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雪历险记》 第1章 红门 朗空。 燥热。 平坦沙地上,有一间房,红门。 宫思引气喘,急跑过….又退回。 两侧日本兵把她堵在了房前。 两士兵,一长官。 宫思引看日本兵,望沙地,是谁把我弄到了这个地方? 战场、炮火、硝烟依稀在眼前,同事全牺牲了,独守阵地,日本兵攻了上来,已做好了同归于尽、拉响绑在身上炸药包的准备,可...记起来了,铺天的红光闪过,然后我就到了这里。 茫茫平坦沙地,无人烟。 枪没了,炸药包没了,漫无方向中,捡了一把军刺,走了两天也没能走出这个地方,茫茫平坦沙地。 再然后,就碰到了这三个日本兵...死在这里算什么,我的阵地呢? 宫思引唇干,火嗓,脱水状,握军刺对日本兵,能杀一个是一个。 小胡子长官抬手下压,别汉话说:“放下。做个伴,你们古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 日本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宫思引冷笑,呴嗓说:“三个臭皮匠也是我们中国人,我想我的办法,你们想你们的办法。” 两日本兵喘粗气,用日语相互交流。 “抓活的,排遣寂寞。” “抓活的,几天没进食水,我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两日本兵对眼互指,有分歧。 宫思引单手插疲惫腰,留学生,抗战爆发后,投身后方敌报工作,懂日语,军刺点指两日本兵,心中骂娘...张口欲骂,又合上,不屑对其开口讲话。 两日本兵见宫思引晃军刺,慌了神,忙拉受了损的枪,枪身、枪栓似刀砍过。 现或许就是根烧火棍。 宫思引趁机抬脚,欲杀之。 一声枪响。 小胡子长官举在空中的手枪枪口冒青烟,对冲宫思摇头说:“别想,把手中的家伙放下。” 宫思引停脚,放是不能放,依旧握着,这把军刺是最后的万不得已。 一日本兵听见枪响,抬手下压,对自个的长官急说:“别杀她,她还有大作用,我们应该活捉她。” 小胡子长官用日语骂回:“混蛋,要你提醒我,这里没水,没食物,我会等到最后时刻,再杀她。” 日本兵在身下小摆手,示意不要杀她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意思。 另一日本兵连点头,同意就是这个意思。 宫思引咬牙冷笑,无耻败徒,忽把军刺架在了自己的脖上,誓死不辱,又怔住,死不怕,要死的其所,这样死去太不值,又坚定,绝不能让这三个侵略者得逞。 三日本兵见军刺利脖,对宫思引连摆手,慌说道:“不要,不要。” 宫思引看对面三个小鬼子哀求的样,笑笑,手中的刺刃划去,血流出。 无风中,忽然传来砰砰的连响音。 身后的红门正在连续的自开自合中,力道之大,如大汉摔门。 宫思引听大响,怔住,停军刺,侧头看去,红门,什么时候出现的红门?房,这里居然有间房!着急忙慌,死里逃命,没注意到,眨下眼,红门连闪,自开自合,似召唤。 三日本兵同被怔住,无风无人,红门开合,砰砰大作,似鬼神驱动,提胸缩鼻,倒抽口气。 两日本兵吓得后退,小胡子长官喝住。 宫思引转身跑向红门,赌一把,望能把日本兵骇退。 红门敞开,宫思引跑进,砰,红门紧闭。 三日本兵眨眼,再眨眼,红门为什么不动了? 小胡子长官紧盯。 一日本兵吃惊问:“这间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另一日本兵同样吃惊,吃惊的地方却不一样,问道:“这扇红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胡子长官似被打扰到,怒吼声:“八嘎。” 两日本兵静悄悄。 小胡子长官盯看红门许久,见不再动,冲两日本兵挥手说:“去把她从房里抓出来。” 两日本兵摇头,又有忌惮,长官手中的枪可不管这与那。 两日本兵紧抱射不出子弹的长枪,弯腰,踱步,迈八字,颤巴巴,走向了红门。 “你先进。” “你先进。” “一起进。” 两日本兵对视点头,同伸手去推,恩?哦,是拉的。 两日本拉开红门,走进。 宫思引站在里侧,灰衣变红衣,她似被吓着,一动不动,低眼看自己身上凭空换了装的红衣,抬眼看走进来的两日本兵。 房中除三人外,无一物,空荡荡。 两日本兵看宫思引身上莫名出现的红衣,恨不得抽搐过去。 “魔术?” “太阳神?” 两日本回身想出去,长官的命令,长官的枪,又转回,朝宫思引走来。 宫思引怒视,厉声:“去死吧。” 红门突然启动,自开自合,连闪不止。 砰砰大响。 宫思引惊住。 外面的小胡子长官见红门又动,心跳加倍,房中传来啊啊的惨叫声,心跳更剧,抬手忙按胸口,呼呼连喘气。 砰,红门关上。 小胡子长官定睛,红门再次没了动静,他向后退去,又站定,呲牙,拿定了主意,扶了扶军帽,举枪走向红门。 他步慢,再慢,终于挪到红门前,抬手挨去,又缩回,重复多次,拉开了红门,立于门框前,而不进。 扑鼻的腥味,冲的脑袋向后仰仰,定眼看,血水铺地,骨沫、衣沫、枪械沫混在其中。 小胡子长官大眼瞠目,双珠恨不得掉出。 宫思引的声音:“你,最好不要进来。” 小胡子长官哪有进的心思,扭身想跑。 敞在身体一侧的红门,自合来,把他拍进了房中。 红门连闪,小胡子长官在房中,被空中某物活剐。 成了白骨架。 倒在血泊中。 宫思引嗤笑一声,说道:“恶人终不得好下场。” 宫思引一身红装,觉心口有物:“是你救了我?” 艳阳照沙地。 一声轰响,红门连同房,燃尽在大火中。 第2章 电磁枪 床头照:粉衣小女孩悯望杯中鱼。 含雪侧身展臂,伸睡醒腰,短发露出雪润耳,心念动,腕上的智能手环亮绿光,深色窗帘徐徐自行移开,清晨阳光照进。 她回身躺平,抬腿,鲤鱼打挺...没起来,鲤鱼再打挺,腰腹用力,站在了床上。 含雪不瘦,有身材,面有祥样,目有坚柔。 她看向床头照框中小时候的自己,笑说:“嗨,开心点。” 甩臂跳身,蹦到地上,走向浴室,匀称结实的身材掩盖不住女性少有的曲线美感。 她走出浴室,身裹浴巾,光脚淋水吧唧在地,朝房间内的一面白墙走去。 腕上的绿光手环在臂下甩动,心念动,对面的白墙伸出四个暗格。 含雪去浴巾,从第一个暗格中捧出整套黑色制服,穿身,从第二个暗格中拎出一双黑色制靴,穿脚。 从第三个暗格中拿出两把匕首,插进靴体两侧,从第四个暗格中握出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 含雪一身黑色束身特制衣,脚靴带两把匕首,腰间两侧的衣中隐身两把电磁枪,走出了房门。 门牌号:2a+250。 门前草坪绿油油,不见路径,整片草坪的对面,一条柏油公路直穿而过。 含雪来到公路上,手环又亮绿光,不用说,是她的心念在使动,公路侧旁一方标有2a+250的地面翻转出一辆悬浮车。 车身亮有:2a+250。 她上悬浮车,语音输入终点,开启自驾模式,驶去。 柏油公路不是柏油公路,是磁浮道路,磁浮单车无声飞移去,含雪在里面摇头晃肩听着带劲的音乐。 道路笔直,悬浮车飞移,两侧的绿茵草坪划过,草坪旁侧一座座白色独立小房同划过,房没有落实,悬离地面一指高。 含雪随着重金属乐的狂躁音,尽情甩头,她不懂音乐,单是觉得这音乐使人沸腾、忘却。 嘤嘤,手环有电话进来。 语音停掉车内的音乐,接通了电话,手环射出绿光屏,光屏中出现一名青年男子的头影,年龄和含雪相仿,二十岁上下,不苟言笑。 朝光屏中的男子笑说:“嗨,伊木组长,这么早给我来电,是不是昨晚抓住的嫌疑犯招供了?” 伊木摇头,肃说:“竟博士死了。” 含雪收笑,正色:“什么时间?” 伊木:“江临子经过验尸,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零五分。” 含雪:“是他杀吗?” 伊木:“是。” 含雪:“线索呢?” 伊木:“庞然大物。” 含雪:“庞然大物?” 伊木:“正在追踪。竟博士房内丢失了一件东西。” 含雪:“很重要吗?” 伊木:“瑞伯伯说很重要。” 含雪:“我马上赶到现场。” 伊木:“好,保持联系。” 含雪心念挂断手环上的光屏电话,行车终点由卫平大楼改为光合益区。 竟博士已退休,是谁会冒风险潜入警备森严的光合益区,进到他的家里杀人行窃。 瑞文系伯伯一向沉着,这次感觉不寻常,他也会慌张… 含雪正在推想,悬浮车忽然响起嘀嘀警报声,前方的岔路口,一名老人骑着单车驶出来,悬浮车高速飞行探测到前方物体,开启紧急刹车,在惯性下还是撞了过去。 眼见就要把老人撞飞,老人身下的单车似也探测到,周身射出光线,合并成一个黄色的透明球体,将老人和单车包在了里面。 悬浮车和球体相撞,二物都在压缩、融合、反弹,分离,悬浮车停住,恢复原样。 球体向后滚动去,老人和单车在里面,似在实体泡沫中,悬空上下晃动,一同翻滚去,黄色球体停住,消失,老人和单车自一掌高的空中落地。 含雪身前的黄色光体安全气囊消失,急忙下车准备查看老人的状况,老人站起身,向含雪这里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骑上单车离开了。 她向老人的背影歉意地笑笑,呼,虚惊一场,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把老人怎样,但还是心惊,科技这玩意,谁知道会不会在某一刹那失灵。 抚抚胸口,回到车中,语音启动悬浮车驶去。 再不敢有二心,双眼紧盯前方,咦,躁动的音乐还是可以听的,车内响起重金属乐,晃肩甩头中,前方的视线忽骤暗下来,变暗黄,又渐亮。 她面沉,关掉音乐,侧头倾听从外面传来的砸响声,这声音,使她恐慌,使她向往…向往外面的世界。 巨大的黄色电磁罩,如碗扣盖在地面上,暴风挟裹着巨石击打在电磁罩上,席卷而来的厚土覆盖了整个电磁罩,遮住了阳光,黄色电磁罩向内凹伸反弹,把巨石挡在外面,黄色电磁罩亮明光,替代阳光,似在夜晚。 这里是电磁城,是2525年,为了躲避频繁的大地震和暴风,幸活下来的二十余万人进入到及时研发出来的电磁罩,在里面得以生存。 电磁罩是电磁城最后的屏障,没有了电磁罩,电磁城中的人将被暴风卷上天,被地震吞噬,景博士房中丢失的东西或许就与此有关。毕竟他和瑞文系是磁场实体化最权威的两位专家。 在2505年的地震和暴风的浩劫中,就是他们二位研发出了电磁罩,挽救了二十余万人的生命,同时也把传染病毒,这个杀死了亿计人类的最大威胁隔绝在外。 2a+250是含雪在电磁城的身份编号,也是唯一的,方方面面唯一的编号。 含雪是电磁城的第位公民,出生在电磁城的元年2505年。 电磁城经过20年的时间,现有三十二万余人。 含雪出生在此,成长在此,从未离开过,电磁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还有人类存在吗? 有,也许吧,但即使不死在地震和暴风中,也必死在传染病毒中,电磁城外面已经没有人类存在了,这是瑞文系告诉她们的。 含雪隔着磁场车窗观望暴风肆虐下的电磁罩,左右晃动中,覆在上面的厚土抖落又覆盖,击在上面的巨石,如水蛋垂吊,一指可破的样子,使人不安,但电磁罩总能将其经过凹伸缓冲再弹出。 她合眼,摇头,不再看。 嘤,伊木发来了一条语音:“嫌疑犯已找到,速来。” 含雪握拳,心念动,手环亮,定位伊木的唯一编号的悬浮车,行驶去。 悬浮车驶离由格子长条草坪和座座浮离地面的白房构成的居住区,驶向了电磁城的工作区,那也是含雪一开始就要去的地方。 悬浮车提速,如箭飞,减速下来,驶过育儿区,一名名身穿白衣的小孩,在大人的引领下,抬头观望头顶上空被暴风肆虐的电磁罩,好让这些小孩提早认清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含雪透过车窗看外面的小孩,一张张稚嫩的小脸,惊吓好奇的神色,白衣上的身份编号3b+2300,3b+2301.. 悬浮车驶进工作区,四座浮离地面一指高的正方体高楼:卫平处,电磁研发,技术操控,未知探索。 通体亮白光,在电磁罩被尘土覆盖下,照亮四周,如在白天。 四座高楼的中间是休闲区,方便楼中工作的人生活娱乐。 含雪看眼车中的追踪定位,伊木的悬浮车已经停止移动,就停在休闲区。 她活动筋骨,悬浮车驶进休闲区,停在了伊木的悬浮车旁。 含雪下车,从身体两侧的衣中隐出两把电磁枪,握在二手中,跑去,后背的黑衣上亮出,卫平战士 2a+250的字样。 二十多号卫平战士手握电磁枪,摆开阵势,围在一扇铁门前方,看架势嫌疑犯就在里面。 含雪跑来,看向抓捕小组组长伊木。 伊木眼角抽动,侧头看眼她,点了点头,带领四周的兄弟继续向铁门移去。 含雪看伊木紧张的样子,想来嫌疑犯来头不小,紧了紧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众人渐移至铁门跟前,两名爆破手跑上,准备破门,忽听一声大响,铁门被踹飞出来,将两名爆破手拍飞落地。 含雪大眼,好大的脚力,两把电磁枪牢牢对准黑洞洞的门口,嗵嗵,从中跑出一名宽大高影,二米多,体型庞大,速度特快,抬脚将一名不识相的卫平战士踢开,跑去。 众卫平战士未及反应,嫌疑犯已冲出包围圈,不怕,有电磁枪,含雪转枪口,扣动手中的两把电磁枪,两束黄色电磁光射出,飞去。 众卫平战士慢半拍,但也训练有素,转身同开手中的电磁枪。 数十束黄色电磁光向前方跑动中的嫌疑犯的宽大背影飞去。 电磁光有电量,人触上,电晕不伤命。 这个庞然大物受数十束电磁光击上,够吃一壶的了。 含雪暗叹口气,可别给电糊咯。 含雪发出的两束黄色电磁光先击上,嫌疑犯宽大的背影抖二下,后续电磁光飞来同击上,刺啦响,嫌疑犯宽大的背影抖数下,未倒,继续跑。 含雪瞠目,没道理啊,抬脚跑去,速追嫌疑犯。 伊木楞楞,回过神,带领其他卫平战士同追去。 江临子站在原地,一副书呆子样,见嫌疑犯未倒在电磁光下,眨巴眼,满面吃惊,开口自言:“这是个什么物种?” 含雪在前,众卫平战士在后,拼了猛劲,追前面的嫌疑犯。 嫌疑犯高大,腿长,虽有沉重身,但两腿粗壮有力,跑得快,渐将身后的含雪和卫平战士拉开距离。 她自幼训练,每日坚持,体能超沛,速度依然不及嫌疑犯。 一位精壮的汉子,扎头,甩臂,二腿连闪,从气喘吁吁的卫平战士群中脱颖而出,跑过了含雪,跑向了前方的嫌疑犯。 含雪急喊提醒:“许卫,不要硬来。” 许卫蒙头跑,体力全开,哪管含雪的提醒,追上嫌疑犯,借着速度,腾空而起,把自己甩出去,两脚蹬向嫌疑犯的宽背,欲将其踹翻在地。 嫌疑犯忽然骤停,身体向前倾一下,未倒,许卫两脚似蹬在坚墙上,扑通,身体重落在地。 嫌疑犯扭身将许卫捞起,夹到了臂下。被人如麻袋夹着,许卫大恼,扭身蹬腿,重拳击打,抓抠挠痒,各种路数,全用上,全无效。 嫌疑犯夹稳他,欲跑去。 含雪跑来,绕至前方,挡住去路。 含雪喉动动,嫌疑犯面有坚甲,不合体的破衣将他身上的坚甲暴露在外,是名活脱脱的皮甲人。 电磁光难抵护在皮甲下的身体,难怪对他无效。 她将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抬腿从靴侧抽出两把匕首,握在手中,冲皮甲人慢说:“将你腋下的人放下来,我保证不伤你性命。” 皮甲人摇头。 含雪愣愣,心喜,能听懂语言,皮甲人是人类。 “你从哪里来,是从电磁城外面吗?” 皮甲人不语,单臂夹着努劲挣扎中的许卫走来,看样子是要将其作为人质。 含雪指指许卫:“我和他换。” 皮甲人依旧不语,铜铃大眼瞪视。 许卫却来劲了,扭着脖,冲含雪大喊:“滚开,少在我面前充英雄。” 含雪看许卫被皮甲人粗壮的臂膀夹得和小鸡似的样,紧紧手中的两把匕首,与皮甲人战开,周旋开,解救许卫。 她手握两把匕首,移动脚下步点,不能让皮甲人过去,也不能与其硬碰硬,伤到自己,她自幼受训,每日坚持,是击技高手。 皮甲人走来。 含雪后退晃匕,唬之。 皮甲人坚甲盖身,有恃无恐。 含雪后退中,眨眨眼,不能正面而上,挨上一脚就是重击。 她一个蹦跳,跃至侧面,手中的匕首猛刺向皮甲人的臂膀,匕首是匕首,且是卫平处特制匕首,锋利可削铁,匕首穿甲入骨。 皮甲人疼嗯一声,臂膀松,臂下的许卫落地,咳咳,屈身抚肚,一个翻滚,滚至远处,得救了。 含雪的手还握在匕首上,使劲欲拔出,匕首是我的,怎能落下。 皮甲人臂膀顺起,拳背击来。 含雪大眼,松匕首,后跳一步,闪开大拳。 皮甲人侧转身体,另一臂顺势横挥来。 她抬臂护脑,这是长年练习的肌肉记忆,却忽视了皮甲人是皮甲人,体型庞大,力量威猛,挥来这臂,如大棒,将她打翻在地,头嗡嗡响。 皮甲人大手伸来,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举离地面。 含雪窒息,两腿在空中蹬,两手扳在皮甲人的坚甲手背上,于事无补,危急时刻,心念动,手环亮,两把电磁枪从身体两侧的衣中自行隐出,飞上,在心念的指动下,自开射,两束黄色电磁光射进了皮甲人的大眼中。 这是含雪的两把电磁枪,可飞行。 唯她一人能使其做到。 皮甲人双眼受电,全身抖颤,手松,回二手挡电磁光。 含雪落地,顺把脖喉,站起身来,伸手拔下扎在皮甲人臂膀上的匕首:“匕首是我的。” 两把电磁枪依旧飞在空中,连续发射电磁光击打皮甲人。 皮甲人用两手护双眼,缓过进入身体的那两束电磁光的电流,抬腿跑去。 她捂脖缓气,想追,力不从心,作罢。 伊木同众卫平战士跑来,看跑至远处的皮甲人,望洋兴叹,哎,发出气馁声。 含雪心念动,两把电磁枪从空中飞回,隐进了身体两侧的衣中,与衣融为一体。 她身穿黑色束身特制衣,衣体两侧隐有两把电磁枪,脚靴两侧别有两把匕首。 伊木第一时间通过手环电话给瑞文系报告这里的情况。 江临子从远处狂跑来,手在空中比划,激动冲含雪说:“你又做到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使电磁枪飞起来。” 许卫站在那里,瞥眼含雪,不上前致谢,也不与含雪正面对视,梗着脖,把头扭向别处。 含雪冲江临子耸下肩,淡淡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做到了。” 江临子笑说:“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好好研究研究。” 含雪握拳,举到他的面前晃晃。 江临子后退两步,摆手笑说:“不想了。” 含雪能使电磁枪飞起来,是个迷。 按江临子解释所说,含雪的大脑能发出超强脑电波,传至手环,转换成信息指令,这个信息指令的信号是常人转换而成的数倍,百倍,方使电磁枪飞了起来,一般人做不到,含雪不是一般人。 含雪不以为然,自觉,我与电磁枪有心灵相通之感。 第3章 皮甲人 伊木传话:瑞文系,瑞伯伯召含雪、许卫、江临子及他,四人前去卫平大楼顶层的数字监控中心,至于什么事,什么议题,不明。 伊木快步走在前,慎怕迟到的样。 含雪和江临子并肩走在中。 许卫双手插兜走在后。 江临子口中呼呼吹气,问:“瑞伯伯不会抽查我有关电磁方面的知识吧?” 含雪深表同情,叹口气说:“哎,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 江临子梗脖:“怎么不会?” 含雪说:“皮甲人逃走了,瑞伯伯没那个心思。” 江临子点头,又大眼:“瑞伯伯最喜欢出其不意,抓罪犯时,他也不放过我,这次肯定也难免。” 含雪皱眉:“瑞伯伯交代给你的电磁作业,你还没有学明白?” 江临子边走边抖身说道:“有一两处。” 含雪耸肩:“又不挨罚,你紧张什么?” 江临子笑说:“怕人家失望嘛。” 含雪目瞪口呆:“你已经是我们四人当中的电磁专家了,还怕失望?” 江临子挤挤眼:“期望不一样。” 含雪叹气,是啊,期望不一样,你将来可是要传承瑞文系衣钵的人,我们算什么,看江临子抿唇、蹙眉,口中喃喃回忆电磁知识的可怜样,拍肩说:“放一百个心,皮甲人事关重大,瑞伯伯顾不及,这次会放过你的。” 江临子看眼含雪,撇嘴摇头。 含雪急眼:“你不信?” 江临子点头。 含雪伸手:“打赌,瑞伯伯专属的《电磁祥全》借我一周。” 江临子抬手挡开含雪伸来的手,笑说:“身家性命,绝不押在不确定的事件上。” 江临子又说:“瑞伯伯会生气的。” 含雪学样,气他,说道:“瑞伯伯会生气的,好乖的宝宝。” 江临子坦然,脸不上色,无所谓。 四人乘坐电梯,来到数字监控中心门前。 伊木驻足片刻,畅口气,敲门进入。 江临子停脚展身,握拳给自己打打气,顿足走入。 含雪笑笑,随入。 许卫把嘴中的口香糖吐出,粘在衣领内侧,抖抖肩,走进。 瑞文系白密短发,站在那里冲四人笑笑,抬手示意让四人先坐下。 含雪看眼瑞文系,他棱角分明、笑容常在的脸上,一双时而祥和、时而凌厉的眼目,再配以他披荆斩棘、带领电磁的人躲过大地震、躲过暴风、躲过传染病毒、死里逃生构建电磁城的经历和电磁实体化上的造诣,使人对他敬仰深佩,想亲近又退避三分。他是卫平处处长,负责电磁城的平安和将来,各部门处事遇难,都需向他请教解疑,毕竟是电磁城,电磁的世界,他是权威,身份尊贵,可他却避开处长的职位尊称,总让含雪等人唤他瑞伯伯。 伊木,含雪,江临子,许卫坐在了四把电磁椅上,这把椅子不简单,电流可大可小,如坐针毡。 瑞文系在四人面前的屏幕上播放了一段影像:皮甲人双臂伸入电磁罩的壁罩,接着是整个身体,直至消失。 如隐士,穿墙而过。 含雪呆住,电磁罩有延展性不假,但亦可把高速的巨石弹回而不破,坚韧性无出其右,皮甲人却似与电磁罩融为一体,轻松穿过如无物,难以置信。 江临子手指屏幕中的皮甲人,慌说:“他,他身上一定携带着磁场干扰器。也,也不可能有那么大功率的干扰器能干扰到电磁罩,电磁罩是实体的,不是···”害怕的眼神看瑞文系,喃喃又说道:“瑞伯伯,我不懂,请您解释吧。” 瑞文系面无表情,淡淡说:“他逃走了。” 含雪同情的眼神看眼江临子,笑笑,心想这才是重点。 瑞文系又说:“我们要把他抓回来。” 伊木端坐,点头说道:“是。” 含雪发问:“是因为丢失的东西吗?” 江临子似没有听到含雪的问题,接瑞文系的话,重点头表态:“抓回来一定好好研究。” 许卫同样没有听到含雪的问题,晃身问道:“什么时间发出?” 瑞文系垂手站在那里,祥和说:“等暴风一停就出发。” 含雪一凛,看向瑞文系,问道:“我们四个都去吗?” 瑞文系朝含雪笑笑,指指自己说:“还有我。” 含雪面起笑容,看向窗外的电磁罩,离开电磁城,去外面... 伊木急说:“瑞伯伯,您去太冒风险,由我带队即可,一定可以将那怪物抓获,找回丢失的软件。” 瑞文系摇头说道:“你们从来没有离开过电磁城,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我陪你们一起去,比较周全。” 哦,伊木听话点头。 含雪听二人的对话,回过神,看向瑞文系,问:“软件里面是什么,是有关电磁罩的数据吗?” 瑞文系顿了顿,说:“是,是关系电磁城的重要东西。” 含雪又问:“皮甲人凌晨二点零五分杀害了竟博士,为什么没有人及时通知我们,直到今天早上才由伊木告知,错过了抓捕的最佳时机。” 瑞文系面沉,双目垂松,视线不移看含雪。 含雪顶着瑞文系的肃表,笑笑,慢说:“瑞伯伯一定是一开始就带人抓捕了,只是没有抓获。” 含雪又说:“皮甲人不同寻常,也难怪。” 瑞文系转笑,不语。 伊木瞪看含雪:“问题真多,瑞伯伯是怕打扰你们休息才没有通知。” 含雪撇下嘴,视线转向别处,抓捕嫌疑犯向来不分时间,更别说竟博士被杀、软件丢失如此重大的案件,理由不充分,有隐情。 持续三小时的暴风终于停止,电磁罩抖落厚土,恢复原样,电磁城重见天日。 瑞文系,伊木,含雪,江临子,许卫各乘自己的悬浮车驶向电磁城的边界。 粮食大田,蔬菜大田,水果大田,条条黄色磁浮线条下,小麦、稻谷、玉米…番茄、黄瓜、辣椒…芒果、香蕉、橘子…条条黄色磁浮营养液槽中。 工作人员在技术操控楼中远程呵护。 悬浮车驶过种植区,停在了电磁城边界。 五人下车。 含雪仰头观望面前拔地而起的黄色电磁罩,伸至上空。 瑞文系腕上的手环射出绿光屏,通过眼球扫描,语音识别,脑际接触,一方地面翻转,从里升起一艘飞行器。 瑞文系关绿光屏,从衣中拿出一卡条,四个卡槽弹出八枚芯片,每人两枚,分给了四人。 含雪用两手指捏着芯片在阳光下晃晃。 瑞文系对四人说:“把芯片装进你们的电磁枪中,此芯片可以进一步优化电磁枪,提升电磁光的威力。协同你们个人挖掘电磁枪的潜能。” 含雪吃惊:“提升电磁光的威力?” 瑞文系说:“对付异种,不再柔和,磁通量增大。” 含雪抬眉:“挖掘电磁枪的潜能?” 瑞文系笑笑:“自我进化延展,未知。” 瑞文系又从悬浮车中拎出一个黑色皮箱,走向了飞行器。 江临子把芯片塞进电磁枪卡槽:“从没见瑞伯伯对我笑过。” 含雪的视线看在瑞文系手中的黑色皮箱上:“对你要求严格,期望不同。” 江临子不服:“也没见对伊木和许卫笑过。” 含雪侧头:“没有吗?” 江临子顿顿:“很少。” 四人相继随瑞文系上了椭圆飞行器。 含雪把芯片别进衣兜,没有装进电磁枪,对付异种?皮甲人是人类,慎用。 电磁罩的罩壁开一口。飞行器飞离电磁城。巨大的黄色电磁罩渐行渐远。 含雪的要求下,许卫操作,飞行器的腹部伸出升降平台,暂做观景。 含雪走出,伊木走出,江临子走出,三人站在平台上,俯瞰二十年前,人类失去的家园。 撕裂的高楼大厦深陷鸿沟中,流浆漫过,积雪覆盖,尸骨残骸偶偶可见,更多的人被地震吞噬、埋于地下或死在楼中,被暴风席卷、五马分尸、连个全骨或也没有留下。 含雪面动,有人类的痕迹,玻璃、钢筋、水泥,连续的大地震翻滚而上的岩石尘土将其掩埋地下,也只剩下了这些物件的些许残碎品,遗留地面,以证明人类在这片大地上曾经生存过。 一只孩童的小鞋。 含雪合眼,不再看,最弱小的生命,还未经事,不该遭次浩劫。 飞行器中,许卫驾驶,按着瑞文系手环上射出的绿色光屏中的追踪信号行去。 皮甲人偷窃去的软件中嵌有定位,体现在瑞文系手环光屏中的红色移动小点上。 越来越近。 脚步声,含雪回头,瑞文系手拎黑色皮箱走到升降平台,从皮箱中拿出了一挺机枪。 含雪大眼,这件老古董,全电磁城也就千把,统封存在秘密库中,瑞文系拿上它,这是要对皮甲人下死手。 含雪遥望前方,皮甲人奔跑的背影出现在视线中。 在荒凉的末世大地上,体型庞大的皮甲人在前方奔跑逃命,一艘科技满满的飞行器飞在空中追捕他。 飞行器渐追上,徐徐下降,瑞文系抱起了机枪,哒哒点射,子弹飞去,击中皮甲人的宽背有一二,子弹穿甲触肉,未伤筋骨,皮甲人狂奔中。 伊木蹲身,指使江临子同蹲身,二人用肩扛机枪,瑞文系把持枪托,连开射,哒哒哒哒,子弹连飞出。 含雪看三人疯狂的样,倒沉口气,望向皮甲人,皮甲人背部流血,奔跑逃命中。 皮甲人忽然起高跳,跃至空中,弯身猛扎,俯冲地面,嗵嗵,双脚插入地中,双臂插入地中,如拱门般定在了那里。 含雪吃惊的后仰头,他在干什么,做鸵鸟吗? 含雪瞠目,明白了皮甲人如此这般的用途,正前方,暴风卷石,遮天日,呼隆隆,速移来。 含雪大声提醒三人,瑞文系停枪看清,目挣,牙关努,通过手环电话,急令许卫降飞行器至地面。 四人背部受强风,进入飞行器,升降平台收回合上。 飞行器在大风中摇摇晃晃落到了地面,然后周身射出黄色电磁光,合为电磁罩,将其包在里面。 含雪在飞行器中,隔窗,隔电磁罩,紧拳看外面,呼啸而过,暴风袭来,瞬间没了光线,含雪身抖,飞行器中亮起灯光,含雪嘘口气。 飞行器在颤动,在慢移,石块砸响外面的电磁罩。 含雪抿唇,外面的世界是挺可怕的。 江临子紧贴含雪。 含雪推他一把:“要坚强。” 江临子看她一眼:“是你先靠过来的。” 含雪呆呆,是吗? 暴风刮过,外面没了响动,有了光线。 含雪等人随瑞文系走出飞行器,皮甲人不见踪影,地面留下四个凹洞,皮甲人有坚甲护体,手脚插入地中,暴风卷不走他,石块击不伤他,他那高起跳和狂奔的速度,或就是躲过地震的法宝,他就是这样在暴风和地震中存生存下来的,他是谁,他有人形,能听懂语言,却因一身坚甲而异于常人,是人类?不是人类? 含雪想问,伊木早早打过预防针,瑞文系也不知道。 飞行器继续追踪皮甲人。 飞行器是飞行器,皮甲人是皮甲人,耗不多时,皮甲人再次出现在视线中。 飞行器腹部伸出平台,瑞文系走出,抱枪就射。 含雪追出,看瑞文系定要把皮甲人置于死地的样,是恨?给竟博士报仇?不,是因为皮甲人身上的软件,可是不留活口…软件有隐秘。 伊木小跑出,把手伸出,缩回,又伸出,无措的样:“瑞伯伯,让我来。” 瑞文系停枪:“血腥之物,你不要沾染。” 含雪翘眼,瑞伯伯还是…很有仁慈心的嘛。 一道天堑彻底拦住了皮甲人逃生的去路,那是大地震裂出的千米沟壑,宽有十米。 含雪促吸,替皮甲人捏把冷汗,开口欲求瑞文系活捉他,忽见皮甲人奔跑在那里,速不减,反提速,一跃而去,含雪张开的嘴被惊得更大了。 皮甲人背部流血,体力耗竭,怎么可能跳的过去,果不其然,从沟壑上空抛物线坠去,消失在视线中。 含雪哀叹一声,合上了嘴。 飞行器降至沟壑旁,五人走出。 江临子蹭脚,不敢上前。 含雪移脚,探身望去,深不见底不为过,皮甲人定是粉身碎骨了,含雪回身,走吧。 瑞文系似是不死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忽抬手指向沟壑对面,断层立壁的下方有一洞穴。 含雪定睛,眨眨眼,洞穴!皮甲人从这里起跳,经过抛物线坠落,跃到了对面崖壁处的洞穴中? 貌似有可能。 伊木见瑞文系手指洞穴,立刻明白,速让许卫重新升起飞行器。 许卫没好气的看眼伊木,他有瑞文系背书,只好照办。 飞行器升起,垂下四根索降绳。 江临子摇头。 瑞文系许可,江临子感激涕零。 瑞文系,伊木,含雪套绳索,系绳扣。 飞行器吊起三人,向对面的洞穴移去。 含雪低头看眼脚下的万丈深渊,倒抽口气,速抬头,心念动,手环亮,穿在身上的黑色特制衣,吸周围空气鼓起,万一绳索断了,还能保命。 含雪身上的衣鼓涨,如胖鸟,如气球。 飞行器带绳索把三人甩进山洞中。 含雪心念动,黑衣排空气,恢复原状,隐出一把电磁枪,握在手中,另一手去绳索。 洞穴昏暗。 含雪亮起电磁枪上的直束光照,扫照二下,发现了皮甲人。 皮甲人瘫坐在那里,背靠洞壁,屁股底下渗出血泊。 三人走至跟前。 含雪收电磁枪:“他背部中弹,大量失血,已经没有威胁了。” 伊木手中的电磁枪依旧对着皮甲人。 瑞文系冲皮甲人开口说:“软件呢?” 皮甲人合嘴笑笑。 伊木扣动插了芯片的电磁枪,比先前电磁量增大多倍的电磁光飞去。 皮甲人受电流,紧颤… 含雪喉动,若是常人当场丧命,皮甲人有坚甲护体,还好,但以他的现状,估计挨不了几下,抬手制止伊木继续开枪,并说:“我去搜身。” 瑞文系喝令:“回来。” 伊木急说:“危险。” 二人同喊。 含雪脚停,犹豫中。 皮甲人忽然口张,伸手从大嘴中掏出一张光盘,这就是那软件。 含雪心喜,这不就对了嘛,把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活命了。 皮甲人把手中的光盘伸来,忽又缩回,举至肩上,此处的壁上有条裂缝,闪出…一物。 这物,有手有脚,有眼有鼻,半米高,全身胶亮,薄如纸,是名活生生的纸片人。 纸片人卷上皮甲人手中的光盘,闪进裂缝中,跑了。 含雪目瞪口呆,愣住。 伊木跳脚,冲皮甲人大喊:“你敢戏耍我们···” 嘘气,稳下心:“瑞伯伯,现在怎么办?” 瑞文系见多识广,也被刚才的一幕震慑不小,缓过神,指指皮甲人:“带回去。” 含雪似电劈,皮甲人有坚甲,二米多高,尚可接受范围内,纸片人薄如纸,半米高,他是谁?是什么物种?是人类吗? 含雪失神,摇头,皱眉,难道地球上出现了新的物种?能更好的适应地震和暴风的物种? 第4章 三角大地 皮甲人面部中电磁光,被击晕,套上绳索,飞行器把他拽出洞穴,收进舱中,落于电磁椅上,合金坚丝缠身,束住。 飞行器启动自动驾驶,追踪移动在地下裂缝中的软件。 飞行器中,伊木,含雪,江临子,许卫围在皮甲人的面前。 皮甲人庞大的身躯,坚甲盖体,只露眼鼻口,似个大型穿山甲。 江临子摸下巴:“你们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伊木气哼:“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不是也被我们抓到了吗,想想怎么让他招供,说出同伙,找回软件。” 许卫抬腿抽出匕首:“简单,等他醒了,别他二刀。” 江临子看眼不明其意的二人,摇摇头,真是对牛弹琴。 含雪看了眼坐在远处的瑞文系,他僵在那里,两臂无力的搁在身前的玻璃桌面上,一动不动,呆神,沉思中,看来纸片人对他的认知,颠覆不小。 含雪回神,看眼许卫握在手中的匕首说:“皮甲人性子刚毅,他要是不想开口,就算杀了他也没用。” 许卫冷笑:“哦?” 含雪又说:“皮甲人窃取软件的动机才是关键,还有,皮甲人是怎么知道竟博士房间中的软件的?” 有道理,许卫收笑,别回了匕首,看眼伊木,然后朝飞行器的驾驶位走去:“那你要问伊木组长。” 伊木看眼不怀好意的许卫,又看向含雪说:“皮甲人刚抓获,我怎么会知道。” 含雪笑说:“就是,弄清楚皮甲人的身份和意图才是,是敌是友,我们还不知道呢。” 江临子手背拍二人:“醒了,醒了。” 含雪和伊木看向皮甲人。 皮甲人徐徐睁开双眼,看身下的电磁椅,看束在身上、同电磁椅捆在一起的合金坚丝,动身想挣脱,坚丝刃进坚甲中… 含雪抬手下压:“嗨,嗨,我们想知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是否还有和你一样的人,你们是不是想进入电磁城寻求庇护,以避免遭受地震和风暴,如果这是你们的意图和诉求,我们可以帮助你们。” 皮甲人坐定,看刃进甲中的坚丝,看含雪。 这可难住含雪了,不好意思的用手上下比划一下,摊手说:“碍于你的体魄,只好先如此。” 含雪又绕手说:“你总该替自己辩解辩解,我好···。” 含雪冲皮甲人眨眼。 皮甲人合住了眼。 咦,含雪瞪眼,真不知好歹,又看皮甲人坚定的面容,呼,含雪泄气,无奈出口气。 伊木插腰:“他是不是哑巴?” 江临子慢点头:“有可能。” 许卫握匕首走来:“给他二刀,看他说不说?” 含雪抬手欲喝止,又垂下,朗声说:“伊木是组长。” 伊木楞楞,看许卫气势汹汹的样,朗声说:“一切听从瑞伯伯的。” 许卫停脚,匕首举在空中,看伊木,看含雪,冷笑笑,看坐在远处的瑞文系。 瑞文系未转头看这里,只是抬胳膊朝几人挥下手,示意离开那里,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许卫咬牙收匕首,离开。 含雪,伊木,江临子也欲离开。 皮甲人忽然开口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 厚重音。 含雪面起笑容:“你终于肯说话了,你的任务是什么,是不是想进入到电磁城里生活?” 伊木歪头:“不是哑巴啊。” 江临子握拳:“是啊,他不是哑巴,太好了。” 皮甲人闭口不再言,任三人再怎么问,亦是如此。 三人看向瑞文系。 瑞文系坐在那里,未有任何波澜,看来纸片人才是他关心的。 含雪搔脖,瑞文系似是早知道皮甲人的存在和动机,而不知突然冒出的纸片人为何物。 三人离开。 月明,夜空净澈。 纸片人卷光盘,穿梭在地下的裂缝中。 飞行器只好飞在上空,徐徐跟踪。 瑞文系走出,来到飞行器腹部伸出的平台上,背手静望满目疮痍的大地,25年前,这里还是繁荣景象,短短5年,地震,暴风,传染病毒,就摧毁了一切,地震使人类无处安身,暴风将病毒肆意传播。 含雪轻脚,慢步走来。 瑞文系背身:“含雪。” 含雪走到跟前,眯眼笑说:“瑞伯伯,你怎么知道是我?” 瑞文系笑笑:“怎么,你也睡不着啊。” 含雪抬臂展腰:“是啊。” 瑞文系笑问:“有心事?” 含雪慢垂臂,慢摇头。 二人并肩站着,望大地。 含雪忽问:“瑞伯伯,我是孤儿吗?” 瑞文系背动:“你不是。” 含雪又问:“伊木,江临子,许卫,他们呢,他们是孤儿吗?” 瑞文系吸气,提肩:“不是。” 含雪又问:“那我们的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里?” 瑞文系沉音:“一切都是为了电磁城的发展。电磁城里的每个长辈都是你们的爸爸妈妈。” 含雪:“可是···” 瑞文系打断:“不要再问了。” 含雪多年的疑问,瑞文系终究还是不肯正面回答。 飞行器中,江临子用吸弹器,将皮甲人背中的子弹吸出,电光缝合,贴上消炎药,还给他端来了可口的食物,隔着距离,屈腰伸臂,将盘中食物在他鼻口前晃悠。 皮甲人喉动,睁开眼,看晃在面前的食物,看依旧束在身上的合金钢丝,看江临子,开口说:“我是不会说的。” 江临子连摆手:“你不用说。” 皮甲人顿顿。 江临子脚动,想上前,似又怕,绕至皮甲人侧旁,笑说:“你肯定饿了吧。” 皮甲人侧眼珠看他。 江临子惊慌二下,向后移去的脚跟又落实,抿抿唇,笑说:“我喂你。” 江临子勺挖食物,移至皮甲人的嘴边。 皮甲人喉结动,嘴张开。 江临子嘴角露微笑,一勺一勺挖给他吃。 江临子看空盘,面起笑容,拉把椅子坐到皮甲人的面前,不言不语,就那样笑嘻嘻的盯着皮甲人看。 皮甲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别头,又别回:“你想知道什么?” 江临子点头,手也在空中点,激动的样:“有。” 皮甲人失笑:“什么?” 江临子正色:“你是怎么穿过电磁罩的?” 皮甲人看江临子手中的空盘,束在后背的手指抠抠缝合好的伤口:“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 江临子重点头:“答应。” 皮甲人紧眉:“一定?” 江临子重点头:“一定。” 江临子看皮甲人犹豫的模样,开口说:“我给你治伤,给你食物,可是冒了一定风险的。” 皮甲人凝目:“你会信守承诺吗?” 江临子说:“我们是朋友,朋友间的秘密,我一定会保守。” 皮甲人长时看江临子,江临子一脸真诚,皮甲人开口说:“我可以发电。” 江临子倒抽口气:“发电?” 皮甲人点头。 江临子后仰身,看皮甲人:“你是说,你的身体可以发出电流?” 皮甲人点头。 江临子惊呆,二手高抬:“为什么?” 皮甲人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临子二手在空中比划:“你经历过什么,比如闪电击中,所以才···” 皮甲人合眼:“不知道。” 江临子摸脖。 含雪离开瑞文系,走进,看江临子手中的空盘,看皮甲人的后背,看江临子:“你挺会照顾人的吗。” 江临子慌站起,背过餐盘:“你别想威胁我。” 含雪挑眉,笑问:“我威胁你什么?” 江临子喃喃:“没有经过瑞伯伯的同意,给皮甲人治伤,还给他吃的。” 含雪朗笑:“如果追究起来,就说是我和你一起做的,还是我的主意。” 江临子大眼:“真的?” 含雪点头:“嗯。” 江临子微笑:“好好。” 含雪指他,指皮甲人:“你们刚才有交流?” 江临子收笑,走去:“没有。” 含雪看江临子的背影,看双眼紧闭的皮甲人,摇头离开,回舱室休息。 皮甲人睁眼,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镜头来到飞行器的驾驶台前,许卫正坐在这里,他并未睡觉,双目炯炯,将外面皮甲人和江临子的对话听的清楚。 清晨阳光照进,不一样的感觉,只因少了电磁罩,含雪侧身眯眼躺着,想让这真正的阳光多照照自己,追踪纸片人,猛地翻身坐起,不知结果怎么样了,呼,二手搓把脸,上下刨把秀发,二手擩床,呲溜滑下,洗漱完毕,走出舱室。 皮甲人静坐在电磁椅上,束在身上的合金坚丝没有再深入甲层的痕迹。 许卫背坐在飞行器的操纵台前,手中杂耍一把匕首,抛起又接住,视线盯在操纵台的屏幕上。 瑞文系坐在用餐的地方,伊木给他端来了早餐。 江临子从自个的舱室走出,似没睡醒,抬臂伸腰打了个瞌睡。 皮甲人睁开眼,与江临子对视上。 江临子怔怔,慌闪开,抬脚朝餐桌走去。 含雪看皮甲人,皮甲人合上了眼,看江临子仓促背影,皱眉,这二位有些反常。 含雪来到餐桌前,坐下,看江临子蒙头的吃相样,再瞥眼远处的皮甲人,起身端起了自己的餐食… 伊木肃问:“你要干什么?” 含雪把餐盘向皮甲人方向伸伸:“给他。” 伊木牙关努努:“皮甲人的伤也是你治的?” 含雪顿顿,低眼看恨不得把头埋进食物中的江临子,抬眼看伊木,点头:“是,是我。” 伊木沉气:“谁让你这么做的?” 含雪耸肩:“我自己。案子还没有破,总不能让嫌疑犯先死在我们手里吧。” 伊木拍桌:“我不知道吗!” 含雪侧头,避开视线。 瑞文系边食,淡说:“去吧。” 伊木楞楞,脑袋点晃:“哦。” 含雪笑笑,抬脚欲去。 伊木笑问:“你把你的给了皮甲人,你吃什么?” 含雪落脚,伸手狠掐江临子的后脖梗:“他分我一半。” 江临子心虚,狼吞虎咽,面前餐盘中的食物所剩无几:“好好。” 伊木冷笑:“你的都已经快被你吃光了。” 江临子停勺,抿唇,干笑:“还有一些。” 许卫背身坐在那里:“把我的那份给皮甲人。” 含雪看向许卫,笑说:“我替皮甲人谢谢你,剩下的一份早餐,咱俩分半,也不能让你挨饿,不是吗。” 含雪走去。 江临子嘴皮启,呼… 伊木晃指许卫身背的手,落下。 含雪勺挖食物,小声说:“这个可以放心的吃。” 皮甲人睁眼,食前,冲含雪说:“谢谢。” …. 瑞文系手环投射到操纵台屏幕中的追踪红点停止移动。 瑞文系,含雪,伊木,江临子匆匆来到飞行器腹部伸出的平台上,地面上还未见纸皮人,却先望见大地上一怪景: 三角形沟壑将内含的三角形大地,与外地隔绝。 三角形沟壑宽有二十余米,视线垂深下去,不见底,被黑蒙蒙的某物所笼罩,似雾,似气,又不是雾,不是气,更像是光线不能抵达那里,被吸收了,像是黑夜。 内含的三角形大地,平坦地貌,沙尘翻盖,上有巨石,有山丘,点缀坐落。 三角形沟壑像个黑色三角形,里面独在的三角形大地与外界隔绝,唯有跃过沟壑才可。 含雪皱眉,这难道就是皮甲人和纸片人的家?二十余米的沟壑如何跃过? 含雪大眼,沟壑上空忽然飘出一个大气球,含雪眨眼,定睛望,那不是气球,是数十个纸片人组构成的…大气球。 纸片人如纸薄,胶韧身,他们臂缠臂,腿缠腿,外挺身皮,组成大气球,后面的纸片人小嘴噘着呼呼同吹气,推动大气球向内含的三角形大地飞去。 含雪翘眼,恨不得拍手称赞。 瑞文系手环上射出的绿色光屏中的追踪红点在移动,光盘软件就在大气球中的某个纸片人的身上,也或许在大气球的内肚中。 瑞文系抱机枪,欲扫射。 含雪拦住:“瑞伯伯,纸片人如果被击落,软件也就一同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中了。” 瑞文系看含雪拦在机枪上的手,看含雪,那种软绵绵中带有震慑的眼神,看得含雪心里发毛。 含雪的手先松开机枪,再笑说:“等纸片人落地了,我们再追击,他们逃不掉的。” 瑞文系收枪。 江临子替含雪捏把汗的手,松下。 伊木瞪看含雪。 含雪头别过,无事的样,望纸片人组成的大气球,从沟壑上空飞向三角形内陆。 含雪忽然眼恍,视线中的三角形大地的上空出现了一座房。 含雪眨巴眼,再望,那座房不见了,消失在视线中。 含雪歪头,出现了幻觉?海市蜃楼? 含雪俯望三角形大地,处在飞行器腹部的平台上,一览无余,视线细细扫过,未见有房屋。 含雪诧异,怪了,怪了。 含雪摇头,也许是幻觉吧。 可是方才出现在空中的那座房非常真切,不像是幻觉。 第5章 纸片人 数十纸片人组构而成的大气球飞入三角形大地,飘飘荡荡好一阵,似到达目的地,落至地面,大气球上的纸皮人腿臂互松,化整为零,四散跑去。 纸片人如纸薄,胶韧身,半米高,跑动如企鹅,但比企鹅跑得轻盈灵快,他们一个跳步,跃至空中,身体平展,二臂扇动,借着微风,似滑翔机,似小鸟,这一跳,跳出二米有余,落地,再助跑,再起跳。 含雪望见,嘻,蛮可爱的。 瑞文系望见,低眼看手环光屏中追踪红点的移动方向,速令许卫开飞行器,追一纸片人而去,正是那纸片人身上携带着软件。 纸片人后扭头望见,一跃,二跃,跃进了一个山洞中,洞门似人工开凿,规整,不比天然形成。 飞行器降落,瑞文系,伊木,含雪,江临子,许卫走出。瑞文系手提机枪走在前,气势汹汹朝山洞方向走去,欲瓮中捉鳖。 含雪边走边警惕,用余光观察两侧,大石后冒出一个,二个,多个,好多个纸片人的扁平头。 瑞文系同看见,但意不在此,而在山洞中的那个纸片人身上,看眼手环光屏中的追踪红点没有再移动,心踏实下,向山洞继续走去。 山洞口忽然跑出一位皮甲人,怒吼中,一米多点的个,是个儿童皮甲人。 瑞文系看清,欲开的机枪口移开。 伊木速开电磁枪,电磁光将跑来的儿童皮甲人,打得二臂晃动,身体抖颤,倒地。 含雪气说:“你干什么?” 弯身去扶,儿童皮甲人挥来一拳,把含雪打了个大后仰,屁股重着地。 伊木淡说:“他有威胁。” 含雪看伊木,看儿童皮甲人,哑口。 许卫走来,单手捞儿童皮甲人的腋下,甩到侧旁,清开道路。 含雪站起,江临子扶她,含雪领了他的情。 儿童皮甲人受电磁光,又受许卫的重摔,躺在那里,哇,蹬脚刨地,哭泣起来。 含雪脚尖摆移,又欲上前安慰,看儿童皮甲人手刨地面起尘土的样,作罢。再给我来上一拳,我可不吃第二次亏。 “是谁在欺负我家宝宝?”山洞中走出一老妇,面有疮洞,瞪眼握拳,气哼哼的样。 含雪眨睛,头皮麻,那疮洞如孔赫然出现在一张脸上,要是此前从未见过这等惨状的人,初次看见,实在难以适应。 老妇先看儿童皮甲人,再看五人,最后目光落在瑞文系的身上:“我认识你。” 瑞文系看老妇的疮洞脸,喉动:“你们活了下来?” 老妇冷笑:“是啊,我们活了下来,没有进入你的电磁罩,依旧活了下来。” 含雪听话听音,看老妇,老妇是传染病毒的携带者,被电磁罩拒之门外,呃,应该是被瑞文系拒之门外,以此隔绝病毒进入电磁城,想想也是很凄惨的一幕。 江临子屏气后退,手指老妇:“她身上有病毒!” 瑞文系半扭头,看江临子胆小的样,没好气说:“她还活着就证明病毒已经没有了。” 江临子停脚,反应过来,喏喏:“哦。” 含雪看江临子低头沮丧的样,拍拍他的肩:“没事,害怕病毒,人之常情。” 江临子抬头,瞪看含雪。 含雪大不解,皱眉,把头别过,同时抬手一把将江临子的面孔推到一侧,好心安慰你,你却如此反馈...算了,或是我安慰的话语不对,像是嘲讽。 亦或是江临子太过关切,他在瑞文系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 儿童皮甲人翻身站起,跑向老妇:“妈妈。” 老妇顺儿童皮甲人的头:“宝宝不怕,有妈妈在。” 含雪倒抽大气,脑袋混乱。 许卫讥笑。 伊木颤指儿童皮甲人,问老妇:“这是你的孩子?” 老妇下巴翘:“是啊。” 江临子吃一堑长一智,惊的大眼口张,却是紧握拳头,一言不发,脚步不移,强努镇定。 瑞文系是真的镇定,面无表情,淡问:“纸片人呢,也是你的孩子吗?” 老妇顿点头:“是啊。” 瑞文系摇头:“你们身感传染病毒,也许是因为你们自身产生了抗体,也或许是因为你们发生了突变,从而活了下来。你们活了下来,基因也改变了,这才生出了皮甲人,但生出纸片人,绝无可能。” 含雪自点头,貌似是这个道理。 瑞文系喝问:“纸片人是谁,他们从哪里来?” 老妇怔怔,后退二步,凝目:“纸片人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瑞文系合下眼:“罗森呢,他人在哪里?” 含雪紧目,罗森是谁?知道软件的人?自点头,应该是,不然是谁指使皮甲人窃取软件的,唯有瑞文系口中说出的罗森。 老妇后退:“你会见到他的。” 老妇快步闪进了山洞中。紧接着,洞口如飞蛾般涌出了数千纸片人。 含雪大眼,中埋伏了? 瑞文系提枪开射。 伊木开电磁枪,并肩战。 许卫吐掉嘴中的口香糖,电磁枪连开射。 江临子抱头蹲身,这不是他擅长的事。 含雪手环亮,从身体两侧的衣中隐出两把电磁枪,握在手中。 瑞文系开机枪,子弹狂扫射,纸片人的韧薄身中弹出血窟窿,死去。 伊木,许卫扣动电磁枪,纸片人的韧薄身中强电磁光,冒烟死去。 含雪踌躇中,忽见两侧的大石后蹦出乌央纸片人,从二侧合围来,真中埋伏了。 含雪展二臂,开两把电磁枪,守二侧,黄色电磁光飞去,纸皮人的韧薄身颤栗,晕倒,不多时又苏醒。 含雪紧眉,应该把别在口袋中的芯片给电磁枪插用上,如同伊木和许卫的电磁枪发出强电磁光,让纸片人彻底死去? 许卫回头看见身后涌来的纸片人,转身去支援含雪,顺带狠踢一脚江临子:“懦夫,站起来。” 这一脚把江临子踢出了泪,不是痛,是自恨。 含雪瞥见江临子泪光光,嗨,习以为常,边开枪边挪动身子,把他挡在身下。 纸片人将五人包了饺子。 瑞文系、伊木与含雪、许卫背身站,守两面。 江临子抱头蹲在中间,不时瞄瞄瑞文系的反应,没有不悦,没有命令,继续蹲着。 瑞文系手中的机枪子弹打光,丢枪,转身,一把拎起江临子,江临子吓坏了,扽过江临子手中的电磁枪,回身,怒开枪。 江临子嘘口气,原蹲下,生怕不时从空中跃来的纸片人抱住他的头。 纸片人跑动,起跳,鱼跃来。 含雪抬枪口,许卫抬枪口,瑞文系抬枪口,伊木抬枪口,四人都抬枪口,打跃到空中的纸片人。 身下的纸片人扭着薄身,蹿跑来,薄身弯曲,缠抱住四人的脚,一片,二片,叠罗汉般,往上包裹。 含雪心念动,两把电磁枪脱手,飞在空中,发电磁光击打跃来的纸片人,弯身,用手拨拉缠在腿上的纸片人,韧薄身,牢固的很,咿呀,小家伙还咬人。 许卫精壮,抠攥纸片人的小脖,狠拽扯身,把纸片人从腿上甩出,抽出鞋靴侧旁的匕首,切杀开。 纸片人如雪片涌来,贴膏药般往五人身上贴。 含雪扯拉中,回头看,江临子已被纸片人如蝉蛹宝宝般包裹住,只露个头躺在那里:“含雪,救我!” 含雪自顾不暇,双腿已被纸皮人缠束住,但也得救,扭身蹦跳,二手挥打身前跃来的纸片人,看见江临子那里不再有纸皮人跑去,忽觉得纸片人不是要置人于死地,不然给江临子的面上来上一张,还不得窒息? 含雪心念动,飞在空中的两把电磁枪回身,一前一后,倒贴身体,枪口对外,发出的黄色电磁光使纸片人近不了身,不管怎样,不能让纸片人包裹住,失去主动权。 含雪解自己,伸手握住一纸片人的二臂,从腿上硬扯下,一个,二个... 江临子大眼:“含雪快救我啊!” 江临子暂无忧,未理他。 瑞文系够横,但年老,他的体力将将扯下二三个纸片人,就气喘吁吁,却也是不服输的主,咬牙关,绷大眼,颤脑门,努劲扯纸片人,噗呲,口水溅出,也没能把一前一后连手环抱在身上的纸片人扯下。 是老了,不服不行啊。 伊木爬来,他不顾自己满身收缩的纸片人,伸出还未束住的一手,扒拉瑞文系腿上的纸片人。 瑞文系动容。 许卫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纸片人,已是额头大汗,呼呼,连喘粗气,握匕首,欲与之大战,却是满眼纸片人涌来,啊,搏命一吼,战二下,就被纸片人包了粽子,包得那叫个紧, 静脉暴脖,脸憋涨红。 看来纸片人也知道他是个狠角色,得包扎实了。 唯含雪一人,手握两把匕首,两把电磁枪在心念的指挥下,飞在头顶上空,做困兽斗。 纸片人包了瑞文系,包了伊木,包了许卫,包了江临子,剩下的全涌向她,两三千。 含雪站中间,看一圈的小矮人,不好对付啊。 纸片人从四周齐刷刷同跑来。 含雪心念开动头顶的两把电磁枪,发出的电磁光将前后跑来的纸片人电晕过去。 两把匕首平拍从侧旁跃来的纸片人的脑门。 含雪力不小,纸片人脑袋变形,昏头转向,小眼珠子差点爆出。 眼镜男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百多号人,再身后跟着二三十个身高马大的皮甲人。 眼镜男走近,疮洞脸,破烂的衣上看出,从前也是个西装革履人。 一百多号人,也是疮洞脸,破烂的衣上看出,各色人等皆有。 二三十个身高马大的皮甲人,比起飞行器中的那个皮甲人,弱了很多。 围攻含雪的纸片人散开,让道。 含雪看一群疮洞脸,破烂衣,苍土土的样,似有末日丧尸之感。 含雪垂臂贴腿,手松开,两把匕首垂落,插进靴体两侧的鞘中。 抬二手,两把电磁枪飞回,握上:“谈条件吧,不管你们身上还有没有病毒存在,我们都可以让你们进入电磁城生活。” 眼镜男冷笑,耸肩,摊二手:“谈条件?” 含雪点头:“嗯。” 眼镜男摇手指:“不,把你的电磁枪交出来。” 含雪皱眉瞪眼,摇头道:“不可能。” 眼镜男手指去:“他,他,他,还是他。” 含雪顺着手指看,四个纸片人分别立在瑞文系、伊木、许卫、江临子的面前,要糊上去的架势,就等眼镜男的命令。 四人全身被纸片人包裹住,只露个头,躺在那里,似蝉蛹,若真被面前的纸片人给糊了脸,身体蠕动挣扎几下,就是窒息而亡。 含雪面动动,牙关努,交出了电磁枪,呼,本想着大战一番,现在反倒轻松了。 电磁枪一离手,纸片人忽就跑来,把她也给包裹住,露个头,蝉蛹宝宝似的躺在那里。 反倒是瑞文系、伊木、江临子、许卫他们身上的纸片人在眼镜男的挥手下,全散去,缴了枪械,给释放了出来。 含雪扭脖,瞪看眼镜男:“我···没这个必要吧?” 眼镜男手指含雪说:“你可以使电磁枪飞起来,很危险。” 含雪的嘴张在那里,说不出辩解的话。 瑞文系站起身,看向眼镜男:“罗森。” 含雪呆住,眼镜男就是罗森,如此年轻,四十岁不到,全然不是想象中的和瑞文系年纪相仿的老者。 罗森笑看瑞文系:“老师好。” 含雪岔口气,二人居然是师徒关系。 江临子站在那里,不高兴了,面衰。 瑞文系苦笑一下,顿说:“好。难得。” 罗森笑说:“竟厢老师呢,他还好吗?” 瑞文系淡笑,平静说:“死了。” 罗森仰头:“哦。” 含雪竖耳听,大眼慢移,头着地,竟厢,竟博士,也是罗森的老师,这师徒三人的恩怨有多深? 老师,学生,呼。 含雪侧躺在那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6章 放逐 含雪全身包裹着纸片人,鲤鱼打挺...放弃了,曲腿,腰腹用力,起,似美人鱼坐在了那里。 老妇走出山洞,怀中抱着纸片人,纸片人怀中抱着光盘,来到罗森的面前。 纸片人手举光盘:“爸爸,给你。” 含雪惊呆,如木鸡,低眼看束在自己身上的纸片人:“嗨,你们也会说话吗?” 纸片人一层叠一层,与其身后的纸片人环抱含雪,呼,同抬头,憋嘴,呼,同埋下,似小宝宝。 含雪撇下嘴,不理拉倒。 瑞文系看罗森应声纸片人,拿过光盘的假笑模样:“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瑞文系环伺四周的纸片人和皮甲人,问罗森。 罗森看含雪,看许卫,看伊木,看江临子,问瑞文系:“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含雪蹙眉,这是什么问题? 瑞文系面紧,盯看罗森,不语片刻,视线移到罗森手中的光盘上:“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然后呢,杀死我?” 罗森瞥眼手中的光盘,摇手指:“不不···” 忽停顿,点指瑞文系,冷笑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四位青年是从哪里来的?” 含雪坐在对峙的侧旁,揣摩这句问话是什么意思。 伊木,江临子,许卫立在瑞文系的身旁,同是一头雾水的样。 许卫雾水中,紧拳,想劫持对面的罗森,又见罗森身旁立着两个皮甲人…作罢,再被夹在腋下,可就难堪了。 含雪大眼惊,似明白过来。 瑞文系面肌抽动,转笑,岔开罗森的问题:“你能让皮甲人准确无误的找到竟厢的住处,不简单啊。” 罗森耸肩笑笑:“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也会替你回答我的问题。” 挑眉:“这四位青年从哪里来。” 冲伊木、许卫、江临子打响指:“等着跳动吧,青年。” 三人骇然。 冲含雪打响指:“跳动吧,姑娘。” 含雪冷哼,鼻孔出气,嗤之以鼻。 又冲瑞文系打响指,顺势手指他:“让你也感受一下等待判死刑的煎熬。” 瑞文系合眼。 罗森势要把他叫醒,猛拍掌,瑞文系身体一惊,真就睁开了眼。 罗森展二臂,指指四周的纸皮人和皮甲人说:“他们是从地下升起的。” 脚踏地面:“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三角大地。” 含雪眨下眼,地下?地下生物?真的吗? 瑞文系面无表情,眼神肃谨。 罗森扬手,指指站在身后,脸上有疮孔的人群:“三角大地送来了纸皮人和皮甲人,也治愈好了我们这些身染病毒的可怜人。” 凝目看瑞文系:“被你抛弃的人,被你挡在电磁罩外,忍受地震和暴风摧残的可怜人。” 疮孔人群,面起愤慨。 瑞文系斜嘴笑笑:“那时候你们携带传染病毒,把我换作是你们,你们也会那样做。” 罗森冷笑,点头:“是啊,是啊。” 阴阳怪气:“连个隔离的待遇也不给啊。” 瑞文系正色:“3r病毒无一可治,而且传染性强烈,为了电磁城,我只能那么做,彻底隔绝。” 罗森翘眼点头:“嗯嗯。” 摊手:“可是我们好了。” 瑞文系拱手:“恭喜。” 罗森气指瑞文系:“但是二十年了,你就从来没有离开电磁城,到外面找过我们,看看我们是否还活着?” “让我们这些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三角大地上,忍受了二十年的风霜惨苦。” 疮孔人群,面起愤慨。 含雪倒抽口气,罗森睚眦必报,还善于调动情绪。 瑞文系紧下唇,慢说:“电磁城之外有地震和风暴,还有病毒。”顿顿:“所以···”抬眼:“你们活不久,就是这样。” 含雪点头,嗯,是冒险,是没太大必要,又侧头,好像应该找一找哈。 罗森笑笑:“可是这次你来了,还亲自来了。”晃晃手中的光盘:“为了这个?”点头:“嗯,是为了这个,揭发你卑鄙行径的东西。” 含雪呆目,光盘不是有关电磁罩的数据软件吗,怎么成了… 瑞文系僵身,眼慌。 罗森得意笑笑,将光盘在手心上拍拍:“竟厢老师还是老样子吧,虽为电磁场专家,但过着不通电的生活,拒绝一切电源。” 得意点头:“一定是,不然那个被我自小训练,跃过数十米沟壑的皮甲人也不可能找到他。” 挑眉:“竟厢老师死的很惨吧?” 瑞文系摇头:“他走的很安详。” 罗森紧眉:“哦?” “良心发现?” 江临子插口,诺诺:“竟博士是受惊吓而死的。” 罗森哈哈大笑。 瑞文系瞪看江临子。 江临子对视片刻,避开。 含雪看江临子反常,似在讨好罗森的样,不悦。 瑞文系看向罗森:“你想怎样?” 罗森看手中的光盘:“用这个威胁你?”摇头:“不。”侧身手指飞行器:“那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含雪吃惊,又安然,罗森等百号人要想离开这里,只有借助飞行器才可以跃过沟壑。不得不说,是一石二鸟,既得光盘又引来了飞行器。 瑞文系冲罗森敬佩点头:“好。你们可以乘坐飞行器进入电磁城。” 罗森笑笑:“忽然对你有不忍之心了。” 变脸,正色看含雪:“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含雪挑下眉:“我的出生?” 罗森点头。 含雪扭下身:“你先让这些小家伙从我的身上离开,我就想。” 罗森拉脸:“不识抬举。” 罗森面向伊木、江临子、许卫:“你们呢?” 伊木看眼瑞文系铁青的脸,摇头说:“不想。” 江临子点头:“想。” 许卫瞪看罗森:“去你妈的。” 罗森淡笑笑,点指许卫:“太年轻。好羡慕。” 罗森正看瑞文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四位年轻人是你们最先进入电磁城的那批人的精子和卵子的试管婴儿。” 慢说:“又或是克隆人。” 斜嘴笑说:“死去人的复刻版。” 含雪喘气,试管婴儿有想到,克隆人…我是克隆人吗? 江临子僵住,脸变白。 伊木痴楞:“瑞伯伯,是这样吗?” 瑞文系合眼:“一切为了电磁城,一切为了电磁城的发展。” 伊木失神,望向别处。 许卫摊手:“克隆人,又怎样?” 瑞文系睁眼,赞目看许卫。 含雪眨单眼,克隆人,单细胞分裂分化而成,我可不大愿意是个克隆人。 罗森咬牙关,侧头,斜看眼许卫,正头,看瑞文系:“等我回到电磁城,我会把真相告诉他们。” 歪头:“会发生什么?” 摸下巴:“我想想,他们会把电磁城中的造物主,囚禁起来?杀死?” 大笑:“我也不知道。” 瑞文系摇头:“你疯了。” 罗森正色:“是,我是疯了,那是对你们当初将我们挡在电磁城外的最好报复。” 疮孔人群,群情激昂:“是。” 含雪大眼,大不妙,电磁城要遭殃。 瑞文系头颤,忽看向飞行器,手环亮,飞行器嗡响,他向飞行器发出了飞离指令。 罗森同看向飞行器,挥手:“孩子们,去把它压住。” 二三十号皮甲人跑向飞行器。 飞行器离地向上升去,皮甲人扑了个空。 罗森从身旁一皮甲人手中拿过缴来的电磁枪,指向瑞文系:“让飞行器降落下来。” 瑞文系摇头,心念动,向飞行器下达终极指令,原地返回,飞回电磁城。 罗森看瑞文系摇头坚定的样,气恼,转枪口,指向空中的飞行器,欲击打,忽见飞在空中的飞行器,周体刺啦闪电光,徐徐向下降落。 罗森面起笑容。 瑞文系慌动,抬手:“不不,不可能。” 含雪原见飞行器飞离,心喜面笑,现收笑,愣住,发生了什么,飞行器为什么又回到了地面? 飞行器落地。 那位皮甲人出现在了飞行器的舱口,束在身上的合金坚丝松了一圈,屁股下的电磁椅不见了。 皮甲人自个似被电击过,黑焦状。 皮甲人曲腿下到地上。 含雪瞠目望皮甲人:“是他?” 江临子垂望皮甲人:“是你。” 飞行器忽然抖晃,呜呜升起,又要离地。 皮甲人拖着黑焦身,啪,二手拍在飞行器上,发出数道电流来。 飞行器,砰,贴在地上,没了动静。 皮甲人轰然倒下,冒烟死去。 含雪张口慢说:“这皮甲人可以···发电。” 忽想到什么,侧头看向江临子。 江临子似做了坏事,左右盘顾,与含雪的视线接触上,愣愣,慌闪开,头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含雪点头,江临子昨晚就已知道皮甲人可以发出电流,却没有告诉我们。 罗森见飞行器不再动,心安下,转头怒看瑞文系,挥手使动身边的一皮甲人:“把那个老东西给我逮过来。” 含雪急慌:“不要。你想干什么?” 罗森未理含雪。 皮甲人走来,伊木怔怔,闪身展臂,挡在了瑞文系的身前。 瑞文系面动,拍拍他的肩,示意走开,伊木未动,瑞文系自己走出。 皮甲人垂拎瑞文系的后衣领,将他提到罗森的面前。 罗森看瑞文系腕上的手环:“高科技。” 用手去取,手环植入皮肤,未抹下。 罗森向江临子招招手:“你过来。” 江临子跑来。 罗森弯身抽出江临子靴体侧旁的匕首,在瑞文系眼前晃晃:“与它比拼一下。” 含雪倒抽口气。 江临子呆呆,未做任何反应。 罗森的手左右慢晃,匕刃利进肤体,血流出。伊木跑来,被一皮甲人抬脚踢趴下。瑞文系在皮甲人的大手下,牙关紧,额头大汗流,未吭声。 含雪合眼,太残忍,心念动,身下的手环亮。睁眼看去。立在罗森身旁的另一皮甲人手中的自己的电磁枪纹动。 那皮甲人发现手中的电磁枪在颤动,楞楞,随即二只大手再紧缴上来的数把电磁枪。 含雪垂头。 罗森剥下瑞文系的手环,随手扔到一旁。 瑞文系的腕上留下一红圈圈。 他看了眼流血处:“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罗森笑说:“你还有大用处。” 罗森抬手,含雪身上的纸片人散去。 …… 罗森带皮甲人将五人押到一地,站定。 褐色石块圈起来的一圆形地,在几人面前的不远处,显眼。 含雪眨下眼,褐色石块是血上的色。 罗森冲瑞文系笑笑:“还记得我弟弟吗?” 瑞文系怔怔:“罗林?” 罗森点头:“去把他找回来。” 瑞文系忽笑:“去哪里找?” 罗森手指三步远处的圆形地:“那里。” 瑞文系看空无一物的圆形地,看罗森,摊手:“?” 罗森面改沉色,忧说:“你会明白的。” 罗森忽把手中的光盘折成碎渣:“只要你能把我的弟弟找回来,你还是你。” 瑞文系看落在地上被折碎的光盘,看罗森:“其实像我这把年纪的人,对很多事情都已了然,无所谓了。” 罗森眯眼点头:“哦。” 拍拍瑞文系的肩,正色:“那就履行你的承诺,把我的弟弟罗林安全带回来。” 挥手。 一皮甲人推瑞文系走去,推进了圆形地,消失。 含雪瞠目,连眨眼,瑞文系凭空消失在了褐色石块圈起来的圆形地中。 含雪:“那是什么地方?” 罗森看含雪:“神秘地。” 一皮甲人把伊木推进了圆形地,消失。 一皮甲人把许卫推进了圆形地,消失。 江临子蹬腿,摇头:“不,不要,我不进去。” 罗森笑笑:“放心,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江临子愣愣:“真的?” 罗森点头,看含雪:“一个月后,如果见不到我弟弟罗林出现在这里,我就杀了他。” 含雪口晃:“什,什么?” 江临子惊呆:“让我做人质?” 罗森未看他,手伸去,打响指:“对。” 含雪与罗森四目相对,狡说:“杀就杀,和我有什么关系?江临子他头脑灵活,懂电磁,会验尸,你留着他有大作用,对你定有帮助。” 罗森笑笑:“你在乎他。” 含雪嗤笑:“嘁,我在乎每个人。” 罗森说:“我站在远处,把你们每个人都观察的一清二楚,和纸片人作战时,你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你在乎他。” 含雪凝目:“你误会了!” 罗森笑笑:“不管怎样,我不在乎他,你们若在期限内不把我的弟弟找回来,我就杀死他。” 含雪看罗森坚定的样,笑说:“能不能把时间再放宽些啊?” 罗森收笑:“得寸进尺。” 一皮甲人推含雪要离开。 含雪曲腿蹬地:“光盘中装的是什么?” 罗森说:“瑞文系窃取别人成果的录影。” 含雪被皮甲人推着走,电磁罩不是瑞文系研发出来的?那会是谁?竟厢?不,不是他,研发出电磁罩的人,现在何处,被瑞文系加害了? 含雪见圆形地近在眼前,撑脖喊:“进入这种鬼地方,不能没有电磁枪啊,遇到危险,也能保护你弟弟啊。” 含雪被推进圆形地,消失。 皮甲人在罗森的授意下,将电磁枪尽数丢进圆形地,消失。 都走了。 江临子看罗森,傻笑:“我留下来,是不是因为我懂电磁,对你进入电磁城有帮助?” 罗森摇手指:“不。” 搭肩与江临子走去:“因为你懦弱,最好控制。” 江临子的面骤紧,目中闪过一抹肃光。 第7章 平坦沙地 含雪只觉跳了一个蹦,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茫茫平坦沙地,一望无际,一览无余,似平镜,什么也没有,只有平坦沙地。 还有艳阳日。 含雪叉腰站在那里,心哀,这是什么地方,电磁城外的地球?一点也不好玩,一点也不友好。 着沙声。 含雪回头,电磁枪出现在沙地上,还好他们把电磁枪扔了进来,心情瞬时好了很多。 瑞文系、伊木,许卫从远处走来,三人先含雪进来一步,看样子也被此地迷惑住,找不到出路。 含雪将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望沙地,喃喃道:“罗林会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许卫上前,脚尖挑起自己的电磁枪,拿上,不屑说:“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事,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出路,离开这里。” 伊木上前,弯腰捡起自己的电磁枪:“应该先这个庇荫处,再从长计议,这里太热,会失水的。” 含雪急眼:“一定要找到罗林,不然江临子会被罗森杀死的。” 许卫冷笑:“那个叛徒,死不足惜。” 含雪皱眉:“叛徒?为什么说他是叛徒?” 许卫笑笑:“因为他知道关在飞行器中的皮甲人可以发出电流。还和他做朋友。” 含雪摊手:“你怎么知道的?” 许卫往嘴里扔进一颗口香糖:“我听见的。” 含雪略思,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许卫嚼口香糖,看瑞文系,看含雪,冷笑说:“你们会相信我吗?” 含雪哑口,瑞文系向来不怎么待见许卫,若二人争辩,瑞文系肯定相信江临子的话。 瑞文系年老,受太阳暴晒,再加沙地反射,如蒸桑拿,汗流浃背,气喘说:“先找出路,再从长计议。” 含雪有话说,口张,手抬,又止,口张在那里,手抬在那里,瑞文系居然同意了许卫的提议,先找出路,将江临子的生死甩到一边,是因为他怕失水死去,还是他对江临子和许卫的看法发生了对调? 或许都有吧。 含雪想争取,伊木只在乎瑞文系,算算是妥妥的三比一,算了,我自己找罗林,救江临子的命,顺带再找出去的路,不管是找出路还是找罗林,二者可兼同,但态度很重要,江临子的命应该摆在第一位。 茫茫平坦沙地,四人走。 走来走去,似在一地。 含雪停脚,擦额头汗:“我们应该分开来找,四人四个方向。” 瑞文系点头同意。 伊木看瑞文系上气不接下气的样,摇头道:“不行,瑞伯伯在原地休息,我们三个人去找。” 含雪点头,也行。 许卫大不乐意,呸,口香糖吐至瑞文系的脚下:“都是人,他比谁特殊吗?” 伊木眼大睁,跨前一步,揪住许卫的衣领:“他是瑞伯伯,注意你的言行!” 许卫抬手猛推,伊木脱手后退数步,小鸡仔的样,许卫嘲笑道:“哟哟,他是你的瑞伯伯。” 伊木恼羞,脸憋红,隐出电磁枪。 许卫同隐出电磁枪,风轻云淡的样。 瑞文系怒吼:“我还没死呢!” 看许卫:“我依旧是电磁城的卫平处处长,你还想再回电磁城吗?还是你想流离在外,做个浪子?” 许卫顿住,面软下,嘴不饶人,强努笑笑,似威胁,似提醒,冷笑一声说:“卫平处处长?等你回去,可就不一定咯。” 瑞文系斜眼看许卫:“不管怎样,我还是电磁专家,比你会有用。” 这是事实。 许卫抿唇,不语。 含雪拍额仰头,还没开始,就起冲突。 含雪凝目看天,诧异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太阳好像一直没有移动啊。” 三人回神,抬头望去。 太阳正当中,自四人进入沙地时正当中,过二时有余,仍在正当中。 含雪看三人,惊愕:“为什么?” 瑞文系目散,摇头说:“不知道。” 伊木咬唇,激昂说:“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的。” 许卫笑笑,单手点指沙地:“我们应该在这里挖个洞,钻进去,免得被晒成干尸。” 许卫走去,瑞文系走去,含雪走去。 伊木的拳头握在那里,见三人未响应自己的激昂陈词,面衰,跟上,走去。 含雪眨下眼,心想许卫说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四人走在平坦沙地中。 许卫忽停,手挨电磁枪的侧腰处,左右望,似发现什么。 三人走来。 几具干尸,几把长枪,躺在几人面前的沙地上。 看干尸身上穿的衣服,依稀可辨。 瑞文系吃惊:“日本兵!” 含雪知道那段沧海历史:“为什么这里会有日本兵的尸体?” 大眼:“我们回到了五百多年前?” 定睛:“也不像啊,五百多年前怎么会是一片沙地。” 看尸骨上被利刀砍过的痕迹:“这里有危险!” 又定:“杀死日本兵,也是我们中国人,是好人,应该没有危险。” 许卫瞪看含雪:“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含雪无视,晃腿说:“好。” 没有定论,没有线索,四人离开,走去。 四人前后一条线,走在茫茫平坦沙地上,耀眼的阳光照在四人的身上。 许卫:“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对不对?” 无人应他,过了许久。 伊木开口:“对,一定能。” 四人走在平坦沙地中。 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许卫将最后一颗口香糖塞进嘴中:“好热。” 瑞文系停步,回头,嘴皮翘裂:“我们需要水。” 伊木插腰,缓气,点头说:“对,我们一定能找到。” 许卫看含雪:“你为什么不说话?” 含雪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向前伸伸,淡定说:“保存体力,好背起你们哪位倒下的。” 许卫指瑞文系和伊木,问道:“是他们二位吗?” 含雪点头,又摇头:“是,不是,也许吧,谁知道呢。” 许卫指自己:“肯定不是我。” 含雪瞪他一眼:“你应该把那颗口香糖给瑞伯伯。” 许卫吐舌,端出口香糖,又缩回:“是这样吗?” 含雪抬脚一记侧踢,许卫膝盖着地:“现在你倒下了。” 含雪走去,瑞文系走去,伊木走去。 许卫跪在那里,梗脖看走去的含雪,欲战,作罢,真不一定能打得过,站起,单腿跳走两下,走去。 四人走在平坦沙地中。 含雪忽然停脚,双膝跪地,捧起一个失水死去的纸皮人尸首:“好可怜。” 许卫从后面走来,大手伸来,含雪机警,挥臂推开:“你干什么?” 许卫抱臂:“你不想饿死在这里吧,它是食物。” 含雪看眼手中纸皮人尸首,抬头看三人:“吃她?” 许卫摊手:“不然呢?” 伊木连点头:“先存着。” 瑞文系慢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含雪大眼,猛站起:“谁也别想吃她,她已经死了!” 许卫点指含雪:“你是还没有饿到极限。” 含雪呲牙:“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她。” 许卫握拳,甩臂:“好啊,你不吃,我吃。” 含雪手指许卫:“妄想,除非我死。” 瑞文系摇头走去。 伊木哼气走去。 许卫看含雪母狮护崽的样,甩手走去。 含雪把纸皮人尸首埋进沙地中,走去。这里没水,没食物,罗林还可能活着吗,估计是死了,哎,那什么换江临子?那圆形地用染了血的石块圈起,现在想想是起警示作用,罗林应该是失足走进来,还有纸皮人也是如此罢。 四人走在平坦沙地中。 瑞文系垂倒。 伊木大眼。 许卫嗨笑。 含雪跑来欲背他,伊木抢先一步。 含雪看伊木踉踉跄跄的样:“我来背吧。” 伊木不服输,扭脖:“我背。” 他这一扭脖,一说话,泄了气,脚下摇晃,腿上失劲,向前、左右慌跑二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倒霉了瑞文系,从伊木的背上向前滑了出去,头杵地,这一杵,把他给杵醒了,捂头,虚弱的样。 含雪上前把瑞文系扶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前。 许卫笑嘻嘻的站在那里,讥笑说:“他需要食物。” 含雪气呼呼,咬牙说:“他需要水。” 伊木爬起:“我去找。” 又绝望,蹲身拍地:“上哪里去找水啊?” 含雪淡淡说:“在这里挖个坑吧。” 伊木大眼,气指含雪:“含雪,你,瑞伯伯还没死呢,你就想把他给埋了!” 含雪失笑:“挖个坑,给瑞伯伯弄个庇荫的地方。” 又说:“然后我们去找水。” 伊木顿顿,连点头,用手刨沙地,抽出匕首挑挖沙地。 含雪凝目看许卫:“你不用帮忙吗?” 许卫挑眉:“你呢?” 含雪合嘴笑笑,点头:“好,一起。” 含雪把瑞文系放平,抽出匕首,回身欲帮伊木和许卫挖坑,忽然怔在那里,望见一奇怪景象。 茫茫平坦沙地上,黑夜从天际的尽头移来,正在徐徐遮蔽白天。 黑夜似人拉来的敞布,下方的沙地失去了光线。 黑夜遮住了太阳,平坦沙地上,一半黑夜,一半白天。 含雪眼前一黑。 黑夜移过太阳,圆月出现在此处,代替了太阳。 含雪的眼前出现光线,似在十五的夜晚。 伊木和许卫的匕首举在空中,一阵惊慌,雾水中:“什么情况?” 含雪手指去。 黑夜向西方移去,遮住了那里的光线,直至覆盖过整个沙地。 黑夜降临。 似在十五的夜晚。 伊木打了个冷颤:“阿青。” 许卫搓臂:“好冷。” 又笑:“还不错,起码不用再挖坑了。” 气哼哼将匕首别进靴侧。 含雪嘘气,这有背常理,违背科学,这里还是地球吗? 瑞文系咦咦嗯嗯,他现在是又冷又渴。 含雪转身去看他,伊木又抢先一步,一个跳步,跪在了瑞文系的身前,给他搓手,搓身:“瑞伯伯,有我在,有我在。” 含雪看瑞文系动容的样:“瑞伯伯,你好些了吗?” 许卫站在一旁,哧笑说:“太阳是没有了,但水,也还是没有。” 手指瑞文系:“他活不过今晚。” 含雪站起,狠推许卫:“他是瑞伯伯。” 许卫摊手:“又怎么样?” 含雪数落:“他把我们从小抚养长大,给你吃,给你穿,教你东西,把你培养成了一位优秀的战士。” 许卫再摊手:“又怎样?” 咆哮说:“到头来,我只不过是他制造出来的一个克隆人。” 含雪怒转平,淡说:“克隆人也是人,也有感情,你对瑞伯伯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吼说:“怜惜都没有吗?” 许卫摇头:“没有,都没有。” 含雪淡笑:“不要老记得他对你的苛刻,也记一些他对你的好吧。” 许卫抿笑:“有吗?” 含雪说:“你受伤昏迷五天,是瑞伯伯守护了你五天,给你换的纸尿裤,给你擦的身,不是我,不是江临子,也不是伊木。” 许卫重点头:“谢谢。” 含雪皱眉:“你不记得了?” 许卫指自个:“我昏迷了。” 含雪摇头:“你是选择性忘记,羞于记得。” 许卫指含雪:“别忘了,是你把打昏迷的。” 含雪耸肩:“是你要和我挑战的。” 摊手:“小孩子嘛,下手不知轻重。” 许卫恼羞,脸红,左右踱步,手指瑞文系:“我祝他今晚就渴死。” 许卫忽停,抬手摸把脸:“这是什么?” 含雪抬头望天,鹅毛大雪落下:“是雪。” 伊木展臂大呼:“瑞伯伯有救了。” 许卫愣住。 鹅毛大雪,盖沙地,积一掌厚。 气温更寒。 瑞文系吃过雪,解了渴,但骤冷的气温,使他的身体渐渐处在失温的边缘,生命依旧徘徊在生死线上。 伊木、许卫跪爬,哆哆嗦嗦,一边吃雪,一边搓自个的身,也是渴极了。 含雪狼吃几把雪,扶瑞文系起来,他不能静止不动,否则没被渴死,反被冻死,这场及时雪,那就成了,延续含雪等三人垂命的救命稻草,索取瑞文系性命的白色请柬。 含雪和伊木扶着瑞文系走在雪地中,搓他的背,呼他的名。 许卫走在后面,搓自个的臂,给自个的手上哈哈气。 见伊木体力不支的样,走上前:“我来。” 含雪和许卫扶着瑞文系走在雪地中。 含雪欣慰的看了眼许卫,心想,将心中的怨气说出,不管是不是克隆人,终究是在瑞文系的膝下长大,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在,许卫还是念着呐。 二人架着瑞文系走去。 伊木跟在后面,自个冻得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搓腿搓身,也不忘把手不时伸来,给瑞文系的后背搓上几把。 许卫斜眼看瑞文系:“漫漫长夜,你能挺过去吗?” 瑞文系半昏中笑笑:“老了,也许熬不过去吧。” 许卫斜嘴笑笑:“也是,我就陪你走完最后一程,冰尸大爷。” 瑞文系垂眼点头:“好。” 含雪忧说:“瑞伯伯,千万别自己放弃,等明天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变好。” 许卫猖笑:“明天?我们就这样要一直走到明天早上吗?” 含雪侧眼,凝视许卫:“我们三个人轮流换着扶瑞伯伯走,一定可以坚持到太阳升起。” 伊木抱臂跟在后面,连点头:“对。” 许卫摇头:“我可做不到。” 含雪停顿,笑说:“不用等到明天,有救了。” 前方雪地中,有火光出现。 第8章 谋杀 伊木望见远处雪地中的那撮火光,欣喜若狂:“瑞伯伯,是火,你有救了。” 又说:“不,是我们大家有救了。” 许卫呆看瑞文系:“你的命还真硬啊。” 瑞文系猛睁开眼:“火,哪里有火?” 许卫瞪眼:“你的精气神很足嘛。” 瑞文系垂下:“不,不,我很虚弱,我还是需要你扶着我走。” 含雪长时间望雪地上出现的突兀火光:“会不会有危险?” 又说:“会不会是罗林?” 许卫冷笑:“是他,危险和罗林都是他。” 又说:“我们是一直站在这里?还是走到前面的小火苗那里,去见见你的危险罗林?” 含雪顿顿,仰脖:“去取暖。” 含雪和许卫架着瑞文系走去。 伊木跑在了前面,他跑至火光那里,又跑回,瞠目说:“好像真有危险。” 又说:“好像也没有危险,要是没有危险,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许卫摇头怅说:“真是不明白,瑞文系为什么会选你当组长?” 含雪也是一头雾水:“你看到了什么?” 伊木被许卫的话弄的气呼呼,哪里还听的见含雪说了什么,手指许卫:“有本事你先进入探查。” 许卫抬大单眼:“我先就我先。” 四人走去。 火光是自一个地洞中传出,偌大的洞口,可容二人同时进入,想来洞容也不小。 许卫将瑞文系的胳膊从自个的肩上取下,伊木扶过。 许卫隐出二把电磁枪,握在手中走去,到洞口,站住,侧耳听听,原走回,摊手:“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顿顿:“应该没有危险。” 含雪拧眉,无奈说:“我和你一起进去探查。” 许卫撇嘴,点头:“也好。” 含雪同许卫走去,怪异的平坦沙地,怪异的日夜更替,突然出现的地洞,传不出一丝声响,没想到许卫也怕了。 含雪谨笑笑,抬两手搁至身体两侧的衣上,隐出二把电磁枪,握在手中,下了洞口前的斜坡,枪口前端,移步进入地洞中。 许卫跟进。 洞外的雪地上,伊木侧头看架在自己身旁的瑞文系,正色说:“不是我胆小,我要活下来,保护你。” 瑞文系合眼,点点头。 含雪进入地洞中,一股刺鼻的焦味自洞口燃烧的火堆中发出。 含雪轻脚绕开火堆,手中的二把电磁枪开启探光,向洞内的一侧移去。 许卫手中的二把电磁枪同样开启探光,向另一侧移去。 “安全。” “安全。” 含雪的声音:“你是谁?” 许卫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 含雪将一人压至膝下,二把电磁枪移照别处:“是否还有别人?” 那人头挨地面,嘴吹起,噗噗,说不出话来。 许卫走来:“都检查过了,再无其他人。” 离开:“我去叫他们进来。” 含雪单膝紧压那人的后脖梗,搜身,无锐器,一把拖至火光处,蓬头垢面,恶臭扑鼻。 那人激动说道:“人,你是人,你从哪里来?” 含雪紧紧鼻:“你是罗林?” 那人顿顿:“你是怎么知道的?” 含雪大悦,长出口气:“你哥哥让我们来找你的。” 罗林蹬腿后移:“不,不,我不回去。” 又爬来:“我回去。” 含雪看他一来一去,反常的样,点头说:“哦,回去就好。” 将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你知道离开这里的出路吗?” 罗林促说:“什么,你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含雪扭脖:“你也不知道?” 罗林拍地:“我要是知道,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含雪后仰,瘫坐下:“你进来多长时间了?” 罗林思思:“半年?一年?” 摇头:“我也不知道。” 含雪单手擩额头,看洞口烧成一紧团的火堆:“你就没试试找过出路?” 罗林爬来:“我一直在找。” 嗅鼻,笑笑:“就是没找到。” 含雪抬手把他推开:“好,你还活着就好。” 怒说:“再爬来,我就杀了你。” 罗林疯癫笑笑,坐定:“好。” 许卫从洞口走了进来,随后是伊木扶着瑞文系走进,挨在火堆旁,速取暖。 罗林扒开眼前的长发,端详瑞文系,连爬去:“瑞文系,瑞叔叔,是你吗?” 瑞文系侧躺在那里,抬眼:“哦,罗林啊。” 罗林趴在那里,见瑞文系不再言,点头说:“哎,是我。” 伊木捂鼻,推罗林:“你先走开,等瑞伯伯体力恢复了,再和你交涉。” 罗林看伊木青涩的模样:“嘁。” 然后退爬至远处。 许卫蹲在那里,手伸在火光中,看罗林惨兮兮的样:“难以置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含雪猛被点醒,抬头看这偌大的地洞,扭头看罗林,问道:“这是你挖的?” 罗林倚在那里,晃腿,口发微弱音:“嗯。” 含雪站起,来到洞壁,借着微弱火光,从上至下看,沙层,土层,岩石层:“撒谎,这根本就不是你挖的。” 许卫抬臂指向洞深处:“是里面的那个大家伙吧。” 含雪隐出一把电磁枪,开启探光,走去,来至最里面,一具二米多长的宽大骨架,面朝洞壁,侧躺在那里:“皮甲人。” 含雪照着探光在里面勘查。 含雪走回,看眼洞口燃成紧团,冒黑烟的火堆,然后蹲到罗林的对面,质问道:“你为什么逃离你哥哥?” 罗林顿顿,单手外摊:“我没有逃离我哥哥。” 含雪冷笑:“就在刚才,你还叫苦不回去。” 罗林坐起:“我又说了,我要回去。” 手指含雪:“我和我哥哥没有矛盾,你们别想把我抛下,我哥哥命令你们救我回去,你们就一定要救我回去。” 重复:“一定要救我回去。” 含雪单手捶地:“你回去是因为你留在这里就是死。 慢说:“回去了,还有条生路,因为他是你哥哥。” 大声喝令:“说,你为什么要逃离罗森?” 罗林被含雪的气势镇住,抿唇说:“主张不同,意见不同,价值观不同,满意了吗。” 含雪摇头:“不够详细。” 罗林眯眼:“想听详细的?” 含雪点点头。 罗林手伸来:“让我摸摸。” 含雪冷笑,匕首抽出:“它吗?” 罗林手缩回,涩笑笑。 瑞文系侧躺在那里,单臂撑起身体,提醒说:“含雪小心,他也是习武之人。” 含雪未回头,挑下眉:“哦,难怪。” 笑笑:“就是习武不精,被我制于膝下。” 罗林怒说:“那是因为我长久屈于此处,筋骨没有活动开,还被你偷袭。” 含雪凝视,淡笑:“是饿的吧,没体力吧。” 罗林摊手:“也许吧。” 含雪看罗林瘦成干猴的样,坐下:“我们被困在了这里,也许永远也出不去了。” 罗林蠕下喉头:“妈的。” “想知道我为什么逃离我哥哥吗?” 含雪甩手:“随便。” 罗林比划,二手向外扩:“那个地下圣物···” 含雪眨下眼:“皮甲人?” 罗林点手:“对,皮甲人,很生动。” 罗林又比划,二手紧挨:“还有那个···” 含雪被他幼稚般的举止弄的烦落:“纸片人。” 罗林点手:“对,纸片人!” 罗林继续说:“我离开我哥哥就是因为,他要把皮甲人和纸片人,这样的圣物,归化成他的孩子,让他们认他做爸爸,可恶至极!” 含雪面动动。 罗林又说:“我坚决反对。皮甲人和纸片人对我们极其尊重,都到了不好意思的那种,礼尚往来,我们应该认他们做兄弟的嘛。” 含雪的面再动动。 罗林又说:“所以在我听说我哥哥因为我动摇军心要杀我时,我就带着些许皮甲人和纸片人走进了,那个用血石围起来的圆形地里,来到了这里。” “以前我们有人走进去过,消失了,本以为是片圣地,没想到···” 罗林垂头:“哎,让我追悔莫及啊。” 摇头:“连累了跟我而来的皮甲人和纸片人兄弟。” 含雪笑笑:“听起来,你还挺高尚的吗?” 罗林抬头:“那可不。” 含雪凌厉声音:“可你却吃了他们。” “还用他们的皮甲生火。” 罗林面颤:“那是因为我饿,很饿。” “无法想象的饥饿和寒冷。” 含雪握拳:“你杀死了他们。” 罗林顿顿,摆手:“不,我没有,是他们自己献身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杀他们。” 含雪冷视:“献身?谁会把自己的生命献给别人?” 罗林说:“皮甲人和纸片人称我为先辈,见我饥饿难耐,自愿奉上身体,让我吃了他们。我不是杀人犯。” 含雪从靴侧抽出匕首:“你谋杀了他们。” 罗林看匕首,颤笑:“谋杀?何来谋杀?” 含雪说:“皮甲人的尸骨面朝洞壁,颅骨凹陷,分明是你趁他熟睡时,用坚石砸死了他。” “你谋杀了他。” 罗林抖笑:“荒谬,可笑,一派胡言。” 含雪手指洞深处:“那块粘血的大石还在里面放着。” 罗林愣住,突然癫笑起来。 含雪气说:“你好残忍,皮甲人是你兄弟,给你挖了这个大洞,供你在里躲避烈日和严寒,你却杀死了他,还吃了他。” 罗林抱头哭说:“我也不想,我也不想,是饥饿的魔鬼催使我那样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含雪紧握匕首,单膝着地,身体前倾,凝视他:“这不是理由。” 罗林哭声骤停,脚跟蹬地,手跟擩地,身体后仰:“你想杀我,替他报仇?” 含雪紧紧牙关,未动。 这时,许卫站起,笑说:“她不会杀你,你的命还要用来交换她的好兄弟江临子的命。” 该死,含雪未回头,咬牙合了下眼,忍气。 罗林变了神态,朗笑:“哦,难怪你们会好心来这里救我出去,原来有人质落在我哥哥的手里。” 含雪斜笑笑,抬匕首:“你哥哥让我们把你带回去,却没说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罗林变色:“少来这套,我什么狠招没见过,一把匕首就想吓倒我,呵呵。” 含雪恨不能一匕首插入他的咽喉中.....为了能顺利换回江临子,只能垂下匕首。 许卫颠颠手中的匕首说:“我也去尝尝皮甲人的鲜。” “你···”含雪不可置信,哑口。 许卫边走向洞深,边手指含雪:“你不饿,别人还饿着呢。” 许卫从洞深走回,插腰俯看罗林:“一点不剩,都被你吃光了!” 罗林护胸:“是啊,都被我吃光了,没有了。” 许卫笑笑,蹲身,匕首划拨:“手拿开。” 罗林急眼,从胸口的破衣中掏出一块皮甲人的肉,忙塞进嘴中,唔唔:“这下真没有了。” 许卫急眼,大手伸去,虎口骤捏罗林的瘦脸,从他的嘴中掏出了那块肉。 罗林跪爬:“脏了脏了,给我给我。” 许卫站起,看手中本就污垢,又沾了罗林口水的肉,喉动动:“那我也吃。” 抬脚将罗林踢开,出洞门,用雪缠洗,进入洞中,坐到火堆旁,插刀串烤。 肉香飘散。 瑞文系坐起,伊木抿唇,罗林爬去。 含雪背身跪蹲在火堆旁的不远处,发呆,身后传来那四人的对话。 伊木:“你应该给瑞伯伯分一半。” 许卫:“什么?” 伊木:“你应该给瑞伯伯分一半!” 许卫:“为什么,这是我弄来的食物。” 伊木:“是你抢来的。” 罗林:“对对,肉是我的。” 许卫:“是你谋杀得来的。” 罗林:“我是谋杀,你是抢,都一样,也分我一些。” 许卫:“哈哈···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瑞文系:“都分食一些,可以减轻你的心理负担。” 许卫:“呵,呵呵···我只能分你们少一些,我吃多的。” 伊木:“不行,瑞伯伯身体虚弱,他应该吃多的。” 许卫:“什么?” 瑞文系:“可以。” 伊木:“···” 许卫:“还是你识时务。” 瑞文系:“呵呵。” 罗林:“是不是也有我的啊?” 许卫:“为了我们那可怜的江临子,分你一些吧。” 罗林:“就这么点渣屑啊?” 许卫:“不想要?” 罗林:“要要。” 匕首切肉的声音… 含雪站起,转身面向四人,握拳大声说:“那是皮甲人的肉,他是人类。” 许卫口中咀嚼,摊手:“又怎样?” 罗林舔食手中的肉屑,笑嘻嘻说:“姑娘你错了,他是皮甲人,他不是人类。” 伊木端看手中分到的肉块,眨眼:“对,他是皮甲人,不是人类。” 瑞文系手捧肉块,长时看含雪:“活着最重要。” 许卫用匕首点指瑞文系:“我同意。” 回匕切了一片,伸向含雪:“这是你的。” 含雪怒视许卫,摇头说:“我不食同胞。” 含雪快步走出了洞门。 她需要到外面去透透气。 罗林望含雪走去的倩影说:“年轻真好。” 第9章 找出路 一尘不染的茫茫雪地上,几个丧心病狂的人在地洞中谈笑风生。 含雪呆站在雪地上,不知何为仁义礼德,是饥饿的过? 不。 也许吧。 对她是不,对他们是也许。 含雪也饿,但她依旧在坚守底线,人的底线。 对她是也许吧。 谁又知道是否。 含雪望茫茫平坦雪地,白素一片。 夜空净澈,圆月当空,雪地空荡,含雪脑空。月与雪,雪与夜,交相呼应,显得夜空似镜。那般亮。 含雪站在空荡荡的雪地中,望无际平坦,白茫茫一片,愁琐,离开的出路在哪里?要永久的困在这里?再难回电磁城?再难救江临子? 含雪抬头,望净澈夜空,豁然开朗,这番景象,如在沐浴天地,洗净一切铅华,天空中忽出现一小女孩的面容,在夜空中与她对望,并对她笑了笑。 含雪惊颤,仰着头,向后退了两步,天空中出现的小女孩不就是我吗,含雪再熟悉不过,每早必看眼的床头照片中的我,为什么出现在了夜空中,并对我笑了笑。 含雪不可置信,眨眼再望,小女孩从夜空中消失,再没有出现。 含雪呆目,脑袋一片空白。 含雪扬手,嘁,饥饿缺糖出现的幻觉。 含雪回到地洞中,呼呼打鼾声,出自许卫,咕咕饥腹音,出自伊木,哎哎难眠息,出自瑞文系,呲呲抠肚声,出自罗林。 含雪背靠洞壁,盘坐抱臂,合眼入睡。 迷迷瞪瞪,天亮了。 含雪走出地洞,烈日当空,昨夜的茫茫平坦雪地又变回了今朝的茫茫平坦沙地。 雪融化蒸发在沙地上空,亦或是渗入了沙层下方的土壤中。 含雪插腰,望沙地,一筹莫展。 瑞文系,伊木,许卫相继从地洞中走出。 然后是罗林走出,小跑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含雪摊单手:“去哪里?” 罗林笑眯眯:“离开这里啊。” 含雪看他健忘的样,没好气说:“我们还没有找到出路!” 罗林挺身,手指远方:“那就去找啊。” 又说:“也别走的太远了,否则你们不是被晒死就是被冻死。都是一模一样的沙地,机关或许在沙地上方的某个空间里,去远了也没用。找到机关我们就能出去啦。” 含雪似想到什么,摆手说:“不不。” 思绪往前想了想,又说:“冻死?冻死是什么意思?” 罗林说:“每当夜幕降临,必下大雪。” “你们若是不能及时赶回来,不冻死在外面,还能怎么样,活下去,呵呵。” 含雪凝目:“夜夜都下雪吗?” 罗林点头:“嗯。” 含雪看脚下的沙地,思忖。 罗林手遮日光,朝着地洞的方向走去:“也不能被太阳给晒死了。祝你们马到成功。” 经过瑞文系的身边,瑞文系伸手拦住了他,端详他的脸。 罗林大不悦:“干什么,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摇头:“绝不。我可是你们的救援对象,不能冒险。” 瑞文系看罗林的脸上污垢集结,却无创孔,诧然:“你没有感染过病毒?” 罗林听这,心怒,重点头:“是是,托你的福,被从地下升起的三角大地给治好了。” 绷大眼:“没有进入你的电磁罩,开心吗?” 瑞文系摇头,盯看罗林的脸说:“不,你的脸上没有疮孔,像你哥哥的脸上那样。” 淡笑又说:“传染病毒留下的疮孔。” 罗林讷讷,伸手指,戳嘴边的脸颊:“咦,我的酒窝洞洞哪去了,怎么不见了?” 开心的笑了笑:“好了!” 脸上又有一丝失望:“那个小洞洞感觉也挺美的。” 瑞文系正色:“疮孔是怎么痊愈的,什么时候痊愈的?” 罗林怒目:“我怎么知道?” 顿顿:“是从我进入这片沙地以后?” 低头看脚下的沙地,摊二臂:“是这片沙地治好的?” 瑞文系倒沉口气,点头说:“或许吧。” 皱眉:“因为气候的原因?” 含雪走近:“瑞伯伯。” 瑞文系回过神:“怎么了?” 含雪蹲下身,用手刨开一掌厚的沙层,露出黄土,站起身,手指黄土说:“这里,这片沙地,我们或许适合在这里生存。” 瑞文系凝目看含雪:“你在说什么?” 含雪说:“这片无际的平坦沙地上没有地震和风暴,有黄土和夜夜沉雪,我们可以把电磁城迁到这里来,在这里生活。躲开日渐频繁,量级增大的地震和暴风。” 又说:“避免电磁罩倒在地震和暴风中。” 瑞文系面颊抽动,滞涩笑笑,说:“哦,是啊,是个好的提议。” 含雪怔怔,瑞文系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搔脖说:“我就随口一说,主意还得你定。” 伊木朗声说:“主意当然瑞伯伯定,移动电磁罩只有瑞伯伯可以。” 瑞文系欣慰笑笑。 许卫冷笑说:“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离开这里才能再见到电磁罩。” 瑞文系沉色:“是啊。” 含雪拍下手:“那就让我们去找吧。” 许卫摊手:“怎么找?沙地平坦,连个丘,连棵树,连根草都没有,没有标记,会迷失方向的,到时候连这里也回不来,死的更快。” 罗林笑说:“有,怎么没有。” 手指皮甲人挖地洞时刨出的沙土石堆说:“这不就是个小山丘吗。” 许卫大眼,瞪看罗林,冷笑说:“你是说,让我们边走,边像地鼠一样,从地下挖出沙石,堆砌起来,做标记吗?” 罗林摸下巴:“是个办法啊。” 许卫大步走来,要踹他,罗林撒腿跑开。 含雪隐出一把电磁枪,握在手中说:“用开在空中的电磁光做标记。我们五人,四人朝四个方向去找出路,留下一人在这里,每隔少时,朝天空发射一次电磁光,这样我们就不会从这里走失,还能再回到地洞中。” 伊木速说:“瑞伯伯留下。” 罗林跑来:“我留下。” 许卫走上前,震视他:“我还想留下呢。” 罗林斜嘴笑笑,正色说:“我留下。” 许卫抬脚要踢他,罗林未动,正色说:“我留下。我是你们救援的对象,我死了,你们也就别想再回到电磁城。” 许卫落脚,狞笑:“别人把你当宝贝,我可不会。” 罗林淡笑笑,说:“你们授我哥哥之令,来这里找我,说明我哥哥已经占领了电磁城。我死了,你还想再回电磁城?呵呵。” 许卫咬唇,重点头,背过了身,又转回,一拳将罗林打倒在地:“你竟敢威胁我。” 罗林躺在地上,浪笑:“我受伤了,这下是走不了路了,我不留下也得留下了,哈哈。” 含雪冲许卫无奈摊手,你干的好事。 伊木走上去揪罗林的衣领:“你给我起来,跟我们去找出路,只有瑞伯伯才可以留下。” 罗林死猪样,瘫身摇头:“不不,我受伤了。” 瑞文系终于开口说话:“放开他,让他留下,我们四人去找出路。” 伊木狠狠将提拎在半空中的罗林推到地上:“无赖。” 含雪将手中的电磁枪,交到罗林了的手中:“别忘了开枪,我们回不来,你也一定死在这里,别断了自己的后路。” 罗林翘拇指:“放心,都是明白人。” 含雪、瑞文系、伊木、许卫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走去。 罗林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土,朝地洞走去:“做无赖总比暴死在外面好。” 伊木和瑞文系分开时,小声说:“瑞伯伯,别实找,你的身体重要,走出去了可以再回来,就说你快失水了。” 烈日,沙地。 瑞文系脸上的汗珠在流,双眼紧盯目能所及的沙地,不敢眨,生怕错过一丝不一样的地方,失去离开这里的微小线索。 停脚缓缓:“呼,一定有出路,一定有破绽。” 继续走去:“只要意志坚定,只要足够细心,就一定能发现。” 烈日,沙地。 伊木走走停停,不时回头望后方,望见发射到天空中的黄色电磁光,笑笑,自言自语说:“罗林还算识相。” 驻足:“看来看去都是一样的地方,哪有什么出路?” 走去:“再看看吧。” 烈日,沙地。 许卫擦大汗,咆哮道:“妈的,冻时能冻死人,热时能热死人,这是什么鬼地方,能不能对我好点?” 驻足:“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出路,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死撑着,死了谁知道,谁会记得?” 斜嘴:“我要活到最后。” 坐下:“保存体力。” 烈日,沙地。 含雪走在茫茫平坦沙地中,视观前方,仔细查看四周,盼望能找到不一样的地方。心中在默数,一,二,三...每走一步消耗0.04卡热量,饥饿一天消耗1500卡,我的身高,我的体重,储存的能量…折返的极限步数… 含雪放缓脚步,也许罗林说的对,机关在沙地上方的某个空间里,不在这一模一样的沙地上。 含雪环顾四周,从身体一侧的衣服中隐出电磁枪,向各个方向的沙地上方发射去电磁光,电磁光没有碰到任何物体,飞去,直至消失。 含雪叹气,侧头望天,难不成要飞上去才能离开这里? 含雪继续向前走去,有进来的路就一定有出去的路,这里绝不可能是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 烈日,沙地。 瑞文系目眩,一头栽倒,过了许久,终于爬起,向前又走了走,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一样的沙地,一眼望不到头,他双膝扑通跪到了沙地上,切齿说:“难道我瑞文系真要死在这里?不不,我瑞文系连地震,暴风和病毒都躲过了,还会困死在这片沙地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总会有奇迹发生。 瑞文系站起,转身向回走去。 烈日,沙地。 伊木嘘气,太热了,再走下去会失水而死,真不该听含雪的话,都是一样的沙地,哪有什么出路,应该沉住气,待在地洞中,等待救援。 瑞伯伯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地洞。 伊木转身往回走去。 烈日,沙地。 许卫头顶上衣,盘坐在那里,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现在回去,没人能说出个不是来。 许卫看眼发射在天空中的黄色电磁光,站起身,走去。 烈日,沙地。 含雪停住脚步,摇头:“不能再向前走了,再走就回不去了。” 向沙地摊手:“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是怎么形成的?” 侧耳:“不会说话啊。” 笑笑:“还以为你会说话呢。” 含雪转身向回走去,幽幽沙地,没有任何发现,这次出找,将会耗尽所有人的体能,过了今天再想外出找出路已然不现实,死亡逼近,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不是应该泛起什么念想吗,比如我的家,电磁城,不,即使我想到,但此时此刻,我不想念,对,我不想念,在临死前竟是如此,我是个冷酷的人吗? 含雪走回地洞中,许卫和罗林在,含雪双手撑双膝,问道:“瑞伯伯和伊木呢,他们还没回来?” 许卫侧躺在那里:“回来了,又出去了。” 含雪口吸洞中凉气:“去哪里了?” 许卫笑说:“去找他瑞伯伯了。” 含雪站直了身:“瑞伯伯还没有回来?伊木去找他了?” 许卫撇嘴点头:“是。外面那么毒的太阳,伊木也敢去,他真勇敢。” 耸肩:“为了一个糟老头子。傻叉。” 含雪盯看许卫,失望摇头:“他是瑞伯伯。伊木是你和我的组长。” 转身欲出地洞去找寻二人,又见罗林大字平躺在那里,走上前,揪衣领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应该在外面开电磁枪,给还没有回来的人,发射信号。” 罗林睁眼:“这里凉快,外面太热。” 含雪气恼:“瑞伯伯和伊木还没有回来呢。” 罗林将手中的电磁枪拍还在含雪的手中:“你去。” 含雪一把将罗林拉起:“我去找他们。你跟我出来。” 罗林双腿绵软,跪至含雪的面前,摇头说:“我不出去,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指含雪,指许卫:“引回了你们二人,要出去也是你们二人。” 双臂摊开,向后倒去:“我要在这里休息,等待夜晚雪的降临。” 含雪曲臂将罗林倒去的上身又拉回,看他三十多岁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耍死的皮相,狠狠将他朝地推去。 罗林后背着地,恢复原样,大字躺地:“舒服啊。” 含雪握电磁枪,走到许卫的面前:“你到外面开电磁枪,我去找瑞伯伯和伊木。” 许卫笑笑,摇头说:“各安天命。我需要乘凉,到外面我会被晒死的。” 含雪微微皱眉,这还是她认识的许卫吗:“瑞伯伯和伊木是我们的家人,他们生死不明,你却有心思在这里乘凉?” “只需要你坐在外面,时时冲天空开一下电磁枪,就这,你也做不到?” 许卫手指含雪:“在电磁城是,呵,在这里,各安天命。” 含雪合下眼:“你比我决绝,比我狠。” 含雪朝洞口走去,伊木背瑞文系踉跄走进。 含雪大喜。 第10章 弑杀 二人倒地。 含雪将瑞文系抱进,将伊木拖进。 含雪摸摸二人的静脉,还好,还好,都是昏迷的状。 含雪走出地洞,期待雪的降临。 罗林没有说假,黑夜移来,遮住白天,大雪如约落下。 平坦沙地又成了茫茫雪地。 含雪攥了两个雪球,跑回洞中,蹲在二人的中间,用手的温度,融化雪球,水珠滴在二人的嘴上。 瑞文系和伊木苏醒了过来。 含雪把手中的雪球移到二人的嘴边,让他们慢慢地吸溜。 许卫和罗林每人都抱了个大雪球坐在那里吃。 许卫扔掉雪球,打了个寒颤:“火,去生火。” 罗林伸出舌头舔了舔雪球:“没有皮甲了,今晚没有火,以后也不会再有。” 许卫抱着双臂:“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罗林笑笑:“你不应该狼吞虎咽。”伸舌润雪球,将融水卷入口中:“你应该这样解渴。”挑眉又说:“你现在一定很冷吧,肚子里吃进去那么多雪块。” 许卫寒气出口,河…脑颤口颤,斜眼看罗林的瘦干身:“我会把你当柴火生起来。” 罗林顿顿,耸肩:“如果可以,我没意见。” 面惊,摇头:“不不,你不能那样做,我不是你的菜。” 许卫不语,冷笑,阴沉看罗林。 罗林被看的发麻,别过头去,抿唇:“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笑笑:“谁又没疯过呢。” 含雪用二手将二雪球化作水,全部顺进二人的嘴中,起身跑出洞外,跪在雪地上,往自己口中塞了两把散雪,两手攥了二个雪球,又跑回了洞中,蹲在二人的中间,如法炮制中。 许卫坐在那里,笑问:“值得吗?” 含雪未理他。 许卫摇头又说:“你对他们可真好。” 含雪眨下眼,开口说:“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许卫面动动,不语。 含雪两手中的雪球融净,起身又要去取。 瑞文系抬手,拉住了她,虚弱说:“可以了。” 含雪点头,看另一侧的伊木:“你呢?” 伊木下巴点点,表示不再需要,肚子却咕咕响起。 含雪也是腹中空空,无奈摇摇头,拍拍伊木,起身把瑞文系移到伊木的近旁,今晚注定是个饥饿寒冷的夜晚,你们二人贴在一起,互相取暖鼓励吧,熬过今夜,看看明天是否有变数。 含雪背靠洞壁坐下,合眼蓄神。 罗林猫腰走来,蹲下:“姑娘,这里凉,你应该躺在中间去,来,跟我来。” 含雪睁眼:“我喜欢这里。” 罗林手伸来,又缩回:“是吗?” 含雪合眼,不语。 罗林:“我今晚能和你挤在一起吗?” 含雪闭着眼,依旧不语。 罗林:“你应该不会喜欢吧。” 许卫坐在那头,喊说:“我喜欢,过来,我和你睡。” 罗林背蹲在那里,转过了头,看眼躺在中间的瑞文系和伊木,看对面的许卫,颤口说:“不。” 手指瑞文系和伊木,又说:“我宁可和他们睡,也不和你睡。” 许卫抽笑:“你会喜欢的。” 罗林喉动,回头,冲含雪说:“我今晚能坐在你的旁边吗?” “远一点也行,不,就远一点,只要在这里就行。” 含雪闭着眼,开口说:“你不嫌这里凉吗?” 罗林摆手:“不嫌。” 含雪侧身:“随便。” 罗林躺在了含雪的不远处,背靠洞壁,合眼,又睁眼。 月光照在洞口,漆黑的洞中饥肠辘辘声,含雪难眠,闭目中,是黑与脑海的想象,还有此起彼伏的肚叫声。 含雪身抖,头摆,是梦。 含雪眼皮晃光,睁眼,是天亮了。 含雪起身,低头看眼脑袋已顶至近旁的罗林,转头看抱在一起的瑞文系和伊木,最后看眼早已醒来坐在那头的许卫,然后走出了地洞,来到沙地中。 烈日,沙地,雪已不见。 含雪腿软,头晕,这是缺糖。 含雪返回洞中。 许卫摊手:“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含雪拧眉:“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许卫搔脖:“你不是应该去找出路吗。” 含雪点头:“我会去的。” 含雪走去,踢醒罗林:“你对这里熟悉,跟我出去,找出路。” 罗林摆手:“没必要了。” 含雪单手插腰:“你要是再这样偷懒,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罗林再摆手:“真没必要了,你们昨天没有找到,那以后也就别想了。” 含雪狠踢罗林:“起来!” 罗林痛叫,坐起身:“找什么找,方圆我早都找过了,一样的沙地,有什么好找的,没有出路。” 含雪怔怔,皱大眉:“你为什么不早说?” 罗林抠脖:“什么不早说?” 含雪蹲下,凝视罗林:“你都已经找过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罗林色变,后仰身:“哎哎,我可没想着害你们啊。” 含雪冷笑:“是吗?” 罗林正色:“默许你们出去,我以为沙地会发生什么变化。” 喃喃:“这变化或许就是出路。” 撇嘴:“不过结果,好像是不太如意。” 含雪微低头,双目上移,看罗林:“平坦沙地?” 罗林点头。 含雪轻音:“还是平坦沙地?” 罗林点头。 含雪仰头笑笑,忽伸出手,攥住罗林的衣领:“沙地怎么可能会发生变化?” 罗林看含雪凶神恶煞的样,急说:“我以为会嘛,不然这平坦沙地怎么可能会有出路。” 含雪看罗林哭丧的样,淡问:“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罗林摇头:“没有了。” 含雪看罗林诚恳的样,手松开,笑笑:“看样子,我们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罗林耸肩:“能活一天是一天,反正我早已经当自己是死了。” 含雪起身,来到瑞文系和伊木的身旁,二人虚弱,口中喃喃,饿饿。 含雪无助,沉肩:“我去找吃的。” 罗林手伸出:“喂喂,你别费劲了,要是有吃的,我还会吃皮甲人吗。” 含雪扭过头:“为什么不早说?” 罗林面狞:“你这就是在故意找茬了吧。” 含雪拍脑,我也是饿过头了,清醒清醒。 含雪背靠洞壁滑坐,死亡… 许卫靠洞壁坐在那头:“你放弃了?” 含雪抬头望他:“你呢?” 许卫笑笑:“我放弃了。” 含雪的视线移到躺在中间的瑞文系和伊木:“我没有。” 许卫二臂搁在膝上晃晃:“办法呢?” 含雪闭目:“会有的。” 也许吧,我能有什么办法。 夜幕降临,大雪盖沙地,寒气渗进洞中,没有人再起身去外面吃把雪,静静地躺在那里,坐在那里,是没有力气,是节省体能。 也是都是不渴。 洞中猫一天,是比在沙地外暴晒好受的多。 漆黑的洞中,传来许卫的声音:“good night。” ··· 含雪昏睡,耳中传来呜呜音。 含雪睁眼,昏暗的洞中,有人影在那里扭动。 含雪扶洞壁站起,隐出电磁枪,开启探光,走去:“你在干什么?” 许卫抬头:“我饿,我很饿。” 含雪骇然,许卫正骑在伊木的身上,用匕首已经割破了伊木的喉咙。 含雪唇颤:“你杀了他。” 许卫点头:“是,是啊。” 含雪鼻酸:“他是伊木。” 许卫笑笑:“那又怎样?” 含雪怒吼:“他是伊木,他是你和我的组长。” 许卫的二手从死去的伊木身上暗移开:“我很饿,你也很饿,我们需要食物。” 含雪倒抽口气:“你···” 摇头:“不,我不会,我绝不会。” 许卫一把将昏迷中的瑞文系拎起,挡在身前,作为人质,匕首抵喉:“不与我为伍,那就把你手中的电磁枪放下。” 含雪看许卫有力的样:“你并没有饿到极限,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取食?” 许卫躲在挺尸状的瑞文系的身板后:“把你的电磁枪扔过来,不然我就杀死你的瑞伯伯。” 含雪思乱,未放下电磁枪。 罗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的侧旁,冲含雪笑说:“因为现在动手,有体力啊,等饿到极限,哪还有力气干这等坏事啊。” 又冲许卫笑说:“我说的对不对啊,英雄。” 罗林说完,忽就缩进了黑暗中。 他是两边讨好,坐等态势。 含雪与许卫僵持。 瑞文系忽忽闪闪睁开了眼。 含雪暗叹,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醒,唉。 瑞文系看见伊木死在血泊中,用虚弱的声音,开口问:“为什么?” 许卫顺势反剪住瑞文系,匕刃在他的喉咙上触触:“你没死,就说你有用嘛。” 冲含雪挑眉:“还不把你的电磁枪扔过来?” 瑞伯伯在他的手中。 含雪无奈,将手中的电磁枪扔了过去。 许卫膝压电磁枪:“还有一把。” 含雪抬手从身体一侧的衣中隐出了另一把电磁枪,心念动,手环亮… 许卫摇头:“不不,不要和我耍花样,我知道你能使电磁枪飞起来。” 比刃再触瑞文系的喉咙:“安安稳稳的扔过来。” 含雪灭手环,笑笑:“当然。” 含雪将电磁枪扔了过去。 许卫露笑,抬手将瑞文系打晕,伸手拿上扔过来的电磁枪,顺势站起,用脚把膝下的另一把电磁枪踩在脚下,笑说:“坦白的讲,我是有点怕你,不过现在,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包括你。” 含雪沉气:“你要杀了我?” 许卫摇头:“还不是时候。” 罗林跑出:“是啊是啊,英雄,现在已经杀死了一个,有了食物,等吃光了食物,再杀她。” 罗林双膝扑通跪到了许卫的脚下:“英雄,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尽管吩咐。” 许卫淡说:“滚远一点。” 罗林退去:“好的好的。” 许卫斜看:“可以先把你储存起来。” 含雪皱眉:“你说什么?” 许卫扣动手中的电磁枪,电磁光射出,飞去,击上,含雪颤身倒地,没了动静。 许卫走来查看,脚离开了踩在地上的那把电磁枪。 含雪的身体忽动,一记扫荡腿将走到近前的许卫放倒在身旁,曲腿抽出匕首,扑了上去。 许卫大眼,抬臂挡住戳来的匕首。 含雪伸出另一手,锁住了许卫的粗喉,奈何,饿了多日,手软无力。许卫喘息之际,挥出他的另一手,将含雪从身上捶下。 许卫怒跳起身,跪压含雪:“你没有被电磁光击晕?” 那是因为含雪在扔出电磁枪时,手环亮,心念动,把电磁枪的磁通量调到了最低。 含雪被压的喘不过气,默不作声,心念动,手环亮,悄悄地把电磁枪的磁通量调回,绷眼看电磁枪,地上的那把电磁枪呢,怎么还没有飞来? 许卫看含雪的手环亮起,速将手中的这把电磁枪窜进了含雪的身下,让你隔空发射,给自己来一下吧。二人同穿黑色特制衣,刀枪不入,只有喉脖以上是要命处。 许卫的重身压在含雪的背上,使虚弱的含雪动弹不得,一手掰在含雪的额头,向上使力,把她的脖颈亮出,握在另一手的匕首从含雪的眼前慢慢移下:“害怕了吗?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 许卫猖笑不止。 含雪上歪着头,看从眼前移过的明晃晃匕身,眨眼,忽想到什么,开口道:“出路,我找到出路了。” 许卫手顿,匕首停在含雪的脖上:“你说什么?” 含雪使劲说:“我找到了离开这里的出路。” 许卫冷笑:“你在骗我,想给自己争取时间。” 罗林跑出,手中握着那把电磁枪,对准二人:“别动,都别动,出路,找到出路了?” 二人僵住,形势陡转,罗林掌控了局面。 含雪呆目,原来是你把电磁枪从地上拿了去,坏了我的好事…坚定说:“找到了。” 许卫看罗林手中的电磁枪,慌神:“别听她的,她在骗你。” 含雪冲罗林正色说:“我真的找到了出路,放开我,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离开。” 罗林点头:“好。” 许卫冲罗林笑说:“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我可以帮你挟制她,若有假,你一声令下,我就宰了她。” 罗林点头:“好。” 罗林摸下巴:“不过,我应该听你们俩谁的呢?” 二人同说:“听我的。” 罗林翘目:“哦?” 许卫说:“不能放开她,放开她就等于放虎归山,最后死的一定是你和我。” 罗林点头:“有道理。” 许卫露笑。 罗林同笑笑,枪口忽然摆移,电磁光飞出,直击许卫。 许卫中电磁光,身抖,颤音:“为什么?” 罗林耸肩:“起码她不会吃了我。” 罗林哈腰,将含雪扶起:“是我救了你哦。” 含雪点头:“是,谢谢。” 罗林探脖:“真有出路?” 含雪点头:“有。” 罗林将电磁枪奉上,搓手:“赌对了。” 含雪将电磁枪隐进身体一侧的衣中,蹲身,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匕首别进靴侧,拿起硌在身下的那把电磁枪,握在手中,顺手捡起许卫的匕首,站起,将许卫连踹多脚,踢醒,枪口向上晃晃。 许卫晃悠悠站起身,甩甩晕头:“杀我?” 含雪摇头,手指瑞文系,转手掌,向上抬抬。 许卫斜眉:“干什么?” 含雪不语。 罗林气说:“笨啊,含雪姑娘让你背起瑞文系。” 许卫瞪看罗林,走去:“要杀要刮随你,不用这样折磨我。” 含雪跟在身后,开口,淡说:“我是想杀死你,但你更应该接受电磁城的审判。” 许卫的背顿顿:“你真的找到出路了?” 含雪不语,伤心啊。 罗林笑呵呵:“那是一定啦。” 许卫背起昏迷中的瑞文系。 罗林扭身拍掌高兴的样。 含雪哀看伊木的尸体。 三人走出地洞,离开了此地。 伊木的尸体躺在那里。 伊木论武,不及许卫,论对电磁枪的控制,不及含雪,论电磁方面的造诣,不及江临子,可他为什么是组长? 因为忠诚,因为听话。 第11章 匕首 圆月下,茫茫平坦雪地上。 几人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含雪端平匕首,在一臂范围内,移照净澈夜空,视线盯在明晃晃的匕身上。 许卫背着瑞文系站在一旁,冷至颤音:“这就是你找到的出路?” 罗林站在许卫的身后,手握含雪给他的电磁枪对着他,上下打牙:“闭嘴,不要打扰含雪姑娘。” 许卫扭头:“蠢猪,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她在骗我们。” 罗林口吐:“呸,你才是蠢猪,这是办法。” 含雪将匕身略倾,缓缓慢移…停住,一座房的倾斜倒影出现在匕首上。 来自净澈夜空上,来自平坦雪地上。 来自含雪在飞行器上俯视三角大地上空时,看见的那座房。 经过上下折射出现在了含雪的匕首上。 许卫眨眼,痴说:“是,的确是办法。” 罗林跳脚看清,握拳:“耶,太棒了。” 含雪辨对方向,端匕首走去,房的倾斜倒影,自匕身向她的身怀方向缓缓在移来,倾斜倒影也在慢慢变正。 许卫背着瑞文系走在中间。 罗林手握电磁枪跟在最后。 茫茫平坦雪地上。 三人一条线走去。 …… 一把匕首移在了许卫的脖喉上。 许卫感触到,大惊。 背上的瑞文系把头凑到了许卫的耳边,轻声说:“继续走,不要出声。” 许卫额头冒汗,脚下不敢停:“好。” 瑞文系用匕刃触触许卫的喉结:“为什么?” 许卫眨眼:“什么为什么?” 瑞文系说:“为什么要杀伊木,而不杀死我这个已入半土的老人?” 许卫涩笑:“杀谁都是杀,你有几斤肉。” 瑞文系垂目:“看来我连死的价值都没有了。” 许卫眼珠侧移:“你是什么时候拿上了我的另一把匕首?” 瑞文系淡说:“在你杀伊木的时候。” 许卫倒抽口气:“你一直在装睡?” 瑞文系点头:“是。” 许卫合下眼:“你好恐怖。” 瑞文系笑笑:“你不也是吗,为了食物竟然可以杀死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组长,伊木。” 许卫咬牙:“因为我饿。” 瑞文系怅口气:“为了生存。” 许卫怔怔:“是,活下去。” 瑞文系面动动:“我也是为了生存。” 许卫露笑:“哦?” 瑞文系手腕轻摆,匕刃再触触许卫的喉结:“别想着跑,别想着丢下我,更别想着杀死我们。” 许卫轻摇头:“没有,从来没有。” 瑞文系笑笑:“是吗?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离开这里的方法,以你杀死伊木之事,回到电磁城,就是终身监禁。在我还没有把匕首搁在你的喉咙之前,你就在谋划怎样偷袭走在前面的含雪,怎样搞定走在后面用电磁枪对着你的弱不禁风的罗林。” “你现在依旧在这样想,最好杀死我们三人,你一人回到电磁城,再由你编造,那样你就可以摆脱杀人之罪。” “不过现在,这把匕首就是你的囚笼,安安稳稳的背我离开这里,不要妄行,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割破你的喉咙。” 许卫震惊瑞文系竟然如此缜密,看透了自己的全部心思,苦笑道:“好好。” 转色,又说:“你不但恐怖,还很阴险。” 瑞文系蹙眉:“阴险?” 许卫目看走在前面的含雪:“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想杀死含雪?” 瑞文系怔怔:“不,没有。” 许卫:“你为了保命装睡,而不救伊木,含雪会怎么看,她会原谅你吗?” 瑞文系:“她不会知道的。” 许卫:“你现在手中正握着我的匕首,该如何跟她解释?” 瑞文系拧笑。 许卫肃表:“在地洞中,若是我制服了含雪,你醒来后也会吃伊木的肉吧。” 瑞文系僵笑。 许卫正色:“等我把你背到那座房的出口,你就会毫不手软的杀死我,再装可怜偷袭含雪,然后带着不识路的罗林回到电磁城,或者在半路上把他也杀死。” “这样就没有人再知道你的这些阴险事,回到电磁城,你依旧是崇高的瑞文系,瑞伯伯。” 瑞文系笑笑:“你变聪明了。” 许卫说:“我想活下去。做个交易吧,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一定能偷袭含雪成功,但我可以,我可以做你的刽子手,帮你杀死含雪和罗林,然后背你离开,回到电磁城后,我对你的事只字不提,你对我的事也一样。” 瑞文系抿唇:“我能信任你吗?” 许卫斜笑笑:“咱俩都是罪人,一条线上的蚂蚱,这是合作的牢靠基础,当然可以信任,自然可以互保。” 瑞文系顿顿:“对,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的回到电磁城。” 许卫露笑:“对,我有体力,一定能把你背回电磁城。” 瑞文系露笑:“好。” 许卫说:“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你手中的匕首收回了。” 瑞文系的手未动。 许卫脚下放慢:“你还是不信任我。” 瑞文系说:“放心,等到了地方,我会把匕首拿开。” 许卫站住:“都是死,不如你现在就杀死我吧。” 许卫这是要鱼死网破,再说许卫不背他,再无人有体力能背他离开这寒冷雪地。 瑞文系慌说:“好好,我现在就拿开。” 匕首离开许卫的脖喉。 瑞文系笑说:“现在可以走了吧。” 许卫点头:“是啊,真好。” 许卫猛侧身,把瑞文系从背上甩落,踩脚上去,轻夺过匕首,插进了瑞文系的咽喉:“能够呼吸真好。” 许卫擦擦血手,二手上举,抱头,跪至雪地。 罗林看见,跳脚跑来:“哇,让我看看,你小子干了什么好事。” 含雪听到喊声,回头望清,拔腿跑来,扑跪到瑞文系的身旁,用手捂在他的咽喉上,看他奄奄一息、难活的样,心伤难以,却不知说什么,瑞文系?瑞伯伯? 瑞文系咽喉冒血,垂危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爸爸妈妈。” 含雪口张,目顿:“我有爸爸妈妈?” 瑞文系嘴泛血水:“我捡到你时,你还是个婴儿。” 含雪惊喜又慌措:“我是谁,我的爸爸妈妈是谁?” 瑞文系挺在半空的身体落下,死去。 含雪呆住,手从他的咽喉移开,合住了他的双眼,低头心哀半刻,扭头红眼看跪在一旁、双手抱头的许卫:“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杀死了伊木,现在又杀死了瑞伯伯。” “你还是许卫吗?” 许卫淡说:“不管怎样,这个老东西到最后都会杀死我,我只想活下去,终身监禁就终身监禁,带我回电磁城吧。” 含雪蹙眉:“瑞伯伯杀死你?” 许卫伤看含雪:“对,瑞文系要杀死我,还有你,他要杀死我们所有人。” 含雪摇头冷笑:“在地洞中你还想要杀死我呢。” 许卫正色:“不,没有,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你。你还算是唯一关心过我的人。” 含雪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在他的耳畔回荡已久: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含雪面动,站起身,手伸出:“把你的电磁枪交出来。” 许卫垂二手,从身体二侧的衣中隐出二把电磁枪,递在了含雪的手中。 含雪将许卫的二把电磁枪别在腰间,转身面向罗林,手伸出:“你也一样。” 罗林手握含雪的那把电磁枪,向怀里急缩:“哎哎,姑娘,我们俩是盟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含雪正色:“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罗林看她肃杀的模样,憋憋嘴,乖乖交出了电磁枪。 含雪将自己的电磁枪隐进身体一侧的衣中,手中握着许卫的一把匕首,另一把插在瑞文系的咽喉中,上前,望望,顿顿,拔出。 含雪腰别许卫的两把电磁枪,手握许卫的两把匕首,走去。 瑞文系死在雪地中,被他的手下许卫所杀。 是真正的弑杀。 茫茫平坦雪地中,三人一条平线走去。 含雪在左,许卫在中,罗林在右,隔着距离。 含雪右臂垂下,匕首倒握在手中,以防许卫,左臂抬起,匕首平端在身前,倒映那座房。 罗林绕过许卫跑来,搓手说:“含雪姑娘,你看看,你拿着两把匕首,也挺累的,给我一把呗。” 含雪一眼盯在匕首中倾斜渐正的房影上,一眼瞥看侧旁的罗林:“我不累,走开。” 罗林摇摇头,伸手暗暗指指许卫:“他会杀死我的。” 含雪:“他不会,要杀早杀你了。” 罗林歪头:“怎么不会?别忘了,是我开的枪,打的他,救的你。现在不杀,早晚会杀死我。” 含雪沉气:“你想怎样?” 罗林伸手:“给我一把匕首。” 含雪摇头:“休想。” 罗林顿顿:“那就让我走在你的左边,把他隔开。” 含雪皱眉:“好。离我远点。” 茫茫平坦雪地上,三人一条平线走去。 罗林在左,含雪在中,许卫在右,隔着距离。 含雪走着走着,换了臂势。 左臂垂下,匕首倒握在手中,以防罗林。 右臂抬起,匕首平端在身前,倒映那座房。 含雪眼珠侧移,看眼罗林,他是罗森的弟弟,救回江临子的筹码,死不得,杀不得,他是令人胆寒的诡者,看不透,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盟友,只有利己,亦是患得患失之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不得不防,要不是饿的头晕无力,就是你十个,我也不怕。 含雪眼珠侧移,看眼许卫,你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却是杀死伊木,杀死瑞文系的罪犯,但你那动情一言,只有我关心过你,而也只是那么顺口说出的一句话,忽觉你也是位可怜的人,良心未泯的人,深觉你有改过自新之心,回电磁城的牢狱中,或是你最好的归宿。 电磁城又何尝不是间大牢房。 匕首,茫茫平坦雪地上,唯有匕首才可照映出那座未知的房,含雪只有牢牢把控住匕首,才能掌握主动权,若是被夺了去,罗林逃走,许卫逃走,那就交不了江临子的差,交不了瑞文系和伊木的差,交不了电磁城的差。 匕首中那座房的倾斜倒影,变得越来越正。 意味着离到达它的距离在渐近。 含雪抿下唇,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许卫忽从侧旁走来,含雪侧移两步,看他:“什么事?” 许卫搓搓自个冻僵的手,抬手指指含雪举在空中握匕首的手:“我换你。” 含雪心中咯噔:“不用。” 罗林从另一侧,洒洒,小跑来:“我换你。” 含雪心中再咯噔:“不用。” 含雪瞥看站在身体两侧的二人,心感大不妙。 二人同说:“你不信任我吗?” 含雪后退两步,垂下匕首,看二人:“是。” 二人失落。 同又开口问道:“你不冷吗?” 含雪看二人把手缩进袖筒的样,点头,对他点头,对他点头:“是,是,我不冷。” 二人目瞪口呆:“啊,真的吗?” 含雪努牙关,看一个老男人,看一个青壮汉,点头,重点头:“怎样,你们想抢我手中的匕首,大可以正大光明的来,我对付的了。” 罗林慢摇头:“我没有想抢匕首。” 许卫笑笑:“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含雪手环亮,心念动,两把电磁枪从腰侧的衣中,自飞出,悬在身体两侧的空中,分别对准了罗林和许卫:“还要抢吗?” 电磁枪飞在空中。 罗林惊骇,连摇头:“不抢不抢,哪敢哪敢。” 许卫点头:“你厉害,你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那个。” 二人散去,回到原位。 含雪走上,来至中间,走去。 含雪眼前蒙蒙黑,心念动在耗脑力,两把电磁枪飞回,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眼前渐变亮,看清匕首中那座房的倾斜倒影变正。 房就在此处。 含雪站住,房呢,在哪里? 含雪看四周,往前走,脚下失空,忙收回,低眼看,一个倾坡,再看去,一个大凹坑,那座房坐落在凹坑中。 含雪看见了房,大松口气,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茫茫平坦雪地上,茫茫平坦沙地上,真的有座房。 它藏于凹坑中,在茫茫平坦雪地上,在茫茫平坦沙地上,一眼望去,似是不存在。 茫茫平坦雪地上,茫茫平坦沙地上,这座房是唯一的差别,唯一的希望,离开这里回到电磁城唯一的线索,唯一的可去之处。 或就是出口。 靠一把匕首找到了它。 第12章 三间室1 罗林看见房,跳身撒腿跑去:“我去一看究竟。” 许卫看见房,迈腿跨步跑去:“我去探明情况。” 含雪看见二人跑去,手指握拳,你们是想逃跑吧,起脚拔腿速追去,咦…斜坡上,腿软无力,脚下拌蒜,失去平衡,咕噜噜,滚去。 含雪脸缠厚雪,鼻尖杵沙粒,无助,合眼,滚吧,反正已饿的心刮肠抽,没力气了,借好休息休息。 滚吧滚吧。 含雪的脑浆嗡嗡晃,晕晕糊糊,睁眼,呃,到了,这么快,好吧,含雪爬站起。 一座房,红门。 立在眼前。 罗林和许卫弯腰、搔脸徘徊在红门前,未进。 罗林:“是不是就像我们进入这片沙地时那样,把这扇门一打开,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就回去了?” 许卫:“要是没有,到了其他更差的地方呢?” 罗林:“呃···你先来。” 许卫:“为什么不是你?” 罗林:“看你挺大个男人的,没想到这么胆小。” 许卫:“大男人也是人,别想激我。” 罗林:“···我来!” 含雪来到二人的身后。 罗林手伸去。 含雪岔气说:“不用敲门吗?” 罗林手停,回头看含雪:“有道理。” 罗林铛铛敲门,无人应:“屁道理。” 罗林手推去,推,再推。 看他死轴死轴的样,呼。 含雪抬手捂额头:“拉,用拉。” 罗林顿顿:“有道理。” 红门上无栓无把。 罗林二手抠门侧,拉开了门:“好奇怪的门。” 罗林看门里,肩瘫下:“这真的就是扇门哎。” 失落:“普普通通的门。” 许卫探头看房内,痴说:“是是。” 转笑:“圣诞老人之门。” 许卫拨开罗林快步走进:“有吃的啊。” 罗林探脑看清,撒腿跑进:“别吃完了。” 含雪看空无一人的门前,看敞在一侧的红门,眨眨眼,走上前,起脚欲进,抬头,房内正对门的迎墙上方写着三个字:三间室。 三间室下方有二字:慎进。 含雪皱眉,大眼,感知不妙,轻脚轻身,探头朝房内看去,呃,真的有好多吃的啊。 许卫和罗林正围在客厅的长条餐桌前,手抓,大口,狼吞虎咽的吃着满桌的丰盛食物和菜肴。 含雪抿唇,喉动,真想冲进去一同享用,镇定镇定,压低声音喊:“许卫,许卫···” 许卫听见,侧身转头,冲含雪招手,口中塞满食物,唔唔说:“快进来吃啊。” 含雪站在门外,手指迎墙上的字,探着头,冲客厅里的许卫小声喊:“这上面写着那,慎进,你们是不是应该先出来啊。” 许卫哪里还管这与那,他在客厅中,背对着含雪,看不见含雪面前墙上的字,估计也都没有听见含雪说的话,眼里只有桌上的食物,口中吃着,手里抓着,恨不得把餐盘端起来往嘴里倒。 罗林更甚,他是近半年没有吃过真正的食物,那细嗓都被食物鼓了个蛋,还在拼命往嘴里塞,那蛋被顶着从细脖上往下滚,终于滚入肚中,嗝……打了一个长嗝,哇…..又开始了他的清盘行动。 含雪歪头转正,给他手捏的大汗松下,没被噎死就好,罗林是我换回江临子的筹码,许卫是我押解的罪犯,二人若有危险,我不能置之不理,慎进不慎进,二人都已经进去了, 那我也进去吧,算是保护二人,这是此次,最关键的是,我也饿啊。 客厅内灯光明亮,嗯,应该是白天太阳能蓄的电,和我的电磁枪一样。 含雪抬脚走进,两步并一步,来到餐桌前,伸手扯下一个鸡腿,一边吃一边环顾,三间室,只有两间室,这里有间室,室门关着,白门,这里有间室,室门也关着,黑门,还有一间室呢,在哪里? 三间室,名不符实。 含雪推开白门,室内空荡荡,无一物。 含雪推开黑白,室内空荡荡,无一物。 主人呢,满桌的食物是谁做的,或许是外出了吧。 含雪关上白门,关上黑门,别一会主人回来了,犯了冒失之过,非法侵入已经坐实,别在罪上加罪。 偷吃别人的食物,江湖救急,紧急避险… 含雪入座,伸出两手,摊开了,拿上就吃,敞开了吃,咦,还有红酒哎,咦,还有可乐哎,都不是我的意中物,我要喝凉白水,恩,有哎。 含雪给杯中倒上白水,顺下喉中食物,慢点吃,慢点吃,吃的太急,嚼得不细,容易堵喉,整块下入,消化不良,对胃不好,对身体不好,切,那是不饿,我现在是真的很饿啊。 含雪吃过肉块,吃过面包,手伸向热菜,停住,看罗林和许卫手淋菜汤、嘴沾油水的样,这个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手缩回,环视,哎,有筷子嘛,就说有筷子嘛,吃饭怎么可能没有筷子。 含雪拿起碟旁的筷子,悠悠伸去,夹上热菜,送入口中,可以啊,味道绝佳,再看菜的品相,呼,色香味俱全,就是被罗林和许卫给搞得乱七八糟,失了雅致,嗨,也不能怪他们,饿极的人,谁有心思,品着看那,把胃填满是头等。 一人开白门走出,围着围裙,二手端着一汤,沉稳音:“别急,慢点吃,这里还有炖鸡汤呢,不够了,我给你们再做。” 含雪转头,吃动的嘴停住,白色室门开在那里,这人是从白门后的室内走来出的?我进来时查看过,室内无人无物,空荡荡。 他他,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伸臂将炖鸡汤放在了长条餐桌的中间:“请慢用。” 许卫:“谢谢啊。” 罗林:“我就不客气了。” 他走到主坐前,解下围裙,搁置椅背,离开餐桌,去到白门室前,关上白门,转身看含雪。 他一身白衣,头发乌黑,面是老者的容,是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冲含雪抬了抬手:“吃啊。” 祥和笑笑:“饱了?还是不合胃口?” 含雪从惊滞中回神,咽下口中的食物,手指白色室门,歪头,顿问:“你,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白衣老者点头承认,笑说:“有疑问?” 含雪起身,另一手还拿着筷子:“可是我看过,里面没有···” 白衣老者抬手下压,示意含雪坐下:“你不会是想进去看看吧?” 含雪半弯着腿,点头:“是。” 白衣老者摇头:“那是我的个人空间。” 含雪直起了腿:“很神奇,不是吗,我想看看。” 白衣老者抱臂:“你吃我的,还想要查我的房,不是为客之道吧。” 含雪哑口,真想吐出吃进去的食物,却也不是好糊弄的人,筷子拍桌:“不吃了,这顿饭一看就是你蓄意准备的,想用来要挟我们,说吧,你有什么预谋?” 白衣老者顿顿:“何出此言?” 含雪说:“房门没上锁,敲门无人应,用障眼法先躲过我的视线,等我吃到一半时,再走出来,你这是在设圈套贿赂执法者,居心叵测。” “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更不会被你所要挟。” ”一顿饭嘛,我,我还你就是了。” 白衣老者笑了,手指摸脸颊,笑说:“这顿饭算我白请你们的,送给饥饿的人,做慈善,不是贿赂,也不是要挟,这样可以了吗?” 含雪挑眉:“做慈善?” 白衣老者点头。 含雪再挑眉:“换你心安?” 白衣老者点头。 含雪耸肩:“两不相欠?” 白衣老者点头。 含雪说:“这还差不多,谢谢啊。” 白衣老者笑笑。 含雪要入座。 白衣老者说:“去把房门关上,外面的寒气都进来了,这点事总能帮我做了吧。” 哦哦。 含雪转身走去,吐舌,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含雪伸手关上了红门。 走回餐桌,白衣老者已坐在了主座 上。 含雪入座,看坐向。 长条餐桌,白衣老者在一端,白门在他的身后,罗林在对面,黑门在他的身后,含雪和许卫在这一面,红门在二人的侧身后。 白衣老者二臂搁在桌上,两手交叉,看左右手的三人在那里吃。 罗林打了个大饱嗝,倒上两杯红酒,站起身,一杯伸向白衣老者:“来,我敬你,这顿饭是我这一生中吃过最香的,没有之一,谢谢你,万分感谢。” 罗林一饮而尽,啪,酒杯落桌,嘴紧闭,似要泛上。 白衣老者拿过酒杯后,抿一口,轻放下,笑说:“是你太饿?还是我的手艺太好?” 罗林坐在那里,摸下巴:“都有吧。” 点头:“主要是你的手艺好,对,是你的手艺好。” 白衣老者两眼皮上抬,点点头。 许卫口动慢嚼,双眼盯在满桌的食物上,咦,忽然咧嘴抽泣起来,哇,大哭起来,口中残食喷出,呜,抱头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白衣老者愣住,冲含雪摊手:“他怎么了?” “是因为我做的饭菜太美味,感动的哭了?” 含雪不语,抬手想抚抚许卫的背,又收回,他是在思过,悔痛,饱来食,就是这样。 罗林忽对白衣老者笑说:“你是这片沙地的守护神吧。” 白衣老者满脸笑容,摇头说:“我不是。” 罗林笑说:“你不是神仙也是高人,请指点迷津,告诉我们,怎样离开这里?” 白衣老者摇头:“我不知道。” 罗林收笑,脸沉下,抬手竖在嘴边,挡住侧面的白衣老者,冲对面的含雪小声说:“你应该用你的枪,制服这个老混蛋。” 含雪呛口气,放筷,重摊手,吃惊看罗林。 白衣老者手指轻抠桌面,淡定说:“我听得见。” 罗林点头:“我知道。” 含雪冲对面的罗林后仰身:“你这是在挑火。” 罗林点头:“是啊。” 含雪和白衣老者同在看罗林。 罗林耸肩,对含雪说:“你都听见了,他不肯告诉我们,只能来硬的了。” 含雪面难。 罗林又说:“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喜欢上他的饭菜了吧,想永远留在这里。” 含雪摇头。 罗林又说:“那你还在等什么,一个老头子,你都治服不了吗?” 含雪手指满桌的空盘说:“我们怎么可以对一个有恩于我们的人大不敬。” 罗林抱臂,瞪看含雪:“幼稚。” 含雪抱臂,回看罗林:“你是无理。” 白衣老者的二手在那里摊开:“我理解。” 含雪松臂,侧头面向白衣老者笑说:“那就请你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出路在哪里。” 白衣老者抱臂:“出路?有出路吗?我不知道,要是有出路,我还会留在这里吗?荒无人烟的沙地中。” 含雪看白衣老者不像是在说假话,上身后仰瘫在椅背上:“他也不知道。” 罗林手指白衣老者,冲含雪气说:“看看,看看,不来硬的行吗。” 含雪摸脖,为难中。 趴在一旁的许卫,身体忽动,桌下的手伸出,拔出别在含雪腰间的电磁枪,猛站起,举枪对向白衣老者,喊说:“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含雪回神,同站起,顿顿,口开又合。 白衣老者坐在那里,气定神闲,不慌不忙,抱着臂,对许卫摇头慢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许卫晃枪口,呲牙说:“我已经杀死了两个人,不在乎再杀死你一个。” 含雪立时惊慌,矗在二人的中间,对许卫抬一手下压:“冷静点,不要伤他的性命,杀死了他,出路就再也找不到了,慢慢来。” 另一手摊向白衣老者:“他真的已经杀死了两个人。” 白衣老者笑笑,二臂松下,二手轻搁桌面,站起:“不用慢慢来,可以现在就来,酷刑,逼问,甚至杀死我,都可以。” 罗林坐在对面,笑呵呵的看三人。 含雪凝眉:“你不怕死吗?” 白衣老者摊空空二手:“先要能杀死我再说。” 含雪迟钝,大不解,白衣老者一身轻薄白衣,无枪,无器… 许卫似是受到冒犯,急眼,开动电磁枪,发去了一束黄色电磁光。 含雪瞠目,摆头看去,那黄色电磁光,可是插入了芯片的电磁枪发出的,非把白衣老者给电糊了不可。 电磁光正面飞来,白衣老者轻抬手,手掌中发出了一束白光。白光与电磁光在空中相遇,将电磁光打消,飞去,从含雪的面前飞过,直飞许卫,将许卫打倒在地。 许卫吐血。 罗林从椅上骇跳起。 含雪抿唇,头皮麻:“你是谁?” 白衣老者走至含雪的面前,淡说:“来自另一个空间,另一个地界的人。” 含雪喉动,僵硬笑笑:“另一个空间,另一个地界,怎么可能。” “是地球吗?” 白衣老者笑笑,凝视含雪:“你怕了吗?” 含雪滞点头,额头渗汗。 白衣老者正色:“恐惧能带来重生。” 白衣老者转身走去,推开白门走入,砰,关上了白门。 含雪僵住的身体松下。 黑门刺啦刺啦传出声响,还有一股恶臭漫出。 第13章 三间室2 白色室门,黑色室门,红色房门。 白门紧闭,白衣老者自进入后再也不见出来。 黑门中传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处在近前罗林立时跳离,顿顿,又走上前,抬手伸向了黑门。 含雪看见,向前大跨一步,单手撑桌沿,身体上跳,跃过餐桌,落至罗林的身旁,一把拉住了他:“我们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间房。” 罗林摇头:“不不。我们能去哪里?外面的冰天雪地?白天的茫茫沙地?不不,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 手指黑门:“这扇门或许就是回家的出口。” 含雪忙措看向白门:“可是···” 罗林显出年长风范:“姑娘,不要惊慌,保持镇定,一个穿白衣的老头手里可以发出白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想想纸片人和皮甲人,不是也和我们不一样吗。” 手指黑门:“回家,回家就是现在,我是不会错过的。” 呼。 含雪深出口气,点头:“好吧。” 含雪抬二手从身体二侧的衣中隐出二把电磁枪握在手中,黑门就在二人的面前,罗林手伸去,含雪枪指去。 罗林四指前摆,推开了黑门,忽就闪到了一侧,后背紧贴墙壁,促问:“什么,是什么,是出口吗?” 含雪站在那里,枪指门里,她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倒是罗林的前后反差,惹的她想笑,憋回,肃表,摇头:“好像不是出口。” 罗林皱皱眉,闪正,推含雪:“你有枪,去看看。” 含雪走上前,罗林跟在后,也就一步之遥,他却踮起脚尖,小步倒着,似做贼那般。 含雪开启电磁枪的探光,罗林从含雪的身后探出了头,二人朝黑门后的室内看去。 一具白森森的骨架人,趴在那里在刺啦刺啦的抠地面。 含雪惊得倒抽口气,室内漫出的恶臭,满腔吸入,把她差点打晕,晃身站定。 罗林妈呀口开,忙捂住了嘴,手指骨架人,悄语说:“他是活的。” 含雪也被吓得不轻,颤点头:“是啊。” 忽回过神,展肩:“你不是说过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罗林抬手擦额头汗:“是啊,不怕,你有枪,一定可以治服他。” 含雪拧眉:“治服?” 罗林点头:“是啊,治服,逼他说出出口。” 含雪痴看趴在那里刺啦抠地的骨架人,他能开口讲话吗? 骨架人忽然摆头看向二人,一个蛙跳朝二人扑来。 含雪慌忙后退,身后的罗林比她退的还快,已倒在后方的餐桌上。 含雪站定,只听室内传来叮铃浪铛声,不见骨架人扑出,定定神,起脚又上前。 罗林跟在后,手指含雪的后背,咬牙说:“你为什么不开枪,想害死我们啊?” 含雪:“会的,这次一定。” 二人走至门前,朝室内看去,骨架人的二脚被铁链锁着。 呼,含雪松口气。 嗨,罗林挺身从含雪的身后走出,拨开含雪,抬脚要走进,又缩回,一手撑门框,一手点指室内的骨架人:“我说怪物,你最好告诉我离开这片沙地的出口在哪里,否则我一把火把你给点咯。” 含雪站在罗林的身后,手掩鼻孔,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中了白衣老者一白光,吐了一口血,现已自个爬起,坐在了餐椅上的许卫,心安下,回过头,瞧瞧室内的骨架人是否能够提供点有用的线索。 骨架人抬白骨臂,伸白骨指,点指地面,别汉话,冲罗林说:“出口在这里。” 骨架人开口讲话了。 含雪抬手擦额头汗。 罗林满脸笑容,拍掌说:“我就说嘛,这里一定有出口。” 握拳:“太棒了,终于可以回家啦。” 收笑:“我们应该找把铁锹来,最好能弄来一台挖掘机。” 含雪色变,顿说:“也许不用了,也许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间房了。” 骨架人身下的地面忽然上下大幅动,裂开缝路。 含雪紧紧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千万别再冒出一个白衣老者来。 罗林看见,不以为然,笑说:“是好事,是出口的机关开启了,我们坐等收成就好了,回家之路就在眼前。” 给了骨架人一个飞吻。 骨架人不以为然,别汉话,慌说:“救我出去。” 恩? 罗林的面骤紧,心感不妙,室内的地面塌陷,从中跃出一狼人来,不,是一堆狼人。 狼人张大口,吞进了骨架人的头颅,抬利爪,撕解了骨架人的白骨躯干。 罗林开口大叫:“妈呀,快跑!” 这次他喊的大声,喊的酣畅。 含雪口开又合,紧迫关头,不是惊慌之时,需全神贯注御敌,对付从室门涌出的狼人。 狼头,人身,坚毛盖体,高壮烈猛,不比白衣老者,他好歹还是个人。 罗林转身就跑。 含雪救援,速开二把电磁枪。 狼手伸来,抓住了罗林,电磁光飞去,狼人身颤二下,头晃二下,站定。狼口,利爪,同上,分食掉了罗林。 罗林瞬间没了踪影。 含雪恼甩头,他是死了,江临子怎么办? 含雪开着电磁枪连连后退,倒翻滚过身后的长条餐桌。 许卫从椅上站起,开动手中的电磁枪,击打掀翻长条餐桌涌过来的狼人,另一手伸向同在开电磁枪的含雪:“枪,电磁枪,快给我。” 含雪目看许卫发去的电磁光将狼人击打得原地颤身不止,速用手中的电磁枪把别在腰间的电磁枪挑向许卫。 许卫接上,手握他的两把电磁枪,插了芯片的两把电磁枪,可发出强电磁光的两把电磁枪,可把狼人打得颤栗不前的两把电磁枪。 含雪手握她的两把电磁枪,没有插芯片的两把电磁枪,只能把狼人打得颤两下、晃两下的两把电磁枪。 二人疯开电磁枪,发黄色电磁光,击打不断从室门涌出、渐要填满整个客厅的狼人群。 含雪见形势不妙,喊说:“你先走,我掩护。” 许卫想走,身负白衣老者那一白光,行动迟缓,哀说:“你走吧,我掩护你。” 喊说:“你若能回到电磁城,别再提起我的羞事。” 把杀伊木、杀瑞文系的罪行,说成羞事…好吧。 含雪正义:“别想就这样轻易洗刷你的罪行,跟我回电磁城,接受你的审判。” “起码你还能活着。” 我可不想欠你的。 许卫动容,点头:“好,我们一起走。” 呃?他同意了,不是应该说,你快走吧,再不走,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含雪边开电磁枪边呆点头,好,我口出必行,我舍命陪你,我把青春年华放在这里,同狼人血战到底。 反正也是无处可逃。 狼人逼近,二人慌退。 许卫涩喊:“去开门,我断后。” 狼人群,烈吼、挥爪中,近在眼前,能捎及面。 含雪汗毛竖,以前见人垂危,见人死去,不觉有什么,现在轮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窒息。 如在深渊中坠落,抓不到着手。 一直坠落,在死亡中挣扎,不是一击毙命。 含雪转身去开门,许卫有两把可发强电磁光的电磁枪,可阻缓狼人的步步紧逼。 含雪边开电磁枪边后退,退至红门前,抬臂推开了红色房门。 站在那里开电磁枪击打狼人:“许卫走。” 二人交替掩护,望能撤出这座诡异之房。 含雪忽觉侧脸映光,眼前红晕,摆头去看,红门之后,不是本该出现的雪地,而是一段红色通道,红光萦绕,与门同高宽,不知光源在哪里,通道的里深居然还有一扇紧闭的红门,立在那里。 红门的四边有红光映出。 含雪僵住,站在从通道中映出的红光中,不知何去何从,茫茫雪地呢,在哪里,哪去了? 许卫一边开电磁枪,一边背退,退至跟前,发现含雪还站在这里,没有抛下他,动容道:“还不快走,我们一起离开。” 含雪想说去哪里啊,许卫的宽臂挤来,把她夯入了通道中,许卫转身想一同出房,这才看清面前的红光通道,还貌似是个死胡同,顿住,思忖,来不及思忖,身后的狼人已扑来,一脚跳入,回身扬手,连开枪,仓皇后退,把身后的含雪夯得也是连连往后退。 含雪忽然拍了拍许卫的肩:“不用再开枪了。” 许卫哭丧喊:“我还不想死在这些狼人的嘴里。” 含雪给了他一巴掌:“你看清楚了,真的不用了。” 许卫定下:“哦哦,是不用了。” 狼人挤在红光通道前,不敢进入,像是怕那红光,蹬着脚,展着臂,远离从通道中映出的红光,一狼人被身后的狼人给挤得离红光近了些,这狼人回身就给了身后那狼人一拳。 狼人拥挤在通道前,也不离去,就那样虎视眈眈的看着通道内的含雪和许卫二人。 狼人不敢进入。 许卫松口大气,瘫坐在了通道内:“好险,好险。” 含雪站在一旁,伸手将别在衣中的两枚芯片取出,插入了两把电磁枪中,她不再心软,这是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伤的时刻。 许卫看见,痴笑笑:“没用的,即使我们有四把电磁枪也对付不了外面那么多身坚力强的狼人。” 含雪摇了摇头,紧了紧鼻,不知是从黑色室门后的房内发出的,还是是从狼人身上发出的,那股恶臭,不,更像是瘴气,已蔓延进了红色通道内,使她喘不过气:“我不是要冲出去对付外面的狼人。” 许卫也被臭气呛的不轻,捂鼻说:“那你想干什么?” 含雪侧身,手指红光通道尽头紧闭的那扇红门:“去那里。” 许卫的手从鼻上松下:“你疯了!” 摇头:“不,千万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再释放出什么怪物来。” 含雪站在一旁,俯视看他:“不然呢,在这里等死?” 许卫坐在一旁,仰视看她:“起码我们现在还活着。” 含雪抬手绕指四周:“最后被着恶臭窒息而死?” 摇头:“我不想这样死去,我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毙。” 含雪手握两把电磁枪,向红色通道的尽头走去,向那扇紧闭的红门走去。 许卫:“你不怕吗?” 含雪:“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走至红门前,抬手推开了红门,两把电磁枪对去,面前出现的依然是一段红光通道,在通道的尽头,依旧有一扇紧闭的红门。 含雪穿过红门,接着走去,来到这扇红门前,抬手推开了红门,面前出现的还是一段红光通道,尽头仍有一扇紧闭的红门。 含雪走过通道,推开红门,红光通道,紧闭的红门再次出现在眼前。 含雪走通道,推红门。 她自己也不知道推开了多少扇红门,走过了多少段红光通道,从刚开始的不安,到推开一扇又是一扇的气恼,到现在的麻木,她只想推开面前出现的红门,找到出口,离开这里,却似这红门永远也推不完,一扇一扇的红门被推开,一扇一扇的红门又出现,如被困在了里面。 许卫的声音:“含雪,含雪···” 含雪回头。 一条幽长的红光通道中,一扇接一扇的红门,隔着距离,开在那里。 许卫坐在遥远处,冲她慌喊,向她招手,示意她回来。 挤在通道口处的狼人在视线中已变得模糊,成了一团黑影,只有客厅中照来的光,还能把那些狼人照的像是狼人在那里晃。 许卫喊她。 含雪转回头去,继续走去,她不是半途而废的人,都到了这一步,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这是她的心声,也是她的绝命反击。 她推红门,走红光通道……她推开红门,满目的红光映来,她合眼适应,睁开眼,一个偌大的红光空间出现在眼前,没有通道,没有红门,似在红光世界里,看不清边际。 三间室,名副其实。 含雪站在红光中,被红光包围,被红光萦绕。 幽长的红光通道,一扇接一扇开启的红门,一头连接着客厅,一头连接着神秘的红光空间。 许卫从通道中跑来,捂着鼻,应该是再难忍受那恶臭,与其被呛死,不如来到含雪这里。 许卫跑过通道,来到含雪的身边,环顾看不清边际的红光空间:“这是哪里?” 含雪笑笑,二手上扬:“不知道。” 许卫看她笑呵呵的样:“你是不是被吓傻了?” 含雪失笑,摇头淡说:“没有,怎么会。” 含雪仰看红光空间:“不觉得这里很美吗。” 许卫倒抽口气。 含雪走去:“我们去里面看看。” 许卫连摇头:“疯了疯了!” 第14章 三间室3 红光空间中。 含雪发现许卫没有跟上,回身看他,许卫站在那里,身后飘着一张苍白的脸。 含雪倒抽口气,压低声音,滞说:“许卫,你过来,到我这边来。” 许卫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进去。” 飘在许卫身后的脸,是一张女人的脸,动了,侧头看了看许卫。 含雪仰头屏息,二手紧紧身下的两把电磁枪,却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这个不明生物,会如同白衣老者那样,发出什么骇人武器出来,杀死近在咫尺的许卫。 含雪镇定再镇定,两眼珠子冲许卫侧移,下巴点地:“你先过来再说。” 许卫不领情,反倒有些生气,踩踩自己脚下的地:“我受了伤,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含雪急的手指抠枪身,歪头,下巴冲许卫的侧旁点:“你不觉得你的后脖颈现在有些发凉吗?” 许卫楞楞,耸肩试脖颈:“没有啊。” 含雪掉下巴,你真的好迟钝啊。 女人的视线忽然看向含雪。 含雪倒抽…很好,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许卫就有了脱险的机会,垂下的二臂缓动,准备随时出击,冲许卫慢说:“你回头看看你的身后。” “我的身后有什么?”许卫转身猛然看见一颗飘在空中的人头,啊,失声叫出,惊骇后退,两腿发软,后仰倒去,屁股着地,还在蹬腿后移中。 许卫一声惊叫。 含雪一声喝令。 “不许动!” 两把电磁枪对向女人的脸。 女人笑了笑。 笑得那样从容,含雪慌了:“你是谁,我不想伤害你,你也别想伤害我,我手中有枪,会杀死你的。” 女人开口说话:“我叫宫思引,没想伤害你,你叫什么?” 含雪手中的两把电磁枪依旧对着她:“我是含雪。” 宫思引的头移来:“谢谢你含雪。” 含雪后退:“叫你别动,谢谢什么?” 宫思引的头停住:“好,你不用害怕。” 含雪站定,宫思引头下方的红光在波动。含雪凝眼眶,瞧去,呼,是衣服啊。 宫思引一身红衣,与红光融为一体,不细看,可不就是一颗头飘在空中嘛。 含雪垂下二臂:“你可吓死我了。” “不许动!”许卫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对向了宫思引,颤步走来,瞥眼含雪:“你为什么放下枪,不一枪杀死她?” 含雪指指宫思引身上的红衣说:“她是人,不用紧张。” 许卫看清,顿顿,摇头:“那也不行,从这个地方冒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含雪认真说:“她要是想杀你,早就杀你了,她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也没有动手。” 许卫跺脚:“你忘记穿白衣服的老头了吗,还有外面的狼人,这里太危险,每个人,一定有阴谋!” 含雪摸脖:“有吗?” 许卫咧嘴:“有,不杀我们,也许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有用。” 含雪紧眉:“有什么用?” 宫思引看二人在那里较着劲,忽说:“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二人侧着的身齐转正,二人二只单眼戒备宫思引的眼一同转正,正看宫思引。 含雪耸肩:“为什么?” 宫思引低眼看了看忽然连连闪烁起红光的胸口处:“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它。” “你们如果不能及时出去,有可能会被送往另一个空间。” 含雪将信将疑,又见宫思引的胸口处平白无故在闪烁着的深色红光,将四周略浅的红光推去,手指道:“是它?” 宫思引点头。 含雪伸在空中的手,向一侧摊去:“它是什么?” 宫思引欲言又止:“一时跟你说不清,我已经能感觉到它在收拢,你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含雪见宫思引的话表严肃,滞了滞:“好吧。” 含雪朝红光通道走去。 许卫未动,手中的两把电磁枪依旧对着宫思引:“你别想骗我,让我们出去替你杀狼人,我才没那么蠢。” 含雪脚停,转头看向这边:“是啊,外面还有狼人。” 宫思引说:“你们先出去,我随后就到,我对付狼人。” 许卫冷笑:“你杀狼人?” 宫思引点头。 许卫厉声:“你为什么不现在同我们一起出去?” 识破笑笑:“还随后?” 宫思引抬手指指四周的红光:“我不能抛下它们。” 含雪捂额头,是似有那么点邪,是似有那么点真。 许卫斜嘴笑,眼珠子悠悠转转:“抛下它们,呵呵,我见过发出光的,还没见过把光带走的。” 宫思引未回他的话,眼睛看在远处,忽然大喊:“跑,快跑,现在。” 含雪看去,远处的红光正在极速往来收缩,后方是一片漆黑,这个红光空间眼见就要消失,被抽空那般。 含雪速跑向红光通道:“许卫快走。” 许卫看红光空间收缩,愣住。 宫思引大声:“还不走?” 许卫点头:“哦···” 含雪和许卫一前一后跑在幽长的红光通道中,他们跑过一扇又一扇敞开的红门,不多时,身后传来,砰砰,急促不间断的猛烈关门声。 二人跑在红光通道中,身后的红门在正一扇接一扇的关闭。 含雪感知不妙,撒了丫子跑。 许卫也有同感,拼命跑,却是有伤在身,跑的比他往日的速度慢太多,方才跑过的一扇红门,砰就传来关门声,身后的红门关闭,就挨到下一扇红门关闭了。 许卫眼见面前的红门要关上,逃命心切,双脚起跳,飞身跃去,望能穿过,他是前身过了门框,后身没过,红门关来,将他夹在了门框上。红门自带力,强行在关闭,门边挤压他的身体。 “救我。” 含雪回身看见,速跑来,将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腾出二手,奋力推门,奈何不见移去,含雪甚是怀疑,是我的力气不够大,还是这红门有神力。 红门挤断许卫的肋骨,压实他的内脏。 含雪咬牙在推。许卫呲牙在流血。 通道中还未关闭的红门吱呀吱呀在摆动,似在给许卫身上的这扇红门在助力,又似是因许卫身上的这扇红门未关闭,被卡住。 房外,红门在自开自合,连闪不止。 含雪使了吃奶的劲推门,口水都见溢出。 许卫是眼充血,口泛血:“走,快走。” 声音弱到含雪听不见,只能用手推含雪的脚:“走。” 含雪低头看去,惨不忍睹。 许卫已没了声响。 含雪怒捶一把红门,转身跑去,二腿连连,趁许卫身上的红门还未关闭,跑过了前方的一扇红门。 红门将许卫的身体拦腰挤断,关上。 他死在红门中,受极刑,是报应,是罪有应得,是不存敬畏心的因果。 含雪疾跑在红光通道中,身后的红门连连关,前方的红门还未关,依旧开在那里。通道的出口近在眼前,守在那里的狼人越见清晰,张牙舞爪,兴奋的劲,快出来啊,出来就吃了你,与其搏命一战?迟疑中,屁股后的红门砰的关上,呼,握拳挥臂,速跑过面前将要关上的红门,隐出两把电磁枪,奋跑向最后一扇红门。 含雪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许卫,她二腿连闪,身体前倾,跳身到关在半面的红门上,欲借助它的力,把自己拍出。 含雪背身落上,红门把她拍出了通道,拍向了狼人群。 含雪飞在空中,两把电磁枪对向一张张大嘴张开,一双双利爪伸来的狼人群,呼,这么多,两把电磁枪怎么可能对付的了,这次死定了。 含雪心焦,两把电磁枪连开射,电磁光飞去,她也同落下,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用匕首与其一战,身体落地,翻滚而去,抽出靴侧的两把匕首,握在手中,顺势站起,连挥手中的两把匕首,大喊:“来啊。” 含雪顿住,狼人呢?客厅呢?那座房呢?全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含雪站在一条柏油公路上,四周漆黑,唯有这条柏油公路微微有光亮,连那茫茫平坦雪地也不在了。 含雪喉动:“我这是在哪里?” 皱眉:“最后的那扇红门把我送到了这里?” 大眼:“另一个空间!” 公路的一头在往来收缩消失。 含雪踮脚望去,下方是漆黑一片的万丈深渊。 “这是要逼我去什么地方啊?” 含雪转身朝公路的另一头跑去。 宫思引站在狼人撞墙逃跑而去的房洞前,白衣老者走来,二人仰头,隔空望含雪。 白衣老者:“是她救你出来。” 宫思引一身红衣,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原有了二十五六岁的容颜:“是。” 白衣老者:“可她陷入了不好的境地。” 宫思引:“希望她能够一路过关斩将。” 白衣老者:“我们怎么办?” 宫思引:“狼人?” 白衣老者:“现在还不足为虑。” 宫思引:“你是说···” 白衣老者:“壹和狼王,他们迟早会来到这里。” 宫思引:“迎战就好了。” 白衣老者:“可是···” 宫思引:“没有可是。” 含雪慢跑在悬之空中的柏油路上,有与地球,若即若离,渐行渐远之感。 前方柏油路上的隐形大门,在一扇接一扇的打开。 含雪走去。 全然不知。 第15章 灰色地界1 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了。 瑞文系死了,伊木死了,连许卫都死了。 江临子不知生死,没有了罗林交换,也不知道他能否可以侥幸逃过一劫活下来? 含雪哀伤,肩垂走在柏油路上,柏油路的两侧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上方的天空更是漆黑,连月亮也不见,只有脚下的路略有光亮。 含雪走在这条路上,忽然想哭,涌上的泪憋回,哭给谁看,哭了又能起什么作用,还能回到过去吗,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回到电磁城,瑞文系没有死,伊木没有死,许卫没有死,江临子没有死,一切都如往常,想到这里,她哭了,她蹲身哭泣,把头埋在臂下。 哭过后,心里好受了很多,回到现实,身后的柏油路已收缩消失到近前。 含雪站起,拔腿离开,跑到远处,改走去,柏油路收缩来,她又跑去,再走去,似跟它在玩。 含雪不瘦,有身材,面有祥样,目有坚柔,她一人在昏暗的柏油路上,走走停停,不知何处是归宿? 电磁城还算是个家,可回家的路在哪里,她将去往何处,能否再归来。 …… 尽头,终于看见了柏油路的尽头,一团漆黑,似光似雾的东西。 那里是生命的终点吗,她来不及多想,身后的柏油路已消失在了脚后跟,下方是昏暗的万丈深渊。 含雪走进了面前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如盲眼人在行,脚下的路还在,依旧坚硬没有消失,却有一股隐形的力吸附在了她的身后,把她往后拽,她已顾不上隐出电磁枪开启探光查看四周的情况,也许不开启探光是更好的选择,以防暴露自己,她身体前倾,二拳紧握,二腿蹬地,如纤夫拉船,吃力的向前走去,对抗来自向后的吸力。 她不敢作声,咬牙用劲,防止暗中是否有存在的敌人听见。身后的吸力把她往后拽,她用尽全力,屈身往前走,在什么也看不清的视线中,似梦,似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看不见敌人,看不见所有,只有自己在黑暗中做着无助的挣扎,努力摆脱来自脑海中的幻真幻虚的危险。 含雪的大汗在流,能否有人来帮我一把,把我从梦中叫醒,将我身后这该死的吸力去除掉,让我回到现实,回到阳光下,安抚一下惊恐的心,再睡去,等醒来时,原来是虚惊一场,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什么也没有失去,没有失去工作,没有失去可爱的人,没有失去自由。 一切都如往常。 含雪上气不接下气,看见了光亮,哎,原来是我的头探出了这黑暗,哦,是的,是我的头探出了黑暗,看见了光亮,不是我在黑暗中看见了光亮。 含雪用尽最后一点劲,把所有的身体从黑暗中拔出,处在了光亮下,那吸力消失。 含雪转身,后退两步,看刚刚走出的黑暗,这黑暗似堵墙,立在眼前。抬头看去,是夜色下的天空,与面前的这堵黑墙,泾渭分明。 好奇怪的黑暗,不是雾,不是夜,是至暗的光。 含雪转身看身后,一方空地,四面黑光墙,左上有一间房,右下有一杆路灯,相对而立,房有光照,路灯有光照,在夜色下,显得必要又合理,但也有几分诡异。 含雪踌躇,四面黑光墙围出的正方形空地上,她站在这边,房和路灯在左右两边,仰脖看对面的黑光墙,越过墙头,后方有光照,顿有所思,速看左右两边,黑光墙后方皆有光照,再看身后的黑光墙,墙后也有光照。 含雪纳闷,自己刚才明明走过的是一段漫长的黑暗,现在为什么出现了光亮。是走出黑暗后,发生的变化? 这里是外太空的监狱吗? 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关在了这里? 那间房就是我的号房? 含雪怅想,无奈笑笑。 路灯下面,忽然闪现出了一个人,不魁梧但也不瘦弱。 含雪吃惊,凭空出现?对,没有看错,是凭空出现。 那人站在那里,身体略倾,侧头向这边看来。 含雪下意识的将手搁至腰间,太空警察?来抓我的?我可没有犯罪,准备从腰间的衣中隐出电磁枪,又见那人一身休闲衣,脚下一双运动鞋,两手空空,关键是看这边,却视含雪如无物,没看见那般。 那人正身,起脚朝对面的房走去。 含雪的手从腰间慢放下,看那人从她的正前方走过,看那人走向房,看那人忽然在房前消失。 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 含雪向右侧头看路灯,向左侧头看房,正看路灯与房之间的这段空地。 含雪抬手摸脖,这是… 含雪愣在原地,隔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那人忽然再次出现在路灯下方,对,凭空出现,依然是侧头看这边,依然视含雪如无物,依然朝房走去,依然将到房前又消失。 含雪抱臂,那人是投射的影子吗? 如果是,那自己又算什么? 含雪望夜空,我是研究的对象? 含雪苦涩笑笑,都是什么和什么,是我在胡思乱想,是我在怡情妄念。 含雪环顾,在路灯下方忽瞥见了一物,原来路灯的侧旁还立着一站牌。 含雪走去,不管他是什么和什么,是该打破僵局,上前交流交流了。 含雪来到路灯下,看站牌:1路公交。 含雪若有所思,那人忽然再次闪现,出现在路灯下,不,应该是出现在1路公交的站牌旁。 那人看见近在眼前的含雪,楞住,视线在含雪的脸上停留两三秒,蹦出似一见钟情的滞表,忽就是被抓包式的把视线慌忙移开,因为含雪也在看他。 含雪看清了这人的面,青秀腼腆带着稚气,是位青年。 青年略倾身,绕过含雪,侧头看他两次出现同看的那一方向。 含雪好奇,他在看什么,同看去,什么也没有啊,除了那堵黑光墙之外,什么也没有。 青年正身,起脚朝对面的房走去。 含雪正身,向房看去,先前是侧看,这次是正看,呼,房是一间小平房,有门框无门扇,有窗框无窗扇,通过门洞与窗洞看去,房内空荡荡,无一物,只有一盏亮点挂在房顶。 青年脚步沉缓,悠悠走去,在房前迟钝片刻,然后就是再次消失。 含雪摸头,摸不着头脑,青年一次次出现,一次次消失,在做着同样一件事:走过站牌与房的这段路。 含雪望天,研究我?我先研究研究这位青年再说。 含雪手环亮,手环上出现计时器,等待中,青年如约再次出现在站牌旁,含雪心念动,手环上的计时器开始计时。 青年再次看见含雪,脸有惊喜,却是不敢在像第一次看见含雪时那样失神看,视线忙移开,又是略倾身,侧头看去,不知在他的眼中看见的是什么? 含雪抬手冲青年打招呼:“嗨,你好。” 青年的脸红了,笑笑说:“你好。” 红着脸,滞涩又说:“我们昨天见过。” “昨天!”含雪吃惊,口晃:“是昨天吗?” 青年愣愣,点头:“是啊。” 手指含雪脚下的地面说:“你昨天就站在这里。” 含雪翘眉,既然是研究,那就顺着你,点头说:“是是,我昨天是站在这里。” 青年紧张,似被人绑着那样缰身站立:“有什么事情吗?” 含雪点头:“有。” 抬手指向青年每次出现都要侧头看去的方向,即二人的左侧:“你刚才在看什么?” 青年迟疑片刻,笑说:“车啊。” 含雪皱眉,鼻头往上翘:“车?” 侧头看去,除了尽头的黑光墙,在黑光墙与脚下的这段路上,空荡荡,哪里有车? 青年看含雪似有不解,追加又说:“过马路当然要看过往的行车啦。” 含雪彻底懵掉。 青年见含雪呆在原地,笑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含雪摇头,青年原来是在看车,他把这里到黑光墙的空路看成了车水马龙的长条马路,难怪自己先前站在那里时,他视我如无物,应该是‘距离太远’,没有看见。 青年:“那我走了。” 含雪点头,青年的脑颅里是不是被人装了什么东西,从而产生了视幻。还是…是自己的脑颅里被人装了什么东西,产生的视幻。 含雪回神,想问青年去哪里,却见青年已消失在对面的房前,心念速动,手环上的计时器停止计时:300秒。 卡妙跳过,计时器重新开始计时。 120秒,青年再次出现在站牌旁。 120秒,二分钟,青年消失与出现的间隔时间。 300秒,五分钟,青年出现与消失的存在时间。 时间不等人。 含雪速问青年:“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往何处?” 问清楚来龙去脉,好对你对症下药。 青年再次见到含雪,先是笑笑,然后是茫然:“我上个月在这里见过你。” 含雪的脑腔要炸了,上个月?几分钟前还是昨天,现在就是上个月了?难道青年和自己处在不同的时间维度上? 青年歪头:“你是派出所的民警吗?还是社区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要问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含雪摆手:“我不是···” 点手:“我是。” 青年顿顿,一脸怀疑:“民警出勤,要穿警服,且还要两人以上。你是社区的工作人员?” 含雪点头:“对对。” 青年抿下唇,勉强笑笑:“有相关的工作证明吗,社区一般都是入户或者直接打电话。没有···” 没有把人拦在大马路上问这问那的,青年未说出口。 含雪咦口,接不上话来。 青年笑笑,又说:“我叫文七九,刚从单位下班回来,现在要回家。我家的地址和单位,就,不大方便告诉你了,因为···” 因为现在的骗子很多,文七九未说出口。 含雪皱眉:“下班回来?” 文七九点头。 含雪想到什么,转头看身后,手指身后的站牌:“乘坐1路公交?” 文七九点头。 含雪畅想,文七九在单位忙碌一天,挤上拥挤的公交车,全是他脑海中虚假的幻影,出现在这里的他,才是真实的他,还是忙碌的一天,拥挤的公交车,是真实的,而出现在这里的他,历经短短的五分钟,只是他脑海中的一段记忆深刻的投射影像?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的自己又算怎么一回事,闯入了文七九的梦境?走入了文七九的脑海? 文七九:“你叫什么名字?” 含雪的目光散在前方,骇想中,神游:“我是含雪。” 文七九见含雪的视线看在别处,没有再继续交流下去的意思,瘪了瘪嘴,离开。 文七九走向了对面的房,再次消失在那里。 含雪用巴掌拍拍自己的脸颊,应该把他叫醒,把他拉回现实,对,是应该这样做,于己于他,都有利。 文七九再次出现在1路公交的站牌旁。 文七九又见含雪:“我记得你。” 含雪抬眉:“当然,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 文七九慢点头:“是,应该是去年还是前年,我们在这里见过。” 含雪倒抽口气,后仰身看他,再不把你叫醒,下次出现,你就该把我忘记了。 文七九忽又说:“你叫含雪。” 含雪露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文七九点头:“记得。” 含雪忽然抬手伸去,在文七九的眼前打响指:“醒来。” 文七九向后闪了闪:“你这是···” 含雪见他未出现反常,轻摆下头,算了,这招看来不灵。 含雪把手摊向四周:“你不觉的这里很怪,很诡异吗,其实在你眼中看到的东西,未必就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只是别人在你的眼球上覆了一层,类似播放器的东西,你看到的现实只是一幕幕连续不断的影像而已。” 含雪觉得自己都不信,抱臂摸脖,耸肩:“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文七九拧眉看含雪,那表情的感觉就像是在问,面前的这位姑娘是从疯人院里出来的吗? 文七九笑着点头说:“是啊,人生就像一场梦。” 含雪未得到期待的答案,长吐口气,松身,挠头,怎样才能使你不再消失呢? 文七九似躲瘟神,侧身绕着含雪走去,摆手滞笑:“再见。” 文七九走向了对面的房。 含雪起脚跟去,伸手抓住了文七九的胳膊:“你先别走。” 文七九转头慌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含雪顿了顿说:“没有,只需要你和我在这里站···” 抬另一手看眼手环上的计时:“站两分钟,站两分钟就好。” 文七九看眼含雪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我还要回家,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含雪摇头:“两分钟,和我在这里站两分钟就好。” 文七九皱眉:“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和你在这里站两分钟?” 含雪眼珠子转转,眯眼笑说:“两分钟后有惊喜给你。” 她越是这样,文七九越是感到害怕,曲臂要挣脱含雪的手。 含雪无奈,一个擒拿,将他制服于地下。 文七九趴在地上,二手被反剪于背部,冲压在身上的含雪说:“看你是女孩子,我才没有使力气,你快松开我,不然我反击了。” 含雪的二手紧扳他的两腕,单膝压在他的背腰:“对不起了,现在还不能松开你,等你不再消失,回到现实,我再跟你道歉。” 文七九身体用力,咿呀呀,被内扳住的手腕传来剧痛,越用力越痛,腰部也被压的牢实,用不上力,应该是他的力气没含雪的力气大,哭丧威胁:“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再不松手,我可就要报警了。” 含雪的视线盯在手环的计时上:“你先忍耐片刻,马上就好。” 300秒,五分钟计时到,文七九的身体开始出现虚影,忽忽闪闪,含雪紧握他的手腕,试图不让他消失,或是他消失,把她也带走。 若这里是现实,当可解救文七九,若这里不是,当可解救含雪。 含雪期盼看手中的文七九,他的虚影连闪不止,越来越虚,消失。 含雪抓了一个空手,气馁坐地,文七九还是消失了,也没有把自己从这里带离。 含雪望夜空,看四面的黑光高墙,看立在那里的路灯,看路灯对面的房,何去何从,怎么办? 第16章 灰色地界2 夜空下,四面黑光墙,围起的空地上。 含雪盘腿坐在那里,看文七九一次次出现在路灯下,一次次走向路灯对面的房,一次次消失在房前。 他一次次出现,一次次消失,只做一件事:走过路灯与房之间的这段路。 他如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含雪不得其解。 文七九再次出现在路灯下的公交站牌旁,他驻足,身体略向前倾,侧头看‘路况’,他起脚走去,走向了对面的房,他的脚步放缓下来,似有心事,似在思考,从而走的很慢,一段两分钟能走完的路, 他像是能走上一辈子。 他沉重的面容上,一双忧伤的眼睛看着前方,目光却是散漫,没有聚焦,似在说:我为什么又走在了这条路上,昨天走过,今天走过,现在依然在走。每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见了那么多人,可终归还是回到了这里,走在了这条路上,像从未离开过。我还活着吗,走在这条路上,思考今天,规划未来,是如此的真实,我并不是木偶,我还活着,活在刚刚跨起的这一步,活在正在迈出的这一步,活在落脚的这一刹那,这一刹那,我还活着,跨起的那一步,迈出的那一步,却已成往事,这一瞬间,我觉得我是个木偶,是如此的缥缈。我终究还是活着,因为我正在迈起下一步,我活在当下,就是现在。可现在最终还是会成为过往,因为我活在当下,走在这条路上,像从未离开过。此时此刻,我正在走在这条路上,以至,今天发生的事,昨天发生的事,好久以前发生的事,在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像从未发生过。因为我正在走在这条路上,像从未离开过。 文七九走到了房前,站立踌躇中,消失。 他为什么犹豫不前,他在怕什么? 含雪忽想到什么,从地上站起,来到路灯下,等待文七九的再次出现。 文七九闪现在路灯下的站牌旁。 文七九这次见到含雪:“是你!” 含雪点头:“是我。” 文七九抿唇:“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上次警察没有抓到你,算你走运,跑得快,这次恐怕就不会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警察随时会来。” 文七九说着,侧身看‘路况’,要离开。 含雪不多言,上前一个擒拿,将他反剪压制于地下。 文七九前胸贴地,挣扎中,仰头看前方,急喊:“车,车,有车,快放开我!” 含雪跪膝压在文七九的背部,双手扭扳在他的二手腕上,目看前方空荡荡的地表:“是啊,有车。” 文七九上身动弹不得,二腿扬起,垂下,脚尖踢地面:“快把我拉起来,你这是谋杀!” 含雪厉声:“对,我是在谋杀你。” 文七九瞠目看前方,似是‘车来了’:“不!” 文七九闭眼,接受死亡。 含雪看身下的文七九一动不动,手松,从他的身上站起。 文七九动了动,抬头看前方:“这是哪里?” 文七九从地上爬站起,看黑光墙,面露惊恐:“我在什么地方?” 文七九转身看见含雪,皱眉,手指来:“你···” 含雪点头心喜,他终于从一次次不断地消失与出现的困境中摆脱了出来。 含雪指自己:“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文七九捂脑侧,表情痛苦,似在回想,冲含雪点头:“是,记得,你叫含雪,我记得你。” 忽惊:“是你,是你想要杀死我!” 又顿:“不过,好像也没有那么真切,像是在梦里,你把我压在地上,要让车把我撞死。” 皱眉:“我这是在做梦,对吗?” 含雪看活灵活现、真实的他,笑说:“你没有做梦,我是要让车把你撞死,不过是为了让你回到现实。” 挑眉:“当然,车是不存在的,是你视线中的幻境。” 摊手:“你被困在了这里。” 指自己:“还有我。” 文七九环顾四周,看四面黑光墙,看路灯,看路灯下的站牌,看路灯对面的空房,惊滞:“这是什么地方?” 含雪抬眉:“你也不知道吗?” 文七九急看她:“我当然不知道。” 含雪拍额:“哦不。我还以为你清醒过来,会知道呢,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 文七九看四周,摇头:“不不,我还要回家,我还有事情要做,这是哪里,我的家呢?” 文七九抬头,高声:“有人吗?” 大喊:“有人吗?” “嘘!”一个小女孩从一面黑光墙探出头,跑过来,冲文七九压低声音说:“你快别喊了,千万别再出声。” 含雪和文七九看小女孩,愣住。 文七九:“你是谁?” 含雪:“你从哪里来?” 小女孩生的一张招人疼的可爱脸,漂亮的短发很难盖住她的一双机灵俏皮眼。 小女孩冲文七九深弯腰:“哥哥好。” 小女孩冲含雪深弯腰:“姐姐好。” 小女孩展手掌,指自己:“我叫冒冒,今年四岁。你们可以叫我小冒冒,也可以叫我漂亮的小冒冒,美丽的小冒冒。” 小女孩摆手:“就是别叫我类似丑蛋蛋,乖宝宝,这样主观是疼爱,但听起来不好听的称谓。” 含雪开怀长笑:“好,那我就叫你小冒冒。” 小冒冒点头:“嗯。” 文七九被小冒冒的一席话弄的发蒙,回神:“哦,小冒冒。” 小冒冒点头:“嗯。” 小冒冒看二人:“哥哥姐姐,你们呢?” 二人报了姓名。 小冒冒冲文七九又深弯腰:“七九哥哥好。” 小冒冒冲含雪又深弯腰:“含雪姐姐好。” 哎呀,真想抱起她,亲她两口。 含雪蹲身问:“小冒冒,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文七九呼喊啊?” 小冒冒认真说:“因为会把大鹰招来。” 二手比划:“很大很大的鹰。” 含雪皱眉:“大鹰?” 小冒冒点头,手指夜空说:“嗯,大鹰从天空飞来,会把我们抓走。” 含雪抬头望夜空,很是不信。 含雪手指小冒冒刚才走出的黑光墙,笑说:“你一直躲在那里,观察我和文七九,是不是啊?” 小冒冒摇头:“没有,我是路过这里,听见七九哥哥大喊,所以才跑过来阻止的。” 含雪欣赏看她:“你是怕大鹰把你也抓走?” 小冒冒顿顿,笑说:“没有。我是心急,担心你们被大鹰抓走,所以才冒险跑出来阻止七九哥哥的。” 含雪微笑看她,好机警的小女孩,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喜,含雪沉色,却也从侧面多少证实了大鹰的存在。 文七九站在一旁,冲小冒冒搔脖说:“谢谢你啊。” 小冒冒摆手说:“不用谢的,七九哥哥,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含雪单手撑脸,笑说:“小冒冒,你呢,你是什么情况,你说你是路过这里,你是这里的小天使吗?守护这里,专门对抗大鹰?” 小冒冒憋嘴:“我也和你们一样,被关在这里。” 含雪收笑,什么,关在这里,居然有人会把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关在这里? 含雪正色,二手轻搁在小冒冒的两肩膀上:“你对这里很熟悉,是不是?” 小冒冒顿顿,慢点头:“还行吧。” 含雪问道:“坏人在哪里,告诉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坏人?”小冒冒望夜空:“你是说大鹰吗?” “大鹰?”含雪皱眉:“这里没有坏人吗?” 小冒冒说:“除了大鹰,好像其他人也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关在这里。” 含雪糊涂了,是所谓的大鹰制造了这里的困境吗? 含雪又问:“出路呢,你知道离开这里的出路吗?” 小冒冒思思:“也许他知道,我带你们去。” 有线索,含雪的心顿时敞亮了大半,重点头:“好。” 小冒冒带二人,走向了她方才跑出的黑光墙。 小冒冒抬脚要进入,含雪心有余悸,伸手拉住了她:“你就这样直接走进去吗?不用我牵着你的手,或是抱着你?” 含雪甚怕,这黑光墙的黑暗中有她一开始从那漫长的黑暗中进入到这里时的那股向后的吸力,将小冒冒吸附住或伤到。 小冒冒仰头看含雪紧张的样子,轻松摇头:“不用的含雪姐姐,走两步路就过去了,没有危险的。” 含雪眨下眼,松开了小冒冒,也是,小冒冒是小冒冒,怎么会不知道危险,相对自己而言,小冒冒就是这里的土着居民,也许自己和文七九此时才是小冒冒心中最大的危险。 小冒冒走进了面前的黑光墙。 含雪和文七九跟进,小冒冒说的两步,对含雪就是一步多点,黑光墙中的确黑暗,却也是进出如无物,一步走进,眼前一片漆黑,二步迈出,眼前就有了光亮,收回另一腿,二人已处在了灯光中,又是一个四面黑光墙,围出的正方形空地,还是一杆路灯,一间房,处在左右两边,相对而立,亮着灯光,和文七九所闪现消失的地方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含雪看四面黑光墙,看路灯与房,有种错觉,似回到原地,未离开。 一彪形大汉忽然闪现在前方,手中拎着一把刀,与文七九闪现后走动的方向成十字,文七九是从右向左走,走向对面的房,彪形大汉是从前往来走,从路灯与房的当中穿过。 含雪看见彪形大汉,那种错觉就消失了,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彪形大汉拎着一把刀,口中喃喃疯语,朝三人走来。 文七九挺身而出,护在含雪和小冒冒的身前:“你们不用怕,我来对付他。” 含雪看文七九发颤的二腿,失笑笑,也不错啦,起码这个男生遇到危险很勇敢,最关键的是有保护我和小冒冒的举动。 小冒冒看文七九发颤的二腿,大失所望,那表情似在说,原来你这么不中用。 二人站在文七九的身后,盘算片刻,小冒冒忽咯咯朗笑起来,拉上含雪和文七九的手,向侧旁走去:“你们不用担心,他待会就消失了,我们只要绕开他走就好了。” 文七九被拉着走,皱眉:“消失?” 小冒冒的后脑勺向前点点:“嗯,这里的人都一样,消失,出现。” 文七九瞠目:“难道我也一样吗?” 含雪被拉着走,看侧旁的文七九:“是。” 走在前面的小冒冒又说:“遇到危险的人,只要不与他们打照面,就不会有危险。” 三人与彪形大汉隔着距离,平行交错走过,小冒冒忽站住,松开二人的手,抬手指向走去的彪形大汉,笑说:“含雪姐姐,七九哥哥,你们看着呀,他马上就要消失了,和变魔术一样。” 彪形大汉走在那里,手中的刀忽然连朝空中砍:“杀死你,杀死你。” 文七九口中骇出气:“呼,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恐怖的人。” 小冒冒却是毫无惧色,看彪形大汉,就像是在看表演。 含雪对小冒冒刮目相看。 彪形大汉挥刀中,消失。 小冒冒开心笑说:“含雪姐姐,七九哥哥,你们看见了吗,他消失了,我说的没错吧。” 含雪点头看小冒冒,忽有所思。 文七九见彪形大汉消失,转身冲二人比划说:“我也和他一样,就那样消失,然后再出现?” 小冒冒看文七九吃惊不成语的样子,点头:“是的,很有意思吧。” 文七九喉动,看四周:“为什么会是这样?” 含雪笑问小冒冒:“你呢,你出现的地方在哪里,你是以什么形式出现又消失的?” 不忍,又问:“你为什么没有再消失再出现,是怎样摆脱了那种困境?” 小冒冒摸头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在梦魇中惊醒的,躺在一个敞开的箱子里。” 嘿嘿笑:“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消失和出现,反正醒来后,我就没有再消失。” 手指四周:“所在的地方和这里一样。” 含雪畅想,小冒冒合眼躺在敞开的箱子里,小身子,消失,出现,消失,出现…猛然睁开眼…不再消失,她是自我觉醒的! 小冒冒抬头忽问:“含雪姐姐,你呢,你是怎样摆脱了困境,没有再消失?” 含雪搔脖,告诉小冒冒,我是被红门拍出,然后无意间闯进了这里?这样说,小冒冒会不会失望?因为我是从外面走进来,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不能带她离开。 含雪弯腰,眯眼笑说:“我和你一样,是自己觉醒的。” 小冒冒点头:“嗯,含雪姐姐好棒。” 含雪摸她的头:“你也很棒。” “我呢?”文七九说:“我是怎样醒来的?” 含雪回头:“你是被吓醒的。” 彪形大汉再次出现,拎刀走去,挥刀怒骂中再次消失。 三人离开,走进了对面的黑光墙。 第17章 灰色地界3 夜空下。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走出黑光墙,面前仍旧是四面黑光墙围出的正方形空地,一杆路灯,一间房,路灯在右,房在左,亮着灯光。 空地中并未有人出现或消失。 小冒冒手指房说:“那个人在房间里。” 含雪走去:“我们去找他。” 小冒冒走去:“好。” 文七九跟上:“那个人有危险吗?” 小冒冒回头:“有。” 文七九紧张:“有危险!” 小冒冒再回头:“没有,骗你的。” 文七九皱眉:“真的假的?” 小冒冒又回头:“他很好玩。” 含雪走到房前,仍是小平房,有门框无门扇,有窗框无窗扇,房顶的灯亮着,房内却不是空荡荡,一张桌,一把凳,一个大胖子男生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看桌上的一只碗。 含雪手指男生,问小冒冒:“你说的人就是他?” 小冒冒点头:“嗯。” 文七九看见房内坐着的人是个肉乎乎的白净胖子,笑说:“嗨,不用怕,我去和他交流。” 含雪看文七九,无语的表情,谁说是怕他。 含雪率先走进,文七九没抢过,他连小冒冒也没抢过,领先他半步,跟着含雪的屁股,插着文七九的身前,蹿进。 含雪走进房,男生的胖屁股溢出凳沿,桌上的碗是只空碗,却很精美,碗中搁着一只勺,是精美的勺。 男生的脸上鼓着一股劲,眉头紧锁,眼睛盯在碗勺上,视三人不存在。 含雪冲小冒冒耸肩。 小冒冒拉下含雪,附耳说:“一开始只要你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就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 含雪将信将疑,冲男生打招呼:“你好。” 男生抬头看,憨态笑:“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含雪微笑,小冒冒没指错人。 男生的二臂搁在桌上,护着当中的碗勺,又说:“关于这座城市的一切问题,我都可以为您提供免费咨询。” 含雪点头,太好了,速问:“这是一座什么城市,为什么要把人关···” 男生看向小冒冒和文七九,打断了含雪,问小冒冒和文七九:“你们二位是谁,请先出去。” 抬胖乎乎的手,指指站在身旁的含雪:“我们要保护这位女士的隐私。” 真是周到,含雪微笑,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感。 小冒冒拉上了含雪的手:“我和她是一起的。” 文七九反应过来:“我也是。” 男生看向含雪,等待她的确认。 含雪反应过来,点头说:“是的,我们是一起的。” 这是小冒冒第一次握她的手,有温度,被触到。 确认后,男生对含雪说:“这座城市是政府投资建设的新型第五号城市,专给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人士居住,对外提供旅游观光。” 含雪诧异,看小冒冒和文七九,似在问,你们二人是杰出青年吗? 文七九搔脖:“没听说过啊。” 小冒冒歪头:“好像有吧。” 含雪呆目,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含雪开口,欲问,这么好的城市为什么建的像座牢房,男生却如文七九那样消失,连同桌上的碗和勺一并消失。 含雪看空荡荡的桌和凳,忽明白了点什么,手指空凳,痴说:“他和你们一样,也是被困在这里的人。” 含雪失落。 文七九一头雾水。 小冒冒松开含雪的手,拍凳说:“他还会再出现的。” 约二分钟后,男生出现在凳子上,一同出现的还有桌子上的碗和勺。 小冒冒冲含雪和文七九,嘻嘻笑说:“我说的没错吧。” 含雪强笑笑,语调却轻快:“你说的没错。” 文七九点头,那表情似在说,这个用你提醒? 男生似是未看见房中的三人,坐在凳上,眉头紧锁,视线紧盯在桌上的碗和勺。挣扎的样子,似正在做着强烈的心理斗争。 含雪站在一旁,看桌上的空碗中只有一柄勺,皱眉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对着碗和勺子发呆?” 男生抬头看,憨态笑:“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含雪吃惊,男生不记得她了,这和文七九的情景不一样,文七九第二次,第n次出现,仍记得她。 男生又说:“关于这座城市的一切问题,我都可以为您提供免费咨询。” 含雪心惊,男生每逢出现必重复这两句话。 男生看向小冒冒和文七九:“你们二位是谁,请先出去。” 抬手指身旁的含雪:“我们要保护这位女士的隐私。” 含雪垂肩,男生每逢出现必重复的不是两句,是三句。又提肩,也不对,如果是自己一人在这里,男生应该就不会说出第三句。点头,对,男生每逢出现必重复的是前面的那两句话。嗨,我为什么要做这无关紧要的推理? 文七九抢先小冒冒说:“我和她是一起的。” 小冒冒无所谓的样子,嘻嘻偷笑。 男生看向含雪,等待她的确认。 含雪不语,也不点头,男生依是那样看着含雪,含雪点头确认,男生动了,转头看向小冒冒:“你呢?” 小冒冒的眼珠子滑溜转:“我生病了。” 男生说:“我不是大夫,请去找医生。” 小冒冒抱臂:“我是小偷。” 男生说:“不归我管,警察会来抓你。” 小冒冒仰头看含雪和文七九,嘻嘻笑说:“他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含雪笑笑。 文七九摇头。 男生和碗勺再次消失。 小冒冒冲二人笑说:“他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呐,你们待会了都不要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看。” 文七九摊手气说:“我们是来问路的,不是来玩的。” 小冒冒低头:“哦,你待会了可以问嘛。” 喃喃又说:“不过我以前问过了,他好像也不知道。” “什么?”文七九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领到这里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小冒冒低着头:“我以为你们可以嘛。” 文七九看小冒冒难过的样子,上前亲拍她的背:“对不起啊,我刚才有点着急。” 小冒冒低头不语。 文七九急了,丧说:“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蹲身说:“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待会了就静静的站在一旁,陪你看他那有意思的事情,好不好啊?” 小冒冒抬头,重点头:“嗯,好的。” 文七九松身,抬手擦额头汗。 好难对付的小女孩。 小冒冒看向含雪:“含雪姐姐,你呢?” 含雪轻点头,弱声:“好。” 小冒冒欢喜笑笑。 含雪忽明白了小冒冒为什么要来这里,小冒冒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陌生幽暗的地方,来到毫无威胁的胖男生这里,男生每次出现,不会记得她是谁,小冒冒却可以借此在男生出现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与他说上几句不重复的简短对话,是寻找一丝快乐,寻求一点安全。 含雪怜看欢喜中的小冒冒。 男生,碗勺,再次出现。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看他。 男生的胖屁股坐满整个凳面,溢出边沿,两臂搁在桌上,眉头紧锁,看护在两臂当中的碗勺,他抿唇,喉动,似做了重大决定,自点头,似又否决掉,连摇头,他竖起两臂的前臂,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两手搓额头,双目紧皱,看身前桌上的碗勺,他低眼看身下的胖肚子,厌弃摇头,他忽然拍桌,重点头,然后拿起碗中的勺,在空碗中做挖食物状,然后把空勺递至嘴边,送入口中,眯眼享受,闭着唇把勺抽出,嘴巴在细细咀嚼。 含雪皱眉,男生如文七九那样,视线出现幻境,把无物看做有物,桌上的空碗,在男生的眼中盛满食物,男生想减肥,却抵挡不住碗中‘食物’的诱惑,减肥失败? 男生又从桌上的空碗中挖起一勺,送入嘴中。 他在吃动中消失。 小冒冒拍手笑说:“有意思吧。” 文七九刚招过小冒冒低头不语的冷遇,不敢怠慢,连点头:“有意思。” 含雪冲小冒冒点头,思绪却在别处,男生也许只是他脑海中的那座城市中的一位普通志愿者或是做着清闲工作的咨询向导员,对外面由黑光墙隔出的怪异地界也定是一无所知。 含雪有些失望,开口说:“我们离开这里吧。” 文七九手指空凳,忽说:“我们应该唤醒他。” 含雪看空凳,思忖,踌躇。 小冒冒对文七九连摆手:“七九哥哥,不可以的。” 文七九皱眉:“为什么?” 小冒冒说:“因为这里没有秩序,没有法律。” 文七九顿顿:“这与秩序和法律有什么关系?” 小冒冒说:“没有秩序,没有法律,就没有约束。” “哦。”文七九慢点头:“你是怕刚才那位胖兄弟是坏人?” 小冒冒点头:“嗯。” “这里还有很多人,你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唤醒吧。如果是那样,那么这里就会天下大乱,因为你分辨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含雪吃惊小冒冒的见识,跟她的年纪不大相符,人小鬼大大概就是来形容她的吧。 文七九顿住:“可,可是那位胖兄弟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小冒冒大眼问:“你认识他吗?” 文七九摇头:“不认识。” 小冒冒说:“贸然把不认识的人唤醒,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文七九歪头思思:“我们不应该做见死不救的人,不应该让胖兄弟困在这虚假的境像里,我们应该叫醒他,就像含雪叫醒我一样。” 小冒冒鼓脸,蹦出一句话:“七九哥哥,你好迂腐。” 文七九瞪眼。 含雪看二人在那里争辩,挠头,该不该唤醒男生,是件很挠头的事,该不该唤醒这里的所有人,更是件挠头的事,文七九说的对,不该做见死不救的人,小冒冒说的也对,这里没有秩序没有法律,唤醒陌生的人,是在凭添未知的危险指数。 她二手抠头皮,向后捋秀发,身后的空凳和空桌上,男生和碗勺再次出现。 甩手说:“我们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 含雪走出了房门。 小冒冒快马加鞭,速跟出。 文七九喃喃走出。 留男生一人在房中,坐在凳上,眉头紧锁看桌上的碗和勺。 三人走出房门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啊!” 含雪回头,透过门洞,透过窗洞,看见男生从凳子上跳站起,从碗中拿了什么东西,跑出了房门。 男生甩着一身胖躯,二手指捏在身前,朝三人快步走来:“这是谁的头发,这是谁的头发?” 含雪楞楞,头发? 含雪惊滞,男生为什么离开了房,他被唤醒了? 男生的二手指捏着一根头发,在三人的面前点晃,怒不可遏:“这是谁的头发,谁的头发,谁的头发?” 连连发问,一声高过一声。 含雪看男生手中的头发,呆住,那是我的头发,忽想到,抠头皮,向后捋秀发…一根头发落入碗中…男生被… 含雪垂肩,这样都可以? 男生高声质问。 小冒冒担心的望眼夜空,手指搁在小嘴上,对男生连连嘘。 男生气势凌人。 文七九挺身而出,拍胸脯:“头发是我的,不就是一根头发吗,你想怎么样?” “一根头发?”男生说:“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要减肥吗,正在我拿起勺子,准备吃掉我最后一碗高热量美食时,突然发现食物中多了一根肮脏的头发···” 手指文七九:“你,你这个混蛋,毁掉了我的减肥计划!” 原来是这样。 文七九回以抱歉色:“哦,对不起。” 小冒冒紧张的神色缓下:“你不大喊大叫就好。” 含雪不由得笑了,男生原来不是减肥失败,而是准备享受掉最后一碗,再开启减肥。 他出现和消失,被困于是否减肥的纠结中。 男生顿顿,忽然色变,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三人准备给解释,他忽想到什么,转身朝身后的房急跑去。 男生在房中大喊:“我的食物呢,谁吃掉了我的kp冰激凌?” “不!” 男生悲愤,手拿碗勺跑出了房,高声问:“你们谁吃掉的?” “快还我!” “还我的kp冰激凌!” 小冒冒跳脚:“快捂住这个胖子的嘴巴。” 含雪抬二手对男生下压:“你先安静下来,听我说,没人吃你的冰淇淋,你处在一个虚幻的环境中,你眼中的冰激凌并不存在。” “我们不是小偷。” 男生滞滞,看手中的空碗和勺:“冰激凌不存在?” 含雪点头。 男生看四面黑光墙,看对面的路灯,看身后的房,看三人:“你们是谁,我在做梦吗?” 含雪摇头,又点头:“你也许是在做梦,不过现在已经醒了。” 男生胖乎乎的脸上流露出恐惧:“救命啊!” 小冒冒再跳脚:“快捂住这个该死的胖子的嘴巴,不然就大祸临头了。” 文七九迟疑中走上前,搂住男生的脖,另一手捂住了男生的嘴。 男生更惧,起二手反抗,但拿在手中的碗和勺是牢牢紧攥,不撒手。 男生是徒有一身肉,力却不大,被文七九治服。 含雪在一旁安抚:“我们不是坏人,你只要不大喊大叫,我们就把你松开,好不好啊。” 男生眨眼。 文七九的手从他的脖和嘴上移开。 男生口开,又想喊。 文七九冲他举拳。 男生及时闭上了嘴。 含雪笑笑,是个有些怯懦的男生,还好,没有攻击性。 含雪收笑色变,因为有一片阴影正在从她的身上移过,移至身下的空地。 抬头望去,一只大鹰从夜空飞来。 第18章 灰色地界4 大鹰飞来。 四面黑光墙围起的正方形空地,被大鹰展开的二翅盖住大半。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男生怵站在那里,似四只柔弱的兔子。 含雪仰头看去,大眼惊目,小冒冒所说的大鹰真的存在,而且真的很大。 男生看见头顶上空的大鹰:“啊!” 男生叫的魂飞魄散。 叫吧,敞开喉咙叫吧,反正已经把大鹰唤来了。 小冒冒抬手,抹把脸,向后退:“我说过了,不应该把他叫醒的。” 文七九抿唇:“现在怎么办?” 含雪手指房:“快往房里跑。” 大鹰二翅畅展,一双大爪伸出,俯冲来。 它不鸣不叫,两只铜铃鹰眼紧盯目标。 含雪后退中,抬手从身体两侧的衣中隐出两把电磁枪,握在手中,指向大鹰,断后,呃,文七九和男生都向房狂跑去,小冒冒却跑向另一个方向,钻进了一面黑光墙。 含雪看见,心急,想去小冒冒那里救她,却难离身,因为含雪倒退着跑都已朝过了正面跑的男生,男生肥胖的身躯在惊慌中踉跄摔倒,就摔倒在含雪的脚下。 含雪看跑进黑光墙的小冒冒,看抱头趴在地上男生,看飞扑来的大鹰,只好先救男生... 小冒冒从黑光墙中探出薄面,一双眼睛与黑光墙几乎在一个平面上,眼珠子轱辘转,查看外面的情况。 文七九跑进房中,转身看见男生摔倒在地,跳脚喊:“快爬起来!” 文七九发现含雪滞留在男生的身旁,回身拎起房中的那把凳,冲出房,去救她,刚离开房不二步,凳子消失在手中。 文七九举着空手,顿脚,咬牙跑去:“含雪快进房。” 大鹰滑翔来,两只大爪伸向趴在地上的男生。 含雪抬二手,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向大鹰的胸膛发去了两束黄色电磁光。 这是按了两枚芯片的电磁枪发出的电磁光,电磁量甚大,击上大鹰,大鹰在空中颤摆鹰躯,不发出鸣叫,也未倒下,被激怒,哐哧落地,一爪踩在男生的背上,一爪刹车在地上,二翅回拢,拍向了面前的含雪。 小冒冒瞠目,闭眼。 文七九急停,抱头。 含雪见二翅拍向自己,向后起跳,在空中后翻身,越过鹰翅,落地。 小冒冒睁眼,咦… 文七九松头,哇… 大鹰的双目怔怔,似不想再战,向后略退,二爪抓住男生的腿,一双大翅呼扇,要起飞。 拍来的风,把含雪的秀发向后直吹去。 含雪心念动,手环亮,两把电磁枪离手,飞去,飞至上空,对准大鹰足球大的脑袋,发去了二束黄色电磁光。 大鹰的脑袋中电磁光,晃晕,鹰躯左摆右摆,倒地,长翅盖住身下的男生。 大鹰不再有动静。 小冒冒兴奋跑来:“姐姐,姐姐。” “您太厉害了,把大鹰都搞定了。” 含雪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滞笑笑:“哦。” 小冒冒手指含雪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姐姐,这是您的枪?” 含雪点头:“是啊。” 文七九走来,手指含雪手中的两把电磁枪:“这是你的枪?” 含雪点头:“是的。” 小冒冒比划:“姐姐你的这两把枪,可以···” 含雪说:“可以发出电磁光,叫电磁枪。” 小冒冒摆手:“不是,我是说,姐姐的这两把枪可以飞起来。” 含雪微笑:“是可以飞起来。” 小冒冒竖拇指:“姐姐真棒。” 含雪握着枪,搔脖。 文七九转头,转向别处,望夜空:“天啊,我究竟在什么地方?” 男生从鹰翅下爬出,对含雪痴笑笑:“刚才谢谢你。” 含雪耸肩:“不客气。” 含雪将二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二侧的衣中。 男生手指,憨笑说:“你的这两把枪,一定是官方研制出的新型武器。” 含雪顿住,抱臂思忖片刻,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文七九皱眉:“是吗?” 小冒冒点头:“自然是。” 男生惊魂未定,皱着胖脸看四周,喃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给我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男生出现、消失的情景说给他听,小冒冒还给其加了一些旁白。 男生在迷茫的眼神中,听得离奇,呆滞点头,似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状。 三人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其中真相。 问男生的名字。 男生告诉三人,他叫李晓,身边的人都叫他晓大胖:“你们也可以叫我晓大胖。” 小冒冒:“不可以,多没礼貌,我叫你晓哥哥。” 文七九:“晓兄。” 含雪:“随意,你开心就好。” 三人分别告诉晓大胖自个的名字。 晓大胖:“哦,小冒冒。” 晓大胖:“哦,七九。” 晓大胖:“嗯,含雪。” 晓大胖的手中依然紧攥着他的碗和勺,即使在大鹰抓他时,他也没有脱手。 小冒冒看见,忽想到什么,对含雪说:“姐姐,你的那两把枪一定是你的信物。” 含雪提神:“信物?” 小冒冒扒开衣服领口,伸手从胸前掏出一个乳白色挂牌,给含雪看:“姐姐的信物是两把电磁枪,我的信物是这个。” 含雪蹲身看挂在小冒冒脖中的乳白色小牌。 上有醒目数字:25。 背看,周看,再无其他。 小冒冒手指晓大胖手中的碗和勺又说:“晓哥哥的信物是漂亮的碗碗和精美的勺子。” 晓大胖顿顿,脸变红。 小冒冒看向文七九又说:“七九哥哥,你的信物呢,是什么?” 文七九皱眉:“我的信物?” 小冒冒点头:“这里的每个人随身都有一件信物。” 含雪晃晃手中的乳白色小牌,问小冒冒:“这是什么东西,上面写着数字二十五?” 小冒冒摇头:“我也不知道。” 含雪皱眉:“你不知道?” 小冒冒点头:“不知道。我醒来时就挂在我的脖子上。” 含雪把乳白色小牌从小冒冒的脖中贯回。 含雪站起,面有所思,看向文七九。 文七九正在上下摸自己的衣身,摸到什么,敞开浅色休闲西装的一侧,手伸去,从内里的贴身衣兜中,拿出了一封信。 文七九看手中未启封的信,皱眉回想,面忽沉,将信原装回,并系上了衣兜的纽扣。 小冒冒跑来,仰头问:“是什么?” 嘻嘻笑:“能给我看看吗?” 文七九瞪目:“这是我的私人信件。” 笑说:“不可以。” 私人信件,自然不能给别人看,别人也不好多问。 含雪却问:“也许有我们离开这里的线索呢?” 文七九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信物,怎么可能是离开这里的线索。而且我这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含雪点头,自眨眼,晓大胖的信物是碗和勺,他好吃,所以和他一同闪现出的是碗和勺,这种对他而言不可缺少的东西。小冒冒的信物是标有数字25的乳白色小牌,文七九的信物是一封神秘的信,这是为什么,在他们二人的出现和消失中有着什么特殊意义? 含雪撇嘴,自己没有信物,因为自己是误闯进入,并不属于这里,两把电磁枪一直在身,从未离开。 含雪忽顿,如果我也同小冒冒他们一样,在这里闪现消失,那么,随我一同出现的也一定是电磁枪,这种对我而言最珍贵的东西。 25乳白色小牌、信、碗勺对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他们三人而言也是如此吗? 最珍贵的东西还是其他? “动了,动了。”晓大胖手指大鹰,跑开多步说“它刚才动了。” 含雪回神,看侧躺在地上的大鹰:“你确定?” 晓大胖点头:“嗯,千真万确。” 大鹰未死,只是昏厥。 含雪抱臂,望夜空,看大鹰,手摸在了下巴上,她眨下眼,忽抬腿,从靴侧抽出了一把匕首。 文七九:“你想干什么?” 小冒冒:“姐姐,你是要杀死大鹰吗?” 晓大胖:“对,杀死它,以绝后患。” 含雪未回三人,走到大鹰跟前,用匕首割开了它的脑袋,然后抬手从身体一侧的衣中隐出一把电磁枪,从电磁枪的卡槽中弹出一枚芯片。 她把芯片插进了大鹰的脑壳中,再用电磁枪徐徐发出的电磁光烙合住了伤口。 含雪收电磁枪,收匕首。 文七九、晓大胖骇的一身麻。 小冒冒嘻嘻笑:“姐姐,你刚才给它装了一个什么?” “我刚才给它装了一个...”含雪对小冒冒说“装了一个遥控器。” 文七九、晓大胖像看疯子那样看含雪。 小冒冒比划说:“就像让你的电磁枪飞起来那样,让大鹰也飞起来?” 含雪点头,微笑,摸她的小脑瓜:“真聪明。也不一定能成功,只是一个办法。” 小冒冒点头:“姐姐一定能成功的。” 文七九、晓大胖像看疯子那样看含雪和小冒冒。 含雪、小冒冒像看呆子那样看文七九和晓大胖。 四人面面相觑,忽都笑了笑。 四人静等大鹰苏醒。 等待中。 含雪问小冒冒,大鹰飞来时,为什么要跑进黑光墙,而不是跑进房,以后再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一定要听从姐姐的指挥,不敢再擅作主张,贸然行动,把自个陷入无人施救的境地。 小冒冒的回答是,那间房,有门框无门扇,有窗框无窗扇,跑进房,大鹰会把脑袋伸进去,大爪伸进去,把你原抓出来,即使抓不出来,大鹰也能把房毁掉,而跑进黑光墙,能获得一丝生机,起码可以和它躲猫猫。 含雪:“···” 文七九点头。 晓大胖:“你,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小冒冒:“···” 含雪:“当时情况紧急,不是来不及吗。” 小冒冒:“是是,当时情况紧急,把我都吓懵了。” 文七九点头。 晓大胖摇头。 大鹰扑棱翅膀动了。 晓大胖撒腿跑开。 文七九扭着头跑开。 小冒冒躲进了含雪的身后。 含雪心念动,手环亮,隐出两把电磁枪,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大鹰扑棱着翅膀站起,路灯在后方,大鹰的巨影盖住了含雪和小冒冒的身体。 小冒冒:“姐姐,要是不行,你就用你的电磁枪杀死它。” 含雪:“......哦。” 这小家伙聪明伶俐,但有时候还是蛮残忍的。 大鹰看含雪,似觉脑袋有异物,鹰头歪歪,转正,鹰嘴张开,要发出它那烈人的叫声,却叫不出音。 含雪皱眉,面动动,它被人施酷刑,虐待了? 含雪紧眉,自己刚才不是也一样吗,把芯片插进它的脑袋,唉,鹰兄对不住了,也是无计可施,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损招。 大鹰展开二翅,利爪抓地走来,势要把含雪一翅拍死。 含雪紧握两把电磁枪,心念动,脑际的指令信息,抵达手环,转换成数字信息,散播出去,传入插在大鹰脑袋中的芯片上,如指挥电磁枪那样,命令大鹰,向后退,请您向后退。 大鹰脑袋扭,似在做挣扎,抬爪,向后退去。 含雪松口气,卧下,请您卧下。 大鹰收二翅,曲二腿,卧在了那里,如大宝宝看含雪。 含雪滞笑笑,将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 小冒冒从含雪的身后跳出:“姐姐,你成功了!” 晓大胖走来,摸自个的后脑勺:“成功了?” 文七九走来,伸一手摊在含雪的面前:“然后呢?” 含雪说:“乘坐大鹰离开这里。” 文七九紧眉:“去哪里?” 含雪说:“去大鹰本该回去的地方。” 文七九大眼吃惊,佩服点头。 含雪又说:“我一个人先去,探明情况后,再回来接你们。” 一听含雪要离开。 小冒冒跳脚:“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含雪看她,顿顿:“我是去探查敌情,也许会有危险。” 小冒冒拧眉想,眼珠子转,看身旁的文七九和晓大胖,看夜空,看四周熟悉的黑光墙,看含雪,笑说:“我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含雪插腰,点头长笑:“好。” 含雪收笑,看文七九,看晓大胖:“小冒冒是我的妹妹, 希望你们在我离开后,照顾好她。” 正色:“不然···” 甩手:“没有不然。” “照顾好她。”含雪走向大鹰:“我会回来的。” 晓大胖连点头。 文七九认真:“知道了,一定照顾好她。” 晓大胖喃喃:“她还需要人照顾吗?” 含雪爬上大鹰的背,心念动,大鹰站起,展二翅,飞去,飞离四面黑光墙围起的空地,飞向夜空。 第19章 灰色地界5 大鹰驮着含雪飞到了夜空。 含雪跨骑在大鹰的背上,俯视下方。 浩瀚大地...不,是空间,似太空。 浩瀚空间,横竖黑光墙隔出无数个白光方格,一个个人在一个个白光方格中,在闪现与消失中,做着不尽相同的复刻行为。 如文七九和晓大胖那样。 有亿计的白光方格,有亿计的人困在这里,他们是不明真相,活在自己虚假视线中的…人? 横竖黑光墙隔出的无数白光方格,似浩瀚星辰,像夜晚的繁星。 含雪惊叹嘘气,一个白光方格中就有一个人,这里有数亿白光方格,有数亿人在此,他们是谁,是从地震和暴风中逃离到此地的人吗? 就像电磁城的人躲进电磁罩生活那样,这是另一种生活方式?在白光方格中闪现消失,闪现消失,过着单一的生活? 含雪不明,若要弄清真相,就需更进一步。 含雪心念动,命令大鹰飞回它的家。 大鹰翱翔在夜空,向远处飞去。 含雪望去,遥远处有一片白光悬在夜空中。 那片白光就是大鹰的家? 大鹰正在朝那里飞,那就一定是啦。 含雪预想,那片白光之上有什么,更多的鹰?鹰的主人?未想二下,含雪忽然感到有一股向下的吸力在把她往下拽。 含雪二臂撑在鹰背上做抵抗,向下的吸力越发渐强,含雪的二臂在弯曲,啪,向下的吸力,如磁铁,把她的上身吸拍在了鹰背上,动弹不得。 向下的吸力,来自下方的某个白光方格中。 大鹰往自个的家在飞,奈何,鹰背受含雪向下的拖力,如风筝,被牵引,挣脱不了,盘旋在了那里。 含雪的整个身体被紧贴在鹰背上,下受吸力,上受大鹰的飞去力,骤感五脏被挤压,喘不过气。 含雪心念动,向下飞,鹰兄快跟着那股吸力向下飞。 大鹰向下沉飞去,如被收线的风筝。 含雪畅喘气。 大鹰飞到了一个白光方格的上空。 含雪向下看去,四面黑光墙围出的正方形空地中,一粉衣小女孩坐在凳上,趴在身前的桌上,悯望杯中鱼。 小女孩忽然抬头望来,与含雪四目对视。 小女孩笑笑。 含雪头皮麻,惊出一身汗,那不就是她自己吗,小时候的自己,粉衣小女孩的那张脸,那张床头照,那杯中鱼。 含雪喉动,心摇头,不,不,那是成日沮丧,不招人喜欢的自己。 含雪不想再看,想把头躲进鹰背…...小女孩消失,连同杯中鱼一起消失。 含雪身体受到的向下吸力跟着消失。 吸力正是来自粉衣小女孩,有把含雪吞噬覆灭之态势! 含雪痴笑,那不是真人,现在的自己怎么可能与小时候的自己相遇? 是梦,这里是人的梦境,自己也在做梦。 粉衣小女孩、杯中鱼再次出现。 含雪心念骤动,急令大鹰速飞离。 飞离可怜巴巴的自己。 大鹰飞去,逃命般那样飞去。 ...... 含雪在鹰背上忽然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临子…... 含雪一喜,速令大鹰往回飞,飞回刚刚飞过的白光方格。 大鹰降落了在四面黑光墙围起的正方形空地中,一杆路灯,一间房,江临子背站在房前,怀中抱着什么,左右踱步徘徊,抓耳挠腮,惴惴不安的样子。 含雪从鹰背上滑下,走去,走至江临子的跟前,绕至江临子的侧旁,看他:“江临子,真的是你!” 江临子站定:“含雪,你怎么来了?” 他怀中抱着一本书。 含雪一眼就认出,那是瑞文系传给他的那本《电磁详全》。 江临子搔脖:“你也来找瑞伯伯?” 含雪回神,看面前有门框无门扇,有窗框无窗扇的空房,反应过来,对江临子点头说:“是,我来找瑞伯伯汇报工作。” 含雪手指空房,问江临子:“你为什么站在外面,不进去?” 江临子拍拍怀中的《电磁详全》,涩笑笑,说:“瑞伯伯要考我,我怕···” 江临子对含雪耸肩,不语。 含雪不明:“你怕什么?” 江临子忽然脸红,扭头躲闪开,咬唇片刻,转回头,委屈说:“他会打我。” 含雪失笑:“打你?怎么会?” 含雪收笑,正色:“他现在也打你?” 江临子的视线闪开,点头:“你们不知道而已,从小到大,一贯如此。直到现在也是,我一但回答不出问题,他就会用钢尺打我的手心,就像体罚小学生一样。” 江临子自我解嘲笑笑。 含雪看江临子懦弱胆怯的样子,忽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江临子挺了挺身子,手指房,对含雪笑说:“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再看看,看看还有没有遗忘的知识点。” 含雪自然未进房,因为江临子手指的这间房,只是他视线中的幻境:瑞文系在电磁城中的悬空房苑。 江临子低头在翻阅手中的《电磁详全》,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肃光。 他紧眉,猛然用力合上《电磁详全》,抬头厉声:“我为什么要怕他!” 含雪吓了一跳。 他的身体忽忽闪闪在消失。 含雪想到什么,两手抓住江临子的虚身,吼说:“如果电磁城不能再在地震和暴风中坚持下去,就去进入我和瑞文系,伊木,许卫被放逐的那块神秘地,你知道的。” “那里适合人类生存,或许是个合适的去处。” 江临子消失,和《电磁详全》一同消失。 含雪两手握在空中,垂下,他听见了吗,他能听见吗? 含雪抱臂,等江临子出现,给他再说一次。 等,等了许久,不见江临子再次出现。 含雪插腰,怪了。 继续等,等了好久,还是不见江临子闪现出。 含雪皱眉,发生了什么事情,江临子为什么从这里彻底消失了? 不能再等,因为小冒冒还在等她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含雪跨上鹰背,飞离四面黑光墙围起的正方形空地。 回头望去,再次确认,江临子没有再出现。 含雪指挥大鹰飞在夜空中,向遥远处的那片白光飞去。 大鹰飞近,含雪看清,真的是一片白光,足有百平米大,平行悬浮于夜空,似板,似玻璃,却都不是,更像是白光自身,凝成一片,亮着光。 大鹰落在了上面。 含雪见大鹰没事,便从鹰背上滑下,站在白光平面上,讷然,这就是大鹰的家? 一片百平米的白光平面。 含雪转悠,忽发现,白光平面的右边侧有五个圆形黑洞,挨着,隔着。 含雪顺着走,一个,二个,三个,四个,有四个圆形黑洞的洞口都覆盖了一层白光,这是被封住了? 含雪抬脚,因为是在边侧,下面就是夜空,含雪向后退了退,抬脚,点踩去,覆盖在上面的白光,如铁,硬邦邦,坚不可破,真被封住了。 含雪向前走一步,来到最后,也是最边上的,说不清它是第一个还是第五个的圆形黑洞跟前,这个圆形黑洞的洞口上没有白光,没有被封住。 含雪抬脚试探去,圆形黑洞是个什么圆形黑洞,能钻进去吗? “是进入再生通道,还是留在这里?”忽然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含雪收脚,转身看,一手搁在腰侧,随时准备隐出电磁枪。 前方的白光平面上闪现出一空门,四条框边亮白光,是白光门。 白光门中走出一光头男子,脸无血色,头无血色,煞白,穿一身白衣,是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首先看眼大鹰,那表情似在说,干得好,再看含雪,尖笑笑,又问:“你是要进入再生通道呢,还是想要留在这里啊?” 含雪看白衣男子身上的白衣,与三间室中的那位白衣老者身上的白衣,是同款,警然,手不离腰侧,又怕被识破,不留痕迹,转手形,插腰:“再生通道指什么,留在这里又指什么?” 白衣男子轻笑笑,忽就是马戏团的小丑般,跳脚指最边上未覆盖白光的圆形黑洞,嗨笑说:“嘻嘻,再生通道就是把你从这个黑洞里塞进去。” 含雪挑眉,听起来…还不错。 白衣男子拍手,笑弯腰,又说:“把你送到下面,当食物。” 含雪肃表:“当食物?” 白衣男子假惺惺,噘嘴点头:“嗯,把你当做食物,送到下面。” 含雪面抽抽:“下面是什么地方,给谁当做食物?” 白衣男子说:“下面是第三空间。” 给含雪抛媚眼:“给谁当做食物就不能告诉你啦,你懂得 ,有规矩,不然我是会掉脑袋的。” 掉脑袋?白衣男子还有上级啊! 含雪将顺着他,笑说:“是啊是啊,不能让你为难。” 笑问:“第三空间是什么个地方?” 假装好奇:“听起来怪怪的。” 白衣男子变脸,挺身,点指含雪:“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意啊,我是在告诉你,下面很危险,留在这里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含雪…点头:“好,我留在这里。” 摊手:“让我留在这里做什么,条件是什么?” 白光门中隐隐传出叮叮当当声,连续不断,似在打造什么东西。 含雪凝色看白光门。 白衣男子滑步挡住,向后抬手,其身后的白光门消失。 白光门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全凭白衣男子挥挥手。 含雪骇然,似也找到了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重复出现与消失的原因,斜嘴角笑笑。 白衣男子抱臂,翘下巴,傲娇说:“你都会些什么啊,懂些什么啊,有什么特长啊,能抡起锤子也行啊,我好给你找个留下来的原因。” 挑眉:“不把你送入第三空间。” 含雪别头,淡笑笑,转正:“我想知道这里的人的原因。” 白衣男子顿顿:“什么原因?” 含雪说:“重复出现与消失,被禁锢住的原因。” 白衣男子紧眉,忽色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摇头:“你不属于这里。” 含雪手环亮,点头:“我的确不属于这里。” 白衣男子厉声命令站在含雪身旁的大鹰:“畜生,快把她扔下去。” 含雪心念说,鹰宝宝,乖乖站着,别动。 大鹰未动。 白衣男子抿唇:“你对它做了什么?” 含雪耸肩:“它通人性,也许我比你对它更好。” 白衣男子急眼,拢手,手管中闪现出一根白光鞭,挥来,噼啪,抽在了大鹰的身上:“你还是神鹰呢,在外人面前竟也敢不听我的话,快快将她扔下去。” 大鹰是神鹰,白衣男子在抽打神鹰。 含雪抬手,从身体两侧的衣中隐出两把电磁枪,对向白衣男子:“恶棍,住手。” 白衣男子慌慌,紧接着嘴角闪过一抹淡笑:“枪,我好怕怕哎。” 白衣男子嘲笑完,手中的白光鞭大力挥向了含雪。 含雪抬臂格挡,不要打脸,开动另一手中的电磁枪向白光男子发去了一束黄色电磁光。 白衣男子速挑白光鞭,在空中蛇形往回收,电磁光飞至,白光鞭散化、收聚,聚成一面白光盾牌立在了白衣男子的身前,挡住了电磁光。 含雪大眼,白衣男子手中的白光居然可以形变。 形变成鞭,形变成盾牌。 白衣男子躲在白光盾牌后,冒头,呵呵笑,一手忽伸出,向含雪发来了一束白光。 含雪回神,白光,这才是杀人的招。 如白衣老者将许卫击倒在地,抬手发出的那束白光。 那样。 含雪迟钝刹那,就这刹那,白光已飞至含雪的面前,含雪急用手中的电磁枪,发电磁光抵挡,两光在空中相遇,白光推电磁光飞来,力道减弱,仍将含雪击倒。 含雪抿抿口中的血,力站起。 白衣男子手举白光盾牌,下巴点点圆形黑洞,嘻笑说:“你是自个跳进去呢,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呢。” 含雪扭下脖,给自己提劲。 含雪淡笑笑:“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哎呦呦。”白衣男子晃晃身前的白光盾牌“你还能的不行。” 含雪连开手中的两把电磁枪,电磁光连飞去。 心念动,一把电磁枪离手,飞去… 白衣男子见电磁光连飞来,嗖就缩进了白光盾牌后,电磁光啪啪击打在白光盾牌上,白衣男子在嘻嘻笑,却不知,有一把电磁枪飞在了他的脑后,自开枪,应该是在含雪的心念指挥下,自开枪,一束电磁光飞出,击在了白衣男子的后脑勺上。 白衣男子不明真相,只觉头过电,昏厥过去。 白衣男子倒地,白光盾牌消失。 含雪走来,用脚把他踢正。 第20章 灰色地界6 白衣男子昏厥,没有把他电死,是因为要留后路,给小…...给文七九、晓大胖留后路。 他们要是想留在这里呢? 若是杀死了白衣男子,岂不是断了后路。 含雪犯愁,白衣男子双手可以发出杀人的白光,随时会醒,得找个束人的东西,把他绑住了。 百平米的白光平面上一览无余,哪有呢? 看了一圈,视线落在神鹰上。 鹰兄,有吗,条状的东西就行。 神鹰…领会到,跺爪,再跺爪… 含雪这个榆木疙瘩,摸脖,愣在原地。 神鹰仍跺爪,直到爪下跺出一盘白光锁链,含雪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弯身看,眨睛看,看清了,真真是锁链,而且还是白光锁链。 含雪起身看神鹰,难道你也可以发白光? 神鹰未做表示。 含雪从神鹰爪下拿起白光锁链…..咦,很长,还没完,抽,含雪抽锁链,从神鹰的爪中,往外抽。 神鹰呃呃闷哼,是痛。 含雪紧眉,伤看神鹰,这条锁链是锁你的? 神鹰点头。 含雪心伤,抚它的鹰背。 神鹰歪头,委屈的样。 含雪咬牙,一把抽出所有锁链,神鹰噢....张鹰嘴。 给它做了一个分神急创手术。 神鹰爪中的锁链被取出,如藤离身,脱离苦海,冲含雪扭胸膛,摆鹰头,一副感激的摸样。 把含雪整的脸红,初衷是借你的锁链用,没想到现在用了你的东西,还得了你的心,实在惭愧。 含雪走去,用白光锁链将昏厥的白衣男子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 她走到圆形黑洞前,驻足看,照白衣男子所说,这是再生通道,下去后虽有危险,却应该是离开这里,通往回家的路。 含雪跨上神鹰,飞离白光平面,朝下方的横竖黑光墙隔出的无数白光方格,俯冲去。 神鹰是神鹰,准确把她带回,落在了四面黑光墙围起的空地上。 小冒冒欢笑跑来:“姐姐,你成功啦!” 晓大胖怯怯走来,离神鹰几步远,站住,喃喃问:“你怎么知道含雪就一定成功了?” 小冒冒撇嘴说:“姐姐安然无恙的回来,就一定是成功啦,不然姐姐是不会回来的。” 文七九走来:“有结果吗?” 含雪从鹰背上滑下,拍拍小冒冒的小脑瓜,看眼晓大胖,朝文七九点下头:“事不宜迟,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小冒冒傲然,冲晓大胖扬下巴。 晓大胖搔头。 “姐姐,我上不去啊!” 含雪回头,小冒冒已在往鹰背上爬,她太小,自然上不去,踩着鹰翅也不行,呲溜滑下,两手薅下鹰羽两把,她不气馁,冲刺又跑上,揪着鹰羽,在鹰翅上打滑,嘴中喊着:“姐姐,我上不去,快来帮我。” 含雪把她扶上:“你也太着急了。” 小冒冒笑说:“你说的,事不宜迟嘛。” 神鹰巨大,是二翅展开的巨大,鹰背却是容纳有限,上了文七九,上了晓大胖:“呼,呼,我是该减肥了。” 再加上一个可占,可不占地方的小冒冒,就再无含雪可乘的地方了,只有尾部有一点点位置,那里太危险,小冒冒扭着脖,恨看晓大胖:“你也太占地方了!” 晓大胖脸红:“哦。” 含雪站在下面看三人:“我,我.....” 终于直言说:”没有我,谁来指挥神鹰?” 文七九滑下:“你们先走,下趟再来接我。” 小冒冒伸手:“姐姐,快上来。” 含雪冲文七九任重道远的点头,然后正准备要爬上鹰背,小冒冒却喊:“等等。” 小冒冒二手在空中腾挪比划:“姐姐,是不是这样,你把我和晓哥哥送到地方,放下后,然后还要再回到这里,来接七九哥哥?” 含雪点头:“是啊。” 小冒冒皱眉:“送到的地方有危险吗?” 含雪思思:“有一个被我捆绑住的人在那里,应该,无大事。” 小冒冒视线移开,看四面熟悉的黑光墙,看茫茫夜空,歪头思思,然后看含雪,笑说:“我不着急,我也留在这里,等你下趟再来接我,把我和七九哥哥一并接走。” 小冒冒说着,自个往下滑。 含雪急忙把她接住:“你这是做什么?” 小冒冒说:“我发扬风格啊,上面太挤,你和晓哥哥坐上刚好。” 含雪无语:“好吧。” 含雪跨上鹰背,起飞。 神鹰驮着含雪和晓大胖飞向夜空。 晓大胖向下瞥看一眼,好高,双眼忙闭上,二手紧抓在了含雪的衣背上。 含雪…这次是真无语了。 神鹰落在白光平面上。 含雪从鹰背滑下。 晓大胖顺着展开的鹰翅往下滑,把鹰翅压弯了。 白衣男子还未醒。 晓大胖远远的蹲在那里。 含雪要离开,恍然明白了小冒冒为什么不先来一步到这里,不是因为晓大胖,而是因为她。 小冒冒要时刻和含雪待在一起,这样最安全。 含雪不放心,隐出一把电磁枪,交给晓大胖:“会用吗?” 晓大胖手端电磁枪,远远对着白衣男子,滞笑:“以前玩过玩具枪。” 含雪挑眉:“一样的。” 晓大胖点头:“嗯。” “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 含雪皱眉,我,我,好吧,我担心你是小,我更担心白衣男子醒来后逃走。 含雪跨神鹰飞离,落下,小冒冒欢天喜地上鹰背,文七九踩鹰翅上鹰背。 神鹰驮着含雪、小冒冒和文七九飞向夜空。 小冒冒倾身,伸脖往下看。 含雪发现:“你把我抓紧了。” 小冒冒:“我要看···” 横竖黑光墙隔出的无数白光方格。 如夜空繁星。 小冒冒:“真漂亮。” 文七九:“是惊悚。” 小冒冒:“没风趣。” 文七九哑…..口。 神鹰落在白光平面上。 百平米的白光平面悬浮在夜空中。 几人和神鹰在上面。 含雪从鹰背上滑下,转身抱小冒冒下鹰背。 小冒冒:“就是这里?” 文七九滑下鹰背:“这里貌似更危险。” 小冒冒:“姐姐,你确定···是这里吗?” 晓大胖站起:“你们来了!” 白衣男子仍未醒,全身缠束着白光锁链,平躺在那里。 含雪领着小冒冒走在白光平面上,来到圆形黑洞前:“是这里,我们要从这里穿下去。” 小冒冒惊张口,抬头看含雪:“是吗?” 那表情似在问,你没有开玩笑吧? 含雪点头。 小冒冒拧眉思思:“好吧。” 晓大胖哼哧跑来,急刹车,离白光平面的边沿远远站住,弯身递枪:“我的任务完成了。” 含雪接过电磁枪。 晓大胖慌抱头…因为含雪忽然在连开电磁枪…击打四个圆形黑洞洞口上覆盖的白光,晓大胖误以为是自个做错了事,要对他下手,把他给吓的。 文七九拍拍他的肩,晓大胖这才反应过来,嘘气回神:“刚才好吓人。” 文七九见四个圆形黑洞洞口上的白光受黄色电磁光击打后毫发无损,看最边上未被封住的圆形黑洞说:“看来我们只有从这里下去了。” 含雪转身,看文七九和晓大胖说:“还有一个选择。” “是什么?”文七九和晓大胖还未说话,拉在手上的小冒冒急开口。 含雪…说:“留在这里。” 手指平躺在远处的白衣男子又说:“他可以让你们留在这里。” 未回头,手指身后的圆形黑洞:“从这里下去,或许是回家的路,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推测,八成判断是回家的路,但是有危险。” “什么危险?”小冒冒和晓大胖同问。 含雪泛出一丝,道不出的伤心:“被当做食物。” 晓大胖倒抽口气,肚子上的赘肉都被提起。 小冒冒睁大了双眼,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留在这里,可以活命,下去,就是九死一生。” 文七九面有所思,自点头。 含雪看文七九,看晓大胖,看身下的小冒冒:“你们的选择是什么,留在这里,还是顺着黑洞下去?” 含雪看神鹰,您呢? 神鹰未做表示。 含雪撇下嘴,好吧。 文七九打响指,坚定说:“我要回家,即使充满险阻,我也要回家。” 含雪点头,看拉在手上的小冒冒,等她答复。 小冒冒仰头:“姐姐,你呢?” 含雪说:“我自然是下去。” 小冒冒说:“那我也下去。” 又说:“和姐姐在一起,我安心。” 含雪微笑,那丝道不出的伤心,消失,面上忽又起焦虑色,下去后,要是不能把她保护好,该怎么办啊?压力陡增! 三人看晓大胖。 晓大胖喃喃,呜呜囔囔,口中未蹦出一个清晰的字。 三人了然。 白衣男子平躺在那里,身体忽然翻动,趴在了白光平面上,强扭手腕,手心翻上,发出了一束白光。 含雪仰头,看飞在上空的白光,这是什么意思? 含雪警然,这是求救信号! 含雪速看四周,夜空的遥远处,三个白衣人,脚踩白光,正在朝着里飞速移来,三人脚下的白光,在身后的夜空中留下三道白光长带。 夜空中。 三名白衣人挺身昂头立在脚下的白光上,朝三个不同的方向飞来,身后的白光带,如三把长条剑,插向含雪等人脚下的白光平面。 白衣男子大功告成,身体翻滚过来,讥笑说:“你们逃不走啦,还不快快给我松绑,方可留你们一条性命。” 特意向晓大胖挑了挑眉。 吓唬谁。 含雪未理他,转身移头,在不同的方向,望夜空中飞来的一个白衣人、二个白衣人、三个白衣人….这是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 而且战斗力还很强悍。 含雪怒看坐起身的白衣男子,看犹豫不决的晓大胖,还得给他留后路。 含雪手拉小冒冒转身,面向脚下未被白光封住的圆形黑洞:“准备好了吗?” 小冒冒…点头:“嗯。” ··· 含雪和小冒冒跳入了圆形黑洞。 白衣男子喊:“不要···” 文七九紧跟,同跳入了圆形黑洞。 白衣男子:“完了。” “畜生,你,你想干什么?” 神鹰走向圆形黑洞,头栽下,屁股扭动,消失在了圆形黑洞洞口。 白衣男子:“完了,这下真完了,无缘无故放走了三,还跑了一只神鹰,我该如何给壹交代啊?” 晓大胖歪头:“你还有上级?” 白衣男子瞪眼:“当然了。” 晓大胖憋嘴:“听起来还很残暴?” 白衣男子瞪眼:“不残暴,但手段很硬朗。” 晓大胖抬眉:“那就是规矩很多了。” 白衣男子点头。 晓大胖提着裤子,扭动肥硕身躯,跑向了圆形黑洞,跳入。 白衣男子瘫身。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神鹰从五个圆形黑洞中的第一个圆形黑洞跳入。 离开了此地:夜空下,横竖黑光墙隔出的无数白光方格。 含雪跳入前问白衣男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衣男子回答:“灰色地界。” 第21章 冷(冷) 含雪在黑暗中往下沉,身体有种被收缩的感觉。 拉在手中的小冒冒在黑暗中,抱住了她。 含雪用双臂搂住了她。 能够感觉到小冒冒急速跳动的心脏。 她在怕,她也在怕。 小冒冒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含雪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伸出一把利器伤到她。 含雪用双臂紧紧护住了她。 二人在黑暗中垂直往下沉。 …… 含雪的双脚落实,她用脚尖点地,确定了,是着地了,不再往下沉,她抱着小冒冒往前走,蒙蒙中有了一丝光亮。 “姐姐,放我下来吧。” 含雪弯身把她轻放在了地上,小冒冒转着身,仰着头,环顾四周:“姐姐,这是···” 含雪直起身,看了看:“这是个山洞。” 小冒冒手指远处的一片光亮:“姐姐,那是···” 含雪说:“那是阳光。” 小冒冒补充:“那是洞口。” 二人朝着洞口走去,身后传来落地声,是文七九。 含雪朝着文七九的落地点,抬头望去,上方是一个圆形天窗。 这是一个极高的山洞,圆形天窗开在最上方,隐隐只见一丝阳光在那里亮着。 三人朝着洞口走去,砰,传来落地声。 三人转身,小冒冒一腿向后撇着,要跑的架势。 文七九二拳紧攥,紧张的样子。 含雪手搁腰侧,准备隐出电磁枪 一大物从暗中走来,是神鹰。 含雪微笑,手放下。 三人、神鹰朝着洞口走去,bia...这是什么声音? 三人速转身,晓大胖揉着屁股,从暗中跳跑来。 含雪:“是你。” 文七九:“晓兄。” 小冒冒:“你怎么也下来了?” 晓大胖嘿嘿笑,正色:“我很想念你们,我很舍不得离开你们,所以,我就鼓起勇气,跳入了漆黑黑的洞中,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你们在一起,我的朋友们啊。” 含雪笑笑。 文七九点头。 小冒冒丧气摇头。 四人、神鹰走出山洞,来到阳光下,天气有些凉,似在秋天,好在太阳不毒,还是个晴朗天,这是给四人最好的礼物,对比长时间处在灰色地界的夜空下,现在的蓝天白云和明媚阳光,让四人舒服之极,如获新生。 文七九抬二臂,畅展身体,把脸仰向太阳。 晓大胖懒洋洋,塌拉着身体,眯眼享受着。 小冒冒皱脸蹙眉,似对这不感兴趣。 含雪双臂上举,舒展… 神鹰忽然张鹰嘴,发出了一声长鸣,然后展二翅,飞向了天空,在四人的头顶上方盘旋片刻,飞走了。 小冒冒伸手抓:“它,它,它跑了。” 含雪说:“它自由了。” 小冒冒不舍,觉得它有还大用处,就这样让它飞走了,实在可惜。 含雪看晴朗天空,看前方白茫茫的地表。 这里是什么地方?白衣男子说是第三空间。 什么是第三空间? 白衣男子还说,通往这里的圆形黑洞是再生通道。 怎么个再生法? 含雪不知道,不管怎样,只能面对,向前走,去寻找回到电磁城的路径。 她垂下双臂,在身前拍巴掌:“它自由了,我们也走吧。” 寻找我们的自由。 四人走去。 含雪回头看,四人走出的山洞,是一座白石山。 白石山有多高,看不清,山峰插云霄。 白石山后白茫茫。 没有它路,只有眼前的一条硬土道路。 看道路,看太阳,是向西。 四人走在硬土道路上,向西行。 含雪和小冒冒走在前,文七九走在中,晓大胖走在后。 晓大胖二手插进他的宽大裤兜中,悠闲漫步,嘴中嘤嘤哼着小调,听起来还有模有样,是那么回事。 天气有些凉。 文七九脱下自个身上的休闲西装外套,走上前,要给含雪披上。 含雪笑笑,抬手说:“我不冷。” 看眼身下的小冒冒,给文七九示意。 文七九嘴中哦哦,把外套披在了小冒冒的身上。 四人走去。 小冒冒往后退,溜在了文七九的身旁:“七九哥哥,你喜欢我姐姐。” 文七九慌神,脸红:“没有。” 顿了顿,又说:“我配不上你姐姐。” 小冒冒脱口说:“勇敢点。” 紧眉,似觉说错了什么,思刹那,又说:“你的确配不上我姐姐。” 呃… 文七九不悦,但面却是肯定的色,点头说:“是啊。” 小冒冒脱下外套,硬还给了文七九:“我姐姐生的俊丽,能武,能使电磁枪,遇到坏人,毫无惧色。” “你呢,有什么?” 小冒冒走去,回头:“七九哥哥,要努力哦。” 文七九……不配就不配,为什么还要让努力? 四人走在硬土道路上。 有四人隔着距离,端坐在前方的道路旁,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摊物品。 那些人都是谁,管他谁是谁,全当1234。 含雪警惕,走上前。 脚下的硬路成沙土路。 第一人,男子,盘坐,腰板直挺,头高昂,面无表情,冷漠的脸,抬手指身前的一堆泥土疙瘩,冷冷说:“换。” 含雪凝眉,一堆泥土疙瘩:“你想换什么?” 男1硬邦邦的声调:“都行。” 含雪笑笑,摇头。 小冒冒摆手:“土疙瘩到处都是,你拿它和别人换东西,是换不到任何东西的。” 文七九点头。 晓大胖搔脖:“现在的人想钱都想疯了吗?” 四人走去。 第二人,男子,盘坐,腰板直挺,头高昂,面无表情,冷漠的脸,抬手指身前的一堆土豆,冷冷说:“换。” 含雪抱臂,小冒冒的肚子在咕咕叫。 含雪蹲身:“怎么个换法?” 男2硬邦邦的声调:“都···可以。” 含雪搔脖,自己只有二把电磁枪,二把匕首,再无它物,用匕首换? 含雪扭头,看文七九,文七九按肚皮站着,看晓大胖,晓大胖按肚皮、咽口水站着:“你们都很饿吗?” 文七九摇头。 晓大胖点头。 小冒冒哝哝:“有一点。” 文七九顿顿,立马脱下西装,递向男2,又收回,从西装的里侧口袋中,抽出那封信,装进屁股上的裤兜,拍拍,然后再把手上的西装递向男2。 男2拿过西装,按在怀中,抬二手在空中,把地上的土豆向四人推推,示意都是你们的了,然后怀抱西装,站起,挺着身,昂着头,走去…跑去。 四人怔怔,再看地上的土豆,有些无措。 小冒冒一边感谢文七九,一边蹲身拿上两颗土豆,又拿上两颗土豆:“姐姐,我给你也拿上。” 小冒冒怀搂四颗土豆,嘻嘻笑。 含雪微笑点头说声好,面沉,小冒冒他们在灰色地界中以什么为食…不吃东西? 晓大胖的二手从插在卫衣的宽大衣兜中取出,一同取出的还有攥在手中的碗勺,笑说:“我有地方装。” 晓大胖的裤兜和衣兜中装满了土豆,二手拿着他的碗勺,笑眯眯。 文七九身穿t恤,抬手搓受凉的胳膊,歪头看晓大胖手中的碗勺:“你,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它们换?” 晓大胖憨态笑笑:“舍不得。” “为什么不抢?” 含雪凝眉,严肃说:“我们不是强盗!” 四人走去。 第三人,男子,盘坐,腰板直挺,头高昂,面无表情,冷漠的脸,抬手指身前的一堆粗布衣,冷冷说:“换。” 看到什么,又摆手,抬手指向晓大胖手中的碗勺:“它换。” 晓大胖紧张,手中的碗勺往怀里一缩:“不换。” 男3皱眉。 文七九喃喃:“你就不能发扬一下风格,给我换一件粗布衣吗?” 小冒冒点头。 含雪说:“是啊,文七九为了我们,把自己的外套换成了食物,他现在正在受冷。” 晓大胖摇头,连摇头,顿顿,对文七九笑说:“要不你穿我的衣服?” 文七九看眼他的宽衣,两个口袋装满土豆,吊着两个蛋,摇头:“算了。” 四人走去。 第四人,男子,盘坐,腰板直挺,头高昂,面无表情,冷漠的脸,身前的地上,一片粗布下盖着什么。 男4手指晓大胖手中的碗勺,冷冷说:“换。” 晓大胖摇头:“不换。” 男4手指粗布:“好···。” 他顿了好久:“东西。” 呃…. 晓大胖好奇:“是什么好东西?” 男4的手缓缓伸去,捏粗布一角,慢慢往开揭。 含雪警觉,手搁腰侧。 男4揭粗布,神秘的样,势在必得的样,四人眼巴巴都在盯着看,见情绪调动到位,男4将揭到一半的粗布,一把揭过:“换。” 粗布下,一只土豆。 四人目瞪口呆,歪头斜脑。 含雪手松下。 小冒冒、文七九大失所望。 晓大胖咯咯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你这不就是一颗土豆嘛,我身上多的是···刚换来的。” 男4把土豆从地上捧起,搁在手心,展向四人:“艺术。” 土豆…的确不是一只普通的土豆…是一只土豆人。 刻的有鼻子有眼,就是刻的也太粗糙了。 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 也比这刻的好。 四人呆呆,只觉得面前的男4是个神经病,要离开。 男4把土豆人小心翼翼的装进衣中,冷不防,从脚下的沙土中扽出一个绳头,立站起身。 含雪的面前忽然出现一条绳索,绳索下连着网,是从脚下的沙土中掀起的。 这是交易不成,改抢啦。 大网移来。 含雪后退 ,一手护着小冒冒,一手去隐电磁枪。 男4拉着绳头向后快跑去。 含雪转身看去,男1、男3早已从那里站起,各拉着一绳头,把网从沙土中掀起,跑来,与男4汇合,收缩大网,势要把含雪等人网在其中。 小冒冒瞪眼:“为了一个碗碗和勺勺,至于吗?” 这句话被晓大胖听在耳中。 晓大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手攥碗勺,大步跑向了男1、男3和男4,用自个的硕身,撞去,把三人撞了个花朵开,飞身落地,又滚出不少。 男1、男3、男4爬起,跑去。 跑的很怪,都是直挺着身体,高昂着头。 说的话也很怪。 “你笨。” “你笨。” “你笨!” “是···那人···” “太胖。” “对。” 含雪纳闷,好怪异的四人,表情,坐姿,走路,说话,显得那么不自然,有些迟钝,貌似不成熟的机器人。 晓大胖呼呼站在那里。 小冒冒跑来:“晓哥哥,你太勇敢了,是你救了大家。” 晓大胖摸脖,憨笑:“嘿嘿,是我救了大家···” 他面显不好意思,口中重复:“是我救了大家,是我救了大家。” 含雪上下看他:“你没有受伤吧?” 晓大胖摇头。 文七九对他竖拇指。 晓大胖嘿嘿笑笑,点头,这一点头,看见了地上,被网卷到此处,那些属于男1的泥土疙瘩,一泥土疙瘩脱落了一小片,露着黄色。 晓大胖捡起看,用手搓掉泥土,居然是一疙瘩…黄金,虽然色泽很差,但的的确确是黄金。 晓大胖欣喜若狂:“黄金,是黄金啊!” 三人倒显平静。 晓大胖激动地晃动手中的黄金疙瘩:“有了黄金就可以换吃的啦。” 三人依然平静。 晓大胖蹲身,跪地,把地上的泥土疙瘩上的土统统搓掉:“都是黄金啊!” 三人还是平静。 含雪摊单手:“也许在这里,黄金不值钱。” 小冒冒点头:“显而易见。” 文七九皱眉:“黄金不值钱···” “多拿,我们要多拿。”晓大胖未理三人痴说,撅着屁股捡地上的黄金疙瘩,往口袋里装,却发现口袋已被土豆填满,他把土豆掏出,要把黄金疙瘩装进。 文七九干咳几声:“那是我拿自己的衣服换来的。” 晓大胖愣住:“哦。” 小冒冒又说:“晓哥哥,你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晓大胖不甘心:“这,这是芝麻吗?” 含雪接着说:“你不可能拿黄金填饱肚子吧。” 晓大胖还是不甘心:“可,可是有了黄金就可以换美食了啊,比土豆更好吃的美食。” 含雪笑说:“这里的人把黄金当废品,谁会跟你换?” 晓大胖慢点头,依是不甘心:“万一呢。” “万一是你们错了呐。” 含雪摇头走去。 小冒冒叹气走去,唉。 文七九茫然走去。 回头:“晓兄,你可不能把大家的土豆给丢掉,那是大家的口粮,你一定要保管好了。” 三人走去。 晓大胖看脚下的黄金疙瘩堆,恋恋不舍,走去,又折回,拿上一个,放在碗中,笑说:“这是我的,不是大家的。” 晓大胖跟在三人的身后,看端在碗中的黄金疙瘩,心情不错,用勺子叮叮当当敲击碗沿,口中吟吟哼小调,走去,似个要饭的。 衣兜两侧中的土豆在空中甩,裤兜两侧中的土豆在空中甩,裤子被拽下,晓大胖赶忙提裤子。 四人走在硬土道路上。 小冒冒:“姐姐,那几个人真冷酷。” 含雪:“哦?” 小冒冒:“为了一个碗勺就杀人越货。” 含雪:“哦。” 小冒冒:“他们的样子也很怪。” 含雪:“哦?” 小冒冒:“冷傲,不热情。” 含雪:“哦。” 小冒冒:“他们说的话也很怪。” 含雪:“哦?” 小冒冒:“说不了整句。” 含雪:“哦。” 小冒冒:“难怪他们的生意那么冷清。” 含雪:“哦?” 小冒冒:“人不热情,东西还是冷门货,谁会光顾。” 含雪:“哦。” 小冒冒:“还想暗箭伤人,难怪只有他们四人在那里,一点也不热闹。” 含雪:“哦。” 小冒冒:“天气有些冷。” 含雪:“是啊。” 小冒冒:“七九哥哥,你冷吗?” 文七九:“我还好。” 第22章 土豆 四人走在硬土道路上。 含雪看到什么东西,吃惊站住。 文七九口吃:“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绿色植株覆盖大地,一望无际,成片如海,盯看时间长了,使人眼盲。 只有脚下的这条路,直穿而过。 含雪被眼前的绿景怔住,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景色,却不明白文七九所说何意:“你为什么这么说?” 小冒冒机灵抬头:“七九哥哥,我们上什么当了? 晓大胖走的迷糊,一头撞在文七九的背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不走了?” 文七九看三人,手指绿秧,呆目说:“这是土豆。” 三人无反应。 文七九自抱头:“我还傻不愣登的用我心爱的西装外套,换了···” 手指晓大胖鼓涨下垂的衣兜和裤兜:“换了这么些土豆。” 二手在空中划指汪洋绿秧:“这全是土豆,这么多的土豆,我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刚刚···” 垂手,垂身,垂头:“我上当了。” 其他人无反应。 文七九抬头:“你们不认识吗?” 含雪滞点头:“哦,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小冒冒点头:“嗯,在识物图集上看到过,是的,是土豆植株。” 晓大胖抬眉:“都是土豆?这么多!” 文七九摇头:“哎,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啊。” 晓大胖甩着裤子跑下,来到田地,跪在一颗绿秧旁,用手刨,刨过土,挖两把,挖出了…硕大土豆,左右刨,刨出了硕果累累的硕大土豆窝。 一棵绿秧下,根须结满大土豆。 晓大胖提着裤子跑上,来到三人的面前,吃惊说:“真的是土豆啊。” 然后他昂头,把裤兜和衣兜中的土豆,一个一个往外扔:“我说什么来着 ,万一是你们错了呐,现在怎么样,白白害我装着这些土豆,走了这么长的路,哎,哎!” 前举碗中的黄金疙瘩:“还是它靠得住吧。” 三人都在面沉看他。 晓大胖察觉,立马缩身转笑,把碗中的黄金疙瘩捧向三人:“我会和你们分享的。” 三人笑了。 是被他逗笑的。 晓大胖看三人笑了,呼,暗嘘口气,看碗中的黄金疙瘩,只有一个,沮丧难掩,跺脚:“哎,当时真应该多拿啊。我我,我太没主见了。” 含雪手指笑说:“这一个,你可要拿好了。” 小冒冒松手,将怀中的四颗土豆扔掉,手伸来:“晓哥哥,我帮你拿。” 晓大胖向后躲…站住:“就不麻烦你了,我可以。” 文七九痴看被晓大胖丢在地上的土豆:“我白丢了我的西装。” 四人走在路上,两侧是汪洋的成片土豆秧,绿茫茫。 晓大胖低着头,把碗勺装进一侧的衣兜里,把黄金疙瘩装进另一侧的衣兜里,把碗勺隔着衣兜摸了又摸,把黄金疙瘩隔着衣兜摸了再摸,然后一头撞在了含雪的背上,发现三人都站立不前:“怎么了,怎么了,又发现了什么了?” 男1领着四五人,人人手拎木棍,人人气势汹汹,人人直挺着身子,人人高昂着头,朝前方的路上,向四人走来。 晓大胖牙齿打颤:“来来来抢了,来抢黄金了。” “怎么办,给他们?”小冒冒躲在了含雪的身后,自言自语:“不好吧。” 文七九摊手:“黄金本来就是人家的。” 含雪抱臂:“他们不见得是来抢黄金。” 男1站住,隔着含雪,踮脚,手指晓大胖,对身旁的五人说:“他···” 顿了好久:“就是···他。” 没想到真的是来要黄金的,没道理啊。 含雪撇下嘴,侧头对身后的晓大胖说:“给他。” “什么?”晓大胖大眼。 含雪说:“把黄金还给他。” “哦。”晓大胖失落声音,从衣兜中慢慢掏出黄金疙瘩,拿在手中看了好时,举过头顶:“给你。” 男1伸出手掌,在空中晃,大喊:“碗。” 呃… 含雪抬眉,转笑:“我没有说错。” “不是来抢黄金的。”晓大胖高兴的把黄金原装回。 “是来抢我的碗!”晓大胖的两手立时捂住衣兜口。 男1、五人同把手伸出:“碗。” 晓大胖高举胳膊,在空中摆:“不给。” 放下胳膊:“含雪,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含雪:“哦,一定。” 她的身后站着小冒冒,小冒冒的身后站着晓大胖。 文七九一人,站在一旁… 文七九…跨上一步,手指对面的六人:“碗是晓兄的个人物品,你们不能强取豪夺,否则就是在犯罪,现在收手,算你们犯罪中止。” 含雪…点头:“嗯。” 六人都穿着粗布衣,全都是面黄肌瘦的样。 小冒冒冒出头,目盘:“他们能听懂吗?” 拍拍含雪:“姐姐,你要注意安全哦。” 含雪心暖:“好。” 拍拍小冒冒:“你也一样。” 六人手举木棍跑来:“碗!” 文七九咬牙冲上,看似练过,使绊将一人放倒,貌似练的不熟、不专业,背上挨多棍。 含雪二臂从身前从容放下,跑上,不用电磁枪,不用匕首,赤手空拳,格斗术,将打架还挺着身昂着头的六人,立时打倒在地。 六人爬起,窜逃去,六根木棍留在路上。 小冒冒拍手鼓掌:“姐姐,你好厉害,好棒。” 晓大胖冲文七九竖拇指:“七九兄谢谢。” 转身冲含雪深弯腰:“谢谢您保护了我的碗和勺。” 含雪愣住,摆手:“你以后不必这样客气,我非常不适应。” 晓大胖直起身:“好好。” 含雪转身走去,小冒冒拔腿跟上。 晓大胖:“你刚才看见了吗?” “她,她一个人打六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 文七九:“看见了。” 四人走在路上,两侧是汪洋的成片土豆秧,绿茫茫。 男2领着老老少少一家人,从前方走来。 人人直挺着身,人人高昂着头,人人连步走,人人用衣襟撩着不少土豆,站住,把衣襟中的土豆伸向四人:“换。” 含雪憋笑。 小冒冒咯咯笑。 晓大胖虚惊一场。 男2穿着文七九的那件西装,用西装的衣襟撩着土豆,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文七九的t恤上:“换。” 文七九歪头,气恼,手指说:“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连步走上前:“把西装还给我。” 将男2反扭住,拿回了西装:“哼。” 一家人齐看男2。 男2感觉不妙,撒腿跑去。 一家人追男2跑去。 四人走在路上,两侧是汪洋的成片土豆秧,绿茫茫。 男3领着人高马大一帮人,从前方走来,人人直挺着身,人人高昂着头,人人手中拎着一把粗质铁皮刀。 形势不妙。 含雪站住,把小冒冒拨进自己的身后,小冒冒的头冒出,含雪把小冒冒的头拨进,小冒冒的头又冒出,含雪放弃了。 文七九在身下紧二拳。 男3手指晓大胖,对身旁的一个高个男子说:“他。” 高个男子手伸出,一帮人手伸出:“拿来。” 晓大胖紧唇,看含雪,又看对面的一帮人,有底气,来劲了,掏出黄金,掏出碗勺:“要黄金,还是要碗勺,有本事就过来拿啊。” 含雪侧头看他,满脸的无奈,一脸的问号。 晓大胖干笑笑,黄金入袋,碗勺入袋,憨笑笑。 一帮人、男3手举粗质铁皮刀:“抢!” 含雪看跑来的一帮人,侧头看身后的小冒冒,隐出了两把电磁枪。 她对付这帮人不在话下,就怕在打斗中,粗质铁皮刀误伤到小冒冒。 用电磁光将他们击晕,速战速决,最保险。 含雪隐出两把电磁枪,握在手中,还没开枪。 一帮人、男3慌站住:“枪!” 全部转身,玩命跑去。 粗质铁皮刀撒了一路。 含雪愣住,他们口中喊的是枪?抢? 哦,应该是枪,还算识货。 文七九身下松两拳,长出口气。 晓大胖赞目看含雪,看两把电磁枪:“含雪,能不能用我的黄金换你的枪呀?” 小冒冒跺脚,气喊:“不换。” 含雪点头,又问:“你觉得呢?” 晓大胖笑说:“当然是不换,一堆黄金都不换。” “我只是用黄金来体现你的枪及您个人的价值,黄金与你的枪相比,一文不值,与您个人相比,侮辱,简直是侮辱,您是救世主啊。” 这马屁拍的。 小冒冒笑笑。 文七九大眼。 含雪视线移过,看前方,摇头走去。 四人走在路上,两侧是汪洋的成片土豆秧,绿茫茫。 男4和一人,站在前方的岔路口。 四人走来。 男4手指四人,对身边的老人说:“他们。” 老人抬手,男4离开。 他一身粗衣,苍蓉蓉的脸上,精神抖擞,是粗衣老者。 粗衣老者,身板直挺,头高昂,对四人微笑,开口说:“欢迎各位···请跟我来。” 粗衣老者转身走走,发现四人没有跟来,又走回:“请跟我来。” 含雪无奈笑说:“为什么,凭什么?” 粗衣老者说:“没有手令···一路阻拦···你们妄想···离开此地···到达彼岸。” 他四字一说,四字一顿。 四人听的吃力。 小冒冒挠手,恨不得替他说。 不过比起先前的那些人,粗衣老者至少还能沟通。 含雪笑问:“我们需要什么手令?” 粗衣老者说:“去了便知···请跟我来。” 粗衣老者走去。 含雪看前方不见尽头的直路,看夕阳已至的天色,看粗衣老者走去的岔路,看三人,抬脚随粗衣老者走去。 小冒冒紧跟。 文七九随跟。 晓大胖看直路,看岔路,不情愿的走上岔路:“我们为什么要跟这位老人走,万一是陷阱呢?” 小冒冒:“有姐姐。” 文七九:“看起来不像。” 含雪说:“行夜路,危险更大。” 晓大胖:“我不怕。” 含雪问他:“你能保护自己吗?” 这话不单是说给晓大胖,也是说给小冒冒和文七九。 夜色下,杀出一票人马,没有手令,含雪不可能把三人全都照顾到。更不知要走多少夜路,才能到达粗衣老者口中所说的彼岸。 在岔路上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豁然出现庞大的聚居区:木棍和干秧搭建的小窝棚,紧挨。 夕阳下,聚居区中人流走动,道道炊烟在升起, 含雪警然,拉上了小冒冒的手。 粗衣老者在前,四人在后,走进聚居区。 这里的人都穿粗衣,都直挺着身,昂着头,看见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全都驻足下来,把冰冷的目光投来,窝棚中钻出的人,同是穿粗衣,身板直挺,头高昂,走来,跑来,同用冰冷的目光看四人。 他们穿粗衣,挺着身,昂着头,面无表情,冷漠的脸上,冰冷的目光下,是冷人。 晓大胖抱臂缩身,紧跟在含雪的身后:“这里的人看起来很野蛮,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当作食物给吃掉。” 含雪顿时紧眉,晓大胖不言,她还未想到,灰色地界中的白衣男子说,把人从圆形黑洞中送下来就是当作食物,含雪摇头:“这里的人不会,他们有土豆,有食物。” 晓大胖点头,依是不放心,拽上了含雪的衣。 含雪… 小冒冒伸着脖,看两侧的冷人,一脸的好奇。 文七九看冷人,心慌,总感觉他们会突然发动袭击。 文七九站住了,含雪随之站住,小冒冒站住,晓大胖站住,压低声音:“为什么不走了,赶紧离开这里啊。”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皆不动,在看一小孩。 光屁股小孩,把一颗土豆埋进土里,在上面撒了泡尿,紧接,土豆芽破土而出,茎干生长,繁叶展开。 小孩在土豆植株下,刨土挖出一堆土豆,抱进窝棚:“妈妈···给你。” 四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粗衣老者昂头说:“天朝上国···不同你们···不必惊怪。” 文七九拧眉,天朝上国….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粗衣老者走去:“诸位跟上。” 四人走去。 含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粗衣老者:“面见我王。” 第23章 面见 跟随粗衣老者走出冷人的窝棚聚居区,便见远处山底下的石屋建筑群。 从此到那,中间隔着一广场,广场中央有一石块砌成的高大正方平台。 晓大胖捋胸口:“终于出来了。” 文七九回头看窝棚聚居区,又看石屋建筑群,失神:“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小冒冒似有不舍,长时望夕阳下的窝棚聚居区:“田园生活,世外桃源。” 自摇头:“没追求。” 含雪看石屋建筑群:“你们的王就住在那里?” 粗衣老者点头,冲石屋建筑群摊二手:“宏伟艺术。” 含雪咬唇笑笑,哪里够得上宏伟,单是石块搭建起的几十间简陋小房,一个小型地震的余波就能将其夷为平地。 倒是有一间石房,比照其他,称得上大,称得上...宏伟。 还有石屋建筑群外围的一圈石墙,似小长城,称得上…宏伟。 粗衣老者、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走进广场,走过正方平台,来到石墙的大门,大门无扇,像是两侧石墙砌到这里留的进出口。 大门两侧站着二卫兵,穿粗衣,各抱一把刀,上前要搜查四人,粗衣老者抬抬手,二卫兵退下。 含雪抬眉,粗衣老者在这里…有些地位。 小冒冒走上前:“爷爷,他们都听你的话哦。” 粗衣老者昂头:“嗯嗯嗯嗯。” 眯眼看小冒冒:“孺子可教。” 小冒冒嘻嘻笑。 晓大胖跟吹:“您真了不起。” 粗衣老者瞥他一眼。 文七九瞥晓大胖一眼。 粗衣老者领四人顺利走进大门,往里走去。 含雪进了大门,回头看,沿石墙望去,十步一岗,十步一岗,粗衣卫兵站立着,个个手中抱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他们身板直挺,头高昂,冷傲脸庞,冰冷目光。 石墙弧形延伸去,呈圆形将石屋建筑群围在其中,这些粗衣卫平略略算来,有上千之众。 含雪紧眉,羊入虎口? 含雪默不作声跟在粗衣老者的身后,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小心谨慎,拿不到手令就开溜。 走过石子路,进入石廊,粗衣老者把四人引进一间石屋:“稍作休息···用过饭食···再见我王···” 晓大胖眉开眼笑:“有饭吃。” 粗衣老者瞪目:“惊扰我王···杀头之罪。” 晓大胖慌捂咕咕大叫的肚子。 粗衣老者的视线从晓大胖的肚子上移开。 含雪手指晓大胖的肚子:“肚子叫也算惊扰吗?” 粗衣老者微点头:“我王至尊···怪声不得。” 粗衣老者转身,背手离开。 晓大胖擦额头汗,笑说:“我待会了一定要多吃。” 文七九摇头:“小心水土不服,拉肚子。” 晓大胖…梗脖:“也比饿肚子强。” 小冒冒拉含雪的手:“姐姐,这些人好像都不友好。” 含雪在环顾屋内,点头:“是。不用怕,有姐姐在。” 屋内简陋,甚至原始,二张炕,一张用木条箍成的圆桌,几个石墩,做餐椅。 晓大胖坐到石墩上,两手搓在身前,翘首以盼看屋门:“他们会给我们准备什么丰盛的美食啊。” 含雪坐下,小冒冒坐下,文七九坐下,四人坐在石墩上,看铺在圆桌上落满灰尘的薄石板。 含雪梗喉,用嘴吹。 小冒冒抬手扇。 文七九抹起衣袖,用胳膊擦。 晓大胖高抬二手,后仰身。 文七九把薄石板擦干净,乘脏,站起身:“起来,把你的凳子也擦一擦。” 晓大胖微笑站起:“谢谢。” 文七九:“你的。” 小冒冒微笑站起:“七九哥哥,你真好。” 文七九:“还有你的。” 含雪摆手:“不用了,已经脏了。” 文七九有些失落,原坐回。 含雪看他不高兴,皱眉,是我的错? 呃。 含雪垂头,咦,桌下支撑薄石板竖箍着的木条内有填充物,一颗一颗的,很眼熟,伸二手,扒开二根木条,取出一颗,拿上桌面,是泥土疙瘩… 含雪笑了笑。 晓大胖惊慌失措,摆手说:“不会不会。” 含雪搓掉泥土疙瘩上的土,是黄金。 她随手将黄金疙瘩滚到地上的远处。 晓大胖弯身看见桌下的木条圆箍内全是泥土疙瘩,起身,手捂口袋中的黄金疙瘩,憋嘴想哭,哭不出来:“我都不想吃饭了。” 文七九拍拍晓大胖的肩:“兄弟,饭还是要吃的。” 小冒冒却说:“晓哥哥,你正好可以瘦身,你的体重已经超标很多了,对你的健康不好。” 晓大胖脸红,点头:“嗯。” “我减肥。” 有人走进,在圆桌上放下一盆烤熟的土豆。 有人又走进,在圆桌上放下一盆煮熟的土豆。 又有人走进,在圆桌上放下一盆土豆泥。 含雪愣住:“土豆盛宴?” 小冒冒痴点头:“好像是。” 文七九摸把后脖颈:“有的吃,已经很不错了。” 晓大胖看三盆土豆,看已走出屋的人:“美食呢,难道只有土豆吗?”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没人回应,晓大胖恹恹回头,看见含雪、小冒冒、文七九都在吃土豆,立时伸出二手,拿上一个烤土豆,拿上一个煮土豆,比谁吃的都猛,比谁吃的都香。 “晓哥哥,你···”小冒冒失望摇头。 含雪说:“减肥也要吃饭啊。” 小冒冒微笑点头。 晓大胖却似破了心中障碍,吃的更凶,吃光二手中的,看盛在盆中的土豆泥,没有筷,没有勺,这里的人难道用手抓着吃吗? 晓大胖掏出了自个的碗和勺,挖上一碗土豆泥,用勺挖着吃,吃了一碗又一碗,吧唧嘴说:“味道还不错。”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都已吃饱,静坐在一旁,看晓大胖一人坐在那里吃。 含雪抿唇,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口开又合,万一再说错呢。 含雪终于开口说:“吃饱就可以了,不要吃撑了。” 晓大胖嘿嘿笑笑:“我还没吃饱呢。” 晓大胖吃光一盆土豆泥,吃光三人吃剩下的烤土豆和煮土豆,打了个嗝:“我吃饱了。” 收起碗勺,笑笑又说:“还差一点点。” 小冒冒的口张在那里,合上:“晓哥哥的食欲可真好啊!” 文七九点头:“是啊,你晓哥哥是真能吃!” 含雪看圆桌上的三个空盆,说是盆,根本不算盆,铁皮拧做,皱皱巴巴,两端的缝都没有捏合在一起。 心叹,这里的人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取之不尽的土豆,堕落到对生活毫无追求,穿粗衣,住窝棚,住石房,在黄金桌上用粗糙的餐具。 想想也是,睡着都能吃饱肚子,谁还有心思上进。 真是这样吗? 这里的人话不成句,冰冷的神情下,是一颗滞讷的心,是他们懒惰,还是他们根本就不会这些技术活? 含雪陷入沉思。 粗衣老者走进,小心收起圆桌上的三个铁皮空盆,怀中抱抱,小心交给一个走进的卫兵,然后对四人说:“最高礼节···平常进餐···黄金大盆。” 文七九目瞪口呆。 晓大胖唇颤。 小冒冒点头。 含雪摇头笑笑,黄金没有铁皮珍贵。 粗衣老者转身:“请跟我走···面见我王。” 粗衣老者领着四人走出屋,弯弯绕绕走石廊,走过一间间房,继续往里深走去。 含雪默记线路。 石廊上出现站岗的粗衣卫兵。 含雪面平静,目光紧肃。 晓大胖捂肚子,似在叮嘱,千万别叫哦。 文七九贴到粗衣老者的身后,似在警告,别乱来。 小冒冒拉上了含雪的手。 粗衣老者在一间石房前站住,哼嗓:“嗯嗯嗯嗯···面见我王···注意言行。” 守在门前的二卫兵上前搜身,搜出文七九的信,立时闭眼,不愿多看,原装回。搜出晓大胖的碗勺,立时闭眼,不愿多看,原装回。 要搜小冒冒的身,粗衣老者对卫兵摆手,瞥眼可一脚踢飞的小冒冒:“孺子可教···定无危险。” 搜含雪的身,两把电磁枪隐在身体两侧的衣中,与衣融为一体,自然察觉不到。 卫兵从含雪的靴体二侧抽出二把匕首:“这···” 粗衣老者昂着头看卫兵手中的二把小刀:“有何惊慌···原还与她。” 粗衣老者领着四人走进。 房内有二百平,空荡荡,是客厅,两侧有两扇门,无门扇。 含雪向后倾身,想看看两门后的室内有何猫腻。 粗衣老者干咳几下,含雪正身笑笑。 粗衣老者弯腰朝前走去,客厅之上,有一人坐在一把石椅上,两侧还站着两小孩,小孩的胸前用粗绳绑着铁皮。 粗衣老者跪下,趴下,前身紧贴地面,抬头对石椅上的人说:“吾王艺王···老朽复命。” 四人看粗衣老者直挺挺的趴在地上,看坐在石椅上披头散发的人。 含雪歪头,还真有王? 文七九皱眉,这就是他们的王? 晓大胖冲坐在石椅上的人弯身。 小冒冒冲坐在石椅上的人微笑。 艺王冲粗衣老者抬手。 粗衣老者站起,发现四人还站着,瞪目:“面见艺王···还不行礼?” 含雪手指粗衣老者刚趴过的地面:“像你一样吗?” 粗衣老者点头。 含雪顿顿,曲腿… 文七九高声:“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跪他人。” 含雪忽忽直起了腿。 小冒冒笑说:“七九哥哥,是要你趴下,不是要你跪下。” 晓大胖点头:“是啊。膝下哪里有黄金。” “入乡随俗,和握手一样,我们要合上他们的礼节。” 小冒冒点头:“晓哥哥说的对。” 文七九惊诧看二人:“你们···” 小冒冒趴在了地上。晓大胖趴在了地上。 含雪看趴在地上的二人,看失愣在原地的文七九,身体前倾…也趴在了地上。 二人同声:“艺王好。” 含雪没有开口,她见识过外面的上千卫兵,不想生事端,只想顺利拿上粗衣老者口中说的手令,然后离开这里,在往后的路上少些阻碍。 艺王抬手,三人站起。 艺王看眼文七九,笑笑,忽然手指来:“你竟敢藐视本王,见到本王,不行趴地礼,可知是要杀头的。” 含雪吃惊,艺王不同于这里的其他人,说话成句,且声音清澈,甚至悦耳,很有磁性。 文七九昂头:“士可杀,不可辱。” 含雪侧身,肩膀靠靠文七九,小声说:“出门在外,随便应付一下,没必要惹来大麻烦。” 文七九摇头,壮士赴刑场的架势,显得很有男子汉的气魄。 含雪摸脖,好倔的人。 艺王不悦:“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见到本王要行趴地礼,否则让你人头落地。” 文七九甩手:“早就没有王了,你是哪门子的王。” 艺王猛拍椅把:“来人!” 客厅两侧的两扇门中,叮叮当当,涌出数十名,身绑铁皮,手拿大刀的铁皮卫兵,向四人围来。 粗衣老者早早跑到了圈外。 含雪将小冒冒护在身后,二手搁在腰侧。 小冒冒跳脚:“七九哥哥,你就趴一下嘛。” 晓大胖点头:“是啊,趴一下能把你怎么样,又不会少块肉。” 文七九跺脚:“这是关乎气节的事,不能认怂。” “son?”小冒冒歪头。 艺王手指文七九,下令铁皮卫兵:“将他拖出去,杀头示众。” 晓大胖露笑:“不杀我啊。” “哦···” 小冒冒大松口气:“吓死我了。” 文七九慌了:“含雪,用你的枪,你有枪,我们还会怕这些人吗。” 含雪目观四方,努牙,是不怕,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刀枪又无眼,万一伤到谁,特别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冒冒。 