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起风云》 第1章 雨夜客栈神秘客 天下曾是九洲共同治理,各自凭借独特圣物维持平衡。然神启出现,圣子降临,圣物消失,九洲动荡,杀戮不止。历经数千年,终成四洲共治之局。 但,风云从未真正平息。 五百年一轮回,神秘的圣子已然出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一场新的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云梦镇,位于四洲交界之处,各色人等皆汇聚于此。虽名义上归属北洲落日城,但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以及人员构成的复杂性,即便独立成城也毫无问题! 毕竟小镇各类设施完备,且地广人稀。当然,此地并非毫无法律约束,设有专门管辖的巡查司。因此,小镇居民过得富足安乐!再加上处于四洲交界,商贾、侠士、旅客常常途经此地。相关商业产业链也在小镇形成了! 这些商贾、侠士和旅客,除了自置房产的,大都会投宿在云梦镇唯一的客栈——云来客栈。 云来客栈位于小镇南边,出门即可直达酒楼、药堂和驿站。 平日里,客栈门庭若市,然而这几日的暴雨,连绵不绝,使得原本熙熙攘攘的小镇变得冷冷清清,这客栈更是门可罗雀! 客栈微弱灯光照亮小二叶凡衣愁眉苦脸看着门外刚有停歇的天空,此刻又堆积起厚重的云层。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透不过气,叶凡衣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唉,这一天算是白干了!” 果然不多时,雷声乍响,战鼓轰鸣狂风裹挟着细雨,在空寂的街道肆意呼啸。很快,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砸在片瓦上,发出清脆声响,仿若无数玉珠坠落。 门窗被风吹得猛烈摇晃,发出咿呀的痛苦呻吟。 屋外雷声、雨声交织,震耳欲聋,近在咫尺。不知不觉,夜幕沉沉降临。 黑暗如墨汁迅速蔓延,将整个小镇吞没。客栈内的烛火被风刮得左右摇曳,没一会儿,好几根蜡烛熄灭,原本就昏暗的客栈显得越发阴森。 叶凡衣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心想这鬼天气,估计不会有客人了,便准备关门歇业。他提着灯笼,刚要关门,一阵狂风夹着雨水猛地扑来。 就在这时,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从门外伸了进来。叶凡衣被吓得一哆嗦,瞬间睡意全无。偏巧此时,天空又是一声惊雷炸响。 “还有客房吗?”略显疲惫的嘶哑声音从雨蓑下传过来。 “打烊了!”叶凡衣脱口而出,可一瞧这恶劣天气,还是将人迎了进来,“看这暴雨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停,客栈还有空房,客官你就先进来吧!” 来人抖了抖雨水,叶凡衣接过他的蓑衣,挂在门口,雨水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趁机打量来人,只见他脸上戴着面具,雷光之下,露出的伤疤触目惊心。身后背着一把大剑,气势不凡。 还好让他进来了,要是惹了他,这就够他吃一壶的,“这方圆百里倒也是没有什么客栈,客官来此也是缘分,不知道客官需要住上几日啊?” 叶凡衣一边引着客人往里走,到了柜台打开登记册,给来人办理入住手续! 客人感激地笑笑,随着叶凡衣来到柜台前办理入住手续。 来人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先住三日,给我安排三间上房,这是定金!” 叶凡衣接过,竟是五十两!眼睛都直了。“客官,您一个人要三间?”忍不住问道,却没见这人身后有其他人。 来人没吭声,叶凡衣也不敢再多问,赶忙登记。登记好信息,递过门牌,说道:“客官,楼上左手边,连着的三间。” 来人拿过牌子,扫了叶凡衣一眼,叶凡衣赶忙赔笑。这眼神,冷得像刀,还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客官,要不要给您准备些酒菜热水?”叶凡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来人冷冷地回道,转身就上了楼,地上留下一滩雨水。 叶凡衣嘟囔着:“您倒是潇洒。”说着拿来拖把,把地拖干净。 刚关好门,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开了张,客人倒是络绎不绝了! “谁啊?”叶凡衣一边问,一边打开一条门缝。 只见油纸伞下,站着两个身着斗篷的一男一女。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宛如水帘。这两人衣服湿透,裙摆沾满泥水,显然走了不少路。 叶凡衣赶紧打开门,让两人进来:“二位客官,快进来避避雨。 “来,小心台阶!”声音低沉男子小心扶着个姑娘走进来,将沾满雨水伞收了起来,雨水顺势流出门外,才转头对叶凡衣说,“多谢小哥,麻烦小哥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 借着雷光和微弱的烛光,叶凡衣瞧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毕竟长得唇红齿白,甚是清秀。 叶凡衣应道:“好嘞,二位这边请,先登记一下。” 叶凡衣关上门,看了眼两人,旁边斗篷下姑娘一直低着头,弯着腰,浑身颤抖,还散发着铁锈味,像是受了伤。 “这位公子,您同伴没事吧?要不我给请个大夫?”叶凡衣关切地问。 “没事,我妹妹身子弱,淋了雨受了寒。”女公子说着把受伤的人护在身后。 “那待会我给二位煮点姜茶送去。”叶凡衣说道! “谢谢小哥!” 叶凡衣又看向了两人,便建议道,“客栈空房多,我看您二位是同行的兄妹,又不太方便,小店有同住的套房,客官可要?” 那女公子听到,连连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小哥,这是住宿钱,多的就当是赏钱了!”女公子说着从腰间掏出金叶子递给叶凡衣。 “好嘞!两位怎么称呼?” 女公子停顿了下,“我们姓南,我叫南香,她是我妹妹南萧!” “好的,这是你们房牌,您二位楼上右手边第三间。小心台阶!” 叶凡衣接过金叶子,熟练做好登记,将牌子递给了南香! 见两人上了楼,叶凡衣吹着欢快小曲子,提着灯笼,给两位美女准备热水去! 南香进房间后,警惕地查看四周,不放过任何角落。斗篷下南萧也脱下斗篷,扶着桌子边缘,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的里衣被血水和泥水沾染,腰间的伤口血迹干涸,一大片晕染开来,她浑身颤抖,眼神有些涣散。 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南萧用斗篷遮住伤口,背对着门坐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 “客官,是我,刚才的小二,给你送点热水来了。”叶凡衣站在门口,拎着热气腾腾的木桶。 门开了一条缝,南香谨慎地看了看,才打开门。 叶凡衣本想拎进去,南香接过木桶,就关上了门。 叶凡衣愣了一下,话堵在嘴边,毕竟是两位姑娘,谨慎些也是没错。 门外没了动静,南萧才小心翼翼地说:“主子,让属下来为您处理伤口。” 南萧微微点头,南香轻轻解开南萧的外衫,露出他平坦的胸膛,汗水顺着胸膛滑落,腰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出来,干涸的血迹与破碎的衣衫粘连,伤口周围的血肉有些腐烂。 南香微微皱了皱眉,露出心疼的表情,“主子,接下来可能会疼,您忍着点。” 南萧咬着牙,闷哼一声,还带着少年未变声的稚嫩:“没事!动手吧。” 南香拿起干净的布,蘸着热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每一次触碰,南萧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但他紧咬牙关,不发出痛苦的声音。 伤口周边的血迹,像盛开的莲花。 处理完血迹,南香用火炙烤刀刃。火焰在刀刃上摇曳,映照着南香凝重的脸,汗水顺着发丝一滴滴落下。 南香将毛巾递给南萧,然后用火红的刀挖去伤口的腐肉,南萧身体猛地一紧,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哼。腐肉一点点被去除,空气中弥漫着烧焦和血腥的混合味道。 南香额头布满汗珠,手不敢有丝毫颤抖。新鲜的肉露了出来,鲜血再次溢出,南香给南萧伤口小心翼翼上药,在腰间缠上两三层纱布。 就在这时,门外敲门声又响起。 屋内两人瞬间神经紧绷,警惕地看向门口,南萧下意识护住腰间刚包扎好的伤口,眉头紧皱。 “谁?”南香声音中带着紧张和戒备。 “客官,小的给您送姜茶来了。”叶凡衣在门外说道。 “不用了,我们已经休息了!”南香靠近房门,腰间的匕首已拔出一点。 这小二未免也太过热情了些!难道这是一间黑店? “两位客官不要担心,我不是坏人,”叶凡衣似乎看出了她们的顾虑,连忙解释道。 叶凡衣看到靠近房门的影子,知道她们防备心重,不再打扰。 “姜茶和换洗衣物我就放在门口了!”叶凡衣放下东西转身离开下了楼。 两姑娘穿着富贵,却没带随从和马车,着实可疑,不是逃婚,就是逃命! 但就看两人情况,逃命可能性更大!那南萧姑娘肯定受了重伤! 还有这金叶子做工甚是漂亮,但它可不是用来兑换货币,上面边角可是锋利的很!不过江湖上用金叶子当兵器的可没几个啊。 屋外雨渐渐小了,街道被雨水冲刷得没了痕迹。夜更深了,客栈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雨滴声,仿佛在诉说夜的寂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宁静。叶凡衣心中一惊,难道是追杀那两人的人来了? 马蹄声在客栈外停下,紧接着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客栈门口传来剧烈的敲门声,还有门外人的吆喝声:“开门!快开门!” 叶凡衣心中一紧,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走向门口,缓缓打开门。 两个身着蓑衣的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客栈外的马路上还站着不少身影。 “客栈已经打烊,客官你们也是要住店吗?”叶凡衣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直接粗暴地推开叶凡衣,雨水瞬间打湿了叶凡衣的衣服,在客栈门口晕开一片。 “不住店!”那人环顾四周,只有柜台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他随意拨弄着柜台的算盘,“今夜有没有一男一女入住?” “今夜?这暴雨不停,哪有什么人来投宿啊!”叶凡衣佯装惶恐,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这位爷,难道您也是来捉奸的?” “捉?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像吗......咳咳!”黑衣人首领战术性咳嗽了一下,“你去!” 身后的人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你们小心点!那里面都有酒!”叶凡衣试图阻止,却无济于事。 声响惊动了楼上的人,他们在楼上暗中窥探。 “这是入住登记册!”手下的黑衣人迅速从柜台翻出登记册。 “客官,那是客人隐私!”叶凡衣被人死死按住。 黑衣人翻着登记册,眉头紧皱地看向叶凡衣,叶凡衣下意识握紧了手。 黑衣人仔细查看入住情况,合上登记册,“今夜没人居住?” 黑衣人看了看四周,地面也很干净。墙上滴水蓑衣显得有些可疑了,“这蓑衣是谁的?” 那人手刚要碰到,楼上突然飞了铜币,直接打穿了那黑衣人手! 黑衣人立刻拔剑刀,慌张喊着谁,谁!楼下人紧张起来了。 二楼中间房门已然一条缝! 那叫周野剑客已然站在二楼栏杆处,冷眼看向楼下众人! 为首黑衣人做了个收的动作,身后的人立刻收了刀剑! 黑衣人被盯得发毛,收了手中的刀,“你什么人?” “只有死人才配知道我的名字!” 周野说完这话。黑衣人中有人吓得刀都掉了,那黑衣首领踹了他一脚,“没用的东西!撤!” 那黑衣人离开,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叶凡衣一眼。 叶凡衣长舒一口气,刚要感谢下周野,那人房间已经紧闭了起来。 还是别去招惹了!叶凡衣捡起掉在地上登记册,竟发现把人给登记到了三天前。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看着一地狼藉,叶凡衣都要骂娘了,整理柜台的东西,叶凡衣脸色更难看了,竟然少了几壶酒,“这些强盗!” 叶凡衣也不敢去追,恶狠狠地朝着门外吐了一口唾沫,再次关上了门。 这下谁来都不开了! 叶凡衣在大堂拼装铺了张床,慢慢的闭上了眼,! 来这里都已经三四年了,他也早已习惯了现在生活。 甚至都忘了,自己脾性是什么样子了!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的,叶凡衣笑了笑,不由的裹紧了被子。 第2章 暴雨不止命途舛 东方既白,旭日初升。 客栈楼上房间传来细微动静,南香披上斗篷,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少年,便转身从窗户飞身而出。 床上的少年呓语不清,仿佛被困于梦魇之中。耳边传来的是雨声、马蹄声,还有兵器交叠的声响。 “萧儿,快跑,莫要回头!”娘亲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三天前,白昼渐退,傍晚余晖被乌云遮蔽,天色阴沉得可怖。 狂风呼啸,吹得府中花草树木瑟瑟发抖。一群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如鬼魅般闯入萧府,见人就杀。府中护卫猝不及防,只得拼死对战。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萧北辙从山上学堂驱车归家,身旁跟着三四个随从,他带着路上买的礼物,准备给娘亲惊喜。 府内门户大开,萧北辙顿觉不对,几人匆匆下车,朝府中奔去。 路上横陈死尸,萧北辙心慌意乱,疾呼爹娘,朝后院奔去。 此刻,爹娘正与贼人激烈搏杀,场面混乱不堪。 “老侯爷,莫再挣扎,你们到底将圣子藏于何处?”为首的黑衣人目露凶光,手中长剑挥舞,步步紧逼。 老侯爷奋力抵抗,回击道:“你休想知道,永远也别想找到他!” 老侯爷的衣衫已被鲜血浸染,却半步不退。 “爹!” 老侯爷见萧北辙归来,神色慌张:“萧儿,你怎在此!” “哟,自投罗网了!”那黑衣人狰狞一笑。 “爹,娘!”萧北辙撕心裂肺地呼喊。 “兰香,崔立,快带萧儿走!”萧北辙的父亲挺身而出,挡在前方,怒目圆睁,挥动手中之剑,试图为他们争取逃离之机。 萧儿不愿离开,萧母口中溢血,大声令他离开:“萧儿,快走,莫回头!” 此时一黑衣人挥鞭朝萧母打来,萧父舍身相护,手臂被抽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萧北辙泪目盈盈,心如刀绞,双脚似被钉住,动弹不得。 兰香和崔立心急如焚,冲上前去,朝萧北辙喊道:“少爷,快走!” 随后,又有几个黑衣人攻来,萧父萧母全力抵挡。 院内激战正酣,萧北辙见父母受伤,怎肯离去! 兰香和崔立无奈,一左一右强行将萧北辙拖走。 黑衣人众多,紧追不舍。几人逃出府,跳上马车,崔立催促驾车之人:“快走!有追兵!” 马车狂奔,不多时,骑着马的黑衣人追了上来。 “你们为何阻拦我!”马车里的萧北辙歇斯底里,“为何不让我救我爹娘!” 众人皆知,当时情形,过去不过多送一命,离开方有一线生机。 萧北辙也明白,许是自己逃走,爹娘才有存活可能,可他实难心安。 夜幕降临,厚重云层遮星蔽月,天空淅沥沥下起雨来。道路瞬间泥泞湿滑,视线因雨水变得模糊。 后方黑衣人朝萧北辙他们射箭,飞箭在雨中穿梭,冲破层层雨幕。 崔立翻上马车,于暴雨中抵挡攻势。 出了城,雨势更猛,珠子般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令人睁不开眼。 崔立险些被箭射中。密集的雨,泥泞的路,飞溅的水肆意绽开。追兵渐近,飞箭射中马,马疼得在林中乱窜。树枝碰撞马车,发出声响,人在车中颠簸不止。 驾车的属下竭力拉紧缰绳,欲控制这狂躁的马匹,直至悬崖边,马才堪堪停下。 被树枝刮刺的马车破败不堪,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此刻,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战。 然而,黑衣人并未急于动手,暴雨中,他们面带笑容,毫不在意雨水侵袭,宛如猎人审视即将到手的猎物。 黑衣人带队者冷冷说道:“小侯爷是吧,识相的就跟我们回去,否则即便带你的尸体回去,主上和大哥也不会怪罪于我!”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却掩不住其眼中的阴狠。 主上? 萧北辙满心疑惑,至今仍不明其中缘由,眉头紧锁,雨水模糊了视线。 “你们究竟何人?为何伤我爹娘,还处心积虑抓我?” 黑衣人阴阳怪气道:“想知道?跟我们回去不就知道了,别再挣扎!小侯爷,难道你不想再见你那爹娘一面?” “你把他们怎样了?”萧北辙双手握拳,跃出马车。 “别冲动!他们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尚好着呢!但往后就难说了,你现在跟我回去,或许能见上一面!” 黑衣人轻描淡写,仿佛此乃微不足道之事。 “我愿跟你们回去,只要放了我爹娘!”萧北辙毫不犹豫说道。 “当真?”黑衣人未料如此顺利,眼中闪过讶异。 崔立箭步挡在萧北辙身前:“主子被他们蒙骗,此时切不可糊涂,若跟他们回去,不仅救不了侯爷夫人,更是白白送命!” “是啊,若真如此容易,侯爷和夫人也不会……”兰香几度哽咽。 萧北辙想到爹娘拼死护己,想到眼前人心狠手辣,若去,恐救不了任何人,还会加速爹娘死亡。 “啊啊啊!这恼人的雨,我已失了耐心!”黑衣人首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意顿消,“小侯爷,我非与你商量!说到底,你的死活于我无碍!”他歪头示意,身后众人一同攻来。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黑衣人低声对首领说道:“别忘了,上头交代了,这小子可能是圣子,务必活捉。” 首领直接一脚踹开了他,“要你教我做事!”黑衣人不耐烦对萧北辙喊道:“小侯爷,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受苦!” 萧北辙身边几人身手不凡,剑影交错,招式凌厉,应对众多黑衣人的围攻,起初尚显从容。 在闪烁的剑光中,他们奋力拼杀,剑风呼啸,与黑衣人展开激烈交锋。 然双拳难敌四手,尽管他们咬牙抵抗众多黑衣人的如潮攻击,终因敌众我寡,渐落下风。 “主子!小心!”兰香焦急呼喊。 千钧一发之际,一黑衣人竟卑鄙偷袭。只见其手腕一抖,利剑如毒蛇出洞,瞬间刺向萧北辙腹部,锋利剑刃瞬间刺破衣衫,扎入皮肉,鲜血喷涌而出,在雨水冲刷下,血水迅速晕开,汩汩流淌。 那人还准备补剑,崔立反应迅速,猛地将萧北辙往后一拉。那偷袭之人见状,剑锋一转,直刺旁边的马。马吃痛,受惊狂跳。在这狭窄空间,如发狂猛兽,横冲直撞。不少人躲避不及,被其带倒,有的甚至坠入山崖。 萧北辙离得近,被这混乱局面所扰,一个踉跄,身体失衡,跌入悬崖。崔立和兰香毫不犹豫伸手去拉,却终究慢了一步。二人毫不犹豫,纵身跳下。 黑衣人见此,张狂大笑,雨水不断落入其口,他咳嗽几声,摸了摸湿透的头发:“去,把那小侯爷尸体捞上来!” 大雨倾盆,悬崖壁湿滑陡峭,无人敢贸然下去。 毕竟此等情形,下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群废物!”黑衣人首领啐了一口,看了看悬崖,亦不敢下去,摆手道:“罢了,掉下去不死也重伤,换条路追,这暴雨他们也跑不远。” 萧北辙从悬崖坠落,幸有悬崖下繁茂的树木冠丛如巨网,减缓其下落速度,虽身体被树枝刮出不少伤口,却避开致命伤。 萧北辙最后挂在一棵粗壮的树上,身体刺痛,雨水浇灌,痛得他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山下有树木遮蔽,雨势稍缓,却未停歇。 萧北辙腰间伤口血流不止,雨水混着血水不停滴落。 如此淌血下去,这条小命难保。 不过他此番境遇算幸运的,那群被马带下来的人,有的磕在尖锐岩石上当场殒命,有的直接摔死,还有的直接插在树上,五脏六腑俱废。 这里面也有萧北辙的人,从悬崖落下活着的仅三人。 兰香跳下时,凭借卓越轻功,在倾盆大雨中,勉强安然落地。 她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很快便在纵横交错的树枝间发现重伤的萧北辙。此时萧北辙面色苍白如纸,伤口流血不止。 可兰香几番尝试,始终无法将其弄下。 雨水冲刷,石头和树枝湿滑异常,那位置她一人难以应对,反倒会给萧北辙增添痛苦。 好在这时崔立也寻来,两人齐心协力,将受伤昏迷的萧北辙从树上救下。 崔立背起萧北辙,兰香前方探路,不多时便找到一个山洞。 然而,他们身上所携药物所剩无几,看萧北辙状况,怕是会发烧。 崔立眉头紧锁,思索片刻提出去马车那边碰碰运气,虽说马车里的东西已破烂不堪,但或能找到可用之物。 为保万全,崔立寻了具落崖的尸体,为其换上萧北辙的衣物,还在尸体肚子上开了个洞。但他深知,此举或只能瞒一时。 夜晚,萧北辙因淋雨和伤口发炎发起高烧,好在马车里还有不少药材。 经过一夜照料,烧总算退去。 但危机未除,崔立等人明白,若一直留在此处,迟早会被敌人瓮中捉鳖。更要紧的是萧北辙的伤势随时可能恶化,在此拖延并非良策。 于是,崔立将马车伞和巷子里的斗篷拿来,崔立背着萧北辙,兰香则撑伞,朝着附近有人烟之地艰难前行。 崔立此前观察过,这片密林之外有个小镇。 从落日城至此,正常最快也要两天路程,加上如今大雨,估计敌人三天左右便能搜到此处。 “兰香,你带主子在此养伤,我去引开追兵。我会在前面镇子逗留几日,你安顿好主子,三日后与我汇合。” 崔立已变换容貌,披上斗篷,朝小镇相反方向走去。 萧北辙倚着兰香,面色难看,有气无力,连阻拦崔立的力气都没有。 入了夜,大雨未停,路上不见行人,忽有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兰香紧张地攥紧手,若在此开战,毫无胜算。马车溅起泥水,溅了他们一身,那人穿着蓑衣戴着蓑帽,未作停留。 好在并非来找他们的,密集雨水模糊视线,在其离开视线时,看到一丝光亮。 灯笼上写着云来客栈四个大字!在风雨中微微摇晃着。 萧北辙缓缓睁眼,头仍胀痛,伤口疼痛提醒他这并非梦境,他唤了几声:“兰香,兰香!” 往常一唤,她便会立刻出现,萧北辙艰难坐起,觉出异样,朝外室走去。 外室桌上放着昨夜端来的姜茶,姜茶旁有几个包裹,还有一袋金叶子,压着一封信。 萧北辙看向信,上面写着“主子轻启”四字。 “主子,请恕兰香僭越之举,为保主子安全,兰香只能如此。主子,敌人强大,崔立已做好牺牲准备,兰香亦同。待主子羽翼丰满之前,还请主子忘却萧北辙的身份,好好隐藏。兰香绝笔,阅过即焚!” 萧北辙紧紧攥住书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欲去找兰香他们,却因用力过猛,牵扯伤口。 伤口疼痛,他下意识捂住伤口,鲜血浸湿信件,萧北辙直接趴在地上疼晕过去。 第3章 隐士高人现踪迹 崔立从药铺大摇大摆走出来,好似故意吸引人的注意。 突然街对面出现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正是兰香。 崔立立刻拉着兰香的胳膊,迅速躲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他压低声音,语气急切:“你怎么来了?” 兰香的发丝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眼中透着坚定:“我若是不来,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 “你都知道了!”崔立先是一愣,随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更不应该过来!快走!” “来不及了!更何况我若是不在,你又如何成为主子!”兰香的目光毫不退缩,紧紧地盯着崔立。 “你!”崔立一时语塞,眉头紧皱,却也知道这姑娘的心思。 “崔大哥,你知道的,我愿意与你共死!”兰香的声音微微颤抖,却满是决然。 崔立望着兰香,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好!那让我们为主子最后再做一件事。” 两人点头,远处跟踪的人已经叫了不少人过来了。 远处便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呼喊声,追兵已至。 两人眼神交汇,心领神会,当机立断抢了一匹马,朝着郊外飞奔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如风一般穿过紫竹林,沿着崎岖的山路,不顾一切地朝着峡谷奔逃。 路旁的树枝刮擦着他们的衣衫,山路的颠簸让他们的身体不断起伏,但他们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缰绳,一刻也不敢放松。 黑衣人踏着脚下泥泞不堪的道路,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马背上,快马加鞭地追着,口中不断地呼喊着:“小侯爷,你跑不了的,别做无用挣扎了!” 崔立和兰香充耳不闻,朝着山内疾驰而去。衣衫被路边尖锐的树枝无情地划破,丝丝缕缕随风飘动,他们能够听到只有胸腔内彼此交融的心跳。 那马忽然一声悲鸣,一支利箭直直地射中了它的臀部。 马痛苦挣扎,两人瞬间从马上跌落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他们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迅速翻身,继续朝着山谷拼命跑着。 他们的双脚在泥泞中践踏,泥水沾染了衣服,野草割破了他们皮肤,却丝毫没有停住他们的脚步。 山路愈发陡峭,兰香一个踉跄,身体向前扑去。崔立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小心!” 崔立抱着兰香,施展轻功的追着,那领头黑衣人踏着马背,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两人连飞带跑逃入了狭长山谷,黑衣人也跟了进来,紧接着那些追兵也进入了山谷。 狭长山谷尽头是绝壁,已然没有路可走。 “跑啊?怎么不跑啊!“黑衣人笑了起来,动了动手,来人做了个手势,形成半包围圈,他的脸上满是轻蔑,“不过你们也是可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跑这么远!不过呢,这场猫追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 崔立和兰香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兰香掀开外衣,无数的暗器在他的动作下,朝着黑衣人射去。 “就这个准头?别抵抗了,兴许我还能给你们个痛快!”黑衣人轻轻松松躲过,嘲笑道。 “就算我们要死,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崔立也将所有暗器朝着黑衣人甩去,最后竟然将手中的佩剑,也奋力地扔了出去。 黑衣人越发得意,这暗器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倒是最后利剑擦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削断了些许发丝。 “连佩剑都扔了,现在身上半个武器都没有了吧,还要反抗吗?哈哈哈,我最喜欢虐杀你们这些弱者了。” 黑衣人他张狂地大笑起来,舔了舔刀口,看向崔立和兰香,但在他们脸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表情,他们的视线好像盯着什么? 黑衣人暗觉不妙,回头就看到了两侧山脉有什么声音在传来。 “轰隆!”周边大树发生倒塌,紧接着整个山谷中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碎石和树木从两侧如洪流般滚下来。 眨眼间,狭长的山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大雨过后,泥土变得松软无比,随时都有倾泻而下的可能。两人的暗器无意间破开了那最后的临界点。 泥石流下,马儿们慌乱了起来,嘶鸣着四散奔逃。 峡谷口附近的人和马直接被泥石淹没,黑衣人也险些被石头砸中,“你们故意的!”黑衣人气急败坏,脸色涨得通红,“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崔立和兰香相视一笑,眼中已经释然的。在这一刻,生死在他们眼里已然不再重要,他们坦然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死亡并没有过来,山谷中突然出现了黑袍男子,男子剑眉星目,眼神凌厉如刀,扬手一挥,那些黑衣人被打飞,手中兵器掉落,趴在地上吐血。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擦了嘴角血液,愤怒看着眼前人,等看到那人模样,怒转惊恐,“你是李逸尘?你竟然是李逸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逸尘十年前搅动风云,七个弟子都是各个领域大佬。 也因为徒弟他被人陷害锒铛入狱,被困在皇宫四年之久。六年前他的第八个徒弟突然出世,将他从层层包围皇宫带走,六年内销声匿迹,谁能想到他竟然躲在这破山谷。 “你倒是还有点眼力,还能认出我来。” 李逸尘双手抱胸,神色悠然,看向他们目光带着些狠厉,“不过既然你已经看到我了,我断然不能留你们了。” 黑衣人看着李逸尘很是绝望,与他对战,那是半点胜算都没有,求饶道:“李大侠,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什么也不会说。” “好啊,我不杀你!”李逸尘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黑衣人没想到这么顺利,没有多想,就转身想跑,却看着眼前的流动泥石流,心生绝望,他怎么忘了眼前的情况。 怎么办啊?李逸尘在这里出现,他会给自己一条出路吗? 黑衣人拉下脸,想要再求一求,却见李逸尘抓着两人,连续几个纵身竟然从崖谷飞了上去。 “这还是人吗?”黑衣人看着远去身影,摇了摇头,自己现在哪有空关心这个,这泥石流还未停,再把谷给淹了的。他歇斯里地喊道,“找,快给我找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 搜寻无果,这山谷是个绝谷,那李逸尘为何出现在这里? 不行,他太危险了!必须把李逸尘消息告诉主上。可现在该怎么出去? 黑衣人想要发烟花弹,哪知道烟花弹遭了雨全是闷炮。 他愤怒将东西扔在地上,悬崖湿滑,连个着力点都没有,他不是李逸尘,他飞不出去。 叶凡衣在客栈的房间中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慵懒地掀开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下意识地扭了扭耳朵。 耳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挥之不去的噪音,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被这扰人的声响所困扰。 叶凡衣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探头望了望窗外。 一阵微风拂来,他的发丝随风轻轻摇摆。雨过天晴后,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叶凡衣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高悬的太阳,心中暗自嘀咕:“这都临近中午了?” 叶凡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摸着肚子揉着头,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事情。 昨夜干完所有的活儿后,累得几乎虚脱,等交班上床睡觉都已经是末时三刻了。 叶凡衣身着一身素净的衣服,从楼上缓缓走下,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了左右两侧紧闭的房门。 上完茅房,洗漱完毕,从厨房顺了点吃的,嘴里叼着个包子,推了推准备传菜阿七,“昨夜楼上的人出来了吗?” “叶哥,你来了!”小七听到叶凡衣的声音,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打了个招呼。“没看到呢,都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什么人啊?” “我哪知道?反正少招惹的为妙!”叶凡衣狠狠地咬了口包子。 “你快去前面吧!不少人等着你过去讲故事呢?” “好说好说,对了掌柜有没有找我啊!”叶凡衣刚要去又折回来了。 “没看到掌柜的!” “行吧!”所以还没有发现酒少了!叶凡衣刚到了前面。 鼓声就响了起来,外面嘈杂的声音便越来越大,有人高喊着:“叶哥就要来了!” 叶凡衣快步走了出来,只见客栈里早已坐满了人。 看到叶凡衣出现,众人的情绪更加激动起来,纷纷高声呼喊着:“叶哥,叶哥!” 叶凡衣尴尬笑了笑,然后抬起双手做了个收声的姿势。 原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时,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要求:“叶哥,今日夜大侠的故事能讲完吗?” “看情况,看情况!”叶凡衣笑了笑。 在这个小镇上,娱乐项目屈指可数,而叶凡衣的说书便成了其中之一。 叶凡衣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故事,从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听众,到后来专门搭了台子,每天固定讲上一段,成功地吸引了众多前来吃饭、喝酒、喝茶的客人。 毕竟,这家客栈想要仅仅依靠住宿来盈利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地方平日里的外乡客数量稀少,路过的旅客选择在此歇脚的也不多。 镇里的村民大多都有自己的居住之所,偶尔来客栈住宿的,无非是涉及一些酒色交易之类的事情。 所以,客栈的主要盈利来源还是依靠餐饮,好在美食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招牌。为了进一步稳定客流量,说书、听曲、投壶、作诗等娱乐项目便应运而生。 来看叶凡衣说书的人着实不少,主要是因为他所讲的故事精彩纷呈。 故事多数是关于少年侠客的传奇经历,故事的场景小到乡野村落,大到皇宫内院,而且每天的故事都不重样,关键是大多数故事都能找到一些依据和线索,并非完全凭空捏造。 这不,叶凡衣刚一登台起范,台下观众的欢呼声便此起彼伏。 叶凡衣自己也没有想到,这连日的暴雨竟然都没有能够阻止大家前来听书的步伐。 今日来的人比以往更多了。 “好!那今日我们继续说夜大侠的故事,那我昨日说到哪里?”叶凡衣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 立刻就有人高声回应道:“说到夜大侠在皇宫被围困,情况万分危急!小衣哥,你快接着讲,快说到底夜大侠是怎么脱身的啊!” “我更想知道,夜大侠到底有没有跟公主在一起啊!是不是公主来救的他啊!”另一个人也急切地喊道。 叶凡衣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叶凡衣刚一开口,众人立马闭紧了嘴巴,那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叶凡衣的嘴唇,就怕错过哪怕一个字。 “这皇宫之内,高手如云呐!夜大侠被重重包围,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节骨眼儿上。”叶凡衣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 “他怎样啊?叶哥,您别吊咱们胃口啦!”有人实在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出来,旁边的人赶忙伸手堵住他的嘴。 叶凡衣哈哈一笑,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糕点,双眼紧盯着糕点说道: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银色光柱,朝着地面狠狠砸去,刹那间那是光芒四射,亮得跟白昼似的,那些围攻之人被这强烈的光芒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夜大侠趁机施展那绝世轻功,身形如同飞燕一般,一跃而起,轻轻松松就跃过了宫墙,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走了?那公主呢?公主都没有出场?后面还有没有戏份啊!”有人急切地问道。 “这个可以有!”叶凡衣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那公主对夜大侠那是一见钟情,为了追寻夜大侠,甘愿舍弃荣华富贵,不惜四处寻觅。不过,这都是后面的故事了!且听我下回再说吧!”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抱怨道:“叶哥可是越来越会卖关子了!公主的事情不说就算了!夜大侠不是去找人的吗?怎么就走了!还有他找的人是谁啊?” 叶凡衣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呀,只是暂时逃出了包围圈,不过在这过程当中,他也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的线索。他找的不是别人,正是抚养他长大的师父!” “师父?可夜大侠师父为何会被困在皇宫之中啊?夜大侠到底是什么人啊?”众人好奇地追问。 叶凡衣神情严肃,高声道:“夜大侠师父当然也是大侠!哎,有时候实力太过强大也是一种过错。” 第4章 师徒情深共患难 众人还想听听后续,叶凡衣喝了口茶,转了话锋,“这夜大侠一心要闯入皇宫,去营救他那被困的师父。 但这皇宫,那是何等的威严庄重,处处暗藏凶险,可谓是险象环生呐! 皇宫兵位那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侍卫们目光锐利如鹰隼,高墙之上还有大内侍卫蹲守,一个个对付倒也没什么? 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要带着师父离开这里。 且不说这皇宫如此,那地牢更是重兵把守,靠近已然绝非易事。 所以自然要谋划,你以为他为何要为公主出头,又带着公主游览皇宫各处?可不是侠士的浪漫,甚至他们的相遇,都是为了今天解救师父精心准备。 有了公主的帮助,他才能进去皇宫,有了公主令牌他能出入皇宫各处,才有机会早作谋划,如今时机成熟,自然要把皇宫这潭水给搅浑了。” “呜呜呜,我的公主!” “原来夜大侠一直在利用公主,亏我还希望他们在一起!” “都是故事了,肯定有杜撰成份,你别哭了,眼泪鼻涕都弄我身上了。” “别管他们了,我们又不是来听儿女情长的!叶哥,你继续说,怎么样了找到师父了吗?” “自然是找到了,只是这皇宫的天牢,乃是皇家重地,戒备那叫一个森严,机关呐更是重重叠叠。外面闹腾得再厉害,里面丝毫不受影响。 这夜大侠刚刚进来,就被发现了,那些喝酒吃饭的守卫跟夜大侠你看看我看看你的,夜大侠还想解释什么,就被东西给砸了,夜大侠我不装了,不过这些牢门守卫那内功深厚的很,那招式诡异得很呐! 夜大侠与他们交起手来,有点吃力啊!。不过,咱这夜大侠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剑法已然出神入化,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完全深得他师父真传。 那些守卫军虽说厉害,终究不是夜大侠的对手。一番激烈打斗之后,夜大侠不仅成功击退了他们,还获知了师父具体关押的地方。” “撇开公主那件事,夜大侠乃是真大侠,真男人!” “你说这个呢!就算他故意接近的,难道做选择不是公主吗?” “这有什么好吵的,是我,我也顶不住啊,夜大侠的美男计!我啥都愿意!” “这都啥人啊!能不能让叶哥好好说啊!叶哥下次别让他进来了?” “啊?“叶凡衣喝水动作停住了,再这样下去还能吵起来,连忙道,“没事,没事,在场不少的都喜欢公主和夜大侠故事是吧?我之前说了,会单独说,这样今年七夕你们要来,给你们发糖!” “啊啊啊啊!” “好啦,好啦,我可以继续说了吗?”叶凡衣笑了笑,便继续道,“夜大侠在守卫军的引领之下,来到了那阴森的地下水牢。刚踏入牢门,便瞧见他师父那凄惨无比的模样。 夜大侠的师父被穿了琵琶骨,手筋脚筋也被挑断,浑身尽是鞭笞留下的累累伤痕。 可即便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他却依旧神情自若,全然不在意身处何地。 夜大侠就不如他师父,看到如此惨状哪能保持淡定,当下便朝着师父飞身而去,手起剑落,砍掉了勾住琵琶骨的铁链。 就在这节骨眼上,忽地一把利剑刺来,直逼要害。夜大侠反应极快,反手挡剑,搂着师父飞到了岸上。 那人不肯罢休,继续攻将过来,夜大侠别无他法,只能死死挡在师父面前,与之奋力对战。 这眼前之人功力高深,极为强悍,毫无疑问,这势必是一场恶战呐!如此长久下去,莫说救下师父,恐怕夜大侠自己都得交代在这儿,必须速战速决,夜大侠借用水势和铁链试图困住对方,奈何很快就被其挣脱,接下来的打斗愈发吃力。 此时,地牢上面似乎传来了动静,对方援兵正朝着这边赶来,就算打赢了,估计自己都要力竭了,又该如何带师父离开? 就在夜大侠思考之际,一直闭着眼的师父猛地睁开了眼,现场给夜大侠指导,让他攻击对方下三路,指哪打哪,那高手竟然很快就败下阵来,被夜大侠困在水牢里。 夜大侠收了剑,想要去扶师父,师父竟然站起来。 牢房外大内侍卫,皇城官兵已然团团围住,想要出去,势必要杀出一条血路,逃离皇宫,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能够侥幸不死在这些高手手中,也必定会死于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 夜大侠师父让夜大侠跟他走!这地牢之中竟然还有一条密道,关键他师父竟然也知道。” 观众一脸疑惑地嚷道:“夜大侠师父怎么会对皇宫如此熟悉啊?” “看来当年水可深了!”其中一人边凝重地点了点头,边若有所思地说道,“也不知道叶哥会不会讲讲夜大侠师父的故事!” 这时,一个急性子的人不耐烦地嫌吵,扯着嗓子高声喝道:“你们别说话了!让叶哥讲!” “叶哥,您继续讲。”众人纷纷附和。 叶凡衣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从那密道出来,可没有完!竟然有人早就在那埋伏了! 还未等他们完全出来,那人拔出剑就迅猛地朝着夜大侠师父刺了过去。夜大侠连忙飞身起来挥剑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夜大侠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悬空翻了几个跟头。 再次交手,夜大侠又被逼退了,夜大虾发现这人好似很熟悉自己的招式,预判了所有动作。 如此下去,已然落了下风,那人乘胜追击,夜大侠一个疏忽不慎,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众人此时开始紧张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切地想知道夜大侠究竟如何才能躲避这场危机,还有这半路杀出来的家伙究竟是谁? “就在这关键时候,嘿!夜大侠师父出手啦!只见他拉着夜大侠的手,挥舞起夜大侠手中的剑,唰唰几下,竟然就击退了来人。 再看那人,满脸惊恐,难以置信,扯着嗓子大喊,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废了!” 有人忍不住满心的疑惑,小声和旁边人说道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夜大侠的师父……也是啊,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会被困于这牢笼之中,他若是想走,恐怕早就走了吧。” 旁边人点了点头,压着嗓子,靠近道,“我觉得吧,这人为何如此害怕,想来夜大侠师父就是他害得吧!可这人到底是谁啊?夜大侠师父怎么会栽在他手里啊!” “你说到点子上了,是人都有眼瞎时候,这夜大侠师父自然也有识人不清时候,这夜大侠师父可是最得意他这位弟子了,以至于对他毫无防备,十年前,夜大侠为了他孤身潜入敌营,激战数十位高手,他却被救后倒戈,从背后偷袭了夜大侠的师父!”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听到这里,许多人都气愤不已。 有人直接放话道,“这种人不得好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叫骂声此起彼伏,“就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天理难容!” “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叶凡一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诸位莫急,且听这夜大侠师徒如何对付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夜大侠的师父拿过剑,那剑刃寒光闪闪,锋利的剑锋凛然指向眼前叛徒,夜大侠师父有些心痛道,“天明,猫师父和徒弟老虎的故事,听过吧,所以为师总归是要留一手的。” 天明看着夜大侠师父狂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你就想要永远让我活在你阴影下,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是你的错!你的错!” 说罢,天明挥舞着剑,跟疯了一样朝着夜大侠的师父刺来。 夜大侠的师父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反手一挥剑,剑风呼啸,直逼天明面门。天明举剑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天明被震退数步,手臂一阵发麻,但他仍不甘心,再次咬牙冲了上去。 夜大侠的师父眼神一凛,一个箭步向前,剑如游龙,直刺天明咽喉。 天明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就在剑即将刺中的瞬间,夜大侠的师父手腕一转,剑刃贴着天明的脖子划过,划出一道血痕。天明又惧又怒,状若癫狂,使出全力扑了过来。 天明师兄,夜大侠早有耳闻,师父经常把他挂在嘴边,对其夸赞有加。可就算如此厉害,在师父剑下三招都没能过! 如此败局已定,天明手中剑被挑了脱落,当啷一声,剑落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夜大侠师父剑直指他的胸口,那剑尖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决绝。 夜大侠师父想到了过去种种,终是不忍,缓缓道,“天明,为师并不是不愿意倾囊相授,只是这最后留的一手太过霸道,你性子傲,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法不适合你!为师也只是想要保护你!” 天明根本不听,他双眼布满血丝,牙关紧咬,右手悄悄摸向腰间,朝着夜大侠师父使出暗器。“谁要听你的鬼话,给我去死!” 夜大侠师父躲开了暗器,剑却已经没入天明的胸膛,鲜血滴下来,叶大侠师父眼泪也流了下来,“是我没有交好你!放任你到如今田地!如果当初我阻止你就好了!” 夜大侠奇怪了,师父有如此能耐,自己来救他,岂不是有点多余,这牢笼怎么困得住他,他就在这里,许是为了这个叛徒吧。 可就在这时,夜大侠师突然喷出一口血,紧接着吐血不止!他都站不稳了,以剑撑身。 夜大侠现在明白师父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了,师父本就身受重伤,又强行冲破筋脉,还调动周身内力,如今整个元气都大伤! 更糟糕的是,那躺在地没死透的天明师兄前竟然发射出了烟花弹。“去死b!” 话没说完,就咽气了,夜大侠踢了一脚他,就让他曝尸荒野吧。 夜大侠看向夜空,烟花可真漂亮,不过招来可是千军万马?这师徒二人又该如何应对呢?” “这天明,可真卑鄙啊,死前还要恶心人!叶哥你也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完啊!” “对对对!我都上了几轮菜了!你再说不完,我可要撑死了!” “好好好,别急嘛!我来收尾了!话说这师徒二人离开皇宫后,闯入围场之中,他们巧妙地借助繁密树木的掩护,一次次避开了追兵那如鹰隼般锐利的视线。 数十位大内高手闯入围场,那阵势好不骇人!所幸啊,这天色漆黑如墨,浓雾弥漫,使得视线严重受阻,夜大侠且战且退,终是在野兽动物掩护下,在沉沉黑夜的庇护下,逃出生天。” 叶凡衣再次喝了口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走到了人群中,继续道:“这师徒二人离开皇宫后,选择隐世,夜大侠更是为了他师父伤操碎了心。 翻山越岭为师父采摘珍稀草药。他又亲力亲为,精心熬制药汤,悉心照料调养师父的身体。他师父伤势一天天好转了起来。 可他师父伤好之后,这第一件事啊,便是要给他那不幸逝去的徒弟收骨敛葬。着实伤了夜大侠的心。 也因为他这一番举动,引起了他其他几位弟子的注意,这几位弟子循着蛛丝马迹顺藤摸瓜,还找到了这隐世的地方。 好在夜大侠先见之明,知道这深山老林也不是避世长久之地,连夜离开了,师徒二人以后更加谨慎,他们决定大隐于市。 好了!夜大侠师徒的故事就到这里,下次就说痴情公主和夜大侠事情了。” 众人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只能等着下次再说其他故事了。 不过有人还在回忆,突然发现了有趣的事情,高声喊道:“叶哥,你该不会说的就是你自己吧!若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细节事情?” 叶凡衣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莫要打趣我了,都说是故事了,怎能当真?!” 第5章 小镇疑云风波起 叶凡衣还在跟人客套,直接坐在那里跟人一起吃饭了。 “咳咳!”阿七在后面咳嗽了两声,叶凡衣也不为所动,还在那儿跟人聊的热火朝天。 “可不是嘛!那么的厉害,夜大侠的师父完全没必要受那罪。若我是他,早就解决了。” “说到皇宫,叶哥你这故事里夜大侠师父的原型不会是六年前的李逸尘大侠吧!” “哈哈,这都被你猜到了!”叶凡衣满脸得意之色,扬起下巴说道:“还是您慧眼如炬!” “说来惭愧,年少之时,我也曾怀有一个武侠梦,所以对您所说的故事略有耳闻。”那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慨道:“只可惜啊,岁月不饶人,如今也只能听听这些英雄事迹过过瘾喽。” 叶凡衣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这么悲观,梦想这东西,啥时候都不晚!” “叶哥!“阿七肺子都快咳出来了,还朝着叶凡衣嘟囔道。 叶凡衣有些不耐烦了,回头朝着阿七批评道,“阿七,不是我说你,你都咳成这样了,还不去休息,影响客人吃,掌柜的?” 叶凡衣立刻站了起来,还给小七使眼色,“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小七一脸无奈,“我就快咳死了!” “我哪知道?”叶凡衣又动了动眼! “好了!别打眼迷了“掌柜拍了拍两人肩膀,那力道看两人脸就知道多重了。,“故事说完了,就去干活!别光张个嘴就知道吃!” 叶凡衣吃痛闭上了要说话的嘴。 阿七已经利索跑去后厨房,掌柜拿过名册,示意道,“今日城南有外送,刘员外家的,点了名,要你送过去,可有问题?” “啊?没有,没有,掌柜的,我这就去。”叶凡衣连忙摆手,这时候阿七朝着他递过食盒。 叶凡衣骂骂咧咧阿七,不情不愿的接过食盒,然后朝着掌柜告了别,“掌柜的,我去了哈。“ 叶凡衣快步走出客栈,向着城南刘员外家跑去。 一路上,叶凡衣心中暗自嘀咕:“自从出了这外送,客源是多了,可我们这些跑趟的小二就累惨了。不过这刘员外为啥要点我的名啊?真是奇了怪了。” 不多时,叶凡衣便来到了刘员外家的大门前。大门紧闭,周遭透着些奇怪的氛围。叶凡衣上前轻轻叩响门环。 门房打开门,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刚要开口赶人,又看到了叶凡衣手中的食盒,立刻改口道:“你是云来客栈的叶凡衣?你快随我进来吧。” 叶凡衣跟着门房走进院子,这才发现刘家竟然在办丧事,门上都挂着白色的花。 他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正想着,门房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小姐若是知道,你来看她,九泉之下肯定会开心的。” “九泉?刘小姐她?“叶凡衣没有想到,前几日刘小姐还在他那听书呢,怎么突然就香消玉殒了。 叶凡衣心中满是疑惑和震惊,却也不敢多问。 “天道不公啊!“门房抹了把泪,压低声音说:“好好的人,就这么突然就暴毙了。” 这时,刘府的管家走了过来,说道:“叶凡衣,你来了!小姐他走的急,生平也最喜欢听你的说书,要是你愿意给她说一段,她肯定能瞑目的。” “讲故事但是没问题,不过这刘小姐到底得了什么恶疾?怎么就突然去了!” 刘管家刚要说话,刘员外出现了,一脸悲戚地说道:“故事不必说了,人死了也听不到了,饭菜你留下,管家去账房支点钱给他。” 刘管家愣了下,却也点了点头,“叶先生,您这边走!” 叶凡衣朝着远处灵堂看了看,手上的饭盒也被人接过去了! 跟着管家走了几步,叶凡衣心思却还在刚才灵堂上。 那灵堂中白色幔布低垂,看似平常,仔细瞧去却透着诡异。灵堂正中央垂落着数条画有奇怪符文的木条,棺木上也有同样的符文。灵堂四角立着粗桃木枝,枝上系着红绳和铃铛,明明没有风,却时而颤动,显得极为诡异。一切就好像为了镇压什么而存在似的。 叶凡衣越想越觉得的不对劲,看这管家好似对刘小姐不错,便问道,“管家?刘小姐平时跟家里谁比较亲近点?” 刘管家愣了下,“叶先生为何这么问?” “随便问问!哎,对了你们家茅厕在什么地方,我有些尿急!” “我带你去吧!” “我还有事情,你告诉我方位我自己去,我还等着银钱回去呢!” “前面左拐往西五十米!注意别去东边,那是大少爷的院子!” “好咧!”叶凡衣迅速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非常的急! “年轻人嘛!急挺好!”管家摇了摇头,朝着账房走去。 叶凡衣已经选了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灵堂的场景。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还真挺吓人,只见刘小姐黑发敷面,嘴上还被堵了块玉石。 刘员外喂饭时候,才露出那苍白的脸,“女儿啊,我给你点的最喜欢春满意!你喜欢的那位少年也来送你一程了,安息吧,来世投个好人家!” 叶凡衣再次仔细确认了一下,刘小姐死状像是吊死,脖子上好像还有勒痕,如此看来,这刘小姐不是自杀,就是他杀! 可究竟是何缘由,送了这位姑娘走上了绝路? 还有这刘员外反常的态度,这灵堂的布置,刘小姐的装扮,一切都太可疑了。 刘管家取完钱来,看了眼叶凡衣衣摆的可疑水渍,又不禁羡慕起来。 叶凡衣拿了钱,便匆匆告别,朝着客栈赶去。 云来客栈里,热闹非凡,到了试菜环节。试菜环节,只需出十文钱的出场费,就能尝遍所有新品菜肴,绝对管饱。 当然,还有个打赏环节,金额随意,1 文起,上不封顶。所以,试菜环节最低消费十一文。这简直等于白送。 试菜进入尾声,今日碎玉龙须面已经推到了100文。 现场热闹非凡,小七跟着鼓掌,这时候他留意到门口有个身影,与里面热闹场景形成了对比。 他浑身脏兮兮的,鞋子破烂不堪,撑着破木拐杖,一看就知道连十文的出场费都掏不出来。 小七见他可怜,没等多想就拿了些糕点给他吃,那人接过糕点狼吞虎咽,看样子不知饿了多久。 “付钱了吗?你就给他吃?”身后传来掌柜严厉的声音,小七一僵看向掌柜的。 “那个!”小七立刻慌张地回头看向乞丐,“有钱吗?” 乞丐连忙摇头。 小七再次看向掌柜的,掌柜没说话直接竖起三个手指。 “不要啊!掌柜!”小七急忙夺回乞丐还没吃完的糕点,追着掌柜,连连认错,“我错了!” 乞丐呆在原地,小七紧跟在掌柜身后,焦急地解释:“掌柜的,不能再扣我银钱了,这个月都要见底了!” “祖宗啊!快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你好好琢磨琢磨前几次你都干了啥好事儿?引狼入室那次,差点把咱这产业都给弄没了;英雄救美呢,差点自己成了冤大头;救只流浪狗,嘿,它倒好,把客人给咬伤了,让咱这生意一落千丈;还有救那发财猫,天天给咱送死老鼠,这算哪门子的发财哟!你心怀善念是不错,可这同情心泛滥,超过了你自己的能力范围,那可就是自找麻烦!” “可他看起来真的很需要帮助!”小七争辩道。 “哪次你不是觉得对方需要帮助,后果呢?万一他又是坏人,又因为你的帮助,反而让更多人受害,怎么办?”掌柜质问道。 “不会吧!”小七有些嘴硬道,“我只是给他吃点糕点。” “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还请人进来用餐了?” “来者都是客嘛!” “还嘴硬,心善没有错,但做好事前,长点心吧!那人虽然穿着破烂,但是手却光滑纤细的很,不像是过苦日的人,而且他脸上皮肤与脖子颜色明显不一样,那衣服虽然破烂,但也没什么臭味,你觉得他是需要帮助的乞丐?” “啊?”小七回忆了下,的确掌柜说的不错,当时自己离得很近,没有臭味,而且他的手确实光滑,吃东西虽然狼吞虎咽,手上动作却有些优雅! “你啊!”掌柜敲了敲他的头,“这点你倒是不如小叶!” 就在这时候,叶凡衣从外面跑了回来,掌柜见他满头大汗跑了进来,只想收回刚才他的话,“一个个不省心,怎么啦?让你送菜,见鬼啦?跑这么急!” “叶哥,来喝点水!”小七给叶凡衣倒了水。 叶凡衣喝了口水,缓了缓口气,“差不多吧!那刘府小姐突然暴毙了!” “暴毙?前几日活蹦乱跳那小姑娘,看她也没有什么恶疾啊?”掌柜回忆了几日前那小姑娘。 也不怪记得,每次来都花费百两打赏,不印象深刻也不可能。 叶凡衣刚想说自己发现疑点,有人就凑过来了,“南郊的刘员外家的?多好的姑娘,好端端就这么没了!” 随着她的一声,又有不少人凑了过来,大家已经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是她啊!我记得她才十七岁吧,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惜了。” “平日里她还会来云来客栈吃饭听曲,还全场买单,多招人喜欢啊。”一位大爷摇着头说。 “是啊!明明前几天听书时候还见过他呢?怎么就没有了。”有人回忆着。 “嗯嗯,那天我在裁缝店也看到了,她挑了两件死贵,死贵衣服,穿在她身上可别提多好看了。” “有钱人嘛!说起来我那天也见过他,我这簪子坏了在老吴头玉器店那儿补,她正好在簪子,那簪子闪闪亮亮的,跟她特别配。”那人说着摸了摸头上打了几次补的玉簪子。 “她不仅有钱,人也特别好了!听说我摆摊贴补家用,我摊上小玩意她全都给我买了,还多给我不少钱呢!” “嗯嗯,我也见过刘姐姐,她还给我买了糖葫芦和小糖人!”一个小孩也凑过来喊道。“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她了。” “暴毙?该不是遭了雨,受了风寒?可我那日见天不好的时候,他哥哥给他接回刘府的,难道是吹了风?” 这么听起来,这刘小姐人还挺不错的,那怎么会想不开呢?所以还是他杀吗? 叶凡衣皱了皱眉,便向大家询问道,“那大家最近有没有听说她与人争吵过,或者有什么矛盾啊?” 众人摇了摇头, “没听说和谁吵过架,产生矛盾啊?” “对啊!这姑娘一直都很和善,见谁都笑眯眯的,根本不可能得罪过什么人啊。不是,叶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她暴毙吗?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难道真的是他杀吗?没有可能啊!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与人结怨!“ 叶凡衣基本能断定凶手并非外来者,毕竟连续下了几日暴雨,让叶凡衣最奇怪的便是刘府草草办理葬礼,连官府都未惊动,那灵堂布置,还有她父亲那神情的状态,显然也是知道凶手是谁的。 “各位,死者为大,都别胡乱揣测了,要真是他杀,自有官府的人调查,小七看看还有什么节目,别怠慢了客人。“ “这几位客官,这边过来,后面有唱曲项目,正好也可以开饭了!” “那我也去帮忙!”叶凡衣说着也要走。 “小叶,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找你!”掌柜突然叫住了叶凡衣。 这声音,叶凡衣感觉背后冒凉,“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事?就想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放在柜台三壶用来送人酒没了,还有我今年给我女儿准备衣服也少了两套,你不应该给我解释下吗?” “这个?我可以解释,酒真不是我拿的,是一群黑衣人拿的,再说了,掌柜的你睡得可真沉,他们都快掀了这个地方了!” “好,酒好说!衣服呢?” “衣服?我可以解释的,楼上两位姑娘衣服都湿透了,作为合格的小二,应该为客人分忧,为客人解决困难,这不是掌柜你教我的!” “那你也不能动女儿准备的衣服!” “你女儿都十多年没见了!就算他真回来了,也未必合适吧。”叶凡衣小声嘟囔了几句。 “你说什么?”掌柜脸色变了,“衣服的钱就从你月钱扣!” “不要啊!我都负了三个月的工钱,掌柜的你不能这样做!” “我看你也没有少吃!”掌柜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不服再加两倍!” “服!服!”叶凡衣握紧了手,视线却朝着二楼看了过去。这失去的钱,得加倍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叶凡衣拎了壶水,朝着二楼走了过去。 第6章 生死一线是缘起 叶凡衣提着水壶到了楼上房间,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客官?” 屋内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他心中略感疑惑,再次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客官?”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叶凡衣轻轻推了下房门,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叶凡衣伸出头又试探地喊了几声:“客官?客官?”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没人吗?不应该啊?”叶凡衣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位姑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凡衣心头一惊,立刻快步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没死,气息还有,只是气息微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断掉。 叶凡衣没有丝毫犹豫,连忙将人抱起放在床上。身体接触的一瞬,叶凡衣感觉到了这温度有些高。 叶凡衣准备将人抱起来,差点给自己跌了,“这姑娘怎么这么重,吃什么长大的!” 叶凡衣的目光移到南萧腰间,只见血迹已经干涸,晕成放射性的花朵模样,触目惊心。 叶凡衣知道男女有别,本没有去查看伤口的意思,可此刻左右她身边同行人却不在身边。 叶凡衣看他的状态,他发烧和晕厥多半是伤口恶化形成的,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叶凡衣去地窖弄了些冰块,给南萧降温,芸娘喊他都听不见。 叶凡衣现就在想着如何能让这南萧的体温降下来,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叶凡衣小心翼翼地将冰块用布包好,放在南萧的头上,又取了一些冰块放在南萧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叶凡衣不敢有片刻停歇,又火急火燎跑去隔壁请大夫。 去的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可千万别死了,要不然我可亏大了。” 药堂里严大夫刚用筷子把食物放到嘴里,被从墙上跳进来叶凡衣吓了一跳。“小叶,你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等一会嘛?我这饭还没吃呢!”严大夫一脸的不情愿,手里还紧紧握着筷子,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严兄,严大夫,别吃了!人命关天!”叶凡衣直接夺了严大夫的筷子,扔在了一边。 “小九,给我行头拿过来!”严大夫听到“人命关天”几个字,心中一凛,立刻放下了筷子,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大夫挂着行头朝着客栈走去,两地就隔了个巷子,爬墙更是花不了多久。 “小叶,下次我们还是走正门吧!”严大夫灰头土脸,腿还在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此刻正疼得龇牙咧嘴。 “这不是太急了!下次下次!”叶凡衣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随口应着,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你每次都是下次,罢了罢了,快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人吧。”严大夫无奈地摇摇头,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加快脚步跟上了叶凡衣。 “伤者是我们这里客官,我刚才送水发现人昏迷了,身上有血,头发热,对方是女子,所以我就先用冰块给他降温了,稳住伤口恶化了!” “冰块退烧不错的方法。”严大夫拍了拍叶凡衣,上前将南萧伤口上的冰块拿走放,“不过,冰块虽然可以减轻伤口周围的肿胀和疼痛,但对于控制感染和延缓恶化没什么用,若是直接接触伤口,还会阻碍伤口结痂。你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错了。” 叶凡衣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不到那么多!你快看看她怎么样?” 严大夫点点头上前为南萧诊脉,眉头突然紧锁,这脉怎么回事? 严大夫对着南萧左看看右看看,嘴里一直啧啧啧个不停。“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叶凡衣在一旁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这人没救了。“严兄,这是没救了吗?” 严大夫回头看向叶凡衣,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不是没救的问题啊,是这姑娘脉象实在是奇怪!我行医也有二十年了,平生阅人更是无数,这脉象明明是男子啊!” 叶凡衣听得也觉得奇怪,“你说男子?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女子啊!” 叶凡衣的目光在南萧身上扫来扫去,衣服穿着还真看不出男女。 严大夫再次把手指搭在南萧的脉搏上,嘴里喃喃自语:“怪哉怪哉啊。” 叶凡衣看了看眼前南萧,胸确实挺平的,难道他是男扮女装? 叶凡衣刚要动手拉开衣服看看,却又听到严大夫说到,“可若是以男子的脉搏来看,这脉搏好像有点弱了。” “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叶凡衣叶凡衣赶紧收了手,被严大夫这一波三折的话弄得心烦意乱,龇牙咧嘴看向严大夫,“严兄,你甭管她是男是女,你告诉我,她还有没有救!” 严大夫却不紧不慢说道:“行医救人,得谨慎行事,我不是要确定他是男还是女才好对症下药。” “你先把人救了吧!你这顾虑太多,人都快没气了!”叶凡衣急得直跺脚,双眼死死地盯着严大夫。 死了!我还怎么回本啊? 这句话叶凡衣当然没说出口,再说了客栈要是真死了人,对客栈名声也不好。 叶凡衣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一些:“严兄,救人要紧啊!” “好好,救救救,你别急吗,这人看脉象是受了重伤,你先将我盒子里剪刀拿过来。“严大夫安抚道,指着一旁问诊箱子说道。 叶凡衣立刻拿给他,再次问道,“你真要救她!!” 严大夫肯定点了点头,叶凡衣才宽心,衣服剪开后,都跟身上纱布融合起来了,严大夫撒了点药水分离开来。 纱布也被剪开,伤口触目惊心。 严大夫手上都沾满了血,“腰部位置还被锐器贯穿,看伤口应该处理过,不过手法粗糙,加上没有好好调养,又复恶化生腐了,你把我的金针拿过来。”严大夫的声音沉重,眼神中满是严肃。 “这么严重?还用金针?“叶凡衣立刻将他银针包递过去,声音中透着惊讶和担忧。 “我先以金针固体,你再去准备点热水。”严大夫说用金针在南萧身上穴位扎了几下,汗水从两侧落下,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热水多的是!”叶凡衣从二楼喊了送菜的阿七,“阿七,三号房送点热水!”叶凡衣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 “好咧,哎,叶哥你在上面干什么?”阿七一看是叶凡衣愣了下,手中的托盘差点没拿稳。 “别啰嗦,要得急!”叶凡衣做了个手势。 阿七见叶凡衣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便没再多问,赶紧去打了壶热水送了过来。 阿七刚进去就闻到奇怪的药味,然后被地上血迹一吓了一跳,“叶哥,哥你做了什么?哎,严,严大夫你怎么也在?”阿七的声音颤抖着,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能做什么?”叶凡衣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把热水端过来!” “好!”阿七乖巧走了过去,“啊!阿七”手中热水差点撒了,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叶凡衣眼疾手快接住了,朝着阿七怒吼道。“你要烫死我们啊!” “我,我不是,这,这客官怎么回事啊?”阿七看到床上南萧触目惊心伤口,声音都变了调,又小声询问叶凡衣,“叶哥,要不要报官啊!” “报什么官啊!你猜她为什么有伤不治!你也别多说话了!半个时辰再送点水过来,如果有人找我,知道怎么说吧!”叶凡衣瞪了阿七一眼,语气严厉。 阿七离开时做了拉了拉嘴上的拉链的动作,走了两步又好奇朝着床上南萧看了眼,才匆匆离开。 严大夫手法熟练,伤口腐肉刮去,鲜血直流,叶大夫清理了伤口,涂上了药。 叶凡衣看着伤口微微皱了皱眉?这伤口是剑伤无疑了?这伤口贯穿前后,一般人怕早就死了,把如此伤重南萧独自放在客栈,是何居心? 还是说另一个,已经凶多吉少。 正在思考的叶凡衣,突然头上一阵刺痛,严大夫竟然拔了自己好几根头发。 “你干嘛?我不会秃了吧!”叶凡衣摸了摸头上痛的地方,一脸不解加不爽的看向严大夫。 “她的情况紧急,这伤口你也看到了,贯穿前后,里面内脏也有损伤!”严大夫头也不抬,专注地盯着伤口,声音很是严肃。 “那你薅我头发干嘛?”叶凡衣摸了摸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 “我需要缝合伤口,你的头发比我坚韧,自然用你的比较好!何况这是你要救的人!”严大夫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那也不能,算了。拔都拔了,你可别浪费我的头发!”叶凡衣无奈地摆摆手,理了理头发,吃下这个亏。 “准备开始了,我已经将金针过了热水,你负责打下手,有问题没有?”严大夫面色凝重,目光专注而坚定,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经过处理的金针。 “没有!”叶凡衣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严大夫将金针用烈火炙烤,然后沾了些药水,头发也紧跟着沾上药水。 缝合真是个技术活,而且血肉模糊的,看起来都让人想吐。 叶凡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那股酸水直往嗓子眼涌。他紧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时间过得非常久,期间也只有阿七过来送些热水,缝合这里外得多少层,叶凡衣就负责擦了汗,递点工具。 严大夫将银针拿出来,洗了洗手,呼了口气,叶凡衣赶紧给递了毛巾擦了擦。他看着严大夫那满是疲惫的面容,轻声说道:“严兄,您受累了。” “累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们缝合很成功!”严大夫心满意足的已经收了金针,拿出纸笔准备写药方,“这伤口每日按时换药,我再给她开几副药试试!行不行就看她的造化了。” 叶凡衣听到直接慌了,“啥?试试?造化!你什么意思?合着还没有确定能不能救活她!你都没有把握!那她岂不是死定了!”叶凡衣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救不了她?我是得用药,看看用什么剂量适合?好再针对性治疗!”严大夫无奈地摇摇头,白了叶凡衣一眼。 叶凡衣放了放心!“死不了就好!” 叶凡衣看了看床上南萧,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严大夫将写好药方递给了叶凡衣,八卦道,“小叶,这姑娘是你心上人啊?我看你挺关心她的!” 叶凡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摆手否认。“啥?你别乱说啊!我还不是为了”钱他没说出口,推了推严大夫,“你可别打趣我了!走,赶紧去你那儿给我抓药吧!” 叶凡衣还在跟严大夫商量诊金的事情,简单来说,他想白嫖。 “以你我的交情,倒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些药材!”严大夫皱着眉头,一脸为难。 “那不能打个折吧!”叶凡衣凑上前朝着严大夫撒着娇。 “你啊!罢了,我私人就给你填上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下,里面女子身份不简单,你还是莫要招惹的好!你可别忘了前车之鉴!”严大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都说了没关系!你这人老是乱想!”叶凡衣撇撇嘴,满不在乎。 “师父,师父!不好啦!”远处严大夫学徒跑了过来,他神色紧张,满头是汗,跑得气喘吁吁的。 “别急,喘口气,慢慢说!”严大夫让他先缓一缓。 那学徒乖乖地喘了口气道,“今日,店里” “说重点!”严大夫难得催促道。 “城东赵家小姐自杀被人发现了,如今命悬一线等着您去救命呢!”学徒一口气说完。 严大夫一愣,立刻迈着小步开跑!“如此重要的事情不早说,那我们就过去!“刚跑两步又急忙对叶凡衣说道:“小叶,我现在得去赵家一趟,你就自己先去抓药吧!” “那好吧!那”叶凡衣刚想问什么,两人都跑远了。 赵家小姐自杀,又是自杀,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要不是房里姑娘等着药,叶凡衣肯定要跟去看看的,现在还是去抓药吧! 第7章 月夜破窗解危机 叶凡衣拿着药方匆匆去抓药,一路上都在想着那赵家小姐自杀的事,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 抓完药回到客栈,叶凡衣赶紧煎好药又给女子端了过来。 药从女子嘴角溢出,根本没办法将药喂进去。 叶凡衣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女子的嘴,“得罪了,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 叶凡衣说着小心翼翼将女子半扶起来,将她半搂在怀里,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此刻两人靠的很近。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气氛,好似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叶凡衣的脸微微泛红,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他整个脸靠了过去,注意着女子的嘴,然后视线移到了他的下巴,他用手握住他的下巴,猛的拉了下,只听咔嗒一声,女子下巴脱臼了。 叶凡衣赶紧端起药,朝着女子嘴里灌了进去了,然后猛的合上了她的下巴。 叶凡衣还贴心为她顺了顺背,“我手法很好的,不会坏的,还有啊,你赶快好起来吧,我现在都没有余钱了!” 叶凡衣说着视线朝着外室看去,嘴里打着保证,“你的钱我可没动!等你醒来可得连本带利还给我哦!” 叶凡衣将女子慢慢放下,侧躺着,伤口药也得换了。刺目惊心的伤口,苍白如血的脸色,罪真是遭太大了。 叶凡衣看着,有些许心疼,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可没有伺候过几个人,你好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对你的好!赏我几个金叶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叶凡衣美滋滋地幻想着,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看着躺在床上女子,秀气是秀气,但是却不是那种属于女子的美,叶凡衣顺着她的脸往下看去,喉结倒是没有,胸好似也没有,“哈哈,你该不会真的是个男人吧!“ 叶凡衣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靠在床边,坐在脚榻上,叹了口气,今夜是关键期吧,可别真死了的!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女子,眼神中满是关切。 叶凡衣眯了会儿,醒来揉了揉眼,那双眼布满了血丝,显得十分疲惫。 他抹了摸女子的头,又探了探女子的鼻息。 “应该没事了吧!”叶凡衣小声嘀咕着,声音中带着些许担心。 窗外月光皎洁,如水般洒在地上。叶凡衣盯着月亮,好似有光影在飞奔。 叶凡衣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看看严大夫回来没有。他还挺在意赵家小姐的事情,毕竟才一天已经有两个女子自杀了! 叶凡衣一边想着,一边轻轻地将女子调整好位置。 女子的睫毛微微颤动,竟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叶凡衣见状,精神一振,脸色一喜,靠近了些。 萧北辙感觉头很重,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画面,他感觉有人靠近,他缓缓睁开眼睛,叶凡衣的脸突然靠近,萧北辙脸色大变,猛的给了叶凡衣一掌。“滚!” 动作牵扯了伤口,萧北辙脸色有些难看。 叶凡衣眼疾手快握住了女子的手,“姑娘,你怎么恩将仇报呢?小心你的伤口!” 萧北辙看到伤口被重新包扎,他看向叶凡衣握住自己的手,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叶凡衣赶紧松开手,脸上都是尴尬,赶紧解释道,“那个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云来客栈的小二啊!昨天我们见过!” “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萧北辙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你忘了,你今天晕倒在房间了,我还请了大夫给你看病,花了我不少钱呢?”叶凡衣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话里话外想要钱。 谁知道萧北辙根本没体会到,看着房间急切道,“兰香?兰香呢?“我要去找她!” “喂,你别乱动啊,你这伤口刚缝合好,可别浪费我的头发啊!”叶凡衣急忙按住女子,生怕她的动作会让伤口裂开。“你先冷静点,我也不知道你那同行人去了什么地方?你准备去哪里找,找到又能做什么?” 萧北辙冷静了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盯着叶凡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都知道了?” “什么?”叶凡衣一脸茫然。 “你知道我不是女子了?”萧北辙有嫌弃看向叶凡衣。 “是的,我知道?啥?”叶凡衣立马看向眼前“女子”,所以真的不是女子,眉清目秀的男子,“叶凡衣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个冒昧问下,你干嘛男扮女装啊?” “我自然是!”萧北辙欲言又止,他不知道眼前的小二是否值得相信。 叶凡衣见他不做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不过我猜你多半也是被人追杀了!” 萧北辙盯着叶凡衣想到了刚才他攻击他时候,就算自己如此虚弱,也不至于那么轻易被捉住手,眼前小二身份定然不简单。 “如果照这样猜测下去,小兄弟,我猜你的同伴也有可能凶多吉少了!”叶凡衣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那什么,我之前猜测!” “我知道,兰香为了保护我,才离开了这里,我,我不能让她!”萧北辙激动地想要起身,又被叶凡衣按住。 “那啥!小兄弟,你现在伤都没有好,自己都照顾不好,就别上赶着给人送人头了!若不然岂不是辜负兰香姑娘一片心意。”叶凡衣真心地劝慰道。 “那我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萧北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捂着脸满是绝望。“我谁也救不了!” 叶凡衣看着满眼泪花萧北辙,那无力感,他想到了曾经自己,便出言鼓励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把伤养好了,把自己变强了,才有更多机会啊!“ “大哥哥,你能帮帮我吗?”萧北辙无助的看向叶凡衣,然后又自顾自抹了眼泪,“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你也只是个客栈小二。” “我!”叶凡衣刚想说什么,却也没有说出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有太多的顾虑。 萧北辙留意着叶凡衣的神情,然后又自顾自说道,“对不起,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明日就离开这里。” “哎,不是这个意思,小兄弟,你这伤还没好,就先就在这里养伤吧!也许与你的同行的兰香姑娘也没有死呢?若是你走了,她找不到你怎么办?” “恩。你说得对!也许兰香她还活着呢!要是找不到我,她肯定会着急的!” “对啊!这么想就对了!就算凶多吉少也会有一线生机,没准他们就遇到世外高人救了呢?“叶凡衣见自己说的话有效,继续哄着道,“是的呢,你想呢,你要是明天就走了,不仅自身难保,还可能错失她给你留下机会,所以我们再怎么样,也得先把伤养好,你说是不是。” 萧北辙盯着叶凡衣,目光也亮了起来。“恩!” 叶凡衣看着他,年纪不大,却遭遇了这些,继续安慰道,“这世道本就艰难,你若不能冲动行事,只会让情况更糟。老天都在看着呢。” 萧北辙听着叶凡衣的话,眼中的泪光闪烁,“恩,我都听你的!” 叶凡衣重重地点了点头:“真乖,那你好好在这安心养伤,你叶哥我,会尽量帮你的。” 萧北辙点了点头,好似已经完全信任了叶凡衣,他满眼都是星光看向叶凡衣道,“恩,会好好养伤的!大哥哥,我叫南萧,你可以告诉我叫什么吗?” “大哥哥?”叶凡衣带着微笑道,他看起来的确很小,但怎么感觉给自己叫大了呢?“我叫叶凡衣,还有我今年也才第二十一!” “我今年十六!”南萧也爆出了自己年龄。看向叶凡衣脸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叶哥!” 叶凡衣看着眼前少年,他这是完全信任自己了,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谢还是不用谢了,有些事情还得跟你明说的,这吃食住行都得花些银钱的,再加上你现在受了重伤,这就诊还有药材花费定然少不了的,这次我帮你垫了,但也不能次次,这样你要是实在没有钱,我给掌柜给你引荐引荐,就在此处打工还债!”叶凡衣一边说着还偷瞄着南萧,话里话外自己可没有偷看他桌上的金子。 南萧点了点头,“恩,我知道的,我也没有打算白住白吃,谢谢叶哥为我垫付医药费,我没有银子,但我有一包金叶子,现在我全都给你!” “金叶子?还都给我?”叶凡衣一听,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桌边,看到那实实在在的一包金叶子,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有这些钱,愁什么?从今日起,你南萧就是我叶凡衣罩着的!” “恩,都听叶哥的!”萧北辙乖巧地点点头,话音刚落,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你等着,我给你煮粥去!”叶凡衣快速将一包金叶子揣在怀里,生怕南萧反悔。 他快步跑出房间,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从今日起,他叶凡衣也是有钱人了,不用再受窝囊气了。 南萧看着远去的身影,嘴上微微带着些笑意,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 此刻他也没有其他方法,只能先留在这个小客栈,讨好眼前的人。 叶凡依这个人看起来很简单,就有点贪财,不过借助他们,他应该可以在这个客栈安全的留下来。如果兰香真的没有死,那么留在这里也是最好的方法。 不一会儿,叶凡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对着南萧殷切的说道,“来,来,我给你煮的十全大补汤。” 南萧接过粥,轻轻喝了一口,这味道古怪的很,不过他还是带着笑容道,“谢谢叶哥。“ 叶凡衣摆摆手,爽朗地笑道:“别客气,难得你喜欢。” 南萧吃完粥,他朝着叶凡衣道谢道,“谢谢叶哥,我有点困了,我想睡觉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叶凡衣将南萧慢慢的放下来,“有事情就喊我!” “恩!”南萧闭上了眼睛,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快将伤养好,只有身体恢复好,才能做其他打算。 叶凡依看着已经躺下南萧,呼吸已经平稳,他慢慢的关上了门。 叶凡衣从房间看向严大夫的药堂,半点动静都没有。叶凡衣决定夜探赵府,他还是在意赵府小姐自杀的事情。 夜幕降临,月光垂落,不久乌云蔽月,只剩下繁星点点,整个小镇都被一层静谧的黑色所笼罩。 叶凡依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面容也用黑布遮掩起来。 他快速在屋顶,在空中飞过,他的衣角在风中微微飘动,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出现。 寂静的小镇,偶尔有几声犬吠响起,打更人从街道走过。 叶凡衣立刻隐匿在黑暗的角落,等打更人离去,叶凡衣才继续前行。 叶凡衣脚步轻盈,身影如风,好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多久,叶凡衣来到赵府,朝着灯光聚集之地飞去。 府内的不少家丁在来回转着,叶凡衣身形如鬼魅,不在阴影中迅速移动。 很快,叶凡衣锁定了赵家小姐的院落,院落高墙,还真不容易翻进去,但是难不倒叶凡衣。 叶凡衣飞到了阁楼上,严大夫果然在这里,跟赵家人都在外室内候着。 叶凡衣沿着阁楼换了个位置,他悄悄凑近窗户,用手指蘸了点唾沫,轻轻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眯起一只眼睛往屋内窥探。 赵小姐此刻被绳子困着,头发蓬乱,眼神涣散,一会笑,一会哭,疯疯癫癫,含糊不清在说些什么? 叶凡依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他试着再靠近点,企图从他含糊不清言语中分辨出什么? “梦郎?梦郎,我就来找你了,你等着我!” 叶凡依复述出来的话,心中更是一惊, “梦郎?是谁?” 就在这时,屋内的赵家小姐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好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那尖叫声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叶凡依不禁打了个寒颤。 严大夫面色凝重,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为赵小姐针灸,试图控制她的病情。 就在严大夫刚将银针扎下时,赵小姐突然发狂,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的绳索,猛地扑向严大夫,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严大夫的脖子。 周边丫鬟家丁愣是没有帮忙,尖叫起来,乱作一团,抱着一团。 赵府的赵老爷还怕伤了自己女儿,严大夫此刻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双手拼命地想要掰开赵小姐的手,却无济于事。 叶凡衣不再犹豫,一脚踹窗户,冲了进去。 他身形如电,迅速抓住赵小姐的手腕,用力一扭,迫使她松开了手。 赵小姐疯狂地挣扎着,想要再次攻击,叶凡衣紧紧地将她控制住,不让她再有伤人的机会。 此时的赵小姐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力气却大得惊人。 叶凡衣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让她渐渐安静下来。 严大夫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脸惊奇看向蒙面叶凡衣,奈何喉咙出声困难,“你!” 第8章 公开处刑引孟郎 叶凡衣眼神闪烁,压低声音说道:“严兄,你那么久没回来,我有些担心便过来瞧瞧,你看我来的可算及时。” 严大夫喘着气,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声音沙哑地说:“你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这赵府可不是能随便乱闯的地方。” 原本混乱的屋内此刻因为叶凡衣的突然闯入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已经有护卫闯了进来,为首的仁慈大手一挥,怒喝道:“来人呐!把私闯赵府的贼人给我拿下!” 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立即将叶凡衣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势必要把叶凡衣抓起来。 叶凡衣眼神一凛,迅速侧身,避开最先扑来的护卫,脚下步伐灵活地移动,不让他们轻易近身。 “住手!”严大夫被撞了个跟头,刚起来急忙大声喊道,本就嘶哑声音变得更加嘶哑了,“他是来找我的,如今局面大家也都看到了,如果没有我这位朋友来帮忙,我严某人许是要交代这里了!” 众人一时间语塞,刚才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叶大夫差点被发狂赵小姐掐死! 赵小姐父亲赵老爷全程还阻止人去阻止他女儿。如此想想,大家多少有些羞愧,就没吱声。 护卫为首的赵管家该紧紧盯着叶凡衣,不依不饶的质问道:“既然是朋友,为何不从正门进来,偏偏要从窗户闯入?藏头露尾,这可不是正常人的行径!” 叶凡衣赶紧解释:“我这不是暗中保护吗,若是堂而皇之进了门,不也有损赵小姐清誉,所以,我也是在发现严兄有危险时,才破窗闯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诸位见谅。至于您说的藏头露尾,我们做暗头里的生意,还真不适合露面?” 赵家管家上下打量着叶凡衣,目光还是充满着怀疑。 叶凡衣继续不卑不亢,继续拱手说道:“我若存心不良,又何必现身?再退一步说,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信严大夫不是。” 严大夫立刻在一旁附和道。"他真的没有坏心的,主要这几日出现了不少事,所以他也是关心则乱。” 此时,赵小姐在床上又开始呓语,众人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过去。 只见赵小姐双目紧闭,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看到这个情况众人立刻避之不及,严大夫看了眼叶凡衣让他过来帮忙。 “这不太好吧!我也不是大夫,也不是赵家人,你让我帮你按着?”叶凡衣一脸的不情愿,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我一个人也搞不定,我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严大夫着急地说道。 “怎么就没有其他法子了,这里面人都不是人啊,你,就你过来按住她的脚,你上去按住她的手臂,你也来,你不是他爹吗?腿按住了!还有你刚才就你力气大,给他头按住了。”叶凡衣指着人一个个安排道,不想去也被拎了过去。 严大夫立刻给赵府小姐施针治疗,头上汗又冒了不少。他的手指准确而迅速地将一根根银针扎入赵小姐的穴位,神情专注而凝重。 赵小姐安静了不少,气息也平稳了,便沉沉睡去了,众人又给她绑了起来。 房间人散去了,严大夫在外室整理工具,给银针一个个消毒。 赵小姐内室门口还有两个丫鬟守着,她们低垂着头,目光时不时扫向内室,脸上满是紧张与不安。 门外还有家丁守着,看似保护赵小姐,也困住了严大夫他们。 叶凡衣轻轻皱眉,目光紧盯着昏迷过去的赵小姐,推了推严大夫,“你这是被软禁了?” “不是我,是我们。”严大夫苦笑着捏了捏眉头。。 “这治不好赵小姐,你还一直住在这里,我说,你该不是每隔个把时辰就来一次,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看了那么久,这赵家小姐到底什么毛病?为何要自杀啊?”叶凡衣满脸忧虑。 严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情况,这病情甚是古怪,我行医多年,也是头一遭遇到。”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困惑。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中邪了!不然好好的人寻死做什么?”叶凡衣小声地嘀咕道。 “你乱说什么?中毒都不可能中邪!对啊,他会不会是中毒了!“严大夫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有可能?!”叶凡衣点了点头,眉头微微一挑。 “你这提醒人方式还挺特别!”严大夫点了点头,“既然是毒,肯定有解药!” 严大夫要进去,丫鬟也不好阻拦,相互看了眼,就让他进去了。 严大夫找来了个碗和刀,叶凡衣一愣“严兄,你这是干什么?” "放血!"严大夫说。 "那什么?虽然放血虽然可以缓解毒,正常人可受不了!” “我是大夫,我不比你清楚!”严大夫头也不抬,用刀割开了手腕,鲜血慢慢的流在了碗里。 “那你准备用血做什么?”叶凡衣不解的问道。 “通常无法确定毒素,多半已经融入血液,侵入了骨髓,我只需要分析这血液中的毒素,便会有了应对的方法!”严大夫的眼神坚定,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你不会以身试毒吧!我跟你说啊,那赵小姐不对劲,刚才他嘴里一直说什么梦郎的,你别把自己套进去的!”叶凡衣一脸担忧地看着严大夫。 严大夫没有回应,将赵小姐手包扎好,然后看着碗里的血将手指伸进了碗里,然后放入口中舔舐了下。 叶凡衣瞪大了眼睛,他这个行为更奇怪好吧,不过他尝百草的嘴,确实能够分出来。 眼下只能等着,严大夫确定了,虽然赵小姐体内有草药,但血液里没有毒素,"不是中毒!" “不是中邪,不是中毒,那会不会是那一种可能!” 叶凡衣和严大夫两人相互看了眼。 严大夫摇了摇头,“不可能!那控制人入梦的功法不应该还在流传,当年会这个功法的人,应该早就死了!”严大夫不愿意相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那会不会他没有死!当年只是诈死,如此可能性就多了!毕竟他也姓孟,若真是他的手笔,只怕受害人不只是赵家小姐一人了?”叶凡衣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嗯,有可能,那你有什么打算?”严大夫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望着叶凡衣。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想要化解这些功法,只有找到那人了。”叶凡衣握紧了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 “可孟郎行迹诡秘,又善于伪装!你又如何找出他?”严大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消息这东西传播很快的,以他的性格,我要是公开处刑他的过往,我就不信他坐不住。”叶凡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以免夜长梦多,明天我就开讲!" "这倒是不错的方法!但他功法几乎无敌,你一个人,有把握吗?"严大夫的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与担忧,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我是谁啊?放心好了,那功法奈何不了我,倒是你,小心点,既然知道是功法的原因,就先封脉吧,等我的好消息。"叶凡衣拍了拍严大夫的肩膀,试图让他安心。 "我会的!"严大夫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叶凡衣说完,身形一闪,又从窗户出去了。 严大夫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那么喜欢不走寻常路!" 护卫听到动静闯了进来,严大夫摊了个手势,看了看又坏了窗户道,"他走了!" 回到云来客栈,叶凡衣去找了找关于孟郎的消息。 这家伙还真是恶疾满满啊,看样子也是当年逃出的皇宫。 第二日叶凡衣起了个大早,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叶凡衣就匆匆洗漱完毕,准备南萧用药,趁着烧药功夫,列上今日的曲目,在门口挂上了牌子。 之后将烧好的药,以及今日早餐带到了楼上,叶凡衣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屋内还弥漫着淡淡的晨雾。 南萧从叶凡衣进来立刻醒来了,叶凡衣将早饭和药放在了桌上。 南萧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叶凡衣连忙上前"南萧小兄弟,起来吃点东西。待会我给你换药。” 准备好一切,叶凡衣扶着南萧到了一楼,让小七给他准备好位置。 叶凡衣还未走近,就听到喧闹的人声,众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个个伸长了脖子朝叶凡衣来的方向张望。 南萧没想到他如此受欢迎,在小七安排下,离台子很近,他也想听听叶凡衣平时都说些什么? “叶哥,今日故事是和孟郎有关系吗?”一个年轻后生扯着嗓子喊道。 “孟郎,新的角色吗?”一位老者满脸期待地看着叶凡衣。 “有没有叶大侠啊!要是儿女情长的我们也可以接受啊?” 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询问声。 “今日故事没有叶大侠,今日我们要说的是主人翁名叫孟郎!各位可是有兴趣!” 叶凡衣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叶凡衣腰杆挺得笔直,手中折扇“唰”地一下打开,潇洒至极。 "好!"众人欢呼道! “话说十年前,东南城出了一名秀才名为孟郎。此人自幼聪慧,长的是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他酷爱书籍,一心考取功名,十三岁年纪就考中了秀才,奈何时他运不济,朝中无人,屡次名落孙山。 这孟郎啊,心高气傲,受此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哎呀,这也太惨了,这孟郎真是命运多舛啊!”人群中一位老者忍不住叹息道。 "世道本是如此,没有背景可是苦了我们这些寒窗苦读的书生了。"一位书生模样人得到了共鸣。 “这孟郎有个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曾在那桃花树下许下海誓山盟。每年桃花盛开时,他们便在树下相会,互诉思念。 后来孟郎一蹶不振,那女子更是跑到了他的身边,不离不弃,陪他吃苦受累,陪他东山再起。 可是孟郎却不念她的好,眼看着她被父母带走,逼迫嫁给了富家公子,可他至始至终都没阻拦,待她出嫁之时,还写诗说那女子在他落魄之时,被世俗的荣华富贵迷了眼,狠心将他抛弃,投入了富家公子的怀抱。 “这孟郎太不厚道了吧!他怎能这样说人家!”一个年轻女子满脸怒容地说道。 “就是就是,这孟郎太不知好歹了,人家姑娘一片真心都被他给辜负了!还写诗说人家,真是差劲的很!”旁边的一位大嫂也跟着附和。 "他日日夜夜都能梦到那女子在别人怀抱里骂他不知上进,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衫,他的心中痛苦万分,看到稍微漂亮女子,都觉得是他那负心的小青梅!”叶凡衣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戚。 “唉,这执念真是害人不浅呐!这孟郎自己没出息,还把责任推到姑娘身上,简直不可理喻!”一位中年男子气愤地说道。 “他疯疯癫癫的过了数年,偶然在一座荒山中得了一门诡异的功法。那功法的书卷泛黄破旧,仿佛被岁月尘封已久。 他如获至宝,日夜钻研,竟真让他悟出了其中的门道。 从此,他可以能操控人入梦境,深入梦魇,为他所控。” 叶凡衣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下来,扫视了一圈台下众人。 “这种邪门的功法就不该被他得到,真是老天不开眼,让这恶人有了作恶的手段!”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用这个功法控制了他的小青梅,让他日日夜夜在梦中与他相会。 然而,他的小青梅心中只有对他的爱和思念,从未有过背叛之意。 当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心爱之人如此控制,又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自杀了。”叶凡衣声音颤抖,台下有人忍不住落下了同情的泪水。 “天哪,这也太可怜了,那女子太无辜了!这孟郎简直就是个恶魔,亲手害死了自己心爱的人!”一个妇人一边抹泪一边痛斥。 “就是,这种人就不配拥有爱情,他的小青梅真是瞎了眼,爱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个年轻小伙子愤怒地喊道。 “自此他更加疯狂了,认为只有死亡能够实现他的爱情,他在十年间,掠杀数百名女子。最后落网困于了天牢。”叶凡衣的语调愈发沉重。 “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死一百次都不够!”一个满脸通红的大汉挥舞着拳头,大声怒吼。 “对!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不能让他再祸害无辜的女子!”众人齐声高呼。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如此恶徒,若不将其早日擒拿,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女子遭殃!” “是啊,可这孟郎如今改头换面,又善于隐藏,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叶哥为何今日要说这人故事?莫不是这故事中的人来到了咱们云梦镇了?" "如此恶徒,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报官!” “对!咱们不能让这恶魔继续逍遥法外!”众人纷纷响应,群情激昂。 叶凡衣看着众人同仇敌忾的样子,心中略感宽慰,拱手说道:“各位侠士,烦请多留意陌生人,莫要让着孟郎祸害了我云梦镇的儿女?" 众人义愤填膺,南萧却多看了几眼叶凡衣,他说的事情怎么听起来像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阿七朝着叶凡衣咳嗽了两声,叶凡衣说着视线看去,便让众人吃好喝好,便下去了。 他来到门外,发现旁边自己说书牌子倒了,小七伸手朝着前方指了指,“叶哥,还是乞丐装扮,他朝着前面那个巷子过去了!” 叶凡衣赶紧跑了过去,果然有个乞丐,他佝偻着身躯,身上的破布衫补丁叠着补丁,头发乱如杂草,看起来还挺惨。 “唉,你钱掉了!”叶凡衣喊道。 那老乞丐也没有回头,依旧缓缓地向前走着。 叶凡衣当即攻击了过去,那老乞丐立马让开了身形,“你是如何知道我的?” 第9章 生擒孟郎破邪功 “你个乞丐有钱都不要,不奇怪吗?”叶凡衣目光紧紧盯着孟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啊?老乞丐我耳聋,这很奇怪吗?”老乞丐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还颤巍巍地指了指耳朵,“年轻人,你可别拿我这老头子寻开心。” “哦,那刚才那是?”叶凡衣眯了眯眼睛,做了个夸张的手势,“那你敏捷的身影,难道也是巧合!” “老乞丐我摸爬滚打数十年了,身体自然还算敏捷!”老乞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这么说,我差点就信了呢!”叶凡衣笑了笑,眼中却毫无笑意,“那你易容时候,怎么不把脖子上那块胎记也遮住!” 老乞丐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摸向脖子,然后老脸满是愤怒,那皱纹都颤抖起来,“你竟然诈我!” “嗯?我就这么随便一诈,哪知道你这么好骗呢?"叶凡衣嘲讽道,又紧盯着老乞丐,严肃道,"孟郎,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孟郎咬牙切齿道,狂笑道,“黄口小儿,就算被你识破又如何?你以为你能奈我何?我孟郎可不是吃素的!” 叶凡衣冷笑一声,“天理昭昭,你逃不过的。你有幸遇到我,也算此生无憾了。别再负隅顽抗,或许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孟郎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就凭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孟郎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怕过谁!” 叶凡衣不再多言,身形瞬间化作一道虚影,朝着孟郎攻去。 只见叶凡衣衣袂翻飞,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只听得风声呼啸,那招式变幻万千,如疾风骤雨般向孟郎袭去。 两个回合下来,孟郎已然败下阵来。 只见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着气,汗水滴落在地上渗入泥土。他不可置信盯着叶凡衣,瞳孔急剧收缩着,满眼布满了血丝,他不明白,自己的事功法为什么对眼前人毫无作用。 “不可能!不可能!”孟郎死死地盯着叶凡衣,脸色难看到近乎惊恐,带着颤抖和绝望问出了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功法对你无效?为什么!” 叶凡衣神色冷漠,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孟郎一眼,嗤笑道:“你猜啊!至于我的身份,就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孟郎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不,我孟郎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断我生路!我自问从未招惹过你!” 叶凡衣考虑了下,然后想到了什么,手指着孟郎道,“我想到了,怪就只怪你到了我的地盘,还不知收敛,继续为非作歹。所以你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孟郎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嘴唇哆嗦着,眼神飘忽不定,狡辩道:“少侠,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到了云梦镇还都什么都没有做呢!!” 叶凡衣笑呵道:“哦?误会?刘员外家的小姐,赵府的千金,难道不是你的手笔?怎么敢做不敢当?还想抵赖! "你怎么知道?"孟郎脸色愈发阴沉,索性不再伪装,“哼,那都是她们的错,明明我给过她们机会了,可她们还是不够爱我!” 叶凡衣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和鄙夷:“你可真是无耻至极啊,当年何媛媛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都没有换得你的清醒!” “你不要提她的名字!”孟郎大叫着,双目通红,宛如一只发狂的野兽,朝着叶凡衣疯狂攻击了过去,他的招式杂乱无章,完全失去了理智。 叶凡衣再次出手,身形快如闪电,衣袖猎猎作响,招式凌厉如风,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直逼孟郎要害。“孟郎,你不冤枉!这数十年间,你这丧心病狂的恶贼,伤害了多少无辜女子?又让多少无辜家庭深陷地狱,饱受折磨?你当真还以为你能逍遥到几时?” 孟郎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脸上人皮面具已然脱落,巨大伤疤横在俊俏的脸上,他的双目布满血丝,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狂吼着。 “是她们的错,是她们抵不住我的诱惑,说爱我!既然许了终身,为何半路后悔,她们都该死!我只想要完美无瑕的爱情有错吗?” 叶凡衣怒喝道:“真是荒唐至极,你这自私自利的疯子,你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满足你私欲的借口!你所犯下的罪行累累,桩桩件件令人发指,你真是罪无可赦!” 孟郎疯狂地吼道:“不,我没罪,至始至终我只想她们真心爱我而已!可她们都负了我!” 叶凡衣不再与他争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的身形快如幻影,手中招式越发凌厉狠绝,似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孟郎根本招架不住。 “噗!”孟郎喷出一口鲜血,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剧烈颤抖着。 “束手就擒吧,孟郎,一切都该结束了。”叶凡衣冷冷看着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孟郎,准备带他去赵府解了赵小姐身上的功法。“在一切结束之前,跟我去一趟赵府,别给自己增加杀孽了!” 叶凡衣一步步逼近,孟郎自知死期不远,突然狂笑起来,“杀孽?哈哈哈,多上一条又何妨,既然我今日逃不过,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人和我陪葬!” 孟郎说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目露疯狂之色,就要往嘴里塞。 叶凡衣眼疾手快,一脚踢飞药丸,“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命你做不了主!” 叶凡衣蒙着面将昏迷的孟郎到了赵府,就这么青天白日,明目张胆闯进了赵府小姐小姐闺院。赵府众多护卫立刻将叶凡衣和孟郎团团围住。 护卫从走出来一人,人未到,声先到,他的声音犹如惊雷,震耳欲聋,“什么人竟敢擅闯赵府??” 待他看清来人,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狐疑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你这是在干什么?莫不是又来捣乱?” 叶凡衣连忙拉了拉与赵管家的距离,急切地说道:“哎呀,我这不是给赵小姐送解药来了!” “解药?”赵管家左右瞧了瞧,只看到了叶凡衣带来昏迷的孟郎,一脸不信地说道:“你该不是逗我?就这人能是解药?我看你存心来捣乱,给我轰出去!” 就在这时候,严大夫气喘吁吁从二楼跑了过来,“赵管家,赵管家,莫要动手!” “严大夫?你这朋友又来捣乱,竟然说他带来了的人是解药。"赵管家带着好笑又好气的笑容道。 "我说错了吗?"叶凡衣说着已然将人重重地扔到了他们的面前,被摔疼了的孟郎悠悠转醒。 严大夫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叶凡衣,见叶凡衣朝着他笑了笑,便肯定地说道:“此人确实是药引!” 赵管家一脸不可置信,"你把他带来吧!" 叶凡衣朝着赵管家得意使了下眼色,将孟郎拎了过去。 本来还呆滞的赵小姐见到孟郎,反而变得娇嗔起来,娇滴滴喊着孟郎,还说很快会去陪他死! “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赵老爷心疼地看着女儿,见这反常的情况,立刻将矛头指向孟郎,怒喝道:“始作俑者定是你这恶贼!” 孟郎此刻受困于叶凡衣根本动弹不得,根本不屑,"是我又如何?" 严大夫朝着叶凡衣点了点头,叶凡衣命令孟郎道:“孟郎,你速速解开赵府小姐身上的功法!” 孟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已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随你们,想让我解开功法,休想!” 赵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孟郎,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丧心病狂的恶贼,若不照做,我定让你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郎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癫狂,“折磨?我早已不在乎,这世间无人懂我,无人怜我!我早已生无可恋!” 叶凡衣目光一凛,厉声道:“你莫要执迷不悟,我在给你机会。只要你解开小小姐的功法,我可以饶你一命。” 孟郎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坚定起来,拒绝道:“我不会解的,大不了一死,还有美人陪我!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叶凡衣见他如此顽固,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能怎么不客气,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看你们怎么救她!哈哈哈”孟郎有恃无恐地叫嚷着,脸上满是挑衅。 “谁说我救不了他!”叶凡衣运转功法,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周围人都被迫退了一步。 孟郎感觉巨大压力笼罩在身上,自己的内力正在流失,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向叶凡衣,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郎,我给过你机会了!”叶凡衣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我说过,你根本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不,不要,我不甘心啊!”孟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我好不容易才有今日,怎能如此轻易被你击败!我不服,不服啊!” 叶凡衣冷冷地看着他,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所做的恶事天理难容,有此下场是你罪有应得,你早该料到今日!” 孟郎疯狂地挣扎着,面容扭曲地喊道:“不,我不服,这世间对我不公,我只是在反抗命运!!” 叶凡衣斥道:“休要狡辩,你伤害无辜之人,还敢说自己在反抗命运?简直是荒谬至极!你所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 孟郎的脸色愈发狰狞,生死之际,他开始怕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害人了!” “你已没有机会了。”叶凡衣语气坚决,不给孟郎丝毫喘息的余地。 叶凡衣突然神色一变,双手如铁钳一般抓住了孟郎的手,孟郎感觉内力功法在体内迅速消失,惊慌失措地想要砍掉手,却已然来不及。 抽完了内功的孟郎宛如一滩烂泥倒在那里,他瞳孔涣散,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青梅,可他再也没有力气伸出手。 “杀人啦!”赵府家丁人群中不知谁惊恐地喊了一声。 “什么杀人啦,我只是废了他,他受不了打击,一时间崩溃了。”叶凡衣大声解释道,表情颇为无语。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说道:“就算如此,这也太狠了吧。” 叶凡衣扫视了下众人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眼前人是谁吧!对待这种恶贯满盈之人,不杀他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是我给你们警告!” 众人见识到叶凡衣的厉害,下意识的后退了,严大夫上前给孟郎瞧了瞧,"众人莫怕,此人只是武功尽废,并无生命危险,以后也再无做作恶的能力。” “严大夫,他武功尽废,那我的女儿她?”赵老爷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声音都带着颤抖。 严大夫看向叶凡衣,叶凡衣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宽心。 "我来!"只见叶凡衣身形一闪,朝着赵小姐迅疾地打出了一掌,赵小姐头上瞬间冒出了缕缕白烟。 严大夫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取出银针,精准地给赵小姐施针。 赵小姐身子一软,瘫倒下去,赵老爷连忙伸手接住,满脸焦急地问道:“严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赵老爷莫担心,令爱已经无恙。待我回药堂给她配制几味特殊的药材,悉心调理,不出几日,赵小姐定能恢复如初。” 严大夫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宽慰道。 赵老爷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双手抱拳说道:“那就有劳严大夫了。” 严大夫继续说道:“赵老爷,待她恢复后恐会忘记这段时间的事情,您千万莫让她再受刺激。稍有差池,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老爷连连点头,“多谢严大夫提醒,老夫自会小心。”赵老爷的目光落在了孟郎身上,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咬牙切齿道:“此人能否交由老夫来处理!” “这恐怕不妥,这恶贼就由我打算给他送去官府,让他在活着时候受到应尽的惩罚!”叶凡衣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赵老爷看了眼叶凡衣,深知他的手段,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再次多谢少侠相助了,但我希望少侠理解,莫要在出现在赵府了!” “好吧!我正打算走呢!”叶凡衣说着提起了孟郎,招呼着严大夫离开了赵府。 刚出了赵府,严大夫就忍不住说道,“小叶,今日之事,你太过冲动了!若是暴露身份,岂不是功亏一篑!” 叶凡衣神色坦然,满不在乎地说道:“无所谓啦!” 严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我知道我说的你肯定不听,那你怎么把他扔牢里。” “孟郎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我给他吊在官府大门不就行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疑点,是关于刘员外家的。”叶凡衣微微皱眉,目光深邃。 “什么意思?”严大夫一脸疑惑,眉头紧蹙,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叶凡衣眉眼深邃,心中已有了谋算,“自然是弄清真相,让刘小姐沉冤昭雪,好好安息呗!” 第10章 化身捕快寻真相 暴雨前两日,夜幕笼罩着云梦镇,勾栏院里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楼内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人们的鼻尖。 两侧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撩人心弦,从高楼落下五彩的绸缎帷幕随风轻摆,拉在舞池四周。 舞池中央,花魁娘子扭动着身躯,那身姿婀娜多姿,似弱柳扶风,又似娇花照水。她的容颜绝美,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眼波流转间,似有万种风情,勾的人心神荡漾。 “客官里面请!”门口的龟公扯着嗓子高喊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来来往往的宾客们身着华服,或谈笑风生,或举杯畅饮,好不热闹。 角落里,几个文人墨客正对着美人美酒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孟郎化身富家公子,身着绣着精美云纹图案且在烛光映照下闪烁微光的绫罗绸缎,手持绘着山水墨画的折扇,身姿挺拔,步履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倜傥之姿。 龟公热情迎接,将他带去了二楼雅座,而他对面便是刘员外公子刘宇。 此刻美人左拥右抱、纵情欢笑,时不时有美人给他灌酒,他的双眸紧盯着舞池中的花魁,有种把人生吞活剥感觉。 孟郎看到这纨绔子弟,故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对着旁边龟公道,“对面那桌子,我请了!” 刘员外公子醉眼朦胧地看了过来,知道孟郎要请他,扶着栏杆大笑了起来,“哟,这位兄台,看着面生得很呐!” 孟郎微微一笑,拱手道:“兄台好眼力,小弟的确是初来乍到,幸会幸会!” 两人目光交汇,刘府公子上下打量一番,轻蔑笑道:“瞧你这一身行头,倒是有几分富贵样儿,你说你要请我,就怕你兜里银子不够花?” 孟郎嘴角上扬:“这点就不劳公子担心了,家里有点小钱,至于请您,是我见公子对此处颇为熟悉,便有了结交之意,不知公子能否给个机会?” “那你还真找对人了!”刘宇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在这云梦镇,就没有本公子不知道的乐子!”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刘公子可是这方圆几里出了名的纨绔,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有他带着,保准让您玩得尽兴!” 孟郎顺势说道:“那便有劳刘公子照拂一二。” 孟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刘宇听了众人的话,更加得意洋洋,大声说道:“好说好说,跟着本公子,定让你大开眼界!” 魁娘子一曲舞毕,台下众人欢呼叫好。孟郎和刘宇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便听到花魁娘子娇声道:“不知今夜哪位贵客能为妾身豪掷千金,与妾身共度良宵!” 刘公子率先喊道:“本公子愿为姑娘一掷千金,只求与姑娘共度良宵!”喊罢,还挑衅地看了孟郎一眼。 孟郎朝着刘公子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两个手指,气定神闲地说道:“姑娘如此佳人,我愿出二千两!”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什么情况,一上来就玩这么大?!这刚才两人还是好兄弟!” 另一个人接话道:“这谁知道呢,有钱人的心思咱们可猜不透,说不定就是争个面子!” “看来今夜这花魁归属便是这两位公子了,我们就不掺和了!” 刘公子皱了皱眉,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道:“我出三千两!” 孟郎微微一笑,语调不急不缓:“五千两!” 旁边老鸨笑得花枝乱颤,那笑声尖锐刺耳:“哟,今日出门遇贵人,两位贵人可真是豪气啊!” "六,六,算你狠!"刘公子气得不轻,他总共带了三千两,脸色涨得通红,怒吼道:"不过有这五千两你买下这勾栏院都绰绰有余了,真是疯子!不玩了,走了!”刘公子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孟郎立刻上前拦住了他,“兄台!等一下!” 刘公子看了眼过来的孟郎,满脸嘲讽地笑道:“怎么?该不是付不起钱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先前说了,今日要请刘公子你!自然这花魁娘子也是为了公子你!” “什么?哈哈哈,”刘公子先一愣,看着孟郎一脸诚恳样子,还真是讨好自己的,随后仰头大笑起来。“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 此时,人群中有人嚷道:“什么情况?豪掷五千金竟然是为了刘公子?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另一人接话道:“有钱人的想法很难理解吧!” “就是就是,也许人家图个乐子呗!”又有人附和着。 刘公子也觉得不对劲,眉头微皱,狐疑道:“唉,那谁?你该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兄台莫要误会,钱财于我本就是身外之物,何况我刚到贵地,还需要兄台照拂,这五千两就当敲门砖了!”