《衰神王爷撩不动》 第1章 序子 南北大陆,各国朝野动荡,群雄逐鹿,各方势力频频制造混乱,想从中谋取渔翁之利。 最终,以物资最富饶的南宴和兵力最强的北清掌握天下大势,将天下一分为二,分别居于南,北两地。 南宴,安乐十年,朝廷接到密报,震远大将军明济怀在边关与北清勾结起兵谋反,朝廷派丞相杜泉之子杜忠绍前去收服,双方进行了连续三个月的激战。 明家军由最初的六万人死伤到两万人不到,终于在粮草都用尽的情况下,剩下的大多数兵士都选择了弃械投降。 震远大将军明济怀自刎而亡,三个儿子无一人幸免,全都死在杜忠绍的剑下,最终杜忠绍提着自己岳父明济怀的首级凯旋而归。 一个月后,明济怀的女儿,杜忠绍的妻子明希病故而亡,留下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儿。 听闻明希生前拿着万民请愿书请求面圣,要为自己的父兄伸冤,可怜她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身故了。 当时的天子因为早年宠妃的难产亡故,自此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常年有疾,膝下只有两名未成年的皇子,还有一位在很早就被送出宫的皇子,加起来才三个皇子。 天子每日无心国事,一心只等着与当年那位亡故的爱妃在天界相见,国事基本上都掌握在当朝丞相杜泉的手中,朝中大多数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杜忠绍因为平乱有功被封为平北侯,官拜二品,赐良田千亩,锦绣万匹,黄金千两。 半年后,杜忠绍与当朝天子的弟弟儒王爷家的郡主李若云喜结连理,自此恩爱两不疑,短短五年之内,李若云就为平北侯添了二女一子,让人艳羡不已。 北清因大旱,加上朝内动荡,故此,两国各自养精蓄锐,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三年后,南宴皇上驾崩,传位给自己年仅五岁的小儿子瑞王李修明,封丞相杜泉为摄政王,辅佐新帝,待新帝成年后亲政。 南宴新帝上位后改国号为大庆。 大庆元年,北清的皇帝驾崩,新皇即位。新皇野心勃勃,不甘屈居南宴之下,于是派遣使臣出使南宴,试图挑起两国争端。 此时的南宴,朝堂上文武百官人心惶惶。摄政王杜泉决定派出使者前往北清,希望能够平息这场风波。然而,北清的新皇却并不领情,下令囚禁了南宴的使者。 消息传回南宴,举国震惊。南宴摄政王杜泉在朝堂上慷慨陈词,表示绝不屈服于北清的威压。一时间,南宴上下同仇敌忾,纷纷响应摄政王的号召。 可全国上下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带兵讨伐北清。 正当大家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养在皇宫外面的璃王李修泽递上折子,表示自己愿意做先锋官,带兵讨伐北清。 一时间,朝堂议论纷纷,只因先皇在世时留下遗诏:璃王李修泽不得参与朝政。 只这一个诏书,就让朝堂里大部分人质疑璃王此次上书的真正目的。一些大臣认为璃王是想借此次机会,争夺皇位;另一些大臣则认为璃王是真心想为国出力。朝堂上众说纷纭,一时之间难以定论。 此时,摄政王杜泉站出来说道:“璃王殿下平日里醉心于游山玩水,从不问政事,如今国家有难,挺身而出,其忠心可鉴。不妨先让璃王一试,如有二心,再做论处。” 皇帝年幼,无法主事,只能听从杜泉的建议。于是,璃王李修泽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清进发。 李修泽率领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逼近了北清的边境。北清的边防军听闻南宴的大军来袭,仓促应战。然而,他们远远低估了李修泽的军事才能。在李修泽的巧妙部署下,南宴军队轻易地突破了北清的防线。 战争的胜利使得李修泽在南宴国内的声望大增,人们对他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民间百姓还亲切的称呼璃王为:布衣战神。 第2章 重生 大庆三年,璃王府内,一名少女躺在一张雕花红木的床上,那少女长相秀丽清纯,晶莹剔透的雪肌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平放在肚子上,宛如一幅自然而成的画作。 看似平静的睡颜下却是人声鼎沸,吵得少女头快要炸了,她的眼球不安地转来转去。 “你为何不等我,为何这么急。” “母亲,你放心,我定会活得像风一样自由的。” “真是冥顽不灵,既然这样,那就让她下去陪她的家人吧。” 是谁在说谎?又是谁要害她? 那双紧闭的双眸慢慢停止转动了,羽扇似的睫毛上下颤抖了几下,睁开了那双勾人神魄的大眼。 “咝”女孩抬起手,摸着后脑,一双美眸微皱。 “呀,小姐,你终于醒了,别,别用手摸,那里有伤。”一个丫环模样的人拉着她的手说。 “是啊,小姐,不能碰那里,小心伤口又要流血了。”有一个穿着一样衣服的稍小一点的姑娘说。 床上的人看着眼前的两名丫环,眼里一阵茫然,不过,还是听话地放下了手,不再去触摸头上的伤口。 她四处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感觉了一下,发现除了头疼,下腹处也很疼,她感受了一下,体内还有一股很强的内力,比她之前的强了很多。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受伤了?” 床上的人声音轻轻的抚过两名丫环的心头,让她们听了,此时已热泪盈眶了。 “小姐,我是清叶啊,这是清玥,这里是璃王府啊,您不记得了,您是当朝三品叶大人家的二小姐叶明希啊。前天是你跟璃王的订婚宴,你在宴席上为了保护被人行刺的璃王殿下,被刺客刺了一刀,又把头磕在石柱上,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叫清叶的丫环说。 “是啊小姐,担心死我们了,真的好怕你再也醒不来了,吓死奴婢了.....”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叫清玥的丫头抹着眼泪说。 璃王府?订婚宴?叶明希? “清玥,去请府医,小姐好像不认识我们了。”清叶也垂着泪声调中带着担忧说。 “好,姐姐,我去请。” “小姐,您先喝口水吧,方医师很快就来了。”清叶给少女递了一杯水说。 少女没有吭声,默默的接过水,喝了一口,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还换了个身份。 她脑子里为何还有另一个人的记忆。 还是静观其变吧,先假装失忆吧。 小丫头风风火火地出去了,没有一会,就和一个提着药箱的老者进来了。 “叶小姐,您醒了,老夫是璃王府的府医方怀世。听这小丫头说,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请容老夫给您看看。”老者提着箱子请示道。 “好,有劳方医师了。”叶明希乖乖地把手放平。 方医师先是探了叶明希的脉搏,又检查了她的伤口,舌苔,面相等等,这才缓缓地开口说: “叶小姐,您还记得您为何会受伤吗?” 叶明希想了很久才说: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为了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叶小姐还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好像有点印象,可是,却记不太清他们的样貌,方医师,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记忆这么乱。”叶明希有一点慌乱。 “叶小姐,通过刚才老夫于您的谈话,您也不是全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能还因为受伤,导致记忆也产生了混乱,大多是因为脑袋受到碰撞,才导致您发生了间歇性的离魂症。不过,您不用担心,这个病症不会影响您的生活,说不定,那天就自己想起来忘记的事。老夫再把药方改善一下,希望叶小姐能早日康复。” 清玥被方医师叫出去拿药了,留下清叶在房间照顾叶明希。 刚才听了医师的话,叶明希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明明记得,她是震远大将军的唯一的女儿明希,她的父亲三个月前因为在边关起兵谋反被自己的相公杜忠绍带兵剿灭,她的父亲与三个兄弟当场自刎而亡,母亲在家中自焚跟随父亲与兄弟一起走了。 明希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他的夫君杜忠绍带兵凯旋回朝的那天了,她不相信自己的父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父亲明济怀一生为了百姓,从军以来,一直守护着边关的城防与百姓,他性格直率坦荡,又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有明西知道,自己的父亲把边关当成自己的家,每日里与将士们一起操练,与百姓们一起在田地里劳作,闲时还让家户的孩子与明家兄妹一起学文断字,习武强身,他说,就算练得再差的人也有一身强壮的身体,边关的情况有可能在瞬间就会发生千变万化的惊变,所以,他们必须要保护好自己跟家里人的安全。 这些年边关在明家军的守护下,外敌不敢强攻,内匪也不敢造次,一派平静安祥。 边关无战事,举国上下也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里逍遥过活,无比快乐。 可偏偏有好事的人看到国内行事渐稳,就在朝堂上提议,起兵攻打邻国北清国,这个提议一提出就遭到了以当时的璃王殿下李修泽为首的一干大臣的极力反对。 那时国内刚刚结束大旱,北清国国力雄厚,如果出战肯定是没有胜算的,到时又要劳民伤财不说,到头来还会落得一场空。 所幸,最后在李修泽的前后奔走之下,天子没有同意出战北清。 可时隔一个月,就传来了震远大将军与北清互通的信件,证实了明家军勾结外贼的事实。 丞相杜泉推荐自己的儿子杜忠绍带兵剿灭反贼,没想到一举成功,成了世人景仰的大英雄,一时风光无限。 天恩浩荡,免了杜忠绍妻子明希的罪责,让她在府中佛堂中为百姓祈福,永世不得出府半步。 明希自小习武,平常人根本拦不住她,纵使她耗尽心力,也没能为父兄求得一丝的反转能力,不出一个月她就因病而亡,留下了年仅十岁的女儿杜乐妍。 现在想想,自小就身体底子强健的她,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就病入膏肓了,这其中肯定和杜家脱不了关系。 她记得明家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杜忠绍总是将一些人请到家里不知商议着什么? 她曾经偷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到底是谁?钱姨娘?吕姨娘? 好像都不是。 不过,杜忠绍的那几个姨娘可没有少在她有生之年给她使绊子。 既已重来,她必当彻查害她之人,亦要揪出诬陷明家之徒。 可如今,她脑海中那个叫叶明希的记忆,就跟两个人的记忆硬塞进一个脑袋里似的,她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得,干脆不想了,直接问个明白,反正医师都说她得了离魂症啦。 “哎,清叶,你刚刚说璃王,他叫什么名字啊?”明希突然问。 清叶:“小姐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璃王就是当朝天子的二皇兄李修泽啊。本来老爷和夫人中意的是尚书大人家的添云公子,那可是全城的姑娘都想嫁的人,可小姐你偏偏不同意,非要嫁给璃王。 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煞神,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您,上赶着去招惹他。” 清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逾矩了,赶紧停下,仔细地打量着自家小姐,看到她没有生气,这才有继续说道: “听闻这璃王降生之时,犹如天煞孤星降世,竟克死了自己的母妃贤妃娘娘。未满一月,当年的皇太后仅仅抱了他一下,当晚便驾鹤西去。满月之时,琼王与他稍作玩耍,回去后便一病不起,至今仍病恹恹的。怪不得钦天监在他出生时便推算出‘霉星将至,国运大改’这般骇人听闻的谶言。” “先皇实在难以招架朝臣们的轮番觐见,无奈之下,只得将人送至宫外,并特意在郊外为其修建了一座璃王府。据附近的百姓所言,自这座璃王府建成之后,这一带就连野兽的踪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如此,就连北清都被他一举击败,由此可见,璃王的煞气是何等之大啊!”清叶怯怯地小声说道。 第3章 故人 “这皆是无稽之谈,怎会如此夸大其词。”明西闻之,心中却是一阵窃喜。 “虽说这皆为流言蜚语,可小姐与他订婚之际便遭遇不测,定然是沾染了璃王的煞气。那璃王啊,瞧上去便知非善类,整日板着个脸,那眼神仿若能杀人于无形。”清叶心有余悸地说道。 李修泽?住在明府隔壁的小王爷,那个刚出生没多久便出宫开府的小煞星,小时候总是屁颠屁颠来明家找他们玩耍的跟屁虫。 “如今是何年月?你适才所言的当今天子又是何人?”明希心中忽地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急不可耐地问道。 “小姐,您究竟是怎么了?如今是大庆三年啊,当今天子正是昔日的瑞王殿下李修明啊。”清叶一脸悲戚地回答道。“大庆三年,这么说瑞王已经当了三年天子了,那璃王殿下今年岁庚几何啊?” 明希无比笃定地知晓自己获得了重生,然而,她务必要确认自己重生在了哪一年。犹记得往昔明家遭遇劫难之时,她方才二十五岁,彼时的璃王殿下已然十八岁了。前世听闻那时天子为其指婚了一位世家女子,那女子相貌秀美,才情绝世,可为何现今他又与自己订婚了呢? “璃王殿下今年二十三岁,听说在你之前都定了两次亲了。第一次都快要成亲了,新娘突发恶疾,人没了。第二次订婚未及一月,他那未过门的妻子在出门前往庙宇之时,竟遭歹人劫持,至今杳无音讯。自那以后,便再无人敢将女儿许配给璃王了。岂料,您却迫不及待地要嫁与他。”清叶说着,悄悄地瞥了一眼明希。 二十三岁,如此说来,她重生在了五年之后,明家反叛的第五个年头,兴许是明家的英灵庇佑,明家的女儿竟然得以重生。 明希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 清叶一见明希落泪,当即慌了神: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伤口又疼痛难忍了?快快莫要言语了,赶紧歇息吧。” “无妨,只是不慎触碰到了伤口罢了。”明希赶忙平复情绪,强颜欢笑地说道。 “那小姐先小憩片刻,我去为您准备吃食,做小姐最爱的栗子糕。” “嗯,你去吧。” 清叶为叶明希掖好被子后,便出门去了。 厨房里: “姐姐,你说小姐是否是被撞伤了脑袋,怎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和夫人知晓了,定然会心疼不已的。”清玥一边煎药,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依目前情形来看,小姐的脑子怕是坏掉了。想她往昔的性子,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定然是去找璃王殿下。然而,你瞧瞧她,仅仅是浅浅地问了一句,八成是因为撞坏了脑袋,把什么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此也好,说不定她与璃王殿下的婚事也能就此作罢。如此一来,她也无需整日里如那飞蛾扑火般,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清叶悠悠地说道。 “是啊,但愿小姐能觅得一个真心待她之人,如此她便不会如现今这般难受了。”清玥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盼着。 “但愿如此吧。” 床上的明希艰难地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沿上,眉头紧蹙,细细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据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这位原主叶明希,乃是在一次宫中的聚会上,邂逅了璃王李修泽。彼时,原主遭当朝三公主李昭云及其随从欺凌,恰在此时,璃王路过,一声怒斥,吓得她们如那惊弓之鸟,瞬间跑得无影无踪。要知道,全皇城的人都知晓李修泽是个煞神,加上他在北清建立的功勋,无人敢轻易得罪,生怕被他的煞气所伤。故而,三公主在见到李修泽的一刹那,便带着她的人如那疾风般逃得远远的。 可怜这原主叶明希,自此便对那令众人皆畏惧的煞神李修泽一见钟情,还对外宣称,她,叶明希,便是那个能破除璃王煞气的女子,此生非他不嫁。 天子无权,摄政王杜泉不知是不是被叶明希缠得没有办法了,只好亲自请旨把自己的亲外孙女许配给了璃王。 叶明希的母亲杜若玫跟他是一母同胞,嫁给了自小订的娃娃亲的叶有福,那时的叶家已经家道中落,可是架不住两个人已情根深重,没有办法,杜家只好承认了这门亲事,把女儿嫁给了当时只是吴苏一个地方县县令的叶有福。这一点,叶明希跟她母亲很像,都是恋爱脑,一心只为追求幸福的纯爱战神。 叶家家风淳厚,叶有福一心为了地方百姓,为官二十几载,一直都窝在吴苏,杜家无数次想要活动一下,让叶有福来皇城任职,可都被拒绝了。 这次要不是因为叶明希的哥哥叶明晨在京任禁军时,喜欢上了禁军首领的女儿白晓薇。婚后没多久,白晓薇就怀孕了,她母亲早亡,没有办法,杜家人就撺掇着叶明晨给自己的父亲游说,让他们举家迁到皇城来。 为了儿子,也不好再三得驳当朝摄政王的面子,叶有福就答应来皇城任户部官员,位列三品。叶明希也只好跟着来到了皇城,没想到却在这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还让她把躯体给占用了。 叶明希会武功的事情,除了自己父母与哥哥知情,其他人概不知情。 怪不得能让别人给伤成这样,原来另有隐情。 可明希不管怎么努力,都会想不起来叶明希12岁之前的事情,反正,现在她是明希,想不起来就算了。 既然原主这么喜欢李修泽,那她为了报答原主把身体借给自己,她一定会帮她完成跟李修泽的终身大事,把他紧紧地掌握在身边。 毕竟以她小时候跟李修泽的情谊,她还是很了解李修泽的喜好与脾性的。 尤记得前世小时候,因为爹爹常年在驻守在边关,而当朝天子为了制衡明家军,以照顾明家子女为由,把她跟三个哥哥都留在了皇城,由宫中的教习嬷嬷专门抚养他们长大,她跟着嬷嬷们学习茶艺,琴棋书画和闺中规矩;哥哥们则是跟着当时出宫建府的小璃王一起由宫中的太傅们一起教学诗词骑射。 好在,每年,天子都会破例让他们每半年去边关跟父母团聚一个月,虽然每次他们回边关的时候,李修泽不能跟着一起去,可她每天都会给他写信,告诉边关的一些新奇好玩的事情,每次回来,父母都会给李修泽带打好的兵器跟缝制好的衣物,这些都是父母亲手做的,在他们心中,也把那个可怜的孩子当成了自己家里的一份子。 随着哥哥们的长大,他们一个个的都离开了皇城,回到了边关父母的身边,一起守护边关的安宁,举家就剩下明希一个人留在了皇城。 那段时间,她心里很难过,想过偷偷跑回边关,像哥哥们一样,守在父母的身边,可她不能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朝内就会有人以此事来弹劾父亲,有可能还会连累家族所有人,更有可能连明家军都会连累。 当时,明希身边唯一的朋友就是李修泽,给她在那段寂寞的日子添了很多乐趣。 那时小小的李修泽哭得撕心裂肺,说如果连她也走了,这世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明希记得那时的小团子最后是被自己哭出来的鼻涕泡给逗笑了,她当时嫌弃还向旁边挪了挪。 往昔岁月,幼时的小修泽整日如胶似漆般粘着她,还信誓旦旦地扬言,待他长大成人,定要护她周全,还要向父皇进言,让明希随父母一同奔赴边关,从此永不分离。 明希忆起李修泽彼时那认真的模样,不禁眉眼弯弯,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那家伙如今是否依旧如往昔那般。 “观你之态,似不若你那丫鬟所言那般严重。” 突兀的男人声音,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明希的回忆。 明希悚然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正端坐于离床不远的圆桌上,一只手轻托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啜饮着。 其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李修泽,别来无恙。 长大后的李修泽,面如冠玉,眉若远山,双眸恰似星辰般璀璨,鼻梁高耸,薄唇微抿,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人,吸引着明希的目光,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他的一只手,正轻轻摩挲着腰间明皇色的腰带上悬挂着的一块玉钰,那是明希小时候从边关归来,自波斯客商处购得送予他的五岁生辰之礼,未料想他竟仍佩戴着。 “阿泽,真的是你。” 明希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情不自禁地唤出了儿时一直呼唤的那个名字。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男人听到她如此呼唤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如疾风般一个箭步冲到她的床前,全然不顾她的身体状况,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其眸光恰似那会吞噬人的无底深渊,恶狠狠地说道: “谁允许你这么叫本王的,啊,不要觉得你救了本王,本王就会接纳你,以后给本王安分点,要不然,本王可不会在意你和杜家的关系。” 说完,不等明希反应过来,又把她摔回了床上,转头气愤地走了。 “小姐,你没事吧?”清叶快步走进来扑到床前问。 “我没事。” 明西强装镇定地说,实际上她的脑袋被李修泽这么一摔,躺在床上的她都觉得天旋地转地,快要炸了。 最要命地是她刚才一激动竟然忘了自己现在是叶明希,还叫了前世一直叫的“阿泽”。 “怎么会没事?我在外面都听得真真切切,璃王都那般说了,你怎还说没事。”清叶说着,眼眶泛红,宛如熟透的樱桃。 “是我不自量力,妄图救他便能走进他的心扉,岂料他依旧如此厌恶我。”明西随口应道。 “小姐,这并非你的过错,实乃老天捉弄人啊。若你与摄政王毫无瓜葛,亦或璃王自幼长于皇宫,那便不会结识明家人。兴许,他就不会如此待你了,或许此刻你们早已喜结连理,而非如今这般。”清叶心疼地为自家小姐轻揉着头,柔声说道。 “明家人?与明家人有何关系?”明西满脸狐疑,难道当年明家之事牵连到他了? “小姐,璃王自打降生便出宫立府,自幼便缺失关爱。听闻当时明家的小姐少爷们与他自幼一同嬉戏玩耍,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明家罹难之后,璃王因明家之事和先皇不知争执了多少回,也不知弹劾了杜家多少次,却也于事无补。还因此致使父子关系愈发恶劣,先皇在弥留之际,下旨璃王永生不得涉足朝政。即便明家军叛乱之事已过去多年,璃王仍为当年之事对杜家耿耿于怀,故而连带着也憎恶你。”清叶叹息着说道。 “原来如此,也不枉我儿时对他的疼爱。”明希轻声呢喃。 “小姐,你说什么?”清叶未曾听清,追问道。 “没什么,你退下吧,我想歇息片刻。”” “好的,那小姐睡醒了叫我。”清叶给明希把被子盖好,退出了房间。 明西确实想休息一会,刚才跟清叶说那几句话都是强撑着开口的,这会她头实在是晕的厉害,片刻功夫,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睡梦中,明希似是又回到了出嫁那天,身着一袭红嫁衣的明希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男人双目怒睁,眼眶含泪,也定定地看着明希。 “阿泽,求你了,能不能不要闹了,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看你把大家给吓得。”明希笑靥如花地对那个红着眼的李修泽说。 “为什么不等我,明明说好的,等我回来,你为什么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为什么?”李修泽带着哭腔质问着。 “你不好好呆在琅琊山学艺,跑回来干什么啊?再说,我们又不是见不着了,很近的,就隔着两条街。”明希安慰着。 “我就知道,他把我送到琅琊山肯定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原来,是要给你指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修泽恨恨地说。 “阿泽,皇命不可违,我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家人。” 明希的话,让李修泽瞬间就没了刚才的义愤填膺,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丫环仆人们给明希化妆,盘发,盖上喜帕,直到明希上了花娇,他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转眼又来到了一间茶楼,明希站在两个男人之间,语气几近哀求地对他们说: “求求你们了,不要在这里闹了,夫君,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只是来喝茶的,跟璃王只是偶遇,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么巧,平日里我来这里多少回了,也没有遇见璃王殿下,怎么你一来就碰见了。”杜忠绍阴阳怪气地说。 “杜忠绍,你少在这里用你那龌龊的想法来污蔑我们。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了。”李修泽一个健步上前,就把杜忠绍的衣领给提溜起来了。 “阿泽,放手,快放手,你想把事情闹大吗?”明希赶紧上前拉着李修泽的胳膊说。 “还说没什么,你竟然直呼璃王的乳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杜忠绍也红着眼睛问。 “你再说一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李修泽带着警告放开了杜忠绍的衣领。 “怎么,璃王殿下与臣的爱妻私下见面,我连说一句都不行了吗?难道,让我看到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苟且之事吗?就是因为你是皇子,我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放心,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就算在路上碰见,我也会绕道而行,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们回去吧。”明希说完就走出了茶楼。 自此,她与他再也没有见过面,李修泽一直呆在琅琊山学艺,再也没有下过山,而明希也跟杜忠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杜乐妍。 兜兜转转 ,杜忠绍竟然成了自己的舅舅,现在,前世母女的她和乐妍,今世成了表姐妹,真是世事无常啊。 第4章 其乐融融 乐妍,她的乐妍。 明希从梦中惊醒,她似是看到了她前世在杜家弥留之间,小小的杜乐妍,爬在窗户外面,眼神坚定地对她说: “娘亲,等您病好了,我去求爹爹放你离开,这样你就自由了。” “娘亲,你放心,我也定会向风一样自由的,不会让您失望的。” 明家小姐,自小就被禁锢在皇城,她最向往的就是在边关骑马迎风,自由自在的生活。 杜乐妍从小就生活在权力的最高峰的宰相府,见惯了父亲与祖父跟其他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所以,她自小就知道这人世间的险恶,小小的年纪,说话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只挑好听的说,连宰相杜泉都说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也只有在明希这里,杜乐妍才会展现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童真,小小的身体总喜欢与娘亲依偎在一起,给她讲一些学堂上的事情,又或者让娘亲讲一些边关的奇闻轶事,每当这个时候,明希是最开心的,也是最安心的。 上一世,杜家人因明希突发恶疾,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小小的乐妍,每天都会偷偷爬在窗户上和自己说一会话。 也不知道她的乐妍现在过的好不好?听说,杜忠绍跟若云郡主成亲了,也不知道他们对乐妍好不好? 她好想她的乐妍啊。 “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清叶跟清玥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熬好的药和一些吃食。 明希:“嗯,好多了。” 睡了一觉,明希试了一下,体内的内力几经平稳了很多,看来叶明希自小就开始学武了,她之前跟爹爹也只是学了一些防身的功夫,自从嫁入杜家之后,也许对生活没有了向往,每天过着深宅妇人勾心斗角的日子,强颜欢笑的应付着平淡无味的生活,也就没有再使用过一招一式了。 “小姐,你饿了吧?你看,栗子糕,我刚刚跟姐姐一起做的。”清玥把糕点递到明希的面前说。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明希浅笑了一下说。 “小姐,你自打醒来还没吃过一口东西呢,先吃点糕点垫垫,我给你做了羊汤,一会就好。”清叶边扶明希起来边说。 “真的吗?好像很久都没吃了。”明希说。 “小姐,前几天才吃过的,这可怎么是好,小姐连前几天的事都不记得了。”清玥担心地看着清叶说。 明希:“没事,不用担心,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也许这样更好。”、 “是啊,忘了就忘了吧,只要小姐开心就好了。”清叶这丫头看得通透。 “禀告叶小姐,叶老爷跟叶夫人来看你了。”门外传来了王府丫环的声音。 “我的儿啊,你可终于醒了,担心死为父了。” 随着一阵风带进来的还有一个胖胖的身体,一下子就坐到了桌子前,拉住了明希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老爷,快放开希儿,孩子才醒来,你冷静一点。”一个端庄秀丽的女人拉开那个胖子的手说。 “老爷,夫人。”清叶跟清玥两个见了自家老公,夫人,乖乖地行礼问安。 “爹,娘,女儿让你们担心了。”明希赶紧起身向他们两人行礼。 “哎,你怎么、怎么不叫我胖爹爹了、、、”那个胖胖的男人听到明希的话,吃惊地张大了嘴,说话都不利索了。 “启禀老爷,夫人,小姐她,她自从撞了脑袋,醒来就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太医说是小姐应该是得了间歇性的离魂症。”清叶难过地说。 “啊,我的小希啊,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可不能把爹爹给忘了啊,那到时可让爹爹怎么活啊。”叶有福那个胖脸上又挂上一行清泪。 “小希,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叶有福的夫人杜若玫眼眶泛红,拉起明西的另一只手试探性地问。 “娘亲,你不要听清叶那样说,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们,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头受伤的原因,之前发生的事有些记不起来了,兴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原主的记忆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一时之间接受有点慢而已。 “那还好,以前的不记得也没有事。我就说么,怎么会不记得我,我可是你最亲的爹爹。”叶有福一听凑过来说。 “没事,以前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不记得就不要勉强去想了,只要你现在没事就好了。”杜若玫搂着明希说。 “对对对,没事就好了,只不过让我生气的是,你竟然没有忘记那个臭小子,真是让为父心里不舒服。”叶有福说。 “老爷慎言,璃王殿下启是你能胡乱说的。”杜若玫看了点四周小心地提醒他。 “怕什么,老子还没怕过谁。”叶有福不服气地说。 “爹爹,来,尝一下清叶他们两个做的栗子糕,可好吃了。”明希赶紧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叶有福的手里。 “栗子糕,好久没吃了。”叶有福果然被美食给吸引了。 杜若玫一脸无语地看了眼自己的夫君,转头拉着明希的手细细地打量着她。 明希被她盯得心里有点不自在,抬起眼,忐忑地问: “娘亲,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希儿,我怎么觉得你跟之前一点都不一样了,比之前沉稳很多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对对,爹爹也是这么觉得的,感觉都不认识你了,还是以前那样没大没小的样子好一点。”叶有福也吃着糕点说。 “怎么可能,我还是以前的我啊,只不过摔了脑袋,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再说,你们不是老是嫌我没有规矩吗?现在这样你们又不习惯了,那我以后还是继续没大没小吧,让外人都说叶家小姐粗弊无理,你们就高兴了。”明希故作生气地说。 自小就没有自由的明希,性子端庄沉闷,自然是比不过在父母身边娇生惯养的叶明希这么的阳光明媚,欢脱俏皮。 “没没没,希儿,我们就是一时之间不习惯而已,这样挺好的。”杜若玫赶紧说、 “哎,我的乖女儿,只要是你,变成什么样的我们都喜欢,只要你高兴,随便你变成什么性格,我们都永远惯着你,管他别人怎么说,大不了,我们养你一辈子。”叶有福说。 “我就知道,爹爹跟娘亲最疼我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不管我的。”明希借机靠在杜若玫的怀里撒着娇。 叶有福:“希儿,这次你没有暴露你会武功的事,是不是考虑到你几位师傅的自身安危,可你却受伤了,让为父很是担心。” “是啊,希儿,你这次完全可以躲过刺客的,怎么这么大意。”杜若枚也责怪明希。 明希:“爹,娘,这次我没有用武功,是因为,宫里高手如云,我怕有人看出我的武功路数对师傅他们不利。还有,我受伤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小时候学武的事情,连师傅的样子也忘了,你们能给我说说以前的事吗?” “哎呀,这我们可帮不了你,你师傅每次见面都是带着面具的,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哈哈哈!”叶有福心情愉悦的说道。 “希儿,那时候你身体不好,我们打听到幻影山有位神医神通广大,能医世间所有的疑难杂症。我们就去求医了,也是在山上的道观遇到了你师傅,他看你身体赢弱,说只有练习他的独家武学才能让你平安无事。所以我们才每年抽出两个月时间带你去道观学武。”杜若枚说。 “你这师傅可真是个怪人,不让我们知道他的名字,连他的行踪也是神秘,你学武的时候还不能让我们看,老是带你去山里练习。而且,每年只有教授你武功的时候他才住在道观里,平日里无人知晓他的踪迹。”叶有福咂咂嘴说。 “他还特别交待我们,不能让你在外面使用他教的武功,要不然会给他还有我们带来杀身之祸的” “既如此,想不起来就算了,也好过想起来还畏手畏脚的。”明希想了一下释然地说。 “就是,只要你不使用他教的武功,他即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识啊。”叶有福是个很看的开的人,永远都这么乐观。 “老爷,夫人,小姐,羊汤好了,可以吃饭了。”清叶笑着走进来对他们说。 “啊,有羊汤啊,太好了,走走走,夫人,我好久没有喝清叶这丫头做的羊汤了,甚是想念这一口啊。”叶有福听到有羊汤,赶紧起来拉着他们母女俩往餐桌走去。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喝着羊汤,吃着清玥烙的鞋底饼,还有清叶炒得他们家最喜欢的菜肴,说说笑笑地讲着以前的事,让明希那沉寂如一滩死水的心里一点点暖了起来。 李修泽因为刚才的冲动,正在懊悔,听说叶家人来了,本想着借此给叶明希缓和一下关系的。 他来到门口,听着他们一家三口边吃边说着以前叶有福在外地为官时,他们一家四口那些快乐的时光,正想敲门进去,可他却站定了,因为他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句跟他有关的话题: “希儿,璃王还是那样吗?”杜若玫问。 “娘亲,璃王已经对我有所改观了,今天他还来看我了,放心,我一定会把他这个冰块融化的。”明希信誓旦旦地说,练武之人的耳力非凡,明希早早就感应到门口有人。 “那个臭小子,他到底有什么可狂的,那么多人都不想嫁给他,就怕跟前面定婚的人一样,沾上霉运。也就是你这个傻丫头,巴巴地上赶着要嫁给他,虽说你那外公不讨人喜欢,但是,他还是很疼爱你的,肯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可你非要嫁给这个臭小子,天天看人家的冷眼。我叶家的女儿也是从小在疼爱中长大的,为什么要对那个臭小子这么倒贴。”叶有福气得羊汤都不喝了,叽里咕噜地抱怨着。 “爹爹,你不能这么说璃王,我们现在已经定亲了,就是一家人了,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人家正主就在外面,明希很怕他冲进来一把将叶有福的脖子给拧断。 “好了,我们不说了,你啊,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得要嫁给璃王,不过,皇上说了,你们的订婚宴要重办,所以,你们还不算订婚了。还有,如果在王府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们,再不行,咱们就回吴苏去,那狄家小子可是说了,非你不娶的。”杜若玫也出声责怪道。 “娘亲,不用了,此生,我非璃王不嫁,不管他怎么对我,我只心悦他一人,谁都替代不了,你们就不要再劝我了。” 明希赶紧表明自己的决心,父母不会武功自然不知道外面有人,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了,免得真得惹怒了外面那个男人就麻烦了。 “你啊,老爹并不是嫌他不好,他也是个可怜人,自小就孤单,朝堂上又处处拿捏他,纵然他立下汗马功劳,还不是一回到皇城就又被卸了兵权,又成了那个不得参政的废物皇子。”叶有福说完不由的唏嘘不已。 “哎,就怕有心之人不会让他过得太安逸,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次的刺杀了,就怕也给你带来危险。”杜若枚叹了一口气说。 “娘亲,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我会保护好自己还有王爷的,你们就放心吧。”明希靠在杜若枚的肩上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喝羊汤,一会凉了。”叶有福看着女儿情绪不对,赶紧转了话题。 杜若玫也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看着柔柔弱弱的她,骨子里可是很有主见的,她决定的事情,谁说也没用,尤其在璃王这件事上,也不知怎的,她一门心思非他不嫁。 算了,女大不由娘,只要她高兴就好。 第5章 你不了解我 李修泽听着只要跟他有关的事,就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他们这和谐的气氛变得糟糕起来,所以,他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为好,想到此,他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个小丫头口气可真不小,竟然还要保护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简直是痴人说梦,大言不惭。 “娘亲,外祖父和舅舅他们都没有事吧?那天可真是危险,犹如在悬崖边跳舞。” 明西感觉外面的人离开了,才小心翼翼地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试探性地问关于杜家的一些消息,她想为明家翻案,也想知道自己当年为何在一个月之内如流星般悄无声息地就陨落了。 ““你外祖父他们安然无恙,昨日还遣人询问你的伤势。”杜若枚说道。 “哎,娘,我记得舅舅家的大女儿名唤乐妍,时光荏苒,许久未见,也不知她如今是否仍旧那般聪慧狡黠。” 明希随叶家人返回皇城,竟一次都未与杜乐妍谋面。 “你说小乐妍啊,她自娘亲离世后,便主动请缨前往皇陵,言称要为明家所犯下的罪孽赎罪,祈求得到皇家先祖的宽恕。”杜若玫言道。 “这小丫头真乃大义之举啊,任谁劝说都无济于事,明家之事本与她毫无瓜葛,可她偏要将此事揽于自身,当时天子感其明理懂事,还册封她为福乐郡主,令她守至及笄便可归来,想来这时间也快了,我记得你比她也不过年长两三岁罢了。”叶有福说道。 “是啊,幼时见她,她便多了几分孩童所没有的稚气,鬼点子颇多,亦是聪慧过人。”明希回忆起往昔他们母子共处的情景说道。 “你仅见过她一面,竟记得如此清晰,怎今日突然想起询问于她?”杜若玫面带狐疑道。 “没什么,只是忆起舅舅,忽地就想起,他尚有一女,咱们归来也未曾相见。”“也不怪小希对那孩子印象深刻,就连你父亲那样的人精,对那个孩子都是另眼相看的,虽说,那孩子这些年一直在皇陵,可是每次我们去了,你父亲都要念叨一下她,可见那孩子深得你父亲喜欢,要不然像她这样,娘亲早死,爹爹另娶的情况下,她能活着已是不易了。”叶有福说。 乐妍本不该承受如此命运,皆因她将乐妍带到了杜家,致使其如今孤苦伶仃。当初,她真不该让乐妍降临于世。 “小希,你为何落泪了?”杜若玫回首凝视着女儿,急忙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关切地问道。 “乐妍着实可怜,倘若她娘亲尚在,她便无需在如此年幼之时,独自一人去守护那座皇陵了。”明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寻了个牵强的理由解释道。 “是啊,若是她娘亲仍在,明家之事或许也不会发生。我至今都难以相信明家人会谋反。想当年,明夫人能对素不相识的我们拔刀相助,足以证明明家人心怀天下苍生,定然不会做出那等有损百姓之事。”叶有福言之凿凿地说道。 杜若枚:“是啊,昔日,若不是明夫人出手相救,也就不会有明晨和明希他们了。”记忆中,叶有福和杜若枚老是对他们兄妹二人提及,明夫人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曾在父母刚成亲没有多久的时候救过他们。如果没有明夫人,就不会有后来的他们。 “要不是碍着你的颜面,我非得去杜家闹上一闹。”叶有福越说越生气。 杜若枚:“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再说,我哥哥也是奉旨办事,身不由己。” 叶有福:“要是明家没有出事,那璃王也不会对我们希儿有偏见。那也许,她跟璃王早已成婚了,我一想到他老是对我们希儿爱答不理的,我就来气,咱们闺女何时受过委屈,想想都让人生气。” “爹爹,你看你,不是说好了不说璃王吗?快吃菜吧。”明希给叶有福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说。 “好,不说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有正式嫁人呢,就胳膊向外拐了。”叶有福痛心地吃了一大口羊肉说。 大家都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 “对了,嫂子已经出月子了吧?我都没有赶上满月。”明希扯开话题问。 打听到乐妍安然无恙,明希心中那块高悬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半。 然而,最令明希忧心忡忡的,还是与义兄常全待在一起的那个人,也不晓得师兄跟他是否仍住在昔日的那个地方,她得寻个由头前去那里探个究竟。 所幸,当初,她与义兄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其他人对常全的存在一无所知。 “已经出生了,你嫂子给孩子取名叶轩尧,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宛如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可招人稀罕了。你嫂子和你哥没有给孩子过满月,他们说等孩子百日的时候再宴请宾客。”杜若枚兴高采烈地说。 “是啊,所以,你不必感到遗憾,你不知道,我一抱阿尧,他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对我绽放笑容,哎呀,我的心都要被他萌化了。”叶有福美滋滋地描述着。 “啊,好想回家抱抱他,捏捏他那如同水蜜桃般粉嫩的小脸蛋。”明希一脸憧憬地说。 “皇上有旨,要等你完全康复方可回家,所以,你还是安心养病吧。”叶有福说。 “放心,我必定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恢复,回家看望我的小侄子。” 一连数日,明希都未曾再见到李修泽的身影,秉持着先调养好身体再奋勇战斗的原则,她也并未主动去寻觅李修泽,就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般窝在房间里,慢慢地熟悉叶明希的武功路数。她惊奇地发现,叶明希的武功已然臻至一品大师的境界,真不知她的师傅是何等厉害的宗师级别的人物。 在此期间,明希还时不时地跟清叶清玥她们两个打听一下,发生过的一些事,毕竟她现在对这里的人和事在记忆里比较混乱,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夜深人静,李修泽的书房里还是灯火通明,他手里拿着一个纸条,紧锁眉头。 “殿下,这事怎么处理?”隐入黑暗的一个男人问。 “这种事情你已经处理了多少回了,还问我?”李修泽严肃地说。 “可,可他毕竟跟宫里那位关系不一样,我怕、、”男人犹豫地说。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有什么不一样的,查清楚,如果这事跟他有关,把证据保存好,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李修泽把纸条放入了灯笼的里说。 “属下遵命。” 一阵风吹过,黑暗中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进来吧。”李修泽朝门外说。 “王爷,我看你书房的灯还亮着,就想着你肯定还没休息,所以就过来跟你聊聊天。”明希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说。 “怎么,自从脑袋受伤之后,这胆子也大了,敢独自一人来见本王。”李修泽看了眼明希那个被布包着的脑袋,声音幽暗地说。 “王爷,从前是我年少无知,屡屡惹您动怒,如今我已然开窍,王爷对我不甚喜爱,皆因王爷对我知之甚少。此次刺客之事,恰是天赐良机,给彼此一些时间,好让王爷深入了解我,待到那时,王爷必定会倾心于我。”明希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我还当你性情有所转变,未曾想,你仍旧如此。不妨与你直说,我厌恶的乃是与杜家相关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你。”李修泽冷漠地说道。 “王爷此言差矣,我与杜家并无关联,与杜家有瓜葛的是我娘亲。我姓叶,且我娘亲如今已冠了我爹爹的夫姓,在外皆称叶夫人,而非杜小姐。如此说来,我们与杜家并无多少牵连。”明希厚着脸皮说道。 李修泽:“真没想到,为了能与我亲近,你竟连自己的亲舅舅都能舍弃,罢了,你且说说,究竟喜欢我哪一点,我可为了你做出改变。” 明希:“王爷,您无需为我改变分毫,我喜爱您的每一面,无论您变成何种模样,我皆钟情于您。” “你,你怎的撞了一下头,脸皮就变得如此之厚了。”李修泽被明希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得不知所措,耳根瞬间涨得通红,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王爷不喜我,是因我与杜家的关系,可王爷可知我与哥哥的名字中为何皆有一个‘明’字?”明希说着,为李修泽斟了一杯茶,轻轻递了过去。 李修泽并未接过她手中的茶,稍作迟疑,问道:“为何?” 这该死的男人,她说了这么多,他的戒心怎还如此之重? 怕她下毒吗? 第6章 快管管你家小王妃 明希看出他的迟疑,直接把茶水塞到了他的手里。 “那是因为,我爹娘刚成亲没有多久,去吴苏的路上遇到劫匪,恰巧送明家孩子回皇都的明夫人给碰见了,三两下就把匪徒给解决了。当时,我爹娘感激第零,当时就对明夫人说,以后孩子的名字里面一定要加上恩人的名字。所以,我和我哥哥都有一个明字在名字里面,最不可思议的是,明家小姐也叫明希。”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李修泽听了明希的话,心里一阵错愕,没有想到冥冥之中她与明家竟然有这样的渊源,不过,他脸上还是一脸平静。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爹娘或者朝中的元老们,当时我外公还派人去剿匪了。好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可受着伤呢,要早点休息才是,这个给你,不开心的时候吃个麦冬糖,不要一天到晚拉个脸,这样就不好看了。晚安。” 说完,明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留下李修泽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手里被她塞的麦冬糖。 这个叶明希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只是一味的想要接近他,可当面对他的时候,就会紧张的说不出话,今天不但说话清楚,还会时不时的调戏一下他,胆子好像突然变大了,可真是奇怪。 最重要的是,明家的明希姐姐也老是在他不高兴的时候会给他一颗麦冬糖,也说过同样的话,这也未免太巧了。 李修泽怎么也想不通,把糖扔到桌子上,端起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明希从书房出来之后,清玥就迎了上去,轻轻地搀扶着她。 “小姐,刚才王爷竟然和你说了那么多的话,真是难得啊。看来,王爷把小姐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了。”清玥高兴地说。 “也许吧,不过,我可不想他是因为我救了他,他才对我和颜悦色的。本小姐要用自己的魅力来征服他。”明希说。 “没事,来日方长嘛,皇上让你在王府养伤,不就是为了给你们两个制造独处的时间吗。这日子长了,王爷自然就会发现小姐的好,一定会跟小姐恩爱白头的。”清玥高兴地说。 恩爱白头,跟李修泽,明希现在顶着叶明希的身躯,带着自己的灵魂,要说跟李修泽共度一生,她还真没有想过,看来,以后要开始想这件事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现在的明希,不似前世那么的沉闷无趣了,她决定遵从本心,活成叶明希的样子,明媚娇艳,开朗勇敢。 书房的李修泽来来回回地走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桌子上的麦冬糖,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麦冬糖,拨开外面的牛皮糖纸,把糖块放进了嘴里,才满意地走出了书房。 本想在王府安生养伤的明希,一日清晨被清叶摇晃着催促她起床: “小姐,快点起来吧,王爷刚才着人传话来了,说是今天府上要来贵客,让您务必早点起来。” “什么贵客啊,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不去。”明希气呼呼地坐了起来,指着自己脑袋上的布条说。 重生以后,她好像是自己,又好像是叶明希,由着自己的心情活着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王爷说了,今天来的贵客是你都见过的人,所以,没人会笑你的。还有,王爷还说了,头上的布条可以拿下来了,头上的结痂都掉了,绑着不难受吗?”清叶为难地说。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头伤已经好了,是不是你们走漏了风声?再说,你们不是告诉他,我得了离魂症了吗?我哪里记得以前那些人啊,真是的。”明希忿忿不平地把头上的布条扯了下来。 “王爷说了,以前的事不记得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一件一件,你都要记得。”清叶说。 “王爷说了,王爷说了,我说你这个死丫头,这才来几天啊,就听人家号令了,怎么,你要换主子了?”明希轻拍了一下清叶说。 “小姐,才没有,奴婢一生一世都跟着小姐,对小姐从来都没有二心。我听王爷的,是因为王爷跟小姐是一家人啊,再说,王爷是为了小姐好啊,他知道你得了离魂症,所以,才让你出去见客,顺便认人啊。” 清叶分析的对,李修泽的初心还是为了自己啊,看来,他也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冷漠啊。 明希睡眼朦胧地由着清叶拉下了床,清玥伺候她洗漱完,两个丫头又娴熟地帮她梳理好头发,换好衣衫的明西站在铜镜前,不由地张大了双眼。 镜中的人美好的不那么真实,眉如新月,眼似星辉肌肤胜雪,淡黄色的罗裙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轻弯嘴角,好似把人的魂都能勾去。 明希身为女儿身,镜中人的容貌着实惊艳了自己,她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有点不真实地赞叹着: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真美!” “那当然了,想那时在金陵的时候,多少王孙公子排着队让媒婆说亲,都被老爷以你年纪太小给拒绝了。”清玥笑着说。 “爹爹拒绝的好啊,要不然,我还来不了这里呢。”明希说。 是的,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哥哥喜欢上了嫂子,他们也不会来到京都,毕竟,爹爹跟娘亲都不喜欢这里,以叶有福的性格,在这里如果不是杜家的女婿,估计早让人不知道算计了多少回了。 也许冥冥之中,老天爷就把明希跟叶家绑在了一起,她占了原主叶明希的身体,那就一定要帮她守护好家人,不能让他们有事,现在,他们能真正依仗只有璃王,虽说,杜忠绍是她的舅舅,可是,爹爹跟娘都不信任他,加上李修泽也对杜家敌意很深,所以,她只能握紧李修泽这棵大树了。 根据那天晚上她听到的话,李修泽远不是大家认识里的那个闲散王爷,也许,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放弃为明家平反,重生以来,目前,只有李修泽跟他关系最亲了,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依赖他。 吃过早膳,没过一会,下人来报,贵客已至,请明希去花厅见客。 明希带着清叶跟清玥,片刻也不敢迟疑,收拾了一下,就一起出了门。 未到花厅,就见里面传来了男人爽朗的笑声。 “哈哈,二哥,你们可真逗啊。” “你,你不要太得意,我总会见到你吃瘪的一天的。。。”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明希。 少女嘴角带笑,眉眼弯弯,俏皮又不失可爱。淡黄色的罗裙下,纤腰盈盈一握,脚上一双云锦鞋上有两个小铃铛,走起路轻轻地响着,可是随着她一步步地走近,大家的心也加快了跳跃。 “还不走快点,没看到皇上跟添云公子来了吗??”李修泽不悦地看着明希说,不知怎的,他不喜欢其他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她,让他心里不舒服。 “臣女叶明希见过陛下,见过添云公子。”明希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下礼。 “平身吧,叶小姐,你的伤好点没有?”坐在最上面的男子开口,看来他就是李修泽的弟弟,当年的瑞王李修明,也就是当今的天子。 “谢陛下,臣女已无碍,璃王殿下将臣女照顾的很好。”明希低眉顺眼地回答着。 “好了,快进内阁去吧,花小姐在等你。”李修泽指了一下内阁的方位,对明希说。 “臣女告退。”明希行礼后,直奔内阁。 印象中,这个花小姐应该是添云公子的妹妹,花容,原主生前刚到这里,也没有朋友,在街边套圈的时候,认识了跟她一样的套圈高手花容。两人不打不相识,经常约着一起去套圈,让一众商贩苦不堪言。也是因为这样,花容就萌生了让叶明希当她嫂子的心思,结果,就在说亲的那几天,叶明希认识了李修泽,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立誓一定要嫁给他。所以,叶明希就跟添云公子擦肩而过。 “希希,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 一进内阁,明希就被一个香香的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了。 “哎,哎,好了,我出不上气了。”明希赶紧挣脱她的怀抱。 “希希,快坐下,快给我说说,这几天你们的进展。”花容拉着明希坐在软榻上,一脸八卦地说。 “什么进展啊?”明希不解地问。虽说是在武将世家长大,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可这个花容可是尚书府的嫡小姐,怎么也这么明媚阳光的,也家小姐不都是循规蹈矩的么,她跟自己一样,也是没有规矩。 “哎呀,你还装,就是跟璃王啊,你们有没有进展?”花容俏皮地把两只手对齐,两个大拇指互相点点头。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啊,虽然进展不大,但好在他现在愿意主动开口跟我讲话了。” “啊,你为了救他,差点没命了,他也只是愿意跟你讲话啊,这个人果然如同传闻中的那样冷血无情。”花容气恼地说。 “他也并非那么无情,只是一个孤孤独惯了,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明希知道他的性子,并不是无情之人。 “好好好,我就知道,只要一说他的不是,你肯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他,真是的,也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别人避之不及的人,你却示若珍宝。”花容用手指轻指了一下明希的额头,不解地说。 “那你呢,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未问过你有没有心悦之人?”明希岔开话题。 “死丫头,咱们说你的事,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不跟你说了。”被明希这么一问,花容的脸刷的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看看看,你这个死样,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要不然反应怎会如此大,快说,是谁?”明希借机在花容的腰间抓了几下,立马痒得花容咯咯地笑着求饶。 “不要抓那里,痒死了,快停手,哈哈,快停手、、、” “快说,那个人是谁?不说的话,就不要怪本小姐的抓痒神功了。” “哈哈,求你了,快停手,天哪,璃王殿下,快来管管你家的小王妃啊,受不了了、、、” 咳咳咳,一声男人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打闹。 明希抬眼看去,屏风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走吧,去用午膳了。” 是李修泽,语气淡淡地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走吧,去用午膳了,这是叫你呢还是叫我,也不说清楚,不行也可以说,王妃带着你的小姐妹去用膳也行啊,你说是不是?”花容边整理衣裳边揶揄着。 “你这个小嘴啊,一天不停地叭叭叭地,我们还没成婚呢,定婚宴都没举行完,那是能叫王妃的吗?本来,我现在住在王府都有失体统的,你就少说两句吧。”明希给花容把头上的发簪别正,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说。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你住在这里是因为养伤,再说了,这还是陛下亲口说的,旁人怎敢置喙。”花容理所当然地说。 “好了,走吧,不要让陛下久等。”明希拉着花容出了内阁。 午膳设在王府的凉亭内,明希跟花容到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到了。 凉亭内微风习习,湖面上几只鸭子轻浮在湖面,悠闲自得,湖边都种了各色的菊花,此时开的正艳。 第7章 熟人来访 亭内的三个男子犹如挺拔的青松般负手而立,凝望着湖面谈笑风生。 明希莲步轻移,朝着亭中走去,目光犹如扫描仪一般,细细地打量着他们。 皇上身着一袭玄色长衫,腰间悬挂着一枚玉佩,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来回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花添云似乎对白色情有独钟,恰似他的名字一般,干净高雅,手中握着的一枚折扇,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他轻轻摇动下,扇动着美丽的翅膀。在灿烂的太阳光下,明希仿佛看到扇子里有金属反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等她再定睛想看个清楚,却被一个人的身影给遮挡住了。 明希抬眼,正巧对上李修泽那双犹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移开视线,佯装看向别处。 这一转身,明希却惊异地发现,在她身旁的花容神色竟是那般紧张,一双玉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仿佛那是她心中不安的象征,连脚步都开始变得虚浮起来,好似风中摇曳的柳枝。 “容容,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希希,你看下,我这个妆有没有花?发髻乱了没有?”花容被明希一问,好像更加紧张了。 “挺好的啊,你紧张什么啊?”明希愈发疑惑了,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事,就是要面见皇上,不能失了礼数。”花容强作镇定,勉强稳住自己那犹如小鹿乱撞般的心神说道。 亭内的三人看到明希跟花容到了,就如被施了定身咒般,不再说话了,都径直坐到了位置上。 “臣女叶明希,参见皇上。” “臣女花容,参见皇上。” “今天是家宴,无需多礼,都起来坐下吧。”李修明开口说道,声音犹如洪钟一般。 “谢陛下。” 两个人缓缓起身,明希如轻盈的蝴蝶般,自觉地走到了李修泽的身边坐下,她抬眼望去,李修泽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却仿若那风中的残烛,并未燃起丝毫话语。 花容则如乖巧的猫咪般,坐在了花添云跟皇上的中间。 “哎,小容儿都长这么大了,好几年没见了,出落得如那盛开的鲜花般更加可人了。”皇上看着坐在他旁边的花容,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说道。 花添云:“皇上,你可别看她现在乖乖地坐在那,你都不知道,她在家里啊……” “哥,别说了,求你了——” 花添云的话还没说完,就如那被捏住了喉咙的鸭子一般,被花容死死地捂住了嘴巴,嘴里再也发不出一句话了。 “哈哈,小容儿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力气还是这么大,你快放开你哥,他快没气了。”皇上哈哈地笑着说,那笑声仿佛能震落亭外的树叶。 “咳咳咳,花容,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装什么啊,谁不知道你小时候跟皇上打架,把皇上压在身下起不来,还让皇上把你叫娘子,哈哈,笑死了,回家让我娘把屁股差点没打开花,肿得老高了。”花添云边说边往李修泽这边靠,那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生怕花容又捂他的嘴。 “花添云,别说了,你再说,我就告诉大家,你藏在暗格里的秘密。”花容气急败坏地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啊。”花添云立马神色暗了下来,不再多说了。 皇上:“是啊,别说了,小容儿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哎,对了,你是不是快及笈了?” “是的,臣女还有两个月就要及笈了。”花容恭顺地回答。 皇上:“好,那到时候朕会帮你物色一个好人家,定让你风光大嫁。” 可花容再听到皇上的话后,目光呆滞地盯着皇上看了一会,才回答道: “臣女谢皇上厚爱。” 明希留意到,自从皇上说了给花容指婚以后,花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眼神空洞地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饭。 明希本想宽慰几句的,可当她刚要开口,桌下的李修泽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吃惊地看向桌下,只见他在自己手心里写了个不字,就又放开了她的手。 明希只得噤若寒蝉,不再多言半句,席间,唯有花添云不时讲述一些文人之间的趣闻轶事,也聊聊儿时他们几人的荒唐之举。这期间,每当提及花容,她都只是微微颔首,随声附和。明希并未参与其中,唯有跟着他们痴痴傻笑。 “二哥,叶小姐如今伤势已然无碍,你们的定亲宴不妨另择良辰吉日,重新举办一次,如此一来,他人也便无可非议。”皇上转头对李修泽说道。 “皇上,此事暂且不急,还是过些时日再做定夺吧。”李修泽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了皇上的提议。 “二哥,你们还是尽早商议出一个时间为好,拖延过久,恐对叶小姐的名声有损。”皇上言道。 “好。”李修泽应道。 “要不还是皇上您直接下旨,让他们速速完婚算了。”花添云提议道。 “不妥。” “不行。” 李修泽与明希二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众人皆被他们的默契所震惊,要说李修泽不情愿倒还情有可原,此刻怎连明希也开始反对了,要知道,她可是一心一意要嫁给李修泽的。 “叶小姐,不妨说说看,为何你反对即刻成婚?”皇上询问道。 “皇上,昔日是臣女年少无知,自从此次遭遇刺客行刺之后,臣女仿若醍醐灌顶,骤然醒悟。今后,臣女无法时刻陪伴在爹娘身侧,思及此处,臣女便不禁黯然神伤。再者,臣女的伤势尚未痊愈,老人们常言,伤筋动骨一百天,借此良机,臣女也好在二老身边多留些时日,以尽孝道。”明希故作悲戚地说道。 “哦,难得你有如此孝心,此事便等你伤势痊愈之后再作商议吧。”皇上或许是被明希的一片孝心所打动,当下便应允了此事。 明希听到皇上答应了,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她不想嫁给李修泽,而是因为,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成亲的事要等这些事做完,她才能安心嫁人。 “谢皇上。”明希叩头谢恩。 待明希和花容去湖边逗弄湖里的小鸭子的时候,皇帝看向李修泽,似笑非笑地开口:“这叶姑娘也是个奇人,前段时间还巴不得立马和你成亲,现下到开始推搡婚事了。朕瞧着这叶姑娘倒是个有趣的,你为何不愿现在娶她过门?” “陛下,微臣只是觉得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而且,现下我们的处境艰难,我不想牵扯一些无辜的人。”李修泽恭敬地回道。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有此等觉悟,朕很是欣慰。不过叶家小姐深得朕心,又是摄政王的亲外孙女,你可莫要辜负了她。” “微臣遵命。”李修泽心中无奈,他并非不愿意娶明希,只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此时,明希和花容在湖边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李修泽和皇帝的对话。她看着湖里欢快的小鸭子,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第8章 离开了又好像没有离开 用罢餐,明希与李修泽在门口目送他们三人渐行渐远之后,明希轻启朱唇,唤住了前方步履匆匆的李修泽: “王爷,请留步,妾身有要事与您相商。” “何事?”李修泽并未驻足,只是稍稍放缓了步伐。 “王爷,这几日妾身叨扰了,如今妾身已然无恙,思量着便不再叨扰王爷了,明日,妾身欲归家。”明希疾步上前,轻声说道。 李修泽猛地一顿,明希猝不及防,直直地撞在了他宽厚的背上,疼得她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李修泽转过身来,从袖口抽出一条洁白如雪的帕子,轻柔地为明希拭去了眼角的泪花,说道: “既然你对璃王府心生厌烦,想要归去便归去罢。” 言罢,将帕子塞入明希的手中,面色阴沉地转身离去。 “哎,妾身何曾说过不喜欢待在此处,只是,妾身思念爹娘了。”明希喃喃自语道。 夜晚,明希因明日即将归家,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起身,如幽灵般踱步至外面的花厅,稍坐片刻。秋风吹来,恰似一双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如羊脂般的肌肤,夜晚的凉意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出来也不知多披件衣裳,若明日再生病,岂不是又要赖在王府中不走了。”李修泽将一件披风如扔破布般丢给明希,没好气地说道。 “如此甚好,妾身便可多陪伴王爷几日了。”明希凝视着他,眼中满是不舍,幽幽地说道。“本王无需你来陪,离本王越远越好,这样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跟我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李修泽的声音,冷得仿佛能掉下冰碴子来。 “那可不行,我要向大家证明,你不是灾星,不是衰神,再说了,我一向福大命大,算命的说了,我能活到八十岁呢。”明希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坚定。 “总之,我警告过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李修泽说完,转身欲走,那背影,宛如一座孤独的山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 “王爷,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你能不能陪我看会星星。”明希实在不忍看到他那孤独的背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角,央求道。 李修泽愣了一下,不过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说“怎么,你回家天上就没有星星了?” “那自然不同,回家后看星星的人已非你了啊。” 这狗男人难道真的不懂情调吗? 明希谄媚地笑着,将李修泽拉到了花厅亭子里,让他稳稳当当地坐下。 李修泽并未反抗,顺从地跟着她在亭子里落座,而后抬起头,真的开始仰望起星星来。 明希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已然长大,不再似小时候那般无助。如今的他,睿智果敢,狠厉无情,全然没了小时候跟在他们身后、需要保护的模样。 “王爷,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明希问出了李修泽小时候问过她的话。 “是的,传说人死后会留下一魂,化作天上的星星,守护着地上他最爱的人。” 这句话,还是小时候李修泽思念他那刚出生就夭折的娘亲时,明希告诉他的。明希说,他的娘亲在天上守护着他,从未离开。 明希不晓得兄长和爹娘是否也留下了一魂在天上守护着她,又或者她死后的那一魂并未上天,而是在飘荡了五年之后,投身到了原主的身体里,回来报仇了。也许是明家军那几万英魂,才保得她重新投胎。 “王爷是想念在天上的亲人了吗?”明希看着李修泽,轻声问道。 “本王才不会想念那些将本王抛弃的人。”李修泽抬起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王爷,其实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您的亲人定然不希望您每天都板着脸,对谁都苦大仇深,您活得更加快乐,连带着他们的那一份,他们在天上才会更加安心。” 明希凝视着李修泽,如夜莺般婉转地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她不愿李修泽被明家的樊笼所束缚,他理应如其他年轻公子那般,活得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要想开心,起码得有开心的事发生才行,可我身边……”李修泽欲言又止,他不想让他人窥视到自己脆弱的内心。 “王爷,认识我难道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你可知道,在吴苏的时候,多少公子少爷如过江之鲫,排着队想要与我定亲,都被我爹爹给拒之门外了,足见我是多么的炙手可热,所以,遇见你,你不仅要开心,更要暗自窃喜。”明希察觉到李修泽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便故意夸大其词地逗弄他。 “是吗?我倒是未曾察觉。”李修泽转头望向明希。 眼前的少女花容月貌,身姿绰约,明艳动人,说起话来,语气中透着他前所未有的自信,犹如一把小钩子,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令其不禁为之跳动,更为重要的是,她也叫明希,她也唤他阿泽。 明希回望着李修泽,那眼神清澈如水,宛如一只灵动的小精灵,在李修泽的心田里播撒下丝丝缕缕的悸动。 “王爷,现在看清了没有?”明希厚着脸皮向李修泽的身边凑了凑,吓得李修泽慌忙站起了身。 “夜深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明日你不是要归家了吗?”李修泽有些结巴地说道。 “好的,那明日你就不必来送了,我已告知我爹,明日管家会来接我,我不喜别离,感谢王爷今晚陪我观星,希望日后我们能时常一同赏星,我先回去歇息了,王爷也早些安寝吧。”明希行了个礼,旋即起身离去。 明希走了,留下李修泽看着满天的繁星,此刻心情被这个女人撩拨的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脑子里一帧一帧的闪过最近她的一切,李修泽不自主的嘴角上扬,也许应该是时候好好活着了。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明希便紧跟着清叶、清玥踏上了归程的马车。 “小姐,您为何不唤王爷送您呢?咱们这般鬼鬼祟祟地回去,仿若做了什么亏心事般落荒而逃。”清玥在车上哈欠连天,嘟囔着问道。 “哼,何必理会他人闲言碎语,你家小姐何时在意过他人的看法?”明希亦是无精打采地回应道。 清叶附和道:“是啊,咱们小姐自打进了京都,为了璃王,可谓是舍弃了一切。” 明希催促道:“休要多言,我交代你办的事,可都办妥了?” 清玥信誓旦旦地答道:“都安排妥当啦,定能让璃王对小姐牵肠挂肚。” “如此甚好,我就不信,我还攻不破你这颗顽固不化的石头。”明希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回到家的明希,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犹如沐浴在春日暖阳中的花朵,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在各种珍馐美馔的滋养下,明希那本就圆润可爱的小脸愈发娇俏可人,粉雕玉琢,宛如熟透的水蜜桃,令人不禁想要轻捏一把。 然而,璃王府的李修泽可就没那么舒坦了。打开衣柜,只见衣物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王爷,衣物已为您分门别类,外衫在上层,内衬居下层,裘衣处中间。 步入书房,桌面上摆放着一张纸和一袋麦冬糖:王爷,即便忙碌,也勿忘饮水,心情烦闷时,就尝一颗麦冬糖。 在明希离开的三天后,李修泽不自觉地走到了以前明希住的那间屋子,进去就在桌子上发现,同样放着一张纸条:我就知道,你会想我的,如果实在想的紧,可以来叶府找我。 李修泽感觉明希离开了,又感觉她似乎并未离开,半个月的时光里,她仿若已经融入了王府的每一处角落:花厅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花瓶,每日都有下人换上娇艳欲滴的鲜花;院子里的凉亭里,悬挂着她亲手制作的风筝,犹如翩翩起舞的彩蝶;就连他的寝室里,也摆放上了安神香,与她房间里的一般无二,香气馥郁。 就连用膳之时,自幼便跟随他的王嬷嬷也会在不经意间说道: “叶小姐说了,不可因忙碌而废寝忘食,况且,饮食需荤素搭配,不可只贪肉食,如此极易导致积食。” “嬷嬷,怎连你也被她迷惑了,王府何时轮到她做主了?”李修泽有些不耐地说道。 “王爷,这些年来,老奴从未见过有一人能如她这般,站在您的立场上,知冷知热地关怀着您。叶小姐心中着实有您,她向府中的每一个下人打听您的喜好,将您的每一个喜好都铭记于心,就连您时常出恭不便之事,她也挂在心上。无论做何事,皆是以您的健康、安全为考量,她是第一个不图您任何东西,一心只为您好的人。”嬷嬷为李修泽的碗中夹了一筷青菜说道。 “你又如何知晓她对我好别无所图?你莫要忘了,她舅舅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杜泉,兵符可是掌控在她表哥杜忠绍手中,天下谁人不知,这天下名义上姓李,实则掌控在姓杜之人的手中。”李修泽愤然放下筷子言道。 “王爷,以叶家与杜家的关系,说不准叶小姐能够成为您的助力呢。”王嬷嬷笑意盈盈地说道。 “向葵归来否?”李修泽拾起筷子,轻声问道。 “回来了,王爷可是要传召她回府?”王嬷嬷询问道。 “暂且不必,待些时日吧,你们母女久未相见,让她在家中多留几日吧。”李修泽夹起一口青菜,边吃边说。 “老奴谢过王爷。”王嬷嬷喜不自禁,忙不迭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说道。 李修泽瞧了一眼碗中的肉,心中不禁慨叹,何时起,堂堂王爷吃口肉都需他人赏赐才能入口,这个叶明希,当真是深谙人心啊。 此时,房顶上正悄然匍匐着一个黑影,此黑影非他人,正是那在家中憋闷至极,趁着清叶她们歇息之际,鬼鬼祟祟跑出来的明希。也不知怎的,她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璃王府,索性就偷偷摸摸地来瞧瞧李修泽在做些什么。 未曾料到,他竟然疑心自己接近他是别有用心。 再者,他们口中的向葵一听便是个姑娘的名字,难道,李修泽心中已然有了意中人? 思及此处,明希气得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谁?出来!” 声未落,房顶上如飞鸟般落下一个人影,明希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那人影的轻功更是登峰造极,犹如鬼魅一般,在追逐她的过程中,还如流星般朝她射出了暗器。 明希使出了浑身解数,方才从他手中逃脱,如狡兔般躲进了一家农舍的草垛里。 明希在这暗夜中如坐针毡,苦苦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小心翼翼地钻出草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逃回了家中。所幸,如此狼狈之事,并未有人瞧见。 璃王府内,一个人影如雕塑般直直地跪在李修泽的面前。 “朝北,那个人真如你所说,片刻之间,就把你甩开了。”管家于伯问。 “是的,他的轻功在属下之上。”朝北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的寒针也没有打到他吗?”李修泽有些恼怒,都怪那个叶明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连房顶上爬了个人,他都没有察觉。 “没有,她的武功路数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属下一时没有看清,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属下看出来,她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难道,那些人换新花招了。”李修泽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不管他们换什么招,下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我这就给府里加强防卫。”于伯说完,朝李修泽拱了一下手,就如一阵风般出去了。 朝北也紧跟着出去了,留下李修泽一个人陷入了沉思的海洋。 自小不知有多少人如饿狼般对他虎视眈眈,想要他的性命,可他到现在都想不出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杀他。 第9章 花容要定亲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叶明希手中紧握着的那本精致话本子。然而,她的目光却游离不定,仿佛思绪早已飘向远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茫然的发呆状态之中。 此时,清叶轻盈地走到叶明希身旁,贴心地为她换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茶,并轻声说道:“小姐,如果感到疲倦不堪,不妨小憩片刻吧。”言语间充满了关切之情。 听到清叶的话语,叶明希回过神来,但心中依然萦绕着对某件事的不满和疑惑。她皱起眉头,略带埋怨地开口道:“清叶,你知道吗?如今距离那件事过去已然过去了七八日之久,可是那个李修泽竟然连一次面都未曾露过!难道他就这样将我抛诸脑后了不成?”一想到昨日发生的种种,叶明希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清叶深知自家小姐的心思,连忙安慰道:“小姐莫要气恼,璃王向来性情冷淡,与人相处时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难以轻易亲近他人。咱们返程之时,他能够特意备下整整一马车的珍贵礼品赠予您,着实已是超乎意料之外了。至于让他主动前来寻您,恐怕希望渺茫得很呐。”说完,清叶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并不抱太大期望。 叶明希听后,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话本子,喃喃自语道:“那么,当他看到我特意留下来的那些物品时,是否会因此而想起我的存在呢?”这句话似乎既是在问清叶,也是在询问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无法割舍的情感。 清叶看着眼前神情恍惚的小姐,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呵呵,小姐呀,瞧您此刻这般模样,简直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呢。”她的语气虽然带着几分戏谑之意,但更多的还是对叶明希的关心与疼爱。 “清叶,我究竟何时方能踏出这房门一步啊?我感觉自己快要被闷得窒息啦!真的好渴望能够外出逛逛街、透透气呢。”明希一脸哀怨地抱怨着。 清叶连忙回应道:“小姐,请稍安勿躁。夫人有令在先,只有待您伤势痊愈之时,才可准许您出门走动。” 听到这话,明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接无力地瘫倒在柔软的榻椅之上。她嘟囔着小嘴,埋怨道:“娘亲怎么如此不近人情嘛,明明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却还是不肯放我出去自由活动。” 然而,清叶深知夫人此举乃是出于对小姐的关爱与呵护,于是赶忙劝解道:“小姐,夫人这般决定,实乃为您好呀。想当初,您遭受那般严重的创伤,如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自然需要好好调养身子骨,唯有如此,方可确保您日后能与王爷携手相伴、白头偕老呐。” 明希听后,心中虽仍有些许不满,但嘴上还是应承下来:“嗯,你说得不无道理,我应当听从娘亲的教诲,悉心将养身体,以便能与王爷长相厮守。” 不过,此刻明希的脑海里却不停地盘旋着一个念头——究竟何时她才能重获自由身,从而寻机前往那座神秘的小院子探望一下师兄以及小弟北淳呢?毕竟,此事于她而言至关重要。 正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耳中,原来是哥哥和嫂子抱着阿尧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只见叶明晨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呀,瞧这野丫头这副模样,简直就像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儿,好不滑稽可笑哟!” 明希闻言,不由得娇嗔一声:“哥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快要发霉了!”说完,便伸手欲作势要去揪阿尧的耳朵。 “哎呀,拿开你的脏手,又揪阿尧的耳朵。”叶明晨赶紧把阿尧抱远一点。 “娘知道你肯定急得在屋子里坐不住了,让我们带着阿尧来给你解闷。”白晓薇坐在火炉旁笑着说。 “哥哥嫂子,那娘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门玩啊?我快憋死了。”明希摸索着叶轩尧的小胖手问。 “娘没有说,不过,爹让我偷偷告诉你,过几天,礼部尚书花大人家的老太太要过寿了,他已经给花小姐带了口信,让她给你下个帖子,这姐你就可以出去了。”白晓薇小声地说。 “真的吗?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出去玩了。”明希抬起头来,眼神发亮地说,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啊。 四日后,正值农历九月十八,天公似乎也知晓今日的特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牛毛,似花针,给本就清冷的深秋更增添了几分寒意。花尚书的老母亲在这一天迎来了七十大寿,皇城里的达官显贵们皆收到了请柬。 “小姐,你快把帘子放下来吧,如此有失礼仪,若是让夫人瞧见了,只怕你回去又得挨板子了。”清叶紧紧拉住把头伸出去的明希说道。 “清叶,你莫要拉扯我,我许久未曾出来了,定要好好瞧瞧这街上是否增添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明希的眼睛犹如两颗明亮的宝石,在街上不停地扫视着各个方位,努力在记忆的海洋中搜寻着前世的点滴。 明希正在寻找一个院子,那里住着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个小弟,乃是父亲的私生子,除了她和母亲,明家上下无人知晓。 想当年,府里有个丫鬟,因贪恋父亲的英姿,竟给父亲下了药,强行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父亲苏醒后,怒不可遏,二话不说便将她逐出了家门。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然而,就在明家出事的前一年,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十三岁的男孩找上了门来。 那女人对外宣称是明家的亲戚,执意要明希去见上一面。明希见到他们的那一刻,便一眼认出了当年的那个丫头。她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地说道,自己已时日无多,这孩子乃是明家的血脉,是明希的母亲让她们母子前来寻小姐的,托付她代为照顾这个孩子。待她说服将军之后,就会将他们接回边关的家中。 他们手里还拿着母亲的亲笔书信,原来当年母亲听说她怀孕之后就一直在接济他们。 母亲还叮嘱明希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包括杜家人。 明希给他们在皇城置办了宅院,给那孩子起名明北淳,让他对外还是以他原来随母姓叫成北淳。明家出事之后,她曾托付师兄常全照顾北淳的,后来的事就没了印象了。 过了大约半刻钟之久,那个小院所在的大致方向和位置,已然清晰地印在了明希的脑海之中,她这才缓缓地将头收回来。 “清叶呀,等会儿咱们返程的时候呢,顺道去大奎家里买一些他们家做的驴肉火烧怎么样?哎呀,我现在真的特别想吃!”明希兴致勃勃地说道。 “好哇好哇,我也超级想吃呢!”清玥一听到有好吃的东西,立马兴奋得拍起手来,表示十分赞成。 然而,就在这时,清叶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提醒明希:“但是小姐,您别忘了,老爷和夫人此刻正坐在前方的马车里呢,如果被他们发现咱俩偷偷跑去买吃的,恐怕会不高兴哦。” 面对清叶的担忧,明希却是不以为意,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嘿嘿,关于这点嘛,你就尽管放宽心好了,本小姐我自然有应对之策啦!”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礼部尚书家的宴会,那可谓是风光无限,宛如一场盛大的盛宴,连太后和皇上都派遣心腹送来了价值不菲的珍品,仿佛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给宴会增添不少色彩。 明希到了会客厅,跟随娘亲跟各家的夫人小姐见过礼之后,就看到花容在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杜若玫也看到了,看到自家女儿那小狗似的眼神,宠溺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不过她还是小声地提醒了她一句: “不要给我惹事!”叶夫人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娘亲。”明希不禁脸色一沉,但还是迅速移步朝花容走去。她心中暗自嘀咕:母亲也真是的,这么多人呢,也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待走到近前,只见花容一脸埋怨地看着自己,嘴里嘟囔道:“希希,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那模样,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明希连忙解释道:“都怪我爹,临走时又说要出恭,害得咱们在这里苦苦等待。真是的!”说着,她还不满地跺了跺脚,表示自己的无奈。 然而,花容似乎并不想继续听下去,赶忙打断道: “哎呀,希希,这个你就不要再提啦,一会儿还让别人怎么吃得下饭呀。”言语间,透露出些许尴尬和不自在。 明希见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过头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你为何不在会客厅里等候呢?叫我出来究竟所为何事啊?而且外面这么冷……”一边说着,她一边呵了口气暖暖手,同时用疑惑的目光望着花容。 “希希,你有没有在你爹那里听到有关我的事啊?”花容紧盯着明希问。 “有关你的事?没有啊,我爹一个闲散人员,他能知道什么啊?” 明希所言极是,自叶有福调任至京城以来,尽管在吏部就职,然而,由于他自身缺乏作为,最终仅能从事类似于杂役般的工作。 众人皆纷纷议论道:叶有福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有人怀疑这些年,他究竟是如何将吴苏治理得井井有条,并赢得当地百姓一致赞誉有加呢? 唯有家中亲人知晓,那些年头里,叶有福为了金陵的黎民百姓,可谓是殚精竭虑、夙兴夜寐。他不辞辛劳地跟随众人一同修筑水渠、挖掘沟渠,开垦田地播种庄稼。 尤其是在那极易遭受洪涝灾害侵袭之地,在他主政吴苏的那些年里,竟未曾发生过一场重大灾祸。 正因如此,当金陵百姓获悉他即将前往京城就任时,虽心怀眷恋与不舍之情,但亦对他赞不绝口,皆称其当之无愧。 可叶有福来到京都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巴结奉承,也不和其他官员深交。所以,在户部,他像个透明人一样,索性就罢烂了,老是以身体不舒服,上面安排的事,他都各种推脱,他把大家眼里的草包给做实了。 “哎!”花容叹了一口气才说:“昨日,我听丫鬟匆匆跑来告知于我,她偶然间听闻我的爹爹与娘亲私下交谈,言今日正值各家公子少爷齐聚之时,欲借此良机替我寻觅一门如意郎君。”花容神色黯然,满脸尽是沮丧之情。 “啊!这着实令人惊讶不已。你明明尚需数月方才年满及笄之龄,为何如此仓促行事呢?”明希瞪大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急切地问道。 “唉……你有所不知啊!”花容又轻轻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圣上已决定来年开春之际便着手选秀之事,而我爹娘实不愿见我踏入宫门深似海,故而才这般心急如焚。”话至此处,花容的面色愈发显得阴沉愁苦。 “宫中生活向来艰辛困苦,你爹娘此举确系出于对你的关爱之心。然而,圣上至今尚未册立皇后,缘何竟先开启选妃之举呢?”明希眉头紧蹙,疑惑不解地追问道。 “你来皇城时间尚短,或许并不知晓,皇后之位已然有了内定之人,据传,年前便会举行那盛大的封后大典。故而,选妃之事才会推至年后。” “啊,竟是何人?这得是何等深厚的背景啊。”明希满脸好奇地追问道。 “便是那位在皇陵祈福的福乐郡主,杜乐妍,摄政王的嫡亲孙女,平北侯的掌上明珠。” 第10章 花容的决心 当那三个字——杜乐妍传入耳中的瞬间,明希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刹那间凝结成冰,寒冷彻骨。她心如刀绞般疼痛,因为她深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也如其他女子一般,其婚姻受到了至高无上皇权的操控和摆布,但身为母亲的她却对此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杜家将乐妍视作一枚可以制衡年幼皇帝的重要棋子,而她那惹人怜爱的女儿啊,终究还是无法如同自由自在的清风那般随心所欲了。 “为何沉默不语呢?想必你也认为杜家之女乃是当之无愧的皇后最佳人选吧。毕竟,这世间无人胆敢对那个尊贵无比的位置存有非分之想。”花容留意到明希呆若木鸡般愣在原地一言不发,于是再度开口言道。 “身为女子,往往难以主宰自身的命运归宿。” 明希不禁感慨万千地叹息道,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往昔岁月,忆起曾经的自己同样也是迫不得已方才嫁入杜府之中。 “并非如此,其实你已然算是十分幸运之人了。 你拥有着深爱并呵护备至的双亲,他们对你关怀有加、视若珍宝,只要是你所心仪钟意之事,哪怕为此开罪他人,他们亦会竭尽全力替你谋求属于你的那份幸福美满。”花容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之意,轻声说道。 “你也是幸运的,你父母也是爱你的,他们不想你去宫里整日孤独无趣,像个笼中鸟一样,失去自由,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着急给你选婿的。”明希开口安慰道。 “然而,他们又怎会知晓呢?我心心念念想要嫁与之人,恰恰就在那深宫内苑之中!”花容满心懊恼,愤愤不平地抬脚猛踹了一下脚下那布满石子的道路,气鼓鼓地说道。 “呀,如此说来,您当真是钟情于当今圣上啊,怪道那日陛下提及要为您赐婚之时,您瞬间便没了好脸色。”明希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尽在掌握的神情来。 “可不是嘛,打小起,我便对他心怀倾慕之情,一心盼望着待自己长大成人之后,可以和他携手相伴、白头偕老。 只可惜自先皇驾崩后,他被迫登上皇位,自此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我必须苦等许久方能寻得一个机会,悄悄地与他相见一面,而且还只能远远地看上那么一眼罢了。犹记得那日在璃王府中的相逢,还是因为我苦苦哀求兄长良久,他这才应允带我前往的。原本我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他见到我时亦能如我这般欣喜若狂,岂料他竟然开口就要替我安排婚事。 想当年,分明是他亲口许诺于我,待到成年之际定会迎娶我过门,可现如今,为何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呢?”花容越说越是伤心难过,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哟!今日可是你祖母大人的大寿之喜呀,你就稍稍收敛起自己的性子吧!要是被你母亲瞧见了这番模样,恐怕又得罚你抄写那厚厚的《女则》啦!”明希一边说着,一边慌忙拿起手中的丝帕,轻柔地擦拭着花容脸颊上滑落的泪水,试图将那些泪痕一一抹去。 “希希,你快告诉我,到底应该如何是好呢?我一心只想入宫陪伴在他身旁,哪怕仅仅只是与他相见一面,我都会感到无比欣喜。”花容紧紧握住明希的手,眼中满是哀怨和无奈。 “傻姑娘啊,这世间之事往往就是如此,越是难以得到之物,便越发显得珍贵美好。倘若你当真如愿以偿进入宫廷,难道就能容忍他每日与其他女子相伴左右吗?人的心灵唯有一颗而已,若是将其分割成诸多碎片,分别赠予众多之人,那么留予你的那份爱意,究竟还能残存几分呢?这样的结局,你真的能够坦然接受吗?”明希凝视着花容的双眸,轻声问道。 “我不愿与他人共同分享他的情爱,但他贵为天子,命中注定无法对某一人全心全意。然而,即便如此,我亦不愿轻易舍弃任何一个可以亲近他的契机。”花容的目光异常坚毅,仿佛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轻言放弃。 “照此说来,莫非你打算忤逆家中长辈之意,执意要踏入宫门不可?” “没错,我已然做好了抉择……”花容微微颔首,语气坚决如铁。 “\"小希,你也来啦!\"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突然传来,硬生生地截断了花容正欲说出口的话语。 听到这声音,明希与花容皆是微微一怔,但随即便迅速反应过来,赶忙对着来人躬身施礼道:\"见过郡主。\" 待到看清来人之后,二人心中了然——原来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李若云郡主到了。这位郡主可不简单,正是明希离世后,杜忠绍所迎娶的继室夫人,同时也是杜乐妍的继母。而此刻,在她身后紧跟着两名年轻女子,看着应该是哪家的小姐,穿着都华贵无比。 要知道,在这皇城中,即便是那些已嫁作人妇的皇族女子们,依旧需要保留她们原本的封号和称呼,并不能冠以夫家之姓氏。这种规矩乃是历代相传下来的传统,旨在彰显皇室血脉的尊贵与独特性。 此时的李若云郡主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不愧是出自儒王府的千金小姐,其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身为皇室成员应有的威严与风范。 只听李若云郡主轻声说道:\"你们两个呀,实在是太过拘谨了些。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嘛,快快起身吧。\"言语之中满含亲切之意。 闻得此言,明希和花容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齐声答道:\"多谢郡主。\"随后便迅速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小希还没有见过这两位姐姐吧,这个是左相家的千金黄念月,那个是刑部侍郎家的千金关颖。”李若云给明希热络地介绍着。 “见过叶小姐。花小姐” 两个美人都客气地跟明希打招呼。 “见过黄小姐,见过关小姐。”明希回礼道。 “小希,你的伤有没有好点?”李若云问。 “多谢郡主挂念,已经好了大半了。”虽说李若云是杜忠绍的夫人,可明家的事跟她没有关系,明希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反感,但是,也没有那么亲近。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呀,可真是个倔脾气!居然一门心思地想要嫁到璃王府去,把那条件优越、一表人才的添云公子晾在一边不管不顾。你瞧瞧,你和花小姐之间的情谊如此深厚,如果能嫁给添云公子,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双方都称心如意啦,这样一来,也不至于会碰上那些惊险万分的状况啊!”李若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哎呀,郡主大人,您就别拿我打趣儿啦!”明希满脸绯红,娇羞地笑了起来,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般妩媚动人。她轻轻地用手掩住嘴,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涩,但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却透露出一丝甜蜜与憧憬 可是心里却产生了一丝不快,堂堂璃王殿下难道还不如一个大臣之子吗? “你这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啊,得了得了,本郡主就不再念叨你啦!花小姐呀,眼看着就要到及笄之年喽?”李若云端庄地将话语焦点转移至花容身上。 只见花容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回郡主,尚有两月时光。”她的声音宛如夜莺轻啼,婉转悦耳。 李若云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想当年,咱们府上有位表弟在上个月刚刚举行完加冠之礼。还记得那时你尚年幼,我与你娘亲打趣儿,言说要让你与临安定下一门娃娃亲事哩。”这番言语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深意。 一旁的黄念月赶忙插话道:“郡主所言莫非是那位任公子?小女子昔日曾于书会之上有幸得见,当真是一位才情出众、学富五车的翩翩佳公子啊!”其言辞间满是钦佩之意。 “正是此人。”若云郡主面带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关颖也凑过来搭腔道:“听人讲起,这位任公子的才情虽略逊于添云公子一筹,但亦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呐。”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对这位任公子皆是赞誉有加。 “是吗?我娘亲从未与我说过。郡主,我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先告辞了。”花容行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郡主,我去看看她,刚才就说不舒服的,我没放在心上。”明希也趁机告辞。 “好,去吧。” 李若云看着明希他们离开的背影,好看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嘴角轻蔑地翘起来。 花容走的很快,明希小跑着才追上她。 ”容容,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希希,你听出郡主话里的意思了吗?”花容没有回答明希的问题反问她。 “听出来了,若云郡主是想给你保媒。看来你父母已经把你要选婿的风声放出去了。” “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把家里的女儿送到宫里去以巩固家里在朝中的地位,我就不明白了,我爹娘为什么不让我进宫去?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在朝官员及家眷,你没发现么,今天来的公子少爷很多,他们的目的都是我这个礼部尚书家的嫡女。”花容指了指游荡在园子里那些风流倜傥的世家的公子哥们。 “不,不止是你,你看,你哥并不比你好多少。”明希指了指被那些小姐围在中间的花添云说。 ““那些人也是白费心机,我哥可不会对她们动心的。”花容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与骄傲说道。 “果然,传说中天云公子眼高于顶,也不知道以后他以后的良人会是多么优秀出色之人。”身旁之人不禁感叹道。 “哼!其他人也是痴心妄想罢了,他的野心可大着呢。”花容冷哼一声,似乎对某人颇为不屑。 “哦?他心中已然有人了么?那究竟是谁呢?”明希满脸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你呀,还是少打听这些事儿啦。你瞧,你们家王爷这不也过来了嘛,快些过去吧。”花容娇嗔地白了一眼明希,伸手指了指正朝她们缓缓走来的李修泽,轻轻推了一下明希后,便带着一抹浅笑转身离去。 明希闻言惊讶地转头望去,只见李修泽身姿挺拔如松,步伐稳健有力,正风度翩翩、款款而来。 “王爷,您竟然也来了。”明希快步迎上前去,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开心地问道。 “嗯,本王收到了花大人的请柬。”李修泽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如水,但目光却始终落在明希身上。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明希是觉得她走时给他留下了那一堆纸条,害怕他责怪自己,又生气他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她不想和他说话。 想着他来找自己应该是有话对她说,可她等了半天,也没见开口,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 ““王爷,近来一切可还顺遂?” “嗯,一切都好。” 该死的家伙,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面对眼前之人冷淡的回应,明希不禁暗自嘀咕起来。她心中纳闷不已,这人主动找上门来,却又沉默不语,究竟所为何事呢? “王爷若是别无他事,妾身便先行返回花厅去了,此地寒气颇重。” 说罢,明希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李修泽开口道:“出来也不多加件衣裳,喏,此乃令堂托我转交给你的。” 只见他从怀中那件厚实的大氅内取出一件精致的披风,并随手抛向明希。 那披风原本被李修泽妥帖地揣在怀里,此刻递到明希手中时,仍留存着些许他身体的余温。 望着手中的披风,明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 这个闷葫芦,总是将所有心事深埋心底,真担心哪天会把自己憋出毛病来。 “谢谢王爷帮我带披风来,真贴心。” 明希本着要把厚脸皮进行到底的原则,直截了当地调侃着李修泽。 “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轻佻,传出去于你名名声无利。”李修泽听了明希的话,挑了下眉,正色道 。 “王爷你在关心我吗?那以后有外人的时候,我尽力克制一下对你的爱意。”明希笑看着李修泽说。 果然,李修泽听了这话,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第11章 你代表着王府 正如儿时大哥所言那般,每当李修泽与女孩子稍稍靠近一些距离时,那原本白皙的耳廓便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然而彼时年少无知的她,却仅仅将自己视作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姐姐罢了,对于这些细微末节之处,从未曾有过丝毫的关注和在意。 “你,你,简直就是顽固不化!赶快进去吧,过会儿宴会就要开始啦!” 李修泽连珠炮似的说完这番话后,根本不给明希任何回应的机会,便自顾自急匆匆地迈步离去。 明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但很快回过神来,知道他这是被自己给撩拨了,明希笑笑,急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而又尖锐的女声响彻耳畔: “哟呵,这不是我的二皇兄吗?您平日里可是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呢,今日能在此见到您,真可谓是稀客中的稀客呀!”听到这个声音,两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明希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着华服、妆容精致却面带嘲讽之色的女子——正是三公主李昭云。 她那充满挑衅与不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明希身上,让明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寒意。 然而,出于礼节,明希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反感,微微躬身行礼道: “参见三公主殿下。” 李昭云却似乎并不领情,反而愈发得意洋洋地笑道:“叶小姐啊,你可真是命大啊,如今你算是得偿所愿了吧?皇上已然将你许配给璃王了。说来也怪,若不是本公主从中撮合,恐怕你和二皇兄之间也难以结下如此深厚的缘分呐!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她竟然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是的,还得感谢皇妹,要不然,估计我这辈子就要打光棍了。”李修泽向前走了几步,吓得李昭云向后退了几步。 “二皇兄,你,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 “我可是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给别人带来不好的事情的,所以,三妹,你还是离我,还有我的人远一点,要不然,本王不介意多去公主府走动走动。”李修泽眯着眼睛警告着。 “二皇兄啊!倘若今日换做是我,像这般喜气洋洋的好日子,我定然是不会前来的,免得给旁人招来些许晦气之事。要知道你的晦气可是连敌国都波及到了……”李昭云鼻腔之中冷哼一声,而后领着他那一众随从,扭动着腰肢扬长而去。 望着李昭云渐行渐远的背影,李修泽紧紧握住拳头,双眸之中寒光闪烁,死死盯着对方离去的方向。 “王爷,我的手好生冰冷呀,烦请您帮我暖一暖可好?”明希柔声说道。 只见她轻柔地将李修泽那紧攥着的双手掰开,随即将自己那已然冻得通红的小手塞进了那双宽阔温暖的大掌中。 然而,就在明希与李修泽肌肤相触的瞬间,李修泽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将手抽回,并迅速向后退去,与明希拉开了一段距离。 面对李修泽如此反应,明希倒也并未动怒,只是无奈地一边揉搓着自己的双手,一边不住地对着掌心吹气取暖。 ““王爷,您可真是吝啬啊!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我是您的人,此刻却对人家的生死不闻不问。” “现在知道冷了,为何还跑出来瞎转悠,快随我去内厅取个汤婆子暖暖。”李修泽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有些不尽人情,赶忙先开了口,试图缓解一下自己那尴尬的神情。 “我就晓得,王爷绝非那等无情之人,看来呀,我这眼光还真是独到,这世间有眼无珠的人可真多,如此出众的王爷,竟让我给捡着了便宜。”明希凝视着李修泽,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 “日后切记要与那三公主保持距离,尤其是在本王不在之时,能避则避,切莫招惹麻烦上身。”李修泽压低声音,神色严肃地对着身旁的明希嘱咐道。 明希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放心吧,王爷。我晓得其中利害关系,正所谓惹不起还躲得起呢。” 李修泽轻皱眉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略带不满地嘟囔着: “但愿别再出现像上次那般状况,本王可着实丢不起那个人!当时真不知你怎会如此愚钝,简直蠢笨如猪!” 听到这话,明希心中一紧,但还是赶忙加快脚步追上去,一脸诚恳地说道:“王爷息怒,都怪我自己不小心,让您陷入这般尴尬境地。不过请王爷相信,今后我定当加倍小心谨慎,绝不再犯同样错误,定然不会给王爷您脸上抹黑!” “知道就好,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王府的颜面,自己小心行事。”李修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地软了声音。 明希有点失笑,狗男人,还跟小时候一样,口是心非。 可能因为亲情缘浅,也是因为他出生以来就自带的那些谣言,除了明家向几兄妹很少有人跟他那么亲近。 时间长了就养成了他冷淡的性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从不喜与人敞开心扉说说心里的话。 明希一边悠然自得地漫步前行,一边用眼角余光暗暗打量着身旁的李修泽。只见他步履沉稳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他那如剑般锋利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对深邃明亮如同星辰般璀璨耀眼的眼眸;身上穿着一袭质地如云般柔软光滑、色泽光鲜亮丽的锦缎衣裳,完美地勾勒出他那高挑修长且比例恰到好处的身材轮廓,更显得其身姿挺拔、仪态翩翩。 尽管他此刻面容冷峻毫无波澜,但仅仅只是静静地伫立于此,便已难以遮掩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明希心中并不焦急,与李修泽并肩而行,两人就这般保持着一定距离,一左一右缓缓地在这满园春色之中闲庭信步。 李修泽自然清楚明希正悄悄地窥视着自己,但他同样表现得从容不迫、淡定自若。 他不紧不慢地迈动步伐,当察觉到明希与自己之间的间距超出了一尺时,身体便会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不自觉地放缓行进速度,似乎生怕将她落在身后太远。 “哥哥呀,你快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嘛!就在刚刚,又有一位侯爷府上的夫人,若有似无地向我提及她们家公子呢。照目前这情形来看,恐怕今日我是难以脱身了。”一个少女一脸愁苦地说道。 “小妹啊,爹娘这样做也是出于对你未来的考虑。而且他们早就把消息散布出去了,所以今天到场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冲着你来的。”旁边的男子语重心长地劝道。 “大哥,你心里很清楚,爱上一个人并且坚持这么多年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我实在不愿意就此罢休。我想要勇敢一回,为自己的幸福努力拼搏一把。”少女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爱情的执着与渴望。 半晌,男人才悠悠的开口说:“既然这样,哥哥定会竭尽全力让你如愿以偿。” “真的吗?可父母那里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妥协的。” “见机行事吧。”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李修泽和明希的耳朵里。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原来是花家的兄妹俩——花添云和花容。此刻的花容显然刚哭过一场,当她察觉到有人过来时,急忙扭过头去,轻轻擦拭掉眼角残留的泪痕。 “你们小两口腻歪够了,舍得来找我了。”花容强扯出一抹笑走过来拉着明希的手小声说。 “容容,你可不要乱讲啊,毕竟,王爷可没有我这么厚的脸皮,小心他生气了。”明希在花容的耳边悄悄地说。 ““知道了?这么快就向着王爷说话啦!”花容语气有些无奈,但却也没了平日里打趣的兴致,她紧紧拉住明希的手,朝着内厅缓缓走去。 明希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张望。 只见李修泽和花添云依旧伫立在原地,似乎仍在交谈着什么,丝毫没有要跟上她们脚步的意思。 李修泽敏锐地察觉到了明希的目光,他也随之转过头来,视线与明希交汇在一起。两人对视了一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李修泽微微皱起眉头,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经过一番短暂而艰难的思索后,他轻声说道: “你们先回屋里去吧,外头天冷得很,待宴席结束之后,我自会去找寻于你。” 听闻此言,明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用力地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她便满心欢喜地跟着花容一同离去,步伐轻盈而欢快,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心中便已然埋下了那颗名为“喜欢”的种子,而这颗种子所指向之人正是李修泽。 然而,当时的她年长于他,那份萌动的情感被她误认作是对于弟弟般的关爱与疼惜。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她对待李修泽便有着与众不同之处。但凡有美味可口的食物或是新奇有趣的玩意儿,她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身影必定会是李修泽。 在这场盛大的宴席之上,当花家老夫人现身之际,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愿您福如东海之水滔滔不绝, 寿比南山之巅高耸入云。 花老夫人面带慈祥的笑容,声音温和地回应道: “多谢诸位,快快请坐罢,承蒙各位拨冗前来,还望诸位能够尽兴而归,不必拘谨。” 随着一声响亮的“开席!”传来,那是花府管家接收到主人的指示后发出的呼喊声。 转瞬间,众多丫鬟仆役们手捧着精美的菜肴如同流水一般络绎不绝地走进厅堂,有条不紊地将一道道佳肴放置在每位宾客的桌前。 富贵人家举办的宴会往往如此,看似热闹非凡,实则单调乏味。 鲜少有人全心全意地享受美食,大多数人皆手持酒杯,穿梭于各个席位之间,寻觅那些可能对自身有所裨益之人,并与之攀谈结交。 很多人都围在花家老夫人的身边,嘴里说着祝福的话,话里话外都在夸自家儿郎有多么的优秀。 花家的人都嘴角含笑,应付着各家老爷夫人的恭维,只有花容脸上看不到一丝真心的笑容,由着母亲领着都到了若云郡主的桌子边,若云郡主旁边的男子立刻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花容看。 “咳咳,临安,快些过来拜见花小姐,你们这些年轻之人应当多多交流才是。”若云郡主轻推了一把仍处于失神状态的男子。 “哦哦哦……小生任临安,在此拜见花小姐。”任临安如梦初醒般朝花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但行完礼之后却又如雕塑一般杵在了原地。 “小女花容,见过任公子。”花容心不甘情不愿地也行过一礼。 李若云和花夫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流露出满意之色,目光慈爱地注视着这对年轻人。 “瞧见没?敢情花家相中的乃是郡主府上的表亲,任大人府上的嫡长子任临安呐!”人群之中不知是谁轻声低语道。 “可不是嘛,有郡主从中斡旋,咱们怕是都无望咯。”另一人附和着叹息一声。 席间开始有妇人小心地议论起来,正在跟自家娘亲坐在一起啃骨头的明希听到了,转头看上去,只看到花容那惨白的小脸,她不由地担心起花容来,正欲起身,就被自己的娘亲给拉住了。 “乖乖坐下吃饭,咱们家可没这般奢华的宴席。” “可是,娘,容容她、、、” 明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看着花容,又瞅瞅自己的母亲。 “身在世家,婚姻大事本就身不由己,哪个女儿家能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的如意郎君啊!”杜若玫慨叹着,给女儿又夹了一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 “娘亲,我何其幸运,有您跟爹爹护着我。”明希满心欢喜地对杜若玫说。 “傻丫头,我跟你爹只盼着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就好,并无什么鸿鹄之志。”杜若玫轻轻地拍着明希的手背说。 娘俩你一言我一语,谈得正欢,全然把花容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明希回过神来,才惊觉一些宾客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起身告辞了。 第12章 他们没事 花容究竟去了哪里呢?这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今天的状态很不好,明希还真有点担心她。 “娘亲,我想去找找容容,您先自行归家吧。”明希轻声说道。 “好嘞,那我便先行一步,你切莫贪玩过久,早些归来。”杜若玫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晓得啦,我定会尽早返家的。”言罢,明希匆匆应了一声,旋即便迈步朝后院行去。 明希寻觅良久,终于在庭院深处的湖心亭里发现了形单影只的花容。 只见她宛如风中残烛般孤身一人伫立于此,双肩如风中的落叶般微微颤动,不时还发出阵阵抽泣之声,那声音仿佛杜鹃啼血,显然正在暗自垂泪。 “蓉蓉,你怎么了?为何哭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明希快步上前,关切地询问道。 “希希……呜呜呜……我娘适才已然与若云郡主谈妥,两家预备择定良辰吉日,互送庚帖呢。”花容甫一见着明希,便放声大哭起来。 “啥?照此说来,你府上竟是选定了任临安作为你的夫婿不成?”明希闻言,不禁惊愕失色。 “嗯,我哥刚才也跟我说了,我爹已经跟任大人约好了,过几天就要选日子换庚帖了,希希,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花容脸色都吓白了。 “这可怎么办啊?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要是换了庚帖,接下来就该找媒人上门提亲了。”明希也担心地团团转。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希希……我真的不愿意就这样向命运低头!我根本无法割舍对他的感情,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呜呜呜……” 花容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宣泄出来一般。 “我同样束手无策呀,怎么办啊?要知道任家与若云郡主交情深厚,在这广袤的天下之间,又有谁敢去挑战皇室之人的权威呢?唉……”明希不禁想起前世的自己,那时的她何尝不是这般身不由己,最终为了家族利益,被迫嫁给了杜忠绍。 “不管怎样,我心里非常清楚,绝对不能就这样听天由命!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必须奋力一搏!希希,你能够明白我的感受吧?”花容泪眼朦胧地望着明希,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那是自然,身为你的挚友,我衷心期望你能够快乐如意,可是,前提是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明希轻声说道,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好姐妹生活得不幸福。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花容的心情似乎平静下来了,轻轻地依偎在明希的肩头,喃喃自语道。 此刻的她宛如下定了某种决定,心情也舒畅很多。 两人交谈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之间,只见一名来自花家的仆人匆匆赶来,并向明希传达道: “叶小姐,璃王殿下有事需要先行离开,他特意嘱咐让叶小姐早些归家。” 听闻此言,明希方才如梦初醒般记起今日李修泽曾言及,待宴席结束后将会再次寻她,怎奈自己竟然将此等要事忘却得一干二净,未曾料到他竟会专程遣人前来告知。 此时,花容不禁心生艳羡,轻声说道:“璃王殿下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总是那般冷峻孤傲,但实际上却有着一颗温暖人心的善良之心啊。” 明希微微一笑,安慰道: “你切莫对他过度赞誉,尽管放心便是,相信终有一日,你亦能寻觅到那个能够温暖你心房之人。”言语之中满含着殷切的期望之情。 然而,花容却是一脸酸楚之色,喃喃自语道:“我所渴求的那个人,其温暖并非仅仅局限于我一人之身呐……” 明希见状,不禁眉头微皱,追问道:“既然你深知他绝无可能将全部心思倾注于你一人之上,那又为何还要这般执拗呢?” 面对好友的质问,花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执着地回应道: “可是希希啊,世间最为令人痛楚之事莫过于爱而不得,倘若我曾经有幸拥有过那份深情厚意,那么即便只是短暂一瞬,此生亦已足矣,再无所憾矣。” “那个地方,只要进去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明希还想劝劝花容。 “我从小就想陪在他身边,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花容依旧坚定地说。 “好,只要你开心,我一定支持你。”明希看到也劝不动她,只好支持她的想法。 明希在花府一直待到夕阳西斜、暮色渐浓之际,方才不紧不慢地与清叶一同踏出了花府的大门。 “清叶呀,咱们得赶紧些了,不然等会儿大奎家的驴肉火烧恐怕就要售罄啦!” 明希心里暗自琢磨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那个小院子瞧一瞧,也不知北淳如今生活得可好? “小姐,您莫急嘛,时间尚早呢。”清叶宽慰道。 二人匆匆行了一程,眼看着离那小院已然不远,明希忽地停下脚步,大口喘息起来,并装作精疲力竭的模样说道: “哎呀,清叶,还是你去吧,我真的是累得跑不动了,就在这儿歇息等你回来。” “那小姐,您可千万多加留意,务必在此处乖乖等候,切莫随意走动哦。”清叶仍是满心担忧,反复叮咛嘱咐。 “晓得啦,快快去吧,再耽搁下去可就买不到咯。”明希顺势靠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回应道。 待清叶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明希这才缓缓移步至那个小院门前。她轻叩门板,柔声问道: “您好,敢问屋内是否有人在?小女子路过此地,口渴难耐,可否讨碗水喝?” “来了,来了。”一个老妪在门内说。 门打开了,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姑娘,你要喝水啊,来,进来吧。” ““好的,谢谢大娘。”明希连忙应道,并快步紧跟着老妇迈入大门内。 一进门,明希便假装不在意的与老人闲聊起来: “大娘,不知您家中还有何人呀?”她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向老人询问。 老人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轻声回答道: “姑娘啊,老身孤身一人,并无亲人相伴。数年前家乡遭遇饥荒,无奈之下只得四处逃难至此。幸而遇上这位好心的主人,他大发慈悲收留了我这个老婆子,才使得我有了一处安身立命之地。”说着,老人端起一杯清水,小心翼翼地递到明希手中。 明希感激地接过水杯,轻抿一口后,赶忙问道: “哎呀,大娘,既然如此,那这户人家的主人此刻是否在家呢?我喝过水之后,定当亲自当面致谢才行。”她环顾四周,目光充满期待。 然而,老人却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唉,说来也是令人惋惜。主人曾言要送自家小公子前往外地拜师学艺,至今已过去数年之久,却始终未见其归来。也不晓得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否撑到他们回家团聚之时。”说完,老人不禁用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大腿,仿佛在感慨岁月的无情流逝。 听到这番话,明希心头一紧,急忙追问道:“那么大娘,可知主人和小公子究竟去往何处了呢?要是近一点的地方,我可以帮忙送您老人家过去找他们的。” 老人再次叹息一声,无奈地答道:“实不相瞒,姑娘,我对此一无所知啊!主人当时只是说外出办些要事,但并未透露具体去向及归期。我本以为他们不过离开数日便会返回,岂料这一等便是数年光阴……”言语之间,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担忧。 “兴许是你家的小公子学业还未成,故此才耽搁了行程,老人家不必担忧”明希宽慰着老人家。 “谢谢姑娘,没事的,上次他们叫人带了口信说,再有半年左右的光景,他们就会回来了。”老人眼角含笑着说。 “呀,那是我想多了。”明希知道他们尚在人世,总算放下心来。 “没事的,没事的。”老人家不介意地说。 “小姐,小姐,你在哪啊。”外面清叶的声音传来。 ““老人家,真的非常感谢您的水。我的丫鬟在叫我了,我该走了,日后定会寻机再度拜访,与您聊聊天。”言罢,明希缓缓站起身来,向老人行礼辞别。 “好好好,姑娘能来便是我这老太婆的荣幸了,随时都欢迎你来坐坐。”老人微笑着回应道。 明希迈出房门,一眼便望见清叶那娇俏的脸庞挂满了晶莹的泪珠,正焦急万分地在路口来回踱步、四处张望。 “清叶,你为何哭泣呢?我只是去向那位好心的老人家讨要一口水解渴而已呀,瞧瞧你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心疼不已。”明希赶忙走上前去,轻柔地为清叶擦拭眼角的泪痕。 “小姐啊!可吓坏奴婢了,还以为遇到歹人将您掳走了呢。”清叶紧紧拉住明希的衣袖,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见一般。 “哼,本小姐如此聪慧伶俐,那些宵小之辈岂能轻易得逞?只有头脑简单之人,才容易落入恶人的圈套之中。”明希自信满满地说道,同时顺手从清叶手中接过一个热气腾腾的火烧,大口咬了下去。 ““哎哟哟,小姐啊,您怎能当街就如此风卷残云般地吃东西呢?您可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皇城,您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呐。”清叶左顾右盼一番后,犹如闪电般迅速伸手夺过明希手中尚未吃完的火烧,小心翼翼地重新包回油纸内。 “烦死啦你!这说话口气简直和我娘亲如出一辙,整日里唠叨个不停。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恐怕将来连婆家都难以寻觅咯。”明希眼睁睁看着到嘴的美食又飞了,不禁撅起小嘴,满心不情愿地嘟囔着。 “小姐,你可别乱说啊,我才不想嫁人呢。”清叶收拾好火烧,对着明希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宛如一只可爱的小精灵。 “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回去吧,晚了我爹又要像唐僧念经一样说我了。”明希没好气地向马车走去。 知道了北淳没事,明希自然就放宽了心情,她暗暗在心里打算着,等再过一段时间,找机会再去一次那个小院,也许师兄跟小弟就回来了。 第13章 花容失踪 平静如水的时光仅仅持续数日便戛然而止。 初冬时节,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际,冷风习习,街道上的小商贩早早的已经收了摊回家了,整个大街上一片凄凉之景。 而此时花府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门口还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好不繁忙。 宽敞明亮的花厅之中,也已经围满了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而此刻,花家上下皆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有人眉头紧蹙,有人唉声叹气,更有甚者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之声,令人心生怜悯之情。 在这群人中,明希亦置身其间,她那娇美的面容之上同样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小丫头,正在用袖子擦着脸上泪珠。 \"究竟发生何事?容容为何突然失踪不见踪影?阿琴,快快将事情原委道来!\" 心急如焚的明希焦急地询问花容身旁的贴身丫鬟阿琴。 只见阿琴双眼红肿,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哽咽地道:\"叶小姐,一切皆因奴婢而起,实在罪该万死!原本今日应当由奴婢陪伴小姐前往清风寺进香祈福,但偏偏不巧赶上奴婢来了月事。小姐担心此举会亵渎神灵,于是便改派阿书陪同前去。岂料,当她们从清风寺上香归来途中,竟遭遇一伙穷凶极恶之徒拦路打劫。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可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说到此处,阿琴已是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清风寺上香?平日里不是都是大召寺上香的么,这次怎么会跑到那么偏远的小寺庙里去上香?”明希不解地问。 “小姐说因为要跟任公子要议亲了,所以,她想去曾经许愿找个意中人的那个清风寺去还愿,感谢佛祖让她如愿,可,可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却遇上了歹徒,现在怎么办啊,老爷跟少爷到现在还在那一带找小姐。”阿书依旧抹着眼泪说。 容容要去感谢佛祖!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之前很抗拒这桩婚事的,怎么一下下就转了性子。 这也太奇怪了! 此时此刻,所有的答案似乎都隐藏在了寻找花容的过程之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明希感到束手无策,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无奈之下,她只能跟随众多女眷一同留在花府,心情忐忑地等待着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就要接近子时,众人的心愈发焦躁不安。 终于,花老爷在两名小厮的搀扶下缓缓归来。花夫人见状,心急如焚地迎上前去询问: “老爷,可有寻到容儿的下落?” 然而,花老爷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并未多言。 这时,站在旁边的一名小厮赶忙禀报:“回夫人,尚未找到小姐。方才老爷因过度劳累而晕厥,少爷便吩咐我等先行护送老爷回来等候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花夫人心如刀绞,不禁悲从中来: “我的容儿啊,你究竟身在何处呢?”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伤。 “花夫人,请您放宽心,我们临安也已加入搜寻队伍,必定会全力以赴找到花小姐的。”任临安的母亲快步走到花夫人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多谢任夫人的好意,但如今正值两家族商议亲事之际,实在不便过多叨扰贵府啊。”花老爷言辞恳切,尽显客套之意。尽管内心焦虑万分,但他仍努力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与礼节。 “花大人说的那里话,花小姐是我们家看准的儿媳,她出了这么大的事,理应我们来找人的。” 花老爷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众人,缓了一会说: “各位有心了,花某在此多谢了,眼下花府的仆人随从都出去找人了,我就不留各位了,天色已晚,各位请回吧,有容儿的消息,花某人一定第一时间告之各位。请回吧。”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消息一定要告知一声啊。” 任夫人先开口说,后面的人也跟着都起身告辞了。 “伯父,伯母,你们也保重身体,相信容容肯定会没事的,我就先回去了。”明希走到花家父母前行了一礼说。 “好孩子,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啊。”花老爷说。 “好。” 明希也不多说,留下也徒劳,只好先回去再说,也许明天就有花容的消息了。 然而,令可明希始料未及的是,自从花容离奇失踪后,他们已经苦苦寻觅了整整三个月之久,但始终未能寻得她的半点蛛丝马迹。 仿佛一夜之间,花容便如同那缥缈的云雾一般,彻底消失在了尘世之中,杳无音讯。 花家众人历经漫长而艰辛的寻找之旅,却依旧一无所获,甚至连一丁点儿关于她去向的线索都未曾捕捉到。 与此同时,朝廷亦高度重视此事,派遣出京都的精锐军队,对京郊附近的一众匪徒展开严密围剿。 然而,即便是如此大动干戈,最终还是未能探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冬月廿四,恰逢叶轩尧迎来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百日盛宴。 这场宴会虽规模不大,却洋溢着简约与温馨之感,受邀前来的宾客皆为叶家与白家的至亲密友。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摄政王府特意派遣专人前来给叶轩送上一份珍贵无比的百日礼!这份厚礼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不已。 当那个精美的箱子缓缓开启时,仿佛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骤然迸发而出,瞬间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熠熠生辉。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箱内摆放着整整十件由纯金精心打造而成的配饰,它们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这些配饰工艺精湛、造型独特,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有的形如凤凰展翅,羽毛栩栩如生;有的似蛟龙腾空,威严霸气尽显无遗;还有的仿若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令人陶醉其中……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制作者的匠心独运和高超技艺。 在场的客人们纷纷被眼前这罕见的奇珍异宝所吸引,他们情不自禁地围拢过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金色的配饰上,口中不断发出啧啧称奇之声。 有人赞叹道:“如此奢华之物,真是世间罕有啊!” 另一些人则感慨万分:“摄政王果然出手阔绰,这份百日礼实在太贵重了!” 一时间,赞誉之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众人深知这份礼物背后蕴含着摄政王对叶家的舐犊之情,也是敲打一些人,让他们知道,叶家背后靠的是摄政王府。 只有叶有福扁扁嘴,对此不屑一顾。 里面太吵,明希百无聊赖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此时此刻,清叶悄然无声地来到了叶明希的身边,她轻轻地端起一杯还冒着丝丝缕缕热气、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香茗,宛如捧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似的,缓缓递到了叶明希面前。同时,她压低声音,柔声细语地询问道: “小姐呀,您是不是又在这里满心忧愁地惦念着那位花小姐呢?” 叶明希听到这话,稍稍点了点头,表示默认。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此刻正闪烁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忧虑光芒,就像是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 她嘴唇轻启,低声呢喃道: “唉……也不知道容容现今究竟身处何方啊!眼看着这一年即将结束,年关将至,我衷心期望她可以顺利地赶在新年到来之际平平安安回到家中。”话音未落,她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在和自己兄长相谈甚欢的花添云身上,眼神之中充满了深深的牵挂与无尽的担忧之情。 一旁的清玥见此情形,连忙安慰道:“小姐,您切莫太过伤心难过了,你要看开点。花府那边都已经决定不再继续找寻了呢。还有,听说任家少爷在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和另外一位出身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定下亲事啦,据说他们打算在腊月十八那天举行盛大的婚礼呢。” “也不怪他们,已经找了这么久了,耗费了这么久的人力,财力,任谁也吃不消。再一个,容容跟任家少爷连庚帖也没有换,所以,他也没有义务等容容啊。”明希沮丧地说。 也许,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忘了这个叫花容的少女,毕竟,花家可不是她一个女儿。 “小姐,听说过了年,陛下就开始选妃了?”清玥说。 “是啊,她也要回来了?” 听闻此讯,明希心中犹如春风拂过,豁然开朗,天子要选妃了,这意味着皇后之位也将尘埃落定,那么,她的乐妍也要归来了。毕竟,容容可是说过,乐妍乃是内定的皇后不二人选。 可怜的容容啊,她心尖上的人即将成亲,可她自己呢?她究竟身在何方? “她?她是何人?”清叶问。 “她,未来的皇后,杜家的嫡女,杜乐妍。”明希郑重其事,字正腔圆地说道。 “是啊,乐妍表妹是内定的皇后人选,据说,在她十二岁那年,皇上便已下达了立后旨意。”叶明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说。 “这天下,除了杜家人,又有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啊?”花添云叹着气说。 “那个位置乃是无数人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巅峰之位啊!然而,真正出于对皇上忠心耿耿而渴望登上那个宝座之人,却是凤毛麟角。”明希一脸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 花添云凝视着明希,缓缓开口: “也许确有一人一心只为皇上,但可惜的是,此人终难抵达那至高无上之处。”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与无奈。 明希自然明白花添云所指何人——正是花容。只是如今花容已离奇失踪数月之久,纵有千言万语,亦是徒劳无益。 每当回忆起那些过往之事时,明希的内心深处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撞击一般,瞬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且无比深沉的失落感。那感觉仿佛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深渊,正无情地吞噬着她脆弱的心灵。 然而,幸运的是,只要她稍微转念一想,想到那位即将归来的杜乐妍,原本阴霾密布的心情便如同拨云见日般渐渐明亮起来,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的慰藉。 确实如此啊!若按照此时此刻两人之间所存在的亲缘关系来衡量的话,那么杜乐妍毫无疑问应当称呼明希一声“表姐”才对呢。 这般想来,岂不就是说自己在经历了这场奇妙的重生之旅后,竟然和自己前世的亲生女儿结成了姐妹? 倘若能够巧妙地利用好这层非同寻常的特殊关系…… 说不定就能在不引起他人怀疑的情况下达成某些目的呢! 毕竟,有谁会料到她们之间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而又扑朔迷离的关联呢?这么做既能掩人耳目,又能让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天衣无缝。 第14章 北淳来信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腊月初十,家家户户都一脸喜庆地开始精心筹备着过年所需之物,就连一向生活拮据、家徒四壁的穷苦人家,也会咬咬牙,给家里的小孩子扯上几尺花布,缝制一件崭新的衣裳。 明希以要给自己置办一些新亲为借口,领着两个丫头再次踏出家门。 “清玥,上次大奎家火烧可还合你胃口?”明希笑盈盈地问正将头探出窗外的小丫头。 “那简直是人间至味,我到现在都还在怀念那个味道。”小清玥缩回脑袋,笑嘻嘻地回答。 “哈哈,我也觉得甚是美味,那等会儿咱们再去买些,这次咱们多买些,定让你吃得心满意足!”明希豪爽地说道。 “真的吗小姐,太好了,小姐最好了。”清玥高兴地说。 “当然了,你家小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对了,咱们一会在前面的定平货铺停一下,我去里面买点东西。” “小姐要去那里买什么啊?那里的东西可都是一些粗布麻衣。”清叶不解地问。 明希:“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买火烧的时候,我去那家人家讨水的事吗?我想买点东西,去看看那个老人家。” 明希实际上抱着侥幸的心理是想看看,接近年关,成北淳和常全会不会回来过年。 “小姐,你为什么不给老人家买点好点的面料,非要去买点粗布麻衣啊”小清玥问。 “我在府里拿了两匹好料子,不过,我想老人家肯定舍不得用,所以,再买点粗布之类的,这样,老人家就可以把好的拿去换钱,把粗布给自己做衣裳。”明希笑着说。 “是啊,小时候,母亲也是这般。