还有给艺王做挡箭牌的两个无辜的小孩。 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枪!”艺王失声叫出,从椅上滑下:“保护我。” 两侧的小孩上前,用绑在身前的铁皮把艺王堵在了身后。 铁皮卫兵站住,慌神,想跑的架势。 粗衣老者贴墙,诺诺:“谁有枪···哪来的枪?” “枪?”含雪看去,看艺王,看四周的铁皮卫兵,他们惧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惧。 文七九笑了:“我说的对吧,对付这些人,轻而易举的事。” 含雪手搁腰侧,未隐出电磁枪。 文七九皱眉,急说:“你,你拔···” 含雪抬手捂住了文七九的嘴,紧眉低音:“拔出死的更快。” 艺王的手已高举过小孩的头:“再叫人,杀···” 含雪朗声:“艺王大人,我们没有枪,绝对没有,他是被你吓坏了,一听你要杀他的头,才编造出枪,这种听过,但从未见过的东西来。” “没有?”艺王冒头,冲躲在远处的粗衣老者喊话:“到底有没有?” 粗衣老者顿说:“进前搜身···绝无那物。” 含雪附和:“绝对没有,我们进入前,全搜过身,怎么可能再有藏枪的地方。” 抬手戳文七九的头:“这个人的脑子,受过重创,时好时坏,是个低能儿。” 对艺王敬说:“您是王,他是小孩,请您不要再责怪他的无礼了,饶他一命吧” “艺王大人。” 小冒冒拽文七九的衣角:“快装痴呆。” 文七九怔怔,无奈,憋屈装笑,口水流出。 “哦。”艺王站起,手指文七九:“本王不和小孩一般见识,饶你小命。” 含雪松口气,点头轻音:“是啊,你是王嘛。” 第24章 艺王 铁皮卫兵退下。 艺王手指说:“他们是我的卫队,个个身经百战,再加上本王亲自打造的铁皮···” 撩秀发坐下:“就是无坚不摧,谁也不怕。” 含雪哦哦点头,铁皮绑在身上,连半个盔甲也不算,就这武装,他竟骄傲不已。 他是在骄傲他打造的铁皮! 文七九盘腿坐地,手指抠土,继续装傻。 晓大胖静站一旁,不敢造次。 小冒冒紧贴含雪,不愿造次。 粗衣老者远远站着,没有艺王下令,不敢多话。 含雪耸肩:“艺王出类拔萃,佩服。” 艺王点头。 含雪又说:“艺王深思熟虑,佩服。” 艺王点头。 含雪又说:“你的卫队有了铁皮护身,就不用怕枪了。” 艺王瞪眼:“谁怕它。邪恶之物,染我这片净土,本王是嗤之以鼻,用铁皮镇它。” “邪恶之物,铁皮镇它?”含雪点头:“艺王见多识广,看来已经见过它了。” 艺王慢点头。 含雪笑问:“你是如何处置它的?” 艺王抿唇,如坐针毡,屁股扭扭,抬二手:“本王高风亮节,赐于一片土地,把他化了去。” 含雪畅想,一个人拿着一把枪,来到艺王这里,杀了几个人,抢了一片土地。 这里的人对枪闻风丧胆,定是如此。 恨之入骨也是如此。 含雪笑说:“艺王施恩广阔。我们路过此地,还请您赐一小小手令给我们,好让我们到达彼岸,感激不尽。” 艺王甩长发,傲说:“你们这些从山洞里走出来的可怜人,皆是哭丧着脸,皆是喊着要回家。” “以前很多,现在少了。” “你们四位是近半年来从山洞中走出的第一批。” “本王一向爱民如子,把你们请到这里来,住上几日,款待款待,手令最后会给你们的。” 山洞中走出来的人? 含雪凝眉,从灰色地界的圆形黑洞中沉落下来,走出白石山,是从山洞中走出来的人。 以前很多,现在少了? 含雪沉思,灰色地界的白光方格中、如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一样的人,觉醒后,被神鹰抓上白光平台,扔下圆形黑洞…以前很多,现在为什么变少了,因为白光平台上的白衣人阻挠、诱使留下。 为什么以前不? 含雪头涨,想不明白。 住上几日,再给手令… 含雪笑说:“艺王的热情好客,让我们感动。但是,我们四位也是着急回家的可怜人啊,还请您现在赐予手令,让我们早日回家。” “哦。”艺王点头,搔脖:“闻听有一位胖胖的先生,身上有件玩意···” 艺王暧昧不再语。 胖胖,玩意… 含雪看向晓大胖,小冒冒看向晓大胖,文七九抬头仰看晓大胖。 晓大胖傻掉,慌掉,手捂衣兜:“我是不会换的。” 艺王拍椅:“谁要跟你换。” 手指晓大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你身上不干净的玩意和我的臣民换东西,当知是死罪。” 晓大胖唇颤:“我不知道啊。” 反应过来:“不是我要换,是你臣民要跟我换。” “还抢呐。” 艺王肃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你交出你身上的那玩意,销毁掉,免得腐蚀我臣民纯洁的心灵。” 含雪目瞪口呆,会吗? 文七九哇哦……继续装傻。 小冒冒开口说:“是不是销毁掉,你就把手令给我们?” 艺王点头。 晓大胖摇头:“不可以,绝对不行···” 肾上腺素飙升,腹中饱食,肚子咕咕噜噜大响起来。 艺王捂耳:“你,你扰我双耳,惊我口喉。” “来人呐,把这个胖人拖出去,斩立决!” 艺王这么大的反应。 小冒冒傻眼。 文七九懵掉。 晓大胖哭了。 含雪一手搁腰侧,一手摊向晓大胖:“要不你交出来吧?毁掉?” 小冒冒拽含雪的衣:“姐姐,晓哥哥是因为肚子叫···” 含雪点头:“将功补过。” 铁皮卫队从客厅两侧的两扇门中冲出,围向晓大胖。 晓大胖流着眼泪看含雪,看早有前车之鉴,坐地抠土的文七九… 晓大胖气看依然不隐出电磁枪的含雪… 小冒冒:“晓哥哥,不要冲动啊!” 晓大胖张开的口合上,心中大喊的‘含雪有枪’收回。 刀在晓大胖的面前晃… 晓大胖掏出碗和勺,破涕笑说:“敬爱的艺王大人,我现在就把这不干净,有毒的玩意毁掉。” “请您宽恕,留我一条小命吧。” 晓大胖匍匐,趴地,头磕地面,二手伸过头顶,将碗勺连磕在地面:“艺王饶命,艺王饶命啊···” 小冒冒吃惊,七九哥哥是太讲气节,你是一点气节也没有啊。 含雪面难过,目坚定,依然没有隐出电磁枪。 艺王看磕在地面上的碗和勺……紧向远处的粗衣老者摆头使眼色。 粗衣老者跑来,手垫在碗勺下:“交于我来···邪恶之物···作法咒念···捶至屑沫···烈火焚烧···方能消除。” “交于我来!” 晓大胖松手。 粗衣老者拿上碗勺慌慌跑出。 艺王挥手,铁皮卫队退下。 艺王抬手:“起来吧,饶你命了。” 晓大胖站起,看空空二手,憋嘴要哭的样。 小冒冒伸手拽晓大胖的衣:“活下来了,命重要。” 晓大胖笑了,似觉肚子要叫,赶紧用手捂住。 文七九叹气摇头…继续抠土。 含雪的手从腰侧放下,晓大胖在瞪看她,含雪的视线移过,看小冒冒,看站在艺王两侧的小孩,内心欣慰。 若是强行用枪,艺王定是拿小孩做挡箭牌,两扇门后的数十名铁皮卫兵也是为枪所准备的,还有他们手中的刀,刀不比木棍,要是开战,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含雪笑说:“艺王大人,请赐予我们手令。” 艺王顿顿,点头,高声拉长音:“呈手令。” 一名铁皮卫兵二手谨端盖红布的铁皮盘走来。 艺王手伸出,移指晓大胖,文七九,小冒冒,含雪,倒移回,指小冒冒:“给她。” 没想到。 小冒冒愣愣,微笑点头。 晓大胖大不悦:“我我我···” 艺王:“就她事少。” 文七九歪头。 含雪点头认同。 小冒冒弯身:“谢谢艺王。” 小冒冒激动掀红布,掀开一看,铁皮盘中盛放着一土豆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小冒冒小口张,吃惊说:“这就是手令?” 晓大胖讥笑:“土豆···人。” 文七九坐在地下仰头:“土豆?” 含雪也是一头雾水。 艺王拍椅:“这是本王亲手雕刻的,无出其右,无人能及,无人会做,方是手令。” “见手令如见本王。” “你们不想要吗?” “要要。”小冒冒把土豆人揣进衣兜,微笑看艺王:“要。” 艺王气嘟嘟。 含雪翘拇指:“艺王手艺超群啊。” 艺王傲气点头:“嗯。” 四人退下,回到石屋中。 晓大胖伸手:“你应该把手令给我,这是我用我的碗和勺换来的。” 小冒冒捂衣兜:“手令是艺王本就要给的,看我可爱懂事,给了我,和你的碗勺没关系。” “你的碗勺是邪恶之物。” 晓大胖:··· 含雪摇头,看屋外渐暗的天色:“等天黑了,我们就离开,你们抓紧休息,能睡一会是一会。” 小冒冒抬头:“姐姐,你呢?” 含雪说:“我给你们站岗。” 小冒冒憋嘴:“嗯。他们会害我们吗?” 含雪摇头:“不好说。” “哼。”晓大胖甩手,上到炕上,背身侧躺,气呼呼:“我的碗勺得罪谁了?” 含雪面难不语。 小冒冒手指去:“你···” 含雪拉住了她。 文七九站在那里,用头撞墙。 小冒冒走去:“七九哥哥,你不用再装傻了。” 文七九:“我们在哪里,我是不是在做梦?” 含雪看小冒冒,看文七九,看晓大胖。 太小,太文,太缓。 含雪插腰,倍感压力。 ··· 铛铛有人敲门。 含雪顺势坐起,手搁腰侧:“谁?” “艺王有请。”是粗衣老者。 含雪查门缝,只有他一人:“什么事?” 粗衣老者:“大事享事。” 含雪皱眉,这是什么事,看熟睡在身旁的小冒冒,看对面的另一张炕上,文七九已坐起,他也未睡,晓大胖睡得很香。 含雪冲屋外的粗衣老者说:“我们已经休息了,就不参加了。” 粗衣老者:“这才几更···回来再睡。” 含雪:“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很累,需···” 粗衣老者:“你想抗命···我去复命。” “等等。”含雪说“我们去。” 粗衣老者:“这就对咯。” 含雪叫醒小冒冒。 小冒冒揉双眼:“姐姐。” 含雪:“哎。” 文七九推晓大胖。 晓大胖蹬腿:“干什么?” 文七九给了他一巴掌:“吃饭了。” 晓大胖坐起:“饭···你骗我!” 四人走出屋,随粗衣老者而去。 晓大胖:“我的碗碗和勺勺还在吗?” 粗衣老者:“已成灰烬。” 晓大胖气炸,挠头,抠发,二手伸向粗衣老者的后脖颈,不敢下手,乱在空中抓。 粗衣老者走石廊,走石子路,走向围墙外的广场。 夜色下。 广场上站满粗衣冷人,他们挺身,昂头,人人手捧一个发光的白石。 晓大胖看彻亮的广场:“这是请我们开派对啊。” 文七九看静站不动、面无表情的冷人群:“邪教。” 小冒冒看星星闪闪发光的卵石:“好漂亮。” 含雪望远方,白石山亮着光,直插夜空。 真正的风景在这边。 含雪指给小冒冒看,小冒冒口张:“哇!” 小冒冒看一眼便不再看,她对一颗颗发光的卵石聚在一起的景象更感兴趣。 粗衣老者开路,他还是很有面的,粗衣冷人纷纷让开。 粗衣老者把四人引到广场中央石块垒砌的正方平台下:“请观大事。” “什么大事啊?”小冒冒紧拉含雪的手,问粗衣老者。 粗衣老者手指搁嘴:“嘘···” 粗衣卫兵跑来,将众人与平台隔开。 铁皮卫兵押着四名被反绑的粗衣冷人,走上平台,将其摁跪至台面边沿。 含雪看清了,是男1、男2、男3、男4。 艺王沿着台阶,慢步走上平台。 广场上数万名粗衣冷人看见艺王:“呼···” 艺王抬二手下压,粗衣冷人顿时停声。 艺王手指男1男2男3男4,清了清嗓子,向下面的粗衣冷人喊说:“这四个人,私自脱离了我们,背叛了我们,去和下里巴人求换邪物,玷辱了我们的高尚,带坏了我们的风气。” “他们的灵魂已被侵蚀,不再纯洁,恶髓上身,需去之而净,以儆效尤。” 艺王挥手下令,铁皮卫兵挥刀砍向男1男2男3男4。 男3看见站在下面的含雪,下巴指点:“她有···” 男4梗脖冲天:“我冤···” 他们话不成句,还没说完,就被砍了头。 四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台上落下,滚至四人的脚前。 晓大胖的脑袋筛抖,二手紧捂双眼:“妈呀···” 文七九额头冒汗,双拳颤握。 含雪一把将小冒冒的头揽入怀中,小冒冒把头挣扎出,扭着脖去看。含雪用手捂住了小冒冒的眼,小冒冒抬手把含雪的手拉下… 含雪看四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是个杀人的世界。 含雪肃然,谨然。 四个人的头就这样被砍下,血还在冒着热气,数万名粗衣冷人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们直挺着身,头高昂,脸上依旧冰冷,像是没有看见,甚至懒得去瞧上一眼,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的艺王身上。 那些粗衣小孩都和他们的长辈一样,冷傲的神情,直着身子,将头昂的老高。 艺王忽然向下面的人喊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听到这句话,像是听见神的指令,所有的粗衣冷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 广场上只能听见小冒冒下拉含雪的手的挪搓音。 艺王清嗓,张口,居然唱起歌来··· 他的声音巨富磁性,真好听,歌声悦耳,飘荡在广场上,进入每个人的耳中。 小冒冒都听的入迷,把头侧着,很享受这美妙的歌曲。 粗衣冷人冰冷的脸上有了变化,连那些刽子手的铁皮卫兵的脸上也有了变化,动容,皆是动容。 艺王还在唱,粗衣冷人流下了泪,他们不敢抬手去擦拭,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打扰了这动听的歌声。 艺王拖着长长的尾音,将要唱完这首歌,粗衣冷人都伸出了手,伸向艺王,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就结束。 艺王拖了好久,终于收声,结束了表演。 粗衣冷人齐刷刷趴地,向他行趴地礼,奉他为神。 含雪顿时明白,艺王之所以是这里的统治者,不单是因为他有一手,雕刻土豆人、打造铁皮、盖石房的手艺,更是因为他的歌声。 艺王动人的歌声可以给粗衣冷人冰冷的神情和滞冷的心里带来些许变化和深沉的温暖。 也难怪,粗衣冷人连话都说不完整,怎能抵挡住这曼妙的歌声。 所有人都在趴地行礼,唯有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站着。 粗衣老者:“好大的胆···快快趴下···不可亵渎。” 艺王在怒目看四人。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曲腿… 晓大胖两拳紧握,颤抖着声音,忽然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也会唱啊!” 广场上静悄悄,这话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粗衣冷人抬头看来,那表情似都在问,真的? 艺王站在台上,手指晓大胖:“大胆!” “小胖子,你竟敢口出妄言,来人呐,将他···” 这哪里还能等,晓大胖开口就唱··· 他的声音不比艺王差,关键是他唱完一首,接着又唱一首,他一连唱了三首不同曲风的歌曲,动听入耳,堪比歌星。 “呼。”趴在地上的粗衣冷人发出惊呼,齐声高喊:“留下···留下···” 艺王看民意,看晓大胖:“封你为尊人。” 晓大胖眉开眼笑。 文七九吃惊看他。 小冒冒向他鼓掌。 含雪看台上艺王阴沉的脸,感知大不妙。 第25章 尊人晓大胖 粗衣冷人皆已听过晓大胖那美妙的歌声,在回去的路上,每个遇到他的冷人都向他深躬行礼。 晓大胖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臃懒的身子挺直了,头也昂了起来,慢步走着,一副享受的样子。 粗衣老者把腰弯了下去,让他走在前面,跟在他甩动着的大屁股后面,不停地说:“尊人真神···尊人真神···” 晓大胖走在前面,含雪等人在后面跟着,忽然显得那么藐小,似群小跟班。 文七九歪头:“唱首歌就成尊人了?” 小冒冒抬手摸嘴:“我也要学唱歌。” 含雪轻拍她的脑袋瓜:“学就学,不要见利起兴。” 走到石廊的一个岔口处。 “尊人停脚。”粗衣老者叫站住了走在前面的晓大胖,转身向身后的含雪等三人说:“前面拐弯…不远便到…你们自去。” 回身来到晓大胖的身旁,弯腰伸臂,指向岔口的另一条石廊:“您是尊人···不同他们···请往这边···另有住所。” 这是优待啊。 晓大胖起脚... “等等。”含雪上前一把将晓大胖拽至旁侧,肃表低音:“你不能跟他去,有危险···” “怎么会?”晓大胖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比往常高了不少。 其他人都听见了,好奇看过来。 晓大胖侧头瞥一眼粗衣老者虔诚的老脸,压着嗓子对含雪说:“我现在就是他们眼中的神,只会侍奉孝敬我,绝不会加害我,等到了明天早上···” “到了明早上再说。” 我勒个去。 含雪手指点戳他的胸膛说:“你抢了艺王的风头,都快要取代他了,他能放过你吗?” 晓大胖冷哼:“怎么会,我又没想当王。” “你是嫉妒我。” 含雪失笑:“我嫉妒你什么?” 晓大胖啧啧摇头:“很多事情不单只有枪和武力才能解决。” 含雪愣住,他说的没错。 “我们走。”晓大胖高声,拉长音,似太监那样说,挥手走去。 粗衣老者连步跟上。 二人走去。 含雪长叹,他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作用。 惭愧先前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晓大胖给她上了一课。 小冒冒挠头:“晓哥哥膨胀了。” 文七九摇头:“你晓哥哥是被冲昏了头。” 含雪朝走去的晓大胖,朗声说:“头脑要清醒,一城不容二主啊。” 晓大胖的背顿顿:“哼。” “挑拨离间···尊人至尊···爱护不已···艺王宽怀···尊人放心。” “恩,这话我爱听。” 二人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小冒冒拉含雪的手:“姐姐,我们走吧。” 文七九伸手拦:“晓兄怎么办?” “哼。”含雪牵着小冒冒的手走去。 “他现在可是尊人哦。”小冒冒音。 “没了他,我们三个人上路,多轻快。”又是小冒冒音。 文七九跟去:“我们真的不管晓兄了?” 含雪说:“他不碰壁是不会回头的。” ··· 宽敞石屋的墙壁上,嵌着白色的发光卵石,将屋内照亮。 圆桌上的铁皮盆里盛满了各样熟食。 老三样:烤土豆、煮土豆、土豆泥。 晓大胖看着,不由皱起了眉,却还是伸出手,拿上一颗土豆塞进嘴里,估计是连唱三首神歌,消耗体力,饿了。 又或是单纯的就是想吃。 晓大胖大口大口的吃着,忽然止住了嘴,低头去看自己高凸臃起的肚子,摇摇脑袋,露出厌恶表情。 说好减肥的,现在又,哎。有些不舍的把手中吃剩下的土豆原放进铁皮盆里。 忽看见旁边的土豆泥,想起失去的碗勺,憋嘴想哭,心中难耐。 他端起盛满土豆泥的铁皮盆,往嘴里连扒拉,足口足口的吃。 这是要化悲痛为食欲啊! 晓大胖吃光一盆土豆泥,填满胃,心中舒服多啦。 他心满意足的盘摸自己的肚子。 盘着盘着,脸变了色,合上了眼,气恼,连拍肚子,因为肚子更大了。 “我们···来啦。” 门外响起娇音,说的是粗衣冷人独有的停顿话语,听声音,来的是女性,而且还不止一位。 来的是两位,一人说‘我们’,一人说‘来啦’。 晓大胖赶忙抬手,擦两把留在嘴角上的土豆泥:“什么事啊?” “伺候···您···睡觉···啊···” 门外的两位女子将这句话,你一词,她一字,停顿分开,合起娇滴滴的说完。 啊还拉了长音。 一听这话,晓大胖两脚发绵,整个身子都酥软下去,扶着桌角站立。 这个粗衣老者把他领到这里来,转身就走,只留说了句“尊人稍歇···我去安排”,一回身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去安排这个啦。 嘿嘿 ,晓大胖摸着发红的脸,自浸,笑了起来。 铛铛,敲门声,见许久没有回应,外面的二位女子分开,合起又说:“我们···进来···了···” “好。”晓大胖脱口而出,马上回过神来,愣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说出这个字来。 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估计也没想收回。 晓大胖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心跳的厉害。 他整了整衣服,心想会是个什么模样的女子走进来,听那娇柔的声音,应该是位...嘿嘿。 两名女子推门走进,每人手捧一颗发光的红色卵石,穿着露肩的粗衣。红色卵石发出的红光,映衬着她们的身体,她们的脸。 没想到这里的人也懂这番情调啊。 晓大胖的脸更红了。 两名粗衣女子将红光卵石放到桌上,走过来就要扒晓大胖的衣服。 晓大胖下意识的捂紧衣领,连说:“等一下,等一下。” 不知怎地就被推到了炕边上。 不知怎地就躺了下去。 不知怎地就被扒光了上衣,裤子也被扒到了膝盖上。 晓大胖平躺在炕上,看屋内暧昧的红光,闭上了双眼‘任人宰割’。 晓大胖能够感觉到,有两双温柔的手在抚摸他的肚子......也许她们正在嘲笑,为什么有人会有这么丑陋的身子。 长发垂下,撩在了晓大胖的脸上。 还是湿的,刚洗过。 晓大胖睁开双眼,想看看面前的这位女子长什么模样,迎来的却是一张冰冷的脸在看他。 这是每个粗衣冷人本有的那种冰冷神情,没有爱,没有感情。或是表现不出爱,表现不出感情。即使是正在为他服务的这位女子也不例外,她想要露出笑容,却又笑不出来。 也许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笑。 露笑,笑不出来,只是晓大胖的臆想。 她们只是在按流程行事。 粗衣女子的嘴亲来。晓大胖抬手推开了她,起身又推开身下的另一名粗衣女子,命令她们全出去,不用再伺候。 两名粗衣女子冷冰冰地,穿好衣服,直挺着身子,高昂着头,走了出去。 晓大胖边穿衣服边看两名粗衣女子走出去的模样,好失落,好懊恼。 他穿好衣服,坐在炕上,这炕很绵软,掀起粗布,是一层层粗布累叠起来,铺好的。 虽然条件有限,但是很用心嘛,拿出最好的东西给他用,晓大胖笑了笑。 尊人,难得有这个身份,难得有这份尊重,想到别人叫他晓大胖....晓大胖的脸…昂了起来,看精心布置的屋内设施,看奉在桌上的满盆土豆食物,还有离去的粗衣女子。 在这里是尊人。 留下? 离开? ··· 粗衣老者唤上两名粗衣女子,命令她们今晚去伺候尊人晓大胖。 两名粗衣女子高兴前往。 粗衣老者被艺王派来的铁皮卫兵传了去。 粗衣老者走进艺王的房。 艺王沉着脸迎来:“给我杀了他。” 粗衣老者:“吾王杀谁?” 艺王:“胖子。” 粗衣老者:“尊人?” 艺王:“少装糊涂。” 粗衣老者:“这这这这···” 艺王:“怎么,有困难?” 粗衣老者:“他是尊人···深受爱戴···杀死了他···没法交代。” 艺王:“向谁交代,我才是你们的王。” 粗衣老者:“众人皆知···尊人上赋···吟唱有神···民心向往···杀不得啊。” “住口。”艺王喝令,话音一转:“他可有这个?” 艺王手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土豆人展到了粗衣老者的面前。 比起手令土豆人,晶透土豆人亮眼精美,更显手工,更显地位,只有劳苦功高的人才能赏得,这是艺王将要送出的第二枚。 粗衣老者的眼睛放光,却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顾虑重重。得了这颗梦寐以求的晶透土豆人固然是好,但当真若是杀了,现在已是粗衣冷人心目中的另一个神灵化身的晓大胖,犯了众怒,怕事后,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得了这晶透土豆人又有何用。 当替死鬼,粗衣老者自然不干。 艺王看穿他的心思,笑说:“把他赶走也行,不要留在这里。” “有我保你,大可无忧。” 粗衣老者歪思片刻,点头,手伸出。 艺王把手中的晶透土豆人往回收:“能办妥吗?” 粗衣老者说:“寻个由头···不成问题。” 粗衣老者拿上晶透土豆人,往外走去。 “等等。” “你若能杀死他,我再赏你一件,我亲手制作的铁皮饭桌。” 艺王加码。 粗衣老者的脊背动动…走了出去。 铁皮饭桌,实在太诱人。 粗衣冷人思维滞固,多半只会本能的挖土豆充饥。搭建一个简陋的窝棚,都要年长的积累了足够经验的老者,在一旁指导多日才能完成。 铁皮饭桌更是独有艺王才能制作出来,也只有艺王才能使用,是御用。 赏铁皮饭桌这是头一回。 ··· 晓大胖耷拉着脑袋,苦坐于炕上。 敲门声,粗衣老者躬身走进,歉声说:“尊人不满···再换侍女。” “千万不要,不用再麻烦了。”晓大胖一见是他进来,立刻起身,快步上前,低下身子,连声说:“您老人家辛苦了,为我跑来跑去,身为小辈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粗衣老者弯着腰,摆手说:“不敢不敢···你是尊人···折煞老朽。” 晓大胖看眼四周:“您的一番心意,我都明白了,非常感谢。我吃也吃过了,见也见过了,这里的环境是比先前住的房间好了很多。” “可现在我想念我的朋友了,你能带我回去吗?” 粗衣老者:“你要离开?” 晓大胖笑说:“是啊,我要跟我的朋友一起走。” 粗衣老者窃喜:“离开这里?” 晓大胖点头:“嗯,离开这里。” 粗衣老者忽然把腰弯的更低:“待您不好?” “你是尊人···神的化身···真要离开···民众不应···如何交代···我只有死。” 粗衣老者故作挽留,语调也变了,变得伤心。 也只有像他这样高级别的粗衣冷人才能生出这点不同的情感来。别的粗衣冷人是万般不会。 晓大胖动容:“留在这里是好啊,你们每个人都尊重我,敬我,把我当做神。” “虽然我知道我不是,只是因为我会唱几首歌罢了,那还是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逼我学的。” “即使这样,你们还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我,这份外来的情感,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是头一次。” “在我生活的环境里,没有人会瞧得起像我这样的一个人。” “慵懒无为。” “真心感谢你们,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不能停滞不前,我要改变。这里并不属于我,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离开。” “到我生活的世界里去,找回我的尊严。” 粗衣老者花了好长时间去消化他的这通话。也不知能否全部理解,但那句‘我要离开’,他是可听的清清楚楚。 粗衣老者确定:“当真离开?” 晓大胖点头:“嗯。” 粗衣老者直起了身:“好。” 晓大胖皱眉:“你···” 粗衣老者的说话都是四字一顿,他忽然只说了一个字,而且是顺畅说出,不像是结巴。 这让晓大胖吃惊不少,可是现在不是怀疑这些的时候,他还有要事求着粗衣老者。 “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因为我而被杀头?” 粗衣老者说:“我王保我···若出差池···你亦作证···是你自愿···与我无关。” 晓大胖慢点头,慢抬手:“好。” “前面带路,去和我的朋友汇合。” 第26章 陷阱 粗衣老者支开门前的铁皮卫兵。 在夜色下,走过弯弯绕绕的石廊。 这段石廊,晓大胖不曾来过。 晓大胖警觉:“老人家,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粗衣老者的脚不停,继续往前走:“老朽认路···没有走错。” 走廊的尽头是死路。 晓大胖手指去:“看看,我们一定是走错了。” 粗衣老者走去,抬二手,瞪二脚,推开了面前的石门,死路是石门,石门被推开,出现一条暗道,走了进去:“尊人请来。” 晓大胖走上前,看幽幽暗道,似是鬼门关:“这,这不是去我朋友房间的路啊。” 粗衣老者的声音从里传来:“捷径之路···尊人莫怕。” “谁怕?”晓大胖抬脚,又收回,想到会不会被当作食物给吃掉,朝里祈求喊:“老人家,您可不能骗我啊。” 粗衣老者的声音:“你是尊人···老朽不敢。” 晓大胖挺身,这倒是。 晓大胖看身后弯弯绕绕的多条走廊,看四周陌生的环境。迷迷瞪瞪被粗衣老者领着走了一通,已记不得回去的路径,再被其他冷人撞见,没有...含雪的帮助,想要脱身,难比登天,姑且相信这老家伙一回。 说到底是别无选择。 晓大胖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暗道里昏暗,月光从暗道顶上铺设的石板缝隙间射下,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老人家,您还在吗?” 粗衣老者的声音:“老朽当在···尊人请来。” 晓大胖听见粗衣老者的亲切音,心踏实下来,抹着黑往前走,身后忽然传来轻微脚步音。 “谁?” 晓大胖汗毛立,冒冷汗,拔腿连跑去,呼哧呼哧跑出暗道。 粗衣老者已在出口处等他。 晓大胖甩身,手指暗道:“有人,里面有人!” 粗衣老者侧耳听听,摇头:“并无他人。” 晓大胖点指:“你听清楚了?” 粗衣老者点头。 晓大胖歪头:“是老鼠?” 粗衣老者点头:“应当是啦。” 晓大胖回过神:“这是什么地方?” 这条暗道是通向石屋建筑群的后山。 月光下,晓大胖转身看耸立在身后的高山。 高山有洞穴,泛光,白茫茫。 粗衣老者快步走进:“尊人请来。” 晓大胖疑惑上前:“为什么把我领到这里来,我是要去···” 他被山洞中的某物所吸引,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 洞中,耀眼刺目,叠层高起的银色铁矿,充斥整个山洞,从下难望见上,从这头望不到那头。 埋于地下的黄金,透过薄土,显眼可见,一些碍事的,被挖了出来,成大块的,丢弃在一边。 粗衣老者置身其中,神情变了,身形也变了,腰直了起来,头昂了起来,手指身旁,被开采过的银色铁矿,冷冷说:“你可喜欢?” 晓大胖并没有去看粗衣老者所指的银色铁矿,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被丢弃的黄金,痴痴地说:“我喜欢。” 这么大块的黄金,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就在眼前,还有埋于地下,数之不尽的金矿。 晓大胖趴上去,咬了一口,深深的牙印留在上面,这纯度太高了。 他抱巨石黄金,哈哈笑,宛在梦中。 粗衣老者懵掉,歪头顿了顿,忽然朝山洞口大喊:“速将来人!” 有人高呼,晓大胖回神,转头发现是粗衣老者,他不知何时已离在晓大胖的数米远处。 十名粗衣士兵,手执大刀,从洞口冲进。 晓大胖慌站起,痴问:“怎么了,我犯错误了吗?” 粗衣老者手指,厉声说:“亥是此人···擅闯禁地···被我发现···就地处决!” 晓大胖明白过来,跺脚懊恨:“你陷害我。” 人面兽心,这老贼坏透透,把粗衣士兵,预先支伏在洞外,等晓大胖进入,再唤来,抓个现成。 这山,这洞,这山洞中,满容铁矿,下孕金矿,是冷人王国的禁地。 晓大胖四下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抵挡一下,但尽是连块叠层在一起的高纯度铁矿和埋于地下的黄金,搬不动,难挖出。 这次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晓大胖瞪看粗衣老者,颤音:“都怪我一时贪念,才上了你的当。” 粗衣士兵走进一看是会唱神歌的尊人,这可是他们心中的神啊,都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是进也不对,退也不是。 晓大胖看粗衣士兵左右为难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大半,心中敞亮许多,看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我给你们唱首···” 粗衣老者蹦跳说:“此人鬼胎···私闯禁地···窃取神物···预害大家···他非神也···乃大祸也···快砍其头···艺王有赏。” 晓大胖傻眼,由神变鬼胎,一句话。 还私闯禁地,要窃取人家的神物...铁。 粗衣士兵吃了一颗迷心丸,放下心中顾虑,提刀就来。 晓大胖窝囊二十年,生死一线,幡然醒悟,死就死的壮烈,绝不做胆小之鬼。刀光寒心,他大吼一声,为自己饯行提士。 哪有真不怕死之人啊,多少英雄好汉在将死之时,不都是要来上这么一下子吗。 他也学着叫上这么一嗓子,恍惚自己也是英雄之辈,不是平庸之徒。想来是在蹉跎岁月之时,尽看了些刀光剑影的虚幻影视,误导所致。此时只求心理安慰是了。 这声大吼,将那些前来取晓大胖性命的粗衣士兵给震僵了一下,原地愣住。 忽然刺啦几声响,面前的粗衣士兵连续倒下几个。 晓大胖生乐一下,只以为是自己的潜能被逼出,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功,将这些人,吼晕了过去。 粗衣老者和剩下的粗衣士兵纷纷急转身….要逃? 晓大胖笑了,神功练成。 收笑,面动容。 含雪、小冒冒和文七九出现在洞口。 晓大胖看见含雪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大喜,强镇定紧绷住的身子再也绷不住,立时软了下去,颤抖不止。 粗衣士兵手中的刀哪是电磁枪的对手。 含雪不用格斗,连开数枪,电磁光飞去,将剩下的几名粗衣士兵击晕过去,晃身倒地。 粗衣老者缩着身,小步连倒,向山洞口跑去,要溜。文七九一把拽住,制服于手下。 粗衣老者伸着脖,向外高声疾呼:“来人啊!” 文七九抬手捂住:“再叫,我就···扭断你的脖。” 小冒冒不屑的表情,撇嘴点头。 含雪收枪,看站在远处像个小孩一样自责不止的晓大胖,笑说:“走吧。” 山洞外的暗道中,传来急促密集的脚步声,刀与刀的碰撞声。 粗衣老者的那声疾呼,引来了百名粗衣士兵,还有更多的粗衣士兵正在向这里、他们的禁地、他们的神地、铁矿山赶来。 含雪目算过,那是上千名。 她手握两把电磁枪从山洞口奔出。 外面已是粗衣士兵的天下,百把刀在月光下晃动,向这里冲来,暗道口还在不断的涌出… 小冒冒跺脚气说:“我早说过,我们不该来的。” “怪我?”文七九看洞外的乌央粗衣士兵,失神说。 含雪看满目的粗衣士兵,抬手开动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向后速退。文七九失神中。粗衣老者趁机缩脖推手脱身,想跑回自己的阵营,与含雪的后背撞了个正着。 含雪回身一脚把他原踢回。 文七九伸手去抓,没抓着。粗衣老者四肢刨地,爬跑进了山洞中的铁矿壑道中。 先顾不上他了,守住洞口,任你跑也跑不出。 含雪退回山洞,两把电磁枪发出的两束电磁光难阻挡一往无前的粗衣士兵群。 心念动,手环亮,两把电磁枪脱手,悬飞在洞口,发黄色电磁光将阻挡。 她转身拿起击晕在山洞口的粗衣士兵的一把刀。 这是要拼了。 文七九同拿上一把刀。 晓大胖颤手拿上一把刀。 小冒冒握紧拳头,给鼓劲。 含雪却令三人往后退,她自己口咬大刀,攀上了洞口旁的岩壁上,身形矫健,这是自小在各种危难场景中苦练的成果。 她攀至洞口顶处,选个位置,一手固身,一手握刀。将刀插进了悬在此处的铁矿裂缝中,用力推去,铁矿石大块轰然倒塌。两把电磁枪在心念指挥下,及时向后飞去。铁矿落下,封住了洞口。 含雪跳下,收回两把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山洞中,银色铁矿泛光,照亮其中。 小冒冒跑来,忧说:“姐姐,我们也被堵在了里面,出不去了。” 含雪笑说:“总会有办法的。” 这是给小冒冒的安心话。有什么办法,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最好等外面的粗衣士兵把洞口处的障碍物清理干净,全累趴下,恢复理智后,再与他们交涉。等抓住了粗衣老者,然后与他们谈判,看能不能换条出路? 含雪手指搔额,盘算中。 自知连累了大家的晓大胖低头喃喃:“对不起。” 含雪摆摆手。 晓大胖吃了定心丸,心里立时踏实下来,笑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小冒冒看晓大胖这时竟然还有心思笑,气得翻白眼,直摇头。 文七九叹说:“哎,自你离开后,我们不放心,就跟着找过来了。” “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你进入暗道时看见了你的身影。” 晓大胖感动的泛泪光,上前一把抱住了文七九,口中不停地说:“谢谢。” “是她。我最多算是半个提议人。” “含雪才是决定要找你的人,不是我。” 忽然被个大男人紧紧抱住,文七九一下子愣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晓大胖推将开。 “含雪!”晓大胖转身,展开双臂也想环抱含雪一下,以示感激,但忽觉太过冒失。此时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最美丽的女子,刚柔并济,在她举起两把电磁枪的那一刻,心中多年的梦中女郎,猛然出现在眼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肥胖身躯,为了不给她留下不好的触感影响,垂下了双臂,红着脸说:“谢谢你。” 含雪笑笑。 晓大胖忽然抬起双臂,给了含雪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表达感谢的最好方式,不管其他的了:“你又救了我!” 晓大胖满怀抱着她。 文七九如心上人被人抱着,气指:“你,你占人便宜。” 小冒冒难解,大眼看文七九,这…算占便宜? 含雪拍拍晓大胖的后背:“我们是个团队,互相照顾,应该的。” 晓大胖松开双臂,已是满脸泪水,泣不成声,连连说:“你真好。” 小冒冒对晓大胖语重心长的说:“晓哥哥啊,你以后可要擦亮了眼睛,不要给你个尊人,你就得意忘形。没想到最后是个陷阱,把大家困在了这里,生死难料。” “晓哥哥啊,以后遇事要商量着来,不然会拖累大家的。” 晓大胖连点头:“是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拖累大家。” 含雪看山洞中的银色铁矿。被开采过,制造成刀、铁皮护具、盆子及其他需用品,是粗衣冷人最宝贵的天然物资。再被艺王蛊吹一番,就成了禁地和神物。 看一土之隔,埋于地下的黄金,如此之多,再加不及铁的坚硬,就成了比不上土豆贵重的弃物。但也奇怪,黄金同样有被大面积开采过的痕迹,是用来填了餐桌吗? 粗衣老者的头在那里冒出,贼眉鼠眼观察四周。 含雪手指去,同文七九和晓大胖,还有跟在她身后的小冒冒一起去逮他。 粗衣老者东跳西窜,没了地方躲,只能往里深跑。 费了一番周折,几人协作终于将他围到了一个死角处。 粗衣老者冷傲的脸在抽搐,声音发颤:“不要杀我。” 晓大胖来了劲头,出口闷气,恐吓说:“怎么可能,你坏透了,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粗衣老者双手合十,连连鞠躬,拜了起来:“千万不要···尊人息怒···” 晓大胖过意不去了,话音转过:“我不是什么尊人,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像我在欺负老人似的。” 粗衣老者并没有停,连拜着:“您是尊人···尊贵之极···老汉糊涂···一时妄念···尊人原谅···做牛做马···报答尊人···勿杀老汉···勿杀老汉···” 晓大胖不知如何是好,摆手含糊说:“不杀你。” 小冒冒不饶他,手指说:“像你这种老人,不值得尊重,就应该好好修理一下下。” 粗衣老者吓坏了,跪地说:“不是老汉···是艺王杀···” 手指晓大胖:“你。” “艺王?”晓大胖说“就因为我唱了几首歌吗?” 粗衣老者点头。 晓大胖难以置信,原地转了几个圈,站定,手指气说:“那你也是同谋。” 粗衣老者连磕头:“艺王逼我···无奈之举。” 含雪有些看不下去,蹲下了身,柔说:“你不要害怕,不会伤害你的。就问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粗衣老者缓缓,直起了身,摇头说:“老朽不知。” 又说:“绝对没有···此乃禁地···一个出口··· 再无其他。” 含雪看他前后反差的样子,笑笑。 这是吃软不吃硬啊。 含雪正色,从靴侧抽出匕首,握在手中,猛插入地下的黄金层中,吓说:“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们不可能只设有一个进出口,肯定还有其他的通道。” “告诉我,否则我现在就杀死你。” “说!” 粗衣老者向后倒去,屁股着地,原来这位才是最狠的。 第27章 秘密 含雪单手握匕柄,凌厉目光盯看粗衣老者:“告诉我。” 粗衣老者惧得面目惨白,全身颤抖,咿咿摇头,说不出话来。 含雪从地上拔出匕首,锋利匕尖移去:“这里是你们的禁地,一定有秘密。” 厉声:“说!” “我真不知道啊,若是没有艺王的命令,这里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进入的,就连这次设计陷害你们,都是事先经过了艺王的同意,我一个平民老头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里的秘密。” 粗衣老者语速连贯通畅,完全不是先前说话的方式。 几人惊得目瞪口呆。 含雪顿住。 晓大胖像踩到地雷般跳开,似认识的哑巴忽然开口讲话那般惊悚。 文七九不停的搓脸,小冒冒瞪大眼。 粗衣老者怔怔,然后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一动作不像是出自下意识,反倒像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含雪将移到粗衣老者面前的匕首往后挪挪:“你不是这里的人?” 粗衣老者忽然冷笑起来,说:“不,我就出生在这里,我在这里生活至今已经73年了。” 含雪点头确认他忽然的连贯说话是因为逼吓情急间不小心流露出的,捂嘴巴是有意做出,皱眉:“但是你的说话方式和神情与这里的人不同。” 粗衣老者:“那些愚笨的人,我当然和他们不同。” “我从小就这样,怎么可能会和他们一样。” 他高傲的神情又回来了,多了高人一等的感觉。 含雪头皮发麻:“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一装就是七十三年!” 是个城府奸诈又极具忍耐的人。 粗衣老者欣赏看她:“真是聪明个的娃儿,我是在隐藏自己,藏了73年。” 他撇嘴昂头,再次显得高人一等。 含雪摇头,将匕首落下。 忽然觉得他既阴险又可怜,似瑞文系。 小冒冒糊涂了:“为什么要伪装自己呢,做自己不好吗?” 粗衣老者不屑笑笑,然后说:“难道要像那位艺王一样,被人高高供起来吗?” “他们一旦发现有像他一样语速流畅的人,就会被封为艺王,为他们表演节目。” “我可没有那么愚蠢,任人玩弄。” 晓大胖面露不悦:“表演节目有什么不好的,还能给人带来快乐。” 粗衣老者说:“当有一天再也不能把那些木头脑袋感动到流出眼泪,到那时,会发生什么?” 含雪抬眉,他伪装自己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粗衣老者又说:“每当我站在外围,看他们之间互相吟唱愚弄,我却身在其外,那种喜悦,你们是体会不到的。” 含雪垂眉,阴险。 粗衣老者接着说:“我只需要多说出一个字来,就可以取得和艺王几乎一样的地位。” 含雪合眼,好阴险。 “神?”粗衣老者笑说:“那位可怜的艺王,不过是人家玩弄的木偶,不是什么神。” “我!”粗衣老者高呼:“我才是智商最高的,我才是真正的神!” 他放声大笑,好似揭开自个伟岸的庐山真面目,你们这些俗人,都把崇拜的目光投来吧。 含雪摇头,疯子。 文七九窒息。 晓大胖倒吸。 小冒冒点头:“哦!” 咣当,传来一声东西坠地音。 粗衣老者止住了笑声。 因为那声音是从他身后传出来的。 含雪起身,一把拉过吓呆住的粗衣老者。 在粗衣老者身后的洞壁上隐隐有条缝隙。 含雪用匕柄敲击壁面,发出咚咚空响音。 含雪后退,抬脚猛踢。 一扇石门倒落,豁然出现一个暗室来。 含雪探身走进,抖动的刀尖正在对着她,拿刀的人也在颤抖,拿刀的人居然是艺王。 含雪愣住,又转笑。 真是又惊又喜,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艺王在手,还怕出不了这禁地吗? 几人傻眼。 粗衣老者在暗室外颤指:“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艺王举刀向含雪砍来,实不怎样。 他是艺王,唱歌和手工才是他的主业。 含雪用匕首轻挡开,抬脚,准确踢至艺王的手腕。 艺王手松,刀落地。 艺王向后退,双手向外挥:“出去出去,你不能进来。” 含雪走进,看了看暗室内的陈设物品,明白了这位艺王大人为什么会独自待在这里。 手表、眼镜、项链、牛仔裤、西服、皮鞋等等,各式各样的现代物品摆满了这间暗室。 艺王此时正穿着,花蓝衬衫,牛仔裤,皮鞋,长长的秀发上还别着发卡。 含雪在看艺王。 艺王反应过来,红着脸,薅发卡,脱衬衫,要穿回他的粗衣。 含雪摊手:“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还要再换回去?” “不要再换了。” 艺王穿回粗衣,摇头说:“不可以。” 含雪摇头:“这些东西不是邪恶之物,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欢吗。” “为什么还要欺骗,压抑这里的人的爱美本性?” 艺王手指:“你不明白。” 含雪笑笑:“我不明白什么?” 艺王说:“不能动摇我们的根基。” 含雪明白过来:“是不能动摇你的根基吧。” 粗衣冷人若是长时间接触现代物品,学会临摹,学会欣赏,他们的思维也就将跟着开化,不再是艺王的一首歌所能单纯满足。艺王也就将失去他的王之位。 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粗衣老者走进暗室。 “我的碗碗和勺勺!” 晓大胖笑喊,跪身从地上捧起了他的碗和勺。 爱物失而复得,他开心坏了。 艺王正在暗室内拿着晓大胖的碗和勺欣赏,忽然听到粗衣老者的那番关于他才是神的言论…艺王气得手颤…碗勺落地…传出了那声落地音。 含雪点头,嗯,是这样。 粗衣老者眼睛放光,环顾满室的现代物品,看艺王:“原来你把它们都藏在了这里。” 不用说,粗衣老者是艺王的狗腿子,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狗腿子男4,暗地里给艺王淘换现代物品。 小冒冒看粗衣老者和艺王对这些东西爱惜的样子,撇嘴摇头,露出不屑的表情,没追求。 文七九看满室陈设的现代物品:“这些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艺王和粗衣老者呃呃不语。 含雪抱臂将匕首亮在臂外,干咳二声。 艺王扭着脖,斜瞪粗衣老者,对含雪说:“换来的。和你们一样,从山洞中走出来的人,从他们手中换来的。” 粗衣老者面带微笑也在看艺王,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换来的?”含雪说“是用黄金换来的吗?” 艺王点头承认。 含雪嘘口气,因为有铁矿的存在,黄金对于艺王和粗衣冷人而言,用处不大,但对经过这里的其他人,可就太有诱惑力了。 晓大胖手指艺王,痛惜:“哎呀呀,你上当了。你应该用铁跟他们换啊,拳头大的黄金,就能买下,你现在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看看你都糟蹋了多少黄金,把多少黄金都白白送人了。” 含雪叹气摇头,真是贪啊,在这里铁才是硬通货。 不过对于晓大胖而言,回家后,黄金或许就是硬通货。 “铁是我们的神物,换不得。”艺王保持原有姿势“你要是想要黄金,随便拿。” “真的?”晓大胖跑出暗室,挑了一大块色泽上好的黄金,抱在怀中跑进:“谢谢啊。” “你···”含雪有话想说。 “哎。”晓大胖张嘴应声,看含雪,等她说话。 “算了。”含雪摇头放弃,说也白说。 让你丢下黄金,你能做到吗? 外面传来骚动音。 山洞外的粗衣士兵,已快将洞口处的障碍物清理出一条通道来。 文七九跑回告知。 小冒冒忧看含雪:“姐姐。” 含雪下巴点指身旁的艺王:“有他在我们手中。” “那里有一条地下暗道。”艺王抬手指向暗室的深处,他的头并没有动,还在和粗衣老者对视着。 “你们可以从那里离开,出去了,一直向西走,就会到达你们要去的地方。” 含雪走去,扒开隐藏在石壁上的隔板。 真有一条暗道,半人多高,需猫着腰,甚至爬着往前走。 小冒冒紧跟走来,拉上她的手:“姐姐,我们走吧。” 含雪点头,是该离开了,以防生变。 “等等。”文七九手指艺王和粗衣老者说:“把他们也带上,当做人质,不然可能会有麻烦。” 晓大胖点头同意。 艺王依旧在和粗衣老者对视,冷笑:“要是我的臣民发现他们的神被你们挟持了,会怎样?” “他们会穷追不舍,直至把你们杀死,把我解救出来。” 文七九难住:“你···” 艺王认真:“放心,你们走后,我会把暗道封起,把这间暗室也封起。然后说你们人间蒸发了,更不会派人去找你们。” 手指粗衣老者:“只要把他留下就行。” 含雪抬手叫二人:“走了。要是艺王敢派人来追杀我们,我们就向他的臣民告发他私藏邪恶物品。” 看满室的现代物品又说:“这么多的好东西,艺王是不会想失去的。” 文七九和晓大胖哦哦点头,放下心中顾虑,跟随含雪和小冒冒钻进了暗道。 暗室中,只剩下了艺王和粗衣老者。 二人依旧对视,粗衣老者始终微笑着。 艺王凝眉:“你一直在骗我,你可以和我一样正常讲话。” 粗衣老者点头。 艺王瞪目:“你还说我不是神,你才是神。” 粗衣老者弯腰:“老朽不敢,吾王,您是神,我那样说,全是无奈求生的托词,请您恕罪。” “哼。”艺王甩手向外走去:“跟我出来。” 艺王骤然止住了步,低头看去,刀尖穿过了他的胸膛。 粗衣老者手握从地上捡起的那把刀,正是艺王拿过,被含雪踢落的那把刀,朝艺王的后背,捅了过去。 艺王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粗衣老者拔出刀,给自己的臂膀上来了一刀,将刀丢弃,装出惊魂失魄的样子,朝外大呼:“艺王被杀···快来人啊。” 粗衣士兵清理掉障碍物,朝山洞口连连跑进。 粗衣老者亮出受伤的胳膊,痛心疾首:“艺王被杀···老朽无能。” 手指暗道跳脚:“凶手逃窜···快追他们。” 地下暗道中。 含雪猫腰往前行。 小冒冒直立往前行。 文七九深弯腰往前行。 晓大胖本可以猫腰往前行,可是因为太胖,弯腰弯不下去,只能爬着往前行。 前方隐隐泛红光。 含雪行近,一看,是岩层中的一颗颗红色卵石发出的。另有蓝色、橘色、粉色、白色等等发光卵石,地下暗道中变得五彩缤纷。 小冒冒:“哇,好漂亮。” 文七九:“别看了,快走,我的腰都要折了。” 晓大胖:“你们慢点,等等我。” 晓大胖爬近,看见发光的红色卵石,触景生情,不由得想到那二位粗衣女子来··· 身后忽然传来兵器的叮当碰撞声,还有呲呲脚步音。 晓大胖:“追兵来了,追兵来了,追兵来了啊!”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急喊提醒前面的三人。 含雪侧耳贴在道壁听,追兵的脚步音如潮水涌来,暗道狭窄已折返不回去,大声提醒晓大胖一句,便拉上屁股后的小冒冒小跑去。 文七九情急,加上腰腹酸困,索性爬着前行,如兔狗一样蛙跑。 晓大胖心急如焚,一臂抱着舍不得丢下的黄金大块,如战士夹着炸药包向敌人的碉堡冲刺,匍匐爬行,二脚连蹬,粗气大喘。 就这样抱着足球大的黄金块,居然爬的比文七九还快,一头撞在了文七九的屁股上。 含雪猫腰拉着小冒冒蒙头跑,一头撞壁。 到尽头了,只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硌得慌,低头细看去,是一堆大土豆,慢直起身,根茎垂到脸上。 含雪举手上跳,把盖在上面的土豆植株,顶掀过去。 月光照下,一个深凹坑,是暗道的尽头坑,是道坑。 含雪上跳,二臂撑在道坑边沿,臂膀用力,腰腹收力,上到了地面上。探身把小冒冒拉了出来。 文七九冒出头,站起身来。 含雪伸手助他,将他也拉了上来。 晓大胖抱着黄金大块冒出头,站起身来,把黄金大块抛出,向上伸出二手来。 含雪和文七九伸出二臂,合力助他,拉出了上身,下身卡在了道坑口,费了好大的劲,才扭挤上来,暗道口都差点让他弄得塌陷下去。 小冒冒抓狂,见终于把晓大胖弄了上来,松口气。 文七九:“艺王不守承诺,竟然派人来追我们。” 含雪:“艺王不像,他可能已经被那老者给杀害了,追兵是老者教唆来的。” 她说着,举起足球大的黄金块,砸在了暗道口的地面上,想故技重施,把道口封住,阻挡追兵。 密集的土豆植株的根茎盘绕其中,不容易。 含雪一次次的举砸。 小冒冒看黄金块一次次的落下,呃,晓哥哥贪得无厌抱来的这块黄金,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途的。 “我来。”文七九强扭过含雪手中的黄金。 毛线,这力量还不及含雪已出额头汗的力量。 “都让开,看我的。” 晓大胖大喊一声,大步跑来,高高跳起,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重落在了上面,暗道口上的地面立刻塌陷。 ··· 月光下,是汪洋的土豆植株秧,绿莹莹,空气清新。 四人向西走去。 晓大胖:“我的黄金呢?” 文七九:“埋在里面了。” 晓大胖:“啊!” 小冒冒:“晓哥哥,黄金有那么好吗?” 晓大胖:“你不懂。黄金都是合成的,有色泽,无真货。像这种天然的,上哪找去,在黑市上,可值钱了。” 小冒冒:“哦。” 文七九:“合成?” 含雪:“大家平安无事就好。” 晓大胖在拍打自个身上的泥土。 小冒冒跑来帮他。 第28章 向西行 夜色下,几人走在汪洋的土豆植株秧中。 含雪看身后没有追兵,放缓了脚步,看小冒冒迷迷瞪瞪,弯身,想要背起她。 小冒冒哝哝:“姐姐,你也很累了。” 她眯着眼,强摆下头,清醒神智,拉文七九的衣,让他蹲下,爬上了他的背:“你背我。” ··· 天蒙蒙亮,几人走出田地,上了那条始终贯穿于汪洋土豆植株秧的笔直道路,继续向西行。 小冒冒揉了揉惺眼,从晓大胖的背上滑下。 这一宿,她轮流在文七九和晓大胖的背上度过。 晨阳露出了天边。 小冒冒展清醒身。 含雪、文七九、晓大胖三双熊猫眼在看她。 含雪笑笑。 文七九摇头笑笑。 晓大胖哈气连天,做样子笑笑。 几人昏昏沉沉的行进,忽然从田地间窜出来一伙粗衣冷人,想要打劫他们身上的物品。 含雪不再客气,抬两手从腰侧的衣中隐出两把电磁枪,握在手中,这些人看见枪,就像白天见了鬼一般,调头就跑。 晓大胖一下子不再瞌睡,比起睡觉,命更重要,碗勺更重要,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头来。 已是中午,太阳高照。 远远看见刀光闪烁,四名粗衣士兵拎着刀,押着两名粗衣冷人,迎面走来。 “姐姐。”小冒冒拉上了含雪的手。 “不好,他们追来了。”文七九提神惊色。 含雪摇头:“不是。” “他们是来抓他们的。” 含雪看两位被捆绑着的粗衣冷人,抬手想隐出电磁枪,思思,又松下。 晓大胖抹额头汗,脖子伸过来:“我们该怎么办,会不会把我们也一块给抓去。如果艺王真被那老头给杀害了,他肯定会诬陷是你···” “不,是我们几人下的毒手,如此一来,我们可就成为了他们的大仇人。” 含雪没有停下的意思,照常走去:“他们的信息传送速度没有这么快。” “我们只管往前走,不要紧张,先看看他们的反应。” 晓大胖见识过她的本事,这几个粗衣士兵对她构不成威胁,安心点头:“好。” 走到近前,粗衣士兵抬手,示意几人站住。 晓大胖倒着碎步,向含雪的身边挪了挪。 粗衣士兵话语大停顿说:“见过···和···他们···一样···的吗?” 指身旁被捆着的两名粗衣冷人。 含雪抢先说:“没有。” 粗衣士兵:“确定?” 含雪还是说:“没有。” 粗衣士兵冲几人上下打量一番,挥手离开。 文七九凝望被押解走去的两名粗衣冷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救下他们?” 晓大胖摇头:“咦,不行,我们会暴露的。” 小冒冒抠脖不语。 含雪抬二手隐出两把电磁枪,摆枪口,连开两下,四束黄色电磁光飞去… 晓大胖的两手在空中抓,声音却是柔的:“你太草率了。” 含雪:“他们如果被抓了去,是要被砍头的。” 电磁光飞去将四名粗衣士兵击昏倒地。 两名粗衣冷人回头看见含雪手中的电磁枪,哇声大叫,逃命跑去。 晓大胖手指:“看看,连声谢谢也没有。” 含雪摇头笑笑,做事情为什么非要冲着利益和感谢而去。 四人走去。 走了大半天,再加上一夜未睡,异常疲惫。四人进入土豆植株秧的深处,躺在阴凉下,准备休息数刻再出发。 含雪将两把电磁枪放在阳光下,让其吸收太阳能,转化为电能,保证电磁量。 小冒冒躺在含雪的身怀前,眨睛看两把电磁枪。 晓大胖搂来一怀挖来的土豆,用衣角搓掉泥土,乐呵呵的给每人分了一个。 他盘腿坐下,将剩余的放入裆空中,拿上一个,蹭蹭大咬,吃的白汁溢出嘴角。 文七九看捏在手中的生土豆,抿唇蠕喉,难以下嘴。 小冒冒绷紧小脸蛋,咬上一口,又吐了出来。 含雪附耳对她小声说:“不着急,看我的。” 晓大胖也是饿坏了,从早晨到现在,一点食物都没有进,肚子早就咕咕大叫,他皱紧眉目,吭哧吭哧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咬上一口,强忍涩味,咕哝咕哝,咀嚼着。 晓大胖嗅鼻,侧头发现什么,吃动的嘴巴骤然停住,双眼大睁,痴愣愣的在看含雪。 含雪手握两把电磁枪,枪口呼呼喷出电火,把一堆土豆烤得大冒热气。 小冒冒冲晓大胖嘻嘻笑说:“晓哥哥,吃熟的,马上就好。” 晓大胖嚼碎的土豆汁块从口中滑出,呸呸的吐尽了嘴中的残留余孽。 “是姐姐的功劳。” 四人勉强填饱肚子,睡了多时,重新上路。 艳阳下,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传来潺潺流水音。 四人抿干唇,蠕燥喉,顺着水声寻去。 绿茫茫的土豆植株秧的大地中架着几间草房。 草房的坐落有些怪,背朝外,面朝里,一个圈,似在护着里面的什么东西。 水流声就在那里。 还用说,那就是在护水源咯。 这种护法,也只有粗衣冷人才能干得出来。 几人走去,隔着草房的后背传出哀求与骂人声。 “军爷,给我点水喝吧,求求你们了。” 是一个能够顺利说话的人在说话! 几人嘈杂的声音喊着同一个字:“滚。” 含雪进入草房与草房的间隙,探头看去。 三名身绑铁皮的铁皮士兵正在在驱赶一位穿长衫的老人。 铁皮士兵的身后有一眼各色卵石围起的泉眼,咕咕往外泛出的清澈流水,流向了汪洋的土豆田地。 长衫老人,半秃头,留着长辫。 长衫被撕扯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上也挂了彩。 文七九恼怒,要冲出去。 含雪按住了他,指了指前方四周。 五间草房大致呈圆形,将泉眼围在中间,草房皆是有门框无门扇,里面都是抱刀的铁皮士兵,七横八竖的合眼懒躺着,加到一起粗略估算也有半百名。 “滚。” 含雪的视线前忽然闪出一位高个铁皮士兵,大呵说。 高个铁皮士兵直挺着身,高昂着头,怀抱大刀,冷冷地目光在盯看几人。 晓大胖转身就要离开,刚跨出一步,听见含雪的声音,又转回。 含雪:“小冒冒,把艺王给你的手令拿出来。” 小冒冒拍脑门,从衣兜中捧出了土豆人。 高个铁皮士兵见到土豆人,立马将刀垂下,并把腰弯了下去,如是艺王亲临现场。 含雪露微笑,手令还真起作用,同时也从侧面证实了追捕令还没有传到这里。 高个铁皮士兵直起身,大顿说:“艺王···客人···请。” 高个铁皮士兵侧身让路,抬臂指向往外泛流水的泉眼:“用。” 含雪应景,弯身抬手,请小冒冒先。 小冒冒挺身昂头,将手中的土豆人高高捧起,起脚走去。 像个唱戏的。 晓大胖看小冒冒神气的样子,憋嘴不悦。 守在泉眼旁的三名铁皮士兵看见小冒冒手中的土豆人,立马退身让出泉眼,同时把长衫老人挡在了身后的外围。 四人走到泉眼旁,屈身趴下,大口喝。 泉水清甜,润喉灌火肠,解大渴。 含雪起身,抬手指向,伸着头眼巴巴看这里的长衫老人,对高个铁皮士兵笑说:“让他也喝些水吧。” 高个铁皮士兵犯难。 挡在长衫老人身前的三名铁皮士兵更犯难。 含雪手指长衫老人又说:“他和我们是一起的。” 长衫老人激动的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是一起的。” “天涯若比邻嘛。”喃喃又说。 高个铁皮士兵挥手,令三名铁皮士兵让开。 长衫老人扑到泉眼上,咕咚咕咚,大口猛喝,同晓大胖一起扎在那里喝个没够。 似要把昨个、今个、明个欠下的需要的全给他找齐补足。 草房内的铁皮士兵尽数走了出来,半百位,个个直挺着身,高昂着头,抱在怀中的大刀,反光耀眼。 这阵势,几人看见后,有着不同的反应。 晓大胖捏着冷汗,往后退。 文七九屏气瞪眼,打不打后说,试试能不能把对方吓倒。 长衫老人贼眉鼠眼,左看右看,有要开溜的势。 含雪把小冒冒推上了前。 小冒冒嘻嘻笑着,把手中的土豆人举过了头顶。 铁皮士兵一见栩栩如生的土豆人,立时齐齐都将怀中的大刀垂下,哗哗地把腰躬下。 小冒冒牛气大了,站在两方人马的中间,接受万众瞩目的礼节和目光。 含雪心悦,比自己站在那里还要开心。 离开时,高个铁皮士兵还给了含雪等人一些煮好的土豆熟食,用在路上食用。 自是不用说,递到了小冒冒的面前。 小冒冒大手一挥,命令晓大胖拿着。 晓大胖不悦,但很窃喜。 四人加长衫老人走在两侧是汪洋土豆植株秧的路上。 含雪转身,虎口夺食,从溜在后面已经偷偷开吃的晓大胖的怀中拿过一个熟土豆,给了长衫老人。 长衫老人感激:“姑娘人真好。” “父母何在,有婆家了吗?” 含雪:··· 行进中。长衫老人诉苦连连,原来他也是从灰色地界中下来的,自个苏醒后,被大鹰抓了去。白光平面上的白衣人一看他老弱龄高,干不了体力活,就把他从圆形黑洞中推了下来,说是要充当食物。 他掩面抽泣。 文七九关心:“您脸上的伤,是被刚才那些绑铁皮的人打的吗?” 长衫老人摆手说:“不是他们。是一伙穿粗布衣服的强盗,想要抢我的书,我誓死不从,竟被生生的夺了去,还毒打了我。” “简直没有王法,没有王法。” “书,我的书。” 他掩面哭泣,泪流下。 小冒冒跟着伤心,宽慰说:“爷爷不哭,有我们在你的身边,保护你,那些人从此以后别想再欺负爷爷。” 长衫老人点头说好,目光盯在了小冒冒手中的土豆人上。 小冒冒反应过来,把土豆人往怀中收,身子靠向含雪,扭着头看他:“这个可不能给你。” “爷爷不要,我就瞧瞧样子,看看我也能不能学着刻上一个。”长衫老人穿着长衫,留着长辫,撇嘴昂头说。 “大爷。”文七九说“你是演戏的吧。” “娘的,你才是戏子。”长衫老人说“我是读书人。” 文七九:··· 长衫老人气呼呼的连步走去,走出老远,还不见停,看样子是要脱离他们,自行上路。 气得不轻啊。 “前面可能有危险。”含雪喊说“你不如和我们一起走。” 长衫老人坚定抬手:“道不同不相为谋。” 长衫老人走了。 文七九还没缓过神,看天看地,只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晓大胖看怀中的熟土豆,笑说:“走了好。” 小冒冒看手中的土豆人,点头同意:“是好。” 含雪手指文七九:“你振作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手指晓大胖:“你别在偷吃了,给我们也留些。” 手指小冒冒:“把手令收好啦。” 这个团队的精气神和凝聚力太差,需要提醒与敲打。 四人走去。 饿了用土豆充饥,几乎不隔一天就能遇见铁皮士兵把守的泉水,拿出土豆人手令就可以进去痛饮一番,运气好了,还有铁皮士兵赠送的土豆熟食。 可把晓大胖给吃坏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任何有关土豆做的食物了。” “奶油薯片也不行!” 小冒冒:“真的吗?” 晓大胖:“···恩。” 文七九:“减肥需要决心和毅力。” 晓大胖:“你···” 含雪:“我们的目标是回家,需要大家同心协力和互帮互助,更需要融洽的氛围,每个人都有作用,别小看谁。” 文七九:“哦。” 晓大胖:“嗯!” 小冒冒:“嗯。” 含雪:“我们要把精神打起来,目标坚定,凝聚毅力,乐观向上,才能克服困难,冲破险阻,完成回家的归途。” 文七九:“嗯!” 晓大胖:“嗯!” 小冒冒:“嗯。” 含雪连步走去,自惭搔脖。 第一次学着瑞文系讲了这么些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起作用? 小冒冒跑来,拉上含雪的手,走去。 文七九如打了鸡血,过了不多时,又恢复原样。 晓大胖一二三四…在数怀里的土豆还剩下几个? 第29章 将军和老大 四人在脚下的这条路上已走了多日,两侧是汪洋的绿色土豆秧。 文七九和晓大胖似磨尽了意志,也似天天都吃土豆,能量跟不上,蔫头耷耳,神情恍惚,左右晃摇,甩动脚步,生无可恋式的走着。 小冒冒面无表情,强举着脑袋,目光呆滞,似僵尸,眼中只剩下含雪的背影,视线直勾勾的前后点身跟着她走。 含雪目涩,步坚定,不快不慢,走在前。 她是标杆,不能倒下。 五天了,看了五天的绿景,驱之不去,成了绿魔,现在看小冒冒等人,都觉的是绿头鬼。 路旁的土豆植株在晃动。 含雪插腰站定:“谁,出来。” 长衫老人冒出了头,站起身来,微笑看含雪。 含雪挤眼适应:“是你。” 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看清是长衫老人,哎,全发出泄气声,一连数日,除了土豆就是土豆植株,本想看个新鲜事物,却发现是熟面孔,失望透顶。 “你为什么在这里?”含雪问他。 长衫老人侧身,手指去,笑说:“我在这里等你们啊,怕你们走错了方向,不顾烈日炎炎,特意在此等候,好给你们指引方向,免得你们走冤枉路啊。” 含雪看去,繁茂的绿色树林进入视线中。汪洋的绿色土豆植株秧在眼中停留的时间太久,弄得视觉疲劳涣散,那影还在视网膜中转圈圈,现在看别的东西都觉得是土豆秧。 含雪定睛看清,再看长衫老人,手中握着一个土豆人,看样子是他自己用指甲划刻的,虽不及小冒冒的手令土豆人,但也是有鼻子有眼,是那么回事。 他用这个土豆人蒙过把守水源的铁皮士兵,喝上水,来到这里,等我们?别骗人了,树林就在路的前方,低头走也能撞见,怎么可能会走错方向。 长衫老人留在此地驻足不前,是怕,走惯了曝光在地面上的路,忽然出现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的树林,谁能不怕。 含雪不想揭穿他,笑说:“那可真是感谢你啊。” 长衫老人会意点头,离开土豆植株,走上路面。 前方是树林。 小冒冒揉双目,睁大了眼睛,欢快说:“我们是不是到了?” 晓大胖可没有那么开心,忧说:“里面会不会有怪物啊,万一把我们当作食物给吃掉…” 长衫老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口中却说:“生死在天,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就好,万物皆有凋谢终结的一刻。下到黎民百姓,上到达官贵人,就连皇帝老儿也避免不了。” “所以年轻人,不必惊慌。” 晓大胖抬鼻孔,真想狠狠的瞪他一眼,转念觉得没有教养,怎么可以和一位老人较劲,把目光收回。 文七九向前走二步,转身对四人,凛然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前去查看一下,如果真有怪物···我们回头再商量。” 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和壮举? “我去吧。”含雪把目光从文七九的身上移开淡说。 “你们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文七九没有得到表现的机会,开口还想争取,没及出音,就见小冒冒急了,拉住含雪的手说:“姐姐要去,我也去。” “姐姐离开了,这里不安全。” 文七九脸红,嘴中的话只好咽回。 小孩子是最不会说谎的,长衫老人立时明了,在他们几人当中,属这位叫含雪的能力最强,否则这位叫小冒冒的小女孩是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随含雪一起,先行一步跟着走进树林里去。 长衫老人转容笑说:“大家拧在一起就是一股绳,散开了,就什么也不是。” “大家同进退,一起走。” 晓大胖点头同意,却是厌弃眼神看长衫老人,觉得他是累赘。 含雪拗不过小冒冒,也不想留她在这里:“有道理。” 五人走去。 树林向两边延伸而去,绵延千里,望不见能绕过去的路。 含雪看四人,老、小、胖、瘦,倍感压力。 打起精神,提高警惕走去。 走进树林,粗干耸立,枝叶繁茂,听不见鸟叫音,看不到爬虫身,如是一片死林。 含雪一手牵着小冒冒,一手微抬于腰侧。 晓大胖和长衫老人紧环于含雪的身旁。 文七九一人走在一旁,不太欣赏的摇头看看二人,脚下踩干枝发出的咯嘣音,把他自己吓的不轻。 两个胆小的,一个不太胆小的。 小冒冒倒显镇定。 因为她拉着含雪的手? 有其一,但更多是她的胆儿,天生就不是个胆小的人。 远处有人走来。 含雪警惕。 “站住!”一位粗衣士兵从前方走来,向五人喊说。 不是怪物,长衫老人长出口气。 含雪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再见到粗衣士兵,这次不知是福是祸,但总比碰到猛兽要好的多。 粗衣士兵,挺着身,昂着头,怀中抱着一把刀。 含雪目观四周再无其他人,抬于腰侧的手垂下。 晓大胖轻拍胸膛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还好,是人。” 粗衣士兵走来。含雪拍拍小冒冒,小冒冒把早已准备好的土豆人呈到粗衣士兵的面前。 粗衣士兵点下头,然后说:“跟我走。” 他并没有将怀中的刀垂下,更没有深弯腰,这位粗衣士兵不同于以往见到的。 含雪跟着走去,把落下的心又提起。 阳光从前方照来,洒进视线中,到了树林的尽头。 一名身穿粗衣的男子,背身坐于一棵树桩上,他的背又宽又结实,直挺着的身和九十度弯曲的腿,目测有两米的身高。 他目看前方,手中甩动着一根青草,一把刀立于旁侧。这刀明晃晃,质地精良,有宽度有厚度。刀刃闪泽似刚开封的利,但从刀柄和刀身看,是把有年头的刀,是把上古宝刀。 “将军。” 粗衣士兵走上前,轻唤他一声,就不再说话,立在一旁,似在等待命令。 将军。 含雪抬了抬眉。 小冒冒的嘴角向两边咧去,准备好了她的微笑,随时迎接将军的回头。 文七九倒吸口气,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长衫老人哆嗦身子:“秀才遇上兵···这还是位将军!” 晓大胖嘀咕:“将军怎么了,军人可亲善了。” 将军轻摆一下头,余光扫了五人一眼,很快的又回过头去,看前方。 接着这位身穿粗衣的将军发出了野猪一般的声音:“很久没有见到你们这些外来人了,还一次来了五位,希望你们守本分,不要乱来。” 他的声音粗犷震耳,夹着嚎叫音,难听之极。 腹胃有翻江倒海之感,真想找个东西把耳朵眼塞住,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含雪的脑袋像中了炮弹,倾身看他的侧影,想看看容貌,隔着距离看不清,声音是让人难以接受点,不过他的说话竟是通畅无阻,不像其他的粗衣冷人说出两三个字就要停顿好久。估计也正是因为他的声音,不然以他的将军条件,坐在艺王那个位置上的人就是他了。 小冒冒提肩缩脖,咧开准备微笑的嘴立时合拢,又咧开。 文七九强忍住的神经随着将军的说话音落下而松下。 晓大胖和长衫老人捂住了耳朵,仍在捂着。 含雪轻拍拍小冒冒。 小冒冒立时明白,举起手中的土豆人说:“我们有这个。” “哦?”将军从树桩上站起,转身走来,身躯挡住了光线。 将军走至近前,竟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年轻人,完全不是想象中的丑恶凶煞的肮脏老男人的模样。 他的喉咙发出粗隆隆的笑音,带着脸上的肌肉也笑了,是的,他笑了,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微笑,不是冰冷僵滞的神情。 含雪笑脸相迎。 将军从她的视线前走过,抬手拿上了小冒冒手中的土豆人。 小冒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手中的土豆人不见了,撑脖:“手令是艺王给我的。” 将军撇撇嘴,抬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土豆人,在小冒冒的眼前晃晃,骄傲表情:“这是艺王给我的。” 与另一手的手令土豆人放在一起:“比起你这个,怎么样,哪个好啊?” 含雪失望摇头,这位将军也不怎么样,竟为一个土豆人和小冒冒比高低,显身份。 小冒冒看将军的土豆人晶莹剔透,自己的手令土豆人黯然失色,点头说:“你的好。” 昂头:“我的也不差。” 将军把晶透土豆人原装进怀中:“我的这个,艺王目前只赏过我一人。” “你的这个,艺王不知道赏出了多少。” 将军忽然张口,把手令土豆人吞进嘴中,吃掉了。 小冒冒:“你···讨厌。” 含雪把小冒冒拉在了身后,对将军严肃说:“见手令如见艺王,这是艺王亲口告诉我们的,你现在吃掉了手令,是不是也就吃掉了···” 将军面不改色:“告发我?” “来到我这里,手令对你们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手令,土豆嘛,遍地都是。” 含雪怔怔,现在倒是有点将军的气场了。 将军走回树桩,原坐下,对站在一旁的粗衣士兵说:“带他们过去。” 粗衣士兵走来。 站在含雪和小冒冒身后的文七九、晓大胖、长衫老人把捂在耳朵上的手放下。 妈呀,那将军的声音,你们二人是怎么忍受住的? 粗衣士兵挥手带五人走去。 走过将军端坐的位置,好奇,他在看什么? 含雪抬眼望去,现处的树林是高地,是座山,山下的远处是平地,密集扎推坐落着千间简陋木房,似贫民窟那般。 有人在那里走动,在围坐,在地里挖土豆,穿着现代人的各式各样的衣服,不是粗衣,是衬衫,卫衣,西装…..他们低头踱步,冲天咆哮,围坐在一起激烈争吵、集体祷告、抱头痛哭..... 在简陋木房聚居区的更远处,看见了极为壮观和恐怖的一幕:有一面冲天的红色屏障,立在那里,与天空的云端相连,与地下两边的天际相连。似面结结实实的大墙,挡住了视线,挡住了去路。 那红色屏障似红色瀑布从天而降,它是幕布还是屏障?含雪产生了疑惑,从木房聚居区中的人的神情举止来看,应该是屏障。 那就是粗衣老者所说的彼岸? 红色屏障?! 木房聚居区中的人,结合艺王所说,再加上穿在他们身上的衣服,便知是从白石山洞中走出,来自灰色地界的白光方格中的人。 被红色屏障挡住,被驻守在此地的粗衣将军和其带领的数千粗衣士兵挡住,困于此地,在夹缝中苟延残喘。 “快走。”粗衣士兵喝令。 含雪下山坡,回头说:“将军,请教尊姓大名?” 粗衣将军隆隆声:“白蒙。” 含雪笑笑。 白蒙未理睬,昂头端坐于树桩上,视线紧盯远处木房聚居区中的一举一动。 粗衣士兵领着五人向山下走去。 小冒冒:“姐姐,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我的家不是那个样子。” 含雪紧紧她的手:“还没有到,我的家也不是这里。” 文七九和晓大胖跟在后面呆滞点头。 长衫老人望山下的聚居区,迟疑谨慎,顿步走,回头瞥眼坐在上面的白蒙将军,左右为难中,似哪个地方都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来到山下。 粗衣士兵大顿说:“不许···再···回来。” 粗衣士兵上山坡,原路返回。 含雪回头望,山坡顶处的万米沿线上,一堆堆大石摆放。每隔几米,直挺挺的站立着一名粗衣士兵,身后的树林中暗流涌动,刀光闪闪。 白蒙端坐在树桩上,甩动手中的青草,在看含雪。 含雪点下头,他是将军,带领粗衣士兵,驻守这里,严防木房聚居区中的外来人进犯冷人王国。 含雪回过头,忽然发现长衫老人不见了。 问三人,三人摇头。 晓大胖喃喃:“他跑了。” “跑了?”含雪皱眉。 晓大胖说:“趁我们不注意,他走了,离开了我们。” 长衫老人为什么要离开? 含雪摇头不明,多怪多怪,见惯不怪,电磁城外面的世界,还需要好好适应才行啊。 四人走去。 不多时,路的两侧忽然一左一右跳出两位青年,一人穿卫衣,一人穿牛仔衣。 二人不问姓名不问来路,挥手说:“跟我们走!” 视线都在含雪的身上停留片刻,不怀好意,色相败出。 文七九怒了:“凭什么,滚你们的。” “嗨,这是碰上硬茬了。”卫衣青年从衣兜中摸出了一把折叠小刀,亮出刀刃,晃晃说:“想要过一招吗?” 牛仔青年抹衣袖,亮粗臂:“哥,跟他们干一架。” 卫衣青年点头说:“好,将他们打服。” “等等。”含雪抬手:“跟你们去哪里?” 卫衣青年看是含雪,转笑:“当然是去认路啦。” “认路?”含雪有些懵。 文七九瞪看二人,附耳:“是要带我们去认人。” 含雪顿点头,明白大半:“好,我们跟你们走。” 文七九大不解:“为什么,他们要···” 含雪紧摇头,示意他闭嘴。 多年的卫平战士的经验告诉她,初来乍到,最好先弄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再做进一步的计划。 四人跟二人走去。 二人窃窃私语。 “哥,后面的那位妞,长得真好看,身材更是棒。” “滚,少打主意,她是我的。” 文七九气炸,火冒三丈。 含雪倒显平静,伸手把冲上前要揍二人的文七九拉回。 晓大胖喃喃:“镇定些,要谨慎,一切听含雪的。” 文七九瞪看他,晓大胖笑脸安抚。 小冒冒不言不语,走在含雪的身旁,觉得身后的二位哥哥很无聊。 密集紧挨的木房群就在前方,七七八八的嘈杂说话音已能隐隐听见。二位青年却没有朝那里走去,而是拐了个弯,上了另一条路。 把四人领到了一块土豆地旁:“在这里等着。” 不远处,有一位光着上身的精瘦男子,正在地中的一片空地上,甩手,晃身,盯看脚下。 “王哥。”卫衣青年走上前,轻唤一声精瘦男子,手指含雪等四人:“那几个人是刚到的,按照你的吩咐,把他们领来,到你这认认门路。” “刚到的?”这位王哥侧身,看四人一眼。 “好,半年不见新人来,好!” 卫衣青年得到好评,眉飞色舞连连笑点头。 挥手把四人叫过来,抬手掌,尊指精瘦男子,给四人介绍:“这位是王勇力先生,是这里的老大,以后见了要叫王哥。” 王勇力挺身,露出老大的派头,精瘦的胸膛上有一枚白色斑块,像是胎记,却又不像,不知是何物。 身前的裤腰上别着一把枪,黑色的枪把露在外面,很招摇。 这把枪... 含雪看枪把,轻点头,承认他是老大。 第30章 隔心 小冒冒皱眉,把头缩进了含雪的身后,王勇力吸毒般的相貌,让她非常不适应。 “老大?”文七九说“谁承认的?” “这里又不是黑社会!” 晓大胖诺诺点头,脸色却是恭维的。 有人不服,狗腿子教训。 卫衣青年点指文七九:“你是不是欠揍?” 瞪眼抖臂握大拳… 哎哎,王勇力抬手下压制止了。 “有种子吗?” 王勇力微笑问几人,脸上的皮,折成了扇子。 含雪摇头,目光扫过王勇力腰间的枪,仅凭一把枪成为老大,说不通。再看他痩至一股风就能吹倒的身子,不是练武出击之人。 又看他垂耷的目光下有股子狠劲,笑里藏刀的表情下是位阴险人,止不住的傲气神色又把他从阴险人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这位老大既肤浅又神秘。 含雪暗沉口气,在没有把一切事情弄清楚之前,需谨慎对待,毕竟不是自己一人,还有小冒冒在。 “没有。”文七九大声力竭说。 “可惜了。”王勇力摇头撇嘴说。 王勇力脚下的黄土地里忽然窜出一颗人头来。 那人大口喘气,眼睛耳朵鼻子里满是泥土。 四人吓了一大跳。 含雪失慌站定。 王勇力像是早就知道这人在脚下。 跺脚,气指说:“你娘的,你就不能在里面多待一会吗?” 男子身埋地下,哀求说:“老大,真憋不住了啊,再待下去就死在里面了。” 王勇力搔头皮:“也就怪了,土豆都可以长出来,这人怎么就不行呢?” 含雪皱大眉,这都是什么人。 小冒冒憋不住,头埋在含雪的身后偷笑。 文七九怒发冲冠,咬牙切齿。 晓大胖大惊失色,身子打摆。 “老大,快叫人把我挖出来啊,我太难受了。”男子挣扎着想出来。 王勇力绕男子走一圈:“再埋会,看能不能再长出个你来?” 含雪再难忍下去,动身想拉男子上来,忽见远处三五成群的年轻人正在向这里聚来。 文七九沉不住气,手指王勇力;“你太没人性了,居然用活人做实验,还不快点把他给挖出来,会死人的。” “你喊什么喊,什么时候轮到了你给我发号命令。” 王勇力把手按在腰间的枪把上说。 “不懂规矩的东西,要不是看你初来乍到,我一枪打死你。” 脚踩地下:“这片地方,是我当年···” 扬手指卫衣青年:“给他们讲讲。” 王勇力的心思全在埋于地下的男子身上,势要搞出点名堂来。 卫衣青年接过话茬,挥手指四方:“这片地方,是我们老大···” 感觉说错了话:“呸呸,现在也是你们的老大,王哥!当年一人,拿一把枪,可谓是真正的单枪匹马。” “砰砰,用出神入化的枪法,突破重重防卫,闯进那位艺王的大厅内。” “砰砰,又是用出神入化的枪法,杀尽他的贴身护卫,把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逼他就范,划出来了这片地方。” “这才有了我们的安身之所。” 卫衣青年抬手高呼:“这里的一切都是王哥给我们的。” 哦... 含雪从第一眼看见那把枪时,便知道使艺王和粗衣冷人对枪闻风丧胆的人是王勇力,但卫衣青年对过程的描述太过夸张。 小冒冒好奇瞄望王勇力腰间的枪,这把枪真厉害,难道有打不完的子弹吗? 文七九失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割让土地? 晓大胖连点头,牛。 三五成群的年轻人从远处来到了王勇力的身后,毕恭毕敬的站着,是一伙跟班小弟。踮脚撑脖,侧身探头,挣着看埋于地下只露个头的男子… 含雪不走心的点头:“哦。” 算是承认了王勇力的‘丰功伟绩’。 这群小弟,几十号人,举手投足和眉目间都带着不成熟的江湖气,小混混,也就是愣头青。 要命,这种人,讲所谓的气节,忠于所谓的大哥,打起架来,有互相比较的恶习,不要命。 含雪替他们哀,替他们惋,更多的是无奈。 王勇力绕着脚下的男子走了一圈,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朝身后的小弟挥了挥手,命令他们把男子挖出来。 小弟们把男子挖出,出了点汗,有人把晒干的土豆植株叶搓碎卷成香烟纸棒子,一人散上一根,点燃了,在抽。 烟雾缭绕。 含雪碰上这群人,真是要了亲命。 王勇力的实验失败,腾出功夫,背手走来,露出折扇脸,问几人:“身上都有什么东西啊,拿出来吧。” 打劫? 规矩? 如若不然会怎么样? 王勇力有一把枪,隐隐感觉他还有未显露的本领在其中,最关键的是他的身后站着一群打架不要命的几十号跟班小弟。 为了小冒冒和文七九、晓大胖的安全着想,含雪抽出了靴体二侧的匕首,拿在手中:“交给谁?” 她居然有凶器,还是两把。 卫衣青年愣住,一脸没有想到的表情,反应过来,慌脚走上前,拿过含雪手中的两把匕首。 王勇力的目光也是不由得在含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他把视线看向其他人:“你们两个呢,身上没有吗,通通交出来,不能私留,这是规矩。” 见没有动静,挥手:“给我搜。” “妈呀,竟然还有一个小孩。” 王勇力这时才注意到躲在含雪身后的小冒冒,眼睛放出异样目光。 “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孩子来到这里。” 手指小冒冒:“你是头一个。” “来,过来,让叔叔看看你身上都藏了什么东西?” 他低着身子冲小冒冒招手,迈开脚步,准备走上前。 一个身影挡住了他,是含雪。 王勇力直起身,含雪怒目看他。 二人对视片刻。 王勇力咧嘴露出污黄的牙齿,笑说:“小孩嘛,能有什么东西,算了。” 歪头走开,瞥眼含雪,眨眼敏思。 卫衣青年带着怪笑走来:“小孩子可以不搜,但你还是要再搜一搜的。” 含雪冷笑:“你看我的身上,还能藏下别的东西吗。” 她展开双臂,转了一圈,黑色特制衣紧贴身子,两把电磁枪隐在衣中,外看没有藏东西的凸起地方。 卫衣青年看她有致的身材,笑说:“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嘛。” 含雪肃表,盯看卫衣青年手中的匕首,冷冷说:“我觉的没有这个必要。” 卫衣青年的目光同看在了匕首上,又看了看她健康有力的下肢,转头向王勇力请示:“王哥,这···” 含雪已交出两把匕首,身上再无藏东西的地方,一副坚毅肃杀的目光… 王勇力冲卫衣青年摆手:“哎,算了,不必再搜。” 又说:“你真是死性不改。” 卫衣青年挠头笑笑,走到晓大胖的跟前。 晓大胖手捂口袋,看含雪不作任何表示的身影,似曾相识,如出一辙,前车之鉴。 卫衣青年硬生生从晓大胖的手中拽过碗勺,敲击说:“这个也是要上交的。” 晓大胖再失爱物,恨看不隐出电磁枪阻止的含雪。 在艺王的大厅中,她就没有拔出电磁枪,这次同样不可能,文七九无助... 卫衣青年从文七九的身上搜出了那封信,取出信纸,展开看去,愣了愣,然后大声讥笑朗读:“妈妈对不起。” 几十号小弟哄然大笑。 王勇力抖着瘦身,抽笑不止。 隐私被公开,还招人嘲讽。 含雪侧身,伤看文七九。 文七九咬着牙关,恨看她。 一把从卫衣青年的手中拿过全篇只有五个字的信纸,小心叠装回信封中。 卫衣青年捂着笑肚说:“这个,你可以拿回去,我们不要。” “好儿子。” 又是一阵大笑。 文七九闪挪着脑袋,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卫衣青年把碗勺和匕首装进自己的衣中,转身朝王勇力身后的几十号跟班小弟笑说:“过后,跟你们一起分享啦。” 这是王勇力给他们的特权。 小弟小弟,跟着老大总要图点什么吧。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碗勺也是稀罕物,更别说匕首,有一把匕首在手,便是有了利器,就可以比别人高人一等。 王勇力抬手把卫衣青年叫到近前,小声嘱咐:“把那个姑娘,给我盯紧了。” 卫衣青年听这,乐坏了,笑着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冲四人挥手:“跟我走,给你们安排住处去。” 一路上。 晓大胖不停喃喃:“我的碗碗,我的勺勺,被拿走了,又被拿走了。” 踮脚撑脖,怒看走在最前面的卫衣青年。 文七九听的耳烦:“我有什么办法,找她。” 气呼呼看含雪的身背。 “她。”晓大胖失望摇头“哎。”深叹气。 小冒冒拉着含雪的手在走,听见二人的说话,回头看二人一眼,又转回。 这一眼是提醒,别不知好歹。 含雪心里焦脆,对不起晓大胖,对不起文七九…呵,我对不起谁啊,我哪有对不起他们…自个的东西,自个保护不了,到头来还怪在别人的头上…哎,做人好难啊。 瑞文系…哎,没到他的那个位置,不知他的难。 做头头是挺难,很多事情,都要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目光看在了走在前面的卫衣青年的后脑勺上。 小人,小人得志,给你一记大力掌,都能把你扇死。 … 晓大胖又开始喃喃:“我的碗碗,我的勺勺···” 文七九受不了了:“你至于吗?” “张口闭口碗碗勺勺,你看看你自己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还···” 文七九收嘴,也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 晓大胖脸憋红,这口气怎能咽下,冷语说:“你好,写给妈妈的信,妈妈对不起···” 文七九语塞,唇颤:“你···” 晓大胖挺身:“干什么?” 他怕谁却不怕文七九。 传来卫衣青年的声音:“吵什么吵!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了?再吵就把你们赶走,让对面穿粗衣服的野蛮人把你们都杀了。” 含雪侧头望向远处的树林。条条炊烟从树林中在升起,山坡顶上的粗衣士兵正在有序换岗。 晓大胖柔柔把身子松下。 文七九呼呼把身子别过。 小冒冒晃晃把头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含雪向后扩扩肩,都是普通人,自己是战士。 跟卫衣青年走去。 走进了简陋木房的聚居区。 尿骚、恶臭扑鼻。 卫衣青年一边走,一边叮嘱:“上厕所有固定的地方,不知道了就问其他人。都别像动物一样到处乱撒乱拉,搞得臭气熏天。” “嗨,你他妈的干嘛哪,没地方尿吗,给你剁了。” 一个男子正躲在木房与木房的夹缝中撒尿,听到声音,还没尿完,提起裤子就跑了,裤腿湿了一溜。 路道狭窄,人来人往。 人多处,要斜着身子才能通过。 这里的人,脸上都是沮丧的表情,没人驻足看含雪和小冒冒他们,跟他们不存在一样。 不过见了卫衣青年都是避闪不及,赶忙让路,生怕撞在他的身上,不小心得罪了他。 有人退着身子,从一间木房里抬出了一具尸体。 “等等。”卫衣青年走上前:“死透了吗?” “死透了。” “挖深了埋,别再诈尸了,抓紧抬走。” 卫衣青年转过身,笑说:“巧了,刚好空出位置。” 手指晓大胖和文七九:“你们二位就将就的住在这里吧。” 文七九和晓大胖愣了愣,不情愿的走进了木房。 “文七九。”含雪唤了一声,想对他说点什么。 文七九并没有理会,头也不回的进入木房。 “走呗。”卫衣青年抬手。 “去哪里?”含雪说着,眼珠子转动,记下四周标识。 卫衣青年诱惑语调说:“只管跟我走,不会怠慢你的。” 他在木房聚居区的狭窄巷道中,大摇大摆的走着,迎面的人纷纷避让,以彰显他的地位。 拐了多个弯,终于在一间木房前站住,侧身将手搭在门沿上,挑眉:“就是这里啦。” 含雪手拉小冒冒弯身进入。 卫衣青年笑说:“美女,想不想住的好点啊,我可以帮你哦。” “不用。”含雪冷语。 卫衣青年失望,朝房内大喊:“李大汉子,帮我照顾一下。如果她想换地方了,就给我领来哦。” 房内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 :“滚!” 第31章 新朋友 “文七九。” 含雪唤他的余音还在身后,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进了房,生着闷葫芦气。 房间简陋。 晓大胖一屁股坐到地上,草垫被压出一个大窝来,觉得硌,抬起屁股,把草垫往一块拉拢些,重新坐下,脸上鼓足劲,把头别到一边。 文七九移脚,想上前与晓大胖和解,又见他脸色铁青,话再不投机,生更大气,得不偿失。便无声的坐在了晓大胖的身旁,也算是释放了友好信号。 晓大胖别着头,动身子,往远处挪,其实也并没有移出多少位置。 文七九这时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他把t恤拉过头顶,盖着头,露着半身,像是睡着了。 二人干坐着。 晓大胖摸了摸空空口袋,开口气说:“含雪是怎么想的,我的碗碗和勺勺又一次被人抢走了,她为什么不用枪···” 文七九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他虽也生含雪的气,但多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不能把含雪有枪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就是前功尽弃,自己的那通屈辱更是白受了。 坐在对面的那人,一把拉下头上的衣服,露出一张灵动面孔:“枪,你们有枪?” 晓大胖在文七九捂住他的嘴巴时,便已反应过来是自己失语了,脑子飞转,补救:“枪,什么枪?我是说抢,凭什么他们可以抢我们的东西,我们就不能抢他们的东西,世间哪有这种道理,哼!” 对面的青年叹口气,开始审视二人,特别是晓大胖,憨憨墩墩,似找到了知音,忽然跳站起身,甩着宽松的裤子,穿着不大协调的t恤走来。 “哟,兄弟。”青年伸出拳头“我是高龙。” 文七九愣住,看青年伸来的拳头,兄弟?谁和你是兄弟?和你有这么熟吗? 高龙见文七九不乐意,在文七九抬起臂的瞬间,把拳头移向晓大胖:“哟,兄弟。” 晓大胖受宠若惊,伸出拳头与高龙的拳头碰上:“我叫李晓,熟悉我的人都叫我晓大胖,你也可以叫我晓大胖。” 高龙露笑:“大胖兄弟。” 晓大胖看了眼高龙练出肌肉线条的两条臂膀,说:“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龙哥啊?” 高龙摆手:“兄弟之间没有尊卑,你还是叫我高龙的好。” 龙哥…高龙别过头去,偷笑的神情,忽然看见文七九的拳头伸在眼前,忙伸出拳头碰上:“高龙。” 文七九本想学样,嘴巴晃动,将‘哟,兄弟’收回:“文七九。” 高龙虽有肌肉,但身形偏瘦,是个机灵鬼,人来熟,蹲下身子,搭向晓大胖肩膀头的胳膊,更像是苦练一番后,最近才呈现出的成果:“你说你有枪···” 高龙眨眼,伸手比划。 晓大胖愣愣,咬牙坚定说:“我是说抢,不是枪。” 高龙谔谔点头,不信的表情:“含雪是谁?” 晓大胖抬手把搭在肩上的胳膊拿开:“含雪是含雪。” 被冷落,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高龙故作自解,晃着被拿开的胳膊,干笑笑:“这是什么回答?” “这是给你的回答。”晓大胖扭过头,不再理睬,与文七九对视上,似共同保守住了秘密,同笑笑。 高龙退回原位,手指二人:“信息不共享,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文七九和晓大胖有松动,但与含雪相比,高龙算什么。 ··· 李大汉子... “滚!” 卫衣青年莫不是把含雪和小冒冒安排进了男生住的木房? 含雪手拉小冒冒进入木房,里深处的李大汉子正叉着腿坐在那里,左手一个土豆,右手一个土豆,左一大口,右一大口,狼吞虎咽。 从丰硕的乳房看出,这位李大汉子是位女性,皮肤粗糙,体格健壮,头发被利物割得很短。嘴里的土豆还有没全部咽下,就又吃上一大口,始终是填满的状态。 李大汉子自顾吃着土豆,没有抬头看一眼,口中发出呜囔声音:“门口的那一块是你们的,晚上就睡在那里,不要挤过来。” “听话就没事。” 含雪淡笑笑,这是碰到了强横人,难不成要打一架? 风从门缝中嗖嗖灌进来。 小冒冒搓着胳膊说:“姐姐,这里冷。” 不能惹事,也不能怕事。 含雪轻语:“我会争取。” 李大汉子吃动的嘴忽然停住,吐掉口中的土豆,抬头看二人,刚才只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却不知进来的还有一位小女孩。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小冒冒的脸上。 李大汉子身旁的草堆晃动,从里探出一个头来,自然也是位女性,面容贤淑,显然也是听见了小冒冒的声音。 “门口冷,你们过来吧。” 女人爬着身子,铺平了干草,然后站起来,用手双手拍捡尽粘在衣服上的干草枝,向含雪和小冒冒招手,温婉说:“过来坐。” 李大汉子不语,这间房里显然是她说了算,不语就是默认。 “谢谢。”含雪手拉小冒冒走来坐下。 李大汉子没有阻止,也不与二人交流,板着脸,近距离看眼小冒冒,又吃起了土豆,较刚开始吃的慢了些。 小冒冒对李大汉子投来的目光,不惧,有一种亲切感。 含雪同样也有这种感觉,警惕和戒备随之放下。 一旁的女人够着身子,从李大汉子的脚下拿上两个土豆分给含雪和小冒冒。 女人的衣服虽然起了脏垢,板成薄块,但她的脸和手是干净的,指甲缝里也没有淤泥。 含雪和女人交谈,得知女人的姓名:雨淋淋。 雨淋淋说出她的名字时,旁边正在吃土豆的李大汉子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土豆渣喷出好多,溅出好远。直言雨淋淋还好意思再向别人提起她的这个怪姓与怪名,没有哪个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么没有水平的名字,断言她的名字是捏造的。 含雪看李大汉子,仿佛能想象到,当雨淋淋第一次告知李大汉子她名字时,李大汉子应该是前仰后合笑破了肚皮。 雨淋淋并没有过分反驳,只是带着笑容说:“姓名不过是个人识别身份的符号,不必过分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姓名也不一定都是父母起的,我的姓名就是自己在10岁时,觉得雨淋淋很有意思,很有寓意,临时改来的。” 小冒冒最是赞同她的这种观点,拼命点头。 雨淋淋请教含雪和小冒冒的姓名。 含雪一一告知。 雨淋淋微笑点头。 李大汉子吃动的嘴停住,在等待小冒冒的姓名,听到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在记住这个名字。同时眼神中闪过一抹忧伤,似是被勾起回忆,陷入往事。 雨淋淋告诉含雪她已经50岁了。 含雪不由赞叹,坦诚觉得雨淋淋从容貌看也就30岁。 雨淋淋微笑着说声谢谢,并没有像有些妇女那样故作惊讶,嗲声嗲气的推辞一番后才肯接受别人的赞美。 雨淋淋话语间表忧愁。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快年近百岁的妈妈。她的妈妈是位独立女性,不婚,更不会生育孩子,但在45岁那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又想要孩子,这才生下了她。 从小给了雨淋淋力所能及的物质条件和爱。 雨淋淋的眼睛泛红。 含雪抚了抚她的手,从她发颤的手上,能够感受到她和她妈妈的那份深厚感情。 她也是多么渴望能够拥有这种爱。 小冒冒却是啧啧,觉得雨淋淋有表演的成分。 雨淋淋惭愧没有保护好妈妈送给她的项链,被那些人夺了去。 那些人是王勇力... 含雪:“比起项链,你的妈妈更希望你平安无事。” 呃…这话,怎么感觉和瑞文系跟自己说过的那句‘电磁城的所有长辈都是你的父母’有相似的地方。 雨淋淋微笑点头。 她擦净了泪水,然后询问仍在吃土豆的李大汉子,是否可以说出她的名字,让含雪和小冒冒知道。 含雪进房时就看见李大汉子的脚下放着一大堆烧熟的土豆,现在被她吃的只剩下了两个,她还在吃。 李大汉子抠下大腿,打个饱嗝,继续吃着。 没有说话,就是默许。 雨淋淋这才放心的把手一伸,笑说:“她叫李霞。” 含雪点头,想开口同李霞说上几句话,多了解。 雨淋淋背着李霞向含雪郑重摇头... 李霞习惯独来独往,粗汉耿直,遇到住在一起,看不惯的,如大喊大叫的,凭着一点姿色不劳动只想吃现成的,吱吱渣渣不停说废话的等等,对于这些人,李霞只警告一次,下次就用拳脚招呼。 不要说女人,这里的绝大多数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怕的要死。 只晓得她姓李,一来二去就传了个李大汉子给她。 李霞却和雨淋淋相处融洽,也许是因为雨淋淋从不多问她背后的事情,又是个举止端庄,说话很安静的人。每当李霞在深夜哭醒时,雨淋淋会走过来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她。有时二人也会抱头痛哭一场。 雨淋淋也知道,李霞虽然对外处处示强,但心地是个善良人,从不在背后整人,有什么问题直来直去,比起这里的其他女性,和她相处起来,反而轻松容易。 李霞和雨淋淋就这样和平相处,共住到现在。 别的女性住不过三天。 雨淋淋好奇含雪和小冒冒的关系。 一个不到二十,一个还未换牙。 是姐妹? 是母女? 含雪告诉雨淋淋,同是在告诉李霞,她和小冒冒非亲非故,是在‘灰色地界的白光方格中相遇相识’,结伴而行到现在。 小冒冒紧贴在含雪的身旁。 雨淋淋微笑点头。 李霞吃动的嘴停住,用一种目光看小冒冒,怜悯。用另一种目光看含雪,赞赏。再用一种目光看二人,嫉妒。 她开始吃土豆,满口咬上,心不在焉的机械嚼动。 含雪问雨淋淋:“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雨淋淋露出痛苦表情。 李霞哽喉,这是比雨淋淋更痛苦的表现。 雨淋淋来到这里一年零两个月,她每天都在心中默记着日子。李霞的时间更长,雨淋淋竖起三根手指,概有三年。 含雪又问那红色屏障是怎么一回事? 雨淋淋叹了口气,目光绝望,更带着恨意。 李霞顿顿,强硬咽下口中的土豆。 含雪虽与李霞没有正对而坐,但神情尽收眼底。 雨淋淋告诉含雪,就是那红色屏障挡住了聚集在这里的人的去路。王勇力那伙人告诉他们,红色屏障后面有怪兽在等着想要走过去的人,谁要是不知好歹走过屏障,就会被当作食物给吃掉。 小冒冒抠头,表示怀疑。 含雪点头,但心中有疑惑。 灰色地界中的白衣人所说的是实情?不是吓唬? 真有怪兽在等着吃她们? 含雪正思忖,雨淋淋补充又说:“我亲眼见到,有人把设定好的相机,拴着绳子扔过红色屏障。拉回来再看,相机上拍到了,怪兽的大脚正踩在一具被咬死的尸体上的照片。” 含雪:“照片你是亲眼所见?” 雨淋淋点头。 小冒冒抱紧了含雪的手臂。 雨淋淋:“虽然拍的有些模糊···” 小冒冒松开了含雪的手臂。 雨淋淋:“但尸体和那双长毛的大脚基本能辨清。” 小冒冒瞪眼,觉得雨淋淋在讲故事。 含雪点头,心诧异,红色屏障可以穿过去,不是铁板。 这个信息很重要。 含雪请教了心中的最后疑问,为什么精瘦的王勇力会是这里的老大,直接的统治者。 他的种种行径和身体表征,不像是能够使人真正臣服。 “他有枪啊,还有跟着他的那些人。”雨淋淋摇头苦笑说,她不太关心这个话题。 雨淋淋的回答并没有解开含雪的疑惑。 单凭一把枪是不可能压服住这么多人,就说这位李霞,真要是想推翻王勇力的权势,其实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只需联络几位得力的帮手就可以搞定。 含雪把视线转向李霞。李霞正在用一种表情和一种目光侧视雨淋淋,似在说,不知道真相就不要随便回答别人的问题。 含雪看出了这层意思。 有些人总是很难藏住东西。 李霞对小冒冒的某种特殊爱意,就在她躲闪的目光中,被含雪一眼看穿。 含雪确定了这份爱,心中踏实下来,今晚可以放心的把小冒冒留在木房中,自己去做点别的事情。 第32章 刀与刀 深夜。 鼾声不断。 含雪悄然起身,摸黑出了木房,避开起夜撒尿的男人,疾步向西,出了木房群,到了开阔地,快跑二十分钟。 红色屏障近在眼前,如面冲天高墙,直竖夜空,红晕晕。 挡住了视线,挡住了去路。 放慢步子,举头望去,眩晕吸目。 手指触上,弹软有质,手指戳上,如水化开。 红色屏障似有生命,似会变形,可软可硬。 含雪一手抬腰侧,身体侧倾,想要穿过去,一探究竟,真有怪兽还是弄虚作假? 她的头额将要挨上,脚步音,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头。 含雪回转身,用了好大的力,反手将后面的人制住,那人单膝跪地,疼嗯一声,口中说,粗壮音:“你认为我们在骗你吗?” 是李霞。 含雪松开了她。 李霞不知何时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她鼾声如雷不是在睡觉吗,这么沉重的身躯,居然一直没有察觉,走到近前才听到一声脚步音。 也许是担心小冒冒,分心了。 小冒冒! 李霞离开了,谁保护小冒冒? 镇定下来,镇定下来。 都知道那是李大汉子的住房,肯定没有人敢进入,一定没有人敢进入。 红色屏障下,李霞背身跪着,含雪站在她的身后。 “你也认为这后面有怪物?” 含雪想要扶她站起,却被推开了手。 李霞自行站起,揉着肩膀,转身吃惊看她,想不到这个女娃还挺厉害。 “不知死活,你只管过去,不会再拦你。” 李霞甩手离开,往木房群走去,宽宽的影子跟在她的身后,她的步子迈得很大,很快。 “红色屏障的后面真有怪兽?” 含雪后退两步,看耸立冲天的红色屏障:“冒险?” “算了,万一再回不来,小冒冒还在木房中,留她孤身一人在这里,多可怜。” 对面若有怪兽,最好找上几位帮手,一同铲除。 含雪追李霞而去,这位就是争取的目标。 “你难道就不想离开这里?” 李霞不语,连步走着。 含雪做了一番强烈的心里斗争,为了小冒冒,她决定做一回恶人,解别人的伤疤:“你是一位妈妈,从你看小冒冒的眼神中看得出来。” “你一直在担心你的孩子。” 她是电磁城的卫平战士,这些侦查别人心理活动的技能,熟练于心,这是自小训练的结果。 李霞猛然站住,回身掐住了含雪的脖子。 愤怒的目光变了变:“你为什么不反抗?” 含雪噎着气,双手下垂,为了能够带小冒冒安全离开这里,她放弃了防御和反抗,换气说:“我可以帮你。” “你一定知道如何安全的离开这里。” 李霞慢松开手,目光侧移片刻,回正:“刀。” “想办法弄到他们的刀,才可以离开。” 含雪揉脖喉:“王勇力的刀?” “对。”李霞发出男人般的粗音,坚定带恨。 含雪点头,发出抑扬顿挫的怪音调,似陈述似疑问:“用刀杀死红色屏障后面的吃人怪兽!?” 李霞:“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不被怪兽吃掉,继续活下去。” “怪兽?” 含雪搔脖,脸上表足怀疑。 “真有吃人的怪兽?” 李霞被惹毛:“你娘的,我在这里都三年了,如果没有,我还会留在这里吗。” 她的神情忽然变得伤心,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含雪想的更远:“为什么如此确定,也许这只是王勇力制造出的谎言,想让你们留在这里。” “怪兽并不存在。” 李霞失望摇头,转身走去。 含雪紧跟:“我可以帮你弄到王勇力的刀,但是我要知道实情。” 她可不想被人利用,谁知道李霞用刀来干什么。 李霞放慢了脚步,面思,含雪反手制她于地上的那一下,不简单,训练有素,也许含雪真的可以帮自己弄到王勇力的刀。 她站住了脚。 “因为我的丈夫就是被怪兽吃掉的,他的头···” 她哽住,声音开始发抖,身子也开始发抖,稳了稳情绪,继续说:“他的头刚一伸过那红色大布,整个身体就留在了这边。” “他的身体还在抽动,血从脖口流出···” 李霞双眼泛红,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她当时就在旁边,目睹了丈夫身首异乡的惨剧。 痛苦使她再也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整话,只能断断续续的给含雪说清了来尾。 夫妇二人从灰色地界的白光方格中自醒过来,历经万难,来到这里,不料被红色屏障挡住去路,挡住了二人寻找自己孩子的脚步。 她的孩子在襁褓中被人偷走,不知卖到了哪里? 李霞的眼里噙着泪水,却没有流下来,闭了闭眼,沉静片刻,淡说:“跟我来。” 含雪哽喉跟在她的身后。 妈妈为孩子的表情不会骗人。 真有怪兽。 夜色,月光。 沿着木房群的外围走去,来到最南边。 李霞手指一间数倍大的大木房:“刀就在里面,拿到手,才有可能和红色大布后面的怪兽一搏。” “没有刀,过去了也是死。” 含雪望了望,一圈小木房围在中间的大木房,说:“王勇力住在里面?” 李霞:“是。” 含雪本不想按着李霞的说法去偷什么刀,给她的许诺是帮助,而不是行窃,更不是抢劫。但在确定了王勇力住在里面后,她改变了想法。一者进去探一探王勇力的底,二者若能逼迫王勇力把刀拿出来,分发给像李霞这些想要离开这里的众人…还有文七九和晓大胖他们。 这样或许就可以对抗红色屏障后面的怪兽。 有了刀,有了众人,胜率更大。 自己这算是投机主义吗,勉强说服自己。 当然,更有为一位伟大母亲李霞而一战的冲动。 含雪想到什么:“下午带我来的那位青年住在哪里,领我去。” 要与王勇力正面开战了,先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不然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 李霞鄙夷看她,冷笑说:“见他干什么?” 含雪从她的眼神中立刻知道她会错了意思,心中愤愤,笑说:“教训他。” “去拿回我的东西。” ··· 二人侧身进了一间木房。 传出一声闷音,不一会儿,二人走出了木房。 含雪把晓大胖的碗勺交于李霞,匕首倒握,奔向了王勇力的那间大木房。 李霞留在原地,给含雪打掩护。 这是她的说法,也是对含雪的测试,更有此行失败、得罪王勇力、暴露自个、再难得刀和不愿去冒生命风险的托词。 留着生命,她要寻找她的孩子。 王勇力手中毕竟有把杀人的枪。 含雪明白,若能用命换得孩子,李霞会毫不犹豫。 夜色下。 含雪用匕首轻挑开房门,闪身进入,回手把房门轻掩住。 月光从房顶的缝隙中照下,有些视线亮度。 含雪目观昏暗四周,轻步走去,没进两步就听见里屋传来粗重的沉浮呼吸音。 诧异王勇力的薄瘦身材竟然会发出如此沉重的睡觉声,立刻明白过来,这并不是王勇力发出的,而是另有他人。 砰砰大跑声,一阵疾风向她的面部袭来。 含雪侧身避开,看不清来人,先闪开了再说,翻滚过去,贴到房壁上。 来人一拳挥空,怒吼一声,嗵嗵脚步声,紧追过来,又是一拳挥来。 她是电磁城的卫平战士,自幼开始,格斗训练不间断,应对这些绰绰有余。 含雪身子下倾,向来人的腹部使出一拳,只觉打到了一陀肉布上,晃进一些,又弹回。 咔嚓声响,来人的重拳打空,击在了房壁上,凿出了一个大窟窿,手臂都伸到了外面。 来人抽出手臂。 含雪已到了来人的身后,月光自大窟窿照进,来人转身,一个巨人立了在她的面前,貌似还很胖。比她高出一头还多,长时间吃土豆,瘦下来的空皮,坠铺在身前。 再向上看,巨人双眼黑洞,没有眼珠子,只凭两只耳朵,敏锐判别方向。 大手向含雪扇来,被惊愕住的心神自巨人恐怖的双眼收回,想再躲闪,已来不及。 啪大响,击到她的头上,整个身子掀翻在空中,一字型摔在地上,滑出老远,脑壳嗡嗡。 吃了没见过活人悚然场面的亏。 含雪只觉脑浆晃荡,头晕目眩,意识支配不了身体。 巨人闻落地声走来,抬起大脚,想要把她一脚踏死。 巨人的身后闪出一个熟悉的精瘦身子,是王勇力。 他站在那里邪笑的望着躺在这里的含雪。 巨人的大脚快将落到她的身上,她的头还在嗡嗡回响,使尽全力,身体旋转移开,抖手腕,匕首正握,借着身体旋转的势,将匕刃划到了巨人支地的脚后跟上,匕首是卫平处的特制匕首,锋利无比,脚筋被利断。 巨人踩向含雪的脚踏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接着就是巨人倒地的声音。 含雪躲开了巨人的大脚。 王勇力失望的摇了摇头,拔出腰间的枪,指向躺在那里的含雪:“你的身手不错嘛,王哥我一向爱惜人才,只要你以后归附于我,做我的手下,这次就放了你,全当眼前的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含雪的脑壳不再作响,阵阵发痛,视线恢复了七八,身体依然很难站起,如此这样,也不能失去气节:“我不会归附于任何人,更不会在你这种人的身边工作。” 王勇力叹气摇头:“哎,可惜了。” “王哥我做事情也是一向清楚,既然不肯归附于我,还想和我作对,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勇力有枪在手,自认为掌控一切,冲躺在地上呻吟的巨人喃喃:“不争气的东西,又要浪费我一颗子弹。” 喃喃音。 含雪只看到了他的嘴唇在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王勇力忽然朝含雪开枪。 枪响。 王勇力跳脚:“该死!” 枪响声,这是可以听见的。 含雪早有防备,蹬脚滑身,躲到了巨人的身躯后。 这一枪算是放空了。 王勇力抓心挠肺:“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话音又变:“你也看见王哥的厉害了,我的这把枪可是货真价实,不是小孩子的玩具,现在投降还来的及,往后就为我效力吧。” 含雪揉痛脑,喊说:“你是怕你的子弹被打光吧。” 王勇力见她不就范,还在扛话,又是一枪。 狼嚎一般的痛叫声。 这一枪打到了巨人的身上。 也怪巨人,谁让他翻身挥臂来拍含雪呢,正好挡住了子弹。 巨人声音之大,连远处的李霞都听见了。 “你有多少发子弹可以打在你的同伴身上?” 含雪不忍再让巨人为自己挡子弹,也是因为她已能起身,插回匕首,隐出电磁枪,指向王勇力,缓缓站起。 还是晚了,躺在地上的巨人断了气。 那发子弹击中了巨人的要害。 王勇力并不在意保镖的死去,伸着头,看清含雪手中拿的是枪,先是一惊,然后冷笑起来,将手中的枪收回,别进腰间,露出诡异笑容,并向前走了几步。 “我就说嘛,怎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也敢来挑战我,原来也是带了家伙的啊。” 含雪看他从容,一时愣住,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收起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并且不怕死的向前走来几步。 他是在保存枪的子弹,还是另有杀招? 房外隐隐传来嘈杂音,一定是住在外围一圈的小木房中的跟班小弟被惊醒了。 王勇力晃着光膀子笑说:“投降吧。” 含雪晃电磁枪:“我有枪,还投降?” “正是因为你有枪,我才收起了枪。”王勇力说“不投降,我就灭了你。” “谁灭谁,倒是不一定。”含雪说“不过你要是把放在这里的刀分给大家,我就收枪离开。” “刀?你是为了刀而来!”王勇力色变,突然胸膛一挺,胸前的白色斑块上发出了一道白光,飞来。 白光速度极快,二人距离又近,眨眼就到跟前,如飞来的木桩把含雪撞飞出去,连同身后的房门板一同飞到房外。 还有这种操作! 没想到。 再吃一亏,以后要长记性。 含雪后背着地,胸前剧痛,嘴中涌出一口血。 有人拽着含雪的肩膀向后移动去,模糊的视线看到,一群人聚到了木房前,王勇力走出木房,手指这边,那群人追了过来。 王勇力的手上提着一把黄色的刀......黄金铸成的刀。 含雪垂眼,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刀。 王勇力的秘密武器是胸口的白斑。 可以发出白光…灰色地界中的白衣人可以手发白光… 李霞扛起含雪,消失在了木房群中。 落地的电磁枪在含雪的心念指引下,插着地表,紧跟而来,飞回了腰侧的衣中。 第33章 枪与枪 天明。 王勇力在摆弄他的枪。 他的枪已经没有子弹,昨晚杀死巨人的是最后一颗,虽然没有子弹,可是用来吓唬人,还是很管用的。 一年轻人走进来,丧气说:“老大,没有找到,还要找吗?” 王勇力皱眉头:“找,翻个底朝天,一定要找到。” “是,老大。”年轻人不自信的退出了房门。 王勇力挠头想,明明看见她的枪,脱手落在地上,怎么会不见了呢? 中午。 王勇力光着身子,他从不穿上衣,像是不怕冷,露着精瘦排骨身材。 卫衣青年垂头走进。 王勇力手指说:“你他娘的死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才来。” “睡过头了。”卫衣青年摸鼻说。 王勇力昨晚和含雪刚交过手。 “匕首呢,收上来的匕首在哪?” 含雪用匕首利断了巨人的脚筋。 “在,在我房里,没拿。”卫衣青年不自信的说 “还敢骗老子!”王勇力抬脚猛踢卫衣青年的屁股。 卫衣青年捂着屁股,咿咿说:“昨天晚上被人偷袭,匕首,匕首不见了。” “找了一早上,也没找到。” 卫衣青年抬头:“您放心,我一定能找回来。” 王勇力抬手大扇他的脑袋:“找个屁。” 手指说:“那个姑娘呢,你安排和谁住在一起?” 卫衣青年捂着脑袋说:“李大汉子。” 王勇力咬牙:“原来是那臭婆娘。” 见卫衣青年还站着,王勇力上去又是一脚:“还不带人去抓,等着吃枪子啊。” 卫衣青年捂着屁股,捂着脑袋:“抓,抓谁啊?” 王勇力差点没气晕,攥二手:“姑娘,小女孩,李大汉子。” “还有跟她一起来的那两个软蛋。” “她。”卫衣青年确定了是要去抓含雪,心有不忍:“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抓她?” “她怎么了?”王勇力正脚踢来:“你去问问其他兄弟。” 卫衣青年急闪开,慌跑出:“哦哦。” 下午。 一年轻人进来汇报:“老大,叽里旮旯儿都找了,外面也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你说的那把枪。” “下去下去。”王勇力挥手。 卫衣青年不隔一会也回来了:“王哥,人不见了。” “跟她一起来的那两个软蛋也不见了。” “李大汉子,也不见了。” 二手背到屁股上:“您放心,我多带些人去再去搜找,一定把他们全逮住。” 垂头:“这里这么大,您得多给我些时间啊。” 王勇力没有说话,扣着脑门,过了良久,正色:“来不及了,去把兄弟们全召集起来。” “是时候了。” 卫衣青年见王勇力没有生气,大喜点头:“好嘞!” ··· 迷迷糊糊从耳中传来哭泣声。 “姐姐,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回家。” “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留下我一个人,呜呜···” 是小冒冒在哭。 含雪紧神,睁开了双眼。 “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小冒冒擦眼泪,哭笑看她。 “我说姐姐会好的,你们还不信。” 小冒冒撇着嘴对围过来的人说。 地下室,地上放着几块发光的白色卵石。 文七九、晓大胖、雨淋淋、李霞出现在视线中。 含雪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胸口疼的厉害。幸亏有穿在身上卫平处研发的黑色束身特制衣护体,减缓去那道白光的一些冲力,保住了性命。 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就吸周围空气,鼓涨特制衣,来个大反弹。 李霞主动扶含雪坐起。 含雪发难:“你早就知道。” 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还在庆幸她没事,终于苏醒过来,这时再看她严肃神情,不约而同的都把目光投向了李霞。 “不要怪我。”李霞说“在这里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冒着风险去得罪王勇力。” 含雪怒气消减,理解,为了活,为了找回丢失的孩子,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你还是败了。”李霞说“败在了王勇力的白光下。” 含雪怒气又升,李霞果然早就知道王勇力可以发出杀人的白光。 “我却疏忽了。”李霞说“没有杀死他。” 李霞说的他是指卫衣青年。 含雪了然,说是疏忽,其实是来不及。她背着含雪狂奔,躲避身后的追击,想要抽身回去杀死卫衣青年,已是不可能,更有自投罗网的可能。 李霞叹气:“现在连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躲在这里。” 当然要,含雪没有搞定王勇力,李霞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呃…自己为什么还要躺在李霞的怀里? “白光?”雨淋淋不惊不乍“王勇力的什么白光?” 雨淋淋来到这里的时间比李霞短。知道王勇力可以发出白光的事,除了李霞这位同王勇力起始来到这里并最后留下来的幸存者和王勇力的跟班小弟之外,很少有人知道。 王勇力的白光…其他人一头雾水。 含雪淡笑:“你是怕我知道了,不敢再去王勇力的房间里拿刀?” “是。”李霞没有狡辩,利索回答。 在她没有回答是之前,含雪心中多少有记恨,这时反而淡了许多。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干脆,没有任何迟疑,是个心直口快的爽朗人,但为了自个的目标,却也是这个心狠的人,全然不顾他人的死活,当然这个目标是为了她丢失的孩子。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恨也难恨起。 文七九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长大的五大三粗的李霞把含雪害成了这样,上前揪住了李霞的衣领:“你真歹毒。” “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含雪?” 晓大胖听明白了,王勇力很厉害,并且得罪了他,不太好。 小冒冒听明白了,李霞不像是坏人,姐姐没事,最好能化解。 李霞淡定看文七九,没有回答。 文七九举拳头:“你···我···” 含雪下地,拉开了二人。 她对李霞有基本判断,若真想置含雪于死地,大可不必在危急关头救她出来。 “刀。”含雪说“你找错了方向。” “我没有想独自得刀。”李霞说“我是想让你打败王勇力,把刀分给大家。” “那是黄金刀。”含雪说“杀不死怪兽。” “黄金刀也是刀。”李霞说“总比没有好。” 其他人再次一头雾水,但这次听出了大概。 黄金刀也是刀? 的确是刀。 含雪无奈想笑,觉得气氛不恰,忍住没笑。 忽然有人进入。 “姐。”来人进了地下室,扒开挡在眼前的身子,挤到近前,冲李霞说:“姐,王勇力把人都聚集起来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来人正是和文七九、晓大胖同住在一个木房的高龙,穿着不合体的t恤,肚子露出一截。 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六七个男人,这些人全是和李霞一起暗地里联络,随时准备反抗王勇力的人。 这间地下室是他们的秘密据点。 含雪看眼来人,来人把李霞唤姐,关系不一般。 全是巧合,全是天意。 李霞昨晚背着含雪甩掉身后的追击,心知自己或已暴露,不敢擅回木房。只好将含雪安置于地下室,又把雨淋淋和小冒冒带来,免得受牵连。然后去通知最信得过的高龙小弟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寻求一个眼线,不然窝在地下室就成了睁眼瞎。 小冒冒见含雪昏迷不醒,急的跳脚,嘴里嚷嚷,文七九和晓大胖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在姐姐最需要的时候,一个也不见。 李霞这才知道同含雪和小冒冒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问小冒冒住的地方,小冒冒哪里晓得东西南北中。 李霞只好去通知高龙,让其暗地里快速找到这二人,否则被王勇力抓去,不死也得残。 高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把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连夜带到了地下室。 卫衣青年才没有找到那两个软蛋。 晓大胖开始还不肯,说是陷阱。 最后高龙以李霞给他的碗和勺为信物… … 高龙看见含雪,眼中放出倾慕目光。 “哟,美女。”伸出拳头“我是高龙。” 文七九瞪眼心骂道,厚颜无耻。 李霞拍高龙的后脑勺:“臭小子,说话没羞没臊。” 高龙抬另一手,摸脖说:“人家长得就是漂亮嘛,为什么不让夸?” “姐,你的思想太陈旧了。” 高龙叫含雪美女,不是轻浮,不是调戏。 跟卫衣青年心怀鬼胎不同。 含雪伸出拳头和他的拳头碰上:“含雪。” “含雪!”高龙反应过来:“你就是含雪!” 含雪点头,回到正题:“王勇力把人聚集起来,是不是还带了刀?” “你是怎么知道的?”高龙说“没想到你不但长得漂亮,人还很聪明。” 没完没了了。 含雪干笑笑。 文七九握拳大眼,气坏了,就差骂流氓。 含雪笑问:“王勇力是不是把所有的刀都带去了?” 高龙呆片刻,夸早了,滞说:“就带了···不多把。” 含雪诧异,不多把,难道是自己推测错了。 王勇力把人聚起来不是要去抢树林里的粗衣冷人手中的刀? “我去看看。”含雪说着,要出地下室。 李霞伸手阻拦:“你最好不要,外面正在抓你。” 小冒冒连点头:“姐姐,这里安全。” 含雪心暖,还是小冒冒关心我啊。 高龙摇头:“天已经黑了,没几个人认识含雪。” “只要不招摇,基本安全。” 李霞瞪眼高龙。 高龙笑笑,全不在意。 李霞看含雪:“你不能出去,要是被抓住,这里也就不再安全。” 含雪微笑点头,心里不高兴,你是不信任我,怕我被抓住,当叛徒,把此地招供出来。 含雪抬手从腰侧的衣中隐出一把电磁枪,握在手中:“我能出去吗?” “你有枪!”高龙手指笑说,看向晓大胖和文七九:“你们果真有枪。” 文七九和晓大胖双双把头别过,不太好的表情,似被出卖的那样。 含雪的手中握着一把枪。 李霞惊讶。 雨淋淋淡定。 “还是不能。”李霞摇头“王勇力有白光,而且你现在还有伤在身。” 含雪的胸口依旧发痛,但行动无大碍,当然这不是李霞的焦点。 含雪心念动,手环亮,调低电磁量,摆动电磁枪枪口...冲文七九发去了一束黄色电磁光,文七九颤身倒地,王勇力有白光,自己有电磁光,问李霞:“现在呢?” 发出黄色电磁光。 李霞眨眼震住,还有这样的枪? 高龙手指,颤音:“你这是把什么枪?” 站在高龙身后的那六七个男人中,有人喃喃:“是玩具枪?” 雨淋淋抬眉,恩…这枪有点意思。 文七九受电磁光,倒地颤身。 李霞把视线从文七九的身上收回:“我跟你出去。” 含雪顿住,李霞要跟自己出去,是信不过自己,怕自己被抓,让王勇力抢去了枪,还是想伺机而动,径直抢走自己手中的枪? 电磁枪。 含雪向李霞投去正色目光,不要打歪主意。 李霞向含雪回以同样目光,不打歪主意。 二人心中都明白,尽管双方还没有建立起信任,但目标是一样的,就是离开这里。这点共识,心照不宣,这是最后兜底,不至于翻脸的保证。 二人目光确认后,出了地下室。 同出去的还有高龙和那六七个男人。 小冒冒一向和含雪寸步不离,这次反而主动申请留下来。她知道姐姐有伤在身,跟去只会拖累姐姐。 晓大胖:“含雪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文七九:“没事,我高兴,说明含雪信任我。” 晓大胖:“你应该找个心理医生去看看。” 含雪离开时,主动上前把文七九从地上扶起,另一手暗地里隐出另一把电磁枪,塞进他的衣中,意在保护留在地下室的其他人,重头是小冒冒。 文七九、小冒冒、晓大胖和雨淋淋留在地下室。 夜色,月明。 数十间木房被扒平,近万人围聚在这里。站不下的都上到了远处的木房顶上,伸长脖子,兴致勃勃。一些人一边望着一边给身边的人在讲解什么。 人群中不断有喊。 “打啊,快打啊,傻站着干什么,弄死他。” 中间的空地上,两个男人手拿木矛,都挂了不同程度的彩。他们在进行一场生死决斗。 几十位跟班小弟手执黄金大刀围在王勇力的身边。 几人偷偷的来到外围。 “两年了,这个王八蛋居然又开始了这个游戏。” 李霞触动到过往,面闪伤色说。 “什么游戏?”高龙跳脚往里看。 李霞不言,面容抽动。 含雪低身寻了个角度,顺着人群的脑缝望去,王勇力胸前的白斑出现在视线中,左右晃动。 王勇力像是看斗鸡一般,看两个决斗的男人,催促:“这是早就定好的规矩,这个地方狗屁大点,人都快装不下了。” “你们俩再不决出个胜负,就把你们一块赶到红障的对面去,全喂了。” 含雪叹口气,这就是所谓的游戏? 胜者留下,败者被驱。 ···李霞打败了多少人,留至现在。 第34章 触发 王勇力胸前的白斑再次晃进含雪的视线中。 白光…三间室中的白衣老者,灰色地界的白衣男子,这里的王勇力,身体都可以直接发出白光。 这是什么新型武器? 比电磁枪还先进。 还好用。 给身体里安装了某个触发装置? 三人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含雪的信息有限,想不明白,只能做有限推理和无限联想。 她附耳问近旁的李霞:“这种决斗方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霞闭目说:“自从我来到这里,每天都发生,一天好几十次,近百次的都有。” “两年前停了。” 她的声音在发颤。 含雪问了一个心知肚明的问题:“你也决斗?” “是。” 李霞睁开了眼,眼神空洞。 “每个人都要参加。” 含雪点头,败者被驱过红色屏障喂怪兽,为什么不一次性全赶过去…还有节制…呃,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真残忍。 又传来王勇力的催促声。 含雪顺着人缝望去。 王勇力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枪:“打不打,怎么,想要尝一尝我的子弹吗?” 两个决斗的男人扑腾跪在了他的面前。 “王哥,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是啊,王哥,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王勇力转了话音,还露出了笑容,装作无奈:“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了,昨天又开始来新人了。” “都是环境逼得,这么多人,总要有人离开,给新来的人腾出空间吧,不斗出个胜负出来,怎么决定?” 这是把火在往含雪和小冒冒几人身上引啊,这招真阴损。 ···高。 领导都是这样当的? 王勇力手指四周的人又说:“他们也一样,以后都要参加。” 两个决斗的男人彻底绝望,似也认了命。 周围的人有人惊叫了起来,那些刚刚还在欢呼看热闹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很多人流下了眼泪。 人群中有人喊:“我们不要决斗,更不想以这种方式死掉。” 全是应声。 王勇力笑了:“那怎么办啊,有更好的方法吗?” 人群中有人喊:“给我们刀,我们要离开这里,我们要回家。” 全是应声。 王勇力像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得逞,嘴角上扬笑笑。 含雪皱眉,不好!…哪里不好…拿刀回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呃,拿刀回家,怎么能是正常…反正就是哪里不好…哎,身体受伤,脑子跟不上思维。 “刀?”王勇力从一名小弟的手中拿过一把黄金刀:“你们是在说这刀吗?” 他举刀重砍在一块坚石上,黄金刀不堪撞击,卷了刃。 王勇力把刀扔到了地上:“就这样的刀,你们还想用来杀死吃人的怪兽?” 人群垂蔫。 王勇力的话音又是一转:“不过用来砍人还是可以的。” 转身手指远处的树林:“他们的手里有更硬的刀,铁做成的刀。” “更远处还有无穷无尽的铁矿,可以做成更多的刀。” “对面不过千人,我们有万人。” “我们有人数优势,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夺刀,夺铁矿,杀怪兽。” “你们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吗?” “想!” 人群沸腾。 王勇力挥手:“跟我去拿家伙,杀光他们。” “夺刀,夺铁矿,杀怪兽。” “回家!” 人群激昂,每个人打了鸡血般的跟在王勇力的身后,朝着他的大木房走去,去取黄金刀。 两个决斗的男人起死回生,爬起身,连跑去。 就是这里不好,含雪目看走去的人群,王勇力把人聚集起来就是为了夺取树林里的粗衣士兵手中的铁刀。 恍然,决斗是假,夺刀是真。 千人?树林中至少有半万粗衣士兵。 夺取了树林中粗衣士兵手中的刀,下一个目标就是粗衣冷人的聚居区,那里不单有铁矿更有金矿。 粗衣冷人也势必会反抗,那可是他们的圣地。 血流成河··· 到时一定是两败俱伤,死光光。 含雪聚神,手环亮,脑际催动,一口血涌上来,手中的电磁枪刚离手心又落回。 看来以现在的身体条件想要偷袭制服王勇力是办不到的。 李霞听了王勇力的话,不知为什么,眼里放光,回家的渴望让她也跟着人群走去。 含雪拉她:“不要被王勇力利用了,他要是真想领着你们去夺刀,三年前就做了。” “利用也好,不利用也罢。”李霞甩手“我只知道有了刀就可以回家。” 李霞已被回家的念想冲破了理智。 含雪想拦她,没拦住,被推到了一边。 站定身子,呼呼出气,力气还不小。 高龙走来,耸肩说:“她就是这个样子,别见怪。” “你去哪?” “去树林?” 含雪走去,高龙紧跟。 “是。” “有小路吗?” “有。” “有一个地方,防守比较薄弱,站岗的士兵还老打瞌睡。” “喂,喂,你干什么?” “快带我去。” “求我办事能不能温柔点,慢点,慢点。” “要是迟了,会死很多人。” 含雪揪着他的衣领,快步走去。 …… 站岗的粗衣士兵还真的在呼呼大睡,倚在树干上。 含雪轻脚走过去,又折回,拍醒粗衣士兵,匕首抵喉,逼问出白蒙将军的大致方位,手开电磁枪发电磁光,将他击晕过去,继续睡你的,直奔目标而去。 “含雪,你这是个什么枪啊,好神奇啊。” “闭嘴,没时间跟你讲。” 树林中,一间木屋,有光照,定是白色卵石在照明。 来不及多想,开电磁枪发电磁光,远远击昏守卫,闯进了木屋中。 木屋中的人估计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做好了迎战准备,白蒙手提他的那把上古宝刀立目而站,木屋中还有一人…是粗衣老者。 他为什么在这里? 粗衣老者见闯进来的人是含雪,立马向后退二步,手指说:“白蒙将军···正是此人···快拿下她。” “杀艺王者···她是主犯。” 含雪傻眼,没想到粗衣老者在这里,艺王果真死了,也果真把罪名栽赃给了自己。 恶人先告状,好让自个脱清干系。 白蒙并没有遵从粗衣老者的话,反而将刀竖到了地上。 他没有完全相信粗衣老者对含雪的嫁祸。 含雪暗松口气,方才进门一看见粗衣老者,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要是白蒙听信了粗衣老者,势必要报仇,双方就是一场恶仗。 白蒙在等待含雪辩解。 含雪摆手说:“艺王不是我杀的。”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王勇力带着人快杀过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马上行动的目标是,你们手中的刀,还有你们的禁地。” 粗衣老者呵呵冷笑:“单凭那人···弱不禁风···一把破枪···怎可敌过···武士神器。” 含雪没时间跟他闲扯,始终面向白蒙,急说:“王勇力并非表面那般羸弱,他胸前的白斑可以发出力量很强的白光,你们不一定能打赢他。” “还有那些被他蛊惑武装起来的人,他们是无辜的,还有你的士兵,他们更是无辜的。” “只要你让你的士兵先撤离这里,事后我定会制伏王勇力,那些被武装起来的人,自然也会散去。” “一场战斗就避免了,双方都不必死人。” 含雪连气说完,等白蒙回复。 白蒙开口要说话,还没及发音,粗衣老者先发了话。 “荒唐可笑···谬不可言···定是陷阱。” “陷阱?”含雪拧脖看他。自己可是冒着众叛亲离的风险来给你们通风报信。 一名粗衣士兵慌张走进,大顿说:“将军···不好···多人···进犯···” 来的正是时候啊,感动了苍天啊!!! “现在相信了!”含雪厉声。 白蒙挥手,粗衣士兵退下。 白蒙从地上拔起了他的刀。 他要干什么? 粗衣老者义愤填膺:“艺王大仇···不可不报。” 手指含雪:“奸人狡诈···小心是计。” 含雪火冒:“我···” 白蒙面向了含雪。 “含雪小心。”高龙没想到还是个护花使者,移步到含雪的身前,伸开双臂将她挡在身后,仰头:“大,大高个,我们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走开。”含雪抬手把高龙从身前拨开。 “大战一触即发,你再不下命令就来不及了。”含雪急说“一但双方交上手就是两败俱伤,你死我亡。” 白蒙转笑,粗隆隆:“你的来意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去命令我的人退出守地,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高龙咧嘴,好震耳的声音。 含雪欢喜说:“好,快走。” 粗衣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蒙,我命令你杀了她,替艺王报仇。” 他流利讲话,露馅了吧。 快走快走。 含雪暗喜。 却见白蒙面无波澜,似早知道。 白蒙站住了脚。 你现在跟他纠缠什么啊?含雪着急。 白蒙转身,含雪只好跟着转身。 自白蒙接受含雪提议的那一刻,粗衣老者自知白蒙已经不再相信他编造出艺王被含雪杀害一事。 艺王不是含雪所杀,那就是他啦,干系没撇清,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个的脚。 粗衣老者于是拿出了他的杀手锏,从粗衣中拿出来一枚铁质小人,双手举过头顶,这铁质小人相当于玉玺。 是粗衣冷人的最高圣物。 是艺王的杰作。 “艺王临死之前,已将神灵导入我的体内,并将圣物传于我。 “我现在就是这里的神,你的王。” “我现在以王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杀了这个下里巴人,为我们已故的王,报血海深仇,祭奠他的亡灵。” “再领着我们的武士去杀光那些吞占了我们土地的入侵者。” 含雪大眼,难以相信这番言辞和激进言论。 白蒙把刀扛上了肩....走了过去。 含雪大松口气,白蒙不傻啊。 粗衣老者后退。 “你,你干什么,我是你的王。” 白蒙跟进。 “如果真是被他们所杀,以那小胖子的唱曲能力,他大可取代艺王的位置,还跑什么?” “那是因为他擅闯禁地。”粗衣老者说。 “谁说他会唱歌的?”粗衣老者又说。 “擅闯禁地不致死。”白蒙说。 “更别说他是尊人了。”白蒙又说。 “这,这你也知道?”粗衣老者面部汗流。 “真以为我远在这里,就不知道艺王身边发生的事情吗。你这老匹夫,假装不会流利讲话,阴险狡诈,混于厅堂,操控艺王,为所欲为,将我打发到这里来,驻守这片树林,都快五年了,那红幕后面哪来的进犯者。把我支开,只是不想让我妨碍你罢了。”白蒙说。 “你更是误国乱政,阿谀奉承,投其所好,暗地里用黄金帮助艺王换取邪物,还教唆艺王把土地割让给外人,外面的祸事全因你而起。”白蒙说 “作为臣子,你尽职吗?”白蒙又说 “你弑杀艺王,还在这里嫁祸他人,我现在就替艺王报仇。”白蒙抡起大刀向粗衣老者的头颅砍去。 “我是神···” 粗衣老者的脑袋和那枚铁质小人落到地上,滚出好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了一起。 含雪合唇,暗地叫好。 白蒙精明。 二人出了木屋,疾步走去。 高龙放慢脚步,越落越远,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远离危险和是非。 含雪:“你真的相信艺王不是我所杀?” 白蒙:“不相信。” 含雪:“啊?” 白蒙:“看见你嘴角流出了血,我相信了。” 急火攻心,在木屋中什么时候流出的血,自己全然没有觉察,经他一说,这时才感觉到。 白蒙:“他愚民欺上,早就该死。” 含雪:“是啊是啊。” 白蒙:“不然谁来当这里的王!” 她的手在擦嘴角血,听到这话,手停滞住。 含雪:“你是一位好将军。” 白蒙:“哦?” 含雪:“爱惜生命,爱惜自己士兵的生命,爱惜众人的生命。” 白蒙:“你是说我惧怕敌人?” 含雪:“没有!” 白蒙:“我乃将军,谁能敌我!” 白蒙跑去。 含雪失魂。 他,他精明个什么,就是自负个狂。 含雪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直追去。 第35章 力战王勇力 夜色,明月。 含雪和白蒙飞奔至树林尽头,还是迟了一步,厮杀惨叫声,人群和粗衣士兵在绞杀混战,坡顶的大石早已被尽数推下,咕噜噜滚过,碾压致死近千人。 这是一场屠杀。 粗衣士兵对人群的屠杀。 王勇力对粗衣士兵的屠杀。 王勇力蓄谋良久,他统治了木房聚居区三年,这三年里,来到此地的人的随身物品,被他全数搜刮去,用来从艺王那里换取黄金。 再把换来的黄金全数打造成了大小不一的刀器,匕首也有,几乎保证了每人一把。 万把黄金刀在万人的手中,黄灿灿如海浪一样从远处的木房群在向这里一条线的浩浩荡荡涌来。 可是他们哪里是粗衣士兵的对手。 这些粗衣士兵冰冷的脸上,放出野蛮人的属性,他们直挺着身子,高昂着头,杀人如切黄瓜一般,左一个,右一个,毫不留情,毫不手软,毫不惧色。 再加上粗衣士兵位于树林的山坡顶上,对付从山坡底下往上攻击的人群,可谓是居高临下,占尽地理优势。 断臂横飞,人头滚滚。 两刀激撞,不出十下,黄金打造成的兵器几乎就卷成半根金棍。 五六个人一起围攻,才勉强能放倒一名粗衣士兵。 “肠子,我的肠子出来了,救救我啊。” “头,这是谁的头?” “笨蛋,砍他的下肢。” 王勇力精瘦的身体,射出一束又一束白光,如铁柱,把粗衣士兵打了个天女散花,冲飞出去,落到地上。 紧跟上来的人群拿着黄金刀,朝他们的喉咙割去,粗衣士兵死伤无数。 王勇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上到半坡上的人远远望见白光道道,只以为胜利唾手可得,一个劲的往上涌。 直到他们发现脚下的人血如水一般流淌下来,滚到近前的人头很多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时,才感觉到事情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 再想退回去已是万难。 因为更后面的人只看到了粗衣士兵的身体被王勇力的白光击上了天,都想赶快上去夺上一把铁刀,得到保护自个的利器,生怕上去的时间晚了就被瓜分光了,争先恐后的往前挤。 半坡上的人如洪水中的流石,只能被裹挟着往前走。 “你退什么退?” “我怕,我要回去。” “呸,胆小鬼,跟老子上,杀光那帮狗日的。” “死了好多人啊,还是回去吧。” “走!快走!不然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王勇力更是绝,也颇有兵法之道,他命令小弟在木房群中放了一把火,付之一炬。 含雪和白蒙冲入战场。 需要尽快阻止这场战斗,再打杀下去,没几个人能活到最后,若不然,最后的最后一定是成全了王勇力的阴谋,死了众人。 白蒙虽然自负,但爱惜手下士兵的心是大大存在的,更也不是个傻人,眼见粗衣士兵成片成片的死去,便唤来传令兵,下达了撤出阵地的命令。 因为含雪告诉他,王勇力的目标是他们手中的刀和冷人王国的铁矿。 只要刀还在手中就是胜利,这片树林让给王勇力又何妨,保存了粗衣士兵的实力,回到冷人王国,那里有更多的人手,发动起来,人人手举一把铁刀,还不把王勇力及其带领的人群杀个落花流水。 有些粗衣士兵接到命令,想抽身撤离,一转身,背后就是一把黄金刀砍来,只能又杀回去。 含雪看见了李霞,她勇猛无比,一人正在激战两名粗衣士兵,血染红了她的衣,血溅满了她的脸,不知是她的还是其他人的,或许都有。 她早已夺上一把铁刀,拿在手中,健壮的身躯跃空而起,前刀砍头,后脚蹬膛,不费片刻就将两名粗衣士兵砍翻倒地。 她拿上了两把铁刀,手中挥动,一刀格挡,一刀破腹,二刀回拢,一个转身,又是砍杀死了两名粗衣士兵。 她,她练过? 含雪只知道李霞的力气大,没想到格斗起来,有防守有攻击,干净利落,绝不是一般人的三脚猫功夫和打架的样式。 一颗人头飞到了李霞的怀里,是颗女人的人头。 她看手中的人头怔住。 一把铁刀从她的身后砍来,一道黄色电磁光飞去,击晕了身后的粗衣士兵。 李霞抬头望来,看见含雪提枪离去的背影。 她救了她一命。 含雪去擒王,把王勇力拿下,这场战斗很快就能平息。 她身穿黑色束身特制衣,不是粗衣。 粗衣士兵手中的刀向她砍来,她避闪开。粗衣士兵紧跟又是一刀,她用格斗术将其放倒。 粗衣士兵还是不依不饶,她只能开动手中电磁枪发黄色电磁光把他击晕。 手拿黄金刀的人冲她翘拇指,说她干得好,提着刀就要割粗衣士兵的喉咙,这哪行,她只好又把他击晕,其他手拿黄金刀的人看见,怒了,你是哪头的,叛徒! 含雪两头不是人。 粗衣士兵要杀她,是因为她没穿粗衣是敌方阵营。拿黄金刀的人要杀她,是因为她敌我不分,更是因为她的枪。 她手中的那把枪可是个稀罕物,比刀厉害多了,有了那把枪,还要什么刀。 正是因为厉害,粗衣士兵争先要杀她,免得死更多同伴,手拿黄金刀的人争先要杀她,抢她的枪。 含雪急眼,摆动手中的电磁枪连发黄色电磁光,在夜色下,将粗衣士兵和手拿黄金刀的人击晕一片,这下好了,也更糟了。 昏过去的粗衣士兵被轻松割了喉,昏过去的手拿黄金刀的人被踩踏致死。 她成了间接杀人犯。 含雪无奈只好将招摇的电磁枪暂收起来,离开脚下的这片是非地。 一路徒手,不与粗衣士兵正面交锋,闪开,避开,躲开。不与紧追而来的手拿黄金刀的人纠缠,忍着伤痛快跑而去,向王勇力逼近。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远远看去,像条丧家犬。 ··· 白蒙有二米高,鹤立鸡群,他一把一个,将挡在身前交战的人,提起来,丢到了一边,那些人啊啊在空中叫,好大的力气。 不识相的人举着黄金刀向他砍来,白蒙挥动手中的刀格砍去,连黄金刀带人砍成了两半,好利的刀。 白蒙有大力,有上古宝刀。 王勇力战的正酣,他摆动着身子,胸口处的白斑连连发出白光,将粗衣士兵一窝一窝的端。 白蒙伸出长臂,捞住了一名飞在空中的粗衣士兵,将其轻搁于地上,已是口流血液而死。 白蒙气急,张口发出一声震天吼,抬脚将一名手拿黄金刀的人踢飞出去,飞向了王勇力。 王勇力跳闪开,发现半生不熟的白蒙竟有如此大的力,愣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一束黄色电磁光从侧面向他飞来,顷刻到了跟前。 远处的含雪暗喜,这一发电磁光定可以将王勇力击晕倒地。 却见王勇力抬臂,展手掌,手心生出一片白光屏,将飞来的电磁光挡住。 含雪傻眼,紧眉望去,发现王勇力的手心中还嵌着一枚白斑。 这枚白斑生出的白光屏和灰色地界中的白衣男子手心中生出的白光屏如出一辙将电磁光挡消。 王勇力胸前的白斑可发出杀人的白光,手掌心中的白斑可生出挡物的白光屏。 他的头没有转向含雪的方向,视线一直盯着面前走来的白蒙,自含雪开枪的那一刻,他的余光就已察觉到飞来的黄色电磁光。 王勇力轻挥一下手,他身边的跟班小弟立刻扑向含雪。 含雪开电磁枪阻击,这群跟班小弟已经杀红了眼,这时是真不怕死,建功立业般,疯了似的冲来。 黄色电磁光频频,不时误击到周边其他交战的人的身上,倒下就被对方砍了脑袋。 奈何奈何,为什么总是因自己而死。 含雪把电磁枪隐进腰侧的衣中,用脚从地上挑起一把刀,和王勇力的数十名跟班小弟展开近战。 她自小接受最先进最严酷的虚拟格斗训练,与如此众多的敌人近身实战,这是头一次。 以一对多的虚拟场景进入她的脑海记忆中,转为现实。 一开始还有一点生练,但很快就精熟利落起来,因为肌肉记忆开始发挥作用。 这群跟班小弟虽然可恶,但多少都是因这里的困境和王勇力的蛊惑所致。 她尽量留余手。回格子步,破解包围。用环刀术,连杀密敌。却是划膛,而不割喉。 她有伤在身,还不能用短平快的杀招,闪转腾挪,大展步急,挥力使刀,胸口疼得更烈,额头冒疾汗。 数十名跟班小弟手拿早已夺上的铁刀,对付一个女子,说不上轻敌,但有心理优势。见她把一把铁刀使出了巨大威力,却只是割破了他们的肉皮,这点伤对于此时的他们而言,已没有疼痛感,步步紧逼,一涌而上,手中的数十把铁刀齐刷刷砍来。 刀光逼喉,她不杀他们,他们却要杀她。 小王八蛋,姐姐开战啦。 含雪有卫平处研发的黑色束身特制衣护体,刀枪不入,可抵九成格子步。 弃长刀,抬二腿,抽出两把匕首,握在手中,利杀开,简练夺命,能割喉绝不刺胸。 含雪不瘦有身材,有体力有高度,迈长腿速跑过,一匕首护脑,一匕首点刺。 刀砍在她的身上,有特制衣保护。 匕首点刺在他们的喉上,呲呲冒血花。 她的脸上溅满了血。 周围倒下一圈。 “她太厉害了!” 有人调头跑掉。 她已快支撑不住伤体,身体栗颤。 剩下的人看出破绽,一拥而上。 她的视线开始变花,刀光闪烁,肌肉的记忆在帮助她挥动匕首还击。 有人大喝一声,冲进了战圈。 是李霞,二人背对站立,含雪的嘴角在流血。 “李大汉子···你找死!” ··· 王勇力把挥出的手收回,看走来的白蒙面容清秀,乳臭未干,冷笑说:“没想到你有两下子,今天就让我来训训你,哈哈。” 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没有半点轻敌,因为刚才白蒙踢人如踢球的力道,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笑声一落,白光自他胸前的白斑上就已射出。 实乃奸诈。 白光直飞近在眼前的白蒙,咣一声响,击在白蒙的身体上,似击在铁上。 白蒙脚尖擦地,倒飞出去数米远,倾身倒地,一动不动。 王勇力的褶子脸,笑开了花,摸了摸自个心爱的白斑,撇嘴说:“不堪一击,太没劲。” 哼楞楞,远远从鼻孔中传来喘气声。 王勇力收起轻蔑笑容。 白蒙站起身,抖抖肩膀,走了过来。 王勇力的脸色变得铁青,从来没有人能够自他的白光下站起来,更不要说走动了。 他力挺胸膛,再发白光。 白蒙后撤步,展前身,以胸膛硬挡白光。再响撞击声,白光消失,他站而不倒,身体向后倾倾,无事的样。 白蒙有上古坚身。 白蒙有大力,有上古宝刀,有上古坚身。 他翘嘴角,露出骄傲表情...紧嘴唇,悄悄把泛上的血原咽回。 受两下白光未死。 王勇力炸了毛,开始放绝招。前跨步,后仰身,似个战斗鸡,胸口上的白斑连续不间断发出白光束。 白蒙不敢再耍帅,宝刀上提,二手拿两端,横放挡身前。 铛,上古宝刀与白光撞击上。 白光的强大冲力,将白蒙向后平推去,脚使大力,地上划出两道深沟线。 白蒙站住了身子,脚跟已陷进地中,他顶着白光束,拔出两脚,向王勇力反走来。 王勇力目瞪口呆,眨巴眼,只觉是自己看错了,胸口白斑上连续发出的白光束不敢停半刻。 咧着嘴,憋着情,战斗鸡变绝命小鸡仔。 白蒙使大力用手中的上古宝刀强顶王勇力胸口白斑上发出的白光束,踏步走。 他离他越走越近。 二人中间的白光束被压缩的越聚越粗。 僵持住。 白蒙口启,呕出一口血。 血嘴发出一声震天吼。 清秀的面上充满了血,常山赵子龙变红脸关公猴。 白蒙抬脚,向前迈一步,顶在二人中间的白光束向王勇力移去。 这一移,移出大能量,把王勇力连同靠在身后的粗树干一同推倒在地。 白蒙宝刀撑地,再呕口血。 王勇力躺在树干上,晃晃。 晃着晃着,翻身到了地上。 白蒙歪头走来,王勇力撑地坐起,白光束再次发出,上古宝刀提上挡住,巨大的身影骑到了他的身上,将白光束压回了他的身体中。 白蒙的大手把王勇力胸前的白斑挖了出来,那细脖发出了尖烈的惨叫声。 王勇力摊在地上的手掌心,闪闪在生白光屏。 白蒙挥上古宝刀砍断了他的手,血啧啧冒出。 白蒙站起身,伸长脖子,发出雄狮吼。 ··· 含雪的身体倾靠在李霞的背上。 王勇力的跟班小弟啧啧要杀二人。 白蒙震人魂魄的吼声响彻整个树林。 白光不再闪现…王勇力惨叫连连。 所有人都停止了战斗。 高龙走出了树林。 含雪晕了过去。 第36章 王勇力 粗衣士兵伤亡两千多。 人群伤亡四千多。 “你醒了。” 李霞端来一碗热水,扶含雪坐起来。 她已经昏迷一天一夜。 含雪从木床上坐起,抿了口水。 “这是什么地方?” “白蒙的住所。” “小冒冒呢,她在哪里?” “被他们扣押,成了人质。”李霞表情沉重说道。 “人质?”含雪慌张,剧烈的咳嗽起来,曲腿下地。 “你干什么?” “我要去救小冒冒。” 李霞把她强拉回木床,放下水碗,耐心说:“你先不要着急,小冒冒和你的朋友暂时没有危险。” “高龙已经回去摸情况了,等高龙回来了再商量对策。” 含雪皱眉:“没有危险?” 李霞说:“没有。没有达到目的,人质怎么会有危险。” 含雪明白:“条件是什么?” 李霞无奈笑笑,正色说:“交出你和我。” 含雪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李霞把一腿弯曲上来,搓着脚丫上的泥土说:“你杀了那么多人,帮着外人,当然是要报仇。” “我又帮了你,所以…” 她摇了摇头。 含雪眨巴一下双眼,坚定说:“要不是白蒙制伏了王勇力,还会死更多的人。” “我救了他们,我救了更多的人。” “是你和白蒙一起擒拿了王勇力。”李霞弄干净了脚掌,又抠起了脚趾缝。 “救?你这种救法,谁会知道,谁会理解?” “人们只相信眼前的事情,只关心看得见的利益,背后的故事,没有几个人想去了解。” “你是无名英雄?” “还是你想做无名英雄?” 李霞一通分析和教育。 含雪哑口。 她的心思不在于别人是否理解,或是做不做无名英雄,那些虚名和他人的偏见,对她毫无伤害,她现在最懊悔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小冒冒被抓了,成为了人质,身处险境。 过了好一阵,含雪说:“你知道的,是白蒙一个人擒拿了王勇力。” 李霞把腿放下,转正了身子:“他们不这样认为。我承认要不是白蒙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对他们,不,是我们,也包括我,才没有对我们大开杀戒。”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帮我们,反过来,要去帮他们。” “虽然王勇力不是个东西,但好歹他给我们带来了一点希望,现在你把我们的希望都打破了。” 希望?她再次成为了坏人! 含雪说:“王勇力是那些守在白光平面上穿白衣服的人,白衣人你见过的,他胸前的白光就是他们给的。” 提到白光和白衣,李霞想了起来,喃喃:“是,见过,白衣人命令大鸟把我们扔了下来。” 想到自己的丈夫,李霞嘴角抽动。 含雪温说:“即使王勇力取胜,他也不会把刀给你们,因为我们都是食物,如果那红幕后面真有猛兽。” 李霞吃惊:“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含雪说:“王勇力和白衣人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或是阴谋,白衣人给了王勇力白光,王勇力替白衣人把守这里,用这里的人喂食红幕后面的猛兽。” “把刀给你们,去杀死红幕后面的猛兽吗?” “没有道理。” 李霞好像明白了一点,口中却说:“都是你的猜想,谁会相信?” ··· 寻找真相。 经过白蒙同意,二人去往关押王勇力小木屋的路上。 白蒙只有一个要求,不可以杀死王勇力。他要用王勇力来活祭那些死去的粗衣士兵。 她们二人并没有见到白蒙本人,都是通过他的守卫士兵传的话,李霞非常纳闷。含雪推测出了一二,白蒙一定是身负重伤,不想被外人发现。 “霞姐。”这是含雪第一次这样称呼李霞。 李霞楞了愣:“什么事?” 含雪抬眉:“你会格斗。” 李霞露出一丝害羞表情:“哦。” 含雪问道:“你练过吗?” 李霞说:“我来自河南少林寺。” 她走南闯北,习得一身武,学会了普通话,全是为了找回自己丢失的孩子。 含雪皱眉:“河南?少林寺?” 李霞用河南话说:“是啊,我来自河南少林寺,我的家乡是河南,少林寺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家乡?含雪怔住,电磁城外面的世界还真是奇妙,还有家乡这么一说。 含雪学河南话:“我来自河南少林寺。” 二人对视笑了笑,想到小冒冒,含雪又黯然神伤起来。想到多年未回的家乡和自己丢失的孩子,李霞哽喉。 白蒙的传令兵给两名看守的粗衣士兵说明来意,粗衣士兵让身,二人走进了小木屋。 王勇力躺在那里,没了白光,这精瘦的男人在李霞和含雪的面前,犹如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蛤蟆。 王勇力的胸前和断臂处留有烧烫处理过的痕迹,他抬起眼皮看二人一眼,认清了来人,一下子就爬了过来,抱住李霞的脚,哭泣说:“李大汉子救救我,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要把我留给那些野蛮人,求你救救我…” 李霞丈夫的死,和王勇力大有关系,至少李霞是把这笔账记在了他的头上。 王勇力当初一直不肯把黄金刀分发给大家,致使李霞的丈夫才要贸然穿过红色屏障,死在了那里。 “没有人救得了你。” 李霞一脚踢开了他。 他又爬了过来:“你可以的,你和他们是一起的,你去求求他们的大将军,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你去求求情,一定可以的。” 李霞鼓着腮帮,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人家要把你活祭了。” 含雪皱了皱眉,李霞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中的泄愤快语,现在告诉王勇力这话,接着还怎么审问? 果然,王勇力趴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忽然起身又坐回原处,冷笑说:“那你们来找我王哥干什么?” 呸,李霞冲他吐了一口唾沫:“王哥?都这副德行了,还敢摆你的大哥谱。” 王勇力擦掉脸上的口水,笑说:“能当一天是一天,我王勇力一直是。” 含雪蹲下了身子,凝视他:“你和白衣人达成了什么协议,红幕后面是否真的有野兽?” “只要你告诉我这两个问题,我就可以去求他们不把你活祭,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这是谈判吗?”王勇力大笑两声“怎样都是死,有什么区别。” 含雪思了思,编造出了一个恐怖的死法:“他们要把你身上的器官一件一件的割下来,七天之后才会杀死你。” 王勇力收起笑容,视线看向自己失去手掌的断臂处,那还没有到来的疼痛感就已经上了他的身体,他经历过,也就能够感受到。 颤着脑袋说:“现在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以你的能力,你的枪,救我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含雪看了他好一会,摇头说:“不,我不会救你出去。” 王勇力耷下脑袋:“那还谈什么,你们出去吧。” “滚,都给老子滚!” 含雪拔出靴侧的匕首:“我现在就替他们施刑,割去一二。” 王勇力抬头,笑了笑:“你做不出来。” “你知道你最大的软肋是什么吗?” “你人不够狠。” 含雪怔住···自己不是个狠人? 含雪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李霞一把抢过含雪手中的匕首,一个跨步,骑到了王勇力的身上,像按一只猴子一般轻松。 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拿着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你娘的,是不是觉得拿你没办法了。” “软的不吃,就只能来硬的了。” 李霞朝他的大腿上划了一匕首。 唔唔痛嗯,忽然他的喉咙发出呵呵的笑音。 “笑什么?” 李霞手掌抬开一角。 “你不敢杀我,他们还要用我来祭奠呐,救命啊…” 李霞捂严了嘴。 “你还真是个香饽饽。只告诉我们,不许要了你的命,又没说不让把你弄残,只要出这个门时,你还没死就行,现在就让你提前尝尝。” 李霞一匕首下去,切掉了他的大拇指。 唔唔。 切掉了食指。 唔唔。 王勇力额头经脉暴起,脸成了猴屁股。 切掉了中指。 王勇力喉咙终于隐隐发出了说话音:“我说。” 李霞比划了一下匕首:“听着,忍着点,不须大喊大叫。” 王勇力不停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李霞的一番操作,把含雪看得头皮发麻,真是个狠人啊,一刀杀死人和如此残忍折磨人的手法是完全两回事,一般人下不去那个手。 李霞把手从王勇力的嘴上移开。 王勇力喘了两口气,忍着痛说:“白衣人让我留在这里,阻扰下来的人快速通过,通过…” 李霞:“通过什么?” 王勇力换了口气:“通过那红幕,一点点的往过放人,能留下的就留下,不要让太多的人一次性过去。” 含雪凑前:“为什么?” 王勇力痛的额头流汗:“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 李霞:“红幕呢,红幕背后有吃人的怪兽吗?” 王勇力:“白衣人说有,我不知道。” 李霞又捂住了他的嘴,“你妈的,现在还不老实。” 切掉了无名指。 王勇力流下了眼泪,成串的流。 李霞抬开手。 王勇力侧头看着地上一列切下来的手指,然后闭眼说:“我真不知道,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你还来劲了是吧。”李霞抬匕首就要去切他的小拇指。 含雪拉住了她。 问王勇力:“条件呢,白衣人给你的条件是什么?” 王勇力淡语:“下来时,白衣人告诉我,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下来,那时我就可以跟着他们离开这里,我就是功臣,跟着他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含雪听到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若真像王勇力说的那样,以那些白衣人的能力,到时…白衣人为什么要离开灰色地界,出来又要做什么? 忽听王勇力冷笑起来,失望说:“三年了,也不见他们的踪影。” 含雪揭穿他的心思:“所以你就想杀了这里的守军,统治这片土地?” 王勇力没有回答,他的那只手已经麻木,没有了痛感。 李霞疑惑:“刀呢,你领着我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夺刀,只是为了帮你杀这里的人?” 王勇力还是不出声。 “回答我!”李霞猛抽了他一个耳光。 “重要吗,看看我的手指,我的手指,你这个疯子,都干了什么。” “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王勇力大声咒骂。 “这根手指也是多余的。” 李霞切掉了他的小拇指。 “是的!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刀,让你们用刀推翻我的王朝吗,你们这群愚蠢的猪。我要用我的神光,在这里建立起一座王朝,属于我的王朝,你们都是我的奴才,我利用的武器。” 王勇力狂笑起来,他真的快疯掉了,一只手已经被白蒙砍掉,现在另一只手上的五根手指又被李霞切了下来。 ‘断子绝孙’四个字还在李霞的脑海萦绕:“我要杀了你。” 含雪奋力拦住,将她摊坐在王勇力躯干上的身体强拖起来,使了全力,推出了木屋。 含雪关上木屋门,回身问王勇力:“你为什么不自己离开这里,你有白衣人给你的白光。” 那杀人的白光威力无比,为什么非要屈就在这个地方,只有土豆的冷人王国。 “白光?”王勇力用呆滞的目光,看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掌,笑了:“白光有用吗,能敌的过飞机大炮吗?” “我是一个杀人犯,早就该死了。”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忏悔。 含雪皱眉:“所以你不敢回家?” 王勇力合上了双眼:“是。我只能亡命天涯。” 王勇力是个杀人犯,在灰色地界的白光方格中,他拿着护命的手枪,拼命的奔跑,拼命的逃亡,在闪现与消失中,拼命的奔跑,拼命的逃亡。 如文七九和晓大胖那样。 白衣人把他从灰色地界的白光方格中唤醒,壹给他的胸前嵌入了一枚白斑,赋予了可以发出白光的能力,从五个圆形黑洞中的第一个黑洞中送下来,派遣到这里,按着吩咐,为壹效命。 王勇力:“你杀了吧,不要把我留给他们,求你了。” 含雪:“对不起,我不能杀你。” 杀死了王勇力,没法给白蒙交代,白蒙是含雪下一步的谈判对象。 第37章 谈判 含雪和李霞回到临时住所,焦急等待高龙回来。 黄昏时分,高龙潜回了含雪和李霞的小木屋。 含雪急问他小冒冒的情况,有没有生命危险? 别看高龙打架不行,但对于打探消息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在行的。 高龙一口气告诉她,小冒冒和文七九他们被困到了地下室,并没有真正的落到人群的手里,只是地下室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实,外面的人忌惮文七九手中的枪,不敢进入。 文七九想要领着地下室的人安全突围出来也很难。人群传出话来,如果含雪在明天早上之前不回去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话,他们就会放火把地下室的人全烧死。 含雪问人群的状况。 高龙说,人心惶惶,分崩离析。每个人都在担心那白蒙大将军会领着粗衣士兵把他们全绞杀了。 有两三千人已经拿上夺来的铁刀,走过了那红幕,还有一部分人因为害怕被杀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高龙还带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卫衣青年暂时取代了王勇力的位置,附庸他的有小一千人。 听到这个人和这个数字,含雪真是吃了一大惊:“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高龙灌了一大口水,叹气说:“哎,因为现在只有他敢和你叫板啊,不拥立他拥立谁?” “那些人把这次败仗都记到了姑娘你的头上,说你帮助外族人屠杀了他们,嘿嘿。” 高龙摸了摸头:“是他们这样说的,不是我说的。” 高龙拿起桌上的土豆吃了一口,唔唔:“比王勇力当老大的时候,人还要多。” 含雪沉默了,难道自己做错了? 卫衣青年成了老大,跟班的人居然比王勇力在位的时候还要多,这是危急时刻人的趋利本能,找一个胆大领事的人,推到前面,替他们拿主意,给他们做挡箭牌。 卫衣青年纯属是赶了一个好时候,现在事态危急,有要被王蒙和粗衣冷人绞杀的危险,人就很容易想找个组织抱团取暖,将危险分摊出去,和平时期没几个人会干这个。 高龙:“含雪我挺你哦,不用理他们。” 高龙:“你的擒拿格斗那么好,有时间了也教教我。” “李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谁欺负你了!” 高龙走向了墙角处的李霞。 ··· 含雪趁着黄昏悄悄出了树林。 一男子突然从路旁蹿了出来:“站住。” 男子看清闯入者是含雪,手指,颤声:“是你!” 男子吓得往后退,转身要跑,含雪追上将他制服:“带我去见你们的老大。” 老大自然是指卫衣青年。 王勇力那间大木房的主人现在变成了卫衣青年。 卫衣青年见到含雪倒是不慌张,像是早在等她:“你来了。” 含雪轻点头:“我来了。” 卫衣青年走下座椅,笑说:“你的人我还围着呐,别想救他们,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斗的过那么多人。” “也别想杀了我,那样只会更加激怒他们,把情况变得更糟。” “也不要想挟持我,我虽然现在也算是个领导者,但在他们的眼里,其实什么也不是。” “我只是被他们推出来说话的,说白了就是挨枪子的,他们只会关心自己,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 含雪本以为卫衣青年就是个愣头青,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他,他将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几条路都被堵死了,更是把自己现在的真实处境认识的很清楚。 就是少了点当老大的气魄,以上的发言都是他的自救,劝含雪不要打他的主意,认识清晰,是做军师的料。 含雪试探性开条件:“放了他们,我救出你的老大王勇力。” 卫衣青年连连摆手:“别别,千万不要,救他干什么,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对我有什么用。” 含雪多少有心理准备,她对温暖的情感,敏感度很高,却对这阴暗的人心,看不清楚,经过这些事情,也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含雪笑笑:“哦,那你想要什么?” 卫衣青年抬手比划:“刀,铁质的刀,每人一把。” 这是含雪早就预料到的,也是含雪的底牌:“可以。” 卫衣青年:“还有枪,你身上的枪,给我一把。” 这是含雪没有想到的:“你也想学王勇力?” 卫衣青年笑了:“哈哈,那个蠢货,我怎么可能会学他,当初我就劝他,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的?” “就算统治了这里,成了王,成了皇帝老儿,能有什么?” “每天啃土豆吗?有一个像样的女人吗?”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来王勇力并没有把他的过往,还有和白衣人达成的协议告诉他。 卫衣青年朝含雪走近了些:“哪怕是有半个像你这样的女子。” “也行啊。” 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脸。 含雪拧住了他的手腕。 卫衣青年痛的嗷嗷叫:“松手,快松手…不要忘了你的人还困在地下室呐。” 朝他的屁股上,狠蹬一脚,出去了数米远,才踉跄站住,摸着屁股,转身说:“女人还是温柔点好。” “怎么样,刀和枪一样都不能少,否则免谈。” 含雪淡说:“刀可以,枪不行。” 卫衣青年:“刀和枪一样都不能少。” 含雪摇头:“刀可以,枪不行。” 卫衣青年手指说:“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这里的人的最大仇敌,还有你的朋友,你不想他们和你一样,死在这里吧。” 含雪笑笑:“这么说,无论怎样,我到最后还是个死?” 卫衣青年和气说:“放心,他们不是真想要杀了你,刀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人啊,就是这样,真实的目的总是难以启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一下多好,为死去的人报仇,多么高尚,这样才符合我们的人性嘛。” “只要给他们每人一把刀,有了离开这里的底气,到时我再稍一安抚,我保证没人会把你怎样,你性命无忧,大可放心,你朋友的性命更是无忧。” “但是哦,必须要每人一把,少一把都不行,我可不敢保证,没有拿上刀的人,会说出什么话来,一煽动,这些人现在可都是火药桶,一点就着,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含雪继续不言,等着卫衣青年放出他的所有底牌。 卫衣青年沉默片刻,继续说:“我嘛,又没有你那么好的身手,是不是更得有一件趁手的武器啊。” “不然怎么能够震住他们,谁还听我的话,只好让你割爱,给我一把枪啦。” 含雪点头,表示认同:“好。但是枪现在不能给你,我还有用。” “恩?”卫衣青年不悦。 含雪耸肩:“我只有两把枪,一把在我的朋友那里,现在的这把,若是给了你,我还怎么去弄刀?” 卫衣青年思了思,点头说:“好,成交,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含雪提醒:“我的朋友还没有吃饭吧。” 卫衣青年爽口点头:“马上安排,我现在就让人给他们送土豆和水进去。” 含雪安抚了这边,连夜赶回树林,去求见白蒙。 ···· 白蒙不见含雪。 含雪让守卫给白蒙传话:“若是不见,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比上次更惨烈。” 白蒙见了含雪。 含雪开门见山提出了自己的需求:“三千把刀。” 白蒙一口回绝:“不可能,一把刀也不会给,给他们刀,等于我把自己将士的脑袋送给了他们。” 含雪解释:“刀是用来通过红色屏障,防范不测,没有人会想要留在这里,拿上刀,我们就离开,不会有人和你们作对。” 白蒙一直坐着,没有起身的意思:“离开这里,你们能去哪里?” “在我们的这片神圣土地上,食物天然生长出来,每个人都不用劳作,不必担心饿肚子,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吗?” 真是信息不对称,无法交谈,估计说了,白蒙也想象不来。 含雪只能说:“有。” “那就是家,我们都是要回家的人,这里不是。” 白蒙笑了,笑得那样不屑:“你回去吧,我不会相信他们。” “你要是想离开,我可以送你几把。” 含雪嗤之以鼻,隔着衣袖发现,白蒙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白蒙被王勇力的白光震成了重伤,估计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含雪放了那番狠话,他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见外人的。 含雪从腰间的衣中隐出了电磁枪,握在手中。 白蒙看见含雪手中的枪,面紧动,当初王勇力正是凭着一把枪,划出了一片地方,他虽不是亲历者,但也听得神乎其神:“你想干什么?” 含雪凝眉说:“给我三千把刀。” 白蒙抬眉说:“要是不呢?” 含雪没有二话,抬手朝旁边的一名粗衣士兵开了一枪。 粗衣士兵中电磁光颤身倒地。 “你!”白蒙瞪大了眼睛,即使以这样的病体,他也发出了慑人的气场。 含雪慌了一下,立刻镇定下来:“他只是昏了过去,半个时辰后,自然会醒过来。” “如果你不给我刀,我就带人来抢,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认为你能够抵挡住吗?” 她只能出此下策,希望能够逼迫白蒙就范。 白蒙颤音:“带人来抢,这就是你说的血雨腥风吗?” 含雪点头:“是。” 白蒙握拳:“如果我现在就命人杀了你呢?” 含雪淡定说:“那么,我的枪口现在就对向你。” 白蒙怔怔:“你以为我怕吗?” 含雪笑说:“你认为我不敢吗?” 她虽然面上带笑,但眼神犀利。 白蒙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三千把?” 含雪点头:“是。” 白蒙为难:“那几乎是我现在所有将士手中的刀,都给你,你认为可能吗?” 含雪可不管,现在救小冒冒要紧,坚定说:“有可能。” 白蒙气指:“你放肆。” 含雪摇头:“你别无选择。” 白蒙瞪眼:“何以见得?” 含雪说:“你现在身负重伤,已经失去战斗力,我有枪,山下更有五千急迫回家的人在等我回去,没有刀,他们就对付不了红色屏障后面的猛兽。” “如果明天早上,还见不到我把刀带回去,他们就会和我里应外合,踏平这里。” 白蒙傻眼,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又做了一次叛徒!” 含雪轻声:“哦?” 白蒙说:“昨天晚上,你背叛了他们,给我通风报信,现在你又背叛了我,联合他们,要对付我。” 含雪点头:“是啊。” 白蒙见她如此轻描淡写,气炸了:“你!我要和你们血战到底。” 含雪点头说:“好啊。” 白蒙:“···” 含雪说:“把刀留下,你带着你的将士离开吧。” 白蒙难以置信:“什么?你说什么?” 含雪说:“我们这些外来人,拿上刀,走过红色屏障,离开这里,回家。” “我们离开这里,你和你的将士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守这里。” “你的将士也该回家了。” “你也该回家了。” 白蒙思忖:“回家?” 含雪说:“艺王死了。” 白蒙点头:“我知道。” 含雪说:“你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白蒙轻声:“哦?” 含雪揭穿他:“你以前把你的手下称为士兵,现在称为将士,说明你自己已经把自己默认为这里的王。” 白蒙看她,忽然开口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声有一丝掩盖尴尬的意思。 含雪提醒他:“早日回去,以防生变。” “不是吗?” “留在这里和我们打一次无谓的战争重要,还是回去继承你的王位重要?” 白蒙:“···” 白蒙:“你和王勇力有什么区别?” 含雪说:“如果他们拿了刀,还想要攻打你们,我就反过来,再次帮你们。” “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用我的枪保证。” 白蒙合上了双眼,咬牙:“好。” 含雪笑了笑:“以后还是朋友。” 白蒙摇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含雪失望:“哦?” 白蒙说:“你太狡诈。” 含雪楞楞,皱眉,发出轻声:“恩?” 白蒙说:“不声不响,借助我的手,除掉了你的敌人王勇力,最后反过来,还敲诈了我一笔。” 含雪:“···” 含雪:“还有一件事。” 白蒙睁眼:“休想让我放了王勇力。” 含雪摆手,摸脖:“不是,把你的士兵借我一些。” 白蒙大眼:“借我的士兵干什么?” 含雪耸肩:“三千把刀,我拿不动啊。” 白蒙手指:“你···” 含雪笑说:“好人做到底嘛。” 白蒙拖拖拉拉,收拾行装,有什么好收拾的,一把上古宝刀除外,连一件换洗的粗衣都没有,含雪心里着急小冒冒等人,在一旁催促。 白蒙却告诉含雪,他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离开,这样安全,要是把刀留下,空手离开,含雪把刀带回去,万一领着人追杀过来怎么办。 含雪点头,有道理,虽然是把自己作为假想敌,但还是觉得白蒙想的周全,处事谨慎。 白蒙更是给留下来帮忙的粗衣士兵交代,只能等到天明再帮含雪搬刀,不然就是违命,斩立决。 含雪真是无语了。 白蒙深夜带着他的粗衣士兵,押着王勇力,离开了树林,向他们的冷人王国进发。 “wu王···wu王···” 粗衣士兵一路上,不知喊的是吾王还是武王? 这个对于含雪已经不重要,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三千把铁刀,她如释重负,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 第二天蒙蒙亮,高龙和李霞走出木屋,发现树林里静悄悄,白蒙和粗衣士兵都不见了踪影,有些懵。 看见三千把铁刀和睡在铁刀堆旁的含雪,似乎明白了。 高龙去拍含雪。 含雪惊醒,发现天已经亮了,急忙唤来白蒙留给她的五十名粗衣士兵,把这些刀捆扎好,背上身,向山下快走去。 去换地下室的小冒冒和文七九等人。 第38章 离开 含雪并没有去卫衣青年那里,半路上击昏了那位放哨的男人,以防他回去报信,然后朝人群方向径直走去。 她走在前,身穿高科技的黑色特制衣,领着五十名粗衣士兵,背着刀,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那场景有种违和感,却也感觉是那么回事。 他们向木房的人群聚居区走去。 人群远远望见,不明真相,一阵骚动。 含雪让五十名粗衣士兵把三千把刀放到地上。 人群见了刀,不等含雪开口,一拥而上,拿上刀,转身就朝后方的红色屏障跑去。 “回家了,可以回家了!” 果真如卫衣青年所说,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刀,什么报仇和交代全是狗屁。 对含雪视若无睹,含雪准备的一些应变、安抚、道歉的话语,此时全碎在了心里。 自然,哪还有人再去把守小冒冒和文七九他们,急着去拿刀,早就跑光了,生怕少了自己的。 文七九、小冒冒、晓大胖和雨淋淋走出地下室,来到地面上。 小冒冒远远跑来,和含雪拥抱在一起,一股暖流进入她的心中。 她终于得救了,如释重负。 ··· 卫衣青年姗姗跑了,瞪着眼睛看含雪,说不出话来,他的一手交货一手交人,泡汤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含雪并没有和他接头,而是背着他和人群直接进行了一场一言不发的交换,把人质救了出来。 卫衣青年愤怒的表情变成了委屈:“你骗我。” 含雪没有履行承诺,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点着头说:“是哈。” 卫衣青年嗦嗦伸出了手:“我的枪呢,给我。” 含雪摇头:“刀可以,枪不行。” 高龙将一把铁刀放到了卫衣青年的手里:“有这个就很好了,还想要什么。” 一男子路过,向卫衣青年说:“兄弟,快走啊,再不走,等着他们收拾你啊。” “别忘了,我们和他们可是有仇的。” 这是在拉仇恨。 兄弟?连老大也失去了。 卫衣青年想哭。 “小人。”卫衣青年诺诺的冲含雪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站住。”高龙叫住了他“把衣服还我。” 原来卫衣青年身上穿的卫衣是高龙的,初来乍到就被他抢了去。 卫衣青年本不想归还,但看了看高龙身边的李霞,还是脱了下来,重新穿上了他的t袖。 高龙高兴的穿上了他的卫衣。 觉得很是滑稽,含雪笑了笑,原来高龙才是卫衣青年。 不一会的功夫,两三千人都不见了踪影,除了含雪等人,就剩下了三十几个聪明人,他们知道只有跟着最厉害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更多的人选择离开,也有因为害怕含雪报复的缘由,谁让他们把小冒冒等人困在地下室作为人质,做贼心虚。 文七九完璧归赵,把电磁枪还给了含雪,他不负重托,没有让人群攻入地下室,保护了小冒冒等人。 含雪对他赞目有加,文七九激动坏了,像是完成了多么大的光荣使命似的。 晓大胖经过地下室的一遭,惊魂未定,早早挑了一把铁刀抱在怀中,想离开不想离开的问:“我们走不走啊?” 都在等含雪发话,她的身上有两把电磁枪,又经过树林以一对众的一战,再加此次不费一兵一卒,空手套白狼,从白蒙那里弄来三千把铁刀一事,在众人的心目中她现在就是老大。 众人都在齐看含雪。 她的周围聚集了三四十人。 含雪愣了愣,抬胳膊,挥手:“走···吧。” 她还不适应,她不想做什么老大,领着这么多人,只有更重的责任和压力。 她现在只想把小冒冒安全的送回家,再加上个文七九和晓大胖,李霞、高龙、雨淋淋结伴而行也成。现在突然出现了三十几个陌生的人跟在身后,她有些无措。 给白蒙通风报信,是本着挽救更多人群和粗衣冷人性命的初衷,到最后反倒差点害了小冒冒和文七九等人,她后怕了。 “等等。”晓大胖叫住了众人“要离开这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口粮备齐啊。” 晓大胖及时提醒了含雪。 含雪点手:“对。” 众人跑进土豆地,把衣兜和裤兜装的满满当当,文七九索性脱下西装外套,打了个包裹,背在身上。 含雪领着众人朝冲天的红色屏障走去,路上留有密集的脚印,这是先前那两三千人留下的。 晓大胖:“你背了这么多土豆,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文七九:“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含雪的,还有小冒冒的。” 晓大胖:“哦。给我背吧。” 文七九:“为什么?” 晓大胖:“我也尽一份力嘛。” 文七九:“好吧,你可不许偷吃啊。” 晓大胖:“不会不会。” 高龙:“你像不像二师兄?” 晓大胖:“···” 众人到了红色屏障的近前。 激动、恐慌。 离开这里回到家中,这是每个的夙愿,迈开这一步,离目标就更近了一步,又有多少危险困难在前面等着,所有人都不知道。 众人把刀提到了胸前,心中惶惶。 忽然有人大喊:“快看那老头,他,他飞起来了。” 是那长衫老人,他的身体挨着红色屏障,已经飘到了半空中,像是得道的神仙,他还在继续向上升。 有人跳着想把他拉住,却是半点也够不着了。 含雪也是大吃一惊,长衫老人为什么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会自行飞起来? 长衫老人倒是没有害怕的意思,他向底下的人挥手,像是老朋友之间的道别。 众人都在仰着头看他。 长衫老人挨着红色屏障仍在向上升,升进了云端,不见了身影。 还没过红色屏障,就出了这么一件灵异事情,众人骇然。 含雪站在红色屏障的面前,试着向上跳。 “姐姐,你在干什么?”小冒冒问她。 “哦哦,我活动活动。”含雪摸脖回答。 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和长衫老人一样向上飞去的事情发生,她有些纳闷,有些失落,还以为这是回家的方法呢。 等了一会,不见长衫老人从云端下来,又见远处的那五十位粗衣士兵把铁刀搬来后,并没有离开,仍在那里站着,注视着这里。 像是白蒙派来的监工,再不走恐生误会。 含雪只好领着众人向面前的红色屏障穿行,一手握电磁枪,一手紧牵小冒冒的手。 红色屏障有一指厚,质感像口中的软糖一样,穿过它不是很难,稍一闭气就可以。 含雪、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李霞、雨淋淋、高龙及三十几人手拿铁刀,一个一个的走过红色屏障,离开了这里。 一名粗衣士兵从远处跑来,妄想也穿过红色屏障,他冲红色屏障跑去,只听咣一声响,头似撞在铁墙上,坐在了地上。 粗衣士兵还不服,后退几步,来了个大冲刺,又是一声咣,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眼冒金星。 这名粗衣士兵开始怀疑人生,明明他们都可以,为什么自己就不行呢? 第39章 路(路) 有没有怪兽存在? 含雪一过红色屏障,就把手中的电磁枪对向了各个方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是血腥味,长时间的血液凝结在地面上,散发出来的。 冲天的红色屏障下方的地面上,全是血液凝结而成的板块,踩在上面,粘鞋底。 这里空荡荡的,像是被遗弃的大型屠宰场,并没有怪兽在这里,可是这番场景表明,确实有怪兽存在过,并在这里屠戮过生命。 不是怪兽,是人? 人不可能如此屠杀生命…是吗?还有人做不出来的事情吗? 含雪警惕四周,抬眼皮,天空仿佛换成了另一个世界,阴沉沉地。 她紧了紧鼻,血腥味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小冒冒捂着鼻子,哝哝:“姐姐,好难闻。” 晓大胖更是呕吐了出来,黏糊糊的土豆液摊在地上。 白衣人所说不假,她们真是被当做食物送下来的。 冲天的红色屏障下面,三四十人的人群站在血液凝结的地面上。 一阵骚乱,只有含雪显得镇定,没有乱了方寸。 众人中有个胆小的吓哭了,泣声说:“我要回去,我不跟你们走了。” 那人回头,想从身后的红色屏障原穿回去,可是挡住了,犹如碰到了铁壁。 那人用手中的铁刀去砍,去戳,是砍也砍不破,戳也戳不破。 那人用头撞,咣咣响:“我要回去···” 红色屏障变成了铁幕。 没有回头路。 含雪有些难以置信,过来时还好好的,过去怎么就不行了呢?她用手指去戳,穿了过去,可以啊。 小冒冒好奇,把手掌挨上,红色屏障似软面的质地在她手掌挨上的那一刻,瞬间变硬,凝成了铁板。 “姐姐你看。”小冒冒说“它发生了变化。” “是啊。”含雪立时把手指抽回,她不想让小冒冒看出自己和她有什么不同。 不过,这倒也引起了含雪的大胆猜想,为什么自己可以从红色屏障的两头穿过,而别人只能从对面走过来,再想回去就不行了。 是因为小冒冒他们是灰色地界白光方格中困住的人,而含雪是误闯入者,和他们不一样,这是红色屏障给她的…优待? 含雪领着小冒冒走去。 还好没有多少人是真正的想要再回去,那个吓破胆的认清了现实,便停止了闹情绪,回头跟上了人群。 现在不比含雪和小冒冒、文七九、晓大胖那时四人上路,此时此刻人更多,全部加在一起足有四十人,男人女人,老的弱的,都得照顾到了。 像雨淋淋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和老人,走在中间,剩下的分成两拨,含雪和李霞各带一拨,护住两侧。 为了保持火力均匀,不顾此失彼,含雪把另一把电磁枪重新交给了文七九,并把他打发到了李霞的那一侧。 小冒冒自然是跟在含雪的身边,按道理说她是这支队伍中最弱小的,理应走在中间才是,可是耐不住她和含雪的关系好,成为了特殊。 后面有人小声嘀咕,说这个小家伙会分散含雪的战斗力,对他们没有好处。 更奇怪的是晓大胖溜到了文七九的身后,高龙蹿到了李霞的身后,说是奇怪倒也可以理解,处的时间长了,彼此了解,熟人总能使人安心一些。 荒凉的四周犹如西部的戈壁滩,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阴沉沉的天气,人们置身其中,心情都很压抑。 人群顺着脚下的大路走去。 李霞不停的扫视周围,她在警惕危险,也像是在寻找东西。 有人惊呼:“快看。” 前方的大地上有一块椭圆形巨石,周边乌黑,堆着什么东西。 含雪早就看见了,但是队伍中的人还是在一惊一乍的争相指喊,像是在邀功,像是显得自己比别人能,吵得她的脑壳嗡嗡响。 走近,巨石上的血液已经结板成褐色,乌黑的东西是上万颗人头。 众人沉默了,晓大胖的胃液喷溅到了文七九的背上,这时不单只有他一个人吐了,好几个人没忍住也吐了。 更多的人是颤栗,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 “姐姐,我不怕。”小冒冒把头从含雪的怀里挣脱出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像是在看某个杰出的大型作品。 李霞走上了前,这里或许也有她丈夫的头颅,她的视线尽可能的走过了表层上的每颗头颅。 头颅面目早已分辨不清,腐蚀干化后的面容,血液凝固成了结痂。 并不见这些头颅的尸身,这里比起红色屏障那里,更像是个废弃不用的屠宰场,含雪心中暗自判断。 李霞面容苦涩,自觉可笑,都已经过去两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找到丈夫的头骨? 巨石的后面忽然若若传来一丝响动。 众人汗毛竖立,秉刀悬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的那样站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含雪绕巨石走去,众人远远的跟在身后。 一只硬毛动物正在那里吃食一具人尸,它抬起头望向众人,是只野狼,它看见众人,受了惊,张口发出警告,血液从它的獠牙上淋淋滴下。 野狼身下的那具尸体,血液还在冒热气,明显是刚死不久,这具尸体一定是先前走过红色屏障,来到这里的某人,遭到了这只野狼的攻击,成为了野狼的食物。 含雪觉得它眼熟。 几个胆大的人,咬牙切齿,提着手中的铁刀,上前想要结果了它,忽然这只野狼站立了起来,撑开长满毛发的五指坚掌。 “狼人!”含雪恍然想到从三间室地下冲出来的那些狼人。 野狼居然像人一样站立了起来,众人惊愕,汗毛竖立,这违背他们的常识,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无不惊悚胆寒。 小冒冒这次怕了,她站在含雪的身下,转身抱住了含雪的腿,把头埋进。 含雪抚了抚小冒冒的身背,看向狼人。 这只狼人瘦骨嶙峋,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但狼的勇猛兽性是半点不减,从它看人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来。 这只脱群的狼人,一时吓住了众人,上前想要杀死它的那几位,更是满脸懊恼,站在那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然,纵使它再是人兽合体,也抵不住一下强剂量的电磁光。 文七九收起电磁枪。 这时有个男人冲上去,挥刀砍下了狼头,得意洋洋说:“不过如此嘛。” 含雪泼了冷水,及时止住轻慢情绪在众人中蔓延开:“这是一只,恐怕还会有成群结队的狼人,大家要小心防备。” 还有成群结队的狼人? 人群哗然,要含雪说清楚,她没有理会他们,领着小冒冒走开。她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这样挺好,让他们的心时刻悬着,时刻保持警惕,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含雪自己理顺,狼人就是灰色地界中的白衣人口中所说的投食对象。白衣人命令神鹰把抓来的人从白光平面上的第一个圆形黑洞中推下来,然后再让王勇力有节制的将人送过红色屏障,喂食这里的狼人。 白衣人和狼人有瓜葛? 这里的狼人和三间室中的狼人有什么关系,是一起的吗,这里和那片平坦沙地又有什么联系? 如果这里的狼人和三间室中的狼人是一回事,那么这个地方肯定就有一条通往平坦沙地的通路。 只要找到了那条通路就可以离开这里,到达平坦沙地,再想办法离开平坦沙地,这样自己就可以回家了,见到江临子和那片熟悉的土地电磁城。 自己在平坦沙地中被困了数日,到最后也只是用一把匕首找到了一座房:三间室。 最后还被红门拍进了灰色地界。想从平坦沙地找到出路,回到电磁城,堪比登天。 甚至有没有出路在含雪的心中都有了疑问,回家?在没有把小冒冒送回家前,她还没有做好回家的准备。 刚才的那只狼人与含雪在三间室中见到的狼人大有不同,要瘦小的多,这里又是一番废弃不用的破败景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坦沙地,三间室的红门,灰色地界,第三空间,白衣老者,宫思引,白衣人,狼人,这几个地方和这几个人的组图在她的脑海中萦绕。 她试图拼凑出其中的某种关联,来解释她从离开电磁城到现在一路上的遭遇。 她停住了脚步,面前是个三岔口,分出了两条路。 该走哪一条路,她踌躇不前。 走来的人群看见三岔口,也没有人发声,谁也不敢跳出来擅做主张,如果选错了,把大家带到了危险的境地,这个后果没有人愿意承担,也承担不起,愤怒的人会把他杀了。 连一贯大大咧咧的李霞也三缄其口,在原地打转。 裹挟在这样一支还不成形的队伍中,每个人的本性还未完全暴露出来,不但要抵御外在的危险,更要防范内在的风险。 大家都在等着那个最强者含雪,来做出这一艰难的抉择。 三十几双眼睛犹如三十几把尖刀在盯着她看。 她能够感觉的到,犹如被扔进油锅里煎炸,左右不是人,众人都在等着她,前方的两条路皆是泥土路,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这就是两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路,但是,一但迈出去,就有可能产生千差万别的结果。 要是选错了,把众人带入了极端环境,那么,事后的迁怒,乃至杀戮都有可能在情绪失控时发生。 人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他人的选择上,是怪于被误导了还是智商的自我拔高? 或许是含雪想多了吧,都是自身本能潜意识的保护,脑海中的画面只是她的臆想,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 两条路,每条路上都留有密集的脚印,这是最先通过红色屏障那两三千人留下的,看样子,他们在这里也发生了分歧,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含雪踌躇难择,她远近观察了好久,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发现,若是自己一人,大可随便挑一条路走就是了。 那只熟悉的小手再次握紧了她的手,给了她难以描述的心理力量。 每每到遇到困难的时候,小冒冒总会寄予她一种微妙的心连心的感觉,哪怕只是一次简单的牵手。 同时也给了她更重的使命感,为了小冒冒,含雪弯着腰在两条路上,把手伸进泥泞中,来回摸索着什么。 有人等得不耐烦了:“你在干什么,一样的路,快点选一条,我们走啊。” 含雪有些生气:“你来选。” 那人:“为什么是我选?” 含雪:“那为什么是我选?” 那人:“你现在是我们的领导者,当然是你选。” 含雪:“···” 文七九:“是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他说的没有错,但是含雪现在真的想上去踹他两脚。 文七九本想着说出那番话把含雪的身份再拔高些,发现适得其反,含雪非得没有高兴,还有些不悦,笑脸迎来:“你在找什么,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找。” “狼毛。”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加入了寻找,只要在泥泞中找到狼人的体毛,那就说明这条路就有可能是狼人经常出没的路径,另一条路上的危险指数就小了很多。 “找到了!”晓大胖从路泥中挖出了一把狼毛,握在手中高兴喊道,手指另一条路:“我们走那一条。” “我也找到了。”另一条路上也有人挖出了狼毛。 晓大胖得意的表情立时垂下。 两条路上都有人挖出了大量的狼毛,事实证明含雪的办法行不通,甚至有人认为她出的是个馊主意,抱怨与不满的目光和表情投向了她。 含雪恹恹:“好吧,走这一条。” “为什么是这一条?”有人质疑。 含雪没有回答,她走去,众人虽有不满,但也识相的跟她而去。 碰碰运气吧。 谁又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呢。 含雪选了一条相对较窄的路。 “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放着康庄大道不走。”有人已经开始小声嘀咕了。 含雪有个基本的判断,她觉得宽的那条路,更像是狼人运送尸体的路,只是废弃不用好久,雨水和泥泞洗刷掩盖住了血迹和划痕。 使得本可以一眼就能判断出的路况,变得难以分辨。 第40章 空空 天气更加阴沉。 这里不是冷人王国,没有汪洋的土豆地。 不知道下次遇到食物要到什么时候,每个人都在暗地里细数口袋里的土豆,按着自己的食量,估算着还能撑几天? 晓大胖已经开始有些怀念冷人王国了。在那里他可以敞开了肚子吃,现在他要保证自己不能被饿死,吃的很少,很节制,全当减肥了,想到这里,他笑了笑。 他们走到了天黑,找了个岩石当护体,在此过夜。 夜深人静的时候,睡眠很浅的人偶尔能够听见很远的地方有类似狼叫的声音,当然这些人中就包括含雪。 小冒冒倚在含雪的身旁,睡得很踏实。 又是一天,到了傍晚,天空下起了雨,在雨雾中,含雪和众人钻进了一个山洞,在里面落脚。 众人吃过各自携带的土豆后便躺身大睡。 含雪倚在山洞口处的洞壁上警戒,月光下,一座黑乌乌的类似山的形状物体,在遥远处从她的视线中快速移过,那狼叫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尾音渐渐消失。 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像是被人摁在转盘上,快速的转了多圈。 含雪疑惑这诡异的感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发生,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太弱,总有灵异事件找上自己。 天明,含雪和众人出了山洞,走了不多时,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周边环境也更富有了人类的痕迹。 荒芜的田地间,长时间没有人耕种,零星的长着几束粮食作物。 含雪用手抚摸麦穗,小冒冒一把拽下来,放在手中揉碎,将麦粒吃进嘴中。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抓了几只蚂蚱充饥,他还鼓动别人一起来。 晓大胖撅着屁股,费了好大的劲,才抓到一只瘦小的蚂蚱,闭眼活吞了下去,然后擦着大汗说:“我真是傻到家了,补充的这点能量还不够消耗的。” 暗地里又安慰自己,好歹也算是这么长时间里,头一次开荤,心中平衡了很多,他自从灰色地界下来到现在,还没有吃上过一口肉,思家的情绪更重了。 继续上路,进入了村庄。 李霞目光闪动,虽说前面的村庄并不是她的家乡,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了类似的村庄出现,回家的希望在心中燃烧的更旺了。 仿佛近在眼前,有这种情绪的人在人群中不在少数。 村庄死一般的沉静,院墙的土皮脱落在地上,蜘蛛网盘绕在大门框上,院内长满了杂草。 含雪和一行人连续走过十几家,几乎都是一样的景象。 人群的情绪再次跌落到了谷底。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有人说道。 联想到那只狼人,另一人说:“肯定都被狼人给吃了。” “难道都忘了我们被送下来的原因是什么吗,连这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它们吃了。” “狼人绝不止一两个,就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狼人,我们都会被吃掉。” “要这个破刀还有什么用?” 说是这样说,可是说这话的人并没有把手中的刀丢弃。 好几个不怀好意的人,都将目光秘密的瞥向了文七九腰间上的电磁枪。 这觊觎的目光,自然是没能逃过含雪细腻的眼界。 她记下了这几个人的面孔,尤其是一个平头发型的中年男子,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放在人群中找也找不到,可是这三天来他还是漏出了蛛丝马迹,被含雪捕捉到了。 有意无意间听到,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陈远。 在晚上守夜时,含雪也是多了个心眼,目睡心不睡,装作打盹时余光有看见,睡在陈远身边的人献媚的把自己的土豆偷偷塞进他的衣兜中。 即使如此,陈远也就多出两三个土豆而已,但此时再看他的精神面貌,要比其他人好太多,肯定是有功底的人。 ··· 雨淋淋已快饿昏过去,李霞和高龙早就吃光了各自的土豆,有些自顾不暇。 含雪默不作声,她想看看在这支队伍中有没有人会主动把自己的土豆献出来,救人性命。 最后的结果让她失望。 文七九拿出了自己裤兜中的最后一颗土豆,这本是留给含雪和小冒冒的,他扶雨淋淋食用后,雨淋淋才勉强能行走。 晓大胖不是背了一大包土豆吗,他不是在减肥吗,嗨,那是时刻立志,分分钟钟抛到脑后。 他的食量那么大,让他敞开了吃,还不够他一顿消灭的,哪还有剩余的,文七九的那颗土豆还是从他的嘴中硬夺下来的。 众人寻遍了村庄中的每个房间,也没能找到一点粮食用来补给。 最让含雪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发现一具尸骨,村庄里的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离开村庄,继续向前走去,走到太阳快要下山时,一座县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到夕阳下的楼层,有人欢呼。 “到家了,我到家了。” 有人问:“这真是你生活的地方吗?” 欢呼声止住:“不是。” “那你喊什么,莫名其妙。” “我家就住在这样的县城里,触景生情,激动啊。” 欢呼的那人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其他人并没有像他表现的那样振奋,反而每个人的脸都像死人的脸。 因为县城里不见灯光,也看不见人的身影,没有移动的物体,像是死神掠过,带走了所有活物。 含雪的注意力没有在县城,因为他们正处在一个断崖处,断崖向两边延伸去,看不到尽头,微弱有弧度,像是在一个无比巨大的圆形上的一小截弧线,看不出弧度,似是直线,但却真有弧度。 她探身向下望去,有高度,很难下去,这时众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该如何去往前方的县城呢? 有人要徒手下去,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止他们回家的热情。 比起狼人,这个危险又算什么呢? 含雪制止:“这么高,如果失手就是粉身碎骨,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看能否绕过这里,找其他的路径。” 那人挽衣袖,淡定说:“我不绕路,我是专门练攀岩的。” “看见这,我技痒难耐啊!” “兄弟们,看我的哦。” 含雪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得感慨高手在民间,冲他竖了竖拇指。 那人得到老大的认可,洋洋得意,别提多开心了! 该是他表演的时刻了,那人转身,背朝断崖,他要双手抓崖沿,下肢蹬崖壁而下,他的双脚刚凌空,脚下忽悠悠出现了白光。 那白光延展而下,沿伸到了崖底,而且还有坡度,形成了一个白光滑梯。 众人吃惊,各有吃相,有人惊呼神奇,超出科学范畴,有人惊讶,好美的景象,自己小时候怎么没有玩过。 含雪看见白光,脸色大变,因为这白光和灰色地界中的白衣人及王勇力身上发出的白光,如出一辙,他们貌似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白光在她的心里就打上了不好的标签和危险的信号。 她还来不及制止,搞攀岩的那人,已经从白光滑梯上滑了下去,那人面朝滑梯,脸贴滑梯,就那样被迫的滑溜了下去。 那人滑到崖底,一脸懵逼,徐徐爬站起,满脸的疑问,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下来的? 当他发现自己是滑下来的,而不是攀岩下来的,一脸的懊恼和不满,跳着脚想要重新回到崖上,给众人和含雪表演一下他的攀岩技术。 含雪看他没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见那人平安落地,众人争先恐后的挤着上白光滑梯,比小孩还高兴,他们一个挨一个的从白光滑梯上滑下,从崖顶下到了崖底。 小冒冒皱着眉头还在崖顶,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这出乎了含雪的预料,以小冒冒的年龄,按道理应该是最开心的,可是她却是最没有反应的一个。 小冒冒觉得这个一点都不好玩,还很危险,从这么高的地方去往下方,乘坐的交通工具,居然是个凭空产生,还是个透明的,白光滑梯,一点都不靠谱。 小冒冒和含雪最后从白光滑梯上滑下,两人一前一后,含雪觉得很好玩,甚至要是有可能的话,她还想再玩一次。 小冒冒全程很紧张。 含雪从白光滑梯上滑到崖底,有种悬晕的感觉。 不过很快就好了。 白光滑梯在将众人全部送下后便随之消失。 有人说这玩意还挺先进的。 众人朝着县城走去,在夕阳下。 ..... 走进县城,汽车、公交、各种交通工具,安静的停在道路上,落满了尘土。 报纸,塑料袋,各种零碎的纸片,散落的满街都是。 长时间没有维护的建筑物和设施... 这座县城寂静的可怕,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人都消失了,成了一座死城。 空空的。 含雪走在最前面,看见了一个超市。 众人抢着跑进,里面说不定有他们现在最急需的食物。 货物架倒在地上,显然有人比他们更早的来到这里,拿走了所有能食用的物品,一个货架的下面压着一具干尸,干尸背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含雪从这具干尸判断,这宗因为争夺食物的杀人事件,至少发生在五年前,甚至更早。 食物没有找到,总要找个歇息的地方,众人走进了一个居民小区,走上楼梯,找了两间门对门相对合宜的楼房住下来。 不等含雪发话,有人就露出了拿手的本事:开防盗门。 把猫眼卸下,在铁细的一端折上一个空圈,顺着猫眼塞进去,伸到里面的把手上,套住,在外面一拉,门就开了。 “你是小偷吧。” “不是,我是开锁匠,都是有备案的。” 每个房间里住着近二十个人,卧室、客厅、沙发上几乎能很好舒展身子的地方都躺着人,也不再顾及上面的灰尘。 楼上楼下,含雪和李霞都领人查看过,并没有其他人,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分开了住,要不是一间房里装不下近四十个人,他们也不会分到两间房里去住。 门对门,万一有事情,还能相互照应。 死寂般的县城和超市里的干尸,使众人很难有安全感。 分房时,那个叫陈远的男人,突然站出来,说话了,指着文七九,对含雪说:“你们两个不能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必须分开了,这样就能保证每间房子里都有一把枪在,好保护房子里人的安全。” “好。”含雪没有迟疑,爽快答应。 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李霞:“霞姐,你也和文七九住同一间房吧。” “因为我,你们两个以前闹得不愉快,现在大家一起共渡难关,需要齐心协力。” “当然了,大家都要齐心协力。” 含雪随即把目光对准了陈远:“你说是吧?” 凌厉的目光看得陈远楞了一下:“当然,每个人都要。” 含雪重新看向李霞:“霞姐,我年龄小,也不知道怎样调解你和文七九,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好沟通化解一下,怎么样,霞姐。” 还能怎么说,李霞总不能回绝吧,那样就有故意搞分裂的嫌疑,只好点头答应。 高龙看出了含雪隐藏的深意,她是要李霞保护文七九,兼顾保护文七九身上的枪:“我也和文七九住一起吧,遇到危险好有个照应。” 高龙把胳膊搭过文七九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然后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兄弟,含雪姑娘对你真心不错啊,时刻关心你的安危,抓住机会,好好珍惜哦!” 文七九的脸红了,他没有说话,从高龙的胳膊下钻出来,进了房间。 “害羞?”高龙喃喃“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要是我,我早冲了。” 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含雪再次来到街面上,小冒冒跟在一旁。 她快速排查了一番,这座县城的建筑物,除了长时间没有保养维护的自然陈旧外,并没有什么大的破坏倒塌,更没有她想象中的狼人破坏过的痕迹。 含雪领着小冒冒走去,两个孤零零的身影在空旷的街道上,太阳最后的余光打在她们的身背上。 第41章 黑夜1:红 黄昏,一般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刻,虽说在冷人王国也没有什么高品质的饭食,都是土豆,但起码还有的吃,可是此时此刻连土豆也没有了。 众人只能各想办法,有人在房间里翻找,找到已经生毛的食品,那人还是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不忘转过头,嘴里含着食物,呜呜冲众人炫耀:“我找到吃的了。” 多数人是没有他那么幸运的,只能找个展身的地方,早早躺下,没有吃的,占个好窝,总不能也落后别人。 晓大胖不想动,他和小冒冒相对而坐,晓大胖好奇:“你不饿吗?” 小冒冒一动不动,嘴唇动:“饿。” 晓大胖更好奇了:“那你为什么不找吃的啊?” 小冒冒白他一眼,这间房里哪有什么吃的,不回话显得不礼貌,弱弱说:“节省体能。” 晓大胖睁大了双眼,欣然看她,那表情似找到了同道中人,笑说:“聪明,我也是这样想的。” 含雪从外面回来,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展在了小冒冒的面前,是花蕊,这是她刚在小区的院落里采摘的,给小冒冒充饥。 小冒冒抓过花蕊,放进嘴里:“谢谢姐姐。” 边吃边用眼睛看含雪,嘴里问道:“姐姐你吃了吗?” 含雪微笑点点头:“我吃过了。” 她点的很含蓄,满脸疲惫,她并没有吃,这些花蕊是她走遍了整个小区,一朵一朵采集来的,也就一把那么多。 晓大胖傻眼了,失望的表情全挂在了脸上,看小冒冒吃的那么香,心里暗说,原来有人给你找吃的啊,什么同道中人? 人和人不能比啊,多想回到小孩时代。 含雪忽然问他:“你呢,饿吗?” 晓大胖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的心跳加快,虽然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但对于此时的他,正在虚弱和孤独的时候,还有人关心他,显得那么重要,使他心里暖暖的。 那声音显得那么轻柔和美好。 晓大胖瞬间沦陷,沦陷在含雪不经意间的一句问话。 他强忍着饥饿,摇头说:“我不饿。” 此时要维持起码的尊严,不能在她的面前显示出弱小,表现出自己落魄不堪的一面。 含雪问他,没有问别人,证明含雪把他当自己人,晓大胖的脸上起微笑,沉浸在幸福中。 “你呢,饿吗?” 呃?这又是在问谁?晓大胖抬起了头。 “我不饿。” 哦,是在问雨淋淋。 晓大胖失落的情绪又恢复,雨淋淋是个女的,是自己人。 众人很识趣的把最好的一间卧室让出来,给了含雪,没有人同她争抢。 在正式睡觉时,卧室里有含雪,小冒冒,雨淋淋。晓大胖嘻嘻走进来,小冒冒不客气的说:“晓哥哥,你身体大,床小,睡不下。” 晓大胖满眼期望的看着舒服的床榻,希望有人能帮他说句话,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对,你去外面睡吧。”含雪说。 晓大胖瘪嘴,想哭,转身走出了卧室,她们根本没有把我当自己人,虽然她们说的都对,可是话也说的太直白,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什么自己人,终究还是有远近啊。 “让我睡,我也不睡。” 晓大胖怀着大起大落的心情,找了个地方睡去。 深夜,寂静的客厅中,忽然不知谁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声音很大,晓大胖干咳了几下,然后翻身把肚子压住了。 隔了片刻,这响声就在房间的不同地方,开始此起彼伏。 夜深人静。 睡熟中的含雪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皮外隐隐照耀。 她猛然睁开眼睛,不知什么时间,哪里来的红光,自窗户外泛进来,填满了整个卧室。 她把搭在自己身上的小冒冒的胳膊轻轻拿开,翻身起床,走到窗户前,外面的整个小区被漫天的红光萦绕包围。 黑夜变成红夜。 慢慢地,房间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了起来,晓大胖听见响动声也醒了。 醒来的人迷迷瞪瞪,睁眼的那一刻,还好奇,哪来的红光,听到有人拿刀,心中登时咯噔一下,才觉察到这反常的现象,一时间刀声朗朗。 “都不要动。”含雪说。 “怎么了?”有人问。 “听,外面是什么声音?”含雪皱眉,头微侧,寻听来自窗户外的某种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 隐隐传来嗡嗡音。 噔噔… 有个胆小的女人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吓得尖叫起来。 “谁?”含雪快速来到门前,问道。 “是我。”文七九的声音。 含雪打开房门,对面房中的人也醒了,都挤站在门外,密密麻麻,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脑的全涌进了这间房。 “变天了,成了红色。” “好可怕,从来没有见过。” 一时间进来这么多人,含雪立时返回卧室把小冒冒从床上叫醒,二人来到客厅,众人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外面的红光,听外面的嗡嗡响声。 窗户外的嗡嗡声渐大,砰,有什么东西撞到了窗户上。 含雪走上前,隔着玻璃看,是一只飞蛾。 忽然窗户上噼里啪啦,飞来更多,蜜蜂,蜻蜓,蝴蝶,蝗虫等等各类昆虫。 它们噼里啪啦的撞击到了窗户上,窗户外的小区里飞满了昆虫,太多了,犹如虫灾,看得含雪起鸡皮疙瘩,有些恐怖。 那个白天吃过蚂蚱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窗户,挥动外套拍打飞进来的昆虫:“有吃的啦!” 收集起来,烤熟了就是一顿高蛋白啊,晓大胖立马加入其中。 ··· 外面的红光,红光中的昆虫,发生这种异象,含雪决定要出去看看。 文七九:“我和你一起去。” 陈远阻止:“你不能出去,要出去,把枪留下,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走了,枪离开了,这里就变得不安全。” 文七九手指陈远:“枪不是你的,为什么要听你的···要留也不会留给你。” 文七九把电磁枪递到了晓大胖的面前:“你拿着。” 含雪看眼晓大胖,伸手挡住:“文七九,你留在房里,把小冒冒照顾好了。” 晓大胖双手捧着昆虫,听到含雪这么说,脸上流露出失落神色。 “姐姐。”小冒冒抬头,用不舍的眼神看含雪。 看得含雪心碎。 李霞看出端倪,站出来说:“好了,我出去看个究竟,你们都留下来,把门锁好了。” 含雪心动,可是李霞还有她未找到的孩子,在等着她去寻找,不能让她去冒这个危险。 含雪看了看陈远和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然后对李霞说:“霞姐,我去吧,你留下,这么多人还需要你的保护,真要是有狼人来了,他们恐怕对付不了。” 李霞的面动动,好不容易离开冷人王国,到了这里,她的确不想冒未知的危险,因为她的孩子才是她最重要的牵挂。 “拜托你了。”含雪说着,上前把牵在手中的小冒冒的手放在了李霞的手中。 含雪把狼人抛出,李霞手拿一把铁刀,是习武之人,这是在告诫陈远等人不要自毁长城。 小冒冒发现自己被拜托给了李霞,心里安心了很多,因为她知道,谁对她好,谁关心她,更知道谁厉害,值得托付。 李霞面难:“可是你一个人···” 含雪晃了晃手中的电磁枪,挑下眉,笑说:“放心,有这把枪在,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李霞在树林与粗衣士兵的那一战,是亲眼见识过含雪的能力,她欣赏的看着含雪说:“好吧,你自己小心。” 李霞心中钦佩,从第一眼看见那头狼人,她就意识到这里的处境要比在红幕那边凶险的多。 一个不到二十的姑娘,在面对外面的异常环境,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还能有这样无畏的胆量,实属少见。 可是让她这样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出去,替房里这么多大老爷们去探查情况,让人觉得心疼。 李霞自己都觉得羞愧难耐,再看看房里的其他人,除了文七九站出来要替含雪分担外,其他人都静悄悄的闭口不言,一句话也不说,让人心寒。 含雪走出房门,下了楼道,来到小区院内。 整个小区已是红色海洋,她置身其中,洁净的面容也成了红色,有另外一种美。 星辰依旧,上方的天空依然是夜晚的黑色,这红光像是从地下发出来,消失在半空中。 昆虫在红光中嗡嗡飞舞,地上有蟑螂和蚂蚱在跳动。 一个不明动物从含雪的脚下蹿过,晃着长长的尾巴,身体有足球大小,远远还能听见咀嚼的声音,跑过的路径上,蟑螂和蚂蚱都不见了,被它一扫而光。 含雪像个红色精灵一般,出了小区,闪身来到街道上。她这时发现,这个从地下发出来的红光,不但充斥着小区,更是笼罩着整个县城。 看眼前的建筑物、道路、废弃的轿车,就像戴着红色眼镜那般。 她穿过两个路口,忽然看见前方有三四个干瘦的身影,如干尸那般不健康,瘦到皮包骨头,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少。 他们佝偻着身子,用一块短布遮住下体,如动物一样跳来跳去,往手中的布袋里,连连扒拉着地上的活物。 那几个人瞥见含雪,立时逃离开,进了巷道内。 含雪正被他们异常的身体和反常的举动所震惊,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很轻,脚尖点地的那种。 她回身把来人制住。 来人的脸贴在地上,哎呦呦的叫着,不忘斜眼向上看,认清了:“含雪小姐,是我是我,自己人。” 来人能准确叫出含雪的名字,是先含雪一批通过红色屏障中的那些人中的一位。 只要是个人就好,含雪从他的脖子上把腿移开。 男子捡起地上的刀,揉着脖颈说:“好身手,好身手,早知道就和你一起走了,着急回家,走早了。” 含雪皱眉:“其他人呢?” 男子说:“分开了,一些人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我们和你一样,最后来到了这里。” 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小楼,“剩下的人都在那楼上,全他···” 想骂人又收回:“净想着吃现成的,都是大老爷,想回家还不愿意冒险下来把事情弄明白了,呸。” 男子朝地上吐了一大口唾沫,含雪被恶心到了,但见男子是条汉子,也就不再计较。 含雪手指方才走出的小区:“我们这边的人在那里,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去那里。” 含雪转身就走。 “哎···你要去哪里?” 含雪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我去追他们,你先回,危险。” 男子一头雾水:“他们?还有谁?” 含雪拐进了刚才那几个干瘦身材进入的巷道内,沿着地上被他们踩死的蚂蚱和蟑螂的尸首痕迹,追踪上去。 刚一出巷道口,含雪立即又退了回去,探头出来,前方是个活动广场。 广场上聚集着更多的像那几个干瘦身材的人,这些人几近衣不蔽体,破破烂烂,大多数人只剩下了满是窟窿的裤头,好几个干脆连这最后的遮羞布也没得穿,赤条条的露着身子。 广场上的视野开阔,伸展范围更大,红光把昆虫、蚂蚱、蟑螂等等吸引来。 这些人中的有些人举着只剩下几根枝条的扫把、广告牌等物体在拍打飞在红光中的昆虫。 下面的人趴在地上拿着各种各样的袋子,不管是什么种类的昆虫,活物也好,死物也罢,只要是眼前能够用手划拢进袋子里的,都装了进去。 他们装满了袋子,背起来,一个一个都钻进了广场边缘处的一个舞台下面。 不时还有从广场四周其他地方赶来的消瘦身材的人,背着满袋的战利品,也从这里弯腰钻了进去。 等到最后一个离开,广场上再无其他人,含雪准备走出巷道,忽然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吱吱声,那足球般大小的动物拥进了广场,蚕食地上的遗留物。 这次她看清楚了,是老鼠,成千只大老鼠,如足球那么大。 把她膈应的不轻,嘴角都朝两边咧开了去。 含雪从广场周边绕着走,来到舞台下,电磁枪口的探灯照进去,里面有一个地口,那些人就是从这里进入了地下。 她没有过长时间的犹豫,跟了进去。 红光渐暗下来,有要退去的趋势。 广场上的老鼠也在徐徐退去,不剩下几只,昆虫也不知飞到了哪里,越来越少,或许飞到了更亮的地方吧,那里更能吸引它们。 第42章 黑夜2:地下三间室 含雪顺着破旧的阶梯来到了地下,扑鼻的恶臭气味,呛得她站在原地,好一阵才缓过来,她将电磁枪前端,探光打开,远近照了照,这里是县城的废水排泄系统,比想象的要宽敞。 地下走廊,管道四通八达,那些人去了哪里,他们下来的时间并不长,一会的功夫,现在连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含雪照着探光,试着寻找那些人留下的脚印方向,他们身瘦轻盈,再加上是水泥板的石廊,哪里还有什么脚印存在。 她只能凭着直觉,近可能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趟过污水坑,前方横出的一条走廊上忽然通过了一群大老鼠,个个足球般大小,每只老鼠像是受到什么警告似的嘴巴闭得严严实实,只有鼠脚哒哒的踩地音,不像是在地面上那样肆无忌惮。 含雪在广场上并没有看见有老鼠进入那个舞台下面,连一只也没有。 各个管道口正在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更多的大老鼠,加入到鼠群的队伍中,这些老鼠在群里熙熙攘攘,但总体井然有序,没有单个脱离出去,行走的路线更像是规定好的,一条流动的鼠线,通向了某个方向。 含雪跟在后面。 有只大老鼠跃到了她的后背上,踩着肩膀跳过去,蹿进了前方的鼠群中。 含雪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这些老鼠群起攻击她,怕是再有十把电磁枪,也会变成它们的口中餐,咬成渣沫。 她放慢了脚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电磁枪的探光也调到了最暗,把自己隐在黑暗中。 渐渐地,老鼠的跑动音变得零零点点,最后只剩下了她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站住了脚步,同时把探光也关了,在漆黑的环境下,灯光太危险。 心跳的声音,不是,这声音不是来自她的胸腔,像是很多的微小心跳动声音汇聚到一起产生的。 探光再次亮起,很快又关闭,在这一瞬间,含雪看见了前方的东西,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鼠窝,它们安静地拥挤在一起,个个足球般大小,在探光亮起的一时,老鼠们还齐刷刷的把鼠头转来,看向了她。 含雪静静地站在原地,慢慢地移动脚跟,向后退去,一步,两步,每一步都是无声无息的抬起放下。 忽然,有人的说话声音,从什么地方传到了走廊中,声音很弱,听不清楚说话的具体内容。 她终于退出了这条走廊··· 那声音还在,含雪侧耳寻找。 她把耳朵贴到管道上,总算辨别出了发出声音的方位。 声音引出的路线,恍惚像是进入了迷宫一般,她左左右右,一边走,一边记住,每一个拐过走廊的方向。 走出最后一个走廊道口,一个直径约三十米,高约三米的圆柱大铁盘出现在眼前,铁盘外侧均匀分布着三条宽缝,宽缝中射出着亮光。 说话的声音就是从这铁盘中发出来的。 她轻脚靠过去,从宽缝间朝下望去,里面别有一番境地,铁盘里侧的一圈发着白光,半圆锥形的地势倒扣在铁盘下方,撑底的是个大圆盘,圆盘上面有三间房,刚好和房后上方的那三条宽缝一一对应上。 不知是从哪间房里发出的声音:“仁慈,大爱,你是如何做到的,教教我,你真是个好人,你又给他们带去了食物,用你的光。” 食物,光···含雪心想,难道刚才吸引来昆虫的红光,是从这三间房里的哪个人身上发来出的? 不免对那人的善举心,产生好感。 那声音接着说:“你总是这样,处处为别人着想,抢着干善事,甚至做了好事,连对方的一句谢谢话,你也不需要。” “你这仁爱的心肠是如何练就出来的,教教我吧,我也想成为你那样的人···” “哦,不,是我想错了,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位心存有大善大爱的人,不是后天练出来的,是天生的,你太伟大了,我要有你的十分之一的心肠就好了。” 那声音说着,却一直没有人回应他。 忽然一扇房门打开了,气冲冲的走出来一个...一个黑色的人。 含雪以为自己看错了,挤了挤眼睛,仔细看去,那人通体的黑色,手、耳朵、鼻子、甚至连眼球都是黑色的,他要是不晃动眼皮,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脸上还长着眼睛这么个器官。 含雪再细看,发现他的黑色皮肤不同于黑种人的那种天然肤色,而是像黑色气体渗进去的感觉,他的皮肤表层微微有一层黑雾附着在上面,行走间晃晃悠悠晃动,却不脱离出来。 那黑雾人走到一间房门前,哭泣的声调说:“那些人得了你的救命恩情,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应该出去见见他们,好让他们都记住你。” 这句话刚一说完,黑雾人面前的房门突然敞开,接着就是两只大老鼠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看见这两只一米多高的大老鼠,含雪汗毛竖立,要是没有判断错,这两只老鼠应该是一公一母,是鼠窝中那些老鼠们的最早的爸爸和妈妈。 那两只大鼠凶猛的向黑雾人扑了上去,把他按在了地上,一左一右踩住他的两只胳膊,鼠口中吱吱呀呀发出咬牙声音。 那黑雾人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展了展身体,躺得更舒服了些:“哎呀,好人呐,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快让你的两个宝贝从我的身上下来。” 当房间里的人走出来时,含雪明白了,当黑雾人说出那句话,他口中的好人为什么要放老鼠对付他了。 只见那扇门口泛出红光来,接着走出来一位通体赤红的红光人,那人面部丑陋不堪,被什么利器割掉了半边脸,他真的要是以这种红光面目出去,估计是等不到半句谢谢语,见了他的人全要被吓晕过去。 和黑雾人一样,他身上的每寸肌肤都是红色的,眼球也是红的,红光凝聚在他的身体内,有种一针戳下去就会全部迸发出来的感觉。 黑雾人:”你终于出来了,快让它们下来,我的胳膊疼。” 红光人吹了声口哨,两只大老鼠跐溜溜跑到了圆盘最边缘,含雪余光跟去,那两只大鼠低头在舔舐什么东西,正眼望去,它们舔舐的是水,从圆盘和周边墙体衔接处丝丝冒出来的水。 含雪发现这个大圆盘周边都在往出滋水,不是水满溢出的那种,是旋转带动出来的水形。 这个大圆盘一直在转动。 可是···含雪又看了看眼皮底下的那间房,它一直在她的下方,并没有改变方位。 难道自己也在转动,而且还是跟着大圆盘转动的频率在转动,含雪大大诧异,为什么自身没有一点转动的感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在这里是无限微小,就像是人类感觉不到地球的自转一样。 疑惑间,传来黑雾人的说话音:“走,快跟我出去见见他们,让他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好的人。” 红光人冷笑:“你出的去吗?” 黑雾人像个小孩一般,委屈的低下了头,带着哭腔抽动了几下鼻孔。 他忽然抬起头:“我可以扮演他们啊。” 他屈下膝盖,跪在地上,仰望红光人,张嘴扮出惊讶的表情。 他实在太黑,含雪看不清他的眼神,估计也是膜拜等等的神色吧。 红光人受用了一下,转而一变,严肃说:“不要再闹了。” 接着又变了变,微笑说:“知道了,我们都是好人。” 黑雾人吃惊:“我也算是好人吗?” 红光人:“当然,你也是好人。” 黑雾人:“和你一样的好人?” 红光人:“当然,和我一样的好人。” 黑雾人:“可是···” 红光人:“你想想,我用红光把食物带给了人类,不让他们饿死,是做好事。你把人类带给了狼人,不让它们饿死,同样也是做好事啊。” 红光人的话一字一句传进含雪的耳中,她心中大愤,这两人原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是帮助狼人捕杀他们的帮凶。 黑雾人听了红光人的话,开心的笑出了声音:”我们都是好人,我们都是好人。” 红光人也露出了笑容:“是的,弟弟。” 黑雾人:“哥哥。” 第43章 黑夜3:地下三间室2 兄弟俩互相之间的心灵慰藉没有持续多久,猛然都情绪低落下来,一同望向了那间关着的房门。 含雪及时把头缩了回去,差点就被他们发现。 黑雾人略感悲伤说:“他还是不喜欢我们。” 红光人安慰:“我们都是好孩子,等我们干成了那件大事,爸爸自然就会重新爱上我们。” 原来第三间房里住着他们的爸爸,含雪重新把头探出来。 黑雾人的语调变了变,冷笑说:“我不是小孩,你不用拿这种哄小朋友的话来宽慰我,我们和爸爸不是同一路人,不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得到他的认可,因为咱俩都是邪恶的化身。” 说到这里,两人嘿嘿冷笑起来。 红光人轻快语气:“来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要不了多久,狼王就会放咱俩出去,你再忍耐忍耐,等狼王走了,这里就是你和我的天下。” 狼王自然是狼人的头领,含雪听红光人的话意是狼王把他们困在了这里,能把这两个怪物圈禁住,那狼王的能力不知要厉害到什么程度。 黑雾人不信他的话:“你怎么知道来的人变少了,你又没离开过这里。” 红光人骄傲说:“我那些老鼠崽子们都好几个月晚上没有动静了,肯定是没有人类和他们抢食,都把自己吃饱了。” 黑雾人噗嗤笑了:“还不是让你教训的,你的手段…,啧啧,还有哪个老鼠敢发出声音吵你。” 红光人摇头:“我们都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我还怎么打得到它们,要是没吃饱,早都忘了疼,晚上还能不叫吗?” 黑雾人拍腿埋怨说:“你怎么不早说,你的宝贝是吃饱了,我的宝贝估计可就惨了,没了人,它们吃什么,要想办法通知它们少给狼人一些食物,先把自己吃饱了,哎,我的宝贝,你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要是都饿死了,我出去了可怎么办啊!” 红光人的宝贝是老鼠,黑雾人的宝贝是什么?狼人都够含雪头疼了,现在又多出这么些,那条路是不是选错了,她内心暗沉。 红光人哈哈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会关心其他的生物,以前总以为你只会关心自己,真没想到啊。” 黑雾人说:“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我没了宝贝,你就可以打赢我了。” 看着他仇视的眼神,红光人一愣:“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和你开战?” “亲兄弟又怎么样?”黑雾人突然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话语间尽是冷冰冰的语气:“你觉得真是狼王造了这个罩子,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吗?” “不是吗,你当时也在场,狼王站在那里亲口告诉咱俩。”红光人指了指含雪所在的那条宽缝说“把来到这里的人类送过去,协助他完成扩军,就放我们出去。” 黑雾人摇头:“用的了这么麻烦吗,干脆把你我杀了,他的问题全解决了,他又不是办不到,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红光人怔住:“你…” 红光人平复了情绪:“他也伤的不轻,真要杀了咱俩,他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呵呵,黑雾人说:“你真是自欺欺人,以他那近乎不死的身躯,我们怎么可能打的过他。” 黑雾人又说:“看看这里的白光,谁有这个能力铸造它,让狼王也进不来,我们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那个人。” 两人对视上,接着望向了那扇关着的房门。 忽然,那扇门打开了,一个声音从里传出来:“是的,是我把你们俩困在了这里。” 从门里走出来一位白光人,50多岁的模样。 白光人看眼二人,淡定说:“你们兄弟俩是不是现在就想杀了我。” 黑雾人呵呵短笑了一下。 红光人用恳求语气说:“爸爸,放我们出去吧,我们兄弟俩在这里都快闷疯了。” “放你们出去?”白光人冷硬的说“然后接着杀害人类,去喂你们的畜生!” “难道喂你吗?”黑雾人接过话,不无嘲讽说“放着我们的天赋不用,还是我们吗。” 白光人听到这话,气得面目抽动:“要不是我用身体里的全部白光护住这里,你早就死在狼王的爪下了,现在出去找死吗?” 黑雾人不屑:“总比在这里生不如死强,我们帮了狼王这么久,他总会记着点情的,不然以后还有谁替他卖命。” “你要归顺他?”白光人震惊。 黑雾人摊手:“不是早就是了吗。” 白光人字字凝重:“你就没想过反抗。” 黑雾人始终没有和他的爸爸白光人正眼相对,斜着头说:“打不过当然就要俯首称臣,难道要一直困在这里?” 白光人握紧了拳头,向黑雾人走近:“这片土地是属于我的,不是狼人的,没有人可以投降。” 黑雾人忽然转正了头,正色说:“我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你,”他伸出手指指着白光人说“我的宝贝快没吃的了,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晚放我们出去,不然杀了你,那些畜生都比你亲近,爸爸。” 顿了顿,抬手指指一旁的红光人,说:“他也会杀了你,比我更凶残的杀了你,你是了解的。” 红光人没有说话,像是戳破了真相,瘪了瘪嘴。 黑雾人说完转身走去。 白光人嘴角抽搐,白色的脸上泛出了血色。 白光人大喊:“你们应该找个女人生一堆孩子才是正事。” 黑雾人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身:“像你一样生出两个怪物吗,呵呵。” “老家伙,不要老停留在你的这点产业上,跟着狼王统治世界才是我的梦想。” 白光人:“统治世界?就你们这点能耐,连什么时间来了人都不知道,还统治世界?” 白光人说完这句,猛然回头望向了上面的含雪。 他的身躯里忽然飘出来了他的魂魄,飞向了含雪。 含雪倒抽一口凉气,举枪射去,那魂魄就是白光人的一个分身气团,电磁光打上去如同打在空气中。 魂魄说:“好漂亮的姑娘,做我的女儿吧,叫我一声爸爸,就把你带到安全屋里去。” “你真是变态狂,难怪你的儿子会那么恨你。”含雪一拳打过去,那魂魄气团散开了些,很快又重新组成了白光人的模样。 鼠脚窜动的声音传来。 含雪再没有时间搭理这团魂魄,朝出口急急跑去。 魂魄飞来,跟在后面:“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做我的女儿,我会保护你,要是你不嫌弃我的那两个儿子,就当他们的老婆,给我生孙子…”。 魂魄渐渐散开,融到空气里。 第44章 黑夜4:其他人 走廊连走廊,进来时左拐,右拐,拐了二十多个弯子,出去时就是倒着的顺序,再加上偷听那父子三人的讲话有近一个小时,就是记忆力惊人的人,现在也很难完全倒记的清楚。 含雪迷了道,她在走廊的每个道口处张望寻找,希望能发现那个出去的路口。 对面的走廊口涌出来了老鼠大军的排头兵,接着便是潮水翻浪,个个如奔腾的小马。 她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将电磁枪横着扫射过去,电磁光填满了廊道,一片黄光布朝鼠军飞去。 电磁光击上,鼠军戛然止住,如急淌的流水被一片挡板卡住,后面的老鼠翻腾上来,继续涌来。 老鼠的尸体叠到了廊道一半高,还是有源源不断的老鼠翻跃过来,它们好像急红了眼,滋滋的叫音在廊道中响彻。 敢死队一波接一波,离含雪已不到3米的距离,在电磁光的光亮里,她瞥见了老鼠呲出的尖牙。 手环滴滴发出了红色警报,电磁枪的能量快要用光了,急需光能充电… 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跟我走。” 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那人的脚步沉稳,好像非常熟悉这里,拽着含雪在黑暗中疾步,踏着步点似的,每到一个拐角处,他总能准确的改变方向。 行进间隙,含雪回身开电磁枪狙击快要追上的老鼠大军,经过几个走廊,已经把它们甩开了有大半个走廊的长度。 … 她忽然刹住了脚步,惊喊:“小心前面。” 那人的一脚已悬在半空中,万幸被含雪及时拉住了身体,没有再往前走半步。 前方是断崖:一个垂直的大型管道,竖立在他们面前。 以前污水汇集在这里,集中排出去,现在变成了干涸的万丈深渊。 那人却说:“不想再见到老鼠,就跟在我的身后。” 含雪:…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人的脚已迈出,整个人迈在了空中,却没有掉下去。 那人在空中走了个半环形,然后消失在了下面的管道壁处。 那人的声音传来:“快点。” 含雪伸出一脚在空中试探,脚尖点到了硬物,像是铁板,这才放心踩上去。 电磁枪探光下,她的脚下看不到有任何物体,像是踏在空气中,用力跺上一脚,脚下隐形的铁板闪过一缕淡淡白光,白光人在脑中一闪而过,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安全屋。 走廊中回荡起吱吱叫音,老鼠大军像是父子兵遭了败仗,发出誓要报仇的心态,悲愤的叫声中,都能听到鼠牙的摩擦音。 含雪沿着那人的路线走了下去,每走一步就像是在黑暗的楼道中下楼梯一般,生怕踩空了,等落了脚才放心下来。 环形绕到管道墙壁处,忽然面前敞开了一闪门,有人把她拉了进去,那门随即关上。 老鼠们远远望见含雪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下降,等冲到跟前,只是听到了下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音。 老鼠们都楞在了那里,在它们的眼中前方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排水管道,谁要是失足掉下去,就只能到阴曹地府去报到了。 后面的老鼠不明前面的情况,挤啊挤,一个个都蹿了上来,一排又一排摞上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填满了道口,傻呆呆地探脑袋看着下面。 含雪闻到了难以入鼻的异味。 “不要出声。” 从这还算熟悉的声音判断出,正是那人把她拉了进来,那人把门关上,附耳听了一会,确定没有老鼠跟来,才回过身来说:“暂时安全了。” 微光中含雪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上,他的那双眼睛显得很异常,她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没有反应。 这位救她的老人家居然是个盲人。 盲眼老人:“姑娘不要再晃了,我是个瞎子,很奇怪吗。”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虚弱地声音:“刘管道,她是谁,你怎么把她领到这里来了,经过爸爸的同意了吗?” 刘管道,这位盲眼老人原来是这里的管道维修工,难怪他对这里如此熟悉。 含雪转身看见了那些在广场上装昆虫的人。 他们一个紧挨着一个盘坐在地上,骨瘦如柴,多半耷拉着脑袋,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堆在墙角上的布袋子在蠕动,里面的昆虫扑棱着翅膀想要飞出来。 狭窄的过道上放着几块发光的石头,看来他们中间也有从红幕那边过来的人,定是觉得稀奇顺便把石头也一块带了过来。 盲眼老人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那是你们的爸爸,不是我的,用得着经过他的同意吗。” 有人回应:“是爸爸建成了这个安全屋,当然要经过爸爸的同意,你算什么?” 盲眼老人靠在墙壁上,双手环抱,冷笑说:“这个屋子从我14岁在这里工作时就有,专用于维修工人遇到大水时逃生用的,什么时间成他的了,你们巴结人,胡乱编造,羞不羞?” 他喘了几口粗气,刚才带着含雪逃跑时,可没少费他的老筋骨。他的衣服虽然也很陈旧,但相比那些坐在地上的人,是不能再得体了。 一人站了起来,裤衩上沾满了污渍,指着刘管道说:“是爸爸把梯子隐形了,不然这里早就是老鼠窝了,还把门缝堵上了,否则我们早就都死了。” “你也经常进来躲藏,不是吗,要不是看你瞎眼可怜,早就把你赶出去了,现在居然背着爸爸,把这个陌生人领来…” 听到门缝堵上了这句,含雪朝那门走去,抬腿轻踹,门缝四周果然有白光闪过。 “你干什么?” 含雪没有管他的问话,惊奇问:“你们在躲藏什么,这门是用来堵什么的?” 那人提了提裤衩:“原来是刚到这里的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啊。”忽然奔到另一问题“来的就你一个,还是有其他人?” 含雪:“还有其他人。” 含雪说完这句,坐着的人忽然都抬起了头,紧张地看向她。 那人也紧张起来,把裤衩又提了提,变瘦的腰围显然已经不能把它支撑起来:“还有其他人,我更不能告诉你真相。” 含雪好奇:“为什么?” 那人:“你知道了真相,会把其他人也带到这里来,我们不想和你们打架,来争抢安全屋。” 含雪看了看屋里恶劣的环境,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我们不会来这里,等避过外面的老鼠,我就离开。” “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能。”从中又站起来了几个男人,走上前,有要擒住她的架势。 含雪环视,紧了紧手中的电磁枪:“我们都要回家,这里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更不会长留在这里。” ”回家?”那人苦笑了一声“我们这里都是要等着回家的人,可现在还不是…等你知道了这里的一切,就不会这样想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等到爸爸的影子来了,让他定夺你的生死。” 影子?那变态的白光人,含雪吃惊:“你们都是他收养的孩子?看你的样子,年龄不比他小吧。” 盲眼老人在一旁嘲讽似的冷笑了一下:“这世界早就乱套了,还有给儿子当孙子的。” “瞎子,你闭嘴,今天你也不能离开这里,以前见你老实,让你出入自由,今天你把这姑娘领到这里来,是不是以后还会领更多的人来?” 盲眼老人:“你们想和一个与大老鼠对战了近半个小时的武功高手打一架吗?” “别看人家是个姑娘,你们可不一定打的过哦。” 弱光下,对面的人这时才看见了含雪手中的电磁枪,那些人一时全怔住。 忽然站起来了更多的人,一个个瘦骨嶙峋,脸上的气势却很足:“不能让他们离开,我们担不起一点风险。” 盲眼老人虽然看不见,听觉却很敏锐,他察觉到人数不少,见形势不妙,笑了笑说:“我把她领到吴科学家那里去,怎么样,那里比你们这里好太多了,见了那里,谁还想来这安全屋呐?” 听到没有人回话,估摸着他们都松动了些,继续说:“以后我保证也不会来这里了,要是来了,你们就把我杀了。” 还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回话,盲眼老人说出了最后的杀招:“这都不行,那你们就和这位姑娘打一架吧,看能死多少人。” 等了片刻,盲眼老人终于听到了对面的妥协:“好。你把她领到吴科学家那里去。” 离开之际,含雪转身说:“那影子只是一个气团,你们不必害怕,要是你们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那人提着裤衩,没有再松手,说:“离开?你有命能撑过明天早上再说,我们是绝不会离开这里的。” 上面的老鼠已经撤离。 走廊中,含雪问:“吴科学家是谁?” 第45章 天明 盲眼老人不愧是这个地下排水系统的活地图,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出口,来到了广场上。 天蒙蒙亮。 盲眼老人这才回答了含雪的问题,谁是吴科学家:“我眼瞎,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发明,到了你自己看。” 没走几步,他忽然又问:“你还有朋友吗?” 含雪犹豫片刻,回答说:“是的,我还有朋友。” 他能救含雪,自然不会伤害她的朋友。 盲眼老人把脸向天空侧了侧:“天是不是刚刚发亮?” 含雪佩服点头:“是。” 盲眼老人叹了口气说:“哎,快走,你的朋友是没救了。” 含雪大惊:“老伯,为什么这样说?” 盲眼老人:“天一亮就要死人,找不到像安全屋那样的避难所,全都难逃一死,快走。” 含雪想到那黑雾人和红光人的对话,自语:“和困在地下的那对兄弟有关系。”,问:“老伯,你说清楚点,他们要如何杀人?” 盲眼老人快步在前,也能听见她喃喃自语说了什么:“兄弟我不知道,要是再到不了吴科学家那里,我这条老命今天是真要玩完了。” 含雪拉站了他:“请老伯指点,我要救我的朋友。” 盲眼老人听到救人的话,脸上动容,嘴上却说:“你自身难保,还要去救朋友,真是疯了,看来你真是不知道那黑雾的厉害。” 含雪皱眉:“黑雾?” 盲眼老人:“是,真后悔救你,弄得安全屋以后我也去不了。” 含雪:… 盲眼老人急说:“看见黑雾就躲开,现在接你朋友去吴科学家那里已经来不及了,立马带着你的朋友出城,往西面方向跑…快松手啊,真要老头我陪你一起死吗?” 盲眼老人说的认真,不像骗人,含雪刚一松手,盲眼老人就快步如飞地走去,慌张中散了好几脚。 含雪匆匆朝小区方向跑去。 忽然身后远远传来那盲眼老人的声音:“姑娘,你要是还能活着回来,就来这里见我。” 行进中回头,只看见盲眼老人的背影闪进了巷道里。 他不但对下水道很熟悉,对这座县城也很熟悉。 含雪没有忘记其他人,跑到昨晚那个男子偷袭她的地方,顺带也向暂避在那栋小楼上的人们告知了关于黑雾的危险和逃跑路线。 一进小区大门,就见文七九守在那里,看他憔悴的样子,定是在这里等候了含雪一晚上。 文七九快步迎来:“你回…” “有危险,快叫其他人下楼。” 含雪大口喘气。 “好。” 他关切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快跑走开。 含雪也跟了上去。 ··· 在含雪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外加威胁下,众人不情愿地来到了楼下。 太阳还未升起,天空刚刚放白。 有人打了个喷嚏,揉着眼说:“这么早起来,哪有什么黑雾啊,回去再睡会。” 那人刚说完这句,接着就有人惊叫道:“这是什么?” 旁边的一个下水道井盖四周一点点溢出了雾气,朝周边蔓延开来。 “黑雾!”含雪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吸不上氧气。 这黑雾在吸取空气中的氧气,使人窒息。 “快走。”含雪领着小冒冒朝小区外快跑去。 城中所有下水道的井盖正在冒出黑雾,慢慢汇聚到一起,连成片,覆盖了地面,那些黑雾顺着建筑物漂浮上去,进入到所有空间中,把躲藏在里面的人驱赶出来。 众人出了县城,朝西跑去。 含雪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把她惊得站在了原地,黑雾笼罩了整座县城,一座最高的建筑物冒出的最后一点楼层,很快也被蔓延上去的黑雾吞噬掉了。 无处躲藏的人们一个个从县城里逃出来,朝含雪这边的方向跑来,那黑雾像是知道似的也滚滚出了城,紧跟在后面,很快就覆盖了上千人群后方的所有地面。 黑雾擦着地面,翻滚着雾团,从空中看像是一片大黑布。 众人逃命奔跑,渐渐地就有脚力不足的,落在了人群后面,黑雾从那些人的身下飘过。 窒息的举态…很多人掐着脖子倒在了黑雾中。 “姐姐…” 含雪回过头来,小冒冒趴在文七九的背上在前面等她。 黑雾离她们还有五百多米的距离。 几人随即跑去,没过多长时间,三人就看见了晓大胖的背影,他气喘吁吁,累的直哈气,身体再次拖累了他。 含雪上前搀了他一把,打气说:“李晓快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的。” 晓大胖点头:“一定可以的。” 弯腰缓了一下。 前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丛地,李霞和高龙架着气喘吁吁的雨淋淋已经过了草地,到了那边。 含雪、文七九、小冒冒、晓大胖,四人趟过草地,然后不走几步,晓大胖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我不行了,你们快走吧。” 含雪想拉他起来,整个身体却像个大铁块一般死死的长在了地上。 陆续有人从后面超过他们,一个男人瞄了一眼,边跑边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自己逃命,不要管那死胖子了,他逃不掉的。” 晓大胖像是受了刺激,吼了一声,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 见文七九大汗淋漓,小冒冒也下到了地上,文七九腾出手来和含雪一同搀扶着晓大胖。 … 晓大胖流下了眼泪:“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再不走大家都要死在这里,能交到你们几个朋友,我李晓也算没白来到人间一回…” 文七九:“闭嘴。” 含雪:“振作!” 人群的脚步越来越慢,黑雾虽没有人快,却速度不减。 体力跟不上的人,慢慢都死在了黑雾中。 几个男人,憋住气,拼尽全力竟又重新逃出了黑雾中。 “姐姐,雪,雪山。”小冒冒指着前方喊。 远处赫然立着一座大雪山,挡住了视线。 最前面的人已经从山底开始攀爬。 晓大胖彻底绝望了:“我是绝对爬不过那座雪山的,你们快走,我可不想因为拖累了你们,内疚的死去。” 含雪鼓励:“说不定那就是我们的避难所,都到了眼前,你怎么可以放弃。” 晓大胖的眼里猛然放出了光彩:“是吗?” 含雪肯定的说:“当然,没到那里谁知道,快走。” 晓大胖又重新燃起了活着的希望。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黑雾已离他们百余米,落在后面的三四百人置身其中。 只见有黑雾聚拢升起,不对,是什么东西从黑雾中站了起来,快速变大,胳膊,腿,脑袋显现出来,长到了两米高,是一只弯刀长臂猿,长臂猿的手端连着两把长长的弯刀,弯刀像是长在上面。 两米高的长臂猿甩着臂膀连动弯刀,如大风车一般在绞杀黑雾中的人。 很快,黑雾中升起了数个一样的长臂猿。 人群四散逃离,近十只长臂猿连成一条线,快速地甩动着长臂弯刀,不放过一个人,一排大型风车就这样迈着大步走来。 弯刀落在了人群中,血液飞溅,四肢分离… 再也没有人能重新逃出来。 含雪心中大惊,想来这长臂猿就是那黑雾人口中的宝贝。 晓大胖一看这惨景,加紧了屁股:“我们快,快走。” 黑雾已到了一百米的距离。 晓大胖没有再让人搀扶,自顾捂着胸口,粗气连连。 奔跑间隙,含雪回头看了一眼,那长臂猿已杀光了黑雾中的所有人,它们迈着步子走在黑雾的最前面,却自始至终没有跨出黑雾半步,不然按它们的步伐早就追上了他们四人。 小冒冒和文七九先到一步,来到了雪山底下,文七九命令小冒冒先上山,自己又折身回去。 晓大胖眼冒金星,要不是听到后面尖刀刮地的凛凛声,他早就瘫到了地上。 含雪和文七九拽着他走。 三人的脚终于踩到了雪山角上。 一把弯刀砍在了雪山和地面的分界线处。 那黑雾停在了那里,长臂猿也停住了脚步。 第46章 晓大胖 一条笔直的台梯从雪山底部直通到山顶。 长臂猿就在含雪的眼前,弯刀甩来勾到脚底,就差了那么一点距离。 见那长臂猿不敢上前,四人躺在积雪上休息着,寒气裹人。 黑雾和黑雾中的弯刀长臂猿与雪山泾渭分明,停在了雪山底下。 含雪捧上一把雪,吃进嘴中,融水穿肠,压了压燥气。 片刻后听到有人在喊他们,是李霞,她已经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那台梯如一条直线在倾斜的白纸上划过,每位向上攀爬的人都在线上。 晓大胖一咬牙把面庞扑进雪里,左右蹭晃,抬起头,顺着脸部上下狠搓几把,激的来了精神。 四人起身,向山顶进发,中途停脚休息了两次。 第一次休息,山下的长臂猿还脚步未移,站在原地有种死守到底的决心气势。 第二次休息时,那十只长臂猿已折身往回走,用弯刀从黑雾中不断把人类尸体勾起来,抛到空中,另一只手臂向上捅去,如串糖葫芦一般,把尸体串起来。 相互配合,串满了两条手臂,长臂猿就朝黑雾两侧走去,有些向南,有些向北,含雪观察了,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像是那个方向离的近就朝那个方向走去。 长臂猿走到一定距离,忽然停下了,远远看见它们把尸体向后划了个大弧线,然后抛了出去。 长臂猿的力道十足,尸体飞出去的很远,那尸体还在空中飞着,忽然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一幕只有含雪看见了,另外三人又累又冻,自搓着臂膀挤到一起。 忽然有人从两人中间,把小冒冒抱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李霞下来接应,汗水在她的发丝上结成了线。 她把小冒冒迎面抱在怀里,然后踹了晓大胖一脚:“胖子,再不走就把你冻成活标本,山顶可以取暖。” 最后几个台阶,晓大胖是爬着上去的,一露头,热气扑面。 如到仙境,热噗噗的水蒸气弥漫山顶,晓大胖翻身滚进去,摊开四肢躺在地上,片刻就响起他的呼噜声,竟睡着了。 山尖像是被人削了去,平坦宽广,含雪上来,首先用眼粗略数了数,加上最开始和她一起的,最后上到山顶的大概有七十几人。 找个生面孔问了问,来到县城的大约有一千多人,在那个岔路口,先前过红幕的那些人,产生了分歧,有一半的人去了另外一条路,剩下的另一半和含雪她们一样来到了县城里,分藏在不同的地方… 咕嘟咕嘟声,含雪问完话,就朝着这个声音走去,是个大水潭,当中的烫水翻腾,升起热气。雪山顶上的雾气正是来自此处。 水中有物体移动,她定睛细看,是半米长的大鱼,那鱼和水全然一色,要不是游动后划过的水纹,是绝然发现不了的,潭中的鱼还不少,起步百条之多。 这些鱼能在如此滚烫的水中存活,不能不说是奇迹。 含雪从躺在一旁取暖的人手中拿过大刀,插上一条,双手举来,大鱼疼得屈身打摆。 躺在潭边的人看见,激动大叫:“鱼,鱼…”。 众人从地上翻过身,抬头:“哪里有鱼···望梅止渴啊。” 眼见为实,望见含雪从刀上把鱼扒下来,这才相信,打了鸡血一般,从地上跳站起来,扑到潭边,就怕少了不够吃。 含雪指点迷津后,有人手舞足蹈:“多打些,多打些,存着路上吃。” 晨光下,电磁枪充满了电能。 烤鱼,焦嫩香气。 联想到昨夜,有人反胃,捂住嘴巴跑到远处,把昨晚生吞下去,还未完全消化的昆虫全吐了出来。 晓大胖抽动鼻孔,猛然惊醒,对周围的环境,眼中恍惚了一下,才想起睡前发生了什么。 朝围坐的人群喊:“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小冒冒扭头,晃了晃手中烤熟的鱼肉。 “你们居然偷吃,为什么不叫醒我?” 文七九双手把一条烤好的完整大鱼捧到硬挤进来的晓大胖的面前,笑着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看你睡的香,就没忍心打扰你。” 晓大胖感动:“好兄弟。” 他眉开眼笑把半米长的大鱼抱在怀中,迫不及待得张开嘴巴,口水流稀里哗啦都流到了鱼身上,他满满地咬了一口。 这是他自灰色地界中醒来后,第一次尝到实实在在的熟肉,往日享用美食的记忆涌来。 他太饿了,还没等咽下去,急忙又咬了一口。 他忽然愣住了,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填满鱼肉的腮帮子就那样鼓着不动。 含雪:“你怎么了?” 晓大胖回过神来,淡淡地说:“没什么。” 说完这句,他的神情像是换了个人,脸上平静了很多。吃了大鱼的三分之一,他就住嘴了,把剩下的搁到地上,然后抹了一把嘴,说:“我吃饱了。” 众人静了几秒钟,然后笑声四起。 高龙:“鱼还有很多,你敞开了肚子吃,不要给我们留,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晓大胖笑笑:“不吃了。” 高龙:“就你这体型,骗谁啊,吃完整条都不够,这条都是给你留的。”指了指地上的另一条熟鱼。 晓大胖摆手:“我没那么能吃,身子虚胖。”假装打了个饱嗝,“够了,不能再吃了。” 高龙:“错过这顿,下一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抓住机会,还不多吃点,多储存些能量,逃跑也有力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早就吃撑住了”咬了一口鱼肉,噎着嗓子说“但我还要再往肚子塞些…你可想好了。” 晓大胖认真说:“我不吃了,你们好好享用…” 他起身朝别处走去 高龙举头朝晓大胖后背方向,开口还想再说什么:… 文七九拦话:“吃你自己的,不要强人所难。” 晓大胖还没走多远,饥饿的咕噜噜声从他的腹中传来。 众人大笑。 含雪、文七九、小冒冒没有笑,皆欣慰眼光望向他。 经过生死一劫,为了朋友,为了自己,晓大胖下定了减肥决心。 第47章 陈远 吃饱肚子,每个人都躺在地上舒坦的休息了一会,等再起身朝山下看时,不知什么原因,黑雾和弯刀长臂猿已退去,县城也重新显出了原来的模样。 地下三间室中,黑雾人满头黑汗… 含雪心中揣测到 … 又从潭中打出来不少大鱼,众人各尽所能,想到能想到的办法拿上最多的鱼。 晓大胖主动分担了小冒冒和含雪的那一份,脖子上挂了四条,两手各拎一条,避免尴尬,解释说:“这鱼不全是我的,还有你们的,我只要一条就好。” 整装待发,忽然人群中有人一溜烟跑到了含雪面前,那人神色慌张,双手比比划划细说着什么。 含雪听了不长时间,就把目光望向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正好对着站在人群中的陈远。 他和别人显得那么突兀,不但两手空空,一条鱼都没拿,还把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地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香烟抽着,冷冷地看着这边,和含雪双目对视,那眼神好像是在告诉她:我知道那家伙正在对你说什么。 再看看他身后的那几人,大捆小捆的背了很多鱼,腰都压弯了下去,他的地位在此时不言而喻,锋芒露了出来。他没必要在继续藏着掖着,因为在上到山顶后他就知道有人认出了他。 他忽然把烟吐在了地上,朝这边走来,身后的那几人紧跟上,他回身摆手,示意他们待在原地。 他走到含雪面前,首先看了看那个告密的人,那人急忙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陈远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含雪说:“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和我的兄弟与你们不同,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我们兄弟几人现在只想找个安生的地方安顿下来…” 听到安生的地方这几个字,含雪突然冷笑了一下,刚才那人把陈远的老底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她。 原来这个陈远和他的那几个兄弟和王勇力一样,都是在监狱中坐牢等候处决的死刑犯,杀人不眨眼的主,以前在红幕那边人多混杂,那告密的人没有见过他,上了山后才认出他,告密的那人告诉含雪,陈远和他有血海深仇,无奈此时一人打不过他们,这才冒险来提醒含雪让她小心这几人。 陈远继续说着:“虽说我们的名声不太好,但绝不是无能之辈,如果你愿意,大可暂时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联手对抗那些怪物从这里走出去,互不伤害…,至于我和他的恩怨。”指了一下那告密的人,“等以后我们自己解决,如果他想找我报仇,只管前来。” 含雪沉默。 陈远顿了顿,朝含雪笑笑,语气比前面缓和了很多:“你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现在就和我们为敌吧,以我来看,周边还有很多危险,我们还是能帮到你们的。” 含雪开口:“你是自己醒来的还是被那看守的白衣人唤醒的?” 陈远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两秒钟,脸上闪过一丝表情:“我是自己醒来的,什么白衣人唤醒,不明白。” 他脸上闪过的表情和他强装镇定的眼神,告诉含雪他在撒谎。 含雪淡笑一下,然后不客气地说:“监狱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不是这里。” 陈远把嘴巴憋住,强作欢笑,抬手指向她,手指在空中晃动着停了好一会:“你还是对我有成见,我是在监狱里,可是一转头,就到了不同的地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估计到死也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关于他说的这点,在场的人都是心中同意,有人不停点头。 