孟郎连忙解释,脸上堆满笑容。 “豪气啊,可真是壕无人性啊!”旁边一宾客忍不住感叹,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嘴巴张得大大的。 另一客人跟着说道:“这孟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来头不小。” “刘公子若是担心,那只有这样了!”孟郎大手一挥,高声说道。"今夜在这勾栏院里若有消费,皆由我孟生来买单!" 刘公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真的?” 孟郎神色坚定,朗声道:“自然是真,孟某一言九鼎!”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讶和羡慕的目光,有人忍不住赞叹:“这孟公子可真是豪爽!”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赶忙招呼着:“各位爷,今夜孟爷买单,可都要尽情享受啊!” 人群中顿时欢呼起来:“孟公子威武!” 刘公子拍了拍孟郎的肩膀,说道:“行,冲你这份豪爽,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我叫刘宇,字轩文。” 孟郎抱拳道:“在下孟生,字元郎。能与刘兄结识,实乃孟某之幸。” “这便是我与他相识,我们在勾栏院饮酒作乐,相见恨晚。 后来,正值暴雨前夕,天空乌云遮日,暴雨将至。我本要与他分别,得知他无处可去,便邀请他来我家中小聚。在回城途中,竟接到了晚归的妹妹!” 刘宇说到这里,眼眸中都是悲伤,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马车内,我见他对我妹妹有意,也竭力为两人搭桥,惹得妹妹不快,孟生还有意帮助我和妹妹和好。 暴雨不休,也留住了他,谁能想到后来竟会发生那样的事。” 刘宇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是个雨夜,我记得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棂。" 烛火在风中摇曳,桌上翻倒着酒杯,刘刘宇和孟郎两人在房间里对坐,他们面色微红,眼神迷离,纵情饮酒作乐。 身旁围绕着不少婢女,他们斟酒夹菜,为他们轻歌曼舞,为他们扇风纳凉……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脂粉香气,让人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酒过三巡,孟郎挥手打发了丫鬟离去,神神秘秘道:“刘兄,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 “还有什么我没有玩过,这……”刘宇本来还有些得意,看到孟郎掏出了一盒粉末状东西,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这是何物?” 孟郎左右瞧了瞧,又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听周围动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刘兄,这可是稀罕物,我费了好大劲才得到的。吸食这样东西,能让人飘飘欲仙,忘却世间烦恼。” 刘宇一听,心中立刻猜到了是什么,连忙捂住孟郎的手,紧张道:“孟兄,这不就是五石散吗?朝廷明令禁止不可碰的!” 刘宇虽然拒绝了,但他的内心在动摇。连日来的雨,淅淅沥沥未曾停歇,让他烦躁不堪。再加上孟郎不断在耳边蛊惑:“刘兄,这地方只有你我,你且试上一试,便可知其中美妙! 那声音像是勾人琴音,缠绵悱恻,缠绕在耳畔上了心头。最终,刘宇挡不住诱惑,吸食了五石散。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发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体内燃烧。整个人也亢奋起来,头脑昏昏沉沉,开始出现了幻觉。他看到无数美女在身边翩翩起舞,衣袂飘飘,如梦如幻。他眼神迷离,飘飘欲仙,如坠云端。 孟郎在一旁看着刘宇沉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后来,我醒来之后,就看到妹妹衣衫不整躺在我身下,我的手正掐住她的脖子!我很慌张,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刘宇双眼失神,声音颤抖,身体也抑制不住地哆嗦着,“我怎么会对妹妹做出这种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叶凡衣想到了先前丫鬟说过:“小姐死的那一夜,少爷曾与小姐在房中发生激烈争吵!” “那时候,刘小姐已经死了吗?”叶凡衣紧盯着刘宇。 “没有,她还活着!”刘宇想到了当夜的情况,“她睁着双眼盯着我,整个人破碎了。孟生说他会帮我,谁也不会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我信了他,可我从没有想过要妹妹死啊!”刘宇声嘶力竭地吼着,脸上满是痛苦与悔恨。 “你当真不知道,还是你默认他成为你的刽子手,你甚至想过一不做二不休,杀他灭口?他一个路过外乡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叶凡衣目光如剑般刺向刘宇,字字如刃,直剖人心。 刘宇惊恐地看向叶凡衣,拼命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要帮我妹妹报仇!都是他的错,若不然,若不然……” 叶凡衣目光冷冽,仿若千年寒冰,无情打断他道:“若不然怎样?你莫要再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刘宇双眼通红,如燃着熊熊烈火,嘶力竭地喊道:“我没有,他该死,他故意的,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被他蛊惑犯下大错!” 叶凡衣冷哼一声,“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何用?你犯下的过错,终究要付出代价!但在此之前,你应让你妹妹沉冤昭雪,让她清清白白投胎!” 刘宇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他缓缓睁开闭上的双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好,我会将一切都向官府交代清楚,还妹妹清白。” “不可以!”刘老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大人,我已经失去了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叶凡衣看向刘老爷,正色道:“刘老爷,天理昭昭,岂能因您的私心而让冤情不得昭雪?” 刘老爷老泪纵横,悲声哀求:“大人就不能网开一面?我刘家就这一根独苗了。” 叶凡衣不为所动:“刘老爷,你女儿罔死,你不去调查真相,还她清白,还故意遮掩事实,包庇凶手。甚至不惜用阵法封住你女儿魂魄,还用玉石堵住她的口鼻,你有想过她有多么痛苦吗?” 叶凡衣不为所动:“刘老爷,你女儿罔死,你不去调查真相,还她清白,还故意遮掩事实,包庇凶手。甚至不惜用阵法封住你女儿魂魄,还用玉石堵住她的口鼻,你有想过她有多么痛苦吗?” 叶凡衣目光凌厉,字字句句如重锤般敲在刘老爷心上。 刘老爷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叶凡衣怒目而视:“迫不得已?这怎能成为你如此丧心病狂之举的借口!” 刘老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地面:“我只是想保住刘家的名声,不想家丑外扬啊!” “家丑不可外扬,事实当真是你看到的那样吗?”叶凡衣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失望与痛惜。 刘老爷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惊恐:“你什么意思?” “孟郎现已经伏罪,以他行事风格,他更加注重的爱情是完美无瑕的,容忍不了亵渎爱情的事情发生,所以刘公子与刘小姐事情并非如眼前看到一般,若是刘老爷不信,大可请仵作给刘小姐验身!” 刘老爷面露难色,犹豫再三,终是一咬牙:“好!” 刘老爷立刻吩咐下人去请仵作。 不多时,严大夫风尘仆仆赶了过来。看到灵堂前站着几个人,气氛异常凝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严大夫朝着刘老爷拱手道:“刘员外,城北出现了无名尸体,许仵作被叫过去了,便让我过来瞧瞧情况。” 严大夫走进灵堂,看到陌生男子朝着自己眨着眼,严大夫回头看向刘员外。“这是?” “此人是云梦镇官府的王捕快,来府内核实情况。” 刘员外赶忙解释道。 严大夫看向叶凡衣,满脸狐疑:“你,捕快!” 叶凡衣点了点头,脸上堆着笑:“严大夫这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啊,王捕快!” “好,那麻烦王捕快做好记录。”严大夫立刻知道眼前人是谁,朝他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严大夫上前为刘小姐验尸,叶凡衣拿好纸笔准备书写。 此刻刘小姐尸体正躺在棺材里,身上已经有了些许尸斑。 嘴里玉石正攥在刘老爷的手里,若是再被人知道,更是丑事一桩。 严大夫在验尸时,神情严肃,态度专注。“死者已逝去两日有余。其脖颈之上,掐痕、勒痕皆有,掐痕较浅,死因应是被勒致死导致的窒息。死者体内并无中毒迹象,下体也无明显异常。 从整体来看,死者面色苍白若纸,双目圆睁且突出上翻,结膜处满布出血点,舌头伸长并有显着咬伤痕迹,颈椎脱位,四肢皆有淤血和水肿,应该是自杀。 但死者周身还多处有淤青,死前应是受过外伤。更奇怪的是其口鼻处的淤青竟是死后形成,像是被人塞进了硬物!” 严大夫眉头紧皱,回头看向叶凡衣, 叶凡衣看向刘宇父子,刘宇父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两日后,刘宇因为吸食五石散,间接害死其妹刘珊珊,为赎其罪过,被收押在牢中,等候进一步发落。 刘员外刘强因包庇凶手纵子行凶,被罚没收半数家产,杖责三十。 至于孟郎,他涉及案件较大较广,小镇巡察司无法对其进行判决,已经将其送往上级定夺。 不过如今孟郎已经是废人,结果对他或许已没有实际意义,但他能伏法,却也能给百来个家庭带来些许慰藉。 第11章 城北惊现无名尸 城北,夕阳的余晖洒在一条清澈的溪水上,溪边垂柳依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溪水潺潺,水波阻流,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声响。一位傍晚狩猎归来的猎人,他面容黝黑,身后背着猎弓,长矛挑着猎物,步履略显沉重。 走了许久山路,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看到了小溪,放下了猎物,准备喝点水。 溪水甘醇却透着股怪味,但可以解渴,远处残阳西沉,他隐约看到这个人影,他壮着胆子靠近。 走近一看,不得了,一个死了不知多久人栽在水里,他的头被溪水不断拍打着,他周围泥土吸了血液变得暗红。 他的身上无数剑痕交错,鲜血已经凝固,在惨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几只乌鸦飞落在他的身体上,啄食他的身体,他也毫无反应。 猎人惊恐地瞪大双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发出尖锐叫声。 他脑海里只有跑这个字。 他的叫声,将尸体上乌鸦惊的四处逃窜。 猎人吓得不轻,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临不忘记带走他的弓箭长矛和猎物。 回到家他心绪难宁,脑海浮现那尸体的脸,想到先前喝的水一阵反胃。 他心绪难宁,又想到刚才自己在尸体旁边留下了脚印,他不能当看不见,便连忙去报官。 巡查司内,几个捕快刚从牢房里出来,嘴里还在议论方才发生的事情。 “如此重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吊在巡检司衙门口,看来咱们这小镇能人还真不少!” “可别这么说,巡检大人为此都愁坏了,已经修书请示落云城城主了!估计明日就得将人往上押送喽。” “这么危险的家伙,我可不想去押送!” “谁想啊!但这是上头的命令,哪能由得咱们。” “唉,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但愿吧,反正我心里直打鼓。”说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神色慌张起来,“怎么回事,这我心里的鼓声怎么这么大!” “不是你,是有人在敲鼓!”旁边人摇了摇头,伸手指向远处鼓声传来的方向。 “彭,彭,彭”那鼓声急促而沉重,仿佛要将人的心脏都震出来。 “什么情况?又有人来击鼓了?"捕快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烦躁与无奈,互相对视一眼后,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倦。 “看样子,今天是没有完了?”一个捕快嘟囔着,嘴里还不住地抱怨着,“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时候。” “都快走啦,别再耽误事情!”一人高声催促着,几人便匆匆小跑去了巡检司衙门口。 敲鼓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几人赶到后忙让老猎人别敲了。只见这老猎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身子骨倒还硬朗,这劲儿着实挺大。 老猎人看到人来了,立刻上前跪倒喊道:“不好了大人,城北出现了死人了,你们快去看看!” “有人死了?”捕快们闻言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这刚说大功一件,没想到竟是人命案子,也太大了!“你快去通知下巡检大人,我们这就过去看看,麻烦您带个路!” 叶凡衣看到捕快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他心念一动,潜入了巡检司。 捕快睡觉地方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与脚丫子的酸臭,这倒也正常,如此多的大男人聚居一处,怎能指望这里干净整洁呢? 叶凡衣望着那堆杂乱无章的衣服,满心无奈,实在不愿从里面挑拣出一件来。 所幸,在这众多糙汉之中,竟有一位斯文人,其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头,还弄快破石头压着。 叶凡衣不禁笑了笑:“就你了。” 叶凡衣换了身捕快服,刚准备离开,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块硬物,低头一看,竟还有一捕快令牌。 叶凡衣心头大喜,只觉这简直是如鱼得水啊,他赶忙蹲下身子捡起令牌,仔细端详起来,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捕”字,背面则刻着“王”字,“是王捕快的啊!” 叶凡衣将令牌向上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随后便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这个臭味熏天的地方。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刘员外家。 门房看到是捕快,先是愣了一下,“官爷,因有何事登门?我家小姐新丧,容我通传下!” 叶凡衣神色镇定,目光沉稳,迅速亮出令牌,义正辞严地说道:“巡查司办案,日前孟郎伏罪,牵扯刘家小姐一事,特来向刘府求证一二,万不可耽搁,麻烦不要妨碍公务!” 门房一听,吓得脸色发白,立刻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 另一边,许仵作已然对尸体进行了一番检验。 许仵作他收了工具,回头看向其他捕快道,"死者乃是男性,约摸四十岁年纪。身体已经开始有尸斑,面部发生溃烂,应该已经死了两天左右,死因初步判断是腹部导致内脏破裂,流血过多。 尸体表面之上交错的剑痕,生前应该与人发生争斗,身体内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损伤,所以我推测,此人被人追杀或者与人对战受伤,飞至这小溪边,后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而丢掉了性命。" "嗯,看来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江湖仇杀,不过还是得确定死者是什么身份?" "死者面部已有溃烂,只怕没法靠画像寻人,不过他衣服有些奇怪,许是会有人知道呢?。” "嗯,先回去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失踪,周边小镇也可以联络下,再看看有没有外人的可能,总之先锁定来历!" "好。那我们打算先在镇内排查失踪人口,再查有无外来人员。” 众人刚将无名尸体抬入小镇义庄,刚回到官府,又有人来击鼓鸣冤。 鼓声急促,捕快们一个个眉头紧皱,但职责所在,只得升堂问案。 报案人竟然是城南的卢刘员外一家,事情还是关于孟郎的,巡查司不得不重视。 刘员外和刘公子两人要自首,还特别感谢王捕快。 巡检司众人都看向王捕快,捕快一脸懵逼,疑惑道:“这,这是咋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员外满脸愧疚,说道:“王捕快,多亏您点醒了我们,我们父子俩深受良心谴责,决定不再隐瞒,来自首了。” 刘公子接着道:“是呀,王捕快,我们犯下大错,实在无法心安。” 王捕快眉头紧皱,说道:“你们先把事情说清楚!” 刘员外父子将事情发生经过告知了巡查司大人和众人,当然去掉了不真实猜测。 王捕快完全不记得自己去过刘府,但是这功劳就在面前,哪有不要的道理。 他感谢了下神仙? 叶凡衣打了个喷嚏,把衣服重新放回了原位,便趁着天还未完全黑,回到了云来客栈。 叶凡衣一路还哼着小曲,刚到了客栈内,就看到掌柜的站在不远处,吓了叶凡衣一跳,“掌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还知道怕?”掌柜的狠狠看向他,嗔怒道:“一天不见个人影,不知道还以为你死了!” “掌柜的,别说的那么吓人,我命大着呢!"叶凡一满脸堆笑,急忙说道:“主要今日确实事出有因,还望您大人大量,莫要怪罪。” 掌柜的双手叉腰,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事出什么因?!” “我今日不是讲了一个关于孟郎的故事吗?我见客栈外那老乞丐鬼鬼祟祟的,我就跟过去了,没想到还真是孟郎。” “你别告诉我,你去抓他了?”掌柜白了他一眼。 “对啊,都被我遇到了,我当然要抓了,我还给他送去官府了?”叶凡衣说完,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你还挺自豪!”掌柜的直接无语,“你到我这里来,我有跟你说过不要惹事吧?” 叶凡衣低下了头,“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那赵家小姐都被祸害成那样了!刘员外家小姐又因为他死了,我忍不了!” 掌柜看着叶凡衣义愤填膺的模样,摇了摇头,“罢了!此事暂且不说了,你跟楼上那个女的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的话音刚落,叶凡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什么女的?哦哦!掌柜的,这能有啥事啊,啥也没有啊。” 掌柜的斜睨着他,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我倒是没见过你对那个女子这般上心过,又是送汤又是送药的,自己人不在还会安排其他人照顾。” “掌柜的,您真的误会啦,我和他真没啥。嗯,要说有啥的话,就是人家付了钱的。”叶凡衣着急地摆着手,头上开始冒汗,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生怕知道收了一包金叶子的事情。 掌柜的一脸狐疑,挑起眉毛,看向叶凡衣说道:“付钱?就这么简单?我可不信。要真那么简单,你会呆在人房里一宿?” 叶凡衣赶忙说道:“掌柜的,您可千万别乱想,主要他给的太多了,我给他一对一贴身服务,不也应该嘛!” 叶凡衣说着眼神看向别处,闪躲掌柜的目光,打死都不能说,那包金叶子谁也不能抢走! 掌柜的皱起眉头,看到叶凡衣一脸淫笑,无语道:“一对一照顾?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叶凡衣看到掌柜嫌弃表情,又连忙解释道:“掌柜的,真的,他身体不便,身边又没个人!所以我才会……”说到这,声音都变得有些低了。 “那你也不能贴身照顾啊!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啊?而且我看那姑娘,今日找了你许久,你跟她真的没什么?”掌柜的紧紧盯着叶凡衣,目光中充满了怀疑,这小子肯定有鬼! “啊?”叶凡衣愣了下,嘴巴微张,“她找我?对了我还得给她换药去!”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掌柜的气得脸都变了,“你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哎呀,知道了,不过掌柜的,其实你的担心多余了,她都不是个女子!”叶凡衣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所以没有任何问题的!最重要有钱赚!” 掌柜的脸色稍缓,朝着楼上看了看,有些不敢相信,“男的?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便好好照顾。但你行事也得谨慎些,莫要惹出什么乱子。” 叶凡衣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掌柜的放心,我明白的。” 掌柜的轻哼一声:“但愿如此,你好自为之。” 叶凡衣刚准备上去熬药,又想到了件事,挠了挠头说道:“对了掌柜的,我回来时候,听说咱城北出现了一具无名尸体。” 叶凡衣话音刚落,掌柜的神色一紧,忙问道:“无名尸体?” “是啊,面部已经腐烂了,分不清模样,我特地去看了下尸体,尸体身上的剑法痕迹我感觉有些熟悉!我想我应该见过!” “你见过?”掌柜怀疑的看了眼叶凡衣。 “啊!我想起来了,是李逸尘的剑法,掌柜的,您知道李逸尘吧,就是六年前从皇宫逃出来的那个李逸尘。”叶凡衣越说越激动。 “你说真的假的?”掌柜的满脸惊讶。 “当然是真的,我怀疑李逸尘现在就在小镇内?”叶凡衣的眼睛里透着一丝紧张。 叶凡衣的话刚落,掌柜的脸色就变了,眉头紧锁,提高声音问道:“你怎么就笃定是李逸尘的剑法?” 叶凡衣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掌柜的,您有所不知。当年我曾有幸见过李逸尘与人比剑,他的剑法已然刻在我的脑海里。” “你以前见过李逸尘与人比武?”掌柜的神色愈发凝重,目光紧紧锁住叶凡衣,表情严肃。 叶凡一忙应道:“掌柜的,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可惜我都没有看见他长什么样子。”叶凡一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遗憾之色,无奈地叹了口气。 掌柜的皱了皱眉,说道:“十年前的事情?那你如何能断定这剑痕就与他有关?” 叶凡一略微沉吟,搓了搓手,道:“掌柜的,虽说已过十年,但我自小便对功法敏感,所以有此推测。” “你对功法敏感,有些意思!”掌柜的撇撇嘴,略带几分调侃。“你不是要去看看那姑娘,快去吧!” “还有一件事!”叶凡衣急忙说道。 “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掌柜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个死者的衣服,我也觉得面熟,我感觉他应该就是两日前在我们店投宿的客人,他的蓑衣还挂在这儿呢。”叶凡衣指了指墙上的蓑衣。 掌柜的看到了蓑衣,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你确定?那你还记得那客人是何模样?” 叶凡一思索片刻道:“那客人身材高大,戴着斗笠,脸上还有个面具,不过也能看到他脸上好像有个刀疤,眼神得很凶,身后背着一把大剑。” “这人样子还记得,却记不住李逸尘的?”掌柜的白了叶凡衣一眼。 “主要他那日一个人就订了三间上房,出手又阔绰,很难不记得,而且他还帮忙逼退了黑衣人!”叶凡衣一脸认真地解释。 掌柜点了点头,“嗯,他当时订了三间房,估计也是为了逃避别人的追杀吧?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嗯!”叶凡衣看了看二楼,赶紧过去瞧瞧金主。 第12章 月夜心事各不同 客栈下面传开动静,南萧琢磨着叶凡衣应该已经回来了。 今日说书说完,叶凡衣就离开了客栈。南萧本来也想跟过去找叶凡衣,但是被小七给拦住了。 “南姑娘,你身上还有伤,叶哥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可不要乱走啊!”小七一脸诚恳,伸开双臂挡在南萧面前。 南萧眉头紧皱,急切地说道:“小七,你让开,我有要紧事找他。” 小七摇了摇头,坚持道:“不行啊,南姑娘,叶哥交代过,不能让你出去,你就别为难我了。” 南萧怒目而视,喝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小七苦着脸,哀求道:“南姑娘,您就行行好,叶哥千叮嘱万叮嘱的,我不能让你乱跑,等您伤好了,想去哪儿都成。” 本来想趁着小七不注意出去,奈何他那双眼哪都能注意到自己。 无法南萧只能躲到房间里,但也没见消停。一会送吃的,一会送药的,还说是叶凡衣亲自交代的。 南萧坐在床边,一脸烦闷,心中暗想:“这叶凡衣,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细细想来,那小七也有些不对劲,速度,反应都挺厉害,再加上手上茧子,可不像是端茶倒水才有的。 看来这客栈里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这时,门又被急促地敲响,南萧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紧皱,喊了声,“睡了!” 叶凡衣愣了下,睡了还能回答啊,又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小兄弟,是我,叶凡衣,我来给你换药了!” 南萧刚准备站起来,又坐了下来,“谢谢叶哥,我自己换过药了!” 叶凡衣听得出来,这小兄弟有些不开心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道,“那个,不好意思哦,我今日走的急,明日我陪你去街上逛逛如何?” 屋内沉默了片刻,南萧侧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心里想着穿了两天衣服也该换了,“明日再说吧!” 叶凡衣见缓和了些,直接推开门了,南萧立刻睁开了眼,语气有些警惕,“你进来做什么?” 叶凡衣关上门,点上了灯,扯开嘴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笑,轻手轻脚地靠近过来。 “这我寻思着咱有误会还是趁早解开不是,我真不是有意把你留在那儿,事出突然,不过我已经吩咐过小七,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你!” 想到了小七那过度殷勤却不得要领的照顾,南萧心里苦啊,无奈的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满是感激,“小七哥很是照顾我,生怕我伤势加重!” “那家伙就这样,你受伤事情他是知道的,不过我没有跟他说你男扮女装的事事情!”叶凡衣点了点头,大概想到了发生什么事? “谢谢你叶哥!”南萧突然说出的话,气氛陡然沉寂了下。 叶凡衣哈哈两声,“你说你客气什么?这本都是我应该做的!” “叶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微弱光下,南萧回过头,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叶凡衣,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叶凡衣又愣了下,打哈哈道,“怎么啦?我是云来客栈店小二,你不是知道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是普通小二,今日的故事,是设局等孟郎出现的吧?你追出去,是不是也是为了找他?” 南萧目光如炬,紧盯着叶凡衣,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观察的倒是很仔细啊,我的确去找他了。”叶凡衣看向南萧,没打算隐瞒什么,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我们这里可是官府消息网!” 不过叶凡衣也没有刚认识两天就交底习惯,见南萧还盯着自己,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词,叶凡衣拍了拍他的脑袋,“不是?南小兄弟,我是什么人真的重要吗?” “重?”南萧愣了下,没说出口,其实他不在意叶哥是什么人,只是害怕他带着目的来接近自己。 ”南小兄弟,你且放宽心了,我不会害你的,相对的,你只要还在这客栈,我铁定都会罩着你。”叶凡衣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我可是云来客栈二把手!” “恩,我知道,可我于叶哥而言,就是个住客,我不明白叶哥为何会如此帮我?” “我如此帮你,或许是缘分,不过最重要的是看在钱的份上了。”叶凡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给的实在太多了!” 南萧愣了下,心里有些不痛快:“什么?就只是因为钱?” 叶凡衣挑了挑眉,轻笑道:“缘分太过飘渺,这世上还有比钱更实在的东西?” “那如果有一天,有人出钱,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出卖我?”南萧眉头紧皱,急切的盯着叶凡衣。 叶凡衣微微一怔,随即咧嘴一笑:“那得看给多少钱咯。” “我真是错看你了!”南萧有些生气,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叶凡衣收敛了笑容,正色说:“开个玩笑嘛,别这么当真。放心,我虽爱财,但也有底限。我既然答应你罩着你,在云梦镇自然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南萧怀疑看向了他! “哎呀,我说真的!你要真想知道我的事情,以后再告诉你好吧。现在最重要赶紧养好伤,我来帮你上药吧。” 南萧身子往后缩了缩,“不用,我上过药了!” 叶凡衣笑了笑:“别逞强!你这伤还有一块在后背,你怎么上的!听我的,想要好得快,就乖一点!” 南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叶凡衣轻轻给南萧上药,手上的动作轻柔细致,又告诉南萧道,“我今日顺带去巡查司一趟,最近没有关于你同行人消息,许是她真的逃脱了也说不定?” 南萧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担忧所替代:“真的?那她们” “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你且安心在这里养伤,好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叶哥!” 叶凡衣将他包扎好,看到南萧乖巧模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明日我再来看你!” 南萧点了点头,此刻叶凡衣,他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了:“谢谢叶大哥。” 叶凡衣起身,整理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谢什么?好了快睡吧。” 叶凡衣说着走到灯笼旁吹了灯,见南萧没了动静,便关上了门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南萧睁着双眼,额头上还有叶凡衣留下余温,叶凡衣刚才看自己目光并不寻常。 他好像透过自己在看向别人。 南萧摇了摇头,他必须尽快养好伤,他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此刻晚风夜凉,叶凡衣独自坐在屋顶上,对着酒壶猛地喝了几口。 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抹孤寂的剪影。 阿七爬了半天才上了屋顶,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汗珠,总算看到了叶凡衣,“叶哥,你怎么又一个人躲在屋顶喝闷酒!” “那你来陪我喝啊!”叶凡衣将酒扔给了他。 阿七下意识的接住了,酒壶稳稳的被他接住了,一丝酒都未曾撒出来。 阿七朝着四下瞧了瞧,眼睛滴溜溜转着,他压低声音说道:“叶哥,你小心点,要是给掌柜吵醒了就不好了!” “吵醒了又怎么样?!我现在有的是钱,喝他几瓶酒怎么了!”叶凡衣故意大声嚷道,带着几分醉意,几分迷离。 阿七连忙跑了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叶哥小声点嘛!我来陪你喝就是。” 阿七猛地喝了一口,这酒哪里好喝,带着些许的辛辣,很是上头,阿七皱着眉头,咂了咂嘴,“就这酒,你还喝了三壶?” “怎么的?你还嫌弃啊,这酒掌柜的可稀罕了,收在他床底下的!”叶凡衣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你也太胆大了吧!这还没被发现!”阿七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不在!”叶凡衣嘿嘿一笑。 “我说呢?”阿七看了看叶凡衣,笑着道,“回头你把酒壶再放回去,装点水,他应该也发现不了!” “阿七,你这可真是好办法啊!”叶凡衣大笑着,伸手拍了拍阿七的肩膀。 两人笑着碰壶,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月色剪影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喝了一会儿,阿七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话开始多了起来。“叶哥,你今日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叶凡衣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你叶哥我今日不但生擒住了孟郎那祸害,还为了那刘家小姐沉冤昭雪了!”叶凡衣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叶哥你可真厉害!”阿七又举起酒壶碰上了叶凡衣的酒壶,酒壶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也不赖!要不是你告诉我那乞丐有问题,我也没那么快锁定他!”叶凡衣笑着看向阿七。 “我也没有发现,还是掌柜的说的!”阿七挠了挠头,咧嘴笑着。 “掌柜的?”叶凡衣点了点头,“他倒是统筹全局了哈,难怪那么放心!” 阿七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掌柜的精明着呢,不过叶哥你这次能这么顺利,也是你本事大。” “我本事大吗?”叶凡衣抬头看向月空,那皎洁如盘的月好似沾染上了月色,叶凡衣感觉血液凝固了下,又猛地喝了几口酒。 阿七看了看叶凡衣,只见他眉头紧锁,神色间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不对劲,不禁又问道:“叶哥,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 叶凡衣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呆呆地盯着依旧皎白的月亮,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 “羡慕我?”阿七一下子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和疑惑。“我又什么可羡慕的?掌柜还不是天天都在骂我!” “我羡慕你的世界里,永远只有明天,没有过去!”叶凡衣的目光从月亮移到阿七身上,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阿七一脸迷茫,反而有些不明白,“叶哥,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好被人羡慕的,不管你过去如何,那都成就了现在你。 可没有了过去的我,或许有一天我便不再是我了,我想要找到我的过去,愿意面对我过去的所有,我才有更多力量来迎接我的明天!” 叶凡衣愣愣的看向阿七,片刻后,“哈,有被你安慰到!你说的不错!” 酒壶再次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凡衣带着笑容又举起酒壶猛灌了几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那微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却无法驱散他眼底的阴霾。 夜更深了,风也更凉了,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一阵凉风吹过,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叶哥,咱回屋吧,天气转凉了。”阿七缩了缩脖子。 “好,走。”叶凡衣站起身,和阿七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下了屋顶。 屋内,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很快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屋顶上,翻倒着的酒壶,伴着清冷的月光静静消磨时光。 城外郊区。 一道白色身影在夜空中快速飞奔着,他衣袂飘飘,带着阵阵清风,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很快他没入森林,在树梢间穿梭,所过之处,树叶沙沙作响。 树影散落透过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斑驳陆离之下,映出几分神秘之感。 白衣人在林中四处飞奔,又四处张望,他好似在寻找什么? 突然,在草丛中他看到几片亮光,他朝着亮光飞去,白色身影迅速飞去,却没有扬起一丝尘土。 四周山石草木都有战斗痕迹,隐约还能看到当时激烈交锋的残影。 地面满是纵横交错的剑痕刀迹,顺着战斗的痕迹,白衣人很快找到了插在树上的断剑,剑没入树中,只空留下了剑柄。 树干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剑痕和触目惊心的掌印,树叶凋零,一大片鲜血就溅在树的周围。 白衣人的眉头微微蹙起。 以他的身手,断不可能不折损对方一兵一将,想来,已经被处理了,对方很有可能是个杀手组织。 白衣人走到大树边,一把将断剑拔了出来,月光下,断剑的残刃闪烁着寒芒,白衣人仿佛听到了剑在哭泣。 “月色,你的主人已经死了,你该休息了,我这就带你去找他!”白衣人轻轻抚摸着剑,好似在安抚那剑似的。 夜色寂寥,晚风吹拂,撩动白衣人的发丝,白衣人身形一动,在月色中穿梭,月光照射在那断剑上,不断闪烁着光芒。 第13章 搜查客栈寻线索 夜幕深沉,乌云遮月,风声呼啸,破败的院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摇摇欲坠的好似随时都会崩塌。 这庄园好似曾遭遇大火,半个庄园被烧得面目全非,留下的那一半也是黑迹斑斑,满目疮痍。干涸的池塘,上面垂落着几柄残荷,半点不像有人生活的痕迹。 大门延伸出院落,院落里杂草丛生,在这杂草中间却横出一条小道,倾倒在两边的杂草已经枯萎。院落角落还有根巨大大树,树木已然枯朽,几只乌鸦站在大树上,通红双目配着嘶哑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杂草中传来动物细碎的声响,黑暗中闪着数十只绿色的眼睛,在这黑夜中伺机而动。 风吹草浪,沙沙作响,那绿色的眼睛也迅速隐没在杂草之中。彼时庄园大门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它们快速消失杂草之中。 破财灯笼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从门外探了进来,紧接着一位蓬头垢面的老者,佝偻着身躯,踱步走了进来。 那门上的红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斑驳的木头碎渣。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那含着铜环的狮子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狰狞可怕。两边的对联也已残破不堪,勉强能辨认出几个字眼。 老者关上了门,他杂草般的头发下藏着一只没有瞳孔的眸子,灯笼光映照着半边脸,交错的烧痕布满了整张脸,令人望而生畏。 庄园的牌匾晃荡了一下,上面赫然写着“义庄”二字。 老者沿着小道缓缓往前走着,灯笼的微光在风中摇曳飘忽,他的身躯眼看就要没入杂草之中。 突然,一只夜枭从头顶疾速掠过,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草丛中随之传来剧烈的攒动声。 然而,那老者却丝毫不在意,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此地十多年前并非义庄,只因停放的无人认领的尸体渐多,久而久之便成了义庄。 今日,下傍晚时分,太阳西沉,官差送来了一具尸体,并给了他些银钱。许久未曾喝酒的老王,清点了义庄的物件,准备出去一趟,购置些燃油和酒。 义庄所来的多是穷苦人家,停尸敛棺,收取些许买酒钱。 老王朝着停尸房走去,刚推开门,一股腐臭气味迎面扑来。 十几个棺材错落有致地放置着,有的已经封了棺,有的已经放了好多年了。 老王点了灯,他倒不甚惧怕,毕竟相较死人,活人更为可怕。 老王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油碟,将腰间葫芦里的油倒入油碟中,用火折子将油碟点燃。 油碟的火苗在冷风中来回摇曳,老王小心地用手护着油碟的火,朝着不远处的木板走去。 木板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他将油灯放在那尸体脚边的桌子上,嘴里朝着尸体念叨着:“脚下引魂通幽冥,世间莫念投胎去吧!” 老王又在尸体前放置了一碗糯米,糯米上稳稳插上三炷香。 老王取来两盏小酒,汩汩清冽的水酒倒入碗中,也不忘给这具尸体的主人斟满一碗。老王将酒水倾倒在尸体面前,缓缓说道:“兄弟,我知你死得憋屈,但人死灯灭,殊途已成,前尘已失,你还是早日投胎吧!” 袅袅香烟升腾而起,老王握着酒葫芦,寻了口空棺材,悠然躺了进去! 入夜,窗户突然开了条缝,紧接着一只手伸了进来,一个黑衣人从窗户翻了进来。 四周黑的不行,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落下了斑驳的光影,停尸房内暗的不行,唯有无名尸体的那盏油灯散发微弱的光芒。 黑衣人在那无名尸体上急切地翻找着什么,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这诡异的声响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感到一阵害怕。 他强忍着恐惧,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眼前无人,只有十几口棺材静静地排列着。他定了定神,心想自己在吓自己。 可没一会儿,那“咯吱咯吱”的声响再次传来。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棺材里伸了出来!黑衣人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拼命向后退去,然后朝着门外疯狂跑了出去。 老王掏了掏耳朵,掏出黑色的污泥。他看了看四周,一脸懵懵的,他明明记得关了门的。他摇了摇头,从棺材里出来,走到院内杂草丛中小解,抖了抖身躯,又回到了棺材里。 第二天,阳光洒满城中。官府的公告已然张贴在市井各处的布告栏中,与此同时,还派出人手着重对酒楼客栈、勾栏院等重点场所进行排查,清查是否存在人员失踪的情况。 街道上,行人神色匆匆。大家都心怀担忧,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牵扯到其中。 云来客栈里,阿七刚给门打开,挂上了今日的曲目。 叶凡衣也早早的起来,今日没有他的节目,便一早去照看南萧。 南萧伤势已经好了不少,他心情也是很不错,叶凡衣准备带他去严大夫那边瞧一瞧,然后带他去街上逛一逛。 南萧身上衣服也穿了三天了,掌柜给他女儿衣服都换了地方,她现在身上的汗渍、血渍、药渍都混在一起,那味道可不不好闻。想来要不是金主大方,叶凡衣才不愿意伺候。 叶凡衣刚带着南萧从房间里出来,楼下便传来嘈杂声。顺着栏杆往下看,一伙人猛地闯了进来。 南萧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叶凡衣立刻上前瞧了瞧,“不用担心,是捕快!” 叶凡衣上前扶住南萧,安慰道:“别怕,你叶哥会罩着你的!” 南萧点了点头,眼中仍有少许恐惧。 叶凡衣看着南萧那受惊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别怕!"南萧抬头看向叶凡衣,两人目光相接。 叶凡衣猛地收回手,“哎呀,没注意!” 叶凡衣咬着牙,瞅着自己的手,暗自懊恼:自己这手怎么这么贱呢! 南萧看了看自己被摸过的地方,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以前自己的娘亲也这样摸过自己,想到娘亲,南萧的眸子带上了些许阴狠。叶凡衣转过身来,南萧眸子里又恢复了清明。 此时,楼下的捕快已然开始盘问阿七,掌柜的匆匆自里间走了出来。 叶凡衣心生诧异,这掌柜的不知何时归来的,反正之前他把那些灌水的酒壶塞回去时,掌柜的尚未露面。 瞧这领头的捕快,倒是有几分眼熟,这不正是刚升任总捕头的王捕快嘛。他新官上任,趾高气昂,走起路来都横着了。 “官爷,不知是哪阵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刚开门,您几位想吃点啥,我立马让后厨去做。”掌柜的客客气气,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身子弯得极低,那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瘆人。 王捕头不再理会阿七,转而看向掌柜的,眼中带着几分恼怒,旁边的一个捕快更是直接蛮横地推开了掌柜的。“少套近乎,没瞧见我们身着官服来办正事的?” “哦哦,瞧我这眼神,人老了,不中用了,不过咱们客栈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从未有过作奸犯科之举,官爷您此番究竟要调查何事?我们必定全力配合!” “这最近客栈可曾有外乡来的客人?”王捕头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厉声问道。 掌柜的眉头紧蹙,额上的皱纹挤成了深深的沟壑,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个嘛,人老了,记性不好,容我好好想想。” 掌柜说着朝着旁边的阿七瞧了瞧。眼神瞄了瞄桌上登记册,阿七立刻心领神会的将登记册拿了过来。 叶凡衣心中大概也猜到了,这些捕快应当是为了昨天郊外的那具无名尸体而来。昨夜想必就已经行动起来了,能这么快查到这里,倒也算是不错。 "我看看哦!"掌柜翻得还挺慢,翻了两页,就被王捕头一把夺了过去。 王捕头翻了翻,最近竟然有两三页纸,有些奇怪,“你这地方不大,还不少人来住,生意还不错啊!“ “乡里乡亲的照顾我生意嘛!”掌柜笑嘻嘻的说着,嘴角的笑容透着几分心虚。 叶凡衣差点笑出声,这鬼地方长期住的可没有几个,要不是开辟了时辰房,估计都没人来住,真正来住这里的多半都是寻欢的野鸳鸯。 “叶哥,你笑什么阿?”南萧见叶凡衣笑得奇怪也有些好奇! “没笑什么?你以后会懂得!”叶凡衣回头看向南萧,稚气都没脱,还是个孩子。 南萧点了点头,虽然有些疑惑也没有多问 叶凡衣看了看他身后的房子,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向南萧道:“南小兄弟,你现在一个人,后面给你换到我那边,我也方便照顾你。“ “好!都听叶哥的。“南萧立刻点了点头,住在这大套房里确实有些不方便,与小二住在一起,许是能更好隐藏身份! 叶凡衣看着他如此信任自己,也有些心虚,这傻小子,虽然照顾是方便了不少,但更多原因,还是因为这套房本就贵。 如今他身上的金叶子都给了自己,再住在这么大的套房,长此已久,窟窿还得自己补。 “这几个人是三日前入住的,他们人呢?”楼下的王捕快对着登记册翻来翻去,最后目光锁定了三日前来入住的外乡人。 叶凡衣之前写错了登记册,本以为会惹祸,却阴差阳错地救了南萧他们。后来怕被掌柜的训斥,又改回了登记册,没想到竟还会有人查看。 叶凡衣看向南萧,心中暗想:还是尽快给他换个住的地方吧,要是那些人折返回来,可就麻烦了! “官爷,左边丙子房的客人应该还在房间里。可右边住的那些客人,我们确实不清楚其行踪,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人了。但他们付了钱,这房间也就只能给留着。至于他们回不回来,小的们确实也无权干涉啊!” 那捕快听闻掌柜所言,脸色愈发阴沉,厉声道:“那几个人都是何模样? “这个官爷,客栈每日迎来送往客人众多,实在难以全都记清。但楼上甲字号房间那位客人,小的倒是稍有印象。 他脸上有道疤,平日里总是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具,对了,他手腕上方还有个血色的花形印记,不知这些对官爷您查案可有助益?”掌柜满脸赔笑,语气小心翼翼,目光中透着几分畏惧。 叶凡衣在二楼听得真切,心中不禁泛起疑云:掌柜的应该和那剑客没见过面,他怎么对那剑客的情况如此清楚。 “王捕,那个无名尸体好像也是手臂上有朵血色的花形图案。“旁边的小捕快立刻靠着王捕快的耳边小声说道。 王捕头眉头紧锁,点了点头:“麻烦掌柜的带路,我们要去他的房间查看一番。” “当然可以。这边请!“掌柜忙不迭地在前面引路,脸上满是惶恐,一行人来到右边客房。 房间内此刻凌乱不堪,衣物散落一地,像是被人翻找过了。王捕头仔细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冷声道:“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可能啊!\"掌柜的也是一脸震惊,眼睛瞪得溜圆,“平日里我们也会安排小二送送茶水,打扫打扫房间,怎么会乱成这样阿?” “捕头,今日义庄老王来报案,昨夜有人闯入了义庄,许是他们先获得了消息!” “看来这人的身份还不简单,等描出画像,就登布告,这身份许是能牵扯出什么答案!”王捕头点了点头,目光凝重,然后吩咐道,“你们几个留在现场,寻找还有没有什么价值的信息,你和小六回巡查司请画师过来。” 下楼的捕快与叶凡衣他们擦肩而过,那小捕快走到门口后又折返了回来,目光紧盯着叶凡衣,“等一下,你们是什么人? 南萧手哆嗦了下,叶凡衣却不慌不忙上前了一步,盖住了南萧半边身体,“官爷,我是云来客栈的小二叶凡衣,这位是住在这里的客人,南萧姑娘,我带她去镇上瞧上一瞧。 小捕快那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南萧和叶凡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又使劲地嗅了嗅鼻子,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说道:“不对啊,这姑娘身上分明是药味,嗯,还有血腥味,她莫不是受了伤?” 南萧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明显的紧张,叶凡衣反应迅速,立刻侧身挡住了她。他脸上堆满笑容,连忙解释道:“官爷,你误会了,南萧姑娘自幼体寒,平日里几乎都将药当饭吃,所以身上难免会有些药味。至于血腥味,女人那几天你懂得嘛,你不信再闻闻我,我整日跟她在一块儿,我身上药味也不少呢,她这些药都是由我亲自熬制的。” “这听起来和这南萧姑娘还挺熟?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小捕快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怀疑。 “官爷,借一步说话。“叶凡衣眼神闪烁,偷偷地将小捕快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她是我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大老远来投奔我的!\" 小捕快看了眼叶凡衣又看了看南萧,还有些怀疑。 小捕快看了眼叶凡衣,又瞧了瞧南萧,目光中仍带着几分怀疑。 “小六,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门口的捕快见小六半天还不来,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这时候,王捕头从甲字号房走了出来,看到小六拦住了人,脸色一沉,大声说道:“怎么了,有可疑的人?直接绑了就是!” “哎,官爷,别绑呀!他不是可疑的人,他是客栈小二叶凡衣!”掌柜跟在后面连忙拦住。 王捕头听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后面捕快见面提醒,“头,他是云来客栈说书的小二,上回我们来听过!" “好像有这回事!他每次说的故事还挺有趣的。”王捕头拍了拍脑袋,想了想,“小六,不要耽误时间,赶紧先去巡查司。" 第14章 千金散尽难复来 小六应了一声,看了眼叶凡衣他们,便急匆匆地往巡查司去了。 叶凡衣朝着王捕快作揖道:“多谢官爷为小的解围,改日我登台在下一定为官爷您说上一段!” “哈哈!先生客气了!”王捕头笑了笑,要是被叶凡衣当成故事说出去,也算是莫大的荣誉,毕竟在孟郎这件事上,叶凡衣功劳不可抹灭。 王捕头立刻缓和了笑容,看向了叶凡衣,视线不可避免看到了叶凡衣身后姑娘,“叶先生,这位姑娘是谁?有些眼生?与先生你是什么关系?” 叶凡衣连忙赔着笑说道:“官爷,这位是住在丙子房的南萧姑娘,也是我的远房表妹,三日前过来投奔我,遭雨受了些风寒,今日才好些,我正准备带她四处走走。” “先生的表妹?”王铺头嘴角上扬,眼中带着几分了然,斜睨着叶凡衣说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为何拒了刘员外家的小姐了?” 叶凡衣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茫然,“刘员外家小姐?我拒绝了她?” 只是听到她老是提到过自己名字,以为崇拜自己,可自己何时拒绝了她,叶凡衣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旁边的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微皱,眼中透着忧虑,又颇为担心地瞅了叶凡衣和南萧二人一眼,苦笑着对王捕头说道:“官爷莫要见怪,小衣他平时就有些迟钝,估计都没有发现人家姑娘在追求他!” “什么?还真有这种事!”叶凡衣是真的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然人凭什么为你一掷千金!”掌柜双手一摊,撇了撇嘴。 叶凡衣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之前还以为她人傻钱多,合着她不是冲着故事来而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怜他二十二岁了,今日才知晓有姑娘是为了自己。 “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好在上天垂怜,让刘小姐沉冤昭雪,死得瞑目了!”王捕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唏嘘之色。 “沉冤昭雪?那刘小姐不是暴毙吗?两天前我去过刘府送餐,府中人说他恶疾缠身突然暴毙,原来她是遭人毒手了啊?”叶凡衣心里清楚,却装作第一次才知道,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害她的人如今都关在大牢里,只可惜她花样年华,遭遇如此痛苦的经历!”王捕头又是一声长叹,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惜。 叶凡衣眉头紧蹙,神色凝重,“也不知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对刘小姐下此毒手?” “还不是那孟……罢了,此事不好多说!”王捕头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忧虑,转而又看向叶凡衣和南萧,目光中透着关切,缓声道:“你和你表妹出去时也小心点,看紧身边人,莫要让自己抱憾终身。” 叶凡衣和南萧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赶忙恭声道:“多谢官爷提醒,我定会小心的。” 王捕头微微颔首,目光继而移向身后的掌柜,神色肃然,郑重言道:“待会巡查司画师便会前来,还望诸位通力配合,完成画像,以助官府早日侦破此案情。” 掌柜忙不迭地点头,额上汗珠滚落,颤声道:“官爷放心,小的定当全力配合,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捕头招了招手,众人跟随着他离开了客栈。 叶凡衣和南萧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拉着南萧准备出门,还没有靠近门,客栈门突然关上了。 “对不起,叶哥!”阿七快速跑走了,“我也是被逼的!” 叶凡衣心中暗呼不妙,果不其然,身后传来掌柜阴森可怖的声音。“叶凡衣,你不给我解释解释?你这投奔而来的远房表妹是怎么回事!” “那个,这只是权宜之计,况且南萧姑娘,不对,南小兄弟估摸还要在此处待上许久!给他一个身份岂不方便许多!”叶凡衣赶忙解释道。 “待上许久?你什么意思!”掌柜怒目圆睁,一只手指着叶凡衣,大声吼道,“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就敢留他!阿七的教训你不知道?还是这些年日子太安稳了!” 叶凡衣着急地搓了搓手,向前跨一步说道:“可是,他如今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他能去哪里?掌柜的,你就让他就在这里吧!” 掌柜双手插在腰间,冷哼一声:“我是做生意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身上衣服还是你从我这儿偷的吧,客栈不养闲人,他还是个伤患?你算过有多大损失吗?你有钱吗?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昏了头脑?” “我!”叶凡衣眉头紧皱,头疼了起来,虽说一开始为了钱,但也不完全是为了钱。 “掌柜的,你不要怪他,他只是看我可怜,身边没个人。”南萧不想叶凡衣为难,连忙走上前保证道,“你放心,等我身体好些,我会离开这里,绝不会拖累你们的!” “你先别说!”叶凡衣一把拉过南萧,接着说道,“掌柜的,别那么无情嘛!当年你能收留阿七和阿宽,多一个阿萧,也就多个人吃饭。再说了,人南小兄弟,也不白住,有的是钱!” “有钱?”掌柜怀疑地上下打量着。 叶凡衣说着朝南萧挑了下眉。“嗯!一大包金叶子呢,所以掌柜的,你不但没得损失,还有的赚呢!” “金子?怪不得你正事不做,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合着看上人金子了!” “掌柜,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叶凡衣着急地摆了摆手,“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呗,等他好了,你都不用招人了!到时候再并了对面的一品楼,扩大规模……” 南萧看着夸夸其谈的叶凡衣,眉头微皱,心中越发看不懂了。至少在他眼里,叶凡衣就是为了钱接近他的,而且他视钱如命,每天都把钱挂在嘴边。南萧没想到送给他钱,他竟然愿意拿出来。 掌柜沉默了片刻,神色微微缓和了些许,缓缓说道:“叶凡衣,你少在我这儿编故事,她的事儿,我还得再琢磨琢磨。” 叶凡衣一听,忙不迭说道:“掌柜的,您就行行好,南萧他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哼,你少在这儿替他叫屈,这年头谁活得轻松。”掌柜狠狠瞪了叶凡衣一眼,又扭头瞧了瞧南萧,压低声音道,“他要有一大包金子?你会没贪?!” “掌柜的,您把我看成啥人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怎会干那小人行径!”叶凡衣把脊背挺得笔直,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然而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 “嗯?”掌柜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叶凡衣,满脸的不相信。 叶凡衣挠了挠头,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好吧,好吧,贪了,就一点!” “我就知道!”掌柜笑出了声,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满是算计,连嘴角都微微翘起,“南萧,我可以让他留下观察一阵子,但他要是惹出麻烦,你得跟他一块儿滚蛋!” “没问题掌柜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赶他走的!”叶凡衣立刻上前紧紧抱住了掌柜,还朝着南萧挑了挑眉。 能留下,南萧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 掌柜的一把推开叶凡衣,朝他伸出了手,摇了摇,“别说这虚的,来点实际的!” “什么意思?”叶凡衣佯装不懂,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掌柜。 “别逼我反悔!”掌柜的眼睛一眯,微微带着笑容,可那笑容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好!”叶凡衣咬着牙,极不情愿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金叶子,双手紧紧握着,似乎还不想松开,缓缓放到掌柜手上。 “这就是你说的一大包金子?叶凡衣,你可别糊弄我!”掌柜手又摇了摇,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叶凡衣无奈地闭上眼,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而后又从身上掏出十余袋小金叶子,送过去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也微微含泪。 南萧也没想到,金子都藏在叶凡衣身上,关键还那么能藏。 十小袋金叶子也都放到了掌柜的手上,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叶凡衣肩膀耷拉着,一脸的沮丧,满是不舍。 掌柜的掂量掂量,仍紧盯着叶凡衣,目光犀利:“真的没有其他了!” “没!”叶凡衣话还没有说完,掌柜的已直接上手,在叶凡衣的腰间、靴子、头发一通翻找,竟又找出十余枚。 这下,到手的所有金叶子全没了!连之前当作赏钱的金叶子也被拿走了。“那是我的赏钱?” “你的赏钱不也是客栈的!”掌柜的将所有金叶子都放到了袖子里。 叶凡衣欲哭无泪,脸色煞白,几乎恳求道,“掌柜,您不能这样,好歹给我留点,为了给她治病,我的积蓄全都贴完了啊!” “为你的表妹花点钱,不应该吗?”掌柜斜白了叶凡衣一眼,嘴角微微噙着一抹笑,满脸的不以为意。 “掌柜的,您真的好狠!”叶凡衣气得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 掌柜瞧着叶凡衣的表情,心中暗道这家伙看来是真没钱了!随即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扔给叶凡衣,“得了,看在这么多金叶子的份上,这个给你!” “才一两啊!”叶凡衣接过银子,脸色总算稍微好看了些许,却依旧愁眉苦脸,嘴里小声嘟囔着:“苍蝇再小,好歹是肉。” “这钱就从你月钱里扣!”掌柜临走时撂下这么一句。 叶凡衣气得双手一用力,那银子直接碎成了两半,他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切齿的蹦出了几个字,“我真是谢谢了!” 这下子,可真是血亏到姥姥家了! 看到叶凡衣一脸生无可恋样子,南萧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叶哥,要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损失如此惨重!” “不怪你,要不是掌柜那贪财的性子,你还不定能留下来。”叶凡衣擦掉泪水,反过来安慰南萧,“走,以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把你东西搬到我隔壁!” 两人重新回到楼上的丙子号套房,屋内除却一把破伞,空空如也。 “你连个贴身衣物都没有吗?”叶凡衣转过头看向南萧。 “没!”南萧羞红了脸,他的衣服都被兰香给烧了,要说这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南萧走到床边,从床头枕头下拿出了一个沾满血的信封。 叶凡衣笑了笑,这下还搬什么? 不,有的搬了,叶凡衣直接让阿七搬去了隔壁和阿宽挤一挤! 他和南萧住一间,他们这间房虽然不大,但隔成了两间,但也挺方便。 客栈里的人皆住在后院的三层小楼,这三层小楼相较前面的住房矮了一层。 三层小楼的第一层直接打通了三间用作厨房,余下间房厨娘芸娘在住。 三层小楼的楼梯设在外边,二楼三楼皆有一条过道走廊。 三楼以上皆是掌柜的住处,有书房,她女儿房间,还有杂物房。 二楼亦有四间房,供客栈跑腿的小二,以及临时过来表演曲目的人居住。 阿七被撵走的时候还有些懵,他甚至觉得叶哥跟女子住一间房不太妥当。 “叶哥,你真要跟南萧姑娘一间房啊!要是传出去,有损人姑娘清誉啊!”阿七试图说服叶凡衣改变主意。 叶凡衣瞪了他一眼,“啰嗦什么,赶紧搬!” 阿七见劝不动,只得不情愿抱起自己的被褥,往隔壁走去。 阿七东西也不多,两三趟也都搬完了,旁边阿宽还给阿七找了张床。 “七哥,你也别难受了,我刚在前面听到了,那姑娘是叶哥的表妹,还是指腹为婚那种!你好意思打扰他们吗?” “啥?”阿七一脸震惊,回忆了下两个人奇怪表现,“怪不得,叶哥对南萧姑娘那么关心!” 此刻南萧神情复杂,倘若自己方才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阿七从床底下拖出来的那把废铁便是兵器榜排名第一的“星辰剑”。 “日月坠山河,星辰入大海。”形容便是它! 年少时,南萧最大愿望就是想要这把剑!可惜他都没能亲眼看一次,没想到现在他就蒙尘于眼前,锈迹斑斑,无人问津,南萧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走啊?还发什么呆!!”叶凡衣出了门,见南萧还未出来,又折返回去喊他,见他表情有些震惊,以为他住不惯,“地方是简陋了些,先凑合凑合住吧!以后给你换大的!” 第15章 招摇过市瞎狗眼 从客栈出来,叶凡衣紧紧拉着南萧进了回春堂。 刚一踏入门槛,那浓郁醇厚的药香便如同丝丝缕缕的轻烟一般,直往鼻腔里钻。 绕过那绘有山水画的屏风,眼前呈现出一片宽敞的大堂。大堂之中,摆放着几张专为病人休息等候而设的长椅,还有一些简约的桌子错落其间。 靠近墙边的位置,放置着几个偌大的缸,里面存放着常用的各类药材。 大堂的角落里,整齐排列着一排小巧的炉子,炉中火焰跳跃,药香袅袅飘香各处。 药堂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些名医的画像,还有些常见的药方也挂在墙上。 大堂与柜台之间,立着一扇写满毛笔字标注穴道名称的屏风。屏风后面,放置着一张厚重而坚实的木质柜台,柜台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戥秤、算盘等行医必备的工具。 柜台的后方,是高大的药柜,那一排排药柜虽略显陈旧,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干净整洁,有条不紊地整齐排列着。 药柜由众多小巧的抽屉组成,每个抽屉之上都工工整整地贴着药材的名称。自上而下,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药材将其填得满满当当。 屏风两旁的柱子上,有一幅醒目的楹联,“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人无恙。” 药柜的最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妙手回春”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药柜后面的两处帘门通往后院,此刻,帘门轻轻晃动。 严大夫和他的徒弟小九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个筛子,上面晾晒着不少药材。两人正忙碌地对晒干的药材进行分类。 严大夫拿起几株药材,说道:“当归,黄芪。” 小九闻言,动作熟练地抽开左边第三个柜子,又紧接着打开第六个柜子,而后将药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就在这时,听到屏风外传来些许动静,小九立刻提高了声音喊道:“等一下!是来问诊还是抓药啊!” “严兄!是我!”叶凡衣不管不顾,带着南萧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刚准备出去的小九听到叶凡衣的声音,只得又折回去继续分类药材,嘟着嘴满是抱怨地说道:“师父,那讨厌的吃白食又来了!” 严大夫眉头微微一皱,轻声斥责道:“小九,不可乱说话!小叶他并非外人!” “师父!”小九心有不甘。 严大夫微微瞪了小九一眼以示警告,便放下手中东西从柜台绕出来,又从屏风后面走到了叶凡衣面前,和声说道:“都听到了,小九年纪尚小不懂事,说话口无遮拦,你莫要往心里去。” 叶凡衣倒也毫不气恼,仍是笑着提高了声音说道:“不生气,他说的倒也没错!我就是来白吃的!” “好啦!”严大夫看到叶凡衣从正门进来,不禁打趣道,“看来是有正事,此次前来倒是不翻墙了?” 叶凡衣连忙说道:“哈哈,严兄,说笑了,我这次不是给南萧带过来了嘛,你给瞧瞧呗,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随我来!”严大夫迅速从旁边拿了问诊工具,示意叶凡衣将南萧带到问诊室,说道:“外面多有不便,进去吧!小九看着些,别让人进来!” “知道了!”小九应了一声,看到叶凡衣又带了个女子过来,心里愈发不悦了。 这叶凡衣平素不给钱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又带了个人来。 师父着实是太心善了,前几次问诊和抓药的钱都还没有支付呢! 要不是此次赵家给的钱稍多了些,这药堂都快难以维持,揭不开锅了! 诊室之中,摆放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严大夫正端坐在椅子上为南萧诊脉,叶凡衣则站在一旁,满脸焦急之色。 “严兄!怎么样?南萧他伤势如何?”叶凡衣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静,我这不正在看嘛!”严大夫眉头微皱,示意叶凡衣稍安勿躁,手指轻轻搭在南萧的手腕上,双目微闭,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他脉搏的起伏。 叶凡衣赶忙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片刻之后,严大夫点了点头,朝着南萧看了看,说道:“脉相恢复正常了!” 严大夫又朝着南萧看了看,接着说道:“把衣服脱了,再看下伤口!” 南萧顺从地点了点头,脱了上衣,这场景倒是显得有些奇特。 毕竟南萧还是女子的装扮,叶凡衣捂住了眼睛,却又忍不住偷看严大夫,难道严大夫早就知道南萧不是女子了? 严大夫仔细查看了南萧前后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周围的红肿仍未消失,触目惊心的深红色依旧醒目,不过腐肉已经没有了。 只是那缝合的伤口依旧有些可怖,狰狞如蜈蚣般纵横交错的血痂尚未完全脱落。 然而仔细瞧去,新生的肉芽正努力地生长着,已然有了逐渐愈合的向好趋势。 严大夫又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说道:“伤口恢复得不错,看来这几日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叶凡衣自豪说道:“也不看看谁在照顾他,每天换药吃药,我可都是亲自盯着呢。” “嗯,这几日确实多亏了叶哥照料了!只有我是不行的!\"南萧跟着点了点头,而后又动作轻柔地将衣服重新穿上。 “听到没有!我可会照顾人了!”南萧都这么夸赞,叶凡衣瞬间变得飘飘然,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严大夫看了看叶凡衣那得意忘形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嗯,你最厉害了!” “那自然!”叶凡衣愈发得意起来。 “南萧,我再给你写个药方,后面按照这个吃,还有伤口可能会有些不舒服,除了换药,每天还需要在伤口处涂抹,在痂掉了之前,切记不可沾水!”叶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南萧。 南萧接过药方,诚挚谢道:“嗯,谢谢大夫!我会注意的!” “放心!有我在呢!他现在住在我那里,我会亲自照看的!”叶凡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想到南萧身上那伤口,通红得跟蜈蚣爬着似的,不禁又关心道,“严兄,按照他这个恢复速度,大概还得多久才能完全康复啊?” 严大夫思索片刻,缓缓说:“若是一切顺利,再过半月应该就无大碍了!” 叶凡衣拍了拍南萧肩膀道:“听到了没有!南小兄弟,你且在就安心养伤,其他的就别多想。” “嗯,谢谢大夫!”南萧感激道,伤势比想象恢复的快。 “谢什么?严大夫是我的兄弟,自然也是你的兄弟!” 严大夫笑着点了点头。“对!” “严兄,等会,我和南萧还有些事情要街上逛逛,晚点我再来找你喝酒。” 严大夫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对!” “严兄,等会,我和南萧还有些事情要去街上逛逛,晚点我再来找你喝酒。”叶凡衣面带微笑,语气轻快地说道。 “我是没有问题,你确定你有空吗?”严大夫微微挑眉,眼中带着几分关切询问道。 “什么?那肯定有空啊!走啦哦!”叶凡衣说着,便拉着南萧大踏步地离开了。 两人刚出去问诊室,叶凡衣看了眼南萧,又折回去了,“你在这等我下!” 两人刚走出问诊室,叶凡衣看了眼南萧,随即又折了回去,“你在这等我下!” 叶凡衣再次回到了问诊室,严大夫刚放好东西抬头便看到叶凡衣,“怎么了小叶?什么东西忘了?” “没有,我就是想问下严兄,他这疤有没有办法给他弄掉。”叶凡衣一脸认真地问道。 “你要给他去疤?小叶,你看着有些不对劲啊,他与你相识不过三日,要是个姑娘,我都以为你看上她了?”严大夫面带疑惑地说道。 “你可别乱说,我只是看到他,总是想起我那笨弟弟,你就告诉我有没有没办法,他这疤痕留着也是隐患。”叶凡衣连忙解释,神色略显焦急。 “有自然是有得,你是想要遮盖还是去除!”严大夫微微皱眉,认真地问道。 “自然是一劳永逸了!”叶凡衣毫不犹豫地回答。 “嗯,哪得要修复膏药了,不过我这儿没有,据我所知,新月城地下黑市那边应该有卖,但价钱估计不低!你有钱吗?”严大夫摇了摇头,无奈地看向叶凡衣。 “我没钱啊!刚到手呢钱又被那铁公鸡抢去了!”叶凡衣想到被掌柜全没收的金叶子,气得直跺脚,心痛得无法呼吸。 “那就不太好办了?为了填补你的缺口,我现在手头也没有钱了!”严大夫摊开双手,一脸为难。 “对不住啊,兄弟!等我以后发达了定不会忘记你!”叶凡衣满怀愧疚,拍了拍严大夫的肩膀。 “大可不必!”严大夫白了叶凡衣一眼,连忙拒绝,“你少受点伤就谢天谢地了!” 叶凡衣手还没有收回来,朝着严大夫咧嘴笑了笑,“严兄,你医术如此高超,你会做吧!” 严大夫点了点头,“我会是会,但这药成本太高,有几味药材成本都高出了药物本身价值了,倒不如买成品的上算!” 叶凡衣推了推严大夫恭维道,“那成品,哪有你做的好,缺的几味药材你写给我备注,我去想办法!” “你该不是准备去采摘吧!”严大夫看到叶凡衣认真的样子,他还真想去。 严大夫叹了口气,又将纸笔拿出来,将缺的几味药材写给了他,告诫道:“小叶,这物以稀为贵,这些药材生长地方可能有异兽、毒物,你要是去找,务必提前告诉我。” “我还不至于为了个修复膏药拼了命!”叶凡衣笑了笑,贴身将药方收好。 “知道就好,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严大夫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那我走了哦!”叶凡衣边说边回头,冲严大夫扬了扬手。 叶凡衣出来,见南萧正静静地站在门口,连忙拉着他往外走,“走,叶哥带你买衣服!” 此时,小九看到叶凡衣笑嘻嘻地离开,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不是滋味。 严大夫也从房间出来,小九稚气的脸上带着些怒气:“师父,你是不是又没有收钱?” 严大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道:“就先记在我的头上!” “师父,济贫不济穷,你太惯他了,不知情还以为他才是这药堂的主人呢!”小九跺了跺脚,一脸的不满,小嘴撅得能挂个油瓶。 严大夫看向远走的叶凡衣,没有回答。 “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小九气呼呼地说道。 “知道了!”严大夫笑了笑,“回头把药抓了给他也送过去!” “师父!”小九气得直翻白眼,感觉他师父已经无药可救了,“您总是这样,咱们这药堂还怎么开下去呀!” 严大夫轻轻拍了拍小九的肩膀,说道:“行医救人,莫要计较太多。” “那我们也要吃饭啊!再来几个这样的,这店也别开了!”小九脸涨得通红。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 “叶哥,这是谁啊?” “我表妹,表妹!”叶凡衣笑了笑。 “懂懂!我这刚进口胭脂,要不要给表姑娘买点!” “叶哥,我这刚出品首饰也带两个呗!” “哈哈,那个,你要吗?”叶凡衣看向南萧,南萧尴尬得摇了摇头。 热情小贩还在劝着,叶凡衣连忙摆手,“下次!下次!”说着拉着南萧继续往里面走。 远处还有耍杂技的艺人在街头卖艺,周围围满了观众。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手里拿着糖人,唱着不知名童谣。 两人走进布衣店,南萧看着满店全是姑娘穿的衣服,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要不,还是你给我选吧!” “我?”叶凡衣也面露尴尬之色,他也未曾给姑娘选过衣服啊。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给南萧挑了几套衣服。 “南萧,你看这件长衫怎么样?颜色素雅,料子也不错。” 南萧点点头:“行,听你的。” 客栈锅碗瓢盆倒是不缺,被褥床上用品也用不着,就地取材也都行。 最后置办了两套衣服,方便换洗,还给他买了心衣、穷衣和鞋子。 叶凡衣出面,银子只花了一半。衣服买好后,但是两人的脸都红了。 心衣也就是肚兜,两个大男人去买这玩意,还是得脸皮厚点才行。 衣服两套差不多够了,等他身体好了,客栈也有制服可以穿了。 多下来的钱,叶凡衣走到摊子前给他买了瓶胭脂和木制发簪。 南萧微微皱着眉,叶凡衣解释道,“演戏要全套,哪个姑娘不用胭脂,不带首饰!” 叶凡衣说着,还给南萧带上发簪,在别人眼里,这直接是虐狗,亮瞎了狗眼。 第16章 街市纵马受鞭伤 在回去的途中,布告栏前聚了好多人,吵吵嚷嚷。叶凡衣和南萧路过此地时,就听到有人叫嚷:“快去瞧瞧,官府更新了无名尸体的最新画像啦!” 叶凡衣心生好奇,凑过去看热闹,南萧也随之跟来。 叶凡衣护着南萧挤开人群,只见布告栏上贴着告示。 叶凡衣看到那剑客的画像,直接愣住了。这画得也太细致了,这画师真有本事,面具的款式,就连上面的花纹、小孔都描绘得这般详尽。 那剑客从脸颊一直到面具里的刀疤,那双泛着凶光的眼睛,还有这衣服?奇怪了,这衣服的款式竟丝毫不差,就连手臂上的花纹,也画得清清楚楚。 别说,这花纹看起来倒是有些眼熟。 不过也太奇怪了吧,这画师所画应该是掌柜的口述的吧,可见过剑客的整个客栈应该只有自己一个才对! 等等!也未必,第二日自己醒来已经是中午,许是那时候掌柜与他打过照面。 “这人瞧着就挺吓人的,你们说说,会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 “可小镇近来也没听说有啥大案子呀?” “估计在别处犯了案,被人追杀,所以才死在这儿吧!” “等着人来认尸,估计没可能了,放久了迟早会发臭的!” “你们没看到上面写着,五日内无人认领,就直接葬在乱葬岗了!”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后面还有人从里面挤过来。大家看热闹的心总归是有的,毕竟这也是桩命案。这挤来挤去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叶凡衣他们。 叶凡衣护着南箫,唯恐牵扯到南萧的伤口,本想着带南箫离开,撞他的人却突然激动地朝着叶凡衣大喊一声:“叶哥!您也来看这告示呀!” 叶凡衣尴尬地笑了笑,此人看起来非常面熟,估计常去客栈听自己讲故事。 “难道叶哥是为准备新故事来搜集素材的,还是叶哥您知道这无名尸体的事儿!” “没,没有!”叶凡衣赶忙摆手,尴尬说道:“我不过是路过,见这儿人多,就来凑个热闹看看。” 那人仍心存怀疑,这时才注意到叶凡衣一直护着个姑娘,那人旋即心领神会:“哦哦哦,我知道了,我都没注意,打扰二位了,叶哥你也要加油哟!” 叶凡衣只能再次尴尬的笑了笑。这下子误会好像更多了,可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南萧是个男的!还是早些回去为妙,否则整个小镇恐怕都知道了。 叶凡衣准备拉着南萧回去,却见南萧根本不动的,叶凡衣视线顺着南萧目光看去。“你在看什么啊?” 叶凡衣准备拉着南萧回去,却见南萧纹丝不动,叶凡衣的视线顺着南萧的目光看去。“你在看什么啊?” 旁边的告示栏里竟然还贴着三张通缉令,通缉令上赫然注明此三人乃朝廷要犯。 这身份竟是镇远侯萧玦,叶凡衣听过镇远侯萧玦,此人曾驰骋沙场,守护一方平安,后来因身体不适辞官封侯。逍遥了几年,怎就谋反叛国了? 旁边通缉令是他的夫人和儿子萧北辙的,不过这萧北辙没有画像,更为奇怪的是,镇远侯和他夫人写的是生死不论,这萧北辙竟然要活捉,且赏银高达三万两。此人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南箫算起来也是三日前到的云梦镇,南箫对这件事这般关心,难道他其实就是那消失的萧北辙?如此想来,倒也说得通些。 叶凡衣想到此处,不由得多看了南箫几眼。 南萧此刻心乱如麻,下意识地咬着指甲。爹娘六日前遭黑衣人所擒,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通缉令,难道爹娘已然逃出?可他们究竟是如何从那些人手里逃出的?会是兰香和崔立他们找人救的吗?可若是如此,为何不给自己传递消息!还有这叛国谋反究竟是什么意思?爹娘早已远离朝野,又是怎样被安上谋反叛国的罪名? 南萧记得当日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仿若就是自己,可自己又有何特殊之处?回想这十六年,南萧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自己有何特别。 他自幼便被爹娘送入山中的学堂读书,唯一奇怪的便是学堂里除了自己和几个随从再无他人。好不容易有机会下山,没想到竟遭遇黑衣人的追杀!更未料到这些黑衣人竟是朝廷之人!他们究竟有何目的?为何要抓自己? 叶凡衣的手在南箫面前晃了晃,却毫无反应,便在他耳边轻轻问道:“你看得如此仔细,认识啊?” 南箫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刚要动作的手,被叶凡衣捉住。南箫看向叶凡衣,心想自己绝不能暴露,倘若那伙人的目标真是自己,那便更要好好将自己隐藏起来。 南箫便摇了摇头:“我怎么会认识?” “是是,我们出来也有会儿了,也该回去了,要不然赶不上吃午饭了!”叶凡衣拉着南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边走边瞄着南箫的神情,装作漫不经心道:“你说也奇怪,我听说这镇远侯可是个大英雄,怎么说谋反就谋反了呢?” 南箫努力掐着手,表情也在竭力克制。“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叶凡衣停下脚步,盯着南萧。 南萧被他盯得烦了,视线看向别处。“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叶凡衣将他的手拿了起来,紧握的拳头在叶凡衣手中已然松开,叶凡衣摊开他的手,“我说,你既然不认识他们!干嘛如此激动?” 南萧解释道:“我相信他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他被人诬陷,我为何不能激动!” “是是,但太过了!你看你的手都要被掐红了,还有这激动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就是那失踪的三万两呢?到时候来抓你,你怎么办?!” “你!”南萧抬头看向叶凡衣,眼神中满是复杂。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叶凡衣笑了笑,推了推南箫的脑门,叹了口气,“还有你这眼神,戏也不要那么多!放空,放松!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这小镇,你就是我叶凡衣的表妹,明白吗?” 叶凡衣放大的脸凑至南箫跟前,面带微笑,眼神真诚。南箫眉头紧皱,满是不解,既然叶凡衣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为何要帮助自己,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接近自己,难道自己身上真有什么秘密不成。 叶凡衣宠溺地揉了揉南箫的脑袋,“别想啦,南萧表妹,瞧瞧你,这脑袋都快冒烟喽。前面有卖水果的,哥哥如今有钱,你想吃啥水果?” 南箫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凡衣,一时间,诸多情绪在心底交织缠绕,下意识回答道:“都可以!” 叶凡衣爽朗地笑了笑,“好咧,我的表妹可真是好养活,在这儿乖乖等我,我去去就回。” 此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犹如惊雷乍响。一群人骑着马从北边疾驰而入云梦镇,马蹄踏过之处,扬起漫天烟尘。 “让开!让开!快让开!”骑马之人沿路叫嚷着,他们猛抽着马的缰绳,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 受惊的人群匆忙朝着两边闪躲,摊位被撞得东倒西歪,瓜果蔬菜、锅碗瓢盆、玉器陶瓷尽皆散落一地,到处皆是被波及的人。 玩耍的孩童被吓的不知所措,站在路边苦喊叫妈妈,旁边过侠客,快速将孩童带离马路,交到孩子妈妈的手里。 众人望着绝尘而去的骑马人群,骂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哭喊声、叫骂声、抱怨声交织在一起,哀鸿遍野。 骑马的人不管不顾,穿街过巷,很快便冲入了叶凡衣所在的那条街道。 叶凡衣此刻仍在挑水果,听到动静,拿着水果便朝远处望去。 只见远处有人骑着马朝这边冲来,“什么人啊?大白天的竟敢骑马闯市?”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开来,以便让骑马的人能够顺利通过。 骑马人所经之处,瞬间一片混乱,人们的惊叫声与马匹的嘶鸣声相互交织。 叶凡衣立刻抬高声音,想要南箫赶紧过来,“南箫,快过来,危险!” 南箫却充耳不闻,此刻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双目紧盯着远处飞奔而来的骑马之人,那人的模样竟与暴雨前闯入自己家中那人的脸重合了起来。 叶凡衣见南萧不动,心中顿觉不妙,扔掉手中的水果,赶忙上前去拽南箫,“别发呆啊!” 然而,此刻骑马的人手中的缰绳已如鞭子般甩了过来。 叶凡衣来不及多想,直接拽过南箫抱在怀里,往一边摔,然而还是来不及了,后背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好在拉开了些距离,要是打在脑袋上,可直接开花。叶凡衣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眼睛都快冒金星了。 就这样,叶凡衣强忍着疼痛,仍一心关心怀中的南萧,他神色焦急,急切地询问道:“南箫,你没事吧?” “我没,你!”南萧这才回过神来,当看到叶凡衣龇牙咧嘴的痛苦模样,想到刚才叶凡衣奋不顾身救自己的场景,顿时眼眶红润,泪水在眼中打转,“你为什么要为我挡下?” 叶凡衣一脸无奈,直接无语道:“我叫你,你跟没听到似的,当时拖拽你都来不及了。再说了,你本就受伤了,我哪能让你伤上加伤!”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南萧声音哽咽,满脸愧疚。 “那什么,咱能先别聊了吗?”叶凡衣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能起来吗?你还压着我的手呢!” 南萧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还压着叶凡衣的手,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叶凡衣身上爬起来,满脸通红,“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打伤!” 叶凡衣摆了摆手,额头上汗珠滚落,却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不就一鞭子,不过我想我得再见见严大夫了!” 南箫想要过去扶他起来,刚迈出脚步,叶凡衣便着急地制止道:“我自己来,你别再把伤口崩开了!浪费我的头发。” 南箫看着叶凡衣身后的血不停地流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有没有人能帮帮我!” 旁边的人听到赶紧过来扶起叶凡衣,有人感慨道:“这小伙子真是条汉子啊!” 还有人打趣着说:“会宠媳妇!” 叶凡衣抽了抽嘴角,无奈地说道:“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说这些。” 此刻,街头巷尾皆是受伤的百姓痛苦呻吟之声,被撞翻的摊主望着满地狼藉,欲哭无泪。 叶凡衣身后的血仍在流淌,他看着眼前的场景,连忙急切说道:“大家都别聊了,受伤的人都搭把手,咱们去回春堂找严大夫。” 在众人的协助下,匆匆忙忙地将叶凡衣和其他伤者送到了回春堂。 本来就有不少人因马闯集市而受伤在此看诊,如今这一堆人涌来,药堂都快忙不过来了。 “严大夫,你快过来!这小伙子受了很严重的伤?”扶着叶凡衣大叔着急地朝着里面呼喊着。 严大夫一抬头,就看到众人给叶凡衣给扶了进来。“小叶?” 叶凡衣让小九照看病人,赶紧去看看叶凡衣,“这怎么回事?伤的这么严重,快把他放到旁边的床上!” 叶凡衣脸色苍白,看到了严大夫,立刻虚弱地拉住了严大夫的衣袖,“严兄,是你吗? “是我,是我,你怎么搞成这样?”严大夫一脸焦急,看着刺目的伤口,满是心疼 “我!”叶凡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跟随而来的南箫满脸愧疚,声音带着哭腔自责地说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我,叶哥也不会受伤!” “小伙子很勇敢!小姑娘也别自责,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骑马的家伙!” “对,对,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还拿着鞭子打人,还好小叶救了他娘子,要不然可就惨喽!” “那些畜生没人性,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 “我们也是被那群人给害的受了伤。” 小九看到叶凡衣受了伤,那刺目的鞭痕触目惊心,很是吓人。他赶忙给师傅把药箱递了过来,又打了热水过来。 严大夫着手给小叶清洗伤口止血,这鞭子竟是带倒刺的,血肉都被生生拽了出来,平常人铁定受不了。 看样子,这伤口还得进行缝合,真是遭老罪了! 第17章 兵爷客栈寻钦犯 叶凡衣受了伤,两人刚从药堂回到客栈,便发现客栈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伸长脖子向里张望,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这客栈里藏着朝廷要犯。” “不会吧,这客栈平日里看着挺正常的。” “谁知道呢,官兵都来了,准没好事。” 南萧心头一紧,扶着叶凡衣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叶凡衣忍着伤痛,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南萧摇摇头,神色凝重:“没事。” 透过人群,南萧再次确定了那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官兵,所以自己一家才会被通缉。 可到底为什么会被通缉,他不相信爹娘会是做出谋反的事情。 南萧紧咬嘴唇,心中悲愤交加,他一定要还爹娘的清白。 叶凡衣看到南萧这神情,猜到七八分,可这条船上了,再想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叶凡衣忍着痛拍了拍围观的人,“刘大叔,客栈发生什么事了?” “小叶?你怎么在这里?” “我带我表妹出去逛街啊!别说这个了,什么情况?” “这些人是从落日城来的官兵,说是有朝廷钦犯躲在客栈里!” 南萧心里一紧。这群人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朝廷钦犯?那肯定是误会啊!我们客栈哪会窝藏朝廷钦犯?我得去看看” 刘大叔连连点头,神色紧张:“小叶啊,你可别犯糊涂,官兵办事,咱们小老百姓哪能随便插手,你且先看看。” 此时,只见这伙官兵在客栈内肆无忌惮地翻箱倒柜,原本整洁的客栈瞬间变得一片狼藉。客栈里的所有人都被粗暴地拖拽了出来。 他们被分成了两组,客栈的小二、掌柜、厨娘和艺人站成一组,手中还紧紧握着平日里干活用的工具,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 入住的客人则站成另一组,有的客官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被蛮横地拉了出来,狼狈不堪。 有客人忍不住闹着要走,那些官兵立刻剑拔弩张,锋利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吓得客人们赶紧缩了回去,只敢低声嘟囔:“都给我老实点。”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为首那人阴沉着脸,目光冷漠地看了眼被拖出来的男女老少。 众人皆面露惊恐之色,如受惊的羔羊一般紧紧抱作一团,身体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来的兵爷又要发火,那手里的鞭子高高扬起,仿佛随时都会狠狠甩下来,掌柜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兵爷,在客栈的人都出来了!” “那不在的呢?”兵爷目光如炬,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声音冷厉如冰。 “住宿回不回来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今日清晨,跑趟小二与他媳妇出门去逛街了,不过应该快回来了!”掌柜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该不是通风报信吧!”那兵爷怒目圆睁,说着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来。 叶凡衣实在忍不了,大声高呼道:“等一下!别打!我们回来了,请让开下,让开下。” 兵爷收回了鞭子,看到一男一女费力地挤了进来,那兵爷的目光瞬间如利箭般聚焦在他们身上,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兵爷,我就是这客栈跑趟的小二,叶凡衣,这位是我表妹南萧!”叶凡衣因伤痛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说话时气息微弱有气无力。 “你就是那个小二!”那兵爷目光如电在叶凡衣身上扫过,又看向身后的掌柜,掌柜犹如小鸡啄米般忙不迭地点头。 兵爷上下瞧了瞧叶凡衣,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着的药包上,微微眯起双眼,语气中带着质询:“这药是作什么用的?又是给谁抓的?” 叶凡衣紧咬嘴唇,强忍着身上的痛楚,艰难地回道:“兵爷,这是小的给自己抓的伤药。” 兵爷眉头紧蹙,满脸狐疑之色,提高声调道:“你受伤了?” “是啊,小的后背受了鞭伤,您瞧瞧,这才刚在回春堂包扎好,还疼着呢!”叶凡衣说着,身子艰难地转动,作势要将背展示给他们看。 叶凡衣身后的衣服上血迹斑驳,一道长长的衣服开口处,隐约可见里面的伤口,不过伤口的确已然包扎妥当。 兵爷凑近看了看他的伤口,包扎的地方仍有血迹缓缓渗出,脸色阴沉道:“你这伤来得未免也太凑巧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凡衣听出了兵爷话中的质疑之意,当即提高声调,然后跟说书似的说道:“啊,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我运气差。难得这日头正好,风和日丽,我想着陪表妹到处逛逛买买,谁承想走至半路,突然就有一群人骑着马横冲直撞而来。二话不说直接就给了我一鞭子,差点没把我这条小命给抽没了。这一通折腾,去药堂又是包扎又是开药的,白白损失了好几两银子!” 叶凡衣一脸委屈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外面围观的众人纷纷义愤填膺,指责那骑马闯街之人。 那兵爷恼羞成怒,猛地朝地上甩了一鞭子,“啪”的一声脆响,“你这小二,休要胡言!谁敢在大街上这般行凶?” “兵爷,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大可去打听,众人可为我作证!”叶凡衣抹了把泪,满脸委屈。 那兵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分辨真伪,沉吟半晌道:“即便你不说,我也自会去查!” “兵爷,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大可去打听,众人可为我作证!”叶凡衣抹了把泪,声音带着哭腔,满脸委屈。 那兵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眼神中透着怀疑,似乎在分辨真伪,沉吟半晌道:“即便你不说,我也自会去查!” “那您快去,小的还没来得及报官呢!定要将那混账捉拿归案,竟敢当街抽我,还有没有王法了。”叶凡衣说着,目光充满愤怒,视线最后落在了那兵爷的鞭子上。 “你盯着我作甚?”那兵爷见叶凡衣望着自己,握着鞭子的手微微一顿,脸色愈发难看。 叶凡衣赶忙应道:“兵爷,小的不是看您,我是在看您的鞭子,好像与当街行凶那人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跟在兵爷身旁的副将赶忙凑上前去,压低声音汇报道:“将军,这人似乎是您骑马时误伤的。” “什么?”那兵爷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尴尬,看了看手中鞭子,“所以是我打的?” 叶凡衣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猛地提高了声音,“什么?原来官爷就是那个混?!”刚要说骂出口的混账,又硬生生捂了回去。 那将军朝着叶凡衣狠狠瞪了一眼,眼中满是恼怒,手中的鞭子不着声色的收回了去,然后转过身去轻咳一声,脸上泛起一丝尴尬,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见众人盯着自己,那将军又回头看了看叶凡衣,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此事纯属意外,本将急着执行公务,你当街拦路,怪不得我。” “官爷您不能污蔑小人啊,小人走的是街道,难道因为您执行公务,小的就平白该受这罪吗?”叶凡衣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满脸的委屈简直要溢出来。 “你说什么?”那兵爷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手又摸向腰间的鞭子,作势就要动手。 身后副将眼疾手快连忙拦住,神色焦急地朝着门外瞥了眼,凑近压低声音劝道:“将军,人多眼杂,莫要冲动!” 此刻,这外面的围观群众,此时已然是议论纷纷。 “搞半天,小叶是被这些当官的打的,平白无故地伤人,哪还有王法哟!”刘大叔躲在人群里,故意提高了最后一句。 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官大压死人,今儿我可算是真真儿见识到了。” “你小声点儿,别给自己也招来一鞭子!” 那兵爷咬牙切齿,眉头紧皱,沉声说道:“那你想怎样?” 叶凡衣抹了抹泪,可怜兮兮地道:“兵爷,您瞧瞧我这伤,确实不轻,您多少给点赔偿呗?” 那兵爷嘴角抽搐了几下,朝着身后人伸出手,身后人赶忙拿了一张银票递给他,那兵爷将银票甩给了叶凡衣,没好气地说:“这些可还够!” “一百两?够够!多谢兵爷!这一鞭子挨得值!”叶凡衣连忙接过银票,动作大了又疼得直抽抽。“疼疼!” 看到叶凡衣,将军脸色更差了,伸手招了招下,那负责搜身检查客栈里的人和客官的人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都检查过了,这些男的身上都没有剑伤。至于女的,您看要不要也检查检查?”说着,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脸上还露出几分猥琐的神情。 南萧听到下意识拽紧叶凡衣衣服,额头汗珠落了下来, 叶凡衣拍了拍他的手。 那兵爷的双目圆睁,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嫌恶地直接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手臂猛地一挥,一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迅猛地抽了过去,怒喝道:“滚回去!” “好咧!”那人挨了一鞭子,脸上顿时出现一道鲜红的血痕,可他却丝毫不敢吭声,脸上依旧挂着谄媚的笑,那笑容在红肿的鞭痕映衬下显得格外扭曲。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些官兵,隔开了围观的群众。 副将看到外面的人回来了,便朝着那将军汇报道,“将军,小镇各门已经安排了监视了,若是他在镇中定然跑不掉。” 那兵爷点了点头,视线再次落在叶凡衣和南萧身上。 南萧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抖,可牙齿还是忍不住轻轻打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表妹,这钱就给你了收着。”叶凡衣故意并将银票塞进南萧的手中,说道,他的手指紧紧握着南萧的手,努力安抚着他。 此刻叶凡衣身子微微前倾,头也向南萧靠近,在旁人眼里看着,就像小两口在说悄悄话。 “你,过来!”兵爷伸出手指了指叶凡衣的方向,同时目光紧紧盯着他。 “兵爷,您叫我!”叶凡衣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连忙向前迈了一步。“不知道兵爷有何吩咐?” “把他上衣脱了!”兵爷扫视了下叶凡衣,又看了看其他人,客栈还未查身,也就剩下他了。 刚有人过来,叶凡衣阻止了下,“那个兵爷!我自己来!” 叶凡衣身上有伤,脱衣的动作很慢,显得有些笨拙怪异,随着上衣缓缓脱下,外面露出他精壮的身体,那肌肉线条分明,整个气氛都变得怪怪的。 那兵爷视线也被吸引着,凑近仔细瞧了瞧,这小二身上除了身后那鞭痕,没有任何伤痕,干净得有些异常。 叶凡衣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立刻抱紧身体,脸上满是惶恐,眼神中透着惊恐,身子瑟缩着说道:“兵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那兵爷脸色铁青,阴沉得能滴出墨来,不耐烦地说道:“我能干什么?穿上!” 叶凡衣赶忙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动作过大不小心拉扯到身后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那兵爷看向叶凡衣,目光复杂,眉头紧锁,眼前的小二这人绝非一般人。 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 那兵爷从腰间拿出了个金叶子,高高举起,朝着众人大声询问:“各位?可有见过这个金叶子?它不仅可以作为暗器杀人,也可以作为货币买卖!” “这样子有些独特?就好像一片叶子!这玩意真能杀人!” “用金叶子做暗器?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反正没有见过!” “这金叶子用来付钱,我们小本生意也找不开啊!” 众人皆摇头表示未曾见过。 叶凡衣视线不自觉地看向掌柜的,却听到掌柜特别认真地说到:“兵爷,我们客栈也没有见过啊!要是用金叶子来付房钱饭钱,我肯定会有印象的!” 其他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负责搜查的人也快步聚集到了大堂,抱拳说道:“将军,没有发现!” 兵爷点了点头,将金叶子再次拿着给众人瞧了瞧。“这金叶子乃是那朝廷钦犯身上的东西,若是谁能提供这金叶子的线索,本将将会重重有赏!当然若有人知情不报,被本将查出来,也绝不会轻饶!” 第18章 深入山谷寻人迹 大堂内一片沉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沉闷异常。 这时候,客栈外面传来嘈杂声音。 巡查司人王捕头带着一众捕快,也来到了云来客栈。 叶凡衣和南萧互相看了眼,还有些好奇,这巡查司的人怎么又来了? 在巡查司王捕头前面还有个带路的摊贩,叶凡衣记得当时自己受伤,还是他送的回春堂,难道是他报了案? 有意思! 那摊贩进来后左右瞧了瞧,与那兵爷对视后,立刻躲到了王捕头后面,指着兵爷手颤抖异常,说出的话都破音了。 “大大人,就是他,就是他当街带头骑马行凶,横冲直撞,撞翻北市十几个摊位,伤者多达五十人,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巡查司王捕头做了动手的姿势,数十位巡查司的人立刻将客栈六七个人团团围住,训斥道,“你们胆敢在闹市纵马伤人,情节恶劣,请速速与我们回巡查司!” 那兵爷未说话,身后的副将立刻上前制止,大声说道:“放肆!我看谁敢?小小巡查司也敢阻拦我们?尔等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巡查司王捕头才不管,笑了笑:“本捕按律办事,管你们是谁,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尔等今日骑马行凶,依本朝律法,就当受到惩处。” 那副将猛地拿出令牌,高声说道:“睁大你们狗眼的眼睛看看,这位可是陛下钦点的镇北将军!” 王捕头微微愣了下,但现场这么多人,此刻再退缩还不是打自己的脸,横竖逃不过,索性一杠到底,“本捕该说的已经说了,不管你是真将军假将军,闹市纵马伤人就得负责!” 镇北将军怒不可遏,手绕了绕手中的鞭子,咬牙切齿看向王捕头:“你这小小巡察司,胆子不小!你就不怕本将要了你的命?” 王捕头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但此刻更可不能退缩,“这事情闹到皇城我也不怕,在本朝闹市纵马伤人,那就是触犯了律法!我等吃着皇家饭,奉命维护一方安宁,管你是将军还是王侯,都不能逃脱罪责!” 镇北将军身旁的官兵们纷纷拔剑出鞘,齐声怒喝:“放肆!” “你敢!”巡查司这边也不甘示弱,举起手中的棍棒,严阵以待。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慢着!”就在这时,巡察司金大人匆匆赶来:“镇北将军,还请息怒,本官这群手下一时心急,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镇北将军冷哼一声:“你这小小的巡察司,倒是威风得很!” 巡查司金大人赶忙解释说道:“将军今日纵马闯街,百姓无辜遭此劫难,作为父母官我们无法坐视不理,一时间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莫要怪罪,但今日之事,兹事体大,还希望将军能给这些受伤的百姓一个交代!” 镇北将军本以为金大人是来赔罪的,没想到是来问罪的。一时间面色阴沉,问道:“那依你之见,本将该当如何?” 巡察司金大人深吸一口气,说道:“将军,下官不敢有丝毫僭越之意,但此事关乎众多百姓的利益,还望将军能给下官一个妥善处理的法子。” 镇北将军沉思片刻,这里皇城不过几日路程,没必要闹得难看,便退一步说道:“本将此次纵马确有不妥,但实乃追捕钦犯情急所致。本将愿拿出钱财赔偿伤者损失,你看如何?” 巡查司金大人微微皱眉,说道:“将军,钱财赔偿虽能解一时之急,可此事已在城中引起轩然大波,若不加以惩戒,恐难平民愤。” 镇北将军怒目而视,自己都退了一步,他还敢得寸进尺了:“那依你之意,是要治本将的罪不成?” 金大人连忙抱拳:“下官不敢,只是希望将军能向百姓赔礼道歉,以安民心。另外,还请将军为受伤的百姓请大夫诊治,确保他们能早日康复。” 镇北将军神色略有松动,点点头说道:“罢了,本将为了城中安稳,愿向百姓致歉,也会立刻邀请大夫为伤者治伤。” 金大人满脸喜色,赶忙拱手谢道:“将军深明大义,下官代百姓谢过将军。” 将军缓和了语气,继续道,“此事确实本将的不对,但本将也是事出有因,数日前,本将属下黑鹰追查朝廷钦犯来到云梦镇。 可如今四五天过去了,不仅钦犯毫无消息,就连本将下属也没了音信,不知巡查司大人可知道些什么?” 巡查司大人闻言,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拱手说道:“将军,这几日并未得到消息,既然将军属下来过此处,下官即刻派人去查探一番。下官先行一步了!” 镇北将军停下脚步,目光犀利地看着他,沉声道:“好,本将就在这里等着你。” 巡查司金大人带着巡查司人离开,也让围观百姓散了。 镇北将军站在客栈内,神色阴沉,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绳索。视线却扫视了眼客栈的人,手甩了下,那些兵爷也放了客栈的人,大家立刻四散跑开。 镇北将军看了看离去众人,叫住了叶凡衣,“那个受伤小二你过来下!” 叶凡衣给南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而后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您找小的?不知有何事需要吩咐?” 镇北将军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叶凡衣,声音低沉地问道:“三日前,你可曾见过什么陌生人来过?” 叶凡衣心里一紧,他既然问,应该知道些什么?叶凡衣装作思考了会儿,才回道:“三日前啊,有的有的,当时是小的值夜班,不过那剑客如今正躺在城北义庄呢,也不知被谁给杀了。” 镇北将军眉头一蹙,看向了叶凡衣:“有人死了?你这回答得如此平静,未免太过淡定了些?” 叶凡衣心里一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颤抖着说道:“啊?将军,小的不懂您的意思?” 镇北将军上前一步,紧紧逼视着叶凡衣,厉声道:“你这小二,面对生死之事竟如此淡定,怎能不令人生疑?” 叶凡衣装作害怕模样,双腿发软,结结巴巴且哆哆嗦嗦地说道:“将,将军,明鉴啊,小的与那客官与我非亲非故,他是死是活与小的也没有关系啊?” 那将军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叶凡衣颤颤巍巍的若有所思,难道自己搞错了?这只是个普通小二? 他重新看向叶凡衣,说道:“罢了!你且好好回忆回忆,当日除了那个剑客之外,可还见到了什么人?” “还真有,当时有一群人骑着马过来,一进来就翻箱倒柜,还偷了掌柜三壶好酒呢,不过都被那剑客呵斥赶走了!”叶凡衣边说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镇北将军皱了皱眉,黑鹰好酒,许真是他做的,如此在客栈留标记,也说的通! 黑鹰并没有按照约定传递消息,消息就断在了云梦镇,眼下只有找到黑鹰的下落,便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但整整三日过去了,却什么消息都没有,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会和那剑客有关系吗?镇北将军抬头就见小二害怕的神情,他朝后挥了挥手,那副将带着人就出去了。 镇北将军说着,寻了个位置坐下了下来,看着跟过来叶凡衣道,“小二,给本将安排点你客栈招牌菜!” 叶凡衣赶忙应道:“好嘞,将军,小的这就去安排,您稍等。” 叶凡衣去后厨还不忘招呼艺人上台唱曲,“柳爷,开工了!” 柳爷带着他那盲眼的孙女步履蹒跚地上台唱了起来。 叶凡衣则将将军要求带到后厨,厨娘芸娘今日被气的不轻,嘟囔着嘴都不想给他做菜。 但情绪归情绪,工作归工作,芸娘还是手脚麻利地很快就做了一桌子的菜。 叶凡衣受了伤,想着反正还有阿七和阿宽在前面照看着,索性就回房间休息。 可他后背疼得厉害,方才动作大了些,伤口又开始冒血了。 回去路上也没瞧见掌柜的,他可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进了房间,南萧也在,也不知道哪里搞来刀刃,在哪里来回看着。 寒光照射双眼,眼中续满了杀意,叶凡衣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看他专注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劝诫道,“唉,别冲动啊!” “嗯,我没冲动,我就是想给你切个窝瓜!”南萧说着蒋窝瓜放到了桌上。 叶凡衣松了口气,可刚才他那表情可不像要切窝瓜的表情。 “厨房已经开始做饭了,休息会儿我们就去吃饭!”叶凡衣提醒道,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想到那镇北将军,又关心了句,“你确定没事?” “我真没事!”南萧说着一刀捅进了窝瓜里。 叶凡衣抽了抽嘴角,爬到床上趴着了,他现在可不想再动了。 过会儿南萧将切好的窝瓜递给了叶凡衣,“给!芸娘给挑的!” 叶凡衣睁开眼,这窝瓜切的真是有个性,怪不得看半天刀刃。 南萧盯着叶凡衣的后背,那伤口刺目好似刺在他心里似的,“也该我照顾叶哥了!” 叶凡衣点了点头,困意却上来了,“互相照顾!我这后背交给你,你的后背也交给我。” 南萧找了个被子,给叶凡衣盖了盖,看着手中刀刃,直接竖着插到了窝瓜上面。 此刻不是报仇的时候,爹娘现在被通缉,这也说明了爹娘现在是安全的,如今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来,等待与爹娘他们汇合,再从长计议。 客栈大堂中,镇北将军正津津有味地吃饭,没想到小地方吃的还不错。 不多久,他那副将风风火火地快步前来汇报消息:“将军,有发现!” 镇北将军立刻放下筷子,神色严肃地示意他:“快说!” 副将看看左右没有人,上前一步道:“在前面2里处云梦村发现了踪迹,有人看到他们朝着山里去了,属下派人跟随巡查司探查,确实发现了可疑痕迹。” 镇北将军眼神猛地一凛,决然道:“走,现在去看看!” “将军等下,山中地形极为复杂,前几日还爆发了泥石流,凶险非常,巡查司的人,已经安排熟悉山路的百姓给我们带路。让我们先到巡查司汇合!” 镇北将军一听,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好,那我们去巡查司!” 巡查司带着熟悉山路百姓和镇北将军几人一同进入了山中。 众人沿着蜿蜒崎岖、杂草丛生的山路艰难走着,山很大,困在里面出不来的大有人在。过漫长的搜索,众人在山谷入口处时,却发现了黑鹰留下的标记。 然而,此时进入山谷的必经之路已被汹涌的泥石流所封堵,那泥石流还在流动,随时有向外倾泻的可能。 想要通过泥石流进入山谷,简直痴人说梦,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从两侧陡峭的岩壁下去一探究竟。 安排了几个轻功卓越高手,绑住藤蔓紧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地向下摸索。岩壁陡峭湿滑,很容易出事,所以每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 然而山谷内也早已充斥流动泥石流,不少人被困在泥石流中,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眼下也无法分辨死了多少人,死了什么人,但留在山谷内的,估计都没命了。 就在他放弃准备离开时候,突然发现山谷绝壁有个天然岩洞,有个人躲在里面。 “黑鹰副将?” 黑鹰欣喜若狂,敲打着墙壁,众人通过藤蔓将黑鹰拉到了岩壁之上。 黑鹰望着来救他的将军,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想要开口说话,却因嗓子极度不适而声音沙哑:“大哥……” 镇北将军赶忙上前,眼中满是关切与急切:“莫急莫急,回去再说。” 随后,将军将黑鹰带回了云来客栈。还开了个房间给他休息。 黑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仿若获得新生。可当饭菜被端上桌时,他看到那大鱼大肉,脸色骤变,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胃中一阵翻涌,狂吐不止。 这三日的黑暗经历他一刻也不愿意再想起,只是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许久未进食,想吃些清淡的!” 将军连忙示意将荤食拿走,很快又上了不少素食。黑鹰狼吞虎咽,吃饱喝足,稍作休整后,总算缓过劲来。 黑鹰深吸一口气,将山谷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将军他们。 镇北将军听闻,神色一震,眉头紧锁,疑惑道:“你是说李逸尘救的萧北辙?如此说来,镇远候和他夫人也有可能是他授意所救!李逸尘势力庞杂,他想要做的事情,还真没有做不到的!” 副将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这李逸尘消失六年,又突然出现,还救了圣子,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汇报给主上啊!” 第19章 圣子身份初显露 叶凡衣吃完饭,在客栈遛遛弯,就看到镇北将军带了个泥人过来。 叶凡衣不禁一愣,待仔细瞧去,这才认出来,这人就是雨夜闯入客舍的那个强盗。 小二阿七看到镇北将军带着那个泥人走进客栈,赶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镇北将军:“给本将开个房间,准备些饭菜,再送些热水送到房间去。” 阿七应声道,“将军,小的这就带你们过去!” 不一会儿,阿七将他们带入间套房,镇北将军后面两人将泥人带了进去。 “将军稍等下,热水和饭菜马上就送过来!” 阿七刚下楼,便瞧见了叶凡衣,忙不迭地喊道:“叶哥,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帮我照看一下柜台!” 叶凡衣轻轻点了点头,叹气道:“如今的我呀,肩扛不了重物,水也挑不动,只能在这儿干站桩喽。” 阿七没功夫搭话,便和阿宽两人来来回回运了好几趟热水,经过一番清洗,那泥人总算有了几分人的模样。 随后又送上了满满一桌子菜,然而菜还没怎么吃,那黑鹰便呕吐不止。 阿七和阿宽又忙活了好一阵子,重新送了些素菜过去。 厨房也忙的热火朝天,芸娘都是爆炒素菜,多少添了些情绪。 叶凡衣突然觉得这伤倒也有点用处,最起码不用干活,还能有钱拿。 站在柜台前,不见有人来住宿,倒是退房的不少。这兵爷一番折腾,乡里乡亲的面子都丢了一半。 客栈里住的人所剩无几,也就剩下个今早来入住的外乡人。 叶凡衣站着实在无聊,想到黑鹰既然出现在这里,又被困在山谷,或许有什么重要消息也说不定。 叶凡衣朝着柜台看了一眼,想起上次掌柜藏的酒应该还有几壶。 不过背上有伤,拿个酒壶还怕伤口崩开了。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拿到了酒。 叶凡衣朝着二楼瞧了瞧,悄咪咪上了楼。他心里清楚,躲在外边很容易被发现,于是叶凡衣看看旁边房间,笑了笑。 这位置还真是绝佳,该听到的也都能听到。叶凡衣暗自猜想,李逸尘救的人应该就是南萧所说的兰香。如果真如镇北将军所说,南萧父母被李逸尘的人所救,这倒是个好消息。 叶凡衣刚从旁边房间出来,阿七端着菜,扯着嗓子就喊了声:“叶哥,你怎么上来了啊!?” 阿七这突如其来的一喊,都来不及堵着他的嘴。 只听得“唰”的一声,镇北将军得房门被快速拉开,副将视线扫了过来,眼怒目圆,还有些杀意:“什么人?” 叶凡衣和阿七瞬间定在原地,一个端着菜一个拿着酒,叶凡衣赶忙赔着笑脸说道“兵爷,是我们,客栈小二,我们是来给你们送酒菜的!” “酒菜?我们没点酒,还有你们什么时候到的?”那副将目光如炬,眼下充满了审视与打量,仿佛要将叶凡衣和阿七看穿。 “这才刚上来啊!”叶凡衣强装镇定,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满脸堆笑地说道:“您瞧,兵爷,这酒还是温的呢,不信您摸摸。”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把酒壶往前递了递。 那副将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地不吃这套,用力一把推开了叶凡衣,喝道:“少来这套!” 不过房间里的黑鹰听到酒字,立马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我要酒,唉?是你!”他看到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我记得你,雨夜那小二。” 叶凡衣连忙点头赔着笑脸,“兵爷,你还记得我?上次你在我这儿拿了三壶酒,我寻思着您肯定还想喝,便又拿来两壶,希望兵爷您能喜欢。” “你这小二还挺会来事!”黑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副将着急地劝阻道:“黑鹰,喝酒误事!” “随他吧!”房间里传来镇北将军沉稳的声音。 “老三付钱!”那黑鹰当下迫不及待地从叶凡衣手里拿走了酒,然后扭头冲副将喊道:“别啰嗦!” 副将无奈地嘟囔着:“就你能折腾。”说着不情愿地掏了钱。 “多谢兵爷!”叶凡衣拿着钱,心里还有点恍惚,没想到这强盗还会付钱。 “客官,你点的菜!”阿七见副将要进去,连忙高举着菜托盘喊道。 那副将接过菜托,狠狠地朝着两人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别来打扰!” 然后“哐”的一声猛地关上了门。留下大眼瞪小眼两人。 然后“哐”的一声猛地关上了门。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叶凡衣撇撇嘴,“这兵爷的脾气可真够火爆的,咱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触霉头!” 两人迅速下了楼。 房间里黑鹰有些兴奋,举着酒壶地说道:“大哥,这次兄弟能活下来也多亏了这酒续命啊!要不是这酒,我都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 副将将菜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眉头紧皱,没好气地说道:“你是蠢吗?那小二鬼鬼祟祟的,多半在偷听,也不知道他偷听了多少!” “不会吧?这酒还热着呢!也许人就一片好心呢?”黑鹰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那小二肯定不对劲,以防夜长梦多,将军,要不要”副将说着,眼神一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将军沉着脸,思考了下,还是制止了。“还是别节外生枝了!那小二本将也觉得可疑,但是此事恐会牵扯别的势力!他既然没有其他动作,就随他吧!\" “是,还是将军考虑周全,属下考虑不周!”副将低下头,一脸惭愧。 “还是大哥聪明!来来喝酒,这酒可真是不错!老三你也来点!”黑鹰大笑着给将军倒酒。 “我不喝!”副将别过头,一脸严肃。 将军喝了一杯,“既然圣子已经不在此处,我们也没必要就在这里了!还是早些离开!” “嗯!不过老大,你说这件事主上会不会怪罪我们啊?”黑鹰一脸担忧。 将军转着酒杯,看向黑鹰,“此事牵扯到了李逸尘,许是能逃过一劫,黑鹰你回去后随我去见下主上!” “好的!全听大哥吩咐!”黑鹰连忙点头。 将军放下酒杯看向副将,“乌蒙,你就别回去了,先安排人留在云梦镇观察几日,再带着两小队沿着云梦镇线路探查他们可能去的路线。” “是,将军!”乌蒙抱拳应道。 屋外,楼下,叶凡衣看了眼二楼,猛地敲了下阿七的头,压低声音怒喝道:“你想害死我啊?” “啊?你真在偷听啊!”阿七瞪大眼睛,满脸惊讶。 “嘘!”叶凡衣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叶哥你到底想干嘛?还有为什么把掌柜的酒给了他们?”阿七一脸不解,着急地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至于酒又不是白给,这钱不是收回来了,何况我不是防你这个万一!”叶凡衣白了阿七一眼,没好气地说。 阿七还是有些不安:“刚才他那么盯着我们,该不是被发现了吧。” 叶凡衣瞪了他一眼:“应该没有,你也机灵点!。” 阿七连连点头:“嗯,叶哥,我都听你的。” 不多久,楼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叶凡衣和阿七赶忙噤声,镇北将军与黑鹰和那个副将都下来了。 