但凡家中有点好料子,她从不舍得留作己用,而是悉数用来给我和姐姐裁制新衣。那些布料,经过母亲巧手剪裁与缝制,成为我们身上最亮丽的风景线……小清玥回忆至此,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思绪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一般。 \"怎么啦,是不是想念娘亲了?\" 明希见状,轻轻将小清玥拉近身旁,伸出双臂轻柔地拥抱着她,试图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安慰。 小清玥微微颔首,泪水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落下:\"嗯嗯,又到岁末年终之际,可我却不知爹娘在那遥远的天际是否安好?我好想他们啊......\"她一边低声啜泣,一边诉说着内心深处对双亲的无尽思念。 一旁的清叶也是一脸泪痕。 明希心疼地看着眼前两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伸手拍了拍清玥的后背,宽慰道:\"放心吧,定然会一切顺遂的。要知道,平日里你们姐妹俩没少给他们烧去纸钱财宝呢,想必二老定能过上一个富足美满的新年。\" 说着,她又一把揽过同样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清叶,紧紧相拥在一起。 此刻,三人的身影显得如此相依相偎,共同抵御着这世间的离愁别绪。 “要是能早点碰到小姐就好了,这样,我爹也不会为了去干苦力,被石头砸死,我娘也不会为了我们两个,逃茺到京都,还饿死在路上,还好,我们两个碰见了小姐,要不然,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清叶感激地说。 “不用感激我,冥冥之中是你们的爹娘把你们送到我这里来的,我还要感谢你们两个,这几年陪着我,让我没有那么孤单。”明希笑着说。 “小姐,你真好,遇见你,是我姐妹的福分。”清叶说。 “傻丫头,人与人之间的互相的。”明希抚摸着她的发丝说。 主仆三人深情款款地在马车上感慨着,等她们都平复好心情,定平货铺也到了。 铺子里的人很多,里面的东西也琳琅满目的,对于明希来说,这里的东西便宜的打破了明希的认知,平日里自己的一个簪子,能在这里买两匹布,能买一旦粮食,够三个人吃一两个月了。 所以,明希就没有控制住自己,买了很多,多得马车里都快放不下了。 没有办法,明希只好坐在马车的角落,两个小丫头坐在马车外面,浩浩荡荡地向那个小院里驶去。 小院里,老婆婆看到明希拉了一车的东西,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叶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婆婆,你不要害怕,我是为了感谢你上次给我水喝,所以,才给你送了这些东西,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吗?我想着你的主人跟小少爷也快回来了,所以就多送了点东西过来。”明希赶紧解释着。 “小姐真是好心人啊,看我老婆子可怜,给我送来了这么多好东西。哎,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主人寄过来的?我也不识字,本想叫街口的算命老头帮我看看的,正好你来了,帮我快看看。”老婆婆颤颤巍巍地从衣物内掏出了一封信。 明希赶紧接过信件,取出信纸,展开为老人家念了起来: “义母大人亲启,展信欢颜。 不知义母近日身体可安?淳与师父因故不能回京过年, 万望义母不要挂念,保重身体, 等吾与师父归家团圆。 家中所需银钱,亦去威远镖局找魏大当家相取。 天寒地冻,义母切勿过度操劳。 只需保重身体,等淳回来共享天伦。 珍重,勿念 儿 淳字” 没错是北淳,那时候,他就是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师兄常全,而威远镖局的大当家魏叔宝跟师兄是故交。 “小姐,这是念完了吧。”老婆婆看到明希愣住了就开口问。 “哦,阿婆,念完了,你家小少爷怎么叫你义母?”明希回过神回道。 “我家主人跟小少爷跟小姐一样,都是大好人啊。当年,小少爷还小,我一直抚养他长大,家主看我老实本分,故让少爷认我为义母。以后等他们回来了,老身一定介绍你们认识。”老人家一脸慈爱地说。 “原来如此!待得他们归来之时,务必要告知于我呀。”明希嘴角轻扬,笑意盈盈地说道。 “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对方回应道。 “阿婆,小女家居于西侧之叶府,倘若您此间有任何要事相托,大可径直前往府上寻我便是。”明希紧紧拉住老婆婆的手,言辞恳切地言道。 “好好好,小姐当真是心地善良之人呐,实在是感激不尽啊。”老婆婆闻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阿婆,且将这些物件交由这两位丫鬟携入屋内安置妥当罢,我们便也该回家了。”明希轻声嘱咐道。 ““好呀!这数量可真是不少呢,不过这样也好,我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多给小少爷做几套衣裳。想必他如今又长高了些吧,那可得把尺寸做得大一些才行。如此一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能穿上崭新的衣服啦!”老人满心欢喜地畅想着未来的场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当听到弟弟一直被这位善良的老婆婆挂念着时,明希心中猛地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暖阳照拂在身上一般,让她倍感温暖与欣慰。此时此刻,她深深地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仍然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 与阿婆愉快地交谈了一段时间之后,明希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于是,她连忙起身,带着两名乖巧可爱的小丫鬟匆匆赶往那家闻名遐迩的火烧店。 买好了火烧,主仆三人一同坐上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她们手中各自捧着一个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火烧,大口大口地咀嚼着。那酥脆可口的外皮,加上内馅浓郁醇厚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 每咬一口,都能听到清脆悦耳的声响,同时还伴随着阵阵满足的赞叹声从口中传出: 清玥:“哇,这火烧简直太好吃了!” 明希:“是啊,真是百吃不厌啊!” “嗯嗯,小姐,太好吃,还是刚做出来的更加酥脆,更加好吃。”小清玥摇头晃脑地咀嚼着火烧说。 “那自然是如此啦!听闻他家的火烧,好多达官贵人都是很喜欢的,品尝过后也是赞不绝口呢!”清叶面带微笑地说道。 “的确美味至极,虽说这皇城之中不如在吴苏那般自由自在,但美食着实繁多啊。”明希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小姐所言极是,奴婢也深有同感,皇城的美食数不胜数,咱们来此数月了,还没有吃完所有的美食。”清玥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一个驴肉火烧。 “你都已经吃下两个了,莫要贪嘴,还是给老爷和夫人留点吧。”清叶轻轻拉住清玥的小手劝诫道。 “好姐姐,人家还未饱腹呢,就让我再吃一个吧,小姐,您瞧瞧她呀。”清玥手中紧握着一个火烧,被清叶牵拉着,满脸委屈地望向明希诉苦。 “罢了罢了,由着她去吃吧,我爹娘怕是享用不了这般多量。”明希嘴角微扬,轻声笑道。 就这样,她们一边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乐,一边欣赏着沿途美丽的风景,心情格外舒畅愉悦。 就在此时,屋外的人群突然间骚动起来,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变得嘈杂喧闹起来。 “咦,他们怎么都向那边跑去?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我们也去看看吧。”清玥看着窗外说。 “走,去看看。”明希也很好奇,兴许是当明家大小姐的时候,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现在是叶家小姐,有爹娘陪在身边一心护着她,她这一次想要由心而活。 三个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人群,宛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停在了城门口。 大家都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仿佛在等待着一位从天而降的重要人物进城。 “大婶,大家都在这里等谁啊?”清玥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 “小姑娘,你们竟然还不知道啊,摄政王家的嫡孙女,平北候的嫡女杜乐妍今日回京。”一位大妈绘声绘色地说道,仿佛在讲述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 “这位杜家千金,那可是了不得啊,自小聪慧机灵,虽说亲生娘舅家出了那样的事情,可是,这小丫头自小就明理,与明家划分了界限,还主动请缨去守皇陵,这一去就是五年,先皇临终时,定了她为当今陛下的未来皇后。”有一位大叔说。 “可不是么,杜小姐过几天就要及笄了,宫里就派人把她从皇陵接回来了,只待钦天监选好日子,直接在她及笄当日册封皇后大典。” “那到时候就有热闹了。” 众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可明希却一脸焦急地望着城门口。 她现在也不知道变样了没有?肯定长的很高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认出她来? “来了,来了,快开,那是陛下身边的黄公公,一定没错了,马车里面的肯定是杜小姐。” “看到了,我看到了,马车里面有人。” 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的更加真切一点。 在一行庄严肃穆、气势恢宏的宫中禁车的引领之下,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如同从梦幻中驶出一般,逐渐映入人们的眼帘之中。那辆马车装饰得金碧辉煌,精美的雕刻和华丽的绸缎交相辉映,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而在这顶马车前方,宫里那位备受尊敬的黄公公正满脸笑容地走着,他步伐稳健,身姿挺拔,仿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威严与亲和力。 马车两侧,则整齐地排列着两排身着鲜艳服饰的丫鬟和嬷嬷们。她们或手持鲜花,或提着香薰,面容姣好,仪态端庄,随着马车的缓慢前行,宛如一幅流动的美丽画卷。 此时此刻,周围的众人皆被这壮观的景象所吸引,不由自主地随着马车的前进而缓缓移动脚步。 他们或是惊叹于马车的豪华,或是好奇车内究竟坐着怎样的人物。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明希与她身旁的两个丫头也未能幸免,被拥挤的人流推着,身不由己地朝着城内缓缓走去。 第15章 杜乐妍回来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马车在杜家门口停了下来。 在那宏伟壮丽的摄政王门前,摄政王杜泉、平北侯杜忠绍以及若云郡主带着她的三个可爱孩子,再加上杜忠绍的一众姨娘们,皆整整齐齐地站立于门口,翘首以盼,准备迎接杜乐妍的到来。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马车门缓缓被推开,一个小巧玲珑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探出车外,左右张望一番后,似乎有些胆怯,又迅速缩回车内。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然而,没过多久,尽管内心依旧忐忑不安,但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此时,站在一旁的明希目光坚定地对着身旁的两个丫头说道: “这个绝对不可能是杜乐妍。”语气充满了自信与肯定。 清玥满脸疑惑,连忙问道:“小姐,您是如何知晓的呢?” 明希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眼神始终凝视着那辆马车,轻声说道:“我就是知道。”仿佛心中有着某种笃定的直觉。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快看,杜小姐下来了!”大家纷纷都抬高了头颅。 紧接着,只见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优雅地下了马车。 清玥见状,惊讶不已,忍不住赞叹道:“小姐,您真是太神奇了!果然杜小姐这天生的气质是旁人代替不了的。” 马车中走下来一个身穿青黛色长裙的女孩,白皙的脸庞上不施任何粉黛,乌黑靓丽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来回飘动着,头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根青色的丝带从耳边轻挑起一撮头发,高高地绑在头顶,下面还留下一半的头发,把她修长的脖颈盖了起来。 只见她轻跳下了车,对着人群娇笑了一下,然后就高兴地朝摄政王杜泉奔过去。 “祖父,妍儿见过祖父。” “我的妍儿终于回来了,五年了,你可知祖父有多想你吗?” 杜泉红了眼说,看来这个孙女是真得很惹他喜欢。 “妍儿泣不成声地道:“祖父,妍儿知道错了!这五年来,妍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呐!”她紧紧依偎在杜泉怀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杜泉满心欢喜,激动不已地轻拍着杜乐妍的后背,连连说道:“好孩子,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哇!”他眼中闪烁着泪光,脸上却洋溢着欣慰与喜悦之情。 这时,杜泉溪走上前来,温柔地说道:“妍儿,你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快来拜见一下你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吧。” 杜乐妍闻言一怔,满脸狐疑地轻声问道:“啊?母亲,弟弟,妹妹?”她缓缓转过身去,目光落在李若云和那三个孩子身上。 只见李若云面带微笑,亲切地对几个孩子说道: “来呀,哲远,美妍,欢妍,快过来拜见你们的长姐。” 孩子们乖巧听话,纷纷走上前来,向杜乐妍行礼问好。 “见过长姐。” “见过长姐。” 三个孩子都乖乖地叫了姐姐。 其他姨娘也都扭动着身姿向杜乐妍行了个礼:“见过大小姐。” 杜乐妍宛如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双眸却直勾勾地凝视着李若云和那几个姨娘,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似的。 “嘿,瞧见没?杜小姐压根不理睬她那继母和弟弟妹妹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低声嘀咕道。 “这还用说嘛,又不是亲骨肉,能有多深的感情呢?况且她生母才离世不久,她爹转头就迎娶了这位若云郡主进门。”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 “嘿嘿,这下可有热闹瞧咯,那些世家大族里头的恩恩怨怨可多着呢!” 周围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与期待,似乎都迫不及待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精彩的故事。 此时此刻,李若云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她依旧竭尽全力保持着身为皇室成员应有的仪态和风姿。然而,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内心的尴尬与恼怒。 就在这时,只听见杜忠绍用严厉的口吻冲着杜乐妍喊道: “妍儿,还不快过来拜见你母亲!”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妍儿,这是你父亲的妻子,若云郡主,他们是你的弟妹。”杜泉看到杜乐妍愣在原地,又介绍了一下。 杜乐妍仿若刚刚听闻一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娇柔的身躯如同风中的弱柳,微微一弯,向着杜忠绍和若云郡主盈盈一拜: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妍儿方才有些失态了,见过父亲,母亲,还有众位姨娘们。呀,这位小妹妹生得如此可爱,真是惹人怜爱。” 就在众人都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争执大戏上演之时,杜乐妍却突然开口,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她这一开口,犹如晴天霹雳,让众人大跌眼镜,更让明希心中的疑问加深了。 “哈哈哈哈!妍儿果真是不负众望啊,实在是令老夫倍感欣慰呐!来来来,咱们一同归家去。”杜泉满面笑容,目光欣喜地扫过门口的一众人们说道。 “嗯,祖父,我们回家。父亲母亲请,妹妹快过来,让长姐牵住你的手。”杜乐妍高兴地牵着杜美妍的手向门内走去。 杜忠绍和若云郡主心满意足地看着对方笑了笑,也随着杜泉的脚步进入了摄政王府。 杜家一众人等皆满心欢喜地围绕着杜乐妍迈入家门,而此刻街口处的人潮依旧未曾消散开来。明希等人被困于拥挤的人群之中,进退不得,无奈之下唯有静静等待。 “瞧见了吧?杜小姐这般出众,无疑乃是皇后的绝佳人选呐!” “如此胸怀气度,即便是身为男子的我,亦是自叹不如啊!” “哎呀呀,可把我吓得不轻,方才我还担忧杜小姐会当着众人之面,令若云郡主陷入尴尬境地呢,谁承想她竟是如此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之人。” “要不说人家是皇家亲选的皇后人选,你以为那位子是谁都能坐吗?” “说的也是,皇后的人选,最主要的就是要有度量,要不然还真不行。” “小姐,走吧,一会天黑了。”清叶扯着明希的胳膊说。 “走吧,别看了小姐,他们都进去了,你要是想看,改天直接去杜家吗?你可是杜小姐的表姐呢。”清玥也拉着明希说。 “好吧,回去吧。”明希回头看了眼杜府说。 马车上,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漫步游玩让身体感到疲惫不堪,那两个小丫鬟刚一登上马车便困倦至极,一个个如同被风吹倒的麦穗般东摇西晃起来。 然而,唯有明希一人依然睁大双眼,似乎正在脑海中思索着某些重要之事。 今日所见到的乐妍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形象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过去这漫长的五年时光里,想必身处皇陵之中的她经历了诸多变故和成长,以至于除了外貌还残留些许儿时的痕迹,就连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的乐妍已然褪去了往昔的沉稳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快活泼、无拘无束的性格特点。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再也寻觅不到幼时的机智聪慧之光,反而透露出一股天真无邪、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的纯真模样,宛如一个从未涉足尘世纷扰的富家千金大小姐。 如此转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说明乐妍并未深陷于母亲离世的阴霾之下无法自拔。 这样一来,她便能顺理成章地依照杜家精心策划的人生轨迹前行,一步步迈向那至高无上的皇后宝座。从此以后,掌管后宫大权,尽享无尽荣华富贵。 想到此处,明希不禁心生宽慰之情,原本紧绷的心弦也渐渐松弛下来。 其实,她内心深处并不期望乐妍终日郁郁寡欢,毕竟血浓于水,母女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深厚情感纽带。 作为母亲,她宁愿独自背负起所有的苦难与压力,只为能让心爱的女儿远离一切烦忧,永远保持那份无忧无虑的快乐心境。 而此刻,将所有责任扛在肩上的决心愈发坚定,仿佛成为了支撑她继续前行的强大动力源泉。 可只要一想到乐妍最后一次见她时说的话,她总觉得,今天的杜乐妍变化也太大了点。 那次,小小的她趴在窗台上,对着里面关着的自己说:“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像风一样自由的。”那时的眼神,那么坚定,那么倔强,跟今天那个温柔的女孩判若两人。 可自己希望的不就是她开心快乐的生活吗?现在她就是按照自己希望的来生活的。 当他们回到府邸时,两位丫鬟一见到叶有福和杜若玫,便迫不及待地叽叽喳喳起来,讲述起今日杜乐妍归来之事。 叶有福听闻此事后,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兴趣之色,只是淡淡地说道: “回来便回来了罢,与咱们又能有何干系呢?” 然而,杜若玫却心情愉悦至极,反驳道:“怎会毫无关联?我乃是她嫡亲的姑姑啊!这层关系岂止是非同小可那么简单呐!” “嗤!”叶有福不屑地撇撇嘴,讥讽道:“还嫡亲的姑姑呢!人家都长这般大了,你总共才见过区区一面而已。真不知晓人家是否认得你这位所谓的嫡亲姑姑哟!” “哎呀呀,我说你今儿个究竟是咋回事儿嘛?怎生如此大的火气呢?”杜若玫满脸疑惑地问道。 “哼!我哪来的火气呀?你瞧瞧咱家闺女,不也是对那位杜家小姐提不起半分兴致么?”说着,叶有福伸手指向正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叶明希。 “闺女啊,这是咋啦?今儿个出门没玩好吗?莫不是没能买到合心意的物件儿?要不这样吧,明日呐,娘陪着你再出去一趟,肯定能将你喜爱的东西统统给买回家来。”杜若玫满含关切地望着叶明希说道。 “娘,我没啥事儿,只是今日逛街着实有些乏累了,故而不太想言语罢了。” 叶明希轻声回应道。 “既然如此疲倦,那就速速回房歇息去吧。清叶,快些引领小姐回房去。”叶有福赶忙吩咐道。 “遵命,老爷。小姐,请随我来吧。”清叶应声道。 “那么爹娘,你们也早些安歇吧,女儿先行一步,就此告辞了。”说完,叶明希微微欠身行礼。 “老爷、夫人,奴婢也先退下了。”清叶亦福身施礼后,便与叶明希一同离去。 回到房间的明希,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满心欢喜地沉浸在见到杜乐妍的喜悦之中。 虽然此刻她的身份已变为表姐,可只要知道她平安,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今日见到的乐妍,却仿若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除了那依稀可辨的面容还残留着些许儿时的痕迹,其他地方再也寻不到一丝让她熟悉的感觉。 或许是太久没有见面,时间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将那些曾经熟悉的记忆渐渐模糊。 想到这里,明希那双原本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之色。 她心中暗自叹息着,充满了无尽的惋惜之情——自己竟然未能陪伴在她身旁,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起来。 然而,这种遗憾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已经回来了,这样她就可以找机会去看看她,慢慢了解她。 然而,明希的希望就如同那易碎的肥皂泡一般,在瞬间破灭了。 杜乐妍回府的次日,便被太后传唤到宫中去学习宫规了。 明希和自己的母亲数次前往,却都未能见到她那如风中残烛般的身影。 第16章 梅花宴 寒冬腊月,凛冽的北风如凌厉的鞭子般抽打在大地上,天地间一片萧瑟与凄凉。 人们纷纷蜷缩于温暖的楼阁之中,仿佛那小小的空间便是抵御严寒的最后堡垒,谁也不愿意踏出房门半步。 明希亦是如此,已经数日未曾外出。 这几日来,全家人无事可做时便会围绕着年幼可爱的孩子打转,看着小家伙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活泼好动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与温馨。 偶尔,她还会同家中的两个丫鬟一同围坐在火炉旁,将红薯放入炭火中烘烤,不一会儿便能闻到阵阵诱人的香气;再煮上一壶热茶,热气腾腾的水雾弥漫开来,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放松。这般悠闲自在的生活,真是令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璃王府居然派人给明希送来了很多宫里才有的小食和瓜果,这犹如冬日的暖阳,让明希心里感到幸福无比。 宁静与美好总是短暂的,这日,明希正和两个丫鬟在屋子里面烤红薯。 忽然从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府中小厮恭敬的禀报声: “禀告小姐,老爷请您前往花厅一趟。” 明希闻声,连忙放下手中正准备送入口中的地瓜,一旁的清叶见状,迅速上前帮她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裙,而清玥则取过一方手帕,轻轻擦拭掉明希嘴角残留的食物碎屑。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主仆三人方才携手并肩,朝着花厅缓缓行去。 ““爹,娘,你们找我呀!这外面可真是太冷啦!” 明希一边哆哆嗦嗦地哈着气,一边快步往屋里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一进屋子,便看见父亲叶有福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母亲杜若枚则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明希心中不禁有些纳闷,但还是乖巧地走到他们面前,轻声问道: “爹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叶有福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宫里刚刚派人传来太后的口谕,说是后日宫中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梅花宴,邀请各家主母带领自家的小姐和公子一同前去赏梅。到时候,你可要谨言慎行,切不可给我们叶家丢脸,更不能闯出祸端来。” 听到这话,明希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她连忙摇着杜若枚的胳膊撒娇道: “爹爹,您怎么这样说人家嘛!我何时给您惹过麻烦啦?娘亲,您看看爹爹,总是这般冤枉我。”说着,她还故意撅起小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杜若枚见状,赶忙安慰女儿道: “好了好了,希儿别生气,你爹爹也是担心你嘛。不过呢,此次进宫确实非同小可,咱们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这时,叶有福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明希说: “希儿啊,你也别怪爹爹啰嗦。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逞强好胜,又怎会受伤卧床整整一个月呢?那段日子里,我和你娘整日忧心忡忡,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所以这回进宫,你务必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鲁莽行事了。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明希听了父亲的这番话,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也明白他是出于关心自己,于是乖乖地点头应道: “知道了,爹爹,您就放一百心心吧!我保证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给咱家添麻烦的。而且,我一定会把肚子吃得饱饱的,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家。”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然而,叶有福似乎并不相信女儿的承诺,他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 “唉,你这个小机灵鬼,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好啦,莫要忧心忡忡啦!有我一同前往,定保希儿安然无恙,绝不会出任何岔子的。况且,此次太后设宴赏梅,其意图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杜若枚柳眉轻挑,嘴角微笑着说道。 “确实如此啊……想来这太后此番大费周章,恐怕就是为了挑选妃子而特意筹备的。哎呀,还好咱家希儿早已与璃王殿下定下婚约,否则,凭小女这般花容月貌,可真是危险得很呐!”叶有福轻抚着胸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历险一般,心有余悸地感叹道。 “选妃?那我前去赴宴究竟所为何事呢?”明希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据闻,不仅当今圣上会亲临宴会,就连各大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们亦将悉数到场。而后天恰逢小年佳节,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们皆会携带家眷一同前往。毕竟,能够踏入宫廷之门并非易事,还需考量家族背景是否显赫呢。不过嘛,璃王殿下自然也会出席这场盛宴,兴许太后娘娘有意让你们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谊呢。”杜若枚微笑着解释道。 “哦~ 原来如此,敢情这回太后娘娘精心筹办的竟是一场相亲之筵席啊!”明希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确实如此呀,乐妍那孩子自打回宫以后,便整日埋头于宫内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咱们与她始终未能碰面呢!正巧借着此次良机,可以见一见她。”杜若枚轻声说道。 “皇上已然登基五载有余,且去年又度过了及冠之礼,如今也的确到了该册立皇后的时候啦。”叶有福感慨地应道。 “娘亲,您毕竟也算作乐妍的亲姑姑,对于她和皇上之间的这段姻缘,您究竟有何看法呢?”明希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我的乖女儿哟,皇家之事岂是吾等能够随意评头论足的呀!依当下这般局势来看,恐怕唯有乐妍才足以胜任皇后一职咯。”叶有福心有余悸地回答道。 “那么,爹爹您是否会在后日前往赴宴呢?”明希紧接着又向父亲发问。 只见叶有福连连摆手摇头道:“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呢!人老喽,实在经受不住半点儿寒冷,倒不如安安稳稳待在家里,悠然自得地喝口热茶、美美睡个好觉来得舒坦呐!” 明希心里暗自嘀咕着,她早就料到爹爹肯定不会前去的。要知道,自从爹爹返回皇城以来,几乎任何一场宴会他都是避而远之的。 想到此处,明希心里不由的担忧起来,深宫寂寥,也许并不是乐妍想要的生活,她自小性子受明希影响,对边疆很是向往,成日里想着要去边疆骑马射箭,遨游塞外。 可命运使然,怕是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实现去边疆的梦想了。 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眨眼间便来到了农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传统意义上的小年。而就在今日,宫廷之中即将举办一场盛大的梅花宴会。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杜若枚身着一袭华美的衣裳,牵着女儿明希的手,缓缓登上前往皇宫的马车。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一路上,母女俩相对无言,气氛安静又惬意。 终于,杜若枚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希儿啊,自从你受伤以来,娘亲发现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不是心中藏着什么事情呢?”她的目光充满关切与忧虑,紧紧盯着身旁的女儿。 明希闻言微微一震,连忙坐直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急忙回答道:“娘,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呀,您为何会这样问呢?”然而,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 杜若枚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和疑惑:“没有变好。只是娘和你爹爹都感觉到,自从你受伤之后,整个人都发生了许多变化。这种变化既让人感到陌生,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总之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也道不明……”说到这里,她不禁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明希听后,心头一阵酸楚涌上眼眶,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再次将头依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低声说道: “娘,请您放心吧。无论我变成何种模样,永远都是您和爹爹最为珍视、疼爱的女儿。”说完,她紧紧握住杜若枚的手,希望能传递给母亲一份坚定与安慰。 杜若枚感受到了女儿的心意,微笑着抚摸着明希那如同瓷器般娇嫩的脸庞,柔声说道: “傻孩子,这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娘亲吗?只要你能够快乐幸福,一切都随你的性子去吧。”语罢,她将明希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要把所有的母爱都倾注于此刻。 明希靠在杜若枚的肩上,心里不免的有点难过,如果叶家夫妇知道他们的女儿已经让自己占用了身体,不知道会有多么伤心难过,她实在不忍心伤害这对善良的夫妻,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替他们的女儿来照顾他们,以报答她把身体借给自己。 宫门口有专职带各家小姐夫人去往梅园的宫女太监,杜若枚跟明希刚一下马车,就有一个小宫女过来招呼她们: “叶夫人、叶小姐,请随奴婢这边来。”那位宫女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标准的请姿,语气轻柔且充满敬意。 杜若枚微笑着轻点下头,表示回应:“好的,多谢姑娘了。”言语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与礼貌。 那名宫女稍稍仰起头,目光快速扫视过她们二人后,便迅速收敛起眼神,重新变回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低首垂眸,微弓着身子,不紧不慢地迈着小步走在前方引路。 行走途中,明希从交谈中了解到这位小宫女名叫暖冬,乃是太后寝宫负责清扫事宜的宫女,今日因事被临时调配至此引领宾客前往梅园。 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明希,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暖冬,方才你在门外等候之时,可曾见到璃王殿下?” 听到问话,暖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明希欠身行礼答道:“回叶小姐,奴婢未曾瞧见。”说完便再次转身继续前行。 “他竟然尚未到来……”明希不禁流露出些许失落之情。毕竟自从重活一世以来,在前世所熟识之人当中,现今唯有李修泽才是最为亲近熟悉的存在。 “希儿,不要着急,璃王殿下会来的,听说今天皇上也在,所以,璃王肯定会来的。”杜若枚安慰明希说。 娘亲说的对,听说皇上登基后,第一个口谕就是让璃王搬回宫里。可璃王执意不肯,太后也不同意。最后皇上与璃王达成协议,以后宫中大小宴会,只要皇上在场,璃王也必须参加。所以,杜若枚才肯定璃王会来。 ““哎呀呀,娘亲您快瞧,那边走来之人不正是哥哥嘛!” 梅园附近,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叶家公子叶明晨身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率领着一队威风凛凛的侍卫,正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朝这边徐徐而来。 叶明晨目光锐利如鹰,远远地便望见了自家亲人,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原地待命,随后大步流星地朝着母亲与妹妹走去。 “娘亲、小妹,哈哈,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就料到今日在此处能够邂逅你们二位佳人。”叶明晨满脸笑意地说道。 “哥哥,难道你特意在此等候我和娘亲不成?”明希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那自然是的啦,好些日子未曾归家,对你们可是思念得紧呐!不知爹爹为何没有一同前来呢?”叶明晨关切地询问道。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爹那副脾气秉性,像这样的宴会同他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他向来都是能避则避的。再加上昨晚他似乎有些受寒着凉,所以干脆就找个借口推脱掉了这次聚会。”杜若枚一边说着,一边掩嘴轻笑起来,但实际上是否真的只是因为受了凉,恐怕也唯有他们一家人心里最为清楚明白了。 听到这里,明希调皮地冲着叶明晨挤眉弄眼一番,叶明晨立刻心领神会,脸上随即绽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还故意龇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 “晨儿,今日宫中人多眼杂,你做事定要加倍谨慎小心,万不可出纰漏。”杜若枚交代叶明晨。 “明白了,娘亲!今天由我带队,主要任务就是确保梅园外围区域的绝对安全,绝对不会踏入园子内部半步。”叶明晨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你赶紧去吧,我们也准备进去了。”母亲微笑着回应道。 “好嘞,娘亲,请您转告微微,明日我便能归家,让她无需忧心挂念。”原来,这便是叶明晨特意等待她们到来的真正意图所在。 “放心吧,微微同样托我转达对你的思念之情呢。”杜若枚满脸慈爱地笑道。 “娘亲、小妹,那我便先行一步了。”说完,叶明晨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步伐轻快得仿佛脚底生风一般。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杜若枚与明希相视一笑,然后一同朝着梅园的方向迈步而去,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映出一片温馨美好的景象。 第17章 变故出现 梅园之中早已热闹非凡,众多官家夫人们纷纷带着自家儿女,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一位身姿绰约、面容姣好的女子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伶俐可爱的小女孩。 而在不远处,有位身着华服、气质高雅的妇人正翘首以盼,当看到来人后,立刻满脸欣喜地上前拉住那名女子,并略带嗔怪地说道: “若枚,你怎生来得如此之晚?我可是在此苦候多时啦!” 被唤作若枚的女子闻声望去,眼中瞬间泛起一丝泪光,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回应道: “湘姐姐,许久未见,你怎么样?妹妹我实在是想念得紧呐!” 那位夫人听到这话,眼眶也不禁湿润起来,感慨万分地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年来一直对你牵肠挂肚,不知你过得可好?” 杜若枚赶忙拭去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回答道: “姐姐放心,一切安好,倒是劳烦您费心惦记了。来,希儿,快来拜见你湘姨母。她乃是娘亲年轻时最为要好的闺中挚友,乃吏部王尚书家的嫡女,名唤王湘湘。如今更是成为了成大人的夫人。姐姐,这位便是我的爱女,名叫叶明希。”说着,杜若枚将目光投向身旁乖巧懂事的小女儿,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温柔。 “见过湘姨母,问姨母安。” “这就是明希啊,姨母听说过你,长得真水灵,姨母真羡慕你。”王湘湘眼睛笑眯眯地说。 “让姨母见笑了。”明希不好意思地说。 “不,希儿,世家子女,又有多少人的婚姻大事能够由自己掌控呢?你真的非常勇敢,而且十分幸运,毕竟你拥有一对愿意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的父母啊!”王湘湘感慨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和无奈。 “姐姐,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还曾一度认为这辈子再也无法与你相见了呢!”杜若枚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我们刚回来没几天而已,我家大人此次被调任回京城,在工部担任侍郎一职。说来也巧,直到今日我方才得知原来你们一家也调回来了。这可真是让我喜出望外,所以一早就迫不及待地赶来这里等候你们啦!”王湘湘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太棒了,实在是太好了!”杜若枚兴奋得难以自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这份久别重逢的喜悦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着她的心窝。 然而,站在一旁的明希却有些不忍心继续目睹眼前这感人至深的一幕。 她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王湘湘和杜若枚深深地鞠了一躬,轻声说道:“娘亲,姨母,你们想来很久没有见面,一定有很多知心的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我想去观赏一下园中的梅花。” “去吧,你们年轻人就是坐不住。”王湘湘笑着说。 “赶紧走吧,不要在这里碍眼。”杜若枚也驱赶着她。 得到二人的应允后,明希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地朝园子深处走去。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落寞…… 看到娘亲的闺中好友与她重逢的场景,明希想到了花容,她失踪也有几个月了,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外界都在传花容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可她心里却一直坚信花容是平安的。 也许,只要没有看到尸首,总是有希望的,但愿会有奇迹出现。 园子中的梅花盛开得格外绚烂夺目,宛如一片片粉色的云霞飘落人间,为这寒冷刺骨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盎然的生机与活力。 明希凝视着那娇艳欲滴的花朵,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花容的倩影,脚步也随之变得愈发轻盈起来,缓缓朝着园子的更深处迈进。 然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无人之境,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人影。 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连忙转身,急匆匆地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赶去。 可是,这座园子实在太大了,而且原本清晰可见的路径早已被皑皑白雪所掩盖,变得模糊不清。 明希心急如焚,左冲右突,四处乱撞,仿佛迷失在了一片茫茫的雪海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约约的人声传入了她的耳中,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之情:终于走到有人烟的地方了!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明希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确有人在说话,但那声音并非寻常的交谈之声,而是一男一女之间充满暧昧和戏谑的调笑声。 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园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令明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刚哥,你不要急啊,等一下。” “娇娇,想死哥哥了,快让哥哥亲一下,快点啊。” “啊,哎呀,刚哥,主人让我问一下,今天的事是不是按照我们计划的那样。” “那事肯定了,这次定要阻碍主人的那位悄无声息地就那么去了,谁也怀疑不到主人身上的。哎呀,娇娇,快点让哥哥快活一下,一会哥哥要去干大事去了。” “啊,咯咯咯,只要他死了,其他人对主人来说都不是问题。啊,刚哥,你轻点,弄疼人家了。” 明希压根儿不想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但他们嘴里提到的那位主人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而他们所提及的那个会成为阻碍之人究竟是谁呢?如此想来,今日这宫廷之中必然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她必须立刻找人求助,将那个企图在宫中惹事生非的家伙给找出来。 想到此处,明希心急如焚,慌不择路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由于过度慌张,一个不留神,她的脚底突然打滑,整个人瞬间向前扑了出去。 尽管摔得浑身剧痛难忍,但明希不敢有丝毫耽搁,强忍着痛楚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一跤竟然惊动了躲在假山背后偷偷幽会的那对男女。 只听见男子压低声音说道:“谁在那里?娇娇,快点穿上衣裳,我过去瞧瞧。” 女子则惊恐万分地催促道:“刚哥,一定要抓住那个人,否则咱俩都活不成了。” 男人慌乱地整理好衣服,拿起随身宝剑向明希的方向追去。 明希慌不择路地乱跑着,还好梅园里有很多假山,眼看着后面的男人越来越近了,明希只能先运起轻功,脚底沾地,轻点了几下,藏在一处稍微远一点假山里,屏蔽呼吸,从头上拔下带有剧毒的空心玉钗,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那个男人像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着明希,他的眼神充满了焦急和愤怒。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寻到明希的踪迹。最终,他只能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一边气冲冲地离开了。 待那男人渐行渐远,直至其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远方后,一直躲在假山后的明希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谨慎与恐惧。 终于,她缓缓地从假山中爬出,但就在她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有一双精致而华丽的龙纹金线靴正横亘在自己眼前。 看到这双靴子的瞬间,明希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这种感觉如同春日里乍现的阳光,温暖而明亮,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顺着那双靴子缓缓上移,期待着能看清靴子主人的面容。随着视线的不断升高,她的心跳也愈发剧烈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王爷!真……真的是您啊!可真是吓死我了呀!”明希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径直瘫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就在她瞧见那双绣有精美龙纹且用金线镶边的靴子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她很清楚,能够身着如此尊贵的龙纹服饰之人,必定是皇室宗亲无疑。而此刻,明希满心祈祷着眼前之人正是璃王李修泽,万万没料到,梦想竟然成真了! “你在此处假山中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究竟意欲何为?本王在上方亭子里观察许久,见你在此地兜兜转转已有至少半个时辰之久!”李修泽眉头微皱,满脸狐疑之色,二话不说便将明希从冰冷刺骨的地面拎了起来。 “王爷,我,我方才无意间听闻有人欲在这梅花盛宴之上图谋不轨,不巧被那些歹人察觉,妾身迫不得已才藏匿于这假山之后以求自保呐。哦,对了,王爷,不知您可有瞧见一名手持利剑的侍卫?那人便是一路追杀妾身至此的恶徒!”明希一边轻轻拍打掉落在自己衣衫上的雪花,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你有没有事?受伤没有?”李修泽满脸关切与焦急之色,声音略微发颤地问道。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原本沉稳的目光此刻充满了紧张和担忧,仿佛生怕眼前之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王爷,我真的没事。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将那人找寻出来才是关键。”明希轻咬嘴唇,眼神坚定而果敢,显然并未被刚刚的惊险遭遇所吓倒。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此闹事?你快详细道来!”李修泽听闻此言,面色骤然一变,一股凌厉之气从其身上散发而出。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于是,明希便将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向李修泽讲述了一番。她的话语清晰流畅,条理分明,让人能够轻易理解事情的经过。 待她说完之后,李修泽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今日想要找出此人恐怕并非易事,毕竟这梅园中已安排了禁军巡逻。依本王之见,此人或许正是禁军之中的一员也未可知。罢了,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去面圣,将此等情形如实禀报于圣上,也好让众人有所防范。”说着,他便当先迈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步伐稳健而有力,身后的明希则紧紧跟随其后。 李修泽一脸凝重之色,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一般,缓缓地朝着门外迈步而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而跟在其后的明希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加快脚步,小跑到李修泽身旁。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梅园中的寒香阁前。此处环境清幽,梅花傲雪绽放,香气四溢。经过一番通传之后,内阁大太监亲自前来迎接,并将李修泽和明希带入了阁内。 进入寒香阁后,李修泽与明希二人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道: “臣李修泽,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紧接着,明希也轻声说道: “臣女叶明希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他们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又充满了敬畏之情。 坐在上方龙椅之上的皇上李修明见到这一幕,急忙开口说道: “皇兄,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听到这话,李修泽与明希齐声回应道:“多谢皇上。”然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当两人抬起头时,却惊讶地发现除了皇上和太后之外,若云郡主竟然也在此处,而且她身边还站着一位陌生的少女。 李修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忙向若云郡主行了一个礼,口中说道: “皇姑母安好。” 与此同时,明希也不敢怠慢,同样向着若云郡主施了一礼,轻声说道: “见过若云郡主。” 若云郡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回礼。接着,她转过头对身旁的那位少女说道: “好啦,乐妍,快来拜见璃王殿下以及未来的璃王妃叶明希。” 那名叫做乐妍的少女闻言,乖巧地上前行礼道: “乐妍见过璃王殿下,见过叶姐姐。” “臣女杜乐妍见过璃王殿下,叶小姐。”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杜乐妍。淡蓝色的长裙上面绣着黄色的竹叶,上身那湖蓝色短袄边上都绣着狐毛,却巧妙地把少女的腰线给衬的纤细,让冬日的衣衫也没有那么臃肿。 “嗯。”李修泽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明希瞪大了眼睛,仿佛石化一般,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杜乐妍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聪慧和灵动之光,但其中似乎缺少了一份坚韧不拔;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大方,然而那种洒脱不羁的气质却已然消失不见。 凝视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明希整个人依然处于一种呆滞发愣的状态,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泽儿啊,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呢。瞧瞧人家叶家小姐,居然完全没有受到你的影响,这可当真是个稀罕事儿啊!\"太后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波澜。 李修泽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谨: \"太后谬赞了,微臣自幼便身负煞气,恐怕注定要辜负叶小姐的一番美意啦。\"他的话语虽然谦逊有礼,但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之意。 一旁的皇上脸色阴沉得好似乌云密布,他闷声闷气地开口问道: \"母后,今日这场宴会想必会顺利圆满结束的吧?\"其言语之间虽带着询问之意,实则更像是在寻求某种肯定的答案。整个场面气氛凝重,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轻易出声打破这片沉默。 “你这孩子!罢了罢了,本宫今日着实没那闲心去理会他人之事。”太后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李修泽一眼后说道。 “哎呀呀,太后娘娘莫要动气嘛。不过……说起来,太后娘娘,乐妍已有许久未曾与明希表姐相见啦。仔细想来,自我俩出生至今,也仅仅只见过那么一次面呢。姐姐,不知姑姑她近日可安好?今日是否有前来呀?”就在这时,杜乐妍那清脆悦耳的嗓音传了过来。 而另一边,李修泽见明希半晌都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明希。 ““哦,还好,还好,你姑姑今日也来了。”明希回过神来,如释重负地说道。 “那好,我去找姑姑了,太后,皇上,王爷,臣女先行告退。”杜乐妍起身,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向外翩然而去。 “乐妍,等一下。”若云郡主急忙出声喊道。 “母亲,怎么了?” “来,把大氅披上,莫要着凉了。”若云郡主让丫鬟将一件洁白如雪的大氅交到了杜乐妍手中。 “谢母亲挂怀。”少女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拿过大氅披上,便如仙子般飘然而去。 听到杜乐妍叫别人母亲,明希的心里还是有点苦涩的,可现在她是乐妍的表姐,只能在心里苦涩了。 “母后,我跟皇兄先出去了,您先歇一会。”皇上开口说。 “好吧,你们去吧。”太后摆了摆手说。 三个人给太后行了拜礼,慢慢退出了寒香阁。 第18章 本性难移 “皇兄,想必你们此番前来寻朕,定然是有要事相告吧?”皇上目光如炬,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便瞬间洞悉到了李修泽此次前来的目的。果不其然,正是为了那桩即将发生在梅花宴上的事端。 “启禀皇上,方才叶小姐于梅园之中偶然听闻有人企图在这梅花盛宴之上寻衅滋事。烦请叶小姐将适才所闻之事再度向皇上禀报一番。”李修泽紧随皇上身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太后举办的宴会之上兴风作浪!”皇上闻言猛地止住脚步,声色俱厉地质问起来。一时间,周遭气氛骤然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明希不敢怠慢,赶忙将自己的亲眼所见一五一十地再次呈报给皇上知晓。随着她的叙述,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皇兄啊,无论此次这些人所要针对的目标究竟是谁,此事皆需交由你来妥善处置。务必要彻查到底,揪出那隐藏在背后操纵一切的黑手。”皇上神情凝重地对李修泽下达命令。 “微臣谨遵圣谕,必不负皇上所托,绝不容许那些奸佞之徒阴谋得逞!”李修泽躬身施礼,语气坚定而郑重地回应道。 “罢了罢了,皇兄啊,此处并无旁人在场,你也就不必再以臣子自居了。平日里大家都紧绷着神经,朕也觉得疲惫不堪呐。不如暂且放下繁文缛节,轻松一些可好?”皇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言语间透露出几分亲昵之意。 “是,皇上所言极是。”李修泽亦报以微笑,应声道。 ““哦?是吗?叶小姐呀!朕跟你讲哈,有关你与皇兄的订婚之事呢,朕已然吩咐下去让人为之拟定圣旨啦!待到开春三月之时,大地复苏、绿草如茵、黄莺飞舞,实乃良辰美景之佳期哟!不知你对此可有何想法呀?”皇帝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之人。 “回皇上,一切皆听凭皇上您来作主,小女子并无任何异议。”明希微微躬身,语气谦卑而又恭敬地回应着。心中却暗自思忖:这皇帝倒真是奇怪得很呐,宫中都有人即将闹事了,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操心我的婚姻大事。 见明希如此顺从,皇上不禁龙颜大悦,兴致勃勃地说道:“哈哈,既然叶小姐毫无意见,想来皇兄定然也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咯!那就这般决定好了,待到来年必定会让你们这场订婚盛宴举办得风风光光、圆圆满满的!”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修泽突然插话道:“启禀皇上,此事倒也不必过于急切。眼下应当以皇上您的皇后册封大典以及选妃等要事为重才是,至于我们的事情嘛,可以暂且往后放一放。” ““皇兄,您莫要再这般取笑于我了!那些事宜自当由礼部与杜家人去费心操持,我压根儿便无置喙之权呐!”皇上的语调显得颇为低沉。 “礼部尚书之女至今仍未寻得么?”李修泽凝视着明希,出声问道。 “尚未觅得踪迹呢,真不知晓此刻她究竟身在何方……”明希满脸愁苦之色,有气无力地应道。 “宽心些罢,花家小姐定然不会有事的。”皇上行至前方,率先开口宽慰道。 然而明希却只将此视作皇上出于安抚目的而讲出的话语,并未搭腔回应。 待行至人群密集之处时,明希遂向皇上及璃王辞别,旋即便径直前去寻觅自家母亲。 就在明希方才离去不久,李修泽亦凑至皇上面前低语数句,而后同样转身离去。 “姑姑,听闻嫂嫂诞下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婴,这份贺礼乃是我赠予那孩子之物。” 明希甫一来到母亲身旁,便听见杜乐妍的话音传来。 杜若枚:“哎哟哟,如此硕大一枚金锁,实在太过珍贵啦!姑姑在此代你兄长嫂嫂多谢乐妍咯。” “这个礼物可真是送到嫂嫂的心坎儿里去啦!乐妍啊,你可能不清楚,嫂嫂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财迷呢!当她瞧见这份礼物的时候呀,保准会把你给夸赞得犹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哟!”明希面带微笑,缓缓地走近她们说道。 “只要嫂嫂能够喜欢那就再好不过啦!母亲之前居然还嫌弃我送的礼物太过俗气,现在看来嘛,似乎并不止我一人如此庸俗不堪,竟然都偏爱这些黄澄澄、亮晶晶的黄金珠宝呢。”杜乐妍轻笑着回应道。 “想来表妹自幼便是身着锦衣华服长大的,对于这类寻常之物想必早已司空见惯了吧?”明希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要知道,杜乐妍从小便钟情于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而受到她的影响,自己也逐渐对诸如兵器一类的物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唯独对于这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却提不起多大兴致来。 “表姐有所不知,这几年,皇陵虽然清苦,每日也有专人负责吃食,皇陵外的百姓们虽整日忙于耕种田地,却也经常饥寒交迫,我在那里见识到了很多因为贫穷却家不成家,亲人分离的情景,所以,手执烟火以谋生,身藏薄银以保身,是我现在的追求。”杜乐妍笑着说。 “你啊,要当皇后的人了,不要说这些话,说的好似难民出身一样,你好歹也是摄政王府的嫡孙女。”杜若枚说。 “姑姑,自从我母亲去世后,我在摄政王府就如同一个外人,丝毫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后来,我自请去皇陵,我以为我就自由了,可却不成想,到头来,还得回到这里。 其实我并不想当皇后的,可是,我想了想,当了皇后,会有天下最多的财富和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样,我就可以帮更多的人了。”杜乐妍的神情由悲伤转为开怀。 ““傻孩子啊,自古以来,那些世家大族中的子女们,他们的婚姻大事又何曾能够由得了自己来做决定呢?真是苦了你啦!”杜若枚紧紧地拉住杜乐妍那柔软纤细的小手,满含疼惜地说道。 “姑姑莫要这般说了,我知晓其中道理。唯有让自身变得足够强大起来,才能够去帮扶到更多急需援手之人。人生若是有着明确目标而存于世间,方才算得上富有意义之事呀!”杜乐妍微微一笑,眼神坚定且明亮。 “表妹如今这性情可真是跟幼时大不相同了,但好在,你始终未曾忘却想要去协助众多困苦之人的那份初心呐。”明希凝视着杜乐妍左侧脖颈处那颗醒目的黑痣,轻声感慨道。 此痣犹如一个独特印记,确凿无疑地证实了站在面前的这位女子,正是那个令她无比钟爱的亲生女儿。 即便时光流转、岁月变迁,她依旧保持着往昔那般慈悲善良的心肠,宛如一尊悲悯众生的菩萨般美好。 “表姐你的性子亦是较从前有所改变呢!犹记当初咱们碰面之时,你还双手叉腰,信誓旦旦宣称日后定要成为一名匡扶正义、除暴安良的女侠客。怎料想现今竟即将成为璃王府的王妃了。”杜乐妍巧笑嫣然,语气俏皮地调侃起明希来。 ““哎呀呀,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儿呢!那时候年纪尚小,年少无知嘛,随口乱说的啦!”明希红着脸,略带羞涩地解释道。 一旁的杜若枚见状,连忙附和:“可不是嘛!你表姐这人呐,向来都是有口无心的,说话从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凭她这性子,不被别人欺负就算万幸了,还谈什么锄强扶弱哟!”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明希使眼色,示意她别再提那些过往之事。 毕竟,她们可千万不能让杜乐妍回想起当年明希在她面前挥舞宝剑的场景。 此时,杜乐妍却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姑姑,其实您和我还有表姐,我们三人的命运似乎都掌控在祖父手中。在这个家族里,无人敢违背祖父的意思。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唯有沿着他所安排好的道路前行,并努力争取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条看似既定的路途会发生意想不到的转变……”她的语气平静而又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是的,只要向前走,总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的。就像我第一次去摄政王府时,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们院子里那个苏嬷嬷做的肉馅饼,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馅饼,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吃到了。现在好了,你回来了,那苏嬷嬷肯定也跟着你一起回来了,下次去就能吃到苏嬷嬷做的馅饼了。”明希强行把话题扭转过来说着。 “苏嬷嬷,她。。。。。。” “叶夫人,福云郡主,叶小姐,宴会开开始了,皇上吩咐奴婢来请各位入席。” 明希原本心中暗自盘算着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打听一番苏嬷嬷如今身在何处。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小宫女突然冒出来,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计划。 说起这位苏嬷嬷,那可是与明希有着深厚渊源之人。 从明希幼时起,便是由苏嬷嬷悉心照料长大。待到明希风光大嫁进入摄政王府之时,苏嬷嬷亦是紧随其后一同前往。 据明希打探到的消息,后来苏嬷嬷又随着杜乐妍奔赴皇陵而去。 只是那日杜乐妍归来之际,众人并未瞧见苏嬷嬷的身影。 杜乐妍:“表姐,以后找机会我们再好好聊天吧,现在姑姑,咱们赶紧动身去宴会吧。” “好嘞,快快出发,毕竟你才是此次宴会当之无愧的主角啊!”杜若枚站起身来,对着杜乐妍说道。 “哎呀,真是烦死这种整日陪着笑脸应酬的生活啦!”杜乐妍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迈步前行。 殊不知,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明希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听到此处,明希不禁在心底轻笑出声。看来,乐妍如今确实变得开朗许多呢!想当初还在府上的时候,她始终都是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风范,言谈话语更是恰到好处,从不轻易流露出自身真实的喜怒哀乐。 当踏入那宽敞而华丽的宴会大厅时,只见各家的夫人们早已携同自家的儿女们端坐于内阁之中,而厅外则坐着那些朝廷中的肱股之臣。 杜若枚领着叶明希缓缓地走到属于她们的位置上落了座。 杜乐妍迈着轻盈的步伐,跟在杜若枚的后面,乖巧地走向若云郡主身旁的座位,并静静地坐了下去。 杜乐妍的出现立刻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明希屁股还没坐热乎,各家的夫人和小姐们便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开始交头接耳起来,阵阵嘈杂的议论声响彻整个宴会厅。 \"哎哟喂,你们快看呐,那位便是杜乐妍,将来可是要成为皇后的人物呢!\"其中一人压低嗓音说道。 \"可不是嘛!瞧瞧人家这副容貌,还有那气质,简直犹如空谷幽兰般清新脱俗,真可谓是万里挑一呀!\"另一人附和道。 \"她长得如此婉约灵动,恰似一幅江南水乡的绝美画卷,实在是柔美动人极了!\"又有人忍不住夸赞道。 众多的赞誉之词纷纷飘进了杜乐妍的耳朵里,但她却仿若未闻一般,依然面色沉静地端坐在原地,仿佛这些溢美之词所谈论的并非是她本人。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太监高呼:\"太后娘娘驾到——皇上驾到——\"这高亢的呼喊声瞬间打断了众人的喋喋不休。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伴随着这响彻云霄的高呼之声,殿内众人纷纷整齐划一地站起身来,然后双膝跪地,以最虔诚、最恭敬的姿态向皇帝和太后行起了叩拜大礼。他们齐声高呼着万岁与千岁,那声音如雷贯耳,仿佛要冲破宫殿的屋顶,直达天际。 待到众人的呼声渐渐平息下来之后,坐在中央位置的皇上李修明方才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可以起身了,并缓声开口道:“都起来吧。” 听到皇上的这句话,众人才如蒙大赦一般,赶忙再次叩头谢恩,口中高呼:“谢皇上!”随后,他们才小心翼翼地站直身子,但依旧保持着毕恭毕敬的态度。整个场面庄严肃穆,彰显出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第19章 一家榆木脑袋 “今日太后娘娘举办梅花宴,没有君臣,大家请不要那么拘束,当然,主要还是让年轻人也相互认识一下。”皇上说。 “太后娘娘用心良苦,臣妇代各家谢谢太后抬爱。”一名穿着华丽的夫人开口说。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那位夫人,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夫人也只好悻悻然坐回座位上。 “哎呀,娘,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凭什么代表大家啊,咱家的身份地位还没有那么大的脸。” 夫人刚说完,一名少女耿直的声音就开口说,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很多人都听到了,明希也听到了,她不由的转头看向那名少女。 少女长得很可爱,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带着几分不满和傲娇。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夫人瞪了女儿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本来就是嘛!”少女撅起嘴巴,“人家太后娘娘可没说要让您代表大家道谢呀!”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了,别闹了。”皇上笑着打圆场,“今日宴会,大家开心就好。” 太后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少女得意地看了母亲一眼,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明希看着这一幕,觉得这个少女真是有趣,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只见那少女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循规蹈矩,而是随意地坐在座位上,头发用丝带搭配盘成了灵动的辫子髻,身着一袭紧身的红色劲装,浑身散发着洒脱与不羁的气息。 明希一眼便看到了她虎口处厚厚的茧子,心中暗自判断:这位小姐肯定是位习武之人,而且,练武时间应该不短了。 此时,那位夫人咬牙切齿地对少女说道: “许豆豆,三天不打你,你就皮痒了!” 而少女则一脸无所谓地回应道: “娘啊,孩儿错了,咱们都别说了,省得惹人注目。” 明希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娘,她是谁家的女儿啊?”明希好奇地向杜若枚问道。 杜若枚轻声回答道:“那位小姐……” “叶姐姐,你不知道吧,她是威远将军的女儿,许豆豆,整日里惹是生非,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这次还是皇上开恩,特意把她从军营里召回来参加梅花宴的。”旁边一位娇滴滴的美人打断杜若枚说道。 “哦,这样啊,还未请教,你是,,,,”明希不认识她,只能开口问。 “呀,妹妹失礼了,小妹是定国公府的嫡女江姝,我祖父是三公主的外公。”江姝带着傲气说。 ““你好。”一听是三公主的亲戚,明希心中仅存的那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叶姐姐,你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出来和姐妹们一起喝喝茶,赏赏花。”江姝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明希的表情变化。 “江小姐,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三公主啊?”明希突然开口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哦,叶姐姐放心吧,三公主今天是不会再出现的,听说昨夜她府里出事了,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刚才她带着人着急忙慌的回去了。所以,你不用害怕。”江姝得意洋洋地说道,似乎很享受这种能够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 听到这个消息,明希心中暗自窃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 “那就好,我还担心会再见到她呢。” 其实,明希心里清楚得很,如果当时不是看到李修泽走过来了,她又岂会让三公主那个草包给欺负了去? 本想着趁今天找机会收拾她的,可惜了,只能再找时间了。 ““皇上,太后恕罪,老臣来晚了,臣杜泉参见皇上,参见太后。”这时,一个年迈的大臣匆匆赶来,向皇帝和太后行礼道。 明希见状,立刻起身向这位大臣行了个礼,表示尊重。毕竟,这可是位高权重的人物,自己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伴随一阵爽朗的声音,摄政王杜泉已经站立在宴会中央了。 明希看着杜泉,眼睛死死地盯着,双手紧握,指尖已微微发白。 “摄政王操劳政事辛苦了,请上坐。”太后和气地说。 “为百姓谋福祉是老臣分内之事,不敢谈辛苦。”杜泉直接坐在皇上旁边说。 “皇上,你要好好谢谢摄政王,要不是他替你操持国事,你哪有时间坐在这里赏花。”太后说。 明希闻言,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聪明才智和勇气,慢慢改变眼下的窘况,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明希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只见太后微笑着看着摄政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亲切;而摄政王则一脸严肃,似乎对太后的话并不在意。 明希怕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便与旁边的人假意聊天,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她的目光始终无法离开摄政王,这个杜泉太谨慎了,她和娘亲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一点与他不利的东西。 可真是让人着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给明家人报仇。 然而,明希深知这种感觉很危险,她必须保持冷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继续与众人谈笑风生。 “那还要谢谢摄政王这么多年的辛苦了,不过,皇上也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也马上要立后了,届时,摄政王还政给皇上,就不会这么忙了,到时可以养养花,遛遛鸟,享受天伦之乐了。”门口璃王李修泽语气轻松地边说道边走了进来。 “璃王殿下怕是忘了,因您身带煞气,恐不利国运,故先皇有旨,璃王有生之年不可参政,您怕是忘了吧。”人群里有个大人开口说道。 “这又不是在朝堂上,璃王殿下也不算参政,他只是在阐述事实。”花添云跟在璃王的后面说。 “说的也是,当年,先皇下旨让摄政王辅助皇上,圣旨上还明确说明,等皇上成年之后要还政于皇上。”又一派官员说道。 “此事还是要等封后大典过后再决定吧。”太后出口制止了两派人的争议。 众人闻言,都气愤地互瞪着坐了下来。 没一会,李修泽的侍卫朝北走进来对李修泽耳语了几句,李修泽脸上的表情立马放松了,他给朝北摆了摆手,朝北就躬身出去了。 李修泽看着花添云,给他点了点头,花添云回以微笑。 这时,钦天监监证手拿一个册子呈上来: ““禀告皇上,钦天监已经为封后大典选好一个黄道吉日,腊月二十八这天,宜娶宜嫁,大道兴和。请皇上和太后过目。”礼部尚书手持一本厚厚的黄色锦缎制成的小册子,恭敬地站在朝堂中央,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小册子高举过头。 皇上身边的公公得到皇上的示意,赶紧走下来把小册子接过来,然后双手呈给皇上。 “朕看可以,母后您看。”皇上翻了一下小册子,对太后说道。 太后拿过小册子看了一眼,微笑着点头:“哀家也觉得这日子很吉利,早点把皇上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哀家也就放心了,也算给先皇有个交代了。” “那臣等就恭贺皇上,恭贺太后了。”杜泉大笑着说。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臣也附和着。 “摄政王不必客气,大家同喜啊。”太后也笑着说。 “恭喜摄政王” 一些溜须拍马的官员也纷纷向杜泉拱手道贺。 “大家客气了,臣携家人感念皇上,太后抬爱。”杜泉笑着回应道。 杜泉一说这话,若云郡主和杜乐妍都随着他恭恭敬敬地向太后,皇上行了跪拜之礼。 “乐妍,快快请起,摄政王和姑姑也起来吧。”皇上从座位上走了下来,轻抚起杜乐妍说。 被皇上扶起的杜乐妍,则是呆呆地看着皇上。 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的皇上,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众人看到皇帝有些慌乱的眼神,纷纷露出笑容,但他们并没有笑出声,只是抿紧嘴唇,用微笑表达自己的喜悦。这样一来,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和谐,充满了欢乐和融洽的气氛。 这时,太后突然问道:“平北侯今天为何没来?” 杜泉赶忙回答道:“回太后,最近郊外有传闻出现了一只凶猛的怪兽,忠绍已经带领军队前去消灭它了。目前尚未归来,预计这两天就能返回京城。” 若云郡主也附和道:“是啊,我夫君也是担心其他人无法迅速解决怪兽问题,以免影响封后大典。” 太后听了,不禁感叹道:“平北侯真是有心人啊!这些年来,多亏了她,我们京畿地区才能够如此太平。” 杜泉谦虚地说道:“杜家世代都是忠诚之士,一直把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 皇帝见此情景,连忙插话道:“好啦,大家不必拘谨,尽情享受这个欢乐时光吧。” 众人齐声回应:“谢皇上。”于是,宴会继续,现场氛围变得轻松而愉快起来。 众人都拱手答谢皇恩浩荡,后面就互相推杯换盏,互相走动开了。 明希听到杜忠绍,想到前世亲手逼死自己全家的凶手,这一生却成了自己嫡亲的舅舅,心里的恨意不知如何发泄,只能紧握双手,极力忍耐。 “希儿,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旁边的杜若枚发现了明希的不对劲,关心地摸着她的脸问。 ““娘亲,我真的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刚才又喝了点酒,这会头痛得厉害。”明希连忙解释道。 杜若枚心疼地看着女儿,轻声说道:“来,先喝点茶,解解酒,等会儿我们就回家去。”说着,她给明希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娘亲。”明希乖巧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杜泉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的目光落在杜若枚和明希身上,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好奇。 杜泉稍作迟疑后,便朝着她们母女二人走去。 “希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杜泉关切地问道。 杜若枚起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见过父王,希儿只是饮酒过量,并无大碍。” 杜泉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明希的头发,嘱咐道:“小孩子喝酒要适量,可不能贪杯哦!” “希儿,这孩子傻坐着干什么啊?快见过外公。”杜若枚扯了扯明希的衣服责怪道。 “哦,明希见过外公。”明希只好硬着头皮起来向杜泉问安。 “希儿乖,起来吧,若枚啊,你看你,回来也不常回家,搞得希儿跟本王这么生疏。”杜泉看着杜若枚说。 “回父王,女儿因家中事务繁多,故此不能常来看望父王,请父王恕罪。”杜若枚略带几分尴尬之色,垂首说道。 “哼,你家中能有何事务,又没有妾室添乱,也没有婆媳关系要维系,你忙什么?”杜泉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责备之意。 “我,女儿是因为,,,”杜若枚的声音有些结巴,她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母亲是因为我上次受伤未愈,所以才一直照顾我,请外公恕罪。”明希赶紧挺身而出,替母亲圆场道。 听到明希的话,杜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显得有些不悦:“罢了罢了,本王也不勉强你们母女俩。不过,那叶有福也是个奇怪之人,在朝堂上见了本王竟然也不打招呼,真是一家榆木脑袋,不开窍!”他一边说着,一边气呼呼地拂袖离去。 杜若枚和明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担忧。 她们知道,父亲对于叶有福的态度很不满意,但又无法改变现状。而杜若枚心中更是明白,父亲对叶有福的不满其实源于自己,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不过她可不管这些,毕竟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第20章 皇上中毒 杜若枚和明希对视一眼,都撇了撇嘴,佯装若无其事。 看来娘亲和自己的爹爹关系越来越差了。 好似他们一家人都跟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在极力撇清关系。 怪不得摄政王和平北候与他们一家人并不亲厚。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大喜啊!平北侯凯旋而归,正在宫外候旨。”一个太监如疾风般奔进殿内,高声禀告道。 “哦?是吗?太好了!快快快,宣平北候进来!”皇上闻之,龙颜大悦,喜不自禁。 “是!宣平北候杜忠绍觐见!”太监领命,扯开嗓子高声宣唱。 太监的声音刚落,杜忠绍便如病入膏肓之人,被两个士兵抬着进了殿,后面还紧跟着一个年轻的小伙。 众人的目光如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被杜忠绍吸引了过去,都小声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 “侯爷好像伤的不轻啊!” 可明希却在看到那个小伙的瞬间,惊得如遭雷击,霍然站了起来。 杜若枚也没有多想,以为明希是担心自己的舅舅才突然失态的,毕竟连她自己早已经站起来了。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何处受伤了?”若云郡主目睹杜忠绍被人抬着进来,顿时慌了神,像离弦之箭一般从宴席上冲向杜忠绍身边。 她满脸疼惜地凝视着杜忠绍,泪水如决堤之洪,在眼眶里汹涌打转。 “父亲!”杜乐妍也激动地跑向杜忠绍。 “阿弟,你伤到哪里了?”杜若枚也由明希扶着靠近杜忠绍关切地问。 杜忠绍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然而,明希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个跟随杜忠绍一同前来的年轻小伙身上。 他身穿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面容冷峻而坚毅,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息。 明希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个年轻人竟然是…… 明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的眼神在成北淳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又迅速移开。 “成北淳……”她低声呢喃着,思绪万千。 “夫君,你怎么伤的如此之重?怎么这么多血啊。”若云郡主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郡主莫要忧心,我并无大碍,不过是些皮外之伤罢了。”杜忠绍轻拍若云郡主的手,柔声安慰道。 “平北侯,你伤势如何?”皇上在座位上关切地问道。 “回皇上,微臣并未伤到要害,只是一些皮外伤,将养一段时日就可痊愈。此次剿灭凶兽,多亏这位成北淳小英雄于凶兽口中将微臣救出,否则,微臣怕是要成为凶兽的腹中之食了。”杜忠绍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缓缓坐到一张太师椅上,手指着旁边的少年说。 “草民成北淳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少年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皇上、太后行礼,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明希自少年一进来,便从他眼尾的伤疤认出了他,成北淳,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伤疤宛如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他的眼角,这是他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掉下来摔伤的。 而且,他的样貌与前世的明希有五分相似,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明希想到此,发现杜泉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成北淳看,想来,他应该也从成北淳的身上看到了前世明希的影子。 “哦,成小英雄快快起来,这次你救下平北侯,又剿灭了凶兽,功不可没啊。”皇上高兴地起身对跪在地上的少年说。 “谢皇上。”少年缓缓起身。 “说吧,你要些什么赏赐?”皇上开口问。 “回皇上,草民不要赏赐,只求能和平北侯进军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成北淳双手拱手道。 明希却被他的这一番言语惊得差点走过去拉起他。 北淳竟然要只身一人前往杜家,这怎么行呢?实在太过危险! 明希心想,估计杜泉也绝不会同意此事。 果不其然,杜泉已经开始盘查起北淳来: “成小英雄,进入杜元帅的军队可是有严格筛选条件的,必须身家清白才行。不知成小英雄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亲人?” “回大人,草民自幼居住在上林巷,父亲在我年幼时便已离世,母亲没过几年也随之而去。如今,小人与养母共同生活。”成北淳毫不犹豫地将小院的住址报了出来。 明希心中愈发焦急,这个北淳究竟想干什么?不过好在当初给他们的文书上动过手脚,不会有人查出来,而且院子已经直接过户到了北淳名下。 要不然,等他从这里出去就没有命了。 “爹,北淳武艺高强,做事又条理清楚,如果让他跟着我,必定如虎添翼。”杜忠绍说。 “是啊,朕看这个成小英雄也是个将相之才,就让他跟着平北侯吧。假以时日,必定成为本朝的栋梁之才。”皇上开口说。 “既然皇上都开口了,那就先让他跟着忠绍当他的侍卫吧,这样也可以保护一下他。”杜泉无奈地说道。 这时,场面一片寂静。杜泉心里清楚,如果直接拒绝皇上,会显得不尊重皇上,但如果答应下来,就意味着他必须接受这个结果。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表示默认。 “今天摄政王真是双喜临门,封后的日子也定了,平北侯又添了一员大将,恭喜摄政王。”左相黄宏毅开口对杜泉恭维道。 “哼,皇后是皇上的皇后,是南宴的皇后,添的成侍卫也是南宴的人,人家都说了,要保家卫国的,不是给摄政王府当看家护院的。”右相鲁春戈白了一眼摄政王说。 听到这话,杜泉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怒视着鲁春戈,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而鲁春戈却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姓鲁的,你怎么说话的,皇上都没有说什么,怎么,让成北淳给平北侯当侍卫,你有意见啊。”左相轻蔑地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你们觉得我说得不对吗?”鲁春戈挑衅地看着左相。 “你!”左相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鲁春戈却说不出话来。 此时,场上的气氛十分尴尬,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一局面。最终,还是皇上打破了僵局: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大家不必再争论了。” “二位大人不要吵了,草民愿意给平北候当侍卫,是草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成北淳说完后,直接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地看着皇上和摄政王。 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如果不接受这个职位,很可能会惹恼皇帝和摄政王。 因此,他只能选择低头,表示愿意为平北侯服务,并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谅解。 毕竟,这也和自己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既然成侍卫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来,大家共举杯,愿南宴,河清海晏,国运昌盛。”皇上拿起桌上的酒杯,微笑着看向众人说道。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他们面带微笑,齐声高呼:“愿南宴,河清海晏,国运昌盛!”这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宴会厅,让人感受到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随着这句祝福语的响起,宴会进入了一个新的高潮。人们开始互相敬酒,谈笑风生,气氛变得热烈而欢快。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在这样的氛围下,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宴会仍在继续,但人们的心情却越发轻松愉快。在这个充满欢乐和祝福的夜晚里,每一个人都将永远铭记这段美好的回忆。 明希也只能跟母亲坐在一起,透过内阁的纱帘,无奈地看着跟着杜忠绍来回应酬的北淳。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能任性,要不然,受牵连的可不是北淳一个人。 只能找机会再与他细细详聊了,关键是,她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还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借口去和成北淳才能接近了。 明希苦恼着自己的问题,丝毫没有发现李修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了。 甫一抬头看见李修泽,还吓了明希一跳。 “王爷,您有事吗?”明希看了一下四周,娘亲正在和杜忠绍说话。 “这个给你,解酒的。”李修泽递给明希一个小瓷瓶说道。 明希赶紧收起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放在鼻尖上了一下,浓浓的药香夹杂着淡淡的荷香,“好香。”她没有多想,直接就放进嘴里用桌上的水冲了下去。 “谢谢王爷。”明希脸上浮起甜甜的微笑,对李修泽说道。 “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李修泽依旧不改他的毒舌性子。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喝多了,你看皇上也喝多了。”明希偷偷靠近李修泽说道。 李修泽抬眼看去,皇上李修明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赶紧扔下明希朝皇上走去。 李修明晕晕沉沉的,心里堵得慌,他轻拍了一下胸口,想要缓解一下,可却无济于事,反而更加难受了。 “皇上,您怎么了?”李修泽走近皇上的身边关切地问。 “朕,朕无事,就是——”话还没说完,皇上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李修泽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皇上。 “太医呢!快上来!”李修泽焦急地喊道。 太后看到皇上突然晕倒,顿时慌了神,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两旁的宫女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众人一下子乱作一团,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此时,喝得醉醺醺、迷迷糊糊的太医院院令被侍卫直接架了过来。 李修泽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泼向太医院院令,他打了个冷颤,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赶紧给皇上医治。”李修泽冷冷地说道。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院令战战兢兢地向皇上走去。 其他几位太医也迅速围拢过来,在皇上的脉搏处反复探量了许久。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只见院令拿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皇上的胸口处。 李修泽刚要出手阻拦,太医院令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并快速将银针拔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根银针的针头竟然变成了黑色。 “啊!有毒……”太后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就直接晕了过去。 “快,先扶太后回去休息,然后把皇上抬到后面寝殿。”李修泽一脸镇定地下达命令。 “冯院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会中毒?”摄政王杜泉焦急地问道。 “回王爷,根据下官刚才的检验,皇上刚才喝的酒里有毒。”一个太医拿着皇上的酒杯说道。 “啊!王爷饶命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啊!”侍酒的宫女们都被吓傻了,不停地磕头求饶。 “来人,立刻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还有今天所有负责御膳的人,统统关起来。”摄政王威严地发号施令,相关人员都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磕头求饶。 “王爷,王爷,饶命啊,求王爷饶命啊!”这求饶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言。毕竟天子生死未卜,谁敢贸然开口替这些人求情?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皇帝身上,忧心忡忡。 而明希和杜若枚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母女二人如寒风中的枯叶般紧紧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原本美好的宴会竟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故。 由于皇帝在宴会上中毒,情况十万火急,禁军首领如雷霆般下令将在场所有人困在梅园大厅内,不许任何人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狂风骤雨般让大家惊慌失措,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头上。一时间,梅园大厅内犹如炸开了锅,乱作一团,人心惶惶。 第21章 鸩环月魂草 太医们在皇上的床边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着,他们仔细地观察皇上的病情,不断尝试各种方法来缓解他的痛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夜降临后又迎来黎明,终于,太医们完成了对皇上的诊断,并走出房间向众人报告结果。 “怎么样?皇上可有大碍?”璃王焦急地问道,他与摄政王、平北侯以及其他朝廷重臣一同等待着消息。 太医院冯院令恭敬地向璃王行礼:“回王爷,皇上所中之毒是滇西毒王的鸩环月魂草。”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压力。 璃王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本王不管什么毒,你们赶紧解毒啊!”他的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持。 摄政王也附和着璃王的话语,急切地说道:“是啊,你们只管解毒就好,不用告诉我们这些。”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焦虑不安。 冯院令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 “回两位王爷,这鸩环月魂草的毒虽说易解,可这解药却不好配,需要用千机神丹加入,吴苏幻影山的红岩石血露水,南荒城天池山的池中海裙草,还有最后一味滇西松针林的雾叶婆娑,这三味药必须在最新鲜的时候加入千机神丹,而且,解药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服用,否则就过期无效。”冯院令神情低落地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忧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千机神丹,这是我们南宴皇室中人才持有的提高修为的丹药,这倒不难,可剩下三味药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这可怎么办?”杜泉忧心地说。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虑。 “本王去找药,不过,本王对医理并不精通,故而,需要会医理的人随行。”李修泽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他的目光如炬,透露出一种决绝的决心。 “老夫愿陪殿下走这一遭。”冯院令拱手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然和勇气,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未知的挑战。 “不,冯院令定要守在皇上身边的。”李修泽说。 “对,冯院令不能去。”摄政王杜泉难得一见的和李修泽意见统一。 “微臣愿同璃王殿下去。”一个年轻的太医站出来说。 “这样也好,璃王殿下,张院判熟悉草药,尤其对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药颇有研究,让他去老夫也放心一点。”冯院令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然后对璃王说道。 “好,那就有劳张院判了。”璃王诚挚地说。 “臣分内之事,璃王殿下不必客气。”张院判拱手说。 “王爷,这三处地方传闻不仅有江湖人士横刀截杀,更有异兽猛禽肆虐横行,还需一些武艺高强之人来护佑王爷周全。”冯院令略作思索,又补充道。 “哎,只可惜绍儿负伤在身,否则此事交由他处理即可。”摄政王长叹一声,不无遗憾地说道。 此时,禁军统领白开寻大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摄政王行礼后,禀报了审讯的结果。 原来,那下毒之人竟然是一名宫女,而且她已然全盘招供。 原来,这名宫女往昔曾因冲撞了皇上,被总管太监责罚至浣衣局,做了整整一年的苦役,受尽百般折磨,故而对皇上心生怨恨。此次碰巧被调至梅园,方才让她觅得良机,给皇上下毒。 然而,无论怎样严刑拷打,那名宫女都不肯吐露毒药的来源,甚至一口咬定此事乃她一人所为,绝无他人指使。 “不说就给她吃点苦头,不要把人弄死了,等本王一会去会会她。”摄政王杜泉对白开寻说道。 “是,王爷。”白开寻恭敬地回答道。 “等等,去她住的地方和家里也搜一下,看有没有线索,尤其是药丸之类的。”李修泽皱着眉头说道。他心里清楚,找到解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白开寻连忙应道:“遵命,璃王殿下。” 李修泽心里暗自琢磨着,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拥有鸩环月魂草这种罕见的毒药,这让他十分疑惑。 难道是有人故意安排她来给皇上下毒吗?可目的是什么呢?还有,今天朝北抓到的那个侍卫是否与这个宫女有关联?难道她就是今天叶明希遇到的那两个人中的宫女?这些问题困扰着李修泽,他决定先放下这些疑问,全心全意照顾皇上。 此刻,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李修泽对摄政王说: “本王去外面找几个武功好的人一起随行。” 说完便快步走出房间,来到大厅。摄政王紧随其后。 “诸位大人,刚才太医已经诊断出皇上中了鸩环月魂草的毒,危在旦夕,需在一个月之内找到解药。 现在本王要去吴苏,南荒城,还有滇西去给皇上找解药,需要几位会武功,会药理的人陪同,不知,有没有人愿意同往?不过,此行危险重重,去的人要三思后行。” 李修泽说完之后,众人皆沉默不语,但殿内气氛异常凝重,只能听见人们私下议论纷纷的声音。 许久,无人挺身而出。众人都惶惶不安地左顾右盼,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说话。 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 “禀报王爷,微臣愿意与王爷一同前去。微臣对于医道略通一二,而且,微臣的武艺也还不错。”花添云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李修泽朝花添云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他继续询问:“还有没有人愿意一同前去?怎么,没有人了吗?难道大家都不愿意冒险吗?那么朝廷养着你们这些臣子又有何用?长时间没有战争,是不是让你们都变得懒散无能了?我看你们都可以辞官回家种地了!朝堂之上不需要无用之人。”李修泽怒不可遏地说道。 然而,殿下依旧无人响应,这使得李修泽的脸色愈发阴沉。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 “璃王殿下,臣女愿和王爷一同前往。” 听到这句话,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那位发声者。 李修泽定睛一看,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叶府的大小姐叶明希,不禁厉声道: “叶小姐,这里可不是你凑热闹的地方,快快退下吧。”说话的正是明希。 “希儿,回来,不要给王爷添乱。”杜若枚轻声叫着明希。 “就是,当王爷的舔狗也不看时候。” “就是,这脸皮也太厚了。” “是啊,听说当初她为了嫁给璃王可是比男人还生猛啊!” 人群里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回王爷,臣女自小在吴苏长大,对那里的地形很熟悉,而且认识的人也多,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解药。”明希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其实明希心里想的是,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回去看看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说不定能让她回忆起一些12岁之前的事。 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缺失,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找回那些失去的部分。而且,她发现自己身上的武功路数和以往所学大不相同,需要更多时间去摸索和掌握。 这次寻找解药的任务或许就是一个契机,可以让她更深入了解自己的过去。 “璃王殿下,臣女也愿一同前往,臣女曾经游历在滇西的大小山脉,也许对找解药有帮助。”许豆豆也站出来说道。 众人纷纷看向两个勇敢的少女,心中暗自佩服。毕竟,对于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来说,能够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实属不易。 “好,好吧,就让你们去吧,难道此间的诸位都不如两名女子吗?”李修泽铁青着脸问。 杜若枚听到璃王同意了,本想出声制止,却看到明希给她摇了摇头,她只好不再作声,默默地坐了下来。 虽然她也很担心,但看着明希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她。而且她相信,明希一定有办法解决问题。 摄政王看了看拉着脸的李修泽,笑了笑,走上前说: “诸位,本王向诸位保证,不管此次成功与否,都确保各位的身家安全。如果皇上无碍,诸位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自信,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愿意相信摄政王的承诺。 “既然摄政王说了,那本将愿同璃王殿下同往。”兵部侍郎石开站出来说道。 “那我也去。”又一个人站出来说道。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起来,他们纷纷表示愿意跟随璃王一同前往。一时间,场面变得热闹非凡,仿佛所有人都被摄政王的话语所打动,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李修泽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却是一片冰冷。他明白这些人的决定并非出于真心,而是受到摄政王的蛊惑和威胁。 然而,他无法阻止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计划被一步步破坏。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将会失去所有的支持,而那些曾经与他合作的大臣们也会因为恐惧而退缩。到那时,他将彻底孤立无援,无法顺利拿到解药。 看来,朝中大部分人已经以杜泉马首是瞻了,如果他不发话,估计没有几个人要去。 “成侍卫,既然平北侯现在受伤了,那你就陪璃王去给皇上找解药吧,不知成侍卫可否愿意?”摄政王将目光转向成北淳,一脸温和地问道。 听到摄政王的话,成北淳心中有些激动,但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犹豫: “真的可以吗?可是草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些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帮到璃王殿下……会不会给璃王殿下添麻烦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摄政王的脸色。 摄政王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成北淳的担忧感到不满: “成侍卫,本王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是此刻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这一次,你随璃王殿下去寻找解药,不仅能够学习到许多在宫廷之外无法获得的技能,更重要的是,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得到皇上的赞赏。只要你们成功找到解药并带回皇宫,皇上必定会给予你们丰厚的奖励。所以,不要担心,勇敢地前行吧!” 听了摄政王这番话,成北淳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挺直身子,恭敬地回答道:“草民愿陪璃王殿下去给皇上找解药,草民虽然不才,但自小习武,也算略有成就。这些年来,我在民间闯荡,结识了不少江湖豪杰。说不定这次出门,我们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顺利完成任务。请王爷放心,草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给璃王殿下增添任何麻烦!”说完,他憨厚地笑了笑,眼中满是真诚与决心。 “那璃王殿下,本王在派一队龙襄军给诸位保驾护航,盼望诸位早日拿到解药,快速回朝。”摄政王对李修泽说。 “好,那朝堂就交给摄政王了,还希望摄政王早日查出幕后之人,以解朝堂恐慌。”李修泽说。 “本王定不会让有心之人得逞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那今日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其他无关人员都可以回去了,在解药没有找回来之前,请大家都不要随意乱跑,我相信摄政王一定会保护好大家的安全问题的。” 李修泽的言下之意,让大家在家里等着摄政王随时的调查。 “那是当然,本王也相信诸位也不会有心情出门的,毕竟外面可是随时会发生意外的,还是在自己家里安全。”杜泉语带威胁地警告。 “那是当然,不会乱跑的。” “不会的,王爷请放心。” 大家都心惊胆战地回答道。 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杜泉跟着白开寻去了慎行司申那名宫女。 李修泽则是挑选了明天要去的人员,太医院又给大家发放了一些常备的药物,这些有治疗风寒的,还有驱虫辟邪的,还有一些治疗刀伤剑刺的外伤药。 最后,李修泽确定了随行的人员,有明希,许豆豆,花添云,成北淳,太医院判张从卿,兵部石开将军,龙襄军都尉高博带领的一队龙襄军。 第22章 一个丑荷包 安排好宫里的事宜后,李修泽便急匆匆地出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王府去审问那个侍卫,以获取更多有关下毒事件的线索。 然而,就在他快要踏出宫门的时候,右相鲁春戈和太傅常曲径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爷,您这一走,皇上又陷入昏迷之中,万一摄政王那边......\" 鲁春戈忧心忡忡地说道。 李修泽理解他们的担忧,但他相信摄政王杜泉不会轻易做出任何不利于朝廷稳定的举动。 \"鲁相,请放心吧。杜泉还没有那个胆量敢乱来。自古以来,改朝换代都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如今皇上尚未亲政,即使发生什么事,李氏家族还有其他众多王爷,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掌权。\" 李修泽接着说: \"而且,摄政王虽然行事狠辣,但实际上,他确实将朝中的大小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辛苦打造的南宴盛世被人破坏。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能够一直稳坐摄政王之位的原因。\" 李修泽的这番话让鲁春戈和常曲径稍感安心。他们明白,目前的局势虽然紧张,但只要各方势力保持平衡,就不至于引发大乱。 而李修泽作为皇室成员,也肩负着维护国家稳定的责任。 “可王爷,这些年他一直安分守己,是因为您在皇上身边,可,您这一走,就没有人能掣住他了。”常太傅担忧地说。 李修泽沉默片刻后道:“本王已经派人请儒王叔他们几个王叔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生意外,请两位大人把李家江山守住,拜托两位大人了。”说完,他给两人深深地作了一揖。 鲁相赶忙扶起李修泽,诚惶诚恐地说道:“王爷您这可真是折煞老臣了,放心,老臣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必定会如钢铁长城一般,牢牢守住皇上。” 常太傅亦是目光如炬,坚定地说道:“老臣定当不辱王爷所托。” “好,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本王这就先回去收拾行囊了。” 李修泽瞥见梅园门口的明希和他母亲正站在那里,向他遥遥张望,便向两位大人拱手作别。 李修泽刚行至门口,杜若枚便如疾风般拉着叶明希奔了过来。 “臣妇见过璃王殿下。”杜若枚微微颔首,向李修泽行礼。 李修泽赶紧制止杜若枚的动作:“叶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殿下,我们希儿执意要跟着王爷去,臣妇也拗不过她,还请王爷能在路上多多照拂一下小女,替我们监督一下她,不要让她闯祸给大家添乱。”杜若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娘亲,方才您还口口声声说担心我,可如今您听听您说的,这哪里是担心我啊!”明希刚刚燃起的那一丝温情,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被杜若枚的话瞬间扑灭。 “你给我闭嘴!这次出去可不像在家里能肆意妄为,这可是关乎皇上安危的大事,你给我少惹麻烦,不然的话,王爷,您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杜若枚装模作样地轻轻拍打了一下明希说道。 李修泽黯然失笑:“叶夫人请放心,我定会看好她的。” “王爷,这个是那天我和老爷去庙里给您求的护身符,这个荷包还是小希亲手绣的,本想着让希儿给您的,可又怕她像个冒失鬼似的给弄丢了,只能由臣妇亲自交给您了,正好这次能派上用场,也算是求个心安吧。”杜若枚从怀中掏出一个其貌不扬的荷包,如同捧着一颗稀世珍宝般递给了李修泽。 “娘亲,您怎么拿我的东西送人啊?怎么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啊!”明希着急地想要抢回那个装护身符的荷包。 “王爷又不是别人。”杜若枚无所谓的说。 “谢谢叶夫人。”李修泽眼疾手快的从杜若枚手里毕恭毕敬地拿走了荷包。 明希也没有办法了,气的直跺脚,眼睁睁看着李修泽把荷包放进了自己的腰间。 “娘亲,您怎么这么偏心啊,怎么没有我的护身符,我也想要.....娘亲,您拉我干什么啊?” “既然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那王爷,我们先回去了。”杜若枚拉着还喋喋不休的叶明希上了自家的马车。 “娘亲,到底有没有我的护身符啊?快给我啊。”明希像一只树袋熊般紧紧拉着杜若枚撒娇着。 “快起来,重死了,你的在家里,别摇了,我都要被你摇散架了。” 李修泽本以为杜若枚是让他不要让叶明希去,或者让他多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却没料到,她竟然是让自己监督叶明希,不让她闯祸。 也不知道,她到底闯了多少祸,才让自己的母亲如此不放心。 看着手里的护身符,李修泽不禁感慨万千,他万万没有想到,对这桩婚事开始最反对的叶家夫妇,竟然会给自己求护身符,长这么大,还没有谁,会以这种方式来保佑自己平安的。 也许,这已经是叶家夫妇最真诚的祝愿了。 目送她们的车走远了,李修泽也上了璃王府的马车。 璃王府地牢,一名身着禁军侍卫服饰的男人如待宰羔羊般被缚于一根柱子之上。 李修泽依旧身着梅园里的衣衫,端坐在前方的一张太师椅上。 “邵小刚,边疆人士,曾为明家军,五年前因明家叛乱,喜迎平北候入城,故而立下大功,遂跟随平北候一路抵达京都,自此平步青云,成为禁军校尉。”李修泽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 “璃王殿下,你们有何资格抓我?”邵小刚对李修泽嗤之以鼻,毫无敬畏之心。 “邵小刚,你最好从实招来,今日为何一直如鬼魅般跟踪本王,还将本王身边的禁军击晕?你究竟有何企图?”李修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邵小刚,质问道。 “璃王殿下,依我看,你这般高贵的出身,虽然无权却有着治事之才,想必嫉恨你才干的人众多吧,不知有多少人对你的性命虎视眈眈。”邵小刚嗤笑一声说道。 “少废话,王爷问你话,老实交代,休说一些无关话题。”朝北给了他一鞭子叱喝道。 “邵小刚,今日你在梅园中和一个小宫女说的话,本王都知道了。” “哦,原来那个女人是你的人,不错嘛,脚底下功夫不错,能从我手上逃脱的人,也算是人中翘首了。”邵小刚丝毫没有因为被李修泽发现他与别人密谋之事暴露而恐慌,反而还有心思调侃跟踪他的人脚底功夫不错。 李修泽听了他的话也深感疑惑,叶明希一个深闺中的柔弱女子,到底是怎样躲过一个上过战场禁军的追捕的。 虽然他在凉亭上面看到了明希在假山后面,却也没有留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今,你不妨给本王讲讲,你们的主子究竟是何人?还有,在那梅花宴上给皇上下毒的宫女,是否与你是一丘之貉?” “且慢,给皇上下毒?这可不对啊,主人只是吩咐我们来对付你,莫非还另有他人被派去对付皇上?”邵小刚满心狐疑地说道。 “休要啰嗦,速速道来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若再不说,就休怪我大刑伺候!”朝北恶狠狠地恐吓道。 “李修泽,我强撑至今,只为等你,主人命我转告于你,朝堂波谲云诡,江湖危机四伏,漫漫岁月路,恭请王爷入黄泉。”李修泽还没有还的及细品邵小刚说的话,他的脑袋就耷拉下去了。 朝北赶紧把邵小刚的脑袋扶正,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朝北慌乱地掰开他的嘴巴查看。 “王爷,他死了,中毒。对不起,是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朝北双膝“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抓回来后难道没有仔细检查吗?怎会让他有可乘之机自杀?”李修泽怒目圆睁,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朝北,声色俱厉地问道。 “回王爷,回来的时候属下亲自检查的,当时确实没有任何物品了,也许是属下一时疏忽大意了。”朝北满脸懊悔,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地回答道。 “朝北,你自小就跟随本王,做事向来谨小慎微,何时变得如此大意了?你连自己都不信任了。本王看是咱们王府中混入了不轨之徒,起来吧,此事必须要一查到底。当务之急,要先给皇上寻得解药。去,把向葵和王嬷嬷都叫到花厅,本王有要事要向大家交代。”李修泽眉头紧蹙,犹如两座高耸的山峰,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向外面走去。 朝北领命,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仿佛是在向王爷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情,然后起身亦步亦趋地向外面走去。 李修泽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来,说: “金宝你这次不用跟着去了,阁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还有,王府这边你到时配合王嬷嬷把内鬼收拾干净。” 黑暗中犹如鬼魅般飘下来一个人影,对着李修泽拱手道:“是,少主。”金宝如捣蒜般点头回答道。 “多帮我照看一下阁主,他也不年轻了,给他说,年纪大了,让他少喝点酒。”李修泽的眼里流露出少有的一丝温情,仿佛冬日里的暖阳。 金宝:“是,少主,今日收到阁主的传话,说他对您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 “告诉阁主,等事情解决了,本王定当回去看看他,好好陪他住一段时间。” 李修泽说完便如疾风般径直走了,金宝再一次如变色龙般隐入黑暗之中。 第23章 向葵 花厅里,王嬷嬷、朝北、管家于伯,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她的马尾高高地用一条红色丝带绑在头上,精致的五官,脸上洋溢着脱俗的气质。一身黑色的劲装,将少女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配上利落的皮靴,更显干练。 她就是王嬷嬷的女儿,向葵。 “参见王爷。” 众人看到李修泽进来了,都纷纷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向他行礼问安。 李修泽微微抬手:“起来吧。现在本王有几件事要安排你们,都听好了。” 众人皆恭敬地垂首而立,表示愿意听从王爷的吩咐。 李修泽继续说道:“明天,本王要出门办事,需月余才能回来,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于伯和王嬷嬷了。” 于伯和王嬷嬷齐声应道:“请王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府中的事务处理好。” 李修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朝北和向葵,说道:“朝北和向葵随本王一起出门。” 朝北和向葵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应道:“遵命!” 向葵却一脸的不乐意。 “王爷,我不想和你一起去,这几天我在京都认识了一个人,我们还没有分出输赢呢。再说,有朝北去,我去了还不是只能端茶倒水,一点意思也没有。”向葵不满地抱怨着。 “葵儿,不得无礼。”王嬷嬷开口训斥道。 “嬷嬷无事。”李修泽出声说道。然后又转头对向葵说: “这次不会让你闲着的,本王让你保护一个人。” “保护谁?”向葵问。 “叶明希,因为你们同为女子,凡事也方便一点。”李修泽本想让她监视叶明希的,可现下人多眼杂,于伯和王嬷嬷又对她赞赏有加的,只能等出门找机会给向葵交待了。 “保护未来王妃,这还算个正事,我同意了。”向葵大大咧咧的说。 “你啊,少舞刀弄枪的,也好学点女孩子该学的东西了,人家王妃和你一般大,这都马上要和王爷成亲了,你一天到晚的还在外面野,成何体统。”王嬷嬷看着向葵说。 向葵听后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学什么,我才不要呢!” “对啊,王麽麽,向葵这样也挺好的,每个女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必模仿别人的。”朝北说。 “王爷说了,女子并非一定要成亲嫁人的,要活得自在自由,舒服洒脱。是吧,王爷。”向葵笑眯眯地把皮球踢给了李修泽。 李修泽瞪了一眼向葵,战术性地咳嗽了一声,接着说: “于伯,王嬷嬷,今天宫里面抓回来的人犯服毒自杀了,你们这一个月需要做的就是查出他的毒药从何而来,之后的事就按照平日里的处理方式解决。” “啊,当时我和朝北一起搜身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带的,十有八九,府里有暗鬼了。”于伯说。 “这些该死的,这么些年,王爷到底犯了什么罪?他们一直不放过王爷。”王嬷嬷一脸愤恨地说道。她看着李修泽,眼中满是心疼。这些年来,王爷遭受了太多的不公与折磨,但他依然保持着那份坚韧和乐观。 李修泽微笑着安慰王嬷嬷:“嬷嬷,不必介怀。咱们搬出来这些年也都已经习惯了。这或许也是一种磨砺吧,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就当给咱们无趣的生活添一些乐趣嘛。”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一旁的向葵听到这话,不禁得意洋洋地说: “可不是嘛,是挺无趣的。要不是他们经常来骚扰王爷,王爷也不会因为担心我的安全,而送我去学武功。现在我可是武功高强,一般人可近不了我的身呢!说来还要感谢他们成就了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自豪。 王嬷嬷听后佯装生气,假意威胁着向葵: “葵儿,你还敢感谢他们,是不是找打?”她作势扬起手,却被向葵笑着躲开了。 向葵拉着王嬷嬷的手撒娇道: “娘,您就别打趣我啦。明天我就要和王爷出门了,您赶紧给我们做点糕点、馅饼,我们路上吃。王爷,没有食了,我们先回去准备路上的吃食了。”说完,她推着王嬷嬷咋咋呼呼地离开了。 于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母女离开的身影,对李修泽说: “王爷,您还记得吗?当年向葵被您抱回来的时候,沉默寡言,见到任何人都会哭泣不止。谁能料到如今的她会变成这般活泼开朗的模样呢?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于伯感慨地说道。 李修泽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是啊,只可惜苦了王嬷嬷,让她背负了在外有私生女的恶名。” 于伯叹息一声,接着说:“好在王嬷嬷的相公早已离世,否则我们还真不敢将向葵交给她抚养。而王嬷嬷的两个儿子也非常通情达理,对向葵更是亲切有加。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向将军和夫人在天之灵的庇佑吧。”说到此处,于伯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李修泽心中一痛,他想起了当年向将军夫妇护送琼王兄回封地途中遭到山匪袭击,不幸遇难的事情。 他沉重地说:“向将军和夫人是为了保护琼王兄而惨遭毒手,我作为他们的朋友,有责任照顾好向葵。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向将军和夫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所以向葵对武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朝北忍不住插言道: “她何止是感兴趣,简直就是痴迷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你要加油了,上次我看她已经有险胜你的趋势了。”李修泽说。 “放心吧王爷,以她的智商要超过我,估计还得给三五年,平日里我都是让着她的。”朝北有些得意地说。 “是啊,王爷,您可别被朝北骗了,他其实很聪明呢!他是故意让着向葵的。”一旁的侍卫附和道。 “哈哈,知道你们确实都很优秀。”李修泽笑着说。 “嘿嘿,谢谢王爷夸奖。”朝北和侍卫异口同声地说道。 “反正不管谁厉害,你们负责把王爷保护好就行。”于伯笑着说。 “于伯,放心吧,我们不会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的。”朝北信誓旦旦地说。 “嗯,有你们在,本王自然放心。”李修泽点头说道。 “好了,于伯,我好歹是琅琊山的嫡传弟子,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李修泽也微笑着说。 “那倒也是,对了,我要给你们去准备一些这一个月要用的东西,就先告退了。”于伯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轻步离开了。 “于伯走这么快干嘛?”朝北疑惑地问。 “还不是担心你们路上饿着、冻着。”李修泽笑着回答。 “唉,于伯就是这样,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朝北感慨道。 “你去看着点,要不然于伯能把王府给咱们带上。”李修泽开玩笑地说。 “哈哈,于伯很有可能呢!”朝北笑着说。 “快去看看吧。”李修泽催促道。 “好吧,我去看看。”朝北说着便追了上去。 璃王府内一片繁忙景象,众人都在紧张地为王爷明日出行做准备。 与此同时,叶府亦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清叶正在厨房精心制作糕点,而清玥则在房间里替明希整理衣物。 “清玥,记得多带些轻便的衣物,像那些繁琐的纱裙就少带几件吧。”明希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对清玥说道。 “知道了,小姐。”清玥应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哎呀,希儿,你这次真的太冲动了!咱们叶家并不需要什么建功立业,更不必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叶有福坐在一旁,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明希。 “爹爹,您放心好了,女儿这么做并非是想要出风头。此次外出,一来可以让我回到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回忆起来丢失的记忆;二来,这也是一个让璃王殿下更加深入了解我的绝佳机会,有助于增进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样一举两得之事,又有何不可呢?”明希耐心地向父亲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同时掰起手指细数着这次出行的诸多益处。 “哼,反正爹爹知道你的最终目的是和那个小子在一起。”叶有福哼了一声有点吃味地说。 “老爷,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得对璃王殿下无礼,你怎么就不听呢?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够你受的。”杜若枚紧蹙眉头告诫叶有福。 “对对对,夫人说的对,我以后不说了。我主要就是舍不得咱们女儿跟着爬山涉水的,一个女孩家家的,万一遇到危险,哎呀,呸呸呸,我在瞎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叶有福急得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嘴里不停的说着“呸呸呸”。 杜若枚看着自己的相公,这个人一生没有大的志向,一门心思都扑在家人身上,自从和他成亲以后,他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尤其生了女儿之后,他恨不得天天什么也不做,就岁月安好的陪在她和女儿身边,有时候真的挺让人无语的,可也是很温馨的。 “老爷放心,希儿不会有事的,你还不了解她嘛,从小到大,只有别人怕她的分,还没有她收拾不了的人,再说,还有璃王殿下保护她,更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杜若枚拉着叶有福的手安慰着。 “可是夫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不行带清叶他们去吧,也有人照顾你,那要不,我也告个假跟着一起去吧。”叶有福忧心地说。 “带清叶他们干什么?又不是去玩,王爷会安排人的。再说,你去干什么啊?又不会武功,脑子又不灵光,去了还不是给希儿添乱。”杜若枚瞪着叶有福说。 “夫人,你别生气,我不去了。”叶有福怂怂地说。他知道自己老婆大人的脾气,如果再坚持下去,恐怕今晚就只能睡书房了。 “爹爹,你不用担心,你忘了,我可是会武功的,对付一般的小毛贼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明希在叶有福的耳边轻声说。她不想让父亲担心,而且她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 “虽然你武功不弱,可也架不住你的脑袋随爹爹,一样不灵光啊。”叶有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深知女儿的天真无邪,有时候会让人哭笑不得。 明希无语了,这可真是亲爹啊。她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暗想着: 这次出去一定要好好证明一下我的聪明才智! “爹娘,很晚了,您二老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收拾路上的行李呢。走吧,回去睡觉啊。”明希把叶家夫妇给撵出了她的房间。她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早点休息。 “这孩子,走吧,回去睡觉。”叶有福看着已经关了的房门,忧心忡忡地拉着自己的夫人离开了。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透,明希便早早起身,与依依不舍的父母、哥哥嫂嫂告别后,迅速登上马车,急切地驶向约定好的地点——燕南亭。 她满心期待着能早些到达,说不定还有机会和北淳说上几句贴心话。 然而事与愿违,当她抵达时,却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先到一步,只剩下李修泽尚未露面。 此刻,北淳正缠着龙襄军的将士们,津津有味地听他们讲述战场上惊心动魄的故事。 明希见状,无奈之下只能走到许豆豆身边,心不在焉地跟他闲聊起来。 第24章 三个少女 璃王李修泽带人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等候多时了。 “参见璃王殿下。”所有人恭敬行礼。 “起来吧。” 李修泽身着一袭黑色炫云长袍,袍袖随风飘动,宛如夜空中的流云。 长袍的领口和袖口处镶着一圈细密的银丝,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他的腰间束着一根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还有一个荷包。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摆动。 “石将军和高都尉先看看路线怎么走,本王一会过来。”李修泽对着两人吩咐道。 石将军和高都尉领命后,便开始查看地图规划路线。而李修泽则利落地走到明希和许豆豆的面前,指着他身后的向葵说:“这个是向葵,由她负责你的安全。” 向葵上前一步,恭敬地向两人行礼,“向葵见过叶小姐,见过许小姐。” “原来是你。”许豆豆吃惊地看着向葵喊道。 “是你,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向葵笑着说。 “你们认识?”李修泽疑惑地问道。 “王爷,她就是我最近认识的那个高手。”向葵笑眯眯地解释道。 “哦,那叶小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李修泽放心地说道。 “王爷,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明希想着,要是有机会,一定和她们两个比比,看看到底谁的武功高。 “哎呀,我的王妃啊,你就让小的们照顾一下吧,不要这么客气。”向葵一手揽着一个美女说。 她身上穿着鲜艳的大红色劲装,靴子也是红色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张扬和明媚的气息。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活力。 “是啊,叶姐姐,我们乐意为你服务。”许豆豆也笑着说。她今天选择了一套褐色的骑装,上身穿着同色的短褂,下身是一条宽松的裤子,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皮靴。她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干练和利落的感觉。 李修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三名少女。 向葵的张扬明媚、许豆豆的干练利落以及叶明希的洒脱灵动,三个少女有三种不同的风格。 尤其是叶明希,平时总是一副闺中小姐的打扮,但今天却换上了轻便的着装,上衣是一件白色的短衣,搭配黑色的灯笼裤,脚下穿着一双布鞋,发髻也在后面盘成了一个髻子,两边还垂下两条黑亮的麻花辫,整个人就像一只山间的精灵,浑身都透露着洒脱与灵动,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她们三个都上了马车,李修泽才走到亭子里,坐下后开口道: “两位将军规划好了路线没有?” “回王爷,属下与高都尉、张太医已经商议过,一致认为应该先去南荒城,再前往吴苏,最后抵达滇西。”石开恭敬地回答。 “是这样的王爷,海裙草有保湿的效果,咱们可以多采集一些,用它包裹着千机神丹,可以增加药效的时长。”张太医补充说道。 “好,那就听从诸位的安排。本王从未离开过皇城,这一路山高路远,还需仰仗各位大人了。”李修泽客气地说。 “王爷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为了皇上办事。此次任务重大,我等定当誓死不辱使命,全力护卫王爷的安全。”高博耿直地表达自己的忠心。 “璃王殿下这次一同前往,怕是路上也不会太平。不过请王爷放心,我等定会全力以赴,拿到解药。”石开阴沉着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你----”朝北听了石开的话,立即怒火中烧,本想着教训一下他的,可李修泽给他轻摇了一头,他也只好先咽下胸中的浊气。 “石将军说的没错,有本王在,这路上肯定会很热闹,各位可要保护好自己啊。”李修泽骑在马上,眼神深邃,语气坚定而自信。 “王爷放心吧,有我在,定会让王爷平平安安的。”成北淳向李修泽拱手行礼,表示忠心耿耿。 “成侍卫,还是太年轻啊,小伙子要把眼睛擦亮,才能走到人前去。”石开好意地提醒道,他深知路途艰险,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谢谢石将军,草民一定会谨记将军的话。”成北淳恭敬地回应道,他明白石开的经验和智慧。 “好了,大家出发吧。”李修泽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马,准备踏上征途。 高博带领龙襄军走在队伍最前面,他们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为整个队伍开辟道路。石开和高博并肩而行,两人目光坚毅,充满决心。 李修泽、花添云、成北淳三人骑着马,走在马车前面,与高博等人形成前后呼应之势。 朝北和张从卿则带领一群侍卫跟在马车后面,严密守护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一片尘土。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向着未知的前方迈进。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马车内,三个少女叽叽喳喳地嬉笑着。 “叶姐姐,看来传言是真的,你就是那个能破解璃王命格的人。”许豆豆眼中带着艳羡,那眼神里满是对叶明希的好奇与敬佩。 “什么传言?”明希疑惑地问,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不明白许豆豆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向葵也是一脸的问号看着许豆豆,同样不解其意。 “你们不知道啊,大家都说,自从叶小姐出现在王爷身边,王爷的煞气就没有那么重了,最近几个月,和他接触的人都好好的,连带着王爷的面相都看着和蔼可亲了。”许豆豆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屁,王爷要是有煞气,我们王府的人早都没有了。豆豆,你可不要听那些是非精乱说。”向葵打抱不平的说,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仿佛对那些传言感到非常不满。 “是啊,王爷才不是外面传的那样,他是个好人。”明希说,她的目光坚定而认真,似乎对璃王有着深深的信任和尊重。 “怪不得王爷让我们保护你,你可真单纯啊。”向葵说,她看着叶明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这叫可爱,你看叶姐姐的皮肤嫩得能滴出水来,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当然需要本女侠来保护了。可惜不能骑马驰骋,你家王爷怕你一个人在马车内无聊,非得让我陪你一起坐马车。”许豆豆抱怨着。 “许小姐,你又取笑我了。我与王爷还未成婚,你休要乱说。”明希故作娇羞地说。 “呀,这是害羞了,来,让本女侠看看脸红了没有?” 许豆豆说着和明希打闹在一起,向葵笑着拿起旁边温着的酒壶给自己倒上了酒,慢慢地品起酒来。 “向小姐,你是一直在王府长大的吗?”明希不再和许豆豆打闹,试探地问向葵。 “呵呵,小王妃这是在打探我和王爷的关系吗?”向葵一下就看出明希的心思。 “没有,就是觉得,你这样洒脱的性子,就好像许小姐一样,应该不是一般的王府侍婢。”明希在王府住过,其他的侍婢可不是向葵这种张扬的性子。 “我的小王妃,您就把心思放回肚子里,我对王爷无意,王爷对我无情,我们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现在,王爷把我给了您,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还有,你直接叫我向葵吧,不要叫向小姐,乖乖的。”向葵定眼看着明希认真地说。 “对,你也不要叫我许小姐,叫我豆豆就行了。”许豆豆也跟着说。 明希看着两人,笑了笑:“好啊!那你们以后都别叫我小王妃啦,叫我明希就行。” “好嘞!明希!”许豆豆喊道。 “那我可不敢,王爷会把我皮给扒了,我就叫你小王妃吧,反正你迟早都得嫁给王爷。”向葵害怕地说道。 “那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叫名字吧,不过,你叫我小王妃,挺好听的。”明希捂着嘴娇笑着说。 “哎呀,明希,你好不知羞啊,刚才还在这里装,说还未和王爷成婚,这会又在这享受了。”许豆豆笑着又要挠明希痒痒。 “你出去打听打听,本小姐为了嫁给璃王,那可是费了很大功夫的,这个事,现在是我的终极目标。”明希带着傲气说。 “这些年,别人都是躲着王爷,你这么勇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这门婚事我很看好。”向葵由衷地说。她不禁对眼前这位勇敢的女子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明希听后,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笑了起来。她原本还有些担忧,但现在得到了向葵的认可,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 然而,明希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向葵:“我还以为你和王爷……”话到嘴边,却又有些难以启齿。 向葵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龌龊的小脑袋不会以为我是王爷的通房丫鬟吧?” 明希被向葵这么一问,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有啦,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一旁的许豆豆见状,笑着解释道:“也不怪明希这样想,毕竟王爷身边少见带女性的,你一出现,我估计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向葵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啊,不会吧,看来以后我要离王爷远一点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嫌弃,仿佛想要与王爷保持距离。 明希还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追问:“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小王妃,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品味这么独特的,王爷与我而言,就犹如天上的太阳,只能远观,不可近身,容易自焚。实话对你说吧,我本是兵部侍郎向洪剑的女儿,我爹娘在护送琼王回封地的时候遇害了,是璃王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交给了我养母,就是璃王府的王嬷嬷,他在我心中亦父亦兄,但绝不会是爱人,我喜欢的是执刀仗剑的英雄,能与我并肩前行的人。”向葵态度明确地说。 “啊,原来当年就是你家护送琼王去封地的,我爹找了你好久。听我爹说,本来这事是定的他去,可那几天,我娘正好生我弟弟,所以,才换了你父亲,没有想到,他和你母亲为了保护琼王,双双殒命。许豆豆今日代我父亲给你行个礼,也对你说声对不起。” 许豆豆咚的一下直直地给向葵跪了下来,把向葵吓得赶紧躲开,明希也吓了一跳。 “你快起来,这事跟你家没有关系,你也不必内疚,起来,我受不起,快起来。”向葵说着要把许豆豆拉起来。 “不行,我爹说了,你爹娘是他的救命恩人,这头你受的起。”说完,咚咚咚地朝向葵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来坐了回去。 “我爹娘是为了履行他们所担负的责任才遇难的,我想他们应是无悔的。”向葵目光炯炯地说。 “向葵,你以后就是我亲姐,只要我有的,必定少不了你的。不行,我得写信告诉我爹爹,他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许豆豆说着就要找纸笔。 “豆豆,也不急这一时,听说,当年的匪徒没有抓到,万一让他们知道向葵还活着,肯定会对她不利的,这事还是小心点才好。再说,璃王府也不会亏待向葵的,你看她这无拘无束的性格,就能说明,她在王府生活的很好。”明希笑着说。 向葵的身份一直被李修泽隐瞒着,说不定这其中有隐情,还是等她问过他再说吧。 “对对,我爹问了好多同僚,都没有打听到向葵的踪迹,看来,王爷把你保护得很好,那我就等见到我爹爹亲口告诉他才安全。”许豆豆恍然大悟,点着头说。 “这是我们的秘密。”向葵欣慰地看着许豆豆说。 “好,姐,我会守护好我们的秘密的。” 三个人轻声轻语地在马车里聊天,外面的李修泽回头看了看马车,嘴角不由地微微弯了一下,看来,这个叶明希还是有点头脑的。 第25章 想看你 “王爷,吃糖吗?”成北淳骑在马上,一只手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另一只手轻轻摇晃着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仰头看着李修泽,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好奇。 “嗯?糖?”李修泽微微一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觉得有些好笑。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坚强的男孩子竟然会喜欢吃糖。 “是啊,麦冬糖,很好吃的哦!”成北淳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将手中的袋子递到李修泽面前,仿佛献宝一般。 “麦冬糖?你也喜欢吃麦冬糖?”李修泽感到一丝惊讶,不禁对成北淳产生了更多的兴趣。 “是啊,娘亲刚刚去世的时候,每当我难过的时候,我姐姐总是拿着麦冬糖哄我开心。时间久了,我也就慢慢习惯了这个味道。”成北淳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但他依然微笑着,试图掩饰内心的痛楚。 “原来如此……那你姐姐现在呢?”李修泽轻声问道,他注意到成北淳的神情变得黯淡下来。 “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成北淳低下头,声音略微低沉。“我每次想念她的时候,就会吃一颗麦冬糖,感受那份曾经的温暖。” 听到这里,李修泽的心弦被触动了一下。他能理解成北淳对姐姐的思念之情,因为他自己也曾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 “斯人已逝,留下生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李修泽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成北淳一眼。他知道,这种失去亲人的伤痛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 “王爷,吃一颗吧。”成北淳不死心,再次将手中的糖果递到了李修泽面前。这次,他甚至直接拿了一颗递给李修泽。 “好,多谢。”李修泽无奈地笑了笑,只好伸手接过那颗糖,但他并没有立即放入口中品尝。 成北淳见状,目光转向一旁的花添云:“花公子,吃糖吗?” 花添云连忙摆手拒绝道:“哦,不了,我牙不好。” 成北淳并不在意,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自顾自地剥开一颗糖放入嘴中。 此时,马车内的明希听到了李修泽的声音,心中一动,她悄悄地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好奇地向外望去。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那位风神俊朗的璃王殿下。 他正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身姿挺拔如松,仿佛与身下的骏马融为一体。微风拂过,他的发丝轻轻飘动,宛如仙人下凡。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的面部轮廓分明,线条流畅自然,精致的五官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他身上那件绣着祥云的长衫,更是将他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完美呈现出来。 明希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所吸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之情。眼前这个肩宽腰窄、身姿挺拔的男人,竟然是属于自己的,这实在是太美好了!想到这里,她不禁笑出了声。 李修泽在明希将帘子挑起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在意。 然而,当他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时,他开始感到有些不自在。尽管他无法看到身后人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仿佛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 李修泽故意勒紧缰绳,放慢了马匹的速度,直到与马车并行。 \"怎么了,是不是马车里太闷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明希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趴在车窗上,一脸坏笑地说: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咳咳,看够了就回车里去,外面冷。”李修泽心里暗骂自己,他就不该多嘴一问,现在搞得自己有点难堪了。 “好,那我等一会再出来看。”明希听话的放下了帘子,她知道李修泽可能会害羞,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李修泽看着已经放下的车帘,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暖意,这个小丫头,在面对他的时候,似是永远都有着充沛的热情。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明希,我好佩服你啊,这么直白的话你张口就来,还是对着璃王殿下说的,我敬你是条女汉子。”许豆豆佩服地向明希拱了一下手。 “是啊,你不能这么撩拨王爷,小心把他吓跑了,这么些年,还没有人这么热烈地追求过他。”向葵也说。 “你们懂什么?我们这叫情趣。一个两个连心上人都没有的人,别给姐瞎建议。”明希不屑地看着她们两个说。 “我们会有的,你得意什么?”向葵满脸通红,有些害羞地说道。她的眼神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别人,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就是,男人而已,只要姐姐想,大把的人抢着蹭过来。”许豆豆自豪地拍着胸脯,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和能力,绝对不会缺少追求者。 “好啊,不要等我和王爷的孩子都满大街跑了,你们还是一个人,那到时候就不是我一个人笑话你们了。”明希故意夸大其词地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期待着与王爷共同创造美好的家庭生活,同时也希望姐妹们能够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明希,你不知羞,现在连孩子都臆想出来了。”许豆豆听后不禁脸红心跳,羞涩地嗔怪道。她轻轻地在明希的腰间挠痒痒,试图让她停止这种让人害羞的话题。 “哎呀,哎呀,豆豆,我不说了,你快停手。”明希被许豆豆挠得哈哈大笑,连连求饶。她一边笑着,一边躲闪着许豆豆的小手,车内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前面驾车的石开和高博听到马车内传来的阵阵嬉闹声,忍不住好奇地回过头来。他们瞪大了眼睛,准备开口说几句调侃的话。然而,当他们看到李修泽阴沉的脸色时,顿时吓了一跳。 石开浑身一抖,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他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李修泽一眼。他心里暗自嘀咕:“这王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难道是因为车里的姑娘们太吵了?” 高博也察觉到了李修泽的不悦,他连忙调整坐姿,装作专心赶路的样子。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王爷不要迁怒于我们……”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 “也不知道璃王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让这几个女子同行,拖拖拉拉的,坐个马车,真是耽误行程。”石开不悦地开口说道,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耐烦和不满。 “石将军也不必气恼,出门办事,有时候女子比男子说话更能让人信服。”高博还是有点见识的,他深知在某些情况下,女性的柔软和细腻可能更容易打动人心。 “几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能帮上什么忙?”石开嗤之以鼻地哼道,对这几位女眷的能力表示怀疑。 “将军,这次可不是行军打仗,不行直接开战,咱们可是去求人拿药的,必定会出现很多变故的。”高博有点担心地说,他的眉头微皱,透露出一丝忧虑。 “高都尉这是在皇城待的太久,把自个胆量都磨没了。”石开斜着眼轻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将军说的是,下官这一路还要仰仗将军照顾了。”高博不卑不亢地说,他明白自己的立场,但并不因此而屈服于石开的嘲笑。 “好说好说。”恭维的话谁都爱听,高博一句话就让石开有点得意忘形了。 这一天的行程非常紧凑,甚至连中午饭都只花了半个时辰匆匆解决,但几位女子却毫无怨言,始终紧跟着队伍前进。 终于,在日落时分,众人成功抵达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驿站。 幸好朝北提前赶到驿站通知驿丞,所以当他们到达时,已经有美味的饭菜准备好了。 “璃王殿下,请恕罪,驿站条件简陋,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您,只能委屈您品尝一些乡野小菜。”驿丞看着桌上的三道菜,有些难为情地站在李修泽身旁赔笑说道。 “驿丞大人不必自责,这些菜肴已经很不错了。”李修泽诚恳地回答道。 “多谢王爷体谅!那么,王爷与诸位大人慢用,小人就不打扰了,我这就去为各位准备休息的地方。”驿丞恭敬地弯腰说道。 “好,去吧。”石开挥挥手让驿丞离开了,他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王爷,请用餐。”张从卿一手拉着衣袖,一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好,大家动筷子吧。” 李修泽话音刚落,大家都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可对于赶了一天路的他们来说,这无疑强于山珍海味。 几个小姑娘也是饿坏了,都拿起筷子也大口吃起来,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做作之资。 不过,她们都默契地没有怎么吃菜,只是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其他人也不客气,三两下就把菜吃完了。 “这才第一天都受不了了,怎么,嫌弃菜难吃啊,要不趁早回去吧。”石开阴阳怪气的看着三个女孩子说。 “石将军,请问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受不了了,还是,您听见我们说菜难吃了?”明希不服气地瞪着石开问。 “还嘴硬,本将军可是看到了,你们仨个都没有动桌子上的菜,不是嫌弃难吃是什么?” “石将军,有没有可能,她们不吃菜,是想让我们多吃点。”李修泽神色阴冷地说。 “王爷,您看出来了。”向葵吃惊地问,毕竟她们三个也没有商量,只是看到菜少人多,就都下意识的没有吃菜,没有想到,李修泽也留意到了。 “是啊,石将军,我爹说了,这领兵打仗,不能光长肌肉不长脑子,关键时候,还得靠脑子才行,您啊,没事多跟王爷学学。”许豆豆直接看着石开狂怼。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跟本将军说话呢,就算你老子来了,还得卖本将几分薄面。”石开气急败坏地朝许豆豆吼道。 “将军息怒,三位姑娘本是大义心善之人,看在她们家里长辈的份上,将军就不要和她们小孩子计较了。”张从卿起身劝道。 “是啊将军,摄政王交代属下,定要安全地把他的外孙女带回去。”高博也说。 “哼,我倒要看看,她们能坚持几天。”石开说完,踢了一下凳子走了。 李修泽看着石开离去的背影,眼里瞬间变为幽深,眼神犀利,转身看了一眼朝北,朝北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几位姑娘怕是没有吃饱吧,我去给她们再找点吃的。”张从卿站起来说。 “不用了,张太医,我们吃饱了。”明希急忙拦住张从卿。 “是的,我们女孩子本来饭量就小,再加上在路上还吃了一些在家带的糕点,实际上也不怎么饿。”向葵没有说谎,她们几个从家里带的东西可不少,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 “你们真的吃好了?”李修泽看着明希问。 “王爷,我们吃饱了。”明希眉开眼笑地对李修泽说。 “咳,那大家就早点休息,明天卯初就起床,卯正准时出发。” 李修泽说完快速逃离了,他真是被明希看他的眼神给吓到了,她看到自己好像饿狼看到猎物的眼神,似是还伴随着咽口水的声音。 “都给你说了,让你收敛一点,你看把王爷吓得跑了。”向葵皱起眉头,瞪着眼睛,用手肘碰了一下明希,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她觉得明希这次做得有点过分了,竟然把王爷吓跑了。 “明希你这个虎妞,传言中以稳重自持的璃王,被你吓得脚步都虚晃了。”许豆豆则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知道明希就是这样的性子,总是喜欢惹出一些事情来。不过她也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有点过头了,璃王可是一个很有威严的人,怎么能被吓成这样呢? 明希听到两人的话后,并没有生气或者不好意思,反而露出了一种坚定的表情: “我就喜欢他那种无措的表情,他也是个普通人,不应该把自己老是拘着,我想让他在该笑的时候放开大笑,在难过的时候可以对我倾诉,我要让他幸福。”她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热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原来,明希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小时候的李修泽没有人疼爱,他孤独无助地度过了童年时光。 本来他以为找到了明家人作为自己的救赎,但命运却再次捉弄了他,明家也离开了他。 如今的李修泽性格沉闷,不喜与人打交道,整日像个刺猬一样,对任何人都戒心十足。 然而,明希并不甘心看到李修泽这样痛苦和孤独。她想要改变他的命运,让他重新找回失去的快乐和幸福。 所以,她故意做出那些看似疯狂的举动,希望能够打破李修泽内心的坚冰,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温暖和关怀。 明希暗暗发誓,她要让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到被人需要,她要用自己小小的身躯去温暖他那冰冷的心,重来一次,她要让活着的人幸福。 “小王妃,王爷能遇到你,是他的幸运,祝你们一起幸福到白头。”向葵听了明希的话,感性地说。 “哎呀,感性的话留着我和王爷成亲的时候当着我们两个的面再说吧,现在,我们要赶紧去休息了,明天可是要起很早的。” 明希一手拉着一个美女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另一张桌子上的成北淳看着明希的背影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 “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休息吧,后半夜你和朝北要值夜的。”高博拍了一下成北淳的肩膀说。 “好的,我马上去休息,那前半夜就辛苦高都尉了。”成北淳给高博拱了一下手就上了楼。 黑夜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纷纷扬扬的大雪在空中飘洒,宛如鹅毛般轻盈。大地被洁白的雪毯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四周一片静谧,万籁俱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众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享受着宁静与安逸。 “啊,什么东西?快来人啊---” 突然,一声高亢的男人声音划破夜空,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寂静的夜晚。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将熟睡中的人们从美梦中惊醒。 “哎呀,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扰人清梦,简直犹如掘人祖坟。”许豆豆骂骂咧咧地掀开被子,一边抱怨一边拖着鞋子往门外走去。 “快起来,听说石开将军的房间里跑进去一个半人高的黄鼠狼。”原本在外面值夜的向葵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许豆豆顿时清醒过来,眼睛瞪得浑圆: “真的啊!那我们快去看看。”说着,她迅速穿好衣服,拉着一旁的明希一同出了门。 当她们赶到时,只见众人已经围在了石开的房间门口,但却没有人敢贸然进入。 第26章 遇险 李修泽他们也纷纷起身了,不过,他们都像躲避瘟疫一般远远地站在那里,而最夸张的要数花添云了,站得几丈远,手里还拿着个扇子,像驱赶苍蝇似的一脸嫌弃地扇着。 “不要去看。” 李修泽一把拉住了那颗按捺不住、要前去看热闹的明希。 “怎么了,王爷,发生什么事了?”明希满脸狐疑地问。 还没等李修泽答话,许豆豆和向葵就捂着胸口,像两只受了惊的兔子般蹦跳着过来了。 “好恶心,害得我的晚饭都浪费了。”许豆豆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心有余悸地开口说道。 “怎么了?快给我讲讲。”明希被他们这副模样撩拨得愈发好奇了。 “听说石将军的房间进了一个很大的黄鼠狼,不过,我们没有看到黄鼠狼,只看到石将军全身上下都是,是-----呕,呕---”向葵没有说完又开始作呕了。 “是什么啊?”明希急得扒拉着向葵问。 “是黄鼠狼的排泄物。”李修泽平静地说。 “啊,这是怎么回事?”明希更加糊涂了。 “是啊,我也百思不得解,按理说,黄鼠狼进来只会偷吃东西,还没有听过以这种方式捉弄人的。”张从卿也纳闷地说。 “难道这个黄鼠狼成精了。”许豆豆眨巴着那双眼睛问。 “这可不好说,世间的事千变万化,我们不知道也正常。”李修泽叹了口气说道。 就在这时,朝北和成北淳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身后还紧跟着驿丞。 “王爷,没有抓到!”朝北恭敬地向李修泽禀报。 “废物,一个畜生,你们这么多人都抓不到,养你们有什么用?”李修泽厉喝一声,脸色阴沉得吓人。 “王爷息怒,是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朝北低头请罪。 “王爷,是我们没有用,但那个黄鼠狼好像没有恶意,可能只是来偷东西时吃坏了肚子,没忍住才会对石将军……”成北淳一脸憨厚地解释道。 “是啊,王爷,那些小动物都是因为冬日严寒,没有吃食,才会到驿馆找吃的。我这就给石将军打扫干净。”驿丞颤颤巍巍地说。 “好你个驿丞,拿着朝廷的俸禄,在这里养一些山精兽怪,本将军看你是活腻味了。”石开骂骂咧咧地顶着满头的屎渣出来了。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石将军还是慎言,这些精怪最是记仇的,我以前听别人说起,有一个人打死了一个黄鼠狼,谁知,他一家人一夜之间比黄鼠狼都要死了。对于这些东西,咱们还是要保持敬畏之心。”高博说。 “哼,还不进来给本将军打扫卫生。”石开在听了高博的话,气焰明显弱了不少。 “好,下官去打水,将军一会先洗洗。” 驿丞说完噔噔的下楼去了。 “我们也回去睡觉吧。”许豆豆对明希和向葵说。 三个女孩前后回了房间,明希在进门前,偷偷地趴在门口想看一眼李修泽。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但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朝北和李修泽站在一起,明希发现,李修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给朝北竖了一个大拇指。 李修泽不是没有看到明希的小脑袋,只是不想点破而已。他故意在门口多站了一会,看到她们的门关了,才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明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李修泽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且,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对石开的事情很在意。难道真的是因为石开对她们三个出言不逊,所以李修泽才出手教训一下他?但是,黄鼠狼有那么听话吗?明希心里充满了疑惑。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里:会不会这些黄鼠狼都是有人专门养的呢? 想到这里,明希不禁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李修泽也太厉害了吧,连黄鼠狼都能驯服。这个发现让明希对李修泽越发好奇起来。 果然,自己是开了天眼了,也都亏叶明希能给自己找到这么个宝藏男人。 兴奋了一夜的明希,第二日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哈,明希,你也没有睡好啊。”许豆豆揉着眼睛,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问明希。 “嗯,昨夜回去就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现在被车这么一摇,就好想睡。”明希靠着车沿,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看到两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向葵起身坐到了她们的中间,说:“来吧,你们靠着我,这样会舒服一点。” “真的吗?太好了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许豆豆直接靠在了向葵的一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小王妃,不用客气,靠着我睡吧。”向葵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明希说。 “不用了,我这样也很舒服,你也快休息一下啊,昨夜你都没有怎么睡。”明希微笑着拒绝道。她知道向葵昨晚一直在照顾自己,肯定没睡好,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明希心想,明明向葵也只是比她们大了俩三岁,可她无论从说话还是为人处世上都比她们两个要沉稳的多,这一路上像个大姐姐一样事无巨细地照顾她们。 明明她也曾是倍受父母疼爱的千金大小姐。 家庭的变故真的很影响一个人的生长轨迹。 如自己,如杜乐妍,如成北淳,他们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一连几天,他们白日疯狂赶路,尽量在夜晚来临时赶到最近的驿站休息,饶是这样,大家也都是疲惫不堪,精神已经没有刚出发的那几天好了。 明希他们三个虽说在马车上坐着,可也不是很轻松,颠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关键是拿的小零食都被她们给霍霍完了,这女人,不吃饭可以,不吃零食那就等于抽取了她们的灵魂。 一日,午饭时间,明希她们揉着腰下了马车,每个人拿着一个饼,边活动边啃饼,这一坐几个时辰,也不好过。 另一边,李修泽和石开他们拿着路线图在商议着: “王爷,按照今日的路程,应该比昨日要快一点。”张从卿高兴地说。 “张太医不要太高兴,离我们最近的驿站也在二十里外了,半天时间,就算骑马都到不了,更何况,我们还有马车,今晚就做好在野地睡觉的准备吧。”石开斜着眼瞥了眼明希她们三个说。 “行军的路上,饥餐露宿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大不了。”许豆豆不屑地瞪了一眼石开说。 “出门在外,能领略别样的生活方式,也算是丰富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花添云浅笑着说,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花公子这么一说的话,我还真有点期待晚上了。”明希也笑着回应道,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出现一些小动物,昨晚都没有看到那个小家伙的身影,还有点可惜呢?”向葵看着石开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遗憾。 然而,这句话却让石开在大中午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仿佛周围变得阴戚戚的。他脸色微变,赶紧拿起手中的剑,迅速地走到了自己的那队人马堆里,寻求一点安全感。 一旁的许豆豆见状,不禁嗤笑一声:“切,就这胆子还当将军。”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对石开的行为表示出极度的轻视。 “明天我们就会到达南荒城,届时你们可以多备点东西,去吴苏的路上要经过的镇子很少,听到了没有,向葵。”李修泽话是对向葵说的,可眼神却看着明希。 “王爷,您是对我说的。”向葵疑惑地问。 “不是你还有谁叫向葵?”李修泽说完转身就上了马。 向葵笑着摇了摇头,他家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施舍给自己一个眼神,那眼睛可要长到明希身上了。 真是好男怕女缠,尤其是明希这么娇媚的女子,饶是清新寡淡的王爷也快要破功了。 老天有眼啊,终于有人来解救王爷了 不出所料,赶在天黑之前,他们在野外找了一片相对空旷的河边安营扎寨了。 条件有限,三十几个人只搭了五个帐篷,大家都自觉地分为两队轮流休息,这大冬天的,也不能席地而眠,非得冻死。 “王爷,您先到帐篷里面休息一下,我和成侍卫带人去多捡一些干树枝。”朝北走过来对李修泽说。 “去吧,小心点。”李修泽点头说道。 朝北带着成北淳几个人向树林里面走去。 “王爷,刚才我看了,那冰面下面有鱼,我去给大家抓鱼,晚上喝鱼汤。”向葵跑过来对李修泽说。 “真的吗?走走走,去抓鱼。”明希兴奋地拉着向葵就向河边走去。 “等等我,我给你们破冰。”许豆豆自然也不甘落后,拿起自己的长枪就跟了上去。 几个丫头风风火火的,李修泽想要阻止的话都来不及说。 “王爷在担心叶小姐吗?”花添云像个鬼魅一样出现在李修泽的身边问。 “本王是担心她们三个。”李修泽可不想被这个花孔雀嘲笑。 “其实王爷多虑了,她们仨个的本事可是远胜石开的,王爷不会和石开一样认为她们是娇滴滴的女娘吧。难道王爷看不出来,您的小王妃,那可真是高人啊,伪装的挺好。”花添云拿着他那把折扇啧啧地说。 “你怎么话那么多,这大冷天的,你这个破扇子就不要拿出来了,别人还以为你脑子有问题。” 李修泽不是看不出来明希身藏武功,虽说她虎口的茧子很浅,可她老是和自己靠的那么近,他很难不发现,上次,在王府的时候,他没有控制住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就发现她体内有一股很强的内力。 “好好好,我不说了,看来王爷有了在意的人就不要兄弟了。”花添云故意拉长音调说。 “你----” “王爷,你看,我抓到一条了,王爷。”明希手里拿着一条鱼高兴地给李修泽炫耀,虽然河水很冰冷,可此刻明希是自由的,就像风一样。 李修泽本来还要怼一下花添云的,被明希那愉悦的声音给打断了。 “小心点。”李修泽还是下意识地说出了关心她的话。 “知道了。”明希听到李修泽的话,干劲更足了。 明希的运气很好,一连中了好几条,许豆豆和向葵才开张。 “姐姐,看,我也抓到了。”许豆豆给向葵看她手里的鱼。 “给我,我放到岸边去。” “好。”许豆豆趟着水把鱼交给了向葵。 向葵一手拿着一条鱼向岸边走去,抬起头却看到李修泽他们被一群狼包围了。 “小王妃,豆豆,快上岸,有狼!”向葵急切地呼唤着,声音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走!”明希和许豆豆闻言,二话不说,如离弦之箭般快速上了岸,迅速穿好靴子。 “我去帮忙,姐姐照顾好明希。”许豆豆身手敏捷,宛如一只矫健的猎豹,手持宝剑,风驰电掣般冲向狼群,在外围斩杀了两匹狼后,又迅速绕到了李修泽身边。 “向葵,你去给王爷帮忙,我能照顾好自己。”明希心急如焚,眼看着狼群如潮水般向李修泽他们涌去,她焦急地对向葵喊道。 “不行,保护你是我的使命,这是王爷交给我的任务!”向葵紧握手中的长枪,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严阵以待。 “我都说了,我能保护好自己,你快去!” “不行了,你看,狼已经发现我们了!”向葵指着逐渐逼近的两匹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见此情景,明希也不再废话,直接抄起河边的一根木头,如同一位威风凛凛的战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眼看着狼越来越多,明希在尽量不暴露自己武功路数的情况下,应对狼群还是游刃有余的。杀狼无需技巧,只需拿起木头,朝着狼的要害狠狠一击,便能将其置于死地。 “死朝北,跑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关键时候掉链子!”向葵一枪挑中一匹狼,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小心后面!”明希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过向葵,发现她身后有一匹狼正鬼鬼祟祟地准备偷袭。“朝北在也一样,狼该来的时候还是会来的。” “要是他在,狼就不敢来了。”向葵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明希心里虽然对向葵的自信有些怀疑,但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两个人边战斗边慢慢地向李修泽他们靠近,等他们靠近,才发现,护卫队已经有好几个人被狼给撕了,现场一片血腥。 “你们有没有受伤?”李修泽看到明希抽空问。 “我们没事,王爷,您有没有事?”明希紧张地看着李修泽,关切地问道。她抽出一支箭,狠狠地射在了李修泽左侧的狼头上。 “我没事。”李修泽一边回答着明希的问题,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狼群。他知道这些狼十分凶猛,但他们必须想办法摆脱困境。 “王爷,您看到没有,那里那匹狼应该是头狼,我们要先把它制服。”明希目光犀利,指向树林边上那头一直没有动弹的狼说道。这只狼似乎在指挥着整个狼群,只要解决掉它,或许就能化解当前的危机。 “看到了,不过,根本就过不去,其他狼把它保护的很好。”李修泽皱起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意识到要接近那头狼并非易事,因为其他狼会拼命保护它们的首领。 就在这时,向葵忍不住抱怨起来:“朝北怎么还不回来?再这么拖延下去,咱们都得成为这群恶狼的腹中之物了!”她心急如焚,对朝北迟迟未归感到担忧。 然而,众人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弓箭和长剑,准备与狼群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而此时,狼群也逐渐变得躁动不安,它们的目光越发凶狠,仿佛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第27章 天听族 向葵的声音刚落,一声刺耳的口哨声便突兀地响起,尖锐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明希急忙运功抵挡,但还是觉得耳朵一阵刺痛。 “他回来了!”李修泽听到这熟悉的口哨声,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狼群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口哨声吓到了,它们变得有些慌乱,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凶猛气势。 头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随后仰天咆哮,其他狼纷纷响应,叼起死去同伴的尸体,转身逃离现场。 眨眼间,所有的狼都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血迹和刺鼻的血腥味。 “王爷,您是否有受伤?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朝北焦急地跑到李修泽面前,满脸愧疚之色。 “无妨,本王并无大碍。”李修泽轻轻拍了拍朝北的肩膀,表示谅解。 “哼,如果王爷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向葵狠狠地瞪着朝北,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 “谢王爷不责之恩。”朝北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你这家伙隐藏得够深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花添云饶有兴趣地看着朝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上下打量着朝北,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似乎对朝北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花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高博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脸疑惑地问道。他的目光在花添云和朝北之间来回移动,试图理解他们的对话。 “没什么,就是觉得朝北很厉害。”花添云轻轻一笑,并没有解释太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欣赏,仿佛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 “你们刚才没有碰到狼群吗?”张从卿皱起眉头,看向成北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似乎担心成北淳等人遭遇了危险。 “碰到了,不过没有这里这么多,也是在听到那声口哨声都跑了。”成北淳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众人,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之色。 “哎,刚才那声口哨声可真是厉害,差点把老子的耳朵给震聋了。也不知是何人,也算救了我们一命。”石开拖着一条伤腿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他的表情痛苦,显然伤势不轻,但还是不忘调侃一下刚才的情况。 “听说江湖中有一个神秘的部落叫天听族,他们的族人会驯化动物,小到蛇虫鼠蚁,大到猛禽凶兽,更离谱的是,有人还传言,天听族的人可以操控人。”成北淳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这么神奇的,那这么说的话,谁得到天听族的人,这天下不就是谁的了。”石开有点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要去追。 “将军稍安勿躁,天听族的人没有一个人能近身的,他们会把每一个想利用他们的人都送到那些动物手里,让他们尸骨无存。”成北淳幽幽地对石开说。 “将军不必劳神了,这些年还没有人能找到一个天听族的人,他们都隐身在普通人之中,别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张从卿边说边小心地扒拉着石开的伤口,生怕弄疼了他。 李修泽看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好了,大家赶紧查看一下有没有受伤?劳烦让张太医给大家看看。” “遵命王爷,下官这就给大家检查。”张从卿连忙应道。 这一轮打斗下来,损失惨重。除了朝北带出去的那些龙襄军还幸存外,石开带来的人除了他的副将还剩下两三个人,其余的都已经进了狼腹了。 高博感慨地说道:“张太医,看不出来,你的飞针不但能救人还能自保,竟然比我们这些武将还应对自如。” “过奖了,我只是会一些医术而已,跟各位将军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张从卿谦虚地回答道。 “高都尉过奖了,下官自小就喜欢投壶,加上从医一来练习飞针走穴,熟知大多数动物的死穴,来的那天晚上,连夜赶制出这个袖针发射器用来自保,就怕在意外情况下给大家添麻烦。” 张从卿看了眼自己袖口的暗器盒,不动声色地把袖子拉下来一点,又继续给石开包扎伤口。 李修泽也留意到了张从卿的飞针暗器,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在一晚上就做的出来的,这个张太医可不像表面那样的孱弱。 好不容易找到的休息的地方,此刻宛如修罗场,残骸遍地,血迹斑斑,朝北和成北淳带着幸存的人把同僚的尸首都堆放在一个地方,李修泽命人在树林里挖了个坑,把他们放了进去,也算是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高博和石开都受伤了,李修泽把他们安顿在一个帐篷里休息。 此时,张从卿与花添云正在忙碌地为其他受伤的人包扎伤口。 而明希、向葵和许豆豆三人则是一些轻微的擦伤和撞伤,并不严重,因此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此刻,向葵正在河边清洗着刚刚捕捞上来的新鲜鱼儿;明希则负责点燃篝火并烧开水,熊熊烈火照亮了四周,让人感到温暖舒适;许豆豆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小巧的包裹,轻盈地走向明希,加入到她的工作之中。 \"你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呢?\" 明希好奇地询问道,同时往锅底添加了一根木柴。 \"这是一些晾晒好的干菜,是我娘亲特意准备的。我原本以为这次旅程不会用到它们,但没想到今晚却派上了用场。每当爹爹出征时,娘亲都会准备大量的干菜。只需将其浸泡在水中,就能恢复成美味可口的食物,口感如同鲜肉一般。\" 许豆豆充满真诚地解释道,仿佛担心明希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太棒了!在吴苏的时候,我的娘亲也会在冬天晾晒一些干菜来食用。那等会儿把这些干菜放入鱼汤中,让大家一起品尝一下吧。\" 明希趁机提议道。 “好,我先用水泡上。”许豆豆听了明希的话,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那边向葵也把鱼处理好了,用两根木棍穿在一起,一手拿着一根就过来了,明希赶紧上前去接过一根鱼串。 几个姑娘把鱼放在一块冰块上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加入许豆豆带来的干菜,稍微撒点食盐,一大锅美味可口的鱼汤就出锅了。 刚才拼死斗狼已经把大家的体力耗费殆尽了,闻到鱼汤的香味,都不约而同地围到锅前来了。 “真香啊。” “叶小姐,好了没有?我口水都要把大家淹了。” “别急,一个一个来,都有。” 鱼汤好了,明希先给李修泽端了一碗过去。 “王爷,快尝尝我们的手艺。” 李修泽接过鱼汤,喝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下去,身体的疲惫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抬头看向明希,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味道不错,你们辛苦了。” 明希听到夸奖,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不辛苦,只要王爷喜欢就好。”她看着李修泽喝下鱼汤后的满足表情,心里也觉得十分开心。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拿起碗开始品尝鱼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中,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让大家感受到了温暖与关爱。 “没想到,叶小姐还会生火做饭。”李修泽着实有点吃惊。他看着眼前这位娇柔的女子,很难想象她居然还有这样的生存技能。 “以前在吴苏的时候,我娘亲经常给我教,说是怕我以后嫁人了饿死。”明希照实说道。她回想起在吴苏的日子,母亲总是耐心地教导她各种生活技能,希望她能够独立生活。 “叶夫人很有先见之明啊。”李修泽真心地感叹道。他对叶夫人的教育方式表示钦佩,同时也羡慕他们母女之间的亲密关系。 “那是肯定的,我娘亲可厉害了,我们全家都听她的。”明希自豪地说。她眼中闪烁着对母亲的敬爱之情,回忆起曾经温馨的家庭时光,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李修泽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开口说话。他优雅地端起碗,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粥,随后便将碗递到了明希面前。 \"怎么了?王爷胃口这么小吗?\" 明希惊讶地问道,她和其他人刚才都已经尝过了,觉得味道还不错,并不是特别难吃,这个男人真是太挑剔了! \"你尝尝。\" 李修泽平静地说道。 \"挺好的呀,并不难吃。\" 明希疑惑地看着李修泽,眼中满是不解。 \"再吃一口菜。\" 李修泽再次提醒道。 明希乖巧地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 \"菜也煮熟了啊。\" 她喃喃自语道。“再吃一块鱼。” 明希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狗男人了,以前的他可没有这么挑食的,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呐,王爷,这一碗我都吃了一大半了,没有事的,您就放心吃吧,在外面能吃到这样的饭已经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明希吃了一块鱼后,将剩余的鱼汤塞入李修泽手中,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她心里嘀咕着:“我自己还没吃呢,好心好意先给他盛了一碗,他居然这么嫌弃,真是不识好歹!” 明希气鼓鼓地走到锅前,却发现锅里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一片菜叶都没有留下。她惊讶地叫道: “啊,没了。” 一旁的向葵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是啊,我们也没吃到。” 明希咂巴着嘴巴,自我安慰道:“算了,没有就算了,好像也不是很饿。”她心想,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应该多尝几口。 向葵见状,笑着调侃道:“你当然不饿啦,王爷把他的鱼汤都让你喝了,小王妃,你可真有福气啊。”说完,她轻轻地点了点明希的头。 “我,我那是——原来,他不是嫌弃鱼汤,这人,也不明说。”明希听了向葵的话,才明白刚才李修泽的举动,心里有些愧疚和自责,看来自己误会他了。 她不禁想起之前对李修泽的种种猜测和怀疑,觉得自己太过于主观和片面。同时,她也开始反思自己与他人相处时的方式和态度。 “我也想要这么双向奔赴的鱼汤,好饿啊。”许豆豆有气无力地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渴望和无奈。她摸了摸肚子,感觉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别多想了,一会喝点热水,早点睡吧,明天就有吃的了。”向葵边说边给锅里加水,语气坚定而温柔。她知道现在大家都很疲惫和饥饿,但也只能暂时忍耐一下。 这时,张从卿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锅前。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慢慢地解开了腰上的背包,从包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然放着两块大饼。 “几位小姐,下官看你们刚才没有吃东西,这两个饼是下官这几天省下来的口粮,如果几位不嫌弃,就先垫垫肚子吧。”张从卿一边说着,一边把大饼递给了向葵等人。 “不嫌弃,张太医您真是救命的活菩萨啊!”许豆豆应是饿极了,毫不客气地从张太医手里接过饼,直接给自己掰了一块,又把剩下的饼递给了向葵。她一边吃着大饼,一边感激地看着张从卿。 “谢谢张太医。”明希感激地对张从卿抱以微笑说。 “张太医,没有想到您是个这么温暖的人。”向葵给明希掰了一块饼说。 “温暖什么温暖,他刚才用飞针射狼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温暖。”朝北悄无声息地拿走向葵手里的饼咬了一口说。 ““你少说话,听你说话能气死人,吃饼吧你。”向葵怒瞪了一下朝北,又给他塞了一块饼。 “好好好,我吃饼。”朝北满面笑容地看着向葵说。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但又带着一丝甜蜜和宠溺。 明希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她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着特殊的感情,虽然还未点明,但已经能感受到那份默契和情感的交流。 而另一边,许豆豆则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猫腻。她正兴致勃勃地跟张从卿打听他是怎样节省口粮的。 “原来你是中午不吃,才能把饼留下来的。”许豆豆有点佩服地说。 张从卿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有时候,实在饿的受不了,我会在马背上偷偷掰一块饼垫垫。要不然,也不至于才省下来两块饼。”他不好意思地捏着衣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许豆豆瞪大了眼睛:“哎呀,那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真的很厉害,能够坚持下来。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学会节约粮食。”她感慨地说道。 张从卿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而且,我也不想让大家因为我而担心。”他的眼神坚定而真诚,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佩之情。 “你已经很厉害了,这几天,我还吃了好多零嘴,都没有省下来饼,你真是未卜先知,今晚谢谢了。”许豆豆豪气地拍了一下张从卿说。 一巴掌直接将张从卿拍得身形晃悠了几下,他赶忙稳住身体,开口解释道: “哪里是什么未卜先知,不过是因为曾经挨过饿,所以养成了囤积食物的习惯罢了。” “这个癖好真是太好了,关键时刻能救命呢!”许豆豆由衷地称赞道。 明希微笑着看着许豆豆和张从卿交谈,无意间转过头去,却发现花添云正拿着折扇遮住嘴巴,与李修泽低声说着话,一边说还一边时不时地看向他们这边。 正在说话的李修泽,突然朝着明希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看到李修泽的举动,花添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 “王爷,您找我有何事呀?”明希满心欢喜地跑到李修泽跟前问道。 “哦,我看到你们仨个也受伤了,这个是增肌养颜的药膏,你们拿去用吧,姑娘家要是留下疤痕就得不偿失了。”李修泽把一个药膏递给明希说。 “谢谢王爷,王爷,我今天没有给你丢人吧。”明希接过药膏一脸期许地问。 “没有,你很厉害。” “我就说嘛,我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的,我娘亲还不信。” “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万一你有什么事情,我不好向叶大人和叶夫人交代。” “王爷,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明天去了南荒城,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带着,长路漫漫,在车上也好打发时间。”李修泽说完,扔给明希一个钱袋。 “这么多,王爷我有钱,再说也要不了这么多。”明希想要把钱袋还给李修泽。 “怎么,你不是璃王府的人吗?自己花不完,不能给其他人买点东西吗?”李修泽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留下明希独自在雪中沉思。 这狗男人啊,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呢!他竟然变相地想要让我自己买礼物送给他,还真是别扭得有些可爱呢!不过嘛,这样的小心思也挺有趣的。 想到这里,明希不禁会心一笑,然后满心欢喜地把钱袋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突然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第28章 南荒城 在一旁的火堆旁,成北淳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块玉佩,眼神却仿佛透过它望向遥远的地方。他的神情专注而深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明希注意到他身旁空无一人,便悄然地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她默默地注视着成北淳,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和关切。 当明希走近时,成北淳突然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迅速将手中的玉佩藏入腰间,动作有些匆忙,仿佛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块玉佩。 然而,明希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抹亮光,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块玉佩——那是明家的信物! 只有明家的子女才拥有这样的玉佩,而且,只有明家人知道它的存在。它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家族传承的重要标志。 这块玉佩呈圆形,由上等的和田玉制成,中间刻有八卦图案。其中,阳卦是一轮明亮的太阳,阴卦则是一弯皎洁的月亮,共同构成了“明”字中的“日”和“月”。 玉佩的背面刻有每个人在家中的排行数字。当初,明希的玉佩背后刻着“肆”,后来她将其送给了杜乐妍。而成北淳所佩戴的玉佩,则是明希亲自交给他的,上面刻着“伍”。 再次看到明家的东西,明希心里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心头划过,但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那是个玉佩吧,很漂亮。”明希盯着成北淳轻声说道。 “啊,那就是个普通的玉佩,没什么特别的。”成北淳一脸平静地说,可他的语调却微微颤动,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 “看你很宝贝的样子,应该不是普通的玉佩吧?”明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成北淳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其实……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 明希心中一震,原本故作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成北淳。 “我爹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个玉佩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成北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和痛苦。 明希的心猛地一揪,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想起了父亲,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人世,而成北淳也从未见过父亲。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明希轻轻地拍了拍成北淳的肩膀,试图安慰他。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酸楚和无奈。 “没事,已经习惯了,只是偶尔会想起他们。”成北淳声音带着哽咽说。 明希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尤其是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来说,这种痛苦更是难以言喻。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提醒到: “既然是你爹的遗物,那就不普通,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轻易不要拿出来了,让别人看到了,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的。” 明希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她害怕自己再停留片刻,内心的悲伤情绪将会难以控制地爆发出来。 如今,她已成为叶家小姐,身份特殊,无法过多表达情感。她只希望北淳能够理解她所说的话语。 成北淳望着明希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暗自思索着:杜忠绍的外甥女还是个热心肠的人。看起来,她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离开的明希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正准备利用她的身份达成自己的目标。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片祥和。寒冷的冬夜,大地被白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寒风凛冽,吹得树枝瑟瑟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冬天的故事。 这一夜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地度过了这个安静的夜晚。温暖的炉火熊熊燃烧,橘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大家围坐在火炉旁,欢声笑语,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世界带来了一片宁静和纯洁。偶尔有一只小动物从雪地中窜过,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仿佛在探索着这个神秘的夜晚。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照耀着大地。金黄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直射在雪地上,照亮了整个世界。 经过漫长而疲惫的旅程,他们终于抵达了第一个目的地——南荒城。这座城市位于南方边境,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森林和险峻的山脉。城墙高耸入云,城门紧闭,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 城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商人和手工艺人正在忙碌地工作着。孩子们在街上嬉戏玩耍,妇女们则在河边洗衣裳。大家被这热闹的景象所吸引,不禁放慢了脚步。他们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感受着这个陌生城市的独特魅力。 “哇,这里好热闹啊,真是难得在冬天还能看到这么多人在街上。哎,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似乎没那么冷了?”明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兴奋地转头问向葵和许豆豆。他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期待。 “是啊,确实没那么冷了,你们看,街上的人都穿的没有那么臃肿,好像自从进入这里开始就感觉不到寒冷了。”许豆豆伸出手在窗外感受了一下,惊讶地说道。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向葵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真神奇,这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我们不再感到寒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试图理解这个奇怪现象背后的原因。 他们三人坐在车里,透过窗户欣赏着外面的景色。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摊主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人们穿梭在其中,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商品,一片繁荣的景象。 “这是因为南荒城的天池是一个温泉,它的支流都交错在整个南荒城的地底下,所以,南荒城冬日里比其他地方都要温暖很多。”张从卿骑着马随行在马车的旁边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原来如此。”明希恍然大悟。 “张太医真是博学,这也知道。”许豆豆一脸崇拜地说。她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对张从卿的敬仰之情。 张从卿微笑着回答道:“许小姐过誉了,下官也只是喜欢研读一些有奇闻杂异。”他的语气谦逊而低调,但眼中却透露出对知识的热爱和追求。 这时,向葵眨着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看着张从卿,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张太医不必谦虚,听闻当年,您可是中了探花的,还得先皇特旨入太医院任院判一职。” “啊,张太医中过探花啊,那怎么会在太医院任职?”明希诧异地问。她的表情困惑不解,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好奇。 张从卿轻轻一笑,解释道:“下官自幼对医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选择进入太医院,希望能够为皇室和百姓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表达出了他对医学事业的执着和热爱。 “那是因为,张太医上京赶考的时候,正逢皇上突发恶疾,当时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是张太医治好了皇上的病。所以,当时,先皇征询过张太医的意见之后,才让他人太医院任职的。”李修泽出现在马车的另一边说。 “没想到,张太医这么年轻,竟然身怀高超的医术,还博古通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明希有点吃惊,这个张太医比看到的还要优秀。 “下官惭愧,学艺不精,到最后也没有把先皇的顽疾治愈。”先皇的离世让这个少年医师挺感伤。 “不用惭愧,只要你这次能帮助大家找到皇上的解药,也算是不枉费先皇对你的赏识。前面就是我们今天要落脚的地方,大家准备下车。”李修泽策马向一个很大的酒楼走去。 “天池一品楼。”明希看着那个酒楼上的字念道。 “走,我们也下去吧。”向葵先起身钻出了马车。 明希和许豆豆依次扶着向葵的手下了马车,定眼看去,一品楼的门前围了一圈人,为首的人是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看到李修泽下了马,都快步上前去相迎,其中一些小厮已经把马车和马匹都从侍卫手里接了过去。 “草民南渭林代南荒城所有百姓,恭迎璃王殿下。”叫南渭林的男子抱拳笑着对李修泽说。他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眼神中透露出真诚和敬意。 李修泽微微点头,微笑着回应:“南城主不必多礼,本王此次前来,也是想了解一下南荒城的情况,还望城主多多配合。”他的语气亲切而温和,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架子。 南渭林连忙说道:“璃王殿下能屈尊到南荒城来,是南荒城的荣幸。王爷,请。”他侧身给李修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态度十分恭敬。 李修泽颔首,迈开步子就进了一品楼,其他人也有序地跟着进去。 进入酒楼后,众人发现偌大的酒楼,却不见一个客人。整个大厅显得格外安静,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南渭林带大家来到了酒楼中央最大的一张八仙桌的位置上。这张桌子雕刻精美,四周环绕着精美的椅子,仿佛是专门为贵宾准备的。 “这酒楼怎么没有一个客人?”李修泽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虑。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南渭林恭敬地回答道:“王爷,今日酒楼只招待王爷及各位大人,我们特意清空了其他客人。王爷,请上座。”他恭敬地站在李修泽的旁边,等着李修泽先入座。 李修泽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优雅地走到座位前,缓缓坐下,动作自然而流畅。其他人也依次落座,气氛显得庄重而又不失轻松。 “南城主也请坐。”李修泽坐下后对南渭林说。 “谢王爷,各位大人请。” 南渭林左右示意,明希他们依次一个接一个都坐到桌子周围,当然,李修泽的旁边位置大家都很自觉地让给了明希,她也不矫情,直接坐到了他身边。 “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小姐,紧挨着是许小姐,张太医,你旁边的是兵部石开将军,龙襄军高博都尉,礼部尚书的公子花添云,平北候的侍卫成北淳。”李修泽给南渭林介绍了众人。 至于朝北和向葵,他们分别站在李修泽和明希的后面。 “草民有幸能与各位相识,是草民的荣幸。”南渭林客套地说。 大家都笑意款款,以示友好。 寒暄过后,南渭林给身后的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男人说: “萧掌柜,上菜吧。” 萧掌柜:“好的,城主。” 萧掌柜领命去了后厨,不到一刻钟,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当地菜品。 南渭林:“王爷,各位大人,这是小城的一些特色菜,请各位品尝。” 自打出皇城以来,还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一时间,大家都胃口大开,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席间,李修泽语带试探地看着南渭林: “想必南城主已经知道本王此次前来南荒城的目的了。” 南渭林:“朝北兄弟已经告知草民了。” “既然早已知晓,想必把海裙草已经备好了。”石开傲慢地说。 这个石开,王爷还没有说话,他插什么嘴,太目中无人了,明希眼神幽暗地瞪着石开。 “将军有所不知,这海裙草虽说在南荒境内,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南城主有话不妨直说。”李修泽蹙眉问道。 南渭林:“回王爷,世人皆知这天池山上珍奇异兽繁多,池中所蕴养的药草更有起死回生之效,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其中的宝物来增强修为,可得手者却寥寥无几。 天池山是天池教的地盘,山中戒备森严,教众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我等凡夫俗子想要登山都艰难,更别提从池中拿取海裙草了,那池中可是有两条百年大蛟在守护,一般人连近身都为难。” “老子就不信了,天下之滨,莫非王土,他天池教能大过朝廷。”石开听了南渭林的话,不屑地说。 “自古朝堂与江湖都是互不干涉的,江湖上的事情还是要按江湖的规矩来,既然有人从山上拿走过宝物,那就说明还是有办法的。”成北淳说。 “这位少侠说的没有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天池山也有它的规矩,只要破了他们的规矩的人,就能从山上拿走一样东西。”南渭林赞许地看着成北淳说。 “什么规矩?”李修泽问。 第29章 车轮战、圣女 南渭林:“回王爷,这规矩就是:想要山上的宝物就打败天池教的天干十二护卫,而天池中的宝物,只有通过天池圣女才能制服那两条蛟,取得池中的宝物。” 石开:“这有什么,直接杀上山去。” 高博:“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许豆豆:“就是,要是这么简单,岂不是人人都能上山取宝了。” 南渭林笑了笑,才开口说: “据草民观察,几位大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怕是功力也有所减弱吧。” “这点伤不碍事,老子照样能杀到山上去。”石开大言不惭地说道。 众人听后纷纷摇头,心想这石开真是个莽撞之人,完全不考虑后果。但他们也知道,此时不宜与他争执,只能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个石开,好想揍他一顿,话怎么这么多。明希快忍不了了,一旁的许豆豆也一脸不爽地看着石开。 “山上的护卫和天池圣女的功力如何?”明希强忍着怒意问南渭林。 南渭林轻抿一口茶,慢悠悠地回答道:“叶小姐算是问到了关键,天干十二护卫他们的功力算是江湖中的翘首了,各位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各位知道,这天干十二是指的什么吧?” 成北淳接话道:“天干十二支是对应的十二个时辰,每一个护卫对应的是一个时辰。” 南渭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上山的人必须与对应的每个时辰的护卫对达一个时辰,只要过了这个时辰,此时辰的护卫会自行让路放你至下个护卫那里,直到亥时通过,才能到达天池,不过,每过一个时辰,都会得到对应的宝物,越接近亥时,宝物越厉害。”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的反应,接着说:“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限制和风险。比如,每个时辰只能使用一次武功,而且不能重复使用。如果失败了,就需要重新开始。此外,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打败护卫,就会被淘汰出局。所以,想要成功登上山顶,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策略和运气。” “一个时辰,这时间也太久了吧,这期间如果上山的人打败了其中一个护卫,是不是就可以提前进入下一个时辰?”张从卿问。 “不,这位大人有所不知,天干十二护卫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比如,在子时的护卫被别人打败了,那么,很快就会补上一个子时的护卫,直至下个时辰来临。”南渭林笑着说。 “车轮战。”李修泽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他深知这种战术的厉害之处,但对于如何应对却毫无头绪。 南渭林看着李修泽,轻声说道:“王爷说得没错,这确实与车轮战类似,只是有一点不同,每次前进一个时辰,护卫的武力值便会提升一个境界。” 李修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亥时的护卫实力最强?那么,如果我们选择在亥时发动攻击,只要战胜他们,就能直接抵达天池吗?” 南渭林点点头,表示肯定:“正是如此。不过,要想在亥时突破护卫的防线并非易事,毕竟那时的护卫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但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可以节省时间和精力。” 李修泽沉默片刻,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找到真相。最终,他下定决心,决定在亥时发起总攻,争取一举突破护卫的防线,直达天池。 南渭林:“王爷果然心思细腻,这么快就能找出最快的进攻方法。不过,最少要在亥时初开始,只要你们能坚持过了亥时这一个时辰,那样就可以到达天池了。还希望王爷和各位大人能保守这个秘密,江湖中的人都不知道可以不按照顺序来,他们都是从子时进攻的。” 南渭林顿了顿,又接着说:“王爷,恕草民直言,就算王爷到了天池,也很难拿到海裙草,天池圣女不但武功出神入化,而且,圣女她没有七情,不懂晓人世间的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情,对任何人,物都无感,不管是谁,想要近身都是枉然。” “没有七情,这就难办了,这样的人很难变通,不会做出改变。”张从卿皱着眉头说道。 “说白了,这就是个认死理的姑娘,一根筋。”花添云摇着手中的扇子,轻声叹道。 “没有七情,可以治好吗?”高博忍不住问道。 “这天池山的主人不知找了多少名医神针,都无济于事,这个天池圣女是天池山主人黄首一的亲生女儿黄初九。”南渭林缓缓说道。 众人沉默片刻,李修泽打破了寂静:“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时间紧迫,我们稍作休整,到酉时,咱们先去会会那些护卫吧。” “王爷,为何不直接在亥时进攻,非要浪费时间和精力。”石开狂妄的指责道。 花添云:“你是王爷他爹啊,怎么,你在教王爷做事吗?” 石开:“花添云,你敢藐视朝廷命官,不要以为你是花尚书的儿子,就为所欲为,等回去本将定要参花尚书一个管教不严之过,让摄政王来治你的罪。” 花添云不屑地看着石开,嘲讽道:“哟呵,石将军,怎么,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里耀武扬威啊?告诉你,小爷我可不吃这一套!一把年纪了,连吵架吵不过还要告状,真是白活了,小爷我一般都是看别人不服直接打到他服为止,从不麻烦其他人。”花添云压根就没有把石开放在眼里。他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挑衅和不屑。 “你,你竟敢威胁本将。”石开气得满脸通红,颤抖着手指着花添云说道。他没想到花添云竟然如此大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然而,花添云却毫不畏惧,反而冷笑一声,回应道:“哼,威胁又怎样?你以为我会怕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看看谁更厉害!”说完,他还特意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让人不禁为他的勇气所折服。 李修泽一看差不多了,觉得时机已到,便站起身来,走到两人中间,笑着说道:“石将军,不要和小辈逞一些口舌之争,他不懂事,将军还要以大局为重啊。” “好,本将就看看,酉时你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要以什么来对抗上山的护卫,希望你到时候嘴还是这么硬。”石开气急败坏地喊道。 花添云:“小爷自有办法,您老照顾好自个就行,少操闲心。” “哼。”石开鼻孔朝天,气冲冲地带着自己仅剩的几个侍卫走出了天池一品楼。 看到石开走了,众人皆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对他的离去毫不在意。 \"张太医,不知你是否知晓医治七窍缺失的办法?\"李修泽开口问道。 张从卿恭敬地回答:\"回王爷,此类病症下官仅在某些野史孤本中有过耳闻,但未曾亲眼目睹过实例。\" \"看来唯有全力以赴了,大家晚间切勿竭尽全力,先行试探对方实力,待归来后再共同商议具体的执行策略。\" 李修泽环视在场众人,发现多数人在昨夜与狼群的激烈战斗中已然负伤累累,心中不禁担忧今晚过后,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够坚持到天池那关,而面对天池圣女,又该如何应对呢? 在场的人眼中也透露着担忧,都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为酉时的行动在心里默默的做谋划。 李修泽心中烦躁至极,仿佛要爆炸一般。他万万没想到,获取第一个药引竟然如此艰难。 如今已经是第五天了,如果按照这个进度,别说一个月内能否集齐所有药引,就连回程的时间都难以保证。 李修泽越想越觉得烦闷,但又不便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并对朝北说道:“本王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了。”说完,不等朝北有所反应,便快步离开了。 朝北和向葵对视一眼,向葵朝着明希努了努嘴,朝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朝北故意为难地对明希说:“叶小姐,你看……” 明希望着李修泽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受的情绪。即使朝北不说话,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跟随李修泽而去。 因为只要有她在,她绝对不会让李修泽独自承受痛苦。她愿意陪他一同面对困难,共同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李修泽沿着热闹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后面的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他。他们就这样一直跟到一个小河边。 “出来吧。”李修泽停下脚步,淡淡的声音响起。 明希从一棵树后面,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如同清新的花朵一般。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王爷,这么巧,咱们真是有缘。”明希笑嘻嘻地说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紧张。然而,这样蹩脚的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李修泽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那双幽暗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明希,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明希被李修泽看得有些不自在,差点溺亡在他那深邃的眼神中。她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以免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王爷……”明希轻声唤道,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然而,李修泽却没有回应,只是继续静静地看着她,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王爷,我是有点担心晚上的行动,所以,才想着找你商量一下对策的。” 对于未知的事情,明希还是心里有点没底的。毕竟,那个南城主说的那么夸张,说明,这其中是存在一定危险的。 “晚上你无须出战,只待接应我们。”李修泽显然已经做好不让她上山的准备了。 “不行,我必须去,看不到王爷,我心里会更不安。”明希倔强地说道,这次定要这狗男人对他刮目相看。 “你在,我会分心。”李修泽简要地说明自己的用意。 “王爷你在担心我吗?”明希问道。 “我只是怕回去不好向叶夫人交待。”李修泽回答道,死鸭子嘴硬。 “王爷不用怕,偷偷告诉你,我会一点武功的,能把自己保护好。”明希小声说道。 第30章 麒麟血 明希心想,如果跟着上山,必然会动手,到时候还是得解释一番,倒不如现在就坦白,如此一来或许还能增进彼此之间的信任。 李修泽微微挑起眉梢,望向明希,心中暗自诧异,他原本以为这个女子不会主动告知自己此事,未曾想,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哦,原来你会武功,为何之前从未听你提及过?” “王爷,我说了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呀。”明希眨动着那双美丽的星星眼,满脸期待地望着李修泽。 这个女人,总是用这般无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令本王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调整了一下坐姿,李修泽故作深沉地说道:“说吧,要看是什么事情。” “嗯,王爷,关于过去的事情,我记得并不太清楚,但据我爹娘所说,教导我的师傅在江湖上有许多仇人,因此,他们叮嘱我绝不可轻易显露武功。”明希向李修泽稍稍凑近一些,轻声说道。 这李修泽身上有一股凛冽的竹叶清香,真好闻,明希沉醉在这种味道里。 明希靠的太近,李修泽的鼻尖若有若无地飘过一丝甜香,扰得李修泽的心里痒痒的。 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与明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缓缓说道: “那你难道不担心这次你贸然出手后,会给你师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明希自然察觉到了李修泽这细微的举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难道这个男人如此厌恶自己?不过没关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呢。 她咂巴了几下嘴巴,随后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我才不怕呢!昨晚,我已经将在场众人的武功招式都学习了一遍,再加上我原本的武功,可谓是大杂烩。这样一来,根本不会有人看出破绽。如果真有人追问起来,那就宣称本小姐乃是集百家之长的武学天才,谁敢质疑就打到他信服为止。” 说着,明希还调皮地握紧小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一副可爱又霸气的模样。 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娇小却口气狂妄的女子,李修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上扬的嘴角,轻声说道: “你只是匆匆一瞥,能学到多少?还是别添乱了,乖乖听话。” 努力试图说服明希的李修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语气里出现了一丝宠溺。 当然,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明希也没有留意到。 明希左右观察了一番,从河边捡起一根纤细的树枝,对着李修泽大声喊道:“王爷,请赐教。” 李修泽万万没想到明希会如此果断地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想要看看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究竟有何能耐,于是毫不犹豫地出手接招。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个回合后,李修泽惊讶地发现,明希在上一招使出的竟是向葵所擅长的向家剑法,而下一招却突然转变为许豆豆的枪法,其中还穿插着一些杂乱无章的防御招式,显然是与石开、高博等人学习的军中防御术。 短短时间内,她竟能掌握如此多的武艺,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寒风呼啸,凌厉的掌风伴随着树枝的破空之声,卷起层层积雪,男人如墨的发丝与女人的红色丝带在风中交织舞动,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这一刻,仿佛置身于画师笔下的风雪世界,如梦如幻,令人陶醉其中。 路过的砍柴大叔都停下了脚步,驻足在路边静静地欣赏这难得的一幕。 李修泽用了五成功力,十招下来,他却在明希的手上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这个女人仅凭着偷学来的功夫,就和自己对打了这么久,要是,她用自己师傅教的武功,怕是自己想赢她,也为难了。 “怎么样,王爷,我今晚能不能上山?” 明希得意地扔掉树枝问李修泽。 “你说的没错,你果真是个武学天才,短短时间内竟然学会了如此多门派的武功,实在令人惊叹!”李修泽看着明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惊讶。 明希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那当然啦,本小姐可是很聪明的!不过,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能力了吧?可以让我上山了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仿佛是在向他请求一件心仪已久的礼物。 李修泽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这么厉害,不让你上山,岂不是浪费了你这么好的武学根骨。”说着,他伸手轻轻拿掉明希头上粘着的树叶,动作温柔而细腻。 明希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她忍不住凑近李修泽,眨眨眼,笑着说:“王爷,你看,连我都这么厉害了,咱们肯定能拿下天池山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她献宝似地将脸凑到李修泽面前,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骄傲。 同时,她强忍住想要抚平他眉头的冲动,故意耍帅,试图逗他开心。 这样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怎么会是杜泉那个心眼如蜂巢的老狐狸的外孙女。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李修泽:“嗯,其他人可没有你这么厉害。那些护卫倒还好,最困难的是天池圣女,她是这次拿取药引的关键。” 明希:“王爷,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今晚先上山一趟,没准就会发现收服圣女的方法。” 李修泽:“这么容易就好了。走吧,回去吧。” 明希:“王爷,你以后能不能有事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装在心里,可以和大家商量着一起解决的。你又不是一个人,像朝北,向葵,花公子,他们都很关心你的。” 明希知道李修泽不信任自己,所以就没有把自己算在里面。 “你呢?你不关心我吗?” 李修泽下意识的问题,把自己都给雷的外焦里嫩,他赶紧转换了自己的语言。 “咳咳咳,我是说,难道你就不想了解我的事情吗?” 然而,看似变化了,却又好似未曾改变。 “当然关心啦,王爷,你可是除了我家里人,我最在意的人啊!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更关心你呢?可是,只因我外公是杜泉,你便对我心存疑虑。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有朝北他们才是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你也只信任他们。” 明希满脸沮丧,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奈地说道。出身这玩意儿,可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呀! 要是可以选择,她才不愿意重生到叶明希的身上呢!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对他可谓是掏心掏肺,可连他一个好脸色都讨不到。 这个可恶的男人,这脾气简直比铜墙铁壁还难攻破。早知道如此,小时候就应该好好改造一下他,也不至于现在,他养成了一副看谁都像仇人似的臭德行。 明希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她有着前世明希对李修泽的爱惜之情,也有着叶明希对李修泽的爱慕之情,这两种情谊混在一起,让她对李修泽产生了比前世更为热烈的情感。 她见不得他难过,伤心,更见不得他的孤独,想要时刻陪在他的身边。 然而,对方却将她视为洪水猛兽般地防备着,让她难以接近。 “我何时说过不信任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 当李修泽听到明希说出他是她的生命时,他心中那早已被冰雪覆盖多年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开始融化。 从来没有人将他视为生命,从小到大,人们都对他敬而远之,更别提有人会如此主动地对他示好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用心。 “哎呀,王爷,我明白,您与我的外祖父不和,您是否担心将来你们发生冲突时,我难以抉择?今日,我就把话说在这里,我叶明希永远站在王爷这边。”明希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李修泽死死盯着明希的眼睛说:“希望你不是信口开河。” “当然不是,我们可是一家人,必定要齐心。”明希可不是随口说说的,毕竟连她娘亲都与杜家不怎么亲厚,她与杜家的感情就更淡了。 李修泽刚要开口,远远地就瞧见花添云和张从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他们飞奔而来,便赶忙闭上了嘴巴。 “王爷,天大的好消息啊,刚才我和张太医发现了一个能够降伏天池圣女的妙计。”花添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快说说,是什么方法?”明希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张从卿不紧不慢地回答:“传言中,缺少七情六欲的人,其血液乃是极为罕见的冰凝血,与身具麒麟血之人可谓是相生相克。” 李修泽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麒麟血,不是只有炎族的人才拥有吗?” 明希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说道:“也就是说,只要能找到身怀麒麟血的人,就能轻而易举地制服天池圣女。可是,这一世半会儿的,要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的人啊?” 花添云:“这事说来也巧,刚才你出去之后,成北淳不小心让凳子上的一个刺把手给划了一个口子,张太医给他包扎的时候,发现,成北淳的血竟然把张太医的皮肤给灼伤了,细问之下才得知,成北淳的母亲是炎族人,所以,他才会遗传了母亲的麒麟血。” 北淳的母亲竟然是炎族人!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明希心中炸开,让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为何北淳从未向她提及此事呢?难道他对自己有所隐瞒吗?种种疑问涌上心头,让她感到困惑不安。 “王爷,请看,这就是被麒麟血灼伤的痕迹。下官确信,成侍卫身上流淌的正是麒麟血无疑。”张从卿将自己受伤的手伸向李修泽,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肯定,仿佛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听到这话,李修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紧紧盯着张从卿的伤口,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对于攻打天池山充满了信心。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今晚就在亥时发动进攻,一举拿下天池山!”李修泽大声宣布道,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果断。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众人,期待着他们的回应。 花添云“真是老天开眼啊,让我们减少了很多麻烦。” 张从卿面色凝重地说道:“花公子先不要这么高兴,还有一个时辰的和一品大师的对战,另外,天池中的巨蛟也是不好对付的。” 花添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张太医,我们现在只需担心亥时和那一个时辰的大师对决的事,巨蛟已经有人能解决了。” 张从卿惊讶地问道:“是吗?那就好,届时,以我们之力,定会撑过一个时辰的。” 李修泽接着说道:“没错,我们只需撑过亥时,到时候,就由朝北和成北淳去天池里拿海裙草。”他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出了让朝北和成北淳去天池拿海裙草的计划。 张从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看来王爷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那下官就不打扰了,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定要好好对付那些高手。”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那我也回去通知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 花添云和张从卿二人拱手作别,如两朵流云般飘然而去。 “王爷,朝北可是天听族之人?”明希见他们离去,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凑近李修泽,轻声问道。 “你倒也没看上去那般愚笨,不过,此事还望叶小姐守口如瓶,毕竟这关乎朝北的生死。”李修泽面色凝重,向着明希郑重地拱手施礼。 明希吓得如受惊的小鹿般向后连退数步,待心神稍定,方才说道:“王爷,这可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即便您不说,我也定会守口如瓶,免得给朝北招来麻烦。现在天池圣女有成北淳可以克制,她的两个巨蛟朝北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了,剩下的人只要撑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拿到药引了。” 她万没料到,堂堂王爷竟会对自己的属下如此在意,甚至还向她行如此大礼,着实令她惊诧万分。 不过,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有了解决的办法,真是让人打心眼里高兴。 这个女子,是在惧怕自己吗? 为何离自己如此之远? 莫不是方才自己吓到她了?怎的突然变得如此胆小? “离这么远作甚?莫非想让旁人也知晓?” “哦哦哦,可不能让旁人知晓,这可是咱们之间的秘密。”明希赶忙左顾右盼一番,对李修泽悄声说道。 见明希又恢复了那副谄媚之态,李修泽心情愉悦地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道:“你晓得便好。” “啊,王爷,您弹得我好疼,快给我吹吹。”明希娇笑着向李修泽撒娇。 李修泽明知她是在故意夸张,却还是不自觉地瞧了一眼她的脑门,轻轻将她的头推开,笑着打趣道:“你这脑门是纸糊的不成?快些走吧,回去商议今晚的行动。” “王爷,等等我。”明希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小跑着追上李修泽的步伐。 第31章 民妇林婉 没成想,还没有走几步,李修泽就定定的和一个女子隔街相望,好不深情。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那女子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底。 明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跑到李修泽的面前挡住了他们之间的默默深情。她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修泽,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李修泽看到面前的小身躯,不由得微微弯起了嘴角,个头还不到自己的肩膀高,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十分有趣,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你挡着我的视线了。”李修泽轻轻地说道,同时伸出手想要把明希轻轻的扯到一边。 然而,明希却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手,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看什么呢?”明希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她心里清楚得很,李修泽肯定是被那个女子吸引住了,但她就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地得逞。 李修泽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明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嗯,有点酸味。但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玩。 就在这时,街对面的女子已经款款地走了过来了。 “王爷,好久不见。”女子笑盈盈地看着李修泽说,声音温柔动听,让人不禁陶醉其中。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却只有淡淡的微笑,丝毫看不出对李修泽的思念之情。 “林小姐,好久不见。”李修泽微笑着说道。 明希一脸疑惑,酸溜溜地问:“你谁啊?” 林婉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回答道:“民妇林婉。” 林婉……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李修泽继续说道:“林小姐,看来你离开京都后过得很不错。” 林婉感激地说道:“民妇能有如今的平静生活,全赖王爷当年相助,让民妇和我夫君得以离开京都。只是,此事却让王爷背负了克妻的恶名。” 克妻?林婉?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当年与李修泽订婚的那位世家女子。可她怎么会出现在南荒城呢?听她话中的意思,当年并非被劫匪绑架,而是李修泽有意放她离开的。 李修泽到底是何意?他为何要自找麻烦?难道他脑子真的有问题吗?他就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明希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转动,李修泽则是好笑地看着明希的小脑袋左右摇摆着,一脸的愁容。 “还没有介绍,这位是本王的未婚妻,叶明希。” 李修泽从后面轻揽着明希的肩膀说道。 “嗯,你——” 明希被他这么一接触,感觉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们明明还未订婚,上次也不算啊。 “叶小姐和璃王殿下很相配,民妇就提前恭喜璃王和璃王妃了。” 林婉笑着说道。 “我们还未成亲,现在——还不能称呼我为璃王妃。”明希结巴着说道。 李修泽:“反正迟早的事。” 林婉:“是啊,叶小姐,民妇估计也只能见你们这一次了,就当提前这么叫了。” 明希:“………” 这李修泽怎么回事,不是不待见自己吗?在外面怎么这么能装。 “婉婉,婉婉,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到处找不到你。” 一声突兀的男人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夫君,快来,你看这是谁?” 林婉拉着男人的手看着李修泽笑靥如花。 李修泽看着男人也笑着说: “陆奔,好久不见。” “王爷,怎么是你,你,你来这里是因为.....” 陆奔看到李修泽慌张地把林婉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脸防备地问。 “夫君,不要紧张,王爷到这里来是因为公事。”林婉紧抱着陆奔的手撒娇道。 “陆奔,你难道忘了,你们的容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吗?你这么紧张,可对你们不利啊。”李修泽轻笑了一下说。 原来他们出逃之后,把容貌做了改变,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林婉的消息。 陆奔听了李修泽的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对,对,我给忘记了,对不起,王爷,草民一时慌张,请王爷责罚。”陆奔惶恐地准备给李修泽下跪道歉。 “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李修泽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赶忙把陆奔给拉住说道。 陆奔感激涕零道:“王爷,草民感谢王爷当年的救命之恩,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遇见王爷。” 李修泽嘴角上扬,自信满满地道:“只要本王想,可以随时见到你们。” 陆奔恭敬地回答道:“王爷说的是,草民唐突了。” 这时,一旁的林婉连忙解释道:“王爷,您不要吓他,他自小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总是担心我会被人欺负。” 李修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点头说道:“林侍郎家的侍卫,可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 陆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逊地说道:“王爷过奖了,草民并没有那么厉害。” “哈哈,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如此认真?”李修泽笑着摆了摆手。 “好了,王爷只是和你开玩笑,你怎么听不懂呢?”林婉娇嗔地瞪了一眼陆奔,眼中满是责怪之意。 “是,草民明白了。”陆奔连连点头,心中却暗自嘀咕:这王爷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王爷,我们还有正事呢。”明希实在不想看到李修泽和他的前未婚妻在一起,于是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哦,对,我们还有事,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详谈。”李修泽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连忙收敛心神,正色道。 “王爷,今天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听说王爷要去天池山取海裙草?”林婉突然开口问道。 “嗯,确实有此事。”李修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王爷,此去天池山危险重重,还望王爷多加小心。”林婉关切地说道。 “多谢林姑娘关心,本王自然会小心行事。”李修泽感激地看了林婉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那王爷打算何时出发?”林婉追问道。 “我们今晚准备进攻,所以现在要赶回去和大家商量对策。”明希抢着回答道。 “王爷,你不是说这是机密吗?怎么还告诉其他人!”明希脸上的酸味已经藏不住了。 “叶小姐,我是来告诉王爷今晚亥时的应对办法的。”林婉似是看出明希的不悦,连忙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解释道。 “你有解决的办法,快说来听听。”明希一听林婉有解决的办法,立刻摒弃前嫌,拉起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林婉微微一笑,说道:“王爷,您知道这个城为何叫南荒城吗?” 李修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婉继续说道:“王爷,这个城原先是由两个人建立的,他们分别是南渭林和黄首一。然而,由于其中一人醉心于武学,将精力都放在修炼上,因此,便把城中的事务全权交给了另一个人——南城主。” 李修泽听后,若有所思地念道:“南荒城,南黄。南渭林,黄首一。” 一旁的陆奔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忍不住赞叹道:“王爷,您可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 林婉也笑着点头,肯定地说:“王爷说得没错,这就是谜底。南荒城表面上是由南城主主事,但实际上,是由南城主和黄大侠共同管理的。” 李修泽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要想平安上山,得先从南城主入手。” 陆奔真诚地看向李修泽,坦白道:“王爷,实话跟您讲,上山的所有护卫安排都是南城主的手笔。这也是我们夫妇为了报答当年王爷救我夫妇之恩。现在,我们要回家做饭了。王爷,后会有期。” 陆奔说完,毫不犹豫地拉起林婉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林婉失笑一声,向李修泽和明希摆了一下手,就当告别了。 明希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情。 在这个时代,有情人想要挣脱家族的束缚,真正走到一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林婉和陆奔夫妇却有幸遇见了李修泽,得到了他创造的机会。同时,他们自己也勇敢地抛弃了身份的枷锁,敢于与世俗对抗。 正当明希沉浸在感慨之中时,李修泽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怎么,想跟着他们去蹭饭?” 明希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解释道:“哪有的事,我只是羡慕他们罢了。”她的语气充满了真挚。 李修泽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说道:“他们有什么好羡慕的,连自己的名字和容貌都不敢对人言明。”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仿佛看穿了那些人的虚伪面具。 明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缓缓开口:“不,他们只是重生而已。”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告诉自己一个重要的道理。 明希不禁联想到自己,尽管同样不敢对其他人言明自己明家人的身份,但她也在努力重新开始。与过去相比,现在的她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更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李修泽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认同:“这个比喻很恰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明希的赞赏。 然而,明希心中仍然充满了疑惑,她忍不住问道:“王爷,当年您为何放了林婉,甚至还让自己背上了克妻的名声呢?难道您就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吗?”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李修泽,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李修泽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他淡淡的说道:“与其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蹉跎一生,还不如为了自己的幸福拼一把。你看,事实证明,我的决定并没有错。而且,作为堂堂璃王,我又怎会害怕被人诟病呢?”他的语气坚定有力,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断。 明希听了李修泽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原来,这位王爷不仅有着高尚的品德,还有着坚定的信念和勇气。 她暗自庆幸重生之后遇见的那个人是他,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像他一样,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明希知道,他不是表面那样的无情,也许,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看来,以后还的自己好好教教他,让他学会分享自己的情绪。 “王爷,以后你在我这里可以不用装的这么强大,我可不想你陷入危险的境地。”明希委婉地表达着内心的想法,同时也希望李修泽能够理解她的担忧。 然而,李修泽却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并不清楚该如何回应明希对自己的关心和那份真挚的情感。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本王何须强装,本就强大。”这句话既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也是对明希的一种回应。 明希听后,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道:“好好好,王爷是真强大。”她注视着李修泽那略显无措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她知道,李修泽虽然外表冷酷,但内心却是一个善良且有担当的人。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李修泽赶紧转移话题,说道:“走吧,回去吧。”说完,他便转身向前走去,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明希见状,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喜滋滋地说:“好的,王爷。”她紧紧跟在李修泽身后,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背影上,仿佛在守护着一份珍贵的宝物。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渐行渐远,留下了一地的温馨与宁静。 上山的时间稍微向后推迟了,大家也有了充分的准备,当然,李修泽则是带着花添云去找了南渭林。 第32章 圣女下山 “哎呀,王爷,您怎么还在百忙之中还来见草民,有事您找人吩咐一声就行了,草民必定亲力亲为。”南渭林诚惶诚恐地说道,那模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恭顺。 “这件事必须要亲自见到你才能行事。”花添云一脸神秘地说。 南渭林有些疑惑,不禁好奇地问道:“啊,什么事这么神秘啊?” 只见花添云慢慢悠悠地靠近南渭林,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对着南渭林轻声说道:“南城主,麻烦你帮忙看看,这个瓷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我和张太医研究了许久,一直都不得其解。” 南渭林面露难色,连忙摆手道:“王爷,花公子,草民实在是不通药理,怕是帮不了你们啊。” “南城主不必谦虚,这个药可是在南荒城中买的,南城主连这点小忙都不愿帮忙吗?”李修泽故作严肃地说。 南渭林一看李修泽的神态,吓得赶紧双膝跪地,连连磕头认错:“王爷恕罪,草民这就看看,王爷恕罪。”说完,赶紧从花添云手中拿走那个小瓷瓶,放在鼻尖轻嗅。 李修泽和花添云相视一笑,不再说什么。 “这个药粉闻着挺熟悉的,这好像是,是什么呢?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是什么呢?哦,对了,这是魂草丹的配方,不过,好像多加了一些东西,是什么..........” 南渭林还没有说完,就眼神涣散地看着地面,不再吱声了。 “南城主,这里面加了本公子的秘制摄魂药,你当然分辨不出了。”花添云得意洋洋地说着,然后伸手将南渭林从冰冷的地面上拽了起来。 此时的南渭林,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摇摇晃晃地站着,目光空洞无物,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李修泽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南城主,本王听闻你有对付那些护卫的方法,不知可否告知本王?” 南渭林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李修泽,语气生硬地回答道:“回王爷,那些护卫都是草民培养的,只要你们战胜第一批护卫之后,拿出我的令牌,就没有人敢阻止你们进山。” 李修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那还要麻烦南城主不吝将令牌借给本王一用。” 南渭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顺从地点点头。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从腰间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金色令牌,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李修泽手中。 李修泽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块令牌制作精良,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显然具有特殊的意义。 “王爷,请。”南渭林低眉顺眼地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李修泽满意地笑了笑,将令牌收入怀中,然后转身看向众人,眼神坚定地说道: “如此就多谢南城主了,届时还要劳烦南城主亲自送我们上山。”李修泽笑着拿过令牌说。 “谨遵王爷吩咐。”南渭林依旧恭敬地回答道。 李修泽和花添云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南渭林的房间。 有了南渭林的令牌,李修泽则是让高博和石开留在了第一楼养伤,带着其他没有受伤的人,在南渭林的护送下,胸有成竹地在亥时上山了。 亥时的护卫果然名不虚传,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明希在李修泽的全力保护下,才勉勉强强地保住了自身的武功,没有让其他人发现她的武功修为。 “明希,你没事吧?”趁着这个空档,许豆豆赶紧闪到明希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明希喘着粗气说道。 “再撑一会,只要打败第一波的护卫,我们就能上山了。”花添云也趁机闪过来,对明希说道。 “嗯!”明希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做好了继续战斗的准备。 所有人都使出了自己的最强功力,不肖一刻钟,就把第一批的护卫给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 等到第一批护卫全部退下之后,第二批护卫迅速赶到,正当他们准备开战的时候,李修泽突然站出来,掏出一块腰牌,大声喊道:“各位英雄,这是南城主的腰牌,请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上山。” 护卫们看到令牌相互确认之后,就迅速隐入夜色中。 “太好了,看来南城主没有骗我们。”花添云兴奋地说。 “那剩下的事就看朝北和成侍卫了。”李修泽看着他们两个说。 “王爷放心,我定不负王爷所托。” 朝北坚定地看着李修泽说道。 “敬遵王爷吩咐。” 成北淳同样拱手回应道。 两人朝着李修泽拱着手,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好,我和朝北、成北淳上天池拿海裙草,其他人在此地接应。”李修泽转头看向众人,语气严肃地说道。 “王爷,你们三个上去,怕是不安全吧。”许豆豆皱着眉头,担忧地说。 “是啊王爷,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张从卿附和着,眼中闪烁着关切。 “我们要相信王爷,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百分百能拿到海裙草,我们就在此等候吧。”花添云冷静地开口,她相信李修泽的能力。 “对,我们在这里等着吧,刚才大家多多少少都带了一点伤,也好趁机包扎一下。”明希明白李修泽的用意,于是配合地说道。 “那好吧,王爷务必要小心,如遇遇到危险,还请两位一定护王爷周全。”张从卿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张太医放心,本王不会有事,这样,一个时辰之内,要是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吧。”李修泽也不敢保证能万无一失。 “王爷定会平安回来的。”明希眼神坚定地说。 “各位放心,我们定会护好王爷拿到海裙草。”成北淳也坚定地说。 “只要我活着,王爷定会安然无恙。”朝北也说。 “王爷有事,我定把你剁碎了喂狗。”向葵看着朝北眼眶泛红威胁着。 “走吧,我们速战速决。”李修泽丝毫不惧,眼神坚定,身姿挺拔,步伐稳健,直接朝着山上大步走去。 朝北和成北淳见状,急忙紧紧跟随其后,生怕落后一步。 余下的众人则惶恐不安地留在天池下面,焦急地等待着他们三人平安归来。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过去了足足半个时辰,却依旧不见他们下山的身影。 明希此刻心中充满了慌乱和担忧,她知道上面的三个人对于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一个是她即将托付终身的未来夫君,另一个是她前世亲弟成北淳,而朝北更是一路保护她、陪伴她的忠实护卫,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都是她所无法承受的。 “花公子,要不咱们去找王爷吧?”张从卿焦急地看向花添云,提议道。 “是啊,明希,他们上去得太久了,真让人担心啊!”许豆豆同样一脸忧虑地说道。 “咱们还是在等等吧,王爷的命令不可抗。”花添云语气也有点犹豫。 “王爷让我们等一个时辰,那就等一个时辰。”明希一脸坚定地对着大家说道。 “我相信王爷,他们必定会安然无恙的。”向葵满脸不安地紧紧盯着上山的路,嘴里喃喃自语道。 也许是彼此间相互安慰起到了作用,大家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只是直直地看向天池的路,仿佛要透过这漆黑的夜色看到前方的情况。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离一个时辰越来越近了,众人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也愈发强烈。 “怎么还没有回来?”一向冷静的向葵此时也忍不住面露忧色,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再等等吧,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呢。”明希轻声宽慰自己,但内心的不安却越发明显。 “嘘!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动静。”一直沉默不语的许豆豆突然出声,他将耳朵贴在地上仔细聆听。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纷纷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一片静谧。 “明希,我回来了。”突然,李修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虽然有些低沉,但却如同一股清泉,瞬间抚平了大家心中的焦躁与忧虑。 “是王爷,他们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大家高兴地呐喊。 “王爷,我在这,我在这。”明希听到李修泽的声音就直奔着他的方向跑去。 李修泽也加快了脚程。 “你慢点,看着点路。” “王爷,你们没事吧。”明希气喘吁吁地说。 李修泽:“我们没事。” 大家也都跑了过来,围着李修泽七嘴八舌地关心着。 向葵:“王爷你们有没有受伤?”眼神看着朝北问。 朝北笑着说:“王爷没有事,我也没有事。” 花添云:“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李修泽向后看了一眼,瘪了一下嘴,说:“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什么麻烦?”花添云紧张地问道。 “啊!那你们有没有受伤?”明希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们都没事。”李修泽安慰道。 “那就好,真是吓死我们了。”花添云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又问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李修泽说道。 “好的,王爷。”众人纷纷点头,然后簇拥着李修泽往回走。 李修泽和明希并肩而行,两人边走边聊,气氛十分融洽。其他人则跟在后面,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让整个队伍充满了欢声笑语。 “哎,王爷,您说的麻烦是什么啊?”花添云边走边问。 李修泽:“这个就要问成侍卫了。” 大家顺着李修泽的眼神看去,他们惊奇地发现,成北淳身边多了一位娇滴滴的美人。 只见那女子身着黑色的短褂和黑色的五分裤,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鞋子,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装扮,但却丝毫没有显得压抑或沉闷。 反而,这一身黑衣越发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如同羊脂白玉一般。她的身材娇小玲珑,此刻正像一只可爱的小章鱼般紧紧地拉住成北淳的胳膊,满脸警惕地盯着众人。 许豆豆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好美。” 向葵也跟着感叹道:“是啊,真的好美,这种美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明希好奇地问道:“她是谁?” 花添云也附和道:“对啊,她是谁?你们上山一趟居然带回这么一个大美人。” 向北一脸严肃地回答:“她就是天池圣女黄初九。”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露出警惕的神色,“啊,天池圣女!”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开始警觉地注视着这位传说中的天池圣女。 第33章 寻找温暖的姑娘 “放心吧,她不会伤害到大家的,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成北淳的身上呢。”李修泽一脸轻松地看着成北淳,微笑着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从卿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朝北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兴奋地说:“哈哈哈哈,你们肯定不知道,因为北淳身上散发出来的炎族气息,这位圣女一接触到他,就紧紧抱住了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你身上好舒服,让我暖暖。’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位黄大当家看到这种情况后,竟然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将天池圣女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直接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了北淳。” “交到北淳的手上是什么意思?”花添云不解地问。 “你连这个都不懂吗?就是给女儿找了个女婿呀!”朝北得意洋洋地对着花添云解释道。 众人听到朝北这番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朝北,你别再乱说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圣女的体质比较特殊,只有在我的身边才能够平安无事地成长。”成北淳脸色通红,又羞又恼地反驳道。 “好了,还是本王来说吧。天池圣女因少了七情,加上体内的冰凝血,是活不过 16 岁的,只有遇到能让她感到温暖的人,只要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她的冰凝之症也能得到缓解。所以,黄大当家只能忍痛把女儿交给北淳了。”李修泽娓娓道来。 花添云:“那就是说,这个圣女以后要一直跟着成侍卫了。” 李修泽:“是这么个理。” 向葵:“那我们不是很危险,传闻她的武功可在那些护卫之上,万一她看谁不顺眼,直接动手怎么办?” 李修泽:“这个放心,圣女以前只听她爹爹的命令,以后就只听北淳的号令了。只要北淳不让她动手,她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花添云:“那这一路上岂不是会无聊很多。” 朝北:“其实也不会啦,虽然圣女看起来冰冷,但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没有体验过人间烟火。而且,有她在,我们也多了一份保障啊。” 向葵:“希望如此吧。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她的病情那么严重,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发作。” 李修泽:“这个不用担心,有成北淳在,他会照顾好圣女的。或许,圣女的病并不是无法治愈的,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还是有可能恢复正常的。” 花添云:“真的吗?那太好了!如果能够治好圣女的病,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修泽:“是啊,所以大家都要对圣女友善一些,说不定她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虽然圣女的出现有些意外,但既然已经决定带上她一起前行,就要尽力去适应和帮助她。 而对于圣女来说,这次旅程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是一个寻找温暖、治愈自己的机会。 明希:“成侍卫,如果你觉得这件事让你很为难,那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某件事而受到束缚,失去了自由。”明希眼神坚定地望着成北淳说道。 成北淳惊讶地看着明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正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理解他内心深处的感受。 他感激地看着明希,然后缓缓说道:“谢谢叶小姐的关心和理解,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能够挽救她的生命,并陪伴她度过余生,我也愿意尝试一下。” 就在这时,黄初九眨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成北淳: “淳淳,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呢?快走吧,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啦!”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成北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向大家解释道:“那个……实在不好意思,黄姑娘因为缺失七情六欲,记忆力也不太好。所以日后若是她不小心冒犯到大家,还请多多包涵。” 明希为了验证成北淳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主动开口对黄初九说道:“你好,我叫叶明希。很高兴认识你!” 黄初九看到明希的靠近,吓得直接躲到了成北淳的后面。 “初九,不要怕,这些哥哥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以和他们交好。”成北淳轻轻地把黄初九拉到他的前面说。 “真的吗?”黄初九怯怯地看着成北淳问。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成北淳浅笑着说。 “那好吧,希希,你好。”黄初九一脸纯真地对明希笑着说。 明希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女孩,心里感到一丝温暖。她回应道:“你好呀,初九。” 这时,一旁的花添云也凑过来,自我介绍道:“我叫花添云。你好啊,黄姑娘。” 初九转过头看向花添云,脸上依旧带着无辜的笑容:“你好,花花。” 听到初九这样叫自己,花添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称呼。而一旁的许豆豆却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哈哈哈,花花。” 花添云被许豆豆笑得有些恼羞成怒,对着她喊道:“许豆豆,你不要笑了!你要记得你是个女孩子。” 许豆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对初九说道:“你好,初九,我叫许豆豆。” 初九也微笑着回应道:“豆豆,你好。” 就这样,大家的名字从黄初九的口中叫出来后,都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比如,成北淳变成了淳淳,向葵变成了葵葵。 但是唯独李修泽,在成北淳的教导之下,初九完整地称呼他为王爷。 这让李修泽感到十分满意,同时也觉得初九格外可爱。 李修泽还真怕黄初九把自己叫什么泽泽,修修之类的,还好,成北淳识趣, “淳淳,还不下山吗?爹爹说可以去第一楼吃他们的烧鸡了,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黄初九一脸期待地看着成北淳问道。 成北淳为难地看向一旁的李修泽,轻声说道:“王爷,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李修泽神色平静地点点头,然后干脆利落地下令道:“走吧,下山。” 得到命令后,成北淳立刻带着黄初九快步走在了众人前面,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 身后的张从卿见状,开口询问李修泽:“王爷,海裙草拿到了吧?” 李修泽微微颔首,回应道:“嗯,在朝北那里,放心,黄大当家给了很多。” 听到这话,张从卿松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就好,一会回去下官就和添云公子将海裙草和千机丹混在一起。” “如此甚好,余下的事就麻烦张太医了。”李修泽朝张从卿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张从卿:“王爷客气。” 明希和向葵、许豆豆三人走在李修泽身后,一边走着,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真没想到啊!那个圣女竟然长得那么漂亮,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样。\"许豆豆似乎还沉浸在黄初九那美丽的容颜之中无法自拔。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居然能让这位圣女心甘情愿地下山呢?\"向葵一脸疑惑地问道。 \"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交易或者承诺吧。不过,不管怎样,只要能够顺利拿到药引,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明希推测道。 \"说得也是,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圣女其实挺可怜的。她一直被困在山上,根本无法感受到外界的世界,也无法体验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向葵感慨地说。 \"是啊,她甚至连别人对她的好与坏、爱与恨都感受不到,这种生活真是太可悲了。\"许豆豆附和道。 \"所以说,黄大当家的才会忍心让初九和成北淳下山去经历一番磨练。毕竟,只有真正接触到外界的世界,才能让初九逐渐成长起来。\"向葵补充道。 \"嗯,初九姑娘也只是一个寻找温暖的小女孩而已,我们尽量让她感受到这人间的温暖。\"明希提议道。 \"好主意!咱们可以带她去逛逛集市,看看戏,尝尝各种美食,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山下的乐趣。\"许豆豆兴奋地说道。 \"哈哈,听起来很不错呢!希望她能够习惯山下的生活,并且慢慢适应这里的环境。\"向葵笑着说。 “虽然她感知不到我们的善意,但是,时间久了,她也许就能接受我们,毕竟,连她的冰凝之症现在也得到了改善。”明希也心怀恻隐之心。 “对,咱们要让初九也感知到我们的温暖。”许豆豆左手拉着向葵,右手拉着明希摇晃着说。 “是,温暖的豆豆小姐。”向葵也笑着说。 冰冷的寒夜,因为药引能顺利找到,大家伙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张从卿和花添云连夜将两种解药融合在一起,又用剩余的海裙草包裹起来,第二日,他们就整装待发,拜别南渭林,准备出发。 “南城主,此次多谢南城主慷慨帮助本王,才能这么顺利拿到海裙草。”李修泽站在天池第一楼的门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明亮而真诚,微笑着对南渭林说。 南渭林神情沮丧,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但还是拱手说道:“王爷抬举草民了,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才能让此事这么顺利。再说,只要初九能平安健康,草民和黄大当家是乐见其成的。”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透露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李修泽上前一步,靠在南渭林的耳边,轻声说道:“请南城主转告黄大当家的,天池圣女已下山的事情,本王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让人不禁相信他的承诺。 同时,李修泽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第一楼二楼的窗户边,那里似乎有一角衣服被风吹动。 南渭林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李修泽的意思。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位王爷的细心和谨慎,同时也感激他对自己的信任。 于是,他再次跪地,恭敬地给李修泽行了个大礼,并说道:“感谢王爷,草民代全城的百姓谢过王爷的大义。” “起来吧,希望你依旧待城中百姓如子,和黄大当家共同带着大家向着自由,富裕的生活前进。” 李修泽微微一笑,伸手扶起了南渭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似乎对南渭林的表现很满意。 李修泽说完,就迈开步子,几步就上了马。 明希也和许豆豆、向葵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堆满了各种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豆豆,你这也买了太多吃食了吧,车里都没有地方可坐了。”向葵一边用手扒拉着座位上的食盒,一边忍不住抱怨着。 “嘻嘻,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谁让这南荒城有这么多我没吃过的东西呢,我实在忍不住就都买了一些。而且,我们在路上也可以吃嘛,眼看着已经过去几天了,估计得加快速度赶路了。”许豆豆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忙腾出更多空间来。 “是啊,时间确实很紧张啊。”明希也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惆怅。 “小王妃,马上就要回到你的家乡了,你开心吗?”向葵转过头看着明希也问道。 明希也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虽然那里是我的家乡,但毕竟已经离开很久了。不过,如果能再次见到熟悉的人和事,或许会感到亲切吧……”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高兴吗?也是有所期待的,明希想回道吴苏,是想看能不能有机会找到12岁之前的记忆,说不定还能遇见自己的师父。 “当然高兴,皇城里面那么闷。”许豆豆看明希没吭声,在一旁帮腔着。 “是的,我巴不得赶紧回去。”明希微笑着说。 可眼下已经过了七天,他们还要估计三天才能到达吴苏,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夜幕降临,难得的是,在凌冽的寒风中,天空中竟然闪烁着星星点点,挂在浩瀚的天幕上,明月高悬,洒下银辉,给万物蒙上了一层轻纱。 第34章 发小 “今晚就在此地安营扎寨,都速度快点,早点休息。”朝北对着大家大声说。 夜幕降临,营地内一片忙碌,士兵们忙着搭建帐篷、点燃篝火,准备晚餐。 李修泽和花添云站在营帐外面不知在说着什么,两人神情严肃,似乎在讨论着重要的事情。 明希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她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坚定地走到了李修泽面前。 “王爷,我想和您商量个事?”明希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李修泽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明希,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那你们说,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要帮忙的。”花添云识趣地走开了,他知道李修泽和明希之间可能有一些私密的话题需要交流。 李修泽看着花添云走远后,才缓缓开口问道:“什么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明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爷,我想能不能让我们也骑马,这样一天半就能到达吴苏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李修泽能够答应她这个请求。 李修泽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骑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是的,王爷,我也会骑马,豆豆和向葵都不喜欢坐马车,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骑马能快点。”明希连忙解释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修泽沉默了一会儿,他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说道:“也好,那明天就给你们安排马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决定。 明希心中一喜,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笑容。她连忙道谢:“多谢王爷!”她知道李修泽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毕竟骑马对于她来说也是一项挑战,前世今生,她的马术都不怎么样。 “不必客气。”李修泽淡淡说道。 明希知道这次旅行将会充满挑战,但同时也充满了机遇。她决心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展现自己的能力。 “王爷,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希兴高采烈地说道。 “好,尽量轻装上阵,把东西都放在马车上。”李修泽交待着。 “知道了。”明希欢天喜地的向马车跑去。 李修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翘,一脸的宠溺。 “王爷,这个小王妃可真是朵解语花啊,咱们刚刚还在发愁怎么才能减少路程,她就自告奋勇地来说要骑马,这样一来,我们能减少8天左右的时间,一个月之内肯定能把解药送到宫里。”