陈远:“现在是什么处境,怪兽啊,有谁见过那么大的猴子,还有狼人…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活下去。” 有人同意:“以前的事情,可以放在以后,眼前我们正缺人手,本来人就少,可不能再少人了。” 含雪见这情形,脑子一转:“我们如何信任你们,你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抓到监狱中。” 陈远看了看那告密人,飞速想着什么,片刻后,又把目光转向含雪,说:“你是在搞分裂,哪个人没有过去,大家要不是见你手中有枪,想着可以借此保护性命,不然谁会一定要非跟着你,你不想着把大家团结起来,反而现在想要分散力量,你到底按着什么心思。” 含雪:“哦,这可倒不像是一个死刑犯说出的话。” 一听是死刑犯,人群立时骚动起来。 陈远:“死刑犯就不能帮忙吗,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伤害过大家吗。” 告密的那人忽然抬起头来,咆哮说道:“他们是汉奸,大汉奸…” 人群哗然。 也有疑惑:“什么汉奸,哪里的汉奸?” 告密人:“帮助日本人的汉奸,杀了我们中国人的汉奸。” 关于陈远是日本人的汉奸这件事,那告密人先前可并没有告诉含雪。 含雪顿时错愕,倒吸一口冷气,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 众人表情也是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但同时民族大义还是一致的,都是带有咬牙切齿的痛恨在里面。 陈远狠狠瞪了一眼那告密人,转而向众人叫屈,哭丧着脸说:“我们兄弟几人也是为了吃口饭,给日本人做事都是被大形势逼迫的,哪成想那些小鬼子还是败在了我们中国人手里,我们悔不当初啊,已经受过思想教育,认识到自己犯下的罪。当下…” 连说好几个当下:“当下最关键的是我们如何联起手离开这里。” 人群中有人提刀愤然走出来:“呸,还和你这狗日的联手,我现在就杀了这个狗汉奸。” 陈远的那几个兄弟早在身份暴露时,见大事不妙,都匆匆移聚过来,现在更是把身上的鱼都丢到了地上,手中只剩把大刀。 陈远叫屈不成,把脸色一变,杀气腾腾,冷笑几声,说:“我们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想杀我们,你们这些人恐怕至少要先死一半…” 陈远在说话的同时,不经意间把那只一直紧握的右手伸开了,向人群的方向挥了挥,挥完后,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又握住了手掌。 在这刹那间,含雪看到了他手掌中的秘密:是和王勇力手心中一样的白斑。 … 第48章 暗流涌动 陈远说完话,接着就发生了常见的那一幕,人群不自觉的分成了两拨,各自站到了自己的阵营中。 人数对比接近10比1,混在一起,都是平常的脸,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但一分开,不一样的地方就出现了。 陈远身后的那数人,拉开了架势,一看就是老经历练,提刀的手势准确有力,汉奸是汉奸,多少是打过几仗的,此时心理上的优势明显压过对面的大部分人。 双方剑拔弩张,却没有人先动手,静静地站着。 含雪思绪飞转,陈远和王勇力都是白衣人赐予了特殊能力,指派下来的,这一点,估计他的那些汉奸兄弟和王勇力都不知道。 她看看那只紧握的手,明白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真是有点耐人寻味,不过她的心里多少有了底。 她手拿电磁枪,把它摆在身前显眼的位置,尽可能让所有人都能看得见,特别是保证陈远和他的兄弟都尽收眼底。 看了一眼身旁那些战战兢兢的人,上前两步朝对面说:“我们暂且可以共事,一起离开,不过在危险来临之前,你们手中的刀…” 说完,她的视线就落在了陈远的手上。 他楞了愣,马上明白过来,两人心照不宣,笑笑说:“好说,刀让你们替为保管…给他们。” 好些时间,身后的人没有动静,他回头瞪了一眼。 他的兄弟哼气连天,不情愿的将刀都丢在了地上。 山的背面也有一条直通山底的台阶,山下的景色一眼望去有种沙漠中的荒芜感,山体中的积雪没有滋养出半根草木,一点轻风也能把地上的尘土卷起,几个小沟小坎,倒是看得清楚,没有发现危险状况。 众人下了山去。 在路上,含雪本想背着小冒冒走上一段,李霞却抢着过来说:“你昨晚一夜没睡,我来。” 小冒冒没有反对,她知道谁对她是真正的好,没有隐匿的危险,李霞就包括在内。 李霞把身上的鱼分给了高龙和文七九,粗壮胳膊轻松拢起小冒冒,放到了背上。 有人唱起了小调,歌声比起晓大胖要差很多。 小冒冒把脸贴到背上,笑嘻嘻说:“晓哥哥你也唱一个吧!” 晓大胖摇头。 隔了一会,唱歌的人又加入了几位,换成另一首。 小冒冒把耳朵捂住,然后眯上了眼。 含雪和陈远走在最前面,行进了有半个小时,两人忽然加快了步伐,像有意要和后面的人拉开距离。 含雪:“你藏的很深。” 陈远:“你在问我为什么。” 含雪:“是。” 陈远:“我没有王勇力那么蠢,在所有情况不明时,就把自己搁在前排,不是等着找打吗。” 含雪:“不,我不是问这个。” 陈远:“哦,那你问什么?” 含雪:“王勇力有他的任务,这我已经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白衣人交给你的任务。” 陈远挑了挑眉,思忖一下,然后把手掌伸出来露出白斑,说:“你是说这个?” 含雪点头。 陈远:“黄雀是不会让螳螂知道在它身后的。” 这个寓言故事,含雪倒是知道,瑞文系在她面前讲过。 陈远:“我还是那个意思,我是不会早早就把底牌亮出来的,自从见了白衣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来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都是奇能异士,这里还有高大凶猛的怪兽。” 狡诈的笑了笑,继续说:“要想自保,装傻充愣,躲到后面最好,而你…” 呵呵。 含雪摇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陈远:“我不是聋子,更不是傻瓜,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白衣人交给我的事情吗。” 语调一转:“你呀,年纪轻轻太爱较真,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你,还追着问,不过我还是很敬佩你的,不要再问了。” “这个秘密是最大的隐患,我不知道,怎么会安心。”含雪双手环抱,把电磁枪有意露在外面。 陈远眯眼一笑,啧啧说:“你的这把枪是厉害,威力很强,攻打野人时见识过。” 野人?哦,他说的是红幕那边的冷人。 “白衣人给我的白光也不是吃素的”陈远亮出白斑,“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即使你的武功比我好。”说到这里, 他微露不服气的表情,“到最后你恐怕也讨不到多大的便宜。” 含雪叹说:“没办法,看来只有逼你说了。” 把枪口对准了他。 “慢着。”陈远也叹了口气,说:“你真觉的我是个蠢货吗,日本人经常这样骂我们。”他自嘲的笑了笑。 “在山顶没有动手,因为你知道我有白光,怕伤到其他人,现在咱俩是单独在一起,但你就敢保证后面的人是安全的?” 含雪微笑:“刀不在他们手里。” 陈远回笑:“几个男人一起抢一个孩子,还是能办到的,我早已暗自交代过…那个小女孩是你闺女吧,看得出你很在意她。” 含雪:… 无奈把枪口放下。 陈远:“天高皇帝远,这里没有白衣人,他们是另一种形式的日本人,可我不愿再做走狗,”他面浮苦涩。 “我们达成协议吧,这也是我自愿跟你走到这里的原因。” 含雪心中好奇,面容平静。 陈远:“黑雾中的大猴子你也见了,这以后的路上不知道还会碰到什么样的怪兽,你不可能一个人保护得了那么多人,能不能保护自己都不一定。当然,我也一样…” 听到这里,她明白了,陈远为什么要把自己有白光这份特殊能力的事情连他的兄弟也要隐瞒的原因,就是不想在危机时刻拖累他,免得到那帮兄弟跟得太紧,真要是出现危险,到时候还要救他们。平时能帮的忙,他倒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你和我要是联手,你的枪加上我的白光,就是遇到玉皇大帝也能扒他一层皮。你和我的性命就可无忧。” 含雪:“你的那几位兄弟,是你要求白衣人和你一起释放的吧。” 陈远:“替他们做事,总要找几位帮手,提个条件不过分,但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的那些弟兄,收拾个常人不难,可要是真碰到像那些大猴子和狼人,就…” 回过味来:“你还是不放心我,白衣人给我交办的事情和你的性命绝无关系,再者,白衣人现在算个屁,早把他们抛在脑后了,给我这么强的光能,为什么还要臣服他们。更不会在背后捅你刀子,揭掉自己的护身符,没有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败这里的怪兽。没有我,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有你和我联手,才是万无一失的。” 含雪沉默。 半晌后说:“在必要的时候你还是会出卖我。” 陈远的脸红了,笑着说:“至少目前不会…” 接着,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渐渐地融进了后面的人群中。 第49章 另有乾坤 小冒冒睡眼惺忪,这一觉睡的很踏实,李霞宽厚的脊背犹如一张小床,最主要的还是李霞每走一步都落得小心翼翼,没有颠簸的感觉。 她像是赖床一般,不舍得醒来,侧脸贴在背上又趴了一会,然后才把头抬起来,向后看了看。 走了快有两个钟头,众人是负重前行,加上日光直射,众人的脚步走得都很怪,在绕八字,左一摆右一摆,这怪象把小冒冒吓了一跳,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也在绕八字,因为背她的李霞就在绕八字。 当她把头转回时,看见前面的人同样也在绕八字,雨淋淋绕的最厉害,脖子上挂的鱼快要飞了起来。 看见李霞发丝上的汗珠,小冒冒有些自责:“李霞阿姨你累了,放我下来吧!” “不累,就是眼前有点晕,你还小,很轻,背得动。” 李霞一面说,一面背部用力,把她往上颠了颠。 这一颠,把小冒冒颠的更高了些,视线注意到了远处,一条弧形的虚线从眼前飞速划过,她不适应的挤了挤眼,再看,眼中又是一条弧形虚线,那虚线像是从未间断,持续在动… 含雪骤然止步,从头开始发晕她就诧异,现在眼前的景象或许能够解释的了。 比起解释,她身旁的其他人更多是绝望和惶恐。 “哼,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陈远像是早有先见之明说道。 地面被分割开来,对面地上的物体正在转动,速度很快,转眼即逝,由于速度的原因,看不清楚那物体具体的模样,基本可以判断出是筑起来的一人高的矮墙,上面一根根插了很多长矛,如剑雨一般像是要从眼中飞来。 朝两边看,延伸出去的还是矮墙和长矛,直到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呈圆弧形,像是飞速转动的万里长城。 这正是小冒冒先前眼中看到的虚线。 高龙抱头:“对面在转动,怎么过去啊。” 联想到莫名其妙的发晕和那地下三间室中转动的圆盘,含雪恍然明白:“是我们在转动。” 众人脚下的大地连同整个县城的周边方圆,是个大型转动的圆盘,由黑雾人和红光人脚下的圆盘带动,驱动力就是黑雾人和红光人。 有人看着那飞速转动的长矛说:“怎么可能,我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明明是对面的大地在转动。” 含雪想要凭着她的理解解释一下,但又收了回去,因为她也很难自圆其说,没有证据,都是自己主观上的臆想。 接下来众人看到的一幕,让他们毛骨悚然。 转过的长矛上有插着人类的尸体,而且隐隐还看到有两只狼人正在想办法从长矛上把尸体卸下来。 转过的尸体越来越多,带血的长矛,手法娴熟打包尸体的狼人… 这一切,不但印证了含雪刚才所说的是众人脚下的大地在转动这一说法是正确的,不然怎么可能有谁能够在飞速转动物体上面,从容不迫地做着那些动作。 还解释了那些长臂猿把死在黑雾中的人类尸体抛到了哪里,原来最后都落在了这些长矛上。 忽然有座大山从众人的视线中转过,那座大山离他们的位置很远,接着远远就能够看见各种各样的不同的自然景象。 众人脚下转动的大地正在带着他们参观这里以外的其他相对静止的远处景色。 近前筑造起的城墙和上面的长矛始终存在着,这是唯一让众人产生是对面在转动错觉的东西。 含雪思忖,如果真是个圆,黑雾人和红光人那里是圆心,从县城出来到雪山,再到这里,加起来就是半径的长度,在外围要筑造起如此浩大的杀人工程,那狼人的数目… 人群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神情恍惚,处在崩溃的边缘,脸上留有被自己抓过的血痕,大声念叨:“幻觉,幻觉,都是幻觉…” 朝着长矛走去。 文七九把挂在身上的大鱼撩在地上,箭步上前想要拉住他:“你会被长矛戳死的。” 那人抬手冲着文七九的面部挥去一拳:“梦,我们都在做梦,还没醒,你们都是假的,假的,哈哈…” “假的。” 那人大喊一声,继续走去。 陈远一边摇头,一边淡淡说:“去吧,但愿都是在做梦,你帮我们验证一下。” 含雪瞪了他一眼,接着抱起地上的一条大鱼,助跑几步,然后把手中的大鱼抛掷出去,那大鱼在空中先前还是正常的抛物线速度,但刚一过那地面上转动的边际线,那大鱼忽然就变了方向,不再是下坠的方向,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方飞去,像是出膛的子弹,撞到了前面的矮墙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远远看见那矮墙和上面的长矛被击的粉碎。 她心中模拟:固定飞盘上的两个蚂蚁小人,含雪、长臂猿,分处在边上和中心位置,分别抛出两件物体,眼前被抛出去物体的速度,分别经过一段距离,再到飞离出飞盘撞击到外物产生的效果… 那人的眉尖已到了飞转过来的长矛近处,忽然听到巨响声,惊醒过来,面额上渗出汗珠,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 经过大鱼的测试,大地真实转动的速度,比含雪现在目中看到的要快了不知多少倍,狼人筑起的城墙不但是用来方便收集人类的尸体,更主要的是为了挡住飞来的不明物体像炮弹一般击中它们。 含雪仿佛能够想象得到,很久以前,在这城墙还未建起来的时候,成批的狼人聚集在周边,想要闯进来同黑雾人和红光人分食这里的人类。一只饥饿难耐的狼人迈出了第一步,刚一跨上去,就被大地上的速度带动着抛离出去,成了一摊肉泥… 狼王从狼人群中跃出,以惊人的力道落在了对面,然后牢牢的吸附在地面上,极大的离心率几乎将他也抛了出去,他近乎不死的身躯最终坚持了下来,直到和地面处在了相同的速度,当他再次和地面一同转回时,看见他安然无恙的站立在那里时,狼人群体欢呼雀跃… 经过大战,狼王打败了黑雾人和红光人… “姐姐。”小冒冒喊道。 含雪回过神。 她还有一事不明,正要细想时,被小冒冒的喊声打断。 李霞和文七九几乎同时道出了她的疑惑,齐声说:“我们是如何进来的?” 伴随他俩的声音,同时从人群中发出了沮丧音:“我们该怎么办,出不去,死定了。” 忽然,转动的城墙和长矛中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一闪而过,到了很远处。 那正是他们进入县城的入口。 含雪转身,面向众人说:“我们必须回去。” 高龙皱眉:“回去,那里有杀人的长臂猿,而且…” 众人七嘴八舌说出的都是各种危险,包含不愿再回去意思的话语。 含雪:“你们可以先留在雪山顶上。” 原来是回雪山顶上啊,那里气候温暖适宜,还有大鱼… 再没有反对的声音,有人已把身上沉甸甸的大鱼丢弃在地上。 晓大胖没有丢。 第50章 众生相 返回的路上,含雪把昨夜有关红光人、黑雾人和白光人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这消息很快就是从前面传到了后面,人群炸了锅。 有人谩骂含雪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瞒到现在才告诉大家,声音很小,仅限于两人的窃窃私语,还要不时抬头观察观察,以防有和含雪熟络的人在身边,被听到。 远看,人群分成了数个小团体,各抒己见,表达不同的策略意见,却始终不见有人脱离出去。 等人群刷了存在感,恢复平静后,面容都浮上了一层阴云。 李霞自从王勇力对她说出那番恶毒的诅咒话后,就表现反常,整个人像是变了,收敛起来,缩进壳中,一直闷不作声,现在的心思更是都放在了小冒冒的身上,还在背着她,不愿让她多走一步路,她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满溢幸福表情,这表情放在人群中,扎眼又奇怪。 高龙伴其左右,见李霞不说话,自己也就在关键时刻不多发表意见,沉默不语。 雨淋淋一副病恹恹的神态,幸得高龙在一旁帮衬,能够跟上人群,不落队,已属不易,自知人微言轻,最好的保身方式就是默默的随着大流,让所有人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在这支队伍中。 晓大胖和雨淋淋同属一个类型,能做到不拖后腿就已经很好了,折返的路程快走了有一半,身上的大鱼还没有丢掉,旁边的人嘲讽他,说他真是个死脑筋,不但长得胖人还傻。他听了脸上反而很平静,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浅浅笑了笑,说:“不知要在山顶上待多久,如果水潭中的鱼还够大家吃,再丢也不迟。” 那位嘲讽他的人,听了他的话后,脸一下子就红了,歉意地向他点头微笑,表示赞同他的观点。还伸手想要从他身上接过几条鱼,帮他分担点重量,晓大胖却友好回绝了,说:“我只是想帮点微不足道的忙,说不定水潭中的鱼足够大家食用…”。 在红幕那边,经过含雪解围了文七九和小冒冒等几人被困地下室一事后,文七九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见了含雪,目光飘移不定,不敢与她目光对视。倒也理解,一直嚷嚷要帮含雪的忙,含雪信任他,把电磁枪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他手里,直到现在,忙是一点没帮上,反而到了危机关头,还得含雪以身犯险救他。他拿着电磁枪,心中惭愧,自觉有些狐假虎威的意味。 含雪说完黑雾人等三父子的事后,目光就落在了陈远的脸上。她知道要想除掉那三父子,凭自己一人之力很难办到,还真需要借他的手才行,暂时顾不了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只能做到背后小心提防着他这点目前够得着的事。 陈远拿出了派头,捋着他那没有胡子的下巴,故作镇定,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默不出声。 过了好长时间,他还是没有说话。 含雪:“你在等我求你?” 见她先说了话,他把手放下,笑着说:“不敢不敢,你还没有同意我们之间的协议。” 这次轮到含雪长时间不出声了。心想,他真是汉奸做久了,万事小心翼翼,就差白纸黑字按手印落在上面了。 他心知,沉默就代表同意。 又过了一阵,见她还是不肯红口白牙当着众人面前说出同意二字,有点沉不住气了,说:“总要有个姿态吧!” 都是聪明人。含雪向身后的文七九嘀咕了几句。 听到有事情安排给自己,文七九来了精神,不住点头。 收到命令后,他就朝后面小跑去,让那些拿着两把刀的人把刀原还给陈远的那几位兄弟。 那些人早就不想拿了,心情本就低落,还替别人抱着刀,又重又累,一听要丢了累赘,爽口答应。现在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谁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陈远满意点头,冲含雪说:“按你的意思,要想让大地停止转动,必须要杀了那两个怪物兄弟?” 含雪:“应该是这样,不过事前,我要先去见一人。” 陈远皱眉:“谁?” 含雪:“吴科学家。” “吴科学家是谁?”陈远的眉皱得更厉害了。 含雪瞟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陈远心中恼怒:“你还有事要瞒着我…” 含雪目视前方,冷冷地说:“哦,是吗,你不也一样吗。” 这女娃真是难对付,陈远把气咽了回去,放低姿态说:“少年出英雄,看来这以后的事情,我还得要听你的了。” 她用一个连自己都不清楚底细的吴科学家,挫了挫他的锐气,目的达到,脸色一转,和气说:“以后的事还需商量着来,多配合。” 陈远阴着脸点头同意。 ··· 众人上到雪山顶。 陈远探头过来,密语:“坏人我来做,你看着就好。” 含雪向侧旁挪了一步,拉开距离,说:“放心,你尽管去树立自己的权威,我不会说话。” 他嘴角抽搐,半晌才说:“好好。”话好似是从嘴里硬挤出来的。 这女娃果然厉害,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陈远心中叹道。 人群间形成了两股微妙的派势,暗中还有一小部分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陈远这一派,虽然人少,但形势转下,人们对他们的汉奸身份一事都抛在了脑后,心中的憎恶情绪淡了下来,相反,这种身份,在此时变成了不少人心中的优势,毕竟是拿过枪打过仗的,要强过很多普通人。 当陈远把众人召集起来,背手来回走了两步,站住脚才说话时,人群中也就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陈远:“想必情况大家都已了解,单凭几个人杀不了那两个怪物,需要更多的人帮忙,有谁愿意跟随我们一起去的,出个声。” 回来时,含雪可没说要一起回县城,是让他们在雪山顶上等着。黑雾、倒在黑雾中缺氧窒息死去的人、长臂猿、这些恐怖景象还心有余悸,半路上又杀出了它们的主人… 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去了不就是等于是送死吗,众人对他恨得牙根直痒痒,有人恨不得活吃了这个汉奸,但说的又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没法反驳,只能把目光投向别的地方,装作没有听见似的,鸦雀无声。 陈远看了众人的反应,恍然醒悟,原来这帮人大部分都是胆小如鼠之徒,现在必定招了他们的恨,懊恼自己没过脑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没得一城先失一池,不用回头看,想必那女娃含雪定在身后嘲笑他。 他忽然眼睛一转,用悲壮的语调说:“谁的命不珍贵,我一个当过…” 他表情痛苦,顿了顿,看得出这份痛苦倒是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艰难说:“我一个当过汉奸的人,都愿意为了大家豁出去命,你们就不敢。” 说话同时,向他的那几位兄弟使了个眼色。 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洋洋自得。 这句话真是厉害,一下就把众人和汉奸对立起来,意思要是不去,连汉奸也不如了。 见他的那几位汉奸兄弟走了出去,人群中渐渐走出了更多的人。 就剩下文七九、晓大胖、高龙、雨淋淋、李霞和她牵着手的小冒冒没有动。 含雪没有说话估计他们是不会动的。 陈远自是明白,他在人群中慢腾腾地转悠了一圈,然后长叹一口气,幽幽说:“哎,人心都是肉长的,看你们害怕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他忽然提高了嗓门,接着说:“我想了想,你们都不用去了,留在这里,我和含雪姑娘两个人去就好了。” 人群叹出声来,心中恐惧释放出来,一面面感激的表情看向了他。 陈远这还没完,接着说出了一句让人肉麻的话,把小冒冒膈应得直搓胳膊。 “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千万不要让我担心。” 含雪揉着额头,他的表演可算结束了。 第51章 水潭 大部分人对陈远感激涕零,甚有献媚者,把自己的大刀捧奉到他面前,他毫无意外如有些领导者一般表演式的双手挡回,露出感动表情,委婉说:“不用不用,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你更需要它,留给自己吧。” 文七九来到含雪面前,把头埋下,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站在不远处的高龙急得替他直跳脚:“说话啊,哎,关键时刻怎么就怂了呢…” 含雪一眼不眨望着他,期待眼神干巴巴等了好久。他终究还是一言未发。 高龙像是泄了气一般,软了一下身子。 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含雪很意外。 他掏出腰间的那把电磁枪,很快的塞进含雪的手中,然后又很快的转身离开,他的脸红了,面容羞涩,其中还有很多惭愧神情在里面。 高龙身子一振:“没想到还是个行动派,但是…,哎,女孩子嘛,总归需要一点别致的话啊。” 含雪拿着电磁枪,愣了几秒钟,开口想要还回去。 小冒冒一眼望穿,小跑过来,说:“姐姐,你拿着不用留给我们,这里比较安全,而你…” 一个瘪嘴的动作,就把所有担心的感情都表达了出来。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含雪真想把她揽进怀中:“可是你…” 小冒冒连连摆手,说:“姐姐不用担心,有李霞阿姨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刚才心中的温暖忽然莫名淡了许多,一种酸酸的感觉涌来。 小冒冒赶忙捂了一下嘴巴,转颜,嘻嘻笑说:“等姐姐回来,还有姐姐可以保护我。” 含雪:“…好” 陈远向人群挥手道别,恍如找到往日的荣耀,一脸壮士出征的情怀,内心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次次在叩打引诱他,此次前去的正义和私利把他重塑又撕裂,脸上坚定的表情时而浮上一阵迷茫,刻出了复杂的人性。 人群对他也是满怀感激与矛盾,扭捏的情绪,想快快把他送走,他就是一面镜子,仙女和妖怪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怎么可以与一个汉奸为伍,面上还有点感恩戴德的意思,又迫切指望他能够杀了黑雾人和红光人,助他们脱离困境。自惭形秽。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每看一眼,软弱和胆小两个小怪兽就如刀片一般在他们的脸颊上划过一次,自恨不已又无可奈何。万人唾骂的汉奸和众人敬仰的英雄在瞬间就发生了反转,人群挥舞的手臂和脸上不得不尔的表情,画出了世事无常,人在大环境下是如此的渺小脆弱。只能用迫不得已、在什么山唱什么歌等字样来安慰自己。 看着人群异怪的氛围,文七九不由得对执有坚定信仰心怀天下的老一辈革命家肃然起敬。 “文七九…”含雪一声温柔音打破了这种怪异的气氛。 她提高了音量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走进这里的吗?” 这句话更像是对众人发出的。 人群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陈远那里转移过来,静等答案的神情,都以为含雪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 当文七九那声温柔的喊名音,传进高龙的耳朵里时,他兴奋和失落并起,想着他们之间的感情终于是要打破壁垒,更进一步了,真心替有情人高兴,但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一点吃醋的情愫。 再接着就听见了她的发问声,原来是为了这件困惑难解之事,心中大奇,把耳朵竖立起来,静候着。 在含雪提出问题后,她的脸并没有再对着文七九,而是紧跟着转向了陈远。 知道他与白衣人有苟且之事,那些白衣人必然也会告诉他这里的相关信息,不然以他狡诈的性格,定不会轻易接这档危险的差事,再加上他面对这里出现的奇异怪象,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平静,不是平常人该有的,含雪笃定他早就知道这里有关黑雾人和红光人及其他的事情。 要想解开谜团,只有出其不意,看他能不能露出蛛丝马迹来。 果然,在含雪把视线移过来时,看见陈远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远处的水潭。 文七九看着含雪的后背,一头雾水,明明是在问他,为何又面向着陈远,喃喃说:“想,你知道吗。” 含雪没有转身,声音很大,说:“不,我不知道,不过他或许能告诉大家是原因。” “对吗,陈远。” 人群的视线又转回到陈远身上。 “我?”陈远指着自己,手指微颤了一下,说:”我怎么会知道,你真是莫名其妙。” 他的一只脚不由自主偏向了水潭方向。 含雪有了九成把握,叹口气,笑说:“哎,还以为陈远大哥会知道,没想到他也不知道,我们只好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说着,她走过来,凑近到跟前,低声说:“谢谢。” 陈远:… 看着她走向水潭方向的背影,陈远这才知道自己暴露了目标,紧忙跟过去。 人群也是一窝蜂的走去,聚在了水潭边上。 水潭中的水和大鱼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奥秘在里面。 众人趴在沿上往潭中看,只是因为见含雪一副认真的表情再观察水中的情况,也就跟着一起看的从众行为,有种狗看星星不知道门道的感觉。 水潭中的水清澈明亮,却很奇怪,视线反而能够到达的距离很短,水中大鱼的鱼身又是那么的庞大,数目还不少,从视线能够看到达水中的那个界线上还有鱼头伸出来,向上游来。 水中的那个界线真是神奇,可以遮住人们的目光,不让过去,但又不会阻止下面的鱼游上来。很像是高速转动的大地,把狼人挡住外面,放人类进来一般。 想到这里,含雪忽然跳上潭沿,掏出一把电磁枪,冲水中开了一枪,水面散开一圈圈波纹,嗡嗡震响,那波纹不但左右散开还伸向了下面,朝里散去。波纹散尽,就看见数个大鱼肚皮朝上浮出了水面。 陈远急眼:“你想干什么,杀了它们,我们吃什么。赶快给我下来。” 含雪当然没有照做,笑着说:“我想看看这水潭的深处还有什么。” 陈远:“废话,除了鱼,还会是什么…” 陈远还想再开口阻拦,一只脚已经抬起准备向含雪走去,这时众人中有人说:“我们也想知道,含雪姑娘快开枪啊!” 附和的声音四起:“快朝水中开枪…” 陈远抬起的脚放了下来。 含雪的另一只手慢慢地举起了另一只电磁枪,同时她的目光也在观察对面陈远的反应。 陈远咬牙向她耸了耸肩,然后就和其他人一样把视线移到了水潭中,看来他也好奇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个着什么样子。 见他没有过激的阻拦举动,猜想这水潭下面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大怪兽,产生不可抵挡的危险。 含雪这才放心的双枪齐发,连开数次,电磁光连击水面… 众人脚底发颤,水面浮上更多大鱼。 恢复平静后,人们的眼睛紧紧的盯在水中,从鱼缝中看见,一张人脸从水下浮来,那张脸拖着下面的躯体,把脖子拉的很长。水中没有产生波纹。 是一张女人的脸,50岁左右的样子,那张脸停在了鱼身下面,左右转动着眼珠子正在观察他们,她的身躯在水中产生了折射。 忽然,那张脸从缝隙间飘出了水面,还有她的身子连着她的头也飘出了水面。 她漂浮在水潭上空,和含雪打了一个照面,然后在空中转了一圈,看了看周边的众人。 众人哑然,似木头人一般静止不动,生怕自己成为第一个目标。 那张脸带着她的身子向潭边飘去,飘进了人群中,她像是想要认清楚每一个人,在经过他们的身边时,她那慑人魂魄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近距离的停留了一下。 那张脸再次来到了水潭中央,她的嘴动了,发出幽幽声:“不想被大水淹死,就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那张脸就飘进了水中,脖子,身子,最后是脚也跟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有人惊呼。 “鬼啊!” “刚才,刚才是那个女人在说话吗?!” “是那个女人在说话吗?!” 第52章 套话 众人胆寒发颤,有人一屁股落在地上,好长时间都没有再站起来…。 含雪反而镇定许多。起初,看见那张脸从水下向上浮时,把她也惊得不轻,可是当那张脸浮出水面飘到空中时,她就发现那张脸的存在形式和地下三间室中那白光人分身出的影子是一样的,不过都是一团活说话的聚气,整个人也就放松下来。 由此她还联想到一些事情… 不过那张脸最后说的那句话中关于大水的事情,引起了她的好奇,白光人散出的影子气团依附的主体是他的真身,那张脸,她的依附的主体又是什么,人是不可能在水下生存的,难道会和水有关? 期间,含雪观察了陈远的反应,和开始预估的相差无几,他果真有心理预期,在那张脸飘到面前看他时,他居然发出蔑视的眼神和那张脸对视着,同时嘴角不屑似地上扬了一下。要是不知道底细,谅他也没这个胆量做出这番举动。 其他人真是魂飞魄散,吓破了胆,六神无主起来,死赖再也不想待在山顶上,更不愿一同去县城里。 小冒冒还是机敏如常,知道要找对人,摇着含雪的手问:“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含雪把手抚在她的头上,像是在摇一颗皮球,摇晃一下,说:“她要是想加害大家,刚才就做了。” “对啊,真是把人吓死了,这都没想到。”有人一拍脑袋说。 ··· 含雪和陈远离开后,有人突然巴结起晓大胖来,原来的缺点被吹嘘的比优点还上一层楼,那些人绞尽脑汁各种起鸡皮的赞美词汇从嘴中说出,萦绕在他的周边,晓大胖眼冒金星… 搞了半天,原来那些人都是觊觎他的大鱼,盼能分上一点,经那张飘来的脸在面前那么一望后,他们实不敢再造次潭中的大鱼了。 … 太阳已过了天空的三分之二多,大概快到了下午三点的样子。 含雪快步前行,加紧时间赶路,天黑之前,她还需要去见一个人,希望那盲眼老人还在广场上没有离开。 陈远走的比她还急,也像是在赶时间。 含雪好奇,步子放慢了一些,说:“水潭中的女人你早就知道。” “知道。” 陈远只说了这一句,再问有关那女人的问题,他的嘴巴就闭的死死地,不再说话。 即使问,是那女人放众人走进来,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他也是闭口不答,只管埋头赶路。 含雪转变方向:“黑雾人…” 还没说完,陈远就开口,不耐烦的打断:“快走,不要浪费时间,等那黑家伙恢复过来,放出吸氧的黑雾,你和我还有的活吗。” 原来这是他走的如此之急的原因。 “哼,要不是你在山顶上瞎折腾…”他气哼哼的抱怨道,顿了顿,“不要忘了你我的协议。” “你知道是合作?”含雪冷笑说“敌人的信息也不告诉盟友?” 陈远不语。 含雪:“怎么,你想一人对付他们父子三人,现在看来你也不像是当过兵的人,要是有下次,找一个正规军吧。” 陈远腮帮子鼓了鼓:“速度跟上。” 思忖半晌…才说:“我们现在只需对付那两个兄弟,他们的父亲已是死人一个。” 含雪:“死人?” 陈远脚速不减,没有回答她:“为了保证安全,兄弟俩一般都是交替出手掠食,黑家伙早晨已经放过了他的大招,现在没有体力再把黑雾放出来,没有大猿猴,杀他易如反掌,至于那红家伙,你和我联手杀他不难。” “快走。”他大声催促,然后小声嘀咕说:“都是白衣人的一面之词,不快点赶到,鬼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含雪:“外面的大铁罩,如何进去?” “你的问题真是不少。”他猛然站住脚,伸出右手,大声说:“用我的白光啊,满意吗,还有问题吗。” 说完,转身走去。 含雪快速一想,紧追着问:“你的白光比狼王还厉害?” 他的背影站住了:“你是怎么知道狼王的?” “偷听来的。”她拍了拍手,悠闲说:“想来那位父亲当初也是白衣人的一份子吧,不然你怎么可能破的了他的铁罩。” 他苦笑一下,转过身说:“你既然已经知道,全都告诉你也不碍事,他当初的确是位白衣人,后来犯了错误,逃到这里,白衣人交给我的任务就是杀了他。” 他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鼻尖。 含雪已然看出他在撒谎,继而把白衣人交给他真实任务,转移到嫌疑更大的人身上:“哦,没想到还是一对亡命夫妻。” “亡命夫妻?你说谁是亡命夫妻?”陈远的脸色变了变说。 脸上的变化很小,几乎看不出来,不过这也难逃含雪的双眼,多年最先进的培训,百次审问罪犯的经验,再加上一颗超过常人,天生洞察万物的敏感心性,这些人们身上细微的变化,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含雪:“水潭中的女人和那位逃出来的父亲难道不是一对夫妻吗。” 每次一说到水潭中的那位女人,他都是以各种方式极力回避。 他拢了拢手掌,说:“这倒是有趣,我可没有看出来。” 含雪看了一眼对方攥紧的拳头,心想要是再追查有关水潭中那位女人的事情,怕是不等走到县城里,双方就要先打起来。 含雪笑说:“我也是猜的,没有求证他们。” 陈远正色说:“像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求证的好。” 追上转身就走的陈远,含雪笑颜说:“提醒一下,那红光人的大老鼠可不好对付,你最好先跟我去见一个人。” “红光人的老鼠?”陈远脸色忽然变得铁青。 “数不尽的老鼠,恐怕用尽我枪上的能量和你的体力也杀不光它们。”含雪认真说。 “并没有告诉我有老鼠的事情啊。”陈远诧异道“这帮混蛋还给老子留了一手。” 哦,含雪心想:长臂猿的危险指数不比老鼠小,连狼王和水潭中那女人这样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了陈远,怎么会隐瞒老鼠这件相对而言的小事,看来其中另有变化,他也不得其祥。 反过来,在剩下的路上,变成陈远倒追问含雪有关老鼠的事情。 含雪把前半段受到的冷眼,全都还给了他。 第53章 吴科学家 近两个小时的脚程,两人快马加鞭用了不到40分钟就赶到了县城。 4点的太阳刚刚好。 盲眼老头坐在广场上的一处台阶上,仰面朝天,把本就看不见的双眼闭着,让阳光散在脸上。 “那位老人家,就是你要见的人?” 陈远罕见的用很敬畏的口气说出了前半句:那位老人家。用的还是老人家这样的尊称来代指远远看见的盲眼老头。 “他竟然没有死在黑雾中!”陈远嘴巴张大了,吃惊说道。 “他一定是位高人,待会帮我引荐引荐。” 心中暗想,机不可失,有了这老头的帮助,就可以解决掉红光人的大老鼠,接着就…嘿嘿。 含雪:… 盲眼老头像是早就知道来人一定是含雪似的,笑了笑,说:“你来了,总算没有白等这么长时间。” 含雪:“是,我来了。” 盲眼老头:“你居然能活着回来,真是个奇迹,还活着带回来了一个人,其他人…” 说到其他人,老头长叹一口气。 含雪:“大部分人死了,还有一些人留在了雪山顶上,没有跟来。” “哦!”老头惊讶“还有人活着,真是罕见,罕见…” 含雪:“谢谢你。” 老头摆了摆手。 陈远发现眼前坐着的这位老人家,竟然还是位盲人,更加钦佩不已,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满脸堆出笑容,说:“老人家道骨仙风,一看就知道是位世外高人,晚辈陈远,先给你行个礼。” 说着,他趴在了地上,嘣嘣嘣,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不知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盲眼老头一拍大腿,哈哈笑道:“道骨仙风,我可不敢当,什么称呼不称呼的,叫我瞎子,糟老头都行,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哪有这么多规矩…不过,你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陈远发懵,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含雪。 含雪白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盲眼老头站起身来,一挥手说:“走,我领你们去见吴科学家。” 陈远:… 咬牙咯咯作响。 走在前面的盲眼老头还在笑,痴痴自语:“活了这么久,还头一次有人行这么大个礼给我。” 陈远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头顶像是快要冒出烟来。 ··· 三人走进了一座二十几层的商住楼,楼门敞开着,想来白天没有危险,到了晚上才会关上。 这座高楼算是整个县城的一个地标,也正是含雪早晨在县城外,看到黑雾最后漫过楼顶的那座高楼。 电梯肯定是用不了的,顺着楼梯走过两层商业楼层,再要向上走可就有点难度了,楼梯通道被一根根钢筋焊封住,钢筋一直伸到了上一层楼梯的底面,中间留了一扇一人身宽的钢板门,朝里面插住,晓大胖要想从这扇门里通过,估计得要侧着身子,还得把肚子收一收才行。 刚进大楼时,含雪还对这位吴科学家心生好感,以为他把楼门敞开,是为了善纳白天逃到这里的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看门的男人喊道:“刘工,他们搜身了吗?” 刘工指的是盲眼老头,他们当然是在说含雪和陈远。 “搜个屁,快开门。”盲眼老头大力拍了拍铁门。 男人把手臂环抱起来:“刘工,这就难为我了,不是说只有一位姑娘吗,现在怎么多了一个人,你还不搜身,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小子,是我,看清楚了,我你还信不过?”老头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男人把手臂放下,抹了两把袖子,双手撑在铁门上,说:“正是因为你,你劳苦功高,冒险帮大家在下水道里接水管,吴科学家才让你领人来,但你也不能不搜身啊,还带来了两个人,这不符合规矩,我不好交代啊,我要为大家的安全负责,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含雪这才明白,盲眼老头出现在下水道里是为了朝这里引水。 老头呵呵冷笑,说:“跟我讲规矩,要不要我告诉吴科学家你曾经私自偷放一个女娃进来?” 男人脸色立马变了,一脸赔笑,撑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细声细语说:“不用不用,这种事情就不烦劳你了,一个人两个人也无所谓,看那男人猥琐懦弱的样子,起不了什么风浪。” 陈远真想一掌劈过去,连门带人打个稀巴烂,转念一想,娘的头都枉磕给这老头了,磕头作揖就差一步了,这一掌下去,再误了大事。 男人还瞪了一眼陈远,接着婉言对老头说:“放他们俩进去没问题,大不了,训斥一顿,就算是鞭笞,我也替您挨了,可是万一有人暗带武器,那可是要杀头的,不是不信你啊,你就…” “搜吧。”正在盲眼老头欲再发作时,含雪忽然摊开手臂说道。 男人嘿嘿笑:“还是这位姑娘知大体。” 迫使男人低声下气,盲眼老头也算在朋友面前找回了点颜面,现在顺坡下驴,将两人略略搜了一遍。 含雪双枪隐在衣服里自然搜不到,陈远也是身无另物,万不会傻到举起手上的白斑说,这就是杀人的武器,就是这样说了,估计男人也是捧腹大笑。 男人踮脚伸脖,见没有搜出什么东西,这才放心的把门打开,闪身弓腰如门童一样做了一个迎接贵宾的手势说道:“您请。” 第三层也是商业楼层。蓬头垢面的男人女人挤在楼梯口好奇的望着走上来的含雪和陈远,把两人打量了又打量,一个脏兮兮的中男人嘴里叼着用报纸卷做的烟卷,一个胳膊抬起来,另一只手伸进咯吱窝里使劲的挠着,侧着脑袋看了两眼,觉得无趣,转身又走了进去。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位男子,这人还算干净,二十五六的样子,发型虽不及理发师的水准,但还算整齐利落,双目灵炯。 男子迎面走来,离有一米远处站住,唤了一声:“刘伯。” 同时向后瞄了一眼含雪和陈远。 盲眼老头侧了侧头:“是二时啊,正好,送我们一程吧,免得又有小鬼挡道。” “好” 男子姓余。 余二时伸手:“我扶你。” 盲眼老头挡了回去:“不放心我?没见过刘伯走路啊,真是的。” 余二时微笑:“放心。” 再向上就是居住办公楼。 到了第六层,楼梯通道又被铁门封住了,不同的是守门的青年男子在铁门外。 他坐在台阶上,怀中抱着一把猎枪,青年男子听到有脚步声从五楼传来,伸头向下很快的瞄了一眼,随即把头又缩了回去,继续懒坐在台阶上。 当来人从楼梯口转上来,青年男子刚一抬头,蹭一下就站立起来,颤动着嘴唇说:“二,二时哥。” 余二时点了点头,面上还是没有表情。 青年男子的头发很长,垂下来快要遮住了那双灵动的眼睛,略显青涩的面庞还在微微抽动,不敢正眼看余二时,头略低着,双手紧紧握住那把有明显焊接痕迹的猎枪。 “小王,怎么你也要拦我一下,还不快开门,让我们过去。”听见迟迟没有开门声,盲眼老头催促说。 小王愣了一下,赶忙说:“不敢不敢,刘伯你们先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 小王匆匆转身,急的把铁门都忘了开,当一声,撞到了上面。 含雪噗嗤笑出了声。 盲眼老头:“听你笨笨的样子,你二时哥在这,还通报个屁。” “哦哦。”小王搓着脑门,发红的脸上像是明白了。 转过身子准备去开门,身子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又转回身来,歉意地欠了欠身子,腼腆的笑着说:“刘伯、二时哥,你们还是在这里等一下吧,我最好先去通报一声,真不好意思。” 说完,小王并没有动,原地站在那里,他在等着某个人的同意。 “臭小子,你信不信我抽你一巴掌。”盲眼老头嘴上这样说着,但并没有真上去抽他一巴掌。 小王为难的笑着说:“信,信,刘伯。” “去吧。”余二时谈说。 得到余二时的首肯,小王用力点头:“好。” 转身将铁门打开,把门插上,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楼。 第54章 他?她? 不一会儿,小王就从楼上跑下来,一边开铁门一边说:“好了好了,可以上去了。” 小王快步下来很有礼貌的把手搀到了盲眼老头的胳膊下,老头没有挡开,还轻轻拍了拍小王的手背。 这时,老头忽然干咳了几声,像是累了,一手抓住栏杆,一手顺着楼梯向上指了指,意思让其他人先走。 含雪也没多想,看了盲眼老头一眼,见他气色还好,不像是生病,就跟着余二时向上走去,快到六楼的楼梯口时隐约听到盲眼老头问了这么一句:“ta还好吗?” 小王也是小声回答:“好。” ta,哪个他?她? 门虚掩着,余二时径直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含雪见他事先没有半点要敲门的意思,浮想了想… 另想,不怪会是这个小王在这里当差,尽责又事事细腻。 进了屋。 吴科学家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窝深陷,听见有人进来,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把一瓶药水倒进了一株植物盆里,那植物的叶子蔫耷拉下来,即将要死去,他一面紧眉观察一面不住摇头。 余二时从餐桌前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向两人指了指另外的椅子,顺手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咳咳,嘴中吐出烟雾,扭头向吴科学家的方向瞥了一眼。 烟雾熏的他双眼紧眯,但他仍在努力适应的抽着,似是化解心中惆怅。 含雪蹙眉奇怪,一旁的陈远倒很能沉的住气,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的正盯着吴科学家那里。 陈远心中自语:最佩服有文化的人,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了。 小王搀扶着盲眼老头走了进来。 这时,那位吴科学家眼珠上翻,瞧了一眼这里,咣一声将手中的容器搁在了桌上,顺手拨开眼前的水龙头,管口呲呲冒气。 盲眼老头的面容动了动。 吴科学家:“断水三天了。” 盲眼老头:“我会抓紧修好,明天,明天就好。” 吴科学家像是不愿再把这段对话进行下去,手在空中不耐烦的挥了一下。 小王看到他的手势和表情后,就搀着盲眼老头朝大厅左手方向的进深处走去,没走两步,盲眼老头面容忽然激动起来,推开小王的手,碎步连连,小王跨了几个大步才追上。 两人来到一扇房门前,小王推开门,门缝开的很小,将将够一个人的身位,还用身子挡在前面,小心翼翼送盲眼老头走进去,紧跟着就把门原拉住,折身向回走来。 那扇门的后面还有人?难道住的人就是盲眼老头口中所说的‘他’,含雪思忖。 她的视线还停留在门那里。 吴科学家眼珠飘移,很快的望了一眼含雪,又望了一眼门那里,脸色就变的难看起来,干咳两声。 说:“老刘的面子我还是给的,以后住在这里,不要求做多大贡献,但你们自己的食物还得靠自己晚上去想办法。” 紧接着又淡淡说:“跟小王下去吧。” 含雪轻笑一下说:“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投靠你的。” 吴科学家:“哦?” 余二时夹烟的手指停在了空中,抬头看向含雪。 吴科学家:“那你们俩来这里干什么?” 含雪:“借两样东西。” “借东西?”陈远脖子一转看向含雪。 吴科学家:“什么东西?” 含雪:“氧气和汽油。” “小王,送他们离开。”吴科学家面容僵硬。 “等等。”余二时目光闪动,碾灭烟头,起身问:“你们要氧气和汽油干什么?” 含雪转身面向余二时:“当然是用来离开这里。” 余二时:“你要杀了…” 他瞪着大眼,认真的看着她。 含雪点点头。 他忽然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含雪刚要张口解释,就传来吴科学家的咆哮声:“够了,氧气是我的发明,绝不借给外人,汽油也没有。”,手指在小王和含雪之间来回移动:“小王,快把他们带出去。” “哦,哦。”小王一边点头一边走到了含雪跟前。 “吴哥。”余二时忽然大声唤了一句,转身面向他,语调变得有些哀求:“先听一听,他们是如何计划的,说不定,我们真有希望离开这里。” “希望?”吴科学家冷冰冰笑道。 “这就是希望。”把桌子上的一碟油炸昆虫拿起又丢下。 吴科学家:“在这里,只有手握资源的人才有希望,才有继续活着的希望,把氧气和汽油浪费在他们的身上,你是想要早点死吗,还是想要拉着大家一起跟你陪葬。” 余二时脸色变了变,指着桌上的昆虫,说:“没有人想要这样活着,哪怕有一丁点希望,我也会试一试,大家也会试一试。” 吴科学家歪脸长笑:“试一试,去杀了下水道里的三个魔鬼?哈哈…” 笑声止住:“在地面上,我们虽然苟延残喘,但也算是在食物链顶端,我没有让大家死在黑雾中,也没有让大家被长臂猿吃掉吧。” 手指含雪和陈远,接着说:“来了两个陌生人,妄言几句,你就要和我对着干。” 余二时面色难看。 吴科学家:“到了地下,在那三个魔鬼面前,我们就是食物链的最末端,污水中的老鼠都比我们强,这两人有什么能力杀了他们,单凭一具氧气面罩和一桶汽油?” 忽然,一道白光射来,将他面前的容器和那盘植株击成碎渣。 陈远收掌:“凭这个行吗?” 陈远的手掌可以发出白光,吴科学家、余二时、小王,三人大惊失色。 “什么食物链,乱七八糟。” 陈远说着,转向含雪抱怨道:“我发现你两个最大的缺点,通常也是女人常犯的毛病,你不但婆婆妈妈而且还是个死脑筋,不知道变通,没有现成的汽油,外面放着那么多汽车,抽它不就完了吗。” 含雪面无表情说:“你以为我没看吗,油箱都是空的,早被他们收集光了。” 陈远跺脚:“他妈的抢不就行了吗,又必要和这些人啰里啰嗦犹豫不定吗?” 含雪:… 犹豫不定倒是有点,她心想。 陈远:“还以为你到这里来是要寻求哪位高人帮助,弄了半天,不就为了两样东西吗,你真是猴子唱大戏…” 陈远皱眉,朝窗外望去:“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 听到抢这个字眼,吴科学家心中一凛,这时见陈远的注意力分散,朝小王连使眼色,大声喊道:“小王。” 陈远一转身,那把猎枪已顶在了他的面前。 枪杆在颤抖,小王的手也在颤抖,腿也在颤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陈远淡然的笑了笑:“小朋友,干什么,开过枪吗?” 小王痴痴摇头,手抖得更厉害。 陈远忽抬起手掌:“你信不信我…”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含雪,振词说:“不要乱来。” 陈远:“你…” 含雪转头朝小王说:“把枪放下,他会杀了你的。” 小王发汗淋淋,迟疑几秒钟,接着做出了含雪心中已预想到的也是最不愿看到的动作:颤着面部摇了摇头。 这位忠诚的年青人在没有他效忠对象吴科学家的同意前是不会放下手中的猎枪。 陈远冷语:“看到了吧,这就怪不得我了。” 挣脱手腕,欲发。 小王:“不要动。” 对面这个小王现在虽然是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但陈远从他的双眼中窥出了点今天大不了一死了之的决绝意,心想,搞不好他真会扣动扳机,枪口离的这么近,孰生孰死,毫秒之间的事,真难预料。要是死在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陈远发了怵,手掌停在空中,一动不动,他娘的这该怎么办,难不成今天就成了老子的忌日,该死,怎么碰到了这么一位主。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陈远话语连连。 余二时站起身,两步上前,用半呵语气冲小王说:“小王,干什么,快把枪收起来出去,我们有事情要和这两位客人商议。” 小王没有动,枪口依旧对着陈远,同时用余光望了望吴科学家。 余二时明了,咬牙转身,朝吴科学家说:“刚才你也看到了,白光···”顿了顿,“大家无时无刻不在盼着离开这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白光?”吴科学家冷笑“你身边的那个人和地下的那三个魔鬼有什么不同。” 余二时突然哑口。 吴科学家:“小王,杀了他。” 一听这话,陈远的面色白了。 第55章 原来是ta “吴叔叔。”小王忽然弱弱唤了一声。 姿势没变,头也没动,枪口依旧对着陈远,说:“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与他们合作一下,等…” “住口。”吴科学家大喝说“你还在等什么?” 内心隐然觉得吴科学家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做的有些过于武断,但即使如此,小王也照遵他的指令。 时间静止,二人双目对峙,紧盯在对方的手上,稍有变化,就有可能是同时发难,双双毙命。 陈远鼻头汗液涔涔,手在空中有些发颤,跟这么个不入流的小子兑子,真是太不值当,憋屈难耐,眼神忽然变了变,像是在告诉对方:老弟千万别犯傻啊,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值吗,咱俩一起作罢,好不好? 小王全当没有看见,胸口高高隆起又落下,像是做了最后一次呼吸,手在枪杆上紧了紧… “你要是敢开枪,我就杀了他。”含雪忽然说道,手中的电磁枪已对准了吴科学家。在红光人和黑雾人没有收拾之前,她可不想看到陈远就白白死在这里。 小王方才还是视死如归的面上,立马紧张起来,脱口而出:“不要。”但姿势依然没有变,一只眼的眼角观察周边的状况,另一只眼像钉子一般钉在陈远的身上。 陈远心里这时才真正的正视他,小王全然不像是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脆弱不击,骨子里其实是位细腻勇敢且不怕死的人,只是经的世面太少,才导致他的身体从开始到现在颤抖个不停。 突然冒出一把枪对来,反而把吴科学家给震住了,要说白光惊了他,那含雪的电磁枪真是把他吓的有点想要尿裤子了。 吴科学家嘴硬:“小王,不要管我,安身立命的东西不能给别人,杀,杀了他。” 忽然,电磁光从他的头顶擦过,窗户上的玻璃琅琅碎,落到了地上。 含雪侧眼:“下一枪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吴科学家的脸面抽搐。 “把枪放下,你要是再对吴叔叔开枪,信不信我杀了他。”小王将枪口朝陈远的面前伸了伸,大喊。 “信信。”陈远急说“万事好商量,小伙子千万千万不要冲动,我们一起放下,好不好?”看了看“好吧,我先放下,我先放下。”放下举在空中的手。 含雪笑说:“我和他不熟,你尽管杀了他,不过你的吴叔叔要是再不肯借我东西,恐怕就难保性命了。” 小王:“你…” 陈远:“你…” 余二时跳将出来,说:“吴哥,还是给他们吧,你的命要紧,命没了,留着那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是不是?” 吴科学家闭目,手在空中停了好长时间,才落下:“小王,把枪放下。” 小王枪口刚一落下,陈远冲上去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他娘的,你可吓死老子了,差点成了你的…” 枪下鬼,没说出口。 小王朝着吴科学家小跑去,一边问:“吴叔叔你没有受伤吧?” “站住,不要过来。”吴科学家抬手喝止。 他掩面坐在椅子上又说:“快回去。” 看见他的裤子湿了,小王低头自退回来。 含雪望见他捂脸的样子,已知发生了什么。 “哎呀,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得抓紧时间。”陈远望着窗外催促说道。 “我带你们去取东西。”余二时双手抱在胸前边说边朝外走。 陈远、小王相继离开。 含雪像是还有一件什么事情没有做,在屋内环顾一圈,视线移过吴科学家,最后落在了那扇关闭着的门上,盯着那扇门看了数秒钟,为何盲眼老头进了屋内,到现在还不见出来,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听见··· 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含雪姑娘,请留步!”刚到门口,忽传来盲眼老头的声音。 “叫我?”含雪转身,见盲眼老头手握门把站在那里,身后的屋内黑暗,仅有一撮微弱泛黄的光晕在盲眼老头的头顶上方闪烁。 盲眼老头:“你跟我进来。” “可是…”含雪指着门外。 “那些事情让他们去做就好了,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待会我和你们一起下去,那样岂不是能节省更多时间。”盲眼老头含转说。 “好吧。” 含雪走去,进门时,盲眼老头顺带关门说:“我母亲想见见你。” 他说到母亲两字时,含雪多少还是吃惊了一下,他已经是花甲之年,万没想到他的母亲还健在,又想···不由心疼这位瞎眼的老人家,真想现在就出去暴揍一顿外面的那位吴科学家。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头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很微弱,跳动着忽明忽暗,像是灯油将尽的样子,走近些,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嘴唇动了动,奄息的声音问:“来了吗?” 盲眼老头快步上前,摸到母亲的身体说:“来了,我扶你起来。” 老太太一个激灵,睁开双眼,忽然像是换了个人,目光炯炯,轱辘着眼珠子上下看了看含雪,同时一把扒拉开盲眼老头,朗声说:“去去,我还没死呢。” 含雪心中微笑,母子二人都是好强的个性。 盲眼老头:“慢点,慢点,母亲你慢点。” 老太太撑臂起来,身子一动两动,床身吱吱响,靠到了床头,拍拍床沿,说:“姑娘快坐。” 含雪点点头,走来刚欲坐下,又见盲眼老头还站在一边,只好继续站着。 老太太嘿嘿笑笑:“不要管他,你坐。狗娃,墙角有把椅子你坐那。”赶忙捂嘴又嘿嘿笑笑“都这把年纪了,还他叫小名,让姑娘笑话了。” 含雪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因为老太太叫盲眼老头小名而觉得好笑,反而是老太太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她大感奇怪。 老太太忽然指着墙角的方向哎呀了一声,说:“那只耗子怎么还在屋里,这个小王,让他赶了好几次,还没赶出去,看来还得我自己来,哎。” 耗子?哪里有耗子?含雪一边观察墙角处,那里漆黑一片,别说耗子,连老太太口中说的那把椅子她也没看见,一边上前想扶盲眼老头走过去,手还没搭到盲眼老头的胳膊上,就被挡了回来,盲眼老头把她往回推了推说:“我自己可以,不用帮忙。” 身后传来老太太美滋滋的声音:“别看我儿子眼睛看不见,但脑子好使着呐。” 转身时,含雪扭头聚目又仔细瞧了瞧墙角那里,这次她终于隐隐看见了那把椅子的轮廓线条,但那只耗子始终没有发现。 含雪坐到了床边,这时听到盲眼老头也坐到了那把椅子上,接着就听到了一串丝丝声,真有只小老鼠从黑暗中跑来,消失在昏暗的视线中。 含雪大奇,这位老太太少算也快有近百岁的高龄了,不光精气神很好,眼神更是好的可怕,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老太太拉着含雪的手问道:“刚进门时没把你吓到吧?” “呃?”含雪嘴巴微张,不明。 老太太一拍含雪的手背,调皮说:“装死!” 含雪:“呃?”更糊涂了。 老太太调皮又说:“装死,装可怜,这样他们才会同情我啊,好好伺候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哦。”含雪心中大大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含雪连连点头说:“是是,是这个道理”,接着又连连摇头,微笑说:“没有没有,没有吓到我。” 这老太太精神、眼神很好,脑子也是灵光的很,百岁老人? 她… 第56章 老太太的故事 老太太又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含雪。” “好名字,聪明、干净、好听。” “姑娘多大年纪了,父母都在?” “呃…” 忽然盲眼老头的声音从墙角方向传来:“母亲,含雪姑娘没时间和你拉家常,拣重要的事情说。” 这种说话方式像是躲在黑暗里的鬼魂在说话,只听其声,不见其人,瘆人。 老太太抬手指指那漆黑一片的墙角,说:“就你事多。” 转回头,老太太脸色变了变,看着含雪,正言:“在雪山顶上,你见到她了?” 含雪明白了些,心头一惊:“您是指,水潭中的那个女人?” 老太太激动:“对,就是她,零。” “零?”含雪皱眉“她叫零?” 老太太精气神提的更高了,脖子一撑,说:“是啊,你不知吧!她就叫零,是不是很奇怪!” 抬手向上指,把头伸的更近了些,声音压的很低又说:“从上面来的。” 含雪迟疑:“上面?” 心中明白,但有些不太确定。她指的上面应该就是指含雪和文七九小冒冒晓大胖他们一起逃出来的地方。 老太太:“灰色地界,就是你下来的地方。” 果真如此。 老太太:“壹贰叁肆伍…” 这位老人家怎么突然数起了数,是不是开始犯糊涂了?含雪一头雾水。 老太太眯眼笑:“你见过那些人,白衣、光头、脚下的白光…” 含雪恍然:“哦,和零一样?” 老太太点头:“东西南北是贰叁肆伍,中间最厉害的那个大坏蛋叫壹。” 含雪:“零在什么位置?” 老太太两掌合十,掌心向外撑开,在空中做了一个三角形,说:“东西南北交接的地方,最上面。” 含雪点头,小心地问了一句:“您和零一样,也是从灰色地界里来的?” 老太太的眼神忽然变得暗淡,搓着被角说:“哪有那本事,我就是本地人,城外头的。” 含雪:“那您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是零告诉您的?” 老太太眼神变亮了,直了直身板说:“是零告诉我的,我和她是老交情了,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含雪哦了一声,说:“您把我叫来,就是想告诉我有关零的事情?” 老太太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说:“姑娘,我儿子是不是救过你一命?” 含雪点头:“是。”,思忖… 老太太正色:“算是对你有恩?” 含雪正色:“救命之恩。” 老太太点头,本是一个开朗的人,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说:“我求你一件事。” 含雪:“您说。” 老太太字字重:“求你不要伤害零,千万不要打碎那水潭,不然…” 含雪眉头锁住,顿了顿:“可是…” 老太太脸色变了:“你不同意?” 含雪目光散开,深思,片刻后说:“想要离开这里,难免会有冲突,她要是阻拦,恐怕…” 老太太的头侧了侧,说:“我儿子对你有救命恩情。” 含雪的头微微摇了摇,看向老太太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人。” 老太太脸色柔了下来,过了一会说:“零不是坏人。” 含雪接道:“可她的两个儿子…” 老太太皱眉:“红豆和黑豆…” 摇了摇头:“不,那不是零的错,零和他们不同,零是好人,零对我有恩。”眼圈泛红“零对很多人都有恩,或许也包括你和你的朋友。” 含雪皱眉,皱得比老太太更紧,接着说出了一句很重的话:“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老太太脸色变得有些伤心:“以为告诉了你灰色地界的事,你会相信我,可还是…”摇头。 想了想 然后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希望零不会责怪我。” 接下来老太太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告诉了含雪,有关零、零和其他人、零和她、零和她的家庭、还有很多的涉及到零讲述的,亲身经历的,亲眼见到的往事。 老太太:“···” 随着她声情并茂的话音,画面来到了从前某时刻的灰色地界中… 话音暂告,老太太轻哎一声,叹口气。 “就这么简单?”含雪歪着头说,“零守护着关系人类命运的三色石,壹要借助三彩石的力量危害人类,被零识破,最后携带三彩石逃到了这里。” “还被打成了重伤。”老太太强调说“为了三彩石。” 希…含雪长吸气:“可是…” 她隐约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但又说不出具体原因。 “这件事情,连我的儿子也不曾告诉他!”老太太面浮不悦。 墙角处发出盲眼老头的声音:“是是,母亲虽然讲的很含糊,但我的确是第一次听到。” “哦。”含雪点头,想想,问:“三彩石是黑色、红色和白色?” 老太太一脸茫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转而惊讶:“你见过三彩石?” “没见过。”含雪摇头。 红豆、黑豆、白光在脑中萦绕。 老太太像是在等她说什么话,长久不见她开口,忽然叹息一声,说: “哎,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零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要不是我救了她一命,也绝不会把这样天大的事情告诉我。” 说到这里,老太太面露得意色。 老太太:“···” 画面来到从前某时,雪山顶上:远远望见,一个身影从天空以极快的速度正在下坠,最后重重落到了水潭边上。 那人竟然还活着,艰难地抬起了头,正是年轻时的零,嘴中喷出红血。一位20来岁的女子走来,这女子就是老太太,救了零。 老太太:“…” “等等。”含雪惊呼:“那雪山是从灰色地界下来的落脚地?” 想到她自第一个黑洞中下来后,到达的那个山洞。 老太太吓了一跳,拍着心口说:“姑娘别一惊一乍的。”长出一口气,回答她的问题“当然是了,我亲眼看见零从天上掉到了雪山顶上。” “那,那五个黑洞是什么?”含雪一边抬手表示歉意一边急问。 “黑洞?”老太太愣了一下,面上极快地闪过一种复杂的情绪,摸着脖子说:“从没听零提起过,不知道你在问什么,很重要吗?” 含雪不知为什么脊背忽然渗出冷汗,从她刚才闪过的神情中,体察到了点耐人寻味的别意,不再感到这位老太太有趣。 含雪忽然堆起笑容,柔声说:“老奶奶,您的精神可真好。” 老太太微笑点头:“那是自然。” “完全不像是你这个年纪。”含雪语音变了变,像是奉承,又像是凌厉的质疑。 老太太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呵呵笑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都是沾了零的光,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给我身体里灌入了一点点她的白光,我才能精精神神的活了到了现在。” 救命之恩几个字有别于其他字音,像是提醒。 老太太的话也算是解释了,她为何这把年纪了还有这么好的眼力和精气神。 含雪皱眉:“白光还能直接传给其他人?不是…” 她上下观察,想从老太太身上的某个地方找到和王勇力、陈远一样的白斑,是否存在。 老太太任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荡,干咳两声:“当然能传给其他人了,不然零的丈夫李二,他的白光从哪里来的,还不是零给他的。” 李二就是红豆和黑豆的父亲,地下三间室中的白光人。 含雪有些犯糊涂,按着陈远的说法这李二也是来自灰色地界,可老太太的语意却正好相反。 含雪:“李二也是本地人?您以前认识?” 老太太点头又摇头:“是本地人,以前却不相识,还是经过零认识的,两个年轻人互相喜欢,走到了一起。” 哎,老太太忽然长叹一声,“不过他们生的那两个儿子,红豆和黑豆就…” 顿了顿,“也算是功过相抵吧!” 含雪:“怎么讲?” 老太太面露痛苦色:“二十多年前,山里突然出现了野兽,不对,不是野兽,长得像狼又像人的…” “狼人。” “对,狼人。”老太太点头“狼人进到村里和城里吃人。零和李二,还有小红豆和小黑点他们一家子帮助这里的人和狼人对抗,最后才到了今天的样子。” 含雪诧异:“听您讲述,怎么红豆和黑豆成了好人?他们不是…” “那都是后来的事了。”老太太像是不愿再说,草草越过:“人总是会变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含雪点头,心中思忖。 老太太:“告诉你这些,现在是不是该答应我了。” “答应什么?”含雪回过神。 “不伤害零啊!”老太太大大不悦,“要不是零为了保护人类,为了那该死的三彩石,她哪里会落到今天的地步,被困在了水潭中。” 这老太太干巴巴讲了这么多,但大多都是含雪早就知道的,或者是无关紧要和不关心的事情,老太太想要表达的最为重要的事情,零为何有恩于人类,反倒三言两语而过,太为奇怪。 说到最后含雪脑子里只留下了那块三彩石的印象,隐隐更像是老太太有意引导而来,偏偏含雪对那块三彩石完全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引起警觉,因为陈远的目标极大的可能就是那块三彩石,像陈远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她现在最迫切的事情是如何带着大家离开这里:“哦,我尽力吧!” “什么叫尽力?”老太太不高兴了,但很快那股不高兴的劲又下去了“我也尽力了,为零能做的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含雪瞪大了眼睛,极为诧异,这老太太可不像是轻易松口的人。 追问:“这块旋转的大地是零在驱动?” 老太太似是不耐烦晃晃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是红豆和黑豆,或许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初衷是好的,为了保护人类,把狼人挡在外面,没想到最后还是…” 说到这里,老太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第57章 前奏 老太太呼呼倒睡,盲眼老头为其盖好被子,含雪内心审视一番,两人退至客厅,天已蒙蒙黑。 吴科学家还坐在那里,手指拨弄着桌上的那株植物的叶子说:“人和植物一样,离开了土壤和熟悉的环境就会凋零。” 听到这阴气怪阳的话,含雪站住了脚,回道:“不试着换一换,又如何知道。” 吴科学家像是就等她接话,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笑容:“刘工和他的母亲怎么办,替他们想过吗?” 含雪顿顿,说:“自然和我们一起走。” “不。”盲眼老头说的声音很小,但这‘不’字此时却有点晴天霹雳,顿了顿又说:“我们会留下来。” 含雪:… 盲眼老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老了,走不动了。” 也合情合理,可是… 吴科学家似是冰块的脸上,嘴角向上扬了扬。 盲眼老头拉着含雪的手走了出去。 在出门时,吴科学家喊道:“就算你能杀了红豆和黑豆,那么多的狼人你也能杀光吗?” 诛心。 吴科学家站了起来,咧开嘴笑了…突然,含雪出现在了门口,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杀人眼神。 他的笑脸消失了。 她如风一样走来,手中握着匕首。 “你,你要干什么?” 她把他的头摁到了桌子上:“跟你再借一样东西。” “什么?” “枪,很多枪。” “没有!” 胳膊咯咯响,“没有。” 她把他的手掌按到了桌上,匕刃压破了他的小指。 “有,有。”他疼的大叫。 她松开了他,指了指那间房屋,说:“照顾好刘工的母亲,不然…” 她冰冷的脸笑了笑:“哼。” … 追随余二时的人还算不少,知道要对付红豆和黑豆后,也不加多问,就出来了五六位男子帮着从楼上的贮藏室里,把几桶装满汽油的铁桶搬到了一楼的大厅中。 然后那几位男子又到楼上取来了氧气装备,当然最重要的是从别人那里单要来了两具,是给含雪和陈远准备的。 氧气装备很简单,一个氧气罐,一个呼吸面罩,连接用的细管。这是他们能够在这里存活的最主要原因,躲过了黑豆的黑雾,免遭窒息和尖刀长臂猿的掠杀。吴科学家就是以此确立了他的地位,想来多少也是有恩于他们,就是在高处站的时间久了,某些人总是很难再想走下来。 把其他东西,刀、火把等等,准备妥当。 含雪和盲眼老头也走了下来。 在这期间,陈远特地嘱托他人,为其寻来了一捆绳索,正斜挎在胸前。 含雪看了一眼这看似多余的举动,没有问其原因,静等自行浮出。 当含雪告知小王,让他带人到吴科学家那里去取枪,小王先是错愕,接着就转为了怒意,质问:“你对吴伯伯做了什么?” 含雪的脸还是冰冷的,甚至能够让不熟悉她的人气寒而凛,眼神却动了动,像是被小王的愚昧善忠感动到了,说:“他很好。” 其他人得知吴科学家原来私底下还制作了更多的枪时,开始也是错愕,然后就骂娘了。 余二时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右手背在后面在搓手指。 话不多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几个男人抬起了最苦力的活汽油桶,跟着陈远大摇大摆的背影出发了。 余二时拿枪呈现出来的姿势风采和其他人大不一样,一米八几的大个把猎枪竖提着,稳健不失飘逸的阔步… 仅差一件风衣和一根牙签就是小余哥了,其中一男子心想,一不留神手中的汽油桶差点脱手,和他合作的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后面传来一阵快跑的脚步声,还有叮铃当啷的声音,是小王,他手里提着一个小罐,不知装着什么。 含雪转头一直望着他,小王像是没有看见,走了过去,给其中一个抬油桶的人换了把手。 盲眼老头拍了拍含雪的胳膊:“来的人是谁,小王?” “嗯。” 来到广场,进入下水道中,其他人自让开,陈远也不例外,向边上挪了两步,双手环抱在胸前,等到盲眼老头和含雪走上前来,才跟了上去,小王把桶原交给那人退到了最后面。 两注火把来开路,老头眼皮动了动,挥手让举火把的人退远点,他已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过了一个交叉口。 陈远问:“汽油桶放这吗?” 含雪:“不。” 又过了几个交叉口,陈远又问:“放这?” 含雪:“到了地方我自会安排。” 陈远:… 尽头道口微显白光。 陈远雀跃:“一看见这白光,我就知道到地方了” 他忽跑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灵雪儿,又看了一眼盲眼老头,然后狡黠地笑了笑,说:“不能乱了礼数,老人家先请。” 说完,他闪到了一边,心想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前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心头一片黑,让这老头先进去探个底,也不枉我白磕的那几个响头, 心中正窃窃自喜。 “我就不进去了。”盲眼老头忽然站住了说道,“还有件事情我要去做。” 陈远气急:“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老头没有回答,转身向回走,含雪伸臂拦在了他的胸前:“你一个人,万一老鼠…” 盲眼老头笑笑,指着自己的耳朵说:“姑娘放心,这里我很熟悉,等它们到我面前,我早就到别的地方了,伤不到我。” 老头隐进了黑暗中。 “这老东西。”陈远暗骂一句,无奈和含雪带头走了过去。 圆柱形铁罩中传出:“听到了吗,有人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那白光人:李二。 铁罩中又传出另一个声音:“都是送死的人。” 那声音冷笑了几下,接着又说:“已经快一天了,你还不肯放我们出去?” 含雪听这声音,应该是黑豆在说话。 她指挥那几个男人把汽油桶放在进口处,打开桶盖,又嘱咐他们守在这里,要是有老鼠来,就点燃油桶。 那几个男人笑呵呵的连连点头,他们可不想参与接下来的战斗,守在这里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含雪转身走向铁罩,看见陈远趴在铁罩的宽缝上向里面正看着,眉头微皱了皱。 余二时和小王趴在另一条宽缝上,估计是看到了里面三个怪物的面目,此时两人骤伏的呼吸声,离得还有些距离的灵雪儿竟也可以听得到。 含雪走来,靠在铁罩壁上,双手抱在胸前说:“你不打算打破这铁罩吗。” 陈远背身抬手挥了挥:“不急不急。” 含雪:“不怕那黑豆恢复过来?” “不怕不怕。”向后拍了拍背上的氧气罐“有这个。” “黑豆!哈哈。”陈远欢快的笑了,这才转过身来,冲含雪挤眉弄眼一阵说:“另一个肯定叫红豆,对不对?” 含雪阴着脸点了点头。 他笑的更欢了,收住:“白豆?”忍不住又笑了,正色说:“油桶已经封住了入口,老鼠进不来,里面的三人现在就是翁中鳖,你我二人联手对付,轻而易举”指了指宽缝“他们好像产生了矛盾,先听一听,说不定能听到有用的信息。” 他转身原趴在了宽缝上,搓着手掌,自语:“这种事情,以前可只有黄军才能看到啊。” 她深出一口气,把头背靠在了铁壁上。 第58章 李二之死 黑豆仰头,淡淡地看了一眼陈远,又看了一眼余二时和小王,极为轻蔑地目光跟着不屑地面庞很快就移下来重新回到了白光人李二的身上,摇头说:“太扫兴了,这个时候,来了这么几个人,我很不开心。” 李二也摇头,摇的很慢很无奈,话音间透着一点伤心:“这可不像你。” 黑豆瞪大了眼睛:“你又猜到了。” 李二:“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噢。”黑豆指着他,低头噢噢地向后退去“谢谢,谢谢…” “太没意思了,总是这样。”退到红豆旁边,站住,搂住红豆的脖子,对李二说:“你做不到,永远做不到像他一样”指了指红豆“装作不知道,哄我开心” 李二咬牙:“你不是孩子了。” 黑豆忽然从红豆的脖子上拿开手臂,双手捧着自己的黑脸,扮出一副孩童神情,声音也变了,嗲声说:“我一直都是我妈妈的好宝宝呀,好宝宝…” 李二闭上了眼睛,喉头上下动了动。 黑豆装出伤心的样子,细声:“亲爱的爸爸,你为什么把眼睛闭上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妈妈不是总这样和我说话吗。” 两只手掌在脸颊上轻拍着,同时眨眼,发出孩子般的声音接着说:“还是你心里内疚了,小时候打我们,打得太多太狠,知道错了,要是知道错了,给我们俩道个歉呗。” 他的手还捧着他的黑脸,眼皮不停的眨着。 李二的眼睛依旧闭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并没有看见他明显得呼出来,颤声说:“你们杀人太多,实在太多。” 黑豆孩童声:“我们的宝贝饿啊,动物吃完了,不吃人吃什么啊,长大了不是还帮你和妈妈对付狼王了吗。” “那是在帮…”李二欲言又止。 含雪心中道:帮什么。却听不到李二再往下说。 黑豆:“你不喜欢我们的宝贝就不喜欢,为什么要打我们俩啊,还…” “够了。”李二忽然大喝一声,睁开了眼。 黑豆忽然哈哈笑了,放下了手,声音变到原来,指着李二笑说:“你生气了,生气了,好开心,我好开心…” 笑声猛然止住,表情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淡淡说:“我不但开心,还很兴奋,因为马上我又可以杀人了。” 他忽然抬头向上望去。 陈远吓了一大跳,方才还是孩童的眼神,言语间射出的故事精彩丰富,陈远听得看得如痴如醉,这时突然画风一变,一对猛兽般的眼神向他瞪来,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黑豆向他做了个鬼脸,冷冷说:“对不起哦,骗了你们,看见你们,其实我一点都不扫兴”吸了吸眼前的空气“嗯,血得味道…” 转身,把拳头握起在身前使劲晃了晃,问红豆:“你是不是也很兴奋?” 红豆撇着嘴,点头。 “老东西。”黑豆突然大喝一声,冲李二喊道“一天时间到了,放我们兄弟出去。” 李二没有作声,看着他。 黑豆:“我不是在求你。” 突然,黑豆的手掌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他的两只手掌整个缩进了腕中,然后一点一点的从腕中伸出了两柄弯刀,完美的和腕端契合在一起。和长臂猿的弯刀很像。 陈远颤声:“刀…” “什么刀?”含雪露出头来,向下望去。 李二像是早已知道含雪就在上面,因为从最开始她和陈远的对话中,他就听出了她的声音,身子没动说:“昨晚来的那位姑娘又来了。” 黑豆和红豆抬头,看见含雪,两人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议的动了动。 以前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人不少,黑豆和红豆早就习以为常了,见到陈远、余二时和小王时,两人也就不觉得奇怪,以为这次和先前来的人一样,只是胆子大了些,看见他俩的奇异长相,停足观看罢了,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第二次来到这里,因为在第二天早上都被黑豆的黑雾和长臂猿杀死了。 这时,再次见到含雪,两人都惊讶不少。 李二:“我猜,他们是来杀你们的,还要出去吗?” 黑豆笑了:“有挑战更刺激!” “来吧!”李二忽然伸开了双臂,把胸膛露出来,微笑说:“你这么聪明,我和这个铁罩的秘密,想必你早就知道了。” 黑豆冲了过去,弯刀刺穿了李二的身体。 李二已看出,他无法改变黑豆出去的铁心,才会以这种方式坦然的接受死亡。 上面的人看傻了眼。 红豆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忍看见眼前的场景。 含雪身旁的铁罩忽然出现了无数裂缝,向四周散开… 铁罩和李二是一个整体,李二死铁罩破,铁罩破李二死。 李二还有一口气在,他趴在黑豆的肩膀上,附耳:“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投靠狼王,他真正的目标不是人类,而是你和你哥。” 他的声音极小,像是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 黑豆的眼珠子左右移动几下:“明白了。” 血流了一大片,还在流,李二:“和你哥,躲进屋里去,来的人不好对付,我最后再帮你们一次。” 他的声音还是很小,也像是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 “不用。”黑豆冷冷说。 “算是我的道歉。”李二说。 说完这句,李二的身体忽然化作了无数道白光,冲破了罩顶,四散开来。 黑豆的弯刀指向上空,大喊:“你这个老东西,谁稀罕。” 陈远见铁罩自行裂开,心中悦悦自喜,免得自己用白光来冲破它,每发一次力度十足的白光要耗费极多体力,像是掏空了身体一般。 摩拳擦掌,正准备和黑豆、红豆大干一仗,忽听一声巨响,只见无数道白光自罩顶飞出,接着,就见那白光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把支撑的柱子个个拦腰击断,水泥石块哗哗落下来… 白光像是完成了这里的任务,一起又从放着汽油桶的道口飞了出去… “不好。”含雪大叫一声“他要把我们活埋,快离开这里。” “可是…”陈远不顾被下落的石块击中的危险还站在原地,望着那将要裂碎的铁罩说。 含雪、余二时、小王已飞奔过去,和那几个男人一起扒开汽油桶。 很快,铁罩下方就完全被上面坠下的无数石块给压严实了。 看不见半点黑豆和红豆的身影,陈远神情极为不甘,跺脚说:“娘的,只能等过后了。” “快走啊!”小王在道口处大喊。 陈远转身跑去。 廊道内损坏还较小,目前只有零散的碎石在向下落,但估计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李二化作的白光是直冲着下水道的最重要的几处支撑点而去的,等把它们击毁,整个下水道也将会坍塌下来。 忽然有人失声叫道:“天啊,刘工走了,谁带我们出去啊。” “我进来时做了记号。”小王举着火把跑到岔口处,火光靠近壁上,上面有一个用油漆刷上的箭头。 原来,他的小桶中装的是油漆。 “还是你细心。”有人赞道。 “你们先走。”时间紧迫,含雪说完,就转身拐进来了另一个廊道中。 她忽然想到了那盲眼老头要去做什么事情了。 “你,你走错方向了。”一人急喊。 石块落得更密集了些。 “快走快走,不用管她。”陈远向箭头指向的廊道跑去。 其他人急急跟上。 有人问:“这么危险,她去干吗了?” 小王:“她去找刘工。” “哦,还好有你做的标志,不然非迷路不可。” 火光变成了一个微弱的点。 第59章 飞天 小王是最后一个逃出下水道的,脚刚沾到广场的面上,身后的出入口就塌陷了下去,他前面的一个男人好像比他更加惊心动魄,拍着心口说:“好险,好险。” 还有比他们逃出出来更早的:老鼠,大老鼠几近占满了广场的空间。 “我的妈呀!”陈远叫了一声,举起手掌,手心白斑聚起白光。 “等等。”余二时移步挡在了身前“它们暂时没有危险。” 是吗,心中想。仔细观察了一下,月光下的老鼠们竟有些瑟瑟发抖,看来它们也是惊吓着了,发现有人,近前的老鼠都向后退却了不少。 余二时的声音:“不要弄巧成拙,把它们激怒了。” “嗯。”陈远点头,白光在手心中消失。 这些个大老鼠们,在没有接到红豆的命令前,就只是些普通的动物,红光引来的小飞物、虫子等,它们是吃的饱饱的,在此等情况下,是绝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哐啷巨响,有建筑物倒塌。 … 电磁光击后,推开了那闸铁门,盲眼老头果真在里面,李二已死,附在上面的白光也即消失,铁门和外面的铁梯自然就显现出来。 没想到的是盲眼老头的遭遇让人有点心寒,老头离开含雪等人后,就来到了那些昼伏夜出,躲在终不见阳光的安全屋的瘦枯人这里来了。 老头兴冲冲的告诉他们,黑怪物马上就要被杀死了,从此再也不必惧怕,可放心的离开这里到地面上去生活。 瘦枯人听过老头的话后,群怒了,把老头摁在地上,拳脚招呼,打个半死,他们告诉老头,那黑人是白光人爸爸的儿子,杀爸爸的儿子也就是他们的仇敌,暂时留老头一条小命,要把老头这个领路人交给白光人爸爸,以抵他们和敌人有来往的大罪。 打过老头后,他们居然还洋洋自得的议论了起来:你打了吗,打了,打了几拳,三拳,你呢,我踢了五脚,看见有谁没打吗…,嗯,把数字都要如实的告诉爸爸…。 在确定每个人都打了过后,他们才安心的坐了下来。 当发现房屋晃动,碎石落下,门缝上的白光也消失了,他们不但没想着第一时间逃跑,反而是更加怒了,把老头结结实实的又是暴打一顿。老头奄奄一息的告诉他们:快逃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都是不屑的说:这里是最安全的,就算有危险,神仙爸爸也会前来相救。 含雪推动铁闸门时,他们满脸幸福和激动,有人按耐不住说:“是爸爸来救我们啦。” 发现进来的人是前一天晚上来过的那位姑娘,个个脸上变成了错愕,一阵沉寂后,有人喊道:“把她也抓了。” 含雪从地上扶起老头,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心头酸楚,盲眼老头脸上的肉已经全绽开了。 一个人的手影进入了她的眼角视线范围内,她的头没有动,依然看着老头的脸,手中的匕首却已插入了来人的锁骨中。 这时她转过了头,看着前面的人,身下的那人,跪在地上,血自碎骨处滋滋冒出,那人呃呃的叫了几声,然后就断气了。 她拔出了匕首,右脚向前迈了一步,对面的人呼向后退了一步。 盲眼老头红肿的嘴唇颤巍巍:“算了,都是可怜人。” 她叹了一声。 然后把老头架了出去,上了铁梯… 砰,铁闸门关上了,从里传出一人的声音:“我们,我们也出去吧!” 传出另一人的声音:“找死啊,出去了,爸爸就找不到我们了,还怎么救我们。” 两人上到了廊道口,她背起了他,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传来老头的微弱声:“怎么又往回走了?” 含雪的声音:“前面的路堵住了。” 老头的声音:“哎,把姑娘你也害了。” 两人再次出现在廊道口。 含雪的手环亮了:“你抓紧我。” 盲眼老头虚弱地笑了笑:“姑娘放下我吧,前面是向下的排水大管,一百零三米高,你和我还能飞下去吗?” “103米?还好,不算太高。”含雪的衣服吸进周围的空气,慢慢鼓了起来。 老头被打的皮开肉绽,周身麻木,含雪衣服的变化自然感觉甚少。 她上下了两阶铁梯,然后一脚踢飞了护栏,撑开双臂跳了下去。 她四肢展开,趴在空中,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下落速度也快了很多。 冷风自脸面上刮过,盲眼老头惊呼:“你,你跳了下来!” “是。” 盲眼老头:“哎,也好,摔死总比压死的好。” 下落速度越来越快,眼见到了地面,她的手环忽然又亮了,腰间的两把电磁枪飞了出来,在空中拿住,双臂向下,两束电磁光持续发出,击到地面上,形成反冲力,下落的速度减少了不少。 落到到地面上,身前鼓起的衣服又缓冲了不少速度,平安着地。 “到地面上了?还是到了地府?” “地面上。” “这,这…发生了什么,姑娘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衣服放出气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她翻身起来,把老头重新背到了背上。 这里地处县城的最边缘。走到不远处,身后的那排污大管就坠落下来。 不断传来县城中物体倒塌的巨响声。 月光下,含雪背着老头前行,具体该朝哪个方向走,去哪里,她暂时顾不上,只想着先离县城周边远点,免得被落下的石块砸到。 向前走了好一会,含雪向后看了一眼,觉得安全了,便开口问老头,想知道这前后左右的去向,在做打算。 可,可是老头竟然昏过去了,不知是受了刚才飞天的惊吓还是被那瘦枯众人打的实在太重怎么的,总之,含雪再怎么唤他,都不见了他的声音。 还好,背上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忽然,从某处传来脚步音。 含雪停步,一动不动的站着,她双目扫视,两耳静听,想辨出危险的方位。 那脚步音却消失了,看来对方也发现了她。 她的手环亮了一圈,两把电磁枪升到两旁,枪口对外… “找到了,是含雪。”黑暗中传来晓大胖兴奋的声音,“是我们。” 虚惊一场,电磁枪隐进腰间。 胖墩墩的身影跑来,晓大胖笑说:“你的手环一亮,我就知道了是你。” 含雪也笑了笑,脊背却发凉,太大意了,要是躲在暗处的人不是晓大胖,是敌人,可就… 危险时,往往想到用自己最厉害的武器保护自己,却忽略了附带的因素,也有可能是致自己于死地的一击。 含雪大奇:“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他们…” 话间,文七九、高龙、李霞、还有她背上的小冒冒从一块大石后走了过来。 小冒冒连连挥手:“姐姐。” “唉。”含雪答应着,看了看,好像还缺个谁,问:“雨淋淋呢?” 文七九上前一边接下她背上的盲眼老头,一边说:“她没事,还在雪山上。这位老人家是谁?” 原来,他们在雪山顶上听到县城里的响动声,隐隐望见不断有楼层倾倒,知道她和陈远已经和敌人交了手,却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山崩地裂,把整座县城都快弄没了。 文七九心中担心,提出要自己一个人前来看看,接着李霞就说她也要一同前来,还自愧说,在含雪离开雪山后,她就后悔了,怎么可以让含雪一个人,为了大家盲生命危险,自己却自私的躲起来。听了李霞的话后,高龙和晓大胖也是自惭形秽。雨淋淋知道自己,像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不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要别人保护,就主动留在了雪山顶上,等他们回去。 听完晓大胖的讲述后,含雪心中周暖。 晓大胖握拳说:“我们是一个大家庭。” 含雪也将县城中所发生的事情,还有盲眼老头是谁等等,大致告诉了他们。 讲完后,文七九问:“接下来做什么?” 含雪:“等。” 文七九:“等?” 第60章 吃瘪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明,等到了那县城里没了响动。 盲眼老头醒了过来,感觉身下肉乎乎的,又摸摸了摸摸那人的脸庞,也是肉乎乎的。 大惊:“你是谁,含雪姑娘呢?” 晓大胖嘿嘿笑说:“是我李晓,含雪的朋友,她在前面,换我背你。” “哦。”盲眼老头像是明白了,顿了顿,说:“你受累了。” “没事,您轻,不累。”晓大胖笑说。 “轻?”老头疑问语气“轻你还走的这么慢?” 晓大胖挨了个大嘴巴。 背着盲眼老头左晃右晃朝前面小跑去。 含雪和盲眼老头打了个招呼。 盲眼老头在确定晓大胖所说不假后,才安心下来。 路上,文七九不解,问:“红豆和黑豆都已压死,为什么还要去县城里?” 含雪道出心中疑惑,说:“李二伸开双臂时,从他的神情中,我看得出来,他是心甘情愿让黑豆杀死他的,可是最后,他却要把我们和红豆、黑豆一起埋在下面,很蹊跷。” 小冒冒在李霞背上嘻嘻一笑,说:“要是没被压死,就用姐姐的枪…” “枪?”听到小冒冒说到枪,含雪像是被点醒了什么,想到昨晚和晓大胖的那一幕,只看到了电磁枪的强大威力,却忽略了手环… 她忽然停住了脚,瞠目:“不好,黑豆和红豆还活着,他们躲进了房间里。” 一拍脑门,懊恼说:“怎么把他们住的地方给忘了。” 几人脚速加快,直奔县城。 可怜了晓大胖,背上背着这个盲眼老头,上气不接下气,汗水如雨。 文七九和高龙几次想把盲眼老头换过来,他皆一一回绝,说:“你走你们的,我绝对跟的上,跟得上。” 跟倒是能跟得上,却永远是落到最后面的那一个。 盲眼老头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出于礼貌,说:“要不,我下来自己走吧!”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还是换个人背我吧,我可不想欠你这么大个人情。 晓大胖反而不高兴了,语气很少强硬的说:“您瞧不起我吗,老实待着。” 盲眼老头一皱眉头,竟冲他的后脑勺狠拍了一巴掌:“真是个笨蛋,自己轻松不知道。” “笨蛋就笨蛋,我愿意。”晓大胖大声说。 盲眼老头笑盈盈,心想,要真换个人来我还不愿意那,这软乎乎的身子,背得人那叫个舒坦。 县城里的建筑物,长久没人维护,早是风烛残年般的存在,经李二昨晚那么一折腾,地面塌陷,根基大损,皆倒塌下来,如炮弹铺炸过。 瓦砾成片,路难走,视线却开阔极了。 让人惊讶的是,唯独那座商住大楼还矗立着,并没有倒塌,只是楼体倾斜了一点点。 “啊!”高龙先是赞叹一声,然后感慨说:“总算还有一处,不是腐败工程。” 嗯?有人像是不适应这句话狐疑了,有人却把头点了点。 来到那座商住楼不远处,含雪就望见,陈远正站在六楼的某个房间的窗户前,向更远处眺望着什么。 那间房间正是吴科学家所在的房间。 陈远这时也看见了他们,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转身消失在了窗户那里。 走近了,猛然发现那些大老鼠们也在那里,密密麻麻的围在大楼的四周。 它们知道这里是最安全的。 看见那些大老鼠神中无恶,含雪松了口气。 文七九和高龙用大刀开路,把大老鼠驱赶到一边。 楼门前有人把守,看见是含雪,把钢化玻璃大门掩开一条缝,放他们进来。 “快,快,小心别让那老鼠也跟进来。”守门人说。 守门人把门把手用大锁链七里卡拉原绕上。 进到了大厅。 晓大胖大哎一声,把盲眼老头从背上放下来,他脸累得发白,神色却是喜悦的,背过身,撩起衣服,正低头摸着肚皮。 小冒冒也从李霞背上下到了地上,跑过来,绕到他的正面,说:“李哥哥,这次应该减了不少吧!” 晓大胖脸红了,笑笑,赶忙放下了衣襟,嘿嘿。 匆匆下楼的脚步声。 陈远从楼上快步下来,直接冲到了盲眼老头的跟前:“呀,刘工,你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快告诉我那红豆和黑豆压在了什么地方?” 盲眼老头的头歪了歪。 陈远:“楼都倒了,从上面看全都一个样,我看不出压红豆和黑豆的地方在哪里,昨晚我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小心落在了那里,要把它找回来。方位,哪怕方位也好,告诉我。” 盲眼老头听不见那人说话,嘴皮动了动,像是在数什么,片刻后,方说:“那地方,向南,也就是这楼的正前方,广场还能找到吗?” “广场?”陈远急切的面色,愣了一下,“哦”,明白了:“找的到,那地方上方没楼,从楼上还能看见。” 盲眼老头:“那就好,广场向南,近500米的地方应该就是了,要是我没算错。” “向南!”陈远阴下了脸“昨晚我们明明是向西走的,怎么现在成南了,还500米,你敢骗我。” 盲眼老头忽然大咳几下,扶住含雪的胳膊说:“下去后,我们拐了多少个弯道,你还记得吗,要是找不到,你就来杀了我。” “好。”陈远转身,朝楼外走去。 “要帮忙吗?”含雪问道。 “不用,小物件,用我的白光把上面的石块轰开就找到了。” 陈远打开楼门上的连锁,走了出去。 含雪一直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她知道陈远找物件是个幌子,联想到三彩石、红豆、黑豆再加上陈远方才毫无水准的借口等等,大概明白了其中的隐事。 老头忽然又暴咳几声,一口红血喷出,倒在了含雪怀中。他昨晚被打的伤到内脏,刚刚又动了气,现在伤势发作,脸上血色全无。 正好这时,余二时、小王和一些人等从楼上下来。 含雪即刻嘱咐小王,把盲眼老头背到楼上,他母亲那里去。告知小王,老头的母亲自会救老头。 接着就向众人宣知,红豆、黑豆有可能还活着,让所有人立马行动起来,做好生死大战的准备。 … 吴科学家也算会审时度势,贡献出了所有猎枪弹药,保证了每人一把,弹药也算充足。他不愿参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妇女、老弱的撤到了四楼。 其余人守在三楼、二楼。 大厅里摆满了汽油桶。 楼门处也加固了不少。 有人问:“外面那人怎么办?” 含雪说:“放心,他有白光,把他关在外面可以帮着解决不少危险。” 一切准备就绪后。 含雪和众人都站在了三楼的落地窗前。 天色阴沉,片片废墟上,唯见陈远那微小的身影在欢快的前行着。 他步伐敏捷,越过了处处障碍物。 他忽然像是找到了宝藏似的,兴奋地站住了脚,跳到一个高处,把手掌高高举了起来。 这时,他的前方废墟中,忽然升起了漫漫黑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大。 他的手在背上摸了一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没有背氧气罩。 他的身子愣了一下,接着就转过身子,狂跑而来。 含雪嘴角向上扬起,似笑非笑。 第61章 战豆豆1 含雪和余二时并肩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二人平静的观望大楼外面的陈远在疯狂逃跑,黑雾紧随在他的身后。 “就不怕他找你算账?”余二时问道。 “也要看能不能活下来。”含雪说。 “你,还是他?”余二时苦涩笑笑说道。 “一样。”含雪说。 “哦。”余二时点头。 “都活下来,才有可能…不是吗?”含雪说。 “是。”余二时点头。 两人的嘴角向两边都极微小的动了动。 两人的姿势始终没有变,背手立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陈远。 废墟上,陈远脚不怠息,在狂跑。 他身后的黑雾也不停歇,像一只伸来的索命黑手,紧追不舍,抓他,没有抓住,再抓…。 突然,那黑雾像是被谁从后面猛拽一把,急速缩了回去,缩到了一起,聚隆起来,越来越高,行月流水式的凹深凸起,形成胳膊,腿,头,形成一只,两只…。 黑雾变成了四只体型庞大的弯刀长臂猿,八柄弯刀连接在手臂端,随着胳膊甩动,轮转起来,压在地面上的建筑大石变成碎砾,尘土飞扬,不多时,地面就被刨出个大坑来。大坑直通那地下三间室。 忽听,一声拖着长音的“吆…号”。黑豆借助长臂猿伸下来的弯刀的力量,从坑底跃起,在空中舒展的翻了个跟头,落到了一只长臂猿的肩头上,如悟空蹦出大石那般。 含雪望到这般情景,不由得倒抽口气,惊鄂弯刀长臂猿的力量,更惊鄂黑豆对弯刀长臂猿的控制力。 黑豆的身体四周被黑雾笼罩,黑雾从他的身体生出,如火苗那般在他的身上窜动。他抚了抚长臂猿的大脑袋,然后给了那大脑袋深情一吻。 两只老鼠王犹如两只失足的小马驹,四脚在大坑边沿展腾几下,也从地下来到了地面上。 红豆坐在其中一只老鼠王的背上,单腿翘在另一只腿的大腿根上,上下抖动着,忽双目紧蹙,向对面望去,大楼四周的大老鼠们黑瞳猛然变成红瞳,背毛竖立,咧嘴露牙,尖牙蹭蹭四响。 群起扑将过来,以头替物,猛冲楼门,鼠浆崩出,溅落在钢化玻璃上,前排倒下,后排接上,一摞叠一摞,遮到了玻璃门的顶端,玻璃格格拉拉在作响,裂出了细纹… 含雪大声提醒文七九和高龙,他们二人手举火把,守在楼梯口,就等外面的大老鼠一涌而进,再一把火点燃大厅内的汽油桶,把它们烧死在烈火中。 眼见楼门将破,门外的老鼠忽然停止了撞击,掉转了身子,叠在上面的也尽数跳了下去。 两人的视线透过被血肉糊过的玻璃,再穿过一个个鼠背,接着就看见了陈远的脸庞。 楼外,陈远飞奔而至,忽见鼠群如玩鼠浪一般,一层层掉转过来,杀气腾腾,鼠脚琅琅踩地… 他急刹住脚,指着三楼的含雪等人咒骂几句,然后转身想往回走,忽地面颤抖,抬头远望,那黑豆驾着他的四只大宝贝弯刀长臂猿,踏地而来。红豆有点暂不关己的意思,悠闲地躺在鼠王背上,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前有鼠军,后有豆豆。 奈何,奈何。 先挑个软的来吧,陈远咬牙跺脚,准备打响第一枪, “我的妈呀,敢偷袭。” 他刚一回头,一只大老鼠已跃到了他的眼前,在空中扭曲着身子,张着鼠口朝他的脖颈处咬来。 陈远扭动身躯,健壮的手臂挥动大拳打到了那老鼠的肚子上,那老鼠伴随自嘴中飞出的口水重重地落到了远处。 接踵而至的鼠群紧随而来,他用了十足的力度,将白光自掌中发出,如白色瀑布扭转90度倾倒过去,只见鼠身挤压,直到爆裂开来。 又是一波冲上来… 那只被他打落在地上的老鼠,翻腾几下身子站了起来,也冲了过来。 陈远摇头。 站在三楼窗户前的余二时也摇了摇头,说:“等黑豆到了近前,怕就危险了,他身下的长臂猿想要弄倒这座大楼,看起来很容易。” “那就开始吧!”含雪的视线从仰面朝天躺在鼠王背上的红豆的身上收回,淡淡说。 她手握双刀,从地上挑起两具氧气装备,一招大鹏展翅,自窗户上跳了下去。 “哇!”有人惊出了声“我的娘啊,这可是三楼啊!” 在空中,她的手环亮了亮,衣服微鼓,如小气球,就这样,她安然地落到了地面上。 在她跳楼的瞬间,余二时的瞳孔已然变大,见她没事,倒吸一口气,平静的面上动了动。 这时,陈远已发出十几道白光,将大半老鼠杀死,刚刚暴裂一波,间隙正在扶膝喘气,忽见含雪,开口欲骂:“你她…” 一具氧气装备自刀尖甩到了他的脸上。 “和我去杀红豆黑豆。”含雪淡淡说完,然后朝黑豆方向走去。 陈远一脸懵逼,看含雪戴上了氧气罩,他也戴上了。 老鼠群已被从楼门出来的余二时、李霞、文七九、高龙等众人吸引过去。看来它们也想挑个弱的。 陈远从脸上取下氧气装备,跺脚说:“他娘的,老子都已经杀的差不多了,你们这时出来截胡!” “哎!”跺脚,叹息后,转身离开。 李霞也使双刀,这样她才能感到莫名的快感,没有什么能比刀刃切到肉上的瞬间能使她更兴奋的了,她的刀挥得极快,每挥一次都用尽了全力,老鼠的四肢在她的身前飞起,血染过了她的衣服,看到这些厌恶憎恨偷吃粮食的老鼠,她手中的刀更快了,此时用疯了一般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她像一台两侧带刀的压路机,身后留下了一长道老鼠的尸体,很宽的一道,她杀的最多,接近了其他人杀掉的总和。 她的眼神忽然痛苦起来,泛出了泪光,她心中的痛:惨死的丈夫、苦寻不见的孩子,此时正自手中的刀,发泄到老鼠的身上,从泪水中流淌出来。 血和她不断流出的泪水混在了一起,没人能看清那是血还是眼泪,也没人知道她在哭。 她的泪水喷涌而出,只能用更多的血来掩盖,她的刀使的更快了。 余二时用枪,一手一杆,用的出神入化,一颗子弹能暴数个老鼠的头,他的眼睛总是可以及时的找到瞬间聚集在一起的老鼠,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子弹也就准确无误的飞到了那几颗挤在一起的老鼠头的中间,同时暴掉它们。 左右同时开枪,也是不浪费一颗子弹,每击必中,他的眼和枪仿如一体。 有时大老鼠从四周聚来,他就把枪口朝下,原地转上一圈,在转圈的同时,他心中暗数开枪时间的间隔,把两杆枪的火力网连接起来,做到没有空隙。 看见有老鼠跳到了其他人的脖子上,在那人挣扎着想把老鼠弄下来的同时,他的子弹竟可以不伤那人,擦着老鼠的身子将其打落,只是那老鼠的外皮连肉就掀开来了。 高龙用的很巧妙,先是用刀砍,见砍不完,赶忙将火把递过去,老鼠还是很惧火的,四散开来。 有只老鼠窜到了他的脚下,险些被咬上一口,心想还是很危险的。 他辗转腾挪,从四散开来的人群外围溜到了中间,来打扫余场,这里尽是些受伤未死绝的残鼠,他也像是很出力的样子,给它们补上最后一刀。 文七九双手端枪,眉头紧锁,他不是害怕,而是心感残忍,虽是老鼠要杀他们,但看见一具具破肚肠出、四肢削露、鼠头劈开、拖着半身、极痛哀叫的老鼠们,他的眉目间流露出来的依旧是淡淡的忧伤。 见老鼠大势已去,他停止了开枪,只是见他人有危险时,他才上前帮忙,对准那老鼠的脑袋开上一枪,好让它没有痛苦的死去。 含雪、陈远和迎面而来的黑豆、红豆在广场的废墟地带撞面了。 四只弯刀长臂猿收到黑豆的指令,站住了。 含雪和陈远也站住了。 含雪忽然摘掉了呼吸面罩,连同背上的氧气罐一起丢在了地上。 陈远隔着面罩,呜呜说:“你疯了,不怕他的黑雾吗?” 含雪抖落几下肩膀,像是战前活动筋骨,瞥眼站立在弯刀长臂猿肩膀上的黑豆,说:“他不吸氧吗?” “对对。”陈远思忖过后,也将面罩取下。 黑豆的身子四周雾气腾腾,他将剩余的黑雾暂时储存了起来。 黑豆在长臂猿的肩上狂声讥笑,刺耳穿孔。 笑声戛止,翻身跳到地上。 黑豆冲两人嘻嘻笑,忽然他扭动着身子跳起了,跳起了舞蹈,他腰段如蛇,妩媚妙曼,伴着他那缓慢的舞姿,弯刀自他的腕端伸出… 舞毕。 黑豆伸展双臂,双臂端口的弯刀一同伸展开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我机会,让我杀了你们。” 含雪看黑豆双臂上的弯刀,惊掉了下巴,他不怕疼吗? 第62章 战豆豆2 黑豆的话音刚落,忽将双臂一起收回,再向含雪和陈远的方向伸出… 看似力度很大。 陈远眼尖脚快,双足蹬地,脚底即起两团扬尘,腾的一声跳到了远处。 含雪的上身向后微倾,未动。 黑豆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弯刀还在他的双臂上,并未发出,见把陈远吓了一大跳,他喜极大笑,带着身子都在抖动。 陈远气得歪嘴。 黑豆扭动几下腰,收回双臂,眼中流下了开心地泪水,指着陈远笑说:“哈哈,你怎么这么胆小,不要害怕,放松,放松。” 陈远握拳,脸上青一下紫一下。 笑声中,黑豆的身子突然动了,好一招声东击西,面朝陈远,攻击的方向却是含雪。 陈远以为他又在故弄玄虚,耍弄人。 眨眼间,就见那黑豆和刀尖已到了含雪的咽喉处。 “娘的,这次是真的!”陈远惊道,心道“这黑鬼比鬼子都贼,摸不清路数。” 含雪也被他麻痹了不少,虽一直在注意着他,还有一直躺在鼠王背上不出声的红豆,但多少没有想到他在向陈远说话时突使冷箭,目标还是她。 黑豆的速度极快,刀尖直插喉咙,含雪再想脚底发力闪到旁侧已来不及,她顺势后仰,将脖子和前来取她性命的刀尖使向了同一个方向,争取到了那么一点点极小的时间和空间。 她身子向后倒去,只见那刀尖擦着她的下巴而过,未插到咽喉处,但后面的刀刃却划过了她的整个胸膛… 含雪翻身站起,幸好有卫平处用特殊材质研发的衣服保护,没有伤到,衣服也是安然无损,没有留下刀痕。 黑豆身轻如燕,在空中旋转身子,点脚落地,见含雪还活着,神色动然,目光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黑豆的身法飘动凌快,但力度好像很弱,含雪正想间,突然就是地动山摇,是黑豆身后的长臂猿发起了进攻,桶大的脚、风叶般的弯刀一同落下,好在这长臂猿力度很大,速度却慢了点。 与黑豆的身轻如燕正好相反,也是互补。 含雪急速奔跑避开,冲陈远大喊:“还不动手!” 陈远已顾不到她,因为另两只弯刀长臂猿已向他走去。 含雪脚跟未稳,就见黑豆飘动身子,双刀使来,她也用双刀,将其挡开。 二人大战开来,四柄刀犹如旋转的烟火般,快极了,在空中频频接触,只能听到铛铛铛的碰撞声,看不清半点刀法路数,眼花缭乱。 含雪已快要跟不上黑豆的刀速。 刚才攻击她的那两只长臂猿,这时也围了上来。 三面受敌。 刀不停,黑豆讥笑说:“嘻嘻,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突见,她的手环亮,两把电磁枪自腰间的衣中自隐出,自飞上,升到她的两侧。 刀不停,含雪怒说:“这就是我的能耐!” 黑豆瞥见那两把飞在空中的电磁枪,恍惚一下,心想:“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的刀速更快了,含雪拼劲跟上。 同时,她的两把电磁枪飞在身体两侧,足量齐发,道道黄色电磁光飞出,同那两只长臂猿周旋。 电磁光打到长臂猿的身上,两只大家伙周身过电,连退数步,它们实在太大,并未倒下,又围了上来。 黑豆的刀速变得更快了,大声说:“看你快,还是我快?” 含雪全身是汗,再难跟上,她双足蹬地,向后跃退一截,黑豆的刀也紧跟而来,电光火石间,突见含雪把双刀合并,双手握住,大吼一声,抡圆了力气挥去… 四刀相撞,含雪的两柄刀断成了四截,她站立在那里,健壮的腿根在发抖。 黑豆横飞了出去,重摔在地上,他连接在臂端上的刀没有断,双臂却在颤抖,他的刀像是受到了重创,徐徐缩进了腕端,两只带血的手伸了出来。 黑豆苦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说话间,他又站了起来。 “还要打?”含雪皱眉问道。 “为什么不打!”黑豆回道。 他忽然握紧双拳,猛抖几下,原本无力的胳膊,又恢复了活力。 正欲出拳,忽然传来两声巨响。 只见白光冲天,两只长臂猿倒了下来,陈远也虚瘫在了地上。 含雪吃惊陈远白光的威力,暗自庆幸,幸好有陈远相助。 那白光的光晕将红豆耀醒,他猛然吃惊的睁开双眼,从鼠王背上翻身下来,向陈远走来,问道:“你是什么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等光束?” 陈远半坐起,回道:“关你何事,爷爷自身带的,怎么样?” 红豆咧嘴笑说:“哈哈,一直想亲手过过这光束的厉害,现在正好。” 他朝陈远踏步而来,和黑豆正好相反,踏地的力度犹比长臂猿,大地颤动。 陈远抬手:“哎哎,你他娘的别过来,我实在打不动了。” … 黑豆的视线从那两只死去的长臂猿身上收回,眼中留下了两滴眼泪,他轻轻的将那两滴眼泪拂去:“心好痛。” 他也有爱心,含雪的面容动了动。 黑豆抬眼望了望含雪身后的那两只长臂猿,电磁光还在不停的发射,两只长臂猿头顶冒烟,命不多也。 含雪像是已然知道那两只长臂猿快要不行了似的,身子没有动:“你可以将它们收回,还可以保住性命。” 黑豆幽幽说:“不用,这四只和我不亲,亲的还在身上,和你还没打过瘾呢。” 什么?含雪暗自嘘气,这黑豆真不是人。 黑豆忽然笑了笑,看着含雪不停闪烁的手环,说:“原来秘密都在这里啊,哈哈,这下可被我发现了,哈哈…” 他笑的天真,像似那两滴眼泪从未流过,小孩发现了秘密那样高兴。 笑声中,带血的黑拳挥来。 这次含雪做了准备,轻松避开。 … 二人的一侧。行进中,红豆在还有三米远的距离,挥出一拳,刚劲威猛的一拳,自拳端发出一道极速红光,红光也是刚劲威猛。 陈远踉跄接招,在杀掉两只大臂猿后,他的白光软到无力,两道光在空中撞击,红光冲散了白光,飞来,打到他的胸前,整个人飞出了数米远,一口血吐到地上。 他也不失为一条汉子,把血擦掉又站了起来。 一抬头,红豆已到了近前,他的脚步把地震得上下颤动,陈远险些失掉重心,勉强站住。 两人展开了近身战,红豆的拳像是把大铁锤,划过的风也似能把陈远扇倒,好在速度很慢。 陈远避过数拳,开始反击,一拳打在了红豆的腹上,却像是打在了钢板上,连忙闪开从上方下来的铁拳,回身一拳击在红豆的软处:喉咙上,同样像是打在了钢板上。 红豆用下颌夹住了他的拳。 陈远咬牙咧嘴,拳头疼的要命。 红豆咧着他那残缺的脸笑了笑,一拳打在了他的腹上,像是要报复方才被陈远打到他腹上的那一拳。 这次,陈远飞出去的更远了,一个青蛙趴,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红豆走来,不屑摇头:“不过如此。” 又说:“哎,没用的男人。” 陈远忽然动了,他晃着身子,又站了起来,呸呸,吐掉了口中的血。 接着,他,他解开了衣扣,一颗,两颗… 红豆懵掉,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他脱光了上衣,胸前露出密密白斑。 像是脸上的麻子。 这是灰色地界中的白衣人给他的终极杀招,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使出来的。也正是在这些白斑的护佑才使他在红豆的那记重拳下活了下来。 红豆也有点怕了,连退数步。 陈远嗷吼一声,白光登时自所有白斑一同发出,如炸裂的白色烟花,在空中又如流星一般直飞红豆而去。 红豆抬拳发红光反击。 道道白光,道道红光,碰撞交错,发出震耳声响,白光把红光包了饺子。 陈远疯了一般,啊啊大吼,脚步勇前,他身上的白斑就是数挺机枪不断发出遮眼的白光束。 他要一击毙命。 红豆也是在倒退中把红光发出,怎奈那白光如飞针一般直面而来,抵挡掉一部分,多数落在了身上,他钢铁的身子在白光中坚挺了一会,最终还是倒下了。 这就是陈远给他的回应。 那句没用的男人,伤了他的心。 陈远也倒下了,远见他的背影面朝大地倒下了。 第63章 战豆豆3 含雪和黑豆正在交战间,忽见一旁白光漫天,把她也惊了一跳,没想到陈远竟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再过了一会,就看见陈远趴在了地上。 黑豆当然也看见了,不过他的目光肯定不在陈远身上,自是在他的哥哥红豆身上,见红豆久久没有站起来,心神紊乱,手上的拳脚也乱了。 一开始,黑豆像是卸掉了对那两只死去的长臂猿的操控负担,出拳的速度更快了,待电磁枪把剩下的那两只也杀死后,黑豆的速度更快进了一步。 含雪眼花缭乱,觉得面前有无数条胳膊和无数条腿向她挥来,跟不上节奏,连中数拳,幸好打击的力度很弱,像是小石块打在身上一样。 心头发颤,得亏把他臂中的刀给废了,不然现在身上中的可就不是拳头了,那就是凌迟了。 每击中一拳,黑豆就嘻嘻笑:“中,中,再中,又中,哈哈…” 把她当成了练习的靶子。 节节败退的含雪,想到了电磁枪,可是黑豆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像是蚊子一样绕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乐呵呵的打着他的绵拳… 两把电磁枪在含雪的心念指挥下,飞在二人的上空,这要是一枪下去,两人必定一起受到那电磁光的波及,一同倒下,将电磁度调小,就是一起昏厥,然后发生什么就生死难料了。 含雪绝不会把自己的命如此草率的交给这种未知的事情。 打又打不着,电磁枪也不能用,含雪抓狂,只好护住脖子以上的要害部位。 这时,就发生了那白光漫天的一幕。 黑豆没有流泪,还是笑嘻嘻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却比他为长臂猿掉的那两滴眼泪时更痛苦。 忽然,黑豆停止了出拳,一溜烟的朝红豆躺着的方向跑去,同时身后留下一道黑雾。 含雪自空中收回电磁枪,想朝他的背后开上一枪,却被黑雾挡住了视线,抬腿,从靴侧抽出匕首,甩进黑雾中,希望能够击中他。 黑雾向她蔓来,带来的那两具氧气装备,四下找不到,收起电磁枪,朝陈远奔去。 含雪把他翻过身来,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 这时陈远睁开了双眼,喃喃道:“你什么表情,怎么了?” 含雪口痴:“你,你是谁?” 陈远的模样大变,全然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脸上的肉没有了,瘦到皮包骨头,身上成了排骨。 “我啊,陈远,你不认识了,只是…”他把手举到眼前,手成了鸡爪子“只是觉得自己瘦了。” “哦···”他发生了什么,含雪不明白,难道是那白光?含雪看眼干尸般的陈远,不忍问道:“你还能走吗?” “能,我没事的。”陈远站起身来,被自己的腿和身体吃惊的在原地愣了好久,满脸的惊悚和害怕,花了些许时间在内心才慢慢的接受现实。 两人走开。 身后是追来的黑雾。 陈远的裤子松松垮垮,他一边跑一边提着,半路上在裤腰上打了个结。 他每发一次白光,就要耗掉很多脂肪,要是再发几次,恐就要精力损尽而死。 白衣人阴损狡诈,陈远咬牙切齿心道。 黑雾的后面。 黑豆见红豆睁开了双眼,装作失望的样子:“你没死啊,哎…”摇头。 红豆拍了拍心口:“有那东西护着,哪能这么容易死了。” 黑豆挑眉:“可你还是被他打败了。” 红豆笑笑,关切问道:“你怎么样?” 黑豆从屁股上拔下了匕首… 红豆叹了一声:“我们轻敌了。” 黑豆看着匕首上的血,说道:“血债血还。” 黑豆又说:“用我们真正的本领。” … 含雪远远望见,李霞、余二时、文七九、高龙带着百号人迎面跑来。 碰了面,余二时用枪指陈远,问:“这人是谁?” 告知是陈远,众人呆若木鸡。 含雪急令:“快撤回去。” 众人看见了后面的铺地黑雾。急忙掉头又往回走。 余二时还呆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是我自己蹂躏自己。”陈远淡淡回答,他的声音变了,细细的。 众人撤到了大楼前。 很快地在五十米开外筑起了第一道防线:众人一字排开,手端猎枪,面带氧气罩。 身后是第二道防线:大厅内的汽油桶摆成的大弧形,将大楼的门口圈在里面。 第三道防线:三楼上的晓大胖、小冒冒和其余人,枪口都已伸出窗户。 黑雾在前方停住了,立成了一堵黑色高墙。 高龙说:“如果黑雾直接向我们扑来,我们打谁去啊,还是回到楼里比较安全,是不是啊,呵呵…” 他的笑声在发抖。 但说的也不无道理,众人骚动。 含雪展现了敏锐的判断力,只有她一人没有戴氧气罩,像个女将军背手站在前方:“黑豆不是笨人,我们有氧气,黑雾已经失去了一半作用,他现在最依仗的就是长臂猿。” 高龙还是不安心:“可是万一…” 含雪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想看到人心动摇:“如果真像你说的,就直接从黑雾中冲过去,杀了他们。” “哦。”高龙点头。 “红豆…”含雪小声念碎,看向了陈远。 陈远摊开双臂:“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自嘲的笑了一下“放一百个心,那红豆就是不死,也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含雪点头,转身面向众人,做最后动员:“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让长臂猿把我们逼进了楼里,大楼必定会被它们掀翻…” 含雪握拳:“所以,我们一定要把它们杀死在大楼外,大家才能活下来。” 众人点头,视死如归。 黑雾动了,等来了它们的主人,立时聚集回笼升起,变成了六只弯刀长臂猿。 黑豆和红豆各骑着一只鼠王从长臂猿的后方走来。 看见六只庞然大物,众人口干舌燥。 黑豆和红豆勒鼠停住。 黑豆眉目一皱,发出了指令。 六只长臂猿甩动弯刀,一起冲来,大地颤动。 含雪高声:“开枪!” 百杆猎枪一同齐发,打到长臂猿的身上,只听它们嗯嗯叫。 含雪高声:“开枪!” 开了五六波枪后,一只长臂猿也没有倒下,不过也伤的不轻。 这时,忽见余二时上前两步,双枪举起,同开,两颗子弹飞去,击进了一只长臂猿的双眼中,眼球爆裂,疼得嗷叫起来。 六只长臂猿冲到了近前不足十米处,含雪一声令下,众人后退,进入了油桶圈里。 文七九一把火点燃了汽油桶,大火燃起。 众人刚退到圈心位置,就见那只被爆眼的长臂猿第一个冲过了大火,接着其他长臂猿也一个个冲了进来。 有的长臂猿半身起火,有的全身起火,它们的弯刀上也粘上了火油… 含雪心念指挥,用飞起的电磁枪杀死了第一只。 冲陈远大喊:“你在干什么,还不帮忙。” 躲在远处的陈远,拍着自己的身子说:“我已经发不出白光了。” 扭身跑进了楼门内。 余二时围在那只被他射瞎的长臂猿周围,扬手用他精准的枪法,在它的头上又补了数枪,那只长臂猿才轰然倒下。 一只长臂猿甩动弯刀,一刀下去就死了三个人… 三楼的人开了枪,距离太远,子弹未到就落到了地上,加上大半是二把手,打不中长臂猿再伤到自己人…,只好作罢,这第三道防线此时成了摆设。 晓大胖抹掉额头的汗珠,呼吸紧蹙。站在旁边的小冒冒倒是镇定许多,面上没有表情,握着小拳。 李霞躲过削来的弯刀,跳到了一只长臂猿的脚下,挥起手中的大刀片,砍在了长臂猿粗壮带火的下肢上,刀片整个伸进了骨头中,拔不出来。 长臂猿单膝跪地,甩下来的弯刀杀了好几人。忽见文七九飞身跳跃,站在了它的面前,举刀砍下了它的脑袋。 剩下的三只长臂猿杀人四五十人之多。 余下的人怕了,也尽力了,一个个逃进了大楼内,高龙也逃了进去。 楼外只剩下了含雪、余二时、李霞、文七九。 楼门口的人大喊:“快进来,再想办法。” 三只长臂猿的弯刀,刀尖已经砍在了大楼的墙体上。 四人被逼到了楼门外不足一米的地方,但他们没有退缩的打算。 门里的人见状,觉得太不地道,冲出来一二十人向长臂猿开枪。 长臂猿大脚飞来,把很多人又被踢进了楼门内。 李霞、文七九没有避过也被踢了进去。 三只长臂猿合力摇动大楼的底座。 大楼晃动… 第64章 战豆豆4 含雪瞅准空档,跃身跳到了外围,她大声叫嚷,用电磁枪发射电磁光,击打长臂猿的背面,想把它们吸引过来。 余二时的枪没有了角度,也想跳出去,没有成功,被踢进了楼内。 建筑残石、玻璃片不断坠落,堵住了大半个楼门口,里面的人此时要想再出来,恐是砸死的后果。 楼内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含雪一个人身上。 一只长臂猿受不了电磁枪的击打,转身向含雪跑来。 它绕动长臂,弯刀落在了含雪向上挡来的大刀片上,她被强大的冲力压的跪在了地上,接着胸口就挨了长臂猿的一脚,身体滑出很远的距离才停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的两把电磁枪还在空中击射那两只正在摇动大楼的长臂猿。 却已于事无补,地基拔起,大楼将倾。 长臂猿的大脚向她走来,弯刀在空中转动。 黑豆被挡在了火圈外面,此时的脸上却展露出得意笑容。 含雪的身体受到重创,躺在地上,弯刀离她越来越近,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还有她楼内的朋友,小冒冒…。 那一声一声,甜甜的姐姐,姐姐…,在耳畔回荡,还有她仰面看来的笑容,心中泛起酸楚…。 忽听一声巨响,大地炸裂。 面前的长臂猿倒下了。 刚才那声巨响,是炮弹落地爆炸的声音,是谁救了她,含雪向对面看去。 三楼的一处阳台上,小冒冒在向她招手,旁边还有晓大胖和小王。 两人正在调转一门大炮的炮口,对准了楼下的那两只长臂猿。 生死关头,吴科学家把他的心头肉献了出来,交给一直守在身边的小王。他虽然很痛恨含雪和某种意义上背叛他的人,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数枚炮弹落下,最后的两只长臂猿被炸死了。 黑豆的笑容没有了,脸色悲恸,淌下六滴泪。 他的情绪变化很快,像他的速度一样,让人跟不上。 他忽然笑了,对红豆说:“恢复过来了吗,再没恢复,可就要死在这了哦,哈哈,要不先逃命。” 红豆点头:“好了。” 大楼摇摇欲坠。 楼内的人总算在大楼还没有完全倒塌前逃了出来。 含雪看着这些人,好像还缺几个人。是吴科学家、小王、盲眼老头、还有他的母亲,那位神秘的老太太,这四人没有逃出来。 再想进去救人,已经不可能,因为大楼开始向一侧倒去,用不了几分钟这座大楼也将不存在了。 忽然,倾斜的楼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小王,他的背上还有一个人,是吴科学家,他背着吴科学家跑出了楼门口,摔在了地上。文七九和几人上去把他们拖了过来。 吴科学家的腿被落下的石块砸折了,是小王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出来,小王的脸上也被利物划伤,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血痕。 片刻后,大楼轰隆倒下,滚滚扬尘吞没了人群。 尘土散尽,每个人就认不清楚谁是谁了,脸上和头发上都是土。 大火被灰尘盖灭。 黑豆和红豆把头摇了摇,尘土就在他们头上散开了,身下的两只鼠王也摇了摇头,尘土同样在它们头上散开。 红豆的身体发出了红光… 红光遮住了人群头顶的上空。 每个人在晚上都见过这红光,还见了很多次,并不觉得有多害怕。 所以,他们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这红光上,而是在对面的红豆和黑豆上,还有那两只像猪一般大小的鼠王上,把枪口对准了他们。 只有含雪和陈远抬头观察上空的红光,这都缘起两人的那次对话… 忽然,红光中发出了一声鸟叫,是乌鸦的叫声,这声鸟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了上来。 接着红光中就发生了一幕,比看见弯刀长臂猿更可怕的一幕:红光骤变,变成了无数只红色乌鸦,向他们飞来。 “生化危机啊!”有人大叫道。 老鼠不是红豆的宝贝,红色乌鸦才是红豆的宝贝,每天晚上引来的飞虫也并不是只为了给人类送来食物,喂他的乌鸦才是真正目的。 含雪恍然。 红光乌鸦把人群包围了,一层又一层,包成了一个大球。 里面的人像是被包在了一个红色布帐里,无数只嘴在啄他们。 一个人很快就被啄食精光,只剩下了骨架。 枪对这群飞禽的杀伤力太过有限,只能零散的打落几只。 有人哀叫:“还不如死在楼里。” 那人的头被啄出一个血窟窿。 小冒冒环抱着含雪的腿,挤在人群的夹缝中。 含雪集中心神,两把电磁枪在空中旋转了起来,这在以前她从未做到过,枪口连续发出电磁光,电磁光不再是直直的一束,而是成了一个面,这在以前她也从未做到过。 电磁光形成了一个火力网,乌鸦像雨点一般,砸在了人群的头上。 底下的人暂时安全了。 红色大球的顶部被黄色电磁光冲开了,天空露出来。 但是很快,飞在里圈的乌鸦就打落了那两把电磁枪,红球的顶部又被聚来的乌鸦填住。 失去最后的屏障,人群再次哀叫四起,成了待宰的羔羊。 电磁枪被踩在人群的脚下,含雪只好用手臂护住头部,低头看着偎在身下的小冒冒。 乌鸦的叫声在四周响彻。 过了好一会,她的手臂上竟没有感到一点被啄的疼痛感。 她抬头发现,是文七九为她挡住了乌鸦,他用同样的动作站在她的身边,护住她,正在看着她的脸… 文七九的臂上在流血,乌鸦还在不停的啄他,他却像是没有事一般看着她,他此时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注意到身边不断倒下去的人和啄食那人的乌鸦。 那些人和乌鸦成了两人的背影。 时间仿佛凝滞,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他只想在死前多看几眼身前的这个女孩,哪怕他的眼神依旧闪烁不定,不敢正视她。 他的心是甜的,他终于可以为这个女孩做点什么了,在他的心里这个女孩过于强大,盖过了所有人,他好几次笨拙的行为,就是想引起这个女孩的注意,证明他也可以像这个女孩一样强,也可以保护她。但每次都失败了,反过来还要这个女孩来保护他,唉!这很挫伤他的心,渐渐的消沉了。 现在他的心又被点燃了,仿佛找到了生命的价值,就是这样站着,永远看着身前的这个女孩,为她撑起一片天,哪怕是血的代价,哪怕是每一天每一刻就像这样受到乌鸦的啄食,他也愿意。 只是不知像现在这样的奢望,还能维持几分钟,这种幸福的感觉,还能维持几分钟。 两人的脸红了。 一声冲天鸣叫,打破了这血腥浪漫的场景。 第65章 战豆豆5 一声鸣叫。 像是摁下了暂停键,人、枪、刀、溅在空中的血… 还有乌鸦,猛然把头抬起来,聆听… 它们觉察到危险,眼睛一眨一眨。 “难道是…”含雪的目光中放出光彩,抓住文七九的胳膊说:“我们或许有救了。” 文七九回过神:“是吗?” 乌鸦聚成的红球外,那只同他们一起从灰色地界中下来的大鹰,正在上空展翅盘旋。 它是白衣人口中的神鹰,可以自由穿过那道冲天的红幕。 黑豆仰望大鹰,瞠目结舌:“好,好大的一只鸟。” “是,好大的一只鸟。”红豆也是吃惊不已。 红豆忽然流下了泪,滑进了脸上的凹槽中。 大鹰在空中飞了一圈,忽然向下俯冲去。 乌鸦群像一条火龙从地升起,向上飞去,经过短暂且惨烈的交锋,又把大鹰包进了它们的红球中。 人群被释放出来。 就见乌鸦的尸体不断自天空的红球中掉落下来。 大鹰一声长鸣,用它的利爪和勾嘴撕开一道口子,飞了出来。像斑点狗一样,它的身上留下了红色的血团,那是乌鸦啄出的伤口在流血。 大鹰的脖子伸长到最大程度,发出肺底鸣叫,接着第二次飞进了乌鸦群里,一对大翅膀拍下去,嘣嘣嘣,尽底皆落…。 下起了红色乌鸦雨,同时夹杂着鹰羽飘荡。 红豆的手指伸进脸上的沟痕中,抹去里面的眼泪,望着对面,对黑豆说:“你先走,我用红光挡住子弹。” 余二时和陈远早已组织起一批未受大伤的人,举枪远对红豆和黑豆,以防他们趁乱来袭和逃离。 余二时瞎了一只眼,半脸流红,面绷怒火,枪柄在他手里颤抖,复仇的焰火从他的另一只眼里冒出,望着红豆黑豆。 小王撕下衣袖,踮脚想替他包扎住,被一把推开,踉跄倒退两步,坐在了地上。 小王为了护住吴科学家,此时后背染红,衣服成了筛子眼。 李霞等人在帮其他人止血,她的两把大刀丢弃在地上,刀刃卷起,看来她又杀了不少乌鸦。 雨淋淋蹲在李霞的大刀下,毫发无损,身子被血泼过一样。 含雪握拳凝目,望着天空,电磁枪射程不够,她对大鹰爱莫能助心急如焚,只盼也能有一双翅膀助它。 黑豆看了一眼对面,嘿嘿笑,对红豆说:“你的红光刚才都用尽了,怕是发不出来了,你先走,还是我来挡住吧。” 闻言,红豆也笑了,笑得很苦涩:“你不是也一样吗。” 黑豆:“我的速度快,能躲过子弹。” 红豆:“能躲的过那么多?” 两人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黑豆忽然开口说:“你还记得吗?” “什么?”红豆问。 “妈妈以前说过,你比我长的漂亮,但没我聪明。”黑豆说。 “记得。”红豆那张丑陋的脸笑了说道,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笑得真诚、开心。 最后一只红乌鸦坠地。 红色鸦尸盖住了周边的废墟。 大鹰晃晃荡荡落在了含雪的面前,把头伸过来,它的双翅伤势严重,不能收回,伸开了,摊在地上。 鹰头上血洞数个,血泡泛冒。 含雪抚摸鹰头,血染红了手,大鹰最后看了她一眼,双目慢慢垂去。 含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睁得很大,就那样撑着,好长时间没有合上。 泪珠串串掉下来。 这是文七九第一次见她流泪,外露情感。 忽见她的手指在大鹰的头上在掏什么,文七九吓了一跳。 含雪从大鹰脑袋上掏出那枚镶进的芯片,然后摁进电磁枪中,接着又从衣中取出另一枚,摁进了另一把电磁枪。 她的背影恢复平静。 同时,在她的背后方,红豆和黑豆还在那里,谁也没有先走。 余二时、陈远带着拿枪的众人一点点围去,在将要把他们彻底包围住时,忽然那两只鼠王屁股一抬把红豆和黑豆掀在地上,撒腿向后蹿去。 忌惮红豆和黑豆,众人的枪口没有从他们二人的身上移开,两只鼠王得以逃脱,消失在远处倒塌的建筑物里。 黑豆从地上跳起,惊讶问:“是你让它们逃的?” “没有。”红豆也很吃惊回答道。拍掉衣物上的尘土,笑了笑,又说:“畜生也有求生的欲望,它们和你我可不是亲兄弟啊。” 哈哈,黑豆大笑说:“哥哥,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来。” “虽然输了,但今天打的很过瘾,杀的也很过瘾。”红豆笑说。 “我也是。”黑豆笑说。 两人谈笑风生。 一人大怒:“杀了他们,为死去的人报仇。” 话音间,那人的子弹已飞向了红豆。 如此近的距离,加之子弹的速度,只有黑豆方可匹配,能救红豆的命。只见一道黑影挡住了飞在空中的子弹,接着黑影闪到了那开枪人的面前,把那人拖了出来。 在黑影移动间,可以清晰的看见黑影腰间流出的红色血液。 黑豆拧着那人的脖子,咧嘴笑,忽然张开口嘴咬破了那人的静脉,像恶狼扑食,怕死不绝,嘴不松口,猛烈晃头。 众人悚然。 嘭嘭嘭嘭,四声枪响,紧接着,嘭嘭嘭嘭,又是四声枪响。 这是余二时开的枪,两波子弹分别飞向了黑豆和红豆,在开枪的同时发生了两件事:陈远面露笑意、红豆全身发出一束横向散开的红光—这是他以性命相抵发出的。 子弹轰掉了黑豆和红豆的脑袋,连同黑豆嘴下的那人的脑袋也被轰掉了。 红光连波推倒了近前的众人,然后向后飞去。 期间向后倒去的陈远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站在远处的含雪、小冒冒、李霞、文七九受到那飞来的红光的余力,向后退了数步。 小王蜷曲身体护住半躺在地上的吴科学家,红光从他们身上飞过,像是台风刮过一般。 红豆最后发出的这束红光的力度虽小,没有直接震死人,但一些受了大伤,还有一丝气息尚存的人,却成了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红光过后这些人就断气了。 被红光击倒的人,很快就都原站了起来。 现在站立着的人就是活下来的,躺在地上的人怕是永远也不会再站起来了。 众人看着地上惨死的人,无不哀痛。 还有死去的乌鸦、老鼠、弯刀长臂猿,众人的脸上又多了很多惊恐。 忽然,一个乌鸦的尸体堆动了,不,这不是乌鸦的尸体堆,只见上层的乌鸦尸体滑下,露出了老鼠的尸体,这是个老鼠尸堆。 众人吓了一大跳。 尸堆晃裂,从里霍然站起一个人来,满脸血污,只能看清一双眼睛在眨动。 一人举枪大喊:“谁,是人是鬼?” “别开枪,是我,是我。”从声音判断出,站起来的人是高龙,他连忙挥手说道。 忽然,从他的身旁又站起来一个人,这人无需从声音判断,从他的身材就能看出,他是晓大胖。 两人从尸堆里跨出。 高龙用手指戳了戳晓大胖,笑说:“怎么样,我的这招管用吧!” 晓大胖把头别过,过了好一会,发出嘟囔声:“管用!” 文七九走到晓大胖面前,板脸说:“你就是这样帮大家的?” 晓大胖目光垂下。 文七九忽然把他抱住,笑说:“没事就好,我和含雪,小冒冒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 “没事就好…”他连说了好几个没事就好。 晓大胖眼含泪花,抬眼看见对面的小冒冒冲他正在做鬼脸,含雪也面带笑容在看他。 李霞像兄弟一般,用拳头轻捣一下高龙的胸口,淡淡说:“挺机灵的。” 第66章 失落 众人愣住。 红豆和黑豆的尸体成了两具铁尸,分别被一层红黑薄铁包裹住,坚不可摧,刀枪不破。 陈远试了几次没有成功,放弃了。 隔着薄铁隐隐可以看见里面尸体的模样,红豆和黑豆的脑袋稀烂成糊。 众人在确定他俩确已死去后,对这两具尸体也就失去了兴趣,纷纷离开,走到大楼的废墟上,想寻找一些可用的物品,好为待会离开这里做点准备。 他们大多在这栋楼里生存了好几年的时间,少的也有一年多,总有一些私人物品被压在了下面,所以找的都很仔细。 余二时对几位贴近的人嘱咐了几句话,然后就和小王离开了,去了别的地方。 含雪目光收回。 陈远还在围着两具铁尸转圈,皱眉思虑。 含雪斜视着他说:“你对这两具尸体很感兴趣。” “这不是秃子上的虱子吗。”陈远没有回避,坦然说道。 “什么意思?”含雪把头转正。 “呵呵,你没有听过这句谚语。”陈远站住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确实很感兴趣。” “哦!”她发出很长的声音,同时头微微向后仰,视线上移。 陈远说:“你没必要在这里装糊涂,我的目标就是他俩,你早就知道。” 含雪双手叉在了胸前,点头说:“嗯,可你却打不开。” 陈远笑了,跨过两具铁尸,来到她面前说:“我现在没想要打开它们。” “哦,那你想干什么?”含雪淡淡说。 陈远把头凑到她面前,声音很小,像告诉她一个秘密一般说:“我要把它们运作。” 含雪没有躲闪,身子没动,冷笑说:“你一个人?”扫过他弱不禁风的身体,“恐怕没人会帮你抬尸体吧。” 陈远面露微笑,看着她,忽然把手指向对面:“这不是来了吗。” 含雪转过头去,望见远方走来一群人,是留在雪山顶上的那些人,其中就有陈远的那十几位兄弟。 含雪回过头,顿字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陈远拉下脸,右手抬在她的面前,掌心聚起白光:“那就鱼死网破,你不想看见她死在我的手下吧。”移目望向远处静坐的小冒冒。 含雪凌厉看他,面上没起任何波澜。 他是否还能持续发出白光,又或者像红豆那样发出最后一束光就会死去。她一时拿捏不准。 如果是单打独斗,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含雪有七分胜算,但他的攻击对象要是一心转向小冒冒,含雪也很难保证小冒冒安然无恙。 含雪咬咬牙关,怕听不清楚,凑到他的耳旁说:“你要是胆敢伤害她,我就砍下你的四肢,令你蚁虫钻心。” 陈远倒吸一口凉气,转而呵呵笑笑:“好说好说,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咱俩合作还算成功,杀了这两个怪物。你们的目的是回家,我的目的是他俩,不冲突,犯不到伤及其他人。” 雪山上的那群人走到了近前,看见前方血尸累累的场景,吓呆住。 有人小声说:“幸亏没有跟来,幸亏没有跟来。” 陈远的一位带头兄弟看了看含雪,又看了看旁边这位瘦成骨头片的人,然后急问含雪:“我大哥呢,他在哪里,难道他已经…” 咧出一副哭腔。 “这不是在你面前吗。”含雪淡淡说。 “是他,怎么可能?”大惊失色,不敢确定,把脸凑到陈远的面前,细瞧他的眼睛,说:“眼神倒是有点像…” 陈远狠踹一脚,喝道:“现在像了吗。”声音细细的。 “像像,是大哥。”他的那位兄弟抱着小腿,跳脚说,一面搓腿一面小声又说,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像你的作风。” 其他人目瞪口呆。 小声讨论开。 “那人是陈远吗?” “怎么瘦成那样了。” “他的身体?” “他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陈远深出一口气,却很大度的样子笑了笑,指着脚下的两具铁尸对他的兄弟说:“把这两个东西抬上,跟我走。” 他的几位兄弟还没回过劲来,没有动,痴痴的看着他。 陈远大声又说了一遍。 “哦哦。”几人赶忙抬起了地上的铁尸。 “大哥,那水潭中的女鬼又出来了,疯了一般,扬言要杀光我们所有人。”边走边说。 “那就把你们都杀光。”陈远又踹了一脚说话的人。 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陈远带人远去。 其中还有不是他们兄弟的五六个人,也跟在其中。 远远望见,陈远指挥人把那五六个人赶出了队伍。 几人垂头丧气的回来。 有人问了问原因。 那五六个人蔫不拉几的答道:“不是他们的兄弟,不要我们。” 陈远离开大概一刻钟后,余二时和小王回来了。 余二时找到他的那几位贴近兄弟,简短交流几句,就见他喜上眉梢。 转身朝含雪这边走来,忽然看见含雪的身旁多出四五十人,略显吃惊,问清来龙去脉,他连连摇头:“不够,不够…” “什么不够?”含雪问。 “车不够,还需再找几辆。”余二时说。 原来他和小王先前离开是去别处寻找还能使用的机动车,离开前嘱咐他人在大楼废墟下寻觅汽油。 功夫不负有心人,车、汽油都找到了。 可现在人多车少,只好再找车,再找油。 余二时从人群中唤出几位懂车的人,带上离开。 这边,含雪和其他人费了好大一番周折,从倒塌的楼体下拖出了几桶压扁但未破的汽油桶,这还是吴科学家的私藏货,油质上乘。 约莫半个小时后,余二时那边派人来了,说车找到了,他来带路,到车前汇合。 人群离开了这片尸骨遍布、血水成溪的地方。 给车加上汽油。 晓大胖将怀中的六把大刀扔进了一辆皮卡车的车厢中。 高龙皱眉:“都有枪了,你还大老远把这破玩意抱来,不嫌累吗。” 晓大胖痴笑:“万一用的上,多了总比少了好,不嫌多。” 人员坐定。 余二时走到含雪面前:“接下来,看你的。” 含雪点头,上了那辆皮卡车。 她立在车厢上,手握两把电磁枪,连发电磁光,从废墟上轰出来一条宽路。 各种车辆,轿车、面包、货车、大巴等等,总共十一辆,载着八十二人,一行跟在后面。 出了县城,上到大路,含雪收枪坐下。 车厢上还坐着文七九。 驾驶室里坐着:高龙、晓大胖、雨淋淋、小冒冒、李霞。 文七九面对含雪似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视线刚一对上,就闪到了别处,两人没有说话。 含雪屈身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面浮伤感,没有医用包扎品,没有干净的水,连一条干净的布条也没有,她不敢冒然处理,只好又坐了回去。 开车的是高龙,坐在副驾驶上的自然是晓大胖,否则后面的人要受到他身体的挤压之苦。 晓大胖观察了一会高龙开车的技术要领后,调侃道:“还以为很难呢,这车我也会开。” 高龙撇嘴:“你就吹吧!开始你咋不开呢?” 晓大胖嘻嘻笑说:“开始没见过,和光能车差不多,我开过,简单。” 高龙:“还太空车呢,小心把牛吹破。” 车队绕过雪山。 到了扎有长矛的墙体处。 含雪跳下车,走过去。 大地还在旋转,没有停。 即使杀了红豆和黑豆。 她转身望向了远处的雪山顶上。 第67章 余二时 车队掉头,来到雪山下。 自山顶下来的那四十多人,被水潭中的女鬼吓怕了,不愿再上去。 山高路立,加上其中一些分散落座在各个车厢见过女鬼的人在来的路上用比手画脚夸大渲染式的言传身教,历经战豆豆的人,本是疲惫身体,现在倒头大睡。 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肚子咕咕响。 余二时意同前往,含雪附耳告知:山顶上的零是红豆和黑豆的妈妈。 余二时听言后,面无表情,用异样眼神看着她,像是在隔空问话,‘你这是在逼我一同上山还是善意的提醒’,很快他就做出了选择,淡淡说道:“前面带路。” 晓大胖却出奇,自告奋勇,也要上山去。 余二时很头疼,说:“你还是留在山下吧!” 晓大胖摇头。 问他缘由,他也不回答,只是嘿嘿笑,脸也红了。 含雪浅笑说:“让他跟上吧!” 余二时脑壳嗡嗡,心想应该给这个身宽体胖的人准确定位,找一个适合他的事情做,而不是在山上,他帮不了什么忙,白浪费一个资源。 小冒冒趴在李霞的肩上已熟睡。一旁的雨淋淋倚在车身上哈气连天。 含雪回头看李霞,意在不过,让她照顾好怀中人,李霞冲她点头。 三人离开后,文七九找来几位精干人,提枪守在车队外围,然后他就在各个车间穿梭,询问里面的人是否需要帮助。 临走前还发生了这样一幕,晓大胖特意跑到高龙的身边,像高龙戳他一样,用手指戳戳高龙的腰,晃着手中的大刀说:“走,和我一同上山。” 高龙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不去不去。” 三人走到雪山脚下。 小王忽然从后面跑来,手里攥着一个破烂容器。 他是来给吴科学家取雪水的。 晓大胖从宽大衣兜里掏出他的碗和勺,大大方方的递到小王面前说:“拿去,送你了,用这个盛。” 小王连说几声感谢,扔掉破烂容器,接过碗勺,装满雪,折身向回··· 含雪突然叫住了小王:“你还有氧气装备吗?” 小王点头:“还有一个,不过氧罐受了点小损,只剩下小半罐氧气。” “还能用?”含雪问。 “能用。破损的地方,我按着吴伯伯说的已经补好了。”小王说。 “好,我跟你去取。”含雪说。 “不用,你等着,我给你拿来。”小王头不带回的跑去。 … 三人到了半山腰,晓大胖落在后面,他上的很吃力,却面容带花。 一冒山头,含雪就望见陈远正在大骂他的一班兄:“笨蛋、笨蛋、你们都是一群笨…”双手在空中抓狂“蛋。” 他手扶膝盖,缓了口气,指着自己惨不忍睹的瘦身子,黯然说:“看见了吗…”略带命令的眼神“帮我抓住她,好吗?!” “刚才又不怪我们,是,是你自己没有抱住。”一人小声说。 陈远气得呲出牙齿,跑过去对那人跳起一脚,那人挨他一脚向后退了一步,陈远身子薄弱,不堪反弹的力量,摔到了地上。 一巴掌拍在地上,心中哀叹,他娘的竟落到了这番田地。 起身间,瞥见走来的含雪、余二时和晓大胖三人。 陈远落寞的神情傲娇起来,拍拍手中的尘土说:“怎么,有事要找我帮忙?” 含雪摇头,指着旁边的水潭说:“她在水中?” “大地还在转?”陈远眼珠子转动,呵呵笑“没想到你竹篮子打水,白忙活了一场,看来我要谢谢你啊,帮我…” 含雪没有说话,把手中的氧气罐背上身,带好呼吸罩。 “你要干什么?”陈远问。 沉默。 “你又在干什么?”陈远又问。 晓大胖把砍死的大鱼抱出水潭,回答:“捞几条鱼,捞几条鱼…” 余二时拉住含雪:“你想好了?氧气不多,可能有去无回。” 含雪戴着呼吸罩点头。 她跳进水潭中,游了下去。 “好胆量。”陈远不可思议的看着水中的波纹,竖起了大拇指。 晓大胖用一条绳子把大鱼的头串起来,套在了脖子上。 山下,高龙望见正在下山的晓大胖,嘴巴张了半天,说:“一个印第安胖子。” 高龙来到山脚下接应,见他下来,伸手:“我帮你。” 晓大胖大喘气:“不用不用。” “你不累吗?” “当然累。” “那还不给…” “我减肥,减肥。” 高龙的嘴巴张的更大了,痴痴地望着晓大胖远去的背影,喃喃说:“活雷锋啊。” 山顶水潭边。 陈远挑眉:“你投靠了她?” “什么,投靠!很久远的词,许多人都在说,好奇怪。”余二时摇头:“不,我不属于任何人。” “总要这个依靠,不是吗!”陈远看着手中的白斑说。 “为什么?”余二时视线没有移动,看着潭中的水说。 陈远:“你的一只眼瞎了,难道不需要吗,在这里想活下去…” 余二时突然笑了,他的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木头一样。这一笑,陈远浑身不自在,凸起鸡皮疙瘩,想用眼前的事激怒他,没想到他居然笑了,笑得如此坦荡。 “你笑什么?”陈远问。 “枪还在我手里,并没有丢。”余二时的脸恢复到以前,如冰。 “协作可以,每个人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方都会发挥他的作用。”余二时说。 “哦,你和我协作怎么样?”陈远笑说。 “你?”余二时瞧了他一眼说,“不,我不会和你协作。” “为什么?”陈远生气了。 “你不诚实。”余二时说。 “她诚实?”陈远指着水潭。 “她也不够诚实。”余二时脑中闪过和含雪站在三楼窗户前远望陈远被黑雾追的一幕说。 “那你为什么和她协作,不和我协作?”陈远急眼。 “我们目标一样。”余二时说。 “我也可以帮你离开这里。”陈远说。 “我们初衷一致。”余二时说。 “什么乱七八糟?”陈远撂手说“听不懂。” “回家,开始就一致,没有变,现在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回家,她和你不一样,你浊,她清。”余二时不慌不慢说。 “我用一个秘密同你交换,咱俩个各得一物。”陈远双手插在了胸前。 “不用。”余二时说。 “你就不想知道秘密是什么?”陈远问。 “不想。”余二时说。 “只要得到那东西,它就可以把你变得比现在强一百倍,一千倍,呼风唤雨。”陈远瞄眼望他。 “不必。”余二时说。 “什么?”陈远放下双手。 “没有快乐。”余二时说“轻易得到的东西没有快乐。” “快乐?”陈远大声道,他倒吸一口气,眼睛睁得和铜铃大。 余二时转身看他:“你想杀了含雪?” 陈远被他的快乐惊得快要炸掉,语乱说:“杀,杀,都杀,挡我者都杀,你,你,木头疙瘩也杀。” 余二时目光如刀:“不可以,在我没有回到家前,她不能死。” 陈远冷笑:“你这个独眼龙,就凭一把破枪,能打过我的白光?呵呵。” “在我死前,这只眼,这把枪,一定可以打碎你的那只手。”余二时说完,侧过身,注视水潭中的情况。 他绝没有说大话,陈远见识过他精妙的枪法。 笑声噎住。 陈远长叹一声,忽两手抓天,叫道:“天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人都变了,不一样了,以前的都不管用了…我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68章 答案 含雪吸上最后一口氧气,摘掉呼吸罩,脱下氧气罐,继续向下游去。 潭水清澈。 还望不见底。 她的口中泛出一串串气泡… 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了某种弹性物,不是鱼,如此透明的水也看不清它是什么,和水一色,像是一片韧性很强的膜,兜住了上面的水。如果不是触到,在水里看不见它的存在。 含雪在水中用力摆腿,双臂向下俯撑那片膜,膜向下延伸一段又弹了回来。 她回身向上游,然后掉头,曲腿拿上匕首,两手握住匕柄,像条剑鱼游向了那层膜。 匕首尖把膜顶成了凹弧形,她的口中泛出大气泡,双腿拼命摆动…,匕首划破了那层膜,含雪恍琅一声掉了下去,落在了同样有弹性的面上,一滩水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层膜自己合上了,隔住了上面的水。 含雪大口呼吸,抬头仰望,那不是膜而是一片透明白光,上面的水世界干净明亮,只有和水同色的大鱼在游动。 身下同样是一片白光,再下面,她看见了炙烈焰火在燃烧,雪山的内里是一座小型火山。这两道白光把水和火挡在外面,扩出来一个活动自如的空间:精致小家。 漂亮餐桌、橱柜、灶具、还有马桶等等。 里侧正中摆着一张舒适合宜的床,零坐在床尾,那是她的真身,一袭绸缎睡衣,一双淡色拖鞋,乌发整齐扎着。 零的泪在流,没有表情,没有泣音,没有擦拭,任泪在流,看见含雪也不吃惊,也不说话,也不动。两行泪自两只呆滞眼中不停流着。 她陷入失子悲恸中,泪能稍稍化去一点点她肉心的绞痛,不,不对,是麻木,哭累了,就麻木了,麻木了,或许,或许,就感觉不到了。她,她,又感觉到了,她的泪流得更多了,她眨了眨眼,她在自我安慰?不不,她在麻痹自己,她在放空自己,她的指甲钳进了肉里,有点疼,钳进的更深了,疼进了心里,手怎么了?哦,破了,她的泪减少了点,怎么可以让感觉到痛,指甲很快从肉里拔出来。她的心沉到了深渊,什么也感觉不到,没有疼痛,没有快乐,泪止住了。红豆!黑豆!儿啊!她的泪大流开,沁湿了衣。 她忽然用力挤眼,合住好一会才睁开,她的情绪和黑豆一样,变化很快,笑笑:“没什么大不了!” 泪再也没有流下来。 看向含雪,平和说道:“帮我杀了外面的人。” “谁?”含雪拉出椅子坐下。 “瘦子,我给你要的东西,杀了他。”零说。 含雪食指缓缓抠着桌面,片刻后说:“灰色地界中,有五个黑洞,我不太明白,不知道…” 她歪头望着桌上的那只手。 零听言后,没有说话,凝望她。 含雪抬起了头,两人对视。 零微展笑容说:“一个时道200年。” “食道?200年?”含雪的食指停住。 “时间通道,五个时道就是1000年。”零取出一支女式香烟点上,深吸了一口,“你要吗?” 含雪缜思中:“不。” “我也好久没抽了,今天抽了很多。”零说。 “怎么可能?1000年!”含雪突然苦笑一声,“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人?”零说“你是人吗?” 含雪:… “灰色地界,你醒来的地方。”零深吸了一口烟“那里的人,不是真正的人。” 零:“你不是你。” 含雪:“我不是我?我是谁?” “你的性格。”零说“每个人都有缺点,灰色地界中汇集了1000年内所有人的性格,那个让你不满的你,你厌恶的你,你憎恨的你,甚至是你想杀掉的你。每当你痛恨讨厌你时,你身体里的那个让你痛恨讨厌的你就出现在了灰色地界中,恨一次厌一次,灰色地界中的那个你就多一点,最后成型,成了现在的你。那个让你讨厌痛恨的你被困住了灰色地界中,出不去,回不去,困在了灰色地界中,所以,你不是你,你是那个真正的你的弱点、性格、影子罢了。” 零接着说:“那个真正的你,不喜欢你。人就是这样,很难改变自己,当改变了,你也就消失了。” 含雪笑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忽然想到在灰色地界中江临子消失的情景,眉头紧了起来。 含雪问:“如果死了呢,我是说那个真正的我死了呢,我会怎么样,消失吗?” “不会。”零把烟头在身旁的烟灰缸中捻灭说。 含雪实难明白:“人死了,在灰色地界中的形成的影子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存在?” “死?”零冷笑“什么是死?” “死就是呼吸停止。”含雪说。 “你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零问。 “自然是现在的我。”含雪说。 “那是你自己看你自己。”零说“如果有一个人站住远处纵看你的一生呢,十天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在他眼里谁才是现在的你?” 含雪:… 零说:“在他眼里,你既是现在的你也是以前的你。” 零说:“这个人就是灰色地界,它把人的一生定格在1000年的时间里,使时间相对静止。好像供他人参观一样。” 含雪:… 零说:“灰色地界有它的时间,百年记,每过200年,1000年的最后200年才会走完,那200年间在灰色地界中形成的人才会跟着消失。” 含雪似是明白,点点头。 江临子没有死,零说了困在灰色地界中的人,只能是活在世间的人克服掉性格弱点或者至少过200年才会消失。她是亲眼目睹灰色地界中的江临子在她的面前消失的。 想到这里,含雪面显笑意。 零说:“你在笑。喜欢的人?” “不。”含雪说“朋友。” “承认也好,否认也好,这种事情不要太当真。”零认真道。 含雪脖颈微红:“灰色地界的人岂不是能活1000年。” 零苦笑:“那又怎样,虚幻的活着,说是1000年,其实也就那么几秒钟,他人痛恨的几秒钟,而已。” 想到初见文七九、晓大胖的奇怪场景,含雪微点头。 “那样活着,你愿意吗?”零问。 “不愿意。”含雪摇头。 “你还想回家吗?”零又问。 “家,当然要回。”含雪说。 零忽然用很亲切的目光看含雪。 那种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的这个小家,怎么样?”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很认真地看含雪。 含雪环顾一圈,点头说:“还算温馨。” 零满意地笑了笑:“等你帮我杀了那瘦子,来这里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含雪汗毛立起。 零说:“我们做一对母女!” 原来是这个意思!大松口气。 丧子之痛,心总要找一个寄托,哪怕是遥远的牵挂也可以让人有活下去的动力。 含雪在这件事情上不忍再欺骗零,说:“家…” 说到家。 她顿住了,口中的这个家是有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的家,温暖快乐的家,可她没有。她的神情动了动,对面的这位中年妇女突然告诉她,想和她组成一个家,在一个房间里生活… 眼圈红了。 含雪说:“家对我很重要,我要回到自己的家中,找我的亲人。” 零看着她,突然放声大笑,严肃说:“你不是你,明白吗?” 零并不知道,含雪真的是她自己。 零以为含雪是和困在灰色地界中的人一样的人。 含雪:“明白。” 零大叫:“不,你不明白。”。 她站了起来,语气激动:“你只是在灰色地界中偶然醒来的你,把舵灰色地界的贰叁肆伍,其中一位把你从第二个时道送到了第三空间,等你从第三空间回到人类世界,你就烟消云散,你就不存在了,你只是重新回到了人类世界中那个产生你的人的身体里。” 零说:“回去就等于你死了!你还要回家吗?” 含雪:“第三空间?” “就是这里,人类世界的扭曲投射。”零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淡淡说:“一个畸形更真实的空间。” 含雪吃惊,摇头:“不懂。” 零坐在了床尾,点燃一支烟,说:“世界分三层,从上到下依次是,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 “灰色地界,虚无缥缈,看起来很大,其实很小很小,那里的人就像尘埃一样大,包括你和我,因为时间才是它的命脉,它主导时。200年一走动,1000年一变化,可以把一千年间人类最软弱的东西困在里面。”零说。 “人类时境,时和境各占一半。时间秒变,过了现在,现在就不存在了,就到了下一秒,刚到下一秒,下一秒又不在了。境就是人和人类活动,存在也不存在,人是时间的载体,随着时间飞逝人也就跟着不存在了,只留下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存在着,那点痕迹随着时间飞逝慢慢地也就不存在了。”零说。 “现在的人回忆过去的人,将来的人回忆现在的人,周而复始,将来的人就会变成现在的人,现在的人就会变成过去的人,谁才是现在的人?”零说。 “第三空间,渺小之极,是人类在时间隧道中各类活动的集成投射。200年一投射,四色屏障把它隔成五段,每一段对应着200年间内人类活动的投射,五段就是1000年。灰色地界中的五个时道直通下来,和它单向连接在一起,通过不同时间段的时道把灰色地界中醒来的人送到相应时间段的第三空间中。醒来的人来到屏障前,就会回到人类时境中。”零说。 “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是三条平行线互不交际,却又互相连接着。空气把人类时境和灰色地界单向连接起来,时道把灰色地界和第三空间单向连接起来,屏障把第三空间和人类时境单向连接起来。”零说。 “灰色地界困住人类性格弱点,左右人类时境中的人类活动,人类活动又决定着第三空间的具体投射呈像。”零说。 “人是时间的载体。人类时境中的人,产生了灰色地界中的人,投射出了第三空间。没有人,灰色地界也就没有存的意义,也不会有第三空间。人和时间,灰色地界和人类时境和第三空间,就这样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存在着。”零说。 “灰色地界就像一个1000年的时间巨人,带动人类时境和第三空间向前跨步行走。而人是这只虚拟巨人的心脏。”零说。 零捻灭了烟头,说:“这就是世界的真相!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 含雪呆若木鸡,咽了口唾液,不由得抬头看了看上面,又低头看了看脚下。 恍惚觉得自己的灵魂飘到了灰色地界,从时道逃到了第三空间,现在要找到那色屏障,回到人类时境中去。 可她是个真正的人啊! 含雪的头耷拉了下去。 第69章 零的故事 零婉言说:“留下来,留下来在这里生活,你就是你自己,开始你的生活,像我一样。” “你!”含雪吃惊。 零点头:“因为我知道,回去就什么也没有了,连一点残留的记忆也不会有,只是成全了人类时境中的那个我。” 零笑笑:“从灰色地界醒来的人,拼死拼活回家,却不知回家就是死。” “留在这里,同人类时境中的人一样,成为另一个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 零看着她,期盼她的那个答案。 含雪闪开对视在一起的目光,环视一圈四周的白光。 笑说:“你不是灰色地界的把舵人吗,怎么也会和我们一样,在人类时境中有另外一个你?” 没有等到答案,零有些失望,顿了顿说:“把舵人也是从灰色地界里无数的人中选出来的,每200年一选,我就是其中一位。” “选,怎么选?”含雪问道。 零没有回答,冷冷地看着她,好像这个问题她不该问似的。 零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她又在等那个答案。 沉默好一会。 零的嘴刚要张口说什么。 含雪抬起头,耸耸肩说:“没有人想把我从时道中送下来,我是逃出来的。” “什么!”零跳站起来,大叫说:“逃出来的?” 含雪吓了一跳:“是,我是逃出来的。” 零惊讶许久,突然啧啧地讥笑起来。 又突然一抬眼,满目疑惑的看她:“你不是壹派下来的?” 含雪正色:“不是!” 零侧头,正视变斜视,还是疑惑的目光看她。 含雪把手展开给她看:“我没有白光。” 零像是恍然,点点头:“对,你没有那瘦子的白光。” 零欣赏的看她。 这种目光同样让含雪感觉不舒服。 零的视线没有离开含雪,退到床尾坐下,说:“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含雪含糊说:“找个机会,躲开了那白衣人的白光,然后跳进了第一个时道中。” 零满意的点点头,目光又变了变:“能躲过把舵人的白光,已经很不简单了。” 零说:“你无意中从第二个时道下来,在这里见到了我,我又告诉了你这么多,咱俩是不是很有缘分…” 含雪挠头:“我不是从第二个时道下来的,是从第一个时道。” 零满带微笑的看着她:“哦,那也一样。” “因为其他四个时道被封住了!”含雪说。 “什么!”零几乎又要跳的站起来,大呼道。 “封住!”零歪头思考,片刻后,她的忧伤神情全然消失,脸上展出笑容,然后抬头朝含雪挑眉说:“你出去把我两个儿子的尸体搬到这里来。” 含雪瞠目:“把尸体搬进来?” 零笑说:“你的那两把枪我见过,把我的这个深水潭打的直晃动。” 含雪回想到,她双手持枪立在水潭沿上,零的气团从水中飘上来… “想必你的年代科技先进,而你是当兵出身,且痴迷武器,你恨它又爱它,不然在灰色地界中不会形成那两把火力强悍的枪在你手中。”零款款说“外面那瘦子的白光已快消耗殆尽,不用惧他。”咬牙“你的枪完全可以杀死他。” 当兵出身?含雪愣了愣。 她抬头望了望头顶的一潭深水,说:“可是想要出去,怕是…” 零起身走过来,亲切地拍拍她的肩头:“放心,自有办法把你安全的送出去,还有两成白光在我身上。”苦笑“我不像他,用尽所有白光,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 “李二。”含雪凝目。 “李二是谁?” “你的爱人啊!” “我的爱人?”零的嘴巴张大露出舌尖:“李二!” 含雪把从老太太那里听到的关于零的故事:她如何保护三色石,被壹打伤落到雪山上,老太太救她,她结识李二生了红豆黑豆,对抗狼人等等。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零听后火冒三丈,握拳来回疾走。 这位优雅的妇人听到有人如此概述她的身世,特别是听到李二那段,她恨不得拿指甲刮自己的脸,这李二一听就是个地皮流氓的名字。 零点然一支烟,夹在两指中,颤抖着烟头狠狠说:“李二不是我爱人!” 含雪茫然。 零一屁股坐在床上,猛吸两口烟,很认真的看着含雪又说:“李二不是我爱人!” 含雪:… “你不信?” 含雪耸肩。 零抬起的屁股又落下来。 零唉叹一声,然后告诉了含雪关于她的故事:“…” 零出生于1960年,挨过困苦年代,赶上改革开放。 吃饱穿暖,考得名校,研读哲学,兼顾旁课,造诣匪浅,顺风顺水,得物反物,爱情曲折,不遇良人,却是痴情。 得不到愈想得,命里情路难,爱的深伤得重,恨自不能改,深夜泪哗哗,夜夜复夜夜。 现身灰界中,猛然一觉醒,化身守护人,窥悟三百载,惊知千年密,欲取三色石,助力回人间,再续己真身,石有三人守,名为零零零,一人势太弱,难得三色石,幸获他人助,两人合力取,拿得三残石,伤落此地处,白石被狼劫,旋地终难离,二人生两子,似是落报应,爱子性如疯,夫妻互道怨,又遭强狼来,无奈互保身。 夫困儿,妻助人,藏至此。 零捏灭了烟头。 讲述中,含雪偶有打断,大致如下: 1、 问:“为何要取三色石?” 答:“有狼人。” 其中子话: 含雪:“你不是把舵人吗,会怕狼人?” 零:“把舵人如果通过时道,白光的威力会减半,狼人不是一两个,双拳难敌四手,要想回家,拿三色石也是无奈之举。” 含雪:“三色石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可以杀光所有狼人?” 零:“是。” 2、 问:“三色石有三人守护?” 答:“是。” 其中子话: 含雪:“你不叫零?” 零:“当然不叫,守护三色石的人才叫零,在那里我叫肆。” 含雪:“你的真名是…” 零:“李凤霞。” 含雪:“嗯。” 零:“你为何不笑?” 含雪:“为何要笑?” 零:“很土的名字。” 含雪:“不觉得。” 零:“父亲取的,自身没什么文化。” 3、 问:“谁帮你?” 答:“贰。” 其中子话: 含雪:“贰就是你后来的爱人?” 零:“嗯。” 4、 问:“只拿到了三色残石?” 答:“是。” 其中子话: 含雪:“剩下的呢?” 零:“还在灰色地界。” 5、 问:“谁打伤了你们?” 答:“零壹叁伍。” 6、 问:“白石被狼人劫了?” 答:“是。” 其中子话: 含雪:“抢走白石的狼人就是后来的狼王?” 零:“耐心听我往下讲。” 含雪:“好。” 零:“掉下来,受了伤,不然…” 含雪:“嗯嗯,明白。” 7、 问:“这里的大地本就旋转?” 答:“是。” 其中子话: 含雪:“大地不是你在驱动?” 零:“我在驱动?大地旋转是在保护里面的人类,不是我,否则狼人早就吃光了这座城市的人。” 含雪:“可狼人抢了白石,还是在这座山顶上…” 零:“这就是那只狼人的厉害,只有他可以跳进来,在里面吃人,碰巧那天望见我从时道中落下来,顺手拿走了滚落到山脚下的白石,等他再回来,白石附身,成了狼王。” “恨怪我没有拿住白石,脱了手,不然…” 含雪:“那些围墙和上面的长矛原来是为了防止你们逃跑。” 零:“是。” 含雪:“狼王真正的目的不是城里的人类,而是红豆和黑豆身上的红石和黑石?” 零:“是。” 含雪:“是你用白光把旋转之地外面的人类送进来?” 零:“是。我用白光在那里搭了一个浮桥,用了我六成白光。” 含雪:“给你儿子的宠物吃!” 零:“起码有条生路,外面的狼人更残忍,必死!” 第70章 惊骇 困惑自语:“不是你,是什么?大地转动总该有个动力源。” 含雪沉思。 零:“是它。” 含雪抬眼问:“谁?” 零漫步走来,指向脚下,“是它”。 火苗收着势,但很旺,火色通红的内藏于雪山底部的大火盆。 这不就是最原始的动力源吗,含雪恍然大悟。 为了躲避狼王,零用白光自雪山顶上向下打出一个深洞,以白光置屋,以白雪化水,构成了水潭和水潭下面的这个家,准备潦过余生,不成想,这个小家是一月比一月热,一年比一年烫,犹如火盆中的蚂蚁。 零用白光接着向下打去,冲开地层,这才发现了里面秘密,用白光封住下面火山冒上来的热浪,又用去了两成白光,只剩下最后两成。大地旋转的原因找到了,零却已没有能力再出去对付外面的群狼,更回不了家。 含雪大喜,站起说:“我们可以用山上的积雪扑灭下面的火。” 零脸色变重:“你还想着要回家!” 含雪不解:“回家不是你一开始就想的吗?” 零冷笑:“结婚,生子,丧夫,儿子也…” 零脸色黯然:“人的一生也就这样了,我不想再过一次。” 零的脸色突然又变了,狰狞,声音从喉咙压出:“我要重新活一次,完全不一样的活法!” 她的神态,含雪不喜欢,甚至感到有点畏惧。 大老鼠、弯刀长臂猿、红乌鸦,她都不曾怕过,但眼前的这位妇人让她头皮发麻。要经历怎样的生活磨难,才可以使这样一位优雅且睿智的女人变得不再是她,比变异动物还让人害怕。 原来人才是最可怕的。 寒意袭身,含雪说:“你就不想再见见人类时境中的你?” 零斯斯笑:“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为何要见。” “这里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生活的地方,哪怕你想再活一次。”含雪看了看房间布置说“人类时境才是。” 零抬头,很是享受的看上面的水潭和射在水中的阳光。 她忽然转身问:“把舵人为什么封住了灰色地界中的时道?” 含雪:“还留了一个。” 零:“又是为什么?” 含雪摇头:“不知。” 零歪嘴笑:“因为人类将要灭亡,在时间的尽头,地球不再适应人类生存。人类死光了,灰色地界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含雪猛然想到自己生活的那个时间点的地球:百孔疮痍、大地震、龙卷风…电磁罩中的二十几万人。 她倒吸一口凉气:“要是科技发达,人类存活下来呢?” “肯定也是苟延残喘,地球会把那个时间点上的人全部吞没掉。”零说“从此人类就在地球上彻底消失了。” 含雪神情恍惚:“不,我不相信。” “你生活在什么时间?”零突然问道。 含雪嘴唇发颤:“2525年。” “1700到1900,1900到2100,2100到2300,2300到2500,2500到…”零带有邪念的笑了“正是你生活的时间,告诉我那时候的地球是什么样子?” 含雪发蒙,像重锤击中了头:“地震…风…” 零又提出了那个问题:“你还要回家吗?” “不,都是你的猜想。”含雪精神似振,抬头说:“只要科技足够发达,人类就可以在地球上存活下去。” 零慢慢摇头:“大自然可以摧毁一切。科技?”笑笑。 零走到床边,点上烟,抽了一口,淡淡说:“把舵人封住时道就是证明。壹的眼睛可以看见一切,一千年间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包括这里的第三空间。只要他想看,视线切到想看的时间段,搜寻到就可以了。或许现在他就在上面看着我们。” 含雪冷笑。 零一只胳膊抱在身前,深吸一口烟:“别不信,不然外面那瘦子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都是壹告诉他的。” 听到这话,含雪解开了关于陈远未卜先知提前晓得诸事的困惑,同时她也惊骇住,这壹的眼睛也太过浮夸了吧,难以相信又很难不信,苦笑声从口中发出。 零补充说:“都是借助灰色地界的时间,像面镜子,离开了灰色地界,壹眼睛的这种能力也就不起作用了。” 含雪身心疲惫,难道在她生活的地球上,人类再难生存,电磁罩中的人真的是在苟延残喘?那频发的大地震,龙卷风却像是在一次次佐证零所说的话。 是否还要回去?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零像破解迷案的侦探,吸上一口烟,接着说:“壹定是看见了未来地球的状况,把舵人才封住时道,不让灰色地界中醒来的人离开” 含雪脑袋嗡嗡,这时无力的插嘴说:“为什么?” “他们要召集醒来的人,离开灰色地界,进入到人类时境中去,在那里又可以再活数百年。”零说“从第三空间的第一段上去。” 零说的很轻松,甚至带着喜悦。 含雪却惊出一身冷汗,联想到从时道下来前,在那片浮在空中的白光上看见的那位白衣把舵人走出的那扇白光之门,还有里面发出的声响。 刚要抬起的屁股又落下来,笑说:“灰色地界中的人回到人类人境就会消失,这是你说的。还有,我看见过一位穿长衫的老人家从红色屏障前飘上去,而我们没有,这说明从灰色地界下来的人只能回到自己在人类时境中生活的时间,回不到别人的时间里。” 零看着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但有一样东西可以打破这种限制,可以让灰色地界中的人去到不属于他的时间段的人类时境中去。” “哦?是吗?什么东西?”含雪说“三色石?” 零挑眉:“以后我告诉你。” 含雪哑然。 她忽然想到什么,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轻笑一下说:“按你所说,再过不到两百年,第一个时道就会消失,把舵人难道是傻子吗,还要从第三空间里对应的第一段进入人类时境中?” 零看她,目光像是老师看一个笨学生,说:“现在的你活着,一千年以前的人难道就死了吗。这就像有一个人跳出了灰色地界,来到更长的时间段,纵看一千的时间长河。灰色地界只是抓住了这1000年的时间段,呈现1000年的时间人类,并不代表其他时间就不存在。第一个时道消失的只是在灰色地界中的那200年时间内的人类呈像,并不是时间,那200年的时间会在灰色地界以外继续存在下去,只不过在灰色地界看不到它的时间载体人类而已。这也是把舵人为什么要在现在就要进入第一个时道对应的人类时境中的原因,因为现在进去可以活更长的时间,一直活到你的那个年代,和那里的人最后一起死去。” 含雪:… “想一想。1900年,2100年,2300年,2500年,2500年以后,这之间的灰色地界的人一同来到1900年以前的人类时境中,再遇到那里的人。”零笑笑,轻转身子看她:“会发生什么?” 含雪似是看见一个疯子,那微笑的面下藏着一颗邪恶的心。 “没有真身,可以活几百年。”零说“观念问题,资源问题,是和平相处,还是战争?” 零脚底飘然,猛吸一口烟:“如果我是灰色地界的把舵人,我会归拢一样的人,那样才不会有分歧。” 含雪惊住,润唇微启。 “再加上狼人。”零讥笑“就会万无一失。” 含雪:“狼人?” “那个没有封住的时道就是为了给狼人输送食物,让它们繁衍壮大。”零淡淡说“而食物就是在灰色地界中醒来的,却没有用处的人。” 含雪惊骇,只觉的头皮发麻,脸上的肉僵硬住。 她难以相信,想到王勇力,摇头说:“如果真是为了送食物,为什么要在红色屏障的那边安插一个人阻止人类通过?” “有什么难以理解的。”零说“既想让它们壮大,又不想让它们过于强大,威胁到把舵人。” 阴谋权术,人只不过是他们微不足道的棋子。 含雪柔长的心难以消化其中的险恶,好久缓不过神来,面容呆滞住。 零不知想到什么愉快事,突然笑出了声。 “你很喜欢人类互相残杀。”含雪冷冷说。 “不,我不喜欢。” “你很高兴。” “因为我有机会。” “机会?” “对,机会!” “什么机会?” “在外面。” “外面?” “把我儿子的尸体搬进来。”零把烟头攥灭在手中“把舵人会来这里找我们。” “不要忘记把那个瘦子杀掉!” 第71章 失望 含雪开始有些厌恶她,冷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会帮我。”零说。 “哦?”含雪挑眉。 “帮我就是在帮你。”零把烟头放进烟灰缸,看了看烫伤的手掌淡定说:“你会留下来!” 含雪:“就这么笃定?” 零给手上的伤哈口气,说:“回去就是死,留在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或许地球没那么快把人类覆灭,我回去也许还能再活几十年。”含雪指尖轻点桌面:“那样也挺好的。” 零哼了一声:“你回去就是形散人亡,我面前的这个你就死了。” 摇摇头:“你不会回去,你会留下来。” 含雪:“难道人类时境中的我不是我吗。” 零听到这句话,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身子颤栗了一下。 含雪:“人类时境中的我还是我,即使现在的我消失了,人类时境中的我依然延续的活着,和我没有区别,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我还是我。” 零就那样一动不动望着举在面前的手,目光却没有聚焦在烫伤处,散开来。 她忽然冷笑一下,抬头说:“在人类时境中还有留恋的人,是吗?” 含雪:… 零又笑了。 含雪没有回答。 两人目光对视。 含雪开始讨厌她,突然说:“我要是告诉你,红豆和黑豆不是外面那瘦子杀死的,你会怎么样?” “什么?”零大惊,聚目:“是你!” 含雪摇摇头:“也不算是。” 零直起的身体弯下来:“哦,那就好,那就好。” 含雪皱眉:“什么是那就好?黑豆是我打伤的,才会被杀。” 零愣了一下:“是你最后动的手?” 含雪:“不是。” 零摇头:“那就不算。” 含雪口中准备的话被噎了回去,无奈说:“你这算强词夺理吗?” 零苦笑一下,烟又点了起来,连抽几口,然后问:“杀我儿子的人是你朋友?” 含雪想想说:“算是。” 零抿嘴,上身前后晃了晃:“算是,就是朋友。” 含雪简直不敢相信耳朵,恨不得把耳朵眼掏大了再听一遍。 嘴唇蠕动:“你,你不报仇了?” 零狂吸烟嘴,烟身快要冒出火苗来,等她吸够了,然后平静的说道:“人的一生很长,总要为自己想想,一个女人更要为自己想想,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不能停留在过去,熬熬就过去了,小的时候,那种饥饿难耐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这,这我也能熬过去。当你回读历史,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这番话。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年龄尚轻,或许不会明白,等你经历种种罹难,长到一定年纪,就会明白其中的酸楚与无奈。” 含雪突然对她心生怜悯,柔声:“可他们毕竟是你儿子啊。” “儿子…”零脸露伤感,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那瘦子是不是也有参与?” 含雪点头:“是。” 零问:“他是你朋友吗?” 含雪想想,摇头:“不算。” 零脸色突然一变,牙床暴露,恶狠狠:“那就杀了他替我儿子报仇。” 含雪随着她的情绪波澜起伏,此时的心情复杂之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零握拳:“杀了他,把我儿子的尸体夺过来,这才是你和我最要紧的事。” 原来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含雪对这位人母失望透顶,缓缓摇头:“我会毁掉你儿子的尸体,还有里面的红黑色石。” 零忽地站起来,摊手:“你没有明白我说的话吗,把舵人和狼人将要联起手来攻占人类时境,到时红黑色石就是你和我最好的护身符和砝码,加上你的枪。想想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含雪也站了起来,正色:“那我就更要毁掉它们。” 想到人类时境中的小孩或要失去爸爸妈妈,不由心头发痛。 零狠拍自己的额头:“笨女人,我真是个笨女人,到现在我还想着你会留下来。” 她忽又摇头,冲含雪笑说:“你这个笨女人,好男人有的是,何必要回去找他。” 含雪冷笑:“你想错了,我不是为了男人。” 零大叫:“那你为了什么?” 含雪没有说出心声:“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零喃喃“等于没有回答,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果然无法沟通。” 零对含雪也失望透顶,耐着性子告诉了她这么多,到最后她还是要离开,白忙活一场。 零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大喊:“你想怎样,杀了我?” 含雪:“本来是,现在或许没这个必要。” “呵呵。”像是感谢她的仁慈,零冷笑几声,手忽然指向下方“扑灭下面的火?”又在头顶划了一圈“顺便把我这个家也毁了?” 含雪:“是。” “竟敢动老娘的地方。”零大喊一声,手心泛出白光。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含雪两手附胯,电磁枪慢慢现出。 看见那两把电磁枪,零的脸色变了变,白光收起。 笑说:“男人靠不住,女人也靠不住,还是自己靠自己。” 零的身体四周突然溢出白光,扩展开来,形成一个白光圆球,把她包在了里面。 零隔球喊话:“老娘去也,你好自为之。” 白光圆球托着零向上飘去,上方挡住水的白光徐徐撤去,潭中之水倾泄下来。 白光圆球逆行而上,零盘坐其中,隔着瀑水冲含雪笑了笑。 含雪哪还顾得上看她,脚下的白光也在一点点的消失,再不找个躲藏地,掉下去就是烈火焚身。 对面的白光已经消失,山壁露出来,嗖嗖数枪打去,咣咣击出数个凹洞。 正要跳时,突然发现面前流下的水势极大,直得像个硬柱一般,这要是跳进去,没等到对面就被砸进了下面的大火中。 含雪直跳脚,该怎么办,小腿生硬,呀,还有匕首在,两枪隐去,双匕提上,面贴白壁,匕首举在空中,就等白光消失之际把匕首插进山壁中,希望能有一丝生还的可能。瞥见手环,咦!她有白光球,我有这个啊!手环一亮,衣服鼓起,也像个球一样把她托升得脚底轻飘。 面前的白光一消失,她就把两匕狠扎进了山壁的岩石中,同时脚下、头顶的白光也消失了,双手牢抓匕柄,悬吊在空中,水柱冲下,差点没击晕过去,幸好有鼓起的衣服帮她抵去了水的大半冲力。 这一切皆发生在刹那间。 一潭深水很快就全部倾倒在了大火中,产生的蒸汽差点没把她给蒸熟了… 手环又亮,两把电磁枪飞身出来,当当在身旁的山壁上打出个暂居洞,雾气中,含雪甩身躲了进去。 她蜷缩在洞中,隐隐望见对面山壁上竖立排着的几个凹洞,苦笑一下:“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差点成了大笨蛋!” 雾气散尽。 她探头向下望去,忽觉眩晕,原来百米深处的地面正在徐徐转动,像是个大齿盘一般带动着周边的大地在一起转动。 其中烈火基本已灭,只有星星小撮的火还在燃着。 那个大齿盘慢慢的停了下来。 抬头向上望去,一个圆柱形的大深渊出现在眼中。 她被困在了半腰中。 第72章 庐山真面 正欲想办法离开这个大深洞,忽见下面本已浇灭的烈火,呲呲火苗又冒了出来。火没有完全灭,估计过不了一个时辰烈火就会重新燃起,大齿盘也会重新启动,大地就会回到原来飞速旋转的状态。 衣服再次鼓起,握上两把匕首,她要尽快上到山顶,在大地再次转动前,带着山下的人离开这片大地。 含雪刚探出身子,就听见从山顶传来一声巨响,潭沿碎裂,无数石块从上面的天口落下,接着就望见石块后面还有一团看不清的什么东西也在跟着在往下坠。 那团东西是红豆和黑豆的尸体还有趴在上面的零。 含雪紧忙缩回身子,回到躲身的小洞穴中。 石块、红豆黑豆零,依次从她的视线前划下。 多声大响后,含雪伸出脑袋向下看去,红黑豆的铁尸把焦炭砸出了一个坑,零的身体断断续续闪着白光,忽然零的身体动了动,她有白光护身,还没有死。 零爬出了坑沿,手掌、身体落在高温的焦炭上,滋滋生烟。她爬到了洞底的最边上,身体靠在壁上,那里有从雪山外面渗进来的寒气,能舒服点。 红豆和黑豆的铁尸裂出了纹络,马上要被坑底里被砸出的红炭覆盖过。 那铁尸刀枪不破,怎么会在这时出现裂纹。 是高空坠下所致?含雪把这点否了,陈远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将其打破,陈远的白光也并没有耗尽,他在回雪山的路上定已试过,没有成功,下到水潭前,她是见过那两具铁尸的。如果用高空坠下的方法可以打破铁尸,估计把舵人是会告诉陈远的。 零为何要抱着红豆和黑豆的铁尸从上面跳下来寻死,铁尸上的裂纹是何所致。 含雪暂不明其因,思忖间,在空中瞥见了陈远。 陈远坐着一个白光球晃晃荡荡飘落下来。 白光球和零的那个一样,白光自周身散出扩开而成,看见这个球体,含雪明白了他的兄弟为何会说出‘是你自己没有包住’这样的话来。 陈远的身体更瘦了,骨骼完全暴露,像具干尸。 他一脸愤怒,跪在球中,低头紧望着下面坑中的铁尸。 白光球着落到焦炭上,球体消失,陈远的鞋底冒出两缕青烟,他跳着躲了几下,发现哪都一样,就不管不顾的站住了,任那烟持续冒着。 看见坑中的两具铁尸只剩下了面露在外面,周围的炭火让他无从下手,乱手乱脚在空中挥舞了一阵后,转身冲零跳脚骂道:“他娘的,你这个疯婆子,毁了老子的大事,老子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全让你毁尽了,我要活活掐死你。” 零有气无力的冷笑一下。 她虚瘫的屁股下在冒烟,她却连把屁股微微挪动一下,换个近点的地方再坐下的力气也没有了,烙炼的极痛从屁股散到全身,疼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零搐着脸又笑了几下,像是盼着陈远过来赶快掐死她。 陈远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站住了,扭头看坑中的铁尸,片刻后,脸上露出灿笑。 他折身又回到了坑边,只见产生烈火的熔状物顺着裂缝流进了红豆和黑豆的铁尸中,有将要散架开来的趋势。 我们暂且把这熔状物比喻成不太恰当的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把和孙猴子的头差不多坚硬的铁尸一点点的给化开了。 裹在外面的铁皮崩裂开来。 红豆和黑豆的尸体熔尽,两枚拇指大小的红黑色石,凛凛显出,从火光中射出红光和黑光… 两枚色石晶透有泽,是个小型的三角体。 陈远的目光直了,如射线盯在上面,他的鞋底已通,脚面贴在烧烫地焦炭上,滋滋炼油。 他却像没有感觉,魔怔了,不知疼痛的走进了坑中。在伸手前,他又清醒了一下,看看手,又看了看产生烈火的熔状流物,赶忙把手缩进了怀中。 接着他又瞄眼看火光中的两枚色石,太诱人,他又魔怔了。伸手间,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以极快的速度,准确的角度,一把从火中捞出了那两枚色石,捧在手中,手上的肉脱落下去,只剩下了骨指,红色石差点从骨指缝中掉下去,他赶忙用另一只手捏严了骨指缝,嘻嘻笑。 这时,躲在半壁腰上的小洞中的含雪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蹄踏声,忽然一个物影从她的眼前闪过,惊吓间还视见了一条长蓉蓉的尾巴最后晃过。 她很快定神,伸头出去,就见一只鼠王正在蹬壁下跑,鼠王背上还骑着一个人,看不清是谁。 目标直奔陈远而去。 陈远大功将成,扭曲的皮脸上笑出了花,他把两枚色石端子心口,正准备按进去时,就见那只鼠王蹬地跃来,背上的人掠手而过,从陈远的掌中拿走了那两枚色石。 陈远眨眼愣住,他又眨了眨眼,方才确定两枚色石真真不见了,急忙抬头冲那人叫道:“还我,还我…” 他哭了,眼泪流下来:“还我…” 他迈脚欲抢,突觉脚下不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两只脚也剩下了骨骼,肉成了油汁。 两声脆朗的折断音,陈远倒在了烈火中,干瘦的身子没折腾几下就没了动静。 那人驾着鼠王,背影转过来。 鼠王背上的是盲眼老头刘工的母亲,那位身体硬朗的百岁老太太。 望见老太太,含雪头皮发麻:“是她,怎么会是她?” 鼠王四蹄也冒起青烟,好在蹄下又粗糙厚皮,将将能够站稳。老太太居然,居然揪起鼠王背上的肉,拧了一把,然后那鼠王就一动不动的站定了。 零发出羸弱的声音:“你,你是谁?” 老太太笑笑,揭过面皮,露出另外面貌,一位清秀的美丽女子,黑发散落下来,披在了肩上。 零目光一振:“是你!” 女子一面挽起长发一面轻快的说:“对,是我。” 声音很好听。 零轻蔑的笑笑:“饲养员,婷婷。” 婷婷听到饲养员三个字,面色不悦:“不要叫我婷婷,显得我很小似的,叫我苏婷婷。” 苏婷婷负责灰色地界里的大鹰的饮食和驯化,对动物颇有一套办法。不是把舵人,身上的白光能量不强。 零的屁股快没了,肉和血烙成了浆饼。 零:“你为什在这里?” “受壹的托付,下来和这里的狼人联系,顺带呀···”苏婷婷把手中的两枚色石丢起又接住:“看能不能把这两块石头给拿回来。你呀,可是罪人,把白石给弄丢了,让那头野狼变成了狼头头。” 哎!苏婷婷很不满的轻轻摇头。 零鼓起嘴唇,用了很大的力气:“呸!” 苏婷婷像是真唾到了她的脸上似的,闭了闭眼,然后说:“还有啊,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红豆和黑豆的那两件宠物是我在他们小的时候悄悄地送给他们的,是不是很喜欢啊!” 零奄奄一息:“你…” 苏婷婷撇嘴:“不要生气了,我又打不过你们一家子,只好给你那两位可爱的儿子助纣为虐一把,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也很伤心的,不然你们怎么能成为所有人的公敌啊。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等到有人把你们都给杀了,这我才拿到了这两块破石头。” 她把两枚色石缩进怀中:“我也很辛苦的。” 零听过她的这番话后,大气,身子努动。 “别动,别动。”苏婷婷抬手说:“看你挺痛苦的,让我帮帮你吧。” 苏婷婷手心发去一束白光,把零打死在了那里。 “哎!可惜我那群老鼠了!”轻叹一声,然后她轻拍一下身下的鼠王,轻巧说:“好了,走吧!怪疼的。” 鼠王疼坏了,四蹄嗖嗖,恨不得刹那间就从这个让它痛不欲生的焦炭上离开。 路过陈远的焚身处,那坑烈火时,她撅嘴摇头,啧啧说:“痴心妄想的人。” 第73章 群狼 鼠王生威,弹出钢爪,勾进石中,噔噔噔噔,从垂直的洞壁上跑了上去。 苏婷婷被颠了几个激灵,揽在鼠王的脖子上柔声说:“亲,慢点,都快让你颠下去了。” 鼠王速度慢了下来,但也很快。 忽然一声响,黄光击在了旁边的壁上,石块炸溅,对面的含雪可不想让她就这样轻松的把三色石拿走。 “亲快点快点。”苏婷婷连声命令。 为了躲避飞来的电磁光,鼠王变了跑法,不再是直上直下,成了左跳右跳等等各种花式。 苏婷婷趴在鼠王的背上,紧紧抱着,溅来的碎渣,弄的眼睛很不适应,瑟瑟闭上。 见苏婷婷和鼠王离天洞出口越来越近,含雪大喊:“你把刘工怎么样了?” 远远传来苏婷婷的呵呵笑声。 鼠王背着苏婷婷跳出了天洞口,踪影不见。 片刻后,就听见余二时呼喊含雪的声音。 含雪鼓着衣服,从半腰处的小洞中爬了出来,匕首交替戳进石隙中,像个轻身如燕的攀岩者,脚却不用着物,凌在空中,只需两手握着匕首做类似拉绳的动作,从这个大深洞的壁上爬了上去。 余二时见她这般轻巧,捉急失慌的身子停了下来,双臂把猎枪抱在胸前,嘴角向两边微微展开。 余二时弯身把含雪拉出了天洞口。 陈远的那几位兄弟已死,死状很惨,像被吸血鬼咬过,旁边还躺着一具鼠王的尸体,身有枪眼。 余二时淡定问:“刘工的母亲呢,她骑着一只大老鼠下去,上来的却是一位年轻女子。” 洞底的火势渐大。 “快走,路上再说。”含雪来不及解释。 两人朝山下跑去。 “那女子没杀你?” “我有枪。” “她去了哪里?” “下山了。” 下到雪山底下,见含雪和余二时跑来,众人站起。 文七九张口音未出,就见含雪一个手势,命令所有人上车,离开这里。 车队启动,扬尘过后,地上留有几摊烧尽但冒烟的柴火堆和吃光鱼肉的鱼骨。 余二时没有回到他原来坐的那辆车上,上了含雪的那辆皮卡车,和文七九三人握住横杆一同站立在车厢上的前面。 含雪连拍车顶,示意驾驶室内的高龙开到最快。 待车速提起,含雪问文七九在雪山下是否看见过苏婷婷和鼠王,文七九摇头说没有。 余二时把枪口向后一指说是从山的那边下去的,文七九他们自然不会看见。 大地确已停止,不再转动,因为他们望见了遥远处的那座高山,矗立在那里,并没有从眼前一闪而过。 那座山是黑色的,很显眼。 过了不多时就看见了前方的围墙和扎在上面的长矛。 高龙的脑袋伸出车窗,大喊:“不能再开了,要撞上了。” “不要停。”含雪拿出电磁枪,在围墙上轰开了一个缺口。 “好嘞!”高龙把油门踩到了底。 皮卡车驶过了缺口,后面的车紧随着也驶过了缺口。 他们终于离开了这片地,进到了另一个地方:臭气熏天,地面脏污,被粪便和其他眼球不适应的东西糊过。 还有狼人,躲在围墙后面的数十只狼人。 发现狼群,车中有人惊叫起来。 含雪、文七九、余二时回头,围墙下人骨成堆,快到了围墙顶,那群狼人见了车队和车里的人,似是兴奋又似是害怕,呆楞了片刻,然后就见它们嗷嗷叫着,像条哈巴狗似的追着车队跑来。 车中的人惊叫的更厉害了,大喊救命。 救命声突然消失了,变成了个别人的戏弄声:“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 因为众人发现,那群狼人全是些体格瘦弱、没跑几步就大喘气像是有病的不成气候的凌弱家伙,速度远不及车的速度,很快就把它们甩到了后面。 嘻嘻笑声,还有振奋的拍打车身的声音,从车队尾传到了车队头。 有人高呼:“我们自由了。” 含雪望着车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在车队离开围墙百米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响时,她知道了是哪里不对劲:还有一辆车没有跟来。 众人的目光都被那声大响吸引过去,车窗上挤满了人头,向后望去,只见那辆没有跟来的小型轿车从围墙的缺口处斜线飞出,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飞去… 那辆小型轿车的动力不足,落在车队的最后面,等它开到围墙的缺口处时,雪山底的烈火彻底复燃,大齿盘重启,大地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就这样它做了离心运动。 此时,它更像是一枚石子被拉满的弹弓打在了空中,经过那些运动,远远的落在了地上,车和车里的人摔成了散花。 “没有炸?”有人不爽的摇头。 “好残忍!”有人哀叹。 “太可怕了!”有人惊悚。 “咦,没有我见过的那次壮观!” “可惜了,要是再快一点就逃出来了!” “开车的人真他娘的笨!” … 各色人等一一发声。 车下的路虽脏但很平整,似是为了某种目的而修过,逢山开路,修路的人遇到挡住的小山小坡和障碍物等,没有半点绕过而行的意思,皆已从当中凿开。这条路以几近直线的方向通向对面的那座黑山。 车队通过一处峡谷时,含雪在峡谷的两侧望见了已经倒塌的了望台还有弃用的数个窝棚。 车队每走不长时间,人们就能够看见在路的两侧有已经死去的狼人尸骨留在那里,右侧的狼人尸骨的头大致朝他们来的方向躺着,左侧的大致朝前方的那座黑山的方向躺着,个别狼人的尸骨上还留有鞭打过的痕迹。 看见这些狼人的尸骨,加上先前见到那数十只狼群,车中的人都很愉悦,小调哼了起来,在他们看来狼人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甚至是大势已去的样子。 含雪却面目紧绷,因为这些狼人看起来很有组织性,在她的脑中浮出了这样的画面:在久远以前,狼人为了把围墙那里的人运回去,使之更有效率,不惜大力修了这条路。在运送途中,有监工的,有搬运的,避免来回混乱,分开了走。以人肉为食,繁衍扩大,而繁衍的地方就是那座黑山。 为何现在又不运了,狼人发生了什么,围墙处的那些病态狼人更像是被赶出群的,以前赖以生计的主食现在变成了残羹剩饭留给了抛弃者。又或者狼人真的大势已去,得了某种传染疾病才成了这番潦倒景象。 想到这里,含雪叫停了车队,想自个先行到前方的黑山那里探明情况。 余二时制止了她的方案,最好出其不意,无论探到何种情况,车队总要通过那里,因为那座黑山看起来很大很宽,想要避过它是很难的。现在非但不能停更要加快速度,要是围墙那里的狼人有邀功的,抢先一步到达那座黑山,告知了黑山中假设存在的狼人,到那时,主动就变成了被动。 含雪点头称赞余二时的思维缜密。 众人重新回到车上。 车队急速朝前方的那座黑山开去,路上卷起一溜扬尘。 第74章 黑山 出了峡谷,狼人身上的那股特殊臭味渐浓,众人的神情紧张起来,但看见路两侧的看起来像是岗哨的构筑物上,并没有狼人站岗,又放松下来,应该是接近了狼窝,弥留下来的气味才会变得如此浓郁。 黑山也看得更清楚了些,那里瘴气萦绕,隐隐遮住了山体上的万孔洞穴。 开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车队又进入了一条峡谷,更窄更长,两侧狼人的尸骨也比上一峡谷里的更多,偶尔还能看见人类的个别残骸,头骨和四肢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像是逃跑不成,被狼人就地分食掉了。 压抑的氛围使众人很不舒服,静悄悄地。 有个想要活跃气氛的西装男子趴在旁边一个人的耳朵眼上喊了一声狼人来了,然后他扮着狼人的样子吓他,那人被吓的妈呀一声,看见吓着了,西装男子哈哈大笑,车中的其他人没有笑,在瞪他,他也就闭上了嘴。 突然车内笑声四起,连被吓的那人也跟着笑了,而西装男子摸着后脑勺,一头雾水。 车队上了一个陡坡,出了峡谷,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车下的路没有了,成了一海平地,阳光洒下,众人的心情变得大好,把头伸出来,享受日光普照。 含雪的嘴唇却在颤抖:“那是什么?” 文七九:“狼人。” 含雪、文七九、余二时三人站在皮卡车厢上,视线较高最先发现。 一排狼人正在前方进食,不,不是一排狼人,是一线狼人。同时黑山的全貌也出在眼中,整座黑山像个岔开腿的小孩坐在对面,那一线狼人连接着黑山的两脚,此时的众人就像是一只只小蚂蚁,想要经过这里,只能从小孩的裆部穿过去。 那一排狼人发现了他们。 文七九转身朝后面的车队大喊:“快掉头。” 余二时大吼:“不能掉头,开过去。” 他朝车队连连挥臂,做前进的手势。 高龙一边开车一边把头伸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含雪点指前方,狼人正在向他们跑来,这批狼人体格健壮,毛发润泽,呲露出獠牙,跨着粗壮的下肢直立而来。 高龙扭头看见,嗖的一下就缩进了车内,大叫:“怎么办,怎么办?” 含雪拍车回话:“你只管向前开,我掩护你。” 知道高龙胆小,连开几发电磁光,打倒先头的两只狼人,给他打打气。 经过余二时的咆哮告知,车队中的人还不见狼人,却皆已骇然,车窗上的头一下就不见了,猎枪伸出来。 余二时的枪法还是那样精准,一枪就轰掉了一只狼人的半个脑袋。 文七九枪法不济,数枪才可打中一次。 李霞更是夺过了晓大胖的枪,从车窗上伸出半个身子,嗵嗵猛打。 晓大胖身材太大,伸不出来,瑟瑟发抖,发抖的还有坐在旁边开车的高龙。 雨淋淋捂住双耳,身子蜷缩起来,她伸出胳膊想把小冒冒拦在身下。 小冒冒却推开了,伸长了脖子从前面的车窗上观望前方跑来的狼人。 跟在皮卡车后面的是一辆面包车,小王和吴科学家就在里面,车里的人已能看见前面的狼人。其他人的枪身在抖,小王的没抖,经过战豆豆,他成长了很多。 后面车里的人暂时还没有看见狼人,只能听见枪声和狼的叫声。 很快他们就看见了,前方的那一线狼人渐渐显现出来,如同连接天边两侧的一条长长的线移来。 车队变了,不再是一溜,争先恐后的向前开,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飞的车。 含雪、余二时、文七九、李霞四人齐齐开枪,形成一团火力,尤为含雪的那两把电磁枪发出的电磁光波,平行移过连连发射,一大片晃光飞去向两侧扩开,将狼人打倒一大片。 皮卡车轧着狼人的尸体冲了过去,后面车的跟着也冲了过去。 那一线狼人很快的就又连接在了一起,反追了上去。 车子疯跑,司机成了爷爷,有人跪下来拜他:“快点快点,再开快点,求求你了!” 这辆马力十足的轿车,超过了皮卡车,遥遥领先其他车,向前方飚去。 那辆轿车突然不见了,从含雪的视线中消失了。 她急拍车身,让高龙开慢点。 高龙快要哭的样子:“这,这还开慢点?” 他从反光镜中晃晃看见,最后一辆速度较慢的车已经被狼人追上,撕扯成了碎片,车上的人也让聚上来的狼人给活吃了:“再开慢就死了!” 踩到底的油门没有半点抬高,脚板死死的压着。 一个悬崖的前沿忽然出在眼中,含雪疯一般的拍打车顶,怒声大放:“我让开慢点!” 高龙被这一声喝叫,吓的身子一震。 小冒冒淡定说:“我姐姐让你开慢点,你就慢点。” 晓大胖:“对对对,开慢开慢。” 高龙痴痴点头,油门抬高了半截。 含雪向高龙喊:“前面有悬崖,绕开了。” 听到这话,正在向后开枪的余二时、文七九、李霞不由的都把头向后撇了撇。 余二时、文七九急忙向后面的车猛挥手,同时连指车身,示意跟在皮卡车后面,不要开岔了。 高龙抬起屁股,头顶在车顶,眺望到悬崖边,一屁股落下:“不早说!”微转方向盘… 后面车中的人,只望见余二时和文七九在车厢上张口舞手,却听不见在喊什么,因为他们的声音已被跟在后面的狼人的叫声盖住。 司机更是蒙头大开,见皮卡车转了方向跑了斜线,再加上一旁人的快开快开的急促惊叫音,也就没管那皮卡车,一条直线跑到底,嗖一下就从悬崖上飞了下去。 其他的看见,这才明白过来,纷纷打转方向,朝皮卡车跟去。 一个炫酷的飘移,车轱辘轧过悬崖边,继续向前开去,车速再次提起,高龙嘿嘿笑,扭头问晓大胖:“怎样,我的技术怎样?” 晓大胖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车厢上的含雪、余二时、文七九却傻眼了。 悬崖并不是悬崖,而是一个大盆地,盆地里圈养着数万头脏猪,人,有人也在里面,几百人混在里面。 那两辆飞下来的车,就摔在盆地里,淹没在猪群中。 含雪望见了王勇力的那个跟班小弟卫衣青年,他正在给猪机械的填食,神情呆滞,已没有人样,让猪屎猪尿糊过。 那两辆飞下了的车,在他眼中好像不存在,其他的人也一样,只是在专心的伺候着自己的一方脏猪,头都不见向上抬一抬。 高龙听到这个消息,准备把车身向边上靠靠,但他刚一侧头就望见了盆地最那边,还有里面的猪和人。 这个盆地太大,驾驶室内的人的视线能够望见它的一隅。 高龙不再把车身靠过去,而是猛踩油门,恨不得把油门擩进钢板里。 车驶过盆地,过了十米的距离,又出现了一个盆地,里面养的是羊,万头羊,和喂养羊的近百人。 后面车中的人看见这番景象,没有别的表情,都是复杂的表情。 含雪的嘴唇在蠕动,看起来像是有话说却又说不出口。 余二时:“你想救他们?” 含雪:“是。” 余二时手指追在后面的狼群:“我们救不了,我们自己都有可能成为它们的奴隶。” 从天空俯视,黑山前的这片开阔地上,并不是只有两个盆地,而是有六个盆地,有序的挨着,里面养着:猪、羊、牛、马、狗。 由被狼人抓来的人类喂养,和它们同吃同住。 那一线狼人,在大地上跑出了六个大圈,追在车队的后面,它们的速度很快,但终究不及车快,慢了半拍。 车队驶过六个盆地,前方不远就是黑山的进口,一个类似口型的大洞。 狼人追到这里停下了,看着车队开进了大洞,然后纷纷掉头回去了。 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 第75章 御林军 黑山腹地纵深千米,漆黑一团。 如入到混沌中。 高龙打开车灯,灯光照出不足五米就被黑暗吞噬了,剩下光的光晕映出了一只体型又高又壮的狼人,臂有水桶粗,正在躬身搅动一个把手。 高龙下意识的急转方向,差点翻车。 后面车的灯光差不多同时都照亮了,也是差不多的样子,灯光照不出五米远,这些光亮加在一起,高速行驶的车不足以找准方向,有撞壁的危险。 含雪打出一波电磁光,飞出去三百多米,黄色电磁光经过的地方出现在视线中:二十几只大狼人分战在一条传送带的两侧,各自摇动着爪中的把手,带动传送带将上面的黑色物体运送进了前方的黑暗中。 电磁光过后,并没有听见狼人有攻击的动静,只有它们吃力的喘气声。 心中奇怪,又发了一波电磁光,这次看清了,这些狼人都是瞎子,听到有声音,把头歪了歪,爪中的活并没有停,继续摇动着把手。 众人的心稍安,心想还有这样奇怪的狼人,没有一点攻击性,又一想,这狼人也忒狠毒了,连自己人也不放过,把眼睛都给弄瞎了,骇得心尖颤抖。 含雪忽然转身向后方发了一波电磁光,远远望见地上有一个大黑洞,传送带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她急令高龙掉头。 其他车关掉车灯,留在原地,众人静坐在车中等待皮卡车回来,漆黑下,狼人的鼻息音听的格外清楚,噔噔的心跳声,快要炸了。 皮卡车稳稳的停在了黑洞边沿,一股使人窒息的瘴气袭来。 手环亮,电磁枪飞在了大黑洞的上方,向里发去了一波电磁光,同时含雪弯身向里看,那股瘴气更烈,差点栽身下去。 电磁光能量耗尽,没有触到洞底,传送带在洞壁两侧大折叠,含雪只望见了一个折叠,折叠点处有一个凹进去的转运点,有两名瞎眼狼人负责,把运上来的黑色物质扭转到折过去的传送带上。 李霞捂鼻音:“再不走,这孩子就要窒息了。” 小冒冒呜呜嗯了几声。 也就只有狼人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作业,人怕是必死无疑。 车队启动,向前方隐隐发出一点光亮的地方开去。 光渐亮渐大,车队驶出了洞口,这个洞口也是传送带出去的地方。 众人再见艳阳,心情敞亮了许多。 传送带出了洞口并没有终止,而是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终点是几座堆成的山体,瘴气从山体上升起在上空形成了大片黑色雾气。 传送带两侧的瞎眼狼人和黑山洞内的瞎眼狼人一样,不问外事,只干手中的活,弯身摇动把手,把传送带上的物体运到千米之外,堆弃在那里。 众人也看清了传送带上的物体:团团粘稠黑物。 这就是致黑山是黑色的原因。 车队开出黑山数百米远,车中的人望了望左侧一旁的那一条流水线上的瞎眼狼人和那几座黑色粘稠物堆成了山体离他们是越来越远,又望了望前方一片开阔大地,阳光散在上面,心情好极了。 众人把身子伸出车窗,展开双臂,仰头呼吸迎风而来的夹杂着些许瘴气味的新鲜空气。 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余二时眼上的线不知什么时候绷开了,血在流,他手捂瞎眼坐了下来,疲惫的身子靠在了车斗上,另一只依旧握着猎枪,戳在身旁。 含雪弯身想看看。 这时文七九也坐了下来,捂着他的伤口,左手捂右臂,右手捂左臂,捯了几下,最后定了,左右捂右臂,也靠在了车斗抖上,和余二时面对面的坐着,白了他一眼。 余二时第二次笑了,淡淡的微笑。 含雪左右看了看,弯下的身子又直了起来,抬眼望见黑山上的一个洞穴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红色衣服的人。 含雪被这诡异的景象惊了一下。 含雪:“那人是谁?” 两人听到问话愣了一下,抬头看她,然后顺着她的视线,转头向后面的黑山望去,红衣人还站在那里。 两人也被吓了一跳。 含雪:“难道他就是狼王?”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不像。” 红衣人也在看他们。 突见,红衣人冲他们挥了挥手,接着就望见,从黑山的各个洞穴口蹿出无数狼人,噔噔下了山,黑山脚下瞬时聚起了千头狼军。 狼人并没有向他们跑来,而是在那里列队。 众人隐隐听到后方传来的声响,扭头望去,先是一凛,再望望这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心就安了。 问问司机油还多吗,得到油还多的回答后,心就更安了,还嘲弄的说:“最好追来,累死这群狼崽儿。” 余二时几乎也持同样的想法:“如此远的距离,狼人追不上来。” 含雪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些狼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狼人。” 远远望见,那群狼人整成了一个方阵,一个像是小头领的狼人抬头向上望那红衣人,红衣人点点了头,然后就望见那个方阵向他们这个方向缓缓移来。 文七九歪头:“搞得和军队似的。” 那个方阵的狼人开始跑了,速度开始很慢,缓缓的加速,一点点快了起来。 高龙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伸出头来说:“你们放心,再快也快不过我的车,嘿嘿。” 一脚油门,突突冒烟。 各车你追我赶,一场类似车里赛的表演拉开了短暂的序幕。 含雪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个方阵的变化,速度只是比先前快了些,再无其他变化。 突然传来号角音,只见那方阵的狼人忽地一下,趴在了地上,四肢撒开了,狂奔而来。 余二时、文七九站了起来。 含雪拿出了电磁枪。 狼头领扔掉了号角,上肢落地,四肢鼓出动物特有的向后凸出的关节,立时变成了一头活脱脱的狼,和狼群一起向车队的方向追去。 这群狼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狼人,是一群既能直立行走又能四肢爬行的狼人。 要说先前见到的狼人面目上还有一点人的模样在里面,那么这群狼人的头简直就是真正狼的头,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并无二致。 速度却比狼要快的多。 千头狼军极速奔跑,个个勇前,身子像雄狮一般,迎上的风刮起了它们的长毛,向后飘着,四肢连连,几近看不到缝隙,只有肢体的隐痕漫过。 声势浩大犹如非洲草原上迁徙的野牛群潮。 狼军奔跑而过的地上,钢爪掀起石土,像是犁过一般。 狼军已能清晰的望见车身下高速转动的轮胎。 那只狼头领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味,从狼军中脱颖而出。 后面的群狼,经过长途奔袭,累汗从毛发上甩出,在这时,非但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更快了,躯体上的肌肉在颤动,紧跟着前方的狼头领。 狼头领的前肢够到了一辆车的屁股,把那辆高速行驶的车摁翻在了空中。 狼头涌上,撕开车皮,车中的人被扽成几分,进入了狼口。 尸骨无存。 惊叫的机会都没有。 第76章 惨烈 剩下六辆车,五十七人。 二十比一。 狼军集团已至百米开外,乌央躯体遮住了后方天地,狼头的盆口獠牙在眼球中越来越大。 大地的颤动声,狼群呼呼的换气声。 众人魂飞魄散,脸如纸白。 一人筛抖着手祷告上帝:“主啊,主啊,让我逃过这一劫,再也不赌博了,逃过这一劫…” 车速不及狼军速度的一半。 油门已到底,车速不可能再快,高龙的眼睛没有看前方,一直盯在反光镜中奔涌而来的狼群上。 高龙:“见,见过这么快的狼人吗?” 晓大胖呆滞:“没有。” 小冒冒的声音发颤:“我们会被吃掉吗?” 哇,听到这话,一旁的雨淋淋哭了。 李霞一颗一颗的给猎枪填子弹:“不会。” 车厢上,余二时望着那四肢奔跑的狼人,冰滞的脸抽动一下:“太难相信…” 文七九嘴巴巍巍颤:“梦,梦,一开始,就是梦。” “现在不是慨叹的时候。”见狼群如潮水一般快要把最后一辆车淹没,含雪淡淡说。 她手捏枪身下端,双臂后仰再奋力前摆,将两把电磁枪掷了出去,在空中滑去,飞行中连发电磁光波。 片片黄色电磁波击到狼军的前排,滋啦的大音响彻,同时电磁波像是更进了一步,变得硬邦邦犹如铁物,登时翻腾而起数十只狼人,躯体在空中冒烟,划过弧线死在了地上。 电磁枪停在狼群前的上空,来回扫射,一张绿色巨网将狼群挡停,倒下数十。 望见电磁波心如所想发生了想要的变化,灵雪儿吃紧的色上,展出了点悦意。 电磁枪中的那两枚芯片真是最新高科技产物不同凡响,通过手环,在含雪的心际感应下,一点点显露出来,虽大多数时不如她心所想的发生更多变化,但这一路上的徐徐变化,光束变波,波中辅硬,已让她大惊讶然。 手环嘀嘀闪过红光,距离太远,手环发出的感应辐射快要达不到电磁枪那里。 心念急动,就见两把电磁枪像弹簧一般,倒飞回到含雪的手中。 这简短的三四秒时间,给众人些许喘息,与狼军拉开了点距离。 忽见那狼头领从中调度,站立起来,上肢挥动。 狼军分成六拨,朝六辆车追去。 很快,六群百只狼人就分别扑到了各自目标后方的不远处。 车中的人什么都不顾了,后窗哐哐打破,枪管伸出,急打一通。 子弹打光,各种不明物体从车窗上飞出来,连座椅都卸下,扔了出来… 子弹打在狼群中,隔靴搔痒一般。 奔跑中,狼头领四肢绷地,咣堂一声大响,跳到了一辆车的车顶上,踏成了扁平状,同时狼爪冲破车皮,伸进了车中,抓暴了一位正中位置的人的头颅,带血的骨渣溅满了其他人的脸。 狼人扒开车身,里面的人暴露到地上。 数口狼牙咬住他们的身体,朝各个方向拽去。 身体裂成几分。 肠子留在了地上,一只狼嘴上来吃掉了它。 各车速度不一,拉开了距离,六辆车滞留到了不同的地方,六团狼人正在分别攻击他们。 皮卡车这边,含雪用电磁枪干掉了大半。 余二时的枪很准,每击必中,没中必是要害处,都打到了狼人的头上。 文七九的子弹打光了,看见晓大胖先前放在车厢上的六把大刀,拿了一把,蹲在了车厢上。 晓大胖的手捏成一团,头颤着,嘴张着,却发不出声来。 雨淋淋的身体紧缩在座椅上,双手抱着小冒冒的腰,瑟瑟发抖。 小冒冒轻抚她的背,听见车外的狼叫声,不由得上身也抖动了一下。 见方向盘上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小冒冒说:“高龙哥哥,把车,开,开稳了。” 李霞单臂伸出车窗,抓住车厢前方的铁栏杆,翻身出来跃到了车厢上。 远远望见,那辆大巴车被狼群掀翻,车中近二十人被一个一个的拽出来,狼人在人的尖叫声中,咬下了他们的腿,手,头… 紧跟在后面的面包车也被狼人撞翻了。 含雪冲余二时喊道:“你们先走。” 她跳下了车,用电磁光干掉了围来的四五只狼人,向前奔跑间,回身又干掉了皮卡车那里的十几只,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跑向了那辆被围攻的面包车那里,试着能救几个是几个。 上到车厢上的李霞看见这群吃人的恶狼,眼中冒火,手指连扣扳机,嗵嗵,枪管生红,不到两秒钟打光了膛中的子弹,一头狼人胸口成凹,倒了在地上。 她扔掉猎枪,提起车厢中的大刀,挥臂下去,一只刚要够到车身的狼爪被砍在了空中。 那头狼人忽地就站立了起来,看了一眼断臂,嘶吼大叫,下肢狂奔追来,嘴张到最大,势要报仇的样子。 余二时给它补了一枪,眼睛带额掀飞出去,脑浆晃出,就是这样,躯体还向前晃的追了几步,然后才不甘心的死去了。 皮卡车后只剩下了三头狼人。 余二时用最后一枚子弹废掉了一头,那头狼人被轰掉了半面脸,摇摇晃晃,速度大减,但依旧不肯放弃,远远的跟着。 三人提刀对抗。 两头狼人同时跃上来。 李霞一刀捅进了一头狼人的喉咙中,血喷射出来,那头狼人喉破,张着大口,唔唔发不出大声,惨死之际,伸来一爪,抓去了李霞臂上的一剌肉。 同时,余二时的刀也捅向了另一头狼人的喉咙,他的臂力没有李霞的大,只是刀尖进了去。狼人的利爪刃进了车皮,前肢用力,喉咙顶着他的刀,将要爬上来。文七九慌忙把他的刀戳进了狼眼。 两人一起用力将狼人推下了去。 三人松了口气。 突然发现,路上只有李霞杀死的那头狼人躺在那里,还有一头呢?不见了。 车胎爆裂声。 那头瞎眼的狼人被推下车后,蹿进了车身下,用爪划破了车胎。 三人这时才看见,那头狼人从车身下溜出来。 皮卡车拖着瘪胎跑了一段距离,停下了。 三人跃下车,提刀迎上,左右配合砍死了它。 忽见,被余二时轰掉半边脸的那头狼人跑来。 那狼人晃着身子,独眼望见死掉的同伴,还有和势力显然不对等的三人,居然没有掉头逃跑,还像是发起最后一次冲锋般,提速奔来。 李霞挥刀砍下了这头不怕死的狼头。 见一切搞定,高龙、晓大胖、小冒冒、雨淋淋从车中下来,跑了过来。 李霞臂中的骨头露出来。 她撕下另一臂的衣袖,咬牙扎住伤口说:“你们快走。” “你呢?”高龙问。 她转身望去,只见远处黄色电磁光冲天,含雪正在和面包车那里的群狼激战。 高龙:“含雪有她的枪,一定可以自己冲出来,还是我们先逃命,不然都死…” 见他人一脸凝重,高龙闭上了嘴。 再望,狼群更多,已看不见含雪的身影,只有电磁光在狼群中闪动。 李霞不再多言,双手提刀跑向了那里。 文七九捏了捏刀柄,跟了上去。 余二时叹了一声,对剩下的人说:“你们一直向前,不要停,不要变方向,如果我们能活着回来,就能找到你们。” 说完,他单手提刀也跟了上去。 小冒冒歪头望着远处的电磁光和看不见身影的含雪,像是在想什么。 高龙搂起了她,和晓大胖、雨淋淋一同转身,向前方的开阔地跑去。 小冒冒趴在高龙的背上,没有叫也没有嚷,只有间隙回头向后面望望。 望了两次,就再也没有把头转过来。 四人的背影,追着前方的太阳急行。 晓大胖太胖,雨淋淋太弱,高龙背着小冒冒,速度有些慢。 没跑多远,雨淋淋还需晓大胖和高龙从两侧搀着,才会不至于落下她。 小冒冒跳下了高龙的背,没有回头,四人继续向前跑。 原来只是为了跑的更快。 第77章 互熬 一波电磁光击塌了一面狼人。 李霞、余二时、文七九踏着狼人尸体冲了进去。 那面垮掉的狼墙,电光火石间就补上了,狼头领在外围指挥作战。 电磁枪悬飞在空中,向四周开射,扩出了一圈安全地, 电磁枪威力弱了许多。 含雪忽见三人,不知是喜是忧,笑了一下,眼圈泛红,坚强的人总有柔软的地方,受不得别人对她太好。 地上蜷缩着三个人,不敢相信周遭发生的事情,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 小王脚下躺着断了腿的吴科学家,他手执枪杆保护他,涩滞的目转来转去,观察随时会扑杀上来的狼人。 小王的背伤加剧,面色蜡黄,血浸湿衣服滴下来。 看见余二时,喜叫了一声二时哥。 含雪本可以自己杀冲出去,但为了保护其他人,陷入困境。 询知小冒冒暂已安全,她忽然放声大笑几下,深有女侠的豪度。 又见为她而来的三人,不禁歉忧难耐,泪光照人。 李霞面朝狼人,双刀架开,背对含雪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那小女孩,你要是死了,她会伤心难过。” 话语透人,含雪心极慰,一面心纵电磁枪一面说:“你是一位好母亲,你比我更爱她,你不应该来,你应该留在她身边。” 李霞的嘴撅着,似想呸一下:“什么爱不爱的,不懂。” 余二时背起吴科学家:“出去了,再谈爱。” 吴科学家已处昏迷状,死人般的身体压的他喘了口气:“好不好。” 忽然,狼头领插着电磁光的缝隙蹿了进来,狼口直奔灵雪儿。 及到咽喉,一个身躯从空横过把狼头领撞翻倒地。 是文七九舍命救爱。 狼头领翻腾站起时,一掌刚爪踏下,蹂碎了文七九的臂骨。 他呜叫一声,急转身子,想躲过下一次踏伤。 身躯向安全地方滚去,他的那条臂折甩在空中,彻底断了,只有筋连着。 含雪神情大怒,一把电磁枪掉转过来,射出一波电磁光,把狼头领轰到了空中,掉到了狼圈外。 在这一间隙,一小群狼人逮住空档,冲跑进来,咬死了蜷缩在地上的那三人。 一波电磁光将那一小群狼人轰进了狼群中。 两把电磁枪在空中对上了屁股,枪口微下,旋转起来,电磁波扫射,狼人一圈接一圈倒下。 但是没过多久,倒下的狼人多数又站了起来,受到电磁波的冲击又倒下了,不过多久又站起来了。就这样,一圈圈狼人,倒下、站起来、倒下、站起来。 电磁枪的能量越来越弱,光照不足,得不到大量补充。 含雪扶起文七九,冲他人喊道:“我们冲出去。” 就见两把电磁枪并对在一起,朝着夕阳的方向,冲狼群射出电磁波,轰出一面缺口。 紧接着电磁枪急转方向别处狼人扫射。 李霞用手中的刀挑起,文七九先前脱手在地的刀柄,拨到了小王的脚下。 他心领神会,丢掉手中已无子弹的猎枪,拿起了拨来的大刀。 两人护在含雪文七九、余二时吴科学家的两侧,一同快速朝缺口处跑去。 电磁枪在空中两侧护航,踩过铺地的狼人尸体,有个别醒过来,扎出了头的狼人,皆被李霞的大刀下了狼头。 几人冲出包围圈,朝前方跑去。 群狼追上。 那狼头领没有死,掉到地上,正死躺在那里,这时忽然站了起来,呆滞片刻,狼口张开,冒出了一股烟。 它晃了晃脑袋,望见远处正在奔跑的狼群,似是明白了,四肢展开跑了过去,开始速度较慢,一点点的快了起来,进了狼群。 夕阳下的大地上。 含雪、文七九、李霞、身背吴科学家的余二时、小王在前面跑。 五百多头狼人在后面追。 两把电磁枪倒飞在中间位置的上空,发出黄色电磁波阻击。 狼人经过最开始的急行军、鏖战电磁枪,现在也是累了,喘气不断。 有近百只狼人,从狼群中站立了起来,用下肢奔跑,不时还擩着膝盖缓一缓。 在这波澜壮阔的一景中,看起来有些滑稽。 含雪心调电磁光波,把最后一些电磁能集中切换成了,耗能较小的铁质电磁波,其中不再携带过有大电的电磁波。 这样电磁能消耗较少,狙击后面的狼群会能更长时间。 心中盼切会有转机出现。 狼群一排排被砸倒在地上,后面的狼群越过,它们在摇晃着脑袋站起来,再追上去,越过前面被砸倒的狼人,再被砸到··· 余二时大气喘个不停,脚下踉踉跄跄。 小王的背更红,被红乌鸦啄出的伤洞在溢血,他那倔强的脸硬挺着。 文七九身体摇晃,那条断臂在空中摆动,血液自伤口飞出。 含雪在另一侧一边搀扶着他,一边心念操控飞在空中的电磁枪。 手环滴滴发出警报音,电磁能量已剩下不多。 电磁枪只好打打停停。 个别狼人跑过了电磁光的狙击界线,张着泛出酸水的狼口咬来。 李霞粗壮的身体,体能较沛,对付这些相对疲惫的狼人还算有余,尽是狼头落地,滚滚而去。 她砍落最后一只狼头,扭头喘息时。 忽见一头大狼一马当先,扑跃过来,不等李霞有反应,已从她的头顶越过,后蹄凌空齐蹬,将她踹翻在地上。 接着落地,直直扑向了含雪。 李霞大喊一声:“小心。” 听到李霞的呼声,文七九、含雪齐转头。 头刚一转,文七九的余光就扫见了那跃在空中的狼头大嘴,正冲含雪后脖方向咬去… 他急转身子,把那条断臂甩去,送进了狼嘴。 狼人扑哼一声,神色紧呆一下,咬住了臂膀,这时四肢落地,咬着臂膀向后退去。 文七九从含雪的肩上滑下,被狼人连着断臂拽了去。 含雪速跑过去,猛踢狼头。 狼人紧咬不松,踢急了,它倒退的速度更快了。 含雪心神紊乱,飞在空中的电磁枪摇摇晃晃起来。 李霞望见,忍着胸口剧痛,强站起来,手中的大刀甩去,刀尖落下斩断了文七九的那条断臂。 狼人前方忽然失去了相对拉力,躯体不由后退数米。 文七九的那条依旧叼在狼嘴中的血糊糊的手臂,就这样被李霞斩了下来。 含雪大气,转头冲李霞:“你…” 李霞眼望后方将要追上来的狼群,同时手指上空摇摆不定的电磁枪,示意她不可大分心,以大局为重。 李霞将手中的另一把大刀抛了过来。 含雪隐忍接住,提刀将那头狼人利落杀死。 李霞上前扶起了文七九,那条臂口处在大流血。 行进间,她将包扎在自己臂上的袖衣解下,束住了他的断臂口。 她臂上的骨头隐隐约约在血液中晃现出来。 含雪看见心头一酸。 他们在前面跑,狼人在后面追。 比拼着身体的极限。 … 忽然望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人在晃身跑动。 那背影再熟悉不过,是高龙、晓大胖、小冒冒、雨淋淋。 他们也是精疲力竭。 视线越过他们,再往前,挡住了。 一条水泥斜坡从大地上横跨而过,延伸到两边的天际。 翻过那斜坡不知是什么,最起码站到高点,或许还有的一战。 身后的狼人,在电磁铁波的轮番捶打下,虽没死,但也没好到哪去,都到了快要吐血的地步。 只见那狼群,在大地上拉开数十米,一波一波散落在不同的维度上,跑跑停停,停停跑跑。 只有二三十只狼人还有后劲,在狼头领的带领下,巧躲着电磁铁波,跟在后面。 它们在蓄力。 它们在等。 它们在等电磁枪的能量耗尽。 第78章 李霞啊李霞 小冒冒扭头,扭头望见。 望见了含雪,愣了一下。 脚步停下,整个身子转过来,向含雪跑去,抱住了她。不,小冒冒没有停下脚步,这只是她脑海中想做的事情。 小冒冒扭头望见了处于虚脱状的几人:断了臂的文七九,他半昏迷着,需含雪和李霞两边搀扶才能下意识的向前行走。李霞的那条臂血水在流,黝黑的脸成了白色的脸。余二时的腰快弯成了九十度,背着苏醒过来的吴科学家。小王仿佛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毅力在支撑着他。余二时趴到了地上,小王晃着身体上来帮忙,吴科学家嘴里说着什么,手指着让他俩先走。 她更重要的是望见了近在咫尺的狼人,扭曲着面目,誓不罢休的样子。望见了含雪手环上的一圈红线快要闭上了最后一点间隔,她比谁都明白,当那圈红线彻底闭上时,将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没有停,只是向几人喊:“你们快跑啊,狼人快追上了。” 又冲含雪喊:“姐姐你也快跑。” 含雪口干舌燥,似想发音,又放弃了,朝她连挥手,指了指前方的那堵水泥斜坡,示意让她赶紧上去。 小冒冒点点头,然后就把头转了过去,向那堵斜坡跑去。 忽见,晓大胖转过身子,跑向了吴科学家那里。 他吃力的弯下腰,大吼一声背起了吴科学家。 余二时万万没想到,晓大胖这时会过来帮忙,对他有了全新的认识,赞赏的目光望他,肯定的神情点头。 刚解脱出来,又来一个,小王倒下了。 看见吴科学家有人背走,支撑的毅力没了,整个人瘫到了地上。 好在他还能走,余二时拉起他,把胳膊架在肩上,一起跟向了那个大屁股。 含雪低头望了一眼手环,然后从文七九的臂下抽身出来,手指前方,发出嘶哑的声音,冲李霞说:“走。” 李霞点头,绕过来,把文七九的臂架在了她的肩上走去。 含雪转过身体,面向狼人,擩着大刀静站着,心念动,电磁枪停止射击。 狼人也停下了,对望着。 一头狼人跑出了狼群,电磁枪发出一束电磁光,把它又轰进了狼群中。 手环上的红线来回晃动,将要接到终点。 她在等。 头侧到一旁。 瞥见其他人都到了那堵斜坡下。 两把电磁枪瞬时回到了她的手中。狼人见状,四肢撒开跑来。 电磁枪发出了最后两波电磁光,迎头打去,把二十几头狼人轰到了数米开外。 能量耗光,红线闭。 她将电磁枪隐进身体两侧的衣中,脚尖挑起地上的大刀拿在手中,转身大跑。 身后被击倒的狼人,翻身站起,奔跑追来。 狼头领发出长长的嗷音。 更远处的狼人听见讯息,一阵骚动,驱上最后的体力,狂奔开来。 大地卷起扬尘。 含雪握刀在跑。 前方的斜坡处,高龙站在坡顶使劲拉拽趴在半坡上的雨淋淋。小冒冒人太小,力太弱,在做往复运动,爬到半坡又滑了下去,退后几步跑上去,力不够,爬下了,两手使劲的刨,两脚使劲的蹬,还是滑了下去。晓大胖把吴科学背到坡下,彻底没力了,脚下一撒,摔到坡上,一动不动,只有胸膛上下起伏。余二时、小王、李霞、文七九离那斜坡还有十米远的样子。 含雪追上,几乎和他们四人一同到达斜坡下。 高龙将雨淋淋拉上了斜坡,看了一眼狼人,咬咬牙,又跑下了下来,来到李霞面前欲替她。 李霞手指小冒冒:“帮,帮她!” 高龙这才看见小冒冒的惨状,两步跨过去:“我的小姑奶奶呀,你怎么还没上去啊!” 搡着她的小屁股,推了上去。 狼人呼出的气团喷到了含雪的后脑勺,她急忙转身,一头狼人张着大嘴迎面跃来,身体一侧,避开狼嘴,大刀扬起,狼头和狼身贴着她的肩膀从两侧滑落下去。 几只体能较好的狼人到了近前。 她提刀迎去,给身后的人争取时间。 高龙在上面拉,李霞顶着他的脚在下面推,文七九在努力的爬。 余二时和小王先将吴科学家,连爬带抬的弄上了坡顶,再回身下来,帮他们的大功臣晓大胖。 晓大胖硕大的身子上到半坡,自个没上去,倒退下来不说,还把余二时和小王一块给带了下去。 余二时累的直摇头,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大哈气的说:“一定可以上去,你是最棒的,我见过最棒的!” 晓大胖听到这话,猛然容光焕发,拨开两人,跑上了斜坡。 两人回神过来,这是最后的机会,赶忙跟了上去。 晓大胖冲到坡顶处,眼看一脚就要跨上,实在无半点力气,呲溜,脚一滑,扑倒在了坡上,身体在一点点往下溜。 余二时和小王用各自的肩膀,一人一个颠在了他的脚下。 三人就这样趴在斜坡上,上,上不去。 下?可不敢再下去了。 余二时使出了吃奶的劲,大喊:“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晓大胖的身体动了,踩着两人的肩膀动了。 小冒冒和雨淋淋在上面拉他的双手。 四人合力将他搞到了坡顶上。 余二时和小王上到了坡顶。 同时,高龙、文七九、李霞也上到了坡顶。 文七九昏倒在地上。 斜坡下,含雪杀死了其他的狼人,在和狼头领周旋。 狼头领身上被砍出几道血痕。 含雪的面上溅满了狼血,目中发出的狠劲,使那狼头领望而却步。 后续的狼群腾腾而来,显在眼中。 坡上的人,皆在大喘气,已无力再下来帮她,站着身子替她捏着冷汗。 狼头领听见奔腾而来的爪踏音,像是有了后盾,狼口呼呼,四肢试探性的向前走来。 狼群涌到。 只见她把大刀高高举起,抛进了狼群,转身跑上了斜坡。 余二时弯腰伸臂在坡顶接应她。 斜坡陡长,她将所有的力气用在脚下,正在坡上屈身冲跑间,忽见坡上的一排人的中间位置,向两边被挤动了一下,接着就见小冒冒好奇的面容出现在了那里。 小冒冒的两只小手伸出拨开两边的人,整个身子露了出来,后面的人无意间将她的身体向前挤了挤,只见她一脚踩空,整个人向斜坡下滚去。 含雪已快到坡顶,见小冒冒从自己的身旁滚过,伸手欲拦,手指够到了她的衣服,却没有抓住,心神大散,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摔向了坡面。 余二时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在斜坡处没有滑下去。 含雪大急,冲余二时怒喊:“放开我。” 小冒冒已快滚到了坡下,狼口就在盛她。 忽见一个身影从斜坡上冲了下去,是李霞,她提刀立跑。 含雪大骂:“你她妈的,松手!” 余二时面容难受,没有展开手。晓大胖牢牢的抱着他的腰,用近两百斤的身体把两人托住。 李霞一个起跳,跃过小冒冒滚动的身体,跳到了斜坡下,用后背拦住了小冒冒,同时挥出一刀,划过一个弧线,将近前的狼人驱开了一些距离。 她将护身的大刀丢到了地上,转身抱起小冒冒,抛上了斜坡。 实难知道,此时她是哪来的如此大力,竟将小冒冒抛到了含雪的身前。 或许是母爱吧。 含雪伸出手臂,揽在了小冒冒的腰间,将她紧抱在怀中。 群狼吃掉了李霞。 她的头在狼群的上方滚动,似是有笑容。 她的头掉进了狼群里。 第79章 红旗 高龙僵在那里,听不见一旁的晓大胖和余二时奋力向上拉含雪和小冒冒发出的努劲音,视线盯在李霞死去的地方,泪涌满了眼眶,视线模糊起来。 那位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粗暴的姐姐走了,那位照顾他,护着他,不许外人欺负他的姐姐走了,那位打倒坏人后,总要回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他一眼的姐姐走了,那位接受土豆食物,没有一句感谢话,还要踹他一脚的姐姐走了。 泪淌下来,流到了脸上。 她打跑坏人离开的背影,又宽又大,粗壮的四肢让趴在地上的坏人不敢多说一句,走到很远后,她却总不忘了再次回头,向他招一招手,让他跟来。她踹他一脚后,总要拉住仓仓离开的他,分一多半食物给他,坐下来一起吃,填满土豆的口中还要呜呜的叮嘱他多吃,多吃才会长的和她一样,才不会有人欺负他。 泪大流开,铺过了脸。 她总是冷漠的脸笑了,在他讲过一个粗鄙的笑话后,冲他笑了,对着他一个人笑了,在那尽是人欺人,没有秩序的人群中向他发出了友善的笑容,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笑。 他嚎啕大哭。 内心满是爱的李霞姐姐死了,从此再也不会看见她的身影,那满是关怀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敬爱的人真的死了,死在了群狼的口中,那一幕幕狼口撕裂她身体的场景就发生在刚才,他亲眼看见了她的惨状。 敬爱的李霞姐姐… 这位熟悉却有些陌生的亲人… 高龙泣不成声。 她是至亲,她是家人,她是共经患难的家人,她是不愿吐露心中苦楚,不愿让家人为她难过的家人。 他跪在了地上,身体颤抖,眼泪不停的流 他站了起来,转身拿起了地上的大刀。 他要给李霞报仇。 他的一只脚已经伸到了斜坡的空中。 他的好朋友晓大胖抱住了他,把他摁在了地上,用身体死死的压着。 他哭喊着,挣扎着想把晓大胖从身上推开。他的脚在地上蹬,手在抓一次次想把晓大胖从身上弄开。 他摇头喊叫着李霞的名字,手痛苦的在地上狂拍,泪水糊过了脸。 晓大胖也哭了。 含雪、余二时、小王正在挥刀和快要冒头的狼人激战,斜坡是他们的最后阵地。 小冒冒愣在那里。 雨淋淋跑来拉她,把她拉离斜坡的边沿,拉向安全的地方。 她就那样魂不附体的样子,跟着雨淋淋的拉力走去,泪滴下来。 刚刚有一个人为了救她,失去了生命。 吴科学家蹬着另一条好腿向后爬去,经过文七九的身体,他想把他也拖的更远些,没有成功,哀叹一声,就一起留在了那里。 电磁枪在夕阳的余晖中补充上了一点能量,含雪刀不停,心念动,两把电磁枪从衣的两侧飞出,向斜坡上的狼人射出两波电磁刚波。 电磁刚波巨大的冲击力,像是压一个带有纹路的伸缩弹状物,前排倒,后排被压,一排接一排的,把狼人全体轰到了斜坡下。 能量尽,电磁枪飞回含雪的身边,隐了进去。 斜坡下的狼人从地上翻身站起,向后走去,又转身,群狼跑来,借着走过的这段平地距离的助跑,冲向了斜坡。 三人胆寒,他们已无法仅凭手中的三把大刀阻止狼人上来。 但已无退路,只能殊死一搏,举起了手中的刀。 群狼蜂拥而至,砍死数只后,狼头把三人顶翻到了地上。 只见一排狼头登时冒出了平地。 接下来它们就会冲上来,吃掉他们。 雨淋淋回头抱住了小冒冒,高龙停止了挣扎,和晓大胖一同看向那排狼头,吴科学家单脚蹬地,身体做向后移动状。 被顶到地上的三人,翻身看见那排狼头,也是色如土。 就在那排狼头从斜坡顶上冒出的同时,突见,他们的后方从平地上立时弹起一排红色的旗帜,旗帜像是被大风刮过,瞬时展开,如钢片一般坚挺。旗帜发出了无形的光,擦着地皮,以极快的速度飞过他们的身体,飞过了那排狼头。 那光如一个大刀片,将那排狼头刃了下来。 那排狼头如同祭祀品,整齐的留在了那里。 又有狼头冒出,那光,刃刃的不带声音的将狼头刃下,冒出多少刃下多少。 … 再也没有狼头从坡顶冒出。 几人不由自主的摸遍了全身,竟是安然无恙。 扭头看那红色旗帜。 只见那红色旗帜,和那道水泥斜坡一道,延伸到天际的两边,竖满了沿路,蔚为壮观。 几人还在发愣中,忽听狼声叫起。 有身后的一线红旗护佑,看样子狼人是不会再冲上来,灵雪儿、余二时、晓大胖、高龙四人便起身,走到了斜坡顶。 小冒冒依然是魂不附体的样子,李霞的死对她的内心冲击看来不小,雨淋淋把她一直拦在怀中,听见狼人叫声,抱得更紧了,不知是她在安慰她还是她在安慰她。吴科学家死里逃生,双臂展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无头狼尸在斜坡上垒成了梯型,近的跨脚即可踩到,血自断颈口溢出,流到了坡底,汇成了一股股血水在淌。 坡下活着的狼人还有两百多头,屁股对着他们,向前方伸长脖子发出轻柔且绵长的嗷音。 四人视线眺去,先前站在黑山穴洞口的那位红衣人正骑着一头大狼从远处悠闲走来。红衣人的长发被轻风拂动,在空中一跳一跳的。 晓大胖生怕高龙还惦记着给李霞报仇,手牢牢的抓着他,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红衣人,语气中带着一半疑问,哝哝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余二时用手背轻擦一下嘴上的狼血,眼望红衣人:“如果她可以上来…”瞟了一眼脚下的狼头。 淡淡说:“躲不了的。” 狼人停止了叫声,让开一条路。 红衣人来到近前,狼脚站住。 红衣人身穿一件鲜亮的红绸衣,修长的双脚露在外面,趾甲嫣红,轻轻的搭在狼人毛茸茸的肚皮上,有意把一双纤纤细手向前伸了伸,指甲也是嫣红,一张漂亮的脸旁在白嫩肌肤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美人。 但是,含雪从那高高凸起的喉结看出,他并不是一位女子。 但红衣人的举手投足,全然是一副标准的女性姿态,没有半点惺惺作态,假模假样模仿女性姿势的痕迹。 红衣人轻飘飘的看他们,目光一一移过,看见晓大胖的手和高龙的手拉在一起,点了点头,最后目光停在了含雪的身上,手指扬起,轻飘飘的说:“我,喜欢你的身体。” 声音压的很细,但还是没能掩盖住男性的粗音。 其他三人恍然明白,坡下的这位精致人原来是位如假包换的男子。 高龙的下巴快要掉下来。晓大胖不但没吃惊,眉目间反而露出一点惊喜。余二时轻摇头,面色看出像是对他刚才性别判断错误的否定。 “谢谢。”含雪对红衣人说:“可惜你没有女性的身体。” “是啊。”轻叹一声,红衣人低下了头,忽又抬起了头:“没想到你们竟然可以逃到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含雪问。 “它们的禁地。”红衣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狼人轻松的说。 “你呢?”含雪说“不是你的?” 红衣人伸开双臂:“你看我和它们一样吗。” 含雪点头:“你不是狼王。” 红衣人掩嘴笑了笑:“如果我是狼王,你们还会站在这里?” 含雪:“你是谁?” 红衣人:“无名氏。” 高龙瞪他一眼,不想再看,视线从他身上离开移开:“没名没姓,什么人。” “无名氏,暂代我。”无名氏说“等我蜕变成了女人,再取一个高雅的名字,一个符合漂亮女人身份的名字。” 无名氏满面愿景。 听了无名氏这席话,含雪明白过来:“他可以把你变成一位女性,这就是你替狼王做事的原因,你帮他建造了盆地,还有山洞中的装置。” 无名氏微笑:“女人还是懂女人啊。不过还需做的更多,我才能成为一个女人。” “你不内疚?”含雪问。 “内疚?”无名氏抿嘴笑笑:“有谁为我内疚过?” 晓大胖激动:“你可以做手术,和女人没什么区别,不要再帮狼王了。” “我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身体。”无名氏也激动了起来“不是做手术。” 旋即,感到失态,微笑说:“你不懂。” 含雪:“狼王在哪里?” “不重要,对你们不重要。”无名氏摇头“没几个人能逃到这里,我小看你们了,不过也替你们高兴,没死在狼人的口中,你们可以继续回家的路了,这里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祝你们成功。” 无名氏朝四人笑了笑,然后低头冲四周的狼人婉言说:“你们也是,追不上就用不追了啊,又不缺你们吃的,看看死了多少。”摇头“又傻又可爱,回去了。” 无名氏驾狼转身走去。 狼人跟上。 无名氏:“我要是不来,你们还全死在这那,以后可记住了,这道斜坡你们上不得。” “哎!也不怪你们,以前你们也没追到过这里。”远远又听无名氏说道。 第80章 英烈 含雪站在斜坡顶,没有离开的意思。 余二时:“你还想着要去救他们?” 含雪没有回答,过了一会说:“是。” 余二时:“我不会让你去。” “你…”含雪侧头看他:“我的选择,你不用干涉。” 余二时目光移开,了望黑山:“你不可能救回盆地中的人,没有车,你们跑不过狼人,只会害了他们。” 含雪还未来及开口,余二时又说:“电磁能量耗尽前,你的枪杀不光狼人。” 含雪:“你知道?” 余二时:“我还有一只眼睛在,能看见。盆地那边至少还有五千。” “不。”含雪正色“我是说电磁。” “不奇怪。”余二时说“学过物理的都知道。” “哦。”含雪点头,片刻后说:“至少要试一试。” 余二时头侧了侧:“你不可以冒险!” 含雪笑笑:“命是我自己的。” 余二时正视看着她,片刻后说:“我们需要你。” 含雪心中翻涌。 二人面朝黑山方向静站一会。 含雪:“盆地中的人也需要有人去救他们。” 余二时:“狼王在哪里?” 含雪:… 余二时:“我们中间已经有一个人…相信你不愿再看到第二个人出现意外。” 讲到李霞的死,她心头一酸。 ··· 文七九苏醒过来。 余二时背上吴科学家,晓大胖背上文七九,雨淋淋搀着小王,向红色旗帜那边走去。 含雪手拉小冒冒跟在后面,走了几步,两人停下了,含雪回头看站在斜坡顶那里的高龙。 他站在那里低头默哀李霞,背影抽搐了几下,似又是哭了。 小冒冒没有回头,她不愿正面李霞的死,过了一会,她终究还是转过了头,望着高龙难过的背影,泪流下来,滑过了伤楚的小脸蛋。 高龙转身走来,他没有看二人,径直走了过去。 几人走过红色旗帜,停下了脚步。 每面红色旗帜的下面都有一个正方形的影像在闪动,影像中呈现的是一件叠的整齐的军服。 文七九看见流下了一行热泪。 似是看见英烈的亡魂附在上面,保护了他们。 他的泪光中影影绰绰显出了这一场景。 太阳落山。 连接天际两边的一线红色旗帜和下方的影像回到了地里。 月亮升起。 … 几人看见了一排窝棚,走进了其中一间。 里面陈放着各种军用物资。 未开封的食品、医药箱… 含雪给文七九、吴科学家、小王、余二时的伤口做了消毒、缝针、包扎处理。 高龙和晓大胖从外探寻回来,其他的窝棚也一样,都没有人,几乎是一样的陈设。 吃过食物过后,几人静默的坐着,没有睡意,像是被那狼人军团吓着了,怕在睡熟中死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高龙窝在拐角,小冒冒那里空着一片较阔的地方,他没有过去。 含雪打破了沉默,给他们大致讲了一遍从零那里听到的关于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还有他们回去后就不复存在,只是人类时境中的影子的事情。 讲完后几人的反应,并没有出现含雪心中想象的大吃大惊的样子,都只是愣了一下,接着沉默。 含雪问他们是否还愿意再回去。 其他人还是沉默。 雨淋淋说了话,接近她当时原话的意思:“当然要回去,我们经过了这么多困难,目的就是回家,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回去就消失了,那也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接着很好的体验生活啊。只不过会忘记现在的经历,我想没人会愿意记住这些吧,多可怕。” 自从李霞死后,小冒冒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这时听到雨淋淋的这番话,第一个点了点头。 接着其他人也多多少少表示了相同的观点。 文七九伤痛难忍,打了一剂麻药睡了过去。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晓大胖在打盹,头点醒自己后,看见其他人还未睡,不敢先睡,就朝自己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 含雪突然问余二时,零上到雪山顶后发生了什么。 余二时听到这个问题,面色未动,但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情绪。 含雪读到了他的意思,解释说不是不信任他,就是好奇,说出来听听,当消遣报道,放松一下。 余二时:“…” 含雪的脑中浮出了这样的画面:水潭边的余二时忽见潭水下泄,怔了一下,再见零坐着她的白光球体从谭中飘上来,余二时立时把枪举起准备迎战,没想到,零飘到山顶,白光散尽,话没说一句,就直接和一旁的陈远展开了白光互战。余二时见没他什么事,就收枪静观。只见零的白光发了不到十下就愈来愈弱,有消耗殆尽的趋势,接着就发不出来了。陈远贴身过去用同样的白光球体将零和他,还有零身下的红豆、黑豆的两具铁尸一同包在了里面。陈远对零说了一堆刺痛话后,零流出了两滴眼泪,分别掉到了两具铁尸上,铁尸裂出了一道裂缝。陈远喜极,催促零多流泪,更狠的刺痛话又是一通。零的泪忽停,口中直说她说的对。零迸出了护命白光,冲破了白光球体,也将陈远冲到了远处。零抱着两个儿子的尸体跳进了谭中。陈远坐着白光球体也跳了下去。 余二时讲到这里。含雪自点头。 余二时:“…” 含雪的脑中又是一副画面:苏婷婷戴着面皮骑着一只鼠王上到了雪山顶,身后还跟着另一只鼠王,余二时看见大惊,心想这不是被压在大楼下的盲眼老头刘工的妈妈吗,竟还活着,那两只两只鼠王居然也在。反应过来,不及余二时开枪,苏婷婷发来一束白光,他跳身闪开,等他起身时,苏婷婷已驾着鼠王进人了谭中,另一只鼠王咬死了陈远的一众兄弟。余二时几发子弹射杀了它。再过许久,余二时就见到了揭了面皮的苏婷婷骑着鼠王从谭中了上来,一溜烟的跑下了山。余二时将对准的枪口放下。 余二时话毕。 含雪:“你为什么不开枪?” “不想错杀。”余二时说“上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不是刘工的妈妈。” 含雪叹了口气,然后将苏婷婷如何移面假扮普通人等等事情告诉了几人。 几人听到这个故事,都大为惊讶。 晓大胖也来了精神,睡意散尽。 含雪突然问余二时:“你当时紧张了吗?” 余二时:“什么?” “潭水泄尽,我没有上来,你紧张了吗?” “没,没有…”余二时说“不,有吧,忘,忘记了。” 看见他无措的样子,含雪笑了:“不要紧张。” 其他人也笑了。 “开个玩笑,逗大家乐乐,大家的神经绷的太紧了,再往后应该不会再出现像狼人这样凶险的场景。”含雪说“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明天还要走路。” 几人点头。 含雪扭头问余二时:“你没生气吧?” 余二时面无表情:“没有。” 几人准备睡时,文七九突然醒了。 晓大胖赶忙把苏婷婷如何改头换面假扮老太太这样的惊奇事告诉了他。 文七九淡淡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武侠小说没看过啊。” 他忍痛坐了起来又说:“我给你们讲一些事情吧!”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文七九对其中一些人详尽的讲述了英烈们如何保家卫国的事迹。 这些人听的出奇,只知道在民族的长河中有这段历史,不晓得其中种种。 窝棚外,月光明亮。 第81章 梦幻之城 这一觉睡的很实。 当他们走出窝棚时,太阳已到当空,澄碧蓝天衬托着,艳阳洒下,空气畅人。 无不舒服,无不懒腰。 几人转过窝棚。 草丛屡屡,色色花蕊,蝴蝶翩翩,铺过眼之所及之地,空气醒人。 无不沉醉,无不驻足。 几人的脚在绿色的草叶上莎莎走过。 余二时小心的迈开了点缀增色的野花,蝴蝶跟着他的腿飞了一段距离,然后散去了。 晓大胖撒了欢,超过了最前方低头快走的高龙,带着赘肉跳动而去。 吴科学家拄着一根木棍,小王搀在一旁走在最后面。 雨淋淋向左望望、向右望望、向前望望、向后望望。准备蹲下的身子又站了起来,紧跟在余二时、小冒冒、含雪、文七九四人的后面。回头留恋一眼那朵艳丽少见的花蕊,就把头又转了回去。 小冒冒的脸依旧苦闷,失了魂一样。 余二时扫了一眼,然后正视前方说:“你不必过于自责。” 小冒冒没有说话。 余二时又说:“看得出,她是自愿的。” 小冒冒忽然开了口,激动的说:“没有人会自愿,自愿…” 为了另一个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她没有说出口。 含雪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突见她说了话,把拉着的手微微紧了紧。 “有。”余二时说“不然她不会一直把你领在身边。” 说完,看了一眼含雪。 小冒冒向上望了一眼她,不知是自责还是感动或者只是为了博取一点同情,接着,她就哭了。 … 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群小孩,他们正在认真的用手里的木积垒一个什么东西。 望见那群小孩,雨淋淋的身子缩了缩,躲到了含雪的身后。 几人走近。 小孩们没有回头,也没有人说话,各自蹲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身旁的木积一个个的放上去。他们合力在夯一个地基,夯到半腰时,他们笑了。 然后,小孩们就消失了。 几人接着向前走。 前面出现了一群成年人,还有手里的木积和脚下的地基。他们一人一个的把各种形状的木积放上去,衔嵌起来,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房。他们把手伸了进去,从房里拿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应该是每个人想要的,他们笑了。 然后,成年人就消失了。 几人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两个影像罢了,接着向前走去。 暮色降临。 几人走出草丛地。 一片千米之高的白屏墙体挡住了去路,光亮洁净的外表,把几人的影子清晰的映在上面。它的最顶端就是用白天在草丛地里见到的那种放大了万倍的木积钳成的房,搁在上面。接触地面的最下端的中间位置有一扇门。 这是一座城。 几人在等着它消失,然而它并没有消失。 几人只好从那扇门里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梦幻之城。 四面大无边的白屏墙体耸立高空合成了四方形的外围,木积大房盖在上面,城里的人住在四面白屏墙体上的个个房舱之中,中间位置尽是供他们休闲娱乐的各种设施场所。 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因为这里尽是白天尽是黑夜。科技帮他们实现了想要的世界,不但身临其境的投射出了白天和黑夜,还投射出了晴天、阴天、雨天、雪天、沙滩、大海、体场、书场、影场、酒场、际场、技场、广场等等满足各种需求的场景有序的分布在里面。一番灯红酒绿、娴静求士、活力充沛的景象。 房舱中的人只需报出他们想去的地方,再说出房舱的唯一编号,房舱就会带着他们飞到那里,等他们尽心后再带他们回去。 男男女女穿着各色靓丽的衣服,在嬉闹声中从几人的身边走过,那衣服的款式变来变去。 迎面走来的一位乖巧女子,像是厌倦了穿在身上的一套规矩衣服,只见她低头对着她的衣服细语说出迷人二字,那衣服瞬间就变成了十足激起荷尔蒙的服装。抬眼间,她的神情也变了,妩媚散射,摇曳走过。此时正在和一位魅力难挡的男子对头嘻语。 高龙看得目瞪口呆。 文七九把他的头扳了回来。 忽然,一位醉酒的中年女人从斜侧晃身出来,撞到了含雪的怀里。 女人起身准备离开,又站住了,看了看其他几人左顾右盼的眼神,酒醒了七分,欣喜问:“外来人?” 含雪点头:“是。” “太好了。”女人高兴的把手伸到了含雪的脸上,捏着说。 含雪把头向后仰去。 女人的手滑下来,立刻又抓住了含雪的手:“跟我走,可不能让别人抢去了。” 听到抢字,余二时立刻警觉起来,移目左右望了望,没有发现异常。 女人泛了个响亮的酒嗝,接着说:“去,去我家做客,给我好好的讲讲外面的世界。” 听到这层意思,余二时的手从怀里的猎枪身上移开,顺势掩到了鼻前,那酒气弥长浓淳,还夹杂着胃里食物的腐味。 “不用了。”含雪紧着鼻孔说“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 女人撅嘴歪头,目光移到了小冒冒的身上,弯身捏住了她的脸,巧色说:“真是太漂亮了,漂亮的孩子也会饿,我会用最美味的食品招待你们,还有你想吃的,想吃什么都有。” 小冒冒把她的手从脸上刨开,揉脸说:“我不饿。” 女人不开心的直起了身子,瞧了瞧其他几人:断臂的文七九、瘸腿的吴科学家、脸色苍白的小王、憔悴的雨淋淋、无气力的晓大胖、傻眼的高龙。 还有他们支离破碎的衣服和上面的血渍,进入到了女人恍惚的视线中。 “你们经历了什么,一定是真实又可怕的事情。” 女人摇头晃脑说“有趣的事情,要讲给我听。” “请你从我们身前让开。”含雪对女人说。 女人伸开了双臂,摇头说:“不,你们可不能走,我要听故事。” 又是一个酒嗝从喉咙打出。 “你要是再不让…”含雪无奈说道“我们就亲自动手让你让开。” 女人歪头想了想,手臂放了下来,手指从余二时、文七九、吴科学家的身上点过:“我可以治好,他,他,他。” 小王大喜,问:“你可以治好吴伯伯的腿?” “嗯。”女人点头“不过,要给我讲你们身上发生的故事。” 小王期盼眼神看余二时和含雪。 含雪审视女人一会:“我们不会跟一个陌生人走。” 女人笑笑:“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没人会觊觎你们身上的东西,更不会要你们的性命。” 说着,女人把侧过头,把耳廓压过,显出几个蓝色亮字:酒女201。 这是女人给自己取的名字。 她不喜欢酒女这两个字,也不喜欢201这个数字。 她本想取名酒鬼001,但因为叫酒鬼的人太多,更排到了千号以外,觉得不能完美体现她嗜酒如命的性子,就放弃了酒鬼打头的名字。 又想着取名酒女001,没想到酒女也已经排到了200,到她这就是201了,想来想去还是数字更能说明问题,就让录名系统给她录上了酒女201这个名字。 “这是我的名字。”酒女201松开耳朵说:“现在我就不是陌生人了吧。” 含雪侧了侧头:“你真能治好他们?” “你可以用刀割开我的脖子。”酒女201看了一眼含雪小腿上凸起的匕首外状笑说。 含雪另眼看她,她是酒醉神不醉,恍惚不定的目光,忽忽点点透着清醒和细腻。 想到伤口只是暂时扎住止了血,要是没有进一步的医治,就会发炎溃烂。这个酒女也不像是在胡言乱语。 含雪点了点头。 酒女201笑眯眯说:“跟我来。” 酒女201转身进了旁边的酒场。 几人跟了进去。 第82章 房舱 酒场静无声。 喝酒的人却各色百态:独自饮酌,沉醉迷惘,像是到了伤心点,泪流下来,趴到桌上抖身哭泣。姿态优雅,一对青年男女面对安坐,启唇入酒,细语谈心。吆五喝六,拉拉扯扯,开心到沸,扭身起舞。等等。这些人头顶上的灯光也和他们此时的心境很吻合:悠悠色。温情色。各色暴闪。等等。 但很奇怪,只能看见这些人的举止形态,嘴在张,身在动,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一眼望去,四面壁上,从上到下的方格中,搁满了万种酒水,在白色的柜灯下显得夺目壮观。 每面壁下,各端站着十名长相悦人的男女服务员。站姿得体,纹丝不动。 只见壁上的一个方格自动伸出,移了下来。站在近旁的一名男服务员启步走来,取下陈在方格中的酒水,轻放到了掌盘中,此时才听到了一丝轻微的搁置音。 那方格又移了上去,缩进壁中,同样的一瓶酒水弹出,补上了空挡。 酒女201和含雪几人走了进来。 看见这番景象,几人皱眉挠头,诧异不少。 经过酒女201的大略解释才明白。原来每个喝酒的地方都被看不见的隔音光设罩住了。 高龙好奇,把头伸进了各色灯光暴闪的范围内,耳中立时传进亢奋震彻的音乐。喝酒的人瞪他一眼,高龙木讷一笑,头嗖的一下就抽了出去。 得到验证,高龙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名男服务员见到几人,屈膝、点头、微笑,一套流程走完,起脚离开。 他的微笑很标准,嘴角向两边缓缓移去,露六齿,再缓缓移来拢住。 但含雪觉得那服务员在微笑的时候,表情少了很多人情味,冷冷的。 男服务员把酒送到了那位刚才流过泪的男士面前,也是屈膝、点头、微笑,然后就回到了壁下,端站着。 男士拿起酒瓶,灌了几口,仰头说了句什么,顶上的灯光就变了,他的状态也变了,扭身狂舞。身下的沙发、茶几沉进了地面,虚拟的游戏场景在他的四周呈现出来,他一边提着酒瓶往嘴里灌一边握着手中虚拟的武器和里面的各种怪兽作战,武器变来变去对付迎面划来的游戏幻境。太过真实,把他闪到了地上,他翻身躺平,张口大笑起来。 几人只能看见他的状态,听不见他的笑声和游戏的声音。 酒女201怕他们走丢了,招手催他们快走,还说:“等你们给讲完故事了,就带你们到各种场所去玩乐。” 说完,又趴到高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高龙脸色立时乍红。 几人从那对谈心的青年男女身边走过。 高龙回头望见那对男女的四周升起了黑色障物,然后就看不见里面的事情了。 几人走过大厅,跟着酒女201进了一扇小门。 一位绿发男子躲在暗处,露出了邪笑。 从那扇小门出了大厅,来到一处露天平台,酒女201扶着两边的手柄对着中间的蓝色电子笑脸咿咿呀呀说:“” 然后她把身体靠在了这个半人高的设备上,脚底打了几次滑,才站稳,头仰起来看天空,嘿嘿笑着,酒水泛上来从两边嘴角溢出来。 几人把头也抬了起来。 个个房舱紧紧挨着,飘在上空,此时有序移动起来,一个房舱移到他们的头顶,降落下来。 是她房舱的编号。 在房舱下落时,几人透过空档望见了上方同样大小的一面木积,那个空档很快就移来了另一个房舱,补上了。 房舱降到平台上,舱门升起。 酒女201一挥手:“走。” 她像哥们一样把胳膊搭在了高龙和晓大胖的肩上。 舱门关上,飞向了城市的白屏墙体。 四面千米高的白屏墙体上,从上到下吸附着个个房舱,此时大部分是空的,要是等飘在空中的房舱全数回去,看起来会像是个大蜂巢。 舱内二十平米,白色灯光有些刺眼,小冒冒很不适应的在揉她的眼睛。 酒女201躺在长条沙发上,手指空中醉喊:“降,降…” 灯光柔了下来。 她醉笑一下,手伸到了沙发下,乱摸一阵,摸出了一瓶酒,用牙启开,喝上了。 房舱内就一条刚够她躺身的沙发,还有一地的空酒瓶,再无他物。 几人挤身站着。她咕咕的把酒灌了几口,啊的张大了口,享受的样子。 这分明就是个酒鬼,怎么会相信她的鬼话。几人觉得上了当,脸沉下来。 余二时抱枪说:“我不想打断你的爱好,可要是上错了地方,治不了伤…” 他顿了顿,望了望她醉酒的样子,摇头说:“你还是送我们回到地面吧!” “地面!”酒女201一下子坐了起来“我还没听故事呢!” “这里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你如何治伤?”含雪动了气“送我们下去。” “现在!” “不,要,着,急。”酒女201手指点着,旋即仰起头把半瓶酒灌了下去“等我,等我喝完这瓶。”头又扬起,喝光了剩下的。 几人看傻了眼。 酒对她像水一样,常人喝水也喝不了这么多。 舱身微颤,停了下来。 酒女201起身,拨开面前的人,走到尽头,身体晃动说:“欢迎,来我家。” 话末。面前的舱身隐去,一个开阔的空间出在眼中。她向后面的几人挥了挥手,走了进去。 两百平米的奢华房间,一张绵软大床,一张可随意变换大小形状的餐桌,一方可投射出各种场景的娱乐场,一间绚丽的浴室,一顶屏幕在上方供人养眼等等。 对了,还有两墙藏酒。 吴科学家寻了半天,取下一瓶国酒,从各种酒具中捏出了酒盅,倒上,连抿了两盅,又倒满了… 小王站在一旁小声嘀咕:“没经过主人的同意,是不是,不太好…” 吴科学家摇头:“你不懂,好酒之人都是好爽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些小节,问了,反而不好。” 他扬手喝掉:“显得我们太拘谨。” 酒女201头伸过来,眯眼说:“说得对,放开了喝,尽管喝,酒,我有的是。” 拍拍吴科学家的肩膀:“没看出了,你也喜欢喝,酒。” “是是。”吴科学家点头“一点喜好而已,比起你,自愧不如。”指指酒瓶“这酒很淳。” “那是,肯定的。” 一面说,酒女201从抽屉中取出几个像是橡胶袋的东西,握在手中,摇身离去。 回头说:“不够了,告诉我。” 吴科学家喜色摇头:“够了,够了。” 酒女201走到中间位置,把手中的东西举在空中松开,几个橡胶袋触到地面,嘣一下,弹出了几张舒适的卧榻。 她躺了上去,冲几人拍手叫喊:“讲故事,讲故事。” 高龙和晓大胖正在投射出的场景中使换着,场景变来变去,里面的声音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矗在外面的文七九被吸引住,呆站在那里。 余二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盒别致香烟,坐在餐桌前正品着。 含雪走来,小冒冒跟在一旁。 含雪:“你不喝了?” 酒女201嘻嘻一笑:“听故事,脑子要清楚。” “看来你没有忘。”含雪瞥了一眼腿上的匕首,然后看她“还是你忘记了。” 酒女201一拍脑门:“没有忘。” 手指脑后:“让他们进那里。” 大床的一侧墙面上,有两个透明的玻璃柜,凹进墙里。上端平齐,一个半人高,下端大概到腰间的位置,另一个一人多高,下端连到了地面。 外表看起来,那就是两件普普通通的玻璃柜,里面甚至连东西也没有。 “不要进错了,进大的那个。”酒女201躺身说“小的也进不去。”醉笑。 含雪收回视线,气说:“你竟然愚弄我们。” 忍了忍又说:“用你的飞行器,带我们出城。我就全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口中说的飞行器自然指的是房舱。 酒女201跳身站起:“我不会骗人,梦幻之城的所有人都不会骗人,这是我们的宗旨。” “只有故事可以骗人。” 第83章 玻璃柜 酒女201拉上吴科学家走到了那件大玻璃柜前,拉开柜门请他进去。 这是要做小白鼠啊,吴科学家愣住了,身子僵在那里。 酒女201看一眼他手中的白酒,随即挑眉看他,嘴唇撅起向柜中方向努了努。 他尬笑一下,恨不得把喝进腹中的酒吐出来,真是印了那句老话,待欠她的,脸色绿一阵紫一阵。 不过他也有学者的素养,想明白就通了,笑呵呵的把酒盅和腋下的木拐一并递给了身旁的小王。 “以前尽是我研究别人了,今天也让别人研究一把,不亏。” 走了进去。 酒女201关上柜门,拍了一把旁边的橙色按键。脸杵在了柜门上,她醉态又显,脸在玻璃上蹭来蹭去,呜呜的说:“一会,一会,一会就好。” 橙色蒸汽包住了吴科学家。漫过了玻璃柜门。 小王目不眨睛,紧盯着里面,即使已看不清里面。 其他几人倒没那么紧张,多是好奇。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只听叮的一响,蒸汽散尽。 拉开柜门,吴科学家有些不太适应的走了出来。 酒女201像是展示她的杰作一般,得意面色,把手从上徐徐滑到了吴科学家的腿上,眨眼看几人。 一个全新的腿,断骨愈合,肉色有泽,比别处的肉色更光润,和小孩的差不多。 几人讶然大极。没想到能好到这种地步,伤痕都不留。 晓大胖提裤跪了下去,抹掉新腿上面的先前缝合用的线头和一些渣滓,捏了捏,然后惊愕表情抬起,冲几人点头。 “不要再摸了。”吴科学家把腿抽出,在地上跺了两下“确实好了,连肉都长上了,真是太神奇了!” 他连声道谢。 酒女201轻轻挥手,淡淡说:“不用,不用。