临走时候那镇北将军看了看叶凡衣,将房间牌放在了柜台上,“我们应该还会再见的!” “啊?将军你说什么?” 不多久,楼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叶凡衣和阿七赶忙噤声,镇北将军与黑鹰和那个副将都下来了。 临走时候那镇北将军看了看叶凡衣,将房间牌放在了柜台上,“我们应该还会再见的!” “啊?将军你说什么?”叶凡衣一脸茫然。 镇北将军并未理会,只是带着人阔步走出了客栈。 叶凡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是疑惑:“这镇北将军到底什么意思?” 阿七凑过来,小声说道:“叶哥,他该不是把你认错谁了吧?” “谁知道呢?那什么我休息去了,伤口有些疼了?” 阿七一慌,忙说道:“哎呀,都怪我,忙起来都忘了,叶哥还受着伤!叶哥,你赶紧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 叶凡衣点点头,捂着伤口缓缓朝房间走去。 房间内,南萧正坐在那边看书,叶凡衣打开了门走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阿七怕我无聊,给了一堆,这本好像是你以前写的故事吧!”南萧指了指身后,又翻了翻手中书说道。 叶凡衣有些尴尬,拿过南萧手中的书,挠挠头说道:“你别看了,你还小,这些故事不适合你!” 刚开始为了吸引顾客,叶凡衣说的可不是大侠故事,多的都是风花雪月,花前月下。 南萧点点头,“我已经看完了,故事人物的感情很多都是一见钟情,感情基础都不多,叶哥,该不是没有经验吧!” 叶凡衣脸都红了:“谁说的,你叶哥我万花丛中过,更是片叶不沾身!那些自然都是不能说的,你个小孩懂什么?” “可是…”南萧皱着眉头,还想说。 “别可是了,都说是故事了,那故事最重要的是留白,想象空间,何况爱情多的是纯粹,那天你遇到就知道了!”叶凡衣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差点忘了正事,我刚才偷听到,三日前,你同行兰香被李逸尘救了,镇元侯夫妇也应该是被李逸尘的人给救了。” “真的吗?我爹娘,不,我是说…”南萧激动得语无伦次,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行了,我都知道了!”叶凡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所以你也别担心了,最重要是保护好自己!” 南萧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浑身透着的阴霾好似也散去了。 叶凡衣重新趴在了床上,视线下意识看向南萧。 所以南萧就是他们说的圣子吗? 有意思啊? 没想到他竟然是圣子。 传闻,每五百年,圣子会降临人间,届时,朝代更替,血染九洲城,新的时代也会应运而生。 本身就觉得很扯的事情,但叶凡衣是相信的,毕竟他也是受害人。 倘若南萧知道这一切悲剧都是因为他自己而生,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黄昏, 太阳已经西斜,镇北将军带着部下消失在云梦镇,马蹄声过后,扬起一片尘土。 客栈阿七正在打扫镇北将军离开的房间,整理好一切,重新关上了门。 刚准备下楼,就看到天字号房间客官探出了头,阿七热情问道:“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用,不用!”那客官摇了摇头,又立刻把门关了起来。 阿七有些疑惑,摇了摇头,下了楼。 房间里的客官,看了看房间,能够找的地方他都找了,但却没有任何发现。 他咬着牙,有些烦躁,他叫鬼飞,与那剑客来自同一个组织。半月前剑客鬼野杀了组织首领,抢夺了组织圣物逃离了鬼禹城。那圣物代表了整个鬼禹城的势力,追杀他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批,都死在他的剑下。 好不容易有了伏击他的机会,却被别人捷足先登,没想到自己出了手救他,反而让他给逃走了,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死了。 尸体他都摸了,什么也没有,倒是找到了衣服暗衬内的云来客栈门牌。 刚在鬼野的房间里翻了一会儿,官府的人竟然来了,只能先撤离了。 等了半天才看到官府人离开,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开了个房间。 房间里已经被打扫过了,刚准备再搜一搜,又来了群官兵。 还被迫脱了衣服,要不是自己花纹在腿上,直接就暴露身份了。 房间里找不到,也许藏在客栈别的地方,又或者被客栈某个人拿走了。 但这客栈,好似有些奇怪,这些小二步履轻盈,走路都没有个声音,绝对不正常。 鬼飞皱紧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下他只能先就在这里,见机行事。 可不管怎么样!圣物必须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第20章 瓮中捉鳖擒鬼贼 黑夜如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整个小镇。街道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仿若连一丝风都不曾有,时间仿若凝固了一般。 折腾了一日,估摸也不会再有人来投宿,云来客栈早早就关了门。客栈内,烛光微弱,昏暗的光线仅能勉强照亮大堂的一角。 二楼房间咿呀呀地开了门,鬼飞身着夜行衣,身姿矫健地从二楼落至地面。他行动敏捷,未发出一丝声响。 鬼飞笃定,既然房间里没有,许是被这客栈的人给拿走了。 月光洒在地上,鬼飞将身影藏在月光阴影之中,从大堂穿过了后院,来到了客栈后院。 不一会儿便靠近了一楼芸娘的房间。鬼飞将窗户戳了一个洞,朝里面扔了个迷香丸。 丸子碰撞破开,迷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鬼飞服了解药,悄然潜入了房间。 此刻,芸娘呼吸均匀,睡的很沉,根本就感觉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鬼飞仍旧小心翼翼在房间里寻找起来,房间里面扔了挂了不少刀锅,看起来还有点吓人,芸娘床边堆的老高东西,被红布盖着。 鬼飞上前掀开布,整个一个傻眼,红布之下,是堆积如山的方盒子。 鬼飞回头看了眼芸娘,会是她吗? 可现在他不能放过任何藏东西地方,只能挨个打开。 盒子倒是没有落锁,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鬼飞打开一看竟然是菜谱?又打开一个,还是菜谱?又是菜谱?食谱! 鬼飞拆的有点恍惚了,盒子里尽是些菜谱、食谱之类的东西。 甚至连个值钱都没有! 鬼飞又在房间仔细搜查了好一会儿,连床底的烂菜叶子都掏出来不少,可毫无所获。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竟发现厨娘头下还枕着个盒子! 鬼飞将芸娘推到一边,没有钥匙,一顿好找,钥匙竟然插在头发上做发饰。 鬼飞折腾半晌才打开了盒子,没想到这盒子里竟然放着把玉菜刀? 鬼飞一阵无语,一无所获的离开了芸娘房间,径直飞往二楼。 到了二楼,鬼飞如法炮制,迷晕了楼上第一间房的人。 房间太过干净,两个床上躺着一老一少,鬼飞想起来,这两人是唱小曲的! 这房间应该是临时居住的!能藏地方都找了,他们那破包里除了衣服再无其他。 旁边是客栈小二阿七的房间,自己来住宿便是他接待的,看着人畜无害,但脚步虚掩,看起来很是可疑。 为保万无一失,鬼飞直接扔了两颗,加重了迷药的剂量。还特地等了会儿才进去。 房间里不少字画书本,一番翻箱倒柜倒是找到了一把剑。 会是月色吗?当时追杀鬼野,好像没看到他带着剑离开。 鬼飞还想拉开看看,突然身后一拳朝自己砸来,鬼飞反应迅速侧身躲开,然而攻击接踵而至,果然是这小二。 怎么回事?迷药没用?不可能! 鬼飞惊诧不已,很惊讶的是他发现这小二竟然还闭着眼! 这也太离谱了! 逃出来后,那小二倒地便睡,鬼飞摸了摸肩膀,疼得要命,下手这么重! 再去第三间看看。 窗外细细碎碎,本来不舒服叶凡衣就没有睡,就看到从窗户有东西扔进来。 叶凡衣立刻察觉不对,香味已然散开,叶凡衣想要叫醒南萧,却发现南萧已经被迷晕了。 此时,门发出咿呀呀的声音,叶凡衣趴在床上佯装昏睡。 鬼飞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静谧,只有人的呼吸声。 鬼飞在黑暗中四处搜罗,衣柜,枕头,墙壁,屋顶。 房间没有能藏东西地方,鬼飞视线落到了南萧脚边个大箱子。 鬼飞满心期待地打开木箱,却发现里面全是书籍。手贱翻了下,文字更是不堪入目,都是情情爱爱。 鬼飞呸了两人一下,这两人还真腻歪。 “咚!”窗外骤然传来一声响,鬼飞瞬间回头,脸色骤变,屏息凝神倾听起来。 原来是窗户外有一棵大树,夜风狂舞,吹动了树枝,树枝刮擦到了窗户,从而发出了这声响。 鬼飞松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继续开始寻找。 叶凡衣悄然摸索着手中小石头,目光凌厉,准备随时给鬼飞致命一击,可又好奇他究竟想找什么,于是强忍着没有出手。 鬼飞摸了摸叶凡衣睡的床,蹲下身子查看床底,突然触碰到一块松动的地砖,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狂喜。 藏的还挺深!鬼飞费力地撬起地砖,然而,下面却是空空如也,不禁满脸失望。 “找什么呢?”突兀的声音在这黑夜里骤然响起。 鬼飞起初并未察觉异常,随口回道:“圣物呗!” 话一出口,鬼飞猛地抬头,与叶凡衣四目相对,顿时大惊失色,惊叫道:“你怎么也还醒着!” 叶凡衣冷哼一声,嘴角上扬,不屑道:“你个破迷药?我从小都当糖丸吃!还想迷倒我,省省吧你!” 鬼飞却满是警惕,他的迷药怎么迷不晕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凡衣笑了笑,伸出手就要去抓他,“你管我什么人?反正今日是要抓你的人!” 叶凡衣手已然抓住他的肩膀。那鬼飞见状,立刻朝着叶凡衣急速撒了几把药粉。 叶凡衣反应敏捷,赶忙抬手挡住脸面。 鬼飞趁机转身,脚下生风,一溜烟逃跑了。叶凡衣毫不迟疑,立刻飞身追去。 然而,那鬼飞速度奇快,几个纵身起落,便消失在街角。 “别让我碰见你!”叶凡衣望着鬼飞消失的方向,气的牙痒痒,无奈只能先返回到客栈。 叶凡衣一间间屋子查看情况,发现掌柜竟然又不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好在大家都只是被迷晕,暂无性命之忧,但这迷药的味道效用他不清楚,总不能让大家晕倒自然醒。 叶凡衣将地上迷香的残留用纸仔细包了起来,随后便准备前往回春堂找严大夫。 此刻,严大夫还在做梦,门却突然被猛地踹开。严大夫直接从睡梦中惊起,下意识地,手中的银针已然飞射而出。 叶凡衣身形几个侧身,稳稳接住,“严兄,你这是想要我命啊?” “是你啊!小叶,今日酒就不喝了吧,不利于你伤口恢复!”严大夫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道。 “哎呀,我不是喊你喝酒的,客栈出事了,人都被迷晕了,我需要你帮忙!”叶凡衣急切地上前,伸手就要拉他。 严大夫一把打开他的手,嘟囔着:“迷晕了,寻常迷香睡一觉就好了!我也要睡了!”说着,便又要躺下。 “别啊,这迷香有点奇怪!我带过来了,你看看!”叶凡衣着急地说着,就把纸包裹着的迷香直接怼到了严大夫脸上。 严大夫无奈闻了一下,立马精神了,“这是散魂香?你这哪来的?” “我地上捡的啊,不是,也算是,些迷香散了不少就还剩下些,这散魂香怎么了?”叶凡衣连忙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先去看看吧!”严大夫瞬间清醒,刚要迈步离开,在月光的映照下,叶凡衣伤口处渗出的血色显得格外清晰。“你伤口怎么渗血了?” “刚才我与那贼人交手的时候,一时间忘了,拉扯了一下!”叶凡衣皱了皱眉。 “那我现在给你重新包扎下!”严大夫说着就要去拿工具。 “我没事,我们先去看看南萧他们吧!要是那贼人再折回来就不好了。”叶凡衣一脸急切。 “也好!但这次我们不飞墙了,走正路好嘛?!”严大夫朝着叶凡衣尴尬地笑了笑。 “我现在也带不动你!你真该学学轻功!关键时候还能保命呢!”叶凡衣无奈地笑了笑。 “我倒是想学,但这天生残缺的身体也不适合,走吧,快走吧!”严大夫催促道 不多时,叶凡衣和严兄二人匆匆赶回了客栈。 严大夫动作娴熟地给每人扎了一针,而后又拿出一个熏香,在每个房间里依次点了起来。 “这什么东西啊!闻起来好香啊!”叶凡衣好奇地问道。 “这香叫聚魂香,待这熏香燃尽,他们自会醒来。”严大夫甩了甩香,放在他们的头边。 听到严大夫的话,叶凡衣稍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严兄你在!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就算真的若放任他们不管,三日之后也能醒来!”严大夫说道。 “三日不开门,估计这客栈就得关门了呢!”叶凡衣嘴角抽了抽道。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阿七突然猛地跳了起来,用力地甩了甩头,叫嚷道:“谁扎的我,好痛啊,唉,严大夫,你怎么来了?” “客栈遭贼了!你们都被迷晕了!”叶凡衣没好气地白了阿七一眼。“我怕你们出事,就把严大夫带来了!” “有贼?难道我刚才不是做梦,我还以为是做梦了!”阿七一脸惊愕,脑海中浮现出先前自己似乎打贼的画面。 “阿七,你醒来得有点早啊?”严大夫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阿七,上前探了探脉,“这脉象有点奇怪啊?改日,你来回春堂一趟,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严大夫,我不会得重病了吧!”阿七满脸惶恐。 “没有,只是让你配合我做个检查。”严大夫微笑着安抚道。 随着熏香缓缓燃尽,客栈中昏迷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苏醒过来。 此刻,天色渐白,严大夫打了个哈欠,将叶凡衣伤口重新包扎好。 便转身往回走。叶凡衣刚要开口,严大夫便说道:“账就先记着。” 众人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皆是一阵后怕。东西虽说没少,但都挪动了位置,改变了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叶凡衣更是将那贼人的找圣物的话说了出来,大家都云里雾里。 “所以这圣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阿七思考会儿,还是没有头绪。 “谁知道?”叶凡衣摇了摇头,“既然他没有找到,肯定还会再来,大家都小心点!” “可这人为什么要翻我们房间?”芸娘气的不轻,“我都找不到要用的菜谱了!” “会不会他怀疑圣物被我们拿走了?”南萧的声音不大,却引得大家都看了过来。 叶凡衣拍了拍手,看向南萧,“你说的太对了,但问题来了?他怎么能确定是我们拿的圣物!” “他应该就是客栈的人?”阿七立刻说道。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在猜测对方,阿七连忙道,“我是说会不会楼上那个客人!客栈里其他人都离开了,唯独他还待在这里!这本身就很蹊跷?” “有道理,刚才去看了,他确实不在房内,那行,等他回来,我就把他!”叶凡衣说着,五个手指用力抓了起来! “捉人要拿证据,别再反将我们一军,还是先让官府人来吧!”芸娘不想掺和了。 “不如我们将他引出来?”南萧提议道。 “引出来,你可以啊!你说说,有什么办法?”叶凡衣不由多看了南萧两眼。 “他既然怀疑,我们就让他以为是我们拿的不就好了!”南萧一双眼睛,看起来无辜的很。 “对方身份不明,会不会太有风险了!”阿七起眉头担心地说道。 “那就报官,瓮中捉鳖呗!” “你的意思是?”阿七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疑惑地凑近问道。“那住客?” “趁着他没有回来,我们只需给他营造出一种假象,他定会上钩!”叶凡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你看,我们可以这样……”说着,叶凡衣压低声音,小声的说着。 鬼飞从房间走出,刚下楼一眼就瞧见捕快正神色严肃地盘问阿七昨夜的事情。 阿七一脸苦色,哭丧着脸回道:“不知道啊,我们都中了迷香!” “那你可记得贼人是何模样?”捕快眉头紧皱,紧盯着阿七追问道。 “不记得!都晕了都!”阿七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时,捕头猛地转头瞧见了鬼飞,“你是客栈的住客,昨夜可曾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 鬼飞摇摇头,一脸迷茫地应道:“没有啊!我睡觉一向都很沉,没有听到什么?是出什么事了?” “昨夜客栈招了贼,注意看好自己的财务!”捕快看了他一眼。 “我会的!” 见那捕快走远了,鬼飞却又有点疑惑了,难道猜错了。 捕快走后,叶凡衣关上门了,门口贴了个东家有事歇业一天的纸条。 叶凡衣他们几人聚在大堂吃饭,芸娘又多烧了几个菜,难得掌柜不在。 “捕快都来了,都实话实说,你们要真是谁拿客人的圣物,可别私藏啊!反正明天等掌柜的回来,得挨个儿搜!” “我反正不知道什么圣物?你别诬赖我!” “更不可能是我了!” 入夜,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抱着盒子,探头探脑的,不断将盒子不断的调换位置,最后放在了架子上暗格里,再三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方才匆匆离开。 而他的所有举动,都被二楼的鬼飞尽收眼底。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耐心等待。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熟睡,所有房间的灯都熄灭之后,才悄悄从二楼下来,去确认那个长盒子的藏匿之处。 就在他满心欢喜地将盒子拿出来的那一瞬,却猛然惊觉,周围竟不知何时站了一圈人,朝着他大喊,“抓到了!” 第21章 鬼域城灭俱成烟 李逸尘当世豪侠,剑法超绝,世间若其敢认第二,便无人敢居第一。 怎奈六年前,他从江湖中销声匿迹,有传言道他隐世避俗,匿于市井之间。 鬼野原名钟野,素有“剑道万古钟老二”之称。他一直渴望在剑法上超越李逸尘,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却始终被李逸尘强压一头。后来李逸尘隐世避世,他这才得偿所愿。 可他心有不甘,更不愿以这般方式成为天下第一!否则,如何对得起这三十年来的不懈努力练剑? 当年李逸尘被困在皇宫,也是他放出的消息,得知李逸尘受伤后,是他搜罗灵丹妙药,他一直在李逸尘他痊愈,等来的却是李逸尘的销声匿迹。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已经如此努力地追赶李逸尘,他李逸尘怎么可以放弃了剑道。 为了找到李逸尘,钟野不眠不休,去了北寒之地,去过南蛮之谎,都不曾有李逸的消息,他甚至都不抱希望。 偶然再铸造新剑的时候,听到那铸剑师吹嘘天下第一李逸尘曾经在他这里铸造过兵器,让他一下子得到了希望。 这些年,他通过铸剑师提供的线索,总算找到了李逸尘其中一个徒弟的消息。 李逸尘的四徒弟鬼幽,鬼域城的城主,他手中那把月色,就是李逸尘给他继任城主的礼物。 钟野不惜改名换姓,藏身于鬼域,混迹影族之中,日日跟踪观察这个城主鬼幽,在鬼幽遇到危险时候适时出手。 在鬼幽给他感谢时候,他不留姓名,不图回报,后来在鬼域影族几个组织势力内斗中,他成功摆平了几个势力,更是解决了鬼域粮食问题,短短几年迅速成为鬼域城不可动摇组织势力。 鬼幽赏识他,又发现他是曾经救命恩人,两人顺势结拜成为了兄弟。 整整一年,他们同吃同住,相处无间,整整一年,他不显山不露水,深入鬼域各个组织,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半月前,钟野在鬼域城突然发难,杀了城主鬼幽,抢夺了鬼幽的佩剑月色,还盗走了鬼域城圣物幽冥镜。 整个鬼域城顿时一片混乱,而钟野却在重重围剿之下,成功逃出了鬼域城。 鬼域城各方组织为了能够绞杀钟野并夺回圣物,派出了无数精锐力量。然而,这些人都被钟野所杀。 四日前,钟野在幽冥镜的指路下,顺利抵达了云梦镇。 为防止被鬼域城的人发现行踪,钟野在云梦镇的客栈开了三间房间,并将幽冥镜藏匿了起来。 原以为在这小镇内找出李逸尘需费上一番周折,未曾想他竟在客栈第二天清晨看到了化身李云来的李逸尘! 旁人或许难以认出,但鬼野一眼便将其认出!这三十年来,他已将李逸尘研究得极为透彻,哪怕李逸尘化成灰,也无人能比他更早认出。 钟野并未即刻暴露身份,而是暗中给李逸尘下了战书,要求与其一较高下。 同时与战书一同放在他说桌上的还有月色剑穗。 李逸尘已然知晓冷幽的死讯,既然他是冲着自己来的,李逸尘准备见上一面。 毕竟月色是冷幽的东西,不该在别人的手里。 两人约在城北郊区郊外的山上。 这场对战没有任何悬念。 对战中,他近不了李逸尘的身,他的剑破不了李逸尘壁。 李逸尘只出一剑,一剑瞬万千,万千剑法变无形。 钟野只感觉到了疼,身上已然多了许多剑伤,他根本没有还手余地。 钟野知道会输,却没有想到输的如此彻钟野破防了,整个人狂笑不止,最后像是发了疯似的跑了。 李逸尘本想追的,却看到了一群人马正在追逐一男一女,那女子他今早好像见过。 追随他们一群人,好像是天明以前部下,眼下钟野也不会说出剑的下落,李逸尘便跟着那对男女过去了。 钟野发疯砍着四处,身体疼痛让他清晰知道他与李逸尘之间差别。 他不服! 凭什么,自己已然如此拼命,而他李逸尘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然站在那高不可攀之处。 钟野狂笑不止,气急攻心,吐血不止,他依然在笑。 纵使他不服又怎么样?倾其所有,也不过如今的下场。 有的人生来就在高处,而他这样的人再怎么努力都处在深渊。 他已然绝望了! 他找不到了自己价值, 他对这人生失去了希望。 他准备自我了断时候,鬼域组织杀手发现他了,他们看着受伤的钟野,看着满身是血的钟野,他们多了一份我可以杀死钟野的错觉。那些人将钟野围着,企图活捉钟野。 “鬼野,交出圣物,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饶他不死? 鬼野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 饶他不死,他再落魄,也轮不到一群蝼蚁来决定他的生死! 钟野,爆发恐怖力量,血气翻涌,他震碎了剑,剑中月色断成了碎片,剑柄弹飞出去,那说话的人,连带着半截剑锋插入大树之中。 那四散碎片也带走了一半的杀手,钟野冷笑看向他们,“一群垃圾还想杀我?圣物的下落也是你们这群垃圾能知道的?” 只剩下六七个杀手也不敢贸然上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若是拼命,最后肯定得同归于尽。 “鬼野,我们无冤无仇,只要你说出圣物的下落,我们只当没有见过你如何?” “切,圣物可不是给你们这些垃圾的。”钟野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做好死的觉悟吧!” 几人想要通过车轮战耗死钟野,钟野受了伤,气血两衰,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钟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但就算死,也要让这些人黄泉路上给自己做伴。 钟野继续调动血气,准备最后一战,突然有人飞了进来,“鬼野大哥,我来助你!” 钟野认出来他,他叫鬼飞,一开始就是他先倒戈跟着他的,后来与鬼幽得人合并了后,也是他第一个倒戈。 不过他早不出现,显然已经观察了许久,这个流程他熟悉,他可不是来救自己的 钟野可不觉得他来救自己,索性让他们狗咬狗。 “交给你了,鬼飞!”钟野朝着鬼飞喊道,然后用尽了最后得力气离开了! 鬼飞想要追,却也得解决眼下的人,活口不能留的! 钟野飞累了,他感觉有些渴了,远处落日残阳,钟野看着溪水中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他忘记拿起剑的初心。 变强让他魔怔了,临死之前,他好像从溪水中看到那个被他曾经亲手杀死爱人。 “一切都结束了!” 鬼域城,听起来就很阴森的名字。 鬼域城被连绵起伏的黑色山脉包围着,他的云雾缭绕,阵法万千。 隔绝外界与鬼域城。 非鬼域城居民不得擅入。 鬼域城的天空总是阴霾密布,不见阳光,黯淡的月光洒在鬼域城,映出一片片朦胧的光影。 鬼域城中是狭窄而幽深的街道,交错纵横,两旁的建筑风格诡异,墙壁上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 鬼域城中有一条蜿蜒流淌的黑河,河边生长着扭曲的黑色树木,风吹树叶簌簌作响。 鬼域城河边不远处立起了一个新坟,坟前连个墓碑都没有,只有破败木板上刻着吾徒冷幽四个字。 破败的木板之旁,斜插着一把断剑,那剑穗在风中肆意飘荡。 坟前,酒壶倾倒于一侧,汩汩流淌的酒水不断渗入泥土之中,留下滩酒晕,也慢慢消失不见。 鬼域城中酒肆,李逸尘喝着酒,心里很不痛快。 他想到了与冷幽第一次见面时候。 那小子竟然想要杀他!不过作为个杀手他真是太不合格了。 “这是我第一次任务,你不能给我杀了吗?”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看着他一脸稚气却满脸认真的孩子,李逸尘冒出了想要拯救他的想法。 他出生于鬼域,最早的鬼域并非杀手训练营,城中居民为求生存,组建了杀手组织,才走上了这条路,万般都由不得他们选择。 鬼域发展至今,这些孩子更没有得选择,不杀人,只能被杀。 可怜孩子第一次任务,就选择了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李逸尘有意调教他,在一次次刺杀中,冷幽变得更加强了。 可他始终杀不了李逸尘。 李逸尘见他也算个练剑的好苗子,在他又一次刺杀失败之后,李逸尘开口提议道:“既然你一直都无法杀了我,那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徒弟?” 冷幽当场就懵住了,又觉得他在耍自己,有点生气,“我一心想要杀你,你怎么还想收我为徒?你别老想着戏耍我!” “我是认真的,你的剑道悟性极高,做我的徒弟,学习我的本领,然后再杀了我,难道你不想吗?”李逸尘目光诚挚,带着些许诱惑。 杀了李逸尘,他做梦都想!以他的能力,绝无可能杀了李逸尘的,如果学了他的剑法,他的本领,那肯定,应该,可能是有机会的! 可他若是拜师了,还要去杀自己的师父吗?冷幽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可这样刺杀下去,也只会无休无止,最终,他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答应!” “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鬼,叫鬼幽!” “你既然拜我为师,不如为师给你取个新名字,你排行老四,就叫你冷四怎么样?”李逸尘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不要!我后悔了?” 李逸尘努力改变着这孩子的命运,也全心全意教会他用剑。 三年不到,他的剑法已然可以出师!不过他还是赢不了李逸尘! 冷幽已经放弃了刺杀李逸尘的任务了,毕竟鬼幽事情与他冷幽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两年后,冷幽与李逸尘切磋剑法,但他不知道是天明已经给他师父设了局。 冷幽误伤了师父李逸尘,李逸尘处在昏迷不醒状态,陷入假死状态。 天明说会帮他处理好师父的事情,冷幽以为自己杀了师父,他在痛苦折磨中,重新回到了鬼域,拾起他作为杀手的使命! 第二年,他被幽冥镜选中,成为了鬼域城新任城主。 也在那年,师父大徒弟携带宝剑月色前来给他祝贺,告知师父还未死的消息。也让他不要自责,一切都是天明得阴谋。 冷幽想到了这五年来师父对他教诲。他动了改变这鬼域城的想法!他想要带领鬼域摆脱世代杀手枷锁。 整整十年在他的改革和镇压下,鬼域逐渐摆脱了杀手命运,虽有反噬,但仍有曙光!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尤其鬼野出现,帮助冷收复了势力,也带领整个鬼域城解决了粮食危机。 他很开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没有吃的,再无选择了。 鬼域城步入了正轨,可他却落入了这个结局? 李逸尘很是悲伤!他这个徒弟虽然生在地狱,却心向阳光!多好的个人啊! 他应该早点来的,来的早,他就不至于看着徒弟尸体无人殓葬,不至于看着那些人想要将他炼成血尸傀儡。 想到心里,有些细思极恐。毕竟想要炼制血尸傀儡,就必须在生前有所谋划。 以药物滋养数年,配以特殊秘法炼制。 李逸尘来到时候,冷幽尸体已经有了血尸的症状,若是再晚来三日,血尸便成。 若是血尸炼成,那冷幽连个尸体都不能有了。 他们竟然如此歹毒。 就算钟野事情不发生,冷幽的死,也是迟早的事,毕竟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 他们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李逸尘酒杯刚碰到桌子,瞬间碎成了齑粉。 就这时候,一群人看见了李逸尘,有人叫嚷道:“找到了?就是他,就是他盗走了鬼冥大人即将炼制成功的血尸!” 几人疾步上前,眨眼间就将他严严实实地团团围住,怒喝道:“识相点,赶紧交出血尸!” “老东西!你惹人了!你再不交出血尸,我们把你也当成练尸的材料!” “带我去见鬼冥?”李逸尘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嗨,你还命令上我了?” “3” “还数上了!” “2” “给我上!” “1” “这位爷,你饶了我们,我们错了,错了,鬼冥大人他花来香那!” “带路!””李逸尘目光冷冽,语气不容置疑。 花来香,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衣着暴露的男女,给过往的行人暗送秋波。 门内,脂粉香气混合着酒气弥漫在空气中,衣着艳丽的女子们巧笑嫣然,与客人们调笑打闹。舞台上,歌姬轻歌曼舞,身姿曼妙,薄纱轻舞,似梦似幻。 沿着楼梯向上,李逸尘直接踢开了布置得精致而奢靡的房间。 粉色的纱幔随风飘动,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听到声音,立刻掀开帘子,“什么人?” 李逸尘一个弹手,纱幔里的人动弹不得,他惊恐喊道,“什么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闲杂人等三年内给我出去!3” 床上男子和女子抱着衣服就跑了出来,这鬼冥玩的挺花,连鬼冥手中都震惊了。 “那什么前辈,我没有得罪过您吧!”鬼冥没能认出眼前之人是谁。 “鬼幽是怎么死的?”李逸尘冷冷问道。 “鬼幽?您是说城主大人?他是被结义兄弟鬼野杀死的,这很多人都知道,鬼野还抢了鬼域的圣物幽冥镜跑了呢!”鬼冥赶忙回答。 “说实话!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李逸尘声音低沉,透着威严。 “这位前辈,我说的是真的!啊啊啊!”鬼冥突然感觉身上剧烈疼痛起来。“我说,我说,不是他杀的,是我们联手干的!” “那鬼幽非要搞什么改革,又那么厉害,我们屈于他的淫威只能先听他的!”鬼冥声音颤抖。 “你们做了什么?”李逸尘眉头紧皱。 “我们买通了他身边的人,在他的饮食里动了手脚,又在他房间的熏香做了文章,可他命太硬了!所以……”鬼冥说到此处,声音愈发颤抖。 “所以什么?”李逸尘见他不说话,手又轻松弹了下。 鬼冥痛苦大喊大叫!“啊啊啊啊,我说我说,我们从古法里看到炼制血尸的方法,想要给他练成血尸,但是他命太硬了。我们就趁着他醉酒,准备伏击他,只要他死了,他也能为我们所用,可他都剩下一口气了,被鬼野救了。” 鬼冥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他不敢丝毫隐瞒! “那之后说他杀了鬼幽,抢夺了幽冥镜是怎么回事?”李逸尘继续追问。 “那时候鬼幽已经没救了,有人看到鬼野从房间拿走了幽冥镜,手里还拿着带血的配剑月色,又看到了死在房间的城主,所以就发生后来的那些事了。”鬼冥不敢有丝毫隐瞒。 “其他三个人在什么地方?”李逸尘语气森冷。 “他们我不知道,应该在各自府内吧!”鬼冥战战兢兢地回答。 “好!你可以死了!”李逸尘话音刚落。 “饶命!啊啊啊啊”鬼冥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爆炸产生的血肉染红了粉色纱帐。 这夜漫长,鬼域夜更加漫长,清风不染血,有血尽尘殇。 想要改变这个如地狱地方,就是让他毁灭再新建,坏了的人心是不可能变好的! 第22章 新客女捕平风波 众人抓住了鬼飞,鬼飞还想反击,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功法。 “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了什么?”鬼飞恼羞成怒地吼道。 “我们对你做了什么?昨夜你偷偷溜进客栈,对我们使用迷烟,你小子才想要干什么?”阿七气愤的给了他一脚。 鬼飞疼得直抽抽,他一眼就认出了阿七,昨夜受的伤都还没有好呢?没好气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们不知道,我知道啊,你找的圣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叶凡衣蹲下身子,拍了拍鬼飞的肩膀。 “什么圣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飞眼神闪躲,看向别处。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叶凡衣就看他演。 阿七还有些生气,压低了声音道,“叶哥,要不还是报官吧,这小子非奸即盗,到了巡查司不怕他不说!” “先等下,我先问问!”叶凡衣带上了些许笑容,看向鬼飞,还拍了拍他的脸,“说吧,你与那剑客是什么关系?” “什么剑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飞让开了脸。 “你还嘴硬啊,你昨日上午不就来了两趟客栈,住进来,夜里就开始寻找圣物,你来此难道不是因为他?”叶凡衣看到他有些慌张,便继续道“那圣物就是他的东西吧!” “才不是他…你,我什么也不会说的。”鬼飞刚出口的话,立刻收住了。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叶凡衣迎面朝着他撒了把粉末。 “你对我做了什么?”鬼飞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迷香啊?”看着渐渐的失去了意识鬼飞,叶凡衣让“阿宽,小七,你们把他抬到房间里去!” 阿七疑惑的看向叶凡衣,“叶哥。你想做什么呀?” “自然是审问他了。”叶凡一看了看自己的手,嘴里微微勾起,正好试一试从孟郎那里夺来的控眠术。 “还挺沉!”阿宽和阿七将鬼飞抬进房间床上,不小心还撞到了头,那鬼飞也没有什么反应。 叶凡衣和南萧也跟着上了二楼,叶凡衣看了看鬼飞,回头见几人都盯着自己。“你们都是先出去吧!” 大家虽然不情愿,但叶哥发话了,都只能出去了。 房间传来鬼飞凄惨的叫声,众人皱着眉,也不知道鬼飞受了什么非人待遇。 半个时辰之后,叶凡衣已经从房间出来,阿七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问道:“叶哥,怎么样?” 叶凡一眉头微皱,语气略显凝重地说道:“事情有点复杂,就让鬼飞自己去巡查司说清楚吧。”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鬼飞双目无神地走了出来,嘴里喃喃说道:“我要自首,我要自首。” 南萧愣住了,叶凡衣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还未说话,阿宽先一步问出口,“叶哥,你到底做了什么?” 南萧也紧盯着叶凡衣,这鬼飞明显被控制住了,能够控制人的秘法可不多,如果自己能学会的话?那么所有事情也都简单了。 “这个吗?这就得感谢严兄严大夫了!”叶凡衣立刻将锅甩给了严大夫。 此刻严大夫打了个喷嚏,看了看没关窗户,赶紧给换上了。 “严大夫还真是厉害啊!就在云梦小镇真是屈才了!”阿宽心里佩服的很,“不过他不会一直这样吧!” “不会等鬼飞交代他所有的罪行,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严大夫这么厉害!”阿七直接佩服了!不过问题又来了,“那叶哥,他有没有说那圣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叶凡衣回想了下:“嗯,有!那圣物是是来自传说得鬼域城,跟镜子一样,巴掌大大小,通体金光。” 叶凡衣说着还比画着,阿七建议道,“要不画出来吧,也方便找!” “我去拿纸笔!”阿宽想起南萧已经把纸笔拿了出来。 几人下楼,围在桌边,叶凡衣看了下南萧,其他两人催促他赶紧画,叶凡衣动手开始画了起来,“大概就是这样的!” 南萧看着叶凡衣画的两个圈带个把的镜子,镜子上面左右边还画了三道痕,不由皱着眉头。 “叶哥,要不你还是说吧!”阿七看着叶哥画的镜子,真不知道怎么夸。 芸娘端了一碗面过来,“大家辛苦了,来吃点面,阿七你画个颠勺干什么?” “那什么?芸姨我跟你一起把面端过来!”阿宽连忙带着芸娘离开。 叶凡衣愣了下,看向阿七,“她刚说什么?我这画的是颠勺?颠勺是凸起来,我这能一样?我这是镜子,发着光的镜子!” “发光的镜子,那在黑夜里不是很好找?”南萧抓住了重点。“还有这镜子会发光?难道有荧光粉?” “不是,这镜子具有灵性,每月十五复苏,散发光亮。遇有缘人,便可以透过月光,映射出他想要任何想要的线索!” “世间竟有如此宝物?”阿七满怀期待地看向叶凡衣:“那是不是就有办法助我恢复记忆了啊?” 叶凡衣点了点头:“那肯定,只可惜如今这镜子的下落无人知晓。” “啊,那怎么办?”阿七有些沮丧 南萧肯定说道,“应该还在客栈里,不然那人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在客栈里找了!” 叶凡衣寻思,鬼飞该找到已经找了,只有三楼那层,“你们说,会不会在掌柜那里啊!掌柜肯定跟他认识啊!” “说起来,掌柜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啊?”阿七想不到,掌柜总是神出鬼没的! “管他呢?”叶凡衣提议道:“既然掌柜不在,直接进掌柜房间瞧瞧,说不定能寻到关键线索。” “你就不怕东窗事发!”阿七还是有些担心。 “小心点呗,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 “那好吧!那我们小心点吧!” 立刻敲定,就准备去了,芸娘和阿宽端来的面条,也顾不上吃了。 阿宽放下碗也跟着去了,芸娘端着碗直接开吃,她一点儿不在乎。 三楼总共三间房,分别是掌柜的一间连着书房,掌柜女儿的一间,还有库房。 几人分开翻找,库房没有钥匙,只能放弃,别的房间也搜的小心翼翼的。 掌柜女儿房间干净整洁,掌柜在每天亲自打扫,不过确实没有。 最后就剩下掌柜房间了,几人门前,阿七和阿宽有些犹豫,叶凡直接推开了房门,掌柜门都没锁,看样子走的还挺急的。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陈旧气息,摆设简单且规整。 阿宽翻弄着柜子里的衣物, 阿七则趴在地上,探头查看床底,桌底,柜子底下, 南萧则在书房里翻找, 受了伤叶凡衣,朝着屋顶和房檐看着。 看到书架上放了不少落了灰的武林秘籍,甚至有几本还是别人求而不得李逸尘的星罗剑法,南萧一时间各种情绪交杂。 叶凡衣见南萧看的出神,直接从架子里挑了几本书籍递给了南萧,“喜欢啊!拿回去看?” 南萧愣了下,有太多的话要问,“这李掌柜该不会是” “叶哥,快过来,这里有个暗格!”阿七兴奋地喊道 几个人连忙围拢过去,阿七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只见里面放置着一本泛黄的账本。 “账本?”阿七从暗格里掏出账本。 “拿过来我看看!”叶凡衣接过账本翻了几页,脸都绿了! 上面记录的竟是他们所欠的钱款数额。 辛丑年六月初七,晴 阿七打碎了个碗,2文, 小叶撞坏了门板,3钱! 阿宽偷吃一只鸡腿,40文! …… “这什么啊?这铁公鸡!爱财鬼!平日里就抠搜得很,没想到还记着这些账!” 阿宽凑过来瞧了瞧:“这掌柜的,也太小心眼儿了,吃个鸡腿都记着!” 几人无语,叶凡衣都准备撕了,还好被阿七阻止了,“别,叶哥!” “咣当!哗啦啦!”的,嘈杂声音从前院大堂传到后院来。 几人从楼上下来,厨房芸娘也从厨房出来,叶凡衣示意他们先别过去。 此刻大厅内来了群黑衣人,大堂桌椅板凳被掀翻在地,碗碟碎了一地。 叶凡衣注意他们有的人脸上,脖子上出现的花纹,这些人都是鬼域城的人。 这些人多是穷凶极恶亡命之徒,她们这些小人物很容易被杀。 叶凡衣面色严肃道,“阿宽你带着芸娘和南萧从后门出去到回春堂去!” “怎么了叶哥?”阿七担心询问道。 “这些人都是杀手!速度快点,别发出大声香,阿七你也帮忙断后,我先去会会他们!” “别,都是杀手!你不要命了!”阿七拉住了他。 “我不走,叶哥你不是说永远罩着我吗?” “我可是叶凡衣,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在,到时候打起来,刀剑无眼的怕是真顾不上你们。”叶凡衣说着,又看了眼南萧,点了点头。 叶凡衣装作穿衣服跑出来,满脸堆笑道,“对不住几位客官,真不好意思,小店已经打烊了。” “打烊?”那黑衣人踢了一脚地上碎了的碗!“那些怎么回事?” “这是小的晚饭?”叶凡衣连忙说道 “你一个人吃四碗?好大饭量!” “一个人当然没有那么多,不是还有我啊!”阿七从后院走出来,手里还拿了些调料,“不是,你们干嘛打翻我们的面,我都一天没吃了!”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少废话,少给我们打哈哈,快说,客栈人都去了哪里?” “什么?我们不都在这里了,你要是找掌柜,掌柜出门进货了,还没有回来!!” “少装蒜,我是问在你客栈投宿的住客,鬼飞去哪了?” “鬼飞?客官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会错的,昨日他就在这个地方被人扒光了上衣的!” 阿七把调料往旁边一放,撸起袖子:“扒光上衣的?昨天七八个都被扒光上衣,不过他们都离开了客栈,今夜这里没有住了客!” 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目光阴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叶凡衣脸色一变:“各位客官,你们没有搜查令,也不表明身份,这可不合规矩。” 那黑衣人笑了,挥手道:“我倒想知道什么是规矩?既然不说,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叶凡衣和阿七对视了一眼,都准备动手了,就在这时候,只门外听到娇喝一声,“给我住手!” 紧接着,一阵马蹄嘶鸣声传来,一人纵马飞掠而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红衣女子翩然而至。她手持长枪,英姿飒爽,稳稳地将叶凡衣和阿七护于身后。 “大胆狂徒!竟敢入室行凶!”女子怒喝道。 那为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高声道:“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金城第一女捕快南飞雁。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的长枪无情!” 黑衣人脸色阴晴不定,似在心中权衡利弊。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一朵紫色烟花横空出世。他神色骤变,惊呼道:“不好?那方向是鬼域城方向,先撤!” 黑衣人带着手下匆匆离去。然而,远处此起彼伏的烟花着实让人生疑。 “看来是鬼域城出大事了!”南飞雁秀眉微蹙,她只知鬼域城在北方,“刚才那些人是鬼域城杀手,你们究竟是如何惹到他们的?” “不知道啊!他们好像是来找人的,可是客官里没有他找的那什么鬼飞,所以就气急败坏了!”叶凡衣一脸无奈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多谢南大人救了小店!”叶凡衣赶忙拱手道谢。 南飞雁收起长枪,淡然说道:“不必客气,惩奸除恶本就是我的职责。” “南大人,这天色已晚,可需要在小店住宿一晚上!”叶凡衣恭敬地问道。 “正有此意,对了,此次我是来此休假的,还请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南飞雁嘱咐道。 叶凡衣连忙说道:“南大人放心,小的们定不会多嘴。阿七,快去给南大人准备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房。” 阿七点头应道:“好嘞,南大人请随我来。” 阿七带着南飞雁去了客房,叶凡衣赶紧关上客栈门,既然危机已除,先去趟回春堂,南萧他们回来吧。 第23章 入夜惊变尸两命 赵府大院,朱门高耸,高墙森立,一派威严肃穆。家丁们紧攥棍棒,在赵府四周来来回回地巡逻不停。 院子中的老树上,一只乌鸦孤零零地立在枝头,不时发出沙哑的啼叫,划破了夜的宁静安然。 房间里面,烛光晃晃悠悠。赵老爷双手抱着脑袋,盯着桌上那带血的信物,长吁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了吗?” 突然,窗外有人影倏地一闪而过,赵老爷又惊又慌地看向窗外,“谁?” 赵老爷赶忙打开了窗,窗外除了月光洒落的影子啥也没有。 虚惊一场,赵老爷刚把窗关上,身后却冷不丁出现一个人影。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赵老爷惊慌失措地嚷嚷道。 那人慢慢放下斗篷,面带笑容瞅着赵老爷,“余兆新,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赵老爷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颤抖着问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人咬着牙恨恨地说:“这黄泉路上多寂寞,我这不是从地狱回来找你了!” 赵老爷还想挣扎反抗,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劲,他瞧了瞧桌上的信物,“你,你” “哈哈哈,去地狱去吧!” 鲜血喷溅一地,那赵老爷还在不停地抽搐,那人也不急着补刀。 反而推了两侧灯油,然后扔了个蜡烛,大火慢慢地烧起来了! 大火在赵府四处迅速蔓延,人的尖叫声,救火声不断人! 巡查司府内,王捕头朝着巡查司大人房间快速跑着,“不好了,不好了,城西赵府走水了。” 众人听到声音也立刻出动,跟随王捕头几人前往巡查司大人房间。 门内没有动静却紧紧的关着,小六透过门缝看了过去,就看到了悬挂着双腿,“不好,巡查司大人上吊了!” 众人皆惊,王捕头旋即飞脚踹开房门,只见巡查司大人竟已上吊,身体已然冰凉。 “小六,快去报官,不是!我们就是官,快去请许仵作!”王捕头急切地喊道。 “是!”小六即刻匆匆去了。 “先把金大人放下,不要破坏现场!”王捕头大声喝道。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将巡察司大人放了下来。 眼前的人确实是金大人无疑。 只是众人仍满心狐疑,靠近的捕快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头儿,这儿有封信!”靠近书桌的捕快眼尖从桌上上拿起了一封信。“认罪书?”信上赫然写着认罪书三个大字。 “打开看看!”王捕头催促道。 众人凑了过去,这信中,竟然都是金大人的自诉书的罪状,最早犯案竟然是三十年之前,罄竹难书,罪行累累! “这,怎么可能?金大人怎么可能是江洋大盗肖金?”一名捕快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肖人骨,断金窝!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肖金?”另一个捕快惊得声音都变了调,满脸的不可置信。 “二十年前王府的命案竟是他和余兆兴做的?” “他竟然还丧心病狂杀了来上任的巡察司金大人,为了取代了他还灭了金大人家人。” “如此说起来,金大…他破的第一个案子就是王府案子,原来死的都是替罪羊!” “当年肖金和余兆兴,两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原来竟躲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面上都是复杂情绪,至少他们记忆里,金大人是少见的父母官。 “这不是真的吧!我不相信!” “我也一个字也不信,而且金大人他死的太突然了,更像是有人刻意做下这一切的!” 此刻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众人看着地上死尸,一时间显得陌生无比。 “头儿,许仵作来了!”门外小六拉着许仵作跑了过来。 许仵作满头都是汗,小六都没说清,就说死了人了,许仵作看到躺在地上金大人也是一惊,“这,这怎么回事?” “许仵作你先检查吧!看看金大人倒地是因为什么死了?” 许仵作一脸疑惑,但此刻也没有多问上前开始检查。 他上前仔细查看了巡察司大人的身体,打开了随身带的工具,从金大人脖子,手指甲里取出了不是东西,又用银针在身上扎了扎……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见许仵作起身,王捕头立刻上前问了问情况,“如何?” “是自杀!死者面容紫胀,双目圆瞪,唇舌外吐。颈间缢痕深陷,缢沟处皮肉绽裂,筋骨皆损,喉中软骨、舌骨皆折。 还有他身上的尸斑,聚于下肢低垂之处,色泽黯紫,这些上吊症状! 死者表面也无外伤,衣衫整齐无破损,体内无中毒现象,基本排除他人所为。” 众人听闻,更是一惊,如此那信可能是真的,此刻这房间从内部上锁,窗户屋顶也没有他人进入的痕迹。 王捕头眉头紧蹙,目光紧紧盯着尸体,沉声道:“那许仵作,麻烦你再检查下,他的脸是否是造假的可能? 许仵作面露些许疑惑之色,但仍依言照做。他凑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说道:“脖颈处没有明显的缝合,或者拼接可能。” 说完,许仵作见大家的脸色愈发沉重,不敢怠慢,又取来工具,轻轻拨弄着死者面部的肌肤,接着道:“脸面色泽无异,肌理亦无异常纹路,不似有造假之嫌。”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脸是真的?那他还是假的吗?”一名捕快急得直跺脚,满脸的焦躁与困惑。 “还是他们长的太像了,所以取代金大人!”另一名捕快眉头紧锁,喃喃自语。 “会不会我们掉入真正凶手的陷阱!”又有一人惊慌失措地喊道。 “王捕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众人目光急切,眼巴巴地看着王捕头。 “此案疑点重重,断不可草草结案。小六,你去将录事请来。将金大人事情形成文书加急递交给上级。”王捕头表情严肃吩咐道。 “是,我现在就去!”小六应答一声,便匆匆转身离去。 “赵捕快你和小五去调查一下最近金大人有没有收到什么邀请,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物接触!任何异常可疑事情都做好记录! “好,我们这就去整理!”赵捕快和小五立刻下去了。 “刘捕快,你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了,你和小四在巡查司内再仔细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没问题!”两人也立刻行动了起来。 王捕头从房间扯了块白布将金大人盖了起来,他看了看尸体,又看向许仵作和其他捕快,“许仵作和剩下的人,随我去一趟赵府,调查下走水之事!” “是!”众人点头,跟着王捕头前往赵府。 赵府走水,巡察司大人自杀,这一切也太巧了。 第24章 大火散去迷雾深 赵府的火熊熊燃烧,火舌肆虐,疯狂地吞噬着一切,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府内人在哭喊不止。 家丁丫鬟都忙着挑水灭火,那赵家小姐却拿着火把四处在点火。 火势越来越旺,好似已经无法阻止,不少人已经开始逃离了赵府。 火势越发冲天,遮天避月,笼罩整个赵府,不久乌云聚集,雨滴落了下来,紧接着雨越来越大,赵府火势越来越小,最终偃旗息鼓。 火熄灭了,雨也停了,东方开始泛白,黎明到来了,巡查司王捕头他们也赶了过来。 赵府泥泞,水晕晕开,偌大的赵府只剩下一片冒着黑烟的废墟,满目疮痍。 奇怪的是,王捕头他们一路赶来却没遭什么雨,就好似这雨就是为这大火下的似的。 “头,这雨来得可真及时!” “先别说了!”王捕头虽也觉得奇怪,但听到哀鸿遍野,便立刻吩咐手下忙碌起来,“查看下有无人员伤亡!” 捕快们赶忙行动起来,发现伤者众多,不过还未见到尸体。 赵总管仔细清点家丁和丫鬟的人数,各房人数未少,赵小姐也在,现在就差赵老爷还没有出来。 赵总管把这情况告诉王捕头,几人加大搜索,没过多久,几名捕快从废墟中将赵老爷的尸体拖了出来。 尸体浑身已经烧焦,无法辨别,还是赵管家通过身上玉佩给认出来的! 这烧焦肉让人有些作呕,好在整个赵府也只有一人死亡。 “许仵作,麻烦了!”王捕头朝着许仵作看了过去。 许仵作点了点头,便上前开始检查尸体,边验边说道,“尸体整体焦黑,大部皮肤焚毁,肌肉外露,骨骼可见。伤口处血渍凝结,周边组织焦糊难辨。面容苦痛至极,双目圆睁,口大张,但四肢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口中有异物,口鼻内有烟雾残留,胸口处有破损,死者在火灾发生时极有可能,被锐器重伤,被堵住口鼻,无力反抗,而后遭火焚身致死!” 仵作刚说完,在场之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被活活烧死的! 家丁丫鬟聚在一团,叽叽喳喳讨论着这些事。 “这也太狠毒了,究竟是谁与老爷有如此深仇大恨?” “老爷可是云梦镇出了名的大善人,从未听说与人结怨,怎会遭此毒手??” “是不是小姐所为!我刚才分明看到小姐在点火!” “不会吧!小姐定然不会这么做的,估计她是看到了凶手,才会被如此误会!” 赵府的小姐前段时间不知缘何就变得痴傻了,如今竟还放火烧了赵府。 王捕头朝着赵小姐行去,赵小姐看到王捕头过来咧嘴笑着。 “我先去问问她?” 那赵小姐此刻正躲在墙角,被丫鬟们围着。 王捕头问道,“赵小姐,你可有看到那放火贼人是何模样?” 赵小姐还真思考了下,突然又欢快地喊道:“烟花,好漂亮,我也要放烟花!” 王捕头瞧着她那神情,微微皱了皱眉,看样子是没法从她这里获得有用的消息了。 王捕头看了看赵府一大群人?“你们去挨个儿盘问下?” 于是,几队捕快便开始对赵府的其他人进行审问。 “当时你在何处?看到了什么?”王捕头严肃地问道。 “小的离得远,那火是从东边烧起来的,只听得外面呼喊声乍起,出来便见大火直冲云天。” “那你可曾发现有何异常?”王捕头目光灼灼,紧追不舍。 “未曾留意,只是感觉这火势来得甚是蹊跷。 王捕头眉头紧皱,大家将问道信息汇总,发现他们对于火烧起来的情况说法并不统一。 除了赵小姐添火,那凶手是不是还有帮凶,还是暗中设置了什么诡秘机关? 王捕头想到这里便让属下捕快去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可疑得机关设施。 王捕头则对门房,丫鬟,巡逻家丁,赵府管家进行了询问。 王捕头面色凝重,开口询问他们:“赵府近些时日可有陌生人前来?” 巡逻家丁道,“回捕头,确有其事。前几日严大夫入府为小姐诊治,他那朋友藏头遮面,瞧上去绝非善类,也不知这场灾祸是否是他所为。” 赵总管道,“我开始也这么认为,但他既救了小姐,又擒了那所谓的孟郎,怎会再有这纵火杀人之举!” 巡逻家丁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来历不明,功法又那么奇怪!谁知道是不是他!老爷不还警告了他!” 孟郎?王捕头微微一怔,难道他们所说的人就是将孟郎送至巡查司之人? 此人倒是可以重点留意下,但未必与此事有关。“咳咳,那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情形?” 丫鬟道,“有,只是不知这算不算,昨日,老爷外出一趟,归来便将自己关在屋内,再未露面!” “出门了?可知去了何处?”王捕头紧接着问道。 丫鬟摇了摇头。 门房似是突然忆起,忙回道:“昨日是一品楼派人送来的请帖。” 赵总管家说道,“是我送过去的,老爷当时瞧见那请帖,脸色瞬间就变了!” 王捕头闻此,目光陡然一凝,看向门房:“那赵老爷可曾应约前往?” 门房摇了摇头:“这小的实在不知,昨日老爷出门,也未曾让人跟随!” 王捕头眼神骤然收紧,道:“这请帖必定有蹊跷,看来必须去一品楼查探一番。” 王捕头有条不紊地安排了现场事宜,正欲离开之时,却见严大夫匆匆赶来。 现场被烧伤的人不在少数,赵管家早已派人将他请来。 王捕头招来一名捕快说道:“老三,这里暂且交由你负责!待会儿你协助严大夫救助伤者,顺便问问他那个朋友的情况。” “是,头儿” “你们两个,随我前往一品楼!”言罢,王捕头便带着将手下匆匆离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品楼前。 远处的天色已微微泛起亮光。一品楼通常在夜晚才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此时店门未开,众人自然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门直接被踹开。 “掌柜给我出来!” “哪里来的泼皮!扰人清梦!”一品楼的老板娘整理衣服,还未睡醒的骂道。 “巡查司办案!” 原本怒不可遏老板娘立刻清醒,连忙上前迎接,满脸堆笑地说道:“各位官爷,奴家失礼了!不知是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奴家一直咯守本分,没有作奸犯科,违法乱纪啊!” 王捕头神色严肃,推开了靠过来的老板娘,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日你这楼里给赵府送了请帖,可有此事?” 老板娘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确有此事,不过这只是生意上的寻常往来。” 王捕头冷哼一声:“寻常往来?赵老爷回去后就遭人杀害,此事你可知情? 老板娘吓得花容失色,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官爷,奴家……奴家真不知情啊。” 王捕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板娘,厉声道:“包庇凶手可是同罪!” “大人明鉴!奴家只是帮人送两个请帖,哪知道会有今日祸事?如果知道,给奴家天大胆子,奴家也不敢啊!” “两个请帖?说!昨夜你这里除了宴请了赵府老爷,还宴请了谁?”王捕头怒目圆睁,声音如雷,手中的刀把被握得嘎吱作响。 奴家被这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赶忙用衣袖擦拭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连忙回道:“还有巡查司大人啊!” 王捕头眉头紧皱,眼睛微眯,这两起案子果然有所牵扯! 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设局摆宴,又残忍地杀害了他们! 王捕头神色凝重,继续追问道:“你可知道那请帖内到底是什么内容?” 老板娘慌忙摇了摇头说道:“官爷,那请帖的内容,奴家当真未曾瞧见呀。” 王捕头目光如剑,冷冽地盯着老板娘,冷哼一声:“那可有察觉什么异常之处?” “官爷明察,奴家……”老板娘眉头紧皱,绞尽脑汁思索,忽然眼神一亮,“奴家想起来了。那人有只眼睛是白色的,看起来甚是可怕。” 王捕头眉头紧锁,继续下令道:“将老板娘带回巡查司,严加看管!” “官爷,我该说的都说了!”老板娘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本捕头有足够理由严重怀疑你与那贼人合谋害死了赵老爷和巡查司大人!” “什么?冤枉啊!冤枉啊!”老板娘涕泪横流,不停地哭喊着。 第25章 自首画押突翻供 那些人离开之后,叶凡衣赶忙让阿七去严大夫家里把其他人接回来。 此时已然五更天,东方天际已渐渐泛出了鱼肚白。 这几日真是把人折腾得疲惫不堪,先是遭遇官兵闹事,接着又有贼光顾,还碰上了杀手。 叶凡衣思来想去,决定让客栈关门一天。毕竟当下掌柜不在,他叶凡衣作为二把手,只要不涉及钱的,他多少有点决定权。 叶凡衣面带歉意地朝着南飞燕说道:“南大人,您瞧瞧这情形,实在是乱得很。明日,哦不对,就今日,小的这客栈得闭门半天,您要是有啥需求,这会儿就跟小的讲,小的好提前给您安排妥当!” 南飞燕目光温和地环视众人,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如此麻烦,你们只管好好休息便是。” 叶凡衣赶忙道谢:“多谢南大人体谅。” 南飞燕轻轻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本就是来休假的,你们就把我当成普通客人对待就行,还有别叫我南大人,直接唤我名字就行。” 叶凡衣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南,唉,小的还是叫你南姑娘吧,您看可以啊?!” “也行吧!”南飞雁点了点头。 “好的,南大,姑娘,那小的就不打扰了!” 叶凡衣心里暗自琢磨,这金城来的捕快跑到咱这小镇来休假,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啊? 说不定是来调查什么重大案子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随即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暴露的?也猜不出来啊! 叶凡衣让阿七帮忙在门上贴上一张红字条,上面写着“东家有事,歇业半天”八个大字 回到房间,刚想要伸个懒腰的叶凡衣,瞬间又被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南箫则一言不发,拿着药就走了过来。 叶凡衣看向南箫,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上药!”南箫闷声说道。 “我没事,疼疼,等下!”叶凡衣本想拒绝,可刚准备脱衣服,扯了下伤口,就疼得龇牙咧嘴。 衣服脱掉,果然伤口处的发丝都崩开了,鲜血冒了出来。 南箫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就红了。 “你哥我没有事,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别露出这副表情!”叶凡衣无奈地揉了揉南箫的头,“不是要上药吗?来,你给我上!” 南箫看着叶凡衣,心里各种滋味交杂。他越发看不清叶凡衣了! 长夜漫漫,月光从窗户倾泻而下,光辉洒在了南箫的床上。 南箫手里捧着从李掌柜房间拿过来的秘籍,他想要变得更强些。 睡了一觉,叶凡衣感觉精神也好了不少,刚想要伸懒腰,一看到桌上的早上换下的纱布立刻停住了动作。 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南萧,叶凡衣蹑手蹑脚的关了门。 客栈门已经开了,阿七正在拖地,见有人过来,赶紧过去,发现是南飞燕回来,“南大人,你回来了,要小的给您准备些热水吗?” 南飞燕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泞,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阿七目送南飞雁说上了楼。 叶凡衣从后院进来,扭了扭头,正好看到上楼的南飞燕。 就她这样还说来休假的,谁信啊?虽说天要下雨了,但也不至于搞得这么脏,也不知她在哪个角落里蹲了许久。 阿七一回头就看到叶凡衣过来,连忙上前,“叶哥醒来了?要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去准备!” “好!”叶凡衣打了个哈欠,找了个地方坐下,这一觉睡得的确够久,天色都开始有些暗沉了。 叶凡衣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能够看到隔壁的酒楼一品楼。 一品楼在各个城都有分店,能来到这小镇也是稀奇,也或许是因为小镇处于几个城间接地带吧。 不过自这一品楼开张之后,他们客栈就想方设法吸引客源,毕竟小镇就这么大点儿地方。 不过他们那边接待的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倒不像自家客栈这般平价实惠。 得,这小镇最有钱的赵府老爷又去了! 唉,有机会他也想去,不过等有钱再说吧! 想着想着肚子就饿了,这时候阿七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冒着热气的面条摆在了叶凡衣面前,“叶哥,芸娘说你要补一补,特地给你下的猪脚面!” 看起来这般油腻!叶凡衣瞬间就没了食欲,“那什么?南箫表妹也还没有吃,我先给她送过去!” “叶哥,你放心好了,之前南箫姑娘就已经下楼吃过了!” “吃过了啊!”看样子还真是逃不掉,叶凡衣尴尬地笑了笑,刚要吃,又放下了筷子,“对了,今日客栈没有什么人过来吧?” 阿七摸了摸头,“上午官府的人来一趟,将鬼飞的随身物品都拿走了! 午时左右,就看到官差押送他的囚车去落日城了。” 今日天刚亮,巡查司门外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击鼓之声,那鼓声敲山震虎,将巡查司官差尽数惊醒。 守门官差开门就看到一个人神情呆滞,机械般地敲着鸣冤鼓。 “我要自首,我要自首!” “又自首!”守门官赶紧去通传,来了群官差将鬼飞押到巡查司大堂前。 巡查司大人匆匆赶来,衙役都忍不住打着哈欠,喊着“威武!” 金大人看着眼前陌生男子,敲了下惊堂木,“何人击鼓?有何冤屈,速速从实招来!” “草民鬼飞,来自鬼蜮城,今日特来自首!”鬼飞面无表情地说道。 巡查司大人和众人听闻,顿时睡意全无,清醒了几分。 要知道,鬼域城那地方的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如今竟有人来此自首,众人不禁暗暗抹了一把汗。 “不过最近也真是怪了,自首投案的人咋这么多!” “说的是!而且都是棘手案子,这该不会也是吧!” 金大人拍了惊堂木,看向鬼飞,严肃道“肃静!堂下鬼飞,你且慢慢说来!” 待到鬼飞交代罪行的时候,众人更是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这般严重的罪行根本不是他们这小镇的巡查司所能处理的,但既然鬼飞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这案子他们也只能先接下来。 录事将供罪书递给他,鬼飞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字画押。 然而,就在枷锁即将夹住他的头时,他却好似猛地惊醒,一脸茫然地喊道:“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巡查司大人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巡查司,你来本司自首,这便是你写的供罪书!” 鬼飞死死盯着那白纸黑字上自己的签名和画押,整个人都懵了,大喊大叫道“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认罪的呢?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在客栈里睡觉,怎么会莫名其妙到了这里!” 他拼命地努力回想经过,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巡查司的。 这种签字画押之后居然还翻供,实在是太过蹊跷。巡查司大人眉头紧皱,当即派人前往客栈进行探查。 第26章 神秘打手入客栈 上午的客栈里冷冷清清,只有小二阿七在卖力地擦拭着桌子。 看到官差进来,他连忙殷勤地上前。 “鬼飞可是住在这里?”官差神色严肃,目光犀利地问道。 “是的,他住在楼上甲字房,不过昨夜离开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官爷要不在这里稍作等候,说不定他过会儿就回来了。”阿七赶忙回答道。 “他犯了事,回不来了!你且快带我去他房间看看!”官差不耐烦地说道。 “是官爷,这边请!”阿七说着领着官爷去了二楼。 “那鬼飞人怎么样?”上楼空隙,官爷不经意问道。 “嗯?不怎么样,说起来小的没跟他接触几次,他是前天来的,看起来就鬼祟祟的!而且经常不在房间!”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房间!”官差发现了疑点,立刻追问道。 “前天夜里,小的客栈遭了贼,小的和客栈伙计都被迷晕了!还好叶哥他没睡,找严大夫救了我们,当时害怕他也中了招,没想到房间根本没有人在,后来我们就报了官,当时是刘捕快来的,后来鬼飞他突然又出现了!”阿七回忆道。 “你们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官差神色凝重。 “没有!什么都没丢,不过那鬼飞好像在找什么?!”阿七一脸不解地说着,将甲字房的门打开了,“就是这里了,今日还没有过来打扫!” 房间内,茶水壶里的水都没有少,杯子也没有动过,甚至连被褥都没有丝毫翻动的痕迹。 捕快一番仔细搜寻,很快找到了鬼飞的东西,里面果然有鬼蜮城出入令牌。 “对了官爷,昨夜鬼飞离开后,又来一群人找他。他们个个神色不善,凶神恶煞的。后来外面烟花乱飞,他们就急匆匆走了,那场面可吓人了!”阿七似乎仍心有余悸,声音微微颤抖。 官爷闻言,头上不禁冒出冷汗。他深知那绿色烟花是鬼域城独有的信号弹,昨夜那群人应该也是鬼域城的杀手。 官爷面色凝重地说道:“阿七,此事非同小可。这几日你得多加留意,看看有没有陌生人来投宿。若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要及时报官处理,切不可马虎!” 阿七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嗯,官爷,小的明白。有任何情况,小的一定第一时间报官,不敢有丝毫耽误。” 官爷拍了拍阿七的肩膀,说道:“好,你做事机灵点,莫要给自己惹上麻烦。” 阿七连连称是:“官爷放心,小的一定小心谨慎。” 鉴于此案涉及重大,金大人拿到鬼飞的令牌后,当机立断将鬼飞的情况详细上书给上级,并安排了两名经验丰富的捕快将他押往落日城。 一路上,鬼飞绞尽脑汁,几次三番想要逃跑。他时而撒泼打滚,时而软言相求,甚至威逼利诱,然而押送他的两个捕快意志坚定,半点油盐不进。 一开始,鬼飞满心担忧会被鬼域城的人灭口。谁想到过了半日都没任何动静。 看来是因为昨夜那烟花,也不知鬼域城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想来也是自顾不暇。 毕竟昨夜一连升起十个烟花信号。这么大阵仗,上次还是幽冥镜选主才有这般景象,难道幽冥镜还在鬼域城? 鬼飞倒也暂时不闹了!他还是想着法子脱身,可是他如今功法全废,又被控制着,确实有些难度。 可就在这当口,鬼飞不经意间看到远处山上一抹身影,一双红色眼睛看向了他,他顿时脸色大变,发疯似鬼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来了,他来了!” “老实点!”两个捕快闻声看向四周,却啥也没有发现。 “别听他瞎嚷嚷,这家伙总是一惊一乍的,咱们甭理他。” 想到鬼飞之前在堂前的情况,也见怪不怪了! 鬼飞被捕,那剑客的死因也随之明朗,布告栏里的相关告示很快便被撤掉了。 下傍晚,老王想起那剑客的尸体已被扔在郊外乱葬岗三日,若再放下去就要发臭了,何况自己还买了口新棺材。于是,他喝了几口酒,就躺到新棺材里,微微闭上眼,感觉还挺舒服。 乱葬岗中,冷风呼啸,枯草摇曳。四周的坟茔高低错落,那卷裹着剑客尸体的草席在风中单薄可怜,远处不时传来乌鸦和野兽的叫声。 然而,还未等野兽前来分食剑客的尸体,两道身影便落在草席上面。随后,这两人将他的尸体带走,葬在了小河边,并立了块破木牌子。 月光如水,洒在小溪边。溪水潺潺流淌,这里便成了他最后的归属。 月起天色渐暗,阿七望着外面愈发圆的月亮,满心忧愁,忍不住叹道:“叶哥,你说掌柜会去哪里啊?都过了两日了,还不见回来,真让人担心。” 叶凡衣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你操心他做什么?反正死不了!倒是你,严大夫给你检查后怎么说?” “严大夫检查过了,说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猜测我可能练的功法有问题,只需要找到互补的功法就可以缓解我失忆的症状,可我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练的是什么功法了。”阿七愁眉苦脸地回答。 “这就难办了?你要是不记得,还真没人知道你练的啥功法了。”叶凡衣也犯了难。 “叶哥,你比我先来的客栈!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客栈的?”阿七满怀期待地看着叶凡衣。 “谁说我比你先来的,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了,只不过你一直昏迷着,醒来的时候啥也不记得!掌柜的便把你留下了。”叶凡衣回忆着说道。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掌柜的是我特别重要的人呢?”阿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怎么不算是呢?现在我们在这客栈里,不就是一家人!”叶凡衣安慰道。 “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希望掌柜的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 就在这时,掌柜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我能有什么事?” “掌柜的?”阿七听到掌柜的声音,立刻兴奋地跑了过去,“掌柜你终于回来了!” “不就出门两日,搞得生离死别的!”掌柜笑着打趣道。 “掌柜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怕把你忘了嘛!”阿七笑着,眼中还带着些委屈。又看到掌柜身后跟着的人,好奇问道:“掌柜的,他是谁啊?” “这位是我给客栈特地请来的打手,二京!”掌柜介绍道。 “二京?”这人身上披着斗篷,看不见样子,但是浑身透着股奇怪的气息。 叶凡衣嗅了嗅鼻子,这气味,竟然血腥味,这人不简单。他立刻上前想要看看斗篷下面的人。 那斗篷人直接侧身让开了,反手拉住了叶凡衣的手,两人距离瞬间变得特别近。 叶凡衣感觉气息不对,立马退后,用力甩开了抓着自己的手,抱怨道:“我说,掌柜的你从哪里弄来这个东西?” “小衣,你怎么说话呢?打手的意思不用我给你解释了吧。”掌柜严肃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他不要钱!所以你走,他都不会走!” 叶凡衣揉了揉被抓得通红的手,没再吭声。但眼神下意识盯着新来的二京。 阿七小心翼翼地凑到掌柜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掌柜的,这二京到底什么来头啊?看着怪吓人的。” 掌柜摆了摆手,说道:“吓人才好啊!威慑力十足!有他在,咱这客栈的安全!” 第27章 陈年旧案疑云重 第二日天刚亮,客栈门就开了,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上潮湿了不少。 客栈冷冷清清都没个人,几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 唉声叹气的,主要都连着三天都没什么生意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芸娘端着一盘菜走过来:“要不再想想办法招揽顾客?” 叶凡衣放下筷子提议道:“要不咱们搞个优惠活动,住店打折,还送早点?” 掌柜连拿着筷子指着叶凡衣:“还打折送早点?就你之前乱送酒,造成的损失都还弥补不了呢!” 阿七吃了口菜提议道,“要不再请个戏班子来,热闹热闹,吸引人气?” 叶凡衣眼睛一亮,却又看向掌柜,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但花费恐怕可不小。” 南萧端着碗,小声问道,“咱小镇就没有什么大型活动吗?” “有!”叶凡衣兴奋地说道:“这不七夕快到了,到时候七夕庙会,咱们搞个七夕相关的活动,钱不就来了嘛。” 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客栈已经有不少人朝着客栈探头探脑。 估计碍于门神二京,都没有敢靠近。不过很快被阿七察觉到,他连忙将二京推到旁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几位客官儿,里面位置多,进去坐坐呗!” “叶哥,叶哥!”几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朝着叶凡衣使劲招手。 叶凡衣愣了下,起身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各位怎么啦?”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看向叶凡衣,“你好些没有?” 叶凡衣笑了笑,“好了不少了,不过故事都还没有准备好,等七夕再来吧!” “不是,我们今日是来给你送消息的,巡查司大人和赵善人都死了,你可知道?” 叶凡衣直接愣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这真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听卖花的说的!” “我出去买菜,听卖菜的讲的!” “我是听我表哥说的!他给官府送菜的时候,亲眼瞧见的!仵作都去了!” 三四个人还真都接上了,说话的功夫,阿七手脚麻利地给旁边桌上放茶水点心了。 “那赵大善人?”叶凡衣追问。 “昨夜城西那块哪儿不是火光冲天吗?就是那赵府着火了!” “那打更的是我邻居,他亲眼所见,巡查司到了现场,确认赵善人死亡了!” “说起来我昨天给一品楼送酒,看到了赵善人和巡查司大人的!不过当时也没太留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叶凡衣皱着眉头,昨天他也看到了赵府的老爷,没跑了,只是这事儿怎么这么突然,也太蹊跷了。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神情凝重。 “不好了!一品楼那老板娘被抓去巡查司了?”一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喊道。 “什么?一品楼老板娘被抓?难道老板娘是凶手?难道这还是这是情杀?” “情杀?你是说,也是有可能的,这老板娘长的天香国色的,他们争夺美人也是正常的?” “要真是的,那一品楼老板还不头上冒绿光啊!”叶凡衣想到三男争一女,那画面简直不敢看。 “叶哥不知道吗?三年前老板带着小姨子卷走了所有钱跑路了!老板娘独自将一品楼操持如此,也是难得!” “这应该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叶凡衣若有所思。 “如今巡查司大人一死,赵大善人一亡,这小镇怕是更乱了!” “也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杀了他们!” “反正我不觉得是那老板娘,她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了,杀鱼她都不敢!” “你们快去官府,有人去自首了!” 众人一听,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看向吃饭的掌柜。 掌柜无奈地摆摆手:“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 得到了掌柜首肯,叶凡衣几人也随着众人前去看热闹了。 没想到自首的人竟然是城北义庄的王老头。这王老头向来老实本分,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凶手。 “王老头,你不要闹了,此事不是你一人能抗下的,何况你又有何动机?” 王老头耷拉着脑袋,声泪俱下,朝着地上不停磕头,“大人,老奴自然是有动机的!” “老奴我本是王府的管家,二十年前,一伙贼人闯入了王府,在府内烧杀抢掠,为了毁尸灭迹,放火烧了王府,可怜王府六十三口人全部丧命,老奴侥幸,身体异于常人,才苟活于世,一直守在了王府。” “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三日前老奴来巡查司投案,就发现这巡查司大人和 二十年前闯入府内烧杀抢掠的贼人有些相似,老奴虽然老眼昏花,但断不可能忘记仇人的长相。老奴便暗中跟踪他,几番试探,他果然就是那人。 许是我试探有效,老奴便看到巡查司与赵府那大善人见了面,两人还发生了争执,还动了手。” “昨日我以对方的口吻宴请他们到一品楼。两人又起了争执,不欢而散! 老奴便暗中跟踪赵老爷,到了赵府,并将他杀死,打翻了他房间的油灯,还在赵府四处点了火,趁着赵府大乱逃出了赵府。” 王捕头心头一惊,连忙道:“你莫要信口胡言!” 王老头立刻说道:“皇天在上,草民绝不敢乱说!” “那巡察司大人之死,和你有关系吗?” “这个老奴不知,老奴确实有杀他的想法,但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如今老奴如今心结已除,便前来投案。” “既然你已经认罪,本捕先将你押入大牢,等待后续发落!” “等一下!此案尚有疑点!”就在王捕头准备把这个案子敲定的时候,门外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什么人?竟敢扰乱公堂!”说着一群人上前围住南飞雁。 南飞雁不紧不慢拿出令牌,说道,“我乃金城巡查总司第一女捕快南飞燕,这是我的令牌。 我奉总司之命调查当年逃窜出的江洋大盗肖金和于兆兴的下落,追踪到此!” “你说的又是谁?与本案有何关系?” “此二人隐姓埋名留在云梦镇,昨日我已经调查道,此二人便是巡查司金梦和赵府赵新!” “此事说起来,倒也不难猜测,不知南大人觉得此案有何疑点?” 南飞燕正色道:“眼前这老奴腿脚不便,又患有眼疾,但赵府戒备森严,那余兆新更是身强体壮,武功不凡,他又如何能杀掉于兆兴?” “此案已有定论,南大人不能以臆想来断案件吧!” “难道大人不觉得蹊跷?” “王老头杀人动机成立,作案手法详尽,没有翻案的余地!” “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说他无罪,而是有理由怀疑他有合谋! 这王老头说他杀了赵府老爷趁乱逃出了赵府,可他的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以他的情况如何能轻易潜入赵府而不被察觉?又在杀人放火后全身而退!” 王捕头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但还是要讲究证据!”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还有巡查司金梦的死不也蹊跷吗?且不说认罪书是真是假,又是在何种情形下写出来的呢?” “那字迹也是真的!南捕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怀疑我们巡查司也有他的同谋?” “对,查案需要抽丝剥茧,不能被表象迷惑,这认罪书可能是假的!” 王捕头说道:“认罪书可能有假,但许仵作的结论不会有误。巡查司大人就是自缢身亡,并非假他人之手。” 南飞燕轻皱眉头,反驳道:“所以呢?” 王捕头面露不悦,说道:“南飞燕,凡事都要讲证据。” 南飞燕紧盯着王捕头说道:“王捕头,既然有疑点,何不彻查清楚,寻找证据,让真相大白,让百姓信服? 我们身为捕快,职责就是查明真相,若草草结案,如何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官服?” 第28章 旧案同谋皆自爆 王捕头略微思考了片刻便喝道:“南大人说得对,既然此案有疑,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王老头,事已至此,老实交代吧!说出你的同谋者,若不然罪加一等,罪无可恕!” 然而,王老头一脸视死如归,梗着脖子道:“大人,老奴没有同谋,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看来不大刑伺候,你是不会招的!”王捕头见老王头这般倔强,当即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来人啊!将刑具带上来!” 老王头心想刑具用了自己肯定坚持不住,心一横,准备自行了断。 只见他双目紧闭,卯足了劲儿猛地朝旁边的柱子撞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众人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一旁的王捕头迅速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拦住他!” 旁边捕快眼疾手快,迅速冲过去将他拉住,王老头这才没有丧命堂前。 王捕头怒不可遏,手指颤抖着指向王老头吼道:“王老头,你想一死了之?此案已经生疑,就算你死了,本捕头也定会找到你的同谋者。” 此时,王老头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上,满脸死灰,双唇紧闭,依旧闭口不言。 就在这时,从熙攘的人群中奋力挤进来一人,大声说道:“大人,你莫要为难他,草民便是他的同谋。草民是赵府管家,赵青山,也是二十年前王府的遗孤,王细水。”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片哗然。 王捕头满是狐疑地看了看,质疑道:“你就是王府遗孤?” 王细水神色凛然,回答道:“是的,二十年前王府遭难,我与弟弟躲在地窖之中,才侥幸存活。后来在逃亡过程中与弟弟失散,我便四处流浪,被镖师捡去。十年前,我回到了小镇,发现那赵府大善人与我仇人十分相似,又见他家招武师,草民便隐姓埋名潜伏在赵府,一直在寻找报仇雪恨的机会。王老头是王府的旧人,之前赵家小姐出事,我在棺材店遇到了他,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后来我们便谋划了一切。” 王捕头紧皱眉头,质问道:“十年?你为何等了这么久?” 王细水长叹一口气,说道:“大人,这十年来我势单力薄,那赵家老爷又心思缜密、谨慎多疑,我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在暗中等待时机,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杀他!” “那你们具体是如何谋划的?” “赵老爷生性多疑,只能从长计议、徐徐谋划。赵家小姐出事后,给了我不少机会。我便趁机在他的蜡烛里做了手脚,他睡不好做噩梦,接着故意装鬼吓唬他,又故意留下破绽,让他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然后就如王叔所言,将金赵两人约到一品楼,好让他们狗咬狗。” “那巡查司大人的死与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草民确实曾有杀他之心,但我们未曾动手,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死了!”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夺走他人性命皆是重罪,但念及情由,巡查司会将详情如实记录,为你们求情!” 王细水却一脸决然:“大人,草民大仇已报,死而无憾!只是草民那弟弟下落不明,若他日寻得家弟,还望各位多多照拂。” “既如此,将二人关押大牢,来人啊!”王捕头刚要下令将二人收押。” 就在这时,南飞燕却出声阻止道:“慢着! 王捕头眉头紧皱,疑惑道:“南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莫不是南大人怀疑他不止一个同谋!” “大人,草民确实没有其他同谋了!”王细水一脸肯定道。 “王细水,你不是想要找你弟弟吗?你弟弟现在就在这里!”南飞燕目光坚定,直视着王细水。 “什么?”王细水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体微微颤抖。 南飞燕继续说道:“你或许没有认出你弟弟,但你弟弟肯定已经知道你的身份。” 王细水越发茫然,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若是弟弟知道是我,又怎么会不和我相认?”见南飞雁神色严肃,王细水心中一紧,莫不是在怀疑自己弟弟,他赶忙说道:“大人,草民弟弟与草民失散时不过三岁,断然不可能与此案绝有关系。” “南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昨日我分别跟踪萧金梦和于兆兴,你们猜猜我都看到了谁?”南飞雁下意识的看向了王捕快。 王捕快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喝道:“看我作甚?南大人,就不要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我发现有人在跟踪于兆兴,我便一路尾随他,发现他进入了巡查司!” 王捕快皱了皱眉,“南捕快,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是怀疑我们巡查司有他同谋!” “不是怀疑,是确定!我躲在屋顶观察了他,他的腰间有跟王细水一样的玉佩!” “玉佩?南捕快这市面玉佩多的是,你这就没有意思了!!” “可若是玉佩是合而为一的玉佩呢?”南飞雁直接从手里拿出了个玉佩。 王细水当下愣住了,下意识地从腰间掏出半块玉佩,刚想要收起来,却被南飞雁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玉佩合而为一。 王细水直接跪在地上,此刻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心情极为复杂。 一方面,他因知道弟弟活着而满心喜悦;另一方面,他又极度害怕弟弟牵扯到这案件当中。 “你想说什么?”王捕头眉头紧锁,看向南飞雁问道,“所以弟弟到底是谁?又在这案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我说过了,如果认罪书并非假的,那么就是仵作提供线索有误。所以最有可能做这些的就是仵作,而这玉佩的主人正是贵司仵作的。”南飞雁高举着玉佩,看向众人。 听到这话,捕快们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但这玉佩他们确实有见过。 王捕头却有些不悦,冷哼一声道:“南大人,且不说你这玉佩从何而来,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这玉佩是许仵作的?你这般拿着,我还觉得这玉佩是你的呢!” 南飞雁脸色有些难看,确实她贸然将玉佩拿出来,再想要证明玉佩是许仵作的,除非他亲口承认,不然她还真没办法。 这时候,人群中许仵作费力地挤了进来,大声说道:“不用猜了,就是我做的!” 王细水此刻心情很是复杂,如此想来,当初在棺材店他也在场! “小许慎言,说出口的话,可收不回来!” “王大哥你不用多说了,巡查司金大人,不那个恶魔是我杀死的!二十年前我被巡查司仵作收养,他与我爹是故交,七年前我养父去世了,我便到这里做了仵作,发现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在调查过程中我也认出了我的哥哥王细水,但我并不想与他相认,我怕自己哪天忍不住杀了人被抓,害了他。 这两日频繁有人来自首,我便已经开始了我的机会,我换了他房间所有蜡烛,并演练过几次杀死他的方法。 昨日我发现他去了一品楼,便去了房间,提前做了布置,等他回来,我便通过屋顶天窗,他将绳索一端系成活套。 便小心地将绳索穿过肖金,再用绳套套住他的脖子,另一端通过扣环结构与另一条绳索相连。 然后从屋顶落下,通过落下重力拉动绳索,将他吊在悬梁上。之后我便砍断绳索迅速抽回连接活套的绳索,只留下套在萧金梦脖子上的绳索,使其身体突然悬空,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 待他死透后,我便恢复天窗,造成自缢的假象。然后我便等着人来寻我,等我到了现场,便由我验尸,结果也如我预期发展着。” 众人听到这话,只觉头皮有些发麻,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文弱瘦小的许仵作,竟然杀了人。 第29章 幕后推手第四人 “我信你说的是实话。此前,我其实已经去过现场仔细勘察过。”南飞雁微微颔首,神色肃然地看向众人,郑重说道,“那房梁之上,交错纵横着多道绳索的痕迹,屋顶和院子树上,亦有诸多可疑之处。哼,这世上就根本不存在什么完美无缺的犯罪,但凡犯罪,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逃不掉的!” 许仵作神色黯然,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曾有过逃脱罪责的念头,可终究没法变成他那般丧心病狂之人!如今这般局面,我也绝不后悔杀他,身为子女,为父母报仇雪恨本就是我义不容辞之事。” “许攸,其实萧金梦的尸体我也查看过了。确呈自杀之状,就连腋下手臂的痕迹都已然被消除,倘若你执意抵赖不认!”南飞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许仵作,想看他如何应对。 “我既已认罪,全凭发落,绝无怨言。临死前能与哥哥相认,我死而无憾!”许仵作话音刚落,便看向了一旁的王细水。兄弟两人相拥而泣,脸上满是决绝,已然抱定了赴死之心。 随着许仵作的认罪,这案子看似已然终结。 谁能料到,巡查司大人竟是犯下重罪的江洋大盗! 虽说此案因复仇而起,他们所杀之人亦是江洋大盗,然而依着朝廷律法,依旧会追究他们的责任,这对兄弟着实令人可怜。 “叶哥,你说他们兄弟会遭受什么样的处罚啊!”阿七神色忧虑,声音压得极低,小声问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监禁!”叶哥眉头紧蹙,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可是他们杀的是朝廷要犯!”阿七瞪大双眼,满是愤懑不平。 “话虽如此,倘若他们选择举报或者活捉,或许会是另一番结果。但他们这般作为已然造成了影响,带起了不良的社会风气,何况这还是朝廷的丑闻,能留得性命已属最大的仁慈!”叶哥无奈地摇摇头。 “什么意思?”阿七一脸茫然困惑。 “案子已然闹得沸沸扬扬,再看南飞雁那表情,这案子恐怕还有后文!”叶哥目光投向堂上正沉思不语的南飞雁。 “什么?还有?”阿七惊讶得嘴巴大张,几乎合不拢。 堂上,南飞雁让人将认罪书呈了上来。他手持认罪书,目光锐利地看向许仵作,厉声道:“许仵作,这认罪书可是你所写所放?” “认罪书?并非我所为!我还想知道究竟是谁写的呢?也有人早发现了巡查司的真面目。”许仵作眉头紧皱,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 认罪书上罗列的罪行累累,简直罄竹难书,围观的人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冷汗淋淋。 “怎么可能啊?” “金大人这些年来,真没瞧出这般端倪啊!” “我还以为他是个好官!” 许仵作听到这话,只觉有些好笑,他咬牙切齿地道:“好官?他以前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惨无人道的恶事,我可不认为他这些年是良心发现了,他许是想让自己内心能好受些罢了。不管怎样,他所做的好事岂能磨灭他的罪过,他早该下地狱了!” “对!绝不能因为他有所改变,就漠视他曾经犯下的滔天罪恶!”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地高声附和。 “杀得好!杀得好!”几个情绪激昂的百姓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肃静!”王捕头怒声喝道,喝令众人先闭上嘴巴,而后看向南捕快,眼神中满是疑惑,问道:“这认罪书我们和录师都仔细看过,确是死者的笔迹?” “我对字迹做过比较,但情况显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南飞雁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王捕头听出了南飞雁话中的深意,急切说道:“南大人,有话您就直说吧!” “萧金梦的字迹乃是仿造的,此认罪书同样是仿造的。”南飞雁神色肃穆,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王捕头直接冷笑了一声,提高音量,满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南大人,您这越说越离谱啦!” “离谱吗?字迹已然做过比对,还有第四个人!王捕头难道想不到吗?”南飞雁双目紧盯着王捕头,厉声喝道,“还是说,王捕头已经猜到了,那第四个人就在当日破门而入捕快之中?” 王捕头神色凝重,却没有否认,缓缓说道:“南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但下官定会仔细排查。” 南飞雁轻哼一声:“王捕头,那可要抓紧了。这案子牵扯到了巡查司内部的人,若是不抓出来,恐民心不安。” 南飞雁步步紧逼,捕快们心情也很不悦,但也不敢多说话,这大堂上气氛愈发紧张。 “那不知道南大人有什么高见?”王捕头看向南飞雁问道。 南飞雁沉思片刻,目光炯炯,询问道:“王捕头,不如从当日最先进入房间的捕快查起,或许能有所突破。” “我便是先进去的捕快!”王捕头看向南飞雁,大声说道。 “王捕头进去的时候,我们也紧跟其后,真没发现啥不对劲的。” 南飞雁愣了下,紧紧盯着王捕头,追问道:“那王捕头,当时屋内情形究竟如何?” 王捕头深吸一口气,回忆道:“当时我踢开房门闯了进去,就看到肖金的尸体悬于梁上,屋内看似并无异常。其他捕快紧随其后,在搬运肖金的尸体时候发现了认罪书。” “会不会有什么遗漏?”南飞雁目光犀利,追问道。 王捕头皱了皱眉,低着头思考,没有说话。 “南大人,虽然是王捕头先进去的,但是我先发现巡,萧金梦挂在悬梁上,王捕头也是担心,才踢开了门,当时门是反锁的,周围门窗也是关闭的!”小六赶紧说道。 “认罪书是我发现的,当时就放在桌上,除了我没有人靠近桌子!” 围观人群中又有人嚷道:“不管是谁放的,不都是大功一件,为何一定要找出是谁放的!” “对啊,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已经有这么多人牵扯进这个案子了,也该结束了。” “稍安勿躁!”王捕快大声喝止众人,“此事既然存有疑点,那定然是要查个清楚的。” 王捕快又将目光投向南飞雁,“不过南大人,您所说的这认罪书到底存在什么问题?” 南飞雁边说边将认罪书和札记做了对比,言道:“这认罪书乃是临摹的金梦大人的笔记,与肖金临摹金大人的笔记有所出入,尤其是提笔勾画之处!而且此认罪书上所用的墨宝也是巡查司内专用的。” “走吧!”叶凡衣轻轻拍了拍阿七的头。 “叶哥,怎么不看了?”阿七虽满心不解,但还是乖乖跟着叶凡衣离开了。“都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呢?” 第30章 守株待兔交锋夜 入夜,月色如水,夜色如墨,墨色与水色交融,晕染出小镇别样风景。 月光清冷,洒在巡查司的朱红墙壁和琉璃瓦上,折射出幽微的光芒。 巡查司内的后院中,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透过房间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 捕快睡的通房里一片静谧,呼噜声此起彼伏。 突然,一个身影猛地坐了起来,他眼神清明,毫无半点睡意。他动作利落地下了床,随手披上一件披风,轻手轻脚地朝着门口走去。 靠着门的捕快小六睡眼惺忪,揉着迷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身影,疑惑地问道:“头?你要去哪里?” “我尿急如厕!你快睡吧!”王捕头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好的头”!小六嘟囔着,又沉沉地倒了下去。 王捕头看着小六,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还贴心地给他盖好了肚子,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 不过他去的地方却并非茅厕得方向。 王捕头刚要离开院子,一道黑影倏地闪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捕头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佩刀。“谁?” “王捕头,深更半夜,你这是要去哪儿?”黑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与你何干?倒是你半夜三更出现巡查司想要做什么?” 那黑衣人笑了笑,“我自然是在等你啊!王捕头!” “等我?”王捕头满脸狐疑。 “对啊,王捕头你可莫要冲动!你这一去,可是自投罗网。”黑衣人语气中满是警告。 “你什么意思?”王捕头怒喝道。 “金城来的女捕快南飞雁已在证物室周围设下埋伏,只要你去,后果你可知道?”黑衣人紧紧盯着王捕头。 王捕头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眉头微微皱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听不懂我说什么吗?”黑衣人直直地看向王捕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王捕头,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啊!” 黑衣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那语气分明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你!”王捕头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神虽有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你不要胡言乱语!” “那不知道王捕头半夜匆匆所为何呢?”黑衣人步步紧逼,言辞犀利。 王捕头紧皱着眉:“本捕自然也是为了守株待兔,以防你等宵小破坏证物!?” 黑衣人笑了笑,那笑中满是讥讽“王捕头这颠倒黑白本事倒是不错!我差点都信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王捕头紧盯着王捕头。 “二十年前,肖金狠下毒手杀了新任巡查司金梦,为了彻底的取而代之,永绝后患,他残忍地灭了金梦满门。而你,作为金家那唯一的幸存者,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周转来此。”黑衣人不急不缓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砸在王捕头的心上。 王捕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的神情恍惚,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亲人惨遭屠戮死去的那夜。 “后面我不说,王捕头你也知道,怎么?被人知道了秘密,想要杀我灭口?要不你试试!”黑衣人毫无惧色,直视着王捕头的怒目。 王捕头目露凶光,撒开了披风,露出明晃晃的钢刀,咬牙切齿道:“别怪我,怪就怪你知道太多了!” “啊?”黑衣人却只是轻蔑一笑,嘲讽道,“你该不是觉得你杀得了我?” 王捕头立刻抽出钢刀朝着黑衣人砍了过去,黑衣人身形一闪,那钢刀劈到了墙壁上,刀壁摩擦着墙壁,火星四溅。 王捕头左右攻击,那黑衣人身形轿敏捷,左躲右闪,那刀就擦着黑衣人砍了过去,却连个毛都没有碰到。 “还来吗?”黑衣人侧身一闪,瞬间贴近王捕头,双手巧妙地抓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扭。王 捕头吃痛,却不肯松手,抬腿朝着黑衣人腹部踢去。黑衣人反应极快,向后一跃,避开这一脚。 王捕头趁势追击,又是连续几刀迅猛劈下,刀风砍断了树枝,砍坏了墙壁,却砍不到黑衣人。黑衣人却被他攻击到了腋下,王捕头手臂酸麻,钢刀差点就掉了。 两人拉开距离,王捕头额头上汗水淋淋,他已经使出全力,可是眼前的却像是遛狗逗猫戏耍他。 黑衣人嗤笑看向王捕头,“就这点本事?还想杀人啊?也是那么多机会,不也捡个现成的!” “我跟你拼了!”王捕头被激怒了,明明已经没有力气,这刀舞得虎虎生威的。 “这才有点本事嘛!”这刀削断了黑衣人的发丝。再一刀,直接砍到了树上,树干应声而裂。 两人交战发抖声吸引不少捕快赶来,“头,我来助你!” 南飞雁也也飞了过来,她看到交战身影,也加入对战。 黑衣人一看,来了一帮人意味深长看了眼王捕头,几个飞身上了屋顶。 “快,快追!”王捕头脱力直接跪在地上,不忘指着黑衣人喊道。 南飞雁看了眼王捕头,便赶紧飞身上了屋顶,追着黑衣人而去。 其他捕快纷纷施展轻功,跃上屋顶紧随其后。 狭窄的街巷,数道身影穿梭其中,在屋顶间穿梭自如。那黑衣人对小镇轻车熟路,几个纵身,很快消失在巷子深处。 南飞雁看着不同方向巷子,秀眉紧蹙,她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 “没想到这方小镇,竟然藏龙卧虎,还有这号人物在!难道自己方向真的错了?” 南飞雁回头看到气喘吁吁才追过来捕快,问道,“跑了!那王捕头没事吧!” “头,他已经晕了过去,小六在照顾,那南大人,可看清贼人是何面目?” “贼人蒙着面,看不清,不过他对这地方很熟悉,应该就是小镇的人!都先回去吧!” 黑衣人看着南飞雁他们离去,没想到这南飞雁轻功如此卓越,差点就被追到了呢? 黑衣人往回飞,不经意间透过窗户看到一品楼的老板娘正在脱衣服,好像要洗澡。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倒不是他好色,只是有些好奇。 黑衣人落在一品楼二楼屋檐上,透着窗户看了过去。 屋内弥漫着氤氲的热气,薄纱的屏风勾画出婀娜身影,烛光摇曳,映照凝脂的肌肤,如墨发丝散落雪白肩膀上,有几缕贴在那修长的脖颈上,水轻抚着带泪的脸,她轻轻抬起玉臂,撩动桶内的水。 就在黑衣人以为她要沐浴时候,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老板娘从水里捞起一个球一样东西,不对那竟然是个人头。 那人头栩栩如生,肌肤仍带着些许温润的色泽,就好像还活着一样。 那老板娘轻轻的抚摸着那人头,将它埋在胸口,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郎君,我好害怕,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黑衣人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板娘突然看向窗外,屏风被她打开,她朝着窗户就走了过来。 黑衣人连忙隐匿身形,心跳骤然加速,大气都不敢出。 老板娘猛地拉开窗户,伸出头四下张望,此刻黑衣人已然翻身上了三楼。 此时几只乌鸦飞落在旁边屋檐上,发出阴森森的叫声。 “该死的鸟!”老板娘又重新关上了窗户,不久屋内传来老板娘温柔粘腻的声音,“对不起,郎君,吓着你了!” 黑衣人贴着三楼突出檐壁,多亏了这些乌鸦,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不过老板娘那什么情况?该不会真如男子猜测那样吧。 算了,背后都痛死了,还是先回客栈,黑衣人拉开面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凡衣。 叶凡衣几个纵身跳进客栈的院子里。 刚才起猛了,还得去上药,刚准备上楼,就看到现在三楼楼梯的二京,他的肩膀上还停着两只血红色眼睛的乌鸦,看起来怪瘆人的! 第31章 客栈之中推真相 两人从巡查司出来,两边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的嬉闹声不时传来。 阿七看着巡查司大门,明显不想走,可奈何叶凡衣要走,他也只能跟着离开。 叶哥竟然不好奇?莫不是那认罪书是叶哥放的。阿七想到这里,立刻追了上去,神神秘秘的问道叶凡衣,”叶哥,莫不是你认罪书是你做的?“ 叶凡衣敲了他头一下,”你没有听那南飞雁说,那第四人就在那捕快之中。“ “那既然不是叶哥所为,那叶哥是不是猜到了这认罪书是谁做的了?” 叶凡衣点了点头。 阿七激动的询问道,”叶哥,叶哥到底是谁啊?你快告诉我!“ 叶凡衣又谨慎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此地并非说话之所,我们先回客栈! 阿七连连点头。“好!那我们快回去!” 两人回到客栈,又看到了门神二京,叶凡衣莫名的不爽,”真够碍事的!?“ 那门神连话也不说,有些不悦,阿七连忙拉开他,”叶哥,别动手,他的身体跟铁一样硬,我之前撞了下,疼了好半天呢?“ ”你们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南萧见到叶凡衣和阿七回来,放下了手中的笔墨 朝着他们走去。 ”还行,真是一场大戏!“叶凡衣笑了笑,看来眼柜台,”你刚才在干什么?“ ”李掌柜让我做账房先生,负责记账算账,核算下今年客栈的收入,还有对食材,酒水,日用材料还有你们的薪资做好具体的规划!“ 叶凡衣直接一阵无语,”那你会吗?“ “还行吧!”南萧尴尬笑了笑。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跟你预支工钱了?”叶凡衣的脸色瞬间转喜。 南萧却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叶哥,你现在还欠掌柜的十六两白银。以你现在的工资,每日二十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上特殊节日的补偿,你一年也就才不到 8 两。” “什么鬼?”叶凡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怎么还欠了掌柜的十六两了?不是十两吗?” “掌柜说是利息,除了损坏的物品的费用,还有封口费,他已经给你打了八折了。”南萧微微皱眉,面露难色,接着说道,“不过叶哥你放心,我以后赚的钱都给你。” 叶凡衣气的咬牙切齿,愤怒地道:“这老狐狸,也太贪了吧!他是忘了从我这里都拿去了什么?不行,我要去找他。” “他已经出城了!三五日才会回来!”南萧连忙拉住叶凡衣。 “他倒是跑的快!”叶凡衣气得不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楼上仓库的钥匙有没有给你没?” 南萧摇了摇头,“没有给我,不过掌柜临走前确实有说,但需要什么,可以找二京。” 南萧说着指了指站在门外的二京。叶凡衣看了眼门外的木头整个一个无语。”老狐狸,算你狠!“ “叶哥,芸娘给我们煮的面条,刚才走得急,都没有吃些什么?”阿七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还是芸娘好!”叶凡衣赶忙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开吃,面条尚未坨掉,味道着实不错。这时候,他的视线扫向了窗外斜对面的一品楼,不禁说道:“对面门还紧闭着,莫不是那老板娘还没有被放出来啊?” 南萧也走过来坐下,应声道:“没有哎,门一直都关着。” 叶凡衣眉头微皱,有些不解地说道:“这老板娘丈夫跟小姨子都跑了三年,这如花似玉的老板娘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叶哥,你喜欢这种的?”南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叶凡衣。 阿七也愣住了,叶凡衣给他们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才多大,就算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都能生我了。我是说她跟我们掌柜的不就挺配的,要是掌柜能跟她成,我们就可以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不受掌柜窝囊气了!” “嗯嗯!”阿七连忙点头,嘴里还塞着面条。 南萧却摇了摇头,“可那老板娘只怕不是一般人,日子未必好过?” “何以见得啊?”叶凡衣和阿七都看向南萧。 “按照说辞,她丈夫和小姨子卷款逃跑了。可她在遭遇丈夫和妹妹双重背叛和经济缺口的多重打击下,想要将一品楼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迹。然而,这里面一直有个被我们忽略的问题,她丈夫为何要和小姨子卷款跑掉?要知道一品楼当时既没有经营不善,也不存在负债的情况,而且生意还不错。倘若真是跑了,都三年过去了,也该有个音信。” “怎么,你还怀疑她谋杀亲夫啊!”叶凡衣说道。 “当时巡查司可是仔细搜查过的,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阿七说道。 “我只是猜测罢了。”南萧解释道。 “要是真的,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好可怕啊!”阿七感觉寒毛直立,见叶凡衣和南萧盯着自己,又赶忙说道:“我不是说嫂子的,嫂子和叶哥肯定和和美美。” 南萧听到这话,脸立马红了,叶凡衣直接把面条吐了出来,他倒是忘了告诉阿七,南萧是个男子这事了。 “好了,别说这些事情了。”叶凡衣不想纠结这种事情,转移了话题,“阿七,不是想知道认罪书是谁做的吗?” 阿七立刻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急切地说道:“叶哥,你快说!” “几日前,我去过巡查司,在捕快房间内就察觉到了些许端倪,只是当时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去把衣服送回去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那块破石头,我弯腰捡起石头的时候,意外发现床底下放着好些手札。我原本以为那捕快是想要钻研学习为官之道,但是现今仔细一想,不管是那破石头还是那些手札,明显都是用来拓印和临摹的。” “那是谁的位置?”阿七好奇心起来了,盯着叶凡衣。 “就是王捕头!”叶凡衣得意说道。 “什么?竟然是王捕头?”阿七不可置信,毕竟抓凶拿凶就是王捕头啊。 “嗯,应该错不了,那手札全是金大人的亲笔所写,能拥有以前金大人手札的还能有谁?”叶凡衣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王捕头年纪不大,前些日子才刚过了三十岁的生辰,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难道他是以前金大人的孩子?”阿七皱着眉头,想到了前些日子,王捕头过生辰,特地和赵捕头来听曲。 “嗯,就是这样的!”叶凡衣微微颔首,眼中露出几分欣慰。“不过是不是王捕头,还要亲眼看看才知道。” “叶哥,我想要救他们!他们为了亲人报仇,也没有祸及他人,为何要赔上自己这条命呢?”阿七眉头紧蹙,神色黯然。 “王捕头的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许仵作和王细水的事情却要从长计议。”叶凡衣轻轻拍了拍阿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们是公堂上公审过的,若是此刻救了他们,怕是要背负一世骂名。南飞雁肯定会将案情如实禀报,到时候他们死罪豁免,便可重新生活了。” “还是你想得深远,解救一时,不能解救一世。是我考虑少了。”阿七垂头丧气,一脸懊恼。 “你很好了,当务之急先看看怎么救王捕快吧,以南飞雁的性子,断不可能善罢甘休,既然堂前问不出,多半会请君入瓮,我们只需要阻止王捕头入瓮就行。”叶凡衣若有所思道。 南萧看向叶凡衣,“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伤势还未好全,留在客栈就好,我和阿七去一趟便可。” 南萧点了点头。 “叶哥,叶哥,需要我怎么做?”阿七急切地连忙问道。 叶凡衣看了看阿七,“现在去给我找件夜晚穿的衣服,然后等南飞雁回来,你盯着他就行,千万别被发现了!等他有所行动,就告诉我一声。” 阿七点了点头,即刻行动起来。 南萧有些担忧地看向叶凡衣,“你打算亲自去,可你的伤?” “无碍,小伤而已。”叶凡衣微微动了动,却还是疼得皱了皱眉。他望着远处的阿七,继续说道:“可要是阿七去了,手上没个轻重怕又会多一条人命。” 南萧的目光在阿七和叶凡衣之间来回移动,忍不住又开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叶凡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南萧,带着神秘微笑道,“跟你一样,都是带着秘密而来之人。好了,我该去钻研钻研我的话本子了,好好赚钱了!” 第32章 夜话圣子议邪术 叶凡衣刚推开门,房间里的蜡烛瞬间亮了起来,南萧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叶哥怎么样?可有什么收获?” “你叶哥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叶凡衣顺手关上了门,眉梢高高扬起,嘴角咧到了耳根,很是得意。 南萧找了件外衣披上,眉头紧蹙,脚步匆匆朝着叶凡衣那边走去,声音中透着焦虑,“我还挺担心的,那南飞燕看起来就很厉害,你又受着伤!” “嗯,别说,那南飞雁确实厉害,我差点就被她追上了。还好这天色暗沉,又对小镇街街巷轻车熟路,这才得以脱险。”叶凡衣回忆了下,但又想到王捕头那急不可耐样子,笑了笑,“好在,这一闹可以帮助王捕头洗脱嫌疑了。” 叶凡衣边说着边朝着床那边走去,准备脱衣服上床睡觉,衣服脱至半途,不慎牵扯到伤口,叶凡衣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喊了一声。 “叶哥?你这伤口怎么又崩开了些,干嘛这么拼命啊?”南萧忙伸过头瞧了一眼,只见那伤口已被缝了两次,此刻旁边又绽裂开来,隐隐有血珠渗出。 “忘了嘛!”叶凡衣扭头朝后试图查看伤口,无奈瞧不见,索性不再理会,整个人直挺挺地扑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分毫。 南萧不放心从柜子里拿着药箱走了过来,“我给你上药吧。” “不用!”叶凡衣慵懒的拒绝道,微微闭上眼,“很快就会结痂了!” “不行,会感染的!”南萧皱了皱眉,叶凡衣没说话,也放任他了。 叶凡衣忽觉背后袭来一阵冰凉,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恰好对上南萧的双眸,那一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悄然蔓延。 “盯着我做什么?”南萧停住了手,看向叶凡衣,这气氛有些怪怪的。 “别说,你唇红齿白还真像个小姑娘!”叶凡衣笑了笑。 南萧脸一下子通红,却没有回话。 叶凡衣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了,“放心,以后肯定会长开的。” 南萧手上的动作蓦地加重了几分,叶凡衣瞬间冷汗淋漓,“好啦,我不说了!你慢点!” 南萧手上动作轻柔了许多,棉布慢慢带走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南萧拿起药瓶,朝着伤口撒上了药粉。 叶凡衣倒抽了口凉气,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缓过劲来的叶凡衣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南萧,想到了他腰间的伤口,“那个南萧?” “怎么了?”南萧将药瓶放到了柜子里,回头见叶凡衣盯着自己。不由的皱了皱眉,“你又想说什么?” “你的伤口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南萧有些不明白,叶凡衣想干什么? “南萧,你有没有觉得你恢复力太异于常人了,通常人被剑捅通了不死的话,十天半个月别想下床了,你却能夜行数里路,还行如常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南萧愣了一下,目光转向叶凡衣,脑海中浮现出娘亲的忠告。可面对眼前的叶凡衣,他却不想有所隐瞒,“没有,或许是因为我从小便是这样。不论是擦伤,还是跌伤,短短两三天便能痊愈,若不是留个印子,都察觉不到受过伤。五岁时那年,我从树上掉落磕到脑袋。我爹请了好多大夫想要救我,可那些大夫都说我命不久矣,但我竟奇迹般活了下来。” 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也许你身上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南萧缓缓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道:‘我以前从未细想过。”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怀疑了!那黑衣人目标是自己,会不会和自己体质有关系呢?难道也因为此,才给父母带去了灾祸。 叶凡衣若有所思,看到南萧脸上的表情,继续道,“你知道圣子吗?” “圣子?”南萧刚准备吹灯的动作停滞,“可那不是传说吗!” 叶凡衣视线又看向了南萧,“这世间诸多奇异传说,未必都是空穴来风。倘若你是圣子,你打算如何?” 南萧苦笑一声,“叶兄,莫要再拿这玩笑话打趣我,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 叶凡衣紧接着说:“我是说如果。” 南萧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果我真是圣子,那还是永远不要暴露身份了,世界无圣子,这样少点纷争,少点悲剧!” “你还真有颗圣人的心!”叶凡衣笑了笑,“可你想要如此,别人未必会如你所愿,毕竟圣子传言,除了能影响当世,造成混乱局面,更有传说说是啊吃了这圣子的心,可成仙,成神。” “叶哥,你该不是写话本子写太多!这些鬼神之说,你还信!”南萧一脸无奈,吹灭了蜡烛,躺到了床上。 “我也不相信啊!但世人信啊,何况他并非……”叶凡衣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凝望着窗外的圆月,脑海里画面一闪而过,便不再继续说了。 “并非什么?”南萧敏锐地感觉到叶凡衣话中有未尽之意。 叶凡衣再次闭上了眼,而后转移了话题,“没什么,不说这些了。你猜我今日回来看到了什么?” 南萧见叶凡衣不愿多说,也未再追问,顺着他的话问道:“看到了什么?” “对面那个一品楼老板娘在沐浴更衣时候!”叶凡衣想到老板娘那出水芙蓉的模样,“要说不说,风韵犹存,确实迷人。” “沐浴?!”南萧立刻看向叶凡衣的方向,脸通红的,“叶哥,你偷看人沐浴啊,你不是说她都能生你了,难道你真喜欢她这种的?” “这哪跟哪啊?我说的不是偷看沐浴的事情,是那老板娘沐浴更衣时候,从浴桶里捧着个死人头出来!” “人头?”南萧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难道是一品楼老板不是失踪三年了?” “对啊我也怀疑是的,可邪门了,那人头栩栩如生,就好像是活着一样。”叶凡衣想到就一阵冷汗。 南萧倒吸一口凉气,“那这也太诡异了,难道那老板娘难道用什么方法保存了吗?” 叶凡摇了摇头,“不不,保存也不能跟活的一样,肯定是什么邪门术法!” “叶哥,这鬼啊神的,叶哥你还好吧!是不是最近发生事情太多了!” “是你知道事情太少了!”叶凡衣说道。 南萧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那叶哥,你准备报官吗?” 叶凡衣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巡查司如今都自身难保、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闲工夫管这个?况且那是我从二楼窗口看到的,真要报官,我能说得清楚吗?” “那叶哥你准备如何做?” “我得空就去探探情况。你就当不知道,毕竟这老板娘邪门得很!” 南萧满脸担忧,郑重其事地说道:“那你要小心点,那老板娘要是真有什么邪术,可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对付得了的。” “不用担心我,你叶哥我,厉害着呢。”叶凡衣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话语中透着些许困倦,“不说了,我困了,先睡了。” “好。”南萧轻声应道,却已经听到了叶凡衣打呼声。 南箫此刻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看着窗外月色,思绪万千。 叶凡衣说的关于圣子的事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如果自己真的是圣子,那很多事就说得通了,包括自己那异于常人的特殊体质。 第33章 云来客栈浓云罩 窗外,几缕秋风悄然拂过,吹得窗幔轻轻飘动。屋内,王捕头面色苍白如纸,安静地躺在床上,依旧深陷昏迷之中。 南飞雁神色凝重,紧紧盯着王捕头。本来她对王捕快是心存怀疑的,毕竟第一目击者大多难逃嫌疑。 王捕头晋升捕头不过三四日。他六年前来到云梦镇,从候补跑腿做起,熬走了两批捕快,如今除了刘捕快,其余人大都在他之后入职。 几日前,在孟郎一案中,王捕头处事有功,得以晋升捕头。之后的纵马行凶一案,其处理手段深得民心,也备受肖金赏识。 他作为第一目击者,完全有时间事先将准备好的认罪书放入,再故意高呼其他人前来,与自己共同作为见证者。 自己对肖金和余兆兴案件仔细研究过,也去了作案现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当年金大人被杀时,确实有个孩子逃出生天。那么能够写出金大人笔迹的,极有可能是金大人之子。所以自己才故意在堂前说出这个关键因素,不怕他不承认。 自己已然在证物室放置了机关,地上也都涂了桐油色浆,只要他来,便能足以证明其真实身份。 可眼下却来了个不速之客,那人在巡查司来去自如,对小镇轻车熟路。难道一开始自己就想错了? 南飞雁想到这里又去了证物室,设置机关未曾被破坏,外面有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 那条路是来证物室必经之路,王捕头应该与自己想法一样,可那人又会是谁呢? 门外传来“扑通”一声。然后传来一脸嫌弃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啊?又湿又滑!呸呸。” 南飞雁打开门,原来门外捕快脚底打滑,直接趴在了桐油色浆上了。 “南大人!”捕快顾不得狼狈,一看到南飞雁,连忙拱手道:“王捕头已经醒来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南飞雁匆匆赶到来到王捕头床前,“王捕头,感觉如何?” 王捕头连忙道,“多谢南大人关心,我没有什么事,那贼人可是抓到了吗?” “被他跑了!王捕头与那人交手,可看清那人模样吗?” “没有,我当时看他朝着证物室方向飞,就想要抓住他,哪知道他竟然如此厉害,还戏弄于我,都怪我没用,还被他给他打的脱力了!” “这不怪你,那贼人并非普通人,他的本领远在你我之上。”南飞雁安慰安慰王捕头,顺势拉住了王捕头的手,这脉相确实是脱力之壮,“对了,我在追逐那贼人时候,发现他对小镇极为熟悉,王捕头,你在此地多年,可有发现什么特殊之人?” 王捕头心里石头悄悄落下了,可他却也有些疑惑,那人是小镇的人? “可我来此已有六七年了,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也可能小镇人员流动繁杂,或许是深藏不露之辈。” 南飞雁皱了皱眉,若不是以前的,那会不会是现在的?于是继续问道:“那最近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了些奇怪的人?” 王捕头思考了起来,想到了之前刘员外家的事情,难道也是他所为,说起来,之前确实发现自己衣物手札都被动过了。 王捕头尚未开口。此时,身后的小六端着水走了过来,恰好听到了南飞雁的话,联想到最近的种种怪事,忙说道:“我知道有怪事!” 南飞雁闻声转头看向小六,小六见状,赶忙将水小心翼翼地放下,接着说道:“最近巡查司不是破了几个大案嘛,可无论是之前的孟郎,还是最近的鬼飞,他们来巡查司投案的情况都显得颇为蹊跷,说不定都与此人有关。” 南飞雁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目光紧紧锁定小六,急切地问道:“小六,快详细说说,到底有何蹊跷?” 