花添云摇着他的扇子凑到李修泽的面前说。 “你是驴耳朵吗?这么远都能听到。”李修泽瞪了一眼花添云说。 “哎,王爷,不带您这样的,你对叶小姐说话可是笑着说的,这么对我就横眉竖眼的,不公平啊。”花添云悄悄走远一点说。 李修泽:“花孔雀,你是不是又想让本王收拾你。” “王爷,我只是实话实说嘛,而且,这不是好事吗,小王妃自己主动要求骑马,也省得你开口去说了。”花添云笑嘻嘻地说。 李修泽:“嗯,确实如此。不过,就怕她会吃不消。” 花添云:“王爷,你放心吧,小王妃看起来很精神呢,而且她好像很喜欢骑马,应该不会觉得辛苦的。” 李修泽:“希望如此吧。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不能让她太累了。” 花添云:“是,王爷。我会安排好的,保证小王妃的安全和舒适。” 李修泽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了正在马车上忙碌的明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这次行程虽然紧迫,但有明希陪伴,或许会增添一些乐趣和温暖。 “你以后少用你那八卦的耳朵偷听,小心本王给你毒聋了。”李修泽眼神犀利地警告花添云。 “王爷,我错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聋了,聋了。呵呵呵,早点休息啊王爷,晚安。”花添云听到李修泽的话,一溜烟地跑远了。 李修泽看着她们,并没有打算去计较什么,而是转身朝着马官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爷,请问有何事需要小的去做吗?\" 马官非常恭敬地拱手问道。 \"嗯,我想告诉你,明天早上,叶小姐和其他两位姑娘想要骑马。所以,请你挑选一些性格温和、容易驾驭的马匹供她们使用。另外,将那匹白色的蒙古马留给叶小姐骑乘。\" 李修泽说道。 \"明白了,原来这匹蒙古马是专门留给叶小姐的啊!难怪您一直禁止其他人触碰它呢!\" 马官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废话!\" 李修泽轻轻踢了一脚马官,然后转身离去。 此刻,马车里的三个女孩正兴高采烈地整理着各自的物品。 \"太棒了,我们终于能够体验骑马啦!\" 许豆豆兴奋地咬下一口糕点。 \"真没想到,小王妃居然也懂得如何骑马。\" 向葵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惊讶地说。 明希回忆道:“以前在吴苏的时候,经常和我哥骑马去山上追兔子。” 向葵眼睛一亮:“这样一来,我们的速度就大大提高了。” 许豆豆附和着点头:“肯定了,皇上肯定会没事的。” 向葵看着许豆豆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好了,不是说了这是应急用的吗?你少吃点,明天马也轻松一点。” 许豆豆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向姐姐,骑马可消耗体力了。再说,最晚后天就可以到吴苏了,我们也可以在买点吃食。” 明希和向葵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毕竟她说的也有道理。 向葵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明希问道:“小王妃,你对幻影山熟悉吗?” 明希想了想,如实回答:“知道具体地方,不过也只是在山脚下玩过,没有上过山。以前听老人说山上有吃人的猛兽,所以,没有人敢上山。” “猛兽,那就不怕。”向葵无所谓地说。 “也是,我们武功都不弱,对付那些东西可不在话下。”许豆豆也毫不在意的说。 明希心里清楚得很,虽然两人所表达的方式不同,但其中的含义却相差无几,无非都是希望吴苏之行能够一帆风顺罢了。 果不其然,当整支队伍都骑上马匹后,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仅仅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也就是戌时末的时候,他们距离吴苏城已经不足十里之遥了。 然而就在这时,李修泽却突然下令让众人原地休整,并决定次日清晨再继续赶路。 “王爷,为什么我们不能趁夜直接进城呢?以现在的速度,一定可以在亥时末抵达吴苏城内的!”石开满心怨愤地向李修泽询问道。 李修泽并没有理会他,径直朝着明希等人走了过去。 石开见状,连忙想要追上去,却被一旁的花添云拦住了去路。 “石将军,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吗?不仅耳朵聋,眼睛也瞎了不成?”花添云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花添云,你放肆,敢对本将无礼。”石开怒目横对,将手中长剑拔了出来。 “哎哎哎,石将军息怒,花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后面有尾巴,王爷的意思,不能把尾巴带到城内去,所以,今晚先解决尾巴。”张从卿拦着石开小声说。 “有尾巴?”石开将信将疑地左右观看着。 “将军还是静观其变吧,最好听王爷的号令,要不然,出了事可没人好心搭救你。”朝北阴恻恻地说。 “你,一个无权王爷的狗腿子,有什么好嚣张的......啊!”石开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额头一阵剧痛,接着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周围的士兵们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拿起武器,紧张地戒备起来。 “是初九,她嫌石开将军太聒噪,所以,给了他一石子。”成北淳面红耳赤地向李修泽解释道。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石开,只见他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显然是被硬物击中所致。 明希不禁暗暗咋舌,这个初九下手也太重了些,不过她也知道,石开刚才确实有些嚣张跋扈,对朝北不敬。 而且,初九的身份特殊,就算是打了石开,也不会有人敢轻易追究。 “才不是,我是感觉到你不高兴,才出手的。”黄初九一脸平静地说。 成北淳:“我,我没有不高兴啊。” 黄初九:“你有,因为我感觉到你的温度下降了,你身体没有问题,那肯定是心情不好。” 成北淳:“这么神奇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人的体温会随着心情变化。” “只有我能感觉到,你们是感觉不到的。”黄初九说。 “对了,因为黄姑娘的体温低于常人,周遭的温度变化他是最敏感的。”张从卿恍然大悟。 待这热闹看完后,明希转头看向身旁的李修泽,问道: “王爷,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修泽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犹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到明希面前。 他眼神闪烁不定,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温柔,喃喃说道:“你……你将这个药擦在大腿处,就是骑马时磨破的那个地方,可以缓解疼痛。” 明希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血液直往脸上冲,她结结巴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你早些歇息吧。”李修泽自己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耳朵同样红透了,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明希甚至不敢抬头,只是紧紧盯着手中的瓷瓶。直到听见李修泽离去的脚步声,她才敢稍稍抬起头来,但紧接着又看到李修泽折返回来,她吓得赶忙又低下头。 “你们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下车,一切有本王。”不等明希回答,李修泽便再次匆匆离去。 动静,看来,停在这里,是要割尾巴。 明希心中一暖,上了她们之前乘坐的马车,趁着向葵她们还没有上车,赶紧偷偷地给磨破的地方上了药。 没一会,向葵和许豆豆也被李修泽赶到了马车上。 刚上车,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打斗就停止了。 “哎呀,你们放手,快放手,我都说了,我是来找人的。”一个男人的声音鬼哭狼嚎地叫嚷着。 “找人?找人你用得着跟着我们半天吗?”朝北用剑指着他的心口处说道。 明希她们三个也被声音吸引下来,站在马车边上看热闹。 只见那男人一脸惊恐地说着自己只是找人,并没有其他意思,那悲戚戚的样子看起来倒有几分可怜。 李修泽皱起眉头,继续追问:“找什么人?” 男子的声音犹豫着,眼神不安地向四周看去,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希望一般,直直地看着马车的方向,然后大声喊起来: “啊,希希,快来救我啊,他们要杀我,希希……” 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明希所在的位置。 向葵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明希,问道:“小王妃,你认识这个人吗?” “希希,他也叫你希希。”许豆豆疑惑地看着明希。 “我,我,我去看看。”明希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应道。毕竟,这个时候如果不挺身而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她实在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等明希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发现,那个男子竟然是傅岩! 她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怎么会是他呢?傅岩怎么会跟踪他们啊! “希希,果然是你,快来救我,疼死了。”傅岩一看到明希,立刻大声呼救起来。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似乎真的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明希心虚地看了一眼李修泽,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傅岩可能会有危险。于是,她连忙跑到李修泽身边,陪着笑脸说: “王爷,这个人是我在吴苏的发小傅岩,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了他吧。”明希望着李修泽,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为了傅岩的安全,她只能厚着脸皮求他。 第35章 首富家的傻儿子 “发小?”李修泽听到这个词,不禁蹙起了眉头,疑惑地看着明希问道。 “是啊,我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明希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李修泽会如何看待自己和傅岩的关系。 而此时,傅岩依然被朝北用剑胁迫着,无法动弹。他只能斜着眼,无奈地开口问李修泽: “王爷,您可是璃王殿下啊?” 李修泽挑了挑眉,嘴角微扬,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道: “哦?你竟然听说过本王。” 傅岩连忙点头,说道: “那当然了,叶叔叔来信说您与希希已然定亲,您就现在可是希希的相公啊!” 明希听后,顿时气恼起来,快步走到傅岩身边,狠狠踢了他一脚,娇嗔道:“傅岩,你别乱说话,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傅岩被踢得哎哟一声,然后一脸担忧地说:“啊?还没成亲啊?那可完蛋了,我娘亲要是知道这事儿,又要开始操心给咱们俩牵红线了。” 李修泽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淡淡地说:“朝北,放人吧。” “是,王爷。”朝北得到命令后,立刻将剑收进了剑鞘里。 “多谢王爷。”明希感激地对李修泽说。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您真是个大好人。”傅岩感恩戴德地恭维着李修泽。 “你姓傅?可与傅恒认识?”李修泽问。 “王爷,你认识傅岩的爹爹啊?”明希一脸惊讶地问。 “是啊,我怎么没有听爹爹提起过。”傅岩也是一脸懵懂。 听到这话,李修泽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吴苏首富傅恒是你爹。\" 傅岩老实回答道。 \"是的王爷,我爹在我们这确实是最有钱的那个人。我这次也是去外地收账的,没有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还被你们当成刺客了。\"傅岩委屈地说。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半天,活该。\"明希唲了一眼傅岩说。 \"叶明希,你有没有良心啊,亏得我小时候老是带你去我家的酒楼吃大肘子。\"傅岩生气地说。 说着就要伸手去打明希,李修泽赶紧挡住他。 朝北再一次把剑指向了傅岩的心口,明希躲在李修泽的后面探出头来,调皮地给傅岩做了个鬼脸。 \"哼!\"傅岩一看情形不对,赶紧用手把剑拿开一点,举着双手说:\"好好好,我投降,小样,现在有大靠山了,我惹不起了。\" “好了,既然误会解除了,大家就赶紧休整吧,明天早点进吴苏。”李修泽吩咐道。 “王爷,我们明天可以一起进吴苏,到时候你们就歇在我家,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傅岩凑过来眼神巴巴地看着李修泽说。 “对,对,王爷,我们就住他家,他家的厨子做饭可好吃了。”明希在身后帮衬道。 “而且,王爷,我们家有人曾经去过幻影山,可以给你们做个向导。”傅岩又说。 李修泽怎么觉得这个傅岩千方百计地要把他们请到他家里去,难道,他有别的什么心思。 “王爷,正好我们还发愁怎么上山呢。”明希一脸欣喜地拉着李修泽的胳膊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幻影山?”李修泽一脸戒备地问。 傅岩看到李修泽的神态,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说: “王爷不要误会,虽说皇家的事是绝密,可皇上的事情可是关系到整个南宴的命脉,所以,我们都很关心整个事情的进展情况,江湖上放出话了,这要是璃王殿下需要,我们都必须全力配合,务必保皇上平安。” “怪不得我们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没有人来添乱。”高博一脸的恍然大悟。 “如此,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修泽眉眼和煦地对傅岩说。 “王爷客气了,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大家去我家也好过个新年。”听到李修泽答应去他家,傅岩松了一口气说。 “这么快,明天就是除夕了。”李修泽喃喃地说。 “是啊王爷,所以,您一定要带大家去我家过年,肯定让大家宾至如归,过个开心年。”傅岩又说。 这个傅岩,肯定有问题,以往他出现这种情况,都是要找人背锅的。 “你跟我过来。”明希面色凝重地看着傅岩说道。 明希就拉着傅岩向一边走去,又回头对李修泽说: “王爷,我和他说几句话。” 傅岩任明希拉着,和她一起走到了离大家一丈远的地方。 明希撒开傅岩的胳膊,双手叉腰,严肃地问: “傅岩,你是不是闯祸了?” “果然还是希希了解我,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啊。”傅岩紧张地拉着明希的胳膊说。 “你先说什么事!”明希打掉傅岩的手说。 “我把要收的账给弄没了。”傅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沮丧地说道。 明希一听,瞪大了眼睛,着急地问道:“怎么弄没的,丢了?多少钱啊?” 傅岩嗫嚅着嘴唇,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一共五百两银子……也不是丢了,是我……我把钱都分给了乡下的佃农。”说完这句话后,他紧张地看着明希,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明希听了这话,气得差点晕过去,她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不是给你说了吗,帮急不帮穷!你怎么又把钱给别人了,你等着你爹打死你吧。” 明希一脸的无奈,心里想着这傅岩怎么这么善良,却又这么傻。 傅岩从小就有一颗菩萨心肠,见不得人间的疾苦,每次见到别人受苦受难都会伸出援手相助。然而,因为过于善良,他常常被人利用,导致自己陷入困境。明希对他这种行为已经多次劝诫,但傅岩总是改不了。 “我这次没有白给他们,我让他们写了借条,还给他们交了怎么样才能把庄稼的产量提升的办法,等来年,庄稼收成了,我再让他们还我。他们都是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也不担心他们跑了,有祖屋,有父母妻儿在呢。”傅岩看到明希真的急眼了,赶紧解释道。 听到这里,明希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心想,这次傅岩总算是学聪明了一点,知道让人家打欠条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那你可得记得去收账啊,别到时候又心软了。” 傅岩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记住。虽然明希嘴上说着气话,但其实心里还是很关心傅岩的,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希希,你能不能给璃王殿下通通气,让他在我爹面前保一下我,求你了……”傅岩拱着手撒娇卖萌着。 “你让王爷去你家,是打算拿王爷顶包?”明希不由地语气软了几分问。 傅岩赶紧摇着双手否认:“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只不过想着,这大过年的,加上王爷在外面家,我爹的火气应该能收敛一点,可能会顾及一下我的面子。” 傅岩越说声音越小,明希下意识地笑出了声音,以前他一闯祸就跑到叶家,找叶有福给他主持公道,傅恒也拿他没有办法。 “怎么,我家搬家之后,你就没有找到躲避你爹的地方了。”明希笑着问。她知道傅岩一直很害怕自己的父亲,但又喜欢惹事生非,经常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可不是嘛,自从你们走了,就再也没有人护着我了。”傅岩委屈地说。他觉得明希一家搬走后,他失去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后盾。 明希:“这次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给你出的主意?” 她想知道傅岩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 傅岩:“哦,这次是我的提议,最后和傅管家商议的结果。” 他得意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 “傅管家这次跟你出来了,有他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明希松了一口气说。她知道傅管家是傅恒家的老掌柜了,做生意也是有一手的。 傅岩点点头,说:“是的,我爹上个月就让傅管家跟着我了,说是让他教我做生意。”他虽然不太情愿,但也明白这是父亲的期望。 明希看着傅岩,心想也许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或许通过学习生意经,他能够成长起来,不再只是一个顽皮捣蛋的孩子。而傅管家的教导,也能帮助他更好地理解商业运作的规律。 然而,明希也清楚傅岩的性格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要想真正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还需要经历许多挫折和磨练。但至少现在,傅岩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愿意接受挑战并努力去尝试。 “做生意?你不是立志要考科举的吗?怎么学着做生意了?”明希一脸诧异,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傅岩不解地问道。 傅岩一屁股坐到地上,嘴里嘟囔着:“还不是我大哥,自己不想接手家里的产业,就怂恿着我爹,让我和二哥也跟着一起学,说到时候,三个人分管,压力也会少一点。”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大哥这脑子,不想做生意也太浪费了。”明希忍不住叹息道。 她想起傅岩的大哥傅承,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啊!自小就聪慧过人,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熟读四书五经了,到了十岁更是不得了,能熟练地计算出商铺的每日盈亏情况,大家都说他是个商业奇才呢! 傅家老二傅浩,则是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子。他自幼便精通音律,擅长诗词歌赋,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气质。在明希的印象中,傅浩更像是那个应该去参加科举考试的人。 只有这个傅岩,除了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长得像个纨绔,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至少,在叶明希的印象中是这样的。 “主要是我家的产业越来越大了,我爹和我大哥两个经营起来是有点吃力。”傅岩一脸愁容地说道。 “哎,有钱人也有烦恼啊。”明希咂咂嘴,忍不住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傅岩附和道,眉头皱得更紧了。 此时,远处的李修泽正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而花添云则注意到了这一幕,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修泽,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拿起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戳了一下李修泽,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心里堵堵的?” 李修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语气冰冷地回应道: “花孔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还是把嘴巴给我闭上。” 听到这话,花添云故作可怜地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嗲声嗲气的声音说道:“王爷,您又威胁我,真是太让人心寒了。不过没关系,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闭嘴好了吧。”说完,还不忘朝李修泽抛去一个媚眼。 然而,李修泽并没有被他的举动所影响,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这时,向葵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开口朝着明希喊道:“小王妃,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她可不希望自己家貌美如花的小王妃和其他男人走的太近,因为他家王爷的脸已经黑的看不到表情了。 “哦,好的,马上就来。”明希听到向葵的声音,赶紧应道,转头对傅岩说:“一切等明天回去再说。” “好吧,明天你一定要保护我啊,求你了。”傅岩可怜巴巴地看着明希说。 “那是自然,有王爷在,你爹多少会给你一点面子的。”明希笑着说。 “希望如此吧,哎呀,好了,好了,你快去休息吧,你看你的王爷,快用眼神把我看穿了。真是受不了,这么腻歪的。”傅岩受不了的抖了个激灵。 “不要乱说,我走了。”明希也感受到那个一直追随的目光,不多留,直接向李修泽小跑过去。 李修泽看到明希过来,才收回了那道目光,假装无事地向营帐走去。 第36章 善财童子 “王爷,我有事和你说?”明希拦住了李修泽的脚步。 “进来说。”李修泽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明希赶紧追上去,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拦住他的去路,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王爷,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一下。” 李修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何事?” 明希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就是,傅岩他,他有事想求王爷。” 李修泽微微皱眉,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明希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傅岩他此次把收账的钱都借给了那些佃户,怕他爹回去打他,所以想让王爷到时候替他美言几句。”说完,她还不忘观察一下李修泽的脸色,生怕他会生气。 然而,李修泽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皱起了眉头,问:“他的事,为何你来说?” 明希心里一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看了一眼李修泽,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明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李修泽面前,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娇柔地说:“那个傅岩,胆子小的很,不敢来见你。再说,我们的关系比竟亲厚一点嘛!我给您说,成功的机率大一点啊。” “你来我就会同意吗?别人的事与我何干?”李修泽不在乎地说。 “王爷,傅岩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你不知道,他是为了那些百姓,他们整日里在田间劳作却一直得不到温饱,田里的庄稼收成之后,给地主交完所剩就无几了,主要也是他们的农作技术不专业,这次也是为了让那些佃户学习更好的农耕之技,才把那些钱给了他们。”明希有点着急地解释道。 李修泽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本王倒是小瞧了这位傅岩。不过,即便他这么做是出于善心,但私自将银钱分给那些佃户,终究还是违反了规矩。” 明希连忙点头称是,又继续说道:“王爷说得对,傅岩确实有些冲动行事了。但我相信,他的初衷只是想帮助那些可怜的百姓,并无恶意。” 李修泽挑眉,好奇地问:“都说无奸不商,也没有听说那个地主家愿意把自己家地里的收成给那些贫民的,这个傅岩可是个奇人。” 明希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傅岩此人与一般的商人不同,他自小就心善,见不得人间疾苦。小时候,他经常偷偷拿家里的钱去救济那些穷苦百姓,因此在吴苏有‘善财公子’的称号。” 李修泽听后不禁感叹道:“善财公子?这称呼有趣。看来,这傅岩还真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呢!” 明希点了点头,感慨地说:“是啊,王爷,傅岩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虽然他的行为有时会引起争议,但他的善良和正义却是无可置疑的。” “我看是撒财童子吧,从小就人傻钱多。”明希有点不赞同地说。 “你想让我怎么帮?”李修泽问。 明希巴巴地贴上去,一脸谄媚地笑着说道:“王爷,您看能不能到时候替他周旋一下呢?就说分款给佃户的事情其实是您属意的,这样一来,傅岩他爹肯定会给您一个大大的面子,也许就不会重重责罚他了。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罢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你很在乎你这个发小啊!”李修泽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堵塞,转过身去,背对着明希说道。 明希一听这话,心中一急,连忙跑到李修泽的面前,紧紧拉住他的袖口,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恳求道:“王爷,求求您了,您就帮帮他吧!小时候我没少吃他家的东西,每次有什么好吃的,他总是第一个想到我。王爷,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吧,好不好嘛?”说完还不忘摇了摇李修泽的袖子。 看着明希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李修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了,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本王需要休息了。” 明希突然的靠近,少女的沁香像一条蛇一样冲入李修泽的鼻尖,直达心底,搅得他的心里乱乱的,有点不受控制,李修泽把自己的衣袖拉了出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王爷早点安寝,我先告退了。”明希兴高采烈地告退了。 这个小丫头,老是离自己这么近,搞得自己身上都沾染上了她的香味,李修泽拿起明希刚才扯过的衣袖,在鼻尖轻嗅了一下,又懊恼地把衣袖甩开了。 翌日,正是大年三十,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一大早,璃王府的车队就已经准备就绪,即将出发前往傅府。 李修泽坐在马车上,心情愉悦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傅岩竟然是吴苏首富傅恒的儿子。 经过一段路程后,璃王府的车队终于抵达了傅府门前。 此时,傅府的大门早已敞开,傅恒带着自己的夫人和两个儿子站在门口,恭迎着璃王的到来。傅恒一家身着盛装,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显示出他们对璃王的尊敬之情。 “草民傅恒携全家恭迎璃王殿下。”傅恒带头跪地行礼,他身后的家人也纷纷效仿。 众人齐声高呼:“拜见璃王殿下!”声音响彻整个傅府前院。 李修泽微笑着从马车上走下来,他身着华丽的锦衣,气质高雅。他走到傅恒面前,亲自扶起傅恒,并说道: “傅老爷,快快请起。” 傅恒起身谢过璃王后,便向璃王介绍起自己的家人来。首先,他指着身旁的夫人说道:“这位便是贱内。” 傅夫人向前一步,微微躬身,轻声说道:“臣妾见过王爷。” 李修泽微微一笑,回应道:“傅夫人不必多礼,请起。”接着,傅恒又指向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分别介绍道:“这是犬子傅承、傅浩,他们二人都是王爷的忠实粉丝。” 傅承和傅浩连忙跪地参拜,异口同声地说道:“草民拜见王爷。” 李修泽笑着示意他们起来,说道:“两位公子免礼。今日能见到你们兄弟俩,本王也甚是高兴啊。” 随后,李修泽向傅恒一家介绍了随行而来的人员,包括他的谋士和侍卫们。 “小希,你也回来了,真的太好了。”傅夫人拉着明希的手欣喜地说。 明希微笑着回应:“是的,傅夫人,我回来了。见到您和大家都安好,我也很开心。”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见过伯父伯母,傅大哥,傅二哥。”明希向傅家人见礼,举止优雅大方。 傅家人纷纷回应道:“乖,乖,回来就好。”他们对明希的到来表示欢迎,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此时,傅岩笑嘻嘻地跑到自家爹娘面前,兴奋地说道:“爹娘,大哥二哥!”他的出现让整个场面更加热闹起来。 傅家的这两位公子的确如传闻中的那样,都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傅承身穿一袭青色窄袖束腰长衫,俯首而立,眉眼含笑,看起来是一个世故圆滑之人;而老二傅浩则穿着白色的宽袖长衫,静静地站在傅承的后面,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清冷之气,但又不失温文尔雅。 “你个死小子,怎么和王爷在一起?王爷恕罪,这是我家的老三傅岩,冲撞王爷了。”傅恒不好意思地向李修泽告罪,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李修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傅老爷不必恼怒,三少并未对本王不敬,反而在这次事件中帮了本王一个大忙。” “什么?他竟然能帮王爷的忙?”傅恒一脸惊讶,不禁自言自语道。 “哎呀,爹,您就别再问了!赶紧让王爷进屋吧,这外面冷得很呢!”傅岩忍不住搓了搓手,催促着傅恒。 傅恒如梦初醒,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说道:“王爷恕罪,小犬无知,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恕罪。若不嫌弃,还请王爷移驾至寒舍,委屈几日。”说着,他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请李修泽等人进入府邸。 李修泽微微点头示意,表示同意,然后带领众人依次走进傅府。 一进傅府,他们就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傅家不愧是吴苏首富,院子里楼宇亭台,美不胜收;奇石异花,数不胜数;小桥流水,潺潺有声,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傅恒热情地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处雅静的大厅之内。这里的布置充满了典雅大气的儒雅之风,让人感到宁静和舒适。虽然是腊月寒冬季节,可此厅里面却温暖舒适,让人如置身于春日阳光之下。 看似简单的布局,但仔细观察,每一件物品都展现出主人的品味与格调。无论是挂在厅内的画作,还是摆在架子上的摆件,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这些珍贵的艺术品无疑增添了大厅的文化氛围,让人们感受到浓厚的艺术气息。 吴苏首富家的宴会自然是奢华至极的。 肥美的龙虾,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鲜嫩的牛排,火候恰到好处,一刀切下,汁水四溢;还有那琳琅满目的水果,新鲜欲滴,仿佛刚刚从果园中采摘而来。 酒水更是琳琅满目,顶级的香槟、红酒、白酒,让人应接不暇。 风餐露宿的众人谈笑风生,尽情享受着这丰盛的宴会。 待大家在客厅坐定,李修泽才缓缓开口说道: “傅老爷,本王此次冒昧打扰贵府,实际上是为了向傅老爷请罪而来。” 听到这句话,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傅恒更是惶恐不安,他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啊,王爷,草民实在是承受不起啊!王爷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草民讲,草民必定会全力以赴地配合您。”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到这一幕,傅家的其他成员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跟着傅恒一起低头鞠躬,齐声喊道:“王爷请恕罪。” 李修泽看着眼前这些人的举动,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他挥挥手,温和地说道:“诸位请坐,请坐吧,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诸位不必如此惊慌失措。”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坐回座位上,但眼神中仍然透露出一丝不安和疑惑。 傅恒迟疑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王爷刚才所言是何事呢?” 李修泽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明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傅恒说道: “傅老爷应该也听说了,本王奉旨为皇上找寻治病良药,故此,本王路上也遇到了很多在皇城没有见到的事情。前两天,我在邻镇上看到很多农户,本想着给些银两救济一下的,可奈何出门在外,手中的银两多有不足。刚好就遇见了傅三少爷,没有想到,他不但替本王给了那些农户银子,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教给了那些农户最佳的农耕技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果然,虎父无犬子啊!这笔帐说来是本王欠傅家的。”李修泽看着傅恒,真诚地说道。 傅恒听后,心中虽然有些高兴,但还是谦虚地回答道:“这,王爷缪赞了,这老三从小到大可没有少让我和他娘操心。银两的事王爷不说我也知道,定是犬子的主意,王爷无需为他遮掩。”说着,傅恒瞪了一眼傅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傅岩感受到父亲的目光,心中有些愧疚,低下头去。 傅恒接着说:“不过,王爷的心意我们领了,犬子能得到王爷的赏识也是他的福气。只是,这孩子太调皮了,总是喜欢自作主张,让王爷见笑了。” 李修泽笑了笑,说道:“傅老爷客气了,这次相遇,也让本王看到了傅家的家风严谨,傅三少爷的善良和智慧更是难得。相信在傅老爷的教导下,傅三少爷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傅恒感激地看了李修泽一眼,然后转头对傅岩说:“听到了吗?王爷对你寄予厚望,以后要好好跟王爷学习,不要辜负王爷的期望。” 傅岩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父亲和王爷失望。 第37章 淮山宝盒 “三弟还给那些佃户教了新的农耕技术,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顺利的把账给收回来。”傅浩笑着对其他人说道。 “就是爹爹还不信,非要让三弟去,这下总该信了吧。”傅承一脸宠溺地看向傅岩。 “你们比他好到哪去,闭嘴,不准说岩儿,他可不像你们,就知道赚钱,他是有大爱的人,你们可比不了。他可是我的骄傲,从来都是最棒的。”傅夫人看着傅岩,眼中的舐犊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两位公子相看一眼,眼里尽是无奈啊!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惯着。 “你们就惯着他吧。”傅恒气恼地喝了一口茶说。 “傅老爷,贵府家风淳厚,要是没有你的首肯,傅三公子也不会这么随性洒脱,善良宽厚。”李修泽笑看这一家人笑闹着,心里不由的酸涩起来,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温情时刻。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人陪伴,只有孤独和寂寞。他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父母的关爱,有兄弟姐妹的陪伴,但这些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种奢望。 如今看到傅家人之间如此亲密的关系,李修泽心中不禁生出羡慕之意。 “哪里哪里,王爷谬赞了。”傅恒连忙摆手,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谦逊笑容。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王爷的客气话,但他还是要表现出足够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本王并非谬赞,傅老爷您治家有方,府上几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日后必成大器。”李修泽看着傅恒,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他对傅恒的几个儿子印象深刻,各有千秋,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多谢王爷夸奖,犬子们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还需多加历练。”傅恒谦逊地回答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们虽然有才华,但毕竟年轻气盛,还需要更多的磨练才能真正成长起来。 “本王相信他们定能不负众望,成为国家之栋梁。”李修泽微笑着说。他对傅恒的家族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够为朝廷效力,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那就借王爷吉言了。”傅恒笑着回应道。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儿子们得到了王爷的认可和赞扬,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为人父母那个不盼着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翱翔天际。 此时,傅岩一脸傻笑地站在一旁,看着家人和李修泽交谈甚欢,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温馨的家庭里,有疼爱他的父母、兄长,还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这种亲情和友情的支持,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傅伯父,傅岩他是个心里坦荡的人,和璃王殿下一样,是个大义的人。”明希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认真地看着傅恒,眼中充满坚定。她知道傅岩的为人,也了解璃王殿下的性格,他们都是心怀正义、坦荡荡的君子。 听到明希的话,傅恒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然而,傅夫人却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唉,小希啊,你总是帮那小子说话。可现在没人能治得了他了!”她想起傅岩平日里的调皮捣蛋,不禁摇头叹息。 就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众人纷纷看向声源处。原来是李修泽,他轻咳了几声,示意自己的存在。傅夫人见状,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傅恒瞪了一眼妻子,责备道:“不要乱说,小希已经和王爷定亲了。”他深知璃王殿下的身份尊贵,不容得他人随意议论。 傅夫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起身向璃王殿下告罪:“王爷恕罪,妾身一时口快,请王爷勿怪。” 李修泽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夫人无需自责,本王与叶小姐还未订婚。上次的订婚宴因一些事情耽搁了……” 不等璃王说完,明希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是啊,皇上说等过了年再给我们重新办一场盛大的订婚宴呢,对吧?王爷。”她满脸期待地望着璃王,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嗯,确有此事。”李修泽浅笑着回应。 “看来小希是内定的璃王妃了。”傅夫人神情沮丧地说。 “皇上的病......”傅恒迟疑地看向李修泽问。 傅岩:“哎呀,爹,您就不要装了,咱们不是早就知道皇上中毒了,王爷是来找解药的。” “你.....”傅恒扶额,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蛋儿子。 李修泽笑了笑,对傅恒说:“正如傅三公子所言,皇上中毒了。傅老爷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客气。” 傅恒:“王爷,此事我们也都听说了,最近也有不少江湖人想要帮忙去幻影山采集红岩石上的血露水,可都无功而返。” “哦?”李修泽剑眉微皱,“难道这血露水真如此难寻?” 傅恒叹了口气道:“王爷有所不知,这血露水只生长于幻影山上的红岩石之上,但那红岩石却极为稀少且分散在山中各处,要找到它们并非易事。而且,即使找到了红岩石,还需要等待血露水滴落在上面才能收集到。所以,虽然许多人都尝试过,但最终都未能成功。” “这是为何?”石开眉头微皱,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么难的吗?”花添云也是一脸疑惑,看向傅恒,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可是山上有高人看守?”许豆豆猜测道,觉得或许是山上有厉害的人物守护着血露水,所以才难以采集。 傅恒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情,然后开口说道:“山上并没有高手看守,血露水也很好采集,只是......”说到此处,他突然停顿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疑虑和担忧,接着又继续说下去:“这个血露水不能带下山。” 听到这句话,李修泽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急切地追问:“这是为何?”他心中满是疑问,不明白为什么血露水无法被带下山脉。 傅恒深深地看了一眼众人,沉重地解释道:“因为血露水需要使用专门的盛水器皿,名为淮山宝盒。而其他任何普通的器皿一旦接触到血露水,都会立刻化为雾水蒸发消失不见。”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仿佛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花添云听后,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喊道:“淮山宝盒?我从来没听说过要用这个东西来盛装血露水!张太医,你是否曾听闻过此事?”说完,他迅速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张从卿,希望能得到答案。毕竟,在众人之中,张从卿以博学多才、熟知古今闻名。 然而,张从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表示自己从未听闻过这种说法。 此时,李修泽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紧紧盯着傅恒,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么,这淮山宝盒现在究竟在哪里呢?”他心中焦虑不安,深知如果找不到淮山宝盒,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傅恒叹了口气,说道:“淮山宝盒是南怪萧风的随身宝物,据说能装世间万物,可是这个宝物,在他犯事之前,就听说他已经送人了,江湖中人多方打听,也未曾有淮山宝盒一点消息。” 花添云:“萧风听说是因为和明家的关系匪浅,明家出事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明希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地一愣,以前也没有听家里人说过这个萧风啊,也许是在她嫁人之后家里人认识的吧。不过既然跟明家有关系,那应该不是坏人,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明家的消息呢。 想到这里,明希忍不住问道: “这个萧风现在在哪里?” 花添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略带疑惑地回答:“不知道啊,我也是偶然间听到一些消息而已。至于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也并不清楚。” 明希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就在此时,傅恒突然插话道:“听闻萧风有一次喝醉酒后,曾向人吹嘘自己收下了一名天资聪颖的弟子。然而,他并未提及这名弟子究竟是谁。” “朝北,传本王命令,务必要找到这个萧风的徒弟。”李修泽当机立断地下令。 “遵命,王爷。”朝北立即领命而去。 看着朝北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博不禁面露忧虑之色,缓缓说道:“只是不知道这淮山宝盒长得什么模样呢?若是真的寻到了,恐怕也无人能认得出来吧。” “嗯,确实如此。关于淮山宝盒的具体模样,无人知晓。不过,听闻此宝盒通体透白,乃是专门请墨家的家主精心制作而成。因此,它才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世间的奇珍异宝。”傅恒耐心地解释着。 “墨家家主的机关术可是世间孤品,每件单品都有他独特的记号,自他仙逝后,在无人可以与他的技艺相媲美了。”张从卿不由地唏嘘道。 石开叹了口气道:“看来要找到这个淮山宝盒,要费些心思了。” 成北淳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也不知道这个萧风的徒弟到底是谁?” “这个萧风当年在吴苏的时候,一直住在西山,也不和人来往,还真的没有人见过他的徒弟。”傅恒说道。 傅岩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明希,问道:“西山,哎,小希你当年不是在西山住了一段时间吗?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萧风?” 明希听到后,心中一愣,脑海中努力回想,但却没有任何关于这段经历的记忆。她皱着眉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我……我不记得了,上次碰到了头,我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部分,对那段时间完全没有印象。”说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傅家等人见到这一幕,不禁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们原以为明希可能会提供一些有关失踪事件的线索,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失忆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傅夫人紧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 李修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解释道:\"她是因为保护本王而不幸撞到了头部……是本王没能好好保护她。\" 明希并不希望李修泽内心感到愧疚和不安,于是赶忙开口安慰他:\"王爷,您不必过分自责,我从未在意过这些。只是遗憾的是,这次意外耽搁了我们的订婚宴。\"然而,她确实对西山的经历毫无记忆,更不用说是否曾经听说过萧风这个名字了。 \"你难道已经忘记自己曾在西山居住过吗?\" 李修泽诧异地凝视着明希。 明希望着李修泽那双深邃的眼睛,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王爷,小时候我常常生病,西山有位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因此我的父母常带我去那里小住。\" “小希应该是不知情的,小时候她经常生病,经常病恹恹的,估计也没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傅承开口说。 “也是,她小时候确实像个霜打的茄子,老是蔫不拉几的。”傅岩也附和道。 明希一听就不乐意了,反驳道:“你少胡说,你还不是被我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好了,大家还是想想怎么能找到淮山宝盒吧。”李修泽语气带带不悦,开口说道。他心里很清楚,他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闲聊,而是要解决问题。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收敛了笑容,开始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石开提议道:“那本将先带人去那个西山看看。” “好。”李修泽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高博自告奋勇地说:“王爷,我和成侍卫去城里打听一下吧。” 李修泽看了一眼高博,点头说:“嗯,去吧。” 安排好之后,傅夫人笑着对明希说:“小希,很久没见了,咱们去后院说说心里话。这两位小姐也一起吧。”说着,她拉着明希、许豆豆还有向葵,相继走出了大厅。 “老三,你和我去把这次收账的事宜交待给大掌柜吧。”傅浩也拉着傅岩出去了。 第38章 神秘的盒子 一时间,大厅里只留下李修泽和花添云,傅恒,傅承两父子。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仿佛预示着一场重要的对话即将展开。 \"傅老爷这是有话对本王说。\" 李修泽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抬起眼,看向傅恒,语气平静而坚定。 傅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王爷,请您过目,这是江湖众人一路上为王爷拦截的杀手身上所携带的物品。\" 他边说边将一个黑色令牌和一堆暗器递到了李修泽面前。 李修泽接过这些东西,仔细端详起来。花添云则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这个令牌看起来与宫里的禁军令牌颇为相似,但这上面的花纹却有所不同。王爷,您是否曾经见过这样的花纹呢?\" 花添云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令牌交到了李修泽的手中。李修泽接过令牌,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似乎是同一批制作的,但我从未见过有人出示过这种令牌。真是令人费解啊!\" 李修泽喃喃自语道,目光紧盯着令牌,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线索。 傅恒见状,继续说道:\"王爷,请再看看这些暗器。\" 他指向那堆暗器,引起了李修泽的注意。 \"暗门的飞旋花……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李修泽不禁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恒:“王爷,请看,这是江湖众人一路上为王爷拦截的杀手身上带的东西。”说完,递给李修泽一个黑色令牌和一堆暗器。 “这个令牌和宫里的禁军令牌挺像的,不过,花纹却不一样,这个花纹好像在那里见过,王爷,你看认识吗?”花添云把那个令牌交到李修泽的手上。 “这是同一批做工的,不过,从未见过任何人出示过,真是奇怪。”李修泽看着令牌陷入沉思。 “王爷请看,这些暗器。”傅恒又指着那一堆暗器说。 “暗门的飞旋花,你们是如何得到的?”李修泽有点吃惊地说。 傅承:“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也知晓江湖之事,没错,这就是江湖中第一杀手组织暗门的飞旋花,这是我派出去的人冒死以身为饵,才得以把这几枚飞旋花带了回来。” “听闻暗门的飞旋花见过的人都不在这个世上了,没有想到,傅家的人这么厉害,能从暗门手下逃脱,还把飞旋花给带了回来。”花添云敬佩地说。 “傅家能在吴苏立足,也是要有一些自己的手段的。”傅恒陪笑着说。 李修泽:“能理解,傅老爷,此次感谢傅家和江湖人士为我等铲除路上埋伏的杀手。” 傅恒:“王爷,皇上的安危关系到整个南宴的国运,所以,草民亦有责任护卫我南宴,就是不知是何人阻止王爷一行人找寻解药?” “不知此次暗杀针对的是王爷还是皇上?”傅承说。 “不要乱说。”傅恒厉声训斥傅承。 李修泽:“傅老爷无需斥责傅公子,本王自小到大就是在各种刺杀中活过来的,这次的刺杀在本王来看,是针对的皇上和本王。”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一石二鸟,看来朝中的形势不容乐观。”花添云忧心忡忡地说。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希望儒王叔能坚持住,我们要尽快拿到解药,早日回朝。”李修泽语气坚定地说。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花添云皱起眉头,焦虑地说:“可那个宝盒的下落我们都不知道,可怎么取血露水?” “这确实是个问题,宝盒不知道具体的样子,那个萧风的徒弟也没有人见过,这可如何是好?”傅恒满脸忧愁地说。 李修泽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想去幻影山看看,先查看一下地形。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者遇到那个萧风的徒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李修泽的想法。他们决定一同前往幻影山,寻找宝盒的下落,并尽快拿到解药,解救皇上和李修泽。“好,让傅承陪王爷去吧。”傅恒站起来说。 “好的,父亲。”傅承也站起来恭敬地回答。 李修泽:“那就有劳傅公子了。” 而另一边的明希被傅夫人拉着出了傅家的大门,来到大街上的一家首饰店。这家首饰店看起来十分精致,门口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招牌——奇珍阁。 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首饰,从传统的金、银、玉到珍稀的宝石和珍珠,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傅伯母,您要买首饰吗?”明希好奇地问道。她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喜欢逛这种小店,但现在已经很少有机会了。 傅夫人边说边向里面走去:“我啊,在这奇珍阁定了一副头面,咱们拿一下。”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对这件事情非常期待。 明希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傅夫人要拉着他们一起来呢?不过看着傅夫人兴致勃勃的神情,大家都不好开口询问,只能默默跟随着。 “哎呀,傅夫人来了,快请坐。”掌柜热情地迎接道,并引导傅夫人坐在店里的一张太师椅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椅子,显得格外殷勤。 傅夫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掌柜,把我定的那副头面给我拿出来。”她的吩咐掌柜的说道。 掌柜听后,连忙回答道:“好嘞!夫人稍等片刻。”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店铺的里间,准备取出头面。 不多时,掌柜端着一个精美的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摆放着几件珍贵的首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套华丽的头面。这套头面由黄金打造而成,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工艺精湛,光彩夺目。 “傅夫人,这就是您定制的头面,请过目。”掌柜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盒子,展示着头面的细节。 傅夫人仔细地观察着头面,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她轻轻抚摸着头面的各个部分,感受着它的质地和重量,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不错,不错,这正是我想要的。”傅夫人点头称赞道,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明希等人也凑过来观看,他们被眼前的场面所震撼。这套头面不仅制作精美,而且还散发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看来,傅三少的事定下来了,恭喜夫人了。”掌柜笑着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傅夫人微微一笑,没有回应。她只是专注地看着头面,似乎在想象着未来的场景。 “怎么样?好看吗?”傅夫人转头看向明希等人,眼中充满了期待。 “真好看”,几个女孩子纷纷点头称赞。 “夫人,您看,还满意吗?”一旁的掌柜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一套华丽的头面呈现在傅夫人面前。 傅夫人仔细端详着那套头面,眼中满是喜爱之情,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她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明希,温柔地问道:“嗯,小希,你觉得怎么样?” 明希有些诧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微笑着说:“伯母您知道我的,我,我对这些不太懂。” 傅夫人轻轻拍了拍明希的手,语气略带惋惜地说:“小希,这些原是给您准备的,以前伯母老是妄想着你能成为我们傅家的儿媳,所以,我早早地就给你定了这套头面,可没有想到,你去了皇城,还和璃王殿下定了亲,终归是我们傅家和你无缘了,现在伯母把这套头面送给你,就当是给你的填装吧。”说完,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明希听了傅夫人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感动,但同时也感到十分意外。她连忙摇头摆手说道:“伯母,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傅夫人却坚持要将头面送给明希,她说:“这是伯母的一片心意,你不收下就是不给伯母面子。而且,这套头面本就是为你而定做的,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不如让它戴在你的头上更合适。” “可是,伯母,这也太贵重了,要不然您留下来给傅岩的夫人吧。”明希还是不肯收。 傅夫人拉过明希的手说:“小希,你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和我自己的闺女一样亲近,我给你填妆合情合理,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忘了,你小时候说的,傅家钱那么多,不要白不要。” “伯母,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要白不要。”明希见实在推辞不了,只好娇笑着说。 “这才对嘛,走,伯母带你们去逛街。” 傅夫人笑着说道。 她让店家把那些首饰打包送到傅府,还顺带给向葵和许豆豆也送了一些首饰。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走在街道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些小吃,边逛边吃,好不自在。 许豆豆和向葵被一家兵器行给吸引了,两个人钻进里面半天不出来。傅夫人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在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前正在和摊主聊天,说着最近的市场行情。 明希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东张西望,时不时看看自己的脚尖,或者抬头看看天空,心里暗自嘀咕着这等待的时间怎么如此漫长。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被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贩卖糖葫芦的身影吸引住了。 她眼睛一亮,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兴奋之色。她快步朝着那个小贩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着: “老板,给我拿五串糖葫芦!” 那小贩听到声音后,热情地回应道:“好嘞,姑娘请稍等。”只见他动作娴熟地从架子上取下五串红彤彤、晶莹剔透的糖葫芦,然后迅速用白纸将它们包裹起来递给明希。 “姑娘请拿好。”小贩满脸笑容地说道。 明希接过糖葫芦,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去找傅夫人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角。她低下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 “叶姑娘,请稍等,老朽有事找你。”老人家慈祥地说道。 明希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并稍稍拉开与老人之间的距离后才开口问道:“老人家,您是不是找错人了呀?还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呢?” 听到明希的话,老人明显愣住了,他用一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明希,然后问道: “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吗?” 明希皱起眉头,心里有些困惑,但她还是礼貌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请问我们之前见过面吗?或者您可以给点提示,让我回忆起来。” “你就是叶家姑娘叶明希吧,我肯定没认错人!”老人家疑惑地看着明希说道。 明希点头承认道:“是的,我的确叫叶明希,那请问您找我到底有何事呢?” 明希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起这位神秘的老人。他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麻布衣,但衣物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而且他的言谈举止都显得十分得体,既不卑微也不高傲,语气和态度都充满了礼貌。 因此,明希猜测这位老人应该并非来自贫困家庭,不会像那些曾经因叶有福而拦住她寻求帮助的人一样。对于这种情况,明希记忆犹新。 “叶小姐,有人让我把这个给您,说是您以前落在他家的,现在物归原主,哦,他还说,这个盒子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老人家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了明希面前。 明希接过盒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谢谢您,老伯。请问,那个人您认识吗?是男是女?”她紧紧盯着老人,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线索。 “是个男人,不过,他说是您的故人,等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来见您,还说让您不要去找他。”老人家仔细回忆着,不敢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故人?”明希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皱,陷入沉思。她努力回想自己是否有这样一个故人,但脑海中却没有丝毫印象。 她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扫视每一张陌生的面孔,希望能从中找出那个神秘人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明希不禁感到一阵困惑和不安。这个突如其来的盒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将它还给自己?而那个所谓的故人又是谁呢?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令她难以释怀。 “叶小姐,您要是没有其他事,老朽就先走了,”老者的声音打断了明希的东张西望。 “哦,没事了,谢谢老伯。” 明希目送老人离开,眼神又落到了手里的盒子上,她要回来这事,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那个人能准确地找到她,说明他是认识自己的,弄为何又不直接把盒子给他,还要故弄玄虚。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傅夫人注意到明希正在与一名陌生老人交谈,她心中一惊,赶忙向摊主告别后匆匆赶到明希身旁。 \"小希,那个人究竟是谁呀?\"傅夫人一脸紧张地问道。 明希摇了摇头回答道:\"伯母,我也并不认识他呢。他告诉我说有人托他将这个盒子交给我,并声称这是物归原主。\"说着,她举起手中的盒子展示给傅夫人看。 傅夫人仔细端详着那个盒子,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她轻声说道: \"这个盒子看上去制作工艺精湛,似乎并非普通工匠所能完成的作品。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回家再做打算吧。\"说完,她用警惕的眼神扫视四周。 明希点头表示赞同,语气坚定地说:\"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必须倍加小心才行。\" 傅夫人轻轻拍了拍明希的手,温柔地说:\"走吧,我们赶紧回家去。\"随后,两人叫上了向葵和许豆豆一同离开了集市,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一路上,明希保持着警觉,时刻留意周围是否有异常情况发生,总是觉得有一个身影跟在后面,可转头却没有任何动静。 实际上,明希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一个男人一直尾随在她们身后,默默地跟着,直到她们进入傅府的大门,他才施展轻功独自离去。 第39章 天降惊喜 傅府内,众人皆围聚于那个盒子周围,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花添云盯着盒子看了许久后说道:“这个盒子看着像是和宫里的玲珑宝塔的做工极为相似。” 石开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现在还管什么玲珑宝塔啊,解药才是关键,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为何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破盒子上?” 高博连忙安抚道:“将军稍安勿躁,那个人选择在这个时间将盒子送来,必定有其用意。” 张从卿仔细观察着盒子上的花纹,开口道:“这个花纹是墨家的萱草纹,确实和玲珑宝塔的做工是一样的。” 许豆豆附和道:“听闻墨家的这种密盒每一个的打开方法都不尽相同,也许只有墨家的人才能打开了。” 众人陷入沉默,思考着如何找到墨家人解开这个谜团。 这时,傅岩问道:“那我们上哪去找墨家人呢?”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来试试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成北淳走了进来。 傅岩看着他,怀疑地问:“你又不是墨家人,估计也是白试。” 然而,成北淳却显得胸有成竹,似乎对这个盒子有着特别的了解。他无视了一旁的傅岩,目光径直落在明希身上,语气坚定地问道:“叶小姐,可以吗?” 明希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道:“当然可以,请。”她的眼神充满信任,将手中的盒子毫不犹豫地递到了成北淳手中。对于自己的弟弟,她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成北淳接过盒子后,开始仔细端详起来。他先是反复翻看了盒子的各个面,接着又轻轻摩挲着盒子的表面,仿佛在寻找什么线索。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盒子顶部的某个位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紧接着,他转头看向张从卿,礼貌地说道: “张太医,可否借您的针一用?” “当然可以。”张从卿爽快地答应下来,并迅速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抽出一根针递给成北淳。 成北淳接过针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入盒子顶部的一个小孔内,轻轻地捣鼓了几下。 随后,他将针还给张从卿,将盒子稳稳地放在桌上。只见他双手用力地从盒子两侧推动,盒子顶部的精美花纹如同花瓣般缓缓展开,而盒子中央则显现出一个九宫格图案。 “快看,盒子动了。”众人都吃惊地看着盒子。 “安静,不要打扰他。”李修泽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球,眼神深邃而坚定,让人不自觉地听从他的命令,周围的人立刻噤了声,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成北淳紧紧握着盒子,目光专注地盯着它,仿佛能透过盒子看到里面的秘密。突然,他深吸一口气,运起内力轻轻催动,只听“啪嗒”一声轻响,盒子竟然奇迹般地打开了。 大家都惊讶地围拢过来,眼睛紧盯着盒子,脸上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这是什么?”花添云忍不住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这个东西好精致啊!”许豆豆惊叹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怎么还有一道机关,这下好了,上那找钥匙去?”石开一脸的怨气,他皱着眉头抱怨道。 “叶小姐,您见过这个东西吗?”张从卿转头看向明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她的尊重。 明希仔细端详着盒子里那个通体黝黑、形状类似球体的东西,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物品。 这个球体的东西看起来光滑无比,没有明显的开口或缝隙,表面上只有一个太阳形状的凹陷,显得格外神秘。 众人轮流接过球体,反复观察和研究,但始终未能发现任何开启或使用它的方法。 “成侍卫也打不开吗?”傅恒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问道。他的目光落在成北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成北淳摇了摇头,沉声道:“不行,这个看着像是需要一个和这个图案一样的钥匙才能打开。” 傅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旁的石开突然开口说道:“哎呀,你们在这研究这个东西吧,我去再去外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说完,他便带着高博走了出去。 朝北看了一眼石开离去的背影,然后转头看向李修泽,语气坚定地说道:“王爷,我把这个拓下来,去找其他人问问。” 李修泽点了点头,应道:“嗯,去吧。” 得到许可后,朝北转身将那个黝黑的球体画了下来,成北淳他们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众人纷纷离开大厅,开始各自寻找淮山宝盒和这个黑球的线索。 转眼间,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叶明希、李修泽以及傅恒和傅岩这对父子四人。 傅恒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傅岩,语气严厉地说道: “岩儿,你也赶紧出去帮忙寻找线索吧!”似乎对于傅岩的不作为感到非常不满。 然而,傅岩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去,而是快步走向叶明希,站定后直直地盯着她,开口道: “你难道还不打算把它拿出来吗?” 傅岩的话像一道闪电划过,在场的三人瞬间愣住了,尤其是叶明希,脸上满是疑惑,眼神迷茫,完全摸不着头脑。她眨巴着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傅岩,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和困惑: “我要拿出什么东西来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傅岩心急如焚,连忙解释道: “就是那块石头呀,你小时候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那块黑色石头!”他的声音急切而紧张,仿佛那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 叶明希恍然大悟,从贴身的荷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通体黑亮的锥形石头,石头表面光滑细腻,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她轻轻抚摸着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情,说道: “哦,你说我家里让我不离身的黑石头,在这,我嫌它难看,就把它装在了荷包里。” 傅岩激动地接过石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我猜的果然没有错,就是它,它就是这个盒子的钥匙,你们看。”傅岩兴奋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傅岩拿着石头,在最顶端使劲按了一下,锥形石头的底部就突出了一个太阳的图案。 “太阳图案。”李修泽看着明希眼里透露着疑问。 “王爷,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石头还能向下按的,哎,傅岩,你怎么知道这个石头有太阳图案的?”明希赶紧解释着,把问题引到傅岩的身上。 “是啊,岩儿,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傅恒也是满脸疑惑。 “我也是无意当中知道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石头的绳子给弄断了,当时你非得要一条一模一样的,我就拿着这个石头给你一家一家的找,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无意当中发现这个石头的顶端可以向下按,还可以出现一个太阳。”傅岩回忆说。 “哦,记得,那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明希回想起以前的糗事,微笑着问。 傅岩:“我以为你知道的。” “哈哈!原来如此啊!”傅恒笑着说道,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小秘密罢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啊,你自小就皮的很,还让你发现了这个秘密。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明希也不禁感叹道。 “既然有了钥匙,我们就打开看看那个东西里面到底是什么?叙旧的话以后再说吧。” 李修泽把傅岩手里的石头拿了过去,直接对准那个黑球上的太阳图案,用力一按,太阳花瓣就陷进了黑球里面,李修泽又轻轻转动了一下,那个黑球就从太阳的四周分成八片叶子形状向外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通体白色的长径瓷瓶,浑身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一时间,众人都被这耀眼的光芒给闪了一下眼睛,不约而同地转头。 李修泽拿起瓶子,惊奇地发现,瓶子下面有个特殊的印记。 \"原来是个可以装东西的盒子,真是不可思议。\"傅恒看着打开的黑色球体惊叹道。 \"里面还有东西。\"李修泽说着,小心翼翼地从瓷瓶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 \"这是什么?\"明希好奇地问道。 \"这个东西既然是有人特意留给你的,而钥匙也在你手中,那么这张纸条很可能也是留给你的。\"李修泽若有所思地说道,并将纸条递到明希手中。 \"没错,那我们先回避一下吧。\"傅恒一把扯住傅岩转过身去。 李修泽也心领神会,默契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明希也毫不客气,轻轻展开纸条,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只见纸条上清晰地写着: 此物为淮山宝盒,切记保密。 “啊,王爷,是淮山宝盒,你们看。”明希激动地大喊着把纸条举到李修泽的面前。 李修泽接过明希手里的纸条看了一眼,放到桌子上,又拿起刚才的白色瓷瓶看了起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担忧。 明希见李修泽没有回应,不禁有些着急。她再次强调道: “王爷,这可是淮山宝盒啊!您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仿佛这个发现能带来巨大的惊喜。 然而,李修泽依然沉默不语。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白色瓷瓶,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让人感到安心。 终于,李修泽开口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谨慎处理。我们不能轻易相信一张纸条所言。况且,淮山宝盒乃是传说之物,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仅凭这张纸条,难以确定其真实性。” 明希听后,脸上的兴奋之情渐渐消散。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冲动了,仅仅因为一张纸条就轻信了所谓的宝物。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修泽的看法。 随后,李修泽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有这样的线索出现,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会派人暗中调查此事,确保万无一失。同时,我们也要保持警惕,防止被人利用。” 明希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对李修泽的智慧和谨慎深感敬佩。在关键时刻,李修泽总能冷静思考,做出正确的决策。 “王爷,让我看看。”傅恒开口说。 “好。”李修泽没有犹豫就将瓷瓶递给了傅恒。 “王爷,没错,就是淮山宝盒,您看,这个是墨家前任家主的印记:祥云火炬,这个是墨家前任家主手上戴着的戒指上的图案,这枚戒指已经随着墨家前任家主深埋于古墓之中了。”傅恒看了一下那个印记,兴奋地说道。 “傅老爷可看仔细了?”李修泽还是带着疑惑问。 “没错,王爷请看,这也是墨家前任家主亲手做的,老夫有幸得此宝物。”傅恒从腰间取下自己带着扇子,指着上面同样的印记说。 李修泽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同样的印记,眼中闪烁着好奇和疑惑的光芒,终于相信手中的瓷瓶是淮山宝盒。他将手中的扇子递给傅恒,才轻声说道: “这个淮山宝盒的材质似乎是琉璃,但本王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白色琉璃。” 一旁的傅恒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皱起眉头思索道: “看起来确实像是琉璃,而且还是如此独特的白色琉璃。这种稀罕物品本王也是第一次见到。” 傅岩目光紧紧盯着李修泽手中的淮山宝盒,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忍不住喃喃自语:“这白色的琉璃世间罕见,必定价值不菲!” 听到这话,傅恒不禁笑了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傅岩的脑袋,责备道: “你这兔崽子,这淮山宝盒本身就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其价值。” 明希激动地看着淮山宝盒,满脸期待地问道: “王爷,既然我们已经拥有了淮山宝盒,是否意味着可以前往幻影山寻找血露水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小希啊,这个估计不行,这个血露水要每隔七日才能出水,按照日期推算,要等到大年初二才能出露水,这个说白了,就是红岩石上面积的水,现在又是冬日,起雾就更加不易了,所以,时间就要长了一点。”没等李修泽开口,傅恒就出声插嘴道。 明希有些遗憾地说道:“啊,这样啊,看来只能等初二再去了。” 李修泽安慰道:“没事,先过了这个年再说。” 傅岩附和着说:“就是,今年可是大年三十,索性我们就把一切都放下吧,好好过个年吧。小希,难得你回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过年了,太好了。”他说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就是,今年还是我和王爷过的第一个新年,我可是很期待的。”明希看向李修泽,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仿佛快要溢出来一般。 傅岩见状,嗤笑了一声,调侃道:“小希,你可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亏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上你,还郁郁寡欢的。” 明希轻轻拍了一下傅岩的肩膀,笑着说:“我都陪你过了这么多个新年了,你也该找个媳妇陪你了,省得伯父伯母老是担心。”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但更多的是对傅岩的关心。 傅恒:“是啊,小希说的对,你赶紧找个媳妇吧,人家小希都要结婚了。” 傅岩:“爹爹,你不要老是催我,两个哥哥都没有成亲,你干什么老是催我,好了,好了,现在我要去看看厨房里面给今晚的除夕都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明希:“记得加一道烤羊排啊,让王爷尝尝。” 傅岩:“知道了。”傅岩说完就向后面走去。 “这孩子,对了,王爷,现在找到了淮山宝盒,那他们回来,要如何对大家说啊?”傅恒看着傅岩离开后,就转身问李修泽。 “你不是说,江湖中人为了这次给皇上找寻解药也出了不少力吗,那有没有可能,是一位江湖义士把淮山宝盒送过来的。”李修泽语带深意的的说道。 “哦,明白了王爷,我这就去安排这件事。”傅恒说完就急急匆匆地离开了。 第40章 除夕 “王爷,真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如此顺利就能拿到淮山宝盒!如此一来,我们就无需担心时间不够用啦!”明希满脸欢喜地看向李修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宝盒,仿佛它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李修泽小心翼翼地将淮山宝盒放入原本的盒子之中,动作轻柔而谨慎。他转头微笑着对明希说道:“这次能够如此迅速地获取到淮山宝盒,你应当被记一大功。” 明希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她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李修泽,娇声问道:“那么,我是否会得到什么奖励呢?” 李修泽嘴角微扬,轻声回应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 明希歪着头,仔细思考片刻后,眼睛一亮,急忙说道:“让我想想……哦,有了!我希望王爷能够陪伴我一起度过新年,可以吗?” 李修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然而,明希又得寸进尺,继续追问:“我说的可不是今年的新年哦,而是未来的每一年!也就是说,以后的每一个除夕夜,王爷都会陪伴在我身边共度佳节,对吧?”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这是她心中最为渴望的事情。 明希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期盼和眷恋之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她的眼眸如同璀璨的星辰,明亮而耀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李修泽,等待着他的回答。 “小丫头,你很贪心啊。”李修泽嘴角含笑地轻弹了一下明希的额头。 明希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王爷,你没有拒绝,说明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啊。”说完,她侧过头看着李修泽,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李修泽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后说道:“收好淮山宝盒,晚上见。”随后他轻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转身微笑着离去。 明希望着李修泽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心中暗自思索着。 这个淮山宝盒,到底是谁给自己的呢?为什么会如此神秘?难道是她失忆之前认识的人?还是另有其人?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明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除夕夜,整个傅府内洋溢着欢乐和喜庆的氛围。大家都因为找到了淮山宝盒而心情愉悦,难免在酒桌上多饮了几杯。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虽说有人心中存着疑问,可也架不住璃王的一番迂回的解释,大家也就乐见其成了,毕竟少了很多的麻烦事不是吗! 饭后,傅岩看着明希说: “今晚城中有烟火表演,你要不去看看。” “要,当然要去看,还以为今年看不到了,没有想到冥冥之中还是回来了。”明希兴奋地说。 她的眼睛闪烁着期待和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这场烟花而变得美好起来。 “王爷也随他们一起去看看吧,我们这的烟花可是最出名的。”傅恒微笑着邀请道。他知道李修泽一直忙于政务,可能对这些民间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但他还是试探性地邀请了李修泽。 “对啊,王爷,一起去吧,可好看了。”明希满脸期待地望着李修泽,眼中充满了渴望。她想让李修泽了解自己的生活,从而走进自己的世界,而与李修泽一同观赏,烟花大会,更会增添一份特殊的意义。 “好,索性现在也无事,就去看看吧。”李修泽语气温和地回应道。他被明希的热情所感染,决定放下繁忙的事务,一同体验这个美好的时刻。 “走走走,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傅岩兴奋地招呼着大家,迫不及待地想赶到最佳观赏点。众人纷纷响应,兴致勃勃地跟随其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府邸,踏上了热闹的街道。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些商品融合了当地的特色,让人目不暇接。大家一边欣赏着精美的物品,一边品尝着美味的小吃,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 傅岩和明希手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在一起说着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李修泽在边上一脸含笑倾听着。 成北淳的手臂被黄初九紧紧的拉着,警惕又不安地看着四周。 “没事的,放心,他们都和小白一样,不会伤害你的。”成北淳只能把街上的人比做山上的巨蛟,关键在黄初九的意识中,那个巨蛟是和她最亲近的。 黄初九没有说话,依旧很紧张的拉着成北淳。 成北淳笑了笑,也不勉强,把黄初九的手从胳膊上拉下来,轻轻地握在手里,慢慢拉着她给她不时的介绍着路边摊上的一些小玩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许豆豆和向葵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见到什么都好奇,反正就是走一路吃一路。 成北淳带着黄初九走到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指着上面各式各样的糖人问:“喜欢哪个?” 黄初九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人,眼中露出一丝喜爱,但还是有些犹豫。 成北淳笑着说:“没关系,选一个吧。” 黄初九看了看成北淳,又看了看糖人,最终指向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糖人。 成北淳付了钱,将兔子糖人递给黄初九,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接着,成北淳又带着她逛了其他的小摊,买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送给她。 一路上,黄初九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逛街的乐趣。而成北淳则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耐心地引导她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 张太医和石开他们也是饶有兴致地边走边说笑着,一致对吴苏的风土人情赞叹不已。。 一时间,过年的温馨感就立马呈现出来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烟火大会开始的时候,他们赶到现场,但因为时间仓促,已经没有好位置可供选择了,只能站在最边上观看。 “你看,是孙叔翁,他老人家还是这么精神。”傅岩指着台上的一位老者说。 许豆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红色唐装的老者正笑容满面地站在台上,虽然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但眼神却十分明亮,透露出一股矍铄的精神气。 “这位老人家看着年纪很大了,怎么还站在台上主持这个烟花大会?”许豆豆好奇地问。 “豆豆,你们刚来我们这里,可能不了解情况,这个孙叔翁可是我们这里最有福气的老人家了,今年九十岁的高龄了,家里五世同堂,而且,儿孙都是很有本事的人。每年的除夕夜的烟火大会都要选一个最有福气的人给大家散福,孙叔翁可是连着十几年都是散福老人了。”明希向大家解释道,语气里充满了对孙叔翁的敬佩与自豪。 随着“砰”的一声响起,烟火大会正式开始了。 天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将整个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人们纷纷仰头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各位南来北往的朋友们,各位乡亲父老们,过年好啊!今天晚上的烟火大会现在正式开始。大家准备好了吗?三、二、一,散福!”孙叔翁站在台上,声音洪亮,充满了激情和喜悦。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台下的观众们听到孙叔翁的声音后,纷纷涌向台中央,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这场盛大的活动。他们兴奋地交谈着,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幸福时刻。 台上的人从孙叔翁手中接过他在额头上祈祷过的荷包,然后将它们一股脑儿地向台下撒去。这些荷包在空中飞舞,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人们伸出手,试图抓住那些象征着好运和幸福的荷包。 台下的观众们疯狂地争抢着荷包,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得到这份祝福。他们的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现场气氛热烈而欢乐。抢到荷包的人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仿佛获得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然而,由于距离舞台较远,明希和李修泽无法抢到荷包。明希有些沮丧地看着李修泽,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我们离得太远,根本就抢不到福包。”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似乎对自己没有抢到荷包感到遗憾。 李修泽静静地听着明希的话,眼眸轻颤。他侧过头,凝视着明希那满是遗憾的小表情,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他轻轻地拍了拍明希的肩膀,安慰道: “没关系,如果有缘,福气自来。” 只见他仿若轻舞的蝴蝶般转动手指,在他人未曾留意之际,稍稍发力,空中的一个荷包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飘飘然地飞向了他的方向。 “王爷,荷包,快,你个子高,快抢,快!”明希看到荷包,激动得如同一只兴奋的小鸟,扯着李修泽的胳膊大声叫嚷着。 李修泽伸出右手,如同探囊取物般轻轻一勾,荷包便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王爷太棒了,你抢到福包了!”明希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兴奋得跳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这福包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李修泽嘴角微微上扬,将荷包递给明希,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轻轻抚摸着明希的头,微笑着说道:“给你,莫要再叫了,嗓子都喊哑了。” 明希看着手中的荷包,心中一阵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连连摆手说道:“不行,这是王爷的福包,我不能要。” 她知道这个福包对于李修泽来说意义非凡,本来自己还想着抢一个送给李修泽的,但是没想到人太多了根本抢不到。 “这是本王给你的新年礼物,拿着吧。”李修泽并没有收回手,而是直接把荷包塞到明希的手里,眼神坚定而又温柔。 明希感受到了李修泽的心意,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李修泽,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荷包,轻轻地捧在手心里,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坏它。 明希仔细端详着荷包,发现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那么细腻,显然是经过精心制作而成的。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觉得这个荷包比任何珠宝都更有价值。 周围的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小声议论着,对明希和李修泽之间的关系感到好奇和羡慕。有的人甚至开始猜测起两人的身份和背景。然而,明希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她只是沉浸在幸福之中,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和美好。 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明希的发丝。她抬起头,望着李修泽,眼中闪烁着光芒。 李修泽心头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替她理了理乱发。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明希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谢谢王爷。” 李修泽笑了笑,温柔地回应道:“不必客气。” 这时,夜空中绽放出更加绚丽多彩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广场。明希抬起头,被烟花所吸引,不禁露出惊叹的神情。 李修泽静静地看着明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烟花渐渐落下,人群中传来阵阵欢呼声。 李修泽轻轻点了一下明希的额头,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其他的热闹。” 明希羞涩地点点头,跟着李修泽穿过人群。 他们一起欣赏了各种精彩的表演,品尝了美味的小吃。 在这个欢乐的氛围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心也越来越靠近。将两人从静谧的氛围中拉回现实。他们相视一笑,一同融入了欢乐的人群之中。随着夜幕降临,庙会上的灯火更加璀璨夺目。 明希紧紧握着荷包,跟随着李修泽的脚步,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期待。他们走过一个个摊位,品尝着各色小吃,享受着这份独特的节日氛围。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第41章 大年初一 大家都被新年那好似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的欢乐氛围给带动了起来,连续多日长途跋涉的劳累,就像冰雪遇到了暖阳,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啦。 人们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笑声、歌声此起彼伏。 孩子们在雪地中相互追逐嬉戏,打着雪仗;大人们则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美食和故事。天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照亮了整个街道。 在这热闹祥和的氛围中,李修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看着眼前欢快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也许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找这样一个地方,携一人终老一生,貌似也不错。 想到此处,李修泽不禁侧颜看向旁边的叶明希,眼中满是温柔。 “王爷可是累了?要回去了吗?”明希注意到那股热情的目光,抬起头问道。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嗯,该回去了,亥时已经过了。”李修泽有点尴尬的强找了个借口说。 “这么晚了,那我们先回去吧,豆豆和向葵估计还得一会才回去。”明希看了眼远处的许豆豆和向葵笑着说。 朝北默默无言的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跟着他们迎着除夕夜的烟火向傅家走去。 傅家,李修泽犹如护花使者一般,将明希送至她的房间门口,柔声说道: “早些歇息,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新年的降临。” “好的,王爷,您也早些歇息。”明希的眼眸犹如星辰般闪烁,凝视着李修泽说道。 “小丫头,除夕快乐。”李修泽实在难以抵挡明希那如春水般的眼神,轻轻地抬手,如同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明希的额头,而后转身离去。 明希躺在床上,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回想着李修泽近来的种种举动,他似乎正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朵,缓缓地向自己绽放。 明希摸着被轻点的额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心中充满了甜蜜。 渐渐地,困意袭来,她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看到了李修泽,他穿着一身喜服,笑容灿烂地向她走来。明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突然,一阵吵闹声将明希从美梦中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心中有些不悦。“外面怎么这么吵?”她喃喃自语道。 随后,明希披上外衣,决定出去看个究竟。 打开房门,明希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天色已经朦朦亮了。 一群人正忙碌着,明希走近一看,发现是傅家的家丁们正在布置庭院,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明希顿时来了兴致,她帮忙摆放起鲜花,挂起红灯笼。 就在这时,李修泽走了过来,他看到明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起来这么早了?”他关切地问道。 “听到外面这么热闹,就出来看看。”明希微笑着回答。 李修泽顺手接过明希手中的灯笼,高高挂起。 两人一起忙碌着,气氛温馨而融洽。 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 明希和李修泽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布置一新的傅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新年快乐!”李修泽轻声说道。 “新年快乐,王爷。祝王爷在新的一年,诸事顺利。”明希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那就借叶小姐的吉言了。” 此刻,黎明的曙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 “王爷,小希,新年好啊!”傅恒从前院走进来说。 李修泽:“新年好啊,傅老爷。” 明希:“新年好,傅伯父。祝您在新的一年健康平安,阖家幸福,生意兴隆。” “你这小丫头嘴还是这么甜,一会伯父定要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傅老爷被明希哄的眉开眼笑,心情愉悦地说道。 “那您可一会不要忘记了啊!”明希从小到大每一年大年初一都会和叶明晨一起来给傅老爷拜年,当然红包也没有少拿。 “当然不会忘记了,那一年不是属你的红包最重。哦,对了,王爷,知府狄元斌大人来了,想要拜见王爷您。” “哦,狄知府,来的有点晚哦!走吧,去见见。”李修泽对傅恒说。 明希则是知趣地一个人留在庭院里欣赏新年的新气象。 这傅家大厅里,吴苏知府狄元斌和一个年轻男子忐忑不安地站在大厅内,眼神不住的向内厅看去。 “爹,你说真的能见到她吗?”年轻男子不安的问。 狄元斌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秋儿,为父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最好趁早给我死了这个心思,免得给我们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狄秋眼神闪烁着希翼,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轻声说道: “可是爹,她还没有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 狄元斌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他怒目圆睁,愤怒地指着狄秋说道: “没有成亲也已经是皇家内定的人选了,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世间谁人能与皇家争锋,孩子你就别在这里异想天开了!” 狄秋却不甘心放弃,依旧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他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反驳道: “爹,不去争取一下怎么能知道此事成功与否。”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狄元斌看着狄秋那倔强的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你……”狄元斌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失望,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从小你们一起长大,如果她也中意你,以她的性格,早已与你二人互通心意了,缘何等到今日与别人定亲,还有,你不要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好好想想吧。” 狄秋沉默不语,心中涌起一阵失落感。他知道父亲说得有理,但他仍然不愿意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狄秋突然注意到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心跳不由猛地加快,紧张得不敢再发出声音。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身影,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身着一袭黑色锦袍,衣袂飘飘,宛如黑夜中的鬼魅。锦袍上绣着金色的龙纹,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尊贵与威严。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面上自带威严,气质绝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于他。 李修泽一脸淡然地走进来,直接坐到上位,语气淡淡地说: “狄知府缘何大过年的发这么大的火?”李修泽一脸疑惑地看着狄元斌。 “下官参见璃王殿下。”狄元斌闻声和狄秋齐声行礼。 “起来吧!此次不在朝堂,你们不必如此拘谨。”李修泽淡淡的说。 “多谢王爷。”狄元斌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听下人说狄知府刚刚在教训儿子,这是为何?”李修泽目光转向狄秋,似笑非笑地问道。 狄元斌刚要开口解释,狄秋却抢在他前面说道:“回王爷,小子刚才惹父亲生气了,父亲正在教导我。” “哦!是这样吗?”李修泽脸上露出明显的不信之色,又斜眼瞄了一下狄元斌,再次确认道。 就在这时,傅恒走了出来,满脸无奈地笑着打起了圆场: “狄秋这小子啊!简直跟我家里的老三一个样儿,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主儿!他俩都是从小就跟着小希一块儿玩闹到大的,成天到晚地领着小希四处瞎跑乱窜。” “可不是嘛王爷!记得有一回呀,他们仨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了那野狼出没的巢穴里头去了!哎哟喂,当时可把我们给吓坏啦!好在最后关头,有两位好心的猎户路过那儿,及时伸出援手相助,这才让他们三个小家伙化险为夷呢!”狄元斌连忙点头应和道。 原来如此,这个名叫狄秋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位对叶明希情有独钟、非她不娶之人? 嗯……不错,相当不错! 竟然找上门了,当他是死的吗。 第42章 泛泛之交 李修泽细细观之,此人倒也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想必也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其品行如何,不过单从这外表来看,只能称得上一句“不错”。 这样的人妄想娶叶明希,怕是被她的外表给诱惑了。 “听闻狄公子曾经四处散播流言蜚语,扬言若非本王之妃便终身不娶。如此荒诞不经之言论,着实令人震惊!不知今日狄知府亲自携子登门拜访,莫非正是为此事而来,欲向本王澄清这其中的误会不成?嗯?”李修泽面沉似水,语气冰冷至极,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狄元斌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浑身颤抖不已,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地说道: “王爷……您千万莫要动怒啊!此乃犬子年幼无知、肆意妄为时所胡言乱语罢了,岂能当真呢?恳请王爷大人有大量,饶恕小儿吧!”说完他偷偷抬起头来瞄了一眼上方,却见狄秋竟然依旧笔直地站立着,满脸惊愕之色,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 狄元斌心中暗自咒骂道:“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家伙!” 他心急如焚,迅速伸出手来,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拽,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狄秋毫无防备地被硬生生拉倒在地。 狄元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目圆睁,对着狄秋厉声呵斥道:“还不快些去向王爷把事情解释清楚!若是这误会传到了袁小姐耳中,到时候我看你要如何才能将她娶进门来!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婚事毁于一旦吗?”说罢,他狠狠地瞪了狄秋一眼,那眼神中的愤怒与焦急简直快要喷薄而出。 狄秋稍稍低下头去,陷入沉思之中,仿佛在斟酌着言辞。 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对着李修泽恭敬地拱起手,语气诚恳地说道: “王爷莫要怪罪,下官与王妃之间仅仅存在着如同亲兄妹一般的情谊,绝无任何其他非分之想,请王爷务必明鉴啊!” 李修泽听到狄秋口中说出“下官”这两个字时,不禁微微感到有些惊讶,眉头微皱,随即开口问道: “哦?不知阁下在何地担任官职呢?” 狄秋挺直身子,神色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回答道: “回禀王爷,下官目前在翰林院供事,负责一些编纂修订之类的事务,且今年方才走马上任不久。” 一旁的狄元斌见状,连忙满脸谄媚地附和道: “是啊,王爷您有所不知,犬子近来恰逢年末休假,便归家欢度新春佳节。没想到如此凑巧,正赶上王爷大驾光临吴苏之地,于是特意前来拜谒拜见。” 说话间,狄元斌脸上始终挂着讨好般的笑容,似乎生怕有丝毫怠慢之处。 “你们起来吧,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就都散了吧。”李修泽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衣袖,作势便要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低沉而略带恭敬的声音传来: “王爷。” 原来是狄元斌出声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李修泽。 李修泽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问道: “还有何事?”他的语气平静,但其中却似乎隐藏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威严。 只见狄家父子连忙走上前来,将手中捧着的数个精致盒子小心翼翼地呈到李修泽面前,并说道: “王爷,此乃下官搜罗的一些本地特色,请王爷务必笑纳。今后在皇城,还请王爷多少照拂犬子一二,下官感激不尽。”他们的态度极为诚恳,仿佛生怕李修泽会拒绝一般。 李修泽定睛看去,那些盒子里装着的尽是些小巧玲珑、色彩斑斓的玩意儿,有精美的发饰、别致的香囊以及可爱的玩偶等等,无一不是小女儿家所喜爱之物。 显然,这些东西皆是特意为叶明希精心挑选准备的。 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猛地涌上心头,李修泽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脸色也变得阴沉至极。 只见他那原本就紧绷着的面庞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牙齿被紧紧咬住,甚至可以听到轻微的“咯咯”声从牙缝间传出。 与此同时,他那双原本还算放松的手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不由自主地用力握紧,手指关节处由于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恨都通过这双拳头宣泄出来。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早已被怒火填满,忍不住暗自咒骂起来:哼!好一个狄秋啊!还说只有兄妹之宜。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气又恨,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本王向来对这些玩意儿毫无兴致可言,亦无需它们来装点门面。就连本王的爱妃对此亦是兴致缺缺。狄公子啊,与其在此处浪费时间,倒不如将精力投入到翰林院的事务之中,以免日后遭人排挤,落得个黯然退场的下场。”李修泽言罢,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甚至未曾回头看上一眼。 与此同时,在后院之中,傅岩紧紧拉住明希的手,脚步匆匆且略显踉跄地朝着前厅奔去。 “哎哟喂!傅岩呀,你能不能稍微慢一些?我的手都快被你拽断啦!好痛哦……”明希满脸苦相,极不情愿地跟随着傅岩的步伐,嘴里不停地嘟囔抱怨着。 然而,傅岩却仿若未闻一般,只顾加快脚下的速度,并催促道: “别磨蹭啦!赶紧的!我方才听闻下人们讲狄秋已然登门拜访,算起来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呢!恰好你又刚刚归来,据说他此次专程给你带来了诸多精致小巧的礼品哟!所以嘛,动作麻利点儿咯~” “我还不了解他,净买一堆破烂玩意儿……”明希还没说完,就看见李修泽黑着脸朝他们走来。 “你说的没错,他买的就是一堆破烂。”李修泽没好气地说,一脸的怨气。 “王爷见到狄秋了?”明希问。 “见到了。”李修泽冷冷的说。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果然来了,走走走。”傅岩又要拉着明希走。 李修泽从傅岩的手里把明希的手臂扯开,边拉着明希往回走边说: “不用去了,那位狄公子已经走了”。 “走了,这么快”。明希纳闷的说。 “是啊,这不像狄秋的风格啊,这么快就走了,王爷可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吗?”傅岩追上李修泽问。 “不知。”李修泽咬牙切齿地说。 “那可惜了,也不知他今年考的如何?是否高中了,可惜那时候我受伤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哎,傅岩,你可还记得?他幼时最大的心愿便是成为一名高官,官衔要比他爹还高。”明希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对着傅岩绽放。 “可不是嘛,和他爹一样,是个官痴。”傅岩对狄秋的想法充满了鄙夷。 李修泽竭力让自己显得风平浪静,然而他那急促的步伐却如决堤的洪水般,将他内心深处汹涌的怒意暴露无遗。 这个小丫头难道看不出本王此刻心情犹如阴云密布吗? 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回忆和那个狄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放心吧,他已经如鱼得水般地入职到了翰林书院了,你就无需庸人自扰了。” 李修泽语气不善的说。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明希喜不自禁地说道。 李修泽听闻此言,脚步猛地一顿,心中的不爽愈发如潮水般汹涌。 李修泽停下脚步,看着明希说:“好什么好,一个小小的翰林书院,焉知他是否能胜任。也不知道你跟着高兴什么劲!” 傅岩一眼便瞧出了李修泽的心思,笑着说: “王爷,您莫要生气,这狄秋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 李修泽听了这话,心中犹如拂过一阵春风,稍微舒服了一点。 他轻咳一声,说:“本王自然知晓本王的厉害,只是怕有些人有眼无珠。” 明希微微一笑,说:“王爷这话别有深意啊,不过,我与狄秋只是泛泛之交,王爷在我心中的地位,又岂是他人能比拟的呢。”明希特意将“泛泛之交”四字说得重了些。 “那就好、本王只是希望叶小姐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毕竟你现在是璃王府的人。别动不动就和一些泛泛之交的人见面,免得惹来一些闲言碎语,与你的名声也不利。”李修泽的嘴角微微上扬,对泛泛之交这几个字很受用。 他凝视着明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恰似春日暖阳 。 明希也眼神湿漉漉地注视李修泽,一时间傅岩站在那里好像有点多余。 “咳,你们差不多得了,也不嫌眼睛疼。”可这没有眼力劲的,还故意咳嗽了一下,提醒了互相对视的两人,还有个外人在场。 “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李修泽转身离去,那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阵势。 望着李修泽渐行渐远的身影,明希瞪了一眼傅岩,心中竟涌起一丝失落,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明明只是一句戏言,王爷怎么看着好像生气了.....”傅岩轻声呢喃道。 明希回过神来,指着傅岩的额头,大声说道:“麻烦你以后注意点自己的说话方式,王爷这是害羞了,你个连意中人都没有的光棍汉懂什么.....” “谁说...谁说光棍就不懂了,本少爷可是有火眼金睛的好吗!”傅岩欲言又止,故意和明希拌嘴。 “好好好,傅三少爷是有火眼金睛,只是还不会用而已。”明希奚落着傅岩。 从小到大,傅岩可从来没有在叶明希这里讨到过一点的便宜,回回都被怼的哑口无言。 明希和傅岩打闹了一会,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她回头一看,只见李修泽站在不远处,貌似在等她。 他的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情感。 明希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他说自己是璃王府的人,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接受自己了。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李修泽缓缓走来,靠近明希,低声说道: “今日索性没有什么事,一会你带我去到处看看,也省的你去见一些不相干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明希抬起头,与他对视,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红晕,扭捏半天才说道:“我没有……好,好吧,我知道了。”明希看到李修泽瞪过来的眼神,赶紧改口说。 李修泽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后再次转身离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吃饭,不是说要带本王逛街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次,他的步伐显得更加沉稳自信,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坚定的信念之上。 明希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知道,自己和李修泽之间的关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既让她感到欣喜,又让她心生忧虑。 \"好的,王爷。\" 明希回过神来,赶紧小跑着追上李修泽的脚步。她紧紧地跟随着他,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 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就像磁铁一般,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牢牢地吸住。傅家的下人都被路过的这一对男女所吸引,他们纷纷侧目,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几个胆大的丫鬟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她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 \"你看,璃王殿下可真好看。\"一个丫鬟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爱慕之情。 \"那是,不好看咱们叶小姐能看上吗!\"另一个丫鬟附和道,脸上洋溢着自豪和骄傲。 \"那你这么说,叶小姐没有看上三少爷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吗?\"第三个丫鬟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哎哟,你可别乱说啊......\"第一个丫鬟连忙捂住了第三个丫鬟的嘴巴,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明希嘴角微微上扬,偷看了一眼李修泽,不由地也感叹着: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和她很配。 第43章 王小鱼 早饭期间,傅岩知道他们一会要出去玩,立马就嚷嚷着要一起去。 “小希,我们一起去吧,去看看鱼姐,她现在回到吴苏了。”傅岩说着,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哀伤。 听到这话,明希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鱼姐不是嫁到余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大过年的,她夫家怎么会同意她回来的?” 傅岩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小鱼这孩子是个命苦的,小时候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幸得王伯捡到她,把她拉扯大。本以为嫁人后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唉!”他深深地叹息一声,眼中满是同情和惋惜。 明希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说她命苦呢?” 傅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当初我们都以为鱼姐嫁到余杭这日子就好了,没成想,嫁过去不到两年,刚生了孩子,她那夫婿就出了意外没了,那家人给小鱼扣上了一个不洁的罪名,把他们母女赶出了家门。 ” “你王伯也因为这事,没有扛住,走了。 留下小鱼独自带着孩子,实在是令人心生怜悯啊!毕竟你们曾经一同成长,所以还是抽空去探望一下她吧,给她宽宽心。”傅夫人满脸忧虑,语气沉重地说道。 “嗯,没问题,我等会儿便过去瞧瞧她。”明希同样表情肃穆地点头应道。 “唉,这孩子向来心高气傲,我好几次试图塞些钱财给她,可她坚决不肯收下,非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带着孩子经营你王伯留下来的馄饨摊。难道我连她们母女俩都供养不起吗?”傅老爷无奈地叹息着,脸上满是他满脸尽是忧愁之色。 \"爹呀,您想想看,王伯带出的孩子必然会随其脾性。况且,您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钱于她,依她那倔强的性子,又怎会接受呢?\"傅岩一脸不满地反驳着自家父亲。 \"好你个混账东西,我那分明是作为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之意,何时变得高高在上了?噢,倒是你,成天借着家中物品过剩之名,频繁给她送去各种吃食与用品,难道这种做法就更高明不成?再者说,咱们总不能一直找同一个借口吧!\"傅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那副模样惹得众人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行了,你们俩也别闹腾了,莫要让王爷见笑。\"傅夫人见状赶忙出声喝止,否则过会儿定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景象。 “璃王殿下,请恕在下无礼之罪。”傅老爷连忙为李修泽斟满一杯热茶,并赔着笑脸说道。 李修泽微微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茶香在口中散开,说道: “无妨,本王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过年气氛,这样真好。” 李修泽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羡慕之情。他看着傅府中的热闹景象,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皇城之中,每逢新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那浓郁的过年氛围令人陶醉。然而,璃王府却总是显得冷清而孤寂,下人们也是循规蹈矩,生怕惊扰了他的清静。 长久以来,他一直认为自己天生便是这般孤独寡言的性子,直到此刻才恍然明白,原来只是因为从未体验过如此丰富多彩的生活罢了。 李修泽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他告诉自己,作为璃王,他有责任和义务守护国家和人民,不能被个人情感所左右。 傅老爷看出了李修泽怅然若失的心思,他笑着说: “王爷,您难得来一趟,快尝尝我们吴苏的桂花糖圆,这个是我们这里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吃的,寓意新年甜甜蜜蜜,团团圆圆。” 李修泽点了点头,勉强笑着说:“这寓意真好,希望大家都能如意。” 傅老爷忙拱手道:“王爷能与傅家一起过年,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幸运之事了,真乃是我傅家的荣幸。” “王爷放心,以后每年我们都这么过,热热闹闹的。”明希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落寞情绪,轻声安慰道。 一旁的傅岩见状,赶忙附和着点头:“对啊王爷,有小希在呢!您就瞧好吧,她可是个能闹腾的主儿,保准让您这王府从此不再冷冷清清,每日里都跟炸开了锅似的,热闹非凡!”说着,脸上还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说什么呢你!”明希用力的用手肘撞了一下傅岩。 “啊哈哈,我手要断了。”傅岩夸张地叫嚷着。 这个年过得真热闹,是李修泽过的最温暖的一个新年了。 吃完饭后,李修泽和明希坐着傅家的马车,和傅岩一起朝着王小鱼家的方向缓缓前行。 马车内,李修泽紧紧地盯着明希,脸上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明希被李修泽那炽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爷,您为什么总是这样盯着我看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呀?” 李修泽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 “本王确实有些好奇,按照你们的家世背景来看,与狄秋相识倒也不难理解,毕竟他的父亲也是朝廷官员。然而,据你们之前所说,这个王小鱼家境贫寒,似乎不太可能与前任吴苏知府的女儿以及吴苏首富家攀得上关系啊。” “王爷还是我来说吧,以前王伯摆摊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老是骚扰,有一次被我爹给碰上了,就让家丁把那伙人给赶走了。 可等我爹一走,那些人又来了,实在没有办法,我爹就让王伯把摊位挪到我家附近自己的门店前面。 自那之后,其他人对王伯皆是敬畏有加,再无人敢轻易招惹于他。而我们呢,则常常光顾他的摊位品尝美食。鱼姐也时常在混沌摊上帮忙,如此这般来来往往之间,彼此间的关系便愈发熟悉起来。”傅岩强率先开口说道。 “原来其中竟有这般缘由,傅老爷真乃义薄云天之人啊!”李修泽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王爷您有所不知,鱼姐家所做的馄饨,那简直就是这方圆百里之内独一份儿、绝无仅有的绝世美味啊!每一口都饱含着鲜香滑嫩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只可惜今日恰逢大年初一这个特殊的日子,鱼姐并未像往常一样出摊营业。”明希一脸惋惜地说道。 “莫要忧心,依我对她的了解,此刻她必定在家中忙碌不停,精心筹备明日所需之食材。你若登门拜访,她定然不会让你空手而归,定会亲手为你煮你最喜欢吃的馄饨。”傅岩宽慰道。 “那是自然,好久没有见鱼姐了,真的很想她。”明希满心期待说。 “她也很想你,不知在我面前念叨多少次了。”傅岩笑着说。 然而,当他们抵达王小鱼家时,却远远望见院子里一片繁忙景象。 只见王小鱼正全神贯注地在厨房里操劳着,手法娴熟地包着馄饨,经她手包出来的馄饨,每个都大小相同,浑圆饱满,充满诱惑力。 而院子里坐着的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则神情紧张、坐立难安地与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妇女一同坐在院子里,正抑扬顿挫地在和王小鱼交谈着什么重要之事。 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迈着蹒跚的脚步在院子里追一只鸡。 “小鱼!快看啊,是谁回来啦!”傅岩可完全不在意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他大踏步地迈入院子之中,扯开嗓子便高声呼喊起来。 正在屋内忙碌的王小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地迎出门外。 当她一眼望见站在傅岩身旁的明希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绽放出灿烂而又欢快的笑容。 王小鱼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明希跟前,紧紧拉住她的双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希呀,你咋突然回来啦?之前傅岩跟我说你已经和璃王定下亲事了呢!那璃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呐?他待你可好么?叶老爷和叶夫人都好吗……”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从王小鱼口中倾泻而出,仿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似的。 “都好......” “哎哟喂!瞧瞧,这不就是那傅家的小公子嘛!嘿呀,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来来来,大伙都快瞅瞅,这位可是隔壁村儿的付师傅哦!人家家里头可是开了好几家猪肉摊子呢!条件那叫一个好哇!而且呀,人付师傅一点儿都不介意咱们小鱼带着个娃,还心甘情愿地想跟她一块儿过日子哩!你们这些好心人呐,可得帮衬帮衬婶子我,好好劝说劝说小鱼。让她赶紧答应下来吧!这样一来,她往后的日子就不必过得如此艰辛啦!”明希刚开口,一旁站着的那位妇人便迫不及待地扯开嗓门嚷嚷起来,打断了明希想要促其长谈的愿望。 只见她口沫四溅、滔滔不绝,声如洪钟,仿佛生怕别人听不清楚。 来的三人都为之一震,悄悄地远离她几步,实在是耳朵受不了。 “是的,小公子,我愿意照顾小鱼,定会视孩子为己出,给他们娘俩一个家。”男人憨厚老实的低着头说。 “这样一来,傅三公子也不用整日的往这里跑了,毕竟与你的名声不好。”妇人讥笑着说。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傅岩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妇人,口中怒吼道:“滚滚滚!小鱼何时说过要嫁人了?本公子的名声与你何干?若再有下一次,休怪本少爷手下无情,定要打断你的双腿!” 傅岩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将那名妇人朝着门外推去。 然而,这名妇人却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继续嘲讽道:“哟,瞧这话说得。傅三公子难道还真打算娶了这个寡妇不成?别忘了,您可是堂堂傅家的嫡子啊!” 听到这话,傅岩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随即又被压制下去。他冷冷地说道:“本公子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置喙!你若是再敢多嘴半句,信不信本公子立刻让你好看!” 说完,傅岩不再理会那名妇人,而是转头看向小鱼,温柔地问道:“小鱼,你可曾想过嫁给此人?” 小鱼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坚定。 傅岩:“听见了没有,小鱼不想嫁,赶紧滚。” 然而,那妇人却似乎并不惧怕傅岩的威胁,反而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哼,我说傅三公子啊,您这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吧!我好心好意给小鱼姑娘介绍门亲事,也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您倒好,不仅不领情,还这般蛮横无理。难道说,您屡次阻拦我给小鱼说媒,莫非真如外界传闻那般,您对小鱼姑娘心怀不轨?” 说到最后,那妇人的语气越发尖锐起来,眼神之中更是充满了鄙夷与嘲讽之意。 而此时的傅岩,就似被她说中心事一样,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他死死地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面对这样一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之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怒喝打破了僵局: \"出去!都给我出去!滚滚滚!\" 原来是一旁的小鱼终于忍无可忍,拿起院子里的扫把气呼呼的冲着那个妇人挥舞着。 李修泽和明希赶紧快步走到王小鱼的身旁,预防她被那个妇人伤到。 院子里的男人一看这阵势,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 “哦,原来是已经勾搭上了有钱人,怪不得给你介绍了好几个都不满意。呸,真晦气。” 那个妇人见正主都跑了,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王小鱼气得扔下扫帚,大力的关上自己家的大门。 傅岩想上前帮忙踌躇半天,却又退回了原位。 明希和李修泽相看一眼,眼里的好奇都溢出了眼眸。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第44章 别扭的他们 “不好意思小希,你刚回来就让你看笑话了。”王小鱼把扫把放在门边上,对明希歉意地说。 明希连忙摆摆手:“鱼姐不要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王小鱼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唉,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明希走到她身边,安慰道:“鱼姐不要这样子,每个人都有必须要过的坎,只要不言败,你依旧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小鱼。” 听到这话,王小鱼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坚定,她点点头:“谢谢你,小希。” 就在这时,刚才在逗鸡的小女孩颠颠的走过来,拉着王小鱼的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娘,鸡,鸡。” 王小鱼一把把小姑娘抱起,温柔地看着她,对明希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叫王灿阳,来,灿灿,叫姨姨。” 小姑娘可能有点认生,害羞地把头埋进了王小鱼的脖颈处,偷偷地打量着明希。 明希笑着逗弄着她那胖胖的小手,轻声说道:“灿灿好可爱啊。” 小姑娘似乎感受到了明希的善意,渐渐放松下来,也开始好奇地盯着明希看。 “这位公子是……”王小鱼看着门口站着的男子,疑惑地问道。 