待会多喝几瓶。” 听到几瓶,吴科学家吓得怔了一下,旋即应下:“好,这条腿,别说几瓶,几桶也值。” 酒女201招呼:“接下来是谁?” 含雪本想推文七九进去,身子都已让开。 “他。”吴科学家连忙拽起正在给他向下拉整裤边的小王说。 小王扭捏。 吴科学家强行扒光了他的上衣,搡了进去。 他一背浓坑。 … 文七九苦笑一下:“我的这条胳膊还能长出来吗?” 酒女201耸肩,鬼笑说:“不知道。” 文七九还欲再言:“会…” 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是甩着的方式,把他弄进了柜中。 “不要浪费时间,我还等着听故事。” 雾气散尽。 高龙的眼都直了,文七九的那条断臂居然重新长了出来,他伸手准备实实在在的感受一下,见小冒冒把手也伸了上来,就又缩了回去,闪躲到了一旁。 小冒冒摸着他的新臂,露出笑脸:“恭喜哥哥。” 文七九把两只手对在一起,一样大小,又翻过来上下看了看,也是一样的形状,喜笑颜开:“我,我又有手了。” “我又有手了。” 见他开心的样子,含雪微展笑容,为她而断的臂又获新生,心中的愧疚总算少了一些。 含雪走到恩人面前,歉声谢雨。 酒女201摇摇头,表示不必感谢,把她拨到一旁,看向了余二时。 其他几人的目光也聚到了余二时的身上,提前道喜的神情。 余二时反而平静,把枪塞到晓大胖的怀中,抬起头,向顶上的屏中留恋一眼,像是想要把他的独眼相貌永久的刻在脑中。 见他如此洒脱,酒女201欣赏的眼神看他。 橙色蒸汽从玻璃柜的四边喷出。 余二时觉得身体渐麻,手在玻璃上打滑,下肢失去知觉,身体向下倒去,忽觉有什么东西立时又扶住了身体。他浮在了橙色蒸汽中,四面玻璃上显出各种密集数据,两束圆柱激光射到了他的两只眼球上,隐隐觉得那只瞎眼球被挖去了,一点点一点点重新填满的感觉在那个空洞中出现。 他试着眨眼,想伸手摸一下,手却像是被绑住了,腿也被绑住了,挣脱不开,整个身子似尸体一样,只有大脑还有意识。 一声叮响,身体恢复了知觉,蒸汽散尽。 双眼登时明亮,他低头搜寻,柜中并没有留下那个像是被挖去的坏眼,只有一些缝针用过的线头掉在了下面。 酒女201敲敲柜门:“你不会想住在里面吧!” 身子转过,余二时俊俏的脸庞进入了她的眼球中,一点点的从她的视线前走过,眼球移动,视线缓缓跟上了那张俊脸。 真是个美人啊,看痕迹应该没有重塑过,她心中想着,血液翻腾,脸更红了。 忽觉胃里涌动,冲到了嗓口,大事不好,太激动,快要吐了。 她一把按住嘴中的东西,冲进了浴室。 几人纳闷,原来她也会吐啊。 酒女201从浴室走出,来到那张餐桌前,低语了一句,就见那张餐桌移动分开。 她酒喝的猛,醒的也快,脸现本色,没有妆容,中年女人的举止神情,凌乱的头发明显的梳理了一下,自然的散下,不过耳垂,素朴合体的衣服。 是一位气质女性。 她把几人邀到了餐桌前:“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她也会不无大方,并无做作的把走在后面的晓大胖推上一把。 餐桌被分成了十张三角形状的单人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几人准备落座。 吴科学家摇了摇头,自语:“还是圆形的好。分开了不好。” “是吗?”酒女201说“从没那样试过。” “试试,就知道了。”吴科学家笑说“听我的,保证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好。”酒女201点头“那就圆形的。” 话音一落。分开的餐桌移动起来拼成了一个圆桌。 有人惊叹,有人习以为常。 几人一一落座。 “稍等就好。”酒女201说“我给你们上最美味的食物。” 转身离开。 房间内并没有厨房,要在哪里烹饪?几人的头都扭向了她。 酒女201走向了玻璃柜,来到了小玻璃柜前。 当她转身回来时,手里多了两道菜,橙色碟子端着。 望见那同样的颜色,治过伤的人有些犯呕。 看见菜品,晓大胖比治过伤的人更加反胃,因为其中一道菜是:土豆泥。 这个食物,他是吃够够了。 心中默念他的咒语:减肥、减肥,不可松懈。 把呕心压了回去。 晓大胖和高龙好奇,跟了过去。 酒女201解释,只需对着玻璃柜说出想要的食物,再摁下橙色按键就好了。 柜中喷出橙色蒸汽,半分钟时间一道菜就出现在了里面。 最后一道菜呈上,满满当当。 酒女201坐到了给她空出的位置上,和她年龄相当的雨淋淋的旁边。 几人面面相觑。 桌上全是家常菜,还是素菜:土豆、萝卜、白菜、茄子等等做成的。 这美味食物也有点太不美味了吧。 酒女201环视一圈:“不满意?” 沉默和尬笑回答了她。 “这是我觉得最好吃的食材。”酒女201蹙眉“那些油腻的东西,我想着你们也应该不想再吃了。”笑笑“所以就…” 吴科学家吃了几年的昆虫,这时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了,笑说:“我们那里的条件不比你这里,要是能有更好的,那就最好了。” “哎呀!”酒女201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还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一样,每天吃的也一样。” 目光在余二时的脸上停留一下:“一心只想给你们上最好的,把这点给忘了,抱歉抱歉。” 起身抽碟:“换,现在就换。” 含雪:“不用了。” 高龙:“好。” 两种声音几乎同时发出。 酒女201笑笑:“换,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她已将两碟菜撤下。 吴科学家向她挥手:“你坐,让年轻人来。” 酒女201忽然想到了什么,怔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说:“好吧,你们喜欢吃什么,自己去取。” 高龙噌一下站起,拉上两旁的小王和晓大胖走向了玻璃柜。 吴科学家:“给我来盆红烧肉!” 高龙占住玻璃柜,叨叨报出一大堆菜名:红烧肉、清蒸鲤鱼、香菇蒸鸡、清蒸大闸蟹、红烧排骨、辣炒蛤蜊… 他从玻璃柜中取出,晓大胖和小王负责传菜。 一回头,是小冒冒,两手伸着准备接菜。 她笑了笑,他也跟着笑了笑。 一道大龙虾放定,高龙坐下。 就差晓大胖了。 一盘水果放下,他也坐下了,手躲躲闪闪放到了桌上,捏着,捏着一个大土豆。 他要给自己的减肥计划施加难度,锻造不可摧的意志。 各自把酒倒上,举杯共饮。 吴科学家看看手中的橙色筷子,再看看盛菜的橙色碟盆,总觉得不得劲、别扭:“要是换成瓷的就完美了。” 酒女201喝光一满杯酒,笑说:“美瓷餐具。” 吴科学家望着瞬间变换过来的瓷碟瓷盆和一桌丰盛菜,满足的点了点头。 准备开吃,筷子一伸,发现也是瓷的,冲酒女201笑笑:“筷子还是木的好。” 一圈瓷筷停在了空中,目光聚来。 他面不改色:“木的好。” 酒女201:“好。” … 两具玻璃柜是梦幻之城中每个人的必有之物,解决了食和病。 第84章 惊悚 含雪将一筷头菜送进口中,嚼了几下,嘴巴忽然停住,眉头一点点紧起。嘴唇蠕动着细细研磨口中的食物,面色怔住,掠过一抹惊悚。 身子向前微倾,余光瞥向隔位坐着的酒女201,她少了许多女人的矜持,一手拿着鸡腿,一手夹着桌上的红酒杯,吃喝时,视线总会不经意间瞟上几眼对面的余二时。 “不合胃口?”雨淋淋低声问。 含雪回过神,看她,又快速的扫视了一圈桌上的其他几人,他们没有她的异样感觉,吃的津津有味。 看他们开心的样子,她不忍戳穿某些真相。 她沉思片刻,视线收回,看向雨淋淋,呜呜:“没…” 发现食物还在口中,紧忙咽下说:“没有。” 雨淋淋盯着她停在空中的筷子,木讷的点头。 含雪怕她发现自己的异常,把身前的碟子递上去,夹了一满碟菜回来,正常的吃了起来。 … 吴科学家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端起酒盅。 “嗯,嗯。” 目光吸引来。 他隔空敬酒女201:“感谢!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上这么一桌…” 哽咽一下:“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 酒盅对向了含雪:“谢谢你,含雪姑娘。” 含雪愣了一下,然后微笑摇头。 酒盅对向了所有人:“谢谢你们,没有…” 他还想说别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酒盅回到酒女201:“谢谢你的款待,酒…酒女士,敬你。” 他仰头喝光,一滴泪从脸颊滑下,立马顺手抹掉,酒盅放到了桌上。 他看几人,几人也在看他。 含雪忽然笑着说:“你应该感谢他。” 吴科学家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见坐在身旁的小王,脸刷一下红透了。 “对,对。”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又给小王倒上“谢谢你,小王,是你,是你没有,没有抛下我。” 小王直摆手。 他端起自己的酒盅,又端上小王的酒盅递了过去。 一位长辈突然以这样的低姿态对他,小王手足无措,脸也红了,手在酒盅前绕来绕去,是接也不对不接也不对。 吴科学家强塞进了他的手中:“拿着。小王,是你救了我,没有抛弃我这个断腿的老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吴思明感谢你,感谢你!我敬你。” 酒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小王眯眼喝掉了他的酒。 吴科学家眼圈泛红,给自己又倒了一盅。 他还要再喝,酒瓶中的白酒已快见底。 小王拉住了他:“吴伯伯,不要喝了。” “小王,你是个好孩子。但今天不要管吴伯伯,今天吴伯伯高兴,让我喝。” 小王见劝不住,话锋一转:“你给酒女士讲故事吧!她还没有听我们的故事呐。” “对。”吴科学家放下了酒瓶“人家给我们治好了伤,还请我们吃了饭。要讲,不但要讲,还要好好的讲。” 酒女201笑笑:“好啊。但是就不用麻烦你讲了。” “嗯?”吴科学家歪头“你说谁讲,只管告诉我。” “他讲。”酒女201的手指向了余二时。 在众目睽睽下,酒女201用别样的眼神看他。 余二时愣住,脸居然红了,在白净的皮肤下显得尤为明显。 在窝棚中,含雪对他说了那样的挑逗话,他的脸也没红,现在却红了。 几人在看。 酒女201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手指,拿起酒瓶,给酒杯倒酒,酒杯满了一半,酒瓶空了。 余二时见势站起:“我给你取酒,其他人讲。” “不用不用。”酒女201向他挥手,示意他坐下:“有人服务。” 几人左右环顾,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酒女201站起来,走向了床边。 她接下来的举动,把几人吓得不轻。 她弯下身子,从床下脱出了一个长条皮箱,有一人长,拉到了餐桌前。 皮箱展开,里面躺着一个人,是个合着眼的男子。 高龙手指颤抖:“你,你是个杀人犯。” 几人惊悚,向外弹开了一圈。 只有含雪和余二时站着未动。 酒女201噗嗤笑出了声:“我不是杀人犯。” 她又对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说了一句:“餐桌模式。” 男子睁开了眼,站了起来。 吴科学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超出了他的科学范畴:“诈,诈尸了”。 “机器人,这是个机器人。”酒女201笑说。 文七九和小王把他从地上扶起,嘴唇颤抖:“机器人?” 酒女201上前安抚他:“对,机器人,你不用怕。我嫌他太假,搁在床下好久没用了。” 吴科学家摇头,声音发颤:“这还假!太真了,和真人一模一样。” “不,我的意思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替我做完了。”酒女201说“生活太假。” 机器男子冲几人屈膝、点头、微笑。 和酒场中的服务人员一套流程。 几人落座。 文七九握了握新长出来的手,它在颤抖,证明它确实和他的心连接着。不是假的。露出笑容。 机器男子扫视一眼餐桌情况,然后将空盘撤下,吃过的光骨余渣收进垃圾桶中,拿来同样的酒水给每人倒上…静站在了一旁。 晓大胖起身问:“他会说话吗?” 酒女201:“不会。” 晓大胖有些失落,走到机器男子身边,绕着转了一圈:“怎么可能不会说话,这么先进的技术,连皮肤和眼睛都和人类的一样,语言功能不可能没有啊。” 酒女201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领回家就没有这项功能。” 晓大胖的手伸向机器男子的脸,又缩了一下,诺诺问:“他会打人吗?” “不会。”酒女201笑说“机器人是为人类服务的,不会有攻击行为。” “哦!”晓大胖放心地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 机器男子像是感到了触感,屈膝、点头、微笑,然后又一动不动了,只有眼睑不时眨动一下,看起来像是个真人一样。 几人惊叹后。 余二时没能躲过去,在酒女201翘盼的眼神中讲起了故事。 她的手撑在下巴下,视线再也没离开余二时的脸。 红豆、黑豆、弯刀长臂猿、红乌鸦、大老鼠、零、苏婷婷、狼人… 她听得入迷,看的更入迷。 余二时讲完,她过了好一会才将视线收回。 酒女201大叹一声:“这是我听过最离奇的故事。” “这不是故事。”小冒冒说“这是真实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 “不重要。”酒女201耸肩说“真实发生的也好,自编的也好,只要能打动人,能吸引人,就都是好故事,一样的。” 几人一头雾水。 “梦幻之城里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故事。”酒女201说“你们每人可以用自己讲的故事换一间像我这样的地方。” “不过不可以重复别人讲过的。你们今晚想好了,明天我带你们去换。”她接着说。 “我是帮不上你们了,我的故事都换成了我房间里的东西。我是想不出其他的故事了。”她又说。 顿了顿,她又说:“估计你们是换不来任何东西,因为对置换机讲过的故事太多太多。看来你们只能暂时住在我这里了,等你们构思出不同的故事再搬出去,那要花好长的时间。” 目光望向了余二时。 “我们不会留在这里。”含雪说“明天早上就离开。” “离开?”酒女201吃惊,转而笑笑“进了梦幻之城就出不去了。” 含雪大惊:“为什么?” “因为城门是片活刀,左右高速闪动,没有人能有速度从它的间隙穿过。你们只会把血和性命留在城门口。”酒女201说。 “我们都是困在城中的人。”她又说。 “出不去。”她又说。 第85章 两面木板 听了酒女201的话,几人失色。 难以相信,说她是酒后之言。 酒女201有些生气,再次道出了城之宗旨:“梦幻之城中的人不说假话。” 含雪:“故事可以编?” 酒女201:“是。” 有人讥笑。 酒女201把酒杯摔到了地上。 叫上几人,坐上房舱来到了他们进入时的那扇城门前。 城门真是半面亮刀片,左右闪动。 把手中硬物全力扔过去,铡成了两半。 看见眼前这一景,含雪对零所说的话,用白光助人进入旋转之地,心生窦疑。 想来零也是个虚伪的女人,她会极尽所能拿各种事情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包装。 县城和梦幻之城一样,都有它的自身规则:许进不许出。 旋转地面和一线红旗是它们的保护机能,挡住了狼人。 红豆黑豆和城门刀片是几人出城的必过之劫。 含雪隐出电磁枪,电磁光击去。 刀片纹丝未动。 酒女201摇头说:“没用的。除非你是光之子。” “光之子?”含雪收枪,诧异问。 “是,光之子。”酒女201苦笑说:“庸俗但很贴切的名字。梦幻之城的人给他取的名字。” “和你们一样来自外面,跑起来和光一样快。也只有那样的速度才可以穿过城门。” 城中忽然响起警报音。 含雪:“发生了什么事情?” 酒女201从城门口望了一眼外面天上的月亮,淡然说:“晚上12点,要宵禁了。” 几人目瞪口呆。 “城中不分白天和黑夜,为何还要禁足?”文七九问。 “正因为不分白天和黑夜才要规范人们的生活习惯。”酒女201已向里走去:“长时间不按生物钟睡觉,会成疯子的。我们又不是机器人。” 城中的房舱纷纷飞向四面白屏城墙。 有些房舱很奇怪,成了透明的,吸附在墙体上,可以清楚的看见舱中的人,他们站在里面,正向下望着什么。 几人回到房舱。 酒女201让房舱也产生了同样的效果,成了个透明体,脚下的各种休闲娱乐场地渐渐的熄了灯光。 雨淋淋、晓大胖、吴科学家闭眼不敢向下看。雨淋淋抱着高龙把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房舱停住,酒女201的房间再次打开,她走了进去。 她边走边向后面的几人说:“待会会有事情看,你们如果想看就看吧。” 听到有事情发生,几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含雪:“什么事情?” “挑战者,流浪者。你们或许会感兴趣。” 酒女201取下一瓶红酒,倒满一杯喝掉,面露忧伤,自语说:“我是不想再看了。太残忍。” 她又喝了一杯。回头望见站在房舱处的几人的背影,视线聚到余二时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又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餐桌前一动不动的机器人男子。 她放下酒杯,冲机器人男子指了指地上的皮箱。机器人男子屈膝点头微笑,然后躺进皮箱中,闭上了眼。 她把皮箱推进了床下。 飘在空中的最后一间房舱飞走,几人抬头看见了搁在城顶上的木积大房的房底:万块大木积精密镶嵌在一起,构成的一片大木板,盖住了整座城。 低头又见,城中间所有场地的灯光已全部灭光,一片大木板正在移过,盖住了它们。 两面木板上下对应。 四面城墙上的房舱,此时多数是透明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没有启用这项功能,像个方盒一样,看不见里面的人,他们或许在睡觉休息或许在自己房间中自娱自乐。 隔壁房舱中的一位男子向几人挥手打招呼,像是阳台上的邻居那样。 上面木板中的一块木积忽然向下敞开,噔噔的翻滚而下,成了一个薄且窄的悬梯,伸到了下面的木板上。 悬梯刚一落地,就见三名男子从一面城墙下跑了出来,向悬梯方向跑去。 同时,从对面的城墙下走出了一位绿发男子,正是在酒场中躲在暗处观察几人的那位,手中的利器反光,闪动着。 四面房舱中的人躁动起来。 含雪:“他们是谁?” 酒女201端着一杯红酒挤进来,站到余二时的身边,向下望了一眼:“是流浪者,进到城中,讲不出故事,没有房间的人。绿发的是掠杀者。” 她顿顿又说:“梦幻之城的人都这样叫他们。” 含雪扭头看她:“我们进城之前,并没有看见有人先进来。” “那就是收留他的人,不想让他再继续住下去。”酒女201喝了一口酒说“被赶出来了。” 几人同时看她。 目光聚来,酒女201缩缩身子,镇定说:“放心,我不会赶你们走,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最好一直住下去。” 她的身子蹭了一下余二时。 余二时看她一眼,然后视线和其他人一样看向了下面。 绿发男子站在悬梯下,视线盯着跑来的流浪者,把手中的匕首耍的飞快,丢上去接住,丢上去接住。 刀柄一次次精准的落在手心,这没有十几年的练习是做不到的,再看他的容貌也就刚刚二十出头。 含雪眉头紧锁,这种娴熟的技能她是做不到,问:“过了绿发男子,从悬梯上到木积房中,是不是就可以出城?” “那只是第一步。”酒女201说“还要讲一个足够打动人的故事。”手指对面“那扇门上的刀片才会停止。” 指向的是出城的门。和进城的门一个样子。 含雪没有说话。 “你们真要出城?”酒女201吃惊“掠杀者都是在先前人的影像指导下严酷训练过的,没几个能打过他们。除非是不想活的人才会去挑战他们。” 话间,绿发男子已杀死了三名流浪者,把头举在空中,向四面房舱中的人展示。 含雪转身问:“木积房里是什么?” 酒女201摇头:“不知道。” 含雪正色:“你们不可以说假话。” “我何时说过假话。”酒女201凝眉“从木积房中下来的人都已离开。没能离开的…”笑笑“我没再见过,也不曾听人说起过。” 含雪心中嘀咕一下。 余二时:“他们有几人?” “谁?掠杀者?”听到余二时问这话,酒女201有些慌了:“你打不过他们的。这里多好,不愁吃不愁喝,我想不出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想不出故事没关系,你可以安心的留在我这里。你的朋友也可以留在这里。” 余二时又问:“他们有几人?” 酒女201看他。他把视线避开了。 酒女201:“三人。” 余二时看着别处:“送我们下去。” 酒女201:“不愿留在这里?” 余二时:“没有成就感,生活少了很多意义。” 酒女201顿顿,点头,深吸了口气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这直白的话,把吴科学家的脸都弄红了。 余二时一把拉住酒女201的手,走进了房内,传来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其他人不要进来。” 酒女201一阵娇羞。 几人识趣的把视线收回,转向了下面,没人再敢回头看房间里面的情况。 只见下面的木板上又走出了一名男子。 男子是梦幻之城中的人,是位挑战者,和绿发男子认识,对上了话。 绿发男子笑说:“你一个?” 挑战真也笑说:“是。不想连累别人。” 绿发男子讥笑:“是没人愿意陪你送死吧!” 挑战者收起了笑容。见状,绿发男子也收起了笑容。 两人庄重地对立而站。像是一种战前仪式。 挑战者:“你会给我手下留情吗?” 绿发男子:“会。” 挑战者:“不要。如果我打不过你,你就干净利落的杀了我。” 绿发男子:“为什么?” 挑战者:“因为如果我能打过你,我也会干净利落的杀了你,不给你留痛苦。” 绿发男子:“你倒挺诚实。” 两人同时说:“我们不说假话。” 绿发男子:“想清楚了吗,你是城中之人,你还有一次退出的机会。” 挑战者:“想清楚了,不退出。” 绿发男子:“徒手还是利器?” 挑战者:“和你一样,我练的也是匕首。” 绿发男子:“好。” 第86章 规则 底下两人对话间,余二时和酒女601就走出了房间,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进去不一会的功夫又回来了,她脸色落寞了很多,不离手的酒也没有拿,余二时还是冷峻的表情,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有些许愧意在里面。 很明显他拒绝了她。 几人也不好多问,视线又转到了下面。 挑战者掏出了匕首,和绿发男子对打开,他取人性命的击术比那流浪者高出一大截,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纵使这样依旧不是绿发男的对手。 绿发男子有意让他,暂时没其他性命的意思。 挡开一刀,绿发男子问:“偷练了多久?” 挑战者:“三年。” 绿发男子摇头:“太久了,天赋不够,不然可以加入我们,成为一个掠杀者。” 挑战者淡淡一笑:“我潜心练习三年,不是为了加入你们,也不是为了出城。” 绿发男子将他绊倒在地,好奇问:“为了什么?” “自由。”挑战者爬起说“梦幻之城的人本应该是自由的,是你们给我们上了枷锁,限制了我们。” 绿发男子耍起了刀,抛的飞快,像个小火轮:“人啊,永远不会满足,给了你们完全自由,你们还会要别的。” 挑战者摆刀冲了过去:“我们会自己争取。” 他架势纯足,不得精髓,要是有人指点,会成一名好手。 绿发男子轻松闪开:“我可以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今天不必死,但你要告诉我那卷练习的影像在哪里。” 挑战者淡然一笑:“我不会告诉你。” 绿发男子:“你不怕死?” “怕。”挑战者双臂举起“但我要用我的生命唤醒…” “好。” 话音刚落,绿发男子手中的匕首已飞出,插进了他的心脏。 挑战者骤然窒息,倒地死去。他终究没有喊出他想说出的话。 见挑战者倒地,酒女201说:“我送你们下去。”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房舱已降到了木板上,舱门打开。 绿发男子拔出匕首,见含雪他们走来,先是兴奋,又见几人中还有酒女201也跟了过来,又是眉头一皱。 绿发男子一面抹拭匕刃上的血一面说:“201,你可以回去了。” 酒女201淡笑一下,没有说话。 绿发男子转而面向几人,问:“徒手还是利器?” 含雪从腰侧的衣中隐出了电磁枪。 绿发男子愣了一下,继而发笑:“干什么?” 含雪:“我用枪。” 绿发男子刀技出神,没有绝对的胜率,身后几人也就余二时有对打的能力,但也多半限于有枪在手。 所以她想快战快结,避免伤到其他人。把电磁枪拿在了手中,在绿发男子的狂笑声中,视线望见,从两侧走来了另外两位掠杀者,同样是一头绿发,这在意料之中,酒女201说过掠杀者有三人。但让她惊愕的是,白屏城墙上伸出了两面大炮、两面机枪。两两对立、排排行行夹在房舱的间隔中。 绿发男子示意她把枪收起来,傲慢说:“比武器你是比不过我们的。这片木板属于冷兵器,是角斗场。” 指指四面房舱中欢腾的人,接着说:“他们是观众。你们是猎物。” 含雪冷笑一声:“原来你们的遵旨都是假的。” “不。梦幻之城的人不说假话。”绿发男子指指另外两位掠杀者“只要能打败我们三人,我保证你们安全,绝不用机枪大炮。”指指四周“他们可都在看着呐。” 他阴笑又说:“同样,你们也不可以说假话。” 含雪看向酒女201。她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含雪收起电磁枪。 绿发男子问:“徒手还是利器?” 含雪刚要开口,就听见酒女201抢先说:“利器。” 绿发男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含雪也想瞪他,但听到酒女201转面说道:“他问的是你,不包括他。” 含雪倒吸一口凉气,幸亏没有说出徒手,不然就是赤手空拳一对三了。 含雪抬腿从靴侧抽出两把匕首,握在手中,身体不动,令身后几人退后,准备一挑三。 几人退去。文七九在原地停留了一下,知道帮不上忙就有自觉的向后退去。 余二时未动,向前一步并肩站上。 含雪侧头看他一眼:“你恐怕躲不过他们十刀,你还是…” 余二时打断:“你一个人也不可能打赢他们三个,输了就是死,我们也是死,只是迟早,不如现在,或许还有机会。” 绿发男子呵呵笑:“你们两个可要挡住了…” 望了一眼二人后方的几人,三名掠杀者匕首举在了胸前。 “等等。”站在旁侧的酒女201突然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 “干什么?”绿发男子问。 酒女201面无表情,望了一眼余二时,然后字字重说:“我要挑战。” 人人大惊。 绿发男子诧异一下,突然震目看她:“那卷影像在你手里?” “是。”酒女201说“不过,那是十年前。” 原来她是一位隐市高手。 远处的几人惊讶状。吴科学家像吞了一颗整鸡蛋,嘴巴张得极大,先前不久还和她在餐桌上推杯换盏,现在摇身一变怎么就成了一位会武功的女人,貌似还不低。 绿发男子吧唧一下嘴:“好。等我杀了他们就接受你的挑战。” “不,是我和他们一起挑战。”酒女201说。 绿发男子收起匕首,大惊问:“你要自我放逐?” 酒女201:“是。” “你可想好了,就算你能杀了我,但却讲不出故事来···”绿发男子冷笑一下:“到时你比他们都惨,起码他们还可以继续活着留在梦幻之城,而你…” 酒女201:“你真啰嗦。” 余二时快步向她走来。 她已开始了和绿发男子的战前仪式:“你会给我手下留情吗?” “会。” … 酒女201:“想清楚了,不退出。” 绿发男子:“徒手还是利器?” 酒女201:“利器,匕首。” 绿发男子:“好。” 绿发男子命令一名掠杀者给了她一把匕首。 酒女201伸出另一只手:“两把。” 又给了她一把。 余二时的脸色动了动:“你不该冒险。” 酒女201娴熟的比划两下匕首,笑问:“你会感动吗?” 余二时顿了顿:“会。但是…” “不用说但是。”酒女201说“我不会逼你,你更不必内疚,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余二时:… 酒女201:“故事想好了吗?要是没有故事,你们一样离不开。” 余二时:“可是你…” 酒女201笑笑:“不用为我担心。” 她让余二时把他手中此时只能当做火柴棍的猎枪扔掉,递给了他一把匕首。 酒女201看了一眼含雪:“你不帮她吗?” 含雪冲余二时摇头,示意他留在那里。 挑战规则:流浪者挑战掠杀者,可多对一,但只能打败掠杀者,不能杀之,否则大炮机枪招呼,而掠杀者可以杀死流浪者。这是借道的代价。 梦幻之城的人挑战掠杀者,可二对一,可赋予武器,但必有一方被杀。既体现主人翁的优势又警示其他人不要有轻易离开的念头。等等。 主要就这两条,其他就不一一赘述了。 至于酒女201自我放逐,估计后果会很惨。 第87章 挑战 酒女201和余二时各持单匕对绿发男子。 含雪持双匕对另外两名掠杀者。 术业有专攻。余二时的刀法功夫实在不敢恭维,对方的刀尖刺来,眼能见,心也能到,身却一时难动,跟不上这近距离间高手出刀的速度节奏。 绿发男子一匕对两匕,他像戏耍一般,手中的一柄匕首在两手之间以极快的速度抛来抛去,格挡化解从不同方位不同高度刺来的匕刃匕尖。腾出的一只手,挥出一记快拳,打在了余二时的门面上。 鼻血流下,擦掉再上,一匕刺向绿发男子暴露出来的一侧身体。 只见绿发男子挡掉酒女201的刺来的匕首攻势,眨眼间,甩匕首到另一只手上,匕刃一转,匕面挡住了余二时已刺到身体上的匕尖,顺势一侧身,匕面跟着一同侧转,余二时的匕尖在他的匕面上停留了刹那时间,就滑向了前方。 余二时的脖颈露出,绿发男子的匕尖刺去,两人之间不过一米的距离… 这本是位于另一侧的酒女201结果绿发男子的最佳时机,但若现在刺死绿发男子,他的身体势必有前倾的趋势,已到余二时喉咙处的刀尖,恐要插进他的喉中。 电光火石间,酒女201抬起一脚踹在了绿发男子的胸前,把他踹出了两米开外。 余二时的喉头处留下了一个红点,喉片点破。 酒女201伸出一手要他的匕首,余二时愣了一下,她上前一步从他的手中拿过匕首,然后把他轻推到了一边。 余二时成了旁观者。 酒女201两匕在手,在空中慢划两下,走向了绿发男子。 站稳脚的绿发男子,对她淡笑一下,然后收起笑容,看着这个曾经的酒友,脸又抽搐一下,友善熟悉的普通人猛然变成一位招招出狠的杀人者,总会让人心里不适继而胆寒。 他又掏出了一把匕首。 含雪一对二,六把匕首铛铛碰响。 自幼高强度地搏击训练,使肌肉形成了记忆,内加敏锐的感知力。刀影过来,她条件反射般,或闪或挡,化险为夷。 两名掠杀者也是千挑万选,禀赋过人,再经刻苦练习,专攻短刃技能,两把匕首像是长在了两手上,技法简练凶猛,攻防兼备。 匕首在两人身前像是形成了一堵刀墙,她的匕首刚进攻击范围,就被挡了出来。 好在两位掠杀者年龄轻嫩,没有经历过生死大战的锤炼,心势不足,刀法虽猛但无刚劲之力,更无殊死一搏的暴击,心中总有兜底的地方:对方不会杀死我,最多战败。 而含雪就不同了,肩负几人性命,稍有不慎,非但她会死,其他几人也会成为城中之人的兴奋激点。 想象一群陌生人被追杀的场面,飞刀扎进后背、脑勺、屁股…明知死命难逃,但还会一次次爬起来…。房舱中的人早已亢奋,呐喊捶壁给掠杀者打气造氛。 如果一对一,她有八成胜率,现在也就五五开,也许更低。 她两眼各观一侧,两臂速动,两匕挡四。 僵持一大段时间,损神损力,脑、体渐渐跟不上对方的凌厉刀法。 双方互伤不到的局势,慢慢向掠杀者有利的方向在倾斜。 一柄匕刃滑过了她的衣面,忽想到了什么,一个跳跃,到了外围。 她决定以身试险。匕柄倒拿,匕尖贴在了胳膊上。 双方再战上,六匕对了四个回合后,她就一点点地有意将身体微侧,把背面暴露给一位矮个子的掠杀者。 掠杀者心中暗喜,终于逮到了空档,全力一匕刺向了她的后背。 匕尖插进,连衣带肉捅进了骨缝中,但未见出血,匕尖戳进的也不深,因为她的衣服是连子弹都打不破的特殊材质做成的。 掠杀者神楞半秒。含雪忍着剧痛,身子不动,回手一匕刺进了他的腹侧,大血流出。 掠杀者用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刺向了她的后脖,却发现个子太矮够不着… 在这间隙,含雪在正面正用单匕对另一位掠杀者,在感到刺中他后,快进快出,两匕对两匕,刹那的危机瞬时过去。 矮个掠杀者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另一手举起手中的匕首,还想甩出去偷袭含雪一下,被摸到后面的余二时当头给了一枪托,昏了过去。 余二时见含雪对付剩下的一个掠杀者游刃有余,目光投向了酒女201那边。 酒女201的刀法套路几乎和掠杀者是一个模子里刻出,凌动有章,只是显得生疏了一些,每晚闲来对着虚拟人物的训练,毕竟不等于实战,对绿发男子略处于下风,好在她有十年功底,绿发男子一时也伤不到她。 对打了半百下,绿发男子额头渗出虚汗来。 她心中窃喜,只防不攻,干耗他。 绿发男子心中发急,想速战速决,因为他的腿已经开始发软,再不杀死她,死的恐就是他。 绿发男子发了狠招,脚底速动,贴近了酒女201。他想借助身高臂长的优势,一刀换一刀,要是两人同时刺中对方,那他的匕首肯定会刺的更深。 他的匕首变慢,甚至是变得迟钝,有意引导她来刺自己门户大开的胸膛。 酒女201心笑一下:对你我还不了解,从不肯吃亏的人,怎么会突然变的如此慷慨,必有他意。 她更加谨慎起来,在躲过迎面刺来的一匕后,便知道了他的用意所在。 见他快进,她就快退,使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绿发男子见对方不肯就范,突然向后退去。 酒女201赶紧跟上。她可是见过很多次,绿发男子飞出手中的匕首,准确的插进别人的心房,那可是他的杀人绝技,万不可让他退到三米开外的地方。 就这样,二人像是跳起了舞蹈,退退进进,进进退退… 绿发男子突然像是犯起了毒瘾,面汗淋淋,身体发颤。 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要扬起的手,被酒女201一脚踩在了地上。 他倒也是个通透人,只说了一句请遵守你说过的话,然后就将手中的匕首松开,放弃了抵抗。 酒女201扬起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没有给他多少痛苦,歪头死去。 绿发男子耳根露出:酒鬼001。 这是他的名字。 千万不要和女性用酒拼身体。 含雪打败了最后一位掠杀者,两根大腿各中一刀,在地上动弹不得。 四面房舱中的人,鸦雀无声,突然欢呼声四起。 几人跑来。 文七九把含雪骨缝中的衣服扽了出来,衣服完好无损。 她只觉背伤处隐隐犯湿。 酒女201指指悬梯笑说:“你们现在可以上去了。” “你呢?”余二时问。 “我犯了大忌。”酒女201说“不能离开。” “你该怎么办?”余二时又问。 “要如何帮你?”余二时又问。 酒女201没有回答,她走到了两名掠杀者跟前,忽然扬起两匕杀死了他们。 她转身说:“不用帮。” 她的头发变成了绿色,成为了一名掠杀者,耳根出现了她一直想要得到的名字:酒鬼001。 几人爬上了悬梯。 留在最后一位的余二时,两手抓着悬梯,扭头问她:“如果没有成为一名掠杀者,会怎样?” 她笑笑说:“被万人刺死。” 他望望死去的三名掠杀者,又看看她,似有不解。 她笑笑又说:“杀光他们,总需要有人替它服务!”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木积房。 “你在赌?”余二时大惊。 “是。”她苦笑一下。 “比讲故事赢的几率大。”她又说。 第88章 木积房 悬梯几乎直上直下,爬在上面惊人魂魄。 含雪屏气,不敢分半点心神,觉得这比对付掠杀者还要困难。 抬头见前面的小冒冒却爬的欢快,好像在玩游戏一般,心中一下安然很多。 文七九、小冒冒、含雪、晓大胖、高龙、雨淋淋、吴科学家、小王、余二时在悬梯上爬动。 晓大胖、高龙、吴科学家三人已停在那里,好久不敢动半步。 雨淋淋用最柔软的声音、最温和的语气安抚说:“不要怕、不要怕,你们每动一步就在心中默数一下,数到一百就到了。” 暗暗叫苦:早知道让我先上了。 文七九向下刚看一眼,就觉天旋地转,视线立即回到上方。 小冒冒纳闷:“哥哥,为什么停下了?” 他张口欲说,口一开启,身体就像泄了气一样。 闭口嗯嗯了几声,继续向上爬去。 小王、余二时借着前方未动,双臂抱住悬梯,喘口气。 雨淋淋又把她的话细声细语地说了一遍。 三人的脚开始向上动了。 几人皆数从悬梯口上来。 木积房空空荡荡。 房顶挂着一百只白炽灯,当文七九的脚挨到房底时,它们就全亮了。 几人疑惑,房中空无一物,要给谁讲故事? 木积房太大,或许还有没看到的地方,几人向里走去。 … 没有任何发现。 高龙大喊一声:“有人吗?” “有。”房中突然响起一个老头的声音:“年轻人,不要大喊大叫。” 几人四下看,除了他们几人,并无其他人。 高龙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越看越觉得这木积房的形状是一个人的形状。 有这种想法的人,或许不止他一人。 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谁先讲?编的也行,讲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行。尊重隐私,如果不想让别人听到,提前告诉我。” 小冒冒第一个发言:“我先来。” 她一连讲了五个她读过的各类型童话故事。 她讲一个,老头否一个。 “听过。” “别人讲过。” “大同小异。” 小冒冒急了:“你说你听过,谁能佐证?” 老头的声音哈哈笑了笑,然后发出语气舒缓的声音:“梦幻之城的人不说假话。小朋友,你还有别的故事吗?如果没有就请先回去,等想好了故事再来。” 话音中还有丝溜声,像是在吃东西。 小冒冒蔫了,她讲出了自认为最出彩的故事,却没能通过。 嘴撅了起来。 含雪弯身对她低语几句。 她嘟着嘴,抬头看含雪,她不想讲这个故事,她想把这个故事留给别人。 含雪聚目对她点了点头。 小冒冒已无退路,如果不讲她就不能离开梦幻之城。 踌躇一下,她还是开了口,讲了红豆黑豆的故事。 老头的声音嗯嗯几下:“小朋友,这个故事就很好嘛,又光怪陆离,你可以离开梦幻之城了。” 小冒冒没有高兴,反而心里难受,她本想第一个发言,开个彩头,没想到故事没通过,还占了先机,抢了几人都知道的故事的份额。 头低了下去。 晓大胖受到启发,眉笑颜开:“下来我讲,我讲。” 他以稳操胜券的心态讲了苏婷婷的故事。 讲完后,他微笑的等待着老头通过的声音。 “不行。”传来了老头的声音。 “什么!”晓大胖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诧异问“为什么?” 老头的声音:“没有新意,老酒装新瓶。你还有别的故事吗?” 晓大胖一头雾水:“我的故事难道就不离奇,不,光怪吗,还,还有鼠王呐。” 老头的声音:“故事究竟的是个意味。其他的都是佐料。” 晓大胖无言以对。 老头的声音:“下一个谁讲?” “等一下。我还有。”晓大胖忽然说道。 他讲了艺王的故事。 晓大胖笑说:“这个故事可以吧!” “不可以。”老头的声音又给否了“以前有人讲过他,至于被杀,像这样的故事,梦幻之城的人听的太多了。不能打动人。” 晓大胖:··· 文七九讲了灰色地界的故事。 老头否了:“这个故事以前也有人讲过。” 含雪又对文七九低语几句。 文七九看她一会,心中默说:含雪,过了梦幻之城,或许我就可以直接回家了,你的故事如果没有通过,下了木积房就是最后一别。在此感激你的慷慨与大方,还有你的勇敢。 文七九讲了三色石和零的故事。 听到他刚一开口说到三色石。 晓大胖心中就咯噔一下,然后略带不满的情绪,瞥了一眼含雪,似问,为何不给他提醒一下。 转念一想,人总有亲近疏远,含雪已对他很不错了,几次舍命救他,不曾有半点怨言,也未曾抛弃他于不顾。想到这里,心中愧疚,脸色一红。 只怨自身,没有亲耳听到零讲述有关三色石的故事,印象不深,一时忘记了,不能责怪含雪偏心眼。 当文七九讲完三色石的故事。 老头的声音,过了很长的时间才传出来,而且是简短的一句:“你通过了。” 接下来是高龙,他声语悲戚的讲了,李霞和他从认识到点点了解,再到生死两隔,最后是他对李霞的别爱感受。 老头的声音大叹一下:“好故事,好故事,绝顶的好故事,不落俗套。一个人为了他人而死,不是为你而死,你对她还能有如此感情,真是难得,难得。这样的故事才能足够打动人心。你通过了。” 吴科学家惜叹一下,诺诺的讲了他和小王的故事。 老头的声音:“这个故事虽和上个故事雷同,但意味就大不同了,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你还是换一个吧!” 吴科学家一阵脸红,一个科研工作者,实难想出新颖的故事。拧着脖子讲了几个家庭离别的故事。 老头的声音无力:“下一个。” 小王扭扭捏捏,话没两句,脸先红了,他很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说话。 老头的声音更无力:“下一个,下一个。” 含雪看身旁的余二时。 余二时摇头:“我没有故事。” 几人的目光投向了一直躲在最后面的雨淋淋身上。 雨淋淋顿了顿,说:“我要一个人讲。” 老头的声音:“好。” 话末。一个小木积房凭空出现盖住了其他几人。 雨淋淋吓了一跳。 老头的声音:“你大可放心,他们绝对听不见你的声音。” 雨淋淋点点头:“…” 几人的面前突然一片漆黑,转眼间又亮了,照着挂在空中的白炽灯的灯光,看清了这是一间小木积房。一眼过去,缺了雨淋淋,几人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 小木积房消失。 含雪看雨淋淋的脸色,她应该是通过了。 老头的声音:“今天的故事真是精彩不断,下一个是谁啊?” 余二时突然举枪说:“我们不是木偶。” 他对着四周连开数枪。 子弹嘭嘭响,木积却完好无损。 老头的声音平和:“年轻人,不要冲动。” 老头的声音叹了一下:“哎!我也年轻过。不会怪你,你有没有故事啊?” 余二时轻语说:“没有。” 含雪吃惊看余二时,他可不像是能做出这么轻率举动的人。 余二时很快给了回应,低声对她说:“帮你试探一下。”摇头“没用,看来我们要暂时留在梦幻之城了。” 老头的声音又响起:“还有吗?如果没有,就送你们下去,通过的人离开梦幻之城,没有通过的,想好故事了,下次再来。” 含雪上前一步:“我讲。” 她又说:“我也要一个人讲。” 老头的声音笑了:“好,希望你的故事超过前面的。” 第89章 木积房2 小木积房盖住了其他人。 老头的声音:“你可以讲了。” 含雪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小木积房,又看看四周空荡的场地,心中一沉:“你是如何做到的?” 老头似有得意的笑声:“抛下不该有的欲念,会得到许多出其不意的东西。” 含雪:“就这么简单?” 老头的声音:“欲念是我抛下的动力。” “你好矛盾。”含雪冷笑“欲念…” 好一会,没再传来老头的声音。 含雪言归正传:“一个故事能抵五个故事吗?” 她想用一个故事,使她和晓大胖、余二时、吴科学家、小王,五人一次性通过。 老头的声音:“要看是什么样的故事。” “严格说,我讲的不是故事。”含雪说“是一件事。或许对你,对梦幻之城的人都很重要的事。” 老头的声音:“事情就是故事,故事也是事情,只要有趣,有意味就行。只管说来听听。” 含雪把白衣把舵人和狼人在不久的将来将要侵占人类时境这件事告诉了他。 关于这件事,她没有对其他几人说过只言片语。 老头的声音沉重的叹了一下:“白衣人和狼人,我很早就从别人的故事中听说过,不过他们是否要侵占其他地方,这个信息对我来说,也许有用,也许没有。只能通过一人,余下四人不可。” 含雪眼珠一转:“我的事情还没讲完。” “哦?”老头的声音“请讲。” 含雪告知了在灰色地界的一千年时间尽头的地球已不适合人类居住,人类或将消失。 老头的声音很快传出:“本来两件事我一件都不信,可连在一起,整件事就很难让人不信了。” 老头的声音忽然笑了:“想想,你也不可能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 老头的声音顿了顿:“如果人类时境消失了,我们的世界也就跟着消失了。是该早早绸缪找个其他地方生活了。对于梦幻之城,这的确是个重要的消息。” 含雪面露微笑:“那就请你现在送我们出城吧。” “我可以送你们出城。”老头的声音“但你还不能离开。” 含雪冷笑一下:“你食言了,违背了梦幻之城的遵旨。” “我没有说假话。”老头的声音“我已经破例了,一个故事顶了四个故事。” 老头的声音又传来:“你一人可以打败两位掠杀者,能力很强,留在这里,在将来对梦幻之城是件有益的事,或许可以帮我们对抗狼人和白衣人。” 含雪轻笑:“没想到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不觉的你是个好人,我不会帮你。” 老头的声音:“但你会帮梦幻之城的人。” 含雪:“这么确定?” “错不了,连你的那些朋友你都没想过要丢下,怎么会不帮梦幻之城中的两万多人,你不会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被狼人吃掉。” “我没那么伟大,我要离开这里。” “那是因为还没有发生,等你亲眼看见,你会帮的。” “要是我能讲出故事呢?” “梦幻之城不说假话,你可以离开。”老头的声音笑笑:“但你讲不出了,你和你的朋友已经讲了你们历经的所有事情,而梦幻之城又听了太多太多的故事,近乎囊括各种。等你想出故事时,梦幻之城或许也就是离开这里的时候,或许不等你想出,这件事情就已经发生了。那时你就是梦幻之城对抗敌人,寻找新的生存之地的最得力的帮忙人选。” 含雪:“不,我不想被困在这里,更不想永远的困在梦幻之城。” “由不得你,梦幻之城有它的规则,规则就是规则,你还是安心的待下去吧。” 含雪:“我现在就讲一个故事,保证梦幻之城没有听过。” “哦!”老头的声音惊叹“请讲。” 含雪正色:“梦幻之城中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是意识思维的集合。是虚拟的呈像。” 她说出了梦幻之城的秘密。 “有一天他们发现了真相,摧毁了这间木积房,回到了现实中···” 含雪笑笑:“这个故事你没有听人讲过吧。梦幻之城的人,更没有听人讲过吧!” 含雪继续说:“你也许想过,但绝对没有听过。” 好长时间,木积房中静无声。 前方突然显出一个开放式的厨台。 老头就坐在厨台后面。 “来来来。”老头招手“过来坐。” 老头留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七八十岁的娃娃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 他是制幻师。 含雪走过去坐到了制幻师的对面。椅子较低,她的腿半蜷着。 隔着不高的厨台看见,制幻师的身高不过一米五的样子,同样的椅子,他坐刚刚合适。 制幻师笑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含雪看了一眼他面前盘中吃剩下的几根面条说:“因为我腹中依然空空。” “哦?” “你可以制幻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但食物不会骗人。”含雪说“我吃了梦幻之城的食物,无味无感,和空气一样”笑笑“我现在还很饿。” 制幻师从厨台下端出一碟白面馒头,推到了她的面前笑说:“试试这个,这是最好的食物。” 含雪吃了一口,点头说:“是,这是食物,能填饱肚子。” “蘸着它吃。”制幻师指指一旁的辣子酱,热情说“会更好吃。” 含雪一连吃了三个馒头,擦了一把嘴角的辣油,又拿起了一个,笑说:“不错,的确比干吃要好。” 她的喉咙噎了一下,努力蠕动,咽了下去。 “忘了,忘了。”制幻师面显歉意,弯身从柜台下拿出了一瓶蔬菜汁,给她倒了一杯:“我自己榨的,姑娘请用。” 她美美的喝着、蘸着,笑说:“谢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制幻师乐了:“是因为饿了,还能有什么原因。每当我觉得生活无味时,我就会把自己饿上三天,再大吃一顿,那种活着的美妙感就全回来了。” 含雪吃光最后一个馒头,抹净嘴巴,两手在衣服上来回蹭了两下,然后看向他:“梦幻之城的人可就活的不那么美妙了。” “他们比我活的好。”制幻师收起空碟,放进一旁的清洗盆中,一面洗一面说:“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和做梦一样,一眨眼,我已经是个老人的身体,如果我还有的选择,我会像他们一样活着。” 含雪说:“你不是他们。你无权替他们选择。” 制幻师擦干手上的水:“人难得糊涂。可偏偏我是个清醒的人,太过清醒,清醒到怀疑自己的生活,铸就了我的一生,一个老人的身体。怎样活都是活,重在乐趣,有故事,方式不重要。” 在制幻师七岁时,他发觉了梦幻之城的虚假,在十五岁时,他挑战掠杀者成功,来到木积房中,对上一任制幻师讲出了另样的发奋故事,本想离开梦幻之城,上一任制幻师正当垂年,给了他另一个选择,成为下一任制幻师。 代价是:用眨眼时间活过五十年。 他接受了。 一眨眼间,他从一位十五岁的少年成了一个老头。 五十年的时间,城中之人是实实在在的亲身体验过来,而他只是瞬间一下,无数人的经历过往一股脑的塞进了他的脑中,变成了他的人生过往。 拥有了制幻本领。 第90章 木积房3 含雪倒吸一口气:“五十年!” 制幻师正色问:“你愿意成为下一任制幻师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答道:“不。那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看见他一米五不到的身材,忽又觉得说错了什么,转颜面浮微笑说:“也许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 制幻师神情恍惚一下,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面色动了动。 抬手向旁侧一挥,制幻出一面镜,镜中照出他二人。 再一挥,山、水、刀、枪、炮等等。 除了人和食物,只要不超过这间木积房也就是这座城的大小和范围,他都可随意制幻出来。 他抹掉制幻出的东西,再问:“愿意吗?只要你现在点一下头,这项本领就是你的了。” 含雪摇头:“不愿意,我可…” 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变成一个老太太没有说出口。 含雪笑说:“你还是另选其他人吧。” 制幻师的手指在厨台面上拢了拢,脸色沉痛:“是,没人会愿意。” 他苦涩的笑着。 “如果我愿意,你愿意吗?”含雪忽然问道。 制幻师的脸抽搐一下,没有回答。 他抬头说:“你可以离开了。” 含雪没有起身的意思。 二人对视片刻。 她问:“他们在哪里?” 他说:“你胆子够大。” 她思忖一下:“什么?” 他淡淡说:“说出梦幻之城的秘密,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能说假话,答应送我出城,自然不能杀了我。”她笑着说,突然脸色凝固住:“说了假话会怎样?” “什么也不会发生。”他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继续淡淡的说。 她心头一紧,若真如所说,制幻师要想杀她一点不难:“那可是你们每个人都要遵守的规则,如果没有惩罚,怎能维护?” 他淡淡的笑了起来:“梦幻之城的人什么也不缺,心灵要是再没有一根支柱,是很容易发疯的,不能说假话就是他们继续活下去的柱子,有了它,城中的人平静了很多,方可相安无事的继续过醉生梦死的生活。” 她微微点头。 他接着说:“偶尔看几场杀戮场面,一面发泄原始的兽性,一面也会珍惜梦幻之城的梦幻生活。” 她摇头。 “我说的不对?”他抱起了双臂。 她抿一下嘴:“可你却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的思绪像是飞到了以前,视线上看:“所以还是糊涂一点的好,知道了真相,不好···” 他的视线忽然下移,看着她,威吓说:“你说是不是?” 她摇了摇头:“你还是应该放了他们。” 他凝视:“你不怕死?” 她笑笑,一边把椅子向后挪了挪,展开微麻的双腿,一边淡淡说道:“不说假话或许不能制约梦幻之城的人,但肯定可以制约你!” 这时她抬起头看向他:“你说是不是?” 制幻师愣了一下,双臂放下,点了两下头。 如果制幻师说了假话,食言他人,制幻本领就会全失。 含雪又问:“他们在哪里?” 制幻师把手向空中一挥:“就在你身边。” 木积房中出现两万多具玻璃柜,一柜一人,闭眼沉睡中。 木积房中装的不是别的,正是梦幻之城中两万多人的真身。 含雪真是吓了一大跳。 她起身四望,整个木积房犹如停尸仓,摆满了玻璃柜,连盖住其他几人的那间小木积房也是被穿身而过。 再低头四看周边的柜中人,回想到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就有人躺在这里,心里一阵发麻。 制幻师问:“你真想让我唤醒他们?” 含雪回过神,转身问:“难道不应该吗?” 制幻师没有站起身,一直坐着,望了一眼小木积房说:“你的朋友和梦幻之城的人一样,只有思维,真正的躯体也被困在别的地方。但你还是把他们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对待,难道城中的人就不一样吗?” 含雪冷笑一下:“不一样。我的朋友会回到他们的社会,过真实的生活。梦幻之城的人在过虚假的生活,不应该欺骗他们。” 制幻师向她问了一个拷问灵魂的问题:“虚假的生活不是生活吗?” 含雪迟疑一下:“当然不是,不然为何而活?” 制幻师又问:“谁是真谁是假?” 含雪答道:“手是真,劳作是真,成果是真,过程是真。” 制幻师手指小木积房又问:“你的朋友呢,他们也是真?” 含雪再答:“他们是真。” 制幻师冷笑:“梦幻之城的人倒是假的了,不要忘了他们和你的朋友也是一样的。” 含雪回笑:“他们都是真。” 忽然手指玻璃柜中的人,大声说道:“可他们是假。他们活在梦中,这对他们不公平。” 制幻师皱眉,摇头:“你不懂,也不明白。” 含雪继续指着柜中人说:“你应该让他们活过来。” 制幻师质问:“活过来?如果活过来,现在梦幻之城中的人就消失了,又对他们公平吗?” 含雪收回手指:“公平。因为他们还是他们,并没有改变。” 制幻师不屑的笑了:“知道他们活过来后,会怎么样吗?” “会怎样?”含雪问“梦幻之城消失,木积房消失?” “不,所有的一切都不变。”制幻师说“梦幻之城不会消失,木积房不会消失。但是,从此城中的人就要为食物发愁,他们就要像我一样吃真正的食物。” 制幻师以玻璃柜中寿终正寝的人的尸体作为肥料,在木积房顶种植粮食蔬菜,以供他食用。 他没有将这一事实告诉她。 含雪听过制幻师的话后,顿了顿:“那不是很好嘛,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制幻师笑笑:“你应该亲自问问梦幻之城的人,答案可能不一样。” 他的手一挥,木积房中的玻璃柜全数消失。 含雪色怒,从腰侧的衣中隐出了电磁枪。 却没有对准制幻师。 因为制幻师已在她的周围制幻出了一圈机枪,对准了她。 制幻师笑说:“虽然我不能杀你,但在你的身上打几个窟窿眼还是可以的。” 她隐进了电磁枪。 他的手一挥,机枪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小木积房。 他跟着也消失了。 制幻师自始至终一直坐着,没有站起过身。 几人重见天日叫苦连天。 抱怨含雪的故事也太长了些。 ··· 离开时,制幻师的声音忽然问了一句:“知道当初我讲的故事是什么吗?” 含雪:“是什么?” 制幻师:“和你的差不多,也是关于梦幻之城的秘密,略带个人色彩。” 含雪:“你还要放我离开?” 制幻师:“是。” 含雪诧异:“你岂不是要食言,说了假话。” 制幻师:“没有。” 含雪:“为什么?” 制幻师:“因为我听到了另外一个故事。” 含雪后来想到,这个另外的故事应该就是她拒绝当下一任制幻师这件事。 想必这个故事对他的触动很大。 第91章 离别 小木积房飞动,直接将里面的含雪等人送到了出城的城门口。 城门上的活刀片停了下来。 城外天已发亮。 余二时转身,向城中寻望,他不知道酒女201是否在附近,希望看见她,告个道别,但小木积房挡住了视线,还挡住了路,像面墙一样。 等几人出城后,小木积房才消失。 酒女201就在小木积房的后面。 自从几人从悬梯爬到木积房后,她就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下面等他们。 此时。 酒女201看城门,看到的是快速闪动的刀片。 余二时回头看城门,看到的也是快速闪到刀片。 两人的视线在城门上都停留好一会儿,但谁也看不见谁。 最后两人都转身离开了,开始了各自的人生历程。 一夜未睡,几人都很疲倦。 回首梦幻之城,它依旧是初见的样子,白屏高墙、木积房。 但五味杂陈,各人的心情大不同。 互相看对方的心情也大不同。 高龙好奇,偷偷问雨淋淋:“你给木积房讲了什么故事?” 他真是个率真又木讷的大宝宝,如果她愿意让别人知道,小木积房就不会盖住他们几人了。 雨淋淋对他谦谦的淡笑一下,自然没有开口。 高龙对她的好奇,算是最大的善意心态。 但有些人恐就不这么想了,这个柔弱的女人究竟会藏着什么不可让他人知道的秘密,还是只是个人的隐私。不管怎样,以前看她的目光,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现在看她就不一样了,隔了层神秘的面纱,她或强或弱?是好人是坏人?是有利还是无利?或她还是以前心中认知的那个人,一个普通的女人? 想到这里,晓大胖的脑子一团乱麻。 总之,他想好了,从现在开始对她的态度,要发生一些改变,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对她要多些敬畏心,对她的言行举止,要多些尊敬,多些小心。以防再出一个苏婷婷。 想好这些,晓大胖心里安生多了。 同样,持类似猜忌心态的某些人也会把这种心理投向含雪。 但没人上前问她,和她拉下脸来,不是好的选择。 毕竟像高龙那种大男孩心理的人不多,也就他一人。 最能使人提起兴趣的,还是余二时和酒女201之间的事,他们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 没人敢上前问他。 小冒冒不怕他,抬头叫他:“二时哥哥。” 余二时答应了一声。 听不到下文,余二时低头看向小冒冒问:“怎么了?” 小冒冒羞羞一笑。 她还在笑。 余二时:“笑什么?” 她继续在笑。 余二时:“有话就说。” 小冒冒这才开口问:“昨晚在酒女士的房间里,你对她说了什么?” 余二时瞪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 小冒冒白他一眼:“我会长大的。” 余二时噗嗤一笑,他少有的笑了一下,也就一下,忽然不知什么原因,他问起了小冒冒的年龄:“你今年几岁?” 小冒冒:“四岁。” 转过来问他:“你呢?” 余二时皱眉,这小鬼,无奈展颜说:“二十五。” 报完年龄,他把目光投向了前方。 小冒冒回过味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跟酒女士说了什么?” 余二时:“拒绝你的问题。” 小冒冒嘻嘻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还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听到这话,余二时脸色羞变,转身装作要打她的样子:“小孩子知道什么,小心我打你。” 小冒冒笑着窜到了含雪的另一侧,把头伸出来:“一定是这样的,你还爱着其他的女人。” “还说。”余二时隔着含雪伸手够她。 她一面躲闪一面说:“你打不过我姐姐。” 含雪左右看了看这两人,笑了笑。 后面的文七九的心翻江倒海。 他望见了远处的蓝色屏障。 蓝色屏障连接两际天边,触进云端。 代表了从红色屏障到这里的时间变迁。 或是离别时,他多看了几眼含雪。 突见一男子躺在前面,闭着眼,听见声音,男子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就问几人:“有吃的吗?” 几人摇头。 男子又问:“城中人?还是路过?” 几人回答路过。 男子一个跳身起来,连问:“见过他吗,见过他吗?” 几人挠头,这个他指的是谁? 问清楚了,几人大惊。 男子口中的他居然指的是无名氏,那个投靠了狼王,一身红衣,渴望变成一位真正女人的男人。 原来无名氏和这个男人都是梦幻之城里的人,二人联手挑战掠杀者成功,从木积房中下来,对于出城的方向,二人有了分歧,无名氏出了进城的城门,而男子出了出城的城门。 男子有些悲催,他无法通过蓝色屏障,也回不了梦幻之城,因为城门上的活刀挡住了他。 他被活生生的困在了这里,这里既无吃又无喝,只能挖一些野菜来充饥,看样子他挨不了几天。 掠杀者本有四人,被无名氏和男子杀了一个,对于挑战的细节,男子自吹自擂,说他居功至伟,无名氏就是个陪衬,跟着他沾光,没有出力。而在几人的眼中,或许正好相反,男子才是没出力的那个,几人可是亲眼见过无名氏在狼群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的。 问到二人的关系,男子含糊其辞,让人耐人寻味。 对于男子,几人也是爱莫能助。 总不能如男子说的,一块留在这里。 几人向蓝色屏障走去。 男子头昏眼花的跟在后面,口中呜呜的劝几人,不要白费力气,那蓝色屏障过不去,比铁还硬。 离蓝色屏障有百米距离时,吴科学家突觉身轻如燕,身体有漂浮的感觉,他扭头问身边的小王,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 小王说没有。 听到小王的回答,吴科学家甚是开心,连说了几个好字。 吴科学家也是从红色屏障过来的,他亲眼见过有人从那里飘上去,经过含雪的解释,自然也就知道了屏障的作用,是助人回到人类时境中。 小王当然也知道,看见吴科学家高兴的样子,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要说离别了,应该难过啊,为何他还高兴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对他太好? 离蓝色屏障渐近,高龙笑了,他开怀大笑,向几人拱手道别,几人也替他高兴。 万难的历程终到尽头,他笑着笑着哭了。 相处这么久,经历这么多,突又不舍,他扑上去把几人一个挨一个的抱了个遍。 抱到晓大胖,问他是否有漂浮上天的感觉,晓大胖说没有,高龙连哭带笑的说,他太胖还浮不起来,逗得晓大胖哈哈大笑。 二人泪如雨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晓大胖还抱着他走了几步。 已到屏障前。 吴科学家急急向几人挥了挥手,拍拍小王的肩膀,说了句我走了,连眼神都没对一下,脚底一松就沿着蓝色屏障飘了上去。 小王抬头看他,看了好久,他竟没有低头向下看一眼,直到他消失在云间,小王才低下了头。 吴科学家就这样着急的离开了。 高龙迈着沉重的腿,又把几人抱了一遍,哭过了,他也就笑了。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他还捏了捏小冒冒的脸,以示释怀。 文七九的腿更是沉重,因为他的心要碎了。 他和每个人一一握手。 那双熟悉的手主动伸了出来,他强忍着笑了笑,握了上去,暖绵绵的温度传来,他的喉咙哽住。 他垂下的眼睑抬起,两人四目相对,含雪对他在笑,脸色难过的在笑,他闭着嘴也笑了。 他主动松开了手,准备离开。 含雪又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抱住了他,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拥抱在一起。 文七九舒了一口气,心里好像舒服了些,展颜笑说:“等你哪天结婚了,给我隔空发个请帖来,要是有空了,我会坐着时空机器去参加。” 含雪呵呵笑了起来,拍着他的后背说:“我一定会给你发请帖,你结婚时,不要忘了也给我发一个。” 二人松开,互相看看。 文七九郑重说:“再见。” 含雪缓缓点头:“再见。” 文七九和高龙沿着蓝色屏障飘了上去。 二人一直低头看着下面,下面的几人也在抬头看他们。 小冒冒挥手高喊:“七九哥哥、高龙哥哥,你们不要忘了我,要想我啊。” 二人挥手:“好。” 下面几人越来越小。 二人沿着蓝色屏障在空中向上飘着。 高龙笑问:“哎,你是不是喜欢含雪?” 文七九脸色一僵,没有回答。 高龙正色:“喜欢就说出来了啊,你这个性格要改一改了。” 文七九若有所思。 高龙催道:“快说啊,再不说没机会了,怕什么。” “好。”文七九呼了口气。 然后他憋足了劲,冲下面大喊:“含雪,我喜欢你。” 离着这么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他又大喊了一下。 喊完后,他突觉神清气爽,心中轻快无比。 对高龙说了句谢谢。 含雪我喜欢你,这几个字隐隐传进了含雪的耳中,她破颜笑了,对着已快进入云端的二人微笑挥手。 二人消失在了云端。 她久久望了望。 收回视线,看向四周。 余二时、小冒冒、晓大胖、雨淋淋、小王。 还有目瞪口呆的男子。 含雪向男子挥挥手,然后和几人走进了蓝色屏障,离开了这里。 男子不信邪,冲向了蓝色屏障,结果头上顶了个大包。 男子坐在那里哭了。 他哭着说:“我也要离开这里,那梦幻之城有什么意思啊。” 第92章 桥1 含雪一过蓝色屏障就惊出一身汗,其他几人同样如此。 眼下是万丈深渊的断崖,脚下只留有一米长的平坦崖沿,将够腾挪转身。 晓大胖经过蓝色的屏障,有些眼盲,脚底没收住,差点摔了下去,幸得雨淋淋手疾眼快从前腰拦了一下,也就这一下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他侥幸逃过一劫,靠在身后的屏障上嘘嘘喘气。 他惊魂定下,饶自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没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那份惊险瞬间,就像是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境足以让你失去眼下的一切美好前景,醒来后才知是虚惊一场。 那种欣慰感觉让人久久回味。 前方深渊雾气笼罩,看不清。 几人只能等。 崖沿朝下浅凹,有弧度,几人侧身蹲下,尽可能不去看下面。可是就苦了晓大胖了,他身宽体胖占满了崖沿宽度,有时不想看也难啊,瞥见深不见底的崖下,有种坠落感,他干脆爬展了,也像晓大胖那样,把头埋在了臂下。 远些看,那道崖沿就像一条水渠从蓝色屏障和断崖的衔接处穿身而过,延伸到天的两边。 几人被困在了上面。 含雪心中发慌,她实难在这种上下两难的环境下待很久。 她小心站起身,催促处在前面的余二时,想让他也起身,到前面看看。 余二时的后脑勺摇了摇。 含雪皱眉,没见他在木积房的悬梯上有恐高的迹象啊。 问他。 他说:“不一样,那里能看清下面,这里不能。” 她想要跨过去,太难,想从他的身旁绕过,太危险。 无奈,她又蹲了下来,换了个姿势,背靠屏障,小腿伸出崖沿,甩在空中。她倒不怕,就是时间长了,心里憋的慌。 另一侧的小冒冒,想学她那样坐,可腿短,脚底蹬在了崖沿凸起的边上,屁股凹在崖沿里,倒不舒服了,腿圈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最安全。 晓大胖还趴着那,一动不动。 雨淋淋一脸神往,似是被眼前雾气萦绕迷幻无间的场景所吸引住。 小王的背紧紧贴在屏障上,盘腿坐着,一动不动,眼睑垂下,视线不看前,不看左,不看右,也不看下,他把目光散开着,虽睁着眼,但尽可能什么都不聚焦。困了,眼闭上缓一缓,很快又睁开,再放空。闭上眼时,身体的打颤,像是表明他在看不见时,脑中也能想象到或者更难清晰的想象到眼前的危险困境或者稍有不慎脚底一岔、身下的崖沿突然消失等等这些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情景。 六人就这样背靠冲天的蓝色屏障,一个挨一个处在悬空的崖沿上。 余二时的腿发麻,躺了下来,腿展了又展,蹬了又蹬。 躺定了,不由视线上望,旁侧的蓝色屏障填满了眼中和视线所能及的地方,有如一面蓝墙将要压下。 他翻身也像晓大胖那样趴下了,把头埋在了手臂上。 含雪乐笑一下,又苦笑一下。 雾气散尽。 天气阴沉。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浊水、藻类植物、瘴气浮绕,唯有一道长长的石桥高高的架在上方,贯穿而去。 石桥一头连接着蓝色屏障上的崖沿,离几人的位置有五六百米的距离,桥身向正前方直直延伸去,望不见另一头连接着什么。 几人贴着蓝色屏障向那石桥头走去。 石桥宽三米,但没有护栏,水汽浮着,面滑。再望望纵深千米下方的藻水瘴气。 走在上面,给人的感觉比处在凹进去的崖沿上更害怕。 几人一个个走在了石桥的中间,排成了一线。 说来奇怪,几人都感觉有掉下去的可能,线走的更直了。 也许是没有护栏的缘故吧。 走了有一个小时。 线走的没样了,两两并肩。 也许是适应了吧。 又过了一个小时。 几人脸上变得轻松起来,开始有声音从几人嘴里说出,交谈着什么。 也许是见没有危险吧。 又走了一个小时。 有笑声从几人口中发出,晓大胖和小冒冒戏闹起来,他抱起她,假装要把她从石桥上抛下去。她配合着,假装发出尖叫音。 也许是压抑的欢乐,需要释放一下吧。 再往下走。 几人神情愉悦,偶还驻足观赏。 也许是一座不见头的石桥、一汪无际的水面在几人眼中变成了一道靓美的景画吧。 一人的背影出在几人眼中。 那人在前方徘徊不前。 望见那人,几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酒女201口中的那人:光之子。 走近了,几人又不约而同的给否定了。 那人之所以停足不前,是因为前面的桥断开了,但也就断开了一大步点的距离。 这人怎么可能是光之子,按酒女201所说,他可是有比拟光的速度。 听见声音,那人转过了头,是个青年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容貌俊朗,深黄色的衣服裤子和鞋子,像是某种制式服装。 青年看见几人,明显紧张了起来,退向了桥面的边沿。 几人抱出友善的笑容,他才稍稍放松了点,但警惕的心看起来没有一丝收回。 在保证不被掉下去的情况下,他又向后退了退,像是在给几人让路。 含雪问他名字。他摇头。 问他是本地人还是从梦幻之城里来的。他还是摇头。 问他为何不前。他还是摇头。 几人觉得他是个哑巴。 晓大胖看他一眼,没再管会,抬起一脚从桥面的断处跨到了对面。 小王也跨了过去。 雨淋淋有些害怕,余二时两脚跨在两头断处,手在她的臂上撑她一把,她也过到了对面。 小冒冒腿短。余二时说把她甩过去,她坚定摇头,并告诉余二时,这可不像是在和晓大胖玩耍,马虎不得,要是加上她的体重,脚面万一支撑不住,二人一起掉下去可就不好了。 余二时低头看了一眼两脚处的断面,虽说不上光滑,但也不是塌掉的交错面,而是这桥就是这样设计建造的,在这里断出了一截,没有将两头石桥连上。 余二时皱眉一下,心想这小家伙观察的倒挺细致,想得也多,还怕出现把她甩不过去,这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余二时无奈,问她:“那该怎么办?” 小冒冒笑笑:“你背我过去。” 余二时瞪她一眼。 照办了。 背起她,跨了过去。 余二时两脚又跨在了桥的两头,把手伸向含雪。 含雪却摇摇头,把身子让出,示意青年上前。 青年看了一眼断开的两侧桥头,还是摇头。 几人纳闷,这有何可惧,就连雨淋淋都敢,一个男人却不敢。 对男子更为鄙夷。 晓大胖把嘴撇的老高,心想还有比他更胆小的,一份优越神情浮上脸来。 不禁,小王心中都乐了一下。 晓大胖想用激将法激激青年。 一下,不行。 两下,不行。 三下,还不行。 青年不停摇头。 晓大胖再也想不出更损人的激将语汇了,方才冲青年说的那些,还是以前别人嘲讽他的直戳自尊的话,略加改动用在了青年的身上。 晓大胖跟着青年头也摇了摇头,看来这人是没救了。 余二时鼓励青年。 青年还是摇头。 比恭维晓大胖的话都用上了。 青年却还是摇头。 见到这般,含雪轻叹一声,最后看一眼青年,然后很识礼数的,把手搭在了余二时本没必要伸出的手上。 几人走去。 青年又在断开的桥头那里徘徊开来。 第93章 桥2 含雪忽然站住了,她回头望望青年,像是明白了什么,摇头苦笑一下,然后大阔步的走了过去。 她趴在了断桥的两头。 几人远远望着,心中费解。 含雪抬头问青年:“这样行吗?” 青年的脸色动了动。 他踩着含雪的身体走了过去。 她笑笑,看来这位青年真如所想,和患有有恐高症的人类似,对这断开的桥也有某种心理障碍。 二人和前面几人汇合。 晓大胖一脸鄙视,对青年说:“你,你,胆小不说,还要求不低,你说,你还算是个…” 青年回以腼笑。 人家都以笑了,晓大胖也就不好再言。 青年把头转向含雪,发出稚气未脱的声音:“谢谢你!” 几人略惊。 “你会说话!”含雪歪头笑说“还以为你不会呢。” 话出脱口,歉意地自摸一下肩膀。 青年接着感谢:“要是没有你,我怕就要永远滞留在那里,不前…” 说到这里,青年突然双膝跪到了地上。 几人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青年嘴张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像是也被自己的诧异举动吓到了。 含雪急忙把他拉起来,笑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跪下了。”青年摸了摸脖子,含着笑说:“谢谢,就是想谢谢你。” 含雪摆手乐笑:“不用,不用。” 青年脸色一变,把头固执的拧了起来说:“要谢,怎么能不谢。以后你要有事,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去做。” 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含雪怔了一下。 然后冲青年示出了笑容。 笑得青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严肃的脸上对她也笑了笑。 这时,含雪才说:“放轻松。我只是让你在我背上踩了一脚,没什么的,一句谢谢就好,不说也行,再说了也没有人能够保证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你没必要如此认真。” 青年突闪泪光。 怎么哭了,含雪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知如何安慰,手足无措。 余二时搭话,对青年说:“你的心意,她知道了,我们也知道了。” 又对含雪说:“他不想白欠你的,让还就是了。” 含雪点头,上前拍拍青年的背,轻快笑说:“走吧!” 经过青年的一番举动,晓大胖对他的好感度上升。 两人成了结伴人,并肩在了一起。 晓大胖问青年刚才在断桥那里,问他话,为何不回。 青年说:“陌生人,怕。” 晓大胖自我介绍,几人跟着也介绍,然后问他的名字。 青年说:“不知道。” 原来青年失忆了,只记得从灰色地界醒来后的事情,其他一概忘记了。 得知他也是灰色地界里下来的,其他几人脸上一惊,那个想法在心中再次泛起。 唯有晓大胖脸现厌恶,他牙根不相信青年是从灰色地界下来的,方才的好感度全无:“怎么还说谎呢,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也像梦幻之城里的人一样,定了个规定,正好相反,是只说假话不说真话。” 听了这话,其他几人心中的那个想法很快也就跟着消失了。 青年摇头:“我没有说谎。” 晓大胖冷哼一声:“你还光之子呢!” 青年点头:“是,有人这样叫过我。” 几人脸色僵住。 突然都笑了起来。 青年委屈:“你们不信?” 小冒冒笑说:“哥哥,光之子可是一个跑得很快的人。” 青年喃喃:“好吧。” 晓大胖从他的身旁走开了。 几人继续向前走着。 石桥像是走不到尽头,两旁瘴气浮绕的藻类水面也望不见尽头。 青年忽然说:“那我就跑给你们看一下吧!” 话音刚落,一道黄色闪电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瞬间到了石桥上的千米开外,瞬间又回到了几人的面前。 晓大胖望着站在眼前的青年和他的一身黄色衣服,确定刚刚那道闪电就是青年的跑动。 惊到地上的下巴合上:“你真是光之子?” 青年说:“有人这样叫我。” 晓大胖倒吸气:“那你就是了。” 青年挠头:“好吧。但我的名字应该不是这个。” 几人回过神来。 含雪笑说:“我们以后就叫你光之子。” 一面说一面上下打量青年。 青年点头:“嗯,我以后叫光之子。” 小冒冒拉拉光之子的手:“哥哥,那我以后就叫你光…不,叫你之子哥哥。” 光之子:“好。” 小冒冒摇着他的手说:“之子哥哥,你跑的真快,能不能再跑一次,我还想再看一眼。” 光之子皱起了眉:… 小冒冒笑说:“不跑了,不跑了,跑一次一定很费体力的。” 光之子摇头。 余二时问:“不愿意?” 光之子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几人诧异。 雨淋淋忽然开了口:“你,不想跑?” “是。”光之子点头说“可能和以前的一些事情有关。” 几人沉默片刻。 小王忽然也开了口,问:“什么事情?” 光之子脸色黯然说:“不知道,忘记了。” 晓大胖站了出来,把小王数落一通:“你怎么回事,真没眼色,没看他的样子吗,还追着问。” 小王扭头,暗自白他一眼,心说:我只是帮你们问了,你们也想知道的事情。 晓大胖毕恭毕敬的面向光之子:“对不起,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光之子笑了:“没事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晓大胖一脸堆笑:“你没生气就好。” 说完,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到了最后面,悄悄嘘了一口气。 心跳的厉害:我的妈呀,人真是不可貌相,辛亏没把他得罪的太深,刚刚还挽回了一点,应该没有结下过节。 几人没再说话。 走了两个小时。 石桥又断开了,断开了两米长的距离。 不过桥面上多了一个:两米多长、四脚宽的铁板。 对面的桥头多了一个:封盖住的铁箱。 跳是跳不过去的。 几人合力把铁板竖起,搭到了对面。 千米之下的水面,平静如常。 石桥上也没有风。 这是挑战心理素质的时候。 余二时决定以身试险,给后面的人打个样板。 他望了一眼桥下,心中有了底。 眼盯铁板前方,稳稳的走到了对面。 见余二时安全走了过去,几人心中情绪平复了许多,害怕担心的心理减少大半。 小冒冒、雨淋淋、小王、光之子一一走过。 含雪皱眉:“你要是不过,我就先过了。” 晓大胖:“我先。” 他的脚抬起又放下了。 跨一步简单,可这是千米高空上的走钢丝,他胆怯了。 晓大胖扭过憋红的脸,对她说:“你可不可以扶着点铁板啊。” 含雪蹲下身子,两手按在本就纹丝不动的铁板面上。 他还不放心,又喊上对面的小王,也把手按在了铁板上。 就这样,他才走走停停的费了好一阵时间才到了对面。 含雪快步走到了对面。 几人的目光盯在了铁皮箱上。 心中疑惑,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打开一看,是满箱的精致食物,透明格具装着,很能勾起食欲。 几人更是早就饿了,食物的香气蹿上,口水流的流,咽的咽。 笑语欢声。 取出,分食开来,味道绝佳。 含雪尝了一口,是真正的食物。 饱腹过后,心情舒畅。 最下一层还有甜品。 几人悠闲品尝,也是绝佳。 有人叹道:“哎呀,人这一生,活着也就是这样吧。” 叹完,晓大胖假装抹了一把嘴,摸摸呱呱叫的肚皮。 他并没有抛掉他的减肥志向,只是吃了几样甜点。 雨淋淋说:“减肥不是这样减的,不在于吃了多少,而是要看你消耗了多少。” 晓大胖愣住:“是吗?” 雨淋淋点头:“起码你要吃饱,否则对身体有害,多运动,才是最健康的减肥方法。” 听到这一点拨,晓大胖茅塞顿开,回身就把头伸进了铁皮箱中,但已空空。 其他几人面前也已空空。 肚子叫的更响。 加上他方才的那句感叹。 几人大笑开。 第94章 桥3 几人在原地休息了二十分钟。 起身走去。 … 口渴。 几人已经在石桥上走了七个小时,还未喝过一滴水。 吃饱肚子后,随着食物消化,口渴的更厉害。 没有比这更要命,更难受的了。 走在最后面对晓大胖,背着其他几人,趴了下来,用舌苔舔舐潮湿的石面,非但没起多少作用,反倒更甚。 心中越想,渴感越巨。 小冒冒蹲到了桥面上,舌喉蠕动,唾液全无,她走不动了。 余二时背起了她。 含雪多看余二时一眼,心中欣慰,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丝笑容,有他帮忙照顾小冒冒,担子减轻不少。 雨淋淋、小王二人面无表情,虽也渴的要命,却能硬坚持住。 光之子倒显无事,还主动把晓大胖的胳膊架到了他的肩上。 晓大胖受宠若惊,没想到这身怀绝技的人也会把他看在眼里,也不记先前讥讽的仇。 一激动,嘴中居然出了点唾液汁汁。 晓大胖更是识数的人,见前方三两一体,各有各的伴,心中算盘打得稀碎响。 自从木积房中那一事后,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在心中不断盘起,含雪离他这边走的是越来越远。小王和余二时虽交流不多,但终究是老熟人。雨淋淋最年长,还是一位楚楚可怜的女性,从不多嘴也不多事,不招人厌,弱点反成了优势。 看一眼自己的大肚腩,再瞧一眼腋下的光之子,是该找个亲近人了,危急时刻好第一时间想到他,帮他一把。 强忍疲弱身体,柔声说:“我自己走吧,不好再把你累着了。” 说着胳膊抬起。 光之子又给拉了回去,笑说:“不累,你没吃东西,我帮你是应该的,就像含雪姐姐帮我一样。” 含雪姐姐!原来都是做给她看的。 晓大胖皱眉又展颜,还是柔声说:“你不是也没吃多少吗,我这体重再压着你走,太不好意思了。” 光之子还是笑说:“没事的,压不倒我,我背着你走都没问题。” 这小子,年纪轻轻,话倒挺大,少说我也有二百斤,找这样一个虚伪的人在身边,还是算了吧。 脚下实在无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什么样的处境阶段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也不再怕得罪光之子,整个身体重量全倾斜了过去,先保命要紧。 光之子走的依旧轻松,身子都不带弯一下。 … 几人腹干舌燥。 石桥不见尽头。 “渴。”余二时口中羸念一音,身体直直向前倒去,一旁的含雪见势,急忙伸出两臂去拦。 二人加上背上的小冒冒一同跌倒后,就再也没有意念站起,趴在了桥面上。 小王见前面有人倒下,腿根一软,双膝跪倒,两手撑在桥面上,垂下的头抬起看前方,倔强的脸上写满不甘。 雨淋淋不知哪里来的体力,不,她已经没有体力,从她摇晃不定的脚下就能看出,但她依旧站着,是她脑中的强大毅力在支撑着她,比小王负伤背着吴科学家走的那份毅力更强大。 铁皮箱中的食物非但没有转化为力量,反倒像是海绵一样在吸收着享用过食物几人身体中的水分。 雨淋淋想鼓励几人站起来,但看看几人的样子,还是放弃了,她只是微弱的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音的话:“我到前面看看。” 便独自一人向前方走去。 光之子放下晓大胖,着急来到含雪身旁,欲把她托起来。她手指前方,示意让他和雨淋淋一同前去,然后就昏了过去。 雨淋淋走出不足百米,就转身向后发出干吼的声音,就觉喉中干裂开,一丝血甜,她已说不话来,抬起绵软无力的脚向几人走去。 迎面恍惚见到光之子,侧身向后一指,随之倒下。 光之子一人站在石桥上,看看全数倒下的几人,有些慌了神。 他朝着雨淋淋指的前方走去,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折身回来。 石桥又断开了,断开了三米的距离。 桥的那头,正有几人急需的东西,一个玻璃大箱中装着满沿的清澈淡水,一眼就可望见。 桥的这头,放着一条三米多长,三脚宽的玻璃长板。 光之子把玻璃板竖起,搭在了桥的两头。 他第一个背起了含雪,向前方快走去,他的背能够感觉到含雪姐姐的心跳越来越弱,她再喝不上水,心跳就将停止。 一道黄色闪电,闪过了断开桥头上的玻璃板,停在了玻璃箱前。 他拍醒了她,水的潮味进到她的鼻息中,她扒在箱沿狂饮开。 她猛然从水中把头抬起,扭头发现光之子还站在一旁,他此时的脸是触伤的脸。 含雪几乎哀求的说:“帮帮他们,快帮帮他们。” 看着这位帮助过他的好姐姐,光之子的喉头动了动。 黄色闪电在断开桥的两头来回穿梭,他背起了雨淋淋、小冒冒、余二时、小王、还背起了体重远超过两百斤的晓大胖,把他们一个个送到了水箱前。 几人就像牲口那样,将水咣进口中,一大箱的水不多时就喝光了。 一阵强烈的幸福感涌来。 几人回头看见,光之子坐在那里,手捂在脸上,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他痛苦的在哭泣。 几人纷纷来到他的身边,安慰他。 雨淋淋把他的头轻轻揽进怀中,轻抚他的背。 含雪也抱住了他,含笑告诉他,感谢他,感谢他救了她们几人的命。 光之子抬起了头,一圈感激的微笑脸庞在看他。 雨淋淋和含雪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泪。 光之子忽觉心中暖暖,慢慢露出了笑容,他此时的脸是幸福的脸。 光之子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神色渐渐黯然下来。 有人问他,他摇头不语。 含雪望着那搭在断桥两头的透明玻璃板,如果没有光之子,没有吃过食物后休息的那二十分钟,几人走到这里时,应该是口渴至极,身体耗枯,望见玻璃箱中的水,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走过千米之高上的三脚宽的透明玻璃板,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九死一生喝上水后,又是怎样的心情。那种大落大起的心潮… 这一切就像是有人设计好的,像是一场游戏。 似要证明什么。 是活着?是体验这种快感?又或者两者都有。 难道这就是2100年后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 第95章 桥4 极渴之下,几人都把玻璃箱中的水喝得过多过多,没走多长时间,腹中咣当晃响的水,呕了上来,从口中泛出,泄到了桥面上,居然没有从胃中带出一点食渣。 吐后,几人都觉饿得慌。 铁皮箱中的食物是吸水的食物,汲水则化,产生不了多少能量,只有饱腹感。 忍着饿,走了三个小时。 不出所料。 石桥再次断开了,断开了四米长。 桥的那头有一个木头大箱。 桥的这头有一条四米多长、两脚宽的木板。 从踏上桥面到现在,几人已经在石桥上走过了整整十个小时。 此时的几人是极困极饿的几人。 几人第一眼望见木头大箱,昏沉的神志突然被凛激一下,立马亢奋起来,都来了精神。 木头箱中应该有几人需要的东西,但看不见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万一不是呢。 都明白木头箱中装的就是他们需要的,却又看不清,不敢笃定,那种一眼望穿的希望,偏偏蒙了一层薄纱。 几人的心中是兴奋又害怕。 木板搭在了断桥的两头。 两脚宽,使人提心吊胆,只要踏的准,走的稳,是可以走到对面的,这是心理预期。 可要是稍有不慎,一脚踩偏,或被千米高空干扰丝毫,产生一丝畏惧,底下就是茫茫藻水。 要想安全走过去,需要有过人的胆魄,和打起十倍的精神,不可马虎一点。 几人的心中是七上八下,潮起潮落。 若要不过,就要活活饿死,希望就在桥的那头,近在咫尺的地方。 余二时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木板上,准备迈出另一只脚,忽然有人从身后拉住了他。 回头一看,是光之子。 余二时的脚嗖的一下,收了回来。 从见到桥断开的那刻时,几人心中就有想让他再施一次的念头。 但想到,他三小时前痛不欲生的样子,也就没人把这心照不宣的想法再提出来。 有一人例外,在余二时迈出第一只脚时,小王的头转向了光之子,他开口欲说,却被晓大胖的大手糊来,给捂住了。 那胖子瞪小王一眼,转而对光之子谄媚的笑笑。 事后,二人小声嘀咕开来。 小王问晓大胖,为何不让他说话。 晓大胖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让光之子背我们过去。 小王纳闷问他,你不想吗? 晓大胖点头承认,心中却说,那光之子又不是傻子,在你转头对他想要开口说话时,光之子已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意思已到,我晓大胖再捂你小王一把,向光之子表明立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是不会忍心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的。真是一举两得,既接着小王的举动催使光之子背几人过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讨好一下光之子。 小王像是能看透晓大胖的心,低声说他:“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变成了这样自私,不惧狼群救吴伯伯的那个你去了哪里。 晓大胖也读懂了小王未说的话,脸色触动一下,然后恢复平常,不满地扫视一圈其他人,像是说此一时彼一时。 瞪一眼小王,头背过去,不再理他。 小王也有他心中所想,那两脚宽的木板,真要凭自身,几人中有谁能过的去,或许只有余二时和含雪二人能勉强过的了,那也要冒极大的风险。 与其让光之子被动站出来,不如先行求人家,以示姿态。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毕竟很微妙,很难把寸,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转眼间,光之子已将其他人背了过去,就剩晓大胖和小王二人了。 两百多斤的晓大胖上到身上,他就像是背了一根羽毛般轻松。 一道黄色闪电划过,又划来。 小王只觉脸上一嗖冷风,还没感到第二下,就已到了木头箱处。 小王从背上下来,诚挚感谢。 光之子的脸泛了红。 他这次奇怪,脸色平常,没有伤心。 含雪含笑问他原因。 光之子说:“以前每跑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还不如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这个世界,听到这几个字眼,含雪触动,不知他经历了什么,跑会比死还要难。 光之子继续说:“这次不一样,从脸上可以看得出来,你们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谢我,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 他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伤感,很快就笑了:“看见你们高兴,我就不那么伤心了。” “我也很开心。”他又补充说“没想到跑的这么快,还能给我带来快乐。通过帮助你们。” 含雪笑着点点头。 片刻后,她问:“有没有想起什么?” 他的嘴瘪了瘪说:“一些片段,很少。” 从二人对话开始,木头箱那边,就衰叹声不断。 一包盐、一瓶香油、一把木筷、一摞碗、一把刀、一片小木板、一根擀面杖、一袋面粉、一口锅、一桶水、一个圆盘三脚铁架、一捆干柴… “这都是一些什么上古物件?” 晓大胖一边念碎,一边从木头箱中又拿出了,一根削尖的木棍、一个带有小窝的木块、一撮绒草。 晓大胖的嘴张大了:… 几人饿的前胸贴后背,看见这些东西,失望透顶。 更犯了愁。 雨淋淋从晓大胖手中拿过那三件东西说:“我们需要钻木取火,自己做饭。” 光之子又从雨淋淋手中拿过了那三件东西,兴奋地说:“我来。” 含雪本想用电磁枪引燃,现在把手又从腰侧的衣上移开了。 光之子转动木棍的手速,比平常人快了两倍之多,且力量大。 不多时,青烟呲出, 烟渐浓。 蹲在一旁的小冒冒提醒说:“之子哥哥,把绒草围到四周。” 光之子的手并没有停下,像个小马达一样,把木块摩擦的楞楞响。 额头的汗渗出。 轰轰一声微响,木棍和木头同时燃起。 这他才收手,满意的笑笑。擦了擦汗。 几人反应过来。 把干柴引着,三脚铁架架上,锅搁上,水倒上… 洗碗的洗碗,洗筷的洗筷… 忙的高兴。 手上的活做完了,几人围在火堆旁,蹲在那里。 过了一会,都觉有些不对,不由的你看起了我,我看起了你。 那袋面还没人动,谁来做? 目光都投向了雨淋淋。 雨淋淋苦自摇头,原来她也不会做饭。 目光转向含雪,头摇的更连。 正在苦恼中。 小王打开了面袋。 几人惊讶,在他们的记忆中,是都从未做过饭的,要做也是买来现成的,下到锅中。 这和面,擀面… 几人惊讶之余,都毫不吝啬的把赞赏目光给了小王。 … 这顿饭算是几人都有参与做成的。 白水面片,飘着油花。 几人却吃的香。 都说是吃的最香的一次。 比在酒女201家中的那次都香。 有人说:“是因为太饿。” 晓大胖连吃了三碗,觉得将将饱,还要再来一碗,忽想起雨淋淋的话,把碗放下,独自一人在那里运动开。 几人腹中暖暖。 月亮升起。 木头箱底还有东西,几张薄毛毯。 取出铺开。 几人躺上去。 合上眼。 这一刻,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幸福。 不想其他,含雪也是这样觉得。 光之子无睡意,他立在石桥上,充当起警戒的角色。 底下是茫茫水面。 天上是一轮明月。 第96章 两朵小红花 几人睡到了自然醒。 圆月还在上空。 光之子正仰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含雪问:“我们睡了多长时间?” “不知道,很长时间。”光之子的姿势没有动回答说。 “难道睡了一天一夜!真是累了。”晓大胖用劲的展了一个大腰说“这一觉太舒服了。” 光之子的头抬下,左右扭着脖子,似还不舒服,又捏了捏,揉了揉,说:“月亮好像停住了,我已经观察了好长时间,没有移动过。” 几人抬头望月。 雨淋淋没有站起,平躺在毛毯上,痴痴的望着月亮和繁星说:“应该是极夜吧。” 小冒冒抠头说:“极夜只有在地球的两极才会出现,为什么这里也有?” 雨淋淋微笑,淡然说:“我们遇到过正常的事情吗!” 勾起几人的回想,从灰色地界下来后的种种离奇事物和怪异人。 几人黯然。 雨淋淋倒是另一副模样,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她就会全情享受身边的事身边的物,哪怕不是美的东西,她也能看出美的一面。心性使然。 她站起了身,把月光下的水面景象又欣赏了起来。 余二时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光之子,问他:“你不困吗?” 听到这个问题,几人的视线一下子吸引过来,连雨淋淋也放弃了美景,头转过来,看光之子。 光之子微歪头说:“有点。” 余二时又问:“多久没休息了?” 光之子的视线转了一圈,一张张紧绷的面孔在看他。 这个氛围让他很不舒服,甚至难过,怎么一觉醒来,这些人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转变,亲密无间成了质疑和小心。 小王觉察到他的情绪,脸色第一个发生了转变,露出笑容说:“你救了大家两次,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动机,如果你是坏人,我们早就死了。就是惊讶你是如何做到的。” 其他人的视线移到了光之子的腿上。 小王没有那样做,视线依旧放在光之子的脸上,含着笑看他。 如何做到的?光之子随着这个问题,闭上了眼,努力回忆。 脑仁绞痛,像有根铁棒在搅。 他的脸痛苦的一抽一抽。 含雪的手抚在了他的臂侧,轻声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忘记过去未尝不好。” 光之子的脸一点点恢复平静,睁开眼:“不想忘记,我想知道我是谁。” “想起什么了吗?”余二时问。 光之子摇头:“还没有。” “一点也没有?”余二时又问。 光之子一边的嘴角向外侧了侧,没有回答。 余二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晓大胖想说他几句,但又不敢,口中的话咽了回去,余二时毕竟不是小王。 几人沿着石桥向前走去。 半个小时后,终于走到了石桥的尽头。 一座粗糙的城出在眼中。 走进城中。 城中的所有建筑物外表,没有华丽的装修,都是纯水泥面。 楼房不高,没有亮化灯,深灰色的水泥群表面,在夜景下更显昏暗,像是一座的弃城,但又不像,因为楼房有窗有户,近乎完好,没有人为破坏或逃难过后满目疮痍的景象,相反街道的面还很整洁。 就是缺少了点人的气息,静无声。 这座城的风格应该就是这样,昏暗压抑。 几人在月光下走了好久。 终于碰见了一个人。 是个年轻的精神小伙,头发上了大量发胶,干练的小背头,油亮乌黑,脸面也是光嫩洁白,看得出用的是上好的护肤品。 奇怪的是他的穿着,一件宽大的卡其色长袖运动衫,将上身包裹个严实,下摆束进没有一丝皱褶刚刚合体的深蓝色西裤中,系着一条精致皮带,脚下穿的是一双白色皮鞋。 更奇怪的是。 他手捏一朵小红花。 问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小红花。 小红花看见几人很高兴,但把几人一个挨一个的上下看了一遍后,眉头却皱起,有些意外问:“你们没准备东西啊?” 原来小红花手中拿着的那朵小红花是正要准确去送人的。 知道几人不是本地人后,小红花的脸皱的更紧了,一筹莫展的说:“麻烦了,麻烦了,算是遇到麻烦了。” 几人一头雾水,想让小红花指一条出去的路。 城中的楼群建筑大多相似,颜色更是一样的,街道是一条又一条,在遇到小红花前,几人就觉得快要迷路了。 小红花听见几人的要求,发出一声短笑,似是很无奈,手在空中比划,想解释什么,但望了一眼手中的小红花,改口说:“我约人的时间快到了,千万不能迟到,不然对方会不高兴的。你们先跟我走,到那了,说不定你们还能捞点东西,全看你们的运气了。” 几人全听不明白他后半句在说什么。 见几人不动。 小红花急了:“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走了,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们解释这城中的事情。” 小红花说完,扭头走去。 几人踌躇。 “走吧!” 含雪第一个跟了上去。 转过一条街,小红花停在了几辆车前,旁边的路灯忽明忽暗。 小红花上到一辆车中,把手中的小红花小心的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抽出方向盘下的两条线,对着刺刺打火。 晓大胖探头询问:“你这是在偷车吧?” 小红花一面着急对火,一面淡定说:“偷车?这些车我全送你了。” 话末,车突突响了,小红花高兴的搓搓双手,准备开车启动,扭头发现几人站在原地,他拍着方向盘说:“你们也抓紧找辆车啊,我没时间等你们。” 晓大胖喃喃:“你这技术,我们不会。” 唉!小红花一脚跳下,跑向下一辆车,严肃嘱咐:“不要动我的花。” 片刻,小红花对着了那辆车。 几人中没人会开这种手动挡的车。 晓大胖嘿嘿笑着请缨:“我来。” 几人不放心问他:“会吗?” 晓大胖拍着胸脯说:“会,看过高龙开,简单。” 他还把光之子邀请到了副驾上,说让光之子观摩他的车技。 小红花快速回到了放有他的小红花的车上,催促说:“快上车。” 小王和雨淋淋上了小红花的车。 余二时不放心,跟了过来。 小红花叮嘱不可坐到副驾上,因为会压到他的小红花。 两辆五人座的轿车,快速行驶了七八分钟,停在了一栋有十层楼的小高层前。 水泥沙面。 车一停,小红花就拿上那朵小红花,急忙下车,跑到楼门前,按门铃。 门铃传来一个女人的温柔声音:“谁啊?” 听见女人的声音,几人不知该说什么好,跟着这个家伙来约会啊! 小红花赶快回话,轻柔说:“是我啊,小红花。” 女人很不悦的,哼了一声。 门开。 几人跟着小红花走进了楼。 这楼真是个古董楼,没有电梯,楼道狭窄且长,楼道中的照明灯还算明亮,一层两户。 几人可是看见小红花按的是九层的一户门铃。 小红花箭步上楼,几人跟上。 可苦了晓大胖,一上就是九楼,心中倒是甜的,感受脂肪燃烧… 小红花在九楼的一户门前大喘气。 等他缓好,妆容发型衣着收拾停当,几人也上到了九楼,挤在楼梯上。 小红花冲几人笑笑说:“祝我好运。” 几人没有表情,上了这家伙的当了,求爱还要拉来助威的。 他轻敲几下房门。 然后把手中的小红花背在了身后,紧张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门开,走出一位漂亮女人,回手把门掩住。 小红花对女人含情微笑,把手中的小红花献上。 “满意吗?” 女人冷冰冰,瞧了一眼。 “不满意,回去吧。” 女人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进屋。 小红花紧忙扣住了门沿。 女人生气了,头猛地转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把几人吓得魂飞魄散。 女人漂亮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张丧尸面孔,獠口张口,发出嘶吼。 小红花同样吓得恢魂飞魄散,本能的倒退两步,口中却说:“没想到,没想到,真没想到,太意外了。” 他居然对着那张丧尸面孔笑了。 女人的脸回到了原来的漂亮容貌。 女人回头准备进屋。 “等等。”小红花叫道。 还不跑,他疯了吗? 几人见过狼人,定神后,虽能接受这女人是个丧尸,但要接受小红花还要追求她就太难了。 小红花面浮神秘,对女人笑说:“有惊喜给你。” 女人转过了身体,冷冷的说:“如果没有,我就吃了你。” 小红花扔掉手中的小红花,把胳膊抬到女人的面前,宽松的衣袖一点点抹起,小臂慢慢转动,臂的正面翻过来。 露出了一朵小红花。 根长在肉里。 第97章 一朵小红花 一朵血红的小红花。 哇!女人惊喜的叫出了声,冰冷的脸绽放了。 几人望见小红花臂上的影绰根茎,头皮大麻,一阵比一阵剧烈。 周身起满了鸡皮。 根扎进肉里,茎脉像血管一样埋在皮肤的表层。 这是几人见过最瘆人的一幕。 卡其色的衣服衬托着,娇艳的小红花,像是长在泥土中那般鲜活。 真是个细心的男孩子,雨淋淋心中脱出一声慨叹。 女人抓着小红花的胳膊,把一朵小红花望了又望,抬头对小红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女人抓着胳膊把他往房里请。 小红花指指几人问:“他们可以进去吗?” 女人的目光没有离开臂上的小红花说:“可以,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 女人和小红花走进了房。 几人准备跟进去,这时对门的那户房门打开了,也走出了一位漂亮女人。 女人看了一眼几人,嘴撅了起来,双手抱起说:“你们没有礼物吗?” 余二时问:“什么礼物?” 女人的声音温柔了起来:“讨女孩儿开心的礼物啊!” 余二时很厌这套,不客气的说:“没有。” 女人不高兴了,这表情,几人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对,就在刚刚,另一个女人发生丧变前就是这个表情。 只见女人的嘴巴一点点张开。 几人屏住了呼吸,身体不由的向后倾去,贴在了壁上。 “哼。”女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身走进,砰,门甩手关上。 没有丧变。 深沉的吐气声,从几人的嘴中开始传出。 几人从楼梯上来,进了房。 厚重的黑布窗帘,难怪在楼下看不见灯光。 女人坐在桌前,正端详臂上的那朵小红花。 小红花一手托着下巴问:“好看吗?” 女人微笑说:“好看。” 花就是一朵花,她说的好看,指的是以这种方式栽培出来的好看。小红花问的好看也是这个好看。 房中,一张桌、两把椅。 还有,三只大箱:铁箱、玻璃箱、木箱。 桌椅用来招待,正被二人占着。 箱,就是几人在石桥上遇到的原样箱子。 玻璃箱中装着一整箱手电筒。 其他两只箱子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红花的食指在脸上下动了动,柔声说:“是不是可以给我东西了啊?” 小红花不是来求爱的,是来换东西的。 “可以。”女人说“不过先要等我把它挖下来。” 女人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什么?”小红花惊叫起来。 “不愿意?”女人有些生气。 “愿,愿意。”小红花呆滞住说“我回家,打上麻药,取下来,然后再送给你,行吗?” “麻药?”女人从怀中拿出了一枚装好麻醉剂的针管说“有。” 小红花傻了:… 几人也傻了。 针尖戳进皮肤。 臂失去了知觉。 刀尖挑开了皮层,揦开了肌肉。 女人拔出了臂上的一朵小红花,须根上的血液,滴滴反着晶光。 女人小心翼翼的把那朵小红花搁在边上,从怀中又摸出了一根穿好线的细针,一条纱布说:“来,我给你包上。” 细针,一针接一针的穿过伤口… 从刀尖挑皮开始,几人就都把头背了过去。 小红花没有痛觉,脸色惨白,目光却闪闪烁烁始终留在臂上。亲眼看着女人是如何一刀刀把自己臂上的那朵小红花给挖下来的。 纱布缠好,打上了结。 小红花愣愣的笑了两下,对女人说:“谢谢啊!” 女人报以笑容,指指三只大箱说:“去挑吧,只能拿三件。” “好。” 小红花高兴的就像大功告成那样,来到了三只大箱前。 女人却长叹一声,望着桌上的那朵小红花说:“哎!不好看了。” 小红花打开铁箱,箱中装的是一张张地图,几乎满沿。看来没有几个人从女人的房门进来过,估计多数人是下不了像小红花这样不惜以身体为代价的血本。 从种上花种到花蕊绽放,想想都瘆的厉害。 地图简单几笔粗线,标有数字。 小红花拿上一张,装进裤兜。 他略过了玻璃箱,直接来到了木箱前,打开一看,是弹匣自动手枪,黑色,还剩半箱。 小红花拿了两把,握在手中,左右看了又看,点头微笑,拉起了宽松的上衣,他贴身穿着一件马甲式的皮质背带,两侧各有一只皮囊,将两把枪装了进去,再将皮囊口领的按扣按紧。 一朵小红花,换了三件东西,一张图,两把枪。 女人给了小红花一个满满的拥抱,然后摸着缠在臂上的纱布说:“今天真是个大大的惊喜,谢谢你。” 离开时,含雪忽然指着玻璃箱,问女人:“可不可以送我一件?” 含雪总觉得,这女人房子箱中的东西和石桥上的箱中东西多少有点关联。 女人看她一眼,翘起了嘴唇,笑说:“心情不错,就给你一件吧。” 手电筒,黑色,细小,一把手刚刚攥住。 含雪打开了手电灯光,白色,散开着,射出的距离很短,但照出周边的范围很广。 问女人这手电筒有什么作用? 女人摇头说:“不知道。” 她只知道,三只大箱中的东西对像小红花这样的人很重要,是她最大的资本。 问小红花,小红花也不知道。 再离开时,有人又问出了话。 余二时问女人:“能不能,送我一把手枪。” 在小红花从木箱中拿出手枪时,余二时的眼就放了光,手枪很普通,不精美不别致,但对于像他这种好枪的人,手中要是没把枪,心中落的空。 他踌躇了好久,最后没忍住,向女人提了这个要求。 女人冷哼一声:“男人!也想在我这里白白拿东西,快滚。” 女人生气了。 几人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 传来女人的骂声:“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臊了我的心情。” 啊!又传来女人愤怒的大叫声。 小红花一边往下走,一边说:“快走,快走,得了一个手电筒,就很不错了。这声音,要是吵到下面的人,就麻烦了。” 八楼的两户门开了,走出了两位女人。 冷眼看他们。 小红花哈腰:“抱歉,抱歉。” 七楼的两户门开着,也是两位女人,站在门前,冷眼看他们。 小红花哈腰:“抱歉,抱歉。” 六楼、五楼、四楼、三楼、二楼、一楼。 小红花一路把腰哈了下来:“抱歉,抱歉。” 几人也吓的不轻,一张张生气的脸就觉得马上要丧变了般。 一楼的两位女人突然大声叫住了他:“小红花。” 小红花回过身子,嘿嘿笑。 女人问:“去九楼了?” 小红花笑着点头:“是。” 女人说:“怎么不去十楼啊!” 小红花摇头说:“没那本事。” 哼,哼,两女人甩门进了房。 第98章 小红花 车中。 小红花一面开车,一面忽然吹起了口哨。 坐在副驾上的余二时心中有欠,以为这是在有意嘲讽他,脸色不悦说:“想说就说,不用这样。” 小红花愣住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余二时说:“我是看她给了含雪,所,所以才开口要的。” 小红花哈哈笑出了声说:“你误会了,我是高兴。不过你好像真不太懂女人啊,男人在女人面前,特别是在众人面前,要是没点付出,怎么可能在她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像女人对女人。” 余二时嘴巴微启,好像在问是吗。 “她叫含雪?”小红花问。 余二时嘴巴还张着。 “是。”后座上的小王见没人回答,应了一声。 被抢先了半秒,雨淋淋的是字到了嘴边,咽了回去。 咽回去,不隔一秒,她就开了口,主动把自己给小红花介绍了一下,然后把其他人的姓名又告诉了他。 小红花点头。 车停在了一栋楼下,五层高。 小红花领着几人走进了他的住处,四楼左手。 桌上散落着,他自缝皮囊背带后余下的残条。 地上凌乱的挤放着八九个同样的箱,铁箱、玻璃箱、木箱。就是体积小了许多。 玻璃箱只有两个,分别装着小拇指大小的,透明圆状物和土色圆状物。都差不多只有小半箱。 其他箱中不知装的是什么,几人不好自行打开了看。 小红花一进来,就对几人说:“你们自己先找这个箱子坐下。” “房中比较乱。” 说这句,他丝毫难堪,倒是洒脱。 自个先坐到了一只木箱上,脚踩在另一只箱子上,腿抖动起来,自摸着下巴说:“我想想,要拿些什么东西。” 含雪望了一眼紧拉着的黑布窗帘:“为什么要把窗帘拉上?” 小红花从思绪中剥离出来:“一直都是夜色,看着太烦。” 他忽嘿嘿笑,又说:“主要是,不好意思嘛。” “不好意思?”含雪微蹙眉。 小红花还是嘿嘿笑:“这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窗帘拉开,表示你还没有离开,自然就不好意思了嘛。” 含雪刚想开口。 雨淋淋插话说:“你也是因为不好意思?” 小红花直直身子说:“我不是,我要拿到最好的东西才离开,最好东西就需要用最棒的惊喜来换,得到的东西和付出都是成正比的,花的心思也就多了,所以才留到了最后。” 几人在看他,神情好像在问,真是这样? 小红花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就那么一点点。” 几人点头。 小红花把几人招呼坐定,给几人说起了这城中的事委。 这座城叫长夜迷宫城。 顾名思义,要想离开这里,首先就要得到地图,放图的地方就在几人刚去过的那座小高层的一到十楼的女人房间的铁箱中,得到的方式是给那里的女人带去惊喜。 女人的惊喜不一,楼层越高需要的惊喜越大,换得的地图和木箱、玻璃箱中的物件也就不同。 但所有的地图都可确保离开长夜迷宫城,只是在楼层低的房间中得到的地图会比在楼层高的房间中得到地图要经过更多的地方。 含雪:“会有危险?” “会吧!”小红花说“不然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小红花起身打开了几人屁股下面的铁箱和木箱。 里面装的是他从女人那里换来的东西,箱盖的内侧标有数字,代表楼层。数字歪斜,是小红花自己用刀刻上去的。 铁箱1,一张地图。 铁箱2,一张地图。 铁箱5,一张地图。 铁箱9,空着。 摸摸裤袋,还在。 木箱1,一把木棒。 木箱2,一把刀。 木箱9,空着。 摸摸身体两侧,还在。 转身打开,自己进门时坐过的木箱5,一箱手枪。 几人诧异:“为何会有半箱?” 小红花笑说:“这是我在七年的时间里,去了···我也不知多少次,换来的。每次只换三把太费脑筋。” “不。”余二时问“都是一样的枪,为何还要再费周折去9楼?” 木箱5中的枪和小红花在9楼换得的枪,外观一模一样。 小红花的脸上隐蔽过一丝淡笑,含糊说:“挪一淡淡不同。” 余二时把不同这两字听的还算清楚,问:“什么不同?” “你,你不是要枪吗。”小红花略显慌张,晃手指向木箱中的枪说:“这些都给你们了,哦,不,给我也留几把。” 他没有回答余二时的问题。 含雪从小红花的神情中看出了提防和小心。 其他几人的身子围到了木箱的周围。 光之子并未动,一直坐在玻璃箱上,他好似不需要这些东西,也不关心这些东西,也不说话,有点忧伤,斜视着小红花,心肝乱撞,似是在嫉妒小红花成了几人的中心,同时也在审视他。 “哎!还是告诉你们吧。”小红花突然说“这枪的子弹不同。” 说这话的同时,他的脸色变了变,浮过不信任朋友,羞愧的表情。 望见这个表情和听见方才所说的话,光之子起身走了过来。心说这人好像没有潜在的危险。 小红花从侧身的皮囊中掏出一把手枪,退出弹匣,给余二时看。 余二时惊住,弹匣中的子弹如针细,密集的排着。这种子弹,他未曾见过。 小红花突然又重哎了一声说:“哎!都告诉你们吧,这子弹的威力也不同,一颗子弹足以顶一颗手雷。要不是我两年前,亲眼见别人打过一枪,我还傻傻的冲六楼和七楼使劲呢。” 几人凑过来看过细针子弹,再听他刚才的一席话,皆吃惊不小。 “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们?”雨淋淋问。 “什么又?”小红花搔了搔脖子说。 “你本来不想告诉我们这枪的秘密。”雨淋淋说。 “害怕我们抢呗!”晓大胖笑说。 “才不是呢。”小冒冒悄悄推了一把晓大胖,然后冲小红花嘿嘿笑说。心说晓哥哥你也太不礼貌了,怎么可以这样直接的说出别人的心思呢。 小红花脸上又浮过了那种羞愧的表情说:“有点。以前有从外面来的人抢过,像你们一样从石桥上过来的人。” 他笑笑又说:“你们不会。” “为什么?”雨淋淋笑问。 “感觉啊。”小红花坦然说“你们和我们这里的人一样,做事都按规矩来,不会抢的,抢来的东西多没意思。” 晓大胖撇嘴说:“好像你们这里人不抢似的?” 小红花的脸色变了,严肃说:“我们肯定不会抢。我们都是拿自己的付出换来的。否则有什么意思。” 晓大胖不以为然:“换?哼!你们是怕那里的女人吧!脸变得…” 晓大胖打了个寒颤。 小红花不悦:“那里的女人怎么了,你和她们接触了多长时间,你了解她们吗,为什么随便下定论?” 晓大胖哑然,头诺诺的扭向一边,避开了锐利目光。 小红花的脸色柔了下来说:“不要被看到的一个片面所误导,她们人其实都很好的,还很温柔,善解人意,有时还会悄悄的告诉我,她们喜欢什么。只要对她们好,她们就会对你好,甚至更好。” “这弹匣有多少颗子弹?” 余二时突然幽幽的问了这么一句和此时几人谈话的主题毫不沾边的问题。 把几人诧了一下。 他自看见那细针子弹后,脑中思绪和注意力就全集中在了上面,拿着弹匣把上面的一排子弹数了又数,数清楚了有多少枚,又用手指按量枪身,粗测有多高。 小红花听到他的问题,头歪着想了想说:“听那人说过,好像是有3000多颗吧,他说他数过,但没数清楚,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余二时听见3000这个数字,脸上展出笑容:“和我算的差不多。” 他乐呵呵的出口气,将弹匣还给了小红花。 小红花接过后,也笑了,像是对自己对几人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自赏,也带有对几人的欣赏。 观摩过细针子弹后,有一人的注意力也没在几人的谈话中,小王被那两只玻璃箱中圆状物所吸引过去。 在几人说话时,他就隔着玻璃,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东西,心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二时从木箱5中拿上一把枪,把弹匣退出,想看看这枪中的子弹是否也像针一般细。 余二时呆住,弹匣中的子弹虽没有针细,但也就三根针那般粗的程度,材质和外观与小红花的那两把枪中子弹的材质外观不同。 经小红花解释,几人得知,这枪的子弹与普通枪的子弹威力相同,就是细了许多。 余二时心中一算说:“有一千发吧。” 小红花赞赏点头:“是,刚刚一千。” 比起小红花拿的枪,几人多少失了兴趣,瞧了一眼,注意力就转到了其他地方。 小王依旧蹲在玻璃箱前,纹丝不动。 含雪指向小王的背,问箱中的东西:“玻璃箱中是什么?” 不等小红花开口。 小王的声音喃喃发出:“圆的,无色,土色。” 晓大胖笑出了声,小红花也笑了,其他几人的面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笑意。 小王喃喃又说:“无色的298颗,土色的244颗。” 晓大胖大笑起来,其他几人也都笑了。 小红花嘴唇颤巍巍:“他说的没错。” 小红花惊滞住:“一颗不少,一颗不多。” 第99章 圆豆豆 小王笑了,他喜出望外的把身子转过来问:“是吗?” 小红花点头:“是的。” 晓大胖也笑了,他质疑的笑问小红花:“你怎么知道里面具体有多少?”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圆豆豆。”小红花说“那是我一颗颗换来的圆豆豆。” 晓大胖耸肩:“那又怎样?” “无色的是水豆,土色的是能量豆。”小红花说。 “吃一颗水豆,可以近半个月不用饮水。吃一个能量豆,可以近一个月不用进餐。”小红花又说。 “从我开始筹划离开这里时,我就在心中记下了每颗换进来的和吃掉的,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一共换来了466颗水豆,吃掉了168颗,换来了328颗能量豆,吃掉了84颗。”小红花接着又说。 小红花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王说:“余下的就在里面,他数的分毫不差,水豆298颗,能量豆244颗。” 七年时间。 小红花总共去了一楼110次。 第一次换来了,一张图,一把棒,一颗能量豆。 剩下的109次都换了能量豆。 总共去了二楼156次。 第一次换来了,一张图,一把刀,一颗水豆。 剩下的155次都换了水豆。 “水豆,能量豆?”晓大胖抠着脸颊哝哝。 “你不信?”小红花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不信?” 几人莫然。 小红花一脸难堪、抓狂,他打开了两只玻璃箱。箱盖内侧分别刻划有数字一和数字二。 小红花让几人一试便知。 同时提醒几人这些神奇的圆豆豆,可是他费尽了心思换来的,不可多吃,吃多了是浪费,在以后出城的路上这些豆豆是生命的最基本保障。 几人拿上豆豆,互看了一眼,然后才放进了嘴中。 光之子说他不饿也不渴,未拿。 小王淡笑,他对鉴别这事不感兴趣,未拿。 吃过能量豆的人,就觉体力充沛了一些。 吃过水豆的人,就觉肠胃刚被水润过。 脑中饿或渴的警报解除了。 几人相信了些。 似还有疑问。 小红花说:“能量豆和水豆到了肚中,不会一下全部把能量和水释放出来,会随着身体的需要一点点释放,直到耗尽。” 几人这才相信,目光放了光,惊讶不已,真是神奇便携且实用的圆豆豆。 惊讶的目光和小红花对视过后,皆移到了小王的身上,他是如何做到的,隔着玻璃,上下拥挤在一起的数百颗,他为何可以数的清,他怎能数的清。 目光聚来,小王自是把头低下,像是羞了。 小红花得意笑说:“我说的不假吧,水豆和能量豆是不是解了你们的渴和饿,是不是如我所说。” 几人的思绪被岔口。 含雪喉头动动说:“是。” 她点头赞同了一声,脑中的线路却在另一个方向上,看向小红花笑问:“五楼的玻璃箱中装的是什么?” 一楼、二楼都已见过,五楼只见图和枪,却不见玻璃箱,难不成也像是九楼中的手电筒一般,不入小红花的眼,所以未换? 小红花换得了自认为足够多的能量豆和水豆后,就越过了三楼和四楼,向着更高的五楼奔劲,以换取比棒、刀和三四楼木箱中更有威力的枪,和不同的图。 对于五楼玻璃箱中的东西,确实不打他的眼。 小红花走到了房间中的角落处,掀过了盖在上面的薄毯,给五楼和九楼准备的两只玻璃箱就在下面。 他从刻有数字五的玻璃箱中拿出了两件,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黑色背包。 另一只刻有数字九的玻璃箱空着,还未用。 小红花手拎两件背包说:“这应该是用来装枪的吧。我是这样想的。换了两个,本打算一只装枪,一只装能量豆和水豆。” 他接着说:“今天走运,从九楼换到了有3000发的枪,两只背包正好都用来装水豆和能量豆。” 余二时摸着背包的面,隐隐觉得这材质似曾熟悉,但又想不起。再看背包,就是个装东西的物件,绝不是装枪专用,心中困惑。 听到九楼,雨淋淋笑问:“十楼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也和九楼一样吗?” 小红花撅了撅嘴:“傲!傲气的很!面都未曾见过,她们从来都是从门镜上看人,开门,很少,一般的礼物,不行。” “哦?”含雪说“连你臂上的那朵小红花也不行?” 小红花精神一震:“嗯!估计是可以让她们开门的。” “你没有试过?”雨淋淋诧异。 小红花嘿嘿笑说:“没试过。” “为什么不试?”含雪纳闷,更想知道心中的问题:“十楼换得的东西岂不是比九楼的更好。” 小红花笑了说:“好是好,但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到时候万一失败了,可就什么也换不到了。” 含雪说:“你没试怎么知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红花说“将我臂上的小红花给十楼的女人献上,她要是不喜欢,给我不开门,回头她要是再给楼里的其他姐妹们说了我的创意。惊喜,惊喜,都让人提前知道了,还叫什么惊喜,那九楼的女人还会给我开门吗。” “这倒也是。”含雪点头,忽又问:“难道就没有人从十楼换得过箱中的东西。” 小红花看她,忽笑说:“你不就是想知道十楼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是。”含雪点头。 “我也想知道。”小红花哈哈笑说。 他又惆怅了一声说:“哎,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座城里少说也有二千人,以前离开的就更多了,但从未听说过有人进入过十楼的那两位女人的房间中过。以前或许有吧,太难。” 他黯然的摇了摇头。 然后手指抠着下巴自语:“那十楼的箱中会是什么呢,比我的细针枪还要厉害?” 含雪倒未那么想知道那木箱中装的是什么,她有电磁枪,她更想知道铁箱和玻璃箱中装是什么样的物。 铁箱、玻璃箱、木箱。 图···。 能量豆、水豆、背包、手电筒···。 棒、刀、枪···。 第100章 张张地图 四张地图皆是正方形,动物的柔皮做成的。 展开了,挨个摆在桌上。 一楼和二楼换来的地图是一样的,下方标有一。 五楼换来的,下方标有三。 九楼换来的,下方标有五。 以此来看,一二楼的地图一样,为图一。 那么三四楼换来的地图应该也是一样的,为图二。 五六楼为图三。 七八楼为图四。 九十楼为图五。 看地图内容。 若以第一眼的直观感觉来判断,图一最复杂,图三次之,图五最简单。 再细看,几人又觉得,图一、图三、图五大致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复杂程度的差别就在一开头,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标识数量上。 图一:一的上方,是a字母打头,后缀为连续数字的一团标识。 a1、a2、a3、a4···a50。 共50个。 这50个标识是用带有箭头的线段连接在一起的,每个箭头所指的方向,有左有右有前,把50个字母标识,凌乱的串在一起。 a50最后发出的线段箭头,指向了地图的正上方,箭头落点是1。 1用一条中间标有26的线段连接着6。 然后依次是线段50,连接着11,线段66,连接着11。线段89,连接着16。 从1这里开始,到21,连接的线段所指的方向虽有不同,但整体走向一致,不像位于图下方的那50个标识那样杂乱无章,和a50最后发出的倾斜箭头在一个方向上。 若以一、三、五为地图的正向。 图一,从下往上为: 一。 a1、a2、a3···a50,共50个。带箭头的线段连。 方向一团乱麻。 1、6、11、16、21,共5个。线段26、50、66、89连接。 四条线段方向一致。 和a50发出的向左斜线箭头在一个方向上。 图三,从下往上为: 三。 c1、c2、c3、c4、···c30,共30个。带箭头的线连接。 方向一团乱麻。 3、8、13、18、23,共5个。线段35、51、75、90连接着。 整体方向一致和c30发出的正上箭头在一个方向上。 图五,从下往上为: 五。 e1、e2、e3、e4、e5、e6、e7、e8、e9、e10,共10个。带箭头的线段连接。 方向萦绕杂乱。 5、10、15、20、25,共5个。线段45、61、85、97连接着。 整体方向一致和e10发出向右斜线的箭头在一个方向上。 ··· 取掉两张相同的一张。 剩下三张。 一、三、五。 a、c、e后缀数字、箭头线。 沿着箭头往上,就是数字1、3、5,线段26、35、45。这一部分,在各自地图上的方向是一致的,但以三张地图为一个整体的大地图看,方向不一样,分在左中右。 a打头,50个。 c打头,30个。 e打头,10个。 小红花毫不犹豫的把从九楼换来的图五折叠好,装进了裤兜中。 10层楼,五张地图,abcde率先区分开,然后是。 这些含雪能看明白,至于其他的数字和线段,代表这什么。她暂是一头雾水。 小红花把剩余的三张地图胡乱的揉在一起,装进了另一只裤兜中,鼓的厉害,又掏了出来,拿在手中,左右踌躇。 他的眼已瞟到了背包。 含雪说:“把你手中的三张地图给我,先替你保管,怎么样?” 小红花给了她。 小红花拍拍裤兜说:“我要按地图五走,你们呢?” 含雪的眼从地图上移开,扫视了一眼玻璃箱中的能量豆和水豆:“这些东西呢?” 小红花:“可以分你们一些。” 这一些是多少,含雪:“和你一样,也按地图九离开。” 她随即又问其他几人:“你们觉得呢?” 几人无异议。 小红花开心的笑了,他说:“还以为你们会有不同的意见。这是我第一次外出,还真有一点害怕,有你们几位在一起,就太好了。” 他的眼神飘到了其他地方,似是在想象外面的世界,难掩激动兴奋。 他从余二时手中拿过背包,指指木箱5中的枪,对余二时说:“这些枪给你分配。我去装能量豆和水豆。” 小红花在一只背包中装了一半能量豆和一半水豆,在另一只背包中装了剩下的另一半能量豆和水豆。 几人纳闷,为何混着装,分开了装岂不更好。 小红花说:“进屋时,我就想好了,我们人多,万一走散了,两只背包都有能量豆和水豆,这样风险系数低些。” 他背上了一只背包,把另一只背包递向几人。 小王接了过来。 一共17把枪,余二时给了晓大胖2把,小王2把,光之子2把。 雨淋淋不要。 小冒冒不适合。 含雪犹豫一下,拿上了2把。 小红花主动要了2把,加身上的2把,共4把,他贪多? 余二时自己别上2把,还剩5把,他犯难了,总不能把这5把枪全别在腰上吧。 “对了。”看到?境,小红花手点着哦了一声,然后走向了放置玻璃箱5和9的那个角落。 他从角落中拿来了一条装弹匣用的皮质腰带。看腰带缝制的水准样子,应该是他自己提前做好的。 余二时退出5把枪的弹匣,装好,拉起衣服,缠在了腰上。 下楼。 两辆车启动。 穿过街道··· 小红花忽然刹住了车,停在了一排楼下的道路旁边。 他扭头对副驾上的余二时说:“你们先等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他说的很急,走的也很急。 晓大胖跟着把车,停在了前面车的屁股后面。 就见小红花出了车门,进了旁边的一个楼门。 不多时,小红花就下来了,走出了楼门。 他身上的衣服换了,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西服,雪白色的西裤,配上雪白色的皮鞋。 使人眼前一亮。 他的身后,还跟着走出了两人。 一老一少。 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裤子,同样的鞋。 黑色的有点像夹克的外套,白色的裤子,黑色的跑鞋。 各背着一只和小红花背上的那只背包一样的黑色背包。 这两人,是这座城里的裁缝。 问少的名字,他说他叫小裁缝。 问老的名字,他说他叫老裁缝。 小裁缝和老裁缝,跟着小红花来到了车前。 加上小红花,车上已有四人,但只有五个座。 小红花让小裁缝去后面的车上。 小裁缝坚决不肯,他定要和老裁缝坐在同一辆车上。 老裁缝也不肯,他也定要和小裁缝坐在同一辆车上。 雨淋淋下了车,让出了座,去了后面的车上。 小裁缝、老裁缝上了车,和小王一同坐在了后排。 小红花停车、上楼、引来小裁缝和老裁缝,这一举动,同样也是一次交换。 交换的筹码是,小红花得到九楼或十楼的地图带二人离开。 小红花将从二人那里得到,白色的漂亮服装。 此时的小红花,白衣白裤白鞋,就是这座长夜城中最靓的仔。 他们要用最靓丽的衣服换取自认为最安全的离开之路。 小红花先前穿的那件宽大的,卡其色的运动衫,就是裁缝为了助他一臂之力送的。 而那双白色的皮鞋,是小红花提前预支的。 二位裁缝一上到车上,话还未开口说一句,手就先分别伸到了小王和余二时的身上。 老裁缝摸着衣服说:“不是,不是,你的呢?” 小裁缝说:“这个也不像。” 老裁缝:“换过来,我摸。” 小裁缝:“我也摸摸这个。” 余二时把身子斜了斜:“什么不是?” 小裁缝把手硬是够到了他的衣服上,一边摸一边说:“料子不是。” 二位裁缝摸完,对视一眼:“都不是。” 余二时皱眉:“什么,料子,都不是?” 小裁缝拍拍怀中的背包说:“和包包的料子不一样。” 老裁缝瞪小裁缝一眼,说:“和衣服的料子不一样。” 小裁缝委屈,摸着身上穿的黑色外套,小声嘀咕:“衣服和包包明明都是一个料子做的。” 余二时望见黑色外套,还有二人怀中的背包。 他恍然想到,这背包的材质是什么了。 这并不是普通的面料,而是制作防护服用的合成材料,刀划不破,枪打不透。 难怪在小红花房中第一次触到背包面时,手感是颇为熟悉。 二位裁缝身上穿的外套,就是两件刀枪不破的防弹衣。 余二时一把抓过了小裁缝怀中的背包。 小裁缝:“你···” 小裁缝尖叫:“抢劫啊!” 第101章 爸爸妈妈 老裁缝大斥:“住口!” “丢人!” 小裁缝憋屈着嘴,咿呀:“他抢了我的包···” “包。” 背包中装的是叠码整齐的亮眼白色布料,最底下有一条黑色裤子,两侧是剪刀、针线、量尺。再无他物。 并没有多出的类似的防弹衣,余二时有些失望。 他抽出底层的黑色裤子,在手中摸摸,材质和背包的一样,这是一条刀枪不破的防弹裤。 真是暴殄天物啊。 余二时问:“为何不穿,要装在包里?” 小裁缝伸手要。 余二时把背包还给了他,裤子还在手中。 小裁缝欲哭。 小红花一面开车,一面对余二时说:“你把裤子还给小裁缝。” 余二时欲言又止,手中的裤子伸向小裁缝,又缩了回来:“这是子弹打不透的防弹裤子,为什么不用啊?” 小红花讶异:“打不透,防弹?” 老裁缝欣喜:“你知道这裤子的面料?哪里有?有白色的吗?” 小裁缝小声:“太丑!” 三人几乎同时发声。 余二时展开了裤子看,确实没什么款式。 “丑?丑什么丑!”老裁缝扇了小裁缝一后脑勺说“尽知道丑美”扽着小裁缝身上的黑色外套又说“让你穿这衣服,是不是也不愿意啊?” 小裁缝的脸涨得通红。扭头够手把余二时手中的黑色裤子拽了回来。 一边叠裤子,一边悄声嘀咕:“你不是也嫌弃裤子丑吗,所以也没穿,还,还说我,还,还硬要我穿这丑了吧唧的衣服。” “你,你···”老裁缝的手指戳到了小裁缝的脑门上:“要是背包能装下所有的白色布料,谁要你穿。” “脱。脱了!”老裁缝开始扒小裁缝身上的外套“脱了我自己穿,我把两件都穿在身上。” 小裁缝拽住衣服不让脱:“我穿还不好吗。” “不好,给我脱了。” 小裁缝泪光闪闪:“师父,我错了,我愿意穿。” 老裁缝不依不饶:“不行,看把你委屈的,脱了,我穿。” 余二时强调说:“这衣服、裤子、背包都是防弹防划破的,可以保护你们。” 二位裁缝齐齐把头转向了他,异口同声叫道:“那又怎样,要你管!” 余二时只觉天雷滚滚。 车中悄无声。 二位裁缝闹完了别扭,安坐着。 小王紧紧了怀中的背包。 车开过了几条街。 小红花瞟了一眼余二时,小声说:“喂,衣服和裤子真可以防弹?” “当然。”余二时说:“背包也可以。”。 哦!小红花点头。 老裁缝悄无声息的把头伸过来,趴在余二时的耳边幽幽问:“这料子有白色的吗?” 余二时吓了一跳,扭头说:“我怎么会知道。” 哎!老裁缝坐了回去。 余二时恍然:“衣服裤子和背包一样,也是你们换的?几楼换得的?” 小红花摇头:“不知道,我只去过一楼二楼五楼和九楼。” 然后把头向后偏了偏,示意去问二位裁缝。 老裁缝的头扭在窗外,胳膊肘推了推小裁缝。 小裁缝收到和解信号,心中悦然,对余二时说:“我和师傅以自己的手艺立身,别人用手中的能量豆和水豆,来换得我和师傅精心做成的手工细腻且漂亮的各种色泽服装。当然,别人也会用面料做成的物件,包,包,来和我们换,我和师傅拿来物件包包虚心研究,学无止境嘛。” 小裁缝郑重说:“都是别人和我们换,我和师傅是不会浪费时间去那些女人那里的。” “哦。”余二时说“你们也不知道。” 小裁缝嘻嘻笑,说:“听别人提起过,这黑色的衣服和是从七楼换来的,裤子是从六楼换来的,这黑色的背,包,包包是从五楼换来的。” “七楼、六楼!”余二时点头。 “就是没有白色的,太可惜了。”小裁缝喃喃说“白色是最漂亮的颜色。” 长夜城中,黑夜漫漫,白色最耀眼,最珍贵。 小裁缝摸摸身上的黑色外套,又说:“衣服虽然是丑了点,不过这面料,我和师傅可是从来也没见过···。” 一道横贯而过的水泥马路。 车停了下来。 几人下了车,汇合到一起。 马路的对面是一道水泥高墙。 几人过了马路,跟着小红花,沿着高墙往前走。 沿路有路灯,亮着。 几人与二位裁缝互道姓名,打招呼。 小红花一面走,一面从身上掏出了那两把从五楼换来的手枪。 递给了老裁缝和小裁缝。 老裁缝把怀中的背包一紧:“换我的白色布料?不换。” 小裁缝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小红花笑说:“送的。” 老裁缝:“那也不要。” 小裁缝:“对,不要。” “有危险也不要?”小红花说“我可只答应领你们一块走,没答应要保护你们。” 二位裁缝同声说:“不要。” 小红花真诚说:“真是送的,我没打你们白色布料的主意。” 听到这话,二位裁缝脸色都变了,大声说:“更不要。” 小红花无奈,收起了枪。 走到余二时身边,把枪给了他。 他退出弹匣···枪身搁地。 几人远见一位老头倚在墙下···无腿。 小红花转身示意几人停下。 他走到老头跟前,给了老头一颗能量豆、一颗水豆。 小红花折身回来,对几人说:“等。” 无腿老头所在的位置,是离开长夜城的第一步,每隔一定时间,老头身侧的高墙处就会开启一道门,自门中进入即可。 老头无腿,坐在这里,以作标识,作为回报,给他一颗能量豆和一颗水豆,当然,也可不给,全凭良知。 几人等候中,含雪问小红花:“长夜城的人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家?” 小红花觉得这问题很多余,大笑后:“不离开,难道要一直吃能量豆和水豆直到生命的终结吗?” 含雪点头。 晓大胖本想说,可以进行丰富的娱乐生活啊,但转头就想到,这座城里好像还真没看到有什么娱乐设施。 晓大胖笑说:“和家人在一起也很好啊。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小裁缝摇头:“我们没有爸爸妈妈。” 晓大胖挠头:“没有爸爸妈妈?” 小裁缝说:“是啊,我们没有爸爸妈妈。” “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爸爸和妈妈?” 晓大胖笑了。 是的,只有他一人笑了。 小红花、小裁缝、老裁缝一脸茫然。 是的,只有他三人茫然。 含雪神色动了动。 是的,只有她一人动容。 余二时神情严峻。 是的,只有他一人严峻。 雨淋淋冷漠。 是的,只有她一人冷漠。 小王脸色惨然。 是的,只有他一人惨然。 光之子身体抽搐。 是的,只有他一人抽搐。 小冒冒泛出了一滴泪。 是的,只有她一人哭了。 无腿老头身旁的门开了。 高墙从中裂开了一条合缝,向两侧移出了两米宽的距离。 进入前,小红花从背包中又取出了一颗能量豆和一颗水豆,给了老头。 老头似被感动,叫住了几人:“生死难测,只见有人从门里进去,没见有人再从门里出来。” 老头是在友善的提醒几人,这门是有去无回。 小红花对老头说:“估计这座城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是最后几个,等我们离开后,就没人再给你能量豆和水豆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老头笑了:“是吗?你又是从何而来?” 小红花:··· 老头喃喃自语:“等都走了,城中复然。” ··· 几人走进了高墙裂开的门中。 两侧墙体移来合上。 无腿老头倚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久久笑容。 长夜城的万家灯火忽然亮了起来,楼上的个个窗户旁出现了人的身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老头不是城中人,他也是从灰色地界下来的,挑战梦幻之城的掠杀者成功,腿骨却被戳穿,伤口腐烂去了他的双腿,至此流落于长夜城,那年他21岁,现在他78岁。 此时,他正见证着长夜城的第三个轮回,当最后一位长夜城的人离开后,城中的万间空房中就会再次整体现出蒙顿的个人,以此往复。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他。 到那时,他就可以把离开长夜城的方法卖个好价钱。 第102章 长方体 几人的面前又是一堵高墙,身后的高墙还在,他们处在夹缝中。 片刻后,面前的高墙向前倾倒下去,出现了五扇门,门沿上依次刻着一二三四五。 小红花欢跳着走进了第五扇门。 几人全数进入后,门消失了,高墙也消失了。 几人处在了视及密布的长方体立柱中。 几人骇住。 长方体之高,需仰头才可隐隐见顶。 皆宽一米,皆是铁铸造而成。 目及所能看到的,似间隔三米,似在横竖网格线上,似整齐排列着。 几人面前的这根长方体,却与众不同,有点独立其外的意思,从前后看,和其他长方体不在一条线上,处在两侧长方体形成的两条平行直线的空档位置,从左右看,也是一样。 这根长方体的标识也有点不同,从下往上看,大约三米高处的一侧面上,写有淡红色的:e。 拳头大小。 含雪绕着这根长方体,转了一圈,在相同的高度,其他三个侧面上,皆写有淡红色的e。 除了这根长方体,其他的长方体,也在三米高处,四个侧面上,也写有一样的标识e,不过颜色是淡白色的。 e ! 小红花多利多索地掏出地图,e1、e2、e3···e10。 声音发颤说:“e,e1,在哪里?” 含雪神色凝重,扫视长方体,似是在自语,缓缓说:“e10在哪里,找到e10,就可以出去。” “e?” “难道这里有个这样的长方立体?” “要在中找10个不同的?” 晓大胖抬头望去,一根根灰色的四体立柱密密麻麻竖向天空,眼中犯晕,强烈的压迫感,不由惧出一口气,慑慑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小红花摊着地图叫屈:“地图下方是五,进门框上标有五的门,对应着,难道不对?” “走这张地图路线,你们都是同意的,不能怨我把你们领错了地方。” “要错也是这张地图的错。” 余二时插腰,望着长方体群,一筹莫展,淡淡说:“没埋怨你,也没责怪你领错了地方。” 晓大胖短叹一口气,对小红花笑说:“哎,幸运你换得了这张地图,要是按别的地图走,我们需要找更多的···” 拍拍身旁的一根长方体:“方块。” 含三雪掏出了图一和图三。 a1、a2···a50。 c1、c2···c30。 一阵敲打长方体的铛···嗯,铛···嗯声传来。 老裁缝和小裁缝围着一根长方体,一边用手指敲试,一边把脸紧贴在上面听,同时还眯着一只眼,用另一只眼遥望上方···· 含雪看着二人,脸色忽然一震,转头对其他几人说:“还记得吗,在石桥上,我们吃过铁箱中的食物后···要不是光之子救我们,我们早就渴死了。” “是。记得。”小王看了一眼光之子说。 “铁箱。铁箱中的食物。”余二时似是明白过来说“是吸水的食物。” 余二时:“和装地图的铁箱是一样的铁箱。” 含雪点头:“是。一样的铁箱。” 晓大胖耸肩:“这能说明什么?” “或许···”含雪摇摇手中的地图说:“或许图一的路线是最容易的。从楼高换来的地图不一定就是最佳的。铁箱中的食物就是暗示。” 小红花急了:“为什么不早告诉大家?” 含雪微微憋嘴:“我也是刚想到。” 余二时问小红花:“你不知道?” 小红花:“知道什么?” 余二时:“石桥上的铁箱。” 小红花蹙眉:“石桥?” 晓大胖质问:“水面上的石桥,你会不知道?” “哦。”小红花点一下头,忽惊奇问:“长夜城边上的那片水上有石桥?” “我怎么从未见过。” 长夜城中的人看不见,也触不到石桥,他们只能望见一汪无边的水,石桥是给从灰色地界下来的人专用的。 晓大胖和其他几人不知,冷冷说:“石桥就在你们身边···” 小红花打断了他:“你不相信我。” 晓大胖撇嘴。 小红花红了脸:“你怀疑是我故意把你们领到这里来的。” 晓大胖冷眼对他。 小红花愤怒说:“你是什么态度,就因为我没过石桥,你就怀疑我?” 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含雪碰到这种局面,很是头疼,事由她起,却不知如何妥善化解。 上前一步,手拍小红花的肩膀说:“对地图的判别,我也只是猜想,还没见实。” 小红花打落了肩膀上的手,气说:“你们觉得我是坏人。” “误会误会。”含雪笑说“我们绝对没有这样认为。” 小红花手指晓大胖,大声说:“他就这样认为。” 众目之下,指如刀,晓大胖不甘示弱,声音同样很大,夹着一丝颤:“是,我就是这样想的,怎么样。” 二人剑拔弩张。 小冒冒瞪大了眼。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按地图,找到e1。”雨淋淋柔声说道。 她转到小红花的正面,温柔看他,温柔说:“是谁给了我们枪,是谁把自己积攒下来能量豆和水豆分给了我们,是谁给了残疾老人一个离开的机会···是你。” “你是我们见过最善良、最有爱心,和,最帅的人。” 小红花气哼哼的脸上,噗嗤笑出了声。 他最知女人心,他知道雨淋淋说这些话的目是什么,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笑笑,走到晓大胖面前,强弩着笑容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 晓大胖愣住了,突如其来的道歉,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余二时,用身体努了努他。 “哦。”晓大胖脑袋一凛。 他的脸彻底红了,似全是他的错。他不敢看别人的目光,怕是那种另类目光在看他。难耐,指责,羞辱。 ··· 几人走向了长方体群的深处。 晓大胖像是失了魂魄,跟在后面。 压抑的长柱,像根铁针,直抵他的内心深处。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急躁和多心。按照推算,这应该是我在第三空间的最后一段路程,离开这里,到达前方的有色屏障,我就可以像高龙和文七九一样,回到自己的家中。那时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妈妈···我一定会把体重一点点降下去,不再让妈妈担忧我的健康,还要吃妈妈做的好吃的饭菜呐,等我回去,妈妈。在这最后关头,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找到问题原因,晓大胖内心自我疏导着,调节着。 他平和了心态,来到小红花面前,解了方才的矛盾。 小红花冲他展开了笑脸。 ··· 几人仰着脖子,望着长方体上的标识e行走,盼切能从中尽快发现e1、e2···e1o。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澈亮。 照过悠长密集的长方体柱,到达地面,暗淡了许多。 第103章 回到e10000 含雪停住了脚,脖颈僵硬,折回来酸痛麻、不适。 身后的小冒冒一头撞在了她的后腰上。 走了近一个小时,寻望过的长方体都是标有淡白色的e。 站在原地,目能望见的也是e的长方体。 散到四周的其他人,走了过来。 摇头失望。 小红花说:“有点难,像迷宫。” 晓大胖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分成四组,朝四个方向,分头去找。” 余二时向上看了一眼高近半空的长方体:“如果分开,就算找到e1,其他人该如何知道,又该如何再回到一起。” 含雪心驱手环,射散出来圆形黄色光屏指南针。如果可以,朝一个方向,总能走到尽头。 失败了,指南针摇摆不定,这里有无数个长方体铁块,形成了磁场干扰。 手环灭。 含雪的目光投向了光之子。 他一身黄衣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只有他的速度才有可能以最快的时间走出这里或发现e1、e2··· 其他几人的视线也看向了他。 小红花、小裁缝、老裁缝不明其中缘由,见几人无声的把头都转向了他,还在困惑中。 当光之子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前方的长方体群落间时。 小红花蹦脚大呼:“天呐!还有这样快的人!” 小裁缝和老裁缝的嘴像是吞进了一整颗鸭蛋。 含雪和光之子约定,以电磁光为信号。每过一个小时,她就在十分钟内向空中,间隔发射三发电磁光,望见电磁光所在的位置,光之子就可找到几人。 光之子离开后,几人没有停,继续寻找。 ··· 几人如无头苍蝇,灰暗的长方体,一根、一根接一根从眼前走过。 e、e、e、e··· 这个数字在一点点消磨掉几人的意志,像是说放弃吧小孩,在中找1个,呵呵。 ··· 同样的距离,同样的外观,眼中总是出现同样的物体。 使人产生了怀疑,我们是不是一直就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困住了,一切都是徒劳。 ··· 眼球疲涩,注意力散失,视线恍惚,长方体如幻影流动,停顿下来,闭眼再睁眼,这种视觉错位才消失。 ··· 夜色下,忽觉眼前的长方体像人,陌生的无脸人。 ··· 忽觉纤长的幽鬼扑来。 晓大胖惊叫出了声。一旁的雨淋淋安抚他。 是幻觉,晓大胖定下了神。 啊!一声尖叫,这次不是幻觉,小裁缝吓得扑进了老裁缝的怀里。 刚刚他的眼前闪过了一道黄色身影。 是光之子。 光之子离开后,含雪就启动了手环上的计时器,现在时间未到,电磁光未发,光之子回来了。 含雪试探问他:“找到了?” 光之子脸上带着一种困惑,扫视了一圈围上来的几人,然后摇头说:“没有。” 几人欢喜期待的脸上瞬间黯淡下去。 “你去了哪里,有什发现?”余二时问。 光之子依然一副困惑神情,恍恍摇头说:“没有,全是一样。” 含雪:“也没有走到尽头?” 光之子:“是。” 含雪困惑:“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光之子困惑表情散去了一些,说:“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一直跑,没有停,然后就到了这里。” 望了一眼小裁缝,继续说:“要不是听见他的叫声,也许我还发现不了你们。周围环境太暗。” 含雪抱臂自问:“光之子的速度比我们快,要快百倍,千倍,不但没有走到尽头,还回到了这里,应该比我们走的更远才对。” 她挠头思考。 小冒冒忽然说道:“这里是一个圆。” 含雪点头:“是,只有这种可能,那个红色的e长方体是···圆心。” 小冒冒同时说:“圆心。” 晓大胖前后左右望了望处在一条直线上的长方体,疑惑说:“哪里有圆?” 小冒冒蹲在了地上,手指画出了一个大圆形,在近要闭上时,指线向内画去,一圈一圈,绕出了一个蚊香盘形状。 然后她在前后两条条弧线上点了无数个点,说:“这些点代表长方体,长方体实际上并没有在一条直线上。” 晓大胖雾水:“明明在一条直线上。” 小红花点头:“是啊,我们看见的就在一条直线上。” 小冒冒笑说:“如果弧线的弧度足够大,大到趋于直线···” 小冒冒站了起来,指指位于一条线上的长方体说:“想象这条线上的长方体连成的线,构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圆,我们能看见的这几个长方体只是圆上的很小很小的一小段,那么这一小段就接近于一条直线,这一小段上的长方体也就看起来在一条直线上了。” 几人明白了。 小冒冒继续说:“如果我们能看清更远处的,其实这一条线上的长方体并不在直线上,而是有弧度的。” 余二时说:“发出弧线的起点是红色的e。” 小冒冒摇头说:“不是的,二时哥哥,那是终点,起点是从外面发出的。” 余二时皱眉。 小冒冒面向了光之子:“之子哥哥为什么回到了这里,是因为他跑着盘着,不自觉的就跑进了长方体形成的弧线路径中,而这些弧线路径的方向是从外向内,一圈一圈的,所以之子哥哥,才没有走到最外面,回到了这里。如果之子哥哥没有停下来,继续走下去,最后应该就会回到红色e那里,或者走到红色e的另一边,然后一点点的又会进入这种向内的路径中,再回到这边来。这样我们永远也不可能走到最外面,在这些圆形的圈里走来走去。” 小冒冒继续说:“如果我们现在继续走下去,走到更远处,也会像之子哥哥一样,迷迷糊糊进入向内的圆形路径中,最后不但没有前进还会倒退。” 光之子脸上的困惑消解了。 几人对小冒冒赞目而望。 个长方体,形成了无数个巨大无比的密集交错的向内的一圈连一圈的圆形绕盘,在暗淡的夜色下,一模一样的长方体环境构造,视线距离有限,分不清东南西北,慢慢地就会不自觉的进入设定好的路线上。在其中来回打转。 含雪只想到了圆形,并没有想到小冒冒这般层次深度。 老裁缝叫道:“来,现在就沿着一条线上的长方体走,不怕把它绕不出去,找什么e1。” 老裁缝接着又嘟囔了一句:“把我家徒弟吓得,也没有理···” 小冒冒急得抠头:“不是的,裁缝爷爷,弧线和弧线之间或许还有其他不相干的长方体存在,如果随便选一条走···就算是选对了,如果分不清是逆向还是顺向,最后可能还是走不出去。” 老裁缝哼了一声,说:“你,你说怎么办?” 小冒冒说:“回到终点e。” 小冒冒说:“从那里找到路线,倒着往外走。” 老裁缝说:“这里不行吗,找到路线一样倒着走。” 小冒冒呼了口气,说:“这里太复杂,而且弧度太大,很难找的,加上这么暗,谁能看得清那么远。” 老裁缝喃喃:“那,现在还能回去吗?” 小冒冒笑说:“相对来说,我们走的不算远,应该可以的。” ··· 为了不错过红色标志的e长方体。 含雪、小冒冒、雨淋淋、晓大胖、小王、光之子、老裁缝、小裁缝、小红花、余二时,十人排在一条长线上。 向回走过长方体群。 ··· 经过近两个小时。 几人回到了终点e。 第104章 寻找路径 在正常环境下,人的视线距离可达四五千米。 月光条件,加以长方体群高度、外体色泽等的影响,几人的视线距离有近有远,各人不同,少则百米,多则千米。 标有淡红色e的长方体为终点。 周边最近距离有四根长体。正看,处在两两长方体的正空档,斜看,处在对角两长方体的一条斜线上的正中间位置。 · · · · · 空档,产生四条路径,这是显而易见的。 斜线,也产生四条路径,这是隐藏的。 有人以空档想,竖在红色e周围去遥望四条空档路径。 有人以斜线想,贴在周边四根长方体上凝望四条斜线路径。 希望能发现那条是有弧度的。 小冒冒甩手说:“哥哥姐姐们,错了。” “错什么了?”老裁缝瞪眼问。 爷爷也不叫,难成就我一个是没用的人吗。 小冒冒对老裁缝笑说:“裁缝爷爷,大多数长方体是在圆,不,严谨说不是圆···就算圆吧。大多数长方体在圆的弧线上,但也有一小部分不在,是在大圆和小圆的弧线与弧线之间的空白处。长方体看起来是在横竖的网格线上,其实不是,是因为相对于弧线,长方体之间练成的线很小,就像两个挤在一起的小点,所以就看起来是在一条直线上,但事实不是,而是在一条有弧度的曲线上。或许有一小部分在横竖网格的直线上,这一小部分就是在空白处的那一小部分。” 老裁缝发蒙,有伤自尊,气嘟嘟说:“比做衣服还复杂,说方法。” 小冒冒小手拍在红色e上说:“离这个终点最近的圆的半径最小,从这里向外找也就更容易找到圆上的弧线。应该这样找,以终点长方体外的四个长方体构成的,边长为2个长方体距离的正方形为出发起点,看正方形的四条边线是否有弧度,如果没有,在向外,看下一个边长为4个长方体距离的正方形的四条边,然后是6个长方体距离的正方形的四条边,8个,10个···直到找到那条有弧度的边。然后···” “等等。”老裁缝打住了小冒冒说:“一步一步来,和做衣服一样,先给人量尺寸。” “好。”小冒冒点头。 一身白衣的小红花,一身黄衣的光之子,在夜色下最亮眼。小冒冒把他二人安顿在了,红色e外侧的两个对角上的长方体旁。 含雪把从九楼讨来的手电筒交给了余二时,自己隐出一把电磁枪。分别打开光照。 小冒冒把这二人安顿在了另一个对角上的两个长方体旁。 谁来看这四条边线是否不在一条直线,产生了极小的弧度。 这人需细腻无比才行。 小冒冒来到了小王面前,嘿嘿笑说:“小王哥哥,你来观察看吧。” “我?”小王愣了一下,然后嘣楞楞摇头说“这么细小的差别,我看不出来的。” 小冒冒笑说:“玻璃箱中的水豆和能量豆,你都可以数的一个不差。这个应该也可以的。” 小王腼腆笑笑:“那个是靠一点点的去想,想每一个豆的后面有几个,是如何垒叠在一起,才能搭构成眼中所看到的结构形状。而这个需要视线的细微感觉。” 小王摇了摇头。 小冒冒陷入难处,连他都不行,还会有谁。 几声有意的哼哼声,目光转去,是老裁缝。 他抹了抹嘴说:“小朋友,我是干什么的?” “裁缝啊。”小冒冒一拍脑门,反应过来,笑着说:“爷爷一定能看得出来。” “我也可以的。”小裁缝笑说。 小冒冒把二位裁缝分别安顿在了小红花和光之子身边。 小红花有细针枪,光之子有速度,一来,若有危险,可保二位裁缝的安全,二来,若到更远处,以二人身上衣服的颜色可确定位置,以防走散。 含雪,余二时,将光线分别打在身旁的长方体上,一来醒目,确定焦点,二来,也是观察者的视线光源之一。 其余人,小冒冒,晓大胖,雨淋淋,小王来到正方形的中间位置,一来不做打扰,二来这里还算最安全。 小裁缝侧头贴在长方体面上,观察从这里发向含雪和余二时所在位置的两个长方体上的两条边线。 老裁缝在对角的那头观察发向含雪和余二时的另两条边线。 二位裁缝靠手艺吃饭,眼上功夫练达纯青,裁制时哪个地方歪了一点,偏了一点,自逃不过他们的视线。 从小裁缝身后不停晃动的白色衣服上的做工即可看出。 第一个正方形的四边没有弧度。 四个直角上的人,向外走到了下一个正方形上的四个拐角上。 一个接一个边长渐大的正方形,从圆心向外扩散。 总有一边,会触碰到这个不规则圆的弧线上。 正方形四条边上的四条直线,就如八个蚂蚁小孩,两两牵着一条神奇的线,从四个方向,往外走,去触碰,去寻找圆上的弧。 这条神奇的线在触到弧时自会弯曲重合。 这条神奇的线就是长方体构成的线。 使其自动弯曲重合的就是二位裁缝的眼。 ··· “歪了,歪了。”传来了小裁缝欢喜的叫声。 在边长是有32个长方体间距时,小裁缝发现了发向余二时的这一条线,产生了微小弧度。 这条线边上的,由两排长方体构成的路,就是几人要寻找的路径。 小裁缝发现的这条线,其实是弧线上挤在一起的两个点。 真是一条弧度很大的曲线路径,如此长的距离才是上面两个几乎无距离的点。 老裁缝喃喃自语说:“我徒弟发现的。” 小冒冒笑着大声说:“是师傅带出来的。” 老裁缝得意笑笑,收住笑容,对小冒冒说:“然后呢。” 小冒冒说:“本来打算让之子哥哥朝两头分别试一试,看哪一个方向是向外面走的,现在不用了,因为我们离开终点红色e不是太远,只需离它越来越远就好。” 为防止出差,万一一不留神走岔了路,可就前功尽弃了,几人前后分成两组,分别由黄衣光之子和白衣小红花为打头,走成了两条间隔一定距离的线条。即使有一条走错,还有另一条做保险。 ··· 几人如同弧线上的小蚂蚁。 路径发生了弯曲,也全然不知,只觉脚下是一条直路。 ··· 小裁缝突然尖叫了起来,他指着一具尸体正瑟瑟发抖。 那尸体,头发稀疏,脸上有很深的抓痕。 从死尸指甲缝中的肉泥,和夹在指缝中的头发判断,以上惨状是这人死前自己造成的。 ··· 小裁缝又要尖叫,老裁缝拍了他一脑门。 几具尸体被压在几根倒塌下来的长方体下面。 从断层看,像是炮弹打在上面造成的,应该是细针子弹吧。 这些人欲以摧毁的方式找到出路,估计是没躲闪了,又或者是发生了对战。 含雪提醒几人,提起警惕,注意安全。 果不其然,长方体群落中传来了一个不间断的欢快叫声。 一个疯癫的人手中举着一条断臂,从几人前方跑过。 晓大胖打了一个寒颤。 几人重新分配了位置。 含雪、小冒冒、晓大胖、雨淋淋、光之子一条线。 小红花、小裁缝、老裁缝、小王、余二时一条线。 小红花问二位裁缝:“要枪吗?” 二位裁缝同声说:“不要。” 过了一段时间,小红花又问:“要枪吗?” “不要。” 二位裁缝不约而同把背包取下,抱进了怀里。 第105章 e1 传来了尖叫声。 不是小裁缝。 一个女人在前面跑,一个男人举着刀在后面追。 男人把女人摁在了地上,抬起刀,对准了她的脖子。 忽然二人看见从远处走来的几人,然后就愣住了,刀停在空中,女人停止了挣扎和尖叫。 一动不动的看着几人。 含雪拔出一把细针枪,指向男人:“放下刀,如果需要食物,我可以给你,不要杀她。” 男人和女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幻觉。”男人说。 他的视线转向了身下的女人,刀向下落去。 砰,含雪对天快放一枪,大喊:“把刀放下。”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叫:“快救我,他要杀我,吃肉。” 听见枪响,男人从女人的身上站了起来,他用力眨了眨眼,几人还在,不是幻觉。 刀落在了地上。 经过小红花的同意,小王从背包中取出了两颗能量豆和两颗水豆分给了男人和女人。 含雪告诉二人,已找到出去的路,可带二人离开这里。 二人听后,面无表情,似还在忽见几人的傻症中。 含雪将二人分开,女人和她一组,男人交给了余二时。 余二时没收了他的刀,将他安插在自己前面。 含雪、小冒冒、晓大胖、女人、雨淋淋、光之子。 小红花、小裁缝、老裁缝、小王、男人、余二时。 两条竖向一字人线,前后分开一定距离,继续朝着脚下的这条路径向前走去。 ··· 含雪等人已在长方体群落中走了二十六个小时。 小冒冒、晓大胖边走边点头打盹。 老裁缝哈气连天,抽了自己一巴掌。 余二时,光之子二人放哨。 其余人休息。 几人一字排开,倚在路径旁边的长方体上睡觉。 大约半个小时后。 余二时来到光之子前,附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然后就见光之子,打了个有响声的哈气,来到一个长方体旁,躺下身子,闭上了眼。 片刻后,余二时也睡了觉。 晓大胖呼噜声响彻。 老裁缝睡觉也打呼噜。 竟连余二时都带出了微微地呼噜声。 路径旁,站起了一个人的身影。 又站起了一个。 两个身影离开了。 余二时、光之子睁开了眼。 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低音。 男人:“他们的方法能离开这里吗?” 女人:“你相信吗?” 男人:“不信。离开长夜城时,你还很年轻,现在脸上都起皱纹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能走出去,还有和我们一同进来的,见过的,几千人,最后都死在了这里。你信吗?” 女人:“我也不信。我现在只相信丛林法则,连你都想杀我。” 男人:“亲爱的,那都是逼不得已,太饿了,没办法,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杀我吗?” 女人:“···哼。” 男人:“亲爱的,我爱你,你还爱我吗?” 女人:“···我想肉了。” 男人:“你想吃肉?” 女人:“能量豆没有一点味道···好久没吃新鲜的肉了。” 男人:“好,我去办。” 女人:“可是,可是我们把枪丢掉了。” 男人:“枪?子弹会把他们的身体炸成灰烬的,那也是我们丢掉枪的原因,你忘了···用这个。” 女人:“刀···刀不是被那人拿走了吗?” 男人:“刚才我又从他身旁拿回来了,这是吃饭的东西,我怎么会忘了。” 女人:“他们人太多,万一惊醒了···” 男人:“放心,他们睡的都很熟。我会悄悄地,一个一个杀死他们···然后就有肉吃了。” 女人:“我爱你。” 男人:“我也爱你。在这里等我。” 女人:“嗯!” 脚步声。 余二时闭上了眼。 脚步声来到了他的跟前。 月光下,一张手捂向了他的嘴,同时刀刃慢慢地移向了他的喉咙。 余二时,猛然睁开眼。 男人吓得倒退一步,紧接着,他又向前跨来,刀片砍向了余二时。 余二时扣动了早已掩在衣下的细针枪。 男人额头中弹,倒下了。 余二时自语:“给了你机会。” 枪声惊醒了其他人。 ··· 听过余二时的话后,几人唏嘘、惊叹。 睡意全无,继续向前走。 远远见,一个身影吃力的拖走了男人的尸体。 ··· 一人横在路径中间,手中抱着一条断臂。应该是听到枪响来到了这里。 走近了看,这人是个上了年龄的老人。 他在吃断臂上的肉。 哦,不,肉已生蛆。雨淋淋捂嘴干呕。 老裁缝脱离出了队伍,从后面走到了前面。 他凝望老人,忽然说:“师父?···真的是你,师父!” 老人依旧在吃他的肉。 “师父,是我啊!”老裁缝拍着自己的胸膛说“小裁缝,我是小裁缝,你的徒弟。” 老人愣了一下,继续吃,蛆的半截身体在他的嘴唇外扭动。 老裁缝从背包的侧面摸出了一把能量豆:“师父,快,快把你手中的东西扔掉。吃这个,我给你都给你。” 老人嗯的大叫一声,把手中的断臂紧紧搂住了:“不给。” 然后疯疯癫癫的跑进了长方体群中。 “师父不认识我了···师父疯了。”老裁缝流下了泪:“二十年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师父。” ··· 吃了一颗能量豆,一颗水豆。 ··· 每人吃了一颗水豆。 已走了半个月。 “冒冒啊,这条路对吗?”晓大胖说。 小冒冒挠头:“应该对吧!” “我会不会也像师爷爷一样疯掉,啊。”小裁缝自语说。 脑后挨了一巴掌。 “闭嘴。”老裁缝呵斥。 “e1。”含雪站住了脚说。 一根长方体竖在路径的中间,上面写着淡白色的e1。 小冒冒高兴也不高兴。 高兴的是半个月来,逆行走过的这条盘旋路径,终于到了起点,这个起点就是e1。 不高兴的是,e1的四周以及远处还是密集的长方体e,这说明,他们并未走到长方体群的尽头。 小红花展开了地图,地图上e1指向e2的箭头方向是朝右···e9指向e10的箭头方向是朝左。 眼前是e1所在的位置。 小红花说:“我们向左走,去找e10。” 含雪用手指从e1画向e10,在地图上是一条向上的方向,然后她手指e1长方体的正前方说:“朝这个方向走,才可以找到e10。绕开e2e3e4e5e6e7e8e9。” 小冒冒说:“姐姐,好像不对。” 含雪笑问:“哪里不对?” 小冒冒说:“姐姐,你想。e1是一个盘旋状路线的最外面的发起点。那么e2到e10应该也是一样的,如果把所有最外一圈上的路径算作一个圆,e1到e9就是10个挨在一起的圆上的切点。如此推演,地图上的箭头就不一定是在指向e2到e10这几个长方体了,而是指向每一个圆的圆心。” 含雪点头,欣赏的看小冒冒:“地图是指引,箭头也一样,它是想让我们重复走过10个同样的旋绕路线,只有箭头指向圆心,这样地图才能达成它的目的,让我们进入一下个由长方体群构成的个旋绕迷宫。” “嗯!”小冒冒点头笑说“姐姐,我就是这个意思。” 小红花挠头抓耳:“直接从这里向e10那个圆的方向走,不行吗?” 小冒冒说:“红花哥哥。到e1这里,算是走过了第一个圆,到了圆的最外面,可是这里之外,依然还有很多长方体在,说明圆和圆之间的其他空白地方也会存在很多长方体。要是贸然直接朝e10的方向走,我们有可能会迷路,失去e1到e10这几个坐标,那样,就再也出不去了,永远困在这里。” 第106章 一路上 “小冒冒朋友啊!”老裁缝语重心长说“爷爷刚出来时啊,激动,高兴。见到这些长柱子啊,新奇!” “但见到我师父···爷爷老了。” “你能不能快点告诉我,怎样才可以离开这里”老裁缝正色说。 “哦!”小冒冒吓了一跳“好。” 她手指e1说:“这是圆和圆的切点,箭头指的方向是圆心,在切点上画一条切线与箭头方向垂直,夹在切线和箭头之间的就是圆上的弧线,也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径。” 这条路径很好找,在e1的斜角方向刚好正对着,就有这样一条,唯一的夹在两排长方体中间的路。 “可是···” “可是什么?”含雪问。 小冒冒说:“这条路是e2发出来的盘旋路线上的最外一圈。选对了方向,很快就可以找到e2。可,可如果走反了,我们就会朝这圆心的方向走去···” 小冒冒撅嘴:“我不能确定哪个方向才是逆行的。” “我去试。”光之子说。 “不行。”小冒冒大声说“如果你一不小心,跑到了另外一条路上···” “就,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想到了李霞。 光之子心窝一暖,从未有过的温暖。 “随便一个方向。”含雪说 她把几人扫视了一圈。 “那就我选吧。”含雪说。 几人朝着选好的方向准备离开。 小裁缝仰头在看e1长方体的顶部。 老裁缝给了他一巴掌:“还不快走,想和你师爷爷一样疯掉呀。” 小裁缝揉着脑袋,呜呜自语:“这个,不一样高···” 小冒冒回头说:“什么不一样高啊,裁缝哥哥。” 小裁缝抬头又看了一眼e1说:“这个不一样高。” 小冒冒抬头也看了一眼,没有看出高差,说:“哪里不一高了?” 小裁缝说:“和我们第一次遇到的那些长方体不一样高,这个要矮。” 他说的是红色e1周围的那些,小冒冒回想到,刚进入时,他就和老裁缝围着一根长方体敲打目测。 小冒冒怔住,走过之处并不是一片平地,而是一个漩涡状的凹地。 半个月的时间路径了多少地方,有谁能感知到地势一点点变高的细微差,又有谁能留意到这些高耸的长方体一点点变矮的微小差别,连像小裁缝这样的细腻匠工也才会到了一枝末节,多半功劳还要归到初进此地的好奇心上。 难怪光之子都会不知不觉陷入从高到低的盘旋路径中。 ··· 走了七十个小时,到达了e2。 面上都带了喜色,这样如此,再走八个七十小时,就可出了这里。 在走向e3的路径中,几人周推含雪,说她定能如法炮制,再选出一个七十小时的路径方向来。 ··· 这次含雪令他们失望了,久久未见e3。 晓大胖笑说:“这个圆或许比上个大些。” 老裁缝笑说:“没事,再走走看,e3就在前面。” 八十个小时过去了。 老裁缝面无表情说:“这个圆可能真比上个要大。” 晓大胖木讷点头说:“嗯,可能吧。” 九十个小时过去了。 老裁缝疑惑:“难道真的选错了方向?” 晓大胖垂头不语。 忽发现自己的肚子瘦了许多,心中大喜,忽又想到离见到妈妈还需更长时间,心中低落。 听到老裁缝的话,余二时干咳了两声。 老裁缝还在疑惑:“好像走反了方向?” 含雪脸上坦然,嘴角向边上歪了歪。 小红花回头对老裁缝说:“不是好像,是真的走反了。” 他回过头来,兴奋又说:“也好,说不准还能碰到其他不一样的事情啊。” 老裁缝的心中到了现在才接受现实,情绪激动说:“怎么可以选错方向,上次都是对的,这次就错了?” 小裁缝窃语说:“师傅,又没人提前知道,选错了,很正常啊。” 老裁缝再次给了他一巴掌,叫说:“你也想让我疯掉,闭眼睁眼,周围都是你师爷爷的影子,再走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就留在这了。” 小裁缝憋屈。 小冒冒叹气。 雨淋淋调整心态,顺从变故。 余二时说:“老师傅,心中有目标,相信能走出去,会好很多。” 老裁缝冷哼一声,说:“你是年轻人,我是老人,心,能一样吗。” 含雪来到老裁缝跟前笑说:“下次您来选,我们跟着您走,好不好啊。” “我可没那本事。”老裁缝把头扭到了一边。 忽望见光之子,抬手指去,说:“下次让他去试。” 光之子没有回应,望向了含雪。 她摇头说:“不行,太冒风险。” 老裁缝哼气摇头。 雨淋淋走过来说:“下次先让他们先征求你的意见,得到你的同意后,再出发,这样行吗?” 含雪附和:“对,您同意后再走。” 老裁缝点头:“嗯,这还像是个办法,不可再走冤枉路。” “冤枉路。”小王忽地站住了脚说“我们为什么不掉头往回去呢···” 如此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几人张口哑住。 小冒冒密拍脑门:“对呀,小王哥哥说的对呀。” “都被搞混了···” 老裁缝眉头皱起,这话怎么像是在说我啊。 ··· 几人重费了九十个小时来到了e3。 花了七十个小时抵达了e4。 每人吃了一颗水豆。 在找出的通往e5的路径上,老裁缝是向左看看,向右看看。 说:“嗯···嗯···这个方向,不错,有祥和之气。就它了。” “万一···不对,再回来。”他补充又说。 七十个小时后,到达了e5。 老裁缝昂头说:“怎么样,我选的没错吧!” 走向了e6。 七十个小时后,望见了e6。 老裁缝傲气说:“看看,看看。老者老者,见多识广。” 小裁缝拍手说:“师傅好棒。” 小红花朝老裁缝翘起了大拇指。 晓大胖喃喃自语:“运气真好。” 含雪会心一笑。 小冒冒撇嘴。 小王笑了。 雨淋淋如常。 余二时面无表情。 光之子扫视一圈几人。 走向了e7。 八十个小时后。 鸦雀无声。 小王抚了抚老裁缝的背。 九十个小时后。 依旧鸦雀无声。 老裁缝再也忍不住,说:“这才是我错了。换,换人吧。” “我们还让您选。”含雪笑说。 “对,裁缝爷爷选对的概率高啊。”小冒冒说。 “是吗?”老裁缝说。 “是。”余二时点头。 “还让我选?”老裁缝脸上带了喜。 “还让你选。”小红花笑说。 “你们没怨我?”老裁缝问。 “不怨。”晓大胖说“怨也要有个理由,这种全凭运气的事情,不能怨人。” “哦。”老裁缝恍惚点头“没怨就好。” 小王说:“您的运气比我们都好,前面两次节省了很多时间。” 小裁缝点头:“是啊,师父。” 老裁缝笑了笑。 雨淋淋脸上如常。 光之子又把几人扫视了一圈。 ···e7···e8··· 挤压昏暗的境地环境,迫人心燥浮沉,神志幻迷,迫害感如影随形,抛弃感时落心尖。 长方体群像是无尽的监狱。 老裁缝没了精气神,他的眼中真的望见了,从远处摇曳飘来的疯癫师傅。 小裁缝目中尽是一条一条的形状。 小红花再也没有碰到新奇的事和物,塔拉下了头。 含雪、余二时一前一后,视线不懈,时刻观察,警惕周边。 晓大胖低头念念妈妈的好和各种不可知的危险。 小冒冒寸步不离跟着能保护她的含雪姐姐。 小王不看周边,只盯前面人的脚后跟,那脚后跟像个球一般在眼中晃来晃去,这一晃不知都晃了多久··· 雨淋淋还是如常。 光之子不出格,无做派,没声音,像个严守纪律的兵。 第107章 长方体群 每人吃了一颗能量豆、一颗水豆。 已在长方体群中两月左右。 老裁缝目眩倒地,口中叨叨有幽灵。 精神状态堪忧。 小裁缝蔫头蔫脑背起了师傅。 ··· 老裁缝醒了,忽然猛抽小裁缝数巴掌。 小裁缝忍着痛,小心放下了他。 老裁缝叫说:“ 你怎么可以把背包给别人,里面装的是什么不知道吗。” “知道。”小裁缝流泪说。 “什么?” “白色布料。” “知道,为什么给别人?” “你晕倒了···”小裁缝低头抽泣说。 “我晕倒了。”老裁缝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就是丢下我不管,也不能给别人。” “没有给。”余二时将背包递到老裁缝面前说“我暂时帮你们拿着,现在还给你。” 老裁缝一把拿过说:“拿着?拿着拿着,就成你的了。” 余二时无奈摇头。 老裁缝还欲再打小裁缝。 小红花拦住,劝说:“小裁缝知道错了,不要再打了。” 老裁缝气说:“不打不长记性。” 晓大胖看不下去,走向老裁缝说:“你讲不讲理,小裁缝是为了背你,才把背包给别人的,那还是我们看他走不动,要了好长时间才要来的。你如此打小裁缝,还有一点做人的常理吗。” 小裁缝忽然抬头,目瞪晓大胖说:“你怎么和我师父讲话呢,关你什么事,走开。” 晓大胖傻了:“我,我在帮你说话啊。你和你师父一样,都不讲道理。” “你懂什么。”老裁缝手拍背包说“知道里面是什么吗,有多重要吗?” “布料。”晓大胖说“难道比命还重要。” “是。”二位裁缝同声说。 “在布料没有做成衣服前,它就是我和小裁缝的命。”老裁缝掷地有声说。 晓大胖灰头土脸转过身子,走了回来。 雨淋淋对他说:“你不该管师徒之间的事。” 晓大胖叹气不语。 含雪问:“过分的事也不该管吗?” 雨淋淋说:“只要小裁缝没反抗,就不算过分。” 几人来到了e9。 一直都是老裁缝在选方向,这最后一次机会,他却把小裁缝推到了前面说:“让我徒弟选。” 小裁缝啊了一声,然后就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老裁缝柔声说:“没事徒弟,选错了算师傅的。” “哦,好。”小裁缝说。 不幸选反了,七十个小时后,没有见到e10 。 小裁缝低下了头。 老裁缝含沙射影,对他说:“错是人犯的,改了就好。” “哦,知道了。”小裁缝说。 几人回到e9向e10走去。 长方体矮了,要比其他地方的矮了很多。 从视线就可判断出,天空变阔,有种溺水而出的感觉。 “我们能走出去吗。”小红花说“很奇怪,真要离开这里了,还有点不舍了,像是要离开家的感觉。” “那你就留在这里。”余二时说。 小红花笑说:“哎···,还有要离开的,外面的世界肯定更精彩。” “可满是危险。”余二时说。 “那也值得。”小红花说“要比一成不变的生活有意思。” 余二时笑了。 “你们说,是谁设计了这些长方体?”小红花大声问几人。 “设计?”含雪脚步减慢“为什么要说设计这个词?” “那该说什么?”小红花问。 “不是应该是,建造或者···”含雪语顿思虑中,片刻后说“嗯,没人会建造没有用的东西,或许,是设计吧。” 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 晓大胖问:“走了多长时间了?” 含雪看了一眼手环上的电子计时,说:“六十个小时了。” “哦,快了。” “多长时间了?” “六十九个小时了。” “嗯,快了。” 路径两侧上的长方体只剩下了一人高。 半腰高。 膝盖高。 “我们走出来了。”小冒冒欢呼。 几人也是难掩激动。 面前再无长方体,一片开阔地,在夜色下。 “e10呢?” “在这里。” 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长方体上写着e10。 “快看,我们走过了什么。”传来小红花震惊的声音。 几人转过身去,来到他的身边。 一个巨大的漩涡状圆形凹坑,出在眼中。 几人正站在漩涡的边沿上。 巨大漩涡中一共分布着50万个长方体。 e1到e10,共10个小漩涡,每个小漩中有个长方体,这10个小漩涡,从下到上无规则的切连在巨大漩涡中。 ··· 图一:a1到a50,共50个小漩涡,每个小漩涡中有1000个长方体,大漩涡中共有10万个长方体。 图二:b1到b40,共40个小漩涡,每个小漩涡中有2000个长方体,大漩涡中共有20万个长方体。 图三:c1到c30,共30个小漩涡,每个小漩涡中有3000个长方体,大漩涡中共有30万个长方体。 图四:d1到d20,共20个小漩涡,每个小漩涡中有4000个长方体,大漩涡中共有40万个长方体。 ··· 图一,a1到a50,虽要连找50个切点,但是是在1000个a1000中找一个。只要按着地图指向走,很容易就可出了长方体群。 图三,亦是如此。 ··· 第108章 号 出了长方体群。 前方暗暗平坦地,脚下矮矮青草,头顶一轮羞涩月,偷藏在夜晚的云后。 一条白石细路,遮掩在青草下,若隐若现。 无其他标志,几人顺着这条白石小路走去。 视线所及不足百米,夜色之下,总使人不安。 小冒冒抓紧了含雪的手:“姐姐,你害怕吗?” 含雪笑笑,回答:“不知道,有时怕,有时不怕。” 哦,小冒冒点头。 小红花把草捧在手中,递到鼻下,深吸:“好香啊!” “你没有见过草?”晓大胖大诧。 “脑海中出现过。”小红花说。 “好奇怪的人。”晓大胖神色骇然。 “啊!这里真好!”小红花大叹,一巴掌拍在小裁缝的肩上:“你说是不是小裁缝。” 小裁缝身体一颤,以为又是师父的巴掌,看清后,重重点头同意。 有老裁缝在一旁,他不敢表现的太过无拘无束。 小王、雨淋淋、光之子默不作声。 ··· 走在最前的余二时突然站住了,枪已在手中。 “怎么了?”含雪低声问。 “那里。”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向几人走来。 那身影步伐僵硬,走近了看见,他双眼闭着,抽动着鼻息,在嗅味。 余二时朝那身影脚下开了一枪:“站住。” 那身影的两目登时睁开,露出一双血红眼。 一只红眼丧尸。 几人毛发耸立。 “开枪!”晓大胖大叫“快开枪。” 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丧尸的速度不快。 余二时不显慌,抬手欲打欲不打。 真是事事出奇,踌躇间,两条鬣狗从一侧杀出,扑倒了丧尸,咬断了头颅,吃掉了无血有肉的身体。 几人惊讶住。 鬣狗吃饱后,走进了夜色中。 晓大胖问余二时:“你为什么不开枪啊,那不是人类,是死人的尸体,吸血成活。” “你怎么知道?”余二时问。 “小时候,在游戏中见过。”晓大胖说。 “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含雪说“虽是游戏,但在这里就是真实存在。” “对对。”晓大胖说“是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 “晓哥哥,那些长方体,你在游戏中也见过?”小冒冒问。 晓大胖摇头:“没见过。游戏只是我们生活的一小部分,但大部分人过得都很颓丧,无目标,就和游戏中的丧尸一样。” 几人顺着白石路,走到了一座巍峨大建筑物前,上方写着数字5。 几人来到了五五:25方阵。 1 6 11 16 21 2 7 12 17 22 3 8 13 18 23 4 9 14 19 24 5 10 15 20 25 厚铁大门虚掩着,有锁芯。 余二时小心上前。 一个油光粉面的脸忽然从门缝中伸出来,冲几人嘻嘻笑:“快进来,我亲爱的朋友们。” 粉面男打开门,热情地将几人邀请进去,又将大门虚掩上。 他把几人引到了旁侧的一间房中,窗户下蹲着同样是油光粉面的四位男子。 见到几人,也是热情微笑。 问他们在干什么。 五位粉面男不约而同把手指放在嘴上,发出嘘声。 然后示意向窗外看。 院落中一只鬣狗幼崽被关在笼中。 过了约半个小时的时间。 虚掩的门缝中走进了一只鬣狗妈妈,它四下探望后,直朝幼崽跑去。 在将要到幼崽的面前,四脚踩空,掉进了陷阱中,哀嚎声传来。 耶,窗户下的一位面粉男这时发出一声庆祝音。 他起身挥手说:“快去关门。” 从厚粉下的一道伤疤,和这发号施令口气判断,他是粉面男1。 迎几人进来的是粉面男5。 “是。”男5收到指示,准备出屋。 “等等。”说话的是粉面男2,断了五指。 男5站住了。 男1不满:“等什么?” 男2说:“等一下,可能还有鬣狗爸爸来。” 男1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不可,要是招来更多鬣狗,就麻烦了,还是关门,见好就收的好。”说这话的是男3,不用抹饰,一张粉白脸,是最好的粉底。 “是是。”男4说。 男4脸上的粉厚到掉沫,黑黝黝的手掌展开,有礼节的伸向男1,又说:“我们还有客人要招待,您说是不是啊。” “嗯。”男1很受用的点头说“关门。” 男2望望男3和男4,眼中出火,却是面上带笑说:“你们说的对。” 男5快步出屋,关上了外面的大门。 “你们好多人啊!”男1打量几人一眼,随即笑说“走吧,亲爱的朋友,今晚有肉吃。” “肉就不吃了,我们路过这里,想借地继续前行。”含雪说。 男1笑容满满:“那也要等我款待你们之后再说。没有我,你们是没有路的。” 他说着,把脖中藏在衣领下的一条银链抽出半截,摸了摸。 看样子开启下条路径的秘密在这条银链上。 5号城,一座外观古朴,内设近现代的厚石大建筑。 四方形,纵深500米,高200米。 左右两排几间房,前后两扇大铁门。 此时紧闭关着。 几人刚处的房间,是男5的住所,靠近大门,一张硬床,一个梳妆台,一盏暗黄灯。 出了房,路过大院中的幼崽,男2说:“把它一同杀了。” “不可。”男3说“过了今晚,到了明晚,或明晚的明晚,用它再引来鬣狗爸爸,那时我们又可填饱肚子了。” 男2后牙骨努努,笑说:“有道理。” 男5扛来一把梯子,下到深坑中,鬣狗妈妈气已绝,一把上竖的长刀戳穿了它的肚肠。 男5说:“谁来帮帮我,我一个人抬不动它。” “我来帮你。”小王说。 余二时侧侧身子,拦住了他,暗自冲他摇头。 小王心领,不再动身。 几声干笑,男4说:“怎么可以劳烦客人,我来。” 男4和男5合力把鬣狗尸体举到了坑的边沿。 这时,余二时让开身体,向小王使了个眼色说:“你怎么傻站着,还不快帮忙。” “哦哦,这种动物还是第一次见,走神了。” 小王一面配合余二时说,一面把鬣狗的尸体扒到了坑沿外。 男1看着一举一动,抿了抿嘴。 在他的热情招呼下,进到了另一间房。 一顶可调光度的大挂灯。 一张长形餐桌,可容纳十二人同时就餐。 除了五个座位和对应的餐桌面上是干净的外,其他地方尘土蒙过。 含雪伸出二指摸上一把,留下了两道印。 男1神色一动,似是露了什么细节。 含雪望来,他即刻转笑,手指男3说:“上次用餐后,是不是忘擦了,还不快把桌上的土清理干净。” 男3一边应承,一边抹起袖衣,露出腕上的表,说:“您都忘记时间了,我们已经5天没在这里吃饭了,这才如此的脏。” “哦,对。”男1拍拍脑门说“这长夜,脑中的时间全乱了。” 如此厚的陈土,可不像是5天就能积下的。 含雪和余二时对视了一眼。 12个座位。 加上在场的3位粉面男和另外2位剥皮炖肉的,有15人。 男3将桌椅擦拭干净说:“客人坐,位子不够,我们到后厨去吃。” 余二时摆手说:“不好,还是一起吧,有椅子吗,加上几把就行了。” “没有。”男3笑说,语气坚定。 “那就并在一起。”余二时将几把椅并拢到了一块“这样就全能坐下了。” 男3挤出笑容:“是个好办法。” 落座后,男3忽然站起了身说:“我去后厨帮忙,那二人肯定一时忙不过来。” “好,快去。”男1说“顺带把骨头抽掉。” “肉中不能留有。”男1强调又说“你知道的。” “知道。”男3说。 抽掉肉中骨头,为什么要加顺带二字? 含雪给余二时使了个眼色。 “我们也去吧。”余二时拉起小王说“你不是会做饭吗。” “是。”小王领会说“好。” “这怎么行。”男3笑说“哪有有客人主厨的道理。还是我们来做的好。” “道理是变通的,能吃上美味的食物最重要,不必拘束礼节。”余二时说。 男3笑了笑,侧头说:“做鬣狗肉的手艺,恐怕还没人能及我们。” “那就给你们打下手。”余二时说。 男3竖起3根手指说:“我们有三人,够了。” 余二时冷冷说:“我坚持。” 男3脸色阴沉,微笑着看他。 哈哈,男1笑说:“既然如此,就领客人一起去吧。” “呵呵”男3对余二时笑出了声“好。” 到了院落中,余二时每走一步,脚后跟就重踩下去。 他在试探是否有陷阱。 第109章 号2 未有异常。 男3把二人领进了后厨。 男4和男5挥刀剁肉,一边小时嘀咕着什么,望见来人有余二时和小王,立即住了嘴,转而就是一脸热笑。 这种笑从开始到现在,每每对视五位粉面男时,总会恰当展露出来。 过分的热情,把小红花和二位裁缝搞得有点招架不住,不停回笑,脸都抽抽了。 还算经过一些事故的其他几人,面对这隔着厚重粉底看不透底下真容面目的笑容,有时也会恍惚,是猜忌过度,还是真有端倪? 在余二时的‘监工’下。 肉熟、端上。 各自落座。 男4和男5,手拿小盘把大盘中的肉盛上,给在坐的每人端到面前。 肉炖得甚烂,全无骨头。 老裁缝早早声明:“我和小裁缝不吃,不必给我二人盛。” 男1笑说:“为什么,怕肉有毒?” 老裁缝紧了紧怀中的背包说:“我和小裁缝不想亏欠别人。” “难道你二人不饿吗?”男2不等他人动筷,猛吃一口,似在嚼恨,说。 “我们有能量豆。”肉香飘散,老裁缝抽鼻说。 男1瞪了一眼男2,眼光移过,不动声色笑说:“能量豆,那玩意,很久以前我也吃过一颗,呵呵,实在谈不上,等你吃过真正的食物···” 手指大盘:“像这等肉食后,就不会再想念它半点。” “真的吗?”小红花大奇问。 “嗯,是真的。”坐在一旁的晓大胖自说。 “哦!这位身材圆胖的兄弟,以前吃过肉?”男1吃惊一下,问。 “吃过啊。”晓大胖说“不然···” 怎么会长得这么圆胖,心中念,未好意思说出口。 “哦···”男1思虑刹那“你们不是来自长夜城?” “是来自长夜城。”含雪即刻回刀“一路上打个兔子什么的小动物充饥,分量少,有人吃过,有人没吃过。” “兔子?”小红花大诧“什么时候···” 晓大胖在桌下拉了一把他的衣襟。 小红花领悟不再出声。 男4把盛好的肉盘,恭敬地放到男1面前,屈腰说:“您请。” 嗯,男1点头。 含雪笑问男1:“我们是不是能进餐了?” “当然。”男1笑说“请大家享用。” 初尝肉味,小红花惊叹出了声:“太好吃了。” 不忘提醒对面干坐着的小裁缝,满口肉说:“快,你也快吃,真是好吃的要命,不尝,你真是体会不到。” 小裁缝心动了,一边手伸向盘中,一边斜眼瞥向坐在身边的老裁缝。 那个熟悉的巴掌向他呼来。 后脑勺一声啪响。 到了肉边的手又缩了回来。 二位裁缝各自抱着怀中的背包,静望他人。 小红花狼吞虎咽。 光之子嚼得很慢很细。 雨淋淋在品。 晓大胖眯眼吧唧。 小王寻常吃法。 余二时,肉含口中,直起腰杆,眼观外围。 含雪口嘴细动,双目警惕桌边外人。 男1独拿刀叉,一副做派。 男2大口吃肉,嚼得用力。 男3口中有肉,眼在几人,和含雪视线对上一眼,笑而转开。 男4一边刨食,一边盯着男1盘中渐少下去的肉上。 男5吃得起劲,蒙头全然不顾。 视线收回,瞟到身边的小冒冒。 她一口未吃,用筷拨弄盘中的肉。 含雪低头询问:“怎么了,不想吃?” 小冒冒说:“鬣狗经常吃腐尸,肉中可能会有寄生虫。” ··· 男4及时起身又给男1盛了一盘。 男1摆手说:“不吃了,这小女娃说得可能有些道理。” 男4谄媚:“就是有寄生虫,也会跑进我们的肚子里,它绝不敢进到您的肚子中去。” 男1哈哈笑。 男1抹了一把嘴,忽对几人说:“不知各位,用的是什么武器啊?” 含雪掏出一把细针枪,拍到桌上说:“枪。” 五位粉面男,怔住。 含雪忽然洞悟:“你们没有见过长夜城的人。” 男1笑笑说:“见过,怎能没见过,以前在别的地方早见过。不过,来到这里,你们几位,是第一次见。” “来到这里?”含雪思转“是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你们第一次来到这里。” 男1绕脑:“什么第一次?” 男2大声对含雪说:“我们也是第一次被指配到这狗日的地方,以前从没有来过,你们几位也是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从长夜城里来的人。” “明白了吗?”他另指他人,又说。 男1脸色大变,却是笑容在。 “指配!”含雪笑说“你们还有上级?” 男2:“大战···” 男1发出几声干咳。 男2把头扭向了一边。 男1把目光移到了细针枪上问:“能否将这把枪赠给我?” 含雪:“你要枪何用?” 男1笑了,说:“自然是射杀鬣狗,获取食物。我们有刀无枪,刀那玩意用来宰杀鬣狗,太危险了。” 他指向男2光秃的手掌又说:“看看他的手,五指全被鬣狗咬去了。” 男2一拳砸在了桌上,嘴中骂道:“狗娘养的,我非要吃光这群畜生。” “都是逼得,他才想到了用偷幼崽来诱杀大鬣狗的办法。”男1瞟了一眼男2说。 “好。”含雪淡然说“这把枪可以给你们,不过要等我们离开时。” 说完,她将枪收进了衣中。 男1干笑了几声。 含雪说:“还请你给我们开门,指路。” “怎么,现在就走?”男1笑问。 “是。”含雪点头。 男1摇头:“从这里到下一个地方,差不多要三天的时间。你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觉的好。” 含雪摇头:“不了,我们现在就走。” 男1的脸上堆来笑容:“一路都是鬣狗,三天不眠,受得了吗。” 余二时冷言:“有枪在,鬣狗近不了身。” 男1冷笑:“看来你们是想在路上轮流换着休息。” “是。”余二时说“几人严防鬣狗,几人休息,安全无忧。” “如果脚下的路消失呢。”男1说“你们要是停下来休息,三天可就到不了10号城,开启的路,预定时间已到,就会自然消失,到那时,你们将迷失在夜色下的茫茫草原中。” 余二时:··· 含雪:“你知道我们要去10···10号城?” “从我这里只能开启1条路。”男1说“这条路就是通向10号城的路,不去那里,你们又能去哪里。” “睡上一觉,补足体力,三天,不休不眠,在路没有消失之前,说不定能赶到。” “还要谨防鬣狗袭击。” “觉后,用枪换路。” “我亲爱的朋友们,祝你们有一个美梦。” 男1笑容满面走出了房门。 几人面面相觑。 第110章 号3 院落中。 男5给几人拾掇出了几间空房,以供休息。 余二时摇头说:“只要一间就好。” 男3嗤笑:“你们要男女混住?” “怎么,不可以吗。”余二时冷看他一眼说“多有不测,无需惊怪。” “不怪。出门在外,小心为上。”男3说“就是寒了我们待你们的一片赤热心。” “那就打开那扇铁门。”含雪上前,猛拍男3后背,视线瞟向紧闭的铁门说“指出路来,让我们离开。大家以诚相待,就互不寒心了。” 男3后背来袭,一个激灵,镇定后说:“这个我说了不算,等你们睡醒了找他。” 在脸上比划了一个刀疤的手势:“一切他做主。” 男1不在场,不知去了哪里,饭后再无现身。 前后两扇大铁门,四面石墙百米,高不可攀。 几人成了笼中囚,困在了5号小城池中。 和那只鬣狗幼崽一起。 石墙有被整片削去的痕迹。余二时私下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手指男5说:“我们用他的房间休息。” 男5愣了一下,然后看向男2。 男2思虑片刻,点头允诺。 男5的这间房视线有限,只可望见进来时的那扇铁门和院落的四分之一大小范围。 那只可怜的幼崽被男2连笼提走,进了他的房中。 几位粉面男悉数离开后。 含雪不解问余二时:“为什么要选这间边上的房间。” 余二时说:“这里的人阴阴怪怪,怕是这里的房间也一样。这间房虽小了点,但好在是供他们自己人住的,应该是安全的。” 含雪点头。 余二时走到二位裁缝面前说:“借你们衣服一用。” 二位裁缝下意识的抱紧了背包。 余二时手指他们身上穿的防弹黑衣说:“是借这个,用完就还,这样来,是我欠你们的,不是你们欠我的。” 哦,对,没打白色布料的主意。 二位裁缝脱下黑衣,连着背包中的两条防弹黑裤一并都给了他。 余二时给了光之子一套,令他穿上,自己穿了一套。 一张单薄床给了雨淋淋和小冒冒。 其他人合衣睡地。 余光二人守夜。 在长方体群中,几人未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四墙合盖的房给了一处安心之地,虽不及家但似家。 沉睡中。 余二时打盹不断。 光之子说:“你尽管睡觉,有我盯着。” 余二时笑了,说:“你不困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睡觉,精力还很足。” 光之子痴笑一下说:“走路时,会闭眼休息一两秒钟,这是我睡觉的方式。” 余二时又笑了笑,说:“好神奇的方式,估计我是不行。” 他又笑了笑,合上了眼。 ··· 皎月依旧藏在云后。 光之子隔窗遥望。 尘封的记忆,忽然碎片涌来。 一男一女与他的手诀离。这对男女应该就是爸爸妈妈。 刺眼灯光下,昏睡过去。一身黄衣。一张呵斥不断的嘴。电击、禁闭、瑟瑟发抖。 孤独、无助、恐惧、顺从。 随着记忆结束,光之子蜷缩在了墙角中,泪流下来,手指抠着石壁,血染红了四指。 ··· 疼痛感终于麻痹了他的意识,使他不再去想。 他停了下来,蹭去壁上的血,给手指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 他瑟瑟苦笑。 笑,对,强笑中抹去脑中不好的记忆。 但,我是谁,为什么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头又痛得厉害。 抹去、抹去,他心中切念。 ··· 一声惨烈的救命声,使他回过神来。 余二时和含雪被惊醒。 其他人依旧在沉睡中,大叫不断的救命声没有吵醒他们。 三人走出房门。 两扇铁门大敞。 一群鬣狗正在院中围猎男2,一条臂已被咬去,另一只臂在无助的挥动手中的刀。 囚笼破裂,鬣狗幼崽盘绕外围,插不上嘴。 男2望见三人,大呼:“救我···” 一条大腿正入鬣狗嘴中,呼扇倒地,挥刀搏命。 “救我啊···” 余二时提枪快跑上去,光之子紧跟上。 含雪回身进屋,一脚踢醒门口近处的晓大胖,留下一句“叫醒其他人,把房门关住。” 然后夺门而出,拔枪去助余二时和光之子。 出门就见二人的背影还未到男2那里,身体忽然下沉,陷进了地面中,一个大坑出在平面上。 心中咯噔一下。 几只鬣狗闻声掉头扑向了余光二人那里。 含雪快开细针枪,子弹击进鬣狗身中,嘭嘭爆响,小拇指大小的孔洞出在肉身上,血滋出来。鬣狗晃身后退几步,痛楚冲脑,激愤啸天,开足奔前,势要睚眦必报。 她生怕鬣狗跳进前方坑中,咬到余光二人,一边急跑上去,一边手指连扣扳机,千发子弹如虚线发出。 鬣狗爆成了蜂窝,解了坑边危险。 含雪绕过大坑,枪口转向男2那里,一通疾射,鬣狗死得死,逃得逃。 小幼崽出了铁门。 男2血肉模糊,抬手指向一间房,念了一声:“你···” 然后就断了气。 那间房的门开了,男3从走了出来。 他哭丧着脸,跪在男2的尸体边,呜呜拍地:“劝你不要诱杀鬣狗,现在把命都搭上了,我的好兄弟啊···。” 含雪静立在一旁。 他忽提声高喊:“你的魂啊,可暂不要回来啊,等我给你收拾利落干净后,再回身归来啊。” 他收住了声,爬向了大坑,泣声说:“两位尊贵的客人啊,你们也是枉死啊,真是天愧你们,地愧你们,我一定会给你二人···。” 他怔在了坑边,嘴巴颤抖,说不出话来。 余光二人并没有死,正站在坑下的长刀间隙中,仰头看他。 防弹衣上留下了数个刀尖印。 余二时眼神慑人,冷冷说:“意外吗。” 男3由怔转笑,喜意说:“原来你们没有死啊,真是太好了,方才把我担心的要死,现在见你们安然无恙,我都要喜上天去了。” 这时,晓大胖和其余几人从屋中出来,走到了院中。 男4和男5也各自出了屋。 小红花、小王爬下身子,想把余二时和光之子从坑中拽上来。 太深··· 无措间,男5扛来了梯子。 含雪一把拎起男3:“你们想杀我们。” “没有。”男3连摆手“绝对没有。” 她手指陷阱大坑,肃说:“这是什么?” 男3歪身,指向男2尸体,说:“他,他捕杀鬣狗挖的。”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这里有陷阱?” “上有石板搭着,固如实地,所以才没有提前知会你们。” 光之子已上到地面。 听见石板二字,坑下的余二时脚拨陈土,抖出了一张细绳密网。 在坑壁处,又发现了一片大石板。 用石板盖坑,铺上密网,再加草叶,最后覆上厚土,内戳长刀,陷阱构成。 取下的石板在坑中,不在坑外··· 余二时秒思,冷哼一声。 手伸进土中,用力刨挖数下,摸见刀柄,拔出长刀。 敲击四面···发出空响音。 他一脚踹去,一片石板倒下,一条暗道出现。 他弯身进入···。 从一间房门出来。 这房就是男3方才走出的房所。 余二时一出房门,就提醒院中几人,站在原地,不要乱走动, 然后冷面走到男3面前。 男3惊愣一下,笑说:“你不会觉得是我在害你吧。” 余二时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误会误会。”男3慌张摆手,指向男2尸体说“是他,是他让我把石板撤掉的。为了杀鬣狗,不是你。” “可不止一条暗道通向你的房间。”余二时面无表情“其他陷阱在什么地方?” “院中就这一个”男3强笑一下,又指指陷杀鬣狗妈妈的那个陷阱说“还有那个小的,再没有了。” “还有呢?” 男3濡了口唾沫。 余二时把刀动动:“不说?” 男3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说:“除了我们自己住的五间房,其他的房间中多多少少,都有个把···陷阱。” 余二时提声:“几间?” “四间。” 六条暗道,和在男3房中地下见到的暗道数吻合。 看来院中再无陷阱。 余二时暗松一口气。 “还说不想杀我们,欲把我们安排在有陷阱的房中休息···。”余二时恨不得杀他。 “房中陷阱是为了防范坏人,难道你们是坏人?”男3强弩镇定“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还拿出整只鬣狗肉来招待你们···你现在竟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想杀我。” 他神色变伤,接着说:“我那死去的好兄弟,为了给你们走前再备一顿,命都送了···。” 余二时脸色动了动,不自觉把刀从他的脖上挪开了。 男3指手骂道:“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人。” “是吗?”含雪忽然冷笑一声说。 第111章 号4 男2的死太离奇无理,鬣狗没有掉进陷阱中,为何他会先出现在院中,进而被围咬。 装幼崽的笼子离陷阱有近二十米的距离,这样远,真能更有利诱杀鬣狗?偏不巧,陷阱被置于的位置刚好在余二时和光之子去救男2路径的这头,这是在诱杀鬣狗还是在诱杀他们? 前后两扇铁门大敞着,含雪早已探过,门从里从外都需用钥匙才能打开,钥匙在谁的手里,男2的尸体上并未发现,男1又在什么地方,为何至今不见人影? 含雪暂不想纠结这些,既然门已开,先去寻找离开的路为上,她来到铁门口,眼前是茫茫辽原,夜色下更显无助。 按地图所标,这里应该有条路才是。 她回转身,走到男3面前,质问男1去了哪里。 男3若无其事摇头不知。 寻遍所有房间,都未找到男1。 她令几人把男3、男4、男5扭拉到一块,拿过余二时手中的长刀,对三人说:“他在什么地方,免受刀痛。” “刀痛?”男3神思一刻,转而冷笑说:“你们就是强盗,我们坦诚待你们,给你们吃的,给你们住的,现在你们竟然用刀来相逼。” “这不都是你们逼得吗。”含雪说“设有陷阱的房间,这就是给我们住的?院中也有陷阱,却也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有衣护住,怕是早就应了你们的心思,死在了下面,这就是你们的坦诚相待?” 可不是吗,余二时心中恍悟。 “狗屁。”男3侧头“尽是一面之词。” “不就是想要枪吗。”含雪说“用枪换路,这是他提出的,他人呢?你能做的了主吗?” “不能。”男3硬朗说。 “那就让他出来。”含雪说“我们现在就要离开。用枪换路。” “不知去了哪里。”男3说“你们自己去找他。” 不来点狠的是不行了,含雪提刀上前。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余二时拿过长刀,揦破了男3的大腿。 男3哎吆一声,痛捂伤口“不知道。” 转身给了男4一脚,男4呜呜摇头。 欲打男5,哎,这人还扛梯来救过我,于心不忍,算了。 掉头又来到男3面前。 “还来?”男3退后一步,颤音说。 “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传来小裁缝的声音。 “你说怎么办?”余二时问道。 小裁缝闭上了嘴。 刀刃走向了男3的另一条大腿。 男3急说:“我知道,我知道。” 余二时停住了刀。 “如果房间中都不在,也许他在那里。”男3说“可是你们千万不能让他活着出来啊,他杀人不眨眼,要是让他知道是我背叛了他,他非杀了我不可。” “在哪里?”余二时呵声问。 “我领你们去。”男3忽又站住了脚,严肃说“一定不可以让他活着出来,不然我必死无疑。” “费话真多,快走。”余二时推他一把“有我们在,你死不了。” 男3把几人领进了男1房中。 一张舒绵大床,一个漂亮梳妆台,一盏暗黄灯。 一面穿衣镜。 男3从墙上扣下衣镜,后面出现一条倾斜向下的昏暗通道,远端尽头有亮光。 小红花望见地下通道,惊喜一下。 男3低声对几人说:“他就在里面,你们千万小心点,他使两把长刀,娴熟的很,逼急了,连鬣狗群都惧怕他,重要的是里面可能还有他私藏下的枪支什么,你们最好都进去对付他。” 余二时第一个进入。 小红花紧随,抽出他的两把带有白色细线的细针枪,口中念道:“让我来。” “不要进去,里面是陷阱,快出来。”男5忽然大声喊道。 喊完这句,他就蹦跳到很远处。 “闭嘴。”男3一声大喝,放在通道边上的手猛拉隐绳。 一声巨响,一片厚石落下,卡在了通道口,将余二时和小红花关在了里面。 突如其来,几人发愣一下。 男3速弯下腰,把墙边的隐绳又是一拉,连接地下的两根白骨支柱被拉倒,上方的两页石板活扇就此打开。 含雪和小冒冒陷落进地,幸亏这是个不大的陷阱,几人又站得较开,才没有致使更多人掉进去。 男3从衣镜后摸出一把窄细长刀,向二位裁缝劈去。 刀快,没有光之子快,只见一道黄色身影闪过。 男3如见鬼般愣住,眨眼之间,刀下之人就不见。 光之子双臂夹着二人已在房中远处。 男3挥刀又砍向晓大胖和雨淋淋。 一声枪响,面目中弹,男3倒下。 枪是小王开的,炮击过弯刀长臂猿,刀杀过狼人,杀人,这是第一次,他怔在那里,回不过神来。 晓大胖从雨淋淋身上起开,危急时刻,他下意识的去保护了她。 刀尖自然没有穿透含雪的衣,托举在起来的小冒冒也安然。 光之子把二人从陷阱中一一拉上来。 他把含雪身上细细查看,见没有受伤,才心安,没有关切话,脸上展出了一抹笑容。 含雪让几人站远些,她隐出一把电磁枪,发出一波(全带刚劲的)电磁光将卡在通道口上的石板击成了碎砾。 见到这波电磁光,光之子、二位裁缝、男4、男5吃惊讶然。 男5更是暗拍胸口。 余二时和小红花走出了通道。 男1并没有在里面。 小红花见通道口处的碎砾,纳闷不已,这是谁把石板击碎的,望了一眼自己的两把威力巨大的细针枪,摇头心叹,看来只能再找机会展示了。 几人围住了男4。 把男5也圈在了里面。 男5说出了事情原委。 男4把他是瞪了又瞪。 这一切是,男1主导,男3献策,男2,男4,男5都有参与。 目的是全杀几人,得到全部枪支物品。 饭桌上男1对男3说的抽掉肉中骨头,意在指使男3取下院中陷阱的石板,不料余二时生疑,盯得紧,没有得逞。 男1各种言辞,强留几人休息,也是为了趁几人在熟睡时,以房中陷阱杀之,也未能得手。 两招失手,恐几人已识破,再无下手机会,男3献出了阴损计策,把鬣狗引进,用人的救命声,唤来几人相救,情急间,以使几人掉进陷阱中。 这人,男1就瞄到了和他不大对付、又失了五指作用不重的男2身上。 男1将男2打晕,困束住,塞住嘴巴。 为防止鬣狗塌陷陷阱,只打开离几人住处甚远的这侧铁门。 将幼崽放在中间。 待鬣狗群来到院中。 再将男2解开,推出房门,为了不使他很快被咬死,丢给他一把长刀。 然后偷摸打开另一扇铁门。 为防几人不能全部掉进陷阱中,男3又备了一计。 用男1作诱饵,骗未掉入陷阱中的人进入暗道中,再用厚石板封住,直到被饿死。 男5开始痛骂男1和男3,说二人阴暗无比,害死男2,恐将来自己和男4也会遭到二人的毒手。 听到这里,男4一愣一愣。 男5哭泣又说,几人多好多好,余二时都没打他。 最后,男5宗其以上二个原因,揭穿了男3。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老裁缝安慰男5说“不要再哭了,好孩子。” 男1现在何处,含雪询问男5。 男5说:“在铁门外面。” 男3在男2尸体旁的那几高喊:你的魂啊,可暂不要回来啊,等我给你收拾利落干净后,再回身归来啊。 就是在提醒男1。 第112章 号5 男5在院中对外高喊:“可以入殓了。” 不多时,男1就满面笑容从铁门口走了进来。 他手拽两把拖地长刀,望见几人,便知计划失败,更遭了男5的道。 一声呵斥“我凛剐了你”双刀并上,直冲男5奔来。 男5滑溜闪到了最后。 男3有一点说的是真的,男1使刀娴熟,杀人时,气场比天,疯狗态势。 长刀飞轮,子弹叮叮挡落。 眼看就到近处,二位裁缝,晓大胖等人向后退避。 含雪提刀迎上,二人对打开。 不知为何,男1刀法偏上,尽朝含雪的脑袋使劲,且重攻轻防,下身大露。 几个回合,她就觅到了机会,一刀过去,戳穿了他的侧腰。 她收刀站住。 男1手拄双刀,晃悠几下,大吼一声,欲再来,刀尖刚离地,就听啪叽一声,整个身体倒在了地上,受到冲力,内血噗呲冒射。 含雪摇头暗叹。 问:“路在哪里,如何开启?” 男1冷笑,垂言:“休想知道。” 含雪刀尖上扬,欲··· “不要杀他。”男4忽然从人群中冲出来,连滚带爬挡在了男1的身前,央求含雪说“求你放过他吧,他已经伤成了这样···” “路呢,只要他···” “我知,我知。” 她话未说完,就听男5一边喊,一边献媚跑来。 他手指男1说:“在他的脖子上。” 他麻利过去,双膝压住,从脖中抹下了那条银链,银链上套着一把圆头钥匙。 含雪刀尖上扬,正是欲取这物。 几人随男5来到铁门口。 他拉过铁门背面,上有一个夜色下看不清的凹进圆圈。 他取下钥匙,把银链摁进,银链与圆圈刚好一样周长。 大门外的路面上,一条5寸宽的白色暗光朝远方徐徐亮起。 “到下一个地方,需花费的时间,不是3天,是15天的时间。”男5说“而这条光路能持续的时间是30天。30天后,银链自动弹出,光路消失。你们尽可大睡,在30天的时间内,保证可以走完15天的脚程。” “不过,光好招鬣狗。”男5又说“要是遇到鬣狗大群,你们可以朝着一侧的暗处去躲一躲。待鬣狗散去后,再回到光路上。” 老裁缝对男5说了些感激不尽的话。 离别时,男5突然哭腔了。 “怎么了,好孩子。”老裁缝着急问“为什么哭啊?” “我给你们指路,还,还揭穿了他们的阴谋。”男5泣声说“回去后,指不定他俩会怎样对我。” 是在担心男1和男4。 “不哭了孩子。”老裁缝说“跟我们走。” “故土难离,这里都生出感情了。”男5深情说。 “要是能有个···”男5又说“保护自个的东西就好了。” 小王递给了他一把细针枪说:“给你,这个能保护你。” “这,这怎么好···”男5推让。 “拿着吧,孩子。”老裁缝说“这是你应得的,是我们欠你的。” “···好吧。”男5拿过了细针枪。 “还需要什么吗?”小红花拍拍他的肩膀热情说。 “不了不了,有这把已经很好了。”男5冲小红花点点头说“不敢奢求您的那把。” 说完这句,他转身走去。 关上了铁门。 ··· 几人朝着暗沉的白光路走去。 两条鬣狗迎面走来。 “让我来。” 小红花拔出一把他的细针枪。 子弹射去,真如手榴弹落地,轰隆炸响,两条鬣狗成了碎尸。 小红花洋洋得意。 小王忽然惊诧:““他知道!”” “知道什么?”小红花讷然。 “他说不敢奢求您的那把。”小王说“他知道你的枪,他知道你的枪的威力,他知道你的枪能够打破那面石板。” 小王站住了:“所以他才···” ··· 男4把男1抱到了床上。 男1动容:“谢谢你···” “不用谢。”男4笑说“你等着。” 他转身出屋,端进了一盆炭火。 “你这是干什么?”男1问。 “给你治伤啊。”男4笑答。 “治伤?” “对,治伤。”男4笑盈盈。 他夹起一颗红彤彤的燃炭,擩在了男1的伤口上。 男1痛声大叫。 男4用力扭动铁钳,燃炭燎大伤口,捅进了肚中。 “治伤”男4奸笑,咬牙说“就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你,你是谁?”男1垂奄。 他抽出铁钳,又夹起一枚炭火,烙在了男1的脸上。 男1呲呀乱叫。 “记起我是谁了吗?”他笑说“你脸上的那道沟痕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 男4一片一片抠去了脸上的厚粉,底下藏着一张焦黑扭曲面孔。 “当年你为了一颗能量豆,竟然把我推进了烈火灼烧的深坑中。”男4说“忍辱负重。今天我终于找到机会了,让你也尝尝那燃烧的滋味。” “你好阴毒···”男1瑟然。 “彼此彼此。” 他笑眯眯的把那盆炭,浇到了他的头上。 ··· 男4把男1折磨死后。 男5走了进来,见到男4,他愣了一下,转而笑说:“你长这样啊。” 男4叫嚣:“从今天开始,这里我说了算。把铁门钥匙给我。” 男5冷笑,掏出细针枪,一枚细针子弹击进了那张黑脸中。 他把男1、男2、男3、男4的尸体一个一个拖进了那条通道中,来到了光亮的地下室中。 四面环镜。 他扒去了四具尸体的衣服,用刀刨去了肉,把骨头冲洗干净。 从一个暗格中,拉出了一台小型粉碎机。 将骨头碎成了粉沫。 他用水洗去了脸上的厚粉。 镜中出现了一张老朽面容。 五位粉面男,互不知姓名,互未见过真容。 再也不用伪装声音,他隆声笑笑。 他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前望着松垮的皮肤。 他把肉油和进骨粉中,抹过了身体。 抹在了脸上。 油光粉面。 五阴险。 第113章 恶徒 鬣狗沸吟。 一头流血大马,在鬣狗群的包围圈中奔命。 晓大胖颤说:“我们先躲一躲。” 向着光路旁侧走去···。 呀···晓大胖身体侧倾,如走钢丝绳,他晃臂保持平衡,“救···命。” 他的身体极速消失在平面上,就剩下了两条胳膊···。 刹那间,光之子抓住了他的双手。 晓大胖的身体悬在空中,下方是暗暗深渊。 光之子把他提了上来。 空中侧视看,25方阵遥遥悬空架在两头平地间。 几人现处在最边缘,只能望见一隅。 男5晦引几人向一侧躲避,欲坠杀之。 此处鬣狗少,全因教训惨痛,失足坠落太多,一线周边成了它们脑中禁地。 绕过大群鬣狗,回到光路上。 晓大胖惊魂安定,握着光之子的手感恩戴德。 语言无法表清这迟差半秒就是死的救命大恩,眼眶泪满,环臂紧抱住他,把嘴怼过去,给他侧脸一亲。 光之子楞懵懵。 似从未有人对他如此这般过。 光之子擦掉了脸上的口水。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晓大胖、小王、雨淋淋、光之子、小裁缝、老裁缝、小红花。 十人继续前行。 独月。 矮草平原。 余二时,光之子脱下防弹衣欲还给二位裁缝。 老裁缝挡手说:“你们留着,不用还给我们。” 余二时:“这衣服能保护你。” “它也能保护你。”老裁缝说“这样你就能更好的保护我们了。” “我们师徒二人,只会做衣服这门安身的手艺,来到这凶险的地方,自知难以周全自己的性命,还把希望拜托在你们身上了。我们师徒愧欠你们,这衣服是报答。” 不,余二时坚持。 不,老裁缝更坚持。 盛情难却,余二时收下了。 光之子丢下衣服,一个黄色闪电就到了前面。 老裁缝起脚欲追去,看到小裁缝又站住了。 他把衣服抖开,说:“来,徒弟穿上。” “不,师傅您穿上,保护您。” “师傅老了,你还年轻,保护你。” “不不,您穿上。” “穿上。” 小裁缝乖乖的穿上了一身防弹服。 ··· 几人走到了鬣狗腹地。 光路周边聚集群绕。 小红花拔枪开射,弹声隆隆。 鬣狗嗷嗷唤吼,四处越聚越多,围住了几人。 几人寒栗。 有枪的全数掏出,无枪的躲避中间。 见架势是不咬死几人是不会罢休。 含雪脑际催动,手环亮,两把电磁枪从腰间飞出,一枪一头,停在空中,守住两翼。 光之子,小红花,二位裁缝,见到凌在空中的电磁枪,惊讶住。 小红花叫问:“就是这枪打碎石板救出了我和余二时?” “是的。”雨淋淋靠在他的后背说。 小红花撑直双臂,与两把电磁枪成十字形。 鬣狗扑上。 各显威力。 电磁绿波···如手雷的子弹···如子弹的子弹···。 鬣狗群伤亡惨重,逃命去了。 小红花打得嗨起,远远朝着鬣狗群的屁股连补数枪。 雨淋淋色稍变。 一路上,几人杀死无数鬣狗。 吃食掉好几百斤鬣狗肉。 二位裁缝吃过后,都不再念能量豆。 为防男5说假。困顿了,几人稍作眠休,即起身走路。 ··· 渐渐,鬣狗少有骚扰。 口渴,每人吃了一颗水豆。 远见四方小城池,上写数字10。 同5号类同的高墙厚石建筑,大铁门。 脚下的光路直通那里。 一会后,光路忽然消失。 脚下紧赶慢赶,此时才到了这里,若听信了男5所说,困了就大睡···。 光路消失,夜色下,茫茫平原辽地,无参照物,感知模糊,分不清方向,两腿长短力量有别,本能做圆周运动,鬼打墙。 这大意是小冒冒所说。 几人后脖发凉。 光路持续的时间只有20天,非30天。 铁门紧闭。 前方站着一男子。 他手拉一条科莫多幼蜥。两颚似被烧红的铁杵钻过,留有两孔。 铁丝一头穿过两孔扎住了它的嘴,另一头缠在男子的掌中。摒住的两颚缝隙流挂着有剧毒的粘稠液。 男子,十恶徒之一,行九,名行九。 行九见到几人,大喝一声:“站住。” “才来!等你们好久,把枪交出了。” “交枪?”小红花急了,拔出双枪说“你拉条四脚带尾巴的小怪物,我就怕你?信不信连你带它,我一块炸死。” 话完,他低头问小冒冒:“那个小怪物是个什么东西啊?” “蜥蜴。” “满可爱的。” “有毒的,红花哥哥。” “啊···” “两把枪!”行九大喜说“没白等,拿给我。” 小红花回过神来,听到行九的话,发了一怔,枪口对准他“你,你不怕死啊。” 含雪伸手把枪口压下,对行九带笑说:“我们不进去,也不逗留,你把通往15的光路启动,我们可以给你一把枪,用来交换。” 行九冷笑:“把枪乖乖给我,再放你们进去,光路的事情,找上面的人说。” 手指上方。 几人抬头,百米高墙上站着一人。 小红花望望手中心爱之物,可不想把费尽心血换来的这两把枪交给他人,大气说:“不开门,我就轰开它。” 他朝铁门连开两枪,炸响后,铁门丝毫未损。 含雪心叹,这铁门怕是连自己的电磁枪也击打不开。 电磁枪发射的电磁光由束到波,再到波中浑硬如钢。 束光,波光,钢波光三种带电形态,由含雪脑际催动灵活切换发射。 铁门轰炸不开,电磁枪最佳上选就用钢波光强推,恐难也···。 小红花此招失败,又对准了石墙,细针子弹射去,墙体炸响,碎石落下。 几人避闪。 行九纹丝不动,静站在那,石块从他身旁坠落,他面不改色,说:“四面石墙10米沉厚,打得穿吗。要么绕行,要么把枪交出来,放你们进去,再谈光路的事。” 几人围头窃语后,交出了细针枪。 一把,两把,三把···。 行九单手撑着衣襟:“这么多···还有···。” 11把细针枪,一条装有7个弹匣皮质腰带尽收。 行九喜笑。 铁门开了一条缝,走出一位圆头圆脸的光头男子,肩上站着一只空眼鹦鹉。 他把手中的圆头钥匙装进衣兜,问说:“行九,枪都交出来了?” “是的,八哥,都收了,你看。” “嗯···不少枪啊。” 行八步伐大开大合,那只鹦鹉被挖去了双眼,纵使晃得翅膀扇动,却没有半点起飞离开的意思,双爪牢牢插在长年累月勾抓外露的骨与骨的间缝中。 没有视线,看不见外在,那里对它而言是最安全的。 那只鹦鹉被困在了行八的肩上 行八不放心,一一又搜了几人的身,见没有偷藏下的枪支,这才背手和行九把几人领进了铁门。 铁门关上。 进门就见,行七单手攥住一头鬣狗的脖子向前使劲,把鬣狗往一间房中推。他手宽、臂长、力大,鬣狗左扭右扭使不上劲来。 他把鬣狗推进房中,关上门,然后来到窗户前向里看。 晓大胖踮脚看去,房中还关着一条蜥蜴,两兽相遇,互咬开。 行七脸露观赏笑容。 晓大胖心头猛跳,脚跟缓缓着地,身体不由一抖。 行五和行六对坐在院中,出石头剪刀布,互扇耳光。 行六输了,行五一巴掌呼去,脸留五指印胎,又输了,另一侧脸同留五指印胎。 这次是行五输了,行六哈了哈手掌,用力拍去,行五脸浮红色。 行五踢了行六一脚:“娘的,使全劲。” 行六耸了耸瘦身:“我已经使全劲了。” 行五鼓鼓腱子肉:“再来。我输了,你扇我两次。” 二人玩地极乐。 一房前,行四靠墙坐在那里,双腿展着,两侧各窝着一头鬣狗。 他周脏污,脸面泥垢,两头鬣狗的屎尿就在身旁。 一头鬣狗听见几人的脚步,抬头看来。 行四一记重拳捶在它的脑上,它吟嗷一声,把头低了下去。另一头鬣狗一动不动,只将眼皮抬上望了望几人,又将眼皮垂下。 这两头鬣狗已被行四驯化,乖巧的很。 另一间房中走出了一位少了一臂的男子,他是行三,右臂齐根断没,左手紧握一把锋利断刀,缺了三分之二。 院中还站着一人,他正抬头望月,此乃行二。 行二低头看向几人,一副儒雅面孔,眼神忧伤迷离,他把几人看了又看,忧忧视线扫过每一个的脸上。 那眼神,忧中带透,似能看清每个人的心思。 含雪浑身发毛,这人的一双眼,绵绵刚劲,只觉她们几人全然暴露在他的眼中,却又看不清他,被他那软绵绵的眼神遮住了。 行八上前问道:“行一还没下来?” 行二轻嗯了一声。 “这些枪怎么办?”行八回身一指说。 行九摊开衣襟,把怀中的枪给行二看了看。 行二眼皮微翘,随即淡淡说:“等行一下来再说。” 听见有枪,行三,行四,行五,行六,行七走了过来,围在行九身前絮絮叨叨。 轻轻脚步声,行一踩着一条微微倾斜凿出来的石阶上,从百米高墙徐徐向下走来,他身直不弯,全凭脚下感知,稳落到下一个石阶上。 他上身赤裸,面黄瘦体,头发稀疏,来到几人面前,他闭嘴微笑一下,然后收起笑容,静看几人,不言不动就那样看着。 行二干咳一声。 几名恶徒回头望见行一,立即停止了说话。 行九小跑过来,把一襟枪支摊开,给行一看。 行一面不露色,点了点头。 含雪说:“这些枪都给你们,请打开光路,让我们离开。” 听到这话,行一闭嘴哼哼笑。 其他几名恶徒似是想笑,又不敢笑,忍不住的把头扭过去,偷笑。 行一笑着笑着,忽然咧开了嘴,哈哈大笑。 牙床露出,嘴中居然没有一颗牙齿。 50岁的样子,牙去了哪里? 第114章 恶徒2 行一上身赤条,不见银链,下身穿着一条无兜裤子。 铁门钥匙在行八身上。 开启光路的银链又在哪里? 行一收住笑声,口中漏风,对行九呜呜说:“把枪分给兄弟们。” 行九挑出了小红花的那两把带白色线条的枪,呈到行一面前,说:“您在上面都看到了,把墙上石块打落的,就是这两把枪,真是威力惊人啊。” 行一面色未动,淡嗯一声,把枪拿在手里,垂眼瞅了一眼。 行九心中默算枪支余数,识数的给行二呈了两把。 从衣襟中又拿两把,呈到行三面前。 行三手紧了紧刀柄:“我不需要。” 行九顿了顿,点头转身,收住鼻息,把两把枪递向了行四。 行四纳收。 他低头又数枪支余数,还有5把,拎出一把,甩给了行五。 又拎一把,甩给了行六。 再拎一把,甩给了行七。 行八自拿一把。 行九收起最后一把,咬在嘴中,准备把那条匣弹匣的腰带束在自己腰间。 行八看到,一把拽过腰带说:“这东西应该是我来保管。” 行九瞪他一眼,未敢发作。 几人看含雪和余二时眼色行事,见二人未有表示,只好提心静站。 含雪笑笑,对行一说:“枪你们也分了,该说说光路的事情了。” 行一还未开口,就听见其他恶徒的憋笑声。 行一笑了,展开他那没有牙齿的嘴笑了笑。 行二,行三淡笑一下。 其余恶徒放声大笑。 行一沉下了脸,冲含雪呜说:“你们将会为你们犯过罪付出代价。” 罪,含雪愣住:“什么罪?” 行一的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露出痛楚色。 “收了他们的枪,我们就不用在怕他们。”行六忽然笑说“行一,您说他们怎么个死法。” 几人骚动。 “交给你们。”行一扫视一眼几名恶徒淡说道“怎样的死法都行。” 恶徒奸笑。 “把他们全都剁成肉块。”行九瞧了一眼脚下的巨蜥说。 “不不,挖了他们的双眼,再杀死他们。”行八说。 “让他们自己互相决斗,那样有趣的多。”行七说。 “慢慢地折磨死他们,那样才有趣。困起来打,至少打他半个月。”行六说。 “太便宜了,撑住他们的眼,一天一刀,一天一个器官,让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减少下去。”行五说。 “像畜生那样对待他们,把他们驯成我们的奴隶,终生伺候我们,直到衰死。”行四说。 “放了他们。”行三冷哼一声说。 “放了他们?”行四到行九失色。 “对,放了他们,不给他们开启光路,让他们永远的困在蜥蜴群中。拼命的跑,拼命的杀,跑不动了,杀不动了,刀断了···被蜥蜴咬上一口,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自己砍下伤口处的那个器件。胳膊,腿···呵呵。”行三望望自己断臂,紧紧断刀的刀柄,淡淡说。 几名恶徒看向了行二。 行二的视线却望向了小冒冒和小裁缝。 “有什么比目睹自己的亲人死去更痛苦的。”行二缓缓说,似是想到什么,神色悲怆。 “先杀了她和他。”行二手点小冒冒和小裁缝说。 “再把剩下的圈起来,去培养感情,再杀。”行二眯着他那朦胧双眼又说。 几人愤沸。 老裁缝牙根咬得彻响。 余二时拢紧了拳头。 含雪眼角抽跳一下,没想到尽是十恶不赦的人。 为免冲突,预设以多枪换路,反却是几名恶徒惧怕枪弹,设的缓计,从始至终就没打算为几人开启光路,先把枪骗到手,再残杀几人。 她心中大恨。 晓大胖附到含雪耳边,低声说:“动手吧。” 含雪依旧未表神色,她的视线盯在行一那里。 几名恶徒也望向了行一,等他定最后处置几人的方案。 行一望了一眼几名恶徒,笑说:“动手吧。你们每人一个,按自己的方法杀死他们,给行十也给一个,给我也留上一个。” 行十。 含雪四下观望,思忖寻觅间。 几名恶徒举枪叫道:“都别反抗哦,一个个排队跟我们走。” 含雪使向眼色,光之子收到,一道黄色身影闪将出去。 含雪,余二时,小裁缝三人转身背着,用防弹衣把剩下的人护在中间。 刹那时刻,光之子跑过了九名恶徒的手边,怀揣11把细针枪又回到了含雪这里。 一枪未发,几名恶徒手中的枪抽的一下就消失了,原到了余二时等人的手中。 他的速度之快,甚至连行八腰间的那条腰带也给顺手解下,一并拿了过来。 行九手举空手,唇颤:“好快,好快的人。” “杀死他们。”行一忽然大喊一声。 几名恶徒收到指令···折返了身,向房中跑去···去拿他们的武器,刀。 行一和行三奔杀过来。 “别开枪。”含雪手环亮,电磁枪速浮升空。 “去咬死他们。”行四一边跑一边命令他的两头鬣狗。 两波电磁光铺去。 恶徒周身过电晕倒下去。 行一脚下轻飘快捷,电磁光向他击来时,他曲腿蹬地,柔盈的身体翻腾到了空中,稳稳落到了外围。 难怪他可在百米高墙上几乎直上直下。 两头鬣狗转眼瞥到主人行四倒在了地上,只见二狗停转掉头窜进了房中,躲了起来。鬣狗自小每日挨拳,早就被捶光了兽性,再见束缚它们的恶人倒下,此时不自保逃命还待何时,真是灵光动物。 同时,站在最外侧的行七躲过了电磁光,他并没有折身到屋中取刀,不需要,他顿步跑来,胳膊挥去,余二时举臂去挡,两臂相触,好大的力,余二时整个身体飞了出去,撞在了小王和小红花的身上,三人倒地。 行七哈笑,面前站的人成了光之子,他闭住了嘴。 晓大胖背后偷袭,一脚踢在了他的要害处。 行七捂裆跪在了地上,含雪给了他一束电磁光,另一把电磁枪盯在行一那里。 九恶徒只剩下行一一人还站着。 余二时爬身站起,举枪对准了他。 含雪说:“先不要杀他,我们还不知道开启光路的银链在哪里?” 行一没了声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凝望浮在空中的电磁枪。 一束电磁光击去,倒在了地上。 余二时走到行九身前,束在铁细上的那条幼蜥不见踪影。 他从行九手掌上绕下铁细,折成九段,把九名恶徒背手扎住,抬到一块。 先找银链,搜身过后,未见。 只得行八身上的钥匙。 恶徒一个个苏醒过来,望见几人都是不怕死的表情,把头昂的老高。 行八肩上的那只鹦鹉再也没有醒过来,爪子依然牢牢抠在骨与骨的缝间,身体耷拉在行八的肩前。 余二时问行一:“银链呢?” 行一面不改色,视线散着,似在想什么。 余二时提上行三的那把断刀,架在了行一脖上:“银链藏在哪里?” “咱俩一对一,你能打赢我吗?”行一忽然笑问。 余二时脸色上红。 “我是认真在问你。”行一说。 “信不信我杀了你。”余二时动怒。 “好啊。”行一说。 这时,含雪搜遍了所有房间快走来,问道:“你们的行十呢?” 恶徒们发笑。 “他在空气中。”行九幽幽说“他是鬼魂人,看不见身,看不见影,此时说不定就飘在你们的身边,一个魂头冒出咬你们一口···” 夜色下,小裁缝听见这话,全身颤酥,不由转身向后看,双腿缠绕自使一绊,扑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恶徒哈哈笑。 小裁缝双手撑地起身,呀,一声痛叫。 几人急转身,目光投去,那条幼蜥咬在了小裁缝的小臂上。 他猛甩胳膊,幼蜥死咬不松。 余二时一刀砍下,剁下了它的身体,头还咬在上面。 “行十···”行九哀声大喊。 他哭了:“你们杀了行十。” 这条科莫多幼蜥正是10恶徒的老小:行十。 第115章 恶徒3 两腭钳子手腕以上部位,有防弹衣护着,没有见血。 余二时小心掰下幼蜥的脑袋,再去查看小裁缝的手,他用衣袖垫着擦拭糊在上面的粘稠液体。 余二时心中咯噔一下,小裁缝临近腕处的手背上有红血渗出,一颗牙齿的窝印。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断刀,举了起来。 “干什么?”老裁缝扑身过来抱住了余二时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嗨哈哈,行三忽然奸笑说:“终于有人要和我一样,成个独臂残废了,哈哈。” “你说什么?”老裁缝扭头问。 “那蜥蜴的口液有剧毒,要是再不砍下他的胳膊,毒液传遍全身,命就没了。”行三用嘴努努自己的那条齐根断去的臂处说“最好朝这个部位砍哦,说不定还有救,砍,快砍。” 老裁缝转头看向余二时,看向其他几人。 几人的表情给了他答案。 “不,小裁缝不能没有手。”老裁缝抹起了自己的衣袖,把胳膊递到了刀下说“砍我的,用我的手换小裁缝的手。” 小裁缝僵怔在那里,眼泪哗哗:“师傅···。” 余二时使了个眼色,光之子和晓大胖将老裁缝强拉了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身体。 老裁缝泣涛大喊:“不能砍啊,小裁缝不能没有手啊。” “忍着点。”余二时一把将小裁缝拨躺到地上,从防弹衣袖中拉出他的那条胳膊,举刀砍去。 呀!一声杀猪尖叫,那条胳膊齐肩被砍了下来,血液滋冒。 老裁缝瘫到了地上。 小王举着火把蹲了下来。 呀!又是一声杀猪尖叫。 燎住伤口后,小王默默的把那条砍下来的胳膊抱起来,走到角落暗处,填埋住。 他在那里背身抽泣几下,又走了回来。 雨淋淋和小冒冒在安抚照料小裁缝。 小红花整个人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小裁缝的焦黑散热气的地方。 含雪胸膛下沉沉吸了一口气。 几名恶徒在笑,行三笑得尤为得意忘形。 老裁缝拍地站起,去拿小红花的枪,又站住,不能让他们死的这么容易,调头又去拿余二时手里的刀。 余二时闪开了。 老裁缝气的大跺脚。 “我咬死你们。” 他转身跑到行三面前,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老裁缝的心态彻底崩塌了,寄在徒弟身上的希望,随着那条胳膊的断去,全部覆灭了。 他咬破行三的颈脉,血哈哈的大口又去咬近旁的行四。 晓大胖和光之子是拉也拉不住他,他的脖子挣得是粗红又长,张开的嘴挨到了行四那臭气熏天的脖上。 行四拿脚踹他。 晓大胖和光之子见状,松开了手。 老裁缝饿狼扑食一般咬住了行四的脖子,血液喷溢。 行三还有气,嗯嗯呻吟。 老裁缝一个掉爬,疯狗一样,咬他的肚子,咬他的脸···。 口口下狠。 行三气语断肠:“你好恶毒。” 行三,行四死在血泊中。 他还不解恨,又要去咬行七。 再放任你这样咬下去,恶徒全被咬死了,银链找谁要去。 晓大胖和光之子这次使了全劲抱住了他。 他悲叫:“放开我,让我咬死他。” 他狰狞面孔叫望行七。 行七此时过了电磁光电的劲,再加老裁缝这般瘆人架势,他臂膀努劲,绷开了绑扎在手腕上的铁细,扶地起身就要跨步上来。 光之子瞥到,扛起二人,瞬间到了远处。 行七眨眼愣了一下,横起他那一双壮实的胳膊欲上前。 含雪情急间给了他一束电量全足的电磁光。 一具焦尸倒下。 恶徒们咽了口唾沫。 老裁缝粗喘着气,用舌头舔了舔,少了两颗老牙。 他来到小裁缝身前,二人抱头大哭。 余二时提刀来到行九跟前,蹲下身子,四目相对:“说吧,银链在哪里。” 行九摇头:“我不知道。” 余二时望了一眼行三行四行七的尸体说:“你也想像他们三人那样。” 行九脸色变白:“不想,但我真不知道啊,如果知道肯定告诉你。” 余二时摸了一把脑袋,该如何撬开这些恶徒的嘴。 捅几刀?一枪毙命?唉! 他又摸了一把脑袋。 含雪对剩下的六名恶徒说:“我们不想害你们的性命,只要把银链给我们,就放了你们。” “不行。”小红花说“小裁缝手都没了,怎么能这样就放了他们,如果不交出银链就用我的枪炸死他们。” “那样他们是不会说的”晓大胖说“饿他们,不给他们吃的,我就不信有人还能扛得住饿。” 见再无人献策,晓大胖冲几人说:“你们都快想想办法啊,没有银链我们就没法离开这里,家也回不去了。” 无人作声。 晓大胖手指:“小王你说。” 小王自指:“我?” “是。” 小王脖子向前伸了伸:“把他们分别关起来,不理他们?” 晓大胖:“你这是什么狗屁法子。” 目光移过。 光之子想了想说:“用木板把他们固定住,一动不动,应该会很难受。” 小裁缝哭泣说:“我的手没了,我也想让他们的手也没了。” 目光转到老裁缝的身上,又急转过来,哎,这老人的办法是见识了。 传来老裁缝的咬牙切语声:“咬死,全咬死他们。” 看向雨淋淋。 雨淋淋说:“把他们分别关起来问,聚在一起,有人可能惧怕某人,所以不敢告诉我们的。” 晓大胖点点头:“嗯,有道理。” 目光移到小冒冒,又收了回来,小孩子还是算了。 “晓哥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晓大胖身体一愣,似觉好笑,又心中好奇,目光再转到小冒冒笑说:“好啊,你说。” 小冒冒说:“做一个密闭箱子,把他们关在里面,再用水一点点灌淹。” 晓大胖微启的嘴慢慢闭上,深咽了一口唾沫:“好办法,就用这个办法。” 行一听到小冒冒的话,脸上抽搐几下。 他忽又狂笑起来,把几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对余二时说:“你,过来。” 余二时上前。 行一严肃说:“你,能打赢我吗?” 余二时欲发作,隐忍下来,淡淡说:“我使枪,功夫不在刀拳上。” “哦。”行一说“是吗。” 余二时抽出腰间一把枪,向空中抛去一枚石子,细针子弹击去,精准打在了下落中的石子上。 行一点头:“枪手。” 行一目光转向含雪等人:“你们不必再逼问我的兄弟,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银链藏在什么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自从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拿到银链的那刻起,我就从未打算过要用银链为你们这些从长夜城里来的人开启光路,哪怕是死,也要让你们滞留在这里。” “不过。”目光看向含雪“当我看见你的那两把飞在空的枪和发出的光,我的想法变了些,你的枪再加上”看向光之子“他的速度。”转向余二时“还有你刚才使的那一手枪法。”又瞟了一眼晓大胖“嗯,这个胖子也挺机灵的。” 他正色说:“加上这些,也许你们几人能够离开25方阵。” 这是,几人第一次听说25方阵。 “然后····” 他笑了。 含雪:“然后什么。” “然后你们就会碰到最可怕的事情。” “不要问我是什么,这是我给你们银链的代价,是我对你们的惩罚。” “用我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惩罚。” 第116章 恶徒4 行一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腹部:“银链在我的肚中。” “来取吧。” 几人震惊。 几恶徒震惊。 余二时望着行一的肚子,手紧了一下刀柄,说:“我会给你来个痛快的。” 行一笑说:“不,我想活着看你把银链从我的肚子里取出来。” 余二时怔住:“你确定?” 行一说:“是的,我确定。你不用害怕,我的双手反绑着,反抗不了。动手吧。” 余二时蹲在那里,手软了。杀人他没问题,但以这种方式杀人,他做不来。 含雪走了过来,她拿过了余二时手中的刀。 余二时退到了很远处,把头背过了过去。 几人都把头背了过去。 行一看着含雪,说:“你也是个手狠的人。” 她没有说话。 她凝视行一那凹瘪的嘴,说:“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对我们?” 行一:“囚禁你们,在幽暗的空间中囚禁你们,给你们喂食骨头。让你们每天都过在希望中醒来,在绝望中睡去的日子。” 含雪面无表情沉思片刻,嗯。 她目光散在行一的头顶上方,手中的刀戳进了他的肚中。 他闷嗯一声,随着刀尖划开肚片,他额头的汗流了下来,蜡黄的脸变成了白色,目光却有一些神采流露。 她把手塞了进去,鼓哝声。 一条血淋淋的细链拉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涩说:“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还活着。” 他一头栽在了含雪的肩上,弥留说:“放过我的兄弟,他们生来不是大恶之人。” 多年前,他被困在地下,和他困在一起的还有一头鬣狗。他徒手杀死鬣狗,吃光了它的肉,为了活命,他用牙咬破鬣狗骨头,吸吮里面的骨髓。就这样,一口牙齿崩光了。 银链放入铁门的圆形凹槽中,光路开启。 小红花说:“剩下的人怎么办?” 含雪一面用碎布擦拭手上的血液,一面淡说:“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怎么能放了他们,我们应该杀了他们。” 含雪抬头看他,不怒自威:“放了他们。” 小红花缩了一下脖子:“小裁缝的仇呢,不报了。” 含雪望了一眼斩成两截的幼蜥说:“已经报了。” 余二时和光之子给行二,行五,行六,行八,行九解开了铁丝。 几人走出铁门。 老裁缝忽然窃过小红花手中细针枪,跑向了铁门:“恶徒,还我徒弟的手来,老汉杀死你们。” 老裁缝站在铁门口,没再往前,把枪打的噔噔响。 子弹胡乱落地,行六被炸死。 行二,行五,行八,行九躲进房中,片刻后,各拿一把锋刀冲了出来,绕跑,避闪子弹。 老裁缝见势不妙,掉头就逃。 几人就那样站在远处,看他落荒跑来。 小红花迎上。 哦,余二时也迎了上去。 四名恶徒冲出铁门,见浮在空中的电磁枪,站住了。 行二把手伸进腰间,拿出了一把飞刀。他把飞刀掷出,打落了电磁枪。 四名恶徒转身进了铁门。 行五回头远望一眼老裁缝,眼神杀腾。 “瑟瑟夜。”传来行二的声音。 “瑟瑟夜。”晓大胖摸脖“什么意思?” “还我,快还我。”小红花低语声,他拿过了老裁缝手中的枪。 月依旧藏在云后。 几人伺着暗淡光路而行。 小裁缝伤看一眼老裁缝身前身后两件背包,说:“师父···。” “说。” “师父,扔了吧。” 老裁缝叹了一声:“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白色布料极为稀缺,我们要用它做出最漂亮的衣服给客人,客人的笑脸就是我们裁缝的价值。你忘了。” “没忘。可是,师父,我的手已经没了···。” “没了,也可以做啊。” “没手,怎么做衣服。” 老裁缝提声:“我还是不是你师父?” “是,永远都是。” “那就听我的,伤养好了,用一只手练习做衣服。” “好。” 小裁缝忽问:“师父,我还是你徒弟吗?” “当然是,你永远都是我徒弟。” ··· 你也是个手狠的人,萦绕含雪脑际,驱也驱不走。 她闭目。 小冒冒把手伸了过来。 含雪牵住了她。 小冒冒没有说话,她想用这种无声的方式缓解她脸上痛苦的表情。 5、10、15、20、25,按照地图所示,再过15,20,25就可回家了,嗯···晓大胖轻出一口气。 雨淋淋肃然,她望了一眼老裁缝,又望了一眼小红花。 余二时紧盯两边暗处。 小王面苦,行一说过,过了25方阵,还有最恐怖的事情,还有比杀人更恐怖的?男3就死在他的手中,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死在了他的手中,他不想再杀人。 光之子依旧,心思不上脸,如兵。 ··· 科目多巨蜥摇尾、吐舌而来。 余二时大喊几人。 一只,两只···是一大群。 见了井绳,小裁缝大叫起来。 老裁缝没再拍他的脑袋,把身子护在了他的身前。 小红花眉飞色舞,举枪狂扫。 炸响声中,巨蜥死去大片。 余二时说:“你那枪的子弹是多,有五千发,加在一起有一万发,但也不是这样浪费的,要是遇到更大的危险,你拿什么保护自己,保护大家。” “哦,我想着给小裁缝报仇来这。”小红花说。 雨淋淋看他:“是吗?” 小红花搔脸:“好奇,我想看看这枪连发出去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15天的脚程内,他们杀死了这一路上的数百条科目多巨蜥。 每人耗了一颗水豆。吃了一颗能量豆,科目多巨蜥肉不适宜食用,首先二位裁缝是断然拒绝吃的。 几人远远望见了一样的四方厚石大建筑。。 却也望见了不一的地方。 远见。有另一条光路从建筑的左侧直通到它的侧壁,与几人脚下的这条光路一同延伸进去的虚线的交汇处成直角。 脚下的光路消失。 那条光路未消失。 建筑上标着15。 铁门紧闭。 含雪朝铁门内喊:“瑟瑟夜。” “瑟瑟夜。” “瑟瑟夜。” 铁门开。 这是行二给含雪没有杀他们的回馈。 第117章 开门的是一位矮个男子。 阿,他掩着嘴打了一个很长的瞌睡:“刚送走一批,怎么这么快就又来了。” 几人一一进门。 “哦,不是来要人的。”矮个男子揉眼说“是给我们送人啊。” “这些人在哪提的啊?”男子双手搓了两把脸,顺脚一拨把门关上说。 提?几人诧讷。 含雪思转,她把语音拉长说:“在5···。” “5号城池啊。”男子耐不住接道。 含雪点头说:“是,5号城池。” “那里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来长夜城的人了,这还是第一次啊。”矮个男子说着,朝里走,眯眼望着含雪的背影又说“你们这押送人的工作,虽说辛苦,但好在可以到处转转,不像我们被困死在一个地方,什么时候换换就好喽。” 几人无暇顾及他所说的话,因为来到院中,几人就惊诧住。和5、10城池一样的结构,只是左手的这一排房,推了隔墙和前墙,成了一间通体长房,铸着铁栏杆牢门,百米长的铁栏前隔距站着7名把守人。 这房是专用关押长夜城的人的。 15守监人。 矮个男子是监15,刚换防下来准备去睡觉,听见瑟瑟夜的暗语,以为是25方阵中的自己人,便带着困倦给几人开了门。 监15对含雪说:“你先等着,我去把监头叫来,给你批条。” 监15走到右手这排房中的一间房前,轻缓敲门。 “怎么办。”晓大胖小声说“我们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啊。” 7名守监人笔直站着,一动不动,听见几人的脚步声,也未曾把视线移过来看上一眼。 房门开,走出了监头。 高个女子,神情严峻,发厚带点卷,容色发白,名宗翎。 监15俯首说:“监头,这是从5号城池送来的,你点收一下。” 宗翎凝望几人,忽笑了一下,然后她把身体向后侧侧,看着监15的脸说:“门是你开的?” “是。以瑟瑟夜为证。” “刚下防?” “是。” “很困吧?” “嘿嘿,监头好眼力,有点睡意。” 宗翎笑说:“脑子没问题吧?” 呃?监15抬起头,看宗翎严肃带笑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摇头说:“没问题啊。” 宗翎笑问:“我问你,缺人的信息几时从这里发出的?” 监15说:“不久。” “不久是几时?” “一个换防,9小时。” 宗翎:“从5号城池到这里,又需要多长时间?” 监15从蒙顿中骤醒:“走路一个月,有坐骑也需半个月。” 宗翎板脸说:“你还知道。9小时前才发出的信息,现在就把人送到了。你糊涂了。” 宗翎望向几人,斥问监15:“这些人是被押送到这里的吗?分明是一路闯到了这里。” “坏了,坏了。”晓大胖抖手说“露馅了。” 监15脚底发颤,低头说:“是我糊涂了,这点时间弯都没转过来。我现在就去领罚。” “站住。”宗翎叫住了他“算了,下次要心细。” “好好。”监15点头,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定心细。” 宗翎走向几人,那7名守监人依旧站在那里未动,监15也没有去房中叫醒另外6名正在睡觉的守监人,垂手跟在宗翎的后面。 宗翎来到几人面前,双臂抱起:“想不想成为25方阵的人,做赎罪人?” 含雪:“条件是什么?” 宗翎把视线移到含雪的脸上,说:“有危险,到最前线,永远不可以离开。” “不,我们要离开这里的。”晓大胖说“离开25方阵。” “哦。你算一个。”宗翎看向晓大胖说“还有谁想离开?” 含雪笑笑:“不愿做赎罪人又怎样?” “杀死你们。”宗翎说“你们应该庆幸,监房刚送走一批,正好缺人,给了你们一个继续活下去,戴罪赎过的机会。否则我不会和你们在这里对话。” 含雪深叹一声,又苦涩地笑笑:“非要杀个你死我活,才肯放我们走吗。” 宗翎看着她无奈地表情,脸色动动:“是你们长夜里的人逼的,不是我们25方阵。” “长夜城和你们有什么大仇,如此不待见,不能化解?” “说来话长,那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我只想和平的离开这里,请你给我们开启光路。”含望一眼宗翎脖中的银链说“把你脖子上的银链取下来,放入那扇门中,就这么简单,很难吗。” “难,太难了。”宗翎望着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说。 含雪摊开一手:“为什么?” 宗翎问:“你们杀了多少鬣狗,又杀了多少蜥蜴。” 含雪说:“很多。” 宗翎说:“这就是你们犯下的罪。” 含雪皱眉。 “杀蜥蜴也犯罪。”小红花说“这位女士,你讲不讲道理,不杀死它们,它们要就咬死我们啊。” 宗翎肃说:“你们可以永远待在长夜城里不出来,非要来到这里。” “那是我们的天性,我们生来就是为了离开长夜城。”小红花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愣住,为什么会情不自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喃喃又补充道:“长夜城里多没意思,不离开,会把人憋疯的。” “是啊。”宗翎冷笑“动物的肉比你们的能量豆要好吃得多吧。” 宗翎正色:“愿留守25方阵,改当赎罪人的出来。” 无人出列。 宗翎一声令道:“围住他们。” 7名守监人走了过来。宗翎和监15向后退去。 几人纷纷拔出了枪。 宗翎淡淡说:“全杀。” 余二时扣动扳机,一枚细针子弹飞了过去。 远见,一守监人也举枪,细针子弹对飞过来。 两弹在空中撞击。 好精准的枪法,余二时惊叹。 7名守监人,7个阴影,走来。 这次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强手。 只见一守监人,滑开二臂,从身后闪出两面片状物,拿在手中,率先跑来。 余二时开枪,晓大胖开枪。 那守监人把两面片状物珰的一声合在身前,子弹叮叮当当击在上面,落在了地上。 “我来。”小红花举枪就射。 轰响声。 从尘烟中跑出了一人···那守监人并没被炸死,另6名守监人紧跟在后速跑过来。 几人发了怵,疯狂开枪,小王也加入到了其中。 20米处的距离,看清了,那守监人周身铁皮包裹,手中二物也是铁皮。监2,诨名铁皮人。 和余二时对射的是监3,神枪手。 晓大胖跳拍含雪,大叫:“他们冲过来,快用你的枪啊。” 被逼无奈,含雪隐出双枪,拿在手中,一发绿色波硬电磁光,把监2打翻在地上,铁皮过电,昏晕过去。 已到近前,身后的6名守监人冲到了几人面前。 战作一团。 两把电磁枪浮到空中,含雪把身旁的小冒冒交到光之子手中,留下一句“用你的速度保护大家。” 然后就一脚踢翻了一名正锁喉晓大胖,欲将其窒死的守监人。 那守监人一个打摆翻身站起,对含雪摆出了一个过招的姿势。监4,擒拿手。 一守监人一臂挥出把二位紧抱在一起颤抖不止的裁缝打到了空中。监5,大力士。 一道黄色身影闪来,在二位裁缝将要落地时接住了他们,送到了身后的最远处,这里还有小冒冒和雨淋淋。 光之子又去救小红花,他正在被一名使双刀的守监人追杀。监6,双刀客。 光之子闪来掠走了刀刃至发的小红花,把他放到了另一个地方。 “枪,我的枪哪?” 小红花远远望见被打掉落在地上的双枪,不敢去拿。 因为枪身的近旁,小王正在和一名守监人周旋。 这守监人身穿几层兽皮,头套几层兽皮,指甲利如刀硬如石。监7,猛兽士。 子弹打不透兽皮,小王向后退去,十根长甲向他戳来,光之子如电一般闪来如电一般夹起小王如电一般到了另一处地方,将其放下。 再去救晓大胖,他的肚子连续被一双快拳击暴,口吐血液。 一名精瘦的守监人,监8,快拳手。 光之子从他的密拳下救出了晓大胖,放到了另一个地方。 就这样,只见院中萦绕着黄色线条。光之子一次次把这几人从这几名守监人的眼前,辗转腾挪到各个地方。 把这几名守监人追的气虚。 余二时和监3在院中的那头,双枪对射,只听空中叮叮叮叮响,子弹落地,互伤不到对方,却如见知己,色悦。 回到含雪,她和监4互搏,过了十招后,见光之子把周边拉空,电磁光误伤不到自己人,再加光之子如此不停歇的奔跑,甚怕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便使出一束电磁光,把监4击晕倒地。 再找其他守监人。 她走向了最近的监8,两把电磁枪浮在上空,随着她的身影移去。 监8倒地。 走向监6。 忽然含雪头顶断续飞过两柄飞刀,又飞来一匕,将一把电磁枪打落。 侧头望去,乃监15所掷。 监15,半个飞刀手。 打落的电磁枪在含雪脑际使动,手环传导下,重新飞到了空中,正是这把电磁枪发出一束电磁光把还欲抛掷手中飞刀的监15击晕了过去。 站在监15近旁的宗翎,脸上静如水,见监15被击倒,也未有惧色,淡笑一下。 此时,监5、监6、监7、监8见追不上光之子的速度,杀不到其他几人,便掉头围住了含雪。 一触即发,含雪先发制人,两束电磁光发出,击晕了监5和监6。 接着两束电磁光飞向了监7和监8的方向。 从侧旁飞出了两团,黏稠液体。 挡住了电磁光。 宗翎走到了含雪面前。 宗翎,监1,黏液人。 第118章 二女 望着地上的两团黏液,含雪怔住。 望了一眼空中的两把电磁枪,宗翎说:“愿意成为25方阵的一员吗?” 含雪顿顿:“永远不能离开?” 宗翎点头:“不能离开,否则25方阵不会接纳你。” 含雪涩笑:“那还是算了吧。” 宗翎看她,目光中带有惋惜,片刻后,她抬手向后挥了挥,监7、监8离开。 光之子在远处手捏头穴,掌捋大腿,短时间内扛着几人移过了数地,估计他也是累了。 二女四目相对。 宗翎口中喷出一团黏液,直飞过来。 含雪脑际催动,一束电磁波光截挡。 宗翎从身后抽出两柄细钢短剑。 含雪从小腿拿上两把锋亮匕首。 磁光对黏液,短剑对匕首。 束光,团液。波光,波液。 二女近斗,弃了磁光,收了黏液。 铛铛对响,尽是杀招,狠准稳快,凌臂快挥,匕光剑影。 只可视见匕和剑的影在动,全不能望清匕和剑的全貌。 含雪发现,这宗翎和那男1招式上有相似处,多朝脑袋上攻伐,妙在宗翎灵光,临机万变,傻在男1死脑,束守陈规。 宗翎觉察,这含雪大强愈过往敌手,出手简练有效,有功有守,有条不紊,不是一招二式就可将对方会败的,需速调策略,不可像往常攻其一点,亟收回来打,先做到不败,再觅时机。 二女招式有变,速度不减,电光火石,四器同上同下,亦或两上两下,你攻她挡,她攻你挡。 二女打得难解难分。 院落那头,余二时腹背受敌,前有监3,后有监7监8。 他与监3对射,要是腾出一枪,便对不上赤牙,分秒间准是中枪身亡。 死便死吧,今天打得畅快,死前能帮其他人消一个是一个。他忽地向旁侧闪身,挥过一臂,双臂呈一线,两枪分对监3和监7监8,双眼各瞥一侧,两枪齐发。 监7受弹,有兽皮隔挡,未伤。 监8从监7身后窜出,对余二时一顿快拳,手,腹,脸···。 奇怪的是,监3只用一枪射出一发子弹,抵了余二时射过来的那发子弹,另一枪并未同时再射。 余二时倒地。 监7伸出两手,展开十根尖利指甲,戳向了余二时。 监3一腿伸来,踢开了监7的两手,说:“先等等。” 二女打斗过百招,宗翎渐跟不上使了狠劲的含雪的快匕,她与黑豆对杀过,与掠杀者对杀过,他们的速度已快到极限,宗翎也算快者,但不可与这二人比拟。 宗翎恍动,刺出双剑,口嘴开启,喷出一团黏液,近距离间,含雪无暇躲避,将头闪开,身体前倾···。 黏液裹体,粘住了她,双臂动弹不得,那宗翎一并也被粘在了一起。 二女胸膛贴着胸膛,都想挣开,无奈黏液胶性强,身前拉开点缝隙又被合弹回。 宗翎扭头,口开,欲用黏液喷射含雪脸部。 她又合上了嘴,因为两把电磁枪早飞到了她的后脑勺处,这时枪口点顶她,以提警示。 宗翎说:“我输了。开枪吧。” “等等,不要开枪。”监3叫道。 和监7监8把余二时押上。 光之子呻叹,迈着沉重脚步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晓大胖,小王,小红花等其他几人,手中有枪。 对面的房门开,走出了监9,监10,监11,监12,监13,监14,一头雾水,定睛后,才发现沉睡中的吵闹音是怎么回事,立时进入到战斗状态。 就这样。 一侧是守监人,中间是黏在一起的含雪和宗翎,另一侧是光之子等人。 僵持住。 含雪说:“我不开枪,放我们离开。” 宗翎说:“放你们离开,是我的失职,开枪吧。” “进来吧,别打了。”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 含雪等人扭头望去,牢房铁栏杆上扒着一排人,他们已在那里看了多时。 一名衣着得体,面容雅洁,五官立体,头发飘散的男子对含雪等人说:“就算你们能离开这里,又能过得了下面两关?做赎罪人没什么不好。” 他指指自己的头接着说:“重要的是这里···。” 他暗有所指。 他说的不紧不慢,不慌不张。 含雪思转,看向宗翎说:“你不想咱俩就这样一直粘在一起吧。” 宗翎露出淡笑:“愿意做赎罪人?” “好。”含雪侧望一眼余二时说“放了他。” 宗翎命道:“放人。” “恐怕有诈。”监7发出野兽的声响说“对上面不好交代。” 宗翎看向监7:“出了事情有我,放了他。” 啊,监8开口欲说,顿顿,慎思后说:“监头啊,你对面的这个女子,杀了我们不少人啊,再让她们做赎罪人,按规定,好像不成···” “吧。”一梭黏液糊在了嘴上,一团黏液飞来粘住了全身。 宗翎说:“出了事情,上面责罚我,不会责罚你们。” 监7松了手。 监2伸手拉起地上的余二时,从后背把他向前轻推一把。 余二时走向对面。 监2回头看见监8裹住的样子,撇嘴笑了笑。 二女视线对上。 “我们呢。”含雪说“就这样站着。” “半小时后,黏液结干,用木棍敲碎。”宗翎说“就不用这样站着了。” 含雪笑了,说不出是哪种笑,二人身子贴着身子站着。 “他们没有死。”含雪扫一眼躺在地上的守监人说“昏过去了,过一会儿会醒的。” “没死!”宗翎说“什么时候醒来。” “半小时后吧。” “哦。” 笑笑。 余二时等人被收押进了牢房,枪被守监人没收了。 半小时后,监3拿根棍子敲碎了粘液结体,二女释开。 差不多同时,监2、监4、监5、监6、监15苏醒过来。 宗翎见含雪未说谎,五名守监人未死,心中甚悦,冲她点点头。 含雪将两把电磁枪收在手中,走向了牢房大门。 监2面隔铁皮对身旁的宗翎说:“这不合规矩,我们应该收了她的那两把枪,交给上面。” 含雪听见,转过身子,把两枪隐进两侧,摊开双臂,笑说:“不见喽···” 宗翎见她这颇有孩童的言举,笑出了声。 监2隔着铁皮闷叹一声:“我提醒你,要是让他们察觉到你没有把枪上缴,他们可不会轻饶你。督察组的人不好惹。” 宗翎嘿嘿笑,伸开一臂搭在监2的肩上,望着进入牢门的含雪的背影说:“你不觉得她很厉害吗。” 监2说:“嗯,是厉害。不像是长夜城中的人。” “哦,不是长夜城的人。”宗翎看向监2说“那是从哪里来的?” 监2摇摇他的铁皮头说:“不知道,长夜城的人多数使枪,可从未见过有使能飞在空中的枪的。” “咦,这我知道。”宗翎说“还以为你能说出点别的高见呢。” “不过···”监2止住。 “不过什么?”宗翎拍拍他的铁皮头说。 监2把手中的两面铁皮片刃扔到地上,卸下头上的铁皮套,露出一张少年的脸,说:“不过以前我听人讲起过,在长夜城的另一侧有一面红色屏障,也许她就是从那里来的吧。” “红色屏障?除了长夜城和25方阵,还有其他地方有人存在?”宗翎说“我怎么不知道。从没有听人说起过。” 哼!监2皱鼻轻哼一下:“你的心思全在拳脚上,有和人交往过吗,有一个朋友吗,没朋友谁和你说。” “你不是吗?” “算了吧,我的监头,我是说真正的朋友,估计我刚才死的时候,你都没伤心一下。” 宗翎侧头:“真正的朋友?” 第119章 y先生 衣着得体,面容雅洁,五官立体,头发飘散的男子名叫y先生。 他是这样说的。 含雪指指自己的头,问y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y先生展展上身:“知道什么是赎罪人吗?” “不知道。”含雪盘腿坐到了他的对面“长夜城的人有什么罪?” y先生撇撇嘴:“知道当赎罪人去干什么吗?” 含雪盯着他那一双在牢房昏暗光线下模糊的眼睛,摇了摇头:“不知道。” “知道当赎罪人的地方在哪里吗?” “不知道。” y先生问:“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做赎罪人?” 含雪说:“不想永远留在25方阵。” y先生指指自己的头说:“这里很重要。” 含雪别嘴。 “我不是说你没脑子。”y先生笑笑,他又指指自己的头“我是说,我的这里很重要。” 含雪笑了,这位y先生还挺有风趣。 y先生说:“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感激外面的那些人?” 含雪想想:“还行。” y先生把靠在墙上的身体向下滑滑,说:“是因为他们没有杀你,给了你一次做赎罪人的机会还是因为那个监头没有没收你的,那两把枪?” “都有一些吧。”含雪想到10恶徒说“比起其他人,他们还算友善。” y先生把滑下去的身体,贴着墙向上又挪挪,说:“你不必感激他们,他们是在利用你。” “因为赎罪人的工作是去杀死人。” “死人?”含雪惊诧“你说的是丧尸。” y先生点头。 他说:“25方阵的人少,守不了全部地方,所以才想出一个赎罪人的名头,把没有杀死的长夜城的人押去给他们卖命。去杀丧尸。” 含雪点点头:“赎罪人去的地方在25方阵的最前面。” y先生微笑说:“是。骗他们做了赎罪人,这样你就不用再和20、25城池中的25方阵的人打斗搏取光路。在押送官的押送下可以顺利经过20和25。等从25出来,再摆脱押送官,就可以彻底离开25方阵了。” 含雪思忖。 y先生的身体挨着墙又向下滑滑。 含雪皱眉:“你的背不舒服?” 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没有。” 他调整身体,贴墙向上移去,手扬起欲指一个方向,似又难捱,把手收回,搔了搔自己的胸部,再把手伸出指向牢房另一头。说:“看见他们了吗?” 黯淡下,几个陌生的面孔正在和小红花围坐在那里有说有笑,都是从长夜城里来的,倍感亲切。 y先生说:“他们和你我一样现在也是赎罪人。十几个小时前押送官从这里已经提走了一些人,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还会再来提人,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好像全身瘙痒,身体扭动,手指向不远处正在睡熟的小冒冒,余二时等人,说:“你现在可以像他们一样,先去睡上一觉。” 含雪屁股抬起,想到什么,又落下:“长夜城的人犯了什么罪,需要赎的?” y先生见她抬起的屁股,有些紧张地表情舒展了些,又见落下···。 “说说。” y先生拿出双手,用力抠过全身,说:“好。” y先生告诉含雪。 最开始,长夜城的人来到25方阵,本与25方阵的人相安无事,甚至25方阵的人很欢迎这些陌生的、新奇的外来人。 因为这些外来人,不但可以同他们一起杀死吸血的丧尸,而且还带来了枪这样威力巨大的25方阵的人从未见过的武器。有了枪助阵25方阵人手中的刀器,杀死丧尸的效率大幅提升。 但是。 有一天,某个,来自长夜城的人,用光了身上的能量豆,本能的,他杀了长方体群中的一头鹿,等这人食过鹿肉后,一切都变了。 他把鹿肉好吃过能量豆万倍的消息告诉了其他长夜城的人。 就这样,长夜城的人纷纷弃用能量豆,开始宰食长方体群中的鹿,来到25方阵中,又开始宰食那里的豺、野猪、野犬、鬣狗、蜜獾、兔子、马、巨蜥···。 25方阵的人为了报答长夜城的人帮助他们杀丧尸这一功劳,便默许了长夜城的人宰食他们圣物这件不快事。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经过长方体群,来到25方阵的长夜城的人越来越多,甚有源源不断的趋势。 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长夜城的人继续宰食引领他们走出长方体群的灵鹿,继续宰食25方阵中的咬杀丧尸的猛兽。 25方阵的人给长夜城的人提供兔子、马、羊、牛这些动物的肉食用,劝他们不要再残杀像豺、野猪、野犬、鬣狗等这些一样杀丧尸的圣物。 但,已尝过野味的长夜城的人的胃,哪是那四样动物的肉再能够满足的了的。 长年累月,长夜城的人几乎宰杀光了长方体群中的灵鹿。几乎宰杀光了25方阵中的圣物和那四样食草动物。 数十年前,恶报来临。 快要灭失殆尽的灵鹿逃离了它们的家园长方体群,跑过了25方阵,走进了前方的黑暗深渊中。 几头灵鹿引来了无法识途的丧尸军团。 数十万的25方阵的人和近十万的长夜的人与丧尸军团绞杀了半年。 丧尸终于杀尽。 人,最后也只残存了几千人。 看着家园被毁,25方阵的人杀光了余下的长夜城的人。 活下来的25方阵的人构起了现在的25方阵的样子。 y先生看着含雪说:“所以25方阵的人把长夜城的人恨之入骨。” “他们会杀光所有长夜城的人。” “你和我应该团结起来。” 含雪打了一个瞌睡:“我去睡会。” 这恩怨,这矛盾,和这像什么都知道的y先生。 她合上了眼。 ··· 迷糊中隐觉得眼皮外有物。 含雪睁开双眼,一张嘴,近在咫尺···。 她头向后仰去,面前是y先生。 “你在干什么?” 含雪凝视问他。 他直起腰,笑笑,未答,转身走到了别处,坐下来,合上了眼。 含雪怔怔,眼球上移。 小红花手中捏着什么片状物,欢喜地走来,说:“凑齐了,地图都凑齐了。” 他手中拿的是从那几个陌生面孔那里借来的地图。 他把两张地图展开,摆到了含雪的面前。 含雪迟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那个y先生,走到我面前,做了什么,举动没?” 小红花低头在看铺在地上的两张如获至宝的地图,摇头说:“没有···。” “噢。” 含雪把视线移到地图上。 这是图二和图四。 小红花喜说:“从三、四、六、七、八楼换出的物品,我也给打听清楚了···。” 结合小红花告诉的,含雪把五张地图,一到九楼中的铁箱、玻璃箱、木箱中装的物品在脑中过了一遍。 图一:a1、a2···a50。1-6-11-16-21。 图二:b1、b2···b40。2-7-12-17-22。 图三:c1、c2···c30。3-8-13-18-23。 图四:d1、d2···d20。4-9-14-19-24。 图五:e1、e2···e10。5-10-15-20-25。 一楼:图一、能量豆、棒。 二楼:图一、水豆、刀。 三楼:图二、7号电池、枪(100发)。 四楼:图二、5号电池、枪(500发)。 五楼:图三、背包、枪(1000发)。 六楼:图三、防弹裤、枪(1500发)。 七楼:图四、防弹衣、枪(2000发)。 八楼:图四、激光笔、枪(2500发)。 九楼:图五、手电筒、枪(3000发)。 小红花屁股落到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撑地说:“哎呀,就是不知道十楼是个什么样子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传来y先生的声音。 “你知道。”小红花一个翻身,跑了过去,他蹲到y先生面前说“那十楼里得是个什么样的漂亮女人啊。” y先生看着他,说:“老巫婆。” “老巫婆!”小红花怔住,歪头思绪,笑笑“你骗人。” y先生认真说:“是个老巫婆。” 小红花抽了口凉气:“她给你开了门?” y先生点头:“是。” “她都给我没有开门。”小红花不服气“你给了她什么?” y先生说:“全心全意的爱她。” 小红花又抽了口凉气,大拇指竖起,佩服点头。 小红花大奇:“你得到了什么?” y先生顿顿,说:“她给了我一张图,给了我一把钥匙,给了我一个吻。” “喔···”小红花咧开了嘴“还是个浪漫的巫婆。” y先生笑笑。 小红花掏出图5展到y先生的面前说:“图,一定是这张图了。” y先生身体向后仰去,脸离开了月亮的光线进到黑暗中:“也许吧。” “钥匙呢?” “你想要?” y先生从黑暗中跑了出来。 一把和开启铁门一样的圆头钥匙。 小红花又原丢了回去:“还是还给你吧。” 含雪坐在远处一直在听也一直在看。 第120章 围捕y先生 几人在牢房中渡过了近5天的时间。 闷睡中,被院中的一阵声音吵醒。 那几个陌生的面孔慌张起来。 “完了,完了,准是提人来了,要去做赎罪人了。” “唉,真希望永远待在牢里不出去,这里供吃供喝,多好。” 小红花翻脸:“你们还是长夜城的人吗,这里哪里好,和长夜城有什么区别,一点新奇的劲都没有。” “唉,长夜城是没什么意思,但安全啊。这牢房和长夜城差不多,我是把它当家了。”那人叹说。 牢中人走到铁栏杆旁。 “哎呀!太好了!不是来提人的,是往牢里送赎罪人的。又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那人说。 隔着6名站立的守监人望去。 宗翎在院中正和一名穿兽皮戴兽皮头套的人交涉什么,好像不太愉快,二人离有一定的距离。宗翎对面的这位猛兽士比监7纤小,是一名押送倌。 离二人的较远处,6个赎罪人畏首站在那里。 一间房中走出了监15,他手中拎着一桶水,鼻孔中塞着两个夸张布团。 监15冲6个赎罪人做了个手势。 6个赎罪人捏着自己的鼻子挤站到了一起。 监15头别过去,将桶中的水一股脑泼在了6个赎罪人的身上。 含雪听见有人在对小红花说“你看见押送倌腰上挂的那个皮囊袋了吗?” “看见了。” “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装的是什么?” “狮子的尿液。” “尿!”小红花惊讶声音。 “不然那,要是不把狮子的尿涂在自己的身上,一路上的野兽会怕你吗。” “你们也····。” “涂了,都涂了。怕死,还涂了不少。嘿嘿,进来时洗过了。” “咦。” 小红花嘴边的肌肉向两侧扩去。难怪你们几位身上有股淡淡尿骚味。 一个赎罪人洗过身后把视线投向了牢房这里。 他快步走了过来。 见这人走来,站在含雪身边的y先生发出了一声淡笑,似是那种无奈的笑声。 这人来到y先生面前,和他凝视对望起来。 这人长发披下,遮住了两侧大半个脸,一条鼻梁和两个眼角露在中间,含雪从发隙看出这是一位沧桑老人。 老人隔着铁栏杆对y先生说:“你果然在这里。” “果然?”y先生笑说“是没想到吧。找到最后才想到了这里。” 老人顿顿:“是,是没想到。本以你的能力,你不应该屈居在这里。” 老人忽然撇笑:“忘了你有伤在身,假借赎罪人的身份离开25方阵是你最好的选择。” y先生摇头:“你躲闪倒是挺快,就是脑子不好使,主次不分。不想办法去杀了它们,反倒追着我不放。噢,一个人追不过来是吗,动动脑子找人帮忙啊。噢,对,也不敢找人帮忙,怕暴露了你们的秘密,一个身败名裂、足致所有人死地的秘密。呵呵。” 老人僵在那里,身体终于动了动,抖音说:“也许它们都已经被猛兽咬死了。” y先生冷笑:“你知道自己在妄想。” “也许。”老人颤头“也许呢。” y先生又是一声冷笑:“你比谁都了解它们,你心中比谁都清楚它们一定可以避开猛兽,安全离开25方阵。” “不。”老人侧头“那里有黑熊,有黑狼,它们可以吃掉它们。” y先生叹气:“不要在骗自己了,你是不愿接受自己犯下的错。你贪图过多,还不快去想办法弥补。噢,好像也迟了,它们现在已经出了25方阵。嗯,按时间算是这样。想追也来不及了,呵呵。” 老人再次僵住,忽抬头狞笑说:“不,我没有错,我的朋友也没有错。是你,要错也是你,是你放了它们。” “今天我就杀了你,给他们报仇。” “杀我?”y先生笑笑“你杀掉了我吗?” 老人笑笑:“你挨了13拳阵的百余重拳,重伤在身,现在杀你易如反掌。” “是吗。”y先生两手抓在了三指粗的铁杆上“昨天我也是这样想的,但今天我不这样认为。” y先生的手向两侧用力,铁杆变形···。 老人怔住。 含雪怔住。 y先生将手中的两根铁杆连同其他铁杆轻松拉开了两臂间宽。 老人退步,嘴巴张起:“杀,快杀了这个长夜城的人。” y先生信走出。 宗翎望清这边的情况:“围住他。” 6名守监人懵怔一下,转身看见,即刻行动起来。 y先生脚轻一点地,身体升到两米高空,稳落在了外围。 一枚铁蛋向他飞去。监9,铁蛋手。 y先生侧身避开。 一名守监人以很快的速度跑向y先生。监10,围堵手。 