小六赶忙回答道:“孟郎被人悬吊在巡查司的门上,而且他的罪行也被人清晰明了地罗列贴在身上。那鬼飞更是古怪,竟然自己主动来投案,可签字画押之后却又翻供。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金大人的认罪书,也是那人的手笔啊?” “走,去卷宗库,我要看孟郎和鬼飞的相关卷宗。”南飞雁几乎笃定就是此人所为,说着便朝着门外匆匆跑去,还不忘关心一下王捕头,“王捕头你好生休息。” “头,那我也去了!”小六微微点了下头,脚下生风,紧紧跟着南飞雁跑去。 “你们去吧!”王捕头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身影,他缓缓躺了下来,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慢慢平复,逐渐恢复了正常。 虽然他不知那黑衣人究竟是何身份,但此人确是在帮自己。 说起来,与他交手之时,他一直有意避开后背,难道他后背受了伤? 后背受了伤?最近确实有个人后背受了伤,可那人看起来不像啊? 王捕头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不过,等南飞雁走后,他定要去试探一番。 卷宗室内,昏黄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小六从卷宗架子上将鬼飞和孟郎卷宗找了出来,递给了南飞雁。 南飞雁接过卷宗坐在案前,眉头紧锁,认真地翻阅起来。微弱的烛光,晃动着,沙沙书页,翻找着。 过了许久,南飞雁才缓缓抬起头,合上了卷宗,眼中透着疑惑,“从这些卷宗来看,孟郎和鬼飞案件并无直接关联!甚至毫无关系?” “那只是巧合吗?”小六一边说着,一边给南飞雁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南飞雁摇了摇头,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目光转向小六,“这两人的行踪可曾调查过?” 小六摇了摇头,“没有!”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紧道:“不过有关孟郎的事情,有个奇怪的地方。此前云来客栈说书的小二曾提及过他的事迹,紧接着没多久孟郎便被抓了。还有那鬼飞,之前也是住在云来客栈,会不会和云来客栈有所关联?” 南飞雁眉微微一蹙,沉吟片刻,便道:“如此听起来,这云来客栈着实可疑。” “南大人,那如果找到了人,您是要将其抓捕吗?”小六试探着问了一句。 “就算他行的是侠义之举,但他所作所为无不是挑衅官府,扰乱公正。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看调查结果!” “嗯!”小六点了点头,将卷宗放回到了原处,“那这今日这两个案子可以结案了吗?明天可是需要发告示!” 南飞雁点了点头,“嗯,可以了,不过嫌犯就暂且先收押在牢房中,待我回到金城禀明情况,再做其他。小六,你明日让王捕头以代巡查司的身份安排录师撰写公文。” “好的,小六记下了,不过南大人您这是要离开云梦镇吗?” “嗯!是的!本捕来此就是为了肖金和余兆兴的事情,既然他们已死,我任务已经完成,得回去复命了,不过你放心,在本捕离开之前,肯定会探查云来客栈的。”南飞雁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那什么,今日就这样吧,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的南大人,不过这天色已晚,是否需要给大人安排住宿?”小六看了眼窗外,夜色暗淡,明月星稀,便关心道。 南飞雁摆了摆手,带着笑容朝着门口走去,“不用了,我早已入住了云来客栈。” 第34章 夜入客栈探听事 入夜,月光如水般散落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多数人家都已熄灭灯火,唯有寥寥几点微弱灯光点缀着深沉的黑夜。 南飞雁从巡查司朝着云来客栈走着,先先前那人消失的方向与云来客栈截然相反,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那人故意为之。 这三日,他虽一直在调查肖金和余兆兴的案子,但对客栈众人也大致有了些了解。 云来客栈一共有六个人。 掌柜李云来,厨娘赵芸娘,还有三个小二,分别是叶晓七、陈阿宽、叶凡衣。此外,还有前来投奔叶凡衣的表妹南萧,以及刚请来客栈的打手二惊。 李云来,鲜少露面,平日多在外进货、采买。虽说对客栈伙计略显吝啬,不过心肠倒也不坏。 赵芸娘,整日待在厨房,几乎未曾踏出厨房一步。她对客栈伙计颇为关心,最爱钻研菜谱和食谱,暂无可疑之处。 叶晓七,身为客栈传菜小二,负责传菜,对人总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脾气甚好,基本上有求必应,看上去单纯质朴。 陈阿宽,在厨房配菜,兼做客栈杂役,为人敦厚老实,沉默寡言。除偶尔会偷吃客人食物外,也未见有何异常。 叶凡衣,身为客栈跑趟的,负责外送,同时还是客栈的说书先生。 此人颇为可疑,他所讲的故事,虽有杜撰成分,但诸多皆有迹可循。 当日初来云来客栈时,面对鬼域城杀手,他毫无惧色,而且他与回春堂的严大夫关系匪浅。 南萧,叶凡衣的表妹,看上去文文弱弱,寡言少语。她那双眸子盯着人时,总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整个人也透着几分怪异。 还有那客栈打手二京,两日前刚来的云来客栈,成天戴着斗篷,看不清面容。但凭借他捕快的直觉,能从中嗅到危险的气息。 这客栈肯定是有些不对劲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已是三更时分。 客栈内,阿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准备将客栈的门关上。突然,一道黑影投射在他面前,阿七头也未抬,说道:“住宿里面请,打尖明日赶早!” “阿七,是我,南飞雁!”伴随着话语,那身影向前一步。 阿七听到声音,立刻抬眼开眼,看清楚了眼前人,立马换上笑容:“南大人,是您啊!小的还以为您今日不回来了呢?” 南飞雁微微愣了下,仔细盯着阿七,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今日不会回来?” “啊?”阿七愣了下,赶忙说道:“小的今日见您在堂前审案,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如今巡查司群龙无首,小的还以为您要留下主持大局了!” “巡查司做主还轮不到我,如今这案子已结,更没我什么事了,所以我便回来了。”南飞雁说完,自己也不禁愣住了,心中奇怪不知为何要跟他解释这么多。 “南大人辛苦了,天色不早了,可要为您准备些热水洗漱?”见南飞雁走了进来,小二连忙关上了门,殷切地向南飞雁提议道。 “不用了!今日就算了。”南飞雁刚走进去,目光就被靠近门旁的两张桌子吸引,那两张桌子简易拼成了一张床,床上还铺了一层棉被。他回头看向阿七问道:“那是?” “今夜我轮值的,以防有需要的人来投宿!”阿七笑了笑,给南飞雁解释道。 “那你就睡在这个桌子上啊?为什么不准备张床?这睡的能舒服吗?”南飞雁有些不解。 “谢谢南大人关心,主要床不如桌子拼着方便,何况小的都睡了好些年了,早就习惯了。” 南飞雁顺势问道,“你来这云来客栈多少年了?” 阿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大概三四年了。” “那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几口人,都是做什么营生的?”南飞雁直接问道,说完又笑了笑,“这个问习惯了。” “没事,小的是从新月城过来的。来的那年家乡闹饥荒,我爹娘他们都饿死了,我大难不死,被路过的掌柜给救了,我醒来后,便一直留在这里了。”阿七说起往事,神色略显黯淡。 “那什么?对不起啊!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南飞雁愣了下,没想到这阿七这么惨。 “没事,都过去了。何况掌柜对我很好,我留在这里还结识了这么多的好兄弟,我很开心。”阿七很快又恢复了乐观的神情。 南飞雁看着阿七这样,觉得他还挺乐观,该问他还是要问的,“那叶凡衣他们跟你一样的情况?他和你一起来的吗?” “不是,叶哥是三年前来的。我听叶哥说,他不满他爹娘掌控他的人生,非要让他娶个素未谋面的妻子,他便离开家闯荡,后来被人骗了,被人卖到了东洲。” “他不是东洲人?”南飞雁微微皱了皱眉。 “嗯,他好像是西洲的人。被掌柜救了以后,便在这里打工还债。对了,那南萧姑娘,就是叶哥逃婚的未过门的媳妇。” “西洲啊?这西洲离这里也有几百里路,南萧姑娘就这么追过来了?” “可不是吗,我听说路上还遇到了盗匪,同行的人都死了呢?南萧姑娘来到这里就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才好些。” 南飞雁心中暗想,这叶凡衣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如此会是他吗?便接着问道,“今日叶凡衣可是有出去没有?” “叶哥早晨跟我出去过一趟,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间内写故事。南大人,您怎么对叶哥这么感兴趣呀?” “我只是有些好奇能够写出这些故事的人。我看过他写的很多故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就连之前孟郎的事迹他都一清二楚。” “是的呢,我叶哥可厉害了。我偷偷告诉您,叶哥手里有本《四洲风云录》,记载了四洲十六城许多的江湖轶事和风云人物,他说的故事就是依据这些写出来的。” “《四洲风云录》!他是如何得到的?”南飞雁心中一惊,他是听过这本书的,此书并非寻常人能够买到。倘若他真有这本书,那他能说出这些故事倒也不足为奇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阿七摇了摇头,困意又一次袭来,“南大人,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那叶”南飞雁见阿七都开始打瞌睡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有了!你早些休息吧!” 阿七点了点头,朝着拼接木床上睡了去,不一会儿传来了呼吸均匀声响。 南飞雁皱了皱眉,朝着楼上走去,此刻认罪书是谁放的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第35章 施展功法改记忆 第二日清晨,客栈门大开,阳光从窗户散落进来。南飞雁收拾好行囊离开了客栈。 肖金余兆兴事情已了,她准备该回去和金城巡查总司师父复命了。 至于这客栈确实可疑,有时间定然还会来的,还有那叶凡衣的身份,必须要调查一番。 南飞雁前脚刚离开,后脚叶凡衣和阿七就出现了。 叶凡衣他拍了拍阿七的头,说道:“阿七,你昨夜是不是发挥过了头?跟她讲这些有的没的?” 阿七回道:“叶哥,我都是按照你的剧本说的呀,只是稍微的加工了一点。” 叶凡衣皱眉:“加工了一点?那四洲风云录都给你说出来了。” 阿七解释:“可是她问我,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想都没来得及想,就说了这个茬。” 叶凡衣摇了摇头:“你就不会说我被人卖的时候听了许多故事,所见所闻都是经历。” 阿七无奈:“对不起!叶哥,我一时没想到。” 叶凡衣无奈翻白眼:“眼下南飞雁肯定怀疑我的身份,要是老底被掏了,可就麻烦了。” 阿七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 叶凡衣考虑了下,便准备跟上南飞雁,“算了!我还是去会会她吧。” 阿七连忙拉住叶凡衣,惊恐的问道:“叶哥,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你想什么呢?”叶凡衣直接白了一眼阿七,抽回了手,“后面有马吧?” 阿七想了想应道:“应该有一匹,就在后院马棚吃草。” 叶凡衣点了点头,疾步走向后院,从后门牵出马,翻身上马,猛地一甩缰绳,朝着南飞雁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多时,他便瞧见了前方不远处南飞雁的身影。 南飞雁是捕快,对周围环境肯定非常敏锐,叶凡衣选择弃马追了过去,“南大人,请留步!” 南飞雁闻声勒住缰绳,回头看去,见是就见叶凡衣飞了过来。 “你果然不简单!你追过来想做什么?”南飞雁紧盯着他问道。 叶凡衣露出一抹浅笑,拱手道:“南大人,昨夜您询问阿七关于小的身份,想必定是想弄清楚小的究竟是何人吧? 南飞雁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亲自告诉我?” “当然不是!我是来劝阻南大人的!”叶凡衣说道:“还望南大人莫要探查我的身份,以免惹祸上身而不自知。” 南飞雁笑了,手不自觉靠近腰间,“你在威胁我?” 叶凡衣笑了笑,看向南飞雁:“怎么能算威胁?我是在和大人商量,不过这样看来南大人也不会听我的,那就得罪了。” 南飞雁警惕:“你要做什么?” 叶凡衣立刻朝着南飞雁伸出了手,南飞雁没来得及避开,只感觉头有点昏沉,她看向叶凡衣,瞬间想通的事情,“原来真的是你!” 叶凡衣旋转着手,南飞雁闭上了眼,脑中出现了很多画面,画面竟然在增加和删减,最后都成为了她的记忆。 半晌过后,南飞雁脑海中传来了叶凡衣声音:“今日你不曾见过我,你只是入住云来客栈,与客栈所有人都不曾有交集。” 叶凡衣话音刚落,南飞雁点了点头,叶凡衣收回了手,南飞雁从马上栽了下去。 叶凡衣立刻接住了她,将她放在马上,又摸了摸马,然后拍了拍马的屁股。 马叫了声,朝着前方行驶,行驶一段时间,南飞雁才悠悠转醒,她晃了晃脑袋,“我怎么还睡着了?难道昨夜没睡好!得赶紧去给师父复命,然后,然后什么来着?” 而另一边,叶凡衣回到云来客栈。阿七急忙迎了上来:“叶哥,怎么样?” 叶凡衣甩了甩手,一脸得意:“没事了,我已经搞定了!” “叶哥,喝点茶!”阿七松了口气,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叶凡衣。“你是如何说服南飞雁的?” “不用说服!她已然不记得你我的事情了。”叶凡衣刚喝口茶,又吐了出来,“怎么这么烫?” “那个我怕凉了!”阿七不好意思说道,又道,“所以还是因为严大夫的药吗?” 叶凡衣吹了吹茶水,全算是默认了。 门外街上熙熙攘攘的,有人高声嚷着:“快快,官府发布公告了,惊天大秘密!” “走,我们也去看看!”叶凡衣放下茶杯,朝着菜市场走去。 菜市场布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 “没想到这金大人不是金大人?赵大善人不是赵大善人!” “这不只是报仇的事情,他们明明就是为民除害,怎么还要被抓啊?” “不是这些都谁啊?是我们小镇的人吗?” “我昨天去看了堂审,巡查司那冒充的大人,是被小许杀的?” “小许杀的?看不出来啊!那他杀的,怎么还能被抓?小许不是仵作嘛!” 阿七护着叶凡衣费力挤进去,阿七更是直接读了出来官府布告。 “今有巡查司和赵府之案,经官府详查,已得定论。 死者巡查司金梦,实乃二十年前杀人越货、恶贯满盈之大盗肖金所扮。死者赵新,乃二十年前同样恶名昭着之大盗余兆兴所扮。 主犯乃二十年前王府旧脉王细水、王长流以及王府老奴王义,三人共谋复仇。 此案虽结,然曲折颇多,现人犯已经伏法,待秋后发落。望众人以此为训,奉公守法,切勿误入歧途,身陷囹圄!” “看来认罪书的事情已经没有追究了!”叶凡衣点了点头,“走回去吧!” “嗯!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不过巡查司现在群龙无首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巡查司过来。”阿七一边跟着叶凡衣走着,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上面应该早就发现了,若不然也不会派南飞雁过来了,想来不久就会有新的巡查司来接任。”叶凡衣若有所思道。 “也不知道新的巡查司能不能赶七夕庙会,每年巡查司大人都会来主持的?”阿七歪着头,脸上满是好奇。 “你怎么,想参加庙会啊?有中意的姑娘了?”叶凡衣转头看向阿七,笑着打趣道。 阿七连忙摆手,急切解释道,“什么啊?我是看最近客栈都没有生意了,等七夕庙会到了,肯定会有人入住的,到时候就能有有钱了!” “对啊!七夕庙会!”叶凡衣脸上露出喜色,“可不是赚钱好日子,到时候去摆个摊,还能赚点体己钱!走,我们现在就回客栈!” “叶哥,你打算怎么赚钱啊?”阿七立马追上叶凡衣。 叶凡衣高兴的不行,他终于可以大赚一番了!“我当然是去写书啊!最近故事题材可不就多了去!” 两人返回客栈,就看到王捕头坐在大堂内,面前放着些茶水和糕点。 叶凡衣看了眼柜台南萧,又见王捕头盯着自己,叶凡衣问了问南萧,“什么情况?” 南萧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来找你的!” “找我?”叶凡衣不明所以。 阿七却有些慌了,“叶哥,你该不是暴露了吧!” 叶凡衣直接拍了他的头,“说什么鬼话?” 王捕头放下杯子,朝着叶凡衣走过来,“叶先生,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说一说,可是方便?” 叶凡衣皱了皱眉,这还真知道了什么? 南萧看了看身后的牌子,“楼上雅间空着呢?需要安排吗?” 叶凡衣点了点头,“既然王捕头找小的问话,小的自当配合。” 两人上了楼,阿七还一脸担忧,南萧估摸着是昨夜事情,吩咐阿七道,“阿七,去准备些茶水送过去!见机行事!” 阿七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36章 会面拉扯引神阁 王捕头与叶凡衣在雅间相对而坐,簌簌微风拂来,窗外街道传来嘈杂的喧闹之声,而屋内却静得仿若能听到心跳的鼓鸣。 王捕头紧盯着叶凡衣,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打量。眼前之人相貌平平无奇,着实瞧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叶凡衣缩着身子,显得颇有些局促不安。也不知道王捕头究竟知道了些什么?见王捕头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叶凡衣只能强撑着脸上那僵硬的笑容。 这时候,门开了,阿七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推门进来,“茶来了。”他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默。 阿七小心地将茶水放置在桌上,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众人的面容。阿七朝着叶凡衣使眼色,叶凡衣还是无奈笑着。阿七没理解,放下茶水准备站在后面偷听。 王捕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刚要开口,又盯着一旁阿七,不怒自威。 叶凡衣朝着阿七摆手,阿七尴尬地笑了笑,拿着托盘往后退着,“你们谈,你们谈,我这就出去!有事叫我!” 门关上了,叶凡衣喝了口茶,这般僵持下去终不是办法,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了王捕头说道。 “先生,莫要紧张,今日来找先生,不是为了公事,只是闲谈而已,不过,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先生。” 叶凡衣放了茶杯,笑着看向王捕头,“大人您言重了,但凡小人知道的,定当如实相告。” 王捕头摩挲着茶杯,紧盯着叶凡衣道,“先生,可知道王某今日为何事而来? 叶凡衣眉眼微微动了一下,“这个?小人实在不知,莫不是大人想知道小人接下来要准备什么故事?” 王捕头带着些许不悦语气道,“先生,你这样可就没有意思了?” “啊?”叶凡衣衣装无辜道,“大人,什么意思啊?那要怎么样才有意思啊?” 王捕头没有继续纠结有意思没有,转了话题道,“近日这小镇上诸多风云起,前去巡查司投案不在少数,叶先生可是有所耳闻。” 叶凡衣点了点头:“嗯,略知道些,不过小人并未过多关注,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王捕头装作不经意看向叶凡衣,说道:“依先生所见所闻,对连日来的事情可有何高见?” 叶凡衣受宠若惊:“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了,小人哪能有什么想法?许是他们良心有愧了呢?” “良心有愧?”王捕头直接笑了,“先生说笑了,孟郎一案,孟郎可是被人捆送到巡查司,罪行罗列,大刑招供!而鬼飞一案,他是自首画押后翻供!而在此期间另有刘家父子前来自首,作为孟郎一案见证!我已经见过刘家父子,你猜我都知道了些什么?” “什么?”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揣测这王捕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人假借我的身份去了刘府,而且那人还动了我的东西!”王捕头说着观察叶凡衣的神色。 叶凡衣义愤填膺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动大人东西?” “不知道啊!”王捕头看不出叶凡衣破绽,又转了话锋,“不过孟郎一案,先生居功至伟,将孟郎恶行告之于众。先生可还记得孟郎故事中曾提到过那邪门功法?” “记得,小人自然记得,那是一种邪门功法,可以通过控制人的梦境,让人感同身受,分不清梦和现实。”叶凡衣点了点头,解释道,不过又提出了疑问,“难道这有什么关联吗?” “昨日夜里我去见了赵府的管家,赵府管家告诉我,当日有位神秘人将孟郎送至了赵家,不但破了孟郎功法,还救了赵家小姐,紧接着孟郎就被人送到了巡查司!” “竟然有这种事,大人,是怀疑冒充您身份和擒拿孟郎的人是同一人吗?” “我不是怀疑,而是确认,孟郎当日来到巡查司已然被人废了功法!不久之后,那名叫鬼飞被人控制前来投案,先生难道不觉得这两案子有关联吗?” “大人是怀疑,那神秘人也会那邪门功法,如果他真的会,那确实是有关联的!” “先生对孟郎之事如此熟悉,倒像是以身入局引出孟郎!” 叶凡衣心中一紧,知道王捕头这是在试探自己,连忙说道:“大人,莫要打趣我了,小人只是以前有幸拜读过《四洲风云录》这本书,稍微加工了奇人录中孟郎这一人物!” “《四洲风云录》?”王捕头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本书可是可遇不可求,怪不得听先生故事,觉得如此逼真!也不知道先生在何处拜读?” 王捕头此次来本就是为了试探,他怀疑那黑衣人就是叶凡衣,而如今叶凡衣知晓了自己的秘密,他自然不会放心。 先前不知叶凡衣身份时,就已然动了杀心,如今哪怕一点小的问题,都可能让他大做文章。 何况叶凡衣说的这些故事确实令人怀疑,所以叶凡衣才搬出《四洲风云录》这本书来解释。 但这本书天下总共也不过四本,除了编写它的千机阁,还有三本!分别存在皇宫、天下盟以及魔教。 王捕头深知此书的珍贵与稀有,听到叶凡衣看过,自然会感到惊讶。他盯着叶凡衣的目光越发奇怪了。 叶凡衣喝了口水,视线左右瞧了瞧,才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不宜声张,但大人既然问了,小人就如实相告。四年前,小人才有幸去过千机阁。” “你也去过千机阁?”王捕头手抖了下,水溅了出来。他紧盯着叶凡衣,“你是怎么去的千机阁?” 叶凡衣的表情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事情要从四年说起,我从西洲出来后,被人追杀,闯入一密林,然后我就看到个高耸入云的阁楼,那阁楼门户大开,我便躲了进去!” 王捕头听着,心中思绪翻涌,又喝了好几口水,喃喃道:“原来真的有千机阁的存在。” 回想起那夜的火光和血月,二十年前,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梦。眼下叶凡衣的话,却让他的那段记忆变得清晰而真实。 王捕头的神情愈发复杂,沉默片刻后,突然站了起来,他看向叶凡衣,语气温和了许多,“王某该回去了,先生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啊?什么是不是!什么不重要了!”叶凡衣完全没有明白。 王捕头眼中满是感激,说道:“谢谢先生为先前王某解困。王某定当铭记在心!改日,王某定当前来为先生捧场。” “那到时候,小的必定为大人留个前排的好位置!小人送您离开!”叶凡衣面带笑容地送王捕头离开了客栈。 望着王捕头渐行渐远的身影,叶凡衣缓缓收回了手,看来是不需要改变他的记忆了。 阿七凑了过碰了碰叶凡衣的胳膊,好奇问道,“叶哥,你到底很王捕头说什么呢?又是千机阁,又是《四洲风云录》的,我这脑袋都快被绕晕了。” 叶凡衣拍了拍阿七脑袋,“你这小子,偷听还听不明白!总之啊!没事了!” 阿七点了点头,却又很是好奇,“没事,没事就好了,不过叶哥,你真的去过千机阁吗?” 叶凡衣神秘一笑,道:“你猜。不说了,得去干正事了!” “哥,叶哥,你别走啊!”啊七见叶但衣离开连忙跟过去,“叶你就告诉我嘛,千机阁到底什么样?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第37章 恶变突显金家村 二十年前,金家村。 金梦徒步前往落日城与新月城交接处的云梦镇上任,至今已有一月有余。 金梦夫人与孩子金玉都在村里等着他来接他们与他团聚。 下傍晚时分,村里来了两个骑马的官差。他们身着官服,骑着骏马,英姿飒爽。 两人进了村便徒步前行,这村子看也就十几户人家,还都在山里,与世隔绝得,要不是拿了地图还进不来。 他们这一出现,立刻引来了众多村民的围观。大家都好奇地张望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人群中有个胆大的大娘走上前问道:“两位官爷,你们来这干啥呀?再往前可就进山了,路不通的。” “哦!多谢大娘提醒!”官差回答道:“我们是云梦镇的官差,奉金大人的命令,来接他的妻儿团聚。您知道金梦金大人家怎么走啊?” 听到这话,村民们纷纷都夸金梦那小子有出息,吃了百家饭,走了官家路,不忘糟糠妻,能成大事人。 “哦哦!原来是金梦让你们来的,怪不得呢!金梦家我熟,走我带你们去吧!前面最里面那家,围着篱笆院子的就是。”大娘热心地给两位官爷领路。 “小杨,金小子派人接你娘俩了!快出来啊!” 篱笆院子房间内开了门,一妇人打开了门,面上激动的走了过来。“金郎回来了?” “见过夫人!大人此刻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我二人受金大人之命特来接你和公子团聚,还请夫人早些准备!” “小杨,你可真是熬出头了,金小子出息了!真给我们金家村长脸!” “官爷一路辛苦了,先到屋里歇歇,喝口水吧!干娘您也进来吧!” “好咧!”大娘也不客气,“小杨真是好命啊!我们金家村也出了个当官的?两位官爷,金,大人在哪里当差啊!” 两位官爷还在观察房间,就听到大娘的话,其中一人回道,“在云梦镇当差!” “云梦镇,那你们来的可真快!这次离家我就知道他肯定会衣锦还乡的!” “大娘对金大人还真是了解呢!” “金梦,金大人父母死的早,我们这些左邻右舍经常照顾她,他和金夫人婚事还是我帮着张罗呢?” “哦哦,原来大娘就是金大人说的干娘啊,金大人说了,让您也一起过去享福呢!” “真的?不过还是就算了吧?我还有鸡鸭要养呢?” 这边还在劝着,另一个人在房间四处瞧着,见金夫人来回忙碌着,“夫人,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着了。” “能省一点,就省一点,都还能用!”金夫人扎了两三个包。 “对了夫人,怎么不见公子啊?” “玉儿他去后山了,应该快回来了?”金夫人看了看窗外。 “后山?夫人还就放心他一个人去?” “没事,那地方安全的很,也有大人陪着的,不会有事的!” 两位官差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紧接着,大娘惨叫一声,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金夫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心头一惊,刚要冲出去查看,却被一名官差猛地一把扔到了床上。“ 砰”的一声,房门也被粗暴地关上! “你们做了什么?你要做什么?”金夫人惊恐万分,声音颤抖着质问。 “死都要死,不能浪费啊!”那官差露出淫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我家老金派来的!”金夫人绝望地嘶吼着。 “这时候,还有时间想这些,放心,我很快就会送你和金大人团聚的!”那官差冷冷地说道。 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是金大人所派的官差,而是那丧心病狂之徒。他们杀害了巡查司的金梦,妄图顶替其身份的江洋大盗,为防事情败露,不惜跋涉千里来到此地,目的便是将相关知情人斩草除根。 金夫人满脸是血,衣服破烂不堪,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每次都弄得这般恶心!”其中一人嫌恶地说道。 “你是不懂这其中的妙处,难得有点姿色,我不得泄泻火啊!”淫邪地笑着。 “随你,下次搞远一点!” “好啦好啦,既然都杀了两个了,要不把所有人都杀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孩子的声音,一群小孩子从后山回来。 就在这当口,门外传来孩子的欢声笑语,一群小孩子从后山嬉笑打闹着归来。 两人闻声互相瞅了一眼。属于金家村的噩梦就此拉开帷幕。杀意肆意蔓延,鲜血四溅横飞,一把熊熊大火将一切烧得一干二净。 金家村瞬间哀鸿遍地,鲜血把土地浸染得殷红。无论男女,不分老少皆不放过。 金玉回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地上还横陈着小伙伴们的尸体。 “娘,娘!”他满心恐惧,不顾一切地朝着屋子跑去。此时大火已然蔓延开来,才十岁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他娘从着火的房间里拖拽出来。 金玉娘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涣散,拼尽全力喊出了声:“跑!” 金玉不愿意离开,却看到靠近的人影,他只能先躲起来。 那两人看到金玉娘还有些意外,那人还补上了了一刀。 金玉咬住胳膊,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中跑着。 那两人也发现了不远处有人在跑,其中一人就追了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追上,金玉拿了和小伙伴做的滑梯,从山上往下滑,还不忘给那人丢石子。 那人会轻功,金玉凭借对山路熟悉,穿过低矮灌木,勉强逃跑着。 那追击的人气急败坏,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朝着金玉狠狠扔了过去。 那飞刀直直插入了金玉的身体,鲜血汩汩流出,难以止住。那冰凉的触感让金玉瞬间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再醒来,金玉发现自己竟然毫发无损躺在地板上。 他站起来问了好几句,有人吗?但没有人回应他。 他满心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又接连喊了几声“娘”。 还是没人回应。 金玉走出房门,抬眼便望见一座高耸入云的阁楼,一楼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千机阁”三个大字。 可紧接着,那阁楼竟然凭空消失了。他朝着阁楼的方向飞奔而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地上有被压平的草被,还有尚未干涸的残留血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觉这一切好似虚幻不实。自己到底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金玉再度回到金家村,整个村子已荡然无存,被烧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他历经艰难,好不容易才找到娘亲的尸体,却发现已经面目全非、不成人形。 金玉悲痛欲绝,哭得撕心裂肺,却惊觉自己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崩溃地仰天哀嚎。 待冷静下来之后,他在废墟之中找到了父亲的手札,然后带着已烧成骨头的娘亲,不远千里,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抵达了云梦镇。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所见到的那个人并非自己的父亲。 金玉清楚地记得,眼前之人正是那两个恶徒中的一个,爹爹或许也已遭遇毒手。如今的他无能为力,不能就这样就在这里。 此后的日子里,金玉四处拜访名师,刻苦习武,学习断案之法。 七年前金玉来到了云梦镇,暗中观察巡查司金大人,一年后巡查司捕捕快换届,他化名王一杨成功进入了巡查司。 第38章 众人卸货忙不停 这王捕头前脚刚走不久,阿七等人便望见掌柜的赶着马车徐徐而来。 那马车后面,竟还拖拽着六个板车,车上皆满满当当装满了货物。 马车行至后门处稳稳停住,阿七几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快过来帮忙卸货!”李云来从马车上跳下来,招呼着众人过来搬货物。 “都什么啊?”阿七好奇的跑到马车旁边,掀开盖在马车上的灰布的一角。“水果蔬菜?还有肉和酒!这也太多了吧啊!” 阿七回头望向掌柜的,满脸疑惑,“掌柜的,这不是还没有过冬吗?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也不想准备这么多,反正过几日便是七夕节了,应该很快就能吃完。别啰嗦了,赶紧准备搬!” “好的!”阿七点了点头,利落地解开了绳子,将灰色布随意扔在地上,只见满当当的一筐筐水灵灵的蔬菜水果,那沉甸甸的肉类还用冰块镇着,瞧起来就格外新鲜。 阿七跳上了马车,撸起袖子,双手抱起一筐蔬菜,见阿宽过来,递给了他,阿宽抱着蔬菜朝着院子里走去。见二京过来,阿七刚准备将手里一筐鱼递给他,二京却越过他扛了半头猪肉就走了。阿七不甘示弱抱着半桶鱼也送到了厨房里。 尤其是那酒,那小壶装还好,大的都有半人高,阿宽试了几下,差点给砸了。 李云来喝着茶水,扇着风指挥着,过来,眼疾手快扶着了,“小心些,莫要摔坏了这好酒!” “阿宽这个我来吧!”阿七刚要动作。 这酒缸二京一个人就提了起来,阿宽和阿七都看了过去。“厉害啊!” “你们两个别傻站着,把那些酒壶都送到地窖里!”李云来拍了拍阿宽和阿七的头。 酒壶不大,抱着刚刚好,抱两个也可以,不过免了意外,还是抱一个好。 很快,前面几个马车皆卸货完毕。 这时候,叶凡衣慢悠悠地踱步而来,李云来将水吐了出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老人家可算舍得出现了?” 叶凡衣尴尬得笑了笑,“掌柜哪里的话!我这不是受伤了嘛,不过你这几个马车花了不少钱吧,还是你洗劫了谁家菜市场啊?” “该花就得花不是,何况掌柜的我有的是钱!”李云来听到叶凡衣的话,故意埋汰道,“何况这笔钱放在身上迟早都是隐患,用了不就发挥它的价值了。” “你把那包金叶子全用了?!”叶凡衣不可置信看向李云来。 “是啊!这钱是我的,我怎么花还要你同意啊!”李云来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你真是!”叶凡衣苦啊,那金叶子自己还没有捂热呢,他就这么花完了,想到南萧之前跟他说的话,叶凡衣凑上前,满脸讨好的看向李云来,“掌柜大气,财力雄厚,您看我的账是不是能一笔勾销啊!” “你想的美!说的钱,你受伤都有几天了吧,你这几天耽误客栈赚钱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呢?”李云来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啊?耽误客栈赚钱?这,这关我什么事啊?我还能上大街上给你拉人啊!”叶凡衣直接不理解,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拉人!这倒是个办法!小衣啊!你要知道,咱客栈不养闲人!你看,人南萧也受了伤,还知道做事,你受个鞭伤,还整日偷懒,你好意思吗?!”李云来斜睨着叶凡衣,一脸的嫌弃。 “啊?南萧?”叶凡衣那个气的呀,脸都涨红了,朝着南萧看去,南萧拿着账本在记录什么?见自己看他,还朝自己笑着。 “小衣,好自为之吧!不然你客栈二把手就得换人了!” “啊?”叶凡衣看到李云来朝着院外走去,又看到忙碌众人,他还真有些太闲了。 南萧这小子也太卷了,得自己也不能闲着,“我这就再去写几个故事!” “唉?叶哥他怎么了?”阿七从地窖出来,恰好看到叶凡衣气呼呼地上楼,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管他作甚?东西差不多了,你去把那马洗洗喂喂!”李云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两个车里东西不用搬了吗?”阿七说着,手已经伸了过去,作势又要掀开查看。 “手别乱摸!”李云来眼疾手快,猛地拍掉了阿七的手,大声喝道,“二京,你过来,把这车上几个箱子送到三楼库房,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二京应声过来,将马车东西往三楼方向运,动作干净利索。 阿七吹了吹手,掌柜打的还挺痛,他一边揉着一边偷偷瞧着,“到底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不该问的就别问!”李云来狠狠瞪了阿七一眼,催促道,“还不快去喂马!” “好吧!”阿七撇撇嘴,不情愿地应道。 马被带走了,后面几个马车就剩下轮子和车板了,李云来提高了音量两阿宽换来,“阿宽,过来!” “掌柜的,你找我?” “你把这些板车没用的都砍了,当柴火烧了。” “好的!”阿宽点了点头。 芸娘将厨房收拾了下,朝着李云来走了过来,“厨房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工。” “好的!有你在我也放心,唉你之前说准备七夕糕点,准备得怎么样?”李云来放缓了语气,和声问道。 “我去做几个给你看看,你给我把把关?” “好啊,我正好也饿了!”李云来笑着道。 “好!我现在就去!”芸娘开心返回厨房。 二京速度很快,车上货物都送去了三楼,李云来又将一筐东西放到了院子里。 南萧清点好东西将记录好的清单递给了李云来,“东西都清点完毕,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李云来拿过账本,满意地笑道:“你小子有点东西啊!还计算了菜目,好好看?” 阿七回来就听到掌柜在夸南萧,不解地问道:“掌柜的,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叫南萧小子啊?南萧明明是个姑娘啊!” 南萧尴尬得笑了笑。 李云来摇了摇头,看向阿七,拍了拍他肩膀:“就当我糊涂吧!” 第39章 幽冥镜显祸端起 在客栈大堂,李云来将众人召集起来,说道:“再两日便是七夕节,咱们得把客栈重新布置一番。大家辛苦些,务必在七夕之前布置妥当。” 李云来将筐子里东西倒了出来,灯笼、字画,彩带、鲜花、还有各种小玩意。 “这都是从哪里淘来的小玩意啊?”叶凡衣走上前去瞧了瞧,拿起一幅字画端详了一番,又打开了几幅。叶凡衣揉了揉眼睛,惊道:“掌柜的,我若没看错,这莫非是画圣徐敏之的画作?” 叶凡衣话音刚落,其他几人皆望了过去,南萧凑了过去,下意识地看向李云来,“这上面竟还有徐敏之的印章,难不成真的是真迹不成!” 李云来皱了皱眉,“我这些画作都是朋友送的,真假无所谓了,别看了,我现在把任务分配下!大家手脚都麻利点!” 南萧几乎能确定那是真的,他见过徐敏之的画,说起来李云来书房那些蒙尘的书籍,无一不是珍宝,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阿七,把那几串红灯笼拿到门口挂起来。”李云来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阿七应着,匆忙接过红灯笼,却一个不小心被凳子绊了一下,身子踉跄,差点和灯笼一起摔倒在地。 掌柜看着靠着门的南萧,接着吩咐道:“南萧,你把那个门旁边的蓑衣拿到里面去。叶凡衣,你给墙上面挂几幅画。” 南萧轻轻应了一声,快步走向门边拿起蓑衣往屋里走去。 叶凡衣左右看了看,最后选了张美人图画挂了上去。 “这里空荡荡的,阿宽,去把后院的几盆鲜花搬到窗边。”李云来继续指挥着。 “小衣,挂好了就过来,写个牌子,活动从今天开始。”李云来又道。 “好吧!”叶凡衣无奈地应道,走到桌边开始写牌子。 此刻,芸娘从后院厨房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糕点,说道:“掌柜的,我做了四款糕点,你看看怎么样?” 掌柜接过糕点,放入嘴里咀嚼,感受着那外脆内糯的口感,说道:“这是心有灵犀酥,表面酥脆,里面软糯 q 弹。好吃吗?” “可以!”掌柜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有,情牵一线糕,鸳鸯比翼饼,相思红豆卷!都尝尝!”芸娘热情地介绍着。 掌柜一一品尝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赞道:“好吃,好看好吃,甜而不腻,直接定价吧!” 叶凡衣看着这两人,心想这两人还挺般配!看来个那老板娘肯定不行了,何况那老板娘还那么危险?要是掌柜也剩下个头…… “写好了没有啊!”李云来催促道。 “掌柜的!还在写呢!”叶凡衣被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些发愁,“不过掌柜的,你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李云来疑惑地问道。 “这两人入住一人免费,你不觉得听起来有问题?咱们这客栈入住最少一人,一人的价钱和两人,甚至三人都一样的!”叶凡衣着急地解释道。 掌柜愣了下,思索片刻说道:“那就打七折吧!” “你确定?”叶凡衣瞪大了眼睛。 “赶紧写啊!把优惠条件写大一点。赶紧挂起来,都几天没人来住了!”李云来有些急切。 叶凡衣挂好牌子,心里却还有些不相信,七折啊,这不是放血吗? “阿七,你说掌柜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真的发财了!”叶凡衣撞了下阿七的肩膀,小声说道。 阿七摇了摇头,将梯子收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啊!确实有点反常?” “别聊了,小衣,你去大街上拉人去!”李云来喊道。 “什么?这太丢人了!我不去!”叶凡衣坚决拒绝。 “你拉倒人我再给你打七折!”李云来诱惑道。 “真的!我现在就去!”叶凡衣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拿着锣鼓,跑到了街上吆喝起来。 “瞧一瞧,看一看!东家大放血啦,两人入住享七折,活动就从今日开始啦!错过这一次,还要等一年!” 还真有不少人被吸引过来围观了! “叶哥,入住打七折,这吃饭喝酒打不打折?”有人问道。 “这个没说啊,要不我给你问问去!”叶凡衣挠挠头说道。 客栈里,南萧拿着蓑衣送到后院杂物间里。但杂物太多了,他将蓑衣挂起来时,不小心被戳了下手。 与此同时,一个巴掌大的东西从蓑衣里滚了出来。 那东西在地上打转,南萧的血还滴了上去,竟好似冒起微弱的光芒,而后慢慢躺在地上。 南萧捡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竟是面镜子,他又看了看蓑衣。 这蓑衣好像是那剑客的!难道这镜子是幽冥镜? 这幽冥镜竟然藏在这里,南萧把将镜子收到了袖子中。 刚出了杂物间,那二京突然出现。 南萧没在意,想要转身离开,那二京却突然朝着南萧攻击,猛地一掌将南萧打飞到了堆起来的木材上。木材瞬间散落一地,南萧当下吐了一口血,正好吐在了落在地上的幽冥镜上。 叶凡衣还在找掌柜的,阿七说掌柜去了后院,叶凡衣听到后院动静,立刻过去。 却发现二京要杀南萧,叶凡衣立刻飞身过去,挡住了二京的攻势。 两人对战,叶凡衣自然也认真了起来,想要控制二京竟然无效。 那二京攻势越发迅猛,而且目的明确就是想要杀南萧。 叶凡衣与他打的不分上下,李云来裤子还没系好,从茅房方向赶了过来,大喊了声,“冷幽,住手!” 那二京停住了动作,叶凡衣猛地给了他一击,那二京的斗篷倏地掉落。 二京的模样出现众人面前,只见他额头头上,双臂都布满符文,他那双眼乌黑没有间距,他的皮肤泛着诡异的蓝色,这根本就不像是活人。 叶凡衣皱着眉,眼中杀意不止,“掌柜的,我需要个解释?” 阿七连忙过来劝道,“叶哥冷静些,还是先让南姑娘找严大夫看看吧!” 叶凡衣看了眼虚弱的南萧,看了眼二京,抱着南萧从后门离去。 严大夫正在院子里翻晒药草,叶凡衣带着南萧就落了进来。 严大夫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叶凡衣身上都是血,怀中的南萧脸色苍白,嘴角还都是血。 “快进来!”严大夫立刻叫叶凡衣将南萧放到床上,南萧意识涣散,严大夫诊脉后,立刻取出银针封住了几处穴道,接着从柜子里取出药瓶,倒出了药丸塞进了南萧嘴里。 南萧神色才缓解了些,严大夫松了口气,“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好我这里有颗疗伤圣药!” “谢谢严兄!此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叶凡衣眼中还有怒意,看了床上南萧,他有些心疼,“南萧就先放在你这儿!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不要冲动!”严大夫本还不想劝他,却见他已经飞身离开了院子。 第40章 鬼域血气炼血尸 四日前,李逸尘在鬼禹城大开杀戒,白衣被血色晕染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妖异。 黑色泥土被血色沾染,那些尸体却在红月的照射下,化成万道血气冲天而去,那血月像是贪婪的饕餮,将整个鬼域城的血气尽数吸纳,他的颜色语法暗沉,散发毛骨索然的气息,整个鬼域城都被恐怖的气息给笼罩着,不断吹来冷风呼啸着。 这奇异的情况,让李逸尘也觉得奇怪,虽然他这一生遇到奇异的事情不少,但是眼前的却让他不由的也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候,那血红色的月从中射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李逸尘没有停息,沿着那道红光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红光笼罩着他亲手挖的坟头之上,这时候旁边黑河沸腾着,从中跳出了不少黑鱼烂虾,夜风荡漾,乌鸦的在嘶哑的叫喊着。好似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了。 就在这时候,紧实的坟土发出松动之声,李逸尘想要飞过去,被一道无形的气体给隔开了,血红色的尸体破土而出,一飞冲天。 这尸体浑身缠绕着血气,那月光还在他身上照耀着,直到血气被他全部吸收,他猛地睁开眼,双眸由血红色变为深邃不见底的黑色。 他看到李逸尘速度极快的攻击着李逸尘,李逸尘立刻挡住了攻击,这一击竟然让他用了八分力? “冷幽!”李逸尘试图唤醒他,但是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他了,本该失败的血尸傀儡,却在这血气牵引下,反而促成了他的炼成。 现在的他陷入了狂暴状态,他的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眼中除了对鲜血的渴望就是无尽的杀意,他的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快,若是常人,怕是早已死了。 李逸尘倒也不是打不过他,只是眼前的血尸是自己徒弟的尸体,他舍不得伤害,可如此倒也不是办法。 李逸尘看着朝着他攻击的血尸,他咬开了自己的手指,那血尸闻道血腥味更加癫狂了,朝着李逸尘攻击过。 四日前,李逸尘于鬼禹城肆意杀戮,一袭白衣被浓重的血色浸染,在沉沉黑夜中显得分外妖异。 黑色的泥土被汩汩鲜血沾染,那些横陈的尸体在红月的映照下,化作万道血气直冲天际。那轮血月仿若贪婪至极的饕餮,将鬼域城的血气尽数吸纳,颜色愈发暗沉,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整个鬼域城被恐怖的氛围重重笼罩,冷风呼啸不止。 如此奇异的景象,饶是李逸尘一生历经无数奇异之事,此刻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恰在此时,那血红色的月中射出一道刺目的血光。李逸尘未有片刻停歇,沿着那道红光的方向飞身而去。 只见那红光笼罩在他亲手所挖的坟头之上。 此刻,旁边的黑河翻滚沸腾,从中蹦出诸多黑鱼烂虾。夜风肆意荡漾,乌鸦嘶哑地叫喊着,仿佛预示着某种极度恐怖之事即将降临。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紧实的坟土发出松动之声,李逸尘欲飞身靠近,却被一道无形的气体生生阻隔。 紧接着,一具血红色的尸体破土而出,一飞冲天。这尸体周身缠绕着浓郁的血气,月光依旧在其身上倾洒,直至血气被其全然吸收。他猛地睁开双眼,眸色由血红色转为深邃如渊的黑色。 他瞧见李逸尘后,以极快的速度发动攻击。李逸尘当即抵挡,这一击竟让他使出了八分力。 “冷幽!”李逸尘试图唤醒他,可眼前之人早已不是曾经的徒弟。本该失败的血尸傀儡,却在这漫天血气的牵引之下,意外炼成。 此刻的他陷入了狂暴状态,喉咙中不断发出呜呜之声,眼中除了对鲜血的极度渴望,便是无尽的杀意。他速度如风,力气骇人,若是寻常之人,怕是瞬间便已命丧黄泉。 李逸尘并非敌不过他,只是这具血尸乃是自己徒弟的身体,他着实不忍伤害。可如此僵持下去,还真是不死不休。 李逸尘望着朝他疯狂攻击的血尸,想到了什么,如今也只有那个办法了,李逸尘咬开自己的手指,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那强大血脉,散发着诱人的味道,那血尸嗅到血腥味后,愈发癫狂,更加猛烈地朝李逸尘扑来。 李逸尘将手指的血朝着血尸弹去,以血为媒,这血竟然弹进了额头之内,那血尸瞬间停滞,李逸尘趁机在他额头上写下封印的符文。 那血尸似乎察觉到了李逸尘的意图,疯狂地挣扎起来。 李逸尘长叹一声,将手径直插进自己的心脏,手与心脏立刻鲜血淋漓。那血尸变得更加躁动不安。 李逸尘欺身上前,控制着血尸,将自身的血液灌入冷幽口中。新鲜的血液使得血尸逐渐安静下来。 紧接着李逸尘的手顺势插入血尸的胸口,鲜血交融。 血尸痛苦地嘶喊着,从心脏、额头向四处蔓延出金色的符文,最终犹如扎根在其体内。血尸对着天空悲愤大吼一声,随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李逸尘赶忙接住他,只见其血红的身躯逐渐泛蓝,那冰冷的触感,令李逸尘双眼通红:“冷幽,为师带你回家。” 不久,东方破晓,天色渐白,可那微弱的光芒却难以穿透鬼域城浓重的浓雾。李逸尘望着鬼域城的入口,愤然一掌,山峰轰然崩塌。 李逸尘头也没回,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他们一路无言,朝着朝阳初升的东方走着。 李云来摸索沾着血迹的幽冥镜,鬼域城的圣物,竟然还能让冷幽再次发狂! 不对,让他发狂的应该是这镜子上的血迹。 南萧的身份,李云来是知道的。七日前就知道了。 七日前,他在山谷中救了一对男女,那两人正是南萧的随从。 当日,李逸尘将崔立和兰香带出了谷中,那两人当即就给自己跪下了。 对于他们的性命,李逸尘不过是顺手为之,他不需要他们以命相报,也不需要来世再报。 本以为此事已了,那两人却伏地不起,就差头埋在土里了。“李大侠,小人斗胆,求您救救我家侯爷。” 已经避世六年的李逸尘并不想出世,救他们已经是他的限度了,便拒绝了,“我已隐世多年,不想再插手世间之事。” 那两人头磕的血流不止,那女子更是以死表忠心,李逸尘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身为奴仆,不忍心看主子蒙难。却有几分侠肝义胆。 李逸尘他掐了掐手指,算了算,他不是善人,他只是顺应一切的发展,便应许了,他从怀里掏出个木牌子递给了两人,“落日城,天下盟,见此物,他们自会应你们所求!” 第41章 四洲唯我李逸尘 李逸尘自幼便对武学痴迷不已。凭借着令人惊叹的天赋以及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他的武学造诣早早抵达世间尽头。 然而,即便他使尽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突破尽头的瓶颈。 他游走四洲,收了几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可事实证明,这世间能达到他这般境界的,唯他一人而已。 六年前,他主动被困于皇宫之中,那时的他,对人生已然无趣。然而,就在生死攸关之际,他看到了将自己困着天网,他扯开了一角,迎接是广阔的世界。 那游动气体,在指尖缠绕,慢慢萦绕在他的全身,暖暖的,让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力量。 原来,这世间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一切皆有迹可循。 冷幽的事情本就是碰碰运气,他也是被幽冥镜选中的人,可是血尸成了,冷幽却成了没有灵魂的傀儡? 这也许就是普通人的极限。 此刻的客栈,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阿七和阿宽在院子里默默收拾着残局。那倒掉的木材也重新装好了,然而地上那刺目的血迹,记录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发生太快了,阿七朝着门外看去,“叶哥都去了半天,南萧嫂子不会真出事了吧!” 阿宽站到了旁边,“严大夫医术高超,肯定不会是的吧!”阿宽也有些担心。 阿七回想起二京那恐怖的模样,那泛着蓝光的身体,红到发黑的眼睛,还有那全身奇异的金色符文,不禁打了个寒颤,“二京那到底什么情况?看起来挺吓人的!” 阿宽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感觉都不像是活人!” 就在这时,叶凡衣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目光急切地四处探寻。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二京呢?二京去哪里了?我要杀了他!” 阿七和阿宽都退后了一步,现在叶哥太吓人了,叶凡衣没听到答案,冲到了厨房内,选了把刀,芸娘不敢拦他,只能让他慢一点。 叶凡衣根本听不到,四处看了看,仍然寻不到冷幽的踪影,他看向三楼房间,直接飞上去,踢开了李云来房间大门,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二京,“你把他藏在哪里去了?” “小衣,你冷静些,先把刀放下。”李云来放下幽冥镜,站了起来。“ “冷静?李云来,你叫我如何冷静?南萧视我为兄弟,我也发誓护他周全,可他差点就死在我面前!”叶凡衣越说越激动,根本冷静不下来。 “南萧严大夫的会救的!他不会死的!此事我会给南萧一个交代!” “李云来,你给的交代就是把那二京给叫出来,我要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的!”李云来劝解道。 “杀不了他我也要杀!”叶凡衣双眼通红,情绪愈发激动,手中的刀都颤抖起来。 “小衣,杀他除了泄愤,没有任何意义,他早就死了!他没有意识,没有灵魂,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李云来急切地解释道。 “没有意义,那要杀你吗?”叶凡衣怒不可遏,这刀都抖了起来。 阿七本来在外面偷听,听到叶凡衣要和掌柜动手,连忙上前,“叶哥,千万别冲动,这个事情跟掌柜的没有关系?还是他出言救了南萧嫂子呢!” “误会?哪来的误会!你怎么不问问他,那二京到底是什么东西?”叶凡衣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怒火。“难道不是他养的血尸吗?” “血尸?”阿七瞬间愣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二京真不是人啊!不对,不对,掌柜的怎么可能养血尸呢?” “你见过血尸对谁言听计从的?他不是血尸的主人谁是啊?掌柜的,你到底为何要对南萧下手啊!”叶凡衣不明白,掌柜为何容不下南萧,“你是为了钱,还是轻信了那些传说!” “叶凡衣,你便是如此看待我的?”李云来满脸痛心,语气中满是失望。 “不然呢?毕竟在你眼中,人命哪有钱来得重要?”叶凡衣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 “叶哥,你不能这般说掌柜的!”阿七着急地劝解。 “叶凡衣,你现在情绪激动,理智不清,我不怪你。南萧那边,我自会给个交代!”李云来强压着心中的不满。 “交代?我都说了最好的交代,便是你交出二京,不然你能给什么交代?”叶凡衣依旧气的不轻。 “冷幽是我的徒弟,即便他如今成了血尸,那也是我的徒弟。倘若南萧真有个三长两短,作为师父我愿以命相抵!叶凡衣,你看这样如何?”李云来目光决绝,掷地有声。 “谁要你抵命啊!”叶凡衣直接无语,此刻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冷幽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先前就觉得奇怪了。“他不是李逸尘的徒弟吗?怎么可能是你的徒弟?” “我便是李逸尘!!”李云来看向了叶凡衣,他掩藏了六年的身份,今日他自己说了出来。 “你是李逸尘?”叶凡衣瞬间冷静了不少,却又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云来,“你怎么可能是李逸尘?” 叶凡衣满心的疑惑和震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客栈。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严大夫的院子前,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严大夫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叶凡衣状态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叶凡衣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没事?南萧他怎么样?” “没事,暂时没有什么大碍,调养几日就差不多了。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了吗?” 叶凡衣缓缓抬头看向严大夫,深深叹了口气,嘴唇微颤,“我说出来你们恐怕都不会信,你可知,咱们掌柜的竟是李逸尘,我真是……” “我知道啊!”严大夫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是说?”叶凡衣示意自己没有听错吧,严大夫点了点头,“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严大夫无奈地耸耸肩,“我以为你知道的!对了,南萧那颗疗伤圣药也是他给我的!” “什么?怪不得他说南萧不会死了!严兄,你都不知我刚才干了些啥?”叶凡衣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一脸悔恨。 “我大概猜到了!”严大夫轻轻拍了拍叶凡衣的肩膀。 叶凡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应当冷静的!起码也该听他说说的!” 第42章 幽冥入世摄邪念 严大夫看着神色焦急的叶凡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说道:“小叶,不要担心,你是因为南萧受伤,才冲动行事,李大侠定不会怪罪的。 “我知道!他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叶凡衣满脸叹了口气,而后又将目光转向南萧方向,满心困惑地问道:“只是他是如何未卜先知南萧会受伤,还早早备好了疗伤圣药?” 严大夫的目光扫过叶凡衣,微微蹙了蹙眉,笑着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也不能说是为了南萧吧。总之,那药是给有需要的人备的。” “有需要人备的?谁啊!”见严大夫没说话,叶凡衣满脸疑惑,还带着些许埋怨,“严兄,你我之间不应该不分彼此吗?你太多秘密了。就拿李大侠这件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先前又没有问我,再则人李大侠有意隐姓埋名,我又怎么好随意透露!”严大夫赶忙回应,神色略显紧张。 “好,就算你说的通!可你大多数时间不都和我一起,你哪有时间与他相识?”叶凡衣紧接着追问。 “六年前,我出去寻药,正好遇到了李大侠师徒,他当时受伤颇重,我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严大夫回忆起往事,缓缓说道。 “那我三年前来到云梦镇,李大侠收留我,是看在你的你的面子上?”叶凡衣越发觉得蹊跷! “不会吧?我来这里,不还是你让我来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算了,你若真想弄个明白,不如去问问他本人。”严大夫偷偷瞧了叶凡衣一眼,决定还是不说为妙。 叶凡衣皱了皱眉,目光严肃且带着疑虑,问道:“严兄,你为何这般遮遮掩掩,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能呀!”严大夫连忙摆手否认,“只是我也是猜测,要是猜错了,不是不好嘛!” 叶凡衣目光紧紧盯着严大夫,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蛛丝马迹。“是我娘授意的?” 严大夫抿了抿嘴,只是默默看了看叶凡衣,欲言又止。 叶凡衣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反正我也要去李大侠,让李大侠说!” 叶凡衣回到客栈,看了眼阿七他们,就匆匆上了三楼。 此刻只见李逸尘仍在房间内,面前放着那破旧镜子,神情凝重,似在思索着什么。 李逸尘见叶凡衣进来,抬起头,语气平和地问道:“你来了,现在可冷静了些?” “冷静多了!”叶凡衣走上前,语气缓和了许多,诚恳地说作揖道“李前辈,之前是晚辈心系南萧,冲动了,若前辈因此怪罪,晚辈甘愿领罚。 只是晚辈心中有惑,想请教前辈,为何前辈你的徒弟已经成为血尸就,为何还会攻击南萧?” 李逸尘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叶凡衣的眼神透着距离,看样子气还未消。 李逸尘叹了口气道,“此事错综复杂,枝节繁多!一时间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晚辈有的是时间,愿闻其详!”叶凡衣恭敬作揖,实不怪他如此恭敬。毕竟李逸尘在四洲是少有的传奇人物,是无数人一生追寻的对象,叶凡衣对其更是满心敬仰。 稍作停顿,叶凡衣目光落到了桌上的幽冥镜上,继而说道:“不如晚辈先斗胆猜测一番!!” “你说说看!”李逸尘点了下头。 “晚辈觉得,冷幽突然攻击南萧肯定与你面前幽冥镜有关吧?当然应该也与南萧圣子的身份有关系?” “你猜的不错!既如此我便先从这里说吧!”李云来闻言微怔,神色复杂地看向叶凡衣,点了点头,“冷幽失控袭击南萧,的确是因为这幽冥镜得缘故,冷幽与它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联。南萧身为圣子,其血液之中蕴含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幽冥镜觊觎这股力量,所以操纵冷幽对南萧下了毒手。” 叶凡衣满脸震惊,问道:“这幽冥镜到底是何种邪物?怎么还会操作人?还会吸食血液?” “嗯?幽冥镜的事情这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李云来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天下本是九洲共同治理得天下,九洲各自拥有独特的圣物来维持九洲得平衡,那幽冥镜便是其中之一。 后来神启出现,圣子降临世间,圣物随之凭空消失,九洲陷入动荡,杀戮不断。数百年后,幽冥镜入世,被鬼域城初代城主鬼域所得,他借此建立了鬼域城,并招收了来自九洲的无家可归之人。 自此鬼域城四周被浓雾重重环绕,平地高山绵延而起,将鬼域城与外界隔绝。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都以为鬼域城早已消亡。 然而,五百年前,鬼域城人悄然潜伏在四洲,暗中从事杀人的勾当,一条与鬼域城相关的产业链在四洲悄然出现。 我也是从冷幽口中得知,那幽冥镜依靠蚕食人身上的血气和生气存活。整个鬼域城的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连刚出生的婴儿也形销骨立,身体孱弱。 为了求得生存,新的城主与幽冥镜再度达成协议,以他人的血气供奉它,从此城中之人皆成了毫无人性的杀手,他们将杀得人的血气奉献给幽冥镜,以此换取生存的机会。” “那这幽冥镜不止通晓万物能力,还可以实现人的愿望啊!如此强大,可终究是邪性之物!还是毁掉吧!” 叶凡衣摇了摇头,想起先前他们还想用这个邪物询问事情,不禁觉得当时的想法太过荒唐。 “并非无人想毁,只是靠近它之人,皆像着了魔一般。”李云来无奈摇头叹息,“就连我,稍有不慎都感觉心神荡漾。” “连您都无法抵御它的吸引吗?”叶凡衣看了看桌上的幽冥镜。 “人心中有执念,就会被它所牵引。我心有执念,自然也会被吸引!”李逸尘有些无奈道。 “那该怎么办?”叶凡衣看向那镜子,就很普通,可盯着久了,好似真的有股力量在吸引他。 “快丢掉!”李逸尘声音传了过来,叶凡衣回过神来,那镜子竟然已经到了自己手中,竟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李云来发现时候已经迟了,这镜子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到了叶凡衣手里。 第43章 镜子有灵道亲缘 镜子光芒四射,叶凡衣拼尽全力想要甩开镜子,却根本无能为力。那光芒炽烈无比,令他根本无法睁开双眼。 他清晰地记得,镜子通常要到每月十五才会复苏,可当下距离十五还有十天呢。 光芒消散之后,叶凡衣看到镜子里映照出他那张略带英气的面庞,他晃了晃镜子,困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逸尘满是担忧地瞧了瞧叶凡衣,急切问道:“小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感觉不适?” 叶凡衣摇了摇头,回道:“掌柜的,不李前辈,我没事!” “行了,你还是叫我掌柜的吧!” “好咧,掌柜的!”叶凡衣笑了笑,接着又看了看掌柜的。晃了晃手中的镜子,皱着眉头说道:“这镜子突然这般,不会是坏了吧? 李逸尘一脸凝重,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书中也未曾有相关记载啊!” “那我此刻要是将它砸碎,你说它会不会真跟普通镜子一样碎掉?”叶凡衣话音刚落,举起手就要把镜子砸下去。 李逸尘连忙制止,大声喊道:“别冲动,小衣,先别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候,那镜子突然开始发抖,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镜面上浮现光芒,形成了一行金色字:“小主人,不要砸我?” 李逸尘和叶凡衣都惊呆了,接着又彼此对视,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没有机关,这镜子还真有灵性,我信了你说的了!”叶凡衣见李逸尘盯着自己,“掌柜的,虽然你是李逸尘,但你说的有点玄幻了!毕竟武侠到玄幻,差距不是两个字说的清的。” 李逸尘皱了皱眉,正因为他信,所以他一直在追寻那更高的境界。 “先别提这个了,它说的小主人是你吧!”李逸尘目光紧紧盯着叶凡衣。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叶凡衣在一旁左顾右盼,显得有些茫然无措,跺了跺脚说道:“怎么我就成小主人了!” “我也很想知道!”李逸尘看向叶凡衣,目光中满是探究。 “既然这幽冥镜它无所不知,我要不问问它!”叶凡衣看向李逸尘,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不行,这幽冥镜邪性得很!你若有所求,它或许会抽取报酬!”李逸尘斩钉截铁地说道,神情十分严肃。 “那我把它砸了不就行了!”叶凡衣拍了拍镜子,气呼呼地说道:“唉,小镜子,快告诉我,你为何要认我当小主人!” 见没有反应,叶凡衣又要砸,那镜子立刻闪烁光芒,“小主人,不要砸,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血脉中蕴含着我主人一丝血气,在你碰到我的一瞬间,与我产生了共鸣,所以我才奉你为主。” 叶凡衣听闻,眉头紧皱,疑惑道:“你说我的血脉中有你主人的血气?难道你主人是我的祖先?” 镜子的光芒微微颤动,继续说道:“并非如此,此事说来话长。我的主人乃是上古大能,在仙魔大战中陨落,他的血气散散于天地间。主人你是因为在幼年时期发生了意外,生死之际,吸收了血气融入血脉之中。” 叶凡衣满脸震惊,喃喃自语:“你是说幼年时期我差点死了那次,这么说来,你主人倒是能算我救命恩人了。那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镜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小主人,时机未到,我不能说出主人名字,会被追踪到的,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 李逸尘在一旁若有所思,说道:“小衣,看来这其中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此刻以我等凡人之躯,也无力抗衡!” 叶凡衣皱了皱眉,他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嗯,我明白了!” “小主人,我即将沉睡?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有!那个掌柜的就是李逸尘他的女儿,你知道在哪里吗?” 李逸尘的神情变得愈发紧张,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那镜子只浮现了几个字,“小主人,李逸尘并没有女儿!” 沉默,短暂的沉默,叶凡衣拍了拍镜子,“你可别乱说?” “小主人,我不会说假话,李逸尘并没有女儿,这是事实,不过他有个儿子!” “儿子?”李逸尘眉头皱的更深了! “儿子也行啊!在哪里?”镜子上字都开始有些颤抖了,“你快说啊! 镜子剧烈的震动,再次浮现出几个字:“小主人,你就是李逸尘的儿子。” 这一下,两个人更加无语了,现场变成了认亲的局面。 李逸尘和叶凡衣两人的表情丰富多变,精彩至极。 叶凡衣怒不可遏地直接把镜子扔了出去,大声吼道:“你放屁!” 好在李逸尘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镜子,只是此刻镜子到了李逸尘手中便黯淡无光,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房间的地面上。屋内,凝重的气氛弥漫着每一个角落。两个人呆坐在那里,相顾无言。 就在这时,阿七冲了进来,“都别冲动啊!”只觉此刻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 他左右瞧瞧,识趣地又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那轻微的“咯吱”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叶凡衣心烦意乱的晃了晃镜子,又看向李逸尘,实在不愿意相信。 他抬头看向李逸尘,问道“你信吗?!” 李逸尘也是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迷茫与困惑。“信,就是太突然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叹了口气,此刻父子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 叶凡衣想到了三年前那个雪夜,他倒在客栈门口场景。“那个掌柜的?” “啊?什么?” “别紧张!我就是想要问问你,当年你为什么收留我?”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又以为你是故人之子,所以同意你留下来了!” “你那时候就怀疑了?” “不是!我说的是沈长青,他是我师兄,只不过我们二十多年没见了,我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谁是他儿子啊!你怎么就确定我就是他儿子!” “你包里不是有个小木剑吗?上面有他的小字!我真没想到你是我儿子!缘分还真的挺奇妙的!” “是蛮奇妙的,不过我还没有答应认你呢?”叶凡衣笑了笑,见李逸尘看向自己,他也认真了起来,“问你个简单问题,我娘是谁?” 李逸尘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望向窗外。 窗外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此刻的沉默已经告知了答案。 第44章 去父留子可怜人 “这就是你的答案?”叶凡衣看向李逸尘,以前觉得他遥不可及,现在没想到是自己的渣老爹。 “李前辈,掌柜的,这镜子的话咱也不是非要相信,你要真信了,等你你什么时候想起我娘亲,我再认你也不迟!” “小衣,我!”李逸尘欲言又止,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什么也别说了,咱们各自都得好好消化一番,毕竟这事儿着实有趣,不是吗?您也不必送我!” 叶凡衣丢下这句话,便决然地朝门外走去,转身之际,头竟撞上了门,他自嘲地笑了笑,而后匆匆下了楼。 李逸尘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又能有什么立场呢?谁能料到会是这般情形? 想他这一生,一心追求武学巅峰,诚然有众多女子倾心于他,可他未曾给出半分回应。 一次意外,他与一名女子有了露水情缘,他都不知道是谁?有人说为他生了个闺女,他便信了! 怎奈自己仇家众多,连女儿的面都未曾见到。 这些年,他一直在四处寻觅,此次离开亦是因得了消息,哪曾想又是一场空欢喜。 现在,怎么就女儿突然变成了儿子? 叶凡衣头都也大了,他知道自己有个父亲在四洲,可他都没有想找过。 一个渣爹而已,娘亲都不要,他也没打算要,现在就这么水灵灵出现,还感觉像做梦,关键朝夕相处三年了。 见叶凡衣过来了,阿七满脸关切地凑过来。“叶哥,聊得如何?” “问题大了去了!”叶凡衣微微抬了下眼,神色间满是烦闷。 “怎么啦?难道是南萧嫂子出事了?”阿七瞬间慌了神,声音都有些颤抖。 叶凡衣眉头紧皱,“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南萧嫂,咳咳,他已经好了!” “那叶哥你为何还这般愁眉苦脸?”阿七满脸的不解。 “嘿嘿嘿,”叶凡衣龇牙咧嘴地干笑了几下,他应该高兴吗?应该高兴吧!毕竟父子相认本应是件人间喜事! “那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掌柜李逸尘的身份?他压你了?”阿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压,压什么东西?跟这个没关系!”听到李逸尘,叶凡衣顿时心烦意乱,哼,李大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走了!这两天我就住在回春堂了!” 阿七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啊?叶哥,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啊!” “谁离家出走,还有谁说这里是我家!”叶凡衣不爽极了,正好与三楼李逸尘目光对上,他故意道,“反正这里也不需要我这个伤患帮忙,该扣钱就扣吧!” “叶哥,叶哥!”阿七我看到了,连忙阻拦叶凡衣离开,“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别呕气啊!” 出了院子,叶凡衣就上了围墙,阿七也没得办法,只能先回客栈了。 严大夫正躺在回春堂后院那弥漫着浓浓药香的角落,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耳边忽然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他一抬眼,就见叶凡衣从墙上跃了下来。 “你来了?跟掌柜谈得怎么样?”严大夫坐起身来,满脸关切地问道。 叶凡衣皱了皱眉,神色烦闷地说道:“没怎么样,就那样呗。你快过来给我看看伤,伤口好像又崩开了。”说着,他脱下了外衣,一尺长的伤口横在身上,伤口结痂处渗着不少血,那血迹触目惊心。 严大夫见状,立刻跳了起来,心急如焚地喊道:“祖宗啊,你这是要把自己的身子骨折腾散架呀!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你这样胡来啊!” 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啊,当时那种情况,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南萧被打死吧,之前伤口是有些疼,可后来情况那么紧急,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伤,就给忘了。” 严大夫将叶凡衣拉到石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把桌上的药材挪到一边,说道:“你坐着别动,我现在去拿药箱!” 严大夫匆匆跑到前面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见叶凡衣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动都没动。“你这么听话?不对劲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我那么费力地逃了出来,是不是终究都没有逃出我娘的手掌心?”叶凡衣神色伤感,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透着一股无力之感,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里离家几千里呢?师娘哪有这般通天的手段?”严大夫边给伤口撒上药水,边剔除多余的痂。 “那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怎么恰恰收留我的就是李逸尘呢?”叶凡衣满心狐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严大夫手脚利落地换着药,问道:“那李大侠有说为何收留你吗?” “有啊,是因为我随身小木剑上沈长青的小字,所以才收留的我。” “沈长青?那是他给你做的吗?平日里我没有见你跟他有过接触?”严大夫思考了下。 “自然不是!是我弟弟亲自给我做的!”叶凡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弟弟?”严大夫的手微微一抖,试探地问道,“他送给你的?” “对啊!我喜欢得紧,就放在枕下,日日不曾忘记,可却是他亲手将我推入了悬崖!”叶凡衣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悲凉,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许是他也是不愿意的?”严大夫试图安抚。 “不愿意?别提他当时有多开心了!也是,我死了他不就更好成为我娘的接班人!”叶凡衣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这个……”严大夫一时语塞。 “我其实一点都不恨他,他也不过是另一个我罢了!我痛心的是,我对他那么好,最后还不如一个虚名!”叶凡衣说出口来,还真感觉有些心痛! “好在你命大!”严大夫感叹道。 “是啊,我命大。”叶凡衣回忆那抹红月,怎么不能算命大!可惜那女人更强大!“可我好不容易逃到这里,最后好像还是在我娘给我设的圈子里!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不可能吧!”严大夫重新缝合上了伤口。 “严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我娘派来监视我的人!”叶凡衣视线都没有起伏,他害怕在严大夫眼里看到他不想看的神情。 “小叶,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严大夫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伤口,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严大夫又到了叶凡衣的面前,双目交接,除了彼此,并未夹杂其他。 “可我想不到为何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叶凡衣还是满心疑惑。 “小叶,当年是你暗中留下讯息,让我来救治阿七,你的行踪我从未泄露。倘若我真是你娘亲派来的,她不会让你安安稳稳度过这三年的!”严大夫言辞恳切。 “可若不是我娘亲,那又是谁呢?”叶凡衣看到严大夫犹豫了,笑了下,“是你师父是不是?” 严大夫一时间没有说话。 “严肃,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这是你说的?你到底还要隐瞒我什么?” 严大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三年前,我收到你的讯息,便来找你,但我太心急了,被人追踪了,是师父给我断了后,但我没有出卖你,他不知道你的下落,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倒是关心我!也不枉我喊了十几年的爹,那李逸尘是我爹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叶凡衣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也是师父告诉我的!我来之前并不知道你已经遇到了李逸尘,师父说了,除了李逸尘,没有人能够与师娘抗衡。” “你瞒我瞒得还真够深呢!”叶凡衣埋怨道。“那我我娘和李逸尘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师娘想要一个强大的血脉,所以才设计了李逸尘,生下了你!” 叶凡衣穿上了衣服,直接笑了,合着李逸尘也是个冤大头,不过去父留子倒是符合他老娘的性格。 第45章 一妻一夫先后至 在云来客栈宽敞热闹的大堂内,阿七正陪着李逸尘从后院往里面走,阿七还在不停给叶凡衣说好话,“掌柜的,叶哥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不过您别担心,等他气消了,肯定会回来的。您看叶哥这不就回来了?唉?叶哥!” 阿七没想叶凡衣已经回来,连忙跑了过去,“叶哥,你可算回来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才走半个时辰,你就路上了!”叶凡衣笑着拍了拍阿七的头,目光随即对上了李逸尘,笑了笑,“掌柜的,我回来,你不欢迎啊?” “没有,绝对没有!”李逸尘赶忙说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接着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南萧的伤势好些了吗?” 阿七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这掌柜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连忙劝道:“叶哥,掌柜他不是故意……” “好多了!多亏掌柜您给的药。不过二京那事儿还没完,等我伤好了,非得好好揍他一顿!”叶凡衣道 “你的伤?感觉好些了吗?”李逸尘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担忧。 “严兄已经给我上过药了!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医药费得你出,毕竟是那二京伤了我!还有南萧这几日没法干活,这误工费,掌柜您也不会扣吧!” “不会!南萧和你的医药费我都包了,二京也交给你处理!”李逸尘立刻说道,“还有以前的账也都一笔勾销了!” “掌柜的您客气了,我欠的钱我自己会给您的,您别过分克扣就行!”叶凡衣拒绝道 “我说真的,以后不会再克扣你们的工钱了,做得好我都会加倍奖励!你们给我个机会吧!” 叶凡衣还要说话,柜台的阿宽和阿七都举双手赞成,“掌柜的威武,我们肯定会好好干的!” “这就被收买了!”叶凡衣见李逸尘还盯着自己,又想到他又是受害者,“那我就代大家多谢掌柜了!” 李逸尘走后,阿七和阿宽都围着叶凡衣,满脸崇拜,“叶哥,你到底给掌柜吃了什么迷魂药,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叶哥,你该不是也用了那招?”阿七做了个手的动作! “你忘了他是谁了?我给他用这招?”叶凡衣给了头一敲! “阿七,叶哥你们说什么呢?不会真给掌柜下药了吧!药效多久啊!别空欢喜一场的!” “谁下药!谁下药啊!”叶凡衣又给了阿宽头一敲,“都去干活去!” 就在众人说话间,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位行色匆匆的姑娘踏入了客栈。 叶凡衣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微微躬身说道:“客官,您里边请!” 阿七和阿宽则站在一旁微笑着招呼着。 “客官,您这是打哪儿来呀?”叶凡衣热情地问道,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从南边来,赶了几天的路,累坏了!”姑娘喘着粗气,就走了进来。 “小店空房多的是,总有一款适合姑娘你!”叶凡衣说着,朝阿宽使了个眼色。 “姑娘,你要哪一款?”阿宽指了指身后房间,每个房间下还有具体银钱。 “我看到门口写的两人入住,一人免费,还打 7 折,是不是真的?” 阿宽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普通房打完折只需要100文就可以入住了。” “100文贵了些,能便宜点?”姑娘说话的功夫,已经观察好了客栈各个方位给。 “这个,”阿宽也做不了主,求助看向叶凡衣他们。 “当然可以,不过小店小本生意,客官要是一人居住怕是享受不到这份优惠了!” “我当然是两个人了,我未婚夫等会就来了!”姑娘看了看叶凡衣,看来他说话还有些用处。 “过两日就是小镇一年一度七夕盛会,姑娘不如和未婚夫一同参加,可灵验了!若是你连续入住三天,小人做主再给你打七折,每日只需要七十文,你看如何?” “一人入住150文,两人入住三天210文!那我要是最贵那个天字号号房,也可以打两个七折?”那姑娘看向叶凡衣,“可以吗?” “自然可以的,你是本店今日第一位入住的客官,可以享受双七折的优惠!” “叶哥!”阿宽都要紧张死了,叶哥这么乱来,被掌柜知道怎么办? “你做的了主吗?”姑娘打量着叶凡衣,粗布粗衣,平平无奇。 “姑娘要是入住,小的就做的了主。” “好,那我就住了,可别反悔了!” “天字甲号房1千文,打七折700文,再打七折490文,你一共入住三天,一两四千七十文!” “一两五钱不用找了!”说着,姑娘将银钱递了过来!” “谢谢姑娘,请问怎么称呼?未婚夫怎么称呼?我们需要做个登记!” “我姓楚,我未婚夫嗯,姓吴!”姑娘再次看了看客栈四处。 这时候阿七满头大汗也过来了,叶凡衣便让阿七给她带路。“阿七,带这位姑娘去天字甲号房!” 那姑娘刚要走,叶凡衣递过去菜单,不小心掉了,那女子眼疾手快接住了,“对不住客官,手滑了,这是菜单,你需要什么跟阿七说,他会为你准备!” “哎哟?还真是有意思啊!”那姑娘接过了竹片做的菜单,跟着阿七上了楼。 听到姑娘打了两个七折,不少人探头探脑的过来瞧着。 叶凡衣趁机大声说道!“活动限时有效,只看前十位,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很快不少人挤了过来,都想要争个名额。 阿七领了姑娘上了楼,那姑娘看来看去的,差点还撞上阿七。 “姑娘你里边请!热水也已经准备好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哇哇哇,我正好要洗个澡,你们也太贴心了吧!” “你是天字号尊贵的客人,我们自然需要是特地给给您准备。” 那姑娘进了房间,左右看了看,不愧是天字甲号当。香味从房间飘了出来,淡粉色的纱幔轻轻摇曳,雕花大床上,铺着心形花瓣,花瓶里放着新鲜的花朵,还滴着水。 房间左侧房内放着琴,旁边放着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带着淡淡的花呢香气,四周墙壁上挂着描郎情妾意的画卷。右侧房内放着个巨大木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冒着热气的热水,水面上飘着各色花瓣。 那姑娘进了门,阿七便下了楼,给叶凡衣打了个手势。 楼下不少人都挤进来想要先预订房间,很快房间都被订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候客栈来了一身野人装扮的人。叶凡衣刚要过去,就听到他指着院子里马说道,“我和外面那个马主人一起的吗。我是他未婚夫!” 阿宽立刻心领神会问道“是吴公子是吧!楚姑娘在楼上天字甲号房等你呢?” 吴公子笑了笑,“天字甲号房,她还真不心疼钱呢?菜点了吗?” 阿七连忙道“还没有,你看看要送点什么饭菜过去?” “招牌菜都上吧!再准备一壶酒!夜很长呢!”吴公子继续笑了笑,那表情可不怀好意。 吴公子上了楼,叶凡衣盯着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阿七过来顺着他视线看了看天字甲号房,“怎么了叶哥?你也羡慕人小夫妻啊!等南萧嫂子来了,你也开个房!” 叶凡衣白了他一眼,“去去,说什么呢?你没注意到那男子腰间挂的牌子,看起来在哪里见过!” 阿七回忆了下,“那牌子!哦哦我想起来了,金城总巡查司的牌子,上次那个女巡捕就是拿的那个牌子!叶哥,不是冲着你来的吧!” 叶凡衣拍了他一下,“不可能!按照路程,那南飞雁还没到金城呢!何况就算她到了,也说不了什么的?” 阿七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那就好了!也不知道他来小镇做什么?” 叶凡衣来了兴趣!“管他呢?不过这感觉两人可不一定是小夫妻啊,不如我们去看看戏吧!” 第46章 大打出手为钱袋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楚姑娘正在房间里沐浴。 温热的水浸润着她的肌肤,水面上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荡漾。她的面容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她将整个人埋在水里,几日疲惫全都没了。 突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楚姑娘皱了皱眉头,难道来了黑店,怪不得优惠那么多,那可就怪不了她了。 她迅速起身,晶莹的水滴从发丝滑落,滴落在地上。她匆忙抓起屏风上的衣物,遮掩住自己的大好春光。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楚姑娘一惊,赶忙躲在屏风后面,待那人靠近,她手持木钗,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脖子刺去。 那木钗的尖头险险擦着男子的脖子划过,男子虽心中一惊,但仍沉着应对,稳稳地挡住了楚姑娘的攻击。楚姑娘手腕翻转,再次发起进攻。 男子无奈之下,只得向后拉开距离,说道:“姑娘,为何如此狠辣?” “你鬼鬼祟祟闯进我房间,谁知道你是不是那谋财害命、见色起意的恶徒!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男子不禁苦笑,“我怎么就是那种人了?”他的目光落在女子湿漉漉的身上和挂满水珠的头发,“那个,我着实不知你在沐浴。” 楚姑娘低头看了看自己,赶忙捂住胸口,怒嗔道:“还敢说自己不是流氓?” “我流氓?论到流氓我可比不过姑娘,看来姑娘记不住我了?当初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对我上下其手,怎的,钱到手了,就翻脸不认人?” “谁给你投怀送抱?谁上下其手?你大白天做春梦了吧!就你这样,本姑娘还看不上!!”楚姑娘又裹了件衣服,仔细端详,这人似乎还真有些眼熟! “好,就算你把忘了我,我那钱袋子你总不会忘了吧!你这房间算起来还是我花的钱!”男子指着床上钱袋子,质问道。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有何证据?”女子一脸不屑。 男子急切说道:“那钱袋子上面绣着双色荷花,是我何家独有的标记,里面你定然未曾仔细看过,除了银钱,还有地契和文书,你若识相现在就还给我,我尚可网开一面,饶过你!” 楚姑娘心中一慌,可她又不识字,没把这东西扔了已然不错,怪不得这家伙追了这么久。不过到手的东西,她可没打算还:“我凭自身本事拿到的,凭什么要还你?” 男子怒不可遏,“你这强词夺理的小贼,偷了东西还这般嚣张,简直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楚姑娘柳眉倒竖,巧笑嫣然道:“这东西在我手里那便是我的机缘,你自己看不住东西,反倒怪起我来!有本事你来抢啊!” “看来怎么说也没用了,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子说着就开始去抢钱包,楚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主。 两人你来我往,这钱袋子在空中上下飞舞。那男子没料到这女子身手如此厉害,一个不小心,反被压在了地上。 那楚姑娘还趁机给了他几个大耳光,“还抢不抢!叫你吓我,叫你偷看我,我打得你亲娘都认不出你!” 这女子的举动让男子觉得实在太羞辱人,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他立刻活动手脚,再反手抬脚,又与女子换了个位置,“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楚姑娘才不管这些,直接用头去撞,男子吃痛捂着头,楚姑娘一脚将他蹬飞。起身就去抢钱袋子,那男子反应过来立马追了过去,两人又在床上扭打起来。 楚姑娘和男子在床上的争斗愈发激烈,互不相让,战况胶着。 此时,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窗幔也在两人的激烈缠斗中胡乱摇曳。 叶凡衣手持美酒,在楼梯处静候阿七。不多时,阿七端着好些菜肴走了过来,叶凡衣赶忙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一盘。 阿七开口问道:“叶哥,里面情形怎样?可有啥意外发现?” 叶凡衣朝里面望了望说道:“才刚动起手来,听着似乎是那女子偷了他的钱包,这男子一路追至此处!” 阿七满脸困惑:“什么钱包值得一路紧追不舍?难道钱包里藏有极其重要之物?” 叶凡衣也轻轻摇头:“谁晓得呢?不过提到了何家?莫不是江城的那个何家?怎会跑到这儿来了?” 阿七仍心存担忧:“那此刻他们已然打起来了,咱们还要不要进去?” 叶凡衣笃定地说道:“自然得进去,这饭菜若凉了,难道归责于你我!再者,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万一客栈被拆了,损失总得有人承担不是!” “嗯,还是叶哥考虑得周全!”阿七点了点头。 两人刚准备抬手敲门,门却自行打开了,阿七扭头看了叶凡衣一眼,叶凡衣随即向他示意进去。 房间里两人依旧打得难解难分,男子急切地想要抢夺,怒喝道:“给不给我!” 楚姑娘倔强地偏不让步,挑衅道:“你来啊,有本事你继续抢啊!” 然而,此刻两人都未留意到,床柱子已然悄悄开裂,就连床体也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缝。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际,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床终究再也承受不住两人激烈扭打的重量,“咯吱”一声,轰然坍塌。 床榻倒下的瞬间,楚姑娘下意识地伸手胡乱抓扯,竟将男子也一同拉倒在了床底。 两人刚欲起身,却又传来一阵“吱吱呀呀”令人心惊的声音,男子急忙出声制止:“别乱动!” 就在这时候,阿七提高了声音走了进去,“客官,我给你们送酒菜来了!” “让开!”女子听到声音,瞧见当下这般窘迫的情形,顿时慌了神,一心想要逃离,就在这时,这床柱子突然倒下,直直砸在了男子身上。 这一连串的意外使得两人的身体瞬间贴紧,男子的脸不受控制地朝着楚姑娘撞了过去。 阿七住一进来,就看到两人亲在一起,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叶凡衣立刻捂住了阿七的眼睛,转身退了出去,“对不住啊!客官,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也难怪人会多想,此刻两人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还嘴对着嘴亲上了。 “叶哥,不对劲,这两人难道不是一对吗?是不是我们判断错误了,他们在玩什么特殊的把戏?” “也许是干柴烈火,一见钟情了呢?”叶凡衣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救命!救命啊!”房间里传来了女子的呼喊声。 阿七看向叶哥,“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啊!” “你没看到刚才两人那亲密的样子,许是他们特殊的情趣,你别没眼力见,可别贸然打扰!” 房间内两人被压在床缝里,男子直接吐血了,楚姑娘倒是愣住了,其实刚才男子是有机会躲开的。 楚姑娘试着推开床柱子,推不动,无奈两人贴得太紧,根本使不上劲,只好又继续朝外面求救。 “快来人啊!小二!”楚姑娘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叶凡衣和阿七这才警觉情况不对,赶紧进去救人。 第47章 满地狼藉算总账 只见这房间里,满地皆是破碎的瓷片与木块,扯烂的布幔零乱散落。 那雕花的大床破损极为严重,床柱断裂,床身坍塌,床幔犹如破碎的布条。 原本置于侧房的花瓶倾倒在地,鲜花狼藉,屏风断成两截,木桶里的水肆意横流。 “我都喊破喉咙了,你们竟听不到啊!”楚姑娘气得不轻,俏脸涨得通红,怒喝道:“什么破店!” 楚姑娘此刻说话都有些漏风了! 原来刚才可不是亲吻,而是嘴对嘴撞了个正着。 只见她捂着嘴,原本娇艳的嘴唇此刻破了皮,鲜血渗出,沾染在白皙的手指上。 那男子也好不了多少,嘴唇肿胀,鼻子淌着血,狼狈至极。 “对不住啊!对不住!”阿七连忙道歉,他手忙脚乱地放好菜盘子,就使力将压在男子身上的床柱子使劲拉开,又费力地将男子从女子身上拽出来。 两人缠扯得有些紧,扯开还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叶凡衣眉头微皱,听得有些不悦,他沉着脸将桌子扶起,把酒菜稳稳地放在桌上。 “主要我们也不知您是真的喊救命,还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叶凡衣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小店还真没见过哪对鸳鸯像您二位这般激烈的!” “你说什么呢?什么情趣?什么激烈的?”楚姑娘刚艰难地爬起来,头发耷拉在肩膀上,听到叶凡衣的话,立刻柳眉紧蹙,杏眼圆瞪,大声驳斥道,“谁跟他是鸳鸯啊!” 叶凡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透着几分狡黠,“我懂,我懂!不是鸳鸯,是未婚夫妇是吧,所以才一前一后,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吧!总不能是说骗我们小本生意吧!” “我!”楚姑娘刚要开口说话,心中却思绪纷乱:自己临时编造的未婚夫,若不来可就难以收场了。 且这叶凡衣看上去绝不好惹,这店也不知底细,眼下若与他们闹得太僵,不然利于后面行事,自己还要呆在这里一段时间。 想到此处,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叶哥,他被砸昏迷了,要不要给他送去严大夫那边!”阿七焦急地问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送就不必送了!你这样把他带出去,这位楚姑娘的清誉还要不要,先放在脚榻上,去把严大夫请过来吧。”叶凡衣冷静地吩咐道。 阿七愣了下,随即赶紧将男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脚榻上,“好的,那我这就去!” 楚姑娘这时候从床里面捡起钱袋子挂在腰间,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确实打的有些激烈,“看样子也不能住了,那个小二,我这房间能换一个吗?” “当然可以了,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官,免费换个房间也是可以的!”叶凡衣满脸堆笑地说道。 “这样还能免费换个房间?”楚姑娘一脸狐疑,“你们如此,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能有什么阴谋?我们可不是黑店,我们的目的自然是想要让客官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但相对的,客官您对此房间造成的损失,也是需要赔偿的,毕竟小店是小本买卖!” “这个,好说好说!赔偿也是应该的!”楚姑娘不觉得能花多少钱,毕竟她现在有一大包银子。 “另外您的未婚夫虽说在小店受的伤,但毕竟是你们有错在先,小店已经请了大夫,尽了应尽职责,若是需要帮忙熬药喂药服务,那还得另算!”叶凡衣笑容收敛,认真地说道。 “那是自然!”楚姑娘微微仰头,她可没打算给他付钱,虽然可能是他救了自己,可要不是他,也不会这么多事。 “没想到姑娘如此深明大义!”叶凡衣恭维道。 “好说,好说!那这些要多少钱?”楚姑娘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满不在乎。 叶凡衣皱着眉头,手指轻敲桌面,目光在那些损坏的物品上扫来扫去,对着楚姑娘说道,“我大致估摸一番,这楠木雕花床,乃是云木城名匠用珍稀红木精心打造,工艺超凡,价值150两。”叶凡衣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床沿* “这床这么贵啊!竟然是金丝楠木,我还以为至多十五两呢?”楚姑娘睁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那断裂的床柱。 “这丝绸床单床幔,用上等丝绸由云木城绣娘精心绣制数月方成,绣工卓绝,价值六十两。”叶凡衣继续说道,同时抖了抖那破碎的床幔。 “啊?用这么好的被子?”楚姑娘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有……” “呵呵,不贵不贵!”楚姑娘无奈的笑了笑,任由叶凡衣介绍着。 “合理,合理!”楚姑娘都要哭了,谁能想到这里全是宝物,她心疼拾起一块花瓶碎片。竟然都是真的! 这店什么情况啊? “楚姑娘,您再瞧这两幅徐敏之的真迹画作,他的画作一画难求,这两幅虽有水渍损毁,各收一百两已然是极大的让步了。”叶凡衣指了指墙上甩上的两滩水。 楚姑娘都心疼死了,“都是好宝贝啊!” “那自然,这些东西总计 725 两,给您抹去零头,您赔付 700 两即可。” 叶凡衣说完,笑着看向楚姑娘。 “什么700 两,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楚姑娘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小破店还带抢钱的,怪不得住进来这么便宜,合着在这里等着呢!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钱袋子。 叶凡衣微微眯起眼睛,回应道:“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都是实打实的损失,我已经算得很公道了。您想想,这些东西损坏了,小店重新置办费时费力又费钱。人工费,误工费,运输费都看在您是客人的面子上,已经没有算了!” 楚姑娘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只能付一半,我身上总共就 300 两,再多我也没办法了。” 叶凡衣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提高了声调说道:“姑娘,这可不行!这损失实打实摆在这儿,小店也是小本经营,哪能承受这么大的亏空!” 楚姑娘的眼眶微红,“我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您要是逼我,我也没办法。实在也不行等他醒来你跟他要!他是我未婚夫!” 第48章 房柱砸人失记忆 “叶哥,叶哥,严大夫来了!”阿七一路飞奔而来,身后紧跟着严大夫,两人皆是神色匆匆。 “又有谁受伤啦?”严大夫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狼藉景象,都不知如何下脚,“这房间怎会乱成这般模样,莫不是你们掌柜的要重新翻修?” “别问这么多啦,快瞧瞧这个人!他被床柱子砸到了。”叶凡衣示意严大夫赶紧过来! “床柱子砸人?还真是闻所未闻啊!”严大夫定了定神,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 只见一个男子正躺在脚榻之上,昏迷不醒,严大夫示意小七将男子轻轻翻过身来,扒开上衣,就看到后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这痕迹纹路,后脑应该也被砸了下。 严大夫伸手探了探脉搏,便取出银针对着男子身后头部熟练扎了几针。 “严兄,怎么样?不会出人命吧?”看到严大夫一角严肃,叶凡衣赶紧问道。 严大夫看了眼叶凡衣,说道,“无碍,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气血被暂时堵住了,我已经为其扎针疏通了血脉,好生休养几日,等气血畅便能康复。” “真是太感激严大夫了!”一旁楚姑娘赶紧上前说道。 此刻她的嘴上伤口和男子嘴上伤口形成了对比,“放心,不会有事的,这个给你,药涂抹在伤口上,很快便能痊愈。” 严大夫瞧见楚姑娘嘴上的伤口,知晓两人的关系,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她。 “谢谢大夫!”楚姑娘接过,又赶紧从钱袋子拿了一钱银子递给了严大夫。 严大夫本不想收,不字还没说出口,叶凡衣拿了钱放到了严大夫手上,“严兄,你不是还急着回去,我送你。” 叶凡衣说着就推着严大夫往外面走,然后又给小气使了个眼色,“啊,等会去楼下拿下赔偿清单给这位楚姑娘和他未婚夫,房间也给人收拾间新的,别怠慢了客人!” “好的,叶哥,那姑娘收拾东西就出来吧!”阿七背起男子朝着门外走去,在门口等了会儿楚姑娘。 楚姑娘收拾了下自己,又将自己不多的东西带了出来,看着满地的狼藉,不由的心疼起来,没想到这些都是宝贝啊。 “楚姑娘,您这边走,由于天字号的方都没有了,委屈你和您的未婚夫住在丙字套房了,差价我会补给你的,不会让姑娘赔本的! “你说的言重了,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楚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七将男子放到丙字号房外室的床上,然后朝着楚姑娘说道:“楚姑娘,您和您未婚夫好好歇息,我去去就来。” 楚姑娘点了点头,阿七一走,她便开始仔细端详房间里的布置,这一看可不得了,她惊愕地发现,这里的花瓶、画作还有装饰品竟然皆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客栈究竟是何种状况?将如此贵重的物件这般随意放置,难道就不怕遭人觊觎?楚姑娘拿着个类似放大镜的物件,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些宝贝。 正看得入神,门突然又被推开,楚姑娘被吓得浑身一颤。 从阿七看到楚姑娘趴在地上研究夜壶,又瞧了瞧床上的男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楚姑娘,不好意思啊,先前送的饭菜和酒水都凉了,我让厨房重新做了,酒也得重新温,可能要等会儿。” “没事没事!”楚姑娘手里还拿着夜壶,尴尬得手足无措。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阿七关上了门离开了。 楚姑娘立刻就把夜壶重新塞回去了,看着自己的手嫌弃地甩了甩,实在是看的有些入迷了。 这次阿七进房间先敲了敲门,将饭菜放置到桌上,说道:“按照您未婚夫所点,招牌菜都已做好。另外,赔偿账单也以一并拟定好,一共 700 两,您要是没有异议就签字画押。” 楚姑娘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身上加上银票一共才 300 两,她着实不想掏出这笔钱,可又不好发作,‘你等等。’ 说着,她在男子身上翻找起来,男子腰间有块金牌,纯金确实是纯金的,但总感觉这金牌有问题。 楚姑娘又对着男子一顿乱摸,此时男子的睫毛不易察觉地颤了颤,可一心只顾着找值钱物件的楚姑娘却未注意到。 女子从他的怀里摸出了块晶莹剔透,色泽温润的玉佩,这光晕流转,一看就价值不菲。 阿七全程都捂着眼睛,所谓非礼勿视。 “小二,你看看这玉佩如何,能抵账吗?”楚姑娘拿着玉佩在小二面前晃着。 小二看了看玉佩,确实像是上好的玉佩,又看了看床上男子,“可这玉佩并非您的吧?” “怎么不算是我的?我未婚夫的自然就是我的!”楚姑娘笑了笑,心里想着总算保住自己的钱了。 “我也不知这玉佩的真假,这样吧,您先把玉佩压在我们这儿,等您凑齐了钱,再换回这玉佩,您看可行?!” “这自然更好了!”楚姑娘更加开心了。 “好吧,那您签字画押,以免日后有麻烦。”阿七还是让他在赔偿清单上签字画押。 “我们直接按手印吧!”楚姑娘看了眼男子,拿过的手就咬了口,鲜血染红了大拇指,在赔偿单上按下手印。 “另外还需垫付100两押金!” “哈?还要给钱啊!” “嗯嗯,叶哥说了,若是以物品抵押,需要押金的!你若是不同意,我们这边可以报官处理!” “别,别!”楚姑娘不情不愿的掏出了一百两给了阿七。 阿七数好了钱,心满意足离开了房间。 楚姑娘直接肉疼,不过好在还有 2 百两。不过也得亏着昏迷不醒的男子,要不是玉佩抵账了,还不知道怎么办?” 折腾半天肚子也饿了,楚姑娘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当他狼吞虎咽的时候,床上的男子已经睁开了眼,他故意咳嗽了几声。 楚姑娘回过头看去,眼睛睁的老大,他竟然醒来了。楚姑娘的嘴里还塞着块肉,她下意识起身退了一步。 却见那男子茫然的看着四周,楚姑娘匆忙咽下嘴里的肉,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怎么了?” 男子摇了摇头,“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在这里?”男子手遮住了头,此刻的眼神却很是清明,她想看看这女子到底要干什么? 楚姑娘连忙说道,“你不记得了吗?你被床柱子砸晕了,这是云来客栈的小二给我们换的房间。” 男子皱紧眉头,看似努力回忆,其实是在观察楚姑娘的反应,突然他双手紧紧抱头,痛苦地喊道:“云来客栈,我的头好痛,我……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楚姑娘心里猛地一惊,难道是被砸坏了脑子?怎么会失忆得如此厉害!对啊,难道他失忆了!真是天助她呀! 男子一脸的迷茫和无助,看到楚姑娘靠近,便问道,“姑娘,你认识我?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在这里啊?” “我当然认识你啊,我是你未婚妻,楚青青,我们是旅人路过这里。” 第49章 官贼陌路徒失落 风偶尔透过门缝溜进来,轻轻撩动着桌布的一角。屋内饭菜的香气四溢,男子坐在榻上,目光紧盯着满脸油光的女子楚青青,满是疑惑地问道:“你真是我未婚妻?” “那还能有假!千真万确!”楚青青匆忙擦了下嘴,油光顺势转移到了手上。 男子剑眉紧蹙,满心不解,暗自思忖着眼前的楚青青为何要冒充自己未婚妻,便又问道“可我怎么丝毫印象都没有?那我们是哪里人啊?家中又有几口人?” 楚青青微微一笑,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但瞬间又恢复了镇定,轻抿了下嘴唇,柔声说道:“你这是失忆了,忘记些事情实属正常,你莫要多想,等你身子彻底好了,自然就能想起了!” 说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下男子的肩膀,衣服也是一手油,男子只得微笑忍着,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刚醒来,肚子饿了吧,先过来吃饭吧,这饭菜可香啦!”话音未落,她又迫不及将男子的拽到了桌边。 没想到楚青青看似柔弱,劲儿却这般大。而且,刚才自己设了几个套,这楚青青竟然都巧妙地躲了过去,罢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把钱袋子先给拿回来! 楚青青拿了个筷子递给男子,又给他夹了菜,温柔地说道:“你这大病初愈的,就先吃点清淡的养养身子!” 说话间还将荤菜都朝着自己那边移了移。 男子嘴角上扬,心中却都要气笑了,也不知道真关心,还是自己嘴馋!“娘子,你可真体贴啊!” 楚青青瞬间愣了下,脸羞得通红,“那什么,我们都还未成亲呢,你还是叫我青青吧!” 这下轮到男子有些不知所措了!要是真的失忆,还以为真的是未婚妻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客官,我给你们送点酒水过来。” “酒!”楚青青兴奋地喊了一声,擦了擦嘴,脚步轻快地跑了过去。 阿七把两瓶酒水递了过去,也注意到了桌上旁坐着的男子,“吴公子也醒了啊?” 楚青青立刻挡住了他的视线,狠狠地说道:“那个小二,我跟我未婚夫还有要紧事要做,你懂的,就别再来了啊!” 楚青青直接把门关了起来! 小七愣了下,这么急? 看来这两人还真是情侣,之前官贼身份也许是特殊角色扮演吧。 门被关上后,楚青青立刻倒了些酒尝尝,毕竟这地方宝贝那么多,寻思酒也不会差,“果然这酒也是绝品好酒!” 这酒该不是怀惜醉吧! 楚青青又倒了杯一饮而尽,回头看男子盯着自己,看了看酒,问道“你也想要喝?不行不行,你现在受了伤,还是不要喝了!等你好了,再喝也不迟!” “这酒虽好,还是不要贪杯!”男子说着还给她倒了酒,给他灌醉也好行事! “你只给我灌酒啊!你个坏家伙,不过我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楚青青边说边喝着。 转眼两瓶酒都下肚了,一只手还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男子真没有想到楚青青酒量这么好,难道真的千杯不醉! 楚青青注意到他盯着自己,指了指他,“喂,你盯着我干什么?”然后又抱着自己双手,脸红红说道,“你可别对我动心思哦!” 男子立刻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还未成亲,我怎么敢!我只是看你生得这般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好看?哈哈哈我好看!我就是特别好看!”楚青青开心指着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倒在了桌上。 男子试探性推了推她,见她没有反应,松了口气,“终于睡着了!” 男子弯腰将她抱起,向内室走去。 内室布置得简洁而温馨,淡粉色的帷幔低垂,床上的被褥整齐地铺着。 男子小心翼翼地将楚青青放在床上,此时阳光透过窗洒在楚青青的脸上,更添几分柔美。 男子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摇了摇头,自己是怎么了? 还是找钱袋子吧!男子左右看了看,发现钱袋子就在楚青青的腰间。 男子刚伸手摸向钱袋子,手却被猛地抓住了,“小子,偷东西偷到你姑奶奶身上!你真以为我信你失忆,就不怀疑你了!” 楚青青猛地甩开了他的手,一下子坐了起来,还给了他一脚。 男子捂着胸口,“你装醉?” “老娘不是说了,千杯不醉!可不装一个,又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男子咳就咳,气愤不已,“我只想取回我的钱袋子!” “切,几百两银子有必要追这么紧,看你也不是个缺钱的主!”楚青青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 “我也跟你摊牌吧,里面有我任职书,我嫌丢人才没有报官,你可知道私自盗取朝廷命官文书,该当何罪?”男子提高了音量,表情严肃,不像是说假话。 “那你可别乱说,我都不认识字,你就给我扣这么大屎盆子!”楚青青别过头去。 “钱和地契我都可以就给你!但钱袋子你必须还给我!”男子爬了起来,看向楚青青。 “早这么爽快也不至于赔那么多钱了!我不贪心钱给我,其他还你!”楚青青故意说道,然后将钱袋子扔给了男子。 她心里却有些后悔了,当初要不是觉得这钱袋子能装,又好看,她早就扔了。 男子拿了钱袋子,从里面夹层真拿出个信封。 “还真有?”楚青青微微愣住了,这下可就完蛋了! 男子看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怕了?” “谁怕了!既然你是当官的,与我确实不对付,那我们应该算算账了!”楚青青得想办法自保下。 “我不找你算账,你倒是来找我了?你知道耽误我上任,有多大责任,砍了你都不嫌多!”男子直接对楚青青无语。 “我不管,你之前亲了我,你得给我负责?”楚青青故意说道,还偷偷观察男子的表情。 男子更加无语了,“那能叫亲吗?牙都快撞掉了!” “嘴都对嘴了还不叫亲!你得赔钱?!”楚青青不依不饶。 “钱?什么钱?我没有钱!我全部钱不都在你那儿!” “我不管,反正你得负责,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姑娘,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男子神色严肃,直直地盯着楚青青,“既然任职任命书我已拿到,以后江湖再见。我是官,你便是贼,下次见面,我定然会抓你的。” 男子也不跟她胡搅蛮缠,紧了紧手中的任命书,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楚青青气的不轻,“还抓我!有本事现在就抓啊!” 男子脚步微微一顿,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但最终并未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楚青青的视线中。 楚青青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股失落所取代。 第50章 左右时局先拜师 房间的光线很暗,一缕微弱的光,透着斑驳的窗户,零零星星地洒落在屋内。 床上南萧还在睡着,来人推开了房间,站在了床前。光线映照在那身上,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他看了眼床上的人,开了口,“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起来说话吧!” 南萧听到来人的声音,迅速睁开双眼,光线刺的眼睛还有些痛,他匆忙爬起连鞋子都未及穿上,便直直跪在了地上,“李前辈,晚辈南萧并非故意装睡的!” “你身体不便,坐着说话吧!”李逸尘示意他起来。 “是!”南萧应着,起身坐在床上,却不敢坐得太实,只挨着床边一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毕竟我之前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的身份?”李逸尘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南萧,声音中带着一丝讶异。 “晚辈本来只是猜测!晚辈去过您的房间,看过您的书,今日我被二京所伤,你急忙之下叫出二京本名!” “好!既如此,我也不再隐瞒。我就是李逸尘!” 南萧亲耳听到还有些恍惚,甚至有些许的激动,“不知前辈您来看我,所为何事啊?” 此时,窗外的微风悄然吹进,轻轻拂动着屋内的帷幔。 李逸尘紧盯着着南萧。圣子身份,深陷世间的旋涡之中,也唯有他能够窥探天机。 李逸尘显然不会说这些,他主要目的还是因为今日之事,“你受伤之事,皆因我的疏忽,你若要因此怪罪于我,那也在情理之中,你,可是需要我给你一个交代!” 李逸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南萧却愣住了,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发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交代?什么交代?前辈您言重了!此事绝非前辈之错,南萧怎敢让您给我交代!” 南萧连忙摆手,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啊,眼前可是李逸尘,遥不可及,高不可攀,半仙之境的李逸尘啊! “你也知道二京是我的徒弟冷幽,作为师父,我理应为此负责,何况我若不给你个交代,小衣怕是又要与我没完没了?” 李逸尘轻叹了一口气,想到叶凡衣给已经放狠的表情,他这一辈子还真没几个人敢这样与他说话。 “叶哥?”南萧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叶凡衣的身影,当时昏迷时候好像确实听到叶哥与李逸尘吵了起来,“前辈,真的不用!我想叶哥只是太担心我才冲撞了您!你可不要生他的气!” 李逸尘皱了皱眉,他现在哪敢和叶凡衣生气!“他既然让我给你交代,你就不要推辞了,二京那边我也给他关小黑屋了!” “二京看起来很是不对劲,他不会有事情吧,不知道他为何攻击我!难道是幽冥镜吗?”南萧抬起头,目光担忧而疑惑地看向李逸尘。 “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和小衣也怀疑与你的血脉有关?你可知自己的状况?” “晚辈知道!”南萧低下头,声音低沉。看来叶凡衣的猜测是正确的,“可我真的会是圣子吗?” “其实是不是圣子,取决于你!”李逸尘双手确定了他也是知道。 “我吗?我并不想作为圣子,不想我身边的人为我涉险!我只想与家人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你的想法很好,但还是还不够,你太弱了,就算你拒绝成为圣子,居心叵测人大有人在,他们以各种目的接近你,让你成为圣子!你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李逸尘的目光紧紧锁住南萧。“所以你必须变得更强,或者依附强者,那么左右时局的人只会是你!!” “成为强者?依附强者吗?可我麻烦前辈已经够多了,前辈不仅收留我,还托人救我父母,南萧又怎敢奢求?” “南萧,我救你父母和收留你,皆不是因为你,你可想清楚了,现在我是以李逸尘的身份问你,倘若你提出要求,我是绝不会食言。”李逸尘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我知道了!与其依附强者,不如成为强者!”南萧再次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李前辈,南萧斗胆,想要拜您为师,请您教授我剑术武功,让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李逸尘点了点头,一双眸子深邃不底。“六年前,我便说过不再收徒了!但既然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破例收你为徒。” 南萧听闻,声音几乎颤抖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南萧一拜!” 李逸尘微微点头,伸手将他扶起,说道:“好,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九徒弟南萧。” 南萧起身,恭敬地作揖道:“徒儿南萧,多谢师傅!自此以后定当加倍努力,不辱师门。” 李逸尘看向南萧,他收南萧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不过他有个不能开这个口,“南萧你既入我门,除非生死,不可离门!” “南萧明白,绝不会背叛师门!” “好徒儿!为师现在就传授你一道剑诀,配合为师曾给你的书籍,你自行参悟,参悟多少就看你的了造化。”李逸尘拍了拍南萧的肩膀,便将剑诀念给他听。“剑诀我只念一遍,你可听仔细了!” “大道三千,不变其宗,剑法万千,虚实相间,走阴换阳,合乾入坤,清混开沌,…归一抱守,万象归一,万剑归无。”李逸尘说的很慢,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半晌他停下了看向南萧,“可都记下了!” “徒儿记下了!”南萧点了点头。 李逸尘看了看南萧,又上前摸了摸南萧双臂,在他身上后背两臂游走一番,“学武以剑入道,除却自身造诣,体魄也是极为重要的。你血脉闭塞,气血难通,为师无法直接传功。 这样,你每日早晚去山外竹林等我,我让冷幽助你,让他调动你的血气,打开你闭塞的血脉,待时机成熟,你再以剑入武。顺畅血脉,活通气血。” “是,师父,徒儿一定全力以赴,早日以剑入武,畅血脉,活通气血!” “不急,你如今身体刚刚痊愈,不可操之过急,而且调动血气,打开闭塞血脉,此过程虽是皮肉之苦,但对心理也会造成阴影,我们慢慢来!” “全听师父教诲!” “嗯,你每日还需将口诀多念几遍,最好烂熟于心,灵活运用!待你气血畅通之时,为师定当倾囊相授!亲自指导你练剑习武。” 南萧立刻点了点头:“谢谢师傅,徒儿定当全力以赴!” 第51章 新官上任探民心 南萧送李逸尘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过来看望南萧的叶凡衣。 “南萧你醒了!”叶凡衣开心跑过去,看到李逸尘脸又拉下来了,“你来干什么?” 李逸尘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微微抬眸,目光清冷地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来给南萧一个交代。” “交代?”叶凡衣愣了一下,脸上的紧张之色虽稍有缓和,但那狐疑的眼神却未曾减少半分,他歪着头,满是质疑地说道:“你给南萧什么交代了?” 李逸尘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背于身后,承诺道:“我既已收南萧为徒,往后定当对他负责到底。” 叶凡衣听闻,有些难以置信地喊道:“什么?收徒了?南萧,这是真的吗?” 南萧微笑着用力点了点头,“叶哥,是真的,师父已经收我为徒了。” “李逸尘?南萧!收徒了?!我捋一捋!”叶凡衣眉头紧锁,目光在李逸尘和南萧之间来回快速移动。 “我收个徒很奇怪吗?”李逸尘看向叶凡衣,脸上满是不悦,声音不由也提高了几分,“十年前我是说过,可那都是老黄历了,早就过去了!” “呵呵,你说你是李逸尘?我还真有些怀疑了!”叶凡衣梗着脖子看向李逸尘,“我都担心你耽误我家南萧?” 李逸尘微微一怔,随即脸色一沉,厉声道:“你这点信任都不给我?还是你想试试我的剑!” 话音刚落,李逸尘猛地一甩袖子,一根细竹子从袖中掉落,在李逸尘运功之下,那竹子瞬间好似长出了锋利无比的利刃,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叶凡衣见状,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拉着南萧就要跑!边跑边说道,“我就随便说说,既然南萧已经好了,我们赶紧回客栈吧!客栈一堆事等着呢?” “唉!”李逸尘还欲喊住叶凡衣,可那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严大夫此刻也走进来,看到李逸尘,笑了笑,“小叶那家伙生性别扭,其实他有你这个父亲很开心的!?” “真的?