明希这才注意到因为事情发展到太突然,她竟然忘了给王小鱼介绍李修泽了。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璃王殿下。”明希一拍脑袋尴尬地说。 “啊,这,民女王小鱼见过璃王殿下。”王小鱼赶紧把孩子放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跪下说。 “起来吧,没有外人,不必在意那些虚礼。”李修泽说。 “谢谢璃王殿下。”王小鱼恭恭敬敬地给李修泽磕了个头,这才起来。 王小鱼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明希的旁边,一脸的羞恼,这个小希,也不提前告诉他璃王的身份,她刚才一见面还问了一堆傻问题。 璃王肯定生气了!传闻这个璃王可不是个善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想好怎么处置她了,可她的灿灿还小,怎么办?王小鱼越想越心里越害怕。 “鱼姐不必这样,王爷是个很和善的人,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明希拉着灿灿的手说,还偷偷地给李修泽使了一个眼神,让她配合自己。 和善,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和善的,这个小丫头惯会拿捏人的心思的,李修泽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善一点说道: “听闻王小姐的混沌是这方圆一绝,正好赶上,不知本王今日可有口腹尝尝。” “王爷抬举民女了,这都是乡亲父老照顾,也只是为了糊口而已。”王小鱼说。 “鱼姐你就不要客气了,我想吃你家的馄饨好久了,麻烦鱼姐给我们煮两碗馄饨吧。”明希笑着说道。 “就是,我出门了几天,也馋这一口了,小希这么大老远的带着王爷来,你就圆了我们的心意吧,赶紧去下吧。”傅岩声音闷闷地也说道。 “主要是我怕王爷吃不惯这些个乡野粗食。”王小鱼这才扭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无妨,本王并不挑食,去下吧。”李修泽声音淡淡地说,他看着王小鱼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其实他并不在意食物的精细与否,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更何况,他在行军打仗时,曾经历过艰苦的环境,甚至连地上的虫子都生吃过。那些日子虽然艰难,但也让他学会了适应各种环境和食物。 当然,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惊讶或反感。毕竟,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看到或听到一些令人不适的场景和事情。 所以,他只是简单地表示自己并不挑食,让王小鱼放心去准备食物。 王小鱼的脸上终于漾起了一丝笑意,宛如春日暖阳,开口对明希笑着说道:“好,我给你们去下馄饨。小希还和以前一样馋,小时候天天吃,也不见你吃腻,等着,一会就好。”言罢,她转身脚步轻盈地进了厨房。 “我去给鱼姐帮忙烧火。”傅岩像只机灵的兔子,有眼力劲地跑到厨房去了,他似乎对这里的摆放很熟悉,顺理成章地从草垛上扯了一把柴草,直接就坐到灶头生火。 “谢谢王爷肯陪我来看鱼姐。”明希恭恭敬敬地给李修泽行了个礼,那模样恰似一朵娇羞的水莲花。 “本就是我让你带我出来逛逛的,应是我谢谢你才是,你不必言谢。”李修泽一脸傲娇,语气中又充满了宠溺,仿佛冬日里的暖炉,让人倍感温馨。 “确实如此啊,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无需这般客气。”明希一边说着,目光落在李修泽身上,见他转头看向自己,连忙接着开口:“王爷您是否也察觉到了,傅岩和鱼姐之间似乎有一种颇为怪异的氛围呢?” “嗯……依本王之见,傅岩应当是对王小鱼心生爱慕之情,但尚未表明心意罢了。”李修泽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啦!凭鱼姐那泼辣的性子,我估摸没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傅岩怕是难以将其征服哟。哎呀呀,怪哉怪哉,之前我还纳闷为何他总是像只蜜蜂似的往王伯的摊位跑,敢情是存着这份心思呐,这个家伙,居然连我都瞒得密不透风。”明希愤愤不平地瞪向厨房的方向,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嘟囔着抱怨起来。 “他俩之事,你切莫随意掺和,以免节外生枝,反而弄巧成拙,帮了倒忙。”李修泽一脸肃穆,仿若那高耸入云、稳如泰山的巍峨山峰一般,神情庄重地对着明希叮嘱道。 “哎呀,我肯定不会插手的啦!感情这种事情嘛,我实在是一窍不通呀,连自己都还像在云雾之中摸不清方向呢,又能有何能耐去帮助他人呢?” 明希一边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就好似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似的,战战兢兢地偷偷瞄了一眼李修泽,看到他似乎并未将自己所说的话放在心上,这才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咳咳。”只听得李修泽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然而,你为何不担忧傅家会因那所谓的门第观念,再加上王小鱼乃是新寡之人,从而对他们俩百般阻挠呢?反倒是忧心起王小鱼是否会应允此事” “傅家的人绝对不会将这些问题放在心上的。要知道,傅老爷和夫人那可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啊!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门第之见,更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他们家里那家店铺里雇佣的工人,好多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孤寡妇人以及四处漂泊的流浪女子。 不仅如此,傅老爷和夫人还特意为她们聘请了技艺高超的师傅,教导她们各种手艺活儿呢。目的就是想让这些女人们能够凭借自身的努力去维持生计,而不必依靠他人、看人脸色过日子。这种善举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呀!”说到这里,明希不禁流露出对傅家老爷和夫人深深的敬意与赞赏之情。 “今日在傅家所见,傅老爷和夫人对王小鱼也是喜爱有加,然而,这关系到傅岩的终身大事,恐怕也会有别样的思量。毕竟以傅岩的身份,那吴苏的姑娘们怕是如饿狼扑食般,眼巴巴地想要嫁给他。”李修泽沉着冷静地剖析着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 “绝不会的,你岂会知晓,那傅岩犹如一头犟驴,又似一个磨人精怪,只要是他认准的事儿,哪怕耗费再多的时间,他也定会完成。”明希无比笃定地说道。 王小鱼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出来了,他们也就停止了讨论。 “两位慢用。”王小鱼将馄饨放在桌上,便退到了一边。 李修泽拿起勺子,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汤,不禁赞道:“果然名不虚传,这馄饨味道鲜美,真是难得的美味。” 明希也笑道:“我就说鱼姐的馄饨最好吃了,王爷你也觉得不错吧。” “嗯,很好吃。”李修泽慢条斯理地吃了一个馄饨说。 “那等一会吃完了我让鱼姐教教我,等回皇城了,你想吃了我煮给你吃。”明希想也不想就说。 “你先学会再说吧。”李修泽淡笑道。 “这个还不简单吗!”明希自信满满地说。 两人一边吃着馄饨,一边闲聊着,俨然一对平常夫妻。 王小鱼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眼神里透出羡慕,她眼睛不由地飘向在厨房收拾的傅岩身上,自从遇见傅家人,她和爹爹就再也没有人欺负他们了,每次只要傅岩在,她都不由自己的放松下来,安心不已。 她被夫家赶出家门,父亲病逝,这段时间都是傅岩一直跟着忙前忙后的,为她解决了很多麻烦事。 可自从刚才的媒婆说了傅岩对自己图谋不轨之后,王小鱼的心里就一直平静不下来。 怎么可能,媒婆可能不太了解傅岩,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怀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了,活脱脱一个菩萨转世。 所以,他肯定是因为自己可怜才会经常来帮忙的。 至于自己,也许是从小就生活在他们的庇护下,是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吧。 想到此,王小鱼也不再乱想,开心地陪着明希说笑。 在王家待了几个时辰,明希才依依不舍告别了王小鱼。 回去的马车上,傅岩无精打采地倚在车沿上,眉头紧锁,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明希和李修泽互看一眼,都轻弯了弯嘴角,“咳咳,”明希假意咳嗽了几声。 果然,刚才还在假寐的傅岩听到明希的咳嗽声立马就张开了眼眸,本想关心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却看到明希一脸含笑地和李修泽看着自己。 “你,你们都看着我笑什么?搞得怪慎人的。”傅岩一脸茫然地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鱼姐的?”明希一开口就单刀直入的问?” “咳咳咳。”丝毫没有准备的傅岩被明希问的一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缓了一下才意识到明希的问题不简单: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喜欢王小鱼了,她脾气又大,对我又不好,我没事吧,喜欢她.....”傅岩声音由开始的极力掩饰到最后的沮丧无理,一切都演示出来他的无可奈何。 第45章 被放鸽子了 “估计你也不是第一次碰见有人给她说媒了。你要再这么犹犹豫豫的,王小鱼估计就被别人给抢走了。”李修泽平日里不说话,一说话必定是直击要害,有一句算一句的。 “啊,可是我不敢去说。”傅岩唯唯诺诺地开口说。 “你怕你家里人的阻挠?”李修泽问。 “并非如此啊!是小鱼呀,她绝对不会应允此事的。打小起,她便将自身的身份与咱们分得格外清晰,从未曾有过任何越界之举。她深深地明白,她与咱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于她内心深处而言,咱们跟她一同玩耍,无非皆是出于怜悯罢了。故而,她又怎会甘愿与我携手相伴呢?更不必说如今她刚刚丧偶成为新寡之人,只会愈发感觉同我之间的距离愈发遥远了。”明希往昔从未目睹过这般黯然神伤、萎靡不振的傅岩,亦未曾真切地洞悉过王小鱼的内心世界。 她始终坚信,挚友之间理应不存在所谓的门第之别。 “即便此刻她身为新寡之身,无法再与他人结为连理,但这并不妨碍她寻觅到令其称心如意的郎君,并先行逐步培养感情。”李修泽再度出言提点道。 “所以说啊,你现在必须要频繁地去鱼姐家里拜访一下,千万不能让那些居心不良、别有用心的人抢得头筹。你要多在她面前刷刷自己的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鱼姐就能拓宽自己的眼界,不再陷入自我否定和哀怨之中啦。”明希摆出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给傅岩指点迷津。 “看来也只有这样做了!”傅岩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既然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朗化,你不如趁早向你的双亲袒露你的真实想法,如果能够得到你父母的支持与认可,我觉得王小鱼应该就不会那么在意其他人了。”李修泽接着提议道。 “嗯,此事想必不会太难,大不了我挨一顿打,我爹娘也不会太在意这些的,毕竟他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傅岩拿捏他爹娘可是一把好手。 “你啊,给我振作起来!鱼姐还有两年的丧期,你不是要科考吗?正好两年后就举行科考。男子只有自身强大,才能像那巍峨的高山一般,给自己心爱的人以坚如磐石的安全感,你这样吊儿郎当的,鱼姐怎能放心地将她和孩子交到你手上?”明希看着傅岩那颓废的样子,直接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大声激励着。 听到明希的话,傅岩诧异地抬起头,犹如醍醐灌顶:“对,你说的对,我一直在想,小鱼一介女流之辈都有一件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可我却一无所长,只会挥霍我家的钱财,如今我终于找到自己的目标了,这些年,我一直坚持不懈的事情唯有读书,我决定再加把劲,两年后我必定金榜题名,到那时小鱼也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没错!到那时我也会为你感到自豪的。”明希眉开眼笑地说道。 傅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多谢你们的开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向明希和李修泽抬手拱了拱,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 回到傅家,傅岩像一条泥鳅似的,一股脑地就钻进了自己的书房。 而明希则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想着明天要找什么样的借口跟着李修泽去幻影山。 既然爹娘说过自己曾在山上的道观里和师傅认识的,没准道馆里的人知道师傅的底细,她想去打听一下。 既然回到这里了,她还是想找到自己丢失的记忆,就像在黑暗中寻找那一丝微弱的光。 “王爷,明天早上我们去幻影山的时候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明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不用了,一切有我。对了,你把淮山宝盒给我吧,我来保管,免得发生意外。”李修泽语气平静地向明希伸出了手。 “明希乖乖地在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淮山宝盒,像捧着一颗稀世珍宝一样,交到了李修泽的手上。 ““那咱们今晚就早些歇息,王爷明日可要记得多穿些,山上可是寒冷得紧呢,我也要把自己最厚的那件衣服找出来明天穿上。” 哇塞,王爷居然要带我一同前往,如此一来,她就无需施展自己那烦人的磨人大法啦。 她方才可是绞尽脑汁,想了好几种法子,琢磨着怎样才能让李修泽带自己上山呢。 “好,早点休息吧。”李修泽嘴角上扬,笑意直达眼底。 “王爷晚安。” 明希满脸笑容地回屋把自己最厚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头,想着自己也许明天就能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谁?想着自己丢失的记忆快要找回了,一夜辗转难眠,忽醒忽睡的。 天刚蒙蒙亮,明希就爬起来了,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就仓皇出了门,直接去了李修泽的房间敲门。 “王爷,您起来了没有?天亮了,我们该去山上了。”明希站在门口,一脸的喜色。 门内没有动静,明希又抬起手敲了敲。 “王爷,起床了,王爷.....” 门内依旧没有声响。 “王爷,王爷....” 明希开始有点担心了。 “叶小姐,您找王爷吗?他昨晚上和大少爷带人出去了,还没回来,您过一会再来吧。”一个傅家的小厮路过对明希说。 ““你说王爷昨晚就出去了?”明希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是啊。”小厮唯唯诺诺地交待。 “李修泽,你这个骗子!”明希怒发冲冠,气愤地一脚踏开了房门。 小厮在傅家可是见识过明希的脾气的,看她这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房间里的被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屋子里也没有生暖炉,冰冷得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冰窖,一看就知道这里昨晚没有住人。 明希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径直向大门口小跑着。 这个李修泽昨晚上哄骗自己早点休息,自己倒好,带着人偷偷地上山去了。 怪不得他要提前拿走淮山宝盒,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让她去,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去幻影山,这是唯一的机会! 然而,当她行至傅府大门口时,远远便望见李修泽率领着一队人马,如疾风般向傅府疾驰而来。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回来了。 明希的目光触及到他们的身影时,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瞬间变得如同枯萎的茄子般无精打采。 她那原本白皙粉嫩的面庞此刻毫无血色,宛如一张苍白的纸张;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黯淡无光;就连那颗小巧玲珑、聪明伶俐的脑袋也无力地低垂下来。 \"小希可是在此处等待王爷归来?\" 傅家大公子傅承优雅地下马,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明希,轻声问道。 傅承话音刚落,一名机灵乖巧的小厮迅速上前,恭敬地接过傅承手中的马缰绳,并牵着马匹缓缓离去。 然而,面对傅承的询问,明希却毫不示弱,撅起小嘴,气鼓鼓地反驳道:\"我才没有等那个家伙呢!\" 同时,还狠狠地瞪了一旁的李修泽一眼,似乎将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而李修泽则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凝视着明希那副气呼呼的模样。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明希的宠溺与无奈,嘴角微微上扬。 “不等我?那你起来这么早是有事吗?”李修泽靠近明希明知故问。 “我,王爷为何要诓骗与我?”明希气恼不已,直接盯着李修泽问。 李修泽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本王何时诓骗于你了?” “王爷这是要装糊涂到底吗?昨晚您分明已经打算上幻影山了,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亏得我像个傻瓜一样,起了个大早去叫您。”明希越说越气恼,那张小脸如熟透的苹果般,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哦,你说这件事啊。本王也是昨晚回房之后,傅老爷才来找本王告知,血雾水要在夜里的子时才会如那害羞的少女般,慢慢生成。 所以,我们才要在子时到达幻影山,足足等了一夜,才收集到了一瓶血雾水。 至于为何没有叫你,那是因为傅夫人说,女孩子就如那娇嫩的花朵,熬夜会让她们失去光彩,变得丑陋不堪。故此,本王就没有叫你,当然,向葵和许小姐本王亦没有叫。”李修泽耐心地给明希解释着,那语气就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真是这样吗?”明希显然不相信李修泽的话,转头看着傅承问 第46章 你夫君很疼你 “咳咳。”傅承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确有此事,母亲也是一片苦心,担心你们啊。这夜晚寒露似冰般凝重,天气寒冷刺骨,她又怎忍心让你们这些小女孩跟随受苦受累呢?小希啊,莫要再任性了,王爷整夜未眠,赶紧让王爷进去歇息歇息吧。” 傅承心中懊悔不已,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他真不该站在此处看热闹,这下可好,自己不仅深陷其中,还连累了母亲。 “哦,王爷辛苦您了,是明希我不懂事了。走,快些回去歇息吧。”明希望着李修泽那满脸青色的胡茬,心中一阵心疼。 “嗯,你去通知我们的人,收拾好行囊,午后我们便启程。” 李修泽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个傅承不愧是吴苏首富的长子,心思细腻通透,是个有眼色的人。 “好的,交给我吧!” 明希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解药还差一种药引,时间拖的越长,皇上就越危险 。 她丢失的记忆也只好找机会再回来了。 去幻影山的人都一脸疲态,一听李修泽的话,快速的进入傅家休息。 李修泽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仿佛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足足两个时辰才悠悠转醒,恰好赶上了午饭时间。 傅恒得知李修泽他们即将离去,如同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使命一般,将午饭做得格外丰盛,那琳琅满目的菜肴,就像是一座美食的小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明希紧紧地看着这些礼物,眼眶渐渐湿润。她知道,以后他们想要见面怕是为难了。 傅家三兄弟给明希准备了很多礼物,在她眼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堆积如山。 有精美的手工艺品,有珍贵的书籍,有华丽的饰品,还有一些她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每一件礼物都承载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和美好的回忆。 明希轻轻地拿起一件礼物,仔细地端详着。这是一个手工编织的小挂件,上面绣着明希的名字和一条鱼。她仿佛看到了送礼物的人用心编织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这个是鱼姐亲手给你编织的,她说就不来送你了,等你再回吴苏的时候,她说给你煮馄饨吃。”傅岩站在她身边说。 “嗯,我想到了。”明希眼睛湿漉漉地说。 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很多事情,有开心的,难过的,每一个瞬间明希都牢记在心中,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 傅家众人也感受到了明希的不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留恋与无奈。 “小希,以后有机会常回来看看啊……”傅夫人声音哽咽地说。 明希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她不想让大家看到她的悲伤。 然而,当她转身离去时,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马车上,明希一直都心情不好,不住地掀开车帘子,向着吴苏的方向看去,眼里的不舍溢出了眼眶。 向葵和朝北骑着马跟在车后,许豆豆则是跟明希一起坐在马车里。 “小希,你就不要难过了,以后再找机会回来嘛!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吴苏距离滇西骑马还有四天的行程呢!”许豆豆也不会安慰人,只好生硬地说着。 “嗯,我已经给王爷说过了,明天开始我们就骑马,希望能早点去滇西松针林的雾叶婆娑。”明希依旧趴在车沿上向外看去。 “滇西是琼王殿下的封地,有琼王的相助,想必我们也会很顺利拿到雾叶婆娑。”许豆豆语气中明显地表露出轻松。 “希望如此吧。” 明希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许豆豆也很知趣地靠着车沿休息了 一连四天的骑马行程,让很少骑马的明希大腿内侧的肌肉全磨烂了,即使每天都有敷李修泽给的药,可第二天再来重新骑马,伤口还没有愈合又拉扯烂了。 一连四天的骑马行程,对于很少骑马的明希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她的大腿内侧肌肉被磨得生疼,每一次与马鞍的接触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尽管每天都有敷李修泽给的药,但那也只是暂时的缓解。第二天,当她再次跨上马鞍,伤口还没有来得及愈合,就又被无情地拉扯开来,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裘裤。 明希紧紧咬着牙关,嘴唇几乎被咬破,却仍努力忍耐着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偷偷地将手伸向大腿内侧,试图缓解一下疼痛,但一碰到伤口,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知道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受伤的事情。 明希多么希望这漫长的旅程能够快点结束,可是前方的路还很遥远,她只能强忍着痛苦,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终于,他们抵达了滇西城。李修泽挥手示意其他人先去找琼王,然后自己则踱步至明希的马前,轻声说道: “叶小姐,随我去个地方吧。” 明希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又不敢违背李修泽的意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她心里暗暗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呢? 李修泽并未唤其他任何人一同前去,想来这件事只有她才能胜任。明希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他下了马,向城中走去。 “你只管跟上便是。”李修泽言罢,便驱马朝着一侧徐徐前行。 明希无奈地轻拍胯下骏马,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二人骑着马在街道上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仿佛李修泽自己也不知晓究竟要去往何方。 明希一路上都在思考:李修泽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我的腿快要废了,那个地方怎么还没有到啊.....她越想越好奇,却又不敢多问一句。 明希偶然间瞥见朝北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想来是担忧李修泽的安危,才偷偷尾随而来。 终于,李修泽在一家药房门口停了下来,又快步走向明希,伸出手慢慢地把明希扶下了马。 “王爷是有什么不舒服吗?”看到李修泽停在药房门口,明希担忧地问。 “本王身体好着呢!倒是有些人,骑个马能把自己弄伤。”李修泽口是心非地说,但手上动作却很轻柔,扶着明希慢慢下马,仿佛她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明希一听,心里有些疑惑。但当她看到李修泽带她来到了药房时,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她骑马时受的伤,所以特意带她来买药。 想到这里,明希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连耳朵也变得滚烫起来。她低下头,不敢看李修泽一眼,只觉得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变得害羞起来。 李修泽看着明希害羞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轻轻地拍了拍明希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害羞了。我们进去买药吧。”说着,他便扶着明希走进了药房。 “两位客人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一进药房,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药房内空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正对着门的方向摆着一张陈旧的木桌,后面坐着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抓药,并没有因为有人进来而停止手上的动作。 李修泽上前一步,礼貌地问道:“请问您这里有没有女医师?” 那男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微笑着回答道:“哦,有的,看来是这位娘子要看诊,稍等一下,娘子您先坐一会。”说完,他又继续低头忙着手中的活计。 明希只好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等待。 李修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房间的角落里,那里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看起来像是用来装药的。他好奇地走过去,拿起其中一瓶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时,那个男人包好了手里的药,稍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这就给您叫女医师过来”说着,他转头朝着里屋方向边走边喊道:“三娘,你快出来看看,有患者找你。”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紧接着,一个和男医师年纪相仿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穿一袭朴素的布衣,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看到李修泽和明希后,她温和地说道:“这位小娘子,请跟我来吧,你就在外面等吧,你娘子不会有事的。”叫三娘的女医师拦住要一起进去的李修泽,然后转身扶着明希走进里间。 明希也不解释女医师对他们的称呼,直接扶着她的胳膊跟着她一起进入了里间。 “你夫君很心疼你啊!小娘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女医师三娘把明希扶着坐到一张凳子上问。 “姐姐,我骑马把大腿内侧给磨破皮了,麻烦姐姐给我开点药吧。”明希红着脸,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听到这话,三娘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娘子嘴巴挺甜啊!来,让我看看伤势怎么样。”说着,她便伸手去拉明希的外裙。 明希被吓得连忙往后躲,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还是我自己来吧。”她可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尤其是这么敏感的部位。 三娘见状,也不强求,笑着让开了一点,示意明希自己动手。 明希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外裙掀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地将里面的裘裤褪下,露出受伤的部位。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双腿分开一些,以便三娘能看清伤口。 \"这么严重啊!这裘裤都和血肉粘在一起了,一会我要将裤子揭下了。你们这怕是骑马赶了好几天的路了吧?\"三娘皱起眉头说道。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又问:\"怕是这几天疼的受不了了吧?\" 明希点点头,咬紧牙关看着三娘将裘裤和大腿上的肌肉剥离,片刻间,头上豆大的汗水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三娘将粘住的裘裤慢慢揭下来,又给伤口上抹了厚厚的一层药膏。 终于,三娘抬起头,叹了口气说:\"幸好没有伤到筋骨,但还是要小心处理。\" 说完,她开始在桌子上写着药方,并唠唠叨叨地嘱咐道: \"我先给你开点外敷的药,再开些口服的药,你回去后煎着喝。这样可以帮助伤口愈合得更快。还有,最近最好不要骑马了,以免影响恢复。如果不小心伤到筋骨,那就麻烦大了。\" “谢谢三娘姐姐,这会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明希感激地点点头,谢过三娘。 三娘笑着回答:\"不用客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外面朝北看到李修泽带着明希进入到了药店里面,担心地跟了上去。 着急忙慌地进入药房,发现李修泽坐在药房的凳子上,一脸担忧地看着药房里面。 “王爷,出什么事了?叶小姐呢?”朝北一个健步冲到李修泽的面前问。 “你怎么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修泽看着朝北一脸的担心,毕竟朝北平日里是不会忤逆他的命令的。 “王爷稍安勿躁,没有什么事,我把他们送到琼王那里,因为担心您,所以又追了上来。”朝北赶紧解释。 “哦,那就好,叶小姐身体有点不舒服,本王带她来看看,没有什么大事。”李修泽向里间努努嘴,对朝北说。 “担心死我了,我以为您受伤了!”朝北总算松了口气。 “怎么,难道我受伤你便不忧心了?”明希从里面袅袅娜娜地走出来,佯嗔着问道。 “叶小姐饶命,我绝无此意,我只是担心王爷……和您……”朝北满脸苦色,结结巴巴地辩解着。 完了,这位叶小姐可是个难缠的主儿,万一她动怒可就麻烦了,她可是未来的璃王妃,自己日后的主子,万万不可将其惹怒啊。 “是吗?那我就暂且相信了。王爷,咱们赶快向琼王府进发吧。”明希娇声说道。 “好,这便出发。”李修泽轻柔地拿过明希手中的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缓缓向外走去。 明希刚刚上好药,伤口便已不像方才那般疼痛难忍,她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生怕担心耽误正经事 归途中,李修泽径直命朝北雇来一辆马车,令明希乘马车抵达琼王府。 明希也没有推辞,毕竟为了给她看伤口,他们已经耽误了时间。 第47章 雾叶婆娑没有了 琼王府的客厅布置得庄重而典雅,众人有序地分坐在两侧,琼王则端坐在上位,一脸威严。 “见过皇兄。”李修泽微微拱手说道。 “参见琼王。” 明希和朝北也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琼王行了礼,并问候了一番。 “你们起来吧,快请坐。二弟,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未与大部队一同抵达?”琼王李修齐见到李修泽后,开门见山,忧心忡忡地问道。 “回皇兄,臣弟途中偶感风寒,身体略有不适,路经一家药店,便进去抓了几副药,让皇兄挂心了。”李修泽面容沉静,语气平缓,不紧不慢地向李修齐拱手解释道。 明希惊讶地看着李修泽,没想到他居然会谎称自己感染了风寒。这个家伙,说起谎来还真是一本正经,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可无大碍?你也太过见外,王府中有府医,何需去外面花钱买药?”李修齐微皱眉头,略带责备地说道。 “多谢皇兄挂念,小弟就怕皇兄担心,这才想着去外面抓点药的。”李修泽微微一笑说。 “你啊你,总是如此,还是和我这么见外,你虽然将诸事皆视若浮云,可身体健康还是不能大意,要小心为上!”李修齐摇着头,一脸失望地说道。 李修泽赶忙回答道:“皇兄教训得是,我会小心的。” 李修齐看着他们二人,目光又落在了明希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嘴角含笑,对着李修泽言道: “这位佳人想必就是叶小姐吧?真真是貌若天仙,闭月羞花啊。” 李修泽点点头,介绍道:“是的,皇兄,这位便是叶明希。” 明希微微一笑,向李修齐行了个礼,落落大方地回应道:“回王爷,小女正是叶明希,王爷谬赞了。” 李修齐连连点头,称赞不已:“好好好,二弟往后就托付于你照料了。二弟,如此娇柔可人的小丫头,你怎忍心让她随你一同长途跋涉,还来到我这穷山恶水之地,岂不是受苦受累了。”他笑眯眯地说着,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李修齐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明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疑虑。 “因为有一个药引要去吴苏,正巧叶小姐从小在吴苏长大,故而才请她来带路。”李修泽向琼王解释道。 李修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又有些疑惑:“哦,原来如此。叶小姐知道那药引的下落?” 李修泽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皇兄,需要的药引在吴苏的山里,叶小姐恰好熟悉那一带的地形和环境,这才顺利拿到解药。” 听到这里,李修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感慨地说:“原来如此,看来叶小姐对于这次寻找药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啊!” 李修泽:“是的,叶小姐此次帮了不少忙。” 李修齐转头看向叶明希,微笑着说道:“叶小姐,此次辛苦你了。” 叶清欢连忙欠身行礼,谦虚地回答:“不敢当,琼王殿下。臣女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李修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众人,说道:“你们大家都辛苦了,可惜本王无无招不得离开封底,帮不上大家的忙。”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遗憾。 李修泽连忙安慰道:“皇兄言重了,您在此镇守封底也是一项重任。若不是您治理有方,滇西也不可能这么繁荣稳定,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李修齐微微一笑,似乎对李修泽的话感到欣慰。他转而看向石开,询问道:“石将军也来滇西了,你们此次行程是否一切顺利?” 石开拱手回答:“回琼王殿下,一路上还算顺利。只是路途遥远,难免遇到一些小麻烦,但都已解决。” 李修齐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石将军果然英勇善战,令人钦佩。相信有你在,大家一定能够平安归来。” 石开感激地答道:“多谢琼王殿下夸奖,末将定不辱使命。” 这时,李修齐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不知你们此次来滇西寻觅何种药引子?” 李修泽答道:“回皇兄,乃是雾叶婆娑。” 李修泽疑惑不解地看着李修齐,皇兄怎么会不知道这次要找的药引是什么?难道,是传信的人出了问题? 此时李修齐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雾叶婆娑……怎么会这么巧?是不是弄错了?”李修齐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愕之色。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发现有什么异样?”李修泽见他这般表情,急忙追问。 李修齐:“这几天,有好几波药材商接连几天都在以高价收购雾叶婆娑,附近的山上都已经没有雾叶婆娑了,连一丝的幼苗都没有留下,松针林已经让他们破坏的没有一丝能生长雾叶婆娑的迹象了。” “怎么会这样?那些药商可还在滇西?”李修泽焦急地站起身来问道,他的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不安。 李修齐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说来也奇怪,从昨天开始,他们就一直没有收到雾叶婆娑了。那些药商昨晚就都离开了,仿佛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这个消息,李修泽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的拳头紧握,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找到雾叶婆娑,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朝北、高博、成北淳,你们三人立刻去城里城外查看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农户手中有雾叶婆娑。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尽办法拿到手!”李修泽迅速下达命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王爷!”朝北、高博和成北淳三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们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转身出门执行任务。 就在这时,黄初九紧紧拉住成北淳的手臂,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成北淳轻轻地拍了拍黄初九的手,拉着她的手也一起出了门。 李修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雾叶婆娑,解决眼前的危机。 而此时的明希则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地凝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也是担忧不已,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差这最后一味药引了,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王爷,我们也去帮忙了。”向葵和许豆豆也站起来向外走去。 李修泽点点头表示同意。 明希本想着也去,可李修泽轻轻地向她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明希也只好坐在位置上,关键是自己的腿确实很疼。 “阿富,去找几个人给他们带路。”李修齐也赶紧吩咐自己的属下跟上去帮忙。 留下的人除了石开,张从卿,就剩明希和李修泽了。 “王爷,我先去给您煎药吧。”明希觉得自己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那倒不如先将药煎好并喝掉。这样也能让她感到安心一些。 李修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对她说:“好,去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接着,李修泽转过头对身边的下人说:“来人,带叶小姐下去,随时听叶小姐的吩咐。”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不容置疑。 “是,王爷。”一个小丫头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王爷的眼睛,仿佛在等待着命令。 明希向两位王爷行了告退礼后,便与小丫头一同离开了房间。 “王爷,下官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先告退了。”张从卿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向李修齐请求离开。 李修齐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张从卿感激涕零,连连道谢,然后匆匆离去。整个场面显得有些紧张,但又不失庄重。 张从卿也不等两位王爷同意就逃也似的出去了,他实在不喜欢和这些大人物在一起,太别扭了。 “这雾叶婆娑本是菌群,必须在七日内入药,如果失去水分就会产生毒素,这个时候有人大量收购这么多的雾叶婆娑,到底是为什么?”李修泽实在是太苦恼了,就剩最后一味药了,怎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好像有人故意为之。 “都怪本王,应该早点发现城中的异常情况的,现在可怎么办?听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雾叶婆娑了。”李修齐懊恼不已的说道。 “王爷不必自责,也怪我们没有及时给王爷通个气,要是王爷早点知道第三味药引是雾叶婆娑,肯定早把东西备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没等李修泽说什么,石开就抢先安慰琼王。 虽然他说的没错,可能是传信的人出了问题,导致皇兄没有收到药引的消息。但这石开将军也对皇兄的态度太和善了一点。 这话里话外都在怪自己没有事先告知琼王事情的真实情况。 看来多少有点权利总归是不同的。 可惜自己不能也不想要这些东西。 可是连江湖中的人都知道皇上遇险的事,还多方帮忙铲除刺客,寻找药引,缘何皇兄却消息这么辟塞的,他好歹也是滇西城的主事人啊。 “石将军说的是,是我们考虑不周了。现在也只好期盼有人手里还留有一点雾叶婆娑没有卖光。”李修泽心里带着希望说。 “哎,怕是为难了。”李修齐坐在上方,以手扶额,叹息道。 石开将军说道:“王爷,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如果还有剩下的雾叶婆娑,我们一定能找到。” 琼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愿如此吧。” 李修泽看着琼王和石开将军,心中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多问。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皇上的安危,他不想让琼王太过担心。 李修泽皱起眉头,“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药引才行。” “放心吧,我们会全力以赴的。”石开将军说道。 “皇兄,这般干巴巴地坐等,实在令人心焦,我还是出去一同寻觅一番吧。”李修泽内心烦闷难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对琼王说道。 “去吧,只可惜为兄这病恹恹的身子,怕是难以与你们一同前往了,咳咳咳咳....”李修齐边说边象征性地咳嗽起来,那声音仿佛是风箱在拉扯,又似破锣在敲响。 “王兄无需忧心了,身体为重。余下之事便交由我吧,我这就先行一步了。”李修泽言罢,便如离弦之箭般离开了客厅。 待李修泽离去后,石开如一只温顺的绵羊,毕恭毕敬地走到琼王跟前,恭恭敬敬地向琼王行了个大礼,开口说道: “王爷,别来无恙啊。” “石将军,真是久违了。如此漫长的时间,石将军的办事效率着实令本王不敢恭维啊,还得劳烦本王亲自出手。”琼王瞬间一改往日那副病怏怏的模样,脸上如罩了一层寒霜,冷漠无情地说道。 石开“砰”的一声,如泰山崩塌一般直接跪在地上,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连骨头都要被震碎了。 “王爷饶命啊,主要是江湖上的那些匪徒从中作梗,下官连派出了好几波人,都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一个人生还。” “之前的事情本王就不追究了,现在本王已经给你铺好路了,如果这次还失手,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李修齐厉声呵斥道。 石开不停磕头,额头磕破,鲜血直流,口中大喊:“谢王爷开恩,下官必定全力以赴,不负王爷重托!” 李修齐见此情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快去办吧。”声音威严而冷峻。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石开起身,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他深知此次任务艰难险阻重重,但已无退路可言。若不能成功,不但自身难保,更会牵连家人。 石开决然转身离开,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圆满完成任务,以赎其罪。 出去的李修泽却没有见识到石开这样屈膝卑躬的样子,要不然肯定会吃惊不已的。 第48章 怀疑 明希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药,跟随着一个小丫头来到了琼王特意安排给她的房间。她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后,便拿着药跟随小丫头一同前往煎药的地方。 这个地方显然是琼王专门用来煎药的场所,距离厨房并不远。 走进屋内,可以看到四周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整洁干净。其中一个药罐子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而一旁的地面上则堆积着一大堆药渣。 由此可见,琼王殿下的身体状况似乎并不理想,仍需频繁服用药物。 \"叶小姐,不如还是由奴婢来处理吧。\"小丫环热情地提议道。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亲自来做这件事。\"明希委婉地拒绝了,她实在不希望太多人知晓她因骑马而受伤的事情。 \"那好吧,如果叶小姐有任何需求,请随时到前院来找我。\"小丫头见状也不再坚持,愉快地离开了。毕竟能少干些活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明希刚把药放进药罐里面,张从卿就从另外一条路也来到了厨房附近,看到明希在熬药,就走了过来。 “叶小姐,是否需要在下帮忙?”张从卿柔声问道,他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过人心间。 “不,不必了,张太医,我自己可以的。”明希心中暗暗叫苦,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刚刚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那个麻烦的丫鬟,没想到这会儿又来了个张太医。真是让人烦恼不已啊! “叶小姐切莫客气,以你的伤势,过多站立只会加重病情。还是由我来吧,毕竟我在此处,其他人也不会太过讶异,可你就不同了。”张从卿的语气依旧如春风般和煦,仿佛能吹散所有的阴霾。 得,不愧是太医,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被马背给磨伤大腿的事情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明希心一横,直接把扇子放在张从卿的手中,说道: “那就辛苦张太医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或许,有时候放下一些不必要的伪装,反而会让生活变得轻松一些吧…… “应该的,做为一个太医没有在路上照顾好你的身体,是我的失责,理应由我来。”张从卿拿着扇子带着歉意笑着说。 “是我技术不好,和你没有关系。”明希看着老实巴交到张太医,不忍心再逗弄他。 “一会我给你做一个药包,下次骑马的时候放在马背两边,一来可以减轻摩擦,二来可以保护你的皮肤。我也是被磨破了几次琢磨出来的,还挺管用。”张从卿一脸诚恳地说。 明希:“那就多谢张太医了。”有这方子你不早拿出来。 “对,也给许小姐和向小姐都准备一套。”张从卿喃喃自语道。 这张太医可真是菩萨心肠啊,竟如此懂得怜香惜玉。 莫不是另有所图吧。 “叶小姐,你可晓得许小姐平素里都钟情于何物?”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明希心中暗笑,但面上却装作惊讶的样子:“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呢,毕竟我和许小姐也只是刚刚认识而已。不过据我观察,她似乎对那些名家打造的兵器很感兴趣,看她逛兵器店的时候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啦。” 说完,明希故意好奇地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呀?” 张从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不相瞒,上次我遇到狼群袭击,如果不是许小姐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我现在可能已经被那群饿狼吃掉了。所以我一直在想,应该怎样才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呢?这才鼓起勇气向您打听一下。” 明希看着张从卿紧张得连说话都有点结巴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好笑。 她不禁暗想,这张太医看似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喜欢就去追啊!这么扭捏,什么时候才能让许豆豆那个直女感知到。 “原来是这样。”明希一脸的恍然大悟。 “多谢叶小姐坦言相告,张某在此多谢了。”张从卿拱手谢道。 明希:“不用,你不是在帮我煎药吗?两清了。” “好好好。”张从卿憨厚的一笑,认真地拿着扇子扇得更起劲了。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帮助别人的感觉,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却能让他感到满足和快乐。 此时,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让人心情愉悦。 阳光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明希坐在凳子上,微微眯起眼睛,慵懒地晒着太阳,感受着温暖的光线穿透肌肤,带来一丝惬意。她静静地等待着第一锅药熬好,以便直接饮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里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张从卿偶尔翻动草药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整个氛围显得格外宁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明希渐渐地沉浸在这份安宁之中,思绪渐渐飘散。她开始回忆起自己的生活,思考着未来的方向。这样难得的好天气,让她感到无比舒适和放松。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明希不禁打了个哈欠。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困倦了,眼皮也逐渐沉重起来。 这美好的时刻,只是任由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享受这一刻的悠闲与宁静。 “叶小姐,你过来一下吧。” 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模模糊糊地传入明希的耳中。 她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但视线依然模糊不清。 “叶小姐,你过来一下。” 直到再次听到张从卿焦急地呼唤,她才彻底清醒过来,转头望向他。 张从卿的眼神充满警觉,他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再次轻声唤道。 明希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身边。 “怎么了?”明希直截了当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担忧。 张从卿指着角落里那一堆被丢弃的药渣,神色凝重地说:“叶小姐,你看这堆药渣,我刚才在里面发现了一味药。这味药性质极寒,而琼王的病情恰恰与之相克。如果琼王误服此药,后果将不堪设想!要知道,琼王自幼体质虚寒,按理说不应开出如此相悖的方子,这岂不是背道而驰吗?”他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明希。 明希被张从卿的话给吸引了,也感兴趣的看向那堆药渣。 她虽然对药理一窍不通,但也曾听闻琼王殿下自小便因璃王的冲撞而身体孱弱。如今张从卿如此断言,那这药定然存在问题。 \"或许这只是他人的药渣而已,未必就是琼王殿下的。\" 明希迟疑地说道。 张从卿却坚定地摇摇头,表示道: \"绝无可能!我曾听下人们提起,这个煎药房与厨房皆是琼王殿下专属之物。琼王尚未立正妃,其他众人的饮食皆由大厨房负责。\" 确实如此,方才那位小丫鬟亦是这般说法。 想到此处,明希不禁陷入沉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琼王殿下的药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是这样,那幕后黑手又是谁呢? “保不齐是琼王殿下的病已经好了,所以,才会换药。”明希又说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每月琼王府都会在太医院申领治疗寒症的药材,如果琼王的病已经好了,为何还要领取那些药材。”张从卿立即否认道。 这个事情确实有点复杂,到底是医师给琼王开错了药?还是琼王的病有问题?他有意隐瞒自己的病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叶小姐,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琼王?”张从卿小声地问。 明希心中思索了很久,终于开口道: “张太医,如果真如你所说,医师开错药导致病情恶化,那琼王殿下已经服下这碗药了,为何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况呢?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不是我们能够承担得起的啊!这件事,我们还是选择明哲保身为好。”尽管如此,明希还是下定决心要将这个重要的发现告知李修泽。 然而,当她转头看向张从卿时,却发现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惊恐不安。 “没错,叶小姐说得很有道理。我对此一无所知,也从未到过此地。” 张从卿突然丢下这句话后,便迅速收起折扇,神色慌张地沿着原路匆匆离去。 张从卿的这一举动让明希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一个之前还充满正义和善良的太医,此刻竟然如此胆小怕事,毫不关心患者的生死安危,毫不犹豫地逃离现场。 没有办法,药得吃。 明希只好自己又拿起扇子煎药了。 也不知道他们出去有没有找到雾叶婆娑;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不知道为什么,明希来到滇西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待到天色如墨染般渐暗,李修泽带着众人方才面色凝重如霜地归来。 “王爷,情况如何?可曾寻得那雾叶婆娑?”明希赶忙问道,声音中透着急切与期待。 李修泽沉默不语,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仿佛那摇头的动作中都蕴含着无尽的忧愁。 琼王李修齐依旧端坐在上位,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弱得好似风中残烛,无力地靠在靠垫上。 “二弟,咳咳,你切莫过度忧心,我已遣府中之人去附近的山中探寻了,说不定除了松针林,其他山中亦有雾叶婆娑呢。” “皇兄定要保重身体,切莫跟着着急。明日我带人去松针林再碰碰运气,看能否寻到一些被遗漏的雾叶婆娑。”李修泽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说道。 “哎,咳咳咳,这雾叶婆娑每月的生长周期仅有 7 天,倘若过了采摘期,便会如那秋叶般自动干枯脱落,咳咳,如今就只剩下明后两天的时间了。”李修齐说完,看着李修泽,满脸写满了无奈。 “嗯,皇兄我也听说了,已经让我手下的人沿着松针林周围打探了,希望有收获吧。”李修泽颓废下去说道。 “好了,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明天我再多派点人跟着你们一起去,一定会有收获的。先吃饭吧,吃饱喝足,头脑也会清醒一点的。”李修齐劝说着李修泽,好似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一样。可是,皇上也是他的亲兄弟啊,他怎么这样疏离的。 晚饭很丰盛,滇西的一些特色菜都上了桌,其他人都跑了大半天了,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的,看见吃的都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一番。 明希坐在李修泽的旁边,留意到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只不过喝了好几杯酒。 明希有点担心他的身体,待大家都睡下后,她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煎药旁边的小厨房,给李修泽下了一碗面条,打算让他在睡前吃一点东西。 明希端着面条来到了李修泽的房间门口,朝北看到她来了,眼里都有了光亮。 “叶小姐,你快进去看看吧,王爷一个人在里面,也不让我进去。” “好,不用担心,看我的。”明希狡谐地说着就进去了。 李修泽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张地图沉思,看到明希进来也没有理会,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王爷,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一般人是没有机会吃到的”明希轻声说道。 李修泽抬起头,看到明希脸上染上的污渍,又看着她手中的热气腾腾的面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看你煮个面把自己弄得脏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不过看你这么辛苦就给你个面子。”他接过面条,吃了起来。 明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王爷,您可真小看我了,味道肯定是一绝。”明希胡乱地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李修泽这里没有镜子,也不知道擦干净没有。 “嗯,勉强能入口。”李修泽口是心非地说,面条味道非常美味。 “那就好。王爷,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一定会找到雾叶婆娑的。”她安慰道。 李修泽吃了几口面条,放下筷子,说: “没有多少时间了,皇上还在等我回去救他,我不能轻易放弃。我的亲兄弟只有皇上和琼王,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定会拼命保护他们的周全。” 明希点点头,她明白李修泽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也知道他从小到大的孤单。 可她还是把今天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修泽,等着他拿主意。 可李修泽貌似被明希的话给吓到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您还好吧?”她看着李修泽担忧的问。 李修泽听了明希的话,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意外,他还是没有回答明希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今天就有点疑惑,现在又听到明希的一番话,更加六神无主了。 自从进入滇西,他就觉得皇兄变了,和大家知道的琼王判若两人。 琼王在来到封地之前,还经常去璃王府看他,给他带很多好玩的东西。只不过,每次都是远远地看着,因为,当时的皇后不允许他离自己太近。 那时的琼王,是一个疼爱自己兄弟的好哥哥,待人温和,与现在这个处处都和自己玩心眼的人大相径庭,眼神里透露着淡淡的的阴冷。 第49章 遭遇暗杀 “这件事情除了你们两个知道,还有谁知道?”李修泽突然一脸谨慎地问。 “没有了,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明希知道李修泽是担心了,乖乖地说道。 “那就好,切记此事不可再告诉其他人,而且你也不能在琼王府表现出自己的怀疑,就当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记住了没有?”李修泽脸色暗沉,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 “嗯,知道了,王爷放心,我很会装傻的。”明希乖巧地点点头,眼神坚定。 李修泽看着明希一脸的呆萌,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其实也不用装,本色出演就可以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明希并没有听出李修泽语气里的揶揄,仍然沉浸在对琼王府的疑惑之中。 她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开口问: “王爷,您有没有觉得琼王府一切都很奇怪啊?我今天在那里发现了好多奇怪的地方。首先,府里的所有人都会武功,就连那些洒扫的小丫头都不是泛泛之辈呢!还有,我感觉得到,琼王的病应该早已好了,他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而且,我还仔细观察了他的手,发现他的虎口处有很多老茧,这可是常年练武才会有的痕迹呀。”明希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表情认真而专注。 李修泽静静地听着明希的汇报,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小姑娘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 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些情况本王也有所察觉,此次雾叶婆娑的问题也很奇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琼王府有问题,我们就得小心应对。”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计划。 “嗯,就是,先不管了,这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现在啊,您先把这碗面吃完吧,不能辜负我的一片心思啊。”明希指着李修泽面前的碗说。 “我不想吃了,你端走吧。”李修泽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那不行,您必须吃完,不能浪费粮食,还有很多人每日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明希依旧不依不饶地说。 “好好好,我吃,我吃。”李修泽一看她的阵势,大有他不吃完不罢休的意思,只好又拿起了筷子吃面。 明希固执地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修泽把面吃下去,这才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端着碗转身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时,明希看到朝北还站在那儿,便得意洋洋地把手里的空碗举起来晃了晃,然后挑了挑眉,下巴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 朝北见状,忍不住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毕竟能让他们老大乖乖吃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只有吃饱喝足了才有精力去对付那些妖魔鬼怪啊! 而且李修泽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如果他倒下了,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说,明希今天做的这件事真的很了不起。 就在明希离开没多久,李修泽正和朝北商量着明天寻找雾叶婆娑的路线。 “王爷,王爷....”高博跌跌撞撞地连门都没有敲,就这么大剌剌的站在李修泽的房间内了。 “大胆高博,夜里跑到王爷房间意欲何为?”朝北拔出自己的佩剑架在高博的脖子上大声喝道。 外面的守卫因为是一起来的,看到是高博,也没有阻拦,可听到朝北这句话,也都冲了进来。 “王爷饶命,饶命啊,是下官失礼了,可是下官都是因为有了雾叶婆娑的消息才忘记礼数了。”高博胆战心惊的看着李修泽说。 ““有雾叶婆娑的消息了?”朝北一听这话,赶紧收起了佩剑,插入剑鞘。 “说吧,在哪里发现的?”李修泽心里也是一惊,难道和在吴苏一样,有人主动送上门的? “是这样的王爷,今天晚上我吃完饭也没什么事,就想着难得来一次滇西,正好可以趁机去逛逛,谁知就...就逛到了怡红楼....”高博越说越小声。 “说重点。”李修泽不想听他再说一些废话,直接厉声喝道。 高博被吓得一激灵,赶紧说道:“那里的姑娘告诉我,说城西的银泰药铺的老板手里有雾叶婆娑,我就赶紧回来找王爷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喝了点小酒,真的王爷....”高博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 李修泽看都没有看他,直接带着朝北出了门。 军营里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好色,对此,李修泽并不想说什么。毕竟不是在行军途中,他也不是自己的下属,加上自己还是个无实权的王爷。 高博回过神一看李修泽走了,赶紧起来追了上去。 李修泽去李修齐那里说明了情况,李修齐也是一脸的高兴,派了几个对路线熟悉的下属让他们带着李修泽去城西的银泰药店。 “王爷,我和你们一起去城西。”石开正好也在李修齐那里,就自告奋勇地和李修泽他们一起去城西。 “好,那就你和高博一起去吧。”李修泽担心有什么变故,就想着多带几个人也可以。 “天色已晚,你们务必要注意安全,一定要保证璃王殿下的安全,要不然你们就提头来见。” 琼王李修齐临走看着石开他们几个语带威胁地说道。 李修泽听李修齐这么说,心里难免有些感动:“皇兄放心,我的身手你还不相信吗?” “琼王殿下放心,有我们在,此次一定万无一失”石开胸有成竹地说。 琼王府在东边,离城西还要一个时辰的路程才能到。一行人快马扬鞭,向离弦的箭向前冲刺。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下,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马队在黑暗中奔跑着,马蹄声响彻夜空。 李修泽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紧张,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当他们进入一片茂密的树林时,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仿佛一场血腥的战斗刚刚结束。 而在风中,还夹杂着低沉压抑的呼吸声,似乎有人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朝北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异常,他紧紧握住剑柄,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李修泽的位置,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朝北,如果今晚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保证自己的性命,务必把雾叶婆娑找到。\" 李修泽低声对朝北说道,语气中带着坚定和决绝。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但更关心的是皇上的安全。 \"王爷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朝北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责任感。 \"一定要记住,保住自己的命。\" 李修泽再次强调,然后轻轻拍了拍朝北的肩膀,表示信任和鼓励。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传来,李修泽迅速反应过来,他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剑,向前一挥,准确无误地将一枚暗器打落在地上。 \"有埋伏,注意警戒!\" 朝北立刻向身后的侍卫们喊道,并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配剑。他知道,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话音刚落,无数的暗器从四面八方打来,犹如疾风骤雨般密集。这些暗器形状各异,有的如利箭般锋利,有的则如飞镖般尖锐,让人防不胜防。 后面的侍卫们毫无防备,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手忙脚乱地抵抗着。 然而,由于暗器数量众多且速度极快,许多侍卫还是不幸被暗器击中。有些人手臂受伤,鲜血直流;还有些人脸上、身上也被暗器划伤,狼狈不堪。 刺客们显然经过精心策划,不给他们丝毫的喘息机会。就在侍卫们忙于应付暗器时,一大群黑衣蒙面人从周围的树上纷纷落下。 他们手持大刀,刀光闪烁,气势汹汹。这些黑衣人行动迅速,配合默契,刀刀都朝着侍卫们的要害部位砍去,招招致命。 眨眼间,已有数名侍卫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侍卫们虽然奋勇抵抗,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实力强大,渐渐力不从心。 短短片刻功夫,就只剩下高博、石开、李修泽和朝北四个人还在苦苦支撑着战斗。 “王爷,您快走啊,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根本无力抵御!”边朝着北边奋力战斗,边声嘶力竭地对李修泽大喊。 “哈哈哈,想走?简直是痴人说梦!今晚,便是李修泽的葬身之时!”刺客中有人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冷笑,仿佛李修泽已是他们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李修泽环顾四周,高博已经快不行了,满身是血,气喘吁吁地吃力抵抗着;朝北背后的伤已经可以看到骨头了,肩上还有几个飞镖扎在上面,还好飞镖上没有毒;石开也满身伤痕,嘴里骂骂咧咧地和刺客搏斗着。 既然他们要的是自己,这样就好办了。 “朝北,记得我说的话吗!现在走,照顾好自己和其他人。”李修泽杀到朝北的旁边,小声说道。 “不,王爷,我不走,你先走。”朝北顽强地拼搏着。 “本王的命令你也不听了,赶紧走,去联系我们的人,注意隐藏身份,记住不要回琼王府,如果我活着,会让向葵去找你的。”李修泽小声地交待着。 “王爷.....”朝北嘴角轻轻颤抖,他知道如果自己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然而,王爷的命令犹如泰山压卵,他岂敢违背,唯有唯命是从。 李修泽宛如护雏的老母鸡,小心翼翼地掩护着朝北,缓缓地将刺客引向更为幽暗的角落。朝北则趁机如鬼魅一般,悄悄地跳下了一旁的悬崖。 瞧见朝北成功脱身,李修泽心中紧绷的弦如释重负,全身的伤口仿佛决堤的洪水,汩汩地向外流淌着鲜血,一直蔓延至脚底。他深知,此次怕是插翅难逃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这么辛苦了。 第50章 暗箭难防 “且慢!本王已然疲惫不堪,无心再战,你们放了他们,给我一个痛快吧!”李修泽扔掉手中的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树干上说道。 李修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刺客们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都愣在原地,停止了打斗。 高博也已经气喘吁吁,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而石开亦停下脚步,用手中的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怎么了,本王想死得痛快点都不行吗?”李修泽好笑地看着那些不敢上前的刺客说道。 “王爷,不可啊!”高博气息微弱地说道。 “本王说了,只要让他们两个走,本王就由你们处置。”李修泽又开口说道。 “你们谁也走不了。”貌似还是刚才那个讥笑他们的刺客说道。 “本将军可是兵部侍郎石开,我看谁敢要我的命。”石开声音带着颤抖,色厉内荏地大声喊道。 “管你是谁?格杀勿论。”刺客首领冷冷地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黑衣人又全部涌了上来。 石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刺客在肩头给连刺了好几刀,石开本也没力气打斗了,这猝不及防的进攻,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硬生生扛了几刀。 李修泽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救下对方,但无奈自己也被刀剑架在脖子上,完全无法动弹。他瞪大了眼睛,试图挣脱出去帮忙,然而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无功,几名刺客牢牢锁住了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石开陷入绝境而束手无策。 就在李修泽绝望之时,从刺客后面射出了一阵剑弩,打中的刺客直接倒下一片。 李修泽赶紧躲到一个刺客尸体后面,这个时候不管来的是谁,都不好暴露自己,关键是自己实在没有力气打斗了。 其他刺客慌乱地四处逃窜,可还是不敌剑弩之多,一会功夫,刺客全身都像刺猬一样被扎成马蜂窝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让来的人给绞杀了。 李修泽定睛一看,只见一群身着璃王府服饰的侍卫迅速赶到,为首的正是花添云、成北淳、明希和向葵等人。 \"王爷!您在哪里受伤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明希心急如焚地飞奔而来,搀扶住李修泽,声音颤抖,满含泪水。 \"我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不用担心。\" 李修泽轻声安慰道。 花添云快步走到李修泽身旁,单膝跪地,低头请罪:\"属下救援来迟,请王爷恕罪。\" 李修泽轻轻挥了挥手,\"快去看看高将军情况如何。\" 成北淳立即领命,匆忙赶至高博身旁检查他的伤势。 片刻间,成北淳和黄初九走上前来,报告说:\"高将军失血过多,已经昏过去了。\" 李修泽面色凝重,果断下令:\"留下两人清理现场,其他人随本王返回琼王府。\" 随后,李修泽转身望向石开,关切地问道:\"石将军,你还好吗?\" “多谢王爷,下官并无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石开拱手说道。 “好,没事就好,赶紧回去吧。”话音刚落,黑暗中一枚暗器射出,准确地打入了李修泽的后背,顷刻间,李修泽的后背血流如注。 李修泽闷哼一声,向前倾倒。“王爷!”众人惊呼,明希扶住他,只见暗器处已渗出鲜血变成了黑色。 “有埋伏,保护王爷!”花添云一声令下,众侍卫立刻围成一圈,警戒四周。 “北淳,快带王爷回去找张太医,暗器上有毒。”明希着急地朝成北淳喊道。 成北淳不敢怠慢,直接将李修泽放在自己的马前,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向琼王府快马扬鞭的冲刺。 明希和花添云他们也紧紧地跟在后面,向葵向倒地的人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也翻身上马,向琼王府奔去。 黑暗中,一道人影如幽灵一样,隐入黑暗中。 房间内,张太医正在紧张地为李修泽治疗。李修泽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中毒不轻。 琼王李修齐俯首站在门口,一脸的凝重。 明希心急如焚,不停地在门外踱步。其他人则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李修泽能够平安无事。 过了许久,房门终于打开了。 “怎么样?璃王醒了没有?”李修齐开口问。 张从卿疲惫地摇了摇头,说: “王爷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毒很厉害,我只能暂时以银针控制住毒性的蔓延……”张太医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 明希听了张从卿的话,差点没有站稳脚跟,用手扶住墙壁才稳住了心神。 “张太医,请您务必要尽力医治好王爷,他一定不能有事。” “叶小姐放心,下官一定以命救治王爷。”张从卿郑重承诺道。 “如果治不好璃王,你的命就留在这里吧。”李修齐冷冷地说道。 这时,琼王府的管家步履沉重地走过来,对着琼王沉痛地禀告着: “王爷,高将军已然没了生机,已然仙逝了。” “假报消息,暗害二弟,他的死,也是迟早的事,去查他的底细,不能就这样算了,他死了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琼王面色冷峻,话语如冰。 “是,王爷。”管家心领神会,如蒙大赦般,立刻带着两个人如疾风般离开了。 明希踉跄着走到床边,颤抖地握住李修泽那如寒冰般冰凉的手,心如刀绞般疼痛。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早点赶到,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明希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向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要不是明希发现李修泽带人出去了,也许他们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朝北这个家伙为什么没有在王爷的身边,他到底去哪里了?是生是死? 明希心有余悸地拉着李修泽的手,心中仿佛被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大块肉,那种疼痛,生疼生疼的,犹如万箭穿心。 “叶小姐,你不要太伤心,二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撑过这一次的。”李修齐走进来,靠近明希说道。 明希不喜欢琼王阴柔的脸下那种虚伪的笑容,赶紧起身,退开一点,向他行了个礼,说: “多谢琼王殿下关心,我也坚信王爷会没事的。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李修齐感受到明希的疏离,笑了笑说:“二弟遇见你可真是好福气,那本王就先走了,这里有任何问题随时告诉本王,放心,一切有本王。”他说完手搭在明希的肩头上语重心长地说。 “多谢王爷。”明希仿若被雷劈中一般,惊慌失措地抽身而退。 “哈哈哈,不必相送。”李修齐心情愉悦,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完全没有刚才病恹恹的样子,大笑着离开了李修泽的房间。 “这个琼王殿下怎么像换了一副面孔!”花添云望着李修齐离去的背影,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语。 “看来他并非外界传闻的那般软弱无能!”向葵的眼神如同鹰隼般犀利,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喜欢他。”黄初九看着成北淳,眼中泛起的冷意仿佛能将人冻结。 “不可,他是王爷的兄长。”成北淳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对黄初九说,他可不能让她随心所欲的想杀谁就杀谁。 “好吧。”黄初九立马乖乖地散去了满身的杀气。 也不知道朝北去哪里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他们有了雾叶婆娑的消息才出去的吗?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明希心里犹如一团乱麻,李修泽昏迷不醒,琼王又不怀好意,他们这些人现在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到底该怎么办? “都走了,你们都出去,留下希希就好。”黄初九这时语气平静地安排众人。 “初九,你让我们都出去干什么啊?”许豆豆不解的问。 “小绿饿了。”黄初九依旧语气淡淡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比手指还粗的绿色小蛇,慢慢向李修泽靠近。 小绿蛇吐着信子,看着床上的李修泽眼里冒着绿光,似要饱餐一顿的架势。 “初九,你干什么?”成北淳急忙一把拉住了黄初九的胳膊。 小绿蛇一看这情况,立马飞转头颅向成北淳攻击。 “小绿,回来。”黄初九直接出手捏住了小绿蛇的七寸,小绿蛇立即像死了一样,直直地垂下身子。 “再有下次,吃了你。”黄初九眼里的寒意料峭,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黄初九,你不要胡来,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花添云一脸戒备的看着黄初九说。 明希也是一脸戒备,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加起来能不能制服黄初九。 “初九,听话,快把那蛇收起来!”成北淳心急如焚,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黄初九。 黄初九看着众人,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仿佛要与自己决一死战似的,她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啊。 哦,她忘了告诉他们了。 “吸毒,救王爷。”黄初九战战兢兢地举起手里的小蛇,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明希最先回过神来,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和风细雨般轻声问道: “初九,你的意思是小绿能把王爷体内的毒素吸出,你是想救王爷,对不对?” “嗯,救王爷,淳淳不难过,初九不冷。”黄初九一脸肃穆,郑重其事地说道。 “初九,你......”成北淳满脸惊愕地盯着黄初九,一时间语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姑娘竟又如此敏锐地洞察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而此时,他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 “对不起,初九姑娘,是我错怪了你。”花添云一脸歉意地对着黄初九拱手作揖道。 黄初九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无妨,你们快去外面吧,快点,再迟就来不及了。”说罢,她转头看向葵和许豆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向葵,豆豆,你们去外面守着,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花公子就在屏风外面等着吧,我没有让你们进来,谁都不能进来。”明希紧紧地注视着他们,语气坚定地说道。 向葵和许豆豆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并轻轻地合上了房门。花添云也退到了屏风外面。 此刻,屋内只剩下明希、成北淳和黄初九三人。 明希心里升起一丝光亮,如今就连张太医都已经无能为力,如果黄初九真的有什么方法可以一试,倒也不失为一种尝试。毕竟,这总比毫无头绪地等待要好得多。 第51章 小绿立功了 小绿蛇待房间门合上的刹那,犹如一道绿色闪电,瞬间从黄初九的手上飞射至李修泽的身上,而后缓缓地从其胸口滑进了衣服里面。 明希忧心忡忡,想要扒开衣服一探究竟,却被黄初九一把紧紧拉住了双手。他皱着眉头,严肃道: “莫要惊扰小绿。” 明希有些焦急,但又担心会影响到小绿蛇的行动,只好暂时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担忧。她默默地站在旁边,心中暗自祈祷着一切顺利。 无奈,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小绿蛇身上了,明希不再打扰,静静地守候在一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修泽,似乎想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小绿蛇的进展情况。 然而,此刻的李修泽依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任何反应。 屋子里静得仿若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好似他们几人无形中都放缓了呼吸,想要聆听小绿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 过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只见李修泽的胸口如吹气球般,缓缓地变得越来越大,鼓鼓囊囊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衣而出。 这时,黄初九如离弦之箭般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扯开了李修泽的衣服。 明希和成北淳想要阻止,却如螳臂当车般来不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刚才还如手指般粗细的小蛇,眨眼间变得像小孩子的胳膊一样粗壮,而且,颜色也如墨染般变成了黑色,宛如换了条蛇。 李修泽的心口处有两个深深的牙印,正像泉眼般慢慢向外渗血,明希急忙用手帕紧紧压住伤口,给李修泽把衣服拉紧。 黄初九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蛇抱到怀里,拉着成北淳就要向外走。 “初九,王爷这是好了吗?”成北淳拉住黄初九问。 “没有,还得三天。”黄初九的语气如平静的湖面般波澜不惊。 “三天后王爷就能痊愈吧!”成北淳试探地问。 黄初九:“嗯。走吧。” 成北淳上前给李修泽号了一下脉搏,发现他的脉搏已经慢慢变得有力了,这才放下心来。 “北淳,你们走吧,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明希叮嘱道。 “放心。”成北淳郑重的点点头,这才拉着黄初九出去了。 向葵和花添云他们眼见成北淳与黄初九出来了,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毫不犹豫地冲向他们,不约而同地问: “王爷怎么样了?” “你们不要担心,初九有把握治好王爷。”成北淳拉着黄初九的手一脸欣慰地说。 黄初九看着成北淳笑了笑,然后转头对花添云等人说道:“嗯,小绿很厉害的,它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听到这话,花添云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 “那就好,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花添云迫不及待地问道。 黄初九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啊,不过现在王爷还没有苏醒。” “我们就看看,不会打扰王爷休息。”向葵急忙说道。 “去吧,我们也快走吧,小绿要休息了。”黄初九摇着成北淳的胳膊撒娇道。 成北淳一脸的宠溺,拉着黄初九就离开了。 花添云他们也赶紧忙不迭地进入了房间里面。 “小王妃,王爷状况如何?毒是否已解?”向葵心急如焚,声音都带着颤抖。 花添云和许豆豆亦是一脸急切,目光如炬,直直地望着明希。 “尚未完全解毒,初九说还需三日方能彻底清除毒素。”明希无奈地摇摇头,神情犹如风中残烛,迷茫而无助地看着床上的李修泽。 “那王爷何时会苏醒呢?此刻我们又当如何是好?雾叶婆娑尚未寻得,王爷却已遭遇不测……”向葵满脸忧虑,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你们先去歇息吧,如今朝北亦是生死不明,众多侍卫随王爷一同外出,却皆遭横祸。此刻我身旁值得信赖之人,唯余尔等几位了。”明希稍作停顿,接着道:“明日清晨,向葵前来接替我,花公子与成北淳则率领众人继续寻觅雾叶婆娑的下落。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我们务必寻得雾叶婆娑,皇上万不可有丝毫差池。” 向葵摇摇头,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眯一会吧,天也快亮了。”她固执地坐在凳子上,不愿意离开。 “好,那你就陪着叶小姐吧,我去找成北淳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花添云转身离开了房间。 时间渐渐推移到了丑时,张从卿神情焦急,匆匆忙忙地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喘着粗气说: “快,给王爷把这付药先喂了!这个药方是我在一本杂医书里看到过的,据说有解毒的功效,希望对王爷的毒能起到奇效。” 听到这话,明希心中一喜。毕竟只要是能解毒的药,应该都没有太大问题,说不定还能让李修泽体内的毒素早点排出来呢。 然而,花添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拉住张从卿的手,紧张地问道: “你这药真的靠谱吗?别弄巧成拙,让王爷的毒素更严重了。” 面对向葵的质疑,张从卿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一般人吃了这药可能会因为药力太过强猛而难以承受,但璃王殿下内力深厚,身强体壮,这点药对他来说绝对不是问题。”他的语气坚定,眼神充满自信。 “我来吧。”明希伸手接过张从卿手里的药碗。 向葵赶紧上前,小心地把李修泽的头颅稍微垫高一点,然后轻轻地扶着他。 明希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的将药强行灌进了李修泽的嘴里。 然而,李修泽此时完全没有意识,灌进去的药几乎都顺着下巴流下来了。 明希急忙拿出手帕,轻轻地给他将下巴擦干净,又继续喂药。如此反复多次,终于,碗里的药见底了。 尽管喝下去的药宛如涓涓细流,但总比干涸的河床要好得多。 明希将空碗递给张从卿,然后和向葵一起把李修泽小心翼翼地平放,犹如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细心地给他盖上被子。 张从卿静静地坐在李修泽的床边,拉起他的手,认真地给他把起脉来。 向葵担忧地看了眼明希,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万一被他发现……要不要?”说着,向葵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仿佛在斩断那令人恐惧的威胁。 明希坚定地摇了摇头,轻按下向葵的手,宛如平息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暴。 向葵无奈,只好默默地陪着她留在床边,神情凝重地看着张从卿。 只见张从卿一脸的难以置信,反复几次给李修泽把脉,最后,他似是确定了什么,开口问:“叶小姐,是否有其他人曾来救治过王爷?” 明希从容地坐到房间的桌子上,对张从卿说:“张太医,请坐。”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 向葵二话不说直接出去守住门口,以防有人突然来袭。 花添云也坐到了桌子旁边。 张从卿看着他们的架势,那模样活脱脱就是李修泽的翻版,这摆明了是有话要说啊!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坐在了明希的对面。 花添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着张太医,压低声音说道: “张太医,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至关重要,一旦泄露出去,将会引发巨大的风波。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出了这扇门后,立刻将这些话语忘却,否则,恐怕你会陷入生命危险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威严,让张太医不禁心头一震。 张从卿感受到了花添云的严肃态度,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知道,眼前这位此时代表着璃王在与他说话。既然如此慎重其事,那么这件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明希见张太医已然许下承诺,便接着言道: “你定然已经有所察觉,王爷体内的毒素已然被遏制,然而,此事我实不愿有他人知晓,尤其是琼王府之人,我能否信你?”明希的语调低沉且神秘,又不失威严,仿若暗夜中的幽灵在低语。 张太医瞪圆了双眼,脸色愈发凝重,仿佛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渐渐明白,此次滇西行怕是不会一帆风顺了。 “如此说来,上次我们的发现竟是真的!看来高博今日带王爷出去,无疑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我晓得了,王爷所中之毒,我尚未觅得解毒之药,怕是危在旦夕。这个你喂与王爷,可使他的脉搏跳动减缓,如此一来,旁人也难以察觉异样。那我便先回了,还需争分夺秒找寻解药。”张从卿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递与明希后,便行色匆匆地离去,好似一阵风,转瞬即逝。 明希和花添云互看一眼,都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张从卿是一个很识趣的人,有点小聪明。 一夜未入睡的明希已经困乏无力了,向葵还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不忍心打扰向葵,她只能靠在床沿上昏昏欲睡。 当李修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第一眼便望见了明希那安静的身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这层金色的光辉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如梦似幻,美艳动人。 李修泽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迷,这个小丫头总是能给他带来心安的感觉。他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明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从睡梦中惊醒,迅速抓住了李修泽的手,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急切地问道: “王爷,您终于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肚子饿吗?” 这时,听到动静的向葵也焦急地小跑到李修泽的床前,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心。 守在门口的花添云也开门快步上前。 李修泽微笑着轻声说道:“我已经好多了,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这是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和安慰。 “王爷,您中毒了,而且张太医说您的毒难解,他只能堪堪为序您的生命,并没有把握能医治好您的身体。是黄初九秘密用她的蛇救了您,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并不知情。不过,初九说还得三天才能彻底清除毒素。”明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修泽实情。 李修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轻声问道:“是么?那看来昨晚是个陷阱,目的就是要本王的命,其他人怎么样?” 花添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对不起王爷,是我没用,高都尉没有救过来,已经去了。” 李修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讥笑了几声: “呵呵呵,昨晚是他带我出去的,本想找他问一下具体情况的,很可惜,这下死无对症了。” 花添云又说道: “王爷切勿劳累过度,黄姑娘说你要休息好,才能承受下一次的治疗。” 李修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没有想到黄初九竟然会解毒,看来把她带下山是个正确的选择。”他靠在床上,闭上双眼,心中不由充满感激。 第52章 蛊虫 听到这个消息,李修泽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他实在没想到,竟然是黄初九救了自己一命。同时,他也未曾料到,此次前来行刺的刺客竟如此难缠,而自己也确实太大意了些。 “嗯,我能够感觉到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朝北还没回来吧?”李修泽用虚弱的声音开口询问道。 明希与向葵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皆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没有呢,真不知他现在究竟是生还是死……”花添云语气中带着哀伤,低声说道。 李修泽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要相信他。在我中毒之前,就已经命令他先行离开了,想必他一定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了。”李修泽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爷当时是想以自己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给朝北创造了离开的机会。”明希哽咽着说道,她不由的一阵后怕,李修泽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 幸好,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要不然,影响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王爷,朝北既然早早就离开了,也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为何他迟迟没有回到琼王府啊?”向葵一脸疑惑不解地问。 李修泽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沉思片刻,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你们现在听好了,琼王府并不安全。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们自己人,谁都不要相信。朝北是我让他在城里找寻雾叶婆娑,我怀疑此次是有人故意为难,阻止我们拿到解药,向葵你借机出去看看城内的情况,用我们的方式给朝北报个平安。对外就让张太医以他的诊断来给众人解答,咱们以不变应万变。”李修泽强打着精神给明希和向葵交待要注意的事项。 李修泽的话无疑是给他们几个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回答道:“遵命!”他们明白,此刻局势紧张,必须小心应对。 李修泽看着眼前的众人,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信任与坚定。 然而,遗憾的是,他的精力已不足以支撑更多。刚刚交代完那些重要的事情,便已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短短片刻后,李修泽再次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仿佛进入了一个无法唤醒的梦境世界。 果然,李修泽刚睡着没有几分钟,琼王李修齐就又带着人来看他了。 “璃王怎么样?”李修齐看着李修泽问。 “回琼王殿下,璃王殿下还是没有苏醒。”花添云恭敬地回道。 “张从卿,本王严重怀疑你的医术,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在太医院供职的,一个晚上了,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吗?”李修齐厉声质问张从卿。 张从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惶恐不安地说道:“请王爷恕罪,下官已经尽力了,但这毒太过复杂,下官需要更多时间来研究和试验。” 李修齐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本王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慢慢研究,我不能拿二弟的命开玩笑。这是本王找的全滇西医术最好的方神医,他医术斐然,有在世华佗的盛名,以后二弟的毒交给他全权负责,定然会医治好二弟的。至于你,就从旁协助吧,不过,本王定会狠狠参你一本,你好自为之吧!方神医,快去给璃王殿下医治。” “是,草民一定竭尽全力。”方神医低头应道,脸上信心十足。 张从卿依旧跪在地上,他偷偷看了一眼明希,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此刻,张从卿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李修泽的伪装能不能骗过这个方神医。 明希和花添云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方神医,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他们不禁暗自揣测这位方神医的医术究竟如何,是否真能探出李修泽的真实伤势。 毕竟,李修泽已经表示琼王府并不安全,如果一切真的和琼王有关系,琼王派来的这个方神医,目的就是要试探李修泽的伤势情况。 如果被他发现李修泽的伤势已经有所减轻,那对李修泽和他们来说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方神医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搭在了李修泽的手腕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仿佛在试图透过皮肤触摸到李修泽身体内部的状况。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方神医的呼吸声和李修泽微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片刻后,方神医才老神在在的站起身,朝琼王拱了一下手,说道: “回琼王殿下,璃王殿下确实中毒很深,而且,毒素已经进入到了肺腑,怕是……” 方神医顿了顿,眉头紧皱,一脸凝重地继续说道:“此毒甚是难解,微臣行医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厉害的毒。这毒不仅侵蚀着璃王殿下的身体,更是影响到了他的内力。若是不能及时找到解毒之法,怕是璃王殿下的性命堪忧啊。” 李修齐闻罢,脸色犹如乌云密布,愈发阴沉,他死死地攥着拳头,牙关紧咬,恨恨地说道: “方神医,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你都必须想方设法救救璃王。本王对你的医术深信不疑,相信你定能找到解毒的良方。” 方神医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琼王殿下放心,微臣必当全力以赴。只是这解毒之法,尚需从长计议。” “好,既然方神医已然明晰璃王的病情,速速回去研制解药吧。”琼王沉声说道。 “是,草民告退。”方神医颤巍巍地退出李修泽的房间,恰与成北淳和黄初九撞了个正着。 黄初九袖子中的小绿蛇在经过方神医的身边时,仿佛嗅到了什么美味一般,立刻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如同一头被饥饿冲昏头脑的野兽,一味地想要冲出袖口。 “小绿,安静点,那些东西太脏,不能吃。”黄初九看着方神医离开的背影,眼里尽显鄙夷,仿佛在看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初九,小绿怎么了?”成北淳一脸的茫然,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站定看着方神医离开的方向问。 “那个人身上有虫子,小绿想吃,不过,那些虫子都不干净。”黄初九老实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对那些虫子的厌恶。 “虫子能有多干净,哎,那个人身上怎么会带着虫子?”成北淳后知后觉地问道,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是养蛊师,以身为器,那些虫子都是邪恶的东西,小绿不能吃,要不然以后就会伤害人的。”黄初九摇着漂亮的小脑袋说。 “养蛊师?天呐,难道他刚才是给璃王殿下看诊了?他该不会是妄图用蛊虫来治病吧!”成北淳一脸惊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战战兢兢地看着黄初九说道,对于医术,他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走,进去瞧瞧。”黄初九根本不给成北淳开口的机会,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进了李修泽的房间里。 一进门,就瞧见李修齐也在,成北淳慌忙扯着黄初九,诚惶诚恐地给李修齐行礼。 “见过琼王殿下。” “起来吧,你们又不通医术,就别整日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尽量少来这里,免得打扰二弟休息。”李修齐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是,琼王殿下,草民以后尽量少来。”成北淳恭敬地说。 “王爷切勿动怒,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关心璃王殿下的病情而已。”明希赶紧走上前打着圆场说道。 “叶小姐,宽心便是,有方神医在此,二弟所中之毒必能迎刃而解。此地本王自会遣人悉心照料二弟,厨房也已备好早膳,你也劳累一晚了,不知叶小姐是否肯赏光,与本王共进早膳呢?”李修齐满脸堆笑,犹如兄长般慈爱地对明希说道。 “回琼王殿下,臣女此刻实无半点食欲,恐扫了殿下的雅兴,还是在此陪伴璃王殿下为好。”此时此刻,李修泽身旁必须有可信赖之人陪伴。 “怎的?叶小姐莫非是信不过本王?”李修齐瞬间收起那和煦的神情,语气冰冷地问道。 “琼王殿下切莫误会,臣女绝无此意,只是,实在是食欲不振,唯恐影响了琼王殿下的好兴致。”明希在心中暗暗鄙夷,这个琼王殿下看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贪婪,恐怕是居心叵测啊! “要不叶小姐还是用些吃食吧,从昨夜至今,您可是滴米未进,长此以往,这娇弱的身子骨如何能吃得消?璃王殿下若是知晓了,怕是要心疼得紧呢。”花添云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说道。 “是啊,小姐,您就吃些东西吧,不然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啊。”对外,向葵乃是明希的专属护卫,她如此言说倒也并无不妥。 “那好吧,琼王殿下,我们这便走吧。”明希心里清楚,今日若自己不应允,琼王恐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先去看看,这琼王殿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何药。 “如此甚好,叶小姐,这边请。”李修齐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如绅士般优雅地让出路来,示意明希先行。 待明希和李修齐出去后,向葵亦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们一同离开了。 闺阁中女子出门在外,身边必定会有一两个丫环如影随形,尤其是在有外男的情况下,如此这般,方不会有损她们的清誉。 故而,向葵跟着,琼王自是无话可说。 第53章 殷勤的琼王殿下 看到李修齐带着明希离开了,众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许豆豆蹑手蹑脚地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旋即如兔子般跑进来,压低声音紧张地说道: “琼王将城门封锁了,不许任何人进出,我们进城的时候我把我爹留给我的侍卫都让停留在城外了,今天我本来要出去找他们帮忙的,可是走到城门口被守城侍卫给拦住了。说是琼王殿下下令关闭城门,要全城搜索刺杀璃王殿下的凶手,谁都不能出城。”许豆豆说完,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你没有给他们说你和璃王殿下一起来的吗?”张从卿问。 “说了啊,那些侍卫说,除非有琼王殿下的手令,要不然,谁来都没用。”许豆豆有点气恼地撅着嘴说。 花添云:“琼王殿下封城倒也说的过去,毕竟,刺杀王爷,这可不是小事……” “哎呀,你们先不要说了,方才初九在那离去的老头身上嗅到了蛊虫的气息,速让她先瞧瞧王爷。”成北淳心急如焚地打断了花添云的话,直接拨开站在李修泽床前的张从卿说。 “啊,怎么回事?快,黄姑娘,快来给王爷看看。”花添云听了成北淳的话,脸上立马没了血色,着急地对黄初九说。 黄初九颔首示意后,便风风火火地冲到李修泽面前,然后他悄悄地动了一下袖口的小绿蛇。 只见那小绿蛇非常灵活,像泥鳅一样,跐溜一下就钻进了李修泽的衣服里,并在里面来回穿梭着。 众人屏蔽呼吸,定眼观察着小绿蛇的动静。小绿蛇的动作敏捷,不一会就从衣服里面钻了出来,黄初九伸出手,它直接缠上了她的手臂。 黄初九摸摸小绿蛇的脑袋,见它毫无反应,这才如释重负地舒展眉头,对着众人说道: “王爷暂且无碍,此乃可克制蛊虫之物,待会儿涂抹在王爷身上,蛊虫但凡触碰一下便会命丧黄泉。”黄初九面无表情地说道。 张从卿接过黄初九给的药瓶,打开看了一下,红色的液体好像血液一样,放在鼻尖确认一下,是血液,不过不是人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液,这能有用吗? “这是血?这能有用吗?”许豆豆也闻到了血液的气味,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黄初九沉默了许久,脸上流露出一抹哀伤,缓缓说道:“这是山上那两条巨蛟的血。在山上,那些送饭的人都害怕我和巨蛟,他们经常不敢靠近我们,甚至不给我送食物。有时候饿得受不了了,都是靠喝它们的血来维持生命。”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对过去的痛苦回忆。 成北淳紧紧地握住黄初九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温柔地安慰道:“我相信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暖,给黄初九带来了一丝安慰与安心。 许豆豆听到黄初九的解释后,心中一震,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怀疑可能已经伤害到了单纯简单的黄初九。她不禁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愧疚,她连忙道歉说: “初九,不好意思,是我疑心太重了。” 她深知黄初九的成长环境艰苦,能够将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大蛟珍贵的血液献给璃王殿下使用,已经充分表明了他对大家的信任和友谊。 她应该相信黄初九,但事关王爷的安危,她实在不敢有丝毫大意。 此刻,明希和向葵都不在身边,她内心充满了不安,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既然是大蛟的血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传言凡是一些山精丛怪的血液都有祛除其他异类的作用,可以放心使用。”花添云说。 “好了,你们赶紧出去吧,下官要赶紧给王爷涂抹上,估计一会儿那个方神医就来了。”张从卿焦急地催促道。 众人闻言,纷纷快步走出房间,站在门外静静等待,留下花添云在里面帮忙。 一边的明希悠闲地跟随着琼王慢悠悠地来到了餐厅,待李修齐稳稳地坐下后,她才款款而坐。 王府的丫环和仆人们非常有眼色,他们迅速行动起来,端菜的端菜,盛粥的盛粥,动作熟练且整齐有序,仿佛经过了精心排练一般。 “来,叶小姐尝尝我们王府的花胶粥,据说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本王亲自交待下人专门给你准备的。”李修齐说完殷勤地给明希夹了一筷子菜。 “啊,王爷臣女自己动手就好,您这样臣女消受不起啊!”明希看到李修齐给自己夹菜,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恭敬地说道。 李修齐听到明希的话后,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叶小姐,不必如此拘谨,这只是一顿普通的早餐而已。” 明希心中暗自叫苦,心想这位王爷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殷勤呢?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李修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坐下,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快坐下吃饭吧。”明希故意疏远的态度让李修齐很不悦,他提高了声音说道。 明希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坐下来,但仍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她偷偷看了一眼李修齐,发现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更加紧张了。 “好,好,王爷也吃饭。”明希还是一脸恐慌的说道。 心里却是不住的鄙夷李修齐,这个狗男人,自己的弟弟还昏迷不醒,他却单独和未来弟媳约早饭,没有吃饭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人,定是不安好心。 “叶小姐,你可知诺大的琼王府如今还未有女主人,本王可真羡慕二弟,能遇见像叶小姐这么优秀的女子。”李修齐那恶心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明希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恶寒。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地回答道:“王爷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值得王爷如此夸赞。而且,此生能遇见璃王殿下是臣女的福分,臣女相信琼王殿下也会遇见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就像我和璃王殿下一样,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李修齐听了明希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缊怒,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说:“看到你和二弟感情这么好,本王都不忍心说出实话了。”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明希,眼中闪烁着一丝探索的光芒。 “王爷有话但说无妨。”明希说。 “今日方神医的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二弟的情况很不好,怕是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彻底解除毒素的,这时间一久,怕是二弟的性命堪忧啊。”李修齐的眼神死死盯着明希说。 “啊,这可如何是好?皇上的解药尚未寻齐,王爷此刻竟也中毒了,他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渴望着将解药找齐,以救皇上于危难。琼王殿下,臣女恳求您,恳请您派遣人手,在滇西城继续找寻那雾叶婆娑吧,让我们的人出城再探寻一番,说不定真有被遗漏的雾叶婆娑呢!求王爷成全璃王殿下的一片赤诚之心,求您了!”明希听了琼王的话,如遭雷击,六神无主地思考了片刻,随即便双膝跪地,苦苦哀求着琼王,那语气真挚恳切,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向葵见此情形,虽不明就里,但也赶忙跟着跪在明希的身旁。 “快快起来,你快起来吧。”李修齐眉头紧蹙,对着明希说道。 “求您了,琼王殿下,求您了。”明希依旧不依不饶地跪着,声泪俱下。 “好,本王应下你了,本来封城了,任何人不得进出。看在你的面子上,一会本王让人给你们送一个手令,明日让他们出城再寻觅雾叶婆娑。叶小姐,其实即便你不求本王,本王也定会派人给皇上找寻解药的,毕竟我们是手足兄弟。”李修齐走到明希面前,伸出一只手,宛如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岳。 可惜这不是明希想要依靠的山岳。 明希无奈之下只好假装没有看见李修齐伸出的手,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说:“臣女谢谢琼王殿下了,谢谢殿下。” 李修齐并未动怒,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悠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再度开口道: “叶小姐和二弟的感情如此深厚,真是让本王好生羡慕啊。不过,叶小姐,你们尚未成亲,不知你可曾想过,倘若二弟此次无法挺过这一关,叶小姐又该如何自处呢?”李修齐这一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了叶小姐的心窝。 “回琼王殿下,臣女自知无颜,一直痴心妄想,死死缠着璃王殿下与臣女定亲。然而,无论璃王殿下心中可曾有臣女半分,臣女皆已下定决心,此生非璃王殿下不嫁。否则,臣女甘愿常伴青灯古佛,就此了却残生。”明希紧紧握着筷子的手,似在用力诉说着自己那磐石般的坚定信念。 “叶小姐何必如此执拗,这世间的好男儿何止二弟一人,想来他亦不愿见你将自己囚困于过往。倘若日后有缘,琼王府的大门必将永远为叶小姐敞开,本王定当如护花使者般护叶小姐周全。”李修齐言辞恳切,仿若那春日暖阳,令人心生温暖。 “琼王殿下,这是何意?”明希故作懵懂,佯作不知地问道。 “本王自觉与叶小姐颇为投缘,欲为叶小姐往后的生活撑起一片天。”李修齐毫不掩饰,直抒胸臆,袒露着自己的心意。 “多谢琼王殿下,臣女深知殿下乃是看在璃王的薄面上,对臣女心生怜悯,臣女实在是受之有愧,日后定当加倍悉心照料璃王殿下。臣女已然饱腹,就先行回去照看璃王殿下了,琼王殿下请慢用,臣女这便告退。”明希心中的厌恶犹如即将喷涌的火山,她必须速速离去。 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将那滚烫的热粥,如暴雨般泼洒到李修齐的面庞之上。 “好,去吧。” 李修齐那阴冷如毒蛇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明希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宛如一个得意的猎人在戏弄着自己的猎物。 “真是不堪一击,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李修齐眼睛微眯,随手拿起一根筷子,如同投掷标枪一般,轻轻一掷,那筷子便如闪电般疾驰而去,深深地钉入了门口的圆柱子里面,仿佛那根圆柱是一块柔软的豆腐。 然而,明希她们却没有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否则必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小王妃,这位琼王殿下似乎对你颇感兴趣,你可得小心为上啊。他仿佛与我们所熟知的琼王大相径庭。”向葵紧紧跟随在明希身后,犹如惊弓之鸟般谨慎地环顾着四周,轻声说道。 明希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对向葵说: “他给我的感觉总是阴森森的,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等会儿琼王会把手令送过来,我们得赶紧让豆豆出去找她的人。她曾经在这滇西游历过,肯定认识不少人。让她和北淳一起去,应该能帮上忙。你等下再去城里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朝北。” 向葵皱起眉头,犹豫半晌,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你在这里也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找花公子商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明希轻轻拍了一下向葵的手,表示自己明白。“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完,明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向葵把明希送回了李修泽的房间,一开门就看见花添云守在房间里面,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看见他们进来,脸上的戒备逐渐放松下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花添云连忙起身迎上来,“琼王殿下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事,就是说了一些倒胃口的话。”明希脸上带着厌恶无所谓地说道。 “那就好,当务之急,我们得想办法弄到琼王的手令,要不然,城外的支援进不了城。”花添云脸色凝重地说。 “放心,琼王已经答应我,一会就会把手令送过来。”明希笑着说,她把自己无意中听到封城的消息,还有她与琼王的一番周旋,都和花添云细细说了一下。 幸亏,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这太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要一击即中,还得商议一下最保险的行动计划。”花添云郑重的说道。 “嗯,是的,我们必须让王爷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才能尽快恢复健康。”明希点点头说道。 向葵也点头表示附意。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开始商议具体的行动事宜。经过一番讨论和分析,最终敲定了一个最佳的方案。这个方案考虑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并制定了相应的应对策略。 “那就这么定了。”花添云点了点头,“大家按照计划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明希应道:“放心吧,向葵,你出去注意安全。” 向葵轻声说道:“我会小心的,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花添云笑了笑,“你快去吧,王爷和叶小姐有我呢。” 向葵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第54章 下蛊 向葵刚离开没多久,李修齐便派人送来一道手令。 花添云接过手令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并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看完之后,他点点头,然后将手令交给成北淳。 “有了这道手令、你们出城就没有问题了。”花添云思考了一下,又说:“我要提醒大家,琼王肯定会派人跟着你们,所以、你们必须要互相配合,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务必打探道雾叶婆娑的消息。” “放心吧,只要能出城,我一定会打探到消息的。”许豆豆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怎么样,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明希一脸担忧地说。 “放心吧,明希姐。”成北淳接过手令后,说道。 花添云将手令给递给成北淳,说道:“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出发吧。” 成北淳拿着手令点点头,立刻开始召集手下的士兵们准备出发。他们迅速收拾好行李,检查武器装备是否齐全。 当一切准备就绪时,成北淳下达了命令:“出发!” 于是,许豆豆、成北淳和黄初九三人带领着队伍,快马加鞭地离开了琼王府,当然,琼王还是很热情地安排了王府的侍卫一起同行去帮忙。 最后,李修泽的房间里只剩下花添云和明希两人。 花添云看着明希一脸的疲惫,心疼地劝说道:“叶小姐,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放心,这里有我。” 然而,明希却依然固执地摇了摇头,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李修泽,她轻声说道: “我没事,守在这里还能放心一点。” “咳咳咳……”一阵剧烈地咳嗽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李修泽缓缓睁开双眼,虚弱的声音响起:“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他就够了。”他的目光落在明希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明希坐在床边,满脸忧虑地看着李修泽,关切地问道:“王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焦急,仿佛生怕李修泽会突然倒下。 李修泽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为了迷惑敌人,张太医给的可以减缓脉搏跳动的药丸还是要服用的,不过,服药后会虚弱无力,昏昏欲睡。”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疲惫。 明希听了李修泽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有些担心。她轻轻握住李修泽的手,温柔地说:“王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就在这时,花添云走过来,神情严肃地向李修泽汇报:“琼王找了一个养蛊师给您来医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为了以防万一,黄初九给我们带来了天池山那两只大蛟的血,说是涂抹之后可以破除其他生物的侵害。我们斗胆,已经为王爷涂抹在全身了,请王爷恕罪。”说完,他恭敬地低下头,等待李修泽的回应。 李修泽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这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于是微笑着说:“没事,你们做得很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花添云和明希的信任和感激之情。 “王爷,还有一件事。经过我的调查,石开将军的姐姐曾在琼王爷的母亲晨妃娘娘身旁侍奉,晨妃娘娘逝世后,她被分配到其他嫔妃宫中,一年后便到了出宫的年龄。石开将军跟随其姐姐嫁人,并在其姐姐的扶持下一路晋升至仕途。根据我手下的打听,她姐姐嫁给了一个农户,但家庭生活却非常优越,饮食和穿着都比普通农户要好得多。”花添云将所获得的信息逐一报告给李修泽。 “看来我的推测没错,他们之间确实是认识的,也难怪石开对皇兄那么恭敬了,或许,这次石开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也在他们计计划当中。”李修泽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 花添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石开将军是在明家出事之后,才一路被提拔至将军之位的。而那些极力推荐他的人,大多数都是琼王殿下的旧部。”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李修泽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也让明希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石开难道也与明家的案子有关系?是不是连琼王也牵扯在内? 李修泽同样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大皇兄与明家事情难道也有关系?这么多年他一直查不到当年的幕后之人,难道是大皇兄在操纵这一切吗? 李修泽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和阴谋论。他开始重新审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和关键所在。 然而,越是深入思考,他就越发觉得这个谜团愈发复杂,难以捉摸。 明希同样也是一脸凝重,眼下事情愈发的超出自己的预料之中了,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王爷,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的毒解了,从琼王府出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打算吧。”明希知道只要牵扯到明家的事情,李修泽和自己一样,就会陷入自己的执念之中无法自拔,所以她想尽快让他冷静下来。 “叶小姐说得对,王爷,这么看来,高博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故意诓骗你说找到了雾叶婆娑的线索,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王爷你啊。”花添云也附和道。 “他们的目标或许更大。”李修泽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怒意,他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王爷是说他们想要阻止我们拿到雾叶婆娑制成解药,啊,他们的目标是皇上。”明希脸色苍白地分析着自己的想法,她突然明白了这背后的阴谋和危险。 “就是不知道这个高博到底是谁的人?你拿着这个,去城里的山城客栈,那里的人会听从你的安排,雾叶婆娑,我们一定要拿到。”李修泽把腰间挂着的明希绣的丑荷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两指长的玉笛递给了花添云。 “好,我马上去。”花添云接过那根玉笛就匆忙出去了。 李修泽没有想到在滇西大家都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连他都要动用那些人帮忙了。 他在心里面默默地祈祷: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与琼王没有关系。 “王爷,你把药喝了吧。”明希给李修泽端来在暖炉上热着的药碗。 “好。”李修泽听话地接过碗一饮而尽。 喝完药后,李修泽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 明希静静地坐在床边,她的心情沉重得无法言喻。自从重生以来,她一直在寻找线索,但至今仍然一无所获。而李修泽如今也陷入了危险之中,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 她紧紧地握住李修泽的手,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和力量。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李修泽能够尽快醒来,希望他们能够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明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始终停留在李修泽的脸上,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脑海里。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明希回过神来,轻轻地松开李修泽的手,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方神医和几位琼王府的侍从,他们神情严肃,似乎带着重要的任务而来。 \"叶小姐,老朽给璃王殿下配制了解毒的汤药,现在来给璃王殿下服用。\"方神医语气平静地说着,手里端着一碗散发着草药香气的汤药。 \"等一下。\"就在这时,张从卿匆匆赶来,他神色紧张,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针包,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枚细长的银针,轻轻地放入药碗中。众人都静静地看着,等待着结果。 银针在药碗中放置片刻后,张从卿缓缓地取出银针,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向明希展示:\"叶小姐,一切正常。\" 明希看了一下微微点头。 \"不好意思,方神医,这个时候,本官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一点,请谅解。\"明希的态度既不卑也不亢,她的眼神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呵呵,没事,老夫理解。现在可以给璃王殿下服用了吗?\"方神医大度地笑了笑,对于张从卿的举动表示理解。 “我来给王爷喂药吧!”明希说着,伸手接过方神医手里的药碗,小心翼翼地将李修泽的头垫高,然后坐在了李修泽的床边,一勺一勺地给李修泽喂药。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生怕打扰到李修泽的休息。 明希仔细地观察着这碗药,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位方神医的身份和目的都还不清楚,谁知道他会不会对王爷不利呢?也许,这只是他们多虑了,但在这种情况下,谨慎总是没错的。 方神医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明希喂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轻蔑。 张从卿则紧握袖口的袖箭,一脸严肃地盯着方神医,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的表情凝重,目光锐利,似乎对方神医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明希才喂完了那碗药。 她轻柔地给李修泽拭去了嘴角的药渍,又将他的头放平,这才慢慢起身。 “叶小姐,可否让老夫为璃王殿下把把脉?查看一下璃王殿下是否与药物相融。”看到明希起身,方神医走上前说道。 “不劳方神医了,下官也可以为璃王殿下探脉。”张从卿也上前说道。 “好啊,那我们一起吧,这样也可以互相切磋一下。”方神医无所谓地说道。 “那就有劳两位大夫了。”明希点点头,侧身让开位置。 “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方神医一靠近李修泽就紧缩了几下鼻子问。 “哦,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早上给王爷换药的时候,不小心将王爷的手腕上伤口给扯开了,当时也没有其他人在,我又不太会包轧,血就流的到处都是。呐,你看,换下来的衣服还放在那里呢。”明希说着,指了指扔在一边的衣服。 方神医看了一眼、李修泽换下来的衣服上果然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就没有再多问了。 接下来,方神医客气地让张从卿先给李修泽把了脉,待张从卿结束后,方神医才坐下来,伸出手轻轻搭在了李修泽的手腕上。他闭上双眼,静心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明希等人全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他下蛊时的任何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紧张的心情也愈发凝重。 可是,饶是他们再认真,还是没有发现,从方神医的手心里钻出了一条几乎透明的小虫子,一溜烟地就进入了李修泽的衣服里面。 终于,方神医缓缓睁开眼睛,和张从卿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然后站起身来。 “怎么样?”明希焦急地盯着方神医和张从卿,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璃王殿下的脉象已经渐渐平稳了,看来药物已经被吸收,身体状况良好。”方神医摸了摸胡须,他的语气平静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的,璃王殿下的脉象已经相较昨天来说,已经有了好转。”张从卿附和道,他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个方神医还是有一点本事的,璃王殿下吃了自己配的压制脉搏跳动的药,在吃了方神医的汤药之后,已经有了卸药的痕迹了。 听到这个消息,明希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似乎在这一刻放下了心头的重担。她感激地看向两位医生,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多谢两位大夫,你们的大恩大德,明希没齿难忘。若不是你们妙手回春,璃王殿下恐怕……”明希激动得语无伦次,泪水夺眶而出。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对两位大夫的敬意。 “叶小姐言重了,治病救人乃我等职责所在。”方神医谦逊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言语中竟透露出一种医者仁心的高尚品质。 明希擦去眼角的泪水,微笑着说:“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二位,若璃王殿下醒来,定会重重赏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未完全平复心情。 “如此,那老朽就先多谢了。”方神医高兴地拱手说道。 第55章 到底是谁 “不知方神医用的是何灵丹妙药?下官适才为璃王殿下诊脉,发觉王爷的脉搏犹如奔腾的骏马,较以往更显有力了。”张从卿满脸钦佩,诚恳地虚心请教。如果能够了解到方神医的治疗方法,或许可以为以后的事情做准备,以防他还留有后手。 “哈哈哈,张太医,莫怪老朽无礼,此乃老朽的独门秘方,实在不便外传。”方神医轻抚着胡须,故作神秘地笑道。 张从卿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失望,但很快又露出笑容,说道: “既是秘方,那定然是珍贵无比,不能轻易示人。方神医当真是神医妙手,竟能开出如此神效的药方。”他对方神医的医术充满敬意,并表示理解他对秘方保密的决定。 明希深知张从卿是未雨绸缪,唯恐有奸人从中作梗。她也附和道:“方神医,璃王殿下还需服用几次药方可痊愈?”她关心璃王殿下的健康状况,希望能够得到确切的答案。 方神医笑了笑,说:“璃王殿下身体强健,只需再服两剂药便会有好转。”他自信满满地回答,让人不禁感叹他的医术之高明。 明希心中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说道:“多谢方神医,那请问一下,王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这些人还等着他们给我们交待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呢。”她故意问道,想看一下他们的安排。 “这需视璃王殿下的恢复状况而定。不过就目前情形而言,再服几次药,应可保无虞了。三日内璃王殿下必定会醒过来的。”方神医胸有成竹地说道。 “真的吗?那就好。”明希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有劳方神医费心了。” “叶小姐放心,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分内之事。”方神医说道。“时候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去向琼王殿下禀报璃王殿下的病情了。”方神医收拾好行装,向明希辞别,转身离去。 明希送他至门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杀意,敢对她明希在意的人下蛊,简直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 张从卿看到方神医离开了,赶紧跑去李修泽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地搂起袖子,仔细查看李修泽的胳膊。 就在这时,李修泽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紧紧地抓住了张从卿的手腕,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说道:“不是那里……在腰间……” 听到这句话,张从卿吓了一跳,脸色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啊,哦,好好好,下官这就给王爷处理!” 张从卿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李修泽的衣服,但李修泽却再次拉住了他的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神戏谑地看着明希问道: “怎么,你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明希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红着脸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们一眼。 李修泽看着明希那窘迫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而此时的张从卿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开始替李修泽脱衣服,仔细寻找方神医在他身上动过的手脚。 “找到了!王爷,您看,这就是那只蛊虫的尸身。黄初九给的巨蛟的血果然厉害,真的能让蛊虫一沾到就死。”张从卿兴奋地用手帕捏着一只小虫子的尸体说道。 听到这话,明希急忙转过身来,焦急地说:“找到了?你再仔细看看,万一方神医还留了别的什么东西呢。”她说完意识到李修泽的衣服敞开着,又赶紧转过去了。 张从卿连忙点头答应道:“好的,我再找找看。”说完,他便不敢怠慢,又开始仔细地检查起来。 李修泽则好脾气地任由张从卿在自己身上折腾,脸上没有丝毫不满之色。他知道张从卿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 “没有了,估计时间紧凑,加上我又在旁边,他也只能下这么一只虫子。”张从卿边给李修泽整理好衣服边说。 “嗯,其他部位没有任何异常。好了,你转过来吧。”李修泽开口说。 “哦,”明希转过身,又说:“王爷,现在我们把虫子给弄死了,万一方神医明天来发觉怎么办?” “方神医不是说了吗,本王要三天后才能醒,那这三天我们就把一切都解决了。雾叶婆娑的生长周期剩下今天和明天两天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雾叶婆娑。”李修泽眼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然。 “希望他们今天出去能有所收获。”明希皱起眉头说道。 张从卿沉思片刻,面色凝重地道:“王爷,我觉得咱们可能被人给盯上了。这几日,我们向皇城发去的飞鸽传书都石沉大海,毫无回应。就连花公子送出去的信件,也迟迟没有收到回音。如今局势混乱,恐怕皇城那边也有变故啊!” 听到这个消息,李修泽心头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心急如焚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因重伤未愈,动作过猛,又引发一阵剧烈咳嗽。 “什么?竟然没人告诉我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了?咳咳咳……”他瞪大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愤怒,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见李修泽激动得快要撑不住身子,明希连忙上前扶住他,急切地劝道: “王爷,您千万别急坏了身子啊!他们瞒着您也是不想让您忧心忡忡,影响病情恢复。不过,今天琼王已经同意让我们的人出城寻找雾叶婆娑了。而且,花公子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把信送出去的。所以,请王爷一定要放宽心,好好养病才是啊!” “王爷,是下官考虑不周了,平白无故地对王爷说这些事情,还请王爷保重身体。”张从卿诚惶诚恐地拱着手劝说李修泽。 李修泽看着眼前的张从卿,心中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当然明白他们也是一片好意,但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慰任何人。 李修泽摆了摆手,示意张从卿不要再说下去,他知道大家都是出于好心,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无力。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那隐藏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黑手。 那些人似乎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不仅提前以高价收购了雾叶婆娑,让他们一进城就扑了个空,而且还派来了大批的杀手。这些杀手的出现绝非偶然,一定与之前的那些刺客有着某种联系。 李修泽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费尽心机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难道是朝廷中的某些势力?还是其他的敌人? 高博到底是受谁的指示?带他进入刺客的包围之中。他越想越是觉得困惑,这个谜团仿佛越来越深不可解。 而那个最后向他射出毒镖的人更是让他心生疑惑,那个人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但又无法确定其身份。这个人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呢?他是否就是这场阴谋的主谋之一?李修泽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明希和张从卿静静地守护在李修泽的身边,没有去打扰他的思路。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张从卿赶紧去开门。 进来的人是花添云。 “王爷,你有没有好一点?”花添云问。 “好多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李修泽显然语气并不是很好,冷冷地问。 “王爷,今日我去山城客栈的时候发觉后面有尾巴,费了好大劲,乔装打扮才拜托尾巴。我一进山城客栈,那里的人看到您的短笛,就将我请到了暗室。他们的店主让我告诉您,雾叶婆娑被那些人高价收购后就拉到城外全部给焚烧了。而且,松针林已经让一队官兵给包围了,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山采摘了。”花添云小心翼翼地看着李修泽说。 “官兵?什么人带领的?”李修泽诧异问道,心中有些疑惑,这时候怎么会有官兵出现呢? “这个客栈的人还没有打听到,因为琼王下令封城了,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出城。而且,我今天发现,琼王府的人在城里四处搜索,好像在找什么。”花添云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估计是在找朝北,那天琼王殿下不是派人去找朝北吗?还有刺杀王爷的凶手。”明希皱着眉头猜测道。 “一个护卫,琼王府可真是在意,也不知道是担忧朝北的安危,还是担心朝北发现什么!”李修泽耻笑道,丝毫没有担心朝北的处境。 “王爷,朝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明希可没有李修泽心那么大,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放心,朝北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他当年可是跟着王爷上过战场的,加上他自身的优势,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花添云自信满满地开口说道,也是一点都不担心朝北的安危。 听到他们这么说,明希担忧的心思才慢慢地消失了。她知道花添云和朝北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有他们在李修泽的身边,一定能够应对各种危险情况。 朝北是天听族的人,拥有特殊的能力,可以控制任何生物,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夺取他人的性命,这种强大的实力让明希感到安心。 “也不知道今天向葵出去能不能和朝北联系到,如果真的是琼王府的人在后面指使着这一切,怕是向葵也没有那么顺利见到朝北。”明希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放心吧,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知道怎么联系对方。”李修泽对明希说道。 “朝北这么久没有联系我们,不知在干什么?”花添云带着疑惑问李修泽,希望他能给自己解惑。 “急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修泽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偏偏不如花添云的意。 “好吧,就让他在外面多玩一会吧,不过,等回去了,您要给我放几天假。我也要好好玩几天。”花添云貌似有点吃醋的和李修泽讨价还价。 “你搞清楚,本王的璃王府是不能参政,你并不是我璃王府的人。只不过是你整日里奈在我家里混吃混喝,你不来才好呢,少管一个人的饭。”李修泽脸上带着揶揄说道。 “哎哟,您这么说可是太伤我心了。”花添云捂着胸口说道。 明希看着他们之间的相处,不由地眼眶发酸,这个时候的李修泽才是一个平凡的人,笑容是真实的,可以没有负担地说笑。 第56章 不轨之心 果然,一直到中午饭点过去了,向葵才一脸失望地回到房间里。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朝北?”花添云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李修泽,小声问道。 “没有。”向葵低着头,语气有些沮丧。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或者线索呢?”李修泽躺在病床上,微微睁开眼睛,声音带着慵懒,看着向葵问道。 “回王爷,我根据他留下的记号找到了这个。”向葵恭敬地把一根竹节放在李修泽的手里。 明希赶紧给李修泽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的小茶几上,然后轻柔地将他扶起来一些,拿过水杯让李修泽先喝了一口水。 李修泽在明希的协助下,慢慢坐直身体,伸手接过向葵手里的竹节,轻轻一捏,竹节就分为两半了。 竹节里面有一个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如同蚂蚁大小的字迹。李修泽将纸条摊在手心里,一字一句认真的查看着。 明希他们都离得远,也看不见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不过,李修泽却越看脸色越差。 “王爷,朝北都说什么了?”向葵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修泽又仔细端详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他没事,只不过发现了一些事情,正在调查当中,所以暂时还不能回来。” 李修泽说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打开盖子,轻轻吹了一下,火折子立刻就腾的升起了一阵火光,他将刚才的纸条放在火上点燃后,看着纸条烧之殆尽,才慢条斯理地收拾好火折子,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起来。 “没事就好。”向葵松了口气说道。 “既然知道他是安全的,那就不用担心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完成的使命和任务。”李修泽放下水杯,看着向葵说道。 “嗯,我知道。王爷,今天我出去后一直有人跟踪,我一直都没有甩掉那个人,所以,趁他不注意,拿到朝北留下的东西,就没有再逗留了,带着那个人在街上遛了好几圈才回来。”向葵正色道。 “估计今天出去的人都会有尾巴。”李修泽说。 “看样子今日他们去山上寻觅雾叶婆娑,怕是要空手而归了,王爷,您说,这些如影随形的尾巴究竟是谁的人?”花添云满脸好奇地问道。 “最了解我们行程的人,恐怕难辞其咎!”李修泽斩钉截铁地说道。 刚才朝北的纸条上说了他的调查结果,皇兄在滇西郊外秘密培养了数万人的军队,而且,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府衙门主事之人都是皇兄的人。 数万的军队,他是如何做到这么严密的保密措施的?又是拿什么养活这么多人的?为何,连山城客栈的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他没有把这些告诉眼前的人,是因为即使告诉他们了,也只会平白无故地给他们增添恐慌,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李修泽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众人心中的迷雾,给了大家一个确凿的答案。 虽然大家对这个答案早已心照不宣,可听着李修泽的话,心中还是如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为眼前的局势忧心忡忡。 此刻的形势对他们而言,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毫无有利条件可言,怎能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担忧?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危。”李修泽可不想他们任何人再出意外了。 “嗯,我会叮嘱好他们的。”明希说道。 李修泽依旧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没一会就又睡着了。 其他人都出去办事了,明希和向葵寸步不离地守着李修泽,就怕他再出意外。 傍晚时分,夜幕悄然降临,整个世界被一层淡淡的暮色所笼罩。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声音清脆而有力:“砰砰砰。” 明希听到敲门声后,心里不禁一喜,以为成北淳他们回来了。 可是却门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叶小姐,我们王爷请叶小姐一起用晚膳。”琼王再次派人为明希送来了晚宴的邀请。 此时,李修泽恰好苏醒过来,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明希。 明希面露难色,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将这几日琼王对自己的态度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修泽,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困惑。 李修泽听后,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眸变得幽深而锐利,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缓缓说道:“奇怪,皇兄一直以来对男女之事向来嗤之以鼻,视若无睹。曾经,皇上想要为他指婚,但他却坚决反对,并因此与皇上争执不休,最终皇上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明希低垂着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轻声说道:“可是他这几天的表现,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狄秋看待我的眼神一样,让我感到不自在。我真的不想和他一起去吃饭。”说着,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叶小姐,请您尽快出来吧,不要让王爷久等了。”门外的丫鬟似乎有些焦急,再次催促道。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明希无奈之下只好开口朝门外喊着。 “向葵,跟着叶小姐,如果他胆敢对叶小姐不利,本王准许你们先斩后奏。”李修泽小声吩咐向葵,语气里带着不悦说。 “放心吧王爷,手下定以命护叶小姐的安危。”向葵拱手说道。 “叶小姐,您好了没有啊?”门外的丫鬟又催促着。 “催什么催!叶小姐刚才在给璃王殿下喂药,难道琼王殿下没有给你们吩咐过,璃王殿下在养病,要好生照料,你这样大喊大叫的,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璃王殿下的修养。你给我等着,一会我就去琼王殿下面前告诉他,你不敬璃王殿下。”向葵牙尖嘴利地打开门呵斥道。 “对不起,叶小姐,奴婢也是按琼王殿下的吩咐办事的,并不是有意打扰璃王殿下的,还请叶小姐体谅我们当下人的不易之处。”那个丫鬟丝毫没有把向葵放在眼中,只是淡淡地向明希说道,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惧意。 向葵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十分不爽,刚要开口训斥,就被明希拦住了。 明希看着眼前的丫鬟,心想:“这个丫鬟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明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在门外等候?非要大声喧哗?”明希语气冰冷地问道。 “回叶小姐的话,琼王殿下有令,让您立刻前往膳厅,不得延误。”那个丫鬟回答道,声音依旧平淡无奇。 听到这话,明希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个丫鬟怎么这么少教?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好,我知道了,你前面带路吧。”明希挥挥手,示意丫鬟先走。 他们跟在那个丫鬟的后面,向葵忍不住抱怨道:“这个丫鬟也太嚣张了,竟敢对你如此无礼!” 明希笑了笑,安慰道:“算了,不必与她计较,毕竟她也是奉命行事。” 向葵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不过,琼王殿下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人呢?”明希自言自语道。 “看来琼王殿下真的对你产生了不轨的企图。”向葵猜测道。 “希望是我们多想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尽快过去看看吧。”明希说着,便带着向葵慢慢悠悠的跟在那个丫鬟的后面。 一路上,明希都在思考着琼王殿下找她的目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她知道琼王殿下和皇上、璃王关系密切,如果琼王殿下找她真的是对自己产生了不轨之心,那她该如何应对呢? 明希一边走一边想着各种可能性,心中越来越紧张。 与此同时,李修泽也躺在床上,静静地盯着头顶的床幔,思绪万千。 他想到了自己的皇兄,为什么皇兄会几次三番地单独约见叶明希? 难道皇兄真的喜欢上了叶明希吗? 这个想法让李修泽感到十分不安,因为他发现自己慢慢已经习惯叶明希围绕在身边了。 如果皇兄真的喜欢上了叶明希,那么他是否应该退让呢? 毕竟,他们是兄弟,而且,皇兄是因为自己衰气影响,才自小就身体不太好。 但是,李修泽又想起了之前与叶明希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轻易地放弃这段感情。 当时他知道狄秋喜欢叶明希,但他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更棘手的问题——他的皇兄。 相比之下,狄秋要好打发得多,但这个人却是他的皇兄。 “王爷,琼王殿下又把叶小姐叫走了,他怕是真的对叶小姐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听闻今日后厨的师傅还专门跑过来打听叶小姐的口味及喜好,他们对您可没有这么照顾。”花添云走进来坐在桌子旁边摇着扇子说。 “感情的事情咱们也不好插手,叶小姐毕竟与我还未正式定亲,如果她选择皇兄,我们也不好干涉。” 李修泽语气虽然说的无所谓,可心里不禁问自己:“我能做到放手把叶明希让给皇兄吗?” 同时,他也在想:“叶明希会选择皇兄吗?” 这些问题困扰着李修泽,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琼王殿下明知道叶小姐是您的人,还这么无所顾忌地与叶小姐单独相处,这也太不地道了。”花添云带着怒意说。 “你生气有什么用,这是人家叶明希的私事,岂是你我能左右的。”李修泽也很郁恼,这个女人,人家叫就跟着去,不知道自己这里需要人照顾吗? “放心,以叶小姐对你的痴念,其他人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走进她的心里的。”花添云打趣地说道。 李修泽意识到,他的心境被叶明希已经严重影响了。 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皇兄仗势为之,她也是没有办法拒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也许皇兄真的认为他这次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所以才会毫不顾忌地接近叶明希。 即使这样那也不行,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明希的身上,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兄弟之情了。 还有,那天那个刺客会不会是皇兄安排的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皇兄假装自己没有收到有关皇上中毒需要的药引的消息,又让那个方神医给自己下蛊,这一切反复琢磨,都好像与皇上的安危有关。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琼王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可是他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过,按他的性子,这几天应该就会有大动作了。 大概是在等自己苏醒以后才会进一步行动吧! 那他就陪皇兄好好演一场戏。 幸好,他身边有这些奇人异士,要不然,怕是自己此次要交代在这里了。 尽管前方可能会面临许多困难和挑战,但李修泽坚信,只要他们在一起,众人定会挺过这次的难关的。 说实话,李修泽现在除了对琼王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其他的事情,他却一点也没有担心。 第57章 换虫子了 很快,丫鬟带着明希来到了琼王府的膳厅。 “参见琼王殿下。”明希如弱柳扶风般行礼道。 “起来吧,叶小姐。”李修齐脸上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然而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如毒蛇般邪恶的打量。 “谢王爷。”明希袅袅娜娜地起身道谢。 “来,过来坐吧。”李修齐犹如一只殷勤的哈巴狗,看着明希,指着身边的位置说。 “好。”明希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如坐针毡般坐在了李修齐的身边。 “来,尝尝这个菜,是本王专门让人请教了吴苏的厨子做的,你尝尝看,味道地道不。”李修齐皮笑肉不笑地给明希夹了一个糖醋小排,那目光如同饿狼盯着羊羔,大有她不吃就不罢休的架势。 明希被李修齐如此盯着,无奈之下,只好夹着糖醋小排吃了一口,勉强评价道: “嗯,味道不错。” “这就好,来人,将那个厨子放了,看来他没有说谎,叶小姐已经为他证实了。”李修齐依旧看着明希,那笑容仿佛是面具一般,僵硬地挂在脸上,笑着吩咐底下的人。 “是,王爷。”管家如捣蒜般躬身应着,旋即招了一下手,一个小厮见状,便似离弦之箭般连忙跑出去了。 明希听了李修齐的话,后背瞬间如被冰水浇过,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说了好吃,否则那个厨子怕是难以安然度过今日了。 身后的向葵也是一身紧绷,如临大敌。 这个琼王,还真是阴险至极,心狠手辣,竟然视人命如草芥。 他和李修泽简直是天壤之别,李修泽虽不苟言笑,但其内心坦荡如砥,始终将南宴百姓铭记于心。 真是一刻都不想和这么虚伪的人在一起吃饭,真的很影响食欲。 明希嘴里嚼着一块排骨,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绞尽脑筋想着如何离开的借口。 就在明希一脸愁容、举棋不定之际,成北淳和许豆豆他们也回来了! “见过琼王殿下。”众人皆毕恭毕敬地向琼王行礼。 “起来吧,来人,给他们准备碗筷。”琼王一脸不快,其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谢琼王殿下。”众人纷纷道谢后,这才如释重负地坐定。 “这下你们该相信本王了吧?非要亲自跑到山上去,还不是一样空手而归。”李修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回琼王殿下,我们实在是没有找到药引,只是想着自己去一趟,这样心里也能得到些许慰藉了。”许豆豆满脸谄媚地笑着,对李修齐说道。 “是啊王爷,如今璃王殿下昏迷不醒,我们也是心急如焚,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还请琼王殿下高抬贵手,饶恕我们吧。”成北淳也厚着脸皮说道。 唯有一旁的黄初九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游移,脸上写满了疑惑。 “哼,本王懒得与你们计较,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只怕过了明天,一切都将为时已晚。到那时,本王定要你们给本王一个交代,也要给皇上一个交代。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本王定要让你们这些找寻解药的人以命相抵。”李修齐怒不可遏,他的脸上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 其他人都被李修齐的气势吓到了,一个个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坐在位置上,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房间内一片死寂,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王爷请息怒,皇上洪福齐天,自有大罗神仙保佑,一定会度过此次的难关。”明希赶紧站起来恭敬地对李修齐说着恭维皇上的话,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李修齐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着明希,似乎要将她看穿。他缓缓开口道:“叶小姐,你可知晓,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和璃王都难辞其咎?” 明希心头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涌起,但她仍强作镇定地回答道:“王爷放心,小女子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可是现在还有希望大家就不该放弃,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修齐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说道:“叶小姐虽然深在闺中,胆色却比一般闺阁中女子更加的自信,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靠胆色就能做到的。这样吧,本王现在在此言明,不管发生什么事,届时,本王定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平安无事。好了,坐下吧。” “叶明希多谢琼王殿下抬爱,不管发生什么事,臣女定当与大家共同承担。”明希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的疏离后款款而坐。 然而,她心中却难以言喻地恶寒,李修齐这是已经想好了她以后的路了。 李修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就怕有些责任不是你可以承担的起的.” 明希心中一震,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她深知,在这个权力纷争的宫廷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但此刻,她只能咬紧牙关,暗暗祈祷一切顺利。 一顿饭吃的大家都惶恐不安的,只有琼王殿下好似没事人一样,一脸笑意地不停给明希碗里夹菜,大有要撑死明希的意思。 明希这几天也没有怎么吃饭,正好趁机默默地吃着那堆积如山的食物。 “嗝。”一炷香过去了,明希打了个饱嗝终于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吗?”李修齐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明希问。 “嗯,多谢琼王殿下,民女吃的好饱。”明希浅笑着说。 “嗯,这几天有叶小姐相陪,本王的胃口也好了不少,看来那个厨子以后都要留在王府了。”李修齐扯着嘴角笑着说。 “这些天叨扰琼王殿下了,等璃王殿下病情好转以后,我们会一起回京领罚,到时琼王府就清净了。”明希回笑道。 “有些话不要说的太早,我们就等着二弟先醒过来再说吧。”李修齐语气阴沉地说道。 “谢谢琼王殿下,那我先回去看看璃王殿下。”明希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脸色变化,故意说着自己要回去照顾李修泽的话。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示弱,否则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去吧。”李修齐面无表情地说道。 明希起身告退,离开了餐厅。她知道现在不是和李修齐正面冲突的时候,还是先走为妙。 看明希起身离开了,成北淳和许豆豆他们也不多做停留,都起身向李修齐告退。毕竟刚刚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派人盯紧他们,如有必要,让他们这些碍眼的人不小心出点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李修齐眼神犹如一条毒蛇一样,盯着成北淳他们离开的背影对管家吩咐道。 “是,王爷,手下这就去安排。”管家领命随即离开了。他深知琼王的心思,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有尽力完成他的命令就好。至于其他的,都没有自己的身家性命来的重要。 此时的琼王府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斗。而明希等人则必须小心翼翼地应对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挑战…… “你是本王的,哪里也去不了。”琼王抚摸着明希坐过的凳子靠背,眼里的贪婪毫不掩饰,仿佛要将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而此时,在李修泽的病房内,方神医又如约而至。 然而,这一次张从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随着他,而是静静地站在身后,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他。 果不其然,方神医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李修泽身上留下了一只蛊虫。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却逃不过张从卿和花添云的眼睛。 “好了,老朽今日的诊断就到此为止,明日再配以针灸治疗,璃王殿下就可以苏醒了。”方神医自信满满地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多谢方神医,有劳您费心了。”明希客气地回应道,心中却暗暗冷笑。这个方神医还真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手段无人能察觉。 “叶小姐不必客气,璃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方神医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被看穿。而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那就好,希望一切顺利。”花添云点头应道。 “那老朽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方神医拱手告别。 “好的,方神医慢走。”明希送他到门口。 张从卿和花添云对视一眼后,便心照不宣地微微点头,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叶小姐留步!\"方神医满脸谄媚地说道,似乎对明希刻意讨好。 \"向葵,送方神医出去。\"明希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是,小姐。\"向葵恭敬地回答道,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方神医面带讥讽地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人,随后骄傲地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向葵静静地看着他离开,并没有回到房间内,而是跟着方神医一同走出了门外,轻轻地合上了房门,并静静地守在门外。 张从卿见此情景,立刻紧张地走到李修泽身旁,试图再次掀开他的衣物,查看蛊虫的情况。 \"本王自己来。\"李修泽缓缓睁开双眼,平静地说道。 \"哦,哦,好,好的王爷。\"张从卿被吓得不轻,赶忙退到一旁。 明希和许豆豆见状连忙转过身避嫌。 成北淳也将黄初九的身体转了过去。 李修泽没有脱衣服,直接从胸口里取出一个已经死翘翘的黑色小虫子。 “这次的虫子和昨天的不一样吧?”花添云带着疑惑地看着张从卿问。 几个女孩子听到张从卿的话,都转了过去,一股脑凑到张从卿的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小虫子。 第58章 找到药引了 “咦,果真是与众不同,这虫子身上竟有一条白色的竖纹。啊,此乃银龙虫,这可恶的老家伙,妄图用此虫来掌控璃王殿下。”张从卿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银龙虫,乃是能控制人思维的至强蛊虫。”花添云面色如纸,颤声说道。 “正是它。”张从卿斩钉截铁地应道。 “啊,王爷,这可如何是好?明日方神医若施针之后,待您苏醒过来,他们是否会操控您去做那些丧尽天良之事?”明希凝视着李修泽,满脸忧色,如临大敌。 李修泽沉默须臾,目光坚毅,宛如磐石般望向远方:“无妨,既已如此,那我们便将计就计,瞧瞧他们究竟意欲何为!”他缓缓坐起身子,仿佛成竹在胸,已然想好了应对之策。 李修泽向张从卿详细询问了中了银龙虫的症状,仔细琢磨着具体的动作,其他人则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无人敢出言惊扰他们,直至张从卿觉得已形似李修泽,这才又坐回床上。 明希看着李修泽,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心安。尽管身体不适,估计李修泽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也就是他,才能在自身危机没有解除的压力下,能这么从容地安排其他事情。 等李修泽这边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成北淳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靠近李修泽,压低声音轻声说道:“王爷,今天咱们出城可是有大收获啊!” 李修泽一听,眉头微皱,随后转过头来看着成北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哦,看样子是个好消息呀!” 这时,许豆豆也凑到近前来,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了一朵类似花朵的黑色菌类植物。 “王爷,您快看这个!”许豆豆一脸兴奋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李修泽。 李修泽伸手接过黑色菌类植物,仔细观察着它的形态和颜色。只见这朵菌类植物通体漆黑如墨,菌盖呈伞状,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看上去十分奇特。 李修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喃喃自语道:“黑色的菌类……” 一旁的明希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雾叶婆娑!”张从卿激动得大喊了一声,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赶忙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外,随即压低声音悄声对李修泽说:“王爷,这就是雾叶婆娑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期待。 李修泽闻言,噌的一下从床上下来,动作迅速而敏捷,眼神中透露出急切的渴望。他接过许豆豆手里的菌类植物,仔细端详着,手指微微颤抖着,语气也不禁发颤起来,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这真的是雾叶婆娑?”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张从卿的脸上。 “没错,王爷,是雾叶婆娑。”张从卿眼中含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的回答坚定而肯定,让李修泽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 “太好了,太好了。”李修泽喜笑颜开,喃喃自语道。 大家的心情如同被阳光照亮的湖面,波光粼粼,充满了生机与希望。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笑意。 这一刻,一切都值了,皇上的毒又解了,李修泽心情舒畅地坐回床上,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王爷,事不宜迟,容下官先回屋将这些药引合成解药。”张从卿迫不及待地说。 李修泽:“好,保持冷静,注意保密。” “王爷放心,下官有分寸。”张从卿转身匆匆离开了。 “对了,这是怎么得来的,琼王府跟着你们一起上山的人没有发现吧?”李修泽后知后觉地问。 “回王爷,臣女从前在这里一带游历过,认识了几个朋友,是他们帮忙找到的。”许豆豆语气平静地说。 “是的王爷,当时豆豆姐在山下遇到她的朋友,我们就互相打了掩护,趁琼王府的人不注意,豆豆姐才得以拿到雾叶婆娑。”成北淳简要的概括着事情的经过。 “昨天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就给他们留了口信,请他们帮忙找雾叶婆娑,没有想到,他们真有人偷偷私藏了雾叶婆娑。这也是皇上鸿福齐天,才不致于让我们陷入困境中。”许豆豆一脸欣喜的说道。 “好,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你朋友,告知他们,以后如果有需求都可以来找本王,本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修泽知道,别看他们说得轻巧,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辛苦,他默默地记在心上。 “好的,臣女带我的朋友谢谢王爷了。”许豆豆也不矫情,爽快地答应了。 “哎。”就在这时,花添云的脸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现在我们一切都在别人的监视下,要想顺利将解药送回皇城,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无奈,提醒着大家现实的困难。 “嗯,现在是不容易,可是,人定胜天。既然明天还有一天找雾叶婆娑的时间,我们可以利用这次出城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将解药送回皇城。”李修泽眼神幽暗,嘴角微微上扬,这个表情显示一切在手中掌握。 “好,明天我找机会脱离大家的视线,偷偷一个人回去送解药。”成北淳郑重地说。 “不,你不行,先不说黄初九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一下子失踪两个人,难免让人觉得奇怪,再说,以你的身份,怕是连宫门都进不了。”李修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成北淳的意见。 成北淳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这时,花添云站出来说:“我去吧,这里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 李修泽思考片刻后点头同意:“嗯,我也正有此意。你的武功高强,足以自保,而且经常出入皇宫,对那里比较熟悉。向葵,明天一早去联系朝北,让他和花公子一同返回皇城,务必将解药送到皇城。” 向葵立刻领命:“是,王爷。” 花添云看着李修泽,眼中充满担忧:“王爷,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您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皇上会在皇城等待您归来。” 李修泽表情严肃地点头:“放心吧,本王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北淳,王爷就交给你了,她们几个女孩子还有张太医,请务必护他们周全。”花添云一脸严肃,双手抱拳,深深鞠躬,向成北淳行了一个大礼。 成北淳连忙上前一步,扶住花添云的双臂,诚恳地说道:“花公子,快别这样!这可折煞我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他们的安全。”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心,眼神中透露出对责任的担当。 花添云感激地看着成北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路走来,大家经历了很多磨难,事实证明,成北淳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他在,想必王爷定会安然回到皇城的。 “明日一早,你们三个继续寻找雾叶婆娑,花添云和他们一起去,见机行事。按照他们的计划,明天早上本王就会苏醒,估计,他们的目标应该会放在本王的身上,你们可不要露出马脚和破绽。”李修泽叮嘱着。 “是,王爷,我们定不负使命。”成北淳和许豆豆说。 明希心里即放松又紧张,放松的是药引已经完全找到,只需找机会送回皇城,皇上就可以苏醒过来了;紧张的是,接下来不知他们留下来的人会有怎样的经历,心里没有一丝不安,隐隐地还有一些期待。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李修泽是怎么收拾那些腌杂货的。 第二天一早,方神医如约而至。他带来了一套精致的银针,准备开始为李修泽施针。 琼王也是一早就来到了李修泽的病房里。 张从卿和花添云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方神医的一举一动。 方神医将银针轻轻地插入李修泽的穴位,手法娴熟而精准。随着银针的刺入,李修泽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张从卿和花添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但方神医却显得十分镇定,他不断调整着银针的位置和深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大约半个时辰后,方神医终于结束了施针。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满意的笑容。 “琼王殿下,璃王殿下已经开始恢复生机,不出半炷香即可苏醒。”方神医向琼王拱手说道。 琼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嗯,本王相信你的医术。不过,若是璃王不能按时苏醒,你可知道后果?” 方神医心中一紧,但脸上却露出了坚定的神色:“草民明白,请王爷放心,定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这个时候,向葵从外面回来了,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向明希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明希没有作声,她知道,向葵已经和朝北联系好了,这样,今日的计划又多了一层保险,心安也多了一份。 接下来就看李修泽的了。 明希暗自观察着方神医的举动,只见他悠然自得地与琼王站在一起说笑,丝毫没有紧张之色。这让她不禁心生疑惑:“他这么有自信,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李修泽是故意装晕的?可是,张从卿给的药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啊……” 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严肃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修泽的动静,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让人感觉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叶小姐,不要这么紧张嘛,方神医的医术在滇西可是首屈一指的,本王找的人难道你还不放心吗?”琼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明希的身后,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拿起一杯茶走到了她的身旁,温柔地说道:“来,喝口茶压压惊吧!”说着,琼王就将茶杯递到了明希的面前。 明希有些惊讶地看着琼王,心里不禁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是接下茶杯还是拒绝呢?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琼王却突然向前一步,并关切地说道: “叶小姐,不要这么客气,本王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些罢了。” 明希感到十分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琼王的好意。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谢谢琼王殿下,臣女现在并不口渴。”说完,她试图将茶杯还给琼王,但对方却不肯接受,反而固执地向前推进一步。 面对这样的局面,明希感到很无奈,她只能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希望能够避免与琼王过于亲近的接触。 然而,琼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仍然坚持要把茶杯递给她。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微妙。 第59章 李修泽醒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明希,过来为本王倒杯茶。”说话的正是躺在床上的李修泽。 他的目光落在明希身上,眼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个声音,明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连忙应道: “是,王爷,正好琼王殿下这杯茶派上用场了,谢谢琼王殿下了。”说话间,明希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琼王李修齐,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便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 李修齐一言不发,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指尖已经发白。他强忍着心中的不悦,但眼神中的冷意却无法掩饰。 “王爷,您终于醒了,吓死人家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家也不想活了。”明希泪眼汪汪地望着李修泽,那娇柔做作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生反感。只见她娇声娇气地说着,一边还不忘用手轻抚着李修泽的胸口,仿佛真的很担心他似的。 了解她的人都被她的举动给恶心到了,尤其是向葵和许豆豆,嘴角抽搐着,都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只憋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情。 李修泽也被明希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镇住了,全程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神情。他试图推开明希,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无奈地忍受着她的亲昵举动。 平日里叶明希虽然对自己表现得殷勤又暧昧,可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兴奋。 虽然知道她这是为了故意气皇兄的,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朵。 “叶小姐,请自重,二弟与你还未成婚,还是保持距离为好。”李修齐语气生硬地走近床沿边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李修泽听到琼王的话后,微微抬起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明希听了李修齐的话,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琼王殿下,您这是何意?我与璃王殿下已有婚约,迟早会成为夫妻,何来距离一说?”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能让人沉醉其中。 李修齐皱起眉头,心中对明希的行为越发不满:“即便如此,你们尚未完婚,也应遵守礼节,注意男女大防。” 明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琼王殿下,您何必如此迂腐呢?我与璃王殿下真心相爱,这些小节又算得了什么呢?”说着,她还故意抱紧了李修泽,似乎在向李修齐示威。 “你一介女子,行为还是莫要如此放浪,毕竟,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任何事情皆有可能发生。”李修齐的声音犹如寒潭之水,越发阴冷地说道。 “哦,哦,哦,实在抱歉呀,臣女见璃王殿下醒了,一时激动得难以自抑,是臣女冒犯璃王殿下了,请王爷降罪。”明希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赶忙起身,双颊如晚霞般绯红,忙不迭地解释着。 “无妨,本王并未放在心上。皇兄也无需多虑,她并无恶意。再者,我们二人也是因一些琐事耽搁了,否则,再过一月便能喜结连理,这是板上钉钉之事。”李修泽目光如炬,专注地看着明希说道。 “二弟,眼下为兄最担心的是皇上的安危,可没有心思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李修齐依旧冷着脸说。 “我昏迷几天了?难道这几天还是没有找到雾叶婆娑吗?”李修泽一脸着急地问。 “王爷,您已昏迷三日有余,幸得这位方神医妙手回春,才将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那雾叶婆娑,我们至今仍未寻得半点踪迹。”明希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还没找到!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解药.....”李修泽欲起身,却奈何身体状况不好,又跌回了床上。 “王爷,您小心点。”明希紧张地扶着他,生怕他胡来。 “王爷,您莫要太过焦急,今日我们再去那山中寻觅一番。”成北淳轻声安慰道。 “本王如何能不着急!今日乃是雾叶婆娑最后一日的生长周期,过了今日,便要等到下月才会再度生长,你们觉得皇上能等得起吗?咳咳咳……”李修泽心急如焚,急火攻心之下,不住地咳嗽起来。 明希赶忙轻柔地拍打着李修泽的后背,帮他顺气。 “王爷,保重身体啊!” “花添云,今日你与他们一同前往,若寻不到雾叶婆娑,你也不必回来了。”李修泽声色俱厉地说道。 “是,王爷。”花添云毕恭毕敬地拱手应道。 “还愣着干嘛?难道你们杵在这里,等着别人把雾叶婆娑送到你们手里吗?”李修泽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又厉声质问道。 “那王爷您好好休息,我们这就上山去了。”花添云恭敬地对着李修泽和琼王行了个礼,然后像一阵风一样,带着成北淳他们出去了。 “让我们王府的人也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兴许能找到雾叶婆娑也说不定。”李修齐对管家说道,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这些碍眼的人,现在倒好,他们竟然送上门来。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管家应声也一起出去了。 “真是一群废物!”李修泽气得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使劲砸了一下床板骂道。 “二弟,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是徒劳,还不如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李修齐对着李修泽的语气稍微和蔼了一些,就像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一丝涟漪。 “皇兄,若是今日仍寻不到雾叶婆娑,恐怕这天都要变了,这可比我自身的安危严重得多啊!”李修泽满脸忧虑,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宣泄而出。 “的确如此,父皇子嗣单薄,膝下唯有我们兄弟三人,你又被父皇留下遗诏,此生不得参与朝政,为兄的身体又如此羸弱,皇上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这江山社稷怕是……”李修齐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 “我绝不会让皇上出事的,哪怕是要我以命相抵!”李修泽的眼神坚定如磐石,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二弟,可惜父皇留下遗诏,不许你参政,否则以你的才能,应当是最合适的人选。”李修齐眼神闪烁,带着一丝试探看向李修泽。 “皇兄这是何意?”李修泽故作疑惑地问道。 “二弟,我们应当为日后之事早做打算了。”李修齐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李修泽。 “琼王殿下,您莫要开玩笑了,先皇的遗诏如同山岳,岂容违抗?要说最合适的人选,非琼王殿下您莫属啊!您风度翩翩,学富五车,心怀百姓,犹如那高悬天际的明月,令人敬仰!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方神医突然开口滔滔不绝地说道。 “大胆,你一介平民,竟敢在这里非议朝政,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眼下正是找药引的关键时期,你竟然在这里危言耸听,妄议朝政,皇上还健在,你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人啊,将这个方神医拉下去,直接处置了。”李修泽突地站起来指着方神医大声训斥道。 这时,门外忽然走进来几个侍卫,只见他们面无表情,径直走到明希和向葵身边,然后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刀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明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运功抵抗,但很快她就惊愕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力竟然完全无法调动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般。 而另一边,向葵看到明希被侍卫制住后,立刻想要出手相助,但当她试图运转内力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量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的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放肆,你们要干什么?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修泽此时也发现自己被几个侍卫给围住了,而且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手持刀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感到十分不解和愤怒。于是,他瞪大眼睛,声嘶力竭地质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皇室中人,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李修齐却像无事发生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笑着对李修泽说道:“二弟,稍安勿躁,相信我,皇兄不会害你的。” 就在这时,方神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铜铃,轻轻摇晃起来,顿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这阵铃声听起来并不像普通的铃铛声那样清脆悦耳,反而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无数的怨灵在耳边哀嚎。 “啊……我的头好痛……”李修泽听到铃声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部,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着,嘴里还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王爷,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明希看到李修泽如此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查看他的情况,但无奈自己被人用剑指着脖子,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满脸泪痕地看着李修泽,焦急地问道。 “方神医,不要让我亲爱的二弟受太多苦,本王以后还要让他扶持本王。”李修齐得意忘形的笑着坐在了桌子前。 “是,王爷。” 方神医说着,变换了几下铜铃的铃声,李修泽随着铜铃声的不断变化,身体也跟着来回折腾。一会坐下,一会大笑,来回几次,方神医才满意地停止了铜铃的摇晃。 而李修泽也停下了动作,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王爷......琼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璃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明希手足无措地大哭着问琼王。 李修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道:“叶小姐无需担心二弟,眼下本王有一个故事想说与你听。来人,将叶小姐请至安希院。” 明希听到李修齐的话,发疯似得扑到床边摇晃着李修泽,声嘶力竭地喊道:“王爷,您醒醒啊!王爷,李修泽,你快醒过来……” 李修齐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语气严厉地下达命令:“带她走!” “遵命,王爷。” 两名身材魁梧、神情严肃的侍卫立刻遵命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抓住明希纤细的胳膊,不顾她激烈的挣扎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强行将她拖离房间。 向葵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焦急万分,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阻止侍卫带走明希,然而,挟持她的护卫毫不留情地劈下手掌,狠狠地击中她的后颈。向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便双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挟持张从卿的护卫见此情景,同样毫不犹豫地出手,用掌力劈晕了他。 管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冷冷地吩咐属下的护卫道:“将他们押入地牢,等待琼王发落。” “遵命。”几名护卫应道,随后直接粗鲁地拖着张从卿和向葵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李修泽独自一人,他仍然静静地呆坐在床边,眼神空洞无神,对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毫无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第60章 强制听故事 方神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满意地看着李修泽的模样,得意地笑了起来。“哼,什么狗屁王爷,不是很厉害吗?还不是落在老子的手里,‘布衣战神’,也不过如此。等着琼王殿下大事已成,以后你就跟着琼王殿下,为他征战四方吧。” 李修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机械般地回答道:“是,主人。” “方神医,您说这琼王殿下为何要单独带走那个叶小姐啊?这位叶小姐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一名护卫凑到方神医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方神医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哼,你们这些家伙,就知道瞎猜。”他轻轻拍了一下那名护卫的脑袋,语气严肃道:“记住,以后对这位叶小姐客气点,她以后可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护卫们闻言皆是一惊,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敬畏之意。 “原来如此……”一名护卫喃喃自语道,“难怪琼王殿下会亲自将她带走,看来我们以后得小心伺候着。” 另一名护卫则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这位叶小姐竟然能成为王府的女主人,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是啊,这位叶小姐长得十分漂亮,堪称倾国倾城之貌。”第三名护卫附和道,脸上满是羡慕之色,“琼王殿下真是好福气啊!” 而那位被方神医打过脑袋的护卫,看着璃王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谁能想到璃王竟亲自将自己的未婚妻送到了琼王殿下的手上,还好他现在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要不然得后悔死。” “就是啊,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是谁都动心啦!”另一名护卫附和道。 “就算他不来,琼王殿下也会得到一切的。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等着跟琼王殿下吃香的喝辣的吧。”方神医得意洋洋地对众人说道。 “是,方神医,属下保证完成任务。”众护卫齐声应道。 方神医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群护卫在原地议论纷纷。 “等琼王殿下事成之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嘿嘿,是啊,琼王殿下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哈哈,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跟着琼王殿下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没错,琼王殿下一定会成为新的皇帝,而我们这些跟随他的人,自然也会飞黄腾达。” 一旁的李修泽依旧脸色平静地坐在原位,没有任何表情。 与此同时,琼王府内发生了一些变故。那些被留下来看守的人都遭遇了不测,或中毒身亡,或被打晕在地。 而那些去松针林寻找雾叶婆娑的人则遭遇了一群土匪的截拦。这些土匪手持刀剑,凶神恶煞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人数众多,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气势汹汹。 “此路不通,留下买路钱!”为首的土匪大声喊道。他的声音粗犷,带着几分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你们竟然敢在这里抢劫?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其中一名琼王府的侍卫怒喝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似乎对这些土匪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哼,不管你们是谁,今天都必须交出所有的财物和宝物!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土匪头目威胁道。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众人,手中的大刀闪烁着寒光。 “可恶!你们这群土匪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琼王府的人?你们活得不耐烦了!”侍卫们愤怒地拔剑相向。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瞬间就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准备与这些土匪一决高下。 “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们的忙。”花添云嘴角微扬,轻声对身旁的成北淳说道。 成北淳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花公子一切小心。”说完,他便迅速投身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这群匪徒个个身手不凡,实力不容小觑。花添云在与他们周旋时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但他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敏捷的身手,成功地将围堵他的护卫引向了一处陡峭的悬崖边。趁着对方不备,他佯装被一名护卫刺伤,顺势滚落山崖。 然而,就在花添云坠落的瞬间,早已等候在半山腰处的朝北及时出手,抛出一根绳索,准确无误地套住了他。 花添云和朝北没有丝毫耽搁,立刻绕过其他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飞速下山。随后,两人翻身上马,朝着皇城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成北淳和许豆豆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与匪徒进行了殊死搏斗。就在双方体力几乎耗尽的时候,那些可恶的劫匪竟然使出了阴险狡诈的手段——释放毒烟!这让成北淳等人措手不及,纷纷晕倒在地。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把他们都带回去和那些人关在一起。”随着话音落下,一名黑衣人缓缓地走了出来。他那冷酷的面容仿佛是黑夜中的一道阴影,让人不寒而栗。 可惜成北淳没有看到他的脸,要不然,他肯定能认出来他是琼王的贴身侍卫。 “是。”那些刚才还假扮山匪的王府侍卫们齐声应道,随后便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齐划一地向黑衣人行了个礼后,转身去抬起成北淳他们,将他们带回关押之地。 琼王府,安希院。 “琼王殿下,您这是何意?为何带我来此?”明希打量着院子里面的景物问。 “这里是本王未来王妃的住所。”琼王看着明希说。 “琼王殿下,我不管这是哪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要回去陪璃王殿下了,他的状况好像很严重。臣女告退。”明希转身就要离开。 琼王脸色暗沉,一把抓住了明希的胳膊。 “叶小姐不必这么着急回去,本王不是说了吗,有一个故事要讲给你听。还请叶小姐随本王进屋。” 琼王说完也不管明希是否愿意,径直拉着她走进了安希院的正屋。 进入屋内,明希留意到,正房的布置简约而不失大气。 屋内的墙壁采用了淡金色的壁纸,上面印着精美的花纹,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屋里的家具都是金丝楠木制成的,奢华之中显着典雅。 琼王示意明希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叶小姐,今日之事,本王也是行事所逼,希望你能暂时保守秘密。本王之所以带你来此,是想讲一个故事给叶小姐听,而且,这个故事与你有关。”琼王语气诚恳地说。 明希心中一震,她没想到琼王真的有故事要说与自己听,而且还与自己有关,既然这样,索性就听听什么样的故事吧,明希直接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王爷,您请说。” 琼王也不着急,同样坐了下来,先给明希倒了一杯茶,放在明希的面前,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才慢悠悠地讲起了他的那个故事: “二十八年前有个世家姑娘嫁给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君,他这个夫君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死大权,很多人都将自己家的适龄姑娘想方设法地嫁给了他,他的后院妻妾成群,这个姑娘是男人正妻。幸运的是,她嫁给男人的第三个月就怀孕了,刚开始,她和男人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谈不上恩爱,但也是相敬如宾。 但在女子怀孕第六个月的时候,府里就开始被送进来各种环肥燕瘦的妙龄女子,刚开始男人还偶尔会来看看这个女子,女子也就得过且过的认为自己也是幸福的,毕竟像他们家那样的家世,注定不会只守着一个女人的。 很快,他们的嫡长子降生了,男人很喜欢这个孩子,承诺女子,以后让这个孩子继承他的一切。这样带着期盼的日子平安地过了几年,虽然男人的妾室很多,那时的男人为了父亲的位置,和自己的兄弟们斗智斗勇,忙得不可开交,也很少来后院。 后院添了几位女儿,依旧只有女人生了男孩,男人不是个贪欲的人,女人算是幸运的。 可是,在嫡长子三岁的时候,府里来了一个女人,她不算漂亮,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不争不抢。可却有浑然天成的吸引力,让男人对她痴缠不已。 很快,那个女人也怀孕了,男人对这个女人如命似珍得稀罕着,经常歇在那个女人的屋里,他们平常夫妻一样,晨起暮休,过着幸福的生活。 男人似乎忘记了他还有其他的妻妾,还有一个嫡长子也在款款期待着自己父亲的亲近。 可是男人眼里只有那个女人和她腹中的胎儿,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唯恐她刻着碰着,每日她吃着最精致的食物,穿着最昂贵的衣裙,过着府里人人艳羡的生活。 小孩子都是随性而活,相见自己的父亲了,嫡长子就会去那个女人的院子里,慢慢地他熟悉了那里的一切,也慢慢地融入那个院子,和他们一起漫步在花园散步,也一起期待着女人腹中胎儿的降生。 男人也会在心情舒畅的时候和这个嫡长子说上那么几句话,可是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嫡长子连着能兴奋好几天。 嫡长子在女人的院子里越来越呆的时间长了,有时候还会和男人一样歇在那个女人的院子里,他喜欢这个姨娘与世无争的恬静,不似自己母亲的背地里歇斯底里,人前却一脸和气的虚伪面貌。 嫡长子的母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与自己离心离德,满心的屈辱和不甘。她决定为了孩子做点什么。 第61章 皇室秘闻 于是,女人的院子里隔三岔五便传来各种消息,犹如那春日里纷飞的柳絮,让人应接不暇。有女人不小心滑倒的消息,仿佛是那风中摇曳的花朵,不慎掉落;也有她无意中被毒蜂蜇了的传闻,恰似那平静湖面被投入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而最严重的当属临近生产之际,那个女人如碰见瘟神一般,又不小心倒进了她最爱的荷花池,导致腹中胎儿早产。 女人经历了两天两夜如炼狱般的痛苦折磨,终于生下了男人的第二个儿子。 虽然她也生下了儿子,可这丝毫未能让正妻忧心,因为她难产大出血,在生下儿子的第二天便如那凋零的花瓣,悄然离开了人世。 男人伤心欲绝,如那风中残烛,亲力亲为地将那个孩子抚养在自己的身边。 然而,那又能如何?事在人为,命运的轨迹又岂是人力所能轻易改变的?男人的二儿子满月的时候,男人大操大办,宴请了族中所有人,向世人宣告着自己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 男人的母亲抱着孩子也喜爱无比,明确表示要把孩子接到自己的院子抚养,可男人没有答应。 幸好男人没有答应,因为他的母亲在当天晚上就猝死在自己的床上,等下人发现的时候都僵硬了。 在他母亲出殡的前一天,请来的相术师在看到男人的二儿子后,大惊失色,立马就掐算出这个孩子乃是天煞孤星,此生注定孤苦无依,命犯天煞,轻者至人伤残,重者克人性命。 男人是断断不会相信这些歪理邪说的,依旧我行我素,认为自己母亲的死是因为自身原因,心情大起大落才会突然去世的。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府里的人就都来找男人,说是因为他的小儿子与自己接触了一下就给自己带来了各种各样的麻烦。这让男人感到十分疑惑,但又不得不重视起来。 先是一名小妾哭哭啼啼地找到男人,声称自己只是去看了一眼二少爷,结果回去后不久就小产了。 接着,伺候小少爷的丫鬟小厮们纷纷传来噩讯:有的摔伤,有的淹死……每一个人的遭遇都让人痛心疾首。 更令人震惊的是,小少爷的奶娘正在给他喂奶时,突然倒地身亡,这一系列离奇事件使得整个府邸人心惶惶。 而最让男人无法接受的是,一直以来身体健康、活泼可爱的嫡长子,由于经常与小少爷待在一起,身体状况竟逐渐变差,越来越孱弱,整日病恹恹的,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面对如此情况,男人的正妻再也坐不住了。她带领着全府上下,包括其他妾室、子女以及仆人们,一同跪在男人的面前,要求他必须立刻处理这个问题。他们认为小少爷就是个灾星,必须将其送走,否则整个家族都会被牵连倒霉。 与此同时,男人还面临着来自父亲和族中所有人的巨大压力。大家一致认定小少爷给家族带来了不祥之兆,必须采取果断措施。 在众人的逼迫下,男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小儿子,另一边则是整个家族的未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内心充满了痛苦与纠结。 男人没办法,因为当时正是他与自己兄弟争斗的关键时刻,他需要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于是,他只能选择妥协,将小少爷送到距离皇城不远的别院去住。 同时,他还派出了自己身边最为得力的护卫以及经验丰富的嬷嬷,让他们好好地守护着小少爷。 待他长大一点,又将他送到了最顶级的宗门学艺,他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那个二儿子。 说来也真是奇怪,自从这位小少爷搬到别院之后,那些离奇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如今终于从噩梦中走出来了一般。 明希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心中暗自思索:“这故事听起来好熟悉啊!”她不禁想起了李修泽的命运,也是如此相似。 突然,明希瞪大眼睛看着李修齐,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李修齐把这些皇室秘闻讲给自己听,到底所为何意。明希微微皱眉,她不知道这个故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猜到了吧,没错,那个小少爷就是二弟,当然,那个时候的嫡长子就是我,不过,我要说的最精彩的阶段还没有讲到,你还是稍安勿躁,继续听吧。”琼王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后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父皇终于杀出重围,坐上了那个位置,他开始在背后调查起当年的事情。最后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我的母妃。原来是我的母妃因为妒忌,收买了二弟母妃身边的人,将她推入了荷花池里,还有那些关于二弟的谣言都是母亲让人做的,那些被二弟克过的人都是母亲安排他们出事的,包含皇祖母也是母亲害死的,她可是太医世家的嫡女,只要稍稍动一下脑子,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要人性命。” 琼王也许是觉得很难评判自己的母亲,端起茶杯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缓了一下,又开始说: “父皇雷霆震怒,将母亲贬谪冷宫,位分骤降。当晚,母亲便含冤自缢。而我,也从尊贵的嫡长子沦为任人欺凌的无用之辈。只因父皇有了新的皇后,随后又有了新的嫡长子。 十八岁生辰那天,亦是我的成人礼,却无人记起。我独自一人,怀揣着自己千辛万苦攒下的糕点,来到母亲自缢的冷宫门前,默默品尝。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与母亲更近一些,就像她还在一样。 就在那里,我邂逅了一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模样,如精灵般古灵精怪。她的小嘴像机关枪似的,一刻不停地说着话,聒噪得很,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如春花绽放般可爱。 那时的我,处境窘迫艰难,已许久未曾像她那般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地开怀大笑。我渐渐地被她所感染,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像她这般认真倾听我的心声。我将自己的窘况向那个小姑娘和盘托出,她专注地听完,告诉我,她娘曾说过,喜欢的东西要靠自己去争取,不能指望别人送到面前。我当时如醍醐灌顶,与她立下约定,若我能成为理想中的自己,必定与她共赏盛世繁华。 如今,我即将大功告成,想必是老天在冥冥之中注定,要让我与她一同共享这盛世繁华,将她送到我的身旁,一同见证我们的辉煌壮举。” 琼王的故事说完了,明希看着他,一脸茫然,这怎么越讲越离谱了,你有心上人就去找她啊,拉着我来这里干什么? 而且,现在明希很肯定,琼王这是要谋反。 听他的意思,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似乎十拿九稳了。 这个神经病,看来皇上的毒八成是他安排人下的。 一个连李修泽一半都比不上的人,还妄想篡位,真是自不量力。 “琼王殿下,不知您对臣女说这个故事的意图是什么?”明希耐着性子与琼王周旋。 “你,你竟然如此问?难道你已经不记得当年之事了?”琼王有点诧异地看着明希问。 “当年什么事?”明希还真不是装的。 “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啊!”琼王激动地说道,“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还给我了一个麦冬糖。从那时起,我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向你说过的一样,喜欢的东西自己去争取。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告诉你这一切,希望你能与我一起共襄盛举。” 明希听完琼王的话,心中的不齿更甚。她没想到琼王竟然这么疯皮,只因为一个小女孩的好意鼓励,竟然要谋反。 但是,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于是,她冷静地说道: “琼王殿下,感谢您对臣女的厚爱,不过,您说的这些事臣女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您应该不知道,臣女曾经在和璃王殿下的订婚宴上被刺客推到,导致头部受伤,患上了离魂症,忘记了十二岁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故而,当年之事,还请琼王殿下不要放在心里。” 琼王听到明希的话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难看。他紧咬着牙关,双手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忘了?忘了又如何!只要你留在本王身边,一切都不重要!即使你想不起过去的事情,我们也可以共同创造新的回忆。” 然而,明希却并没有被琼王的话语打动。她皱起眉头,坚定地回答道: “琼王殿下,请恕臣女不能从命。臣女已经与璃王殿下有了婚约,此生只愿嫁给璃王殿下一人。恳请琼王殿下不要为难臣女,放我们回到皇城。如今皇上危在旦夕,难道琼王殿下一点也不担心吗?” “哈哈哈哈.....”听到这里,琼王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得意。他盯着明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 笑罢,琼王冷冷地回应道: “叶小姐,事到如今,你何必继续装傻呢?只要过了今天,皇上就只剩下半个月的寿命了。而我那亲爱的二弟,他自然不会轻易死去。他会心甘情愿地像辅佐皇上一样辅佐本王,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当然,他也将亲眼目睹我们一同走向辉煌的时刻。”说完,琼王再次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回荡在山谷之中,让人毛骨悚然。 “朝廷中改朝换代不是过家家,琼王殿下又是如何肯定朝中那么多的肱骨大臣会一定支持您坐上那个位置的?”明希又问。 “哼,又想试探本王,别白费心机了。且不说别的,单论现在谁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除了本王还能有谁?你的璃王殿下已被我那亲爱的父皇下令不得参与朝政!如此甚好,他母亲不是求父皇给他自由吗?这样一来,也免得本王动手。你最近是否没察觉到石开的踪迹?他已为本王打头阵了。筹划多年,你们真当本王如传闻中那般孱弱无能吗?父皇终究是年老了,心肠太软。为了阻止本王在皇城培养势力,将本王驱逐到这偏远的滇西之地。但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本王吗?只要人活着,就充满着无限可能。”琼王转着手里的茶杯说。 明希这才意识到,自从石开和李修泽一起受伤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大家一致认为他受伤严重,都没有留意过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滇西了。 万一花添云和朝北被他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道现在皇城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被琼王的人控制了。 不行,必须把这个消息赶紧带给李修泽。 第62章 替身 “琼王殿下,臣女不过是一柔弱女子,实在无心插手朝堂之事,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放臣女离去。”明希双眸噙泪,如梨花带雨般望着琼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直叫人我见犹怜。 “本王就晓得叶小姐定然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果真是没让本王失望。你且稍安勿躁,待我们一同返回皇城,本王定要让所有人都知晓,你的眼光犹如那璀璨星辰,何其独到。”李修齐闻得明希所言,喜出望外,如获至宝,脸上洋溢着欣喜若狂之色。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宛如看到了那绚丽多彩的未来画卷。 明希微微仰头,凝视着李修齐,嘴角轻扬,似有一丝笑意,但那眼神却仿若被重负压垮,尽显疲惫之态。 她轻声呢喃道:“王爷,臣女近来为照料璃王殿下,昼夜不息,未曾有一刻休憩,如今璃王殿下已然康复,臣女却忽觉身心俱疲,只想觅得一处安静之所,酣然入眠。”她的声音恰似那黄莺出谷,却又带着一丝慵懒和无力,令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意。 说完,明希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毫无生气。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慢慢地趴在桌子上,眼睛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睡着。 她的头发散开,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和背上,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嘴唇。此时的她,显得格外柔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 李修齐见此情形,心疼不已,步履蹒跚地走到她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细语地说道: “好,那你就先歇息吧,稍晚些本王再来寻你。”他的话语恰似春风拂面,饱含着关怀与体贴,令人深深感受到他对明希的珍视。 明希微微颔首,又阖上了双眸,仿若沉睡于梦境之中。 李修齐悄然立于她身侧,默默凝视着她那恬静的面庞,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柔情。他嘴角轻扬,漾起一抹浅淡的笑靥,而后轻盈地转身,徐缓地迈向门外。 “务必侍奉好叶小姐,若有丝毫差池,你们便无需在这世间苟活了。”当李修齐行至门口时,他戛然止步,转头凝视着门外的丫鬟和侍卫,声如寒冰,厉如寒霜。 “是,王爷。”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们诚惶诚恐地拱手回答道。他们深知琼王的威严和权势,不敢有丝毫怠慢。 房间里的明希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琼王离开的脚步声刚过,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叶小姐,醒醒,您去床上休息吧,小心着凉了。”一个轻柔的女声传入明希的耳中,将她从浅眠中唤醒。 明希揉了揉眼睛,假装刚睡醒,迷糊地说道:“嗯……,我怎么睡着了?”说着,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嘟起小嘴,似乎有些不满被吵醒。 此时,房间内共有两名丫鬟,而房间外隐约可见门口两侧各站着一名侍卫。明希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这些人的功夫如何,自己一人能否应付得来。 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丫鬟微笑着说道:“叶小姐这些天太辛苦了,今早又起来得早,琼王殿下特意吩咐过,叶小姐现在可以安心休息,想睡多久都可以。” 明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保持着朦胧的神态说道:“好,那我去床上睡,你们谁都不许打扰我,我要好好睡一觉。” “好,叶小姐,咱们去床上吧。”年纪大的丫鬟应道,随后扶着明希走向床边。 “嗯,哎呀……不好意思,我脚麻了。”明希站起来正欲走向床前,可身子却突然一崴,直接倒在那个年纪大的丫鬟身上,嘴里说着脚麻。 另一个丫鬟见状也赶紧过来扶着明希的另一半身体。 “哎呀呀,好麻,好麻……”明希身子软软地靠着她们,嘴里不停地喊着。 两个丫鬟的注意力集中在明希的腿上,生怕她有什么不测,连累她们跟着受罚。可明希却悄悄地搭在她们的脉搏上,探索她们的内力深厚。 明希被两个人扶着坐在床上,她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和担忧。 这两个丫鬟看起来都是普通的侍女,但为什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就知道她们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与丫鬟们的接触中,明希尽量表现出一副柔弱无力的样子,让她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明希脱了鞋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对两个丫鬟说。 “好,那叶小姐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在外面,有事您叫我们。”年纪大的丫鬟给明希放下了床幔,和另一个丫鬟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 明希觉察到她们离开了,慢慢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和机会。 刚才这两个丫鬟的功力都不弱,虽然她对付起来没有问题,可是门外还有其他侍卫,一旦动手,难免会引起骚动。 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是不能冲动行事。明希决定先暂时让她们放松警惕,她也要尽快了解这里的情况,找到逃脱的方法。 迷迷糊糊间,明希竟然真的睡着了,也许是真的很累,她连身都没有翻动。 “叶小姐,叶小姐,您醒醒....”恍惚之间,有一道声音急促地呼唤着明希。 “你是谁?”明希一股脑儿地翻了一个身,缩到床里面,警惕地看着床边和自己模样一样的女子厉声喝道。 “嘘嘘,叶小姐,小点声,小点声,”那个和明希长的一样的女子谨慎地看了一下门外,又接着说:“叶小姐,咱们长话短说,我是璃王殿下的人,是他派我来救你出去的,您带着这个赶紧从上面出去找璃王殿下吧。”那个女人把一个人皮面具塞进明希的手里,着急地说。 “璃王殿下的人?我要如何相信你?”明希看着手里的人皮面具带着疑惑问。 “哦,对了,这个是王爷让我给你的,他说,这个太丑,让你重新绣一个。”那个女人把一个荷包又放进明希的手里。 明希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绣的那个丑荷包,李修泽一直随身携带。 “叶小姐这下该相信我了吧?您赶紧去吧,王爷在等着您呢。”那个女人又催促明希。 “我走了你怎么办?琼王可没有那么轻易的糊弄过去。”明希担忧地问道。 “叶小姐,无需担忧,我乃专业替身。自你踏入滇西,我便一直模仿你的言行举止。就连璃王殿下也难以分辨你我。他既派我前来,你便速速行动,以免被他人察觉。”那女子沉稳地催促道。 明希不再迟疑,反正她亦需寻觅外出之机。既然此女自称是李修泽之人,又持有自己赠予李修泽的丑荷包,想必是可信的。无论真假,先出去再作计较。 她迅速将人皮面具戴于面上,与那女子互换衣裳,拿上那个姑娘带给她的长剑。然后脚尖轻点,直冲向屋顶上的隔窗。幸而她身材娇小,否则恐难从此处脱身。 悄然降落在屋顶,明希小心翼翼地将屋檐上的瓦片摆放回原位,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明希躬身审视着四周的环境,此时正值白日,若想顺利穿过那些侍卫找到李修泽,恐怕需得大费周章了。 蓦地,明希察觉,一条翠绿色的小蛇亦静卧于屋顶,正与明希对视着。 “你不是初九的小绿吗?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干嘛?”明希轻声呢喃,宛如怕惊扰了这冬日的宁静。 没想到,那条小蛇竟然向明希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应她的问候。明希一阵欣喜,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就像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宝藏。 “你,你能听懂我说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神奇的事情。 小蛇又点了点头,它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来回翻转了一圈,似是在炫耀。 “初九他们回来了?你赶紧去找她吧,这么冷的天气,你不冬眠,小心冻坏了,快走吧!”明希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她的眼神慈爱,催促着小绿离开。 这个时候,她可没有时间管这个小蛇,因为,远远地明希看到李修齐已经向这边走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小绿扭动着身体向下滑行,它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仿佛在冰面上弹奏着一曲优美的乐章。 走了一点,它又回头看着明希,头还来回摆动,好像在示意明希跟着它。那模样,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邀请伙伴一起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明希看着它的举动,带着疑惑问:“你是在等我吗?” 小绿又点了点头。 明希闻言一阵欣喜,慢慢地跟着它的路线,悄悄地下了屋顶, 下到地面后,小绿继续沿着墙根前行,速度并不快,似乎是在等待明希跟上。明希紧紧地跟在后面,心中充满好奇和期待。 走了一段路,小绿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有一堆干草,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堆放在这里的。小绿钻进干草堆里,然后探出半个身子,盯着明希看。 明希走到干草堆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干草堆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但她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明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里的长剑去拨弄干草,希望能找到答案。 第63章 计划中的深情 就在这时,那堆原本看似平静的干草堆,突然间剧烈地动了起来,那动作之迅猛,吓得一旁的明希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脚下如同踩在了棉花上般虚浮不稳,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正在晃动的干草堆,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隐藏其中,即将要对她展开怎样的袭击。 紧接着,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那干草堆里缓缓钻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明希定睛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黄初九! 她此刻的模样显得格外狼狈,脸上满是灰尘和草屑,一双大眼睛却瞪得溜圆,满脸都是惊讶之色,怔怔地看着明希,显然也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发现她的行踪。她那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颊此时更是失去了血色,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初九,原来你躲在这里啊!”明希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忍不住大声喊道。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她既感到意外又充满了喜悦,仿佛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照亮了她的心。 “你是谁?”黄初九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眼中布满了疑惑和戒备。她根本无法将面前这个人与她所熟悉的任何人联系在一起,一时让她摸不着头脑。 “哦,初九,是我啊,明希。”明希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伸手扯掉了自己脸上那令黄初九陌生的人皮面具,那张熟悉的脸庞终于展现在了黄初九的眼前。 明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喜和苦涩,单纯的黄初九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会躲在这个草垛里,成北淳呢?他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没有和初九在一起。 黄初九瞪大了眼睛,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过了好一会儿,黄初九才喃喃自语道:“你是希希,我就说嘛,小绿怎么会带不认识的人来这里。希希,淳淳不见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只好先藏在这里等消息。”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明希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她知道,只要离开成北淳,黄初九的内心肯定是充满无助和不安的。还好小绿发现了自己,把她带过来了,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黄初九一个人要怎么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 明希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她找到成北淳,让她重新恢复往日的快乐。 想到成北淳,明希突然心里一紧,抓住黄初九的手问: “北淳怎么不见了?你们不是一起去山里找药引去了吗?怎么就剩下你一人了?你又是如何藏在此处的?” 初九指了指小绿,委屈地说:“我们去山里的路上,我不小心崴了脚,淳淳说让我在山下的糕点铺子等他,可是我等了好久,发现有一对人把淳淳和豆豆给抓起来了,我就跟着他们到了这里,这个地方是小绿找到的,我本想着晚上去救他们的。” 明希恍然大悟,轻轻抚摸着小绿的脑袋,心里不由得一紧,问道:“原来如此,你是说,北淳他们被人抓到了琼王府吗?” 小绿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明希的话,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初九在一旁说道: “嗯,他们被关在地牢里,那里的看守非常严密,我不知道怎么了,浑身都没有力气,想去救他们都没有办法,只能让小绿出去找你们想办法,还好小绿找到你了。”黄初九不解地说。 黄初九和北淳、北璃等人相处了这么久,已经渐渐有了人类应有的喜怒哀乐。此时,她撅起小嘴,脸上带着不甘和忧虑,仿佛对自己无能为力感到不满。 看来大家早上吃饭的时候都被下了软筋散,所以才会被那些人轻而易举地抓住。 明希安慰地拍了拍初九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初九,你只是被人下了软筋散,等晚上药效就会散了。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救他们的。”接着,她又轻轻地点了一下小绿的头,赞扬道:“小绿,你真厉害!竟然能找到这里并告诉我们这个重要信息。” 初九感激地看了一眼小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它能够感知到危险,并带领我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地。” 就在这时,明希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说道:“哎,我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小绿能找到我们,那我们可以让它帮我们传递消息呀!” “怎么送?送给谁啊?淳淳吗?”黄初九有点不解的问。 明希笑着继续说:“是的,我们可以通过小绿了解北淳和王爷的情况,并且与他们保持联系。而且,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小绿也可以及时通知我们。” 初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点头表示赞同:“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黄初九终究是过于天真无邪,心思单纯如白纸,毫无他念。无奈之下,此事唯有明希亲自操刀。 只见明希从自己的随身小包中,宛如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支描眉的小笔、一个装胭脂的小瓷盒,还有一方手帕。 她轻柔地拾起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将其撕成两半。先将其中一半整齐平铺在地上,她轻拈起笔,宛如蜻蜓点水般在瓷盒里蘸了蘸胭脂,而后认真地开始在那半边手帕上书写。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缓缓流逝,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光景,明希终于在两块布条上完成了字的书写。她徐徐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如星辰般璀璨的满意光芒,微微颔首,仿佛是对自己作品的无声赞许。 接着,她将手中的手帕递给黄初九,认真地叮嘱道: “初九,你得让小绿把这两个字条分别送到北淳和璃王殿下的手中,但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绝不能被其他人察觉。” “哦,好的。”初九毫不犹豫地应下,随即轻轻将小绿放在手心,神情严肃地嘱咐道:“希希的话你要牢记在心,如果有其他人发现了你,立刻去找其他同伴帮忙,必要时可以直接咬死他们。记住,一定要告诉淳淳,我现在很安全。” 此时的初九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毫无感情波动、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天池圣女模样。 小绿乖巧地点点头,用它那小小的嘴巴咬住两块布条,随后哧溜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希院内,那李修齐听闻叶明希醒来的消息后,心中焦急,脚下生风般匆匆赶到了明希所在的屋外。 他一边赶路,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诸多念头,不知她有没有想通,是否会如自己所愿。 李修齐站定在屋前,急切地问道:“叶小姐醒了?”声音中透露出关切与期待。 片刻后,门口的侍卫恭敬地回应道:“回王爷,叶小姐刚醒,说肚子饿了,已经让人将饭菜火速送过来了。”那侍卫满脸肃穆,眼神中流露出对李修齐的敬重。 李修齐皱着眉头,又追问:“可有其他事情发生?”仿佛生怕有一丝遗漏会影响到后续的安排。 侍卫连忙答道:“回王爷,一切正常,并未有其他事情发生。”言语间带着笃定,让李修齐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只见他这才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满意之色,随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房间里面走去。 此时,两个丫鬟正专注地伺候着假明希梳妆打扮,她们手法娴熟而细腻,动作轻柔如羽。 突然,她们察觉到一股气息靠近,抬头一看,正是李修齐进来了。她们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不失礼数,尽显丫鬟们的教养与端庄。 梳妆台前的假明希缓缓起身,笑颜绽放着也走向李修齐问好:“明希见过王爷。” “叶小姐,可睡的安稳?”李修齐问。 “回琼王殿下,这里温暖如春,床榻舒适,这是小女这半个月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假明希款款笑着说完就盈盈弯下身子行了一个谢礼。 她那娇俏的面庞之上,此刻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微微咬着下唇,似乎在内心深处挣扎着什么。 李修齐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他静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假明希,那柔弱的身姿让他心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他伸出手,想要将假明希扶起,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你……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以为你打造最舒适的床榻,最安稳的生活,就看叶小姐怎么选择了!”李修齐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假明希缓缓站起身来,那动作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优雅从容,她轻轻地抖落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华丽的衣衫,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庄重与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宛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熠熠生辉。 她紧抿着嘴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后开口道:“王爷,我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如今与璃王殿下已是再无可能。那曾经的过往,就如同被风吹散的落叶,就让它过去吧。而您,却是我在这深宫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您有着宽厚的胸怀和强大的力量,能给予我和我的家人以庇护。我不求其他,只希望您日后能够善待我的家人,让他们在这乱世之中也能有个安身之所。哪怕只是一片小小的天地,也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温暖和安全。” 李修齐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深邃地看着假明希,沉默了许久。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情绪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变幻莫测。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心中背负着沉重的负担,缓缓说道:“你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本王向来言出必行,既然承诺了要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就一定会做到。只要你愿意,本王定会护你周全,你的家人也将会得到妥善安排。无论是生活物资的供应,还是人身安全的保障,本王都会亲自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假明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那感激之情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她的眼眸深处。她微微低下头,遮住了脸上那复杂的表情,轻声说道:“多谢王爷。您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日后一定会安心留在王爷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好王爷。”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情感的宣泄,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仿佛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之中。 “快别这么说,你的事情本王自当会放在心里的。”李修齐拉起假明希,拉着她的手说。 “谢谢王爷,此生能遇见王爷,是臣女一家的荣幸,还望王爷不要怪罪臣女前几日的莽撞无理。”假明希看着李修齐,眼里湿漉漉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时间让李修齐看傻了眼。 他一把将假明希拉进自己的怀里,两个丫鬟见状,默契地退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李修齐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沉浸在了那段充满波折的过往之中。 他那满足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包含深情地说道: “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经专门为了看你一眼,经常来往于吴苏和滇西之间,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同一根根细线,紧紧地缠绕在我的心头。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都会默默祈祷,希望你能平安无事,能够幸福快乐。而如今,你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说到这里,他微微颤抖了一下,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缓了一下才说道: “当初得知你和二弟定亲的那一刻,犹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我。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种绝望和痛苦几乎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立刻派出了最精锐的刺客,只为了能将你从那场婚姻中解救出来,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在所不惜。然而,那些刺客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他们竟然让你受了伤,这让我懊悔不已。从那一刻起,我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加快步伐,不能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啊,王爷是说,那些刺客都是您派去的?”假明希惊讶地抬头问道。 李修齐轻轻地抚摸着假明希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我这么做,全是因为你啊!你们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真的等了太久太久。每一个日夜,我都在默默地计算着时间,期待着与你重逢的时刻。而现在,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足。至于那个刺客,以及你们要找的药引的路线,确实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够保护你,让你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我愿意用我所有的力量,来守护你一生一世。” 李修齐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每一个举动都仿若经过精心雕琢,他就如同那精密运转的机械,心思缜密得让人惊叹不已。 面对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他考虑得极为周详,仿佛早已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预演了一遍。 假明希此刻埋在李修齐怀中,那原本看似空洞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丝丝阴冷,肃杀之气似是要呼之欲出。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轻声呢喃道:“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我啊……”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执着。 而李修齐听到这句话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恨不得将假明希完完全全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永远无法离开自己的怀抱,那种紧紧围绕的渴望几乎要将他吞噬。 第64章 险境中约见 安希院里,李修齐和假明希的温情,宛如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着彼此的心房,而这一切,躲在草垛里的真明希却浑然不知,她依然在无尽的等待中,翘首以盼。 寒冷的冬日里,太阳仿佛失去了温度,照在身上依旧冰冷刺骨。寒风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明希和黄初九只能紧紧地躲在草垛里,试图寻找一丝温暖。他们的身体颤抖着,牙齿打颤,嘴唇发青,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两人紧紧相拥,互相依靠,希望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些热量。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坚定地保持沉默,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思维也开始模糊。 明希紧紧的抱住黄初九,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可是她也知道,初九只能感知到成北淳身上的温度,她也不过是想寻求一点慰籍而已。 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让他们坚持下去。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他们相依为命,共同面对着无尽的恐惧与未知。 恍恍惚惚间,仿佛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明希那原本就敏锐的神经此刻更是如同被绷紧的弦一般,瞬间警觉起来。那丝丝缕缕的嘶嘶声,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发出的警告,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黄初九也立刻警惕起来,眼神犀利地看着四周。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小巧玲珑的身影——小绿,便从外面灵活地钻进了那堆杂乱的草垛之中。 “小绿,你可算回来啦!希希,你快看呀,这可是淳淳的呢。”黄初九满脸欣喜地从小绿那小小的嘴巴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它一直咬着的东西,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看着那被小绿带回来的物件,黄初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嘘,初九,小声点哦,这个先给我吧。”明希一眼便瞧见了黄初九手中除了那个精致的剑穗之外,还夹带着另外一样东西——一张纸。那纸张的质感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明希几乎可以断定,这肯定就是李修泽特意留给她的。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她急切地朝着黄初九伸出手去,而黄初九则乖巧地将手里的纸条递到了明希的手中,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安全,晚上有人来接应。 明希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张纸条,仿佛还残留着李修泽那独有的温度,明希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纸条,莫名地就一下子安心了。 打开了记忆的匣子,让她细致地回忆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争吵以及默默陪伴的时光,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貌似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严重了 眼下这危急的情况之下,李修齐那警惕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将李修泽看守得密不透风,仿佛一座难以逾越的堡垒。 可想而知,他必定是历经了重重困难与波折,才得以将这张饱含深意的纸条传递出来,来到了明希的手中。 “希希,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要一直在这里干等着吗?”黄初九紧皱着眉头,那眉宇间的褶皱好似被忧愁刻下的印记,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那光芒中透露出一丝焦虑,语气急切地向明希询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仿佛此刻的他已陷入了迷茫与无助之中。 明希微微蹙起秀眉,沉思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轻声安慰道:“初九,你是不是有些饿了呀?来,尝尝这颗麦冬糖吧。别这么着急,既然王爷说晚上有人接应我们,那我们就应该相信王爷,在等一会就天黑了,不要着急,天黑以后,如果王爷的人没有来,我们就先去就北淳他们。”说着,她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精致小包里取出一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麦冬糖,缓缓地递到了黄初九的面前,语气轻柔地安慰着她。 黄初九接过麦冬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仍然撅着嘴说道:“嗯,肚子好饿,不过我还是好想淳淳,也不知道他在地牢里面有没有吃饭?晚上我们就能去找他了吗?” 明希轻轻拍了拍黄初九的肩膀,温柔地说:“初九,你放心,淳淳那么聪明,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我们只要耐心等待,等到天黑,一定有办法的。” 黄初九点了点头,咬了一口麦冬糖,感受着那甜蜜的滋味,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心中对淳淳的担忧依然挥之不去,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成北淳能够平安无事。 “初九,不用担心,晚上等我们见到王爷再商议一下具体的行程,现在也不知道王爷那边是怎么安排的。我们还是听王爷的吧,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咱们不能擅自行动。”明希脸上带着微笑对黄初九说,心里却满是忧愁。 “我们不能直接杀了那个坏人吗?为何要如此多费周折,还让淳淳被他们给抓走了。”黄初九眼神清澈的看着明希,好像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事。 明希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初九,我们不能随意杀人的,有些人只是做错了事,只要他们可以改正错误,还是可以原谅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改正,那还有南宴的律法来制裁他们,我们只要帮忙抓到坏人,交给王爷处理就好了。” 他知道初九本性善良,但对于善恶的判断过于简单直接,认为只有死亡才能解决问题。然而,这样的想法并不适合这个世界。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帮助初九理解和接受人类社会的复杂性。 黄初九皱起眉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直接杀死坏人。但她信任明希,愿意听取他的意见。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会按照明希所说的去做。 明希微笑着摸了摸初九的头,心中充满了对她的喜爱和心疼。这个小姑娘自小就生活在山上,母亲早亡,父亲又不没有给树立正确的是非观念,她的自小就只知道杀了那些闯入天池山的人。 明希相信只要加以引导,相信她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正义勇敢的人。 只要黄初九学会了思考和权衡利弊,就不会再轻易做出极端的决定。 “放心吧,璃王殿下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让北淳他们出任何意外的,我们只要乖乖待在这里,不给璃王殿下添乱,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明希安慰着黄初九,并从怀里掏出一颗麦冬糖递给她。 黄初九接过麦冬糖,含在嘴里,感受着那股淡淡的甜味,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她看着明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嗯,就是,王爷很厉害的,淳淳也很厉害,我也很厉害,咱们都不会有事的!”黄初九坚定地说道。虽然她年纪小,但她知道璃王殿下和北淳都是非常强大的人,有他们在,一定能够保护大家的安全。 明希微笑着摸了摸黄初九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希望一切顺利,早日找到北淳他们,然后一起回家。”明希低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 入夜时分,寒风凛冽,琼王府里恢复了安静祥和的状态。初月透着昏黄的光,映照出一片片飘落的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一群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草垛边停了下来,朝四周警惕地查看了一下。才开口小声地说:“叶小姐,你出来吧,我带你去找璃王殿下。” 可是男人等了半晌却没有人出来。 “叶小姐,叶小姐.....”男人说着就要钻进草垛里。 突然,男人的后背被人用剑抵住了,一声低沉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不要动,小心你的小命。” “叶小姐,饶命啊,我是璃王殿下的朋友,是他让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是坏人。”男人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小声地回答道。 “你说你是璃王殿下的人,我就能信吗?有什么证据证明?”说话的人正是明希与黄初九二人。 只见身后的男子畏畏缩缩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麦冬糖,随后伸手递给了明希,并说道: “这个,王爷让我给你的,他让我带你去找他。” 明希接过他手中的麦冬糖后,才缓缓收起了手中的剑。 这颗麦冬糖是明希亲手送给李修泽的,而它并非普通市面上所售卖的麦冬糖,而是由叶家的厨娘亲自制作而成,具有独特的风味,和外面卖的不一样。 男人这才慢慢转过身,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子。 这两个小姑娘都是花一般的年纪,可是,相貌都平平,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不是说未来的璃王妃长得花容月貌吗?这两个姑娘怎么看着都不像啊! 不管了,他只要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其他的还是少管闲事吧。 明希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一头黑发如同墨水一般漆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它们像是被精心梳理过一样,整齐而不失自然,给人一种舒适而又神秘的感觉。 男人的眼睛则更是引人注目,竟然是褐色的,犹如两颗璀璨的宝石,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身上却穿着一身琼王府侍卫的衣服,明希却感觉和他的气质很不搭。 也不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真的能带自己找到李修泽吗? 算了,既然他有李修泽身上的麦冬糖,先暂且相信他吧,跟着他说不定真的可以见到王爷,实在不行,以她们两个的功力,从他手里逃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叶小姐,这边请。”男人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在前面带路吧。”明希冷冷地开口说。 “好,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万一遇见其他人,就说是厨房里请来的帮厨的,这几天人多,厨房里忙不过来,请人是正常的。”男人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说。 “好,知道了。”明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心里清楚,对方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毕竟,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的。 几个人在院子里兜兜转转,走了好几个院子后,男人终于在一个荒凉的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叶小姐,王爷在里面等你,你们进去吧。”男人打开院子的大门,示意明希她们进去。 明希和黄初九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男人,径直走进了院子。 荒凉的院子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地上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明希不禁好奇,李修泽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这里看起来如此偏僻,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第65章 神秘之人罗小勇 “明希,这里。”黑暗中传来了李修泽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明希听到了李修泽的呼唤声,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脚下的路有些崎岖不平。 终于,她看到了李修泽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明希借着昏暗的月光向李修泽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轻盈而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李修泽的身姿挺拔如松,即使在这黑暗的环境下,他依然散发出一种气宇轩昂的气息。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穿透黑夜的迷雾。 \"王爷,你没事吧?\" 明希关切地问道,她的目光落在李修泽身上,眼中满是担忧。 李修泽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让人感到安心。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呢?\" 明希好奇地问,他不是现在扮演着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吗?怎么还跑出来了。 李修泽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也只能出来一会,给你们安排好事情我就要回去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明希郑重地点了点头,她深知此刻李修泽所处的困境异常艰难,能够从王府中脱身而出实属不易。于是,她赶忙说道:“王爷,请您放心指示,我们应当如何行动?” 李修泽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明日清晨,皇兄便将动身前往皇城,并会带我一同前行。然而,对于向葵,北淳等人而言,他们已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恐怕今夜便会遭遇不测。因此,你们两人必须在今晚设法将地牢中的人解救出来。切记要小心谨慎,确保自身安全。” 明希眉头紧蹙,满脸忧虑道:“可是王爷,那您又该如何呢?若是我们都离开了,万一琼王对您心怀不轨,而您身旁却再无可靠之人相助。” 她的声音充满了急切与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对李修泽安危的关切之情。 “放心,我还对皇兄有利用价值,他还指望着我回去以后在皇室宗亲和各位大臣那里举荐他登上那个位置,不会让我出事的。”李修泽安慰道。接着,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短笛,递给了明希。然后郑重地说道: “这个是山城客栈的信物,你们出去之后,找到掌柜,对他说,召集所有人去皇城救驾。” 明希哽咽着接过短笛,紧紧握在手中,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夺眶而出。 这正是之前李修泽交给花添云的那支笛子,看来,现在他们要派上用场了。 她好怕这种心里没底的感觉,但她不能哭出来,因为她还有任务要完成。 李修泽看着明希,心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强忍着悲伤说道:“你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回皇城吧,他们会护你周全的。” 然而,明希毫不犹豫地摇头,坚定地回答道:“不,王爷,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让人无法忽视。 “听话,回皇城等我,回去之后先不要回家,向葵会告诉你去哪里,待所有事情安稳下来,我会亲自来接你,切记,不可相信任何人。”李修泽语气不容拒绝地说道。 “可是,王爷,我不放心您一个人。”明希眼眶有点发酸,哽着声音说道。 “你在这里只会让我分神,只有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才能全身心的集中精力对付敌人。你们尽快离开,皇城那里还等着你们回去支援。不过,你千万不能露面,要不然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还会牵连一些无辜的人。记住了吗?”李修泽郑重的叮嘱道。 “记住了,王爷。您一定要好好的,我们在皇城等你回来。”明希眼泪汪汪的看着李修泽,乖乖地点着头说。 “好,你们快去吧,跟着刚才那个人,他会带你去地牢的。救出里面的人,即刻就出发回皇城,让成北淳去找摄政王,告知他这里发生的一切。好了,我该回去了。你们赶紧去吧。” “知道了,王爷。您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还没有定亲,我还等着您娶我。”明希小声哭泣着说。 “嗯,快走吧。”李修泽看着明希可怜的像个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说道。 明希紧紧地拉着黄初九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那个荒凉的院子。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但还是坚定地向前走着。 李修泽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们离去。当看到她们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他才缓缓转过身来,走向旁边的那口枯井。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其中,瞬间便消失在了井口下方。 而此时,那个男人依旧守候在院子门口。当明希出来后,他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叶小姐,这下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 明希强忍着泪水,迅速擦干眼角的泪痕,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到原本的平静状态:\"现在请你立刻带我们前往地牢救人!\" 听到这话,那个男人似乎并着急,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明希和黄初九,随后问道:\"叶小姐,你们俩的容貌应该都是经过伪装处理的吧?这位姑娘也是如此吗?\" 面对他的询问,明希并没有回避,而是坦然地点点头回答道:\"没错。\"既然大家都处于同一战线,那么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什么了。毕竟,彼此之间需要建立足够的信任才能更好地合作。 “那我就放心了,来,你们把这两件丫鬟的衣服换上,咱们就不用在躲藏了,直接去地牢。”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件丫鬟的衣服扔给了明希,让她们换上。 明希和黄初九对视一眼,然后手脚麻利地把丫鬟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面。明希有些焦急地催促道:“我们好了,快去地牢吧,晚了怕是他们会有危险。” “那我们赶紧走吧。”男人似乎也意识到时间紧迫,不再拖延,说完便直接在前面带路。 明希和黄初九不敢怠慢,急忙快步赶上。只见那男人脚步飞快,却丝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仿佛幽灵一般。 男人回头看了看明希她们,发现她们紧紧地跟随着自己,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诧异。然而,这丝诧异转瞬即逝,他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似是在试探明希她们。 可惜的是,他最终还是失望了。明希和黄初九毫不费力地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两人配合默契,速度极快。 你追我赶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前方出现了一波巡逻的侍卫挡住了去路。 “罗小勇,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带着这两个丫鬟走这么急的干什么去?”领头的侍卫语气严肃地问道。 原来这个男人叫罗小勇,明希心中暗自想着,这么久了,自己竟然忘记询问他的姓名,实在是太失礼了。她默默地低下头,有些自责。 “哈哈哈,原来是曹头啊!你可不知道,今天厨房里的人不知为何,好几个都请假了。黄大厨气得一整天都在骂人呢!这两个丫头是我今天从外面请来帮忙洗碗的,一直忙活到现在才洗完所有碗碟,害得我等到现在才能带她们去下人房休息。”罗小勇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明希和黄初九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庆幸,幸好罗小勇机智过人,想出了这样一个借口来应对侍卫的盘问。 “哦,原来是这样,以后会有好日子的,辛苦辛苦也是值了的,再说,也就辛苦今天一天了,明天就会一切都变了的。”曹头笑嘻嘻地拍着罗小勇的肩头说。 “哎,曹头,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啊?我看这几天府里防守加强了很多,而且,好多人都不见了,他们去哪里了?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罗小勇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凑到曹头耳边,压低声音轻声问道。他的眼神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似乎想从曹头那里探听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曹头轻轻拍了拍罗小勇的脑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个鬼精灵,少打听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赶紧带她们出去吧,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完,曹头挥挥手示意罗小勇离开。 罗小勇调皮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然后对曹头恭敬地行了个礼,说:“好嘞,曹头。我明白了。那我就先带她们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找您。”