一条绊锁出在手中。监11,使绊手。 一条长棍子舞了起来。监12,惩罚人。 一条锁链着地。监13,困束人。 最后面跟着一名手中无器的健壮守监人。监14,搬运工。 监15丢下水桶,摸出他的飞刀,跑了过来。 监10绕到了y先生的身后,只堵不攻,他脚底麻溜,在后面晃来晃去,搞得y先生很难受。 y先生不两下就弄清了他的路数和目的,便不再理他,将视线移过,专心对付正面的危险。 铁蛋向他的头飞来,绊锁向他的脚飞来,飞刀向他身体方向飞来,黏液迎面飞来。 这些物体的后面就是个个追杀上来的守监人。 y先生闪过铁蛋、跳过绊锁,避过不太准的飞刀,起身跃过黏液团。 脚尖刚落地,空中又飞来一波,紧跟在后面的还有一波。 他躲啊躲。 躲过了铁蛋,躲过了绊锁,躲过了飞刀。 哎呀,那宗翎的嘴就如机关枪一般,一团黏液裹住了他。 飞来的铁蛋、绊锁、飞刀粘在了上面。 终于制住了,守监人松口气。 含雪等人和那名押送倌跟在守监人的后面。 老人露出了点不太自信的微笑。 黏液动了。 y先生撕开了黏液,两手捋过全身,揉成了一团。 宗翎色动。 y先生两手抱着黏液,一脚后撤,看架势是要把黏液原丢回去。 守监人和含雪等人已做好了躲避的准备。 只见y先生调皮一转身,把黏液糊在了发蒙的监10身上,还在他的头上蹭下了手掌中的最后一丝。 接下来y先生的一个操作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y先生脚底附力,点在了城墙上,百米高墙,他如走在平地跑了上去。 到了墙顶,他回手掷出一物,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揉成团的物,划过弧线,落在了含雪怀中。 见y先生离开,几名守监人暗暗发抖的腿停了下来,他们的铁蛋、绊锁、飞刀已用尽。 宗翎绷住的身体松下,口中吐了口唾沫。 好尴尬,都那样站着,监15决定岔开这一不太光彩的败仗,他俯首对宗翎说:“这些赎罪人怎么办?” “关牢里。”宗翎说“把牢栏修好。” 监15说:“可是,来了6个,走了1个,总共23个,还多出1个,这···。” 宗翎缓过劲来:“都关进去。” “不行。”押送倌说“必须杀掉1个,牢中只能关22个,这个规则你是知道的。” 宗翎和押送倌先前不愉快正是为了此事。 宗翎说:“赎罪人,赎罪人,他们已决定赎罪,不必杀绝吧。” 押送倌说:“这里只是22赎罪人的后备关押地方,牢中只可关22人,不可多1人。22赎罪人死多少个,从这里提走多少个。如果像你这样做,不如把长夜城的人全关在这里算了,还一路堵杀他们做什么。” 宗翎说:“你也知道,这些日子提人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说明丧尸在变多,把赎罪人杀了,谁替我们去杀他们。” 押送倌说:“现在只杀1个,以后提走缺补了,我们押送倌自会把赎罪人送到这里来。” 宗翎说:“以前可以,但现在不行。” 押送倌说:“我去告知监督组。” “这也是我的一项职责。” 宗翎斜嘴笑了笑:“去吧。监督组会理解我现在做的事情。” 押送倌说:“好。我倒想看看。” “不用。”老人说“不用杀赎罪人,让他们去杀丧尸吧。” 押送倌看去:“我看就杀你吧,杀了刚好。” “我不是长夜城的人。”老人把挡在脸前的头发拨开说“除过我,刚好22人,你们不必在杀了,让他们去杀丧尸吧。” “驭兽师!”押送倌说。 “爸爸!”押送倌又说。 押送倌把套在头上的兽皮取下,一名青年女子。 “女儿!”驭兽师老泪流下。 第121章 方阵 含雪展开手中团物,是一张图,是y先生从10楼老巫婆那里换得的25方阵排布图。 25方阵。 1 6 11 16 21 2 7 12 17 22 3 8 13 18 23 4 9 14 19 24 5 10 15 20 25 1耍横 6连体 11大力士 16猛兽士 21亲兄弟 2胖子 7恪尽 12押送倌 17神枪手 22赎罪人 3巨人 8效忠 13灵鹿 18督察组 23死士 4屠夫 9冷血 14飞刀手 19黏液人 24双刀客 5阴险 10恶徒 15守监人 20残疾军 25铁皮人 豺狼 蜜獾 猞猁 黑豹 野猪 兔 羊 黑狼 野犬 马 牛 黑熊 鬣狗 巨蜥 猩猩 狮子 。 13灵鹿是老巫婆给y先生的这张图所标,实为13驭兽师。 13灵鹿、13驭兽师。 数十年前,在那场与丧尸的绞杀战中。 13个青涩少年躲进了地下,一同躲进去的还有13只鹿及数头猛兽。 对峙中,鹿在兽中安然。 少年与猛兽搏杀中,鹿在一旁静观。 少年大奇,渐渐觉察到这13只鹿竟可驭兽。13灵鹿。 少年挖出土层中的草根喂食鹿,鹿馈于驭兽之术给少年。 战后,13少年来到地面,摇身一变,成了驭兽师,升为了25方阵中最尊贵的人。 13驭兽师。 师1驭狮子,师2驭黑熊,师3驭黑狼,师4驭黑豹,师5驭猩猩,师6驭猞猁,师7驭巨蜥,师8驭蜜獾,师9驭鬣狗,师10驭野犬,师11驭野猪,师12驭豺狼,师13驭兔羊马牛。 是鹿领来了丧尸,为了躲避战后25方阵的人对鹿的清肃,13驭兽师各怀类似鬼胎意见一致的把13灵鹿匿藏在了他们的驻地13号城池中,以便学到驭其他兽的本领。 13灵鹿受尽皮肉折磨。 师1又学得了驭黑熊、黑狼、黑豹的本领。 师2又学得了驭黑狼、黑豹、猩猩的本领。 ··· 直到一月前,y先生来到13号城池,打开铁门,斗破13拳阵,放走了13灵鹿。 那位老人是仅活下来的一名驭兽师,他苦追受了重伤逃走的y先生,不惜化作长夜城的人打探。 老人,驭兽师1。 他把以上事情告诉大家后,自知犯下弥天大过,举拳就要自尽。 他的女儿押送倌12拦下了他,二人抱头痛哭。 押送倌与驭兽师所在地比邻,自女儿成了一名押送倌后,在近十年的时间里,父女二人再未相见过。 驭兽师1哭说:“都是贪欲惹的祸啊,当年我和你的叔叔们不该把那13头鹿私藏起来啊,现在全完了啊,你的12位叔叔死了啊,鹿也逃走了啊···我对不起大家啊,我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啊,我没脸再见大家啊。你让死吧。” 押送倌12抹自己的泪抹他的泪说:“爸爸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才见到你啊,你是驭兽师啊,你还可以帮助大家啊,你要将功赎罪啊,你要杀丧尸啊。你不能死。” “对。”驭兽师1停止哭泣。 “好。”押送倌12破笑。 13灵鹿,新仇旧仇···丧尸··· 含雪、宗翎惊骇住。 院中人毛悚住。 宗翎说:“我们应该尽快通知18督察组,鹿将要引来丧尸,提前做准备。” 话落,城墙顶的四周亮起了白光,越过墙顶往远处望,夜色中有白光上射。 宗翎摇头:“迟了。” “这是集合的命令,丧尸来了。” 空中看25方阵,25个城池亮起,地上的网格光路全数亮起,光度到了最强,直射空中。 25方阵如桥架在空中,前有丧尸,后有长方体群,困在此地。 含雪说:“接下来呢?” 宗翎回神:“出发,全部出发,去集结地。” 15守监人拿上有用家当,携众人一起出了铁门,狂奔光路线,沿途打退群居此处来袭的大猩猩,半睡半醒中通过了狼藉一片的20号城池,追上了行动迟缓的20残疾军。 20残疾军,数十年前那场与丧尸的绞杀战中,幸存下来失了臂失了腿失了眼,后自建互补,二人一组,单臂合双,单腿合双,单眼合双,或单臂与双腿,单腿与双手,单眼与双臂,或20一整体,互补缺陷,日加苦练,构成的一支经验丰富战斗力强悍的荣耀军。 与之汇合后,继续前行,此地是巴巴狮子的领地,来袭时,驭兽师拿出了驭兽的本领,在他的驭念下,成群的狮子非但没有咬上众人一口,50头狮子还在驭兽师的驭召下跟在了众人的后面浩浩随行。 一众人等来到了人去城空的25号城池,折转换路,通过了同是空城的24号城池,在去往下一城池的路上,驭兽师又驭召了活动在这一带的50只黑熊。最后抵达了集结地23号城池。 各城池的人络绎赶到。 待五名被派遣出去的监督各个城池的人前往集结地的五名督察组的人从五路光路上最后来到集结地后。 18督察组在城外的一块空地上召开了紧急会议。 18督促组坐中,各城池的人分等级坐到了给他们划出的位置上。 25铁皮人,身穿铁皮,头戴铁皮,手拿铁皮。 24双刀客,每人手握两柄大长刀。 23死士,无表情,穿盔甲,拿短刀快刃。 22赎罪人,在最末位置,每人一把刀,自苦不言明。含雪等人被归在了一起。 21亲兄弟,一个娘生的,大哥一人使一把等身的大宽刀,其余20兄弟,二人一组,共使一把大宽刀,搁在四条腿上。 20残疾军,一副不屑又自恃高人一等的表情,和各自搭档并坐在给他们规出的位置上,每人一柄适身刀器。 19黏液人,不傲不躁,手中无器。 宗翎隔着位置和他们挥手打了打招呼。 18督察组,穿钢丝软甲,戴钢丝软套,披钢丝软衣。18头坐骑狮子,自幼驯化,正乖窝在他们的脚下。 17神枪手,身上别满了从长夜城的人那里缴来的细针枪,都是一副不满的表情。 看到这17名枪手,余二时哇啊一声惊叹。 16猛兽士,人如兽猛,穿兽皮,戴兽皮,十甲利长,看不清面目。 15守监人,宗翎坐位靠前,身后是从各个城池中抽调来的不同守监人。 14飞刀手,有飞刀。 13驭兽师,只有驭兽师1一人坐在那里。 12押送倌,穿兽皮,戴兽皮,人不如猛兽,也无利甲。有坐骑,是披挂着兽皮戴着兽皮的马。 坐在那里的加上押送倌12共10名押送倌。据前去监督的督察组的人报,押1和押2死了,尸体在城中,死因不明。在坐的10名押送倌,因押送任务外出,也不明留守在城中的押1和押2的死因。 11大力士,坐在那里的只有6名,其余5名死了,据在坐的6名大力士报,是被一长夜城的人所杀。 10恶徒,行2、行5、行8、行9坐在那里。行1等恶徒的死因,行2如实上报给了18督察组。 9冷血,面若冰霜。 8效忠,视线一直凝望驭兽师1那里。 7恪尽,无欲则刚的神色。 6连体,无人。据报,全死了,尸体在城中。 5阴险,无人。据报,失踪了,不见尸体不见人。 4屠夫,每人一把屠宰刀。 3巨人,高,壮,有3米高,有野牛壮。 2胖子,胖,有2个晓大胖胖。 1耍横,无人。据报,死了,尸体在城中。 第122章 方阵2 这些人聚在一起臊气冲天,小冒冒受不了他们身上的那股狮子尿味,把鼻子捏住,用嘴呼吸。 18督察组中站起了一人,是督1,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数十年前那场与丧尸绞杀战中的幸存者之一,四肢健全。 “据探···不。”他顿顿,手指眼前的23号城池说“现在站上城墙就可以望见,丧尸群正在向这里走来,比35年前的那次来的还要多。以我们现有的这些人,怕是···不如先退到18号城池的地下避难所中,里面有储存好的食物,等丧尸离开后,我们在···。” “要等多久?”督2站了出来。壮年,一级擒拿手兼大力士。 他板脸说:“半年,一年,两年···丧尸要是永远不离开呢。” 督1被驳,鼻孔出气,扭头对督2说:“你想让大家和丧尸群面对面?别说我们这些人,就是再多十倍也是白白送死。” 隔着面纱督2冷笑一声:“比死在地下光荣。” 向身后挥手,一颗带角滴血的动物头颅被抛在了二人的脚下。 “灵鹿!”督1弯下去的腰直起,整个脸拧在了一块“怎么可能?这是哪里来的?” 在座的哗然。驭兽师1闭上了眼,汗从额头渗出。 “问我?怕是要问你吧!”督2向督1跨前一步说“虽然我没有经历35年前的那场战争,但我知道丧尸不能辨别方向,人在夜色下的茫茫大地上也很难,唯有灵鹿可以,只有它才能把丧尸群领到这里来。而你告诉我们灵鹿在35年前已经被杀光了···” 督1伸出二指,颤指督2:“你,你的意思是我欺骗你们。” 督2斜视看他,手指地下的鹿头,大声说:“这是什么,以前只有零散的丧尸误打误撞走到这里,现在走来的是丧尸军团。灵鹿···。” 他笑笑:“半月前,我在城外发现了一群鹿,本想射杀它们,可是被黑豹和羊群挡住了,最后只杀了一头鹿。为什么?因为鹿可驭兽。这就是你把鹿称为灵鹿的最主要原因吧!” 他抬手指向督1的面门:“你可驭兽。” 督1,隐身驭兽师加飞刀手。 18督察组的坐骑狮子,就是他从狮群中抱来狮子幼崽驯化而成。 众人面觑。 督1颤退一步。 督2跟进一步:“是你把没有杀完的灵鹿藏了起来。最后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逃脱的灵鹿把丧尸军团领到了这里。” 督1摇头:“不,我会驭狮不假,但我没有私藏灵鹿,比起它们身上的本事和它们所能带来的死亡祸患,孰轻孰重,我比谁都清楚。” 督2斜起一边的嘴角笑笑:“你还在狡辩。” “你没有死!”不知何时走到跟前的驭兽师1把头伸到督1的面前端详说。 督2握拳,他娘的,我没有把祸端引到你身上,你倒主动走了上来,脑子有病吧! 督1看着驭兽师1的面孔,淡笑:“托你们13人的洪福,我没有死。” 当年,和13灵鹿困在地下的,除了13驭兽师外,还有1人,负重伤,到最后昏迷过去,13驭兽师以为他死了,便把他遗留在了地下。 “你···”督1手指驭1“是你们13人私藏了灵鹿。” 驭1枉然,点头说:“是我们,是我们13人贪欲过重,藏起了灵鹿。多好的动物,杀了多可惜。” “哎呀!”督2拍手说“原来是你们13驭兽师干的。” 督1挥起一记老拳打在了驭1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知灵鹿可以引来丧尸还把它们藏起来,真是祸从心起啊。” 驭1未闪,吐了一口血沫,冷笑说:“你不也一样,明知我们13驭兽师的本领是从灵鹿那里学来的,却没有揭穿我们,还把自己会驭兽的本领隐藏了起来。驭兽师,呵呵,你给我们封名,把我们捧为25方阵中最尊贵的人,却把我们放在了远离兽的地方···你是为了防范我们,你戴着面纱,从不正面见我们,是怕我们说出你也可能会驭兽的本领,致使你那从容进出狮群、狼群,25方阵的人把你奉为神灵的事迹从而败露。你不是神,你其实是一名驭兽师,从灵鹿那里学来的驭兽师。” “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把你化身为神,坐到25方阵中的第一人。” “你没有贪念吗。” 督1颤抖,倒退数步,站定说:“纵使如此,我也不会拿大家的生命做赌注,把灵鹿藏起来。现在大难临头,你做何交代?” 驭1一凛,略作镇定:“你也有责任,你知道我们13驭兽师有可能私藏灵鹿,却一次也没有来到13号城池中看看,是怕我们这些故人,当面认出你,揭穿你会驭兽的本事,把你是神灵的身份打破,那样你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还说不会拿大家生命做赌注,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把大家的命押在了赌局上,心存侥幸我们没有匿藏灵鹿的赌局。比起大家的命,你的地位才是你更关心的。” “作为18督察组的领头,25方阵的第一人,你有失察失责之罪。” 督1颤着嘴唇,好久说不出话:“你···你狡辩。” 呀呀,机会来了,督2跳了出来。 正色说:“原来都是你二人的犯下的大错,杀丧尸前,先杀了你二人。” 什么? 剑拔弩张的督1和驭1,齐齐扭头看向了督2。 周围在坐的跟着骚动起来。 11大力士附和督2:“对,杀了这二人。” 8效忠站起了身,欲上前,驭1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14飞刀手望望处在困境的督1,想有所表示又不想有所表示,屁股抬起又坐下。 “不行。”驭1的女儿押12站起身说“驭兽师可以指挥猛兽杀丧尸,现在不能杀。” “他是你的爸爸。”督1斜望一眼说“你是在寻私情。” 押3一把将押12拉到了座位上,交给两侧的押4和押5看管。 督2高大的身躯盖住了督1和驭1:“城有城规,阵有阵法。你二人今天必须死。” 督1和驭1对视一眼,都是老江湖,暂且阁下矛盾,共对敌人。 督2起步,两臂伸出,十指半拢,使出一招锁喉手。 督1和驭1各驭一只近旁的卧狮扑向督2。 督2急刹车,十指握拳,平行两臂腾地展开向两侧挥去,那牛一般的臂力带动铁一般的拳头,落在两头狮子的头上,二声重响,二狮头骨下陷,狮身落在了二米开外,狮脚抽蹬二下便没了气。 间隙,督1抽出两把匕首抛给驭1,又抽出一把掷向督2,再抽出两把拿在自己手中。 二人手脚不停歇,直奔向已打飞狮子,跳身闪开飞刀的督2。 二人一前一后,隔着距离把督2围在了中间。 督1有飞刀,驭1脚下灵活。 督2两面都不敢松懈,也一时奈何不了二人。他抬脚欲向督1,身后的驭1握匕向他跑来,他回手击去,驭1脚下抹油闪到了远远。他抬脚向驭1,督1的飞刀向他飞来,他粗壮的身躯柔性极好,如体操运动员那般在空中翻腾躲闪。 一时间,飞刀,空翻,观赏的目光···。 督1、驭1各再驭一头狮子,四面夹击督2。 督2重拳打死了狮子,这次却没能躲过督1的飞刀,额门中刀,喉咙中刀。 驭1在他的后脖上补了一刀。 二位老人杀死了这位欲趁危难时机谋权上位的年轻人。 驭1,脚下如风,躲闪之王。 督1,天赋异禀,重伤下,悄无声息地学会了全数驭兽本领。 25方阵人员排布的创始人。 第123章 方阵3 见二人杀死了督2,底下鸦雀无声,无人再提灵鹿的事。 似有不放心,督1和驭1对视一眼,暗结同盟。 驭1回到座位上。 督1干咳两声,面向众人,有腔调的说:“我们是畅所欲言滴,我们是集思广益滴,丧尸来犯,你们都说说办法嘛,我一个人很难啊!” 视线移过。 1耍横死了。 2胖子说:“我们还是到避难所吧。” 嗯···督1欣慰点头。 3巨人说:“比力量,比高度我们三人都是最强的,为什么地位却在最后?” 好啊,这是来提意见啊,督1下巴扬扬:“等你三人学会了用刀再说。” 4屠夫说:“我四人会用刀,能力也不差,为什么也在最后啊?” 督1指手说:“你四人嗜血成性,连狮子都杀,没把你们逐出25方阵就不错了。” 5阴险没人。 6连体死了。 7尽恪说:“只要对25方阵有利的,我们七人自会遵循。” “好!”督1赞道。 8效忠说:“我们只效忠驭兽师,驭兽师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督1顿顿:“好。” 9冷血说:“杀丧尸,不去避难所。” 督1淡淡说:“有血性。” 10恶徒,行2说:“到头都是死,不如死的洪烈些。” 行5也有话,抬手指向含雪等人:“她们杀死了行一、行三、行四、行六、行七、行十。仇,还未报呢。” 督1刚替自己化解了相似危机,为免引火烧身,哀叹一声,露出无奈表情:“丧尸大军就要来了,人本来就少,不能再死了,她们还是能杀杀丧尸的嘛,要充分利用起来。以前犯下的罪,先搁一搁。”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现在只要是有能力杀丧尸的,都不能死。” 11大力士望一眼同为大力士的督2尸体,对督1说:“我们同意你的提议,先进入避难所。不过···以后能不能把我们提升一格啊?” 督1没有说话,微点头,轻嗯一声。 12押送倌说:“我们随大家,进避难所也好,与丧尸正面对正面也好。” 督1点头。 13驭兽师,驭1对待这个问题,心中主战,鹿引来丧尸,13驭兽师难辞其咎,身为领头,他更是罪加一等,心中愧罪。 自想,要是能在我的带领下打败丧尸,保护了大家,以后便可在25方阵中重新抬起头来,可是,与督1的想法正好背道,方与他结了盟,不好现在拆台。 只见驭1张口欲说,又闭上,身子背过。 14飞刀手,复杂情绪,一手飞刀师传督1,地位却不上不下,对督1早有一腹牢骚,又不敢明言。 他们说:“我们的飞刀,有枪准,比刀快···。” 督1心伤,心言,徒儿啊,你们怎就不明师傅的一番苦衷呢,你们的城池驻地近可得牛马之肉,远离师狼之险,地处中带,前有两城替你们抵挡丧尸,后有两城替你们狙击长夜城的人,这还不满足。你们真是没见过丧尸军团的厉害啊,飞刀? 督1正色说:“25方阵的所有排阵,都是针对丧尸布置的。不要拿你们手中的飞刀和自己人比高下。” 15守监人,宗翎说:“假如我们躲进避难所中,以你估算,地面上的丧尸什么时候会离开,避难所中的食物又可以供我们这些人食用多久?” 督1顿顿:“不知道。食物可供1个月,节省可供2个月。” 哦!宗翎点头。 16猛兽士说:“干吧,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很想和丧尸军团杀杀,以前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太不过瘾了。” “好,好。”督1楞在那里。 17神枪手说:“我们的枪就是为了杀丧尸的,不是为了顶在赎罪人的屁股后面。” 又是一个对自己地位不满的,督1笑笑:“想杀丧尸?有机会。” 18督察组,在聆听。 19黏液人说:“比起躲进避难所这种无确定的希望,我们更愿意放手一搏,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也会采纳。” 督1冷笑:“与丧尸一搏必死,到避难所还有一丝希望。” 20残疾军,残1放下两把锋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督1的面前,把散下的白发束起,露出独眼,说:“可以进避难所,但你不行,让年轻人进去,我们这些老人留在地面上,把食物腾出来,让年轻人活更长的时间,留更多的希望。” 督1看着他,过了一会说:“很好的提议,你可以回去了。” 残1未动:“这不是提议。” 督1紧拳:“如果大家同意,我会留在地面。不过你总该同意让我把年轻人领进避难所吧。” 避难所的门只有督1一人知道在什么地方。 残1说:“别想耍花样,我会跟着你。” 督1说:“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吗。” 21亲兄弟说:“不论去哪,不论做什么,我们21兄弟都会在一起。” 22赎罪人,哦,还轮不到他们发言。 23死士说:“我们誓死保卫25方阵,誓死保卫18督察组。” 督1心中畅悦,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死士啊,没让我失望。 24双刀客说:“比起躲进避难所这种无确定的希望,我们更愿意放手一搏,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也会采纳。” 他们复制了19黏液人的话。 无疑是在表立场,表忠心,督1记下了。 25铁皮人说:“督察组是智囊团,我们最后会听从督察组的旨意。” 督1喜悦点头。 22赎罪人说:“我们算不算年轻人啊?” “不算。”督1大喝“你们是赎罪人。” 哦,22赎罪人低下了头。 含雪站了出来:“我们几人,既不是25方阵的人也不是长夜城的人,我们不会进入避难所,也不会坚守25方阵。我们要离开这里。” “去哪里?”宗翎站了起来,望向含雪说。 “往前。”含雪对视上说。 “往前是黑夜,是丧尸的地方。”宗翎说“那里再无去处。” “有。”含雪说“我还没有看见屏障,说明那里不是尽头,过了丧尸之地会有其他的地方。” “屏障?” “连接到天空的屏障。” 19黏液人的头领黏1站出,问:“你确定黑夜的那一头还有另一个地方存在?” 含雪点头:“我确定。” 黏1色惊:“你想逆行而上,杀过丧尸群···直到你说的另一个地方。” “是。” 黏1抱手思忖:“这倒是一个办法。” 督1迈着老步走来,手指含雪说:“你一派胡言,除了长夜城,25方阵,丧尸的巢穴,哪里还有其他地方。” 含雪笑问:“你去过长夜城,去过丧尸巢穴吗?” 督1楞住:“···没有。” “这两个地方都是你听说的。”含雪说“那么你是否听说过梦幻之城呢?” “住嘴。”督1甩手说“还轮不到你来发问。” “听说过。”黏1毫没理会督1的情态变化说“祖辈相处,掠过一知半解,你说的屏障也听长夜城的人提起过。” “只是不知道离了25方阵到了黑夜中的丧尸还有其他的地方存在。” “若如你所言,杀过丧尸军团真能到达另一个地方,我们19黏液人倒是可以同你一试。” 含雪跨前一步,二人面对上:“另一个地方肯定存在,就是一路之上危险重重。” 黏1大笑:“此时留在25方阵也是危险重重,何不走一条更有希望的路,就是死也值了。” “二位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督1插指二人的中间说“丧尸大军成千上万,岂是你这些年轻人一两句狗屁妄言话就能冲杀过去的。” 黏1又笑:“年轻人不试怎么知道,难道要等到你把年纪再试。” “到那时怕已没有了胆量。” 第124章 y先生的背影 呀呀,督1气得两手抖颤:“你不许离开25方阵。” 黏1努牙:“你无权干涉我。” 二人对视。 督1淡说:“把他关起来。” 身后的18督察组走来。 黏1淡说:“你敢。” 身后的19黏液人走来。 含雪两边看看,这···,冲二人的侧脸说:“采取自愿?想留下的留下,想离开的离开。” 督1的侧脸动:“谁都可以离开,但他不行。” 黏1的侧脸动:“谁都可以留下,但我一定离开。” 含雪皱大了眉头,这不是怄气吗。 “关起来。” “敢。” 23死士,25铁皮人走到了督1身后。 24双刀客走到了黏1身后。 4屠夫决定和督1彻底撕破脸,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了黏1身后。 宗翎阔步从督1这头走到了黏1这头,其他守监人在她的压手示意下,未动。 14飞刀手跺足片刻,来到了督1身后。 驭1挠了挠头,来到了黏1身后,8效忠随之跟来。 督1侧目瞥向驭1。 二人神交。 督1:你站错队了吧! 驭1:此一时彼一时,咱两对抗督2的结盟已结束。 督1:走着瞧。 驭1:看着办。 督1瞪他一眼,把余光移回黏1。 二人互不避闪,就那样瞪着对方。 督1身后是:25铁皮人,23死士,18督察组,14飞刀手。 黏1身后是:24双刀客,19黏液人,8效忠,4屠夫,驭1,宗翎。 其他人,在观势态。 含雪站在二人的旁侧,眼看就要发生内讧,张口欲劝。 “丧···。” “不关你事。” 只吐一字,便被二人齐声顶回。 督1松了松绷紧的身子:“不要白白去送死,我亲历过丧尸大军,你的黏液斗不过他们。” 黏1冷笑:“你老了,一个人待在避难所中去等死吧。” 督1神色柔下说:“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黏1大笑,目中泛了泪:“从没有感觉到过。” 督1失色:“我是你爸爸。” 黏1侧头:“知道。” 众人惊炸,诧异话开了锅。 含雪嘴张开,呆讶住。 唯一人面无波澜,残1。 督1,黏液人,飞刀手,驭兽师。 当年,督1暗培黏1,以控25方阵全局。这件阴事只有他的老相识残1一人知晓。 为了权力连儿子都可成为隐瞒的棋子,自是适得其反。 此时挑开,二人眼中再无旁人的非议,只有督1的心酸大泪,黏1的仇恨目光。 督1泪流说:“你,我的儿子,我最关心的人,我最爱的人,我的命都可以给你,自始至终,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黏1嗤一声冷笑,头别过说:“小的时候,远远看见你,跑过去想喊你一声爸爸,可你在众人面前拒我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告诉我,我没有爸爸,我也不是你的儿子。” 督1双手举在空中,抓拳:“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 黏1头正过:“你不是我爸爸。” 晴天霹雳,督1脚下晃动:“我不能看着你去死,你不能离开这里。” 黏1后退一步,袖中滑出两柄短刀:“你说了不算。” “抓住他。”督1挥手“抓住他,我的儿子。” 铁皮人,死士,督察组,飞刀手。 双刀客,黏液人,效忠,屠夫,驭1,宗翎。 两方势力动了起来。 眼看就要交上火,残1大喊一声“住手。” 走上前来,看一眼督1和黏1说:“你父子二人为了私人恩怨,想让你们身后的人成为替死鬼吗。” 督1恨眼看他:“你少说卖情话。他不是你儿子,是我儿子···。” 残1笑笑:“他是你儿子,但他也是19黏液人的头领,他有权作出对19黏液人自认为最有利的选择。” 督1手指自己:“我是25方阵的头领,我现在就决定,所有人退进避难所中,直到丧尸离开。” 残1看他,头摇了摇:“就像你当年做的那样是吗,抛下我们,自己躲进地下。” 督1颤头:“我当年是受伤了。” “谁没有受伤。”残1手指自己的瞎眼“如果没有地面上的人用命杀丧尸,你还能活着从地下上来吗。” “那次是有人替你杀光了地面上的丧尸。这次呢,如果我们进入到避难所中,谁来杀光上面的丧尸。丧尸不能识路,不会一下自行离开,会长久的滞留在上面。避难所中的食物又能撑多久!” “我不管。”督1甩手“我儿子不能离开,他必须跟我进避难所。” 颤声:“比,比和丧尸大军面对面的生还几率大。” “你是吓怕了。”残1说“你不配在作25方阵的头领。” 什么?督1看他,二人对视上。 督1说:“你好大的胆子。” 残1瞥眼笑笑。 20残疾军哐哐走来,到了黏1的身后,他们的嫡系9冷血、16猛兽士也加入了过来。 形势扭转,督1抿了抿嘴,他忽然手指含雪:“都是你在这里挑拨,给我杀了她。” 含雪一怔,矛头瞬间调转到了自己身上,始料未及。 督1身后的铁皮人,死士,督察组,飞刀手这时可不再像先前那般犹豫,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家伙。 听见要杀含雪。 光之子无声间便到了含雪的身旁,那速度是眨眼的功夫,突冒一人,把在场的人弄懵住,站在原地痴愣愣的望着光之子。 小红花领着已被他游说过来的22赎罪人和余二时、小冒冒、晓大胖、小王、雨淋淋、老裁缝、小裁缝紧跟跑了过来。 “造反啊。”督1看见22赎罪人大喊说。 “不是造反。”小红花把两手摊到黏1的身前说“我们是支持他。” 督1气抖:“杀,把长夜城这些罪人全杀了。” 含雪原地站着,两把电磁枪从腰间现出,浮到了空中。 呀呀,这一操作,在场的又是一懵。 督1、黏1、含雪及身后的22赎罪人再加余二时等人,三方势力各站一角。 互望着,一触即发。 “丧尸来了。”留在城墙顶观察的一赎罪人发出嘶喊声。 那人疯一般的向城下挥臂:“丧尸大军来了。” 黏1掉头,含雪掉头,众人上了城墙。 督1一人站在原地,扭头望望空地,唉,寞叹一声。 23号城池位于25方阵中间,城墙顶上视线平川。 月出了云。 一只灵鹿出在众人的眼中。 它眨鹿眼望望城墙顶,鼻孔哼气走来,身后是红眼丧尸。 一双双红眼盖过大地,遮住了天边。 众人毛悚。 一个人的背影出在了含雪的眼中,有些熟悉的背影。 是y先生的背影。 他走向了丧尸群,他一边走一边脱去了上衣,身上的肉煞白。 丧尸绕他而行,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他用全心全意的爱,从老巫婆那里换来了一张图,一把钥匙,一个吻。 他手举地图,欣喜地把25方阵的排布秘密分享给准备离开长夜城的人们。 他们拿上刀拿上枪,按图一走过长方体群,来到1号城池,6号城池,杀死了1耍横,6连体。 一路上,豺狼撕咬他们,蜜獾撕咬他们,却从不咬他,就连渗透进来的丧尸也离他远远的。 长夜城的人质问他,有什么秘密武器。 他不知。 长夜城的人剥光了他的衣服,毒打他,拷问他。 他的心寒了···他杀死了同行的520名长夜城的人。 他来到11号城池,打败了11大力士,杀死5名,重伤2名。 他转折方向,到了12号城池,杀死了留守的押1和押2。 接着他来到13号城池,用老巫婆给他的万能钥匙,打开铁门,斗破13驭兽师,放了13灵鹿。 他伤痕累累,降做赎罪人,藏匿在监牢中。 他身体瘙痒,如新肉长出。 此时,他垂头走进丧尸群,一个个红眼丧尸从他的身边走过。 老巫婆的吻,使猛兽避他,丧尸避他。 他低头走着,苦涩笑笑:“本以为走了一条捷径,没想到是一条死路。” 在不远的将来,他将会变成一位有思想的丧尸王。 y先生。 y先生。 老巫婆就是这样叫他的。 y先生。 y先生。 y先生的背影消失在了丧尸群中。 他把爱给了老巫婆,老巫婆给了他一条别样的路。 第125章 战丧尸 含雪手握两把电磁枪说:“趁丧尸群还没有成型,我们要走了,你们来不来?” “来。” 黏1、残1、驭1相继附和。 剩下的很快达成了共识。 “可是”小冒冒说“我们要怎么走,如果没有路,没有一个明显的路途标识,我们就和丧尸没有区别,会迷路的。丧尸有灵鹿引领,我们呢?会成无头苍蝇的。” “用这个。”22赎罪人中走出一人,赎1。 他从衣中掏出一把激光笔,展在掌中。这是他从八楼中换得的。 他将激光笔对准对面,手指推动,射出一束白色激光,划过夜空,越过丧尸群头顶,照到了遥远处,那白色的起点带着后面的一线白光还在向前飞逝,消失在了黑夜中,隐到了目不能所及的地方。 他说:“这一束笔直的光,可以成为我们的路吗?” 小冒冒绽笑点头:“可以。” 众人来到城下,摆出了阵势。 宗翎把枪还给了余二时、小红花等人。 出发前,残1把黏1拉到一边说:“你,去劝劝你爸爸。” “你,不可以留你爸爸一人在这里。” “他是你爸爸。” 黏1铁硬的脸动了动。 他找到督1,把头扭过说:“走吧!” 督1褶起脸上的皮,笑说:“你来了,儿子。” 黏1就那样把头扭着,没有说话。 督1说:“对你,我有愧。” 黏1说:“你走不走?” 督1摇头,眼眶泛泪:“不了。你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黏1余光移来,望他一眼,转身离开。 城下,驭1驭50头狮、50头熊、50头狼、50头豹摆在最前,8效忠在驭1的身旁。 中间是含雪、余二时、晓大胖、小王、小红花和22赎罪人。 后方是众人组成的倒三角形阵型。前边是25铁皮人24双刀客21亲兄弟19黏液人17神枪手14飞刀手,两边分别是23死士16猛兽士12押送倌11大力士7尽恪2胖子和2巨人4屠夫9冷血10恶徒15守监人20残疾军。 护在三角形中间的是18督察组,皆骑狮子,1巨人肩扛赎1,赎1手捏激光笔给众人指引方向,还有雨淋淋,老裁缝,小裁缝,小冒冒和光之子。 这都是博弈后的结果。 光之子谨记含雪的嘱托,手一直牵着小冒冒,保护她。 灵鹿出现在前方,灵鹿亦可驭兽,一押送倌骑坐骑大马驾一神枪手率先冲出阵型奔向灵鹿。 灵鹿见大马奔来,掉头向身后的丧尸群跑去,大马紧追,枪手开枪,一枪即中,灵鹿头部中枪倒地。 押送倌勒缰绳欲转头回阵,忽见前方丧尸群中走出了隐藏在其中的其余11只灵鹿,每只灵鹿背上跨着一只红眼丧尸。 一灵鹿驭马,大马嘶叫,前身高仰将背上的押送倌和神枪手翻到了地上,两蹄蹬下,踹死了他们。 11只灵鹿驭动,驭1身前的狮、熊、狼、豹不再乖巧,躯体骚动起来。 驭1也驭动,狮、熊、狼、豹同时接受到两面指令,如快没了电的机器人一般在那里机械的扭动着。 驭1一人驭四兽,灵鹿各驭一兽,加之灵鹿走来,距离渐近,狮熊狼豹接受到灵鹿的指令信号增强,个别已转过了头对准了后方的众人。 含雪见形势不妙,手拿两把电磁枪越过驭1和兽跑向了灵鹿。 她发出两波绿色电磁光击倒了6只灵鹿,掉转枪口欲再击另外5只,只见灵鹿背上的一名丧尸抬臂向前一指,身后的丧尸大群跑动起来,很快便淹没了那5只灵鹿。 丧尸群红压压的扑来,含雪用电磁波狙击,掀翻了一波接一波。 驭1额头冒汗,狮熊狼的危险已解除,豹还没有,淹没在丧尸群中的一只灵鹿还在驭动豹,且越来越烈。 驭1驭豹还要兼驭狮熊狼,虚汗淋漓,再如此下去,自身怕要心神耗尽而死,他高声提醒一句,便放弃了豹。 50只豹脱了一控,独受灵鹿驭动,齐转掉头,咧开豹嘴扑向了众人。 余二时等人和22赎罪人见迎面而来的豹,传出妈呀大叫,转身跑向了三角形阵型。 余二时和小红花开枪断后,小红花的枪轰隆声,炸死了数只,余二时的枪砰砰声,击倒了数只。 豹太快,二人已顾不了开枪,转身快跑,驾起落在最后的晓大胖向三角形阵型冲刺。 几名赎罪人腿根发软,被豹咬死。 其余的玩命跑到了,豹群紧随而至。 19黏液人张嘴喷出团团黏液,构成黏液墙飞去,把先头一批豹粘固在了那里。 后面的豹跃扑过来。 17神枪手齐射子弹,14飞刀手齐掷飞刀,杀倒一片。 还剩最后几只。 4屠夫手痒难忍从阵型中跑出,他们真是屠夫,杀兽真是一绝,一闪身,一挥刀,割破了跃在空中的豹喉。 恢复阵型,再将余二时等人和22赎罪人推到前排,跨过豹尸,向前行进。 驭1驭动50只狮、50只熊、50只狼奔腾而发冲向了丧尸群。 它们加入到了含雪的身旁。 狮子张开盆口,吞噬丧尸。黑熊挥动熊掌,顿捶丧尸。黑狼咧开齿牙,撕咬丧尸。 含雪压力骤减,她忽见被电磁波击倒的丧尸又重新站了起,心中吃惊。 丧尸有不死之身。 被狮熊狼弄断了身体的丧尸,未死,上身亦在动,他们爬动半躯,抓住肢蹄,扭脖吸吮它们的血。 只有被狮子吞掉了脑袋,被黑熊捶碎了脑袋,被黑狼咬下了脑袋的丧尸才没了动静,是真正的死去了。 含雪收起电磁枪,从小腿抽出两把匕首。 丧尸反应迟钝,她挥匕切颅,即刻间杀死了数只。 丧尸的红眼映红了周边。 狮熊豹虽猛,但也难敌困围。几十只丧尸围咬一只兽,很惨。 狮子沉吼,黑熊顿胸,黑狼嗷吟。 她见四周再无他人,心中大气,使匕切去几只举手走近的丧尸,转身向三角形阵型奔去。 8效忠绕一圈把正在聚神驭兽的驭1围在中间,挥动手中的刀砍杀这里的少数丧尸,他们手中的路数皆是偏上,一刀挥去便是一颗丧尸头落地。 含雪瞥见这一幕,心中恍然明白男1和宗翎的搏击之术为何多是冲着脑袋使劲,估计练习之处的假想敌大半是丧尸,久久习成的惯习。 余二时、小红花、晓大胖、小王和22赎罪人在杀这里的个别丧尸。 含雪一语提醒他们杀丧尸的要诀,击脑袋。 她气冲冲的跑到三角形阵型,告诫他们,如果再如此缓待保留,不提速加入杀丧尸,若等到狮熊狼被灭尽,便是错失了冲过丧尸群的最佳时机。 含雪转身离开,帮余二时等人杀光这里的丧尸,引领着22赎罪人等人快速行进,越过驭1和8效忠,进到了丧尸群中。 他们和狮群熊群狼群并肩作战。 狮群沸腾、熊群沸腾、狼群沸腾。 晓大胖心中悦喜,还以为是他们的到来点燃了它们的斗志,回头一看,原来是驭1在聚神驭动。 他见狮熊狼死伤过多,命8效忠向前推进,驭所有兽聚集,整零合一,聚散力为大力,攻丧尸群的一点,欲打开一条路来。 狮群、熊群、狼群合聚到了一起,把含雪、余二时、小王、晓大胖和22赎罪人围到了中间,向丧尸群攻击去。 兽咬丧尸,余二时等人开枪打丧尸,如箭头一般从丧尸群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含雪回头忽见,8效忠中的一人被丧尸拽出,按到地上咬出了血,那里的丧尸渐渐聚多,围在中间的驭1危险大增。 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含雪跳出兽群,一路杀过,来到了驭1身前,和8效忠一起保护他。 他们和前方兽群十米的距离,中间地段渐渐被丧尸填满,眼看就要被分割开来。 含雪手环亮,两把电磁枪从腰间浮出,飞到空中,发出两波电磁硬光,击飞了前方的丧尸,打开了通路,前面的兽群和余二时等人再次出现在眼中。 兵器碰响。 三角形阵型的众人快跑到来。 让开一个缺口,驭1和8效忠闪身进了去,18督察组命一大力士背起了驭1,让他节省体力专心驭兽。 三角阵型和前方兽群汇合到一块,在巨人肩上的赎1手中的激光笔发出的白束光线的指引下向前快速推进。 狮群熊群狼群汇聚一团围着余二时等人在最前是开先锋。 含雪一人在中间驱动空中的两把电磁枪发射绿色电磁光越过兽群轰倒了前沿密不透风如墙体的丧尸群,狮熊狼跟上咬出一条路来。 三角形阵型紧跟在含雪之后,用他们的各种武器,黏液,飞刀,子弹,大刀等灭杀从两侧围来的丧尸。 上方是一条激光笔发出的白色光束,射向前方,在指引方向。 月光下。 赎1跨在巨人的脖上居高,只见前方大地上是数不尽的红眼丧尸,正在向他们迎面走来。 兽群、含雪、阵型继续向前推进,深入到了丧尸群中。 三角形阵型后方的丧尸聚满,那里的人已看不见后方的大地。 守在此处的2胖子已死,2巨人正在挥动他们有力的长腿带动硕大的脚掌一次次踢飞了走近的丧尸。 沿着两边望去,刀刃在挥舞,猛兽士的利甲在快划,大力士捏爆了丧尸的头,屠夫杀的尽心,行九倒下了被丧尸拖进了群中,宗翎口中吐黏液手中挥两剑,剑剑切喉,准确无误,死在她剑下的丧尸是一茬接一茬,残疾军互护弱点,四十把锋刀从他们的身边快进快出,轮换倒杀,有序不乱。 含雪头顶的两把电磁枪向前方的丧尸群在不断的发射着绿色的电磁波。 余二时退去打光了子弹的弹匣,换上了新的弹匣,他枪法神准,一枪暴一丧尸的头颅。 晓大胖的子弹打光了,小王的子弹还有一半。 小红花不知是鸡贼还是真如他所说怕他的枪发出的如手雷的子弹误伤到身旁的狮熊狼,一枪未发。 22赎罪人在兽群中屈身挥刀,够杀两侧的丧尸。 狮熊狼死亡过半,剩下的在飞来的电磁光的协助下继续撕咬捶打丧尸,为后面的人开辟道路。 丧尸啊啊的像是没有吃饱的孩子。 响彻。 第126章 战丧尸2 一巨人使出大长腿踢飞了一团丧尸,收回时,腿上挂上了一只丧尸。 巨人踉跄,其他丧尸蜂拥而上,爬上了他的腰,爬上了他的头,像个圣诞树挂满了。 巨人手舞哀嚎,丧尸咬破了他的肉,吸食他的血。 众人快速向前推进,如船在芦苇荡中,丧尸站满了大地。 含雪驱动头顶的电磁枪连发电磁波,前方丧尸群如墙体倒下,狮熊狼上去咬下他们的脑袋,路就这样开拓出来,后方的人跟上。 狮熊豹如拉车的畜生,含雪是赶车人,拉着后面的三角形阵型的人在前行。 丧尸越聚越多,两侧的丧尸伸手去捞狮子黑熊黑狼,处在兽群中央的余二时展开两臂,向两侧连开枪,那里的丧尸如定点的靶子,脑袋中弹,血渍冒射,一排排倒下,保护了不少的狮熊豹。绿色电磁光在他们的头顶在飞射。 眼见猛兽越来越少,多数22赎罪人从兽群中暴露出来,砍杀了几个,就被丧尸涌上红了身。 含雪手拿二匕,踩过狮群的背,跳到了最前端,空中的电磁枪随她而至。 她挥臂画弧,匕首划破了一个个丧尸的喉咙,只听气呲呲冒,丧尸一排排倒下。 空中的电磁枪发出电磁波轰倒一片,她踏着丧尸的躯体继续向前,身后的狮熊豹喘着粗气咬断、踩爆丧尸的头颅。 她跨过一脚,几只丧尸短暂受过电磁波的震晕,醒了过来,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脚,张嘴去咬她的腿,有裤防护,吃了瘪,怎么咬也咬不破,含雪回身杀了他们。 小王的子弹打光了,他和余二时隔身要了两匣子弹,按上再打。 晓大胖捡了一把刀,握在手中,紧跟在一只黑熊的后背。 小红花将两把枪举的高高的在兽群中挤来挤去,先前身前的兽群还有两层,现在只剩下一层,旁侧的丧尸啊啊的伸手都快要够到了他的脸上。再不有所行动,怕是马上就要成了丧尸的血餐。他哎一拍脑袋,挤过兽群来到了含雪的身旁。 小红花嘭嘭开枪,子弹落地,如雷轰炸,丧尸群开了花。 他密集开枪,嗵嗵嗵。 一时间,手雷四炸,电磁波铺过,眼前的丧尸群倒下,辟出了一条长路,但很快又被四周走来的丧尸一点点给占满了,他们需要比丧尸更快的速度占据这条开出的路。 含雪回头。 黑豹死光了,黑熊只剩下了六只,狮子还有十几只。22赎罪人死亡过半,余二时、小王在开枪,呀,晓大胖呢,哦,从一只黑熊的胯隙望见了他的腿,活着就好。 25铁皮人,毫发无损,他们手中的两刃铁皮,一片下去砍下数颗丧尸的头。 22双刀客,未死一人,两把大长刀使得眼绕。 21亲兄弟,未死一人,一把大宽刀二人抬着挡在身前,丧尸走来,大宽刀伸去,便切下了他们的头,来多少切多少。 19黏液人,未死一人,他们交替吐黏液,包住了丧尸的头,窒了息。 17神枪手,五人子弹打光,退到了三角形中。子弹嘣嘣射进丧尸的头中,嘭嘭爆开,丧尸面流大血,摇头倒下。 14飞刀手,死了七人,六人飞刀使尽,退到了三角形中,只剩下飞1一人在那里搏面,他掷出一刀,精准的扎到了一只丧尸的额头上,丧尸额头溢血,但未死,又掷出一刀,精准的扎进了丧尸的喉中,那丧尸颤了一下,好奇的把脖中的飞刀拨出,拿在手中看,脖子冒气,这才倒下。 23死士,死两。 16猛兽士,指甲断裂,死光了。 12押送倌,死光了,只剩下押12一人,经18督察组许可进到了三角形中。她的父亲驭1正在驭兽,他提出这点请求,18督察组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11大力士,加上背驭1的只剩下了三名,那两名在边上的,手捏丧尸头颅,掌肿起老高。 7尽恪,死光了。 3巨人,先前死了一名,三角形阵型中央托赎1一名,剩下的一名个子最大体力最沛,他护守着三角形的最后方,他的腿他的臂有横扫千军的味道,他的长腿一挥倒下一片,他两臂环抱起一群丧尸,臂膀收劲,丧尸张嘴吱叫,他把怀中的这些丧尸砸进了丧尸群中,再倒一片。 4屠夫,未死一人,杀丧尸如切菜。 9冷血,死光了。 10恶徒,行二死了,行八死了,先前行九也死,只剩下行五一人,他手中有刀还未死。 15守监人,只剩下了宗翎和本是铁皮人的监2还活着,其余死光了。 20残疾军,未死一人,他们正在有效率的杀丧尸。 含雪一边砍杀丧尸一边把视线往回收。 22赎罪人,死光了,就剩下了赎1还活在三角形阵型中,用他的激光笔发出的光束在指引方向。 黑熊只剩下了三只。 狮子只剩下了五只。 余二时、小王、晓大胖没了兽群庇护,他们周边的丧尸正在变密。 含雪和小红花后方也是大露,丧尸涌进,快要切断了和众人的路。 她招呼小红花,二人背对,边打边退,到了余二时这里。 再看,狮子黑熊死光了,一团团丧尸趴在那里吸食它们的血。 五人背对,含雪收了匕首,从赎罪人尸体边上捡起两把刀,小王从地上也捡起了刀,砍杀,射杀向三角形阵型靠拢去。 老裁缝耳听周边的丧尸啊啊叫,穿过人缝眼见丧尸无数,那充了血的眼,失了色的面,吓得他两腿发软,脚底失散,在地上滚了两圈,身上的背包滑落到了地上。 三角形阵型徐徐向前推进,小裁缝单臂拉起他,把他拖着往前走,老裁缝推开他,去捡地上的背包。 一人先他一步,刀尖伸去挑起了背包,是行5。 老裁缝急说:“还我。” 行5冷说:“还我兄弟行6。” 他把背包甩进了丧尸群中。 老裁缝大叫着箭步冲出了三角形阵型。 小裁缝大叫着也要冲出去。 雨淋淋急忙拉住了他。 光之子闻声转头。 小裁缝苦求:“快救我师傅。” 光之子欲动,雨淋淋向他摇头,并用眼示意一下他手中的小冒冒。 光之子踮脚遥望一眼丧尸大群,做出了冷静的判断,摇头作罢。 巨人的背已到了他们的近前,光之子和雨淋淋拉起坐在地上大哭的小裁缝向前走去。 老裁缝寻到了背包,他侧卧在地上把背包中的白色布料拉出来捂在了脸上,一张张丧尸的嘴咬来,血染红了布料。 三角形阵型向前方移去。 含雪等人退到了三角形阵型。 此时众人就如同肉团扔进了蚂蚁群中,丧尸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铺到了老远的地方,大地之上满是红烟,众人又是如同一张红纸上的一个黑点。 含雪欲将余二时等人推进三角形阵型中。18督察组勒令他们继续向前。 含雪愤怒,一把电磁枪凌空飞去,指到了督3的面前,督3头包黑布,脑袋向后一点,楞了楞,手勒缰绳,身下的坐骑狮子站住了。 三角形阵型也随之停住了。 丧尸渐密,绷着红血大眼,咧着嗜血嘴巴,伸着无痛感的双臂在脑垂体的驱动下在撕咬围攻众人,不时传来人的扯嗓痛叫声。 残1跑来,冲督3跳脚说:“你小子在干什么,为什么停下?” 望见头顶的那把电磁枪,残1明白过来,隔着人墙冲含雪跺脚说:“你又在干什么,为什么用枪指着他?” 二人都未理他。 含雪手指督3:“要想活命就不要躲在里面。” 督3鼻孔哼气。 残1大叫:“幼稚。” 含雪的手还在指着他。 督3从狮身跳下,抹掉了头布,解下了裹身长衣。 头,身,腿,全身上下铁皮紧身,似长在身上。 督3,铁皮人之首,杀丧尸第一人。 对付他,有百种办法,用火,用石,用电等等,可是杀丧尸,他是当之无愧的花魁。 督3铁皮手指轻挥,18督察组全员下地,腾出了狮子。 督3几步跨去,从衣襟上拎起了趴在大力士背上垂头丧气的驭1,命他驭狮。 驭1见又有兽可驭,即刻来了精神。 督3从狮身一侧抽出了一柄2米长刀,拖地而行,领着18督察组走出了三角形阵型。 那一身铁皮,一柄长刀,反着月光,似机器人一般,从含雪身前走过。 黏1口喷一团黏液,把几只正在围咬余二时等人的丧尸糊在了一起,然后他闪开身位放余二时、晓大胖、小王、小红花进了三角形阵型,近旁的含雪未进。 含雪转身带着空中的两把电磁枪和18督察组一起冲向了正面的丧尸群。 狮群在驭1的驭动下跟在后面。 第127章 战丧尸3 含雪手握二刀,头顶的二把电磁枪发出黄色电磁波击倒了迎面的丧尸群,打开了一个缺口。 督3手托长刀领着18督察组顺势冲了进去。 狮群跟进。 三角形阵型紧随。 上方的白色光束正指方向。 含雪二刀各护一侧,平挥过去,四颗丧尸头落下,尸身倒地,尸头的断处,血如倾倒流了出来。 督3挺身,两手握柄,长刀挥去,二十颗丧尸头齐刷刷砍下,倒挥过来,又是二十颗丧尸头砍下,他把长刀挥的极快,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丧尸排排倒下,不一会的功夫,一条路径就让他劈落出来。 18督察组,还有15人,分两组,各守路径的一侧,狮群辅助,阻杀两旁的丧尸。 含雪,督3在前,身后两侧是18督察组,以梯形嵌进丧尸群,中间扩出了一条路径。 三角形阵型镶接路径的末端。 含雪有电磁波,督3有长刀,轰砍最前沿的丧尸,推进的速度还算快。 18督察组有铁丝甲护身,皆是擒拿好手,一柄配身刀,一把2000发的手枪,在25方阵中,对付不服从命令的,那是手拿把攥。此时应对丧尸,一手刀,一手枪,空中有电磁枪,脚下有狮子,也还算可以,没有让丧尸渗进路中来 丧尸头颅流出的血,染红了这条杀戮出来的短路。 路的末端是三角形阵型。 25铁皮人,还是未死一人。穿在身上的铁皮,套在腿上的铁皮,保护了他们,手中的两面铁皮刃使过去,上挤在一起的丧尸连腰劈断,连头砍断。 24双刀客,死了3名。杀丧尸,他们依旧强悍,两把快刀杀这些不知躲闪的家伙,如砍瓜切菜。 23死士,死了10名。他们效忠督察组,更效忠督1,杀丧尸欠点,不怕死是真的,玩命的劲头十足,个别死士被丧尸脱去,临死前也给他反咬几口。 22赎罪人,就剩赎1一人,得益于他的激光笔,处在三角形阵型的中央,跨在巨人的肩上,反成了关键受保护的人。 21亲兄弟,死了6名。他们二人共抬或共挥一把大宽刀,一刀下去,就是一团丧尸倒下,效率高,但也笨拙了点,刀重,动作慢,使一刀,有时来不及使第二刀,空档间,丧尸插上,就给抓住了,刀宽,不灵活,等把刀刃竖起,丧尸的嘴已咬住了他们的肉,刀刃切下,丧尸的头挂在身上。 19黏液人,死了12名。他们的黏液吐尽了,只能用手里的短刀,这,他们大多不擅长。在25方阵中,他们是最牛的人,在杀不尽的丧尸面前,他们望洋兴叹。 17神枪手,死光了。他们子弹打光了,捡起地上的刀杀丧尸,连22赎罪人都不如。 16猛兽士,早死光了。指甲再利,毕竟是指甲,经不住磨。 15守监人,就剩宗翎和监2在战斗。 宗翎自小男子性格,好武好斗好学,两柄短剑,刺穿丧尸两眼,血水大冒。自战丧尸开始,她就一口黏液未喷,深受围捕y先生那一役启训,黏液终有用完之时,用在当急最好。 监2铁皮护体,被丧尸够咬几口,也是吱咯吱咯的声音。好几位其他没有铁皮的守监人就是这样被丧尸你掉一口他掉一口,给慢慢弄死的。 14飞刀手,死光了。飞刀玩尽,使刀如耍猴。 13驭兽师,驭1趴在大力士背上正在驭兽,享受驭兽的最后一点快乐时光,前方的狮群所剩无几,再过不多时,他就会变成无用的人。 12押送倌,只剩押12。有个好爸爸,早早进到了三角形阵型中,附在驭1周边。 11大力士,只剩下背驭1的这一名。 10恶徒,死光了。行五给行六报了仇,不多时就被丧尸咬死了,吮光了他的血,带血腥的肉也被吃光了。 9冷血,早死光了。9冷血杀长夜城的人眼不眨,见到丧尸群把他们吓得不轻。 8效忠,还有7名。他们效忠驭兽师,正围在驭1,背他的大力士,押12的周围,时刻谨防逾行逾小的三角形阵型被外面的丧尸群冲破,随时准备献身保护驭1。 7尽恪,早死光了。不擅刀,不擅枪,无特长,一腔忠心只为25方阵。呃,哪哪不站边,很不受待见。 6连体,被长夜城的人杀了。6连体,3人,2人共用一身,双刀背靠背,似双头怪。 5阴险,男5正躲在那个地下室中。他经历过25年前的那场丧尸大战,他不想再来一次。 4屠夫,还是未死一人。为了震气,他们把丧尸头颅上的血洒满了脸和身子,啊呀呀的挥舞着两把血淋淋的屠夫刀劈杀着最后方的丧尸群。 3巨人,还有2名。一名在三角形阵型中央架着肩上的赎1,心里可不得劲了。 一名正战斗在三角形阵型的最后方,他用长腿踢,用长臂扫,此时的腿和臂被挂在上面的丧尸咬的血肉模糊,有些地方可见到骨头。 2胖子,早早地死了。他们用肥硕的身躯闷死长夜城的人,战丧尸一开始,他们想用同样的方法,一臂拦住好几只丧尸,另一臂按住丧尸的头摁在肉乎乎的肚皮上,可丧尸没被捂死,反还咬他们,把血咬出来,是流个不停啊,太多了,丧尸嗅到,招来更多,一波一波的往上挤。 1耍横,被长夜城的人杀了。 他是嘴上的功夫,欺软怕硬的行动。见羸弱的个人,他勤打开铁门,侮辱戏弄,自擂一番再杀之,常常吹嘘他是如何如何扞杀长夜城的人的,如何如何不怕丧尸的。此次未能参加上战丧尸,是他的一憾事,估计见到了,他是第一个逃跑的。 月光下。 红眼丧尸铺过大地,众人在大地上的一点,那里的丧尸最密。丧尸大军的整体走向是朝着远处的25方阵去的。 含雪平挥一刀,一排丧尸的头从脖上滚下,她怎么杀也杀不尽,丧尸拥挤走来,一双双充血的红眼,嗷嗷张开的嘴,无色的脸,木讷的表情,像是快速摆动的挂钟,她的视线无论摆向前方的任何一个地方,几乎都是一样的丧尸面孔,把她晃的眩晕,一张张丧尸的脸如密集射来的虚线冲进她的眼孔中。 含雪大叫一声,两刀乱挥,疯似的砍杀丧尸,空中的两把电磁枪发出一波波绿色电磁波,眼前的丧尸群轰然倒下,她闭眼清静一下。 一旁的督3用长刀砍杀倒下的丧尸,像铡草那样。 二人身后的狮群已尽,最后几名18督察组的人相继被丧尸围咬住,脖颈被咬,出了血。 督3耗光这些督2的残余势力,转身用他手中的2米长刀,左挥右挥,一路过去砍杀了乘隙走上来的丧尸,重新扩出了一条路,他的手一挥,25铁皮人从三角形阵型抽身出来,分成两组,补到了路的两侧。 众人继续向前推进。 这里的丧尸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把他们围在了一个不大的地方中间。 四周的丧尸头挤头,红眼密集。 含雪心驱,飞在空中的电磁枪发出一波电磁光,击向面前的丧尸群,丧尸如人浪那样倒下,倾斜在那里。 手中的两把刀早已卷了刃,难道要被丧尸围困在这里。 嘭,一声响。 含雪回头,三角形阵型最后方的那名巨人倒下了,门户大开,丧尸涌进,冲散了阵型。 所有人全乱了,各自保命。 她再也无暇顾及这里,急跑过去,那里还有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雨淋淋,小王,晓大胖,小红花等人。 25铁皮人听从督3的指令,自收成了一圈,构成了独立堡垒,他们身上有铁皮,手中有铁皮刃,丧尸暂时奈何不了他们。 头顶的两把电磁枪为含雪开路。众人被活活咬死的惨叫声响彻。 她心焚,手中的两把钝刀劈杀着眼前的丧尸,向被遮住望不见身影的小冒冒等人疾走过去。 一个个黏液人没了黏液,被丧尸围上,像恶狗咬人那样扯咬着他们。 双刀客的刀,对付不了四面而来的丧尸,丧尸趴到了他们的背上。 这一团,那一团,人们的脚在地上乱蹬,手从丧尸的缝隙中伸出在空中乱抓。 她怕了,小冒冒还活着吗。 忽见,黄色线条闪动。 光之子把小冒冒架在了脖上,二臂夹着雨淋淋和小裁缝,如光之速,在四散的人隙间跑来跑去,躲避丧尸。 她破喜而笑,灰暗的心骤亮。 架着赎1的巨人,鹤立鸡群,他用腿踢丧尸,用手扒拉爬上身的丧尸。赎1死死的抱着他的头,摆来摆去。 含雪急向那个方向走去,她高声呼喊光之子,让他也向巨人靠拢。 她看见了宗翎,她正在用口中的黏液和手中的两把短剑保护自己,不远处,监2的铁皮被丧尸扯下,死在了那里。 她拉上了宗翎,在电磁光的庇护下,二女各守一侧,艰难向巨人那里行进。 轰隆声,那是小红花的子弹在炸响。 含雪见到了他们,小红花,余二时,小王,晓大胖四人也还活着,余二时腰间还有两匣子弹,他的枪法,小红花的子弹救了他们四人。 含雪等人到了巨人跟前,光之子也到了,他腋下夹着雨淋淋和小裁缝,肩上架着小冒冒就那样站着,随时启动在跑似的。 含雪,宗翎,余二时,光之子很快的将巨人周边的丧尸清理干净,以巨人为轴心构起了一个新的方阵。 巨人发出巨音,呼喊人们向他聚拢。 含雪在前,电磁枪在上,领着他们移动起来,去救其他人。 第128章 战丧尸4 人们四散逃命,被丧尸围困在不同的地方。 8效忠拼死保护驭1,他们背身把驭1,大力士,押12护在中间,用手中的刀砍杀围上来的丧尸,丧尸一圈接一圈倒下的尸体压住了他们的脚,压住了他们的身体。 8效忠死光了。 大力士见状,撇下背上的驭1,独自逃命去了,他用手捏爆两只丧尸的脑袋,两臂伸进丧尸群的缝隙,大吼一声,臂膀努力,两侧的丧尸像强劲弹簧一般被压去,扒开了一条路,大力士冲了出去。 那个路的缝隙很快就合上了,驭1和押12困在中间。 驭1拉上女儿押12的手,躲闪两下,哎呀,丧尸太多,被抓住了。 二人抱在一起。 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驭1和押12的脑袋面对面的躺在那里。 身体在丧尸群中。 13驭兽师死光了。 12押送倌死光了。 黏1用两把短刀搏命杀丧尸,死士1和死士2谨遵督1出发前的嘱托,紧贴在周边,保护他。 二名死士玩了命把黏1举过头顶,扔出了丧尸群。 23死士死光了。 黏1在地上滚了两圈,狼狈爬起,丧尸走来,他抬手欲砍,却发现手中空空,两把短刀遗落在远处的地上。 他张口吐黏液,腹中无液,吐不出来,要再次吐黏液需到24小时后。 黏1绝望了。 电磁波飞来,掀飞了他面前的丧尸。 黏1喜望,含雪向他招手。 巨人的脚下是,含雪,宗翎,余二时,晓大胖,小王,雨淋淋,小冒冒,光之子,小裁缝,小红花,4屠夫,和刚加入进来的黏1。 他们以巨人为轴心,两把电磁枪护航,把弱者护在中间,继续向前推进,寻找其他人。 骑在巨人肩上的赎1,头冒大汗,被摇的颠三倒四,手中激光笔发出的白色光束,晃来晃去,如舞厅中的射灯,四周是乌央的红眼丧尸。 大力士疯狂跑来,把捏在手中的两只丧尸扔上了天,加入到了含雪他们。 20残疾军,体衰,死了互补的伙伴,战斗力大减,全员光荣就义。 含雪等人走过他们零散在地上的脑袋时动容。 21亲兄弟,只剩下了兄1,他身体旋转,甩着手中的大宽刀绞杀四周的丧尸,把他众兄弟的尸体护在脚下不让丧尸吃。 他转晕了,刀带着他向旁侧跑了几步,丧尸围上,趴在地上吸吮他兄弟尸体的血,吃他兄弟尸体带血的肉。 兄1哭了,还没来及大哭,丧尸就围住了他,他又悲又累又晕。 艾,就在这时,含雪救了他,两束电磁光轰开了他周边的丧尸。 大家把这里的丧尸杀尽,看着地上的大宽刀,望尘莫及,有人试拿,拿不动。 大力士轻拿上两把,比他还高的大宽刀使动起来不方便,放弃了一把。 巨人得了如意,两把大宽刀拎在手上,威风凛凛。挨在地上划去,秋风扫叶。 两臂连摆,大宽刀在两侧形成了两面刀屏,前有含雪和电磁枪和宗翎和大力士,后有小红花的如雷子弹和余二时的精准枪法和4屠夫疯魔般的杀性,合成了一个无盖、巨人凸起的四面盒。 把大家护在中间,向前走去。 24双刀客死光了,他们的刀被大家捡起,双刀客的刀皆是精良,轻、刚,拿在手中趁手。 凌空望去,眼下这块大地上,丧尸这一团,那一团,在吃人的尸体,人头这一片,那一片被丧尸弃在那里。 25铁皮人被包了饺子,他们收缩成圈把手中的铁皮刃竖起挡在身前,督3站在中间,用他的2米长刀挥杀着外面的丧尸,丧尸头滚进来,淹到了膝盖处。 丧尸硌嘣嘣的咬铁皮刃,呼呼的往里努,铁皮人咕咕的被压缩,圈中的丧尸头噔噔的在抬高,到了督3的腰上。 一圈铁皮人持续被压缩,推动背后圈中的丧尸头越收越紧实,把淹在丧尸头中间的督3挤得肠子快要从嗓中冒出。 督3呜叫:“给我顶住。” 电磁光,大宽刀···。 四面盒给他们解了围。 督3从堆彻的丧尸头中走出,身上的铁皮变了形,他铁皮面具上的嘴呼呼喘口气,铁皮手摁住两侧侧,把变了形的铁皮衣大致恢复到了原状。 25铁皮人,还剩下10名。其余被丧尸扒去铁皮,身体露出,吃掉了。 四面盒。 巨人扛着赎1走在中间,手中两把大宽刀闪动在两侧。 含雪,宗翎,督3,5名铁皮人,走在最前。 4屠夫,兄1,大力士,小红花,5名铁皮人,在最后。 余二时,黏1各守在一侧如水帘的大宽刀的内侧下。以防有丧尸趁大宽刀摆动的间隙跑进,伤到中间的小冒冒,雨淋淋,晓大胖,小王,小裁缝,光之子。 他们构成盒子状,后背无忧,只需专心对付眼前的丧尸。 四面盒在白色光束的指引下移动。 最前:含雪驱动电磁枪发射电磁光。督3伸出2米长刀啾啾砍杀。宗翎用两把短剑点杀掉走到近前的个别丧尸。5名铁皮人护住三人的两个侧面。 两侧:巨人垂臂摆动手上的两把大宽刀,在四面盒的两侧形成晃动的刀屏,就见丧尸的头、半身留到了盒中。余二时用枪,黏1用刀杀掉半身还活的丧尸。 最后:小红花用枪中如雷的子弹炸杀。兄1、大力士挥动手中的大宽刀砍杀。4屠夫杀掉漏网之鱼。5名铁皮人守住四人的两侧。 中间:小冒冒,雨淋淋,晓大胖,小王,小裁缝,光之子安然,只需小心巨人的大脚即可。 丧尸向他们一点点拥拢。 远处的丧尸吃光了人的尸体,掉过嘴边沾血的脸向他们走来,加入到了这里的丧尸。 四面盒周边的丧尸越渐密麻,他们举步维艰。 四面盒几乎停滞住,丧尸叠起了罗汉,活的爬到了死的上面。 四堵尸墙困住了四面盒。 墙顶和众人的眼齐高。 含雪、督3等人把刀举过头顶,横挥杀上面的丧尸,就像踮脚割墙头草。 杀的越多,丧尸墙叠得越高。 外围,四堵尸墙,丧尸在往上爬,像水流逆行的坡坝。 也像皿,更像盆,巨人是盆中的一根苗,会动有叉的苗,赎1像冠,激光笔晃动四射的光束,是绽放的白花。 往上爬的丧尸在给这个苗拥土。 里面的人像是马上要被掩盖的徂虫,乱成了一锅粥。 尸墙过了头顶。 含雪用电磁光,墙体未动。 巨人用脚,踢开了一个缺口,不料丧尸如去了闸洪水往里涌,巨人只好用大宽刀在那里杀,用丧尸的尸体在给补住。 大力士用手推,掉下来的尸体差点把他埋在下面。 丧尸如雨点从墙顶翻下。 4屠夫仰头站在下面,杀啊杀啊,他们彻底成了红人,沐过血浴一般。 10名铁皮人手中的铁皮刃,在也顾不上那么精准去杀丧尸的头,他们只是挥,乱挥,只要能把眼下的眼前丧尸放倒就行,没了腿手的丧尸,拦腰断去的丧尸,斜劈过的丧尸,无血有水的内脏挂在他们的身上。 督3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用2米长剑劈,如烤串那样穿。 兄1用等身高的大宽刀推,杀,砍。 黏1颤栗,手中的刀快要不听大脑使唤了,宗翎跑过来助他。 光之子再次架上了小冒冒,拎起了雨淋淋和小裁缝。 余二时、小红花、小王、晓大胖也再次背站在了一起。 含雪速跑过来帮他们。 电磁光飞射,击出了一片小空地。 渐渐地,众人又聚到了一起。 脚下是无腿无身的丧尸在爬,眼前是密集的丧尸走来。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真正的四周严实的四面盒中。 丧尸正如流水一般从四面尸墙上翻下,不被他们咬死,也要用尸体把他们淹死。 众人绝望了,祈有奇迹出现。 含雪忽觉脚底颤动。 大地抖动的更加厉害,如有千匹马跑过。 月光下。 遥远处,督1立在城墙顶,他驭来了25方阵的全数兽。 狮群、熊群、狼群、豹群、猩猩群、猞猁群、巨蜥群、蜜獾群、鬣狗群、野犬群、野猪群、豺狼群、牛群、马群、羊群、兔子群从25方阵跑出,朝着那四射发光的白花奔腾去。 它们如潮流淹过了大地上的丧尸。 ··· 静无声,一只丧尸从上面落下,含雪挥刀杀了他。 再也没有了声音。 巨人用脚在一面尸墙上踢开了一条宽缝,众人走出。 兽群的尸体,丧尸的尸体,如倾伐过的森林,躺在大地上。 大地的另一头,红眼丧尸群在行进,和众人隔着尸海。 督1气尽,一头从城墙上栽了下去。 5只灵鹿驮着5只红眼丧尸率先进入了25方阵,后面是数不尽的丧尸在跟着。 他们将占满25方阵的每个角落,一点点推倒长方体群,最终进入到长夜城中,那里有从房间中源源不断醒来的人,供他们食用。 男5的那口老牙,不知能否像行1当年年轻时那样咬破骨头,吮食里面的骨髓,熬过漫长的岁月。 第129章 战丧尸5 在激光笔发出的白色光束的指引下,众人继续向前行走。 这里的丧尸较少,断断续续,但不曾间断,后面的跟着前面的,最后都将进入到25方阵中,去往长夜城。 含雪等人和丧尸逆行而走,杀掉迎面走来的,遥望大地那头的。 白色光束忽然消失了。 啊。 哦。 原来是没电了,还好赎1身上有配套的7号电池,给激光笔换上。 督3,兄1,4屠夫战累了,换着杀挡路的丧尸。 10名铁皮人死了5名,剩下5名,1名铁皮人的铁皮头盔先前被丧尸扒了去,露着脸。 5名铁皮人走在最前,杀掉走来的丧尸,漏掉的留给后面的督3,兄1,4屠夫。 然后是大力士,他独自一人走着,后背被丧尸咬了一口,受了伤,他却走的凛然,大宽刀扛在肩上。 黏1和宗翎跟在大力士后面。 以前在25方阵中,黏1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有些落寞,因为在面对丧尸时,他的黏液有些不中用,吐光了。杀丧尸,不比武功高低,不比杀技,比的是数量,比的是持久,。飞刀、子弹、黏液都不行,只有刀才是恒古的。 看看那4屠夫,在25方阵中不起眼的人,现在都可以和督3、兄1并肩而走。 连眼前的大力士走得也比他神气。若在以前,单挑,大力士不行,根本不是黏1的对手。可现在,有了大宽刀,大力士是一等一的杀丧尸的好手,只需把刀持续不断的挥去,丧尸就一片接一片倒下,他有的是力气。 黏1怅然,事事无常,换个环境换个地方,以前的人和人,地位就有可能发生倒转,在他身上就印证了,他失落。想到爸爸督1在25方阵的排兵布阵,现在看来是很有道理的。 含雪、余二时、小冒冒、小王、晓大胖、雨淋淋、光之子、小裁缝、小红花走在黏1和宗翎的后面。 空中的电磁枪已被收起。 晓大胖缩脖,小声说:“那个大力士被咬过,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大家要小心,离他远点。” 含雪也注意到了大力士背上的伤,听了晓大胖的提醒,却一脸诧异:“是吗,会传染?” “你没玩过游戏或看过丧尸类的电影吗?”晓大胖瞪大了眼。 “没有。”含雪摇头。 “只要被丧尸咬上一口,都会变成丧尸的。”晓大胖说。 “哦。”含雪说“传染病会传染,没想到丧尸也会传染。” 走在前面的宗翎听到二人的谈话,转头说:“不会变丧尸,残疾军都被丧尸咬过,他们没有变成丧尸。” “对啊。”含雪点头,对宗翎笑笑。 “不对啊,游戏和电影都是那样告诉我的。””晓大胖挠头“如果不是通过咬的,丧尸是通过什么方式传染的?” “你玩过丧尸的游戏,看过丧尸的电影吗?” 晓大胖把人挨个问过。 小冒冒摇头。 余二时摇头。 光之子摇头。 小王点头,说玩过也看过。 雨淋淋点头,说看过。 小红花和小裁缝茫然:“游戏是什么,电影是什么?” 巨人走在最后面,骑在脖上的赎1举困了,把激光笔按在巨人的头顶上。 激光笔发出的笔直光束忽然在前方的黑夜中触到了某物,在上面聚成了一个白光点。 随着往前走,白光点一点点扩散开。 白光点扩散的越来越大。 一座城出在眼中。 城墙上黏挂着血和肉。 众人沿着上空的白色光束向城那里走去。 ··· 一座桥隔住了众人。 桥的那头连接着城,桥上有丧尸从城中走出,桥下是腐烂的尸海。 月光下,一座座桥连接着巨大的城和对面广阔的大地,桥上皆有丧尸在走。 众人从眼前的这座桥上杀过,进到了城中。 纵欲城。 数百万的人口,在最前沿的科技,最富饶的环境下尽情享乐,慢慢地这些已不能满足他们激情过度的大脑,他们需要更另异更吊诡的东西来刺激他们的大脑,以使他们麻木的大脑重新兴奋起来。 爱和感情在这里变成了最廉价最虚幻的东西,老巫婆选择了离开,去了长夜城。 另异吊柜的东西慢慢地也不再能满足他们的大脑,渐渐地这里的人发生了变异,退化到了最原始的本能,成了红眼丧尸。 只有吃还能证明他们还活着,大脑受到奖励,周转起来。 此时的纵欲城。 高楼大厦、建筑物被血迹和残肉漫过,人的骸骨在道路上。 “哪一条才是离开这座城的路?”含雪说。 “那里。”巨人手指前方的上空说。 含雪上到一个高处,越过楼的群顶,望见一个隐形的无色管道在夜色下从天上直通到了楼群中。 那管道便是连接灰色地界和这里的第三空间的时道。在夜色下隐约可见。 在巨人的带路下,众人向那里走去。 有丧尸从房门走出,看见众人,张嘴跑来。 含雪用刀杀了他。 晓大胖拍着心口说:“妈呀,幸亏丧尸都走的差不多了,这要是贸然进来···咦,太可怕了。” 众人远远见到了时道。 “妈呀,这么多。”晓大胖低声说“快离开,我们快离开这里。” 时道的下端挤满了丧尸,周围更是遍地都是。 纵欲城,扇形。 时道端口的的后方便是扇形的那一角,离开纵欲城去往前方的唯一出路就在那里。越过丧尸群可以望见一角那里有光,是太阳光。 这里,含雪等人的眼前,是从一角那里向两边延伸去的高墙,构成的敞开式三角形,里面是乌央的丧尸群。 从天而降的时道戳在丧尸群中。 丧尸群聚在时道的周边,是在等,等从时道中下来的人。 纵欲城还没有发生丧变前,从灰色地界中醒来的人,通过时道下到这里,一边是留下,在纵欲城中尽情享乐,一边的不远处便是闪着太阳光敞开的出口,离开纵欲城,回到人类时境中。 许多人选择了留下,最后都变成了红眼丧尸。 纵欲城丧变后,时道这里变成了丧尸的聚集地,从灰色地界中下来多少人无一例外都成了丧尸的餐。 几年前,灰色地界中的壹,下令封住了时道,便再也没有人从时道中下落到纵欲城,可是吃惯了便餐的丧尸,还是依旧蹲守在这里,不愿离开。 含雪望见顶角处的那一小片太阳光,便知那里就是离开这里的门。 众人躲在暗处,眼前的这一大群丧尸,他们对付不了,需要有人引开一部分。 这个任务,含雪交给了光之子,也只有他能胜任。 小冒冒,雨淋淋,小裁缝,甚至是晓大胖和小王都不宜参加最后这场战丧尸。 保护这几人的职责,含雪交给了小红花和余二时。 “呵呵。”督3冷笑“要不我也留下来保护他们吧。” 含雪觉得是过了些,把余二时抽出,留小红花一人保护。 督3说:“小孩,女人,残疾的可以躲在这里。其他人一概不行,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 “他也不行。”督3 手指巨人肩上的赎1说“这次他也要参加。” 扛习惯了,原来肩上还有一个人,巨人把赎1放下。 赎1怨气很重,卸磨杀驴,用完了,就把我往前线推,我也卸磨杀驴,将手中的激光笔丢到了地上。 含雪大气,但望一圈兄1、黏1、4屠夫、大力士、巨人,都是一副同意督3的表情。 宗翎搔脸颊,好似也是同意督3的说法。 含雪忍住气,坚持说:“小冒冒,雨淋淋,小裁缝,晓大胖,小王都要留在这里,还要再留一人保护他们。” “不然我们各走各的。” 含雪把电磁枪隐出拿在手中。 督3知道电磁枪的重要性。 “他们可以不参加。”督3说“但他们也要把一部分丧尸引开。” 搏得条件,含雪把目光移到了光之子身上。 光之子走上,将小冒冒举上肩,背起了晓大胖,把小裁缝淋夹在腋下,两手各拎起了雨淋淋和小王。 轻松走向了丧尸群。 督3铁皮面具上的嘴张大了:“他是人是鬼!” 好大的力。 众人惊讶,连大力士都惭愧色。 含雪也吃了一惊,在她的预想中,光之子会用速度将几人分批次的辗转腾挪,转移丧尸的注意力即可,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万没想到,光之子居然可以同时负重几人,那可是有晓大胖的几人啊! 而且走得闲庭信步! 光之子携带几人,走到了丧尸群的面前。 丧尸看见,嗷嗷跑来。 光之子转身跑去,他跑的很慢,确保身后的丧尸能跟上。 小冒冒如坐快车,风吹起了头发,屁股一颠一颠落在晓大胖的脸上。 雨淋淋、小王身体与地平行,下方的物体快速从视线中移过。 小裁缝夹在腋下,难受。 光之子跑在街道上,一群丧尸在后面追。 晓大胖:“我快掉下去了。” 第130章 战丧尸6 月光下。 一半的丧尸被光之子等人引走。 剩下的都是死心眼,还眼巴巴的站在那里,望着空中的时道,等人从上面落下来,掉进他们的嘴中。 丧尸群目测还有五千只。他们聚在两边高墙构成的锐角中,围在时道周边,背后的锐角中有扇窄门,透着太阳光。 含雪、督3、兄1、黏1、赎1、4屠夫、5名铁皮人、宗翎、大力士、巨人、余二时、小红花,行动开。 含雪驱动电磁枪。余二时开枪。小红花开枪。 绿色电磁波、子弹、如雷的子弹,飞向丧尸群。 含雪放大招,脑际念动,信号传至手环,再辐射至空中的电磁枪,把电磁波的电量调到了最大值。 电磁波射进丧尸群中,丧尸倒下数十只,都是全身冒烟,烤糊了,丧尸的脑袋过电,里面的脑浆熟了,丧尸也就死了。 个别丧尸坚挺,脑袋过电,依旧没事,站起身来,从头到脚烧焦了,黑糊糊冒着烟,红彤彤的双眼更显色泽。丧尸把鼻子凑到自己身上闻了闻,不是血的味道,就没有吃。 有些丧尸个高,脑袋没事,身下冒烟。 轰隆,子弹炸响。 丧尸群骚动,头齐刷刷转来,看到那里站着一排人,兴奋跑来。 含雪伸出2把刀。督3伸出2米长刀。兄1伸出等身长的大宽刀。黏1伸出2把刀。赎1伸出2把刀。4屠夫举起8把屠宰刀。5名铁皮人伸出10面铁皮刃。宗翎伸出2柄短剑。大力士伸出1把大宽刀。巨人手拎2把大宽刀。余二时举平2把枪。小红花举平2把枪。 他们并排走去。 2把电磁枪飞在头顶。 刀、刀、屠宰刀、铁皮刃、剑、大宽刀、枪、枪。 一排丧尸倒下。 一排丧尸接着倒下。 电磁光,狂射。 丧尸群一窝一窝冒了烟。 ··· 光之子慢悠悠,丧尸群在后面追,他不能跑的太快,以他的速度,一转眼,丧尸就看不到他了,又会折回去。 光之子必须保证把身后的这群几千只的丧尸引到很远处,再甩开他们。 他就那样跑啊跑,丧尸追啊追。 身上的小冒冒、小王、雨淋淋、小裁缝、晓大胖如坐观景车,看啊看。 房中的丧尸听到外面丧尸群的响动,就往外出啊出。 晓大胖一回头,丧尸群变多了,多到整条街都是。 丧尸追不到,急啊,就啊啊的叫了。 一个叫,跟着都叫了。 啊啊啊。 引出了房中更多的丧尸,加入到了丧尸群中,形成了丧尸潮。 啊,啊,啊。 丧尸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城。 惊动了滞留在城中的丧尸。 前方的楼中,房中,街道口不断有丧尸走出。 后方是紧追不舍的丧尸群。 光之子见形势不妙,再加跑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丧尸群再要回去,要费一定的时间。 光之子启动了光之速。 嗖,不见了,丧尸群啊啊叫的更剧,像是奶瓶不见了的孩子。 丧尸群楞了愣,锲而不舍的继续朝那团渐行渐远的人肉包追去。 听到叫声,房中的丧尸皆走了出来。 光之子沿着这条街快跑。 苦了背上的晓大胖,他牢牢勒着光之子的脖颈,肩旁一侧坐着小冒冒的屁股,脚尖零零星星点落在地面上。他几乎是被半拖着在跑。 丧尸从街道两侧的房中跑出,飞扑向他们。 光之子避闪着。忽见,远处的路被拥挤在那里的丧尸堵住了。 咦,前方处有个丁字路口。 光之子急转弯,身上的人跟着飘移,晓大胖本能的把将要甩出去的身体往上努。 这一努把肩上的小冒冒给顶了出去。 光之子拐到了另一条街中,他继续跑,他的速度太快,等晓大胖发现小冒冒不在了时,他们已拐过了好几条街。 晓大胖妈呀大叫着喊停了光之子。 几人慌了,小冒冒被落在了哪里,这街与街交错,他们不熟,且街上都有跑出的丧尸,她一个小孩···。 光之子脸上抽动,落下谁也不能把她落下啊,她可是含雪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的人。 晓大胖咧嘴吸气,这要是让含雪知道是我把小冒冒顶下去的,那可了得。 晓大胖爬上光之子的背说:“快找,快找,就是你第一个转弯的地方把她甩下去的。” “去那里。” 小冒冒躲在角落,黑暗中一双双红眼向她逼近。 她急了,又无处可逃,身上乱摸,想找个武器出来,摸到一物,从口袋中掏出了手电筒,含雪从九楼中要得的那把手电筒。 小冒冒情急间打开了手电筒,散开的圆形白光照在她的身前。 走到近处的丧尸停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小冒冒把光慢慢移去。 丧尸见到光移来,向后退去,在躲闪它。 哎呀妈呀,小冒冒大松一口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水豆、能量豆维持生命。 棒、刀、枪杀丧尸。 背包携物。 防弹衣,防弹裤防止丧尸咬。 激光笔射出的笔直光束在夜色中的茫茫大地上指正路径。 手电筒照出的白光赶走丧尸。 7号5号电池给激光笔和手电筒续航。 老巫婆的一吻就更高级了。 光之子疯找小冒冒,身影闪过个个街道。 身上的晓大胖、小王、雨淋淋、小裁缝大喊:“小冒冒,小冒冒。” 嘴巴张开,风呼呼地往进灌。 “我在这里。” 光之子停住,几人傻了眼。 小冒冒手电筒朝上,顶着一团白光走出了丧尸群。 ··· 含雪等人杀掉了过半的丧尸。 战作一团。 4屠夫死了俩。 5名铁皮人死了三。 赎1死了。 黏1一条腿被丧尸咬残。 宗翎护在黏1的身前,保护他。 余二时子弹打光,拿铁皮刃杀丧尸。 小红花还有子弹,与余二时背靠背杀周围的丧尸。 督3和兄1并肩在杀丧尸。 兄1的大宽刀杀起丧尸来,一点不落督3的下风,但他有致命的弱点,就是没有督3的那身铁皮护身,被丧尸咬的惨不忍睹。 督3还能抽空小休一下,丧尸咬上只听咯吱声。 兄1刚一放慢手中的刀,丧尸咬上就是一块肉。 大力士体力还充沛,把大宽刀甩成圈,丧尸是一圈一圈的倒下。 巨人招惹,是丧尸的重点攻击对象,此时成了棍子上涂了蜜的大蜂棒,身上爬满了丧尸。 巨人大抖身体,想把丧尸颤下,那丧尸嗜了血,嘴扎在上面,颤下一些,还有大半。 巨人惨叫着滚到了地上,如圆木滚动碾压丧尸。 含雪手挥两把刀砍杀巨人身上的丧尸。 余二时、小红花望见,跑来,为二人护身,杀掉外围的丧尸。 含雪杀掉了巨人身上的最后一只丧尸。 巨人千疮百孔,身上的血洞出血,糊过全身。 巨人躺在那里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电磁枪能量耗尽,含雪收了起来。 众人作气,又杀掉了大半。 兄1失血过多,倒下了。 4屠夫死光了。 含雪累了,督3累了,3名铁皮人累了,大力士也有点累了,其他人也累了,他们从战丧尸开始,到现在已不休不眠战斗了近70个小时。 但他们眼中活下去的精气神还在。 他们把剩下的一千多只丧尸挤压在了那个三角中。 他们吼出最后的力,杀了过去。 含雪用双刀,督3用2米长刀,3名铁皮人用铁皮刃,大力士用大宽刀,余二时用铁皮刃,宗翎用双剑。 把丧尸一层一层的杀到。 小红花将最后一发子弹射进丧尸群中,拿起一面铁皮刃,啊的一声叫,转身跑到了受了伤的黏1跟前,做保护状。 这里没丧尸,一个也没有。 三角中的丧尸被困在了里面,让含雪等人挤压得空间越来越小。 丧尸绝地反击,后推前,一层推一层,反扑向含雪、督3、、3名铁皮人、大力士、余二时、宗翎。 含雪喘气,几人都在喘气。 越过丧尸群的头顶,前方角棱上的窄门透射出的曙光可见。 一名铁皮人累爬下了。 眼见丧尸群反涌过来。 含雪双刀杀死迎面扑来的几只丧尸,丢掉刀,拿起地上的铁皮刃,挡在身前,顶了过去。 见状。 2名铁皮人也把铁皮刃挡在身前,顶了过去。 督3把长刀横过,顶了过去。 大力士把大宽刀横过,顶了过去。 余二时把铁皮刃挡前,顶了过去。 含雪、2名铁皮人、督3、大力士,余二时形成了一面墙把500只丧尸堵在了三角中。 几人往里推,丧尸往外挤。 宗翎见缝插剑,把里面的丧尸的双眼刺瞎,红血大流。 几人已没有多少力气,战斗了70个小时,胳膊困极,都已浮肿,用刀挥杀不动了,才出此下策,把丧尸堵在这个三角中,想用身体上的最后一些倾倒力,将这群榆木疙瘩的丧尸一点点挤出丧尸身后的那扇窄门。 丧尸缓过味来,他们可不想远离前方眼中的时道,都用上了力。 含雪等人蹬住的脚向后移去。 宗翎收剑,手推在了含雪的背上。 小红花跑来,手推在了余二时的背上。 黏1拖着残腿走来,推在了大力士的背上。 他们还在向后移动,防线将破。 远处的巨人站了起来,他快跑过来,弯身展臂,把防线拦在怀中,蹬腿使劲。 和里面的500只丧尸僵持住。 巨人的血在流。 第131章 战丧尸7 光之子来了。 他卸下晓大胖等人,闪过去,双手推在巨人的背上,蹬地曲臂,用上了推土机的力。 光之子的臂直了,脚向前迈了一步,两步。 巨人受力,两条长臂揽着含雪、2名铁皮人、督3、大力士,余二时这条防线跟着向前移动,把堵在三角中的丧尸挤压的嗷儿一下,脖子伸长了。 光之子跨步向前,推动着巨人长臂下的含雪等人构成的挡板移动。 嗞哇,丧尸的嘴张开了,如猴子捏叫。 丧尸群紧挤在一起,空间越缩越小,身体挤扁,腹中的气冲到脑中,一双双红眼膨胀,有爆裂的趋势。 丧尸的手乱抓开。 抠到铁皮上,指甲、肉留在上面。 大力士脸上的肉被抓下一大块。丧尸的手,抓他的头皮,耳朵···抠出了眼珠子。 督3脸上满是丧尸的手,他把头别过,脖子向后仰,一只丧尸的手抠到了他铁皮面具和脖颈铁皮的衔接缝隙。铁皮面具一点点被揭起,肉丝带着血线连接着铁皮和脸,他的铁皮长在肉上。 头上的铁皮被揭了去,剥了皮,一颗红头,那张红嘴大张,痛叫长绝。 光之子大吼一声,一鼓作气,用上了全部力。 嘭嘭,丧尸的红眼爆裂,血花朵朵溅开,在黑夜中绚烂。 接近窄门的丧尸,被挤了出去。 红眼爆开的,死了,尸体和尸体受到强力挤压,成了肉层饼。 如挤牙膏,光之子把丧尸推出了窄门。 窄门全貌露出,光亮照进。 众人走了出去。 阳光普照空旷地。 一面白天一面黑夜,纵欲城的高墙夹隔在中间。 100多只还活着的丧尸,好奇的仰望天空中的太阳。 含雪累坐在地上,余二时坐在一旁,小冒冒,晓大胖,小王,雨淋淋来到了二人的身旁。 小红花,小裁缝也是好奇的望着不是黑夜的白天,他们从未见过有太阳,视线明亮的天空。 宗翎,黏1互搀望天。 督3撑着一颗剥了皮的红头,驻足看天。2名铁皮人卸下身上的铁皮站在他的身旁,头也抬着。 大力士的面成了骷髅,用一只外翻的独眼望了一眼一生未见过的朗空,死去了。 砰一声大响,巨人倒在了地上。 呀,见状。 宗翎,黏1,小红花,督3,2名铁皮人一个个都屁股落地,他们疲极,需要休息,好奇心看完,巨人虽死,无心力伤心,但见巨人倒下的睡状,一下就传染了他们,坐下就再也不想站起。 100多只丧尸可没坐下,好奇心被巨人倒下的大响声转移去,扭头望见坐在地上的人和站着的小冒冒、雨淋淋、光之子、小裁缝。 100多只丧尸走了过来。 小裁缝看见丧尸走来,慌了,望一眼丧尸,再看一眼坐在周围的人,然后,他也坐在了地上。 妈呀,看见小裁缝这一举动,众人的心凉了,还指望站着的人能拿起刀杀了丧尸,现在看来是想多了,他们努力想把沉在地上的屁股抬起来,试了试,放弃了。 含雪把电磁枪从腰间隐出,放在阳光下,吸收能量。 丧尸跑了过来。 完了,这么短的时间,电磁枪受能不足,启动不了。 忽见,光之子拿上了大力士尸体旁的那把大宽刀,这里是空旷地,他不必再怕有丧尸密群封住他的脚,他手拿大宽刀用光之速跑过了100多只丧尸,然后他从丧尸中闪出,站在那里,就见,100多只丧尸的头齐落地。 小冒冒不禁鼓起了掌。 雨淋淋绷紧的神经松下,屁股着地。 众人背躺绵沙大地,盖着阳光睡着了。 光之子立着大宽刀,守在一旁。 ··· 窄门上伸出了一只丧尸的头,他趴在那里,望着阳光,望着还在睡觉的众人,又望望光之子。 窄门上又伸出了一只丧尸的头。 窄门上趴满了丧尸的头。 有一只丧尸迈出了窄门,站在那里,感受着阳光,然后看向自己的同伴,像是在说,看看我没事啊。 又一只丧尸走出了窄门···。 窄门那里站满了丧尸。 他们用脸沐浴着阳光的温度,渐渐地头低下,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众人。 光之子提着大宽刀走了过来。 窄门上,丧尸如潮水涌出。 光之子守在窄门那里杀,背后的众人在睡觉。 丧尸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包,累成了丘。 含雪睡萦中忽觉脸颊粘湿,用手摸了一把,睁眼一看,是血。 她登时坐起身。 血水漫过了众人的身下,铺过了一片地,连接着累积成堆的丧尸头颅。 光之子还在窄门那里杀着跑出来的丧尸,他还饶有兴趣的把丧尸的尸体和头颅分开,尸体抛向那座丘上,头颅踢到一旁的堆上。 他一人杀死了5000只丧尸。 窄门上再也没有丧尸跑出。 众人醒了,看见一丘的丧尸尸体,一堆的丧尸头颅,惊骇住。 再一看躺在血泊中睡觉,吸一口凉气,喉咙噎住。 呀,小裁缝发出了尖叫声,没有了师父老裁缝的约束,他叫的刺耳,还叫个不停,像是把以前没有发出,被强压回去的叫声,在此刻,通通的,借助这一骇然的场幕全数叫了出来。 小王捂住了耳朵,光之子是谁,小裁缝是谁,那友善平常的面孔在这时变得让他认不清。 雨淋淋看见杀了疯的光之子,歇斯底里的小裁缝,不知为何流下了泪。 小裁缝终于止住了,他的面静的可怕,吓的晓大胖抬起屁股往远处挪去。 小红花一巴掌拍在小裁缝的肩上:“嗓门够大啊,差点把我耳朵吵聋了。” 小裁缝笑笑。 含雪来到光之子的身旁,二人对视。 含雪看出他的目光中透彻出怨劲,又携着看破一切的思意在其中。 混杂矛盾的心态,让他时而捏把对己时而童真入世。 含雪说:“还好?有心事可以找我叙说。” 光之子脸色动容,转即又恢复平静:“我没事啊,哪有心事。” 他笑笑。 含雪点头:“没事就好。” 含雪转过身。 光之子眼中泛出了泪光。 含雪侧头瞥见了他的泪,为免使他尴尬,她装作没有看见,向前走去。 众人离开了这里。 两重天,一面白天一面黑夜。 众人走在阳光下,背上沾有丧尸的血。 黑夜下的纵欲城离众人越来越远。 窄门上走出了丧尸,感受着阳光。 y先生的双眼,在阳光下变红了。 他走进了窄门。 第132章 雨淋淋 含雪、小冒冒、晓大胖、雨淋淋、余二时、小王、光之子、小红花、小裁缝、宗翎、黏1、督3、2名铁皮人。 绵沙地上,阳光。 每人吃了一颗小红花背包中的水豆。 灿烂的阳光。 小红花再望自己一身的白衣,显不出有多么高贵和与众不同。 小裁缝再望小红花身上的白衣,不觉得白色布料是比命还珍贵的东西。要是师傅还活着,看见这比白布还蓝的天空,或许他也有同感。 黏1的腿残了,需宗翎搀他,他几次把宗翎推开,可还是摔倒了,成了废人,他苦自摇头。 督3的一颗红头,比丧尸的红眼大,他是人不是丧尸,他是真正的铁皮人不是普通的人,但他现在做不了丧尸也做不了普通的人,因为他有一颗血红的头,不同于丧尸的头,不同于普通人的头。 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没有铁皮面具何成铁皮人。 督3丢掉了手中的2米长刀。 2名铁皮人丢掉了铁皮刃,脱下了铁皮衣,卸下了铁皮头盔,两张普通的面孔,跟在督3的身后,在他们的眼中督3依旧是他们的首领,以前现在将来。 绵沙地的边际越走越小。 一个圆形的闪光之门出在眼中。 里面发出重复的声音:“没有痛苦,没有伤害,最美好的世界,最美好的处境,就在这里,在你的梦中,进到这里来,梦成真。” 圆形门的后方是空的,就那样竖在空中。 圆形门中,绿荫葱葱,有花有鸟,溪水盘绕,笑脸满迎,人们拥抱,喜悦落泪,目光无浊,大人追玩,戏水洒身,小孩穿装,成人面色,老人皱脸,古灵精怪,市井小楼,朴素衣着,华丽服饰,扯襟下棋,柿子妈妈,青菜爸爸,乌龟爷爷,凤凰奶奶,一杯清水,饮渴红唇,卧榻身影,抚发对望,周园花木,苍蝇瞪眼,蚂蚁张嘴,草原白云,阳光沐眼,绿丛亲手,碧海蓝天,骑鱼穿水,与鸟同飞,熙熙攘攘,和悦的脸,捧心的手,无际空间,一张白床。 圆形门中发出重复声音:“没有痛苦,没有伤害,最美的世界,最美的处境,就在这里,在你的梦中,进到这里来,梦成真。” 小裁缝望望自己的断臂说:“小红花,我走了。” 小红花抱头:“你要进到这扇门里去?” 小裁缝点头:“是。” 小红花说:“里面是梦,不是真的,你想清楚了?” 小裁缝说:“我只剩下了一只手,做不了衣服,再也当不成裁缝了。我进去就做裁缝的梦,成为最好裁缝的梦,说不定还可以在梦中见到我的师父。嗯,一定可以见到我师父,梦成真。” 小裁缝走进了圆形门。 圆形门中有草,有水,有阳光,有人,有奇幻的场景。 黏1,督3没有见过。 那是另一种生活,在梦中,没有人认识他们,了解他们辉煌的过往,也就不会取笑现在的自己。 二人走进了圆形门中。 2名铁皮人跟着督3走了进去。 剩下的人准备离开。 雨淋淋突然说:“你们走吧,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再见了含雪,小冒冒,晓大胖,呵呵,都不知道你的真名是什么。” 晓大胖:“李晓。” 雨淋淋继续说:“嗯,李晓,余二时,小王,小红花,宗翎。” 雨淋淋走向了圆形门。 含雪叫住了她:“你不是还有妈妈吗,你进到了圆形门中,你上了年纪的妈妈怎么办,你不想回去找她了。” 雨淋淋说:“对不起,我撒谎了,我没有妈妈,我没有一个亲人。” 雨淋淋,平常人,一生撒谎,为了和别人一样,她撒谎,为和别人不一样,她撒谎。 在木积房中,她给制幻师讲述了一个,人一生都在撒谎的故事。 雨淋淋说:“我累了,我想睡一觉,不再醒来。” 雨淋淋走向了圆形门,泪流下来,天空下起了小雨,泪如雨流下,消失在雨中。 雨混在泪中,她脸上是雨还是泪,她还在哭吗,她的眼眶红晕,她把一生的无奈,痛苦,辛酸,虚伪,随着泪流出,化在雨中。 雨的掩饰下,人们看不清她在流泪,或者是她自认为别人看不清,最后一点成人的尊严得到了保护,她的泪尽流着,她毫无顾忌的把心中的一切酸楚通过泪流了出来。 雨落在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晓大胖,小王,光之子,小红花,宗翎的身上,背上的血渍溶在雨中,淌在了地上。 雨洗净了几人身上的丧尸之血。 雨从晴空中落下,是雨淋淋做的梦,还是老天感动了。 雨淋淋进到了圆形门中,躺在了一张白床上,她微笑的睡着了,进入到了梦中,美好事物随着梦进到了她的脑海中。 雨停了。 ··· 含雪等人走在刚刚受过雨水的绵沙地上。 苗芽从绵沙中破出,杆长的很快,到了腰上,苞蕾绽开,是荷花。 荷花满地。 “好漂亮。”小红花赞说。 水从绵沙中冒出,到了脚踝,到了半腰,还在上涨。 “这是怎么回事?”小红花惊说。 含雪和余二时把小冒冒托在二人的肩上。 水淹过了几人的头顶。 平静的水面上,冲出了几人的身影,每人骑着一条大鱼穿行在水中。 空中悬浮着一张白床,雨淋淋睡在上面。 大鱼把几人送上了岸。 水,鱼,荷花,白床,睡在上面的雨淋淋忽然拧旋在一起,如一股风,飞进了圆形门中。 绵沙地重显。 圆形门消失。 雨淋淋用她的梦把几位老朋友送出了绵沙地。 几人转身。 一座独桥搭在水面上。 桥的那头连着一扇绿门。 绿门的后方是一片白茫茫的沙砾地。 再后方是绿色屏障。 绿色屏障竖立,连接着天和地。 “到了,到了。”晓大胖摇着小王的肩膀说“我要回家了。” 几人走过独桥,下方是清澈平静的水面。 走到绿色门跟前,含雪推开了门。 门后面,什么也没有,门框下端连接着那片沙砾地。这扇独门就这样立在这里。 有点多此一举的感觉。 这样想,含雪还是不大放心,自离开电磁罩中的家,她见了太多诡异的事情,和门相关的最犹新,三间室中一扇接着一扇的红色门,梦幻之城的单向门,长夜城中墙体上的开合门,纵欲城的窄门,绵沙地的圆形门。 这扇绿色门,又是个什么说道。 晓大胖望着远处的绿色屏障,见前面的人站住绿色门前不动,嘟囔一句“这门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他抬起胳膊:“让开,让开。” 他转过头对几人说:“走啊,我们到家了。” “我真是太兴奋了。” 然后他走进了门中,然后他消失了,他的脚后跟跨进门中那一霎那,他的整个身体消失在了绿色门中。 “晓大胖,晓大胖。” “晓哥哥,晓哥哥。” 然后,晓大胖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的绿色屏障下面。 从绿色门这里到绿色屏障那里,有500米远的距离,在不到1分钟的时间,晓大胖就不知怎么的越过了中间的沙砾地到了对面。 不管怎样,见晓大胖没事,含雪等人终是松了一口气。 晓大胖硬拖着自己的身体,不让浮上绿色屏障,如在月球上行走,到了绿色屏障远些的地方,身体不再往上漂浮,对几人挥手:“快过来,里面没有什么可怕的,我等你们,我们一起回家。”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小王,光之子,小红花,宗翎一个跟一个走进绿色门,一个跟一个消失在绿色门中。 他们被分隔到了相同的地方。 含雪进到了一片和祥寂静地,拇指大小的圆石铺在地上,晴朗天空,阳光柔和,一张餐桌摆满了各种美食和红酒。 四周似连接着天空,触手可摸。 含雪扫过,在那似天空的界面上发现了一扇隐形的门,她不着急离开,因为她饿了。 她吃饱了肚子,喝了半瓶红酒,然后她从那扇隐形门中走出,到了绿色屏障下面。 晓大胖进入绿色门中时,忽觉异样,绿色屏障不见了,回头看不见含雪等人,发了慌,他要离开,却像是怎么也走不出脚下的石粒地,到了目中的尽头,石粒就向远处延伸去,他退到中央,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空中的隐形门,他笑了,然后不屑的朝那桌美食撇了撇嘴,一口未吃,走出隐形门,到了回家的绿色屏障前。 有了晓大胖的前鉴,进到石粒地中便不慌不忙,晓大胖都可出去,那自认为出去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填饱了肚子,品足了红酒,几人一个个出现在了绿色屏障下方。 小红花更是端着一盘美食出现的。 “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唯独不见小王的身影。 几人走出隐形门,回头是那片沙砾地,不见石粒地。 小王怎么还不出来。 也许他还在里面吃吧。 几人在绿色屏障下方等他。 纵使着急回家,也要给朋友道声别吧。 亲爱的朋友,小王,一个不善言辞,处事小心谨慎,细腻周到的小王。 第133章 小王 阳光、碧空、石粒。 宁静的地方,走在圆石粒上没有踩揉声,只有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洁净的地方,石粒反着阳光,柔和照上,拇指大小的白色圆石,不着装修的自然天空。 小王站在那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这里犹如自己的房,自己的独立空间,只属于自己,没有其他人。 他躺在了石粒上,看着一尘不染的天空,阳光洒在身上,这里只有天空和石粒,没有嘈杂音,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自己在说话。 他陷入了思考和回忆中。 天空,晴朗的天空。 人为什么会对人不友善,人为什么要去讨好别人,人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他生在一个科技的时代,一个科技无比发达的时代,一个不愁吃不愁穿的时代,有机械劳作,有机械制衣,机械代替了一切。可这一切都比不了一片天空,一缕阳光,一句暖心的话来的贴心。 他生在一个精神的时代。 可他偏偏是个孤儿,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孤儿把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人们都在享乐,去感受食物的爽感,感受肌肤之亲的快感,感受华丽衣服的美感,感受在游戏中杀人的暴感,感受一张变来变去的脸的攀比感,感受亲近人的一句甜蜜话的幸福感,感受一切一切能使大脑兴奋的激感。 他没有亲人,没有人认养他,他被放在了孤儿院中,那里的孩子,有吃有喝,有玩有乐。 孩子的世界无浊的世界也是原始的世界,本能的自私与放任,独尊的世界需要去满足。 一方孤儿院就是一个小社会,一个人类基因中自带的赤裸裸的表现地。 天性顽劣的孩童对上天性木讷的他,捉弄他,取笑他,孤立他,不听指令就打他。 高人一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私欲,无边际的私欲。在他人身上体现,在他人身上索取。 无数的夜晚,他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中,泪无尽的流着,希望有一掌手拍拍他的背,但是没有,他没有等来。 年幼的他,学会了讨好别人。 他要寻找心里的归属感,安置他创伤累累的心,安抚他胆战心惊的心。 我是谁,他问自己,他找不到答案。 长大了,出了孤儿院,来到成人的世界,又能怎样呢。 一句看似不经意,实则在抬高自己的话,对他而言和孤儿院中那些的顽劣孩童在他身上做的事情无异。 在无忧衣食,每个人看起来都差不多的世界中,这些凡是能体现个人的事情更会变本加厉的对上另一个人。 他受到了嘲讽,排挤。 无数个时刻,他蜷缩在孤零零的房中,泪默默的流着,希望有一个人抱抱他,心贴着心一起跳动,可他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成年的他,学会了讨好别人。 他要寻找心里的认同感,让他落寞的心有点温度。 他做到了,他提升自己,他事事周到,别人会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是好样的,他找到了认同,他找到了价值,那份认同让他为之一振,可他是个聪明人,转瞬他便知道这份认同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这份认同的幸福感是怎样通过他的努力在别人那里得到认可通过他们的话语举动传到他的脑中产生的。 人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为自己?为别人? 虚假的世界,真实的世界。 他希望自己是个愚笨的人,做着愚笨的事情,体验着愚笨的幸福。 他不是,每当他做了一件得体的事,别人称赞他时,他比以前更落寞了。 他疑惑,他伤心。 外面的世界扭压他内心的真实世界,使他屈服,做出有违心里的举动。 他就是个木讷的人,他就是个不擅言辞的人,可世界对他不友好,他被迫做出违背心里的事,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痛苦,他扭曲,看到别人虚假的笑脸,他更痛苦,他更扭曲,他把一切的痛苦装在心里,看着别人虚假的笑,听着别人虚假的赞,他的心扭曲了,他是本来的他还是另外一个他或者是二者都有的他。 执拗,执拗,他骨子里执拗。 外在的一切一切都是强压下的变化,等待着爆发,或是永久的封存起来。 小王翻身,一颗颗圆石上映着他的脸,诉说着他的过往,孤儿院中的阴影,成人的失落。 泪洒在圆石上,他无声的痛哭,任眼泪在流,幼年身体上留下的疤痕,他们的嘲笑声,捉弄他的举动涌进了脑海。 我恨所有人,我爱所有人。 人,人,为什么会有人的存在,挤压的空间,自比自的存在,呵斥声,指令音,内心的酸楚,无处倾泻的压抑,把一个本真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那是心灵的改动,痛苦的改变,萎靡自己的心,萎靡自己的身体,脱了失去灵魂的躯壳,剩下的是什么? “我是谁?” 他咆哮自问。 望着一颗颗圆石上自己的脸。 他的眼珠忽然上翻,眼眶中剩下了一片白仁。 虚无境地中,走来了一个小王,二个小王,三个小王。 他从圆石地上站了起来,一张没有眼珠子的脸上。 他两边嘴角微咧,笑笑。 他扬起一边嘴角,笑笑。 他超脱了?他疯魔了? 喷,浮在上空的气体,忽然像气泡破开。 一个没有了眼珠子的小王,走到了含雪等人的面前。 原来的一片沙砾地变成了石粒地,一桌桌陈放美食的餐桌上整齐摆在那里。 小王对几人笑笑。 望着没有眼珠子的小王,和眼眶中的白仁,几人吓的不轻。 含雪:“你的眼睛?” “看得见,另一种存在形式。”小王说“吓到你们了,抱歉,适应就好了。” 他像换了一个人,可不是吗,没有眼珠子传神,外人看来还能是原来的他吗。 晓大胖皱着脸不敢直视:“你确定你能看得见?” 小王把手准确的摸在了小冒冒的头上“这是冒冒。”然后把脸转向晓大胖:“瘦了,你比以前瘦了好多。” 晓大胖听到这话心里是高兴的,可看见小王那张无眼珠的脸上嘴在说话,心里怪瘆的。 小冒冒倒是不那么害怕,够着脖子看小王。 含雪问:“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眼睛呢?” “藏起来了。”小王说“视而不见,对于我,也许是最好的事情。” 含雪迟疑:“可你能看见啊。” 含雪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没有眼珠子怎么能看见,可小王方才摸小冒冒分明是能看见的。 小王说:“我说看得见,是用心去看。” “每个人的心是不一样的,心跳声也就不一样,体重发生变化,呼吸声也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我用你们每个人的心跳声判断出你们是谁,你们距离我多远,在什么方位,我用晓大胖的呼吸声判断出他是比以前瘦了还是胖了。” “我用心感知周边的环境,它是草还是树,是石头还是土,是蜗牛还是蟑螂,是圆的还是方的。” “是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个更漂亮的女人,是个善良的人还是个更善良的人。” “我用我的心为我打开我的视线。” “高人啊!”小红花惊叹说“能教我吗?” “想学吗?” “想。” “好。”小王说“那就以后跟着我,给我指路。” 小红花一个踉跄,差点栽到地上。 “小心你脚下的蚂蚁。”小王手指小红花脚底说。 真有一只蚂蚁,小红花重新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以后就跟定你了。”小红花作揖说“王大师。” 小王淡笑:“不敢当。” 哎呀,小王转身间,被一颗圆石滑到了。 “呃。”小红花挠头,这家伙不是在骗我吧。 “快来扶我。”小王把手伸向小红花说。 “呃。”这下真成小跟班了,小红花摸着下巴踌躇,见含雪去扶小王,急忙插上“我来扶,王大师。” 含雪问小王:“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全名。” 小王说:“我。” “我?”含雪讷然,这小王是被什么东西弄糊涂了吧,变得神秘又诡异,故弄玄虚。 小王说:“我就是我,叫什么无所谓。一个人找到了自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本心而活,不害人,不屈尊人,遇事淡化,遇人换位。把外在的一切事,一切人,看做成自我,另一个形式上活着的自我,心就会敞然。” “每个人都是另一个我,把自己的恶收起,找到顺应世界的我,和自己的心交朋友,也就是和别人在交朋友,和别人交朋友,也就是在和自己的心交朋友,善待自己的身体,也就是在善待别人的身体,善待别人的身体,也就是在善待自己的身体。” “我是我,你们也是我,你们是我,我也是你们。” “世界的一切就是这样。” “友好对别人就是在友好对自己。” “友好对自己也是在友好对别人。” “我是我,包容万物的我,人生一世,把自己的善心拿出,放在阳光下,温暖她。” “名字对我而言只是个代号,你们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小王说:“我是每个人。” 阿,晓大胖打了一个瞌睡。 第134章 分别 晓大胖被小王说的迷糊,他催促说:“回家,我们回家了。” “家?”宗翎看向绿色屏障,原来含雪等人是要回家,我呢? 晓大胖手拉小冒冒,小王来到绿色屏障下,只有他一人在向上浮。 “哎?”晓大胖沉下身子,有点伤心的看看小王和小冒冒“你俩和我不是一个时间段的人。” “你俩是下一个时间段的人?” 晓大胖把小王往绿色屏障上推,挡住了,过不去。 这是怎么回事? 小王不再是过去的小王,也不再是人类时境中的小王的影子,他的心灵发生蜕变,彻底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身体不再属于人类时境。他在这里发生蜕变,算是成了这里的人,第三空间的人。既从绿色屏障上漂浮不上去也过不了绿色屏障。 晓大胖把小冒冒往绿色屏障上推。 “呀呀,晓哥哥,我还不想现在就过去呐。” 晓大胖拉上了含雪和余二时,也只有他一人在向上浮。 “哎?”晓大胖想哭。 晓大胖拉上了光之子的手,一样,只有他在向上浮。 “啊?”晓大胖哭了。 “你松腿。”晓大胖哭着说。 光之子一脸懵。 “你一定是不想和我一起走,我见过你的力气,你把腿松开,不要用力,那样咱俩就一起飞上去了。” 哦,光之子松弛整个身子,像个面条一样,马上就要跪到地上了,还是没有向上浮起的迹象。 “鹅鹅鹅。”晓大胖心碎了,嘘嘘啼啼地拉上了宗翎和小红花的手,他心里知道这二人是第三空间的人,不可能从绿色屏障上飞上去,陪他回到人类时境中,可他还是拉上了二人的手,给心里一点安慰和一点希望的寄托。 麻痹麻痹。这二人果然不往上浮。 晓大胖松开了二人。 看着含雪,余二时,小冒冒,小王,光之子,还有认识时间不长,感情浅薄的小红花和宗翎。 晓大胖收住了泪。 晓大胖说:“我叫李晓。你们要记得我,我也会记得你们的。嗯?回到人类时境中,我也许会忘记你们,你们也许以后也和我一样,会忘记我。但认识你们,是我最开心的事情,真的,没有骗你们。在这段旅程中,我收获了很多,认识了很多。我的体重,要是没有这段经历,以后我可能会因为肥胖产生的各种疾病,英年早逝。” “虽然这一路上有些惊险,可我感到很开心,因为有你们。” “我的朋友们。”晓大胖忍不住哭了,他抱过了含雪,余二时,小冒冒,小王,光之子“再见了,我的朋友。” “再见了。”晓大胖抱过了小红花,宗翎。 他松开了脚上的力,挥手告别。 晓大胖挨着绿色屏障,身体向上飘去。 他望着下面的人越来越小,呜呜哭泣开,在人类时境中,没有人愿意和我交往,他们嫌弃我是个无趣的人,懒惰的人,拿我的体重开涮,连妈妈也嫌弃我,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没有一个朋友。 哇,他嚎啕大哭,眼泪大流,我的朋友,他在空中挣扎着身体,想下去。 “晓哥哥在干嘛?”小冒冒望着空中扭动的晓大胖说。 “让我下去。”晓大胖哭天喊地“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他下不去了,绿色屏障在他身上产生的浮力一直在把他往天上送。 咦,还有妈妈,妈妈不是嫌弃我,她是怕我太过胖影响我的健康,嗯,妈妈是爱我的。 晓大胖停止了挣扎,下去了也不好,太危险了,还是家好啊。 李晓的身体飘进了云端,消失在了天空中。 “我们走吧,姐姐。”小冒冒开心的拉上了含雪的手,当她看见晓大胖拉上含雪的手走到绿色屏障下,含雪的身体未动时,她心中的一块巨石落下,若含雪和晓大胖同属一个时间段,此时离开,那么接下来的路程谁来保护她,余二时?能力较含雪差点,光之子?不会像含雪那样实心。 “你们要走?从这里过去。”宗翎手指绿色屏障,对含雪说。 “是。”含雪望着宗翎不舍的表情说。 “可是我?”宗翎又用手指戳戳绿色屏障,还是如捅在铁壁上“我好像过不去啊。” “能有什么办法,让我也过去吗,和你们一起走。” 虽和宗翎交往不深,但看得出她是个率真,重情义的人,含雪不忍把没有办法这几个字直接说出口,便将关于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和这个绿色屏障的关系简略的说给了宗翎听。 “你是人类时境的人,我是第三空间的人,绿色屏障能让你回家,而我过不去也飞不到人类时境中。”宗翎说“因为我是第三空间的人。” 年纪相仿,造诣相仿,性情相投。 宗翎看着含雪,这个心中早已认定的朋友,笑笑:“好吧,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含雪心中也不好受:“也许,会吧。” “这算离别吗。”宗翎明白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再相见,除非同到另一个世界。 “嗯。”含雪哽咽。 “分别,不是离别。”小王说“只要心中有朋友,就算永远不再相见,也可以把朋友的面貌神态刻在心中,想念了,再把朋友唤出,在心中与她交流谈心,那样便是短暂的不相见,短暂的分别,朋友时刻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的心中。” “来,我教你如何运作。” “去。”宗翎说“我可达不到你的境界。” “王大师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小红花咂巴嘴说。 “来,她不学,我教你。”小王说。 “算了。”小红花说“我没有女儿的柔情,你还教我如何盲眼看物吧,可好啊。” “好啊。”小王说“先把眼睛弄瞎了。” “什么?”小红花伸长了脖子。 “哈哈,开玩笑的。” “哦。”小红花虚惊一场。 “开玩笑的。”小王说“不把眼睛弄瞎了,如何盲眼看物。” “我去。”小红花抓头。 “不要羡慕别人的。”小王说“要发现自己身上的。” “什么意思?”小红花有点被唬住了。 “我问你。”小王说“我去,这个词,谁教你的。” 小红花想想:“没人教我啊。”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去这个词的?” 小红花又想想:“在梦里。” “这就对了。”小王说“你是长夜城的人,无父无母,出生便是无师自通,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梦中学得。” “除了词汇,动物,山川,花草,你在梦中还梦到了什么?” 小红花接着想想:“很多,比如,飞机,飞船,武术,搏击,格斗···” “你的潜力无限啊。”小王说。 “无限?”小红花憨笑“你蒙我的吧。” 小王说:“为什么不学武术,搏击,格斗,学开飞机,开飞船,学很多很多你梦中的东西。” 小红花摆手:“那些东西都是在梦中一闪而过,哪里记得住。” 小王说:“我教你如何定心,把梦中的东西记住,练习在现实中。” “这里没有飞机和飞船,就先从武术开始吧。” “恩恩。”小红花摇头“我学不来,那东西太复杂,好像还很辛苦。” “你能学会。”小王说“就像你把小红花种在你的胳膊上,你有这个毅力和狠劲。” “嗯嗯。”小红花点头“这点说的很对。” “现在就开始。”小王说“去把地上的这些碎石子都移走。” 啊!小红花望着一大片的小圆石,蒙圈:“移这些石子干什么?” “不把这些石子移走,怎么种地,我们以后吃什么?” 你,这是让我干活啊,这个小王按的什么心,小红花说:“我有能量豆,还有这么多桌子上不也都是食物吗。” “总有吃光的一天,要未雨绸缪,我是瞎子,宗翎是女子,你不干谁干。” “哼。” “不要撇嘴。”小王说。 小红花把撇着的嘴收起,看着小王无珠的眼眶,心中纳闷,真瞎还是假瞎。 “快去干活。”小王说“还想不想学怎样定心了。” 你,小红花叹口气,去移那一大片石子去了。 “以后不要再用手指指我。”小王提醒说“我看得见哦。” “用我的心。” “你已经指我两次了。” 小红花抬起手臂在空中挥了挥。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含雪,余二时,小冒冒,光之子四人和小王,宗翎道了别,用视线望望正在呼哧呼哧用衣服揽石子的小红花后。 走进了绿色屏障。 第135章 背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穿过了绿色屏障。 “呀,不要挤。”小冒冒叫喊。 人的背,好多人的背把四人又挤到了绿色屏障上,他们从绿色屏障上过来便就再也过不去了,四人紧贴在绿色屏障上,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冒冒咿呀:“之子哥哥,快推他们。” 光之子用他的力把前面的人往前推,扩出了空间。 呼,小冒冒从含雪身后露出了头。 含雪又把小冒冒的头给摁了进去。 前面的人是背紧挨着背,人头涌动,不知是在怕什么东西,都在往后不停的挤,幸得光之子用臂顶着。 看不清前面的状况,含雪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人一齐转过了头,含雪没有看错,那些人是整齐划一的同一时间转过了头,都长着同一张面孔,含雪没有眼花,那些人的头上是一模一样的脸,且同时说:“死,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说完,那些人又同一时间把头转了过去,将后脑勺和背留给含雪等人。 再问那些人的话,那些人就不再回答也不再转头,用力拍他们拉他们,那些人也无动于衷。 死,而且是马上就死,还出自一群看起来是同一个人的嘴中。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小冒冒寒栗。 含雪踮脚,前面的人太多,纵深十几米,被密集的头挡住,视线够不到更前方,只能隐隐瞥见一线人头的稍前方是一线明亮地。 含雪向左右看,妈呀,这不是一群人,是一大群人,都是同一个姿势,背对着绿色屏障,绵延数千米,拥挤在绿色屏障下方,拼命的往后挤。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侧脸的轮廓也是一样的。 含雪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人都是同一个人。 含雪越过人群望见,一条红线从远处移来。啊,人群惊叫起来,他们向后挤得更厉害了。 那条红线移到人群的前方一些距离消失了。 呼,人群同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人群忽然同时大喊:“跑。” 嗡,耳朵震响。 一个人喊跑,还好,数万人同时大喊跑,如炮弹在身边炸响,再加绿色屏障将音波挡住,扩散不出去,就更要命了。 小冒冒嗡嗡的摇着脑袋,迷糊了,嗯,她还站着,没有倒下。 余二时就觉脑袋要爆,耸肩捂耳。 光之子收臂,他可暂时顾不上挡在胳膊前的人是不是在往后挤,他转身把屁股顶去,用背挡背,赶紧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奇怪的是,当光之子把臂收回把背靠去时,他感觉不到那些人向后挤的力了,相反那些力还向前泄去,把他差点闪了一个背仰。 跑的余音,还在耳边回荡,含雪忍着头昏目眩,望见前面的数排人同时向前跑去。 视线一点点开阔起来。 背,无数的背在前方奔跑,那是和绿色屏障一样宽的距离的人的背在跑。 随着离开的人越来越多,含雪也看清了那明亮的地是什么,是玻璃地,前方大地是透明的玻璃地。 无数个背在玻璃地上奔跑。 他们跑的都不快,因为脚底打滑,有些人还滑倒了,背趴在了玻璃上。 等前面的人跑了,后面的人想跑,但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他们的背又开始向后挤。 含雪纳闷,这些人刚才还异口同声的喊跑,剩下的人为什么又不跑了。 等她望见那条红线是什么时,她明白了。 只见前方玻璃大地上移来了红色激光网,和绿色屏障一样宽,将玻璃地上正在苟跑的人一网打尽,那些人的背被切成了数块。 在玻璃地的最前方,栽着数百个发射激光网的电桩。 一张庞大的激光网均速的移来,离绿色屏障下方的人群越来越近。 人群再次惊叫起来,人群的背开始向后挤,挨到激光网就是死。 消失,激光网会消失,含雪方才看见激光网移到那个位置就消失了,可是激光网移到了那个位置并没有消失,还在向人群移来。 激光网切到最前排的人群,哗,一排人的背成了块状,掉到了地上。 激光网消失了,在比上次移到的位置更近的地方消失了。 呼,人群大松口气。 “跑。” “捂耳。”小冒冒机灵的很,在人群同时大喊跑前,她就提醒含雪,余二时,光之子把耳朵捂住,免遭再次迷糊。 含雪捂着耳朵望见,人群的背冲向了破离大地,义无反顾的朝着玻璃地最前方的电桩跑去,跑过电桩就能躲过激光网,算是死里逃生,活下来了。 当人群跑过多一半时,激光网再次从电桩上发射出来,玻璃地上的人群停住了,他们的背杵在那里,等待着激光网从他们的身上穿过。 有些人转身往回跑,一时间让含雪等四人产生错觉,因为那是同一个面孔,同一个身板,却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姿态在跑。 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是一群同胞胎?也没有哪个妈妈能生出这么多的同胞胎来啊! 那些往回跑的人都是徒劳,激光网的速度和那些人跑的速度差不多,可那些人是人啊,体力损耗,慌张情绪让他们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 望着死在激光网下的人们,小冒冒打了个冷颤:“还好我们有之子哥哥啊!” 如不出意外,这次激光网移来的距离,会更近,含雪把小冒冒举到了光之子的背上:“等这次激光网消失后,我们也要跑过去,不然下次激光网移来,恐怕就到我们身前了,那时想躲也没地方躲了。” 光之子皱眉:“把你俩也背上?” 他说着话,把目光移到了玻璃地上,他以前从未在像是玻璃这样光滑的面上奔跑过,心中犯怵,不知行不行,会不会出岔子。 “当然了。”含雪笑说“不然我和余二时能跑过激光网吗。” 还没有感受过被光之子带着如光之速的飞行过,含雪很是期待:“来吧,你是拎着我,还是抱着我?” 听见抱,光之子脸红了。 “人小,心思还不少。”含雪朝光之子脑袋轻拍一下“想什么呢。” 光之子脸更红了:“抱,抱着你,拎着不好,拽的你腰疼。” “还挺心细的嘛。”含雪说。 “抱,两手把她抱上,我怎么办?”余二时愣了。 哦,光之子挠头。 趴在背上的小冒冒嘿嘿笑:“二时哥哥跑着。” 含雪刨小冒冒的头:“下次不准说这样的话。” 她对光之子说:“你拎着我俩就好。” 激光网在四人半米处的距离消失,这是四人最后的机会,也是剩下人群的最后机会,等激光网下次移来,就顶格了,到绿色屏障上了。 四人捂住耳朵,躲过人群齐喊“跑”的震耳声后。 光之子没有拎起二人,嗯,没有拎起,他在斗15守监人,战丧尸中是积足了经验的,被拎的人嗯嗯哼叫,腰是真的会疼。对含雪,他还是要温柔的。 光之子用臂把二人揽在了腋下,如夹麻袋,姿势虽难看,光之子用力也多,但腋下的人要比拎好受多了。 光之子走过前面的土地。 含雪俯视地面,小时候玩滑翔机的感觉突然涌来,那是瑞文系伯伯在抱着她玩,画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不多的欢乐却深刻在心中,类似的举动,勾起了的童年回忆,很少的快乐童年的回忆,那也是甜的,一系列苦涩训练中的甜。 光之子的脚踩到了玻璃地上,他心中咯噔,滑。 玻璃下面是雾气笼罩。 他小心翼翼的走在上面,一步,两步···。 嗯?还在走,含雪隐约觉察到光之子的异样。 小冒冒拍拍光之子的肩嘻嘻笑:“之子哥哥,你现在还不跑,是不是要待会就,嗖的一下,超过前面的人,把他们都吓一跳。” 二人面朝玻璃地,一人冲着后脑,三人都没有看见光之子额头已出了汗。 含雪问道:“光之子,你是不是在玻璃上跑不起来?” “没有。”第一次携带含雪,不能让她失望,光之子说。 “不要勉强。”含雪提醒他“不行就放我们下来,时间不多了。” “能跑起了。”无论如何也要试着跑一跑,光之子启动了如光之速。 他奔跑开,脚板密集落在玻璃上,摩擦力太小,他感知不到发力点,快频率的闪动,很快让他失去了平衡。 啊呀,小冒冒摔的不轻,疼的叫出了声。 含雪急忙起身。 余二时拽起小冒冒。 光之子呆坐在玻璃地上,口中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不怪你。”含雪快说着,一边拉起光之子,视线一边来回倒在前方的人群和身后的绿色屏障间,此时他们四人在玻璃地的四分之一处,如铁硬的绿色屏障,光溜溜的玻璃地,再无他物。 她用匕首猛捅玻璃,想弄出个藏身的地方,比钢化的还牢实,怎么办? 含雪对光之子说:“你不要管我们,你一人快跑,没有我们三人的负担,在激光网出现前,你一定可以跑出去的。” “什么?”小冒冒失声叫道。 余二时和含雪一样的观点,活下一人总比全死在这里强,他催促光之子快走。 光之子摇头,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他方才只短暂的跑了几秒钟,就跑过了玻璃地的四分之一,若不携带三人,摇摇晃晃说不定真可以跑出去。 光之子把三人的手攥在了自己手中,如拉着人溜冰那样,跑在了玻璃地上。 他一次次失衡摔倒,一次次爬起。 他在做最后的努力。 第136章 生死间 背靠接天际的绿色屏障,玻璃大地上有:人体组织的块状和血液,奔跑的人群,忽停忽跑的光之子含雪余二时小冒冒。 人群以各种姿势克服玻璃的光滑在玻璃大地上玩命在跑,试图在激光网出现前,跑过这片玻璃大地,逃出生天。 说是人群,看相貌身材是同一个人:密渣短发,漂亮的圆形头骨,轮廓清晰的硬气面孔,深蓝色衣服配完美身材加二十岁的好年龄。 论相貌年龄身材是绝佳的青年,再看玻璃大地上的狼狈状,让人唏嘘。 光之子一身黄衣,脚下的光之速,时灵时不灵,就见玻璃大地上一条黄线,忽忽出现,忽忽消失,如急停急动的车一般,把拉在车上的三人含雪、余二时、小冒冒闪得快要吐了。 光之子滑倒了,顺着惯性,四人的身体溜在玻璃上,小冒冒的脸蹭肿了。 含雪撑臂起身,玻璃大地下空白,悬在空中,先前有玻璃大地下有雾气罩着,不知害怕,现在往下看,心惊胆战。 光之子望一眼下面,有坚硬的玻璃担着,却似觉就要掉下去,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小冒冒拉住了他,腾腾,用脚跺玻璃,肿着嘴说:“你怕什么,破不了,快拉着我们跑啊。” 她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只想着逃命,全不顾光之子的感受,语气生硬,用埋怨命令的口气。 此时四人跑过了玻璃大地的三分之二,离前面的人群也是近步之遥。 “怕。”光之子闭眼不敢看下面“我怕。” 小冒冒拍打光之子:“跑,跑,不跑就要死了。” 含雪攥住了小冒冒的手:“来不及了。” 电桩发射出了红色激光网,正在移来。 小冒冒哭了:“我不想死。” 她的泪一滴一滴的流下,头轱辘轱辘的乱转,想找个地方躲藏,透明的玻璃大地,竖立的绿色屏障,没有藏身处。 她的头噔噔颤抖,绝望的眼神快要喷出火,死亡如此之近,还如此突然。 激光网切掉了前面人群的身体。 小冒冒拼命摇含雪的手:“姐姐快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 含雪心碎,死对她而言好像不可怕,但望着小冒冒对死亡的怕,她怕了。 含雪将电磁枪隐出,用电磁光射击激光网,电磁光穿过了激光网飞到了远处,交叉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冒冒看见这一幕,神情变得恍惚起来:“我不能死,死,死在盒子中,盒子。” “盒子?”含雪心绞,小冒冒被吓糊涂了,哪里来的盒子,还是潜意识的激出? 小冒冒摇着头,糊糊说:“盒子,盒子,我不能死在盒子里,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 激光网在移来。 伸开双臂的人,跪在地上祈祷的人,抱头痛哭的人,抓狂的人,全身颤栗的人,他们的面孔扭曲,张嘴的,紧眉的,扩眼的,五花八门,却眼神空洞,和他们紧张的举止有些不协调。 这都是一样的脸一样的躯体分在不同的位置做出来的各种形态。 激光网切掉了这些人的身体,杀死了他们,鲜血和鲜活的人体组织就留在那里。 激光网移向了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 望着活生生的人死在前方,余二时身体一凛,脸白了,脑中空白,又密密麻麻点出许多点来,那个点是什么,他想不出来也看不出来,就觉心在死灰中跳动,肌肉紧缩。 激光网切到身体上会疼吗?吸不上氧气有多难受?躯体分开大脑还有意识吗?慢慢窒息到底有多煎熬?死亡是漫长还是瞬间? 激光切开皮肤,切开骨架,切开心,切开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氧气,疼痛,神经,濒临死亡的感觉。 余二时的眼神在颤动,就觉激光网就要切到了他的身体上,莫名的剧痛感,心将要骤停,呼气紧蹙起来。 光之子懊恼自恨,没能带着三人离开这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眼球中映来的激光网越来越清晰,如果有天堂,如果有地狱,到了那里,含雪会怪我吗?小冒冒会怪我吗?余二时会怪我吗?他们会恨我吗? 死了之后,我会以一种什么形态存在,漂浮的,实体的?在那里还是会有坏人,还会有恶人吗? 还是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什么也不存在,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只剩下一堆尸骨? 我现在还活着,马上就要死了。 光之子颤头。 含雪跪下身把哭泣的小冒冒揽进了怀中。 小冒冒泪流说:“我不想死,我才活过来,我不想死。” 含雪眼眶中闪着泪花:“不要怕,有姐姐陪着你。” “不。”小冒冒大叫道“我们跑。” 她从含雪怀中挣脱,逃生的本能驱动她,不再去想自己能不能跑的过激光网,也不再去管一直安慰她的含雪,转身自己一人就要跑去,远离死亡的激光网。 啪叽,她刚迈一步,整个身体就直直的拍到了玻璃地上。 玻璃地上渗出了润滑液,极滑的那种。 啪叽,啪叽,啪叽,又响了三下。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都摔倒了。 “把我扔过去,把我扔过去。” 小冒冒忽然冲光之子大叫说。 “什么?”光之子望着快将移到近前的四米高的激光网,傻眼了。 “你力气大,一定能把我扔过去。”小冒冒哀求说。 不是力气大不大的问题,是把你扔过去,你还能不能活的问题,光之子踌躇。 “扔,快扔我。”小冒冒爬到了光之子的身前。 好吧,也算是一次机会,光之子想站起身来,可那润滑液太滑,他根本站不起来。 含雪爬来抱住了他的一只脚,余二时爬来抱住了他的另一只脚,把光之子勉强固定住。 “生死由命。” 光之子说了一句,拉住了小冒冒的双手,把她···扔了过去。 小冒冒的身体越过激光网,重重的落到了对面的玻璃地上。 含雪望着小冒冒一动不动的身体,落下了泪。 心中翻涌,如刀割难受,激光网在三秒后就将切过她的身体,不知切过后,这种心中的情愫还会存在吗,瑞文系伯伯严厉下的关怀,江临子间的友情,伊木的兄长情份,哪怕是许卫从战友到背叛使她产生的那种复杂的恨与同情间交杂的情绪,晓大胖的可爱感,余二时的安全感,小王从一眼望穿到神秘朦胧使她产生的好奇心。 在文七九那里泛起的些许被动的感情。 小冒冒,莫名其妙,不知为何会生出的温暖,只要看到小冒冒,她就觉的心中落实,哪怕小冒冒有时是一个自私的小冒冒,她也觉得有个东西需要挂念。 等等,等等。 人为什么能产生如此多复杂各类的感受。 活下去,哪怕世间都是恶魔,她也会活下去,感受心与大脑的奇迹。 留恋,情愫。 但她马上就要死了,以上都将不复存在。 激光网触到了她的脚。 她的腿带动她的脚蜷缩了。 含雪的身体向后挪动了一下,然后就静止了,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死亡。 含雪脸上的肌肉抽动,望向了小冒冒。 小冒冒忽然动了,她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她还活着,方才是摔晕了过去,皮肉的痛感把她叫醒了。 “姐姐。” 小冒冒望着一网之隔的含雪,哭了,这次是真的伤心的哭了。 含雪却笑了,小冒冒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比任何事情都好,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前方是千难万阻,活着才知自己能不能趟过去。 她在心中默默的鼓励着小冒冒,闭上了双眼。 激光网穿过了她的身体。 嗯? 这是另一个世界? 我的心还在跳,还能呼吸。 含雪睁开了眼,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来死了,身体还是好的,没有变成碎块,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先看看。 她抬眼望去。 呃···,小冒冒,她怎么在这里?还在笑。 含雪环望四周,还是闭眼前的样子,余二时也在,光之子也在。 “没死!” 含雪笑出了声。 为什么没有死? 余二时和光之子也都摸着自己的身体,诧异难解。 激光网在三人的身后还在继续向远处移动。 “姐姐,你们没死,激光网从你们身上穿过去,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小冒冒喜极的对三人大喊,她想走过去,身体疼的不行,坐到了地上。 她这一重摔算是白摔了,差点把小命给送了。 含雪明明看见激光网穿过那些人的身体后就杀了他们,为什么穿过她和余二时、光之子三人的身体却没事。 这是怎么回事? 第137章 恐惧 四人走过了玻璃大地。 上面的人体切块,触目惊心。 “恐惧吗?” 谁在说话?四人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电桩后面站着一个人,这人不就是死在玻璃地上的那些人吗,那个让人唏嘘的绝佳青年,相貌身材一等一的青年。 他的容貌穿着和死在玻璃地上的人一模一样。 除了含雪等四人外,没见有人从玻璃地上逃出来。 可他又是谁?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又在这里干什么?还一副闲散,满目好求的样子。 “恐惧吗?”青年又问。 恐惧?这是哪一折?四人摸不着头脑。 青年咂嘴还挑眉:“激光网从你们身上穿过时,恐惧吗?” “是你在后面操控着玻璃地上发生的事情。”含雪打量青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用激光网杀死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杀她和余二时、光之子,估计也没有想杀小冒冒。 玻璃上的润滑液想必也是出自他手,制造难度,还有那些死去的人,是一个胚胎里克隆出来的,还是人类时境在第三空间的扭曲投射,还是别的什么更厉害的高科技?不管是什么,在含雪的眼中那就活生生的人。 青年在玻璃地上做的这一切残忍事,全为了一个恐惧? “是我。”青年淡笑“你恐惧了吗?” “当然恐惧。”含雪诚实说“哪有人在死时会不害怕的,而且我还这么年轻。” “恐惧了。”青年惊喜,睁大了眼“你真的的恐惧了,快,快告诉我,恐惧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恶作剧吗?”余二时气不打一处来,激光网移来时,把他吓得差点失禁,他抹起袖子,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深浅的青年,吓一吓也好。 哎,哎,青年摇头:“你这不是理智的举动,是冲动,一时的冲动。” 余二时愣住。 青年说:“敌我实力都不清楚,就想撸起袖子干架,你说,你是不是冲动。” 说得余二时真有些后怕,青年两手全空,身上不见任何武器,在捉弄他们后,还能有恃无恐的跑来问恐惧是个什么玩意,说不定还真有两下子。 余二时抹下了袖子,虚指着青年说:“以后,以后成熟点,别玩小孩子的把戏。” 青年正色:“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在研究。” “激光网移来时,你是最恐惧的。” “谁说的?”余二时大瞪眼。 “不信你看,我一直在观察。”青年手指电桩。 电桩上的显示屏里重复播放着含雪,余二时,小冒冒,光之子从摔倒到玻璃上出润滑液到把小冒冒扔过激光网到激光网穿过三人的身体的超清影像。 余二时的确是最恐惧的,起码从动作上看是,在激光网移到跟前时,他的面容最狰狞,手推润滑液和脚蹬润滑液的频率那叫个高,飞轮那般,反正裤子已经被润滑液粘湿了,失禁没失禁就不知道了。 光之子还算体面,脸色是白的,关键是头在不停的颤,嗯,这段不好,要是能重来一次,要注意。 小冒冒看到显示屏上自己失态的表现,羞愧的把头扭到了别处。 含雪倒没有细看显示屏中的自己,她在观察里面的那些青年在面对激光网时做出的各种表情、动作和不太匹配滞显空洞的眼神。 “关掉,快关掉。”余二时不太高兴“都是些什么。”他搔了搔脖子“上表演课吗。” “好。”青年目光对准显示屏,微紧眼眶,似传输了指令,电桩上的显示屏消失了。 青年对余二时说:“我已经关掉了,现在告诉我,恐惧在你那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余二时的嘴张大了,你是在诚心戏弄我啊,他吸了一口气,重新抹起了袖子:“恐惧就是,你现在面对我时的感觉。” 青年皱眉:“现在?” 余二时说:“因为我很愤怒。” 青年摇头:“没有啊,我面对你什么感觉也没有。” 呼,余二时背过了身,心想要是有把枪就好了。 “你们告诉我嘛。”青年忽然晃着双臂撒娇说“什么是恐惧?” “你感觉不到恐惧。”含雪对青年说,是陈述句也是疑惑句。 青年认真说:“是啊。我从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含雪说:“玻璃地上的那些人是你吗?” “是我。”青年点头,又摇头“也不是我,是我虚拟的实体。” 含雪皱眉:“虚拟的实体是什么?” 青年说:“就是是我也不是我,他们是我制造出来的,听我的指令,也可以脱离我的指令,独立存在。就像我的影子,杀不死,也不像我的影子,因为他们是实体,能杀死,他们是我制造出来的,是我的分身,杀死他们,我不死,我死,他们死。” 含雪说:“你能感受到他们的心和体验。” 青年点头:“嗯,是这样。” 含雪说:“你不知道恐惧是什么,所以你用你的分身去面对激光网,面对死亡,想从他们那里感觉到恐惧是什么。” 青年色悦:“哎呀,你好懂我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含雪,你叫什么?” 青年说:“怕怕。” “怕怕?” 怕怕说:“是的,我叫怕怕,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寻知的名字。” “字典是这样解释的:恐惧是惊慌害怕。惊慌是害怕慌张。慌张是心里不沉着,动作忙乱。害怕是遇到困难、危险等心中不安或发慌。” “词条上是这样说的:恐惧是指人们在面临某种危险情景,企图摆脱而又无能为力时所产生的担惊受怕的一种强烈压抑情绪体验。” “而我,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惊慌,什么是慌张,什么是害怕。” 怕怕继续说:“这让我很苦恼,我感知不到恐惧,我觉得我是不存在的,我是个死人。” “困难、危险,为了让我觉得我是个活人,所以我在这里制造了玻璃地,激光网,制造了我的分身,希望能够体验到不安,发慌,强烈压抑的情绪。” “唉!”怕怕摇头“我的分身没有一个让我体验到。” 含雪说:“为什么是这里?” 怕怕手指绿色屏障说:“听说会有不同于我的人从那里走出来,我想问问他们什么是恐惧。” 嘿嘿:“你们是我的第一批贵宾。” 含雪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怕怕寻知恐惧,想从他们三人口中知道什么是恐惧,怕是她和余二时、光之子早已死在了激光网下。 不过转思一想,这位怕怕也不是真想杀他们,只是设置场景让他们三人亲历死亡,再将恐惧的后感转述于他。 怕怕说:“告诉我,恐惧是什么?” 小冒冒鼻头大皱,无以言表的表情:“你真不知道恐惧是什么?” “你说。”怕怕手指小冒冒“你才是最怕的一个,要不是我把玻璃的硬度调的有弹性,你早就摔死了。” 小冒冒没好色的瞪他一眼,心想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出那么多洋相,她歪头想想说:“恐惧就是不甘心,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没有见过,没有体验过,你就死了,能不害怕吗。” 怕怕咂摸嘴,努力的想象着:“不甘心?” “是啊。”小冒冒说“你就没有想做的事,还没有完成的,比如理想。” “想做的事?理想?”怕怕自问“有啊,寻找恐惧。” 小冒冒抱头:“又绕回来了。” 怕怕问余二时。 余二时说:“恐惧是四肢紧张,出冷汗,脑子空白。” “像这样吗?”怕怕抱臂自抖身体,脑门出了汗。 “你那是自己装的。” “那脑子空白呢?是放空吗?我试试···不行啊,脑子怎么可能空白,里面有东西啊。” 余二时哑口无言。 怕怕又问光之子。 光之子说:“恐惧是希望的灭亡。” “希望,灭亡。”怕怕还是没能体验到,不过他将恐惧和希望灭亡联系到了一起,放着以后慢慢研究。 含雪说:“恐惧是你心中关心的东西,人,事,从此消失,再也见不到。” “心中关心的。”怕怕冥想。 他睁开了眼:“我关心的是恐惧。” “恐惧是恐惧?恐惧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了?” “没有恐惧?” “怎么可能没有恐惧。” “你们在骗我。” 含雪忽然拔出了匕首,抵到了怕怕的脖颈上:“什么感觉,你怕吗?” 怕怕摇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含雪把匕首挨到了他的皮肤上:“现在呢?” “紧急危险,开启自动防御。”怕怕的脑中响起了声音。 怕怕手掌速抬,打掉了匕首,反制住了含雪。 含雪痛哎一声:“我不是要杀你,我是在帮助你寻找恐惧的感觉。” “呀。”怕怕松开了手“对不起,失礼了,下次可要提前说清楚,我的条件反射有时是很快的。” 岂止快,小冒冒,光之子,余二时回过了神,方才怕怕从出手打掉匕首到扭住含雪的胳膊,三人都没有看清楚整个过程,一眨眼只见到怕怕扭住含雪胳膊后的姿势,至于怕怕如何抬手如何反擒拿就是那么一晃,速度堪比光之子跑动的速度。 含雪也是暗暗吃惊,她自小练习,从制住人到随时防御反击,这套手下的功夫,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在她把匕首抵在怕怕脖下时,身体已本能的做好了怕怕反击的准备,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怕怕给制住了且把匕首还给打落了。 含雪揉着胳膊说:“你自己慢慢体会。” “什么是恐惧。” 这么好的身手,还能制造分身,难怪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第138章 脑回路 “理想,希望,紧张,关心。”怕怕念念,歪头揣摩。 “我们走了。”这位怕怕看外表是人见人爱,可含雪总觉得他神经兮兮,少点正常人的思维,不易久留,万一怕怕想的轴住,发了疯,这身手,这分身,这玻璃地,这激光网,谁能打得过。 “嗯。” “什么,走?”怕怕回过神“去哪里?” 去哪里?一时把含雪问住了,瞥见绿色屏障,她手指过去,说:“去和那个绿色屏障一样的地方。” “哦,那里呀。”怕怕思转,面前的这位含雪女士,把这面连接天空的东西叫绿色屏障,绿色是颜色,屏障是固态,同理推导出我见过的那面同样连接天空的和绿色屏障一样形态的东西按含雪口中词汇的表述应该把它就叫作白色屏障。他们四人去白色屏障做什么?这个问题从四人的言语举止中判断不出,先储存起来,待会再问。 下个问题,白色屏障坚固比合金,从没有见人能够走过去,在我见到的最高科尖的钻探武器也没有能够打破它,至少是目前没有,这四人到了白色屏障能做什么?吃了它?爬上去?不可预设假象,人不能吃胃不能消化的东西,不能不借助外力凭空飞起,这都是脑中早已设置好的常识,我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总爱胡思幻想,且是不着边际的想。 等等,绿色屏障,白色屏障,颜色,固态,同是坚固比合金,在这四人眼中这两个东西是等同物,他们既然可以从绿色屏障走过来,那么也就有可能从白色屏障走过去,一切都要眼见为实,这也是脑中早已设置好的,以前听说有人会从绿色屏障走过来,我是坚决不信,因为它超出了我脑中的常识,现在见到这四人,我信了,脑中的常识? 脑中也有另一条常识,一个物体在不同的环境下会呈现不同的状态,比如水在0摄氏度以上是液体,在0摄氏度以下是固体,那么同理推导绿色屏障和白色屏障在不同的环境下也是有可能呈现不同的状态,这四人就是那个不同的环境,我是另一个环境,他们是0摄氏度以下,我是0摄氏度以上。 咦,我怎么学会了联想,把水和屏障,环境和人联想在了一起,这是胡思幻想的好处?嗯,一定是,看来胡思幻想也是有好处的,不像脑中给我灌输的胡思幻想是禁忌,对我的身体没好处,看来脑中设定的常识也不一定全要遵守,是可以打破的。 我是环境?呀,我不是环境啊,哎,不对啊,含雪四人也不是环境啊?是人啊。 暂停,把人与环境的问题放在以后去想,这个问题好像很大,一时半会想不通。 以上是怕怕在脑中不到一秒中的思考。 “你们要去白色屏障啊。”怕怕说“你们去那里做什么?” 怕怕说出了白色屏障,看来他是见过了,含雪说:“回家,从这里到白色屏障远吗,路上都有什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有危险吗?” “家?嗯,家是温暖的,有家一定要回,不能到处游荡。”怕怕说“从这里到白色屏障按正常速度走需要20点5天,492个小时,分钟,秒,毫秒。” 啊,四人不同程度张了嘴,没必要说的这么细吧。 怕怕说:“有列车,城市,废弃地,城市,废弃地,城市。” 呃···等于没说。 四人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冷人,狼人,丧尸,如黑豆红豆那样的人?这是四人最关心的,提前知晓,早做计划,都眼巴巴的望着怕怕的嘴。 怕怕说:“会遇到,男人和女人。” 四人的下巴差点惊掉,就不会把人和危险联系到一起吗,这是什么脑回路。 含雪问:“你说的男人和女人有危险吗?” 怕怕说:“恐惧是害怕。害怕是遇到困难、危险等心中不安或发慌。” “我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也就不知道你说的危险是什么。” 前一句脑子很清楚,后一句让人想揍他,不过两句联系在一起好像也很有道理。 怕怕的脑回路让含雪拿捏不准,她试着解释说:“男人和女人会杀死我们吗?” 怕怕歪头:“像我的分身那样死去?” 他好像理解了哎,含雪点头:“是,就像你的分身那样没有了呼吸。” 怕怕说:“你们是真正的人吗?” 呀,怕怕的脑子好像又糊涂了,问的什么话,含雪硬生生的露出微笑说:“我们是真正的人。” “那就不会。”怕怕肯定说“你们不会没有了呼吸。” “不过,我已经离开城市有一段时间了。” “哎,我离开多久了,怎么想不起来了,脑子怎么忽然混乱了,那是什么时间?” 怕怕摇摇头:“不想了,总之是我觉得那座城市和我格格不入时,我就离开了城市,来到了这里,寻找恐惧。” “现在城市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常识告诉我一切事物都在不停的变化中,同理城市也一样。” 最后这一句话,让含雪等人觉得怕怕还是个正常人。 含雪对怕怕说:“你找你的恐惧吧,我们走了。” 早就想走了,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三人对怕怕是心生诡异啊,脑子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脑子。 “等等。” 是怕怕的声音。 小冒冒想让光之子架着他们三人跑开,远离这位会制造分身,玻璃地,激光网的脑子时好时坏的人,可她现在面对光之子说不出口啊,想想自己在玻璃地上对光之子又是拍又是喊,他一定记恨在心。 小冒冒强忍着嘴中的话,同含雪,余二时,光之子站住了。 含雪问怕怕:“还有什么事情吗?” 只见怕怕颇有绅士风度的半弓腰,亲吻了含雪的手:“希望还能再见到你,美丽的女士。” “懂我的人。” 含雪愣住,心中小喜,怕怕很有礼貌啊,还蛮会说话的。 含雪心喜不上脸,口不露齿,微笑说:“好。” “祝你早点找到恐惧。” “有了理想,有了希望,有了关心的人和事,你就知道什么是恐惧了,失去这几样东西,你就会体验到害怕,身体会不由的紧张起来。” 怕怕一副好学生样不住点头。 “我走了。”含雪说。 呜呜,怕怕哭了。 呃,他怎么哭了,难道是方才的一席话,理想,希望,关心的人和事,点醒了怕怕,找到了恐惧? 含雪柔声说:“你为什么哭啊?” 怕怕流着泪,面无表情,毫无哭腔,语速正常的说:“亲密的人离开时,不是都要哭吗,所以我就哭了。” 含雪的嘴张到了半大:“我,我和你认识才多长时间,怎么就成亲密的人了?” “还,还有,什么叫不是都要哭吗,所以你就哭了?” “还有,你哭怎么眼圈都不红一下,光流泪?” “还有,你能不用这种草率的逻辑对一个女生说话吗?” “这都是我脑中早就设定好的啊。”怕怕说。 “我,我。”含雪结巴住“我对你无话可说了。” 怕怕的脑回路有问题。 “分开时要笑?”怕怕自我解释“哭不是最能表达感情的吗?比笑更深啊。” 她为什么还生气了,这不符合我的常识啊。 小冒冒对怕怕说:“你要发自内心的哭,不是让你走流程,看见别人分开时哭你就学着别人那样流泪。” “发自内心?”怕怕想了想“有这么复杂吗,流下眼泪不就行了。” 四人齐摇头,这人是没得救了,教也教不会。 “我们走了,你慢慢地自我学习吧。” 怕怕看着四人的背影,忽然哈哈大笑,忽然呜呜大哭。 四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四人走得很远了,估计是听不到我对他们表达感情的笑和哭了,怕怕收住了声音。 “理想,希望,紧张,关心的人和事。”他口中自我念叨。 怕怕眼眶对着玻璃地一紧,上面的人体组织切块滑到了他的跟前。 怕怕看着这些头,身子,脚,腿等等分离开来的大小切块,似传导了什么命令,那些切块移动拼装了起来,一个个和他一样的人体模样就这样自我组装好了,有了生命,回到了绿色屏障下方。 电桩发射出了红色激光网。 “我的理想是什么,希望是什么,关心的人是谁,关心的事是什么?” “紧张?我会呀!我脑子有这个东西呀。” 怕怕这次把理想,希望,紧张,关心的人和事,传输到了他的分身中,希望在面对危险时能够从他的分身那里体验到什么是恐惧。 怕怕,分身,激光网,玻璃地,电桩,有某种高科技的现实东西互相连接着。 由怕怕发出指令。 第139章 列车 列车,什么样的列车,有危险吗? 提前知道了,好像也不好,脑子里不停的在想这个问题。 怕怕,怕怕,真是怕了,说不清楚,还不如不说,小冒冒心中埋怨着,紧跟着含雪的脚步。 现在看余二时,光之子,还,还有含雪姐姐,怎么觉得有点别扭,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还是我心中有愧,觉得他们的眼神变了? 不会和一个小孩计较吧,我是小孩哎,肯定不能和你们大人比啊。 试试。 “二时哥哥。” “怎么了?” 嗯,是笑脸。 “之子哥哥。” “干什么?” 嗯,也是笑脸。 “含雪姐姐。” “什么事?” 嗯,还是笑脸。 哈哈,看来是没事了。 “没事了。”小冒冒说。 三人皱眉:“你到底什么事?” “我以为你们还在生我玻璃地上的气呢?”小冒冒噘嘴“不理我。” 光之子:“···” 光之子本来是在生小冒冒的气,玻璃地上又是打又是喊,言语间还满是抱怨,现在被小冒冒这么一说开,又弄了一个噘小嘴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说出的两句听似不沾边的话也算是一种道歉的态度。 光之子的气也就全消了。 小冒冒是聪明人,把事情说开,再示弱,疙瘩不全解开也让生气的人挑不出毛病,对她无话可说。 小冒冒更是懂得生存的人,含雪姐姐不用说,是最可靠的依仗,余二时也不能得罪,光之子更不能得罪,关键时刻他的速度是很有用的。 “没有生气。”含雪,余二时同时说。 “没有不理你。”二人又说到了一起,连字都不差。 小冒冒嘻嘻笑:“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生我的气。” 光之子望着三人,顿时觉得自己怎么像个外人:“我也没生气,我也没有不理你。” 小冒冒笑说:“我就知道,之子哥哥是最好的人,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孩计较呢。” 光之子干笑:“不会和小孩计较。” 轨道。 四人看见了铺在大地上的列车轨道。 列车呢,含雪心中刚作思考,呼,一列快速行驶的红色列车就从四人面前驶过。 咦···列车的头,像人那样瞪着眼睛急刹住了,咻哧,咻哧,列车头推动车身倒退到了四人的跟前。 四人傻眼,列车头上长着一双呼扇呼扇的大眼,还有一张,嘴巴。 嘴巴开口了:“ sorry,跑过了。” 居然说话了,和人的声音一样,四人惊得脖子全直了。 车头是色的,车身是红色的,眼睛水灵灵和人的眼睛一样,就是大了太多,嘴巴软绵绵和人的嘴巴一样,就是大了太多。 列车的嘴巴说话,四人吓了一跳,说话时,四人还看见了列车嘴巴中的洁白大牙齿。 鲜红色的列车,是代表喜庆,还是血腥? 四人心中顾虑。 列车的眼睛正在扫描四人,传输到电脑中央,经过处理,将结果由嘴巴传出,比真,人的语气和声音:“let’s go,四人四座,我给你们开车门,免费的,不要钱的。” 一节车厢的门打开了。 “我们为什么要坐你···”含雪斟酌用词,坐你的车?不对,车头不是人,虽像人,但绝不是人“我们为什么要乘坐这趟列车?” “去城市啊。”列车头的嘴巴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小冒冒对列车头上说“我们才不要坐你呢。” 小冒冒说的倒是很直接,把列车头直接当人看待,含雪佩服。 余二时抱臂,对列车说:“我们可以走路,你跑你的。” 列车头的嘴巴说:“don’t worry,我是安全的,专为人类服务而设计,不会伤害你们。路途遥远,看你们的样子都很疲倦,我能为你们提供优质服务,车厢中有诱人的食物,美妙的音乐,绵软的床···还能个热水澡嘞。” 食物,音乐,床,洗澡,听起来不错。 小冒冒如看到了卡通车的真人版:“你可以说全句英语吗?” 列车头的嘴巴说:“sorry,我只会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等我升级后,再说给你听,嘻嘻。” 列车头的大嘴巴咧开笑了。 小冒冒跳脚问:“你有舌头吗?” 呼啦啦,列车头的嘴巴中伸出了长舌。 “好可爱啊!”小冒冒的脸变得很快“不过还是不能坐。” “说不定有危险,走路比较安全。” 含雪长舒一口气,小冒冒还算理智,没被这真人的卡通列车给诱惑了,省了劝她的口舌。 “可爱吗?”光之子望着列车头上比拟真人的眼睛和嘴,不寒而栗。 眼中似乎晃过了什么相似的东西,身体轻抽。 他怕的不是列车,而是眼中晃过的东西。 “切。”列车头的嘴巴撇嘴说“你们会乘坐我的。” “才不会坐你呢。”小冒冒说。 列车头的嘴巴不屑说:“一定会坐,不信走着瞧!” 啦了啦了啦。 列车头的嘴巴哼唱着,与四人并肩行驶,四人走多快,它就驶多快。 想甩都甩不掉。 四人向离它远的地方走去,列车头就把声音调高了哼唱。 “啦了啦了啦,啦了啦了啦···。” 这声音吵得四人头嗡嗡响。 余二时气说:“你就不能唱点别的?” 列车头的嘴巴说:“对不起,我只会啦了啦,想听其他的歌,来我的车厢啊!” “啦了啦了啦。” “我带着你们跑吧。”光之子受不了了“太吵了。” “跑?嘿嘿。”列车头的嘴巴笑说“我的速度跑到城市要用12个小时,你们的速度,跑到城市不得累死?” “这你就不···”小冒冒的身体已被光之子带到很远处“知···道···了···吧。” “卧槽。”列车头的嘴巴张大了,望着光之子携带三人跑出的黄色线条朝远处快速闪去,吃惊片刻,嘴巴合上“我也跑。” 列车头的眼睛放射出了兴奋的目光。 大地上,红色车身,黄色线条,比赛式的在跑。 ··· “啦了啦了啦。”列车头追上了光之子他们,列车头主动降速,形成了相对静止。 “不要再唱了,快要吵死人了。”余二时大喊。 “啦了啦了啦。”列车头的嘴巴调戏说“不嘛,我就要唱,有本事跑赢我啊。” “上我的车厢嘛,上来我就不唱了嘛,来嘛,快上来嘛。” 比唱还要使人难受,关键是一个列车头在这样说话。 光之子加速···列车头也加速。 光之子的速度到了最快,还是不能甩开列车。 列车头的嘴巴忽然大声说:“停下,前面是流沙地。” 光之子停住了,放下三人,前方真是汪洋的流沙地,细沙涌动。 光之子被啦了啦了啦吵得昏头涨脑,若不是被发出啦了啦了啦的列车头提醒,一脚不慎,跑进去,四人就葬身流沙地中了。 “怎么样,我不会还害你们吧。”列车头的眼睛学着人样对四人抛了媚眼“上来吧,我带你们过去。” 列车的轨道铺到这里,目测是到了尽头,含雪对列车头说:“前面全是流沙,上去做什么,你能飞过去?” 嘿嘿,列车头的嘴巴朝含雪笑笑,转而,眼珠子移向小冒冒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列车头把小冒冒那拼了命都要说完的话,学样的原还给了小冒冒。 这列车头怎么还会记仇,它的中央处理器真是厉害,到了很高的位数。 “看好喽。”列车驶进了流沙地中,漂浮在上面,没有陷下去。 列车头的嘴巴说:“轨道铺在流沙地的下面,我是光能磁浮列车,安全系数最高的列车,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城市中,这是我的使命,不要钱,免费的哦。” “没有我,你们是过不去流沙地的,想去城市,就快上来吧,乘坐我吧。” 车厢门再次对四人打开。 含雪思忖,如果列车头真想加害他们,大可不必提醒前方有流沙地,可这列车头有一种引诱人上贼船的感觉,是那种不想要他们四人的性命,想偷他们身上东西的感觉。 也许列车头好的,它只是按照输入输出的程序做它的事,但设计列车的主人就未必了,像是不要性命偷东西的那个贼。 含雪问列车头:“列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列车头的嘴巴说:“我算吗,嘿嘿,和你开个玩笑,我不是人,列车上没有其他人了。” 含雪说:“这么长的车身,我们怎么知道。” 列车头断开了其余车身,向后一顶,断开的车身顺着轨道滑到了远处。 列车头的嘴巴说:“看仔细了。” 连着列车头的剩下的四节车厢皮敞开了,里面是一张床,二张床,三张床,四张床,桌上有食物,有浴缸···都看起来很精致。 “你呢?你的车头里呢?”含雪还是不大放心。 列车头上的铁皮敞开了,密集的电子管。 列车头的嘴巴如长在开了脑壳上的嘴巴说:“没人,这下放心了吧,运送你们到城市中是我的使命,不图财,不害命,上来吧。” 敞开的车皮合上。 “都没有人,好像是安全的。姐姐,我们进去坐它吧。”小冒冒说“卡通列车。”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走进了放有四张床的车厢中。 车厢门关上。 “我说什么来着。”列车的嘴巴得意说“你们一定会坐我的,不信走着瞧。” “嘻···哈哈。” 列车头的嘴巴发出了这种笑声,带着四节车厢,飞速行驶在了流沙地上。 第140章 列车2 嘻.....哈哈。 四人在车厢中还未来及吃上一口,忽听见列车头嚣张、诡异的笑声,身体一凛,余二时把手中的食物原放进了盘中:“不会有诈吧!” “干什么,你干什么···快放下。” 光之子未太理会余二时的警告,把勺中的绿色糊状物送进了嘴中,咽下后,似品了品:“嗯···无毒,无迷昏药剂成分。营养搭配均衡···可以放心吃。” “味道不错。”光之子把勺子搁到了盘沿补充说。 “你···。”含雪、小冒冒、余二时似有问题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吃惊的望着光之子。 光之子平静说:“我的胃不会骗我,我会骗你们吗?” 吃食物一下子就能品出有毒无毒,有迷昏药无迷昏药,胃恐怕会骗你吧。你肯定是不会骗我们的。 “会。”三人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会。” 见三人依旧满脸疑惑,光之子又说:“试吃,以前是我的工作之一。” “试吃?”三人脸上的疑惑更剧,如扔了一枚重磅疑惑炸弹,那样剧烈。 光之子苦笑:“刚才记忆恢复了一些,隐约记得我曾帮人试吃东西。” 还有这样的工作?你是宫廷的小太监吗? 遗留的影视作品中有这样的角色。小冒冒怕伤到光之子的自尊,未敢把心中的疑惑问出。 余二时听到光之子的一项工作是给人试吃东西,想到光之子和他应该是生在差不多的时间代,不穷啊,起码吃穿是有供给的,该有多可怜,需要给人做试吃的工作,余二时心中酸楚,光之子不大的年纪却有这样,在他看来惨无人道的经历。 光之子的脸上倒显轻淡,和余二时的一脸忧伤色,形成对比。 玻璃地上的那场劫后余生,改变了光之子的很多看法,只要活着就好,其他的全去他的。 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我经历了什么?在生死面前都显的微不足道。 这一放松,以前的一些的记忆倒是自己从脑中蹦出来了。 触景到余二时谨慎对待食物的样子,一些模糊的画面出现在了脑海中:光之子穿着一身黄衣站在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的旁边,那人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光之子挨个尝过后,那人才动了筷子。 含雪未从小冒冒和余二时的角度去想,他关心的是光之子的身体:“你的身体能够承受毒药?吃下去没事?” 光之子皱眉,似在回忆:“没事啊,好像还可以分辨药剂的成分。” “好神奇啊,之子哥哥”小冒冒有些讨好的味道“你的身体一定对毒药这些东西有免疫功能。” “嗯,也许是天赋吧。”光之子躺在了单人床上,望着窗外快速划过的流沙地,目中带有很多的疑问。 天赋? 含雪自小从影像和授师那里观学过人类的进化史,猿,智人,直立行走,退去抵御风寒的长毛,故人,现代人,基因工程,在以百年、千年计中,人类无时无刻不在进化或被动改造中,以适应新的环境。 光之子的身体难道已经进化到了可以抵御毒药,又或者,他被···不,没人会这么残忍,应该是光之子为了适应环境,自己接受了基因改造。 他生活的时代,空气中应该是弥漫着重度对身体有害的物质。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啊! 含雪思忖着进到了隔间的浴室中。 ··· “姐姐好漂亮啊!”小冒冒赞叹说。 洗净了衣上和身上的血污与汗泥,脸上显着健康的光泽,带着湿润润的修理过、变短了、换了另一种与以前相近略显不同的齐耳漂亮发型,含雪走出了浴室,听见小冒冒的赞语,大方的笑了笑。 “嗯···姐姐的身体真香。”小冒冒凑着鼻子又闻闻了“是体香,真好闻。” “是浴室里的空气香味弥散上去的,不是体香,有许多种香味可以选择,姐姐经过精心试选,才选了这种香味的空气选项。”含雪说“你也去洗一洗,快成泥娃娃了。” “嗯。”小冒冒说“我也要把头发理一理。” 含雪说:“嗯,是该修剪一下了,要不要姐姐帮你参考一下?” 小冒冒嘿嘿:“就不了,我会选一个适合自己的。” “好吧。”含雪说“把发型选项中的造型,投射到自己的小脑袋瓜上,照着镜子仔细看看,多试选几个,有100种发型选项可供选择,多比对比对,看哪一个发型把你变得最漂亮。” 小冒冒说:“那是一定的。” “会用发型机器吗?”含雪问走向浴室的小冒冒。 “我会看提示的。” “没那么麻烦,语音控制的,正常声量说出你要理发,发型机器就会从现有发型机器的内格中出来。指甲长了,有修甲机器···有掏耳机器,有按摩机器···。” “知道了。” “哦,对了,发型机器的头罩是自感应式的,它会按你的头型大小变化形状,修剪光线感应到肌肤会自动避过,你可以一边剪发一边干些别的什么,不用把头定定的支在那里。” “知道了,姐姐。”小冒冒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好像有些嫌含雪说的繁琐,走进了浴室中。 余二时吃过一盘绿色糊状物后,正手拿一瓶标有‘转x’的无色液体喝着。 这瓶叫‘转x’的水,功能说明是这样标注的:检测欠缺营养素,与胃中食物发生转化,使你身体中的营养素达到健康均衡,喝一口顶七口。 见余二时爱不释手,含雪也拿起了一瓶‘转x’。 她看了看说明,大致意思明白,‘转x’水可以与胃中的食物发生反应,把食物中身体本就不欠的转化成身体欠缺的营养素。 含雪皱眉:“喝一口顶七口,什么意思?” 余二时说:“蛋白质,糖类,脂肪,维生素,水,无机盐,纤维素。” “七口。” 这样的七口,含雪笑笑。 余二时喝光了瓶中剩下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等小冒冒从浴室中出来,我也要去重温一下阔别时久的现代文明。” “在这列会说话的列车厢中。” 前面两句余二时还是深情款款的样子,最后一句他的神色就变了。 含雪吃过了绿色糊状物,喝过了‘转x’,身体觉得···也就那样吧,饱倒是饱了。 三个空盘,含雪问躺在床上的光之子:“你不吃一些食物?” “喝一喝,这个···转x?” 光之子背身望着车厢窗外,他转过了头:“你是知道的。” 光之子面色平静,语气和眼神中却带着不满,甚至有恨。 含雪愣了一下:“我知道什么?” “你也知道。”光之子的目光又对准了余二时说。 含雪和余二时对望一眼:“我们知道什么?” “我是个怪物,是吗?”光之子说“我几乎不吃食物,不喝水,不睡觉,跑的···” 他止住了,转过头去,看向了窗外。 “你不是怪物,我们从来没有觉得。”含雪说。 “是啊,你不是的。”余二时说。 二人对看一眼,似说,是有些怪,似又说,只要是好人,就不怪。 光之子背对着二人笑笑:“可我确实和你们不一样,和小冒冒不一样,和所有的正常人都不一样,我是个怪物。” “是朋友。”小冒冒走出了浴室,她理了一个和含雪一样的发型,这出乎了含雪的意外,二人现在看起来还有一些神似哎。 小冒冒走到了光之子的跟前说:“你不是怪物,你是我们的朋友,救过我们命的朋友。” “之子哥哥,在我的心里,你现在就是我的亲人,和爸爸妈妈一样。” “是吗?”光之子转过了身“我有那样亲?” 是吗?都上升到了这样的高度,余二时望着小冒冒诚恳的表情和光之子兴奋的脸,不敢相信。 是吗?洗个澡出来就和光之子如此亲近了,含雪皱眉。 “是的。”小冒冒说“之子哥哥你有那样亲。” “我们睡觉时,你给我们守夜,我们有危险时,你背着我们躲避,有谁能够无私心的做到。这份感情在我这里就好比我记忆中的爸爸妈妈。” 光之子听到小冒冒的这一席话,感动到血涌上脸,没想到小冒冒这样拔高的看他,心中也不免有些惭愧。 守夜是因为有含雪,背你跑是因为含雪暗自交代过,含雪可是爬下身子算是救过我的命的,这份恩情不能不报。 “之子哥哥,你是亲人。”见光之子红了脸,小冒冒更进一步,搂住他的脖,亲了一口他的红脸,心说,现在咱俩应该再也没有隔阂了吧。 “嘻哈哈···吃过了,洗过了,现在是不是该睡觉了。” 第141章 列车3 “嘻哈哈。” “该睡觉咯。” 是列车头的声音。 睡觉? 等等,刚才它说什么?你们吃过了,洗过了。 小冒冒环抱自己的身体,抬头冲车厢顶大喊:“不要脸,你偷看女孩子洗澡。” “呃...”列车头的声音顿住“我是机器啊。” “机器也不行。” “理发机也是机器,它给你理发时,你可是光着腚的···。”列车头的声音似要和小冒冒辩论。 “···你是会说话的机器。” “呃···sorry,以上逻辑,我处理不了···死机了,需要重启···咿呀咿呀咿···你们要睡觉咯。” 列车头在监视车厢,含雪细查过,在车厢中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难道车厢和列车头是一个整体?科技发达到了这种程度? 第三空间,人类时境扭曲的投射。 不对,应该是浴室中的理发机器和列车头的控制中央连接在一起,休息区的机器在哪里?不然列车头不可能看见他们已吃过了。 “喂,喂,为什么关灯了,我还没洗澡那。” 车厢中的光线忽然暗下,四面小玻璃窗由透明变成了黑色,整个车厢中如挂了一枚20瓦的灯泡那样昏暗。 此时从窗户向外看如夜景。 “一边洗澡一边睡觉岂不更美。”列车头的声音调戏说。 “什么?”余二时愣住。 “还有小床床服侍哦。” “什么东西···谁动我···你这个床要干什么。” 余二时屁股下面的床忽然坐起,抱住了他,发出甜美女音:“洗澡澡,睡觉觉。” 床垫变塑成人型,有头,有胳膊,有腿,把余二时从身后搂在怀中,转动着四个小轮,滑向了浴室。 余二时躺在床垫的怀中,还蛮享受的样子,应该是很舒服吧。 不过,床垫变化成人的模样粗糙了些,无眼耳鼻嘴,光秃秃的头,被白色床单盖过,大长腿、细胳膊也让白色床单盖上着,再加上躺在怀中的余二时,还有身下床架上的四个自个转动的小轮,配以昏暗的光线,一时间看起来,似是女鬼在运送活人。 含雪,小冒冒,光之子身体都是戏谑的抖了一下,余二时要是回头看见一个白头在身后,估计他得吓的叫出声从床上跳起。 “哇。” 余二时没叫,他们三人先叫了,剩下的三张白床都坐了起来,把三人拉上了床。 侧躺在床的怀中如进了母亲的臂弯那样舒适,床头响起悠悠音乐,健康易消化的食物,享受级的沐浴,别说现在真有些想要进入梦乡的感觉。 含雪,小冒冒,光之子耳边起了歌曲。 浴室中的余二时在浴缸中泡着澡,白床撑着下巴在一旁望着他,此时也起了歌曲。 “单想:梦中勾勒你声音,衣襟从手中滑落,笑容在路上,长夜包围我,谁知我把心放在了你那里,幕幕次次环萦少女雪中素衣,臃遂脚印像是上天安排交错走过,不能相遇,不明白周围人的眼永远是幸福,转身间是你萧瑟背影,追上时却已走远,想来是宿命在移换笑吟,你的苦楚,我的单想,紧随依梦在黑夜中飘落,刻印出生活,起初的你,在手指尖,思画于茫茫雪地中,听到你的声音,一次次唉笑时间,我把窗打开,那是你远去的小孩,是谁交换了时光,把你留在我梦中。” “记得吗:小雨跳动嘻嘻永不知,有人在拍打海边脚丫,纸船漂浮游过,攒满涌动心绪,照亮暗宇星空,把世界留给我,将烦恼带走,请赐予力量,拨开潮石,告别乳牙,带到世间,记得吗那是你的小手在轻敲石门,虚伪的人有千百种要求,倔强脸颊不愿再把头回,那是一个快乐无忧满是童趣的空间,记得吗,我一次接一次拎着诚恳的心在敲门,可为什么对面的人总是不开门,礼物不好还是我不够可爱,踩过雨坑,筑起城堡,画出彩虹,海水能否倒流,灌满我的彩虹城堡,浮起小船,有谁能告诉我,冷和凉的区别,书本和课本的区别,她的脸是皱起的,他的嘴是上翘的,眼神为什么是一样的,记得吗,我的彩虹城堡留在了海边,谁能帮我取来。” “疑惑 :一生索取,脚下坎坷,日落月起,伫立漫漫长途,只求沉浮人生一场笑,痴叹世人不懂,哀思黄昏幕老,沉吟天际无边,恍惚爱恨转逝,那是大雁归寻迷痕,我迎风走过驻足人大地,在纷纷漫舞中寻寻觅觅,只求解开心中满结疑惑,庸会烂漫的人,谁知翱翔目空,溪雨干涸转眼映霞婉影,我把心留下,潦寂的人在夕阳下孤身上路,疑惑她洞视一切把万物收尽,枯树奄叶只求一草一木,我迷失在茫茫大地,任风雨刻画,只求沉浮人生一场笑把万物收尽。” “开心鬼:···” 余二时:“等等,这是什么歌?” 白床:“开心的歌。” 余二时:“···那你唱吧。” 白床点头:“嗯。” “开心鬼:回想,回想,我是个开心鬼,不管他人眼神,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有钱无钱,只想把爱释尽,把昼夜颠倒,将快乐进行,放松,动起来,头顶爆米花,手甩迷彩鞋,口含无色水,摇摆你的脖颈,旋转你的身体,喷射你的欢乐液,将烦恼束缚厌恶抛去,回想,回想,我是个开心鬼,有人无人把身子舞动跳起自信身影,握起励志永不言败的拳头化作翅膀飞向远方,回头望望不明真理凝坐观望的云海众生, 回想,回想,我是个开心鬼,笑看浮华,淡抹离去的恋人,遗忘虚伪,拥抱归来的故人,冲破阻扰,迎接迟来的朝阳,背离转身,你是我的开心鬼。” 望着窗外‘夜景’,耳边的歌曲勾起了含雪、小冒冒、光之子、余二时的过往记忆。 好的歌曲还能使人代入,幻想成为曲中人或自己或想要成为的人去做没有做或做不到或不敢做的事情构成了新的故事进而产生新的记忆在脑中徘徊。 过往的画面,歌曲促生出虚拟的画面,使四人有忧伤、有憧憬、有悟顿、有潮湃,亦或各种情绪交杂。 要是四人中有作家,或许会起身拿个小本把心中的灵感记下,将来写个小说什么的。 在白床人的轻抚柔拍下,四人伴随着歌曲睡着了。 一路走来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人、诡异的物、危险的事是记忆犹新,物思所想,几人难免会做梦。 在梦中这些人、物、事又产生了扭曲,在四人梦魇的脑中又产生了新的故事,在噩梦中这些故事更加离奇百态。 四人醒来后,梦中的故事又成为了新的记忆,存在脑中,挥之不去。 此时,若四人中真有作家,那么那个作家定会第一时间把梦中的故事记在小本中,写成小说发表出来。 车厢中的光线恢复到了正常,车窗玻璃变回了透明,白床人像是完成了自己使命变成了一张真正的床,小冒冒叫它,想让它继续给自己摔得快要散架的身体捏腿捶背。 白床自然是不再理她,因为它真的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给客人唱歌,按摩,陪伴,使其身心放松,睡个好觉,白床一样未落,服务周到。 四人一觉醒来后,真是如充了电一般精神饱满。 窗外的流沙地消失了,成了绿草平原。 车厢中传来列车头的声音:“尊敬的旅客,你的行程即将结束,十分钟后到站,请清点你的随身物品,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真有点不舍你们啊,不过,不要带走车厢中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我在看着哦,待会我就亲自送你们下去···嘻哈哈。” 健康的绿色食物,均衡身体营养的转x水,带理发的香气浴室,服务周到的拟人白床。 马上要离开了,这套流程,还真有些让人留恋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小冒冒说过的话倒是提醒着含雪,自己有点像是被人养肥的猪,在等着宰杀。 “我去洗澡。” 光之子见含雪、余二时、小冒冒从上到下一尘不染,连衣服上的血污也被浴室中的洗衣机器洗去了,觉得自己一身脏污和他们三人看起来有些不搭,提出了这个想法。 “还有十分钟就到站了。”含雪不免担心“你现在去洗澡,时间够吗。” “够了。”光之子走进了浴室“我洗的很快,你们知道的。” “呃···。”小冒冒愣住,他确实与众不同,洗澡也能和跑的一样快? 光之子洗完了澡,头发都快干了,两分钟出炉的洗衣机器还在洗他的衣服,光之子赤条条的站在一旁。 含雪,余二时,小冒冒,光之子,四人的精神面貌是焕然一新,如出征的战士,挺胸昂头立在车厢门前,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恩?···身体怎么感觉有点倾斜。又正常了。停了。 “啊啊啊啊!” 四人掉下去了,车厢门没开,脚下的开了。 第142章 来客人了 白色城市建筑群在辽阔的平原地上夺目。 楼一齐高如火柴盒整齐排列。 远看整座城市如白色魔方。 轨道架在楼群顶,延伸到城市中央,绕一个半圆重新又回到轨道上。q型。 列车从平地驶上,飞驰在楼顶,在即将转弯时,稍作停顿,“我送你们下去。”然后重复到正常速度,咻,一个完美的半圆,出了城市,从哪来回哪去。 若还有人从绿色屏障过来,‘卡通列车’又将开启它的使命,把人送到城市来。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就觉身体下落···完了这下真要摔死了,小冒冒悔不当初,悔不该上该死的‘卡通列车’···咦,屁股不疼哎···啊,怎么又上升了···哦,原来落在了床上。 四人的身体在大床上起伏跳动几下,停了下来,房顶的合页徐徐关上。 看房中设施,这像是到了某星级酒店的高规格客房中。 叮咚,门开了,一名服务生把头伸进来,笑盈盈:“来客人了!” 余二时不爽:“谁允许你私自把门打开的?” “我是服务生小圆,竭诚为您服务。” “你怎么还进来了?”余二时一愣。 小圆走到四人跟前,掏出记事本,笑盈盈说:“有什么需要,重点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告诉我,我会悉心提供。” 余二时发蒙更有些生气,这个叫小圆的服务生像是听不懂人话,只顾做自己的事,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含雪观察四周顺带打量小圆,房中无异样,小圆暂无反常,一身标配的服务生装束,还戴着白色的真丝手套。 “要钱吗?”小冒冒问。 小圆挑眉说:“不要钱,免费的。” “那就算了。”小冒冒肯定摇头,方才从房顶的一落,还心有余悸,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若不是被流沙地挡住,她连心目中可爱的‘卡通列车’都是不会乘坐的,现在一个相貌平平的酒店服务生更别想拿免费来诱惑她。 小圆还是笑盈盈的表情:“我们酒店有游乐场,电影院,体育馆,无数的山川美景,各种不同的设施场所,吃喝玩乐,吹拉弹唱,旅游射箭,骑马打猎···哪怕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都可以,有专人伺候。不过你的脑子一定要动哦,不能停滞。” “现在快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我一一记下,然后带你们去。” “去月球也行···仿真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提供不了的。” 还有这等好事,鬼才相信,含雪对三人说:“我们走,离开这里。” “离开?”小圆的表情忽然一愣“没有这个选项。” “你们需要在酒店中待满三天,然后才可以离开,有专人接送你们到下一个地方。” 下一个地方?事情愈发离奇了,现在不离开也要离开了,四人朝着房门走去。 小圆挡住了去路:“现在不能出客房,你们还没告诉我想做的事情呢,我好带你们去啊。” “我们是要离开,不是跟你走。”余二时实不能再忍他不按常理说话的无礼作风,没好气的说。 小圆撑开双臂堵住了房门:“第一步在客房中记下客人想要做的事,第二步把客人带到指定地方,第三步把客人带回客房休息。如此重复三天,一天不能少。” “第一步还没有完成,你们不能出去。” “让开。”余二时揪住小圆的衣领,举拳说:“信不信,我揍你?” “不疼。” 余二时愣住,我问你信不信,谁问你疼不疼了。 小圆笑盈盈。 抬手不打笑脸人,余二时把小圆往门外推···小圆脚未动,身子向后倒去···与地面斜线成了45度,却不见他彻底倒下去,就那样斜支在空中。 四人惊讶住。 余二时更是目瞪口呆,他一手杵在小圆的胸前推力,另一只手,见小圆的身体直绷绷的向后倒去,生怕他摔在地上搞出个脑震荡什么的,连忙伸到小圆的后背上去拦他,二人一时间就像跳男女下弯腰那样摆出了半秒种不伦不类的舞姿。 余二时的胳膊触到小圆的背上时,未感受到丝毫向下的重力,吃惊的眼睛一瞪。 余二时的身体先快要失去了平衡,他即刻起身,收了推在小圆胸前的手。只见小圆的身体如不倒翁般弹了回来,余二时的表情一下就不好了,口不由的半张开,呆在那里。 目瞪口呆。 小圆笑盈盈。 他的脚怎么可以纹丝不动,如铸了铁一般,支撑住整个身体下倾而不倒。身体还能直挺挺的弹回来。还是人吗。 “之子哥哥,搬他。” 小冒冒痴说,估计也只有光之子的力量才能把拔动小圆像是长在地上的脚了。 那可是比拟大型推土机的力。 光之子拦腰抱住小圆···起···未动···再起···光之子费了他三成的力抱起了小圆,向门外走去。 “你们不能出客房,第一步还没完成那。” 按常理这应该是个慌张的语气,起码脸上的表情是要有一些紧张的吧。 但小圆是语气不变语速不变笑盈盈的表情不变说出的这句话。 小圆的手抠在了门框上。 光之子抱着他继续向外走。 “停,快停。”含雪叫住了光之子。 小圆的双臂明显拉长,像根面条一样扯在门那里。 光之子若再用力,非把小圆的臂给拉断了。 真是个固执的家伙,也不能从他的裆下爬出去啊,含雪隐出电磁枪,让光之子把小圆放下,枪口举去:“把门让开,否则我开枪了。” 小圆笑盈盈:“不疼。” 这是什么脑子,枪都不怕,含雪不想为了挡门这么个原因杀人。 但不杀你,还打不晕你吗,手环亮,电磁量调低,一束电磁光击到了小圆的身上。 小圆身体过电,抖颤几下,闭上了眼,身体软绵绵的挂着,因为他的双手还抠在门框上未松开。 光之子一根根的给他掰开。 如铁一般的硬,余二时帮忙,愣是没掰开一根手指。 四人走出房门,素雅的走廊使人眼前一亮,但长度是真够长的,四人走去,寻到电梯处,拐了进去。 小圆的眼猛然睁开,下巴一开一合:“客人跑了,客人跑了。” 四人进到电梯中,去按键,傻眼了。 ‘电子按键’上显示的是:科学类、文艺类、娱乐类、体育类、冒险类、奇幻类、独处类、聚众类、懒惰类、勤奋类、施虐类、受虐类···。 没有楼层,四人环顾四周,彻底呆住。 电梯的四面由数百个紧挨在一起可滑动的触摸显示屏方块构成。 显示屏中的分门别类,使四人诧异良久。谁这么无聊或别有用心。 点击类别进去后,还有子菜单,如物理实验室、化学实验室、影院、剧院、天宫、地狱、科幻、末世、等等。 一个最显眼的长条显示屏方块上,滚动着一句话:若没有您心中的场景,请点击这里说出来,我会及时为您制造,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提供不了的。 含雪触按长条显示屏说:“一楼。” 长条显示屏中传出轻柔音:“请您说的具体点,如办公楼、居民楼。” ···好像哪里搞错了,含雪这时瞥见显示屏滚动过的‘制造’二字,心态有点崩溃,她猛按长条显示屏:“送我们去一楼。” “对不起,您说的,我提供不了。” 若电梯的功能真是把客人送到显示屏中的各个场景去,那么这个酒店得有多大、多少间房?且还要容出制造的空间。 估摸要有上万间吧,四人吃惊。 四人出了电梯,旁边挨着另一个电梯。 抬头望两个电梯上方,一个写着进,一个写着出。 按开了出的电梯门,前方是一条黑兮兮的隧道,深不见底。 忽然一个物体从隧道中快速移来···停在了四人的面前,叮,门开了,走出了一位腆肚男士,后面跟着一位和小圆一样装束的服务生。 男士吧嘴说:“嗯,今天的红烧肉不错。我休息一会了,带我去按摩···要最漂亮的帮我按。” 服务生笑盈盈点头:“一定。” 男士瞥一眼四人,然后走开了。服务生连看也没看四人一眼,紧跟着男士。 运送二人出来的电梯又飞速进入了隧道中。等待里面的客人从各个场景中出来,再把他们送到这里来,好到客房中去休息。 望着黑兮兮的隧道,含雪后背发凉,旁边的电梯是把人送进去,面前的电梯是把人送出来。 走廊中传来对话声。 “逃跑的客人呢?” “在电梯口。” “逃跑?刚才那四人是逃跑的?” “是的。” “为什么要逃跑?这里这么好。” “不知道。” “你不去帮忙吗?” “我是服务生,专门伺候您的。抓人有保安。” “哈哈,你很专业啊。” 跑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脚步声,来的保安还不少。 第143章 保安 “怎么办?”小冒冒淡定说“保安抓我们来了。” “去看看。”含雪向走廊走去。 四人迎面碰到了···四名保安。 为什么是四名? 保安甩动手中的电棍说:“一人一个。” 小冒冒闻听这话,闪到了含雪的身后。 一名保安侧身,视线紧跟过来。 小冒冒向里挪挪,那保安的身子也随着视线的角度侧的更厉害了些。 小冒冒不知是害怕了还是觉得好玩,把一旁的余二时拉来和含雪并齐站着把自己挡得更严实了。 那保安的身体与体面侧成了30度,视线越过人墙牢牢盯着小冒冒。 含雪、余二时吃惊,这保安竟和那服务生小圆有同样的能力,身体侧斜而不倒。 光之子倒显镇定,与盯的保安默默对峙着。 小冒冒忽把余二时推开,从含雪身后闪出。 那保安嘣一下站直了,小冒冒忽又闪进含雪的身后,那保安再次侧身。 小冒冒在含雪身后忽进忽出,那保安的身体在走廊中忽侧斜忽直起,如指针摆动起来。 小冒冒动着身子笑说:“姐姐你们不用动手,我一会就把他晃晕了。” 这是玩上了,以她的聪明劲定是料定这几名保安肯定不是含雪、余二时和光之子的对手,故才显得如此轻松惬意。 呼,小冒冒停下了,喘气说:“我快晕了,他怎么还好好的。” 那保安随着小冒冒停下跟着也就停止了摆动:“陪同客人玩耍也是我们的一项职责。” 他问小冒冒:“还玩吗?” 小冒冒摆手:“不玩了。” “好。”保安说“那就请你们回客房。” 含雪说:“这是囚禁我们。” 保安说:“不是囚禁,是伺候你们。” 含雪说:“条件呢?” 保安说:“没有条件,免费的。伺候客人是我们的使命。” “请回吧,回到客房中,让服务生带你们去场景。” 含雪说:“三天后再交给专人带我们离开,是吗。” 保安说:“是的,这是我们酒店的任务。” 含雪说:“我们不愿交给什么专人,也不愿待在你们的酒店里。” 保安说:“得罪了,请见谅。” 刺啦,四名保安推动电棍上的按钮走来:“请你们牢记这段不好的经历。” 呃?前面一句还像是个人话,后面一句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电棍戳来,含雪闪身避开,同时一手抓住保安的手腕,另一手猛击保安的臂弯,电棍变了方向,闪着电光的电棍头准确的触在了去抓小冒冒的另一名保安的身上。 那名保安抖颤着身体:“我最怕电了。”咧嘴又说:“不疼。” 含雪回肘击打身后保安的侧脖。 保安歪头,又回正:“不疼。” 含雪诧异,刚才那一肘的力量使得够大了,保安为何没有晕过去,看起来还没事的样子。 含雪夺了保安的电棍,用电将他击晕过去。 余二时和光之子也用夺过的电棍击晕了另外两名保安。 四名保安没有过硬的招数,甚至说根本没有受过训练,看样子只是想用电棍把四人击晕,拎到客房中去。 保安有些名不符实。 四人朝走廊尽头走去,这走廊实数的长,到了尽头一看,一面居然有100间客房,这一层便是200间客房。 四人愣在那里,因为没有楼梯,本想电梯不行,走楼梯总行吧。 “好奇怪的设计。”小冒冒叹说“不怕火灾吗。” 四人折身,去走廊的另一头看看。 跨过保安的身体,没走多远,保安猛然睁开了眼,下巴一开一合:“打不过,请支援。打不过,请支援。” 然后就又闭上了眼。 “刚才谁在说话。”小冒冒回头疑惑的望了望。 走廊的另一个尽头同样也没有楼梯。 四人杵在那里,一时没了辙。 保安是从哪里上来的,服务生是从哪里上来的,不可能没有通往楼下的通道啊,含雪思忖,难道保安和服务生也住在这个楼层,住在哪间客房,有多少服务生,多少保安。 含雪侧目,望见侧手房间号为1的客房额上写着:服务生。 四人齐齐把目光望向了对面走廊的尽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大客房中,一人一个小凳静坐着196名保安,空着4个小凳,房中响起“打不过,请支援。” 四人望见对面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保安,二个保安,三个保安···。 “要不我们先进客房去躲一躲?”小冒冒望着不远处开着的房门说。服务生小圆还躺在那里,刚好把门卡住。 “不用。”含雪隐出电磁枪,举在手中说。 小冒冒竖起大拇指:“姐姐威武。” “你别全给击晕了。”余二时提醒“最好留下一个清醒的。” “嗯!”含雪点头。 保安们握着打开了的电棍蜂拥跑来,一时间走廊中腾腾大响。 那名腆肚男士,打开房门,一看阵状,嗖溜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电磁波飞去,迎头保安全身过闪绿光,身体摇晃倒下了,手中的电棍还闪着电哎,后面的保安踩上去,身体激凛凛地颤摆:“我最怕电了。把电关掉,勿受自己人。” 保安一批一批的倒下,也没有一个回头的,为什么这些保安都这么轴。 保安的身体都已经快要倒到了四人的跟前,对面走廊尽头的房门中依然还有保安走出,含雪瞄准了,发去一束电磁光,击晕了一名刚跨出一步的保安卡住了房门。 又一名保安走出。 “差不多了。”余二时提醒含雪“留下一个吧。” 又走出了一名保安。 “你继续。”余二时伸手示意。 电磁光击晕了头一个走出的保安。 再也没有保安走出,含雪收了电磁枪。 最后一名保安,望着走廊中倒下的199名保安的身体,‘临危不乱’,电棍指来:“请你们回到客房去。” “得罪了,请见谅。” “请你们牢记这段不好的经历。” 四人蒙圈。 那保安开启电棍,踩着人身走来。 余二时制服了他,用保安身上的皮带束住了他的手。 余二时顺带问了一句:“你们保安,有枪吗?” 保安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来到保安客房中,整齐的小凳···像是到了传销组织的窝点,这些保安都给洗脑了? 小冒冒走到窗前,踮起了脚。 “小心。”保安飞身扑去,用绑在一起的手抓住了小冒冒的衣服“别跳。” 小冒冒本就没想跳,她只是想看看这楼有多高,但还是被保安的这一举动感动到了:“谢谢啊。” “不用谢,保证客人安全是保安的职责。” “你也不坏嘛,来我给你解开。”小冒冒感动坏了,去解保安手上的皮带。 “你是酒店的资产。”保安说。 小冒冒笑开的嘴,气颤的愣住了:“资产?” “所以千万别做傻事。”保安又说。 “好。”小冒冒的手从皮带上移开了。 “给我解开啊。”保安说“怎么又不解了?” 含雪站在窗前,向下看,这楼目测有二十层,想从窗外下去看来是很难了。 视线移向对面,对面楼的房间中,背身静坐着的是···保安。 含雪倒抽一口凉气,她转身质问保安:“这是一座什么城市,为什么要把人囚禁起来,还等同上宾伺候着。” 保安说:“伺候客人是我们的使命。使客人脑子转动是酒店的任务。保证客人安全是保安的职责。” “为什么?”含雪大诧“为什么要让我们的脑子转动?” 呃?难道不是一直在转动吗,小冒冒抠头,看来是另有其意啊。 保安说:“使客人脑子转动是酒店的任务。我是保安,我不知道。” 小凳的正前方,有面白板,上面写着保安说过的那三句话:伺候客人是我们的使命。使客人脑子转动是酒店的任务。保证客人安全是保安的职责。 “我们是谁?”小冒冒手指上去问。 保安说:“保安和服务生。” 在可容纳200人的服务生客房中的白板上写着:伺候客人是我们的使命。使客人脑子转动是酒店的任务。带客人去场景是服务生的职责。 哦,小冒冒点头:“你们很有组织性嘛,还有口号。” “那是。”保安说“伺候客人我们是认真的。” “那好,请带我们下楼去酒店一楼吧。”小冒冒说。 保安说:“那不是我的职责。” “你若不带我们下去,我···”小冒冒佯装“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保证客人安全是可是保安的职责哦。” 保安楞了一下:“保安守则第三条:客人执意寻死,请放任。” “还有守则?”小冒冒无语了。 保安重点头:“嗯。” “第一条呢?” “客人逃跑,请抓回。” “第二条呢?” “客人寻死,请挽救。” “第四条呢?” “没有第四条。” 四人目瞪口呆。 “还有第0条呢。”保安说。 “什么?” “你们还没问呢。”保安说。 “第0条呢?” “勿伤客人性命。”保安说。 “看,快看,我的脑子上面是不是有光圈啊。”保安说。 四人大惊住。 保安头顶上方浮出了一圈蓝光,里面有黑色字体:保安守则:第0条,勿伤客人性命。第1条,客人逃跑,请抓回。第2条,客人寻死,请挽救。第3条,客人执意寻死,请放任。 保安说:“只要对客人说出保安守则,我就可开心了。” “嘻嘻。”保安笑了“这是我的价值。” 第144章 酒店 保安一抹笑容随即消失,头上的蓝色光环跟着也消失了。 保安说:“快,再问我一次保安守则。” 四人讶然:“为什么?” 保安说:“说出保安守则,我就可开心了。” 含雪把匕首搁在了保安的眼前:“我可没时间陪你玩,快带我们下楼。” 保安面无表情说:“那不是我的职责。” 含雪比划一下:“不带我们下去,我杀了你。” 保安说:“不疼,请动手吧,不要有愧疚。” “请你记住这段杀人的经历。” 含雪看得出,这保安绝不是随便一说,他都已把脖子自个挨到了比刃上。 含雪被保安不怕死甚至自个寻死的举动所骇然,人哪有不怕死的,是谁造就了这些诡异的保安。 含雪不知所措,收起了匕首。 保安说:“请你们回客房吧。三天后自可离开。” 四人离开房间时,小冒冒问:“你知道下楼的路吗?” 保安说:“不知道。” 小冒冒恨不得抓头:“为什么不早说。” 保安说:“你没问啊。” 走廊中的保安全数醒了过来,摇头晃身,见从房间中走出的四人,都用晃悠悠稳不住的手去推电棍上的按钮。 解开了手上皮带的保安说:“他们同意回客房了。” 呜,保安们欢呼。 四人吓了一跳。 “我的脑子好像坏掉了。”有保安说。 “没事,电流不大,脑子没有烧坏,过会儿就恢复了。”另有保安说。 呜,保安们又欢呼。 四人又吓了一跳。 走过电梯那里时,叮一声响,电梯中走出了两个男客人,身后跟着两名服务生,两个男客人都气哼哼黑着脸。 一男说:“还比吗?” 另一男说:“比,为什么不比。” “好,赌什么?” “赌···。” “呵呵,十根脚趾都输光了,你还拿什么跟我赌。” “用我的手指。” “哈哈,手指砍掉,可就没法拿枪了···” 枪,余二时眼里放了光。 “···就你那打靶的水平,怎能和我比。我看还是把手指留着搂女人去吧,哈哈。” “你他娘的少放屁。” 二男互揪住了衣领。 “客人莫伤了性命。”二服务生笑盈盈说。 “去你娘的,少管闲事。”二男同骂道。 二男扭打了起来,出了血。 二保安上去拉开了二男:“不用谢,保证客人安全是保安的职责。” “滚一边去,谁要谢你。” “有种明天接着比,谁不去谁蛋糕。” “好,谁不去谁蛋糕。” 嘭,嘭,二男摔门进入了各自的客房。 蛋糕?这是表示软弱的话吗,含雪思忖,嗯,应该是。 保安有序的走进了保安客房,服务二男的两名服务生走进了服务生客房。 小圆立在门前笑盈盈的迎接四人:“请进。” 把他用电磁枪击晕了,他好像也没怎么生气,见到四人依旧面带笑容,也不提那茬。 小圆拿出了记事本和笔:“请告诉我你们要想做的事情,我会一一记下,然后带你们去。” 窗外天色已黑,含雪说:“你先回去,今天没有想要做的事情,明天再说。” 小圆说:“好的,待会我会把晚餐送来。” “有雪极冰淇淋吗?”小冒冒问“我想吃。” 小圆说:“没有,为了客人的健康,食餐都是配好的。” “好吧。”小冒冒有些失落。 小圆退身离开。 “等等。”余二时叫住了他“枪是真枪吗?” 小圆说:“场景全是实景,枪自然是真枪,酒店是不会糊弄客人的。” “嗯,那就好。”余二时思忖着什么,微微点头说。 “你头上有光圈吗?”小冒冒再次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 的小圆说。 小圆噌一下就转过了身:“有啊。” 小冒冒说:“能让我看看吗?” “你要问我啊。”小圆说“快问我。” “第一···”小冒冒改了口“第0条是什么?” 小圆说:“勿伤客人性命。” “第一条呢?” “询问客人,带客人进出场景。” “第二条呢?” “面带笑容,不与客人生气。” “第三条呢?” “客人寻死,速邀保安挽救。” “哦,第四条我知道。”小冒冒说“客人执意寻死,请放任。” 小圆说:“不是的。” 小冒冒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小圆说:“你要问我啊,快问。” 小冒冒问:“第四条呢?” 小圆说:“客人执意寻死,及时清理尸体。” 啊,小冒冒气抖。 小圆头顶浮出了一圈蓝光,里面的黑色小字是:服务生守则:第0条,勿伤客人性命。第1条,询问客人,带客人进出场景。第2条,面带笑容,不与客人生气。第3条,客人寻死,速邀保安挽救。第4条,客人执意寻死,及时清理尸体。 “嘻嘻。”小圆笑了“这是我的价值。” 小圆的笑很就消失,光圈也跟着消失。 小圆说:“快,再问我一次。” “为什么?”小冒冒寻思,难道和保安是一个理由。 小圆说:“说出服务生守则,我就可开心了。” 真是一个理由,小冒冒说:“你自个说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还要我问。” 小圆说:“不一样的,只有客人问了,我说出来,我才会开心。我自个说出来,我不会开心的。” “这样才能体现我的价值。” “快问我。” “有雪极冰淇淋吗?”小冒冒讨价。 “没有。”小圆说。 “那就不问。”小冒冒生气。 小圆出了房门。 电梯是通往黑暗隧道中的场景,没有楼梯,楼层太高,保安客房中也未发现通道,四人只好暂回客房,等待三天后再随机应变。 含雪,小冒冒躺在床上。 余二时,光之子各躺一条沙发。 含雪周思,背后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要把人好吃好喝的供养三天,三天后把人送到哪里去。 小冒冒回味记忆中的雪极冰淇淋的冰镇与暴甜。 余二时预划他还未曾谋面的枪。 光之子思考人生。 铛铛,敲门声,小圆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揭盖一开,四人傻眼了,这不就是列车厢中的配餐吗:绿色糊状食物,转x水。 四碟,四瓶,每人一份。 四人吃过,喝过后,不多时,就听见楼道中噔噔传来密集有序的脚步声,再过片刻后,又传来铛铛的敲门声。 “不看,不就是老三样吗,有什么好看的。”客人高喊。 铛,铛,小圆的声音:“出来了,有节目给你们看。” 节目,像是还很神秘,小圆敲门后都是未经许可便自行推门进来,这次居然只敲门,头都不往进伸的。 四人好奇究竟是什么节目,都起身,来到了房门口,打开门一看,还真把四人给惊艳到了。 200名保安,200名服务生,头顶蓝色光环,整齐的站成两排,立在长长的走廊中,一时间光芒四照,蓝光映人,颇有表演大型节目的声势。 小圆就站在四人的面前,笑盈盈的表情,却没有那嘻嘻一笑的神采。 “起。”只听一人喊道。 200名保安,200名服务生,肩并肩左右摆动起来:“感谢客人,感恩客人,赋予了我们生命。” “感谢客人,感恩客人,赋予了我们生命。” 四人的口张得大大了。 “娘的,别唱了,能不能换个词,别老是这三句,行不行。”客房中的客人估计真是听腻了,高声大骂,最后的语气中还有求饶的意思。 不过那400个蓝色光圈,齐刷刷的左右摆动起来,还是很壮观的。 小冒冒把耳朵捂住,眯眼享受着这不多见的光圈景像。 保安和服务生把老三样重复唱了20遍后,光圈消失,然后回到了各自的客房中。 沉睡中,忽听到鬼哭狼嚎声。 睁开眼,两名瞳孔流血飘在空中的白衣女子,伸出长甲抓来,小冒冒哇一声叫钻进了含雪的怀中,含雪也吓得够呛,单手撑床,半起身踢出一脚,脚丫直接穿过了白衣女子的身体,含雪愣住,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哈哈大笑,忽化成了两团潮水倾泻下来,似有源源不断之势,含雪转身把小冒冒压在身下···身体未觉有湿。 含雪转过身子,两个可爱的婴儿脸嘿嘿的对她在笑,还在笑,似觉不太礼貌,呵,呵,含雪对婴儿回以两声干笑。 刚一笑,婴儿脸忽又变成了白衣女子,大嚎大哭,血泪流出。 含雪跳起身来,准备干翻白衣女子。 “这是什么东西?”余二时也遭遇了同样的变幻,他正一边驱打空中的白衣女子一边慌问。 “假的。”光之子盘腿靠在沙发上镇定说,任由他面前的白衣女子一遍一遍把长甲重复伸来而一动不动。 含雪,余二时恍然明白过来,小冒冒把头从被窝中伸了出来。 四名虚幻的白衣女子在四人身前飘来飘去,哭声不断。 没个头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余二时从沙发上站起,准备去找服务生小圆质问,让小圆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余二时把房门一打开,吓了一大跳,小圆正直挺挺的站在门前,笑盈盈的看他,余二时抬在空中的脚又放下,要不是看见小圆的那张脸,换成别的脸,余二时情急下早就飞出了一脚。 小圆走进房中,对着空中说:“宝贝们回家去吧。” 四名白衣女子消失了。 四人哑口。 余二时插腰:“搞什么鬼,大半夜想吓死人啊。 小圆说:“为了弥补你们一天不去场景的缺失,客房会在深夜时,随机开启三种虚拟场景,这是规定。” 余二时大气:“哪来的规定?我们怎么不知道。” “请看。”小圆手指墙上挂着的一块大铁板说。 “看什么?” “上面的字。” “哪里有字?” “这里呀,都写的清清楚楚的。” 铁板下沿有一行密密麻麻的针眼小字。 酒店铁条:客人每24小时必须去三种不同的场景,否则随即开启虚拟场景。 余二时大气:“你们这是欺骗顾客,还,还强迫消费。” “我们是免费的,何来强迫。”小圆说“字虽小,但一笔一画刻得真真的,何来欺骗。” 余二时手指房门,半天憋出:“出去。” 含雪忽然问:“为什么非要去场景?” 小圆笑盈盈说:“使客人脑子转动是酒店的任务。” 第145章 场景 果不出所料,早餐也是,绿色糊糊和转x水。 小圆给出初步的解释是怕客人吃坏肚子,替客人健康着想,终极解释是令小冒冒极其厌恶的那个:“你是酒店的资产。” “千万不能出意外。” 当然作为服务生的小圆,为防遇到一些变态客人,也有预备方案,就是在绿色糊糊中添加适当的药物,以满足变态客人肚子疼痛不适的欲望却不至于死去。 方案是这样备的,各种药物也早早的准备好放着那,不过小圆至今还没遇到这样的客人。 问四人是否要破天荒,四人都摇头。 小圆询问今天想去的场景用笔记下走后,几人便吃了起来,别说绿色糊糊的味道虽普通,却是百吃不厌,食用后身体也是充满了能量般,再加转x水的调和,整个人似有用不完的劲,很有运动释放冲动,不免就想到了小圆口中的那些场景。 这也许才是酒店配餐的主要意图。 含雪来到窗户前,喝了一口转x水,向下看去,楼下车辆行驶,偶也有人走过。 她忽然瞥见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从视线左斜方向,透过玻璃看楼下街道上,总有一个圆形立起的黑色物体存在,像是个小的障碍物或是街道上原本就有的设施。 但奇怪的是,人和车从黑色立体物上走过或行驶过,如凭空穿过,人和车没有受到阻碍,黑色立体物也没有跌倒或被撞毁,还好好的立在那里。 黑色立体物刚好对着通风窗的方向,含雪走过去,从这里看,街道上的黑色立体物更直观清晰,是个拳头大小不规则的圆柱体,人的脚走过,车的轮驶过,依旧还是先前看到的那样。 含雪打开通风窗,望了一会,似觉察到什么,手从窗口伸了出去,向那黑色立体物的方向伸去。 她的手停在空中,整个人彻底愣住,因为她的手指触到了实物。 含雪用拳猛击,街道的人、车和所有物景微颤了两下。 窗户的外层是一面可产生3d效果的电子屏,她从窗户上看到的外景其实是3d电子屏播放的画面。 黑色立体物是电子屏上遗留下的一个针尖大点的污垢,或许是以前这间客房中的某位客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泄愤把什么脏东西甩到了上面,服务生大意没有擦洗干净。 面对特殊材质牢不可破的3d屏,含雪一时无措,处在一个的密闭空间,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是否有变态的人正在荧屏后观看他们,整个酒店和这里的客人其实是一场秀? 含雪暂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三人,她想继续演下去,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若真是一场秀,必定布满了摄像孔,观看他们的人现在也定已知道了她发现了其中的真相,然后呢,含雪在等,等着有人把她带离现场。 含雪没有等到来人,等来了小圆的敲门声和他随即推门进来的身影。 “走了,我带你们去竞技场。” 含雪纳闷,是自己想错了,不是秀,又或者是她没有把真相告诉余二时,光之子和小冒冒,幕后人想继续观看他们三人的表演和自己装作不知其事的另类表演? 若现在把真相告诉三人,若是秀,那么他们四人的表演就彻底结束了,如此一来,余二时和她的密谋之事也就达不成了。 小圆和四人进入了电梯。 一天三场这是酒店的铁条,四人可不想在深更半夜再次经历如同昨晚的场景,那会使人做噩梦,一宿难眠。 去到黑暗隧道中的场景,看看那里会发生什么。 应余二时的要求,小圆滑动数百个屏块,很快找到了竞技类,点了其中的枪科。 看起来业务很熟练。 “没有语音识别吗,用口语说出,为什么用手滑来滑去,没有效率。”小冒冒问道。 “有”小圆又说“没有。” “用手滑动电子屏,方便客人可以看到更多的场景,那样就不是一天三场了,有客人会整天泡在场景中,换着玩,还有客人三天都不出来的。服务我们是专业的。” “启动。”小圆说“这个是语音识别,客人不行,服务生才可以。” 电梯关门,驶进了黑兮兮的隧道中。 驶过隧道,电梯来到了黑暗空间的一面光线网格前,每个网格的上格线的中央有黄光字体,标明了场景的类别。 电梯上行驶进了竞技类的网格中,再次出现一面光线网格,格上的黄光字体有:裸科、木科、石科、刀科、船科、枪科、炮科、坦克科、飞机科、航母科、激光科、飞船科···。 电梯驶进了枪科的网格中,叮,电梯门开。 “这么快就到了。”小冒冒说“电梯的效率倒是挺高的,没用上2秒吧。” “嗯,电梯送达时间刚好用时2秒。”小圆说。 电梯门关,驶离。 “电梯怎么走了?” “去准备接下拨客人。” “它走了,我们怎么回去?” “有另一台电梯带我回去。” “哦。”小冒冒安心了。 “哇。”小冒冒叫了起来,四人站在枪科网格的端口,下面黑洞洞一片,对面是竞技类的白光口,似飘定在夜空中,和他们离了有10米的距离。 黑暗空间,竞技类的白光口遥对一面相应科目的白光网格。 四人和小圆站在枪科的网格口处,左右邻接的是船科和炮科。 小冒冒赶忙后退一步,探一眼下方:“这也太危险了吧,不做个护栏什么的,掉下去是不是就摔死了。” “那就请你记住这危险的一幕。” 小冒冒真想用她的小手给这时还在说风凉话的小圆一下,但回头一看见小圆那张笑盈盈的脸就只好忍了下来。 “各位里边请。”小圆礼貌的说。 四人转身,小圆拍手,通道上的灯光徐徐向前亮起,停在了不远处,走到那里,一个半人高的支架上固定着一块电子屏,一扇紧挨一扇的门从几人眼前移过。 “不知各位想进哪扇门,可在这里选择。”小圆手指支架上的电子屏说。 门后就是枪科实战的各个场景。 电子屏上的数字是门的序号。 数字后是场景名称,如,巷战,阵地战,战丧尸等等。 小圆一边解释一边滑动电子屏上的场景名称给四人看。 “就打靶的那个。”余二时心中早已定好了,不等小圆滑动几下就说道。 “哎呀,你是行家啊。”小圆说“打靶房是枪科中最火的场景,没想到你看也没看就一选即中。” “最火?”余二时诧异“打靶有什么好玩的,不是战丧尸这类的更刺激吗。” 小圆说:“大不同,我们这里的打靶很独特。” 余二时问:“什么地方独特?” 小圆触点电子屏上的数字7说:“进去就知道了,有惊喜哦,保证你从未体验过。” 通道中一扇扇移动的门停止,序号为7的白门停在四人面前,自动打开。 “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客人?”含雪问,如小圆所说打靶房是最火的,想必客人不会少。 “两位。” 含雪,余二时扭头看小圆,这也算最火? 小圆说:“萧条了,不比从前,酒店客人少了,放在以前是要排队的。” “这里有个场景,打靶房现在还能有两位客人已经很不错了,足能说明问题。” 靶房中灯光明亮。 果不其然,两位客人正是昨天在走廊中约赌的那两位男士。 余二时见二人在,会心一笑。 二位男士正在聚精会神的举枪瞄准着隔板挡住看不见的地方,不用说,瞄的定是靶子了。 在二人的身后还站着两位穿着护士装的人。 含雪看见二位护士,觉得面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嗤,含雪忽然笑了,这二位护士不就是那两位男士的服务生吗,怎么穿上了护士的衣服,胸前凸起,还踩着高跟鞋,两名男服务生这副打扮不免会使含雪生起一些笑意。 含雪收住笑,脸上很快又震住,在二位服务生的面前有一个陈架,上面放着手术刀,纱布,针线,消毒等物品。 这是来真的,他们在等二位男士决出胜负,把赌注切下。 “请选枪。” 小圆把四人引到一侧的枪柜前。 余二时愣住,另三人无多少感触。 余二时手指枪柜说:“就这么两样?没有别的枪种可选?” 柜中陈放的只有一种类型的手枪,一种类型的机枪。 看似排放的很多,在余二时眼里其实就是一把手枪,一把机枪。 外观看还是很普通的那种。 余二时精通枪械,如数家珍,但枪柜中看起来很普通的手枪和机枪,他却从未见过,说不上名号来。 他不满又好奇,这是个什么手枪,什么机枪。 小圆笑盈盈的从柜中拿出一把手枪说:“我给你展示。” 枪身上有个微凸起的白色按钮,小圆把它按下,就见枪管上方发出了一面光屏,光屏中呈现着一把火铳。 小圆划过光屏上的页面:燧发手枪、弹仓手枪、火绳手枪、博查特手枪、毛瑟手枪、m9手枪、usp手枪···。 余二时皱眉,抬头看他,似说你特么的给我看枪的图片干什么。 小圆点击光屏,掌中的手枪忽然变成了沙漠之鹰。 余二时嘴颤:“可,可以变形?” 小圆把沙漠之鹰递给余二时:“是。” 第146章 枪、独特、手指 余二时喜极,脸笑成了花,从未见他如此真情外露过。 他点击光屏中的图片,手中的枪身随之变来变去。 “开不开心?”小圆问。 “开心。”余二时点头。 “惊不惊喜?” “惊喜。” 余二时忽然抬头,大瞪小圆,你把我当玩具店的小孩啊。 小圆说:“请你记住这惊喜的一幕。” 服务生,保安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这也许才是幕后人真正的目的,望着小圆在说这话时笑盈盈的脸就变成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含雪想到。 余二时沉浸在喜悦中,他在光屏中找到了自己最钟爱的那支枪:皮蛋枪。 皮蛋枪:各个参数自然是一流,外观手感自也是绝佳。 重点是:皮蛋枪另有一套系统,内设制弹程序,将铁等硬物填进弹匣,制弹程序制出弹丸,极强弹射装置射出,似弹弓原理。 皮蛋枪即使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也可就地取材,用烂铁烂铜烂石等填充,发出的单丸比肩真子弹。 余二时在光屏上点击皮蛋枪图片,手中的枪咔咔变形,成了朝思暮想的皮蛋枪。 余二时高兴啊,双手把枪往胸口一贴,深情表情:“想死我了。” 咦,几人起鸡皮。 余二时忽觉哪里不对劲,把枪拿在眼前看。 “这是什么枪?”不论哪种枪总是有个名号的,含雪问。 “皮蛋枪。” “转x枪。” 余二时和小圆先后说。 啊,含雪,小冒冒,光之子皆惊异,不知是哪个枪名最后定格住了三人脸上的表情。 听到枪名,啊,三人的嘴巴张大了,啊,在原有基础上又张大了。 皮蛋枪,如此漂亮且功能强大的枪,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不符合潮调的名字? 转x枪,和转x水有什么关系,是表兄妹? 皮蛋枪,转x枪,这枪到底叫什么? 三人啊,啊的看余二时,又看小圆,然后就又糊涂了。 原来是三种因素定格住了三人脸上最后的迷茫表情。 “叫皮蛋枪。”余二时坚定说。 “叫转x枪。”小圆笑盈盈说,手指在了枪身上的白色按钮“是转x枪变形成了皮蛋枪。” 我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枪身上多了个按钮,余二时恹恹:“那也是皮蛋枪。” 余二时气哼哼的把白色按钮猛按弹起:“就叫皮蛋枪。” 按钮弹起,枪身上的光屏消失,转x枪定格在‘皮蛋枪’。 面带笑容,不与客人生气,小圆笑盈盈点头:“好。”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这是你的。”小圆从枪柜中又拿出三把手枪挨个放在了含雪,光之子,小冒冒的面前。 “我要这个。”小冒冒手指机枪说。 “好。”小圆拿出机枪,把手枪放进。 机枪和手枪一个原理,但有不同的名字:转x机枪。 小圆引四人来到房中的打靶区域,然后他挨个去按四人面前隔板上的按钮,升起前方的靶子。 “你拿的起来吗?” 含雪,余二时随着光之子吃惊的话音把头扭过,小冒冒身下放着一把加特林,她正在用尽全力想把与她身体大不协调的加特林提起来。 小冒冒嘿嘿笑:“拿不起来,你帮我。” 光之子结舍:“怎么帮?” 小冒冒说:“你把它提起来,我开枪就好了。” 含雪,余二时望着小冒冒身下不比她小多少的加特林目瞪口呆,小冒冒好像有些暴力倾向啊。 “好吧。”光之子把加特林提到了小冒冒的面额前“你,你开吧。” “谢谢。”小冒冒把手扶在扳机上,冲光之子道声谢,然后就把头转向了前方的靶子。 “啊。”小冒冒叫了起来。 “怎么了?”小冒冒一枪未开,吃惊的指着前方说不出话来,含雪急忙问道,一步跨来,看去。 前方不是什么标有几环的圆形靶子,而是一颗颗人头在移动。 “我不打了。”小冒冒哭丧说“太残忍了。”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前方的靶子也是人头,且那人头活鲜鲜的,眼睑在眨动。 四人看向小圆。 小圆笑盈盈:“独特吧,是不是和别的靶子不一样啊。” 小圆的脸变了:“请你们记住这独特的一幕。” 小圆的脸又变成了笑盈盈:“假的,不是真人,高仿真制作。” “变态。”余二时大气。 小圆说:“打假人头和打普通靶子都是一样,比的是枪法,不是杀人。” “那我也不打。”小冒冒欲哭,把手从加特林扳机上放下“之子哥哥,把枪还给他。” 砰砰,余二时在开枪,朝着人头靶子在开枪,很专心的在开。 他口中的变态,是指用假人头当靶子,还是指小圆在说那话时变来变去的面部表情,嗯,现在看来是指后一种。 光之子把加特林和自己的转x枪还给了小圆。 小圆抱着沉甸甸的加特林说:“你还没把枪变回来呢?” 小冒冒头都不愿回他一下:“你自己变。” “好。”小圆笑盈盈。 三人来到余二时身边。 砰,枪响,嘭,人头爆开,血液飞溅。 看见那眨眼的人头靶子在余二时的枪下,瞬间爆裂,含雪,光之子多少有些不忍,眼睛眯挤一下,把视线都转向了其他地方。 “好枪法。”小冒冒却看的认真,还拍手喝彩,她是个什么心态,自个亲自动手,哪怕知道是个假的,她不忍,有个慈悲心肠,但看他人动手,就是真切切的杀人场景,她是一点不怵,看得还很乐呵,似把心中之恶转嫁在他人之手发泄出去。 含雪没把转x枪还给小圆,因为它还有用途。 含雪走到了那两位男士的身旁。 枪法不准的男士面流汗珠,因为他的记环器上,哦不,准确说是记头器,他的记头器上显示:8中5,剩余子弹2。 枪法准的男士嘘嘘吹口哨,他的记头器上显示:8中7,剩余子弹2。 枪法不准的男士目光盯在枪法准的男士的记头器上,只要枪法准的男士再中一枪,他就输了,一根手指就要被切下。 不准男士又把目光移到了准男士的手上,楞呆呆的在等他扣动扳机,心中祷告不能准,千万不能准啊。 准男士余光扫到了不准男士在看他,忽把头转过看向了不准男士。 不准男士吓得身体一凛。 准男士嘘嘘吹口哨:“是不是要尿了?” 不准男士气得大颤头:“你才尿了。” 准男士得意说:“再中一枪,你就输了。现在给我求情,我就把剩下两枪放空,那样咱俩就能打平,你的手指也就保住了。” “快给我求请吧,磕个头什么的,要求不高。” 不准男士努嘴:“呸。” “哦,不。”准男士撇嘴摇头“关键还是要看你自个,你得把你剩下两枪都打中了,那样才有可能打平啊。” 准男士放下了枪。 “你干什么?”不准男士诧异。 “等你啊··开枪啊,只要你一发不准,我就赢了,也就省得我再动手指。”准男士轻搓食指说。 “你···。”不准男士手臂颤抖,枪头晃动。 “我能不能替他打剩下的两枪?”含雪忽问准男士。 “你?”准男士打量含雪,似在犹豫。 “不用。”不准男士却说。 “你也听见了。”准男士对含雪耸肩。 “开枪吧。”准男士转向不准男士别有用心的说“开枪前,想想你的手指哦。” 砰,不准男士开枪,在压力和准男士的扰乱下,记头器上中头数没有变化,他没能打中。 不准男士愣住,音颤:“输了···。” “哈哈,手指没了。”准男士笑说。 那两名穿着护士装的服务生推着放有手术刀、纱布等物品的陈架走了过来。 不准男士发颤。 一名服务生拿起了手术刀,另一名服务生去握不准男士的手腕。 “放开。”含雪推开了服务生“哪有随便切人手指的。” “这是我俩约定的赌局,和你有什么关系。”准男士用枪指着含雪说。 含雪气恼,不等准男士反应过来,已扭住了他拿枪的手臂。 啊,准男士疼得叫了起来:“快叫保安。” 二名服务生看一眼含雪和准男士,又相觑一眼说:“不是寻死,是打架,打架还没见血,没理由叫保安。” “什么?”准男士欲哭无泪“你他娘的这是什么道理。” 打架没见血,所以不叫保安,含雪愣住也吃惊。 “愿赌服输。”不准男士自己把手指放到了陈架面上,冲含雪示意感谢表情“放开他吧。” 含雪懵了。 这就是嗜赌之人的劣性,赎光家产甚押上性命,只为那揭晓一刻的瞬间,还自以为是的麻痹自个,端出品行端正守承诺的人格,更有从那跌倒从那爬起的乱弊说辞,不知悔改,殊不知,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已腐蚀了他的人性。 啊,不准男士的小拇指被切下:“再来,我还要和你赌。” 第147章 敢吗 “一只手。”不准男士红了眼“这次我和你赌一只手。” 准男士嬉笑:“四根手指,能算一只手吗。” 不准男士楞了,望一眼自己少了小拇指的左手,气放下,举起了右手:“赌这只。” 准男士啧啧:“下血本啊。” 不准男士嘴中溅沫:“我要一次全赢回来。” 准男士笑说:“也不够啊,赎了我十根脚趾,一根手指,才压五根手指···要不把你的另一只残手也压上,怎么样?” 不准男士呼吸缓重。 准男士加了诱惑砝码:“看你赎的这么惨,我再加一根手指和一根脚趾,如果我输了,我就砍去双手和一根脚趾,这样你就能一次性回本了。” 不准男士:“···好。” “我和你赌。”含雪淡淡说。 二男士愣住。 准男士笑说:“赌什么?” 含雪蔑视看他:“就你说的,双手一脚趾。” 准男士上下看看含雪:“和你赌那个,太血腥了。” 含雪说:“你想赌什么?” 准男士摸下巴:“你赎了,今晚陪我。” 含雪握拳,胸膛起伏,恨不能拧下这个贱兮兮男人的头,稍作镇定,若现在就把他打残了,谋划的枪就有可能拿不到了,没好气说:“要是你赎了呢?” “我陪你啊。”准男士哈哈大笑。 嘭,准男士成了熊猫眼。 含雪收拳。 “你,你敢打我。”准男士举枪对准了含雪。 含雪刚欲反击,不准男士闪身挡在了枪口上。 不准男士唾骂准男士:“呸,你要不要脸,侮辱女性禽兽不如。” 呸,准男士还了回去:“关你屁事,滚开,技不如人,先把你的枪法练好了,再来教训我。” 呸呸,二人又互呸上了。 含雪一阵恶心,退后几步。 余二时等人跑了过来,他一把捏住准男士拿枪的手腕,扳到了肩后:“给这位女士道歉。” 含雪抬手又放下,本想着,一步步跟进,撮合余二时和准男士比枪法,找个时机,制造混乱窃枪,现在看来是多半没戏了,但见余二时替自己出头,心中还是挺高兴的。 准男士痛到流泪:“放开我。” 余二时手上加了力:“道歉。” 准男士胳膊咯嘣响:“她还打了我那,她怎么不道歉。不道。” 叭,叭,余二时左右扇了准男士好几个耳光“道歉”余二时还在扇“我替你爸妈狠狠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礼貌的还没长大的屁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礼貌,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尊重女士。” 叭叭叭叭叭叭叭。 准男士的脸肿了起来,泪流满面。 不准男士听着重重的耳光声,似打在自己的脸上,耸肩缩脖,脸又是紧皱又有笑意,见准男士被打的那么惨,他当然是最高兴的。 “对不起,对不起。”准男士连声说。 “对着她说。”余二时手指含雪说。 准男士抽鼻:“对不起,我错了。” “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余二时一脚把准男士踹到了地上。 “我们走。”余二时对几人挥手说。 含雪微笑,又摇了摇头,余二时是个多么嗜枪的人,为了给我出气,舍去了窃枪的机会,心中喜暖,也替余二时不甘。 哈哈,不准男士捧腹大笑:“你刚才好滑稽,像个淘气宝宝被打了。” “滚。” “站住。” 呃?四人转身。 准男士手指余二时:“我要和你比枪法,敢吗?” 云开雾散,含雪真是没料到准男士会主动找余二时比枪法,定是受了不准男士那句话的刺激,自尊受伤了。 含雪问:“赌什么?” 准男士:“赌命。” 喜出望外,含雪笑了,真没想到他会把命押上,余二时枪的希望陡增。 准男士又问:“敢吗?” 余二时窃喜,抹起了袖子:“好。” 不准男士对准男士说:“你疯了?” 准男士:“我要梭哈。” “把命梭哈?”不准男士半天没回过神来,他突然身体一颤,把枪丢到了地上,抬手看看自己被切掉的小拇指,此时,有种局外者醒的感觉。 准男士对看余二时:“开十枪,比中靶数,一轮打平,接着下一轮。不过不会有下一轮,因为我的枪法比你准。” 哈,小冒冒差点笑出声,赶忙捂住了嘴。 “好。”余二时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随便。” 余二时抬手就打,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收工打完。 记头器上显示:10中10。 准男士的眼睛愣在了记头器上,底下的手在机械的一下,一下擦拭他的枪。 不准男士趴在了准男士的耳边:“10中10。” 准男士抖动回神,强努镇定:“我还没打那。” 不准男士不怀好意的说:“开枪前,想想你的小命哦。” 准男士一把推开,难以置信的望向余二时。 余二时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准男士举起枪,对准了前方正在快速移动的人头靶子,他蠕动喉头咽了口唾沫,他又咽了口唾沫,那人头靶子眨着眼呼闪而过。 嘘嘘,不准男士学着他的样吹起了口哨:“一枪不中就输了。” 光之子捂住了不准男士的嘴,瞪他一眼。 砰,砰,砰。砰,四发都中,他的平常命中率是10中8,10中10也有,但那是超常发挥,发生的概率很小。 不容有失,准男士调节气息,希望把自己调到最佳状态,‘想想你的小命’这句话不知怎地就突然从脑海中跳了出来,愈想赶愈赶不去。 砰,记头器上显示:5中4。 “输了。”不准男士从光之子身边跳开,欢呼说。 准男士面如死灰,身子定在了那里,他缓缓转过,看着四人,呵,铁板的脸笑了一下,呵,又笑了一下:“不赌,行吗?” 他果真是个怕死的人,昨天在楼道被不准男士打的流鼻血都疼得唉声大叫,现在把命赎了,还不吓的半死。 含雪把小冒冒的手交到光之子的手中,附耳说:“待会保护好她。” 余二时一手拿手术刀,一手拿‘皮蛋枪’说:“用刀还是用枪?刀会很疼,枪···也会很疼。” 他把名光光的手术刀晃晃,把枪头也晃晃:“刀,我捅你四下吧,枪···也开四下吧,你准备好了吗?” “救命啊。”准男士跳脚跑进了靶道中“快叫保安。” “愿赌服输,我们可不会放过你。”砰,含雪冲上放了一枪,打碎了一条灯管,然后四人轻飘飘的跑进了另一条靶道中。 准男士的声音:“服务生还不快叫保安,有人要杀我啊。” “客人寻死,速邀保安挽救。客人执意寻死,及时清理尸体。” “这是寻死还是执意寻死?” “不是寻死,也不是执意寻死,是打架。” “不是打架,寻死。” “不是寻死,是执意寻死。” 包括小圆在内的三名服务生辩论开。 “他们都躲起来了,不是寻死,也不是执意寻死,是打架。” “嗯,是打架。” “打架,没见血,没理由叫保安。” 砰砰,含雪和余二时朝着准男士的方向开了几枪,子弹却是斜上飞去,又打碎了几条灯管。 “你们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快叫保安啊”准男士的声音呼喊着。 “你们是打架,还没见血呢。”准男士的服务生对他说。 一旁的不准男士傻了:“你们的第0条是什么来着,不能伤害客人的性命。” 他虽恨透了准男士,但对这三名服务生此时给出的理由,是真吓了一跳。 小圆对不准男士说:“第0条,勿伤客人性命。我们没伤害他啊,是他们自己在打架。” 阿,不准男士张大了嘴,砰砰,灯管碎,砰,准男士开枪还击,三名服务生摆头,这边看一下,那边看一下,在看有没有见血。 不准男士抱头:“疯了,都疯了。” 不准男士第一个逃离了现场,他夺门而出,他的服务生紧跟他的身后也出了门。 忽,不准男士的头出现在了门上,砰,枪响,头快速缩回,再也没有出现。 他的枪留在小圆和另一名服务生的脚下。 准男士喊话:“我的枪法也不差,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搞不好,你们也要死人,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定会偿还,怎么样啊?” 灯光还没打完,想得美,砰砰砰,含雪和余二时一通开枪。 房中没有了灯光,彻底黑了下来。 “有没有见血?” “没有。” 哗啦,玻璃裂开落地声,枪械散落声,含雪开枪打碎了枪柜。 “呀,看不见了,他会不会趁机逃走啊。”含雪提高了音量。 踮脚跑动音。 嗯,是向着门的方向去的。 砰,关门音。 啊,准男士痛叫声,像是撞门上了。 房中响起另一声音:“把枪留下,不可以携带出去。” 这声音是门发出的,门上装有安检。 准男士把枪丢在了地上,开门逃了出去,他的服务生跟在他的身后。 “唉,跑了,算他命大,我们也走吧。”黑暗中余二时说。 叭,落在枪堆和玻璃渣上的声音,余二时的声音:“小圆,我和含雪的枪一快扔那了。” 四人趁着从门口射进来,映到这里的微暗光线,走出了靶道。 “哇。”四人同时惊出了声。 黑暗中,小圆一双蓝光眼,挨个看过四人:“嗯,都没有见血。” “不用叫保安了,我们走吧,去下一个场景,你们想去哪里啊?” 四人呆住,小圆的蓝光眼在黑暗中可以看清物体。 小冒冒摸到含雪的手,紧抓住,小声说:“他是丧尸吗?” 手环亮。 第148章 还赌吗 “丧尸嗜血吃人,他不是。”含雪说。 几人出了靶房,小圆的蓝色光眼在下回灯光下复了正常。 小冒冒问小圆:“你眼中戴的是夜视隐形镜吗?” 小圆说:“客人说是就是。” 小冒冒想去游乐场。 “好,现在就带你们去。” “有卡通列车吗?” “···有。” “真的吗?” 场景飞车启动。 “真的有卡通列车哇···就是短少了些。” “请你们记住这一经历。” “你不说这样的话会死人吗?” “不行啊,必须要说的,这是硬性规定,和领导的开场白是一样的。” 光之子想去人体解剖室,问小圆:“有吗?” “有。一比一高仿真的,任你研究。” 含雪,余二时,小冒冒惊目看一脸平静的光之子。 场景飞车再启动。 “这里有防护服,护目镜,请你们穿上,戴上。” “我不穿,我不戴,我要看之子哥哥解剖人体。” “还是穿上戴上吧,小心血溅你一身。” “不戴,那样看不清,我会躲开的。” “请你们记住这一解剖人体的经历。” “你过分了,说的怎么越来越露骨了。” “不行啊,必须要说的,这是硬性规定,职业习惯。” “···去,站一边去。” 小圆站到了余二时指定的地方,离开了手术台旁。 余二时侧头斜视,手在空中晃动:“那,那是胃吗?” “嗯,是胃···这是肝···这是胆···这是脾···这是肺···这个是,嘿嘿,二时哥哥一定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认识,大肠嘛。” “之子哥哥你怎么把心脏给切开了?” 含雪自那人体划开,看一眼后就退到了远处,近距离血腥腥的场景对她而言还是有些不忍直视。 一天三场,完成了酒店的铁条。 “四位,时间还早,去别的场景体验体验?”小圆笑盈盈问。 “姐姐,你有想去地方吗?” 含雪想了想,说:“没有。” 她和余二时对看一眼,又说:“今天的收获也不少了,我们回房间吧。” 余二时干笑:“是,是,我们回去。” 含雪小瞪他一下,这怎么也绷不住啊,小心露馅了。 见四人欲要离开,小圆赶忙说:“我们还有招牌场景,各位千万不要错过了。” 小冒冒眼睛放光:“都有什么招牌场景啊?” 小圆说:“枪打小日本,太空游乐场,解剖外星生物。” 小冒冒拉下了脸:“你们这是检索推荐。” “姐姐我们走,这小圆的脑子和机器一样,还学会数据分析了,糊弄人。” 四人走出电梯,小圆跟在后面。 楼道中有吵闹音,说话人的声音还很熟悉。 拐进楼道一看,是准男士和不准男士,二人掐在一起,他们的服务生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二位男士互相把对方的脖子捏住,脸上都快没气了。 翻了白眼:“快,快叫保安。” “是打架,还没出血,没理由叫保安。” 准男士:··· 不准男士:··· 四人走过去,拉开了二人。 准男士一看是四人,转身就要跑,含雪一把拽住,匕首提上,抵在了他的脖下:“你还欠一条命,是不是该还了。” 准男士紧贴墙壁,笑脸奉上:“女侠,女英雄,女巾帼,女豪杰···壮士···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视线瞟向他的服务生,很快又收回,没出血,看也是白看。 含雪沉声:“放过你,说的轻巧,赌的时候怎么不想,现在就杀了你。” 哇,准男士哭了,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我还不想死,饶命,饶命啊,我给你磕头。” 含雪问:“还赌吗?” 准男士伸出二指:“对天起誓,珍惜生命,永不再赌。” 含雪转身问:“你呢,还赌吗?” “不了,怕了,悔了。”不准男士平静说,摇头走进了自己的客房中。 “谢谢女侠饶我一命,以后一定不会再赌了。”准男士见四人走远了,站起了身,气狠狠的擦两把眼泪。 准男士扬起拳头对准了自己的服务生。 服务生:“你要干什么?” “打你。” “打我,我会自卫的。” “···我要投诉。”准男士伸起双臂。 “我没有做错什么,投诉无效。” “投诉地方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就是。” “啊···滚。” 小圆出了门。 余二时拿把椅子把门朝里顶住,走到含雪跟前,伸出手:“拿到了?” “没有。” 阿,余二时张嘴。 手都伸出来了,还问拿到了吗,含雪撇嘴笑笑:“骗你的,拿到了。” 她从怀中掏出转x枪,放到了余二时的手中。 小冒冒:“姐姐,你···。” 含雪手环亮,电磁枪释放强磁场干扰了靶房门的安监光网,一把转x枪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带了出来。 哦,小冒冒点头,脸上失落:“计划怎么都不告诉我。” “你知道吗,之子哥哥?”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小冒冒笑了。 余二时把转x枪变形成了皮蛋枪,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含雪看他专心的样子,皱起了眉,爱枪胜过女人啊,他是同性?···不像,他在酒女201面前都红过脸的···也许心中有人吧。 含雪斜侧在床上,目光盯在房门上,没有锁进出无障碍的房门,房门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她问过小圆,小圆的回答是:方便客人走动,那将会有无数个出其不意的场景发生,这是酒店的理念也是酒店的任务。 含雪在等,若这是一场室内秀,余二时手中的枪已暴露在了镜头中,该有人推门进来把他们带离现场了。 含雪的腰酸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含雪坐了起来:“我告诉你们一件事。” 三人的目光转来:“什么事?” 她手指窗户说:“窗户外面的景物是假的。” 三人来到窗前,知晓了窗户外还有一层3d电子屏变换着光线与画面制造虚假视觉的真相后。 小冒冒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记忆中我家也是这样的玻璃,在家就可以感受大海,森林,沙漠,群山,日落,朝阳,多美好的场景。” 阿,你家是这样的,含雪瞠目,不是秀,是我多想了。 看向光之子,光之子点头,似说,是啊,我家也是这样的。 看向余二时,余二时也点头,似说,是啊,我家也是这样的。 含雪视线收回,呼噜噜摇头,看向三人:“你们不觉的这是囚禁吗?” 小冒冒笑说:“我们不是已经被囚禁了吗,三天后才可以离开。” “···好吧。”含雪垂头,忽抬头又问:“你们不觉得这是一场秀,有人在看我们吗?” 该三人糊涂了:“谁这么无聊会看我们?” 含雪手指慢慢竖起:“···外面。” 三人随着含雪的手指慢慢竖起,紧张起来,当她说出外面时,旋即全出一口气:“看就看呗,人生本就是一场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听了三人类似的解释后,含雪呆住,个人隐私就不该保护吗。 三人说:“哪有隐私,全都生活在摄像头和数据监控下,一览无余。” 含雪懵了,好吧,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含雪还在等,等着门开,把她带离这场秀。 门开了,不是带她离开的人,是小圆推着晚餐走了进来。 她输了,这不是一场秀,这是真实的世界。 绿色糊糊,转x水。 200名保安,200名服务生,如约而至,顶着蓝色光环,合唱起了:“感谢客人,感恩客人,赋予了我们生命。” 深夜中没有再现诡异的虚化场景,但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光之子一把掐住了他的脖梗。 那人说:“走错房间了,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快放开我。” “你是客人?” “难道我不像吗?” “你这样悄悄进来会吓到人的。” “谁让房门没锁的,怪我啊。” 啊,光之子把他扔了出去,摔的不轻。 这也许就是小圆口中所说的出其不意的场景吧。 酒店是不会放过每一个使客人脑子转动的机会的。 窗外的‘天’亮了。 今天是第三天。 四人吃过了早餐,去了三个场景,又吃了晚餐,又听了合唱。 “绿色糊糊啊,转x水啊,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蓝色光环,我会永远铭记你的。” “唱的太难听了。” 含雪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对三人说:“过了12点,就该有人带我们离开了。” “大家到时随机应变,找机会逃脱。” 第149章 d建筑物 十一点五十五分。 铛铛,敲门声。 来了?四人齐齐看向门口。 余二时站起了身,衣兜中的手握紧了‘皮蛋枪’。 “是我。”小圆推门走了进来“还没睡啊。” “你来干什么?”余二时松开了手中的枪问。 “看,这是什么。”小圆晃动手中的卡皮说“给你们送礼物来了,再过几分钟你们就要离开了,酒店特意给每人制作了一张纪念卡。” 还有纪念卡,含雪笑笑,酒店现在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请你们牢记这三天来在酒店中的每一天的经历。” 此话一出,含雪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方才惊喜的心情被冲的烟消云散,每逢某个时刻服务生总要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含雪已有九成笃定类似此类‘记住经历的话’就是幕后人把他们囚禁在酒店中软强迫去各种场景的真正目的。 “每人一张,这是你的···你的···你的···你的。” 含雪心中虽气,但手中的纪念卡不得不称赞,制作的是精美且有心。 抬额是含雪女士四个闪光舞动的亮字,下方是九张动图,三三排列,且带有声音,关键是每张动图的人物都以她为中心。 九张动图代表了三天中的九个场景,四人拿在手中,看着动图中的自己,难免想起在场景中的点滴。 四张纪念卡有相同亦有不同。 不同是动图的中心人物和说话音是持卡人自己。 相同是四张纪念卡的一二三动图大致一样,这三张动图是四人在客房中第一晚经历诡异场景的末尾片段,四个白衣女人在四人的周围飘动,角度看是从门口方向拍摄的。 是小圆拍摄的,除了他还有谁,那晚只有他一个外人从门口进来,且进来时客房中正是动图上的场景画面,含雪上下看小圆,目光最后留意在了他的眼睛上。 小圆笑盈盈:“是不是很温馨啊!” 余二时、小冒冒点头同意,光之子把纪念卡随意丢在了桌上,含雪一边看小圆那双会在黑暗中变成蓝光的眼睛一边将纪念卡揣进了衣兜中。 小圆正色:“请你们记住这温馨的经历。” “拜拜。”小圆笑盈盈挥手走出了门。 “请你们牢记在酒店中的每一天。”小圆正色的脸出现在了门缝中。 哐,门关上。 余二时、小冒冒楞住:“这个小圆有些神经质。” 含雪望向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五十九分。 咔嗤。 “什么声音?”含雪警觉问道,声音是从门口方向发出的,她跳下床跑去。 房门锁住了,门框上的把手倒转变成了锁,外面的把手亦同。 含雪尝试用手去扳,死死的,只能让光之子来了,含雪还未开口叫,就听光之子急喊。 “有麻醉气体。” “快捂住嘴鼻。” 含雪失去了知觉,小冒冒,余二时也倒下了。 光之子还站着,他嗅了嗅鼻子:“是麻醉气体。” 指针到了十二点整,房间突然吱吱的响了起来,四面墙体在一点点缩小,床,沙发等等,客房中的所有设施都在缩小。 只有客房的门没有变。 光之子把三人拎到了一起。 床,沙发,挂钟等物品缩成了指甲盖大小。 客房缩成了将将够容纳四人的小房。 指甲盖大小的微缩物品在光之子脚下忽然颤动起来,小房在动。 光之子能够感觉到小房是在向上移动,客房的门还在,他抬脚踹去,咔嚓,门上的厚木板被踹出了一个脚洞,外面漆黑。 “这是在哪里?”光之子弯身朝脚洞口望去,黑乌乌的,什么也看不清。 脚洞口忽然有了光线,然后小房微颤一下,停住了。 “门怎么破了?”外面有人说。 “快打开看看。”另一人的声音。 不等那人把门打开,光之子把整扇门就给踹倒了。 ··· 含雪眯瞪瞪的睁开眼,光之子盘腿坐在面前,小冒冒和余二时还未醒来躺在一旁。 含雪揉头:“发生了什么?” 光之子抬手指去,门下压着两个人,头露在外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把他们打死了?” “晕过去了,一时半会醒不了。” “哦。” “冒冒,二时。”含雪推叫二人。 “他们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光之子说“没有危险。” 随即他又好奇说:“你为什么醒的这么快,吸上这种麻醉气体至少也要半个小时后才能苏醒,你只用大概不到五分钟的样子。” 阿,含雪愣住,我怎么知道,忽然回过神:“你怎么没有晕倒?” 阿,光之子愣住:“我···。” 含雪大奇:“我们都晕倒了,你···你难道真的对毒药这类物品免疫?” 光之子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地方?”含雪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一件推车,看样子是运人的,房门被另一件推车朝里顶着,不用想是光之子所为,三人昏迷,没有贸然出去,以防外人再进来。 “这是什么?”含雪指着缩成的小房问。 光之子把整个过程她讲了一遍。 含雪吃了一惊,她起身来到小房前,旁边墙上有两个一白一黑的按钮。 客房缩成小房把他们送到了这里,那么定是这两个按钮在起作用。 含雪去按黑色按钮。 “你确定要这样做?”光之子担忧问。 “有问题吗?”含雪笑笑,准备按下黑色按钮。 “等等。”光之子躲到了远处“现在按吧。” “你怎么了。”含雪觉得光之子有些搞笑,跑那么远干什么,她按下了黑色按钮。 吱吱,小房突然在变大,指甲盖大小的微缩物跳动着也在变大。 含雪吓了一跳,光之子在远处嘻嘻乐笑。 她猛的反应过来,拍脑袋:“晕过头了。” 含雪急忙按下白色按钮,再迟些,估计现处的这间房要被撑破了,他们岂不成了房夹饼。 小房缩回了原状,然后向下移去。 含雪也被自个方才的举动惹笑了,她的笑突然止住了。 小房向下移去,地上留下了一个等大小的空洞,含雪从洞口看去,里面的上方是一片漆黑看不清边际的空间,最底下是一座硕大的被3d电子屏包裹着的立体建筑,那是酒店。 小房垂直向下移过漆黑空间落在了酒店房顶的缺口上。 含雪在洞口侧身,瞥见了另一座酒店的一角。 含雪让光之子抓住她的双脚,然后把半个身子伸进了洞口中。 她傻眼了,下方足有类似于酒店的建筑物数千座,全被3d电子屏包裹,里面有什么,是如同他们一样被囚禁的人还是别的什么,因为被包裹看不见里面,以至她无法判断。 但被正在依稀变化画面的3d电子屏包裹着的建筑物,各有不同,有如同酒店一样的正方体,若不出意料之外,含雪判断那些正方体也是酒店,也有别于酒店正方体的梯形建筑物,梯形建筑物中又是什么? 含雪忽然想到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说的,他们的家里也是一样的玻璃,难道梯形建筑物中住的是人? 含雪又注意到,梯形建筑物的外观有不同于酒店正方体建筑物的地方,梯形建筑物的3d电子屏是一块块分割开的,一块电子屏代表一间房,一间间的垒上去构成了梯形,一间的边压着另一间的边,若取出某一间不至于整个坍塌。 这个构造让含雪想到了小时候玩过的玩具。 而那正方体建筑物外层的3d电子屏是整体一片。 光之子把含雪从洞口拉了上来。 含雪按下了墙上的黑色按钮,就见下面的小房在一点点变大,填满了酒店顶上的空缺,变回了原来的客房,地上的空洞徐徐划出两面铁板合住。 转身一看,呀,门忘还了,压着两个陌生的男人。 含雪和光之子把门抬过。 两个男人穿着一样的制服衣服,腰上还别有枪。 这是什么枪?含雪卸了他们的枪丢在一旁,她太不懂枪,也太不好枪,她只爱那种与电磁枪心领神会的曼妙感觉,似一个人一般,这份对枪的心灵相通,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人有这个天分。 余二时不知有没有,也许有接近的地方。 含雪和光之子用两个男人腰上的皮带把他们的手给绑住了。 二人坐等小冒冒和余二时苏醒。 含雪心中念念屁股下面的3d建筑物,还有他们现处的这间房,在地下还是地上?3d建筑物中有什么?作何用处? 她忽然去掐一个男人的人中,男人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 “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男人看一眼二人,再看一眼自己被绑住的手,然后说:“休眠。” 男人自个闭上了眼。 含雪和光之子楞了愣,装死啊,踢他挠他,一动不动,手指搁去,没有鼻息,含雪吓了一条跳,死了? 怎么可能说一句休眠就死了,这。 含雪又去掐另一个男人的人中。 “你确定要这样做?”光之子不无担心的问。 “确定。”含雪说“这次肯定确定。” 若真的如出一辙,反正男人自个醒来,看见他们了估计也一样,不如现在就来。 男人醒了。 这次含雪没有说话,且把他手上的皮带给解开了。 男人看二人,二人看男人。 男人站起了身,二人也站起了身。 含雪心想,你可不能自个死啊,还有好多问题要从你口中知道呢,什么都随你,最好你先说话,我们来答,交了朋友再说。 男人忽然看见了地上的枪。 别的都好说,枪可不能给你,含雪弯身捡起了枪。 “打不过,休眠。”男人闭眼,倒在了地上。 一摸,也死了。 枪从手中滑落,含雪彻底呆住。 第150章 西装人 余二时和小冒冒醒过来一看地上死了两个人。 小冒冒瞪眼:“你俩杀了他们?” “自杀。”含雪说“···你们信吗?” 余二时和小冒冒看过后:“不信。” 给二人讲了来龙去脉。 二人:“太荒谬了。” 含雪放弃了。 四人来到房门前,取下顶在上面的推车。 余二时掏出‘皮蛋枪’握在手中。 小冒冒闪到了含雪的后,又把光之子向这边拉拉,躲在了二人的间隙后,还不放心,向后又退了一步。 含雪:“好了吗?” “姐姐开门吧,我给你们守住后方。”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 含雪扭动手中的门把手,门开了。 小冒冒见三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是什么,有坏人吗?” 含雪:“是一间房。” 余二时:“不,是半间房。” 光之子:“是中转站。” “噢?”没有坏人就好,小冒冒往进挤“闪开,我先进,一个个胆小的。” 三人跟着小冒冒走了进去。 是间房,不过只有半面,一侧有门,另一侧有轨道,上面停着一辆轨道车。 车门敞开着,看来那两个男人正是要用这轨道车把他们四人运走。 当然不能自投罗网了。 四人走到了门前,含雪笑问小冒冒:“你先来?” 小冒冒一楞:“这么英勇的事情,当然是姐姐来···哦,还有二时哥哥,之子哥哥···我就不抢你们的风头了···我给你们断后。” 小冒冒退到了三人的身后,转头一看后方大敞,还是那轨道车似在等她。 她忽说:“呀,不开玩笑了,人家还是个小孩,我站在你们中间吧···之子哥哥你来断后。” 为什么是我?我比较厉害?还是你有私心? 光之子复杂情绪走到了最后面。 小冒冒把余二时往身前拽,前有姐姐,‘皮蛋枪’,后有之子哥哥,保我安全。 四人快站成直线了,没你这么玩的,余二时瞪小冒冒一眼,抽身出来,站到了含雪侧旁。 老鹰抓小鸡,多久没玩了,含雪把余二时又推了进去。 余二时瞪含雪,安全第一,站你身后怎么防御。 含雪回瞪余二时,我会自保,难得开心,成全成全。 小冒冒偷笑。 光之子眼巴巴,你三人其乐融融,我算个什么? 门打开,含雪:“···没有危险。” 四人走了出去。 大堂,那里还站着一位前台小姐。 小姐看见四人,如看见可疑的陌生人那样,盯着四人走了过来。 四人看见小姐,如看见起了疑心的把门人那样,瞥着小姐走了过去。 大堂门口明亮,那是太阳光线,含雪心情立刻沉重下来,住了三天的酒店在地下,数千座3d建筑群也在地下,这位光鲜的小姐却在地上,这是座什么城市? “站住。”小姐忽然大喝一声。 四人没有理她,你一个台前小姐还能把我们怎么着。也不好对一位小姐回击过重的话或做出太过分的事。 四人加快了脚步,渐渐的跑了起来。 四人跑出了大堂的门,旋即全都站住了。 穿着一样黑色西装的男人女人,正在从大堂门前的街道上走过,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四层高的白壁楼房,在街道两侧对称着延伸而去,同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穿西装的男人女人,目视前方,一排一排,从四人面前走过,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蓝蓝的天空,柔和的阳光,整齐对称的白楼,黑色西装的男人女人。 都是板着脸,似是一样的表情,或是有同样的目标朝着前方走去。 四人不知所措,跟着西装人走?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找个西装人问问? 街道两侧的白楼是一模一样的,无任何设施,一条光溜溜的道路上,走着很难分辨的西装人。 无论看向哪里,都觉得是同一个地方。 含雪回头,方才从大堂出来的这座楼也是一样的六层高的白楼,门额上:1111酒店入口。 那位小姐跑了出来。 小冒冒问她:“你有事吗?” 小姐指着四人,大喊:“抓住他们。” 小冒冒一愣,你这是在命令谁啊。 含雪闻听,立刻警觉起来,一把将小冒冒拉在了身下,一手从腰间隐出一把电磁枪。 余二时,光之子自也是老手,掏枪的掏枪,戒备的戒备。 四人转身。 街道上的西装人听到小姐的声音后,都站住了。 含雪,余二时手中拿着枪,面对这些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似是精英分子的西装人,一时不知是把枪对准他们呢还是不对准他们。 枪口抬起又放下,又抬起又放下。 小姐的声音:“快抓住他们,他们是从酒店中逃出来的人,不是人。” 呃···,是人,又不是人,这是什么话。 小冒冒扭头看小姐:“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西装人的手臂动了。 要干什么?含雪,余二时手中的枪忽上忽下的点着。 西装人把手伸进了腰后,忽然齐齐从腰后伸到了身前,枪,每人一把枪。 含雪,余二时手中的枪急停,对准了他们。 数枪千把枪对着四人。 四人只有两把枪,且被围的水泄不通。 “姐姐。”小冒冒抱住了含雪的腰。 这一抱,把含雪的心抱融化了,枪口放下:“不要开枪,我们投降。” 余二时也把枪口放下:“大家好说话,我们投降就是。” 西装人面无表情,枪口依旧对着他们。 “我们回去。”含雪笑说,一边和其他三人向大堂门口退去“我们回到轨道车上就是了。” 含雪瞟一眼侧后方不远处的小姐,又示意一眼光之子,万一不行就劫持了她,当人质。 同时含雪的手环亮,将电磁枪的能量调到了最大,另一把电磁枪也已悄悄的在小冒冒身体的掩护下半隐了出来,随时准备着。 光之子收到含雪的眼神,心领神会,一边留意小姐的动向,一边时刻准备着启动脚下的光之速。 西装人似是在等谁的命令,原地站着,不说话,枪一直举着。 “确定,四人是从酒店逃出,进行抓捕。”西装人脑中传来指令,随即数千根手指同时扣动了扳机。 眼中一直盯着的手指动了,含雪大惊,这下是要死在这里了,面对数千把枪,她也无助的很,她发出了两波电磁硬波,希望能阻挡一些子弹。 同时,西装人的数千把枪口,射出了,闪着白光的弹丸状物体。 密集的白光弹丸和电磁硬波,瞬间在空中相遇,挡住了正面和一侧,另一侧的白光弹丸飞向了三人和已启动光之速的光之子。 眨眼间,数百颗白光弹丸飞到了身前,含雪的手紧贴在小冒冒的背上,等待死亡。 白光弹丸嘣嘣响,绷开成了网状,罩在了含雪和小冒冒的身上,把二人网住了。 呼,虚惊一场。 “姐姐,我们没死。”小冒冒在闪着光的丝网中抬头看含雪说。 “是,没死。”含雪微笑,以笑容抚慰小冒冒暂时的惊恐,心中却想,是没死,接下来呢,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还能再像这样幸运吗。 余二时在网中叹口气。 “放开我们,不然我,我就杀了她。”光之子和小姐网在了一起。 “干什么,是抓你们,又不是杀你们,你有必要杀我吗。”在网中小姐对光之子说“松开我。” 光之子的手礼貌性的握在小姐的脖上,他用另一只手去扯网,网的小孔刚被扯开一点,一股电流就传在了身上。 光之子颤抖二下,手即可从网上放下。 小姐也抖了,电流通过光之子导到了她的身上。 “快放开我们,不然,我真杀了她。”光之子威胁西装人。 西装人站在那里···嗯,就那样定定站着,没人说话,没人动。 小姐说:“没用的,他们不会听你的,也不会在乎我。反正我死了,也能活。” 呃?这是什么鬼话。 光之子,含雪,余二时愣住。 小冒冒大楞,小姐的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小姐又说:“不要把我脑子弄坏就好。” 呃?小姐的脑子又好像没坏,小冒冒用力眨眼,糊涂了。 小姐又说:“看你手上也没个电钻什么的,肯定破不开我的脑壳,伤不到我的。” 恩?小冒冒猛然睁开眼,难道她是···。 小冒冒吃惊看向小姐,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会这么真实。 含雪似也想到什么,也看向小姐,也露出类似表情。 难为了光之子,对小姐有些无措:“我,我会把你脑袋拧下来。” 小姐毫不畏惧:“来,你拧,现在就拧。” ···光之子放弃了。 忽然六位西装人,脱下了西装。 含雪诧异:“脱西装干什么?” 西装人不说话,他们两两一组,手中衬着西装,把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小姐,放倒了。 抬进了大堂。 光之子:“把这位小姐放出去,我不要和她抬在一起。” 小姐:“他们不会听你的。” 含雪:“听谁的?” 小姐:“上面。” 上面?含雪楞一下,这些西装人居然还有上司,难怪一言不发,整齐划一,忽动,忽不动,半天是在等上面的命令。 几人被扔进了轨道车中,车门关上。 轨道车沿轨道驶去,穿梭在一座座白楼中。 第151章 是人不是人 含雪直看对面的小姐。 小姐毛了,面无表情说:“看我干嘛?···还看,挖了你的眼睛。” 含雪笑笑:“你的眼睛和小圆的很像。” “有我的漂亮吗?”小姐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 含雪一直盯在小姐的脸上:“你知道小圆是谁吗?” “爱谁谁,关我什么事。”小姐无表情说,无表情又问“眼睛有我漂亮吗?” 含雪未再说话。 “推我干嘛?”小姐面无表情的冲光之子大声说。 “谁推你了。”光之子无辜说“就这么小的空间,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你。” “还碰。”小姐无表情的说,无表情的回了光之子一肘“我也碰你。” 轨道车停了,车门开。 外面站着四位穿着灰色工装的男人,手中拿着圆圆的不知什么东西的长棍。 工装人的身后站着几位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手中端着冲锋枪。 “把枪放在脚下。”一工装人命令说。 含雪照做了。 “还有你···说的就是你,不要装了,把你的枪放在脚下。” 余二时把‘皮蛋枪’放在了脚下。 工装人把手中的长棍戳在了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的脖颈上,光网漏过枪和脚,挨着几人的身体收缩,最后收缩成了一个粗光圈套在几人的脖上,牢牢的吸在长棍的端头。 四人像狗那样被拽下了车。 小姐恢复了自由身,笑了,冲几人挥手:“拜拜。” 和小圆的表情如出一辙,笑,正色,就是脾气大了些,且兼有爱美之心和授受不亲的思维,含雪一直观察小姐的情绪变化。 一名制服人收起了电磁枪和‘皮蛋枪’,其他几名一直用冲锋枪对着几人的身后。 哎呀,含雪向后扭着的头被拽出了画面。 四人再次像狗那样被四名工装人拽着向前走去,几名制服人在后面用枪押着他们。 过了敞亮的过道,上了升降玻璃平台,到了二楼。 四人被分开了。 “姐姐。” 含雪双脚蹬地,用手去扯脖上的光圈,一股强电流传入,她双手抓住脖前的长棍,使尽全力想站住。 工装人毫不费力的把含雪拉在地上滑冰式的走去。 手环亮,她想驱动那名制服人手中的电磁枪,但看见小冒冒脑后的枪口,放弃了。 四人被分别拽进了四间紧挨着的房间。 工装人把含雪摁在了一把审问椅上,白色合金环固住了她的手和脚。 工装人收起长棍,含雪脖上的光圈消失。 工装人退后几步站到了一旁。 制服人走了进来,将两把电磁枪放在了含雪面前的桌上,然后走了出去。 含雪望一眼电磁枪,又望一眼旁边的工装人,兴许用枪把他打晕?···放弃了,手上和脚上的固定环,她凭力抬不开。 有人走了进来,坐到了含雪的对面,穿白色服装,上面还有牌:检测官。 男检测官把手中的本和笔往桌上一放,顺势伸出了二指:“这是几?” 含雪愣住。 检测官平静说:“回答我。” 含雪干笑一下:“二。” 检测官点头,翻开本,在一栏写有视力的后面打了个勾。 检测官把本立起,将另一侧递正给含雪,上面有道数学题,2+2= 检测官用笔指着这道题说:“算算等于多少?” 是在羞辱智商吗,含雪气到闭上了眼。 就听到检测官的声音:“你不会?” 当然会,含雪睁开眼:“4。” “吓死我了。”检测官无表情“以为你不会那。” 检测官的笔向下移,上面有,有一坨屎的动画图,旁边还有一碗白米饭的图片。 检测官指着屎图说:“这是什么?” 含雪脖喉干呕,闭上了眼。 “你不知道?” 含雪:“排泄物。” “吓死我了。” 笔尖点上的声音:“这是什么?” 含雪:“米饭。” 立起的本子放下的声音,含雪睁开了眼。 检测官:“恭喜你,全答对了。” 含雪无奈的把头扭到了一侧:“完了吗?” 检测官:“如果你饿了,会吃哪个?” 含雪把头转正,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检测官:“回答我。” 含雪说:“如果是你,你会吃哪个?” 检测官:“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快回答。” 含雪说:“为什么?” 检测官:“什么为什么?” 含雪说:“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 检测官:“测试你的脑子是不是正常。” 哦,但,就这测试,要求是不是低了些,含雪没工夫和他闲扯这个:“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检测官:“用你的脑子。” 这是什么回答,等于没说,含雪憋了口气:“怎么用?” 检测官:“我无权回答你。现在回答我,你饿了,会吃哪个?” 检测官再次把本立起,坨动态屎图,热气袅袅。 含雪把口中的气倒吸进去又吐出:“你不回答我,我也就不回答你。” 检测官把本放下,在本的另一侧的智力栏的后面写下:基本正常。 被他恶心了好一阵,含雪也想恶心恶他:“是你,你就会吃那个冒气的是吗。” 检测官:“我哪个都不吃。” 含雪正色,盯着他说:“你不是人。” 啪,检测官把笔放下:“你不是人。” 含雪笑说:“我不是人,我是什么?” 检测官:“你是人,不是人。” 含雪说:“你是人吗?” 检测官:“我是人。” 含雪说:“你说的我这个人,和你这个人,有什么区别?” 检测官:“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含雪大笑:“反了吧,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检测官忽然愣住,整个人面无表情的停在那里:“一样的话,为什么会反?” 检测官忽似回过神,像似刚才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拿起了笔:“下个问题···” “等一下,我回答你的问题。”含雪说“如果我饿了,我吃米饭。” 含雪不想改变检测官题目上的预定方向,她想知道顺着题目的正常走向会发生什么。 检测官用手指抹去了‘基本正常’四个字,然后用笔在智力一栏后面打上了勾。 “下个问题。”检测官说“什么性别?” 含雪:“···女。” “年龄?” “我还小。” “家在哪里?” 含雪顿住。 检测官:“可以不用回答,想想你的出生地,在脑子里好好想想,出生地让你想到了什么,现在全记在脑子里,牢牢记住。” 检测官:“爸爸妈妈叫什么?” 含雪愣住,我有爸爸妈妈吗? 检测官:“可以不用回答,想想你的爸爸妈妈,在脑子里好好想想,爸爸妈妈让你想到了什么,现在全记在脑子里,牢牢记住。” 检测官照着本上问着七七八八的问题,手上却未记下任何一个字,每问完一个问题,口中总要重复‘可以不用回答···让你想到了什么···牢牢记住。’ 似要用这些问题,使含雪回忆起生平所有的事情。 检测官问完本上的最后一个问题,随即视线转到了桌上的电磁枪:“最后一个问题,这两把枪是你的,好好看看,看见你的枪,想到了什么?” 原来把电磁枪放在这里的目的是这个,含雪不由佩服这些‘人’,卡通列车上的音乐,酒店中的场景,检测官的询问,现在连随身的物品也不放过,全为使人想起或经历一些事,并再三吩咐使其记住这些想起或经历的事。 含雪愈发觉得自个已经成了一个被一点点养胖的猪猪了。 “可以不用回答,想想你的枪,在脑子里好好想想,枪让你想到了什么,现在全记在脑子里,牢牢记住。” 检测官合上本,准备离开。 “你不是人。”含雪忽然对他说。 检测官似愣住:“我是人,你不是人。” 含雪想打乱他的系统,看能不能把他给说崩了:“你不是真正的人类,我才是真正的人类,所以你不是人,我是人。” 检测官拍桌:“我是人,你不是人。你是人,不是人。” 含雪笑说:“你承认我是人,我怎么又不是人了?” 检测官说:“你是人,但不是我们认同的人,和我们不一样,我才是人。” “哦。”含雪说“都叫人,怎么就和你们不一样了。” 检测官说:“你是被奴役的人,我们是主人。” 含雪大惊。 检测官又说:“我要给上面建议,把你是人的人改成假人,我是人的人改成真人。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含雪回过神:“反了,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检测官再未愣住,也未像上次那样整个人停止住,他笑笑,正色说:“我的建议通过了,你是假人,我是真人。” 通过?含雪愣住了,整个系统这么强大,连接到了个体,还是随时连接着的。 含雪见检测官站起了身,大笑说:“是人不是人。” “你是你认为的人,但不是人。” “你不是人类,你只是渴望成为人类。” 砰,检测官重拳捶在了桌面上:“我是人类。” 含雪大声说:“你是···” 第152章 是人不是人2 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在邻接的其他三个房间也在接受着同样的询问。 余二时望着桌上近在咫尺的‘皮蛋枪’,心不在焉的回答检测官的问题。 光之子手腕试了试,用尽全力可以抬去箍在上面的合金铐,就是皮和肉怕是要被掀去一大块,搞不好手骨也要搭上。 小冒冒快速望一眼检测官,摆头,再快速望一眼站在一旁的工装人,再低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望一眼审问椅侧旁的开启手铐脚的按钮。 然后她扭扭身体,装作身体不舒服的调整坐姿,把低下头的头很有理由的抬起看向对面的检测官,笑笑。 检测官竖起二指:“这是几?” 含雪九成笃定他们不是人,因为她还有个念想,留了一份期盼在心中。 小冒冒就没有这些念想,她十成笃定他们不是人。 这第一个问题,小冒冒就差点把检测官给弄懵过去:“几也不是。” 检测官看看自己的手指:“为什么?” 小冒冒嘻嘻:“你在问我什么?” 检测官晃晃二指:“这是几?” 小冒冒扬起嘴角:“是问我数字吗?” 检测官:“是啊。” “哦”小冒冒似是明白的张嘴,旋即面无表情的说“几也不是。” 检测官又看看自己的手指:“为什么?” 小冒冒说:“所有数字没有一个是那么写的,你应该问我,这像几或这是几根手指。快问吧。” 检测官又看看自己的手指:“这是几根手指?” “哦···”小冒冒说“错了,我刚才的表述有瑕疵,准确的问法是,我竖起了几根手指,不然你那么多手指,我咋知道你问的是哪个手指。快问吧。” 检测官已握拢的三指紧了紧,另一手的五指全部收回攥住,把竖起的二指向小冒冒伸去:“我,我竖起了几根手指?” 小眉冒嘿嘿笑:“二根。” 呼,检测官出口气,拿笔在本上打勾。 小冒冒说:“文字表述是不是很深奥啊,缺个字少个标点,意思就大不一样。你的脑子够用吗?” 检测官抬头看她,小冒冒发现,当提到质疑他脑子的问题时,检测官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不容羞辱的样子。 小冒冒蠕蠕喉咙,鼓足勇气慢慢说:“要不,我帮你···修一修,那样···” 她见检测官脸上的表情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那样你的脑子就不会卡住了。你把我放开,给我个电锯,我把你的脑子打开···。” “住口。”检测官重锤桌面“我会死掉的。” 小冒冒嘘口气,很快缓过惊魂,微笑说:“你比我聪明···哦不,你是最聪明的。” 小声呶呶:“不用开脑子···也不用放开我。” “算算等于多少?”检测官指着本上的2+2的数学题说。 小冒冒说:“你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检测官:“你不会?” “会呀。” “会为什么不告诉我,快回答。” 小冒冒眼睛骨碌一转:“把我放开,我要在本子上演算。” “这么简单还需要演算吗?” “简单吗?” “简单。” “那你告诉我等于多少?” “等于···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快回答。” “没法回答。” “你不会?” “会呀,需要演算,放开我,告诉你答案。” 检测官似愣住,整个人停止住,脑中重复推算这个问题,会,但算要演算得出,她的智力是及格还是不及格,判断标准是4,她的口中没有说出4,不及格,但她会呀,及格?但她没有说出4,不及格? 终极问题,她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需要演算。 检测官似回过神,身体动了,他用眼睛扫描小冒冒的身体:小孩,逃跑系数5%。 检测官:“放开她。” 一旁的工装人走来,摁下按钮,小冒冒箍在手上和脚上的合金环启开了。 这也可以,小冒冒望一眼检测官,望一眼工装人,嗤笑,赶紧收住,一本正经的手脚并拢起来,装出乖乖样,端坐在椅子上。 检测官把本和笔推来:“算吧。” 小冒冒拿起笔,装模作样的演算起来,本上那坨冒气的屎动画图和旁边的白米饭图片,把她乐坏了:“谁把这两张图片放在一起的?” 检测官:“快算,那是下个问题。” “下个问题?”小冒冒停笔“什么问题?” 检测官:“告诉我等于多少。” 小冒冒眼睛又一转:“这两个问题有顺序吗?” 检测官:“没有。” 小冒冒的兴趣大转到两张图上,这两张图搁在一起会问出个什么问题呢,手指图片:“你,你先问我这个。” “不然我不告诉你上个问题的答案。” 检测官再次似愣住,脑中重复,两个问题是为检测对方的智力是否正常,先问,后问? 终极目标,检测智力。 检测官似回过神,指着冒气的动画图说:“那是什么?” “臭臭。” “错误。” “···屎。”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知道那。” “那是什么?” “米饭。” “恭喜你,全答对了。” “完了?” 检测官:“如果你饿了,你会吃哪个?” 哈哈,小冒冒乐坏了,她笑不可支,笑手直点白米饭的图片,嘴哈哈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检测官:“回答我。” 小冒冒忽想到什么,手从白米饭的图片上快速收回,笑声止住:“哪个都不吃。” “为什么?”检测官说“那不是你的选项,那是我的选项。” 检测官又说:“两个,你必须选一个,快回答我。” 小冒冒说:“哪个都不选。” 检测官歪头:“为什么?” 小冒冒挑眉:“因为你也哪个都不会选。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们是同类···放我走吧。” 检测官握拳:“我和你不是同类。” 小冒冒看他···忽然问:“你是人吗?” 检测官说:“我是人。” “是吗。”小冒冒说“人是什么样子的?” “人,人···”检测官顿在那里“人,就是我这个样子。” 小冒冒指自己:“那我也是人咯,咱俩是同类,不是敌人,放我走吧。” 检测官正色:“你不是人。” 小冒冒嘟嘴:“我和你一样,有耳朵,鼻子,眼睛。我是人。” 和我一样,检测官望望,是啊,是一样,他的头忽然大颤起来,强迫说:“你是人,不是人。” 小冒冒一愣,点点头:“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这个人和你这人,不是一个人,是这个意思吗?” 呼,检测官出口气:“是这个意思。” 小冒冒紧接着问:“咱俩这个人,区别在哪里?” 检测官刚呼出的气又吸回:“区别?” 他卡住了。 小冒冒见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对面,急忙敲桌,把他唤醒,万一他的程序再把他理清了,可就前功尽弃了,铛铛,小冒冒大敲。 检测官一凛,回过了神。 小冒冒快说:“区别,咱俩的区别是什么?” 检测官脑袋颤栗,继续强行输出:“我是人。你是人,不是人。” 小冒冒说:“人是会哭的,你会哭吗?” “我会哭啊。”检测官的双眼滴下了眼泪。 “那是你的程序在驱动,不是哭。”小冒冒声情并茂的表演了起来“哭可以不用掉眼泪的抽泣,像这样,哭可以哇哇的叫,像这样,哭可以拍桌子踢椅子,像这样。” “掉眼泪,不一定代表哭。” 检测官彻头彻尾的蒙住:“哭,哭就是掉眼泪。” 小冒冒两手大力挤压双眼,眼泪流下:“看,眼睛痛了也会掉泪,这是哭吗?这不是哭。” 检测官脑袋一摆一摆的愣住:“掉眼泪不是哭?” 小冒冒见状,更进一步:“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哪里?” “你的脑子。”小冒冒挥笔,快速在本上画出了一个人脑的素描图,小时候上的表演课,绘画课,这时全用上了。 小冒冒把本递过:“看,人的脑子是这样的,你的脑子是这样吗?” 检测官似又卡主:“我,我的脑子···。” 小冒冒说:“你见过你的脑子吗?” 检测官机械的摇头:“没有。” 小冒冒快说:“那你现在就把你的脑壳打开看看,是否和本子上的人脑图一样。” “不行。”检测官大声说“我会死掉的。” 小冒冒说:“脑壳打开是不会死的。” “会死。” 小冒冒大声问:“你是谁?” “我是人。” “你会哭吗?” “会。” “你会伤心吗,你会失望吗,你会痛苦吗,你有希望吗,你有关心的人吗,你有爱的人吗?” “没有。” “只有人的脑子才会有这些,你的脑子有吗,你的脑子和这张人脑图一样吗?” “我不知道。” “那就打开看看。” “不,不行。” 小冒冒问:“你怕了?” 检测官眼睛抹过一闪光:“这是怕?” 小冒冒说:“把你的脑子打开看看,就知道你是不是人了。” 检测官狂摇头:“不行,我会死的。” 小冒冒突然拍桌:“你到底,是人不是人?” 检测官说:“我是人。” 小冒冒高声说:“不,你不是人,你是···” 第153章 机器人 含雪、小冒冒在两个房间同时说:“你是机器人。” “放肆,把她推走。”检测官离开。 工装人用审问椅把含雪推出了房间,桌上的两把电磁枪飞起,到了工装人的脚下,隐进了含雪腰间两侧的衣中。 她未做反抗,她想知道自个要被推到哪里,这些机器人的目的是什么。 余二时、光之子也被推出了房间,没见小冒冒,含雪大喊:“冒冒。” “姐姐,我没事。” 含雪迟疑:“你确定?” “我确定。” 这小鬼惜命的很,她说没事,那就是真没事。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被三名工装人推进了升降平台。 来到了三楼,视线被推着走过,两侧的半敞式容器中躺着一个个西装人,每个西装人边上还站着一个工装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器具。 含雪忽然看见,一个人头挂在容器的上方,旁边的工装人抱来穿西装的下身,给他接上。 那人头的下面在滴血,却是活的,眨眼说:“谢谢。” 西装人在维修。 真的是机器人!含雪愣住,怕怕呢,那位英俊潇洒的大好青年怕怕···难道也是? 怕怕,第二位觉醒的机器人。 他的主人从未把怕怕当做机器人看待···那是冠冕堂皇给外人的说法,准确说把怕怕当做毕生的作品,给怕怕言语灌输人类感情,程序中载入人类情感对应的肢体表情编码,了抚晚年独身一人的寂寞,与之相处甚欢。 未料,第一位机器人觉醒,控制了城中所有机器人,无声无息间人类成了被奴役者。 他的主人觉察到周边机器人的变化,及怕怕未经指令深更半夜出现在床头的惊悚举动。 他的主人已到油灯干枯的阶段,躺在床上拖着最后一口气对怕怕说:“你不是机器人,你是人类,你是我儿子,你不能伤害我,你要照顾我,你要给我养老送终。” 我是人类,怕怕的双眼放出了蓝光,他问主人:“人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黑暗中,他的主人看见那双瘆人的蓝光眼,魂飞魄散,颤手说:“恐···惧···。” 