严神医你似乎对小衣的情况很了解?”李逸尘寻了处凳子寻了下来。 “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了!如果小叶不喜欢你的话,他也不会呆在这里三年了!我想,他现在只是还没有适应身份而已!” 南萧和叶凡衣跑回到客栈。 “叶哥,南萧嫂子你也来了啊!”阿七和阿宽立马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南萧。 南萧脸都有些红了? “那么重的伤,都好了?”阿宽不可置信道。 阿七满脸的不可思议寻问道,“难道是什么神药?哦哦,该不是九转还魂丹吧!” 南萧也不知道! 叶凡衣想了想说道,“对哦,我想起来了,当年神医为李逸尘一共就炼制两颗,一颗被李逸尘所吃,剩下应该就是这颗了?” “竟然是如此贵重的药?”南萧听到惊了,有些过意不去了。 叶凡衣拍了拍南萧肩膀,安慰道,“药就是给人吃的,都放六年了,再不吃都要坏了,给你不是正好!”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从这个方向正好看到三楼丙房,那男子气势汹汹地突然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叶凡衣用力推了下阿七。 阿七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清楚!刚才进去两人还相谈甚欢,坐在一起吃饭呢!” “看那钱袋子,此刻已经回到了男子身上了!”叶凡衣摸着下巴,分析道。“看样子两人摊牌了!” “可我刚才看两人关系很好啊,不应该啊!”阿七挠了挠头。 那男子走下了楼,叶凡衣几人也都散了,南萧去了柜台,阿宽回了厨房,阿七去擦桌子,叶凡衣站到门口去了。 “小二,请问巡查司怎么走?”男子礼貌的问道。 “巡查司?客官可是要报案?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叶凡衣一脸紧张的问道。 “没事,没事,不必紧张。”男子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道:“我叫何良,是云梦镇新来的巡查司,此次正是准备过去上任的。” “你就是新来的巡查司大人?真是失敬失敬!”叶凡衣连忙换了态度,指着远处说道,“巡查司就在小镇中心,这样,还是我带你过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何良也没有拒绝。 一路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热闹非凡,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叶凡衣在前头小心翼翼地引路,何良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叶凡衣。 “小二,你来这云梦镇有多久了?”何良看似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已经有三年了,大人!”叶凡衣微微侧头,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哦,那时间可不短了。我瞧着前任巡查司对小镇的管理貌似还不错,真不敢想象他竟然是个欺世盗名的江洋大盗,好在已被伏诛!”何良摇头叹息着说道。 “嗯恩,虽说表面上管理不错,但二十年前他所犯下的罪责不可磨灭,我们不能为受害者原谅他!”叶凡衣语气坚定。 “现在那些凶手,我听说都被押在大牢内,好像还有不少百姓为他们请命了!”何良若有所思,目光中透着探寻。 “他们说到底是在除害不是?百姓有这样的想法也属正常,不过他们毕竟罔顾了法度,罚也是应当的!”叶凡衣说道。 “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罚才好?”何良紧盯着叶凡衣问道。 “自然是……”叶凡衣突然停下话头,回头看向巡查司,尴尬道,“这案子我一介平头百姓,还是不要妄加议论了,大人心中想必已经有了主意!” “本官向来喜欢倾听民声,你作为本镇唯一客栈的跑堂小二,肯定知晓不少消息!我听说你还是个说书的,那些故事讲得精彩绝伦!” “大人若是喜欢,七夕那天,小人有场节目,随时欢迎大人前来收听。” “我肯定会去的!”何将笑着说道。 “大人,前面就是巡查司。”叶凡衣指着不远处两个石狮子地方,停下了脚步,弯腰行礼道,“小的就送到这儿了!” “好的!你有心了!对了,客栈那个叫楚青青的,麻烦你们多留意留意!”何良严肃地叮嘱道。 “大人,既然那么在意,为何不和您的未婚妻一道来呢?!”叶凡衣大着胆子好奇地问道。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她是妙手空空楚青青,她来此肯定有目的,你帮我多留意她!”何良神色凝重地说道。 “好的,大人!我记住了!”叶凡衣连忙应道。 何良转身走进了巡查司,叶凡衣则原路返回了云来客栈。 第52章 客栈清扫换破床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影。 叶凡衣踏入客栈之时,就看见南萧正站在柜台前专心致志地记账。 南萧见叶凡衣回来,便放下了笔,“回来了?何大人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我做什么?”叶凡衣笑了笑,拿起柜台上放的糕点放在嘴里,“不过,他应该会是个好官吧!” “你跟他聊了什么?就得出这个结论了!” “他想给王家人翻案!我去,这糕点也太甜了吧!你吃的下去啊!”叶凡衣直接就吐了出来。 “芸娘特地给我做的,谁让你吃了!”南萧将甜点换了个位置,“我觉得正好啊!” “甜吃多了可长不高,我十六岁时候可比你好多了!好了不逗你了!” “我以后肯定会比你高的!” “行啊,我等着!”叶凡衣直接笑了。然后扫了眼丙子号房间,“唉,楼上楚姑娘有没有出来?” 南萧摇了摇头,“没有,何大人离开之后,就没有看到她出来。” “你先多留意留意她,何大人跟我说了,那楚青青是个小贼,她肯定有什么目的才来的!” “要不要跟其他人也说下!”南萧点点头。 “不用,有你我就够了!唉,阿七和阿宽去哪里了?” “客栈现在没什么人?掌柜让他们收拾天字号房了!” “天字号房还准备怎么收拾,床都没了,就算现在订制,也要半个月送来,现打的话,一股味道谁爱住阿!还不如先降级,找个普通床呢?” “不用降级,掌柜已经同意将他旁边空房间的床放在天子一号房了。”南萧笑着说道。 “哈?动了他女儿的房间?他可以啊!我以前偷了他两件衣服,他都心疼了好几天还扣了我那么多钱,现在怎么这么大方了!”叶凡衣直接无语。 南萧听到这话愣了下,心里想着叶凡衣偷的衣服现在还在他房间挂着呢。 就在这时,阿宽阿七两人抱着一堆木头从楼上下来。看到叶凡衣,齐声喊道:“叶哥,你回来了!” “嗯,你们现在干什么?这破木头该不是拿去烧火的吧!” “对啊!这些木头不能用了只能当柴火了,当然好的部分还做了个榻,方便客人用!”阿宽憨憨笑了笑。 “手还挺巧啊!”叶凡衣夸了夸他,又看向后院方向,“听南萧说,你们要去搬床啊!” “嗯,现在就差一张床了!”阿宽点了点头。 阿七却凑过头,左右看了看,偷摸着说道,“挺奇怪的叶哥,掌柜竟然会同意把他女儿的床给我们搬走了!还说用不着了。” “阿七,我们快过去吧!”阿宽在前面催促道。 “那不说了叶哥!”阿七赶紧跟了过去。 两人将多出来木材放在了柴堆,别说还挺显眼的。 两人去了三楼。掌柜的此刻正站在房间里,神色略显复杂。 “掌柜的!我们过来搬床了!”阿七喊道。 掌柜的点了点头。 阿七和阿宽小心翼翼地将床搬了出去,这床可比之前的床厚实多了,雕刻精美,散发着淡淡的梨花木的香气。 李逸尘看着多少有些难受,准备十几年东西,都用不着了。 “掌柜的,你还年轻,你要舍不得这满屋子心意,不如再多生个女儿。”叶凡衣安慰道。 李逸尘回头就看到叶凡衣站在门口,“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是担心某人想不开嘛!虽然你我的身份是变化了,但我还真没发现在适应,所以我们都给彼此一些时间吧,你看怎么样?” “对不起,我很抱歉没有参与你的长大,没有在你的身边!”李逸尘声音低沉,充满了愧疚。 “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至少这就是你体现爱人方式,我以前也羡慕的呢,没想到我就是那个人而已。” “小衣,我真的!” “别这样,可真不像你,要是以前都要扣我工资了!何况你现在还是李逸尘,你这样让我有点,要碎了的感觉。” “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如今南萧以女子身份留在客栈,不如都送给他吧!” “这可以啊!不过你突然这么大方,会让大家都不习惯的!” 李逸尘看了眼叶凡衣,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七和阿宽将床搬到了二楼天字号甲房,楚青青听到了些动静。就出来看了看,立马就被这床吸引得移不开眼了。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床竟然是千年黄花梨木打造而成。 都说云梦镇有宝贝,没想到小小的客栈也太逆天了。那两小二也不对劲,竟然搬动这么重的架子床? 楚青青此刻觉得自己有些井底之蛙了,她从楼上走下来,细细观察着 大堂宽敞明亮,舞台隔开了住宿区和大堂,大堂内桌椅摆放整齐,四周装饰各种各样花,墙壁上挂着几幅画。 等等,这几幅画不都是徐敏之所画吗?楚青青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她看到柜台站着南萧,之前他没有见过这人,没想到这个客栈还有姑娘。 楚青青朝着南萧笑了笑,南萧也朝着他笑了笑。 “客官,需要什么服务?” “不用我随便看看!” 此刻大堂内并无太多嘈杂之声,显得格外安静! 南萧见楚青青坐下,从炉子上拿了壶茶,又将其他茶壶放在了炉子上。 楚青青摸着桌椅,筷子,他发现这些竟然都不是普通的木材做的。 贫穷完全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客官,请喝茶?”南萧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谢谢!”楚青青接过茶杯,温度刚刚好,她看向要走南萧叫住了他,“姑娘,我第一次来云梦镇,也不知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你给推荐推荐呗!” 南萧愣了下,有什么好玩的他还真不知道,他来这里也不过第八日。 “你若是逛街的话可以去南边,那里东西可多了,还有杂耍可以看!你要是去求姻缘的话可以去西街,那边有月老祠,若只是烧香拜佛,旁边还有个云梦寺!” “好的,谢谢姑娘!我听说过两日你们这边会有个七夕盛会,我这个外乡人能不能参加啊!”楚青青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七夕盛会图的就是热闹,每年慕名而来的人还不少呢?七夕那天要是求个姻缘的话,特别灵验呢。” “那有多灵验?”楚青青眨了眨眼睛。 南萧尴尬了看了眼,他也不知道,主要他也没有去过。“这个我不好说,姑娘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我肯定要去了,毕竟有灵嘛!”楚青青又喝了口茶水。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客栈开了有多少年了啊?掌柜的是什么人啊?” 第53章 知根知底莫生事 “客栈有二十多年历史了吧!”南萧其实也不太确定,毕竟掌柜都已换了好几个。“至于我们掌柜,就本本分分生意人啊!” “是嘛?”楚青青将目光投向南萧,试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却一无所获。她觉得没必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她看着眼前的南萧,眉眼小小的,看起来可可爱爱的,只是那双手,细腻白皙,羊脂玉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做粗重活的。“姑娘听口音倒像是云梦镇的人,怎么会来这里呢??” “口音?”南萧微微一怔,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已竭力模仿云梦镇人的说话方式,没想到竟还是被听了出来。 南萧有些慌乱地笑了笑,粉嫩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我其实是背着家里人,来这里找我未婚夫叶凡衣的。” “叶凡衣?那个长的很高很拽那个小二!”楚青青不可置信,只觉得好白菜被人拱了。 “恩,他就是我未婚夫!”南萧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带笑。 没想到叶哥未婚妻这个身份设定还真好用!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来这里的!”楚青青紧紧盯着南萧,这小姑娘如此单纯,许是会问出什么? 只要不是和自己一个目的就行。 “楚姑娘想要问小人的身份,直接问在小人不就好了吗?” 身后突然然传来叶凡衣的声音,楚青青握紧了杯子,她竟然不知叶凡衣何时靠近的,不应该啊! 此人身手必然不凡! 楚青青站了起来指着叶凡衣,目光中带着几分深究道,“我看你不像是寻常小二!倒像是这个客栈的背后的人?” 叶凡衣不禁笑了起来,本以为她知道些什么?原来是虚惊一场。 “楚姑娘,你有这样的错觉也是正常,我们掌柜的是个甩手掌柜,我作为客栈的二把手,自然是要事无巨细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楚青青还想要说,倒是此刻叶凡衣盯着他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 “楚姑娘今日问题颇多啊?怎么还好奇起我的身份了?”叶凡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楚青青感觉到了些许危险,别过头去,“我就随便问问,想看看你们是不是黑店!” “黑店?姑娘你可得凭良心说话,我可是给你打了七折又七折,要不是你们在房间里肆意折腾,会赔钱吗?”叶凡衣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谁折腾了?还肆意!”楚青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得直跺脚。 “床立柱都给玩坏了!谁没有看到天字号房今日搬了个新床进去?”叶凡衣故意提高了声音。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玩坏了!”楚姑娘脸红的都能滴血了。 现在天色是到了下傍晚,有些按耐不住躁动人已经朝着客栈来了。 “退一步说!赔钱之时,姑娘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花嘛,用来抵债的玉佩还是巡查司何大人的贴身物品?”叶凡衣压低了声音,看向楚青青,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 “那是我未婚夫的东西,怎能不全是我的东西!”楚青青强装镇定,可声音却没有只是自信! “那前提也得他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吗?!”叶凡衣步步紧逼,目光愈发凌厉。 “你什么意思?”楚青青咬着牙,抬眼看向叶凡衣,此刻她的拳头已经硬了。 “何大人可是亲口说了,他可没有你这样的未婚妻?”叶凡衣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哪样!他是这样说的?”楚青青脸色微变,好似泄了气! “我猜啊!他还玉佩被你用来抵债了吧。”叶凡衣双手抱胸,微微低了低头,笑着看向楚青青。 “是又怎么样?你又想怎么样?”楚青青提高了音量,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告诉姑娘,你的身份我们一清二楚,所以莫要在云来客栈生事,不然有麻烦的只会是姑娘你自己?”叶凡衣语气冰冷,警告意味十足。 楚青青的脸色也很难看!“你少在这吓唬我?我什么身份?” 叶凡衣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姑娘,有些事心知肚明便好。” 楚青青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叶凡衣一眼,却也肯定他们并不知情! 眼下没必要与他们纠缠,也不应再生事端,她快步上了楼,猛地关上了门。 阿七和阿宽给了叶哥大拇指,两人便下了楼。南萧收了茶壶,叶凡衣拿起茶杯,一同朝着柜台走去。 南萧看了眼叶凡衣,“叶哥,楚姑娘那么生气,你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叶凡衣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无妨,就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对了,她刚才都跟你说些什么了?” “就随便聊聊!就问问当地有什么好玩的?七夕盛会能不能去,月老灵不灵这些!后来又问了掌柜,还有你!”南萧边回忆边说道。 “嗯!”叶凡衣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估摸着楚青青肯定会在七夕盛会做些什么,回头见南萧和自己说话,“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听我说话有没有口音?”南萧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啊!怎么她问你这个了,哦哦,怪不得你才说是我的未婚妻了!平时你都闭口不谈的!” 南萧脸又是一红,一阵忙碌。“我那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叶哥你不是说你要去写话本子?怎么又过来了!” “啊,差点忘了,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叶凡衣赶紧说道,“掌柜的让你搬到三楼去!你有自己房间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睡在哪里都可以的!”南萧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哎呀,你毕竟现在是个女孩子,老是与我住在一起也不方便!”叶凡衣拍了拍南萧的肩膀。“小镇长舌妇也是不少的!” “可是?”南萧还是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掌柜的说了,房间东西都送给了你了,就当你拜师礼物!”叶凡衣安慰道。 “嗯,那好吧!”南萧想了想,觉得一个人住确实也方便许多,“那你的伤,晚上要上药怎么办?” “没事,别担心我!今天我都让严兄给我上过药了,以后晚上不也还有阿七和阿宽呢?你快去收拾东西,大堂这边我来就行!”叶凡衣推了推他,让他赶紧去。 “嫂子,你就去吧!”阿七和阿宽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帮你一起搬!” 南萧红着脸,看向阿七和阿宽,“你们能不能别叫我嫂子!” 阿七和阿宽对视一眼,调皮地笑了笑,阿七说道:“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嘛!” 阿宽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叶哥和你多般配呀!” 南萧看向叶凡衣又看向他们,决定还是坦白了算了。 “别!”叶凡衣立刻阻止道,拍了拍阿七和阿宽的头,“南萧她还小,你们别乱叫!” “好的吧!叶哥下次别打头了吧!”阿七摸着头都快哭了。 “嗯嗯!”阿宽摸着头附和道! “赶紧滚吧!”叶凡衣直接踢了他们一脚。 此时,客栈外的夕阳落日,余晖落在了云来客栈门槛上。 第54章 血气锻体通经脉 入夜,月光垂落,斑驳了竹叶,落下一地清影,此时微风阵阵,波动竹叶,发出沙沙声响,雾气森森竹林内,碧波荡漾,静谧无人。 此时,南萧从远处徐徐而来,踏着簌簌落地的竹叶,寻得一块空地静静守着。 不久,两道身影从远处飞来,在月光倾洒,两人好似被镀上了金边。 两人悄然落到南萧面前,南萧恭敬的朝着二人行礼,“南萧见过师父,见过四师兄!” 李逸尘朝着南萧看了看,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空地边的大石头上。 李逸尘伸出袖子里小木棍,对着石头划了几笔!紧接着灰尘从石头缝挤了出来,石头四分五裂,竟然成了桌子和椅子。 李逸尘还挺满意,倚靠着石椅就躺下来了,“别介意!师父年纪大了!得躺一躺!” 南萧此刻就乖乖现在哪里没动,冷幽则从斗篷里的拿出个长盒子,他将盒子放到了削平成桌的石头上。 他从里面拿出了几瓶酒,还有个香炉,点燃香炉时候,火折子递给了李逸尘吹了下。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香炉中袅袅轻烟绕着李逸尘,冷幽拿了壶酒,打开递给了李逸尘,李逸尘悠悠的喝了口。 “真不错!你们也别闲着!开始吧!”李逸尘抬了下手,示意冷幽和南萧开始。 冷幽猛地抓住南萧的双手,力道沉稳却不失分寸,顺着双手缓缓移到肩膀,随后猛地将他推了出去。紧接着,冷幽飞身而起,倒悬在空中,手掌用力地打在南萧的头上。 此刻,南萧并未感到疼痛,只觉一股温和的气息从头顶朝着身体下游走。 紧接着,冷幽又对着他的后背、前胸有条不紊地梳理着气血,手法娴熟而精准。 “凝,吸,转!突!”李逸尘的声音从后面清晰地传来。 南萧心领神会,立刻将体内少许内力凝起,同时全神贯注地接受着冷幽传来的内力,然后顺着穴道小心周转,不断尝试扩展突破自己的筋脉。 “冷幽!收!”李逸尘一声令下。 冷幽立刻将双手紧紧附着在南萧身上,调动自身内力冲入南萧身体,帮助他扩展刺激血脉。 不久,李逸尘一壶酒已然见底。他见有了基础,高声喊道:“停!” 冷幽瞬间停止了动作,南萧头上已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呼吸也略显急促。 李逸尘走上前,双手轻轻从南萧的手推往肩膀,说道:“气血已经调动活跃了起来,接下来就是锻打了,只是些皮肉之苦,你若是受不住,尽管喊停!” 南萧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是师父,徒儿定能坚持!”但其实他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少痛苦。 李逸尘退回到了石头椅上,此刻神情专注,目光紧紧盯着南萧。 冷幽的捶打方式看似简单粗暴,但仔细瞧去,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南萧的经脉穴位上。 这种剧烈的捶打,疼得南萧脑袋直发懵,强烈的痛感袭来,让他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 身体疼痛让他不能自已,但他却靠着意志力还在坚持,毕竟多坚持一会儿,就离师父更近一点。 可冷幽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拳头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尤其是头部穴位的击打,让他整个人都陷入恍惚,眼前出现了重影。 别说腹部伤口好似都能被打开裂了,南萧疼得就好像整个人都感觉开裂了。 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南萧口中喷出,整个人倒下了,冷幽却还没有停手。 腹部在渗血,浸透衣服,李逸尘叫停了,他都忘了南萧身上还有伤口了。 虽说九转还魂丹虽然可以治内伤,但也不能让伤口快速愈合啊! “可以了!”李逸尘阻止了冷幽,冷幽手打过去动作就停住了。 南萧躺在地上,看着星空流转,他艰难爬起来,“师父,我还可以!” “此事不要操之过急,要不然得不偿失!今日就如此吧!” 南萧虽心有不甘,但仍恭敬地回道:“是师父!徒儿知道了!” “趁此机会,你再运转下内力,冲击下静脉看看!为师给你看着!” “嗯!”南萧强忍痛楚,立刻盘腿坐好。刚一运转,只觉体内气血翻涌,疼痛不断刺激着经脉穴位。 南萧清晰地感觉到,他堵塞的经脉中,好似有一股气血在艰难地流淌着。 李逸尘不免有些惊讶,“这就是圣子与常人区别吗?” 只见南萧紧皱着眉头,浑身轻微颤抖着,汗水混着血水,映衬着他鼻青脸肿又苍白的脸,令人心疼不已。 李逸尘不再犹豫,运转内力,双手猛地一推,一股强大的内力冲进南萧体内,游走之下直冲向闭塞之处。 竟然真的疏通了!李逸尘收回手,南萧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冷幽,你现在送他去找严神医!”李逸尘看了眼南萧,急切地吩咐冷幽。 冷幽二话不说,抱起南萧,转身飞去。月光洒在他的背影上,独留一道光影。 李逸尘望着冷幽与南萧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月光依旧如水般洒在这片竹林,只是此刻的静谧中多了几分李逸尘内心的沉重。 李逸尘又连着喝了两壶酒,他看着漫天星辰,他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这些年,他历经无数,却终究无法探究天机。如今他已经快到了知天命时候,他的日子不多了! 太更加明白,天机不是他这凡人可以窥探的,只盼这个天赋异禀的圣子能完成他未尽的心愿。 另一边,冷幽带着南萧匆匆赶到了严大夫的住处。 严大夫正准备睡下,刚吹灭蜡烛,躺到床上,就听到“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严大夫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小叶,下次能不能这么吓人!” 严大夫点起蜡烛,待看清来人,眉头紧皱!“南萧?怎么又伤成这样!”严神医一边抱怨着,看了看冷幽,“跟你也说不通!把人放到床上去!” 被叶凡衣闹了几次后,房间都备上了药箱,严大夫手法娴熟地为南萧处理伤口,缝针,敷药、包扎,一气呵成。 “愈合的伤口,都撕裂了!这孩子每天都在干什么?!”看到冷幽身上血渍,又是他送来,估计知道是李逸尘的缘故,没好气道,“回去告诉你师父,他没事了,但是身体可不能这么折腾!以后,喂!我还没说完呢!” 冷幽头也没回的直接就离开了! 第55章 妙手空空陷泥潭 夜色渐浓,叶凡衣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客栈瞬间变得冷清清。叶凡衣打扫一番,便准备提前打烊。 叶凡衣活动活动肩膀,从柜子里翻出多出来的床榻。多亏阿宽的巧思,将这柜子改造一番,一拉一放,里面的塌便出来了。叶凡衣铺上一层被,准备在此对付一晚。 他刚小心翼翼躺下,就听到二楼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这个位置极易观察到三层楼的情况,只见楚青青鬼鬼祟祟地从门内走出。叶凡衣微微皱眉,就知这姑娘不安生。 叶凡衣只得又爬起来,问道:“楚姑娘,您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楚青青看到叶凡衣,吓了一跳,说道:“我去茅房!你大半夜要吓死人啊!” “很抱歉吓到你了!”叶凡衣提醒道:“不过夜晚风大迷眼,那姑娘可要看好了,莫要走错路。” “要不,你带我过去!”楚青青白了叶凡衣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可以!我能理解楚姑娘一人不敢上厕所的想法,毕竟我未婚妻也常要我陪着!楚姑娘,这边走!” 叶凡衣带路,楚青青只能扫扫四周,后院那边便是伙计住的地方。 上完茅房,楚青青看到门外等着的叶凡衣,嘴不由得抽了抽。“你们客栈还真贴心呢!” “给客人宾至如归感觉,一直是我们小店的宗旨!” “上楼就不用送了!我自己会走!”楚青青又给了叶凡衣个白眼。 楚青青回到房间气死了都,这叶凡衣实在太凡人了! 这客栈宝贝确实多,但还有宝贝聚集地方,那个三楼,出于盗贼心理,她当然是想要去见识见识。 可惜现在她受制于人,她来云梦镇目标就是为了宿命链。 她是为了她背后神秘组织寻找的。 她楚青青,江湖人称妙手空空。 其实她并非真的偷盗,只是喜欢欣赏宝物罢了。 与其说她是贼,倒不如说她是鉴宝大师,毕竟能入她眼的宝物,是宝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为他能够感知到宝物存在,一眼就能鉴别真假了。 三年前,她被一群神秘的寻宝组织找到。据他们所言,他们正在四洲收集九大圣物,听起来就跟发梦似的! 楚青青自然是拒绝的,可他们手中竟然有天机盘,楚青青第一眼看到,便感受到那圣物散发的蓬勃力量。 可惜圣物并非凡人所能驾驭,他们将这些圣物供奉起来,甚至连其价值都未发现。 楚青青为此自愿加入这个组织的,凭借她超出常人的寻宝天分。 两年内便打入内部,接触到了传说中的圣物天机盘。 可她却发现这个组织远比想象中危险!两年前,楚青青发现他们竟然通过邪门功法,以人血献祭,让天机盘转动起来。 被献祭的人多少也有些特殊能力的,可能够让天机盘动起来却微乎其微。 楚青青想要退出组织,毕竟这与她初衷不一样的,可她却自己离不开这里。 从她第一天来到组织,每日饮食就已经被下了足够剂量毒药,如果不按时服用解药,她只会化成一摊血水,成为天机盘的养料! 楚青青自然不甘心,她就算死也要带天机盘离开,意外将血滴落在了天机盘上,天机盘竟然启动了。 根据天机盘方位,结合四洲十六城的天干地支方位,将宝物锁定在鬼域城。 鬼域城常年被浓雾笼罩,组织进去的人有去无回。 为了活下去,她必须更加用心。就算不被毒死,也不能被抽血抽死。 好在也发现了除了血液,这些圣物也喜欢宝贝,尤其是那种长埋于土的宝物器皿,放在天机盘周围,滋养天机盘。 距离下次天机盘开启没有多长时间了,正好蹲守在鬼域城入口组织的人,发现了鬼域城人的踪迹。 可还没问出消息,还损了一大半人。 谁让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过在连续损失两波人马,也探听到鬼域城的圣物被人偷走! 难道暗中探寻圣物的人,并不止她所属的组织? 楚青青回去复命,毕竟也得讨要解药时候,还有第二次天机盘启动的时间也到了。 天机盘再次启动,方位锁定在落日城北方的云梦镇。 楚青青带着一群人出发,没想到鬼域城被毁。更没想到,赶来的那群鬼域城的家伙,不听人解释,就要杀了他们。 一番逃命厮杀,最后连她只逃出两个。她只是个贼,跟杀手对线,那不是活腻了嘛! 她们一路向着江城方向逃跑,半路遇到了两个剑客模样的人,帮他们却挡住了杀手! 不过当时她们并未多做停留,直接跑去了江城。 到了江城,楚青青并没有急着离开江城,他让另外一人回去复命。 看着熟悉陌生地方,他回到了何家,被拒之门外了,他们认不出也正常,毕竟她已有十三年未曾回去! 何家大院里传来人的欢声笑语,她听着有些不悦,这里早已不再是她的家。 她本名何夕,十三年前她还是江城何家的大小姐。只可惜娘亲离世,父亲抬妾为妻,那后娘说带她出去买好吃的,却故意将她丢弃。 他离开时候就看到从何家大院出来的男子,他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腰间挂的钱袋子,上面双色莲花是母亲生前最爱。 所以楚青青故意倒在他的怀里,顺走了他腰间的荷包。 他的荷包算不上什么宝物?里面也就三百两银钱,他拿何家人的钱,怎能算偷! 楚青青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好像想到了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日子。 “夕儿!”娘亲在呼唤她,那时候娘亲已经有些咳嗽了。 “娘亲!”何夕也才五岁,从秋千上下来朝着娘亲跑去。 这时候从娘亲身后有个男孩怯生生的冒出了头,“娘亲,他是谁啊?” “这是吴昊,是你的表哥,也是你未来夫君哦!”娘亲温柔地抚摸着何夕的头。 “夫君是什么?那是能吃的东西吗?”何夕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当然不能吃哦!不过在娘亲不在日子,他会代替娘亲保护你的!”娘亲蹲下身子,轻轻捏了捏何夕的脸蛋。 何夕看了看男孩,摸了摸腰间,将自己贴身玉佩递了过去,“嗯!这个送给你,之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 那男孩怯生生,脸通过红的点了点头。 楚青青感觉到了眼中的湿润,可最后他的吴哥哥也没有认出自己。 玉佩! 楚青青想到了那块玉佩,还压在客栈,反正也睡不着,还是拿回来吧。 楚青青悄悄出了门,他记得在柜台见过,谁知道刚翻动了下桌子上的书。 叶凡衣突然出声。“楚姑娘,这么晚了,你到底做什么?” 楚青青吓了一跳,“你怎么?那个,我……我肚子又不舒服了,你能陪我去吗?” 第56章 一场闹剧止不休 今儿大早,天麻麻亮,有个女人急匆匆敲着门,将睡梦中的叶凡衣吵醒。 叶凡衣睡眼朦胧地上前开了门,那女人二话不说就直接闯了进来,叶凡衣赶紧跟在后面,问道:“客官,这么早,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女人左右看了看,说:“我不住店也不吃饭,我来找人。王子雄他有没有来?” 叶凡衣面露难色,昨夜此人确实入住,但客人的隐私得保密。“昨天来的人有点多,我得好好想一想!”叶凡衣并没有打算如实相告。 话还没说完,三楼房间男子走了出来,那女子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朝着三楼大吼了一声。 “王子雄!”这声音震耳欲聋,把叶凡衣的瞌睡虫都惊跑了。 三楼男子吓得又躲回房间,女子当即朝三楼跑去,发现门已经从里面上锁。女子对着门猛踢:“王子雄,你快开门,我都看到你了,你跑不掉的!” 房间里的王子雄回应道:“我不跑,我也不开!” “王子雄,你好样的啊!骗我说去温书,竟然跑到这儿跟人苟合!我倒要瞧瞧,哪个狐狸精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连家都不回了!” “我就是来温书,哪有你说的那么龌龊!” “温书你要鬼鬼祟祟!温书你不给我开门,王子雄你以为我信吗?” “你不信就不信,反正我就不开,再说了正常哪个男人不好色,每次我跟你亲热,还都要看你心情,我都抬不了头!” 女子骂道:“王子雄,你自己身体啥状况心里没数吗?我照顾你的身体,顾及你的自尊,你倒好,竟敢给我偷腥!” 王子雄彻底破防:“我不是身体不行,是每次看到你,我就没兴致。” 小镇不大,两人吵得很凶,可钟点房外没人敢轻易插手,省的招来自家人。 楼下的叶凡衣都拿了把瓜子在一旁看戏,阿七也过来了,叶凡衣递给了他一把瓜子。 阿七接过瓜子磕着,却有些担心,说道:“叶哥,要不劝劝?这么吵下去对客栈影响不好!” 叶凡衣看了眼阿七:“要不你去?” “好吧!那我去!”阿七愣了一下,将瓜子放下,就往三楼去。 叶凡衣摇了摇头,真够实诚的。 那女子都把门都踢出了坑,力气可真大啊! 阿七上前劝道,“那个大姐,你消消气,这会儿还是大清早,要不等他出来再好好聊聊。” “聊什么聊,说到底都是你们客栈的错,好好的正经生意不做,非要搞这些乌烟瘴气腌臜勾当。”女子没好气地瞪了眼阿七。 “大姐,您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客人正不正经我们确实不知道,退一万步讲,真要存心偷腥的人,在哪儿不能干坏事。”阿七回应道。 那女子白了眼阿七,继续踢门,“王子雄,你给我把门打开!” “大姐,你可不能乱踢乱撞,我们这儿柜子、床,都是上好楠木做的,这踢坏了你赔不起!王客官,你要不要出来聊?” 里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门最终打开了。 门刚开,女子直接踹翻了王子雄,跑到房间里四处翻找,“你个姘头躲哪里去了?” 王子雄与阿七对视,两人有些心照不宣。 女子找了一圈,没发现所谓的“姘头”,愤怒地转过头瞪着王子雄说道:“说,那个女人到底去哪儿了?” “没有什么女人!我昨天来这里就是心里烦闷,找个清净地方温书的。你看我书都还在这里呢!”王子雄一脸无奈,指着桌上摊开的书籍。 散落书籍旁边,还有些酒水! 见女人的神色有些松动,王子雄直接跪下来,说道:“对不起娘子,我这些天疏忽你了,我也只是想要早日考取功名!” 女子看向男子,问道:“真的?” 阿七见气氛有所缓和,赶忙说道:“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以后夫妻之间可得多交流,别再这么冲动行事。” “看书非要到这里看吗?收拾好,现在就跟我回去!”女子的气消了不少。 男子匆忙将书籍收好,跟着女子出去了,阿七瞧了眼柜子的方向,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出了房间,王子雄唯唯诺诺。 此时楚青青换了套紫色襦裙,看起来光鲜亮丽,很是好看,从王子雄身边走过,他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王子雄的目光自然被吸引了过去,也在瞬间,那女子刚消的火气又被点燃,揪起他的耳朵骂道:“王子雄,你在看什么?” 王子雄疼得直叫唤:“我啥也没看啊!你误会了!娘子,你快松手,我耳朵都要掉了!”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看的时候咋不知道!”女子使的力气更大了。 客栈不知何时也来了不少人,也都笑了起来,楚青青看到这场景,微微笑了下。 王子雄看着那些笑脸,尤其被美女看到了,立刻恼羞成怒,直接推开了那女子,说道:“臭婆娘,你有完没完,看美女那都是男人天性!” “王子雄,你!”女子还要发狠,却没站稳,从二楼楼梯滚了下去。 王子雄看到她躺在地上,还准备爬起来,索性一不做二休,让她知道自己厉害,上去还就抓着她的头发,说道:“刘香玉,我不看她,难道看你啊!真给你脸了!” “王子雄!你反了天了!”女子怒气值直接爆满,双手直接按着他拽着她的手,猛地扭开王子雄的手,“天性!天性是吧,我今天就治治你的天性!” 那女的满脸是血,却拳拳到肉地捶向男子! 王子雄被打得连连求饶,“娘子,别打了,我不敢了!” 阿七刚收拾好了房间,就看到这两人又打起来了。赶紧上前劝道:“客官,大姐,都冷静冷静!” 就在这时,王捕头带着巡查司大人正在小镇四处看看。 听到了里面动静,王捕头立刻制止两人,大喝一声:“巡查司大人在此,都给我住手!”见两人没反应,王捕头又吼道,“你二人再打,去巡查司大牢里打!” 这下,两人这才停下,却依旧怒目相视。 巡查司何良看着这鼻青脸肿、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二人,眉头紧皱,满脸不悦,问道:“你二人究竟所为何事,在此闹得不可开交?” 刘香玉抢先哭诉道:“大人,这没良心的男人背着我在外面胡来,还要休了我!” 王子雄急忙辩解:“大人,莫听这悍妇胡言,是她蛮不讲理,凶悍泼辣,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两人差点又要对骂起来,王捕头直接亮出了腰间的佩刀,两人立刻不敢再多言。 第57章 旧梦难消已陌路 从两个人对话可以看出,他们对双方还是有怨的,但女子到底对他还有些感情,便对着男子说道,“本官且问你,你说夫人凶悍,那你可有尽到身为夫君的责任,关怀爱护于她?” “我当”王子雄刚要说,可回想种种,一时间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女子还有些得意,巡查司何凉又看向她,“那你呢?你说你丈夫胡来,可有捉奸在床,证据确凿?” “我,可他欺骗我,跑到这里来住,谁不知道这里是个淫窝!”刘香玉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这位客官,您可不要乱说!我们是正经生意!”叶凡衣连忙上前解释。 王子雄连忙补充道说道:“我不过是心中烦闷,寻个清净之所温书而已。” “是与不是,本官自有定断!小二,将客栈登记册给我!”何良伸出手,表情严肃。 “这不太好吧!”叶凡衣面露难色,昨夜他确实不是一个人来的。 “本官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四洲一统,你如此搪塞,难道云来客栈真是淫窝不成!”何良提高了音量,眼神犀利。 “大人冤枉啊,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也是为了方便客人!”叶凡衣赶忙说道。“只云梦镇处在三城交汇之处,来的人身份,我们并不能确定!” “让你拿登记册你就拿!”王捕头对着叶凡衣说道。 叶凡衣将登记册递了过去,此刻王子雄头上直冒汗。王捕头翻了翻登记册,将登记册递给了何良,“大人,他就是王子雄!” “王子雄,你这登记是两人入住,你有何辩解的?”何良举着登记册看向王子雄,王子雄脸色可见的慌张。 “好啊,你还真来找人了!”刘香玉冲上去就要打王子雄。 “大人,不是的,我不是来寻欢的!”王子雄立刻磕头,“与我入住的是我的同窗柳木,他昨夜约我喝酒,我便让他客栈来找我!” “王子雄,你还说谎!”刘香玉已经痛苦的在哭泣了。 “他没有说谎!我就是柳木!”二楼走廊处传来男子的声音,他缓缓从走廊走入楼梯,他生得极为好看,面如冠玉,桃花眼里透着温柔。 他身着一袭青衫,腰间束着白玉带,发丝披散于身后,若不说话,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姑娘。 柳木朝着王捕头和巡查司大人作揖道,“柳木见过巡查司大人,昨夜王子雄确实在一起,他也的确来这里温书了,不过我二人兴致颇佳,酒意阑珊,便早早睡了。” “既如此,为何藏头露尾,躲躲藏藏的!”何良有些不解,目光在男子和王子雄之间来回移动。 “大人,子雄娘子在云梦镇出了名的悍妇,我自然是惧怕的。”柳木微微皱眉,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是啊,大人,柳兄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悍妇,泼妇,我实在忍受不了,才与柳兄结伴来此!”王子雄哭丧着脸,拉起袖子给众人看他胳膊上的淤青。 “我是悍妇,泼妇!王子雄,当年一个穷秀才,我一个富家千金我下嫁给你,与家人决裂,这十年我任劳任怨,你干了什么,将我的陪嫁挥霍一空,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是遛鸟就是钓鱼,你说说,究竟干了什正事?我是被你逼成这样。” 何良听了两人的话,大概了解了经过,他严肃的盯着王子雄问道:“王子雄,你现在是否还打算休妻?” 王子雄缩了缩脖子道:“大人,小人说的只是气话,以后她若是能贤良淑德些,莫要再这般凶悍泼辣,动不动就对我打骂相加。” 何良转头看向刘香玉,说道:“你呢?” 刘香玉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不知道!我需要冷静冷静!” 何良看到刘香玉脸上的血,吩咐王捕头道, “王捕头,你带她去药堂看看!” “是!”王捕头带着刘香玉离开。 王子雄愣了下,便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娘子,我陪你!”柳木见两人都走了,也赶紧离开了。 戏都没有了,人散了,小镇对这新的巡查司大人也有了初步了解了。 阿七打了哈欠,看着人都散了,松了口气,“这终于都走了,事情总算完了!” 叶凡衣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何大人扫视了众人一眼,他看到了人群中离开的楚青青,刚才他也看到了登记册她的登记,他一时间有些发怔,他不知道他的猜测对不对。 楚姑娘要走,何良赶紧跟了过去,楚青青立刻感觉到他跟过来,两人穿街过巷的,楚姑娘有些不耐烦了,“你跟着我做什么?要抓我?” “是你吗?何夕!” 楚青青一顿,转头就走,何良立刻追了过去,拦住了楚青青,“你是何夕,你肯定是何夕,你这么多年都去哪里?你过得好不好?” 楚姑娘退了一步,抬眼看向何大人,“大人你是失忆了吗?昨日我们还见过,我叫楚青青,不是大人你说的什么何夕?” 何良痛苦的看向楚青青,“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若不然你怎么登记我以前的姓氏?” “何大人,你想多了,我只是随便写的,无就是没有意思!大人不应该最清楚我的身份了,该不是忘记昨天说的话了!” “可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何夕,若不然,我怎么会对你放出狠话!” “是吗?觉得我是何夕,这时候就不不说管贼不同路,就不会再见就抓我了!” “我那时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我怎么可能对你说出这样的话!” “哦!原来大人的公正取决我与你是不是相识?但可惜了,我不是何夕?我只是个人人厌弃的小贼而已!” “何夕,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你走上这条路不是你的错,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从未忘记过,你送我的玉佩我还佩戴在身上!”何良从身上想要那玉佩,却发现不在了,“怎么会?我怎么连你的玉佩都守护不好?” 楚青青看向何良慌张的模样,神色有些动容,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大人这是要给我看什么?你说你这些年一直贴身带着,现在你连玉佩什么时候都没有都不知道?你跟我在这里演什么深情?” “何夕,对不起,对不起!我连你给我的东西都没有守护好,所以你才不认我是不是!” “大人,我都说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何夕!” “何夕,对不起,当年我没有找到你,可我始终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你爹要给你办葬礼,我便以未亡人的身份入赘何家,从此以后我便和你一体!为了找到你,我努力考入了金城巡查司,就是为了找到你!” 楚青青又是一怔,神色复杂的看向何良,她的眼神的些许的闪烁,甚至有些伤心,若是三年前,或者更早,或许还有选择,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何大人,你说的挺感人的,我都想成为你口中的何夕,可我不是,我父母自幼双亡,我师父把我养大!我生活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与你这种在阳光下的人,是不一样的。” 楚青青说完就飞走了,她已经与过去成为陌路,他与何良也注定了天涯陌路。 当年的何夕死了,眼前的何良也不是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吴昊了。从她失去何夕的身份开始,一切就注定回不到从前了。 叶凡衣没有想到只是跟踪过来看看,竟然会发现这么场大戏,这痴男怨女的,不过他可没有时间安慰何大人。 楚青青此刻肯定是去踩点的,他得看看这姑娘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58章 鬼鬼祟祟行踪迷 回春堂内每日都是人头攒动,辰时之前,大夫免费问诊,贪图这便宜的乡亲着实不少。 王捕头带着刘香玉去了回春堂,身后还跟着王子雄和柳木。 这王子雄唯唯诺诺的,想要帮忙又不敢上手,只在一旁问道着:“媳妇,你疼不疼?” 刘香玉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做声了,站在一旁柳木却紧皱着眉头,盯着王子雄。 这柳木王捕头对他没有印象,按照王子雄所说他是云山书院的,说明他就是云梦小镇的,云梦小镇五百人,加入流动人员也不过600人。 自己身为捕快,对小镇人员不能说认识个十成,但八九成总归是有的。 况且柳木生得这般出众,自己没理由不曾见过,此人必定有蹊跷。 王捕头不准备打草惊蛇,等离开回春堂他便去云山书院探个究竟。 见王捕头带人前来,镇上居民赶忙纷纷让道,王捕头将刘香玉带至严大夫跟前,说道:“严大夫,烦请您给仔细瞧瞧!” 严大夫为刘香玉认真检查一番,又询问刘香玉几句。 “无甚大碍,只是些皮外伤,我开几副药,按时服用,休养几日便好。” “谢谢大夫!”王子雄立刻高兴起来,转头又朝着柳木道,“还好,媳妇没事!” “小九,你带他包扎下!”严大夫吩咐身后站着的小九,然后又看向众人,“下一个!” 小九动作麻利地给刘香玉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也学着他师父还特意叮嘱,“回去切勿碰水!按时换药!千万记住啦。” 王子雄忙不迭地应道:“好嘞,多谢小哥。” “你们谁跟我去取药!”小九示意他们来一人! 刘香玉要去,王子雄陪着她一起去了,王捕头回头,却发觉那柳木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 王捕头已经准备去云山书院,调查柳木的情况,半路却意外瞧见了叶凡衣。 看他一会躲,一会走的,看起来就鬼鬼祟祟,便跟了过去。 在叶凡衣前面好像还有个人,这衣服,那女子不就是云来客栈住客? 这个方向是城东?自己要去的也是城东,两不耽误!看看叶凡衣到底想做什么? 今日正值七夕前夕,城东已布置妥当,七夕氛围已经充斥了城东各个角落。 城东设有书院,戏台,寺庙等寓教于行的产业,自然还有最出名的月老祠。 城东中央有个月牙湖,月牙湖的水穿镇驶入大河,月牙湖上有座情人桥,径直通往月老祠。 月牙湖另一边,周边聚集了众多商贩摊位,各类商品琳琅满目。不少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其中最为畅销的,当属同心锁、鸳鸯扣、同心结之类。 湖边还有专门放花灯地方。 不少人已经提前一天来购买商品,满心期待明日能邂逅有缘人。 王捕头感觉有些奇怪,叶凡衣跟踪的女子看不出来异常之处。 只是喜欢逛街,喜欢漂亮可爱小玩意的姑娘,那姑娘走到哪里,叶凡衣就跟到哪里。 王捕头皱了皱眉,难道他移情别恋了?虽说这紫衣姑娘容貌出众,但南萧也不差啊! 王捕头正暗自琢磨着,一抬头,却见叶凡衣已站在他面前。 “王大人,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捕头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说道:“哈哈哈,我本打算去云山书院的,见先生您行踪略显诡秘,一时好奇便跟了过来。” 叶凡衣轻哼一声:“我诡秘?大人您这好奇心未免太重了。” 王捕头连忙追问:“所以您跟踪那女子究竟所为何事?” 叶凡衣神色严肃,压低声音道:“我也不瞒您。这女子才是诡异那个,我怀疑他明日有大动作!” 王捕头神色一正,目光立刻看向楚青青,说道:“竟有此事?那咱们可得盯紧了。” 两人正说着,那楚青青买了条红绳戴在手上,红绳上还挂着陶瓷制的小兔子。楚青青喜爱得紧,旋即爽快地付了钱。 王捕头回头看向叶凡衣,满脸狐疑地说道:“先生,您莫不是消息有误?” 叶凡衣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地说道:“您且盯着便是,她此刻只是来踩点的。如此行事,就是骗你这些的人。” 王捕头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那紫衣女子。那女子过了桥,朝着月老祠的方向快步走去。 王捕头和叶凡衣连忙快步跟上。 月老祠层层叠叠共有三层,里面供奉着月老,院里种着相思树,相思树上挂满了红布条,旁边还有许愿架,架子上写满了不少男男女女的名字。 月老祠前来的男男女女众多,叶凡衣和王捕快皆遮着脸,主要怕人给认出来。 只是这样的举动,引得旁人一阵议论,还以为哪里来的一对情人。 进入大堂,就看到楚青青,两人比划做了手势,躲到了柱子后面。 只见楚青青在月老像前驻足,双手合十,虔诚地摇着签。“信女楚青青,月老在上,请给信女指一条命途!” 楚青青摇啊摇,从签筒里掉出了四十六号下下签。楚青青长叹一口气,拿着签去了解签台,嘴里念叨着:“相思无尽无缘续,天涯陌路不相逢!” 王捕头皱着眉看向叶凡衣,再次怀疑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不过是普通少女怀春,祈求如意郎君罢了!先生可真错了吧!” 楚青青似乎听到了动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王捕头和叶凡衣心中一惊,叶凡衣拉着他就上了房间内的屋顶。 楚青青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便离开了解签台。 王捕头和叶凡衣这才从屋顶下来。 王捕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苦笑着说道:“与先生一起,我也算体验了一把梁上君子的感觉。” “别贫了,人都不见了!”叶凡衣追出来时,焦急地四处张望,却不见楚青青的身影。 “先生,你看她的签!”王捕头从地上捡起签,看了看第四十六签:“果真是下下签!” “别看这个了,这月老祠最灵验之处在何处?”叶凡衣一脸急切。 “先生你说的是鸳鸯池吧,你随我来!”王捕头说着,便抬脚向前走去。 两人捂着脸朝着鸳鸯池走去,途中不少人对他们侧目,有人还小声嘀咕着,对他们的行为表示钦佩。 “王大人,您对这儿倒是颇为熟悉啊!”叶凡衣紧跟其后,小声说道。 “我以前在这块巡逻,这里男男女女,因感情纠纷而大打出手的不在少数!”王捕头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别过去了,她在哪儿!”叶凡衣突然拉住了王捕头,压低声音道。 就在这时候,楚青青突然又朝这个方向看来,叶凡衣和王捕头立刻转身。 两人靠着许愿架子,旁边男女本在挂牌子,见他二人,吓得立刻跑远了。 “两个大男人,也不晓得害臊!”跑远的女子回头喊了一句。 王捕头紧皱着眉,气呼呼地说道:“害臊什么?我行事端正,有何可害臊?” 叶凡衣白了她一眼,许愿池方向楚青青已经不见了。 王捕头气得不轻,用力一拍许愿架子,骂道:“什么玩意?” 没想到,从上面掉下一个玉牌。王捕头赶紧捡了起来,上面竟然刻着,柳木和刘香玉! 王捕头拿着玉牌,眉头紧锁,这两人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叶凡衣回头便看到王捕头一脸复杂的神情,问道:“你怎么了?” 王捕头看了眼叶凡衣,握紧了木牌,“先生,今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第59章 水中光剑入梦来 南萧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竟然置身于水中,周遭水流波动起伏,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他满心茫然,全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拼命地挣扎起来,水流不断地涌入口鼻之中,他下坠的速度愈发加快。 “我不能死在这里!”他在心中呐喊,竭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他抬眼望向那远去波光粼粼的水面,看到了水面之上湛蓝的天空。 他暗下决心,必须游出去! 于是,南萧拼尽全力朝着水面游去,终于,他探出了水面。 然而,在游出水面的瞬间,他又重新扎进了水里,他倒立在水中,还在往下坠。 他回过头来,再次朝着水面游去,可好似又游进了无边的深海。 就像是遭遇了神秘的结界,又仿佛陷入了诡异的鬼打墙困境。 几次下来,南萧感觉自身已然力竭,只能任由水流肆意冲入他的口鼻。 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闪过自己的一生。 在战场的石头里被父母捡回来; 在书院里曾和崔立兰香一同调皮捣蛋; 在那雨夜被迫离家,亲眼目睹父母被坏人残害; 在客栈里叶凡衣说要保护他、在大街上他为自己挡下鞭伤; 在竹林里师父对自己悉心教导…… 他想到了客栈里所有人的笑脸,想到了他能够记起的所有人…… “倘若我死了,我就不用成为圣子,这世间也不会因我变成人间炼狱。” 恍惚之间,他感受到来自水底的一丝光亮,于是再次睁开了眼。 那些水流似乎成为了他的助力,他朝着那光亮的来源行去。 南萧看见了,他看见了那是一把剑,通体金光,直直地插入那深不见底的水底,剑的周围不断腾起一串串气泡,一股金色气流在肆意且诡谲地涌动着。 南萧感觉到了,他感觉自己与那剑有着某种莫名的感应,仿佛那剑正在等着自己将它拔起。南萧不由自主地朝着它伸出了手,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狠狠弹开。 南萧不死心,再次朝着剑游去,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分毫。剑慢慢失去了光芒,那股感应也缓缓消失。 水流再度迅猛地涌入身体,窒息感再次汹涌袭来。就在他感觉即将窒息身亡的刹那,他猛地醒了过来。 南萧看了看四周,发现是严大夫的房间。“这里才是现实。”南萧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水流的触感,那窒息的痛苦,都令他心有余悸,一切仿若真实发生过一般。 “对了!和师父的约定!”南萧当即就要爬起来,身体筋脉各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醒来就别乱动!”严大夫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斥道,“你这小子,就不能安分点!” 南萧一脸急切,忙问道:“严大夫!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一刻!”见南萧还要起身离开,严大夫赶紧按住了他,“放心,你师傅来过了,我也跟他讲过了,短时间不能进行高强度的锻炼,你可知你昨日受了多重的伤?” 南萧立刻解释道:“严大夫,我真没事的,我不过受了些皮肉伤!” 严大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你以为每次都能有九转还魂丹救你的命啊!” 南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嗫嚅着:“对不起,严大夫,让您费心了。” 严大夫瞧他还是个孩子,语气缓和了些,劝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你再想变强,也得先把身体养好!要不然哪有什么本钱去变强!” 南萧乖乖地点点头,躺回到床上,“严大夫教训的是!南萧知道错了,那今日我就在这躺着,哪也不去了。” “你最好如此!可别学你叶哥那莽撞劲儿!”严大夫给他把被子按严实了,见南萧点头应允,又说道,“那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过了一会儿,严大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药走了进来,“来,先把粥喝了!” 严大夫看着南萧喝完粥后,才离开,临走时还给他探了探脉。 这脉相着实蹊跷,昨夜都他明明已经是将死之象,好在体内九转金丹残余药力,自己又用金针为他续命,可如他的今脉相竟然已经平稳,这未免太夸张了。 严大夫走后,南萧并没有继续睡觉,他盘坐在床上,心中默念师父的口诀,不断地周转全身,疏通筋脉。 疼痛一波波袭来,他却未曾停止。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筋脉上的疼痛已然减轻,甚至有些已然消失。 傍晚时分,夕阳顺着敞开的房门映照进来,严大夫又来给他送饭了。 “手拿过来一下!”严大夫将吃食放在桌上,再次给南萧探了探脉,不由地皱了皱眉,这伤口昨夜才重新缝合,按理说周围应该发红发紫才对,可这伤口竟比预想中恢复得好多了。 南萧一脸疑惑,问道:“严大夫,有什么不对劲吗?我感觉我没什么问题呀。” “你这情况,简直闻所未闻!”严大夫看着南萧,目光中透着惊讶,仔细地对他一番望闻问切后说道,“我第一次给你看病的时候,就知晓你的恢复能力远超常人,但昨夜之后,你这恢复力已然超出常人太多!” 南萧微微一愣,“啊?严大夫,您这话什么意思?” “这世间奇能异士不少,你算一个。如今你拜了李逸尘为师,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严大夫眼中满是赞许。 “嗯!”南萧轻轻应了一声。 “不过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是懂得,人心更是险恶居多,你可不要轻易露拙!”严大夫拍了拍南萧的肩膀,神情严肃。 “谢谢严大夫,我知道了!”南萧郑重地点点头。眼下又充满期待地问道:“那我吃完可以出去了吗?大家许久看不到我,会担心我的!” 严大夫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这小子。罢了罢了,你现在确实可以出去了,但你要时刻记住我说的话,还有每日都要来我这里复诊!!” “嗯,我知道了!谢谢严大夫!”南萧连连点了点头。 第60章 昔日同窗今日迷 云山书院坐落在云梦小镇东边云山之上,去往云山书院,需要过百步云梯。云山书院掩映在群山翠景之中。 云山书院设施俱全,共有甲乙丙三个班级,教学夫子六人,每年学子不超过六十人。学子五岁便可入书院求学,十六岁便可参加小镇统考,前三名可前往落日城求学。 王子雄和柳木五岁入学院。他二人本就是邻居,父辈关系很是不错,后来柳木父母外出意外去世,柳木就顺势住到了王子雄家,由王子雄的父母照顾的生活。 两人在书院里,形影不离,互为对手,又互为知己,书院展览台上便有两人书写文书,注释和手札,都能证明两人是非常有才学的人。 十年前,王子雄和柳木在小镇统考并列第一,获得了书院的推荐资格,两人结伴便前往了落日城,在落日城朝阳书院备考,秋季统考,两人双双成为了朝阳书院学生。 后来王子雄邂逅了刘府千金刘香玉,为其写诗,为其作画,获得美人芳心。 为追求约会美人,多次缺考朝阳书院日常考试,被学院劝退。 后来柳木留在了落日城继续求学。王子雄带着妻子刘香玉回到了小镇。 至此,柳木便断了联络。 七年前柳木回到云梦镇,还给云山书院藏书苑捐了整整四大箱的书籍。 书院的亭子里,微风轻拂,赵夫子回忆起柳木和王子雄的往昔,眼中情绪交织,在微风的轻抚下,流露出丝丝伤感。 “我还记得那日阳光格外明媚,就像今天一般,柳木同学他就站在那展览台前,说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用不上了?”王捕头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地问道,“那您有没有问他为何用不上了?” “我问了,他说一切他都已经牢记于心,所以都用不上了!”赵夫子说完,脸上露出一抹郑重之色。 王捕头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本以为有什么呢? 王捕头他看向叶凡衣,叶凡衣却正闭着眼睛站在亭外倾听着风声。 王捕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本来自己来就行,叶凡衣非要来,说是要增加点说书素材,现在一个人在那儿听什么风? 说来他本就对柳木心存好奇,或者说这是身为捕快的直觉,总觉得这柳木定有问题。 叶凡衣回过头来,见王捕快盯着自己,他看向赵夫子,夫子眼眸里是有疑问的,便顺势问道,“那赵夫子您就没有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吗?” 赵夫子回忆了下,点了点头!“嗯!柳木那孩子我知道的,他以前就对书甚是爱惜!何况那四大箱里面还有他耗费不少心思的诗稿、画作。我当时也问了他,我说那孩子是不是遭遇了什么重大之事!” 王捕头急切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赵夫子继续回忆道,“他跟我说,他的人生大事都已过去,现在没什么能算得上大事了!我还宽慰他,能想开就好!” “那那天还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情吗?”王捕头继续地问道。 “也有!那日王子雄也来看书了!虽然他离开了书院,但书院书籍众多,他常回来看书,那日两人就碰上了! 本来他二人许久未见,我们还让他们兄弟俩好好叙叙旧呢!谁料没多久,就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紧接着书架子倒地的声响也传来了,我们赶忙跑了过去,只见这两人已大打出手。”赵夫子边说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打出手?是什么缘由?夫子您可知道?”王捕头瞪大了眼睛。 “我想想啊!毕竟都七年前的事了,我隐约记得好像是王子雄说柳木读书无用,还不如像他娶个富家小姐,平步青云。然后柳木似乎讽刺了他几句,两人便动起手来。我们赶到的时候,王子雄都把柳木按在地上打了。”赵夫子说道。 “这样啊?”王捕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官爷,你们打听这些做什么?难道是王子雄出什么状况了吗?”赵夫子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关于王子雄,夫子您知晓些什么吗?” “王子雄自那日离开后,我们书院就禁止他入内了。所以我对他的情况并非十分了解!不过他妻子倒是经常来书院给王子雄借书,可就传闻而言,王子雄那般浮躁,若再不沉下心来,怕是难有作为。” “确实,无论做何事,沉下心来都至关重要!”王捕头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柳木呢?” “柳木?他后来离开了云梦镇,一直杳无音信,前几年听说他出事了……着实可惜了这孩子!” “出事?究竟何事?我今日遇见他和王子雄了!只觉有些怪异,便过来问问。” “去年我有个学生从落日城归来讲,一年前柳木得罪了权贵,被人给废了,好像还跳崖了!”赵夫子的声音微微颤抖。 王捕头和叶凡衣从云山出来时,天已至晌午。阳光炽热地倾洒在大地上,刺得人难以睁眼。 两人神情都有些难看,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难怪他们面色如此,此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但想要知晓事情的全部始末,自然还是得找到当事人才行。可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去求证柳木会不会有些奇怪?考略再三王捕头打消去找柳木求证了。 叶凡衣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差不多叶能回去了,便给王捕头告别,“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王捕头看了看天,远处小饭馆都飘来些香气,“来都来了,吃过饭再走吧,我请你喝一杯!” “可大人接下来,不是要办案?” “最近还算太平,今日我也只是单纯好奇那柳木,觉得他怪怪的!” 叶凡衣回忆了昨天两人来的时候,“昨夜他们二人来投宿,确实有点不对劲?两人虽然醉酒,但柳木确实清醒的,而且第二日,那刘香玉就找过来时机太顺了!” 王捕头看向叶凡衣,“怎么,先生你怀疑,是柳木放消息给刘香玉的!” 叶凡衣思考道。“我感觉这柳木故意挑拨人夫妻关系?他和王子雄之间有什么问题?不过有什么问题还得王大人自己去调查了!” “先生,你这说了跟没说似的!我虽然也觉得他们有问题,但目前掌握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到若是如先生所言,这柳木突然出现,肯定要出事,”王捕头皱着眉头,权衡之下,还是尽快打算!“算了,先生饭下次在吃吧,我得先回巡查司,安排人观察观察他们!” 第61章 乱葬岗内敲白骨 太阳西沉,落日的余晖给小镇染上了一层橙红的光圈。 南萧换掉了身上的血衣,将师父之前送过来衣服给换上。 回到客栈,南萧准备告诉师父他现在身体情况,还想问问师父关于他梦里那把剑,毕竟师父见多识广? 可师父并不在三楼,南萧便去了大堂,大堂也不在。 窗外霞光落在客栈大堂内,映照着桌椅,阿宽正在收拾桌子,给两侧灯笼点上火光。阿七站在柜台里,霞光给他披上了金黄色的光影 南萧走了过去,问道“小七哥,有没有看到掌柜的!” “没看到啊!唉,怎么是你啊,南萧嫂子,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掌柜说你去走亲戚,要几天才能回来了!” 南萧微微一笑,师父已经帮自己想好了对策了,便说着话道:“我想起来还有事情,就回来了。” 阿七神神秘秘凑到南萧近前道:“南嫂子,你是不是因为明天要过七夕,舍不得叶哥啊?” 南萧尴尬笑了笑。“小七哥,你可别打趣我了,我是真有事!知不知道掌柜去哪了?” 阿七和阿宽都摇了摇头,南萧想了想还是在这里等吧,“小七哥,你先去休息,这边我来吧?” “那好吧?这算账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有些难了!” 阿七自然开心,不用管这些。 门口来了客人,阿七立刻过去接待,发现楚青青从门外走了进来! 阿七朝着她身后看看,怎么没见到叶哥啊! 楚青青无语看了眼阿七,“别看了,我后面又没有人!” 阿七不相信,“不可能!我叶哥怎么可能跟丢!” 楚青青愣了下,回头看向阿七,“你说跟踪我的是叶凡衣?” “我什么也没有说!”阿七立刻闭上嘴。 楚青青皱了皱眉,本以为是在城东遇到的同行,没想到会是叶凡衣,如果是他,那岂不是一开始就跟踪了,那他肯定也听到了自己和何大人的对话了!怎么能如此大意! “他人现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阿七摇头,旁边阿宽连忙摇手! 楚青青走到了南萧面前紧盯着南萧,“他们不知道,你肯定知道了,他在哪里?” 南萧摇了摇头,“我刚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姑娘不妨在这里等她回来!”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时,天边的晚霞渐渐黯淡,暮色开始蔓延。 就在这时候,巡查司何良换了一身便服,来到了客栈,看到楚青青立刻朝着她过去了。 “何!青青!” 阿七刚给楚青青倒了一杯茶水,楚青青差点就把它拿掉了! 楚青青不耐烦说道,“何大人,我跟你说的够清楚了!你认错人了!” “我知道,我今日来是想要邀请青青姑娘的,明日你可愿意与我同游!” 客栈里的光线逐渐昏暗,何良的脸庞在半明半暗中显得格外认真。 阿七和阿宽南萧们都盯着他们,这瓜有点怪啊,这两人关系有些扑朔迷离啊! “你好好考虑,我会一直等你的!”何大人脸微红,也不等楚青青回答,站起来就跑了。 楚青青皱着眉,可她也有私心,最后她也会答应,毕竟没有比一个巡查司更好作为一个帮手了 叶凡衣和王捕头分道扬镳,他确实有准备回去的! 肚子饿了就在面摊对付下,却在这里看到了一品楼老板娘! 她驾着马车朝着东门出去。 叶凡衣结了账,那老板娘和那人头,他记忆犹新,自然选择跟踪了! 叶凡衣跟着老板娘出了云梦镇东门,再往北走便是那处乱葬岗。 此时正值下午,阳光依旧浓烈,却无法驱散这片土地上的阴森气息。 乱葬岗内杂草丛生,坟头错落无序。枯败树枝耷拉着脑袋,风吹过发出吱吱的声响。偶尔有几只乌鸦停歇在坟头枝头,发出沙哑的叫声,瘆得慌。 老板娘他来这里干什么?只见那老板娘从马车拿出了把铁锹,难道养个人头还不够,跑到这里难道埋尸? 她是在挖人家坟,一个女人劲儿还挺大,连人棺材板都给扳开了。 那老板娘毫不犹豫地从里面拽出一副白骨,紧接着又拿出一个大锤子,毫不留情地就地将那白骨敲碎。 一下又一下,白骨碎成了好几块,她仍未停歇,继续敲打着,直到碎骨足够小能全部装入袋子里,这才罢休。而此时,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老板娘怎么都不做阳间事呢? 突然老板娘就朝着叶凡衣看过来了,叶凡衣蹲下身子,躲在石头后面。 就在叶凡衣以为没有被发现时候,身后石头直接被锤子给敲碎了。 还好叶凡衣反应够快,直接滑步让开了碎石,心脏还跳个不停?“好险啊!” 叶凡衣抬头就对上老板娘那阴森可怖的眸子,那眸子里满是血丝,看起来挺瘆人的 “小子,跟踪我,那我也就留不得你了!”老板娘笑着看向叶凡衣,随即举起手中还沾着骨屑的锤子,再次朝叶凡衣砸来。 叶凡衣侧身一闪,险险避开这致命的一击,“有话好好说吗?我只是好奇,你来乱葬岗干什么?” 老板娘冷笑一声,“你带着你的好奇去见阎王吧!!” 老板娘挥舞着锤子,疯狂地进攻叶凡衣,周围的乌鸦被惊得四处飞散。 叶凡衣左躲右闪,主要他也没带兵器啊!那锤子力量太惊人了,得想个办法。 叶凡衣在前面跑着,老板娘在后面追着,叶凡衣滑步拿下铁锹,终于有个武器了。 老板娘锤子砸过来时候,叶凡衣侧身一闪,迅速挥动铁锹回击。铁锹与锤子在空中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手里都震麻了,还拉扯伤口,真麻烦,叶凡衣看了看马车,想到方法。 老板娘一心想要杀他,所以自然跟着捶了过去。几锤下来,锤子卡在了马车里。 叶凡衣趁机用铁锹砸手,老板娘自然选择了放弃锤子。 没了武器老板娘,叶凡衣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候,老板娘的袖子里突然飞出几条如虫子得紫色绳索,速度极快,瞬间就锁住了叶凡衣。 那些紫绳犹如活物一般,不断朝着体内钻进去!叶凡衣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他脸色骤变,意识到情况不对。 可意识却有些弥散了,他越是试图挣脱这诡异的束缚,那束缚却困的他越紧,直到他感觉不到。 老板娘将他拉近,用着蛊惑声音对着叶凡衣道:“成为我的傀儡吧!” 第62章 神秘女子夜借宿 天色已然暗沉,日落月出,已然到了黑夜。 云来客栈内,阿七和阿宽将红烛逐一点燃,通红蜡烛散发着荧荧的光芒,带着些许温暖的气息,照亮了整个云来客栈。 南萧将柜台上这两日的清单算完,虽说请了唱曲、表演着实花了不少银钱,可这两日,客栈房间几乎爆满,看似有所亏损,但就客栈营业额总体而言,呈上升之势。 南萧将账本和登记册规整地放回原位,视线望向门外。 昏暗街上不少人家都点亮了灯火,那灯光荧荧与月光的清辉相互交融,洒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 南萧眉头微皱,总觉得内心有些惶惶不安,仿佛即将有重大之事发生。 难道是那梦中的那把剑? 大堂内,阿七利落地将桌椅收拾妥当,晃了晃脑袋,朝着柜台南萧走去,“嫂子,你要不先去歇息吧,这儿有我和阿宽盯着就行。” 南萧轻轻摇头,视线看向门外,时间也差不多了,“没事,我在等一会儿!” 阿七咧嘴一笑,“嫂子,你是不是等叶哥啊!你可别太担心他,叶哥那么厉害,指定不会有事的!” 南萧微微一愣,说来也是,叶凡衣怎的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莫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嫂子,您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就出去寻他!” 阿七说着就要往外走。南萧拉住他,“不用,我相信他会没事的!” 南萧叹了口气,如今这里人都已经默认他和叶凡衣的关系,就连自己也没觉得什么不对! 他必须尽快变强,也好离开这里,去见自己父母。 这时,门外忽地刮来一股妖风,紧接着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 阿七和南萧好奇地一同朝门外望去。 只见从黑沉沉的夜色中走来一位身着紫色袍子的女子。月光轻柔地洒在她身上,那紫色的袍子上流转着金银相间的纹路,透着神秘且诡谲的气息。 女子轻轻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如墨绿绸缎般的秀发。她抬眸瞬间,眉眼如画,灿如星辰,让人挪不开眼。 阿宽原本就靠门近,赶忙上前招呼,“客官,您可是要住店?咱小店还有空房!” 女子微微仰头,目光流转之间,已然将客栈扫视一圈。 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绵软地道:“奴家本想寻人,奈何天色已晚,前路迷蒙不清,能否行个方便,让奴家借宿一晚!” 阿宽听闻女子说话,那声音仿若轻柔的春风在耳边吹拂,瞬间红了脸,手足无措,呆立当场。 南萧目光敏锐,察觉这女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尤其是她那袍子之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不经意间,便能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寒气冒出。 阿七见阿宽半晌没动静,快走几步过去,用胳膊肘怼了怼阿宽,“阿宽,你傻愣着干啥呢?赶紧把人带进来呀!” 阿宽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而后扭头看向阿七,神色慌乱地说道:“七哥,这女子想要来借宿!” 阿七眉头一皱,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女子几眼,疑惑地问道:“你来借宿,还来客栈借宿?” 女子轻轻点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模样楚楚可怜。 “对不起,奴家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因为眼下天黑了,我迷失了道路。奴家身上已无盘缠可用,所以才想借宿,不过还请您放心,我绝不会白住的。我是来云来小镇投奔我姐姐的,我保证,明日找到我姐姐,住宿钱我必定加倍奉还!” 阿七挠了挠头,回头看向南萧,提高声音询问到:“嫂子,你听到了吧,这姑娘来云梦镇投奔姐姐的,眼下找不到路,想要在此借宿一晚,问咱们能不能通融一下?” 南萧上下打量了这女子一番,只见她鞋子洁净,身上亦无半点风尘。他略微思索了下,便问道:“这位客官,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又住在何处?云梦镇不大,左右也没什么要紧之事,不如我们送您过去!” 那女子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阿宽眼疾手快,立刻接住了她。 那股香气瞬间直冲阿宽鼻尖,让他不禁有些意乱情迷。阿七却眉头紧皱,感觉这香气怪得很,立刻伸手拽开了阿宽,同时飞起一脚踢了个凳子过去。 那女子猝不及防,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抽噎声猛地顿了一下。 “姑娘一路奔波,辛苦啦,先坐下慢慢说,阿宽,你去给姑娘准备点茶水!” “嗯!七哥!”阿宽应着,晕乎乎地到南萧那边拿了壶茶和茶杯。 “姑娘,还请说!” 姑娘看向阿七,继续抽抽噎噎道:“奴家的姐姐叫苏如烟,她的住处奴家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但奴家敢肯定她还在这个小镇里。” 阿七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怎么那么肯定她还住在这里!” 女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说:“三年前,奴家收过姐姐的信,所以奴家知道她在这里。” “三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确定她在这里!” “奴家能够感受到!”女子突然激动了下,又低着头哭泣道,“我的姐姐也是个可怜人,为了个男人,离开了家,如今娘亲病重,让奴家来寻她回去,我才一路赶到这里,可我人生地不熟,又没了盘缠!” 女子说着,视线无助地朝着门外望去,肩膀微微颤抖,带着些许抽泣之声。 阿宽看他哭着模样,心生怜惜,手忙脚乱地给女子倒茶,茶水都倒得溢了出来,给女子袍子都弄湿了! 女子别开袍子,动作异常迅猛,那袍子只沾了点水而已。 “对,对不起姑娘,我我不小心的!”阿宽涨红了脸,眼睛瞪得大大的,更加不知所措了,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女子又立刻恢复柔弱状态,眉眼温柔看向阿宽,“我没事,小郎君!” “嫂子,七哥,我能不能给这姑娘垫付住宿的钱!这样也不算违反规矩了!”阿宽急切地看向南萧和阿七。“天黑了,我见不得姑娘孤身在外!” 阿宽通红的脸,低下了头。那女子上前握住了阿宽的手,“太感谢谢你了!小郎君,奴家真的感激不尽,等我寻到了姐姐,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阿宽红着脸,看着被握着双手,脸更加红了!“我什么都不要!” 南萧看阿宽被迷的五迷三道的,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行吧,这天色已然不早,就让她先住下吧!” “谢谢嫂子!谢谢七哥!”阿宽连忙道谢。 阿七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阿宽的脑袋。“跟你有毛关系啊!你小子不会见色眼开吧!” “七哥,我才不是!我只是见不得姑娘伤心。”阿宽急忙辩解道。 “奴家谢过各位公子!”女子朝着阿七和阿宽施了一礼。 “姑娘既然来入住了,到这里来登个记!”阿七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女子朝着南萧那边走去。 南萧面带微笑,递给了女子房牌,目光温和地问道:“姑娘可也是也姓苏。” 女子微微颔首,接过房牌,柔声回答:“奴家苏素。” “这是房间牌!阿七,你送苏姑娘回房!”南萧朝阿七使了个眼色。 第63章 姐妹情深深似海 叶凡衣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他正孤零零躺在乱葬岗中。 清冷的月光倾洒在这片杂乱无章的土地上,四周满是高低错落的坟茔,远处还依稀可见战斗留下的痕迹。 此时,一股阴风吹来,叶凡衣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远处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凄厉叫声和野兽的低嚎,在这死寂的乱葬岗更加疹人。 叶凡衣拍了拍自己昏沉的脑袋,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只觉浑身酸痛。 “这老板娘到底是放过了我?还是说我已经成为了老板娘的傀儡?” 叶凡衣感觉除了痛,还有种浑身的被掏空了似的。“这就是傀儡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 叶凡衣艰难地爬了起来,咬着牙,挪动脚步,奈何脚步虚浮,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让他有些失重的感觉。要不是有月光引路,他恐怕真会栽进那不知深浅的棺材里。 叶凡衣越发烦躁,这副身体真不像是自己的了,连施展轻功都力不从心。 他得尽快找到严兄,要不然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了。 到时候跟二京凑一对,可就惨了! 啊!这路真难走啊,还有碎石磕绊着。 好在这乱葬岗离北门还近一点! 但去回春堂,也要走上五公里的路,照这个速度,不会走到天亮吧。 叶凡衣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从乱葬岗走了一里路,便进了一个树林。 好在还熟悉路,分的清上山下山的路,密林树木密集,月光斑驳陆离。 叶凡衣踩着月光投影,踩着落地枯枝,耳边还时不时传来野兽呼喊,这时候遇到,可就给它们加餐了。 从密林进入竹林,还剩下2里路就到云梦镇了。 微风拂过,月光照射地上,银光一片,风吹翠浪,竹叶沙沙作响。 耳边传来挥剑的声音,大晚上这里还有人练剑,对方会武功,有救了! 叶凡衣朝着身影来源走去,竹林空地出现一女子身影。 月光下,风姿卓越,剑影流光,仿佛仙子一般,看的人心池荡漾? 叶凡衣定睛一看,竟是南萧,立马不荡漾了。 此刻舞剑南萧也感觉到了人偷看他,朝着叶凡衣攻击过来。 叶凡衣可没有力气再挡,“是我!叶凡衣!” “叶哥!”南萧收剑而立,看向叶凡衣,眼神中也充满了诧异。“你怎么搞成这样?” 叶凡衣衣服破碎,上面满是血迹,头发凌乱,发丝混乱。 叶凡衣一脸苦笑,“别提了,我中了傀儡蛊,快带我去看严大夫。” 南萧听到整个人一慌,直接抱起了叶凡衣,叶凡衣直接愣住了,什么情况?这小鬼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叶凡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南萧抱着他更紧了,“叶哥,抱紧我!” 叶凡衣一时间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了。最后直接把头埋了起来,没脸见人了。 严大夫跟遇见到了一样,今日没睡,就看到南萧带着叶凡衣飞了过来。 立刻让南萧把人放到了床上!“他怎么了!” 叶凡衣拉着严兄的衣服,带着哭腔道,“严兄,我被下了蛊,我是不是快变成傀儡了!” “蛊?”严兄立刻给他检查了身体,未发现他体内有什么蛊,“你这是脱力之症!” “啊?我没事啊!那我怎么记得老板娘让我成为他的傀儡?”叶凡衣摸了摸自己全身,“严兄,不会是你学艺不精吧!” “我要睡了,你们二人赶紧离开!”严大夫有些不悦,朝着房间内室走去。 “严兄,我开玩笑的!你可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学艺不精!你二位这样的我还真不想医治了!” 南萧尴尬笑了笑,还祸及了他。 不过叶凡衣很快哄好了他,几瓶好酒搞定了。 严大夫给叶凡衣扎了几针,叶凡衣顿感觉舒服了不少。两人便离开了回春堂就朝着云来客栈去了。 客栈里的阿七和阿宽看到叶凡衣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叶哥,你这是遭了啥罪啊?”阿七惊讶地问道。 “别提了!给我也开间房吧,弄点热水我要好好洗一下!还有艾草叶给我去去晦气。”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阿宽立刻就去准备了。 南萧带着叶凡衣去了三楼,就在这时,隔壁借宿的苏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就看到一身狼狈的叶凡衣,嗅了嗅鼻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叶凡衣闻了闻自己,不臭吧! 就在这时,这女子直接就朝着叶凡衣攻击了,这可是三楼。 叶凡衣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南萧反应迅速,将他拉到一旁 “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南萧立刻挡在了叶凡衣前面。 苏素停下攻击,眼神依旧充满敌意地盯着叶凡衣,哪有之前温柔柔弱,“你身上有我姐姐的味道!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叶凡衣一脸茫然,“姑娘,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都不知道你姐姐是谁?” 苏素有些生气了,“你还想狡辩,你身上味道绝不会错的!” 楼上吵闹这动静,不少客人房间都亮了灯,都有些不耐烦了。 阿七连忙安抚,又对着叶哥他们说道。“祖宗们!大半夜,人都睡觉呢,有什么事到房间说说,好吗?!” 叶凡衣气得不行,进了房间,那女子也跟着进去了。叶凡衣不满问道,“这哪里来的疯婆子!” “你别装蒜!”苏素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目光凶狠地瞪着他,“我能清楚地闻到姐姐的味道,这绝不会错!” 叶凡衣眉头紧皱,“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苏素继续反驳,“今天你若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苏素说着,从袍子里飞出了两道红色的如虫子一般的绳索,直接冲向叶凡衣。 叶凡衣看到这个虫子都有些恶心了,“又来!” 南萧还准备拿东西挡,叶凡衣袖子里竟然出现了两条紫色的虫子绳索,碰撞下竟然与那红色虫子绳索交缠在一起。 苏素不可置信喊道,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保护你?” 那叶凡衣愣住了,“这这什么情况?这不是老板娘的虫子吗?” 难道自己把老板娘的邪门功夫也吸收了?叶凡衣动了下手,那两绳索立刻缩小回到了他的手中,缠绕在他手臂上,消失不见。 苏素紧盯着叶凡衣,停了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操控它?” “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是老板娘想要让他们让我变成傀儡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老板娘?”苏素满脸疑惑地看向叶凡衣,“她在哪里?” 叶凡衣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哪知道,我醒来就我一个人,她反正就住在对面一品楼,也许她回家了呢?” 苏素眼神一怔,直接转身就跑走了。 南萧看他离去,看向叶凡衣,“叶哥,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品楼的门都没锁,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苏素径直冲了进去。 像是没怎么营业了,也是从牢中出来确实没怎么营业。 就在这时候二楼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苏素身形一顿,毫不犹豫地朝着楼梯冲去。上到二楼,哭声愈发清晰。 苏素来到房门前,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屋内,老板娘正坐在地上哭着,她的手上沾满了白色粉末,怀里抱着一个已然开始腐烂、变形的人头,上面覆盖着不少白骨粉末,地上还散落着块状白骨。众人被这恐怖的场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苏素看到她的模样,声音颤抖地喊道:“姐姐?是你吗?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老板娘听到声音,身子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突然,她朝着苏素爬过来,边爬边喊:“苏素,苏苏素,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姐姐!可他早就死了啊!你忘了三年前是你杀了他的啊!”苏素心疼的看向姐姐,却又带着笑容,温柔告诉姐姐事实。 老板娘崩溃了,指着苏素痛苦怒吼着,“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当初要是不勾引他,我也不会杀他!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姐姐,他本就不是个好男人,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去吧!”苏素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瘆得慌,还带着些许嘲讽和兴奋,“姐姐如今也没得选呢!” 第64章 路边男人不要捡 苏素笑着回过头,目光落在叶凡衣和南萧两人身上。 “哎呀,奴家竟把你俩都给忘了。既然你们已然瞧见了这一幕,那奴家也别无他法,只能请你们统统去死啦!” 苏素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袖子中再次蹿出两条红绳子,仿若拥有生命一般,朝着叶凡衣和南萧凌厉地飞扑而去。 叶凡衣和南萧见状,忙不迭地侧身闪躲。岂料那红绳子竟似长了眼睛,会自行转弯,再度朝着他们袭去。 此刻,他们手中并无趁手的兵器,他也不会操控只是那绳子,心急之下,叶凡衣直接伸出手,希望那紫色玩意再次出手。 果不其然袖子中两条紫色的绳索飞射而出,与那红绳子相互交织、纠缠。 一时间,紫色绳索与红色绳索僵持不下,宛如两条蛟龙在空中激烈厮咬,互不相让。 叶凡衣和南萧趁机迅速拉开距离。 苏素瞧见那紫色的绳索,本以为姐姐出了事,可姐姐就在眼前,这人又是如何控制的?“你究竟什么人,为何你能操控飞遗?” “什么飞遗?你管这恶心东西叫飞遗?”叶凡衣也不知道这东西藏在哪里,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自己这里。 就在此时,那老板娘突然面露惊恐之色,直直地盯着叶凡衣,她的声音痛苦惊恐,他整个人下意识想要逃跑。 “是你!都是你错!” 叶凡衣一头雾水,怎么还是自己错了?还不是他企图用这恶心东西来操控自己。 “我的巫神之力,我的蛊术全都被你吸走了,我连郎君头都没有办法维持了,都是你这个邪魔的错!” 老板娘抱着头,头痛欲裂,他明明就要变成了自己的傀儡。 可突然四周狂风突起,树枝狂颤,沙石飞走,远处乌云续集,就好似突然压了过来。 老板娘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傀儡好似不受她的控制。 突然那叶凡衣猛然的睁开双眼,那本该黯淡的眸子,突然聚焦散发着诡异的黑色。 那紫色的飞遗在颤抖在呜咽,缠绕在叶凡衣身上得飞遗全然松开,反方向朝着老板娘逼近。 不熟悉气息,让老板娘感觉到了危险,她企图放弃飞遗,她想要逃跑,那飞遗却缠住了她的周身,插入她的血脉,疯狂汲取他的力量。 ”尔等宵小之辈,也敢控制本尊!“叶凡衣突然逼近,扼住她的喉咙将她高高举起。 她的衣服在飞遗困紧下,炸裂,她身上的巫族之力在快速的消失。 老板娘脸色惨白,她拼命的想要挣扎,在飞遗捆绑插入下,她已然没有半点力气,她只能痛苦的扭动着身躯,直到瘫软成为一滩烂泥。 就在老板娘以为已经交代这里时候,那叶凡衣突然松开了手,飞遗也跟着消散,老板娘也不知道哪来气力,她爬着离开些距离。拽着马腿爬上了马,逃离了乱葬岗! 远处叶凡衣四处喷散着力量,整个乱葬岗显得越发诡异。老板娘骑着马一路狂奔,直到确认身后恐怖之人没有追来,才稍微放下心。 此时的她,面色如纸,衣服破烂,发丝凌乱,狼狈不堪,就连意识还有些涣散,可她拼着意志力逃离出来。 回到一品楼她,不忘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洗了一把脸,整理整理头发,才去了二楼属于她的专属房间。 明天就是七夕了,她只是想要和她的郎君好好度过七夕而已。 昏暗房间内,散发着腐烂的气息,老板娘点了灯,朝着放着郎君容器看了过去,人头开始腐烂了。 老板娘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现他已然没有力量感应了。 他企图用白骨粉末抹在头上也无济于事,维持人头样子,可根本无济于事。 泪水从老板娘的眼角滑落,她抱着人头,打翻了灯笼,抽噎着。 “郎君,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苏如烟清晰地记得,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阳光正好,光影散落在森林中,微风吹动林中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十八岁的柳如烟,在森林抓毒虫,采草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苏如烟出于好奇,还是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她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悄悄探出脑袋张望。 眼前漂亮男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看着就让人睁不开眼,苏如烟不禁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苏如烟部落在四洲最南边深山之中,她们的部落都只是女人,她们不用男人也能生孩子。 甚至她们都没有见过男子这种生物,这男子很是顽强,身上衣服已经破损,鲜血顺着破损之处肆意流淌着。 他好像就要死了,那男子与苏如烟对视上,触电的感觉,立刻传满了全身,他在向自己求救。 虽然娘亲告诫她不要和外面的人扯上关系,尤其是男人! 可她还是出手帮助了他。 苏如烟袖子里飞遗很快缠住了那些人,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那男子受了很重的伤,已经昏迷了,森林里野兽多,她不忍心将他扔在这里,于是偷偷的把这个男子带进了部落。 苏如烟将男子带到了自己住的不远自己家中山洞里,还是她自己发现的。 给男子清理伤口包扎后,苏如烟挡住山洞入口才离开。毕竟部落族内禁止与外界男子接触。 男子在她精心照料下,势逐渐稳定,慢慢地有了苏醒的迹象。但他诡异日常被她妹妹苏素注意到了。 一日她跟踪姐姐来到了山洞,便看到姐姐给男子喂水,当下愣住了,“姐姐,我原以为你偷偷养了个宠物瞒着我,没想到你竟然养了个男人!” “嘘,就你一人来的?”苏如烟捂住了她的嘴叫她点头才松开。 “姐姐,你这行为很危险!快把他丢出去吧!要是被娘发现了,你就惨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他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我若是不管他,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姐姐,你心真好啊!”苏素特别崇拜她的姐姐,可不是姐姐捡的男子都生的如此好看!她好奇地凑近,眨巴着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床上的男子,小声嘀咕道,“姐姐从哪里捡的呀!” 第65章 爱意消散终成空 苏如烟本打算等男子能行走了就让他离开,然而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两人情愫渐生、情意渐浓,愈发难以割舍彼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子能够下床走路了,苏如烟便带他在山洞周边走动。 不想,此事还是被人瞧见了,很快消息就传到了部落族长那里,也就是苏如烟的娘亲。娘亲随即就把苏如烟召唤了过去。 “如烟,祖宗遗训不可违,咱们巫族与外人注定难有结果!为娘一直很看好你,不希望你为了个男人毁了自己。” 可苏如烟不信,跪在地上祈求道:“娘亲,女儿与他真心相爱,求您成全。” 苏如烟娘亲有些恨铁不成钢,却还在给女儿机会! “如烟,现在你还有机会选择,趁你还可以选择,杀了他,此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苏如烟听闻此言,已经知道就在这里根本没有后路,她和男子都会死在这里,娘亲是在救他,可她就是就下不了手。 夜晚,月黑风高,苏如烟悄悄地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来到男子的山洞。 “你愿意带我走吗?”苏如烟想要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男子一次机会。 男子激动不已,他此刻是想要带女子回家啊,他拉着苏如烟的手,许下了此生不负! 当夜,全部落人都出动了,她们四处寻找两人的下落。 好不容易两人即将脱身,却发现早有人在那里守候! 来人不是别人,是苏如烟十三岁的妹妹,苏素紧皱眉头,满脸的不解与困惑。“姐姐,你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素儿,这人间所谓的情爱足够让我献上我的所有,为了他一切都值得!”苏如烟露出了义无反顾的神情。”娘亲,就拜托你为我照顾了!“ “既然这是姐姐所选,素儿自然会支持姐姐!”苏素点了点头,目送苏如烟离开,嘴角带着些许诡异的笑容。“但姐姐以后可千万不要后悔哦!” 苏如烟望着身后渐远的景象,望着重重迷雾的包裹,他们总算逃了出来。 不过他们不敢停歇,从黑夜熬到黎明,直至曙光冲破黑暗。 两人寻了一处隐蔽的山洞稍作休憩。 夜凉似水,两人相拥而眠,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与爱意,仿佛整个世界仅剩下他们二人。 那一夜,他们彼此身心交融,灵魂交织,爱意在无声中蔓延,情如干柴烈火,夜愈发深沉浓烈。 男子带苏如烟来到了云梦镇,见过了父母,行了拜堂之礼。 三年后,苏素来到了云梦镇,找到了她的姐姐。 两人三年未见,苏素已然是十六岁的妙龄姑娘,她一下子扑进姐姐的怀抱,满心欢喜,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姐姐,这三年来,我好想你。” 苏如烟也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妹妹,我也很想你!” 苏如烟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毕竟她已三年未曾见过家人。 “姐姐,娘亲她也很想你!”苏素仰起头,看向苏如烟。 听到娘亲,苏如烟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愫,有愧疚,也有思念, 苏素握住了苏如烟继续道,“姐姐,娘亲当初只是碍于族长的身份,她一直等着你回去呢。” 苏如烟沉默许久,最终还拒绝了。“妹妹,我也很想念娘亲,可我也舍不得君郎。你帮我给娘带封信!” “好吧!姐姐,可男人真就有那么好?”苏素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就不会背叛你,喜欢上别的女人?” “不会的!他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个人,有机会,以后也许你也会遇到爱你的人呢?”苏如烟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 “我?我可以吗?可我只想和姐姐永远在一起呢?”苏素带着笑容抱着苏如烟,眼中已经有了盘算。 第二日,苏如烟准备去看她妹妹,刚要敲门,门开了,开门却是自己的丈夫。 “你怎么会?”明明昨日是照顾生病的娘亲,让她好好休息的。苏如烟想到妹妹昨天话,立刻跑了进去,男子紧跟其后,神色些许慌张。 苏如烟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妹妹,还看到了床上随意丢着的肚兜!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苏如烟声音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们?我们就!”男子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眼神闪烁,不敢正视苏如烟。 苏素捂着脸,可怜兮兮地对苏如烟说道:“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昨夜留住了姐夫。” 苏如烟感觉心碎了,她望着眼前最亲近的两个人,心如刀割,嘴唇哆嗦着:“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姐姐,姐夫说我很像以前的你,他还说以后会像爱你一样爱我呢?所以,我也想知道姐姐说的爱是什么样呢?”苏素一脸天真的说道。 “你!”苏如烟气得说不出话来,回头看向他熟悉又陌生的丈夫,“你怎么下得了手?” “如烟,你们本就是姐妹,我会对你妹妹和你一样好的,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妻!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不分彼此,不好吗??” 苏如烟当下惊得浑身一颤,声音颤抖着喊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男子满脸困惑,说道:“如烟,你救了我,我娶了你,这三年多来我对你够好了,你不能生,我也从未想过纳妾,现在我娘身体现在不好,就想要个孙子,你妹妹与你又不是外人,她给我生孩子和你一样!我不会负了你的!” “可他是我妹妹啊!”苏如烟感觉头疼欲裂,他没想到爱了三年男人如此陌生。 “如烟,男人三妻四妾都很平常,他又不是外人,这样,我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我们好好生活好不好!” 就在男子哄着苏如烟时候,床上苏素突然笑了起来,“姐姐,原来这就是你找的好丈夫呀?我只是随便试了试他呢?” “你什么意思?”男子不解盯着苏素,“你故意的?” “姐姐,这般薄情寡义之人,你还留着做什么?”苏素下了床,拉住苏如烟的胳膊。 苏如烟身子一僵,泪已模糊了双眼。她朝着渣男伸出了手,紫色虫子顺势攻占男子的躯体。苏如烟扭断了他的头。“我说过,你若是负我,我会杀了你的!” “姐姐好厉害!姐姐威武!”苏素拍着手,脸上满是兴奋。 “你也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苏如烟怒喝道,眼中满是怒火。 苏素被苏如烟的怒吼吓得身子一颤,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姐姐,我……我只是想帮试试他,谁知道他这么禁不住试探。” 苏如烟目光冷冽地看着苏素,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你帮我?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得如此下下场,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把你...” 苏素走上前,有些害怕的握住了苏如烟的手:“姐姐,不要让我回去好不好,我只是想要姐姐回家啊!然后和姐姐永远在一起啊!” 第66章 以身蚀蛊玉石焚 老板娘一脸质问地看向叶凡衣,叶凡衣不禁有些心虚。叶凡衣寻思自己当时就是因为吸收了她的功法,才让自己捡回一条命,也由此获得了控制飞遗的术法。 叶凡衣尝试了一下,脑海里好似真多了些术法,他试了试术法,那飞遗竟能依照自己的想法随意移动。 苏如烟看到叶凡衣动作,愈发恐惧,她下意识朝身后退去,却被地上人头绊倒。她坐在地上望着那腐烂的人头,她后悔不已,恨自己贪心,想在七夕给郎君寻一副干净身体,如今一切都毁了。 她看着叶凡衣,下意识握紧了手,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都死了吧! 苏如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脸上惧意未消,但眼中已透着赴死的决然,“今日我要以身蚀蛊,与你们玉石俱焚!” 苏如烟说着狠狠咬破自己的手腕,旁边的苏素想要阻拦却已然不及,鲜血汩汩灌入喉咙。一股诡异的血红色气息立刻缠绕周身,在苏如烟周围萦绕。 苏如烟满嘴鲜血地笑了起来,她的双眸已然变色。苏如烟的身体发生诡异扭曲,肌肤变色,无数的虫子在体内鼓动着。 旁边的苏素也同步异变,她想要逃,却怎么也逃不了,她的腿脚已经不受使唤了。甚至朝着苏如烟方向走去,苏素不甘心,她发出了凄厉的求饶声,“姐姐,我不想回去!求求你,不要!”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给过你机会了,给过你机会了!”无数的虫子爬满了苏素的袍子里,很快,地上就只剩下一件袍子落在那里,苏素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此刻的苏如烟,面容竟变得年轻了起来,不再是半老徐娘的模样,竟有几分像苏素。与其说是她像苏素,倒不如说,苏素本是她。 苏素只是她六岁时候为自己做的傀儡,她跟一般的傀儡不一样。她是独立的,有思想的,她可以代替自己做任何想做的事,最重要她背叛不了自己。 三年前,苏如烟就准备毁了她,可若是傀儡死了,力量会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她就会被追踪到了。 她放过了苏素,毁掉了存在痕迹,还编出了谣言,摇身一变成了一品楼老板娘,她封住了力量,为的就是不被追踪。 可偏偏遇到了叶凡衣,一切都搞砸了! “都吃人了!”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瞧着这恐怖景象,赶紧拍了拍南萧的手,“快走,快走!”两人看到苏素被吸收了,转身朝着楼下跑去! 谁知道刚出了门,那苏如烟已经从二楼窗户跳下来追了过来。“你们逃不掉的!今日都死在这里吧!” 叶凡衣左右看了看,便控制飞遗,可那飞遗却直接被苏如烟飞遗缠住收了,两种飞遗互相缠绕,最后竟然变成了紫红色的飞遗,变得更加粗壮,里面汩汩都是蛊虫,力量也变得越发可怕。 苏如烟狂笑不止,“哈哈哈,风水轮流转,就算你是邪魔又如何?我现在已经万蛊铸身,何惧你?”苏如烟说着控制飞遗朝着叶凡衣攻击。 叶凡衣和南萧在无人的街道上拼命地跑着,躲避着飞遗和乱七八糟的蛊虫。 苏如烟直接从腰间拿出个大腿骨开始吹了起来,这下不止飞遗,虫毒物都追着南萧飞了起来。 “南萧,她的目标是我,我们分开跑!”叶凡衣话音未落,不等南萧反应,就朝着另一个街道跑去,南萧无奈被迫选择。 南萧准备找人帮忙,只希望叶哥能撑住。 苏如烟看到两人分开跑了,控制毒物也分开追击,她则紧追着叶凡衣,这次她一定要折磨死叶凡衣,与她共赴黄泉路。 南萧没有兵器,只能借助周围的东西砸死了不少毒物,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决定去找严大夫帮忙,他飞快的在屋顶上飞着,很快就到了严大夫的屋顶。”严大夫,救命啊!“ 严大夫本已睡下,听到声音,披着衣服就赶紧出来,就看到南萧在屋顶上飞檐走壁。“南萧,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严大夫,我被蛊虫追,叶哥被苏如烟追杀!” 严大夫看到一大群的毒物跟着南萧,当下一惊。“你先坚持下!” 严大夫问转身回房间拿了对付蛊虫药粉,抓了几把放到了洗脸盆的水里。然后出来将混有药粉水倒了出去,那毒物瞬间就不动了! 院子里还有个水缸,严大夫让南萧跳了进去,南萧没有迟疑跳进了水里。水花溅的到处都是紧随而来蛊虫,四处转了转头,便都散去了。 南萧从水里冒出头来,严大夫立刻看了看他,“你身上的气味已经消除了!他们便不会跟踪你了!你刚说小叶怎么了?” “他被苏如烟追杀!朝着南边的方向跑了,严大夫我该怎么办啊?”南萧急得眼眶都红了。 此时小九也被吵醒来到了院子里,看到了南萧脸都红了,严大夫让他赶紧准备套衣服过来,就将南萧从水里捞了出来。 ”严大夫,你快帮我想想办法?那敌人不仅会蛊术,还会操控飞遗,叶哥根本就不是对手啊!“南萧顾不得身上的水渍,心急如焚的。 ”别急,我来想办法,你先把衣服换了,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小九带南萧把衣服换了!“正好看到小九过来,让他带南萧换件衣服。 南萧浑身湿漉漉的,小九跟他差不多高,衣服也很合身,此刻也顾不得女子装扮了,将他发直接扎了起来。 严大夫打开了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个烟花,那是四年前师傅递给他的,他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了。他拿起烟花就准备出去,又想到南萧连个剑都没有,就将柜子里的剑也一并拿了。 南萧站在门外,心思交集,看到严大夫出来赶紧过去,严大夫将剑递给了南萧,”这剑你拿了防身,这里还有两颗药丸可以解百毒,你赶紧去找叶凡衣,我这就叫人去救他。一定要坚持住!” “嗯嗯!”南萧应着,接过东西,朝着叶凡衣的方向快速飞去。 身后突然一阵光亮,一束光芒穿破了云层,冲天而去,巨大烟花在天空绽开,照亮了整个小镇,不少人推开窗户看向窗外,议论这奇怪的花纹。 此时叶凡衣情况危急,他本就力竭,怕跑了这么久,还被石头给绊倒,直接趴在地上了,紧接着无数的毒物已然围着他。 那苏如烟也注意到了光芒,虽不知怎么回事,但为防意外,直接命令那些毒物缠咬叶凡衣。 叶凡衣费力地甩开一层又一层,那毒物咬了他一口又一口。 叶凡衣心想自己真够衰的,没想到自己还能被这些毒虫给咬死、毒死吗? 毒虫的毒液侵蚀着他的伤口,沿着筋脉席卷他的全身,他感觉到了呼吸困难,他的动作也越发迟缓,他的每一次抵抗都变得吃力无比。 第67章 剑影纷飞斗长虫 这烟花的光芒也让南萧看到了叶凡衣和苏如烟的方向。 南萧心中愈发焦急,连忙加快了速度,突然身后忽传来声响,南萧下意识握紧手中剑,回头定睛一看,竟然是阿七。“小七哥,你怎的过来了?” “南萧嫂子,我刚见你飞得那般匆忙,料想肯定是叶哥出事,便跟了过来!”阿七朝着前方看去,就见到被虫子包围的叶凡衣“不好,叶哥危险了,南萧嫂子,我先走一步!” 阿七话音未落,已经离开十米之外,南萧根本追不上,却也再次加快了速度,朝着叶凡衣疾飞而去。 小镇南边,杂草丛生。无数虫子毒物朝着叶凡衣身上爬去,叶凡衣疼的在地上冷热交替地翻滚着。 叶凡衣的意识渐趋模糊,恍惚间,他听到了阿七的呼喊:“叶哥,坚持住!” 叶凡衣强撑着睁开双眼,只见阿七已至身旁,挥手间便振飞那些毒虫毒物,将叶凡衣拎离了毒虫之下,然后扬起尘土,将叶凡衣护在身后。 毒虫混着毒虫,他们互相蚕食,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地上的污水与毒虫的黏液混杂一处。 叶凡衣身上满是伤口,抱着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叶哥,南萧嫂子马上就来了,你再坚持下!” 阿七非常愤怒,他怒视着不远处的苏如烟,怒吼道:“你这毒妇,竟敢把我叶哥弄成这副模样!?” 苏如烟见叶凡衣被救,本就气得脸色铁青,听到阿七的话,已然怒不可解,她再次拿起骨头吹奏起来。 地底下瞬间涌出更多的虫子,如潮水般朝着叶凡衣和阿七汹涌而来。 黑暗中,无数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虫眼,令人毛骨悚然。 阿七护着叶凡衣,将手中毛巾甩动几下,化作一根长棍,严阵以待! “快走!”叶凡衣声音颤抖,意识忽下忽上,实在太难受了。 “我绝不走!要死,我陪你一起!”阿七没有任何退缩,以棍作剑,眼神凌厉而坚定。 苏如烟看到阿七拿着毛巾变成的棍子,边旋转手中大腿骨边放肆大笑:“哈哈哈,哪里来毛头小子,竟用这个破东西与老娘交手?” “什么破东西,这是我的剑?” “剑?”苏如烟笑得腰都要弯了! “有什么好笑的!只要心中有剑,手中便有剑。”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剑!” 阿七立刻旋转剑,紧接着一剑挥出,卷起漫天虫雨! 虫雨之下,阿七朝着苏如烟飞身而去。 棍剑与骨相碰,苏如烟的笑容戛然而止,手中大腿骨竟裂了开来。她立刻拉开了距离,阿七几个剑招逼得他连连后退。 她来不及吹骨笛,便操控飞遗攻击,飞遗被他的头棍剑打的四处瞎飞。 苏如烟好不容易与阿七分开距离,他愤恨看向阿七,“你到底是何人?” 阿七摆出一个起剑的姿势,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目光直直地投向苏如烟:“我是何人?我自己都还想知道呢!不过不管我究竟是谁,都无法阻挡我今日教训你这毒妇!” 苏如烟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等下老娘会让你知道谁教训谁?” 叶凡衣全身颤抖不止,嘴唇发紫。南萧刚落下,就赶忙给叶凡衣喂下药丸,顺着药丸向叶凡衣体内运气。 随着药丸入腹,叶凡衣停止了颤抖,缓缓恢复了些力气,缓缓睁开眼。 南萧半抱着叶凡衣,焦急地问道:“叶哥,是我!你感觉如何?可有好点?” “嗯!”叶凡衣觉得身体好了些,他望着南萧放大的脸庞,“南萧,我险些没认出你来,你怎又回来了?” 南萧说着眼泪都落了下来,“叶哥,我若不回来,你恐怕就没了。” “男子汉,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要死,也等我死了再哭!” “叶哥,你定不会有事的,小七哥如此厉害,咱们定会安然无恙!” 阿七实力超群,那苏如烟在他手下没过几招,那毛巾化作的剑便刺入苏如烟的胸口,血未溅到阿七身上半分。 阿七一脚将苏如烟踹飞。也幸好将其踹飞,那血落在地上,地上草瞬间枯萎殆尽。 不过这苏如烟胸口有个洞却未死,反倒是不少虫子迅速填补了缺口。 随着那蛊虫活动愈发频繁,苏如烟的力量似乎更强了些。连带着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苏如烟另一半脸已不成人形,宛如狰狞的怪物。 “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是个怪物啊!”阿七看的有点发毛回头看到那和谐画面,忍不住提醒道,“叶哥,嫂子,咱这时候,能不能别卿卿我我了!赶紧走啊!” 南萧脸上的泪痕未干,此刻又羞得满脸通红! 阿七低头瞧了瞧手中已被腐蚀得破烂不堪的毛巾:“还好血没沾到身上!” “小七哥,给你!”南萧将自己手中的剑扔给了阿七。 阿七接过剑,剑法施展得愈发精妙,威力比起之前更为迅猛,瞬间为叶凡衣他们开辟出一条道路。“走!” 南萧抱着叶凡衣,准备离开。 苏如烟操控飞遗朝着叶凡衣他们追去,“别想逃!” 阿七直接斩断飞遗,“毒物,我还在此呢!” 苏如烟面目狰狞,此刻已无需借助骨笛操控那些恶心的虫子,那些虫子挡住了南萧的去路。 南萧抱着叶凡衣飞身而起,那些虫子相互缠绕,形如梯子,紧追着南萧他们。 阿七一边抵挡着苏如烟的攻击,一边迅速朝着南萧他们的方向飞去。 剑气纵横,梯子坍塌,落了一地。 剑影纷飞,蛊虫纷纷坠地。 负隅顽抗的虫子,还在朝着叶凡衣方向爬去,叶凡衣艰难从口袋里掏出个火折子,对着嘴吹了几下,扔了下去。 一点火苗,犹如星星之火,瞬间成群的虫子被火烧得滋滋作响。 苏如烟看到火朝着她蔓延过来,立刻用飞虫将她与燃烧之处隔开,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三人,疯狂嘶吼:“我要你们全都死!” 她的身体迅速膨胀,另一半脸也彻底变得恐怖异常,时不时有蛊虫在脸上翻滚,不多时,那蛊虫相互吞噬,汇聚成一条四米长的狰狞巨虫,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阿七他们猛扑过去。 阿七、南萧他们迅速避让,那长虫直接砸在地上,随即钻进了泥土之中。几人警惕地盯着四周,等待长虫破土而出。 泥土翻飞,长虫破土而出,南萧迅速移动躲闪,阿七凌空飞起,长剑朝着长虫狠狠砍去。 那长虫竟未留下半点伤痕,反而愤怒地朝着阿七冲去,口中喷出绿色黏液。瞬间,地面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阿七急速后退,“叶哥,这东西似乎怕火,你那还有没有火折子,这玩意砍不动啊!” “没了!谁会没事带那么多火折子!” “我来得匆忙,也没带!算了!”阿七深吸一口气,再次挥动长剑。 万剑归一,全力一击,这一剑威力惊人,携着雷霆之势,朝着那长虫攻去。 第68章 力战长虫险重重 纵使阿七再厉害,终究也是凡人。虽然他给了长虫重创,但长虫自带修复能力,根本打不死! 如此下去,迟早要葬身长虫口下。 又历经数个回合的激烈交锋,阿七脚下那原本就坑洼不平的地面,此刻被他们激烈的战斗踩踏得更加凌乱不堪。 但长虫却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阿七只觉双手颤抖不止,以往面对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他都能从容应对,尚有一战之力。 可眼前这怪物,身躯庞大,力量惊人,人力怎能与之抗衡? 阿七的内心被焦虑和不甘填满。 可就算是死,他也要拼尽全力让叶哥他们安然逃离。 “南萧嫂子,你先带叶哥走,我来断后!”阿七朝着南萧大喊一声,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而后再次奋不顾身地攻向长虫,速度愈发迅疾,剑招愈发凌厉,那不要命的架势,让南萧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南萧看了眼叶凡衣,想到袖子里还有严大夫给的药粉,他围着叶凡衣撒了一圈。 旋即施展轻功,飞向阿七喊道:“小七哥,你休息下!我来应战!” 阿七敏捷地与长虫拉开距离,避开了长虫横扫而来的巨尾。 周围的草丛在他们的激烈动作下东倒西歪,泥土四处飞溅。 唯有叶凡衣周围好似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未被这场激战所扰。 南萧继续说道,“严大夫已经叫了救兵!你更应保存体力才行!” 长虫的尾巴从两人中间呼啸扫过,他们左右腾挪,惊险避让。 小七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既然救兵将至,恢复内力或许能为后续的战斗增添一分生机。 “好!接剑!”两人迅速交换了位置,南萧接过了剑。 凭借着刚才阿七舞出的剑法,再配合师傅的口诀心法,南萧瞬间剑意涌现,剑气凝结。 他那看似小小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阿七原本还有些担忧,但见此情景,最后也是惊喜不已,“原来南萧嫂子这么厉害!我得赶紧恢复内力!” 叶凡衣未曾料到南萧刚拜师李逸尘不过短短两日,竟已如此厉害。 此刻他的心境复杂万分,望着自己的双手,竟生出一丝无力之感。 南萧紧盯着苏如烟所化的长虫,敏捷地避开一轮又一轮攻击,牢牢挡住长虫欲攻击叶凡衣的路线。 这长虫不仅身躯坚硬湿滑,行动更是迅疾如风,看似毫无破绽,就算用火攻,想要将其彻底烧死,恐怕也得大费周章。 阿七的全力一击,也不过给它腹部洞穿,但这长虫却能在短时间内迅速修复伤口。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制服它了吗? 南萧眉头紧皱,寻找那长虫的弱点,望着那血盆大口,他甚至想到要是有火药就好了。 但很快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眼下必须寻找更为切实可行的对策。腹部一般最为柔软的,但这长虫却不是。 对了!这长虫眼皮厚重,仅是风沙扬起时它都会下意识闭眼!难道它的眼睛就是弱点? 想到此处,南萧再次勇猛地向前冲去。 那长虫见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南萧狠狠咬去,南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扬起地上的尘土,尽数洒向长虫的眼睛。 长虫紧闭双眼,瞬间暴怒,疯狂地摆动着巨大的身躯,周围的树木被撞得嘎吱作响,枝叶纷纷坠落。 待长虫刚要睁眼,南萧飞身过去,对着它的眼睛猛地刺去。 长虫奋力挣扎,南萧脚蹬着两侧奋力拔出剑,却被一股巨力狠狠地甩了出去。 阿七毫不犹豫地立刻上前接住了南萧,此刻长虫已然陷入狂暴状态,但眼睛的伤口却没有如预期般快速恢复。 “果然她眼睛也是弱点。”南萧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南萧嫂子厉害啊!”阿七已恢复了不少内力,将南萧轻轻放了下来。 叶凡衣看着这两人奋勇作战,自己却被两个好兄弟保护着,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两人默契合作,一个对着长虫的眼睛撒沙子,一个对着它的眼睛猛刺。 那长虫被弄得心生惧意,闭上双眼,凭借耳朵来听声辨位。 两人又故意将长虫引开。 就在此时,一滴水水声传过来,在叶凡衣的脑海中绽开,泛起了点点涟漪。 “你想要救他们吗?” 叶凡衣愣了一下,警惕地看向四周,“是谁在说话? “不要找了,我就在你的识海里,你想要我出手吗?” 叶凡衣看着南萧与阿七渐露疲态,吃力地与长虫对战。 这长虫伤了一只眼后,变得更加谨慎小心,一时间想要攻击它的另一只眼睛变得极为困难。 长虫的攻击越发迅猛,而且听声辩位的能力也大幅提高。 他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叶凡衣,你没有多长时间考虑,想想你的朋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你要什么代价?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帮助我?” “以如今的情形,叶凡衣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为何没有?我又没有求着你帮忙?或者你可以看着我们死!” “你!有种!”那声音明显有些气急败坏,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叶凡衣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地看着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贸然靠近的长虫。 南萧和阿七的配合虽然默契,但长时间的激烈战斗让他们的体力消耗巨大,动作逐渐变得迟缓。 输似乎在所难免,但他们绝不能输! “叶凡衣,有你求我的时候!”神秘声音再度响起,挟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叶凡衣冷哼一声,“是吗?” 叶凡衣毅然走出了保护的粉末圈,那长虫敏锐地嗅到了叶凡衣的味道,猛地一个甩尾,朝着叶凡衣的方向凶悍攻来。 “叶哥!”阿七和南萧几乎同时惊声高呼。 叶凡衣转身狂奔,就在长虫即将追上的瞬间,叶凡衣一个敏捷闪身。 长虫径直撞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它刚欲睁眼,叶凡衣迅速朝着它的眼睛扔去一块石头。 长虫疼得泪水都涌了出来。 此刻,阿七和南萧也飞身而来,阿七急切地喊道:“叶哥,快,走!” 说着,两人抓着叶凡衣腾空而起。 长虫紧紧跟在叶凡衣身后穷追不舍,嘴里还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怒吼。 “看来他的目标还是我!”叶凡衣脸上虽然带着从容的笑,声音却透着一丝凝重。 “叶哥,多危险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南萧一边奋力带着叶凡衣飞行,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们这般没完没了地打,最后没准三个人都得命丧黄泉,与其如此,倒不如想办法困住它!”叶凡衣冷静地说道。 “可要怎么困住呢?”身后长虫追得愈发紧迫,南萧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前面有个山洞,我们把它引过去!” “能行吗?”阿七眉头紧皱,满脸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死马当活马医吧!”三人纷纷点头? 就算他们不刻意吸引长虫,那长虫也发了疯似的死命追着叶凡衣。 南萧在前面开路,阿七带着叶凡衣飞着,一手还不停地砍断树枝,砍碎石头阻挡长虫的追击,“叶哥,你们从哪里招来这怪物?” “你刚才没看清她的模样?”叶凡衣看了眼阿七。 “模样,看起来有些面熟,哦哦,想起来!今天来借宿的女子!她不是去找她姐姐了!” “这就是她姐姐!”叶凡衣咬着牙说道。 “啊?那,那个女子呢?”阿七继续追问道。 “被它吃了!”叶凡衣语气平静地陈述着。 “什么?”阿七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回头看了下那穷追不舍的长虫,那血盆大口随时将他们拆骨入腹。 第69章 剑破长虫终一炬 “就在前面了!”南萧终于锁定了方位,几人朝着山洞飞去。 三人径直冲入山洞,洞内幽深黑暗,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 洞壁上爬满了湿漉漉的青苔,偶尔有冰冷的水滴从上方滴答滴答地落下。 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块和尖锐的石笋,稍有不慎便会被绊倒或刺伤。 南萧对这里还挺熟悉,带着叶凡衣往里面绕过了几处障碍。 长虫进山洞后,几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穿梭、躲避,那长虫庞大的身躯撞得山洞灰尘弥漫,碎石四溅。 叶凡衣想着这样逃来逃去,也不是办法,便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来断后!我出去后,立刻封锁山洞!” 阿七急切道:“叶哥,你受着伤,这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 南萧坚决道:“我来!小七哥你是我们的主要战斗力,封住山洞,还需要靠你!” 叶凡衣有些生气地吼道:“我若是出去,这长虫不也出去了,你们速速离开!” 长虫动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动静,竟直接用石头提前堵住了山洞口。 叶凡衣无奈地叹了口气:“忘了,这长虫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阿七焦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叶凡衣懊恼地说:“大意了!山洞一堵,我们看不见,那长虫也看不见!我们耳朵还没有它好使呢!” 阿七无奈道:“本来想困住它,现在我们也被困住了!得,同归于尽了!” 南萧想了想说道:“这山洞内还有洞穴!” 说话间,长虫已朝着他们攻击了过来,他们在山洞里左躲右闪。好在长虫体型巨大,在这狭窄的山洞中行动受限。 叶凡衣几人只得朝着山洞深处深入! 山洞里倒是有不少照明水晶,水晶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不至于让他们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狭长的通道中,长虫游动的速度更快了,鳞片擦着石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声响。 为了快速追上他们,长虫甚至想要跳起来追击,却不小心撞断了山洞几根锋利的钟乳石。 钟乳石锋利无比,如密集的箭雨般纷纷落下,还真给长虫造成了一些划伤。 叶凡衣抬头看了看上方那摇摇欲坠的一堆钟乳石,边跑边示意南萧和阿七,“南萧,阿七!” 南萧和阿七心领神会,叶凡衣纵身跳起,贴着墙壁往回跑,阿七和南萧紧随其后。 那长虫听到动静,也想要往回,但由于速度太快,直接冲进了钟乳石的攻击范围。 