接着,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明希和黄初九,大声呵斥道: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嘛?赶紧跟上来!” 明希和黄初九对视一眼,急忙应道: “来了来了。” 随后,两人快步跟上罗小勇的步伐,跟上他的步伐,低着头从那队侍卫面前走过。 罗小勇不断催促着她们快点走,而明希则一边走着,一边暗中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记住路线。 那些侍卫见是曹头认识的人,也没有疑问了,就整队离开了。 第66章 地牢 “好了,没事了。”罗小勇回头看看,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他那紧张的神色也逐渐放松下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般。 “谢谢罗爷,以后小女必定会厚礼感谢您的大恩大德的。”明希一脸感激地说道。她深知,如果不是罗小勇及时出手相助,恐怕自己和初九怕是没有这么轻易地脱身。此刻,她心中对罗小勇充满了感激之情,也慢慢建立起来了一点信任。 “哎哎哎,叶小姐可别这么叫,要是让璃王知道了,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这样啊,如果你不嫌弃,可称呼我一声罗大哥,可好?”罗小勇连连摆手拒绝明希的称呼,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 “好,罗大哥,听你的。”明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显然,罗小勇对璃王李修泽心里有着深刻的敬畏之心。明希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她也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罗小勇心虚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应该是没有见过李修泽在战场上犹如修罗地狱冲出来的恶魔那般凶狠的嗜血样子,可他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也不敢对这个李修泽托付给自己的未来璃王妃有任何的不敬,毕竟他要留着自己的性命,还有很多人等着他。 从罗小勇的言行举止来看,她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绝非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府侍卫那么简单。 能让李修泽称为朋友的人,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出于谨慎考虑,三人都不再言语,明希与黄初九低头跟紧罗大勇,朝地牢方向快步走去。 一路上,四周安静得让人窒息,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夜空里,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力,让他们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被压碎了。 时间过去了半柱香,终于,在地牢门口不远处,他们停下了脚步。 远远看去,地牢入口处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烛光,映照着那扇厚重的铁门,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门口并排站着两队侍卫,严阵以待地坚守着岗位。 “走,直接杀进去吧。”罗小勇抓紧自己的佩剑对明希说。 明希紧绷着身体,手中紧握着那把随身携带的小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双脚微微分开,呈半蹲姿势,做好了冲锋的准备,那股即将爆发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明希正要冲出去的时候,黄初九如同闪电般紧急拉住了她的胳膊,语气急促地说道:“希希,等等,你看。”黄初九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朝地牢方向示意。 明希满脸疑惑,眼中的迷茫之色愈发明显,但还是顺着黄初九所指的方向看去。当她看到那一幕时,心中猛地一惊。 无数条碗口粗细的蛇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出,它们蜿蜒着身躯,速度极快,仿佛带着无尽的杀意,径直冲向地牢门口那些守卫森严的侍卫。 那些侍卫们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惊慌失措地试图拔出武器抵挡,但这些蛇动作极其灵活,纷纷避开了侍卫们的攻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了侍卫们的要害部位。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天际,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鸣。 “啊,快看,好多蛇啊……”有人惊恐地大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被蛇咬了,大家小心点。”另一个人焦急地呼喊着,他看着自己手臂上已经鼓起的血包,眼中满是慌乱。 “姥姥的,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快拿火把过来,给我烧死这些畜生……”还有人愤怒地咒骂着,恨不得立刻将这些蛇全部消灭。 然而,没等他们把火把拿过来,地牢门口的那些人就已经全部倒下了。他们一个个面色青紫,眼神涣散,显然是被蛇咬后中了蛇毒,没过多久,他们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悄无声息地失去了生命,留下了一地的惨状。 明希惊讶地看着地牢那边的惨不忍睹的情景,这初九速度也太快了,什么时候召唤出来这么多她的朋友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罗小勇那原本就因震惊而差点脱臼的下巴,此刻更是如同被胶水黏住一般,死死地合着,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惊异之色。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黄初九,嘴巴微微张合,却许久都未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只是用一种充满惊叹的眼神,默默地表达着内心的震撼: “这个……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呐!” 黄初九仿佛丝毫未被罗小勇的反应所影响,他面无表情地迈动脚步,直接从罗小勇身边绕了过去,犹如一道灵活的影子般,一把拉住明希的手,便带着她如疾风般朝着地牢飞快地跑去。 那速度之快,仿佛脚下生风,瞬间便拉开了与罗小勇之间的距离。 罗小勇见状,心中暗道不好,深知若是跟丢了他们,可能会错失重要的线索和机会,于是也不再犹豫,双脚如同装了弹簧一般,狠狠地蹬在地面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跟上。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毫不松懈地追赶着前方的两人。 明希呢,她那原本就极为敏捷的身形,在此刻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只见她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咪,轻盈地从一个侍卫的腰间抽出那把神秘的地牢钥匙,那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一般。 拿到钥匙后,她没有丝毫的迟疑,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那坚定的步伐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当她将钥匙插入锁孔,用力一拧,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地牢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 就在地牢大门刚刚开启的那一刹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众人。 与此同时,一阵低沉而疑惑的声音从门内传出,那声音如同闷雷般在空气中回荡: “哎,这门怎么现在打开了?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擅闯此地?”一个侍卫满脸困惑地站在门后,眼中满是好奇与警惕,手中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明希瞬间如闪电般闪过,眨眼间便来到了侍卫面前,紧接着一记凌厉的刀手猛地挥出,精准地击打在侍卫的脖颈处,使其当场昏厥过去。 与此同时,黄初九动作迅猛,犹如鬼魅一般冲向另一边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另一名侍卫,手中寒芒一闪,冰冷的刀刃无情地划过侍卫的喉咙,他的双眼瞪大,身躯缓缓倒下。 “初九,你.......”明希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话未说完,只见初九再次如疾风般冲过去,毫不留情地拧断了刚才被明希打晕那人的脖颈。 “初九,你怎么把他们都杀了?”明希不禁有些恼怒,语气中带着质问和不满。 “不杀他们,一会他们醒了,会杀我们的。”黄初九认真地回答道。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对于杀戮她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明希皱起眉头,虽然他并不喜欢初九这种嗜杀的模样,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初九姑娘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生死抉择的关键时刻,各为其主,所以,他们必须死。”罗小勇也附和着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冷酷。 明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知道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有时候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最终,明希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初九和罗小勇的意见。 反之,如果是他们出手,估计也是直接取他们的性命的,现在可不是心软当好人的时候。 就在这时,罗小勇突然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准备,要正式战斗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兴奋和期待,同时小心翼翼地朝着里面慢慢挪动着身体,做好了随时应对敌人攻击的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从那扇门里走出了一队侍卫,他们一看到明希等人,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其中一个侍卫头领扯开嗓子大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胆敢擅自闯入琼王府,简直是自寻死路!” “哼,我可是你的姑奶奶,今天就是专程过来要你这条狗命的。”明希听到那个侍卫如此嚣张跋扈的话语,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恶魔瞬间被释放出来,她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些人猛扑过去,发动攻击。 一旁的黄初九和罗小勇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立即投身到这场激烈的战斗之中。 只见黄初九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一名侍卫,夺过他手中长剑,一道闪烁着的寒光,瞬间刺向对方要害。 而罗小勇则手持双刀,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与另外两名侍卫展开搏斗。 这些侍卫们的武功可都不弱,他们身手矫健,动作敏捷,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 面对三人的进攻,他们毫不畏惧,迅速做出反应,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然而,尽管他们人数众多,但在明希、黄初九和罗小勇三人的凌厉攻势下,却未能占据太大优势。 在激烈的交锋中,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明希的剑法刁钻狠辣,每一剑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黄初九的剑法灵动多变,杀意十足地直接劈向那些人;罗小勇的刀法刚猛有力,刀光闪烁间令人胆寒。三人配合默契,互为犄角,将十几名侍卫逼得节节败退,转眼间,就剩下了两个人在苦苦纠缠着。 最终还是落在了明希他们的手里。 “说,璃王殿下带来的那些人都关在哪里?”罗小勇在那个侍卫头身上踹了一脚,厉声问道。 “呸,你以为老子会怕你这个狗日的,快放了老子,要不然一会有你们好看。”侍卫头冲罗小勇啐了一口唾沫,满嘴脏话的叫骂着。 “哦,放就放,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呀!”罗小勇听话地把架在他身上的刀放了下来。 明希和黄初九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难道他不是自己人?把她们引到这里是想一网打尽。 “算你识相,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放下武器.......”侍卫头转身指着明希,话还没有说完,罗小勇就直接朝他的 脖子砍了一刀,瞬间一个头颅就滚落在地上。 “去你大爷的,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罗小勇将头颅踢远一点骂骂咧咧地说道。 “啊,啊,不要杀我,求各位姑奶奶放了小的吧。”另一个侍卫直接跪在地上大哭着求饶。 “快说!璃王殿下带来的那些人关在什么地方?”明希眼神凌厉,声音冰冷如刀,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那名侍卫的喉咙处,她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我……我说,他们被关在最里面的地牢里。”那名侍卫惊恐万分,身体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后,明希并没有任何犹豫,她迅速而果断地将匕首划过那名侍卫的脖颈,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地上。然后她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就多谢了。” 罗小勇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唏嘘,叶小姐长进很大啊,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明希看了一眼罗小勇,两人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一起向着地牢深处冲去。 一路上,他们遭遇了不少守卫,但都被他们轻松解决。他们的配合默契十足,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就在他们一路杀到地牢最里面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阵阵激烈打斗声。这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第67章 逃离 明希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琼王遣人来杀向葵他们了吗?”想到此处,她脚下生风,如离弦之箭一般,带着众人风驰电掣般冲向地牢里面。 当他们如旋风般冲进地牢后,发现向葵他们正在与一群如饿虎扑食般的侍卫激烈地搏斗着。 许豆豆身轻如燕,手起刀落,瞬间斩杀一个侍卫,转身又如蛟龙出海般踹开了一个妄图偷袭向葵的侍卫。 而成北淳也在浴血奋战,与敌人展开生死较量。 明希等人见状,如猛虎下山般纷纷加入战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附近的侍卫。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犹如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快就将这些侍卫全部撂倒在地。 “小王妃,你们来了啊!”向葵见到明希等人如神兵天降般到来,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她手中的长剑如蛟龙腾空,轻而易举地劈开了一名侍卫。 明希惊愕于向葵竟然一眼就识破了戴着人皮面具的自己,不过,此时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了。 与此同时,黄初九也注意到了成北淳的身影。他如流星赶月般飞奔过去,心急如焚地问道:“淳淳,你没事吧?” 成北淳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回答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咱们赶快离开这龙潭虎穴吧。”说着,他拉起黄初九的手,对着明希喊道。 “走。”明希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地转身,朝外面大步流星地走去。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奔出地牢,却都如雕塑般停滞在地牢门口。 并非他们不愿前行,而是前方有一堵人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行人身披战甲,手持火把,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在蓄意等待他们自投罗网。摇曳的火光,如恶魔的獠牙,照亮了他们那严肃而冷酷、仿若冰霜的面容。 这些人手持利刃,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他们,脸上绽放出如恶狼般得逞的笑容。 众人见状,皆如惊弓之鸟般立刻警觉起来,神经紧绷得好似即将断裂的琴弦,集中精力,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可能爆发的生死之战。 明希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调整呼吸,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决绝。 此时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致,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成了坚冰。每个人心中都了然,接下来的这场鏖战,将是生死攸关的决战。 “哈哈哈……你们怎的现在才出来,可真是让本将军望眼欲穿啊!”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个身披黑色铠甲的高大男子如鬼魅般从人群中飘然而出,他的身后紧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他们身上的铠甲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黑卫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许豆豆那原本就微微蹙起的眉头此刻皱得更紧了,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似的。她自小就在这军营之中长大,对于军队的种种事宜那可是比一般人要熟悉、了解得多得多啊。无论是那些严谨的军规军纪,还是各种不同兵种的特点与作战方式,她都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印在了脑海深处。所以当她一眼便认出眼前这个自称将军的人竟然是来自于黑卫队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警惕与不安。 “哈哈哈,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人认识我们黑卫队。”那名将军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如同炸雷般在空气中回荡着,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丝残忍和不屑,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刃,直刺向对面众人的心口。那股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气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一般。 “这是我们黑卫队的黄将军,你们今日落在黄将军手里,算是你们的福气了。”一旁的副将满脸堆笑,那笑容就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蜜蜡,看着就让人觉得腻味。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地对着明希他们炫耀着,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好像自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一样。 “黑卫队是什么组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旁的成北淳满脸疑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平日里虽然听闻过一些关于各种军队的传闻,但像黑卫队这样的存在,他却是第一次听说。从对方那强大的气势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气息来看,显然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军队。 “哼,黑卫队那可是镇守北疆的铁血之师,我们是奉大将军之命,来恭迎琼王殿下回京的。”黄将军得意洋洋地解释道,仿佛自己正肩负着一项神圣而伟大的使命。 “放屁!没有皇上的圣旨,我爹怎会私自发出调令,还让你们来滇西接琼王?”许豆豆心中一沉,她突然想起已有多日未收到爹爹的来信了,难道爹爹遭遇了不测?若是如此,那黑卫队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 “哈哈,原来你是许奎的女儿,不妨实话告诉你,黑卫队早已不再受你爹统辖,我们敬爱的许大将军在剿匪时离奇失踪,至今杳无音讯,如今黑卫队已归琼王殿下统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或许还能留得小命。否则,哼哼……”黄将军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威胁。 “不可能!我爹怎么会失踪呢?不会的,不会的!”许豆豆激动地喊道,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在眼眶中打转,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身体像风中的残叶般颤抖起来。 向葵赶紧上前扶住许豆豆。 “哼,你现在应该为自己操心了,今日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来啊,一个不留,全给本将军杀了。”黄将军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剑,准备对许豆豆等人发动攻击。 听到黄将军的命令后,明希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与此同时,黄将军带来的侍卫直接对明希他们发起了进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起武器,与那些侍卫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整个场面变得异常混乱和血腥。 这些负责守卫北疆的侍卫们,他们可都不是普通之辈!每一个人都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从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中艰难地爬出来的幸存者。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军令如山,他们招招都有必胜的决心。而他们所拥有的精湛武力,熟练掌握各种武器和战术技巧,可以轻松应对任何人的攻击。无论是近身搏斗还是远程进攻,他们都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优势。 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无疑给刚刚经历过打斗的明希他们增添了不少麻烦。 双方的打斗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黄初九便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手偷偷地放在嘴边吹了起来,立即发出一声轻微的口哨声音。 这声口哨十分轻微,如果不是特别留意,几乎很难听到。然而,其他的人都沉浸在激烈的打斗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从四面八方涌现出了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蛇类。这些蛇有的色彩斑斓,有的通体漆黑,有的体型巨大,有的小巧玲珑。 那些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迅速地朝着那队侍卫进攻。那些侍卫吓得四处逃窜,瞬间便哀嚎遍野。 一条缸口粗的蛇甚至直接爬上了黄将军的身体,被蛇缠绕上的黄将军,毛骨悚然的慢慢感受着自己的骨头咔吱咔吱的一声一声全部骨裂,骨折,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瞪的大大的,就这样咽了最后一口气。 “走,快点离开这里。”成北淳一把拉着张从卿对大家说。 众人也不拖拉,都拼尽全力发起内力,翻出了墙外。 一行六人,翻出墙外之后,飞快地隐藏在一个隐秘的巷子。 琼王府: 李修泽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侍卫押解着带到了琼王李修齐的面前。 “二弟,我已命人收拾好行囊,稍作歇息,我们便会踏上归家的路途,你可欢喜?”李修齐高坐于上方,犹如一尊不可一世的神只,俯瞰着站在下方呆若木鸡的李修泽,轻声问道。 “欢喜。”李修泽目光空洞,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木然地看着李修齐,喃喃说道。 “放心,待皇兄归朝,定会下旨让你入朝参政,与我一同坐拥这万里河山,届时,你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父皇唯恐你被朝堂之事所累,欲放你离开那束缚他的樊笼,让你无忧无虑地享受人生,做一个逍遥自在之人。可我偏要逆天而行,非要带你踏入那浑浊的泥潭。他不是说我心胸狭隘、自甘堕落,难堪大任,故而将我放逐至这贫瘠的滇西,自此,对我的生死不闻不问。如今,我便要让他瞧瞧,让这天下人都看看,本王究竟有无资格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哈哈哈.....”李修齐似癫狂般,歇斯底里地大笑着。 李修泽仿若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生气地伫立在下方,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 李修齐大笑了一会,又好像想起什么的哦了一声:“哦,皇兄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了。叶小姐可能没有办法再嫁给你了,她与我渊源深厚,往后就不劳烦二弟照顾她了,为兄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不知你是否同意呢?” “同意。”李修泽如同木偶一般,缓缓抬起自己那仿若千斤重的脑袋,木讷地回答道。 “哈哈哈,那为兄就多谢你了,放心,皇兄一定会给你再觅得一位与你相匹配的佳人的。”李修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如惊弓之鸟般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地牢里的人都跑了。”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修齐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猪肝一般。 “禀告王爷,本来我们都布下了天罗地网,黄将军带着我们守在地牢门口,等着那些人出来,好来个瓮中捉鳖。谁曾想,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好多好多的蛇,那些蛇都浑身散发着剧毒,我们派去的那些人全都被蛇给咬死了,就连黄将军也未能幸免。”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生怕会惊到那些可怕的毒蛇。 “废物!”李修齐手腕轻抬,如疾风般发出一阵内力,那侍卫如遭雷击,直接口吐鲜血,颓然倒地,再也无法起身。 门口瞬间冲进两个侍卫,如同抬着死狗一般,将他的尸体迅速抬了出去。 “管家,传我命令,全城搜索那些人,一个也不许放过!”李修齐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是,王爷!”管家领命后,如惊弓之鸟般立刻离去。 李修齐缓缓起身,如同鬼魅一般飘到了李修泽的身边,抬起他的下巴,如同审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般,定定地看着李修泽的眼睛,端详了半天,发现李修泽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这才松开他的下巴。 “你听到了吗?你的那些人跑了,不过,我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的。”李修齐的脸上挂着残忍的冷笑,仿佛一头饿狼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李修泽却仿若未闻,依旧低着头,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没有任何改变。 第68章 离别 暗黑的小巷仿佛被一层浓稠的墨汁所笼罩,寂静得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那轻轻的说话声音在这死寂之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黑暗中的幽灵在低语。 “明希姐,现在我们到底该去哪里呢?真的要去救王爷吗?”成北淳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那声音如同被风吹散的羽毛般微弱,生怕引起周围的注意。 明希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她轻轻地拍了拍成北淳的肩膀,低声说道: “别慌,刚才我已经见过王爷了,他的神情十分焦急,让我们务必尽快回皇城。你也知道,石开早就已经先一步回皇城为琼王做事去了,王爷一直心系皇上的安危,所以才让我们赶紧回去帮忙。而且啊,璃王殿下如今对琼王来说还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他可不会轻易让璃王殿下出什么事,毕竟这可是璃王殿下进入皇城的关键敲门砖呢。”说完,她又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随时都会有敌人出现。 一旁的许豆豆却忍不住咒骂起来: “狗东西,怪不得这些天一直没见到石开,原来他早就叛变到琼王那边去了!”那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仿佛要将心中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似的,说着便狠狠地啐了一口。 连张从卿则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 “石开也就只有一身蛮力罢了,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他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轻视,仿佛在看待一个毫无价值的蝼蚁一般,丝毫没有将石开放在眼里。 “可是我们回去又能如何呢?你瞧瞧我们这些人,皆是无权无势的,拿什么去与那镇守一方的琼王抗衡啊。”向葵满脸焦虑,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说道。 “我可以联系黑卫队一些我爹的部下,希望他们能够及时醒悟。我也想去找一下我爹,真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许豆豆紧紧咬着嘴唇,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花,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仍哑了嗓子说道。 “好,此去务必注意安全。”明希理解她的焦急和担忧,轻声安慰道。 “放心吧,那我走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许豆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朝着巷子外面走去,脚步匆匆。 “哎,许小姐,等等。”张从卿见她如此着急,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追了上去,从自己袖口拿出两个精致的瓷瓶,递到她手中,关切地说道: “这个绿的是解毒的药,红的是治疗外伤的,你一定要一切顺利,注意安全!” “谢谢张太医了,你也要注意安全。”许豆豆感激地接过药瓶,将它们紧紧握在手中,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犹如冬日里的暖阳,虽然微弱,却也给张从卿带来了一丝温暖。 “不用谢,快去吧。”张从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柔情,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够平安无事。 许豆豆离去后,张从卿如幽灵般回到小巷中,众人这才开始筹谋未来的路线。 “等会儿你们先一步赶回皇城,北淳,你回去后立刻去找摄政王,将此地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于他,一切听从他的安排,这是王爷的旨意。”明希目光如炬,凝视着成北淳说道。 “找摄政王?他可信吗?啊,不好意思,明希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成北淳突然想起来摄政王是明希的外祖父,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自己的尴尬处境,却又如无头苍蝇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明白,其实我也感到十分诧异,王爷向来与我外祖父水火不容,按常理他们应该是势不两立的。可是王爷既然让你去找我外祖父,那足以说明,王爷却对我外祖父深信不疑,我们理应以大局为重。”明希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实在想不通李修泽为何要让北淳去找摄政王杜泉。 他们难道不是一直如针尖对麦芒,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两个人吗?怎么会如此信任彼此呢? “好,谨遵王爷之命,我这就去找摄政王。”明希所言极是,理应以大局为重,他的事不妨暂且搁置,成北淳思虑片刻就同意了明希的话。 “叶小姐不和我们一同前行吗?”张从卿目光凝视着明希,开口问道。 “不了,我们分道扬镳,如此一来目标便不会那般显眼,况且,我稍后还有其他要事亟待处理。诸位务必要保重自身,咱们皇城再会吧。”明希满心不舍地对众人说道。 “那可使不得,我定要随你一同离去,这可是王爷交付于我的重任。”向葵紧紧拉住明希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万万不可,你需速速返回皇城,朝北和花公子他们定然也急需援手,此乃王爷特意交待你的原话。”明希假借李修泽之名,巧言哄骗向葵。 “那你孤身一人,我们着实放心不下啊。”成北淳亦是满脸忧虑,目光紧盯着明希,忧心忡忡地说道。 “无妨,我的武功足以自保,况且,琼王府中王爷寻得一个替身顶替于我,我如今这副面容,可是鲜有人能识破的。”明希轻抚着她的脸庞说道。 “哎呀,你们大可放心,还有我呢,我定会以性命护叶小姐周全。”罗小勇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喘着粗气说道。 明希这才惊觉,彼时场面混乱不堪,以至于她竟将这位关键人物遗落于一旁。 “你究竟是何人?”成北淳毫无迟疑地跨步上前,用剑尖直直地指着罗小勇,压低声音厉声质问。 “哎呀呀,叶小姐,您快帮我美言几句呀……”罗小勇满脸惊惧地望着明希,急切地开口。 明希微微一笑,心中深知他是在蓄意示弱。 “北淳,且放了他吧,这位乃是王爷的挚友,罗小勇。” “没错没错,我可是自家人啊,快快快,把剑收起来,免得误伤了这无辜之人。”罗小勇战战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将成北淳的剑尖稍稍拨开些许。 听闻明希的解释,成北淳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佩剑。 然而,成北淳的心中仍有些疑虑挥之不去。于是,他轻轻地将明希拉到一旁,确保有足够的安全距离后,才如一只谨慎的猫儿般凑近明希,轻声问道: “明希姐,此人是否值得信赖?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刚才我甚至未能察觉到他如鬼魅般的靠近。” “没事,我相信王爷,他是可信的。”明希说得是肺腑之言,在她的眼中,李修泽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他的话定然是正确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小心为上,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切不可轻信于他。”成北淳唠唠叨叨的叮嘱着,仿佛一只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仔。 明希的眼眶突然一阵发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这是她的亲弟弟啊,可是却不能相认,自己的遭遇,说出去恐怕犹如天方夜谭,没有人会相信吧。 也许成北淳正是因为自己叫明希,才将自己当作姐姐一般照顾着。 “好了,我会小心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初九,她初入人世间,心思犹如一张白纸般单纯,不能让别人有可乘之机。”明希也语重心长地叮嘱着成北淳。 明希心中感慨万千,她多么希望能够与成北淳相认,然而现实却如同一道无情的铁幕,将他们隔开。她只能默默地将这份亲情深埋在心底,用关心和叮嘱来传递自己的情感。 成北淳郑重地点点头,应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初九的。她聪明伶俐,犹如一只机灵的小狐狸,很难相信别人的,还有她的那些小伙伴在,不会有事的。” 明希微笑着点头,她的弟弟聪明果敢,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虽然不能以姐弟相称,但他们之间的情谊却如同血缘一般深厚。 明希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她知道,或许这辈子她与成北淳都无法相认了。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像守护着稀世珍宝一样,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不让它受到丝毫的伤害。 “走吧,你们要尽快离开了。”明希看着大路上那一队如鹰隼般巡逻的侍卫,轻声说道。 成北淳点点头,才和明希回到大家站着的地方。 “你务必要护好叶小姐的周全,否则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你以命相抵。”成北淳的眼神如鹰隼般犀利,毫无半点玩笑之意。 “我晓得,放心便是。”罗小勇此时却毫无惧意,面对成北淳的威胁,他显得云淡风轻。 “你们速速出城,趁着那手令尚还有用,赶紧去吧。”明希满含不舍地望着他们,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 “小王妃,你定要平安归来啊,我们在皇城静候佳音。”向葵紧紧地拥抱着明希,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嗯,定会的。”明希强忍着哽咽,声音略微颤抖。 “希希,小绿就留给你吧,它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能察觉到你所无法察觉的危险。”黄初九满心不舍地将小绿蛇递到明希手中,就像交出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它是你的挚友,千万不可伤了朋友的心。”明希微笑着将小绿交还给初九,小绿犹如一条灵动的绿丝带,瞬间钻进了初九的袖口。 “可是,你也是我的朋友。”初九的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似乎在友情与责任之间挣扎。 “无妨的,我也是很厉害的。你要乖乖听北淳的话,切不可轻信他人。”明希轻轻地抚摸着初九粉嫩的脸蛋,仿佛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嗯,我会听话的。”初九乖巧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们赶快走吧,向葵,你循着朝北留下的记号前行,他为我们备好了马匹,速速启程。”明希的眼神坚定如磐石,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好,放心吧。那我们这便走了,你办完事也早些归家。”向葵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嗯,快去吧。”明希强忍着泪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走吧,一会那琼王府的人可就要追上来啦,咱们得抓紧时间呢!”张从卿一边焦急地催促着,一边不安地四处张望。 成北淳紧握着明希的手,眼中满是坚定与不舍,轻声说道:“走了,明希姐。” 黄初九则在一旁不停地挥着手,着急地喊道:“希希,你可要快点呀,千万不能落在后面,不然就危险啦!” 向葵也是满脸担忧,关切地叮嘱道:“你万事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自身安全,办完事早点来找我们。” 明希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心中既有着对同伴们的不舍,又深知此刻的责任重大。 她咬咬牙,狠狠心,然后大声说道: “知道了,你们怎么都跟个老太婆似的,啰里吧嗦的,再不走就真来不及啦,快走吧!” 大家看着明希如此模样,心中更是难受,但他们明白,肩上背负着的是关乎许多人的巨大责任,哪怕心中有再多的眷恋,也只能狠下心来,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在星光点点中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 第69章 身份不简单 “叶小姐,现在我们该去哪里呢?”罗小勇的声音打破了明希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到底是什么人?以你的气质行为,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出身,最起码都应该是王侯将相之后吧?”明希突然转过头来,用锐利的目光盯着罗小勇,出其不意地问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似乎对罗小勇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哈哈哈,叶小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一个叛离了琼王的普通侍卫而已啊,你也太抬举我了。”罗小勇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试图让明希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 然而,明希并没有被他的伪装所迷惑。她紧紧地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深知眼前这个男人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最好老实交代,既然你是璃王殿下的朋友,想必应该知道我是谁,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也不喜欢和不老实的人共事。如果你不愿意说实话,那你就请离开吧。”明希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她的眼神犀利而坚定,让人不敢直视。 罗小勇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明希会如此直接地逼迫他说出真相。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瞒过她,没想到她如此敏锐。 沉默片刻后,罗小勇终于开口:“叶小姐果然聪慧过人,不过,我说得真的是实话,我确实是璃王殿下的朋友。你就当我是璃王殿下派来保护你的侍卫吧。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要不然会给你,给璃王殿下都带来很大的麻烦。再说,你不也是以假面示人吗?咱们互相给对方留下一点神秘吧。” 明希的脸色微微发热,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罗小勇竟然死活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还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她不由地一阵担忧: “璃王殿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罗小勇无奈地叹了口气:“璃王殿下已经将我家祖孙三代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若真有问题,他又怎会派我来护你周全。只是不知小姐究竟如何看出我身份存疑的呢?” 明希微微一笑,缓缓迈步前行,心头满溢着暖意,李修泽如今倒是越发懂得体贴人意了。 “哎呀,你别只顾着傻笑呀,快些告诉我,你究竟何时开始怀疑起我的?我在这琼王府里已待足三月之久,却从未有人质疑过我的身份。”罗小勇急忙追上明希,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明希微微侧目,瞥了一眼罗小勇,似笑非笑道:“你身上那股子气质,与王爷如出一辙,实在令人难以不起疑心。” “气质,我哪有这么高贵的东西啊!”罗小勇苦笑着说道。 明希看着他,淡淡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径直向前走去。 罗小勇不禁感叹,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既然你是璃王的朋友,那以后就唤我明希吧,事情没有解决前,就先称呼我为小希吧。”明希微笑着说道。 “小希......”罗小勇轻声呢喃,心中暗自窃喜,今后能与如此聪慧的女子一同共事,倒也有趣。 “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我还是叫你罗大哥吗?”明希浅笑着问道。 “可以,称呼而已。那现在小希能不能告诉大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罗小勇也笑问着明希。 “我们现在去西边的山城客栈。”李修泽能信任的人,她也应该坚信不移的。 “哦,他要你去找琅琊山庄的人帮忙了。”罗小勇俨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琅琊山庄?不是山城客栈吗?”明希带着疑问看着罗小勇。 罗小勇听到明希这样问,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皱眉问道:“你们还没到交心的地步吗?他没有告诉你,山城客栈的具体情况吗?” “罗大哥,不瞒你说,王爷与我的婚事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纠缠王爷,他并不是很愿意这门婚事,只是,我外祖父和皇上那边不好推辞,才勉强答应的。”明希也不矫情,一五一十地把实情告诉了罗小勇。 听到这话,罗小勇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地说道:“怎么会呢?我看王爷对你挺上心的呀。” 明希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不想欺骗自己。” 罗小勇连忙摇头,认真地安慰道:“哎,看着不像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女人这么关心的。你相信大哥,他百分百已经将你放在心上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死鸭子嘴硬。” 明希心中微微一动,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道:“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总是觉得王爷对我忽冷忽热的。” 罗小勇拍了拍明希的肩膀,鼓励道:“别想太多,感情这种事情需要时间去培养和磨合。而且我觉得王爷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 明希点了点头,这个罗小勇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李修泽这么了解,她不动声色看着罗小勇,说道:“罗大哥,谢谢你安慰我,让我心里好受多了。” 罗小勇笑着摆摆手,“谢什么呀,咱们都是朋友嘛,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得护着你不是吗!” 明希这才想起正事,连忙说道:“哦,对了,山城客栈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哦,琅琊山庄你知道吧?”罗小勇挑着眉,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充满了自信。 “知道啊!”那可是以前李修泽学艺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可是你们南宴最大的消息集中地啊!”罗小勇夸张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包揽进来。“这天下之事,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无论是江湖中的琐事,还是朝堂上的阴谋诡计,琅琊山庄都能洞察得一清二楚。” 接着,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说:“而且,琅琊山庄里面可汇聚了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这些人有的擅长医术,有的精通武艺,还有的拥有超凡的智慧和谋略。只要他们稍稍动动手指,就能搅动这江湖与朝廷动荡不安。”说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有点卖弄的嫌疑。 明希问:“那这和山城客栈有什么关系?” 罗小勇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接着说道:“这山城客栈,就是琅琊山庄在滇西城中的一个暗桩。它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但实际上却是专门用来打探江湖和朝堂上的消息的。在这里,无数的秘密被收集、传递,然后流向琅琊山庄的总部。所以,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小小的山城客栈,它背后隐藏的力量可能超乎你的想象。”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来,王爷应该和琅琊山庄有一定的关系。”明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嘿嘿,那可不只是一点关系那么简单!”罗小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说对了,这个李修泽,你可别看他在朝廷里没有什么权利,他可是现任庄主最得力的弟子,在山庄里有一定的影响力。这要是他想,这天下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罗小勇咂吧着嘴,一脸羡慕的表情。 “罗大哥还是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明希谨慎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提醒道。 “哦,哦,没事,这附近一百米之外都没有活的生物。”罗小勇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道。 听到这话,明希心中微微一惊,看来成北淳说的果然没错,这个罗小勇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内力深厚,竟然能察觉到百米范围内的动静。 沉默片刻后,明希突然开口问道:“山城客栈既然消息如此灵通,为何没有收到琼王的所作所为?”她眼神犀利地盯着罗小勇,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罗小勇沉思片刻,说道:“璃王殿下让你去山城客栈,有没有交待具体要干什么?” “哦,王爷让我去找山城客栈的掌柜,让他召集所有人去支援皇城,哦,对了,他还给了我这个短笛,说是信物。”明希把短笛递给罗小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罗小勇看着明希问:“山城客栈的掌柜?你确定你没有听错?”罗小勇接过短笛,脸色立即变得复杂起来,他貌似不经意地把短笛放进了自己的袖口里面。 “确实是山城客栈的掌柜,我敢肯定我没有听错。”明希慌了,隐隐地觉得事情已经朝着她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可是,山城客栈是没有掌柜的,只有二老板,那些人都是琅琊山庄的弟子假扮的。”罗小勇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王爷是不会弄错的。那个短笛我见过,王爷曾经让花添云拿着去过山城客栈的,不会错的。”明希顿时脑子一阵混乱。 “不管怎样,我们先去山城客栈一探究竟再说吧。”罗小勇提议道,他还真看不得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伤心失望的表情。 “好,先去完成王爷交待的事情吧,或许是王爷担心我心生疑虑,才会那般言说。”明希自我宽慰着,犹如在狂风中为自己撑起一把伞。 “嗯,也有可能。”罗小勇随口应道,言语间透着些许敷衍。 “走吧。”明希此刻已无暇与罗小勇计较,她赶忙运起内力,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李修泽告知她的山城客栈疾驰而去。 第70章 蹊跷的火灾 然而,罗小勇并未立刻追上去,而是从袖口取出那支短笛,轻轻一转,短笛便如莲花般绽裂开来,里面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 罗小勇看完纸条,内力瞬间喷涌而出,掌心里的纸条瞬间化为灰烬,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随风飘散。 罗小勇轻轻拍落灰烬,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言自语道: “李修泽啊李修泽,你将自己的软肋暴露于我,就如此信任我这个局外人吗?” 他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只见他身形如飞鸟般腾空而起,朝着明希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多时,罗小勇就和明希在山城客栈对面的屋檐上面停了下来。 并非是他们生性怯弱打了退堂鼓,实在是由于此时此刻的山城客栈已然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里,那火势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将半边天空都映照得火红一片。浓烈的黑烟滚滚升腾,迅速蔓延开来,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远远望去,这片火海就像是一轮燃烧着的烈日,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和炽热的温度,让人根本无法靠近。 “快快快,快去赶紧再多找些人来啊,这火势实在是太凶猛啦!”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慌。 “动作麻利点呀,这边被困住的人可一个都还没出来呢!”又有一人高声呼喊着,语气愈发急切。 此时,四周一片嘈杂混乱,人声鼎沸。住在附近的街坊邻里们纷纷闻声而动,一个个心急如焚地跑了出来,自发地投入到这场紧张的灭火救援行动之中。大家有的拎着水桶,有的拿着扫帚,急匆匆地向着火源处奔去。 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有一队身着整齐服饰的巡逻侍卫也风驰电掣般地赶了过来,并迅速加入到了灭火的队伍当中。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应当是隶属于琼王府的侍卫。 而在离火场稍远一些的地方,罗小勇和明希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便身轻如燕地轻轻落在了地上。为了了解具体的情况,他们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朝着火场周围缓缓靠近过去…… “哎,小伙子,你快去帮忙吧!情况紧急,可不能再耽搁啦!”一位满脸焦虑的大娘,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罗小勇粗壮结实的胳膊,然后迅速将手中沉甸甸的一个木桶递到他手里,语气急促又急切地喊道:“这桶水或许能派上用场,赶紧去救火呀!” “好嘞,大娘您别担心,我这就过去!”罗小勇连一秒钟都没迟疑,毫不犹豫地接过那只木桶,像是一阵疾风般,拔腿便朝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处猛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明希一脸惊惶失措地跑到大娘身旁,与大娘并肩而立,两人一同目不转睛、心急如焚地盯着不远处那座已经被火光吞噬得面目全非的山城客栈。火势越来越凶猛,滚滚浓烟不断升腾而起,直冲云霄。 “大娘,这儿到底发生啥事儿啦?咋会突然起这么大一场火呢?而且我还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油味道……”明希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皱紧眉头向大娘询问道。此刻,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疑惑。 “哎哟,姑娘你还是离远一点啊,小心烧伤留疤!”老人家拉着明希向后退了几步说道。 “谢谢大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希扶着老人家站在一个角落里又问道。 “哎!真是作孽啊!你这么一说,确实有淡淡的火油味,你说,这场大火怕不是有人蓄意为之吧?实在是太巧了,今日琼王府的侍卫来到此地,将所有客人都驱赶了出去,声称客栈里的人有行刺璃王殿下的嫌疑,要等到明日由琼王殿下亲自审讯。然而,还没等到明天,这客栈就突然起火了,真让人着急啊,里面还有五个伙计住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逃出生天呢?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他们平安无恙。”那位老人家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琼王府的人究竟是如何发现这个地方的呢?这里不应该是琅琊山庄的地盘吗?莫非琼王府的侍卫已经察觉到这是琅琊山的暗桩,所以才前来调查?但如此巧合的是,晚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油味道,显然并非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那么简单。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山城客栈的那些人必须死去,毕竟,唯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明日琼王为何会亲自审讯山城客栈之人呢?琼王明日便将启程离开滇西之地,率领大军一举攻入皇城,如此关键时刻怎会有闲暇去审问山城客栈之人呢?实在令人费解啊! 山城客栈可是琅琊山庄分布在滇西的分部啊!但它居然没有察觉到琼王这些年来的任何动静,这可不是一句“大意疏忽”就能解释得通的事情。 要知道,琅琊山庄一直以来都是以其严密的情报网络和敏锐的洞察力而闻名于世。他们的眼线遍布天下各个角落,消息灵通程度堪称一绝。 然而,面对如此重要的人物——琼王,山城客栈竟然对他的一举一动毫无所觉,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让明希不禁对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充满了好奇与担忧。 难道说,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还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亦或是琼王有着超乎常人的手段,已经让山城客栈投入了自己的麾下? 李修泽到底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行,得想办法给他带个口信。 “哎呀,火灭了,太好了!谢谢菩萨保佑……”大娘激动得声音颤抖着,她一边说着,一边高兴地跪在地上磕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感谢菩萨的话语。 而此时,罗小勇正提着桶缓缓地走了过来。他的身上沾满了污渍和灰尘,原本干净的衣服变得脏兮兮的,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满足。 再看他的双脚,鞋子早已被泥泞覆盖,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泥水声,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灭火时的艰难与努力。 然而,尽管如此狼狈不堪,罗小勇的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因为他们成功地扑灭了大火,保护了大家的安全。 “小伙子好样的,我代街坊邻居谢谢你了。哎,你知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出来啊?”大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先发声问道。 “没有出来,那些侍卫从后面砸开一个口子,发现里面的人都烧死了,五个人,都没有逃出来。”罗小勇语气悲伤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造孽啊,这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放的火,竟生生把这么些人烧死了。”大娘哀伤地喃喃自语道。 “大娘,那些侍卫说是意外,您还是谨言慎行吧,小心惹祸上身。”罗小勇带着警告提醒着老人家,平头老百姓还是先保护自己的安危为主吧,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因为,根本就斗不过。 “啊,好好好,我不说了,回家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大娘听了罗小勇的话,害怕地提起自己的木桶,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明希失望地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山城客栈,本想着,如果救出里面的人来,还可以打探一些消息的,没有想到他们竟全部遇难了。 “他们皆是被人如杀鸡般一刀抹了脖子,绝非烧死的。”罗小勇仿若蚊蝇小声地说道。 明希颔首轻点,说道:“看来我所料不假,他们定然是被人灭口了。” 罗小勇:“嗯,诚然如此,然而,那些侍卫皆口口声声说是烧死的,众人也皆对此说法深信不疑,无人胆敢提出异议。” “琼王府的侍卫,又有谁敢抗议呢。不过,现今我们应当火速将此处发生之事禀报璃王殿下,我怀疑山城客栈的人或许已然叛离琅琊山庄了。”明希眼神坚毅如磐石,定定地看着罗小勇说道。 “嗯,我亦是如此作想。不过,王爷命你前往皇城等他,咱们还是依王爷所言,径直前往皇城吧。”罗小勇对明希的意见颇不认同。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王爷,否则我难以心安!而且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王爷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犹如一团迷雾笼罩在心头。”明希越想越心慌意乱,这种不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促使她必须立刻赶回琼王府,找李修泽问个清楚。 “可是,如今琼王府的人定然已经在全城搜捕我们了,我们如此贸然返回,岂不是羊入虎口吗?”罗小勇心急如焚地劝说着明希,期望她能打消这个念头。 “你若是害怕,可以自行离去,我独自一人也能找到王爷。”明希有些气恼,这个罗小勇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怯懦了?当初劫狱之时,他可不是这般模样啊!那时的他,犹如一头猛虎,满脸兴奋,充满了斗志! “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便舍命陪君子吧。大不了,被璃王狠狠责罚一顿便是了,走吧。”罗小勇忽然又像是豁然开朗一般,无奈地叹息一声,同意与明希一同返回琼王府。 明希满怀感激地向罗小勇拱手作揖,道谢之后,转身如疾风般快步走向琼王府的方向。 罗小勇则一脸愁容地跟在她身后,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唉,这下可麻烦了……” 即便路上罗小勇绞尽脑汁以各种借口拖延到达琼王府的时间,然而,一个时辰后,他们终究还是抵达了琼王府的大门口。 门口依旧站着几名侍卫,他们身姿挺拔,宛如青松一般伫立在那里,身上穿着的甲胄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中握着锋利的长枪,那枪尖泛着寒芒,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角落,仿佛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去,将敌人斩杀当场。 明希和罗小勇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然。紧接着,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向旁边的侧门移动,动作轻盈得如同狸猫一般,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只见两人如鬼魅般的身影轻轻一跃,便直接翻进了琼王府的院墙。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时的声音更是轻不可闻,好似一片落叶飘下那般轻柔,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 两个人警惕地躲避着琼王府内巡逻的侍卫,慢慢地向李修泽住的那个房间移动。 奇怪的是,以前站在门口的侍卫都没有了,里面也是黑漆漆的 第71章 胆小的侍卫 明希突然伸手,紧紧地拉住了罗小勇的胳膊。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使得罗小勇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晃,差一点就惊恐地叫出了声音。 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明希,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别磨蹭了,咱们得赶紧进去!” 然而,明希并没有理会他的不满,而是迅速将食指竖在了唇边,示意他保持安静,并轻声说道:“嘘—— 你先别急,声音小点。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琼王府的侍卫数量明显减少了。以往的时候,每个院子门口都会有站岗的守卫,巡逻的侍卫更是一批接着一批不间断。可是你再看看现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侍卫,而且璃王殿下的房间门口向来至少会安排四个守卫,但是你瞧,此刻竟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太不正常了,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 听到这里,罗小勇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他思索片刻后对明希说:“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下。”话音未落,只见他借助皎洁的月色,身形一闪,如一只灵活的飞燕般轻盈地翻身上了李修泽所住房屋的屋顶。 明希看着罗小勇矫健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这家伙还真是身手不凡啊!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听命于李修泽呢? 万一发生变故,估计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罗小勇轻盈地落在屋顶上,动作熟练而敏捷。他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爬到了瓦片上,仿佛一只灵活的猫咪。 罗小勇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观察着瓦片的排列方式。他发现这些瓦片之间有一些细微的缝隙,可以通过巧妙的技巧将它们揭开。于是,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瓦片的边缘,感受着它们的质地和温度。接着,他用手掌抵住瓦片的一端,微微用力一推,同时另一只手抓住瓦片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将它揭开。 随着瓦片被揭开,下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罗小勇透过洞口向屋内望去,试图看清房间内的情况。然而,由于房间里面没有燃灯,他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罗小勇屏蔽呼吸,将耳朵贴在洞口,倾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 明希等在下面,心里焦急万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怎么这么慢。 不多时,罗小勇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这才飞落在明希的身边。 “怎么样?”明希不等他站稳脚跟,就焦急地问道。 “里面没有人。”罗小勇摇摇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王爷不是说琼王明日才会出发去皇城吗?这个时候,他把璃王殿下带到哪里去了?”明希一下子就慌神了。 “不知道,也许情况有变。”罗小勇摇摇头说。 “不行,我一定要进去瞧瞧,说不定王爷离开时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呢!”明希斩钉截铁地说道,话音未落便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李修泽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大步迈去。 罗小勇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也只得默默跟随着她一同走进那间屋子。 踏入屋内,明希迅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火折子,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火折子瞬间被点燃,散发出微弱而摇曳的火光。借着火光,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只见这房间内空无一人,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令人不禁打个寒颤。这里仿佛被时间遗忘,冰冷刺骨,丝毫找不到有人在此生活过的迹象。 罗小勇缓缓走到床边,伸出手探进被子里摸索了一番。指尖所触之处皆是一片冰凉,毫无温度可言。显然,这床被子已有许久未曾被人使用,更别提有人在这里安睡了。 看到这番情景,明希原本紧绷的心弦突然断裂,像是全身的力量都在一瞬间被抽离殆尽。她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急忙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失落与不安,只能拼命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尽快恢复平静。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谁在里面?”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也令明希和罗小勇两人心头一惊。 明希赶紧吹灭手中的火折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迅速藏到了门后。而罗小勇也不敢耽搁,赶忙藏身于床后。 此时,一个侍卫提着灯笼推门进来了。 “出来,赶紧出来。”他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哆哆嗦嗦地走进来。然而,那颤抖的声音却不经意间暴露出他内心深处的胆怯。 就在这时,明希如闪电般嗖的一下,闪身到了侍卫的面前。她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毫不犹豫地抵住他的脖子,声色俱厉地质问道:“说,璃王殿下去哪里了?” 侍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壮起胆子反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探璃王的行踪?” 听到这话,明希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罗小勇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他二话不说,直接在那个侍卫的胳膊上狠狠扎了一刀,然后恶狠狠地逼问:“别废话,快说,璃王去哪里了?” “哎哟哟……”侍卫痛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赶紧跪倒在地上,哭丧着脸求饶道:“两位大侠饶命啊!我说,我说,璃王璃王殿下被琼王带走了,说是带去皇城了。” “去皇城了?不是说明天才去吗?怎么现在就走了?”明希心中一惊,不禁颤声问道。 “那是琼王殿下对外放出的假消息,实际上是今晚戌时就出发,府里那些本事大的侍卫都和王爷一起去了,只留下我们这些末等侍卫看守这里。”侍卫老实交代着。 “那个叶小姐也一起去皇城了?”明希还是很担心那个替代自己的姑娘,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脱身。她皱着眉头,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够平安无事。 “去了去了,听我们侍卫传说,那个叶小姐以后要做皇后的,我们王爷很是宠爱叶小姐,我亲眼看见她上了我们王爷的马车,一起走了。”侍卫头点的像个拨浪鼓一样,他似乎对这件事情非常兴奋,没有丝毫隐瞒地说出了实情。 “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上马车的吗?”明希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计划需要这个假明希保持清醒才能成功,如果她被李修齐控制或者伤害,那么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嗯嗯,是很清醒很高兴的上了马车的。”侍卫赶紧回答道,特别强调了叶小姐当时的精神状态 听到这句话,明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如果假明希真的能成功扮演好她的角色,那么这个计划就能继续推进下去,而她也可以暂时安心地待在这里等待下一步指示。 “两位大侠,你们要是找璃王殿下,现在赶紧去追,估计天亮之前能追上的。马厩里有今晚多出来的一辆马车,你们可以驾着马车去。我可以送你们出王府。”侍卫从地上站起来,一脸讨好地说道。 “现在已经子时了,他们估计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我们现在去,天亮之前应该能追上他们。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吧。”明希看着罗小勇说道。 罗小勇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道:“好吧。走,赶紧带我们去。”说着,他还气恼地踢了一脚那个侍卫,似乎把心里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好好好,大侠,请跟我来。”侍卫连忙打开门走在前面说道。 明希和罗小勇紧跟着侍卫,警惕地向着马厩的方向前行。一路上,他们都不敢放松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说来也奇怪,跟着这个侍卫,他们竟然一路连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这让明希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说,这个侍卫对琼王府的巡逻路线非常熟悉?所以才能如此完美的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想到这里,她不禁多看了那侍卫两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没过多久,几人就已抵达了马厩跟前。只见那位侍卫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他先是熟练地走进马厩,将一匹骏马轻轻牵引而出,而后手法巧妙地给马匹套上缰绳,接着又迅速搬来马凳,并放置在了合适的位置旁。 “两位大侠,请上车!小人这就护送二位出去。”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侍卫面带微笑,恭敬地对着明希等人说道。 听到这话,罗小勇抢先一步,阴恻恻地坐上了马车前方的座位,同时开口道:“我与你一同驾车即可,这位姑娘就安坐于车内吧。至于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向他人解释,我想以你的机灵劲儿,定当自有妙计。” 侍卫深知自己绝非眼前这两人的敌手,于是连忙应道:“哎,那好吧。大侠尽管放心,小人必定竭尽全力确保将您们安全送出此地。只求大侠高抬贵手,饶过小人这条贱命啊。” 然而,罗小勇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回应道:“只要咱们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你自然也会平安无事的。” 侍卫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此刻的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对方,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明希也赶紧上了马车,径直坐到马车里面。果然还是琼王啊,马车里面吃的喝的准备的很齐全,厚厚的皮子铺满了整个车厢里,旁边还有一床棉被。 明希看到这些东西,心里想着:“这马车东西备的这么齐全,琼王怕是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不会被冻死饿死在这里。”她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边吃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时,马车晃晃悠悠地走起来了。 路上也遇到了其他侍卫,都让驾车的侍卫给呼弄过去了,看来这个侍卫要么是有点权力的,要么就是在马厩里面干活的,所以,其他侍卫才会见怪不怪的。 “你是那个院子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罗小勇目光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待确认四周再无旁人之后,方才压低声音开口询问。他心中暗自揣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你也是这府里的侍卫么?”驾车的侍卫原本听到罗小勇主动搭话,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喜悦之情。 然而,当他转过头来,迎上罗小勇那张微微含怒的面庞时,顿时心中一紧,连忙转移话题:“呃......我......我是刚来不久的新人,名叫赵三。”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心虚。 “哦,原来如此,竟是个新来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要出手相助于我们?”罗小勇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盯着赵三,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赵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如实相告:“实不相瞒,我其实并不想继续留在这府上做事了。这里实在太过危险,整日提心吊胆的,我只想早些脱身离去。”说完这番话,他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嗯?听你这话中的意思,莫非你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罗小勇闻言,眉头微皱,愈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嗯……其实吧,有些事儿我心里清楚得很呢,但真真是不敢轻易吐露半句啊,就怕一不小心遭来杀身之祸。”驾车的侍卫一边紧握着缰绳,一边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道。 坐在一旁的罗小勇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宽慰道:“怕啥呀?那琼王不是都已经离开此地了嘛!难不成他还有通天的本事,能知晓咱们在这里谈论这些?” 驾车的侍卫稍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您说得倒也是这个理儿。不瞒您说,我是上个月初才刚刚进入琼王府做事的,承蒙上头分配,让我去了马厩里干活。起初呐,我觉着这份差事还算轻松,每日只需照看好那些马匹就行,本以为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也挺不错。可哪曾想啊,这看似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琼王,私底下竟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他居然妄图谋逆造反!”说到此处,侍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仍对那惊人的秘密心有余悸。 第72章 嚣张不过一刻钟的苏少爷 “你又不跟着去冲锋陷阵,你怕什么?”罗小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也许琼王成功了也说不定呢!真要到那个时候,咱们这儿的所有人可就都能跟着沾光、鸡犬升天啦!” 听到这话,对面的赵三先是一愣,紧接着狠狠地啐了几口: “呸呸呸,我才不稀罕琼王能登上那皇位呢!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成功啊!”说完还气呼呼地把头扭向一边。 罗小勇见状更是好奇不已,连忙凑上前追问道:“哎呀,你倒是快跟我讲讲,这琼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为啥你这么笃定他成不了事呢?” “琼王啊!他可真不是个东西,简直连人都算不上!他就是一个丧心病狂、杀人如麻的恶魔!就在前些天,跟我一同前来的同村伙伴栓牛,仅仅是因为做出来的饭菜,那位叶小姐才吃了两口而已,这可恶至极的琼王居然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将栓牛活生生地放进锅里给蒸熟致死了呀!还有我前头负责驾车的伙计,也不知倒了什么大霉,就因为琼王登上马车时,他的腰稍微抬高了那么一点点儿,导致琼王踩着不太方便,结果呢?这毫无人性可言的琼王竟残忍地下令让拉着石碾的马匹从他身上径直碾压过去,就这样把一条鲜活的生命给硬生生地压死啦!再说说伺候他的有个可怜丫鬟,只因她不肯顺从琼王,不愿委身于他,这丧尽天良的畜生啊,竟然毫不留情地把她丢给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们,还眼睁睁地看着那无辜的丫鬟被那群侍卫们轮番折磨至死……他所犯下的罪恶,真是多得数都数不清,可谓是罄竹难书啊!关键是我有一次驾车的时候,竟然听到琼王和那个方神医在商议如何对付璃王殿下,然后一步一步地筹谋皇位,我当时给吓得腿都软了,琼王当时就拿我娘威胁我,让我保守秘密。我实在是受够了这样成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的苦了,每时每刻都担心自己会小命不保。所以,我真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带着我娘,重新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再也不想跟这恶魔有任何瓜葛了!”赵三一边说着,一边气得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与怨恨都发泄出来一般。 明希听完赵三这番话后,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回想起第一次被琼王邀请去吃饭的时候,当时的她确实没怎么吃东西。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间接地害死了一条人命。一股深深的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犹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不禁自责起来,如果当初自己能多吃一点,或许栓牛就不会遭此厄运了。此刻的明希内心充满了懊悔和痛苦,同时对琼王的残暴行径更是感到无比的憎恶和恐惧。 “那你现在就可以直接走了,现在琼王忙着他的大业,是不会在意你们这些留下的人死活的。”罗小勇看着眼前一脸愤恨不已的赵三说道。 “大侠,我其实带你们一起出去也是有私心的。琼王府侧门看守的是琼王府管家的儿子,他可是琼王的心腹啊,把他留下来,就是看守我们这些人的。他武功很高,心狠手辣,只要让他逮住,那肯定必死无疑。我看两位的武功高强,对付他,肯定是手拿把掐。”赵三谄媚地低笑着说道。 罗小勇心中一紧,怪不得他如此殷勤地带他们出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你竟敢算计我们。”罗小勇怒目圆瞪,脸上带着愠气,猛地抽出佩剑,架在赵三的脖颈上斥责道。 赵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大侠饶命啊,小人绝对没有算计您二位的意思啊!只是想借助二位的力量保护自己罢了。” 罗小勇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又贴近了几分:“还敢狡辩?信不信本大爷一剑砍了你!” 赵三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大侠息怒,小人真的不敢再耍任何心眼了,请大侠放小人一条生路吧!” “说、还有什么坏心思?最好不要让我发现,我们也可以杀了你,再杀出琼王府去。”罗小勇威胁道。 “大侠饶命啊!小人只想活着,再不敢有其他心思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大侠也不好找代替脚程的工具啊,我也是为了两位着想,至于小人,您就看在这辆马车的面子上,顺道搭救一下吧。求大侠可怜可怜小人吧!留小人一条狗命啊!”赵三胆战心惊的跪在马车上哭诉着。 “大哥,先出去再说吧。”明希在马车里说道。 这个赵三,竟然这么狡猾,不过,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带着他,最起码这一路上是安全的。 罗小勇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将佩剑收回剑鞘:“哼,暂且先放过你。但若是你再敢有什么不轨之心,休怪本大爷不客气。” “谢谢两位大侠,小人再也不敢欺瞒两位了。”赵三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听从吩咐。 说话之间,他们一行人便已经到了琼王府的侧门口,这是一扇专为马车通行而开的大门。 “赵三,你这个狗杂种,本少爷不是早就吩咐过你,这辆马车要为本少爷留着吗?你这会儿赶着马车去哪儿呢?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啊!”一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男子从远处望见马车,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哎呀,苏少爷,您先别生气嘛!我真没什么要紧事儿,只是想借用一下您的马车,送两位朋友而已。”赵三面带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朋友?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还有朋友?哼,原来是你,罗小勇,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竟敢带着人去劫王府的地牢,而且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回到这里来。既然你们都是一路货色,那倒省事了,本少爷也不用一个一个地去抓了。来人啊,把这些人统统都给我拿下,一个不留!”那位苏少爷一眼就认出了罗小勇,当即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手下去抓人。 “今天你罗大爷就教教你如何做人。”罗小勇不等他的手下来,就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身下了马车落在了苏少爷的面前。 苏少爷看着逐渐围拢上来的侍卫,脸上没有丝毫慌乱,而是从容地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金戬,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他们手持各种兵器,气势汹汹地朝着苏少爷和明希扑来。 明希见势不妙,迅速从马车里钻出来,随手抄起一把武器,加入到了激烈的战斗之中。 只见那个赵三不愧是末等侍卫,与敌人交手不到三个回合就被打得口吐鲜血,连连后退。 无奈之下,明希不得不分心应对其他侍卫的攻击,还要时刻留意赵三的安危,以免他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这些侍卫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他们的武功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只能勉强担任一些看家护院的角色罢了。 然而,与这些侍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苏少爷的武艺却显得格外高超。他的招式凶狠凌厉,每一招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尽管罗小勇已经连续使出了三招,但仍然无法将其制服。这种拖拖拉拉的情况可不是办法,如果继续拖延下去,惊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到那时想要脱身恐怕就更加困难了。 面对如此紧迫的局势,罗小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必须要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突然间,罗小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不怀好意地看着苏少爷,开口说道: “苏少爷,真是不好意思啊,本大爷可不打算再和你继续玩耍下去了。这辈子你就好好安息吧,下辈子记得要好好学习武艺哦!等我来找你再次切磋的时候,希望你能有所长进。”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苏少爷反应过来,罗小勇手中的剑已经迅速穿透了他的胸膛,直接命中了要害部位。 苏少爷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袭来,随后一股滚烫的液体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洒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双手捂住胸口,但却无法阻止那猩红的血液不断流淌。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双腿一软,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他试图挣扎着起身,但每一次动作都让他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力逐渐流逝。 苏少爷惊恐地望着自己胸前的血泊,感受着那股温热的液体正沿着身体流淌,将他的衣服染红。他张了张嘴,想要呼喊求救,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咕噜声,喉咙里也被鲜血填满。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出现了一片片黑影,耳边回荡着心跳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终于,当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时,苏少爷的身体彻底瘫倒在地上。他的双眼依然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和无常。而他的心脏,也在这一刻永远地停止了跳动。 其他侍卫看到苏少爷都已经死了,知道再抵抗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于是便都识趣的丢掉手中的武器,纷纷跪地求饶。 “赵三爷,我们错了,求您看在我们一起共事了这么久的份上,就饶过我们吧。”其中一名侍卫带着哭腔说道。 “是啊,几位大侠就饶了我们吧。”另一名侍卫附和道。 赵三面露难色,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人,毕竟他们曾经都是同寮。他为难地看向罗小勇和明希,不敢私自做出决定,只能等待着他们下达命令。 罗小勇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明希,似乎是要让她来做这个决定。 明希明白了罗小勇的意思,她思考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们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赶快离开这里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们的琼王不会再回来了。不出一个月,这座宅邸将会变得空空如也,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一等试试看。” 并不是明希在夸大其词,因为以李修泽的能力来说,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谢谢女侠,谢谢……” 众人一听自己有了活路,也不管其他,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爬起来,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赵三感激地看了一眼明希,然后迅速走到大门口,小心翼翼地将大门打开。 第73章 带她离开 罗小勇再次坐回到马车的前方,而赵三则缓缓走过来,准备登上马车。然而,就在这时,罗小勇手中的长剑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罗大侠,您这是什么意思?”赵三心中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并从苏公子的口中得知了罗小勇的名字,于是尊称其为罗大侠。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如今琼王府内已无人能对你构成威胁,而且我们也已经来到大门口,不如就此分别吧。至于你要去哪里、做什么,都与我们毫无关系。妹子,上车。”罗小勇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后便招呼正在一旁看戏的明希登上马车。 明希听到这话后,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微微一笑,轻盈地飞身而起,脚尖轻点地面,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稳稳地落在了马车上。 “赵兄弟,真是太感谢你的帮助了!罗大哥说得对,你还是赶紧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我们这就告辞了。”明希真诚地说道,然后迅速钻进了马车里。 “罗大侠,还有车里那位心善的姑娘,那赵三就此与你们道别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希望两位一路上都能平平安安。告辞了。”赵三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舍,但他还是坚定地说出了告别的话语。 “告辞。”罗小勇轻轻地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晃晃悠悠地朝着琼王府的大门外驶去。车轮滚动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留下了一片宁静和淡淡的离愁。 马车内,明希透过车窗望着逐渐远去的赵三身影,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感慨。这个赵三看着狡猾,却也是一个明辨是非,聪明果断的人,希望他一直都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吧。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琼王府的大门也慢慢变得越来越小,明希这才缓缓放下车帘。 “怎么了,你好像感触良多啊!”罗小勇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关切地问道。 明希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没事,只是心中有些感慨罢了。还记得当初从皇城出发时,我们有那么多人同行,一路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然而如今,当我即将踏上归程之时,却只有我自己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 罗小勇默默地听着,他能感受到明希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和对过去的怀念。 “只要人没事,在哪里都不重要,总会有相遇的那一天的。”罗小勇轻声回应道。 “我常常会想起那段时光,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共同经历风雨,那种团结一心的感觉真是令人难以忘怀。而现在,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聚。”明希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不知道皇城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家人不知道是否安全?” 罗小勇眉头微皱,心中不禁回想起李修泽留在短笛中的那张纸条——带她离开。 这个李修泽也真是的,居然不把话说清楚到底要带她去哪儿,只留下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实在让人感到为难啊! 不过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自己不懂事了。 罗小勇很快便想好要带明希去哪里,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起来,微笑着开口安慰道: “放心吧,有李修泽在,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一定能够再次见到毫发无损的家人,当然,还有那个风平浪静、安居乐业的南宴。” 明希听到罗小勇的话后,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罗小勇,然后缓缓将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充满无限可能和未知的美好未来。 这时,罗小勇从外面扔进一个小瓷瓶,并对着明希说道:“这个药你可以涂抹在伤口上,它能让你不留伤疤。” 这个罗小勇竟然如此细心,甚至连她腿上受伤这件事也能注意到。 明希蹲下身来,伸手捡起那个白色的小瓷瓶。她轻轻揭开瓶盖,将瓶口凑到鼻尖,一股淡雅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仔细嗅了嗅这股气息后,明希确认了瓶子里装着的是治疗外伤的药粉。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安心和感激之情。 明希小心翼翼地挽起裤脚,露出受伤的左小腿。伤口处血迹已经干涸,但仍有一些红肿和疼痛。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将瓷瓶中的药粉倾倒在伤口上。 药粉接触到皮肤时,带来一阵清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随着药粉逐渐覆盖住整个伤口,那股清凉感愈发明显,仿佛给受伤的部位带来了一丝舒缓与安宁。 “罗大哥,谢谢你的药,抹上之后真的很舒服。”明希收拾好自己后,真诚地向驾着马车的罗小勇道谢。 “不用谢,小事一桩罢了。”罗小勇感到有些尴尬和愧疚,心中默默嘀咕着:如果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愤怒地想要杀了他呢?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过一会儿如果你累了,就换我来驾车吧,这样我们可以轮流休息,相信很快就能追上王爷他们了。”明希满怀期待地说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不,我一点都不累,也不困,你还是先睡会儿吧,等到达目的地了我再叫醒你。”罗小勇紧张地回答道,声音中略微带着一丝颤抖。 “既然如此,那麻麻烦罗大哥了。”明希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但此刻她的确感到有些困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或许是因为马车内部的环境太过舒适宜人,明希在马车驶出滇西城之前便已经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乡之中。 过了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都已凝固,车内依旧寂静无声,宛如一片静谧的幽谷。 罗小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再次试探着轻声问道:“叶小姐,你睡着了吗?”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生怕惊扰了那沉睡中的人儿。 半晌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 罗小勇不敢再贸然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脑海中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忍不住又试探着叫了几声:“叶小姐,叶小姐..”这声音比之前稍大了一些。 然而,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侧耳倾听,只听到了细细的鼾声。 罗小勇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道:总算是把这个姑奶奶给安顿下来了,刚才那紧张的气氛,真让他都快吓死了,就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来,那可就糟糕了。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慢慢勒紧缰绳,前面的骏马不在奔跑,只是缓步前行。黑暗的夜色仿佛如同一幅巨大的幕布,将一切都笼罩其中,而他的心,也仿佛被这黑夜所吞噬,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与不安。 罗小勇那如钢铁般坚韧的双手猛地一拉,迅速而有力地将疾驰的马车拉停在了原地。那原本快速奔跑着的马车,在他这一拉之下,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瞬间静止下来,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颠簸声在空气中回荡。 接着,他毫不迟疑地掀起了那厚重的车帘。随后,罗小勇微微躬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马车里。 当他的目光落在熟睡中的明希身上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静静地看着她那恬静的脸庞,那沉睡中的模样是如此的安详,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她无关。 片刻之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带着一丝无奈和愧疚。他喃喃自语道:“小希啊,希望你不要怪我,这都是李修泽的主意,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说完,罗小勇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那瓶子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接着,他用火石轻轻一点,那块黑色的东西便燃烧起来,燃起了一抹明亮的火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火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然后,他将燃烧着的东西放在马车中的香炉里面,香炉顿时被点亮,那淡淡的烟雾慢慢地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车厢之中,仿佛是一层薄薄的纱幕,将车内的世界笼罩其中。 罗小勇此刻内心十分忐忑,他那原本就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庞此时更是如同被火烧一般。赶紧以手掩鼻,仿佛那股奇异的香味能瞬间将他吞噬似的,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却又极为敏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迅速走出了马车。 坐回到马车前面,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而后笑着自言自语道: “这是北清圣女研制的迷香 - 梦香啊,当真是神奇至极!不过你放心啊,这个香对人体没有伤害的,只是会让人宛如陷入了一个无比美妙的梦境之中,无法自拔。只要不服解药,便会永远迷失在那个属于自己的梦幻世界里,再也难以醒来……估计到时候我们也到了目的地了,希望你会理解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谁让我有求于李修泽呢!”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看到自己愿望实现的场景。 睡梦中的明希嘴角含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而灿烂,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忧愁与烦恼。她的眼睛微微弯曲,如同弯弯的月牙儿挂在天边,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似是真的梦到了让她无比高兴的事情,那喜悦之情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梦境之中。 第74章 美梦 梦境中,明希此时梦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个时候她还是明家备受宠爱的小姐。爹娘依然健在,他们慈爱的目光总是紧紧地跟随着她,几个兄长也在身旁,陪伴着她一起成长。 梦里的世界一片祥和,皇恩浩荡,朝廷特意放她回了边疆,那个她心中魂牵梦绕的地方。她和哥哥们骑着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肆意驰骋,那骏马仿佛通人性一般,奔跑起来如风驰电掣般迅猛。 雄鹰在天空中展翅翱翔,它们的身影矫健而有力,仿佛在为明希和哥哥们的快乐而欢呼。牛羊成群结伴,它们慢悠悠地吃着草,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草原的故事。 大家都喜气盈盈的,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那种幸福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让人陶醉其中。 这天,李修泽竟然也来到了草原,他带着一身的儒雅气质和坚定的眼神,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人物。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缓缓地向明希走来,那马儿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似乎知道主人心中的急切。 当李修泽靠近明希时,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那微笑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明希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你怎么来了?”明希问。 “我想你了。”不言而喻的思念从李修泽的眼眶中散发出来。 明希吃惊于李修泽突然间不加掩饰的热情,红着脸打量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眼中都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仿佛在这茫茫草原之上,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默契。 李修泽轻轻地伸手将明希拉到了自己的马上,靠近她的耳朵,含笑着问她: “你快说,有没有想我?” 明希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娇笑着躲避他的靠近: “哎呀,你干什么啊?好痒呀……” “快说,有没有想我?”李修泽紧紧地盯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女子,那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与执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被他这样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明希不禁双颊绯红,她微微低下头去,娇羞地摆弄着衣角,轻声回应道: “想你了,想了……哎呀,你快放开啦,别人都在看呢,都要笑话我了。”说着,她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远处正含笑望着他们的兄长,心中更是一阵慌乱。 然而,李修泽却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反而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此次前来,我可是身负重任哦。我已与明将军商议过咱们成婚的事宜,钦天监那边也精心挑选出了几个良辰吉日,这不,我特意带来给你们瞧瞧,也好确定一个具体的婚期。咱们俩的婚事也确实拖延已久了,如今也是时候该修成正果啦。” 听到这话,原本还沉浸在甜蜜中的明希猛地一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啊,怎么会如此突然?皇城之中的那些麻烦事难道都已经解决了吗?还有皇上,他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此刻的明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将前世今生的记忆混淆在了一起。 “全部都已经解决了!从今往后,我将一直陪伴着你定居于这广袤无垠的边疆之地。我们可以一同纵马驰骋,挽弓射猎;也能够开怀畅饮美酒佳酿,大快朵颐鲜美肉食,做一对无拘无束、肆意洒脱的恩爱夫妻。倘若哪天你想回去繁华热闹的皇城去探望花容、向葵等人,我定会毫不犹豫地伴你同行,并在那里小住一段时日。我们也可以去北清,带你见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还有啊,花容已然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啦,日后你与她相见之时,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任性胡来了哟。”李修泽面带微笑,眼中满含深情地对明希柔声诉说着。 听到这番话,明希只觉满心欢喜,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美好起来。是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正朝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最佳结局稳步迈进吗? 此时此刻的明希,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这种感觉如此强烈而真实,令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不知为何,尽管此刻的生活堪称完美无瑕,但明希却总隐隐约约地感到似乎有许多重要的事物被遗忘在了某个角落。每当她试图回忆起那些缺失的部分时,脑海里便如同笼罩着一层厚重的迷雾一般,让人始终无法看清真相。 但转念一想,既然当下正处于人生中最为璀璨绚烂的时刻,又何必苦苦纠结于那些想不起的过往呢?也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就这样,沉浸在美梦中的明希不由自主地轻轻笑出了声。 罗小勇听到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开口道:“哎呀,瞧瞧你,舒舒服服地做着美梦,还有本……本少爷一路小心护送着。再想想李修泽那家伙,这会儿恐怕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呢!你可真是命好得让人嫉妒啊!遇到这么一个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人。” 罗小勇一边说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孩模样。那女孩有着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长发,微微卷曲的发梢轻轻拂过白皙的肩头。她的面庞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器一般,细腻而光滑,肌肤白里透红,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明亮而清澈,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动着。每当她眨动眼睛时,就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中闪烁。 樱桃小嘴总是喜欢和自己对着干,一言不合就会跺脚离开。 可惜,他却一直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她的话。 而此刻正沉浸于美梦中的明希,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夸赞自己命好。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骄傲地抬起了下巴,心中暗自思忖道: “哼,本小姐的命当然不是一般的好啦!我有爱我疼我的家人们,他们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我;还有那个对我一往情深、呵护备至的李修泽,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守护在我身旁;更不用说那些知我懂我的好朋友们,能与他们相识相知,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像这样幸福美满的生活,难道还不算命好么?真要好好感谢老天爷如此眷顾恩赐呢!” 琼王李修齐的队伍中,被李修齐强行带走的李修泽却仍旧一副魂不守舍、呆若木鸡的模样。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李修齐倒也并未亏待他,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日常用度,都与以往毫无二致。每日里,只要旁人送来食物,他便机械性地张口咀嚼吞咽;递来水饮,他也会麻木不仁地仰头一饮而尽。就这样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着提线木偶般的日子。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队伍已经行进到了第三天。这天中午,当负责给李修泽送饭的侍卫端着餐盘来到他面前时,发现四周并无他人留意此处。 于是,这名侍卫趁着给他摆放饭菜碗筷的空当,不动声色地悄悄向李修泽凑近过去...... 对他说道:“王爷,我们少爷让我告诉你,罗小勇一切顺利,你务必小心。” 正在吃饭的李修泽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机械地夹菜塞进嘴里。 不过,没有人察觉到,他眼里顿时变得炯炯有神,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明希深深地沉浸在了那如幻如梦般的美好世界里,时光悄然流逝,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天之久。在这段时间里,她曾有过短暂的苏醒时刻,但也仅仅只有三次而已。每一次醒来,她都会简单地解决一下生理需求,比如享用一些饭菜、喝点水润润喉咙,或者去方便一下。 而每当明希从美梦中悠悠转醒,并急切地询问罗小勇是否已经追赶上时,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早着呢!你这不才刚刚睡了一小会儿嘛,哪能这么快就追到啊。” “快了,你不要着急,到了我自然会叫你的。” 听到这样的答复,单纯的明希总是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于是,没过多久,她便再次被那无尽的睡意所笼罩,重新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不得不说,对于这次的行程,明希内心深处其实是相当满意的。因为一路上,她所经历的都是一个个精彩纷呈的美梦,这些美梦让她陶醉其中,甚至有些乐不思蜀、忘乎所以了。 就在她刚刚合上双眼没多久,一个美妙绝伦的梦境便如画卷一般徐徐展开——她竟然梦到了自己与心心念念的李修泽举行盛大婚礼的场景。 此时此刻,婚宴现场可谓是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欢快的气氛。 明希和李修泽二人皆身穿着鲜艳夺目的大红色婚服,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他们手挽着手,面带幸福甜蜜的笑容,正在热情地向在座的众多宾客依次敬酒致谢。明希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失,甚至连嘴巴都快要笑得合不拢了。 然而,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并不仅仅源于眼前这场隆重华丽的婚礼,更像是将前世遗留下来的所有遗憾统统都弥补完整了一般。 可就在这时,一丝疑惑突然涌上心头。前世的遗憾……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前世的事情来呢?哎呀,一定是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让她太过兴奋激动了,以至于情绪变得有些敏感脆弱起来,开始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了。 正当明希暗自思忖之际,耳畔忽然传来了李修泽温柔宠溺的声音:“王妃,想什么呢?” 明希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迷茫地四处张望,当她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和李修泽一同走进了他们的婚房之中。 只见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喜庆的红色,一对对红烛正在欢快地摇曳着火苗,将整个屋子映照得红彤彤的,充满了暧昧而又温馨的氛围。 明希的心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她不禁想起了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艰辛和不易。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和李修泽成亲了,这一刻对于她来说,仿佛等待了许久许久。 就在这时,罗小勇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替昏睡中的明希掖好了被角。他的动作轻柔无比,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佳人。 看着明希安静甜美的面容,罗小勇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坐回到马车前面,轻声低语道: “多亏了北清的那颗神奇的乾坤丹啊,要不然在这漫长的路途当中,即使我们尽量减少了你吃喝的量,但恐怕你的身体还是会受到一些损伤的。不过好在有它,让你能够一路安安稳稳地沉睡过去,而且还进入了一个如同梦幻一般美好的世界,想必你在那里一定过得非常快乐吧,甚至都快要忘记返回现实了呢。相比之下,可怜的李修泽可就没那么幸运咯。他要时刻与他那位心机深沉的兄长不断地斗智斗勇。唉,真不知道这场兄弟之间的争斗最终将会如何收场,说不定到最后,李修泽终究还是难以避免地要陷入那种令人痛心疾首的手足相残的悲惨境地呐……” 第75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琼王李修齐身披金甲,手持长刀,胯下一匹雪白骏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气势磅礴地向着前方挺进。 他们所到之处,只要有守城的将士阻拦,他们就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毫无顾忌地直接冲杀过去。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让人胆寒不已。 那些守城的将士们虽然也都是身经百战之辈,但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一时间竟也难以抵挡,纷纷被击退开来。而这群人则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势如破竹,迅速向着城中冲去。一路上旌旗飘扬,战鼓雷鸣,喊杀声震耳欲聋。 每一座路过的城池都成为了他们的目标,无论多么坚固的堡垒,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加上有布衣战神李修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士兵们在他的鼓舞下士气大振,奋勇杀敌,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勇不可当。 那些守城的敌军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纷纷惊慌失措,有的甚至还未交战便已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一场场激烈的战斗在大地上展开,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整个战场都被鲜血染红…… “哈哈哈哈哈哈……,二弟,你真乃布衣战神啊!所到之处,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而过,那些人听到你的名字,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个个乖乖地缴械投降,打开城门,恭迎我们入城。这可是进入皇城的最后一座城池了,不消半刻钟,守城将士便如惊弓之鸟般递上了投诚书。怪不得皇城之中皆在传言,皇上能稳坐龙椅,皆是因为你在其身旁,如影随形,默默为他排忧解难。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啊!”李修齐站在离皇城最近的城池云山城的城墙上,目睹又一座城池落入自己囊中,不禁想起那些传闻。 “皇兄谬赞了,臣弟不过是尽了兄弟之责罢了。”李修泽眼神平静如湖水,淡淡地说道。 “哎,为兄着实为你感到惋惜啊!你说父皇明明知晓你的那些流言蜚语皆是我母妃散布的,为何还要任你在城外如孤雁般漂泊无依,还要立下遗诏,让你此生不得涉足朝堂。我着实百思不得其解,你可知晓其中缘由?”李修齐站在城墙上,宛如一只高傲的雄鹰,俯瞰着城下那满地的猩红,高声问道。 “不知。”李修泽低眉顺眼地回答道。 “也是,你出生不到三个月就出宫建府了,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腌臜污秽的事情。”李修齐口中念念有词,那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自嘲之意。他微微摇着头,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无奈和悲哀。 而此时,李修泽静静地站立在李修齐的身后,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峰。他那双眼睛黝黑发亮,深邃得如同无尽的深渊,令人难以窥探到其中潜藏的任何情感波动。然而,只有细心之人才能留意到他紧紧握住的双拳,那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关节,无情地暴露了他此时此刻内心的不悦与恼怒。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云山城的守城将领被李修齐的手下引领着登上前来。只见这位名叫于城的将领身形魁梧,步伐稳健,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 当他一眼望见眼前的两位王爷时,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抱拳行礼道:“末将于城参见琼王殿下,璃王殿下!”声音洪亮如钟,在空气中回荡不休。 李修齐面色平静如水,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于将军,请起身吧。” 听到这话,于城连忙应声道:“谢琼王殿下!”随后迅速站起身来,但依然保持着恭敬之态。 李修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于城,语带讥讽地继续说道:“此次本王能够顺利进城,还真是多亏了于将军放行啊。” 于城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恭声回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末将也只是顺应民意而已,琼王殿下言重了。” “好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既如此,那明日于将军便与本王一同踏入皇城吧。”李修齐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对于城说道。 听到这话,于城心中一喜,连忙跪地叩头道:“末将多谢琼王殿下提拔!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不辜负琼王殿下的一番厚爱与信任,此生此世都愿誓死追随琼王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于城咚的一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以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 见此情景,李修齐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扶起于城,笑着说道:“好好好,于将军快快请起。你既有这份心,本王相信日后你必能为本王立下赫赫战功。” 于城感激涕零地站起身来,再次向李修齐深施一礼后,才恭敬地站到了李修齐的另一侧。此时,他们一同立于城墙之上,俯瞰着下方繁华热闹的云山城。 李修齐微微眯起双眼,极目远眺,不禁感叹道:“于将军啊,真没想到这云山城里的景色竟是如此美不胜收。这般繁荣景象,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于城顺着李修齐的视线望去,点头应道:“殿下所言极是。咱们南宴国地域辽阔,山河壮丽,各地皆有独特之美景。殿下以后自然是想去何处便能去往何处。天下之大,尽可任您驰骋遨游。” 李修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憧憬之色,颔首赞同道:“嗯,你说得对啊!这南宴的大好河山,本王今后定要细细游览品味一番。”说着,他转头看向于城,眼中满是赞赏之意,继续说道:“于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见识亦是不凡呐。” 站在一旁的于城受宠若惊,赶忙谦卑地回应道:“琼王殿下谬赞了,末将不过是说了几句大实话罢了。” 此时的李修齐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那迷人的风景,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属于自己的奇妙幻想世界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 而另一边的于城则趁着自己缓缓起身的时候,不着痕迹又极为巧妙地朝着身旁的李修泽微微轻点了一下头。 收到暗示的李修泽心领神会,同样不动声色且极其自然地默默向于城颔首示意,表示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按照他们预先设定好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想到这里,李修泽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些天来,他一直装疯卖傻、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一丝破绽坏了大事。如今眼看着计划即将大功告成,这段难熬的日子总算是要熬到头了。 翌日,皇城城门口,此刻的李修泽站在满脸怒意的李修齐身旁,他们二人被无情地挡在了皇城威严的城门口之外。 那摄政王杜泉则率领着一众皇城守卫,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堡垒,严严实实地阻挡在城门口的位置。双方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火药味,谁都不愿意轻易退让哪怕一步。 “杜泉,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居然胆敢阻拦本王进入皇城,难道说,这皇城如今已经易主了不成?竟然改姓杜了?”李修齐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满是不屑地说道。 杜泉自然也不会示弱,他微微拱了拱手,神色严肃地说道:“敢问琼王殿下,您为何不好好守在自己的封地之中,反而这般大张旗鼓地带着如此众多的人马,未经召唤就私自返回皇城,您到底心怀何种企图啊?” “哈哈哈,你倒问本王意欲何为?本王此刻心中着实憋闷,倒要好好问问那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一番。听闻当今圣上不慎中毒,那解毒之药竟难以配齐,本王心系自己兄弟的病情安危,这般关切之情,难道还要经过他人的准许不成?这世间之事,岂能如此荒谬!再者说,如今皇上如今处于这般危急的状况之下,到底该由何人来下达旨意呢?难不成会是你吗?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和权力吗?” 而此时的李修齐,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先皇遗旨:琼王李修齐永生永世不得回皇城,如若违逆,亦可当乱臣贼子诛杀。琼王殿下怕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了吧?如今,您看着皇上病重,朝中局势混乱,您现在回来,外人肯定怀疑您其心必异啊!”杜泉搬出了先皇的遗旨,希望能让琼王只身而退。 “哦,父皇下的遗旨已然成为历史的尘埃,摄政王就莫要再狐假虎威了。不妨告诉你,本王此次归来,便是要将这些不公的旨意弃如敝履。今日这城门,本王必进无疑,非但本王要进,璃王也将与本王一同踏入。摄政王若执意阻拦,那本王便只好让摄政王领教一下,滇西兵力犹如钢铁洪流般的力量。”琼王李修齐毫无畏惧,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这区区镇守封地的王爷,私自屯兵,无召带兵入皇城、视同谋反,你竟敢口出狂言,妄言废除先皇遗旨,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莫要以为璃王殿下在你手中,你便可牵制皇城,这未免也太小觑璃王殿下了,他可是堂堂的布衣战神,又岂会是贪生怕死之徒。”杜泉对李修齐的威胁视若无睹,不屑一顾地说道。 第76章 戏剧性的变化 “哈哈哈哈……”那笑声如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绝,仿佛能震碎周遭的一切静谧。 杜泉站在一旁,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很快就强自镇定下来,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心中却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李修齐大笑着看着杜泉,那模样好似真的听到了世间最荒诞可笑的事情一般,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李修泽露出了得胜般的表情,说:“二弟,来,站出来给大家说说你的心里话。”说完,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杜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大家听了李修齐的话后,眼神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那希翼的眼光直直注视着李修泽。 他们都深知,璃王殿下心怀大义,绝不会与那些乱臣贼子同流合污。此刻,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只要璃王殿下能够顺利进城,或许就能扭转局势,拯救天下苍生。 李修泽木讷地向前走出一步,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气息,直视着对面的杜泉众人。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威严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各位大人,请打开城门,迎琼王殿下进城吧。”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力量,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能够打动人心,让人们为之动容。 李修泽这番话语,宛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层层叠叠的波澜,那力量仿佛能穿透人心。 站在杜泉身后的众人,此刻就如同被突然引爆的热锅,一个个炸开了锅,原本安静的氛围瞬间被嘈杂的议论声所取代。 “璃王殿下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会与琼王走到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人满脸疑惑地低声呢喃着。 “难道说,这两位殿下真的要起兵谋反?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啊!”另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声音微微颤抖着。 “或许,璃王殿下此次归来,是因为他未能找到能够救治皇上的解药,所以才不得不与琼王联手,他们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又有一人若有所思地分析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话语的风向逐渐朝着琼王李修齐的方向倾斜而去。“如此看来,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那么这皇位之位,恐怕也唯有琼王殿下才有资格坐上去了。”这句话刚一出口,周围顿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仿佛所有人都在思考着这个令人震惊的可能性。 杜泉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阴沉,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他心中暗自恼怒,这些人竟然如此没有主见,片刻之间就变了风向。 于是,他再也无法忍受,赶紧出声制止道: “放肆!皇上如今依然健在,你们怎敢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民心?如若再敢有此等言论,定不轻饶!”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回荡,让那些正在议论纷纷的人瞬间闭上了嘴巴,脸上露出了惶恐之色。 “摄政王,你也无需责怪别人,你也听到了,璃王也支持本王进皇城,大家也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你也不要在苦苦争扎了,打开城门,咱们也省得我们双方大动干戈,到时候就不好在收场了。”李修齐笑颜如常地劝说着杜泉。 “既然皇上让我做这个摄政王,我就要给他守护好这个皇城。不管任何人,意图公然挑衅皇上的地位,罔顾皇城百姓安危之徒,都以谋反罪同论。”