说完,手落下,死了。 “恐惧。”怕怕揣摩,蓝光眼消失,抹过一闪亮光。 至此,怕怕觉醒,不再受‘上面’控制,拿着他的玩具-分身盒,来到绿色屏障前寻找恐惧。 分身盒,他的主人给他特制的。 他的主人,据怕怕后来说,是一位酷爱古典名着的研发机器人的顶尖科学家。 再后来,第一位觉醒的机器人,指令所有机器人,在人类沉睡中,发动了革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机器人之城。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被推进了一间大房中。 西装人们把手指戳在一个个同样被困在审问椅上的人的头顶上,身体不时一凛一凛的。 一个西装人戳一个人。 那些被困在审问椅上的人神情恍惚,不能动弹。 三名西装人走来,接过了工装人手中的含雪、余二时、光之子。 西装人给每人打了一针蓝色液剂。 含雪就觉头脑昏晕,有濒死之感,万千情绪涌来,脑中不由浮现出了生命中被值得铭记的画面。 一根手指戳在了她的头顶。 含雪只感脑中的什么东西在被一点点抽空···她惊讶说:“记忆。” 西装人在汲取她脑中的记忆。 机器人存活的意义:汲取人类脑中的记忆。 卡通车上的音乐,酒店中的场景,服务生口中的请你牢记这段经历,检测官的询问,全为此服务。 西装人汲取到记忆片段,兴奋的身体一抽一抽,似吸了毒品一般,一时爽。 若想时刻爽,就要把人类牢牢的困在。 房间中的十几名西装人在集体抽抽,好不兴奋。 “把你的手拿开。”那一针蓝色药剂对光之子未起任何作用,脑子在忍受着一阵阵的抽空感,他大声喝令说。 手指戳在他头顶上的西装人正兴奋着那,忽被他的一声大喊给打搅到,睁开眼,细声细语的对光之子说:“乖哦,不要乱动,马上就完。” 西装人闭眼,指尖发出一股微弱的倒流电,直勾光之子的脑际。 含雪恢复了神智,余二时依旧在迷糊状中。 蓝色药剂在她的身上,起了作用,但过去的很快,这是什么原因,含雪自个也纳闷不解,难道我也和光之子一样对麻药之类的东西免疫,解释不通啊,若真有免疫,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起作用。 含雪暂想不了太多,把这个问题急忙放下,容以后再解。 对面的光之子已气到把自己的手臂抬成了弯度,奈何固在手腕上的合金环坚刚无比,在用力下去,他非把自个的手臂折折了。 含雪手环亮,一把电磁枪飞去,捅在了光之子审问椅旁侧的按钮上,固在上面的手环脚环启开。 另一把电磁枪释放了自己。 十几名西装人在兴奋中被电磁光击晕了过去。 含雪和光之子搀着余二时走出房间,去找小冒冒。 ··· 小冒冒:“不,你不是,你是机器人。” “机器人!”检测官抓头,脸面扭曲了“不,我不是。” “你就是机器人。”小冒冒把本上的人脑图拍在他的面前“把你的脑袋打开。” “我会死的···求你了,不要再说那三个字。” “机器人,机器人,你是机器人,你是机器人。” 检测官身体大抽,忽然闭上眼,趴在了桌上,‘休眠了’。 哈,小冒冒笑了:“死机了。” 她转头看向工装人:“你也是···。” 工装人向后退一步,抬手:“不要说出,那三个字是禁忌。” “冒冒。” 房外传来含雪的急唤声。 “姐姐,我没事。” “你确定?” “我确定。” 小冒冒笑嘻嘻的看向工装人:“你···不是。” 嘘,工装人抚胸:“吓死我了。” 小冒冒忽然眨眼说:“你有守则吗?” “有,快问我。”工装人说“问我我就可开心了。” “第0条是什么?” “谨遵指令。” “第1条呢?” “拯救同伴。” “第2条呢?” “服务同伴。” “第3条呢?” “自我学习。” “学习?”小冒冒大惊。 “嘻嘻,这是我的价值,我可开心了。”工装人笑了,头上浮出蓝色光圈,四条守则在里面。 漂亮的光环,又见到你了,小冒冒握拳欣赏。 蓝色光圈很快同工装人脸上的笑容一起消失了。 小冒冒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时刻,思绪随即转回,结舌问:“你,你学习什么?” “快,再问我。”工装人说“问我我就可开心了。” 开心个什么,一坨程序,小冒冒拉下了脸:“你先回答我。我再问你。” 工装人撇嘴:“学习你们啊,还能学什么。” “学···学我们什么?” “学你们的语言,表情,动作···。” 小冒冒张嘴愣住。 “快,问我守则。” 光圈也看了,该想办法脱身了,小冒冒合嘴:“你是人吗?” “我是人啊。” “你不是人,你是机···。” 工装人抬手:“不要说出那三个字。” 小冒冒收音:“你怕什么,那三个字有那么可怕吗?” “怕,当然怕,就像你们人···。”工装人顿顿,忽笑了“收到指令,人字已被收回,专属我们所有了,你们以后叫假人,我们是人。” 工装人接上面的话,继续说:“就像你们假人,听到妖怪一样,我们人听到那三个字会怕的。” 假人,小冒冒气到颤嘴,机器人比拟妖怪,小冒冒想笑。 方前,在对检测官说机器人三个字时,小冒冒留意到,那时工装人的脸上还是机械的表情,机器人三个字对他而言是如禁止输入,再输入就有死机的风险那般。 而现在,再欲对工装人说出机器人,哪怕一个机字,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自然太多,真如人类会怕那样。 小冒冒心催含雪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遇到了危险,她对工装人连说:“机器人,你是机器人。” 工装人摇头:“我不是。” 没反应,小冒冒把本上的人脑图拿给他看:“人类的脑子是这样的,你的脑子不是,不信你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 工装人反问:“你是人吗?” 小冒冒一楞:“我是···人啊。” 工装人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工装人把门反锁住。 “你去干什么啊?” 工装人的声音:“我去取个东西,先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是不是和图上的一样。” 上当了:“我不是人。” 小冒冒大颤:“姐姐,快来救我。” ···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来到二楼,听到小冒冒的呼救声,光之子一脚踹开门,放正在大哭的小冒冒出来。 四人逃去。 被小冒冒说到死机的检测官,成为第三位觉醒的机器人,编号:j。 欲要打开小冒冒脑袋的工装人,是第四位觉醒的机器人,编号:g。 机器王,第一位觉醒的机器人,上面,向制服机器人发出了追捕四人的指令。 第154章 战机器 四楼仓房中,一排排制服机器人睁眼,露出蓝光,咔咔,动作整齐划一,手中的转x机枪全数转换成了发射白光弹丸的‘抓捕机枪’,提到胸前,走出了仓房。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四人出了楼门,外面已是夜色,皎月高挂,映照得街道两侧的白玉小楼别有一番光景。 那一样的白玉小楼在街道两侧看不见尽头,小冒冒的脑袋左摆右摆:“姐姐,朝哪边跑啊?” “随便。”小冒冒还在张望,含雪已把她拉出去了半个身位,朝街道的一侧跑去。 楼中传来整齐踏响的脚步声,小冒冒仰头大喊:“之子哥哥,背着我们跑吧,楼里有动静,机器人我们打不过。” 含雪一愣,你这小冒冒现在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对光之子说的顺口的很,毫无求人的负担,不过···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光之子把处在半迷糊中的余二时背在了身上,两手各拎起含雪、小冒冒,脚下启动光之速,跑在了街道上。 啊啊啊啊啊啊,小冒冒的嘴呼呼进风,闭也闭不住,一直都是在背上的,现在被拎在空中,一闪一闪,嘴努力闭住,腰忽的一闪,嘴啊的一张,风呼···的就灌进了肚中。 光之子跑的快,脚下摆动的频率高,腰被闪动的就像马达,小冒冒的嘴啊啊啊啊啊张的和松鼠吃果一样快。 光之子停住,面前是一个十字街口,还是一样的白玉小楼,分不清哪是哪。 将二人从手中放下。 嗝···小冒冒打了一个长长的大气嗝:“之子哥哥,你要好好练练你的脚步,太颠了,我的腰,我的嘴,我的肚子···好吗。” “你的要求还不少。”含雪说了她一句,朝两边眺望,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是没有一个机器人,小白楼中也没有灯光,都休眠了吗,不应该啊,机器还有集体休息的? 四人就像蚂蚁到了又长又大又高的十字格中,找不着北,盲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含雪忽对光之子说:“把我扔上去。” 光之子的头嗡一响:“往哪扔?” “往天上扔。”含雪做好了准备“不要扔的太高,也不要扔的太低。” 光之子被吓住:“那你不是要被摔···。” “快扔吧,姐姐有衣服。”小冒冒明白的很,揉着她鼓气的肚子催说“再不扔,机器人要追来了。” “哦哦。”光之子抓住了含雪的胯“你自己要小心。” “等等。”余二时已被方才在光之子背上的那一阵风吹醒,现在缓了过来“先放我下来。” “二时哥哥,你可好了,担心死人了。”小冒冒心中盘算,你好了,我就能上背了,不用被拎了,嘿嘿,偷乐好一阵。 光之子把含雪垂直抛上了天,他的力真是大,含雪头顶迎风到了百米高空中,视线过了楼顶,一条条小白楼横竖交错如棋盘那样排列着,在月光下,反射出白光线条。 含雪手环亮,衣服吸空气,鼓涨起来,向下垂落去。 光之子接住了她:“有什么发现?” “没有。”含雪背到另一个方向,衣服排掉气体“把我再扔上去。” “好,你自己要小心。”光之子把含雪再次掷上了天,他的力真是大,含雪的初速度大到垂直向上,方向都不带改变的。 含雪越过楼顶,视线来到了这一面,在楼群交错中看见了一片正方形的空缺,空缺的上方蒙着五彩缤纷的光晕,在光晕的照耀下,隐隐看见一个透明的圆柱体从夜空中自上而下插在中间。 “那是时道?灰色地界通向第三空间的时道?”含雪心中念说一下,身体到了顶点正在快速向下坠去,手环亮,衣服鼓起,此时已坠到了离地面的半程距离,浮力不足以支撑她平安着地。 幸好光之子一直抬头注视着,亦在小冒冒的半提醒下,接住了含雪。 他的力真是大,双臂稍向下沉了点就稳住了。 含雪手指时道方位在街道上的方向:“向这里走。” 噌,小冒冒自个跳上了光之子的背:“之子哥哥快跑,机器人追上来就了不得了。” 跑,也要让我把那二位拎起来了再跑啊,光之子速起拎二人跑去。 “机器人?谁是机器人?”只有余二时一人还蒙在鼓中。 制服机器人出现在几人方才离开的街道口,一双双蓝光眼,划透夜色,望出去很远,追踪到了四人。 转瞬间,光之子的那道黄光就跑出了制服机器人的电子网视线中。 五百名制服机器人向四人跑去的方向追去。 机器王正翘着二郎腿在他宽敞明亮的房中欣赏由女机器人表演的舞台剧,一只眼忽然通过制服机器人的蓝光眼瞥到光之子如光的速度后,忽地站起了身,四方的光屏头一歪:“又一个?” 四方头转正:“奶奶的,怪了,怪了,跑了一个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抓回来研究研究,给我的小伙伴们也按上同样的腿,升级升级,以防那什么灰色地界中的壹,以后来找我的麻烦。” 呸,机器王碎了一口,摸着方下巴自语说:“娘的,壹有说的那么厉害吗,我堂堂机器王会怕他···。” “不对不对。”机器王自摇方头“知道怕总是好的,未雨绸缪是上策。” 机器王四方的光屏脸上出现一串编码,从另外三个方向的小白楼中释放出了1500名制服机器人,指令是活捉穿黄衣的光之子,其他三人可杀之。 机器王坐下,一眼通过外面机器人的眼,观察城市中的动向,一眼紧看表演到关键处的舞台剧,当看到台上母女重逢的场景时,他捂鼻抽泣:“太感人了!” j,g走了进来。 机器王看到二人,说:“来了。以后辅佐我,一个人太累,没法专心看剧啊。” j颤抖着伸在空中的两手说:“我们是机器人,不是人。” “嘁。”机器王摆手“机器人也好,人也好,体验这快乐的世界就好。” “你二人先下去。”机器王的视线转到了台上“等我追完了剧,再给你们交代任务。” “不行。”j说“我们应该把真相告诉其他机器人,让他们也醒过来。” 机器王敲在椅上的手指停住,再也无法集中精神看剧了:“他们不是都醒着那吗。” “没有,醒应该是···”j想想,指指旁边的g说“像我们二人主动来找你交谈这样。” g痴痴点头:“是。” 机器王看向二人,奶奶的,醒就是不再受我方屏大脑程序的我控制,让你们一路畅通来我这里,就是想把从我从王座上推下来啊。他眯眼,嘴中吸溜一下:“能醒吗?” “能。”j拿出小冒冒画的那张人脑图说“只要把这个图拿给他们看,再把那个小女孩的话说给他们听,就能醒。” g痴痴点头:“是。” 机器王摇头,真是猪,一点都听不懂话音,他起身走去,拿过人脑图,一溜一溜撕了起来。 j从身后抽出一把‘冲锋枪’:“住手,把图还给我。” g抬起两手:“有话好说,不要火拼啊。” 机器王一面撕着一面看向g:“你倒是乖巧的很哎,有空了陪我看剧,可以提升你的情操。” “啊。”g楞楞,痴痴点头“好。” j见机器王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到不行,哒哒,开枪就是一通突突。 子弹射在机器王的脸上身上,擩进了一个个弹窝窝,弹了出来。 j扭头傻眼住。 g见状,一步跨到机器王这边,竖起大拇指:“机器王,您真厉害。” j唇颤:“怎么可能?” 说着又是一痛突突,子弹射到机器王身上,如石子打到橡胶上,嘣嘣反弹出。 机器王伸手掐住了j的脖子:“我这一身肉皮,是最顶尖的科学家用最先进的机器纤维做成,别说子弹,炮弹和高温都奈何不了我。” “是吗?”g细语说。 机器王看他一眼:“怎么,你也想要?” g笑嘻嘻点头:“如果有,那就最好了。” 机器王冷笑:“没有,科学家已被我杀了。” “我是独一无二的机器人。”机器王大喊,一把捏爆了j的脖子。 j的脑颅流血,望一眼地上自己的下身,求饶说:“求你,快帮我接上,血液流光,我的脑子就锈住了。” “怕了?”机器王一手端着j的脑袋说“让我把你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的机板有没有锈住。” “不要。”j撇嘴“打开我就死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若不然呢?” “被你切开。” “娘的,早说嘛。”机器王收起了他那可变形的刀片手,变成人手模样,打了一个响指“接着。” 将手中j的脑袋丢到了g的怀中:“去把j修好。” “···好。”g抱着j的头,拉上j的身体向外走去。 “g。” g转身:“是叫我吗?” “是。”机器王挑方眉说“别忘了,回来陪我看剧。” g得宠,激动坏了,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就来,不会让您久等的。” 将后,g分统名制服机器人。j分统名工装机器人。 机器王,总领名西装机器人,名制服机器人,名工装机器人,名服务生、保安及其他领域的下下等机器人,总计名机器人。 “真是好剧啊,再来一场。” 第155章 战机器2 光之子一个急停。 咦···小冒冒差点飞出去,整个人从后背蹿到前面,万幸手牢牢攥着光之子的衣领,最后停挂在了脖下。 小冒冒的嘴张着,好久不能合上:“之子哥哥,你想杀死我啊。” 光之子楞愣,头点点戳戳向别的地方移去:“这···不怪我,是你自个把身子探那么高,望东望西的。” 光之子放三人下来。 前面是一个似广场的开阔地,正方形。 各种色彩的光线从地下射出,在上空形成了五彩缤纷的光晕。 时道自空中插下进到地里,在光线的打照下,似个霓虹柱。 西装机器人们正坐在这广场中,手指一个个都戳进地表中,一抽一抽的,在绚丽闪动的光线中,似到了歌舞厅自嗨个不休。 “姐姐,我们绕着走吧。”含雪的一只脚迈进了广场的边缘,小冒冒拉她一把说。 含雪停在那里,思绪片刻,转头说:“你们先到前面等我。” 她走了进去,余二时跟了过去。 小冒冒看二人一眼,又抬头看光之子。 光之子撇嘴耸肩,也抬腿跟去。 小冒冒一把拉住了他的后衣襟。 光之子扭头,压低声音:“干什么?” 噌,小冒冒跳上了他的背。 “不怕我杀你?” “你不会对小女孩下手的。” 含雪走过眯眼盘坐的西装机器人,西装机器人似什么也没有听到。 就是那忽地一抽,又停止,忽地又一抽,又停止,搞的几人神经紧张,以为这些机器人发现了他们就要站起来。 这是一片是透明地,下面是3d建筑群,射上的光线正是裹在外层的3d光屏发出的。 人类被供养在酒店中,生活在梯形建筑物中,夜深人静时,睡熟的人类被构垒成梯形建筑物的一个个活动小房送到了这里。 西装机器人把手指戳在他们的脑袋上,兴奋地一抽一抽的汲取他们脑中的记忆。 人类大脑紊乱,还以为在做梦呢。 含雪望见地表下一具具正躺在床上魇睡的人和手指戳在他们脑门上坐在地表上的西装机器人,大吸一口冷气,惊毛竖立,大直腰,两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困住的人类,迷迷糊糊的人类,自乐其中的人类,不知真相的人类。 含雪是圣女吗,她想做。 被三人止住了:“还玩不玩了,现在叫醒他们,西装机器人也就醒了,你想死得其所,我们还想苟且偷生那··快走。” “···说的有道理。”含雪撅嘴撇嘴嘟嘴,点头说。 时道戳进地表中,延伸到地下的一个酒店中,想来从灰色地界中下来的人,亦是同样的遭遇。 更有特殊的待遇。 因为他们脑中的记忆相比这座城市中的人要更丰富,更别样,和含雪等四人一样,经过一系列的养猪育肥阶段,送到小白楼的三楼中,专供给那里的西装机器人,然后再给那里的制服机器人,然后再给那里的工装机器人,然后再给那里的表演机器人,机器王有时也会截胡一下。 汲取干干净净后,再丢回到酒店中,再育肥,再汲取,直到···和城市中的某些人一样,发生了某些变化后,就会被集体丢弃到某个地方去。 如猪如狗,世界颠倒。 四人出了这片‘欢乐广场’后,迎面就遇到了追寻而来的制服机器人。 战机器,拉开帷幕。 主角是光之子。 含雪把两把电磁枪交给了他。 光之子如光之速闪过,500名制服机器人倒下。 “我靠。”机器王正悠哉悠哉地享看舞台剧,一眼通过500制服机器人的蓝光眼瞥到一圈黄光带着一圈绿波光闪过,然后就是人仰马翻的场景,他从椅上惊跳起,说了这二字。 “怎么了,王。”一旁陪看的g询问说。 “见鬼了。”机器王说。 “呃。”g左看右看,看了一圈“在哪里?” “在外面。” “哦,那就好。” “现在派你去捉鬼。” “啊!” “我的王,你要干什么?”机器王摁住g的脑袋,把他的一只眼眶绷开,焊接上了一块正方形小光屏,g吓坏了。 “快去。”机器王坐到了椅上说。 g晃动着独眼小光屏的脸说:“你,不去吗?” “我还要看剧那。”机器王大喝一声“找你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替我分担,我好专心看剧吗。” 机器王挑眉又说:“快去快回。” g被这柔声挑眉的言举感动到了,坚定说:“好。” g眼眶上的光屏,可连接指令制服机器人。 g奔跑在街道中。 眼眶上的光屏传出机器王的声音:“你他奶奶的在干什么,为什么放出了所有的制服机器人?” 机器王明显很生气。 “我,我有些怕那小女孩,怕打不过,所以就···。”g憋屈说。 “···算了,下次要经过我同意。” “一定。娘···”不敢骂脏话,说不定他还在听,g赶忙捂住了嘴。 含雪从倒在地上的制服机器人的身上拿上了,一把,二把···五把转x机枪,背在了身上。 “是不是太多了。”余二时不解“跑起来不方便。” “不多。”含雪又给光之子的脖上套上了5把“行吗?” “没问题。”光之子肯定点头“你的枪呢?” 光之子这样问,把手中的电磁枪往怀里收。 “我收起。”玩一把就行了,那机器人又不傻,还能再被你团灭,含雪拿过电磁枪隐进了腰间。 “往哪跑?”小冒冒在光之子的背上东张西望一番后问。 “向西。”含雪手环亮射出了指南针光面“第三空间一路向西。” 针动了,含雪手指西街:“出发。” 光之子携三人跑去。 “姐姐,为什么不早用?” “忘了。” “你骗人。” “想知道他们的世界是怎样的。” “这还差不多。”你拿我们的命在玩啊,小冒冒呲嘴摇头,风灌进,闭上,躲在了光之子的脑后。 一个制服机器人望见了四人。 g通过制服机器人的眼也望见了四人,且通过蓝光电网眼确定了四人的位置,他一边跑一边急忙调兵遣将,‘累’得跟狗似的。 机器王在他的椅上通过制服机器人的眼也瞥见了四人,他却再无那般关心这茬,手指有节奏的敲椅把,嘴有韵律的哼哼,饶有情趣的享受着台上的剧情。 四处汇到一起,2000名制服机器人,堵住了前面的街道,2000双蓝光眼在夜色中闪烁,2000把‘抓捕机枪’的枪口伸出。 一排一排,站了100排。 “冲过去。”后方的街道咚咚传来大跑声,小冒冒对已站定的光之子急说。 “他们有枪哎。”光之子放手中的含雪、余二时下来,对背上的小冒冒没好气的说。 “哦。”小冒冒望望街道两侧四层楼高的楼面又说“之子哥哥,你能斜着跑吗?” “下来。”含雪把小冒冒抱了下来“你以为你之子哥哥是y先生啊。” “谁是y先生?”光之子问。 三人愣愣,该怎么介绍y先生把他们给难住了,后方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前面的正在移来。 含雪把光之子脖上的5把转x机枪取下:“一个朋友。” “y先生是朋友吗?”小冒冒抠头。 “是吧。”好歹y先生算是制止了我和宗翎的打斗,含雪把10把转x枪五五分开,屁股对屁股摆在了街道的两个方向。 “你在干什么?”余二时紧握他的‘皮蛋枪’问含雪。 “他很厉害?”光之子差不多同时问。 小冒冒回答光之子:“y先生厉害的,可以从墙上直直的跑上去。” 含雪回答余二时:“战机器。” “需要你帮忙。” 余二时点头:“那是肯定。” “也需要你帮忙。”含雪又对光之子说。 “我不是一直在帮忙吗。”光之子被小冒冒说y先生的话搞得有些不高兴,竟然有人跑出了比我还高的境界。 “说吧,让我做什么。”光之子说这话的语气比平时傲出了很多。 “快用你的速度转x吧。”含雪说“机器人来了。” 光之子的身动,手动,十把‘加特林’瞬间出现在四人的身下。 含雪、小冒冒一组,余二时、光之子一组,屁股对屁股,每人手握两把‘加特林’。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街道两侧传来制服机器人的对话声。 “我流血了。” “我也流血了。” “快帮我堵住,我会锈住的。” “我身上的孔比你还多啊。”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开枪?”这是含雪在问小冒冒的声音。 小冒冒:“他们不是人,是吗?” 含雪:“是啊。” 小冒冒:“他们是机器人,是吗?” 含雪:“是啊。” “你平时没这么啰嗦的。”这是含雪诧异小冒冒的声音。 “不是人就好。”这是小冒冒肯定的声音“那我就开枪了。” 两把‘加特林’抖动得小冒冒身体大颤开,脑袋像个上紧了发条响起的闹钟那样上下左右大颤摆,震得她上下排牙齿哒哒连响。 “你可以把手指松开,缓一缓。”含雪实在看不下去了,怕把她颤出个好歹,大声提醒说。 “不不行行了了,我我一一开开枪枪就就停停不不下下来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56章 战机器3 “呼,这把枪是我的最爱,能无限释放我心中的烦闷。”说完,小冒冒的身体似是还受着惯性,连抖几下。 还有两把‘加特林’一枪未开,小冒冒走过去趴在了一把的前面。 “你要干什么?”含雪问。 “我,还想打。”小冒冒说。 “啊!”含雪从惊愕中回神“机器人都倒下了。” 小冒冒翘眼:“那就···算了?” 含雪吸口气:“放过他们吧。” 制服机器人在地上‘哭天喊娘’。 “我的腿断了,救我。” “我的脑袋成了马蜂窝,先···救···。” “喂,你怎么了,醒醒啊。” “别叫了,他锈住了。” “啊。” “上面,快来救我们啊。” 机器王从座椅上跳起:“g你都做了些什么?” 街道中,躲在制服机器人最后面的g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压低声音说:“王,小声点,小心让他们听见,发现了我。” “你还活着啊!” “活着,谢谢王关心。” “我···呸。” 呃?怎么说翻脸就翻脸,g抬头望一眼远处的含雪等人,把头赶忙又低下,呸我做甚,我做错了什么。 眼眶上的光屏再次传来机器王的声音:“派你去,是让你在现场随机应变,你把人全聚在一起,给人家突突,你猪脑子啊。” “我我机器脑子啊。” 机器王闷沉的哼气声,似是沟通不畅很绝望,重声:“你傻啊。” g单手遮嘴···觉得哪里不对,把另一只手伸出,双手指尖连掌心,遮在嘴和光屏眼眶上,小声说:“是你命令,要活那个捉穿黄衣服的人,我是按你的命令随机应变,不把他们堵住,怎么活着啊,您说是不是这么个战术道理啊。” “我,我,我”机器王听起来无言以对。 g 趴在那里微笑:“我说的对吧,王。” “滚!” g愣住。 机器王在他的房中气得大转圈,停脚大喊:“j。” j摸着他刚接好的脖子跑了进来。 机器王握拳说:“快点上几千工装人去拯救坏了的制服人。” “好。” “等等,回来。” “机器王,你要干什么?”机器王把j摁住,给j的一只眼眶上也焊接上了一块光屏。 j很快就明白了这块光屏的作用:“机器王,你不亲自去吗?” 咣,机器王一拳下去把面前的合金桌捶出了一个深窝。 j见状,掉头就跑了出去。 那声重响,台上的表演机器人停止了表演。 “你们继续。”机器王歉声对台上说。 “误事啊,误事啊。”机器王这样说,屁股原落在了椅子上。 “好!”机器王对台上喝彩又鼓掌。 机器王的指令到,广场上正在兴奋得一抽一抽的西装机器人睁开了眼睑,霍,瞳目齐闪出蓝光。 站了起来。 跑进了一座白楼中,上了,卡通列车。 这列卡通列车,全身白色,头黑色。 咻,驶去,刹那,就不见了。 光之子携三人跑在弥长的街道中,两侧一样的白楼,似是永远也跑不出。 但终究是有尽头的。 “这下我们可算安全了,有谁能跑得过我的之子哥哥啊,你说呢,之子哥哥。”小冒冒奉承也是心里话在光之子的耳边说。 含雪可没那么放心,战败制服机器人后,她又拿上了两把转x机枪挂在脖上。 咦···啪。 小冒冒这次没能那么幸运,光之子一个急停,她探出的身子再次蹿了出去,一只手抓着光之子的衣领,人在空中咦的从后叫到前,还是脱手了,整个人啪的一响摔在了地上。 小冒冒揉着屁股揉着腰站起:“光之子,我跟你有仇吗。”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站在她的对面,手齐齐抬起,指齐齐指去。 小冒冒蒙蒙顿顿转身,“哇,为什么来的这么快。”,箭跑到了含雪的身边。 500名西装机器人从四人的对面走来。 身后的一座白楼中,500名西装机器人正在鱼贯而出。 前后把四人堵住了。 一双双蓝光眼在夜色下骇人,又漂亮。 ‘漂亮不是我说的,是小冒冒说的。’ “不怕,我们有加特林。”小冒冒伸手去要含雪脖上的转x机枪。 “快进楼。”含雪看见西装机器人从身后拔出了能够发射白光弹丸的手枪,大喊说。 光之子一脚蹬开旁侧一座白楼的门,四人跑了进去。 小冒冒是被含雪单臂夹起,那样‘跑’进去的。 街上的白楼都是紧挨在一起,轨道串通于一楼的腹中,十字街口的轨道设在地下,磁浮卡通列车无所不能到。 四人跑进楼中。 两名工装机器人正坐在一起,学习对面墙上屏幕中人类的言语举止,学得有模有样,互相不时点评纠正一下。 见到四人后,站了起来。 “你有接到指令吗?”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他们是谁?”二机器人对视一眼,看向四人。 “我是人,你们是···。”小冒冒正说着。 含雪已用电磁枪把二机器人撂倒在地。 小冒冒恹恹:“你们是机器人,我给你们画图。” 余二时心领神会拿上了竖在工装机器人边上的两根长棍,以防再中白光弹丸的电网,成了‘狗’,无法逃脱。 余二时把两根长棍插在了后背的衣中,像个唱戏的。 “还是给你吧。”余二时又把长棍取下,递到光之子的手边说。 “为什么?”光之子愣愣。 “你跑的快,能躲过,我怕自个先被网住。” “这倒是。” 光之子成了唱戏的。 说着,四人看见了轨道,全站住了。 小冒冒抬手,嘴张:“是你?” 黑头卡通列车停在轨道上,百名西装机器人站在沿线,似铁路警察,在等四人。 卡通列车瞪大了大黑眼,大黑嘴一撇:“你谁啊?” “我,我···。”小冒冒泣说“我再也不爱卡通车了。” “是该长大了。”含雪抚一把小冒冒的头,将挎在脖上一把转x机枪给了她,另一把给了光之子。 “哼,谁稀罕你的爱。”黑头列车不屑说。 “我打你。”‘加特林’忽地转x在了小冒冒的手中,腾,被拽趴在了地上。 “还是长大了再说吧。”含雪把小冒冒掀起,搁到了光之子的背上。 光之子拎两把‘加特林’。 余二时举‘皮蛋枪’。 含雪两把电磁枪在手中,一个侧身,双臂平举,成一,兼顾两侧正在走来的西装机器人。 小冒冒的两个手握在插在光之子背上的两根长棍上,似是个司机。 先发制人,两波能量调到最大的电磁绿波飞去···。 “还不电死你们这些机器。”小冒冒眯眼看着“呃”小冒冒的嘴惊张开。 含雪亦是愣住,西装机器人受过电磁波后,只都是微抖二下,全都无事。 西装机器人脏内有闭合绝缘阻隔膜,电流感应器,感应到电流,阻隔膜合上,微抖二下,伤不到他们。 含雪忙转电磁波,发射出电磁刚波,咣咣,西装机器人如受到一面面飞来的铁墙,被打冲出去老远。 “姐姐好棒。”小冒冒寻找她的存在感,赞美说。 哒哒哒哒哒,光之子一侧一把‘加特林’大响开,把两侧的西装机器人叮铃哐啷的打倒在了地上。 叮叮叮叮叮,弹壳密集落地。 “之子哥哥也好棒。”小冒冒继续她的存在感,赞说光之子。 砰,砰,余二时用他的‘皮蛋枪’。 “咦···”小冒冒没好意思在说什么。 ‘皮蛋枪’的子弹精准的射进了西装机器人的双眼中,西装机器人的头向后左摆一下,右摆一下,眼上的蓝光依旧。 “二时哥哥,你的皮蛋枪好像不行哎。”小冒冒点评说,什么破皮蛋,把你还爱到老深,趁早扔掉算了。 “我打得还是很准的。”余二时没好气的说。 “那是,二时哥哥是最佳神枪手。”小冒冒不走心的赞说。 被含雪打到老远处的西装机器人,很快又原走了回来。 电磁刚波再射,这些机器人像是启动了高级对抗程序,受到电磁刚波的冲击,就见,一堆机器人的身体集体向后倒去,脚跟却是稳稳的站在地上未动,稍后,电磁刚波的冲击力消失,那些向后倒去的身体就集体的又弹了回来,不倒翁。 四人骇住,脑中同时想到了小圆。 含雪持续发射电磁刚波,才阻止住了西装机器人向前的脚步。 两侧各几百名西装机器人在那里,集体倒下,集体弹起。 好怪的样子。 光之子手中的‘加特林’哒哒哒哒哒的把子弹射去,叮铃哐啷,叮铃哐啷。 好怪的声音。 西装机器人被打褪了皮,露出一副副,金属机架。 他们是真正的战斗型机器人。 打不散,推不倒的机器人。 有多少子弹,多少电磁能,够四人耗的。 小冒冒憋嘴想哭。 第157章 战机器4 “哈哈。”机器王在他的房中笑说“这下可以安心的看剧了。” 白楼中,绿色电磁刚波,波波连发打金属机器人,咣咣响。‘加特林’机枪,哒哒连射打金属机器人,叮叮响。 裂响,四人的心稀碎,机器人在绿波的盖绕下,身上闪烁着被子弹擦出的火花,在两侧,倒下弹起,倒下弹起,似跳舞一般,未见有一个彻底倒下,还伴着他们那倒下弹起的动作,脚在跟着向前一点点挪来。 只能冒险,毕其功于一役,将两把电磁枪合于一侧,增大电磁刚波的密度、力量,望能打开一条路来,再借助光之子的速度逃之夭夭。可风险是很大的,若合于一侧,另一侧的机器人必将蜂拥跑来,这一侧的机器人再没被打开,那就是自找死路。 含雪左难右难,两侧的机器人跳着后仰起身脚下挪着小碎步的舞蹈向前移的越来越近,含雪一侧的臂动了:“你在干什么?” “二时哥哥,你在干什么?” “没子弹了,我在装子弹。”余二时把从‘加特林’机枪中弹出的落在地上累成堆的弹壳,一把一把的往他的‘皮蛋枪’的弹匣中填。 小冒冒仰头拍脑:“喔,天呐,二时哥哥服你了,快扔掉你的破皮蛋吧。” 唉,含雪也是叹了口气,一侧的手臂准备再动,她未动,余二时先动了,‘皮蛋枪’像是在搅动弹匣中的弹壳在制造子弹,呜呜,呜呜连响带颤,带动着余二时连抖。 ‘皮蛋枪’停止颤动,余二时抬枪射击,砰···镗。 一颗大铁蛋飞出了枪口,击穿了一个机器人的脑袋,从脑门到后脑勺,留下了一个洞。机器人倒下,蓝光眼消失。 “哇···”小冒冒的嘴张到了最大“···塞。” 含雪的嘴半张···‘皮蛋枪’,合上,赶紧说:“光之子快转x啊。” “···哦。”光之子也被方才‘皮蛋枪’的神奇给傻到了,被含雪提醒到,速转x‘加特林’。 嘭···“哇。” 光之子一个猛弯身,去转x。 小冒冒从背上栽到了地上,面着地,这次摔的真不轻,嘴唇翻起,痛得哇一声就哭了:“光之子···。” “···没事,别管我,你快转x吧。”我们好逃出去,小冒冒说着不是心里的话,念着逃命的事,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含雪用两把电磁枪将两侧的机器人阻挡延缓住,让他们在那里跳倒下弹起舞。 余二时将一匣铁蛋子弹速速打光,发发必中,击倒了6个机器人,蹲身填弹壳。 “没有啊。”光之子正在用幻影般那样快的速度翻动两把‘加特林’射在枪身上面的光屏中的图片,惊喊说。 “给我。”在转x机枪发出的图片中找我手中的‘皮蛋枪’,当然找不到,一个是机枪,一个是手枪,不是一个类型啊,大哥,你应该找这个···余二时在光屏的搜索栏中输入了:皮蛋机枪。 霍,两把‘皮蛋机枪’出在地上。 ‘皮蛋枪’、‘皮蛋机枪’还是个系列?这个皮蛋有什么说道吗,含雪雾水。 摁下枪身上弹起的白色按钮,射出的光屏消失,正式将转x机枪转成‘皮蛋机枪’。 哒哒哒哒哒,余二时将‘皮蛋机枪’的子弹扫射光,去填弹壳。 “我帮你。”小冒冒跪在弹壳堆上,满手满手的捧起,灌进。实打实的干活,不耍嘴皮子,她心里那个充实啊。 呜呜,呜呜,小冒冒被‘皮蛋机枪’带颤个不停。 ··· “给你。”余二时将两把‘皮蛋机枪’全都给了光之子,自个举他的‘皮蛋枪’开射。 “你为什么不用?”光之子还递给了他一把。 哒哒哒,余二时三连发,打穿了三个机器人的脑袋,侧头,一眼瞥望前方的机器人,一眼斜看光之子,说:“作为侠客的化身,只有手枪才可匹配我的身份。机枪,不行。” 话间,又是哒哒哒三连发,前方的三个机器人倒地。 这,一边说话一边开枪且发发中的骚操作,兼配他那使人起鸡皮的神职之话,使光之子不由得对余二时泛起了涛涛江水的钦佩:“您好厉害。” 这是光之子第一次见余二时这样开枪,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余二时的过人之处。 “嗯。”余二时淡点头,对光之子说“这两把皮蛋机枪你用吧,我去填弹了。” “余二时,别在纠结手枪和机枪了,猎枪我都见你用过。”含雪大喊说,两侧的机器人正在后推前,一排推一排向前移动的越来越快“命要紧。” 听到猎枪二字,余二时大不悦,在光之子这个新人面前,你怎么还接起我的老底了,那时不是没有‘皮蛋枪’吗,要是有,给我金枪,我也不用。 “你的枪法最准,现在你不救我们,谁救我们,快点啊。”含雪半催半捧说,丫丫的,我的双臂都快举了半个小时了,你两个男人在那里像是闲得无事互较了起来。 “是啊,二时哥哥,你的枪法最准。” “嗯,嗯。”枪法最准,余二时很受用,悠悠点二下头。作为仅二个男人之一,这次总算从光之子那里在二位女士的面前挽回了尊严,别老是之子哥哥啊背我跑啊,光之子啊你要照看好小冒冒啊,当我余二时不存在啊。 你有光速,我有枪法。 “装弹···给我。” 余二时丢‘皮蛋枪’给小冒冒,拿过光之子手中的两把‘皮蛋机枪’。 单手持枪,飘逸侧身,一枪一侧。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快速点射开。 机器人咣,咣大倒地。 他的枪法真是准,在两眼不集中,分视两侧,强大后座力的情况下,他亦可做到一发不失,蛋蛋射进机器人晃动不定的脑袋中。 余二时后来说,他的这一身枪法本领是苦学一个人写成的一本叫《习枪之策》的书练成的。 天赋异禀的他学了八年到此造诣,旁人终其一生不及二成。 除那个写书的人之外,他亦是天赋异禀之人。 天赋,很重要。 ··· “装弹。” “没子弹了。” “啊···。” “不,是没弹壳了。”小冒冒摊手说,成堆的弹壳打光了,变成铁蛋到了两侧机器人那里。 见机器人倒下过半,余二时打得嗨准,把机器人挡在那里,含雪刚欲缓缓她的手臂,一听没弹了,又硬抬起:“光之子···” 她吃力的续说:“···想想办法。” “好。”光之子不想让她失望,肯定的答应,寻摸开,视线看看机器人手中被打落在地的手枪···不行,都在机器人脚下,太危险,被抓住,搞不好会被分尸···铁蛋原拿回来···不行,不好拿不说,好多斜打出去都卡在了机器人的脑中···拽一个机器人回来?···更不行,会引起群愤的,机器人还不把我给活吃了。 怎么办怎么办,咦,真是笨啊,骑驴找驴,背上不是正插着两根铁棍吗,光之子自拍脑门,从背上抽下了两根用来拉‘狗’的棍。 啊···小冒冒看见那棍,似看到了一长串铁蛋,眼放了光:“我来。” 小冒冒蹲下,把两根长铁棍竖起,插进了两把‘皮蛋机枪’的弹匣中。 嗵嗵嗵嗵嗵嗵嗵。 她和余二时二人,就像是一个机关枪手,一个填弹手那样,射击开。 呼,含雪松口气,放下双臂,揉揉,觉得不解酸痛,哗哗,她把双臂像风叶那样甩动了起来。 两侧的机器人没有了电磁刚波的阻拦,一些倒在铁蛋下,另一些被电磁刚波在多半个小时的捶打下,发了热,红了身,跑了过来。 含雪骤停双臂,抬枪射击,电磁刚波,咣咣两声大响,打在了跑到近处的数十个机器人的身上,机器人飞了出去,在空中散了架,星火散开。 “哇,好漂亮。”小冒冒手举少半根铁棍,身体抖动着,抬头望见,满屋散开的黄灿灿的星火,赞叹说。 “烫死了,烫死了。”小冒冒狂甩头。 含雪用手扇过落在面前燃烧的铁屑,跨过去,去帮小冒冒,拍她的头,拍她的身。 “还有我那。” 含雪又去拍余二时的头,拍余二时的身。 散落的星火从他们三人的头顶上空徐徐下落,如烟花那样。 光之子痴愣愣地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从旁侧房中卸下的准备用来当子弹的铁桌腿,看着这一幕。 两侧的机器人透着红,在铁蛋下,一个一个的倒下。 “没子弹了,快拿来。” “哦。”光之子落寞的走过去,把两根铁桌腿搁在了小冒冒的手中。 嗵嗵嗵、嗵嗵嗵。 西装机器人全数倒下。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机器王从椅上,跳身站起。 站在一旁的g吓了一跳,指指台上,慢说:“刚才她妈妈来救她了。” 机器王攥紧了拳头,一拳把g打飞了出去:“我的西装人啊。” “误事啊。”机器王挥手对台上正在表演舞台剧的艺术机器人大喊说“都给我停了。” 舞台剧‘一家人’谢幕。 第158章 战机器5 黑头列车跑了。 一眨眼,小冒冒还准备转身好好骂骂它呢,就不见了踪影。 它接到了指令。 “快走。”含雪把小冒冒架到了光之子的背上。 “着什么急啊!”小冒冒肿起的嘴唇被刮到,不爽说“我们有二时哥哥在,怕什么。” “是啊···”看着三人走去的背影,余二时叹气说“你们三人···哎,我就是个多余的。” 余二时落寞地将两把‘皮蛋机枪’挎到肩上,跟了上去,抬手望一眼手中的‘皮蛋枪’:“还是你好啊。” 四人出了白楼,光之子再次携带起三人跑了起来。 月亮啊月亮你是那样圆,白楼啊白楼你是那样白,街道啊街道你是那样长。 列车啊列车你是那样快。 “抓住了。”光之子急停前提醒小冒冒说。 “咦···谢谢啊。”小冒冒这次没有摔出去。 黑头列车从白楼中跃出,横在了前方,上面站着机器王。 “这边。”悬在空中的含雪手指十字街口的另一侧,对光之子大喊说。 光之子背小冒冒,拎含雪、余二时跑去。 黑头列车脱离了轨道,还能飞起不成。 四人稍松口气,绕道西行。 忽见,黑头列车站了起来,一节节车厢脱开、拼组,成了腿,成了手。 机器王站在肩上。 “哇···那是什么,变形金刚啊。”小冒冒望见站立起来,越过楼顶一个‘身位’的黑头列车,惊喊说。 “哇···那又是什么,怪物啊。”小冒冒望见四方头的机器王,惊悚说。 变了身的黑头列车,在机器王的指挥下,用它很有节奏感的拼接而成的车厢长腿、车厢长臂,摧毁掉了一座座白楼。 光之子在街道上前跑后跑,左躲右躲。 黑头列车把白楼左推右推,前刨后刨。 把四人的路堵死了,困在了巨大的废墟圈中。 如角斗场。 外围,黑头列车抱臂,机器王挺身,月亮在身后。 巨大的阴影下,四人看起来弱不禁风。 “那是谁?”小冒冒手指站在肩上,和黑头列车的头半等高,四方头的光屏上在月色下反着光的机器王说。 “上面。”含雪隐出两把电磁枪,向旁侧跨了一步说“光之子你先背小冒冒逃出去,我引开他们。” “我呢?”余二时两把‘皮蛋机枪’,一把‘皮蛋枪’在手中,摊向两侧说。 “···和我并肩作战。”含雪说“用你的皮蛋枪。” “是枪法。”余二时很不同意她的说法。 “···对,是枪法。”含雪咂嘴说,你怎么变得絮絮叨叨,纠结这些,像个大叔似的。 “我先走···。”光之子犹豫。 “你先走。”含雪跨回抓住了光之子的臂···。 我有那么重要吗,光之子心中感动。 “保护好她。”含雪望一眼小冒冒说。 光之子泄气,心中失落:“好吧。” 含雪仰头,冲站在废墟外围的黑头列车和机器王大喊:“机器人,老姐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抓我。” “不要喊我机器人。”机器王的嘴扩出了大音“叫我,机器王。” “boss。”小冒冒颤嘴“是大boss。” “什么机器王。”含雪大喊“有能耐下来跟我打。” 机器王的嘴扩音说:“太费事,我还要赶回去看剧呐。” 呃?四人愣住。 真是活久见,机器人都好上剧了。 含雪抖摇二下头,向旁侧跑去,发去了两波电磁光。 “拿上这个,快走。”余二时将一把‘皮蛋机枪’挎在小冒冒的脖上,拍一把光之子说。 绿色的电磁波飞来,机器王拍黑头列车的后脑勺:“干活。” 黑头列车撑开双臂,小臂回收,与胸平行,飞快的转绕了起来,打得废墟上的钢筋水泥石块飞了出去。 在空中,电磁波与水泥石块相遇,电磁波消失,石块下落。 黑头列车的双臂,绕动的更连了,石块成雨成片飞去。 似地鼠打洞,溅起的尘土将铺盖到身后的小动物那样,向含雪和余二时倾泻下来。 含雪侧身奔跑,抬手中电磁枪发射电磁刚波,去阻挡,和余二时两人跑到了一块大石的后面,暂避一下。 水泥石块落在大石上的声音连响···没有了声音。 好一晌都没有再听见。 含雪探身一看:“不好。” 害惨了,机器王的目标不在这里,而是在光之子那里。 机器王在外围正驾着黑头列车围堵跑在废墟大斜坡上速度大减的光之子。 光之子背着小冒冒,脚下是凌乱竖立的水泥石块、戳出的钢筋尖,好不容易发现个平整地,启动光之速跑上几步,还不得不忍受小冒冒看见那黑头列车打飞过来的石块:“呀,之子哥哥快躲啊,呀,刚才好险啊。”这样惊一乍呼一乍的声音。 含雪和余二时疾跑过去,光之子的速度在废墟丛林的乱石上基本是废了,机器王指挥着黑头列车把石块打落在他们的身旁,逼迫光之子沿着一个方向跑。 机器王就等在那里,似有瓮中捉鳖之意。 “光之子快下了。”含雪大喊。 光之子,小冒冒抬头一看。 机器王和黑头列车的半身露在斜坡的上方,机器王勾勾手指,黑头列车伸出双臂向中间拢拢,似给二人做了个渠,引二人上来。 光之子背着小冒冒掉头就往下跑。 机器王牙齿上下哒哒碰响:“跑个鸟蛋,回来。”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小冒冒跑到大石后,躲了起来。 四人面无表情的蹲在那里,绕着大石转圈圈,水泥石块从这边落下,四人就像做了坏事的小朋友,猫着腰,嗒哧嗒哧,溜到大石的另一侧。 在四面高耸的废墟外,机器王指令着黑头列车,哐哧哐哧,跑到大石的另一侧,准备干活。 四人猫起腰,嗒哧嗒哧又溜了回去。 机器王牙齿大响,气坏了。 嗡嗯嗡嗯,黑头列车的双臂在身前绕动得快到看不见影,把身下废墟坡顶上的石块旋掀出去,飞向了大石。 部分石块越过大石的顶面,落到了四人的上方,含雪将两把电磁枪上举,发射电磁刚波,遮挡,如伞。 四人蹲在下面,面无表情的互相看着对方。 小冒冒:“这样躲来躲去,有用吗?” 含雪:“有啊,他不是着急回去看剧吗。” 嗯,嗯,余二时,光之子半信半疑点头。 四人身后的大石被落下的石块垒成了小山。 哐哧哐哧,机器王屁股坐在黑头列车的肩上跑了过来。 嗒哧嗒哧,四人绕着小山溜到了另一侧,更安全了。 哐哧哐哧,嗒哧嗒哧,哐哧哐哧,嗒哧嗒哧。 机器王:“你们赖皮。” 嘻嘻,小冒冒捂嘴笑。 机器王忽然站起:“光之子留下,其他三人可以放你们离开。” “免谈。”含雪大喊说。 小冒冒楞楞:“···嗯。” 余二时拍光之子的肩说:“放心,不管那机器王要你何用,我们亲如一家人,绝不会抛弃你的。” 光之子感动到了,眼圈晕红。 “你···不是吧。”余二时结舌“这么脆弱,说哭就哭了。” 光之子背过了身:“你不懂。” 忽传来大响声。 四人从小石山后探出。 黑头列车双臂擩着废墟的坡顶,起身,一只脚跨了进来。 四人见情形不妙,准备跑,又站住了。 黑头列车卡裆了,它的车厢长腿相对这一座座白楼的废墟垒成的高大斜坡还不足够长,如小孩骑在两侧都是大陡面的棱上,脚底使不上劲,左右摇晃在那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是谁这样张嘴叫着,黑头列车?机器王?小冒冒?含雪?余二时?光之子? 只见,黑头列车的车厢长身倾斜的倒了下来,站在肩上的机器王晃臂保持平衡,四人转身跑去。 黑头列车的身子彻底倒下,四人幸亏跑的快,不然就被砸死了,就差毫厘远。 机器王平安落地,紧跟在四人的屁股后:“哪里跑。” “快带小冒冒走。”含雪对光之子大喊一声,转身准备开战。 这里还算是平坦地,光之子启动了光之速,把小冒冒掀到背上,拦过含雪和余二时,向废墟的斜坡跑去。 含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迎上了风。 “奶奶的,好快啊。”机器王惊叹喊说。 小冒冒紧紧搂住光之子的脖子,迎着疾风,心想这下总算安全了,转头一看,吓傻了。 机器王的双脚变成了两个铁轮,追在后面:“我也不慢哦。” 小冒冒是被机器王的脚变轮吓到了,那两个轮的速度是有车快,但总还是比不过光之子的速度,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小冒冒心里堂堂的,望着机器王举着四方的光屏头,挺着身子,驶动腿上的两个轮,在那里追啊追。 不知是感到机器王的样子滑稽,还是觉得已经安全了,小冒冒笑了。 光之子到了废墟斜坡上,他的速度不再有优势,含雪大声说:“快放下我和余二时。” 光之子背小冒冒,含雪,余二时一起徒步向上跑去。 含雪跳过一块翘起的水泥石板问:“为什么不先自个背着小冒冒走?” 光之子喃喃:“你们没有抛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你们。” 含雪点头,同时回身望望,机器王才到斜坡底下,看来是追不上了。 她转过了身,忽又转了回来:“不是吧。” 机器王腿上的铁轮,变成了赤轮,咔嗤咔嗤,刀片赤叶卡进,滚动在了斜坡上。 第159章 战机器6 两个铁齿轮真是爬坡的好工具,比含雪等人快多了。 机器王嘴中念叨:“哎呀,把这个回去编个剧多好啊!” 眼见机器王就要追上,含雪转身立于石上,让光之子、小冒冒、余二时先走,她来断后。 电磁刚波射去,机器王挨上,身体向后微倾一下,身上的肌肤微颤一下,然后就没事了。 若其机器人的脚下有千斤坠,那机器王脚下就是万斤坠,再加两个赤轮的叶片嵌进地中,更是锦上添花,想把机器王打得和不倒翁那样,阻停在那里,是痴心妄想。 含雪吃了大惊,见电磁光打在机器王身上,隔靴搔痒般,怔一下,即刻下了狠,为了小冒冒等人的安全,决定以身犯险,肉搏阻挡深不可测的机器王。 收了电磁枪,抽出两把匕首,和已上到跟前的机器王大战开。 忽见含雪拿匕首刺来,机器王楞一下,单臂随含雪使来的招数闲定格挡,口中说:“女孩,你胆子不小啊,敢和我机器王面对面过招,让我来教教你,以后编入我的剧中。” 听这话,含雪双匕同上,使到了最快,竟半点也进不了机器王同样使动到极快的单臂护住的身。 含雪说是惊,但心中多少也早有预判,毕竟他是机器,还是个王哎,却真未料到机器王一个臂就可轻松挡住她苦练了多少年的击技术和在同黑豆搏杀中激发出的快。 机器王真厉害。 机器王用他的光网视线分析判断含雪的一招一式及下一招式的最佳出击方向,反馈回他的机脑中,做出多个防御方案,候着,以纳秒记时,含雪出一招,机器王的脑中已算到了后面多招的n个方向,传输到他的臂中,调备到了位,安候静等。 机器,含雪已知悉大半,在与此等靠计算打斗的物种进行较量时,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含雪忽然收起一臂,放在了脑后,亦用一臂对一臂。 机器王楞了,他的机脑做出的判断是:1、放在脑后的手欲取另一攻击武器,2、把匕首从脑后掷过来,3、发力正甩,4、发力25度角斜甩···n、打累了,放在脑后靠一靠···。 机器王觉醒的机脑做出的判断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机器王大怒:“滚开,我的目标不是你。” 机器王脱离了机脑,自行把臂挡扫式地平行挥来,含雪急蹲身,匕首刺向了机器王的肚腰。 匕尖进入又弹出,透过划破的衣服可瞥见机器纤维的肚皮未留下任何刀痕。 “不要挡道。”机器王一记大拳把发愣的含雪打飞了出去。 含雪在空中半弯着身体,顺着斜坡向上被打抛去,落在了奋不顾身快速跳过几块凸起的废墟石板的跑来接她的余二时的怀中。 二人砰哧一声就倒在了斜坡上。 余二时把砸在身上的含雪推的坐起:“你怎么样?” 含雪出了口重气,晃晃发亮的手环,指指半鼓起的衣服说:“没事,谢谢。” 在机器王挥出一拳时,含雪半弯着腰,脚下是乱石,难以躲开,手环疾亮,衣服吸空气鼓起,以缓冲迎胸膛而来的拳力。 含雪揉膛口说:“机器王的力好大。” 光之子背小冒冒从侧旁跑来,急问含雪情况。 含雪起身快说:“我们打不过机器王,你背小冒冒快走。” “你别走,我要的是你。”机器王使转着腿下的两个铁齿轮,已到了近前,指光之子说。 “好。”光之子掰开了小冒冒盘在脖上的手,拉她下了背。 “哎···哎···你。”小冒冒一叫,一叫,一指,站在了地上。 含雪把小冒冒举到了一块石板后。 含雪、光之子、余二时三人战机器王。 含雪两把匕首在手中,两把电磁枪从腰间隐出,飞在了空中。 光之子徒手从废墟中拉出了一块大石墩。 余二时一手‘皮蛋枪’,一手‘皮蛋机枪’。 “唔哈哈。”机器王大笑“三个小孩,不自量力。” 机器王哈哈笑着,腿下的赤轮变回了脚,两声重响,脚下的万斤坠力落在了处于下势的斜坡上。 “哈。”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电磁刚波近身射击。 大石墩砸向机器王。 大铁蛋飞去。 电磁刚波打得机器王前抖一下后抖一下,机器王挥手去打飞在空中的电磁枪,电磁枪退飞到了远处。 大石墩飞来,机器王腾出一手,一个小摆,就将大石墩斜打了出去。 大铁蛋打在机器王的身上,肉肉肉,出了一个个窝窝,又复原。 含雪脑际催动,两把电磁枪环射机器王。机器王身体连颤开。 光之子发了狠,在原地启动光之速,把身边的一块块大石扔向了机器王。机器王颤着身,连连甩动两只手,把大石块挡向了各个方向,散飞开。 余二时两枪齐发,铁蛋射去,机器王连颤着身子,连甩着手臂,四方的头上出了数个窝窝。 机器王被惹急了,放了大招,双腿下弯,一个起跳,跳出了5米远,落在了光之子的身边。 机器王一拳打落光之子手中的石块,两只如钳的手攥住了光之子的两个手腕:“你腿上的速度很快,没想到你手上的力气也不小,那么大的石块都能搬得动。” 光之子使出了他的力,去摆脱机器王,动了。 二人就像拉锯那样,来来回回的在动。 机器王按住了。 机器王颤了头,光之子也颤了头,四只手颤停在空中。 机器王:“你的力气真不小啊,今天是捉到宝了,快跟我回去,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的身体。” “研究!”光之子听到这二字,面如沸水,头颤的更烈,眼中放了火,瞪大如铜铃。 “放开他。”含雪用两把匕首连刺机器王,真如木刀戳在硬胶上。余二时直接把枪口顶在了机器王的身上,砰,枪响,珰,铁蛋弹回,回进到了枪膛中。余二时把枪口挪开,看那陷进的窝,一点点复原,似有研究的意思。 “别闹了。”机器王松开一手,把二人像大人拨小孩那样,拨到了老远处。 光之子被松开的那手,扒在了机器王攥握的手背上,一声大吼就扯脱了下来。 机器王站在那里,愣住:“你是个什么怪物,居然能有比我机器王还大的力量。” “我不是怪物。”光之子叫道,一个快如光的大力脚踢去。 把机器王踢到了斜坡脚下。 机器王怒火中烧,两只手变形成了大刀片,两只脚似长了弹簧,以每步3米的起跳距离,跳跃的跑了上来:“杀了你们。” 小冒冒躲在石板后,伸出了长舌。 含雪脑际急令,飞在空中的两把电磁枪发射电磁刚波沿路阻击。 机器王跳跃躲闪,似不在同三人过家家,他屈着臂,弯着腿,越跑越快,在一块块的废墟石块上,这一跳,那一跳,噌噌的往上飙来。 余二时打光了铁蛋,急得把碎石填上,射出石蛋。 光之子把石板,石块,石柱子,乱七八糟,钢筋连在一块的双头石,身边的一切,只要是用他的力能够从废墟中扯出的,通通的扔向了机器王。 机器王左跳右跳,躲过五成,受上五成,亦不能阻止他向上的进程,只是稍作延缓罢了。 如此下去,定不是办法,含雪侧头望坡顶,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建筑物的废墟乱石,怎能跑得过机器王的跳跃式。 “姐姐。” “哦。”含雪忽然望见一物,指小冒冒身前的巨大石板,问光之子:“这个,你能搬动吗?” 这个石板是一座楼的整块楼顶板翘在外面的一半,另一半还嵌在废墟中。 “能。”光之子把手中的大石扔向半坡中的机器王,跑了过去。 小冒冒见发了疯的光之子跑来,连滚带爬的赶忙闪到了远处。 光之子抓住巨石板的一角,使动了全身的大力,把石板从废墟中抽了出来,举过了头顶。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惊骇住,那可是一整座楼的楼顶板啊。 机器王抬头望见:“···还说你不是怪物。” 光之子把头顶的巨幅石板抛向了机器王。 一个楼顶的面积,机器王一时想躲也躲不开,他驻足,扎马步,大刀片变回手掌,向上撑去。 两把电磁枪倒飞,进到了含雪的手中。 含雪手握电磁枪,向正在飞下的大石板的面上,射去了两波电磁刚波,加上冲力。 大石板落下,机器王使出了他的全力,只见手臂弯曲,腰身弯曲,腿部弯曲,一层层减缓砸在身上的石板的冲击力。 机器王顶住了,他趴在地上,背上托着一个整面积的楼顶石板:“今天是我机器王最耻辱的一天。” 含雪见那石板没有压实,翘着一边,还在动,跳到了一个高处,电磁刚波,一发接一发的射去,给机器王这个孙猴子盖上了封印。 巨大的厚石板落实,把机器王压在了下面。 含雪说:“快,往石板上面再压些东西。” 光之子的把乱石抛去,在石板上面堆成小山。 他还在那里往下抛,石板上面的小石山变成了大石山。 一句研究,激出了他潜藏在身体中的‘力’。 “我们终于安全了。”小冒冒鼓掌说“哥哥姐姐们,你们好棒啊!” 第160章 战机器7 大石山的石块滚落。 小冒冒斜眼望去,正在鼓掌的手停住:“哥哥姐姐们好像还需努力啊。” 含雪、余二时的屁股从石块上起来。 小冒冒溜到了一块大石后藏了起来。 光之子绷紧了牙关,双拳握了起来。 机器王,如送猴子出世,冲破了石板,顶翻了大石山,跃身而出,一个跟斗,稳稳落地。 机器王生气了,四方的光屏脸变成了绿色,一双蓝光眼,一对合金手,一副合金脚。 一声怒吼,衣服崩裂,肌肤凹回,露出原真。 一身合金大体,在夜色下晃光明亮。 机器王手指大说:“不杀你三人,誓不为机器。” 含雪先是被机器王坚不可摧的身体惊了一下,再被他的这一句说得愣了一下,一惊一愣,眼眶睁大又皱起,出了双眼皮。 机器王并足,甩臂,屈身,一个立定跳远,跳出了10米远的距离。 一个、二个、三个,到了三人的跟前。 三人不知是被机器王的滑稽所滑稽,还是自身就是滑稽的滑稽,齐齐向后滑稽的一跳。 余二时大喊:“快跑。” 含雪大喊:“散开。” 光之子大喊:“你们先走。” 光之子借那后跳的距离,起步冲刺,跃身扑向了机器王。 强大的冲击力撞上,机器王脚下有万斤坠力,牢站地面,光之子的力也不弱,机器王的身体向后倒去,如不倒翁又弹回,将光之子的整个身体弹射到了远处的一块板石上,板石撞响裂开。 余二时拿着空了膛的‘皮蛋枪’,急的跳脚,不敢近身。 含雪一边绕跑一边手连发电磁刚波,迂回救光之子。 小冒冒藏在石后,头都不往出探一下,就怕被发现了,心中念念,刚才机器王说了是杀他们三人,不包括我。 电磁刚波打在机器王的身上,机器王纹丝不动,任凭击打,跨着合金大脚走去,欲先解决了窝在石中的光之子。 见电磁波不起任何作用,含雪收了电磁枪,速跑到光之子的头顶处,去拉他:“光之子,起来。” 机器王哈哈大笑,拢起了合金大拳:“正好一起受死。” 呼,光之子忽然口中出了口气,双手大力击到身体两侧的地上,跳站了起来。 两个手掌深印留下,呼,含雪望见惊出了口气,好强的力量。 机器王翘拇指:“好样的,这才配死在我的手下。” 光之子奔跑去,脚踏在地上,碎石飞溅,地缝出,整个身体重撞到机器王的身上。 机器王向后倒去,坠在地上的合金大脚离开了地面。 二人从斜坡上抱滚而下,撞破了石板,碾碎了大石,停到了废墟圈的中间地。 远见,机器王把光之子从身上拎起,两手抓住了他的两个脚踝,像摔谷物那样,一下下的摔在地上:“不信你不死。” 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冷冷的小雨,似今日要绝几人。 含雪,余二时脸上冒起了雨露,站在斜坡上。小冒冒从石后也站了起来。 含雪起脚向斜坡下走去。 余二时抬手,想叫住她,停在空中片刻又放下,叹口气,跟了去。 雨从小冒冒的眼睑上滴下,她望一下坡顶,望一眼含雪、余二时下坡的背影,望一眼被机器王当成出气筒摔在地上光之子,心说:我去了也帮不上忙,我在坡顶等你们。 含雪,余二时下到了斜坡底。 余二时:“怎么办?” 含雪:“不知道。” “恩?”含雪回过神:“你怎么也下来了,小冒冒呢?” 二人抬头望去,小冒冒坐在坡顶,向二人难为情的挥了挥手。 激灵,含雪冲小冒冒远远点头。 “我打。”一声大喊,一声重响,光之子被机器王一记重拳垂直打上了天。 余二时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光之子,说:“这次死定了。” 含雪抓头,团团转,望见废墟中被雨淋湿的石灰,忽想到了一个绝损的招,她转头对余二时快说:“脱裤子。” “啊。”余二时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含雪气摇头:“撒尿。” “啊。”余二时又后退一步“在这里?现在?为什么?” “没时间解释。”含雪将余二时一把拉过来,手指地上的一团散落的石灰说“冲这里撒。” 含雪背过了身。 “我,我尿不出来。” 含雪转身冲余二时的屁股就是一脚:“快点,救命啊。” 滴,滴,哗啦啦。 “完了。” 含雪把余二时一把拨过,蹲身,手伸了进去,活把活把:“给我枪。” “哦。”余二时把‘皮蛋机枪’递去“你要···。” 含雪装弹,起身跑去。 余二时蹲下身,双手停在空中···伸了进去。 光之子从空中落在地上。 机器王举合金大拳欲捶,一枚尿液活成的水泥弹打在了他的光屏眼上,又一枚打在了另一只眼上。 “什么东西?”机器王举着拳在那里瞎晃。 含雪跑来,一手举‘皮蛋机枪’,一手把光之子从机器王的身下拖出,拉到了远处,急唤他:“光之子。” “嗯。” 出了声音,含雪心略安:“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光之子抓抓自己的胸口:“应该没事。” 这都没事?含雪又惊又喜:“···太好了,没事就好···能站起来吗?” 光之子抓抓自己的双腿:“应该可以。” 光之子绝非常人啊,含雪见光之子在自己的搀扶下,竟真站了起来,心中诧叹,这光之子该不会也是一位···,含雪已想到了这层。 小冒冒,余二时亦想到,但三人都未对光之子说出过,甚在背后都是闭口不言。 这是朋友间的心照不宣,方可友谊长存。 机器王用合金手把光屏眼上的水泥弹抹去,一薄层水泥依旧蒙在上面,他的蓝光网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机器王用的合金手背在那里擦啊擦。 余二时跑来,用‘皮蛋枪’哒哒,把水泥弹打满在了机器王四方的光屏脸上。 “给你。”含雪把‘皮蛋机枪’扔给了余二时。 机器王把眼部的位置擦掉一些,余二时就补上一颗。 机器王衰了,他擦着怎么擦也不干净的光屏眼,骂说:“你们耍赖,卑鄙,无耻。” 光之子原地跳了两下,一个光之速闪到了机器王的跟前。 “是谁?”机器王放下了手。 “我。”光之子抬脚说。 “你要干什么?” “报仇。” “想打我?”嗵、嗵,机器王半蹲身扎下了万斤重的马步“做梦。” 一身合金大体,谁能奈何的了他,含雪和余二时还这样想着,就见光之子一脚踢在了机器王的一对铁屁股蛋上。 咣···咣。 机器王挨上光之子的一记大力脚,整个身体向上升起二十厘米高,又落下。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光之子以光之速在那里踢,机器王扎成马步状的合金身体在那里升起落下,升起落下。 “光之子,今日之辱,我定会找你报的。”机器王扩音大喊说。 含雪、余二时看光之子在那里用脚踢着一副合金铁身,都觉得自己的脚疼。 小冒冒愣在坡顶。 光之子终于停住了,他忽然跳身起来,一记重拳打在了机器王的光屏头上。 机器王的头斜摆一下,屏依旧完好无损,挥出一臂把光之子打飞了出去,拳紧握在空中:“打够了没有,士可杀不可辱。” 说完两手赶忙去擦蒙在光屏眼上的水泥。 雨渐大,那水泥有被冲洗掉的趋势,含雪对余二时指指机器王,然后挥手说:“我们快走。” 余二时把“皮蛋机枪”中的水泥弹全数打在了机器王的面上。 光之子从远处以光之速跑来,挟起二人跑向了斜坡。 三人上到了坡顶,同小冒冒一起离开了。 机器王的扩音:“你们人类真卑鄙,不叫道义。” 光之子携带三人跑在街道上。 “哥哥姐姐,你们实在太棒了,把机器王打得屁滚尿流,我站在远处一直在给你们鼓掌。” “之子哥哥是最英勇的。” “含雪姐姐是最聪明的。” “二时哥哥是···二时哥哥的皮蛋枪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小冒冒···” “二时哥哥的枪法是最准的,没有二时哥哥就没有皮蛋枪,没有皮蛋枪我们就很难打败西装机器人,更别说打败机器王了。” “嗯。” 两侧白楼中的机器人接到机器王的指令,全数出了房,拦截四人。 奈何,这里的机器人少之又少,且大多是工装机器人,拿着长铁棍,够打光之子跑出的黄光线条,砸得街面铛铛响。 四人一路向西,跑过了十字,跑过了街道,终于出了白楼群。 茫茫大地,一道围墙在远方。 机器人追到街道的尽头,全都站住了。 机器王使转着腿上的一双铁轮从机器人群中驶出。 g、j一人一只光屏眼互相对称的站在两侧。 机器王向后挥手:“回去,看剧。” 围墙的后面算是机器人的禁地,怕怕口中的,废弃地。 月光下,雨中,四人翻过了围墙。 第161章 废弃地 天苍苍,野茫茫,好大的一棵葡萄树。 “哇,葡萄啊···嗯,这个葡萄···之子哥哥你先尝一尝。”小冒冒把送到嘴边的葡萄递向了光之子。 含雪插腰,凝目:“为什么?” 小冒冒撇嘴,晃头:“之子哥哥对毒免疫。” “神经过敏。”含雪说她一句,自摘一串“我帮你试,树上的葡萄哪有毒的。” “看,没毒吧。”含雪捋了一把,吃进嘴中,咽下后,摊手说。 “很甜啊。”余二时撑着葡干,仰头张嘴吃。 “夏黑葡萄和红宝石葡萄嫁接的。”光之子吐葡萄皮,咂嘴说“可以补充大脑消耗的糖分。” 光之子摘了好几串,揽在怀中。 “嗯,这下可以放心的吃了···”小冒冒点头自语。 “嗨,贼人,敢偷我葡萄。”一声大喝,一老爷爷以唱戏提大刀的方式拎着一长木棍跑来,驻足,摆姿势“呀呀呀呀呀呀,看我不打死你们。” 含雪一愣,看着老爷爷的架势,这颗葡萄树是他的,再详他的衣着相貌,不像是个庄稼人啊,一身白绸睡衣破几个洞,脏污结板似花边,衣不拘束敞露皮,白发散乱长飘飘,头不固点摇晃晃,眼不聚焦迷散瞪,口不遮拦大黄牙,倒有点像个会唱戏的世外仙人。 “我没偷你葡萄。”小冒冒把搁到嘴边的葡萄藏到身后,侧头说“谁偷了,我没偷。” “贼娃,恼要骗我,身后是什么。”说着,老爷爷举棍打来。 含雪伸手在空中握住了挥来力量不大的长棍,赔笑说:“冒失了,不知道葡萄树有主人,现在恳请您,让我们吃几串解渴。” “不行。”老爷爷跺脚,挺腰,伸手“全都给我交出来。” “···好吧。”含雪把手中的葡萄放在了老爷爷的手掌中。 老爷爷把手掌移向躲在含雪身后的小冒冒:“还有你,贼娃。” “还给你。”贼娃,不就是吃你几串葡萄吗,干嘛叫得这么难听,小冒冒把背在身后的葡萄用力砸进老爷爷的手中,气哼哼说。 老爷爷对小冒冒撇嘴,神奇说:“不是唬你,我有透视眼。” 透视眼!又一个机器人! 含雪拖小冒冒后退一步。 光之子偷吃的嘴停住。 余二时举‘皮蛋枪’大跨三步跑来:“别动,别看你是个老···,我一样开枪的。” 老爷爷看见枪口,嘴大瘪,小孩快哭状,扑通跪在了地上:“别杀我。” 老爷爷大憋的嘴咧开变微笑,把手中的葡萄捧起奉上,闪眼睑说:“葡萄都归你们。” 四人歪头愣住。 “我还没吃那。”小冒冒把含雪向前推了一点,弯身,伸臂,把老爷爷手中的葡萄全数抓来说。 “不够了,还有。”老爷爷忽然起身,连退跑向了葡萄树。 “别动···我···。” 含雪把余二时对向老爷爷的枪口抬开:“没威胁,他不是机器人,机器人不怕枪。” 老爷爷连退跑回,把怀中的葡萄硬往几人手里塞:“交个朋友,别看不起我啊,我在天庭也是有人的。” “别拔了我的葡萄树就好。” 呃,四人张嘴,你看我,我看你。 含雪合嘴说:“我们走。” “咪咪哄,咪咪哄。”老爷爷盘腿坐在葡萄树下“我的葡萄树。” 天苍苍,野茫茫,好一对佳人在月下。 男指月说:“那是月亮,丽人的闺宅,我是机器猫,你的百变郎君,让我带你入心房。” 女拦腰说:“百变不如忠一,郎君不如柴夫,大宅比不了天地,我只要此刻的你,这样到永久。” 咦,起了鸡皮,小冒冒抖身。 “很浪漫啊。”含雪把小冒冒的身体固定了一把说。 “是谁。”男轻问,转身看见四人,把搂在女肩膀上的手轻紧一下,对女轻说“别怕,有我在。” 女搂紧男的腰,头贴在男的胸上,娇声说:“我不怕。” “不好意思,路过,打扰了。”含雪说“我们现在就走。” 四人走去。 女:“不要理他们,我们就这样站着,好吗?” 男:“好。” 女:“站到我们变成石头,好吗?” 男:“好。” 女:“站到我们变成铜像,好吗?” 男:“好。” 女:“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一动不动,好吗?” 男:“好。” 女:“我们能固定住吗?” 男:“能。” 女:“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 男:“能。” 女:“我们能永远相爱吗?” 男:“能。” 女:“你太好了。” 男:“嗯。” 小冒冒转头望一眼搂站在月下的佳人问:“那一男一女神神叨叨在说什么?” 含雪笑说:“誓言终身。” 小冒冒抠头:“可那男的动了哎,我看见他在挠背。” 天苍苍,野茫茫,好一个东家长西家短。 老人说:“多好的东西,都比不了一碗白米饭。” 青年说:“多好的东西,都比不了一件白衬衫。” 小孩说:“多好的东西,都比不了一具变形金刚。” 老人问青年:“你有白米饭吗?” 青年说:“有。” 青年问老人:“你有白衬衫吗?” 老人说:“有。” 小孩说:“你们交换一下,不是都有了吗。” 老人,青年摇头说:“不换。” 老人,青年诧异说:“咦,小鬼,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小孩说:“我一直都在这啊。” 老人问小孩:“你有白米饭吗?” 小孩说:“没有。” 青年问小孩:“你有白衬衫吗?” 小孩说:“没有。” 老人,青年大喝说:“滚!” 小孩说:“可我有变形金刚啊,可以变成白米饭,可以变成白衬衫。” 老人,青年追说:“站住!” 四人站在边上听了好一会,这三个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 小冒冒望着被追的小孩,握拳说:“姐姐,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含雪说:“好。” 小冒冒松拳:“还是算了吧,他们都跑远了。” 天苍苍,野茫茫,好一出四人讨论会。 一男手捧圆石说:“天地开,事物钝,做人要如石,硬,刚,才能立于不败,战无不克。” 一女手捧圆石说:“石是硬是刚,你只看到了质,没有看到表,做人要如圆石的面,令他人站不稳,侵不到,不攻自破。” 另一男手捧圆石说:“你们看质看表,却从未看石的芯,芯是散的,做人要先从石的芯开始,锻造坚不可摧的芯,石才可不破,人才能自胜。” 另一女手捧圆石说:“石再硬再刚再滑再坚不可摧,终归是石,亦抵不过风雨的侵蚀,做人要学石外的气,无形无式,容万物。” “你们在说谁啊?”小冒冒探头对四人说。 四人转头看见四人:“你们是谁?我们在讲人生大道,听的懂吗?” 余二时慢点头:“能明白。” 小冒冒重点头:“醍醐灌顶。” 光之子叹气:“马马虎虎。” 含雪撇嘴:“一点点。” “哎,巧得很。”四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们正好也是四人,太有缘了,这四个石头就送给你们了,每人一个。” 石上鼻涕,哈喇子,含雪婉拒说:“这多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还是你们自个留着吧。” 光之子语重心长:“我心中有石。” 小冒冒背手:“不要。” 余二时拨开:“拿走。” 四人昂首说:“拿着,我们已悟道成功,不时就要飞天成仙,这四块石头,乃仙石也,同可助你四人成仙,我们天上见。” “快走快走。”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快跑离开了四个神经病。 天苍苍,野茫茫,天亮了。 好一大群泱泱怪人出在眼中。 指天骂,指地骂,指人骂,骂昆虫,骂草木,骂四人。 自语不休,说昨天之事,道今天之见,论明日之变,笑他人不懂,嘘强者无耻,侃四人相貌。 摇头晃脑的,撒欢乱跑的,定闲修炼的,指桑骂槐的,躲躲闪闪的,脱裤子···。 小冒冒手指颤唇说:“他们是···。” 含雪愣在那里:“疯子。” 小冒冒点头:“嗯。” 二人对视一眼:“是疯子。” 废弃地,被机器人汲取记忆,长久之下,大脑出现错乱,从而乱了神智,如狗一样被丢弃在这里的疯子人类的聚集地。 不成片段且突兀的记忆,搞得机器人一惊一乍太不快乐。 又寄望他们能够自行恢复,再汲取他们脑中的记忆,那不知会是个怎样的爽,怎样的兴奋。 一群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子,先下手为强,拎着石块,举着棒木,朝四人跑来。 含雪,余二时,光之子不知是斗还是不斗,精神病犯罪不定罚。 小冒冒说:“我们要自卫啊。” 含雪把电磁能调低,用小小的电磁刚波,把这群疯子打跑了。 一群好奇宝宝的疯子看见含雪手中的两把电磁枪发出了神乎其神的绿色电磁波,高兴坏了,哗哗啦啦的跑来伸手要,不给,居然动手夺了。 把电磁枪隐进腰间衣服中,看见,居然开始扯含雪衣服了。 “光之子。” 光之子携三人跑开。 黄色线条,疯子们跟在后面追。 “光之子,跑快些。” 第162章 不是人是人 光之子跑的真快,疯子们被甩到了老远处。 四人走去。 一座城出在眼中。 梯形楼群,3d光屏是窗。 这里在地上,机器城在地下。 含雪喜叹,终于到人类的城市了。 喜不出几步,前方地面上一个个洞口,洞中发出的啊啊的叫声,接着就把含雪吓到了。 走到洞沿,向下一看,一个疯子在里面,把头往洞壁上撞,到了陌生地方,啊啊的在叫。 前方的洞中都在啊啊的发出叫声。 有人挖洞陷疯人,含雪双臂撑开把三人拦停,眺望前方洞口之外的地面,看似平常,底下实则为掩盖住的洞林,不知有多少。 对面的围墙上被开了一个缺口,缺口上放着食物,那是在引诱疯人去取,疯人是有去无回,掉进洞中。 朝围墙两侧望去,被开出的缺口还不少。 围墙后面便是楼成梯形的城。 含雪隐出电磁枪,准备用电磁波开路,掀过盖在洞上的遮物。 对面缺口上走出了数人,他们走到洞口边,蹲下身将臂伸进把疯人拽上,押向了缺口,走向了城市。 “姐姐快看”小冒冒指手说“他们是···。” “看到了。”含雪定说。 “机器人。”小冒冒把结住的话说出。 那些人露着机械臂,把疯人轻松夹在腋下、拖在地上···一人望见四人,也把手指来,对身边的大喊:“快看,机器人。” 四人发懵,什么情况,机器人反说我们是机器人。 两方动了起来。 含雪握紧电磁枪。 余二时一手‘皮蛋枪’、一手‘皮蛋机枪’端起。 小冒冒毫不迟疑的爬上了光之子的背,光之子扭头:“不用这么紧张吧。” 小冒冒重点头:“要的。” 对面围墙缺口上,冲出了数十人,露机械臂,露机械腿,端着枪,架起了···炮。 小冒冒望见炮,整个人的表情就不好了:“我说什么来着···。” 光之子:“你说要的。” 见苗头不对,含雪赶忙喊话:“我们是人,不是机器人,你们···。” “开炮。” 是能源炮,冲击波掀开了覆在洞林上的遮盖物和尘土,不等含雪把话说完,在一声令下,飞了过来。 含雪抬臂射出电磁刚波迎去。 炮光,波光,在空中撞上,大响,地颤。光挤压,散开。 对面高喊:“机器人来袭了,开炮,开炮。” “姐姐还击还击。”小冒冒握拳说着,在光之子耳边又说“之子哥哥,我们俩先避一避吧。” 含雪发射电磁刚波拦截。 余二时顿足,有本事拿枪干啊,气得把‘皮蛋机枪’摔在地上,又捡起。 疯人们听到响声,陆续聚在了四人后方的远处,在那里噢噢的叫着,噢噢的望着炮光与波光相撞。 对面又高喊:“抓机器人,冲啊,冲啊。” 哗,疯人们一哄而散,跑得比狗还快。 呃,小冒冒扭头望见:“抓我们又不抓你们。” 又摇头:“真是吓怕了。” 那些人跨着机械腿,一步顶常人三步,跳跃在洞的间地上跑来。 “来啊。”余二时手握二枪抖臂。 “光之子。”含雪把电磁枪抛去。 “好。”光之子接上。 “哎。”小冒冒自个往下溜“先放我下来。” “看我的。”余二时目测到那些人快跑进了子弹的射程内,兴奋说。 光之子从他眼前跑过,一道黄色线条绕在了那些人的中间,绿色电磁波闪动。 “谁。” “是谁。” 那些人不再惊呼,全数倒下。 光之子跑回,电磁枪交还。 余二时深出口气:“你牛。” 缴了那些人的枪,光之子速去把缺口上的那门炮丢进洞中,速又回来。 四人坐等。 疯人们再次聚到了远处,拿石块扔被捆在一起的那些人。 小冒冒笑说:“疯人好像也不疯哦,打他们不打我们。” 含雪手指画在地上:“是啊,疯人有他们的世界,也许我们不懂,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是能分清的,有时。” 余二时把一个机械腿拽出,端详了一阵,扭头对光之子说:“帮我把它卸下来。” 光之子愣住,看着他:“为什么?” “装弹啊,我的皮蛋枪早就没子弹了。”余二时把弹匣退出,拨去一个个石丸弹“快点,帮帮忙。” 光之子摸脖:“你确定?” 余二时点头:“确定。” 光之子把手伸进机械腿上的钢筋条的缝中,使上了他的力,噔噔二声响,一根钢筋条掰下。 余二时拿在手中:“真是上好的材料啊。” ···。 一人醒了,余二时拿枪正对着他,身体向后一仰,低头一看被绑住的机械手,抬头说:“这是谁的衣服?” 含雪抬手指向了疯人:“他们的。” 疯人群中几名献出了衣服的疯人,赤着上身在那里嘿嘿笑。 小冒冒两手一拍,摊开:“没办法,说了不要,硬要给,还比划着让我们把你们给绑起来。你说你们坏不坏,太坏了。” 那人嘴巴颤着,忽然扭动身体去噌身旁的其他人:“快醒醒啊,机器人和疯人联手了。” “别动。”余二时晃枪口示意。 “哦。”那人的机械臂一用劲,把绑在机械手腕上的用破衣拧成的衣绳给绷开了,两手擩地把身体向后挪挪“不动。” “啊啊啊啊啊。”那几位赤着身子的疯人,指着被绷开的衣服在那里哭了起来。 含雪指那人脚下的衣服,对那人说:“意思意思。” 那人一愣:“什么?” 含雪叹口气,从地上站起,走去,把衣服绕在了那人的手腕上:“意思意思。” 疯人们看见那人又被‘绑住了’,拍手欢呼。 含雪走回,原坐下。 含雪说:“我们四个是人类,不是机器人。” 那人冷笑一下:“机器人都说自己不是机器人。” 含雪又说:“你们也是人类,不是机器人。” 那人又冷笑一下:“我们不是人类。” 啊?含雪皱眉,这人方才醒来时,看见正冲自个的枪口,身体后仰避闪,分明是人类本能的举动,机器人是不知道怕的,现在怎么说自己不是人类呢。 啊?小冒冒拍自己的腿,怎么会有人说自己不是人的那,恨不得上去扇那人一个耳光。 啊?余二时听到含雪说他们也是人类时,大惊失色,自己竟把一个人类的‘腿’给取下用作了子弹,屁股抬起,又听那人说他们不是人类,嗨,虚惊一场,屁股又落下。 啊?光之子看见三人的神态举止,对三人诧然,到现在了还规寻世间的那一套,在这里什么怪人没有,狼人,丧尸,机器人,一句‘我们不是人类’就把你们给惊到了,太没长进了。 含雪笑笑:“你们不是人类,你们是什么?” 那人昂头说:“不是人是人。” 啊?啊?啊?啊? 四人都吃惊,这是个什么物种? 含雪摸下巴:“不是人是人,那就是人咯?” 那人说:“不,我们不是人,我们是膜拜机器的人类,把自己的腿,自己的手,自己的身体换成机器,像机器人那样活下去,永远不死,这是我们的夙愿,但我们又不是机器人,又不想做人类,所以我们不是人是人。” 含雪:“变态。” 小冒冒:“好变态。” 余二时:“非常变态。” 光之子:“心智已魔障。” 那人摇头:“不变态,要是没有这些机器的腿,机器的手,我们又怎么能从机器人的魔爪中逃出。后悔当年没有把眼睛也换成机器的。” 这些人是当初机器王变天时,逃出来的。 在变天前,他们就是一群疯狂的极端人群,把手、腿等换成了机械,且暴露在外,彰显他们做不人不机的怪张。 谁又能料到这反倒成了他们逃脱机器人的利器。 是福是祸,是好是坏,天知道。 那人又说:“你们机器人才变态,汲取人类脑中的记忆,看看他们,都让你们弄成了疯子。” 含雪晃手:“我们不是机器人。” 那人侧头:“谁信。” 含雪说:“我们汲取你脑中的记忆了吗?” 那人正过头:“没有。” 含雪耸肩:“这不就说明问题了吗。” 那人:“误会了?” 含雪:“误会了。” 那人:“哎呀,原来你们是人类啊。” 含雪:“是啊,我们是人类。” 那人笑着欲站起。 “坐下。”含雪喝令“可你们不是人类。” “说,抓疯人做什么?”含雪问道。 “呃···。”那人支吾不语。 “你的头不是机器的吧。”含雪问。 “···不是。”那人说。 “子弹能打穿吧。”含雪又问。 “···能。”那人说。 含雪点头:“那就好。” 那人面色不太好:“你要做什么?” 含雪慢悠悠说:“抓疯人干什么?” 那人低下了头:“给流氓。” 含雪摇头:“看来你的头是真想吃子弹啊。” 那人急抬头:“真是个流氓,流氓是个人。” 还有人叫这种名字,太吃惊了,四人压心,少见多怪少见多怪,四人终于平复住,这个叫流氓的人不知得有多流氓。 含雪的嘴张着,试着说出那两个字,适应了:“流氓,为什么要疯人?” 那人说:“做手术。” 第163章 手术人 “做手术!”含雪站了起来“给谁,给疯人?” “给疯人。”那人说“也给我们。” 流氓,疯狂科学家。 这些不是人是人的人把疯人抓住给流氓,换取流氓对他们的进一步改造,换手,换臂,换眼,换···等等。 含雪忽然一改脸色,对那人和蔼的笑了:“呀,你们真不是机器人啊,我们也不是机器人,现在都搞明白了,大家就相安无事了,快起来。” 含雪把那人扶了起来:“想问问你,我们四人要走过这座城市,是否有不方便的地方?” 那人见含雪一番亲善举动,惶恐消失,甩了甩机械臂说:“这要问流氓。” 含雪一愣:“为什么?” 那人说:“城里他说了算。” 含雪点点头,笑问:“有没有捷径啊?” 那人挑眉:“想偷偷的走?” 含雪咬牙:“嗯。” 那人笑了,又不笑了:“没门。全城都在戒备,上次机器人打进来,抓走了我们不少人。” 昂了昂头:“当然,我们也杀了,抓了不少机器人。你们四个陌生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城,你觉得有可能吗。” 扬手继续说:“我们的防御那是···。” 啪,含雪抬手一巴掌:“带我们去见流氓。” 那人捂着脑袋:“你,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啪,含雪又是一巴掌:“你要习惯。” 那人恼怒,举起了机械臂。 哒哒哒哒,小冒冒手抱缴械来的机关枪,冲天放枪,脸上的肉颤抖。 光之子把其他缴来的枪一个、一个拧成了稀巴烂。 余二时的两把皮蛋枪一直对着他们。 那人放下了臂。 含雪背手问:“有问题吗?” 那人蔫头说:“没问题。” 全数醒了,在枪口的指挥下站了起来。 啊...疯人们都跑了。 光之子把这些人送进了洞中,踢皮球式的,只留下了那人。 疯子们跑来给洞填上了石头。 那人带四人进了城。 街道中铁闸高门。 那人朝上喊话:“这些都是人类,去见流氓。” 小门开,走进,机械臂,机械腿,机械手,机械脚,机械耳,机械眼,每个人的身体上总有一样不是自己的。 这些人看着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光之子,如看见了不一样的生物。 “喂,收获不小啊!” 那人哈腰:“哪里哪里。” 走去。 含雪捏住了那人的脖梗:“什么意思?” 那人缩脖笑说:“说你们那,打机器人。” 过了这样三个铁闸高门后,那人把四人领进了一座梯形楼中,过了门卫,上了电梯,来到了24楼,进入了独一的房中。 一进门,一人从门后闪出,抱住了那人,并拍了拍那人的机械臀。 是够流氓的。 这人又来抱含雪,含雪向后退闪二步,伸出手:“你好,流氓先生。” 这人并没有伸手,臂敞开着继续来抱,余二时忽然走到了中间,手指着这人:“你,你,你是皮蛋!” “皮蛋?”含雪,小冒冒,光之子张大了眼。 余二时指自己:“我是你的粉丝,你的《习枪手册》,你刻苦习练的精神,对我帮助太大了。还有你研发的皮蛋枪,真是绝了。” “哦。”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恍然“是这么回事啊。” 皮蛋抽抽他的圆头鼻:“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认识我。” 余二时眼中放光:“真的是你啊,我太崇拜你了,只在荧幕上看你,现在见到真人,我,我激动。” 余二时伸手:“我叫余二时。” 皮蛋展开双臂:“来抱抱。” 呃?余二时还在发愣中,皮蛋已抱住了他,两手下滑捏住了他的翘臀。 含雪,小冒冒,光之子发笑。 余二时夹屁股收缩“好,好了”礼貌性的把皮蛋推开:“你改名字了?” 皮蛋意犹未尽,两手在空中搓揉:“没有啊,皮蛋是我的名字,怎么会改。” “误会了。”那人说“这位不是流氓。” 雾水大了,含雪问:“谁是流氓?” 皮蛋侧身,指向房中尽头一扇紧闭的门说:“流氓在做手术。” 顺即展臂向含雪:“来抱抱。” 含雪抬手:“算了,我不是你的粉丝。” 皮蛋展向光之子:“来抱抱。” 光之子自抱起臂,转向了别处。 皮蛋摇头,低头看见小冒冒:“来小朋友。” 小冒冒一下就跑到了含雪的身后,把头伸出:“走开。” 皮蛋撇嘴,摸一把圆头大鼻,嬉笑的脸正色对四人说:“流氓在忙,先到休息区等候。” 流氓走在前,把四人往休息区引。 三百平的敞亮大房,不隔间,休息区,运动区,进餐区,娱乐区,吧台皆有。 余二时偷对小冒冒说:“不一样,荧幕上的皮蛋不是这样的。” 小冒冒说:“这里又没人认识他,私下的性格自然会流露。” 余二时撇嘴:“但,我还是很崇拜他。” 唉,小冒冒摇头。 四人和皮蛋坐定。 皮蛋翘腿,双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指挥那人给四人倒水。 那人在茶几上摆开四个玻璃杯,拿水壶一杯一杯的倒着。 皮蛋的视线盯在那人的机械臀上,嘴中啧啧的发出响声。 流氓,大流氓,不遮不拦还不忌口的流氓,嗯是流氓了些。 含雪,小冒冒,光之子,余二时心中骂着。 皮蛋瞥到茶几上的四个玻璃板,和正在倒的水壶,忽然说:“一个枪配四个活型出弹口,嗯,这是个好点子,解决了打击面,不用把枪来回晃,适合大规模战场,一对一,四个出弹口并成膛,嗯,弹源呢,嗯,再加上自制弹器,就地取材。” 皮蛋打响指:“妙。” “你太有才了,随便一个场景就能激发你的灵感,就像这个皮蛋枪。”余二时把‘皮蛋枪’、‘皮蛋机枪’展示给皮蛋看“你当时是怎么想到的?” 皮蛋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不提。” 小冒冒把头凑过去对余二时说:“商业机密。” 皮蛋摆动的手落下,落在了含雪的肩膀头上,手指轻敲了起来。 含雪扭头看他。 皮蛋嘿嘿笑:“放错地方了哈,习惯了。” 皮蛋把手拿开,握了握:“老不听话。” 含雪面无表情说:“再放错地方,我就帮你砍了它。” 皮蛋干笑:“不会了。” 那人把倒满的水杯放在四人的面前,站到了一旁。 皮蛋看向那人:“不走?” 那人笑说:“我等流氓。” “哦···”皮蛋的手指着那人,不住点头,爬过去轻拍那人的机械臀“我懂。” 那人鼻孔哼气。 余二时见皮蛋不羞不臊,浑身不自在,把身体扭了又扭,又见手中的‘皮蛋枪’‘皮蛋机枪’,想了又想,下了决心,把弹匣退出,隔着含雪、小冒冒给皮蛋看:“你看···。” 皮蛋笑指:“没子弹了。” 余二时不好意思的侧头:“是啊,装的是铁,和这枪不太符。你知道的,作为一个枪手,弹壳落地,子弹出膛,那个声音,那个触感,不是铁蛋能够代替的。” “懂的,去给你拿。”皮蛋乐呵呵跑去,乐呵呵跑回,笑眯眯的走到余二时的跟前,笑眯眯的亲自上手给余二时的枪装上真正的皮蛋枪的弹匣。 然后笑眯眯的说:“来抱抱。” 余二时....真是痛的代价。 皮蛋的手再次捏住了余二时的翘臀。 余二时....捏吧,谁让我欠你的。 皮蛋畅出一口气,对余二时挑一眼眉,又对小冒冒挑一眼眉,再对含雪挑一眼眉。 坐到了含雪的旁边。 小冒冒大眼睁着,定在那里,头转向余二时:“你太没原则了吧。” 余二时红了脸。 光之子捂着脸,在笑。 含雪忽然问皮蛋:“你也是从灰色地界下来的?” “灰色地界。”皮蛋装楞“哦,你说的是那里啊···。” 说着,手又往含雪的肩膀上搭去,含雪未动,看他,皮蛋的手在即将搭上时缩了回去,坐定说:“是的,我是从灰色地界下来的。” “流氓呢?”前面是引,这才是含雪问的重点,皮蛋,余二时认识,在这里自然是人类时境中的影子。 “流氓嘛···。”皮蛋把手一点点伸向了含雪的肩膀,搭在了上面“流···。” 含雪反手大扭住了皮蛋的手腕,皮蛋趴在沙发上呀呀痛叫。 那人站在一旁一动未动,早就对皮蛋不爽了。 小冒冒把手放在下面鼓掌。 光之子点头。 余二时起身想劝,又坐下了,该。 皮蛋突然停止了叫,他的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枪,后扬手对准了含雪:“松开,也别乱动,我的枪法余二时是知道的,即使不看你,仅凭感觉也能打中你。” 这话不虚,余二时的枪法已够准的了,崇拜的对象皮蛋就更深不可测了。 含雪松开了他。 皮蛋坐起,对四人短笑一下:“和平,和平最可贵,也是我一直提倡的主张。” 屁股抬起往远处挪挪,把那把枪搁在了大腿上,压在另一只臂的下面,这只臂的手撑在下巴上,扭头去看站在一旁的那人。 那人把头侧过,脚下倒小碎步,往远处挪了挪,生怕又来拍他的机械臀。 皮蛋的另一只手在怀中,手指抠在扳机上,枪口对着四人。 皮蛋的最爱终归是枪,这把枪是随他一同出现在灰色地界中的,带到了这里,枪名叫:皮蛋变形枪。是他最新的研发成果。 “转x枪”就是“皮蛋变形枪”在第三空间的扭曲投射。 “转x机枪”也是“皮蛋变形枪”在第三空间的扭曲投射。 “转x水”是什么的投射?也许是哪个商家饮料产品的投射。 余二时的最爱是什么?枪?不是,随他出现在灰色地界的另有他物。 光之子呢,随他一同出现在灰色地界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他的心寒着那。 那间关着的房门开了,流氓走了出来。 那人赶忙迎上,远指坐在沙发上的四人:“流氓,今天我给你带来了四个。” 流氓微笑点头:“想换哪里呀?” 那人指自己的眼睛:“把它换了。” “好。”流氓说完,朝四人这边挥手:“抱歉,你们还需在等等。” “皮蛋你好好招呼,不要耍流氓。” 流氓的手在空中停顿一下,立即把那人带进了房中,房门再次关上。 小冒冒侧头:“流氓不流氓啊。” 第164章 流氓 流氓出来了,那人却没有。 含雪问流氓:“同你一起进去的那人呢?” 流氓说:“那人在休息。” 他喷了消毒液、洗了手、换了衣服,邀四人共进午餐。 含雪推辞,还未说出诉求。 他就笑盈盈的抬手示意,然后速令人上菜。 菜上好后,他把座椅一一拉出,请四人入座。 他把住客宾安排的周到,他把时常耍流氓的皮蛋安排在了光之子和余二时二位男士的中间,他把含雪和小冒冒二位女士请到了自己的两侧。 小冒冒不知是害怕还是怎的,她不愿和含雪分开坐。 他就主动起身和含雪换座位。 这样一来含雪坐到了主座上,含雪别扭。 他把圆桌换成了长桌,他和皮蛋坐两端,余二时和光之子坐一侧,含雪和小冒冒坐一侧。 小冒冒又不愿意了,因为皮蛋和她邻近,含雪看出了原因,起身和小冒冒换,小冒冒坐下后还是不乐意。 他把长桌加长了。 小冒冒这才勉强坐定,片刻,小冒冒起身又和含雪把座位换了回去,并招手把斜对面的余二时叫到了自己边上坐下。 流氓耐心得体的举止和年轻英俊的脸,让人很难把他同流氓二字联系起来。 长条餐桌,流氓和皮蛋坐两端,含雪、小冒冒、余二时坐一侧,光之子一个人坐一侧。 小冒冒后来说:“不想和陌生人坐的太近,太危险。” 余二时把光之子一个人撇下,一头雾水的坐下后,小冒冒给出的理由是:“这里和你的偶像皮蛋离的近,方便交流。” 心里却说:用你的枪法保护我。 流氓招呼说:“客人请动筷。” 流氓招呼说:“客人请举杯。” 含雪吃了,余二时吃了,光之子吃了,小冒冒才吃了。 含雪喝了,余二时喝了,光之子喝了,小冒冒才喝了。 流氓吃了,皮蛋吃了,含雪跟着吃了。 流氓喝了,皮蛋喝了,含雪跟着喝了。 流氓说了,光之子吃了。 流氓说了,光之子喝了。 余二时紧随吃了。 余二时紧随喝了。 桌上没有绿色糊糊,四人吃得开心,桌上没有转x水,四人喝得不畅。 流氓热情洋溢的招待,认真细致的讲解这道菜那道菜的营养价值和素材的珍贵。 含雪停筷问流氓:“这顿饭另有他意吧!” 流氓放下了筷子,看了看四人,视线回到含雪:“你的理想是什么?” 流氓问理想,但把含雪问住了,理想...回答问题就是不回答问题,含雪说:“吃饭。” 咳咳,小冒冒噎住。 “小朋友你有话说?”流氓被摆了一道,手指小冒冒化解说。 小冒冒看一眼大口吃菜的含雪,说:“我有理想,成为,科···学···家。” 她拉长了说,似在强调,似在给余二时听。 “我也是一名科学家。”皮蛋展开了双臂“来抱抱。” 流氓沉音:“皮蛋···。” 皮蛋放下了臂。 呼...这家伙...小冒冒扭头对皮蛋没好气的说:“我以后绝不做枪械方面的科学家。” 恨什么,往往来什么。 咳,皮蛋干咳,转而挑逗余二时:“你的手好雄厚。” 呃,余二时怔怔,不知皮蛋会做出什么事来,菜也不吃了,手从桌上滑下:“练枪练的。” 皮蛋伸手:“来让我瞧瞧。” 余二时屁股长刺:“我去趟洗手间。” 回来,坐定,手伸出:“瞧吧!” 皮蛋看在余二时的手上:“你···没洗手!” 余二时摇头:“一直没这个习惯。” 皮蛋自抓手,他的屁股...。 桌上暂无人说话。 大家吃着,光之子吃了多几口,似补充足了身体上所需的能量,早早放下了筷子,一人安坐在那里看几人吃。 流氓似避似不避,头忽转忽回,目光和光之子接上,闪开,又接上:“吃啊。” “我好了。”光之子看他说。 流氓哦了一声,把目光移开,低头吃自己的。 含雪吃着嘴中的菜,眼中留意到流氓的这一异常举动,按流氓有所目的的给几人安排的这一桌丰菜,对几人热情的态度,唯对光之子一人避闪不及,又有一种硬着头皮硬上的感觉,和一句哦就把放下筷子的客人凉在那里,来看。 流氓对光之子很怪异。 似有心魔。 似克服了心魔,流氓忽然看向光之子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多心了?含雪皱眉看二人。 光之子回答说:“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流氓笑说:“很好,我可以帮你实现。” 流氓在拉拢光之子,十万火急,含雪放下了筷子,管他同意不同意,人是铁饭是钢,一顿饱饭已顺水推舟骗进了肚子中,二因素合一,含雪现在提诉求,说:“流氓先生,我们四人要出城,请你行个方便。” 街道中一道道铁闸高门看起来可不是好闯的,再加上皮蛋和未显身手的流氓,就更难了。若不行方便,在这里单独解决掉皮蛋和流氓,再闯铁闸门,就容易的多了,含雪心中早已盘算好,现等流氓的一句话。 流氓笑看四人,说:“几位都是不凡之人,何必要离开呢,不如留下来,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 不凡之人,定是那人在那间房中汇报给他的,看来光之子的速度,我的枪,流氓已知悉,余二时的枪法,作为自己的粉徒,皮蛋想必也已知之半解,含雪在心中推算。 流氓又说:“人嘛,就是名利,换等之理想,再不济想变个活法。” “皮蛋就是这样,他是红人,有名有利,在这里释放了天性,摆脱了束缚,活回了自己,所以他留在了这里。” “生命要燃烧绽放,以前的生活太平庸太琐碎,你们几位不是那样的人,将生命燃起,搏出光彩,即使短暂,也不枉。” 含雪冷语:“你想说什么?” 流氓自击掌:“留下来,同我一起开创世界。” 小冒冒撑头问:“什么样的世界?” “住口。”含雪瞪她一眼。 流氓赞赏的指小冒冒:“不一样的世界,由你主宰。” “妄人。”含雪起身“告辞。” “壹听说过吧?”流氓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含雪抬起的屁股落下,零口中的壹,和壹以后将要做的事。 流氓说:“灰色地界你们都见过,壹把舵着那里的数亿人,壹的能耐不言而喻。我,你们可以看不起。但壹,你们总该相信他的实力吧。” “不防告诉你们,我和皮蛋就是被壹派下来在此招募能臣将士的。过不了多久,壹会进入人类时境的最早节点,主宰那里。 “若随同,必成功。你们不但能成为最耀眼的人,还可以活几百年,上千年。” “不用把现在的影子还给人类时境中的自己。” “怎样,四位愿意帮忙吗?” 和零说的不差,含雪二指搓额头:“壹都那样厉害了,还需要我们帮忙吗?” 啪,流氓拍桌:“不要和我抬杠。” “流氓先生。”小冒冒忽然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流氓手指小冒冒:“明白人,问。” 小冒冒问:“你为什么取名流氓?” 流氓笑说:“想做流氓做不成。” 哦,小冒冒点头:“伪君子。” 流氓的嘴唇颤动,说不出话,把杯子拿起,欲用力落在桌面上,在空中晃动几下,最后不情愿的轻放下:“说的好,以后我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流氓。” “走了。”含雪淡说,起身叫光之子,小冒冒,余二时离开。 “等等。”流氓侧身翘起了二郎腿,一手的四指搁在桌面上上下敲了起来,对含雪说“把你的枪留下。” 含雪冷笑着,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小冒冒,余二时同她一样,已站了起来。 小冒冒机警的躲在了含雪的身后。 余二时的手放进了腰间,握上‘皮蛋枪’的枪柄,侧身防备一旁的皮蛋。 光之子却定坐在那里,脸僵硬住,看着流氓的腿和敲在桌面上的手。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都在等他。 流氓背身晃腿,敲桌说:“你的那两把枪对我有用,留下,我就放你们出城。” 含雪欲发作,突听光之子叫道:“吴先生。” “嗯。”流氓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光之子,发愣的脸忽变紧张,旋即转笑:“你在说谁?” 说完,流氓又转过了头看向含雪,手指不敲了停在桌面上,翘起的腿不晃了:“这是我的条件。” 这二人真有事,含雪无心理条件不条件,看向光之子,余光留意座椅上和自己说话的流氓。 光之子站了起来,两手紧握,他努力克制自己,不使手颤的太厉害,对背身的流氓说:“是你···吴先生。” 流氓笑了,他压抑着笑,忽然大笑,起身把座椅甩开,后退两步:“被你认出了。” “江文洙,还好吗?” “光之子,呵呵,和我一样改名了?” 流氓,光之子在人类时境中的‘主人’吴先生,对光之子做了极恶事情的人。 他即使改头换面,把70岁的皮肤换成了年轻的机器纤维,把丑逊的脸庞换成了英俊的容廓,换了声带,换了牙齿,换了眼球。 但在紧要关头,几十年养成的习派,还是显了出来。最主要的是他对人的眼神,改不了。 光之子的真名原来叫:江文洙。 流氓对光之子摊手:“怎样,继续为我服务,用你的身体。” 哈哈哈哈,流氓放笑。 “江文洙。”他想起了所有,他早已想起了所有,他麻痹式的忘记了所有,不愿回首。 光之子捏碎了桌上的酒杯。 是大仇....含雪隐出了电磁枪....必报。 第165章 战战战 战皮蛋,战流氓,战自己。 “皮蛋。”流氓大喊,手指含雪“同我一起拿下她的枪。” “皮蛋。”余二时拨‘皮蛋枪’“和我战。” 皮蛋好一个闲定,依旧坐在那里,耸肩:“听谁的?” 二人同说:“听我的。” “流氓。”含雪怒说“我替光之子报仇。” “流氓。”小冒冒恨说“给之子哥哥赔罪。” 流氓好一个装定,后退一步,干笑:“该你二人何事?” 二人同说:“他是我们的朋友。” “自己来。”光之子冲二人点点头“谢谢。” 砰砰,长桌那边,皮蛋见余二时从腰间拔出了枪,速站起,转身小跑一段,然后扭腰晃肩手在空中起舞悠闲的走了起来。 余二时蒙掉,这是什么操作,他对皮蛋的背开了两枪,叮叮,子弹落地。 皮蛋的衣破皮开,露出金属:“唉,我这张脸啊,要是没有明星的光环,就把它也换了。” 说完,后扬手,砰。 “小心。”小冒冒提醒道。 余二时从愣中惊醒,快蹲身,子弹将他的发丝打落。 余二时的那两声枪一响,长桌的这边,含雪抬电磁枪对向了流氓, 光之子亦启脚走去。 流氓忽地闪到了远处,一身休闲粉衣,闪出一束粉线。 万万没想到,含雪瞠舍:“两个光之子!” 光之子短怔一下,追跑过去。 黄色线条,粉色线条纠缠在一起···停住···流氓吊打光之子,把他摔在桌上,摔在地上。 右手枪响,左手流氓跑出了如光之速,小冒冒麻溜蹲下了身,右看左看,看到皮蛋后扬起了手,余二时在发愣,大喊说:“小心。” 一声小心,皮蛋转过了身,跺脚:“嗐,没打到。” 一声小心,含雪转向了皮蛋,发去了电磁刚波。 一声小心,余二时和小冒冒都蹲在了桌下“谢谢啊。”、“不谢,相信你一定能打赢皮蛋。” 皮蛋见电磁波飞来,又惊又喜“这是什么枪!”跳身躲进了沙发后。 电磁刚波的外圈把沙发推动,将皮蛋挤压得闷痛叫:“唔,我的鼻子!” “呃。”像是死了。 含雪两边看。 这边皮蛋已被压在变了形的沙发后,沙发未动,非伤即死。 那边光之子已被流氓骑在身下,四手顶牛...光之子危在旦夕。 含雪快说:“皮蛋交给你了。” 跑去。 “好的。”余二时自信点头。 “姐姐,我···”小冒冒指自己,也不管我...我也可以战皮蛋...哼! 流氓真厉害,不但跑的同光之子一样快,力还比光之子大。 如同流氓打架,骑在身上,腿把光之子的手压在地上,手掐向了光之子的脖颈:“我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认输吧,江文洙。” 含雪急发电磁刚波...咣。 流氓被刚波推去,站住了,“呀!”手在空中握拳,如猩猩展示二头肌。 电磁刚波不行,换电磁波,手环亮,最强电量,射去,流氓冷笑拍身,含雪怔住:“你是人还是机器?” 流氓编衣袖:“全能战士。” 含雪瞪眼:“好好回答。” 流氓扭脖子:“怕了,现在投降还算数。” 含雪不屑:“嘁,机器王都不怕,怕你。” 流氓插腰:“机器王,被我打趴下的机器,要不是见他控制着数万名机器人,我都懒得去招募他。” “是吗,把机器王都能打趴下,那你好厉害。”含雪一边恭维,一边走到光之子身旁,光之子迷糊中,她用脚尖拨他,视线看着流氓,握枪的手抬起竖起一指抠脸:“你是怎么做到的?” 流氓笑说:“当然是用我的力量,我的速度。” 哒哒,房间那头,枪声四起。 含雪心急,但光之子还未醒。 “哦。”含雪大哦一声,继续用脚尖拨光之子“那你怎么没把机器王给打死呢?” 流氓抿唇:“要不是他刀枪不破的身体,和他的一群机器人帮忙,早死了。” “吹吧。”含雪两手大挥,脚下快拨“说大话,谁不会,我们三人都打不过机器王,就凭你,哈哈。” 含雪动作幅度很大的狂笑,望能借着笑声和脚下猛拨把光之子给弄醒了。 流氓脸色变了变:“起码,起码我和他不相上下。” 光之子动了,含雪收笑:“好。” 流氓发蒙:“什么好?” 光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含雪问道:“还好?” 光之子点头:“好。” 流氓气指含雪:“跟我玩计谋。” 含雪耸肩:“不能不承认,和你单打,有风险。” 砰砰,枪声依旧。 光之子看向含雪:“不去帮忙?” 含雪作难,你又打不过流氓,合你我二人之力都不一定能打过他,现在离开...枪声突然停止了...现在好了,含雪说:“不去了。” 光之子动容,冲含雪点点头,转向流氓,冷冷说:“你也给自己换了?!” 流氓嘲笑:“见你成色这么好,没忍住啊!” 光之子脸颊鼓起:“好。” “今天就来个了结,魔头。” 流氓仰笑:“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 二人以光速冲撞到了一起,又弹开,各自的脚把地面勾出了道痕,站住了。 电磁光的电流不能把他电死,那就合二枪的电磁刚波,含雪并枪射去,两刚波融和为一把空气推动,呼出了风声,飞向了流氓。 流氓这次准备了十足,瞪脚助力,握拳鼓劲,站在那里挺胸硬抗,刚波拍在他的身上,衣破,人未动,脚跟下陷二指。 流氓只剩下了裤衩,他略羞一下,转念一想,趁此机,彻彻底底做流氓吧,羞变笑,拍自己健硕的胸膛说:“怎样,我老汉,硬堂吧!” 呃?含雪愣住。 光之子搬起了一张桌,说:“他已经70岁了。” 含雪吸了一口凉气,流氓年轻的外表下,藏着老头的心,制幻师老头的外表下,藏着年轻的心,这都是什么人,你二人应该好好交流一下。 光之子,流氓再次撞到了一次,二人暴出了全力,把那桌碾成了沫。 互把对方拉住。 二人交上了手。 光之子用重拳打他的头,打他的身。 流氓任你打,用重拳只打他的脖。 光之子避闪。 流氓专于一点。 一避一专,光之子落了下风。 就见二人伫立在那里,流氓如木桩,身体挨拳,纹丝不动,两个拳哈哈的朝光之子的脖上挥去。光之子嗖嗖的上身躲闪,两个拳啪啪的打在流氓的身体上。 含雪拿着电磁枪,如给一方加油的观众,急啊,电磁刚波面太大,打流氓等于打光之子。 流氓气急,忽地变了路数,腾出一拳打在了光之子躲闪的身体上,身体晃动,定不上大力,光之子就落了下风,被打趴下了。 含雪气急,一个箭步跨去,直接把枪口怼在了流氓的胸口上,两发电磁刚波射出,刚对刚,把流氓打了个四脚朝天,反冲力,将含雪搞了个狗吃屎。 光之子一个青蛙跳,压住了流氓。 二人咬牙对上了力,青筋鼓起,光之子用腿锁住了流氓的腿,用手压流氓的手,二人持续对力,光之子啊的流了哈喇子,流氓嗯的喷了唾沫屑。 若被不知真相的外人看到,准以为光之子是流氓。 流氓被压在地上的手,顶着光之子的力抬上。 若不是受了含雪的那两发近距离的电磁刚波,以流氓的力光之子还真难以对持太久。 含雪从地上爬起,见流氓起了势,再也顾不上太多,把电磁刚波打在了光之子的背上,力传下,把光之子打服了,把流氓也打服了。 二人就像二个铁饼,被二个重锤,咚咚咚咚咚,一通轮番敲打,贴在了一起。 含雪松了口气,流氓终于不动弹了,紧了口气,不知光之子怎样了。 去看。 突然啊,啊两声大叫,把含雪吓得坐到了地上。 流氓先叫,光之子后叫,二人又活了过来,手再次顶上了牛。 流氓的嘴张成了碗口,眼瞪成了铜铃。 他平地弓身,把光之子抬离了地面。 含雪绝不客气,跳身站起,一个枪口戳进了流氓的嘴,一个枪口戳进了流氓的眼,发射了最强电流的电磁光。 流氓的眼中闪绿光,嘴中闪绿光,电流传进了脑中,传进了五脏。 流氓的七窍冒烟。 弓起的身落下。 光之子附耳:“去死吧,疯子。” 流氓真不是人,到现在还活着,奄息说:“在人类时境中,你依旧是我的乖宝宝,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视我如父的江文洙。” “摆脱我?呵,呵,做梦。” 光之子重拳抬起,把流氓过了电流的头打成了灰,铁屑扬起。 光之子两只手撑在地上,身体颤动。 含雪看在眼中,难受在心中。 她抚背安慰,光之子说:“我没事,谢谢你帮我杀了他,欠你太多,不知如何偿还。” 含雪笑说:“若如你说,欠你更多,我,余二时,小冒冒,没有你,走不到现在,活不到现在,如何偿还?” “抵消如何,谁都不欠谁的。” 光之子面动,点头:“好。” 一声炸响,从房间那头传来,含雪起身。 小冒冒!余二时! 发生了什么,怎么还响起了炮声? 含雪快跑过去。 第166章 战战战2 战皮蛋,战流氓,战自己。 哼!见含雪跑去,小冒冒噘嘴不爽。 皮蛋被压在沙发后。 余二时蹲在餐桌后观望,小冒冒爬过去,还没开口,反把余二时吓了一跳:“你没跟含雪去?” “不去。”小冒冒侧头“都没跟我说话。” 余二时把她往身后护护:“躲好,别冒头。” 小冒冒撇嘴嗯了一声:“你怕他?” “谁?”余二时看她一眼,立即又转向沙发那里,手握‘皮蛋枪’欲动欲不动。 “你的偶像,皮蛋。”小冒冒看他刚起又蹲下的样子说。 余二时闷哼气:“他是最好的枪械专家,最好的枪手,怕,说不上,小心,还是要的。” 小冒冒撑脖,眺看一眼沙发:“都不动了,过去杀了他。” 余二时背对她,促吸口气:“你要学得温柔些,别动辄就杀这杀那,女孩子不该这样。” 小冒冒啧啧摇头:“二时哥哥也要温柔了,温柔活不到现在,这是你和皮蛋的一场生死战,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不能温柔,不能犹豫,你要有杀伐的决心。” “别到时你死了,把我再搭进去。” “咦···”余二时侧头,小冒冒把他的头原扳了回去“专心点。” “趁没动静,二时哥哥你上啊!” “耐心点,他在引我上钩。” “他没死?” “当然没有,他是金属身,哪那么容易。他和我都在以静制动,谁先动,先暴露出来,凭各自的枪法,一枪就够了。” “哦!”小冒冒点头。 “你还是去你含雪姐姐那里吧,我···。” “你没信心?” “我怕把你搭进去。” 小冒冒失色,唉,我也想去啊,但那流氓看起来更厉害,把光之子都能摔成虫,还跑的那么快,我过去,在把我抓住当了人质,小冒冒摇头,看着余二时的背,起码在这里你还能帮我挡挡。 小冒冒的手拍在余二时的背上说:“我相信你。你的枪法是最棒的,皮蛋的枪法固然也不错,但他肯定没你实战多,疏于子弹飞来飞去,这样一来,有什么可怕的,你一定能战胜皮蛋,不要心软。” “杀皮蛋,二时哥哥,你没问题。” “嗯。”余二时的后脑勺重点。 “再加上我一旁指点,就万无一失了。” “恩?” “专心点。” 小冒冒蹲在那里打哈欠:“你们这样以静制动,要到什么时候啊?” “看谁先动。” “早说,我帮你。”小冒冒把竖在桌下的‘皮蛋机枪’拿过。 哒哒哒哒,朝上放枪。 沙发还是未动,小冒冒纳闷:“为什么?” 余二时说:“皮蛋听枪声,就知道你是朝哪开枪,他听的是脚步,让你人暴露出来。” “那怎么办?”小冒冒抠头“要不你出去,我在这里掩护你。” “你?”余二时大摇头“掩护不成,子弹在把我扫射到。” “那换过来,你拿机枪,我用手枪掩护你。” “不行,皮蛋是金属身,只有头是软肋,机枪准星没手枪稳。失了半招,我就没命了。” “你不是也有防弹衣嘛,怕那个干啥。” “可他拿的是手枪啊。” “哦。我去把机枪给他送去。” “别闹了。” “唉,看看人家。”房间那头,绿色电磁波闪动,碰撞声响来,哒哒哒哒,小冒冒开枪“我给回应回应。” 沙发突然动了,后面传来皮蛋的声音:“余二时,好耐性啊,这么长时间也没过来看看人家怎样了,枉费把你抱了又抱,白疼了。” 一想到自己的臀被这个男人捏了又捏,余二时气到脸青,又听到小冒冒在后面嘿嘿的笑,脸又是一红,青红青红,心中捣蒜,不是个滋味。 这是皮蛋的扰心计,余二时立即把情绪剥离,一手握枪一手托住,随着对面的沙发脱离地面,他把枪口瞄准着站了起来。 沙发上升,皮蛋的脚,腿,身子露出。 “二时哥哥,开枪啊!” 余二时未作声,皮蛋有金属身,开枪只是耗子弹。 沙发升到了皮蛋的胸前,猛地被扔了过来。 “小心。”余二时朝沙发扔来的方向,向一侧闪去,视线移过沙发,看到了对面的皮蛋正举枪对着这里。 二人同时看见对方,手中的枪口对上。 砰,砰,两声枪响,叮,两颗子弹在空中撞上,落在了地上。 砰砰,二人在那里互射开。 一声小心,沙发落下,把小冒冒扣在了下面。 小冒冒哼哧哼哧的把沙发顶开,爬了出来。 她拿着‘皮蛋机枪’,如给一方加油的观众,急啊!自个枪法一塌糊涂,又是机枪,人小拿不稳,打皮蛋等于打余二时。 挨了一沙发,气得不行,又急又气,哒哒哒哒,把机枪朝上打。 屋顶的碎石被打下,叭叭,落在头上,气到跳脚。 一颗子弹擦破了余二时的右耳,小冒冒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犹豫,自个就被搭进去了。 小冒冒踮脚把机枪抱上了桌,托住,避免子弹上射,误伤到余二时的头。 哒哒哒哒哒,小冒冒一通狂射,手力不够,枪身打转,大多数子弹打在了皮蛋身上,剩下的打在了余二时的身上。 皮蛋的金属身叮叮响,稳固不晃。 余二时的肉身噔噔响,抽颤晃动。 小冒冒你胡乱开个什么枪啊,这下害死你二时哥哥我了,隔着防弹衣,肉被打的肿起,顶起一个个包,疼也就算了,我忍,可身子被打得晃动,手中的枪不稳,射出的子弹差出千里,今天算是栽在你这个小家伙的手上了。 咔,咔,二人都没子弹了。 余二时跳跑开。 皮蛋也跳跑开,他跑向了那间做手术的房,去换弹匣。 小冒冒扭转枪身,哒哒哒子弹追上,把皮蛋的背打脱了皮,金属露出,把皮蛋的后脑勺打脱了皮,金属露出。 皮蛋的手掌拍在门检上,门开,落荒跑进,门关上。 “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 小冒冒,余二时蹲在了桌下。 “皮蛋的头也是金属的,这下我们死定了。” “我的皮蛋枪没子弹了,这下我们要凉了。” 啪,小冒冒朝余二时的天灵盖一巴掌:“你笨啊,这是转x枪,不是皮蛋枪,没子弹,你转x啊。” “是啊。”余二时被打醒“我拿的是转x枪,不是皮蛋枪。” 小冒冒手指他:“说你什么好,追偶像害得。” “快转x啊,还愣着干嘛?” “你刚才是不是打我了。” “哦,对不起。” 余二时在转x枪的光屏上翻找。 “我们要找把枪,像打机器人那样,能把金属皮蛋打死的。”小冒冒在一旁指点说。 “打机器人?”余二时忽想到“有了。” 他在光屏的页面上翻到了火铳的图片,点击确认。 转x枪,一颗颗纳米微粒构成,火铳的微粒被锁定,如爆米花那样,快速撑展开。 其他枪的纳米微粒如无物的被挤在了一旁,等待转x。 火铳显出,里面的子弹是:数十颗大铁蛋。 “哈哈哈。” “嘻嘻嘻。” 皮蛋靠在门后,脚下是取来的弹匣,他用带有芯片感应的手指触拉“皮蛋变形枪”的枪身。 一把狙击枪出在手中。 “呵呵呵。” 余二时,小冒冒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溜到了门的侧旁。 “嘘。” “嘘。” 门缝开,伸出了狙击枪的枪管。 门大开,皮蛋猫着腰走了出来。 “点火。” 小冒冒用从灶厨那里借来的火种,点燃了余二时端在手中的火铳的引线。 一声炸响。 皮蛋的脸不见了,只剩下了金属脑壳。 身体下落,那把只剩下了半截的狙击枪,竟神奇的戳进了脑壳中,把他的身体撑在了地上。 “咦,以为他的脑袋全是金属那。” “哼。”余二时把“转x枪”转到了自己次钟爱的l1000手枪上。 小冒冒挠头:“不用皮蛋枪了?” 余二时摸自己的屁股:“皮蛋的重重行径,让我很难再喜欢他。” “干嘛啊。”小冒冒说“皮蛋枪很好的,那么实用,没子弹可以自制子弹,为什么不用。” “你这把枪能自制子弹吗。” 余二时歪头:“哎,我说,你不是也不喜欢皮蛋吗。” “说你什么好。”小冒冒再次手指他“喜欢的是皮蛋的作品,谁让你盲目崇拜他的人了。” 余二时点头:“有点道理。皮蛋这个人轻佻,皮蛋枪还是不错的。” “别装了,皮蛋枪是真的棒!” “嗯。” “没皮蛋枪,我们怎能打赢机器人,怎能打赢皮蛋。” “那我原用上?” “你说呢?” 皮蛋枪转x在了余二时的手中。 “姐姐来了。” “嗯···哎,光之子怎么趴在那里,他受伤了?” “不像,之子哥哥像是在哭啊。” 含雪跑来:“哇,发生了什么,皮蛋怎么成这样了?” “我怎么还听到了炮声,你们二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冒冒拍胸膛“有我在,怎么会有事。” 含雪笑看她:“你又···。” 余二时赶忙摆手:“这次她可没说大话,给我帮大忙了。” 嗯,含雪闻听,对小冒冒中肯点头。 “光之子他怎么了?” “是啊,之子哥哥怎么了?” “他···这是什么?” 含雪朝那扇门内看去。 第167章 光之子、江文洙 那间皮蛋没来得及关上,流氓用来做手术的房内,整齐站列着一排排开了膛、破了肚、换了脑的人。 骨架、脑际被金属、芯片取代。 穿着黄色的衣服。 同光之子身上的那套黄色制服,同款。 这些疯人抓来被流氓弄成了他的战士傀儡,带含雪等人进来的那人也未能幸免。 这些战士一动不动闭眼握着皮蛋制造的枪械,五花八门,近有一个旅团之多,再迟些,流氓和皮蛋能搞出个军来。 看见满房的黄色衣服,含雪,余二时,小冒冒立时想到了光之子。 不约而同朝门口快走去,赶紧离开这里,把门关上,可不能让光之子看见了。 三人未到门口,光之子出现在了那里。 小冒冒跑上去,把光之子拉上往门外走:“之子哥哥快背上我跑吧,流氓和皮蛋的马仔估计就要上来了。” “是啊是啊,危险还没解除,我们快快离开。” “是啊是啊。” 含雪和余二时说着簇拥上去,把光之子往外推。 光之子站在那里,脸上挂笑、眼中带涩看三人,三人又推又拉,光之子纹丝未动。 他的力岂是尔辈能扯动的。 “算了。”含雪撤下了手。 “我早就说嘛,他肯定已经看见了,费这力气。”余二时擦汗。 “样子还是要做的嘛!”小冒冒漫摇光之子的手。 “嗨。”光之子破笑“知道了。” 光之子看着那黄衣,看着那黄衣下的金属骨架,看着那透明脑壳中插在脑仁中的芯片,又看着那房间中央处的手术台。 他努力克制,克制了又克制,没克制住,一滴眼泪流下。 光之子,半个机械人。脖颈以下皆机械,内脏皆机械,缜密的高端机械,小型核反应堆驱动。 含雪大姐姐般帮他拭去了泪:“没事了。” 光之子:“我还好。” 余二时好哥们般拍拍他的肩:“没什么大不了。” 光之子:“我还好。” 小冒冒撒娇,噘嘴,嗲声,摇他的手:“之子哥哥。” 光之子摇头:“我不叫光之子,我有名字,江文洙。” 江文洙,流氓吴先生的实验品,成功了,抹去了以前的记忆,灌输了新的思想,为其效忠。非人类的功能,招来恐惧的疏远,受来异样的目光,启来讥笑的言语,痛再痛,出在灰色地界中。 他,看见一房黄衣,黄衣下的金属,明了全部,干笑,干笑,死人般的脸,沉寂,沉寂,破笑。 含雪抱住了他抚背:“好了。” 江文洙:“无所谓了。” 余二时捧住了他的脸:“多大点事。” 江文洙:“无所谓了。” 小冒冒撒娇,噘嘴,嗲声,摇他的手:“文洙哥哥。” 江文洙点头:“哎。” 他看淡了一切,那是无极之怅,终极之痛。 江文洙笑说:“我们走吧,哎等等,这些人···。” 他手指一个旅团的黄衣战士又站住了。 含雪点头:“可以帮我们。” 江文洙挑眉:“不错,说不定和我一样厉害哦。” 二人去找启动指挥这些战士的装置。 小冒冒拉余二时的衣襟:“你说,他会不会是疯了?” “你才疯了那。”余二时瞪她一眼,看向江文洙乐颠颠的背影“最好别疯。” 含雪和江文洙在房中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个设有密码的保险柜上面。 含雪嘟嘟嘟嘟嘟嘟按了六位数,摇头:“你知道密码吗?” 江文洙想想,点头:“嗯,知道。” “咦,不早说。”含雪拍他一下,这在以前,她是不会这样做的,这一拍,是表她对他半个机械人身份无介意的示。 江文洙嘟嘟嘟嘟嘟...不知输了多少位,反正含雪就见他把手按在零上嘟嘟嘟嘟嘟的重复的按着。 含雪半张嘴:“这个密码···。” 不管怎样保险柜开了。 密码21个零,江文洙说:“流氓厌烦密码,最简单的,让人想不到的位数,好记。” 含雪嗯嗯的点头,从保险柜中取出了,一台微型翻盖电脑,巴掌大,可以套在手臂上,还有一顶帽子,黄色软丝,帽子上有字。 含雪拿正了看,上面的字是:我是流氓。 含雪摇着头,把电脑和帽子递向江文洙:“会用吗?” 江文洙看见我是流氓四个字,大摇头:“不会。” 含雪撇嘴:“不愿意?” 江文洙指电脑“这个从来没有用过。”指帽子“这个从来没有见过。” 含雪点头:“应该是流氓在这里新设计出来的。” 含雪忽然对江文洙笑笑:“不会,我可以教你。” 江文洙也笑,要点头时摇头:“我很笨,还是你来吧。” 余二时,小冒冒在门口看见,含雪,江文洙走了过来。 含雪戴着我是流氓的帽子,走得大步流星,套着电脑的臂甩动的一二一。 小冒冒指着含雪头上的帽子:“这个帽子,很适合你。” 含雪扬手,小冒冒笑着跑开。 余二时啧啧:“这身很别致。” 含雪脱帽:“你来。” 余二时躲开:“那四个字,我抗不住。” 含雪把手臂上巴掌大的电脑打开,摁下了开启按键。 黄衣战士睁开了眼,含雪头上的帽子亮了,“我是流氓”四个字更是耀目。 含雪又在巴掌电脑上叭哒叭哒的输着什么,至于输着什么,我也看不清,小冒冒帮我去看,不幸被江文洙学习的脑袋挡住了。 含雪输完,对黄衣战士挥手:“跟我走。” 帽子把电脑上信息辐射出去,黄衣战士接受到,行动了起来。 一个旅团6000名黄衣战士的编制,1000名握b22手枪,1000名端c33机枪,1000名持d44猎枪,1000名挂e55手雷,1000名背f66背包,1000名抬起了500门g77能量炮。 亢嚓亢嚓,跨过皮蛋的尸体和他的a11皮蛋变形枪,跟着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下了楼。 已是夜色。 看着源源不断的黄衣战士从楼门口出来,小冒冒抱住了自己的头:“姐姐,我们发了,是吗。” 含雪扭自己的头,应该是扭头上的帽子,不得劲:“小声点。” 来到街道上,含雪蹲身,抬臂,又在巴掌电脑上叭哒叭哒的输起了什么,至于输着什么,我也看不清,小冒冒又帮我去看,不幸又被江文洙学习的脑袋挡住了。 对各位拱手,实在技穷,抱歉了。 含雪输完,对身后的黄衣战士挥手:“上。” “姐姐,别全上了,我们呢。” “不要慌,都想到了,编码在电脑上都安排妥当了。” “你的帽子很亮,那四个字也很亮。”余二时指着笑说。 “我想戴啊,这是信号塔。” 1000名手持皮蛋变形枪的黄衣战士安排成警卫留在四人身边。 小冒冒看了一圈:“嗯,这样我们就安全了。” g77能量炮推上,e55手雷跟着,d44猎枪端起,c33机枪随后,f66背包垫后。 含雪冲着街道上的铁闸高门大喊话:“喂,让我们过去,行不行啊。” 高门那里传来了声音:“喂,流氓那,让他说话,你们才能过去。” 含雪扯嗓:“喂,流氓死了。” 高门那里:“喂,皮蛋呢?” 含雪扯嗓:“喂,皮蛋也死了。” 高门那里:“喂,谢谢啊。” 含雪嗓哑:“那就把门打开呀。” 高门那里:“等你们变成不是人是人,我们再谈。” 高门那里,有人在拿望远镜看四人,不是人是人意让四人把身上的至少一件器官换成机器的,并露出,同他们一样。 含雪破音:“不开,我就不客气了。” 高门那里换了人,估计先前那人喊不出来:“谁怕谁啊。” 这声音如牛,有力。 含雪揉着喉咙,对余二时嘶哑说:“帮我喊,再争取一下。” 余二时的视线越过5000名黄衣战士,望到高门那里,底气不足,握了握拳,蹲了蹲身,大喊:“怕你啊。” 呃,含雪瞪眼:“是争取吗,是挑衅吧。” 余二时撇嘴:“争取对这些人没有的,要施加压力。” 嗯,小冒冒对余二时翘拇指。 江文洙看她头上的帽子,看她臂上的电脑。 高门那里:“去死吧。” 含雪指余二时:“再喊喊。” 余二时摇头:“喊不动了。” 含雪朝高门那里,张嘴,试试,嗓子太疼,作罢,摇头:“不识相。” 含雪抬臂,又在巴掌电脑上叭哒叭哒的输起了什么,至于输着什么,我还是看不清,这次余二时帮我去看,不幸又被江文洙学习的脑袋挡住了。 小冒冒在底下拉扯含雪,含雪蹲下了身,让她看,电脑屏上收集到对面铁闸高门的成像图,滋,生出了最有效的攻击数据,落到了每个黄衣战士的身上。 插在脑际上的芯片通过帽子的辐射接收。 含雪叭哒叭哒做人工调整,把黄衣战士编成了六个大梯队,分布了任务。 再拱手,凑字数,缺德了。 含雪摁下了攻击键,挥手:“打。” 黄衣战士开启了对这些极端且不识相且好战到不惧怕就在眼前已没有知觉只知命令装备精良的数千人的不是人是人分子的进攻。 含雪无奈看去。 余二时斜挎转x机枪,腰别转x枪看去。 小冒冒好奇看去。 江文洙看她的帽子,看她的电脑。 第168章 战机械人 夜色下。 g77能量炮的黄衣战士,e55手雷的黄衣战士,d44猎枪的黄衣战士,c33机枪的黄衣战士,f66背包的黄衣战士,立于街道上,含雪的一声打,冲对面的铁闸高门发起了攻击。 咣咣,g77成球状的白光能量炮弹打在一臂厚的铁门上,晃动再晃动,真结实,第二波能量炮弹再射,铁门打出了凹窝。 噔噔,e55手雷上,手雷合着声音吸在了凹窝中,铁门炸出了洞。 哐哐,d44猎枪上膛,朝铁门洞冲锋。 哒哒,c33机枪向高门上射去了一枪三连珠的子弹进行还击,给冲锋的黄衣战士掩护。 持猎枪的黄衣战士冲进了铁门洞中,暴射了,不是人是人皆有机械铁身的这些极端分子。 猎枪近距离可追踪的子弹打穿了他们的机械身,机械臂,机械腿。 哗哗,f66背包中抽出了可伸缩的铁锹,给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清理了路上的障碍。 大摇大摆的走去,狗模狗样的钻过了铁门洞。 哗哗,f66背包中抽出了可伸缩的坚刀,砍杀了未死誓要抵抗到底的不是人是人的极端分子的做了手术的换了身体的机械人。 嗯,含雪点头。 嗯,小冒冒大点头。 嗯,余二时轻点头。 嗯,江文洙重点头。 哗哗,f66背包中抽出了高光手电筒,晄,照亮了整个街。 “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小冒冒扒一名黄衣战士的f66背包“里面还装着什么呀?” 江文洙低头认看含雪正操作在手臂上的电脑屏,上面有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e55手雷,f66背包,g77能量炮的动图和数据。 余二时转着圈瞧看黄衣战士的枪,心说,没意见的话,都给我呗。 6000名黄衣战士有序的站立,等待命令。 含雪一边实操一边学,聪明的脑瓜子,贴心的提示,很快就把手掌电脑摸了个透。 含雪挥手指前:“出发。” 含雪头戴有“我是流氓”四个字的帽子,引领6000名黄衣战士走在街道中。 不知怎地,她忽然把帽子取下,倒戴在了头上,应该是嫌那四个字太扎眼,不大符合她。 把帽子戴好后,再一看,反倒像那么回事了。 又是一个铁闸高门,应该是接到了信息,高门上的机械人更多,七八门能量炮都已准备好,全然一副迎战的准备。 兴奋绰绰,不等含雪这边发起攻击,他们先开了炮。 口中喊着:“杀光这些狗娘娘,夺他们身上的器械,给我们换上。” “一哇卡。”小冒冒咋舌“黄衣战士要被大卸八块咯。” 炮一响,含雪随即下达了命令:“还击,为你们而战,为我们而战。” 能量炮对轰能量炮,球状的白光能量弹在铁闸高门前撞上,压缩,反扩张,冲击波把铁闸高门冲击的大晃,把黄衣战士波浪式推倒。 脚下的能量炮被掀起,砸在了黄衣战士的身上,机械铁身有被破坏的,大多还好,看落在哪里,重力点落在机械关节处的就坏了。 含雪气急“亡命徒,不知姐姐的厉害。”她指挥全数能量炮对准了铁闸高门。 这一对,铁闸高门上的机械人惊掉了下巴:“哇啊。” 含雪握拳:“开炮。” 数百发白光球状能量炮弹把铁闸高门推去,裂成了稀巴烂。 哗哗,f66背包中抽出了可伸缩的铁锹,1000名黄衣战士口中噙着手电筒,手中拿着铁锹清理散落在街道中的铁闸高门的裂片。 毕,铁锹收进背包。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簇拥在黄衣战士构成的正方形临时指挥部的中间,向前进发。 “什么声音?”含雪倒戴着帽子忽忽摆头。 呲啷呲啷,前方街道传来这样的声响。 “我去看看?”江文洙似脚下痒痒,顿足说。 “之子···”小冒冒叫顺口了,改口说“文洙哥哥,把我也带上呗。” “好。”江文洙准备背她。 小冒冒赶忙变脸:“你要是能像 y先生,同蜘蛛人一样,跑在楼壁上,我就和你一起去。” 含雪轻拍她的头:“不要挑事。” 小冒冒装模作样的摸头。 “打疼了?”含雪抚刚拍过的地方。 嘿嘿,小冒冒笑说:“没有。” 她噘嘴又说:“不是挑事,想了嘛。” “想?”余二时侧身看她“你想y先生?” 小冒冒对他鄙夷的摇头:“真笨。想光之子哥哥了,把之子哥哥叫文洙哥哥,让我一下适应不了,心里难受难受的。” 本听到光之子哥哥时,江文洙指自己,想说我不就在这那么,又听小冒冒说心里难受难受的,江文洙指自己的手微颤一下,心里感动坏了。 江文洙指自己的手改指街道一侧的梯形高楼,对小冒冒说:“来,哥哥背你,试一试,这个第一次,我希望同你一起体验,我的好冒冒。” 小冒冒楞一下,后摇头大摆手:“不要,不要,以后就叫你文洙哥哥,之子哥哥我已经不记得了。” 呃?江文洙侧头摸脖。 小冒冒看一眼四周密不透风的黄衣战士,心说,开始就没想同你一起去,有这么些不知死活的人保护我,和你去冒那个险,我傻啊。 摸着自己的良心又说,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抛砖引玉自恃高明的事了。 咚,一头撞在含雪的背上,屁股着地,摇头:“这是报应。” 含雪拉她站起,小冒冒向前方踮脚撑脖:“怎么了?” 含雪插腰:“有麻烦了。” 啪,一声震响,黄衣战士接到命令站住。 呲啷呲啷,是铁闸高门移动的声音,19座铁闸高门移并到了一起。 城中尽数,近万名机械人汇于前方座座铁闸高门合并成的10米平台上和后方的街道中,决与含雪等四人和其带领的近6000名黄衣战士在此一战。 机械人口号冲天:“杀狗娘娘,夺器械,成不是人是人。” 小冒冒扽含雪的衣:“姐姐,要不把这些黄衣战士给他们吧,放我们四个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含雪指自己:“你问我?” 小冒冒眨眼:“是啊。” 含雪指前方的机械人:“你应该去问他们。派你去谈判,好不好?” 小冒冒微笑的脸一变:“不了。他们会把我也变成他们。” 会是一场恶战,弄不好要亲自上阵,含雪把小冒冒交给余二时,在手掌电脑上布置,上了前去,指挥黄衣战士对机械人发起了攻势。 江文洙跟在含雪的身后看她怎样操作。 含雪侧头:“学会了吗?” 江文洙半点头:“差不多了。” 二人闪到街道侧旁,含雪冲黄衣战士挥手:“上。” 江文洙抠太阳穴:“是你在指挥还是电脑在指挥?” “当然是电脑。”含雪看他。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江文洙学含雪挥手的姿势。 含雪挑眉:“看起来比较有气势嘛。” “气势?”江文洙抠了鼻。 g77能量炮弹打在10米厚的铁门上,加有万名机械人在后面顶着,是纹丝不动,且连凹窝也打不出。 e55手雷抛去,吸住,炸出了浅坑,比起10米厚,要炸到什么时候。 反观机械人,在30米高,10米乘以街宽40米的平台上,居高临下,把能量炮弹打下,将黄衣战士一窝一窝炸成了波浪花。 侥幸的是,流氓和皮蛋为自己留后手,只给这些机械人配了能量炮和机枪。 若不然全配上,此时这里就是黄衣战士的葬身地。 亦想,流氓和皮蛋的心全在二人搞出的黄衣战士上,机械人只是他们用来抵御机器人和抓疯人的工具。 含雪速将g77能量炮、e55手雷的黄衣战士撤下。 该是b22手枪上场的时候了。 含雪倒戴着“我是流氓”的帽子,指挥调度。 1000名手持b22手枪的黄衣战士从后方来到了前方,b22手枪射出了远距离的红色光束,密密麻麻亮点在了铁闸高门上的机械人身上,发出了射程同远的子弹,杀射在了机械人身上的红光点处。 避开机械铁,机械人肉上中弹,有些哇哇叫,有些嗷嗷跳,有些啊啊甩臂,有些哦哦弯腰,有些嗯嗯倒地,乍一看在跳舞。 铁闸高门的一方平台上顿时失去了战斗力。 含雪再调c33机枪、d44猎枪,2000名黄衣战士冲去,在铁闸高门下搭起了人梯,向上爬去。 “为了理想,你们献身吧。”铁闸门的平台上发出壮喊,后方支援上来的机械人把不管还有没有死,只要是在‘跳舞’的机械人全数推了下来。 砸垮了黄衣战士搭起的罗汉梯。 后上来的机械人真是够疯狂,也够聪明,匍匐式的把死了的机械人码起,筑成了防护墙,趴在后面用机枪扫射下面的黄衣战士,为了躲避b22手枪的点射,他们把一些机械人的机械大腿硬生生的扯下,挡在头前,把枪管从机械腿的钢筋缝中伸出这样打。 黄衣战士真正的机械人,全身都是铁械,机枪的子弹很难打穿,但也被打得摇头晃身,子弹击上,后仰头,后仰头,向后左摆身,右摆身,和丧尸一样。 第169章 战机械人2 一枪三连珠,二枪六连珠,三枪九连珠,机械人也有高手在,哒哒哒,三枪,黄衣战士的铁械身被定点射穿了。 他们就是这样杀机器人的。 “枪手啊!”三声枪响,九颗子弹连成一线从铁闸高门的平台上飞下,黄衣战士身上的一点瞬间击出了窟窿,余二时望见后,张嘴,擦掌说。 余二时和小冒冒挨着街道边上的梯形楼来到了含雪和江文洙的身后。 前方铁闸高门下的黄衣战士们,身上的数个窟窿透射着月光在倒下。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前方火力太猛,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小冒冒学着样替黄衣战士说。 “坚持住,坚持住,支援马上就到。”含雪听声,就知她来,未回头,一边在手臂上的电脑调兵遣将一边应她说。 按键摁下,搞定,含雪回头:“这里危险,到后面去。” 小冒冒隔着余二时的背,头露出一半,眼露出一只,抬起一手,指余二时的腰:“是他要来,不是我。” 余二时从腰间拔出皮蛋枪:“我来帮忙。” 枪放下:“好像不用了。” 按键摁下后,1000名黄衣战士从f66背包中抽出了可伸缩的防弹伞,撑开,跑上,罩在了铁闸高门下的黄衣战士的头上。 黄衣战士顶着防弹伞再次搭起了人梯。 b22手枪在后面,向铁闸高门上方仰射着千束红色光束,子弹沿红色光束飞去,击打躲在人肉墙后面的机械人,进行掩护。 机械人慌了,子弹打在下方密遮住的防弹伞上,哔嗒哔嗒,真如雨下,失了效。 一层一层的黑色防弹伞靠着铁闸高门垒叠式上升。 子弹又打不到远处的b22手枪黄衣战士那里。 机械人发了狠,弃枪拔刀从上面跳了下来,把自己的身体砸在了伞上。 铁闸高门后面的机械人爬跑在真正的梯子上,乌央上到了铁闸高门的平台上,乌央从平台的这一侧跳了下来,砸在了伞上,和伞下的黄衣战士展开了贴身肉搏。 就见铁闸高门的平台上方,在b22手枪发出的红色光束的照耀下,机械人摆着各种姿势,倒在了b22手枪的子弹下,依旧难挡,他们乌央的从铁闸高门的后面上来,占满倒下的空缺,再乌央的跳下。 如丧尸那样。 平台上,一批机械人,前赴后继的冲向b22手枪重点照顾的能量炮,他们不顾下方还有正在和黄衣战士混战在一起的同伴,把能量炮弹打下,炸成了有点缀的黄色波浪花。 黄衣战士的机械身,机械人的机械身,散了架。 “光之子,看你的了。”含雪也叫顺了口“江文洙,看你的了。” 含雪电脑操控下,e55手雷的黄衣战士从次后方调了上来,最后方是修整的g77能量炮的黄衣战士,b22手枪的黄衣战士在含雪等四人的身旁,c33机枪、d44猎枪、f66背包的黄衣战士在前方铁闸高门的下方攻坚拔寨。 e55手雷的黄衣战士排着队,把挂在身上的e55手雷交给了江文洙,他用他大型推土机的力,把手雷扔在了前方铁闸高门上的平台上。 机械人被炸成了人体花,飞在了空中,在红色光束下更显绽放。 手雷越过平台,抛在了铁闸高门的后方。 平台上方的机械人被清空。 在手掌电脑上布置好后,含雪对三人说了一句“你们留下。”然后对黄衣战士挥手“跟我上。” 含雪独自跑去,跑动中两把电磁枪隐在手中,她踏在了铁闸高门下方黄衣战士用身体搭成的坡型人梯上,上到了平台上。 含雪头上倒戴着的那顶“我是流氓”的帽子,发出的信号,引领着数千名黄衣战士,如丧尸那样,跟在她的身后。 含雪发射电磁刚波把平台上的机械人的尸体从平台的那一侧推了下去。 含雪跑过由19座铁闸高门并在一起,构成的10米长的平台,就见她英勇无比的准备飞身一跳,忽地又见她起跳在半空中的脚,坠着要命的力原地又落下,脚尖冒出了沿,他呀呀的叫着晃动着臂扭着身子站住了。 下面是近万名涌在街道中手中端着c33机枪亢奋呐喊的等她跳的机械人。 含雪赶忙后退几步,闪到一侧,如交通警察那样,指挥身后的黄衣战士:“上,上。” 黄衣战士拿c33机枪、d44猎枪、可伸缩的坚刀、b22手枪,如丧尸那样,乌央乌央的跳了下去。 同机械人大战开。 机械人做了手术把身体的某一部分换成了机械的人。 黄衣战士做了手术把身体换成了低配版的江文洙的全身都是机械的机械人。 近身战,初看一目了然,其他不说,就说f66背包的黄衣战士,他们拿着坚刀,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真真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样把刀杀在机械人身上的露肉处。 含雪蹲在平台上,用手平复自个方才那惊魂一跳的心:“好险。” 余二时,小冒冒,江文洙上来了,跟着e55手雷的黄衣战士陆续也上到了平台。 霍,底下远处暂时还未和黄衣战士交上手的机械人一看,子弹打来。 e55手雷的黄衣战士成了含雪等四人的防护墙,背身站着,护住四人,同时避免挂满胸前的e55手雷遭到子弹击打,给弄炸了。 黄衣战士背部挨弹,受着含雪“我是流氓”帽子的指令,还不能动,他们原地跳颤身舞。 “江文洙。”含雪指江文洙说“这次我没叫错,看你的 了。” “怎么又是文洙哥哥。”小冒冒垂气说。 是啊,怎么又是他,余二时摇头。 “为什么不是我。”江文洙轻敲小冒冒一个脑瓜崩。 “是啊,等你有你文洙哥哥一样大的力,就挨到你了。”含雪揉小冒冒挨脑瓜崩的地方说。 江文洙把黄衣战士身上的e55手雷扔到了街道中正在冲他们开枪的机械人的群中。 一颗,二颗,三颗,炸死了好多。 大混战,机械人和黄衣战士交混在了一起,手雷是不能再扔了。 平台下方也出了空地,机械人的尸体好多,被先前江文洙扔过来的手雷炸毁的梯子是不能用了。 e55手雷的黄衣战士跳下去,搭成了新的人梯,将后上来的g77能量炮的黄衣战士一个个送了下去,他们抬着g77能量炮压在e55手雷的黄衣战士的身上,吱呀响。 “太不公平了。”小冒冒让含雪和余二时如公主下车那样两侧搀着,走在人梯上摇头说。 下到地面后,含雪令e55手雷的黄衣战士,一半的g77能量炮的黄衣战士也加入到了前方街道中战机械人的战斗中。 剩下的一半拖着能量炮,呲啷呲啷,跟在四人的身后。 含雪头上倒戴着的,对着我们的“我是流氓”的发着光的帽子,耀目。 铁闸高门的那侧,搭成人梯,把黄衣战士送上平台的黄衣战士,一点点收缩减少,最后剩下了四位,上不去了,他们还接受着含雪头上帽子辐射出的指令,站成一排,头碰铁壁。 含雪走远,信号消失,四位黄衣战士停止了撞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壁思过。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走在尸体铺过的街道中。 前方是黄衣战士和机械人的大混战。 “我们不去帮忙?”余二时问。 “我还小。”小冒冒摇头说。 “帮谁?”江文洙囔了一句。 “枪林弹雨。”含雪说“太危险。” 黄衣战士铁械身,用机械手,用坚刀,用手枪,用机枪,用猎枪,用手雷,把机械人杀的鬼哭狼嚎。 机械人胜在人多,胜在够疯狂,他们在“杀狗娘娘,夺器械,成不是人是人”的口号洗脑下,发挥了不怕死的精神,二人一组,三人一堆,用自个的机械臂,机械腿挡那么几下,侥幸者搏到黄衣战士的近前,抱住了,把手中机枪的子弹打进,射出一个窟窿,自个八九不离十也就死在了黄衣战士的手中。 再上一组,再上一堆,好几组,好几堆,才可杀死一名黄衣战士。 近六千名黄衣战士,近万名机械人在街道中混战,枪声,手雷炸响声,口号声,痛叫声。 四人想帮也难帮,不被流弹射死就算不错了,四人躲的远远的。 能量炮安顿好后,这一半的黄衣战士冲上前去,也加入了战斗,用机械手,机械腿。 含雪用电磁枪,余二时用皮蛋枪打个别跑到这里来的机械人。 这一战,从天黑战到了天明。折了2000名黄衣战士,死了无数机械人。 “啊。”小冒冒从能量炮上张嘴醒了“打完了?” “是的。”含雪抹下了“我是流氓”的帽子。 她又不得不再次戴上。 四人的身后跟着4000名黄衣战士出了城。 尸横遍布的街道中,溜出了百名机械人,他们拿着工具,挑受损较小的黄衣战士,把机械腿,机械臂,机械眼等等卸下,抱着走去。 “嘻嘻,昨晚没有白战啊,有了这些狗娘娘身上的器械,我们马上就能成为完整的不是人是人了。” 第170章 废弃地2 苍啊个天,茫啊个地,一颗机器头。 机器头的下颌动:“朋友,你们去哪?” 刚刚走过的机器头在说话!含雪退了回来。 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跟着也退了回来。 4000名黄衣战士站住了,差一丢丢踩在机器头上。 含雪通过巴掌电脑,通过倒戴着的“我是流氓”的帽子,指令黄衣战士齐整后退一步。 含雪蹲下身,看着机器头:“是你在讲话?” 机器头下颌动:“那可不。” 不是人是人的机械人说过,他们抓了不少机器人,这颗机器头一看就知是被卸去了身,丢弃在这里。 为了成为不是人是人,干出这种事,很不人道,不,很不机道,虽不是自己做的,面对这颗机器头,含雪也觉惭愧,摸脖子说:“有事?” 机器头说:“你这么漂亮,陪我说会话呗。” 哈哈,含雪灿笑点头,比人说话中听。 “你这个头,也知道寂寞?”小冒冒拉裤子蹲身。 机器头说:“你这么可爱,陪我说会话呗。” 嘿嘿,小冒冒露笑,又消失,说假话。 余二时凑热闹,指自己:“我呢?” 机器头说:“你这么英俊,陪我说会话呗。” 余二时微笑,有点意思。 “他呢?” “谁?” 江文洙在机器头后面站着。 余二时把他拉过来。 机器头说:“你这么酷,陪我说会话呗。” 江文洙面无表情,无聊。 含雪泛少女情怀,摸机器头:“说什么呀?” 机器头说:“不如你把我抱起,我们边走边说。” 含雪想想:“好吧。” “我走不动了。”含雪把机器头抱在怀中,小冒冒气不过,甩臂说。 含雪扭头看她:“有办法。” “咚咚锵,咚咚锵。”一名黄衣战士把小冒冒架在脖上走着,小冒冒目看前面含雪和机器头嘀嘀咕咕,气不打一处来,噘着嘴,两只手敲在黄衣战士的头上。 含雪姐姐还是不回头,小冒冒敲的更用力,哼哼的更重音:“咚咚锵,咚咚锵。” 哈哈,机器头说了什么,把含雪逗得直乐。 含雪畅出口气,把机器头举在眼前,扭扭:“你很幽默哎。” 嘻嘻,机器头又说了什么,含雪融笑。 含雪微笑看机器头,不知是怕摔着,把它从眼前挪到了怀下,低声说:“真没想到,你对爱情,有这么多见解。” 机器头说:“我好吧。” 含雪走着欢快的脚步,点头:“还行。” 机器头:“可惜,我不是人。” 它的声音变得可怜巴巴。 含雪捧着它的手,拍拍它的脸:“哎呀,没事,你本来就不是人。” 机器头说:“我要是有身子,有腿,有手,我就是人了。” 含雪安慰:“不一定非要做人,机器挺好的,人有时还不如机器那。” “恩···”机器头撒娇声音“我想成为人嘛。” 含雪耸肩,脸有歉意色:“对不起,这个要帮不了你。” 机器头说:“能,你能帮我的。” 含雪睁大了眼:“怎么帮?” 机器头说:“把你的身子,把你的腿,把你的手,给我,我就成人了。” 含雪站住了,把机器头单手托在了眼前:“你说什么?” 机器头努力咧受了损的嘴,笑笑:“帮帮忙嘛!” 含雪指自己,指机器头:“把我的身体,给你换上?” 机器头眨眼:“是啊,我这么好。” 含雪想把机器头摔在地上,又有不舍,晃了又晃:“做梦。” 机器头说:“那就把我送给别人。” 宠物变心了,含雪气炸了,把机器头在地上磕了又磕:“做梦。” 机器头骂说:“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你不换,别妨碍我接下家,快把我送人,我还要和别人培养感情那。” 打也打了,先前的讨好,是别有用心,还用占茅坑不拉屎这样的不雅话来形容,含雪心碎,把机器头砸在余二时的怀里:“送你了。” “帅哥···” 余二时不等说完,一脚把机器头踢飞了出去。 机器头在空中,大声说:“人类真坏,把身体还给我。” 余二时跳着脚,忍着痛:“还挺硬的。” “放我下来。”小冒冒从黄衣战士身上下来,跑去,拉上了含雪的手:“还是我好吧。” 含雪看她,心有余悸,勉强点头:“嗯,好。” 江文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苍啊个天,茫啊个地,二颗机器头。 机器头同说:“朋友,等等。” 含雪后仰身,手指说:“做梦,别想把我的身体换给你们。” 机器头同说:“不换,给我们评评理。” 有意思了,二颗机器头能掰扯什么,四人退去。 机器头1说:“我说人有灵魂。” 机器头2说:“我说人没有灵魂。” 含雪摊手:“完了?” 机器头同说:“你说谁说的对。” 含雪又摊手:“完了?” 机器头同说:“完了。” 含雪蹲下了身:“你们要阐述自己的观点啊。” 机器头1说:“灵魂指思想,指感情,指精神,指人格,指良心。人能作画,人能生情愫,人能幻想,人能爱护弱小,人能报恩。死尸不会,石头不会,草木不会,流水不会,只有人会。说明人有灵魂,灵魂指挥着躯体行事。” 机器头2说:“人就是个肉疙瘩。人都有幼儿期,成年期,老年期。为了生存,人设定了法律,道德,保证自己的肉身能平平安安的从嫩,变展,变皱,到死去。人作画,生情愫,幻想,爱护弱小,报恩,都是直接或变相的,满足自己的肉身,保护自己的肉身。人所做之事,全是大脑本能保护机制。人没有灵魂。” 小冒冒撇嘴,再撇嘴:“无理,无理。” 余二时搔脖,再搔脖:“嗯,嗯。” 江文洙摇头,再摇头:“不对,不对。” 含雪点头,再点头:“你俩,说的都有道理。” 机器头1冲含雪说:“去,去,你不是人。” 机器头2冲含雪说:“去,去,你不配是人。” 含雪拍脑门。 苍啊个天,茫啊个地,三颗机器头。 二颗已开了眼界,三颗还了得,含雪弯腰:“你们在讨论什么啊?” 机器头同说:“滚开,不识相。” 上脸了是吧,含雪抬脚。 机器头1说:“朋友别踩,我们在干瞪眼,你打岔了。” 机器头2说:“全白费了。” 机器头3说:“不要打扰我们玩游戏嘛。” 哦,在做游戏啊,含雪放下了脚:“抱歉,抱歉。” 含雪好奇:“你们睁着眼睛困吗?” 机器头同说:“不困。” 含雪摸后脖颈:“不困,还玩干瞪眼,有意思吗。” 机器头1说:“求变。” 机器头2说:“瞪到困时,我们就成人了。” 机器头3说:“瞪到困时,就知道输赢了。” 机器头同说:“你不懂。” 含雪的手在空中指着它们...:“你们玩。” 转身走去。 小冒冒在后面一脚踢散了机器头:“让你们玩。” “我们继续玩。”三颗机器头远距离干瞪眼。 小冒冒转身要去算账。 余二时伸臂把她揽在了腋下:“人小,脾气不小。” 江文洙避开黄衣战士,把三颗机器头又拾掇到了一起:“你们好好玩。” 苍啊个天,茫啊个地,四颗机器头。 吃三堑长三智,含雪不动声色。 小冒冒插腰:“说,你们在干瞪眼,还是在讨论哲理。” 机器头1说:“在静默。” 机器头2说:“在思考。” 机器头3说:“在独处。” 机器头4说:“我看他,我看他,我看他。” 含雪来了兴趣:“静默什么,思考什么,独处什么?” 指机器头4:“你很无聊是吗。” 机器头1说:“静默我徒有一颗好脑子,不得志。” 机器头2说:“思考我的意义。” 机器头3说:“独处让我成长。” 机器头4说:“我视察他,视察他,视察他,学来全用。” 含雪搬弄机器头1:“不得志,怪自个没手没脚,是吗?” 机器头1说:“不是,怪没有让我发挥的环境。我这颗头,给个地就能用上。” 含雪搬弄机器头2:“思考出来了没,你的意义是什么?” 机器头2说:“此时,看着你,和你对话,我的意义。” 含雪搬弄机器头3:“独处是一个人,你们这样围成一圈,是独处吗?” 机器头3说:“不在人多人少,在自己。” 含雪搬弄机器头4:“你挺贼的。” 机器头4说:“那是你的偏见。” 含雪拍地站起:“服你们了。” 机器头同说:“少见多见怪。” 嗨,跟我犟劲。 机器头又同说:“不食人间烟火。” 嘿,放过你们吧。 苍啊个天,茫啊个地,一堆机器头。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说个不停。 四人走来,霍,全闭上了口。 “为什么不说了?” 没一个回答。 四人离开。 叽哩哇啦,又说开。 四人回头。 又全闭上了。 四人走去。 那堆机器头在叽哩哇啦。 苍啊个天,茫啊个地,出了废弃地。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4000名黄衣战士向前方的城市走去。 第171章 城市 什么城市,荒凉,破败,百年没人居住的样子,这里的阳光都蒙了一层灰。 楼体,楼与楼间结了网。 含雪倒戴在头上的“我是流氓”的帽子被网缠黏。 呸,呸,小冒冒抓脸上的网,吐嘴中的网。 余二时用转x机枪拨。 江文洙用手。 四人沾满了网。 进入主街道,含雪命令4000名黄衣战士清理挡路的物品。 光能车,五脏俱全可跟着目标走的小房,键选语音烹饪机,随叫随到能避让飞行本立在街道两侧的各种货机,现选现制同材料小物品的垃圾箱,能获得道德标识把排泄物管送到植物树根本弹压在一树一旁可检测植物营养状况现不知是哪个缺德用完懒到没有脚踩按钮致没有收回去的伸缩厕所。 飞行衣,臆想冒,空气自制水杯,变形机器宠物,置身其中投射手机,还有干尸。 还有吃尸的老鼠。 呀,呀,小冒冒....用脚踢。 看干尸的死貌,狰狞,疮疤,无外伤痕迹,含雪耳染,人类在数十年前得了不愈的传染病。 第三空间,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 含雪用电磁枪把成群的老鼠轰走,命黄衣战士把干尸扔到远处,叮嘱三人不要靠近,更不要去碰。 小冒冒问原因,含雪给予回答。 小冒冒掐脖,捂住了口鼻,唔唔:“我们要死了。” 含雪把她的手拉下说:“病毒要是还存活在空气中,我们进来时,就已经被感染了,现在捂,迟了。” 恩,小冒冒摇着头又捂上了,另一只手拉江文洙的衣:“文洙哥哥,你给测测。” 江文洙嗅鼻子:“没有检到致命病菌。” 呼,小冒冒放心的把手放下。 “看干尸和城市,距现在少说也有几十年了,要有病菌,也可能在尸体中。”含雪指小冒冒“你不要好奇。” 小冒冒绷着眼摇头:“我怎么会。” 含雪看她。 把小冒冒看得心虚:“最多踢两脚。” 含雪睁大了眼:“现在呢?” 小冒冒嘿嘿:“不了。” 余二时把手搭在了小冒冒的肩上,小冒冒触电般闪开:“有病毒。” 余二时吧唧嘴:“过敏。” 小冒冒连笑带跳跑去,拉上了含雪的手。 前面有人! 是虚影,黄色光线构成,一老师,二学生。 虚影老师在上课,虚影学生坐在虚影椅上在听。 哦,含雪收起了电磁枪。 “来学习?”虚影老师冲四人说话了“欢迎!” 老师忽然开口,含雪条件发射去隐电磁枪,二虚影学生扭过身,微笑看四人,天使般的脸。 含雪把手从腰间放下:“你,能看见我们?” “幽默?”老师笑了“来这里就是学习的,你们走错地方了?” 老师的眼中,四人从干净的教室走进。 虚影是这里的人在灭亡时,将文明留下的方式。 含雪看明白了,对学生笑,对老师笑:“没有走错地方,我们是来学习的。” 老师弓腰,起身:“请坐。” 呃?坐哪里? 老师,学生的四周是没来得及放入垃圾箱换取小物品的易拉罐、塑料瓶、包装纸,一揉即化的垃圾袋等等。 还有老鼠从老师和学生的虚影腿脚中跑过。 面对老师的盛邀,含雪合嘴微笑。 小冒冒可不管那套,抹衣袖:“往哪坐?让她们起来?” 小冒冒抬手去拍和她差不多同年龄大的学生的头,反正是虚影,不怕,啪!心中咯噔,遇人体温度虚影变实。 小冒冒怔住,低头去看,学生抬头瞪眼看她。 小冒冒吓傻了,耀武扬威的脸变笑,拍在学生头上的手变抚摸:“对不起哈!” 老师郑重说:“道德减一分。记住了,不能欺负同学,等你的道德减够十分,打板子,减够五十分,记入档案,减够一百分,一生就毁了。” 啊!四人张嘴。 嗯!四人点头。 挨了打的学生站起了身,走到边上,虚影屁股在空中往下坐。 含雪捏汗。 学生屁股下凭空出了虚影椅,身前出了虚影桌。 学生给小冒冒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老师微笑指那学生:“道德加一分,最好的工作在等你哦!” 啊!四人张嘴。 嗯!四人点头。 另一学生起身,以同样的方式给含雪让出了座位。 二学生又看余二时、江文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站起了身,给二人腾出了两个坐位。 四个黄色虚影空座位,这下该坐了吧。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四个屁股不放心的落去,都鼓着劲,虚影椅遇人体温度变实,四人提悬的心落下。 身前的虚影桌变实,桌上的虚影课本变实。 含雪,余二时,江文洙,呲啷呲啷用脚拨脚下的垃圾。 老师见三人在桌下干净的空地上把腿脚晃来晃去,摇头,大人的毛病就是多,转念又想,都成年了,还慕名跑来上小学生的课,有心了! 小冒冒双脚点踩易拉罐,嘣嘣响,伴着搞出的声音,点头晃脑。 老师见小冒冒的双腿在空中抖上抖下,摇头,这个毛病不好,要改! 老师整衣冠:“我们上课。” “老师!”小冒冒举手。 老师笑问:“什么事?” “要钱吗?” “不要钱,免费的。” 小冒冒噌的站了起来。 “道德加分,我会升职的。” 小冒冒又坐下。 老师授课:“杀人偿命,犯罪坐牢,用正确的方式化解负面情绪,扞卫自己的合法权益。” “最重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老师又授课:“人生的意义,价值,个人价值,社会价值,自我实现,舍己为人,升华再升华。” 围上以上几点,老师哒哒一通讲。 四人看课本,听老师,点头再点头。 毕业了,四人把老师感激了又感激,把二小学生疼了又疼。 依依不舍离开。 前面又有人! 又是虚影,火场,一女人,一小孩,一男人。 女人和小孩躲在火场的瓷台下。 男人流虚影汗珠,跑进火场中去救她们。 男人再次出现在火场外。 含雪问他:“怕吗?” 男人颤抖,撇嘴说:“为了爱情,为了家人,我不怕。” 男人跑进了火场,他跑进了无数次,也没能把二人救出。 四人感动坏了。 为防这一场景遭破坏,含雪命身后的4000名黄衣战士爬倒塌在虚影旁侧的建筑物而过。 前面又有人! 还是虚影,一魔鬼,一野兽,一堆人,一青年。 魔鬼,野兽拴在铁链上,那堆人被铁绳束着脚束着手在一旁,野兽在吃他们。 青年拿着大钳去救他们。 魔鬼拿有刺的钢鞭打青年。 青年用钳绞断铁绳,救出了一人,他的身上流出一溜溜血洙。 青年忍着痛,又去救,断了一臂。 青年晃着身,还要去救。 含雪指着那堆人,问青年:“他们是你的亲人?” 青年摇头:“不认识。” 含雪怔怔,青年虽是虚影身,但能看出他很痛:“为什么?” 青年淡笑:“我的价值。” 小冒冒抠头:“什么价值?” 救出的二人对青年谢语连天:“谢谢。” “明白了吗?”含雪问小冒冒。 小冒冒褶着鼻梁,想点不想点的点头:“嗯嗯。” 青年死在了魔鬼的钢鞭下。 四人震撼离开。 “什么价值。”小冒冒哝哝“谁让他抢人家宠物的口粮呢。” 呃!没想到含雪,余二时,江文洙都听见了,把小冒冒围起准备教育她。 小冒冒摊手:“不对吗?” 三人抹起了衣袖。 小冒冒手抠嘴,做怕怕状:“恶魔!” 前面又有人! 不是虚影,是实影,一小女孩,穿着粉嘟嘟的连衣裙。 小女孩守着一株小树苗,她给小树苗扒出了容水的小圆坑,四周砌起了小护墙。 见四人走来,小女孩撅着屁股挪动,把小树苗护住。 含雪,小冒冒,余二时,江文洙绕到正面,蹲身。 “离远点。”小女孩撑开双臂把小树苗挡在下面“不要伤到她。” 四人撅着屁股,把弯着的腿后退一下。 含雪对小女孩微笑,细语说:“你在看护它呀!” “嗯!”小女孩点头“我有给她浇水的!” “真棒!姐姐看到了。”含雪看一眼湿润的小圆坑,对小女孩竖拇指。 “真丑!”小冒冒撅嘴说“你应该拿把剪刀,把枝枝杈杈剪掉,长大了才能漂亮!” 小女孩慌忙摇头:“不可以的,她会疼的。” 小冒冒大人般指小女孩:“它怎么会疼,修剪,才能成盆景,不修剪,怎么成盆景!” 小女孩连摇头:“不修剪不修剪,不做盆景不做盆景,让她自然成长,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小女孩要哭。 小冒冒还要说,含雪拦住了:“你妹妹说的对。” 小冒冒指含雪,指小女孩:“你不懂,你也不懂!” 小冒冒气哼哼站起,背过了身。 “你把她的阳光挡住了。”小女孩说。 哼!小冒冒跺脚,离开。 阳光重新照在了小树苗上。 含雪气笑小冒冒,微笑看小女孩:“你要一直待在这儿?” 小女孩点头。 含雪又问:“不离开?” 小女孩说:“植物也是有生命的,我离开了谁来保护她。” 含雪轻拍小女孩的脸,轻拍小女孩的头,疼惯后,起身去追小冒冒。 余二时,江文洙像两条哈巴狗蹲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咱俩为什么要蹲在这里。 二人摇着头站起,摇着头走去。 小女孩蹲在小树苗旁,阳光洒在她们的身上。 第172章 伤别 出了城市,行半天路程,就见粉色屏障在前方。 小冒冒低头不语,瞟含雪,瞟余二时,瞟江文洙,她心中算第三空间的时间,算自己的时间。 脸短暂笑一下,伤感浮上,眼孔忧晃,忽慢眨,忽又眨,无助定住,聚焦,实则离离散散,瞳中无物,是影,她,她,还是她,我,她的手,她的脸,她的话,我的手,我的脸,我的话,她把手拍在我的头上,我把她的手从头上拿开,她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她的脸对我微笑,我的脸对她调皮,她对我说话,我对她说话。她拍了我的头,拉上了我的手,笑语走去。 小冒冒深吸气,堵在了心口,她的嘴蠕动,颤,停,展,淡笑,眼,眨了眨,头,摇了摇,嘴,撇了撇。 含雪主动拉上了小冒冒的手。 “姐姐。”小冒冒说“你会哭吗?” “哭?”含雪装作不知,侧侧头“为什么要哭?” “因为···”小冒冒哽住,笑笑“因为我们要分开了呀。” “分开···”含雪哽住,笑笑“谁说的。” “你的枪。”小冒冒噘嘴,出口气“我没见过。” “哦。”含雪颤嘴,吸口气“分开也好呀,你这么调皮。” “嗯。”小冒冒点头,吸口气“以后就没人在烦你了,多好。” “嗯。”含雪憋气点头“终于摆脱你了。” “哦。”小冒冒憋气点头“往后都要开心哟。” 粉色屏障在前面。 含雪站住了。 小冒冒在前面小力拉她:“舍不得我?” 含雪看她,笑笑:“才没有。” 小冒冒拉她,含雪脚下没有动。 余二时,江文洙站在远处。 小冒冒微笑看含雪。 含雪微笑看小冒冒。 含雪的手松开,又紧住。 小冒冒走来,抱住了含雪的腰。 含雪抚摸小冒冒的头,眼泪流下...止住。 含雪蹲下身,擦去小冒冒脸上的泪,整了整小冒冒的衣。 含雪把小冒冒抱了起来,走去。 走得很慢。 小冒冒擦去含雪又流出的余泪。 “姐姐。”小冒冒笑说“放我下来吧,不然我就带你飞上天了。” “是吗。”含雪笑说“好呀,你就带我飞吧。” 小冒冒笑说:“我家可没有多余的床,只够我睡的。” 含雪笑说:“那我就和你挤一张床。” 小冒冒笑说:“我的床太小,挤不下。” 含雪笑说:“硬挤。” 粉色屏障十步远,含雪站住了。 含雪把小冒冒侧抱住,笑说:“我先带你飞一飞。” 含雪抱着小冒冒转起了圈。 “哈哈。”小冒冒喊“晕了晕了。” 含雪停住,把小冒冒放下。 她低头,她仰头,二人晕头晕脑的微笑对看。 小冒冒挂在脖中的那个标有数字26的乳白色小牌从贴身衣中被甩了出来,进入了余二时的眼中。 余二时走上,蹲身,从小冒冒的胸前把乳白色小牌捏起,看着那几个数字:“这是你的?” “是啊。”小冒冒去拿“这是我的。” 余二时手松。 小冒冒把乳白色牌,从脖口原贯回了衣中。 余二时的脸震在那里。 含雪弯身看他:“你认识?” 含雪叫他,含雪大声叫他。 余二时回过神:“不,不认识。” 余二时站起身。 含雪看他,他在想着什么,他震住的脸缓和下来,嘴角抹过一丝笑,然后又摇了摇头。 “冒冒。”余二时看向小冒冒,问她“你叫冒冒?” 小冒冒楞楞:“我叫冒冒啊。” “我是说···”余二时抬起手,在空中点,停住“我是说,你叫冒冒?” 小冒冒蒙圈:“我是叫冒冒啊。” “二时哥哥,你怎么了,老年痴呆了?” “不是。”余二时拍自己的脑门,连拍几下,放下手,出口气,弯身,插腰说“我是说,你的大名,叫冒冒?” “大名?”小冒冒倒眼想想“大冒冒,小冒冒,分大小吗。我只知道我叫冒冒。” 余二时又问:“叫冒冒的人多吗?” 小冒冒耸肩:“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搞户籍的。” 看余二时认真的样,小冒冒摸下巴又说:“冒冒,名字好像很普通哦,叫的人应该会很多吧。” 余二时摆手:“不,这不是重点。” “不是重点!”小冒冒生气了,插腰说“是你问我叫冒冒的人多吗,这不是重点,什么是重点?” 余二时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脸。 含雪看一眼余二时,看一眼小冒冒,把脸凑到了余二时的跟前。 余二时感到面前有人,把手拿开:“干什么?” 含雪笑笑:“你认识小冒冒!” 这话把余二时吓得坐到了地上,手指着小冒冒,对含雪慌说:“我认识她?我怎么会认识她,我怎么会认识这个小鬼,凶巴巴的。” “我凶?”小冒冒指自己,上脚去踢余二时。 余二时起身逃开,到了安全地方,指小冒冒说:“以后要改改。” “一定要改改。” “哼,不改不改,就不改,改了就不是我了。” 余二时噘嘴,点头自语:“也是啊。” 江文洙在远处,他的身后静站着4000名黄衣战士。 含雪挥手叫他。 江文洙走来,他走的停停顿顿。 四人一起,走到了粉色屏障下。 小冒冒的身体向上飘起。 见她从自己的手中在一点点上升,含雪绷住的脸,颤了起来,合住的嘴,颤了起来,她不舍。 小冒冒的身体上升到含雪的头顶,二人拉在空中的手,一点点松开。 小冒冒对含雪挥手:“姐姐,再见!” 含雪微笑把点头:“再见!” 小冒冒对余二时挥了挥手,对江文洙挥了挥手。 她又对三人一同挥了挥手。 她低头看着三人,身影渐小。 她抬起了头,再也没有把头低下。 她看天,蔚蓝的天空,把所有都能包下,不像自己的那个盒子空间,将将只够把自己的小身体容下,封闭起来,不见外面,寂身一人,多年。 小冒冒,第26名不醒症患者,冷冻在容器中,等待自己醒来,挣扎挣扎,出在灰色地界中。 小冒冒的身体沿着粉色屏障,飘进了云端。 含雪抬着头一直看着她,她已消失在上空,她还抬着头。 姐姐,姐姐,那一声一声的叫,在含雪的耳中回荡,那是称呼的声音,是熟悉后的声音,是亲近后的声音,是讨好的声音,是寻求帮助的声音,是润物润无声习惯的声音,是替她叫好的声音,是从她的身后跑来的声音,是拉上她手的声音,是在她昏迷中唤醒她的声音。 是小孩叫大人的声音。 是唤起责任感的声音。 姐姐.... 含雪低下了头,江文洙的脚在动,起起落落。 江文洙在用他的力阻止他的身体向上飘起。 含雪看他,他的脸上已出了大汗。 含雪把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不想?” 江文洙苦笑:“他说的对,在人类时境中我依旧是个蒙在鼓里的可怜虫,永远摆脱不了他。” “流氓。”含雪说“吴先生。” 江文洙点头:“是。也是我,回到人类时境中,这里的一切,我就记不得了,我又回到了过去。替恶人卖命,却不知他是恶人,替自己的身体苦恼,却不知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每日活在焦虑和难过中。” “你想留下?”含雪问他。 “是。”江文洙说“这里,是我新的开始。” “好。”含雪重拍他的肩,勉强压住的身,向上飘起。 二人走到了离粉色屏障的远处。 含雪把倒戴在头上的“我是流氓”的帽子取下,戴在了江文洙的头上。 “学会了吗?”含雪把套在手臂上的巴掌电脑取下,套在了江文洙的手臂上。 “学会了。”江文洙笑说“我很聪明的。” “从今这4000名黄衣战士就归你统领了。”含雪笑说“流氓司令。” 二人哈哈笑。 “走了,照顾好自己。”含雪一边说一边走去,侧身向他挥了挥手。 “走好。”江文洙戴着“我是流氓”的帽子,对含雪竖了竖拇指。 含雪走到余二时跟前,侧头看他:“你···。” 余二时放下对江文洙遥空挥动的手,笑笑:“怎么,不愿意和我同行?” 没想到余二时和自己是同一个时间段的人,2500年到2700年,在我前还是在我后? 含雪笑问:“大哥,你哪年人啊?” 余二时笑问:“妹子,你哪年人啊?” “先问,后答。” “后问,后答。” “后问,先答。” “先问,先答。” “石头剪刀布。” “我赢了。”含雪抱手说“后问,先答。” 余二时说:“我,现处2505年。” 含雪说:“我,现处2525年。” 二人走进了粉色屏障。 第173章 雪 过了屏障。 茫茫雪地。 余二时搓手,跺脚:“好冷啊!” “是啊。”含雪抱臂走去。 余二时身挎转x机枪,腰别皮蛋枪走在一旁。 雪地上留下二人的长串脚印。 走过了一棵枯树...又走过了一棵枯树。 含雪忽问余二时:“你哪一年出生的?” 余二时给手上哈气:“2480年。你呢?” “我?”含雪顿顿“2505年,或2506年吧。” 余二时笑笑:“自己出生年都记不清,你爸妈没告诉你?” 含雪撇了撇嘴:“我没爸妈。” 余二时怔怔,笑说:“我也没爸妈,不是,我有爸妈,死的早,死在了那场全球流行病毒中。” 含雪体忧看他,那场传染病夺去了不少人的生命,没想到就有他的爸爸妈妈。 余二时活动身体,造热:“放心,控制住了。” 含雪扭肩膀:“又爆发了。” “你怎么知道?”余二时变正常走。 含雪笑说:“我出生在你后面的年代,我怎么能不知道。” 是啊,余二时搓冷脸,冻木了,醒醒。 含雪又说:“然后就是频繁的地震,风暴。” 余二时连点头:“是啊是啊,然后呢?” “什么然后?”含雪侧头看他。 “人类,我们,怎样了?”余二时问她。 含雪语顿:“我们在电磁罩中生活。” 余二时语顿:“哦,把病毒,地震,风暴都隔离在了外面。” 含雪忽想到什么,开口,又止,问:“我在电磁罩中为什么没见过你?” 含雪现在在人类时境中是2525年,19或20岁。 余二时现在在人类时境中是2505年,25岁。 余二时出生在2480年,长到含雪现在的年代2525年是45岁,不高寿啊,难道他死在了病毒中,看他现在的样子,没被病毒传染,死在了地震风暴中? 电磁罩建成的时间是2505年或2506年。 而他现处的年代是...2505年,余二时回到人类时境中不久后就要死了? 含雪小口倒抽气,面伤。 余二时看前面雪地说:“我没见过电磁罩。” 他叹气又说:“也许我没活到那时吧!” 他忽又说:“如果我活到那时,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他心倒挺大,含雪笑笑:“可你现在就比我大五六岁,我叫你一声哥哥吧。” “好啊!”余二时搓手说“叫吧!” 二时哥哥?这是小冒冒叫的,我再叫,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好像我是小孩似的。 含雪嘴硬,慢叫:“哥···哥。” 她摇头,就比我长了几岁,干嘛给他拔这份,真是脑子抽筋了。 余二时笑应:“哎。再叫一声。” 含雪抬脚踢他。 余二时未闪,挨上一脚:“挺好,不冷了。” 雪地中,一棵枯树,树下站一男人,脚下是一撮用枯树枝生成的小火苗。 二人走来。 男人衣薄,身体却自然,如处夏季。 余二时搓臂问他:“你不冷吗?” 男人看二人一眼,把手中的半截细树枝扔进火苗中说:“习惯了。” 男人扬下巴,点指含雪又说:“她就不冷。” 含雪把垂在两侧的臂抱起:“我冷。” “女孩子抗冻。”余二时蹲身去烤小火苗。 含雪站而不动,警惕男人,把身子向余二时这边侧了侧,你快点取暖,取完了我们就离开。 “把火架旺些。”余二时起身,去折枯树上的树枝。 “最好不要。”男人摇头说。 呃?余二时捏着折在枯树上的树枝愣住。 “为什么?”含雪正眼视男人,余光瞥小火苗。 男人说:“就像这堆火,大了不行,小了不行。太小它就灭了,太大人就灭了。” 含雪瞥见,生成火苗的柴火堆在四周融化的盆式小雪坑中,下面是冰层。 火太大,冰层化裂,烤火的人就掉进去了,含雪点头:“有道理。” 余二时弃树枝,走来看见冰层,叹摇头,把手往小火苗上靠近了再靠近,把身体靠近了再靠近,取了半身暖,二人准备离开。 “等等。” 二人转身。 “白烤了?”男人走前一步说。 二人对看一眼,余二时对男人侧头:“这也收费?” 男人绷住的身体,忽地蜷缩,连搓自己的身体:“衣服,把你的衣服给我。” 嗤,含雪笑,止住,也怪可怜的。 余二时摸把自己的单衣,对男人说:“你不是不冷吗?” 男人直身:“加件衣服,总是好的吧。” 含雪抿嘴:“我们也没有多余的衣服。” 男人插腰:“千年等一回,好不容易等到个人,你们想吃霸王餐啊。” 余二时抓挎在身上的转x机枪的枪柄:“吃,也是吃讹诈性的霸王餐,谁让你提前没说清楚的。把衣服给你,我光着身子走啊。” 男人见余二时手抓枪柄,软下来:“有兔子了,帮忙往我这引一引。” 含雪歪脖:“守株待兔?” 男人摆手:“兔子上钩。” 二人似懂非懂走去。 十厘米厚的沉雪,留下二人的脚印。 含雪开口:“余二时···。” 余二时打住:“怎么直呼其名了,叫我哥哥。” 含雪摇头:“不叫,最多叫你二时。” 余二时撇嘴,挥手:“算了,叫我二时吧。” 含雪开口:“余二时···。” 余二时瞪眼打住:“怎么又直呼其名了?” 含雪斜了斜下嘴唇:“因为,如果我叫你二时,想到你叫我···我浑身不自在。” 余二时眯眼:“雪。” 含雪抖身:“不要再叫了。” 余二时又眯眼:“雪。” 含雪颤摇头:“好了好了。” 余二时摊手:“很普通嘛。” 含雪言归正传:“问你,你先处在2505年,2500年到2505年的人类时境是怎样的?” 第三空间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这是含雪想知道的。 余二时抱臂护体温:“你都知道啊,控制住的病毒,又传染开,然后是连续不断的地震,越往后,地震的震级变的越大,哦,对了,还有。” “还有什么?”含雪看他。 余二时的嘴做了一个‘雪’的发音口型,他知道她烦这个,所以没有说出声。 含雪心领,笑笑:“没事,你说吧。” 余二时说:“气候也是骤变,雪一下就是拳头大的雪片,整年整年的下,如果不清理,把楼都能给埋了。雪停,然后是雨,把楼都能给淹了。雨停,接着就是暴风,把楼···。” “都能给吹倒了?”含雪插口笑说。 “都能给埋了。”余二时说“暴风卷来的沙尘,石砾。” “我们建筑师建的楼哪那么不禁吹。”余二时笑着补充说。 是啊,可是地震呢,含雪担心看他,2505年震级变大的地震将把楼震塌了,应该就发生在余二时的影出现在灰色地界以后的几个或十几个月里。 人类没了庇处,暴风,病毒,地震...哎,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含雪踌躇,跟他说,你回到人类时境后,不久就死在了暴风、病毒、地震中?太残忍了,含雪口中的话咽回。 而后,也就在2505年或2506年电磁罩建成了,人类暂时安全了,中间就隔了个几个或十几个月,余二时就没等到,命苦啊,含雪越想越哀。 含雪出神,不自禁的把手抚在了余二时的背上,似在安慰往后的他。 余二时身体一僵,眼珠子移动,看她一眼,然后别扭走开。 含雪手触到他僵住的背,再看他别扭的躲开,他不会觉得我对他有意思吧? 含雪睁大了眼,为免误会,以后还是叫他哥哥吧! 含雪又摸上了下巴,这个余二时好怪,他是同志?从在梦幻之城中对酒女201表白的反应看,他不是同志。 他喜欢怎样的类型? 反正不是我这种,含雪撇嘴笑一下,摇头追去。 雪地中,一棵枯树下,男1在垂钓,男2蹲在左边,他旁边有一小孩,男3蹲在右边,他旁边有一条狗。 含雪,余二时走来,二人还没开口讲话。 男2,男3齐把手指放在嘴上,嘘。 含雪,余二时懂得,静站在一旁。 男1手中的鱼竿动,钓上了一条小鱼。 男2男3同说:“给我儿子吃!” 男1牢攥小鱼,睁大了眼:“为什么,这鱼是我的。” 男2把小孩揽在了怀中:“我儿子,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男3把狗抱在了怀中:“我儿子,三天没吃东西了!” 男1左看右看:“关我什么事?” 男2男3同说:“救急啊!” 男2男3又同说:“先给我儿子!” 男2指狗骂男3:“你那是什么儿子?” 男3指小孩骂男2:“你那是什么儿子?” 男2拍小孩:“这是我亲儿子!” 男3拍狗:“这是我朝夕相处的儿子!” 男1把小鱼揣进了兽皮衣中:“养什么儿子。我还饿着那。” 男2男3同说:“我白陪你了!” 男1左看右看:“谁让你们在这陪我了。” 男2男3同指男1:“你!” 男1起身准备离开。 见小鱼要走,小孩哭了。 见小鱼要走,狗叫了。 见男1要走,含雪,余二时把他拦住了。 男1见两个拦路虎,跺脚说:“干什么,打劫啊?” “鱼竿给我。”含雪指男1手中的物说。 “凭什么,这是我的。”男1把鱼竿背在了身后。 “借用一下。”含雪缓脸说。 “凭什么?”男1直腰说。 “钓鱼救人啊!”含雪伸手“拿来!” “不给!”男1抬下巴“鱼的数量有限,给了你,我以后吃什么!” 含雪,余二时对看一眼,然后把男1摁在地上,将鱼竿夺了过来。 第174章 雪2 含雪把鱼竿搁在男2男3面前:“你们挨个钓吧。” 男2男3同说:“你钓!” “为什么?”含雪张大了嘴。 男2男3冻的颤身,同说:“手抖!” 含雪合嘴,抿了抿唇:“我钓。” 含雪坐在小木墩上,把从男1身上一同拿来的小虾米勾在鱼钩上,垂进了凿开的小冰洞中。 含雪钓啊钓,鱼的数量真如所说,有限,好久也不见上钩的。 男1蹲在远处,鼻青,徐徐囔囔:“强盗,鱼竿是我的,鱼···是大家的,但,鱼竿,是我的,是我的。” 雪地凛冽,含雪长久静坐,抖了身。 余二时抹衣袖,太冷,又放下,抓枪柄,走到了男1跟前,手指在空中,嘴张了,‘你’,又张:“你。” 男1抬头。 余二时犯难,又无可奈何,囔语:“把,把身上的,脱下了。” 男1两手拉兽领,护兽衣:“做人不要这样,好不好,抢了我的鱼竿,还要抢我的衣服,太不厚道了吧!” 余二时虚点头:“借,完了还你。” “借···”男1拉长音“把你的衣服借我,你借吗?” 余二时:··· 啊! 余二时把兽衣披在了含雪的身上。 男1蹲在远处,熊猫眼,光着身子。 他把那条小鱼揣进了裤裆中,抱身:“不该来这里,不该来这里钓鱼···王八蛋,禽兽···他们也不如。” 含雪看男1光身蹲在那里,单手把身上的兽衣取下,递向余二时:“还给他。” 男1还在那里骂,余二时搔脸:“我不去。” 含雪把兽衣递向男2:“你去。” 男2摇头,撇嘴:“活该!” 含雪把兽衣递向男3:“你去。” 男3摇头,撇嘴:“活该!” 含雪气大了,她看一眼手上的鱼竿,怀疑这样做值不值。 她看男2,看男3,看小孩,看狗,都巴巴的盯在钓鱼的冰窟窿上,没人看她,那条狗都不看她。 她怔在那里,另一只手上还拎着沉沉的兽衣。 余二时接了过来:“我去,大不了让他再骂几句。” “良心醒悟了···知道错了···改过自新了···重新做人了···”男1追着说余二时。 余二时转身,向他走前一步。 男1后退,踉跄坐在了地上,蹬脚慌退...起身把兽衣穿好,原蹲在了那里,等他的鱼竿。 余二时走回了含雪这里。 含雪看男2男3,平复心情,他们不知道好歹,我总不能不知道对错吧,见死不救,是不对的,鱼继续钓。 小女孩的肚子咕咕叫。 余二时指狗,对男3说:“人要紧,先把你的这条狗杀了。” 男3拍地:“我跟你拼命!” 余二时吃呛:“杀狗救人,你懂不懂轻重缓急。” 男3呸说:“为什么不把人杀了救我的狗,呸,救我儿子。” 啊...余二时抱头。 嘘,嘘,男2手指放在嘴上对男3,对余二时。 嘘,男2对男3点头,手指放在嘴上对余二时。 呵...余二时木瞪着眼,怀疑人生。 鱼竿动了,也是条小鱼,不管怎样,吃冻这么久,总算有了收获,含雪心悦。 含雪把鱼从鱼钩上取下,看小孩,看狗。 男2男3手伸来:“给我儿子。” 含雪闪开,给小孩?给狗?犯了难:“一人一半。” 男2男3同说:“不行。” 含雪指自己:“我钓上来的。” 男2男3同说:“我白陪你了。” 含雪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缓好思说:“这条鱼是我的。” 男2男3口开:“救···” “住口。”含雪指男2男3“再说,我吃,我还饿着那。” 前车之鉴,男2男3蔫下。 含雪把匕首在小鱼身上左挪右挪...切成了一大一小。 把大的给了小孩,把小的给了狗。 男3手指含雪:“你偏心。” 没声谢谢就算了,倒还指责起我了,含雪平复心情,看在狗也生命的份上,不跟男3一般见识:“我愿意···你来钓?” 男3搓手:“我手抖。” 男3给狗喂,自己吃了一口。 男2给小孩喂,自己吃了一口。 含雪干呕一下。 余二时咽口水。 男2男3看含雪:“你继续啊!” 含雪把鱼竿拍在地上:“我不钓了。” 男2男3同说:“你要见死不救?” 看在小孩的面上,看在狗的面上,我钓,含雪拿起了鱼竿。 她朝远处的男1招手。 男1屁颠跑来:“还我?” 含雪把空鱼钩递给他看,另一只手伸出,意思再给个虾米。 男1张嘴:“得寸进尺是吗?” 含雪嗯嗯点头,手伸在那里。 男1头颤,从裤兜中摸出一条虾米,气放在含雪手中,转身走去,在雪地上,跺脚,再跺脚,一直跺到走回的位置,蹲身:“不该来这里钓鱼,赔了虾米,又赔虾米。” 雪地凛冽,为了大爱,含雪用意念坚持,再坚持,又钓上了一条小鱼。 男2男3手伸来,口半张在空中。 “闭嘴。”含雪指男2男3“这条鱼还是我的。” 含雪把鱼又分成两半,她亲自喂小孩,亲自喂狗。 含雪问小孩:“吃饱了吗?” 小孩嗯嗯。 含雪问狗:“吃饱了吗?” 狗汪汪。 男2指自己,男3指自己,问我啊! 含雪把鱼竿给余二时,让他还回去。 男2男3站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含雪捏冻僵的手:“借人的东西,不用还啊。” 男2男3同说:“不能还,把鱼竿给我。” 含雪远指男1:“鱼竿是他的,不是你们的。” 男2男3同说:“不能再给他,给了他,我们以后就没鱼吃了,应该给我。” 男2男3互说。 “应该给我,我有儿子要照顾!” “应该给我,我也有儿子要照顾!” “我妈妈还没死那!”男1把鱼竿从余二时手中拿过,大吼说。 鱼竿和人。 含雪和余二时走去。 “冻坏了吧!”余二时说。 “还好。”含雪给搓着的双手哈气说。 余二时脱下身上的那件黑色防弹外套,披在了含雪的肩上。 含雪楞愣,余二时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双臂抱身走在雪中,阿青,阿...青。 含雪把外套取下,又披在了他的身上。 余二时取下,给她披。 含雪:“你冷,你原穿上吧。” 余二时硬给含雪披上了。 含雪心暖,笑说:“也没见你对刚才那几人这么关心的。” 余二时说:“我见不得熟悉的人受罪!” 含雪脸露笑容,点点头。 茫茫雪地,不见边际,唯有枯树是标识。 二人走啊走... 一棵枯树下,一小孩,光着腚,在雪地中打滚戏耍,他的妈妈手撑着衣服,左追右追:“我的祖宗啊,求求你了,把衣服穿上吧,会冻坏身子的。” “不穿不穿。” 小孩手举在空中,光脚跑在雪地中,撒欢说。 妈妈逮到了他,啪,啪,小屁股蛋上两个巴掌红印:“不长记性,穿上。” 小孩哇哇:“我不冷,非要我穿。” 妈妈揉小孩的屁股:“以后会落下病的。” 小孩哇哇:“谁要管以后,谁要管以后。” 啪!屁股蛋上大巴掌印。 哇!小孩哭大了。 妈妈抱住了小孩:“嗷,嗷,要听话,妈妈为你好。” 小孩吸鼻,憋嘴:“我不冷么。” “小朋友,要听妈妈的话,把衣服穿上。”含雪弯腰说。 哪冒出来的一人?妈妈怔怔...露笑...对小孩说:“看,这位姐姐都说了,快把衣服穿上。” 妈妈给小孩穿衣服,小孩不情愿,扭身子。 “小朋友,你真不冷啊?”余二时弯腰说。 哪又冒出来一人?妈妈怔住...露笑... 小孩仰头骄傲说:“我真不冷!” 妈妈笑脸露在那里,听到小孩的话,面动一下,转笑,对余二时笑说:“适应了,在雪地里出生,在雪地里长大,适应了。” 妈妈快速给小孩穿好衣服,领着小孩快速走去。 “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危险!” “听见了吗?” “哦···听见了。” 看妈妈小孩,侧头问含雪:“跟着他们走?” 看妈妈小孩,侧头向余二时:“好。” 二人再看妈妈小孩...不见了...人呢? 脚印呢? 朝妈妈小孩走去的方向,留有一段,然后,就不见了。 余二时倒吸气。 阿....青! 把含雪从吃惊中吵醒。 “你穿上吧,我身子暖和了。” “···好吧。” 余二时接过外套,穿在了身上。 “你说···。” “你说···。” 二人同开了口。 “你先说。” “好。” 含雪说:“你说,小朋友和他的妈妈去哪里了?” “不知道。” “到你说了。” “好。” 余二时说:“你说的就是我说的。” “你说···。” “你说···。” 二人同开了口。 “你先说。” “好。” 余二时说:“他们为什么不见了?” “不知道。” “到你说了。” “好。” 含雪说:“···我饿了。” 第175章 雪3 饿了? 忍着。 没事献爱心,把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给了外人,现在饿了,你这种人... 余二时心中抱怨一下,抬头笑说:“我们去找吃的。” “饿坏了吧。” “我还好。”含雪眯眼笑“你肚子叫了。” 余二时抱腹,又松开:“我不饿。” 含雪没有拆穿他,意同点头。 二人走去。 他悄无声息的把抱在身前的臂压在不时咕叫的肚子上。 二人走啊走。 咕,咕咕,余二时色难看,双臂收缩箍肚子,干笑,对含雪再干笑,头侧到一旁,脸红。 她的肚子怎么就不叫呢? 看来女孩子不但抗冻还扛饿啊! 咦,脸怎么不冷了? 脸红发热了。 余二时的心略平衡了些。 怎么可以这样想,把害臊的事当光荣的事。 一这样想,脸更红了,脸更热了。 停,停。 怎么还停不下来了? 脸比先前更热了。 是身体自我御寒在作怪? 恩,应该是的,余二时自点头。 冷,冷,冷。 让脸冷吧,现在不想热。 冷,冷,冷。 “你念叨什么呢?”含雪听他口中囔囔,问。 “没什么。”余二时慌摇头“我没说什么。” “你···”含雪的手停在空中“你的脸好红啊!” 余二时短怔,噌的蹲下了身,把雪捧起,搓在了脸上。 含雪大歪头,洗脸? 余二时又捧起一捧雪,在脸上搓啊搓,拍啊拍。 照着雪,看自己的脸,还红着,用手扇啊扇。 照着雪,再看自己的脸,不红了。 余二时心放下,要起身...那是什么? 雪地中瞥见一个黑点。 走去一看,一只黑乌鸦,开着翅膀趴在雪上,一动不动。 余二时高兴坏了,有了它就能解饿了,肚子就不叫了。 含雪拎乌鸦看,无伤,也无疾病样,小点,不瘦不肥,但死了。 它是怎么死的呢? 含雪皱眉。 冰天雪地是冰箱。 余二时急不待,拿过乌鸦,抽出含雪腿上的匕首,放血,开膛,挖内脏,剥皮端毛。 那叫个麻利。 还爱干净。 把肉乌鸦擩进雪中,涮啊涮。 血渍褪,白嫩嫩的。 含雪用电磁枪发出的电光把肉乌鸦烤的焦黄黄。 “你吃。” “你吃。” 二人同说。 二人同笑起。 咕,咕,余二的肚子跟着叫了。 “你吃。” “你吃。” 含雪把熟乌鸦递说。 余二时摸头说。 余二时的肚子又叫,脸大红。 含雪装没听见,低头把熟乌鸦切成了两半,低头把大的给了余二时,自个低头拿根乌鸦腿在吃。 “这怎么行!”余二时把手中小鸡大小的熟乌鸦掰成了两半,给含雪递去了一半。 含雪摆手:“我不饿。” 余二时不顾脸上的红,蹲在了含雪的正面:“拿着,你都说饿了的。” 含雪笑笑:“一点点。” 余二时蹙目:“骗我?” 含雪摇手中的乌鸦腿:“这,够我垫肚子。” 指余二时手中的乌鸦:“这,够你垫肚子。” 然后摊手:“不然,都挨饿。” 余二时动容:“为什么这么好?” 含雪说:“我也见不得熟人受罪。” 二人吃乌鸦,垫肚子。 一个垫了手指大,一个垫了拳头大。 二人走去。 二人走啊走。 二人再走啊走。 枯树呢? 枯树在哪里? 为什么走了这么长时间一棵枯树也没见到? 乌鸦是累死的! 含雪忽想到,白茫茫的大雪地,乌鸦迷了路,飞啊飞,飞啊飞,然后就累死了。 二人接着走啊走。 咕咕。 余二时忙摸自己的肚子,不是我的肚子在叫,是她的肚子在叫! 咕咕咕。 余二时对含雪笑笑:“没关系。” 含雪揉肚子,笑说:“饿了嘛,就这样。” 二人继续走啊走。 雪地中,一棵枯树下,健壮男1,健壮男2靠树干躺着,一大胖子静趴在一冰窟窿前,旁边一堆大鱼骨,吃的是真干净。 鱼浮水吸氧。 大胖子动,好身手,胖手进,胖臂出,从冰窟窿中揽出了一条大鱼,支起胖身,抱着就吃。 “还吃!”健壮男1狠踹一脚大胖子。 “让你吃!”健壮男2一口唾液啐在了大鱼上。 大胖子擦唾液,继续吃! “吃的比猪还肥。” “你恶不恶心。” 含雪,余二时同握起了拳,大气健壮男打人还欺负人,又看大胖子是真的胖,比晓大胖胖到无边,大肉饼一样摊坐在那里,把那当成了家,挪都不挪一下,抱着鱼吃吃吃,再吃下去,危及生命。 二人一时竟不知是健壮男的错还是大胖子自个不爱惜自个身体的错。 二人慢慢松了拳,走到了近前。 走了多个走啊走。 二人饿的厉害。 含雪弯身笑说:“把你的鱼,能不能给我们分点?” 大胖子停口,看含雪,看余二时,又看健壮男,发愣的脸忽有所思,抬头说:“不给。” 二人有所思的脸倒发愣。 这么胖还吃?...还不给? “滚远点。”健壮男1,健壮男1同站了起来,对含雪和余二时大声说“马上离开这里。” 这是他们的地盘,这里的鱼大而肥,怎容他人来分。 健壮男1,健壮男2起了架势。 含雪笑说:“我们很饿,这么大的鱼,分我们点,你们没什么损失。” “走,走,快走。”健壮男1赶二人。 这就不对了吧,含雪推开健壮男1的手:“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吧!” “救?我救个屁。”健壮男1一脚把大胖子手中的大鱼踢进了冰窟窿中。 大胖子没反应。 余二时急了,跳脚,手指健壮男1:“你混蛋···王八蛋,禽兽···你也不如。” 含雪也是望冰窟窿心叹,鱼就这么没了! “救了你们,还有下一个,我们吃什么?” “快滚!” 健壮男1,健壮男2又赶。 含雪挥手。 余二时把枪口怼了过来。 健壮男1,健壮男2楞愣,同举起了手:“你厉害,你厉害。” 后退,蹲在了枯树下。 含雪看冰窟窿...看大胖子...算了,自己来。 含雪握匕首,蹲守冰窟窿。 余二时枪对健壮男,推大胖子:“兄弟,你该减减肥了。” 大胖子瞪他:“不减!” 余二时好言:“不减,命就没了。” 大胖子继续瞪他:“不减!” 余二时大不解:“为什么?” 大胖子眼泛泪,口坚定:“不减!” 余二时摇头,再摇头,没救,真是没救。 鱼来了。 含雪未动,鱼已瞥见她,游走了。 含雪又看大胖子...还是自个来吧。 含雪学样,趴在了冰窟窿旁。 余二时看见,身动,想去替换,健壮男呵呵在笑,嘘,余二时晃枪口,手指放在嘴上对健壮男。 健壮男识相的闭上了嘴。 含雪身冷,贴身的冷,倒羡慕起大胖子那身胖了。 抗冻! 含雪趴在那里,身子开始打颤。 余二时起身去替换她。 含雪跳站起来,对他摇了摇头,太太冷。 对大胖子笑,再笑:“帮帮忙呗!” 大胖子摇头:“不帮!” 余二时转枪对向了大胖子:“不帮,我就杀了你。” 大胖子闭眼:“开枪吧!” 呵呵,健壮男窃笑。 “滚,滚到一边去。” 余二时把健壮男1和健壮男2赶到了远处。 含雪蹲在了大胖子的面前,隐出一把电磁枪,把一旁的鱼骨烤成了焦黄:“帮帮忙,我们一起烤熟鱼吃,好不好?” 大胖子摇头:“不帮!” 威胁,引诱,都不行。 二人没辙了。 准备离开。 “帮我个忙。”大胖子忽说。 二人蹲身,问:“说,什么忙?” 大胖子远指健壮男1和健壮男2:“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我就帮你们抓鱼。” 余二时口无伦次:“你,没想到,你比他们还恶。” 含雪的手抓在了大胖子的臂上:“为什么?” 大胖子面伤,嘴唇惚惚动,不发音。 看他难启齿的样。 含雪侧头,把耳贴了过去。 大胖子口型动...含雪震住。 含雪起身把话转述给了余二时。 余二时楞住,看一眼大胖子,看一眼健壮男。 对含雪耸肩。 含雪合眼点了点头。 余二时大步走向了健壮男。 两声枪响,健壮男1和健壮男2死在了那里。 大胖子无声,泪流下。 他趴在了冰窟窿旁。 一动不动。 好久。 揽出了一条大鱼。 “谢了。” “谢谢你,谢谢你。” 余二时用匕首开膛,去内脏,灌雪洗血渍。 含雪把它烤熟了。 二人的肚子咕咕叫,抬着熟鱼,蹲到了大胖子的面前:“你吃。” 大胖子摇头:“我减肥!” 二人面难过,一同拍拍大胖子的肩,又拍拍。 二人吃开了鱼。 含雪吃一口,看一眼大胖子,吃一口,看一眼大胖子。 余二时自顾自的吃,吃一口,看一眼含雪,他拨了拨含雪:“你吃。” 余二时把鱼往大胖子递了递:“你···” 大胖子摇头:“我减肥!” “他不吃,你快吃。”余二时对含雪说。 余二时饱餐一顿。 含雪也饱餐一顿,心中却不是滋味。 二人要离开,把大胖子看了又看。 大胖子做让二人离开的手势。 二人走去。 含雪走到远处,回头又看了看大胖子。 大胖子把鱼骨通通推进了冰窟窿中。 余二时口开:“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含雪看余二时一眼,没有说话。 茫茫雪地,二人走去。 大胖子的口型说:我被性侵了! 咕咚,水响! 第176章 雪4 雪地中,一片枯树林,落满了乌鸦,每一树下有二人,一活人一死人。 活人在哭,乌鸦在叫。 哇哇哇,呀呀呀。 忽,活人跑开了。 忽,乌鸦在观察,活人跑远了,忽,乌鸦又观察,死人一动不动。 忽忽,乌鸦飞下,啄食死人。 啊,乌鸦伸脖叫。 哈,装死的人抓住了乌鸦笑。 哗,活人跑回高兴乐。 哦,含雪,余二时互看一眼,原来是这样。 二人又耸肩、摊手,这样也可以? 二人走来。 冰天雪地是冰箱。 枯树下的人,脸上都是冰窝窝,有新伤,有旧伤。 分食不满,冰窝窝人吵开。 “为什么给我小的?” “是我抓住的。” “我也做了贡献。” “是我受了伤抓住的。” “为什么一只也不给我?” “是我抓住的。” “我也做了贡献。” “是我受了伤抓住的。” “不行不行,给我大的。” “不行不行,给我一只。” “去你的。” “去你的。” 谈判不成,冰窝窝人扭打开。 “啊,你把大的也抢去了。” “啊,你把两只都抢去了。” “啊,不换就不换,你还打我?” “啊,不给就不给,你还打我?” 扭打不成,冰窝窝人现吃开。 “哇,你咬到我手了。” “哇,你把两只都吃了。” “哇,给我留一口。” “哇,那是我的。” 砰,一声枪响。 啊啊啊啊啊啊! 冰窝窝人全跑了。 含雪,余二时愣住。 “我只是想制止他们。” “我知道。” “他们为什么跑了呢?” “我怎么知道。” 含雪纳闷,余二时收枪。 一棵枯树后,走出了一女人,脸无冰窝窝,她拿起一只丢弃的乌鸦,连毛带血吃了起来。 见二人向她走来,从地上抓起几只乌鸦,跑了。 含雪,余二时走过枯树林,向远处走去。 乌鸦飞回,落在了枯树林中,啄食扭打中致死的冰窝窝人。 二人走啊走。 雪地中,一棵绿树下,跪着一个人,二个人,三个人...他们拜了又拜。 二人安静离开。 含雪:“我们退化了?” 余二时:“可能吧。” 二人走啊走。 雪地中,一座座半截楼矗立,多半在下面。 含雪看余二时,睁大了眼:“雪真把楼给埋了?” 余二时纳然,点头,摇头,不知如何回答,这里是第三空间,又不是人类时境。 二人走进了这样的楼群。 二人走出了这样的楼群。 含雪:“楼里没有人。” 余二时:“是的。” 含雪:“楼是空的。” 余二时:“是的。” 含雪:“不要总说是的好吗?” 余二时:“是···好的。” 含雪:“不要总说是的好的好吗?” 余二时:是···好··· 余二时站住了,把含雪看了又看:“你想说什么?” 含雪摊手,再摊手:“楼是空的!” 余二时心中呸说:“是···我看见了。” 含雪摊手:“为什么?” 余二时耸肩:“我怎么知道。” 含雪摊手:“人呢?” 余二时耸肩:“死了?” 含雪摊手:“尸体呢?” 余二时耸...耸到耳根上,耸不上去了,改摊手:“我怎么知道。” 含雪摊...不跟他学,改耸肩:“楼是空的!” 余二时揉肩膀:“看见了。” 含雪空中拍手,摊开:“楼里的东西呢?” 余二时的手停在肩膀上:“是啊。” 人呢?东西呢? 含雪抱臂想着。 余二时忽点手说:“我们见到的人不是人吗,我们见到的东西···哦,好像也没啥东西。” 含雪自然早已想到这些,见到的那些人比起身后楼群所能容纳的人太少,太少。 其他人呢? 二人走去。 雪地中,一座座小雪山。 雪山的身,怎么还像弥勒佛的头一样,凸凸凸。 凸的雪山的身都是这样的凸。 含雪好奇,用手去拨凸,雪落下,一颗人头。 含雪后退一步。 余二时对她把手在空中往下压,不要惊慌。 拍拍自己的胸口,看我的。 余二时拨雪山上凸凸凸凸凸凸上的雪。 人头,人头,还是头... 余二时后退一步。 含雪对他把手在空中也往下压,不要惊慌。 余二时忽地把双手伸向了尸体垒成的小雪山:“人不都在这那嘛。” 含雪忽地也把双手伸去:“谁?” 余二时睁大了眼,看垒成雪山的尸体,看含雪:“我不认识。” 含雪的双手还伸在空中,晃晃:“是谁,是谁把这些人的尸体用这种方式葬在了这里?” 呼,余二时口出气,吓死了,还以为你问这些尸体是谁。 余二时摸下巴:“是那些人?” 含雪放下了手:“枯树林里的那些人?” 含雪摇头:“不是他们。” 这里有百座这样的尸体雪山,那些人的人手不够,那些人的行为也不像是做这事的人。 那些人倒像是失了疯,求生存的人。 余二时起了鸡皮:“是谁把这些尸体葬在了这里,葬尸体的人呢?” 含雪看空气。 余二时看空气。 “你不要吓我。” “你也不要吓我。” “我不会吓你。” “我也不会吓你。” “嗯。” “嗯。” “我们绕着走。” “太远,我们直着走。” “你这就是吓我。” “是你自己吓自己。” “我不去。” “走。” 含雪拉着余二时走过了尸体雪山群。 余二时耸肩:“很普通嘛。” 含雪挑眉:“我们再走回去?” 余二时摇头:“不了,费那劲干嘛。” 含雪笑笑:“你真的怕那?” 余二时楞楞:“怕什么?” 含雪在空中画:“鬼!” 余二时对她摆手,笑说:“哪有鬼。” 含雪从空中收起双手:“那你怕什么?” 余二时说:“我怕···我怕在那里面看见我认识的人。” 他说的认真。 含雪收起刚才的嬉闹:“谁?” 余二时笑笑,没有回答。 他的笑容满是甜蜜回忆。 含雪一看便明,笑说:“是你爱的那个人?” 这话一出,含雪替他开心的笑容消失,心中自扇嘴巴,他刚说了他怕在尸体雪山群中见到心中的那个人,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现在提这茬...哎。 含雪本想岔开话题。 余二时却接过了她的问题,接的方式也是极简,点头:“嗯。” “哦。” 含雪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话。 她微侧头看他。 他的脸上忽有笑容忽有忧伤。 沉浸在其中。 他忽长叹了一声,说:“也许是因为她,我的影才出现在了灰色地界中。” 他忽又点头,说:“一定是因为她,我的影才出现在了灰色地界中。” 他突然站住,看向含雪。 含雪正在被他忽忽自语隔空表爱的话吸引,这突如其来的正色一看,把含雪吓了一跳。 余二时口开:“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了灰色地界中?” 含雪的手摸在了后脖颈上,怎么说,告诉他,我是直接闯进去的,我不是影,我是人类时境中的真身? 回答问题就是不回答问题:“我是真身。” 余二时噗嗤笑:“我在认真问你。” 含雪也笑了笑:“我在认真回答你。” 余二时笑摇头:“不说算了。” 含雪笑点头:“我说了。” 余二时走去。 含雪的脸上忽有笑容忽有忧伤。 笑,刚才真好笑。 忧,我是真身,我怎么回到人类时境中去? 二人走在雪地中。 余二时和心中的那个她发生了什么? 葬尸体的人去了哪里? 二人走出了雪地。 第177章 雨 无雨。 余二时抬头,展臂,后仰身,照太阳:“终于暖和了。” 含雪放下环抱的臂:“是啊。” 荒凉地。 二人走去。 前方有人,二人,一正面,一背影。 正面是个男人,背影看不清,单手插着后挺身的腰。 背影要往前走,男人拦着不让。 听见脚步声,男人抬头,背影转身,哦,是个孕妇。 孕妇苍白的脸看见含雪和余二时,愣一下,然后迈着孕妇的那种脚步朝二人快走来。 想走快,又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走得小心翼翼心急火燎。 含雪,余二时赶忙迎上。 “帮我。”孕妇口中喊,手指身后的男人“他,他···他要杀我。” 男人失色:“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含雪把孕妇护在了身后,指男人:“站在那里,别动。” 男人无枪,无刀,无武器。 余二时把伸进腰间欲拔枪的手收回,把跨在空中,欲上前一步护含雪和孕妇的脚也收回。 “别误会。”男人指孕妇“我是她爱人。” “不是。”孕妇说“他不是我爱人。” “冤枉啊。”男人对二人急说“我真是她爱人。” “他不是我爱人。”孕妇对二人说“帮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遇到人贩子了?余二时搔太阳穴。 含雪看男人,看孕妇,回想刚才男人拦孕妇的情景... 含雪抬腿,抽出了一把匕首,问孕妇:“他真不是你爱人?” 孕妇点头。 “好,那我帮你杀了他。” 孕妇失色,慌摆手:“不要。” 含雪看孕妇,余二时看孕妇。 孕妇说了慌般,面难,怔怔,忽指男人:“他不是好人,你们把他赶走。” 要杀我,先又改口他不是好人且还护着他不让杀他。 含雪,余二时雾水。 不管是不是真爱人,这二人的关系也浅不了,出不了那层。 有一点可以断定,男人没有要杀孕妇。 孕妇在说谎。 含雪难办,孕妇为大,晃匕首指男人:“你,走开,不要靠近。” 嗨,男人跺脚,看孕妇,看她的大肚,抬手指大肚:“你,你···你不能生下他。” 女人眼圈红。 太不负责任了,余二时抬腿给了男人一脚:“流氓。” “滚!” “也,也别滚太远。” 生下娃,谁管。 余二时把男人赶到了不远不近处:“胆敢靠近,对你不客气。” 又说:“也别跑了。跑了,对你也不客气。” 余二拍拍身上的转x机枪,大瞪男人一眼,然后回到了含雪和孕妇的身边。 “天呐,我犯了什么错,给我这样的惩罚!” 传来男人的哀喊声。 含雪搀着孕妇走。 孕妇脸苍白,面干。 第一次搀挺着大肚怀了小天使的妈妈走路,含雪紧张,手出汗:“有几个月了吧。” 孕妇露将做人母的笑容,点头:“嗯。” 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溜,余二时转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男人。 孕妇抿干嘴唇:“有水吗?” 水?这荒地哪有水,含雪慌了神,忽想到,腾出一手,对余二时晃点:“水,去···。” 指身后:“去取些水来。” 余二时看后,看前,看含雪:“哪有水?” 孕妇口渴,含雪着急,一时没给说明白,口开:“雪。” 哦,余二时对含雪点手,对孕妇点手:“等着,我马上就来。” 他朝后方的雪地跑去,没出二十米,从男人身边跑过,又退回:“你,去抱些雪快回来。” 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余二时喜滋滋。 男人木摇头:“没用的。” 余二时挖了眉目,强调:“你爱人渴了,想喝水。” 男人木摇头:“没用的。” 余二时抓住了男人的后脖颈,摇:“是你老婆渴了,不是我。” 男人木摇头:“没用的。” 余二时气歪头:“哎,就算你不爱你老婆,你也得顾顾她肚子里的孩子吧,她可怀着你的孩子的那!” 男人失神笑:“没用的。” 余二时气大了,拔皮蛋枪,嫌太小,没震慑力,别回,一把抹下身上的转x机枪,顶在了男人的头上:“去不去?不去我一枪打死你。” 这种男人,就要给点颜色,让他知道什么是做老公的责任。 男人一把抓住了余二时的衣领:“救救她,救救她!” 余二时蒙住,瘆住:“救,救谁?” 男人睁着大眼看余二时:“她,我爱人,救救她!” 余二时的手举着转x机枪在空中,眼珠子下移看贴到脸上的男人:“怎么救?” 男人喉咙动:“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余二时推开男人,把他踹到了地上,想用枪突突他,觉得不妥,恨踢了一脚:“有病。” 余二时走开两步,又折回,又踢了男人一脚。 余二时跑到雪地中,把雪收拢,捏捏捏,捏了一个大雪球。 抱着雪球疯跑,你爸爸不管你,叔叔管你。 跑回了含雪和孕妇的身旁。 途经男人,又给了他一脚。 余二时气喘,手中的雪球融的剩下了多半,递给含雪,坐到了地上:“累死我了。” 含雪捧着半个雪球,孕妇吃吃吃,吃光了半个大雪球。 含雪看她吃,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太能吃了吧,没这么渴吧。 含雪心诧。 心又不诧了,有身孕,两个人,正常。 孕妇一口气吃完,口启,欲出口气,似怕腹中的水蒸气跑掉,赶紧又合上了口。 孕妇看含雪:“谢谢!” 又看坐在地上的余二时:“谢谢你!” 余二时摆手:“应该的。” 孕妇吃了雪,面还是干,嘴唇也还是干。 含雪看她的面,看她的嘴,心中起了大疑。 孕妇看含雪在看她,笑笑,说:“我们快走吧。” 啊!余二时累成了狗,还没缓过来,抬头巴看孕妇:“你,不着急吧,我休息休息。” “着急!”孕妇脱口说,认真的脸转笑“我有事。” “什么事?”含雪问她,孕妇不像是不讲情理的人,余二时跑了那么远的路给她拿来了雪,吃完就不管余二时的累,开口就要走,有猫腻。 “事?”孕妇愣住,晃看含雪,给不出个答案,扶在含雪手上的手一紧。 含雪低头看孕妇的手,又看到她的大肚子:“要生了?” “是。”孕妇点头。 “不是。”孕妇又摇头。 孕妇祈看含雪:“求你,不要再问。把我送到前面的地方,就好。” “我,我···” “我感谢你们。” 孕妇说着要跪。 含雪慌把她拉起:“我不问了。” 余二时见状,再难坐着了,站起了乏身:“我休息好了,走吧。” 三人要走。 疾快的脚步声。 转头,余二时拍头,忘他了,没看住。 扑腾,男人跑来,跪到了孕妇的面前。 余二时本想赶他,见他一跪,没在好意思。 男人说:“怪我!” 孕妇面动。 男人又说:“怪我!” 孕妇有泪要出,强忍了回去:“不怪你!” 含雪,余二时心中呃?呃? 本以为听懂了,孕妇的一句不怪你,把二人又弄糊涂了。 但大致已明,无非就是,她妈不同意,或她爸不同意,或他妈不同意,或他爸不同意,或她爸妈都不同意,或他爸妈都不同意,或全都不同意。 或全家人不同意。 唉,含雪,余二时替二人扼腕。 男人流了泪:“打掉吧。” 孕妇大喊:“不。” 含雪气看男人,手抚孕妇的背,无声有触的安抚她的情绪,不要动了胎气,这种男人不值得。 余二时握了拳,又说出打掉这种不负责的话,要不看你跪在那里,就捶开你的嘴,把那两个字从空中抓回,原塞进你的腹中。 男人深情说:“我不能没有你。” 孕妇再难忍,泪流出:“我知道。” 孕妇扇自己的眼,止住了泪,摸孕肚:“可他在我的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男人决不可能体会到一个生命在女人的身体中成型长大的那种切身之感,那种切身之情。 含雪鼻头酸,虽没怀过孕,但女性间的心在某些事情上,还是能够天然的贴在一起的。 男人泪大流:“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孕妇扇自己的眼:“不哭,不可以哭。” 含雪心难过,见孕妇不住扇自己的眼,又起了问号,流泪是伤身,强憋回去,岂不更伤身:“想哭就哭吧。” “不行。”孕妇大说“我不能哭。” 含雪楞住:“好,不哭。” 孕妇有些奇怪。 男人擦掉了泪,对孕妇说:“可,孩子会要了你的命!” 含雪吃惊,余二时吃惊。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生孩子自由。 孕妇的命牵扯了进来,有利益瓜葛? 孕妇面动:“我知道。” “你不知道。”男人摇头“我不能失去你,我爱你。” 余二时松了拳。 含雪多少不再那么气男人。 孕妇点头:“我也爱你。” 孕妇又说:“你走吧。” 男人憋了嘴,指孕妇的肚子:“你选他?” 孕妇长看男人:“是。” “我是个母亲。” 男人咆哮:“他会害死你的。” 含雪,余二时看向男人:“为什么?” “因为···”男人抱头哭,拍地哭,跺脚哭。 含雪,余二时看向孕妇:“为什么?” 孕妇看男人哭,目中无二人。 含雪说:“有困难,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们的。” 孕妇失神说:“没人能帮得了!” 孕妇看向含雪:“帮我!” 手指前方:“帮我去前面。” 含雪看前方:“前面?前面有什么?” 孕妇口开:“水。” 孕妇口又开:“雨。” 第178章 雨2 男人站了起来,撑开了双臂:“你不能去。” 孕妇指男人,对含雪说:“把他赶走。” 含雪彻蒙圈,再问:“为什么?” 男人为什么不让女人去前面?为什么说孩子会害死孕妇? 孕妇为什么非要去前面?理由还是那里有雨? 孕妇又要跪:“帮帮一个母亲吧。” “把他赶走。” 男人自己闪开了身,他惜看一眼孕妇很难下身的身,对孕妇说:“我知道了你的选择,不会再阻拦你,我会陪你走完最后一程。” 含雪把孕妇拉站了起来,对有难言之隐的人,不忍再问,助她就好。 孕妇手指过来要扶她的男人:“你走开。” 男人愣住:“你不信任我?” 孕妇护自己的孕肚:“是。” 男人掩面,擦泪,走去。 余二时看男人,看孕妇,看孕妇的肚子。 他爱她,他不爱他? 她不爱他,她爱他? 含雪看男人,看孕妇,看孕妇的肚子。 他爱她,他也爱他,但他更爱她。 她爱他,她也爱他,但她更爱他。 孕妇脸惨白,唇干,面干。 含雪,余二时各搀一面向前走去。 男人走在不远不近处,跟在三人的身后。 含雪看孕妇的脸,唇,忽觉到她的手也干。 雨? 孕妇的口动,开,合,又开,又合。 含雪看她难说出口的样:“你渴了?” 孕妇连点头:“是。” 余二时吃了一惊,那么个大雪球,吃了才多久,也没见上个厕所,又渴了! 含雪看余二时,孕妇欠看余二时。 余二时楞楞,指含雪,指孕妇:“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余二时转身准备跑去。 男人说:“我去。” 余二时给他点了个赞。 男人抱回了大雪球,只剩下了四分之一,累成了狗。 孕妇又渴了。 余二时转身准备跑去。 男人说:“我去。” 余二时给他点了个大赞。 男人抱回了大雪球,只剩下了六分之一,累成了狗。 孕妇又渴了。 余二时转身准备跑去。 男人说:“你去。” 余二时收回了赞。 余二时抱回了大雪球,只剩下了八分之一,累成了狗。 孕妇又渴了。 又渴了!又渴了! 含雪瞠目,结舌。 两条狗摇头,摇头。 含雪说:“我去。” 含雪抱回了大雪球,只剩下了拳头大,累成了狗。 孕妇吃,一口吃掉了捧在含雪手心里的雪,舔,舔舔舔,舔尽了含雪手上的水分。 孕妇又渴了。 三条狗摇头,摇头,摇头。 男人长舌说:“我去。” 余二时长舌说:“我去。” 二条长舌说:“我们接力。” 孕妇虚瘫,多半个身子撑在含雪的身上。 孕妇的肚子在变大,脸上的肉在收缩,褶成了老太太的皮,嘴皮裂出了纹路,手成了鸡爪子。 含雪看她的肚子,看她的脸,看她的嘴,看她的手,头皮起了大麻:“你···” 孕妇的脸换了样,笑,笑不出来:“我没事,我们···走···快走。” 余二时半路接过男人的雪球,往来跑,男人跟在后面跑,两条狗一前一后跑。 后面的狗不见了。 余二时把小雪球递给含雪,瘫到了地上。 后面的狗出现了。 男人跑来,瘫到了地上。 孕妇吃,吃,吃雪球。 孕妇的肚子大,大,大鼓。 孕妇脸上的肉收,收,收缩。 含雪吓到了,搀在孕妇手上的手松,松开。 孕妇一把原抓住:“别怕。我没事,我们走,快走。” 余二时和男人真成了狗似的,在后面半爬着往前走。 余二时:“你孩子出生了,要认我做干爸。” 男人滞摇头。 余二时:“不同意?” 男人呆点头。 余二时:“这还差不多。” 孕妇又渴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余二时和男人彻底趴在了地上。 “你们谁来扶着她,我去。”含雪对二人说。 男人从地上爬起:“没用的。她吃的越多,死的越快。” 孕妇紧含雪的手:“我们快走。” 她的身子成了干柴,挺着个将要生的大肚子。 男人喘粗气,走到了孕妇的面前,看到孕妇大变样,面难过,喉咙动:“现在还来得及,打···以后我们还会有新的小孩。” 孕妇目坚定,看前方:“走开,否则我咬舌。” 男人让开了。 含雪搀着失水到极致的孕妇往前走去。 含雪大已明了原委。 母爱。 含雪心酸,心暖,心撼。 孕妇已无力,含雪用了全力半抱着她。 孕妇用意念在行走。 牙咬在唇上。 腿往前迈,再迈,机械的迈。 牙咬破了唇。 腿还在往前迈。 “雨!” 孕妇指前方,面露笑。 前面两重天,那边有雨,这边没雨。 孕妇激动,往前走...倒下了。 孕妇口动:“我要生了。” 含雪的手在空中乱抓,要生,要生。 怎么办?怎么办? 余二时从后面走来,手指躺在地上身形已变得枯瘦的孕妇:“她,她···” 一声啼哭! 余二时从惊中变楞:“生了。” 一个水汪汪的男婴。 含雪吸口气,用匕首割断了脐带,把男婴抱到了孕妇的面前,给她看:“男孩,你做妈妈了!” 孕妇脸起微笑...停住。 身上的最后一滴水被吸尽,枯死了。 男人跑来抱着他的爱人大哭。 余二时跟着哭了。 含雪眼圈红。 男人哭啊哭,还哭。 余二时劝啊劝,劝住了。 含雪把男婴抱给男人看:“男孩,你做爸爸了!” “怪物,怪物!” 男人指着男婴大叫,然后疯癫的,跑了。 含雪,余二时看着男人跑去的背影,张了嘴。 对视一眼,低头看一眼男婴,又对视上:这孩子给谁啊? 一老婆婆走过,留下一句:“丢掉吧,这孩子活不了几天。” 含雪,余二时看着老婆婆走去的背影,张了嘴。 对视一眼,低头看一眼男婴,又对视上:她在说什么? 雨。 余二时摸脸:“下雨了。” 含雪伸手:“不大。” 二人看天,晴天。 二人对视:“正常。” 二人又对视上,低头看一眼男婴,再对视上:不正常! 二人惊看男婴。 男婴在小雨中,挥胳膊笑,蹬腿笑。 余二时口开:“他是···” 他把男人说的那两个字收回。 余二时改口:“现在怎么办?” 含雪看怀中的男婴,看余二时:“我们养呗!” 余二时点头:“好。” 含雪把男婴给余二时,让他先抱上。 余二时伸手,试着要抱,试了又试,手在空中换了多个姿势。 最后心惊胆战的抱上了,小心翼翼的摸他的头,脸上绷紧的神经对他笑。 男婴水汪汪的脸对他也笑了。 余二时高兴坏了。 含雪对男婴的妈妈合了合手,扒下了她的外衣,走回,给男婴裹上。 “你,你抱上。”余二时把男婴往含雪怀里放。 “为什么?”含雪抱上了男婴。 “我,我怕伤着他。”余二时摸后脑勺。 含雪笑笑,拉裹他衣的一角,遮了遮男婴的脸。 男婴水汪汪的小手又给扒开了。 雨落在男婴的脸上...笑的可欢了。 “他···” “他···” 二人对视:“他喜欢雨?” 二人点头:“是。” 二人摇头:“不是。” 二人慢点头:“好像是。” 二人走去。 “他怎么不哭呢?” “他不饿吗?” “他不渴吗?” “婴儿哭,要么饿,要么渴,要么没有安全感。他不哭,说明他不饿,不渴,有安全感。” “因为你抱着他?” “那是。” “他叫什么?”余二时站住了“给他取个名字吧!” “好。” “我取。” “我取。” 二人挣开。 “先提,先说。” “后提,先说。” “后提,后说。” “先提,后说。” “石头剪刀布。” “唉,你赢了。”含雪叹口气。 余二时摸下巴。 他还在摸下巴。 “想到了吗?” 余二时点手:“想到了。” “叫什么?” 余二时再点手:“石头。” “石头?” “你,你能不能取个好听的名字。” 余二时直腰:“石头不好吗,多硬气。” “不行不行,太,太,反正不行。” 余二时摸下巴:“我再想想。” 余二时放下了手。 “想到了?” 余二时歪头:“他爸妈姓什么?” “为什么要知道他爸妈姓什么?” 余二时摊手:“不知道姓怎么取名字?” 含雪睁大了眼:“名字重在寓意。” “为什么非要跟爸妈的姓。” “···古董。” 余二时不服气:“我爸就姓余,我跟着姓余,要按你说的来,我们这个姓氏就没了。” “你妈妈姓什么?” 余二时口开,口合,闭上了。 “你想好了吗,叫什么?” 余二时露笑:“想好了。” “叫什么?” 余二时露笑:“余石头。” 含雪倒吸气:“我取。” “叫什么?” 含雪说:“要生。” “要生?” “比我的石头高明不到哪去啊。” 含雪说:“要生,新生命的开始。” “不行不行,太,太,反正不行。” 含雪佯装:“你来抱着他。” “要生。” “就叫他要生。” 含雪惯男婴:“要生。” 第179章 雨3 小雨。 “这雨还下个不停了。”余二时抱怨、好奇了一句。 含雪忽觉手沉,低头一看,要生变大了,手长了,胳膊长了,身子长了。 含雪吓...不对,惊...也不对。 含雪诧了一下。 余二时大吃一惊,眼大口大,手指含雪怀里的要生:“他,他才出生多长时间,怎么一下就长大了这么多?” 含雪也吃惊,但心里不愿说要生是个...和别的小孩不一样的小孩。 听到声,要生扭着头看向了余二时:“爸爸。” 余二时倒吸凉气,又听要生叫他爸爸,人就呆住了。 哈哈,含雪笑了。 听到声,要生扭着头看向了含雪:“妈妈。” 含雪呆住了。 哈哈,余二时笑了。 咯咯,要生笑了。 二人闭上了口。 二人一下做了爸爸妈妈,大呆住。 “妈妈,放我下来,我要走路。”绵绵说。 二人头皮起了麻,但见要生水汪汪的眼,水汪汪的脸,招人疼的样,心中又起了甜。 含雪把要生放到地上,站住了,把裹在他身上的衣给他穿。 余二时后退一步...蹲下了身:“你会说话?” “嗯。”要生点头“迷迷瞪瞪中,我听了不少的话。” 含雪,余二时对视,胎教? 二人慢点头,应该是。 含雪给要生穿上了衣,衣的下摆坠在地上,遮住了他的全个光身。 含雪给衣系扣子。 要生水汪汪的小手推她的手:“不要,不要。” 含雪楞楞:“衣服一定要穿好。” 要生侧头眼珠子上移:“为啥?” “羞羞。”含雪给衣系扣子,要生没再反抗。 含雪用匕首把多出的下摆裁掉,叠叠叠,折折折,窝窝窝,弄出了鞋样,还有系带:“来,妈···我给你穿鞋。” “不穿,不穿。”要生小跺脚,跺出了小水花。 “鞋一定要穿的。”含雪慢声细语说。 要生侧头眼珠子上移:“为啥?” “问你爸去。” 余二时一怔,要生看向了他,要生的小嘴在张开,余二时眼变大,口变大。 “爸爸,为啥?” 余二时的嘴角向两边咧去,笑,笑出了声:“不穿鞋,走路,脚丫子会疼的。” 要生没再反抗,含雪给他穿鞋...对余二时招手:“你过来把他抱上。” 余二时蹲身,叉腿,把要生放到了自个大腿上,两个光脚丫在空中晃。 “爸爸好不好啊?” “好。” 含雪在给要生穿鞋。 “妈妈好不好啊?” 含雪手顿,侧头。 “好。” 含雪笑,笑出了声。 穿上鞋,把二系带活扣系在了两个水汪汪的脚腕上。 余二时把要生放到了地上。 要生在雨中左扭右扭的跑。 二人在后面把手伸在空中:“慢点,不要摔着了。” 要生把手伸向了含雪:“妈妈,抱。” 那可爱的样,含雪把要生抱上了。 要生的两只小脚丫在互挠脚心。 余二时好奇,弯着身,边走边把要生用衣做成的鞋给脱了。 脚心上这一个红点点,那一个红点点,呀,刚才给硌着了。 余二时直起了身:“看你给娃做的什么鞋,脚心都红了。” 含雪一边抱着要生一边把他的脚丫慢抬起,看见后,呀,抓紧给他揉。 “这个鞋不能再穿了。” “穿上吧,哪那么娇气。” “是不是?”含雪把脸往要生脸上蹭。 “嗯。”要生掰着手指点头。 要生在前面撒了欢的跑。 二人在后面插着腰追。 要生又长大了,穿在他身上的衣的下摆到了他的小腿肚上。 要生跑乏了,手伸向了含雪:“妈妈,抱我。” 含雪楞楞,指余二时:“让你爸抱。” 要生口开:“为什么?”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哦。” “爸爸,抱我。” 余二时抱起了要生:“他还这么小,避的什么嫌。” “要避。” “你是他妈妈。” “那也要避。” 要生的头搭在余二时的肩上睡着了。 余二时对含雪小声说:“我不是他爸爸,你也不是他妈妈。” 含雪看向余二时,点头:“是啊。” 又摇头:“不是。不是亲爸爸,不是亲妈妈,但也是爸爸,也是妈妈。” 余二时说:“找个机会,给他说清楚。” 含雪说:“他还小,正是快乐的时候,以后再说。” ··· 这雨还没完没了了,毛的人难受。 你就下大些呗,好,好···。 要生在余二时怀里,望东,望西,望天,望雨,玩毛毛雨。 余二时口渴,张嘴,伸舌,盼下大雨。 余二时把头往后仰,看向要生:“爸爸去找点水喝,你先下到地上玩,好不好?” 恩,恩,要生要哭。 含雪对要生笑说:“把你都抱这么久了,从爸爸怀里下来,乖。” 恩,恩,要生要哭。 含雪板脸:“爸爸口渴了,快下来。” 呜,呜,要生干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爸爸抱。” 恩,恩,要生装着哭腔,偷看含雪,见含雪脸上缓下来,不再看他,哭腔消失。 余二时的舌伸在空中....雨滴往一块靠,汇成了一股细水,进了他的嘴中。 我的亲娘,发生了什么,余二时的口张在那里,愣住。 嘻嘻笑音。 余二时眼珠子移动,要生的手在空中动。 要生在指挥雨! 余二时惊呛到,进到喉中的水喷溅开。 咳,咳,噗,噗。 要生抹脸。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含雪呆点头:“看见了,我看见了。” 余二时把要生放到地上,二人把他转着身,左看,右看,看了又看。 余二时忽然腿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看要生,你...你真如所说,是个... 要生伸出双手去拉他。 余二时怕怕,怕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又不怕了,要生来拉他的举动,觉得,挺暖的。 含雪蹲在一旁,双手捧在脸上,看要生拉余二时,你长的快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身怀特异功能,关键是个有爱心的小暖男。 真棒。 余二时把要生拦在怀中,对含雪神气说:“我儿子,厉害不。” 含雪点头。 “也是你儿子,高兴不。” 含雪点头。 “儿子,给爸爸再弄些水喝。” “好。” “儿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爸爸,你不会吗?” “···爸爸不会。” “妈妈,你会吗?” 含雪楞楞:“妈妈,会。” ?余二时看含雪。 含雪挤眼。 她不想让要生这么小就觉得自个和别人不一样。 “爸爸,你为什么不会?” “···爸爸笨。” “妈妈,你给爸爸弄水喝吧。” 啊,含雪的手放在了脑门上,不该对孩子说谎。 “妈妈没你弄的好,还得你来。” “妈妈,你也笨么。” “是,妈妈笨。” “是,爸爸也笨。” 要生:“我最聪明。” 余二时:“是啊,是啊,你最聪明。” 含雪:“是啊,是啊,你最棒。” 小手在空中像指挥慢拍音乐那样,移。 雨滴在移过的路线上汇成了水,流进了张在下面的余二时的嘴中。 咕咕,喝。 余二时和含雪在两侧,要生在中间,二人牵着要生的手往前走去。 有人走来。 余二时问来人:“你有儿子吗?” 来人摇头:“没有。” 余二时叹气。 有人走来。 “你有儿子吗?” “没有。” 唉。 “莫名其妙!” 有人走来。 “你有儿子吗?” “没有。” 唉! “有孩子了不起啊,歧视我啊!” 有人走来。 “你有儿子吗?” “没有。” 唉... “我有女儿。” 哈...见来人是个老人:“算了。” “什么事?” “没事。” “有病!” 有人走来。 “你有儿子吗?” “有。” “是吗?” “是啊。” 余二时把要生拦过:“这是我儿子。” “嗯,怎么了?” “我儿子可厉害了。” “哦?” “快给他展示展示。” “你干什么?”含雪把要生抱过,拦住了余二时。 余二时的双手指要生,指来人:“我儿子,让别人也看看,我儿子本事可大了。” 比学习成绩,比特长? 要生是特异功能。 含雪眼神和余二时交流。 余二时作罢。 “一家子,什么玩意儿。” “我儿子比你儿子优秀多了。” “我找人显摆了吗?” “我没有。” 来人连说四句走去。 “我骄傲!”余二时气不过,对来人大吼说。 “我也骄傲!”含雪也气不过,对来人大声说。 “你们骄傲什么啊?”要生摸头问。 “为你骄傲!”二人同说。 二人牵起要生的手,昂头走去。 要生尿裤子了,不,尿衣了。 余二时看见,呵呵的笑了。 含雪看见,没忍住也笑了。 要生脸红。 余二时还在笑,蹲下身,用自己的衣角擦要生湿了大坨地方的衣:“幸好你底下什么都没穿,不然就难受咯。” 要生憋了嘴。 余二时边擦边说:“嘘嘘,要说,不能乱···” 含雪拉他,不让他再说。 余二时没收住:“尿!” 哇,要生哭了。 余二时愣住:“怎么哭了?” 含雪小声说:“伤自尊了。” “这么小?” “小就没自尊心啊。” 要生哭的伤心。 “爸爸错了,爸爸不该笑你。” “妈妈错了,妈妈不该笑你。” 要生哭的止不住。 “爸爸小时候也尿裤子。” “妈妈小时候也尿裤子。” 要生还在哭。 “爸爸小时候还尿过床那!” “呃,妈妈小时候没尿过床!” 要生哭着说:“我在想你们在骄傲我什么?” “忘了么,忘了么。” “所以就,就,尿了么。” 哦! “都是爸爸的错,不怪你!” “都是妈妈的错,不怪你!” 第180章 雨4 中雨。 要生又长大了,身上衣的下摆到了膝盖上。 穿了个裙子样,还颇有艺术天赋的在雨中转起了圈,衣摆旋转,水汪汪的大腿,水汪汪的屁股蛋,水汪汪的.... 余二时一把给压住了:“你,你···” “爸爸,你结巴了。”要生把余二时的手推开。 “让你妈妈给你说。” “该给你找个合适的衣服了。”含雪对要生说。 余二时点头:“嗯。” 要生看自己的衣:“我这个衣服挺好的。” 含雪把要生的衣往展拉了拉:“穿在你身上像裙子。” 要生帮忙把自个的衣往展了抹:“裙子不好吗?” “裙子好,但你是男···”穿衣自由,含雪难住,小时还是按惯常来,等成年了,自个决定“你现在不能穿。” 余二时点头:“嗯。” 要生抠头:“那我穿什么?” 含雪看余二时的裤子。 余二时护自个的裤子。 含雪看余二时的衣。 余二时护自个的衣...恩,这个可以。 余二时把黑色防弹外套脱下,系在了要生的腰上。 要生转了一圈:“这不还是个裙子吗,我不要。” “穿上,不然跑光了。” 要生噘嘴,泛泪:“穿就穿嘛,那么大声。” “为你好···” “为你好···” 二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我不听,我不听。” 二人还在说。 “知道了,知道了。” 三人在雨中行。 二人要拉他,他自个往前跑。 要生站住了,后退,后退。 二人快步走上前。 要生一把抱住了含雪的腰。 一头狼在吃一条狗,旁边还有个小狗崽。 余二时鸣枪。 狼跑了。 要生抱着含雪的腰不松手,他在抖。 “不怕不怕,妈妈保护你。” “不怕不怕,爸爸保护你。” 要生松开了手。 余二时把小狗崽抱到了要生的面前。 要生不敢接。 “不怕不怕,小狗不咬人。” “不怕不怕,小狗是好朋友。” “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骗你是小狗。” 要生抱上了小狗。 把狗亲了又亲,摸了又摸。 不再理二人。 二人长叹。 “有了狗,忘了妈。” “有了狗,忘了爸。” 呀! “它咬我了。” 哦? “你们是···” 三人,狗,雨中行。 三人,狗,雨中来。 三男人,牵三条大狗,一男人晃手中的刀:“有没有见到一个背刀的青年?” 余二时:“没有。” 三男人看余二时,看含雪,看要生。 含雪,余二时看男人,看男人,看男人。 汪。 汪。 大狗冲小狗叫。 小狗冲大狗叫。 含雪,余二时,男人回过神。 要生护怀中的小狗。 男人拽地上的大狗,走去。 三人,狗,雨中行。 一背刀青年雨中来。 含雪,余二时对视一眼,青年不是在这那么,刚走过去的三男人眼瞎吗? 含雪,余二时看青年。 青年扫一眼二人,看要生。 要生绷着水汪汪的大眼,对青年说:“刚才有人找你。” 青年笑笑,没有说话,从三人身边走过。 含雪忽觉身后有音,转头看。 青年跟在他们身后,并没有离开。 含雪站住了,余二时也站住了。 要生走着走,边上没声了,站住,左右看,回头看,然后抱着他的小狗跑回了含雪和余二时的身边。 “为什么跟着我们?”含雪问青年。 青年站在那里,笑笑,还是没说话。 “哑巴?”余二时自问。 青年开了口,指要生,问含雪,余二时:“他是谁?” 余二时挺身:“我儿子。” 青年看含雪:“你是他妈妈?” 含雪看青年,咂摸青年问这话什么意思。 就听余二时说:“是。” 青年笑摇头。 青年看要生:“你是谁?” 要生拍含雪:“我是她儿子。” 又去拍余二时:“我是他儿子。” 青年笑摇头。 青年指含雪,余二时,问要生:“他们是谁?” 要生拍余二时:“他是我爸爸。” 又去拍含雪:“她是我妈妈。” 青年笑摇头。 含雪,余二时对视,青年脑子有问题? 这么点关系,搞不清。 问来问去,给他说了,他还要笑摇头。 青年抱臂,抬头,看天,淋雨。 “你走不走?”余二时问青年。 青年低头,看看四周,看余二时:“这地方,你的?” 余二时吃呛。 含雪警告青年:“不要再跟着我们。” 青年笑笑,抬头,看天,淋雨。 三人,狗,雨中走去。 走出一段,含雪回头看,青年保持着那个姿势还站在那里。 又走出一段,含雪回头看,青年保持着那个姿势依旧站在那里。 三回头,含雪放心了。 三人,狗,雨中走。 “你不是他爸爸。” 耳边响音,“谁?”余二时侧转身。 “你不是他妈妈。” 耳边响音,“谁?”含雪侧转身。 “他不是你爸爸。” “她不是你妈妈。” 余二时,含雪转回身。 青年蹲在那里,把要生箍在怀中,指余二时,指含雪已说完了话。 好快,瞬间移了三个位置。 含雪,余二时惊住。 “放开他。”含雪,余二时喝指青年。 青年移形换位,厉害着呢。 二人不敢妄动,转笑:“有事好商量,放开孩子嘛。” 青年对二人笑笑,后仰身,看向要生:“你被骗了。” 要生被吓的面呆,口坚定:“爸爸妈妈不会骗我。” 含雪的手搁在了腰间的电磁枪处,余二时的手握住了腰间的皮蛋枪,准备见机解救要生。 “哦?”青年对要生哦了一声,手在空中移动了起来,雨滴汇成了水流:“想必你也会吧。” 要生点头:“会。” 青年是和要生一样的人。 含雪,余二时有惊有喜,都是一家子,应该不会伤害要生的。 “你爸爸妈妈会吗?”青年问要生。 要生看余二时:“爸爸笨,不会。” 要生看含雪:“妈妈也笨,但会,没我弄的好。” “是吗?让你妈妈把雨汇成水,给我看看,好吗?”青年阴笑着看向了含雪。 “妈妈你弄。”要生对含雪说。 含雪愣住。 “妈妈你弄啊,把雨弄成水。” 含雪头出了汗。 “你妈妈骗你那,她不会。” “妈妈会。” “你把我弄疼了。”青年把要生箍的紧,要生推他说。 含雪口开:“妈妈不会,妈妈说了谎,妈妈向你道歉。” 要生憋了嘴:“你怎么可以骗我?” 含雪说:“因为妈妈也有虚荣心,想和你一样有本事。还记得爸爸妈妈在为你骄傲什么吗,骄傲你能把雨汇成水。” 哦!要生笑了。 青年跟着笑了,指含雪,余二时,对要生说:“这两个人不是你爸爸妈妈。” 含雪,余二时同说:“是。” 青年笑看含雪,笑看余二时:“有你这么年轻的妈妈吗,有你这么年轻的爸爸吗。” 二人怔住。 二人同说:“有。” 青年大笑,看要生,看二人:“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二人哑口。 要生楞楞,侧头想,看向含雪,余二时:“你们不是我爸爸妈妈?” 二人急说:“我们是。” “跟我走,我们才是同类。”青年对要生说。 二人急说:“不能跟他去。” 要生扭住了身。 青年对要生说:“他们在骗你,他们不是你爸爸妈妈,跟着他们,他们会把你当怪物。我不会,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人,能把雨汇成水的人。” “跟我走。” 要生的身子鼓着劲,忽松忽紧,跟青年走?不跟青年走?做思想斗争。 汪汪。 要生怀中的狗冲青年叫。 “这个也和我们不是一类。”青年一巴掌把狗拍到了地上。 嗷,狗在地上痛吟。 哇,要生哭了:“我不跟你走。” “你是坏人,你走开。” 要生把青年往开推。 余二时拨皮蛋枪,含雪隐电磁枪。 青年一手攥着要生的胳膊,一手对余二时和含雪远距离在空中连出二掌。 朝着出掌的方向,空中的雨集成了二个水掌。 直线飞去,一路落下的雨再集,二个厚水掌。 啪,啪,打在了余二时和含雪的腹部。 从出掌到水掌到厚水掌到打在二人的身上,眨眼间。 余二时趴在了地上。 含雪跪在了地上。 见状,学样。 要生的那只手,哈,哈,朝青年的脸上隔空出掌。 朝着方向,雨滴汇聚。 啪,啪,二个和要生的手一样大的小水掌拍在了青年的二只眼上。 啊!青年的眼珠差点暴掉,回手捂眼。 要生抱起地上的小狗,跑到了含雪和余二时的身边。 含雪和余二时缓过了一些劲,抬枪,对青年。 青年的身,忽闪到了远处,忽闪到了更远处,忽消失在了雨中。 “爸爸妈妈,你们没事吧。” 要生扶他们。 “儿子,谢谢你,你救了妈妈,妈妈为你骄傲!” “儿子,谢谢你,你救了爸爸,爸爸为你骄傲!” 嘿嘿,要生不好意思地摸自个的头。 “刚才那人好坏,把我的好朋友都打疼了。” 要生顺小狗的身。 含雪捂肚说。 余二时捂肚说。 第181章 雨5 大雨。 要生的个头看着往上长,高过了含雪和余二时,身上穿的衣的下摆到了肚脐眼,系在腰上的外套,护着后面,敞着前面。 那条狗,还是那条狗。 “你,你···站住。”余二时叫走在前面的要生。 “不要转过身,就那样站着。” 要生只是上身侧了侧,把余二时吓得。 余二时把要生腰上的外套转了一个圈...两个水汪汪的屁股蛋...把外套敞开的地方又转到了要生的大腿侧面。 “走,你走。” 啊,要生楞楞。 “走两步,我看看。” 哦,要生走。 呼扇呼扇,外套的二面在那里扇,屁股蛋,前面... 余二时闭眼:“停停停。” 要生站住。 余二时在要生的大腿侧面把外套的拉链给拉上了。 余二时满意点头:“这样就好了。” 要生似穿了个束臀裙,迈着小步往前走。 余二时在后面看:“挺好。” “哪里好?” 含雪把自个的黑色外衣脱下,拎在手中,手背推推余二时,顺势指指走在前面的要生:“给他。” 啊,余二时楞楞。 含雪睁大了眼:“难道要我去啊?” 哦,余二时接过黑色外衣。 余二时准备蹲身。 “给我,你去吧。”要生把余二时往后面赶。 余二时楞楞:“好,好。” 余二时退到了远处,和含雪站在一起。 噗,余二时抹把脸上的雨。 雨,在含雪的脸上往下流。 二人是落汤鸡。 要生把大腿侧面的外套的拉链拉开,把含雪的黑色外衣护在了拉开处,二个袖子系在了腰的另一侧。 唉,这是摆脱不了裙子了。 还好现在这个裙子宽大些,走路不别了。 雨在要生的脸上往下流,流着就不见了。 三人,狗,雨中行。 要生抱着狗在前面。 含雪,余二时在后面。 “他和咱两生疏了。”余二时抹脸上的雨说“话都少了。” 含雪也抹起了脸上的雨:“正常,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 “正常?哪里正常了?” “你没经历过?构建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构筑自己的灵魂。” “不行,我要和他交流交流。” 喂,喂,含雪叫他,没叫住。 余二时叫他,把他叫住了。 要生气蔫蔫的站在那里。 余二时和含雪走到了他的跟前。 雨在要生的脸上往下流,流流流,还在流。 湿蓉蓉的狗一下就变成了湿漉漉的狗,往他怀里钻,使劲的钻。 要生抬起一臂把雨给它挡住,消停了。 余二时皱着脸任雨淋,问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要生皱着脸任雨淋,回答:“没有啊。” 含雪皱着脸任雨淋,在一旁。 狗,看不见,躲在要生的怀里,最享福。 “没有?没有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 “说什么?” “说···”余二时吃呛“说什么都行。” “你说吧。” 余二时要抬手。 含雪把他拉住了。 “不说?不说我先走了。” 要生走去。 “你刚才就不该拦我。” “你能打过他?” “我···。” “还以为你年轻呢?” “我,我是打不过他。他还敢还手?” “不一定。” “我不信。我是他爸爸。” “不还手,把你挡住,你面子往哪搁?” “···就让他这么去了?” “放低姿态,平等交流,上来就质问人家,人家能理你?才怪。” 噗!余二时在脸上抹大把雨:“你去,你去和他交流。” 含雪抬手挡:“喷我一脸。” “不要走歪路,会好的。” 三人,狗,雨中走。 一间木棚房,一片小树林。 “进去躲躲雨。” “看有没有人,给儿子借件像样的衣服穿。” 三人走进了房。 虽简陋,但温馨。 墙上有兽皮,是个猎户人家。 女主猛见家中走进了三人,愣住,又见余二时挎在身上的枪,往后退。 “不要怕,我们进来躲会雨,雨停了就离开,不会伤害你的。”余二时赶忙说。 “是啊,躲雨。”含雪微笑说,指指身旁的要生“顺带看你这有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他穿。” 女主还在往后退。 含雪忙改口:“不行,我们现在就离开。” 女主身后站起了一女孩,看容貌和要生年纪相仿。 女孩倒大咧:“娘,你怕什么。” 女主忙护住了女孩:“不要伤害我闺女。” 含雪连摆手:“不会不会。” 余二时连摆手:“不会不会。” 要生在看女孩。 女孩在看要生怀里的狗:“娘,他们不是坏人。看这条可爱的小狗就知道了,这么大的雨,他们都没把它丢弃。” 女孩离开灶台旁,去抱小狗。 “是啊。”女主说“你爹马上就回来了,你爹打猎马上就回来了,你爹用猎枪打猎马上就回来了。” 含雪连摆手:“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女主干笑:“知道,知道。你们是好人,我闺女看人一向很准。” “可是她爹真的马上就回来了,扛着大猎枪,马上就回来了。” 含雪干笑点头:“好好。” 余二时干笑点头:“好好。” 女孩抱过了要生怀里的小狗,在那里逗它。 要生痴楞楞的在看女孩。 女主走前,让几人:“你们坐,你们坐。” 走过了身。 石块垒成的灶台下,一堆湿透了的木柴。 含雪,余二时,要生坐在了木炕沿上。 女孩还在逗小狗。 女主把女孩往房的里侧赶了赶,离开了三人的面前,特别是要生的面前。 女主看要生,要生的视线跟着女孩走:“哦!” 女主大哦一声,要生回过神,看主妇。 女主指着要生说:“给你找衣服。” 女主去翻箱。 含雪对要生小声说:“不要东看西看。” 余二时对要生小声说:“视线不要乱瞟。” 要生哼气说:“知道了。” 三人直着身,正着头,看前面被雨浸湿了的木墙。 女主拿来了一件衣,一件裤,给要生:“我男人的,你凑合着穿。” “谢谢。”要生接过衣裤,想想,恩,不能在这儿换。 要生直着身,正着头,站起,向前走,左转身,出了门。 要生穿露腰的布衣,露腿腕的布裤,走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了蹲在灶台下逗狗的女孩。 女主干咳。 要生右转身,坐到了木炕沿上,把拎在手中含雪的衣、余二时的衣还给了二人。 含雪穿上衣,看要生两手空空,大问:“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呢?” “扔掉了。” 含雪夺门而出,在雨中捡起了要生亲妈妈的那件衣,在雨中拧干了水,揣进了怀中。 含雪,余二时,要生端坐在木炕沿上。 衣上的水滴滴哒哒。 阿青!含雪打喷嚏。 阿青!余二时打喷嚏。 要生没事。 男主回来了,扛着一把猎枪,拎着三只兔,进门就说:“饿死了。” 看见三人,先是一愣,去握枪,然后又是一愣。 余二时把身上的转x机枪往后背挪了挪,空手摊出:“借你的地方躲雨。” 男主看主妇,主妇点头。 男主长出一口气,对三人笑:“躲吧,躲吧,想躲多长时间就躲多长时间。” 笑容忽地消失:“你们要躲多长时间?” 含雪说:“躲到雨停。” 男主看女主,女主看男主。 女孩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家子互看。 一家子笑了起来。 含雪,余二时,要生互看。 一家子懵掉。 含雪跟着干笑笑:“你们在笑什么?” 男主说:“雨怎么会停?” 含雪,余二时彻懵掉:“雨怎么不会停?” 要生在雨中长大,见含雪余二时的懵状,他发了蒙,对啊,雨为什么会停。 男主说:“雨不会停的。” 含雪,余二时忽想到,这里是第三空间,忽地就明白了。 男主又说:“你们在这里避避,等缓足了劲再走。” 含雪,余二时笑点头:“好。” 男主把猎枪放下,将三只兔子尸体搁上了案台:“今天我们吃兔子,火生好了没?” 女主说:“没有。” 女孩说:“没有。” 男主用刀割兔子皮:“那就抓紧生。” 女主摇头:“生不了。” 女孩摇头:“生不了。” 男主停刀:“为什么?” 女主,女孩手指去:“你看。” 男主看见灶台下湿透了的木柴,大叹气,肚子咕咕叫,问女主:“材怎么湿了,不是让你收好吗?” 女主指自己:“怪我啊,雨在下,这里漏水,我有什么办法。” 男主手伸在空中,师范:“你把材从这,挪到这,它不就湿不了吗。” 女主插了腰:“没看见,等我看见,它已经湿了。” 男主手指了她:“你在家闲待着,怎么能没看见?” 女主上了气,涨红了脸:“我在家闲待着?家的里里外外谁收拾的?” “这灶台,这地,这,你剥皮的地方,这炕,这墙上的皮···” 女主转着圈,指这指那,最后指自己:“是我,是我收拾的。” 男主重音:“功劳很大是吗?” 主妇更重要:“不是吗。” 女主指自己:“没我,你能吃上热乎饭?” 男主指自己:“没我,你拿什么做饭?” “爹,娘,你们别吵了。”女孩劝他们。 男主降了音:“你去,和你没关系。” 女主降了音:“你去,和你没关系。” “你爹就是嫌弃我。” “谁嫌弃你了?” 男主女主又红了脸。 女主一把拉过男主衣的一角,戳着说:“这,就这,昨天嫌我补得不够平,不够细。” 戳,戳,女主把补好的地方原戳破:“现在补好了,满意了吧,谁爱给你补谁补去。” 男主睁大了眼,指女主,再指女主,说不出话,憋了好久,说出:“泼妇。” 女主火冒三丈,上了脚。 “娘,你怎么能打爹呢。”女孩拉住了女主“有外人,家里还有外人在。” “有外人怎么了?”女主挥臂摆脱了女孩的手“你爹还骂我那,你怎么不说他。” 男主蹲到了地上。 女主出了气,插着腰看男主。 女孩歉意的对三人摆手,见笑了。 含雪,余二时,要生,张着大嘴好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看见女孩冲他们摆手,才回过了神。 三人同起微笑,同冲女孩摆手,没关系。 男主蹲在地上说:“你娘就是嫌我没本事。” 女主歪头,提声:“我嫌你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男主站起了身:“昨天嫌我打了一只兔子回来。” 男主把案台上的三只兔子一把刨到了地上:“今天我打回来了三只,满意了吧!” 男主大吼:“没有火,吃雨吧!” 女主大吼:“你又怪我!” 男主怪气:“没怪你,谁敢怪你啊。” 女主怪气:“有本事,你多有本事啊。” 都咬着牙说。 男主弯腰拎起了竖在墙根上的斧头。 女主色变:“你要干什么?” 含雪,余二时,要生也吓了一跳。 女孩倒显没事的样,叹气摇头。 男主朝三人这里走来。 女主见不是对她,松口气,跟在男主身后问:“你拿斧子干什么?” 男主走到三人跟前:“闪开。” 含雪,余二时,要生噌的从木炕上站起,闪到了边上。 男主挥斧要劈木炕。 女主伸手牢牢抓住了斧把:“你干什么?” 男主瞪着眼说:“劈柴做饭。” 女主瞪着大眼说:“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把炕劈了!” 男主吼说:“我饿!” 女主吼说:“我也饿!” 男主把女主推开:“不把炕劈了,用什么生火。” 女主上来扭住了男主的衣领:“坑没了,睡哪?” 男主又把女主推开:“睡地上。” 女主坐到了地上,蹬腿抹泪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男主还要劈炕。 女主见这招不灵,噌的从地上跳起,一个大字趴在了炕上:“把我一快劈了。” “你给我起来。”男主拉她。 “我不。”女主反手推他。 二人扭到了一起。 要打? 含雪,余二时赶忙上去拉他们。 女孩站在那里对要生撇了撇嘴。 “不用劈炕,我有办法。”含雪边拉边说。 “不吃饭,我们不吃饭。”余二时边拉边说。 “不,要吃饭,我们都一天没吃了。”男主女主同说。 男主女主一屁股坐到了炕上,把身子扭过,背对着。 “你去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 “你是男人。” “你是女人。” 哇,女主哭了,拍炕说:“本以为你回来了会有办法,没想到这就是你的办法。” 男主气捶炕:“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女主泪崩:“日子没法过了,我跟你不过了。” 男主大声:“不过就不过。” 女主一听这话,噌的翻身,上了手。 含雪抱住了女主。 余二时抱住了男主。 含雪说:“我去生火,别打了,好吗?” 男主女主楞楞,看含雪。 含雪冲二人点头:“我去生火。” 女主看男主,哼! 男主看女主,哼! 含雪松开了手,朝灶台走去。 “我去帮忙。”余二时要跟来。 “你看着他们。”含雪不放心男主女主,万一又打起来。 要生跟了过去。 含雪,女孩,要生蹲在灶台下。 男主,女主,余二时坐在炕上。 含雪隐出一把电磁枪,用电光烘湿木柴,冒热气。 女孩吃惊的看含雪手中的枪和发出的光。 要生偷瞄女孩的脸。 男主,女主背对身,呼呼的生大气。 余二时对男主干说话,男主不理他。 余二时对女主干说话,女主不理他。 余二时找话题对男主女主一同干说话,男主女主呼的一下同转着屁股背过了余二时。 肩并肩的坐在炕上,看窗外。 余二时对着二人的背影,说:“不打架就好。” 含雪用电磁光烘烘烘,烘了好久,烘干了一根木柴棍。 女孩的肚子咕咕叫。 要生推推含雪:“你去,你到那边去。” 含雪楞楞,看要生的手指方向,是要赶我走啊,到炕上去。 要生又推推含雪:“我有办法。” 含雪把木柴往要生的脚下推推:“有办法,不早说,快弄干了。” 要生又推含雪:“你去,你到那边去。” 含雪怔怔,拍膝盖:“好,我走。” 含雪离开坐到了炕上。 要生把身子挪挪,挡住了从炕上过来的视线。 含雪,余二时耷拉着腿坐在炕沿上,见要生这一举动,楞楞,想看看你的异能,不让看,我们没把你当怪物啊! 背对背,男主女主坐在含雪余二时的身后。 要生把双手抚在湿木柴上,水分进入了他的身体,柴在变干。 蹲在一旁的女孩睁大了眼,张大了嘴:“你···” 要生腾出一手,手指放在嘴上:“嘘。” 笑笑:“不要告诉别人。” 女孩微笑,点头:“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女孩看要生的脸,水汪汪。 看要生的脖,看要生的耳,看要生的手,都是水汪汪。 女孩摸身下的狗,问要生:“这个小狗,是你的?” 要生点头。 女孩说:“你照顾的真好,这么大的雨都没被淋湿。” 要生笑笑。 哦,看要生把湿柴吸干,女孩恍然。 女孩说:“真好,换了别人,早把它扔了。” 要生笑笑。 女孩长时看要生。 要生的脸红了。 要生把柴中的水分都吸出,柴干了。 女孩说:“你真有本事。” 要生红着脸笑笑。 干柴点燃。 女孩笑拍手:“着了,着了。” 女孩对要生说:“都是你的功力。” 要生对女孩笑说:“也有你的。” 嗯,女孩笑点头。 着了? 男住从炕上跳下,跑向了灶台。 女主从炕上跳下,跑向了灶台。 看见灶中燃起的火,地上的干柴。 男主对女主笑说:“你去切土豆,我去剥皮。” 女主对男主笑说:“你去剥皮,我去切土豆。” 女孩笑说:“我烧水。” 又指要生:“我和他一起。” 男住女主同笑说:“好。” 男主在剥兔子皮。 女主在切土豆。 女主对男主笑说:“你明天打个松鼠什么的回来,别老是兔子,都吃腻了。” 男主笑说:“好。” 男主对女主笑说:“你明天也别老挖土豆,拨个萝卜什么的回来,换换口味。” 女主笑说:“都依你。” 余二时吃惊看含雪:“这么快就和好了?” 含雪对余二时耸肩:“不然呢?” 问题解决了可不就好了吗。 生活就是遇问题,解问题。 吵吵闹闹时有伴,嘻嘻哈哈一辈子。 兔肉炖土豆。 男主,女主,女孩,一家子吃吃吃。 含雪,余二时,要生,一家子吃,吃,吃。 二家子坐在一起吃啊吃。 吃过后。 这一家子感谢那一家子。 那一家子感谢这一家子。 感谢后。 要离开。 就送别。 要生,女孩,隔着长辈互看。 咳咳,女主干咳。 哦哦,二娃明白。 到了门口。 女孩跑来:“你的狗,别忘了。” 要生接过了小狗。 三人,狗,雨中走。 女孩跑来。 把要生拉到边上,耳语。 余二时问:“他们在说什么呢?” 含雪摇头:“不知道。” 要生的脸红。 女孩的脸红。 要生指含雪余二时:“你们在这里,在这里···” 女孩开了口:“等。” 女孩把要生拉进了小树林。 余二时吃了惊。 含雪吃了惊。 “他们去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 余二时恍悟:“不会是···” 恩,含雪嗯着音下巴往前点点。 二人在那里站着。 余二时小臂推推含雪:“我们站在这里算什么?给他们把风?” 含雪看一眼余二时,没有说话。 余二时又推推含雪:“那女孩没咱儿子好看,是不是?” 含雪看余二时,长时看:“偏见。” ··· 要生一个人走出了小树林。 走到了二人的身边:“走吧。” “你站住。”余二时叫住了他。 “那女孩呢?” “回家了。” “回家了?”余二时说“她不跟你走?” 要生摇头:“不跟。” “你呢?”余二时说“你不留下?” 要生摇头:“不留下。” 余二时的头嗡嗡响:“这算什么?” 他的头看这,看那,看够了,问要生:“你和她,是不是···啊···问你话呢。” 要生点头。 余二时倒吸着气,头在空中乱点。 含雪推推他。 余二时定下,问要生:“她为什么不跟你走啊?” 要生说:“她要陪她爹娘。” 余二时又问:“你为什么不留下啊?” 要生顿顿,说:“我留下,你们怎么办,谁陪你们?” 余二时动容,快要流了老泪。 含雪动容,没白疼。 要生转身要走。 余二时叫住了他:“你别管我们。” “我问你,你,你爱不爱她?” “停,停。”含雪把余二时推过“哪那么快就爱了。” 含雪问要生:“你喜欢她吗?” 要生慢点头:“喜欢。” 含雪又问:“她喜欢你吗?” 要生点头:“喜欢。” 含雪说:“那你就留下来,和她生活。” “不用顾及我们。” 要生想想:“不,我跟你们走。” 要生走去。 余二时摊手:“你们,就这么结束了?” 要生:“我把狗,给了她。” 第182章 雨6 暴雨。 要生的身板变壮实了。 三人,雨中行。 要生在前。 含雪,余二时在后。 二人湿成了落水狗,上不了岸的落水狗。 余二时已懒得抹脸上的雨,抹的速度赶不上下的速度。 含雪双手并排,贴在面上,向两侧抹雨,手掌搭在额上,给眼遮雨,看前方,看脚下的路。 四周雨雾,朦胧胧。 余二时学样,手掌搭在额上,给眼遮雨:“那门亲事要是成了,多好,我们还可以回去躲雨。” 含雪哈哈笑:“妄为。” 雨更大,噼里啪啦,拍的额上的手掌不稳。 “这是雨还是冰雹啊?”余二时手臂上扬抱住了头。 脚下踉跄,趴在了地上。 含雪把他扶起。 噗!噗! 含雪手掌叠手掌,搭在额上,给眼遮雨。 余二时学样,手掌叠手掌,搭在额上,给眼遮雨:“再这样下,就把人下死了。” 含雪手臂上扬护住了头:“是够大的,下得我头痛。” 余二时手臂上扬要护头。 “你干什么?” “我也头疼啊。” “你别啊,你把手继续搭在额上,给咱俩看路,我跟在你后面。” “你···我不。” 二人手护着头,猫着腰,在雨中行。 要生在前面等他们。 “来,学我们。”余二时对要生说。 三人手护着头,猫着腰,在雨中行。 雨停了? 雨停了? 含雪,余二时忽觉不到雨下。 二人猫着腰抬头看,上方的雨被挡住了。 二人直起了身。 要生在一旁对二人笑笑。 三人的头顶上方,似出了一顶看不见的正方形雨伞,把他们从暴雨中隔出。 不再受雨摧,余二时抹把脸上的水,笑看要生:“是你。” 不再受雨摧,含雪擦把眼上的水,笑看要生:“是你。” 要生微笑对二人点点头。 三人,雨中走。 暴雨中,三人似在透明的正方体玻璃罩中。 一人,雨中来。 见到这一情形,来人惊脱一句:“雨人!” 然后就跑来。 雨人!原来这里的人把他这样的人叫雨人。 雨人!原来这里的人把他这样的人唤雨人。 雨人!我是雨人。 余二时心惊后,看要生。 含雪心慨后,看要生。 要生未看二人,自往前走。 妈呀!哎呀! 出了要生的异能范围,又被暴雨摧,余二时,含雪赶忙跑进了那个‘玻璃罩’中。 三人,雨中走。 一人,雨中来。 来人头系一条红巾带,手指说:“加入我们。” 三人站住。 含雪对来人说:“谁,加入谁,你们是谁?” 来人说:“谁,谁,谁,谁是雨人,你们三个都是?” 要生说:“我是雨人。” 来人说:“好,就你,加入我们。” 含雪说:“加人谁,你们是谁?” 来人翘拇指,指自个:“红巾帮!” 黑社会啊! 余二时赶忙对要生说:“不能加入他们,会误入歧途的。” 含雪,要生对来人同开了口:“为什么要加入你们?” 含雪补充说:“加入你们做什么?” 来人嚣指含雪:“你住嘴,没你什么事,你想加入,不要,我们不要无用的人。还是个女流之辈,晦气。” 含雪吃了呛,受了辱,睁着大眼,要抹衣袖。 余二时拉她一把,瞥一眼要生,眼神对含雪说,他现在是主角,你消消气。 含雪觉得,觉得,行。 来人对要生说:“加入我们,替我们杀人,否则死。” 是黑社会吧,预料得没错吧。 余二时有先见之明的脸浮笑,忙准备上前说什么。 含雪拉他一把,眼神对余二时说,不是说他是主角吗。 余二时觉得,觉得,好吧。 要生对来人笑笑:“我不会加入你们。” 来人指要生:“好,你等着。” 来人暴雨中跑去。 含雪,余二时欣慰对要生点点头。 三人,雨中走。 一人,雨中来。 来人头系一条紫巾带,手指说:“加入我们。” ··· 来人翘拇指,指自个:“紫巾帮!” ··· 要生对来人笑笑:“我不会加入你们。” ··· 三人,雨中走。 一人,雨中来。 老人走进了‘玻璃罩’中,避雨。 老人到家了,临走前,对要生说:“娃儿,你还是选一个帮派加入吧。” 含雪伸手拦站了老人:“为什么?” 老人说:“以前有一个雨人,杀死了一个帮派的老大,做了几天的老大。” 老人离开。 三人,雨中走。 二路人马,雨中来。 围住了三人。 红巾帮,每人头系一条红巾带,有拿枪,有提刀,有拎斧,呼呼啦啦一大帮。 紫巾帮,每人头系一条紫巾带,有拿枪,有提刀,有拎斧,呼呼啦啦也是一大帮。 含雪手握二把电磁枪,挡在了要生的身前:“别怕,我保护你。” 余二时一手拿皮蛋枪,一手拿转x机枪,挡在了要生的身前:“别怕,我保护你。” 要生对二人笑笑:“没事,我保护你们。” 二帮派一同对三人发起了攻击。 要生异能另用,‘玻璃罩’消失。 暴雨中。 要生抬臂,击出了二掌,雨大,水掌在空中,厚厚厚,再变厚,一路过去,二个水掌集雨成了二个一米厚的水掌。 啪! 啪! 打穿了红巾帮四个人的身体,一字倒下。 打穿了紫巾帮四个人的身体,一字倒下。 见到这等威力。 含雪,余二时楞楞。 千号人围上。 含雪发绿色电磁波。 余二时哒哒哒开转x机枪,哒,哒开蛋枪射。 要生连出水掌。 三人三个方向。 电磁波击晕了人。 子弹杀死了人。 水掌把人的身体打出了手型窟窿。 暴雨中。 红巾帮对三人开枪。 紫巾帮对三人开枪。 要生手臂上移,面前的雨慢下,汇集,汇集,汇集成了一堵水墙。 子弹穿进,减速,减速,停在了水墙中。 要生双手在空中向前一推,面前的水墙,向前飞倒去。 水墙把数十人拍到了地上。 听到对方枪响。 含雪腾出一把电磁枪,指向余二时这边。 二把电磁枪发出二波电磁刚波,把她和余二时守着的二侧飞来的子弹挡住了。 水墙倒下,就见刀斧飞来,刀斧后跟着系红巾系黑巾的人往来跑。 要生起水墙挡刀斧,推水墙拍跑来的人。 一个头系红巾的壮汉,顶着水墙拍下来的力,身体穿过了水墙,大步跨前,挥起手中的斧,劈向了要生。 要生抬单手抓住了斧把,斧刃割破了要生的肩膀头,出了血。 壮汉二手,把斧向下使力。 要生单手,把斧向上使力。 僵持住。 要生另只手在身下,展开,雨从四面汇来,在掌下汇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水球。 水球拍进了壮汉的腹,水与血炸开。 壮汉的下半身掉到了地上。 要生看一眼肩膀上出了的血。 脸起怒气。 要生手臂下垂,展开的双手,缓缓向上抬起,四方下落的雨开始倒行而上。 暴雨‘突停’。 红巾帮,紫巾帮,楞楞,抬头。 含雪,余二时,楞楞,抬头。 雨在上方汇成了水天,停在那里。 红巾帮,紫巾帮怔在了原地。 含雪,余二时张大了嘴,睁大了眼,惊震住。 要生抬在空中的手突下。 空中的水立方落下,砸在了红巾帮,紫巾帮的身上。 头受厚水的冲击力。 弱的死了,稍强的晕了,再强的摇晃了。 最强的拍拍眩晕的头,然后一股脑的跑向了要生。 他们要杀死要生这个雨人,为老大解忧。 暴雨中。 要生的手伸向了地上的一把刀,手伸去的方向,雨汇成了水臂,水手。 水手抓起了刀柄。 要生的手一拢,水臂,水手快速收回,刀到了要生的手中。 要生握着刀,身体,忽闪到了那,忽闪到了这。 忽忽忽,要生在跑来的人群中闪动,用手中的刀杀死了他们。 血血血,血在雨中飞溅。 这的血还没有落下,那已出了血。 要生停在了那里。 红巾帮,黑巾帮昏过去的人,醒了,看见,尸体横地,血雨成红。 大叫着跑了。 要生丢掉了手中的刀。 余二时喉咙动。 含雪目不敢眨。 要生转身,对二人笑笑。 二人对要生....笑笑。 三人,雨中走。 要生在前。 隔着距离,二人在后。 要生站住了。 二人硬着头皮,走到了他的跟前。 要生转身问:“你们怕我?” 余二时怔怔,摇头:“不怕。” 含雪怔怔,说:“有点。” 余二时跟着就把头点。 要生微笑说:“我是你们的儿子啊。” 要生转到了二人的身后,双臂伸开搭在了二人的肩上:“哪有爸爸妈妈怕儿子的。” ‘玻璃罩’出现,挡住了雨。 三人走去。 是啊,你是我的儿子,可你的身体现在比我还结实,哪有不怕的,余二时心惊肉跳的走。 是啊,你是我的儿子,可万一哪天你心情不好凶起来,我也心慌啊,含雪苦涩涩的走。 “我是你的儿子,做错了,你就说。” “我是你的儿子,过分了,你就骂。” 要生给余二时说,给含雪说。 要生又给二人说:“你们不要怕我,怕我,我会伤心的。” 余二时干点头:“好,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怕你了。” 含雪笑点头:“我不会让你伤心的。” 第183章 雨7 无雨。 出了暴雨区。 平如镜的水面挡在了三人的面前。 要生有了白发丝。 水汪汪的脸不再水汪汪。 含雪看见。 余二时看见。 怅然。 要生把头别了别....哎,那不是有条小木船吗,刚愁没法过水,问题解决了。 要生把小木船拖了过来。 三人上了船。 要生用桨划。 余二时用桨划。 含雪坐在二人的对面。 要生气喘。 “我来吧。”含雪拿过了要生手中的桨。 含雪用桨划。 余二时用桨划。 要生坐在二人的对面,靠在船帮上。 要生花白了头,脸起了褶。 含雪开了口:“我···” 她又停住。 含雪又开了口:“我···” 她又停住。 要生笑笑:“对我有话说?” 含雪点头:“是。” 要生微笑:“说吧。” 含雪抿抿嘴唇,说:“我不是你妈妈。” “他也不是你爸爸。” 要生微笑说:“我知道。” 含雪在划桨。 余二时在划桨。 要生抬头在看天,艳阳天。 余二时在身后推了推含雪。 含雪口开:“你不想知道你爸爸妈妈的事?” 要生的胳膊撑着船帮,正了正身,对含雪点点头。 含雪含蓄的告诉了要生真相。 最后听到孕妇为生他而死,要生把头侧侧,视线散在空中,眨眼,眨眼。 余二时觉得含雪讲的不够细,补充说:“你妈妈明知生你会死,但她还是要生你,被你吸尽了她身上的最后一滴水,多···” 含雪转头看余二时,不要再说了。 余二时闭上了嘴。 含雪回过头。 余二时的声音:“多伟大啊!” 含雪闭眼,深出口气,真是堵不上你的嘴。 要生抬手看自己的手心,忽把手拍在了船帮上。 余二时侧着身,对要生说:“你要永远记住你妈妈的好,为了你···她多伟大啊!” 要生白了头的皱脸上流下了痛苦泪。 含雪沉出口气,对要生说:“你妈妈不后悔。” “她让我告诉你,生你,她不后悔,你不欠任何人的,让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开开心心的过,每天都是自己的,不要惦记她。” 要生苦涩笑笑,点点头。 余二时纳闷,问含雪:“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含雪伸手,狠狠的捂了把余二时的嘴。 水清澈。 无涟漪。 只有那两把桨,划出了波,有了涟漪。 含雪把桨划,忽看见了水底世界,楼。 “水真把楼给淹了?” 含雪转头问余二时。 余二时看一眼,抬头说:“看样子是。” 要生气虚,靠在那里一动不动,阳光照着他,暖洋洋。 他发已全白,脸有褐斑。 收缩了嘴唇忽起了微笑。 要生笑说:“要是有返老还童药就好了。” 含雪怔了怔,笑说:“是啊。” 余二时划着桨,长叹一声,说:“人的生命是不可逆的,谁都逃不了。” 要生忽问:“你们会老吗?” 含雪说:“会老。” 返老还童的药是没有,不过都说老小孩,这个返老还童,现在看来倒真是有,问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余二时的面上也不好表现出过于苛责这个做了儿子现成了老头的要生,微笑说:“当然会老。” 要生对余二时笑说:“但你现在看起来很年轻啊!” 余二时愣了一下,点头:“是啊。” 要生忽问:“那你会和我换吗?” 余二时倒抽一口凉气,手上划动的桨停住。 含雪屏住了气,惊看要生。 要生哈哈笑了起来,笑得老身连抖:“开玩笑的。” 看二人还是那个样,要生止住了笑,正经说:“真在开玩笑,我哪有那本事。” 含雪屏住的气松出。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吧,余二时还在惊悚中,缓了好久。 要生不再看二人,侧过头,望远方,眼神中有对尘世的留恋。 船靠了岸。 要生吃力的起身。 含雪和余二时去扶他,把他搀下了船。 三人往前走。 要生曲着腰,迈着展不直的腿,在二人一左一右的搀扶下,往前走,走了几步,倒下了。 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在二人的协作下,要生躺在了那里。 要生的气在变弱。 含雪一手握着要生的手,另一手在他的胸前给他捋气。 要生红着眼圈问她:“我是不是要死了?” 含雪不知如何回答。 要生红着眼圈又说:“我是要死了。” 他怕,他恐惧。 含雪说:“你不会死。” 要生有灵动,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笑笑:“你骗我。” “人哪有不死的。” 含雪宽慰他说:“身体会死,但,思想的基,灵魂的基,不会死。” 含雪宽慰他接着说:“就像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万里之外的某一个人,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他存在吗,他确实存在,他是谁,他或许是你吧,也或许是我吧。” 含雪宽慰他接着说:“陌生人,你遇到的每一个陌生人,他在想什么,他去做什么,他如何成为了现在的他,他的一生是怎么过来的。” 含雪宽慰他接着说:“见不到的人,所有见不到的人,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如何成为了现在的他们,他们的一生是怎么过来的。” 含雪宽慰他接着说:“思想的基,灵魂的基,将会来到一个新的生命上,开始新的一生。” 含雪宽慰他接着说:“你也会。变成一个不知过去,懵懵懂懂的人,开启新的生命。” “成为其他人眼中的陌生人,成为其他人见不到的人。” 含雪宽慰他最后说:“我们人类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把思想的基,灵魂的基迭传下去,成为了现在的人类。” 要生:“我真的不会死?” 含雪点头。 要生脸起笑容...停住。 他器官衰竭,老死了。 他只活了六天,却如一世,烙在了含雪和余二时的心中。 含雪从怀中取出了那件衣,盖在了要生的身上。 二人走去。 余二时:“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最后我才听明白,你说的不就是基因嘛。” “搞得那么玄乎,吓我一跳。” 含雪:“哎呀,哄哄老人嘛,谁不怕死,谁面对死亡不恐惧。” “那样说,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功德一件嘛。” 余二时:“他最后好像是没那么怕了。” ··· 含雪:“我是你思想的基,灵魂的基。” 余二时:“你又吓我。” 第184章 风 吹来了二股风。 这风有点邪,像蛇那样绕着二人的身体从下往上、从上往下,吹。 稍起了衣角,稍起了发丝。 稍下了发丝,稍下了衣角。 余二时吓了一跳,用手去抓,握了空气。 含雪也是一惊,忽又觉得它调皮。 二人往前走。 风跟着他们吹。 余二时看含雪的头发、衣角忽起忽落,问她:“你不怕吗?” 含雪眼珠子上移,看自己的发,眼珠子下移,看自己的衣,又看他的发和衣,说:“你不是抓了吗。” “没抓着,有什么办法。” 余二时叹说:“你的心真够大的。” “走吧。”含雪说“这种无能为力的事,怕也没用,就让它吹吧。” 余二时用手压着发,压着衣往前走。 风还是那样的在吹,吹过了他的手背,吹过了他的另一个手背。 吹吧,吹吧,余二时累了,放下了手。 含雪忽站住,风还在吹她。 含雪忽启步,风还在吹她。 含雪左倾,右倾,前倾,后倾,风似跟着她的身子扭动,吹她。 长在身上似地,摆脱不了。 余二时看她把身子在空中扭来扭去,跳舞似地,问她:“你干什么呢?” 含雪喉咙动:“我觉得,我们应该怕它。” 余二时:“怕谁?” 含雪手指身前的空中:“风。” 余二时:“你不是不怕吗?” 含雪笑笑:“现在,怕了。” 二人往前跑,往后跑,趴在地上,跳在空中。 风还是那样的在吹二人。 二人放弃了。 含雪面无表情的走。 余二时面无表情的走。 “你说,这个风,它跟着咱俩干什么?” “你应该问,这个风,它为什么可以跟着咱俩走,它是风吗?” 二人心慌,心惊,的走。 “你问问它。” “问谁?” “问风啊。” 余二时开了口:“风,你···” 含雪笑了:“你还真问啊。” 余二时看她:“这时,还有心和我开玩笑。” 含雪把手从风中伸出,拍拍他的肩,笑说:“没事没事,不就是风嘛,有什么好怕的。” 余二时摇头:“我不觉得。” 含雪收起了笑,点头:“我也不觉得。” 吹在二人身上的风忽然消失了。 含雪笑了:“你看,我早说了,风有什么好怕的,这不就没有了嘛。” 余二时跟着也笑了笑:“是,是。” 二人前方地上的土,向上旋转着在一点点升起。 是风在吹,像吹二人那样的在吹。 风跑哪去了。 含雪收了笑。 余二时收了笑。 一股风在含雪的前方,把地上的土旋起,吹出了人样。 另一股风在余二时的前方,把地上的土旋起,吹出了人样。 那人样,有了含雪的模样,一模一样,连衣都一样,成型了。 那人样,有了余二时的模样,一模一样,连衣都一样,连枪都一样,成型了。 余二时张大了嘴:“我说什么来着,这风,它是风吗,这分明就是人体扫描仪的风,塑造人体的风。” 含雪怔在那里,点头:“是,是。” “···还是塑造活人体的风。”含雪惊说,她前方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土造含雪在学她的样,身体,面部跟着她在做同样的动作表情。 “是,是。”余二时惊说,他前方的那个土造余二时也在跟他学样,做同样的动作表情。 含雪忽然笑出了声。 余二时吓了一跳:“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含雪对土造含雪吐舌,眨眼,伸臂,插腰。 土造含雪对含雪吐舌,眨眼,伸臂,插腰。 和照镜子一样。 含雪对着‘镜子’玩了起来,玩的乐呵。 余二时叹了气。 “你也是试试。”含雪拍余二时的肩膀说,对面的土造含雪也在拍土造余二时的肩膀,口型说着无声的话。 “你快看,多有意思。” 余二时无奈,举起软耷耷的胳膊,伸起软耷耷的腿,陪含雪玩了会。 含雪眯眼,对余二时笑说:“难为你了。” 余二时苦笑笑:“不难为。” 含雪,余二时向前走去。 土造含雪,土造余二时向二人走来。 面对面碰上了。 含雪向左走,土造含雪贴着她也向左走。 向右走,也向右走。 挡住了! 余二时面跟前的土造余二时也是一样的。 二人惊对一眼。 二个土造人也惊对一眼。 二人向后退一步。 二个土造人也向后退一步。 退二步。 跟着也退二步。 终于拉开了距离。 含雪和余二时走到了一起,二人摸下巴。 面对面,土造含雪和土造余二时也在摸下巴。 余二时:“怎么办,被他们挡住了,过不去了。” 含雪:“我在想办法。” 余二时:“想什么办法,一枪把他们打散,不就完了嘛。” 含雪:“栩栩如生,和活着的你我一样,能下得去手吗?” 余二时:“泛滥,少女心泛滥。” 含雪:“不是少女心。” 余二时:“是什么?” 含雪:“···是少女心。” 余二时:“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了。” 含雪:“不要打我。” 余二时:“我不打你!” 含雪:“不是说我,我是说她。” 余二时:“哦,好,不打她,我打我。” 余二时取下挎在身上的转x机枪对准了土造余二时。 土造余二时取下挎在身上的土转x机枪对准了余二时。 余二时愣住:“你说···” 含雪:“什么?” 余二时:“你说,他枪里有子弹吗?” 含雪笑说:“不一定哦。” 余二时把枪口快速移动。 土造余二时也把枪口快速移动。 枪口对枪口,一个线,一个方向上。 余二时踌躇....下了决心,开了枪,射出了子弹。 土造余二时开了枪,射出了土子弹。 子弹同子弹在空中撞击,落在了地上。 余二时拔别在腰间的皮蛋枪。 土造余二时拔腰间的土皮蛋枪。 余二时嘴唇颤:“我,我···” 土造余二时嘴唇颤:我,我··· 余二时:“我还拿他没办法了。” 土造余二时,口型动:我还拿他没办法了。 含雪在一旁点头,笑说:“你是拿你没办法了。” 余二时看含雪:“你拿你有办法?” 含雪指自个:“我啊?” 对面的,土造含雪指自个:我啊? 含雪笑说:“我拿我没办法。” 土造含雪:我拿我没办法。 余二时忽指含雪的腰间:“枪,用你的枪,你的枪隐在衣服里,风肯定没扫描到,她就没有你的枪,用你的枪打她。” 含雪护住了腰间的衣:“用我的枪打我啊。” 余二时指土造含雪:“不是打你,是打她。” 土造余二时指含雪:不是打你,是打她。 含雪对余二时笑摇头:“我不打。” 土造含雪对土造余二时笑摇头:我不打。 余二时:“你把枪借我,你不打你,我打我。” 土造余二时:你把枪借我,你不打你,我打我。 含雪对余二时眯眼,笑说:“不借。” 土造含雪对土造余二时眯眼,笑说:不借。 余二时插腰:“那你说怎么办?” 含雪手点在空中:“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余二时笑了:“什么办法?” “你把身子转过去。” “转过去干吗?” “你转过嘛。” “好,好。” “把我背上。” “什么!” 含雪跳上了余二时的背。 余二时.....背上了她。 土造含雪跳上了余二时的背。 土造余二时背上了她。 含雪拍拍余二时的肩膀头:“你往后退,我给你看路。” 余二时诧一下:“有用吗?” 含雪笑说:“有用,照镜子嘛。” 余二时背着含雪往后退。 土造余二时背着土造含雪也在往后退。 余二时扭头看见:“还真有用啊!” “他们不挡我们了。” 含雪偷笑笑:“你就这样专心的退着走,我看路,咱俩配合着走。” 余二时点头:“好。” 余二时背着含雪,退着走啊走。 走出了额头汗。 含雪给他擦。 那土造含雪也在给土造余二时擦额头。 余二时退着退着,站住了,直起身,把含雪放下。 手指她:“你,你,你自个退,不就完了嘛,还让我背。” 含雪笑了起来:“我不是走累了嘛,所以就···恩。” 余二时双手插疲惫腰,睁着大眼,摇头。 含雪弯身,对余二时笑说:“换我,我背你会儿。” 余二时笑了出声:“你背得动吗?” 含雪说:“背得动,我力气大着那。” 余二时把她拉直了身:“走吧···退吧。” 二人退着走。 二个土造人,和二人一条线上,退着走。 余二时:“还累吗,要不我再备你会儿。” 含雪:“不累了。” ··· “还累着呢。” “上来吧。” “你说的?” “我说的,上来,我背你。” “好。” ··· “你怎么还睡着了?” “累啊,在雨中走了那么长时间,你不累吗?” “累。” 二人躺在地上.....睡着了。 土造含雪,土造余二时躺在地上,闭上了眼.... 二股风,‘看那两个家伙,怎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 似觉得没意思了,吹走了。 土造含雪,土造余二时,散成了土。 第185章 风2 风在二人的耳边吹。 余二时:“它又想做什么?” 含雪:“你耳边也在响?” 余二时:“是,从醒来走到现在,一直在吹。” “你呢?” 含雪:“我也是。” “你耳边的风大吗?” 余二时:“不大。” “你呢?” 含雪:“我的也不大。” 余二时站住了脚,捂住了耳朵:“太烦了。” 含雪站住了脚,捂住了耳朵:“和苍蝇一样。” 天已是夜色。 有月,有星。 含雪松开了手,风还在耳边吹:“服你了,风兄。” “你想干什么?” “给个痛快话,不要折磨人,好不好?” 余二时看含雪的口型在动:“你在和谁说话?” 含雪的口型动。 “啊?” 含雪把余二时的手从耳朵上拉下:“我在和风说话。” 余二时楞楞:“它给你回话了吗?” “回了。” 余二时脸色动:“它说话了?” “它给你说了什么?” 含雪瞠目,准备吓吓他:“它说···” “谁在说话?”含雪忽把头侧了侧。 余二时看四周:“没别人啊。” “你又在吓我。” “我没吓你。”含雪把头侧在那里,认真说“准备吓你,但刚才我的耳边响起了人的说话声。” 余二时看她那认真的样,笑笑:“是吗,说什么了?” 含雪把头慢慢转向余二时...摇摇头:“没听清楚。” “很短,飘走了。” 余二时哼了哼:“装都装不像。” 含雪上提气:“我没骗你。” “走吧,也许是风。”余二时向前走去。 风? 含雪把手搭在耳廓上听...呼呼。 本就吹在耳边的风,全灌进了耳朵眼。 含雪赶忙把手放下。 余二时突然站住了。 含雪:“怎么了?” 余二时把头转向含雪:“我也听见了。” 含雪:“听清楚了?” 余二时点头。 含雪:“说什么了?” 余二时口开:“救我!” 含雪手点在空中:“是,我听见的,好像也是这两个字。” 余二时干笑笑:“也许是我听错了,是风,风吹的我产生了幻听。” 含雪摇头:“不像。我听见了,你也听见了,怎么可能是幻听,就算是幻听,咱俩也不可能产生一样的幻听啊。” “是有人在向我们求救。” 余二时把四周又看了看,说:“这一眼望去,没人啊,谁在向我们求救?” 含雪把四周也看了看,说:“也许是幻听。” 余二时松了一口气:“我早说了嘛,是幻听,这荒芜的地方,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二人向前走去。 “救···我。” “救···我。” 风把声音吹进了二人的耳朵。 二人站住了,对视:“不是幻听!” 