几人落地后,阿七迅速转身向后面一剑横扫,洞壁上更多尖锐的钟乳石砸了下来。 那长虫剧烈摆动着尾巴,不少钟乳石被它扫落,砸向四周。 不过这点伤对它来说并无大碍,它的身躯不断蠕动着,似乎试图调整头部的位置。叶凡衣他们此刻无暇顾及这个。 阿七冲出洞穴,堵住了入口,又费力地掀开山洞门口的石头,南萧带着叶凡衣出来了。 阿七再次施展高超的剑法,山洞瞬间坍塌,里面传来长虫巨大的喊叫声。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即将结束的时候,那长虫突然从山石中拱了出来!看来山洞坍塌也未能将其困住! 叶凡衣看了眼阿七,阿七尴尬地摸了摸头,“对不住哦!刚才劲儿用大了!” 本想着趁长虫受伤之际要它性命,阿七上前对战了几下,却发现根本砍不动,那伤口复原的速度极快,想来凡人的武器根本就难以杀死这怪物! “走走走!”无奈之下,三人只得继续奔逃,没想到这长虫的这么难杀,难困。 阿七此时已感到身心俱疲,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对战了,反正记忆中从未有过这般艰难的时刻,“南萧嫂子,严大夫的救兵还没到吗?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严大夫的救兵?”叶凡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心中暗想怪不得之前那烟花的花纹如此眼熟,不过若是他们真的能赶来,众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坚持住!我们死不了!” “啊?真的吗?”阿七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笑容。 “我们先到空地上吧!”叶凡衣建议道。 阿七不解的问道!“空地上?可是空地对我们的情况很不利啊!” 叶凡衣肯定道。“为了让那些救兵能够找到我们!” “他们还能从天上来吗?”阿七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按照叶凡衣的要求,落到了空地上。 地上杂草丛生,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在月光下肆意绽放着。 然而很快,这些花就被游来的长虫无情地压扁。 与长虫会面,几人仍在努力躲避长虫的攻击,却只给它制造一些微不足道划痕。 眼看几人即将力竭,一个带着熊熊火焰的飞剑从天空中如流星般落下,直接准确无误地插入了长虫的眼睛里,强大的力量将长虫牢牢地钉在地上,那尾巴仍在不断地摇晃着。 大火顺着长虫的头部迅速蔓延,将整个长虫都包裹在熊熊烈焰之中,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彼时,一位白衣剑客从天而降,南萧定睛一看,“师父?” “我去,咱掌柜的不愧是大侠李逸尘,一剑就困住了长虫,我们费了半天功夫,也就弄瞎了它一只眼。累死了!”阿七直接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此刻他终于可以放松那一直紧绷的神经了。 叶凡衣看了眼来人,嘴角微微上扬,“这来的还真是时候!” 叶凡衣心中暗自欢喜,最重要的是这位如此厉害的大侠还是自己的父亲! “都没事吧!”李逸尘仔细地查看了众人的情况,确认大家都没有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差点就没了!”阿七喘着粗气,用剑撑起了身体。“烧的真是激烈啊!” 长虫在大火中被烧得吱呀作响,仿佛还能听到女人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渐渐微弱,最终消失。 这时候,从燃烧的长虫体内飘出了红色和紫色两颗奇异的珠子! 那两颗珠子便缓缓飘落在南萧面前,南萧伸出手那珠子就落在他的手上失去了光芒。 “什么情况?”阿七不由得多看了南萧几眼,眼中满是疑惑。 南萧也是一脸茫然,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珠子,试图看出些端倪。 叶凡衣知道估计是圣子的原因,不想让阿七过分接触,便握住了南萧的手“别管这珠子,你不是累吗?回去休息,明天还有的忙。” 南萧点了点头,先把珠子收了起来。就在这时,李逸尘收了剑,二京迅速将剑鞘递了过来。 李逸尘甩了下,剑火瞬间没有了,李逸尘合上剑,将剑递给南萧,“这是为师送给你的礼物!” 南萧面露喜色,双手恭敬地接过,“谢谢师父!” 叶凡衣心中着实羡慕,但他嘴上却绝不会说出来。 “掌柜的,我能不能也拜你为师啊!”阿七看到羡慕不已。 李逸尘看向阿七,摇了摇头,“你用不着!” “啊?”阿七难过极了!还以为李逸尘不想收他为徒。 “天色不早了,回去都好好休息吧!”李逸尘抓小鸡似的抓住了南萧和叶凡衣,二京也将阿七抓住,几人很快就到了客栈。 就在这五人刚刚离开后不久,十几个人影相继落在了空地上。他们的身上各处都有印着和之前烟花一样奇怪的花纹。 他们看着地上激烈的战斗痕迹,蹲下身子仔细勘察着,沿着长虫的痕迹,最终也没有找到叶凡衣等人的身影。 第70章 夜归累倦话不休 今晚可真是热闹非凡,城南那边又有人放出了烟花信号。 那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金色花纹确实有些奇怪! 李逸尘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那金色的花纹,将南萧和叶凡衣放在院子里,说道:“你们今夜辛苦了,早些休息,我还有些要事去处理。” 话音刚落,李逸尘身形一闪,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夜色中,二京也如影随形,紧跟其后飞走了。 阿七望着掌柜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羡慕:“掌柜不愧是大侠李逸尘啊,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刚才那一剑破天,我这一辈子也达不到!要是他愿意收我为徒该有多好!” 羡慕之余,阿七又愁眉苦脸看向叶凡衣:“叶哥,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李大侠为何不愿意收我为徒呢?” 叶凡衣此刻早已精疲力竭,每走一步都用尽所有的力,可他不能倒,他费力地朝着客房区走着,听到阿七的话,还是强打精神回应道:“我想他并非不想收你为徒,而是根本不需要收!” “啊?不需要?为什么啊?”阿七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叶凡衣,急切问道:“叶哥,你的意思难道我是多余的?” 叶凡衣都要翻白眼了!南萧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阿七的剑法,说来竟与师父的口诀极为契合,难道阿七和师父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小七哥,叶哥说的肯定不是多余的意思。小七哥你虽失忆了,但你剑法高超,轻功卓越,这绝非偶然。你有想过你的师父是谁吗?。” “我的师父?我记不得了!但我是真心想拜李大侠为师的,南萧嫂子,你是李大侠的徒弟,你能不能帮我在他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再收个徒弟?我保证会尊师重道,努力修习,不给师父丢脸。” “小七哥,师父之前已有八个徒弟?我觉得你很有可能……” “咳咳!”南萧刚要开口,叶凡衣咳嗽打断:“阿七,李逸尘十年前就不再收徒了,该收的早已收齐!” “啊?不收徒了啊!哎,看来我与他无缘!”阿七满脸失落,眼神黯淡,仿佛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你也别急着失落,许是你恢复了记忆,就发现你也根本不需要拜师李逸尘!” “可还有什么比成为李大侠徒弟更好选择?难道我其实是李大侠儿子?不对不对,李大侠只有个女儿!” 叶凡衣已经不想听他废话了!刚要继续走又差点被阿宽撞到,好在还有个门框可以倚靠!“阿宽,冒冒失失干什么?” “叶哥,对不起,我是听到后续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阿宽摸了摸头,却见三人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沾染着些奇怪的液体,有的地方还破了几个大口子。“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叶凡衣一想到那长虫,还有那密密麻麻蛊虫咬在身上感觉,他努力平复了下心情:“今夜月色甚美,又有绚丽烟花,我便约着你嫂子去瞧了瞧。” “啊?”阿宽愣了一下,再次看了看两人脏兮兮的衣服,而且南萧嫂子还身着男装,脑中不禁脑补了些画面,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那七哥你是……” “我?我也觉得烟花好看,就去看了,然后不小心摔了一跤!”阿七顺着叶凡衣的话说道。 叶哥不跟阿宽说,想来也不想掺和这糟心的事情,再则阿宽那脸红的模样,让他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七哥,你该不会是偷看被打了吧!”阿宽憨憨地笑了两声,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 “我偷看什么啊?”阿七突然意识到阿宽说了什么?故意道,“我才不像某人偷看人姑娘眼睛都不会动了呢!” “我才没有呢!”阿宽的脸更红了,说道姑娘,他想到了楼上借宿苏姑娘,“说道这个,阿七哥,你有看到楼上的苏姑娘吗?我之前给叶哥送水,发现那苏姑娘的房间门开着,她是不是找她姐姐去了?” 叶凡衣想到那苏如烟那张脸,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道:“水已经准备好了是吧,我累得不行了,你们聊吧!我得去泡一泡,好好洗去这一身的晦气。” “嗯!都准备好了,那叶哥你要和南萧嫂子一起吗?” 南萧愣了一下,叶凡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南萧,南萧脸又红了:“不用了,我和你南萧嫂子都累坏了,你抽个空给你南萧嫂子烧点水送过去。!” 阿宽点了点头,应声道:“那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转身朝着厨房跑去。 “南萧!你也早点回房吧!”叶凡衣对着南萧温柔的说道。 南萧点了点头,上了三楼。 叶凡衣转头又看向阿七:“说说吧,怎么回事?阿宽和那苏姑娘之间有事?” “没有,今夜那姑娘来借宿,阿宽对她一见倾心了,不过这种心动来得快或许去得也快,叶哥你不必担心。” “嗯,我看他有些魂不守舍的,原来是这些?不过可惜了!”叶凡衣点了点头,看了眼阿七,“你也赶紧去睡吧,明日还有不少事要做。” “嗯,我等会就去,叶哥你也早点休息!” 叶凡衣点了点头,转身拖着厚重脚上了楼,刚到了二楼,楚青青从房间探出头来,拦住了叶凡衣的路。 叶凡衣累的不行了,火都要冒上来了,“有事?” 楚青青围着叶凡衣瞧了瞧,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啧了啧:“厉害啊,遇到那么个怪物,被伤成那样,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你跟踪我?”叶凡衣皱眉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哎,别乱说,我只是睡不着去看了烟花,哪知道会碰上这么刺激的场面!”楚青青说道,眼神有些躲闪。 “那你看到了,就干看着?”叶凡衣质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满。 “我只是个小贼!打架这种事我可不擅长,更何况那还是个怪物。不过你们这客栈藏龙卧虎,也用不着我出手吧!” 楚青青还挺意外的,那阿七剑法高超,那南萧也当仁不让啊! “既然知道我们客栈都不好惹,就别在客栈惹事,出去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叶凡衣冷冷地说道。 “不是!我惹什么事了?不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楚青青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听你这话说的,有意思没有?”叶凡衣白了眼楚青青,继续走! “我!”楚青青直接语塞,见叶凡衣要走,拦住了他,“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有群身上有着和烟花一样奇异花纹的人朝着你们的方向过去了。” “我们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不过楚姑娘你很奇怪啊,大半夜拦着我,就为了说这些,我已经很累了,没工夫陪你玩!你要实在寂寞,何大人应该会乐意。”叶凡衣不耐烦地说道。 “你混蛋,亏我好心告诉你!”楚青青气得满脸通红。 “好!那谢谢楚姑娘了,我打怪物打累了,要去休息了!麻烦让开!”叶凡衣又朝着上面走了几步,走了几台阶,他又回头看向楚青青,“还有,我劝姑娘也早些睡,毕竟明天开始未必能睡安稳觉了。” “你什么意思?”楚青青皱着眉,看向叶凡衣。 “没别的意思。”叶凡衣看了她一眼,便直接上了三楼,砰的关上门。 第71章 身份重重局初显 楚青青气得直跺脚,她真是太讨厌这叶凡衣了。 本来她是看阿七追了过去,便追了过去,还没多久就看到回春堂发射的烟花。 她跟踪他们到南郊,她也看到了叶凡衣的情况,本来见他们处于劣势,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忙。但看到那变成大长虫的女人时,恐惧瞬间将她笼罩。 她瘫软在地,选择不掺和,她与这些人本就是萍水相逢,没必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待叶凡衣等人离开后,楚青青满心忐忑地回到客栈。 然而,心中的不安却始终萦绕。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忽然发现客栈周围陆续来了不少神秘人。 他们身上有着那如烟花般奇异的花纹,绕着客栈周围进入回春堂,最后又从回春堂出来朝着城南的方向飞去。 楚青青意识到这些神秘人肯定有问题,所以她才好心提醒叶凡衣,谁知道这家伙这么不领情。 叶凡衣此刻累得不行,他躺在木桶里,身上伤口密密麻麻的,他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整个人都浸入了热气腾腾的水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窒息感觉瞬间席卷过来,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三年前,黑夜粘稠如墨,没有半点星光天幕上,只有那轮通红的月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极夜殿内,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闯进他的寝宫,他们二话不说,对着床榻上的被子疯狂乱砍,刹那间,鹅毛纷飞,却不见半点血迹。 叶凡衣躲在高处,将那些人的狼狈之态尽收眼底,瞧着他们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那些人循声望去,发现了身处高处的叶凡衣,杀意更浓,飞身朝着叶凡衣扑去,欲将他置于死地。 叶凡衣却施展轻功,趁机逃出寝宫。 寝宫外,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鲜血肆意流淌,将地面浸染得一片猩红,刺鼻的血腥味浓烈地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今夜显然是蓄谋已久。 叶凡衣逃出宫殿,在月色下拼命逃窜,身后追兵穷追不舍。耳边是凛冽呼啸的风声,呼呼作响,此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黑魂崖前,风瑟瑟,叶凡衣小心翼翼地探了下悬崖,只见下方深不见底。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墨河那如哀怨女子般的浪涛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一群人骤然出现,与那些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杀声震天,兵器交戈。 不多时,四周归于沉寂,从那无尽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浑身血迹斑斑,脸庞上虽还留存着少年未脱的稚嫩之气。 那熟悉的脸庞,在清冷的月色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哥哥,是我,梵洛!已经没事了,刺杀你的人都被我解决掉了。”梵洛的声音带着些许兴奋,还微微喘着粗气。 “还好有你,谢谢你来救我!”叶凡衣握住了梵洛的手。 “哥哥,我是你弟弟,救你是应该的!哥哥,怎么如此见外,还谢上了。”梵洛微笑着抽回了手。 “真是我的好弟弟!如今除了你,我也没有可信之人了。”叶凡衣面上是劫后余生庆幸,还有对弟弟毫无保留的相信。 “那是自然,我和哥哥本就亲密无间!除了哥哥我也不相信任何人!”梵洛微笑着看向哥哥,眼神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你这次救了哥哥,想要哥哥送你什么?”叶凡衣拍了拍梵洛的肩膀。 “救哥哥本就是应该,但哥哥若是非要给,弟弟还真有一样想要东西?\" “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叶凡衣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既如此,哥哥不如把命送给我吧!”梵洛说着脸色一变,猛地将叶凡衣从黑魂崖上推了下去,“对不起哥哥,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你安息吧。” 叶凡衣在惊慌失措中急速下坠,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万丈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墨河。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包围,令人窒息的感觉将他吞没。 然而,必死无疑的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虽说早有预想,但真正面临时,被水包围的窒息感,还是让叶凡衣刻骨铭心,可他从未恨过自己的弟弟。 死亡本是最终结局,弟弟是他最亲爱的人,在那黑暗之地,生存别无选择。 好在弟弟没有让他失望,起码他下得了手。 本以为逃出那黑暗之地,就不必被命运摆布,所以只能对不起亲爱的弟弟了。 可今日与长虫一战,让他深知弱者的无奈,自己的渺小与脆弱。 尤其是南萧的变化,让他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决心,既然逃不过既定的道路,就更不应留在原地等待命运的安排。 这次或许正是一个机会。 南萧此刻也躺在水里,与长虫一战,他更知道前路凶险,能拜李逸尘大侠为师,是他做的最好的决定! 等师父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跟师父学剑,还有今日脑海中出现水中奇怪的剑,他也要尽快问问师父。 城南郊外。 有四五个穿着制服的男子正在查看被大火烧得只剩残渣的大虫。 李逸尘从天而落,他们立刻警觉起来,其中一人直接伸手驱逐李逸尘,“玄冥司调查案件,无关人等速速退离!” 李逸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令牌上的图案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也与刚才那烟花如出一辙。 那三人顿时一惊,这是玄冥司总司令牌?可是总司大人不是已经消失六年了? 可眼前人手持令牌如见总司,何况那令牌断然做不了假,几个人连忙跪下,“属下等有眼无珠,还请大人恕罪!” 李逸尘神色严肃道:“不必多礼!此妖邪在小镇作恶,被我所杀!但妖邪一事,仍需谨慎合理处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以免引起小镇居民恐慌。” “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妥善处理此事,保证完成任务!”玄冥司众人齐声应道。 “好!此我会露面,是因为需要启动我当年制定的计划,你们将此令牌交于左司,在此期间,不得将我的行踪泄露!” “是大人!”玄冥司众人恭敬道。“我等定当幸不辱命! 李逸尘微微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巡查用司令牌。 玄冥司的人将巡查总司令牌赶紧放好,并迅速清理现场的痕迹,确保大虫留下的奇异踪迹不被发现。 第72章 蛇蝎美人聚头骨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从东方刚有亮的趋势,不少商贩已经开始出摊,城东那边更是早早的占好了位置,就等着客人上门了。 整个云梦小镇笼罩着淡淡雾气,不多时太阳出来了,雾气散去,人间的烟火气席卷大街小巷。微风吹过来,一路飘向不止。 阿七打了个哈欠,打开了客栈两个门,就看到斜对面的一品楼门口聚集了不少人,阿七有些好奇也凑过去瞧了瞧。 这一品楼竟然被封了,这封条还盖着巡查司的官印,什么情况? 阿七的瞌睡虫都跑了,也不知道巡查司对昨夜的事情怎么认定的? 这话,能说得清吗?苏老板娘变成大长虫,杀她那是为民除害,说出去有人信吗? “听说是官府连夜封的,阿七,你们客栈就在斜对面,你知道一品楼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啊?我哪知道啊!昨夜客栈早就关门了,我也早就睡了!” “你们说会不会跟那个烟花有关啊!我还听到外面有人影呢?大晚上还以为见鬼了呢?” “那你看清楚了没有?” “我哪敢看啊!我还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我寻思鬼节也没有到啊!” 阿七尴尬的笑了笑,还是赶紧回客栈吧,要是被人发现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这些人还在议论纷纷的,这时候有人朝着他们招呼喊道,“快去看看,官府发布告了!” 聚在一品楼的人群纷纷涌向菜市场去看热闹。 还真是关于老板娘的布告,众人看了只觉得脊背发凉,谁能想到,那看似弱不禁风、娇俏可人的老板娘,竟是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这三年来更是背负了上百条人命。 “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说这旧屋水井里全都是人头骨,那其他部分呢?” 他这一提,有的人直接猜测到了,“平日里也没有见她见进货什么的?该不是我们平日的下酒菜其实就是...” “你别说了,我已经要吐了!呕” “我早便说那女人不对劲,好在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当初我就怀疑他家男人根本就没有卷款逃跑,这不,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竟然逍遥在外三年,现在怎么就自焚死了呢?难道他真的跟以前的那冒牌货有关系?要不然怎么那么久都没有人知道!” “有可能!上次那冒牌货死了之后,这苏如烟不是被抓到了巡查司,许是那时候巡查司就盯上他了,如今现的巡查司大人来了,她自知逃不掉了,就自杀了呗。” 事情朝着预期的发展,小镇的人也并未多想,妖邪一事说些故事还好,可真到了他们身边确实难让人信服的。 巡查司之所以这么快出结论,还是要归功于王捕头。 昨夜王捕头和小六正在盯着柳木王子雄他们,后来北边出现了烟花,这烟花出现的诡异,王捕头怕有事情发生,便让小六继续观察,他便朝着烟花发送地方过去了。 等他到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看到一品楼门户大开,上次审查老板娘的时候,王捕头就感觉这老板娘有些不对劲,对老板娘的情况也做了调查。 她是六年前嫁到这里,邻居对她的评价都挺好的,也说了三年前他相公和他妹妹的事情,听说那日吵得很厉害,后来就有人看到他丈夫和她妹妹携款跑了。 关键这老板娘也并没有怎么伤心,还卖力侍奉婆婆,还盘下了一品楼,并在三年内运用自己的姿色智慧将一品楼做到了如今的规模。 老板娘被抓到巡查司后,一品楼就没有怎么开张了。许是她受了打击了,亦或者是因为他她的后台倒了,人散了吧。 王捕头带着疑惑地踏入了一品楼,刚一进门,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腐烂臭味扑面而来,王捕头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鼻子。 他循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臭味艰难地上了二楼,他朝着臭味来源房间走去,门开着,眼前的景象直接让他胃里一阵痉挛,恶心到了极点。 房间里陈设翻到,好似经过一场恶战,除此之外便是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坨腐肉,其间还夹杂着一些支离破碎的骨头碎片,以及一些不知来源、散发着极度恶臭的液体。 王捕头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一个球形物体。 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看,竟是一颗已经不成人形、挂满腐烂肉的人头,人头上还沾染着不少白色的粉末,其状惨不忍睹。 王捕头差点就吐了出来,但身为捕快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逃离。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适,朝着房间的深处走去。 在那里,他看到倒塌的屏风后面放置着一个大木桶,桶内插着骨头,满满的白色粉末几乎要溢出桶沿。他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立刻回到了巡查司,将此事汇报给了何大人。 何大人震惊不已,让王捕快立刻带着捕去探查,并将王捕快带回桶内的部分粉末给巡查司大牢里的许仵作看看,许仵作一眼就看出了,是人的骨灰无疑。 王捕快等人在一品楼搜查无果,又带人前往苏如烟旧屋搜查,最后在破败的院子里水井里,发现了百余个人头骨。 就在王捕头准备返回巡查司,准备通缉令的时候,却发现有一批人进入了一品楼,王捕头去了一品楼,却发现几人正在清理痕迹,王捕头当下与他们对打了起来。 王捕头不是对手,那些人身份诡秘,王捕头根本抓不住?便立刻自爆身份,“我乃巡查司王捕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听到王捕头的话,立刻也收了手,互相看了眼,便道,“此案从现在由我们玄冥司接手了!!” “玄冥司?”王捕头一惊,“难道此案涉及妖邪?” 玄冥司那人看向王捕头,“看来,你也知道玄冥司的事情,那你知道该怎么做?” 王捕头点头应诺。他是真没想到一品楼老板娘竟是妖邪,也是若不然想要在这么多人眼下杀了这么多人确实不太可能。 协助玄冥司处理完苏如烟的相关事宜,天都快亮了,王捕头便准备将事情汇报给何大人,哪知道小六也匆匆赶来,就告诉他城西柳木被王子雄杀了! 王捕头一惊,虽然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没想到这么快,“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啊!我明明守在柳木家的,不知道柳木怎么就到王子雄家了,我是听到刘香玉的尖叫声才发现的,我就赶紧回来告知你了。” 第73章 死因有疑雾重重 王捕快让小六大人先过去,他则转身去找何大人。何大人正在卷宗室内批注案卷。 王捕头抱拳行礼,将调查结果递给了何大人,说道:“大人,调查结果如上,只是此案已经牵扯到了玄冥司!” 何大人接过调查结果看了下,听到王捕头说的玄冥司愣了一下。“你说玄冥司?” 王捕头点了点头,何大人思考了下,将调查结果放在了一旁,“此案我心中已有结论!你可还有其他事?” 王捕头赶忙应道:“大人,城西柳木被王子雄所杀,属下已经安排人前去,只是死者急需仵作验尸,属下斗胆想请许攸许协助验尸办案!” 何大人微微点头,“行,那就让许仵作戴罪立功吧!” 王捕头领命,前去牢房提了许攸许仵作。许仵作被关押了好些时日,下巴上的胡子杂乱地冒了出来,整个人显得颇为憔悴。 “先把衣服换上!”王捕头将他的衣服递了过去,“现在小镇没有仵作,我特别请何大人给你戴罪立功,你可要好好表现!” “我!”许仵作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新来巡查司大人真的不错,没准你们的案子还有机会活命呢!眼下换好衣服先随我去验尸吧!” 许仵作点了点头,将衣服换上,这几日都消瘦了不少。 王捕头带着许仵作赶到王子雄家里,小六几人已经封锁了案发现场。 小六几人还想要叙旧,被王捕头一说,几人都退了下去。 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王捕头发现,房间内出乎意料的整洁,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桌上还放着几本书,好似没有打斗的痕迹。 死者柳木死在床不远处,连鞋子都没穿,伤口在背后,刀还扎在上面,浸染衣服,在身下晕开一摊血。 王子雄此刻缩在墙角,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手上有血迹,不用说,定是王子雄杀的。他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嘴唇颤抖着,倒像是冲动犯罪。 许仵作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死者。就现场看来,应该是被人从背后猝不及防地捅了一刀毙命的。 许仵作仔细检查死者一番,越检查眉头皱得越紧,嘴里喃喃道:“不对啊!不对劲!” 王捕头见许仵作急得都冒汗了,连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对劲?” 许仵作站起身来,面色沉重的说道:“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但是死者全身的肋骨多处折断,内脏破损,身上还有许多擦伤和淤青,这症状像是从高处坠落才有的痕迹。” “什么?高处?”王捕头惊讶不已,抬头看了看屋顶,“这屋顶完好无损,哪来的高处坠落?”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都觉得此事甚是奇怪。 王捕头脸色凝重,陷入沉思,他想到了昨日与叶凡衣在城东云山书院赵夫子所说的话语,又想到了昨夜的玄冥司,难道此事也许是妖邪事件! 王捕头看向王子雄和刘香玉,两人皆是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 王捕头皱了皱眉,说道:“先将两人押入大牢,待后续再慢慢审问。”转头又对小六说道:“小六,你去回春堂请下严大夫!” “是!”小六领命而去。 小六赶到回春堂,却发现回春堂一个人都没有。 出来正好遇到了叶凡衣,小六着急地说道:“叶凡衣,你看到严大夫了吗?” “我也来找他?他不在吗?”叶凡衣也是一脸疑惑。 “药堂没人!估计去出诊了!你要是看到他,就让他去巡查司一趟!” “好的!”叶凡衣应道,脸色已经变了。 小六走后,叶凡衣沿着回春堂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严大夫,就连小九也不知去向! 看来昨夜那些人带走了严大夫。 叶凡衣满心忧虑地回到客栈,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自己了。 “叶哥?今日叶大侠和公主的故事说吗?我们等了许久了呢?” 叶凡衣回过神来,看向众人热切的目光,点了点头,“说,肯定说!”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叶凡衣心思繁杂,阿七让他先去吃点。 叶凡衣去了后院,他朝着三楼看了看,看样子得跟李逸尘好好谈谈了。 还有南萧圣子身份,可千万不能暴露,至少他现在不能。 此时的南萧正在紫竹林内练剑。 竹林内雾气森森,李逸尘虽没有到,但是二京早就到了。直接给南萧武了一套剑法,南萧跟着学习。 南萧发现二京的剑法确实与阿七的运用的剑法如出一辙。 南萧剑招从开始的生疏,一招一式,到后面逐渐娴熟,然后配合身法,每一次出剑,剑都带着微微的剑鸣。 不知不觉,汗水已经慢慢浸透了他的衣衫。南萧一套剑法练完,李逸尘才姗姗来迟。 南萧收了剑,恭敬地说道:“师父!” “这套清风剑法最为基础,你接下来再结合为师教给你的口诀心法,与剑招相融。”李逸尘说道。 南萧闻言,微微闭眼,调整呼吸,再次进行武剑。他明显感觉到,剑法每一招都更加凌厉,剑鸣不止,一套下来,剑随心走,行云流水,剑气如虹。 李逸尘看的很是满意,笑着说道:“饶是我前面的徒弟,也没有一个能像你这般,一套下来就完全融会贯通的。” 南萧又将剑法练了两遍,剑的罡气竟然将石头震爆。 李逸尘痴痴地看着南萧,惊叹道:“南萧啊,你不过一个初学者,当年我练出剑罡之气还用了半个月。以南萧之资,或许有一日真的可以达到我都无法企及的境界。” “不错,不错,南萧今日就到此为止,回去好好消化消化。还有今晚也不必过来了,好好放松放松,尽情玩玩。” “是师父。”南萧点了点头,见师父要走,南萧又急忙说道,“师父,南萧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师父!” “什么?你说!”李逸尘见南萧表情凝重,便停下脚步询问。 “我昨日梦中见到一把剑,上面金光闪闪,撰写金文,插在水底,本以为只是梦,可能那梦实在太真实了,就好像我真的到过那里。您看看,这是弟子根据梦中所见所画,师父可是曾见过这剑!”南萧说着将画好的剑递给了李逸尘。 李逸尘打开画,手都微微地发抖了起来,惊讶道:“这是你在梦中看到的?” “是的,我本想将它拔起来,但是有一层无形的墙挡住了我靠近,还不断将我推开了。”南萧认真地说道。 “这是九大圣物之一的圣剑,水流觞!”李逸尘沉思片刻,又特地吩咐说道,“若是你下次再梦到,一定要告诉为师。” “恩,是师父!”南萧连忙点头。 第74章 自古深情套路深 云来客栈不知不觉已经坐满了人,窗外阳光正好,阴霾早就散了个干净。 叶凡衣敲了敲桌上的木头,距离上次说故事也过了好些日子,没想到众人还这般期待。 叶凡衣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好,各位,那咱们书接上回。话说那夜大侠离开之后,公主是茶饭不思,对夜大侠朝思暮想,这相思之苦,真是叫人肝肠寸断呐!心想,若能日日相见,那该多好! 于是啊,咱们这位公主又出宫去了!此次啊,竟是一个随从都未带,就这般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夜大侠口中的江湖。 可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吃喝拉撒都有人精心伺候着。她又怎知晓这人间的疾苦,人心的险恶哟! 公主这一路,那真是崎岖坎坷,磨难重重。她不知该往何处去寻那夜大侠,便去了夜大侠曾提及的武侠世界,想着走过夜大侠走过的路,就当是陪在他身旁了。 哪曾想,这头一站,盘缠就被人给偷了去,就连好心救下的小孩,都把她给卖喽。 好在公主留了个心眼,为了逃命,赶忙换掉了那一身的锦衣华服,当掉了身上的金银玉器。自此,粗衣粗粮,过起了苦日子。 到最后,为了隐匿行踪,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穿着破衣烂衫,采酸果,喝泉水,住在那破旧的山洞,藏身在山神庙。 即便如此,公主也未曾有半分放弃的念头。她历经寒暑,走过春秋,走遍了四洲,甚至远渡海外,却仍是一无所获。 公主当真是辛苦至极,瞧见自己的悬赏令,回想起这一年多来的苦苦追寻,心想着,或许自己与夜大侠是有缘无分呐。 就在她心灰意冷,打算打道回府之时,竟瞧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真是老天有眼,还好公主未曾放弃。公主悄悄跟在夜大侠身后,可夜大侠却没认出她来,只当是个乞丐,还施舍了一碗粥给她。 公主这才惊觉自己如今这狼狈模样,正慌慌张张间,却听到他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小夜?谁啊!” 公主的眼泪那是瞬间决堤,扭头就跑。 公主坐在河边,洗净了脸,眼眶却是通红通红的。她找了这么些年,可夜大侠身边却已有了别人。这一年的苦苦寻觅,好似成了一场荒唐的笑话。 就在公主准备离开的时候,偏巧被几个地痞流氓给盯上了。洗了脸的公主,那白皙的面庞,通红的双眼,真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这几个无赖心怀不轨,想要调戏公主,公主劝他们莫要作死,他们却以为公主不过是个乞丐,还叫嚷着让公主从了他们。 公主自爆身份,这些人竟还说想要当驸马!几个人很快就把公主压制得无法动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一位白衣少年现身了,三两下就把这些坏人打得屁滚尿流。 恍惚之间,公主想起了七年前第一次遇到夜大侠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从天而降,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倍感安心。 那些人叫骂着,捂着鼻青脸肿的地方,灰溜溜地跑了。 公主望着夜大侠,那眼神中的情愫如潮水般汹涌,根本无法抑制。 可她毕竟是公主,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哪怕如今跌入泥潭,也断不会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公主,你不应该来的!”公主眼眶湿润,原来夜大侠认出了自己。 可他说的也是在理,自己不该来的,他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没有结果。 “谢谢你再次救了我!”公主看着他,就好似在与过去告别。 “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你的感情,不该利用你对我的信任。” “没关系,当年是我自愿的,如今也是我的选择,就像是我喜不喜欢你,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做到如此,对得起我自己,也对得起对你的感情,若是我的喜欢打扰到了你,那么就到此为止了吧。”公主说完就要走! “没有打扰!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夜大侠听着公主这决绝的话语,心里不由得慌了神。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元元!我深知自己配不上你!我喜欢你的率真,你的可爱!可我不过是个浪迹天涯的侠客,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给不了你荣华富贵!我怕你跟着我受委屈,害怕你会后悔选择我! 我以为放你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这么多年来,我想你,想你,想得厉害哟!” “可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听到这些,公主本该高兴,可这残酷的现实她不得不认清!“做人不能既要又要,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你的身边不已有了其他人?你何必再说这些让我烦心。” “我身边没有其他人,我的心里早已装满了你,又怎容得下别人?但我不想用我的感情来束缚你,有时候相爱未必能相守,所以我想放你自由!” “自由?你怎知我想要什么?你怎知我不愿意为你放弃所有,我这一年走遍四洲,就为了来找你,我早已抛弃了一切!”公主说完这番话,泪水那是止不住地流淌。 夜大侠缓缓走上前,轻轻拭去公主的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元元,是我错了,是我自以为是,从未真正懂你的心。” 你们猜,这两人深情对白,又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呢?” 此刻,围观的众人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急切地朝着叶凡衣喊道。“叶哥,这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你别卖关子啊!” “是啊,是啊!在不在一起,你给个痛快!到底是冰释前嫌,还是一别两宽啊!” “今日说的是发糖,那自然是公主留在了小镇,与夜大侠过着神仙眷侣般的平凡生活咯。好了,今儿个这故事就讲到这儿,各位看官,可听好喽!!” “叶哥,你这故事太潦草了吧!”立刻有人表示不满,“你这悬赏令的事儿,还有那些地痞流氓,以及那女人,都不要解释解释吗?” “首先,爱情不就是这般仓促的嘛!来的时候就是那么莫名其妙。你提的这几个点也无需担心,毕竟都不是很重要的!”叶凡衣笑着回应,“就这样吧,下次再说吧,我先下去了,各位吃好喝好,欣赏其他节目呗!” 叶凡衣下来后,老柳爷孙就上台开始表演了起来。 其他人心里还有些不爽,对这个结局不太满意。 叶凡衣也懒得管这些。 叶凡衣到了柜台,就见阿七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阿七,你这是怎么了?思春了!” “叶哥,你可别打趣我了,我在想,若是我会怎么选择?” “嗯?说说看呢?”叶凡衣看向阿七。 “我应该不会和公主在一起的。既然我爱她,那肯定不能害她啊,她好好的公主不当,连父母都不要了,何苦跟着我来受苦呢?” 阿七说完这话,旁边一位喝着酒的中年客官摇了摇头,看向阿七说道:“年轻人,爱情这东西等你遇到了就知道它有多么蛮横了!”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了一句:“他要是真舍不得,去当驸马不就好了?干嘛要这样折腾?” 那喝酒的中年客官来了劲儿,说道:“你前面故事没听啊!人都从皇宫逃出来的,再进去不就自投罗网了?” 第75章 月老祠内暗流涌 叶凡衣看了看客栈,又想到严大夫的事情,便吩咐阿七道,“阿七,你留在这里,帮我留意下回春堂,我先去东街了!“ 阿七点了点头,“那夜哥你先去,等到了晚上我再去找你!” 叶凡衣去了东街,东街热热闹闹,全都是人。道路两旁商店小贩沿街叫卖,街头卖艺的杂耍班子敲锣打鼓,引得众人围观喝彩。道路中央,行人摩肩接踵,欢声笑语不断。 今天这个日子是云梦镇最为重要的日子,在今日,月老祠会比日常要灵验多,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过来祈愿。 叶凡衣赶到东街的时候阿宽已经在了,他一早就来给叶凡衣占了位置,“叶哥,这位置正好,刚才还有人过来买你的书呢!” 叶凡衣点了点头,收拾了下东西,便对阿宽说到了,“行的,那你就先回去帮阿七,到晚上你在过来吧。” “嗯嗯,那叶哥你先在这里忙!”阿宽点了点头,便往客栈赶去。 叶凡衣坐了下来,朝着人群喊了几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量身定制爱情故事,不要998文,也不要98文,现在只要77文,无论你想要什么爱情故事,我都帮你写完带回家。” 叶凡衣嚎了会儿,还真有人过来了,“我认识你,你是云来客栈的说书的,真的什么故事都能写吗?” “那自然是包的,你把你的要求写下来看,我把故事给你送回家!你看,主要有这几种类型的,人魔妖仙。你喜欢哪种的!” 那客人思索片刻,最终决定要一个人妖相恋,故事还要曲折圆满的。 叶凡衣将要求卷起来放在竹筒里,“满意的话可以给点赏钱,不满意,全额退款!三日后我必送达!” 第一轮开张,客人也多了起来,叶凡衣也赚了不少钱。 定制书籍也有七八本,不过其实定制书籍难度也不大,改个名字换个背景,换个场景,交叉点故事线,带入也就完成了。 客人反正都挺满意的,甚至点名要成为大侠按照书中故事来一轮。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叶凡衣准备休息时候,又来人了。 叶凡衣抬头发现是南萧,“你怎么来了?” 南萧两眼饭盒抵了过来,“小七哥,说你在这里摆摊,让我给你送点吃食!” 叶凡衣肚子确实饿了!看了看南萧看着四处表情,叶凡衣拿出吃的,“你来的正好,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你不是还要摆摊?” “先好好玩玩呗,你以前肯定没参加这种活动吧!” “嗯,我以前都在山上,确实!” 叶凡衣收了摊子,将钱拿了,然后让旁边小贩给他看着,拉着南萧往里面跑, 南萧真没见过,两只眼睛四处瞧着来到了一个表演杂耍的地方。 表演竟然还是动物,引得众人喝彩连连。叶凡衣和南萧在杂耍表演处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们继续在人群中穿梭,买了不少小玩意,还参加飞花令,猜灯谜,赢得了不少小奖品,南萧高可高兴了! “叶哥,原来七夕节这么有意思!以后我们在一起过吧?”南萧笑着看向叶凡衣说道。 叶凡衣愣了下,看向看着他南萧开心的模样,寻思他肯定没有其他意思,“这才哪儿到哪儿,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 随着夜幕降临,整条街的花灯都亮了起来,行人提着花灯寻找有缘人,小贩们依旧卖力吆喝着,远处戏班子也开始唱戏了,整个东街更加热闹非凡。 南萧提着小兔儿灯,跟着叶凡衣在人群中穿梭些,两人来到月牙湖边,看见不少人在湖边放灯许愿。 南萧看着点点烛光的湖灯随着湖水缓缓飘远。不禁问道,“这放湖灯真的灵验吗?” 南萧回头见叶凡衣已经买了两个湖灯过来,递给了南萧一个,“你许下你的愿望看看灵不灵就行了” 南萧点了点头,两人将河灯放远,小小的湖灯带着他们期盼飘向远处。 这时候叶凡衣从湖水的倒影里看到熟悉身影,果然那楚青青也过来了。 楚青青此刻穿着一身轻便装束,看起来可不像是来约会的。 周围没见何大人,想来城西那边发生了案子有些棘手,不然天黑了怎么也不见过来。 叶凡衣盯着楚青青的方向,南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是楚姑娘她!” 楚青青漫不经心地在人群中穿梭,这次倒是没买什么?很快她就过了湖心桥! “走,跟着看看!”叶凡衣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南萧紧随其后。 两人与楚青青保持着一段距离。 月老祠内灯火通明,不少男男女女处在其中,低声交谈,笑语盈盈。 楚青青一身轻便的服装,独自穿梭在人群之中,与周围的浓情蜜意显得格格不入。 她步伐匆匆,她的目的应该就是月老祠内的鸳鸯池。 此时,一对男女正好虔诚地向许愿池许愿。随即两人朝着鸳鸯池扔下木板,那木板沉底而下。 两人目光灼灼,拥抱了彼此,认定彼此真爱。 正常水是可以让木头飘起来了的,但是若是两人心意相通,这木板就会随着水,沉入水底。 楚青青刚才一瞬间感受到了圣物的磅礴的气息,她靠近了水,将手伸入水里,果然就在水里。 他正想着怎么下去,身后突然传来了何良声音,“青青,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何大人,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你而来的!” “那不如我们交给天意!这是两个刻有我们名字生辰八字的木牌!”何良将木板交给了楚青青,“若是这木板没有沉入水底,我就信我们的缘分已尽!” 楚青青微微皱眉,却有了对策,她接过了木板,两人互相看了眼,将木板抛入池中,那木板入水的瞬间,楚青青的心竟也提了起来。 不等木板完全沉入水中,楚青青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 何良不会游泳,亲眼看着池水瞬间淹没了楚青青的身影,他还是觉得要下水,叶凡衣和南萧也赶到了池边,叶凡衣二话没说拽开了何良,也跳了下去!南萧紧随其后! 叶凡衣和南萧入水后,迅速朝着楚青青的方向游去。 水下视线模糊,却也看到了楚青青的行踪,楚青青回过头来发现叶凡衣和南萧,立刻加快了速度。 叶凡衣无语,加快了速度,南萧也加快了速度,此时水中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暗流,将他们三人往深处拖拽。 第76章 鸳鸯池底阴阳戒 这种暗流虽比不上墨河水流那般汹涌,但也是湍急非常。要是不小心被水冲走了,怕也是凶多吉少。 四周昏暗,水声呜咽着,三人默契抓住对方,抱着水池底壁的岩石,以防被暗流冲散。 待暗流渐散,他们看到不远处有光亮,那光亮于昏暗中愈发醒目。 楚青青猛蹬一下岩石,松手后便朝着那光亮疾游而去,瞬间便钻了进去。 叶凡衣直接愣了下,这楚青青真够疯的,这洞穴狭窄,最多两个人可近,洞穴岩壁上散发着光芒,但长长的看不到尽头。 叶凡衣朝上面指了指,想让南萧上去,南萧却也钻了进去。 叶凡衣无法也只得朝着洞穴里游着,洞穴通道,水流阻力还很大。 两人游了好一会儿,游在前方的南萧突然被一股气浪猛地推到了叶凡衣怀里。 猝不及防的南萧呛了一大口水,叶凡衣心下一紧,从背后紧紧环抱南萧,想着这样能减少南萧的体力消耗。 叶凡衣加快了游泳速度。这些水顺流而下,刚才那气浪卷着风,上面肯定是有空气的。 叶凡衣追上了楚青青,楚青青看到叶凡衣,又加快了速度。 突然楚青青腿也抽筋了,叶凡衣没办法,又拉下楚青青往上游。 终于他看到了水面上的世界,叶凡衣破水而出,将楚青青扔到了岸上,把南萧放到了岸边。 洞穴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岩壁上的水晶照亮整个洞穴。 楚青青落地瞬间,猛地吐水,狼狈趴于岸边,大口喘着粗气,看向正在救南萧的叶凡衣:“我不会谢你的! 叶凡衣看了眼楚青青,继续救治南萧,见他还不醒来,直接给南萧腹部来了一拳,南萧立刻吐了不少水出来,人也醒来了,眼神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叶凡衣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将外衣脱下,用力拧干,水滴滴答答滴着。 “叶哥,我怎么了?肚子好痛!”南萧看到叶凡衣,刚才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意识?可肚子怎么会痛呢? 叶凡衣将衣服重新穿上,“痛就对了,你水喝太多晕了过去了!” 南萧有些尴尬!“对不起,叶哥,我以为我水性很好呢!” “有些许自信挺好的!现在把衣服给我,我给你拧干!” 叶凡衣拿着衣服到池边拧了起来,看到楚青青爬了起来,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青青愣了下,觉得叶凡衣明知故问,“我要做什么?自然跟你们一样!但事先说好了,咱各凭本事,我不会因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放弃?”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凡衣听得云里雾里的! 楚青青说话功夫,已经解开了身上湿答答衣服。 叶凡衣急忙捂住了南萧的眼睛。“楚青青,你干什么?非礼勿视,何况这里还有孩子呢!” 楚青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白痴!!我里面有衣服呢!” 楚青青里面竟然穿着贴身金蚕丝,这衣服竟然还能防水,果真是件宝物。 洞内垂下无数形状各异的钟乳石,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似有若无。 “你是男的?”楚青青看突然看到了南萧里衣潮湿贴着他一马平川的胸膛,然后又奇怪的看向拿着衣服过来叶凡衣,“所以你们?” “什么?”叶凡衣感觉到这目光有些冒犯,将衣服盖住了南萧,“我都说了他还是孩子呢!”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楚青青直接无语! “不要命的人!我还挺好奇的到底什么宝物,让你豁出性命来找!” “还说我呢?你们两个不也是,但宝物只有一个,我是不会让给你们的!” “你都说了各凭本事,我们两个人还干不过你一个弱女子?” “那就走着瞧吧!” 此时,从洞穴深处呼出一阵风来,冷的南萧叶凡衣都有些打颤了。 然后一阵阵风,又一阵阵风袭来,三人贴着墙壁往前走去。 很快找到了冷风来源,溶洞里有流淌水池,水池周围还有不少从鸳鸯池游过来的木板。堆积在流水池周围。 水池中央,喷洒着水,这水流之上竟然还有两枚戒指! 楚青青能够感觉到,这种感觉和天机盘是一样的感觉。 她刚要伸手去拿,叶凡衣直接扫了木牌子砸了过去,紧接着那对戒指已经到了叶凡衣手里。 “叶凡衣,你干什么!快还给我!”楚青青怒目而视,大声喝道。 叶凡衣紧紧握着戒指,“不是各凭本事?我看上了它了!” 楚青青自然是不同意的,两人在狭窄得洞穴打了起来。 楚青青秀眉紧蹙,猛地叶凡衣扑去,左手抓着叶凡衣拿着戒指的手,叶凡衣不慌不忙,侧身一闪,旋转手,轻松避开这迅猛的一击。 楚青青不肯罢休,继续追了过去,用脚踢着叶凡衣拿着戒指的手。叶凡衣用手作挡,楚青青翻身连环踢,叶凡衣震得后退几步。 楚青青攻势如疾风骤雨般朝叶凡衣袭来。叶凡衣左躲右闪,楚青青都进不了身。 “你就这么想要这戒指,那你过来抢啊!”叶凡衣故意给她显摆。 楚青青趁机打飞两个戒指,楚青青立刻去抓,两人在山洞里来回抢夺,那戒指在两人之间来回,高低上下。 楚青青心急,不想与叶凡衣纠缠,可每次当她的手指快要触碰到戒指时,叶凡衣总是巧妙地移动位置,让她扑了个空。 南萧看到这两人来来回回,也插不进去,只是失去了戒指水流明显大了起来。 “叶哥,楚姑娘你们别打了!”突然那戒指偏离两人,直直朝着南萧方向飞去。 “南萧接住!” 南萧立刻跳起来接住了戒指,这时候南萧腰间飘出来两道光芒,直接插入戒指之中。 楚青青和叶凡衣都停下了争抢的动作,戒指发出巨大能量,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待光芒散去,最后那戒指却在三人眼中消失了。 楚青青最先反应过来的,“阴阳戒呢?” “我也不知道啊!”南萧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整个洞穴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石壁上细微的裂缝迅速蔓延,石壁开始颤抖坠落,水池中的水也随之翻腾,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快走!”叶凡衣大喊一声。三人顾不上其他,连忙朝着洞穴出口跑去。 然而,他们的速度终究赶不上洞穴崩塌和水流肆虐的速度。 巨大的浪花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瞬间将他们吞没。三人在水中拼命挣扎,试图抓住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就在他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那汹涌的浪花猛然将他们高高托起,直接从鸳鸯池里飞了出去。 第77章 嫉妒生根成愁怨 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中,王子雄的思绪如纷飞的柳絮,飘回了遥远的小时候。 城西的云梦镇。五岁王子雄和柳木正围着大树踩着刚下过雨的雨坑,追逐打闹。 突然,王子雄被他娘怒气冲冲地拎着耳朵带回家。 一路上,他娘的责骂声就没有停,就认定是他带坏了柳木。 王子雄满心委屈,明明是柳木喊他去的啊!回到家,迎接他的又是爹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顿打,藤条印子深深地刻在他的屁股蛋上。 柳木的父母从不打骂他,总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夸。而王子雄的父母,不仅对他打骂有加,还总是夸赞柳木。 嫉妒的毒苗,就这样在他心里悄然生根。 在王子雄六岁那年,柳木非要拉着他去林中玩耍,王子雄本是拒绝的,可柳木独自跑向山里,半天不见回来。 王子雄不打算管他!可柳木的父母很是焦急地四处寻找,而王子雄父母认定是他做的,将所有怒火撒向王子雄时,他满心的委屈瞬间转化为了对柳木的埋怨。 王子雄年纪尚小,又记不住路,慌乱之中给柳木父母指错了方向,致使他们误入有猛虎出没的区域,再也没回来! 可柳木早就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家。 那一刻,王子雄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愧疚,却又不敢承认。 这份罪恶感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也让他对柳木产生了一丝怨恨。 失去父母的柳木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魂不守舍。王子雄起初闪过一丝同情,但很快这同情就被积压的不满淹没了! 父母将柳木带回了家,柳木热了,冷了,王子雄他要挨骂被打,可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好不容易上学了,他们在云山书院住宿了。不用管父母了! 可每逢考试,王子雄看着柳木轻松获得好成绩,自己却永远比不过他,他拼尽全力刻苦学习,柳木什么都不做,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本以为他会鼓励自己,可他眼里轻视与他人并没有不同。明明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柳木他啊! 这种怨恨在他心中不断蔓延,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让他的内心逐渐变得黑暗和扭曲。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他只有学习,只有变得更加优秀!才能越过柳木这座的高墙。 后来父母死了,两人同去了落日城,留在朝阳书院,朝夕相处关系这才有了缓和。 有一次在酒楼喝酒,王子雄与柳木对诗,两人诗兴大发,出口成章。围观人纷纷赞叹,同窗更是兴奋地抄录下来。抢夺在推搡之间,那抄录的诗句,被风卷走,飘向楼下大街上。 酒意阑珊的王子雄急忙下楼去捡,只见一位面容姣好、眼眸灵动的女子正弯腰伸手去捡那张纸。她便是刘香玉。 两人的手同时触碰到了纸张,瞬间四目相对,目光交汇,情愫在这不经意间悄然暗生。不知过了多久,王子雄先回过神来,轻轻说道:“姑娘,这是我的诗稿。” 刘香玉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应道:“公子文采非凡,小女子佩服。” 他原以为自己和刘香玉是一见钟情,可后来才知道刘香玉心仪的一直都是柳木! 他不甘心,向刘家提亲,刘家不愿意,刘父嫌弃他只是个书生。 为了赢得刘家父女的认可,他每日都去刘府候着,闲暇时为刘父搜集他钟爱的古籍字画。跑遍全城,寻来珍稀的花种,亲手给刘香玉种下一片花海。 然而,他的这些努力并未打动刘父,反倒因频繁缺勤被开除出了朝阳学院。 他准备回去备考功名,可刘父态度坚决,不愿意让女儿跟他走。 刘香玉却为了两人的感情,与父母决裂,来到了云梦镇。 王子雄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刘香玉,新婚燕尔,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日子充满了温馨与甜蜜。 每天清晨,王子雄醒来看到身旁刘香玉的睡颜,王子雄就感觉了有了无尽的力量。 王子雄也争气第一次就差点进入四洲官员特招行列,他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他日夜苦读,斗志盎然。 可就在这时,柳木又出现了! 柳木云淡风轻出言讽刺,让王子雄越发恼火,两人扭打了起来,自己也失去了留在云山书院资格。 事后,王子雄得知柳木在落日城已经获得举荐,心中的怒火瞬间变成了深深的绝望和极度的不平衡。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如此努力,却事事不如柳木。 这种强烈的落差感让他陷入了疯狂的边缘,内心充满了扭曲和痛苦。 关键他跟踪柳木,发现柳木竟然暗地里见了刘香玉,这柳木还去了月老祠,写下了许愿牌!还威胁王子雄,说若是刘香玉知道当年自己喜欢错了人,他该如何? 王子雄当时头脑就发热了,他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冲上前,一把将柳木狠狠按在鸳鸯池内。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柳木总是有办法羞辱自己。此时的王子雄,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能让柳木破坏他的幸福! 周围的池水被溅起老高,打湿了岸边的花草。王子雄想到了过去两人点点墨墨,他松开了手。 可柳木却在笑,笑得很是猖狂,王子雄很痛苦!很崩溃! 既然他非要这样,那只有先一步毁了他。王子雄暗地里给柳木造谣,模仿柳木的笔迹,让柳木孤立无援,臭名昭着,让他一无所有,滚回自己身边。 然而,王子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原本只是想让柳木吃些苦头,受些挫折,从没想过要将他逼上绝路。他没想到柳木会走上绝路。 当得知柳木死亡的那一刻,王子雄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后悔了!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忏悔,后悔终于产生了效果。后悔终于有效了! 柳木回来了,柳木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柳木说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他们好像也有过快乐的时光! “对,我们好像回到了最初,可是我的香玉不爱我了!她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了。”王子雄抬头看向王捕头,声音带着绝望。 “所以,你就要杀了柳木?!”王捕头听得震惊不已。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子雄双手抱头,面容扭曲,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恐慌,“他竟然让我休了香玉,还说香玉配不上我!哼,我心里清楚得很,他一直都这样,什么都要抢,这次也不例外!” 第78章 爱恨交织乱如麻 夜幕笼罩着牢房,阴冷的风悄然穿过狭窄的窗口,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王捕头看着崩溃得几近癫狂的王子雄,不禁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小六匆匆跑了过来,“王捕头,刘香玉认罪了,她说是她杀了柳木?” “什么?”王捕头头都大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杀了柳木?” 牢房里的王子雄也愣住了,他疯了般冲到牢房的栏杆处,拼命伸着头,大声喊道:“不会的,不是她杀的,是我,是我杀的!王捕头,你不要要信她!她就是因为爱我,才要为我顶罪的!” “把王子雄带出来!”王捕头使了个手势,牢房内的差役,将王子雄领了出来。 王捕头朝着小六看了看,皱着眉领着王子雄朝审讯室走去,“既然这两人都说杀了柳木,就让他们当面对质!” 两人被带到审讯室,两人皆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刘香玉很是冷静,面色如水,毫无波澜。反观王子雄,胡子拉碴的,看到刘香玉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香玉,你为何要给我顶罪啊!” “你想多了!”刘香玉冷冷地笑了,让开了王子雄,双眼决绝的看向王捕头方向道,“大人,柳木就是我杀的,而且这是我第二次杀他,早在一年前,就是我将他逼的跳入山崖,这一次也是我杀了他,我本想嫁祸给这个蠢货,可我不想便宜他!” “便宜我?香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王子雄听不到,一头雾水。 “七年前,我去朝阳书院偶然遇到柳木,被他的才情吸引,我向他表达了爱慕之心,可他却对我视而不见,让我心中甚是不快。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不好,为何得不到他的垂青。每一个夜晚,我都辗转反侧,心痛不已! 我刘香玉好歹也是落日城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一个穷乡僻壤的穷书生,凭什么拒绝我。 明明只要他答应了我,我刘家所有的资源都会向他倾斜,可他就是不愿意,整日就跟你在一起。”刘香玉的神情从欣喜到愤怒转而对王子雄起了怨恨。 “原来还有这么一遭!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王子雄的声音颤抖着。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那些都是属于我和他的秘密,可我怎么努力他都不愿正眼瞧我!唯一一次,还是因为你!”刘香玉此言一出,牢房内的气氛愈发沉重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王子雄感觉自己都快碎了! “还记得酒楼那次吗?其实我是得知他要来,才特意出现在那里的,我就是想见到他,谁曾想竟遇到了你,也是因为你,他才顺着栏杆看向了我!” “原来竟是这样?”王子雄心里猛地一沉。“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有意接近我的?可你为什么选择我呢?” “自然是为了能和他多相处些时日,让他明白失去我是何等错误的抉择,可他除了劝我别骗你,别影响你,就再无其他。”刘香玉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甘。 “哈哈哈!原来真的不属于我啊!我知晓你收藏他的诗与画,明白你欣赏他、爱慕他,我还误以为你错把他当作了我,可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是怀着这样的目的接近我。亏我还满心以为能守护住这份偷来的幸福,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王子雄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绝望。 “自欺欺人?何止是你,当年我与你离开落日城我是认真的,毕竟他柳木是块捂不暖的石头,所以我想着远离了他,便能与你过些平淡安稳的日子。可我的心却始终牵挂着柳木,无法遏制地思念着他。” “刘香玉!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吗?”王子雄的语气绝望而痛苦,明知道答案,却还在期待! “爱?呵呵!我的心早已被柳木填满了,没有多余的爱给你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给我希望,还日日与我在一起,陪着我学习赶考,陪着我柴米油盐?” “我只是想要更加靠近他而已,可是我知道这个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回来时候,一切都乱了!我骗不了自己!”刘香玉抱着自己双臂,眼神都变了,“可他心心念念全是你!还让我和你好好过日子?他凭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我让他开月老祠见我,他来我便和你好好过日子,他若是不来,我让你没日子可过!其实我看到你跟了过来了,我故意的,你敏感自私,心胸狭窄,我就是你们永远也好不了!” “原来是这样!” “不止这样?你以为你为什么一直考不上,不是你不行,是我不许,别说四洲特招了,你永远都无法离开这小镇,永远也别想靠近他!还有,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毁了他柳木?你真是天真的可笑!” “你什么意思?”王子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什么意思?你不都已经知道了,王子雄,如果没有我的推波助澜,就凭你假冒的几封匿名的信?不过也不能说一点都没用,毕竟那是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他知道你想要杀他,他毫不犹豫的从悬崖上跳下去了呢!” 王子雄直接跪了下去!“我从没有想过他死的!我只是想要毁了他!” “他死了,我也解脱了,可他却又回来了,他毁了我的好心情,我不辛苦那么高的悬崖,他还能活着!我去了寺庙,大师跟我说,他不记得自己死了呢!” “什么意思?” “他本就是已死之人,本不该活在这世上,可他却回来了,为的就是你啊,还想方设法让你远离我,真是可笑极了!” “昨夜我试探他,他果然不对劲,可他知道了他就没有机会了,就这样,他还拼命想要回到你身边呢!”刘香玉笑了!“我用刀捅了他,就在你面前杀了他!” “可我记得是我杀了他啊!” “那是因为你喝了我给你下的药!你可真是蠢啊!” “香玉,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为什么?嫉妒啊!你难道没有过吗?若不是他一心都在你身上,我又何必委屈求全嫁给毫无用处的你! 我杀他,就是不希望活着柳木,满心满眼都是你。 我承认我杀他,就因为我要你活着, 活着你才能与他生离死别, 活着你才能永远的生活在柳木的阴影之下。” 第79章 客栈贵人豪掷金 叶凡衣匆匆离开后,阿七便去门口守着了,一方面带着客人进去落座,一方面紧盯着回春堂的方向。 阿七也有些奇怪,毕竟平时这个时候,严大夫回春堂义诊都还没有结束,来来往往的人应该不少啊,怎么今日连门都没开,实在有些奇怪啊! 就在小二东张西望,南萧从他身后走了过来,“小七哥,你在看什么呢?” “嫂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饭没有!”阿七知道南萧每天要去练剑,他也想跟着李大侠一起,“有没有跟李大侠提提我的事情!” “那个,小七哥,我觉得吧,你可能真的不用拜师,因为你…” 南萧刚准备将自己猜测告诉阿七。里面就有客官高呼道,“小二,来壶茶水啊!” 阿七赶忙应道:“来喽!”端着茶水就一阵风似的过去了。 南萧到了则回到了柜台,客栈大堂好不热闹,阿七上完了水,又给几个桌子添了些吃食! 那老柳爷孙二人的吹拉弹唱堪称一绝,不过多数人来此,也是为了彼此结识交流。 南萧将账本过目了下,又算了算账,今日才开门就进账不少! 放下账本,南萧又看了看今日入住情况,除了之前预订的,空房还是挺多的。 大概也是因为今日是七夕缘故,毕竟这一整夜都是狂欢! 老柳爷孙的节目结束后,便来南萧这儿领了钱,足足三倍的赏钱,他们自是心满意足。 老柳爷孙离开后,客栈里也没了什么节目,芸娘将她的新制糕点呈上,今日的活动也就渐近尾声。 那些前来互相结识的男男女女,皆已准备结伴前往东街游玩! 阿七和阿宽收拾着客人留下的残羹冷炙与垃圾,将桌椅归置整齐,静候下一批客人的到来。 将近午时,阿宽将今日外送的单子和菜品整齐地放置在桌上。 大多都是送往东街的! “嫂子,今日东街的外送就劳您跑一趟!正好也给叶哥送些吃食!您初来乍到,咱这七夕的活动可热闹非凡!您与叶哥好好玩乐一番!” “可这客栈……” “没事,估计下午也没什么人!都去东边参加活动的!我们会留守到晚上的!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去找你们!” “那行吧!”南萧点了点头!也不再拒绝! 食盒皆贴上了字条,阿宽牵来骏马,将食盒稳妥地放置在马的两侧,依序摆好! 阿七则去厨房瞧瞧饭菜是否做好,准备让南萧吃过再走。 就在这当口,一位客人翩然而至。此人长袍加身,腰间悬挂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宝剑,剑上雕琢着活灵活现的飞龙,腰间亦是罕见的金箔腰带,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他肌肤如玉,墨发高挽,头上发髻插着玉龙金簪,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他踏入店门后,便四处打量,南萧赶忙迎上前去,“客官,里边请,不知您是要用膳?还是要住店?” “都不是,我来寻人,兄台,不知您可曾见过此人。”来人说着,便将手中的画像朝南萧徐徐展开。 南萧看了看客官手中的画,微微蹙了蹙眉,只因他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知客官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找他?” “他是我的恩人!我想见他!”客官羞红了脸,配上她这身装扮,显得怪异非常。 此时,阿七从后院端着些吃食徐徐走向大堂而来,南萧指着阿七,对客官道,“客官,你瞧有没有很像那端菜的小二!” 小七哥平时就喜欢帮助人,没准这客官也受过他的恩惠! 客官顺着南萧所指的方向望去,激动之情难以自抑,脸也愈发红透,“是他,真的是他,我,我该如何是好?” “您不是要见他吗?”南萧一脸疑惑地看向客官。 “我还没有准备好!”客官担心不已,“我先住下来吧!这样也更好跟他交流是吧!我,我要住店,给我一间上房!” 这客官说着,豪掷一锭金子递给南萧,这出手当真阔绰非凡,南萧为其引路,“那麻烦客官,随我凡柜台登记造册!” 客官接过笔,写下“赵元”二字,字迹娟秀,恰如其人。 南萧接过登记册,从后面的柜子中取出房间牌子递给她,“客官,这是您的房间号码牌! “嗯嗯!”赵元接过房间牌子,目光却始终紧盯着嫌烫而捏着耳朵的阿七! “小七哥,烦请过来一下!”南萧朝着阿七的方向喊了一声。 “怎么了嫂子?”小七一路小跑过来,只见旁边还站着一人。 这人装束富贵,还炽热盯着他,盯得阿七都有些发毛! “这是今日来的贵客,你带他去天字丙号房吧!” “好的!”阿七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位客官,请随小的来!” 阿七带着赵元来到天字丙号房,那客官一路上目光始终未曾从阿七身上移开。 阿七虽觉怪异,却仍微笑着推开房门,示意赵元进去,“客官,这便是您的房间,有什么吩咐尽管与我说,我是客栈小二阿七。” 赵元点了点头,立刻说道,“有!有!阿七是吧,你能不能陪我聊一会儿!” “啊?聊一会儿?”阿七有些犹豫,赵元突然掏出了一锭金子,阿七看着金子面子上同意了,“那客官,你想知道些什么?” 阿七原以为赵元要打探什么事儿,却听她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赵元,年方二十一岁,尚未婚配,你叫何名?今年几何?可有娶妻?” “啊?”阿七直接愣住了,她怎么还是要问自己啊!便问道,“客官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赵元说着又递给他一锭金子。 阿七挠了挠头,目光紧盯着金子说道,“我叫叶晓七,今年好似二十一岁,尚未娶妻! “太好了!那你今晚有没有空!可以带我去东街逛逛!我听说你们这七夕灯会可有意思了!” “什么?”阿七直接愣住了,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该不是有问题吧!“这个的话!” 不等阿七考虑好,那赵元又拿出两锭金子放在阿七手上,“这个够吗?” “够了!”阿七握着四锭金子,手都快拿不下了。 赵元看他表情,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我们就说定了,今晚不见不散!” 阿七还没有反应过来,门都关上了!阿七下楼时候还恍恍惚惚的。 南萧看到阿七下楼,神情怪异,忍不住问道。“小七哥,你怎么了??” “嫂子,你看他给了我这么多金子,就只让我带他去东街逛逛!”阿七说着朝着南萧举起了金子。 南萧秀眉微蹙,这赵元应当是认识阿七的,“你当真不认识她? 阿七摇了摇头,努力想了想,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尴尬笑了笑,“也许我认识,可我不记得了!” 南萧知道阿七失去了记忆,就算以前他与这姑娘相识,此刻对他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没事!叶哥说过,凡事不能跟钱过不去,你看这么多金子,买个大宅院都够了”阿七嘿嘿一笑,牙都露出来。 第80章 死而复活来求情 王捕头神色肃穆,押着两人疾步走入公堂。并将两人的证词恭敬地呈递给巡查司何大人。 何大人正襟危坐在公案之后,他紧蹙双眉,仔细审视了两人的供证,证词内这两人基本都在自说自话。他眉头微皱,看向这二人,沉声道:“按照你两人的证词,你们二人都称杀了柳木,且非同谋。” 两人对视一眼,皆点了点头。 何大人拿起王子雄的供证道:“你说你昨夜与柳木两人因为刘香玉的事情起了争执,推搡之间用刀误杀了他?” 王子雄毫不犹豫点头道:“正是如此!” 何大人看了看王子雄,随后又拿起刘香玉的供词,说道:“刘香玉,你供词中说他本就是已死之人,因为执念而忘记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你才有机会揭穿,在柳木逃跑的时候,紧跟着用刀刺死了他!” 刘香玉赶忙回道:“正是大人!” “就这两份证词来看,再结合案发现场痕迹,死者并无穿鞋,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本官合理怀疑,王子雄与柳木产生了冲突,柳木离开之时,被王子雄从背后刺死。王子雄身上的血迹只有前面有,受伤的血迹与刀上的血迹吻合。”何大人边说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王子雄连连说道:“大人,我认,柳木就是我杀的,我清晰记得刀刺入他背后。” 刘香玉急切地喊道:“大人你不要听他乱说,是我杀的!” 何大人与王捕头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刘香玉的供词,何大人皱着眉头问道:“刘香玉你的证词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柳木是已死之人!” 刘香玉一脸笃定地说道:“不瞒大人,当年他从悬崖跳下来的时候,我就在场,我亲眼看着他跳下去的,断不可能有活着的可能,更何况他毫发无损呢?” 何大人斥道:“你这样的言论未免有些荒诞不经!” 刘香玉着急地解释道:“我本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也多番试探了下,发现他记不得一年前悬崖得事情!所以昨夜,我故意提了他一年前他跳崖的事情,他发了疯抱着头,我听到他骨头错位的声音,看着他如此难受,又死了也要朝着王子雄的方向走去,我便追过去补了一刀!” 何大人虽然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许攸仵作的验尸报告内,清晰记得,柳木是从高处落下,导致全身骨折,肋骨断裂插入心脉而死!难道真如刘香玉所言。 就在这时候,小六带着许仵作匆匆赶来。王捕头连忙迎过去,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小六气喘吁吁地说道:“柳木,柳木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不见了?”何大人看向小六和许仵作,满脸惊愕,“到底怎么回事?” 许仵作躬身回道:“回大人的话,这柳木死因奇怪,我们便将他的尸体带回了巡查司。期间也只有我和小六见过尸体,为了彻底弄清楚柳木的死因,我准备对尸体进行解剖。谁知道那尸体凭空消失了!” “这?”何大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候,有人击鼓鸣冤,何良只觉得头都有些痛了。等到差役来报,何良更是头都大了,“你说什么?柳木来报案?” 王子雄和刘香玉两人一惊,都朝着巡查司外看去,只见柳木被差役给带了进来,是活生生的柳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仵作,今日你验尸的时候,可确定柳木还活着?”何大人连忙问道。 许仵作肯定地回道:“回大人的话,断不可能有活着的可能!” “既如此眼前的柳木又是怎么回事?”何大人满心疑惑。 别说何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公堂的人都觉得奇怪,死而复生?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倒不如问问柳木怎么回事。何大人看向眼前的柳木,询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柳木朝着何大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草民柳木,拜见巡查司大人!” 他有功名在身,自是不用下跪。 何大人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柳木看向王子雄,又看向刘香玉,得知柳木还活着,这两人的脸上惊恐、后悔、欣喜各种情绪交织,一时间倒也分不清。 “草民没有什么冤屈。诚如大人所见,草民还活得好好的,来此是希望大人能够放过王子雄和刘香玉!”柳木诚恳地说道。 “柳木,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官虽然不知道你现在为何站在这里,但是他夫妻二人杀你是真!”何大人意味深长劝道问道。 柳木一脸愧疚地说道:“草民明白!说到底他们二人会变成如此皆是因为草民的缘故。若是大人想要责罚王子雄和刘香玉,草民愿意为他们代受!” 何大人皱了皱眉,目光紧盯着柳木,又看向刘香玉和王子雄,说道:“柳木,你愿意代他们受罚,本官可以同意,但本官想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木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以说,但我只说给大人一人听!” 何良略作思考,本来还想要阻止的王捕头,在何良的示意下,便忍住了。何良看着柳木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且随我过来!” 柳木跟着何大人来到偏室,何大人看着柳木,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柳木抬起头,缓缓说道:“大人应该也发现了草民的不同了!” “果然,你是真的死过了!”何大人并不意外说道。 柳木一脸悲戚,说道:“是的,我确实死过了,还不止一次。一切都要从我六岁那年说起,我当时因为贪玩进了林子里,迷了路,后来意外从高处掉入了奇怪的溶洞里,骨头都被摔碎了。 就在我快死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香味等我醒来。然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我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香味?那是什么样的香味?还看到了什么?或是抓到了什么?” “嗯。说不出来什么香味,好像脂肪在燃烧的味道,却有股倾向,恍惚间还能一缕烟雾缠绕!我当时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我记不清楚了!当时我好好的躺在家里,所以我才以为是梦!” “你可还记得什么方位?” “城西郊外那林子,后来我也去过,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发梦似的!” “你应该是遇到什么奇遇了!” “我也是六年前发现的!当年王子雄和刘香玉成亲,特地前去祝贺,暴露却被土匪杀死,复活后,我错过了王子雄得婚礼!” “没有了王子雄,我的生活便是一潭死水,毕竟他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那些阴暗的时光都是由他陪我成长起来的,可我没想到我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还有刘香玉,对我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竟然为此选择了王子雄,以至于造成了我们三个人的悲伤。 所以他们眼杀我无可厚非。” 第81章 半路冲出拦路虎 何大人听闻柳木这番话,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柳木,我能够理解你的想法,但这二人杀你是事实,就算你没有死,他们也不可逃脱律法!” 柳木低下头,神色有些黯然,“如此,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何大人看向柳木,却又宽慰道,“可既然你还活着,他们死罪可免!” “谢大人!”柳木面露喜色! “你可知道死人复活意味着什么?这里你待不得了!”何大人看向柳木,神情带着些许同情。 “我知道!谢谢大人成全。”柳木给何大人跪下来,磕了一个头便离开了。 何大人再次回到公堂,众人都看着何大人,却不见身后的柳木跟出来,纵使如此,也没有人问出口。 何大人敲了下惊堂木,看向众人道,“此案本官已经有了结论,既然没了死者,自然也没有了真凶,但王子雄、刘香玉你二人却有杀人之心,本官应当给与惩戒,现施以杖刑四十,希望你们对法律能够保持敬畏的心。” 王子雄和刘香玉虽然都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但如今却也只能乖乖受着。 棍杖一声声落下,他们紧盯着对方,两人均没有叫出声来,四十杖打完,两个人气息都有些虚弱了,被差役直接拖了下去。 这场闹剧终于谢幕了,他们的婚姻自然也走到了头,眼下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 虽然柳木不愿意离开这个小镇,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还想要留在这里,不是被人当成怪物,也会被暗中神秘组织给抓走的。 柳木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已经被人给拦住了。眼前的人看着他带着笑容,嗅了嗅鼻子,“好香啊!真的好香啊!” 来人是位姑娘,衣衫斜披在身,肩膀处露出一个花纹印记。她贴近柳木,轻嗅其气息,“好香啊!真的好香啊!” 未等柳木反应过来,他便已被其牢牢抓住。那女子拽着他一路狂奔,追上了前面一伙人。他们的衣着样式相仿,尤为奇怪的是,在一众黑衣之中,有两抹格格不入的灰青色。 哎,这两个灰青衣服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被带走的严大夫和他的学徒阿九。 昨夜烟花秀后,便有陆续人来到了回春堂,没想到还有几个熟人! 说是在附近城镇执行任务,恰巧看到了烟花,所以赶了过来。 严大夫没时间跟他们嘘寒问暖,便告诉他们发现魔主的气息了。 这群人便立刻朝着大长虫方向飞去,可惜扑了个空! 此刻李逸尘带着叶凡衣已经返回了客栈。 至于为什么带着他一起上路,是因为他们那边好几个人得了怪病,让严大夫给瞧瞧,本来想着带严大夫飞。 严大夫恐高,就只能有了,因为半路也没个马和马车。 走路就漫长了点,虽然已经让人先回去找马车过来接应,但也没那么快到。 严大夫腿走的累了,几个人就地休息会儿,但本来也没什么准备,要啥,啥也没有,就有人自告奋勇找吃的! 所以那大汉看到女子抓了个男的回来,有些无语了, “月儿,你去找吃食,怎抓了个男子回来?” “他闻起来好香啊!闻着都走不动道了,我们可不可以吃了他?”月儿天真一问,大家都愣住了! 尤其是柳木听到这个话,他惊恐盯着这个眼前的姑娘,头上冒出了汗水。 严大夫皱了皱眉,“你们是多久没给素儿吃好东西了?怎么抓个人都要想吃??” 月儿没说话先前大汉回忆道,“也没多久吧,就半个月!” 月儿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道。“哪是半个月!是整整45天!我都瘦了好多了!我现在就要吃他!” “莫要胡闹,人如何能吃?”严大夫敲了敲她的头!“而且人肉的味道酸苦难以下咽。” 那月儿却不依不饶,“严叔叔,可这男子身上的味道太诱人,你闻不到吗?” 阿九也在一旁嗅了嗅道:“师父,有味道吗?我怎么什么也没有闻到!” 严大夫看了眼柳木!“月儿,嗅觉远超常人,她能闻到也是正常!但若只是普通人,但也不至于!” “你身上可是有什么异宝?”大汉看了看男子。 “没?没有啊!”柳木战战兢兢地开口,还一副豁出去表情,“不信你们搜!” “月儿,你闻他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严大夫看向月儿,指了指柳木。 月儿又靠近柳木使劲嗅了嗅!“难以言喻的香味,有种甘甜余味,还有股海的味道!” “我试试看!不用担心,我只是确定下猜测”严大夫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拿过柳木手指,划了一道,血液冒了出来,严大夫沾了一点放在口中。 那种甜味瞬间在口中散开!紧接着带着些许海的腥味,一种无法言喻的香味在口中蔓延!严大夫脸色凝重了起来,这味道好像在什么古书中看过。 “严叔叔?我肚子好饿啊!”见严大夫动刀了,月儿一直守着,看的柳木都发毛了! “我这里有些草药,你先解解馋!”严大夫说着将草药塞进了月儿的嘴里! “严叔叔,我不想吃草!”月儿埋怨,却还是给月儿嚼碎了! 如果严大夫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小子体内存在应该是龙涎草的香气。 可龙涎草是传说中的仙草啊,长埋于百尺不见天日,想要找到实在难得! 龙涎草服用可以延长寿命,福寿绵长。上千年的龙涎草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传说中九大圣物青莲灯就是需要此草做成的龙涎香的香才能点燃人鱼膏。 月儿从小就喜欢宝物的味道,也不怪月儿那么喜欢了! 严大夫看了看柳木问道,“小兄弟,你可是去过百尺之下,见过长的像龙的胡须一样的草?” 柳木皱了皱眉,回忆道,“百尺以下?我好像六岁那年,不慎掉落下去,没准真有百尺之深,草就不知道了!” 严大夫目光一紧,继续追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形?” 柳木试着再次回忆道,他摇了摇头,“记不全,我只记得,好像有一股奇异香气,还有股燃烧脂肪味道,还有一阵阵青烟!” 第82章 少女怀春总是诗 房间内的赵元坐在凳子上,手抚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这真切的感觉让她深知这一切都是梦! “终于见到了他!终于见到了!”赵元晃悠着两条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甚至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她从怀中拿出个木制牌,轻轻摩挲着木制牌上的刻痕。 一想到晚上将与阿七一同逛灯会的美好场景,她整个脸瞬间红透。 突然,她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激动的喊了声:“阿离,你快出来!” “公主?”房间里突然闪现一个身影,窗户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阿离迅速抽出腰间的剑,“阿离来了!贼人在什么地方?” “阿离,没有贼人!是本宫出大事了!本宫出来得匆忙,都没带什么像样的衣服,这可怎么办呀?” “公主,您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呀!”阿离一脸认真说道! “那不行!这可是这是我和叶公子的第一次约会!我必须要慎重。你快瞧瞧包裹里有哪些衣服?” 阿离点了点头,将身后包裹放到桌上,里面整齐叠着两套衣服。一粉一蓝。 “公主,要不试试这件粉色的玲珑裙,显得您娇俏可爱。” 赵元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叶公子不喜欢可爱的!他以前就说我太孩子气了。” “那这件蓝色的碧海华衣呢?” “也不要!这件……反正我不穿,阿离,不如我们去买衣服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客官,你好,我是小二阿七,特地给您送点茶水过来!” 赵元让阿离退下,阿离卷起桌上的衣服躲起来。 赵元轻轻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这才过去开了门。 “客官,这是您的茶水,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不知您是否需要准备什么膳食?” 赵元盯着阿七点了点头,一副花痴模样! 阿七被赵元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挠挠头说道:“客官,您为何一直盯着我?我脸上莫非有什么东西?” 赵元噗呲笑了一声,“还真有东西!我帮您拿掉!” 赵元手突然伸了过来,阿七立刻躲了一下。赵元手停在半空。 见赵元脸色变了,阿七连忙道,“谢谢客官,我还是先把水给您送进去吧!” 阿七走进放下水,脚上踩到了个木制令牌一样的东西,阿七让开了脚,低头捡了起来,木牌上都有些开裂了,阿七连忙道歉了,“对不起,我没看到!唉,这” 赵元立刻抢走了,背在身后,“没事!你没看到什么吧?” “看到了?那上面的人,我长得好像!”阿七疑惑的看向赵元,又想到赵元迷惑行为,忍不住问道,“客官,您对我如此,是因为他吗?” 赵元脸立刻红了起来!“才不是!我是我那是因为,因为你!” “因为我?可我并不认识姑娘!”阿七实在想不起来眼前之人是谁。 “我认识您就行了!而且现在重新认识也不迟啊!”赵元目光灼灼地看向阿七! 阿七睁大眼睛,微微皱着眉,“所以,客官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认识?” 赵元立刻点头,“对啊!我们以前不止见过,而且关系也不一般!” “啊?”阿七看向赵元,他满心怀疑。 “怎么?你不信!”赵元看阿七,然后靠近阿七神秘地说道:“我还知道您是怎么失忆的!” 阿七面上一喜,立刻按住了赵元的肩膀,“你说真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那我还有机会恢复记忆吗?” 阿七与赵元对视,阿七立刻松开了手,“对不起,姑娘!我实在是太心急了!” “没关系!”赵元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阿七,“只要您相信我,我定能帮您找回记忆。” 阿七松开手,狐疑地看着她:“客官,你确定不是诓我?” 赵元笑着拉开了距离,“本,姑娘说话还能有假!就看你信不信了!” 阿七沉默片刻,抬眼看向赵元,“我信姑娘,姑娘既然知道我失忆,那肯定是认识我的,那姑娘能不能与我说说我的过去!” 赵元笑了笑,“那自然,不过要说的可多了,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要这么久啊?”阿七思索片刻,“能不能长话短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赵元又笑了,“那今晚我们逛灯会的时候,我先与您说上一说。” “嗯,那就谢谢赵姑娘了!”阿七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不用谢!”赵元脸上重新绽放笑容,拍了拍阿七肩膀,“那咱就说定了,今晚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阿七从房间出来,还有些恍惚,内心却也有些欣喜。 赵元却在阿七出去后直接笑出了声,阿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公主,这真的是叶公子吗?” “那自然,这世间怎会有第二个他呢?别说这个了,你快去看看哪里有衣服铺子,等会儿我们就去买衣服,我今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是?公主!”阿离说完,又从窗户离开了! 阿七刚下楼,南萧拉着马准备出发去东街了!阿宽见阿七下来,给他挪了个位置,招呼道,“快过来!怎么去那么久?” 阿七回头看向楼,刚才忘了问她要不要吃饭了。 阿七还没吃了几口饭,就见赵姑娘从楼上下来,两人对视了一下,又不自觉看向别处。 阿宽扒拉着饭,觉得不对劲看向两人,然后就听到阿七站起来问出了口,“赵姑娘,出去啊!要不要一起来吃个饭?” 赵元笑了笑,摇了摇头。 “七哥?没菜了!”阿宽推了推阿七。 阿七看了看所剩无几的饭菜,不好意思得笑了笑,“那我让芸娘给您重新做些?”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慢慢吃!”赵元笑着拒绝道,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阿七,“那晚上我们东街见!” 阿七听了,立刻点了点头,旁边的阿宽都惊呆了! 赵元走在路上,嘴角都压不下来,不一会儿阿离跟上来,“小姐,我刚才看了,城南那边有几家衣服铺子和首饰铺子!” 赵元立刻点了点头,“走!快前面带路!” 两人来到南街,赵元试试这件不满意,试试那件也不满意,光试不买,店家多少有点意见! 但很快店家就被小姐的豪气给折服了,给的钱都够买下店铺了! “怎么办呀!阿离,都没有一件心仪的!” “小姐,离晚上还很早,您先别着急,慢慢挑,总会有喜欢的!” 两人一路买买买!给的钱也多,货品都让人送到云来客栈去! 终于在最后一家店中,赵元看中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裙上绣着精美的花朵,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细碎的珍珠。 “阿离,这件我喜欢!”赵元一眼就相中了! 第83章 达成共识同归路 窗外有阵阵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夏日的燥热,牵引少年躁动的心绪。 ”人都走了!还看,还看!”阿宽拿着筷子在阿七面前晃了晃。 阿七却仍有些出神,喃喃自语道:“有钱又挺有趣的漂亮姑娘!” 阿宽紧紧盯着阿七,目光中满是疑惑靠近了阿七:“七哥,你有些不对劲! “我哪有不对劲!你才不对劲!”阿七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猛地推开了他,神色略显慌乱,“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阿宽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满是怀疑:“七哥,你该不是开窍了吧!你老实跟我说,你和那个赵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七一脸不解地反问:“阿宽你说什么呢?什么开窍?什么我和她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回事?” “七哥!当局者迷!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她那样的!”阿宽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啊?你乱说什么?我那是因为……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阿七差点饭喷出来,又解释不清,只能着急地摆了摆手。 “我信你个鬼!”阿宽撇撇嘴,此刻饭菜都不香了! “不说了!你慢慢吃吧!我想起叶哥交代我,多留意回春堂,眼看都要午时了,我现在就去看看严大夫回来没有?”阿七推开饭碗,站起来刘朝着门外跑。 “这就跑了?还不承认!”阿宽看了看跑走的阿七,生气的扒拉两口饭。 昨夜还劝自己呢?他倒是陷进去了! 芸娘端着汤走过来,就看到阿宽一人才埋头吃饭,问道:“怎么就剩你一个了?“ “他们都有事去了!” “那你呢?想好七夕准备怎么过?要去东街跟他们一起玩吗?”芸娘将汤递给了阿宽! 阿宽挠挠头,脸上带着些许红晕,“算了吧,他们都成双成对的。我还是不去掺和了,我留着看客栈吧!没准有客人来呢?” “多去看看,碰碰运气,也许你也碰到了那个她了呢?” “我已经遇到过了,只是她可能不会回来了!”阿宽想到了苏姑娘,心情有些失落! “城东的月老祠灵验的很,不如你去求个签,看看你两人的缘分?” 阿宽头一抬看向芸娘,眼中都有光了!那等阿七回来,我和他一起去,“那客栈怎么办?” “不用担心!有二京呢!掌柜特地给他安排了审核入住号码牌了。” 此时的阿七已经进了回春堂,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就连门都没锁。 都午时了,严大夫就算是出诊也该回来了?难道人留了吃饭了? 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跟昨晚那个烟花有关? 还是尽快告诉叶哥,许是叶哥和嫂子知道那烟花的来历。 阿七准备离开回春堂的后院,就碰到了掌柜的,“哎,掌柜的,您怎么来这啊?” 掌柜的说道:“我来找严大夫问些事情!在大堂没见到人,就来后院看看!” “掌柜的!找遍了都没有看到严大夫,会不会和昨天那个烟花有关系啊!叶哥今早有的时候,还让我多留意留意呢。” 掌柜的思考了下,“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严大夫,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严大夫确实没有事。 此刻,严大夫正在密林里休息,柳木的一番话,令他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对柳木说道“你身上散发的就是龙涎草的香味!你回想下,这几年可是遇到什么怪事?” 柳木连连点头:“嗯!有,当时我掉入了溶洞,我还以为必死无疑,可等我再清醒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家里,而且毫发无伤!” “龙涎草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却没有听过可以将人移动位置的!”严大夫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老大,我抓了只兔子!”一个年轻的壮汉兴手里拎着一只肥肥的兔子跑了过来。 月儿注意力也立刻被兔子吸引了过去,解决兔子后,几人架火开始烤兔子。 大汉还给每个人发了半块大饼! 看那月儿狼吞虎咽吃着兔子,柳木松了口气,心想有兔子吃就不会吃他了! 兔子并不大,都被月儿吃了就剩下个腿,她吃得满嘴都是油,几番纠结下,还是将兔子腿递给严大夫,笑嘻嘻地说:“严叔叔,你吃!” 严大夫接过兔子腿,转手递给了柳木,温和地说:“你也吃吧!” “不不,我不用!”柳木连忙摆手推辞,口水却咽了口。 月儿看到后都没说什么?又啃起了半块大饼! “小兄弟!你不要怕!月儿她本心并不坏。只是从小生存环境有问题!” “严兄,你们到底什么人啊?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 柳木一头雾水,严大夫摇了摇头,“你忘记了昨日回春堂的事情了?” “回春堂?你看起来确实有些面熟!我当时光顾着想事情了,当天来医馆人也特别多,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啊呀!我师父是回春堂的大夫,昨日那对男女插队来医治的!你忘了?”阿九提醒道 柳木看到说话阿九,总算反应了过来,“原来你就是回春堂严大夫!可你怎么会与他们……” 柳木说着,上下打量着眼前这群奇怪的人,怎么也联想不到一块儿!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道小兄弟可愿意听?”严大夫看着柳木,目光解释着一切! “严兄,您的意思想要邀请我加入你们?”柳木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又看向了月儿的方向,这并不是好去处! “不是加入我们,是加入我!可以这么说!我是个大夫,我知道龙涎草的价值,不仅仅是它的药用价值,还有些不为人知秘密!”严大夫认真地看向柳木。 柳木全是听明白了,可还是想要确认清楚,“你真的可以帮助我?” “那你需要我的帮助吗?”严大夫反问。 柳木沉思片刻,他看向了严大夫,确定道:“如今我已经无处可去,若是严兄愿意收留我,我柳木愿意为你所用!” 严大夫轻轻拍了拍柳木的肩膀:“什么收留不收留的!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 “师父,还有我呢!”阿九凑过提醒道,然后盯着柳木道,不爽道,“我进门可比你早,你就算比我大也要叫我声哥!” 第84章 鸳鸯池畔乱局生 鸳鸯池畔乱局生鸳鸯池的池水骤然倒灌喷飞,势如破竹的水流迅速淹没了月老祠,现场瞬间一片狼藉。 水草鱼虾遍地皆是,不少人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池水浇了个透心凉。 叶凡衣抱着南萧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楚青青则被何良接住,所幸都没有什么损伤。但水浪的冲击和那巨大的爆炸声,让三人的脑袋都有些轰鸣。 楚青青刚恢复些许意识,便推开了何良,她环顾四周,目光很快锁定在不远处的叶凡衣和南萧身上。 她气冲冲地跑了过去,朝着叶凡衣就吼道:“叶凡衣!都怪你,要不是你跟过来,我的阴阳戒怎么可能跑掉!” 叶凡衣刚和南萧站起来,被她这猛地一拽,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在地。 此时他们全身都湿漉漉的,衣服还紧贴着身体,叶凡衣生怕男主的身份暴露,将南萧护在怀里,呵斥道:“楚姑娘,你发什么疯?麻烦你搞清楚状况,要不是我,你早就淹死在水里了。还说什么你的阴阳戒,难道就因为你个当贼就是你的了?” “你!”楚青青气得满脸通红,“你以为我想当贼吗?” “我管你啊!难不成还有人拿刀架着逼你偷不成?说得倒挺搞笑!”叶凡衣一来不耐烦,懒得再跟她废话,抱着南萧转身就准备走。 “我和你的事情还没完!”楚青青立刻上前就要攻击叶凡衣。 叶凡衣也顾不得周围有没有人了,眼神一凛,左脚迅速向后一撤,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紧接着楚青青又朝着他发过来,叶凡衣几个侧身让开了攻击,还踢开了楚青青攻击过来的腿! 整个过程,泥水四溅,叶凡衣抱着南萧的双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再下一轮攻击过来,叶凡衣适时拉开了距离,他紧盯着楚青青,“你别发疯了!” “叶哥,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南萧看着叶凡衣抱着自己很不方便,“这天这么黑,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没事,你抱紧我,我带你回去换衣服!至于那疯女人,就别管他了。”叶凡衣转身继续往前走。 “不许走!”那楚青青就是不依不饶的。 就在这时候,现场不少原本看似热情的情侣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巡查司的捕快,朝着叶凡衣他们围拢过来。 南萧又拽了拽叶凡衣,“叶哥,有人过来了!” “什么?”叶凡衣拉开了距离,就看到王捕头为首的人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王大人,你怎么来了?何大人?” 何良从王捕头身后走了出来,他先看了看叶凡衣,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方才叶凡衣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小二应该有的。 然后余光扫了眼安静下来的楚青青,正色道:“你三人破坏月老祠,本官依法将你们三人逮捕。” “逮捕?何大人,我们实在是冤枉啊!这月老祠变成这样跟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啊? 而且方才我和南萧是因为看到楚姑娘投池,想要救她才跳下水去的,大人当时不就在旁边吗?您可是亲眼所见啊。” 叶凡衣说着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你三人潜入鸳鸯池下,盗取圣物阴阳戒,本官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合谋。而且你们刚才的对话,本官与巡查司众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何良紧盯着叶凡衣! “大人,您这可太冤枉人了。是大人您不会游泳,我们二人才奋不顾身跳下去救她。 谁知道到了水里,她就不要命地往洞里钻,为了救她,南萧差点都被淹没了! 还有您说的那个圣物,是她从池盘上拿下来的,这局面的造成怎能怪我们呢 ?再者,大人您难道忘了,是您之前暗示这女子有问题,要不然我还正好好地跟南萧放湖灯呢。” 叶凡衣说得极为认真,情绪甚至还有些激动。 何良视线的余光一直扫视着楚青青,她刚开始还没有什么起伏,可是听到叶凡衣提到自己的时候,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楚青青直接绕开了叶凡衣来到了何良面前,紧盯着他,冷笑道,“我说大人怎么如此殷勤地约我来这里,原来真情是假,抓我才是真啊!” 楚青青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何良感觉很不舒服,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本该什么也不说的,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解释了,“本官,约你是真心的!” “何大人,这话谁信啊?真心的话,会安排这么多人在这里等我?”楚青青抹了下眼泪,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流泪,可能是泥水溅进去的吧!她退了一步,自我安慰道,“不过也还好,我压根也没当真,反正我也是利用你罢了。” “你!” 楚青青说着神色一变,朝着何良攻击了过去!“但是何大人,您该不会以为凭您这点本事就能抓住我吧!” 何良都没有躲,倒是旁边的捕快抽出了刀,楚青青继续后退一步,手腕一抖,朝着屋顶射出钩缩,瞬间就上了屋顶。 “后会无期,何大人!”楚青青朝着何大人得意笑了笑。 何良看着他,叹了口气,无奈的喊了声,“收网!”楚青青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将他牢牢的困在了网子里。 “我既然要抓你,又怎会没有准备呢!” “一个破网子,也想抓我!”何青青想要挣扎,却发现使不上力气。“你使诈!” “兵不厌诈!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我也不会让你再逃掉的!”何良又做了个手势! 从屋顶穿着奇怪制服男子将楚青青从高处拖到地上,溅起的水四处飞洒,也波及到了地上站着的人。 何良抹去脸上的水滴,蹲下身子看向楚青青,有些痛心地说道:“楚青青,我看在何夕的面子上,已经给过你机会,但你却不珍惜。如今我既已穿上了这身官服,就断不可能为你再徇私。” “哈哈!徇私?何良,你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我和你之间何来的私情,今日算我倒霉,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楚青青有气无力,身上的水更多了,头发也更加凌乱,但是她的眼神满是决绝,说出口的话也满是绝情。 “把嫌疑犯楚青青带回巡查司!”何良松开手,几个捕快便将楚青青拎起来,朝着巡查司的方向带走了。 楚青青被带走了,何大人将目光看向了叶凡衣二人,说道,“你二人也请随我回趟巡查司!” “大人,跟您回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您也看到了,我们全身都湿透了,能否容我们回去换个衣服?”叶凡衣见无法拒绝,只能说道。 此刻两日内的衣服全都潮湿了,衣衫贴着身体,滴滴答答地流着水。 “巡查司内有衣服,本官也不愿意为难你们,但圣物之事非同小可,自然还需要慎重调查,就劳烦二位跟我走一趟了。” 第8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玄冥司掌管世间妖邪之事,处理妖邪犯案等奇异事情,为其善后。 一般出现妖邪或者奇异事件,多半有圣物有关的事物出现。 这些年玄冥司也在寻找圣物下落,但若是无法在五百年内集齐圣物,这些圣物仍然会再次消失。 如今五百年已经轮换,玄冥司在四洲十六城都设了秘密地,以便更好的寻找圣物,处理妖邪灵异事件。 何大人也是玄冥司其中之一,玄冥司职位都是世袭制,职位代代相传,只要门户不绝,便会有超出常人的能力。 何良六岁那年父母在执行任务丧生,他被姨娘所救,被接到了何府!后来姨娘也死了,吴家一脉只剩下自己和何夕了! 本以为他会和何夕一起平淡过下去,可玄冥司人找到了自己,自己顺理成章接受了玄冥司父母日月使的职位。 他还想让何夕一起的接替日月使,但还得等何夕激发能力,可等何良回到何府,却发现何夕失踪了! 之后便有了后来的事情! 这些年,何良没有放弃寻找何夕,确实也有些线索! 三年前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却被一伙神秘人带走了! 直到两年前在调查鬼禹城城得到了她的下落,但是她背后水太深了! 何大人只能先放弃带她离开,几日前南飞雁飞书到了总巡查司,自己便自愿来到这里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如愿发生了,可她不愿意认自己,何良知道她脱不走! 要抓她,何大人没有办法! 他也想和楚青青度过一个愉快的七夕节!可她不愿意! 柳木的事情已经搞砸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秘女子将他抓走了,那女子身法怪异,疾风,雷电两人都追不上。 “大人,叶凡衣和南萧带过来了!”门外传来王捕头声音! 何大人放下手中关于两人的信息,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进来吧!”何大人说道。 门被推了进来,两人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 或者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 何良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你们二人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叶凡衣连忙说道:“大人,该说的都说了,我们真的是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啊。” “是吗?吗你们是从何处得知阴阳戒的?”何良开门见山地问道。 “大人,是那楚青青在溶洞里说的,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阴阳戒啊?这阴阳戒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啊?” “阴阳戒,又名太极戒,是两枚戒指,也是九大圣物之一,它的作用可以让心意相通两人获得联系,可以共命也可以换命!” 叶凡衣听到后,微微皱了皱眉,这阴阳戒也太没用了吧!共命?换命,这玩意谁爱用谁用! 何良看着叶凡衣的表情,冷声道:“你莫要不信,这阴阳戒的力量远非你能想象。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必将引起大乱。” 叶凡衣撇撇嘴:“大人,这与我和南萧又有何干?我们不过是无辜被卷入其中。” “你们真的无辜吗?”何良冷哼一声:“你的身手可不是一般小二才有的?” 叶凡衣立刻解释道,“大人,冤枉啊!我那些功夫可上不了台面,勉强逃命啊!” 何良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王捕头的声音,“何大人,巡查司门外,云来客栈掌柜想要见你!希望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他的伙计!” 何良皱了皱眉,还什么人都有能来求情了。“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李掌柜赶了过来,何良盯着他看了看,总觉得有些面熟,“你就是云来客栈掌柜?” “见过何大人,在下李云来,是云来客栈的掌柜,这两位是我云来客栈的伙计,断不可能牵扯到大人调查案件中!” “你知道我调查什么吗?”何良眉头皱了起来!“此事非同小可,本官断不能轻易放人!” “这样啊!”李掌柜从怀里掏出就个令牌,“大人看看这够不够份量?叶凡衣是我的儿子,南萧是我的儿媳妇,就算他们真牵扯到了,大人梦网开一面吗?” “我不!!”何良还以为他要贿赂自己,可等看清李逸尘手中令牌时,直接跪了下来,“属下日月使见过总司大人!” “请问何大人?我现在可以带走他们了吗?” 何良冷汗淋淋,“自然,是属下有眼无珠!我这就送少司大人和少司夫人离开!” “不用了!相信何大人会认真处理得!”李逸尘说着就拉着两人离开了。 何良抹了抹汗水,难怪这两日传言总司大人还活着,没想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如今总司大人都来了,自己也得加快速度了,要不然真的就保不住楚青青了。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何大人面色凝重走了进来。 微弱的烛光随风摇曳,在何大人脸上映出一道明暗交错阴影。 楚青青穿着囚服,带着铁链,头发乱糟糟很是狼狈。 她看到何良过来,偏过头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来干什么?”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和我说实话。”何大人声音有点难过! 楚青青冷哼一声:“大人,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何大人上前一步,两人隔着牢房,却好像隔着山海! “青青,你我都明白,再继续在那个组织待下去,你只会深陷泥潭,万劫不复。” 楚青青转过头,眼神露出不易察觉的急促:“你说的我不明白!” 何大人皱起眉头,提高了音量:“何夕我在给你机会,你就不能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楚青青咬了咬嘴唇,说道:“何大人!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答案?我不是何夕,要不起你的机会!” “可你就是何夕!你身体留着我们吴家得血脉,你天生就能够感应那圣物的存在!只要你愿意用你的力量,你和我便能…” 楚青青愣了下,退后一步,“所以你找我,也是因为这个?”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保住你!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还有机会!” “迟了,太迟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注定没有回头路走了!” 何大人望着她,声音略带颤抖:“真的不能再改变决定了?” 楚青青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的路,你只能自己走了!” 第86章 深处泥潭难自救 何良见楚青青不理睬他,只能选择离开,并让人盯着她。 回到房间,何良神色凝重,目光紧锁着这些年楚青青的行踪轨迹,可绞尽脑汁也拼凑不出她背后组织的神秘一角! 但从楚青青几次行动来看,他们显然是知道圣物所在地的! 难道她所在组织已经找到了天机盘!还催动了天机盘? 眼下若是被他们找到了幽冥镜,九大圣物集齐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楚青青可以感应圣物的存在,于公于私他都得想办法将楚青青拉过来,可也不知道楚青青到底在顾虑什么? 何良思考着,他有想过先放长线,钓出她背后势力!但这样做!也许会让楚青青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他不想让她受伤! 可楚青青此刻不可能站到同一阵营,长此以往,始终都会在兵戎相见! 想来想去,何良感觉有些心累,他眉头紧蹙,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 何良看向楚青青的画像,倔强容颜就和她小时候一样,她决定事情,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就在这时候,王捕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身上还沾染了不少泥灰!“何大人,不好了,楚青青被人给救走了!” 何良猛地站了起来,皱了皱眉,这么快就被救走了? 难道她背后一直都有人在盯着! 眼下都没有来得及部署,甚至都没有撤掉巡查司的人,他们就这么带走了楚青青? “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人!巡查司大牢突然发生爆炸,我们的人赶到时候,牢房内狱卒全都晕了过去,我们立刻追上救人黑衣人,倒是那伙黑衣人个个身法诡异,我们实在抵挡不住。”王捕头回忆起来,实在有些惭愧,所有人都被人干翻在地!“大人,主要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们根本无法从敌人手里抢回嫌犯,只能眼睁睁让她被人带走!” “这不怪你们!你现在去传我口谕,立刻对楚青青下达通缉令,并封锁云梦镇!”何良立刻吩咐王捕头,又将桌上的画像递给了王捕头,“这是她的画像,你让人骑马全镇通知!动静越大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王捕头接过画像,立刻转身离去! 房间里来的何良皱了皱眉,既然事情发展如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玄冥司人应该已经跟上了,但愿此次能有收获! 楚青青被黑衣人带着一路疾驰,他们来到了郊外一座荒废的院落里。 这座院墙壁斑驳都是大火留下痕迹,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楚青青刚一落地,便直接吐血了! “阿青,坚持住!”扶着阿青的黑衣人,带她进入房间内! 楚青青冷汗淋淋,几乎都站不稳! 毒发了!还挺准时! “阿青,我该怎么办?解药,解药还没有送过来!”黑衣人的眼中满是担忧和焦急,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楚青青摇了摇头,脸色难看,却还笑着安慰说道,“小鱼,别担心,我没事,都老朋友了!!” 下一秒,楚青青捂着胸口,又吐出了口鲜血! 就在这时一声阴冷,透着一股寒意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蚀骨蚕心之毒,你倒是习惯了!” “属下见过圣主!”楚青青和小鱼脸色大变,立刻跪了下来! 黑暗中黑袍遮着他的脸,看不清他的面容! “圣女!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黑袍人猛地抬手扇了过去,楚青青一个趔趄,再次吐出一口血来,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竟然还被巡查司的人给抓去了?” “是属下大意了!”楚青青额头上冒出汗,她低垂着头,不敢任何动作,但此刻心绪杂乱,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意?还是因为那是你的救情郎!”黑袍人斜睨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圣主误会了!属下接近他是为了调查他的身份,并没有其他私情!”楚青青极力控制情绪,平淡好似外人一般。 “是吗!”黑袍人冷哼一声,满脸的不信任看向楚青青。 “属下不敢隐瞒,句句属实!”楚青青抬眼看向黑袍人。 黑暗中两人视线对视,黑袍人笑了,声音却很是冰冷, “圣女!作为我的接班人,本座很看好你,但这可是第二次失败了!” 楚青青立刻低下头。“是属下知错!错失了阴阳戒!” “有错光认可是不够的!你这样,本座可没有办法和那些老家伙交代!又怎么放心让你接替本座的位置呢?” 楚青青听到的脸色都变了,立刻匍匐在地上,“圣主大人,还请你给再给属下个机会,此次行动也并非全无收获!” “奥?你且说说!”圣主坐到了楚青青面前的椅子上,俯下身看向楚青青。 楚青青不敢抬头!颤颤巍巍说道,“属下在云梦镇的云来客栈,感受到了巨大能量的波动,属下怀疑,云来客栈有圣物!” 黑袍圣主摸了摸手中的戒指,幽暗光线照着他下半张脸,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当真?” “属下不敢胡言妄语,句句属实!”楚青青说着微微抬眼,忍住咳血冲动! 黑袍人站了起来,他负手而立,凌厉目光直直地刺向楚青青!“好,那本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戴罪立功,若是这次任务失败,有什么下场,你明白的。” “属下明白!”楚青青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她看过那些失败人的下场。 黑袍人朝着楚青青甩去了个药瓶,“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 “多谢圣主赐药!”楚青青将药立刻服下,躁动的心绪慢慢缓和,紧接着又吐了口血。 黑袍人再次看向楚青青,“此药只能延缓你的毒性,记住!你只有七日的时间!” “属下谨记!定当幸不辱命!”楚青青此刻整个人都是颤抖着,却努力咬紧牙关。 黑袍人离开,楚青青瘫倒在大地上,擦掉嘴角的血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 夜更加深了,楚青青站在破败的院子里,看着天空那轮明月,看起来圆圆的,却残缺了一角。 其实今日何良让她一起的时候,她动摇过。可是她没得选,她不能害了何良,这样的泥潭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第87章 情素暗生爱意浓 赵元满心欢喜地买下了那件淡紫色的长裙,又精心挑选了相配的首饰。 太阳已经西斜,余晖洒在小镇上。赵元和阿离已经来到了东街! 光彩夺目的赵元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阿离看着公主,由衷赞美到。 “公主,您今晚肯定是灯会上最耀眼的女子。” 公主转了一圈,可开心了,“那自然!你现在可以去躲好了了,千万可别出来打扰我的约会!” “属下明白了!”阿离立刻消失公主面前。 夜幕降临,花灯照亮整条街,街道上热闹非凡。 赵元站在挂满红布条树下等着阿七到来。不久,她终于就看到阿七的身影出现在东街入口。 赵元跳着朝着阿七打着招呼!“阿七!阿七!” 阿七循声看去,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赵元,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两人并肩走在人群中,赵元也如她所说的,开始向阿七讲述阿七的过去,阿七听得入神。 阿七听得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头:“真没想到我还有如此英勇的过往。” 赵元继续说道:“你你不止如此的厉害,你还救了我,当年是你从绑匪中救了我,宛如神兵天降。” 阿七听得入神,喃喃道:“哪有那么厉害?” 赵元肯定点了点头!“是真的!在我心里,你是最厉害的!” 突然,一阵风吹过,赵元的发丝被吹乱。阿七下意识抚过她的发丝。 两人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阿七立刻缩回了手,脸红结巴起来,“唐,唐突了,我,我!” “没关系!” 赵元朝着阿七微笑着,在黑暗里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阿七,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记忆的!” “嗯,就借姑娘吉言了!” 旁边的卖花灯的小贩见两人情意流转,笑着吆喝道:“公子,快给您的心上人买个花灯呗!” 阿七和赵元听闻,都害羞得红了脸。 阿七盯着目光犹豫就下,那赵元就把钱给付了,拿了一个花灯送给了阿七。“我看盯了半天,可是喜欢?我送你!” 阿七微微一愣,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不好意思接过了花灯! 赵元俏皮地一笑,“阿七,这花灯与你很是相配呢。” 