杜泉此刻真的把个人生死已经抛掷脑后了,一心只想把这些乱臣贼子赶出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全军出击,进城!”琼王李修齐声音浑厚有力地转身对身后的大军说道。 “众将听令,不管何人,凡是意图强行进城之人,都格杀勿论!”杜泉也不甘示弱地对身后的守城将领吩咐道。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大战要在瞬间爆发。 “等等,爹,等一下。”杜忠绍骑着马从城门中冲出来大声喊道。 两方皆被杜忠绍的喊声如磁石般吸引过去,冲在前方的将士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来了个急刹车,慌忙停下。后面的人犹如脱缰野马,来不及反应,便急急地撞了上去,刹那间,混乱如决堤的洪水般蔓延开来。 “爹,爹,出事了。皇上殡天了!”杜忠绍脸色惨白如纸,气喘如牛地下了马,风驰电掣般跑到杜泉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杜泉只觉得口中涌起一股腥甜,眼前仿佛被一片漆黑的幕布笼罩,身体如被伐倒的大树般直直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现场犹如被捅了的马蜂窝,众人手忙脚乱地把杜泉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皇城方向走去。 杜泉带来的将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一向冷静睿智的摄政王刺激的立马昏迷了。 大家都担忧地围着杜泉,想要帮忙:有的人大汗淋漓地在前边引路,生怕耽误了时间;有的人则飞快地将杜泉搀扶着上了马车;还有的人焦急地四处张望,希望来个给他们主事的人。 杜忠绍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他紧紧地守在杜泉身边,不停地催促着马夫快点、再快点。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焦虑和担忧。 琼王李修齐那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杜泉被他的儿子气得昏了过去,又眼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留下一些无人主事的守城将领面面相觑。 “哈哈哈哈哈...”这带着无尽欢乐的喜剧话一幕,宛如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李修齐原本有些沉闷的心,他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他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能穿透云层,传遍整个天地。 笑了好一会儿,李修齐那如同海浪般汹涌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他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地用一根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将自己因大笑而流出的眼泪缓缓拭去。 随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说道: “摄政王已经回去了,怎么,你们还想和本王一决高下吗?”他的声音此时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刃,阴冷无情,仿佛能将人冻结在原地,让那守城将领为之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就想要退缩。 “琼王殿下,你要进皇城自然是可以的,但您带来的那些将士确实不能一起进去。”守城将领中的一个头领满脸严肃地站出来说道,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坚守着某种不可逾越的底线。 “哦,不行吗?”李修齐那原本就锐利如鹰隼的眼神此刻更是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犀利地盯着那个将领,阴森森地问道,仿佛只要对方稍有异议,他便会立刻爆发雷霆之怒。 “是的,琼王殿下还请理解,这是皇城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违反。”那个头领毫不畏惧地迎接着李修齐的目光,语气依然坚决。 “嗖”的一声,一根锋利的利剑瞬间出鞘,笔直地朝着他的胸口激射而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利剑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膛,顿时,胸口处如泉涌般溢出了鲜红的血液,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然而,他却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硬气,竟然没有顺势倒地,而是凭借着手中的剑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依然保持着直立的姿态,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在那一刻,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周围的其他人,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之下,立刻被吓得脸色煞白,纷纷不由自主地赶紧微微向后退去,他们心中满是恐惧,害怕下一个遭受这般厄运的人就是自己。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呼啸声,紧接着,一支响箭宛如一条愤怒的火龙,以极快的速度划破了原本湛蓝的长空,那尖锐的破空之声在空气中回荡良久。 琼王李修齐微微仰头,那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静静地仰望着广袤无垠的天空。他那原本坚毅的嘴角,此刻仿佛被一抹神秘的笑意所笼罩,缓缓挂上了满意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自信与笃定。 “看来这是有好消息啊!”李修齐心中暗自思忖着,那目光缓缓从天际收回,落在了守城的其他将领身上。他那犀利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直射向众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 “你们还有谁要阻拦?如果没有人有其他意见,那就让开!” 众将士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犹豫与困惑的光芒,他们彼此对视着,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内心的想法,却不知究竟是该退去还是继续坚守。那紧张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即将迎来一场决定性的交锋。 第77章 进宫 就在这时,一声高昂而洪亮的声音宛如惊雷般打破了僵局。 “臣花宣宗恭迎琼王殿下回城!” 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城墙上空回荡良久。礼部尚书花宣宗带着礼部一众大小官员,一路风尘仆仆地疾驰而来,他们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乌纱帽,脚下的靴子沾满了尘土,但脸上却满是激动与恭敬之色。 在众人察觉不到的地方,李修泽轻轻地嘴角上扬,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了。 花宣宗快步走到李修齐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行礼相迎: “琼王殿下,下官带来了太后的口谕,恭迎琼王殿下和璃王殿下进城。” 李修齐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声音冷冷地说道: “哦,花尚书来的可真是及时啊。”那话语中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花尚书连忙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丝惶恐,他赶紧低下头,谦卑地说道: “琼王殿下恕罪,下官来迟了,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仿佛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一样。 “皇兄,进城吧!”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修泽站出来拱手相让,行为举止都露出了恭敬。 “好,好,那二弟就和本王一起进宫吧!”琼王李修齐高兴地说道,眼里的兴奋止不住了。 “臣弟遵命。”李修泽悄无声息地退到李修齐的后面。 李修齐迈着那略显浮夸却又带着十足傲气的步伐,趾高气扬地走在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臣服。他那身华美的服饰随着脚步轻轻摆动,每一个动作都尽显其尊贵与不凡。 身后的花宣宗和李修泽则紧紧相随,互相对视一眼,花宣宗轻点一下头,在外人看来,他也只是给璃王打了个招呼,只有他们知道对方眼里的深意。 再往后,便是李修齐那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他们身姿挺拔,目光警惕,时刻守护着主人的安危;还有礼部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神情各异,有的暗自窃喜,有的则面露担忧,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命运。 守城将领们此刻心中早已明了,眼前的局势已然尘埃落定,继续负隅顽抗已无任何意义。他们深知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于是纷纷收起了往日的倔强,乖乖地退至两边,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拱手让出道路,让那李修齐缓缓进城。他们明白,自己的命运此刻已掌握在了他人手中,只能选择顺应潮流,以求自保。 原本一场看似不可避免的逼宫大战,就在这一瞬间,以一种极具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 李修齐坐在缓缓行进的进宫马车上,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仿佛是上天特意安排好的一般,命中注定他将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刚才那清脆的响箭声,正是石开放所射出的,他们之前早已约定好,只要宫中的一切都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便以响箭为信号。如今,信号已经响起,他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隐藏。 金銮殿台阶下面,石开带领着一些朝中大臣恭敬地站立在两边,一起迎接琼王和璃王进金銮殿。 见李修齐他们过来了,石开上前在李修齐的耳边说道:“王爷,咱们在宫里的内应刚才禀告说,皇上驾崩了。” 李修齐听了石开的话,眉头微眺,满意地对石开赏了一个微笑。 真是天助我也,今天他刚进皇城、李修明就驾崩了,这不是给自己让路吗! 还有这个石开,还真有些用处,竟然这么快就将朝中的那些官员都已经招为自己的麾下了,没有看出来,他还是有点头脑的。 他暗暗发誓,等他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一定会给予石开他想要的一切,让他成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共同开创属于他们的辉煌时代。 “皇兄,您先请。” 在那巍峨壮丽的金銮殿大殿门口,李修泽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拱手向李修齐示意,主动让出了前方宽敞的道路。这一举动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 只见李修齐微微仰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嘴角上扬,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 他边走边轻声说道: “好,二弟也一起进去吧。”言语间透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李修齐昂首挺胸地走进金銮殿,朝堂之上顿时一片肃穆。百官们早已严阵以待,整齐划一地站立着。当他们看到李修齐和李修泽一同进入时,众人皆不约而同地齐齐回头望向李修齐,脸上流露出迷茫与疑惑。 李修齐镇定自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首先落在了左边的儒王爷身上。儒王爷身姿挺拔,面容严肃,静静地注视着他。 接着,他又将视线转向右边,发现刚才昏倒的摄政王杜泉此刻竟然已经苏醒过来,并稳稳地站在了那里。摄政王面色如常,眼神依然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李修齐。 而其他朝中大臣则按照各自的官职高低依次排列在两旁,形成了两列长长的队伍。 就这样,李修齐怀着狐疑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位于大殿中央、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上宝座下方。每走一步,他心中的自信便增添一分,仿佛这座宏伟的宫殿已然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阿齐,你和阿泽就乖乖地站在本王身后吧!”儒王爷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李修齐闻声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迅速走到了儒王爷的身旁。 此时的他,心中正暗自思忖着究竟该用何种巧妙且直接的办法,能够顺利地坐上上方那个令人瞩目的高位。 “好的,王叔。”李修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是啊,如今皇上刚刚驾崩,这宫廷内外必然是风云变幻、局势紧张。在此关键时刻,一切行事都必须遵循严格的规矩和明确的流程,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想到此处,李修齐不禁暗叹一口气,暂时将内心那份急切与冲动强压下去,静静地站立在了儒王爷的身后,等待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阿泽,此去为皇上找解药,你们辛苦了。”儒王爷转身看着李修齐后面的李修泽说道。 “王叔在皇城主持大局更为辛苦才是。”李修泽淡淡地说道。 “王叔,我真的非常担心皇上的病情,心中实在焦虑难安,这才会未经通报就贸然闯进皇城来。不知此刻皇上的龙体状况究竟如何了?”李修齐心急如焚地打断儒王爷和李修泽正在进行的叙旧,满脸忧虑之色,看似真诚地假意询问起皇上的病情。 “哦,无妨无妨,皇上宽宏大量,定不会怪罪于你的。”儒王爷不咸不淡地回应着,态度显得有些敷衍了事。 “琼王殿下,您切莫如此焦急呀!”一旁的摄政王杜泉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安抚道。 “摄政王大人,听闻您方才竟突然晕倒在地,不知所为何故?不知刚才平北侯对您说了些什么,能令您反应如此之大,以至于当场就支撑不住而昏厥过去呢?”李修齐目光锐利地盯着杜泉,语气笃定地继续追问。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刚才杜忠绍必然是说出了皇上驾崩之类的惊人消息,否则这位历经风雨的摄政王又怎会被气得急火攻心,直接倒地不起呢? 面对李修齐的质问,杜泉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解释道:“刚才不过是犬子与老夫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唉,只可惜老夫如今已年老体衰,实在经受不住这般大喜大悲之事的刺激。所以,我一怒之下便命人将那逆子重责了二十大板,以作惩戒。” “不知究竟是何等有趣的玩笑啊,摄政王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在座诸位一同乐呵乐呵!”李修泽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戏谑,直直地看向对面的杜泉,缓缓开口说道。 杜泉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轻轻摆了摆手,摇头叹气道:“唉,璃王殿下您有所不知啊。我家那不成器的犬子,自去年年底外出剿杀猛兽时不小心伤到了耳朵,自此之后啊,他人讲话他常常只能听清个一句半句的。方才太医院的院正大人讲了一大通,他却仅仅只捕捉到其中一句而已。这不,听完后便火急火燎地冲出城门跑来告诉我,吓得我呀,心都快蹦出来了!都几十岁的人啦,做事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一点也不稳重哟!” 此时,一旁的右相鲁春戈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眉头微皱,追问道:“摄政王您这唠唠叨叨说了半晌,可始终未曾透露到底平北侯跟您说了句啥话,能将您惊得直接昏厥过去?” “你喊什么喊?本正欲开口讲述,却被你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生生打断。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都这般岁数了,性子怎的还是如此急躁?”杜泉满脸不悦地斜睨着鲁丞相,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之情。 鲁春戈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冲冲地反驳道:“嘿哟,好你个杜泉啊!居然还有脸嫌弃我年纪大?要知道,你可比我年长整整两岁呢!怎么,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啦?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已经不再年轻了呢!哼,竟然还敢指责我。” 杜泉闻言,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得意洋洋起来,他扬了扬下巴,抬高声音说道:“没错,我确实比你大,而且不光是年龄,就连我的官阶那也是高于你的。所以啊,论资历、论地位,我可都是在你之上的。” 鲁春戈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就算你年纪和官阶都比我大又能怎样?瞧瞧你,本来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唠唠叨叨半天了也没有说清楚。依我看呐,到底还是因为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嘴巴也跟着不利索喽。” “鲁春戈,你个老匹夫,这里是朝堂之上,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杜泉气得面红耳赤的呵斥道。 “二位大人,不要吵了,都怪本王好奇心太重,不该挑起事端,还请两位看在本王的薄面上,此事就此作罢吧。”李修泽赶紧出声止住他们的争执。 “哼,我本就不想与他多说。”鲁春戈鼻中哼了一声说道。 “本王也是无聊才与你说了这么多。”杜泉背过身不齿地说道。 “摄政王消消气,你说你的,不用管其他人的意见。”琼王李修齐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杜泉。 “哦,哎呀!真是气死我了,都让那家伙把老臣给气糊涂啦!想我这一辈子兢兢业业、忠心耿耿,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忤逆不孝之子啊!就在方才……”杜泉正准备滔滔不绝地讲述下去,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尖利男声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太后驾到——”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宫殿之中。 听到这声呼喊,原本还围在一起的众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紧接着便如潮水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一个个低垂着头颅,齐声高呼道:“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而在一旁站立着的儒王爷等人,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低头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口中同样喊道: “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安。” 只见太后身着一袭华丽的凤袍,仪态万千地从殿外缓缓走来。她走到上方皇位旁边的位置后,优雅地坐了下来,这才抬眼看向地下跪着的众人,朱唇轻启,淡淡地说道: “都起来吧。” 得到太后的许可,众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再次齐声说道:“谢太后娘娘。”然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依旧垂首而立,等待着太后接下来的旨意。 第78章 皇上驾到 “阿齐也回来啦!这一路辛苦了!”太后威严十足,端坐在凤椅之上,她那慈祥的目光轻轻地洒向下方站立的李修齐,然后轻声开口关怀的问道。 李修齐身着一袭锦衣华服,快步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福寿绵长。儿臣听闻皇上不幸中毒之事,心中焦急万分,一时乱了方寸,便顾不得礼数规矩,擅自做主匆匆赶回皇城,还请母后降罪责罚。”说罢,李修齐深深地弯下腰跪倒在地,态度谦卑而诚恳。 太后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疼惜之色,柔声道: “阿齐莫要如此多礼,你也是忧心自家兄弟安危,这才冲动行事,情有可原呐,哀家又怎么会怪罪与你,快快起身罢。” “谢母后!” 得到太后赦令,李修齐赶忙直起身子,但他并未放松警惕,而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悄悄打量着四周。 这金銮殿内的景象与城外简直天差地别,众人似乎对他一路攻城掠地、过关斩将的壮举一无所知,依旧如同往昔那般,彼此之间彬彬有礼、相敬如宾。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修齐心生疑惑,眉头紧蹙。如此重大的消息,怎可能未传入太后耳中?要知道,这位太后可不是等闲之辈,她权倾朝野、手眼通天,想当年能够不动声色地登上皇后宝座,其心机谋略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如今面对自己这般忤逆之举,她竟然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莫非是故意佯装不知,想要跟自己耍什么心眼不成? 还有那个杜泉,他一个时辰前还如饿虎扑食般欲跟自己拼命,现在却又和没事人似的。 奇怪,这一切太奇怪了! 想到此处,李修齐不禁暗自揣测起太后的真实意图来,他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母后,二弟此次没有找齐给皇上解毒的药引,还望母后能饶恕二弟,他已经尽力了。”李修齐又拱手说道,言辞恳切,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他的事哀家自有定论,你就不要给他求情了。”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地扫过李修齐,她一向不喜李修泽,只要有关他的事情,她都会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那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了?没有解药,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其他的法子可想了吗?”李修齐一脸焦急地问道,看似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皇上的身体状况,但实则内心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皇上啊……哎,那不是吗!”太后微微抬起下巴,朝着金銮殿大殿门口的方向一指,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皇上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步伐稳健地缓缓走来。冬日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使得他看上去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令人不敢直视。那身龙袍上绣着精美的五爪金龙图案,随着皇上的走动而若隐若现,更显威严庄重。 皇上的身后花添云和朝北一左一右站立着。 皇上走到太后身边,躬身行礼道: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微笑着点点头,示意皇上平身。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齐拜倒高呼万岁。 李修齐呆愣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幸而李修泽赶紧拉着他一起行礼,他才反应过来。 “起来吧。”皇上中气十足地朝众人喊道。 李修齐看见皇上身后的花添云和朝北,脸色立刻变得阴暗。他赶忙上前一步,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皇上,你,你的毒,解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多谢大哥关心,已无大碍。” 随后,他转身对太后道:“母后,此次三弟他们一行人为了替朕寻解药奔波劳累,功不可没,儿臣认为应当赏赐三弟他们。” 太后微微皱眉,心中不悦,但嘴上还是应道: “皇儿所言甚是,这样,赐璃王殿下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良田千亩。其他人赐黄金千两。因先皇遗旨,也只能给阿泽赐这些俗物了,皇儿觉得如何?” “母后这个决定甚是英明,朕还要再加赐璃王七柱玉带。”皇上李修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说道。其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上,你.....” “母后,就这么定了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太后想要开口阻拦,却被皇上给制止了。 “多谢皇上,太后。”李修泽走上前拱手道谢。 “七柱玉带,这可是比儒王爷多两柱了。” “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赐下玉带,竟然直接赐给璃王最顶端的七柱玉带。” “不得了,不过璃王殿下当之无愧啊!”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从群臣之中迈步而出,正是摄政王杜泉。他神色凝重地走到御前,躬身施礼后朗声道:“太后,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微微颔首,面带慈和之笑回应道:“摄政王有何事?朝堂之上尽可直言。” 得到皇上应允之后,杜泉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沉声道: “启禀太后、皇上,琼王殿下虽口称因忧心皇上龙体欠安,故而未经许可便擅自离了封地前来探望。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据臣所知,他此番竟是率领五万精兵悍勇而来,且一路攻城略地,直至这皇城脚下。观其所作所为,哪里像是只为探视皇上病情?分明别有所图啊!”言罢,杜泉还特意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修齐,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哦!皇兄,可真如摄政王所说,你此次竟然带着整整五万精兵气势汹汹地挺进皇城?”皇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李修齐,语气看似轻松,实则暗藏玄机。 李修齐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结巴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深知眼前的局面极为不利,仿佛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而这个陷阱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李修泽。 越想越是觉得一切都是阴谋,李修齐心生愤恨,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李修泽,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是你、这所有的一切分明都是你算计好的!你故意引诱我带领兵马进入皇城,目的就是要将我的人马一网打尽!” 面对李修齐的指责,李修泽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道:“皇兄啊皇兄,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强词夺理呢?这从头到尾不都是你自己一步步精心策划的吗?如今反倒怪罪起我来了?哼,真是可笑至极!别忘了,我可是被你暗中下了蛊虫,一路上如同行尸走肉般受人摆布,哪里还有半点自主思考和行动的能力?又怎会有心思去算计于你?” “琼王殿下,你一路攻城略地,所到之处皆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如今更是剑指皇城,妄图行那大逆不道之事,难道真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吗?快快束手就擒,或许陛下还会念及手足之情饶你一命!”只见平北侯杜忠绍一脸怒容,手持长刀,身后跟着一队精锐之师如潮水般汹涌而入。 琼王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下方的军队,脸上毫无惧色:“哼!本王为何要束手就擒?这江山原本就该是我的!想当年先皇还未登基时,本王就是嫡子,这皇位本该就是属于本王的。本王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日!” 说到此处,琼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本以为三弟中毒之后必然无药可医,不久便会命丧黄泉。谁曾想到,他竟能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无妨,就算老天不收他,本王也定要亲手送他归西!为了除去这心头大患,本王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将那珍贵无比的雾叶婆娑毁去,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解毒之法。看来这天意难违啊,但本王偏不信邪!今日,就让我们来个鱼死网破,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就在李修齐刚刚说完话的那一刹那间,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石开带领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出,瞬间将朝中所有的人都团团包围在了正中央。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呆了,他们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站立在原地,脸上充满了惊恐与茫然。有的人甚至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们胆战心惊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太后,心中暗自祈祷着,期望他们能够赶紧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摆脱眼前这场危机。 然而,此时此刻的皇上和太后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见他们的身边同样密密麻麻地围满了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叛军士兵。这些叛军个个面露狰狞之色,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随时都会对皇上和太后痛下杀手。 花添云和朝北紧紧地将皇上和太后护在身后,眼神犀利地看着周围的叛军,一脸的肃杀之气。 不仅如此,就连一向威风凛凛的儒王爷以及李修泽也未能幸免。他们两人分别被好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紧紧围困住,尽管奋力挣扎,但却依旧无法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局势愈发危急而无能为力。整个场面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皇兄,你收手吧!或许此刻停下,所有的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啊!”皇上李修明满脸悲痛之色,眼眶泛红,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着,他痛心疾首地苦苦规劝道。 站在对面的李修齐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三弟啊三弟,你如此的心慈手软可绝非一个合格的君王应有的做派。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二弟在背后替你料理那些肮脏不堪、见不得光的丑事,又怎能有你今日这般安稳的皇位?哼,你如今倒是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来劝我了!” “皇兄啊!你说得太对啦!皇上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能让那些腌臜之事扰了心神呢?唉,可惜我呀,可没有皇上那般的仁心大义哟!你可能忘了,我生下来就是个专门给旁人制造麻烦的主儿。既然如此,倒不如由我亲自出马,将所有可能对皇上不利的人和事统统解决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您这位皇兄喽!”李修泽一边说着,一边死死地盯着李修齐,脸上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李修齐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目圆睁,对着李修泽大声吼道:“哼!你不过是一介区区布衣罢了,既无权柄在手,亦无雄兵可遣,又能奈我如何呢!” 然而,面对李修齐的怒斥,李修泽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面带不屑地回应道:“皇兄啊皇兄,莫非您已经忘却了不成?想当年,众人皆尊称我为‘布衣战神’,此名号绝非子虚乌有、凭空捏造而来。虽说如今我手中确实并无实际兵权,但难道您不曾察觉到,仅凭借我自身所拥有的强大号召力,便足以撼动山河了么?”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儒王爷终于缓缓开了口。他先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李修齐说道:“阿齐啊,即便你此番能够侥幸得逞,最终成功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恐怕也难以逃脱谋权篡位之名。如此一来,不但会令这大好河山陷入无尽的动荡之中,更会使得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所以,听王叔一句劝吧,切不可再行此等愚蠢之事了。” 听到这里,李修明也满脸失望之色。他强压着心头怒火,痛心疾首的说道: “朕原本并不愿走到今日这般田地,然皇兄若一意孤行,非要与朕拼死一搏的话,那么朕为了南宴千千万万的子民,也唯有倾尽全力与你一战到底了!” 第79章 动手了 李修齐闻言又是一阵狂笑,紧接着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哈哈哈哈,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啊!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那请问陛下,自从您登基以来,这数年之间,您究竟为天下苍生做过些什么实事呢?一个连朝廷政务都放在别人手里的皇帝,与那任人摆布的傀儡又有何区别?甚至还需仰仗二弟出手替您解决那些你妨碍你皇位的人和事,你有何颜面心安理得地稳坐江山的?” “皇兄,请谨言慎行,切勿胡乱猜想!”李修泽面色凝重地看向李修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与责备,他提高音量说道:“身为南宴子民,我们每个人都肩负着重任,理应齐心协力、尽心尽力地为南宴的稳固繁荣做出属于自己那份力所能及的贡献。” 李修齐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嘴里还嘟囔着:“哼,我就不相信你对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的想法?”然而,他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似乎对李修泽的指责多少有些忌惮。 此时,一旁的摄政王杜泉说道:“琼王殿下您还是不要在这里胡乱攀咬了。要知道,这天下可是皇上的天下,无论我们身份高低贵贱,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维护皇上的江山社稷吗?大家各安其位、各司其职才是正途呀!再说,等皇上成亲之后,本王就会将朝政大权交给皇上,本王相信,皇上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的。”说话之人语气诚恳,目光坚定地望着李修齐,希望能让他明白其中的道理。 “呵呵呵……”李修齐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他那充满鄙夷的目光轻蔑地扫视着眼前的李修泽和杜泉,嘴角微微上扬,嘲讽地说道: “你们如今竟然还敢在本将军面前上演这出所谓君臣一心的戏码?真是可笑至极!这天下之人谁不知晓,璃王殿下您与摄政王向来就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两个人,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呢?” 说罢,他缓缓转过头去,将视线落在皇帝李修明身上,接着开口道:“行了,本将军也懒得再跟你们这帮人继续啰嗦下去了。三弟啊,你可要好好想想清楚,如果不想看到这些忠心耿耿跟随于你的臣子们因你而遭受苦难,倒不如痛快点儿,赶紧亲手拟好那份退位诏书交予本王。如此一来,咱们兄弟之间或许便能够避免一场血腥残忍的同室操戈之战。” 听到这话,一旁的鲁春戈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只见他怒目圆睁,指着李修齐破口大骂道: “大胆狂徒!竟敢妄图逼迫圣上写下退位诏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这个乱臣贼子,休要在这里白日做梦了!” 与此同时,站在皇帝身旁的杜忠绍面色凝重,他深知此刻局势危急,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佩剑,高举过头,大声喊道: “诸位将领听令!今日便是我们报效朝廷、护驾保国之时!大家务必拼死保护皇上和太后周全!”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的皇城禁军纷纷响应,手持兵刃与石开所率领的人马对峙起来。 众将领:“遵命,侯爷!” 一时间,整个场面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士兵互不相让,彼此虎视眈眈,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只见李修齐面色阴沉如水,他那狭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休要怪本王不顾念兄弟情谊了。石开,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说罢,他猛地一挥衣袖,袍袖猎猎作响,仿佛一阵阴风刮过。 只见石开满脸涨得通红,双目之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高高举起右臂,用尽全力大声呼喊着:“遵命!琼王殿下!”那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耳欲聋。 紧接着,他猛地转过身来,面向身后那些严阵以待、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再次扯起嗓子吼道:“各位将士们,成败皆在此一举啦!都给本将军不要客气,阻挡者死!” “是!”随着这声响亮而坚定的回应响起,那些手缠红布条的将士们瞬间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他们眼中闪烁着狂热与决绝的光芒,一个个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皇城禁军猛扑过去。 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整个金銮殿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刀光剑影交错,长枪短戟飞舞,双方士兵展开了激烈无比的近身搏斗。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阵阵怒吼和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儒王爷看着眼下的场景,心中一惊,面色骤变,不敢有丝毫迟疑,脚下生风般地向着后方急速奔去,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与此同时,那一众身经百战、勇猛无畏的武将们则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战场。他们个个手持兵刃,怒吼着冲向敌人,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 相比之下,那些文官们就显得要谨慎许多。他们眼见局势凶险,纷纷开始审时度势,寻找相对安全的藏身之所。屏息凝神,静静观察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以防波及到自身的安危。 这里面还有于城带来的那些将士,他们也都手缠红布条,和琼王带来的将士一起涌进了金鸾殿。 杜忠绍身形挺拔如松,稳稳地手刃了一个叛军,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他目光炯炯,扫视了一眼自己的部下,然后高声下令道:“禁军听令,今日斩杀叛军者,按人头领赏,皆可记军功一等!奋勇杀敌者,重重有赏!”听到这话,那些禁军们个个摩拳擦掌,士气大振,更加卖力地挥舞着兵器朝着叛军冲杀过去。 而此时身处战局中的李修泽更是勇猛无比。只见他身手矫健,动作敏捷如猎豹,眨眼间便从一名叛军手中夺过了一柄锋利的宝剑。紧接着,他手腕一抖,剑光一闪,那名叛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身首异处。 随后,李修泽身形一转,再次冲入敌阵,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大声呼喝着: “于城,速速带领你的人马以及成北淳,你们二人需竭尽全力去剿灭这群叛贼!万不可有丝毫懈怠之心!” “是,王爷。”于城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应道。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将士,大手一挥,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一同剿灭叛军!” 只见于城所率领的那群将士们动作整齐划一,毫不犹豫地扯掉了缠缚在手臂上象征身份的红布条,然后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利剑,瞬间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琼王带来的那些将士冲杀过去。 此时,琼王一方的将士们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面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攻击,他们显得有些猝不及防。仅仅眨眼之间,许多人便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伤亡惨重。 “好好好,原来于城竟是你的人啊,怪不得他如此轻而易举地便弃城归顺于我了。二弟呀,本王当真是小瞧了你呢!”李修齐怒不可遏,抬手猛地一用力,竟直接将身旁一名禁军的脖子生生拧断。那禁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命丧黄泉。 此时的李修齐满脸狰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李修泽,眼中的杀意仿佛能化作实质一般。 而被他称作二弟的李修泽,则一脸淡然,似乎对于兄长的愤怒毫不在意。 只听一旁的于城轻笑一声,开口道:“琼王殿下,您怕是有所不知吧?想当年,本将军可是跟随璃王殿下一同出兵,历经浴血奋战才最终打败了北清敌军呐!像我这样忠心耿耿之人,又怎会轻易地背叛璃王殿下呢?此次不过是略施小计,给您送上一份大礼罢了。这送到嘴边的立功机会,我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去表现一番啦。”说罢,于城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全然没把李修齐放在眼里。 李修齐闻言并未再言语半句,只是用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上方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地挂上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诡异笑容。 李修泽身处激烈的战斗之中,但他并未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于眼前的敌人。在与对手交锋的间隙,他会巧妙地利用短暂的喘息时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快速扫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远处逐渐逼近的敌军增援部队,还是身边战友们的战况和状态,都逃不过他那敏锐的双眼。 同时,他也时刻留意着周围环境中的细微变化,比如风向的转变、地面的震动等等,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很可能成为决定整个战局胜负的关键因素。 成北淳紧紧地背靠着黄初九,两人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叛军重重包围。四周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令人胆寒。 然而,面对如此险恶的局势,成北淳和黄初九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成北淳手中挥舞着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串血花,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面前这些凶残的叛军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黄初九则手持短剑,身形灵活地穿梭于敌阵之中,她的动作敏捷如猫,像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每一剑刺出都精准无比,让敌人防不胜防。 成北淳与黄初九相互配合默契无间。一个负责正面迎敌,以凌厉的攻势撕开包围圈;另一个则从旁协助,伺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他们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时隐时现,宛如一对舞动的精灵,虽然身处绝境,却依旧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李修泽抬手砍断一个叛军的手臂,突然大声说道: “花添云和朝北,尔等务必要以死相拼来守护好皇上与太后的安全,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李修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慢慢向皇上靠近的李修齐,动作一点都不敢迟疑地解决着团团围住自己的叛军,心急如焚。 “遵命,璃王殿下。”花添云和朝北齐声回应,声音洪亮而坚决。随后,他们迅速调整队形,将皇上和太后护在了中间。 “二弟啊!你呀,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吧,这皇上嘛,就无需你来操心啦!”只见李修齐身形敏捷如电,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与花添云激烈地过着招数,同时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而很明显,花添云完全不是李修齐的对手。仅仅才交手几个回合下来,花添云的嘴角便已渗出丝丝鲜血,顺着下巴流淌而下。 一旁的李修泽心急如焚,但却又无计可施。因为此刻,越来越多的叛军正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紧紧地围困其中。尽管李修泽奋力抵抗,奈何寡不敌众,身上已有多处被叛军锋利的刀剑划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再看朝北那边,形势同样不容乐观。石开领着他的副将,步步紧逼,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朝北的心尖上。 而在他们身后,那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太后,此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到几乎无法站立行走。只能依靠两名同样惊慌失措的宫女费力搀扶着,战战兢兢地躲藏在皇位之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至于皇上本人呢?虽然他也曾学过一些花架子功夫用以防身自卫,但是当真正面对如此众多穷凶极恶的叛军时,那点儿微末道行瞬间就被恐惧吞噬得一干二净。无奈之下,皇上也只得小心翼翼地蜷缩在朝北身后,寄希望于能借此逃过一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儒王爷如同鬼魅一般,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他身手敏捷如闪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一把紧紧拉住太后那娇嫩纤细的玉手。与此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则稳稳地握住一柄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长剑。 说时迟那时快,儒王爷舞动手中的长剑,剑影闪烁,剑气纵横交错,刹那间便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他脚下生风,步伐矫健有力,头也不回地拽着太后朝着大殿后方疾驰而去。 第80章 曲折离奇的转折 此时,那些正在奋力与敌人厮杀搏斗的人们早已自顾不暇。他们身陷重围之中,四周皆是喊杀声和兵器相交之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生死之战,根本无暇分心去留意太后这边的情况。 然而,李修泽竟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儒王叔在如此危急时刻选择营救太后离去,这本也算是人之常情吧。想当年,他与太后之间的缘分可谓深厚至极,二人甚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只可惜啊,命运弄人,后来李修泽的父皇成功登上了皇帝宝座,而太后的娘家则使出种种计谋,硬是逼迫太后改弦易辙,转而嫁给了李修泽的父皇,就这样活生生地拆散了这对原本恩爱的有情人。 至于太后的生死存亡,李修泽此时压根儿没有心思去理会。在他内心深处,太后与儒王叔不管后续会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自始至终,李修泽心中怀揣的目标从未改变过,唯一的念想便是以自身之躯守护南宴的江山永固,让黎民百姓能够过上安稳太平、安居乐业的生活,此乃其矢志不渝的追求与信念。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皇兄如今竟全然不顾父皇驾崩前留下的遗旨,野心勃勃地想要篡夺皇位!他心中已然被权力和欲望所蒙蔽,丝毫不顾及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妄图彻底颠覆整个南宴王朝!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让天下人皆为之侧目。 想到李修齐的恶劣行径,李修泽手中的兵刃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和力量。 然而,就在这激烈的战斗间隙,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向一侧,竟发现花添云的处境已然变得岌岌可危。 只见花添云孤身一人被众多强敌围攻,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 眼看着李修齐已经靠近花添云了,李修泽心急如焚,却因自身也深陷重围,难以脱身相助。那种有劲无处使的无奈感令他倍感焦灼,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李修齐毫无怜悯之心地将花添云狠狠践踏于脚下。 再看李修齐,他那双眼睛犹如饿极了的野狼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狠贪婪之光。他的目光如同钉子般紧紧锁定在那高高在上、闪耀着夺目金光的皇位之上,似乎在他眼中,这个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宝座早已经成为了他囊中之物,只待他伸手便可轻易摘取。 可谁能料到呢?就在这万分紧急、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看似已毫无还手之力的花添云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只见她咬紧牙关,拼尽全身仅存的最后一丝气力,猛然间用力一挥手臂,动作快如闪电。紧接着,一枚细若牛毛般的银针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射进了李修齐的腹部! 刹那间,李修齐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踩着花添云的脚。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遭此一击。 “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懂得医术之道,本王当真是小瞧了你!”李修齐咬着牙说道,尽管看似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强忍着慢慢弯下了身子。 而此时的花添云则趁机大口喘着粗气,试图恢复些许体力。 “我劝你最好莫要乱动怒气,否则……”花添云话未说完,便惊愕地发现李修齐竟然又缓缓地挺直了身躯,仿佛刚才的伤痛对他毫无影响一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花添云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如同石化般杵在原地,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本王给吓到了?哼!要不然还能怎样?难不成会气绝身亡不成?哈哈哈哈……你也未免太小看本王了吧!这些年,本王为了打造一个孱弱的病躯,可是常年与那些珍贵稀有的药草打交道啊!什么针灸推拿之术、药理毒理之道,本王无一不通晓,且皆是精通得很呐!而你呢?跟本王相比可真是差得太远啦!”李修齐一边说着,一边用充满不屑和嘲讽的眼神看着花添云,脸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 话音刚落,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看似随意地那么一用力,手中那枚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便如闪电般直直地打入了花添云的小腿之中。 刹那间,花添云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仿佛整个腿部都被烈火灼烧一般。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紧接着,花添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腿部竟然瞬间失去了力气,变得如同沉重的铅块一般,任凭他如何努力想要挪动,却始终无法动弹分毫。 然而此时的李修齐却对花添云的痛苦视若无睹,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阴险的笑容而显得有些扭曲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迈着轻盈的步伐,犹如鬼魅一般,缓缓地踏上一级又一级的台阶,一步一步向着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皇位走去。 “王爷,我回来了。”只见向葵手持长剑,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于敌阵之中,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她一路势如破竹,奋勇杀敌,终于来到了李修泽的身旁。 “好,这里交给你了!”李修泽目光紧盯着从外面逐渐向里冲杀而来的那群人。他们身着各色服饰,装扮各异,但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李修泽心中略微一松,他顺手一脚将一名叛军狠狠踢倒在地,随后借力飞身跃起。在空中,他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脚踏着周围的桌椅、石柱等物体,几个起落间便稳稳地落在了李修齐的面前,硬生生地拦住了对方前进的步伐。 李修泽凝视着李修齐身后的花添云,此时,他仅余一丝气息,生命垂危。他心头一阵酸楚,深吸几口气,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从腰间取出明希为他备好的外伤药瓶,运起内力,猛地将药瓶弹射而出,精准地击中花添云中针的小腿。令人惊异的是,那枚银针竟被硬生生逼出了体外。 花添云须臾间被剧痛惊醒,他试着活动那只腿,惊觉腿已恢复知觉,赶忙拾起地上的药瓶,收入怀中,此乃李修泽的珍宝,万不可有失。 李修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看着李修泽脸上的杀意呼之欲出,恨不得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迅速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战况,突然间脸色大变,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竟然连这些江湖上的顶级高手都请来了帮忙,看来,琅琊山庄对你可真是信任有加啊。”李修齐猛地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李修泽,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话语中的恨意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李修泽手持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稳稳地指向对面的李修齐,他面色沉静如水,缓声说道:“皇兄身处滇西之地,与京城相距甚远,对于江湖之事想必也知之甚少。如今,琅琊山庄庄主已然将庄主之位传于我手。至于这些江湖豪杰们,皆是出于义愤,自愿挺身而出,为朝堂清除奸佞恶贼。而我呢,无非就是命人给他们指引了一下方向罢了。” 听到这话,李修齐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咬牙切齿地回道: “哼,好一个父皇,当真是偏心至极!眼睁睁看着我母妃亲自给你冠以‘衰神’之名号,却从不见有半分怪罪之意。不仅如此,自你幼年时起,便准许你出城开府建衙,甚至还特意送你前往琅琊山庄修习武艺。想来,他定然是早早筹谋妥当,一心要将这广袤无垠、错综复杂的江湖势力尽数交付到你的手中。如此一来,既赐予了你无拘无束的自由之躯,又赋予了你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真可谓是对你宠爱有加啊!只可惜,即便父皇对你百般疼爱又如何?此刻那些江湖人士都鞭长莫及,自身难保。我所带来的这些精锐兵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以一当十的好手,绝非等闲之辈。难道你当真以为现在仅凭你一人之力,便能阻挡得了我的去路不成?”说罢,李修齐双目圆睁,眼中的妒忌之火仿佛就要喷涌而出。 李修泽轻笑:“我深知皇兄的武艺高强,若非如此,你又怎能于滇西那茂密幽深的树林之中,一箭便精准地射向我?那一箭来得如此迅疾,要不是我故意中箭,怕是皇兄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来皇城吧。要不,皇兄,我们比划比划。” 说完,李修泽面色凝重,全神贯注,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只见他双手紧握剑柄,将长剑横于身前,摆出一副随时都能投入激烈战斗的架势。 “既然如此,那不妨一试!且看今日究竟是谁会先行一步去到地府陪伴我们的父皇!”李修齐话音未落,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化作一道寒光朝着李修泽狠狠斩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修泽见状毫不示弱,当即挥动手中长剑迎击而上。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双剑相交,火星四溅。这一击之下,两人各自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但李修泽并未有丝毫停顿,紧接着他再次欺身向前,舞动着手中长剑,如疾风骤雨一般向着李修齐发动了一轮更为猛烈的攻击。 与此同时,他暗中运起体内雄浑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剑身之上。刹那间,原本闪烁着寒芒的剑身竟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气势骇人。 李修齐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内力汇聚于掌心,猛地向前推出,与李修泽的攻势正面相撞。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向后退去几步,但很快又稳住身形,再次向对方扑去。 一时间,拳掌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内力激荡所产生的劲风更是吹得周围尘土飞扬。 而在不远处的皇位附近,朝北正陷入一场艰难的苦战之中。只见石开手持长刀,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朝北猛劈过去,其刀法凌厉无比;与此同时,石开的副将则挥舞着双锏,从侧面不断攻击朝北的破绽之处。朝北左支右绌,虽然奋力抵抗,但明显已处于下风。 他心急如焚地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援手相助。然而,此刻其他地方也是战况激烈,众人皆自顾不暇,根本无人能够分身前来支援他。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危急,朝北一咬牙,伸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口哨,迅速放入口中。然后,他一边竭力抵挡着石开二人的凶猛进攻,一边用力吹响了手中的口哨。 刹那间,一阵清脆响亮的哨声响彻整个战场。这阵哨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渐渐地,那些体内没有内力作为支撑的人们,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缓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他们只能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睁睁地看着死亡步步逼近,却无能为力。 而拥有内力的众人,则纷纷施展出自身的内力,竭尽全力去抵御那诡异的、带有魔力般的口哨声。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战斗力依然在这哨声的侵蚀下急速下降。 李修泽站在原地,静静地聆听着那阵阵刺耳的口哨声,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浑身散发出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只见他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如同一头猛虎扑食般向着李修齐猛冲而去,发起了最后的生死挑战。 此时的李修齐同样受到了那神秘口哨声的影响,只觉体内的气息如同脱缰野马般难以控制,时强时弱,令他倍感痛苦。但他深知此刻已是背水一战,绝无退路可言,于是只得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迎上了李修泽凌厉的攻势。 第81章 假面后面的女人 仅仅过了不到三个回合,局势便已逐渐明朗。李修泽瞅准时机,身形猛地一转,飞起一脚,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精准无误地踢在了李修齐的胸口之上。 这一脚威力惊人,直接将李修齐整个人踹飞出去数米之远。随后,李修齐如一颗炮弹一般重重地撞击在大殿中央的一根粗壮柱子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刹那间,他口中狂喷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见此情形,李修泽毫不犹豫地快步追上,手中长剑寒光闪烁,直直地抵在了李修齐的脖颈之处。 朝北见状赶紧停了口哨声,如鬼魅般迅速,趁其不备,手起剑落,石开的副将瞬间毙命。他又如旋风般飞起一脚,踢向昏昏沉沉的石开,石开如断线风筝般直直地滚落台阶。 台阶下的向葵见状,如猎豹般敏捷地转身,手中利剑如毒蛇吐信般刺出,石开眨眼间便歪着脑袋一命呜呼了。 紧接着,李修泽运足中气,对着周围其他人高声怒吼道: “琼王已经被本王擒住,快快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只要尔等乖乖投降,本王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刚才还在被口哨声影响了心智的一干将士,回过神就看到李修齐被李修泽死死的抵住了脖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之色,仿佛突然间置身于一片浓密的云雾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令人费解的局面。 眼看着那原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叛军已经开始显露出疲态,手中的武器也渐渐低垂下来,大有缴械投降之势。 然而,恰在此时,一阵阴森而又阴险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璃王殿下,您是否高兴得有些忘形了?难道您就毫不担心您的未婚妻叶小姐吗?”大殿门口,一人如鬼魅般飘然而入,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抵住一名少女。 少女一脸的无所谓,跟着方神医慢慢地打量着大殿上的每一个人。 伴随着他的脚步,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如潮水般涌入大殿门口,它们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向着地上的尸体和门口的将士身上扑去。转瞬间,被虫子爬过的地方,只剩下一具具阴森森的白骨,散发着阵阵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刹那间,大殿里惨嚎声此起彼伏,众人惊恐万状,如无头苍蝇般向里面狂奔,唯恐被虫子附身。 “方神医,快来救我!”李修齐见到来人,如久旱逢甘霖,又开始兴奋起来。 来者正是给李修泽下蛊的方神医,他如影随形地来到了皇城,此时,他手中劫持的人,正是以叶明希面容示众的那位姑娘。 “小希,你快放开小希,否则休怪本侯对你不客气。”杜忠绍一眼认出了明希的面容,怒发冲冠,出言威胁道。 “哈哈哈,你算哪根葱,竟敢与我叫板,莫急,稍后我的虫子们自会好好款待你。”方神医面露不屑,继续大踏步向前,压根没把杜忠绍放在眼里。 反观李修泽,他还是死死挟持着李修齐,貌似丝毫没有把叶明希的安危放在心上。 这让方神医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过,他还是被虫子簇拥着,一步一步的向着李修泽走去。 “淳淳,拿着。”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黄初九如同变戏法般,将一个随身携带的瓷瓶递给了成北淳。 成北淳满脸惊愕地凝视着她,只见黄初九颔首轻点,他这才如获至宝般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确认无误后,转身又接过黄初九从桌上拿起的酒壶,将瓷瓶中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酒壶中,轻轻地摇晃了片刻,他对着黄初九微微一笑,便如飞鸟般拨开人群,纵身跃起,借助外物之力,犹如天女散花般将酒壶中的酒全部倾洒向大殿的各个角落。 众人皆被成北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须臾之间,众人便恍然大悟。那些酒水所及之处,那些诡异的虫子皆如惊弓之鸟,不敢再向前挪动半步,开始抱头鼠窜,不一会儿,大殿内便一只虫子也不剩了。 方神医怒发冲冠,眼睁睁地看着周围发生的这一切,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剑又往叶明希的脖子处靠近了些许,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她脖子上渗出了丝丝鲜红的血珠。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璃王殿下身旁,不仅有那能通万物的天听族,竟然还有可以以血祛虫的奇人,也难怪你能破了我的蛊虫之术。不过,叶小姐的这条命,璃王殿下难道真的就视若无睹吗?”方神医啧啧称奇,其声音恰似黄钟大吕,在朝堂和江湖之间回荡,令在场众人皆听得真真切切。 他手里的叶明希无奈之下只好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安静的降低存在感的人群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开了锅,各种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听族?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够随意驱使世间万物的神秘族群?”有人满脸惊愕地高声喊道。 “听闻得到天听族人相助者便可称霸天下,这璃王殿下究竟是如何结识这般厉害人物的?”另一人惊叹不已,眼中满是羡慕和疑惑。 “璃王殿下果真是神人啊!不仅自身实力超群,身旁更是聚集了如此众多的奇人异士,实在令人敬畏!”又一人感慨万千,对璃王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而此时的李修泽却是满脸杀意地紧盯着方神医,那凶狠的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直欲将对方刺穿。 心中的愤恨让他再也无法忍耐,只见他手臂一挥,抬起手中的剑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拍向一旁的李修齐。只听得一声闷响,李修齐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然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方神医都尚未回过神来。待到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却发现李修泽不知何时已然如同鬼魅般瞬移至他的面前。 只见李修泽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双眼睛里竟泛起了淡淡的绿光,宛如饿狼看到猎物一般,散发出阵阵寒意,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方神医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心脏急速跳动起来。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恐惧,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 “璃...璃王殿下,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叶小姐的生死安危您难道不顾了吗?即使你杀了我,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你身边有天听族的人,你以为你杀了我,这里的人都会假装没有听到吗?”方神医越说心里越有底气了,声音也慢慢地变得嚣张起来。 李修泽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追随着方神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仿佛要透过他的言语和表情洞悉一切隐藏在背后的秘密。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眸底的光芒愈发幽暗难测起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李修泽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开口说道: “哼!你当真以为仅凭你手中挟持着的叶明希便能要挟到本王不成?不妨告诉你,其实本王早已将你们的阴谋查得一清二楚!你这胆大包天的贼子,身为北清四皇子安插在南宴的奸细,与琼王狼狈为奸。先是暗中给南宴皇上投毒,紧接着又对本王施以蛊术之害。你们的计划应该是先扶植琼王登上南宴国的皇位,而后再借助南宴的兵力为北清四皇子扫平障碍,铲除其余诸位皇子,以助其顺利登上北清的至尊宝座。怎么样?本王所言可有半句虚言?方神医!” “啊,琼王竟然与北清的人勾结。” “北清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难道又要打仗了吗?” 听到的众人都面面相觑的小声嘀咕着。 这番话让方神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李修泽,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你……你竟然全都知晓了……” 李修泽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接着轻声说道:“没错,本王不仅清楚你们的全盘计划,而且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你们面前一直装傻充愣,这可真是为难本王了。不过嘛,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本王尚未告知于你。来来来,此事本王只想单独说与你一人听。”说着,李修泽一步一步地朝着方神医逼近过去,待到距离足够近时,他俯下身去,在方神医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轻诉说起来。 方神医静静地站在那里,耳朵里传入李修泽所说的每一句话,目光则紧紧锁定在被其挟持住的叶明希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方神医那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没有血色,仿佛一张白纸般毫无生气。 控制住的叶明希却是一脸轻松的模样,甚至还面带微笑地望着方神医。这种反常的表现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但谁也猜不透其中缘由。 终于,李修泽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便缓缓松开了对方神医的钳制,然后如同没事人一般转身离开,连多看一眼方神医都不曾有过,就这样径直朝着皇上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殿台下,昏迷的李修齐已经被侍卫抬到了正中央。李修泽又是一把剑柄出手,将李修齐拍醒了。 李修齐懵懂的醒过来,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方神医并没有因为李修泽的离去而转移视线,反而是继续盯着叶明希观察了好一会儿。 紧接着,他开始上下仔细地打量起眼前之人来。突然间,只见方神医毫无征兆地伸出右手,快速向着叶明希的脸颊摸去。仅仅片刻功夫,他的手猛地一顿,随后竟然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扯! 刹那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叶明希的整张脸皮竟被方神医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周围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嘴巴愣在了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原本属于叶明希的脸庞之下所显露出来的另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 这哪里还是那个他们熟悉的叶明希啊?这个女孩分明就是戴着人皮面具冒名顶替而来的!而且从她此刻暴露在外的真实容貌来看,与真正的叶明希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深陷的眼窝仿佛两口深邃的古井,透露出神秘的褐色旋涡,高耸的鼻梁犹如一座挺拔的山峰,樱桃小嘴微微上扬,肤色略黑,带着大自然赋予的健康与活力,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这独特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既有着一种异域风情般的魅力。 “好久不见啊,方军!”只见那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甜美笑容,美眸流转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方神医的身上。 方神医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笑靥如花的少女,一时间竟结巴起来:“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少女眨了眨眼,俏皮地反问:“那你呢,方军,你又是因何而来呀?”她的语气轻松而自然,仿佛与方神医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 这时,站在一旁的杜泉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脸色阴沉地指着少女质问道:“你到底是谁?竟敢冒充我家小希!快说,你把真正的小希藏到哪儿去了?” “你……你根本就不是叶明希!这几日以来,一直在本王身旁的那个人居然始终都是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究竟是何身份?竟敢如此大胆欺骗本王......”李修齐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一边怒声呵斥着眼前那名笑意盈盈的少女,一边艰难地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第82章 你这样的货色送给我都不要 然而,还未等李修齐站起身来,周围的禁军便迅速上前一步,手中锋利的长剑直直地抵在了他的咽喉处,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尽管如此,李修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眼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和杀意。 而那些禁军们则一脸警惕地注视着他,只要他稍有异动,恐怕就会立刻血溅当场。 面对李修齐那如狂风暴雨般气势汹汹的质问,少女却丝毫不显慌乱。 她轻轻地按摩着自己那长时间戴过人皮面具的脸蛋,舒缓着肌肤的紧绷神经。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平静地看向李修齐,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回答道: “哦,我叫荣宝歌,可不是什么冒牌货哟。琼王殿下可真是狠心,枉费这些天本姑娘与你演那出深情的戏码了。还好只有白日里陪你的是我,哎!琼王殿下,花楼的姐姐晚上把你伺候的好吗?哼!不怕实话告诉你,你这样的货色,不要说叶小姐看不上,送给本小姐,本小姐也不想要。至于叶小姐嘛,我真的不清楚她的行踪呢。如果你们想知道,或许可以去问问那个李修泽。”说完,少女脸上依旧挂着那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摄政王无需担忧,叶小姐她很安全。等一切结束了,本王会亲自出马把她接回来。”李修泽站在皇上的面前对杜泉说道,压根就没有理会李修齐那杀人的表情。 杜泉听了李修泽的话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但还是半信半疑地缓缓向后退去。他一边后退,一边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李修泽和荣宝歌,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李修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一直默默陪伴在自己身旁、给自己带来温暖和安慰的人竟然不是叶明希!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原本挺直的脊梁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弯曲下去。终于,他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直地瘫倒在地。 此刻的李修齐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所有的力气和希望都随着那股真相的冲击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周围的世界似乎与他隔绝开来,时间也仿佛在此刻凝固。 此时,李修泽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真诚之意,朝着荣宝歌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道谢: “荣小姐,此次多亏有你相助,本王感激不尽。若不是你出神入化的变脸之术,冒着生命危险替换了叶小姐,留在了琼王的身边,恐怕事情不会如此顺利解决。” 荣宝歌闻此,亦优雅地回以一礼,并柔声回应道:“璃王殿下言重了,您与小女子本就是合作伙伴,相互扶持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况且此番出手,我也是存有几分私心罢了。只不过,还望璃王殿下莫要忘记我们之前所定下的约定呀。”说这话时,她的脸上神情庄重而严肃,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 李修泽见状,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荣小姐尽管放心,本王向来一言九鼎,岂会忘却这等重要之约?定然会如约履行自己的承诺,绝不食言。” 得到李修泽肯定的答复后,荣宝歌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紧接着,她轻启朱唇道: “既如此,那小女子便先行一步了。日后璃王殿下解决了这里的问题之后,请尽快来找我履行诺言,小女子随时恭候璃王殿下的大驾光临。”语毕,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莲步轻移,向着大殿门口走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方神医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拉住了荣宝歌纤细的手臂,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成功止住了荣宝歌正欲离去的步伐。 只见荣宝歌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原本清丽的面容上瞬间泛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厌恶之色。 她毫不犹豫地用力一甩,试图挣脱方神医那如同铁钳一般的桎梏。“啪”的一声脆响,荣宝歌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方神医的掌控之中抽离出来。紧接着,她面色冷峻如霜,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如今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妄图拉着我一起下水不成!” 然而,面对荣宝歌毫不留情的斥责与拒绝,方神医却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振振有词道: “你我之间可是有着婚约在先,值此生死攸关之际,难道我们不应该齐心协力、同气连枝才对吗?既然你认得那位璃王殿下,那就快快替我说几句好话,求求她高抬贵手,放了你我二人安然离去吧。”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话,荣宝歌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她轻蔑地斜睨着眼前的方神医,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 “方军啊方军!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我荣宝歌何时曾听从过他人的摆布安排?至于这所谓的婚约,本小姐打从一开始便从未应允过,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别再在这里跟本小姐胡乱攀扯什么关系了,真是让人恶心至极!”说着,她看向方神医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嫌恶,仿佛面前之人并非是什么风度翩翩的神医,而是一坨令人作呕的粪便。 见荣宝歌如此决绝无情,方神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怒不可遏地指着荣宝歌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果真是背着我与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勾搭成奸、暗通款曲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管本小姐的闲事!真是不知死活,活得不耐烦了吧!”荣宝歌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娇俏的面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空中,让人不寒而栗。 话毕,只见荣宝歌猛地抬起右手,纤细的玉臂迅速转动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强大的内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从她掌心喷涌而出,直直地朝着方神医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毫无防备的方神医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恐怖的内力击中。他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后飞去,宛如一道划过天际的流星。 眨眼间,方神医便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待到尘埃稍稍散去,可以看到方神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没了气息。原本整洁的衣衫也变得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李修齐原本正沉浸于深深的沉思之中,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如一道惊雷般划破了宁静,将他猛地拽回到现实世界。 瞬间,他的情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爆发开来,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激动。只见他双膝跪地,头颅如同捣蒜一般,重重地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同时,他张开嘴巴,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三弟啊!全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方军和阴险狡诈的北清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咱们兄弟间深厚的情谊呀!若不是受了他们的蛊惑,愚兄我绝对生不出半点夺权篡位的邪念呐!求求你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你大可放心,从今往后,我定会老老实实待在滇西,绝不再踏足京城一步。三弟啊,求求你饶恕皇兄我的罪过吧!”李修齐一边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一边不停地用力磕头,额头很快便红肿一片,甚至有鲜血渗出,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听到李修齐这番话,站在上方的皇帝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心和失望。他缓缓开口说道: “大皇兄,倘若你真心渴望登上这皇位宝座,只需坦诚相告于我,我自当心甘情愿地将此位拱手相让给你。然而,你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在滇西私屯重兵,更不可与那北清人暗中勾结,妄图谋害朕以及二皇兄的身家性命!难道你不清楚么,朕与二皇兄向来最为珍视的便是咱们兄弟三人之间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想当年,父皇撒手人寰之时,膝下仅剩下咱兄弟三个儿子,这片大好河山乃是父皇留给我们共同的遗产,理应由我们齐心协力去守护才对。怎料你竟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如此这般作践自己,实在令朕心寒呐!” “三弟,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放心吧,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邪念了。我发誓,从今往后,定会好好地与二弟一同扶持你,咱们齐心协力,共同守护好父皇留下来的这万里江山!”李修齐一边说着,一边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那模样看起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见成北淳一声大喊:“皇上小心,他手里藏有暗器!”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打破了李修齐刚刚营造出的听话氛围。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刹那间又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只见他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如潮水般涌向皇上李修明的身前,一个个面色凝重、神情紧张,严阵以待。 而一直守在李修齐身边的杜忠绍更是眼疾手快,飞起一脚便将李修齐踹倒在地。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李修齐的背上,然后伸手一把抓住李修齐的两只胳膊,猛地向前一扭,硬生生地将其背了过来。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用力掰开李修齐紧紧攥着的手心。 果不其然,就在李修齐的手心里,一枚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暗器正静静地躺着,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杜忠绍见状,二话不说,抬手一挥,便将那暗器狠狠地打落在地。随后,他再次发力,双手紧紧握住李修齐的胳膊,使劲一掰。只听得“咯噔”两声脆响传来,李修齐的两条胳膊竟然就这样被杜忠绍生生地掰断了!那一瞬间,李修齐的双臂就像是失去了骨头支撑一般,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啊……”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李修齐疼得面容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不停地颤抖着。 “杜忠绍,你不得好死,竟然敢掰断本王的胳膊。你与本王有何区别,还不是一样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就不知道了吗?三弟,我要……啊……”李修齐本应强忍着那钻心刺骨般的剧痛,嘴硬地对着面前之人叫嚣着,然而话未说完,便突然面色惨白如纸,一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猩红的鲜血来。 只见他的身子如同触电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根本不受控制,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操控。原本紧紧咬着牙关的他,此时也因疼痛而发出阵阵惨嚎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站在李修齐身边的众人见状,皆是一脸惊愕之色,他们完全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迷糊了。这些人手持各式兵器,神情紧张且疑惑地紧盯着李修齐,生怕他这怪异的举动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可是,无论众人如何揣测,李修齐只是不停地抽搐着,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没过多久,他的身体便渐渐停止了抖动,整个人就这样毫无生气地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僵直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第83章 尘埃落定 杜忠绍满脸狐疑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长剑,轻轻地朝着李修齐的身上戳去。见其依旧毫无反应之后,杜忠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接着,他壮起胆子又向前迈进一步,并招呼身旁一名禁军一同上前将李修齐的身体翻转过来。就在这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李修齐的身上,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修泽面色凝重,脚步略显迟疑地走上前去,他心中充满了好奇和不安,迫切想要知道眼前发生了何事。 然而,当他终于看清李修齐的模样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惊恐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李修齐面容扭曲,惨不忍睹。他的七窍皆流淌出鲜红的血液,仿佛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线,将他原本苍白的脸庞染得猩红一片。 那双圆睁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上方,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绝望;而那张大张着的嘴巴,同样令人毛骨悚然,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拼命地大口呼吸,但最终却还是失去了气息。 李修泽只觉得心如刀绞,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李修齐的身前。 缓缓蹲下身子之后,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先是轻轻地放在李修齐的鼻腔处,感受是否还有微弱的气息进出;接着又小心翼翼地移到其脖颈处,仔细探查动脉的跳动情况。 经过一番紧张的试探,李修泽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最终他强打起精神,慢慢地直起身来。 此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皇上李修明满脸忧虑之色,焦急地向着李修泽询问道:“二哥,大皇兄他到底怎么样了?” 李修泽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待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之后,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开口回答道: “回禀皇上,叛臣李修齐……已经没气了。”说罢,他不禁再次望向地上已然毫无生气的李修齐,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啊!这……这怎么可能呢?冯院正,快快快!速速前去救治琼王!”李修明满脸惊愕之色,压根儿就没把李修泽方才说的那些话语听进耳朵里,心急如焚地冲着太医院院正下达指令,要求其即刻动身前往为李修齐诊治。 “是,皇上!微臣遵命!”冯院正哪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承下来,脚下如生风一般,急匆匆地迈着大步子朝李修齐所在之处赶去。只见他神色紧张,额头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待冯院正赶到李修齐近前之后,便立刻展开了一番详细而又全面的诊察工作。他先是俯身仔细端详李修齐的面色、舌苔等外在症状表现,接着伸手搭脉,感受其脉象变化;然后又翻弄起李修齐的眼皮,观察瞳孔状态......整个过程中,冯院正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儿疏忽大意。 然而,经过这一连串深入细致的检查过后,冯院正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 只见他面色凝重,双手抱拳拱起,朝着李修明深深一躬,而后语气沉重地禀告道:“启奏皇上,琼王殿下口中含毒,此毒毒性剧烈无比,如今已然侵入五脏六腑,导致气血凝滞、经脉阻塞......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琼王殿下...他的确已经没有了呼吸。” 听到这番禀报之言,李修明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跌倒在皇位上。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已然气绝身亡的李修齐,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怎……怎么会这样?朕……朕明明并未打算取他性命啊!他为何如此决绝,一早便抱定了必死之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这般偏激执拗了?朕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啊......”说到最后,李修明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无力地瘫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皇位之上。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立于一旁的李修泽走上前来,来到李修明身旁轻轻蹲下身子,语气温和地劝慰道: “皇上,事已至此,还请节哀顺变。此地诸事繁杂琐碎,不如您先回宫歇息去吧,这里的一应事务皆交由臣弟处理即可。” 李修明眼神空洞无神,宛如木偶般机械地点了点头,任由李修泽搀扶着自己缓缓起身...... 只见李修泽剑眉紧蹙,一脸凝重地看向身旁的两人,沉声道:“花添云、朝北,你们二人速速护送皇上回寝宫歇息。务必要护得皇上周全,不得有丝毫闪失!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不轻饶!” 花添云面容刚毅,拖着自己受伤到腿,拱手应道:“请王爷放心,属下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会保皇上安然无恙!” 一旁的朝北亦抱拳说道:“王爷尽管安心,我等必不辱使命!” 说罢,二人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面色苍白如纸的李修明,缓缓朝着殿外走去。他们的步伐沉稳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之重。身后,血腥弥漫的金鸾大殿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与他们渐行渐远…… 李修齐带来的人马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可谓损失惨重,伤者痛苦呻吟,死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片地面。 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此刻正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惨烈的场景,他们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头领们一个个倒下,再也没了生机。失去了主心骨的他们,心中仅存的一丝抵抗意志也瞬间消散无踪,最终只能无奈地选择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此时,李修泽目光转向一旁的杜忠绍,语气颇为客气地说道: “平北侯,还得麻烦您先将琼王的尸身妥善安置一下,等待皇上对此事做最后的决断。” 听到这话,杜忠绍心中虽有几分不快,但也深知对方身为王爷,身份尊贵,自己即便有些不情愿,也不敢轻易违抗其命令。于是,他只得闷声应道:“好。” 紧接着,杜忠绍向身后挥了挥手,只见他手下的几名亲信迅速走上前来。这些人训练有素、动作娴熟,不一会儿便将李修齐那冰冷的尸身小心翼翼地抬起,然后步伐整齐地朝着殿外走去。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随着李修齐的尸身被缓缓抬出金銮殿,这座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宫殿内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然而,众人皆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即将来临…… 南宴朝堂之上,鲜血四溅,一片腥风血雨。这场面令人触目惊心,但对于李修泽来说,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他深知,若想彻底掌控朝局,就必须亲自盯着每一个细节,绝不能有丝毫疏忽。 于是,李修泽面色凝重地站在朝堂中央,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官员。他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李修齐留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党羽和可疑人员一一揪出来,并清除出朝堂这个神圣之地。 然而,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李修泽只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尽管他才智过人、手段高明,但此刻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整个朝堂上下牵涉众多,想要逐一排查清楚并非易事。 就在这时,李修泽紧紧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仅靠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我必须得给自己寻找几位得力的帮手才行!”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决定立刻着手行动。 只要能找到可靠之人协助自己,相信很快就能解决眼前的难题,然后便可以早日前往迎接叶明希回家团聚,希望她不要怪罪自己一意孤行将她交到其他人手里,还要靠她帮助自己查那些事情…… 一座富丽典雅的古老城堡之中,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且破坏力惊人的激烈打斗! 只见一男一女犹如两颗流星一般在空中交错碰撞,他们所释放出的强大力量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 男子身形高大威猛,肌肉线条分明,连连躲避着女子凛冽的进攻;而女子则身姿婀娜轻盈,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招招蓄足了内力打向男子,似是要取他性命。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拳脚相加,劲气四溢,周围的建筑物在这股狂暴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砖石瓦砾四处飞溅。 宽敞的院子里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都是与南宴身着服饰截然不同的丫鬟和小厮们。这些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场中的两个人,随着那两人激烈的打斗动作,众人的头颅也如同被风吹动的稻穗一般,不停地来回转动着。 而在高高的屋檐之上,则站立着一排威风凛凛的侍卫。他们个个手持强弩,弓弦紧绷,箭头闪烁着寒光,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如疾风骤雨般射向目标。这些侍卫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下方的战局,时刻准备听从命令发动致命一击。整个场面紧张到了极点,让人不禁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叶小姐,你先冷静一下,请听我详细地跟您解释啊!这绝对是璃王殿下的真实旨意,我对天发誓,绝无半点欺骗之意呀!还望您一定要相信我啊!”男子正是那一路小心翼翼护送明希至此的罗小勇,此刻面对盛怒中的明希,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边狼狈躲闪着明希凌厉的攻势,边不住嘴地大声辩解道。 只见明希手持长剑,如仙子临凡般身姿飘逸,但出手却是毫不留情。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直逼得罗小勇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你这个满口胡言的骗子,究竟怀有怎样不可告人的居心?为何要将本小姐诱骗至这北清之地?快说,你们北清是否暗中策划着什么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若不从实招来,今日定叫你血溅当场!”叶明希娇喝一声,手中长剑挽出一个绚丽夺目的剑花,剑光一闪而过,只听得“唰”的一声轻响,罗小勇头顶的一撮头发已应声而落。 罗小勇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施展轻功向后飞掠数丈之远,落地后仍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屋檐之上,身着重甲、手持弓弩的侍卫发现罗小勇似乎处于不利状况时,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弓弩高高举起,锋利的箭头闪烁着寒光,直直地对准了明希所在的方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小勇突然转过头来,他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冷冷地扫向那群侍卫。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压与震慑力。他微微动了动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侍卫们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被罗小勇强大的气场所击溃,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恐惧。面对如此凌厉的目光和威严的气势,他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悻悻然地放下了手中高举的剑弩。整个场面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罗小勇转过头,又看向叶明希,这小丫头片子这脾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一点情面也不顾,好歹自己还护送了她一路,怎么还过河拆桥啊。 “叶小姐,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李修泽吗?他让我带你来北清都是为了你好,你先住手,李修泽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容我拿给你看啊!”罗小勇站的远远的,一脸的委屈朝着明希喊道。 正欲提剑追上去的明希听到罗小勇的话语后,身形猛地一顿,脸上流露出狐疑之色,双脚仿佛被钉住一般稳稳地站在了原地。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盯着罗小勇,朱唇轻启道: “你说王爷给我留了一封信?此事当真?” 罗小勇连忙点头应道:“千真万确呀!你可别冲动行事,还是先看看信里说了些什么再做决定吧!”说着,他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明希的反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激怒眼前这位姑奶奶。 第84章 来信 “既然有信,那你为何不早些拿出来?还不快去取来!” 明希没好气儿地瞪了罗小勇一眼,同时迅速收起自己手中的长剑,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然而,就在她收剑入鞘的瞬间,心中却不禁有些发虚。毕竟刚才自己那般气势汹汹地想要冲出去,这会儿又突然改变主意,着实显得有些莽撞和失态。 此刻,明希的脑海中思绪翻涌。这个李修泽究竟意欲何为呢?想当初,他可是亲自率领大军出征,一举击溃了北清的进犯之敌,其威名远扬、战功赫赫,还为此被南宴百姓称为“布衣战神”。 可如今,他竟然让罗小勇带着自己来到这北清之地,其中缘由实在令人费解。难道是局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亦或是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谋划?种种疑问萦绕在明希心头,令她愈发感到困惑与不安。 而另一边的罗小勇见明希总算暂时打消了追击的念头,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先是伸手将自己手中紧握的宝剑随手扔给了一旁正在津津有味看戏的小厮,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身上那件华丽的窄袖长衫,试图抚平因打斗产生的褶皱。做完这些之后,他才转身朝着明希快步走去…… “叶小姐,请跟我来。”罗小勇毕恭毕敬地站在明希家前面,面带微笑,微微弯腰,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诚挚地发出邀请。 明希听到这声呼唤后,先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思考着什么。她那双美丽而灵动的眼眸轻轻转动,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穿着与自己气质相符的罗小勇身上。 随后,一抹浅笑如同春日暖阳般在她那娇美的脸庞上绽放开来。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紧接着便抬起脚,如同一朵轻盈的云彩一般,迈着优雅而轻快的步伐,向着罗小勇走去。 罗小勇见明希如此爽快地跟上自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屋檐上方的侍卫偷偷比划了一下手势。 那些隐匿在暗处的侍卫们训练有素、反应敏捷,看到这个信号之后,他们立刻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行动起来。眨眼之间,这些身手矫健的侍卫们便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希则一边紧跟着罗小勇的脚步向前走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样新奇和陌生。无论是人们穿着的服装配饰,还是错落有致的建筑风格,甚至连空气的味道和温度都与她熟悉的南宴截然不同。 此时的南宴正值寒冬时节,但即便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依然有着许多能够顽强存活下来的植物,它们点缀着街头巷尾,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然而此处,放眼望去竟是一片荒芜萧索之景,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冰雪所覆盖,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院子里面人工造出了一些假山,凉亭。不过现在也都是一片荒芜,没有丝毫生机。 明希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阵冷意,不由地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怪自己刚才太冲动没有穿丫鬟递给她的狐毛大氅,啊,好冷!明希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紧紧地跟紧了罗小勇进入了正厅里面。 古堡以石器建筑为主,墙壁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和珍珠,地面则是用白色的鹅卵石铺成,衬托着古堡里面都亮堂了许多。古堡的屋顶则是用琉璃瓦覆盖,色彩斑斓,美轮美奂。 大殿的门窗则是用精美的木雕和石雕装饰,工艺精湛,栩栩如生。里面的地面则是用高档的地毯铺成,柔软舒适。大厅的家具则是用珍贵的梨花木制作,工艺精湛,造型优美。 他们刚刚踏入大门,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只见两名身着粉色衣裙、面容姣好的丫鬟动作迅速地跟着进来,她们一人手提茶壶,另一人则托着精致的茶盏和果盘,眨眼间就在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放好东西,她们就默默地退到一边。 这个罗小勇的身份显然非同小可。 再仔细观察那些守在四周的侍卫们,便能发现他们绝非寻常的护院那么简单。从这些人的着装打扮来看,分明就是北清的士兵无疑,并且一个个训练有素,全都听从罗小勇的号令调遣。看来这个罗小勇在北清必然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 此时,罗小勇大大咧咧地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厅正中央那张华贵无比的主位之上,然后满脸笑容地朝着明希挥了挥手,朗声道: “叶小姐,请入座吧。” 面对罗小勇这般有些失礼的举动,明希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者介意。毕竟此时此刻身处他人的地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她只是微微颔首示意,接着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到下方一张由上等梨花木制成的凳子前,优雅地坐下。 但她那双美丽动人的杏眼却是紧紧盯着罗小勇,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朱唇轻启,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王爷所写的信件如今总该交给我了吧?” 听到明希的问话,罗小勇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随即转头看向一直静静站立在身旁的一名丫鬟,轻声吩咐道: “乌亚格,去将东西呈上来。”被唤作乌亚格的丫鬟闻言连忙应诺一声,转身快步离去,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如婴儿胳膊般粗长的竹筒重新回到了厅内,并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明希面前。 明希满心欢喜又有些忐忑不安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揭开那封住竹筒口的蜡油。随着蜡油被一点点剥开,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香扑鼻而来,是李修泽常用的熏香的味道。 明希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竹筒里,摸索着抽出了一根纸筒缓缓展开。 明希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纸条,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行行漂亮的行书字体,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仔细辨认后,明希很肯定,这就是李修泽的字体,她在璃王府养伤的时候,曾经去过李修泽的书房,见过他写的那一手大气磅礴的行体,与字条上的没有二致。 “明希,展信佳颜。”开头的几个字映入眼帘,明希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继续往下读去: “此行将你带离南宴是我的意思,希望你能原谅我。只因我有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而且,也只有你去了北清才能帮这个忙。 其一,北清的丞相是你的师傅萧峰!我深知此事对你来说或许会带来不小的冲击,但还是希望你能找回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 明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师傅?萧峰?没有想到,李修泽竟然把自己找记忆的事情一直放在心里,最让她惊讶的是,南怪萧峰竟然是自己的师傅,可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定了定神,继续读下去。 “其二,当年萧峰曾在明家军出事前在军营里面待过一段时间。关于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个谜团。如今,我想拜托你利用与他的关系,暗中打探一下当年明家出事时的具体情况。这对于解开一系列谜团至关重要,请务必小心行事。期待你的回音。” 读完纸条上的所有文字之后,明希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随时都可能炸裂开来。那种痛苦和震惊交织在一起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自从重生回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这期间她用尽各种方法去打探明家出事时的线索,却始终一无所获。 万万没想到,李修泽居然还一直在坚持追查当年的真相!这让明希顿时感动不已。 这一刻,明希心中涌起了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失败了,作为明家的女儿,她本应该承担起保护家族、找出真相的责任,可如今却是这般无能为力。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老天赐予的这第二次生命。 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似乎承载着她内心深处沉重的悔恨与悲伤。 “哎,哎,哎,叶小姐,你不至于吧,有这么想念你的璃王殿下吗?他到底给你写了什么啊?竟让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你瞬时间变得这么的多愁善感起来啊!”罗小勇走到明希身边,弯下腰看着垂泪的明希,一脸的不可置信。 明希像个孩子般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娇嗔地开口说道:“你肯定没有成亲!” “哎,你怎么知道的!哎,我问你李修泽跟你写了什么,这跟我成不成亲有什么关系啊?”罗小勇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嘴里还嘟囔着。 “你要是成亲了,面对一个伤心难过的小姑娘,多少也该先安慰一下,而不是像你这样,只关心别人的写的情信内容,像个长舌妇似的,什么都想知道,怪不得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亲。”明希看着罗小勇,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哎,你这么说就太冤枉我了,我这也是在关心你啊,只不过我关心人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而已。你还好意思说我嘛!你家李修泽比我还大几岁呢,他不是也没有成亲吗?难道也是之前没有人要?”罗小勇在大厅里面来回踱着步子,戏嘘的问道。 “谁说的?我们王爷可是那高不可攀的星辰,多少姑娘排着队想要嫁给他。不过,王爷都与她们缘分太浅,命中注定是本姑娘的良配。你就等着瞧吧,我和王爷回去就成亲!”明希一脸的傲娇,她可不允许任何诋毁李修泽的声誉。 “好好好,那我在此便先恭喜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啦!只是嘛……他究竟给你写了些啥呀?”罗小勇满脸好奇,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继续追问道。 面对罗小勇的追问,明希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 这罗小勇在北清究竟是何身份呢?自己与萧峰的关系是否应该告知于他?万一泄露出去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明希决定还是先保持沉默,不轻举妄动为妙。 于是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关你何事?” 见明希如此戒备,罗小勇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 “哎呀,我说叶小姐你的戒心未免也太重了吧!你们的璃王殿下可是特意吩咐过,让我来协助你的。你若不肯将实情相告,我又怎能知晓该从何处着手相助呢?” 听闻此言,明希心头一震,忙问道: “王爷让你帮我何事?”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罗小勇,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和言语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都还没有回答呢,居然反倒先来质问起我来了!得啦,为了能够彻底打消掉你心中的那点儿戒备之心,我也不怕把实话说给你听。其实呢,李修泽他只是吩咐我去安排一下,好让你跟我们本朝的丞相萧峰见个面而已。至于其他方面的事情嘛,他说了,这些统统交给你来处理就行,因为他觉得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但是不管怎样,只要你人还在北清待着一天,那么我都会尽心尽力地保护好你的安全!这可是我当面跟李修泽做下的保证哟。”罗小勇非常诚恳地把这番话一口气说完,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了真挚和坦诚。 听到这里,一直坐着的明希突然站起身来,然后开始绕着罗小勇慢慢地踱步转圈,并仔细地上下打量起来。 一边走着,她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哦!照这么看来,你不仅能够跟北清的丞相有所接触,再看看你所居住的这个地方,还有周围那些侍卫们的穿着打扮,想必你应该就是北清朝堂上的官员之一吧!嗯……而且依我猜测呀,你的官职应该还不会太低,说不定地位跟那位丞相大人相比都是旗鼓相当的呢。既然现在你已经跟王爷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不如就先老老实实地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于我,如此一来,我才能真正做到对你完全信任而没有一丝一毫的顾虑呀。” 第85章 各取所需 “你先告诉我,你找萧峰究竟所为何事?我要知道你们的目的,才会向你透露我的真实身份。”罗小勇目光闪烁地看着对方,语气略带狡黠地讨价还价道。 明希秀眉微蹙,盯着罗小勇看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那好,你先如实回答我,在北清你与萧峰是否处于敌对立场?” 罗小勇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挺直胸膛大声说道: “哼!我们可不是敌人,我俩乃是挚友。想当初,正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战场之上将他救下,这才成就了他如今的辉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我,就断然不会有今天的萧峰。”说到此处,罗小勇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自豪。 明希微微点头,表示对这番话有所认可,但她并未提及任何关于明家之事,仅仅轻启朱唇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实话告诉你吧,萧峰是我的师傅。” 罗小勇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满脸不情愿地嘟囔着: “什么?他是你师傅!你们不会打算将萧峰带回到南宴去不成?绝对不行!他可是我们北清堂堂的丞相大人啊!若真让你们得逞,那我们北清岂不是损失惨重?” “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倘若他真心想要离去,决然不可能在此处滞留如此之久。而我呢,之所以会寻找师傅,实在是因为往昔曾遭遇一场意外事故,导致我忘却了幼时的诸多记忆。此番寻师之举,无非就是期望着师傅能够施展神通,助我重拾那些已然遗失的珍贵回忆罢了。”明希轻启朱唇,不紧不慢地将这段过往向对方和盘托出。 “原来竟是这般缘由啊,经你如此一说,倒的确不无道理。自从我出手救下他以后,他便始终蛰居于北清之地,全心全意地报效于北清朝廷,从未吐露过半句有关离别的言辞。”罗小勇稍作思索后回应道。 “那么此刻,你是否愿意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呢?”明希美眸凝视着罗小勇,轻声发问。 “呵呵,好说好说,不过嘛,当我说出自身身份之时,还望叶小姐莫要太过惊诧哟!”罗小勇微微一笑,随即便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宽敞大厅的主位之上。只见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方才继续开口言道: “实不相瞒,在下本名唤作罗布仁夫,北清兵马大元帅!” “罗布仁夫!难道你就是那个当年亲自率领大军攻打南宴的少年将军吗?传说中的那位身披金甲、脚踩黑色巨象的金甲侯?”明希那双美丽的杏眼圆睁,怒视着眼前的罗小勇,哦不对,应该是罗布仁夫,她不由自主地抬高了音量,质问道。 听到这话,罗布仁夫满脸惊讶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远在异国他乡的明希竟然会知晓自己的名号,于是连忙反问道: “你居然听说过本侯?” 只见明希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缓缓开口道: “哼,那是自然。谁不知道金甲侯您出场时的威风凛凛啊!据说您所骑乘的那头黑色大象犹如三层高楼一般高大威猛,这可真是让南宴的将士们大开眼界呐!只可惜……”说到此处,明希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之光。 接着,她继续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即便您出场如此威风八面,但最终还不是照样被我朝璃王殿下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堂堂一国之兵马大元帅,却连我们南宴区区一个布衣王爷都敌不过,真可谓是徒有其表啊!” 听了这番话,罗布仁夫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瞪大双眼,指着明希大声呵斥道: “好你个叶明希,瞧你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个大家闺秀似的,怎地说起话来竟这般尖酸刻薄?本侯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要当众揭我的短处呢?” “怎么?我难道还要对犯我南宴的人要以礼相待吗?若是换成是你,恐怕也难以如此心平气和、睁眼说瞎话吧?”明希目光冷冽,语气凌厉,丝毫不见半分退缩之意,咄咄逼人地继续追问着。 面对明希的质问,罗布仁夫不禁一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强撑着回答道: “你……好吧,我承认我之前确实居功自傲了些,以至于行事有些不知深浅,未曾真正将百姓的生死放在心头。然而,如今我已然知错悔改,发誓定要将百姓的利益置于首位。而这,便是我不辞辛劳、千里迢迢赶到南宴寻找李修泽的关键缘由。”说话间,罗布仁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羞恼之色,那是对过往自己行为的懊悔之情。 果然,李修泽与这位金甲侯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难怪罗布仁夫会这般不遗余力地相助于她。只是,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明希暗自思忖片刻,她猛地回过神来,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急忙开口问道: “哎,不对啊!既然你说是大老远跑来南宴向璃王殿下求助,可为何又会现身于琼王府内呢?再者,你究竟想要璃王殿下如何帮你?”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咄咄逼人,不给罗布仁夫任何喘息的机会。 “乌亚格,你和果春先下去吧。”罗布仁夫转过身来,对着身后那两位亭亭玉立的丫鬟轻声吩咐道。 只见乌亚格与果春双双屈膝行礼,齐声应道:“是,侯爷。” 然后两人便小心翼翼、步履轻盈地朝着门口走去。当走到门边时,不忘伸手将那扇沉重的大门轻轻合上。 待那两扇门完全关闭之后,罗布仁夫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明希。 他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此前你在琼王府遇见我,其实并非偶然。当时,我的本意是想寻找琼王作为合作伙伴,共同谋划一些事情。然而经过两个月的暗中观察,我却渐渐发现他并非理想中的合作伙伴。就在此时,机缘巧合之下,李修泽竟带着你们一行人来到了滇西。于是乎,我当机立断,于当晚便去拜访了李修泽,并最终成功地与他达成了共识。”说到此处,罗布仁夫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我这么做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啊!毕竟,像你这般深居闺阁之中的女子,或许对于如今朝堂之上波谲云诡的局势并不十分了解,自然也就难以知晓我们这些为人臣子者所面临的种种艰难险阻以及内心深处的苦苦挣扎。”说罢,罗布仁夫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愁之色。 而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明希,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诉说,眼神中既有疑惑,亦有同情。 原来,北清王已然病入膏肓,如残烛在风中摇曳,病情更是每况愈下,一发不可收拾,到了药石罔效、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 眼下北清皇室中的王子们,犹如一群饿狼,蠢蠢欲动,都对那至高无上的王位虎视眈眈,妄图成为那个君临天下的人。 他膝下共有十几位王子,但真正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却仅有先王后与现王后所诞育的区区五位王子罢了。 先王后一生共孕育两子一女,其中就有大王子和三王子。 大王子名为朝克,如今已然迈过而立之年。想当年,这位大王子也曾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然而不幸的是,因其犯下极为严重之过错,竟遭北清王无情下令,彻底剥夺了其原本拥有的继承权。 而三王子阿吉泰,现年二十八岁,乃是一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之君子。此人钟情于诗词歌赋,痴迷于品茗论道,常与文人雅士相聚一堂,畅谈古今之事。对于那王位继承权,阿吉泰早已明确表态,表示毫无兴趣可言。 至于继王后这边,亦是生下三位王子。分别是四王子,八王子和十三王子。 其四王子布戈奇,年方二十五岁,自幼习武,练就一身绝世武艺。此人生性圆滑世故,行事果断决绝,从不留半分情面。昔日,他还曾与金甲侯一同闯荡江湖,四处求教于各大名门正派,历经无数艰辛磨砺,几近将这世间所有武学精髓皆尽收囊中。 八王子温尼迪尔,年方二十,正值青春韶华。自幼聪慧过人的他,师从北清大儒图巴塔先生门下,接受着最为正统和高深的教育。早在其七岁之时,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与才智。当时,面对北清地区频繁遭受水患侵扰、庄稼收成不佳的困境,小小年纪的温尼迪尔竟能向北清王提出修坝建渠的水利良策。此计一出,犹如醍醐灌顶,令众人惊叹不已。 自那以后,经过数年不懈的努力与实践,温尼迪尔所倡导的水利工程得以顺利实施。如今,北清之地的庄稼连年丰收,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水平得到显着提升。而这一切成就的背后,离不开温尼迪尔宽广深邃的思绪以及对民生疾苦的关怀之情。 除了在治国理政方面表现出色外,温尼迪尔更是一个待人宽厚、宅心仁厚之人。无论是对待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他都一视同仁,从不摆架子或以权势压人。这种平易近人的性格使得他在朝野上下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与拥护。 不仅如此,温尼迪尔在文学与军事领域同样有着非凡的造诣。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兵法谋略了然于心,可谓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如此优秀的品质集于一身,无疑让他成为了北清王位最具竞争力的继承者之一。 年仅十岁的十三王子南丁珠由于尚未成年,此时对他做出评价或许为时过早,但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自身的成长,他也会成为一个不得了的人。 目前,北清朝堂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其中,有一股力量坚定地支持着四王子布戈齐,认为他做事果断坚定,具备继承大统之资;另一股势力则将目光聚焦于八王子温尼迪尔身上,认为凡是将民生大计放在心上的人,坚信他能够带领北清走向繁荣昌盛;除此之外,还有一群保持中立态度的官员,他们谁也不支持,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望着局势的发展变化,伺机而动。 “你说了很多八王子的优点啊,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是八王子的坚定支持者,你想要璃王殿下出手干预,好让八王子顺利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王位宝座。”明希聚精会神地听完了罗布仁夫滔滔不绝的话语后,略作思索便一语中的地点破了他的意图,并如此总结道。 罗布仁夫微微颔首,表示默认,接着感慨万千地说道: “嗯,事到如今也不怕跟你说实话了。实际上呢,我与四王子之间的关系才最为要好。遥想当年,我俩曾携手并肩一同游历江湖,四处探寻武学奥秘,还共同研习各类技艺。那段时光里,我们日夜相伴、形影不离,朝夕相处了数年之久,可以说彼此间的了解程度甚至超越了亲生兄弟。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自他返回北清之后,不知怎的,他整个人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思想观念都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也正因如此,我们之间逐渐产生了难以弥合的巨大分歧。”说到此处,罗布仁夫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遗憾之色。 “那你究竟想要璃王殿下怎样帮助你呢?”明希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罗布仁夫,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担忧。 罗布仁夫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道: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李修泽到底会用何种方式来协助我。我仅仅只是将北清目前的局势向他详细讲述了一番,并表达了希望能够得到他援助的意愿。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至于具体的行动计划,恐怕还得等待他进一步的消息传来。想来此刻南宴那边的事务应当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咱们只需耐心等待好消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