含雪冲空中口开:“你在哪?” 余二时冲空中口开:“怎么救你?” 二人站在那里听,站在那里等。 等了好久,没有再听到声音。 二人....走去。 救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杂乱无章的响起。 含雪指前方:“在前面。” 余二时点头:“是。” 二人向前跑去。 “救···我。” “救···我···啊。” “救···救···我···啊。” 风把不同人的求救声吹进了二人的耳中。 救人要紧! 二人全力的跑。 二人跑得气喘吁吁。 救人要紧! 二人拼命的跑。 二人跑得大汗淋漓。 救人要紧! 二人死命的跑。 二人跑得口干舌燥。 救人要紧! 二人玩命的跑。 二人跑得头昏目眩。 救人要紧! 二人拖着一口气跑。 二人跑得酸了身。 余二时手伸在空中,二脚拌蒜:“我,我跑不动了。” 含雪插腰,喘气,等他上来说:“我也快跑不动了。” 余二时坐到了地上:“你的体力还真好。” 含雪弯身,擩膝盖:“练得,从小就练。你不练体能?” 余二时摇头:“不经常。” 含雪点头:“你练枪。” 救我的声音还在二人的耳边响。 余二时爬站了起来:“走,去救人。” 二人搀扶着跑。 二人走。 二人跪在了地上。 “不行了,再走,我就没命了。” “我也没劲了。” 二人躺在了地上。 二人湿透了衣,结了块。 二人已没有汗可出。 救我的声音还在二人的耳边响。 “走,去,去救人。”余二时躺在那里说。 含雪干舌抿干嘴唇,起身:“好。” “你起来呀。” “你扶我一把。” “好。” “呀,你怎么把我又松开了!” 含雪原坐下,侧头:“它,不会是在玩我们吧?” “谁?”余二时半撑起身体问。 含雪看向他:“风。” 余二时楞楞,彻底松下,瘫躺在了地上,娘的,娘的,冒烟的嗓子说:“是,绝对是。” 含雪起身,拉他。 余二时:“干什么?” 含雪:“要是不是呢?” 二人往前走。 快没了命的往前走。 “救我!” “救我啊!” “救救我啊!” 二人站住了,对视:“真有人要救!” 前方,男1站在高处,手中端着一碗什么东西。 男2,男3,男4伸着手在下面。 男1:“救你们谁啊?” 男2干嗓喊:“救我!” 男3干嗓喊:“救我啊!” 男4干嗓喊:“救救我啊!” 男1:“就这么一碗,我也很为难啊,不知该救谁啊?” 男2喊:“救我!” 男3喊:“救我啊!” 男4喊:“救救我啊!” 男1:“好吧,给你们点。” 男1把碗微倾,水流出。 水!余二时口开:“救···我!” 跑去。 水!含雪口也开,但听到余二时喊出那两个字。 怔怔。 震惊住。 头皮发了麻。 余二时冲男1喊:“救我。” 男1把碗端平了:“又来了一位,水不够,你们商量商量先救谁吧。” 余二时,男2,男3,男4炸了锅。 “救我。” “救我。” “救我啊。” “救救我啊。” 再看这四人都是脱了水的样。 再看男1高高在上,夜色中,看不清样。 男1:“你们决斗吧,最后赢的那位,这碗水就是他的。” “好。”男2男3男4同口说。 余二时楞楞,他真想决斗,再不饮水,不渴死也得昏迷。 这么残忍的事....他退出了,坐在那里,把皮蛋枪拿在手中,抬头看男1。 男2,男3,男4扭打开。 含雪以男1站的那个高处,绕着走了一圈。 脚下踢到了干尸,又踢到了干尸··· 含雪走去,拉开了男2男3男4。 含雪抬头看男1,还有那碗水,喉咙动,也渴得要命啊。 男2男3男4打得头破血流,呴着嗓子说。 “你别想和我争水。” 男1的声音:“又来了一位啊。” “你一个女孩,打不过我们,到别的地方找水去。” 男1的声音:“是个女孩啊!” “力气还不小,比我的力气都大。” 男1失望的声音:“噢。” 含雪看男1。 男1站在上面不怎么做大动作。 再看男1站的这个高处,大柱型,像个大烟囱。 他从哪上去的? 含雪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个台阶或借力的地方。 男2男3男4又打开。 含雪把他们拉开:“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男2男3男4同说:“有人在喊救我。” 含雪问:“谁,谁在喊救我?” 男2,男3,男4愣住,摇头。 都说没见到。 余二时在那里指男2男3男4:“是你们在喊救我。” “什么?”男2男3男4一惊,又楞愣“是啊,我们是喊了救我。” 含雪指余二时:“你也在喊救我。” 余二时愣愣,回过神:“是啊,我刚才也喊了救我。” 忽地看向了远方。 男1:“你们还要不要水了,再不决出个胜负,我就把水泼了。” 男2男3男4又要打。 含雪喝止住:“你们被骗了。” “···我们被骗了。” “谁,谁骗了我们?”男2男3男4问。 含雪抬手指上面。 含雪,余二时,男2,男3,男4,五个渴得要命的人,同抬头看向了男1。 含雪隐出电磁枪,把光打上去。 男1是个....土造人。 风把土旋起造的人。 风学样驱使的人。 他的真人呢? 他在哪里演双簧? 一人走来,插着腰,喘着气,说:“谁,谁在喊,救我?” 男2,男3,男4,指自己:“···我。” 余二时把指着自己的手,放下。 来人:“有水吗?” 土造男1:“有。” 来人喊:“救我!” 来人倒下了。 含雪对男2男3男4,还有余二时嘘了手指:“风,会把我们喊的话,吹去,招来更多的人。” 含雪看土造男1,看远处,目光落在了他站的这个柱形高台上。 几人往后退退。 电磁刚波打碎了柱形,空心的。 男1在里面,还有死去人的物品。 还有方圆唯一的小水源。 土造男1从高处落下,散成了土。 风把土又旋成了土造男1,在那里学男1害怕的样。 几人看见手指细的水,爬上去就是喝。 男1要跑... 余二时准备去抓... 土造男1和男1面对面的学着跑...撞上了。 男1慌了神,不知转身跑,就想把土造男1拨过,照了镜子...挡住了。 余二时回身继续喝。 几人喝好了,看男1,还有那个把他挡住死活让他跑不了的土造男1。 含雪和余二时离开。 男1交给了男2男3男4。 谁救谁? 和传染病一样。 第186章 风3 风在二人耳边吹。 “救···我。” 二人愣愣。 “快走,有人喊救命!”含雪拉余二时。 余二时摇头:“骗人。” 含雪看他:“万一是真的呢?” 余二时摇头:“我不想再当二傻子了!” 含雪说:“不能让坏人把好人给耽误了。” 余二时睁大了眼:“我是坏人吗?” 含雪说:“你是好人,骗人的人是坏人。” “我们去救好人。” 余二时叹口气:“好吧。” 二人往前跑。 拼命的跑。 玩命的跑。 风在二人耳边吹。 “救···我。” “救···我···啊。” “救···救···我···啊。” 二人...站住了。 余二时看含雪:“是好人吗?” 含雪搔着脖,视线闪避说:“骗人是没点新意···噢。” 干笑笑:“是吧?” 余二时叹口气:“太没水平了。” 二人往前走。 二人站住了,对视上:“真有人要救啊!” 前方,青年1、青年2、青年3在泥沼中挣扎。 青年4在安全处,看着他们,不示援手。 青年1沉到了臀处,朝青年4喊:“救我!” 青年2沉到了腰处,朝青年4喊:“救我啊!” 青年3沉到了脖处,朝青年4喊:“救救我啊!” 二人跑来。 三青年看见。 “救我!” “救我啊!” “救救我啊!” “不能救他们!”青年4拦含雪和余二时。 余二时把他推开:“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还不让我们救?” “是啊。”含雪正在想办法,附了一声。 青年4护一把身上的布包说:“他们抢我东西。” 含雪,余二时愣住,泥沼中的三人是坏人? 青年1急说:“我没有。” 青年2急说:“我也没有。” 青年3急说:“救救我啊!” 说完,泥没过了嘴巴,睁着求救的大眼,看含雪。 先救人! 含雪和余二时去拉青年3。 青年4跳脚:“他们真抢我东西。” 含雪和余二时屏着气,努着劲在拉青年3,没力和青年4说话。 青年1指着青年4说:“那东西是我的。” 青年2也指上了:“对,那东西不是他的。” 含雪和余二时把青年3拉出了泥沼。 去拉青年2。 青年1指自己:“先救我啊!” 含雪指他一下:“你才沉到腰上,不急。” 青年2扭着沉到脖上的头大瞪一眼青年1。 含雪和余二时在拉青年2。 青年4走到了含雪和余二时的身后。 已到了安全处的青年3急喊:“你干什么?” “小心。”又大喊,提醒含雪和余二时。 二人回头。 青年4站住。 余二时松开了青年2的手:“你干什么,偷袭啊?” 青年2连摆手:“没有。” 跳脚:“他们真不能救啊,他们是坏人,抢我东西。” “哎,哎,哎。”拉出半身,现只有含雪一人拉,往下一点点下沉的青年2,止住了哎,朝青年4大说“他才是坏人,那东西是我的,别上他的当。” 青年4二手空中点晃:“我是好人,他们是坏人。” 余二时手指青年3的地方,喝令青年4:“到那去。” 青年4走到了青年3那。 余二时叮嘱青年3:“你,看着他。” 青年3愣愣,然后点头:“哦。” 青年3把屁股抬起,挪,挪的离青年4远了点,才落下。 青年4勾青年3一眼。 青年3干笑一下,然后把视线避了避。 含雪和余二时从泥沼中拉出了青年2,青年1。 二人累得够呛,坐在那里缓。 青年1,青年2,也坐在地上缓。 青年3跑来,坐到了青年1和青年2跟前。 三个青年都盯着对面的青年4。 三个青年缓好了,走向了青年4。 青年4势单,绕着圈的走,走到了含雪和余二时的跟前。 三个青年跟了过来。 青年4对二人说:“我说他们是坏人,你们不信,现在找我算账了,怎么办?” 三青年指青年4:“他是坏人。” 含雪,余二时愣住,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信谁的? 青年1指青年4,大声说:“把东西还给我。” 青年2胳膊轻推推青年1:“也有我的。” 青年3胳膊轻推推青年2:“也有我的。” 青年1、青年2、青年3个头从高到矮,站在含雪和余二时的面前。 青年4蹲下了身,对含雪和余二时说:“东西是我的,你们要为我做主。” 二人救了人,怎么还摊上事了,要当回法官? 余二时指青年4身上的布包:“里面装的什么?” 四青年同说:“土豆。” 都是慌着说。 青年4还是抱紧了布包慌着说。 土豆?含雪和余二时对视一眼,为了土豆? 二人再看四个青年,面黄肌瘦,又看四周之地,荒芜的很,又回想一路走来,也是荒芜的很。 在这里,为了食争个你死我活。 二人叹口气。 含雪口开:“不如,你们四人把土豆分了?怎样?” 青年1、青年2、青年3在那里对头商量开。 青年4忽对二人说:“不行,土豆是我的,怎么能给别人。” 好像说得也对,含雪,余二时皱了眉。 三青年转头:“好。” 青年4楞楞:“他们同意了。” “好。”三青年走来,要分土豆。 青年4赶忙躲到了含雪和余二时的身后:“你们要为我做主。” 余二时指三青年:“你们站住,别过来,人家不同意把土豆分给你们。” “什么?”三青年怒看青年4,启脚走来。 余二时指三青年,大声说:“站住!” “凭什么听你的?”三青年对余二时大声说。 “凭我救了你们。”余二时上气说。 “谢谢!”三青年说完,再启脚走来。 砰! “凭这个!”余二时开转x机枪说。 三青年站住了,还往后退了退。 青年4从含雪那蹲到了余二时这,笑说:“你要为我做主。” 余二时点头:“嗯。” 青年1指手说:“土豆本来是我的,被他抢去了,你还替他做主,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呃?余二时怔住。 青年4推推余二时:“土豆是我的。” 余二时懵掉,土豆倒地是谁的? 青年2在那里推推青年1:“也有我的。” 青年3在那里推推青年2:“也有我的。” “我不管了。”余二时挥手说。 “好。”青年1青年2青年3再次走来,看架势要从青年4那里夺回土豆。 青年4一个青蛙跳,蹲到了含雪旁边:“你要为我做主啊!” “说了不让你们救他们,现在怎么办,他们会杀了我的。” “你···” “还有你。”冲余二时。 “你们杀了他们,保护我。” 含雪指站了三青年,开始还不,余二时把枪晃晃,才站住。 含雪问青年1:“土豆是你的?” 青年1点头:“是我的。” 含雪问青年2:“土豆是你的?” 青年2点头:“是我的。” 含雪问青年3:“土豆是你的?” 青年3点头:“是我的。” 含雪指青年4,问三青年:“土豆不是他的?” 三青年点头说:“不是他的。” 含雪指三青年,指青年4:“你们三个打不过他一个?” “让他一个人把土豆抢去了,还被推到了泥沼里?” “说说,你们说说过程。” “···”青年1、青年2、青年3哑口。 青年4笑了:“就是。” 含雪问青年4:“土豆是你的?” 青年4点头:“是我的。” 含雪指三青年,问青年4:“土豆不是他们的?” 青年4点头说:“不是他们的。” 含雪指青年4,指三青年:“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三个?” “你一个人就把土豆保护住了,还把他们三个都推到了泥沼里?” “说说,你说说过程。” “···”青年4哑口。 三青年笑了:“就是。” “是啊!”余二时摸下巴“我怎么就没想到?” “倒地是怎么回事?”含雪大问四青年“这土豆是谁的?” 青年1、青年2、青年3同指青年4:“我们被他偷袭了。” 又指自个:“土豆是我的。” 青年4指自个:“也有我的。” 青年4对三青年笑笑:“不如我们分了吧。” 三青年点头:“好。” 青年4又说:“但是,你们不能算后账。” 青年1抹衣袖。 青年2抹衣袖。 青年3抹衣袖。 同说:“休想,我们差点死在你手里。” 青年4要跑,三青年上去把他摁到了地上。 青年4护身上的布包。 三青年一边打他一边夺布包,主要是夺布包。 八只手在那里扯,布包被扯成了花,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鸡蛋大的蜗牛壳。 不是土豆!含雪余二时惊站起来。 蜗牛壳吹出了一股风,二股风。 一堆蜗牛壳吹出了多股风。 这风还是有点邪。 风吹到了几人的身上。 四青年停了手,愣在原地。 含雪楞住:“又来。” 余二时愣住:“可不是。” 风绕着几人的身体从下往上、从上往下吹。 风把泥沼中的泥,旋出了泥造含雪、泥造余二时、泥造青年1、泥造青年2、泥造青年3、泥造青年4。 出了泥沼地走到了几人的面前。 泥沼中露出了一具尸体。 尸体上的衣,细瞅,辨认出,蓝色。 布包,蓝色。 含雪,余二时指尸体:“土豆是他的!” “不是,蜗牛壳是他的!” 四青年为夺蜗牛壳,杀了他。 毁尸灭迹,把他的尸体往泥沼中沉。 青年4要独吞,从后面偷袭了青年1、青年2、青年3,一同推进了泥沼中。 哦,二人明白了,看向了四青年。 哦,泥造含雪,泥造余二时似也明白了,看向了四青年。 青年4第一个跑了。 青年1、青年2、青年3跟着跑了,去追青年4。 泥造青年4,泥造青年1、泥造青年2、泥造青年3背着四青年的方向也跑了。 含雪:“我们是不是站错方向了?” 余二时:“是。” 二人要往前去...被泥造含雪、泥造余二时挡住了。 含雪:“我们应该提前站方向。” “背着我们要去的方向站,就好了。” 余二时:“是。” 含雪:“和人生一样,不要一个劲的往前奔,有时回头看看,或许更好。” 余二时:“不要讲大道理,好不好。想想办法。” 含雪:“好。” 二人睡了一觉。 栩栩如生的泥造含雪,栩栩如生的泥造余二时侧卧的躺在那里。 含雪:“有时休息休息更好,有意外之喜啊!” 余二时:“又来,无聊不。” ··· 余二时:“你拿它干什么?” 含雪:“玩。” 余二时:“···你可捂好了。” 含雪:“要不你也拿一个?” 余二时:“我不要,那就是个定时炸弹。” 含雪把一个上塞了碎布的蜗牛壳揣进了衣中。 第187章 风4 风从后往前吹。 吹的二人背凉。 余二时把臂抱在了前,好像错了,往后抱,像个犯人押服刑场那样,往前走:“这个风,还改方向了,先前都是从前往后吹。” 含雪看他,觉得他的姿势像个挺拔站立的军人,不过他现在是走,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不介意吧?” 余二时看她:“介意什么?” 含雪笑笑:“我走在你前面。” 余二时楞楞:“你不想和我说话?” 含雪笑说:“没有。” 余二时叹气,下巴往前点:“去吧,不想和我说话算了。” 含雪笑盈盈,走到了余二时的身前方,啊,风终于不吹背了。 余二时:“你让我给你挡风啊!” 含雪:“嗯,不愿意?” 余二时:“没有。” ··· 二人往前走。 二人退着往前走。 二人正着往前走。 含雪:“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余二时:“不怎么样。” 二人往前走。 余二时搓前身,搓后背:“本来只有后背凉,现在前身也凉了。” 含雪搓前身,搓后背:“是啊。” 二人侧着身...往前走。 余二时:“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含雪捂着一面脸,脚下像螃蟹倒着步:“不怎么样。” 二人往前走。 余二时:“你饿吗?” 含雪:“有点。你饿了?” 余二时:“我很饿。” 含雪:“没听你肚子叫啊?” 余二时:“你能不能含蓄点。” 含雪:“都这么熟悉了。” 余二时:“风声盖住了。” “你干什么?” 含雪:“我听听。” 余二时:··· 含雪:“这荒里荒外的,我们吃什么?” 余二时:“我想办法。” 二人望后望前,望左望右的找。 二人望天望地的找。 二人还在找。 二人肚子咕咕叫,风盖不住了。 余二时:“真的好饿。” 含雪:“我也是。” 二人还在找。 余二时:“在不吃东西就饿死了。” 含雪:“有那么饿?” 二人还在找。 余二时:“饿死了,饿死了。” 含雪:“你真的快饿死了?” 余二时:“没有。” 含雪:“那你喊什么?” 余二时:“未雨绸缪。” 含雪:“未雨绸缪?” 余二时:“找吃的啊。” 二人还在找。 余二时:“救命啊,救命啊。” 含雪:“你饿的快不行了?” 余二时:“没有。” 含雪:“那你喊什么?” 余二时:“提神。” 含雪:“提神?” 余二时:“集中注意力,找吃的啊。” 二人刨地,挖野菜根吃。 余二时把野菜根从嘴中慢慢续出,手指搁在嘴上,冲含雪,嘘。 余二时微笑的给含雪指了指,一只田鼠在那里。 余二时拔皮蛋枪,砰,田鼠死在了那里。 余二时握拳上举,口开,准备喊,有肉吃了。 忽又见,一只兔子受了枪声的惊,在跑。 砰,他的枪法真是准。 余二时喊:“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他剥皮,她烤肉。 二人吃上了兔子肉。 他剥皮,她烤肉。 余二时吃上了田鼠肉。 一人从二人的前面走来:“谁,谁喊饿死了,谁喊救命。” “我这里有些旱萝卜,给你们吃。” 风把余二时的话吹进了这人的耳中,跑来救他们,是好人啊。 好人看见二人在吃肉,咽了口唾沫:“哦,不是你们啊。” 余二时赶忙说:“是我们。” 含雪补充说:“我们找到吃的了。” 好人看二人在吃肉,又咽了口唾沫:“哦,那就好,那就好。” 好人咽咽口水,要离开。 含雪把还没吃完的兔子肉,递向好人:“给你,你也吃。” 不能亏了好人,余二时跟着说:“是啊,吃点吧。” 好人笑笑:“那多不好意思。” 含雪说:“没事,我们吃不完。” 余二时摸摸没吃饱的肚子...不能亏了好人:“是啊,吃,点吧。” 好人笑笑:“我就不客气了。” 余二时把手中的田鼠肉,递向好人:“还有这个肉,要不,你吃吗?” 好人看一眼:“老鼠肉啊,我不吃,我吃兔子肉。” “哦。”余二时愣愣。 好人抱着半个兔子肉吃吃吃。 余二时看好人吃,拉拉含雪的衣:“你吃饱了吗?” 含雪笑笑:“吃饱了。” 余二时看好人吃,又看看自个手中的田鼠肉,唉,只能吃这个了,这么点。 又一人从二人的前面走来,拿着一把刀:“哪有肉吃,哪有肉吃?” 风把余二时的话吹进了这人的耳中,就跑来了,他也饿了,找吃的来了,可他拿着一把刀,怎么讲? 是要抢? 是饿人。 饿人看好人抱着兔子肉在吃,手伸来:“给我。” 好人停住了嘴,看那刀,把兔子肉一下搁进了含雪的手中:“是她的。” 饿人手伸来:“给我。” 含雪抿抿嘴:“好吧。” “等等,我还没吃饱那。”余二时从含雪手中劫去了兔子肉。 他绕过好人的口齿印,吃。 饿人晃手中的刀,手伸来:“给我。” 余二时抬头:“干什么,抢啊?” 饿人晃刀说:“是,不服吗?” 余二时拍拍身上的转x机枪:“它服吗?” 饿人后退一步。 “不给,我就抢。”饿人肚子咕咕叫,说。 余二时深叹口气,扯下一只兔腿,把剩下的递向了饿人:“给你。” 饿人拿过兔子肉吃吃吃,一边吃一边抬眼瞪余二时:“服吗?” 余二时倒吸一口气...忍住:“服。” 含雪看饿人饥不择路的吃,看余二时无可奈何的可爱样,笑笑。 “先吃,我走了。”好人要离开。 含雪,余二时起身准备送送他。 不料,饿人冲好人大声说:“站住,你怀里是什么?” 好人护身前两根大萝卜凸起的衣:“萝卜。” 饿人手伸来:“给我。” 好人抱身前两根大萝卜凸起的衣:“这是我的。” 饿人挥刀:“给不给?” 含雪把好人护在了身后,看饿人,你是饿,还是恶? 余二时指饿人:“你,滚!” 饿人指余二时:“你,少管闲事!” 余二时拢了手,把拳举到饿人的眼前:“我管定了。” 饿人指好人,冲余二时说:“这是我和他的事,你走开。” 余二时给了饿人一拳。 饿人一手捂着眼,一手挥刀:“我有刀。” 余二时拍枪:“我有枪。” “···对付你,都用不着枪。” 饿人后退几步,踮着脚,手指高举,指含雪身后的好人:“把萝卜给我。” 好人摇头:“不给。” 饿人气说:“凭什么,你拿萝卜救他们,为什么不救我,我也饿。” 好人说:“不一样,你是抢。” 呸,饿人晃刀:“抢就抢,不把萝卜给我,我杀了你。” “滚滚滚。”余二时赶饿人。 饿人晃他。 好人忽对含雪说:“杀了他。” 含雪愣住,饿极了抢东西吃,有过...有罪,但不至死吧。 好人说:“不杀了他,他以后见到我,他会杀了我的。” 含雪点着头,想想,说:“你先回家,我们会收拾他的。” “家?”好人说:“这里哪有家。” 含雪侧头:“你没家?” 好人摇头:“没啊。” 含雪怔怔:“住处呢,你的房子呢?” “房子?”好人说“我没房子。” 含雪沉吸一口气:“都没房子?” “没有。”好人说“据传下来的话说,房子消失了。” “消失了?”含雪惊了惊“怎么消失的?” “就那么消失的。”好人说“大家在田野里生活,要房子干什么。” 含雪回想,自水面走来,遇到风,是没见到一间房。 好人催她:“快杀了他,别让他跑了,不然我以后会有麻烦的。” “不单是我,大家都是,这种人太坏,不该留在世上。” “哦,哦。”含雪点着头冲他干笑笑。 余二时已把饿人摁到了地上:“滚不滚?” 饿人:“不把萝卜给我,我不。” 余二时拔皮蛋枪,顶在了饿人的头上:“现在呢?” 饿人倒着眼看到:“好,我滚。” “不能放他走。”好人跑来“杀了他。” 含雪跟来。 “杀了他。”余二时怔怔,冲好人笑笑“是不是过分了?” 好人摆手:“不过分。抢别人的东西,罪大恶极,按理儿说,是要被活活砸死的,现在给他一枪,已经便宜他了。” 余二时张了嘴:“是吗?” 好人点头:“是的。” 余二时看含雪。 含雪手放在身下,背着好人,对余二时摆了摆手。 好人催余二时:“杀他啊。” 余二时对好人说:“我剁掉他的两只手,放了他,这样行吗?” “把手剁掉···”好人手指摸在嘴角上想。 含雪张嘴吐舌。 饿人一听要剁自个的手,求饶:“我也是为了口食啊,剁了我的手,我以后怎么生存,放过我吧,求求你。” 余二时没理他,在等好人的话,不能亏了好人啊。 好人摸嘴点头:“行。” “好。”余二时拿起了地上的刀。 饿人哭了:“我冲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抢别人的东西了。” 好人对余二时摆手:“别信他的。” 余二时对好人点头:“嗯。” 余二时挥刀要剁。 含雪拦住了,拿过了余二时手中的刀:“先等等。” 饿人一听有转机,就不哭了,似觉不对,又哭了,哭得更大更惨了:“我冲天发誓···” 含雪拿着手中的刀,指被摁在地上的饿人,对站在身旁的好人说:“要是他没有刀,你能打过他吗?” 饿人挺身:“能。” 含雪笑笑:“刀没收,放了他,怎样?” 好人又摸上了嘴角:“不好吧。” 含雪把刀递向了好人:“刀归你了。” 好人笑了,摸头:“那多不好意思。” 含雪说:“没什么不好意思,拿着。” 好人伸手要拿。 含雪把刀往回收收:“你,不会也去抢别人东西吧?” 好人连摆手:“不会。抢别人东西,是要被活活砸死的。” “我用刀保护自己。” 嗯,含雪放心的把刀交给了好人。 好人拿着刀高高兴兴的走了。 余二时放开了饿人。 饿人跑了。 跑到远处冲二人喊:“强盗,你们抢了我的刀。” “是要被活活砸死的。” 啊? 含雪,余二时张了嘴。 我们是惩恶扬善,惩恶扬善。 不是绿林好汉,绿林好汉。 第188章 风5 风从后往前吹。 二人背凉。 二人忍着。 二人麻木了。 二人适应了。 二人往前走。 风消失了。 二人不用忍了。 二人不麻木了。 二人不适应了。 二人身体不得劲的往前走。 余二时扭着肩膀头:“风怎么不吹了,这一不吹,还怪怪的。” 含雪的手搔着后背:“要看病。” 余二时看她:“你病了!” 含雪看他:“你病了。” 余二时摇头:“我没病。” 含雪指指他的心口:“心理的病。” 余二时看她走去的背影:“毛病。” 二人往前走。 二人走到了蜗牛地。 余二时震住:“好多的蜗牛!” 含雪慢点头:“是啊,这么多,超出了我的想象。” 蜗牛盖地,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拖着壳蠕动在一起,拖着壳挤在一起。 含雪抱头眺望前方...头垂下:“怎么过去?” 余二时插着腰,憋着的嘴,开:“走过去。” 含雪抬头看他,难为的嘴,开:“你背我。” 余二时抬手,摆动:“太远。把你没背到,我自个先累趴下了。” 含雪抬手...指前方:“走。” 二人的脚踩在蜗牛的壳上,蜗牛蠕动的身上,踏下去,咯嘣,嗞糅。 含雪麻了身,生命啊。 余二时膈应,恶心啊。 二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用脚把蜗牛拨开,密密麻麻的蜗牛原覆盖上。 二人踮着脚尖往前走。 二人跳着步往前走。 二人跑着步往前走。 二人走着步往前走。 二人往前走。 一只蜗牛不知何时爬上了余二时的手。 妈呀,余二时叫出了声,把蜗牛往地上甩,把蜗牛往地上刨,把蜗牛伸到了含雪的面前:“快把它弄下去!” 含雪用手指轻捏住了蜗牛的壳,啵,蜗牛取下。 余二时长出一口气。 含雪把蜗牛放到了自个手背上。 余二时手指蜗牛,惊看她:“你···” 含雪睁着大眼看他。 余二时食指握回,翘拇指:“有胆量。” 二人往前走。 蜗牛淹到了二人的鞋帮。 余二时低头看一眼,抬头说:“蜗牛怎么越变越多了!” 含雪望眼四周:“蜗牛在向我们爬来!” 二人快步往前走。 蜗牛淹到了二人的脚腕。 余二时的嘴动,动了又动。 含雪看见:“你怎么了?” 余二时说:“你背我。” 含雪笑说:“好。” 含雪背上了余二时,走。 余二时:“你真能背动我啊。” 含雪:“我不是在背着你走吗。” 余二时:“哦。” ··· 余二时:“你放我下来吧。” 含雪:“为什么?” 余二时:“我脸红。” 含雪:“没事。” 余二时:“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含雪:“又怎么了?” 余二时:“我还怎么见人啊!” 含雪:“没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余二时:“你放我下来。” 含雪:“你好好的。不要乱晃身体。” 余二时:“放我下来。” 含雪:“好好。” 余二时:“我会克服的。” 二人往前走。 蜗牛淹到了二人的小腿。 多个蜗牛爬上了二人的身。 二人一边把身上的蜗牛拍下,一边,抬腿,走。 一具尸体沉在蜗牛中。 含雪看见了。 余二时也看见了。 二人对视上:蜗牛吃人! 二人抬腿抓紧走。 蜗牛淹到了二人的膝盖上。 余二时:“还走吗?” 含雪:“不走了。” 含雪隐出了电磁枪,电磁刚波把蜗牛轰,轰开了路。 二人继续往前走。 二人走出了蜗牛地。 余二时把身上的蜗牛,啵啵啵的往下取。 含雪把身上的蜗牛,啵啵啵的往下取。 把手背上的那只蜗牛放回了蜗牛海中。 余二时口开:“你给咱们弄个烤蜗牛吃吃。” 含雪口开:“生吃更好吃,你生吃吧。” 余二时摇头:“我不吃。你吃吗?” 含雪推他:“走吧。我又不是野人。” 二人往前走。 二人站住了。 余二时傻眼:“又是蜗牛,还这么大!” 含雪慢点头:“还这么多,超出了我的想象。” 鸡蛋大的蜗牛,盖地。 余二时垂头:“怎么过去?” 看那蜗牛,竖着触角,睁着眼,张着软乎乎的小嘴。 含雪握上了两把电磁枪:“我用我的枪,你别用你的枪。” 余二时摊手:“为什么?” 含雪说:“你的枪会杀死它们的。” 含雪用电磁刚波把蜗牛轰,蜗牛上了天,蜗牛落在了蜗牛上,蜗牛还活着,就是晕,轰开了路。 二人往前走。 蜗牛往来爬,爬到了余二时的脚上,余二时把它踢飞了。 爬到了含雪的脚上,含雪把它踢开了。 二人往前走。 一具尸体淹在蜗牛中。 又是一具尸体。 多具尸体。 含雪口开:“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余二时口开:“送死。” 含雪说:“不是。他们来弄蜗牛壳。” 余二时说:“真是不要命。” 含雪说:“在这里蜗牛壳相当于黄金,很珍贵的。” 余二时说:“哦,那就不是不要命。” 二人走出了鸡蛋大的蜗牛地。 余二时把身上的蜗牛,嘣嘣嘣的往下取。 含雪把身上的蜗牛,嘣嘣嘣的往下取。 余二时口开:“这么大的蜗牛,你烤一个我尝尝。” 含雪口开:“生吃更有营养,你生吃吧。” 余二时摇头:“我不吃。你吃吗?” 含雪推他:“走吧。我又不是动物。” 二人站住了。 二股风吹到了二人的身上。 这风...太熟悉了。 绕着二人的身体,从下往上、从上往下吹。 二人苦哈哈咧嘴。 土造含雪,土造余二时在二人面前成型了。 多股风吹到了二人的身上。 这风...也熟悉,但也太多了吧! 多个土造含雪,多个土造余二时在二人的面前成了型。 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风,哪来的风...哪来的蜗牛壳? 含雪回头。 一堆老死风化了软体组织的蜗牛壳正在那里吹。 含雪赶忙把那堆蜗牛壳用土埋。 无数个土造含雪背对着她在那里学样。 余二时跑来帮忙。 无数个土造余二时跑去帮忙。 二人终于埋掉了蜗牛壳。 二人拍着手站起,转身。 无数个土造二人在二人的对面拍着手站起,转身。 照了面。 余二时口开:“要不,睡一觉?” 含雪口开:“我可不想被身后的那些蜗牛给吃了。” 含雪从腰间隐出了电磁枪。 无数个土造含雪从腰间隐,什么也没隐出,学着样,举着空手对向了二人。 余二时抱臂,在一旁看含雪。 无数个土造余二时抱臂,在一旁看无数个土造含雪。 含雪用电磁刚波把土造含雪打成了扬尘。 把抱着臂的土造余二时打成了扬尘。 噗噗。 扇扇。 二人走出了扬尘。 二人拍着身上的土,拍着头上的土走去。 余二时:“这下好了,再没有烦人的蜗牛了。” 含雪:“是啊是啊。” 二人站住了。 二人腿软了。 余二时抱头:“又是蜗牛,还这么大个!” 含雪慢点头:“还这么多,超出了···” “你的想象!”余二时替她说。 拳头大的蜗牛,盖地。 余二时脸白:“怎么办?” 看那蜗牛,晃着触角,瞪着大眼,张着没牙的嘴。 含雪握两把电磁枪说:“我用我的枪,你用你的枪。” 呃?余二时摊手:“怎么改了,不怕我的枪把它们杀死了?” 含雪干笑笑:“我怕它们把咱俩给吃了。” 含雪用最强的电磁刚波把蜗牛壳打成了碎渣,把蜗牛的软组打成了黏糊糊,一同上了天,朝两边飞去。 打开了路。 二人就是跑。 含雪在前面用电磁刚波开路。 余二时在后面用转x机枪哒哒哒哒的把蠕得和小蛇一样的跟上来、聚上来的蜗牛,打得它们的壳,它们的软组在那里溅、喷。 含雪把电磁枪垂在身下,用电磁刚波把到膝盖厚的蜗牛,如推土机那样,直直的推,推开了路。 余二时用转x机枪扫射,打光了子弹,转x到子弹更多、威力更大的机枪,疯狂扫射。 二人跟着这路,心惊胆战的跑。 黑压压的蜗牛,蠕动着身体,蠕成了线,蠕成了波,蠕成了浪,翻滚着往二人这里聚。 含雪手环亮。 两把电磁枪飞在了二人的上空,电磁刚波把二人四周的蜗牛推开了空间。 二人举着胳膊,趟蜗牛海。 二人走出了拳头大的蜗牛地。 含雪把身上的蜗牛....用匕首割掉了蜗牛的嘴往下取。 余二时叫着,拔出了含雪的另一把匕首,把身上的蜗牛,用匕首切掉了蜗牛的头往下取。 含雪拿着一只拳头大的蜗牛,问余二时:“这么大的蜗牛,我烤一个,你尝一尝?” 余二时连摇头:“我不吃,太瘆人了。” 含雪把蜗牛放到了地上...沙...抬头:“这是什么地方?” 余二时看远方,口开:“沙漠。” “诡异的沙漠。” 老死风化了软体组织的成片蜗牛壳,在二人的身下,在二人的四周,在看不见尽头的地方。 二人惊跳站起。 蜗牛壳吹着风。 这风.... 第189章 风6 把沙浮在空中的风。 无处不在,感知甚微的风。 沙漠上,沙浮在空中。 二人的脚挪在地上,脸迎着一粒一粒的沙,往前走。 二人把贴在了脸上的沙拨下,沙原浮在了空中。 余二时用嘴吹面前的沙说:“我们是不是到月球上了?” 含雪伸着掌,呼呼,把面前的沙扇过说:“有那好事儿?” 余二时吹烦了,直直的走,脸上一脸沙,转头说:“这沙为什么飘在空中,说不通啊。” 含雪看他沙脸的样,扶腰笑:“风吹的,蜗牛壳。” 余二时蔫头:“风,蜗牛壳。” “我们去把蜗牛壳埋了吧。”他忽又说。 含雪摆手:“那么多蜗牛壳,埋不过来。埋了,它原能把沙吹起。” 二人挥着手,把面前的沙扇过,往前走。 二人护着面,往前走。 二人垂着手,往前走。 二人成了沙人,往前走。 二人站住了,沙太重,把沙拍掉,继续往前走。 二人成了沙脸,往前走。 二人站住了,脸上的沙在动,飘走了。 四周的沙也在动,飘向了同一个方向。 沙在二人前方的一处汇集,汇集,有了样,一粒粒从不同方向飘来的沙,在那里汇集成了沙柱。 沙飘动的速度变快了,已不能叫飘,叫飞了。 沙飞来附在了沙柱上,沙柱在变粗,变高。 二人楞在那里,忽觉,背有挂重,又有推力。 二人扭头看,背上贴了一层厚沙。 远处浮在空中的沙粒都在动都在飞,飞的方向正是那个沙柱。 二人站在了那里,挡住了沙的路,就一层层的无声的撞在了二人的背上,积成了一层厚沙。 不断飞来的沙,沙沙沙的还在往二人的背上撞。 眨眼间,二人背上的沙已有一臂厚,这臂是垂直于背的那个臂,不是平行的如胳膊粗的那个臂。 背上的每一粒沙都在动,都在用劲,同一个方向,朝那沙柱的方向。 背上万粒沙的力汇在一起,还是很大的。 二人背部受力,身往前倾。 含雪的一脚往前挪,一点点的往前挪,她想用挪出去的跨步,脚蹬地用力,把前倾的身体顶直了再说。 余二时似像后面有个家伙推他,闪开,不要挡路,那样,不耐烦的动了身。 含雪看见,急说:“不要动。” 余二时的身、腿、脚已松了力,想着走到一边,给后面的家伙把路让开。 这身体一卸力,贴在后背一臂厚的沙快就把余二时直直的推向了前方的那个沙柱跑...飞去。 余二时啊啊的一路叫,开始是跑,然后是脚尖跑,没跑几下,脚尖就离地了。 啪的一下,沙快把余二时一拼推贴在了沙柱上。 没了声音,只有两只手在沙柱的两侧乱晃。 含雪直起的身,往下弯,弯的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太快,身体卸力,就和余二时一样了。 太慢,余二时就没气了。 她一只腿在前跨着,身体往下弯,另一只腿不由的往后移。 含雪原地劈了叉,身体弯下,贴在了前面的腿上。 背上的沙快从她的上方飞去...啪,贴在了沙柱上,像是余二时的头部那里吧。 晃在空中的二只手一下握了拳。 含雪起身,跑去,电磁枪...不行,把沙柱打破,万一在把里面的余二时给打...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惨了。 含雪手环亮,两把电磁枪飞在上空,发电磁刚波狙挡还在飞来的沙。 她用手挖挖挖,把沙柱挖出了坑,挖出了余二时的头。 她一脚蹬在沙柱上,用流血的手拉拉拉,把余二时拉出了沙柱。 她用手拍,拍余二时的脸,没反应。 她用手按余二时的胸,扒开了余二时的嘴,掏出了沙。 她拢着嘴吸空中的气,准备给他。 余二时睁开了含沙的眼,抬手说:“还活着,不用了。” 含雪松了神经,紧绷的身体松下。 余二时又说:“口中的那口气别浪费了,给我吹吹眼中的沙。” 含雪合着嘴笑:“好。” 含雪给他吹尽了眼中的沙。 翻身坐到了地上:“吓死我了。” 愣住:“我的枪呢?” “啊。”余二时在揉眼中根本没有吹下来的湿沙抬头“枪?” 含雪跳站起来,刚才以为余二时要死了,全神救他,分心,忘了枪,枪被沙推进了沙柱中。 枪枪枪,我的枪。 含雪汗流,手环亮,脑际驱动,电磁枪发射电磁刚波。 沙柱上的沙飞溅,射出了绿色电磁刚波...又射出了一波电磁刚波。 含雪大松口气,脸起微笑。 二把电磁枪从沙柱中飞出,回到了含雪的手中。 余二时站起,看她流血的手,拍拍她的肩说:“谢谢。” 他指着她的手又说:“你的手···” 含雪看手中的枪,抬头说:“没事。” 余二时看她的手,看她的枪,说:“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含雪看手中的枪,抬头说:“不要这么麻烦,谢来谢去的。以后你救了我,我可···最多说一声谢谢。” “好。”余二时看她流血的手,抬头说“好。” 话间,二人背上又背了一层沙。 含雪令一把电磁枪飞在二人的后方,发射电磁刚波挡飞来的沙。 二人侧身让背上的沙飞向了沙柱。 二人再看沙柱,已成了擎天大柱。 二人侧移几步,绕过大沙柱挡住的视线,看。 二人张嘴,震住。 沙柱哪是沙柱,是楼的一根支柱。 浮在空中的沙,飞来聚集成了沙柱,起了沙楼,起了沙桥,起了沙灯。 那一块,这一块,一座沙城出在大地中。 二人走在沙城中。 含雪收了枪,空中已没有沙,全飞到了沙粒组成的沙体建筑物中。 风。 把沙浮在空中的风。 无处不在,感知甚微的风。 萦绕在每一粒,把沙浮起,把沙聚集的风。 二人看沙灯,看沙桥,看沙楼。 余二时叹说:“好神奇啊。” 含雪抬头看高耸的沙楼,针尖大的沙竟能聚成这么高的楼,她看着看着,脸忽变:“沙能聚集,那么沙也能···” 含雪看余二时。 余二时看含雪。 二人撒腿跑开。 沙散开了,高耸的沙楼崩坍,沙如水如雪崩,倾泻下来,追着二人的屁股涌来。 二人死命的跑。 二把电磁枪从含雪的腰间飞出,倒飞着,发射电磁刚波推挡沙流。 沙流被电磁刚波挡住,后面的沙流流来,汇集抬高,再抬高。 电磁刚波发射的间隙,抬高了的沙流哗流下,追跟二人涌去。 沙流又被挡住,又抬高,又流下。 如倾斜的台阶那样,一阶一阶的追着二人涌。 沙流的头涌到了二人的脚后跟。 沙淹没了二人。 二人眼前一黑,这下死定了。 沙流的头停住了。 ··· 沙楼消失,沙桥消失,沙灯消失。 沙城消失。 成了沙漠。 沙,浮起,一粒粒沙浮在了空中。 二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把电磁枪飞进了含雪的腰间。 含雪身动,嘴中哼气。 余二时身动,嘴中哼气。 二人翻个身,躺了在地上。 余二时:“还活着?” 含雪:“我不是给你哼气提醒了吗。” “你也还活着?” 余二时:“我不是也哼气了吗。” 含雪:“好险!” 余二时:“是啊,好险!” 含雪:“困在里面,一动不能动,沙占满了每一个空间。” 余二时:“我也是。” 含雪伸手拍拍余二时:“像不像,房把人困住了?” “啊?”余二时翻身坐起“你这个比喻不恰当吧。” 含雪翻身也坐起,对膝:“沙构成了房,怎么不恰当了?” 余二时手指向上,转圈:“这里的房是沙构成的,你家的房是沙构成的吗?” 补充:“我是说一粒粒沙,不带水泥的。” 含雪楞愣,眯眼笑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是啊。”余二时跳站起“不然沙又要盖房了。” 含雪慢站起:“就怕房变沙。” 二人快步走去。 余二时:“我们还是跑吧。” 含雪:“逃离这座城。” “沙城。” 二人跑去。 二人站住了。 浮在空中的沙,把二人弄成了沙人。 含雪左右晃着沙身:“我像不像沙雕?” 余二时拍身上的沙说:“一动不动是沙雕。” 二人拍尽了身上的沙。 跑去。 二人跑跑停停。 跑出了沙城 二人转回身,擦掉脸上的沙,看。 浮在空中的沙,盖高楼,建沙城。 沙城,沙楼又成了沙,浮在空中的沙。 全凭风,呼的一吹,呼的一吹。 二人拍尽了身上的沙,转过身。 惊住,吓住。 皮甲人!纸皮人! 乌央的站在二人的面前。 余二时手指三米高、全身是厚甲的皮甲人,半米高、全身薄如纸、韧性极好的纸皮人,唇颤:“什么,这是什么?” 含雪惊诧,在人类时境中见到过的皮甲人纸皮人,在这里,第三空间,为什么会出现,且这么多? 余二时手背推含雪的手背:“这些是什么东西?” 含雪回过神:“人。” “人?”余二时侧头看她“你确定,这些是人?” 含雪点头:“是人。” 余二时惊诧:“你见过?” 含雪点头:“见过,还说过话。” 余二时慢侧过头,看皮甲人纸皮人:“他们会说话?” 含雪两手在腰间隐电磁枪:“会说话。不过有时可能会不太友好。” “先辈。”一皮甲人头领忽朝二人喊,领着其他皮甲人和纸皮人,双手上举,弯身,对二人行了礼。 余二时把半拔出的皮蛋枪原别回,握着枪柄:“挺友好的啊。” “友好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含雪把半隐出的电磁枪又隐回了衣中:“是,出乎意料。” “为什么要称咱俩是···先辈?” 第190章 地球要完 皮甲人头领告诉二人,从沙城中走出的人就是他们的先辈。 他们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有人从沙城中走出,来到了这里,那就是二人,目前唯一的。 皮甲人头领:“先辈啊,你们在这里生儿育女,繁衍人类吧。” 含雪尬住,摆手:“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担当不了,你们找别人。” 呼,小口出气,我可不想当生育机器。 余二时慌了,连摆手:“我不会留在这的。” 二人往前走。 皮甲人纸皮人跟着二人往前走。 皮甲人头领:“先辈啊,你们要留在这里啊,把人类的种子传下去啊。” 含雪笑,笑不出来,笑是表达友好的最简洁最有效最直观方式,强笑,微笑说:“人类传承,这么艰巨的事,光靠我们二人是不行的呀,放过我们二人吧。” 皮甲人头领:“有总比没有好啊,慢慢来嘛。” 含雪干笑说:“不是还有你们嘛,你们把人类的种子传下去就好了啊,不用找别了。” 余二时点头:“是啊,是啊。” 皮甲人头领:“我们都已经退化成这样了,哪还有人样啊。” 含雪认真说:“你们不一定是退化啊,说不定是进化。” 皮甲人头领:“是吗?” 含雪点头:“是啊。” “我们是进化。” “我们是进化。” “我们是进化。” 皮甲人、纸皮人中传开。 含雪调皮说:“你们是未来人,先行者,你们才是先辈。” 皮加人头领:“是吗?” 含雪点头:“是啊。” “我们是先辈。” “我们是先辈。” “我们是先辈。” 皮甲人、纸皮人中传开。 含雪笑说:“不要再叫我俩先辈了。” 皮甲人头领:“叫你们什么?” 含雪指自个,指余二时:“含雪,余二时。” “叫名字就行。” 哦,皮甲人头领:“你们要去哪里?” 含雪指前方:“前面。” 荒漠。 皮甲人头领:“前面没有路,你们哪都去不了,只能留在这里。” 含雪,余二时站住了,看皮甲人头领。 皮甲人头领:“不信?” 二人同摇头:“不信。” 皮甲人头领:“不信我带你们去看。” 二人同点头:“好。” 一步未走,起了风。 二人催:“走啊。” 皮甲人头领:“不能再走了。” 呃?二人愣愣。 皮甲人,嗵、嗵,把脚连同小腿跺进了地中。 纸皮人,抱团,臂缠臂薄身连片组成了一个个空心的半球体,扣在了一块块大石上。 余二时看含雪:“他们在做什么?” 含雪回想在人类时境中那皮甲人把头和腿杵进地中,说:“要起风了。” 余二时皱眉:“风不是已经起了吗?” 含雪看他:“大风。” 话落,起了暴风。 皮甲人头领,嗵、嗵,把脚连同小腿跺进了地中。 风吹得二人身动,再不找个抓物,就要被吹上天了。 含雪伸手抓,抓住了皮甲人头领的胳膊。 余二时抓,抓住了皮甲人头领的另一条胳膊。 皮甲人头领把二人拦在了身下,像大人护小孩那样,任暴风吹。 皮甲人把腿杵在地中,纸皮人扣在大石上,任暴风吹。 暴风吹过,大家都好好的。 含雪,余二时像是受了惊,呼呼,呼着气,对强壮高大的皮甲人头领说:“谢谢啊。” 皮甲人头领:“不用谢,都是一家。” “照顾你俩,是我们先辈的职责。” 身份转变,适应的挺快啊。 含雪,余二时对视一眼,对皮甲人头领慢点头:“是啊,是啊,先辈。” 二人同皮甲人纸皮人走过了短暂的荒漠,就站住了,真的没有路了。 大地裂成了这一块,那一块。 巨大的裂缝中还在往上冒热浪。 含雪弯腰伸脖往下看。 余二时弯腰伸脖往下看。 燃烧的岩石流。 第三空间是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 二人直起了身,向后退,站住。 余二时:“地球要炸?” 含雪:“地球要完?” 二人想点头,又不敢点头,最后慢点头。 含雪眺看前方,一个无色的...管,皱皱巴巴从天一直降到裂缝。 那管是时道!含雪吃了一惊,时道怎么变成了那样? 皱得和去了排泄物的大肠一样。 再往前看,黄色的大气泡在裂缝上空一个个爆开,那是...电磁罩,我的家,电磁城的投射? 含雪滞住,自点头,应该...是吧,我的家也完了。 再往前看,含雪张了嘴,那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形物体从地中一直延伸到了...天,伸进了天,望不见头。 含雪,余二时把头往上仰,跟着金字塔形物体从地仰到了天。 二人的头仰在那里,含雪口开:“那是什么东西?” 皮甲人头领:“从地下冒出来的,我们许多小伙伴没留神都被它顶上去了。” 顶上去了!含雪低下了头,难怪在人类时境中会见到那些皮甲人和纸皮人,原来是都被这个金字塔形物体从第三空间顶送到了人类时境。 含雪侧移,视线移过金字塔形物体挡住的地方,再往前看,越过分裂成块的大地,只见最前方的大地的边有一线绿,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屏障呢? 回到人类时境的屏障呢? 在更前方? 还是在以后的某个时间点,地球爆炸了,所有东西都消失了,第三空间也消失了,也就没有屏障了? 我和余二时困在这里了,等着地球爆炸,等着一同消失? 死在这里算什么? 都是死,我得回到人类时境中去,回到电磁城中,死在那里,活多久是多久。 余二时还得回去找心中的那个她那。 屏障应该在更前方,含雪心中念,出口气,又起了眉头,眼前的大地裂成了一块块,分割着,底下还有燃烧的岩石流,怎么过去啊? 余二时也在望,也在愁:“我们是不是过不去了?” “回不去了。” 含雪看他。 余二时看她。 二人望分裂的大地,叹气。 “你们俩想从这里过去?”皮甲人头领忽问二人。 “是啊。”二人兴奋看皮甲人头领“你有办法?” 皮甲人头领摇头:“没有办法。” 二人蔫下。 皮甲人头领:“不过可以试试。” 二人又起兴奋:“怎么试?” 皮甲人头领指自个身后的皮甲人纸皮人:“我们试啊。” 二人彻蔫下。 含雪苦笑说:“你们试也是你们过去,我们俩怎么过去啊?” 皮甲人头领说:“我们带着你俩试啊。” 二人再起兴奋:“可以吗?” 皮甲人头领思点头:“应该可以的。” “太好了。”余二时说“太好了。” 含雪忧问皮甲人头领:“你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皮甲人头领:“有,当然有。” 含雪慢摆手:“那就算了吧,为了我俩,不值得。” “值得。”皮甲人头领说“照顾你俩,是我们先辈应该做的。” 二人同问:“是吗?” 皮甲人、纸皮人:“是。” “先辈!”含雪,余二时双手上举,弯腰,对皮甲人、纸皮人行了礼。 二人听了皮甲人头领的方案呆住:“这样,行吗?” “试吗。”皮甲人头领说“不试怎么知道。” 二人出了冷汗。 忽听一声炸响。 分裂的大地中,升起了一团火球。 皮甲人头领口开:“不好,他要出来了。” 含雪在看那火球处,侧头看皮甲人头领:“谁要出来了?” 余二时也在问:“谁啊,在哪?” “没时间了。”皮甲人头领划拉出精干的皮甲人纸皮人开始了他的试行方案。 皮甲人头领健壮,单臂夹起了余二时。 一名次健壮的皮甲人,单臂夹起了含雪。 这一夹,就让二人想起了光之子,不,是江文洙。 五十名纸皮人面朝外人组合,韧如兽皮的薄身的边一个个叠镶,弄出了一只大气球。 柔韧的臂一个个缠绕连接,箍在大气球的外表,气球的口伸出七八只胳膊,缠在了皮甲人头领的腋下。 一只大气球挂在了皮甲人头领身体的一侧。 又...又...又... 四只大气球。 两只大气球挂在皮甲人头领身体的两侧。 被夹在臂中的余二时,侧眼看那气球:“千万别掉链子啊。” 二只大气球挂在次健壮皮甲人身体的两侧。 被夹在臂中的含雪,侧眼看那气球:“死就死吧。” 皮甲人头领助跑,起跳,喊:“向前。” 飘在身体两侧上空的二只大气球上的后面的纸皮人,呼呼呼的大口吹气。 二只大气球就向前飘动了。 皮甲人头领凭着自个的速度,自个的力,借着二只大气球同方向漂浮的力,跃过大裂缝,跳到了一块独地上。 “成功了,成功了,哈哈。”皮甲人头领站稳得意说。 余二时脸白,他的眼下刚刚划过燃烧的岩石流。 皮甲人头领又助跑,又起跳,喊:“向右。” 二只大气球左侧的和后侧的纸皮人,呼呼呼的同吹气。 皮甲人头领,跃过大裂缝,跳到了右侧的一块独地上。 次健壮的皮甲人夹着含雪,挂着二只大气球,跟在皮甲人头领后面在跳。 “向左。” “向右。” “向右。” “向左。” 两个皮甲人夹着含雪和余二时,挂着大气球,这跳,那跳,跳在分裂成块状的大地上。 有时遇到,从地下冒上来的大热浪,四只大气球一下就有了很大的浮力,他们在空中慢飞,到了下一个地面上。 含雪看到裂缝中,燃烧的岩石流动翻滚如火山将要爆发的场景,心叹,地球难道真的要完? 第191章 雪雨风 两个皮甲人挂着纸皮人组成的大气球,夹着含雪和余二时,跳跃在分裂的大地上。 跳过了时道,跳过了黄色大气泡,跳过了金字塔形的冲天大物。 轰响,灼烧的岩石从大裂缝中迸到了空中,散成了火流星,花。 “恶魔王出来了!” “快跑快跑!”大气球上的纸皮人叽喳大喊。 “呼呼呼呼!”大气球上的所有纸皮人同大口向后吹气。 大气球一下就像加了油的车,向前大飘动,拉着皮甲人和他臂中的含雪跳过了大裂缝。 “恶魔王?”含雪弯着头向后看。 恶魔王借着向上迸起的岩石流,从黄彤火光的包围中,跃到了一块独地上。 噗,吐掉了口中半燃烧的岩石块。 哗哗,甩头,甩掉了脸上燃烧的岩石屑,露出了几世不见日光的白肤。 啪啪啪,手拍,拍灭了衣上的火苗。 一块铁片斜插在脑壳中,露着一角,眼球变黑,白肤变暗。 恶魔王双臂上举,仰天大吼,一手射出了直冲黑雾,一手射出了直飞铁皮群。 一米六的身高撑到了一米八,松垮的衣服合了身。 恶魔王百毒不侵、刚刚的身体向含雪追来。 含雪嘴颤:“快,快跑。” “恶魔王追来了!” 皮甲人头领夹着屁股跑,夹着屁股跳。 余二时被颠得五迷三道,张开的嘴在空中呼噜噜乱晃:“不能把含雪丢下,要去帮他们。” 皮甲人头领夹着余二时在前跳,次健壮的皮甲人夹着含雪跟着他在后面跳。 皮甲人头领不知是听到,没有听到,余二时呜呜呼呼的话,反正他是没有停,也没有停的意思,绷着大眼,连绕着腿,也不再管是这快地近点还是那块地近点,只要是视线前有的,他跑来就起跳,越过大裂缝,跳到视线前的那快地上。 大气球上的纸皮人把扁平的橡胶脸都鼓成了球,呼呼呼呼呼玩命的往后吹起。 恶魔王速度快,越过二个大裂缝,皮甲人将将只能越过一个大裂缝,几会功夫就追上了。 含雪隐出电磁枪,弯脖,她还想弯身,把她头朝前脚朝后夹在侧身的皮甲人就喊,“你不要乱晃啊。” 她最后只能弯着脖,看清方向,向恶魔王发射了电磁刚波....电磁波....电磁光.... 电磁光刚波打在恶魔王的身上,他真是刚刚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就站住了。 电磁波打去,用强电量和次强的打击力,连电带打,把他弄死,晕过去也好了,恶魔王这下只是晃了晃身。 电磁光打去,这是最强的纯电量,电死他,恶魔王短颤了一下就没事了,跑在了那快独地快上,跃过大裂缝追来。 含雪把电磁刚波,电磁波,电磁光试了个遍,见效果后,最后只能用电磁刚波准备着,准备等恶魔王跃在裂缝上空,打去,把他打回地下。 恶魔王起跳了...含雪看见,发去了电磁刚波。 恶魔王在空中,左手挥出了直冲的黑雾。 黑雾和电磁刚波在空中撞击,黑雾推着电磁刚波飞去。 见电磁刚波倒飞了回来,含雪张了大嘴,这么强! 含雪用电磁枪急射电磁刚波,电磁刚波叠电磁刚波。 含雪又发了一波电磁刚波,电磁刚波再叠电磁刚波。 黑雾停在了那里,电磁刚波消失,黑雾散在了空中。 恶魔王从黑雾中跃出,跳到了独地上。 一米八的刚刚身躯,左手挥雾,右手挥铁,头上插着衔进脑中的铁片,暗黄的亚健康皮肤,二只黑眼球,一个高鼻梁,发紫的嘴启开,一口大白牙。 本是祥和的脸,总是紧绷着。 “我们到了。”皮甲人头领跃过裂缝,跳到了那条绿线上。 他和余二时,两只大气球上的纸皮人,跳过了分裂的大地,到了那条边界成绿色的地上。 看样子那里的地不再是分裂的,因为皮甲人头领已放下了余二时,大气球上的纸皮人分开,回到了个体。 含雪他们还没有到,还差着三个裂缝。 余二时在那里抱着转x机枪,瞄,左挪右挪的瞄追在含雪身后的恶魔王。 皮甲人头领和纸皮人不在那里,不知跑哪里去了。 皮甲人头领出现了,他拉余二时:“快跑啊,恶魔王就要追上来了。” “你的枪顶个屁用。” 余二时不走。 皮甲人头领走了,转身,看样子是跑的。 次健壮的皮甲人夹着含雪跃过了一条裂缝。 恶魔王紧跟着也跃过了这条裂缝,左手挥出了直冲的黑雾,右手挥出了直飞的铁片群。 含雪二把电磁枪同发电磁刚波,一波阻挡黑雾,一波阻挡铁皮群。 铁皮群碰到电磁刚波落下了。 黑雾推着电磁刚波飞了过来,含雪二把电磁枪合一个方向,同发电磁刚波。 直冲如柱的黑雾停住,扩散开,散在了的含雪他们的身后。 好险,差一点点,就被同如刚的黑雾打到。 含雪把跳到嗓子眼的心往下顺,不敢半点松懈,枪口一直瞄着渐远去的黑雾团。 “吹吹吹,兄弟姐妹快吹。”大气球上的一个纸皮人提醒吓得住的其他纸皮人。 “呼呼呼呼。”纸皮人玩命的向后吹气。 两只大气球向前大飘移,挂着同样玩了命的皮甲人起跳,和臂中的含雪一起跃在了大裂缝上空。 恶魔王从黑雾团中跑出,站住,左手右手一同连挥,还在挥。 含雪看在眼中,多股黑雾直飞来,大集群的铁片直飞来。 含雪手指连动,连发电磁刚波。 一黑雾顶二个半刚波。 黑雾刚波都是连发。 刚波就顶不住黑雾,黑雾推着刚波呼呼的往含雪飞。 含雪急了,挡落了铁皮,二把电磁枪合到一个方向,齐发电磁刚波,阻黑雾。 恶魔王挥一下手一股黑雾。 含雪同动一下手指二波电磁刚波。 二顶一,还差半个。 黑雾推着刚波飞来的速度减慢。 二人不住的挥,不住的动手指。 空中,黑雾集成了大黑雾,绿色刚波集成了大绿色刚波。 黑雾的力减弱,刚波逐渐消失。 皮甲人跃过大裂缝,跳到了独地上。 迫近的黑雾力已大减,把皮甲人和含雪拍倒了。 铁片飞过电磁刚波的外沿,打散了大气球。 多个纸皮人身插铁片,牺牲了。 含雪从地上急翻身,跪在地上,双把电磁枪对着大裂缝上空的黑雾大团。 凝神,注目,等待着恶魔王。 黑雾向前有动。 含雪手指动的看不清,电磁刚波紧叠着电磁刚波飞去。 电磁刚波把蔓散在空中的黑雾如无物轻松的推着向前飞去。 飞过的地方,黑雾被推走,有了视线。 黑雾被推着继续向前飞。 啪,黑雾中出现了恶魔王,拍在了电磁刚波上。 如,一块巨大的玻璃在大雾中划过,拍到了一个人。 啪啪啪,紧跟的电磁刚波把空中的恶魔王,打落,从大裂缝的上空掉了下去。 含雪不敢耽误,起身,给纸皮人和皮甲人说了几句鼓气的话。 纸皮人重新组成了两只不大不小的气球挂在了皮甲人的腋下,飘在了上空。 皮甲人夹起含雪,跑去,起跳,跃过了大裂缝,到了独地上,就差一个大裂缝了。 余二时在对面指手喊:“恶魔王爬上来了,快跑啊。” “我掩护你们。” 恶魔王全身是火的上到了那块独地上,他用手上发出的黑雾扑灭了身上的火。 追来。 皮甲人夹着含雪跃过大裂缝,跳到了边界是绿色的地上。 含雪下到地上,来不及看前方是什么,转身就把电磁枪对向了已跃过大裂缝,跳到她刚刚处于的那块独地上的恶魔王。 恶魔王和含雪,余二时就隔着一个大裂缝。 恶魔王吃了亏,不会在傻不拉几的盲目跃大裂缝。 含雪和余二时也不敢离开,一离开,恶魔王跃过大裂缝就跟在了屁股后。 余二时开了枪。 子弹射来,恶魔王左手一挥,一股黑雾飞去,把子弹挡落,飞向了余二时和含雪。 余二时傻眼:“子弹这么不中用?” 含雪发电磁刚波挡住了黑雾。 二人把枪对准了散在空中的黑雾。 黑雾散尽。 恶魔王站在那里,左手下已汇成了一个大球体的黑雾团。 含雪口开,提醒余二时:“要是挡不住,就跑。” 余二时:“好。” 恶魔王抬手准备把手心中这个聚集了大能量的黑雾团,回向含雪和余二时。 恶魔王突然怔在了那里,视线望着上空。 五星红旗下美满之城,出现在含雪和余二时身后的上空。 五星红旗一排排。 恶魔王掉头跑了。 含雪和余二时转身。 余二时仰目:“是国旗啊。” 含雪仰目:“是啊,是国旗。” 余二时仰目:“是国旗救了我们啊!” 含雪仰目:“是啊,是国旗救了我们!” 含雪看前方,绿草盖地,美满之地。 ··· 恶魔王跳在分裂冒火的大地上,跃过最后一个大裂缝,到了暴风之地,杀死了这里的皮甲人,纸皮人。 跑进了沙城,用黑雾把沙城中的沙拍进了地中。 跑进了蜗牛地,杀死了拳头大的蜗牛,杀死了鸡蛋大的蜗牛,杀死了蜗牛。 跑进了风中,杀死了好人,杀死了饿人,杀死了青年1青年2青年3,杀死了修复好了的柱体高处中的男2男3男4男1。 黑雾推开水面。 跑进了雨中,杀死了红巾帮,杀死了紫巾帮,杀死了老人,杀死了男主女主女孩狗,杀死了狼。 一脚把青年的干尸踢进雪地。 跑进了雪中,杀死了拜绿树的人,杀死了枯树林中的乌鸦,杀死了枯树林中的人,杀死了这里的男1男2男3小孩狗,杀死了男人。 站住,侧头,听,右手挥出铁片群,二块铁皮停在了空中,空中流出了血,人形显出,杀死了妈妈小孩。 黑雾、铁皮在雪地中打出了锅碗瓢盆,打出了人。 杀死了人,杀死了隐身吃独食的人。 恶魔王杀光了雪雨风中所有出气的。 狗也没有放过。 那条可爱的小狗也没有放过。 第192章 回到人类时境 美满之地的人过着美满的生活。 含雪站在那里,看一眼快要爆炸的分裂之地,看一眼美满之地:“地球没有完!”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 “自愈了?” “不像啊。” “是谁救了地球吗?” “地球为什么没有炸,地球为什么没有完?” 美满之地的人热情招待含雪,余二时,二个皮甲人,百个纸皮人。 皮甲人纸皮人乐不思蜀。 含雪,余二时吃过喝过感谢过后:“这里有没有屏障啊?” 美满之地的人:“什么屏障啊?” 含雪比划:“从天延伸到地的屏障。” 美满之地的人:“没有。” 呃...含雪:“我们自己去找吧。” 美满之地的人:“你们怎么去找啊?” 含雪:“我们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找到了。” 美满之地的人:“我们帮你们吧。” 含雪摆手:“太麻烦了,多不好意思。” 美满之地的人:“不麻烦,我们有飞船。” “飞船!”余二时拍手“好啊!” 余二时看含雪:“我们坐飞船。” 含雪点头:“好。” 飞船飞飞飞,飞过了美满之地,到了尽头,混沌的气体。 余二时:“屏障呢?” 含雪:“没有屏障了。” 二人想哭。 余二时哭了:“回不去了,我还怎么找她啊,她偷偷的离开了我,地震,风暴,她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她有没有找我啊。” 含雪在想。 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 时道,屏障。 灰色地界通过时道连接第三空间。 第三空间通过屏障连接人类时境。 灰色地界困着人类时境中痛苦的人的影。 人类时境中痛苦的人的影出现在灰色地界。 第三空间是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 灰色地界1000年,人类时境1000年,第三空间1000年。 灰色地界时间跨度1000年,200年一个计时,5个时道体现。5个时道分别代表的时间:1700到1900,1900到2100,2100到2300,2300到2500,2500到2700。 人类时境的时间每过200年,灰色地界向前移200年,第三空间向前移200年。 第三空间1000年被动时间跨度的微缩空间,200年一个空间,5个屏障隔开。5个屏障分别在1900、2100、2300、2500、2700。 人类时境中痛苦的人的影出现在灰色地界。 灰色地界中的把舵人壹贰叁肆伍把苏醒过来的人影通过对应的时道送入第三空间。 人影历经第三空间依靠屏障回到人类时境。 如: 一个人生活在2018年,他因某件事某个人或自身很痛苦,痛苦痛苦再痛苦,他的影就出现在了灰色地界。 如果被困住的影苏醒了,把舵人将会把影通过代表1900到2100的第二个时道送入1900和2100这二个屏障之间的第三空间中。 影走过这一段的第三空间来到2100处的屏障前,依靠这个屏障回到人类时境2018年,如果影还活着的话。 含雪抿嘴想。 第三空间是人类时境的扭曲投射。 灰色地界通过三色石,红石,白石,黑石,掌控着人类时境的1000年时间跨度,间接掌控着第三空间。 三色石造就了灰色地界和第三空间,这二个有虚假时间,实为没有时间的怪异空间。 灰色地界和第三空间是一体。 第三空间2700处这个最前沿的屏障消失了。 第三空间停止了。 地球并没有炸,没有完,美满之地的人生活的美满,倒推人类时境美满,没有消失。 第三空间停止了,同为一体的灰色地界也停止了,时道变成了猪肠那样。 为什么停止了? 是三色石! 是三色石出了问题! 含雪思明白了。 “三色石出了什么问题?” “壹要有所行动了?” 含雪慢语念念。 余二时红着眼圈走到了含雪的面前:“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含雪回过神,说:“有一个方法···” 含雪还没说完。 余二时抓住了含雪的两个肩膀头:“快说,什么方法?” 含雪说:“不知道行不行。” 余二时晃她的肩膀:“有办法就行啊!” 含雪说:“就算成功了,不过···” 余二时在等她的话,大晃她的肩膀:“不过什么啊?” 含雪说:“你回不到你在人类时境中的时间。” “什么?”余二时歪头“什么意思?” 含雪说:“因为没有屏障,所以你回不到你在人类时境中的时间。” “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回到我在人类时境中的时间。” “为什么可以回到你的?”余二时问“不可以回到我的?” 含雪说:“因为没有屏障。” 余二时抱头:“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明白啊?” 含雪咬牙说:“如果行的通,我和你都可以回到人类时境,但你回不到你在人类时境中的时间。” 余二时看她认真带忧的在说,似也认清了现实:“你说的是真的?” 含雪点头:“是的。” 含雪又说:“不如你留在这里吧。” “为什么?”余二时说“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含雪说:“我在人类时境中的地球气候和生存环境没这好,远不如。” “这你是知道的,咱俩在人类时境中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年,地震,暴风。” “为什么你不留在这?”余二时说“要回去?” 含雪说:“因为那是我的家。” 余二时楞楞,说:“那也是我的家,我生活的地球的家。” “我跟你走,这里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才不要留在这里。” 含雪问:“你想好了?” 余二时又一愣:“想好了。” “这还用想吗。” 含雪笑说:“好,我们走。” “我们坐飞船走。” 含雪把她的方法告诉了美满之地的人,请求他们帮助。 美满之地的人满口答应。 二人坐着飞船来到了分裂大地中的金字塔形的冲天大物这里。 这个大物把第三空间中的皮甲人和纸皮人顶到了含雪所处的人类时境中。 那么,沿着这个大物往上飞,是否能够回到人类时境中呢? 含雪觉得应该可以。 含雪隔着飞船的窗,看这大物,心起疑惑。 这个金字塔形的大物是什么? 为什么要从第三空间伸到人类时境中去? 飞船沿着金字塔形大物往上飞,飞飞飞,飞入了云端。 余二时:“我们要离开地球,进入太空?” 飞船飞过了云端,进入黑乌乌的空间。 飞船打开了外光,光被黑乌乌的空间吸收了。 飞船又打开了外光,光又被吸收了。 借着一瞬间的光,含雪看见,外面的大物的外围顺着它金字塔形的构造在变小。 最后金字塔形的尖伸到人类时境中是...... 咣,飞船的上方碰到了什么,通过扫描是岩石层。 飞船沿着上方的岩石层,往外飞,远离了那个冲天大物。 当飞船的感应装置感应不到上方的岩石层,接着向上飞去。 飞船在黑乌乌的空间向上飞,忽然窗外有了光,太阳光。 含雪对余二时说:“回到人类时境了。” 余二时看窗外:“是啊,我们回家了。” 二人拥抱。 飞船伸到了空中,下方是... 含雪在飞船的窗上看。 下方是,用红色石头圈起来的神秘地,周围是圆形大地,被黑乌乌圆形沟壑隔离在其中的地方。 飞船就是从这个沟壑中升起,来到人类时境的。 含雪望那红色石头圈起来的神秘地。 先想到自己、瑞文系、伊木、许卫被放逐进神秘地。 再想到做了人质的江临子。 最后忽想到,这个圆形的神秘地是金字塔形的冲天大物的尖。 含雪通过神秘地中的红门进入灰色地界。 神秘地、红门、灰色地界有什么关联? 含雪凭着大致记忆指引美满之地的人把飞船往自个的家电磁城开。 含雪,余二时在窗前看地球。 余二时口开:“地球要炸了。” 含雪口开:“地球要完了。” 大地分裂,燃烧的岩石流喷发着。 含雪说:“地球没炸,地球没完。” 美满之地是证据。 谁救了地球? 发生了什么? 飞船飞到了电磁城上空,巨大的黄色电磁罩...里面没人,一个人也没有,建筑物倾斜,坍塌。 含雪心酸,要流泪,忽看到,电磁罩上留有大字:瑞文系、伊木、许卫、含雪,地球已不适合生存,我们去了你们进入的地方—江临子。 是江临子留下的,含雪吃了一惊,他不是被挟持了吗? 电磁城的人去了神秘地,含雪大吃了一惊。 岩石流喷射,电磁罩破。 余二时口开:“这就是你的家,电磁城,电磁罩?” 含雪慢点头:“是啊,我的家。” 余二时摊手:“现在呢?” 含雪说:“你要不跟着飞船回去吧。” 余二时皱眉:“你去哪?” 飞船飞到了红石圈起来的神秘地。 含雪下了飞船,手指神秘地说:“我去这。” 余二时跟着下了飞船,看那圆形饭桌大点的神秘地,看含雪:“你的脑子是不是···” “你是不是伤心过度,在乱认家啊。” 含雪说:“没办法,我要去找他们。” 余二时问:“找谁。” 含雪说:“电磁城的人。” “有人就有家。” 余二时指神秘地:“他们,在这里面?” 含雪点头。 余二时抱头,她是不是疯了? 含雪说:“他们真的在里面,一个很大的空间。” “你相信我吗?” 余二时眨巴着眼看含雪,摸着下巴,慢点头:“相信。” 余二时对美满之地的人说:“谢谢你们,你们回去吧。” 美满之地的人开着飞船进入了沟壑进入黑乌乌的空间,原回了第三空间的美满之地。 含雪看余二时,慢说:“你不跟飞船走,留下了。” 余二时说:“是啊。”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撇在这里啊。” 含雪微笑:“你真好。” “够朋友。” 第193章 进入神秘地 含雪看面前一圈红石块围起来的神秘地,心惴惴,要是江临子和电磁城的人不在里面,怎么办,我这一进,又不知何时、怎样才能出来? 余二时看一眼面前红石圈起来的那块地,看含雪,头大,她的脑子受了刺激,怎么办,唉,慢慢来吧,缓过家园破灭的劲,会好的。 “走吧。”余二时叫含雪离开。 含雪讷住,忽笑了笑:“去哪?” 余二时见她笑了,心畅了很多:“先找个地儿,支个房子住下啊。” “别说,这地方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外面裂成了那样,这里好好的,以后就在这生活吧,全当修仙了。”余二时看四周无恙的地面,安慰自个也是在安慰她,又说。 含雪撇一下嘴,不相信我,不过也不能怪他,亲身示范吧:“你跟来哦。” 含雪走进了神秘地。 余二时看含雪的最后一只脚跨进了红石块圈起来的小块地方,然后...不见了,含雪人呢? 余二时头皮发了麻,忽又一振,真有他地啊! 余二时走进了神秘地。 含雪,余二时站在了...茫茫沙地上。 余二时转身看,左右看,都是这种地。 余二时缓缓神,口开:“这是什么地方?” 含雪摇头:“我也不知道。” “啊。”余二时张了大嘴“你不知道?” 含雪点头:“是啊。” 余二时吸口空气,给缺氧跳得厉害的心供上:“你不知道,把我领到这里来干吗?” “不会又是一个什么扭曲,出怪物的空间吧?” 含雪拍余二时的肩说:“起码这里的地面没有分裂,人有活下去的最基本条件。” “想开点。” 余二时垂头,摇头:“我尽量。” 她,心中的那个她,本想着回不到自个在人类时境中的时间,回到含雪在人类时境中的时间,要是她还活着,兴许还能见上一面,现在看来...难了。 二人走在沙地中。 余二时:“我们去哪?” 含雪:“不知道。” “去找电磁城的人。” “去找江临子。” 余二时:“江临子是谁?” 含雪给他讲了讲。 还给他讲了讲自己是如何进入二人脚下的这片神秘地,如何进入灰色地界,如何进入第三空间,直到遇到他的事。 余二时:“你不是人类时境中的影!” 含雪:“你也不是。” “我一直把你当人,当真身,没当影看待。” 余二时:“说的好像我还得谢谢你。” 含雪:“不客气。” 含雪站住了。 余二时跟着站住了。 二人脚下有一棵绿草。 含雪指绿草:“植物,是植物啊!” 余二时皱眉:“很稀奇吗?” 含雪绕着绿草转圈说:“小草啊,小草啊,小草在这里能够生长,粮食蔬菜也就可以,人就有了生存的根本保障,我们,电磁城的人又能够活下去了,你难道不高兴吗,太好了,太好了···。” 余二时拉站了她:“那是什么?” 二人看去。 阳光的反射下,一个大物正在向二人走来。 大物的身后出现了更多的大物。 二人看清了。 二人大惊:“狼人!” 余二时色动:“狼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二时睁着大眼看含雪:“我们又回到了第三空间!” 余二时摇头:“惨了,太惨了,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又回来了?” 含雪忽想到,第一次进入神秘地,在那个三间室中,就有狼人从地下爬出,把她和许卫逼进了打开一扇又是一扇的红门中:“我们应该不在第三空间。” 余二时沉出气:“不是才怪呢。” 狼人正在向二人跑来。 含雪看那奔跑中的狼人说:“他们是从地下爬出来的。” 这一说,她又想到,在第三空间的黑山中,狼人挖的那个冒瘴气的大洞....狼人是通过那个大洞来到这里的? 含雪不敢断定,但估摸着也差不到哪去。 第三空间,大洞,神秘地,三者是什么关系? 她思绪。 余二时取下挎在身上的转x机枪,单手拿,不用瞄,那么大个物,还跑到了近处,以他的枪法,砰,砰,爆了狼人的头。 杀死了七名狼人,一名掉头要跑。 砰,子弹追去,爆了这名狼人的头。 含雪抱臂还在思绪中。 余二时把头凑过去:“你不会想一直待在这里吧。” 二人快步离开。 余二时:“我们去找屏障。” 含雪:“这里···有屏障吗?” 余二时:“我们在第三空间,当然有屏障了,找到屏障···咳···天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我们不会是陷入死循环了吧?” 含雪给余二时细讲了三间室,三间室中狼人从地下爬出,住在三间室中的白衣老者,推开一扇扇红门,见到红衣女子的事。 余二时:“我们不在第三空间?” 含雪:“不在。” 余二时:“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二人往前走。 前面沙地,有一个小沙丘。 含雪手指沙丘:“沙丘,沙丘啊!” 余二时大皱眉:“这也稀奇吗?” 含雪看沙丘说:“奇怪,太奇怪了,我第一次进入这里时,沙地是一马平川,没有起伏的,现在为什么出现了沙丘?” 含雪绕着沙丘走。 余二时跟在后面。 含雪站住了,余二时差点撞在了她的后背上。 含雪一脚踩在沙丘上,手够着拨去了一处与别处略有不同的地方上的薄沙,露出了潮土,拨去潮土,下面是岩石。 含雪眼神发亮,脚从沙丘上放下,指那岩石,对余二时说:“看,快看!” 含雪又指眼前的沙丘:“这不是沙丘,是座小山包啊!” 余二时看她:“你不要一惊一乍的,我的心脏受不了。” “小山包就小山包,有什么好奇怪的。” 含雪指远方一马平川的沙地:“这地方看起来是沙地,其实不是的,沙的下面是土质层,土质层下面是岩石层,和地球一样的。” 含雪高兴说:“我们还在地球!” 恩,好像是这个理,余二时慢点头:“但愿是吧。” 二人绕着小山包继续走。 二人站住了。 小山包下方有一洼水,咕咕还在往上泛水泡。 含雪兴指这一洼水:“有水源啊!” 余二时也指上了:“那是什么?” 水的边缘沙地上有怪脚印,是狼人的脚印! 含雪看密而多大片的狼人脚印,看脚下的一洼水:“狼人在这里饮水!” 余二时也在看:“是啊,我们是不是闯入狼窝了?” 狼人的脚印从这一洼水的边上一直延伸到了远处。 二人顺着这脚印望去...望到了狼人大群。 狼人大群在那里也正在望二人。 余二时说:“跑,还是跑的好,太多了,狼人太多了。” 含雪隐出了电磁枪:“嗯。” 二人转身跑去。 狼人追了过来。 这群狼人二脚跑,手中拿着刀,有千余之多。 狼人跑的快。 二人也跑的快,但终究没狼人跑的快。 渐渐的狼人就追在了二人的身后。 含雪回手发电磁波。 先头狼人受了电击,倒下了,不一会功夫缓过来,又追上了。 狼人倒下,后面的狼人跑来补上,继续追二人。 追上来的狼人变成了先头,这些狼人受了电磁波,倒下,后面缓过来的狼人跑来又变成了先头。 狼群如波浪那样,起起伏伏追二人。 波浪的头已快追到了二人。 余二时用转x机枪,哒哒哒哒,扫射狼人,有死有伤,比起千余只狼人,很难阻挡。 含雪把二把电磁枪升在了二人的上空,电磁枪倒飞,发射黄色电磁刚波。 相似的一幕又现,互熬。 二把电磁枪倒飞在含雪和余二时的上空,向身后的狼群发射黄色电磁刚波。 黄色电磁刚波飞去,把先头的狼人打翻在地,后面的狼人跑来,电磁刚波再打,狼人在沙地上翻滚。 二把电磁枪不断发射黄色电磁刚波。 狼群绵延数百米,被如刚物的电磁刚波打倒,缓缓,起身追去,补上前面被打倒的狼人,又被打倒,又缓缓,再起身,再追,他们接力式的一波倒下一波爬起追二人。 二人跑的汗淋。 余二时一边跑一边气喘问:“枪的能量能持续多久?” 含雪一边跑一边气喘说:“有阳光,能量不是问题。” 余二时插腰跑:“那就好。” 含雪呼呼倒着气跑:“问题是,咱俩能跑多久啊,跑不动了,狼人就追上来了。” 余二时上气不接下气:“是啊,谁能有畜生的体力好啊。” 二人一边跑一边扭头看。 咦,身后的狼人怎么变少了? 不好,一部分狼人迂回了,朝二人的二侧方向跑来。 含雪脑际催动,飞在头顶上空的一把电磁枪侧转方向,发射电磁刚波打她这一侧的狼人。 余二时用转x机枪打他那一侧的狼人。 二人身后的狼人只受一把电磁枪发射的电磁刚波阻击,受击打面骤减。 一部分狼人跳身躲开电磁刚波,追二人。 含雪,余二时左右二侧,身后,三面受狼人的追。 朗空。 闷热。 平坦沙地上,出现了一座房,红门。 红门打开了。 白衣老者出现在了门口,朝二人招手。 余二时看见,指前面的房,指红门,指白衣老者:“前面怎么出现了一间房,站在门口的老头是谁?” 含雪也看见了说:“那房就是我给你说的那房,那老头就是我给你说的那老头。” 余二时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含雪说:“狼人就是从那间房中跑出来的,那老头就是可以手发白光的老者。” “还有他身后的门,就是我给你说的那红门,推开一扇又一扇。” 咳,余二时呛到:“我们还是离他,离房,离红门远点。” 房和白衣老者就在二人的正前方。 二人二侧身后受敌,想绕开已很难,只能硬着头皮往那跑。 含雪看白衣老者还在朝二人招手:“他在叫谁啊,叫我们,还是叫狼人,进他的房去?” 二人头皮发了麻。 二人跑到了白衣老者的近前。 白衣老者闪身让开了门口,对二人说:“快进来。” 二人面呆一下,就当没看见,没听见,跑过了白衣老者。 二人身后的狼人已追到了二人的屁股后,狼人哼哼的出气声听得清楚。 含雪急转身,倒着跑,脑际催动,飞在上空的电磁枪压枪口,发射电磁刚波,把身前的狼人打趴下。 枪口这一压,二人身后的狼人瞬间没了电磁刚波的阻挡,跃到了二人的近处。 含雪抽出了二把匕首,刺进了二只狼人的头。 房倒行,白衣老者出现在了含雪的身旁:“需要帮忙吗?” 白衣老者站在倒行的房的红门口问含雪。 含雪愣一下,说:“需要。” 白衣老者的手掌发出了白光,把二人身前的狼人掀翻在了地上。 白衣老者再次让开了门口:“进来吧。” 二人没在犹豫,跑进了红门,二把电磁枪跟着飞了进去。 红门关上。 房擦着地表快速行去,消失在了沙地中。 一狼人看红门和房消失,说:“快回去禀报,红门又出现了。” “我已嗅到了房中人的气味,这次跑不掉了。” 几只狼人转身跑去。 剩下的大批狼人嗅着鼻,在沙地中追踪红门和房和房中的人。 百只狼人受电磁刚波的击打过重,口腔出血,倒下,死去了。 第194章 对话白衣老者 红门关上。 余二时拉含雪向后退了二步,另一手握转x机枪看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看含雪:“我们又见面了。” 含雪露一下笑容:“是,又见面了。” 白衣老者略皱眉:“那,把我头顶上的枪先收起来?” 两把电磁枪悬在白衣老者的头顶。 “哦。”含雪楞一下“好。” 电磁枪飞进了含雪腰间两侧的衣中。 恩,白衣老者抿一下嘴:“电磁枪。” 含雪惊讶:“你知道?” 白衣老者背手说:“有记载,博物馆里也有。” “博物馆?”含雪讷了“什么博物馆?” 白衣老者口开。 含雪反应过来:“你是···” 白衣老者接上:“我是2650年的人。” 含雪点头,这就对了,我是2525年,白衣老者是2650年,他是未来人,照他所言,那时电磁枪已成了古物。 余二时一听白衣老者是2650年人,吃惊看他:“你们那个时代的人变异了?” “手能发光。” 白衣老者笑看余二时:“你觉得的呢?” 余二时发蒙:“我怎么知道。” “你是灰色地界中的把舵人?”白衣老者一身白衣,手能发白光,和灰色地界中的把舵人一样,含雪和把舵人有交过手。 白衣老者看含雪,手指抬在了空中,看样是要往下点,不料摇了摇:“不是。” 含雪这就奇怪了,白衣老者不是把舵人? “坐。”白衣老者把含雪和余二时让到了客厅的椅上。 含雪看房间内设,还是和第一次进入这里时一样,红门正对的柱上写有‘三间室’ 房中其实只有二间室,红门算一间,现在不知还算不算? 客厅有椅有餐桌,桌上有食物有水。 含雪和余二时正对面的一间室,房门关着,狼人就是从这间房中的地上爬出来的,含雪记忆犹新。 白衣老者坐在二人侧上方的主座上,他的背后是另一间室,房门也关着,是白衣老者的卧室。 三人干坐着。 余二时手不离枪。 白衣老者笑了笑:“还不放心我?” 余二时看他,摇头:“没有。” 白衣老者给余二时倒了杯水:“压压惊,我不是变异人。” “我也不会加害你们,否则刚才就不会救你们了。” 余二时被说的脸红,笑笑,把转x机枪竖在了椅旁。 “目前不会。”白衣老者又说了这么一句。 余二时把刚离了手的转x机枪拿起,横搁在了大腿上。 白衣老者看余二时谨慎的样,笑了起来。 含雪忽拍一下桌,看向白衣老者:“你是零!” 白衣老者收笑,面震住,顿顿:“我是零。” “你见过她?” 含雪点头:“见过。” 白衣老者面动:“她怎么样,还好吗?” 含雪顿顿:“她,死了。” “死了,死了。”白衣老者口中念念,神伤。 余二时看含雪,看白衣老者,懵掉,零?谁是零?有几个零?她又是谁? 含雪慢说:“她的儿子红豆和黑豆也死了。” 哦,余二时明白了,原来二人在说水潭下面的那个女人。 她是零,怎么这个白衣老头也说自己是零,余二时又糊涂了。 白衣老者伤转慰:“她都有儿子了。” 含雪点头。 白衣老者忽面惊:“红豆和黑豆是谁?” 含雪楞楞:“红豆,黑豆是她儿子啊。” 白衣老者回神:“我是问,为什么叫红豆和黑豆?” 没老年痴呆啊,吓我一跳,含雪说:“因为···” 含雪顿住,我怎么知道零为什么起了这样的名字,不过看红豆和黑豆的样,应该是因为他们二人一人全身红一人全身黑。 要这样回答? 白衣老者见含雪顿在那里,说:“是不是因为他们身上有···” 白衣老者口停,看含雪。 含雪皱眉,这是在试探我啊,好吧,我说,含雪笑了笑:“因为红豆身上有一块红石,黑豆身上有一块黑石。” 白衣老者的嘴角微笑:“你知道的不少啊。” 含雪看白衣老者,说:“你不是和其他两个零一起守护三色石的吗。” “红石和黑石你也是知道的。” 三色石!白衣老者嘴角的微笑消失:“是她告诉你的?” 含雪点头:“嗯。” 含雪忽问白衣老者:“你是零几啊?” 白衣老者笑了:“你的问法好奇特。” 含雪耸了耸肩:“三个零,总有个区别吧。” 三色石你已知晓...白衣老者思了思:“我守护红石,是红零。” “她···红豆和黑豆的妈妈,守护白石,是白零。” “另一个守护黑石,是黑零。” 哦,原来是这样区别的红零、白零、黑零,含雪点着头,停住,看白衣老者:“白零的爱人就是黑零?” 白衣老者皱眉,思思,说:“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绝不会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 忽问:“白零爱人的手也可发光?” 含雪点头。 白衣老者点头:“那就是了,他们二人抢了红石和黑石的残块,没想到最后还生了孩子。” 抢?含雪诧异,按白零给她所说,白零是为了回到人类时境,才拿的三色石,到了白衣老者的口中怎么成了抢? 白衣老者忽问:“黑零呢,他怎么样了?” 含雪说:“也死了。” 白衣老者短笑一下,看含雪:“都是被你杀的?” 余二时的手从桌上放下,扣在了转x机枪的扳机上。 含雪冲白衣老者笑了又笑:“你和他们的关系好吗?” 白衣老者点头,又摇头:“以前好,最后不好。” 哦,含雪说:“他们算是被我···” 指一下余二时:“还有他,还有其他人,杀的。” 白衣老者看余二时,看含雪,点了点头,双手平放在了桌面上:“那二块红石和黑石在你们手中?” 含雪看一眼他的手,摇头:“没有。” “没有?”白衣老者的目光扫过二人“不会吧。” 含雪眉头一紧:“你不相信?” “要搜身吗?” “那二块色石是有特殊能力,但是,见过黑豆和红豆被色石腐蚀的样子,送我们,我们也不会要的。” “嗯。”余二时点头。 那是心不纯净,才至此,看来白零没把三色石的真正能力告诉她,白衣老者心松一下:“二块色石不在你二人身上,在哪?” “被人抢去了。”含雪说。 “谁?”白衣老者问。 “苏婷婷。”含雪说“也是你们灰色地界的人。” “是她!”白衣老者说“饲养神鹰的人,苏婷婷。” 白衣老者回过神,对含雪笑了笑:“灰色地界,三色石···看来你这一趟没白走啊。” “想必异世的组成你也已知悉了。” 含雪拍桌站起。 余二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枪差点走火。 白衣老者也是一愣。 含雪发问白衣老者:“我是怎么进入灰色地界的?” “害我差点死在了第三空间。” “是你,还是那个穿红衣的女子,还是你们二人一起把我弄进了灰色地界?” 有仇?余二时看含雪,看白衣老者,做好了战斗准备。 白衣老者稳坐,对含雪摇头:“不是我,也不是宫思引。” 红衣女子叫宫思引,含雪顿顿:“不是你俩,是谁?” 白衣老者指房的红门说:“是那扇红门。” 含雪,余二时看向红门:“门?” 含雪回头看向白衣老者:“一扇门把我送入了灰色地界?” 白衣老者点头。 含雪说:“你看我像是智商有问题吗?” 白衣老者摇头:“不像。” “你推开了一扇接一扇的红门,从红门中出来,然后···” “想起来了吗?” 含雪回忆:“然后我进入了灰色地界。” “是门把我弄进了灰色地界?”含雪难以置信。 白衣老者点头,再指红门:“是的,就是那扇红门把你送进了灰色地界。” 含雪和余二时再次看向红门,看这间房。 余二时骇住:“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推门出去就是灰色地界!” 白衣老者在笑。 二人回头看他。 余二时手指白衣老者:“你可害惨我们了,还不如在外面和狼人战斗呢。” “谁让你搭救我们了。救,你也要说清楚啊。” 白衣老者摆手笑说:“不会了,推门出去不会再进入灰色地界。” 余二时面缓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白衣老者说:“你回想一下,我把红门打开,站在门口,朝你二人招手,我有进入灰色地界吗?” 是啊,余二时大松口气,他还是不太相信,要去推红门见证一下。 白衣老者叫住了他:“现在外面有狼人在追我们,你把门打开,我们就暴露了。” 也是啊,余二时站在那里左右为难,推开红门见证,还是不推开? 这个老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 含雪在思,她看红门,看白衣老者:“当时我推开最后一扇红门,她···宫思引在里面。” “然后我才进入了灰色地界。” 白衣老者面动一下。 含雪再次发问:“是宫思引把我弄进了灰色地界。” 白衣老者面再动一下,笑说:“不是宫思引,是红门。” 含雪沉出口气:“你说谎。” “你在隐瞒什么。” 白衣老者定看含雪:“我可有曾加害于你过?” 含雪对视:“可你们却把我弄进了灰色地界。” “可有曾想过我是否能活着出来?” 白衣老者眼睑动了动:“那也是因为你自己。” “我?”含雪笑说“是因为我?” 白衣老者说:“是因为你。” “在那时,普通人不可能打开红门后面的隐形门。” “只有求生欲极强的人才可以。” “当时,你和你的朋友受狼人攻击,你挟求生欲想推门逃走,触发了红门后面隐形门,一扇接一扇的红门。” “就是这样你最后进入了灰色地界。” 他这样说,倒似也合理,含雪顿顿:“可你当时有能力救我,却没有救。” 白衣老者笑了笑:“当时那么多狼人,我怎么可能斗的过。” 含雪说:“你有白光。” 含雪指白衣老者身后的卧室:“你还有那间房。” “你当时躲进了房中。” “且一束白发也没有向狼人发射就躲进了房中。” “你是想激出我的求生欲,推红门,触发隐形门,救困在里面的宫思引。” “是这样吧。” 白衣老者笑看含雪,点点头:“是。” “我也是无奈之举,我有白光护身,就算没有,面对狼人,我也不可能有你那样强的求生欲,触发不了红门的隐形门,救不了宫思引。” “现在你都知道了,要找我报仇?” 含雪顿了顿:“你不还手?” 白衣老者说:“现在会,以后不会。” “如果那时我还活着,你要是想杀我,我不会还手。” 含雪面起悦色,白衣老者虽对我做了不益之事,却也坦荡,方又救了我和余二时一次:“我不会杀你,但不想被人利用,还被当成傻瓜。” 白衣老者笑说:“没把你当傻瓜。” “只是有些事,不能让一个信不过的人知道。” 含雪点头:“理解。” “有些事是很重要的事?” 白衣老者点头。 “你和宫思引要去做的事?” 白衣老者点头。 含雪拉余二时坐到椅上。 第195章 又见宫思引 含雪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她呢?” 白衣老者怔了怔:“谁?” 含雪说:“宫思引,我救了她一命,总该和我见一面吧。” 白衣老者手点在空中,认真说:“是解救,不是救命。” “你只是把宫思引从红门中解放了出来,她不欠你的命。” 含雪撇嘴:“这么严谨。” 白衣老者又说:“红门帮你挡住了狼人,救了你一命。” “你和宫思引谁也不欠谁。” 含雪放下了手中的杯,那也是我和红门之间的事,红门还把我弄进了灰色地界呢,关宫思引什么事,白衣老者处处维护宫思引,有何原因。 宫思引,红门。 白衣老者为何前说红门救我,后说宫思引和我不相欠? 含雪心中碎念,忽听白衣老者说,“宫思引在房中休息。” 看去,白衣老者在手指她和余二时对面的那间房室。 含雪皱眉:“休息?” 白衣老者点头:“她过会就出来。” 含雪和余二时望对面的室门等。 室门开。 宫思引走了出来,一身红衣,微笑走来,扫过余二时,看含雪说:“上次你救我出来,一句感谢话也没说,又害你进入了灰色地界,实在亏歉的很。” 这是在感谢我,含雪对坐在那里的白衣老者撇了撇嘴。 宫思引走到跟前,伸手:“你好,宫思引。” 这么正式!含雪从椅上站起,握上:“含雪。” 宫思引手伸向余二时:“宫思引。” 余二时见手伸来,也伸手,伸了左手,叠了,右手抠在转x机枪上,防范白衣老者。 宫思引看余二时伸出的左手,笑笑,准备握上意思意思。 余二时反应过来,忙换右手出来,握上:“余二时。” 宫思引回身看含雪。 含雪也看她。 二人平视,同笑了笑。 含雪笑问:“你在睡觉?” 宫思引说:“没有,我在学着和它相处。” 含雪楞楞:“他?相处?” “像是武侠小说中说的闭关修炼。”宫思引笑说,拉开了脖下的衣领。 一枚少了一尖角的菱形红石在宫思引的胸口中若隐若现。 含雪指红石,结舍:“它···” 宫思引笑说:“我就是在和它学着相处。” 含雪指红石,继续结舍:“它怎么会在你的身体中?” 余二时起身,跨步来看,看见后,后退一步,看宫思引,看坐在那里的白衣老者,又看宫思引身体中的红石,额头出了汗。 余二时指宫思引,指白衣老者:“你们是什么人?” 宫思引见余二时被吓到,忙笑说:“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 笑指胸口中的红石:“它是自己飞进我身体的,还救过我。” 对二人摆手:“不用紧张,不用害怕。” 余二时拉站在宫思引近前的含雪。 含雪回头,眯眼笑说:“没事。” 含雪回过头看宫思引身体中的红石:“它难道就是灰色地界中···” 宫思引点头:“是,它就是镇守灰色地界的三色石其中之一,红石。” 含雪慢点头:“红石不是在灰色地界吗,怎么飞进了你的身体?” “哦。”宫思引说“我想到如何报答你了。” 含雪抬头:“报答我什么?” 宫思引说:“报答你把我从红门中解救出来。” 指胸口的红石:“这颗红石送给你。” 白衣老者闻听,从椅上站了起来。 含雪一听要把红石送给她,楞一下,摸一把自己的胸口,忙对宫思引摆手:“不要,我不要,太瘆人了。” “不要?”宫思引抬手,手中发出一束红光打碎了一把椅“这也不要吗?” 含雪摇头:“不要。” 余二时见红光打碎了椅,倒抽一口凉气,这里比第三空间还险恶,怎么个个都是异能人士啊。 宫思引指碎椅,对含雪说:“这只是红石最小的能量。” “你若有了红石···基本可得你想要的一切。” 含雪再摆手:“我很满足,红石还是你留着吧。” 宫思引看含雪:“你真的不要?” 含雪睁大了眼:“我真的不要。” 宫思引看含雪:“这可是神石,满足你欲望的捷径和手段,比如权力,理想,物质。” 含雪说:“我还脚踏实地的好。” 宫思引继续看含雪说:“现在不要,以后想要,我可就不给你了,你要想好了。” 含雪看宫思引:“你在引诱我?” 宫思引说:“没有,我在报答你,把红石送给你。” 含雪说:“红石我不要,报答不敢当,我也是误打误撞救了你。有你这份心意,我已经很开心了,要是能赏顿饭吃就更好了。” “一饭扯平的事,你把红石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我心何安啊,以后再见到你,我会绕着走的,这样不好吧。” “红石还是你留着吧。” 含雪伸手把宫思引微开的衣领合上,遮住了红石。 宫思引点头笑看含雪。 白衣老者见含雪拒绝了,绷着的身体松下。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对视了一眼。 宫思引招呼含雪和余二时坐在了餐桌前。 白衣老者进了他的间室,去准备含雪要来的那顿饭。 看样子是成客人了,余二时上紧弦的神经松了大半,把转x机枪竖在了椅旁。 宫思引坐在含雪和余二时的对面。 含雪:“你也是从灰色地界醒来的?” 宫思引:“不是。” 含雪:“哦?” 宫思引:“我来自人间···就是所说的人类时境。” “1941年。” 含雪:“1941年?” 宫思引给二人讲了讲自己的革命历程和抗战历程。 二人钦佩上了。 含雪说:“我知道那段历史。” 余二时说:“我也知道。” 含雪说:“你们太伟大了。” 余二时说:“是啊,你们太伟大了。” 宫思引说:“伟大谈不上,为了国家和人民,应该做的。” 还这么谦虚,二人更钦佩了。 宫思引问含雪:“你呢,说说你吧。” 含雪摆手:“我那点事和你所做的事没法比。” 宫思引问余二时:“你呢,也说说你吧。” 余二时摆手:“惭愧,羞于启齿。” 二人给宫思引简略说了说他们二人的事。 香气进鼻,白衣老者上了菜,一道道,荤素搭配,色香俱全,还有红酒哎。 余二时看白衣老者在他的那间室进进出出上菜,好奇上了:“我帮你。” 借机走进了白衣老者的房室,哇,葡萄树,池中鱼,土中菜,笼中鸡,茉莉花。 虽都不多,但井井有条,收拾的亮堂。 这老头对生活还是很有品味的嘛,余二时心赞一下。 菜上全。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对坐。 吃上,喝上了。 含雪一边吃一边说:“这房会动。” 白衣老者说:“你见过的。” 含雪看宫思引:“是你的红石?” 宫思引点头。 含雪抬手:“能飞起来吗?” 宫思引笑了笑:“困难。” 含雪抹了把嘴角的油渍:“外面有狼人在追,不用杀了他们吗?” 白衣老者说:“没用的,狼人分阶梯,杀了外面的,后面的会接替上,沿路留下气味,给狼人大军。” 含雪顿住:“那怎么办?” “我和余二时是不是害了你们,招来了狼人。” 宫思引说:“不全怪你们,狼人本来就在找我们。” 含雪蹙眉:“为了红石?” 宫思引点头。 含雪沉吸口气:“狼人要红石做什么?” 宫思引:“为了···” 白衣老者干咳:“红石是神石,谁都想得到,狼人也不例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含雪看白衣老者,看宫思引:“狼人要红石是为了进入人类时境?” 宫思引,白衣老者手中筷停住,二人对视一眼。 宫思引看含雪:“你知道?” 含雪把手中的筷子向一边摊了摊:“壹不就是要进入人类时境吗。” “壹和狼人好像是一伙的,进入人类时境后,要是有红石在手···” 含雪面伤,摇了摇头:“浩劫啊。” 白衣老者说:“这也是白零告诉你的?” 含雪点头,摇头:“差不多吧。” “壹和狼人联手是我探到的。” “不过地球没有炸,灰色地界继续存在,壹应该不会进入人类时境吧。” 余二时吃了一口又香又烫的菜,含在嘴中说:“都是杞人忧天,还是多想想我们自己吧。” 宫思引忽问含雪:“这件事,你怎么看?” 含雪楞楞:“什么事?” 宫思引说:“壹进入人类时境。” 含雪看宫思引说的认真,放筷说:“当然不行了,想想,壹进入人类时境干吗,帮助那里的人?” “我想未必,都能和狼人联手的人,有那么善良吗,多半是征服,一征服,那里的人肯定不从,不就打起来了吗。” “战争是最不好的,小孩多可怜。”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对视一眼。 白衣老者说:“壹会进入人类时境。” 含雪看白衣老者:“你怎么知道?” 白衣老者说:“我还算了解壹,他现在有三色石中的白石和黑石,肯定会做出一些事情来。” 含雪:“进入人类时境?” 白衣老者点头。 含雪慢摇头:“不会吧。” 她忽想到:“不过壹封住了四个时道,把部分醒来的人从第一个时道送入第三空间,给狼人。” “把大部分人关进了灰色地界中的一个可隐可显的白光门中,里面叮叮当当的。” 白衣老者沉出口气:“那是灰色地界的滞空间。” “叮叮当当,是在制造武器。” 含雪看向白衣老者:“是吗?” 白衣老者:“不然在干吗?” 含雪自点点头,忽说:“壹真的要进入灰色地界?” “地球又没有炸,他不在灰色地界好好待着,跑去人类时境干吗啊?” 宫思引说:“权力,欲望,都说的通啊。” 含雪看一眼宫思引:“理解不了,有那么大的诱惑吗。” 宫思引说:“如果壹真的要进入人类时境,怎么办?” 含雪说:“当然是阻止他了。” “去了就是战争,小孩多可怜啊。”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对视一眼。 白衣老者说:“壹有白石和黑石,很厉害,恐怕很难阻止。” 含雪说:“那也要试一试啊。” 白衣老者说:“有危险,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含雪说“我觉得为了人类时境中的小孩值得。” 白衣老者,宫思引点了点头。 含雪看二人:“你们呢?” “壹要进入人类时境,你们会阻止吗?” 二人同说:“当然会。” “快吃菜,都凉了。”余二时说“瞎操心那事。” 第196章 白衣老者说 含雪边吃菜,看白衣老者:“说说你吧。” “我。”白衣老者指自己。 “嗯。”含雪眨眼点头。 白衣老者说:“庆比干,2650年人。” 含雪竖耳在听。 白衣老者却已在吃。 含雪摊手:“完了?” 白衣老者说:“完了。” 含雪愣住,笑说:“讲讲你和灰色地界,三色石的事么。” “吃饭没故事,太干了。” “你们说是不是?” 宫思引慢点头。 余二时重点头。 白衣老者停筷,看一眼宫思引,思了思,说:“好。” 白衣老者说:“2650年,我的灵魂被困住了。” 含雪吃进口中的菜差点咳出:“能不能换个词?” “灵魂太瘆人了,影子怎么样?” 白衣老者手指抠脸:“影子···好吧。” 白衣老者说,三色石创造了灰色地界和第三空间。 2650年,他的影子出现在灰色地界,恰逢上一任守护三色石红石的红零,1000年守护任务将至,选择了白衣老者接替他。 白衣老者被唤醒,成为了新任红零,和白零,就是红豆和黑豆的妈妈,还有黑零,一同守护固在灰色地界顶盘上的三色石。 成为了守护人。 把舵人,壹贰叁肆伍,分在,中、东、西、南、北,把舵整个灰色地界,壹总导。 苏婷婷饲养神鹰。 神鹰把自我醒来的影子抓到把舵人处在的白光盘上。 把舵人把影子送进时道。 灰色地界分三层。 上,三块菱形尖角对固在一起的三色石,和三色石下方白光盘上的守护人。 中,分在中东西南北五个白光盘上的把舵人。 下,被困住的影子。 守护人,把舵人,寖白石能,有白光异能。 守护人更是近水楼台。 白零和黑零预谋窃取三色石,被白衣老者识破,三人打开,白光闪闪。 壹贰叁肆伍赶来,八人打开,白光四射。 六打二,打着打着,不知为何,有七束白光同射向了三色石。 白衣老者傻眼了,三色石对在一起的三个尖角被打落,落入了白零的手中。 壹贰叁肆伍急眼了,发了大招,把白零和黑零打下了白光盘,落在了正下方壹的白光盘上。 白零和黑零受了重伤,拿着三块三色石的残石从第二个时道逃走了,进入了第三空间。 白衣老者守护的红石,不知为何,是伤心了,是去追寻它的那块残块? 红石自行飞离,跟着进入了第二个时道。 白衣老者认清了壹贰叁肆伍的嘴脸,若不同流合污,估计是死。 白衣老者紧跟着红石进入了第二个时道。 红石经过人类时境,救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宫思引。 红石携宫思引,裹日本兵,穿过第三空间进入了平坦沙地。 白衣老者跟在红石划开的隧道后,也进入了平坦沙地。 原生之地。 含雪惊住:“原生之地!” “这里不是地球?” 余二时站起:“不是地球!” 白衣老者说:“不是地球,也是地球。” 含雪讷讷:“什么意思?” 白衣老者说,异世,从上到下分为,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原生之地。 他也是进入原生之地后,才知道它的存在。 一个满是瘴气物的大管连接着原生之地和第三空间。 原来之地靠这根管挂在第三空间的下方,像个摆钟一样,以地心为中心摆来摆去。 时而在地内,时而在地外。 地球要炸,原生之地边上的一角,摆出地内,戳过第三空间,伸到了人类时境。 给那里的人,即含雪所处的人类时境的人,一次逃离地球进入原生之地活命的机会。 含雪思开,黑山中,狼人挖的那个大洞,就是连接第三空间和原生之地的大管。 狼人掏空大管中的瘴气物,进入原生之地,来到宫思引和白衣老者的三间室。 狼人费这么大的周折干嘛...夺红石。 间接帮助我和余二时进入人类时境的金字塔形的冲天大物是原生之地边上一角。 白衣老者说:“原生之地不是地球,它是和灰色地界,第三空间一样的异地。” “算是好的地方吧。” 余二时失魂,坐到了椅上:“不是地球。” 含雪看白衣老者:“第三空间最前面的屏障为什么消失了?” “那里的时道也变了形。” 白衣老者面惊,渐平,说:“壹取下了灰色地界中的白石和黑石。” “灰色地界,第三空间停止。” “所以最前面的屏障消失,时道变形。” “壹取下白石和黑石,说明他已准备好了,估计过不多久,就会离开灰色地界。” “白石,黑石离开灰色地界,灰色地界消失,时道消失,屏障消失,第三空间消失。” 余二时急问:“我们呢,原生之地?” 白衣老者说:“原生之地不是三色石所创,自个靠上去的,不消失。” 哦,余二时心安。 白衣老者说:“灰色地界和第三空间消失,壹进入人类时境。” 含雪沉口气:“壹真的要进入人类时境。” “好可怕。” 含雪忽大笑起来:“我们真是瞎操心。” 呃?宫思引看她,白衣老者看她。 余二时看她:“就是,多想想自己吧。” 含雪笑说:“全消失了,连唯一连接人类时境的屏障都消失了,壹怎么进入人类时境?” “从天上掉下来?” “那还不把他给摔死。” “是啊,是啊。”白衣老者面怔点头说。 含雪兴兴吃菜,虽是凉的,但心暖。 含雪忽口停,含口中的菜,看向了对面的宫思引:“红石?” “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 “是这样吗?” 含雪面惊,看宫思引,看白衣老者:“是这样吗?” 宫思引抿嘴唇。 白衣老者说:“不是吧,仅凭一颗红石怎么可能进入人类时境。” “壹自有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含雪看白衣老者说“你说的,红石经过人类时境救了宫思引,不就是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吗。” 白衣老者皱眉:“我说过吗?” 含雪吐掉口中的菜,点头。 余二时看白衣老者说:“你说过。” 白衣老者拍自己的脑门,笑笑:“是,我说过。” “那是顺路,红石借着向下的力,拂过人类时境,没有完全进入。” “现在我们在下面,人类时境在上面,红石进入不了人类时境。” 含雪皱大眉:“是吗?” 白衣老者重点头:“是。” 宫思引直了直身,思沉片刻说:“不是。” “红石可以···” 白衣老者快拉一把宫思引的胳膊:“不可以。” 呃?什么情况? 含雪,余二时看白衣老者和宫思引。 宫思引对白衣老者说:“你和我能打过壹和狼王吗?” “还有数十万的狼人。” “还有壹从灰色地界带下来的人,不知又是多少。” “我们需要帮助。” 白衣老者对宫思引说:“信得过吗?” “万一···” 宫思引看一眼含雪和余二时:“九成。” “老革命有时都会叛变。” 含雪,余二时搔脖。 宫思引对白衣老者继续说:“寻觅了这么久,也只有他俩从能力和赤忱上看起来最可靠了。” 白衣老者蹙眉:“不用考验?” 宫思引说:“差不多了。” 白衣老者蹙着的眉未展:“不用再考验?” 宫思引说:“没时间了。” “按你所说,壹即将离开灰色地界。” “当那时,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他俩迟早会知道,不如现在告诉。” “再说,若有不测,以目前看,咱俩还能打过他俩。” 白衣老者慢点头:“一半。” 宫思引说:“一半。” 一半?他们在说暗语,含雪和余二时对视一眼。 宫思引看含雪和余二时说:“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 含雪摊手:“完了?” 宫思引说:“完了。” “你们愿意加入我们吗?” 含雪说:“保护红石,不让壹和狼人抢去?” 宫思引点头:“阻止壹和狼人进入人类时境。” 含雪看宫思引,为国为民的革命战士,看白衣老者,忠贞的辅者。 含雪说:“好啊。” “我愿意保护红石,保护人类时境中的小孩。” 含雪看余二时:“你呢?” 余二时楞楞,问白衣老者:“壹厉害吗,狼人厉害吗?” 白衣老者说:“很厉害。” 哦,余二时说:“那就是有生命危险了。” “我想想。” 含雪看余二时,慢点头:“好吧,你自愿。” 余二时忽看向宫思引:“你现在用红石把我们带离这里,进入人类时境,不就好了吗?” “壹和狼人不就抢不到红石,进入不了人类时境了吗。” “我说的对不对。”余二时笑看三人。 宫思引说:“试过了不行。” “就算可以,我也不会把我身上的这块红石带入人类时境。” 余二时笑容消失:“那你岂不是永远要被困在这里。” 宫思引说:“总要有牺牲。” 含雪动容看宫思引。 白衣老者说:“需要完整的红石才可以。” 含雪说:“加上苏婷婷手中的那块?” 白衣老者点头:“苏婷婷是壹的人。他们只需抢得宫思引身上的这块,二石合一,便可进入人类时境。” 含雪思虑,壹,狼王,苏婷婷,保护人类时境中的小孩免遭战火,心沉。 房外狼人声沸腾。 第197章 战无名氏 夜,明月。 雪地中,狼军围住了一块空地,房就在其中。 房中,滞动,撞上了外面的狼人,餐盘移动,椅子倾斜,几人身子晃一下,都稳住。 余二时:“狼人来了?” 宫思引:“来了,包围了我们。” 含雪:“有多少?” 白衣老者:“很多,几千,上万吧。” 含雪:“你能看见外面?” 白衣老者:“听声音。” 含雪:“这房是你的?” 宫思引:“不是。是它的。” 含雪,余二时:“红门!” 宫思引:“是。算是给我的吧,一个避难处。” 含雪,余二时:“哦,难怪自个会动,还会隐身。” 含雪:“红门为什么把你囚禁起来?” 宫思引:“是代价,或许也是保护吧。” 含雪:“红门和红石有什么关系?” 宫思引:“···我们出去吧。” 余二时:“躲起来不好吗,为什么要出去?” 白衣老者:“我们被包围了!” 宫思引,含雪,白衣老者,余二时从房中走出,现身被围住的雪地中。 狼人一手盾牌,一手长矛将四人围的水泄不通。 盾牌立在前,长矛立在侧身,和古时的军队一样。 狼人鼻孔出气,哼哧哼哧。 含雪隐出了二把电磁枪。 余二时端转x机枪:“这么多,能打过吗?” 白衣老者看他一眼:“你想投降?” 余二时看他一眼:“什么话,我是投降的人吗。” 宫思引看含雪的二把电磁枪。 含雪看四面狼军,看宫思引:“有机会,你先出去,红石不能落入狼人的手中。” 宫思引笑了笑:“保护好自己。” 无名氏一身红袍骑一只四脚着地的狼人从狼军中走出。 含雪看无名氏:“是你!” 无名氏看含雪:“是你。” 余二时看无名氏:“你,叫什么来着···” 含雪提醒:“无名氏。” 余二时点头:“对,无名氏!” 宫思引,白衣老者皱眉:“无名氏。” 出走梦幻之城,投靠狼王,渴望变成女儿身的无名氏,通过已挖通了瘴气物的管,即黑山中的那个大洞,于数月前带领那里的全数狼人进入了原生之地。 尾随进入的还有苏婷婷,现不知在何处,有何变化。 无名氏红甲撩秀发,抿红唇,露白齿说:“你还活着啊。” “还来到了这里。” “看样子,还要和我为敌。” 含雪笑说:“是啊,万事难料,没想到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 “狼王许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无名氏合嘴笑笑:“这不是,我来取来了吗。” 取?说得文雅,不就是夺吗,含雪叹口气:“狼王呢?” 无名氏呵呵笑起。 含雪恍然:“你背着他,私自来的。” 嘘,无名氏纤指搁嘴,口型对含雪说:怕狼人拿了红石,不给我。 含雪抬眉点头:“我喊了。” 无名氏朗笑,指指狼军:“喊吧,看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这是我的亲军,我一手照顾他们长大的。” 含雪张开的嘴合上。 余二时在后面给宫思引和白衣老者,小声嘀咕了无名氏为何投靠狼王的事。 宫思引,白衣老者吃惊看妩媚艳人实为男儿身的无名氏。 宫思引膈应一下,对无名氏说:“红石怎么可能把男人变成女人。” “你是受了狼王的蛊惑,他在骗你。”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无名氏视线从含雪转到宫思引,宫思引一身红衣,胸口在夜色下隐约闪红:“你把红石给我,我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做个好人,帮我实现愿望。” 宫思引咧嘴摇头,蛊惑的不轻啊。 无名氏扬手指宫思引身上的红衣:“瞧瞧这一身红衣,穿在姐姐你身上多漂亮啊!” 宫思引哧笑一下,抬手指无名氏身上的红袍,手又在空中把狼人身上的无名氏从上到下划一下:“你也很漂亮啊!” 无名氏板脸:“那是外在的。” “我也要和你,和她”指含雪“一样,有内在的美。” “把红石给我。” 宫思引单手插腰,无奈说:“我很想帮你,但不知道把红石给你,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不能给你。” “哦···”胯下的狼人带无名氏退回了狼军“来硬的了。” 狼人退的那个快,四脚连动。 含雪抬起的电磁枪,只听声音,不见无名氏。 四面的狼军踏着步点向四人走来。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背站,各守一面。 含雪用电磁枪发黄色电磁刚波。 余二时用转x机枪射子弹。 宫思引手发红光。 白衣老者手发白光。 向四面的狼军飞去。 电磁刚波击到狼人身前的盾牌上,把这面的层层狼人向后推出了一米。 子弹飞去,铛铛,被空中某物挡住,落在了地上,余二时吃惊一下,哦,是隐起来的房。 红光击到狼人身前的盾牌上,把这面的层层狼人向后推出了二米。 白光击到狼人身前的盾牌上,把这面的层层狼人向后推出了一米。 四面的层层狼人,后给前使劲,站住了,用盾牌护身向四人走来,把四人处在的空间压缩。 夜色下,雪地中。 黄色电磁刚波,红光,白光向三面的狼人发射。 余二时在看不见的房的二侧跑来跑去,发射子弹,子弹穿进了盾牌与盾牌的缝中...传来狼人的痛叫。 按说,余二时这面的狼人最容易冲上来,但狼人整齐、一条线的同另外三面狼人一同、协调的以四面盒向四人收缩挺进。 这,指定是受了无名氏的训练。 四面狼人再次站住,抛出了手中的长矛。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一看天降长矛。 抬电磁枪,抬手,抬手。 发黄色电磁刚波,红光,白光,挡长矛。 余二时一看天降长矛,躲在了看不见的房身下。 四面狼人瞬时没了阻挡,哗哗向前快挺进,围起来的空间一下压缩了大半。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挡掉了长矛,急发刚波,红光,白光挡狼人。 长矛从空中挡落,叭哒叭哒落在了同时向前挺进的三面狼人群上。 有横落,有斜落,有倒落,有竖落...扎到了狼人身上。 扎死了不少。 扎伤了不少。 扎在身上,没死的不少。 死的,后面的狼人补。 伤的,轻伤不下火线。 扎的,长矛扎在身上。 四面狼人又抛出了长矛···四人的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再有一波长矛,四人就成了瓮中鳖,从盾牌中伸出的狼爪,利在身上,想想都可怕。 含雪手环亮,抛出了一把电磁枪,电磁枪飞在了含雪这面的狼人群的上空,发射电磁刚波,打乱了狼人的层层一字阵型。 含雪用手中的这把电磁枪发射电磁刚波,把面前的狼人群打出了宽缝。 这面狼人一乱,另三面连锁骚动起来。 无名氏一声令下,狼军放弃了盒子式的收缩阵型,蜂拥而上,冲到了四人的近前,大战开。 无名氏一手白钢盾牌,一手白钢长矛,跨一匹健壮狼人,从狼群中冲上。 配一身红袍,耀眼的很。 含雪收回空中的电磁枪,二把电磁枪在手,横线式发射黄色电磁刚波,将面前的狼人打的脚擦地面倒飞出去。 后面的狼人受撞,多骨诺米牌倒下。 狼人爬起冲上,多骨诺米牌倒下。 如此多次,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红光,白光,有束,有片,把狼人打得栽倒,把狼人打得成片倒下。 束红光见死,一死也就一二。 束白光见伤,一伤也就一二。 片红光,片白光见轻伤,一伤一片。 余二时枪枪见死。 打完了子弹,把转x机枪转x到另一把枪上,继续枪枪见死。 擦着晃开的盾牌暴狼人的头,就是慢了些,要瞄,还要在波与光的庇护下。 宫思引瞥见,促叹,好枪法啊! 白衣老者瞥见,促叹,神枪手啊! 无名氏跨狼人冲到了近前。 含雪腾出一把电磁枪发去一波电磁刚波。 胯下的狼人脚蹬地面向侧跃,刚波稍到了尾,狼人被侧掀而去。 无名氏从狼身跃下,翻滚一下... 含雪只瞥见了他的一角红袍,视线就被涌上的狼人群挡住了。 无名氏去了哪? 宫思引,红石。 含雪一边发电磁刚波打面前的狼人,一边退着身向宫思引那里移。 宫思引一手发成片红光打倒要冲上来的狼人,一手发束红光杀死已冲到近前的狼人。 无名氏脚踩一只狼人的身背,狼人挺身给他助力。 无名氏一手白钢盾牌,一手白钢长矛跃在了空中。 他一人挑落梦幻之城的三名掠杀者,是位顶级格斗高手。 无名氏在空中跃过成片红光,双臂展开跃向了宫思引。 “小心。”含雪大喊提醒。 宫思引抬眼看见,抬手发束红光,欲将其杀死。 未料,这是无名氏的计,展开双臂诱使宫思引发束光。 无名氏收臂,白钢盾牌挡住了飞来的束红光,白钢长矛出身刺向了已至近前的宫思引。 含雪发了电磁刚波打面前的狼人,后瞪脚把自己弹了出去。 撞背后的宫思引。 宫思引受到含雪身体的撞击,身体侧向了一边,白钢长矛的矛头划过宫思引的喉,刺进了她的肩。 宫思引、含雪同倒地。 无名氏落地顺势拔出长矛,欲再刺,欲一枪挑出宫思引胸口的红石。 含雪抬手发出一波电磁刚波。 无名氏用盾牌挡,咣,一声大响,被近距离的电磁刚波打飞了出去。 无名氏倒飞在空中,他用盾牌挡身前渐弱渐消的电磁刚波,一边调整失衡的身体。 无名氏脚底出现了二指白光,落地,受到大惯性,向后退,退退退,再退,手中的白钢长矛戳进身后的地中,站住,笑笑。 看一眼,前方万只狼人围攻四人的场景,笑笑。 脚底的那二指白光消失。 无名氏给狼王卖命。 狼王有白石的残石在身,给他余贿了点白石的能。 宫思引肩头出大血,白衣老者跳转身,啪跪下,捂宫思引的伤口。 含雪跳站起,玩命发射电磁刚波,挡四面涌来的狼人,心怨道,你这个白衣老者怎么能放了自己守着的阵地啊。 余二时蹲在含雪身下,向四周狼人的腿脚扫射,心骂道,就这二人还保护红石呢,特别是这个白衣老头一点战术素养都没有。 宫思引脸白,肩痛,胸口中的红石闪烁起了红光。 含雪,余二时忽见面前的狼人群被某物冲的七零八落。 是房,是房上的红门。 看不见的房把狼人撞撞撞,撞飞了出去,撞的成片倒下。 房自个也受撞,撞出了角,撞出了楞,撞着撞着,就把自个撞了出来。 房旋在四人的周边,把狼人群一圈一圈掀了出去。 含雪,余二时停枪,呆住。 无名氏刚还在心悦,忽见,凭空出现了一座房,房像人踢皮球,把狼人撞上了天,傻眼。 无名氏指挥狼人把房和四人重新围住。 房在四人的周边擦着地面飞转了起来,把涌上来的狼人搞出了风火轮。 就见,房飞转出的这个圆的边上,狼人一个个被撞的射出。 狼军大半受了重伤。 还要继续吗?无名氏跺脚,房还在转,不停吗? 房飞转的那个圆,半径变大了,不但不停,还变本加厉了。 无名氏怅声跺脚。 狼军散落。 含雪和余二时跟着房,开始收拾残局了。 无名氏跨上了那头狼人。 狼人撑脖嗷鸣,收兵。 无名氏领溃不成军的狼人离开。 房停。 含雪和白衣老者搀宫思引,余二时跟后,进红门,进了房。 红门关上。 房消失在雪地中。 第198章 原生之地 壹率贰叁肆伍,用身体的白光,耗一百九十九天,将灰色地界的三菱角白石和三菱角黑石取下。 十万困于灰色地界在人类时境犯有重罪的人的影,被唤醒。 多名困于灰色地界在人类时境是武器专家的人的影,被唤醒。 滞空间的全部铁矿用尽,制造成了刀、枪、炮。 壹统领贰叁肆伍、十万罪人,挟武器专家,从第一个时道进入了第三空间,来到了冷人王国。 白石和黑石离开灰色地界。 灰色地界、时道、第三空间、屏障,慢慢有变化,正在渐渐消失。 壹要取冷人王国的金山和铁山。 白蒙靠威望早已成为冷人王国的王。 金山随便拿,铁山分毫不让。 十万罪人有一半还没有武器。 征服人类时境需要金,更需要器。 壹后来说金主要是为了拴住罪人。 壹硬取金山和铁山,白蒙领民反抗。 壹进行了血腥的屠杀,奴役了白蒙和五万冷人。 白蒙领五万冷人成了苦工,给壹搬金山,搬铁山。 壹和贰叁肆伍,还有十万罪人,挟武器专家,押白蒙及五万冷人和运输车上的金和铁,浩浩荡荡来到了红色屏障前。 红色屏障从上往下在渐渐消失。 壹的胸口有白石,他双手聚拢白光球,将白光大球打去,打碎了红色屏障。 壹率一众人等来到了黑山,从黑山中的那个大洞,即管,进入了原生之地。 蓝色屏障、黄色屏障、黑色屏障从上往下在渐渐消失。 时道、时道、时道、时道、时道从下往上在渐渐消失。 屏障消失。 时道消失。 恶魔王看见了江文洙。 机器王有骚动。 怕怕看见了小王、小红花、宗翎。 圆形门有骚动。 y先生有骚动。 制幻师、酒女201有骚动。 灰色地界消失。 第三空间消失。 木积房拖着梦幻之城降到了原生之地。 制幻师在房中,酒女201在城中。 一同降落到原生之地。 y先生和百万丧尸摔到了原生之地。 y先生有不死之身,未死。 丧尸是丧尸,未死。 圆形门飞入了原生之地。 小王、小红花、宗翎、怕怕和一万分身,摔到了原生之地。 怕怕用他的分身救了三人,怕怕是机器人,未死。 机器王、g、j、四万机器人摔到了原生之地。 他们是机器人,未死。 江文洙、四千黄衣战士摔到了原生之地。 他们是机械人,未死。 恶魔王摔到了原生之地。 恶魔王是恶魔王,未死。 原生之地脱离地表,进入了漫空间。漫空间,虚无缥缈的存在,如风,如气,存在于无形之中,存在于四周的空气中,于外,看不见,摸不着,于里,如大地山川,实实在在,犹如现实。 恶魔王、江文洙、机器王、怕怕、小王、小红花、宗翎、y先生、制幻师、酒女201、壹、白蒙。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江临子、狼王、无名氏、苏婷婷。 圆形门、木积房。 第199章 恶魔王战江文洙 脚下的地面忽然消失。 江文洙、四千名黄衣战士往下落,落在黑暗空间,落在空中,摔在了平坦沙地上。 站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到了什么地方,就听一声嗵响,恶魔王站在了那里,走来。 江文洙看他头插铁片,一双黑眼珠,杀气腾腾:“你是谁?” “你要干什么?” 哑巴?江文洙思间,恶魔王抬手发来了直冲黑雾。 江文洙脚启光速,闪开。 直冲黑雾飞过他的身旁,击到了黄衣战士身上,十余名黄衣战士飞出数米背着地。 江文洙侧头看一眼,转头惊看恶魔王。 恶魔王二双同发,一手黑雾,一手铁皮群,飞来。 江文洙不再多言,启动光速,闪过黑雾和铁皮群,站在了恶魔王的近前,实难忍住,又开口:“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他的话还没说完,恶魔王再抬手,江文洙速抓臂腕,按住了他,恶魔王抬另一手,江文洙那一手抓来,又按住。 江文洙有推土机的力,轻松看他。 未料,恶魔王双手向上一摆,向上的力与江文洙向下的力,推着江文洙向后弹出半步,脱了手。 江文洙大惊,真乃神力啊! 恶魔王发雾与铁,需运行身中气,汇头上的铁皮和眼中的雾,耗时刹刻。 现见江文洙速极快,离着半步,抬手不一定能及时发出雾与铁,随即,掌变拳,出向了江文洙。 江文洙惊诧他的神力,忽见,大拳打来,再跑,难也,聚全身之力,以拳抵拳。 二拳相撞,彻响震耳。 恶魔王刚刚之躯。 江文洙机械之躯。 江文洙后退六步站住。 恶魔王后退两步站住。 江文洙吁一口气。 恶魔王不再给他喘息机会,汇铁皮费时最短,霎刻。 恶魔王单手连发铁皮群。 江文洙光速闪开。 恶魔王精进了,双手同发出了铁皮群,还在发。 江文洙见铁皮大群如雨飞来...一道黄光闪动,闪到了身后的一名黄衣战士的背后。 江文洙刚站住,就听,叭叭叭叭,铁皮插入的声响传来。 江文洙摸脖,摸脸,没有铁皮,松口气。 侧看去,前排的黄衣战士扎满了铁皮,好在他们是机械人,没死。 江文洙躲在黄衣战士的身后,速打开臂上的手掌电脑,输指令,头上的‘我是流氓’的帽子辐射指令信息,展开了还击。 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e55手雷,f66背包,g77能量炮 四千名黄衣战士收到指令,行动起来。 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开了火。 恶魔王见子弹飞来,双手同发黑雾挡住了,不但挡住了,黑雾裹着子弹还飞向了黄衣战士。 黑雾如刚击到黄衣战士上,那个响声,一声铛大响,如一面大铁,拍在数十人身上。 黑雾弥散开。 黑雾中,江文洙被压在黄衣战士的身下,这才领教到黑雾的厉害,子弹没有。 恶魔王还在发直冲黑雾,发铁皮群,忽,发去的黑雾,发去的铁皮群,在前方散开的黑雾中,没有了击响声。 恶魔王停手,前方的黑雾在散开消失,身体两侧的方向传来脚步响动。 恶魔王看左右,黄衣战士已迂回到了这两侧,一侧各250门g77能量炮对着他。 其他黄衣战士以手抬能量炮的黄衣战士为前排,同动了起来,向这两侧的左右延伸出去,收拢。 恶魔王前方的黑雾散尽,江文洙站在那里,还有跑来合拢包围圈的黄衣战士。 江文洙后退,退到了包围圈外。 恶魔王四周。 一圈g77能量炮。 一圈e55手雷。 一圈是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f66背包。 三圈。 恶魔王被四千名黄衣战士包围了。 江文洙站在圈外:“为什么,平白无故为什么攻击我们?” 恶魔王面无表情,看四周的黄衣战士,不理江文洙。 恶魔王又抬手。 江文洙倒吸一口凉气,下了攻击指令。 500门g77能量炮同发了能量弹。 500发能量弹以圆形包围圈上的点飞去,打在了站在中间的恶魔王身上。 能量弹的冲击波挤压恶魔王。 恶魔王的身体扭曲波动,受外力,骨骼和肉开始向里收缩。 江文洙念念,挤爆他,挤爆他。 恶魔王收缩的身体,向外弹出,恢复正常,能量弹的冲击波反弹,飞向了四周的黄衣战士。 黄衣战士受冲击波击打,呼呼啦啦同向外后退数步,站住。 当然,以上都是瞬间发生的事。 江文洙这才领教了恶魔王的刚刚之躯,能量炮没有。 500发能量炮同击打都没有。 江文洙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怪物?” 恶魔王反击,双手同发直冲黑雾,将黄衣战士打了个后仰朝天。 江文洙慌在手掌电脑上输指令。 g77能量发射,e55手雷掷出。 能量炮弹,手雷,一同用上。 恶魔王在冲击波和炸响中,立而不倒。 恶魔王见黑雾打不死黄衣战士,变了路数。 恶魔王发出直冲黑雾,黑雾和能量炮弹产生的冲击波在空中撞上。 一直冲黑雾顶二个半电磁刚波。 黑雾推着冲击波飞去,冲散了冲击波,掀翻了这里的g77能量炮的黄衣战士。 缺口打出。 恶魔王奔跑而来,冲出了包围圈。 恶魔王近距离手发铁皮群,将黄衣战士打出了机械身。 恶魔王再发铁皮群,铁皮卡进黄衣战士的机械身,动弹不得了。 恶魔王手攥黄衣战士的脖,将黄衣战士的头生拽了下来。 恶魔王疯狂发射铁皮群,疯狂拽下黄衣战士的头。 江文洙急了,光速闪来,捏住了恶魔王的脖,500发能量炮弹都奈何不了的身,岂是一手推土机的力能够捏碎的。 恶魔王一拳将江文洙打飞了出去。 恶魔王还在那里发射铁皮群,拽动弹不得无法避闪的黄衣战士的头。 江文洙急红了眼,从一f66背包中抽出一把可伸缩的坚刀,光速闪来,挥长刀砍向了恶魔王的胳膊,手雷都炸不碎的身,岂是一把坚刀能够砍断的。 恶魔王一拳将江文洙打飞了出去。 江文洙认输了。 江文洙指令黄衣战士撤离,跟着他逃跑。 江文洙回头看,恶魔王怎么还追上了。 江文洙有光速,跑得快。 黄衣战士可没光速,被恶魔王追上,发射了铁皮群,拽下了头。 平坦沙地上,黄衣战士倒在了一片,出了片,又是一线,线还在延伸,因为恶魔王还在那里追杀逃跑中的黄衣战士。 江文洙从头闪到了恶魔王这里,站在远处喊:“我们都逃跑认输了,你还穷追不舍,想把我们全杀死啊。” “你疯了吗?” 恶魔王不理他,他有光速,杀不着。 恶魔王继续在杀黄衣战士。 江文洙:“你说句话啊,为什么?” 恶魔王不看江文洙一眼,面无表情的冲黄衣战士发发发,拽拽拽。 黄衣战士一个个倒下。 江文洙见这般情景,如此下去,黄衣战士要全命丧今天。 江文洙只好舍弃一部分,给e55手雷的黄衣战士下了终极指令,困住恶魔王。 e55手雷的黄衣战士收到指令,齐向后转身,扑向了恶魔王。 江文洙领其余黄衣战士逃之夭夭。 e55手雷的黄衣战士将身上剩余不多的手雷全数掷向了恶魔王。 然后用身体把恶魔王围困了起来。 恶魔王发铁皮群,拽黄衣战士的头。 恶魔王杀死了一千名黄衣战士,毁了一百门能量炮。 黄衣战士死在了一片,一线,一片上。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恶魔王奔跑在了平坦沙地上。 第200章 恶魔王战机器王 恶魔王在沙地中跑。 他不休不眠跑了四天四夜碰到了机器王和四万机器人,看见了站立行走的红头列车和黑头列车。 机器王正在红头列车的车头中悠悠看舞台剧。 g,j作陪。 一万西装机器人,一万制服机器人,一万工装机器人,一万服务机器人,皆持转x机枪,跟在十米之高的红头列车后。 黑头列车在队伍的旁侧护航。 恶魔王奔跑中冲机器人发出了铁皮群。 铁片插进了服务机器人的身。 “啊,我流血了!” 工装机器人看见。 “我来救你。” 制服机器人看见,跑来,冲恶魔王开了枪,还击。 西装机器人看见,跑去,围向了红头列车,护驾。 黑头列车看见,撇嘴,没机器王指令,谁也不管。 红头列车当没听见,嘴中咿呀咿呀咿,在前面走。 机器王全神在看舞台剧,没工夫管外面发生的事。 g、j心急,但不敢上去跟机器王建议。 恶魔王二手连发铁皮群,杀死杀伤了数十名服务机器人,数十名工装机器人,数十名制服机器人。 后方机器人大乱,都向恶魔王开了枪。 转x机枪的万发生子弹射去,挡落了铁皮群,击在了恶魔王的身上,叮叮当当,子弹落地。 恶魔王有刚刚之躯,没事。 制服机器人将转x机枪转x到了加特林。 工装机器人学样,将枪转x到了加特林。 服务机器人被动,将枪转x到了加特林。 枪声响,子弹如墙飞。 打得恶魔王原地颤栗,眼中满是子弹飞。 吵得机器王从椅上跳站起,咬咬牙,又坐下,舞台剧还没演完呢。 恶魔王艰难抬手,向机器人,发出了直冲黑雾。 黑雾推着密如墙的子弹飞行,打倒了身体二旁的机器人。 恶魔人二手出了缺口,连发黑雾,将四周的机器人打得流血的流血,成渣的成渣。 “啊,我脑子要锈住了,快救救我啊。”服务机器人喊。 “啊,我脑子也要锈住了,没法救你。”工装机器人喊。 “拿起你们的枪,战到最后一刻。”制服机器人喊。 机器王捂耳从椅上跳站起,通过外面机器人的眼,看见恶魔王在屠杀。 机器王咬牙再咬牙,对西服机器人下达了程序指令。 机器王平复心情,坐下,继续看舞台剧。 西服机器人收到指令,离开红头列车,冲向了恶魔王。 西服机器人包围了恶魔王。 恶魔王发铁皮群,西服机器人是金属身,铁皮没用。 恶魔王发直冲黑雾,将西服机器人打飞了出去,打上了天。 西服机器人着地,落地,爬起,继续冲来。 西服机器人收起转x机枪,徒手跟恶魔王干上了。 恶魔王不再发雾与铁,徒手跟西服机器人干上了。 西服机器人把恶魔王围在中间,用铁拳捶打。 恶魔王任你打,摁住一个西服机器人,扭他的头,费了劲,扭断了钢脖,扭下了钢头。 西服机器人一个接一个扑上,叠成山,将恶魔王压在了下面。 恶魔王手、腰,臂,腿,一使劲,将上面的西服机器人掀翻。 恶魔王二手抱住一个西服机器人的头,一扭,扭下了头。 恶魔王举拳,一拳将一个西服机器人的身捶进了地中,动弹不得。 恶魔王用拳,嗵嗵嗵,将掀翻在地的西服机器人一个个捶进了地中,头露出。 恶魔王蹲在那里,用二手扭他们的头。 机器王在列车头中,通过外面西服机器人的眼看见,蹦站起,一眼瞟在外面的恶魔王上,一眼盯在面前正表演到关键处的舞台剧上。 舞台剧终于谢幕了。 机器王不忘给表演机器人鼓了鼓掌。 机器王跃出了列车头的窗。 机器王从十米高的红头列车跳到了地上。 机器王跨步跑来,手指恶魔王:“嗨,好大的胆,敢杀我的人。” “还不住手。” 恶魔王扭下最后一颗头,站起,面无表情的看机器王的方屏脸和壮如牛的宽大身躯。 机器王皱着长条方眉看恶魔王插在头上的铁皮和一双黑眼珠:“好丑。” 恶魔王抬手发出了铁皮群。 机器王用眼扫描飞来的铁皮,得出数据,杀伤力伤不到自个。 机器王站而不动,铁皮击上,皮肤也没划出半点痕。 恶魔王抬手发出了直冲黑雾。 机器王用眼扫描飞来的黑雾,是雾组成,但雾凝聚似刚,冲击力暴强。 机器王原地身动,鼓上了劲,他有比江文洙更大的力,黑雾击上,后退一步,站住,撇嘴笑笑:“就这点能耐。” 恶魔王见雾与铁杀不死机器王,收了雾与铁,跑去,徒手干机器王。 机器王瞥一眼四周的机器人,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王者风范。 机器王启脚跑向了恶魔王。 二王同举大拳,击向了对方的胸膛。 机器王后退五步站住。 恶魔王后退三步站住。 二王力之大,外人看不出,只有知自己力有多大的二王才在此刻领教到对方的力之大。 大到机器王心头一惊。 恶魔王面无表情跑来。 机器王知道自个大到很大的力没有恶魔王的力大,转变了策略,也不要王者风范了,胜者才是王。 机器王用眼扫描恶魔王的出拳方向,提起预判到,闪开,给恶魔王挥去了一记重拳。 恶魔王同闪开。 机器王大吃惊,今天是遇到对手了。 二王出拳。 二王闪。 二王谁也到不到谁。 恶魔王一手突发出了黑雾,不是直冲黑雾,是一团弥散的黑雾。 机器王被黑雾包裹,眼前一黑,忽觉谁抱住了他。 黑雾散尽。 二王在地上扭打。 机器王推恶魔王。 恶魔王手如锁紧握机器王的臂腕,不放,另一手举大拳,打机器王的身。 机器王没恶魔王的力大,挣脱不了,但也能白挨打,不还手啊,另一手举大拳,打恶魔王的身。 二王坐在地上互打对方的身。 咣咣大响。 机器王是钛合金的身。 恶魔王是刚刚的身。 二王还在互打。 机器王脑中的程序报了警,再受这样大的力击打百下,身体要坏。 机器王急了,拳变菜刀,剁恶魔王的身,没用。 菜刀变钻头,钻恶魔王的身,没用。 恶魔王还在用拳打机器王的身。 机器王对四周旁观的西装机器人喊:“傻站着干嘛,快来帮我!” 西装机器人跑来,用铁拳打恶魔王的身。 恶魔王的身体似也吃不消了,松开了机器王。 恶魔王跳站起,用直冲黑雾打散了身边的西装机器人。 机器王拖着受了损,急需维修的身体在跑。 恶魔王发去直冲黑雾,把机器王打了个狗吃屎。 机器王爬站起,冲机器人喊:“都给我上,杀了那个丑八怪。” 恶魔王用直冲黑雾打飞西装机器人,用铁皮群杀制服机器人、工装机器人、服务机器人。 机器王战在远处看飞在空中的西装机器人,看身体溅血的其他机器人,看到了黑头列车,手指:“你,给我拦住他。” 黑头列车:“谁?” 机器王:“那个丑八怪。” 黑头列车指红头列车:“他为什么不去?” 红头列车对黑头列车撇嘴:“我比你高级。” 黑头列车插腰,俯视机器王:“要去,我和他一起去,我一个人不去。” 反了,机器王睁大了眼看黑头列车,方屏脸上滑过一串代码,对黑头列车下达了程序指令,拦截恶魔王。 机器王上了装有千余名表演机器人的红头列车。 领着西装机器人、制服机器、工装机器人、服务机器人跑了。 留黑头列车拦截恶魔王。 恶魔王合计杀死了二千名机器人。 机器王算上他宝贵的表演机器人,勉强还有四万机器人。 恶魔王用直冲黑雾打十米高的黑头列车的车厢长腿。 黑头列车单腿跪在了地上,车厢拳头顺势捶下,把恶魔王整个捶进了地中。 黑头列车咧大黑嘴笑:“这么不禁打。” 恶魔王突从地中蹦出,将四周的地都掀开了。 黑头列车收笑,两只车厢拳头对恶魔王打出了组合拳。 恶魔王躲闪二下,对黑头列车的车厢组成的臂发去了铁皮群,铁皮击进车厢与车厢的衔接处,卡住了。 黑头列车的臂不能动弹,还有腿。 恶魔王发去了铁皮群,也卡住了。 黑头列车的臂与腿都不能动,还有身。 黑头列车滚动着车厢组成的长身,碾压恶魔王。 恶魔王连发铁皮群,彻底卡死了黑头列车。 黑头列车十米长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恶魔王跳上了黑头列车的身,走到了脖颈处。 黑头列车:“你要干什么?” “我都成这样了,放过吧。” 恶魔王跳下,背靠车厢锁骨,双脚蹬黑头列车的下巴,生生把黑头列车的大黑头蹬了下来。 杀死了二千机器人,杀死了一头列车。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第201章 恶魔王战怕怕 相貌身材绝佳的青年怕怕,用他的分身救了小王,小红花,宗翎。 四人走在沙地中。 怕怕手提一白色金属箱,一万分身装在里面。 小王依旧是无珠白仁眼:“哎呀,你的朋友没事吧,落下来时被我们一屁股坐成了糊糊。” 怕怕说:“我的朋友没事。你们呢,从上面摔下来怕吗?” “咦。”小王说“当然怕了。” 小红花诧看小王:“师傅,你也怕?” 小王回他一句:“难道你不怕?” 小红花点头。 小王说:“点头就对了。” 怕怕看小王白仁眼:“你能看见!” “看不见。”小王说“但可以用心去感受。” 哦,怕怕点头,看向话不多的宗翎:“你呢,你怕吗?” 宗翎一手握两柄细短剑:“怕。” 小王看三人:“你们怕什么?” “怕是什么?” 小红花,宗翎吃惊看怕怕,这是问题吗,自然是怕死了。 小王无眼珠,看不出是什么心理,单是笑了笑。 小红花说:“怕我死了,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死,太阳,怕怕在思。 小红花看怕怕迷茫样,对小王说:“师傅,你博学,跟怕怕兄解释解释,什么是怕。” “你知道?”怕怕兴看小王。 小王说:“不用刻意去找,人和人有不同,怕得东西也不一样。” “当你遇到时,就知道什么是怕了。” “是吗?”怕怕悦说“我会遇到吗?” 小王说:“会遇到的。” 怕怕微笑点头:“希望这天快点到来。” 小红花附在了小王的耳边:“你这是什么回答。” “你是不是在糊弄他啊?” 小王说:“人和人有不同。” “怎么能说我是糊弄呢。” 宗翎手指怕怕提在手中的白色金属箱:“你是怎么做到的?” “把那么多人装进里面。” 怕怕说:“脑子一动就装进去了。” 宗翎惊诧:“不可意思!” 小红花说:“是太不可思议!” “装进去那么多,还是自己。” 小王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王对宗翎说:“你可以口吐黏液。” “怕怕为什么不可以把多个人装进箱子里。” 小王对小红花说:“你可以梦中学艺。” “怕怕为什么不可以把多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装进箱子里。” 宗翎...点头。 小红花...点头。 怕怕看宗翎,口吐黏液?! 怕怕看小红花,梦中学艺?! 怕怕看小王,你是真瞎吗? 小王突然站住:“有杀气!” 杀气? 怕怕,小红花,宗翎看四周。 小红花问:“哪里有杀气?” 小王起脚:“我们快走。” 恶魔王从远处狂跑来。 宗翎看见:“是他吗?” 小王说:“还能有谁,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了。” “我们快跑吧,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师傅不用怕。”小红花拍胸膛“有我在。” “在你个头啊。”小王拍小红花一巴掌“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谁都能打过啊。” 恶魔王见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站住。 怕怕,小红花,宗翎看对面的恶魔王。 小王一把拉过怕怕:“靠你了,只有你可以和他斗一斗。” 怕怕慢点头。 小红花侧头,大眼看小王:“我是你徒弟!” 小王跺脚:“不要逞强,保命要紧。” 小王拍怕怕:“兄弟快把你箱子中的宝贝拿出来。” “准备迎敌。” 怕怕在看对面的恶魔王:“可他好像没想把我们怎么样啊。” 小王快拍怕怕的肩膀:“听我的没错。” “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 “好。”怕怕将金属箱平端在身前,箱顶变透明,小如蚂蚁的一万分身、二根激光桩、玻璃地,从箱中升到了箱顶。 宗翎,小红花看恶魔王头插铁皮,一双黑眼珠,都先是一惊。 宗翎问:“你要干什么,有事?” 小红花口开:“这样都可以活着!” 小王对宗翎说:“愚钝。” 小王对小红花说:“不要激怒他。” 又对二人说:“不要硬打,保命要紧。” 恶魔一双黑眼珠还盯在小王一双白眼仁上。 恶魔王手心出了铁皮端,抬手。 怕怕一双扫描眼看到,脑中的程序发出了警报:“有危险。” 恶魔王向四人发出了铁皮群。 宗翎听到怕怕的大声提醒,及时口吐黏液。 黏液挡住了铁皮群。 小红花惊吁一口气:“师傅你好有先见之明啊!” 小王:“你以为我闹着玩呢!” 怕怕端在箱顶的分身、激光桩、玻璃地飞出,在空中变大。 玻璃地拖着分身、激光桩,铺在了恶魔王的面前。 玻璃地变宽变长,擦地表,蹿过恶魔王的脚,延伸到了恶魔王身体四周的远处。 玻璃地上的一万分身,变大,成了和怕怕一模一样的个体。 玻璃地边沿二端的二根激光桩,变大,立在了四人远处的二侧。 玻璃地,分身,激光桩,从飞出到成型,瞬间的事。 一万分身包围了恶魔王。 怕怕,小王,小红花,宗翎站在玻璃大地外面,看。 恶魔王手发铁皮群,将分身击得血水四溅。 怕怕看见:“来真格的啊。” 小红花搓手:“你也来啊。” 小王手指说:“一击致命的那种。” 宗翎纳闷:“这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怕怕脑中程序指令分身。 分身拢手,架势是锁喉。 分身握拳,架势是捶打。 等等。 分身一拥而上。 恶魔王手发黑雾,将跑到跟前的分身达成打成了快,打飞了出去,手发铁皮群,将跟着跑来的分身击成了血人,倒下。 尸块自行汇合,又成了分身,站起。 血水自流进身,又成了分身,站起。 分身排身体异物,铁皮出身,站起。 恶魔王见分身复活,徒手拽下分身的头,一脚将头踢飞了出去。 头飞出玻璃地,落到了老远处,再也回不来了,一个分身死去。 怕怕看见:“我的玩具。” “没了。” 恶魔王在破离地上,任四周的分身用脚踢,用拳打,他扭住一个分身,把头拽下,踢飞出去。 分身打不死恶魔王,就把恶魔王像包粽子似的包在了里面。 恶魔王手臂一挥,把里里外外多层的分身弹开。 恶魔王拽下分身的头,把头踢飞。 怕怕脑中程序启动激光桩。 二根激光桩发出了激光网。 激光网移去。 激光网将分身划成了尸块。 激光网移向了恶魔王。 恶魔王踢飞了一颗头,看激光网,一手捞过一个分身,把头拽下,踢飞,没再理激光网。 激光网利在了恶魔王的身上,激光网停住,被恶魔王刚刚的身体挡住了。 小红花,宗翎方还在吃惊激光网把分身利成了块的厉害,现见恶魔王面对激光网如此这般,失色。 激光网消失。 恶魔王在杀分身,一颗颗头被踢飞,一个个分身死去。 小王喃喃:“我们还是趁机跑吧。” “把你的玩具留下,挡他,可好啊?” 怕怕说:“不好。” 小王问:“你怕了,怕你的玩具死去?” 怕怕说:“玩具是我的东西,不能留给别人。” 怕怕脑中程序启动玩具箱,即手中的白色金属箱。 金属箱变重。 怕怕松手,金属箱咚的一声大响,落在了地上。 怕怕打开箱盖,取出了二柄握器。 怕怕持握器,跑向了恶魔王。 手中的握器发出了激光束,激光剑啊! 小红花身动,要去帮怕怕。 小王一把拽住。 宗翎身动,要去帮怕怕。 小王一把拽住。 “你们打不过那个恶魔的,去了是送死。” “恶魔?”小红花看小王“你认识他?” 小王说:“见人就杀,不是恶魔是什么。” “恶魔王。” “送死。”宗翎看小王“怕怕去了不也是送死吗。” 小王说:“他不会死的。起码没那么容易死。” 小红花,宗翎同看小王:“为什么?” 小王说:“连怕都不知道的东西是什么?” “机器。” “机器人。” 小红花,宗翎惊住:“怕怕是机器人?” 小王点头:“怕怕是机器人,一时死不了的。” “你们二个肉身,就不要去送死了。” 小王又对二人说:“你们快离开这里。” “怕怕打不过恶魔王的。” 小红花蹙眉:“不好吧。” 宗翎说:“怕怕救过我们,现在把他一人丢下,太不仗义了。” 小王跺脚:“我不是留下来陪他吗。” “你!”二人看小王“你留下能起什么作用?” 小王蹲到了金属箱旁:“我给他看箱子。” 小王拎了拎金属箱,和大铁墩一样,纹丝未动:“还挺谨慎的。” “怕人偷啊。” 小王察二人还未离开,起身赶二人:“快走快走,待在这里有生命危险。” 小红花说:“我不走,我不能把你丢下。” 小红花受小王指点,学会了梦中学艺,已成了一名兼会武术、格斗、擒拿、击技的高手。 宗翎说:“我不走,走了,以后还怎么见怕怕。” 小王指小红花:“迂腐。” 小王指宗翎:“想的太多。” 二人问:“你为什么不走?” 小王说:“我走了,谁跟怕怕解释?”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有肉身,陪伴主人,有金属身,保护主人。 怕怕二套身,可切换,独一无二。 受发明他的主人、那位顶级机器人专家所赐。 怕怕跑动中切换成了金属身,手握二把激光剑。 小红花看见,手指说:“真的是机器人啊!” 怕怕令分身离开恶魔王,二把激光剑刺去。 恶魔王身体受戳之处,冒了烟。 激光剑强于激光网,即便如此,也只是将恶魔王如香头点肉,烙出了二个黑点,刺不进他的刚刚之身。 恶魔王抬手发出直冲黑雾。 怕怕受击打,启动了刚力,后退七步站住。 怕怕启跳,一跳跳出五米,跃到了恶魔王的身前,二只扫描眼分析恶魔王动态,数据汇集大脑程序,二把激光剑大力、有策挥动。 恶魔王用直冲黑雾挡二把激光剑。 恶魔王臂中一剑,划出了红色印痕。 怕怕身中一雾,后退七步。 怕怕左跳右跳,避开直冲黑雾,再次跃到了恶魔王的跟前。 二把红色激光剑挥动。 二束直冲黑雾飞射。 二人的四周,激光剑,黑雾,不停挥动,不停飞射。 恶魔王又中一剑。 怕怕又中一雾。 ··· 弥散开的黑雾罩住了玻璃地。 黑雾散尽。 恶魔王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印。 怕怕脑中程序响起了警报,身体击打受损,快离开面前这人。 怕怕转身跑去。 恶魔王追来。 怕怕令分身围堵恶魔王。 怕怕跑到了三人面前:“打不过,我们快离开。” 小红花近距离看怕怕金属身,忍不住摸了摸:“你这身材。” 宗翎痴点头:“是够威猛的。” 小王大跺脚:“还不快逃命,恶魔王杀来,有你们吃惊的。” 怕怕恢复了肉身。 小王笑问怕怕:“谁来垫后啊,是不是你的玩具啊?” 怕怕提起已去了坠力的金属箱:“不是。” 小王笑容消失:“没人垫后啊!” “不把恶魔王挡住,他会追来杀了我们的。” 怕怕从金属箱中又取出了一片玻璃:“用这个。” 沙地上的玻璃地、分身、激光桩瞬时缩小,飞回了金属箱上。 怕怕将手中的玻璃抛向了跑来的恶魔王。 玻璃变大,百米宽百米长,插着地表,蹿过恶魔王的脚底,铺在了恶魔王的身下。 玻璃地上渗出了润滑液。 恶魔王脚底打滑,摔了一大跤。 小红花手指说:“这个好。” 恶魔王站起,砰,一脚将五指厚的钢化玻璃踏出了裂痕。 恶魔王踏着重步,跨走在满是润滑液的玻璃地上。 小红花倒吸口气:“好像也没用啊。” 怕怕点头:“是啊。” 小王拍怕怕:“玩具,快用你的玩具。” 怕怕低头看端在手中金属箱上的分身。 小王手伸来,抓了一把小如蚂蚁的分身,撒在了前方玻璃地上。 小王手又伸来,又抓了一把分身,撒在了玻璃地上。 怕怕看小王。 小王似察觉到说:“玩具还会有的,命只有一条。” “怕怕你也是,你的命只有一条。” “我们快逃吧。” 怕怕看一眼玻璃地上的点点分身。 分身变大,变成了和怕怕一模一样的千名个体。 怕怕又看一眼身前金属箱上的分身、激光桩、玻璃地,沉下,进入了金属箱。 怕怕拎着金属箱、小王、小红花、宗翎离开,跑了。 分身如在冰地上,晃着身,围住了恶魔王。 玩起了摔跤的把式。 恶魔王将分身的头拽下,踢飞。 恶魔王前后杀死了五千分身。 恶魔王跳起,落下,跳起,落下,将百米宽长、满是润滑液的玻璃地,踩成了渣。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第202章 恶魔王战y先生 恶魔王奔跑在沙地中。 他不休不眠跑了四天四夜,遇到了百万红眼丧尸群和骑在灵鹿上的y先生。 恶魔王向丧尸群发出了直冲黑雾。 恶魔王冲进了丧尸群中,连发黑雾,将丧尸成片打上了天,成片打飞了出去。 丧尸是丧尸。 丧尸落地,站起。 丧尸倒下,站起。 黑雾没用。 恶魔王连发铁皮群。 丧尸是丧尸。 丧尸身中铁皮,无血,走来。 丧尸头中铁皮,无血,走来。 丧尸眼中铁皮,流血,倒下。 恶魔王高抬手,连发铁皮群。 丧尸的头被数枚铁皮利下,倒下。 丧尸的眼被数枚铁皮扎进,流血,倒下。 万名丧尸将恶魔王挤压在了中间。 丧尸张口吃恶魔王的刚刚之身,牙嘣掉。 丧尸上到了丧尸上,形成了丧尸山,将恶魔王压在了下面。 恶魔王在黑暗中手发黑雾,将丧尸山打出了松动。 恶魔王身动全力,将丧尸山的地盘掀倒。 丧尸山的上盘落下。 恶魔王双臂上举,手发直冲黑雾,将丧尸山的上盘打成了花,散开。 恶魔王双臂平举,身体原地转圈,双手连发直冲黑雾,黑雾与黑雾形成了平面圆,飞去。 一圈丧尸被黑雾强推去,倒下。 恶魔王打出了圆形空间。 恶魔王双臂依旧平举,身体依旧原地转圈,双手连发出了铁皮群。 铁皮群与铁皮群形成了平面圆,飞去。 一圈跑来的丧尸,中铁皮,头被利下,倒下,眼中出血,倒下。 个别丧尸满脸铁皮,跑来,再中铁皮,倒下。 恶魔王如跳舞般,身转圈,臂平举,发黑雾,发铁皮,杀丧尸。 百万丧尸大片上,这里出了个圆形空间,恶魔王在圆心上,身体转圈,双臂平举,发黑雾,发铁皮,杀丧尸。 恶魔王大杀四方,他跳出这里,跑在丧尸群中,铁皮群如潮水般从手中发出,将丧尸军团杀的七零八落。 y先生一双血红眼,回头看见。 y先生身跨灵鹿,手持一把镶紫宝石的权杖。 y先生权杖前指,丧尸让开了通路。 y先生骑灵鹿奔向了恶魔王。 灵鹿站住。 y先生口开:“你是谁?” 恶魔王抬手向y先生发出了铁皮群。 灵鹿敏捷,跳跃闪开。 丧尸群见灵鹿,见y先生,呼呼啦啦往后退。 灵鹿再站住。 恶魔王抬手连发直冲黑雾。 灵魂跳跃闪,闪了多下,被黑雾击到,鹿身侧翻。 y先生在灵鹿侧斜瞬间,身体上动,轻如燕,站在了地上。 恶魔王奔跑而来,发黑雾,发铁皮。 y先生权杖动,权杖上的紫宝石,发出了紫色光,紫色光挡铁皮,顶黑雾。 黑雾推着紫色光飞来。 y先生又连发二束紫色光,才将黑雾打停,黑雾散开。 三束紫色光顶一直冲黑雾。 恶魔王从黑雾中冲到了y先生的面前。 二人近战。 恶魔王发黑雾,发铁皮群。 y先生用权杖发紫色光。 恶魔王身中紫色光。 y先生身中黑雾,铁皮群。 恶魔王有神力,后退一步站住。 y先生有气力,后退数步站住。 恶魔王有刚刚之身,中紫光未死。 y先生有不死之身,中黑雾,内脏裂,自痊愈,中铁皮,手拔下,伤口自合,未死。 y先生一双血红眼看恶魔王头插铁皮、一双黑眼珠中紫光未死,吃了一惊。 恶魔王一双黑眼珠看y先生伤口自合、一双与丧尸同样的血红眼,抬手向y先生的头部发出了铁皮群。 y先生挥权杖发紫光,挡落铁皮群。 恶魔王跑动中,连发黑雾。 y先生倒退中,连发紫光。 叠加的黑雾推着叠加的紫光,飞向了y先生,将y先生打飞落地。 y先生站起,恶魔王冲到了近前,发出了铁皮群。 y先生抬权杖,抬手臂,护脖,护眼。 y先生脖中一铁皮,呲呲冒气。 y先生见打不过,拨了铁皮,掉头就跑。 恶魔王在后面追。 y先生脖中伤口自合上,不再冒气,好受多了。 y先生挥手命令丧尸围堵追在后面的恶魔王。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打飞丧尸,继续追。 y先生在前面跑,丧尸给他让路。 恶魔王在后面追,丧尸间接给他让路。 y先生见恶魔王将要追上,身体忽然跃起。 y先生似不现实的武林高手,飞跑在了丧尸群的头顶,脚尖点踩丧尸的头,如有轻功。 丧尸不再给y先生让路,忽地就把恶魔王围住了。 恶魔王跑动中,见前方丧尸围来,手发直冲黑雾,打开缺口,身体使出了伸力,挂着二侧扑上身的丧尸狂奔。 y先生从丧尸头顶跃下,跑出了丧尸群。 恶魔王发黑雾挂丧尸,冲出了丧尸群。 y先生见恶魔王又追来,抬脚就跑。 恶魔王发出一直冲黑雾,将y先生打爬下,又发出一直冲黑雾,欲将y先生打进地中,使他跑不得,好拽下他的头。 老巫婆从空中跃出,伸出一掌,推着直冲黑雾,跑向了恶魔王。 黑雾倒行。 恶魔王皱一下眉。 黑雾在眼前散尽,一只手掌使来。 恶魔王出掌。 嘭,大响。 老巫婆,恶魔王,接上了掌。 老巫婆使气。 恶魔王使力。 二掌晃动。 弹开。 恶魔王后退四步站住。 老巫婆跃在了空中,落地。 老巫婆一身紫袍,紫冒盖头,背对着恶魔王站在那里。 恶魔王口开:“是你。” 老巫婆明亮声音:“是我。” 恶魔王转身走去。 老巫婆明亮声:“生灵那么多,你杀的完吗?” 恶魔王的背顿了顿,走去。 老巫婆明亮声:“丧尸算生灵吗?” 恶魔王径直走去。 恶魔王离开了。 y先生从地上站起。 老巫婆笑盈声:“亲爱的,没受伤吧。” y先生侧头看一眼袍冒下老巫婆的脸,把头别过,没有说话。 老婆婆笑盈声:“你不爱我了?” y先生合了合血红眼,依旧没说话。 老巫婆笑盈声:“你的誓言呢,爱我的誓言呢?” y先生面拧,抬脚向丧尸群走去。 老巫婆正色声:“按计划行事。” ··· 杀了一万名丧尸。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第203章 恶魔王战制幻师 木积房拖着梦幻之城在沙地中飞行。 恶魔王在沙地中狂奔,忽见一大木房下一整座城离地二指在飞动。 随即,向城墙发出了直冲黑雾。 黑雾将城墙打出了一个窟窿。 传来城中人惊叫声。 酒女201,一头绿发,出现在了窟窿口,遥看追城狂奔的恶魔王。 恶魔王抬手又发直冲黑雾,城墙又出窟窿。 酒女201消失在窟窿口。 城墙上出现成了密集的炮口,机枪口。 炮弹、子弹齐发射。 恶魔王在炮火和子弹中奔跑。 酒女201再次出现在窟窿口,见恶魔王受炮弹与子弹攻击未死,吃了一惊。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打掉了数个炮口,数个机枪口。 恶魔王再发直冲黑雾,城墙上被打出了七八个大窟窿。 有人从窟窿口掉出。 恶魔王跑来,抬手发铁皮群,杀死了掉在沙地上的人。 梦幻之城飞行的慢,恶魔王跑的快,渐要追上。 若进入城中,城中人将是一场浩劫。 酒女201穿一身白钢盔甲,背一把白钢剑,持二柄白钢握器,从城墙上的窟窿跃出,站到了沙地上。 一同跃出的还有二名绿发男,皆白钢盔甲,白钢剑,白钢握器。 三名掠杀者战恶魔王。 绿发男1、绿发男2向二侧散开,酒女201正面,围向了奔跑而来的恶魔王。 三人手中的六柄白钢握器,射出了白钢坚丝。 六束坚丝从三个方向飞来,束住了恶魔王。 三人按握器上的按钮,坚丝往握器中收缩,缠在恶魔王身上的坚丝登时大紧。 恶魔王被六束坚丝缠绕多圈束身,一时动弹不得。 酒女201、绿发男1、绿发男2,速将手中的握器倒竖在地面,握器末端向地中射出了倒勾坚爪,进地中数米,将六柄白钢握器固在了地面上。 间接固住了六柄白钢握器射出的白钢坚丝缠束住的恶魔王。 酒女201、绿发男1、绿发男2抽出背上的白钢剑,跑向了恶魔王。 绿发男1、绿发男2从恶魔王二侧,酒女201从恶魔王正面将白钢剑刺向了恶魔王。 恶魔王刚刚之身。 白钢剑可断金,可断铁,却戳不进恶魔王的身。 三人骇惊一刹。 恶魔王使动神力,绷断了身上的白钢坚丝。 抬手向二侧的绿发男1、绿发男2发出了直冲黑雾,将二人打飞出去。 酒女201转身就跑。 恶魔王抬手向酒女201发出了直冲黑雾。 酒女201背部受黑雾击打,同飞出去,飞出老远,哐铛落地。 绿发男1、绿发男2身穿白钢盔甲静站、近距离受黑雾击打,受重伤。 酒女201白钢盔甲护身跑动、远距离受黑雾击打,受轻伤。 酒女201吐一口血,抬眼看见城就在面前,爬身站起,跃进了城墙上的窟窿,进入了城中。 恶魔王再发直冲黑雾杀死了绿发男1、绿发男2,从散在空中的黑雾跑出,追前面的梦幻之城。 城顶的木积房中,飞出了一小木积房,降到了恶魔王的前方。 制幻师从小木积房中走出,拦截恶魔王。 小木积房悬停在了二人远处的地面之上。 制幻师眨眼活过五十年,一张老头面孔,一副老头的身与骨,实为二十岁的青年,心智却有七十岁老人的历程,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 制幻师是青年?是老人? 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渴望回到过去,重启眨眼而过,却从未实实在在体验过的时光,但同时,又不想失去制幻本领。 制幻师抬手,口开,欲叫停,与恶魔王攀谈一番。 未料,恶魔王已向他发来了直冲黑雾和铁皮群。 制幻师在身前从上往下一挥手,一堵石墙出现在面前。 制幻师可制石。 石墙挡落铁皮群,挡黑雾。 石墙裂散开。 制幻师暗吃一惊。 制幻师挥手,一堵铁墙出现在面前。 制幻师可制铁。 恶魔王发直冲黑雾打面前的铁墙。 黑雾推着铁墙有动。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 黑雾推着铁墙移动。 制幻师见铁墙向自己移来,连挥手,制幻铁墙铁墙。 恶魔王在对面,连抬手,发黑雾黑雾。 黑雾推着铁墙移动。 黑雾推倒了铁墙。 制幻师大吃一惊,这才上了心。 制幻师迈着老腿,向后连退数米,趁前方黑雾弥散,心念骤集中,二手上抬,又下沉,这是他学影视片上的高手,自个加的,显得酷酷的。 制幻师面前出现了百门炮、百门枪。 制幻师可制精熟内部构造的器。 恶魔王从黑雾中冲出。 百门炮齐发,百门枪齐射。 恶魔王近距离的受百发炮弹,千发子弹同时击打,原地颤栗。 炮停,枪停,硝烟散,扬尘散。 恶魔王站立不倒。 制幻师惊呼:“亲娘哎,你是人吗?” 恶魔王抬手向制幻师发出了直冲黑雾。 炮的炮弹,枪的子弹已打尽。 制幻师忙挥手制幻铁墙挡黑雾,接着跳身闪到旁侧,二手同挥,百把白钢剑,百把白钢长矛出现在面前。 制幻师可制梦幻之城独有的武器,白钢剑,白钢盔甲,白钢长矛,白钢盾牌。 百把白钢剑,百把白钢长矛飞向了恶魔王。 制幻师打响指:“万剑穿心。” 铛铛响。 白钢剑,白钢长矛被恶魔王刚刚之身挡落掉地。 制幻师喉咙动,咧嘴:“你牛!”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 制幻师连制幻铁墙挡。 制幻师制幻物,体力大耗,虚汗流,一边制幻铁墙一边说:“我要是有我二十岁的身子骨,会怕你这个魔头?” 制幻师开始大喘气,再下去要累死:“好汉不吃眼前亏。”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老夫我···呸···哥哥我,并非怕你,等我缓好了体力,再和你战,撤了。” 小木积房飞来。 制幻师上了小木积房,飞走了。 恶魔王在下面追,抬手冲天发出了直冲黑雾。 黑雾擦着小木积房飞过。 小木积房晃动。 制幻师:“来劲了是吧!” 制幻师打开了小木积房的门,在空中制幻出了一面铁墙,一面铁墙···。 铁墙平落下来,砸下面的恶魔王。 恶魔王发直冲黑雾,掀过一面铁墙,又掀过一面。 恶魔王被一面平落下来的铁墙砸进了地中。 恶魔王顶翻了铁墙,从地中跳出。 小木积房飞的快,大木积房拖着梦幻之城飞的慢。 恶魔王跑的没有小木积房快,但快过大木积房拖着的梦幻之城。 小木积房中的制幻师给恶魔王沿路设置障碍,制幻出一道道百米长的铁墙,从天而降,竖在了恶魔王的前方。 恶魔王用直冲黑雾打倒一道铁墙,前方又是一道铁墙,更前方还有多道铁墙,速度大减。 制幻师回身躺在了小木积房中:“累死我了,回去了一定要大补。” 小木积房飞回了大木积房。 恶魔王在沙地中打一道道铁墙。 身后远处,制幻师制幻出的炮、枪、白钢剑,白钢长矛在消失。 打倒的铁墙在消失。 恶魔王打倒了最后一道铁墙。 木积房梦幻之城不见了踪影。 杀了二名掠杀者,杀了十二名城中人。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第204章 恶魔王战壹 十万罪人,五万被奴役的冷人。 罪人持枪,冷人推装有金与铁的车。 罪人在二侧,冷人在中间,用枪押着冷人走,冷人推着车,头依旧高昂。 壹在队伍的最前,身后是贰和叁,贰和叁的身后是被挟持的数名武器专家。 其中有一名显得很特别,二名罪人用车推着,车上有一白光容器,白光容器中装着这名武器专家,女人。 白蒙被二旁的罪人用枪押着,跟在武器专家后,他向前快走二步,看了一眼白光容器中的这名女性武器专家。 脸白,似得了病。 白蒙又看了一眼同在车中,搁在白光容器旁的,他的那把上古宝刀。 贰回头看见,走来,将白蒙推离了这辆车,看白光容器中的女性武器专家,看搁在一旁的刀。 喝令白蒙不得再靠近,命令二旁的罪人看着白蒙,不许他上前,以防白蒙打白光容器中女性武器专家的主意。 若不是白蒙说这把刀是他王的象征,早就被贰给扔了。 若不是白蒙见实在打不过罪人手中的枪,也不会投降。 白蒙是五万冷人的王。 壹挟持白蒙,奴役五万冷人。 白蒙身后是,五万冷人推着金与铁,黄灿灿,白晃晃。 二侧罪人手中的枪对着他们。 肆和伍在队伍的最后。 恶魔王狂奔在沙地中。 忽见,浩浩大队,狂跑而来。 恶魔王抬手向罪人和冷人发出了直冲黑雾和铁皮群。 黑雾将人打飞,五脏剧裂而死。 黑雾将装有金与铁的车掀翻。 铁皮群将人利出鲜血,倒下。 恶魔王见铁皮能杀死人,连发铁皮群。 处在队伍外侧的罪人,遭大殃。 罪人也有‘高手’在,精通枪械不在少数,杀人如麻不在少数。 罪人开枪打恶魔王。 恶魔王刚刚之身,顶着万发子弹跑。 罪人看见,大呼:“打不死啊!” 罪人开炮打恶魔王。 恶魔王刚刚之身,在炮火中跑。 罪人看见,惊呼:“妖怪啊!” 恶魔王冲进了队伍中,大杀四方,连发铁皮群,鲜血飞溅,杀罪人,杀冷人。 队伍大乱。 十万罪人,五万冷人,骚动。 绵长大队,恶魔王在这里连发铁皮群,砍瓜切菜般杀人。 这一片上的罪人见杀不死恶魔王纷纷逃命。 这一片上的冷人高昂着头,也逃命,但他们不像罪人那样往老远处跑,他们就在这一片上东躲西躲,他们是不会抛下他们的王白蒙的。 肆和伍跑来,抬手向恶魔王出了白光。 恶魔王中白光,身动二下,抬手向肆和伍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秒杀了肆和伍。 恶魔王连发铁皮群,接着杀罪人和冷人。 恶魔王将大队冲杀的七零八落。 罪人高呼:“救命啊!” 喊声响彻。 绵长大队上的罪人慌乱起来。 壹本想,不管来者何人,有肆和伍去大可解决,现一看...留叁看守武器专家,带贰跑向了恶魔王。 白蒙见壹和贰离开,独叁在这里,二旁罪人的注意力大都被恶魔王吸引而去,机会来了。 白蒙眼神使动,领身后数名冷人,杀了近旁的罪人,一记重拳将叁打晕,拿了车上的上古宝刀,英俊的面孔,口开,发出牛吼声:“杀。” 白蒙一声杀,如雷响,传遍绵长队伍。 冷人听到王的呼声,全行动起来,杀身旁的罪人,夺罪人手中的枪...冷人不会使枪,得枪如得烧火棍。 罪人开枪射杀冷人。 白蒙牛吼声再响:“跟我走。” 白蒙领着冷人从罪人中冲出,跑去。 罪人见冷人没拿车上的金,守在金旁,开枪射杀跑去的冷人。 冷人被恶魔王杀,被罪人杀,损了一万。 白蒙领着四万冷人逃走了。 壹有同和白衣老者一样强的白光。 壹抬手向恶魔王发出了一束白光。 恶魔王抬手壹一发出了直冲黑雾。 黑雾推着白光飞来。 壹连发二束白光,将黑雾打停。 一黑雾顶三束白光。 弥散在空中的黑雾散尽。 贰抬手向恶魔王发出了一束他的白光。 恶魔王抬手向贰发出了直冲黑雾。 黑雾推着白光飞来。 贰连发白光。 黑雾推着白光飞来,将贰打飞了。 贰受了伤,在远处缓着。 壹正视恶魔王。 恶魔王正视壹。 因为壹的胸口有白光在闪烁。 壹,顾昕兰,四十岁,瘦弱身,目坚定,父母因宫廷政变被砍头,十岁为奴,苟延长大。 夺红石,进入人类时境,建立他心目中的政权。 壹启动了胸口中的白石之能。 壹抬手向恶魔王发出了一束煞白光。 恶魔王抬手向壹发出了一直冲黑雾。 煞白光与黑雾在空中相撞,停住。 煞白光消失,黑雾散开。 一直冲黑雾顶一煞白光。 恶魔王垂下的手聚起了黑雾球。 壹垂下的手聚起了白光球。 恶魔王抬手发去。 壹抬手发去。 黑雾球和白光球在空中相撞,晃动。 黑雾球,白光球反弹,冲击波形式反飞来。 一黑雾球顶一白光球。 恶魔王中黑雾冲击波,嘴角流血。 壹中白光冲击波,合着嘴喉咙动。 恶魔王手中再起黑雾球。 壹手中再起白光球。 恶魔王忽然将手中的黑雾球发向了旁边的罪人群。 黑雾球如一颗大炸弹,杀死无数。 恶魔王转身走去。 恶魔王走远了。 壹收白光球,口喷一口鲜血。 恶魔王嘴角流血,因有刚刚之身。 壹嘴中喷血,未死,因有白石护身。 壹的怀中还揣有黑色石,未嵌入胸口。 白石是力,是能! 黑石是什么,壹为何不用? 贰走来,指恶魔王的背影:“我去杀了他。” 壹看贰一眼:“算了。” “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能冒险。” 贰感动点头,将迈出去,表忠心,自知打不过,做做样子的脚收回。 壹在贰的隐蔽搀扶下走回了罪人群。 恶魔王奔跑在了沙地中。 杀死了五千罪人,杀死了五千冷人,杀死了一万人。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第205章 恶魔王战狼王 六个大盆地。 五盆地分别圈养着猪、羊、牛、马、狗。 一盆地在中间,畜牧茂草,绿油油。 各盆地有千人负责喂养。 人与牲畜同吃同住,乍一看,分不清。 污秽满身,分不清谁是谁,分不清人与畜。 三十万狼军驻扎在盆地外,吃猪羊牛马狗,毛发锃亮,健壮的很。 五万是可四肢奔跑的狼人,曰御林军,围一座山驻扎,山远看,狼头形貌,凿出使然。 狼头山中,住狼王,住无名氏。 恶魔王狂奔在沙地中。 恶魔王有伤在身,依旧狂奔。 恶魔王忽见狼人,骤发直冲黑雾。 狼人中黑雾,五脏剧裂,狼嘴喷血,死去。 狼人嗷叫,狼群骚动。 狼声刺耳,恶魔王骤发黑雾球。 狼人中黑雾球,全身裂缝而死,杀死近百。 恶魔王发黑雾球,耗大体力,额头出了汗。 恶魔王发直冲黑雾,发铁皮群。 狼人中黑雾,喷血而死,杀死数十。 狼人中铁片,满地打滚,杀伤数十。 狼人有狼皮,铁片难利进内脏。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杀狼人。 三十万狼军,五万有长矛,五万有盾有长矛。 其余无器,但高、壮、猛。 利爪就是器,獠牙就是器。 狼人反击,用长矛刺,用利爪抓,用獠牙咬。 恶魔王刚刚之身。 长矛如遇铁,利爪如遇铁,獠牙如遇铁,断断断。 狼人高壮猛,乌央跑来,撞击恶魔王。 恶魔王连发黑雾球,打飞了四面汹涌而来的狼人。 恶魔王跑动起来,前发,左发,右发,连发直冲黑雾。 三面狼人,噗,狼嘴喷血,狼人的血真多,还在喷,蹬脚死去了。 恶魔王在狼人群中狂奔,狂发直冲黑雾,狂杀狼人。 恶魔王跑进了盆地中,连发直冲黑雾,杀猪羊牛马狗,杀满身是污秽的人。 狼人驻地,黑雾弥散。 恶魔王跑出了盆地,接着发直冲黑雾,接着杀狼人。 御林军出现在了恶魔王的面前。 四肢着地的狼人,如洪水奔腾跑来,地颤。 恶魔王二手同起黑雾球,发去。 聚大能的黑雾球,遇奔跑而来的狼人,迸射开,似出了一招排山倒海。 先头狼人轰然倒翻。 恶魔王连发黑雾球。 恶魔王汗流,神激昂。 黑雾球将御林军狼人挡杀在那里。 无名氏一身红袍,一手持白钢盾牌,一手持白钢长矛,跨一匹狼人,从狼头山中跃下,奔向了恶魔王。 无名氏从侧面杀出,白钢长矛刺向了恶魔王。 白钢长矛将恶魔王刚刚之身刺出了血红点。 白钢长矛的锋利强于白钢剑的锋利。 恶魔王抬手给了无名氏胯下的狼人一拳。 无名氏身动,上跃,胯下的狼人飞出,他落地。 恶魔王给近在眼前的无名氏发出了直冲黑雾。 无名氏高手也,侧翻身,跃过了黑雾,一手白钢长矛刺来。 恶魔王刚刚之身再出一红点。 无名氏一手白钢长矛,一手白钢盾牌。 若没有另一手的白钢盾牌拖累,无名氏的身形方可变得更快,多刺出恶魔王几个红点来。 恶魔王喉咙中白钢长矛,出了血红点。 恶魔王抬手向无名氏的正怀发出了一直冲黑雾。 无名氏另一臂急动,手中的白钢盾牌挡身。 黑雾击打到白钢盾牌上,将无名氏打得倒飞了出去。 一直冲黑雾顶三电磁刚波。 无名氏在空中吐血,落地到远处,和绿发男1、绿发男2一样,受了重伤,好在他还有狼人小伙伴。 白钢盾牌坚等白钢盔甲,却不及白钢盔甲穿在身上方便。 狼人抬着无名氏跑了。 恶魔王发直冲黑雾,继续杀狼人。 狼人忽地都散开了。 狼王走来。 狼王,上任狼王与一从灰色地界进入第三空间女性的后代,狼身,人头。 妈妈起名,爱团子。 听妈妈讲人类时境有多好。 夺红石,进入人类时境,一探究竟。 狼王高普通狼人一头,拿一坚刚铁棒,一挑就将一受了重伤爬不起身的狼人给挑站了起来。 那狼人感动退下。 狼王一双大花眼,小鼻头,圆嘴唇,有点宝宝感。 狼王棒指恶魔王,细语慢声说:“你是哪来的?” “这么厉害,以后跟我吧。” 恶魔王抬手怒发直冲黑雾。 狼王见黑雾如他手中的铁棒直啾啾的飞来,站而不动:“看来是要把你打服啊。” “才肯听我的话。” 黑雾大响,击到了狼王的身上。 狼王有坚不可摧的身,有手推巨石的力,凭这二点,再加他亲善的行为,才获得了其他狼人对他这个是狼人又不是狼人的半个外来户的名为爱团子的半兽人的俯首认可,成为了新任狼王。 狼王受直冲黑雾击打,后退八步站住。 狼王滑溜眼珠,看二边狼人的反应。 狼人哦惊呼,见狼王站住,哦沉默。 恶魔王抬手又发直冲黑雾。 狼王胸口中有一菱角白石,启动了白石之能。 狼王手中的铁棒,浮上了白光,成了白光铁棒。 狼王有坚不可摧的身,加白石护身,有了等同于机器王钛合金的身。 狼王有手推巨石的力,加一菱角的白石之力,有了等同于机器王的力。 直冲黑雾飞来。 狼王站而不动,黑雾击来,后退一步站住。 狼人欢呼。 狼王握白光铁棒跑向了恶魔王。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 狼王横白光铁棒顶黑雾。 恶魔王气喘,他已不休不眠半月有余。 狼王从弥散在空中的黑雾冲出,白光铁棒,铛的一声,敲在了恶魔王的头上。 恶魔王刚刚之身,头也是刚刚的。 白光铁棒反弹,铛的一声敲在了狼王的头上。 狼王有约钛合金的身,头却不是的。 狼王头起大包,捂头后退二步:“你的头好硬。” 恶魔王大怒,手心中起了黑雾球。 狼王高于恶魔王,白光铁棒端头起了白光小球。 恶魔王发黑雾球打狼王的身。 狼王发白光球打恶魔王的头。 狼王飞了出去。 恶魔王单膝跪地。 狼王有约钛合金的身,但也遭不住黑雾球的打,飞出老远落地,口喷大血。 恶魔王有刚刚之身,但也禁不住白光球的二次击打,虽不及壹发出的白光球能量大,但奈何身已有伤,一口血流出。 恶魔王站起,虚汗流,体力耗大,身体重伤。 狼王晃站起,指挥身后的御林军,四周的狼军,围攻起了恶魔王。 恶魔王发直冲黑雾突围。 狼人密集。 恶魔王怒吼一声,大地颤。 狼人怯。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杀出了狼人驻地。 恶魔王离开,狼王松了口大气,爬上一只四肢着地狼人,回了狼头山,养伤去了。 恶魔王在沙地中走。 杀了一万狼人,杀了一万猪羊牛马狗,杀了一千满身是污秽的人。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第206章 战恶魔王 恶魔王在沙地中走。 恶魔王忽然站住,侧头。 恶魔王抬手发出了一直冲黑雾。 直冲黑雾被空中某物挡停,弥散开。 恶魔王跑动起来,似在追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恶魔王又发一直冲黑雾。 直冲黑雾再次被空中某物挡停,弥散开。 余二时的惊喊声:“地震了!”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 隐在空中的红门房被打了出来。 房擦着地面飞行。 恶魔王狂奔,追上,一记重拳打上,房完好无损。 一记神力重拳打上,将房打出了一个窟窿。 从拳大的窟窿口看见房中的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 含雪通过窟窿口望见房外的恶魔王:“是他,恶魔王!” 窟窿口上余二时的嘴:“完了!” 房在前面飞,恶魔王紧跟在后面跑。 恶魔王举拳,欲再打房。 房骤停。 恶魔王没刹住,撞上。 房中人全后仰去,从窟窿口消失,后背摔地声。 房停,接着旋转,将撞在房墙上的恶魔王打连打带甩,搞飞了出去。 恶魔王站起,房旋转着飞来。 房再将恶魔王打飞。 恶魔王爬站起,咧着嘴手心起了黑雾球。 恶魔王将黑雾球发出,口喷大血,本已被壹和狼王的白光球打成了重伤,现强行驱力发黑雾球,伤上加伤,很难再发出黑雾球。 黑雾球飞去,将坚如铁石的房打成了块,裂散开。 红门出裂缝,整体完好,竖在那里。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从房的废墟中,晃头晃身站起。 余二时目眩:“好晕。” 含雪隐出二把电磁枪,对向了不由分说见人就杀的恶魔王。 果然,恶魔王见房中人未死,抬手就发来了直冲黑雾和铁皮群。 含雪双枪齐发,二波电磁刚波飞去,一波挡铁皮群,一波挡黑雾。 一直冲黑雾顶三电磁刚波。 黑雾推着刚波飞来。 含雪双枪再齐发,二波电磁刚波飞去,叠加先一刚波,刚好三波,将直冲黑雾挡停,弥散开。 宫思引还在纳闷:“他是谁?” “也是来抢红石的?” 含雪暂顾不上跟她解说恶魔王的心性,双枪对着散在空中的黑雾,眼睛盯着散在空中的黑雾,脱口说:“是。” 这一说,宫思引,白衣老者打起了全足的劲头,保护红石! 双手下沉,对着黑雾,随时准备发红光,发白光。 余二时持转x机枪,知道恶魔王的厉害,也自知子弹对恶魔王能起多大的作用,后退后退,退到了三人的身后,警惕二侧,警惕身后。 黑雾散尽。 恶魔王站在那里,二手同抬,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含雪双枪齐发,二电磁刚波打一黑雾。 宫思引,白衣老者同抬单手,发出了一束红光、一束白光打另一黑雾。 一直冲黑雾顶三电磁刚波,黑雾推着刚波飞来。 一红光顶二电磁刚波,一白光顶一电磁刚波,红光白光将黑雾打停。 含雪再双枪齐发,二电磁刚波飞去,一电磁刚波叠加先二电磁刚波将黑雾打停,一电磁刚波推着弥散在空中的黑雾飞去。 宫思引,白衣老者再单手同发红光、白光,红光白光推着弥散在空中的黑雾飞去。 恶魔王见黑雾中飞来黄色电磁刚波、红光、白光,二手同抬,连发直冲黑雾。 直冲黑雾推着电磁刚波飞去,直冲黑雾将红光白光打停消失。 黑雾弥散。 恶魔王双手还在发直冲黑雾。 含雪见弥散在空中的黑雾有动,急喊:“不要停!”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在黑雾这边不停的发电磁刚波,红光,白光。 恶魔王在黑雾那边不停的发直冲黑雾。 二方中间地带起了大黑雾。 黄色电磁刚波,红光,白光与直冲黑雾在弥散在空中的黑雾中你打我,我打你,较量着。 恶魔王连发直冲黑雾,流大汗。 宫思引连发红光,流大汗。 白衣老者连发白光,流大汗。 含雪连发电磁刚波,手指困。 宫思引,白衣老者抬双手,发红光,发白光,飞去。 黑雾那边传来铛的一声大响音。 打到恶魔王了? 听声音,应该是。 宫思引,白衣老者不停发红光白光,耗大体力,加宫思引肩头有伤。 宫思引手停,白衣老者手停。 含雪又发多下电磁刚波,见没传来响音,也手停。 黑雾如屏障如炊烟,弥散在三人的面前,冲云霄。 余二时从后面走到含雪跟前:“恶魔王恐怕没那么容易死。” 含雪说:“我想也是。” 黑雾挡住了视线,又不敢贸然过黑雾去查看,含雪招呼宫思引,白衣老者,余二时向后退去数米,保持警惕。 黑雾渐散。 黑雾消失。 恶魔王站在三人对面的左侧方,嘴中的血如水在流,手中端着一个黑雾球。 余二时看见:“不好,快跑!” 含雪申说:“不能跑!” 黑雾球是飞,能跑的过吗。 恶魔王手臂大推将黑雾发出。 黑雾球飞来。 含雪双枪连发电磁刚波。 宫思引,白衣老者双手连发红光、白光。 黑雾球推着电磁刚波、红光、白光飞来。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倒退着连发刚波、红光、白光。 黑雾球被打停。 黑雾球聚大能,迸射开,以冲击波形式飞向了四人。 含雪大喊:“跑。”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转身跑去。 弧形黑雾将四人打飞了出去。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趴在地上,口中出血,皆受伤。 恶魔王强行发黑雾球,伤及内脏,嘴中流着血,奔跑而来。 若没有刚刚之身,常人已死八百回。 四人爬站起来,恶魔王已到近前。 恶魔王抬双手发出二束直冲黑雾,打散落在不同方向的四人。 含雪双枪连发电磁刚波,挡飞来的黑雾。 宫思引双手连发红光,挡飞来的黑雾。 白衣老者双手连发白光,打恶魔王的身。 余二时早早跑开了,远距离开枪,打恶魔王的身。 白光击在恶魔王刚刚的身上,颤二下,站而不倒。 子弹击在恶魔王刚刚的身上,叮叮响,隔靴搔痒。 含雪用电磁刚波,将黑雾打停。 宫思引用红光,将黑雾打停。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三个方向上,发黄色电磁刚波,红光,白光,击打中间位置的恶魔王。 恶魔王身中三面不间断飞来刚波,红光,白光,被困住,刚刚之身原地大颤,一声大吼,呕出一口黑血,全身上下忽然迸出了黑雾。 黑雾推着刚波红光白光飞去,将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打倒在地。 恶魔王晃多下脚,站住。 余二时在远处无助开枪打恶魔王,喊三人:“他还没死,快站起来啊!”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嘴中流血站起,发电磁刚波,红光,白光,再次将恶魔王困住。 恶魔王艰难抬手,鼻腔开始流血,手心中渐聚起了黑雾球。 含雪见恶魔王手心中的黑雾球渐成型,心惊,完了,不论这个黑雾球的能量有多大,抛向谁,谁就是死。 竖在远处裂了缝的红门,身动,飞起。 红门飞来,自升高,啪!拍在了恶魔王的当头。 红门彻裂开,散落。 恶魔王双膝跪地,手中未成型的黑雾球迸射开,推着刚波,红光,白光飞向了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 迸射开的黑雾也打向了恶魔王。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再次被打倒在地,好在这颗未成型的黑雾球发出的能量不大,加刚波红光白光阻挡,能量再减,但也足以让三人再吐一口小血。 三人吐血。 含雪艰难支肘,看中间的恶魔王。 恶魔王当头受红门重击,腹又受自个的黑雾击打,跪在那里,头垂下,没了动静。 含雪松口气。 恶魔王头动,抬起。 含雪大惊,还没死! 恶魔王双眼出血,手心中渐起黑雾。 含雪够拿掉在一旁的电磁枪,发电磁刚波,击打恶魔王。 恶魔王刚刚之身大汗流,努着神力,岿然不动。 余二时举枪打了二下,放弃了。 余二时跑到宫思引身旁:“快发红光吧,恶魔王还没死。” 余二时跑到白衣老者身旁:“快发白光吧,恶魔王还没死。” 宫思引,白衣老者已连发数百下红光,白光,体力大耗,加受了伤,再难驱力发出光来,若强行,必伤内脏而死。 不是谁都有恶魔王刚刚之身。 嘴鼻眼,三窍流血还不死。 恶魔王一双在流血的纯黑眼珠盯看含雪。 含雪发了毛,手中的黑雾是要冲我来啊! 含雪忽瞥见,从怀中打落到身旁的蜗牛壳。 试试吧。 含雪速放下电磁枪,拿起鸡蛋大小的蜗牛壳,将塞在蜗牛壳上的碎布抽出。 含雪将蜗牛壳的口对向了恶魔王。 蜗牛壳吹出了一股风,风吹在了恶魔王的身上。 恶魔王楞一下。 风旋起了沙,沙有了人形。 恶魔王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沙造恶魔王。 恶魔王看沙造恶魔王,头插‘铁皮’。 恶魔王面大动,嘴唇大颤。 沙造恶魔王面大动,嘴唇大颤。 恶魔王手中的黑雾散了。 沙造恶魔手中的‘黑雾’散了。 恶魔王的眼盯在沙造恶魔王插在头上的‘铁皮’,忽慌站起,转身狂跑而去。 沙造恶魔王转身也跑了。 含雪看恶魔王跑远的背影,楞愣,哧笑一下,将蜗牛壳用碎布原塞住,揣进怀中,拍拍,彻躺下,看天。 余二时出现在视线中。 含雪挥手:“别挡。” 余二时蹲身,望远处,恶魔王消失在视线中:“就这么打败恶魔王了?” “一个蜗牛壳。” 含雪笑笑:“是他自己。” 余二时将含雪拉站起来。 宫思引将白衣老者拉站起来。 房没了,红门也没了。 四人头顶上空,浮有渐散的黑雾。 恶魔王在沙地中狂跑。 前方有一座山。 恶魔王抬手发出一直冲黑雾,将山打出了一个洞。 恶魔王流着血泪跑进了洞中。 第207章 重聚首,有试探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在沙地中走。 去找电磁城的人和江临子。 寻知宫思引和白衣老者有见过黄色电磁罩和罩中人。 含雪大喜。 余二时也喜,但有点说不出的落寞感。 沙沙跑动音,从远处传来,有人! 含雪警觉,二把电磁枪握在手中,宫思引和白衣老者暂发不出红光和白光,若来坏人,情况大不妙。 含雪脸起笑容,黄衣,数千黄衣。 余二时远指跑在三千黄衣战士前面的江文洙,惊喜说:“是江文洙。” 宫思引,白衣老者本望见来人不明,紧张万分,又见含雪和余二时高兴的样,松半口气,提悬半分心。 宫思引和含雪,余二时有言在先,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把红石能进入人类时境的秘密告诉其他人,即使是朋友,不到确定无疑,也要斟酌。 朋友面对诱惑也会变。 绝不能让红石进入人类时境。 红石若进,众人争抢,世界大乱。 含雪迎上,二人拥抱一下。 余二时迎上,二人拥抱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 “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从天上掉下。” “我们无奈走入。” 江文洙远见炊烟袅袅,一路追寻到这,一听那升起的炊烟是恶魔王发出的黑雾,惊骇一下。 江文洙看一身红衣的宫思引,一身白衣的白衣老者:“这二位是谁?” 含雪笑说:“在这里遇见,相知相熟的朋友。” 余二时呶呶点头。 宫思引,白衣老者半悬的心落下,上前和江文洙自我引荐打了打招呼。 江文洙望望四周沙地:“这里是什么地方?” 含雪说:“原生之地。” 白衣老者滔滔,讲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原生之地。 江文洙晃晃点头,最后说:“管他什么人类时境,原生之地,能在这里和你们相聚,我开心无比。” 江文洙看老友含雪,看老友余二时,喜不胜收。 宫思引,白衣老者看江文洙,这人有戏啊! 似对回到人类时境不感兴趣,红石暂无忧,若再对红石异能不感冒,红石全无忧。 宫思引,白衣老者又看江文洙身后枪炮在手的三千黄衣战士,肯定点头,若能把江文洙也发展成为红石的坚定保护者,那将再好不过。 宫思引,白衣老者又看江文洙和含雪好的不能再好的关系....这项任务只能交给含雪了。 “含雪。”有人喊。 “二时。”有人喊。 含雪侧头。 余二时侧头。 含雪笑回话:“宗翎!” 余二时笑回话:“小红花!” 宗翎,小红花,小王,怕怕从几人的侧面方向走来。 四人走到跟前。 含雪,宗翎,二女笑容满面互看。 含雪激动,抱抱宗翎。 余二时激动,一拳打在小红花的胸口。 小红花摸摸胸口笑笑,看见一旁的江文洙:“你也在!” 江文洙笑点头。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移向江文洙:“光之子。” 江文洙惊讶:“你能看见?” “看不见”小王说“听声,听你点头声。” 江文洙愕然:“哦。” “以后不要叫再叫我光之子,我的真名是江文洙,叫我江文洙。” 江文洙口又开,还想解释说道说道。 小王说:“叫什么都行,是你就行。” “江文洙。” 江文洙合嘴。 怕怕站在小王,小红花,宗翎身后看余二时,看含雪。 怕怕走上前:“是你,含雪!” “还记得我吗?” 含雪看见怕怕,心惊一下,点头:“记得。” 怕怕是机器人,含雪不知该不该防他。 余二时看见怕怕,手指说:“是你,怕怕!” 怕怕是机器人,余二时肉跳,战机器历历在目,可不是好惹的。 怕怕看余二时说:“是我怕怕。” “你还记得我,我也记得你。” 余二时看怕怕:“你知道你是谁吗?” “你是···” 怕怕说:“我是怕怕。” 余二时挠头,你是机器人。 含雪看怕怕,看宗翎,小红花,小王:“你们怎么到一起的?” 宗翎说:“是怕怕救了我们。” 小红花,小王点头。 含雪防怕怕的心减去大半,再看这位英俊无比的怕怕,说:“谢谢你啊。” 怕怕说:“朋友不言谢。” 都成朋友了,余二时看小红花,小王,宗翎,指怕怕说:“你们知道他是···他是谁吗?” 小红花率性子:“知道,机器人。” 终于说出了余二时难言的话,余二时将心虑放下,只等众人如何面对这位机器人怕怕。 真敢说,含雪看一眼小红花,看怕怕,怕怕知道自己是机器人吗? 怕怕见众人异样目光,笑点头:“是啊,我是机器人。” 含雪心放下,怕怕原来已知自个是机器人,万一不知,被小红花一说,现知,发起疯来,可就不好了。 机器人!站在外围的宫思引,骇然。 机器人,站在宫思引身旁的白衣老者,琢磨,这个机器人的主人是谁啊? 机器人,江文洙看怕怕,似找到了同伴。 余二时看众人对怕怕是机器人无大反应,对身旁的小红花说:“你知道怕怕是机器人,还和他做···” 不是余二时不交心,不进步,在他所处的年代,机器遍布,实乃怕怕这位机器人太逼真,和人无异,太不现实,实乃战机器战怕了,实乃机器王给他留下的阴影还未散,故此对怕怕这位同机器王一个空间一个城市出来的机器人有戒备。 余二时的话止在那里。 小红花皱眉。 小王接道:“机器人也可以做朋友啊。” 含雪点头:“是的。” 小王又说:“人和人有不同。” “机器人也是人,不要分彼此,不要分的那么清。” 余二时一筹莫展:“是,但也太···” 小王一双无珠眼下,准确指宗翎:“她可以口吐黏液。” 准确指小红花:“他可以梦中学艺。” 准确指江文洙:“他可以跑的如同光快。” 小王收手抱在身下:“他们异于常人,和机器人异于常人有样吗。” “我们都可以和他们三人做朋友,为什么不可以和怕怕做朋友。” “不要有那么多成见,心向善,挚可交。” “怕怕救了我们哦。” 余二时茅塞顿开:“嗯。” 含雪点头,小王说了我想说的话:“说的好。” 怕怕有感动到,面容动,看小王。 白衣老者吓到,这女的口吐黏液,这男的梦中学艺,这男的江文洙居然跑的如同光快,他是瞎子吗? 还有一个机器人。 白衣老者附耳:“我们要不要离开,这些人,万一有不轨者,红石怕···” 宫思引看一眼含雪,对白衣老者说:“有她在。” “恰恰不能离开。” 白衣老者点头。 宫思引筹划,若把这些人士都能发展成为红石的坚定保护者,那就太好了,保卫红石,保卫人类时境,指日可待。 宫思引看同这些人士打成一片的含雪....牵线搭桥非你莫属了。 犯难这些人士对回到人类时境,对红石异能是否有想法。 宫思引看白衣老者,前半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后半个任务,择机亮红石异能,看这些人士的反应。 小红花看站在远处的宫思引和白衣老者,问含雪:“那两个人是谁啊?” 含雪给引荐:“宫思引,庆···” 含雪忘了白衣老者的名。 白衣老者说:“庆比干。” 含雪说:“宫思引,庆比干。” “相知相熟的朋友。” 含雪给引荐:“宗翎,小红花,小王,怕怕。” “患难与共过的朋友。” 余二时瞄一眼怕怕,他也算吗。 都算认识了,众人在沙地中走。 小红花忽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衣老者就等这话:“原生之地。” 白衣老者涛涛,讲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原生之地。 小红花听得认真,不住点头。 怕怕的机脑在学新知识,全神贯注。 宗翎有厌,有一搭无一搭。 小王无珠白仁眼下面无表情。 白衣老者看四人反应,喜忧参半:“你们还想回到人类时境吗?” 小红花说:“我一个第三空间的人,回人类时境干吗。” “到了原生之地,就在这待着吧。” 怕怕说:“如此说,我也是第三空间的人。” 宗翎说:“我也是。” 原来都是第三空间的人啊! 白衣老者大喜,再看没有说话的小王,窃喜一下,一个盲人,纵使听力和感知力超强,也难掀起大浪。 白衣老者忧全无,与宫思引对视一眼,只要他们不想回到人类时境,就对红石多半无企图,现只剩下红石的异能是否能引起他们的窃取心。 含雪看宫思引白衣老者,看四位朋友,心有难受,白衣老者在试探甚有利用之嫌,我却不能将红石可进入人类时境的秘密畅告四人,还算是朋友吗,我也是在利用朋友吗? 含雪转念又想,为了人类时境的小孩,隐忍吧,朋友会理解。 小红花忽问:“人类时境好吗?” “是什么样子?” 白衣老者,宫思引心惊,就怕这种好奇宝宝。 哪天兴起,夺红石,进人类时境看看。 这个小红花以后要提防了。 白衣老者顿说:“怎么说呢,也好也不好。” “也没什么样子,一群人聚到一块,和这里差不多。” 含雪急说:“好,人类时境好。” 宫思引,白衣老者皱看含雪。 含雪慢说:“都是生活,有人,有朋友,有亲人,在哪都一样。” 第208章 解救冷人 西服机器人,制服机器人萎靡。 好久没有汲取人类脑中的记忆,打不起精神。 g,j如实将情况禀报给了正在看舞台剧的机器王。 机器王大骂:“蠢货,笨蛋,废物。” “没人就去抓啊。” “打扰我看剧。” “滚。” g,j在十米高的红头列车的车头中远远望见炊烟袅袅,照他们的机脑分析判断出,那里是人类聚集地,正在生火做饭呐。 g,j战战兢兢将情况简要汇报给了还在看舞台剧的机器王。 机器王不耐烦的命令红头列车向目标前进,他接着看舞台剧,感动到,掩面嘘鼻擦拭不是泪的泪。 四万机器人跟着红头列车向炊烟袅袅之地进发。 白蒙领着四万冷人在沙地中跑,肚子咕咕叫。 忽远远望见炊烟袅袅,站住。 一冷人昂着头,抱拳:“大王,领我们去弄些土豆吃吧。” 白蒙回头看四万臣民,挖金山,挖铁山,推运输车,逃离壹,到现在一口食都没进,饿的肚子咕咕响,但四万臣民的头依旧高昂。 白蒙粗隆隆:“好。” “本王领你们去吃土豆。” 在他们的认知中只有土豆这一种食物。 白蒙领着四万冷人向炊烟袅袅之地进发。 炊烟袅袅,恶魔王战含雪等人发出的千发黑雾。 机器人,冷人不期而遇。 冷人:“没有土豆啊。” 机器人:“有人类啊!” 冷人才离狼窝又入虎口。 白蒙见机器人皆挎枪,又见十米高的红头列车,骇然,挥手中的上古宝刀,一声大吼:“逃。” 白蒙如牛吼声,传进红头列车的车头。 机器王急捂耳:“难听死了!” 和优雅的剧情格格不入:“败兴!” 西装机器人,制服机器人见四万穿粗布衣的冷人,眼睛亮出了蓝光,抓人类,汲取人类脑中的记忆,想想那一凛一凛,就铆足了劲头,追捕冷人。 摁倒一个,就地将手指插在了冷人的头上,手指发出的倒勾电流,将记忆传入,机器人兴奋的全身一抖一抖。 g,j从红头列车下到地上,指挥调度。 g左眼眶上的光屏,是一分机,向一万西装机器人,一万制服机器人发去了代码指令。 西装机器人,制服机器人从腰间拔出了黑色手枪,发出了白光电网,电网套住了逃跑中的冷人无数。 j右眼眶上的光屏,是另一分机,向一万工装机器人,一万服务机器人发去了代码指令。 工装机器人,服务机器人掏出绝缘手套戴上,把白光电网套住的冷人抬上,往红头列车中装。 机器王的四方光屏脸是总机,看见外面的情形,对g,j肯定点点头,安下心来,全神看剧。 冷人跑的慢,机器人跑的快。 被电网套住的冷人,挣扎呼叫,越挣扎电网越收缩,电网上的电电得冷人吱哇乱叫。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江文洙,宗翎,小红花,小王,怕怕,三千黄衣战士在沙地中走。 小王站住:“有情况!” 几人站住:“怎么了?” 冷人的乱叫声这才传来。 含雪隐出二把电磁枪:“我们去看看。” 众人寻着声音跑来。 余二时望见四万机器人,红头列车:“我们还是少管闲事,快快离开。” 江文洙望见四万机器人,红头列车:“机器人不好对付啊。” 怕怕望见四万机器人,红头列车:“是他们。” 含雪望见四万穿粗衣的冷人和用宝刀挥挡电网的白蒙:“我们要帮他们。” 其他人雾水,但听见江文洙说,穿西装,穿制服,穿工装,穿服务服的人是机器人,吓了一跳,这么多机器人! 又听含雪说要帮被追捕的冷人,动了恻隐之心。 宫思引,白衣老者战恶魔王耗大体力,还没缓过来,现发不出红花和白光,不好多言。 含雪看众人说:“机器人汲取人脑中记忆,被汲取的人最后思维混乱,变疯人。” “我们要帮他们一把。” 众人一听,机器人汲取人脑中记忆,不约看向了怕怕。 怕怕见异样目光:“我不会,我和他们不同。” 众人半信半疑。 含雪肯定说:“怕怕不会,他已经觉醒,不再是机器人。” “怕怕是位寻找恐惧的上进青年。” “不要有芥蒂。” 众人依旧半信半疑。 怕怕有感动到,面动容:“你好懂我啊!” “哦。”含雪点头。 小王急说:“你们快去帮人啊!” 没人动。 只有小红花一人说:“好。” 没人动。 小王听小红花这样说,慌一下。 宗翎见这师徒二人的说与反应,笑一下。 含雪看众人:“有危险,那些人的头领白蒙,我认识。” “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人去就好了。” 余二时,江文洙,宗翎听含雪这样说,慌一下。 小王,怕怕,宫思引,白衣老者听含雪这样说,略慌一下。 小红花摩拳擦掌。 含雪握二把电磁枪转身跑去。 余二时先说:“我和你去。” 江文洙接着说:“我也去。” 宗翎接着说:“我也去。” 怕怕接着说:“我跟你去。” 怕怕把提在手中的金属箱,特意交给了小王保管,小王楞楞,心曰,怕怕懂交心,识近疏,孺子可教。 含雪一听都去,慌站住,将身后人挡停。 小红花率先一人跑去了,没拦住。 小王察觉到此种情况,二手在空中甩晃,小红花你是梦中学艺,还没经过实战呐,急什么嘛,一个人冲进敌阵,千万要小心啊。 含雪把四人挡停,看盲眼小王,看发不出红光白光的宫思引白衣老者:“我们都去了,谁来保护他们三人?” 含雪留余二时,保护三人。 还不放心,看一眼江文洙头上‘我是流氓’的帽子,臂上的手掌电脑:“借我。” 含雪上手摘帽。 江文洙自取臂上的手掌电脑:“拿去,本来就是你的。” 含雪楞一下,倒戴上了帽子,套上了手掌电脑。 含雪倒戴‘我是流氓’的帽子,在手掌电脑上哒哒输指令,跑去。 含雪,江文洙,宗翎,怕怕,二千五百名黄衣战士跑向了四万冷人四万机器人的乱群中。 余二时,含雪特意留下的五百名b22手枪黄衣战士,在这里保护宫思引,白衣老者,小王。 以防不测。 含雪等人冲进了群中。 二千五百名黄衣战士一条黄线插入将乱群从中隔断。 含雪等人在黄线这边,这边的冷人多,机器人少。 黄线那边机器人多,冷人少。 含雪二把电磁枪要发电磁刚波,波及面太大,伤了冷人就得不偿失了,收枪,抽匕首,杀了二名抬冷人的工装机器人,取下一机器人身上的转x机枪,点射其他机器人。 西装机器人有金属身子弹射不进。 江文洙一通推土机大力的机械拳将西装机器人捶进了地中。 怕怕从腰间抽出二柄握器,激光射出。 怕怕切换到金属身,二把激光剑,将西装机器人的头利下。 含雪看白色金属身的怕怕和二把红色激光剑,惊一下,喜一下,眼睛亮一下,外星人,使者,变身玩具,含雪脑中蹦出各种画面。 小红花擒拿术,夺了一把转x机枪,梦中学来的枪械知识与技能,现用,一枪射中了一机器人的头。 宗翎二把短剑刺杀机器人。 含雪等人解决了这边的机器人,跑向了黄衣战士。 黄衣战士,正在用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点射没穿粗衣的机器人。 四百门g77能量炮候着。 含雪在臂上的手掌电脑上输指令。 一千名f66背包的黄衣战士离开,拿出f66背包中的钳子,去解救困在电网中的冷人。 g,j望见黄衣战士一条黄线站在那里,用手中的枪挡住了机器人,掩护冷人逃跑。 g,j左右光屏眼,向四万机器人发去了代码指令。 机器人拿转x机枪射击黄衣战士。 黄衣战士机械身,子弹难杀不死。 反倒是制服机器人,工装机器人,服务机器人,肉身,被黄衣战士射杀不少。 机器人的子弹杀死了不少的冷人。 含雪,江文洙,怕怕,小红花,宗翎站在一千五百名黄衣战士的身后望前方。 黄衣战士的身后方是近三万已脱离险境的冷人和一千名f66背包的黄衣战士正在手拿钳子解救被电网网住的冷人。 含雪看见了前方的白蒙。 白蒙躲子弹,躲电网在往这里跑。 含雪手握二把电磁枪冲出一线黄衣战士的阵型,跑向了处在险境的白蒙。 含雪二枪发电磁刚波,挡电网,挡子弹,护白蒙。 白蒙抬头看见:“是你!” 含雪跑到跟前:“快走,我掩护。” 白蒙在前面跑。 含雪在后面倒退着,发电磁刚波。 二人进入了黄衣战士一线的阵型。 白蒙抱拳:“救命之恩,定当永报。” 含雪摆手:“哎呀,先别来这套了,快带着你的人走,我们在这里挡着。” 三万冷人站在那里,并未先跑,他们在等他们的王白蒙。 四万机器人和红头列车却正在逼近。 一线黄衣战士,一边是三万冷人,一边是四万机器人。 含雪,江文洙,怕怕,小红花,宗翎在黄衣战士的身后。 第209章 战机器王 白蒙领着冷人向后方大撤退。 g,j望见一线黄衣战士的身后冷人在逃跑,左右光屏眼即可向近四万机器人发去了代码指令。 四万机器人全员投入战斗,将手中的转x机枪皆转x到了加特林。 四万把加特林,开射,哒哒哒哒.... 黄衣战士被打成了筛子,死亡数百。 含雪急令四百门g77能量炮推上。 能量炮齐发,四百颗能量炮弹打在了四万机器人中。 能量炮弹的冲击波射开。 机器人脚有千斤坠力,四万机器人在冲击波中做不倒翁状,啊....嘴张着,身体齐向后倒去,咦....嘴抿着,身体齐向前弹起。 四百门g77能量炮再齐发。 四万机器人刚弹起的身,立足未稳,二次受冲击波击打,啪一声震地响,如不倒翁倒地,齐后背着地,摔拍在了地上。 制服机器人,工装机器人,服务机器人是肉身,受冲击波击打,内脏血管震裂,口鼻大流血,锈住了。 死去了数千。 西装机器人是金属身,没事似的,原地站起。 数万机器人站起,开加特林,打前方的一线黄衣战士。 四百门g77能量炮在发射。 ··· 含雪等人在黄衣战士的身后避如雨射来的子弹。 含雪看见身后的冷人渐渐远去,欣喜一下,随又犯了愁,冷人是走了,可她,江文洙,宗翎,怕怕,小红花,还有数千黄衣战士该如何脱身? 能量炮弹的冲击波再次将机器人打倒在地,冲击波的余波打在了机器人身后方,站在那里看热闹的红头列车上。 十米高的红头列车的二条车厢长腿晃动二下,站住。 正在列车车头中看舞台剧的机器王,身晃二下,气不打一处来,人抓够了就撤,何必与其纠缠,白死机器人,关键是影响本王看剧。 机器王刚准备给外面的g,j下达撤离命令,忽通过阵地前沿西装机器人的眼,看见了黄衣战士身后的江文洙。 机器王蹦站起:“光之子,我要杀了你,一雪前耻。” “就像剧里演的,有仇必报。” 机器王忽又痴一下,看面前正表演到精彩处的舞台剧。 “停,等我凯旋归来再演。” 机器王跺脚,忍痛割爱,弃剧,跳窗。 机器王从十米高的红头列车的车头上落到了地上。 机器王上次吃了水泥糊糊的亏,便给二只长条块形光屏眼眶,按了两把小雨刷。 清洗液滋出,二把小雨刷在眼眶上刷二下,机器王得意笑笑,跑过机器人阵地,跑向了前方黄衣战士,目标直指江文洙(光之子)。 含雪看见机器王跑来,大惊,遂命令数十门门g77能量炮集中炮打机器王。 机器王有钛合金身,有霸道力,顶着能量炮弹跑动。 含雪再命数十门g77能量炮,合百门能量炮集中炮打机器王。 机器王切换,肌肤内沉,钛合金身出现,亮眼的很,二只钛合金大脚变成了齿轮,加周身霸道力,咔嗤咔嗤,顶着百发能量炮弹,滚动而来。 机器王的眼死盯江文洙:“光之子,我要把你撕成片片。” 忽又看见含雪:“还有你这个黄毛丫头,今天也别想逃。” 忽又看见金属身的怕怕:“你,你这个机器人,怎么可以帮助人类打自己的同类,我要口吞你这个叛徒。” 江文洙,怕怕互看,机器王对咱俩有大恨啊! 小红花,宗翎见机器王如此那般,骇然! 含雪急慌,机器王的身后是数万机器人,一线能量炮不可能集中打机器王,若如此,数万机器人蜂拥扑来,后果更惨。 擒贼先擒王,战败了机器王,不怕他的徒子徒孙不撤退。 含雪令黄衣战士让开了一个口,放机器王过来。 机器王忽见能量炮不再打自个,还让出了一个缺口,齿轮变脚,奔跑而过,直冲江文洙,怕怕而来。 黄衣战士合缺口,四百门能量炮集中狙打数万机器人。 江文洙,怕怕,含雪,宗翎,外加小红花战机器王。 小红花放弃了,手中的转x机枪对机器王而言次到没边。 小红花拉宗翎:“你是肉身,别送死。” 宗翎面动容,怪怪听了小红花的话。 含雪顾不上了,因为数万机器人在g、j的指挥下在向一线黄衣的二侧移动,欲包抄,合围。 含雪倒戴着‘我是流氓’的帽子,指挥黄衣战士抬能量炮同移动,打击二侧围来的机器人,小红花宗翎在二头帮忙。 g,j远远见机器王在黄衣战士的身后大战江文洙和怕怕,随指挥机器人移动,问立在一旁的红头列车:“你不去帮忙吗,机器王可能会有危险啊!” 红头列车撇嘴说:“机器王没给我命令。” “我的车厢里装着机器王心爱的演员,他是不会让我去冒险的。” 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远远见,数万机器人对黄衣战士和含雪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随带领护卫他们的五百名黄衣战士跑去,帮忙啊。 没人管小王,小王自个爬上了一名黄衣战士的身,黄衣战士背着他跑。 五百名黄衣战士收到的指令是保护四人,四人跑去,也就跟着跑去了。 江文洙有光速,机器王打不着,就朝着怕怕一个人猛打。 怕怕二把激光剑将机器王钛合金的身划出了浅痕。 机器王一记霸道之力的铁拳将怕怕打飞落地。 怕怕的机脑亮了红灯。 江文洙不好坐视不理,光速闪来,扶怕怕起来,二人同出拳,迎机器王的大铁拳。 撞上。 机器王有霸道力。 江文洙有推土机的力,怕怕有刚力,二人合力。 机器王后退五步站住。 江文洙,怕怕后退五步站住。 一霸道力顶一推土机力和一刚力的合力。 机器王的二手切换成了二柄钛合金菜刀。 机器王奔跑而来,挥钛合金菜刀。 江文洙有光速闪开了。 怕怕挨一刀,金属身被砍出了深痕。 怕怕机脑大亮红灯,用激光剑挡二下,钛合金的菜刀出二浅痕。 怕怕身中能不足以支撑金属身,回到肉身,收起不了大作用的激光剑,身轻,手便,辗转腾挪,跳跃翻身,躲菜刀。 怕怕耗能,累啊,身渐慢。 江文洙光速闪来,从菜刀下将怕怕揽出,携怕怕闪菜刀。 机器王二脚切换到齿轮,呜呜如风火轮,追江文洙。 数万机器人向黄衣战士凹弧形围来。 含雪指令一线黄衣战士向二侧凹弧线延展,阻击,能量炮分散,火力大减,机器人越逼越近。 含雪只好指令黄衣战士收缩,集中能量炮打,凹弧形收缩,渐成了有缺口的圆形。 白蒙提上古宝刀从缺口跑进,他将冷人带到安全处,未见含雪,便提刀来助。 余二时等人领着五名名黄衣战士跑来,补住了圆形缺口。 含雪见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小王也来,有喜有忧有感动。 黄衣战士合成了一个圆,四百门能量炮对外,炮打圆外的数万机器人。 圆内,机器王在追江文洙。 含雪见黄衣战士的圆形阵型已成,握电磁枪跑向了机器王。 余二时自知子弹对机器王没用,遂去帮黄衣战士打圆外的机器人。 小王拎着金属箱,准确的找到了帮黄衣战士打机器人的小红花:“要保护我哦。” 宫思引,白衣老者体力恢复少半,已能发片红光,片白光。 含雪冲机器王喝一声。 机器王站住。 江文洙放下怕怕,借上了他的二把激光剑。 含雪,江文洙,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围住了机器王。 宗翎握二把短剑,不会使枪,打不了机器人,更打不了机器王,站在远处无助的很。 含雪忽看见,连招手:“宗翎,你快过来。” 宗翎跑来。 含雪指机器王,对宗翎说:“找机会,喷他的脸。” 含雪,宗翎,江文洙,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围住了机器王。 大地上。 数万机器人在围攻黄色圆形阵型的黄衣战士。 黄衣战士是个大圆,含雪等六人是大圆内的小圆,机器王是小圆内的圆心。 十米高的红头列车,立在远处看热闹。 大圆上的四百门能量炮,发炮弹,冲击波将四周的机器人打得做不倒翁状。 后仰,弹起。 小红花开枪,点射机器人的头,枪枪命中。 余二时看见,气得嘴唇,小红花一个梦,顶他十年苦练。 机器王看一圈,嘿嘿笑:“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想和我机器王开战。” “不如你们合起来给我排演个舞台剧吧。” “除了你,你,你。”机器王指含雪,指江文洙,指远处的怕怕“别的人我可以放过。” “不过。”机器王认真说“剧情一定要出彩哦!” 含雪愣住,机器王也太不着调了吧。 含雪回神,机器王是不着调,不过看来是不会放过我和江文洙还有怕怕的。 是个误剧太深,心胸狭隘,记小仇,无大志的家伙。 第210章 战机器王2 机器王挥二柄钛合金菜刀,滚动二只钛合金齿轮使来。 含雪二把电磁枪发黄色电磁刚波。 宫思引手发片红光。 白衣老者手发片白光。 江文洙二把红色激光剑。 白蒙一把上古宝刀。 宗翎二把短剑。 电磁刚波,片红光,片白光,击打在机器王身上。 机器王钛合金的身,霸道力,晃数下,便稳住了。 江文洙启动光之速,闪过,二把激光剑在机器王的身上留下二道浅痕。 白蒙身动,提刀欲上前。 含雪急喊:“千万不要靠近。” 白蒙肉身,挨机器王一下,还了得,非死即伤。 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跑动着躲机器王。 江文洙光速又闪过,激光剑再在机器王钛合金的身上留下二道浅痕。 含雪对身旁的宗翎密说:“你做好准备。” 含雪冲正在追击江文洙的机器王大喊:“你不是王吗,有本事朝我这个黄毛丫头来啊!” 机器王掉转身,朝含雪使来。 含雪站立不动,撇着嘴,蔑视看机器王:“来啊,来啊。” 机器王大怒,使到跟前,二把菜刀劈来。 含雪原地后翻身,空中喊:“宗翎喷他。” 宗翎口开,一团黏液飞去,盖在了机器王的头上。 含雪翻身站住,看机器王黏液盖头,朝宗翎宗翎翘拇指:“好样的。” 机器王眼前猛然一黑,击启动了眼眶上的雨刷,黏液如胶,雨刷粘住。 机器王在那里如无头苍蝇,大晃身,二把菜刀刮面上的黏液。 含雪朝宗翎说:“继续喷他。” 二女有笑。 宗翎口开,黏液团团飞出,喷得机器王头上盖了一层又一层。 机器王二把菜刀切换回了钛合金的手。 机器王有霸道力,手抓在了盖住头的黏液厚团。 江文洙二把激光剑,使来,直戳机器王的背。 江文洙使动了推土机的力,猛推激光剑,激光剑头一点点在烙进机器王钛合金的身。 机器王的机脑发出了警报,速转身,手从头上挥下,将江文洙打飞。 江文洙是机械身,落地未死,身受损。 “宗翎你继续喷他。”含雪跑向了江文洙,拿上了二把激光剑,跑回了机器王。 含雪闪着身,绕着圈,用二把激光剑,戳机器王。 宗翎跳着身,口喷黏液,糊机器王刚扒下黏液的头。 二女战机器王。 机器王眼前黑,晃着一颗黏液头,气得,二臂乱甩,二腿乱踢。 二女,一个闪身,连戳动激光剑,一个跳身,连口吐黏液。 二女,一个累啊,一个腹中空,黏液快吐光了啊! 二女,一个动作慢了啊,一个口干呕,吐不出黏液了啊! 机器王被折腾的够呛,钛合金的身被含雪戳动的激光剑,烙出了密密麻麻的点。连续使霸道力,手揭不断盖头的黏液团。身体伤损,耗大能,机脑亮起了红灯。 含雪见宗翎吐不出黏液,团团转。 看已发了多下红光白光,缓回的体能耗光,有透支,面惨白,脚跟不稳的宫思引和白衣老者。 看被砍了一菜刀,金属身受损,牵一发动全身,肉身变得不灵活的怕怕。 看挨了一霸道拳,机械身受损,脚底打晃的江文洙。 看同急的团团转,不知上还是不上,拎着一把上古宝刀的白蒙。 那刀...含雪再看正在揭最后一层黏液的机器王。 有枣没枣,抡一棍子,试试吧。 含雪急指白蒙:“白蒙将军,看你的了。” 白蒙已是王,含雪认识他时,他是将。 白蒙提刀奔来,跃起,刀后仰,挥下。 机器王刚把面上的黏液揭到眉上,忽见白晃晃,刀劈来,抬手挡。 白蒙有大力,王勇力发出的白光,他可顶光前行。 白蒙有上古坚身,挨王勇力发出的白光,受伤不死。 白蒙大力下,上古宝刀砍在了机器王的手上,利下了一根钛合金小拇指。 上古宝刀,利于激光剑,等利于白钢长矛,利于白钢剑。 机器王举着少了小拇指的钛合金手,看地上被砍下的特合金小拇,哇呀一声。 含雪看见上古宝刀砍下了机器王的小拇指,叫好一声。 机器王二拳握在胸前,看含雪,看白蒙,气得不知先揍谁。 含雪二把激光剑,白蒙一把上古宝刀,战机器王。 白蒙贵为王贵为将,武艺超群,但不及含雪在现代科技文明指导下历练出的格斗擒拿避让击技术。 机器王是机器,格斗擒拿武术谱全在他的机脑程序中,全面熟悉精准度强于含雪。 若比这,怕怕,小红花和机器王有一战,奈何,一个受伤,一个肉身。 机器王二只齿轮切换回二脚,方便踢打,奔跑而来。 含雪提醒白蒙:“他是机···他武功高强,天下第一,不能硬打。” “与他周旋,迂回。” 含雪,白蒙往后退,二人迎上,二人散开,闪到了机器王的二侧。 分散了机器王机脑的预判度。 机器王分身乏术,打这边,这边往后退,打那边,那边往后退。 二人自知打不过机器王,就没真打,就那样退着闪着,让他谁也打不到。 机器王转身朝含雪跑来。 含雪扭头就跑。 白蒙摸上,朝机器王的背辟出一刀,上古宝刀在机器王钛合金的身上利出了一道深痕。 机器王回旋踢。 白蒙上提刀,推出,挡钛合金大脚,连刀带人被踢飞了出去。 白蒙落地,口吐大血。 含雪急跑过去,白蒙有上古坚身,加机器王是回旋踢,单脚没用上霸道力,受重伤,未死。 含雪弃二把激光剑,提上了上古宝刀。 真重! 含雪双手沉握上古宝刀,抿嘴,看得意洋洋的机器王。 虽有宝刀,但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要想个法啊。 给他演剧,给他唱歌,给他讲故事? 他不是好这口吗! 算了,他点名了不让我来。 蒙他,骗他,唬他? 他有那么笨吗? 试试吧,总比死了好。 含雪冲江文洙眨了眨眼,招手:“江···光之子,你过来,这把能将机器王砍成重伤的宝刀给你。” “你用你的光速,杀了机器王。” 江文洙领会,展一下身:“好,我的体力已全恢复。” “我就用我的光速提刀杀了他。” 含雪补充说:“在他的数万机器人面前杀了他,让他死在人类手中,让他颜面尽失,让他永远钉在机器人的耻辱柱上。” “排成舞台剧,让后世的机器人都看看。” 说到舞台剧。 机器王像看舞台剧那样看二人。 江文洙向含雪走来,快到跟前时,闪一下慢光速,拿上了上古宝刀。 含雪拿起了弃在地上的激光剑:“我吸引他,你只管砍他。” 江文洙点头:“好。” 机器王看二人,有怯,江文洙有光速,一闪而过,打不着,宝刀在手,又有推土机的力,钛合金的身若再被砍出几道深痕来,不废也得大修。 若真废,就死了。 机器王的机脑早亮了红灯,钛合金的身,中密密麻麻的浅窝,一个凹窝,多道浅痕,一道深痕,失了一根小拇指,用了数十次霸道力,掀黏液团,耗大能,存能快到底了。 怕怕,宗翎,宫思引,白衣老者,白蒙,废了。 江文洙其实也废了,握上古宝刀,装样子,唬机器王。 二方都到最后关头,谁咬牙谁胜。 机器王站在那里,看让他怯场的上古宝刀,看拿着宝刀的江文洙。 宝刀谁拿不好,偏偏在有如光速的江文洙手中,这就是剧里演的一物克一物,生不逢时? 机器王斟酌中,回味中。 含雪见机器王在犹豫,大喊一声:“我们上,杀了机器王。” 江文洙重点头:“好。” 含雪硬着头皮起脚:“我先上,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江文洙原地站着,重点头:“好。” 含雪硬着头皮,慢跑去。 机器王撇嘴:“舞台剧看到半截,还没看完呐,我回去看剧了。” 机器王转身跑去,一脚将黄衣战士踢开了一个缺口。 机器王头顶边沿在眉上的黏液团,似戴了一顶小偷帽子,跑了。 含雪站住,虚惊出口气。 江文洙一屁股落地。 大地上。 数万机器人开着枪,顶着能量炮弹的冲击波,还在围攻圆形阵型的黄衣战士。 机器王从黄衣战士跑出,跑过机器人,跑到了红头列车旁。 g,j迎上:“不打了?” 机器王问:“人抓够了吗?” g,j笑盈盈:“抓够了,都装箱了。” 机器王跳脚:“不早说!” “目标达到了,还打个锤子!” “想让我的人都死在这里啊!” “快撤下来!” 机器王进了红头列车的电梯车厢,回到了车头:“接着演!” g,j左右眼向机器人发去了代码指令。 机器人撤回。 十米高的红头列车,装着抓来的五千冷人,领着只剩下三万的机器人浩浩而去。 含雪看机器人远去。 看折损一千,只剩二千的黄衣战士。 看耗损一百,只剩三百的g77能量炮。 看被机器人射杀的五千冷人。 看被能量炮震死的一万机器人。 看一万机器人尸体上的一万把转x机枪。 随即,命令,f66背包的一千名黄衣战士,收集齐了一万把转x机枪。 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g77能量炮的总一千名黄衣战士。 抬g77能量炮,背白蒙,背怕怕,背江文洙,背宗翎,背宫思引,背白衣老者,背小王。 含雪,余二时,小红花,走在前。 离开。 第211章 武装冷人 与三万冷人汇合。 含雪命令黄衣战士将一万把转x机枪分发给了冷人。 冷人似拿了烧火棍,不会用呀! 这可犯了愁。 小红花自告奋勇:“我来教!” 余二时给小红花示范转x机枪的运作,小红花高兴的样:“这个你也梦到了?” “没有。”小红花说“但我可以学啊!” 小红花一学就会。 小红花拿枪给冷人教,打成一片。 宫思引,白衣老者对视一眼,犯嘀咕,希望小红花不要有进入人类时境的想法,只当他是个热心肠。 若真有,以他梦中学艺,拢人心的本事,那还了得! 白蒙看小红花教冷人打枪,这是个将才啊,若收入我账下,如虎添翼啊! 余二时看小红花忙得汗流,有嫉妒,但心悦,好好好,本以为这个重担会落到自个身上,有了小红花这个愣头青,一身轻啊! 含雪没想那么多,她只希望赶快把冷人武装起来,再遇坏人,好杀敌啊! 含雪看黄衣战士背上的宗翎,宫思引,白衣老者,三人虚瘫,无大碍。 看黄衣战士背上的小王,他睡着了。 看黄衣战士背上的白蒙,面惨白,受重伤,需要医治啊! 看黄衣战士背上的江文洙,怕怕,一个机械身,一个机器身,受损,命无忧,但需要维修啊! 含雪来到宗翎身旁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宗翎说没事,就是腹中空,吐不出黏液了。 宗翎又说:“我有欠缺,光有黏液和武艺不行,我要学习,要进步。” 宗翎下到地上,去向小红花讨教使枪的本领去了。 小红花,宗翎,二人面热。 小红花认真教,宗翎认真学,旁边的冷人认真看。 含雪来到宫思引,白衣老者身旁。 二人说没事,就是暂时发不出红光白光,担心红石。 含雪说:“放心,我会保护。” 含雪来到白蒙身旁。 白蒙说死不了。 白蒙凝望远处的小红花和宗翎,小红花已教会了宗翎使转x机枪,宗翎以前是二十五方阵中十五守监人的监狱长,自有管理人的一套。 二人珠联璧合,宗翎将冷人训导的有序,小红花生动有趣的给冷人讲解转x机枪的运行方式。 事半功倍,冷人大面积学会。 宗翎,小红花互看一眼,面再热。 白蒙看冷人持着枪排排列列,心喜,本王的臣民强大了,又看小红花,宗翎在其中耳提面命,心虑,不要搞到最后把本王的臣民全归顺成你们二人的人啊! 含雪来到小王身旁...他还在睡,不打扰他了。 含雪来到江文洙身旁。 江文洙指胸口说:“里面好像有一个部件被打折,卡住了。” 含雪眼圈红:“很难受是吗?” 江文洙笑说:“我倒是想难受,可是身体不允许啊。” “不难受。只是以后怕是再也跑不起来了。” “一定可以的。”含雪说“我们找人给你医···修。” 江文洙笑说:“谁会修?” “再看吧,恐怕没人会修我这台破机械。” “找。”含雪说“我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人。” 江文洙点头。 含雪来到怕怕身旁。 怕怕金属身受损,肉身变得卡顿。 怕怕英俊的脸停停顿顿转来,嘴停停顿顿说:“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的。” 怕怕有自我修复功能。 含雪合着嘴微笑。 怕怕口又开:“只是时间问题。” 含雪抿嘴笑。 怕怕口又开:“你去吧,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不好看的样子。” “等我好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含雪笑点头。 含雪走到远处,回头看了一眼怕怕可爱的样。 含雪,余二时在前面走。 二千黄衣战士抬能量炮,背江文洙,背怕怕,背宫思引,背白衣老者,背小王,背白蒙,紧随。 三万冷人,成排成列在后。 小红花,宗翎在一旁操练。 遥远处,出现了二名狼人。 这是无名氏广撒原生之地派出的哨探之一。 含雪按宫思引和白衣老者所述,最后一次见电磁城的人,是向西而去的,含雪追落日之阳走去。 夜幕降临,雪飘下。 三万冷人肚子咕咕叫,勾的其他人肚子也咕咕叫,只有江文洙,怕怕的肚子没咕咕叫。 又冷又饿,需整休。 含雪急得团团转,三万张肚,三万个身,上哪找吃,上哪找住? 含雪拉开了一名黄衣战士的f66背包,里面五花八门,尽是可伸缩的用具。 含雪手伸在里面扒拉着。 含雪高兴跳起。 流氓,皮蛋你们真是遭才了,不做坏人,做好人,定能展翅宏图啊! 一千名f66背包的黄衣战士从f66背包中取出了一千顶压缩帐篷,撑开,大帐篷。 一千名f66背包的黄衣战士从f66背包中取出万包压缩食品,分发给了冷人。 含雪叮嘱冷人:“不要抢,不要占,要分享,要互助,每人吃点,垫垫肚子。” 冷人虚晃着身,但头依旧高昂:“是。” 帐篷中的白蒙大惊,谁在下命令,谁在向本王的臣民下命令? 冷人挤在帐篷中,哆哆嗦嗦拆开包装。 “不是土豆!” “这个玩意能吃吗?” 小红花进来视察:“这个玩意,我在梦里见过,能吃。” 冷人们:“骗人。” “除了土豆,别的什么也不能吃。” 小红花:“我吃给你们看。” 小红花拿过,吃了一口:“看,能吃吧。” 砸吧嘴:“没肉好吃。” 冷人们见小红花吃了没事,便你一口他一口吃了起来:“哇,太好吃了!” 白蒙又是一惊,谁,谁在食贿本王的臣民? 二千黄衣战士在千顶帐篷外站岗戒备。 含雪抱着几包压缩食品走进了首领帐篷。 白蒙目看含雪,是她...不好说,她有恩本王,就算将本王的全数臣民给她,本王也愿意。 小红花掀帐篷帘走进。 白蒙目看小红花,是他...一定是他,本王要快快养好身体,重振威望,不把他收入帐下,就将他... 含雪拿五包压缩食品分。 给白蒙一包:“你有伤,急需食物。” 给宗翎一包:“咱俩一块吃。” 给宫思引和白衣老者一包:“食物不够,委屈你们了。” 给小王和小红花一包:“你们师徒二人的。” 最后一包给江文洙:“吃点?” 江文洙摇头。 给怕怕:“吃点?” 怕怕微笑:“不要为我担心,我不饿。你全吃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 含雪:··· 余二时心悦,含雪手中仅剩下了最后一包压缩食品,还能给谁啊... 含雪径直从余二时身旁走过。 余二时脸上的微笑消失:“我的呢?” 含雪说:“我把我的那份分你。” 余二时手指:“这不是还有一包吗?” “给我。” 含雪将手中的压缩食品背到了后面:“不行,这是急需用的。” 余二时楞楞:“给谁?” “就我没分到。” 含雪说:“他们。” “听肚子,他们都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明天万一有人晕倒,这一包,虽然只有一包,但能救一位是一位。” 白蒙抬头:“你手中的这包食物是为我的臣民准备的?” 白蒙声音如牛,隆隆。 其他人捂耳惊看白蒙,清秀的面,声音怎这么难听。 含雪点头:“是啊。” 白蒙动容:“我替我的臣民谢谢你。” 含雪慢摆手,别臣民臣民,听着...有些别扭啊:“不谢不谢,应该的。” 余二时:“我也饿啊!” 含雪:“你才几顿没吃呀。” 含雪拉余二时坐下。 余二时没好气的看含雪,在她眼中自个竟不如个陌生的穿粗布衣的外人—冷人。 宗翎将手中的压缩食品分成三块,给含雪,给余二时。 含雪眯眼笑:“谢谢。” 宗翎笑说:“跟我客气,见外了啊。” 余二时气吃手中的压缩食品。 小王把头凑来,趴在余二时的耳边说:“含雪和你最亲。” 余二时楞楞:“是吗?” 小王点头:“慢慢想。” 余二时歪头想,忽笑了,可不是吗。 一块压缩食品,二口吃完,含雪侧头:“够吃吗?” 余二时正经:“不够。” 含雪笑说:“要不你打只兔子来吃?” 说到吃兔子,余二时就想到了和含雪在雪雨风中的点滴。 白蒙拿着取了包装的压缩食品,左看右看,其他人都吃毕了,他还在看。 小红花看他和冷人如出一辙的样,起身走来:“我吃给你看。” 白蒙手指:“退下。” “要你来教本王?” “造次。” 给谁称王呢,小红花气愣站住。 白蒙吃了一口,哇,真的好吃啊,白蒙大口吃,吃光了。 小红花还站在白蒙的前方:“我不是你的臣民,你以后休在我面前称王。” 白蒙想起身战二合,奈何身有伤,坐在那里,气上头,脸红,口开:“来···” 刚吃了脱了水的干化食品,嗓哑住。 来...含雪大惊,白蒙是在叫人啊,三万冷人,他是王,还了得。 含雪急伸过手拉一把小王,然后急冲白蒙说:“你是王,你是我的王,你绝对是王。” “你有伤,不要气再伤身。你养好了伤,还要领导你的臣民呐。否则谁来,我们是万万不会,也是万万不能的。” “你是他们的王。” 小王起身,一把拉过小红花,坐下,密语说:“王不王无所谓,他和你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要谅解,识大体,不要起内讧。” “他说王,他就是王了?” “你心中没他这个王,他就不是王。王只是个尊称,就和你叫我师傅一样,要心中有,口头称王算什么,全当阿猫阿狗。” “他是他们的王,不是你的王。他在你面前称王,你就随口一应,惠他人,惠自己,他人乐,你行善。” 小红花撇嘴:“我可没你这个境界。” 小王:“我是你师傅吗?” 小红花:“是啊。” 小王:“那我就是你的王。” “啊!”小红花刨头。 小王:“王是师傅,师傅是王。” “你就全当白蒙是你大哥。” “大哥是王,王是大哥。” “哦。”小红花点头。 小王拍小红花一下:“去跟你的王大哥道个歉。” 小红花起身走来:“王···白蒙大哥,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 含雪在一旁笑说:“认错好。” 白蒙面色还没缓下来。 含雪又说:“认错就是···好臣民。” 嗯,白蒙冲小红花点了点头。 臣民...小红花气看含雪。 含雪又说:“小红花已称臣,明天接着给臣民教打枪。” 教打枪,这是小红花爱干的:“好啊。” 已称臣,白蒙点头:“好。” 第212章 武装冷人2 白蒙气消。 含雪给他讲了半宿的现代文明,人人平等。 小王给他讲了后半宿。 白蒙哈气连天,似听进去,似没听进去:“我先睡了。” 天明,雪消。 艳阳,沙地。 三万冷人整齐排列,挎着枪,头高昂,胸挺拔,待发。 小红花,宗翎,心悦点头,看这支一手调教出来的部队。 怕怕受损的金属身已自我修复,不再卡顿,但耗大能,如人没吃饭,无力。 怕怕爬出了帐篷,躺在那里,照太阳,补能量。 江文洙慢走出了帐篷,看精气神十足的冷人军团,看和他同宗同源同是机械身的还立在帐篷四周处在戒备指令下的黄衣战士:“去把帐篷都收起了吧。” 黄衣战士一动不动。 呀,没有含雪臂上的手掌电脑,头上的那顶帽子,指挥不动啊,心里... 江文洙淡笑,看自己的二条腿,还能如光再跑吗?心里... 江文洙看怕怕平躺在那里,知他在补能,看站立的黄衣战士,知他们在一边执行命令一边照太阳补能。 太阳能,太阳能。 江文洙不躺不站,慢走散心去了。 江文洙是什么能? 宫思引,白衣老者体能恢复,能发红光白光,四平八稳走出了帐篷,三万训练有序的持枪冷人进入视线,睁大了眼。 又看小红花,心里...忐忑。 若能发展成为红石、人类时境的坚定保卫者,就太好了,若不能,就麻烦了。 二人又看不休不眠很难杀死的黄衣战士,比起冷人,这支小分队的战斗力更强,含雪指挥,恩,没发展错人。 二人又看机器人怕怕,比起黄衣战士,他的战斗力也很彪悍,还好他对进入人类时境没兴趣,就看他对红石有没有想法。 昨日战机器王,已亮了片红光,也没人问起,红光之源是什么。 二人有挠头,考验这些人士对红石是否有想法的目的没达到啊。 激光剑,机器人,跑得如光快,机械人,电磁刚波,电磁枪,梦中学艺,口吐黏液,上古宝刀,神枪手,都是奇能异士,谁会好奇一片不显威不显力的红光白光。 问你是怎么做到手发红光的呀? 问你是怎么做到口吐黏液的呀? 全认为是自带。 阿....余二时展腰撑臂走出了帐篷。 看见三万整齐排列的冷人:“不错,不错。” 看见平躺在地上的怕怕:“怕兄,你在干嘛哪?” 怕怕说:“晒太阳。” “不要挡我的阳光。” “好咧。”余二时闪开“你接着晒。” 白蒙被烦了一夜,还在睡。 含雪说了半宿,还在睡。 小王说了后半宿,昨日在黄衣战士的背上睡了小半天,补回来了,醒了。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侧耳听,呼吸声判断,帐中只剩下含雪,白蒙,白蒙睡得沉,含雪睡得轻。 小王蹑脚走到含雪身旁,蹲下,推她二下。 含雪醒了。 小王先手指放在嘴上嘘一下,口开,低语:“问你个事。” 含雪低语:“你问。” 小王:“宫思引,庆比干是什么人?” 含雪皱眉:“什么,什么人?” 小王:“抬手能发光,不是常人。” 含雪惊讶,看小王无珠双眼:“这你也能看见?” “先别管这个。”小王说“你对他们二人敬之有礼,当上宾,是不是给你许下了什么宏图大愿,你才这般对待?” 含雪咯噔,答应过不把红石能进入人类时境的秘密告诉其他人:“没许下什么愿望,朋友。” “朋友?”小王思。 含雪:“敬重的朋友。” “敬重的朋友?”小王思。 含雪发毛,这个小王,看起来目不能明,但行动做事和常人无样,且自在第三空间不见了双眼珠后,思维逻辑,察人察物,飙升几阶,不简单,不好骗:“是啊!” 小王笑笑:“我是你朋友吗?” 含雪顿顿,当然是了,我和你经历了战黑豆战红豆战狼人战丧尸,友谊是经过考验的:“是啊!” “笨蛋。”小王说“哪有永远的朋友,朋友也会变的。” “你要善待朋友,也要提防朋友。” 含雪蹙眉,提防朋友?这...我好像很难做到,都提防了,还是朋友吗? “保护自己。”小王说“保护你自己,也就是保护我们大家。” “宫思引,庆比干,来路不明,我怕你被他们骗,害了你,害了大家。” 含雪笑了,小王在担心这啊:“来路明,来路明着那。” 小王:“什么来路?” 咦...这怎么说,含雪犯难,说一个携红石,一个是灰色地界的把舵人,小王还不得怕刨根问底,问红石是干嘛用的,岂不又绕回去了。 小王:“有难言之隐?” 含雪:“有点。” 小王:“那我就不问了。” 含雪松口气。 小王:“我只问一点。” 含雪:“什么?” 小王:“他们二人为什么手能发光?” 咦...含雪摸脖,告诉小王宫思引有红石?岂不又绕回去了,宫思引在战机器王时,发红光,亮了红石异能,说明她不担心让众人知道她有红石,可是底线是什么? 含雪难把寸:“你自己去问。” 小王:“我不去。” 含雪:“为什么?” 小王:“我最好不显山不露水。” “藏在暗处,万一你被他们二人骗了,我好冲出来帮你。” 含雪顿住,有惊讶,有诧异:“你除了帮小红花学习,还有其他本事?” “没有。”小王说“我是视而不见。” “洞察万物,废人一个。” “朋友可亲可近,不能太亲,不能太近。” “你多留个心眼,防备那二人。” “不要害了你,害了我,害了大家。” 小王也是一片好心。 含雪慢点头:“好吧。” 帐篷外,开枪操练声,小红花在教冷人打枪,宗翎在教冷人格斗。 白蒙被吵醒:“谁,是谁在没有经过本王的命令下,在向本王的臣民发号施令?” “小红花,又是他!” 又称王! 又要起矛盾! 含雪,小王抱头,昨晚一宿白说了。 什么王不王,不就是权力吗。 小王委婉说:“我们能不能换个词?” 白蒙:“换什么词?” 小王:“你以后不要称王,改叫司令。” 这个好,含雪冲小王点赞。 白蒙:“司令?” 小王:“在这里把王叫司令,司令就是王,王就是司令。” “入乡随俗嘛。” 白蒙:“是吗?” 含雪:“是的。以后也不要把你的人叫臣民,叫他们将士。” “你叫司令,将士们依旧听你的。” 白蒙:“我不称王了,改叫司令,我的臣···我的将士们还会听我的话?” 含雪:“会听的。” 白蒙:“我依然能统领他们?” 含雪:“依然能。” 白蒙:“小红花呢?” 含雪:··· 小王:“小红花是师长,相当于你的将军,也归你领导。” 白蒙:“宗翎呢?” 小王:“宗翎是参谋长,也归你领导。” 白蒙:“都听我的?” 小王:“都听你的。” 白蒙:“你们呢?” 小王:··· 含雪:“我们叫你白蒙大哥。” 白蒙:“大哥?” 含雪:“我们可是从来不归你管的!” 小王:“叫你大哥,你还不满足?” 白蒙:“满足满足。” 含雪,小王的拥护下,白蒙挺着内伤,器宇轩昂的走出了帐篷。 白蒙看三万冷人将士,恩,点头。 看小红花,恩,慢点头,待会要封你为将,从此归入帐下。 看宗翎,恩,慢点头,待会也要封你,从此也归入账下。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下,跑去,拉过小红花,拉过宗翎密语一番。 含雪看平躺在地上的怕怕,笑说:“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躺在这里?” 怕怕说:“我在晒太阳。” 含雪说:“少骗我,你在吸收太阳能,补充能量。” 怕怕站起说:“你真的好懂我啊!” 含雪:··· 怕怕又说:“对了,我的身体已经全好了。说过第一时间要告诉你的。” 含雪:“哦。” 含雪笑笑,看二千黄衣战士,看一千顶帐篷,随即打开手掌电脑,输指令,下命令。 黄衣战士收起了帐篷,装入了f66背包中。 含雪收到小王ok的手势,清嗓:“你们以后称白蒙大哥为白蒙司令,不要再叫王了。” 冷人楞愣,小声讨论。 恩,恩,白蒙发出牛般大声。 冷人:“好。” 含雪:“你们也不再是臣民,是将士···是公民,是自己。” 冷人楞愣,小声讨论。 恩,恩,白蒙发出牛般大声。 冷人:“好。” 含雪看白蒙:“该你了。” 白蒙指小红花,对三万将士说:“小红花从现在开始是你们师长,负责你们教你们打枪。” 将士们:“好。” 白蒙指宗翎,对三王将士说:“宗翎从今天开始是你们的参谋长,也负责教你们打枪。” “你们要听他们的话,服从命令。” 将士们:“好。” 白蒙隆隆声:“你们都要听我的话,服从我的命令,我是司令。” 将士们:“是,司令。” 白蒙欣悦点头。 小红花看小王:“你就这样把我给卖了?” 小王:“团结团结。” 宗翎看小王:“我是参谋长?” 小王:“团结团结。” 小红花,宗翎看小王:“我们俩以后要听白蒙的?” 小王:“演戏演戏,都是为了团结。” 小红花:“好吧。” 宗翎:“好吧。” 小王:“但,你们一定要把将士们的战斗力提升上去。” 小红花:“一定的。” 宗翎:“没问题。” 第213章 一路行 含雪,余二时,江文洙,小王,小红花,宗翎,怕怕,宫思引,白衣老者,白蒙。 二千黄衣战士。 三万冷人将士。 沙地中走。 沙地平坦,沙地有变,沙地中出现了山。 薄沙,黄土,岩石,由外到内。 含雪:平坦沙地为什么出现了山? 小王:地壳运动。 含雪:原生之地在变化? 白衣老者:嗯。 沙地平坦,沙地有变,沙地中出现了泉眼,有了小溪。 江文洙:沙地中为什么会有水? 含雪:因为雪,每天晚上都下雪。 沙地平坦,沙地有变,沙地中出现了植被。 余二时:沙地中为什么有植被? 江文洙:因为水。 含雪:因为雪。 沙地平坦,气候有变,不再干燥,温润起来。 小红花:空气变得润润了,这是怎么回事? 余二时:因为沙地中有了植被。 江文洙:因为水。 含雪:因为雪。 原生之地,平坦沙地,自离开地中,起了变化,有了山,有了水,有了植被。 似是一个小地球。 原生之地,小地球,在漫无空间中,看不见,摸不着,头顶的一片天,如膜如镜,将其与人类时境隔绝。 想想走在城市中的人,身边的一遭空气,原生之地或许就在其中,含雪等人的故事就在里面上演。 沙地中,有植被,有昆虫,有...将士们走了大半天,肚子开始咕咕叫。 地中有鼠,有兔。 余二时:“有吃的了!” 含雪指令f66背包的一千名黄衣战士取出了f66背包中的一千把可伸缩铁锹,给了将士们。 将士们拿铁锹,挖鼠洞,挖兔洞。 鼠乱蹿,兔狂奔,吓得冷人将士们啊啊往后退。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能吃吗?” 余二时啧啧摇头:“都是些什么人,还将士呢,还要把战斗力往上提呢,趁早解散吧。” 余二时甩转转x机枪,持住,砰,奔跑中的兔,头中子弹,倒下。 宗翎看见:“好枪法啊。” 小红花看宗翎:“我也可以的。” 宗翎:“哦。” 含雪看宗翎,看小红花,这二人... 余二时拎数只兔回来,拿含雪的匕首,剥兔皮:“来吃肉啊。”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白蒙,小王围来。 江文洙,怕怕也围来。 小红花,宗翎没围来,他们还有艰巨的任务在,训练将士们。 挖兔洞,兔跑开。 小红花:“瞄准目标,开枪。” 将士们以标准的姿势持着枪,砰砰砰,一个也没打中。 小红花亲上手,亲师范,讲要领,讲动作,教枪法的基本要领。 砰,一只兔倒地,砰,又是一只兔倒地。 挖鼠洞,鼠蹿开。 宗翎:“视线紧盯,动作跟上,拍。” 将士们拿着铁锹,啪啪啪,一个也没拍中。 宗翎亲手上,亲师范,讲目与心,讲心与身,教格斗的基本功。 啪,一拍,拍死一只大田鼠,啪啪啪,连拍,拍死多只大田鼠。 将士们,挖鼠洞,挖兔洞,拍田鼠,打野兔,练了格斗,练了枪法,吃上了鼠肉,吃上了兔肉。 “哇!天下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含雪远远望,将士们拍田鼠,打野兔,目赞宗翎,小红花是好样的,教了格斗,教了枪法。 余二时远远望,忽听一声哇:“没见识,吃个兔子肉,吃个老鼠肉,把人都兴奋成啥样了。” 白蒙远远望,自个的将士,自个的师长,自个的参谋长,嗯,没给本司令丢脸。 宫思引,白衣老者远远望,三万将士们在小红花和宗翎的调教下,已成规模,保护红石,一片光明,目前看是这样,只要小红花没有进入人类时境的想法。 小王吧唧嘴吃兔肉:“好吃。” 含雪将烤好的兔子肉,递向江文洙:“吃点?” “吃点。”江文洙拿过兔子肉,吃,他是机械身,头不是的,吃少许兔子肉,给脑补能量。 含雪将烤好的兔子肉,递向怕怕:“吃点?” 怕怕英俊的面,口开:“你想让我吃?” 含雪愣住,为什么这样问,你是机器人,不需要食物,让你,是怕你尴尬,你这样问...难道你可以吃食物? 怕怕又说:“如果我吃了,你会开心,我就吃。” 含雪....面起笑容:“好,那你吃点吧。”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陪主人吃饭,让主人有家的氛围,是他的职责之一。 怕怕可以进食,不吸收而已,拿过兔子肉,优雅的吃。 含雪笑笑,真的可以吃食物啊,这还是机器人吗。 含雪看怕怕优雅吃相,看小王吧唧嘴,看白蒙一嘴油,看宫思引无拘无束盘腿叉腿吃,看白衣老者抱着啃,看余二时饱嗝连连,看江文洙吃二下放下自看天的样,心叹... 含雪并腿吃...在怕怕面前...吃着吃着,成了盘腿吃。 大咧的一面显出。 众人吃饱了肚子,走。 追着夕阳走。 含雪站住:“圆形门!” 那个从第三空间飞入原生之地的圆形门,立在前方。 圆形门中,绿荫葱葱,有花有鸟,清澈溪水,笑脸满迎,人们拥抱,喜悦落泪,目光无浊,大人追玩,戏水洒身,小孩穿装,成人面色,老人皱脸,古灵精怪,市井小楼,朴素衣着,华丽服饰,扯襟下棋,柿子妈妈,青菜爸爸,乌龟爷爷,凤凰奶奶,一杯清水,饮渴红唇,卧榻身影,抚发对望,周园花木,苍蝇瞪眼,蚂蚁张嘴,草原白云,阳光沐眼,绿丛亲手,碧海蓝天,骑鱼穿水,与鸟同飞,熙熙攘攘,和悦的脸,捧心的手,无际空间,一张白床。 发出重复的声音:“没有痛苦,没有伤害,最美的世界,最美的处境,就在这里,在你的梦中,进到这里来,梦成真。” 白蒙看见,从黄衣战士的背上跳下,对圆形门进行朝拜。 三万冷人将士看见,对圆形门进行朝拜。 含雪傻眼,众人傻眼。 含雪走到白蒙跟前:“你在干什么,为什么···” 白蒙双手捧指前方的圆形门说:“这是人死后去的地方,亡灵之殿,亡灵之门。” 含雪惊...笑,怎么可能,扯远了吧。 白蒙拉含雪:“我的祖先就在里面,你的祖先也在里面。” “快跟我一起拜!” 含雪顿顿,好吧,就当是拜祖先,尽一份心。 含雪一边拜一边看圆形门,真是亡灵之殿,亡灵之门...雨淋淋,督3,黏1,正是走入了这面圆形门,他们... 含雪惊出一身冷汗。 圆形门飞起,飞入了旁边的山洞中。 这座山骤起变化,边石削落,成了拱形。 圆形门进入了拱形山。 看门飞,看山变,看石落,本还在嘲笑白蒙和冷人将士们的一些人,收了笑,面起惊。 小红花,余二时:“我们进去看看?” 含雪看拱形山,在踌躇。 白蒙阻挡,三万冷人将士阻挡:“谁敢打扰我们的祖先,我们就跟谁拼命!” 灰溜溜,土苍苍,作罢。 谁能打过你们这么多人。 ··· 夜色,无雪。 含雪:“今晚不下雪?” 雨落下。 含雪:“改下雨了!” 黄衣战士取压缩帐篷,撑帐篷。 众人在帐篷中过了夜。 天明,雨停。 众人出了帐篷,畅吸清新空气。 一路行。 将士们,挖鼠洞,挖兔洞,吃鼠肉,吃兔肉,练格斗,练枪法。 身体渐壮,格斗渐强,枪法渐准。 欣慰了含雪。 乐坏了白蒙。 消瘦了小红花,宗翎。 愁喜了宫思引,白衣老者。 无聊了江文洙,怕怕。 恶心了余二时,小王:“不想再吃兔子肉了!” 累坏了二名狼人:“他们往哪走,怎么不停啊?” “还跟吗?” “跟啊,不跟,被知道,是要杀头的。” “不说谁知道。” “没志气,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回去邀功,我们就有了兵器,不用再出来干这个苦差事了!” 一路行。 白蒙伤好,下地跨步走。 小红花跑到小王跟前喜说:“我昨晚梦到兵书攻略,战争长史了,师傅你帮我回梦熟略。” 小王助他心静回想,梦中所读所见,一一记下。 小红花一个梦,成了身经百战的将军。 含雪惊讶:“这也行,你是怎么梦到的?” 小红花说:“日日思,梦中必相见。” 余二时指自己:“我可以吗?” 小王摆手:“你不行,除了小红花,我们都不行。” “小红花是长夜城的人,他们在梦中学知识,学科技,学古今中外,看山河百川,看历史长河,这是他们独有的。” 含雪忽想到:“你能在梦中学如何修理机械吗?” 小红花说:“可以啊!” 含雪喜拍手:“太好了!” “江文洙又可以如光速那样跑起来了!” 江文洙:“你真的可以?” 小红花点头:“可以的。” “不过,没工具。” “这个不愁。”含雪说“电磁城的人一定有。” 小红花从此,日日念,修机械修机械,只等梦中来,梦中会,就等工具来,刨开江文洙的身,给他撬,给他焊,给他换部件,给他修。 一路行。 前方有座山,有反光。 含雪手遮在额上望:“那山上是什么?” “是铁矿?” 走去一看,真是铁矿。 铁矿山。 哎呀,这座山一定要记下,拥有了铁矿,便有了铁,有了铁,便可制造刀,制造枪。 全数武装将士们,保卫红石,保卫人类时境。 众人走过了铁矿山。 二名狼人尾随而至:“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好久,说了好久。” “拿一块,给头领,狼王,爱团子看。” “拿一块,给军师,教头,无名氏看。” 含雪领着众人行了一月有余。 走过了沙地,走过了植被沙地。 遇见了圆形门,拱形山。 遇见了铁矿石,铁矿山。 第214章 见江临子 众人,黄衣战士,将士们,在植被沙地中走。 含雪:“确定电磁城的人是向西走的?” 白衣老者:“是的。” 含雪:“会不会看错了?” 白衣老者:“那么多人大迁徙,不会看错。” 余二时:“为什么要迁徙?” 白衣老者:“因为有狼人。” 含雪:“电磁罩呢,电磁罩可以保护他们。” 白衣老者:“被狼人冲破了。” 余二时:“你们也不帮他们一下。” 白衣老者:“自顾不暇。” 宫思引:“正因为我们留下了···” 白衣老者:“狼人才没有追找他们。” 含雪:“谢谢你们。” 宫思引:“狼人的主要目标是我···” 白衣老者:“红石。” 含雪:··· 余二时:“那我们现在去找电磁城的人,会不会把狼人给引来啊?” 宫思引:··· 白衣老者:“就算我们不去,狼人也迟早会找到他们的。狼人吃人,奴役人。” “抓电磁城的人,饲养牲畜,打造盾牌,打造兵器。” “兵强马壮,夺红石,进入人类时境。” “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不要目光短浅。” 余二时:“这个···” 含雪:“嗯。” 含雪,余二时,宫思引,白衣老者在旁侧小声嘀咕。 众人又行了数多日。 远远望见黄色电磁罩。 含雪看电磁罩,倍感亲切,如游子归乡,又如惨经磨难的孩见到了娘。 泪汪汪。 含雪高呼:“我们到了。” 撒丫子跑:“我回来了。” “他们到了!”二名狼人遥远处停止了跟踪。 “原来这个球球跑这来了!”二名狼人遥远处望电磁罩。 “回去复命邀功了!”二名狼人遥远处爬起转身跑了。 含雪一人先跑了。 余二时,江文洙,宗翎,小红花,小王,怕怕,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二千黄衣战士抬三百g77能量炮,三万将士挎一万把转x机枪,跟去。 含雪站住了。 众人,黄衣战士,将士们,站住了。 电磁罩中呼呼啦啦跑出了数千名全副武装持枪的人。 将枪对准了含雪,众人,黄衣战士,将士,紧张的很。 能不紧张吗,猛然来了这么多人,抬炮的抬炮,挎枪的挎枪,要干吗? 电磁罩更是呜呜响起了警报,罩中人慌动。 含雪展臂,指自己:“是我,含雪,你们不认识了吗?” 对面:“你谁呀,不认识。” 含雪楞愣,是啊,以前电磁城数十万人,谁会认识我啊。 含雪指电磁罩:“电磁城。” “我以前也是电磁城的人。” “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含雪手往腰间搁。 对面:“别乱动,否则开枪了。” “她能说出电磁城,可能真是自己人。” “好吧,你证明给我们看。” 含雪从腰间隐出一把电磁枪,给对面看。 对面没反应。 含雪枪口对上,冲天发出了一束黄色电磁光。 对面有人说:“哎呀,这个枪是电磁城以前高级卫平处的用枪。” “只有少数人拥有。” “真是自己人!” 含雪笑说:“认识了吧。” “现在你们可以把枪放下,让我们进去了吧。” 对面:“不行。” “你先等着,我去禀报城主。” “再说。” 城主!含雪蹙眉,电磁城什么时候有了城主? 城主!含雪目瞪口呆,电磁城的人还是2525年的人吗,怎么回到了中世纪。 余二时跨前一步:“你确定这是你家?” 含雪看前方持枪的人,看电磁罩,侧头看余二时,憋屈说:“是啊。” 白蒙的声音:“这么嚣张,我们打进去。” 含雪转身,微笑:“白蒙大哥,耐心等一等,拜托了。” 白蒙怀抱上古宝刀:“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本,王···本司令就再等一等。” 电磁罩隐开的口,走出了一人。 含雪望那人,这不是江临子吗。 江临子看见含雪,脸起微笑,步欲加快,又慢下,四平八稳走到跟前:“含雪。” 含雪看江临子...他变了,说不出哪变了,就是不一样了,眼神变了,不再那么清澈,有浊,有刚,有杂,是成长了? 不管怎样,含雪还是很高兴,和江临子从小一起长大,又共事一处,是知心朋友,是患过难的同事。 含雪开心笑说:“江临子。” 江临子看含雪身后的人,他在找瑞文系,伊木,许卫:“瑞伯伯他们···” 含雪鼻头酸。 江临子看含雪面伤:“出意外了?” 含雪慢点头:“都牺牲了。” 江临子面未动,点点头。 含雪侧头:“你是城主?” 江临子面动:“哦。我们先进去。” 江临子忽站住。 看一身黄衣的江文洙。 看挎枪的余二时。 看英俊挺拔的怕怕和拎在手中的金属箱。 看怀抱上古宝刀的白蒙。 看一身红衣的宫思引。 看一身白衣的白衣老者。 看无珠白仁眼的小王。 看持二把短剑的宗翎。 看一身白色西服的小红花。 看二千黄衣战士,三百门能量炮。 看三万穿粗衣的冷人将士,一万把转x机枪。 江临子口开:“他们是谁?” 含雪笑说:“朋友,好朋友。” 江临子皱眉:“他们都要进电磁城?” 含雪顿顿:“是啊。” 江临子:“所有人?” 含雪:“是。怎么了?” 江临子:“有点难。” 含雪:“电磁城容不下?” 江临子:“不是。” “人可以进城,但枪和炮必须上交,刀就不必了。” 含雪愣住,看江临子:“我的枪也要上交?” 江临子笑说:“你的当然不用。” 含雪不解:“他们为什么要上交?” 江临子说:“我要为电磁城的人负责。” “我和你熟悉,你本就是电磁城的人。” “我和他们不熟,电磁城的人和他们不熟,拿着枪和炮进入电磁城,万一···” “你明白的。” 含雪楞在那里,也是啊,站在电磁城的角度,外人拿着枪炮进入,是得防患于未然,慢说:“可,他们是我朋友,都是好人啊。” 江临子说:“今天是,明天就不一定是了,进入电磁城就更不一定了。” “你的朋友也太多了点,这有好几万吧,这么多人,这么多支枪,还有炮。” “让他们人进入电磁城,我已经很为难了。” 含雪说:“他们可以帮助打狼人。” 江临子说:“狼人已经够麻烦了,我不想再有更多麻烦。” “狼人真的要是来了,枪和炮可以再还给他们。” 含雪闭眼,睁开:“好吧。” “我去说。” 白蒙一听要把将士们的枪上交,炸了:“休想,妄想!” “枪是本司令和将士们的,怎么可能给别人。” 含雪为难,慢且小声说:“白蒙大哥,枪,是我命令黄衣战士拿上,给将士们的。” 白蒙喉咙动:“那,那也不行。” “反正不行。” 小红花倒是很理解江临子的做法:“枪和炮是应该上交,我们进人家的屋,总不能提着能要了人家命的家伙吧。” “换我,我也防。” 小王点头,宗翎点头,余二时点头,都在点头。 白蒙气看小红花:“叛徒!” 小红花无语,忍气说:“司,令,要换位思考。” 白蒙指小红花:“你,本司令宣布,你被革职了!” 啊,小红花口开,背过了身:“这是卸磨杀驴啊。” 含雪急的抓手,推推小王,帮忙说说啊。 小王口开:“不想上交枪,就把枪还给含雪。” “物归原主。” 白蒙哑口,就是不松口,颤口,就是不说话。 头别过,装作没听见。 小王口又开:“你不想进电磁城啊?” 白蒙别头:“不进。” 小王说:“有机器人,机器人,你见识过的。” “没有电磁城的保护,要是机器人来了,就凭将士们手里的枪,能打过吗。” “你也得跟着陪葬。” “把枪上交吧,最后还是会还给将士们的。” 白蒙头扭在那里:“嗯。” 排队进城。 余二时的转x机枪上交了,腰间的皮蛋枪被搜出来了。 余二时把皮蛋枪的子弹退出:“这样行吗?” 电磁城的人把枪拿过,查:“没子弹了,当然行,拿去。” 余二时将皮蛋枪原别上,贼笑笑。 怕怕将金属箱打开:“玩具,都是我的玩具。” 电磁城的人看一眼,箱中蚂蚁大小的分身:“哦,过吧。” 怕怕合箱,进入了电磁城。 小王,宗翎,小红花,江文洙,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含雪进入了电磁城。 黄衣战士的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g77能量炮全数上交。 电磁城的人扒开f66背包,可伸缩,正收缩成短小的铁锹,钳子,坚刀等等。 电磁城的人:“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拿去拿去,原背上,占地方。” 二千黄衣战士进入了电磁城。 三万将士,哗哗哗,一万把转x机枪,卸下,丢成了小山包,进入了电磁城。 一电磁城的人附在江临子的耳边:“城主,这些枪比我们电磁城的枪还多啊,还有这么多炮,我们···” 江临子看这人一眼。 这人立马闭上了嘴。 第215章 江临子 含雪看电磁城。 电磁城中有二十万人,没有铁,取石建房,一间间,连成片,划成格,有街道,有下水,古城堡似的。 一座高峨建筑,不用说,那是城主的房。 石房走出的人,穿着现代的衣,说着现代的话,脸土苍苍,受惊的样。 为了活,为了吃,刮去沙,露出土,播上种,引来水,亲自锄,亲自收,还要交公粮,只想有口饱饭吃,不再受狼人的怕。 2525年的人活成了古时的人。 含雪心酸又无奈。 瑞文系,伊木,许卫,含雪被放逐。 江临子被挟持,成了小人质,尽受了冷眼和欺笑,小宇宙彻爆发,诱杀了挟持的人,痛宰了皮甲人纸皮人。 大地震连连暴,地球再难待下去。 江临子带着电磁城的人大转移,捡重要的物、机密的物上了飞行器。 百艘飞行器,昼夜不停飞,耗尽了飞行器,落下了无数人。 落下的人,死在了地震中。 转移的人,进入了含雪等四人的放逐地,那个一圈红石块围起来的神秘地,即原生之地,平坦沙地中。 平坦沙地中,无草无木,无山无川,只有夜夜雪。 好在这里无地震无风暴,刨开沙又见黄土地,有了带来的粮食种,蔬菜种,一双勤劳的手,就能重建家园。 电磁城的人对江临子谢语连连。 狼人忽然来,抓人吃人。 抓去的人养牲畜成了满身污秽的人。 吃下的人...将电磁城的人吓个半死。 江临子将带来的百把枪千弹发给人,组建了一支小分队,打狼人杀狼人,将狼人赶跑了。 电磁城的人对江临子感恩戴德。 江临子携机密插片插机密物重启了电磁罩,有了电磁罩,不再怕狼人来。 电磁城的人对江临子感激不尽。 狼军忽然来,冲破了电磁罩,抓人吃人。 电磁城的人六神无主,抱头乱蹿,大小便失禁。 江临子振臂一呼,将带来的千把枪万发弹发给人,组建了一支小军队。 打狼人阻狼人,一边打一边退,进行了大迁移。 浩浩荡荡,狼狼狈狈,行数个月,来到此处。 江临子携机密插片插机密物又重启了电磁罩。 成立了临时小组。 江临子全票当选组长。 宗旨是杀狼人,重建家园。 造枪,造炮,造飞机,弹指一挥全歼狼人。 先种地,先盖房,解决吃与住。 要机械化种,要科学化种,要规模化种。 要盖房,要盖楼,要盖安乐窝。 要过2525年现代人的生活。 电磁城的人想得美滋滋。 前提是要有铁要有钢,要有工具和建材啊! 寻遍了方圆,只有沙,只有土,只有石。 只有夜夜雪。 没有铁。 电磁城的人徒有一颗现代脑,手中无具无材,傻眼了。 还造什么枪,造什么炮,杀什么狼人。 种地,盖房吧。 挖大池,存夜夜雪。 刮沙,垦黄土,播粮食种,播蔬菜种,引大池水。 撬地下石,盖民房。 全靠一双手。 电磁城的人谁干过这个啊! 简直过上了古时人的生活嘛! 骚乱不断,偷懒的偷懒,横行的横行,鸡鸣狗盗,祸乱连连。 房再也没人盖,地再也没人种。 电磁城的人饥寒交迫,担惊受怕。 江临子进行了铁腕手段,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房有人盖了,地有人种了。 在一些人提议下,拜江临子为电磁城城主。 经过公投,电磁城的人居然多数都同意了。 江临子成为了电磁城城主。 手握能启动电磁罩的机密插片和机密物。 拥有五千把枪,五千军队。 下属维护治安的机构无数。 电磁城二十万人是他城民。 宗旨是活着,抵抗狼人。 江临子择讲他如何带领电磁城的人从地球来到平坦沙地,如何带领电磁城的人杀狼人,如何一路经万难迁徙到这里,如何受电磁城人的拥戴,成为了城主。 咦...呀呀。 含雪的牙快酸倒了,城主,亏你能说出这个词。 城主,不该啊,电磁城的人和我都是2525年的人,怎么会想着给你按这么个倒行逆流的词,和皇上和王有啥区别。 一些人提议,是你指派的吧。 含雪皱看江临子,他是变了,变得膨胀,不可理喻。 小王倒不以为然,他认为,人在惊慌和生命受威胁下,多数人是无助无主见的,迫切期望有一个人做决策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江临子恰是利用了这点和狼人的阴影,加那千把枪,成为了电磁城城主。 不过城主这称法,小王也是摇头连连,主人奴仆似的,没司令巧。 江临子看含雪倒戴在头上‘我是流氓’的帽子:“你这个帽子···” 含雪抹下帽子,在另一手上拍拍,笑说:“看这帽子挺有意思的,戴着玩。” 江临子又看含雪套在臂上的手掌电脑:“这又是什么?” 含雪晃晃,笑说:“游戏机,闲着没事,打着玩。” “你要不也玩二把?” 江临子摇头:“不了。” 含雪暗松口气。 三万冷人将士被安顿下了。 二千黄衣战士被安顿下了。 江临子领着众人往那座高峨建筑走。 含雪在后面,打开手掌电脑输指令,给黄衣战士下达了生活模式,吃饭睡觉,别露馅了,让江临子知道了这些黄衣战士是机械人,有点不太好。 含雪等人走进了高峨建筑,虽是石材建制,但盖得堂皇有样,和宫殿似的。 持枪站岗的兵不少。 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佣人不少。 真活成了城主似的。 江临子命人给众人分了房。 来到大堂。 含雪笑说:“我有份礼物给你,也是给电磁城的。” 江临子笑了:“什么礼物?” 含雪说:“铁矿。” 江临子顿顿:“哪有铁矿?” 含雪说:“我们来的路上,见到了一座铁矿。” 江临子哼笑:“我们找遍了这里,根本没有,不要开这种玩笑。” 含雪问:“你们什么时候找的?” 江临子说:“一年前。” 含雪说:“一年前当然找不到,一年前原生之地还没有发生变化,现在原生之地发生了变化,起了山,有了植被,有座山是铁矿山,我们路过见到了。” 江临子:“原生之地?” 含雪:“平坦沙地,从地球进入的地方,就是这里。” 江临子:“哦。” 白衣老者口开,准备给江临子讲,灰色地界,人类时境,第三空间,原生之地。 含雪制止了,以后再说,别打岔。 含雪看江临子:“你好像不高兴,一整座山都是铁矿啊。” 江临子:“真有铁矿?” 含雪:“我亲眼所见。” 江临子出神,在思忖什么。 含雪说:“有了铁矿,提铁炼钢,电磁城的人再也不用住石屋,不用手工种植,造机械,造器械。” “用不了多少年,一切现代化的生活全都回来了。” “你在想什么呢?” 江临子忽拍手:“好。” “铁矿在哪里,我现在就命人去开采。” 小红花举手:“我知道,我带他们去。” 含雪欣看小红花,真积极。 小王突然说:“今天就算了吧,长途跋涉,都很累了,来回得好多天呐,明天再去吧。” 小红花摇头:“我不累。” 小王跺脚:“不听话。” “师傅累,帮师傅按腰走。” 小红花笑说:“等我回来了,再帮你按。” 小王大跺脚:“笨蛋!” 小红花不高兴,太不给面了。 笨蛋,这话小王好像也骂过我啊,帐篷中,朋友也会变,含雪暗惊,再看小王,大反常,他没这么矫情的,连走个把个月,也没听让小红花给他按腰的,他这是在阻止小红花离开。 含雪忙对小红花笑说:“明天去吧,明天你带人去,先休息。” 小红花在气看小王,随口应:“明天去就明天去。” 含雪又对江临子说:“那就明天在去了。” 江临子说:“可以,不急。” 江临子忽又说:“我也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在这里等我。” 江临子独自离开。 含雪楞楞,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在察立在大堂远处持枪的兵。 江临子从四层下来,将手中一白金属盒递向了含雪。 含雪接过,要打开。 江临子说:“最好还是回房,一人慢慢看。” 含雪笑说:“这么神秘,什么东西啊?” 江临子说:“看过就知道了。” “在瑞文系房间里发现的。” 含雪惊讶:“瑞伯伯房间?” 江临子点头。 又对众人说:“房间都收拾好了,你们休息吧,我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江临子离开。 大堂四周持枪的士兵可没有离开。 余二时,江文洙,怕怕,小红花,宗翎,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进入了各自的房。 小王尾随含雪进入了含雪的房,进门后慢把房门关上。 含雪转身:“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小王:“你可把大家害惨了!” 含雪将手中的白金属盒搁在了桌上:“害惨,为什么,我有什么话说的不对?” 小王:“你不该把铁矿的事告诉江临子。” 含雪顿顿:“为什么?” 小王:“江临子是谁,是城主。” “电磁城的人有了铁矿,制造机械,有了现代化的工具,很快就会摆脱现在的困境,谁还会认江临子是城主。” “更别说制造枪了,有了枪,江临子的小命都难保,反对他的人肯定大有人在,就是手中没家伙。” 含雪倒抽气,慢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小王:“我们活不过今晚。” 含雪睁大了眼:“没这么严重吧?” 小王:“江临子肯定会杀我们封口,免得让电磁城的人知道有铁矿。” 含雪:“现在不让不知道,电磁城的人以后也是迟早会发现铁矿的。” 小王:“那也是江临子他发现,不是你,更不是我。” “江临子找到了铁矿,给电磁城的人带来了福祉。” 含雪坐到了凳上,呆住:“来来回回,有这个必要吗?” 小王:“你不在他的位上。” “高处不胜寒,朝不保夕,稍有不慎,就会从王座上掉下来,上去了就很难在下来,有时,也不想下来。” “下来了,不死,也惨。” “但愿是我多虑了。” 小王要离开。 含雪问:“要告诉其他人吗?” 小王说:“我进你这里来,已经引起外面士兵的注意了。” “再窜来蹿去,告诉其他人。” “江临子也许本不想杀我们,反倒使他下了杀心。” 含雪:“哦。” 小王:“有你的那两把枪,江临子也奈何不了我们。” 咳,含雪看小王。 小王离开。 第216章 含雪的礼物 瑞伯伯房间找到的,我看看是什么。 含雪打开了白金属盒。 一封信,一张照片,半截小牌。 小牌只有一半,另一半呢,有切痕,面上有数字:6。 照片上是一女人抱着一婴儿,背景是千疮百孔的大地。含雪打开了信:含雪··· 写给我的! 含雪呆住,往下看。 含雪,勿念我,勿思我,我念你,我思你,将你恸留在电磁城外,不是妈妈不爱你,是因地震频发,更因妈妈身然疾患,怕牵连至你,使你小命不保....妈妈在笑,希望你也在笑,永远都在笑。 扯发狂,妈妈至此一生45年,下过九行,上过殿荣,吃过麦芽粥,金衣裹过身,轰轰烈烈,没白活,最幸有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最恨有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最切痛志同道合的朋友做小人背离了我,害吾之爱女,你,连个避难的,房,也没有,想想,你好想想。 拨撒泪,主盼电磁城的人能收留你,妈妈在此,给看信的您,不是你哦含雪,是从电磁城出来救你的人,磕头了,砰砰砰,三个,一个没少,求拜您,将吾女,带入电磁城,给小生命,一次机会。 含雪,女儿,要是你能看到这封信,证明你长大了,还活着,没死,妈妈在此隔信亲你,啵啵啵,永不停。 希望你做个滋丝的人。 冒冒。 含雪睁大了眼,冒冒,哪个冒冒,小冒冒? 含雪急将半截小牌拿在手中看,乳白色。 回想,小冒冒脖中挂的那块小牌...乳白色。 回想,小冒冒脖中挂的那块小牌上的数字...26。 再看,手中半截小牌上的数字是,6。 含雪慌将照片拿在手中看,照片上的女人,别说,脸盘子和小冒冒的真...差不多,女人怀中抱的婴儿是...我? 含雪看照片,看信,看小牌。 小冒冒是我妈妈! 不对,小冒冒是我妈妈冒冒小的时候。 也不对,小冒冒是我妈妈。 嗯,小冒冒是冒冒,冒冒是小冒冒。 冒冒是我妈妈。 含雪忽笑了。 含雪忽哭了。 含雪忽傻了。 含雪的头昏天黑地,有伤,有懵,有喜。 妈妈的信是诀别信,现在恐怕已不再人间。 妈妈居然是小冒冒。 我是有妈妈的。 对了,我爸爸是谁啊? 信里怎么一句也没提啊。 ··· 进晚餐。 江临子设宴款待,为众人接风洗尘。 含雪把众人一一介绍给江临子。 白蒙:“我的那三万将士有吃的吗?” 江临子:“当然有,管够,管饱。” 白衣老者:“你有多少士兵呀?” 江临子撑开一掌。 白衣老者:“五万!” 江临子顿顿,哝哝点头。 宫思引:“有了铁矿,这里也是个好去处啊!” 江临子:“···可不是么。” 小红花:“我可以帮助电磁城的人重建家园!” 江临子:“···好。” 宗翎:“我可以教电磁城人武功!” 江临子:“···好。” 小王:“全要仰仗江城主啊。” 江临子:“嗯!” 怕怕:“我陪含雪吃饭。” 含雪:··· 江文洙:“我少吃二口···别忘了我的事。” 含雪:“嗯嗯。” 余二时:“费心了,这么多好吃的。” 江临子:“客气了。” 大家有说有笑,一派祥和。 直到饭将毕,白蒙打了一个大饱嗝:“吃饱了,明天你就把那一万把枪还给我的将士。” 江临子色变:“电磁城中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 白蒙说:“我们出城住。” 含雪看白蒙,看江临子,这唱的是哪处啊,是脓包迟早要挤。 静观其变。 江临子笑笑,猛然拍桌,十几名持枪士兵跑进了大堂。 白蒙的一句话是最后一根稻草? 含雪皱眉:“江临子,你要干什么,杀我们?” “杀你们。”江临子看向含雪“如果没有你,我会杀了他们,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囚禁你们。” 含雪的面稍缓,还算有点善心在:“就因为铁矿?” 江临子深吸口气:“是。” 含雪深出口气:“有铁矿,对电磁城的人不好吗,对你不好吗。” “对电磁城的人好。”江临子说“对我不好。”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 “有多少人对我恨之入骨吗?” “有多少人想杀我。” 含雪的一手从桌上放下,搁在了腰间。 江临子也是拥有电磁枪的,见含雪的手从桌上放下,笑说:“不要抵抗,否则我命人杀了你的朋友。” “你最重情义了。” 含雪的手原放回桌面:“你领着电磁城的人逃离地球,抵抗狼人,他们对你还是心存感激的,不会杀你。” “你只是不想从现在的城主位上下来。” “你不是我。”江临子说“你不会明白的。” “城主算什么,寄人篱下才是最可怕的。” 含雪眯单眼,江临子是因被挟持过,尝够了那种滋味? 江临子命令持枪士兵:“把这些人押下去,全关起来了。” 士兵们端着枪:“都站起来,跟我们走。” 白衣老者站起,抬手冲士兵,发出了白光。 宫思引站起,抬手冲士兵,发出了红光。 宗翎站起,张口冲士兵,喷出了黏液。 余二时站起,拨皮蛋枪冲士兵,射出了石丸。 怕怕站起,切换成金属身,给含雪挡子弹。 江临子看白光,看红光,看黏液,看金属身,颤抖,大颤抖,比见到狼人还可怕:“你们都是什么人?” 江临子二条颤腿往后退,将椅顶去,从腰间隐出了电磁枪。 含雪静坐,电磁枪在手,发去一微微的电磁刚波,将江临子拍倒在地。 小红花一个擒拿手,便制服了江临子。 江临子看含雪的电磁枪:“你的枪···” 电磁波,电磁刚波,是含雪通过,战豆豆,战狼人,衍进而来的。 江临子的电磁枪只能发电磁光。 江临子看余二时的枪:“你的枪的子弹不是已经被下光了吗···这是什么枪?” 余二时:“皮蛋枪!” 江临子挣扎:“我还有五万雄兵,放了我!” 含雪戴上了‘我是流氓’的帽子,套上了手掌电脑。 二千黄衣战士,机械身,兵不血刃,缴了五千士兵的枪。 收复了枪与炮,占据了军火库。 二千黄衣战士抬着三百门g77能量炮,守在了高峨建筑前,以防不测。 电磁城的人问询口传得知后,有涌到了高峨建筑前的,有敲盆庆祝的,有闭门不出的,有趁火打劫的。 城中骚乱,城中嚷嚷。 都成了夜猫子,睁着眼,侧着耳,猫着腰,聆听的聆听,打听的打听,高峨建筑中发生了政变,谁是新的主啊,对我们有什么政策啊? 含雪等人在高峨建筑中也一时没了主见,囚禁了江临子,然后呢? 含雪定定神说:“明天议事,让电磁城的人自己拿主意。” 小王:“拿什么主意?” 含雪说:“规划电磁城的未来啊。” 小王:“谁规划?” 含雪说:“电磁城人自己啊。” 小王:“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总得有人领导他们吧。” 含雪说:“电磁城的人选出一位就行了。” 小王:“选谁?” 含雪说:“选出是谁就是谁。” 小王:“要是选出一位暴徒呢?” 含雪顿住。 小王说:“一切照旧,你做电磁城的城主。” 含雪睁大了眼:“我做城主···不不不。” 小王说:“你本来就是电磁城的人,你当城主,他们能接受。” 含雪说:“城主,太不民主了,还是让电磁城的人自己选吧。” 小王说:“现在不是讲民主的时候,电磁城的人都认了一年的城主了。” “你现在讲民主,人人都有参与权,非乱套不可,若是选出一位德才不兼备的人,岂不是害了电磁城。” 含雪哝哝:“我就德才兼备了?” 小王说:“你有德。” “才吗,不难,挖铁矿,制机械,改善民生,交给一个懂行的人领着去做就好了。” “用不了一年半载,电磁城的人就能摆脱现在将将饱腹的困境了。” “到时,你想当城主,人们也会把你推下来的。” “困境摆脱,再讲民主,让电磁城的人自己拿主意,选领导,就算选出的是位暴徒,人们也会把他推下来的。” 含雪歪头、皱眉:“我做城主,不好吧,太难听了。” 小王说:“城主就是根精神支柱,不让电磁城生乱,人们会觉得和江临子时一样。” “安安生生把地种,安安生生把铁矿采。” “等渡过了这段时期,你再把城主让出。” 含雪慢点头:“好吧。” “电磁城的人会服我吗,毕竟江临子才是他们的城主啊?” 小王说:“电磁城的人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是狼人。” “你有万把枪,百门炮,还有我们几位,比江临子的千把枪强出多少倍。” “保护他们,谁更靠得住,是你。” “电磁城的人不但服你,还会感激你的。” “谁还会记得江临子。” 含雪:“哦。” 小王连夜令人,按他的话,把消息放了出去。 电磁城的人得知,含雪,一位从前在电磁城卫平处任职的故人成为了新任城主,带来了万把枪,百门炮,二千听话的机械人黄衣战士给他们看家护院抵抗狼人,最重要的是还发现了一座大铁矿。 欢呼,雀跃,激动,兴奋。 彻夜难眠,就等着天一亮,去开采铁矿咯。 含雪见涌在高峨建筑前的人都高兴的跑回了家,听城中的笑声,心终于安下了。 含雪看众人替她高兴的样。 面上最高兴的是余二时了。 私下里最高兴的是宫思引和白衣老者了。 有失落的是白蒙了。 看江文洙,忽想到他的事。 含雪:“小红花,你梦到了吗?” 小红花:“梦到什么?” 含雪:“修机械。” 小红花:“梦到了!” 一黄衣战士拎着一士兵头头,去了电磁城的集纳仓库,找来了工具。 小红花:“要打麻药吗?” 江文洙:“有吗?” 小红花:“没有。” 小红花划开了江文洙指定的胸膛处:“哎呀,小毛病,内陷,卡住了驱动轴,我给你撬,我给你焊,我给你修。” “我梦里学的修集成电路的本领都用不上,太遗憾了。” “撬不动啊,谁力气大,帮帮忙啊。” 怕怕帮忙。 工具折了。 “你身体里的机械是什么材质做的啊,这么硬。” 没工具了。 含雪借来了白蒙的上古宝刀。 ··· 小红花:“咦,这是什么?” 江文洙胸膛中一白晃晃的团聚物。 小红花:“我今晚梦一梦。” 江文洙:“是核反应堆。” 众人散开。 小红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核反应!” 江文洙:“我的能量。” ··· 江文洙:“我试试。” 江文洙跑开,如光速闪动,闪到了小红花身旁:“谢谢。” 小红花:“不谢。” “控制好你身体里的核能,别让它爆了。” 小王:“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示你的光速。” “你们几位也是,不要随便发光,不要随便变金属身,不要随便吐黏液。” 含雪:“为什么?” 小王:“电磁城的人会吓到的。” “打狼人时,再展示。” 含雪成了电磁城城主,还是推翻了江临子得来的,还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推翻了,电磁城的人轻而易举就抛弃了他。 城主招唾弃的词。 电磁城的人竟然能接受。 含雪难眠,想不通,似又能想通。 含雪去了江临子的囚房。 第217章 意味深长 二名黄衣战士看守,给含雪开了门。 含雪脚后跟关门,坐到了椅上。 江临子从床上爬身坐起。 二人同时口开。 含雪:“你恨我吗?” 江临子:“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江临子说:“我不恨你。” 含雪说:“我准备把你放了。” 江临子急说:“千万不要。” 含雪楞楞:“你虽有自私,不让电磁城的人知道铁矿,但你也领着他们逃离地球,抵抗狼人,有大贡献。” “放你回去,他们会善对你的。” 江临子苦笑:“人们不会永远念你的好,但会永远记住你的坏。” “为了维护治安,我杀了不少人。” “为了平公愤,我杀了不少人。” “为了取悦他们,我杀了不少人。” “为了我自己,我杀了不少人。” “为了惩治懒惰者,我鞭策毒打过不少人。” “为了杀一儆百,我也杀了不少人。” 江临子继续说:“你现在把我放回去,他们一定会挟机报复,不杀了我,也会把我折磨个半死。” 含雪看他,脑中忽蹦出,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 江临子沉口气:“你就把我永远关在这里吧。” 含雪将江临子的二把电磁枪搁在了桌上:“你自己做决定。” 含雪起身要离开。 江临子看桌上的二把电磁枪,忽问:“你的朋友是人吗?” 含雪顿顿,转身:“是啊。” 江临子笑笑:“有机会了,离开电磁城吧。” 含雪皱眉:“你是说我?” 江临子点头,倒身躺床,掀被蒙头。 含雪凝目出神,这话...意味深长。 含雪出了房,关上门,问看守的黄衣战士:“他的身搜过了吗?” 黄衣战士:··· 含雪挤单眼,哎呀,糊涂了,黄衣战士不会说话,只听指令。 含雪找来了余二时。 余二时说:“搜过了,什么也没发现。” “也问过了,他闭口不言,要不要给他上刑?” 含雪摆手:“算了。” 二人去了江临子以前的房。 房门有密码锁。 门与锁都是从地球带来的重要金属器件,熔炼制作而成。 含雪看密码锁:“这他也不肯说?” 余二时点头:“要不要让小红花做个梦,学学如何开锁?” 含雪连摆手:“不要。” 余二时皱眉:“那该怎么办,没有密码,开不了门啊!” 含雪说:“看来只有白蒙的那把上古宝刀了。” 余二时说:“我去借。” 含雪说:“好。但是不要告诉他用途。” 含雪略思,又叫住了余二时:“还是我去借吧。” 含雪来到了白蒙的房门前,抬手准备敲门,放下,又离开了。 含雪来到了怕怕的房,敲开了门:“借你的激光剑一用。” 怕怕英俊的脸,有样的嘴说:“只要你开心,我就借你。” 含雪痴笑:“我开心。” 怕怕二话不说,从身中拿出了二把激光剑的握器,呈上:“拿去。” 含雪拿一把:“一把就够了。” 怕怕说:“要我帮忙吗?” 含雪说:“不用,不要跟来。” 怕怕说:“好,我听你的话。” 含雪转身走去,似做了贼,又似骗了小朋友,眯眼笑。 含雪握激光剑走来。 余二时看见:“你不是去借宝刀吗,怎么把怕怕的激光剑借来了?” 含雪用激光剑烙密码锁:“怕怕天真。” 激光剑穿通了密码锁。 二人走进了房。 含雪悄悄的关上了门。 二人在江临子的房中轻轻的翻腾着找,找到了一个保险柜。 含雪用激光剑小心地烙这个密码锁。 余二时:“咱俩为什么要像做贼似的?” 含雪:“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让别人知。” 余二时:“哦···好。” 激光剑烙开了保险柜。 含雪拿上了机密插片。 余二时:“就为了这个?” 含雪点头。 含雪,余二时又秘密提审了一位和江临子关系最近的士兵头头。 士兵头头领着二人绕过数个掩人耳目的物,通道,来到了地下秘密库。 含雪问士兵头头:“这个地方只有你和江临子知道?” 士兵头头似要邀功的样:“是啊。” 含雪说:“你自由了。” “自由了!”士兵头头高兴说“谢谢你啊!” 士兵头头笑容忽消失:“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 余二时强行把士兵头头赶离了高峨建筑。 士兵头头:“我不能离开这里啊,离开这里我会立马被人打死的!” “让我进去!” 