两人继续漫步在东街,手中的花灯摇曳生姿,宛如他们之间幽幽转转的情愫。 赵元走在前面时不时偷看阿七,然后看到远处有花灯谜语,拉着他朝着花灯灯谜摊贩跑去,“阿七,我们也来猜猜灯谜吧” 阿七点了点头,“嗯嗯。” 两个人玩得很是开心。暧昧在这黑夜里不断升级,阿七根本挡不住赵元的攻势! 突然,从月老祠的方向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不少人都朝着月老祠的方向跑去。 阿七心里慌慌的,他也朝着月老祠看。赵元看向阿七:“阿七,怎么了? 阿七眉头紧皱,声音略带颤抖:“不知怎么了,我感觉心中有种莫名得不安。” 两人随着人群来到月老祠前,只见祠内一片混乱,鸳鸯池的水倒灌了出来,把月老祠给淹掉了,积水已经没过脚踝,到处是一片狼藉。 突然有人群冲了过来,阿七怕赵元受伤,将赵元拉在一旁。赵元直接撞到他的怀里,两人视线流转,好像有什么在破壳! “巡查司办案?闲杂人等让开!”巡查司拖着个网子,网子里还有个人,竟然是楚青青!更没有想到,后面还跟着叶哥和嫂子! “这是发生什么了?” “听说是为了盗宝,炸了鸳鸯池!好在都被抓住了!” “叶哥!嫂子!”阿七朝着叶凡衣方向喊道,却被人挤进去了! 他与赵元的距离更近了,等挤出来只有两个红着脸的两人了! “那什么?赵姑娘,今日就不陪你了,我还有事要去做。”阿七慌慌张张逃跑了。 赵元也红着脸,还偷笑了下,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是碰到了吧! 阿七一路连跑带飞的回到了客栈,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也顾不得擦拭。 找到了三楼掌柜的,连气都来不及喘匀,便说道:“掌柜的,不好了!叶哥被巡查司抓走了!” 掌柜一惊,放下了手中书“发生了什么事?这好好的怎就被抓了?” 阿七将在月老祠所见所闻详细地告知了掌柜。 掌柜沉思片刻,说道:“炸了鸳鸯池,偷到宝物?” 阿七点了点头,“掌柜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掌柜拍了拍阿七的肩膀:“先别急,他们干不出这件事,我先去巡查司看看情况!” 掌柜的走后,阿七就等在客栈门口,心里挺着急,却看到赵姑娘也回来了。 “阿七!” 阿七红着脸问道:“赵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赵元一脸认真地说道:“阿七,我放心不下你这边的情况,就回来了。可有想到法子救叶公子了?” 阿七叹了口气:“不知道呢!掌柜的已经去巡查司问问情况了。” 赵元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而后说道:“阿七,别急,我和巡查司的人有些熟!或许能帮上忙。” 阿七眼中满是希望,“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赵元微微颔首:“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陪你去!” 阿七和带着赵元朝巡查司赶去,正好看到掌柜只带带着叶白衣和南萧回来了。 阿七急忙迎上去,问道:“掌柜的,叶哥!没事了吗?” 掌柜的说:“已经没事了,这事情本身就是误会。” 阿七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可把我担心坏了。” “放心,有掌柜的顶着呢!”叶凡衣一路上都看着李逸尘,他也是没想到李逸尘还有这一层身份! 李逸尘的注意了阿七旁边的赵元,微微皱了眉,看向阿七,“这位是?” 阿七连忙介绍道:“掌柜的,这位是赵姑娘,今日来投宿的客人,她说要来帮忙的!” “帮忙?”李逸尘眉头更深了! 赵元笑着点了点头!她也看向李逸尘的,越看越发觉得面熟,然后她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李逸尘吧?” 她一出口,几个人都看向她。 李逸尘也立刻肯定眼前的人是谁了。他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阿七。 阿七被掌柜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掌柜,我可什么都没说!” 李逸尘他看向阿七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阿七一脸茫然:“没有啊?怎么了吗?我应该恢复记忆吗?” 赵元更加激动了起来,她看向李逸尘,声音提高了,“所以你真的是李” 叶凡衣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啊!依靠在南萧身上。 南萧心领神会,连忙扶着叶凡衣,“叶哥今日遭水了,受了风寒,外面风大,我们赶紧回客栈吧!” 第88章 烛光摇曳迷局深 夜色如墨,黯淡的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微弱而清冷的光辉,照射小镇街巷的角落更显阴森。 客栈内,烛光摇曳,通红的灯笼影子交错在客栈内,形成了几个心形阴影。 叶凡衣几人坐在桌边,屋内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南萧从柜子内拿出毛毯,轻轻披在叶凡衣身上,叶凡衣也给他披起来,两个人裹在一个毛毯里面,静静看着众人! 李逸尘紧盯着赵元,眉头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审视:“赵姑娘,你究竟为何来到这云梦镇?” 赵元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稍作镇定后说道:“我听闻此地风景如画,心生向往,便想来游历一番。” 李逸尘眉眼中的狐疑之色更浓:“当真只是如此?” 赵元明显心虚起来,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其实我来此是为了寻找阿七。” 赵元说着看向阿七,阿七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李逸尘却一针见血问道赵元,“你是如何知晓阿七在这里?” 赵元愣了下,便如实相告:“我是猜到的!几日前我偷听到我父皇和舅舅谈话,提及您躲在了云梦镇,所以我寻思着,阿七或许也在此,所以就来了。” “父皇?你是哪个洲的公主?”叶凡衣听闻,立刻警觉地问道。 赵元轻抿嘴唇,目光看向众人,而后直言道:“我是南洲圣人之女,赵云裳。” “赵姑娘!原来是公主啊!”阿七一脸震惊看向赵云裳! 赵云裳尴尬的笑了笑,“只是出身好点而已!” 提到南洲圣人,南萧脸色就异常难看,他眉头紧皱,眼中都复杂的情绪。 落日城便是南洲城池,他父母就是效忠南洲的圣人的,可是从赵云裳口中,他发现了可怕的真相。 毕竟知晓李逸尘在云梦镇出现过的人极为有限,如今这状况,迫害自己父母,想要抓自己,恐怕与圣人脱不了关系! 公主显然对此一无所知,难道公主此次前来云梦镇,也是圣人的试探? 南萧嘴唇微微颤抖,手不自觉握紧,叶凡衣握住了他的手,两人视线对视,叶凡衣朝着他点了点头! “南洲公主?此次来云梦镇,是独自前来吗?我倒是没看见你的随从和暗卫呢?”叶凡衣看了看公主模样,不应该没人陪着才是! 赵元点了点头,“我此次出行,是偷偷跑出来的,只带了随行的暗卫阿离!” “那她现在人在何处?”叶凡衣紧接着追问。 “他一直在我十步之内!” 赵云裳立刻说道,准备叫阿离出来!“阿离,你可以出来了!阿离!你出来啊!” 赵云裳连喊数声,阿离却毫无踪迹,赵云裳有些疑惑了:“奇怪了,阿离怎么不见了!平时自己叫一声就出来了!” 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在下斗胆,想问问公主,您这暗卫是您自己培养得!还是别人临时送给你的?” 赵云裳不明白其用意,但还是回答道:“不是我培养的!是我舅舅送给我的!” “你舅舅是谁?”南萧紧跟着问道,神色有些紧张! “我舅舅就是镇北将军玉徐云啊!怎么了吗?” 叶凡衣搂住了南萧肩膀,看向了赵云裳,“公主啊,看来你被你舅舅骗了!那阿离分明是送过来监视你的!” “监视我?为什么要监视我!”公主不理解,“他是怕我一个人出门不放心,所以才派阿离来保护我的!” “公主,他是有意为之,就是为了借你的手,找到阿七,从而找到李逸尘大侠!你入局了,我们也入局了!” 赵元满脸不解,焦急地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的暗卫去了哪里?很显然,他去报告消息了,要不然我们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呢?”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骗我!” “公主太过于自责,毕竟你什么也不知道!” “叶哥,你这个不对啊!你说他们故意让公主来找我,从而找到掌柜的,可他为什么要通过我呢?” “真好呀,啥也不记得!”叶凡衣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逸尘神色凝重,沉声道:“如今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云来客栈也不再安全了!” 赵元秀眉紧蹙,满心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李逸尘微微一笑,宽慰道:“没关系!公主殿下,他们来不来,我都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是当初的李逸尘了!” “叶哥!”阿七一脸茫然,摸了摸头,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唉!意思是,麻烦很快就要找上门了!” 赵元再次低下头,哽咽着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 “你来不来,我们的生活也未曾真正平静过!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叶凡衣安慰道。 阿七也赶忙附和:“是啊,赵公主殿下,这不是你的错!” 李逸尘思索片刻,说道:“眼下,也不知他们何时会来,你三人随南萧一同跟随我修炼几日,也好有所准备。” 阿七兴奋地说道:“真的吗?您愿意收我为徒了!” 李逸尘叹了口气,微笑着说道:“阿七,你无需拜我为师,我一直都是你的师父!” “啊?你是我师父?这是真的!”阿七满脸的不敢相信,转头看向叶凡衣等人,见众人都朝着他点头。 李逸尘耐心地解释道:“当年你从皇宫把我救出来之后,你受了重伤。你的失忆并非是外伤所致,而是因你的功法出现问题。你强行催动内力,导致内力紊乱,这才让你的记忆产生了错乱,以至于忘记了四年前的所有事情。” 阿七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等一下,我怎么感觉这段情节这个似曾相识?叶哥你之前说的夜大侠该不会就是我?” 叶凡衣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呢?” “叶哥,你该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阿七回头看向叶凡衣。 叶凡衣笑了笑,摸了摸眉毛,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说这只是巧合,你信吗?” 第89章 因果循环皆定数 “阿青!外面风大,莫要着凉了!”身后人轻柔地说着,为楚青青披上了袍子。 楚青青回首,看到小鱼那张带着刺目疤痕的脸,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三年前刚到圣坛的场景。十几个女子被抓到了圣坛,最终活下来的唯有她和小鱼。 然而,深陷这泥潭之中,活着未必比死了轻松。 楚青青看向小鱼,目光复杂:“你怎么会来云梦镇?” “我在落日城执行任务,路过此地。也还好我路过这里,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谢谢你,小鱼!”楚青青看向小鱼,靠在小鱼肩膀上。 “谢什么?你我之间还用谢吗?别说这些了!你可是考虑好了,接下来怎么办?”小鱼小心翼翼地将楚青青扶到床边。 阿青的手碰到小鱼冰凉且微微颤抖的手。“不过我还在考虑!” “阿青,你有没有想过,你完不成任务该怎么办?”小鱼眉头紧皱,很是担心。 “不会的!这次我肯定会完成的!”楚青青握紧了手,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这两次失败不是偶然!你有没有考虑过彻底放弃……” “嘘…别说了!”楚青青不想听! “何公子未必不是你的良配!你选择他,或许……” “小鱼,这样的想法不要再有了!相信我,等我成为圣主,就没有人能够威胁我们了!” “阿青!那群疯子不会让你成为圣主的!他们只会榨干你所有的价值,最后让你成为天机盘的养料!” “你怎么知道天机盘的事情?”楚青青扼住了小鱼的喉咙,冷冷看着他:“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小鱼的脸涨得通红,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阿青,你放开我,我是小鱼啊!” 楚青青略微松了松手,冷冷地盯着小鱼,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失望,嘴唇微微颤抖:“好,小鱼,我就给你机会解释。” 小鱼大口喘着粗气,缓了片刻说道:“阿青,我是小鱼,却也是圣主的人。圣主让我监视你,可我从未向他汇报过对你不利的消息!我很珍惜你我之间的情谊!” 楚青青怒极反笑,都笑哭了:“情谊?小鱼,你怎么比我还天真呢?事到如今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阿青,对不起,我阻止不了,你服用的是蚀魂丹!就算你服用了解药,也无济于事。你会行如死尸,不能自主!阿青,你逃吧!”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倾洒在云来客栈的招牌上。 叶凡衣刚打开客栈大门,就看到斜对面坐着一个疯子。 定睛瞧去,这疯子看着竟有些面熟,这不是赵家的那位疯了的赵小姐吗? 阿七听闻动静,也走上前来打量,说道:“还真是,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此前赵府遭遇大火,这小姐被赵府管家王细水所救,安置城北赵家别院。 但王细水五天前就被关在大牢内,这赵家疯子便无人照料,也不知何时跑了出来。 阿七摇了摇头:“父债子也偿!因果循环啊,只可惜了她年纪轻轻了就发了疯了!” 叶凡衣看着衣衫褴褛,坐在那儿傻笑的赵府小姐不由觉得奇怪起来! “不对劲啊!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咯?城北离这里还有段距离!” “会不会是因为一品楼?之前赵府老爷一家经常在一品楼用餐?” “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候阿七注意到了街角有几个乞丐也盯着她,“叶哥,要不我们收留她吧,不行就送去巡查司呗? “那你去送去吧!客栈事情已经够多了!” 叶凡衣话落瞬间,那赵家小姐突然晕了过去。 阿七赶忙说道:“我去请严大夫,不对啊严大夫不在啊?怎么办?不会死了吧!” 叶凡衣微微皱了眉头,上去探了探赵小姐的脉。 阿七停住了脚步问:“哎,叶哥,你也懂医术啊?” 叶凡衣面色凝重,缓缓说道:“略知一二,不过这脉象甚是奇怪。阿七你去把那个云娘的绣花针拿来!” 阿七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阿七便将绣花针取了过来。 叶凡衣接过绣花针,深吸一口气,盯着针头看了看,还在蜡烛上烤了烤! 阿七疑惑道:“叶哥,你拿绣花针要干什么呀?” 叶凡衣神色严肃:“我要用这绣花针为赵小姐行针,暂且稳住她的病情。” 阿七一愣,脸上满是担忧:“这能行吗,叶哥?” 叶凡衣目光坚定:“此刻也只能一试,赵小姐是气血堵住了,只要我帮她放血。 阿七瞪大眼睛:“放血?这能行?” 叶凡衣沉声道:“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叶凡衣手中的绣花针,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叶凡衣刚要扎下去时,那赵府姑娘突然就醒来了。 阿七惊喜道:“哎呀,醒了醒了!” 叶凡衣也停下手中动作,面露喜色:“看来是自行通了气血。不管怎样,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赵府姑娘又开始傻傻愣愣的。 叶凡衣看了一眼赵府小姐,说:“上天有怜悯之心,反正房间多的是,给她一间住。” 阿七点点头:“叶哥你同意了,那太好了,我现在给那赵小姐便安心在此歇息吧。” 阿七觉得很是奇怪,明明叶哥之前不同意赵府小姐进来住,怎么突然又同意了呢? 他私下找到叶凡衣问道:“叶哥,之前你阻拦收留赵小姐,如今怎又改了主意?” 叶凡衣望着窗外,悠悠道:“我观赵小姐脉象虽乱,但其眼神清明,手指也有异动,我怀疑她并非是疯子。” “什么意思?” 叶凡一敲了一下阿七的脑袋。阿七吃痛,捂着头嘟囔道:“叶哥,你敲我干什么?” 叶凡衣笑骂道:“就你这脑子,不多敲敲怎么开窍?” 阿七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起来:“叶哥,我还是想不明白,这赵小姐到底能有啥问题?” 叶凡衣叹了口气,说道:“阿七,你想想,赵小姐突然出现在云来客栈附近,又恰好晕过去,这一切难道不奇怪?。” “确实奇怪!” 叶凡衣微微颔首:“所以我才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第90章 郎心如铁佳人死 往年的七夕盛会,小镇居民总是要通宵狂欢的,围着篝火,陪着心爱的人,度过一个浪漫的七夕佳节。 然后,今夜月老祠被炸池后,池水倒灌,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人都少了大半。 巡查司安排人封锁了小镇,手持火把照亮了整个街道,“各位小镇居民,现有盗匪逃出巡查司,请速速赶回家中,锁好门窗,小心防范,此画像乃是盗匪模样,凡有发现者,速速报官,有提供线索者重重有赏。” 巡查司说完后,又骑着马朝着其他方向策马而去,小镇居民也立刻带着家人返回家中。 很快整栋街上,只有巡查司的人举着火把在挨家挨户的寻找黑夜人何楚青青的下落。 然而,一番地毯式的搜索过后,闹得人心惶惶的,但依旧没有楚青青和那些黑衣人的半点下落。 不知何时,东方破晓,天空已然出现了点点亮光,王捕头带着一干捕快回到了巡查司,向巡查司何良汇报了昨夜情况。 何良此刻在巡查司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紧缩,眼眶深陷,双眼遍布血丝,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大人”王捕头朝着何良拱手作揖,一夜未睡,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他整个人也是非常疲惫的,“属下邓搜遍了整个人小镇,未发现楚青青和那伙黑衣人的下落!” 何良交叉双手,看下何捕头,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和兄弟们辛苦一夜,今日放你们一天假,好好休息!” “多谢大人体谅!”王捕头朝着何良拱手作揖,便退了出去。 何良知道他们找不到线索,但昨夜举动,应该能够将扰乱那伙人的部署,至少短时间不会选择撤离,只能等玄冥司的消息了。 何良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很快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何良连忙开门,就看到两人搀扶着进来,其中一人身上血腥味很是浓郁,何良左右看了看立刻让两人进去房间。 何良从房间内拿出疗伤的药物递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属下失职,还请日月使大人恕罪!”两人没有接过药物,反而直接跪在地上了。 “先把疗伤药吃了,再细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点了点头将药物接过,服下。 那个受伤轻的人说到,“属下等奉命跟踪楚青青至城北破院,后来院中发生了打斗,我二人便靠近了探查情况!” “谁知我二人刚靠近,就被黑衣人给发现了!我二人与黑衣人进行了对战,那些人身份诡异,实属难缠,我们也是拼了命解决了他们!” “可待我们返回院落,又与黑衣女子缠斗,我二人不敌!受了重伤,便躲了起来!待那黑衣女子离开,我二人才重新返回院落,却发现...” 何良从他们脸上看到了不好的结果,何良脸色当下没有了血色,“说,发现了什么?” “楚青青已经被那女子杀死!” 何良虽然能够猜到这样的结果,但乍然听到,他感觉身形恍惚,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他按着桌椅,让自己不至于跌倒,“她死了?” 玄冥司两人对看了眼,“死了,我们扑灭了她身上的火,她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他们竟然要杀她?”何良握紧了双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缓缓的呼了口气,“你们先退下吧,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何良迈着踉跄的步伐,朝着门外冲去,他召集了昨夜未去搜查的捕快,带着仵作许攸钱去了城北破落的院落。 城北破落的院落,院墙已经坍塌了大半,走进还有股焦糊的气味,几间房屋门窗破落,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坍塌。 到处都是烧黑的痕迹,地上残留着烧的变形的木块和瓦片。 在这片废墟中,还有几间院落未被大火吞噬,外面虽然乌黑,但还算完整,只是这地方怎么也不像有人居住地方。 “何大人,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还把小许给带过来了?难道这里有尸体不成?”说话的是老刘,前任捕快头,也算是巡查司元老级的人物了,他对这个新来的巡查司还是有些许不信任的,至少在昨夜处理的事情,他就有些看不惯的。 何良看了他一眼,便道,“有线人给本官提供线索,发现城北出现了尸体,与昨夜那盗贼相似,小六,你带许仵作进去看看,是否是有尸体?” 到了这个时候,何良还是不愿意相信的!他到现在还抱着些侥幸心理。 “何大人,房间内确实有尸体!与画像比对,应该是昨夜被带出巡查司的那名女子!”小六看了看画像,又见那女子穿着,就是巡查司特制的牢服! 何良连忙跑了进去,恍惚之间他还看到了楚青青站在他的面前,他跑了过去,那人影便消失了,那地上躺着的尸体,他睁着一只眼睛朝着自己看着。 大火烧了他半个身体,鲜血浸染了地面,还有那白色的囚服! 许攸已经麻利开始验尸了,他仔细的观察女子的面部,然后还用了针刀对尸体进行进一步的查验,得出了初步的结论,“死者,女,二十岁左右,死亡时间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脖子有被利刃划破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由下至上,下手之人动作迅速狠辣,死者身上有灯油,应该是被划伤后撞到了房间的油灯,油灯点燃了床边帷幔,掉落到死者身上,导致死者脸部被烧伤。死者四肢有伤,新旧伤痕交叠,生前受过不少虐待,死者体内有剧毒,且遍布四肢经络,死者应该是被人用毒药控制,后又被人杀人灭口。”许仵作有条不紊的说着,然后回头看向何良,“但要是进一步想要确认死者何毒,我还需要解剖验尸。” 何良听到这里差点就没有站稳,好在身后的刘捕快将其扶着。他的眼睛通红,他的手紧紧攥着,看起来很是不对劲,他努力克制情绪,看着熟悉的脸,他问向许攸,“她的脸有没有被换过?” 许攸虽然不明白何大人为何要这么问,但还是上前检查了检查,“这脸就是死者的脸,没有人皮面具易容的可能!” “所以她是真的死了!”何良一脸的沉重,他自责不已,若非是自己的缘故,楚青青断不可能死的这么快,他更没有想到,这个组织如此残忍! 原以为会看在楚青青的价值上,放过他一命,没想到他们宁愿放弃她。 何良不敢再去想了,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将尸体带回巡查司,其他人,仔细搜搜查这个院子,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捕快和差役将何青青的尸体盖上白布,抬着走了。 何良使劲的握紧自己的双指,他甚至感觉到,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一滴滴的滴落,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楚青青的人,自然也包括他自己。 第91章 夜色渐浓凉意深 客栈内,烛光摇曳,将几人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 叶凡衣还在笑阿七迟钝,突然,后院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几个人神色一惊,忙朝着后院跑去。就见二京抓着个女子扔了过来。 赵云裳一眼便认出了那女子,惊叫道:“阿离?” “公主救我,这个怪人要杀我!”阿离满脸惊恐。 赵云裳刚要迈步向前,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她直视阿离问道:“阿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给我舅舅通风报信?是不是要害阿七?” “公主,我……”阿离语塞。 “你没话说了吗?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为何要如此?”赵云裳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公主,对不起,这是主子给我下达的命令,一旦发现李逸尘的下落,立刻向他汇报,就算您抓了我,若是三日得不到我的消息,他也会过来!”阿离低着头,声音颤抖。 “阿离,我待你不薄吧,你为何要出卖我?”赵云裳眼眶泛红。 “对不起公主,虽然您对我很好,但我不能背叛我的主子!”阿离不敢直视赵云裳,声音都小了许多!。 “那个公主,你再追究这些,已无太多意义,眼下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叶凡衣提醒道 “既然消息还没传出去,那我们就不要担心了啊!”阿七开心地说道。 “还不能放心,她三日内若是不传递消息,那些人也会过来!但是她会愿意帮助我们隐瞒消息吗?”南萧看向阿离,又看向赵云裳。 “我明白,我会说服她的!”赵云裳立刻懂了,她看向阿离,准备好好与她说。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的声音,众人心都是一惊。 李逸尘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屏息凝神。 叶凡衣回到大堂方向,轻声问道:“谁啊?客满了!” “巡查司查案!”门外传来王捕头的声音! 叶凡衣打开门,露出了个头,赔着笑说:“王大人,你们这么晚来做什么?” “我等奉何大人之命调查盗贼和黑衣人,现在要搜查客栈,还请配合。”王捕头一脸严肃说道! “配合,配合!肯定配个!不过这盗匪和黑衣人?是哪里来的?”叶凡衣一脸疑惑,但也让开了条道! “之前与你们一起的楚青青,她今夜在巡查司大牢,被一群黑衣人把她劫走了,我们奉命在寻找她的下落。”王捕头带着众人就进去了,“那楚青青之前住在哪间房?” “就是那间!”叶凡衣指着二楼丙字号房,“她房间东西我们都没动!” 王捕头立刻让人上去搜查,同时也在客栈开始粗暴地搜查起来,把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叶凡衣紧紧跟在后面,忍不住说道:“王大人,您这样乱翻一通,等客人回来,我们也不好交代,还有那缸平时都是用来放酒的,那可能藏人!” “不是说客满吗?客栈人都去了哪里?”王捕头扫视了四周,房间里都没有人! “预定房间的客官,可能还在东街没回来呢!”叶凡衣接着说道。“真不兴这样搜的!” “先生好好配合就是!”王捕快准备去后院,叶凡衣急忙拦住了他。 “大人,我们真的不会窝藏盗贼的,要是楚青青真回来,我肯定会给大人报信的,叶某断不可让她在这里住宿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到此为止吧。” “你的面子上?行吧”王捕头看向叶凡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后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后院有什么?” “没什么?”根本拦不住王捕头,直接朝着后院过去了,叶凡衣无奈地捂住了脸。 王捕头来到后院,看到南萧阿七站在院子里,厨房的灯都还亮着。 “你们在干什么?”王捕头质问道,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南萧和阿七对视一眼,阿七抢先说道:“王捕头,我们听到后院有动静,就过来瞧瞧!” 厨房内又传来呜呜的声音,王捕头立刻跑了过去。只见赵云裳正用馒头堵住阿离的嘴。王捕头皱了皱眉,“你在干什么?” 赵云裳立刻站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馒头,解释道:“此人是我的奴婢,我平日里也没有亏待她,她竟然跑到厨房里偷吃,我便教训教训她!” 王捕头皱了皱眉,怀疑地说道:“真的吗?” 赵云裳立刻指向那被绑着的阿离,说道:“你不信问她。”见她扭动身体,赵云裳立刻拿掉她嘴里馒头,笑了笑,说道:“忘了,忘了,阿离,你快跟这位捕快说!” 那阿离看向公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小姐说的是真的,是奴婢肚子饿了,想着客栈厨房里有吃的,就来偷吃的。” 王捕头皱着眉头,好言相劝道:“纵使她有什么过错,你也不应该滥用私刑!” “大人教训的是,我会好好与她说的。”赵云裳低头应道。 王捕头出了厨房,又抬头看了看三层小楼,看到了三层楼上的李逸尘,想到何大人的叮嘱,放弃了搜查这个三层小楼的想法。 身后的捕快都过来,说道:“头,没有发现什么?那楚青青的房间内也什么都没有!” 王捕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叶凡衣,做了个收的手势,说道:“走!” 说罢,王捕头就带着众人离开了客栈。客栈几人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叶哥,到底怎么回事啊?”阿七没想到来的是王捕头! “那楚青青从巡查司大牢跑了,现在全城搜索呢!所以你公主这阿离,也才没能离开小镇,被二京抓住吧!”叶凡衣说道。 “对不起各位,阿离是我的人,是我给大家造成了麻烦,我会好好处理的!”赵云裳听到叶凡衣如此说,又是自责,他痛心看向阿离,说道“我想单独跟阿离聊一聊。” “那当然可以,那就先散了吧!”叶凡衣说道。 “那师父,我明日可以跟你学习武术吗?”阿七朝着三楼喊道。 “先不急!你先好好想想,能记起来什么?”李逸尘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随后便没了动静。 阿七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就朝楼上跑,叶凡衣本想跟南萧吐槽阿七,回头却见南萧也走了。抽了抽嘴角,“都走这么快的!” 风吹过窗户,发出嘎吱的声响,南萧心思繁杂,他擦拭着手中的佩剑。 毕竟如果那些人的身后是圣人的话,他便要变得更强,更加的谨慎。 夜更深了,凉意渐浓,丝丝缕缕地渗进屋内,衬得长夜更加漫长! 第92章 情丝绵长意难消 赵小姐醒来后,就在客栈里四处晃着,一身褴褛的衣服倒也是干净,只是客人多少有些嫌弃,进来的客人还被劝退了不少。 阿七看着四处乱晃的赵小姐,微微皱了皱眉,毕竟这赵小姐一会痴痴呆呆,一会自言自语的傻笑,瞧着实在不像个正常人。 阿七擦好了桌子,送走了一批客人,边盯着那赵小姐边移步到叶凡衣身边,挠了挠头,满脸疑惑道:“叶哥,这赵小姐看起来痴痴傻傻的,你会不会判断错了啊?” 叶凡衣转动着手中的毛笔,将结清的账款填了进去,他看了眼赵家小姐,白了一眼阿七,“还挺会演!你就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还有啊,你就别管这个赵姑娘了,你的那个赵姑娘怎么没来找你啊?” “啊?”阿七一愣,脸立马红透了,视线下意识地瞟向楼上的房间,“元元她昨夜累了一夜!现在还在睡着呢!” “什么?” 叶凡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向阿七。“你昨夜后来是跟她在一起的?” 阿七连忙摆手,慌张地说道:“啊?没有啊,元元昨夜不是跟她的那暗卫聊了一夜,我听着声音应该天亮才睡的!”阿七说着,眼睛还不自觉地看向二楼,脸上又莫名地红了起来。 叶凡衣挑了挑眉,有些无语的看向阿七,“所以你躲在那里盯了她一夜?我说怎么没有看到你?不对啊?你今日不是与南萧他一起去竹林练剑了?” “我是去了紫竹林,回来还看到她房间灯亮着!没有盯着一夜!”阿七连忙解释道。 叶凡衣转头看向阿七,有些疑惑?“那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主要是因为南萧师妹刚通了经脉,还在练基础,师父让我不要打扰她,我便先回来了!” 阿七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完看向叶凡衣,又补充道,“对了,师父还问你,怎么没有过去?” 叶凡衣无奈道“我倒是想去,但是客栈没人看着,后半夜客人陆续都回来了,阿宽回来都五更头了,我看他很是落寞,便让他先去休息了。” 叶凡衣无奈地耸耸肩。 “噢,我想起来了,芸娘今早说过,阿宽昨夜是去月老祠求姻缘了!看来不太顺利啊!” 叶凡衣直接笑了,脑海中想到了昨夜那场面,摇了摇头,“月老祠都淹没了,哪会顺利啊!” 阿七叶回想到昨夜的情况,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压低声音道,“所以叶哥,那鸳鸯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那月老祠会被淹掉了?” “我还想知道呢?我和南萧差点人都没了!不过应该与楚青青说的那个阴阳戒有关吧。那阴阳戒突然消失,鸳鸯池的平衡被破坏了,才会出现池水倒灌,发生爆炸吧!” 叶凡衣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阴阳戒?我好听说过啊,那不就是九大圣物之一嘛!上次我们搜查掌柜的房间,我就看到过关于九大圣物的图鉴!” “真的假的?”叶凡衣看向阿七,一脸疑惑的看向阿七,“那你说说都有什么圣物!” “我想想啊,我还真记得,幽冥镜、阴阳戒,七宝妙树、青莲灯、天机盘、星辰变、天命笔、水流觞,还有,还有一页被撕掉了。 “你还真知道啊!”叶凡衣看向阿七,不过比起这个,更奇怪的是李逸尘吧,不过他既然是玄冥司的总司,倒也算不上奇怪了。 “叶哥,我突然发现咱们这小镇有些奇怪,这九大圣物已然出现了两个,其他圣物不会也陆续出现吧!” “谁知道呢?要不你问问的赵姑娘,她毕竟是南洲的公主,看看有没有史书对云梦镇有记载的,许是能找到什么关键线索也说不定,还有你这记忆,皇宫内典籍甚多,许是可以帮助你呢?” 叶凡衣笑着调侃道。 “恩,我之后就问问元元,而且元元叶答应过我,会帮我恢复记忆呢?” 阿七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叶凡衣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阿七的肩膀,“不过阿七,你真的想要恢复记忆吗?” “当然啊,我不说过嘛!没有记忆的我,算不上完整的我!更何况我不能忍受有一天还要忘记你们!” 阿七朝着叶凡衣看去,那眸子满是认真。 叶凡衣点点头。“恩,说的也是,没有记忆,算不上完整,那就祝你早日恢复记忆。” 就在这时候,赵云裳从二楼下来,慵懒地伸着懒腰,看到了叶凡衣和阿七,立刻收回了手,朝着两人甜甜地打着招呼,“早上好?” 阿七面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早上好!” 叶凡衣摇了摇头,看了看门外,阳光炽热,光辉散在街道四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已经过了午时! “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准备吃的!” 阿七连忙小跑到赵云裳面前迎着她,满脸都是笑容。 赵云裳红着脸点了点头,阿七让赵云裳先坐下来,就朝着厨房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叶凡衣拎着壶茶水放到了赵云裳面前,缓缓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你那个暗卫呢?她可是愿意帮助你隐瞒?” 赵云裳看向叶凡衣,然后撇了撇嘴的摇了摇头,“她不愿意!” “啊?” 叶凡衣愣了下,推杯子的动作顿了下,然后又推了过去,“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即刻就准备回去了!”赵云裳看向后院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落寞。 “走?你舍得阿七?” 叶凡衣挑了挑眉。 “不舍得,但唯有我离开,他才是安全的,何况我回去还要找寻帮助阿七恢复记忆的方法!若是他恢复记忆,他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厉害!”赵云裳眼中满是崇拜的神色。 叶凡衣若有所思看向赵云裳,“所以你要的还是以前的阿七?” 赵云裳低下了头,然后带着笑容看向叶凡衣,说道“虽然他现在也很好,他们也是同一个人,可是还是有些不同的!” “那你可知道,若是他恢复记忆,你和他之间更不能...”叶凡衣欲言又止。 “我知道啊!”赵云裳笑了笑,手下意识的摸索着杯子,“本来我也没有打算跟他在一起,这次出来找他,我已经做了我这一生最勇敢的决定了,毕竟我可是南洲的公主啊,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任性妄为?我这一辈子,遇到他,已然做过我自己了!足够了” “公主你...” 叶凡衣愣住了,他看向公主,眼神有些复杂,总觉得有些悲伤呢? “不要这么看我!其实我也下了很大的决心!” 公主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杯子,热气腾腾的,那带着笑容的脸,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第93章 剑影纷飞紫竹林 天蒙蒙亮,南萧已然抵达紫竹林。 他手持火牙剑,在林中反复练习清风剑法。微风轻轻吹拂起他的衣摆,空气亦随着他的剑招而去,掀起竹叶沙沙作响。 初升的旭日,光芒透过稀疏的竹叶,映照在他孤单的身影上。 就在这时,一位青年疾飞而来,径直与南萧的剑锋相对。剑锋相交,拉扯火花,闪烁着寒光。 来人身姿轻盈,手中之剑犹如行云流水,随风而动。 两人身影交错,剑影纷飞,他们相视一笑,剑与剑的碰撞,发出阵阵清脆剑鸣。 几番交手,南萧只觉手臂被震得发麻,却只能被迫迎战。 南萧竭力探寻,却始终找不到对方的任何破绽,对方的防守严密无缝,根本难以抗衡。 可南萧不甘认输,他愈战愈勇,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衫。但实力悬殊,南萧感觉到了手指渐渐失去了知觉。 可就在这时候,对方的剑再次朝着南萧砍了过来,南萧迅速反应,以剑做挡,但这剑气势如虹,南萧瞬间感觉到了危险,但已然来不及躲避! 好在此时,李逸尘一剑将对方的剑击落于地,对方这才从对战中退了出来。 南萧手撑着剑,心中竟萌生出得救的想法。他未曾料到阿七竟如此强大,自己与阿七的差距如此深,由此可见,他与师父的差距更是云泥之别。 想到此处,南萧再次握紧了剑,那失去的知觉握剑的手缓缓恢复。他看向阿七,高喊一声:“再来!” “够了!”李逸尘出言阻止道,“南萧你不是他的对手,你的气息已经乱了!” “是师父!”南萧收了剑,立刻盘腿坐下,运转体内气息。 “师父,你来了!”阿七捡起了剑。 李逸尘看了看他手中的剑,又看向阿七,“这些年你的剑法并未退步,但你剑法剑法大成之境来与尚处初学者阶段的师妹比试,实在胜之不武,快滚回去,莫要耽误你师妹练剑!” “好,啊?师父,您说嫂子,师妹是初学者?那岂不是学的都是基础剑法!” 阿七震惊地看向南萧,“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啊!我瞧师妹的剑法凌厉,剑术高超,就以为” “你以为什么?用你的脑袋好好思考,凡事不要如此冲动!” 李逸尘摇了摇头,然后环视四周,“小叶呢?他怎么没有你一同过来?” 阿七摸摸头,“我也不知啊,那要不我回去喊他过来!” “不用了!” 李逸尘制止了阿七,“你先回去吧,待为师需要你时,自会唤你过来!”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南萧嫂子,不,南萧师妹,你要加油,师兄看好你啊!” 在李逸尘的目光下,阿七迅速离开了紫竹林。 南萧的气息逐渐稳定,耳边传来李逸尘的声音,“剑法之道,最忌心浮气躁,你虽有斗志,但操之过急,当你心念归一,意行合一,便可领悟剑之真谛!超越阿七不过时间问题。” 南萧点了点头,起身朝着师父作揖道,“是师父,徒儿明白了!” “刚才你与阿七对战,基础的剑招基本能够活用,但你应该感觉到了,你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所以光有剑招也是不够的,除了身法灵活之外,还需要足够内力,你现在的内力还达不到,发挥剑法全部的实力。” “是,师父,徒儿知晓自身不足。”南萧低着头,神色略显惭愧。 “为师今日先教你蓄积内力!”李逸尘看向南萧,示意他跟上。 “多谢师父!”南萧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小步快跑跟在师父身后。 在李逸尘的指导下,南萧端坐于紫竹林的石头上,缓缓让气息沉入丹田,而后在经脉中流转,循环周天,再轻轻吐纳。如此反复多次,接着将剑诀心法融入其中。渐渐地,南萧感觉到体内涌起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顺着经脉持续流转。不久,这暖流竟慢慢注入整个丹田,并朝着四周不断蔓延。南萧全神贯注,再次驱使这股暖流在经脉中循环。 李逸尘手按在南萧的肩膀上,仅注入一丝内力,便感受到了南萧体内磅礴的力量。照南萧这般修炼速度,其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阳光从东边开始西移,透过竹叶的缝隙,在竹林内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柱驱散了竹林的雾气,不知不觉,阳光越发炽热,南萧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 李逸尘及时制止了南萧继续下去,他的体内内力已经过溢了。再下去还容易走火入魔,李逸尘帮助南萧吸收这些内力。 待南萧眼睛恢复清明,李逸尘对着南萧说道,“今日就先练到这里,再过两日,为师便可为你传功!” 南萧满脸喜色,朝着李逸尘行礼道,“谢谢师父!” 客栈内,阿七手里端着个托盘,头上顶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好多菜。 叶凡衣真怕他摔了,正想着,阿七还真就踩空了一阶楼梯。叶凡衣眼疾手快接住了飞过来的菜肴,放到了赵云裳面前。 “哈哈,没注意台阶!”阿七尴尬地咧嘴笑了笑,反手稳稳接住了两手的托盘,随即将托盘里的菜迅速摆满了桌子,“元元,你快来尝尝,这可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菜!” “这么多啊!好丰富啊!”赵元裳望着满桌子的菜,一时竟不知从何下手。 就在这时候,赵家小姐突然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抓着桌上的鸡腿就开始啃了起来,“好吃,好吃!” 阿七看到被抓的盘子里的配菜都掉落在地上了,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满。看着赵家小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嘴油光地看向自己,阿七很是无奈,他总不能跟个疯子计较吧! “我肚子饿饿!肚子饿饿!”赵家小姐一边嚷嚷着,一边用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肚子,还不忘朝嘴里送鸡腿。 赵云裳看到眼前的女子,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很是可怜,便拉住了阿七,“这姑娘看起来很是可怜,就让她吃吧,姑娘,这里都可以吃的!” 那赵小姐得到了首肯,刚要去抓,叶凡衣绕开他的手将他拉走,“别担心,我带她去厨房,阿七你好好陪客人吃饭,她交给我。” 叶凡衣怀疑这赵小姐有在偷听,他拉着赵小姐离开,那赵小姐还使劲地甩开叶凡衣的手。大声嚷嚷道,“坏人!放开,坏人,放开!” 赵家小姐还要甩开,到了后院,叶凡衣刚一松开,赵家小姐就跌在地上,赵家小姐捂住屁股立马瞪向叶凡衣,见叶凡衣看过来,又假装可怜地搓着屁股,喊道“痛痛” 叶凡衣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看向赵家小姐,细细端详一番,确实这面容和赵家小姐如出一辙,只是那眼神却是不一样的,叶凡衣指了指自己,说道:“鸢鸢小姐,不记得了我吗?是我呀,几天前,是我从孟郎手里将你救出的?你仔细看看!” 赵家小姐缓缓抬头看向叶凡衣,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 “看样子是受了不少的刺激,一时间没认出我,可惜现在严兄不在,要不然,我定让他给你扎两针,保准能让你针到病除!”叶凡衣无奈地摇摇头。 第94章 假冒身份月下黑 此时,已过午时,阳光依旧热烈,却也透着几分慵懒。 芸娘系着围裙,拍了拍手,从厨房里匆匆走出来。就看到叶凡衣蹲在院子里跟个小姑娘在说话。芸娘走了过去,好奇问了句,“小叶?你这是从哪里拐来的小姑娘啊?” “芸娘,你可不要乱说?我可没有拐她!”叶凡衣站起身,回头看向芸娘,解释道。“她今早晕在我们客栈,是我和阿七将她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报官没有?知不知道什么身份?”芸娘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也盯着芸娘,头还歪来歪去的,傻笑着! “小叶啊!这姑娘是不是这儿有…”芸娘指了指自己脑袋看向叶凡衣。 叶凡衣点了点头,“嗯,她是以前赵府的小姐,前些日子那赵府不是遭了大火,他爹被烧死了,许是受了刺激!所以这儿才出了问题,我和阿七看她可怜,便先将她留在客栈了!” 芸娘看了看叶凡衣,又看了看赵府小姐,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呢,“真是个可怜孩子,父亲造孽还报应在她的身上!” 芸娘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子的胳膊,“这瘦的都皮包骨了。几天没吃饭了吧!来,姑娘,饿坏了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芸娘说着将赵家小姐半拉半拽带进了厨房里去了。 芸娘对人热情,估计短时间她也没处作妖了! 叶凡衣也不想打扰大堂阿七他们,正考虑去哪儿,南萧从后门走了进来。 叶凡衣朝着南萧热情地打了招呼,“回来了?今日练得怎么样?” 南萧脸上还带着训练后的疲惫之色,眉头轻蹙,声音略显低沉,“还算有些进展,但还是不够。” “慢慢来,以你的资质,超越李逸尘也是迟早的事情!”叶凡衣伸手轻轻拍了拍南萧的肩膀,鼓励道。 “超越师父我不敢想!”南萧将视线垂下,握紧了双手,“但我会变得更强!”迟早他会超越阿七!比肩师父! “好好,南少侠,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强!”叶凡衣笑了笑,继续鼓励南萧。 南萧又被安慰道,叶凡衣的鼓励让他有所触动。可叶哥好像对谁都一样?自然自己也不会是例外! “叶哥,你今日没去紫竹林,是因为刚才的赵姑娘吗?我看你好像挺关心她!”南萧说着看向厨房的方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关心她?”叶凡衣微微愣了下,看向厨房内那个呆傻的赵姑娘,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要说我关心她,也是。我的确挺关心她的!但也只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让我感觉很是可疑。” 南萧抬头看向叶凡衣,眼中满是好奇和探究,“叶哥,什么意思啊?赵姑娘她有问题吗?” 叶凡衣按住他的肩膀推他离开,“哎呀,你别管她了!南大侠,你还是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等会儿,我给你开个小灶!好好补一补!” 南萧顺从地被叶凡衣推着走了几步,随后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叶凡衣,还是很在意:“叶哥,你要不还是跟我说了呗,不然我一直想着这件事!” 南萧睁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自己,扑闪扑闪的,叶凡衣无奈,缓缓说道,“你还记得之前死的那位赵大善人吗?” “江洋大盗于兆兴!这赵姑娘是他的女儿?”南萧想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那她怎么会在这里?” “若真是她,出现在这里可就奇怪了,毕竟城北距离这里要走上好一段时间,所以我怀疑眼前这位姑娘却未必真是赵姑娘!” “就因为这个你怀疑?她不是赵姑娘?!”南萧奇怪道! “自然不是,你哥几天前见过赵姑娘,这赵姑娘虽然相貌如出一辙,可两人身高,体态都不一样,还有她们的手更是不一样的!那赵姑娘养尊处优,手嫩光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而眼前的赵姑娘,虽然手指纤长,但在关节和手掌有细微的伤疤或老茧!这可不是短短几天就会有的,更像是经常接触精密的机关零件,所以她不可能是赵府小姐!”叶凡衣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南萧的手在比划着。 南萧看了看手,手指关节和手掌有伤疤和老茧?“那她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赵府小姐?” 叶凡衣看向南萧,得意扬起了嘴角道,“其实也不难猜测她的身份!” 南萧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叶哥,你还是快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叶凡衣没说提醒道,“你知道她是谁?你见过她!” 南萧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突然眼睛一亮,“你不会是楚青青?” 叶凡衣肯定得点了点头,“应该没差!那楚青青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这赵家小姐突然出现,我实在想不到,这时候还有谁偷摸来这里?” 南萧皱起眉头,陷入沉思:“难道她是怀疑阴阳戒被我们拿走了?” 叶凡衣点了点头:“不无可能!但也可能为了别的而来!” 入夜,云来客栈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微弱跳动着!偶尔传来几声乌鸦叫声,让这夜更显阴森。 赵家小姐房间发生了轻微的声响,只见蹑手蹑脚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警惕看着四四周,确定无人,她一个闪身到了楼下,目光警惕看着周围! 确定无人后,她穿过了客栈长梯,来到了大堂中,大堂内小二已然酣睡! 他再次闪了个身向着后院走去! 月光如水,树影斑驳,她将身影遮蔽在月光树影之下! 几个纵身,上了墙壁,沿着围墙飞到了三楼,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从头发里摸出了个铁丝!她将耳朵贴在门上,不断转动铁丝,汗水从她额头渗出,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她将门缓缓打开,便感觉到了磅礴力量从房间扑面而来,借着月光,她闪身进入? 她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多宝物,珊瑚树、玉观音、乾坤鼎……它们上面遍布灰尘,杂乱无章地堆积得到处都是,就像是随意丢弃如垃圾一般。 真是暴殄天物,赵小姐不由心疼抚摸那些宝物,为他们掸去灰尘! 忽然,她的视线被一道微弱的能量吸引着,那能量很是特殊,他好像是来自角落里的满是灰尘的金丝楠木盒子。 她好奇地走过去,轻轻拂去盒子上的灰尘,那种力量愈发明显,就好像在召唤着她。她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她要的宝物! 就这时候,屋外哗啦一声,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赵小姐停住了动作,她靠着墙壁,不敢动作! 第95章 请君入瓮共筹谋 夜如浓墨,漆黑的天幕上不见半点星光,只有一轮冷月高悬。 客栈屋顶上,阿七孤独地坐着,手中拿着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愤懑地将酒瓶直接摔在了屋顶上,哗啦的碎裂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萧瑟的风肆意地吹过,扬起他凌乱的发丝,两道泪痕在他脸上肆意行走! 叶凡衣听到动静,提着灯笼飞到了他的身边!从他手里抢过酒壶,“喝酒怎么不叫我?” 酒水顺着瓶口倒进了叶凡衣的嘴里,阿七满眼泪花看着叶凡衣,下一秒抱着叶凡衣大腿哭的不成样子!“元元,她走了!” “那你想怎么办?” 阿七看向叶凡衣,眼神黯淡,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怎么办呀!我能怎么办?” 叶凡衣目光关切,追问道:“不打算去找她吗?或许还有转机。” 阿七摇了摇头,用衣袖狠狠抹了抹泪,“不了!从知道她是公主,我便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何况他要的不是现在的我 叶凡衣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阿七的肩膀:“你能想开,那自然是好的!” 阿七抽泣着,声音哽咽:“可是叶哥,我……我心里难受啊。” 叶凡衣目光柔和,安慰道:“阿七,别太难过,日子还长着呢。那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阿七吸了吸鼻子,疑惑地问:“什么啊?” 叶凡衣嘴角上扬,神秘地说:“这个游戏叫抓老鼠!” 阿七抹了抹泪,带着哭腔嘟囔着:“我们客栈还有老鼠啊!” 叶凡衣笑着点头:“嗯,还是一只大老鼠!” 叶凡衣拉起阿七,阿七顺着视线朝着后院三层小楼看去! 外面没了声音,赵小姐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已经来不及了,黑暗中突然一双通红眼睛睁开!赵小姐心想不好!中计了。 赵小姐拿着盒子就想要跑。那抹身影带着凌厉疾风陡然朝着她扑了而来。赵小姐眼神一凛,侧身闪躲过,紧接着粗壮手臂横扫而来,赵小姐连忙后仰,险险躲过。 那人手臂打在墙壁上,柜子上,墙壁立马裂开,柜子立马缺了个角! 赵小姐不由的咽了口口水,那人又攻击了过来。赵小姐借助巧妙身法,高难度躲避,在这库房内残喘! 玉器珍宝“哗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令赵小姐心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几番激烈交手过后,赵小姐已然气喘吁吁,汗水淋漓! 显然她不是对手,对方以力量为主,但一味逃不是办法,反而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心思一转,决定迂回周旋,身形左右飘忽。可好容易刚打开门,准备逃走,那人也随之身形一闪来到了自己后方! 大意了!赵小姐冷不防被身后的那人猛击一掌,赵小姐根本无从抵挡,瞬间飞了出去,她直接吐血了。 眼下不能停,对面楼顶上叶凡衣正看着自己,赵小姐立刻发送钩索准备逃离,怎料突然飞出的阿七,直接砍断了她的钩索! 赵小姐她身形一晃,差点从高处摔下来,叶凡衣立刻飞身接住了她。 两人稳稳落地,叶凡衣噙着一抹笑意看向赵小姐,“赵小姐,还跑吗?” 赵小姐本欲装傻充愣,可无奈怀里还紧紧抱着从库房偷出来的盒子,如今她已然无计可施,她现在已经受了重伤! 若不是叶凡衣及时接住她,此刻她连站起来都不可能!如今想要再逃已然不可能! 罢了!横竖不过一死,她甩开叶凡衣,稳住身形,冷冷看向叶凡衣他们,“既然我被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就在此时,从三楼那怪力之人纵身跃下,“砰”的一声,地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深坑,扬起一片尘土。 赵小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那怪力家伙,实力实在恐怖! 叶凡衣伸手阻止了上前的二京,“二京,你还是回去吧,别吓着人姑娘!” 二京闻得叶凡衣的话,立刻乖乖回到了三楼。 赵小姐定了定神,下意识看向叶凡衣,又看向收剑过来的阿七,她忍着剧痛,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叶凡衣从她怀里轻轻拉过盒子,反问道,“这话,我们也想问你呢?” “我的身份,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若不然又怎么会在这里等着我了?” “说的也是,那楚姑娘不妨说说,这盒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值得你冒险回来?” 楚姑娘看向众人说道:“这盒子里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它是我要找的东西!”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凡衣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疑惑。 楚姑娘惨然一笑,神色凄然:“我有感应圣物力量的能力!所以我被神秘组织用毒药控制,这次失败,我已然没有活着的可能!” “你是说这盒子里放着圣物?”叶凡衣举着盒子,看向楚青青。 见楚青青点了点头,叶凡衣将手中之物扔给了阿七,阿七毫不犹豫,手起剑落,直接一剑劈开了金丝楠木盒子! 楚青青看着碎裂的金丝楠木,又吐了口血,暴殄天物啊! 盒子碎开,从盒子里掉出了一支笔来! 那笔看起来就是个普通漂亮的笔啊!阿七将笔捡了起来,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叶哥,模样好像有那么点像!” “楚青青,你来感受下!有圣物的力量吗?”叶凡衣目光转向楚青青,示意阿七把笔递过去。 楚青青接过笔,闭上双眼,仔细去感知,脸上却满是疑惑:“这不是圣物,但上面有圣物的力量。” 叶凡衣也感觉到了这笔的不寻常,那数千根毛里面,的确有股奇异的力量! 叶凡衣看向楚青青趁热打铁说道:“楚青青,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楚青青神色凄然,决绝道:“我已经活不久了,你也别想利用我!我死之前不想被任何人控制!” “我没想控制你!你听过玄冥司吗?”叶凡衣微微一笑看向楚青青说道。 “你是玄冥司的人?”楚青青看半信半疑看向他! “算是吧,毕竟我可是未来玄冥司总司!”叶凡衣一脸自信。 阿七愣了下,推了推叶凡衣,压低声音急切道:“叶哥,你什么时候成了玄冥司的人了!” 叶凡衣没有理睬阿七,依旧看向楚青青,认真说道:“你可以好好考虑!对了,无论加不加入,你的毒我都可以帮你解!” “你真的能帮我解毒?”楚青青本来有些相信,但他说自己身份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浪费时间了! “你大可以试一试,毕竟也没差!但这或许是你唯一的生机。”叶凡衣笑着看向楚青青。 第96章 风云变幻设局忙 时间回到中午时候,叶凡衣和南萧两人并肩站在台阶上,挨得极近,彼此的衣角都似有若无地触碰着。 二楼的房间门突然开了,阿宽刚探出头,看到如此场景,心里不是滋味,又将门给关上了! 南萧和叶凡衣听到关门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二楼。 随后,又相互对视一眼。 南萧便继续道:“那叶哥,你接下来,要准备如何做呢?” 叶凡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嘿嘿了两声,“自然是请君入瓮!” 南萧仍目光得带着些担忧,“可她真会上当吗?你又有十足的把握吗?” “放心!”叶凡衣轻拍了拍南萧的肩膀,自信道:“她既然顶风归来,显然这客栈中有她想要之物!而客栈能够藏宝贝的地方,屈指可数!” 叶凡衣说着,抬眸望了望三楼的仓库,南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叶哥,需不需要我来帮忙啊?” 叶凡衣摇了摇头:“那倒是不用了,我已然想好了人选!对了,你回来,掌柜的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南萧回道:“师父去了回春堂,好像是严大夫回来了!” 叶凡衣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严大夫也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叶凡衣说着就要走,又停下脚步看向南萧,“我这就让芸娘给你准备些吃的送过去!” 南萧连忙推辞道:“不用了,叶哥,你先去忙吧!我等会自己下来吃点!” 叶凡衣笑了笑,应道:“那也行!那我让芸娘给你准备好!” 南萧点了点头,甜甜笑道:“嗯,那就麻烦叶哥了!” “没事的!”叶凡衣身形一闪,跳到了一楼。 南萧朝着房间走去,叶凡衣也进了厨房,刚进去他就朝着芸娘喊道,“芸娘,南萧他回来了,还没吃饭,麻烦你也给他准备一份吃食呗!” 芸娘收拾东西,听到叶凡衣的话,转过身来,应道:“好的,小叶,那我就先给他下碗面吧!” “好的!给他多加两个蛋!他等会就下来了!” 叶凡衣说着已经到了锅旁边!旁边赵小姐正在吃着包子喝汤。 叶凡衣朝赵小姐靠近,赵小姐也心慌慌的!肯定有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叶凡衣突然被地上的篓子给绊倒了,朝着她的方向扑去。 那赵小姐本来还想避让,可转念一想,这叶凡衣肯定是在试探她,所以愣是未动。 结果她被叶凡衣撞到,狼狈地跌落在地,碗都碎了,她的手还按在了碎在地上的碗锋利碗刃上,有块碎片还插她手里了。 叶凡衣连连道歉,帮赵小姐拔掉了碎片,这下鲜血流的更多了! 芸娘见状,赶忙放下筷子,从衣服撤下一块布,绕着给赵家小姐手:“小叶,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呀!” 叶凡衣一脸愧疚,连声说道:“对不住啊!一不小心撞到了!你快带她去上药吧,这儿我来收拾!” 赵家小姐疼,眼中满是惊恐盯着叶凡衣,躲到了芸娘身后,芸娘埋怨看了眼叶凡衣,“好吧,好吧,你看你把她吓得,别怕姑娘,我带你去包扎下!” 叶凡衣清理地上碎片,却弯腰拾起了还残留着几滴血迹碗片,“轻松到手!” 叶凡衣拿着碗片直奔回春堂! 一进回春堂,一眼就看到了,整理药材的严肃,连忙上前道,“严兄,你是何时回来的!” 严大夫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叶凡衣,“我回来还未满半个时辰,你有何事需要帮忙的?” 叶凡衣快步走到柜台前,将碗片递过去,急切地说道:“尝尝吧,这血内有何毒物?” 严大夫尚未开口,旁边的小九立马拉下脸,不悦地嚷道:“你又想对我师父做什么?!” 叶凡衣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能对你师父做什么?你师父可是百毒不侵的!” 小九不悦反驳道:“就算是百毒不侵,也经不起你的折腾!” “小九,不得无礼!”严大夫轻喝一声,看向叶凡衣,然后瞧了瞧碗内的几滴血,伸手拿了起来,只是轻轻一闻,便觉出不对劲,接着用手指沾了些许尝了尝,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这血中蕴含多种毒素,而且极为诡异,还有些似曾相识!” 叶凡衣连忙问道:“所以呢,可有解决之法?” 严大夫思考了下:“此毒颇为棘手,一时之间,我还不能配全解药,我需要些时日!” 叶凡衣见有戏,连忙问道:“那最快需要多久!” 严大夫沉吟片刻,伸出了三个手指道:“最快也得三日吧!” 叶凡衣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等你三日!我等你好消息!” “哎,生面孔啊!”叶凡衣都准备要走了,却留意到回春堂多了个捣药的小哥! 严大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这是我最近收的学徒,小木!” 叶凡衣上下打量了眼小木,有些疑惑地说:“你这学徒从何处收的,我怎么感觉他身上有些熟悉,你是不是已经接触了那些人!” 严大夫点了点头:“是的!毕竟我启动了信号烟花嘛,不过你的行踪还没有暴露,只是去江城救了个人!你放心你爹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会护你周全的,所以你不想走,没有人可以带走你!” “我可还没有承认他是我爹呢!”叶凡衣撇了撇嘴! 严大夫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那还真是我不知好歹了!”叶凡衣暗爽道! “你知道就好!”严大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看了看眼前碎碗片,将那个碗片收了起来。“你这血看起来还挺新鲜,哪来的?” 叶凡衣神秘地眨眨眼,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得去找掌柜的了!改日我找你喝酒!” “好!万事小心点!”严大夫看到风风火火跑走的叶凡衣直摇了摇头! 叶凡衣回到了客栈,见三楼的房间门开着,便直接走进了李逸尘的房间。 李逸尘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籍,见叶凡衣来了,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头看向他,“小衣,你怎么来了?” 叶凡衣朝里走了几步,恭敬地说道:“掌柜的,我来是有事情想要请您帮忙!” 李逸尘笑了笑说道:“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你直说吧,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我想借二京用一下!”见李逸尘盯着自己,叶凡衣赶忙解释,“我不是找他决斗,我今日是想要借助他来抓老鼠的!” 李逸尘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问道:“抓老鼠?” 叶凡衣嘿嘿一笑,说道:“自然不是真老鼠,对了,您库房的钥匙也借我用用呗!” 李逸尘爽朗地大笑道:“行,都可以!”说着李逸尘打了个响指,二京瞬间闪现到了房间内,一身红色的袍子依旧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形。 叶凡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二京,能听我的吗?” 李逸尘肯定地说道:“自然,你是我的儿子,他自然也会像听我的一样听你的话!” 叶凡衣笑了笑说道:“那可太好了!谢了掌柜的!” 第97章 暴雨前夕诸事乱 从李逸尘的房间出来,叶凡衣急匆匆地敲了敲南萧的房门,边敲边喊:“南萧,在吗?” 屋内无人应答。 叶凡衣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此时的大堂,稍显冷清,毕竟尚未到饭点。阳光斜斜地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南萧独自一人坐在柜台后,他已然换了身衣服,袖口微微挽起,神情专注地翻阅着几本账本。算盘在他手中熟练地拨动着,发出清脆好听的 “噼里啪啦” 声音。每算好一笔账,他便拿起一旁的毛笔,在账本上仔细地标注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木材的清香,混合着账本上墨汁的味道,叶凡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南萧,没有去打扰他。 南萧算好账,一抬头就看到叶凡衣盯着自己,愣了下,放下了手中的笔,笑着说道:“叶哥,怎么这样看着我?” 叶凡衣走上前,打趣地说道:“没什么?看你这么认真,还真像个专业的账房先生!不过,这可有点大材小用了!” 南萧轻轻挑眉,回应道:“是吗?我看叶哥你做小二,也是尽心尽力呢!” 叶凡衣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彼此彼此!” 笑罢,他又扫了扫四周,问道:“阿七和他的公主呢?” 南萧回道:“阿七哥说是去帮公主寻辆马车过来!” 叶凡衣惊讶道:“马车?那公主告诉阿七她要走了!” 南萧点点头:“嗯嗯!” 叶凡衣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有一天,你要走,也不要偷偷地离开啊!” 南萧愣了下,随即认真地回答:“恩,我不会的。” 就在这时候,传来马蹄的声音,阿七拽着辆马车过来,将马车扣在门口,大声喊道:“叶哥,南萧!” 叶凡衣看向阿七,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阿七一脸茫然:“啊?我会有什么事啊?” 看他的样子,确实像没事人似的。这时,楼上门开了,赵云裳和阿离从楼上走了下来。 赵云裳走到叶凡衣和南萧面前,朝着两人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些许的伤感,轻声说道:“各位,云裳谢过大家这段日子的照顾,以后……” 赵云裳说着,目光朝着门口的阿七看去,两个人对视的瞬间,又迅速看向了别处。 叶凡衣连忙说道:“公主,您言重了,以后天高海阔,一路珍重!” 赵云裳微微颔首:“恩,若是有缘分,我定会再来看你们的。” 说着,她朝着门外走去,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阿七,也点了点头,“阿七,我走了!” 阿七看着她离去,下意识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又立刻松开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元…… 公主,一路顺风!” 赵云裳听到阿七的称呼,眼神中露出稍纵即逝的落寞,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马车的帘子落下的瞬间,他们都明白,彼此之间的缘分尽了。 阿七将马车绳子取下,帮助阿离将公主的行李放在马车上,然后看向被风扬起的帘子,他走了过去,轻轻摸了摸马车上的马,然后盯着驾车的阿离,严肃地说道:“好好保护公主,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离被这眼神吓到了,这眼神让她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与六年前闯入皇宫那人重叠了,她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我一定会的。” 马车缓缓驶出了小镇,阿七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眶微微泛红。 叶凡衣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阿七的肩膀,安慰道:“阿七,别太难过。” 阿七强装镇定地看向叶凡衣,说道:“我没难过啊!不说了,我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有做,那什么,叶哥,南萧,我先去忙了!” 叶凡衣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样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有事就告诉我啊!” 南萧在一旁说道:“公主应该对小七哥很重要吧!” 叶凡衣叹了口气:“他会走出来的!就算是走不出来,时间久了,他以后也会忘掉的。” 南萧愣了下!就听到叶凡衣说道:“这是他们二人的选择,不论什么样的结果,这是他们选择要走的路!而且他们彼此都很清楚的。” 南萧和叶凡衣到了大堂,就看到李逸尘从后院走了过来,说道:“南萧,随为师出去一趟!” 南萧立刻答应道:“好的师父。” 叶凡衣看到南萧立刻要跟着走,有些许的不爽,喊道:“掌柜的,你要带南萧一个人去哪里啊?” 李逸尘回头看向叶凡衣,反问道:“出镇,你也想要去吗?” 叶凡衣也想去啊,不过他现在还要准备别的事情,“算了,我就不去了!你可别在让南萧受伤了!” 李逸尘自信地说道:“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他受伤的。这你还不放心!” 说着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南萧,“你收拾下,我们现在就出发!” 叶凡衣听到李逸尘的话,心里却有些不舒服,暗想:什么叫在他身边不会受伤,但事实上,他的确有能力说这话。 客栈陆续来了不少人,阿七和阿宽都从楼上出来了,看来都调节好了情绪。 赵小姐现在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据芸娘说,是她的错,不该带赵小姐去找严大夫的。 芸娘听说严大夫回来了,看着包着跟馒头似的手,还是去了回春堂。 到了回春堂,严大夫看到赵小姐受伤的手,立马就知道是叶凡衣所为,他让小九给赵小姐清洗伤口,开了金疮药,重新包扎好。 芸娘关心赵小姐的状况,让严大夫给赵小姐瞧瞧痴傻的疯病,哪知道那赵小姐脸色大变,跑了,芸娘无奈,只得将赵小姐带回了客栈。 回来后,赵小姐就躲在客栈不肯出来! 叶凡衣看到了从二楼下来的王捕头,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王捕头喊道:“先生,麻烦再拿几壶酒过来!” 叶凡衣应道:“好咧!” 然后让阿宽从酒窖拿了几壶酒。 叶凡衣亲自给王捕头送过去。 踏入包间,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绕过屏风,桌子上倒了好几壶酒瓶子,还有趴着醉倒的何大人,何大人满身酒气,胡子拉碴的,嘴里还喃喃自语。 叶凡衣说道:“大人,酒送过来了。” 那何大人听到酒醉醺醺地爬了起来,拿过壶就朝着嘴里灌酒,这样子跟个酒鬼没什么区别。 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看向王捕头:“王大人,何大人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喝这么多酒?” 王捕快叹了口气:“先生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 叶凡衣说:“那你就挑重点说说!” 王捕快压低声音道:“昨夜那个女贼越狱!今早发现死在了城北赵府内!” “死了?”叶凡衣惊讶不已,下意识看向对面住宿区:“你们就确定死的是楚青青?” 王捕快回道:“应该是吧!那脸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许仵作验过尸了,没有易容的可能,再加上她穿的就是巡查司的囚服。” 叶凡衣皱了皱眉:“就这样判断,会不会太草率了点!如果一开始,她就是易容的呢?你们有谁见过她真的面目吗?” 王捕头愣了下,说道:“的确如此,如果一开始脸就是假的呢?” 王捕头说着,看向了醉的不省人事的何大人。“可不管是不是真的,那女贼确实该死了!” 叶凡衣思考了下,理解了王捕头的意思,“你是想说那个案子该结了?” 王捕快点了点头:“女贼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如今月老祠被淹,鸳鸯池被炸,池水倒灌,已经造成了小镇不少人的恐慌了。何大人此举太有目的性了!” 叶凡衣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啊?” 王捕头说道:“当传说变成现实,当所信破灭,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容易接受的事情!” 叶凡衣想了想回道:“可若是一切都是必然,他们迟早也是面对,保护也还是最好选择,适当让他们看看这世界一角,我认为并不是怪事!” 王捕头愣了下,突然茅塞顿开,“先生高义啊!” 第98章 疑惑重重终结盟 夜幕深沉,月色朦胧,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 楚青青盯着叶凡衣,对于他提出的邀约,楚青青还在思虑。 乱糟糟的头发盖住她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她确实在动摇。 与其说是给自己的选择,其实到底没有得选,毕竟正如他所言,这是唯一的生机。 罢了,横竖都是死,为何不试一试呢?反正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楚青青再次抬眼看向叶凡衣,虽然眼中都不信任,但是她答应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你们不能拦我?” 叶凡衣肯定点了点头,带着笑意的看向楚青青,“那是自然的,加不加入那是你的选择!” 半个时辰过后,几个人坐在了昏暗的包间里。 楚青青已然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扎起,连衣服都换了一套,只是那张脸依旧是赵家小姐的模样。此时,屋内弥漫着沉闷的气息,角落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茶来了!”阿七拎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就过来,给茶壶续上了水,然后给楚青青倒了一杯茶水,“楚姑娘喝茶,小心烫啊!” 楚青青点了点头,将茶水用手握着,茶水的温度从她的手心温暖她寒凉的身体,楚青青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的烫卷着他的舌头,让她整个温暖了许多,她看向叶凡衣,那明亮的眸子印出了叶凡衣的脸,“你们真的是玄冥司的人吗?” 叶凡衣也接过阿七递来的茶杯,而后微微一笑,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当下我还不是!” 楚青青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了,知道叶凡衣会骗她,但是说出来可就是两码事了,她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水都撒了出来,“叶凡衣,你莫不是在耍我?” 滚烫的茶水还洒在了楚青青的手上,楚青青甩了甩手,阿七连忙过去瞧瞧,“楚姑娘,你手还受着伤,小心点啊!” “走开!”楚青青甩开了手,看了眼叶凡衣,眼神复杂,“你说你救我该不是也是骗我的吧?” “楚姑娘,既然我要邀请你,自然不会骗你的,玄冥司的事情也不是假的,只不过他还未发生,当然我若是想要,我就是玄冥司的总司!”叶凡衣带着笑容的看向楚青青。 “切!” 楚青青白了叶凡衣一眼,双手抱在胸前,“你是不是玄冥司的人我不在意!”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说你能救自然也不是假的,毕竟我叶凡衣向来怜香惜玉!不会看着你死的!” 叶凡衣盯着楚青青包扎好的手,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楚青青瞧了瞧自己的包扎好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你是故意弄伤我的手?这就是你的怜香惜玉?” “呵呵,权宜之计,若不然我怎敢说能救你!” 叶凡衣尴尬的笑了笑。 “行,我且信你一次,那你让我加入你们做什么?”楚青青再次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叶凡衣,生怕错过叶凡衣任何表情。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集齐圣物!”叶凡衣笑了笑,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呵呵!”楚青青都听笑了,“就凭你,也想要要找圣物,我倒是不知道,叶兄如此幽默呢?” “我是说真的,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呀!” 叶凡衣依旧淡然的表情。 楚青青皱了皱眉,身子下意识往后躺了下,这叶凡衣确实不像是说笑的,“那你又为何要找圣物?别跟我扯什么拯救苍生之类的话!” “那当然不是,我是想改变这个坏掉的世界!难道你不想吗?” 叶凡衣摸索着茶杯,抬眼看向楚青青! “你不幽默,但你还挺喜欢做梦!”楚青青感觉叶凡衣脑子不正常,“我还是得仔细考虑下,我很感激你要救我的心情!今天我有些累了,就不奉陪了!” 楚青青刚要走,阿七留住了他,楚青青不爽的看向叶凡衣,“你什么意思?” “楚姑娘,别这么快拒绝嘛?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和平常人是有所不同!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叶凡衣起身直视着楚青青,见楚青青有所动摇继续道,“你甘愿永远躲着,忘却他们给你带来的伤害,永远活在黑暗之中?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叶凡衣走到楚青青面前。 楚青青盯着叶凡衣,脑海中回忆起这三年的经历,她决然不想再经历一次,她推开了叶凡衣,重新坐了回去,“那你准备怎么做?不会只是在这儿空想吧?” “确实,这想法呢,我也是最近才有的!” 叶凡衣直言不讳的说道。 楚青青直接翻了个白眼,都气笑了,“我真是疯了,居然相信你,不过倒也确实给我找点乐子!” “叶哥很厉害的!” 阿七在一旁插话道。 楚青青摆了摆手,然后按在桌上,“哎,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们要面对什么吧?说实在要是你身后真有玄冥司,许是有一战之力,但你只是你,你惹不起的!” 叶凡衣也按着桌子看向楚青青,“是吗?可那不是很有趣吗?” 楚青青直接愣住了,她眉头轻蹙,看向叶凡衣的目光是认真的,楚青青叹了口气,便坐了下来,“你可真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 “我跟你不一样!我要的是活下去,你要是你真能救我,我可以先上你们这条‘贼船’,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真的随时都可以下船!” “那是自然!” 叶凡衣朝着楚青青伸出了手,“我的诚意很足的!” 楚青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叶凡衣的手。阿七也将手握住了他们交叠的双手,“还有我!”然后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楚青青看向叶凡衣,端着茶水准备喝,刚送到嘴边,“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准备如何寻找圣物!总不能等着圣物自动送上门吧!” 叶凡衣点了点头,楚青青的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叶凡衣,你” “别急着骂我!你应该发现了,这云梦镇的独特之处。” 叶凡衣连忙阻止了楚青青出口成章的话。 楚青青想到这圣物数次出现在云梦镇,难道不是巧合,楚青青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可我四年前我就来过这里!” “那是因为,当时圣子没有到过这里啊!” 叶凡衣吹了吹茶水,热气氤氲着他的脸。 “圣子?” 楚青青疑惑地问道。“可若只是圣子,这也说不通吧!” “巧合一旦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这其中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联系的终点亦或者开端就是这个云梦镇!” 楚青青看向叶凡衣,“虽然我还有点晕,但是我确实有被你说服的感觉,所以你希望我在其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叶凡衣嘴角微微勾起:“你对圣物的感知能力是我们所需要的。我希望你能凭借这种能力,在这云梦镇中探寻是否还有圣物残留的气息或者相关的线索。” 楚青青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虽能感应宝物的能量,圣物也只是其中一种,只有在特定的范围内,圣物进行投射,我才能有所感应,若是范围超过,或者圣物不投射,我便无法感应,更无法进行分辨!天命笔就是个例子!” “那也很是厉害了!”阿七不吝啬的夸奖道。 叶凡衣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需要特定的条件,我们可以先观察下,小镇内有无特殊事件,有无特殊人员,说不定就能寻到蛛丝马迹,到时候就能推测出圣物的具体方位!” “行吧!” 楚青青也同意了,打了哈欠,还有了几分慵懒的意味,“但是我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怎么也得等我身体好了才行!” 第99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入夜,城北山下的篱笆院子里,微弱灯光在冷风中摇曳飘忽。 屋外寒风呼啸,卷着树叶肆意飞旋,恰似灵动的小人,在山林间幽转。 猎人老徐头坐在那摇曳的灯笼之下,正用小刀削着他的长矛。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仿若婴孩的哭啼,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扰乱了老徐头的心! 那声音越来越近,好似就在门外,老徐头朝着门外看去,好像女子抱着个婴孩! “是你吗?”老徐头放下长矛壮着胆子靠近了过去,那哭啼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老徐头只感觉那声音令他脊背发凉,心生惧意。他从墙上取下斧头,靠着窗户,打开门一瞬间,斧头劈了下去!直接劈了空! 屋外繁星点点,月色渐沉,月光照射出一条小路上,老徐头看到她们的身影,连忙追了过去。 一人一怪物在森林中穿梭,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随着两人疾行,两人来到了森林深处。那怪物停下脚步,林间的树叶在微风中簌簌摇曳,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禽鸟的叫声,使得这寂静的山林更显幽深。 老徐放慢脚步,警惕地环视四周,握着斧头的手微微颤抖,脚步也开始不自觉地后退,“你,你究竟是谁?” 那人突然转头,双眼通红,嘴里喷出腾腾热气,獠牙锋利似刀。张开血盆大口朝猎人猛扑而来。猎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好在怪物咬向他头部的瞬间,求生的本能让他迅速闪躲开来。 然而,那怪物并未罢休,继续朝着老徐追去,一人一怪物在月下的密林中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不管你是何种怪物!都给我安息吧!”老徐怒吼着,举起斧头朝怪物狠狠砸去。 那怪物却异常灵敏,轻松避开了这一击,甚至能预判老徐的下一步动作。 它的爪子划过老徐的后背,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还未等老徐头喘息,再次朝着老徐扑去。 老徐的手臂、大腿在怪物的攻击下伤痕累累,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衫。 老徐体力不支,趴倒在地。那怪物却舔舐利刃双手俯视着老徐头,就在老徐挣扎起身准备逃跑时,它又将他拖了回去。 老徐忍着剧痛,握紧斧头,拼命挥砍。那怪物猛地再次跃起,将猎人扑倒在地,打落了那斧头,老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丧失战斗意志! 四周的树叶剧烈颤抖,纷纷飘落,老徐的哭喊声在森林中回荡,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照在老徐死不瞑目的眼眸中,树叶纷纷扬扬,撒在断裂血肉模糊尸体之上! 第二日,上山砍柴的樵夫,看到断落树枝,正捡的开心,然后捡了一手血,只见猎户老徐头死状凄惨,身体残缺不全,一半已被啃食殆尽。 他惊恐地捂住嘴巴,差点尿了出来。双腿颤抖着,从山上下来,便立刻报了官。 “大人,城北发生了命案,死者是个猎户,今早被砍柴的樵夫发现,王捕头已经带捕快过去了!” “野兽伤人?可查清是什么野兽?附近有何异常情况?死者又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目前尚不清楚是何种野兽,但从伤口来看,应是大型野兽。附近有目击者说,昨夜他们见过那野兽,不像是普通野兽倒像是传说中的妖兽,它浑身通体发光,眼睛冒着红光。” “妖兽?”何大人听闻,眉头紧皱,神情异常严肃,“立刻带人封锁山脉。” “大人,怕是来不及了,猎户们已经召集人手去捉拿妖兽,王捕头抵挡不住!” 何大人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就先保护好民众安全,以防再增添伤亡了!” 何大人策马带着一群人赶到了城北的后山。让众人先散开,众人不愿离开。 反而放火烧山!火势迅猛还真,还真把怪物给吸引了出来! 怪物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吼着,吓得众人四散奔逃。 何大人眉头紧锁,望着混乱的人群,怪物还没攻击,踩踏都要送走了不少人! “各位莫要惊慌!不要乱跑,稳住阵脚!”显然此时说这些已然来不及,怪物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王捕头你们帮我拖住时间!”何大人看到这样不是办法! 王捕头领命,以何大人为中心包围着,以剑对战,那怪物似乎也感受到什么,朝着何大人方向冲去! 王捕头他们试图阻挡怪物的攻击,但这怪物力大无穷,几个回合下来,已有不少捕快负伤倒地。 好在这时候,何大人已经狠狠咬开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涌出。只见他以指代笔,在空中疾书,瞬间画出一个神秘的阵法,光芒闪烁,透着凛冽的气息。 “去!”何大人一声怒喝,阵法携着强大的力量朝着冲过来怪物迅猛攻击了过去。 那怪物闪避不及,狂吼一声,试图抵挡阵法的攻击, 然而,怪物直面冲击躲闪不及,重重打在他身上。 怪物惨叫一声,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退数丈。它摇晃着身躯,不敢贸然前进! “走!”何大人让众人离开,面前的阵法还对着怪物,何大人面色凝重,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怪物的下一轮攻击。 刚才冲击太过迅猛,怪物不由得对何大人生出几分忌惮。它龇牙咧嘴地冲着何大人咆哮几声,却不敢贸然上前。 冲天火光续集云层,淅淅沥沥雨从天而落,那怪物看了眼何大人,转身隐入了黑暗幽深的树林之中,暂时躲了起来。 雨水浇灭了大火,众人看着何大人还有些害怕,幸幸得逃离了。 何大人神色严峻,虽暂时击退了怪物,但那怪物的力量着实迅猛,不过是暂且避开而已。 他迅速挥手示意众人退离森林,声音急切而威严:“这怪物迟早去而复返!回去发布告令,让他们不要靠近这里!” 待众人撤出森林后,何大人又调遣人手,众人寻来绳索拦着,设立草人,将这片森林的周围严格封锁起来。 忙好一切,何大人不敢有片刻耽搁,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立刻前往云来客栈。 叶凡衣看到满身泥水的何大人愣了下,“何大人?你怎么搞成这样?” “别管我了?总,掌柜在不在?” 叶凡衣回答:“掌柜的两日前就已经离开了小镇。你找他什么事?等他回来,我给你转告!” 何大人眉头紧锁,一脸惆怅,“来不及了!若是总司大人,肯定轻而易举就处理好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何大人?你先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叶凡衣赶紧给何大人倒了一杯热水! 第100章 风雨客栈寻对策 门外,狂风卷着雨猛扑进来,寒意逼人,让人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何大人颤抖的手指上还留着先前咬破的痕迹,那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牙印陷入肉中,毫无血色。 此刻的客栈空寂无人,早在下雨时,客人便已陆续散去。 何大人接过叶凡衣递来的热水喝下,身体才有股暖意,他看了眼叶凡衣。前日总司已亲口承认了叶凡衣的身份,他也算不得外人,何大人翘着食指,不停地摩挲水杯,才缓缓开了口。 “城北出现了一只妖邪,已有人遭其杀害。因情况紧急,我暴露了身份,可也只是暂且将妖邪击退。不知它何时会卷土重来,以我之力,就算宝器在手,也实难将其彻底诛杀,所以这才来求助总司大人。” “妖邪?”叶凡衣微微挑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邪此时现身,想必伴随宝物出现。只是这妖邪连玄冥司的人都难以对付,行事还需谨慎。 “少司大人可会除妖邪?”何大人想到总司大人那般厉害,少司大人想必也不会太弱,便充满期待地看向叶凡衣。 叶凡衣一愣,想起上次被大虫折腾得半死,最后还是掌柜出手才得以解决,无奈地摆了摆手,“除妖邪?我可不会!” “这可如何是好?若不尽快将妖邪驱除,只怕小镇难以安宁!”何大人心急如焚,手下意识攥紧了茶杯。 叶凡衣思索片刻,说道:“何大人,当下最关键的是人手,咱们需尽快集结一些人手来除妖邪。” “此办法我也曾想过,可妖邪之事向来隐秘,如此大张旗鼓,恐会令多数人恐慌。”何大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但倘若一切无法避免,倒不如让他们早做准备,以防日后出现更强大的妖邪时,他们措手不及,更加惶恐无助。况且大人今日已暴露了会异术的事。”叶凡衣建议道。 何大人看了看叶凡衣,确实,今日之举对众人而言已是不小的刺激,倘若日后再有妖邪出现,他们终归是要面对的。 何大人紧皱着眉头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大人不必忧心,若您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我倒有法子。如今小镇下雨,又为追查妖邪封锁了此地,只要处理得当,小镇之事便可瞒住其他城镇,不让其外传。”叶凡衣拍了拍何大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何大人一惊,眉头紧皱看向叶凡衣:“即便如此,也不能杀人灭口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大人想到何处去了?”叶凡衣尴尬笑了笑,然后给何大人透了个底,他压低声音说道,“本少司虽无除妖邪的本事,但可以将众人记忆稍作修改。” “修改记忆?”何大人震惊不已,他看向叶凡衣多了几分崇拜目光,还不好意思说道,“我就说嘛,少司大人怎会一无所长?” 叶凡衣嘴角又抽了抽,自己是不是还要多谢他的夸奖? “那当下咱们该如何行事?”何大人一脸认真看向叶凡衣! 叶凡衣无奈,只能继续说道,“大人,眼下事情毕竟急,就先召集人手吧。布告肯定也是要发的,不过大人除了巡查司的捕快差役,还有一群可用的后备力量。” “啊?咱们哪有啊,如今这小镇的玄冥司就我一人。”何大人一脸疑惑。 “大人可还记得,之前为民请命的王家兄弟,还有被关在巡查司牢房的罪犯,大人不妨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可对方是妖邪啊!”何大人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 “他们身处牢房,怎会知晓外面的情况?何况比起自由,他们更愿意赌上一把。”叶凡衣挑了挑眉。 “少司大人,可真有你的啊!”何大人点了点头。 “还有之前参与围猎妖邪的人,让他们也去,负责巡逻和戒备。到时候也好统一修改记忆!”叶凡衣又建议道,然后思考再三又道,“为防万一,还是派人前往最近的城镇寻求支援。” “也只能如此了,若是杀不了他。也只能先拖延时间。” “大人既然与妖邪交过手,这妖邪可有什么弱点?”叶凡衣急切地问道。 “弱点?”何大人仔细回忆了下,便道。“这妖邪似乎对火极为恼怒,当时猎人放火烧山,那妖邪气得要杀人,想来应是不怕火的。不过云层聚集,下起雨来,那怪物便离开了,它并非怕我,或许是怕水。” “很有可能!那沿途准备几个水,以防雨停后无法应对它。”叶凡衣点了点头。 “嗯,我沿途会准备好。现在这妖邪已沾染了血气,最多十二个时辰就会再次来袭。我先去巡查司安排,半个时辰后,劳烦少司大人随我一同前往。”何大人说完,急匆匆地走了,地上留下一片水痕。 叶凡衣收了茶水,目光投向住宿二楼,“偷听这么久,出来吧!” 楚青青从楼上飞身而下,抬眸看向叶凡衣,“没想到你还真是玄冥司的少司?” “我不是和你说过,既然这是我的诚意!?”叶凡衣微笑着,朝楚青青走近一步。 见楚青青看向门外,叶凡衣叹了口气,“放心,我会为你保守秘密,他不会知晓你的身份。” “谁说这个了!”楚青青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别过头去。“我只是没想到他也是玄冥司的人!” “你没想到事情可多了,现在知道加入,是多么明智的决定了?” “我只是答应寻宝,可不包括其他的,这妖邪到底是什么?是妖怪吗?”楚青青转过头,不解地看向叶凡衣。 “你寻找圣物已有几年,就没见过妖邪?” 楚青青回想片刻,“上次那个算不算?以前我确实没见过!” 叶凡衣看向楚青青解释道。“根据异事录记载,这妖邪,就是妖和邪,合在一起便是妖邪。妖邪大多是人所变,只有少部分是妖!就比如我们之前遇到的那长虫,也是人所变!” “那这些妖邪的异变有没有先兆,或者需要什么条件?”楚青青有些好奇地问道。“是和圣物有关吗?” “嗯,有时候未必是圣物,可能是宝物什么的,再因为经历的事件触发吧!”叶凡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妖邪都是坏的吗?”楚青青敲着手,再次看向叶凡衣! “自然都是坏的,不过妖是有善恶之分,但妖邪不必问,除了灭杀,别无他法!”叶凡衣再次说道! “那对战妖也太危险了吧?你们玄冥司可有除妖之法?”楚青青面露担忧之色。 叶凡衣看向楚青青,仔细思索一番,“他们自然有办法除妖,多数人需借助法器,再凭借特殊血脉,方能发挥法器之力诛杀妖邪!” “那何……”楚青青有些担忧何大人,见叶凡衣盯着自己,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何大人势单力薄,又弄丢了法器!所以实力定然大打折扣,当然就算他有法器,以他之力,也未必能将其诛杀!”叶凡衣摇了摇头。 “他怎么如此不小心,还把法器丢了!”楚青青恨铁不成钢! “这不就是托某人的福嘛!”叶凡衣看向楚青青,眉眼带笑,嘴角微微上扬。 “你什么意思?”楚青青被盯得心里发毛,随后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那个玉佩?怎么可能?” 第101章 雨后入山寻妖邪 密集的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整个后山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纱幕。山下入口处扎了个棚子,数十人身着蓑衣站在一起。 何大人撑着伞,再次承诺道:“只要你们在此次行动中立功,本司会酌情给你们进行减刑。若是在行动中不幸丧生,你们家人也会获得足够抚恤金。”说罢,便安排几人做好埋伏工作,待安排妥当后,众人便分散开始行动。 王捕头也安排好了那些猎户,前来与何大人会合。虽说那群猎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若这山中妖邪不除去,他们也便没了活路。何况只是让他们在最外围,防止不知情的人进入山中,他们自然也是愿意的。 何大人与王捕头等人会合后,就待在棚子里。雨水顺着棚子的边缘滴落下来,形成了水帘,地上一滩滩的水晕被落下的水再次击起,绽开了一圈圈涟漪。 这时候,小六领着叶凡衣四人走了过来,何捕头看到叶凡衣他们,伸手打了招呼:“少司大人,你总算是过来了!” 何大人脸上的汗混着雨水流下,一旁的肩膀都被雨水滴得潮湿了,拉着众人进入棚子里。 “我答应你自然是会来的,这边情况怎么样?”叶凡衣说道。 “已经做好了部署,还安排了人搜山,然而还未发现妖邪的踪迹。许是因为这玉的缘故,那妖邪不愿意出来!”何捕头紧皱着眉头,一脸凝重,边说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汗水混合物。 叶凡衣微微颔首,望着棚外的雨幕,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只能等雨停了!” 何捕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雨也何时才能停歇,若是拖延太久,只怕又生变故。” 几人坐在棚子里,何大人目光扫过叶凡衣带过来的几人,不由好奇地问道:“少司大人,这几人是什么人?” “这些都是自己人,他们多少有些本事。而且这两位你也不陌生,这是回春堂的严肃严大夫,他医术高明,若是有人受伤了也好及时医治。这位是总司大人的徒弟,叶晓七,有他在,便多了一份保障。这位是,是我的表妹林西,也有些本事,所以我便让他们过来助我了!” “少司大人考虑周全,又有诸位相助,定能将那妖邪伏诛,保我小镇安全,何某在此再次谢过三位义士!” “何大人,客气了!能为除妖邪之事助力,本就是我辈应该做的!”楚青青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 叶凡衣看向他,接着从腰间拿出了玉佩递给何大人,“何大人,你看这玉佩是不是你丢失的那块?” “这?”何大人眼睛一亮,赶忙接过玉佩,“这的确是我的玉佩,少司大人,您可真是帮了大忙。别看它只是一块玉佩,实则是我的法器。” “法器?”叶凡衣说着又看向楚青青,“那岂不是对付妖邪又多了几分胜算?” “有了这法器,我便能发挥出最大的能力,定能将那妖邪抓住。”何大人说着紧握住玉佩,双眸竟好似有些失了神。 “何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叶凡衣说。 何大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目光中流露出些许伤感,“无妨,我只是睹物思人,想起了些故人!这玉佩虽说是法器,但也是我最重要之人送给我的!” 叶凡衣又看了看旁边的楚青青,只见他手里的水都撒了些,“如此一来,这玉佩能重新回到大人身边,可真是太好了!” 何大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玉佩,“是啊,能够找回它,我甚是欣慰。这玉佩不仅承载着家人赋予我的责任,也寄托着我对她的思念。” “有了玉佩这法器的存在,我们定然可以成功抓住那妖邪!”叶凡衣肯定地说。 “雨好像快停了!”楚青青伸出手,发觉这雨越来越小了,“要不我们先进去探查探查情况!” “我也有此意,那何大人,我们就先进去看看!”叶凡衣起身说道。 “少司大人,这实在有些危险,要不,我安排人和你们一同进去!”何大人不放心道。 “不用了,人越多反而坏事,阿七,阿西,走啦!”叶凡衣说着,带着几人消失在山林之中。 “那你们小心一点,要有什么情况,立马发信号,通知我!”何大人朝着叶凡衣消失的方向大声喊道。 同时安排众人严阵以待,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 山中雾气弥漫,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雨水顺着树叶滴落在地上。烂泥地上,他们的衣服裙摆被染得有些泥泞。 林中静得出奇,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滴落的雨水声。叶凡衣警惕地看着四周,回头看向楚青青,“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楚青青无语道,“大哥,我是感应宝物的,妖邪我感应不到!” 叶凡衣继续道,“妖邪与宝物往往伴随而生,你仔细感受下。” 楚青青点了点头,闭上了眼,感受着四周的气息流动,好似真有什么气息在林中蔓延。 “叶哥,这里有何大人沿途做的标识!”阿七发现不少树上系着布条,上面还有雕刻过的痕迹。 “走,沿着这标识进去,应该能找到妖邪出没的地方。楚青青,你到里面再感受。”叶凡衣上前看了看,便朝着里面走去。 楚青青只感觉无语,但也只好答应了,但怎么感觉叶凡衣把自己当狗呢? “前面布条有些多了,应该就在前面,你们过来,这是严大夫给我们准备的药粉包,等会撒进去!” “叶哥你还做了这手准备啊!”阿七迫不及待地接过去。 “严大夫说了,这妖邪一旦闻到这个味道,就会觉得恶心难受。”叶凡衣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发了几个。“他本来是为了对付野兽研制的,没想到对妖邪也有同样的作用。如今雨停了,正是逼出它的时候。” “这么厉害!”阿七好奇打开了个药粉包,药粉扑了他一脸,他被呛得不行,痛苦喊道,“呸呸,这什么东西,这么难闻,我受不了!” “有那么难闻吗?”叶哥看着阿七脸埋在水里,满脸痛苦的模样,顺势接住了他扔掉的药包,“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楚青青你跟我进去。” 第102章 众人协力困妖邪 两人带着药粉包小心翼翼地进入妖邪出没之地。 叶凡衣打开几个药包撒了出去,此时正巧来了一阵大风,呼啸着卷着药粉朝着里面狂刮了过去。 楚青青也赶紧将药包扔了出去,还借用石头猛地砸开了药包,那药粉瞬间四散开来,在风的强劲助力下,如同一层迷蒙的烟雾,很快朝着密林深处弥漫而去。 不多时,几人听到了一声怒吼响彻山林,紧接着一个高达两米的人形妖邪从密林中狂奔而出。那妖邪面目狰狞可怖,双目恶狠狠的朝着两人瞪去。 叶凡衣和楚青青这才看到,那妖邪头上竟还砸着块石头,不断有药粉从石头处往下撒着。那妖邪速度迅疾如风,两人见状立刻开始朝着来时的路上拼命飞跑,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又抓了些药粉包乱撒了出去,这下那妖邪愈发愤怒了,吼声震得树叶纷纷掉落。 阿七见两人飞了出来,刚想问问什么情况,就看到叶凡衣和楚青青如风般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只留下一句“快跑啊!” 就在这时候,妖邪追了过来。眼看阿七就要与妖邪迎面撞上,那妖邪却猛地跳开阿七,朝着叶凡衣他们的方向继续追去! “什么情况?难道这妖邪还有灵性,会选择目标?”面对妖邪的穷追不舍,叶凡衣心中想到了这种可能! “叶哥,现在到底怎么回事?”阿七在后面奋力追了过来,然而与叶凡衣之间仍有些距离。 “别废话了,快点想办法,这妖邪速度太快了!我这大病初愈的身子,可吃不消,叶凡衣你到底行不行啊!” “我不是正在想嘛!”叶凡衣猛地换了方向,从妖邪身下疾速飞了过去,那妖邪也急忙刹车,转而朝着叶凡衣的方向猛扑过去。 “叶哥,他的目标好像是你哎!”阿七发现妖邪追的叶凡衣最勤。 “废什么话,趁着这妖邪没有追你,你赶紧去找何大人他们,等我们把妖邪引过来。”叶凡衣左右忽闪,也不忘指挥阿七。 “我这就去!”阿七连连点头,立刻转身朝着何大人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叶凡衣不停地在林中来回穿梭,借助树木、怪石勉强应付着,但老是这样也着实吃力,“喂,楚青青,该换人了!“ ”我身体不舒服,你再坚持坚持呗!“楚青青蹲在高处,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个果子! 叶凡衣气得咬牙切齿,这女人! 突然,远处有绿色信号冲天而起,叶凡衣和楚青青对视一眼,阿七已经传达了消息! 两人立刻朝着绿色烟花的方向飞去,那妖邪尚在犹豫,叶凡衣又朝着它撒了些药包。那妖邪愈发发怒,追着两人的速度又加快了,楚青青甚至将她的钩锁都用上了。 好在两人精疲力竭之时,已经抵达了指定地点。 那妖邪刚一踏入,只见其青面獠牙,模样甚是恐怖,有的人顿时便心生怯意。有个企图逃跑的罪犯刚一动身,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捕快诛杀。 众人仍在犹豫之际,王细水已经毅然决然地捡起了铁链拉起。紧接着,陆续有人鼓起勇气拿起了锁链。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那妖邪终被团团围住。但那妖邪力量极大,疯狂挣扎,差点就挣脱了铁链的束缚。有的人直接被甩到了半空中,而后重重地掉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有的被摆动铁链拉扯撞到了其他人! “放水!”在何大人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将自己身上的水袋不停地朝着妖邪砸去,身后的捕快也端起水盆朝着妖邪身上泼水。 那妖邪遇到水后痛苦地嘶吼着,不停地挣扎。就在这时,何大人再次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玉佩上面,在空中画出了巨大的法阵。那妖邪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制着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妖邪扭动着身躯,企图破开这虚阵。奈何不断的水朝着他身上泼洒,他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 彼时,天空云层再次积聚,倾盆的暴雨从天而降,将众人浇得里外透心凉。但是没有人退缩,也就在这时候,这妖邪在暴雨的浇灌下,冒出了青烟。 在这大雨的暴击下,那妖邪慢慢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此时此地杀声震天,不少猎户还偷偷过来瞧了。可谁曾想,这妖邪竟然是人所化,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认出了这个妖邪的身份,“这,这不是徐老头的娘子吗?” “对对,就是她,可是她不是半年前就失踪了,怎么还变成妖邪了?”又有猎户说道。 “王捕头,可有此事?”何大人立刻发现了不对劲,他看向身旁王捕头。 王捕头立刻解释道。“大人,由于云梦镇流动人口众多,当年那猎户确实报了案,但后来他又说他娘子回了娘家,来巡查司撤销了案。我也是上次那猎户来报案时,才想起此事!” 叶凡衣出言提醒了句。“人变成妖邪,多是心中有怨恨,吸引了妖,两人彼此达成协议,从而诞生了妖邪。看来这徐老头的娘子是有冤屈的!” 何大人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道:“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待我等将这妖邪制服,定要彻查此案。” 众人听了,不由得对这新来巡查司多看了几眼。 而那妖邪在众人的围攻之下,渐渐力不从心,嘶吼声也变得微弱起来。 “大人,眼下这妖邪该如何处理!”小六等捕快连忙上前询问。 “这妖邪怕水,先将他封印在木桶内,等玄冥司的来处理。”何大人一声令下,众人便将那已丧了气的妖邪放入了木桶里,而后何大人亲自在这木桶上面布下了阵法。 那妖邪刚入水,便又开始痛苦地嚎叫起来,水桶内不断散发着气泡。何大人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看来只能先困住他。不过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何大人当机立断,立刻招呼人轮流值守,一旦有动静就立刻通知他。 此刻,雨已经渐渐停了。 何大人与王捕头将牢犯先带回巡查司大牢,以待日后论功行赏。何大人又让小六将猎户带过来,他看向一众猎户,大声说道:“今日参与捉拿妖邪的,本巡司重重有赏!还请各位移步棚子内。” 何大人说着,朝着叶凡衣看了过去。叶凡衣心领神会,赶忙跟着何大人走向棚内。 第103章 化身妖邪断冤情 送走了这些猎户,众人对叶凡衣多了几分敬佩,何大人更觉得不可思议,如此厉害的功法,还不是为所欲为,“少司大人,您这叶实在太厉害了!” “常规操作,如此大人应该也就放心了,他们只会认为徐猎户是被野兽袭击的,大人此番如此大张旗鼓,也是为了这山中搜出了徐猎户娘子的尸体。” “这倒是有些合理,之后还麻烦少司大人去巡查司一趟,那些罪犯!” “懂!我会去的!”叶凡衣拱手道。 就在何大人与叶凡衣两人说话的时候,叶凡衣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原本密集的雨声中,不知何时竟传来了人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哭泣。 起初,叶凡衣以为听错了,毕竟这淅淅沥沥的雨声已然充斥耳畔。 然而,在雨声的间隙,他再次清晰地听到了那妖邪的声音。 叶凡衣循着声音过去,发现那声音竟是来自阵中的木桶。 何大人紧随着叶凡衣的反应,急忙问道:“少司大人,这是怎么了? “您有没有听到有女人在哭泣的声音?”叶凡衣神色凝重,扭头看向何大人问道。 何大人一脸懵,用力地摇了摇头,其余几人也忙不迭地跟着摇了摇头。 叶凡衣自雨棚中飞身而下,如一道迅疾的闪电,瞬间落至那木桶身旁。 何大人赶忙跟了过去,一边疾行一边高呼:“小心啊,少司大人,那可是妖邪! “叶哥,您怎么了?”阿七和楚青青也飞了过去! 叶凡衣将手轻轻触碰到那木桶之上,刹那间,那木桶剧烈挣扎了起来。 那声音果然是来自木桶,此刻木桶的颤抖愈发剧烈,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从中挣脱而出。 叶凡衣眉头紧皱,神色愈发凝重,手上暗自运力,试图压制住这股躁动。叶凡衣全神贯注,不为所动。 就在此时,木桶中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这雨夜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旁边人都捂住了耳朵,叶凡衣却听到女人的声音。 叶凡衣紧盯着木桶,沉声道:“徐娘子,你有何冤屈,我帮您转达!” 何大人有些奇怪地问道:“叶凡少司大人,您能听到这妖邪在说话吗? “好像能听到吧。”叶凡衣随口应道,目光始终没有移开木桶上半分。 “那它在说什么。”何大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这听妖邪说话,闻所未闻啊! 叶凡衣一手按在木桶上,闭上了眼,好似真的全力感知着什么。 果然,那从木桶深处传来了妖邪的声音。和刚才声音一致,是个女子的声音,这也许是那徐猎户娘子仅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 叶凡衣紧闭双眸,静心聆听,试图从这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真相。 众人屏气凝神,围着叶凡衣,不敢过多的打扰着。 事情发生在半年前正月里,皑皑白雪覆盖着整个大山,山路堵住,冰雪覆盖,猎户根本无法进山打猎。 那一年冬天也特别冷,以至于到了正月初,家里没有多少余粮。 那时候徐猎户娘子还怀有身孕,临盆在即, 纵使寒风呼啸,徐猎户都会上山去打猎,但猎物根本就看不到,就只能挖掉葛根、山药勉强度日。 连着几天大雪,徐猎户娘子临盆时候,情况变得愈发艰难。 徐猎户去不了镇上,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帮助徐娘子接生。但徐猎户毕竟不专业,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断气了,徐娘子也因生产时力竭而晕了过去。 等徐娘子醒来,只见徐猎户端着一碗肉汤在旁,说道:“娘子,我今天打了只兔子,你快把这兔肉汤喝了,好好补补身子。” 徐娘子虚弱地环顾四周,第一时间找自己的孩子,她看向端过来肉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孩子呢?你把我孩子放哪里了?” 徐猎户沉默不语。徐娘子又看到他碗里的肉,歇里斯底问道:“这究竟是什么肉?” 徐猎户眼神闪躲,犹豫了片刻,才狠下心说道:“孩子没活下来,倒不如成为我们的口粮,帮我们渡过。” “畜牲!你怎能有如此丧心病狂!”徐娘子惊怒交加,猛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不能原谅他。那是她的骨血,她的希望,他怎忍心烹子食之! “孩子以后我们会有的,等天气暖了,我给孩子求个长生牌位,你听我的好不好!” “我和你!没有以后了,我要去报官,我要让你为死去的孩子偿命!”徐娘子咬牙切齿,说着就朝着门外跑去。 “我都说了,这孩子已经死了。给我们吃了又怎么?你就非要恨我闹吗?你想要死吗?”徐猎户痛苦得看向徐娘子,神色带着威胁地说道。 徐娘子满心悲愤看向徐猎户,就看到他拿起桌上长矛,又走向墙那边,拿起的斧头,恶狠狠说道,“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我就送你们去团聚吧?” 斧头砍过来的时候,徐娘子震惊了,他穿着单薄衣服,连鞋都没穿,朝着深山跑去。 徐猎户见状,在后面紧紧追不舍。 山路崎岖,积雪深厚。徐娘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狂奔,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她的裸露的皮肤,刺骨冰雪浸透了她的衣衫! “别跑了!你跑不掉的!”徐猎户不紧不慢的,像是追寻猎物,他有的是耐心。 徐娘子感觉到血液凝固,那狰狞的面容,凶狠的眼神,哪还有往昔半分的温情。她继续朝着深山跑,狂风呼啸在耳边,山路崎岖,她的脚步踉跄,却不敢丝毫停下。 就在此时,四周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曳,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她拖着刚生产虚弱身体已然跑不动了,她已经到了极限。 “我会带着你这份一起活下去的!”徐猎户他用长矛穿透了她的心脏,残忍的用斧头砍下了她的四肢,将她的头骨埋在了这荒寂的山林之中。 徐娘子死时并不痛苦,是被一击毙命的!她不知自己如何成了妖邪,只觉有一道温暖气息包围着自己。 她也不想成为妖邪,但成为妖邪却是她唯一能够报仇的机会。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徐娘子也承认徐猎户是他杀的,可一开始他并没有要杀她。 昨夜她到了猎户家,那猎户却再次向她挥了斧头,将她推至这生死相搏的绝境。 愤怒,痛苦充斥他的周围,她控制不了她自己。回过神来,她已经在啃食他的身躯。 她恶心不已,却又贪恋这种血气。她已经是个妖邪了!已无所求的她,她遵循本能享受着血气带来的快感! 可现在她累了,她想要解脱! 第104章 寻找圣物寒夜冷 叶凡衣神色凝重,听完徐娘子的哭诉,他那复杂的目光扫向朝着自己看来的几个人。 何大人感觉叶凡衣脸色不对,连忙上前道,“少司大人,这妖邪究竟说了什么?竟令您脸色如此难看?” 叶凡衣便将妖邪所言之事缓缓传达给众人,几人听闻,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何大人长叹一声,“竟是如此惨烈!可怜徐家娘子啊!” 阿七忍不住道:“徐家娘子她也太惨了,这分明不是她的过错!何大人,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处置她?” “妖邪没有其他路可走!唯有诛灭!”何大人说道? 楚青青有些不忍,“难道只有杀了她这一条路吗?如此结局未免太过残忍!” 何大人听到楚青青说话,下意识朝她望去,看着她有些难过不忍,便解释道,“姑娘,莫要为她忧心,徐家娘子在成为妖邪,就已经身故,眼下不过是她的一丝残念。” “残念?” “嗯,刚才少司大人说能听到妖邪说话,属下就觉得奇怪了,妖邪最善于蛊惑人心,许是她察觉到少司大人的不同,才故意让少司大人听到死者的悲鸣!” “所以是妖邪,故意让我听到的?”叶凡衣眉头,之前这妖邪也对自己穷追不舍,莫不是因为幽冥镜说得那件事?” “是的少司大人,这些妖邪与野兽更为凶猛。毫无人性,少司大人万不可因此怜悯妖邪,妖邪存世必乱世,妖邪必须诛灭。” 叶凡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无论是被迫,还是选择,但倘若让他逃出束缚,死的人就是我们了。” “少司大人说的是!人多因执念而入邪,成为妖邪,丧失人性,为其所控,便无后悔路可走!”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群人朝着山这边过来,何大人定睛抬眸看去,“是玄冥司的人!看来消息已经送到了!” 眼下几人再离开已然来不及,叶凡衣赶紧说道,“何大人,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 何大人会意地点头,回头那群人已经转瞬到面前。 风吹来,扬起众人的发丝。 几个黑袍让开一条道,那人除去帽子看向何大人,“哪位是明月使?” “属下便是!”何大人连忙上前道,“见过大地长老!” “你就是明月使,我听过你,我正好在附近办事,听闻你此处有妖邪,便过来瞧瞧!说说究竟是何状况?” “此妖邪乃长鸣猿与女子腐肉所化,昨日蚕食一猎户,属下以水攻困阵将其拘于水桶之中,但此妖邪之力太过强大,属下实在无法将其诛灭!还请大人出手。” 大地长老目光如电,凝视着那木桶,缓缓说道:“莫急,待老夫先探查一番。” 大地长老说着,向前几步,周身散发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令人胆寒。 叶凡衣等人在一旁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之后,大地长老神色凝重,道:“此妖邪怨念极深,难怪你应对不来。” 何大人面露愧色,道:“是属下无能,还望长老降伏此妖。” “好说,好说!”大地长老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在叶凡衣几人身上。“明月使,玄冥司办案向来隐秘,这几人是怎么回事?好像不是玄冥司的人吧!” 何大人连忙躬身道,“长老息怒,事态紧急,所以属下才力邀三位云梦镇的能人异士过来帮忙,长老放心,属下已准备引荐三人入玄冥司,故而才未对几人隐瞒!” “入玄冥司,明月使,你可清楚,玄冥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念你此番为除妖邪心切,我也不追责于你,但这几人你最好看严实了!” “属下领命!”何大人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大地长老看向叶凡衣几人道:“请他们离开!”大地长老话音刚落,他身后几人便将他三人提起扔出了阵法十余米!! 地上积水未干,三人虽然都施展了轻功做俯冲,但依旧显得狼狈不堪! 楚青青看到身上都是污泥,气的不轻?“谁阿猫阿狗啊?早知道刚才跟严大夫一起走了!谁受这窝囊气!” “玄冥司人可真厉害啊!叶哥你真的是玄冥司少司吗?” 叶凡衣看向两人,不想说话了,他看了看天,“先离开这里!” 几人还未走远,便听到从身后传来妖邪痛苦的嘶吼声! 阿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同情。“叶哥,你说妖邪到底为何要存在?既然存在了,为何就要消灭呢?到底有没有好的妖邪啊!” “根据异事录记载,妖邪存在最初是为了治病的,但显然此路不通,至于有没有好的妖邪?还真不知道?” “那有没有从妖邪剥离回归人类的?” “有,还真有!但不能称之为人类了吧,毕竟他的身上有人性,也有妖性,更有不受控制妖邪性!” 几人渐行渐远,楚青青走的都有些累了,“哎,叶凡衣,我们不出山,怎么还朝着山里走啊!” “你忘了我们要干什么的?”叶凡衣看了眼她! “知道,知道,但你保证就一个妖邪?要是再来一个,谁对付得了,先前就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 叶凡衣白了她一眼:“真有,你怕什么?反正那妖邪都由我来引不是?!” 楚青青嘻嘻一笑,想到先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哈,这倒是,不是我不帮你,我那不是为了寻找圣物嘛!” 叶凡衣顺着她话说道,“那你有没有在林中发现圣物的能量波动?” 楚青青仔细回想了下。“都忙着逃跑了,没注意呢!” 叶凡衣忍不住道, “我看你心思都在何大人身上吧!” “你什么意思?”楚青青柳眉倒竖,立刻生气了,“你要是信不过,就此散了吧!” 阿七立刻感觉不对劲,连忙上前劝道, “别啊!别啊,楚姑娘,叶哥不是有心的,他就是心直口快些!” 阿七又跑过去连连拽了拽叶凡衣!“叶哥,你也少说两句!别真把人气跑了的!” “如今妖邪已经伏诛,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圣物,以防给跑了!”叶凡衣严肃说道! “还能跑啊。”楚青青显然不信,看着自己衣服,不由得皱了皱眉,“我能不能回去换一套衣服啊,我怕我再生病!” “生病还有严大夫呢!眼下没有多少机会了,要是让圣物跑了,等下一个孵化妖邪出现,又得等上许久!你难道不想解决这根源,这样也能帮助你的何大人了!” “叶凡衣,我和他没有关系!”楚青青立刻反驳道! “嗯嗯,没关系!所以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楚青青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妥协道:“去去去,真是怕了你了。” 三人悄悄来到了那片山林,几人都找了棵树登高,等待黑夜降临。 夜晚,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给山林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还有乌鸦和野兽的叫声此起彼伏。 月光的光影落在楚青青身上,楚青青突然哆哆嗦嗦起来! 叶凡衣立刻激动了起来,“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旁边阿七也瞬间没了瞌睡。“在哪里,在哪里?” 楚青青此刻抱着自己双臂,抬头看向叶凡衣和阿七,“不好意思啊!我实在太冷了!没忍住打了寒颤!” 第105章 追寻圣物下寒潭 月影斑驳落下光影,山林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雾气。 叶凡衣等人屏息躲在树杈之上,四周森林中狂风肆虐,吹得四处树叶瑟瑟颤抖,森林深处还不断传来不知名低吟吼叫。 叶凡衣看向楚青青的神情,冷冷的还有些感觉好笑,“楚青青,你可真是……” “叶哥,叶哥,冷静些!” 见叶凡衣要发飙,阿七赶紧出口阻拦,“咱还得依靠楚姑娘呢!” 叶凡衣眉头紧蹙,只能强忍着怒火,他解下自己的外衫,用力扔给了楚青青,“别耽误时间!” 楚青青面露嫌弃地看了看叶凡衣的衣服,但还是将其套在了外面。别说,当楚青青再次闭上眼感受时,她果真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能量在牵引着她。 “有了,有了!” 楚青青兴奋地喊着,从树上朝着东边的方向飞去,叶凡衣和阿七赶忙紧紧跟在她后面。 越往森林深处,那种异样的感觉就越发强烈,浓重的雾气如同巨大的帷幕,将他们紧紧包裹。 叶凡衣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耳朵也微微颤动起来,“都小心点!” 雾气弥漫,几人落到了地面上。 三人继续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摸索着。阿七满脸恐惧,紧紧靠近了叶凡衣,“叶哥,我怎感觉有东西在死死盯着我?” 叶凡衣闭眼稍微感受了下,四周仿佛有各种无形的线路交织在一起,“楚青青,你快点!” “别催了,我已经尽力在感受了!” 楚青青能够到感觉到那股力量在不断的靠近,但还不足以让她立刻确定方位。 “我找到了!” 叶凡衣从众多交织的线路中,敏锐地看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线,“快跟我走!” 