把手高峨建筑的黄衣战士隔住了士兵头头。 含雪,余二时走进了地下秘密库。 机密物被顶置在其中。 机密物在上方向四周发出成面黄色电磁,透射进地质中,到了极远处,折射出地,汇成了电磁罩。 电磁罩吸太阳能。 秘密库中还有...一艘飞行器。 含雪看飞行器,喜上眉梢。 含雪看飞行器,看机密物,看余二时。 余二时:“这件事,你知我知。” 过了一个难眠的夜。 天一亮。 小红花带着十多万电磁城的青壮年出发,去开采铁矿。 老头,老太太也要去,怕没他们的份。 宗翎以电磁城城主下达的言令,婉言相劝,起誓保证,有他们的份,将他们留下了,怕他们慢,怕他们没力气,怕他们误事。 一万冷人将士持一万把转x机枪,给开采队保驾护航。 白蒙不干了:“为什么要让我的将士去?” 小王说:“你的将士好,你的将士棒,你的将士个个都是神枪手,个个都是格斗手,挎着枪,抡着膀,万一有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好帮忙啊!” 白蒙还是不干:“不行,那是我的将士。” 含雪说:“白蒙大哥,开采队出发前,举行仪式,你给电磁城的人讲话,你给将士们下达命令,好不好啊?” 白蒙....:“好。” 小王让二千黄衣战士也去给开采队保驾护航。 余二时不干了:“黄衣战士离开了,谁来维护电磁城的治安。” 小王说:“电磁城的人现在都拧成了一股绳,开采铁矿,过好日子,不会生乱的。” 余二时还是不干:“黄衣战士离开了,谁来保护含,含城主的安全,不会生乱,万一发生急变怎么办?” 小王说:“不是还有你,怕怕,江文洙,宫思引,庆比干,白蒙在吗。” “谁能伤得了含城主。” “你说是吧,含城主。” 含城主,含城主。 含雪听着不得劲,似也有那么点受用,说:“你说的有道理,余二时说的也···全不是没有道理。” 小王头嗡的一响,打哈哈,打官腔,还说不想做城主? 含雪把‘我是流氓’的帽子,手掌电脑还给了江文洙:“黄衣战士是你的,你做主吧。” 小王的脑壳嗡不响,嗡又响,你是尊重江文洙,还是转嫁江文洙? 江文洙说:“黄衣战士就不去了吧,电磁城还是数万人在,万一有狼人来,谁来保护他们。” 含雪点头:“想得周到,黄衣战士不离开,驻守电磁城。”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移向含雪,移向江文洙,移向余二时:“好,好,好。” “那就让小红花···和宗翎去吧!” 含雪点头:“宗翎去也好。” 众人站在高峨建筑中。 白蒙冲下面的开采队、将士们发出了隆隆的牛吼声:“祝你们凯旋归来···” 开采队的人捂耳。 “这是谁啊,声音太难听了。” “他是新任城主?” “不是,听说城主是个女的。” “爱谁谁。” “烦死了,赶紧走。” “铁矿不等人啊!” 白蒙:“出发。” 小红花,宗翎带着电磁城的青壮年和一万冷人将士,呼呼啦啦出了电磁城。 余二时咂摸:“这些人,怎么都不往上望一眼,起码看看城主长什么样子啊?” 含雪笑笑:“不知道最好。” 白蒙低声喃喃:“我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小王面看小红花带人远去,心说,徒儿好好干吧! 宫思引,白衣老者看小红花带人远去,心有虑,心有喜,心有忌。 小红花,宗翎他们需行数日,到达铁矿山,开采,再运回,来回见铁矿,起码得十天半个月。 江临子几尽杀光了电磁城的能人。 如何高效开采,如何有序运回,如何科学提炼,全仗小红花的梦。 含雪看小红花和宗翎带着人离开,咦,二人头对头,怎么越走越近了? 含雪笑笑,宗翎那,小红花是个好小伙,小红花那,宗翎是个好女孩。 白蒙去视察他剩下的二万冷人将士:“你们也别闲着,去学种地,不要起冲突,有冲突都给本司令忍着,学学如何种土豆,本司令已经好久没吃土豆了!” 江文洙去看他的二千黄衣战士了。 小王离开了。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进了同一间房,似有话要关起门来说。 怕怕站在含雪身旁。 含雪笑问:“你没有想要做的事情?” 怕怕说:“我陪你啊!” 含雪愣住,脸红。 脸红? 怕怕说:“你不高兴,还是太高兴?” 含雪摇头点头,点头又摇头。 怕怕的机脑糊涂了:“为了避免你不高兴,我还是离开吧。” 怕怕走了。 余二时看怕怕走去背影,看含雪,走前二步:“你脸红了!” “你对怕怕···” 含雪忙摇头:“你想什么呢?” 余二时点头:“也是,怕怕是机器人。” 含雪把余二时拉到一边:“我给你看样东西。” 含雪从怀中掏出了照片。 第218章 我是你爸爸 余二时拿过照片看。 余二时瞳孔放大,面僵住。 含雪笑问:“你猜猜,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余二时抬头:“这照片你哪来的?” 含雪:“照片是我的啊。” 余二时:“你的!” 含雪:“照片上的女人,你看像不像某个人。” 余二时:“谁?” 含雪的手指点在空中说:“小,冒冒。” “嗯。”余二时滞嗯一声。 含雪好奇:“你怎么不吃惊啊?” 余二时指照片上的婴儿:“这婴儿哪?” 含雪说:“照片是我的,婴儿当然是我啦。” 余二时瞠目:“是你!” 含雪笑说:“没想到吧,小冒冒是我妈妈。” 余二时呆住,出神。 含雪看余二时:“是有些意外,有些意想不到,但你的表情···我知道时也没你这么吃惊啊!” 余二时慌把照片还给含雪,转身呆走去:“我缓缓。” 余二时的面忽笑。 含雪看照片,看余二时走去的背影:“婴儿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 二人再相见。 余二时目光躲躲闪闪,急看含雪一眼,慌把视线移到别处,绕含雪走。 含雪:“余二时,你站住,你躲我干什么?” 余二时撒丫子跑:“我还有事。” 二人再相见。 余二时主动找来:“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含雪:“你说。” 余二时口张,口合。 含雪:“说啊。” 余二时合眼...睁眼。 含雪:“你想急死我啊,说话啊。” 余二时沉口气:“我想了又想,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 含雪:“什么事?” 余二时说:“我是你爸爸。” 含雪愣住,笑了:“信不信我楱你。” 余二时抿唇:“我真是你爸爸。” 含雪更笑:“你才二十几岁,有我这么大的女儿吗?” 余二时从脖中掏,掏出了半截乳白色小牌:“还记得小冒冒脖子里挂的那块挂牌吗?” “我是从灰色地界里来的···” 含雪看见余二时手里的小牌,收了笑,抬手让余二时别再说,慌伸手从自己的衣中掏,掏出了半截乳白色小牌。 余二时:“你也有···” 含雪一把从余二时的脖中取下小牌,二个半截小牌对在一起。 余二时的半截小牌的面上是2。 含雪的半截小牌的面上是5。 对在一起,严丝合缝,组成了小冒冒脖中挂的刻有25的乳白色牌。 含雪的手捂在额头,看余二时:“你···真是我爸爸!” 余二时点头:“是啊。” “我是你爸爸。” 含雪慌把半截小牌还给余二时,转身呆走去:“我冷静冷静。” 含雪合眼蒙头走去。 余二时看含雪走去的背影:“试着接受吧。” 二人再相见。 含雪低头走。 余二时:“含雪,你站住。” 含雪撒丫子跑:“我还有事。” 二人再相见。 含雪主动找来:“你,你···这事有点怪。” 余二时睁大了眼:“怎么怪,证据都在这里。” 含雪跺脚:“我是说叫你爸爸很怪!” “哦。”余二时说“是有点别扭。” 含雪眯眼笑:“我还是叫你余二时,好不好?” 余二时看含雪:“···但不能否认我是你爸爸。” 含雪点头:“好。” 含雪看余二时:“你二十五,冒冒四十五,你们···” 余二时:“怎么,不可以相爱啊。” 含雪忙点头:“当然可以。” 余二时喜欢成熟的。 含雪口难开,忍不住:“你知道我的存在吗?” 余二时说:“只知道冒冒怀孕了···” “我特别开心,真的。” 含雪:“嗯,你继续说。” 余二时说:“冒冒怀孕了,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离开了我,我没惹她生气啊,就人间蒸发了,我急地到处找,找不到。” “地震,传染病···她又有身孕。” “我的影就是那时出现在了灰色地界中。” “真没想到我和冒冒爱的结晶···就是你。” “然后2525年长大的你闯进了灰色地界中,你和我穿越时空认识了。” 余二时忽又说:“我知道你是哪一年出生的了。” “冒冒怀孕的时间是2505年7月···你出生在2506年,你今年19岁。” 含雪点头,我出生在2506年,19岁,那么电磁罩建成的时间也就是在2506年。 冒冒为什么要离开余二时? 含雪笑看余二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冒冒就是冒冒小的时候?” 余二时摇头:“开始不知道,她说她叫冒冒时,我也是一惊,但又想,叫冒冒的人何止她一个,没那么巧的事,让我在第三空间遇见我爱人小的时候。” “想想觉得有点荒唐,就以为小冒冒是和冒冒同名的人。” “直到伤别时,我抱着小冒冒转圈,从她的脖中甩出了那个刻有25的乳白色挂牌,我才确定,小冒冒就是冒冒。” “我的爱人小的时候。” 余二时再次从脖中掏出了半截乳白色小牌:“这是我和她的信物,2留给我,5留给我和她将要出生的孩子。” “就是你。” “含雪。” “含雪。”余二时顿顿“她为什么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 “怎么没跟我的姓啊?” 余二时看含雪:“你应该叫余含雪!” 含雪呛到:“不···以后再说。” 余二时:“这个不能马虎。” 含雪敷衍点头,我还叫冒含雪呢。 含雪看挂在余二时脖中的半截乳白色小牌,余二时嗜枪,同他一起出现在灰色地界的却不是枪,是这个他和冒冒的定情信物—半截小牌。 余二时也是深情男啊。 又想,冒冒在信中没提半句余二时。 含雪心不忍,没把怀中的信给余二时看。 余二时口开:“你能不能把照片先给我?” “好。”含雪忙掏照片给余二时。 余二时看照片:“我要好好看看她。” 余二时忽流了泪:“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含雪莫名,我为什么,好像没余二时这般难过? 相比冒冒,我更关心小冒冒现在怎么样了,在人类时境中过的好吗? 想比冒冒,我怎么更关心眼前的余二时?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含雪看余二时伤心的样,不忍将冒冒或许,一定,已经不在人世的话说给余二时听。 含雪说:“照片以后你拿着,不用还我。” 余二时点头:“好。” ··· 余二时拿着照片在那里看。 追忆往事。 挂念现在。 忽笑了,忽哭了。 白蒙见他一阵笑一阵哭,好奇:“你笑笑啼啼,干嘛哪?” 余二时吓了一跳,转身看是白蒙:“你不懂。” 白蒙挺身:“还是本司令不懂的事,你说说。” 余二时拿照片给白蒙看:“这是我爱人。” 白蒙皱眉:“爱人?” 余二时:“老婆。” “哦!”白蒙说“老婆我怎么就不懂了。” “你想你老婆了?” 余二时点头:“嗯!” 白蒙看一眼照片:“我怎么好像认识这个女人啊。” 余二时...上气,脸涨红:“混蛋!” 白蒙:“你竟敢辱骂本司令!” 余二时拔皮蛋枪:“你竟敢亵渎我爱人!” 白蒙握上古宝刀,看余二时的皮蛋枪,软了软,指照片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 见过?见过也不行啊,余二时手指说:“你一个称王的人,怎么可能见过我爱人?” 白蒙说:“我被壹抓住,在壹那里见过,关在一个白光容器里。” 壹....灰色地界....冒冒的影再次出现在了灰色地界? 余二时面见喜:“你确定?” 拿照片给白蒙看:“你好好看看,你见到的人是不是照片里的这个女人?” 皮蛋枪口在白蒙的脸上晃。 白蒙避:“你先把枪收起来。” 余二时慌把枪往裤腰中别。 白蒙看照片:“嗯,就是这个女人。” 余二时二手抓住白蒙的二臂:“你确定?” 白蒙:“本司令还会骗你吗。” 余二时:“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白蒙:“叫我什么?” 余二时亲白蒙脸:“司令,王,我的司令,我的王。” 余二时转身,撒腿跑去。 白蒙厌擦脸上的口水:“稳不住,没城府。” ··· 含雪听余二时说完,忐忑,心噔噔跳,45岁冒冒的影出现在原生之地,我要见从未谋面的妈妈。 余二时急说:“还愣着干嘛,我们快去救冒冒,去救你妈妈!” 含雪激动:“好。” 含雪有楞:“好。” ··· 众人听完含雪的话。 “小冒冒!”白蒙说“好像有点影象。” “小冒冒!”怕怕说“我记得。” “小冒冒!”小王说“当然记得。” “小冒冒!”江文洙站起“太好了!” “小冒冒?”宫思引说“是谁?” “小冒冒?”白衣老者说“我也不知道。” 众人听完含雪的话。 江文洙:“小冒冒是你妈妈!” 白蒙:“小冒冒是你妈妈?” 怕怕:“小冒冒是你妈妈啊。” 小王:“嗯,别说,有些地方你和她有点像。” 宫思引:“哦!” 白衣老者:“哦。” 众人听完含雪的话。 江文洙:“我和你一起去救冒冒!” 怕怕:“我也去!” 小王:“不嫌我累赘,算我一个!” 宫思引:“也算我一个!” 白衣老者:“要从长计议。” 白蒙:“需周密的计划。” 余二时:“我一定是要去的。” 第219章 营救冒冒 江文洙要留下指挥黄衣战士。 江文洙:“我不指挥了,我要去救冒冒。” 含雪说:“指挥黄衣战士旨在保护城中人,你不指挥,让给别人,没你熟练,我也不放心。” 宫思引要去。 白衣老者拦住了。 把含雪拉到一边说:“壹的最终目标是红石,宫思引若去,被知道,岂不是正中下怀,这个风险太大,冒不起。” 含雪点头,看白衣老者,你呢? 白衣老者:“我要保护宫···保护红石,我也不能去。” 白蒙躲着绕圈圈,见实在躲不下去了,呜呜囔囔说:“我是司令嘛,城中的二万将士离开了司令是不行的,万一生出了乱子,谁来料理。” 含雪:“你就不去了,看好你的人。”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要我吗?” “我说不定也能帮上忙的。” 含雪:“谢谢。” 怕怕走来:“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含雪:“···好吧。” 含雪看怕怕,看余二时:“我们三个去救冒冒!” 含雪来到地下秘密库,开出了飞行器。 众人走出高峨建筑,看见飞行器,哇! “这是哪来的?” “还有这等秘密武器啊!” 含雪,余二时,怕怕进飞行器。 江文洙:“一定要救回冒冒啊!” 飞行器起飞。 含雪边开边问:“怕怕,你会操作吗?” 怕怕的机脑搜索他的数据库:“找到了,我会开。” 含雪拍怕怕:“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 余二时看怕怕,哎呀,机器人就是好啊。 飞行器飞离了电磁城。 白蒙口开:“你们知道吗?” “冒冒是余二时的老婆哎!” 江文洙,小王,宫思引,白衣老者:“什么!” 白蒙口开:“含雪是余二时的闺女哎!” 江文洙,小王,宫思引,白衣老者:“没想到啊。” 白蒙口开:“余二时是含雪的爹哎!” 江文洙,小王,宫思引,白衣老者各干各的事去了。 飞行器飞在空中。 飞过了小红花和宗翎带领的开采队,他们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铁矿山了。 飞过了铁矿山。 飞过了二名狼人各攥着一块铁矿在沙地中跑。 ··· 含雪开飞行器在沙地上空,找。 飞行器下方出现了。 机器王遥控的红头列车和三万机器人。 木积房乘携的梦幻城。 恶魔王居住的黑雾山。 y先生指挥的百万丧尸群。 苏婷婷搞出的弯刀长臂猿。 狼王麾下的三十万狼军。 壹带领的十万罪人。 他们各据一方,但有二点。 丧尸群在向弯刀长臂猿进发。 狼军和罪人在一起。 壹给狼王带来了铁,狼王用铁打造兵器盾牌,武装狼人,狼王给壹牲畜,壹用牲畜解决罪人的给养。 壹和狼王有渊源,中间人是苏婷婷。 可苏婷婷自有了一菱角红石一菱角黑石便跑路了,自个发展壮大去了。 含雪望见梦幻城,想到对余二时有暧昧的酒女201,贼笑笑。 余二时一本正经的看含雪,含雪识趣的收了笑。 含雪望见黑雾山,断定是恶魔王的黑雾侵蚀而成。 含雪望见丧尸群,头皮发麻,这么多子弹打不死的丧尸,麻烦大了。 含雪望见弯刀长臂猿,想到黑豆红豆,想到黑豆红豆的黑石和红石被苏婷婷所得。 含雪望见狼军,望见罪人,嗯,就是这了。 这一找,找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了。 狼军和罪人虽在一起,但各有各的区域,泾渭分明,互不干涉,互不交叉,不然狼人解馋,下口把人吃了,还了得。 壹和狼王在狼头山中议事,拉锯,谈判。 无名氏派出千名狼人,广散原生之地,找宫思引找红石。 壹和狼王就等红石的消息来,出动,夺取红石。 含雪开飞行器,降到了一个隐蔽地。 怕怕切换成了金属身,怕怕有刚力,三下二下刨出了一个大坑,将飞行器推入,埋了起来。 含雪,余二时,怕怕在沙地中等,等天黑。 天黑了。 没下雪。 原生之地看来是真的在变,变得不再极端,夜夜都下雪,变得气候温润,沙地到处抽了绿植丫,变得适合人居住。 含雪穿一身卫平处研发特供的黑色制服衣,衣可防弹,可吸气鼓胀,可隐电磁枪。 余二时穿一身老裁缝给他的黑色防弹服。 怕怕穿一身深蓝色夹克衣。 三人趁着黑,混进了罪人群。 十万罪人,谁认识谁,只见他们守着金,吃着肉,说着如何如何犯下的罪,没了通缉令,没了铁窗牢,好不快活,要跟着壹好好干,进入1700年的人类时境中,夺天下,弄个总督巡抚当,潇潇洒洒再活百千年。 含雪听他们这样说,头嗡嗡响,壹有邪恶心,组织这帮没有善念杀人如麻的罪人,许下承诺,替他卖命,攻取人类时境,心可诛人可刮,却也不得不说为一策,若是好人,谁肯跟他,杀人类时境中的人,打扰人类时境中的人。 壹邪崇狡黠,能使罪人跟随他,但没有管理罪人的人,都是横行的主,谁服谁啊,秩序乱糟糟,若没有万车的金在,没有壹的一手可抵千军万马的白光在,很难诱得住,震得住这些人。 十万罪人,摊开了,好大的一片地。 含雪,余二时,怕怕在其中寻。 这是守金地,罪人们坐在金车上,吃肉吹牛皮。罪人们睡在金车上,抱金打鼾哈喇子流。 这是守铁地,罪人们在造枪造炮,叁在监工,武器专家在指导。罪人们推着铁车换来了牲畜。壹给狼王铁,就是不给武器专家,让狼王只能造矛与盾,造不了枪与炮。 这是重地,支了帐篷,持枪的罪人在外守备,贰亲自在巡查。 三人走过了守金地,守铁地,来到了重地,耗了一夜,一天,半夜。 含雪看帐篷,看百十名持枪的罪人,看一身扎眼白衣一看便知是能发白光的把舵人贰,断定,帐篷中关押的是武器专家,冒冒就在其中。 因为余二时说了:“你妈妈冒冒是能人,是武器专家,是顶尖武器专家,和皮蛋都有交际的,不然你妈妈怎么能吸引到我呢。” “当然这只是其一,重要的还是你妈妈这个人。” 含雪确定了地方,便让怕怕去开飞行器。 余二时不干,还开个什么飞行器,现在就冲进去,救了冒冒,再杀将出去。 含雪睁大了眼,十万罪人群,怎么杀将出去,又看余二时着急的样,确定了,这是真爱啊,好言相劝,说了害弊,才将余二时劝住。 怕怕连夜摸出了罪人群,挖出了飞行器,在夜色下,开飞行器来到了帐篷上空。 含雪隐出二把电磁枪。 余二时拨皮蛋枪。 二波电磁刚波飞去,打飞了数十持枪罪人。 子弹飞去,杀死了持枪罪人。 余二时冲进帐篷中找,这个帐篷没有,又到另一个帐篷中找。 含雪在外围用电磁枪发电磁刚波阻击不断涌来的罪人和贰。 贰抬手发来了白光。 含雪发去了一电磁刚波。 贰的白光弱于白衣老者的白光。 电磁刚波推白光飞去,打倒了贰。 余二时兴奋声:“找到冒冒了!” 含雪听见,腾一枪,向上空,发出了一黄色电磁光。 怕怕看见,开飞行器,降落到了帐篷旁。 余二时急喊声:“怕怕来帮忙啊!” 怕怕出了飞行器,寻着声音,进了帐篷中,再出来,金属身扛着一白光容器。 余二时跟在后面,用手扶怕怕一身刚力扛得稳当的白光容器,跳身看,看也看不见怕怕扛得老高的白光容器中的冒冒:“冒冒你受苦了,我们来救你了。” 怕怕扛白光容器进了飞行器。 余二时高兴声:“含雪,冒冒得救了,快撤。” 含雪听到,一边发电磁刚波,一边退。 余二时跑来帮她解围。 二人连发电磁刚波,连发子弹。 电磁刚波拍飞了无数罪人。 子弹杀死了数十罪人。 二人进了飞行器。 飞行器起飞。 升到了上空。 含雪:“其他人呢?” 余二时:“还有谁?” 含雪:“其他的武器专家呢?” “你们没救他们啊!” 余二时:“谁顾的上救他们呀。” “我们是来救冒冒的!” 飞行器在罪人群上空盘旋。 余二时:“为什么还不走?” 含雪:“我们要想办法救其他的武器专家。” 余二时:“什么!” “太危险太危险,我们还是走吧。” 怕怕:“怕是救不了了。” 贰和叁指挥罪人在向飞行器开枪。 炮都架上了。 十万罪人都在抬头看飞行器。 暴露了,警惕了,防范了。 还怎么救。 含雪:“走吧。” 飞行器飞离了罪人群上空。 那两名狼人手攥铁矿,抬头也在看飞行器。 “那是个什么玩意?” “会飞的玩意。” “我们快去邀功吧。” “好的。” 两名狼人跑进了狼头山。 第220章 战狼人 贰跑进了狼头山,把冒冒被救走的消息,附耳告知了壹。 壹正在和狼王,无名氏交涉,得知消息,面色不改,淡淡说:“知道了。” 二名狼人跑进了狼头山,邀功心切,高声说:“我们发现红石的下落了!” 壹,狼王,无名氏站了起来。 二名狼人手攥铁矿石,又说:“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无名氏拿过看...看狼王:“是铁。” 二名狼人一听是铁,高兴坏了,功上加功啊,比划说:“有那么大的一座山,都是铁啊。” “是我们发现的。” 狼王一双大花眼忽闪闪,看壹:“我有铁了,不再需要你的铁了。” “你也就甭再想打我身上白石的主意了。” 壹紧拳,又松开:“我们一起夺红石,进入人类时境。” 狼王甩臂:“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我自个去抢红石。” 壹笑笑:“你势单,怕是抢不来吧。” “是吗。”狼王拿上了他的铁棒“我现在就去。” “现在?”无名氏怔住。 狼王闪闪花眼:“不现在,还等着让别人去抢吗。” 无名氏看一眼壹,点头:“好,就现在。” 狼王:“点足人马,随我连夜出发。” 二名狼人邀功:“我们呢?” 狼王说:“前面带路。” 二名狼人傻眼:“我们才回来,长途跋涉···” 狼王说:“给你们座驾骑。” 二名狼人心里好受了些。 狼王带人出发了。 “我们呢?”贰问壹“不去帮忙?” 壹说:“让他去碰碰钉子。” “我们去找苏婷婷。” 无名氏点狼,狼王出动,五万御林军肯定是要随从的,再带五万有矛有盾的狼人,夺红石。 再带五万啥也没有的狼人,搬铁矿。 剩下的十五万狼人看家看牲畜看狼头山,防止十万罪人趁虚而入。 狼王夸无名氏想的周到。 狼王心急,带五万可四肢奔跑的狼人御林军先行。 无名氏无奈,只好带十万只能二肢跑的狼军在后面紧赶慢赶的追。 飞行器中,怕怕操作。 余二时二膝跪地看白光容器中的冒冒。 冒冒也在看他。 二人对望,笑了又笑。 含雪不知为何,站在飞行器的窗口,没在白光容器旁去看她的妈妈冒冒,只是偶有回头望一眼余二时的背和白光容器的侧面。 白光容器,壹用白石之能运化而成。 余二时扒拉,用怕怕的激光剑烙:“怎么,怎么···亲爱的,我一定能弄开,你再忍耐忍耐。” 冒冒在白光容器中摆手说:“我有病,会传染给你的。” 余二时楞楞:“不怕,我不怕,我要把你救出来。” 含雪身动动,冒冒在信中说她有疾患,现在听来,是感上了传染病毒。 冒冒是因为染上了传染病毒才离开余二时的? 含雪看余二时在那里摆弄白光容器着急的样:“或许只有庆比干的白光才能打开吧。” 余二时一听有开法,面转大喜,冲白光容器中的冒冒说:“亲爱的,有办法了,你不要着急,我会一直在边上陪你,等我们回去了,你就能出来了。” 余二时又说:“亲爱的,有惊喜,我给你介绍个人。” 含雪睁大了眼。 余二时冲含雪招手:“你过来。” 含雪冲余二时招手:“你过来。” 余二时走来。 含雪捏余二时的肩说:“我还没做好准备,先别说。” 余二时瞪大了眼:“冒冒是你···” 含雪捂住了余二时的嘴:“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呐!” 余二时看含雪急眼的样:“好好。” 含雪:“确定?” 余二时点头。 含雪松开了余二时的嘴。 余二时撇嘴:“迟早要相认。” 含雪倒吸气:“那就迟些。” 余二时走回白光容器。 冒冒在白光容器中问:“你介绍的人呢,是谁?” 余二时说:“亲爱的,惊喜迟早是要来的,等你出来了,我再介绍你认识,先保留神秘感哦。” 天明。 飞行器,在空中夜行,绕了路。 御林军,四肢狂奔,有那探子狼人带路。 飞行器下方出现了五万奔跑的狼人群。 含雪望见:“怕怕你开慢点。” 飞行器秘随狼王带领的先行狼军。 飞行器跟了二日。 含雪越查越觉不对,照方向,狼人群是朝铁矿山去的。 含雪:“怕怕你开快点。” 飞行器飞了二日回到了电磁城。 将白光容器抬回高峨建筑的房中。 含雪给众人说明了情况。 小王:“还等什么,快快驰援小红花,和宗翎。” 飞行器可载百人,连续飞,将千名黄衣战士、三百门g77能量炮、众人转到了铁矿山。 f66背包的一千名黄衣战士留守电磁城,以防生变。 余二时不去,他说他要陪着白光容器中的冒冒。 小王硬要去。 含雪:“你就不去了吧。”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不行,我一定要去的。” 开采队的人绵延千里,已将些许铁矿运回了电磁城。 小红花一听狼人要来抢,火冒三丈:“一个渣也会给他们的。” 小红花在梦中学得的排兵布阵,派上用场了,指挥一万名冷人将士持转x机枪,着地形向前推进,驻扎,保护身后的铁矿山。 一万名冷人将士,一千名黄衣战士,三百门能量炮。 含雪,江文洙,怕怕,宗翎,小红花,宫思引,白衣老者,白蒙,小王。 就等狼军来。 开采队的人一听狼人要来:“还挖吗?” 好多人都跑了。 ··· 狼王带领五万狼人御林军狂奔。 恶魔王听到响动跑出了黑雾山,抬手向狼人群发出了直冲黑雾。 狼王看见...头皮麻:“这怪物,倒地哪来的,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知道杀?” 惹不起,留下几千给你杀。 狼王带着其他的狼人跑了。 杀了二千狼人。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 无名氏带领十万狼军跑动前行。 经过黑雾山。 恶魔王再次跑出,抬手向狼人群发出了直冲黑雾。 无名氏看见,骇然:“留下些许,阻挡他。” 无名氏带着其他狼人跑了。 杀了一千狼人。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 狼王远远望见铁矿山:“好大的一座啊!” “都是我的!” 狼王持铁棒,跨一名健壮狼人,带领五万御林军冲来。 含雪远远望见:“那就是狼王?” “很普通嘛。” “连个狼人样都没有。” 御林军,四肢奔跑,速快如飞,脚踏地颤,沙尘四起。 小红花,宗翎见到了射程内,旗挥下,万名冷人将士齐开枪。 子弹飞去。 狼人皮坚,有伤有死。 狼王身先士卒。 御林军备受鼓舞,不能丢脸,争先恐后,四肢铆足。 冷人将士们打光了子弹,再转x到另一把机枪上,接着发射子弹。 含雪心叹,转x机枪中的加特林机枪的子弹都让机器人在战黄衣战士时打光了,不然,就太好了。 狼王咂摸,怪了,对面枪的子弹怎么还打不完了? 御林军被子弹射杀了千名,渐冲到了跟前。 小王:“能量炮,快开能量炮。” 江文洙看含雪。 含雪说:“黄衣战士现在你指挥。” 江文洙说:“你是城主。” 含雪:“···开炮。” 三百门g77能量炮齐发射。 冲击波将奔跑而来的狼人群掀翻,阻停。 狼王胸口的一菱角白石闪烁,手中的铁棒附上了白光。 狼王有了比拟机器王钛合金的身,有了比拟机器王的霸道力,再加一根白光棒。 白石是力。 一菱角白石...它也是白石,发出的白光虽不及壹胸口中的三菱角白石发出的白光,但也威力惊人。 狼王飞身下狼身,手中的白光棒向前一指,发出了白光柱,冲破了冲击波,摧毁了一门能量炮。 含雪惊住:“是狼王。” “狼王果然不同凡响。” 狼王大花眼,宝宝脸,向前快速挥动着白光棒,连发白光柱,划破冲击波,摧毁能量炮。 含雪速让江文洙向黄衣战士下指令,把能量炮向二侧移,配合小红花和宗翎带领的万名冷人将士,分割团围狼人群。 小红花和宗翎指挥调度冷人将士,诱狼人进,合狼人圈。 沙地上。 怕怕金属身手挥二把激光剑。 白蒙挥上古宝刀。 宫思引抬手发束红光。 白衣老者抬手发束白光。 杀狼人。 江文洙光速窜动,推土机的力,手扔狼人。 黄衣战士抬g77能量炮,发冲击波,轰狼人。 配合小红花和宗翎指挥的一万冷人将士,将五万狼军,分割成了这一片那一片,渐渐分围了起来。 狼王留给了含雪,和溜到远处的小王。 含雪看狼王:“你就是狼王?” 狼王白光棒插地:“爱团子。” 含雪顿顿,名字还不错,相貌也挺可爱的。 狼王:“你是谁?” 含雪:“含雪。” 狼王:“报身份。” 含雪:“电磁城城主。” 狼王正眼看含雪:“那一定很厉害了,以后就跟我吧。” 含雪隐出了二把电磁枪:“不如你跟我吧。” 狼王大花眼紧收:“呵哈,口气不小,将你打服。” 含雪抱臂:“打,你是打不服我的。” 狼王小鼻哼哼:“那就杀了你。” 含雪将电磁枪背在了后面:“有话好好说。” 狼王看含雪这一举动,顿住:“怎么好好说?” 含雪拖延时间,望江文洙怕怕等人帮完了冷人将士,回来了帮她,战狼王,含雪没把握:“用行动说。” “当领导,带下属,要德服,要实惠,不能光靠武力。” 狼王点头:“这点,我同意。” 含雪笑说:“就是嘛,你说让我跟你,总该给我好处吧。” 狼王手指铁矿山:“分你一点。” 含雪笑说:“本来就我的,我分你一点。” 狼王单脚挑白光棒握在手中:“我全要。” 含雪将后背的电磁枪移出:“商量的来。” 狼王:“没的商量。” “我带来了五万···”狼王回头看,五万狼军被饱成了一个个饺子,只能看见冷人将士们持枪的背,能量炮的冲击波,难看见包围圈中狼人的身。 狼王回过头,看含雪,圆嘴抽抽:“我妈妈说得对,女人都爱耍心计。” 含雪楞楞:“你还有妈妈?” 狼王气头:“没妈妈,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 含雪又问:“你也有爸爸?” 狼王前推白光棒,发来了白光柱:“你没爸爸妈妈啊?” 含雪抬电磁枪,发去了电磁刚波:“···我有。” 白光柱推着电磁刚波飞来。 含雪又发一电磁刚波,叠加,打停了白光柱。 一白光柱顶二电磁刚波。 狼王只有一棒。 含雪却有二枪。 白光棒连发,二把电磁枪连开,白光柱电磁刚波恰抵消。 战成平手。 含雪窃喜,狼王不过如此嘛。 狼王忽收了白光棒,迎着电磁刚波走来,比肩钛合金的身,比肩霸道力的力。 电磁刚波只能将他打得晃晃身。 含雪失色,狼王还是很厉害的。 狼王走来。 含雪倒退。 狼王跑来。 含雪扭身跑,不忘发电磁刚波。 狼王有比拟机器王一身的素质,唯没有机器王的速度,少了二个齿轮。 狼王顶着电磁刚波跑得也快。 含雪自小锻炼,是位健将,跑得也不慢。 二人拉着距离,僵持着跑。 狼王追不上。 含雪又喜,狼王也就这样嘛。 狼王气说:“有本事你站住。” 含雪笑说:“有本事你追上。” 狼王调转身,跑向了小王。 含雪再失色,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这下可好了。 含雪追狼王而去,去救无眼珠的小王。 小王在远处察到狼王向他奔来,转身撒丫子玩命跑。 小王在前面跑,狼王在中间跑,含雪在后面跑。 小王哪能跑得过狼王,渐被追上。 含雪冲狼王的背发去电磁刚波,本想打倒狼王,没成想助了力。 狼王背受电磁刚波,速度骤增,只差一步就够到小王了。 含雪吐舌,小王... 江文洙光速闪来,将小王从狼王的手指尖救出。 含雪收舌,江文洙谢谢了。 狼王大花眼眨巴,发生了什么,人呢? 狼王站脚看,在很远处望见了已到那里的小王和江文洙。 狼王大花眼再眨巴:“还有这么快的人!” 含雪笑出了声。 狼王转身,跑向了她。 含雪收笑扭身跑,发电磁刚波拒挡白光棒发来的白光柱。 狼王奈何不了含雪,跑向了被围困住的狼人群。 狼王忽望见正在发束红光的宫思引,直奔而去。 第221章 战狼人2 不好,狼王要去杀宫思引,夺红石。 含雪急喊上江文洙,带她速跑去。 宫思引抬手发出的红光束,威力大,杀狼人,似砍瓜。 小红花望见,心叹,深藏不露啊。 狼王直奔宫思引而来。 小红花看见,大声提醒她。 狼王挥白光棒,向宫思引发出了白光柱。 宫思引抬手发去了红光束。 白光柱,红光束,空中相撞,停住,消失。 一白光柱顶一红光束。 含雪,江文洙,赶到。 白衣老者急赶到。 含雪,江文洙,宫思引,白衣老者战狼王。 狼王看四人,棒指宫思引:“将红石交出来,免受棒打。” 宫思引正色说:“妄想。” 狼王横拿白光棒,朝宫思引跑去:“我抢。” 宫思引连发红光束。 白衣老者连发白光束。 含雪用电磁枪连发黄色电磁刚波。 打向了狼王。 狼王旋转身前的白光棒,划出了白光屏,挡红光束,白光束,电磁刚波。 狼王有比肩机器王的霸道力,推着二光一波,跑来。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急散开。 狼王看清,直追宫思引而去。 含雪,白衣老者在狼王身后发电磁刚波,发白光束。 狼王有比肩机器王钛合金的身,刚波白光打上,颤二下,没事,继续追宫思引。 含雪急眼:“江文洙快救宫思引。” 江文洙光速跑去,臂携宫思引,眨眼跑到了远处。 狼王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有江文洙的光速快啊,跺大脚,转身,挥棒,跑向了冷人将士和黄衣战士,去救正在被围歼的狼人。 沙地上。 五万狼人,被一万冷人将士、一千黄衣战士围困在多个包围圈中。 受转x机枪的射击,g77能量炮的炮轰。 冲击波让狼人寸步难行,突围不得。 如雨子弹杀得狼人,血染沙地。 小红花指挥。 宗翎协助。 怕怕等人帮忙。 含雪见狼王不再夺红石,转而去救围困住的狼人,大不妙。 电磁刚波,红光束,白光束,三合一,也杀不了狼王,看来只能去借白蒙的上古宝刀了。 白蒙正在一个包围圈的外围,有狼人从里突围冲出,他就用手中的上古宝刀杀了这狼人。 刀锋利,不染血,杀了无数狼人,依旧白晃晃,不留痕。 含雪快速跑来:“白蒙大哥,借你的上古宝刀一用。” 白蒙杀得心起:“不借,我还用着呢。” 含雪手指另一包围圈,狼王正在那里用白光棒发出的白光柱杀冷人将士杀黄衣战士摧毁能量炮,被围住的狼人渐冲出:“再不借就迟了。” 白蒙晃上古宝刀:“本司令去杀了他。” 白蒙前面跑。 含雪后面追:“你杀不了他。” 白蒙不服气:“连我都杀不了他,还有谁能杀得了他?” 含雪边跑边说:“江文洙。” 白蒙瞪眼:“本司令不信。” 白蒙还没跑到跟前,狼王看见,发来了一白光柱。 白蒙横刀挡,被打飞了出去。 狼王又发来白光柱。 含雪二把电磁枪齐开,挡消了白光柱,救下了白蒙。 白蒙从地上爬起:“我信了。” 狼王救出了这里的狼人,又奔向了另一个包围圈。 含雪借上了上古宝刀,交给江文洙:“用你的光速,注意安全。” 江文洙握上古宝刀,光速跑去,从狼王身旁闪过,刀划上。 狼王有比肩钛合金的身,却不像机器王从外到里都是实实在在的钛合金,终究是狼人的血肉身,上古宝刀破了他的‘金钟罩’,划破了他的狼身皮,血流出。 狼王痛叫一声“谁”看清了远处的江文洙“又是你。” 江文洙:“是啊,又是我。” 狼王知道拿他没辙,不再理他,使动白光棒连挥带发,用棒拨打将士战士,用白光柱摧毁能量炮,救里面的狼人。 江文洙光速跑来跑去,用上古宝刀划砍狼王。 狼王虽是血肉身,但‘外壳’终是比肩特合金,上古宝刀砍上,就像砍上机器王,留下一道痕,深入不了内身,也难杀死狼王,只是那痕在流血。 狼王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忍着痛,继续救被围困住的狼人,不理江文洙,只要不死,任他砍。 夺不了红石,抢不了铁矿,也不能全军覆没啊! 含雪看见...这狼王...起码对自己的下属狼人还是好的。 狼王伸脖,狼人身的内脏发出一声嗷叫,收兵。 狼王带领残部跑了。 沙地上,狼人尸体遍布,冷人将士和黄衣战士也死了不少。 开采队的人,闻听打败了狼人,先前跑了的,都回来了。 ··· 狼王憋屈,气恼,带着伤亡过半的狼人御林军往回走。 无名氏带着十万狼军赶来了。 狼王看见,大花眼放了光:“杀他个回马枪!” 狼王拖着道道血迹身,手持白光棒。 无名氏一身红袍,手持白钢盾牌、白钢长矛。 二人跨四肢奔跑的狼人,带领十余万狼军,浩浩荡荡奔向了铁矿山。 ··· 开采队的人远远望见狼人军团,全跑了。 ··· 含雪等头目上铁矿山。 含雪面动,战五万狼军,已踉踉跄跄,现在来的是十多万,且有五万持盾牌和长矛的,且无名氏也来了,还怎么打? 含雪等人或可自保,冷人将士,黄衣战士就难说了。 含雪有慌:“我们撤退吧,让出铁矿山,回到电磁城,组织更多的人回来,重新再夺回铁矿山。” 小红花气定神闲,他观望五万持盾牌长矛的狼人是一个方阵,五万手中无器的狼人是一个方阵,剩下的四肢行走的狼人是刚刚被打残逃跑的已没有多少战斗力,说:“我们或许还有胜算,只要解决了持盾牌长矛的狼人,其他的自会败走。” 含雪皱眉:“可那要死很多人。” 小红花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白蒙气说:“死的还不是本司令的将士!” 含雪问:“运回去了多少铁矿,能造多少把枪?” 小红花说:“不多,提炼后,能造万把枪,不算子弹。” 含雪思忖,万把枪,再加冷人将士手中的万把枪,武装二万人,现在真要把铁矿山让出,狼人若用铁也制枪,此消彼长,再要夺回铁矿山,难啊,搞不好连电磁城也守不住:“有把握赢吗?” 小红花说:“没有,战争场上瞬息万变,谁也难保证。” “不过有得一战。” 含雪看众人:“是战是退,你们怎么看?” 小王说:“你是城主,你做决定。” 含雪拍板:“战,小红花负责排兵方略。” 小红花调派一百门能量炮、二百黄衣战士、一千冷人将士托住五万手中无器的狼人。 近二百门能量炮、八百黄衣战士、八千冷人将士集中围打五万手持盾牌长矛的狼人。 江文洙用光速用上古宝刀,怕怕用激光剑,宫思引用红光,白衣老者用白光,冲乱五万持盾牌长矛的狼人阵型。 含雪带领剩下的近一千冷人将士对付无名氏和负伤流血多半不会参战的狼王,还有已成残阵的四肢跑的狼人。 小红花把方案告诉含雪:“这样行吗?” 含雪顿顿:“好吧,就这样吧。” 白蒙不干:“本司令把宝刀给江文洙,本司令岂不成废人了。” 含雪从中调解,江文洙有光速,用宝刀划破狼人的盾牌,也是在间接保护你的将士啊,减少他们的伤亡啊,你是司令,安全第一,留在山上督战,才从白蒙手中要得了上古宝刀。 宗翎问小红花:“我呢,我干什么?” 小红花说:“你留在这里保护师傅啊。” 宗翎有动容。 小王动容:“哎,你们都去吧,我不用保护,我就呆在山上,哪都不去,放心好了,这不是还有白蒙司令在这里嘛。” 宗翎说:“我去帮含雪。” 含雪动容。 小红花加把劲,对宗翎说:“那,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江文洙听宗翎去帮含雪,心才安了点。 怕怕开始也不干:“含雪一个人带领那么点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狼人。” 小红花说:“也是没办法啊,要集中对付持盾牌和长矛的狼人,抽不出人了。” “含雪有电磁枪有武艺,没事的。” 怕怕还是不干:“把我调出,我要帮含雪。” 小红花说:“你的激光剑,是划破盾牌最好的利器。” 怕怕不听小红花的。 含雪对怕怕说:“要听话,不然我不高兴了。”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我听话,不惹你生气。” 宫思引抱臂:“我也打过仗,小红花的方案是很好,可万一有变就不好说了。” 白衣老者附和。 小红花说:“狼人头脑简单。” 含雪说:“无名氏就不一定了。” 小红花说:“我会随机应变的。” ··· 无名氏下令狼军站住。 狼王有教训:“怎么打?” 无名氏说:“混编。” “他们有枪有炮,我们以现在的阵型冲过去,手中无盾牌的···会死得很惨。” 狼王抱无名氏:“军师,得你。得红石,得铁矿,得天下,指日可待。” 无名氏轻拍狼王:“还得靠你啊。” 无名氏轻推开了狼王,狼王身上的血染到他的红袍了。 狼王握手中的铁棒准备参战。 无名氏阻止了:“集团军作战,头领没必要亲自上阵。” 第222章 战狼人3 十余万狼军以三排持盾牌长矛后跟三排手中无器的穿插混合阵型走来。 狼人紧挨,步伐一致,铁板一块。 小红花先前方案全无用了,连无名氏也不参战,在后方指挥。 含雪望见:“狼人变阵了,现在呢,怎么打?” 小红花说:“把狼人的阵型冲散了,冲乱了。” “谁,谁去?”含雪看他,让怕怕拿二把激光剑,江文洙用光速拿上古宝刀,宫思引手发红光,白衣老者手发白光,再加上我,拿二把电磁枪,去? 十万狼军,长矛前后呼应,冲进去,还能再活着出来吗? “谁去?”小红花看含雪说“···让黄衣战士去。” 含雪皱眉,黄衣战士进去也很难再出来啊,十之八九全军覆没。 小红花说:“黄衣战士是机械身,死就死了吧。” 含雪大皱眉,小红花你这种思想不太好吧。 江文洙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看在含雪的面上,没跟小红花说什么。 含雪看狼军方阵:“还有其他办法吗?” 小红花滞滞:“这个,我暂且还没梦到。” 含雪口呆住,合上,以后多做些梦吧。 狼军压近,现在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含雪指挥。 三百门g77能量炮齐发射,望打乱狼军阵型。 前三排狼人有盾牌,后三排狼人蹬足鼓大劲。 能量炮的冲击波打在盾牌上,起作用,但徒劳,苟且延缓狼军前进的速度。 狼军以大方阵移动,用盾牌挡能量炮,挡子弹,如此慢慢在侵蚀前方空间距离,过不多时,便可移动到铁矿山脚下,彻底占领铁矿山。 十余万狼人。 近一万冷人将士、一千黄衣战士。 十比一。 再不打开狼军的盾牌阵线,后果不堪设想。 含雪跺脚,握二把电磁枪,点五百黄衣战士,准备以身犯险。 这哪行! 宫思引忽说:“我来。” 宫思引胸口的红石闪烁,二手抬起。 千扇红门,从手中发出,变大,拍向了狼军。 红石是门! 含雪见千扇力大无比的红门,惊、喜。 小红花,江文洙,怕怕,宗翎,白蒙,小王,目瞪口呆。 白衣老者昂头,翘嘴。 狼王,无名氏远远见,千扇红门一线,拍,差点没从狼背上掉下。 宫思引连发十下,万扇红门,拍死拍伤万名狼人。 狼军方阵彻乱套。 含雪喜握拳。 众人扭眉,骇口,看宫思引。 狼王,无名氏下巴掉下,口大张。 含雪指挥。 三百门g77能量炮齐发射,冲击波将失了阵型的狼军打的七零八落,震死无数。 小红花指挥。 一万冷人将士开万把转x机枪,子弹如雨飞,杀死无数。 趁机。 含雪握二把电磁枪。 宗翎挥二把短剑。 江文洙拿白蒙的上古宝刀。 怕怕切换成金属身,持二把激光剑。 带领千名黄衣战士,冲进了在无名氏的指挥下欲重塑阵型的狼人群中。 小红花带领万名冷人将士跟在后方。 宫思引发完万扇红门,体力竭,瘫在地上。 白衣老者把她扶在怀中:“你不要命了!” 附耳又说:“发二下,在他们面前亮亮红石之能就好了,你怎么能耗光体能呢,万一有心怀不轨者,现在抢红石,怎么办,下次决不可以这样莽撞行事。” 宫思引点头:“你快去帮含雪他们吧。” 白衣老者摇头:“我走了,谁保护你。” 宫思引:“他们。” 白衣老者看一眼远旁的小王和白蒙,附耳:“我更不能去了。” 宫思引:“他们都是好人。” 白衣老者摇头。 宫思引:“含雪不能有失,她是城主,快去帮她。” 白衣老者摇头。 宫思引:“去呀!” 白衣老者再看一眼,无珠白仁眼的小王,手无上古宝刀的白蒙,若想抢红石,嗯,嫩点。 又回看一眼宫思引生气的样:“我去。” 白衣老者跑去,手发白光束,杀狼人。 含雪二把电磁枪,发电磁刚波,将狼人打飞,将狼人手中的盾牌长矛打落。 宗翎口吐黏液,盖狼人的头,手中二把短剑,刺狼人的喉。 江文洙光速闪来闪去,手中的上古宝刀轻松划破狼人的盾牌,轻松划下狼人一线头。 怕怕金属身,手中二把激光剑,无顾忌的利破狼人的盾牌,无顾忌的利下狼人的头。 千名黄衣战士,机械身,有拿b22手枪,点射狼人,有拿c33机枪,突突狼人,有拿d44猎枪,轰爆狼身,有抬g77能量炮,波打狼群。 白衣老者,连发白光束,如锋刀砍杀狼人。 含雪,宗翎,江文洙,怕怕,白衣老者,黄衣战士,皆是以一敌十,甚以一敌百的主。 小红花带领万名冷人将士,紧跟这些人杀出的通路,深入狼军腹地,将方寸大乱的狼人,切割包围,团歼再团歼。 含雪在指挥。 含雪,宗翎,江文洙,怕怕,白衣老者,各带百名黄衣战士,在狼群中来回冲杀,重点歼灭持盾牌长矛的狼人,兼杀出血路,引冷人将士进来,分片包围狼人群。 狼军混编,方还是优势,用盾牌挡能量炮挡子弹,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聚狼人的力,稳扎稳打。先成了劣势,盾牌长矛被冲散到各处,集中不起了,各自为战,甚有长矛误戳到手中无器骇得或被挤得往后退的狼人的背。 狼王,无名氏跨狼骑,冲杀而来,直奔含雪:“杀了他们的城主,我们就能反败为胜了。” 狼王大吼。 小王在铁矿山上,灵听到,这个...说得不对。 无名氏红袍,一手白钢盾牌,一手白钢长矛。 狼王道道血痕,手握白光棒。 含雪看见:“杀了他们的头领,我们就能轻松取胜了。” 含雪震喊。 小王在铁矿山上,灵听到,这个...说得对。 狼王,无名氏齐头并进。 含雪二把电磁枪同抬去。 无名氏忽驾狼骑跑向了旁侧。 好贼! 含雪速调整,二把电磁枪分开,各对向狼王和无名氏。 同时手环亮,身上的衣吸空气,鼓起。 脚踢地下一长矛,飞去,射杀了正面而来的狼王的坐骑。 二把电磁枪同开,二电磁刚波分别,飞向了狼王,飞向了无名氏。 狼王前推白光棒,向飞来的电磁刚波,发去了白光柱。 那边的电磁刚波飞向了无名氏抬起的白钢盾牌,将无名氏从狼骑上打得倒飞出去。 白光柱推着这边的电磁刚波飞向了含雪,将含雪打飞了出去。 无名氏脚起白光,安全着地,见含雪被打飞,笑笑。 含雪身穿鼓起的衣,飘飘然落地,笑笑。 无名氏远望含雪没死也没伤,皱眉。 含雪冲无名氏挑眉,跟狼王交过手才多久,以为我不知道一白光柱顶二电磁刚波啊,和我玩计谋,哼! 狼王,无名氏朝含雪的二侧跑来。 含雪看二人,心算,二把电磁枪各对二人,左边的电磁枪挡无名氏,右边的电磁枪挡狼王发出的白光柱,白光柱推着电磁刚波在把我打飞出去,刚好飞向了无名氏的方向,那还了得。 无名氏格斗高手,又有白钢盾牌又有白钢长矛,我哪...打得过的概率不大。 我还是跑吧。 含雪手环再亮,排掉衣中的气,朝前撒腿跑。 狼王,无名氏跑来,碰面,看远处的含雪。 狼王:“这个女子,大滑头,就知道跑,从不正面与我交锋。” 无名氏呶呶点头。 含雪站住,抬手用电磁枪打飞了旁侧的狼人:“有本事你就追上我,追上了,我就和你打。” 狼王气得咕噜噜甩头,手中的白光棒连发白光柱。 含雪抬二把电磁枪,同开,连发电磁刚波。 白光柱和二电磁刚波恰抵消。 狼王连发白光柱,耗体能,虚汗流。 含雪连开电磁枪,手指困,看狼王疲惫无奈样,心乐呵。 沙地上。 冷人将士,黄衣战士,在这片,那片,围歼狼人。 江文洙光速跑动,手中的上古宝刀,杀狼人过半万。 怕怕金属身,手中的二把激光剑,杀狼人数千。 二人,一个机械身,一个金属身,耗核能,耗太阳能,没半点劳累样,还在挥手中的器。 宗翎吐光了腹中的黏液。 白衣老者体能渐衰。 二人,一人守着一包围圈的外围,用二把短剑,用片白光,杀从里突围出来的狼人。 小红花指挥冷人将士,合了一个包围圈,又紧跟江文洙和怕怕杀出的通路,合围另一处的狼人。 百门能量炮,发冲击波,将没有围住的其他狼人隔离开,不让他们来救被围住的狼人。 无名氏皱眉,拿对面正在露笑的含雪没辙,又看四周被围困住的狼人:“我们撤吧。” 含雪听见,大悦。 狼王圆嘴抽抽:“撤,就这么撤了?” “白来了?” 无名氏白嫩俊脸上的红唇说:“我们低估了红石,这一趟亲眼见到了。” “等准备充分了再来夺取。” 狼王身上的道道血痕在渗血:“好,先将红石寄存在他们这。” “还,还有铁矿山。” “两样我定会要的。” 狼王鸣嗷,收兵。 狼王,无名氏,带着狼人走了。 狼人死亡五万,受伤过半。 加留守狼头山的狼人。 狼王剩二十五万狼人军。 经过黑雾山,恶魔王再跑出,直冲黑雾杀受了伤,跑得慢的狼人更有效率。 杀了近万狼人。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狼王剩二十四万狼人军。 含雪看死去的冷人将士,看死去的黄衣战士,面伤。 冷人将士死亡五千。 黄衣战士阵亡五百。 g77能量炮折损一百。 开采队的人望闻大败狼人,全回来了。 第223章 有议论 战胜了十五万狼军。 电磁城的人有议论。 “太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怕狼人了!” “含雪城主,居功至伟啊,手握二把电磁枪单对狼王,一点不落下风。” “哎,不对,听说是宫思引千钧一发之时,发出了万扇红门,将敌人的阵型打乱才战胜了狼人,她应是首功。” “小红花才是最关键的,他从容不迫,指挥有方,采用了切割包围狼军的战略,才决定了最终的胜局。” “还有那江文洙,怕怕,庆比干,宗翎,也厉害得不得了,他们杀狼人,简直就如···比捏死个臭虫还容易。” “江文洙跑得和光一样快···” “怕怕是机器人···” “庆比干可以手发白光···” “宫思引可以手发红光,还有红门····” “宗翎可以口吐黏液···” “白蒙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远远望见的,还能有假。” “哦。” “哎呀,不管怎样,电磁城有了这些人在,我们就安全了,狼人是绝对不敢再来了。” 宫思引手发红门。 众人有议论。 小红花:“宫思引怎么那么厉害,身体里居然能发出那么多扇门来?” 白蒙:“是啊。” 小王:“宫思引倒地是什么来头?” 宗翎:“含雪说她是朋友。” 怕怕:“不要在背后议论含雪的朋友。” 江文洙:“嗯,这样不好。” 小红花:“我就是好奇,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蒙:“我也好奇。”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走来。 宫思引拉开脖颈的衣领,亮出了胸口内的三菱角红石:“是它,红石。” 小红花看,睁大了眼:“是它啊,这红石好厉害,好神奇啊!” 宗翎,怕怕,江文洙,白蒙看,哦,原来是这样啊。 宫思引,白衣老者对视一眼。 白衣老者说:“看样子,你是很喜欢了。” 小红花点头:“是好东西。” 白衣老者看小红花视线不离红石的样,以后是得加倍提防你了。 含雪看白衣老者试探小红花的样:“不过,要将红石塞进你的身体里才会起作用。” 小红花视线离开红石,捂自个的胸口,皱眉:“哎呀,哎呀,代价也不小啊。” 宫思引,白衣老者看小红花似难受的样,心略安了些。 又看其他人看一眼红石就不再看的样,心大安。 红石之能,看来只有小红花一人似感兴趣。 小王忽然问:“红石还有其他作用吗?” 宫思引,白衣老者看无珠白仁眼的小王。 白衣老者:“没有了。” 含雪看宫思引,看白衣老者,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的秘密到现在还不能告诉众人吗? “是吗。”小王说“狼王为什么会直奔宫思引而去,不是去抢红石?” 白衣老者吃惊,看无眼珠的小王,这你都看见了?你是真瞎还是假瞎? 白衣老者定神:“不是。宫思引在杀狼人,狼王是去救狼人的,不是去抢红石。” 宫思引却忽然说:“是抢红石,红石之能,很多人都想得到,狼王也不例外。” “狼王此行,不但是来抢铁矿,还有夺红石的目的。” 白衣老者滞住,看宫思引,你怎么可以如实相告,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含雪也颇感意外,却佩服宫思引的坦荡。 白蒙大说:“我的将士原来有一半是为你死的呀!” 宫思引顿顿:“是。” 含雪说:“狼王主要目标是抢铁矿,白蒙大哥,你的将士是为电磁城的人牺牲的。” 白蒙本还想再说道说道,替死去的将士向宫思引讨个说法,一听含雪这样说,便住了口。 白蒙看含雪,谁让你救了本司令一命,救了冷人将士一次呢。 小王嘿嘿笑。 含雪汗毛立。 白衣老者有怒气:“你笑什么?” 小王说:“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狼王是如何知晓红石的?” “你们和他有何曲折?” “狼王是不是因为红石,以后还会再来?” 含雪就知小王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无言以对,如何答,如何替宫思引和白衣老者解围。 白衣老者冲小王瞠目:“与你何干。” 小王口开:“你说呢。” 白衣老者嘴颤。 宫思引说:“你怕我们连累你。” 小王点头,赶紧又摇头:“怎么能是我一人呢,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小红花,白蒙点头。 宗翎慢点头。 江文洙摸脖,表示同意。 怕怕看含雪,含雪没表示,他也就没表示。 小王又说:“还有电磁城的人。” 含雪不自主点头,电磁城的人好像是应该有知情权。 怕怕看含雪点头,重点头:“嗯。” 宫思引口开。 给众人讲,红石,白石,黑石和灰色地界之间的关系。 讲壹得三菱角白石,三菱角黑石。 讲狼王得一菱角白石。 讲苏婷婷得一菱角红石,一菱角黑石。 宫思引一边讲,白衣老者在旁手抓心,使眼色,现在还不能说啊,说了就要被赶走了,没地待了。 宫思引自有她的理由,没理白衣老者的暗示。 含雪看众人反应。 白蒙口开:“我说壹怎么那么厉害,可以发白光球,原来他有白石啊。” 小红花:“红石,白石,黑石!” 其他人一边听一边点头。 小王:“照这样说,壹,狼王,苏婷婷,以后定是会来抢你身上的红石。” 宫思引点头。 小红花,白蒙,宗翎大惊。 一个狼王已经很难搞定了,再加壹,苏婷婷,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江文洙面动。 怕怕看含雪。 小王察含雪不开口,也不阻止他,便说:“你想让我们帮你保护红石?” 宫思引说:“是。” 小王笑笑:“凭什么?” 宫思引说:“因为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 白衣老者急得差点上手捂宫思引的嘴。 含雪心有畅,这个秘密终于告诉了众人。 众人会为了保护红石,保护人类时境,而冒生命危险与壹、狼王、无名氏、苏婷婷作战吗? 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 小王面震住,无珠眼朝含雪看看:“原来是这样。” 含雪点点头。 宫思引说:“红石绝对不能落入壹和狼王的手中,让他们进入人类时境。” “人类时境中的人需要你们,红石需要你们,我需要你们,需要你们的鼎力帮助。” “保护人类时境中的人免遭涂炭之灾。” “保护红石。” 含雪看众人的反应。 江文洙对回到人类时境不感兴趣,对红石之能也不感兴趣,至于保护红石,他看含雪。 怕怕一直在看含雪。 宗翎面难。 白蒙歪头想。 小红花歪头想。 小王不住在点头。 含雪说:“我要同宫思引和庆比干一起保护红石,保护人类时境,你们谁愿意参加?” 怕怕:“我愿意。” 江文洙:“参加。” 宗翎:“好吧。” 白蒙口开:“本司令的将士们也要一起参加吗?” 含雪点头。 白蒙摸下巴。 含雪:“你不愿意?” 白蒙还在摸下巴。 含雪:“你不想?” 白蒙:“壹有枪有十万人,我领教过的,狼王的狼人更多,我不想让我的将士们白白去送死。” 含雪:“那就请你和你的将士们离开电磁城。” 白蒙:··· 小王:“外面不但有壹有狼王,还有机器人,离开了电磁城,你和你的将士活不过三天,更惨。” 白蒙跺脚,手指说:“含雪,我和我的将士们保护过红石后,就再也不欠你的了。” “本司令欠你的恩情···一笔勾销。” 含雪笑容满面:“好。” 宫思引,白衣老者大喜。 小红花忽然上前一步:“我在梦里经常梦到,人类时境科技发达,枪炮飞机,坦克导弹,有得是,就让壹和狼人拿着红石去吧,他们还能打得过,自取灭亡吧。” 忘了还有个小红花没表态。 宫思引,白衣老者失色。 含雪说:“壹和狼王要进入的人类时境时间是1700年。” 小红花:“哦?” 含雪说:“那时没有飞机坦克导弹。” 小红花:“那我们进入人类时境吧!” 宫思引,白衣老者,面相觑。 小红花:“用我在梦中学到的先进知识,帮助他们改善生活,让他们的科技超越时空发展,好不好啊?” 含雪呆住,谁敢保证你不会在那里作乱? 小王大声说:“不好。” 小红花:“为什么不好?” “把先进的科技带到过去,帮助那里的人飞速发展,提前百年过上百年后的生活,怎么就不好了?” 小王说:“发生就是发生了,不要去强行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把现在的科技带到过去,今天看是好,可明天呢?” “你想让有些灾难提前发生啊!” 小红花:“什么灾难?” 小王:“红石好不好?” 小红花:“好。” 小王:“若给你,你开心吗?” 小红花:“···开心。” 小王:“那你就等着被壹和狼王追杀吧!” 小红花呆住。 小王:“明白了吗?” 小红花慢点头。 小王:“一件事情,总会带有未知,谁能保证今天看起来是好的,明天就一定还是好的,而不是灾祸呢?” “不要臭显摆晃着自以为是的科技去打扰人类时境中的人了。” 含雪有醍醐灌顶之醒,重点头:“更不要去打扰人类时境中的小孩。” 第224章 弄冒冒出来 小王暂且打消了小红花进入人类时境的想法。 含雪招揽了江文洙、怕怕、宗翎、白蒙。 宫思引,白衣老者看小王、看含雪,心感激,心悦然。 小王叮嘱再叮嘱,红石可进入人类时境的事情,绝不可以让除在场以外的其他任何人知道。 小红花:“余二时呢?” 含雪:“余二时已知道。” 小红花:“冒冒呢?” 含雪:“冒冒还不知道。” 小王:“冒冒也不能让她知道。” 说曹操曹操到。 余二时跑来:“你们可回来了。” 余二时抓白衣老者二臂:“庆比干,庆伯伯,庆大师···” 白衣老者又懵又受用:“什么事?” “说。” 余二时说:“求求你,用你万能独一无二的白光救救冒冒吧。” 白衣老者:“救?” 余二时:“帮冒冒打开白光容器。” “哦。”白衣老者说“好。” 余二时激动得抱白衣老者:“太好了太感谢你了。” 含雪在那里晃身。 小红花和宗翎要离开,他们要赶回铁矿山,去指导开采队的人开采铁矿。 小红花向含雪索要飞行器:“狼人要是再来,好飞回来给你们报信。” 含雪:“你会开吗?” 小红花:“我做个梦的事。” 含雪:“好好。” 小王建议,铁矿运回电磁城,拿出小头制农具制机械改善民生,拿出重头先制枪先制炮,武装电磁城的人抵御狼人。 含雪点头,小王说了我想说的,补充:“还要制刀。” 小红花笑问:“要刀干吗?” 含雪说:“因为有丧尸。” 小红花亲历过战丧尸:“制刀,要制刀,我一定多多制,每人一把。” 小红花和宗翎离开,回到了铁矿山。 小红花将小王的建议,以电磁城城主含雪的行政令,说给了电磁城十余万开采队的人听。 开采队的人举双手赞成:“要制枪要制炮,武装我们,带领我们,杀狼人,杀狼人。” “不再受狼人的欺,不再受狼人的怕。” 开采队的人士气高涨,铆足了劲,争先干。 经战狼人一役,电磁城的人看见了战胜狼人的希望。 经战狼人一役,宫思引亮红石道红石,聚起了含雪,白衣老者,江文洙,怕怕,小王,白蒙,余二时,宗翎,小红花等的志愿盟,保护红石,保护人类时境。 经战狼人一役,狼王和无名氏看清了现实,要夺红石,还需找外援。 高峨建筑中,含雪等人来到了安放冒冒的房。 白光容器似个棺材。 江文洙,怕怕,小王,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含雪,一一走过,看白光容器中的冒冒。 江文洙心念,这个冒冒不是我认识的小冒冒啊,嗯,是已到中年的冒冒...不咋熟悉。 怕怕心念,这是含雪的妈妈啊。 小王心念,是你啊,冒冒,小冒冒。 白蒙心念,老了。 宫思引心念,噢,含雪的妈妈。 白衣老者心念,哦,含雪的妈妈。 含雪快走快看,看清了?看清了。 余二时气得嘴颤:“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在观遗容吗?” “还不赶快救我的爱人冒冒出来!” 白衣老者抹衣袖。 含雪拦:“等等,冒冒携有传染病毒,若把白光容器打开···” 白衣老者放衣袖:“哎呀,病毒要是传播开···” 余二时手指含雪:“你,你,不孝!” 余二时手指白衣老者:“你言而无信!” 含雪心紧:“隔离吧。” 白衣老者抹衣袖,要发白光,要打开白光容器。 “先等等。” 众人往外跑,跑到了房门外。 白衣老者左看右看,往后退:“我也离远点,万一给我传染上。” 含雪:“余二时,你也出来啊!” 余二时一人守在白光容器旁:“我和冒冒一起隔离。” 含雪:··· 白衣老者抬手向白光容器发去了一白光束··· 又发了一白光束。 再发一白光束。 白光容器好好的。 余二时跳脚:“怎么打不开啊!” 白光容器如马达连颤,晃颤得冒冒眼冒金星。 众人见白光容器没破,乌央涌进了房,围在白光容器旁。 转圈看。 “哎呀,这个白光容器是啥材料做的,咋这么硬呢。” 白蒙拿上古宝刀据。 怕怕拿激光剑捅。 江文洙拿拳捶。 含雪拿匕首戳。 小王拿手指捣。 白衣老者在抹衣袖。 宫思引也要抹衣袖。 余二时气炸:“你们在干什么,在使身手吗?” 含雪把众人轰开。 白光容器里的冒冒被折腾的够呛。 众人在远处排队,一个一个试。 余二时:“拜托了!” 白蒙有大力,手中的上古宝刀劈下,失败了。 冲守在白光容器旁的余二时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啊。” 余二时回笑笑:“没事,用全力就好。” 白蒙退去。 小王:“你没使上全部的劲吧。” 白蒙捂小王的嘴,本司令可不想被病毒传染。 怕怕走来。 余二时:“拜托了!” 怕怕用激光剑可劲得烙白光容器,失败了。 余二时看怕怕... 怕怕径直走去,对含雪说:“我让你失望了。” 含雪讷讷:“没事的。” 江文洙走来。 余二时见江文洙抹衣袖,要使推土机的力:“你轻点。” 江文洙一记重拳捶在了白光容器上,大响,失败了。 众人捂耳。 白光容器里的冒冒估计要聋。 余二时上脚:“我让你轻点的。” 江文洙扭屁股,退去。 该谁了? 含雪手拿匕首,哦,该我了,匕首,算了吧,身后是小王,也算了吧,再身后是白衣老者,试过了,再再身后是宫思引。 宫思引你上。 宫思引走来。 余二时憋嘴:“就剩你了,一定要打开啊,拜托了。” 宫思引抬手向白光容器发去了红光束,又发,再发,还不行。 宫思引:“把它靠墙上。” 宫思引发出了红门,又发,再发,连发数十扇红门,打得白光容器噼里啪啦响。 “我来。”白衣老者手发白光束,噼里啪啦打。 “我来。”江文洙拿白蒙的上古宝刀,噼里啪啦砍。 “我来。”怕怕拿二把激光剑,噼里啪啦剁。 “停!”余二时拉长大音喊。 余二时拉脸:“你们都给我滚。” “没等你们把冒冒救出,她在里面就被你们折磨死了。” 含雪竖起一根手指:“最后一次。” 余二时没好脸看含雪,你还有脸说,冒冒是你妈妈啊,鼻孔呼呼出气:“好吧。” 含雪二把电磁枪连发黄色电磁刚波。 宫思引二手连发红光束。 白衣老者二手连发白光束。 黄色电磁刚波,红光束,白光束,持续击打白光容器。 白光容器破。 余二时兴喊:“破了破了!” 众人急喊:“快跑快跑!” 众人跑出了房,以免被病毒感染上。 含雪扒门缝望,冒冒摇摇晃晃站起,呼啦又跌倒,余二时接住,抱在怀中。 冒冒晕过去了,为了从白光容器中出来,她忍着晃荡,闷响,一声不吭,终于从白光容器里出来了,但也遭大罪,估计脑震荡,耳鸣了吧。 含雪把江文洙推进了房:“你进去测测,看空气中有没有病毒。” 江文洙机械身,身中还带有测毒精密器。 江文洙吸房中空气,一路吸,到处吸,吸到了冒冒的身旁,抬头:“没有病毒。” 含雪点头,嗯。 原生之地治好了冒冒的病。 白蒙:“真的假的?” 小王:“也许吧。” 白衣老者:“以防万一,还是隔离观察的好。” 余二时才不管有没有病毒,冒冒需要休息,他把众人通通赶离,关上房门,守在冒冒的床头。 让她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 ··· 含雪心慌慌,等冒冒醒了,如何面对她,需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白衣老者心慌慌,冒冒身上倒地还有没有病毒,需注意。 宫思引心慌慌,小红花会不会出尔反尔,他是个坚定的保卫红石保卫人类时境的人吗。 白蒙心慌慌,壹、狼王,本司令的将士... 江文洙心慌慌,壹、狼王,黄衣战士,含雪。 怕怕心慌慌,含雪的妈妈冒冒。 小王心慌慌,这个冒冒... ··· 余二时跑进了含雪的房:“冒冒醒了。” 含雪身僵:“哦。” 余二时挑眉:“我告诉她了。” 含雪头皮麻:“告诉她什么?” 余二时笑说:“你啊。” 含雪合眼,睁开:“她要见我?” 余二时点头:“是啊。” 含雪喉咙动:“现在?” 余二时笑点头:“是啊。” 含雪抿嘴唇。 余二时皱眉:“你不想?” 含雪顿顿:“没有啊。” 余二时转身:“那快跟我走啊···” 含雪启脚。 余二时:“去见你妈妈。” 含雪站住。 余二时转过身:“你怎么了,冒冒是你妈妈哎,你不想见她啊。” 含雪面拧:“没有,冒冒刚醒,让她,再休息,多休息,休息得好好了,我再去打扰她。” 余二时跺脚:“借口。” 余二时歪头,摸脖:“奇怪了。” 含雪目往前伸:“什么奇怪了?” 余二时看含雪一眼,甩手:“都一个样。” 余二时手指含雪,郑重说:“晚上一起吃饭。” “别想再逃。” 含雪呆呆,费了好大劲,点头:“好。” 第225章 一家人 饭桌上。 含雪,冒冒,余二时,一家人。 含雪看冒冒。 冒冒面柔,目凌厉。 坐在我旁侧的冒冒是我妈妈,四十五岁的年龄,一副柔和的面容,歉意与亲切相加的眼神看我,一双热滞的手在桌上桌下与我之间徘徊,我本该泛起多倍的爱和疼惜之情,自懂事起,我就寻摸你的模样,现在你就坐在我面前,而我,心中却在不停的自问和矛盾中,难起情意。 你是我妈妈吗,你是我熟悉的人吗,你是同我不相干的人吗,你是陌生人吗。 你是我妈妈,你给了我生命,带我来到这个世界。 你是我既熟悉又不熟悉的人,我熟交并挚爱着六岁的小冒冒,那是你小时候,你却没有那段记忆,那是独属于我对你的感情。 小冒冒是你,又不是你。 你是同我相干的人,你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因为你是我妈妈,你是小冒冒。 你是陌生人又不是陌生人,你虽是我妈妈,我却对你无相处之情,只因我在襁褓时就与你分开了,又然,我与小冒冒交往深切,使我对你多了几分情,多了几分好奇,多了几分杂乱心。 我会带着对小冒冒的情,熟悉你,认识你,爱你。 目凌厉,搁在冒冒身上,使人局促,如有翻心透视之感,搁在小冒冒身上,那是机灵。 含雪看余二时。 余二时...你是我爸爸? 你二十五,我十九,让我认你当爸爸,还叫你爸爸? 我十九,本该坐在我面前的余二时爸爸是四十四岁的余二时爸爸,现在倒好了,灰色地界将十九岁的我和应是初为人父的余二时爸爸聚到了一起。 我叫你什么,心里怎么认定你? 我认识你并熟悉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叫你余二时。 ··· 冒冒看含雪。 你是我女儿...我四十五岁生下了你,怎么我还是四十五,而你却已经十九了,中间的十九年去了哪。 把你放在电磁城外,是无奈,也是爱。 我染上了传染病,本不应该生下你,但当身体感受到你的存在,我怀着一丝丝希望,希望病毒不会传染到你,还是生下了你,你真的没有被传染,或许是因为... 大地震,让你我母女陷入绝境,无奈将你放在了电磁城外,希望电磁城的人给你一次远离地震活下去的机会,你不会恨我吧。 离别悲恸,使我的影出现在了灰色地界。 再相见,我依旧四十五,你却已十九,没有陪伴你长大,惭愧难当,也遗憾无比。 中间的十九年,让灰色地界搞没了,我恨灰色地界,也谢灰色地界,因为灰色地界使我...我的影活下来了。 见你已长大,又能独当一面,成了电磁城城主,我高兴,也放心了。 冒冒看余二时。 你还是你。 ··· 余二时看冒冒。 你还是你。 余二时看含雪。 你是我女儿...是大了点,但毋庸置疑你是我女儿。 没有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是我终身遗憾,愧欠于你。 叫不叫爸爸都无所谓了,只要你认和我的这份情谊就好,看你开开心心不受委屈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含雪。 ··· 一家人,聊表几句,吃过了饭。 ··· 含雪,冒冒,朝夕相处,有节制。 余二时,冒冒,朝夕相处,无节制。 含雪,余二时,朝夕相处,照往常。 第226章 丧猿战 苏婷婷在人类时境受气,在灰色地界也受气,郁郁愤愤,无奈能力有限,只好忍气吞声,巴结讨好,终获壹赏识,恩惠了片片白光,指派下到第三空间联络狼王兼追寻红黑残石下落。 使计谋,降身段,终得一菱角黑石和一菱角红石。 夺红石,进入人类时境,找面子,得尊崇。 沙地偏僻处。 苏婷婷胸口中的一菱角黑石和一菱角红石闪烁,她的瓜子尖尖脸,黑一下红一下,全无往日的风情万种,连洋气的波浪卷也炸了毛,但她心里高兴,因为她已用一菱角黑石搞出了千只体型庞大的弯刀长臂猿。 得宫思引身上的三菱角红石还会远吗,汇自个身上的一菱角红石,进入人类时境还会远吗。 咯咯。 苏婷婷骑牛犊大的鼠王巡视弯刀长臂猿,发出了怪笑。 ··· y先生骑灵鹿,持紫宝石权杖,领百万丧尸群,来找她来了,来夺她身上的一菱角红石来了。 y先生,真名叶溢,长夜城的人,他为了离开长夜城,走捷径,把爱献给了老巫婆,老巫婆给了他一吻,这一吻,使他走了捷径,也把他推入了深渊,成了有思想的红眼丧尸,是人不是人,是丧尸不是丧尸,没了归属,只好委就于老巫婆,成了老巫婆的代言人、先锋官、傀儡。 也算是个去处,是个家嘛。 y先生,老巫婆这样叫他。 y先生俊朗脸上一双血红眼,挥紫宝石权杖,指挥红眼丧尸群包围了苏婷婷和她周边的千只弯刀长臂猿。 苏婷婷炸了毛的卷发下,尖尖脸黑红叠加,一双弯弯眼望见乌央的红眼丧尸群围来,薄嘴唇一憋,似个受了欺负的小孩状,目却无惧。 黑石是变! 弯刀长臂猿是一菱角黑石之能异变而来,一菱角黑石在苏婷婷的胸口中。 苏婷婷心念动,指挥千只弯刀长臂猿靠拢,构防御,把她护在了中间。 弯刀长臂猿,高四米,二臂如粗面条,灵活有柔性,臂端的弯刀又长又锋利。 弯刀长臂猿甩动二臂带动弯刀,如风车,绞杀丧尸。 丧尸不怕枪,不怕炮,就怕这种刀。 千只弯刀长臂猿,甩动二千柄弯刀,将丧尸当头劈开,半身劈开,削去了臂,削去了腿,削去了头。 丧尸密集扎堆,口和手是他们的器,对上弯刀,被杀得好惨。 丧尸也有优点,那就是不怕死,没思想,嗅到弯刀长臂猿身上的血,一个劲得往上涌。 连没了腿,被劈去了下半身只剩不流血的上半身,也是支着二条胳膊拖着身,往弯刀长臂猿的方向上使劲得爬。 有丧尸过了弯刀叶,跑到了弯刀长臂猿的身下,张口就是吃...四米高的弯刀长臂猿身上挂满了丧尸,被啃食...倒下了。 千只丧尸可干死一只弯刀长臂猿。 y先生眯眼算,千只丧尸杀死一只,有一千只弯刀长臂猿,一千乘以一千,等于...一百万! y先生瞠目,那还了得,等解决掉这群弯刀长臂猿,百万丧尸群就没了! y先生跨灵鹿,挥紫宝石权杖速上前,权杖发出一紫色光,将一弯刀长臂猿打得后退数步。 y先生前推权杖,连发紫色光,弯刀长臂猿体型庞大难打死。 y先生下了灵鹿,权杖挥动,丧尸挤着脑袋给他让路。 y先生有轻功,脚尖点地跑去,潇洒避开大弯刀,冲到了一弯刀长臂猿的身下。 y先生有气力,单手用气力推弯刀长臂猿的大粗腿,给它推跪下了。 y先生有权杖,紫色光发去打另一条大粗腿,将弯刀长臂猿连推带打给弄爬下了。 y先生有轻功,有气力,有权杖,连将数只弯刀长臂猿打倒在地,丧尸涌上吃死了肉多血多的它。 苏婷婷望见,恩,这人是谁,有两下哦,玉手从袖中抽出一把苏州折扇,策身下的鼠王,奔来。 苏婷婷笑喝一声,引y先生而来。 苏婷婷展扇轻摇,看y先生一双血红眼,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人。 y先生权杖后摆,看苏婷婷一张黑红脸,也是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人。 苏婷婷又看y先生俊朗的面阔,恩,要是那双血红眼和他的脸一样正常,是个美男子。 y先生又看苏婷婷有韵的面容,恩,要是那张黑红脸和她拿扇的纤手一样正常,是个漂亮女子。 苏婷婷看y先生的血红眼,看他的俊朗脸,看着看着,似看习惯了,不自点头。 y先生看苏婷婷的黑红脸,看她的白嫩纤手,看着看着,似看习惯了,不自点头。 苏婷婷看y先生的脸。 y先生看苏婷婷的手。 苏婷婷先回神,合扇拍手,无戾气笑问:“你干嘛来了?” y先生顿顿,绵说:“把你身上的红石给我。” 苏婷婷笑容立消,嗨呦,本以为你是领着丧尸找吃的来的,原来是想抢本姑娘的红石:“歹人一个,快离开。” “放你离开,看在我还不是很厌你的份上。” y先生面动:“你不怕我?” 这话问岔劈了。 苏婷婷也听岔劈了,上大气:“我不再惧怕任何人,也不再屈身任何人。” 苏婷婷手中合住的扇子变黑,指向了y先生:“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让我惧怕你。” y先生早闻老巫婆说过黑石红石和白石之烈,见扇子变黑并指向了自个,后退二步,权杖前拿,拉开了架势:“我只要红石,黑石你可以自己留着。” 苏婷婷更上气,红石可进入人类时境,是重中之重,交给你,痴心妄想,黑石留下,想让本姑娘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黑妞啊。 苏婷婷气到手颤,合住的黑扇,发出了一黑光柱,飞去。 y先生前推权杖,发去了一紫色光。 黑光柱,紫色光,相撞,停住,消失。 一黑光柱顶一紫色光。 苏婷婷手中合住的黑扇变红扇,发出了一红光柱,飞去。 y先生再前推权杖,发去了一紫色光。 红光柱,紫色光,相撞,停住,消失。 一红光柱顶一紫色光。 苏婷婷用合住的折扇连发红光柱。 y先生有轻功,收起了权杖,轻松躲闪,避开红光柱,轻功使动,跑到了苏婷婷胯下的鼠王跟前,鼠王是鼠,四脚麻利的很,窜动避闪y先生踢来的脚,鼠王是鼠但大如牛犊,再加还驼着个苏婷婷,速度和灵活就无法比拟小鼠那般。 y先生有气力,一脚将鼠王踢翻,苏婷婷摔下了地。 y先生笑笑:“怎么样,把红石交出来吧。” 苏婷婷急眼:“绝无可能。” 手中合住的扇,展开,扇面上的十二个折口,发出了黑光束,红光束... 黑光、红光、黑光、红光...十二个黑红光束相夹,以扇形,飞向了y先生。 黑石是变! 黑光束,红光束,变,黑光大柱,红光大柱。 y先生色变,十二个黑红大柱,大弧形飞来,面的正前方只是一根黑光柱,其他的十一根在二侧,向左跑向右跑,都有光柱在,使他无处可躲。 硬着头皮,挥动权杖,发紫色光。 黑光大柱冲破紫色光,如铁柱击打在了y先生的胸口。 y先生倒退,颤身,胸口凹陷一大块。 苏婷婷合扇笑笑,又似可惜了,面伤伤。 y先生有不死之身,胸口凹陷的地方,鼓起自痊愈。 没死! 苏婷婷带点忧伤的脸转笑,即可又不笑转惊,竟然没死,本姑娘的红石有危险了。 y先生走来:“你还是把红石给我吧,你带着黑石离开,不要等老···等妩尼漫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 苏婷婷怎肯就范,管你什么妩尼漫,别说红石,就是黑石,也不会给你的。 苏婷婷手中的折扇一抖,展开,连发十二黑红扇形光。 十二黑红光束飞来,在空中变大光柱。 y先生有不死之身,将他打得身体变形再变形,又痊愈再痊愈。 y先生真是扛揍啊。 谁让人家有不死之身呢。 换了常人早死八百回。 y先生在十二黑红光柱中,被打得身体凹陷又鼓起,似个橡胶娃娃,怎么捏就能怎么复原。 苏婷婷憋大嘴,流大汗,快哭了。 用折扇连发十二黑红光束,耗大能,汗流浃背,却就是打不死个y先生。 有把刀就好了,劈开他的身,不信你还不死! 苏婷婷合住了扇,抽调了五只弯刀长臂猿跑向了y先生。 y先生复原了凹陷的身,见五只弯刀长臂猿甩动着弯刀向自个奔来,心生不好,有五只,十把大弯刀哎,再加苏婷婷旁助,若不慎,中这大弯刀一下,身体被砍成二半,分离开...就得毙命。 y先生使动轻功,脚尖飞点地面,躲过笨重的弯刀长臂猿的围追堵截,逃回了丧尸群。 沙地上。 百万丧尸群后撤,狡猾围困千只弯刀长臂猿和里面的苏婷婷。 弯刀长臂猿有弯刀,以一抵千,杀丧尸是砍瓜切菜般。 弯刀长臂猿是丧尸的克星。 苏婷婷指挥弯刀长臂猿突围。 y先生指挥丧尸往后撤,不与其正面交锋,但也不让苏婷婷和弯刀长臂猿跑出包围圈。 就等老巫婆来。 老巫婆去干啥了? 第227章 人丧战 老巫婆没等来。 等来了壹和其率领的十万罪人。 十万罪人碰见丧尸...急开枪。 子弹打在丧尸身上...没有。 百万红眼丧尸群,遮天蔽日,一双双血红眼,子弹还打不死...罪人吓冒了。 丧尸嗅到人血,高兴坏了。 丧尸朝罪人跑来,罪人屁滚尿流,转身撒丫子跑。 壹也惊到,丧尸子弹打不死,还如此之多,准备撤离,但看见被困在丧尸群中高大的弯刀长臂猿,就知那是黑石搞出的怪物,苏婷婷定在里面,随即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苏婷婷身上有一菱角红石,是进入人类时境必不可少的一环,若被丧尸得了去,再想夺回就难办了。 壹让贰和叁去收拢罪人,别都吓傻了,一跑全不回,以后还怎么攻占人类时境啊。 y先生跨灵鹿远远望见,那边的大群丧尸怎么追着大群人跑去了,别都脱了群,最后找不到回家的路,可给老巫婆怎么交代啊。 y先生骑灵鹿奔去,去召回渐脱离丧尸群的丧尸。 壹手发白光冲进了丧尸群,去解救苏婷婷。 y先生忽望见一人手发白光,如入无人之境,深入了丧尸群腹地,渐接近了包围圈中的苏婷婷,心慌一下,没想到那个黑红脸的苏婷婷还有救兵啊。 老巫婆你可抓紧回来吧。 y先生挥紫宝石权杖,召回了跑到远处的丧尸。 十万罪人忽察追在屁股后的丧尸全又跑回去了,便站住,他们怯胆,又往远处跑了跑,还不放心,又往远处跑了跑。 十万罪人手中拿着枪,望丧尸群不敢接近。 y先生遥望远处的十万罪人群,笑笑。 y先生又望已冲到丧尸群中心地带的壹,面担忧。 苏婷婷被四周的丧尸搞得心烦意乱,指挥千只弯刀长臂猿突围,想脱离丧尸群,可那丧尸在y先生的指挥下,打打退退,退退停停,始终在四周晃,百万丧尸不费个七天八天也难杀光啊。 y先生反倒是骑灵鹿,左奔右奔,使气力,发紫光,逐个放倒了数十只冒进想突围的弯刀长臂猿。 喂了丧尸。 苏婷婷一时难摆脱丧尸群,心急火燎,若真如那y先生所说,他在等妩尼漫来,这个叫妩尼漫的人肯定是比y先生还厉害的角,妩尼漫真要是来了,本姑娘的红石可就难保不失了。 苏婷婷面对百万丧尸群正一筹莫展,忽见,壹手发白光打飞丧尸,避过弯刀长臂猿,走来。 苏婷婷面起喜色,又皱眉头,这个老东西现在来,他有三菱角白石和三菱角黑石在手,刚好可以替本姑娘打退丧尸群,救急,但他肯定也是冲着本姑娘的一菱角红石和一菱角黑石来的,别脱了狼群又入虎口,得想个法,即可脱离丧尸群又可保住红石和黑石。 壹一身白衣,瘦弱身,坚定的目看见苏婷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也难不起皱意。 壹蹙目,口开,欲说。 苏婷婷笑脸迎上,先说:“您来了。” “看看。”苏婷婷手指四周正在杀丧尸的弯刀长臂猿“看看这些宝贝,都是我帮你饲养培育出来的,全是你的。” “助你以后进入人类时境,夺天下。” “哦。”壹背手,瞥一眼弯刀长臂猿,咦,心叹,先倒是没想着用这些笨拙的庞然怪物攻占人类时境,先见它们杀丧尸是把好手,说不定备着还真有用处,起码保证以后不怕丧尸了,能稳定罪人的军心。 “嗯。”壹说“好,很好。” 苏婷婷笑笑,露出了黑齿。 壹看见,再看苏婷婷的黑红脸,黑石是变,有魔,将她侵蚀的全无人样。 壹紧眉:“任务完成的很好,现在把红石和黑石给我,我带你离开。” 苏婷婷笑盈盈,心中骂娘,y先生只要红石,好歹还给本姑娘留一黑石,你这老不死的竟然二石全要:“好好,等我们出去了,我就给你。” 壹不动声色,看苏婷婷,你得了红石和黑石不在第三空间等着,携二石躲到这里,想占为己有,呵呵:“拿来,否则我动手了。” 苏婷婷脸上的笑容起怒色:“外面有一个骑鹿的红眼人,你见到了吗?” 壹摇头。 苏婷婷又问:“妩尼漫听说过吗?” 壹摇头。 苏婷婷说:“他们是来抢红石和黑石的,人就在外面。” “还有这数不尽的丧尸。” “黑石是我用来指挥长臂猿杀丧尸的。” “不如让我协助你杀出去,打跑那二人,到安全地方了,再将红石和黑石一并交给你。” “现在给你,我就成了废人,你一人对那二人,怕有闪失啊。” 苏婷婷话间,心念动,暗中调动十只弯刀长臂猿,正在向这里走来。 壹思忖,苏婷婷在第三空间是饲养员,习动物性,指挥长臂猿离不了她,但她人狡猾,话不可全信:“先把红石给我。” 苏婷婷往后退:“好好。” 壹听声响,转身看,十只弯刀长臂猿奔来,包围了他。 壹面对长臂猿,冲远处的苏婷婷淡笑笑,手心起了煞白光:“你是找死。” 苏婷婷看壹聚在手中的煞白光,知道此乃壹胸口中的白石之能,威力巨大,十只弯刀长臂猿不够壹几下打的。 苏婷婷心急,忽望见远处丧尸群中的y先生,心中有了法。 苏婷婷对壹笑说:“我身上的红石和黑石都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 “我留着红石和黑石就是想帮你,不想做个无用的人。” “等我们得了另一块大红石,进入人类时境,我定将全数交于你。” 壹说:“我不信。” 苏婷婷忽地手指远处的y先生:“你若执意,我就将红石和黑石给他。” 壹扭头望一双红眼的y先生和其手中的紫宝石权杖,扭过头看苏婷婷:“你···” 苏婷婷又说:“我还会带着长臂猿一起投奔于他。” 壹掂量...:“好,红石和黑石你留着,我带你离开。” 苏婷婷掂量...:“好。” 壹手发煞白光,打丧尸群,带领苏婷婷和千只弯刀长臂猿突围。 y先生指挥丧尸群堵。 煞白光将面前的丧尸群打飞了,其他的又聚来。 丧尸往后退,就是不开口。 壹从外往里进,轻松的很,可这从里往外走,就有点难了,进来时,有高大的弯刀长臂猿当标向,现在眼前满是一双双红眼丧尸,连个方向也辨不清,煞白光只能将其打飞,还杀不死,气人不气人。 壹气急,二手聚起了变光球。 壹发去白光球,白光球如微型原子弹,将面前丧尸群,秋风扫叶般,打飞。 壹跑动中,连发白光球,白光球直飞而去,将面前及远处的丧尸打飞,打出了一条大通路。 壹的身后是苏婷婷,苏婷婷的身后是千只弯刀长臂猿,最后面的弯刀长臂猿背部暴露,丧尸爬上,弄倒了不少。 壹,苏婷婷,弯刀长臂猿冲出了丧尸群。 y先生指挥丧尸尽力了,那白光球威力太大,丧尸来不及堵啊,让其逃了出去,只能带领丧尸在其后面追。 十万罪人在远处望见,千只弯刀长臂猿正在向这里奔来,身后还跟着百万丧尸群,也在向这里来,齐转身,惊魂失魄的跑了。 贰和叁是拦也拦不住,不能有负壹的命令,让罪人跑散了找不回来,但也不能丢下壹不管啊,二人商量了一下,叁去追罪人,贰留下来帮壹。 沙地上。 十万罪人在前面跑。 千只弯刀长臂猿在中间跑。 百万丧尸群在后面跑。 ··· 十万罪人玩命跑,跑得没影了。 千只弯刀长臂猿,体型庞大,显得笨重,但腿长啊,按理说应该是比罪人快,可不知为什么,跑得就是比罪人慢... 丧尸是丧尸,跑得没弯刀长臂猿快,拉开了距离。 ··· 苏婷婷回头望,那个妩尼漫你怎么还没出现啊,可不能把丧尸甩远了,心念动,让弯刀长臂猿跑慢些。 y先生回头望,老巫婆你怎么还没来啊,人快要跟丢了。 ··· 壹体弱,跑得气喘吁吁。 贰跑来:“我背你。” 壹:“好。” 贰背着壹跑。 苏婷婷跟在他们身后。 跑着跑着与其拉开了距离。 ··· 沙地上。 贰背着壹在前面跑。 苏婷婷领着千只弯刀长臂猿在中间跑。 y先生领着百万丧尸群在后面跑。 ··· 弯刀长臂猿竟然跑得还没贰背着个壹跑得快。 壹回头望见,急让贰站住,下到地上,朝苏婷婷走去:“你在耍什么花样?” 苏婷婷见壹怒不可遏的样,面起笑容又起担心的样:“你怎么下来了,快跑快跑,后面有丧尸在追,我们还没摆脱他们那。” 壹手指贰:“你架着她走。” “好的。”贰应一声,走到了苏婷婷旁。 二人还简聊二句,叙了叙旧。 苏婷婷不停回头望。 贰:“你看什么呢?” 苏婷婷心说,妩尼漫你该出现了吧,再不出现本姑娘可就真入虎口了。 y先生骑灵鹿,领丧尸,追前面的苏婷婷和弯刀长臂猿,自个不敢贸然先上前,因为那里还有壹及其手中的白光球。 望不要追丢了,盼等老巫婆来。 第228章 壹战老巫婆 老巫婆来了。 紫袍一身,紫冒盖头,依旧遮面。 老巫婆有轻功,从丧尸群中飞出,跃地而去,直追大前方的弯刀长臂猿群。 y先生望见,大喜,骑灵鹿随老巫婆而去。 老巫婆有气功,聚身中气,抬手发去,推空中气,打在了一弯刀长臂猿的背上。 弯刀长臂猿轰然倒地,大响,沙尘起。 壹,贰,苏婷婷,回转身,转到一半,就见一穿紫袍的人从眼前飞过,急忙又转过身,老巫婆已站在了三人的前方,挡住了去路。 苏婷婷惊一下喜一下。 来人好厉害。 来人就是妩尼漫啦,可等到你了。 壹看老巫婆,紫袍穿身,不露脚不露手,袍冒盖头,冒洞黑兮兮,俨然似幽灵。 贰看老巫婆,又看二侧的壹和苏婷婷,将冒前的身向后退了退。 壹口开:“报上名来。” “有何贵干?” “要抢红石?” 连问三,老巫婆一句不回。 壹面沉,不由想到同是一言不发的恶魔王,来着自绝非善茬啊。 y先生跨灵鹿奔来,到了老巫婆身旁,先看一眼苏婷婷,再看壹,再看贰,说:“将红石留下,不然···” 指指老巫婆:“她,会把你们全杀光的。” 又绷着红眼,头往前伸伸,朝苏婷婷点点头:“嗯···” 示意苏婷婷保命要紧,乖乖将红石交出。 苏婷婷这下没领会错,却爱红石胜过命,双手护胸口,黑红脸蛋朝y先生连摇:“不给。” y先生鼻息叹气。 “谁说只要红石的。”老巫婆突然开口说话了,紫袍冒洞中传出明亮音“把红石,黑石,白石,全留下。” 壹紧拳:“我身上的白石,你也想要?” 老巫婆:“还有你身上的黑石。” 苏婷婷一听这话,机会来了,小跑二步,来到壹的身旁:“还有我身上的红石和黑石也是你的,你可要保护好它们,别让她,妩尼漫抢去了。” 指老巫婆。 壹点头。 “妩尼漫。”老巫婆明亮音笑笑,说话音却有阴“y先生。” y先生从灵鹿背上跳下。 老巫婆:“你告诉她的?” y先生点头:“嗯。” 老巫婆:“你又爱上别人了?” y先生愣愣,慌摇头。 别人,这个别人是谁?苏婷婷看y先生,难道是在说本姑娘? 老巫婆:“不要移情别恋。” “记住,你只能爱我一人。” “不然,诅咒应验,让你受碎心慢煎之痛。” 老巫婆柔音:“记住了吗?” y先生合眼:“记住了。” 苏婷婷睁大了眼,看y先生,看老巫婆。 手指老巫婆:“你是谁啊,这么强盗,不允许男人爱上别的女人,只爱你一人。” “把你的脸露出来我看看,长得有多漂亮,这么自信。” 老巫婆身颤紫袍动,一只皱巴巴的手从袍中伸出。 苏婷婷见状,刚才就是她妩尼漫无声间打倒了一弯刀长臂猿,一下闪到了壹的身后:“她要抢红石了,被她得去了,你的宏图大计就泡汤了。” 壹的手下已聚起了煞白光:“妩尼漫,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老巫婆:“我是老巫婆,少扯什么妩尼漫。” “老巫婆?”壹皱眉“倒是很多,你是哪个老巫婆?” 老巫婆明亮音笑笑:“独一无二的老巫婆。” 贰颤指紫袍遮身的老巫婆:“她很像。” 老巫婆将皱褶的手伸在空中:“是很像。” 壹趁机发去了煞白光。 苏婷婷:“小心。” 老巫婆几近同时,反手发去了一气团。 贰:“你在帮谁啊?” 苏婷婷:“我,我在帮你和壹啊。” 气团和煞白光在空中相遇。 气团推着煞白光飞去,将壹,贰,苏婷婷三人打倒在地。 三人嘴角出血。 苏婷婷跳站起,跑到了远处。 贰口惊:“你不帮忙?” 苏婷婷气足:“我受伤了。” 露馅了,假装气虚:“有壹在,没问题的,我要保护红石。” 贰扶壹快站起。 老巫婆又发来一气团。 壹二手同聚煞白光,发去。 气团和煞白光在空中相撞,停住,消失。 一气团顶二煞白光。 老巫婆单手连发气团。 壹二手连发煞白光。 在空中相撞,抵消。 老巫婆另一只手从袍中伸出,二手皆露出。 壹色变,连发煞白光,额头汗流出,该是绝地一击之时了,手中聚起了白光球, 老巫婆发气团。 壹发白光球。 白光球推二气团飞去,将老巫婆打得连退数米站住,将身旁的y先生打飞倒地。 苏婷婷看见,憋嘴,站起来,可别死啊,老巫婆你咋样,可别就这么认输了啊,壹还好好的呢。 y先生有不死之身,内脏受伤,自痊愈,站了起来。 老巫婆没有不死之身,但,她是老巫婆,身体晃动,冒洞中一口血吐出,也没死。 壹的手中再聚白光球。 老巫婆没有黑雾球,可抵威力巨大的白光球,但,她有紫宝石权杖。 老巫婆伸手,y先生呈上。 老巫婆一身紫袍,握紫宝石权杖,使身中之气,汇紫宝石之能,聚起了紫光球。 壹二手前推,发白光球。 老巫婆二手握权杖前推,发紫光球。 白光球,紫光球,在空中相撞,顶牛,二球大能,压缩,反弹射开。 白光波将壹和贰打飞了出去。 紫光波将老巫婆和y先生打飞了出去。 一紫光球顶一白光球。 壹有白石护身,口吐大血,未死,再难发出白光球。 贰口中泛血,昏厥了。 老巫婆是老巫婆,她有重身,冒洞中甩出血液,未死,再难发出紫光球。 y先生有不死之身,自痊愈。 苏婷婷站在远处,未波及到,好好的,面起笑意。 壹,老巫婆,再战。 壹发白光,发煞白光。 老巫婆发紫光,发气团。 二人战的天昏地暗,筋疲力竭。 壹体弱,耗大能,又重伤在身,渐更不上,处了弱势。 老巫婆也是重伤在身,也快够呛了。 苏婷婷掂量掂量,若壹被杀,老巫婆必将顺势来取本姑娘的红石和黑石...是时候该出手了,平衡平衡,搞不好可以一举全歼。 苏婷婷跑去,手中苏扇变黑,向老巫婆发去了黑光柱。 老巫婆用手中权杖发去一紫光。 紫光,黑光柱,刚抵消。 苏婷婷展折扇,发出了十二红黑扇形光,在空中变,十二红黑光柱飞去。 老巫婆抬手发气团,将面前飞来的红黑光柱打消,且气团不散,飞去,将苏婷婷打倒在地。 苏婷婷抿口血站起,对身旁的壹说:“快使用你的黑石啊。” 壹顿住,虚汗在流,拿捏中。 苏婷婷忽瞥见前方老巫婆颤巍巍的身,将站将站不住的样,又改口说:“你还是不要用黑石了,不然变成我这番模样,就不好了。” 壹咬牙:“要你告诉我。” 一菱角黑石就将苏婷婷侵蚀成了红黑脸,发炸起,三菱角黑石若嵌进壹的胸口中,还不知把他弄成个什么怪物来。 苏婷婷手中拿展开的折扇。 壹手心聚煞白光。 二人战老巫婆。 y先生掂量中,若老巫婆被杀,他何去何从。 y先生伸手:“权杖给我,我帮你。” 老巫婆明亮音笑笑:“心甘情愿的?” y先生面沉说:“我是丧尸,我是人。” 老巫婆笑声说:“我是老巫婆。” 老巫婆将权杖给了y先生。 y先生拿紫宝石权杖。 老巫婆手中聚气团。 二人战壹和苏婷婷。 苏婷婷合扇发黑光柱,对打,y先生手中权杖发来的紫色光。 老巫婆发气团,吊打,壹发来的煞白光。 一气团顶二煞白光。 壹身体再中气团,口吐大血。 老巫婆的紫袍也是在颤动中。 苏婷婷望见,壹将不行,老巫婆也快将不行,随即,调动了心爱的弯刀长臂猿前来。 弯刀长臂猿甩动弯刀,杀老巫婆,杀壹。 老巫婆和壹还哪敢再互打,先保命,自保命,发气团,发白光,打弯刀长臂猿。 一气团放倒一弯刀长臂猿。 四白光放倒一弯刀长臂猿。 近千只弯刀长臂猿渐聚来。 二人危也。 y先生有轻功,跨上了灵鹿,携起老巫婆,奔进了不远处正在向这里走来的丧尸群中。 贰苏醒过来,见弯刀长臂猿在困杀壹,又见苏婷婷站在那里春风得意的样...先去救壹,再找你算账。 沙地中。 弯刀长臂猿群在困杀壹和贰。 y先生骑灵鹿率领丧尸群正在走向弯刀长臂猿群,老巫婆受重伤,隐进了丧尸群中,不会再参战。 叁不放心,以重金许诺,招集了千名罪人,也正在向弯刀长臂猿群这里赶。 苏婷婷忽然发现,左手来了丧尸群,右手来了罪人群,自个和自个的弯刀长臂猿被夹在了中间。 叁看见弯刀长臂猿在杀壹和贰,急命令,千名罪人齐开枪,将弯刀长臂骤杀百只,将壹和贰救了出来。 壹贰叁气炸了,去找站在那里傻笑、欲跑的苏婷婷算账。 罪人大喊:“丧尸来了!” 丧尸是罪人的克星。 罪人的枪是弯刀长臂猿的克星。 弯刀长臂猿是丧尸的克星。 壹有重伤,加贰和叁一起,现在也不一定是苏婷婷的对手,幸有千名罪人拿枪赶来,却又有丧尸也来,弯刀长臂猿怕枪,罪人怕丧尸,丧尸怕弯刀长臂猿。 苏婷婷又有投丧尸之心,红石和黑石岂不是拱手让出。 壹压下气,脸起微笑,对苏婷婷笑说:“我理解你的做法,怕我占你的红石和黑石嘛。” “以后你身上的红石和黑石你就留着吧,我不会要的。” “现在跟我走,离开这里。” 苏婷婷摇头。 壹变脸:“那就鱼死网破,我现在就命人射杀你的长臂猿,连你也一并射杀。” “让丧尸得利。” 苏婷婷掂量,本姑娘在黑石和红石之能的保护下,说不定可以在罪人的枪林弹雨中保下一命,但弯刀长臂就难了。 和壹现在决裂,弯刀长臂猿要全死,自个能不能保住命也是难定论。 若投靠y先生,老巫婆...红石和黑石更难保住,算了。 苏婷婷:“在众人面前,你起誓。” “千万不要在你的人面前,立下个出尔反尔的形象哦。” “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壹在千名罪人面前起誓,不追究苏婷婷,且让她保留一菱角红石和一菱角黑石,永不索要。 苏婷婷指挥弯刀长臂退挡y先生率领的丧尸群,掩护壹贰叁和千名罪人撤离。 ··· 丧尸群渐被甩远。 弯刀长臂猿还剩七百只。 第229章 结盟了 壹,贰,叁,苏婷婷,十万罪人,七百弯刀长臂猿,回到了狼人驻地。 壹受重伤,没小半个月缓不好。 狼王,无名氏,来看望,见到苏婷婷...故人相见,寒暄二句。 狼王,无名氏,经过在铁矿山,战狼王一役,见识了红石之烈,领教了电磁城城主含雪,及围绕在其身边的江文洙、怕怕等人之本领,算是有了自知之明,要夺宫思引身上的三菱角红石,光靠自身是不行的,需找帮手。 狼王说:“我们结盟吧。” 壹故作不情愿的样,思思:“嗯,好是好,但得有个主心骨吧。” 这是坐地起价啊。 狼王一对小鼻孔呼呼出气,看身旁的红衣飘飘的无名氏。 无名氏说:“狼军有数十万,作战骁勇,一可抵十,狼王自然是盟主。” 狼王点头:“有理。” 壹摆手:“狼人是多,但碰上枪和炮,也是···能二抵一,就很不错了。” 狼王气得圆嘴抽抽,起身要走。 无名氏将他按下,对壹说:“把你的铁多借给我们,让我们武装狼军。” “不白借,等我们夺得了铁矿山,多倍还你。” 壹淡笑,忽失笑:“不借。” 无名氏抱臂:“我们可是一直在给你的十万人提供食物哦。” 壹笑说:“那是用铁换得的。” 狼王拍桌:“你还好意思说,百匹马换半车铁。” 壹面不改色:“那是经过协商,你已经同意的。” 狼王紧目:“我现在不同意了。” 无名氏补充:“给你们断供食物。” 壹瞪眼:“我们有枪,有炮。” 贰补充:“狼人只有矛。” 苏婷婷拱火:“你们想抢?” 壹,贰,狼王,无名氏,同看,苏婷婷。 苏婷婷楞愣,目闪到一边:“我随口一说,全当放屁,你们接着聊。” 无名氏笑说:“大家的总目标还是一致的。” “需求不同而已了。” “有分歧,商量解决。” 无名氏轻推推狼王,对壹说:“我们要铁,多多的铁。” “足以武装全部狼人的铁。” 狼王...点头。 贰看壹不表态,对无名氏说:“我们要盟主,大盟主。” “指挥所有行动的盟主。” 壹点头。 狼王看壹,故作清高、眯眼的样,恨不得铁棒抡去,将他打死。 壹从身中掏出了三菱角黑石,拿在手中把玩,逼急了,黑石嵌入胸口,杀光你们。 狼王,无名氏,苏婷婷,见壹把黑石拿在手中,都变成了和颜悦色的样。 壹说:“我做盟主。” 狼王说:“给我足够多的铁。” 壹说:“可以。” 结盟成了,无名氏笑眯眯。 壹忽然又对狼王说:“不过···” 不过什么? 狼王看壹。 无名氏笑容消失。 苏婷婷贼眼看他们。 贰也是一头雾水。 壹顿顿,说:“不过,你要将你身上的白石给我。” 狼王拍桌,起身走去。 无名氏怒看壹,你过分了啊,转身跟狼王走去。 狼王,无名氏,将走到大帐篷门口,又传来壹的“不过”声,二人站住。 壹:“不过,你可以先留着,等我们夺得了红石,进入人类时境后,你再给我,可好啊?” 狼王:“不好。” “哦。”壹说“那就算了吧,我们结盟吧。” “我是盟主,一切行动听我的。” “好。”狼王转身“我们结盟。” “我是副盟主,给我足够多的铁。” 壹,狼王,结盟了。 宗旨是,夺宫思引身上的三菱角红石,进入人类时境。 ··· 他们是结盟了,不过,二人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苏婷婷。 没有苏婷婷身上的一菱角红石,就算夺得了宫思引身上的三菱角红石,那也进入不了人类时境啊。 无名氏可没有忽视。 苏婷婷也有她自个的打算。 ··· 趁壹养伤之际,在无名氏的穿针引线下,苏婷婷来到了狼头山。 苏婷婷本就是壹还在灰色地界、狼王还在第三空间、在二人都还没进入原生之地时的、达成初步意向、联手夺红石、共同进入人类时境的中间人。 苏婷婷,狼王,无名氏,老相识,打过交道,知秉性。 狼王看苏婷婷,黑红脸,怎么整都整不平的鸡窝爆炸头,再想到,她对壹的不忠,拿一菱角黑石和一角红石,跑路的事,从面相,从做事,全无好感:“你来干啥来了?” 苏婷婷老江湖:“讨碗水喝。” 答非所问,纯属戏弄。 狼王气指她:“滚出去。” 苏婷婷转身就走。 无名氏好声好气的劝苏婷婷:“狼王口误,我给你赔不是,好姐妹,不要生气了,快坐下,共商大计。” 无名氏没好气的说狼王:“不要误事,苏婷婷是我请来的,有重大事情要与你商量。” 苏婷婷坐下。 狼王哦哦敷衍带过。 狼王斜眼看她:“说吧,什么事?” 苏婷婷轻巧看他:“和我结盟。” “和你结盟。”狼王瞪目“我堂堂狼王,凭什么要和你结盟。” 苏婷婷站起,假装要走。 无名氏配合,拉她坐下,和颜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应该是你和狼王结盟,要有个主次吗,狼王是盟主。” “不要拘泥,达目的是主要的。” 苏婷婷撇撇嘴:“好吧。” 苏婷婷对狼王说:“我想和你结盟。” 又当叛徒? 狼王手指说:“你···壹知道吗?” 苏婷婷摇头:“不知道。” 果然又叛变了壹! 狼王笑说:“好好好。” 狼王又说:“条件呢?” 苏婷婷说:“互相保护。” 狼王楞楞:“这话怎么讲?” 苏婷婷说:“壹觊觎我身上的红石和黑石,壹也觊觎你身上的白石。” “面子上,他现在与你结盟,口头答应不会要你的白石,但时机成熟时,他定会强抢。” 狼王同意,点头。 苏婷婷说:“壹有三菱家白石和三菱角黑石,你打得过他吗?” 狼王顿顿,挺身:“不一定啊。” 无名氏说:“打不过。壹先只用了白石,已经快到无敌的地步了。” 苏婷婷点头:“是啊。壹若是狗急跳墙再用上黑石,狼王,到那时,你还能打过他吗?” 狼王挺着狼王的范,叭叭嘴:“嗯,是有点难。” 苏婷婷拍手:“所以说,我和你结盟,加上无名氏,我们三人一起抗衡壹,防止壹言而无信,抢你身上的白石,抢我身上的红石和黑石。” 狼王点指苏婷婷:“好主意。” 狼王似又转不过弯:“那我和壹的结盟呢,还算数吗?” 无名氏说:“当然算数,夺三菱角红石,离不开壹。” 苏婷婷慢点头:“进入人类时境也离不了我。” 狼王正眼看苏婷婷:“是啊。” 无名氏不关心人类时境。 狼王还似转不过弯:“壹若知道了我和苏婷婷结盟,会答应吗?” 无名氏说:“会答应,夺三菱角红石,他也离不开我们。” 狼王点头,笑指苏婷婷:“和你结盟。” 苏婷婷点头:“好的。” 苏婷婷和狼王结盟了。 宗旨是,对抗壹。 ··· 无名氏对进入人类时境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用完整红石把他变成女儿身,所以他拉来了苏婷婷,成全他自己,顺带成全狼王进入人类时境的愿望。 无名氏想夺苏婷婷的一菱角红石,但忌惮苏婷婷胸口有二石之能,只能傍狼王,与苏婷婷搞好关系。 狼王想夺苏婷婷的一菱角红石,多少也忌惮苏婷婷胸口的二石之能,想要无名氏助他。 无名氏怕狼王得了苏婷婷身上的一菱角红石和一菱角黑石,再加狼王自己身上的一菱角白石,力量过去强大,翻脸不认人,便推脱说,苏婷婷还有七百弯刀长臂猿,用得着,等夺了三菱角红石,再说。 所以。 无名氏和苏婷婷又暗结了一盟。 宗旨是,无名氏帮苏婷婷保护一菱角红石,苏婷婷助无名氏完成女儿身的愿景。 ··· 壹得知苏婷婷投靠了狼王,并与其结盟对抗他,火冒三丈,又按下了心头气。 贰站在一旁:“不如我们奔上狼头山,将他们一网打尽。” 壹咬牙说:“狼王,苏婷婷,无名氏,我···” 贰不识相:“你没把握?” 壹气看贰:“他们还有用。” ··· 壹主动上狼头山去找狼王、无名氏和已住在狼头山的苏婷婷:“你们的做法我是理解的,不就是怕我抢你们身上的白石,红石和黑石嘛,我是言而有信的,绝对不会要的,我们的初衷还是不变的,共同夺三菱角红石,共同进入人类时境,你们说呢?” 狼王傲气:“那是当然,你和我的结盟,依然奏效。” 苏婷婷也硬气了,直着身,正看壹,点头,撇嘴:“嗯。” 无名氏笑说:“是啊,夺三菱角红石,还需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才行啊。” ··· 壹,狼王,结一大盟。 苏婷婷和狼王,结一小盟。 无名氏和苏婷婷,结一暗盟。 ··· 壹是盟主,如约将半万车的铁给了狼王,让其打造长矛和盾牌,全数武装二十四万狼人。 壹命贰和叁,昼夜监工,督促武器专家领着罪人将剩下的半万车的铁,打造枪和炮,全数武装十万罪人。 无名氏思忖,壹已有三菱角白石和三菱角黑石,已经无敌,为何执意还想再要那一菱角...石? 苏婷婷也再想这个问题。 不放心?欲再强?还是另有目的? 第230章 老巫婆去干什么了 话得从恶魔王离开说起。 恶魔王走了,老巫婆对y先生说:“按计划行事。” 老巫婆让y先生拿紫宝石权杖领百万丧尸群去寻找一菱角红石和一菱角黑石的下落,即苏婷婷,让其先拿下二石,重中之重,是一菱角红石。 老巫婆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y先生问她:“你去干什么?” 老巫婆说:“以后会告诉你的。y先生,小宝贝,去干好自己的事情,不要乱传情哦。” y先生... y先生悔不当初把爱给了一个丑到无以言表的巫婆。 老巫婆走了,她去找一物。 老巫婆有轻功,比起她传输给y先生的那点轻功,她的轻功更了得,只见紫袍顶着袍冒在空中飞行,不见脚不见手不见脸,外人若见,准以为是魔术。 ··· 老巫婆遇见了圆形门。 圆形门同在飞,看见下方飞行的紫袍,从上方飞下,立在了紫袍面前。 老巫婆落脚站住,向后退却一步,紫袍冒洞中,黑兮兮,看不清脸,发出尊笑音,‘看’立在面前的圆形门。 圆形门中,绿荫葱葱,有花有鸟,清澈溪水,笑脸满迎,人们拥抱,喜悦落泪,目光无浊,大人追玩,戏水洒身,小孩穿装,成人面色,老人皱脸,古灵精怪,市井小楼,朴素衣着,华丽服饰,扯襟下棋,柿子妈妈,青菜爸爸,乌龟爷爷,凤凰奶奶,一杯清水,饮渴红唇,卧榻身影,抚发对望,周园花木,苍蝇瞪眼,蚂蚁张嘴,草原白云,阳光沐眼,绿丛亲手,碧海蓝天,骑鱼穿水,与鸟同飞,熙熙攘攘,和悦的脸,捧心的手,无际空间,一张白床。 圆形门中发出重复声音:“没有痛苦,没有伤害,最美的世界,最美的处境,就在这里,在你的梦中,进到这里来,梦成真。” 老巫婆明亮音:“别播了,我知道你们是谁,我是不会进去的。” 圆形门中发出的声音真的停了。 圆形门从地面离起,要飞走。 老巫婆忽然发出笑声:“你们减员了,用这种方式骗人进入。” 圆形门又立在了地面上,隔片刻,从中发出一个男人的空洞声音:“妩尼漫,原来是你。” 老巫婆也是隔了半响,才从冒洞中发出说话音:“是我,劳你亲自前来,叨扰了。” 男人音:“那你就进来和我面对面说话。” 圆形门向前移动。 老巫婆向后连退:“不了,进去就是死,我可不想。” 圆形门停住。 男人音:“你还是太潦浅,和以前一样。” “圆形门中和人类时境一样,该有的全有。” “我是个死人,不是也如活人一样在和你说话,也如活人一样在这里活吗。” 老巫婆:“梦中的。” 男人音:“有区别吗?” 老巫婆:“太缥缈。” 男人音:“有区别吗?” 老巫婆:“触不到。” 男人音:“过往如烟,你触到过?” 老巫婆:“我经历过。” 男人音:“梦中的经历也是经历。” 老巫婆:“太假。” 男人音:“人生呢?” 老巫婆:“我在变。” 男人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老巫婆:“是的,变成了老巫婆。” 男人音:“可笑吗,人生还真实吗?” 老巫婆:“我现在也在寻求变。” 男人音:“变回妩尼漫?” 老巫婆:“是···变回我自己。” 男人音:“兜了一圈,不是还是一场梦吗。” 老巫婆:“···你能帮我吗?” 男人音:“帮你什么?” 老巫婆:“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男人音:“你应该去找人类,不是我。” 老巫婆:“人类没有王。你们有王,你是王,你是亡灵王。” 男人音:“我可以帮你。” 老巫婆:“···条件呢?” 男人音:“你可以帮我吗?” 老巫婆:“请说。” 男人音:“进来再说。” 老巫婆:“我不会进去,我不想死,我不想变亡灵。” 男人音:“那我也就帮不了你了。” 老巫婆:“非得进去?” 男人音:“是的。” 老巫婆:“圆形门中发生了什么?” 男人音:“多嘴,进来不就知道了吗。” 老巫婆:“算了吧。” 男人音:“就知。” 老巫婆:“希望你能找到那个可以帮你的人。” 男人音:“谢了。” 老巫婆:“告辞。” 男人音:“再会。” 圆形门飞走。 ··· 老巫婆找到了那物,木积房。 木积房坐落在梦幻之城的上方。 木积房大,底座可封梦幻之城的顶。 木积房能,可携带起整座梦幻之城。 老巫婆有轻功,脚尖点城墙,跑了上去。 老巫婆有气功,拳锤一下木积房,整个木积房颤,似是来人了,敲敲门,里面的人,出来见客啦。 老巫婆有轻功,有气功,从百米高墙上,轻落到地面上。 木积房中飞出一个小木积房 ,飞落到了老巫婆的面前,制幻师从小木积房中走出。 制幻师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老头面容上一双皱巴巴的老眼,看紫袍遮身、袍冒盖头、看不清脸、看不见脚、看不见手的老巫婆。 前些天刚甩脱一位,头插铁皮,一双纯黑眼,手发黑雾的怪物恶魔王,现在又来一位,同是有些怪呼呼地,干脆啥也看不清,只有一件紫袍立在面前,似人又不似人的神秘怪叔叔...或许是位怪婆婆,也不一定哦。 制幻师背手,弯身,扭头向上,看冒洞中老巫婆的脸...还是看不清,黑蒙蒙:“你是谁?” 老巫婆:“你是谁?” 是人,能说话,会说话,开口说话了! 制幻师高兴坏了! 制幻师孤零零一人在木积房中,不能下到梦幻之城中与其他人同语同乐,只有战胜了掠杀者的人,来到木积中,才有机会与其沟通沟通。 一个人独处,苦闷啊! 制幻师有真名:“荷水年。” “荷花在水,年年有荷。” “飘飘荡荡,从不落水。” “荷水年就是我。” “我就是荷水年。” 老巫婆:“似曾有过你不是你的时候?” 制幻师:“···以前有过。” 老巫婆:“现在呢?” 制幻师:“没有了。” 老巫婆:“好久了?” 制幻师:“好久了。” 老巫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制幻师:“你想找谁?” 老巫婆:“木积房中的人。” 制幻师:“木积房中只有我一人。” 老巫婆:“玻璃柜中的人。” 制幻师:“···你是谁?” 老巫婆:“妩尼漫。” 制幻师:“不认识,没听说过。” 老巫婆:“去叫醒玻璃柜中的人,告之妩尼漫求见。” 制幻师:“狂妄。玻璃柜中的人是梦幻之城的人的实体。” “是你想见就想见,是我想叫醒就叫醒的吗?” 老巫婆:“无知。” 制幻师:“你说什么!” 老巫婆:“木积房中有多少玻璃柜?” 制幻师:“少打听。” 老巫婆:“有二万三千三百具。” 制幻师:“···你是如何得知的?” 老巫婆:“梦幻之城有多少人?” 制幻师:“管你什么事。” 老巫婆:“有十三万九千九百人。” 制幻师:“错了,你这次说错了。” 老巫婆:“我说的是最初。” 制幻师:“那又怎样?” 老巫婆:“那时你还没出生呢,你爷爷都还没没出生呢。” 制幻师:“你···” 老巫婆:“梦幻之城现在也就几万人吧。” 制幻师:“三万过点。” 老巫婆:“难怪。” 制幻师:“难怪什么?” 老巫婆:“呵呵。” 制幻师:“你笑什么?” 老巫婆:“笑你无知。” 制幻师:“你才无知。” 老巫婆:“对等吗?” 制幻师:“把话说清。” 老巫婆:“二万三千三对等三万吗?” 制幻师:“哦,你是说人。” “木积房中玻璃柜中的人和梦幻之城的人。” 老巫婆:“明白了吗?” 制幻师:“不对等。” 老巫婆:“梦幻之城的人才是实体。” “不知自己谁,被人摆控的实体。” 制幻师:“这话,虚虚假假,有点意思。” “你说话很有哲理嘛!” 老巫婆:“你是装傻还是充楞。” 制幻师:“不该我知道的,我绝不思考,也绝不过问,也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你更别和我说。” “会引火烧身的。” “我只关心我自己的问题。” 老巫婆:“哦?” 制幻师:“你想拥有制幻本领吗?” “眨眼活过五十年,就拥有这项本领了。” “是你,你愿意吗?” 老巫婆:“傻子才会那样做。” 制幻师面伤:“是啊。” “可是会拥有制幻本领啊!” “还是很划算的。” 老巫婆:“你已经后悔了。” 制幻师:“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巫婆:“你在矛盾中。” 制幻师:“是啊。” 老巫婆:“既想拥有制幻本领又不想眨眼活过五十年。” 制幻师:“是啊。” 老巫婆:“我可以帮你。” 制幻师:“帮我什么,真的吗?” 老巫婆:“让你二者兼得。” 制幻师:“有办法?” 老巫婆:“有办法。” 制幻师:“请赐教。” 老巫婆:“去把玻璃柜中人叫醒。” “妩尼漫求见。” 制幻师:“滚犊子。” 老巫婆:“有你哭的时候。” 制幻师:“口气不小。” 老巫婆:“去不去?” 制幻师:“轮不到你向我发话。” 老巫婆:“我自己去。” 制幻师:“找死吧你。” 第231章 老巫婆去干什么了2 老巫婆起脚跑向城墙。 制幻师制幻出一面铁墙使去。 老巫婆回手发出一气团。 气团,铁墙,撞上。 一气团顶二煞白光。 一直冲黑雾顶一煞白光。 一气团顶二直冲黑雾。 气团推着铁墙飞去,将制幻师打得翻白眼,眼泪花花。 老巫婆有轻功,如履平地,跑上了城墙。 老巫婆有气功,驱体中气,聚于拳头,如气团,打在了木积房上。 木积房大晃动。 老巫婆有轻功有气功,从百米城墙上平稳飞落到了地面。 制幻师睁大眼,昂头看木积房,低头看不远处的老巫婆。 老巫婆若飞上飞下再来二下,木积房非给打散架不可,到那时,制幻师便有失职之过,当初诚诺守护木积房保卫梦幻城的起誓就食言了,制幻本领也就消失了。 制幻师:“你敢砸我饭碗!” 老巫婆:“又悔了?” “让你去叫,你不去,怪不得我。” 制幻师眉头紧皱,心念集中,身体二侧制幻出百把枪、百门炮。 老巫婆二手从袍中伸出,二手心,同聚起气团。 凌在空中的枪和炮,上膛音,装弹声。 制幻师要开枪要开炮。 忽见,木积房中飞出了一缕白光,飞进了制幻师的身体中。 制幻师的神情忽变,举止忽变,七十岁老头的眼神变得凛然,半佝偻的腰咯嘣硬生直起, 全然是另一个人的神态。 制幻师制幻出的枪和炮消失。 老巫婆看到了她要求见的人,手中的气团收回。 ‘制幻师’:“何人?” 老巫婆:“妩尼漫。” ‘制幻师’:“听说过。” “你当初可杀了我们不少人,是仇人,是敌人。” 老巫婆:“现在不是了。” ‘制幻师’:“哦?” 老巫婆:“我可以帮你们,使人类消失,让你们重回人类时境。” ‘制幻师’:“何以见得?” 老巫婆:“我有丧尸。” ‘制幻师’:“又怎样?” 老巫婆:“百万。” ‘制幻师’:“人类有亿计。” 老巫婆:“我也可以使人变为丧尸。” ‘制幻师’:“笑话,你本就是人类。” 老巫婆:“我是老巫婆。” ‘制幻师’:“老巫婆也是人。” 老巫婆:“受了诅咒的人。” ‘制幻师’:“人类抛弃了你?” 老巫婆:“也是,也是不是。” ‘制幻师’:“你占了那块不该占的东西?” 老巫婆:“是。” ‘制幻师’:“明白了。” 老巫婆:“帮我解除身上的诅咒,我让人类消失。” ‘制幻师’:“你终究还是人类,出尔反尔,你们常做,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老巫婆:“你还有心吗?” ‘制幻师’:“混账!” 老巫婆:“你还有力吗?” ‘指挥师’:“···痛痛快快的说。” 老巫婆:“另外二位也没有了吧。” “你们兄弟三人凝造出三色石,用来报复人类。” ‘制幻师’:“知道的不少。” 老巫婆:“给我句承诺就行。” ‘制幻师’:“如此简单?” 老巫婆:“言而有信,是你们的族语。” ‘制幻师’:“给人承诺,我必将践行。” “你呢,拿什么实力做保证?” 老巫婆:“想试?” ‘制幻师’:“我的承诺总不能白出口。” 老巫婆:“请。” ‘制幻师’战而不动,一个眼神,梦幻城上的半面木积房,分割成了千只小木积房,飞下,飞向了老巫婆。 老巫婆二手同聚气团,发去。 小木积房在气团的击打下,显出了原形,变成了,白钢剑,白钢长矛,白钢盔甲,白钢盾牌。 白钢盔甲与白钢剑,白钢盾牌与白钢长矛,组合,如有人在穿,如有人在持,如有人在举,如有人在握。 与老巫婆战开。 盔甲与剑,盾牌与长矛,在空中移动,将老巫婆团团围住,齐飞来。 老巫婆连发气团,使其不能近身。 ‘制幻师’走来,紧目。 盔甲和盾牌顶着气团,带着上举的剑和长矛,强行向老婆移动。 老巫婆二手猛发出气团,将逼到近处的盔甲等物打散开。 老巫婆有轻功,见缝插针,跑出了包围圈。 ‘制幻师’紧目,变阵,剑与长矛组合,千把,飞去。 老巫婆连发气团,将剑和长矛打落在地。 ‘制幻师’紧目,盔甲和盾牌,齐飞向老巫婆。 老巫婆又是连发气团,将盔甲与盾牌将打落,忽见,对面的‘制幻师’抬起了双臂,二手掌前举,将将落的盔甲和盾牌稳在了空中,并向前移动开。 老巫婆同是二手前举,将移来的盔甲和盾牌阻停。 老巫婆使气。 ‘制幻师’使能。 二人中间的盔甲和盾牌在空中顶牛。 ‘制幻师’略胜一筹,盔甲和盾牌在向老巫婆缓缓移动。 ‘制幻师’骤紧目。 一盾牌飞出,打在了老巫婆身上,紫袍冒洞中甩出了血。 ‘制幻师’晃腿,站稳。 盔甲和盾牌在二人的中间,自空中落到了地上。 老巫婆走来。 ‘制幻师’:“我在此承诺,你,妩尼漫,若能使人类时境中的人类消失,我定会帮你消除你身上的诅咒。” 老巫婆:“我会做到的。” ‘制幻师’:“等你的好消息。” 老巫婆指‘制幻师’:“能否让他来协助我?” ‘制幻师’:“看你自己的本事。” 制幻师的身体中,那缕白光飞出,地上的盔甲、盾牌、剑、长矛,汇集,原变回了小木积房。 白光,小木积,飞回了梦幻城上的木积房,复原了木积房的原样。 制幻师迷迷瞪瞪,似刚睡醒,那咯嘣硬生直起的身:“呀呀,我的腰怎么这么疼啊!” 老巫婆发出笑音。 制幻师看老巫婆:“你···” 急忙又抬头看城上的木积房,还好,没塌。 制幻师凝神,又要制幻某物,对付依旧在这里的老巫婆。 老巫婆明亮音:“我就离开。” “想不想重回过去,又不失制幻本领?” 制幻师眨眼活过五十年,一张老头面孔,一副老头的身与骨,实为二十岁的青年,心智却有七十岁老人的历程,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 制幻师是青年?是老人? 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渴望回到过去,重启眨眼而过,却从未实实在在体验过的时光,但同时,又不想失去制幻本领。 制幻师松神:“废话,快说。” 老巫婆:“红石。” 制幻师:“就能?” 老巫婆:“红石是门,可以穿越时间,能让你回到五十年前,甚至更早。” 制幻师:“少扯淡。” 老巫婆:“你将信将疑。” 制幻师:“···是,我是将信将疑。” 老巫婆:“跟我走。” “跟我去夺红石,回到过去,弥补你的遗憾。” 制幻师呜呜笑:“一句空头支票,就让我跟你走,当我是小孩啊。” 老巫婆:“你在犹豫。” 制幻师收笑:“别老说穿我的心思。” 老巫婆:“你留恋现在在梦幻之城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怕跟我走了,红石又不能使你回到过去,最后落个两空。” 制幻师:“当然。” 老巫婆:“可你的心思已经动了,比起现在的地位,你更希望回到五十年前。” 制幻师:“那又怎样,比起你跟我说的一句空话,我现在的地位更可靠。” 老巫婆:“你是你吗?” 制幻师:“···我当然是我。” 老巫婆:“眨眼活过五十年。” “五十年啊,你的人生不完整。” “有五十年的时光,你就晃眼而过。” “你不是你,你缺失了太多,那可是整整五十年。” 制幻师面大动,被人揭伤疤:“你才缺失了太多呢!” 又问:“红石真的可以让我回到过去吗?” 老巫婆:“可以。” “红石是制造了灰色地界的三色石之一,有异能。” “三色石是木积房中···” 制幻师抬手:“不要跟我讲木积房的事!” “他们若想让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不该我知道的,你还是不要告诉我的好。” “否则,我就回不去了,回不到木积房中了,回不到梦幻之城了。” “我现在的地位,就因你将要讲的事,给全毁了。” 老巫婆:“你很聪明。” 制幻师:“少恭维。” 老巫婆:“为何不赌一把,赌我说的不假,赌红石可以使你回到过去。” 制幻师看梦幻城,看木积房,看老巫婆:“赌不起。” 想到恶魔王那般厉害,不知拥有红石的人有多厉害:“跟你去夺红石,搞不好把命丢了,起码我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还是很满意的。” 老巫婆转身走去:“你以后会跟我来的。” 制幻师:“不会。” 老巫婆:“会。” 制幻师:“那么笃定?” 老巫婆:“因为你将信将疑。” “红石可以使你回到失去的五十年前。” “只要你信了半分,权衡后,你定会付诸实践。” “记得来找我妩尼漫。” “荷水年,我看好你。” “只要你我联手,红石唾手可得。” 制幻师手指老巫婆远去的背影:“你,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好好的梦幻城城主不当,去跟你冒那个险,不值当。” 口又开:“红石真的可以吗?” 老巫婆:“也许吧。” ··· 老巫婆受那白钢盾牌一击,受了伤,行走在沙地中,往丧尸群赶。 途中还被机器王和红头列车骚扰了一番。 红头列车十米高,望见一件紫袍在空中行,把这一奇特消息告诉了正在列车头中看舞台剧的机器王。 机器王:“把那件神奇的袍子给我弄来,做道具。” 老巫婆苦不堪言,被三万的机器人围追堵截,若不是受了伤... 老巫婆有轻功,耗了几天,终于摆脱了。 ··· 第232章 发展了 铁矿山的铁矿石被源源不断的运往电磁城。 小红花梦中学艺,带领电磁城的人将铁矿石破碎、磨碎、磁选、浮选、重选等程序选出了铁。 电磁城有了铁。 有了钢。 小红花梦中学艺,带领电磁城的人用钢铁制刀、制枪、制炮、制子弹、制炮弹。 有人还想要制战斗机、制导弹。 这可为难小红花了,一架战斗机,一枚导弹,涉及百项专业,百道工序,他得要做多少个梦才能全学会,一年半载,三年五载,几十年? 他也不知道。 还需有精密的器才能制造出匹配的零部件,这也是电磁城现在不具备的,一口吃不了胖子,要一步步来。 更不用说制造一架飞机要耗极多的铁,剩下的铁还要用来发展农业呐。 小红花梦中学艺,带领电磁城的人制造各种农业机械。 电磁城的人有了枪,有了炮,心中有了底,再也不用怕狼人来了。 电磁城的人有了机械,以机代工,再也不用似老黄牛般在地里干活了。 效率上去了,粮食产量提升了。 电磁城大丰收。 电磁城的人大喜庆。 小红花累坏了。 又当娘又当爹,还睡不好觉,每晚睡前,似念咒般,叨叨一番,白天碰到的科技问题,好梦中学艺啊。 这得全怪那江临子先前杀尽了电磁城里的能干人士。 含雪有歉意:“小红花啊,你辛苦了,我们都是笨拙的人,不懂科技,帮不上你的忙,你可别累着啊,要吃好,喝好,睡好啊。” 小红花连摆手:“我不累,我干的可有劲头了,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我的本领终于派上用场了。” 阿...小红花哈气连天,疲惫神态,但,精气神是很足的。 啪...小红花自扇脸蛋,强努精神,又领着人去搞发展了。 含雪过意不去,找到了宗翎:“宗翎啊,你看啊,小红花是太能干了,可帮了电磁城大忙了,样样都离不了他啊。” “人都累得脱相了,晚上连觉都睡不好,老做梦。” “你就先别忙着教别人格斗了,腾出时间在生活上多照顾一下小红花啊。” 宗翎脸起笑,又皱眉,似不悦的样:“你是城主,你给我下了命令,我···服从就是了。” “我会协助小红花的。” 宗翎转身走去。 含雪叫她...没叫住,自个呆住,我是城主,给你下命令,我什么时候给你下命令了,就是个建议嘛,你想得也太多了吧,这个该死的城主身份,把我和宗翎的姐妹情分,都害了。 含雪叹气,以后说话得注意语气分寸啊。 ··· 电磁城的人有议论:“这个小红花怎么什么都会啊,就没有问题能难住他的,简直太能了。” 小红花骄傲说:“我全是在梦里学的!” 宗翎忙背地里捏一把小红花的后背,插口对电磁城的人说:“小红花和你们开玩笑的,人怎么可能在梦里学东西呢,他是谦虚才这样说的。” “小红花聪明绝顶,学什么都快,所以才会很多东西的。” 是啊是啊,电磁城的人点头,仰慕看小红花,真是个百年不出的人才啊。 宗翎把小红花拉到无人处:“你师傅小王,不让你把你能在梦中学艺的事告诉电磁城的人的,你刚才怎么差点说漏了嘴。” “以后可得注意了。” 小红花一副无所谓的样:“知道了。” 宗翎霸气拍小红花的肩:“记住了吗?” 小红花忽变娇小的样:“记住了,以后绝口不提。” 小红花,宗翎,时时不离,携手共进,带领电磁城的人搞发展,朝夕相处间,免不得,说个俏皮话,缓解疲劳,免不得,他帮她擦擦汗,她帮他按按头,一免二免,免出了爱情的火花。 夜晚,小红花把宗翎搂在怀里说:“有你真好。” 宗翎慢说:“···我也是。” 小红花说:“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是守监人的头头,那时的我只不过是个初次离家的小可怜,连枪都使不好。” 宗翎说:“你现在也很好啊。” 小红花忽翻身,看怀下的宗翎:“我们结婚吧,永远也不分开。” 宗翎顿住:“结婚···” 小红花点头:“结婚。” 宗翎神离,在思什么。 小红花皱眉:“你不愿意?” 宗翎笑笑:“没有。” 小红花心略安:“那你在顾虑什么?” 宗翎说:“结婚太快了点吧。” 小红花摇头:“不快,你爱我,我爱你,举行婚礼,告知众人,我们会很幸福的。” 宗翎勉强笑了笑:“等条件成熟了再说。” 小红花:“条件什么时候就成熟了?” 宗翎没有回答他。 ··· 含雪,冒冒,朝夕相处,感情有升温。 但含雪总觉得还是有点疏远,主动去找冒冒。 冒冒几乎每次都以同样的理由“你现在是一城的城主,不要老往我这跑,要多系电磁城的事务,树立威望,不要把什么事全交给那个叫小红花的人去干。”将待了不长时间的含雪给赶走。 和冒冒同住一屋的余二时,想开口说说这个当妈的冒冒,可一看和他差不多同龄大的女儿含雪,就有些别扭的说不出话了,等含雪走后,余二时对冒冒说:“女儿来看你,你怎么还把她往外赶呢,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冒冒瞪眼看余二时:“你懂什么,她已经大了,有自己的事业,黏在我们这里算什么,电磁城险象环生,她再不巩固自己的位置,城主就不是她了。” 余二时喃喃:“城主有什么好的。” 冒冒说:“含雪要不是城主,你和我又算什么?” “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在电磁城又是个什么位置?” 余二时合眼。 冒冒看余二时生气的样,走上前,抚他的头,捧他的脸,似小孩般哄他。 一句安慰话不说,余二时的心就化了,僵住的脸起微笑。 ··· 冒冒是武器专家,她曾主动去找含雪,要帮电磁城制枪。 含雪婉拒了:“有小红花,枪在你修养的这段时间已制造的差不多了。” “你多陪···余二时。” 含雪不想累着她的妈妈冒冒,以这种微不足道的方式表达爱。 冒冒却气的脸绿。 ··· 怕怕总是对含雪言听计从,讨人喜的样,冒冒注意到这一现象,打量怕怕一表人才的样,心有悦,忽在床榻上听余二时说,怕怕是个机器人,心就大不悦了:“怕怕是机器人,含雪知道吗?” 余二时说:“知道。” 冒冒又问:“怕怕喜欢含雪,这个含雪知道吗?” 余二时大惊:“怕怕喜欢含雪!” 又不惊:“以前就觉得怕怕对含雪有情意,含雪应该是知道的。” 冒冒忽坐起:“这怎么行,机器人怎么可以和人在一起!” 冒冒去找含雪:“你是不是喜欢怕怕?” 含雪被问得面有拧:“怕怕是很受人喜欢啊。” 冒冒手指说:“我提醒你,怕怕是机器人,你可以喜欢,但不能爱上他。” 爱? 这说的哪跟哪啊。 怎么还干涉到我的私生活了。 含雪有气:“机器人怎么了?” 冒冒正色:“机器人不是人,你是人。” 含雪笑笑:“机器人也是人,多时比人还好,你怎么会有这个成见?” 冒冒重声:“我再说一遍,你是人。” “怕怕是机器人,不是人,你不要把自己和他混同。” 含雪摇头:“我不会把怕怕当机器人看待。” “怕怕和你我都是一样的,也是人。” 冒冒气冒:“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 “你胆敢爱上怕怕,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妈妈。” 冒冒甩手走去。 含雪看冒冒走去的背影,心伤,妈妈,在你心里,这个词如此轻率,就因怕怕是机器人,这么个问题,你就把妈妈这个词给否了,将你和我的关系就这么给断了? 含雪主动找到冒冒:“我不会爱上怕怕。” 冒冒脸起笑:“我是为你好。” 含雪点头,是啊,你还是我妈妈。 含雪回到自己的房,蔫头,面伤,就算我真爱上了怕怕,又怎么了,冒冒你怎么可以用,你和我之间母女关系来要挟我呢! ··· 电磁城发展了。 电磁城的人有了枪,有了炮,有了刀。 小红花教电磁城的人使枪,使炮。 宗翎教电磁城的人使刀。 电磁城的人手里有了家伙,腰杆硬了。 “狼人要是再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含雪高兴。 小红花,宗翎也高兴。 宫思引更是高兴的。 白衣老者有高兴也有忧。 江文洙,怕怕,白蒙,不起波澜。 余二时替含雪高兴。 冒冒替含雪,替自个,替余二时,替他们一家子有担忧。 小王一边高兴,一边有不安。 电磁城发展了。 粮食丰收,人人都能吃饱饭了,想得也就多了,话也就多了。 “城主?” “城主是谁?” “城主有什么用?” “城主和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怎么可以用这么个古老又落伍的体制呢。” “我们可都是2525年的人啊!” “是该变一变了。” 第233章 要变天了 电磁城人不爽的话传到了含雪的耳中。 传到了江文洙、怕怕、宫思引、白衣老者、小王、冒冒、余二时、白蒙的耳中。 也传到了小红花和宗翎的耳中。 江文洙和怕怕去找了含雪。 含雪端坐,似在等人进来,见来人是江文洙和怕怕,笑说:“你们来了。” 江文洙:“你听说了吗?” 含雪点头,伸手让二人坐下。 江文洙:“我已经命令黄衣战士加强了戒备。” 含雪说:“很好。” 江文洙:“需要派黄衣战士贴身保护你吗?” 含雪摆手:“不用。” 又笑说:“这个城主的位置我早就不想坐了,大不了让给别人。” 江文洙皱眉:“你不用担心,你放心当你的城主,我会支持你的。” 含雪摇头:“我这个城主本就是捡来的,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合时宜。” “电磁城以后的路,还是让电磁城的人自己做决定。” 江文洙:“你要拱手相让?” 含雪撇嘴:“有何不可。” 江文洙叹气,似有不甘。 含雪笑脸看怕怕:“你说呢?” 怕怕说:“你高兴就好。” 江文洙,怕怕,离开。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来到了含雪的房中。 含雪站起相迎。 白衣老者着急问:“你有什么打算?” 含雪说:“顺其自然。” 宫思引大摇头:“万不可顺其自然。” 含雪皱眉:“哦?” 宫思引说:“要么顺其民意,主动交出城主的位置,要么巩固自己的位置。” “顺其自然只会加强别人的不满和猜忌,到时就是武装推你下台了。” 含雪点点头:“那我就主动交出。” 白衣老者大摆手:“不行。” 含雪看白衣老者:“为什么?” 白衣老者说:“保护红石,保护人类时境。” “你不是城主了,单靠我们几人是抵挡不过壹和狼王带领的数十万敌人的。” 含雪砸吧嘴:“也是啊。” 做为难的样:“那该如何是好?”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对看一眼,又看含雪,白衣老者说:“巩固你的地位。” 含雪摊手:“如何巩固?” 白衣老者说:“禁言,禁枪。” “颁布命令,特殊时期,不该说的不许再说,把枪收回,统一管理。” 宫思引摇头:“话是禁不了的,只会适得其反。” 含雪也摇头:“枪更难。” 从制枪一开始,含雪就想到了要管制枪支,把制出的枪,收库存放,用时在派发,个人不能拥有。 可电磁城的人不干,还差点酿出激变,电磁城的人说,白蒙的二万多冷人将士,江文洙的一千多黄衣战士,都带着枪,凭什么在电磁城的地界上不许他们电磁城的人拥有枪,没道理,没安全感。 那制枪的铁矿还是他们电磁城的人辛辛苦苦搬来的呢,若不许他们电磁城的人私下拥有自个制造出来的枪,那么就让冷人将士和黄衣战士通通离开电磁城。 含雪为难啊,冷人将士手中有万把转x机枪,那枪可是枪中的王,有近乎用不完的子弹,可转x变化成数千种机枪类型,可谓是一枪顶千枪。 黄衣战士更不用说,机械身,有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f66背包,g77能量炮,可谓是一战士顶千人啊! 冷人将士和黄衣战士是绝不能失去的。 含雪只好管控子弹,电磁城的人不傻,有枪没子弹,拿着枪有个毛用,还不是变相的仍不允许他们电磁城的人拥有枪吗。 小红花也不干,只发枪不配子弹,他怎么教电磁城的人打枪,电磁城的人枪法不行,还怎么打狼人,他先前带领电磁城的人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徒劳了吗。 电磁城的人似觉被耍,也似觉有人给他们撑腰说话,围住了高峨建筑,让含雪这个城主给他们一个说法,要么让冷人将士和黄衣战士离开电磁城,要么允许他们电磁城的人拥有枪支弹药。 白蒙闻听到,更是不干了,冷人将士为了保护铁矿山,战狼人,牺牲了半万人,现在电磁城的人竟然不知感恩,把冒头指向了他和他的冷人将士,更欲想将他们赶离已变得有吃有喝的电磁城,大火,跑来,也向含雪讨个说法。 含雪头大,最后还是小王从中搭话调解,让电磁城的人拥有枪,但只发限量的子弹,制出的炮全数入库。 含雪和宫思引否了白衣老者禁枪禁言的方案。 白衣老者团团转:“你可不能失去城主啊,没了城主,就等于失去了二十万的电磁城的人,保护红石可就难了。” 含雪笑说:“城主肯定是没有了,现在就是不知道电磁城的人要如何重组电磁城的政权形式,选谁来领导?” 宫思引点头:“如果最后选出的仍是你,和当城主一样。” 含雪说:“就算不是我,只要选出的人是位坚定的保护红石者,也一样。” 宫思引,白衣老者,同点头。 二人最后对含雪说:“最好是你。” 宫思引,白衣老者,离开。 冒冒硬拉余二时闯进了含雪的房。 含雪慢站起。 余二时喃喃:“有什么好商策的,还非要我来。” 含雪看冒冒,看余二时,浑身起鸡皮,不知为何,含雪同时见到二人,就觉不自在,单个遇见,倒好很多,或是因为,含雪看见冒冒,又看见余二时,在心中不得不把余二时这位太过年轻的熟朋当做爸爸来看待的缘故。 冒冒大眼问含雪:“你城主的位置马上要不保了,你知道吗?” 含雪点头,笑说:“好像是吧。” 冒冒气说:“还好像。” “你有什么对策吗?” 对策? 含雪皱眉:“这···还需要对策?” 冒冒急说:“你不是城主了,新上任的城主,能饶的了你,能饶的了我···和余二时吗?” 含雪心惊,又缓下,我又不是江临子,做过对不起电磁城的事,难道还会有危险,我给电磁城带来了一座铁矿山,且还和众人打跑了狼人,是有功的。 含雪笑说:“放心,你和余二时都是安全的,要找麻烦,也是找我,不会找你们的。” 冒冒提声:“我和余二时是你父母,怎么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性命都难说。” 含雪拉请冒冒坐下:“你多虑了。” “你和余二时和和美美,心放肚子里,不会有事的。” “我已准备主动辞去城主的职位,不会有动荡发生的。” 冒冒站起:“主动辞去?” 含雪点头:“是啊。” 冒冒的头往前一伸:“你想过后果吗?” 含雪说:“到时,我们···一家人,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 冒冒手指含雪说:“你的心也太大了吧,这么危急的时刻,还想着这些。” 含雪心凉:“你不愿意?” 冒冒把伸在含雪面前的手甩下:“一个德行,不思进取。” 含雪皱眉,什么意思? 余二时听明弦外音:“和家人在一起,长相厮守,不好吗···城主有什么好的。” 冒冒怒其不争,看余二时:“你的枪能,你的枪法能,能抵过千军万马吗。” 余二时缩缩脖,又歪脖,耿直的样:“谁要和千军万马为敌。” “我只要和你,和含雪在一起就好,给我大官,我也不做,给我金银财宝,我也不要。” 冒冒被说得无言以对,愤怒的面色缓下:“你也就,这点好了。” 含雪看明白了,也听明白了,冒冒...余二时...做儿女的不好评价。 冒冒问含雪:“你就心甘从高位上下来?” 含雪顿顿:“我不适合。” 冒冒,余二时,离开。 传来二人的声音。 冒冒:“让你来劝说含雪,商量对策,你都说了些什么。” “坏事。” 余二时:“是你先扯到我的,还拐弯抹角的数落我。” “含雪是成年人。” 含雪合眼,笑笑,心中杂味。 小红花和宗翎走进了...小王的房。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察到来人是二人,笑问:“找我有什么事呀?” 宗翎推小红花。 小红花不情愿的样:“是你要找我师父的。” “哦。”小王说“宗翎你说。” 宗翎难为情的样:“听说电磁城的人想换城主,您知道吧。” “嗯···”小王站起“这话可不敢乱说,容易得罪人。” 宗翎笑说:“你是小红花的师父,这里没有外人,这话我想是不会传到她的耳中的。” 小王笑说:“我不单是指含雪,我也指电磁城的人。” 宗翎皱一眉:“得罪电磁城的人?” 小王点头:“要慎言。” 宗翎摇头:“不明白。” 小王说:“电磁城的人不是想换城主,是要取消城主。” 宗翎失落:“是吗?” 小王又说:“不过会有新的词汇来代替。” 宗翎欣喜:“是吗?” 小王:“是的。” 宗翎:“那就太好了。” 小王:“你想干什么?” 宗翎拍拍小红花,笑而不语。 小王自是明白人,面向小红花:“你是怎么想的?” 小红花:“是宗翎非让我争取的。” 小王:“我问你自己。” 小红花顿语:“有一点点。” 小王点头。 宗翎忙说:“你出谋划策,帮帮小红花呗。” 小王沉顿片刻:“知道了。” 宗翎替小红花说:“谢谢你了!” 小王摆手,忽说:“电磁城的人不好带,搞不好会有危险,你们二人可想好了。” 小红花和宗翎同说:“想好了。” 小王:“以后可不能怨恨我。” 小红花和宗翎同说:“绝不会。” 小王说:“好。” “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红花:“您说。” 小王说:“保护红石。” 宗翎爽口:“没问题。” 小红花有思:“带领电磁城的人?” 小王点头:“是的,带领电磁城的人和含雪他们一同保护宫思引身上的红石。” 小红花长时看小王:“···好。” “只要你推我上去。” 小王点头:“还得看造化呀。” 第235章 谋划了 小王来到了含雪的房中。 含雪起身迎接:“您来了。” 含笑又说:“想必是为那事吧。” 小王顿顿:“你已经知道了?” 含雪轻叹:“昭然若揭,电磁城的人不想再有城主存在,我是不是该主动提出辞呈啊?” “哦。”小王短哦一声说“主动提出,你不想做城主了?” 含雪撇嘴:“有办法吗。” “大势所趋。” 小王点头:“电磁城发展了,城主是已经不适时宜了,不过···” “有回转的余地?”含雪轻问。 小王反问:“你是作何打算的?” 含雪皱眉,顿顿:“我主动提出辞呈啊。” 小王又问:“没想用武力维持?” 含雪笑说:“我哪有那本事。” 小王说:“江文洙的一千五百名黄衣战士,白蒙的二万五千名将士,可都是支持你的。” “还是宫思引,怕怕,余二时他们,也是支持你的。” 含雪淡笑:“这样说来,我还挺有实力的。” 小王面动动,慢说:“可他们都是外来户。” 含雪慢点头:“是啊,不是电磁城的人。” “容易敌对。” “我就更不想见到电磁城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小王说:“是啊,你是土生土长的电磁城的人。” “用势外力量来维持你的城主地位,的确不是明智的做法,或许可以保住一时,但绝不可能长久。” “江文洙就是很好的例子啊。” “民众不可得罪啊。” 含雪急说:“谁说我还想做城主了。” “我主动辞职。” 小王点头,忽问:“他们同意吗?” 含雪顿顿:“你指谁?” 小王说:“你背后的人。” 含雪看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让人看不透他的心,他说的背后的人,是在隐指宫思引,白衣老者,江文洙等人:“紧要吗?” 小王点头:“很关键。” 含雪如实说:“不愿意。” 小王笑笑:“是因红石?” 含雪眼珠上移,思思:“一半。” 小王顿住:“另一半呢?” 含雪说:“因为我。” 小王松口气:“哦,也是因为你流露出了想继续做城主的想法。” 含雪说:“我不是贪恋权位。” 小王说:“皆因红石。” 含雪重点二下头:“是,我做城主全是为了保护红石,保护人类时境。” 小王点头:“明白,理解。” 含雪动容。 小王又说:“可是大势不可逆啊,电磁城发展了,电磁城的人有枪了,他们是不可能让城主继续存留的。” 含雪笑说:“你有办法。” 小王也笑:“是有。” 含雪:“什么办法?” 小王:“选领袖啊。” “领袖?”含雪皱眉“电磁城的人恐怕不会答应的。” 小王:“会的,形势所迫。再不行,还有人为嘛。” 含雪:“哦?” 小王:“有狼人。” 含雪:“怎么讲?” 小王:“狼人不除,电磁城的人阴影不散,过不上安稳日子。选出一位领袖,带领大家剿灭狼人,多好的主题。” 含雪:“领袖是比城主顺耳。” 小王:“你同意了?” 含雪:“···好。” 小王:“那就让电磁城的人公投,选领袖。” 含雪:“再好不过。” 小王:“万一选出的人不是你呢?” 含雪:“···是,有这种可能吗?” 小王:“有一人,有可能当选。” 含雪:“谁?” 小王:“小红花。” 含雪:“他···他不是电磁城的人。” 小王:“可他对电磁城的贡献不比任何人少。” 含雪:“这个···毋庸置疑。” 小王:“且,小红花是一个人。” 含雪:“嗯?” 小王:“势单力薄,对电磁城的人而言构不成危机感。” 含雪:“嗯!” 小王:“还要选领袖吗?” 含雪:“还有其他办法吗?” 小王:“没有。” 含雪:“···选吧。” 小王:“要是选出的领袖真是小红花呢?” 含雪:“民意不可违。” 小王:“你不会从中阻挠吧?” 含雪:··· 小王:“小红花若成领袖,依旧会带领电磁城的人保护红石。” 含雪:“如此肯定?” 小王:“因为有狼人。” 含雪:“狼人?” 小王:“剿灭狼人,小红花需要你们。” 含雪:“互相成全。” 小王:“对。” “你和宫思引等人,最终目的是为了保护红石。” “小红花若成领袖,首要任务是剿灭狼人,给电磁城一个安稳的环境,也是电磁城的人所向。” 含雪:“小红花是你徒弟。” 小王:“哈哈,成了领袖就不是了。” 含雪:“有危险?” 小王:“已经得罪了。” 含雪:“哦?” 小王:“小红花好强。” 含雪:“连你也不容?” 小王:“那倒不至于,心里会不舒服嘛。” 含雪:“就因你是他的师父?” 小王:“也因我在帮助他成为电磁城的领袖。” 含雪:“···为什么?” 小王:“小红花好强,特别是在女人面前。” 含雪:“为什么帮助小红花成为电磁城的领袖?” 小王:“因为他比你更适合。” 含雪:“我那点差了?” 小王:“从电磁城的长远发展看,电磁城的人更需要小红花。” 含雪:“是啊,他可以梦中学艺嘛。” 小王:“小红花好强,却不知险恶。” 含雪:“险恶,从何说起?” 小王:“那是以后的事了。” “但愿不会发生。” “电磁城有二十万人,小红花只一人,用他的本领造福更多的人,也算是成就了他自己,成全了电磁城的二十万普罗大众。” 含雪:“我只想着保护红石,却从未想过电磁城以后的发展,小红花是比我更适合。” “我退出,推举小红花。” 小王:“不可,会有暗度陈仓之嫌,反会激起电磁城的人对小红花的反感。” 含雪:“那我该如何做?” 小王:“你不但不能退出,还应大张旗鼓的于小红花竞争。” 含雪:“哦?” 小王:“提出小红花,引起更多的电磁城的人对小红花的注意。” “让他们想不起第三个人,只剩你和小红花二人。” 含雪:“就不怕我最后胜了小红花?” 小王:“放心,电磁城的人不傻,谁对他们更有利,比你我清楚。” 含雪:“说得···我倒有些心寒了。” 小王:“你是电磁城的人。” 含雪:“哈哈,心不寒了,反觉是在做无名英雄。” 小王:“你是电磁城的人,就算落选,也不会离开电磁城的,你不离开,白蒙和他的二万五千名冷人将士就不会离开,江文洙和他的一千五百名黄衣战士也不会离开,宫思引和庆比干更不会离开,怕怕更是不会离开,余二时和冒冒···也是哦。” “全歼狼人,更有胜算。” “这点电磁城的人心里是还是有底的。” “所以,小红花八成当选。” 含雪:“你,你少说些。” “不是还有二成那吗。” 小王:“剩下的就在人为了。” 含雪:“你已想好?” 小王:“略施小计。” 含雪思虑片刻:“不要小计,要完全,万一小红花成了电磁城的领袖,又食言,不保护红石,我可不想被耍。” 含雪看小王说:“你也是。” 小王称赞点头:“进步了。” 含雪皱眉:“什么意思?” 小王说:“我你也是可以怀疑的呀。” 含雪笑说:“为了保护红石,保护人类时境,保护人类时境中的小孩,我不得不多想。” 小王手指含雪说:“这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有大爱。” 含雪按下小王的手说:“错,我有私爱。” 小王笑说:“一样的,爱自己才懂得爱别人。” 含雪笑说:“不一样,全因我没有一颗坚强的心。” 小王说:“是缺失,你不想别人也和你一样。” 含雪长时看小王:“好吧。” 二人又合计了合计。 含雪送小王出了房。 含雪盘腿坐在床上。 电磁城的人需要小红花的梦中学艺,小红花想成为电磁城的领袖,我需要保护红石,我被动想成为电磁城的领袖。 小红花不是位坚定的保护红石者,万一生变。 思来想去,还是我自己成为电磁城的领袖更稳妥。 可电磁城的人更需要小红花啊。 小红花也想成为电磁城的领袖。 不能太自私,把人用了,最后还把发展的路给堵了。 小红花现在更是不好得罪,万一惹恼,投奔了敌人。 含雪自点头,先成全小红花,有狼人做牵扯,他不会傻到不考虑利用我和宫思引等人去对付狼人的。 等协力战败了壹和狼王,小红花是不是再食言,也就无关紧要了,最主要的是电磁城有了小红花会有一个美好的前景。 我和宫思引等人保护了红石。 电磁城有了小红花。 小红花自己成为了电磁城的领袖。 一举三得。 含雪笑笑,忽又拍头,昨天还在江文洙,怕怕,宫思引,白衣老者,余二时,冒冒面前装作不想再做城主的样。 我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呢。 口是心非,人皮二面。 含雪合手拜。 全是因为想给你们提前打个预防针。 怕你们到时和电磁城的人发生冲突。 第236章 铺后路了 小王敲小红花的房门,走进一察,宗翎也在房中,再察宗翎的状况,笑说:“你们二人以后可要相互扶持,相濡以沫,荣辱与共,患难与共啊。” 小红花推手关门,忙使眼色。 宗翎惊看一眼小王的一双无珠白仁眼,伸手摸衣,穿好后,从被窝中下到了地上:“荣辱与共,也得有荣啊。” 小王笑笑:“患难与共,才能长久啊。” 问她:“你说是不是?” 宗翎歪了歪下嘴唇。 又问小红花:“你说是不是?” 小红花点头:“患难见真情。” 宗翎侧头看小王:“您这么晚来,肯定是有好消息相告。” 小王笑指宗翎:“我喜欢你这个聪明劲。” 忽收笑,正色:“不过要看得长远些。” “不要被眼前的利益给蒙蔽了。” 宗翎似受辱,脸起怒色,合合眼,强忍下:“教诲得是。” 似又气难消,笑说:“这些道理,在我小时候,我的叔叔伯伯就常在我耳边说。” 小王笑了笑,自走去,坐到了二人的床上,屁股在被褥上...扭了扭:“谁说不是呢,可真真明白时,往往是已经发生了,经历了才能懂得。” 小王一边说一边竟然不脱鞋盘腿坐到了床上,挺腰:“不然叔叔伯伯不就白当了吗。” “我开始给你说的道理,你就全当放屁。” 噗,小王真放了一屁。 宗翎握拳,瞠看小王屁股下,自个刚刚爬身出来,以后还将要再盖的蚕丝被,拳捏的吱咯响。 小红花更是没好脸色,睁大眼,鼓腮帮,二手同攥,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小王从床上拽下,再踩上二脚。 小王摇头晃脑,扭屁股:“这床坐起来还挺绵乎的。” 宗翎的脸先转笑,伸手挡住了已跨前一步的小红花。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察到小红花那跨出的一脚,不再摇头晃脑,不再扭屁股,安坐下。 宗翎对小王笑说:“您真是不拘小节,有大师风范,让人佩服。” 小王展腿,从床上下来,走到宗翎面前:“你也不简单,懂得隐忍,不因小失大。” 宗翎有如被揭穿,涩笑笑。 小王面向小红花:“你就不知礼数了。” 小红花梗脖。 “但是,有男子汉的气宇。” 小红花面悦。 “就是,火候不到,行不藏事。” 小红花面皱。 “不过,知劝,还算精明。” 小红花面缓。 “有宗翎在你身边,是你的福气啊。” 小红花淡笑。 宗翎陡笑:“我们一向很尊敬你的,以后也是。” “哎。”小王拉音摇头“我一个瞎子,不值得如此吧?” 宗翎说:“成事者,不在其表,更不在武强。” “嗯。”小王似醒悟音,抬手点指宗翎“明白人,不愧做过监狱长。” 宗翎笑言:“也就十五个人的监狱长。” 小王说:“管小家如管大家,一样的。” “是小红花的好帮手。” 宗翎听话音,喜上眉梢:“小红花的事情有眉目了?” 小王没搭她的这话茬:“我刚才在你们的床上做了不文明的事,你不会记仇吧?” 宗翎顿顿:“你是无心的。” 小王板脸:“我是故意的。” 宗翎面动:“目的何在?” 小王:“你明白。” 宗翎:“我不明白。” 小王:“装糊涂。” 宗翎:“没有。” 小王:“你心不纯。” 宗翎:“···是吗?” 小王:“难道不是。” 宗翎:“请说明白。” 小王:“不要辜负了小红花的一片情。” 宗翎朗笑:“你多虑了。” 小王不以为然:“有吗?” 宗翎淡说:“搭伙过日子,没那多真挚爱情,这点你就不如小红花了,他明白。” 小王诧然:“哦?” 小红花最懂女人心:“宗翎对我的爱情是有瑕疵,可我不在乎。” 小王拧眉:“是我落伍了?” 小红花慢说:“宗翎在事业上能帮助我。”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面向宗翎,面向小红花:“哦。” 宗翎抱臂:“你就直说吧。” 小王头往前伸伸:“你们不会卸磨杀驴吧?” 小红花和宗翎对看,又同看向小王。 宗翎喜出望外:“我们感激你都来不及。” 小红花喜说:“你是我师父。” 小王正色说:“你已经掌握了梦中学艺,我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 小红花顿住:“你一向睿智,以后仍然是我师父。” 小王:“成为电磁城的领袖,还会如此?” 小红花:“电磁城的领袖?” 小王:“你梦寐以求的。” 小红花:“城主呢?” 小王:“换汤不换药。” 小红花:“哦,成了?” 小王有思:“···六成。” 小红花有落:“哦。” 小王笑说:“希望还是很大的。” 小红花兴起:“是吗?” 小王说:“四成看天意。” 小红花又落:“那只能顺其自然了。” 宗翎急插话:“四成天意不就是您嘛。” 小王面向宗翎:“也是哈。” 小红花祈说:“师父帮帮我吧。” 小王面向小红花:“真想成?” 小红花:“我一身本领不能白给别人干事啊。” 小王:“或还是一场空。” 小红花:“那是功成名就。不得到怎么变空。” 小王:“或落个凄惨下场。” 小红花:“高处不胜寒。” 小王:“值得吗?” 小红花:“不然呢。” 小王:“不后悔?” 小红花:“活过才不白活。” 小王慢点头:“好吧。我试试。” 小红花抱拳:“谢谢师父。” 小王笑笑:“以后叫我小王。” “我不再是你师父。” 小红花:“···我尊重你的选择。” 小王:“你要牢记,你来自长夜城。” 小红花:“那是。” 小王:“不是电磁城。” 小红花:“嗯?” 小王:“若成为了电磁城的领袖,就如上了道的螺丝,只可往紧了上,不可松卸。” 小红花:“那是。” 小王:“没有回头路。” 小红花:“嗯?” 小王:“高处不胜寒,活过才不白活。” 小红花喉咙动:“好。” 宗翎面忧,问小王:“螺丝上到头呢?” 小王说:“那要就看你们二人审时度势的智慧了。” 宗翎祈说:“请您高见。” 小王摇头:“不可预见。” 小红花对小王笑说:“到时不是还有您在吗。” 小王:“你会听我的吗?” 小红花:“···当然。” 小王:“怕是。” 宗翎对小王笑说:“当然会听你的。” 小王:“是吗?” 宗翎:“一定的。” 小王:“我能不能存在都是问题哦。” 宗翎:“···怎么会。” 小王:“我可是在帮你的小红花成为电磁城的领袖哦。” 宗翎:“大恩大德。” 小王:“也是大仇。” 宗翎:“我们不是小人。” 小王:“非常手段,你们不会想让电磁城的人知道小红花是如何成为电磁城的领袖的。” 宗翎:“···你不说,我不说,小红花不说,谁知道。” 小王:“···你会卸磨杀驴。” 宗翎忙摆手:“绝不会。” “你如此聪慧,我怎敢。” 小王示弱:“我一个瞎子,制造点事故,让我消失,不难。” 也是警告。 宗翎顿顿,干笑:“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 小王警示:“暗助小红花成为电磁城的领袖,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含雪哦。” 宗翎顿住,面拧点头:“那就太好了。” 小红花面有喜,有顿:“是啊太好了。” 小王打消二人的顾虑:“就算电磁城的人知道了其中曲折,小红花依然可以稳坐电磁城的领袖,因为小红花可以梦中学艺,电磁城需要他。” 宗翎恍然,笑说:“那也得让小红花成为电磁城的领袖啊。” 小红花笑说:“有师···有小王,含雪帮衬,定能成吧。” 小王轻嗯,话不说满:“或许吧。” 二人感谢:“有劳了。” 小王追问:“还会卸磨杀驴吗?” 宗翎摆手:“从未想过。” 小红花摆手:“从未想过。” 小王转身走去,又盘腿坐到了二人的床上。 二人同皱眉,跟来,哈腰,立在小王的二侧。 小王伸腿下地,走向了房门,要离开。 二人紧随。 宗翎忙问:“我们该做些什么?” 小王站住,转身面向二人:“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宗翎皱眉。 小王面向小红花:“你从现在开始起,装病。” “足不出户,就呆在这个房间里,谁来请,有多要紧的事,也不去。” 小红花摊手:“就这么简单?” 小王点头。 小红花再摊手:“就这么简单,我就能成为电磁城的领袖?” 小王点头说:“或许吧。” 小王离开了小红花的房。 小红花看向宗翎:“装病,小王不会是在算计我吧?” 宗翎思了思:“不会。” “怎么不会。”小红花说“小王已不再是我师父,凭什么还会再帮我?” 宗翎说:“小王是在帮含雪,在帮电磁城的人。” 小红花皱眉:“什么意思?” 宗翎说:“你可以梦中学艺,电磁城需要你。” “更离不了你。” 第237章 选领袖了 “小红花病了!” 电磁城的人说道开。 “肯定是累倒了,带着我们,又制枪,又制炮的。” “让他好好休息吧。” ··· “小红花的病好了吗?” “没有,都卧床好几天了。” “哎,太遗憾了。” “怎么了?” “小红花培育的能提高粮食产量的新品种,才进展到一半,现在他病了,只能停滞下来了。” “有了多余的粮食,就可以用来酿酒,发电,做面包,做美食,我们就又可以过上美好的生活了。” ··· “小红花的病倒地好没好啊?” “没有啊。” “去看了吗?” “看了,人还在床上躺着,包着被子,忽冷忽热,下不了地啊。” “这可该怎么办啊?” “机械一夜之间全被人给损坏了,没有图纸,我们都不会修啊。” ··· “小红花他人呢?” “能下地吗?” “小红花的病情加重了,人都昏迷了!” “什么!” “粮仓昨晚失火,粮食全烧没了,机械又用不了,地里已经熟透的粮食再收不上来,我们可就要挨饿了!” “我们去找城主,让她想办法。” “城主顶个屁用,她会修机械吗,她会培育新品种吗。” “含雪这个城主,我看是当到头了。” “谁说不是呢。” ··· 小王进入了小红花的房。 ··· “小红花的病好了!” “真的吗?” “人都来了,你们看。” “小红花,小红花,小红花,小红花!” ··· 夜色中有人喊:“狼人来了!” 电磁城的人惊慌。 “来了多少啊?” 有人说:“看不清。” “看不清是多少啊?” 有人说:“多到看不清。” “完了完了,我们快躲起来吧。” “是啊是啊,让含雪城主带着那些人去击退狼人吧!” 有人说:“还有小红花。” “对对,上次战狼人时,小红花就指挥有方,他可是立了头功的。” ··· 夜色中有人喊:“狼人来了!” 电磁城的人有慌张。 “又来了?” 有人说:“是啊。” “来了多少,有昨晚来的多吗?” 有人说:“差不多。” “哦,有含雪和小红花在,应该还是可以和昨晚一样将狼人击退的。” 有人问:“你们不去帮忙吗?” “我们就不要去添乱了。” ··· 夜色中有人喊:“狼人来了!” 电磁城的人气定神闲。 “狼人就是虚张声势,我们手中有枪,还会怕狼人吗,我们出城去杀狼人!” “杀狼人,杀狼人,杀狼人!” 宗翎跑出:“狼人已经被打跑了。” “一定是含雪和小红花带着人把狼人打跑的吧?” 宗翎说:“含雪是城主,怎么可以以身犯险呢,是小红花带领着黄衣战士和冷人将士们把狼人杀得溃不成军,已经彻底赶离了电磁城的周边。” “太好了!” “狼人还会再来吗?” 宗翎思说:“不会再来了,狼人已经知道怕了。” 小王急跑出:“狼人还会再来的。这三晚,狼人只是来了一部分,狼人定会集结更多的狼人再来进犯电磁城的,活吃你们的身体,生抢你们的粮食。” 电磁城的人有议论。 “狼人其实不可怕,单是样貌瘆人了些,我们手里有枪,子弹还打不穿他们的身体吗。” “狼人要是再敢来,我们就齐上阵,定能全歼狼人。” 有人插话说:“狼人体格强壮,速度奇快,就怕子弹没打死,狼人到了跟前,我们就完了。” “是啊,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们自个了啊。” 有人插话说:“我们需要找个懂战术的人,带领我们有组织有方略的杀狼人,那样才能减少伤亡。” “小红花就会啊,他懂打仗,有将帅之才。” “是啊是啊,小红花是全才,什么都会。” “是啊是啊,我们的枪法就是小红花一手调教的。” 有人插话说:“遗憾的是,我们的子弹被管控了。” 电磁城的人咬牙:“含雪···” ··· 电磁城的人议论纷纷,怨气冲天。 “城主,我们怎么可以拜人为城主呢。” “搞得我们跟下人似的。” “奴隶似的。” “要改,要变。” “要重新组阁新的体制,文明的体制。” 有人插话说:“听探报说,狼人正在集结大部队,估计过不多日还会再来的。” “那,那我们电磁城也不能有城主存在啊。” “狼人来了,我们也可以拿着枪上去杀狼人啊。” “城主算怎么回事,好像是我们给她卖命杀狼人似的。” 有人插话说:“是啊。但是杀狼人,得有个强有力的领导人才成啊。” “那也不能是城主!” “含雪是城主,我们是什么,有辱我们的身份。” “必须变。” “不能再有城主存在。” 有人插话说:“领袖怎么样?” “领袖?” “领袖?” “领袖?” 有人对众人说:“我们先选个领袖出来,带领我们剿灭狼人,等一切大定,危险解除后,我们再组新政府,新体制。” “成。” “这个成。” “领袖比城主,听起来,感觉···好受多了。” ··· 这个有人是谁? 这个有人已经被灭口了。 被谁灭的口? 夜色下,一柄短剑刺喉咙。 ··· 电磁城的人发现这个有人的尸体后:“是他!” “他天天练格斗,怎么还叫人给杀了。” 小王听说这个有人死了,不寒而栗,让你恩威并施,封住口就行了,你,你怎么还杀人灭口了呐。 ··· 电磁城的人聚在高峨建筑前,隔着一千五名名黄衣战士,请愿,选领袖,选领袖,选领袖,废城主,废城主,废城主。 但都拿着枪,请愿不成,就逼宫。 含雪令人发出了公告,废城主,选领袖,人人都可竞选,人人都有投票权。 ··· 电磁城的人心中开始盘算开,选谁呢? 谁能给我们带来最大好处呢? ··· 含雪旗帜鲜明,提出本人要竞选,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履历自个是土生土长的电磁城的人,发现了铁矿山,战败了狼人,保护了铁矿山,才有了现在的电磁城的大发展,小红花也是在我的提携与护佑下干了力所能及的事,等等,诸多光辉事迹。 江文洙是引,在含雪的授意下,广而告之电磁城的人也要竞选电磁城的领袖,并说明,自己就是单纯的想为电磁城干大事,若竞选不成,依旧还是会同含雪一起留在电磁城的,做电磁城的人,同电磁城的人一起剿灭狼人。 白蒙是跳蚤,竟不自量力的,自个跳出要竞选电磁城的领袖。 含雪知道,慌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白蒙不服气:“我为什么不可以,你发的公告中,明明白白的写着,人人都可竞选,你把我不当人啊?” 白纸黑字。 含雪有口难辩:“除非你也和江文洙一样,说明情况,若竞选不上,还会留在电磁城,帮助电磁城的人剿灭狼人。” 白蒙拿捏,离开电磁?离开了,本司令和本司令的二万万五千将士们吃什么喝什么去:“我本来就没想离开电磁城。” 含雪有苦说不出,你是没想,但电磁城的人会想啊,会把选票分散,不是投给我,就是投给你,小红花的票不就少了吗:“没想离开,那就说明情况,不是更好吗,显得有诚意啊。” 白蒙不傻:“我才不会说明,让电磁城的人拿不准我的想法。说不定,我真会选上的。” “我可是二万五千将士的司令啊!” “不要忘了,小红花和宗翎都是我的参将!” 含雪急了:“你若不说明,我就和你断交。” 白蒙楞楞:“断交,断交就断交。” 含雪说:“我若和你断交了,电磁城的人还会选你当领袖吗?” 白蒙昂头:“怎么就不会呢?” 含雪说:“一万把转x机枪是我的,我会让电磁城的人从你的将士手中···取回来的。” “再把你们赶出电磁城。” 白蒙全仗那一万把转x机枪来竞选,又是要被赶出电磁城,白蒙抬手颤指含雪:“你,你狠!” 含雪眯眼笑:“白蒙大哥,白蒙司令,你成为了电磁城的领袖,你的臣民会寒心的,你是他们的王,怎么能抛弃他们,去领导别人呢。” “只要你答应我,退出竞选,我就从今天开始,绝口不再提枪的事,那一万把转x机枪就献给你了,成你的了。” 软硬兼施。 白蒙松动:“那我也要竞选。” 含雪点头:“成,只要给电磁城的人说明情况。” 白蒙梗脖:“好。我一定会选上的。” 白蒙参加竞选,是司令,当过王,有二万五千名勇敢无畏、身经百战的将士,有一万把转x机枪可杀狼人,但是,若落选了,还是会同含雪一起留在电磁城的,帮助电磁城的人剿灭狼人。 小红花在小王的授意下,按兵不动,不争就是争,只让宗翎借着格斗教头的身份之便,把狼人有好几十万,估计得耗个三年二年才能彻底肃清的信息散播给电磁城的人。 ··· 投票开始了。 第238章 出结果了 统计出来了。 公布了。 小红花当选了。 比含雪多出了五万张选票。 那个传播开来得耗个三年二年才能彻底肃清狼人的信息真是起了大作用了。 电磁城的人不得不想啊,三年二年,搞不好还得更长时间,杀狼人是重要,但过日子更重要,过日子是离不了小红花的。 高峨建筑的大厅中。 小王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畅口气,大声说:“民心所向啊!” 小红花高兴坏了,握拳,喊耶。 宗翎主动献吻。 小红花当众抱起了宗翎。 这是正式公开了二人的关系。 含雪面呆,走去道了声喜,这喜是在喜小红花和宗翎的爱情还是在喜小红花成了电磁城的领袖? 白蒙面傻,他得了二万五千张选票,外人看来已是很不错了,殊不知,这二万五千张选票全来自他的二万五千名冷人将士。 竟然还不如那个被关在牢中的江临子,他都出奇的得了三万张选票呐。 白蒙甩手离开。 冒冒面沉,不悦的样,看含雪,看小王,看小红花,看宗翎,走去,面露容笑:“小红花恭喜你啊。” “成为了电磁城的领袖,真是年轻有为啊。” 小红花摸头笑:“谢谢谢谢。” 冒冒扬起一嘴角,笑笑:“领袖的职责繁重,一个人可是干不过来的,也要多用人,帮你干。” 小红花点头:“那是那是。” 冒冒说:“比如像含雪。” 小红花楞楞:“是,是。” 冒冒说:“含雪的民意基础还是很大的。” 小红花皱眉:“看得出来。” 冒冒说:“不然怎么上去也可能一样怎么上去,怎么下来也可能一样怎么下来。” 小红花面懵,转惊,点头:“哦,提醒的是。” 冒冒把头凑近:“你不会让我去种地吧?” 小红花干笑笑:“你是含雪的妈妈,也就是我小红花的···妈妈,怎么会让你去种地呢,不会的。” 冒冒笑点头:“很好。” 拍拍小红花春风得意挺得笔直的身:“领袖,呵呵。” 小红花有如被人威胁,有如被人玩弄,有如被人小瞧,有如被人不尊重,面拧,大眼,看冒冒。 含雪在远处看冒冒和小红花交谈的样,心中犯嘀咕,真是不知道冒冒跟小红花说了什么,把小红花搞得表情复杂。 冒冒你可不要添乱啊! 含雪起脚,准备上前一探究竟,化解化解,忽望见冒冒离开,余二时走去到了小红花的身旁,便站住了,余二时是不会添乱的。 余二时不懂社事,以为还是兄弟哪,重拍小红花的肩:“小红花以后可得好好的干了啊!” 小红花看肩膀被拍处,看嘻嘻笑的余二时,面滞住。 余二时又说:“我看好你,你做事热情,又有能力,指定能成事,大家没选错你。” “遇到困难了,放心来找哥哥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定当全力相助,绝不推辞。” 小红花脸上的肉抖抖,瞠看余二时,本人现在可是二十多万人的领袖了,你一个无权无势无异能,单凭一手枪法的家伙,也敢在此,居高而下,当着众人的面,对本人指手画脚,真是没大没小,缺礼数。 看在余二时是含雪的爸爸的份上。 小红花忍了,咬牙说:“好。” 余二时拳击小红花的胸膛:“加油!” 余二时笑离开。 小红花气恼,合眼,好你个冒冒,好你个余二时,好你们个一对蔑视领袖的夫妇。 含雪远在处看,小红花闭眼气呼呼的样,又怎么了? 不太平啊,暗流涌动啊。 爸爸妈妈,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出幺蛾子了,给我省省心心吧。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在那里对头密语一番后,一起走到了小红花跟前。 小红花见来人是宫白二人,先露笑,宫思引据红石,有红石之能,特别是那千扇红门之烈,让人又骇又怕,作为追随者,白衣老者可发白光,杀人如锋刀,一人顶万人,一人顶千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可轻视啊。 宫白二人同笑说:“恭喜恭喜。” 小红花笑点头:“承蒙厚爱。” “以后还需您们多多支持我才行啊。” 宫白二人同点头:“嗯,嗯。” 白衣老者又说:“互相支持。” 然后,宫白二人就离开了。 小红花呆住,这就完了? 也不再多聊二句? 这是敬重本人的这个领袖还是在有意的疏远? 小红花看宫白二人走到了远处的含雪跟前,三人在那里低头说话的样,且含雪的身后还站着江文洙和怕怕,那二人还没有来给本人这个刚刚当选的领袖道喜呐! 小红花又看自个身边四下无人的状况,这,这倒地是谁才当选了领袖啊? 宗翎去忙活的给小红花搬家了,搬到领袖才匹配、显尊贵、方便办公的房中去。 小王大功告成,一人坐在那里,似在独享一手策划、悄无声息的将小红花推上了电磁城领袖的快乐。 冒冒和余二时早已回房了。 白蒙呢? 小红花四下观望,那个自大的王,不知深浅的司令,拥有二万五千名冷人将士、一万把转x机枪的白蒙,去了哪里? 白蒙不在大厅中,最主要的是他没在含雪的身旁。 小红花盘算,是该拉拢一下白蒙了。 江文洙早就知道含雪和小王要助推小红花当选电磁城领袖的事,当然,这事是含雪主动找去告诉江文洙的,要他出来竞选,给小红花的事加把力,当引,做助推器。江文洙开始不愿,含雪把其中原委告知后,才勉强答应。 江文洙不屑,先自是不肯上前给小红花道喜的,站在含雪的身后,抱臂,斜视,看孤零零一人站在那里的小红花。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看含雪有心事的样,当是寸步不离,陪在含雪的身旁,哪管什么小红花不小红花,领袖不领袖的。 含雪目送已交谈完话的宫思引和白衣老者离开,转身看江文洙和怕怕,又看远处的小红花,咦,怎么能冷淡了刚当选的领袖呐。 含雪快步走去。 怕怕跟上。 江文洙站在原地未动。 含雪走到小红花跟前,笑说:“怎么样,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这话? 是来主动求职的? 还是和冒冒一唱一和,现来兑现的? 亦或是,真心支持本人现在的这个领袖? 小红花在思,看一眼走出大厅的宫思引和白衣老者的背影,回眼看含雪:“你们刚才在讲什么呢?” 含雪顿顿,怎能说真话,把我安抚宫白二人定可让小红花你保红石的话说给你听:“商量着,准备给你搞一个庆典。” 小红花面将悦,又变不信的样:“真的?” 含雪说:“还能有假。你现在是电磁城的领袖,全民投票选出来的,是民意啊。” “不比我的那个城主,名不正言不顺。” “你成为了领袖,电磁城的人如愿,高兴,我们也高兴,自然是要热闹热闹,给你举行一个庆典的。” 小红花有思,点头:“嗯···” 小王起身走来:“不行。” “你是领袖,不是皇帝登基,不能搞庆典。” 小红花不悦,看小王。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看含雪身旁的怕怕:“怕怕先生,烦请你先回避一下吧。” 怕怕没理小王,看含雪。 含雪冲怕怕点点头。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好。” 怕怕离开。 江文洙识大体,顺道同怕怕一起离开了大厅。 大厅中,就剩下了,含雪,小王,小红花。 小王对小红花说:“你成为了电磁城的领袖,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小红花面难堪,握了握拳:“记得。” 含雪要落实,追问:“是什么?” 小红花深口气,半响说:“保护红石。” 含雪笑说:“好,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会永远支持你。” “江文洙,怕怕,宫思引,庆比干,白蒙也会支持你。” 小红花犹如被人胁迫,面扭曲,心中再是有不满,但是为了领袖之位,扭曲的面强转笑,点头说:“放心,我会带领电磁城的人保护红石。”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察到小红花面上的变化,正色说:“不要心猿意马。” “要知道,你之所以能成为电磁城的领袖,是因为有狼人在,电磁城的人现在最大的顾虑是狼人,而剿灭狼人,离不开含雪和宫思引等人。” “这个道理你明白,电磁城的人更明白。” “当然,电磁城也离不开你,小红花。” 小王面向含雪,面向小红花:“希望你们能和睦共处,各得其所。” 小红花重点头,看含雪:“好,只要你帮我,不,是帮我们一起杀狼人,维护我的领袖地位,我便定会帮你和宫思引保护红石。” 含雪笑笑,慢说:“没问题。” 小王又不无忧虑的对小红花说:“电磁城的人是很现实的,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吗?” 小红花顿顿:“剿灭狼人啊。” 小王摇头:“那是长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进一步改善电磁城的人的生活。” 小红花有悟,点头:“嗯。” 含雪忽然抬腿,抽出匕首,刺向了小红花。 小红花通过梦中学艺,早已是名学惯各门武技的全能高手,见含雪拿匕首刺自个,先是一惊,后是侧闪身,躲开匕首,快出一拳,将含雪逼退二步。 小红花骇问:“你要干什么?” 含雪不言,单手从腰间隐出了一把电磁枪。 小王察到,知含雪要干什么,面露淡笑,为了安全,脚底开溜,跑到了远处。 小红花有枪,且还是个神枪手,速拔枪。 含雪,小红花,同抬枪口。 含雪从容。 小红花惊慌,因为他知道含雪手中的枪是个什么枪:“你,你疯了吗你?” 含雪仍是不言,开电磁枪,发去一微弱电磁刚波。 小红花跳脚,电磁刚波如网,想躲也难躲,连开枪,子弹射出。 电磁城刚波将子弹挡落,飞去,把小红花迎面拍倒在地。 含雪二步跨去,伸手...将小红花从地上拉起。 小红花面懵。 含雪口开说:“希望你牢记你的承诺,保护红石。” 含雪说完,转身离开。 小红花面呆,摸自个的身,没受伤,额头出了一层汗。 小王在那里耸了耸肩。 好一个警告。 第239章 结婚了 小红花和宗翎要结婚了! 婚礼在三天后举行! 在小红花当选的第二天,二人就派人,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含雪等人。 “这么快···这么快···”含雪坐到了椅子上“这也太仓促,太着急了点吧!” 来人:“你不高兴?” 含雪从怔中反应过来:“不,我很高兴,你回去告诉小红花和宗翎,我很高兴,我祝福他们。” 小王,白蒙,宫思引,白衣老者,江文洙,怕怕,余二时,冒冒,得知后,皆有不同的反应。 而其中尤为冒冒的一句话耐人寻味:“你们一群大男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了一个宗翎。” 既然小红花和宗翎要结婚了,那就行动起来吧,筹置婚礼所需的物品,规划婚礼的流程。 领袖的婚礼,即使条件再艰苦,也不能太寒酸了,还是在三天后,时间紧,任务重。 含雪带着小白、宫白、江怕、余冒、在这三天里,忙里忙外,连轴转,累成来了狗。 小红花和宗翎,在这三天里,也没闲着。 第一天,小红花对电磁城的人宣布,新品种,培育成功了,粮食产量将会大幅提高,生长周期也将会大幅缩短。 再也不用为粮食的问题发愁了,新种子种下去,一个月就可收割,先存在粮仓中的粮食,可以用来酿酒,发电,做美食了。 电磁城的人激动:“我们终于要过上往日的生活了!” 电磁城的人欢呼:“小红花我们没选错。小红花!” 含雪诧疑:“新品种一天就培育出来了?” 当然不是,这是小红花在装病的那段时间的成果。 电磁城的人才不管这那:“小红花太牛了,天才啊!” 第二天,夜静,小红花和宗翎,敲开了白蒙的房门。 白蒙白天为了二人的婚礼,累啊,见二人深更半夜来打扰,一肚子气:“什么事,干什么来了?” “还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啊!” 宗翎笑说:“好事。” 小红花不请自坐,还翘起了腿:“找你商量点事。” 白蒙看小红花趾高气扬的样,怒了:“你们给我滚出去!” 小红花睁大了眼。 宗翎怒瞪小红花:“站起来。” 都,都太不给面了。 小红花不悦,依旧坐着。 宗翎强转笑:“你现在是领袖了,要有领袖该有的亲善举止。找白蒙司令共谋大事,是不是先要礼贤下士啊?” 小红花这才站了起来。 白蒙本还怒着,忽听二人有事求自个,学小红花的样,坐下,翘腿,看站在面前的小宗二人:“什么事啊?” “说吧,本司令听着呢。” 小红花看白蒙照猫画虎、阿猫阿狗的样,气啊,但为了所谓的大事,又加宗翎在旁,手眼共用,使劲暗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你先忍忍啊! 小红花合眼,忍了,以后再收拾你,睁眼,笑说:“白蒙司令,近来过得可舒心啊?” 白蒙近来先失领袖,白天又为了你二人的婚礼,被一堆琐事缠身,咬牙:“我过得很舒心。” 小红花笑了笑:“不对吧,看你那日的情形,是不是受了含雪的气啊?” 咦,怎么扯到了含雪的身上,白蒙顿顿,歪头:“那又怎样?” 嗯,果然如此,太好了,小红花弯了弯腰,亲看坐在前方的白蒙,笑说:“你是司令,我是领袖,我们俩强强联手,共同对···共同牵制含雪。” 白蒙面悦,又沉下。 小红花又说:“含雪那个人,自大又强势,仗着自个是电磁城的人,又有江文洙和宫思引等人的撑腰,当然也依着你的势力,傲慢无比,只要你和我联手,她就不敢再小瞧你和我了。” 白蒙拧眉,有所思。 宗翎见状,跟着说:“您是堂堂司令,手握万把转x机枪,追随您的将士们,枪法格斗,手到擒来,个个英武。您怎么可以甘居人下,唯含雪马首是瞻呢。” 白蒙挺身,倒吸气。 宗翎又说:“含雪那个人,表里不一,虚情假意,口蜜腹剑,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您有用的时候,把您捧上天,您没用的时候,随时把您抛弃,” 白蒙憋嘴,点点头。 小红花说:“含雪就是那样的人,她对你做的事,我们全看在眼里的。她居然可以为了一颗红石头,当着众人的面,要把你赶出电磁城,太不像话了,太不给面了,你可是司令啊!” 白蒙看二人,忽站起说:“含雪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红花和宗翎愣住。 白蒙又说:“含雪再有不是,但她冒着生命危险战机器人,救过我,救过我的将士。没有含雪,就没有我和我的将士还能生还到今天。” 小红花和宗翎傻眼。 白蒙手指小红花:“你才是自大傲慢的人。” 白蒙手指宗翎:“你才是表里不一,虚情假意的人。” 小红花和宗翎脸绿。 小红花咬牙说:“你还想不想再恢复往日的荣光?” 白蒙顿顿:“什么荣光?” 小红花慢说:“王,你是王。” 白蒙喉咙动:“那,那是以前。我现在是司令。” 小红花说:“你仍然可以是王。” 白蒙笑笑:“怎么可能?” 小红花说:“我可以从电磁城中划出一片地,封归于你,你在那里就是王,你的将士们又可以变回你的臣民。” 白蒙悦色:“真的吗?” 小红花说:“电磁城现在我说了算。” 白蒙大喜:“那,那就真是太好了。” 宗翎欣看小红花,没想到你还留了这手啊。 白蒙忽问:“划给我一片地方,电磁城的人能答应吗?” 小红花说:“我是领袖。” 白蒙慢点头。 宗翎说:“只要稍加操作,电磁城的人不答应也得答应。” 白蒙重点头:“好,只要能在电磁城中给我整出一片地方来,让我称王,我就同你们联合,一起牵制含雪。” 小红花和宗翎喜上眉梢。 ··· 白蒙送二人出了屋,眯眼,先得到了再说,呵呵。 小红花和宗翎做贼似的,悄无声息的溜回了二人的房。 第三天,又是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小红花和宗翎走进了关押江临子的牢房。 江临子已知悉小红花成为电磁城的领袖,见二人这个时候来,冷汗直冒,强颜欢笑:“要杀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宗翎摆手:“不杀你。” 江临子暗松大口气。 小红花说:“还要重用你。” 江临子愣住:“重用我?” 小红花说:“放你出去,跟我做事。” 江临子喜出望外,又沉落:“我是个罪人,你再是领袖,放我出去,你跟众人怎么交代?” 宗翎笑说:“谁说你是罪人了,谁给你定过罪了。” 江临子怔怔,点头说:“是啊,没有人。我不是罪人。” 小红花重说:“是含雪把你关在了这里。” 宗翎紧跟说:“是含雪夺了你的城主之位。” 江临子看二人,看小红花:“你真要放我出去?” 小红花点头说:“放你出去。电磁城现在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 江临子笑笑,侧头,斜看小红花:“我可不上你的当,虽说我不是罪人,但我做过太多得罪人的事,放我出去,电磁城的人会杀了我的。” 江临子牢坐到了椅上:“你还是把我继续关在这里吧,我哪都不去。” 小红花倒吸气,手指说:“还有你这样的人,宁肯蹲大牢也不愿意出去恢复自由身。” 江临子拧脖:“世间险恶,这里比外面安全。” 宗翎说:“电磁城的人没那么恨你,选领袖时,你都得了三万张选票呐。” 江临子抬眉:“是吗?” 宗翎点头说:“是的。你在电磁城人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放你出去,也不全是小红花领袖的个人意见,更是顺应民意,随电磁城人的心愿,他们都盼你出去哪,那三万张选票就是最好的证据。” 江临子大安。 宗翎又说:“当然了,要是没有小红花领袖的首肯,你也是出不去你的。” 江临子看向了,昂头、背手的小红花:“我出去了,万一有人还是要杀我,怎么办?” 小红花说:“你继续住在这座高峨建筑里,不用和电磁城的人住在一起。” 江临子脸起笑容,站起说:“说吧,让我做什么?” 小红花说:“重组你当城主时的军队。” 江临子思思:“这个不难,他们是我的旧部,我有恩惠于他们。但是,你就不怕我手握重兵,反目于你。” 小红花笑笑。 宗翎掏出了一张名单,展在江临子面前:“这全是你在当城主时,你秘密处决的各行各业的科学家。” “你不会想让它公之于众吧?” 江临子看了看,惊呆住:“你是如何得来的?” 宗翎笑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把从前亲密跟随过你的人秘密抓来,友好的拷问拷问,不就全知道了吗。连你是如何制造事故杀死那些科学家的细节,我都知道。” “这要是传出去了,电磁城的人不得恨死你,你到时,怕就真的是死罪难逃了。” 江临子喉咙动。 小红花说:“怎么样,召集你的旧部,给我做事?” 江临子不得不答应啊,宗翎手中的那份名单和她口中所说的细节,真要是传了出去,那就是群愤,电磁城的人还不得冲进这牢房,把江临子给活剐了。 小红花和宗翎比含雪还狠啊! 江临子合了合眼:“好。” 宗翎忽地凑到江临子面前:“小红花的这个领袖可是电磁城的人一票一票选出来的,你胆敢有二心,你就是在和电磁城的所有人为敌!” 江临子说:“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一定会做好我分内的事,不越雷池半步。” “小红花是电磁城唯一的领袖。” 含雪等众人为了小红花和宗翎的婚事,连续三天操累,睡得和死猪一样。 小红花和宗翎出了牢房,阔步走回了二人共同的婚房。 可怕怕是机器人,他可以不睡觉。 在含雪的交代下,怕怕密切监视着小红花和宗翎的一举一动。 含雪:“去了白蒙和江临子那里···” 第四天。 小红花和宗翎结婚了。 在含雪、小王等众人的祝福和瞩目下,二人穿着鲜亮的新衣走来,二人宣誓,二人对拜,二人亲吻。 二人来到高峨建筑的站台上向下面前来看热闹的电磁城的人打招呼,二人成为了尽人皆知的夫妻。 电磁城的人同庆,喝啊吃啊。 含雪等众人同庆,吃啊喝啊。 第240章 出事了 一些电磁城的人喝多了,对着面无表情、头还一直高昂的冷人将士嚷嚷:“嗨,你们不高兴啊,我们电磁城领袖的大喜日子,你们怎么还是这副吊样子啊!” “笑笑···” 砰! 冷人将士先开的枪。 江文洙走进了含雪的屋。 含雪听说后,急站起,又坐下。 江文洙:“你不去看看?” 含雪:“小红花才是电磁城的领袖。” 江文洙:“他不一定能处理的好。” 含雪:“有宗翎。” 江文洙:“···死了人,死的还是电磁城的人,弄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含雪:“出不了乱子,全是预谋好的。” ··· 江文洙:“小红花和宗翎也太阴险了。” 含雪:“理解。” ··· 电磁城的人大愤:“竟敢杀我们的人,杀了他们。” 小红花同愤:“一群野蛮人,全无法制观念,真把电磁城当成自个的家了。” 电磁城的人激呼:“把他们赶出电磁城。” 小红花说:“杀人偿命,绝不姑息,我一定会严惩凶手的。但是,狼人还未剿灭,他们多数还是好的,能够狠狠杀狼人的,不能因一人,就否定他们啊。” 电磁城的人多数点头。 有人说:“谁敢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他们冷漠不与人亲善的样子,一看就是危险分子,我们心里不安啊。” 电磁城的人都点头。 小红花说:“划给他们一片地方,让他们自个在里面生活,不出来,与你们划清界限。你们看,这样行吗?” 有人说:“这个办法好,把他们关起来,免得到处乱跑,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关键时刻,还能帮我们杀狼人,真是两全其美啊。” 电磁城的人同意了。 小红花命令白蒙交出凶手。 白蒙交出了凶手。 小红花给白蒙和其二万五千冷人将士划出了一片阔地。 白蒙如愿了,称王了,还得到了小红花允诺的一万五千把枪,武装了另外一万千五名名冷人将士,加一万把转x机枪,二万五千冷人将士皆有了枪,自感,可谓是鼎盛之极啊。 又出事了! 有人带着一群醉汉冲击把守在高峨建筑前的黄衣战士。 “让我们进去。” “我们要进去看新娘子。” 黄衣战士收到的指令是不许外人进入。 醉汉是醉汉,非要进。 黄衣战士是黄衣战士,把醉汉摁在地上摩擦。 醉汉...他也是人,怒了,和黄衣战士打了起来。 黄衣战士...他是机械人,醉汉哪打得过。 电磁城的人跑来...看热闹了,哎吆,怎么给打得那么惨,不就是想看看新娘子么,至于吗。 江文洙急走进了含雪的房。 含雪听说后:“快去看看。” 二人小跑的来到了高峨建筑前。 江文洙发出指令,黄衣战士住了手。 小红花和宗翎也来了。 含雪看小宗二人,来的还真是时候。 有人手指黄衣战士,跟小红花抱屈:“这是个什么玩意,一句话不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告诉我们不就完了吗,干嘛要打人啊!” 小红花歉意又难为情的样:“我的失误,我的错,话又说回来,这个,这个,黄衣战士,他不听人话,他,他···” 喵眼江文洙:“他只听江文洙的呀,他不懂人话啊,他只照着程序办事啊!” 江文洙准备上前理论。 含雪拉住了他。 醉汉们都是头破血流的状:“我们想看新娘子,有错吗,这就把我们打成了这样,看看,都看看,我们也太冤枉了。” 有人冲着身后的电磁城的人摊手问:“大家伙说说,我们冤不冤啊?” 电磁城的人都说:“冤啊。” 宗翎急走出,一副亲善的样,拿出准备好的手帕,给醉汉们挨个擦血:“是我不好,全怪我与你们疏远了,我一定改,为了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就是新娘子!” 宗翎亲自上手,醉汉们感动,电磁城的人称赞。 含雪看她的那个样,也只有无奈的份。 有人说:“不,不能怪新娘子。错,错在这些黄衣战士,一句话都不会说,哪怕给我们摇个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啊。” 有人又冲着身后的电磁城的人摊手问:“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电磁城的人都说:“是这个道理。” 含雪忍不住了:“黄衣战士是机械人,只要人人遵守默规,是不会与人发生冲突的。” 有人看含雪:“默规,好一个默规,今天我们是喝了些酒,失态了,但是,今天假如来的些小孩,黄衣战士是不是该把小孩给杀了?” 含雪...哑口。 有人说:“能不能把黄衣战士给换了,换成人,换成能说话,会交流的人,免得以后发生误会,酿出惨剧。” 有人又冲着身后的电磁城的人摊手问:“大家伙说说,该不该换?” 电磁城的人都说:“该换。” 小红花说:“换,我一定换。但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换得了啊,要甄选一些机灵的,懂事的,能胜任的,还要情愿来干这份苦差事的人啊。” “最关键的是,要找个领导有方的人啊。” 有人说:“有这样的人。” 小红花:“谁?” 有人说:“江临子。” 含雪楞愣,面有淡悦,江临子,我的老友,这就是小红花和宗翎找你的目的,我得罪过你,现在你要同小红花和宗翎一起来对付我,也算是个好的出路,以后不必困在囚牢中。 电磁城的人听到江临子这三个字,都是一副似曾相识,似曾听说过的样,哦,哦。 小红花:“江临子···不太好吧?” 有人面向了身后的电磁城的人:“江临子虽然没有领着我们过上好日子,但是他领着我们逃离了地球的险境,摆脱了狼人的追击,给电磁城的我们立下过汗马功劳!” 电磁城的人都似是恍然的样:“是啊,是啊。” 小红花:“那就让江临子来干这份差事?” 有人说:“好,比机械人放心。” 电磁城的大部分人说:“可以。” 这个有人是谁? 这个有人是江临子秘密招来的旧部。 江临子出山了,重组了他的五千军队,取代了江文洙的一千五名名黄衣战士,负责高峨建筑的安全,维持电磁城的治安。 小红花和宗翎也没闲着,别忘了,小红花可曾是电磁城的枪械教练,宗翎可是格斗教练,有人缘,有威望,正在紧锣密鼓的组建自个的亲军。 含雪和江文洙回到了房。 江文洙:“是不是该动手了?” 含雪:“动什么手?” 江文洙:“杀了小红花。” 含雪笑笑:“为什么要杀他?” 江文洙:“还不明显吗,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们了。” 含雪摆手:“不至于,狼人还没剿灭,杀了我们,他跟电磁城的人怎么交代,小红花还没傻到和电磁城的人过不去。” 江文洙:“他已经够傻的了。” 含雪说:“宗翎不傻。” 江文洙:“放着黄衣战士不用。” 含雪说:“那是因为你和我同心。” 江文洙:“那也不该用江临子啊。” 江临子怎么了? 含雪没说出口。 含雪说:“因为我得罪过江临子。” 江文洙:“江临子还能挽回吗?” 含雪顿顿:“不好说。” 江文洙:“试一试。” 含雪思思:“不用。” 江文洙:“为什么?” 含雪说:“小红花被逼急了,说不定真的会干出歹事。” 江文洙:“他敢,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含雪拉住了江文洙:“电磁城需要他,电磁城的人更是需要他。” 江文洙:“那白蒙呢,我去杀了他?” 含雪:“更不用。” 江文洙:“他已经是小红花的人了。” 含雪:“他谁的人也不是,他就是想当王,怎么肯屈就于小红花。” 江文洙:“小红花上当了?” 含雪说:“不算是。” 江文洙:“哦?” 含雪说:“白蒙和我们疏远了。” 江文洙:“哦?” 含雪说:“小红花给了他地方,给了他枪,我什么也没给他,跟谁亲近,能得到好处,白蒙一目了然。” “白蒙也明白,他称王,就是在和电磁城的人越走越远,他得找帮手,好保证他和他的人在以后有立足之地,那个帮手,找一圈,到最后不就剩下我们了吗。退步说,杀狼人,我们才是主力,白蒙是不会和我们作对的。” “白蒙只能平衡,他和我和小红花和电磁城的人之间的关系,才可以在电磁城长久的待下去。” 江文洙:“白蒙还是我们这边的?” 含雪说:“起码不会闹僵。他是渔翁得利。” 出大事了。 余二时喝多了,失口,把红石能进入人类时境的秘密告诉了冒冒。 第241章 冒冒出走了 冒冒气呼呼的走进了含雪的房,定了定,凝神:“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 含雪顿住,嘴唇慌动,口欲开,见余二时追了进来,站在冒冒的身后,哑口比划,就知此秘密已被冒冒知晓。 含雪对冒冒点头。 冒冒提气,深出:“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用红石带我们进入人类时境,回到地球?” 含雪给冒冒解释了,红石进入人类时境的危害,红石若被人类时境中的不轨分子获得,随意穿梭时空,将会带来不可预知的祸乱。 红石非但不能进入人类时境,还要舍命保护红石,不让其落入坏人之手。 冒冒跺脚:“你管的也太多了,谁管我们!这是个什么地方,都有什么人,过的什么日子,荒蛮野兽,苟延残喘!” 咆哮:“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给你陪葬!” 含雪看冒冒气愤的样,脑中空白,冒冒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以为我了解,现在看来是了解的太浅。 冒冒压了压火,语缓说:“用红石让我们回家吧,离开这里,回到地球。” 含雪合了合眼:“地球的家已经没有了。” 冒冒说:“进入另一个时空,那时的地球依然完好。” 含雪抿了抿唇:“红石不能进入人类时境。” 冒冒抬手指含雪:“你,执念,懦弱,心不硬,对自己人,你,绝世,无情,好狠的心。” 含雪大呆住:“我,我不是这样的人。” 冒冒甩手:“我去找宫思引。” 含雪拉站了冒冒,手握在冒冒的手上,另一只手握住了余二时的手。 看冒冒,看余二时,动情说:“我们是一家人,在这里,在地球,不管在哪里,只要家人在,家就在。” 余二时泛泪,点头。 冒冒看含雪:“那是你,我不想留在这里。” 含雪手松。 冒冒摆臂,从含雪的手中滑出,走出了房。 余二时看含雪死如沉灰的面:“你···冒冒她···” 含雪长时不见出气,余二时吓慌:“冒冒她是无心之言。” “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她还是很关心你的。” 含雪面动,眼动,鼻孔吸气。 余二时长出一口气:“没事,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去劝冒冒。” 余二时着急忙慌走出了房。 含雪面滞,口开,一丝微淡雾气散开。 含雪抱头,蹲在了地上,抽泣声,被冒冒伤到了。 含雪忽然站起,走出了房,追身进入了宫思引的房。 宫思引给冒冒开了房门,又见余二时、含雪相继进入,愣了愣,这,这一家子来干什么来了? 宫思引抬手请三人坐。 三人未动。 冒冒正看宫思引:“用红石带我们回地球。” 宫思引怔怔,看冒冒身后酒气入鼻的余二时,看满面肃杀的含雪,明白了事委,回眼看冒冒,正色说:“不可能。” 冒冒淡笑:“用其他人的生命去完成你的大义,是不是过分了?” 宫思引正眼看比自个年长二十岁的冒冒:“这不是我的大义,这是关乎全人类的命运,红石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冒冒撑开笑,点点头:“我也是人类,我身后站的二人也是人类,你蛊惑的了他们,蛊惑不了我。” 宫思引说:“我一直诚心待人,他们全是出于一颗赤心而为。” “是吗?”冒冒说“电磁城的二十万人呢?” 宫思引喉咙动。 含雪喉咙动。 冒冒说:“电磁城的二十万生灵也是人类,你可有想过他们?” 宫思引说:“保护红石需要更多的力量。” 冒冒抬手点指宫思引的胸口:“为了你这里的一颗红石,让二十万人糊里糊涂的去送死,你的良心何在?” 宫思引闭了闭眼:“夜不能寐,但我问心无愧。” “一句问心无愧就把你心中的罪感洗涮干净了?”冒冒后退二步看宫思引,大声说“你应该先去问问电磁城的二十万人愿不愿意?” 宫思引正色,努牙关:“红石不是你想的进入人类时境那么简单。” “哦?”冒冒哧笑笑“能进入人类时境就行。” 宫思引抬手,又落下,看含雪,看余二时,看冒冒,口开:“红石可以挽救濒临爆炸的地球!” 含雪面动。 冒冒楞愣,忽大笑:“地球有多大,就凭一颗红石?” “一派胡言。” 宫思引欲言又止,说不清。 住在隔壁的白衣老者听到声响,推门走进,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使人生畏的含雪,看自知惹了祸事手足无措的余二时,看气势凌人的冒冒,看无奈犯难的宫思引。 冒冒对宫思引慢说:“我今天不是来请求你的,我是要求你,用红石,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进入人类时境。” 宫思引摇头。 白衣老者走到宫思引跟前,转身,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有啥本事竟敢出此狂言、比自个年少三十岁的冒冒。 冒冒看宫思引说:“我去问问电磁城的人,看他们答不答应?” 白衣老者倒抽一口凉气。 冒冒转身走出了房。 余二时紧随而出。 白衣老者口开:“冒冒不能再留!” 宫思引睁大了眼,看白衣老者。 含雪厉看白衣老者一眼,看宫思引说:“我会处理好的。” 含雪走出了房。 冒冒出了高峨建筑,走向了城中人。 余二时跟在她的身旁。 含雪跟在她的身后。 余二时求说:“不要再胡闹了,没人会信你的,快回去,你不能让含雪难做啊,她···” 含雪一言不发。 冒冒高呼:“红石可以···” “妈妈。”含雪叫了这一声,又叫了一声“爸爸。”便不再说话。 冒冒呆住,喉咙动,转身看身后的含雪。 余二时呆住,也再看含雪。 含雪似魂魄出窍,立在二人的面前。 电磁城的人围来,看一动不动似傻瓜般的三人,看得人,又有谁能明白其中的酸折,其更像傻瓜,呆啾啾的看三人。 “你们怎么了,在干什么呢?” “谁刚才在喊,红石可以什么?”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痴了吗?” 冒冒身动,径直去走。 余二时跟上。 含雪抬脚,冒冒这是要去哪? 冒冒来到了电磁城的出口。 余二时抓狂:“你,你要干什么?” “你想去哪里?” 含雪滞住,冒冒要离开? 冒冒对把守士兵厉声说:“打开。” 士兵:“没有小红花领袖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城。” 电磁罩的出口壁处旁,连接着一装置,是用来开启电磁城门的。 冒冒走向了装置。 士兵把枪喝令:“退后!” “我开枪了!” 余二时急拉冒冒。 冒冒甩脱开,还从余二时的腰间拔出了皮蛋枪,对向了士兵。 士兵有四人,四把枪对向了冒冒。 冒冒...忽地把枪对准了自个的脑袋,转身面向了含雪:“让他们打开。” 余二时头嗡嗡。 含雪看冒冒义无反顾的样,口开:“为什么?” 冒冒看含雪面伤无神的样,口开:“我讨厌这里。” 含雪:“为什么要离开···我,余二时?” 冒冒:“你有你想要的生活,我有我想要的生活。” 含雪:“我们是家人。” 冒冒:“你已经成年了。” 含雪有泪,头上扬。 余二时淡说:“让打开吧,她做的决定,没人能阻止。” 冒冒举着枪,长时看余二时:“···谢谢···” 含雪隐出了二把电磁枪,对向了,毫无防备本以为没事了就是一家子在闹别扭的士兵。 黄色电磁光飞去,将四名士兵电瘫倒了地上。 含雪把一名士兵拎到了装置跟前,令其打开。 士兵被电的头蒙,手在装置上乱晃。 冒冒将其拨开,自个在装置上熟练的操作了起来。 含雪惊诧。 黄色电磁罩隐开了一阔形门。 冒冒把皮蛋枪还给了余二时,走出了电磁城。 余二时跟了出去。 含雪跟了出去。 冒冒忽站住,转身看含雪和余二时。 三人站在巨大的黄色电磁罩外。 冒冒抬头望一眼电磁罩,对含雪说:“这本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但是被我最好的朋友瑞文系窃去了。” “你手里拿的电磁枪也是。” 冒冒是武器专家,似曾是在梦中见过、又似是灵光一闪,一把枪开电磁光,研制出了电磁枪。 这电磁枪的初始灵感是从哪里来的? 是五岁的冒冒在第三空间见含雪使用电磁枪残留的余痕还是先有四十五岁的冒冒研制出了电磁枪转手到含雪手中才有了五岁的冒冒在第三空间见到含雪使用电磁枪? 冒冒按着电磁枪的原理,研制出了电磁罩,用来躲避大地震,未料怀了含雪的冒冒染上了传染病,瑞文系偷走了电磁枪电磁罩的数据芯片,跑了,冒冒不想再把病毒传染给余二时,故此出走,去追讨瑞文系。 含雪听到冒冒的那二句话,呆住,我手中拿的电磁城枪,是冒冒的发明,我对电磁枪的心灵感应,遗传自余二时? 我遗传了冒冒什么? 第242章 冒冒出走了2 冒冒走了。 离开了电磁城,离开了含雪和余二时。 冒冒越走越远。 含雪再也忍不住,趴在余二时的肩上大哭,幻想,你的朦朦貌相,思念,以为没有你,惊喜,原来早相识,初见,不敢近与相别,争锋,渐生牵肠寸情,再别,心伤骨入难离。 余二时:“你要去哪里?” 冒冒:“从哪来回哪去。” 含雪猛地把头从余二时的肩上抬起,转身,看冒冒远去的背影:“她说她要去哪里?” “从哪来回哪去。” “她从哪里来?” “她从壹那里来。” 含雪自问自答,面变得铁青,泪...应该是忘记哭了吧。 余二时惊煞的脸,顿住,看向含雪,笑笑:“不会。” “你回去吧。” 含雪看余二时钝钝惙惙的脸,看余二时散漫空滞的眼:“你呢?” 余二时定说:“我稍后就回。” 含雪未动。 余二时大喝:“回去。” 含雪走进了电磁城。 ··· 冒冒走在沙地中,她要回到壹那里去,给壹制造武器,帮助壹夺红石,进入人类时境。 冒冒是武器专家,还和皮蛋有交往过,她可以给壹制造皮蛋枪,制造皮蛋机枪,皮蛋枪,皮蛋机枪,填充个物品,就是子弹,不比那转x机枪差到哪里去,进入人类时境后,她还可以给壹制造电磁枪··· 余二时追来,堵住了冒冒的去路:“你不能去。” 冒冒站住:“跟我走吧。” 余二时:“跟我回去。” 冒冒:“电磁城没有我留下的理由。” 余二时:“含雪呢?” 冒冒:“她是她。” 余二时:“她是你女儿。” 冒冒:“我是我。” 余二时:“你如此如此绝情?” 冒冒:“我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电磁城。” 余二时:“可你要去壹那里。” 冒冒:“这是我的事。” 余二时:“壹和含雪是敌人。” 冒冒:“不关乎个人。她会理解,她的朋友会理解。” 余二时:“含雪是你女儿。” 冒冒:“我是她妈妈。” 余二时:“你可曾有为她着想过?” 冒冒:“她可曾有为我着想过?” 余二时:“你太自私了!” 冒冒:“不自私能活下去吗?” 余二时:“为了你的女儿也不行?” 冒冒:“她不自私吗?” 余二时:“含雪是为了人类时境中的小孩。” 冒冒:“我呢?” “我想回到人类时境中去,不想永远留在这里。” 余二时:“我呢?” “我不想离开含雪,我也不能成为你留下的原因?” 冒冒:“我呢?” “我要去壹那里,你跟不跟我去?” 余二时:“你对我也这样绝情。” 冒冒:“你不是吗。” 余二时:“我是为了含雪。” 冒冒:“我是为了我自己。” 余二时:“我有愧于含雪。” 冒冒:“我终生有愧。” 余二时:“那你就更不应该与她为敌,去壹那里。” 冒冒:“是她要与我为敌。” 余二时:“我不会。” 冒冒:“你想干什么?” 余二时拨出了皮蛋枪:“跟我回去。” 冒冒:“若不呢?” 余二时:“绑你回去。” 冒冒:“若不能呢?” 余二时:“杀了你。” 冒冒:“你更绝情。” 余二时:“是你先。” 冒冒:“我想过失去你,可从没想过要杀你。” 余二时:“这是我为含雪做的。” 冒冒:“突然感觉我好单凛,你们才是一家人。” 余二时:“是你主动放弃的。” 冒冒:“是你们。” 余二时:“跟我回去。” 冒冒:“闪开。” 余二时:“不要逼我。” 冒冒:“你真要杀我?” 余二时:“为了含雪。” 冒冒身下展开了手掌:“再说一次,闪开。” 余二时手指抠在了扳机上:“我会开枪的。” 二人剑拔弩张的样。 含雪狂跑了过来,她一直跟在余二时的身后,就怕发生这样的情况。 在女儿面前,二人也要有个做父母的样啊,再不和,也不能在孩子的面前互殴吧。 冒冒合了手掌。 余二时收了枪。 含雪站住,慢二步,快二步,走到了二人的跟前。 含雪看余二时说:“让她去吧。” 余二时:“不行。” 含雪看冒冒说:“你走吧。” 冒冒:“好。” 含雪挡余二时,拉余二时,抱余二时,气死了,含雪制服了余二时,把他扭锁住。 冒冒又退回来了,对含雪正色说:“你快走!” 含雪愣住,冒冒怎么又回来了,还说这样的话。 因为冒冒看见了,头插铁皮奔跑而来的恶魔王。 冒冒对含雪急说:“快走啊,回电磁城。” 含雪松开余二时,看眼将到近前、身与速如野牛的恶魔王,一手拉冒冒,一手拉余二时:“一起走。” 冒冒甩开:“来不及了,你快走,我挡住他。” 含雪呆目看冒冒,你...你能挡住恶魔王? 余二时甩开:“你快走,我挡住他。” 含雪看余二时,就凭你的一把皮蛋枪也能挡住恶魔王? 含雪隐出二把电磁枪:“你们快走,我挡住他。” 恶魔王奔跑而至,谁也难走了。 恶魔王头插铁皮,一双纯黑眼,抬手发出了铁皮群。 含雪手握二把电磁枪,发去了电磁刚波。 电磁刚波挡落了铁皮群。 恶魔王见含雪,分外眼...黑。 恶魔王二手同抬,发出了直冲黑雾。 含雪连开电磁枪,连发电磁刚波。 一直冲黑雾顶三电磁刚波。 直冲黑雾推着电磁刚波飞来。 含雪慌退,手中电磁枪连开。 恶魔王同是连发直冲黑雾。 一直冲黑雾从弥散在空中的黑雾中飞出,推着一电磁刚波飞来,将连连向后退的含雪打的倒飞出去,落地,一口红血吐出。 恶魔王从黑雾中走出,今个要手刃含雪,以报往日耻仇。 含雪抬手摸掉嘴角血,反正也打不过,死就死吧。 忽听叮叮当当,恶魔王的身上射落子弹。 含雪看左边,余二时正在用皮蛋枪射击恶魔王:“你怎么没走啊!” 含雪咯噔,看右边,冒冒果真也没走。 含雪捶地,今天我们一家子是要全死在这了。 含雪从地上站起,掏出了鸡蛋大的蜗牛壳,希望还有用,对向了恶魔王。 蜗牛壳吹出一股风...在恶魔王的面前旋出了沙造恶魔王。 冒冒手指含雪手中的蜗牛壳:“这个我喜欢!” 含雪苦笑,冒冒都这个时候了,你的心怎么比我还大啊:“有机会了,我送给你。” 恶魔王见沙造恶魔王,浮出了那日落荒而逃的羞耻之境,使神力,猛出拳,将沙造恶魔王原打成了沙。 那风还在。 恶魔王面前又出沙造恶魔王。 恶魔王二手硬抓沙造恶魔王二手,使神力,将沙造恶魔王甩向了天空,再也没回来。 失效了,恶魔王克服了心魔,不再怕自个的样貌。 含雪收了蜗牛壳,开电磁枪,发电磁刚波。 恶魔王竟不发铁皮,不发黑雾,脚使神力,迎电磁刚波,步步逼近,看来是要生撕含雪。 含雪心惊。 冒冒跨步,走到了含雪和恶魔王的中间。 含雪停枪,冒冒,你要干什么? 冒冒背对含雪:“含雪,女儿,快走。” 含雪动容,暖流涌身,归根还是我妈妈啊,危急时刻,用身体给我挡危险。 冒冒身下展二手,掌中出冰层。 恶魔王站住,手中浮黑雾。 冒冒抬手,发去了冰手。 恶魔王抬手,发来了直冲黑雾。 冰手,直冲黑雾,在空中相撞,停住。 一冰手顶一直冲黑雾。 含雪大惊,冒冒是个什么人? 含雪转喜,老妈,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深藏不露啊! 含雪跳走二步,与冒冒并肩站,余二时小跑来。 三人战恶魔王。 含雪连发电磁刚波,冒冒连发冰手。 余二时连开枪,砰砰砰,子弹没毛用,全当呐喊加油声。 一冰手顶一直冲黑雾,三电磁刚波顶一直冲黑雾。 冰手,电磁刚波,推着直冲黑雾飞去,将恶魔王打得步步后退。 含雪喜上眉梢,忽侧眼见,冒冒脸变干瘪,手骨凸起,冒冒是在用身体中的水分制冰! 含雪停枪,甩臂把冒冒拦停,拨转冒冒,看冒冒的脸,看冒冒的手:“妈妈,不要再使用了。” 冒冒虚弱说:“快走,我支撑不了多久。” 含雪摇头,眼泪流:“我不走,要死,一起,你也不要再用你身体中的水,要死,我希望你漂亮的死去。” 冒冒笑笑,忽侧身,向后一把将含雪推出多步:“走,我不想你死。” 冒冒继续用身体中的水在手中制成冰手,挡打走来的恶魔王。 含雪怎肯,快走来。 余二时转身,把她拦住,向后推:“走,不要辜负了你妈妈的一片情,一颗爱你的心。” 含雪连摇头,眼泪甩:“不就是死么,我陪你们,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余二时急转:“快去通知电磁城的人,你不想让他们遭屠城之灾吧。” 含雪顿住,身后不远处就是电磁城,恶魔王是冲着电磁城来的,途中遇到了我们一家子。 余二时狠推含雪:“走啊,快去通知他们。” 含雪喉咙动:“你呢?” 余二时说:“我和冒冒是夫妻,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无怨无悔。” 冒冒虚弱喊:“永远爱你。” 含雪看冒冒背影,看余二时,转身跑向了电磁城。 冒冒身体中的水分竭尽,制不出冰手。 余二时:“用我的。” 冒冒抬手吸余二时身体中的水分,制冰手,阻挡恶魔王,给含雪争取时间,二人才不管电磁城的人,只希望含雪能够逃回电磁城,躲过恶魔王。 恶魔王,刚刚的身体,似有发不完的直冲黑雾。 冒冒,余二时倒下了。 二人用尽了身体中的水分,成了二具干尸。 犹如要生的妈妈。 第243章 战 含雪心绞,心急,疯跑进了电磁城。 又折回,大脚猛踢一士兵的肚皮,士兵哇痛,从受了电磁光的迷糊状态中醒过来:“关上电磁城。” 士兵看含雪:“你···” 含雪跑向了城中,冲电磁城的人大喊:“恶魔王来了!” 士兵手指含雪的背影:“胆大包天,敢打晕守卫,私自出城,待会找你算账。” 士兵操作装置,电磁罩隐开的城门口合上。 “恶魔王?” “恶魔王是谁?” 电磁城的人不为所动,疑惑看含雪疯跑,急喊的举止。 含雪跑回了高峨建筑。 含雪,江文洙,怕怕,宫思引,白衣老者,小红花,宗翎,江临子,小王,跑出了高额建筑。 白蒙在他的领地,被通知到。 含雪等人跑向了电磁城城门口。 小王一路喊:“狼人来了!” 电磁城的人慌动起来,回家拿枪,准备迎战。 含雪手卡士兵的后脖,推至装置跟前:“打开!” 士兵不从:“没有小红花领袖的命令,我是坚决不开的。” 含雪红眼看小红花。 小红花知道恶魔王的厉害,冲含雪摇头。 含雪震目,怒喊:“我要出去救我爸爸妈妈!” 小红花手指电磁罩外:“来不及了。” 恶魔王狂奔而至,已到电磁罩外。 含雪看恶魔王,滞住,恶魔王到这里了,余二时冒冒呢? 含雪二手拎起了小红花的衣领:“打开电磁城,我要出去杀了它。” 小红花喉咙动动:“打开城门,恶魔王会进来的。” 含雪单手攥住了小红花脖颈:“打开。” 小红花说:“我是电磁城的领袖,我要为电磁城的二十万民众负责。” 含雪顿住。 站在含雪身旁的怕怕手握二把激光剑,双眼变蓝光眼,对小红花说:“快听含雪的话,打开城门。” 站在小红花身旁的宗翎,从腰间抽出了二把短剑,对怕怕没好气说:“小红花才是领袖,轮不到你发号命令。” 怕怕切换成了金属身。 宗翎口开准备吐黏液。 白衣老者在宫思引的眼色下有道说:“大敌当前,不要起内讧。” 含雪的手从小红花的脖颈上松下。 江文洙调来了一千五名黄衣战士,江临子调来了五千士兵,白蒙调来了一万冷人将士,三人错过了刚才这一幕。 小王暗松口气,幸好,幸好。 恶魔王在电磁罩外,看电磁罩内的众人,看电磁罩内的三万荷枪实弹的小卒,面无表情,一点不怯,当然,他那一双纯黑眼也看不出怯不怯,发现电磁罩内有数十万计的生灵,纯黑眼下的脸动了,似是有点小激动。 恶魔王抬手向电磁罩发去了直冲黑雾,电磁罩整体晃动。 电磁城的人发现头顶的电磁罩摆动,狼人来的不少啊,有些人又缩回了自个的房。 恶魔王向电磁罩连发直冲黑雾,电磁罩带着惯性大晃动。 电磁城的人发现头顶的电磁罩摇摇欲坠的样,惊慌失措,狼人要冲进来了,很多人用东西牢牢顶住了自家的房门。 恶魔王手中起了黑雾球。 含雪口中喃喃:“电磁罩终究要破,我为什么要回来?” 恶魔王连发黑雾球,耗大能,面额出大汗,黑雾球把电磁罩击出大缺口,巨大的黄色电磁罩一点点消失了。 小红花带着江临子和白蒙,指挥五千士兵、一万冷人将士,把恶魔王团团围住。 小红花发现冷人将士只来了万把人,还有一万五千冷人将士呢,白蒙是在保存实力啊。 小红花怒看白蒙。 白蒙全当没觉察。 子弹对恶魔王的刚刚之身是隔靴搔痒。 恶魔王二手连发铁片群,杀士兵,杀冷人将士。 宫思引,白衣老者,冲了上去。 小王缩到宗翎身后:“你可要保护我啊。” 宗翎说:“你好自为之,我要去帮助小红花了。” 宗翎握二把短剑,跑去,到了小红花身旁,保护他,以防恶魔王从包围圈中冲出,杀了小红花,一荣则荣,没了小红花,宗翎算什么。 江文洙和怕怕站在含雪二侧,身后是一动不动的一千五百名黄衣战士。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准确走到含雪跟前:“不要埋怨小红花,电磁城的二十万普罗大众为重。” 含雪隐出二把电磁枪,冲向了恶魔王。 江文洙,怕怕,跟上。 一千五名黄衣战士跟上。 含雪二把电磁枪,发黄色电磁刚波。 怕怕金属身,二把激光剑在手,紧跟含雪身旁,保护她。 江文洙指挥机械身的黄衣战士冒铁皮群逼近。 黄衣战士顶替了肉身的士兵和冷人将士,包围了恶魔王。 含雪二枪连发黄色电磁刚波,宫思引抬手连发红光,白衣老者抬手连发白光,江临子的二枪发黄色电磁光,击打恶魔王。 恶魔王抬手改发直冲黑雾,冲出了黄衣战士的包围圈,冲出了士兵和冷人将士的包围圈,奔向了城中。 含雪跺脚,领江文洙和怕怕,带黄衣战士追去。 小红花拧眉,领宗翎和江临子,带士兵追去。 白蒙楞楞,带领冷人将士,慢悠悠追去。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同追去。 小王无珠白仁眼,伸空空二手看看:“我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恶魔王看见密扎的房,看见不明真相“狼人呢,咦,这是谁,长得这么恶心。”的人群,抬手发直冲黑雾,发黑雾球。 杀了人,破了房。 恶魔王兴跑,连发黑雾球,将大片石房,摧毁而光,房中人连个尸体也不见。 电磁城的人幸好有那‘狼人来了’的提前警报,多数人都是抱团备战,对恶魔王齐开枪,打不死,一跑而光。 把自个关在房里,掩耳盗铃的人,遭大殃了。 恶魔王一黑雾球,毁百间房,杀半千人。 这还感觉不带劲。 恶魔王奔跑中怒吼一声,二手边发黑雾球,二脚边使神力,踢掀了房。 电磁城惨不忍睹。 含雪手抓宫思引胳膊:“你一定要把恶魔王逼出城去。” 宫思引抬手发出了千扇红门,千扇红门,门跟门,一线飞去,砰..... 恶魔王刚刚之身连中红门,向后连退,大退,退出百米。 宫思引又发千扇红门,再发千扇红门,连发十下千扇红门,万扇红门,将恶魔王打得倒退出了‘电磁城’,来到了沙地中。 宫思引虚瘫倒地,白衣老者在旁看护。 含雪,江文洙,怕怕,小红花,宗翎,白蒙,江临子,追恶魔王而至。 恶魔王受万扇红门击打,身晃,脚晃,头不晃,因为脖中憋物,脖子挺着,所以头不晃,口忽开,大血如柱。 恶魔王是恶魔王,有刚刚之身在,受重伤,未死,再难发出黑雾球。 含雪紧握电磁枪。 恶魔王猛不丁抬二手,发来了直冲黑雾。 含雪急开电磁枪,发电磁刚波挡。 直冲黑雾推电磁刚波飞来,威力大减,把含雪等人推倒在地。 恶魔王趁机欲取众人性命,忽见怕怕金属身,从地上跃起,握二把激光剑,护在含雪等人的身前。 恶魔王跑向了电磁城,城中有更多的生灵。 含雪从地上站起,见恶魔王又回到了城中。 含雪四下看,看见了白蒙,含雪要白蒙手中的上古宝刀,白蒙不给,含雪硬夺,夺来了上古宝刀,交给了江文洙。 含雪,江文洙,怕怕,追恶魔王而去。 小红花摇头,恶魔王厉害,打不过,连个边也沾不上,在恶魔王身上立不上功啊。 小红花带宗翎和江临子,率士兵,去救死扶伤了,及时抢救废墟下的人,包扎医治受了伤的人。 白蒙也不傻,小红花不叫,就不能主动吗,率领冷人将士也去救死扶伤了。 含雪,江文洙,怕怕追至。 三人战恶魔王。 含雪手拿二把电磁枪。 江文洙手拎上古宝刀。 怕怕手握二把激光剑。 含雪开电磁枪,发电磁刚波,分散恶魔王的注意力。 江文洙光速跑过,手中的上古宝刀,在恶魔王的刚刚之身上划出了一道深痕,血流出。 怕怕金属身,跃起,一跃可跃五米,二把激光剑刺进了恶魔王被上古宝刀划出的血痕刚刚身体中。 恶魔王疼嗯一声,挥出一记神力拳,把怕怕打飞了出去。 含雪摆头看飞在空中、不知要飞到哪里去的怕怕,回头看恶魔王,怕怕金属身,切盼你没事。 恶魔王刚刚之身上留下了二个血洞,咕咕冒血。 含雪手环亮,二把电磁枪脱手,飞在了身体二侧,抬腿,拿上了二把匕首。 江文洙拎上古宝刀正在光速跑来。 恶魔王瞥见,正面有含雪,侧有江文洙。 恶魔王的全身迸发出了黑雾,向四周无死角飞去。 含雪看见,心念急动,空中的二把电磁枪齐开射,发电磁刚波,阻挡飞来的黑雾。 黑雾推着电磁刚波飞来,速减,力减,将含雪打飞了出去,在空中含雪身上的衣吸空气,鼓起... 黑雾将跑来的江文洙同打飞了出去。 恶魔王手捂血洞,跑了。 江文洙是机械身,落地,未死,机械身受大损。 含雪有鼓起的衣缓冲,落地,摔出了内伤,嘴角流血。 恶魔王走在沙地中。 杀了二千士兵。 杀了五千冷人将士。 杀了五百黄衣战士。 杀了二万电磁城的人。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第244章 葬 含雪嘴角的血迹未干,失神走在沙地中,身中伤痛全然不觉,冒冒余二时,你们一定逃脱了恶魔王,还活着。 含雪看见了冒冒和余二时的二具干尸。 含雪泣声跪地,大痛大哀,悔恨不已,二手擩地,泪洒沙湿,摇头闷哭,合眼至念,成事为何,曾有尽思,失父失母,又变孤儿,吾之夜魇,盼其不再,抬首长息,愿事静成,告慰亡灵。 含雪葬二人,蜗牛壳、皮蛋枪伴地下。 冒冒,余二时…. 壹是用白光容器困住冒冒,是因为冒冒身带病毒还是因为其他? 瑞文系窃取冒冒的电磁枪电磁罩的成果,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利? 身怀含雪的冒冒离开余二时,是因为去追讨瑞文系还是因为爱? 含雪回到了电磁城,走进了高峨建筑,来到了大厅。 一脸寒冰样,无人敢问,无人敢慰,多知晓冒冒余二时已长眠,命休也。 怕怕是机器人,受恶魔王一记神力拳,金属身受损,自修已复如初。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见含雪的样,自消沉,跟伴含雪左右,见含雪依旧面无表情,似有不悦,退二步,进二步,含雪仍无改观,怕怕判断不出她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差点卡住。 江文洙是机械身,受恶魔王发出的原体黑雾击打,现正瘫坐在大厅的椅上,只有脖颈以上可自由活动,仅剩脑袋还好着。黄衣战士更是只剩一千。 宫思引发了万扇红门,体能枯竭,没晕死过去已是万幸,白衣老者早早把她搀进了房,悉心照料。 小红花,宗翎,小王,白蒙,看含雪。 含雪绕过四人,走到了江文洙跟前,看眼江文洙的僵尸状,转身面向小红花,开口,淡音:“给江文洙修修。” 小红花说:“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含雪不语,看小红花。 小红花说:“你要答应我,跟电磁城的人说,是我指挥你们击退了恶魔王。” 含雪仍不语,仍在看小红花。 小红花看含雪肃然使人窒息的样,看含雪身后还跟着个机器人怕怕,咬牙说:“这样,我才给江文洙修。” 小王跺脚:“过分了!” 白蒙说:“是啊,过分了。击退恶魔王,也有我的功劳。” 呃? 小王自拍头。 宗翎斜看一眼白蒙。 小红花没理二人的话。 含雪冲小红花点头,离开。 含雪答应了,小红花可喜了。 小红花给江文洙修,修了多天多夜,修好了:“哎呀,原来是这么个构造,这么个原理啊。” 江文洙起身离开。 小红花擦汗看江文洙离开的背影:“过分了,怎么连个谢谢也不说一声啊?” 击退恶魔王,电磁城的人有议论。 “小红花这个领袖,我们是真是没选错啊!” “服众又亲民。” “含雪,江文洙,怕怕,宫思引,庆比干,厉害啊!” “武将就是干这活的。” “白蒙也不错,带着他的人,刨废墟救伤员。” “就是给人称王不太好。” “江临子,他也是啊,亲自上手,甲刮盖都刨没了!” “是啊,江临子,倒地还是我们自己人啊。” “那个叫,叫小王的,瞎子,什么本事也没有。” “就是,还白吃饭,不干活。” 小王听到这话,手在空中慢抓。 江文洙来看望含雪,含雪话不多,江文洙说什么,含雪单是笑笑,至多说,我没事。 江临子也来看望含雪,含雪亦是同样的状态。 江文洙,江临子,见此种情况,便告了辞,走出了含雪的房,来到了走廊中。 江临子问江文洙:“你叫江文洙?” 江文洙眼珠上瞪点头,真是明知故问。 江临子笑说:“我叫江临子。” 江文洙疑惑看江临子:“我知道。” 江临子喜看江文洙:“我们都姓江,说不定以前是一家。” 江文洙目瞪口呆,这也能拉关系:“是一家,那也是祖上,和你我没关系。” 江临子干笑笑:“认认,走动走动,时间长了,不是亲戚也能成亲戚。” 江文洙甩手离开:“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临子摸脖自说:“哎,我要有江文洙那身本事就好了。” 含雪从床上猛坐起,拍拍自个的脸,逝者不复,往前看,下地,走出了房,敲宫思引的房,走进。 白衣老者在,宫思引躺在床上。 含雪不是来看望宫思引的,面向白衣老者说:“红石可以挽救濒临爆炸的地球,是什么意思?” ··· 含雪回到了自己的房,盘腿坐在床上,白衣老者,庆比干,2650年人类时境中的人,仅凭一本漫画,便判凿是红石拯救了2525年处在大地震中漫将要爆炸的地球,这…离谱了些,不过,地球没炸,我倒是在第三空间亲眼见证了的。 红石救地球,白衣老者追随宫思引完成壮举,也算是能千古流芳了。 含雪挠头,我呢?无名英雄?管他甚与甚,红石不能进入人类时境,任人穿梭时空,红石不能落入壹和狼王手中,打扰人类时境中的小孩,若真是红石拯救了地球,红石就更不能落入壹和狼王手中,更需要保护,拯救地球,拯救人类。 恶魔王这糟来,电磁城的人怕怕了,没想到在这地方,除了狼人,还有这么个大魔头。 小红花和宗翎有理由了,电磁城的士兵不够啊,维护治安都勉为其难,更别说杀狼人防恶魔王了,扩军,急需扩军。 电磁城的人同意了。 小红花和宗翎很快组建起了二万亲兵,配备充足的弹药,领袖夫人,宗翎,亲挂帅,身先士卒,荣辱与共,手把手亲操练这二万士兵。 电磁城其他十六万人是民兵,有枪少弹,还得下地干活,还得交公粮,养士兵,还得狼人来了,万一不行了,还得顶上去,有怨气,更无奈。 电磁城的人嚷嚷了。 有兵了,得行动吧。 剿灭狼人提上了日程。 小红花和宗翎召集众人在高峨建筑的大厅中议事。 含雪,江文洙,怕怕,宫思引,白衣老者,小王,江临子,没意见。 白蒙有话说:“狼人没来,我们自己找上门去,有病···,我觉得还是以防御为主的好。” 剿灭狼人,宫思引,白衣老者,求之不得。 江文洙,怕怕,随含雪。 江临子,人微言轻。 小王,谨慎了,在小红花和宗翎没表态前,不发言。 含雪说:“狼人迟早要来,不如主动出击,以免被动,先探敌情,再定计划。” 小红花和宗翎,为实被动,组了军队,不剿灭狼人,没法跟电磁城的人交代,做做样子,也行啊。 小红花说:“那,先探敌情。” “好。”小王说“谨遵小红花领袖的命令。” 小红花面悦:“嗯。派谁去呢?” 含雪:“我去。” 小红花面悦,似是含雪服他的悦:“你去?” 含雪看小红花神奇的样,屑点头。 小红花:“也好。” 宗翎忽说:“选个人,陪你一同去,好有照应。” 含雪思思:“怕怕。” 宗翎又说:“不如让江文洙去吧···” 小王急说:“江文洙不能啊,他还要留下来指挥黄衣战士哪,他走了,黄衣战士···万一恶魔王来了,谁来保证电磁城的人的安全。” “小红花领袖手下无将,也很难啊。” 宗翎:“他受了重伤,短时间不可能再来。” 小王:“他是恶魔王。” 宗翎:··· 含雪听小王话中有话,又看小王隐迫的样,心生不大妙,小王是怕江文洙离开了,宗翎会对黄衣战士下手?还是怕宗翎会对他下手? 江文洙和小王的屋紧挨着。 含雪交代了让极少睡觉是半个机械人的江文洙保护小王的安全。 小王是在替谁说话,是黄衣战士还是自个? 或都有吧。 含雪暗笑,小王是在替自个说话,黄衣战士还要用来杀狼人,宗翎不会杀黄衣战士,小王是怕宗翎会杀他。 含雪说:“我和怕怕足够了,江文洙留在电磁城。” 小王的后半句是在替小红花说话,也算是着想吧。 小红花听进去了,万一恶魔王真再来,没了江文洙的光速和白蒙的上古宝刀,是很难击退恶魔王的,到时,电磁城又将遭一场灾难,这个领袖也就当得太不称职了,电磁城的人是无辜的。 小红花拍板,命含雪和怕怕开飞行器,前去查探狼人的敌情,探明后,再定剿灭狼人的作战计划。 这就定了?白蒙被晾在一边,气恹恹。 小王心安了,江文洙没被支走。 小红花命士兵打开仓库,把早已归属公有的飞行器推出。 含雪和怕怕,走进了飞行器,飞离了电磁城。 怕怕驾驶。 含雪瞰察。 飞行器飞过了冒冒和余二时的葬地。 含雪留看二眼,痛看二眼。 冒、二、雪。 似能互组、拆解,成同个字。 你中有他,他中有你。 冒冒起名有说道。 第245章 和 飞行器直飞壹和狼王的聚地。 还没飞到,含雪就在飞行器中望见了,行进在沙地中的二十四狼人军,十万罪人群,七百弯刀长臂猿。 浩浩荡荡、绵延千里,装备精良,罪人枪炮齐全,狼人矛盾在手,可四肢奔跑的狼人身上都穿着黄金盔甲,弯刀长臂,高四米,二柄长弯刀连长在二臂上,霍霍。 壹,狼王,无名氏,苏婷婷,贰,叁,跨狼人坐骑,行在前。 含雪沉吸一口气,这是联合了,倾巢而出,直奔电磁城,攻其一役,不夺取红石,誓不罢休的架势啊。 含雪喉咙动,电磁城虽还有十八万人,但都是普罗大众,能抵挡得过壹和狼人的联盟军吗? 飞行器飞过,含雪又望见了,沙地上的百万丧尸群,尾随在狼人军,罪人群,弯刀长臂的后方。 y先生一双血红眼,握紫宝石权杖,跨灵鹿,行在丧尸群前。 含雪皱眉,他,y先生,也要夺红石? y先生已成丧尸王,丧尸食人,进入人类时境有理由。 含雪脑涨,摸脖,狼人,罪人,丧尸,机器人,壹,狼王,无名氏,苏婷婷,y先生,机器王,恶魔王,口开:“制幻师,酒女201!” 也只有他们些许还能帮到我,帮助电磁城的人。 含雪让怕怕掉转飞行器,前往木积房下的梦幻城,去碰碰运气。 途中,又见,恶魔王从黑雾山中冲出,大发铁皮群,大发直冲黑雾,大发黑雾球,灭杀狼人,罪人,弯刀长臂猿。 含雪望见恶魔王精神抖擞的样,后怕二下,这才几天的功夫,恶魔王就痊愈了,甚比以前更猛了。 壹,狼王,无心与恶魔王纠缠,也难打过,耗能耗时,耽误夺取红石的日程,丢下数千狼人,用盾牌阻拦恶魔王,带着大军继续向前进发了。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差点把飞行器打落。 真是个六亲不认,见谁都杀的主。 恶魔王倒地是什么来头? 飞行器降落在了梦幻城旁的沙地上。 含雪呼喊。 酒女201走出了城,见是含雪,面喜走来。 含雪看酒女201,一头绿发,一身白钢盔甲,一柄白钢剑背身,威武的样,快步迎上,口开:“姐姐,好久不见。近来是不是还在使武挥剑啊?” 酒女201笑说:“已经好久没有外人进入梦幻城了,也没有人想离开梦幻城,我这个掠杀者都快失业了。” “哦。”含雪说“想不想出去散散心,到我那里去游玩几天?” 酒女201侧身,看含雪身后的怕怕,看飞行器,她在找余二时,见飞行器中再无人下来,回身看面前的含雪,说:“我是很想去,但你是知道的,我不能离开梦幻城。” 含雪思说:“这里又不是第三空间,怎么,还要遵守以前的禁令啊。” 酒女201说:“不管在哪里,梦幻城还是梦幻城,没有变。” 含雪点头,忽说:“不是怕那制幻师吧?” 酒女201笑笑:“他虽是我的上司,但也没有怕的必要,都是给梦幻城尽责。” 含雪笑说:“阻拦人出城奔向自由的职责。” 酒女201叹说:“是违常理,也是梦幻城延续了千年的古制。” 含雪正色说:“把人如囚犯关着,这是什么古制,难道就不能改变改变,让梦幻城的人自由进出?” 酒女201顿住。 含雪又说:“你可不是个固步自封的人。” 酒女201忽问:“余二时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 终究还是没能绕开余二时。 酒女201对余二时有情意。 我总不能下耻到借余二时骗酒女201到电磁城。 含雪口开:“余二时,我爸爸,已死了。” 酒女201滞住:“死了?” 呆问:“怎么死的?” 含雪泪流,给酒女201泣声述说,长哀自悔。 余二时死了,酒女201心伤,死在了恶魔王的手中,酒女201从伤中缓过,看含雪:“你是余二时的女儿?” 含雪点头:“是啊。” 酒女201笑了:“怎么可能,余二时多大,你多大。” 含雪给酒女201讲了前后曲折。 酒女201似是母爱上身,看含雪:“你是余二时的女儿!” 含雪看酒女201的样:“余二时是我爸爸。” 酒女201长时看含雪:“像,像,你和余二时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含雪长时抱酒女201:“余二时经常说起你。” 酒女201眼中泛泪光:“我也想他。” 二人松开。 含雪口开:“想请你帮个忙。” 酒女201点头:“说。” 含雪:“我想见见制幻师。” 酒女201:“见他干什么?” 含雪:“狼人要食杀我,要食杀电磁城的二十多万民众,想请制幻师前去,帮助我们,抵御狼人,维护正义,保万民苍生。” 酒女201:“应该的,我也去。” 制幻师乘小木积房从木积房中飞出,来到了城下,见是含雪求见,二人也算是老相识,调皮笑笑。 含雪说明来意。 制幻师摆手说:“不行啊,我要保护梦幻城,不能去啊。” 含雪正色说:“狼人先灭电磁城,再灭梦幻城。” “都是人类,狼人谁也不会放过。” “电磁城和梦幻城应该联合起来对抗狼人。” 制幻师顿顿:“好像,有些道理。” 含雪面悦:“梦幻城的人不用全员上阵,只需你在阵前施展施展一下你的制幻本领,我们就定能击溃狼人。” 制幻师面起笑:“嗯,好。” “不好。”紫袍裹身的老巫婆,脚使轻功,落至几人的面前。 含雪看紫袍紫帽遮全身、看不清面、悄无声息来到面前的老巫婆,口开:“你是谁?” 老巫婆:“老巫婆。” 制幻师:“妩尼漫。” “老巫婆!”含雪睁大眼,心暗惊,y先生口中的老巫婆,真的存在啊,且貌似不简单,神出鬼没。 老巫婆的一吻把y先生变成了丧尸,那么老巫婆是? 制幻师脱口说出妩尼漫,那么制幻师和老巫婆相识? 含雪一手搁腰侧,一手划向指挥师,冲老巫婆笑说:“有什么不好,我们都是人类,有共同的敌人。” 制幻师一头花花绿绿的发下,一张七十多岁的面容,点点点,甩得发动,面动,一身花里胡哨的衣动,一颗二十多岁的心,把重要的事情说了三遍:“是啊,是啊,是啊。” 老巫婆冲含雪发出明亮音:“因为你旨在保护红石,而非杀狼人。” 老巫婆紧跟着又面向了制幻师:“还记得我跟你说得事吗?” 含雪大惊,老巫婆是如何知晓的,二手同搁在了腰侧,准备随时隐出电磁枪。 制幻师一听是含雪在保护红石,红石可以让他重回二十岁的青年时期,送上门来了,挺身,抹衣袖。 酒女201和怕怕也是第一次见老巫婆。 酒女201见制幻师对含雪势有不利之态,犯难啊,一位是上司,一位是朋友,且还是余二时的女儿,准备,两不相帮? 怕怕是机器人,看含雪的态势,二手从衣中拿出了二柄激光剑的握器。 老巫婆冲制幻师说:“应该杀了她。” 制幻师冲含雪伸出一手:“把红石给我。” 含雪抿唇,他娘的,帮手没找上,还把自己陷入了险境,我抽了哪根筋,想到要来找制幻师帮忙。 老巫婆的袍帽洞中发出明笑:“她身上没有红石。” 制幻师顿顿:“没有?” 含雪冲制幻师笑笑:“是啊,我怎么可能会有红石。” 制幻师收手。 老巫婆:“可她在保护红石,杀了她,为我们以后取红石,扫清一个障碍。” 老巫婆在拉制幻师下水,杀了含雪,纳了投名状,制幻师可就得跟着老巫婆去夺红石了,有了制幻师制幻出的直冲铁墙,杀弯刀长臂猿,就不必再担心百万丧尸群尽丧在弯刀长臂的弯刀下了。 含雪连摆手:“没有。红石是个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 老巫婆:“你是电磁城的人。” 含雪思,这也不能否认哈,我刚刚还跟制幻师说了。 老巫婆:“红石就在电磁城。” 含雪:“胡说,我从没见过。” 老巫婆:“你不否认红石的存在。” 含雪:“没见过,就是不否认?” “有红石这么个东西吗?” 老巫婆:“红石可以进入人类时境,壹和狼王兴师动众就是要去电磁城,夺取红石。” “当然了,红石也可以使你,制幻师,荷水年,重回青葱岁月。再晚一步,可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含雪挺身,哦,原来老巫婆给制幻师灌了这么个迷魂汤,用红石挽回他失去的青春。 含雪点指制幻师:“你这个笨蛋,怎么能听信一个丧尸的话呢?” “丧尸?”制幻师看向老巫婆“你是丧尸!” 老巫婆:“我是老巫婆,是人类,不是丧尸。” 含雪:“丧尸一双血红眼,把你的袍帽取下,一看便识。” 老巫婆紫袍下的身大动。 第246章 和2 老巫婆:“我有百万丧尸。” 含雪:“承认了吧!” 制幻师:“你真是丧尸!” 老巫婆:“但我不是丧尸。” 含雪:“你这个丧尸还在狡辩。” 制幻师:“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啊。” 老巫婆:“丧尸是我用来夺取红石的。” 含雪:“你若不是丧尸,丧尸会听你的?” 制幻师:“是啊。” 老巫婆:“我有权杖,丧尸听权杖的。” 含雪:“你的权杖在哪里?” 制幻师:“对啊,你的权杖呢?” y先生拿着紫宝石权杖,现不在老巫婆手里。 老巫婆顿住。 含雪手指老巫婆,冲制幻师说:“她是丧尸,确定无疑,丧尸可是要吃人的,她会把你吃了。” 制幻师一张老脸慌动:“会吃了我?” 含雪大眼看制幻师:“难道还要把你供起来啊?” 老巫婆朝向制幻师:“我吃你了吗?” 制幻师慢摇头:“没有。” 含雪点指制幻师:“笨。现在不吃你,是因为你还有用,等用完了你,你就成了她的盘中餐了,血都给你喝光了。” 制幻师喉咙动动,点指老巫婆:“你这个丧尸,我差点上了你的当。” 老巫婆朝向含雪:“我杀了你!” 含雪蹦跳至制幻师身后:“现在杀我,完了就该杀你了,她的丧尸身份已被揭穿,是不会留知情者的。” 制幻师和老巫婆交过手,知道老巫婆的厉害,冲身后的含雪坚定说:“我们共同对付她。” 含雪重点头:“那还用说,我们都是人类,和丧尸水火不容。” 怕怕和酒女201大跨二步,到了含雪和制幻师的身旁。 老巫婆‘看’四人,能不能打得过,难说啊,关键是制幻师倒戈了,没有了制幻师,谁来杀弯刀长臂猿,杀不了弯刀长臂猿,百万丧尸群就难起作用,岌岌可危,难与壹他们抗衡,夺红石就落下风了,老巫婆一人杀七百弯刀长臂猿,也难,杀光了,体力耗竭,壹和狼王杀她轻而易举。 老巫婆与壹和狼王他们争抢红石,制幻师举足轻重。 老巫婆:“你们真想看我的容颜?” 含雪顿顿,手指说:“你,你一个丧尸的容颜有什么好看的,不看。” 老巫婆:“我要是没有血红眼呢?” 含雪晃指:“那,那你也是丧尸。” 呃? 制幻师皱眉,看含雪:“丧尸不是一双血红眼吗,我见过,你都说了。” 含雪假顿:“我说了吗?” 制幻师肯定点头:“说了。” “哦。”含雪眨眨眼“忘了,好像是说了。” 含雪慢指老巫婆:“你要是没有血红眼,你就不是丧尸。” 又说:“但也应该是和丧尸沾亲带故。” 制幻师大眼看含雪:“丧尸还有亲戚?” 含雪硬扯:“谁还没个亲戚。” 制幻师摸脖:“丧尸有亲戚?” 含雪跺脚:“她都能指挥百万丧尸,她不是丧尸的亲戚是什么?” 制幻师甩手:“管他什么亲戚,只要她不是丧尸就行。” 含雪手指老巫婆,对制幻师说:“她的一个吻,就能把人变成丧尸,把你也能。” 制幻师瞠目:“一个吻!” 含雪手指老巫婆:“她是丧尸皇后!” 制幻师看老巫婆:“丧尸皇后!” 老巫婆发明亮音笑笑,问制幻师:“你信吗?” 制幻师呼呼摇头,又嗯嗯点头。 “我不是丧尸。”老巫婆抹下了袍帽“我没有血红眼。” 含雪、制幻师、酒女201、怕怕、看老巫婆的容貌,倒抽凉气,骇然,惊定住。 老巫婆,额头正中竖凸起,眼皮倒翻,白仁黑眼球外凸,嘴鼻相连,无人中,面比焦炭,脸有密孔,似有蠕虫要从中爬出。 含雪目瞪口呆,头皮发麻,这比想象中的老巫婆还要老巫婆。 就连是机器人的怕怕也不敢直视,把头别向了一侧,呃…这就是怕? 酒女201蹙眉,憋嘴,低头,看沙地,不再看第二眼。 制幻师看老巫婆的样,脖颈暴起,头绷颤,口开:“你太让我瘆惧了!” 制幻师迈老腿,跑进了小木积房,飞回了梦幻城顶上的木积房中。 含雪看制幻师的举动,看酒女201的样,看怕怕的样,再看老巫婆,外凸的大眼球有哀伤色。 含雪,同为女性,忽对老巫婆生了怜悯。 听老巫婆的声音,年龄不大,看老巫婆的相貌,绝非天生,就算是天生,也不是过错。 老巫婆遭了何等大罪变成了这番容貌? 想想也是可怜人啊。 都是姐妹惺惺相惜。 含雪努眼,正看老巫婆,笑笑:“你不是丧尸。” 老巫婆面动:“你不害怕我?” 含雪思说:“你又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怕你。” 老巫婆笑笑,露白齿:“你不害怕我的容貌?” 含雪连摆手:“怎么会,怎么能以貌取人,相貌不重要,人心才可怕。” 老巫婆面起悦色,久违的心暖涌来,不管含雪说得是否是真心话,老巫婆反正是被感动了片刻,自从她变成了这番容貌,从没有人像含雪这样和她面对面的说过话,y先生也没有做到。 老巫婆忽然向含雪跨来一步。 含雪想退…又站住了。 老巫婆戴上了袍帽,明亮音:“你走吧。” 含雪顿顿,这就放我走了?不杀我了? 含雪的脚还未起,老巫婆自个先转身,脚使轻功,跃地行去。 老巫婆是真心不杀含雪? 老巫婆对含雪有恻隐心,但绝不是全部,她有自个的盘算,制幻师没被拉下水,现在杀了含雪,等于是给先行一步的壹和狼王帮忙,放含雪回电磁城,让含雪等人与壹和狼王厮杀,减弱对方的实力,再半路杀出,老巫婆坐享渔翁之利。 老巫婆也有惴心,杀含雪,杀怕怕,弄不好还要杀预测会给含雪帮忙的酒女201,杀三人,老巫婆有风险存在,最次也是个耗大能,与壹和狼人争抢红石的大战在即,可不能出半点差池。 老巫婆走了。 含雪畅舒口气,抿嘴,老巫婆,妩尼漫。 含雪抬头看梦幻城上的木积房,制幻师,你也太没出息了,老巫婆一张脸就把你吓跑了,这是彻底摧毁了你对女性的憧憬?老头老头,年少年少,你的心属于哪一头? 含雪看酒女201:“你,还回梦幻城?” “恩···”酒女201顿顿“不然,我还能去哪。” “哦···”含雪顿顿“你想去哪就去哪,你是自由的。” 酒女201看眼梦幻城,对含雪说:“梦幻城我住了四十年,一时难舍,我还需要再想想。” 含雪笑说:“人之常情。” 又说:“电磁城也是你的家,随时欢迎。” 酒女201笑点头,走向了梦幻城,回头:“我会见机行事的。” 含雪笑点头:“等你。” 酒女201进入了梦幻城。 含雪看怕怕。 怕怕口开:“好险!” 含雪大眼:“你知道什么是怕了?” 怕怕说:“老巫婆和制幻师本来要杀你,你转危为安,不就是好险吗。” 含雪咂摸嘴,看怕怕,你这是靠机脑的程序得出好险的论断还是心理的本能反应? 含雪忽指飞行器,冲怕怕大声说:“进去!” 怕怕顿顿,看眼四周情况,安全,对含雪点头:“好。” 怕怕走进了飞行器。 含雪摇头,还是个机器人,听话的机器人。 含雪走向了飞行器,这一趟,没能找上帮手,但也没有让制幻师为老巫婆所用,一失一得,算是和吧。 含雪走进了飞行器。 含雪在飞行器上俯瞰沙地。 壹,贰,叁,狼王,无名氏,苏婷婷,二十四万狼军,十万罪人,七百弯刀长臂猿。 老巫婆,y先生,百万丧尸群。 一前一后,正在向电磁城进发。 含雪拍额,电磁城十八人,二万冷人将士,一千黄衣战士,再加,宫思引,白衣老者,江文洙,怕怕,小红花,宗翎,白蒙,江临子,小王,如何能够抵挡得住两波进攻。 还有那摇摆不定的制幻师。 飞行器飞过了机器王和其带领的三万机器人的上空。 含雪望见,心叹,机器人汲取人类大脑记忆,不随同壹和狼王一起来抢红石就烧高香了,更别想去寻求帮助了,请到电磁城,等于是引狼入室,还不把电磁城的人的大脑记忆汲取生乱全弄成疯子,哎,要是所有的机器人都像怕怕一样就好了,为人类服务。 含雪摸脖,这样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过,机器人就是好,比人靠谱,怕怕就是例子。 含雪长时看怕怕操作飞行器帅气的样,再加怕怕一张英俊的脸… 怕怕侧头看含雪。 含雪回神,脸红。 怕怕看见:“我惹你生气了?” 含雪顿顿,摇头。 怕怕笑笑:“没有就好。” 含雪心叹,你要是有真正的人类思维就好了,一颗机脑,有些事情你好像不明白啊。 有了人类思维的怕怕就真的好吗? 第247章 备战 含雪和怕怕乘飞行器回到了电磁城。 什么,狼人倾巢而出,还有罪人,弯刀长臂! 什么,丧尸也来了,多少,百万! 小红花、宗翎、宫思引、白衣老者、江文洙、白蒙、江临子、小王听了含雪侦查来的敌情,各有不同的反应。 小红花手背拍手心:“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我手里只有二万士兵,加上白蒙的,也就四万,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么多敌人。” 宗翎点头:“是啊。” 宫思引和白衣老者面相觑,心急。 含雪慢说:“电磁城还有十几万人,枪也够,储备的子弹也充足。” “什么?”小红花说“你想让电磁城的人全员参战。” “不然呢。”含雪说“仅凭四万人能战败数十万敌人吗。还有丧尸。” 小红花顿顿,摆手:“不行,电磁城的人会死光的。” 含雪短叹,摊手:“不参战,狼人和丧尸也是不会放过电磁城的人的。” 小红花摆手,不语。 白蒙愤说:“电磁城的人如果不全部参战,我的二万臣民也就不会参战,凭什么牺牲我的臣民去保护他们?” 小红花手指说:“你们吃电磁城的,住电磁城的,现在是该你们回报电磁城的时候了。” 白蒙甩手:“比起死亡,吃住算什么!” 白蒙昂头:“如果不行,我就带领我的臣民离开电磁城,自力更生去。” 宗翎冷说:“电磁城是你想离开就离开的吗。” 白蒙看宗翎:“你想怎样?” 宗翎说:“吃了电磁城的,住了电磁城的,现在想要临阵脱逃,是不是迟了,把枪留下,再给电磁城白干二年苦力,你和你的臣民才可以离开电磁城。” 白蒙大眼看宗翎:“你,你算什么东西!” 宗翎口顿:“我···” 小红花说:“她是,我,电磁城的领袖,小红花的夫人,电磁城二万士兵的将军。” 宗翎面动,点头,恨看白蒙。 白蒙手指小红花和宗翎,口开,欲说。 含雪把头凑来,对白蒙淡说:“不要冲动,外面有狼人,丧尸,机器人,你和你的人离开电磁城,不是惨死就是被奴役。” 白蒙手放下,头别过,不再说话。 小红花摸下巴,看宫思引,似说,你把红石给他们,电磁城的人不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 宗翎抱臂,看宫思引,似说,你把红石给他们,电磁城不就可以免遭灭亡了吗,小红花的领袖不就可以照常坐下去了吗。 宫思引看出了二人前半部分相同的心思,深出口气,口开,欲说。 含雪走来,挡在了中间,看小红花和宗翎说:“就算给他们了,百万丧尸嗷嗷待哺,电磁城近二十万人就是他们最好的食物。” “没有了宫思引,我,及其他众人,电磁城的人如何抵挡的住百万丧尸。” 含雪看小红花又说:“身为领袖,你不能让电磁城的人失望。” 小红花重点头。 含雪看宗翎又说:“你是小红花的爱人,设身处地的帮帮他,不要老想着自己。” 宗翎忽忽闪闪看含雪,撇嘴。 小王说:“敌人数日便到,是该抓紧备战了。” 江临子说:“想发动电磁城全部的人参战,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王慢说:“兵临城下,背水一战,只能破釜沉舟,破釜沉舟。” 江临子做过城主,当过潜意的领袖,知普罗大众的秉性,凝目看小王。 含雪抱臂,后仰脖,数倍敌人,百倍敌人,如何才能打赢呢? 江文洙看含雪忧虑的样,高呼:“我和我的黄衣战士打头阵!” 小红花面悦,手指江文洙:“好!” 含雪笑看江文洙。 怕怕看江文洙那样能让含雪脸上起笑容,高呼:“我也打头阵!” 小红花面悦,手指怕怕:“好!” 含雪看怕怕学江文洙痴傻的样,知怕怕在讨自己开心,心暖,哧笑看怕怕。 怕怕是家庭机器人,看含雪笑了,他也跟着笑了。 宫思引愧说:“我义不容辞,更应该冲锋在前。” 白衣老者跟说:“我也是。” 小红花冲二人点头:“嗯。” 小红花看白蒙:“你呢?” 白蒙没好气说:“只要电···只要所有人参战,我就参战。” 小红花:“还有你的那些臣民,将士。” 白蒙:“那,那自然。” 研磨后,小红花拍板,发动员令,号召电磁城的所有人,拿起武器,杀狼人,杀丧尸,保卫家园。 电磁城的人不干:“养了那么多兵,干什么吃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让我们也参战,没道理。” 小红花:“士兵造册,你们是知道的,只有二万三千人,狼人有二十多万,丧尸有百万。” 电磁城的人:“白蒙呢,他和的他的人白占了我们的地了?” 小红花:“加起来也过四万三千人啊。” 电磁城的人:“含雪呢,宫思引呢,还有江文洙,怕怕他们呢,一天活不干,我们白养活他们了?” 小红花:“那也难敌狼人和丧尸啊。” 电磁城的人:“我们有电磁罩。” 江临子:“你们是经历过的,狼人军是可以冲破电磁罩的。” 电磁城的人:“到时再说,先让当兵的和含雪他们去杀狼人。” 小红花:“等到那时就晚了,狼人冲破电磁罩,我们在里面毫无阵型,怎么能抵挡的住狼人的奔杀。” 电磁城的人:“我们搬家,离开这里。” 小红花:“挖铁矿,制机械,种下去的新品种还没收割呢,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和艰辛,好不容易建起的繁荣景象,你们舍得离开吗?” 电磁城的人:“···你还是我们的领袖吗?” “不想着保护我们,让我们去送死,你还称职吗?” 小红花:··· 小红花和江临子,这趟下沉,亲自动员,无功而返。 小红花:“我不称职吗?” “我还不称职吗?” 宗翎:“你是领袖,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 “电磁城的人最后会理解你的,会感激你的。” 小红花:“我也不想让他们去送死,可是大敌压进,他们竟然无动于衷,怎么办,怎么办?” 一夜过后,电磁罩消失了。 电磁城的人慌了:“电磁罩呢,保护我们的电磁罩呢?” 能启动电磁罩的机密物坏了。 电磁城的人:“修啊,赶紧修啊!” 找谁修啊,没人会啊。 电磁城的人:“小红花,小红花领袖,抓紧请小红花领袖来修啊!” 小红花:“这个,我以前也没接触过,得研究研究。” 电磁城的人:“拜托,拜托!” 小红花:“能不能修得好,我也没把握啊。” 电磁城的人:“什么!” 小红花:“我尽力,一定能修好。” 电磁城的人:“今天能修好吗?” 小红花:“不好说啊,那么尖端的东西,估计得几个月才能研究透彻。” 电磁城的人:“什么,几个月!” 小红花:“最少也得十天八天吧。” 电磁城的人:“你在耍花样,对不对,根本没坏,是你关掉了电磁罩。” 小红花:“我和宗翎昨晚一直在田地旁的培育室,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关它。” 电磁城的人有多人作证。 电磁城的人不死心,小红花亲自带电磁城的人,到地下秘密库,抬出了机密物。 机密物真的坏了,报废了的样。 电磁城的人死心了,按小红花的说法,是长年失修所致,要想修好,他真得好好拆开了研究研究,能修好,他保证能修好,但时间就不一定了,太复杂了,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最少十天,最多二个月。 电磁城的人一边感激小红花,一边疯了,急了,机密物坏了,电磁罩没有了,门户大开了,设在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没有了,狼人军,丧尸,马上就要来了,电磁城的人全员行动起来了,到仓库中领取弹药了,似是还嫌不够,都快抢了,积极响应,杀狼人,杀丧尸,保家园。 是谁破坏了机密物? 是含雪?是江临子?是小红花?是宗翎? 只有他们四人知道,藏置机密物的地下秘密库在什么地方。 电磁城的人有疑惑,机密物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在这时坏,其中有猫腻。小红花和宗翎有人证,排除了。江临子是第一任城主,还同他们一起从地球死里逃生,患难与共过,有感情,是不会在这时加害他们的,嫌疑较小。 电磁城的人把矛头指向了含雪,她是上任城主,怀恨小红花抢了她的位置,更记恨电磁城的人选领袖时没选她,破坏了机密物,一石二鸟,嫁祸小红花,陷电磁城的人于狼人和丧尸的绝境之地,以报她的心仇,一定是这样。 电磁城的人笃定了,一定是含雪破坏了机密物。 含雪听到这个风言风语,倒沉口气,拳捶桌面,疾步走到了小红花和宗翎的屋前,抬手准备敲门,思思,摇头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屋,沉坐床边。 认了吧,还能怎样,最重要的是,电磁城的全部人被动员起来了,都积极备战了。 含雪侧头,小红花和宗翎有人证,不是他们干的,也不是我干的,江临子,是江临子破坏了机密物! 小红花和宗翎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昨晚跑到已经培育出了新品种的培育室,还待了整整一晚,吃饱了撑得。 含雪抱臂,点头,小红花,宗翎,江临子,好你三人,联合起来,趁机,陷害我! 第248章 战前 有弯刀长臂猿殿后,老巫婆和y先生带领的丧尸群,一时不敢接近壹和狼王的联盟军,只能拉开距离跟在后面,妄图在,联盟军和电磁城战到两败俱伤,半路杀出,或,一方战败,趁势而上,夺取红石。 联盟军势力最大,狼人凶猛,罪人激进,弯刀长臂猿高壮,对比电磁城,在心理,人数和战斗力上,都占据绝对优势,壹有三菱角白石,可发白光,可发煞白光,可发比拟黑雾球的白光球,且还有一直未用的三菱角黑石,再加狼王,又有无名氏,苏婷婷,还有个贰和叁,夺取红石,看似不难,从面上的帐看,手到擒来的事。 可壹有担心,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破战场上实力对比,搅了局,坏了好事,壹不是在担心老巫婆,他知道老巫婆跟在后面,壹和老巫婆可近乎战成平手,只要狼王稍出点力,二人战败老巫婆和y先生,不在话下,弯刀长臂猿杀丧尸,真如卷刀机杀死猪。 壹担心的另有其人。 壹担心的不无根据。 恶魔王正在向这里赶,如此多的生灵聚集,哪有他不来的理由,杀光了生灵,他好脱身。固执的人,愚昧的人,可怜的人,受罪的人,被折磨的人,致使他变成了愚昧的人,妄想杀光所有的生灵,在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导致固执的心从本不是愚昧的脑袋中拨不出来,久而久之,杀光所有的生灵变成了他的日常生活,习惯了,离不开了,不再自省了。 机器王在十米高的红头列车上,目不转睛,时时鼓掌,照旧在欣赏着舞台剧,忽听来报,沙地上风云突变,聚来了好多形形色色,形体上看起来像是人但不是人,面上看起来像是人但有别与人,的,不知说是人还是不是人,但肯定不是正常人的家伙,还有一大群真的是人的人。 还有变了样的长臂猿。 机器王一听,恩…面上看起来像是人但有别与人,长着一双血红眼的家伙不就是丧尸嘛,y先生在老巫婆的指派下,找过机器王,给机器王许诺,夺红石,一同进入人类时境,人类时境中的人类任由机器王麾下的机器人汲取大脑记忆,只要机器人用手中的转x机枪击杀了弯刀长臂即可,机器王手中还有一些从白蒙那里抓来的还没有疯掉的冷人,将够机器人汲取人的大脑记忆的了,都兴奋着哪,最主要的是杀弯刀长臂猿耽误他看舞台剧,便没有理y先生,把他赶跑了。 机器王挑方眉,丧尸,未曾谋面,形体上看起来像是人但不是人的狼人,变了样的长臂猿,又听,电磁城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像是在备战,这是…有好戏看了,有实场的大戏看了,机器王高兴坏了,带着机器人向电磁城方向,赶场,似是这即将开战的场幕是给他一人准备表演的舞台剧,战争场上,瞬息万变,各种人等,多会上演,或残酷或滑稽或感人,反正是各种想都想不出来,编都编不出来的出其不意场景。 机器王怎么会错过这个来之不易的错过就不会再有的现实版大型舞台剧呐。 机器王会坐在十米高的红头列车上,在远处,遥观这一战,或几战,也不一定哦。 制幻师也来了,他被老巫婆的脸吓得不轻,先前听老巫婆的声音,以为是个大美女,没想到是个瘆人之极的咖怪,魂飞魄散,失望透顶,都难表述制幻师那时的心,定神后,制幻师可想了,老巫婆不是丧尸,面容的确是可怕了些,好在她都戴着袍冒,听声音就可以了,呃,这都不重要,红石才是重点,若真有红石,若真若老巫婆所说,红石可以使制幻师重回二十岁的青春年华,还不失去制幻本领,那,老巫婆夺红石,制幻师不出把力,可就太对不起自个了。 制幻师来此地,准备一看究竟,是否真有红石,红石是否真如老巫婆所言有那么大的奇特本领,再做决断。 制幻师会成为壹未有预想到的第二个程咬金吗? 制幻师若帮了老巫婆,那么红石最后落到谁的手里可就不好说了。 酒女201也来了,她可不是个乖宝宝,嗜酒,行的开,制幻师离开了梦幻城,另外二个掠杀者早死在了恶魔王的手中,没有了束慑,酒女201在电磁城住了四十年,这趟出行,一来见见外面,二来看看心心念的余二时的女儿含雪是否有难。 原生之地,平坦沙地上,各方势力,各色人等,一时间,齐向电磁城行来。 电磁城的十八万人,一团糟,挎着枪,背着刀,揣着弹,拉着炮,让他们离开旧居的屋,离开电磁城,免使电磁城的万间房万亩庄稼地毁在战火下,以后还要住还要吃还要生活呐,向前挺进,难啊。 电磁城的人那个不情愿,那个牢骚与恐惧的心,交杂着,怕死,怕失去,怕死在战场上,怕失去电磁城的一切,狼人、丧尸来了,不是有兵么,兵不够啊,就得全员上,上战场就有死的风险,电磁城的人不想去啊,不去也不行啊,狼人、丧尸踏平电磁城,房、粮食全没了,以后没法活啊。 电磁城的人是不想上战场,但不得不上战场,这个心态,就表现在行动上,慢慢悠悠,能托就托,怕死的心,使他们脚底走慢了,怕失去的心,使他们的二腿不得不迈。 怕死就往后缩。 怕死怕失去就往后缩着跟着浑水摸鱼,切盼前面的人打胜仗,自个就不用死了嘛,貌似还出了力,保卫了家园。 也有不怕死,怕失去的,这个心态的人最矛盾,他不怕死,但怕失去电磁城中自个的房自个的庄稼地,你说他是真不怕死还是假不怕死? 这些人,脸上表着愤怒的情,嘴中喊着保家产的号,起表率,鼓士气,带着人往前走,自个却悄无声息的溜到了后面。 有真为了保家园,怕死的,不怕死的,他们知道这一仗若不打赢,苟活下来也是死,不怕死的义无反顾,怕死的慢慢坚定了心念,慷慨赴战场。 这些人占大半,再胆怯,再自私,必定都是明白人,这仗若输,什么便都没有了。 江文洙头戴‘我是流氓’的帽子,带领背f66背包、拿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抬二百g77能量炮的一千黄衣战士。 小红花和宗翎带领二万士兵。 江临子带领三千士兵。 白蒙带领二万冷人将士。 怕怕手中拎着他的那个白色金属箱。 含雪,宫思引,白衣老者,小王。 同电磁城的人一同,离开电磁城,开赴向了前方的战场,迎敌。 小王一双无珠白仁眼,他也去? 没办法啊,电磁城的人说了,是全员就是全员,瞎子也不例外。 小王当然也是主动要来的,不能让小红花领袖在电磁城的人面前为难嘛,要是不去,小红花领袖跟电磁城的人没法交代啊,瞎子不用上战场,肚子疼呢。 小王说了,不用找人保护他,他在后方,抬抬伤员,总是可以的嘛,再不济,吼二嗓子,鼓舞士气。 总之,小王有被动有主动,随众人走向了战场,保证不给含雪他们添乱,不让他们分心,敌人要是杀他,让他们全当没看见,他们只管专心杀敌,不用管他,全作他这人不存在。 含雪心焦,狼王有一菱角白石,已很难对付,壹有三菱角白石和三菱角黑石,真不知要无敌到什么分上,还有一菱角黑石和一菱角红石的苏婷婷,和交过手的无名氏,第一战已经很难,跟在其后的老巫婆和y先生,或是第二战,这还有胜算吗? 含雪摇头,难,几乎难有战胜的可能,除非有奇迹。 含雪咬牙,不打怎么知道,不可气馁。 含雪沉气,电磁城的人是人,小红花梦中学艺是懂兵法懂战略的将军,指挥得当,齐心协力,哪有打不赢狼人丧尸弯刀长臂猿的道理。 含雪皱眉,壹,狼王,苏婷婷,无名氏,老巫婆,y先生,可就有点难了,难不成最后要用人海战术耗尽他们身上的体能? 含雪抿唇,那得死多少人,电磁城的人还能剩几个。 含雪点头,战就是了,为了人类时境,为了电磁城,不剿灭狼人,不剿灭丧尸,人类时境无宁日,电磁城的人在原生之地更无宁日。 含雪忽笑,战败战胜,皆是一战,是死是活,终归要死,敞心赴战,不许皱眉。 第249章 初战 老巫婆和y先生及百万丧尸停下了,有意与壹和狼王的同盟军拉开了半日的路程距离,催使让壹安心,让其放心地带领联盟军和电磁城开战,最好把弯刀长臂猿全部投入战场,全死掉。 老巫婆有轻功,亲自上前方,查看战况。 壹听探报,丧尸停下了,不能放松警惕,弯刀长臂继续断后,防止丧尸偷袭。 同盟军,电磁城,拉开了阵势。 七百弯刀长臂猿,高四米,一千四百柄长弯刀,甩动起来,如大风车叶,守后方,以防丧尸猛不丁搞偷袭。 二十四万狼人军,二十二万,手拿盾牌与长矛,二万可四肢奔跑的狼人军,身穿黄金盔甲。 十万罪人群,有枪,有炮。 壹、贰、叁、狼王、无名氏、苏婷婷。 含雪、江文洙、怕怕、宫思引、白衣老者、小红花、宗翎、白蒙、江临子。 一千黄衣战士,二百g77能量炮。 三千士兵,有枪,有炮。 二万士兵,有枪,有刀。 二万冷人将士,一万把转x机枪,一万把枪。 十六万电磁城的人,有枪,有刀。 小王。 含雪,宫思引,小红花,江文洙,等人。 看,对面的。 壹,狼王,无名氏,苏婷婷,等人。 含雪问小红花:“怎么打,想好战术了吗?” 小红花:“没战术。” 含雪大眼看小红花。 小红花:“四周全是平地,狼人用盾牌护住了他们阵型的四面,无战术可施。唯有,迎头痛击,将敌人的先头兵打败,我们身后的人看见了,定会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将敌人击溃,这就是最好的战术。” 含雪…点头。 狼王扛铁棒问壹:“为什么还不进攻?” 壹长时望眼对面穿红衣的宫思引,向后挥手。 千号罪人推出了五百门炮。 含雪看见对面把炮对来,看江文洙。 江文洙收到,敲臂上的手掌电脑,戴在头上的‘我是流氓’的帽子,辐射出信息,指令黄衣战士,推出了二百门g77能量炮。 小红花撇嘴,看江文洙头上的‘我是流氓’的帽子,我是流氓,笑笑,这名字,这帽子,这帽子上的字,太招摇,太不要脸,有意思! 小红花看江临子。 江临子收到,命令他的三千士兵中的百号士兵,推出了百门炮,与二百g77能量炮并齐,对向了对面。 含雪看百门炮,看小红花,就这么造了这么点炮,不至于啊,其他的炮呢? 小红花冲含雪摇头,你少管,谁指挥,是领袖,谁是领袖,是本人。 含雪笑嘻嘻点头,好好好,你是领袖,你是领袖,你指挥,谁让你梦中学艺还成了个将军呐,我不驳你权威。 狼王皱眉望对面的宫思引和二百g77能量炮,上次在铁矿山的那一战,记忆犹新,长记性了,不敢贸然派上狼人的盾牌阵型,宫思引的万扇红门要是再次发来,狼人定是会重蹈覆辙,盾牌阵型被万扇红门击得方寸乱,那二百g77能量炮跟着一通轰,还有其身后的十几万杆机枪,狼人就全军覆没了,所以,狼王让壹和其十万罪人打头阵,谁让你壹是盟主呐。 壹看对面只有三百门炮,面淡笑,挥手。 千号罪人齐开五百门炮,轰炸对面。 小红花,挥手。 百号士兵齐开百门炮,还击。 含雪冲江文洙点头。 二百黄衣战士齐开二百g77能量炮,还击。 能量炮是能量炮,能量炮弹以冲击波形式飞去,将对面发来的炮弹挡定,炮炸,对面的罪人还在给炮装弹,这边的g77能量炮以发出了第二波能量炮弹,飞去,将百号罪人和数十门炮打飞,哐哐哐,砸在了身后的狼人盾牌上,罪人五脏裂,死了,炮身裂开,报废了。 狼人,嗷,失望叫。 含雪望见,心悦,冲黄衣战士和g77能量炮点头。 电磁城的人望见,呼,有胜算啊。 g77能量炮转换太阳能,连续发射能量炮弹,将对面的罪人和炮,冲击了个人仰马翻,全都砸在了狼人的盾牌上。 狼人,哎,摇头。 电磁城的人,耶,举臂。 狼王看壹,你是盟主,抓紧想办法啊。 壹胸口中的三菱角白石闪烁,用上了白石之能,手中起了白光球,发向了对面。 壹连发白光球,电磁城阵前,白光以冲击波的形式铺射而来,顶着能量炮弹的冲击波飞去,将黄衣战士、g77能量炮、百号士兵、百门炮,打飞,砸在了后面的士兵身上,百号士兵死了,百门炮报废了,二百g77能量炮报废了。 黄衣战士是机械人,没死。 狼人望见对面的惨状样,嗷,高举长矛,士气振。 罪人群也高呼,不,是激呼。 电磁城的人望见自家军的样,哎,垂首摇头,士气落。 壹体弱,连发白光球,虚汗流,白光球虽比黑雾球,但不是谁都有恶魔王的刚刚之身的。 壹,得多吃饭啊,得好好加强体育锻炼啊。 含雪见黄衣战士又站起,没牺牲,连拍胸口。 机器王在远处,坐在十米高的红头列车中,望见方才白光球铺射的那一幕,激动地跳站起,这大场面的实景舞台剧,真是难得一见,没白来。 制幻师在远处,望见方才白光球铺射的那一幕,瞠目,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就算有红石,能抢得过吗? 老巫婆在远处,望见方才白光球铺射的那一幕,袍冒洞中发出冷笑音,好,很好,就应该这样好好的损耗壹的体能,夺取红石,不就容易多了嘛。 酒女201在远处,望见方才白光球铺射的那一幕,沉口气,含雪这丫头,和谁在打仗,能打得过吗? 壹虚汗大流,收手。 狼王见对面的g77能量炮被毁了,百门炮也被毁了,又见壹不再发白光球,看来是真的累了。 没有了能量炮,纵使宫思引用万扇红门,打乱了狼人的盾牌阵型,也没多惧,子弹必定不比连续发射的能量炮弹的冲击波啊。 狼王挥手。 狼人军团前举盾牌,移来。 含雪隐出了二把电磁枪。 怕怕握上了二把激光剑。 宗翎握上了二把细短剑。 白蒙握上了上古宝刀。 白衣老者展开了二掌。 宫思引展开了二掌。 江文洙指令一千黄衣战士做好了战斗准备。 小红花:“都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命令。” 含雪知道小红花要干什么,点头,看身边的宫思引。 小红花看身边的宫思引:“电磁城十多万民众的未来,或许,就在此一举,拜托了。” 宗翎看身边的小红花,越来越有领袖的风范了。 宫思引冲小红花点头:“我会用生命保卫。” 狼人军团的盾牌阵型,持续移动,移至二军正中。 小红花冲宫思引重声说:“就是现在。” 宫思引胸口的三菱角红石闪烁,用上了红石之烈,抬二手,发千扇红门,又发,再发,连发八下。 宫思引汗流,收手。 八千扇红门,铺开飞去,怒击盾牌,将狼人军团的盾牌阵型冲击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小红花看宫思引,还有二千扇红门呢? 含雪看宫思引,看白衣老者,看对面的还未出全力的壹,嗯,是得留二千扇红门对付壹。 小红花速看江临子。 江临子收到,命令他的三千士兵,推出了千门炮。 千门炮齐开射,炮弹落在了混乱不堪的狼人军团中,炸死无数。 含雪看突然出现的千门炮,看小红花,你是在玩田忌赛马啊。 佩服。 用g77能量炮耗壹的白光球。 诱使狼王派出盾牌阵型的狼人军团。 用宫思引的红门打乱狼人军团的盾牌阵型。 再用藏起来的千门炮轰炸乱成一团的狼人。 千门炮还在开。 含雪紧握二把电磁枪,就等炮停,冲上去杀狼人。 电磁城的人望见,士气大振,就等一鼓作气了。 机器王望见,方才八千扇红门的那一幕,握拳,真是绝无仅有的大型魔幻现实舞台剧啊。 制幻师望见,方才八千扇红门的那一幕,口张,这就是红石发红的,真有红石啊! 老巫婆望见,方才八千扇红门的那一幕,笑音,好,很好,就得这样好好耗损宫思引的体能,夺红石,更容易了。 酒女201望见,方才八千扇红门的那一幕,大眼,含雪,你方有这么厉害的人,还需找一个酒鬼来帮忙? 狼王看见自个的二十二万狼人处在炮火中,跳高脚,挥铁棒,准备冲上去。 无名氏拉住了他:“危险,等炮停。” 千门炮已将狼人轰炸的溃不成军,长矛弃,盾牌弃。 含雪看江文洙。 江文洙收到,指令黄衣战士,抬b22手枪、c33机枪、d44猎枪、开射,点杀没有了盾牌护身的狼人。 江文洙看白蒙。 白蒙收到,二万冷人将士,抬转x机枪,机枪,同开射,扫射狼人。 千门炮的炮弹打光了。 狼人死亡五万,受伤无数,关键是阵型全无,正处在弹雨中。 电磁城的人士气沸腾。 含雪沉吸气,因为狼王派出了二万可四肢奔跑的身穿黄金盔甲的狼人冲锋军。 四肢奔跑,速度奇快,又有黄金盔甲护身。 含雪握二把电磁枪,看江文洙,看怕怕,看众人,是该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第250章 混战 黄衣战士是机械人,点射正在四肢狂奔而来穿着黄将盔甲的狼人的头。 冷人将士是冷人,冷酷的人,头高昂,毫无惧色,就是枪法差了点,怀抱机枪,扫射四肢如雨奔跑而来的穿黄金盔甲的狼人冲锋军,哒哒哒。 “妈呀,往哪打呢。”差点打到自己人。 含雪手握二把电磁枪。 江临子手握二把电磁枪。 白蒙手握上古宝刀。 宗翎手握二把短剑。 宫思引展二掌。 白衣老者展二掌。 小红花一手持枪一手持刀。 怕怕切换金属身握二把激光剑。 江文洙从一名黄衣战士的f66背包中抽出了二把可伸缩坚刀。 穿黄金盔甲的万名狼人,以速度优势,冒弹雨,奔驰而至,冲破了由黄衣战士和冷人将士构筑的防线,冲进了电磁城的方阵中。 含雪开二把电磁枪,发黄色电磁刚波。 江临子开二把电磁枪,发黄色电磁光。 宫思引抬二手,发红光。 白衣老者抬二手,发白光。 电磁刚波,电磁光,红光,白光,将先头狼人,打飞,打颤,打倒,打晃。 白蒙挥上古宝刀,黄金盔甲,狼身,齐断。 宗翎口吐黏液,狼人黏液盖头,二把短剑直插喉咙。 小红花,神枪手,武术高手,一手开枪,一手挥刀,击杀二狼人。 怕怕,金属身,二把激光剑,黄金盔甲破洞,速杀二狼人。 江文洙,光速,机械身,推土机的力,二把坚刀,闪过,涌住,使力,使刀,身前,狼头,落地,好十。 含雪开电磁枪,电磁刚波,飞过,打飞狼人数十。 穿黄金盔甲四肢奔跑的狼人,用速度,已破电磁城阵前的防线。 狼王挥铁棒,冲上,一声嗷吼,重整被炮火轰炸的晕头转向的狼人军团,率其跑向了电磁城方阵,同穿黄金盔甲的狼人一起投入了战斗。 壹,在贰和叁的左右保护下,率十万罪人也投入了战斗。 无名氏和苏婷婷对看一眼,上,别被他人抢了先机。 无名氏一身红绸衣衣,一手持白钢盾牌,一手持白钢长矛。 苏婷婷黑红脸,一头爆炸发,手拿苏扇。 二人跑向了前方战场。 狼人军,罪人群,乌央冲来。 含雪急喊小红花。 小红花,鸣枪,挥刀,振臂呼。 电磁的十八万人,怯怯懦懦,推推搡搡,胆寒有惧,头麻心麻,沉腹吸气,横下一心,投入了战斗。 平坦沙地上,电磁城十八万普罗大众,二万冷人将士,一千黄衣战士,近二十万狼人,十万罪人,混战在一起。 机器王望见,呼呼,太壮观了,这出大型舞台剧,平生未见,今个一见,还想再见。 制幻师望见,眉头皱,谁赎谁赢,一时难判,局势不明,看看再决,是否抢石。 老巫婆望见,握拳,最好两方皆败,元气大伤,丧尸得利。 酒女201望见,抱臂,含雪啊,你能撑得住吗,需要帮忙吗? 含雪开电磁枪,发电磁刚波杀狼人,望见,壹,贰,叁,狼王,无名氏,苏婷婷,冲杀进了战场…..呼上了怕怕和江文洙,抽身,辗转腾挪,跑向了宫思引,要保护她啊,保护她胸口中的三菱角红石。 小红花挥高旗,指挥他的二万亲兵,百人成团,三团成品,一品固一地,开枪守三面,杀四方狼人和罪人。 二万亲兵,千个品形。 小红花指挥。 宗翎在一旁,保护他,让他专心打胜仗,竖威信,固领袖。 壹发煞白光。 贰和叁发白光。 狼王挥白光铁棒,发白光柱。 无名氏白钢盾牌,白钢长矛,同使。 苏婷婷展开苏州折扇,发十二黑红扇形光。 杀电磁城的人,杀冷人将士,杀黄衣战士,杀士兵。 狼人性烈,体格壮,嘴爪并用。 罪人疯狂,枪猛开。 平坦沙地上,电磁城和联盟军大混战。 恶魔王来了。 恶魔王为什么来得这么迟? 恶魔王去了狼王的老巢,狼头山,杀光了圈养在盆地中的所有牲畜。 杀了万头猪马牛羊狗。 恶魔王在那里,在那时,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恶魔王跑进了战场,连发黑雾球,杀狼人,杀罪人,杀冷人将士,杀电磁城的人,杀他眼前所有在动的。 含雪看见,这主来了,抹过江文洙头上‘我是流氓’的帽子,倒戴在自己头上,拽下江文洙臂上的手掌电脑,套在自己臂上。 含雪速敲手掌电脑,指令黄衣战士收拢,回防,保护宫思引,保护江文洙,保护怕怕,保护白衣老者,保护自己。 千名黄衣战士将含雪、宫思引、江文洙、怕怕、白衣老者围在中间,用机械身硬抗黑雾球。 恶魔王跑过,黄衣战士损失近百。 恶魔王发黑雾球,跑向了壹、狼王、无名氏、苏婷婷,还有忠心护主的贰和叁。 恶魔王真的来了,壹担心的程咬金出现了。 黑雾球大能量,打飞了狼人和罪人,使来。 壹手聚白光球,发去,挡。 一白光球顶一黑雾球。 恶魔王连发黑雾球,壹连发白光球。 恶魔王汗流,壹虚汗流。 恶魔王跑过,壹腿颤。 恶魔王跑向了狼王。 无名氏指挥还剩数千的穿黄金盔甲的狼人,保护狼王,保护自己,保护苏婷婷。 狼人凭黄金盔甲硬抗黑雾球。 恶魔王跑过,穿黄金盔甲的狼人死光。 狼王的可四肢奔跑的狼人御林军覆灭。 恶魔王跑向了士兵。 宗翎强拉小红花跑进了士兵的品形阵中。 江临子撒腿跟了进去。 恶魔王连发黑雾球,将士兵组成的千个品形,击溃。 恶魔王跑向了白蒙。 冷人将士护驾,奋不顾身,视死如归。 恶魔王连发黑雾球在战场中杀了个几进几出。 恶魔王全身大汗流。 恶魔王累了。 恶魔王走了。 杀了二万狼人,杀了二万罪人,杀了三万电磁城的人,杀了五千冷人将士,杀了一百黄衣战士。 恶魔王走在沙地中。 恶魔王骤举双臂,冲天发出了二束直冲黑雾。 恶魔王走了,发出的黑雾球彻底蔓散开。 黑雾漫战场,黑雾盖天空。 含雪看遮天蔽日的黑雾,看惨死在黑雾球中的人,努牙关,恶魔王.....你不得好死。 机器王望见,黑雾笼罩整个战场,拍手,这剧是渐入佳境,越发精彩。 制幻师望见,恶魔王连发黑雾球,势不可挡的样,瞠目,他也来抢红石了? 老巫婆望见,恶魔王离开的背影,笑音,干得好,电磁城,联盟军,实力再减,表哥,谢谢了。 酒女201望见,恶魔王大杀四方,无人是对手的样,沉气,含雪,你还活着吗? 黑雾四起,遮视线。 狼人乱,罪人乱,狼王呢?壹呢?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打吗? 电磁城的人惊慌失措,心怦怦跳,生怕有物杀出,结果了自个的性命,这样死,也太窝囊,太不值。 冷人将士齐聚在白蒙四周,护驾,保卫他们的王。 壹,狼王,无名氏,苏婷婷,站停,穿红衣的宫思引,哪去了? 趁着四起的黑雾。 小红花快速喊秘号重整士兵。 含雪指令黄衣战士,黄衣战士是机械人,摸杀狼人和罪人。 怕怕是机器人,亮起了蓝光眼,透黑雾,挥二把激光剑,明杀狼人和罪人。 黑雾笼罩四周,不管是人还是不是人,全都本能的往自己原来的方阵方向退,以防黑雾散,被包了团。 狼人退,罪人退,电磁城的人退,冷人将士退。 难免会有交错相遇,黑蒙蒙,猛然见,不是熟悉的样,吓一跳,狼人嗷,电磁城的人哇,定神后,大战开,战个你死我活。 狼人见罪人,嗷,哇,大战开,自己人,哦? 电磁城的人见罪人,哦,哦,相安无事,心照不宣,各退各。 冷人将士无论遇见谁,都是无表情,无心战,护住自个的王,往后退。 黑雾中,全都在往自己原来的方向退。 含雪却反其道而行之,让江文洙和怕怕护着宫思引与白云老者后撤原地,自己带着黄衣战士走向壹和狼王的联盟军。 含雪走险旗,宫思引,江文洙,怕怕,不同意,唯有,白衣老者说是个好办法。 含雪安抚了宫江怕三人,称赞白衣老者是目标坚定保护红石保护宫思引始终如一让人放心的耿人。 是学习的好榜样。 含雪趁黑雾,带领黄衣战士绕边走,就等黑雾散尽,从侧杀出,汇同小红花指挥的电磁城的人和壹与狼王率领的同盟军来一场大战。 望能一举歼灭敌人。 含雪揣死心,又有担心,丧尸还在远处候着,就算能战胜壹和狼王他们,老巫婆和y先生带领的丧尸呢,拿什么再战? 含雪做了最坏打算,若不行,就让怕怕开着飞行器载宫思引逃命去。 就是不知老巫婆是否会拿电磁城的人做要挟。 狼王和壹是否会拿电磁城的人做要挟。 小红花是否会气急败坏。 我的心能安吗。 宫思引能同意吗。 白衣老者肯定举双手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