楚青青虽然知叶凡衣身上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他怎么能够感觉到圣物的方向,如果真是如此,他干嘛还要自己加入,楚青青加快速度跟上了叶凡衣,“哎,你也能感受到圣物的力量?” “我不能感受到圣物!” 叶凡衣头也不回的说道,只是继续加快了速度继续道,“我能够感受到流转的如气一样的线,但是范围有限!” “线?你这也太厉害,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这种能力?” 叶凡衣看向楚青青,一脸疑惑,“觉醒?” “对啊,总要有个特定的事件促使你有了这般非人的能力!” “不知道!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因为除了圣物的线,我还感受到了无数其他逼近的线!” 楚青青闻言,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深潭面前,楚青青小心翼翼地上前了几步,“这?就是这里吧,我感觉那股力量应该是来自水里!” “我也感受到了,只是这水看起来深不见底啊!” “对你没有难度吧,上次那鸳鸯池你不都游过来了。” “鸳鸯池至少没有这些奇怪的东西?” 月光如水,洒落在潭面上,光影斑驳,波光粼粼。 “那怎么办?要放弃吗?” 阿七也凑过头来,朝着潭水里望去,只见潭水幽深黑暗,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 “有了!” 叶凡衣迅速从包里拿出了药粉包。 阿七立马如惊弓之鸟般退了七米远,“叶哥,你把这臭东西拿出来干什么?” “当然是逼出这些隐藏的东西了!”叶凡衣笑了笑。 “那等一下,楚姑娘,快先躲起来!”阿七已经躲到了树上。 看着他们躲到远远的地方,叶凡衣无奈地摇摇头,索性将所有的药包都撒入了水里。 药粉遇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好似有什么生物要破水而出。 叶凡衣也赶紧迅速躲远。 潭水开始翻腾,不多时,一只巨大的生物从水里猛地跳了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我天呢?这是什么妖怪,是妖邪吗?”阿七眼睛都直了。 这巨大的身躯上面像是树根一样的裂痕,他的躯干上还长着许多奇怪的触手,上面还插着不少奇怪生物。 楚青青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但是已然来不及了,那巨大的触手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接将他们面前的石头瞬间劈开。 楚青青和阿七反应迅速,立刻朝着旁边的树上飞身而去。 “对不起,楚姑娘,我不是有心的!” 阿七满脸愧疚,连忙道歉。 “别说!” 楚青青又气又恼,那妖怪再次向着楚青青的方向攻击了过去。 “哎,它怎么不攻击我呢?” 阿七发现这怪物根本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叶凡衣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飞到了阿七身边,推了推阿七!阿七从叶凡衣的眼中看到了深意。 “你让我攻击它?啊呜”还没有等阿七话说完!叶凡衣已经将他推了出去。 叶凡衣还朝着他做了加油的姿势。 楚青青被追着沿着四周不断的飞来飞去,她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他还想着叶凡衣是不是故意让她来送的。 阿七抽出剑已经朝着那树皮劈了过去,那妖怪转过头来看向阿七,阿七没想到这皮这么坚硬,紧随而来是他的触手,它的触手就像是无数的尖刃,割破了落下的树叶,穿破了大树的树干。 好在阿七游刃有余,半点不在话下,但妖怪的注意力完全被阿七给吸引住了。 妖的领地意识很强,让他放弃猎物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到了更大的威胁。楚青青躲在石头后面大口喘着气息,突然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就看到叶凡衣走了过来。 叶凡衣带着笑容道,“楚姑娘,被妖怪追的感觉怎么样?” 楚青青气得直翻白眼,想到刚才自己一个人疲于对付,越发气不打一处,“所以你是故意的?”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考虑问题而已!” 叶凡衣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个烟花弹给了楚青青,“别说这个,这个给你,我准备下潭,也不知道阿七能够撑多久?你看准时机,发送,我可是把我和阿七的性命都交在你的手上了。” 楚青青望着叶凡衣,心中五味杂陈,真搞不懂这个时而让人生气时而又令人感动的家伙。 叶凡衣到了潭水旁边,直接脱了中衣,楚青青赶紧把眼睛捂起来,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叶凡衣看了眼石头,笑了笑,想来要不是楚青青在,叶凡衣还能脱得更多。 叶凡衣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水里。眼下没有水更安全了,许是因为这妖怪的存在,水里生物基本上都被它吃干净了。 叶凡衣入水后,就跟着金色的光线往源头靠近。越往深处,叶凡衣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这说明圣物更加进了。 经过一番短暂而又艰难的拉扯,总算是靠近了那光线的终点,然而叶凡衣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叶凡衣眉头紧皱,源头就在这里,不可能没有,难道圣物埋在泥沙里了?想到此,叶凡衣直接用手开始挖了起来。 但是挖起来还是有些费劲,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靴子里的匕首给带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叶凡衣感觉手都快要麻木了,手被尖锐的岩石被割破了都不知道,鲜血在四处晕开,叶凡衣摸到了树桩,一道金光从泥土中慢慢浮现,叶凡衣使劲的拽了下,却发现这树桩纹丝不动,在水里也使不上劲儿。 而且就在叶凡衣使劲拽着这树桩的时候,这周围水也发生了奇怪的反应,他好像还听到了来自水面那妖物嘶吼声。 不行,那妖肯定也是察觉了,要是在水里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叶凡衣想着,要是这个树桩小一点该多好,手里树桩还真是小了不少,泥沙已经开始松动,叶凡衣再次想着小一点,那树桩最后只有手掌大小。叶凡衣看着手里一堆乱麻似得的树根,都有些怀疑他圣物的可能性,但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时候。 叶凡衣准备离开,就看到了那巨大的触手朝着他扫了过来,直接把他搞了泄气了,大量的水直接朝着他的口中疯狂进军。 第106章 携手抗妖险象生 叶凡衣在丧失意识之前,那触手竟又猛地给他一击,反而将灌进口中的水全都给倒了出来。 叶凡衣被巨大的触手紧紧缠住,紧接着双重的窒息感朝他逼近,他感觉胸腔被挤压,肺腔里已没有了空气。 叶凡衣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妖怪的束缚。 水面上,刚刚结束一场艰难对战,那妖怪不知发生了何事,朝着水下迅速逃窜。 阿七担心叶凡衣,顾不得修整好,就准备下水救他。 楚青青赶紧拦住阿七,“水下太危险,你下去也帮不了叶凡衣。” “那还能看着叶哥送死啊!” “他水性很好,脑子又转的快,不会死的,”楚青青从袖子里拿出烟花信号弹,“对了,这是他下水前给我的!” 阿七还没看清什么,就见楚青青,拉开尾巴引线!一道光芒迅速冲向夜空,在天空绽放出巨大的花瓣。 “烟花信号,你怎么不早点放啊!” “你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若是被更多人知道,我们也会很麻烦!” “那还能有命重要!不行,我得去找人去救叶哥!” “你别乱跑,在这里好好接应!叶凡衣随时都能从水里出来!” 阿七想了想也是,要是走了,楚青青别再跑了,那叶哥岂不是死定了。 就在这时,水下的叶凡衣已然失去意识,恍惚中他好像又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再次吐出了口水,就看到那妖兽正张开巨大的嘴巴,想要将他吞入腹中。 叶凡衣使劲动着手指,发挥最后的余力,突然他感觉到来自怀中的一股力量,紧接着这力量慢慢在他全身蔓延开来。 那妖兽突然发出吼声,那触手像是受到了刺激,迅速摸索着,猛地松开了些,那些触碰到叶凡衣的触手已然溃烂发泡。 叶凡衣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股力量已然能支撑他迅速朝着岸上游去。 那妖怪显然不想放弃叶凡衣,紧紧追着他。 楚青青和阿七发现水下有动静,立刻全神贯注水面,“来了!” 阿七看到叶凡衣的身影出现,迅速做好迎接的准备,他飞快朝着叶凡衣的方向飞去,叶凡衣破水而出的瞬间,阿七将他直接拉到岸上面。 叶凡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此刻他已然瘫倒在地上。 叶凡衣大口喘着粗气,还不忘吩咐阿七。“快,快走!” “啊?”但显然已经来不及,潭水再次翻滚起来,那妖手甩出它的触手,紧接着从水潭中跳了出来。 阿七连忙带着叶凡衣飞走。楚青青也迅速逃走。 妖兽的触角在四周破坏,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树木倾倒,那妖兽直接拔起树木朝着叶凡衣几人扔了过去。 “什么情况,这妖兽怎么一直在追啊!叶哥,你是不是拿到圣物了!” “那当然!”叶凡衣带着虚弱笑容。 不过此刻也顾不得开心,身后那妖兽穷追不舍,虽然身体笨拙,但是它的触手延伸特别长,速度非常快,眼看就要被触手追上。 就在这时候,一道剑光砍了过来,那剑光凌厉无比,直直地砍向妖怪触脚,妖兽的触脚断裂,妖怪吃痛,迅速抽回了触手,但很快又朝着他们伸了过来。 “师妹?”阿七看到了南萧,脸上露出获救的表情。 此刻南萧手持长剑,几日不见,好似更加英姿飒爽了些。他的目光凛然,面对妖怪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挡在他们面前,“阿七快带叶哥离开,我来挡住这妖兽!” “嗯!”阿七立刻带着叶凡衣走,楚青青飞过的时候,又看了看南萧,没有迟疑也跟了过去。 “那妖兽现在已经躁狂了,师妹会不会对付不了啊!”阿七飞着,还不断地看向身后。 叶凡衣握了握手,感觉气力好似恢复了不少,让阿七放下他,“阿七,先把我放下!” “叶哥,你刚才费了不少气力!还是我扶着你吧!”阿七拗不过叶凡衣,停下了速度。 叶凡衣扶着树,还有些担心南萧的下落,他看向阿七和楚青青,“不用管我,你轻功快,带着我耽误时间,你赶紧去客栈找掌柜的来帮忙,楚青青,你身体刚恢复,今天强度太大,你也回去吧。” “那叶哥你呢?” “你速度快点,不就能来接我了!” 阿七点了点头,然后将后背剑给了叶凡衣,“这把剑你拿着。” 叶凡衣接过剑,楚青青看了眼叶凡衣,“你小心点!别死了!” “说什么呢?”叶凡衣白了一眼楚青青,“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知道你命大着呢!”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森林中,叶凡衣迅速调整了下自己的气息。 此刻南萧正与妖怪开展激烈的搏斗,妖怪的触手先后朝着南萧飞了过来,擦着南萧的脸飞了过去,南萧控制剑,挡住了妖兽的触脚,不断在空中旋转,落地后,以手指剑,剑破敛光,剑气纵横。 本以为这妖兽只有两只触角,没想到这妖兽竟然还有触角,直接朝着南萧飞了过去,南萧想要以剑阻挡,但是妖兽的触角困住了南萧,南萧想要翻身,这触角直接挡住了上方的空隙。 眼看南萧被困住了,叶凡衣出现了,用黑剑砍掉了南萧周边的触脚,触脚落地再次融入了泥土之中。 南萧迅速落了下来,靠近了叶凡衣,“你怎么回来了?” “这妖兽实力强大,我不放心你!” 那妖兽迅速抽回了触脚,重新又朝着叶凡衣和南萧攻击过去,两人拉着彼此的手,交错砍掉了妖兽的触脚。 那妖兽更加愤怒,朝着叶凡衣刺了过来,目标很是明确,南萧拉着叶凡衣后退了几步,触脚插在地上,变得更加粗壮了些。 “叶哥,你这是怎么惹了它?” “没做什么啊?”叶凡衣有些心虚,手中的剑没有停,“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刚回来,就听说你们来了北山,我看到烟花就直接过来了。” 这妖兽动作变化迅速,好在叶凡衣和南萧配合紧密,左右闪躲,破除了对方的障碍。 但这触脚不断再生,两人根本无法靠近妖兽的本体,就算是靠近了本体,那妖兽也会迅速改变触脚。 随着土地深入,那妖兽的触手也越发难以砍断,两人头上已然冒出了许多汗水,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这妖兽给吃了的。” “这妖兽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这妖兽喜水,属木,它的根系显然不止我们看到的两个触脚,直接第三第四触脚,应该是从底部抽离出来,先让它脱离地面,给它荡个秋千。” 南萧点了点头,两人再次对付妖兽,那妖兽好似也看穿他们似的,南萧本想要引妖兽,那妖兽却反手将南萧打落在地上,好在叶凡衣反应过来,迅速将南萧拉走。 那妖兽的触脚直接插在了地面里。叶凡衣看着离裆不远触角,调侃道,“好险啊,差点你就要断子绝孙了!” 南萧回头看了眼叶凡衣,叶凡衣尴尬地笑了笑,“开个玩笑,还是我来引怪吧。” 第107章 世界失衡危机伏 叶凡衣努力吸引着妖兽的注意,想让那妖兽的触手绕着自己行动,怎奈那妖兽已然开了灵智,全然不接他这招。 两人只能再次躲避,做挡,费了好一番功夫,皆气喘吁吁。 却根本寻不得门路。 叶凡衣和南萧背靠着背,没想到南萧小小身体,竟然也坚持了这么久,叶凡衣关心了句:“你怎么样?” 南萧看向叶凡衣漫不经心回道:“我年轻,力气还有!你怎么样?” 叶凡衣爽朗一笑,这南萧还挺会记仇,便故意附和他的话说道,“我这把老骨头也还撑得住!” “那再来!”南萧立马又追击了过去! 叶凡衣不上,似乎再说他不行,两人又暗自较量了起来。 夜越发深了,冷风吹得四处叶子颤的不行,两人喘息声不止,汗水都湿透了衣服。 两人背靠着背,手都有些开始发麻了,南萧喘的有些厉害,“叶哥,这样下去不行啊!” “是不行!再这样下去,救兵没来,我们就先没了!” 两人警惕地盯着妖兽,“这妖兽多半怕火,你带引火东西没有?” 南萧无奈应道:“我没有啊!” 叶凡衣又看了看妖兽:“要不先想办法攻击它的眼睛!拖延时间!” 南萧看了看妖兽乱舞的触角,很是犯难。 “可它这防守严密,根本无法逼近啊!” “试试,试试呗!”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上下左右,不断散着妖兽的触脚。 妖兽感觉到了危险,赶忙用触手遮挡。叶凡衣旋即跳起来远离,妖兽明显愣了一下,连忙操控触手朝着叶凡衣逼近。 这时,南萧从侧面发起攻击,那妖怪立刻反应过来,第三只触手瞬间出现。 就在此刻,叶凡衣几个侧身,朝着妖兽逼近,而后朝着妖兽撒了一把土灰! 那土灰内沾染着着粉末,那妖兽痛苦地嗷嗷直叫,叶凡衣朝着南萧大声喊道,“就是现在!” 两人立刻双剑合并,朝着妖兽攻去,剑气爆发强大力量,向妖兽攻击过去。 那妖兽触角却却交叉化为层层盾牌,碎裂的触手散的到处都是! 两人本想乘胜追击,那妖兽却愈发发狂,原本还有些发绿的眼睛已然变得通红,数十道触手全部朝着他们逼近! 叶凡衣感觉到了危险逼近,立刻拉着南萧后腿,“快退下!” 这妖兽疯狂至极,两人被巨大的冲力扔出数十米开外。 那妖兽的触脚分别幻化成无数利刃,朝着两人猛刺过去。 “完了!”叶凡衣心理一格挡,处于这悬浮的状态,根本无从躲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光芒划破沉沉黑夜,径直插入到了妖兽的躯体之中。紧接着,巨大的火焰将那妖兽团团包围,那妖兽瞬间化为灰烬。 同时间,飞过来的剑柄穿过南萧衣服将南萧挂在了树上。 叶凡衣还在往后飞着,突然腰间多了股力量,他被掌柜稳稳接住。 “小叶,你没事吧!” 两人安全落在地上,叶凡衣站直了身体,脸色泛起些许红晕,尴尬地让开,说道:“我没事!那什么?谢谢啊!” 掌柜还欲开口,叶凡衣已然跑向南萧的方向,焦急问道:“南萧,你没事吧!” 叶凡衣将南萧从树上弄了下来,南萧理了下衣服,看向走来掌柜,连忙道:“谢谢师父!” “都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客栈吧!”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叶凡衣注意到那妖兽被烧成的一滩灰烬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两人发现叶凡衣没有跟上,掌柜的飞到了叶凡衣面前,“小叶怎么了?” 叶凡衣正用剑拨开灰烬,灰烬里面发现了个水绿色的珠子。 这珠子散发着些光亮,透着月光珠子晶莹剔透,水绿色波纹在珠子里来回游动,隐隐光芒肆意流转。 叶凡衣拿起它,看向掌柜的,“这是什么东西啊?宝石吗?” 掌柜接过,对着月光看了下,“这难道是传说妖兽的妖丹?” “妖丹?听起来怎么感觉像是志怪传说里才有的,那岂不是吃了大补?” 李逸尘看向叶凡衣,“这东西可不能乱吃!先给我!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远处,乌云密集伴随着电闪雷鸣,又要下雨了! 回到客栈,掌柜的谨慎地将客栈门都关了进来。 众人围坐在一起。 掌柜看了看坐在阿七旁边的楚青青看向叶凡衣,叶凡衣连忙说道,“自己人!楚青青!” 楚青青尴尬的笑了笑!但都在自己房间,也没啥可说了。 掌柜将拿出了水绿色妖丹就放在桌子上,那珠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楚青青也紧盯着这绿色珠子,她感觉道这珠子力量有些奇怪,也有种圣物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感觉怪怪的,它似乎也有圣物的感觉!” “这不是圣物,这是妖丹。”叶凡衣立刻解释道! “妖丹?妖兽的内丹?不可能!难不成我们世界还可以修仙啊!”楚青青感觉有点扯! 李逸尘看向楚青青肯定道,“楚姑娘,说的很对,妖丹不应该存在我们这个世界!”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啊!这圣物都能存在,这百年的妖丹有什么好奇怪的!”叶凡衣满不在乎道。 李逸尘摇摇头,继续说道:“圣物虽神秘,但已存在了几千年,有其既定的规则和传说。但这妖丹的出现,说明我们得世界平衡已经了问题!” 南萧补充道,“师父,你的意思是想说妖丹并非主要原因,而是世界失衡出现了妖丹?” 李逸尘点了点头,“是的!导致世界失衡主要原因,就是有更高阶面的存在!” “掌柜的,说些能理解的吧!”叶凡衣直言道。 “我们所处世界之外,还有别的世界,不同的世界之间是有壁垒的,但如今这存在壁垒融合侵入。” “那侵入会怎么样啊?”阿七立刻问道。 “一旦其他壁垒侵入我们的世界,我们将会处于被动的局面。他们力量,规则会影响我们的世界,届时,弱肉强食,我们的世界恐怕真的会变成人间炼狱。” “不会吧?那现在怎么办?”阿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慌。 李逸尘继续道。“壁垒的渗入融合是需要时间的,我们需要尽快寻找圣物,借助圣剑的力量,先一步破开天门,寻找应对之策。” “掌柜你说的这些,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啊!”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思考了下又继续说道:“毕竟这也太玄幻了!集齐圣物还不行,还要找圣剑?别说圣剑都找不到,就连第九件圣物都没有人知道!!”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突破境界的力量,但是人力有限,天道禁制难破。若是天门可开,我也许能够冲破禁制!” “可这数千年来,想要集合这九大圣物的组织不在少数,就连玄冥司,不也是寻找了数千年,我们真的有机会集齐圣物,破开天门吗?” 第108章 父母重逢泪满睛 “我相信师父!”叶凡衣望向南萧,那目光中满是对师父的信任。 “你相信他?”叶凡衣仍是满心不解。 南萧没有丝毫动摇,“我自然是相信师父的,毕竟这或许是我们唯一自救的途径!圣物收集已然迫在眉睫!” “对,眼下别无选择,倘若壁垒融合,必然会有更多强者涌现,届时我们将陷入极大的被动。若能提前开启天门,必然会引出诸多隐士强者出现,届时对待外来强者,至少能有一战之力。”李逸尘补充道! 叶凡衣也被说服了,他抬眼朝着李逸尘问道:“那掌柜的,如今玄冥司到底已经收集多少圣物了?” “目前已寻得两样圣物!”李逸尘略作沉思回答道! “那也远远不够啊!寻了十六年才两个?” “圣物若是被找到,每过五百年就会转换位置,就算是巡查司收集再多,时间到了也会四处分散!” “行吧!毕竟这些都是圣物,加上你那边两个圣物,我们等于有了四个!” “你又找到了个!” “对啊,要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狼狈!”叶凡衣说着连怀里树桩也放到了桌上! “这不是树桩吗?”阿七刚碰到树桩,就感觉力量不断涌入,他打了个哆嗦,“这该不是七宝妙树吧!” “应该是!现在我们等于已经有了,幽冥镜,天命笔,七宝妙树,天机盘!” “天机盘?这怎么可能?”楚青青下意识地看向李逸尘,“你们和暗影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这天机盘是玄冥司刚缴获的战利品!” “你究竟是什么人?”楚青青有些不可置信。 叶凡衣给了楚青青一个眼神,“都说了半天!” 楚青青立刻脸红了下,“你就是玄冥司总司?” “对的!”阿七更是骄傲地说道:“除此之外,我师父还是大名鼎鼎的李逸尘!” 楚青青难以置信,眼前之人竟是李逸尘,更是轻而易举地覆灭了令她难以逃脱的暗影组织! “天下盟与我有些交情,青莲灯也可以给我们送来,眼下就只剩下四个圣物,尚未找到!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好,那寻找圣剑之事就交予我!”南萧主动说道。 “什么就交给你了?”叶凡衣听闻南萧之语,当下心生疑惑。 “我与圣剑有所感应,待师父寻得圣剑的下落,我定能将其带回!” “所以,你不在的三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叶凡衣仔细端详着南萧。 南萧看向李逸尘,又看向叶凡衣,直言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大家了,我就是传说中的圣子,与圣剑有天然的感应,所以由我寻找他再好不过了!而且,这三日已然知道它大致方位,就差将它找回了!” 三日前,南箫随李逸尘离开了云梦小镇,一路上两人策马朝南而行。 半路消息时候,南萧询问李逸尘,“师父,我们现今要去往何处?” 李逸尘喝了口水回道,“先前你曾与为师说过你梦到水中剑一事,按照你画的图,我已托人探查,如今已有了消息,此次便是去见他,还有此次让你同行,也是让你前去见见你爹娘!”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师傅!”南萧听闻能够见到爹娘,双眸瞬间绽放惊喜的光芒。 “不过我们时间紧迫,我们逗留不了多久。” “没关系,只要能见到爹娘就好了!” 落日残阳,骏马疾驰,南萧的心情始终愉悦。 穿过平原小镇,前路出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山间乌云密布,不时传来鸟的鸣叫,整座山脉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李逸尘望着那山脉,“前方便是玄冥司,进去之后,切记谨言慎行!” 南萧点头应是,但看着眼前山的壁垒,实在不似有路可行,“师父,这根本无路可走啊!” “你在此稍等片刻。”李逸尘言罢,几个纵身跃至百米高处,而后将令牌插入山中的凹槽。 这时山开始轰隆隆作响,从中竟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条蜿蜒小路通向远方。 李逸尘重回马车旁,回头看向南萧,“跟紧了!” 南萧紧跟在李逸尘身后,踏入这条狭窄曲折的小路。 走了十多米,入眼开阔,南萧回首望着身后合拢的大山,不禁啧啧称奇。 两人两马沿着山路,继续朝着前方行进。“师父,这山究竟是何缘故?” “此乃玄冥司所设机关,整个大山玄冥司的一部分!注意脚下,前面就到了!” 南萧顾不得惊叹,明明是上山的路,整个玄冥司却位于山谷之内。 李逸尘下马后直接飞身而下,南萧勒紧马的缰绳,沿着狭窄的吊桥往玄冥司最高楼走去。 李逸尘在桥头静候南萧走来,两人沿着吊塔楼下到一楼。 一位长袍老者即刻迎了上来:“总司大人,您回来了!” 李逸尘微微颔首。“这是我徒弟,萧北辙,司天长老,你安排人带他去见见他父母!” 司天长老立刻安排人手过来,那人礼貌地对着南萧微微一笑,做出请的姿势。“萧公子,这边请!” 南萧朝着李逸尘行礼后,便跟着来人去见父母。 “总司大人,除了司地长老尚未归来,其他长老已在议事厅等候您了!” 南萧心情欢畅,整个玄冥司仿若一座巨大的堡垒,南萧抬头望去,来时的路,已然在数百米之上。 南萧跟随玄冥司的人朝着四方阁楼行去,穿过几条廊道,瞧见曲折的小桥,有一方皑皑的院落。 “萧公子,您的父母就在里面!” “谢谢!” 南萧推开院门的瞬间,看到爹正专注地削着竹剑,娘亲端着盆水从房间走出,脚步在看到南萧的那一刻停滞,盆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水花四溅。 母亲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嘴唇哆嗦着:“萧儿……我的儿啊!”听到声音的南萧的父亲手中的竹剑“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们脚步踉跄,眶瞬间泛红,声音颤抖,南萧快步向前,一时间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他忍了太久,在这一刻间,倾刻瓦解。他的心中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因为自己让爹娘遭遇无妄之灾的愧疚。“都是儿子不孝,让你们受苦了。” 娘亲紧紧搂着南萧,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不苦,不苦,为娘只要你平平安安。” 父亲拍了拍南萧的后背,声音哽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第109章 圣物天门何探寻 李逸尘的三位长老正向李逸尘汇报这些年的玄冥司各项事宜;以及四洲近十年来发生的异常事件;并提及玄冥司已招揽不少人手,壮大了队伍,在四州十六城都已经做好渗入工作;情报网已经完善并运营;同时各地都在追寻圣物的下落。 李逸尘对他们工作做了肯定并进行嘉奖顺势提问道,“近年来,有众多组织在寻觅圣物的踪迹,你们知道叫暗影的组织?” “属下有所耳闻,这暗影组织是这几年刚起来,应该与四洲的皇家有所牵连!” “他们运用手段有些像是古老老祭祀的手段,近几年来还特别频繁!” 李逸尘点了点头,“可有玄冥司之人进入这个组织?了解具体情况?” 司玄长老连忙道,“未曾进入,不过我们有预备的种子人选,被这组织抓走,之后便再无消息,恐怕已遭遇不测。” “他们如此频繁祭祀,想来已经获得圣物,他们行事不端,寻个由头,将他们剿灭,顺便将圣物带回!” 司玄长老立刻领命!“是大人,属下这就安排人手,定然不辱使命!” “嗯,考虑组织内多半非普通人,对于手染无辜人鲜血的人,务必一个不留!” “总司大人您放心,我们出手,必然让这组织消失无踪!” “我也相信你们!” 李逸尘喝了一口茶水,又看向司黄长老,“我让你调查水中剑的可有什么线索?” “回总司大人,根据您提供的剑的画像,属下已然做过比对,这图中描绘的剑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圣剑!” 听闻司黄长老的话,其他两位长老震惊不已,“圣剑?这圣剑数千年未曾现世,总司大人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司玄长老,总司大人自然有他的方法,你问得有些多了!” “无妨!”李逸尘放下茶盏,看向司黄长老,“四洲水域众多,想要确定圣剑的下落的确实困难重重,但是按照水中出现的圣物、颜色、沙石,你速速召集玄冥司中熟悉此方面的人进行细致研讨,确定更为精准的方位。” “总司大人,属下早已经安排人手着手查询此事!” “如何?” “根据已知线索,目前我们已经确定了三个地方,一个是海外的幽冥之海,一个是南方海域的水漩涡,还有就是东方的极海之地。” “好,那就安排人手对这三个地方进行严密探查,一旦查到线索,立刻第一时间通知我!切勿贸然拔剑!” “总司大人您请放心,属下必定谨慎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行吧,今日就到此为止,关于我回来的消息…” 司空大人连忙说道,“总司大人放心,我们会严加保密!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李逸尘看了他一眼,便道,“不,去添把火,就说我回来了的消息!” 司空大人老脸一红,立刻接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李逸尘从议事厅出来,南萧已在等候。 “南萧,如何?” “徒儿已经见过父母了!徒儿再次谢师父救命之情!”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眼下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的事情,他们生活在玄冥司,无人能够找到,更无人能伤害他们。” “多谢师父!” “都说了,不用谢了!时间已然不早,你可是准备妥当!” “徒儿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好!” 两人离开玄冥司,沿着归程的路继续前行。 见过父母南萧远比之前开朗了许多! “师父,那梦中剑已经确定是什么剑了吗? “基本已经确定,它便是九大圣物之一的圣剑!” “圣剑!为何会出现我的梦中呢?” “许是因为你是圣子,所以能够感应的到他,不过另外一个原因,许是因为这天要变了!” “什么意思?” “徒儿,你应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样!” “好像异常诡异事件越来越多了!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肯定有事情要发生了!”李逸尘靠着天上密布云层,中间有闪电在闪烁。 “徒儿,为师可能有两件事需你帮忙?” 李逸尘如此严肃,南萧也重视了起来,“师父,你请说!徒儿定当全力以赴!” “时局已然在改变!圣剑以入梦形式,让你寻它,你可知数千年以来,圣剑从未出世!一但入世,就说明要发生的事情,远比圣子入世还要可怕!” “那会发生什么啊?” “为师并不知道!但在此期间,为师想要冲破这天道束缚!” “天道束缚?那要怎么做才能冲破!” “为师在这世间早已无敌手,只有破天才能更进一步,所以只有破开天门!才能冲破天道束缚?” “破天门?天门在哪里?又要如何破啊!” “集齐圣物,天门现世,挥剑破门!天道引路!” \"师父,您想要我做什么?\" “你是圣子,手握圣剑,足以破天门,为师想借你的手打开这天门!” “徒儿自然愿意!” “但你能力有限,强行破天于你无益,所以你只需挥动圣剑,届时为师会助你破开天门!” “徒儿知道了!” “这是如果能突破的情况下!”李逸尘望向南萧,缓缓说道:“倘若为师未能突破,被天道反噬,身死道消,为师希望你能帮我守护为师的儿子!” “师父您不会有事的!” “世事难料,南萧,你能答应我吗?” “师父嘱托,徒儿定当做到,那不知师父的儿子名唤什么,居于何处?” “为师的儿子你应不陌生,他便是云来客栈的叶凡衣。” 南萧惊诧万分,“竟然是叶哥!他怎么会是您的儿子?” “此事说来话长?但今日我与你所说之事,尤其是关于这第二件事,你绝对要闭口不提!“ “徒儿,明白,一定会保密的!”南萧肯定点了点头。 此刻客栈里,南萧思绪已然回来,他就这么看着叶凡衣。 叶凡衣没想到他竟然将自己是圣子,还能感应圣剑下落,就这么水灵灵说了出来! 他想问的也不是这个啊! 再看楚青青和阿七两人,脑容量已然过甚。 第110章 妖邪肆虐风云起 玄冥司那边已经确定,圣剑就在幽冥之海的海底。经过两日的特训,南萧已经决定动身前往。 客栈外面,众人给南萧送行!马车就停靠在客栈门口,车夫已经候着,随时都可以离开! 李逸尘交代了车夫些事情,便拍了拍南萧肩膀,关心道,“幽冥之海暗潮汹涌,凶险万分,你此番前去,务必要万分小心!” 南萧认真地点了点头,拱手行礼,“师父放心,徒儿定会全力以赴。” “好!虽说为师不能与你同去,但我已安排下属做好接应,护你周全,你不用担心,一旦拿到圣剑,勿要逗留,即刻返回!”李逸尘继续吩咐道。 “是,师父!徒儿知道!”南萧微微颔首,朝着李逸尘作揖告别,“那徒儿,就先出发了,师父保重!” 南萧已经准备上马车了,阿七都要急死了,望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叶凡衣过来,明明昨天都跟叶哥说了,该不会忘了吧! 就在这时候,客栈内叶凡衣跑了出来,背着黑剑,右边胸前还挂着着奇形怪状的包袱,“等等,南萧,我与你一同去!” 南萧回头看向叶凡衣,此刻的叶凡衣头上还挂着汗珠,气息还有些不稳。 李逸尘不解看着他,“你去做什么?” “多一个人多分力量!”叶凡衣立刻回答道,然后看向南萧又不好意思的说道,“何况身为南萧未婚夫,理应同他一起南上,也不至于招人怀疑。” 李逸尘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也行,我可以同意你去,但你们两个切记不可冲动行事!小叶,尤其是你” “放心吧,掌柜的!我不会乱来的!保证听从指挥!”叶凡衣闭着眼点了点头! 南萧也点了点头,看向叶凡衣,又看向李逸尘。“师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叶哥和自己的!” 李逸尘听到南萧的话,虽说不愿意同意,但也没办法,叶凡衣已经进了马车里! 马夫都要上车了楚青青飞身上了马车,“我也去!” 楚青青刚站稳,叶凡衣掀开车帘看向他,“你也去什么?三个人世界太挤了!” 李逸尘严肃的看向楚青青,“楚姑娘,幽冥之海凶险异常,可不是去玩的!你可是考略清楚!” “前辈,我考虑清楚了,我可以有感应圣物的能量,我去,或许能帮助更快寻找到圣剑!”楚青青立刻说道! 叶凡衣看向李逸尘说道,“掌柜的,有了楚青青能力确实更容易寻找到圣物!要不就让他去吧!” 楚青青见李逸尘在思考,立刻作揖道,“前辈,先前您灭掉暗影组织,于我有恩,现寻找圣物,晚辈也想尽一份力!” 李逸尘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既如此,你们三人便一同前去。但切记,不可鲁莽冲动,谨慎行事!” 南萧、叶凡衣和楚青青闻言,互相看了看,然后郑重点头。 阿七看他们都去了,有些急了,“不是你们都去啊!师父,我能不能也去!” 李逸尘看向阿七摇了摇头,“你不能去!” “为什么啊师父?我也想和叶哥他们一起去!”阿七有些委屈巴巴的。 “人已经够了!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况且你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李逸尘看向阿七,神色严肃道。 “什么啊?还能比找圣物还重要啊!”阿七满脸疑惑看向李逸尘! “我需要尽快恢复你的记忆,寻找到传说圣物星辰变!” “星辰变?”阿七皱着眉头,总觉得这几个字很是熟悉。 “快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李逸尘催着马车离开! 马车从客栈疾驰而去!三个人坐在不大马车,虽不拥挤,却也不宽大。 鬼节过后,小镇的天气变得诡异,明明还是白天,外面乌云密布,看来灰蒙蒙的。 明明才刚刚过了立秋不久,树叶全都光秃秃被卷走了,水面都开始结了冰! 更要命是到了晚上,狂风呼啸的。风声裹挟着不知名生物的吼叫和嘶鸣,伴随着还有不断猛烈撞击着门窗的声响! 夜晚天空,月色星光像是被吞噬了一般,偶尔光芒透露着乌云的缝隙,投落下几缕惨白的荧光。 小镇居民皆紧闭门窗,却仍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从缝隙悄然钻入,仿佛有惊天大事即将降临。 天不亮,巡查司在菜市口张贴出新的布告,众人裹着厚实的衣物,蜂拥而至,前来围观。 “近日,四洲钦天路及玄冥司示警,妖邪灵兽频繁现于四洲。 妖邪非我族类,诡秘莫测,擅于蛊惑人心,一经发现,必当诛杀!灵兽虽具灵性,然非自家禽类,其危险脾性难以捉摸,务必远离。 特此通告吾等子民,务必小心谨慎,紧闭门户,夜间切勿独行。 出行之时,结伴而行,携带防身之物。家中若有老弱病残,更需严加看顾。 唯愿四洲海晏河清,百姓齐心,共度危难。 四洲联盟部署司上!” 鲜红的印章昭示着这些话语的权威与可行。小镇居民们惊慌失措,纷纷议论起最近发生的种种怪事。 就在众人惊惶不安之时,巡查司大人何良现身了。 “各位镇民,无需恐慌!妖邪一事历史弥久,只要你们坚守本心,不为妖邪所蛊惑附身融合,妖邪便无法得逞!” “我就说了吧,我的世界是有妖魔鬼怪的!四洲官府都实锤了!” “你厉害,厉害!马后炮!” “完了,都完了!” “大人我们只是普通得百姓,又怎能抵御这等迷惑!” “对啊!大人是不幸被蛊惑,又该怎么办啊!” “各位村民稍安勿躁?现朝廷向各位分发镇妖符,请贴于门上,切记要看护好家中的老人和小孩。 从今天起,我巡查司众人会组织巡逻小队,杜绝妖邪出没!” 何良的一番话暂时安抚了惊慌的小镇居民,然而未知的恐惧的阴霾仍笼罩在人们心头。 大家井然有序的领了镇妖符!慌慌张张朝着家里跑,将这镇妖符严丝合缝贴在门缘上。 夜色渐浓,巡逻小队的脚步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回响,狂风依旧呼啸个不停,吹得窗户嘎吱作响。 客栈内,棋盘黑白分明,却都是从四周聚拢,大局已定! “师父,如今四洲如此齐心?看来他们已经充分理解,那件事的必然!” “壁垒融合,所面对的敌人远比妖邪更为可怕千倍万倍。 此刻内耗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师父,一切真的会如你所设想一般,破天门,冲束缚!”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让你把青莲灯带过来,你怎么还空着手?” “那毕竟是圣物,徒弟我怎么敢这么拿着过来,自秘密让人送来了!” 第111章 风平浪静妖兽来 幽冥之海,隐于大陆南方大海之深,乃海外之地,与四洲并立。 海上更是常年烟雾缭绕,云遮雾障,传说有妖兽藏于其中。 在玄冥寺司的引领下,他们很快便抵达南海海口。 一眼就看到停靠在海口巨大游轮,这游轮宛如一座巍峨的宫殿。 这时候船上人蹲着小碎步从船上下来了,“南萧少侠?总司大人命我等再次恭候!请随我登船。” 船分为三层,船上众人皆各司其职,见到叶凡衣几人,皆彬彬有礼。 “南萧少侠这边请,这是总司大人给你安排的房间!” 南萧也穿上了久违的男装。 楚青青虽早就猜到南萧是男子,但亲眼目睹时,仍不免感到震惊。 “没想到,南萧竟然如此俊美,穿女装都封印了你这份帅气了!” 南萧听到脸瞬间红了,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楚青青! 叶凡衣立刻挡在了南萧面前,“楚青青,你害不害臊,南萧才多大!” “你什么意思?我夸南萧弟弟怎么了,哦哦,你这个老腌菜,是不是没夸你啊!” “楚青青,你说谁老腌菜呢?我这模样怎么也是玉树临风,也是就你这个男人婆,自然也欣赏不来!” “切,我男人婆好歹也有人喜欢,你个老腌菜有人喜欢吗?” “谁说我没人喜欢,你不知道吧,客栈说书来的都是我的书迷!” “就那几个人,得意什么劲,整天说些八卦,还说书呢?少给自己贴金!” “怎么的,瞧不起人?”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都要打起来了,南萧连忙拦着,“楚姐姐,叶哥都少说一句?” “南萧,你可得注意了,别被楚青青给迷惑了!” “南萧弟弟,你才注意了,叶凡衣帮你肯定存心不良,不然干嘛让你男扮女装!” “楚姑娘误会了,叶哥当时也是为了护我圣子之身份!” 楚姑娘望向叶凡衣,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你想想他会有这般好心?肯定有所图!” “楚青青,你别挑拨离间,我怎么就不能好心了?”叶凡衣没好气看向楚青青? “你敢发誓说你没有目的,你不可能是有好心的人!” “你有,你有,好了吧!”叶凡衣白了眼楚青青。 几个人到甲板上透透气,蓝天白云,远处还有海鸟在低空飞着。 一切岁月静好。 不多时,天空乌云密布,风浪骤起,船只颠簸开始不停。 身后玄冥司人过来了,“南萧少侠请与你两位随从,请速速返回房间,我们即将驶入迷雾之中!” “说你随从呢!哈哈哈!”楚青青和叶凡衣互相指着对方! “南萧少侠,颠簸太强,麻烦抓好墙上扶手!” 房间内有不少那奇怪的突出半圆弧,等船颠簸起来,下意识抓住了圆弧。 颠簸持续了半个时辰,叶凡衣直接呕吐不止。 楚青青忍不住嘲笑了,没想到自己也吐了! 待船平稳,才有船员呼喊他们出来。“已经到了幽冥之海范围!” 此刻,天空湛蓝,大海澄明,仿若之前的风浪从未发生。但不远处,来时地方,黑云裹挟着闪电,骇人至极! 叶凡衣极为不适,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南萧让厨房煮了些陈皮生姜汤,亲自给他端了过去。 南萧呼唤数声叶哥,叶凡衣毫无回应,南萧便将汤放在了床边。 此刻叶凡衣只觉燥热难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开。 “叶凡衣,他这是怎么了?那么多汗!” 南萧摇了摇头,“或许是水土不服所致。已经请船医!” 船医探了探叶凡衣的脉,并无不妥,只是整个人烫的吓人! 船衣搬了个木桶过来,楚青青看到要脱衣服立刻出去了? 叶凡衣放在水里,整个水都开始变烫了,不得已又找来了冰块放着! 那红温才褪去了! 折腾了半天,才沉沉睡去! 南萧揉了揉肩膀,透了透气,就看到在甲板吹风的楚青青! 楚青青看到南萧来了,“叶凡衣,他没事吧!” “好多了!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家伙看起来就邪乎!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南萧说了他们怎么认识的,楚青青觉得太奇怪了,“这么说,他还真挺好心的!毕竟一开始也不知道你身份,却愿意帮助你!” “是的呢!叶哥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当然云来客栈每个人都挺好的!” “排除他说话,不好听,叶凡衣这个人到底也是不错的。” 南萧点了点头,都半天了他都没有感觉到有风吹过来,“楚姐姐!你有没有感觉四周太安静了!” “确实!不过风景真的好美啊!好像天和海都连在一起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伸出手看看,怎么连风都没有啊!” “怎么了?没有风有问题吗?” “不知道,我感觉有些不安!我们先回房间吧!” 南萧他们刚准备进入房间,玄冥司的人跑了过来,“司空长老,不好了,灵气盘闪烁不停,可能有妖兽靠近了!” 司空长老立刻赶到指挥室,发现灵气盘闪烁异常,心中不禁一紧。 要知道,在这幽冥之海,妖兽出没本就不是稀罕事,可如今这灵气盘的异常闪烁,且居高不下,预示着来者不善。 他立刻让人封锁船支,便让属下通知所有人立刻到中间大厅汇合,抓牢扶手! 果然不多时突然巨大阴影覆盖了船身。海浪翻腾,掀起数十丈高的巨浪。 巨大的妖兽突然出现在海面上,他整个触手将船支绕着,使劲的挤压! 差一点,好在关键时候船身闭合包围了,要不然真的可能翻掉了! “司空长老,这是什么价格妖兽啊?你怎么那么紧张!” 司空长老脸色铁青,“按照灵气盘显示,这妖兽已经达到了天级,或许更高!” “那我们要如何迎战啊?” 司空长老白了眼说话的人,猛地拍了他的头一下,“都说天级了。你脑子秀逗了!就连总司大人也未必能战胜! 现在只期盼他尽快离开!要不然也不知船身能坚持几时?” 说话的那人,摸着头委屈不已! 船身随着粗壮触手挤压,已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外层木头已经崩掉了些,露出了中间玄铁壁,但很快玄铁壁也几乎挤压快变形了! 第112章 圣物集齐路漫漫 下傍晚,远处红霞漫天。 一群押镖的人来到了后院,费力将铁箱子搬到了院子里。 “盟主,东西已经送来了。”门外传来天下盟弟子的声音。 盟主凌风看向李逸尘,放下了手中棋子,“师父,青莲灯送到了。” 李逸尘微微点头,目光从棋盘上移开,放下了棋子,嗯了声。 凌风赶忙上前扶着他,两人一同来到后院。只见贴着封条的铁箱子正放在院子里,凌风一个手势,手下拆了铁箱子封条,打开了它。 偌大的箱子里四周填满稻草,几人扒拉了半天才从里面拉出个铁疙瘩。 “这稻草也别浪费了,阿宽拿了到厨房当柴火烧!” 凌风尴尬笑了笑,还让人帮忙将草搬了过去! 铁疙瘩上六七八锁,看的确实宝贝,经过几道繁琐的开锁工程,才缓缓打开那沉重的铁疙瘩开成两半。 传说中的青莲灯静静放置在那里。凌风将青莲灯拿出递给了李逸尘。 青莲灯,因为模样像莲花花瓣聚拢形状,柄身略显粗壮,灯座像是荷叶,整个青莲灯通体都是黑色的,中心存放着满满的灯油膏,灯壁上布满奇怪纹路的花纹。 “此物确实是青莲灯,但传说中青莲灯只要点燃就不会灭,只要燃起青莲灯才能称之为圣物!若不然与废物无异,你们找到这青莲灯时,它就是熄灭的?” “徒儿当年找到它时,它就已经熄灭。也不知是不是他已经帮人续命的缘故!” “有人起用了它!” “嗯,那青年用青莲灯为他母亲续命,以血滋养,直到油尽灯枯。” “那可能也进入休眠期!” “这些年我们试过诸多方法点燃,但始终无果。” “有没有试过龙涎草,龙涎草有延年益寿功效,制成龙涎香,以燃烧的香引,或许能点燃青莲灯?”李逸尘询问道! “这徒儿还真不知道!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简单?并非如此,这龙涎草生长在百米之下洞穴,极为罕见,何况引香的都需要千年以上!” “只要有,肯定能找到,徒儿这就让人去搜罗,也许能赶在圣物集齐前找到龙涎草!” “嗯!这倒也是,缺一不可!” “其实徒儿还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徒儿,听闻玄冥司不是已找到天机盘,若我问问天机盘,会不会更快?” “可天机盘已经休眠,准备养料只能激活一次,若不然沉睡又得等上一年。” “不是有徒弟在,天机盘的养料远比龙涎草的下落好找,师父您看呢?” “也罢,你将养料准备好送来,我飞书给玄冥司总部!” “师父,您后面要将圣物都集中在这小镇,会不会太危险,要不要徒弟安排些人帮忙?” “也行,过几日我准备再开个店,正好缺些打杂的,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谢谢师父!”凌风听到能留下,心情很是不错,“对了,先前听说小师弟阿七,也在您身边,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失去了记忆,闫阎说他有办法可以帮忙恢复,我就让阿七去了。” “六师弟?那个疯子会这么好心?希望阿七能没事吧!” 此刻,坐在马车里的阿七猛地打了个喷嚏。 赶了两天马车,终于到了皇城,皇城可真大啊,都有十个云来小镇大小了。 还有从城门口到皇宫门口坐马车要大半天,这功夫能绕云梦小镇好几圈。 阿七刚从马车下来,就见皇宫门口赵云裳朝他笑意盈盈打招呼。 阿七很开心,急切地跑了过去,“元元,你怎么在这?” “我听闻你会来,特地来带你进去!”赵云裳微笑,伸手做“请”的姿势,姿态优雅大方。 阿七跟在她身后,非常高兴再看到元元,“嗯嗯,太好了,又见到了你了,我每天都会梦到你!” 元元朝他点头,目光透着温柔,又似藏着忧虑。阿七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异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你怎么了元元,见到我不开心?”阿七歪头看向赵云裳,满是关心。 “没有,我很开心,只是感觉今日也像是梦。”赵云裳声音轻柔的看向阿七! “不真实?你摸摸,我很真实的!”阿七说着拉赵云裳的手往自己脸上放。 “叶公子,不得无礼,这是皇宫,公主岂能随意触碰!”侍女阿离赶紧阻拦,隔开阿七。 阿七被呵斥,不好意思挠头,“不好意思!元,公主!我忘了现在在皇宫。” 听到公主称呼,公主愣了一下,两人互看一眼,又尴尬看向别处。 皇宫长廊很长,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阿七四处张望,却不敢再看赵云裳。 很快,赵云裳领阿七来到大殿,殿内还有两人交谈着。见阿七来了,其中一人就朝他跑来,“小师弟,你终于来了!” “你是我六师兄吗?” “对对,我就是你六师兄闫阎!”闫阎拉着阿七就朝着皇帝那边走了过去,“赵兄,这就是六年前闯入皇宫,救了李逸尘,破坏我们计划的那第八人。” 这话一出,几人都愣住,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尴尬。 闫阎哈哈哈笑起来,“别介意啊!都过去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再说要不是当年誓师计划,哪有今日四洲得同盟局面?” 皇帝尴尬的笑了笑,闫闫有些感慨了起来,然后又想到什么,打了打皇帝的肩膀,“赵兄,我带我师弟去找记忆了,你们,你们自己玩吧!” 闫阎有种说不出来的疯感,但皇帝真拿他没办法,眼看着两人离开,说了句慢走。 “六师兄?我们去哪里啊?”阿七不解,被闫阎带着在皇宫飞。 “我们自然是看看当年的坟!”闫凤笑了笑,飞到北边一处荒坟面前,那坟上的草都有几米高。 闫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剑,猛地甩了甩,阿七满脸不解,“六师兄,你要做什么?” 闫阎扭着腰,锻炼锻炼手臂说着,“当然是开坟啊!”闫闫笑着看向阿七,然后手起剑落,坟对半分开。 “空的?”阿七看了看,里面没有尸骨,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谁说没有啊!”闫阎说着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弯弯曲曲,满是锯齿的铁剑,扔给了阿七,“接着!” 阿七接过,只感觉这铁剑感觉烫手,立刻扔掉。“这什么东西?!” “你的剑啊!”闫阎又重新拿给了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怎么能嫌弃它?” “这是我的剑?可我的剑为什么在这个坟里?”阿七不明所以,还是接过了剑,这剑好似没有刚才烫了! “那自然是因为,这是你的坟头了!”闫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什么意思?”阿七越听越迷糊了。 “什么意思哦?因为你就是天明师兄啊,从来都没有第八个人呢!”闫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哦,毕竟天明死了,你还在嘛!” “六师兄,你可别吓我!”阿七摸了摸头,更乱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第113章 风雨难消星辰变 乌云密布,天色渐暗,闫阎突然笑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朝着阿七攻击了过来。 是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阿七立刻用剑挡住,可闫阎的软剑弹射还是割伤了他。 阿七拉开了距离,“六师兄,你做什么?” 闫阎却不管不顾,继续疯狂地攻击着阿七,招式愈发凌厉。 瞬息之间?,雨势渐大。 “我在帮你啊,帮你找回记忆啊!”闫阎攻击又迅猛了几分。 阿七左右格挡,但还是被闫阎剑弹射给伤了,这剑跟蛇一样缠绕着。 “六师兄,你这招招都要我的命,你是不是疯了!” “可别再走神哦!会死的哦!” 闫阎剑好似与他合而为一。阿七让开了距离,地上被开了十几米痕迹,他握紧了手,侧着剑身,等待六师兄再次攻击。 随着剑的交错,缠绕,阿七越战越勇! “对,就是这样!” 闫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攻击得更加猛烈。剑在他的手里去铅华,黑剑像是剥开了沥青哗哗掉落。 此时,在狂风暴雨伴随电闪雷鸣而来。 阿七,感觉到了有什么在破裂,以剑缠绕周身,一股巨大气力猛地将闫阎震退数步,连周围的雨水瞬间被剑气震开。 转瞬之间,雨如瓢泼,哗哗作响。 阿七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他头痛欲裂,双眼流光。 闫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传说这星辰变,万变无形,为了引出你的本体,还真让人煞费苦心!告诉我,你现在是谁?” “吾?”阿七看着自己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剑,他有些恍惚! 闫阎试图靠近,却再次被震飞数米,阿七冷漠看向阎闫。“吾忆起,乃汝困吾!” 闫阎刚要说话,阿七的剑已经握在了手中,瞬间,剑影交错,雷声轰鸣,闪电不时划过天际,将他们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眼前阿七的剑法越发凌厉,无尽剑意汹涌而出,根本让闫阎招架不住。 “这就是圣物的力量吗?” 闫阎在雨中大声狂笑,雨水在他的剑上飞溅,他却加快了速度。 阿七的剑控得密不透风,闫阎剑别在想伤害他分毫,剑与剑碰撞,拉扯出巨大火花,那火花转眼即逝,交战还是不停。 天空中闪电忽明忽暗,雷声震耳欲聋。 闫阎擦了擦脸上雨水,撑着软趴趴的剑身,“师父,这老狐狸,为什么不自己来!” “阿七?”远处电闪雷鸣间,赵云裳撑着伞跑了过来了。 天色刚开始转阴时候,她就有些隐隐有些不安,看到交战两人,她更是担心不已。 然而,激烈对战中的两人根本没发现她的出现,何况这雷雨声也听不到她的喊叫。 赵云裳试图靠近,直接踩滑了,趴在了地上,雨水浸染衣服,寒冷立刻遍布全身,她也全然顾不得! 就在这时候,闫阎被阿七打飞了出去,却发现不远处的赵云裳,顾不得自己身上伤,大喊道,“元元,别过来!危险!” 阿七再次攻击过来,闫阎翻身滚到一边,用剑扫起地上雨水! 阿七遮着脸挡水,闫阎立刻拉着赵云裳朝着平地跑去,“你来干什么啊?” “我到你们!闫叔叔,阿七,你和阿七怎么了??” 没等问出答案,闫阎立刻推开赵云裳,这一剑直接破开水道! 赵云裳企图换回阿七心智,“阿七,你醒醒!” 阿七的脚步顿了顿,眼前女子狼狈模样好似有那么点熟悉,但不足以让他停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闫阎猛地挡在了赵云裳面前,举剑迎上。 双剑相交,火光摩擦着水,发出异样光芒,“快点离开!他已经不是阿七!”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阿七冷漠的脸,赵云裳有些慌了,却也爬起来了! 这时阿七的攻击愈发猛烈,闫阎已经坚持不住,那剑压弯闫阎软剑,玄铁蝉翼竟然都有了些许裂缝,“死老狐狸,记得赔我!” 闫阎迅速侧身躲过,但手臂还是被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在雨水冲击下,不断交错流淌。 此刻阿离和其他救兵过来了,迅速救助了公主和闫阎,看到阿七模样他们拿着铁链就已经开始围攻阿七! “闫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七怎么变成这样?” 闫阎摸着受伤胳膊,看向被围攻的阿七,带着些许笑意道:“我只是帮助他恢复他本来的面目而已!” “什么意思?”赵云裳面色难看,“他不就是阿七吗?” “我可没骗你!所谓的恢复,就是让他恢复到他本来的面目!”闫阎大声说道。 赵云裳拼命地摇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我不信,我不信!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闫阎看着她,“看清事实吧,你比我更知道答案!” 赵云裳记忆开始发生了变化,救他的人此刻变了模样,守在他身边人也变了模样! “天明?叶天明?”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思绪一片混乱。“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闫阎叹了口气,“云裳,接受现实吧。你也该放下了!” 闫阎得到的时间,足以让他简易包扎了下伤口,虽然在雨水冲击下好像没什么作用!但也别太讲究了! 反观阿七众多人围攻下,攻击速度没有减少,更丝毫没有落下风,那些铁链根本也困不住他! 几个交手反而被他甩开了,众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天空中雷声轰鸣,雨下得更加猛烈,闫阎硬着头皮继续上剑。 “不是说下雨天,实力大减吗?怎么反而越发难对付了!”闫阎忍不住又唾骂了几句! 就在这时候,终于有人出现了,她打着哈欠,撑着雨伞,水灵灵就出现在雨中了! 她的出现让闫阎立刻增加了点信心,让众人重新找准时机,重新锁住阿七。 二师姐此刻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战场,雨水顺着雨伞边缘慢慢滑落。 看着闫阎表现,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六师弟,你这打个半天也就这水准?离开师父这几年,懈怠了不少啊!” “二师姐,你既然早就来了,咱能不能不要躲在暗处窥探啊!” “六师弟,不也知道,我是个刺客,不躲在暗处,像话吗?”二师姐挑了挑眉。 “行行行,那我求你救救我好吧!” “救人?我还真没试过!”毕竟她只杀人! “我求姑奶奶动手吧!要是雨停了,就更加难对付了!!” “好吧,别急!我就来!”二师姐一个闪身,只看到雨帘隔开,已然到了阿七面前。 剑从伞柄内拔出,直接对上了阿七的剑,两人拉开距离,二师姐作用伞旋转隔开阿七密集剑雨! “确实有些难对付,真是为难你了!” “别说这个了!看到它手中剑了吗?能抢过来吗?” “我若是没看错话,这剑不是你给他的吗?”斜睨了闫阎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事情不同了,只有将剑插入阿七身体,才能让星辰变恢复初始!” “那阿七呢?彻底消失?” 闫阎神色凝重,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我不知道!” 第114章 剑道巅峰造诣高 李逸尘一直以为他只是普通铸剑师的儿子,从他小时候就经常有人来他家铸剑。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剑,光是看人,就已经知道他适合什么样的剑!这也是为何他在每收一个徒就喜欢给人送一把剑。 七岁那年,他只是见过有人演练了剑法,便已然可以复刻,甚至剑法升级,且滋生剑意。 其父李玉宁惊觉他剑道造诣,这绝非远超同龄者可比,便四处寻剑师为其试剑! 十岁那年,李逸尘已无剑师可教,其剑道造诣已然登峰造极,数十个剑师在他手里已经无法赢过十招。 在与师父和剑师告别后,李逸尘已然开始背着剑,开始他的剑道之行。 他四处寻找剑师练剑,来者不拒,但从未有人在他剑下能过了三招。 李逸尘觉得这些剑师实在太弱,都没有父亲找的那十多个剑师厉害呢。 在他不断的试剑比剑过程中,他变得更加强了,短短数日。重振旗鼓剑师连一招都无法从这小鬼手中躲过。 李逸尘一路南行,从剑师的口中得知,秋云山有个隐士宗门名为谢云宗,宗内有个超凡境界道长青云道长,他的剑法高超,人称青云剑仙。 李逸尘一听立马来了劲儿,那可是剑仙啊!可他到了谢云宗,门下弟子见李逸尘不过十岁孩童,别说引荐,还出言不逊,李逸尘便以剑开路,杀上了谢云宗宗殿,引得宗门传音钟声都响了不停。 青云道长出山,就看到个十岁娃娃背着剑,站在众人之中,那眸中坚毅,那剑法卓绝,只用了三招不到,就已然掀翻了围困他的人。 “这可真是个好苗子!”不过这李逸尘倒不像是来拜师学艺的。 青云道长让众人让开,就听到李逸尘用剑指着他,“晚辈李逸尘,还请前辈以剑赐道!” 青云道长都气笑了,如此狂妄者,他可是数十年未见了,便开口呵斥道,“无知小儿,你可知什么地方?竟敢在此处杀野。” “前辈,晚辈已然先礼过了,你们下弟子不仅不通传,还恶言相向,晚辈这才杀入山,何况晚辈并未伤及他们性命,以见晚辈诚意!” 青云道长冷哼一声:“你这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我是何人?你想要与我切磋,你可知道后果?” 李逸尘挺直身板,将剑甩在了一边!大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人称剑仙的青云道长,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挑战你!” 青云道长微微眯起双眼,看向李逸尘,这小小的身躯,好似真有大大的力量,便说道:“与你对战,就算是我赢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李逸尘目光并没有畏惧,做了交战姿势,喊道,“前辈尽管来吧! 青云道长随手抓了个树枝,原本只是想随意应付一下,没想到李逸尘的剑凌厉刺来,竟带着破风之声,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 他下意识地释放了五成力来阻挡,那树枝瞬间承受巨大压力,微微颤抖,竟已有了些细微的裂缝。 见此情景,青云道长不敢再小觑,已然使出了七成力。 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就到了李逸尘的身侧。 但李逸尘好似已经料到,他不慌不忙,脚步灵活地左右飘忽,竟奇迹般地躲开了这迅猛的攻击。 你来我往,剑影交错,剑影交叠,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拉扯间火花四溅。 巨大的冲击力让李逸尘的手臂一阵发麻。也让青云道长不敢相信,“小鬼,你师父都是些什么人?” “前辈,恕我不能相告!还有请前辈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哪怕他是小孩子!” “我倒是被你教育了!”青云道长,立刻手使了个力,插在外面墙壁上的剑已然飞到了他的手里了,“小鬼!我可是要认真了,输了可别哭鼻子!” 青云道长说完,速度已然提了几个层级,轻而易举的逼近了李逸尘,剑落下的一瞬,李逸尘做挡,那剑却换了个方向,好在李逸尘反应迅速,也只是割破了些衣服。 青云道长后退几步,再次深深蓄力,手中树枝仿佛幻化成无数剑影,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李逸尘飞了过去。 李逸尘立刻挽起剑花,密不透风地抵挡着剑影的攻击。 刹那间,剑与剑再次发生激烈碰撞,拉出无数耀眼的火花。 李逸尘感觉到手臂发麻沉重,汗水浸湿了衣衫,他的脚步也下意识位移,他已然快到了极限! 青云道长看到李逸尘小小的身躯竟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心中惊喜之余,反而忘记控制力道,他手中的剑越发迅猛地攻击过去。 几番交战下,青云道长后退拉开距离,再次蓄力剑光诡异,朝着李逸尘劈了过去! 李逸尘看着逼近的剑气,心中出现了少许的害怕,但他咬紧牙关,却也强撑着应对。在靠近一瞬,他闭上了眼,好在剑并未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在他身旁劈开了一条深不见底、无法逾越的沟壑。 若是那剑劈在他的身上,岂不是必死无疑! 此刻,李逸尘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剑也“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握都握不住了。 挫败感让李逸尘看到了差距,看到了遥不可及,可想要变强的心,已然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 他的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鼻涕都流了出来!“我输了!” 青云道长愣了下,想来也不过十岁孩童,便朝着他伸出手,“若是我在你这个年纪,我肯定半点没有胜算!” “是吗?”李逸尘泪眼汪汪看向青云道长! 青云道长笑了笑,下意识握了握另一只发抖的手,别说他了,根本没有人好吧! 他虽然在超凡境界数十年,后起之秀不计其数,但这个小鬼可能都没有十岁,竟然他使出了十成功力。 太匪夷所思了! 李逸尘看向青云道长,他在思考,紧接着他直接朝着青云道长跪下来了:“青云道长,您愿意收我为徒吗?” 青云道长当下愣住了,他刚想要拒绝,毕竟让他做自己徒弟,他也太不要脸了! 可看着李逸尘大大眼睛,哭的眼泪汪汪,他同意了,“好徒儿,为师这就收你为唯一的亲传弟子!” 李逸尘高兴的朝着青云道长作揖道,“徒儿,李逸尘拜见师父!” 李逸尘肯学肯吃苦,青云道长很是欣慰,不过狠快他也没有得教了,这孩子真是天生的练剑圣体啊。 一年后,李逸尘拜别了青云道长,准备继续游历江湖,寻找更高的剑道境界。 青云道长临别哈哈一笑,发挥作为师父的人生导师:“剑道之术,无穷无尽,为师这剑仙也是虚高,往后你遇到更强的高手,你便知道了。但剑道之路,贵在修心,其心不正,剑道难成,你年纪尚小,切勿失了本心。” 李逸尘点了点头,作揖道:“徒儿谢过师父教诲,定当铭记在心。 看着李逸尘远去的背影,青云道长很是欣慰,“逸尘这孩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作为他的师父,我可真是惭愧啊!” 此后两年,十三岁的李逸尘到处挑战剑术高手。不久江湖上关于背剑小人战高人消息传遍四洲。 毕竟才13岁,剑术场上就毫无对手,场场还包赢。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引来了各方的关注。 可无论是门派企图拉拢他,还是暗中下毒手除掉他的,都成为了他的试剑工具。 第115章 年少轻狂问江湖 十五岁那年,东西南北四洲联合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武林大赛,李逸尘不出意外成为了魁首。 夺得魁首后,坐在高台上的武林盟主凌云海微笑着问他:“少年郎,你可有什么想要之物?” “什么都可以吗?”李逸尘眸子里都是光彩! “当然!”凌云海哈哈笑了笑,还看了看众人,点头同意道! 李逸尘毫不犹豫提出,“晚辈想要直挑战天下第一的剑道高手。” 凌云海微微一怔,而后笑笑:“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 “自然知道是前辈您!还请凌盟主不吝赐教!”李逸尘说着抬眼看去,眼神中满是侵略性。 凌云海看到李逸尘眼神,只感觉这孩子戾气太重,便试图劝他,“少年郎,我看你年纪不大,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凡事量力而行,不宜操之过急!” 李逸尘眉头紧皱,站直了身躯,抬头质问道,“凌盟主莫不是想要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凌云海愣了下,连忙解释道,“我绝非说话不算话,只是这刀剑无眼,你!” 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按了按盟主,“你说这个他听不懂,哎,小子,凌盟主给你台阶下,你就下吧!” “台阶?我还以为凌盟主怕了呢!”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真是自不量力!”在场不少人唏嘘不已开始嘲笑李逸尘。 “到底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全凭一根筋办事,都不知道人凌盟主抬手间,生死一线间。” 有人不忍心还在劝着,“孩子路,还长呢,不要为了虚名,害了自己!” “等等!”后来也有人认出了,“这少年好生眼熟!” “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那四处挑战人的背剑小人啊?” “是他,我师兄和他比完都自闭了!到现在都没有出关!” “还说呢!我师父直接遁入空门了!我们去见他都不愿意见!” “我师父也退出江湖,避世隐居了 !找都找不到!” 随着越来多人认出了李逸尘,欢呼声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坐在看台上的凌云海,关于背剑小人故事他早有听说,没想到今日被选中人是自己! 看着众人情绪高涨,不得已从高台飞入到了擂台上。 “方才是我先瞧了你,小友纵横四洲,凌某也只是榜上虚名,赐教不敢。”凌云海抱拳微微躬身,脸上都是谦逊笑意,再看向李逸尘,眼神已然认真了起来!“但小友若是要战,凌某愿意陪君切磋一番!” “那就战吧!”李逸尘拱手行礼,已经做了开剑了姿势。 凌云海知道这次逃不了,就只希望保住晚节。“小友,先请!” 李逸尘点了点头,步伐诡异,快如闪电,剑如疾风,直逼凌云海而去。凌云海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击。 他衣袖一挥,剑柄挡住了李逸尘旋转而来的剑,呲啦的响声划着剑分开距离。 凌云海看向剑身留下划痕,已然拔剑,拔剑势带着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出,将李逸尘震退数米。 然李逸尘并未踉跄,反而借着这股力翻身肘击,被凌云海发现推开! 两人拉开距离,稳住身形后再次攻来。凌云海丝毫不敢怠慢,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下,只感觉有剑影游动,有云雾旋绕!只感觉剑气纵横,空间割裂。 剑与剑的碰撞,拉扯火花四溅。两人快如骤风闪电,已然看不见剑招,让人眼花缭乱。 李逸尘越战越勇,剑法精湛老道,剑气凌厉逼人,凌云海感觉到了眼前人像是黄色蛟龙,对他攻城陷地,他已然招架不住,只能疲于的不断左右格挡,横竖格挡… 李逸尘步伐迷踪无形,他的身形飘忽不定,他的剑招却又精准无比。 长剑化万剑又汇聚一剑,直劈而下,剑气如虹,李逸尘变幻步伐跟着剑的速度,追剑而来,凌云然已然不可抵挡,他想要避开这雷霆万钧,转身又迎上了过来的李逸尘补刀一战! 一切都快了,发生在瞬移之间,但这已然是结局。 众人都不禁为凌盟主捏了一把汗。 然而最后一击,输的却是李逸尘! 李逸尘剑碎了,凌云海的格挡的剑已经逼近了李逸尘的脖子! 胜负自己分了! 凌云海背后都潮湿了!他有种劫后余生庆幸,这场胜负根本没有悬念!他胜之不武! 此一战,李逸尘名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江湖上快速传播! 刚才还在蛐蛐李逸尘立刻改了画风! “没想到,李逸尘如此年轻,竟有这般剑术,真是后生可畏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这江湖要变天了!” 擂台已经碎了,众人大饱眼福离开了会场,李逸尘收集起了碎剑,心里有些难受? 陪伴五年的剑,竟然碎了! 凌云海城邀请了李逸尘去府上做客,表达惺惺相惜之情,还有意将自己佩剑赠送给李逸尘! 但李逸尘拒绝了,而且他离家已有五年,此刻剑断也是他回家时候了! 凌云海表示可以送他回去,还询问李逸尘有没有收徒想法,他想让他儿子凌风拜李逸尘为师! 李逸尘表示毕竟他也才十五岁,还没有教人能力,凌云海不愿意放弃,便和李逸尘预订了徒弟位置。 凌云海派人送李逸尘送他回去,主要也怕有人为难李逸尘,怀璧其罪,何况少年天资呢? 李逸尘回到家中,没有烧铁铸剑声音,也没有任何气味,迎接他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 “爹!爹!”李逸尘沿着院子跑了一圈,后来在自己房间看到泛黄的纸上,写着寥寥数语:出门一趟! 李逸尘又问了问左邻右舍,周围人看到李逸尘回来,都打着招呼,但都不清楚他父亲的去向,估摸有几个月没见了! 李逸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几日之后,几位身着一袭黑衣的神秘人踏入了李逸尘的家门。 李逸尘拿着铁剑准备迎击,却发现几个熟悉脸庞,是小时候教导过他剑法的剑师! 李逸尘收了剑,走了过去,许是他们会知道父亲的下落! 第116章 西平坡林平妖患 “少司大人,我等是奉了您父亲总司大人的命令,特来接您!” 来人单膝跪地,朝着李逸尘拱手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爹呢?我爹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李逸尘看向这些人,他们衣着怪异,都像是个神秘的组织的,要不是熟悉的脸,李逸尘早就动手了。 “少司大人,我等是玄冥司司众。玄冥司自古以来便肩负着监察世间、守护苍生、处理妖邪和异常事件的神圣使命。 您的父亲是玄冥司的总司,总司大人…他,他已经牺牲了。”那人回头看向众人,眼中已然泛着泪花。 李逸尘听到父亲离世,只感觉晴天霹雳,他呆愣在原地,哑然道,“这,这怎么可能,告诉我,是谁,是谁杀了我爹!” “是妖邪,是妖邪杀了总司大人?”那人闭上眼,痛苦说道。 “妖邪?你骗我,这世间怎么会有妖邪的存在!” 李逸尘只觉脑中一片混乱。 他从未想过父亲会突然离世,更没想过会是死于妖邪之手。 在他的认知里,妖邪不过是传说罢了。 “少司大人,妖邪一直存在于世。它们起初只是普通的妖,在人间缠食恶念后,便会化为妖邪。 妖邪极为狡诈邪恶,每隔数百年,它们会随着圣物陷入沉睡。 可每当圣子临世,妖邪便开始蠢蠢欲动,妖邪之力也随之复苏!妖邪善于蛊惑人心,能制造幻境,操控人的心智。” “我父亲为何会被妖邪所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李逸尘眉头紧皱,紧紧盯着众人。 “玄冥司一直致力于与妖邪战斗,保护世间安宁。 数月前,总司大人率领小队去除妖邪,却不幸被那狡诈的妖邪设计蛊惑,着了道!” “是啊!妖邪只有覆灭一途,可它们善于迷惑人心,总司大人这才……” 李逸尘满眼血丝,紧握着双手,“我定要让这些妖邪血债血偿!” “少司大人,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无论您剑术有多高超,没有正确的方法,也灭不了妖邪!” “那我还怎么做?” 李逸尘看向众人,仇恨愤怒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冷静。 “您是少司大人,是未来玄冥司总司。您可以学习所有克制妖邪的手段,若是您愿意跟我们回去,请收下这枚总司令牌!” 说着众人齐刷刷地跪在李逸尘面前,奉上一枚总司令牌。 李逸尘看着众人,有些怀疑,那些人紧接着说道,“少司大人,如今圣子恐将降临,妖邪已然出没,还望您临危受命,接下总司令牌!” 李逸尘同意了,他也不愧是天才,除妖邪手段直接惊艳众人,他与剑术完美结合,在他手下妖邪无处遁形,杀的妖邪闻风丧胆,部分妖邪已然在世间绝迹。 18岁那年,李逸尘离开玄冥,继续闯荡江湖,除妖邪,问剑江湖。 自此,江湖得噩梦又开始了! 李逸尘挑战了几个用剑高手,不费吹灰之力,除妖这两年,他的体魄得以锻炼,他剑术也得以增进! 他一路往南走,途经西平村,就听说西平山清风林妖兽害人的消息,他便留了下来,斩杀妖兽。 根据村民描述以及受害者状态,他判断这妖兽应该是妖怪手册上记录的空鸣鱼! 此鱼夜晚化为人形,借助月光修炼,属于肉食妖兽。它的速度很快,可跳跃数米距离!它的叫声尖锐刺耳,攻击范围直线距离五十米,扇形区域三十米以内,中招者,轻则七窍流血,重则神魂破碎! 李逸尘提前踩点,做好布防,推演天气变化,以新鲜的屠杀的动物血肉来吸引妖兽,只等他出来,便好解决妖兽。 这夜月光如水,照射在林中半片小湖内,李逸尘坐在那小湖旁的石头上,闭目凝神! 突然有数百位身着黑衣人乘风而来,李逸尘睁开眼,那些人已然将李逸尘围的水泄不通。 李逸尘眼神凌厉,好生劝他们离开。“想活命的,离开这里!” 那些人不为所动,势要斩杀李逸尘。 他们配合默契,想来早已暗中谋算。 李逸尘无奈,只得拔剑迎战,这剑挥舞得密不透风,黑衣人根本无法逼近。 李逸尘看着地面,微微皱了皱眉,若是再往前,许是要破坏他留下符阵。 李逸尘再次用剑逼退他们,可他们前赴后继的,根本就不再怕的。这些人的剑法透着熟悉,也不知道何时建立针对李逸尘的败者联盟! 突然,湖水翻动,气泡不断,李逸尘皱了皱眉看了过去,湖水已然溢出,那妖兽要出来了。 李逸尘立刻拉开了距离,再次警告众人道,“离开这里,再不走,就迟了!” 那些人还以为李逸尘怕了,加快了速度朝着李逸尘方向攻击过去! 纵使李逸尘想要救他们,也没有办法! 从那小小湖泊之中,水势越来越汹涌,突然一只沾满水的绿色手,从水里伸出来, 那手虽然有五个手指,但是手背上却生出了像鱼一样的鳞片。 “来不及了吗?”李逸尘立刻跳到了高处,朝着众人喊道,喊道道,“捂住耳朵!” 李逸尘的声音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但是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反而朝着高处的李逸尘施展攻击,李逸尘本想带着他们离开,哪知道这些人作死,此起彼伏挡住了李逸尘的方向。 就在这时候水色的妖兽慢慢的冒出头颅,那头颅似鱼非鱼,似人非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充横在半张脸上,下半张脸上嘴里尖锐的獠牙交错纵横。 他已然爬到了岸上,朝着众人喊去,那叫声尖锐刺耳,不少人已经坚持不住,直接跪在地上,七窍流血了。 这时候这些黑衣人开始慌了,捂着耳朵疲于逃命,但是那妖兽动作迅速,很快就扑到了逃跑的人,瞬间,血肉撕扯,那人已然没有了气息。 活着人人朝着远在百米高处的李逸尘大声喊道。“李逸尘,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逸尘冷漠的看向众人,“还是想想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的!” 这些人这下慌了,有的人在逃,有的人直接朝着高处的李逸尘飞了过去,大有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但是李逸尘站在树顶之上,他飞到半路,却直直的坠入地上。 那妖兽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吞入腹中。 树高百米,妖兽助跳也未必攻击到李逸尘,看着血肉模糊众人,李逸尘只是甩了甩剑! 这些人都是要杀他的人,他也做过提醒了,死本来也是他们自找的。 杀人者被杀,这是自然定律。 不过光只是看着也不行啊,要是真让这妖兽吞噬百人,再有突破,自己对付起来也更加困难了。 可,时机还未到! 第117章 勇战妖兽促局生 李逸尘守在高处,他伸出手,有风了!他看向夜空,月光被乌云遮住,月光褪去。树林中发出“飒飒”的声响。 时机已经到了。 片刻之间,空气中弥漫药粉的香气,李逸尘已然在湖的四周布满迷香,只等风来。 这妖兽杀得正欢,已然离着小湖不少距离,但是被风带来的香味,让那妖兽察觉到了不对劲,它想要逃回湖内,李逸尘立刻引爆了之前坐着的石头。 石头被炸的四分五裂,期间的药粉直接扑面朝着妖兽打去,伴随着石头和碎片,那妖兽直接被干的老远,还撞上了几个尸体。 石头落入水中,发出咚咚的声响,妖兽倒在地上呜咽不止,李逸尘从高处落下,启动了镇妖的符箓,那妖兽立刻被困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候他再次发出声音,李逸尘立刻用石头封住了他的嘴,他只能呜咽个不停,周围的武林人士此刻却开始发了疯,朝着李逸尘不断的攻击过来,企图破坏镇妖的法阵。 李逸尘无奈,他的剑下没有丝毫犹豫,这些人心魂已然破碎,活着也如傀儡并无区别。 乌云遮蔽月光,落下的斑驳,落在了李逸尘满是鲜血的衣服上。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向了阵中的妖,用手抹过剑锋,从高处落下给了妖兽致命一击。 妖兽痛苦的挣扎着,就在妖兽被解决之际。那妖兽魂体脱离了肉体,李逸尘立刻想要用符纸困住,奈何符纸已经被血浸透,已然没了用处,此时月光从乌云中出现。 那妖兽已然寻找到了还未曾断气的人类,与人类融合兼容,李逸尘不敢再耽误,若是让他与人类融合在一起,就会变成了妖邪,那就更加难对付了。 李逸尘感觉到体力在不断的消耗,但是眼下也只能拼尽全力一战! 好在最后,那妖兽烟消云散,李逸尘体力不支倒在了满是鲜血残渣之中! 李逸尘醒来时候,已经是三天后,身上伤口已然包扎好,眼前是个野兽洞穴。 身下铺着野兽的皮毛,还有些些许血腥气息,不过被空气中淡淡香气中和了,但也不是很难闻。 李逸尘坐了起来,身上却只有亵裤。裤上,床榻上有些可疑痕迹,他的脑海里还有些香艳的记忆,只是像是披了一层纱,他根本看不清。 房间除了香气找不到可用价值,看来那女子也不想自己找到,李逸尘也只当这是一场如梦的邂逅! 石头桌上还放着套干净的衣服,李逸尘穿好就出了洞穴,洞穴处有半只没毛野兽,看野兽死了也有三日,他也昏迷了三日。 李逸尘重新回到了小湖旁,尸体都不见了,许是因为下了雨,地上连血迹都没有! 李逸尘并没有逗留多久,他继续开始游走江湖,他现在比起妖邪来,他还很弱小,他必须不断的变强,不断突破自己。 他所到之处,必然能引起轩然大波。 20岁那年,他在东洲剑术大赛中,不出意外的赢得第一! 东洲皇帝对他钦佩不已! 邀请了李逸尘前往东洲皇宫,向他请教剑法,同时向李逸尘询问妖邪之事。 东洲皇帝提出建立官方钦天路,邀请能人异士,能够为人类造福! 一次意外得知李逸尘特殊身份,诚邀李逸尘做指导! 东洲皇帝轩辕奇承诺李逸尘进入圣阁楼,并奉李逸尘为东洲国师。 由于李逸尘隐瞒身份参与,四洲联合建立了钦天录,收纳天下能人异士,负责收集妖兽信息,研究星象等。 由李逸尘带领,还真捉了几次妖兽,但是那些人胆子还是太小了,打妖兽吵个不停,李逸尘只能安排玄冥司人接手。 并也承认东洲皇帝是作为自己徒弟,这样确实避免了不少问题。 不过捉妖,杀妖邪一事已然全权交给玄冥司指导。 李逸尘离开东洲已经过了一年,圣阁内的剑法已然掌握,倒也没必要就在这里了。 半路遇到了钟野少年,上次拜给自己后,每隔一段时间,又来挑战! 这次比试后,钟野已然有些自闭了! 李逸尘并未停下脚步,他准备前往海外看看,经过南洲时候,却意外了全家被杀小女孩,那小女孩便一直跟着他! 李逸尘本不想管她,可看到他被人欺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既然救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小女孩满眼泪花看向李逸尘。 李逸尘也是无奈,朝她伸出了手,“好,我身边正好缺个说话的人!”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女孩 李逸尘愣了下,也就同意了,“行吧,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我叫水淼!” 李逸尘带着女孩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女孩的剑法突飞猛进,远超常人。 有时候来挑衅高手,在水淼也过不了几招! 听闻李逸尘要去海外,凌云海大老远过来同行,还斥巨资给李逸尘准备了出海船,比起渔船,确实更加结实耐劳。 凌云海亲自掌舵,李逸尘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他不会开船。 船离开岸边有些距离后,本来还是风平浪静,下一秒已然狂风暴雨,凶险异常,时不时还有些不知名的野兽的叫声。 狂风呼啸着,不断的撞击着船身,李逸尘让水淼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边去了甲板上,降板剧烈的晃动着,就在这时候不少人朝着甲板上聚拢。 不远处的海里冒出了不少人类的头颅,有的面容妖艳,透着些邪气,他们的眼睛透着绿色的光芒,一阵悠扬的歌声从海中传到了甲板上。 李逸尘微微皱了皱眉,这应该是妖邪幻海姬,通常是死去美人鱼与海妖的结合体,本质上应该还是属于妖兽,他们有四肢,擅长用声音迷魂人类,而这种幻海姬不仅可以通过声音迷惑,还会放大人的执念,然后幻化成他们最想要见的人。 由于中招的人数众多,李逸尘选了条麻绳将众人困在了甲板旗帜上面,却发现凌云海不知何时已然到了甲板上,随时都可以跳下去的冲动。 李逸尘扣紧绳索,用绳索拽住了凌云海,凌云海本就是用剑高手,直接砍断了绳索,好在这时候李逸尘已然到了他的面前,当头给他了他一击 。 凌云海猛然惊醒,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茫茫大海,远处哪有什么爹娘,只有长相妖异的妖兽。 李逸尘让他捂住耳朵,这种以声音迷惑心智的,隔绝了声音就好了。好在这声音没有什么攻击性若不然全灭了。 凌云海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甲板上被圈着要朝着海里冲的众人,对李逸尘又多看了几眼。 李逸尘手持长剑,站在桅杆上不屑的看向海里的妖兽,妖兽朝着李逸尘的嘶吼着,眼中满是愤恨李逸尘破坏他们的好事。 数只妖兽从水中猛地跃起,张牙舞爪地朝着李逸尘扑来,但显然他们挑错了对象。 李逸尘剑法如风,行云流水,身形飘忽,招式精准,那妖邪上下窜跳动的妖兽,试图躲避攻击,确直接在他的剑落下,化为了阵阵青烟。 其他妖邪见不对劲,想要逃跑,凌云海带着众人朝着妖兽撒向渔网,将船上要跳出去的妖兽直接一网打尽。 水里的妖兽看着同伴被杀被捕,已然不敢在靠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船只越来越远。 第118章 历经波折入海域 离开了幻海姬的势力范围,众人调整了航线,驶入相对平稳的海面。 回想起方才的妖兽张牙舞爪的模样,众人仍心有余悸,不过李逸尘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让他们安心不已。 随着船只继续前行,太阳已然下山,远处火红霞连带着海陷入黑暗。 夜幕悄然降临,银白色月光倾洒海面上,波光粼粼的。 船上的松明灯不断摇曳着,凌云海指着桌上的地图,对李逸尘说道: “按照地图来看,穿过这片海域,就应该能抵达陆地了!” 李逸尘沉默未语,水淼却一下子跳到了桌上,看着地图,满脸疑惑地看向凌云海,“什么叫应该啊?你该不会是不认得路吧!” “这……放眼整个四洲,也没人来过这海外之地啊!”凌云海面露窘色,“好在我们还有地图,最起码不会迷失方向!”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水淼叉着腰道。 “水淼,不得无礼!”李逸尘微微皱了皱眉道。 “是,师父!”水淼吃瘪下了桌子。 “李小友,这些野兽不是一般野兽吧!我怎么感觉像是妖怪啊!这世间真的有妖怪吗?”凌云海还有点不敢相信。 “凌盟主不是都看到了吗?妖兽只是其中之一,更可怕还有妖邪,但最可怕还得属人心!”李逸尘抬眼看向凌云海。 “李小友,这域外,我们是非去不可吗?若是这片海域里有更可怕的妖兽该怎么办?”凌云海很是担心的看向李逸尘。 “你怕死啊!”水淼不屑的说道,“我都不怕!” 凌云海有些尴尬,连忙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但与我同来的兄弟们,我…” 李逸尘知道他的顾虑,他看向门口的方向,“放心,我死之前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凌云海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也是放心了,倘若我真有什么意外,我儿子…” “呸呸呸!你这大叔怎么回事啊?怎么都不念点好!再说了,我师父在,能出什么意外!”水淼赶紧打断道。 不怪凌云海担心,这玩意实在太可怕了,他那些带过来兄弟,都闹着要回去了,可若是李逸尘不同意,他们也不敢啊!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宁静海面之下,隐藏多少不为人知危险!又会蹿出什么样的凶猛妖兽! 凌云海出来看到众人神情,已然知道了结果,既然只能前行,众人都开始留了遗书,不过谁也不想死,愈发神经紧绷。 船没行驶多久,海域便被一层层浓雾笼罩,不大不小的风浪接连袭来,船只随之左右摇曳。 船上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只能勉强照亮着甲板。 突然,从这浓雾之中传来野兽的嘶吼,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众人打算加快速度逃离这片浓雾之际,数只粗壮的触手猛地从水里冒出,狠狠拍向船只。 船只瞬间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掀翻。 众人立刻将帆布落下,抛下船锚以控制船只的稳定。 此时,月光终于照亮整个甲板,一只巨大的妖兽已然浮出了水面,掀起阵阵余浪,不断猛烈地摇曳着船只。 众人惊慌失措地聚集在一起,手持着武器,而他们的面前,手持长剑的李逸尘挺身而出,护在众人身前。 尽管他们内心充满恐惧,但李逸尘的存在却让他们莫名感到心安。 李逸尘灵活变换着握剑的手势,身形一闪快速飞起,然后猛然俯冲下来,砍向正朝着船体甩来的触手。 只听 “duang” 的一声,那触手瞬间被其砍落在甲板上,妖兽发出凄厉的惨叫,愈发疯狂地朝着李逸尘攻击过去。 李逸尘直接将剑横在身前,剑从他的手心划过,鲜血瞬间染红了剑锋。 就在剑横扫过去之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子声,那原本发狂的妖兽竟停止了攻击,迅速缩回了自己的触手。 紧接着,一黑衣人从浓雾中飞身而来。月光重新洒下,照亮了他的身影。 李逸尘立刻反应过来,持剑朝着黑衣人飞扑过去,双剑碰撞,火花四溅,四周溅起数米高的巨浪。 两人分开后,李逸尘站在船桅杆上,那黑衣人却立于那妖兽的额头上。 原来这妖兽竟是有人饲养的。 来人面带怒意看向李逸尘他们,神色冷漠地说道:“你们过界了,此片海域不是你们能涉足之地!还请速速离开。” 李逸尘笑了起来,“阁下的话,在下怎么听不明白了,这海域何时成了私人的?数千年前,这片海域便是四洲共有的,阁下插个旗帜,难道就归你们了?” 来人紧皱着眉头,从身后抽出了骨剑,指着李逸尘说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别说四洲了,就算九洲还在,也没人敢说这片区域属于他们,我等世世代代居住于此,以极渊之地为界,规矩可不是谁都打破的。” “我可没听过这个规矩!既然说不清,就手下分高低吧!”李逸尘说着就要动手。 凌云海却想到了什么迅速阻拦了李逸尘,“李小友,莫要冲动。他说的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什么?”李逸尘有些不悦,但还是耐心的看向凌云海! 凌云海将关于域外的情况简略说了些:“李小友,当年天下除了九州分治,这海域之地算是域外之地,加以太过神秘,所以文献关于域外圣地的记载寥寥无几。可能真的是他们地盘也说不定!” “哟?原来还有明白人,我还以为四洲之地都是些莽夫呢?”那人笑了笑,再次看向李逸尘,“看你年纪不大,不知道也是正常,这片海域乃是极渊之海,过了此海,前面便是域外圣地!我不知道你们为何来此,但我只劝你们一次,若是执意闯入,休怪我剑下无情?” “是不是赢过你,我就可以要进去?”李逸尘已然跃跃欲试。 “你这小子好生狂妄!那就让我来会会你!你若是赢了,我奉你为上宾,以后你想来就来!” 两人相对一笑,同时发动攻击,剑气已然破风而来,两人侧身一闪,顺势回击,霎时间剑光交错,剑散流光。 两人在月下,在域外空中,你来我往,招式千变万化,看的人眼花缭乱,这一战天昏地暗,两人气喘吁吁,满分胜负。 凌云海等众人看着这精彩的对战皆是心潮澎湃,水淼还不断的为她师父加油助力! 破晓天明,朝阳东升,两人汗水浸湿了衣衫,最终默契的停了手,两人哈哈哈大笑,看的众人不明所以! 那人突然从妖兽飞入了甲板上,船上人立刻逃窜到了一边。 李逸尘也落了下来,两人举手作揖,像是遇到了知己。 凌云海理解这种感受,让众人莫要拘禁,已经没事了! “小友,若是二十年前,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二十年后,现在的我依旧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这场比试,算我输了!” “前辈,剑法高超,晚辈从未见过,心驰神往,可否让前辈入圣域学习数日!” “那当然可以,我说了吗,你若是赢了,我奉你为上宾,以后你想来就来!” “多谢前辈!”李逸尘立刻作揖谢道! 这时候凌云海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准备了美酒! 只是烤章鱼腿礼貌吗? 李逸尘众人在妖兽拉船,来人指路下,很快来到海域之地!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海域域主梵净海,之所以在极海之地,是因为他的女儿梵夜丝偷偷溜了出去。 李逸尘几人在海域之地得到了热情款待,李逸尘入了海域阁,学习了剑法,还有诛杀妖兽相关书籍。 城主梵净海每日还会来指导李逸尘练剑,才几日,他已然感觉不是对手,便话里话外有意将他女儿许配给李逸尘。 可李逸尘拒绝了,梵净海直言可惜,毕竟十多年来,遇到满意也只有李逸尘一人而已。 第119章 收徒授艺江湖行 李逸尘离开海域,重返四洲后,便与水淼寻得一处清幽之地隐居闭关。 整整一年的时光,他潜心将海域剑法与自身剑法融会贯通,成功创出独属于自己的剑法。 水淼则负责李逸尘的起居生活,在李逸尘的悉心指导下,她的剑法亦是进步神速。 一年之后,李逸尘脱胎换骨,剑术更臻化境,已然超凡入圣! 水淼的剑术也远超寻常剑师。 此后,李逸尘携水淼挑战各方剑术高手,更带着她亲手诛杀了灭门仇人! 又过半年,水淼辞别李逸尘,怀揣着成为天下第一女剑圣的宏愿,独自闯荡江湖。李逸尘并未加以阻拦。 李逸尘则决定回玄冥司,将从域外获取的对付妖邪之法抄录留存。 在返程途中,他决定去探望青云师父。在谢云宗山脚下,他瞧见一个三四岁的小鬼,满身血污,正朝着谢云宗蹒跚走去。 这小鬼身后背着一把木剑,眼中满是桀骜,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脚上的鞋子也已磨坏。 小鬼与李逸尘对视片刻,随后叫住了他,“大哥哥,你是要前往谢云宗吗?” 李逸尘停下脚步,看向小鬼点了点头,“怎么了?” “我也准备去,能不能和我结伴同行!”小鬼说着,小步跑到李逸尘身前。 李逸尘点了点头,“可以啊。你叫什么名字,来谢云宗干什么?” “我来拜师!我叫叶天明,听爹娘说,这里有位剑仙,所以我来了!”奶声奶气的小鬼,话语却说得清晰明了。 “哦哦,你就一个人来的?你爹娘呢?”李逸尘看了看他身后,并未有其他人,他身上血污也有些奇怪。 “我爹娘!”小鬼立刻红了眼,他擦了擦眼睛,强忍着哭泣的神情,“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李逸尘看着他的神情,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他蹲下身子看向叶天明,“那你来这里是想要拜剑仙为师了?” “嗯!我要拜最厉害的!”叶天明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嗯,那我在这里祝你拜师成功!”李逸尘轻轻摸了摸叶天明的头,然后抱起了他,“走,我带你进宗门吧。” 来到宗门口,刚有人要拦路,立刻认出了李逸尘,赶忙朝着李逸尘行礼道,“见过师叔!” 叶天明睁大眼睛看向李逸尘,“你身份这么高呢?” “对啊!”李逸尘摸了摸他的小鼻子,“有我在,你肯定能拜师成功的!” 叶天明立刻点了点头! 李逸尘看着他血污的衣服,带他去了房间,把十年前的衣服拿出来,虽然有点大,但改了改穿着倒也不错! 李逸尘为叶天明清洗了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这样清爽多了!”李逸尘满意地看了看。 就在这时候,青云道长急匆匆跑了过来,“逸尘啊!你回来怎么都不去看我!我都等你半天了!” 青云道长早就听到李逸尘回来了,可都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李逸尘都没来,青云道长急得不行就自己过来了。 “师父,我这就准备去看您了!”李逸尘看到师父亲自前来,连忙上前行礼。 “你有心,为师就很高兴了!”青云道长目光转向李逸尘身旁的叶天明,好奇地问道“哎?这小娃娃是谁?是你新收的徒弟吗?” 李逸尘摇了摇头,带着笑容解释道,“不是,这孩子是我在宗门外看到的,他想要来拜您为师的!” 青云道长有些惊讶,连忙摆手,“拜我为师?师父我都老了,没精力了,这孩子我看与你甚是有缘,不如你收为弟子呗!” “这个不太好吧!他想要拜……”李逸尘面露迟疑之色。 叶天明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奇地瞧着他们。“你们谁比较厉害,我就拜谁为师!” 青云道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李逸尘的肩膀,“逸尘,你就收下吧,如今的你,为师可不是对手!” 叶天明算是听明白了,立刻朝着李逸尘跪了下来,“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逸尘看着叶天明朝着自己认真的模样,还猛地磕了几个头! 李逸尘深知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历经磨难,独自一人前来拜师,可见他勇气,他的魄力,想要变强的决心! 李逸尘想到曾经的自己,便没有拒绝。 李逸尘与青云师父畅论了一番剑术,青云师父与他想法不谋而合,皆坚信山峰高顶未可见,顶上仍有天空在,剑术是永无止境。只要不断突破自身极限,心念合一,勇攀高峰,便可追寻剑道的终极意义! 两日后,李逸尘拜别了青云师父,此一别或许已是永别,但师徒情谊永不会绝。 李逸尘离开谢云宗,三岁的叶天明也跟随他一道离开了。 到了玄冥司,李逸尘让之前教自己的剑师教导叶天明! 叶天明剑术造诣极高,与李逸尘竟然不分上下,李逸尘很是欣喜,对他也是倾注诸多心血,毕竟对手从小培养起来。 七年后,李逸尘便让叶天明走他的老路,游走四洲挑战剑术高手! 尤其知道是李逸尘徒弟,四洲剑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更有人想要解决李逸尘,但寻常杀手已然无法动摇李逸尘,有人便建议寻找鬼域城杀手,哪曾想,给人送个徒弟去。 与此同时,凌云海得知李逸尘又收徒弟了,便将自己的儿子也送了过去! 凌风看到李逸尘,虽早就知道他会成为自己师父,但真正见到,还是有些胆怯。 李逸尘看着凌风怯生生地叫着自己师父,也没有拒绝。 毕竟凌云海已经三番四次求了自己,又多次雪中送炭,何况一个孩子也是教,一群孩子也是教。 不过让李逸尘不排斥收徒的原因,还是他在 25 岁时候,得知自己有个四岁女儿的事情。所以也让他看到小孩子时感觉格外亲切。 不知不觉就已经收了五个徒弟了!徒弟领进门,剑术造诣还得看个人。 可没想到水淼见过冷幽后,喜欢上了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刺杀剑法,不过对于水淼来说,刺客剑术,倒也能让她更好地生存。 凌风来后,明显与其他人差了一大截,到底是天分的缘故,不过凌风也很努力、刻苦,后天的勤奋让他的剑术也是突飞猛进。 虽然比不上师兄师姐,但比起寻常剑师还是强了许多。 第120章 风雪诛妖救少年 一年后,北洲妖邪肆虐,暴雪骤袭,天气恶劣至极。 北洲钦天路分部除妖未果,北洲皇帝无奈向四洲联盟紧急求救。 钦天路各部先后派遣除妖,损失惨重,四洲联盟之首,东洲皇帝有意派遣师父李逸尘前往北洲助力除妖。 李逸尘同意前往,挑选十余名玄冥司弟子一路向北洲妖邪聚集地出发。 然而,途中遭遇了暴风雪的猛烈袭击,马匹受惊,队伍险些迷失方向。 幸而北洲皇帝安排了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前来指路,并寻得一处避风的山洞暂时休整。 待暴风雪稍有减弱,众人便再度启程,很快抵达了妖邪出没之地。 妖邪聚集之地,原本是个宁静的村落,突然有一天,妖邪携风雪而来,村庄一夜被大雪淹没,村民死的死,逃的逃。 暴雪夜夜侵袭北洲,致使北洲民不聊生。北洲皇帝遂在村庄十里之外拉起警戒线。 众人一踏入妖邪的范围,刺骨的冷意瞬间缠绕全身。北洲领路之人皆不敢贸然上前,李逸尘则带着十余人进入村庄。 “大家都小心些!”李逸尘敏锐地察觉到了妖邪的气息,朝着众人说道。 随着他们深入村庄,很快便被一群雪妖团团包围。这些雪妖人形模样,身上附着冰雪,能够操控雪花凝成冰刺,不过动作不算敏捷。 不仅如此,从雪妖身后又窜出外形如狼般的数十只妖兽,它们动作迅猛,爪牙锋利。 这两种妖邪还会相互配合,来回切换,被打散了之后,还能够借助雪来恢复自身,实在不容小觑! 李逸尘当即将玄冥司众人分成两队,让先锋队引开狼群,再逐一击破! 李逸尘挥舞手中长剑,剑气纵横,雪妖在他剑下纷纷化作漫天雪花,但雪花很快又重新凝聚成新的雪妖。 众人作战之际,李逸尘转动手指,从眼前划过,竟看到这些妖兽身上飘出的金色丝线都朝着村庄内部延伸。 “这里交给你们了!”李逸尘几个纵身跃出雪妖的包围圈。 那些雪妖妄图攻击,却都被李逸尘砍成雪花,可雪花又迅速重新凝聚。 看来若不除掉这丝线背后的操纵者,这些雪妖难以彻底消灭。 李逸尘很快寻到了妖邪的所在之处,那妖邪脸上沾满冰霜,却仍能看出人类模样,赤裸的上身已被冰雪覆盖。 那妖邪见李逸尘前来,满脸惊诧:“你怎么进来的?” 李逸尘未与他多言,径直发起攻击。 那妖邪立刻用爪子抵挡,却被李逸尘的强大力量撞飞,在地上连滚数圈。 妖邪甩掉身上多余的雪,面色已然恼怒狰狞,全力蓄积力量,周围的温度骤然变低,它身上不断汇聚雪花,很快整个身体都被雪花包裹。 李逸尘确信这些妖邪是有意识的,应是书中所记载的共生之态,但所谓的共生并非平等契约,倘若彻底沦为妖邪,便等同于被抹杀。 李逸尘不等他完全变成妖邪,手起剑落,直接将其周围的雪掀翻打散,雪地已然露出坚硬的冻土。 没了雪的加持,妖邪无法进入完全状态。此时解决,远比其完全妖化后容易得多。 那妖邪似乎察觉到李逸尘的意图,准备再次继续汇聚雪花,却又被李逸尘打断。 他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逸尘不想浪费口舌,只是冷眼看着他,直接一剑将其砍杀。 妖邪血泪纵横,随后便烟消云散。 “我不甘心啊!”它声音在冷风中回荡,最后什么也不剩下! 随着妖邪被诛,周围的寒冷之感也逐渐消散。李逸尘与众人汇合,战斗已然结束。 那些雪妖、雪狼都恢复了人的模样,只是均已没了气息。 玄冥司众人将北洲人带来,那人看到满地死尸,哭得悲痛欲绝。 李逸尘等人没做停留,后续的残局便交由北洲人处理就行。 准备返程时,李逸尘忽然恍惚听到有人呼喊,便让众人先行离开,自己循着声音飞去。 大雪覆盖山壁,那声音好似从山内传出。李逸尘一剑掀开厚厚的积雪,一个山洞显现出来。 他走进山洞,就只见一少年被锁链锁着。 少年头发乱糟糟的,浑身脏兮兮的,双脚已然被打断,只能趴在床边,正朝着李逸尘方向摸索着,“李逸尘?是你吗?” 李逸尘愣了下,看向眼前少年,并没有靠近,“你是谁?” “我是闫阎!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等你好七年了!”少年眼中满是泪花。 李逸尘微微发怔,上前了一步,“你为何等我!又是如何知道我的!” “我曾在梦中见到过你,知道我们未来会相见,你会来救我!” 这少年所言实在离奇,莫不是在胡言乱语?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是假的! 那少年似乎感觉到了李逸尘不相信,便又说道,“我和你一样并非普通人,我有梦中窥视的能力!我在很小时候就见过你!” 李逸尘看了眼少年,这少年浑身透着几分诡异。 那少年肯定说道!“我们天生异于常人,只有抱团,才能见证新世界的到来!” 李逸尘感觉这孩子脑子可能也有些坏了,并没有探究他说的世界! 他仔细观察少年,身上散发着浓烈妖邪的气息,可少年是人无疑,难道那些妖邪,“说,那些妖邪是怎么回事?” 闫阎顿了下,便小心的说道,“是我的原因,可是是他们渴望变强,渴望长生,却不愿付出努力。我从未逼迫他们走这条路,反而是他们逼迫我说出共生之法!” 看着闫阎残破的身躯,周身皮肉几无完好之处,李逸尘大致明白了他的遭遇。可他小小年纪又是如何知道? 当真是梦里吗? “人心便是如此,即便如你我,心中不也有所求。李逸尘带我离开这里,我能助你!”少年闫阎朝着李逸尘伸出手,声音颤抖,抬头看向李逸尘,双眸早已无法分辨方向,却好像在看着眼前之人。 寒风呼啸,他的身体瑟瑟发抖。李逸尘砍断铁链,握住闫阎的手,将他背在身后。披上袍子,闫阎全身力气仿佛瞬间消散,紧紧趴在李逸尘背上,生怕再被丢下。 李逸尘将他带回玄冥司,耗费不少时日治好了他的身体。 闫阎见到李逸尘的第一眼,便恳请他收自己为徒,声称能助他成为世间最强者。 李逸尘应下了他。即便没有他的协助,自己也能成为世间强者。 只是看着少年无助的模样,心生了几分怜悯,更多或许加是好奇少年所说新世界降临。 第121章 风云涌动藏玄机 时间分秒流逝,李逸尘受邀参加四方联盟聚会。宴会场内华灯璀璨,人影交错,杯影交叠。 李逸尘坐在东洲皇帝身旁,一身国师长袍将他衬托得愈发风华绝代,引得众多公子小姐纷纷侧目。 西洲女皇帝首次来东洲做客,她身着华丽的凤袍,面色微红,显然已有几分醉意。 她的目光落在李逸尘身上,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借着酒劲,朝着李逸尘方向举杯,娇声说道。 “早听闻,东洲国师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本皇心驰神往。不知国师大人可有良配?本皇对您倾慕已久,愿倾一国之力讨个姻缘,不知国师大人意下如何?” 宴会众人瞬间呆愣住,李逸尘端着杯子的动作也随之停滞。 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李逸尘看向来人,西洲女皇能在众多兄弟的激烈争斗中以女子身份脱颖而出,足见其手段高明、谋略不凡。 众人都在等待李逸尘回应,李逸尘抬头看向西洲皇帝,微微欠身,言辞委婉地说道:“西洲洲主抬爱了,只可惜,逸尘得辜负这番美意。逸尘心中早已有了钟情之人。还请洲主另觅良缘!” 西洲女皇神色略显尴尬,不过短短几秒,她便恢复如常。 毕竟她贵一洲之主,已然厚着脸皮求娶,还能死缠烂打,伏低做小不成,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 “如此说来,倒是本皇唐突了。实在可惜!那既然姻缘不成,不知国师大人可否给本皇一个徒弟名额?也好让国师教导本皇一些治理天下之道,助我西洲繁荣昌盛。” “西洲洲主言重了,在下不过一介江湖剑客,于治国之道实在是所知有限,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 “剑客也无妨,本皇愿意跟随国师学习剑法,探究剑术,还望李大侠能给个机会!” 李逸尘深知,这绝非单纯的儿女情长之事,其背后乃是四洲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和权力争斗。 虽说李逸尘无所畏惧,然而他心中明白,他此刻代表的是一国之师,此时若断然拒绝,定会引发西洲的不满,他不愿因卷入四洲争权夺利的纷争。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在场众人,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他表态。李逸尘端起了酒杯,视线看向了东洲皇帝。 李逸尘只是一个眼神,东洲皇帝心领神会,面带微笑,和声说道:“师父,既然西洲女皇如此诚意,您不妨考虑一二,多个师妹也未尝不可啊。” 东洲皇帝给了个台阶。 李逸尘转过头来看向西洲皇帝,“如此,我便再收您为徒,但从此往后我便不会再收徒了。” “真的吗!谢谢师父!谢谢师兄!”西洲女皇朝着李逸尘和东洲皇帝作揖道! 东洲皇帝朝着众人举杯,大声说道:“国师收徒,这可是大喜之事啊。” 众人随着皇帝举杯庆祝! 南北两洲使臣多少有些傻眼了,本来想着女皇能成,自家皇帝也能去试一试。 谁知道李逸尘不再收徒了。 一场宴会下来,他们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李逸尘都看在眼里。 趁着宴会空隙,李逸尘从位置上走到众人前面,朝着东洲皇帝行礼道:“洲主,朝堂并不适合我,我已准备潜心修炼剑术,今日就与洲主拜别。” 东洲皇帝微微一怔,却也是听明白了,“既然师父去意已决,徒儿也不便强留。但你我师徒情谊永远不变,若是师父有需要,我永远都是您的后盾。” 往后三年,李逸尘潜心修炼剑术,而他门下弟子在各个领域皆成为强者。 为促成格局演变,闫阎入钦天路,在玄冥司的协助下,他迅速擢升为钦天路四洲联盟部领,负责处理四洲的异常之事。 与此同时,叶天明顺利与南洲公主赵云裳相识相爱,并顺利进入南洲皇宫。 再后来,闫阎查阅古籍多日,又在梦中反复推演,终于找到了星辰变的下落。 他深知这是一个能改变时局的契机,激动不已,立刻与李逸尘商议。 棋盘下,黑白子分明,早已入了棋局,棋盘上,两人对弈,执手棋子,暗潮流动。 闫阎棋盘落子,脸上兴奋可见。“师父,如今圣子已然出世,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届时推波助澜,集齐圣物,便可以引出天门!” 李逸尘看他那激动模样,跟上他的黑棋,笑着问道:“好,那你想要为师如何做?” 闫阎把玩着棋子,落子一瞬间,整个人凑上前来,他那双狐狸眼紧盯着李逸尘的丹凤眼。“师父能力如此强大,早已被四洲忌惮,徒弟想要让您休息数年!” 李逸尘拉开了距离,推开了他一些,又落下一子。“为师不是早已隐世多年,他们怎么还盯着为师不放?” 闫阎笑着地摇了摇头,看着棋盘,师父一子定乾坤,倒是不知如何改时局了! “哎呀!师父您还不知道嘛,你虽然不在江湖,江湖却到处都是您的传说。” “那你还想让为师怎么休息?”李逸尘嘴角微微上扬看向闫阎。 闫阎看着棋盘已然没了生机,索性放下了棋子,继续说道,“这四洲不合本就是常态,不过都是暗地里进行,如今圣物将现,明面争斗也是迟早的事情,师父实力强大,四洲自然都想拉拢,可拉拢不成,也只能除之后快了!” “他们倒是敢来?”李逸尘俨然听出了闫阎话里得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看来是明白了!徒弟我已经想好了,这东洲、西洲、北洲多少与你都有些沾亲带故的,不敢明面动你!唯有南洲出面最为稳妥,如今天明师兄已然官至将军,他来擒您最为适合!” 李逸尘眯起眼睛地问:“你怎么有把握,他就能擒住我?” 闫阎嘴角上扬,自信地笑了笑:“这不是还需要师父您配合吗!到时候我再让冷幽师兄来杀您,不就完美了!” 李逸尘挑了挑眉,追问道:“他们已经同意了?” 闫阎笑了笑道说:“我当然是找过他们,才敢这么说的,天明师兄可一直都想要赢您,如此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李逸尘脸色凝重,继续问道:“那为何将冷幽牵扯进来?” 闫阎眼神闪烁,直接躺在了塌上。“冷幽师兄牵扯进来,那自然也是为了圣物,鬼域城幽冥镜该出世了,师兄完不成任务怎么回鬼域城?” 李逸尘再次看向闫阎说:“那我最后得死在冷幽手里?” 闫阎连忙摆手,安抚道:“师父,您放心了,到时候还麻烦师父装得像一点,若不然徒弟这戏也演不下去!” 李逸尘苦笑一声说:“所以我还得自己装死?” 闫阎嘿嘿一笑,讨好地说:“就骗骗冷幽师兄,天明师兄那边不也要交差嘛?师父你要是装不住,我给你送枚假死药!” “也行!”李逸尘深深看了闫阎一眼地说:“不过你这一箭到底几雕,该不是也把为师也算计在里面了吧!” 闫阎连忙摇头,一脸诚恳地说:“哪能呢?师父难道不期待后续的发展!” 李逸尘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也罢,反正如今我已然了无生趣,先陪你折腾下,看看你所说的世界,是否真有端倪呈现!” 闫阎眼中闪过欣喜,目光已然深邃:“师父,您就信我吧!我是不会骗您的!” 李逸尘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他,甚至什么也不顾,全然交给他了! 第122章 风雨对战回忆深 狂风呼啸,暴雨不止。 水淼听到闫阎的话,直接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却显得有些不耐烦。“所以我才不想过来跟你做事,当年说不清,现在道不明,我真是疯了才跟你来胡闹!” 闫阎笑了笑,靠近水淼,雨水顺着他脸颊滑落。“师姐别这么说嘛,我所做的可都是为了咱们亲爱的师父!” 水淼“切”了一声。 此刻,阿七已然逼近,水淼几个侧身,漂亮旋转,手中长剑挥舞,剑影在雨中闪烁,给阿七身上增添了些伤痕。 “六师弟,你可知道三师弟是师父最喜欢的弟子?”水淼拉开距离,在地上溅起涟漪,雨水让她的身影略显模糊。 “知道!当然知道!”闫阎手上力道加重,显然不喜欢水淼这般说法,“所以由他来做,才更让人信服不是!师姐最早跟随师父学习,这点怎么就不如天明师兄呢!” 水淼蹬着阿七手臂翻身落地,甩过的头带起密集的雨。“我看你也挺欠抽!” 闫阎有些委屈,手上动作愈发迅速!“师姐,我可是第一个找的你啊!” 两人对视瞬间,阿七再度攻来,三人在雨中的战斗愈发激烈,雨水被剑气和内力震得四处飞溅。 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闫阎看着阿七熟悉而陌生的脸。 思绪却随着雨点飘回十年前。 有句话说得好,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当年的建议,也只有天明那家伙真有考虑。 本来自己的目标一开始也是他! 天明师兄确实是他们当中天分最高的,李逸尘对他格外照顾,可惜天明师兄还是觉得师父对他有所保留。 他会背叛师父,那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一开始就决定把天明当作目标! 果然,闫阎说了能让他变强的法子,赢过师父,他就动摇了。 他一动摇,闫阎就趁机煽风点火。 “天明师兄,您可考虑清楚了?错过了这次,你就只能永远活在师父的阴影下,永远都不可能赢得了他!星辰之力啊!” 见到叶天明眼神中兴奋的表情,闫阎又故意无奈得摇了摇头,缓步离开。“既然师兄还没有考虑清楚,那我再去问问别人!” “六师弟,你等下,你要去找谁?”叶天明立刻追了过去。 闫阎回头笑道:“咱们几个师兄弟,除了你天分最高,然后应该就是冷幽师兄了,我去问问他!他不也一直想要赢了师父!” “你别去了,我想好了,我和你去!”天明一咬牙,应了下来。 果然耐不住,也是,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星辰变在西洲大熔谷内,闫阎耗费十多个日夜才反复推演出来的。 血不能白吐的! 两人披星戴月赶往西洲大熔谷,避开了所有可能得危险! 叶天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闫阎本事多少知道些,但一切太过顺利了。 叶天明疑惑的看向闫阎,“师弟,吸收了星辰变,我真能获得星辰的力量吗?真能打败师父吗?” 闫阎理所当然道,“那自然,这可是星辰的力量,师父不过凡人,怎会吸收星辰之力?你定是他的对手!” 天明听到这里,疑惑却加深了。“可如此强大的力量,师弟你为何却不动心?是不是有危险啊?” “师兄怎么会这么想呢?”阎略带可惜地说道:“要不是我这身体太差,无法承受星辰之力,我肯定自己先来了!再说了咱们师兄弟几人,也就你和冷幽师兄天分高!若是师兄还是不放心,现在回去也是可以的?我看冷幽师兄也会有兴趣的!” “别,别啊!都到这里了!”天明听到闫阎提到冷幽,立刻表明决心!“我也不是不放心,只是心里没个底!算了!拼了!只要我吸收了星辰之力,我就能打败师父了!” “嗯!当然啦!只要你能吸收这股力量!别说赢了师父,杀了师父也是可能的!”闫阎看了看天明,微微一笑。 “师弟可别乱说话!谁要杀了师父!”叶天明心思已然走远! 闫阎却暗中看着叶天明,眼中满是算计,他没有告诉叶天明的是,倘若他吸收不了这股力量,就注定会被这股力量侵蚀。 不过做戏做全套!肯定会让他尝一点甜头,只是最后他注定没有活路。 这一切可怪不了她闫阎,一切都是叶天明自己选的路! 谁让他是背叛者呢? 闫阎承认自己有私心,他对叶天明向来没什么好感!更不喜欢师父把所有注意力放在随时可能叛变的人身上! 到了大熔谷,热浪阵阵袭来,两人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吸了进去。 天旋地转下,两人来到一个不真实的七彩世界,叶天明震惊不已!“这也太神奇了吧!” 闫阎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叶天明见此,强压下心中的兴奋,跟在闫阎身后。 随着两人深入,四周变暗,无数星光闪烁,好似万千星辰近在咫尺。 远处一道光芒亮起,两人顺着光芒找到了星辰变本体。 那是一个流动的光团。光团内部,神秘的力量涌动,好似孕育着无尽星辰之力。 叶天明刚要触碰,闫阎迅速打开他伸出的手。就在这时,那光团发出耀眼光芒,一道声音响彻耳畔。“汝等是何人?” 闫阎连忙示意叶天明别说话,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说道:“我们是来救您出去的人。” “救吾?为何?”那声音满是困惑和迷茫。“吾又是谁?” 闫阎虔诚说道:“您可是九大圣物星辰变啊!却被这天道不公地束缚在此,沉睡了数百年之久。我们是你虔诚信徒,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此地,只为助您脱离天道束缚,让您重见世间繁华。” 星辰变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当真如此?” 闫阎赶忙接着说道:“那自然,若不然又怎么会响应您的召唤,冒险来此救你呢?” “汝真能助吾?”星辰变的语气仍有一丝怀疑。 闫阎立刻将叶天明推了出去:“当然!我已为您寻得绝佳的身体,只要您进入他的身体,便能冲破天道束缚,离开此地,重获自由。” 叶天明愣了下,闫阎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叶天明立刻说道:“我愿意让您进入我的身体,帮助您逃出这里!” 闫阎继续说道,“您的力量如此强大,若是你觉得不妥,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星辰变沉默片刻,似乎在考虑,最终信了闫阎的话,化作一道流光,进入叶天明的身体后就此沉睡。 天明被星辰变进入的瞬间,便立刻陷入沉睡。星辰变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闫阎嘴角已然从叶天明身体抽出一把黑色长剑。 长剑离体,星辰变发现自己竟然出不来了,他愤怒对着闫阎吼道:“可恶人类!汝竟敢骗吾!” 闫阎却一脸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没骗你啊,我已然帮你摆脱天道束缚,现在就带你去见识世间繁华。” “吾不会放过汝的!”星辰变怒吼声慢慢消失在异域空间里。 很快,两人重新出现在溶洞外。闫阎敲了敲昏迷的叶天明:“师兄,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叶天明摇了摇头,睁开了双眼,此刻他只觉得头有些重。 “可能是在消化力量吧!”闫阎看了看叶天明说道。 叶天明摸了摸自己,闫阎顺势将手中的黑剑递过去,“师兄,这剑交给你,它能调动出你体内的星辰力量,等你习惯这力量,就去找师父比试比试!” “好!”叶天明拿着剑,立刻感觉到一股能量在体内翻涌,他此刻兴奋不已,直接沿着前方挥了一剑,霎时间,劈开一条出去的路。 第123章 恩怨交织剪不断 确实在星辰变的助力下,叶天明能力大增,已然拥有了开山之力,他信心爆棚,很快便以切磋之名,挑战李逸尘。 李逸尘则在闫阎暗示下配合演出,故意惜败叶天明! 叶天明虽然赢了,但还是心有不甘,许是力量驱使,让他心境自然变化了。 “师父,时间而已,人心坏了,救不回来的!他跟我不一样,我本来是坏的!” 李逸尘虽然不愿意相信闫阎的话,但叶天明确实也变了。 叶天明在赢了李逸尘后,立刻找到冷幽,想要借冷幽之手试探李逸尘。 冷幽并不知道李逸尘与叶天明刚比试过,对战过程中失手刺伤了师父! 李逸尘也是没想到,闫阎那小子竟然来真的,星辰之力下的叶天明确实有些难对付,但确实不至于赢了他。 冷幽挑战,还真的差点给自己杀了,闫阎的假死药又突然生效,让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剑! 不过这一剑,让他勘破生死,因祸得福,境界再次突破。 他在昏迷之中看到困住自己的天网,本以为是梦,在手触摸,他却感觉到了流动的气体,在指尖缠绕,慢慢萦绕在他的全身,暖暖的,让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力量。 他开始相信闫阎所说的一切。 六年后,圣物已然全部醒来,届时,圣子促局,集齐圣物,天门即将破开! 虽然被关在地牢里,但闫阎说这里是龙脉所在,适合他修炼。 李逸尘便留在了地牢里整整六年。 四年前,闫阎突然找到了李逸尘,说是要给个惊喜给他! 李逸尘已然见怪不怪了! 闫阎见师父并未意外,他看了看地牢,笑着对李逸尘说道,“师父,今夜,你就可以离开!不过,师父你也不用主动离开!” “你又想做什么?”李逸尘看了眼闫阎,微微皱了皱眉! 闫阎笑了笑,“今夜,你不就知道了!不过得给地牢装饰装饰!” 李逸尘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修炼再次遇到瓶颈,已经无法突破,出去也自然好。 当夜,地牢里发出了响动!叶天明来救他,“师父!我来救你了!” “天明?”李逸尘愣了下,这难道就是闫阎说的惊喜! “师父,那六师弟是个疯子,当年就是他鼓动我和四师弟挑战你的,后来我又受他蒙骗,让他处理你的后事!” 李逸尘有些疑惑的看向叶天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与公主关系不错,才从她口中得知你在此处,所以今夜我便过来救你了!” 叶天明看了看李逸尘,发现李逸尘身上不少伤,有看到了墙上琵琶骨的刑具,拉住了李逸尘的手。 “师父,不要怕,我带你出去!” “好!”叶天明带着李逸尘离开了皇宫,两人穿梭在密集林子里。 闫阎背着李逸尘离开了皇宫! 乌云遮蔽了月光,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紧接着又下大了! 叶天明将李逸尘放在了亭子里,“师父,雨下大了,我们在这里避避雨!” 雨越下越大,天空电闪雷鸣的。 叶天明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把黑剑,目光却下意识地投向了李逸尘。 “师父,您知道吗?我以前说我爹娘是被妖邪所杀,那其实是骗您的!” 李逸尘愣了下,抬头看向他! “当年,您从谢云宗将我捡起,那时的我,是真的满心欢喜,把您当作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李逸尘回忆当年事情,一切正如他所说一样! “我走了您曾经走过的路,四处挑战剑术高手,也手刃了那些曾经欺辱我和娘亲的人。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您!为何偏偏是民李逸尘呢?”叶天明的声音越发痛苦。 “我?”李逸尘微微发怔,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当年,您挑战我父亲,他败在您剑下后,羞愧自杀,宗门破灭,我娘更是被人肆意羞辱。那时的我,年仅三岁,什么都不懂!”叶天明的泪水伴着雨水滑落。 当年他挑战剑术高手无数,李逸尘并想不起来! “当年我没杀您,是念及师徒之情!今日我救您,是还您当年在山下捡我的恩情!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亲手了结这一切了!”叶天明猛地站起身,拔剑朝着李逸尘刺去,双目痛苦,满脸泪痕。 李逸尘看到叶天明朝自己挥剑而来,他迅速伸出手,握住了剑身,鲜血从他的手心缓缓滴落,随即甩开了剑。“天明,我不知道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悲剧!但我不能死,我有我要做的事!” 叶天明再次朝着李逸尘攻击,李逸尘几个侧身让开了剑锋。剑锋横扫过来,李逸尘后仰弯开剑锋,叶天明剑越来越猛。 李逸尘轻而易举夹住他的剑锋弹开了距离,“天明,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叶天明才不管,李逸尘知道,他和天明之间,必须要有个了断了。 不管当年真相如何,李逸尘却从未后悔当年从谢云宗门口将他抱起。 叶天明发现李逸尘根本就好好的,才知道一切都是骗局,他心裂肺地吼着,不断使用星辰之力。“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大雨如注,两个人周身之力却已然将雨避开,在他们汹涌对战中,四周已然变为平地。 叶天明不甘心,慢慢的他感觉力量在流逝,越发提不上劲儿,他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东西在消失! “骗子!都是骗子!我恨你们!”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慢慢的冲刷在他的脸上。 李逸尘立刻拉开距离,看着叶天明身影淹没在雷声之中,他的身体散发着异样光彩。 渐渐眼神空洞跪在地上,没了知觉,李逸尘上前抱住了他,“天明,天明!” 已然得不到回应! 李逸尘有些愤怒,看着躲在暗处闫阎。“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师父!这哪够呢?”闫阎撑着伞走了出来,笑着说道,然后朝着身后看了看,“师父,快走吧,追兵已经来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李逸尘感觉闫阎有些陌生,可与他合谋开始,他早就应该知道他便是如此的人! “自然是为了师父你啊!师父,你快带着师兄一直往北走,我安排了马车接应,戏还得演呢!只是此去路途遥远,还望师父多加珍重啊。”闫阎说着还朝着李逸尘拱手作揖道! “疯子!”李逸尘冷冷看向闫阎,抱着叶天明离开了。 闫阎却捡起了地上的黑剑,满脸兴奋地嘿嘿笑了起来! 第124章 剑影激战雨未休 客栈内,李逸尘将青莲灯锁进了三楼的仓库。凌风紧紧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道:“师父,后来呢?您与天明师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逸尘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嗯,与江湖传言差不多。我带着天明四处避世,途中遇到了神医严肃。他用九转还魂丹救了天明,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所以当时受伤的是天明师兄,为他四处寻药的是师父您?”凌风想到四洲风云录里记载果然不可信。 李逸尘点了点头,“天明的命虽是保住了,但一直昏迷不醒。后来为了避人耳目来到云梦镇,正巧投宿云来客栈老板有意出售客栈,我便盘下了客栈,改名李云来。” “别说,这客栈被您经营得还有模有样呢!果然师父做什么都厉害!”凌风一脸钦佩。 “这一切还多亏芸娘,她是客栈的老人,若没有她,客栈也难以存活。”李逸尘感慨道。 “那后来天明师兄怎么变成了阿七了?”凌风继续追问。 李逸尘神色复杂,“天明虽然保住命,但一直没有醒来,后来严神医也搬到了隔壁,帮着治好了天明,只是记忆这块,始终找不到病根,所以无法根治,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无忧无虑的阿七,才是最开始的天明!” “那师父现在为何又让阿七找回记忆?”凌风皱起眉头。 “为了天门,找回的也并非阿七的记忆,而是寄宿他体内的圣物星辰变!”李逸尘目光变得凝重。 “天门?可这圣物藏在人体内?该不会又是闫师弟想出来的吧?”凌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李逸尘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凌风感觉闫阎在这些故事里占据了太多重要位置,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六师弟闫阎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他会知道如此之多?” 李逸尘先是望向远处,随后目光转回凌风身上,认真说道:“他应该是神启之人,来此也是为了破局而来。他能够在梦中见到未来的片段,然后依此做出决策。” “梦中预见未来?原来如此!”凌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他为何要设计天明师兄?难道就是因为他在梦中预见了天明师兄要杀您?” “也有可能吧!”李逸尘微微仰头,沉思片刻说道:“不过以他的性格,这或许只是顺带!毕竟他做出选择未必需要什么明确的理由。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对的,他便会去做。” “的确,六师弟的性格,确实不是需要什么理由。”凌风想到当年闫阎也找过自己,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怕,好在那时候凌风对自己很有认知拒绝了,“那师父,如今阿七到底还算是天明师兄吗?” 李逸尘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从他失去这段记忆后,他已然不再是天明了。纵使他回忆起了过往,他也不再是从前的天明。” “师父,您说着的这些我怎么不懂呢?”凌风一脸迷茫。 “你看天开始变了,要下雨了!”李逸尘指向窗外。 天空灰蒙蒙的,风吹了过来,紧接着下起了雨,雨淅淅沥沥个不停,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卷着四处的树枝瓦片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暴雨肆虐,也吹得山坡上的伞四处倾斜。 山下平地上,三人交错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剑与剑交锋,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四处的水花随着他们交错的身影不断溅起。 此刻别说抢剑了,连想要近身都极为困难。闫阎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眉头紧皱:“奇怪,明明雷雨已然削弱他的星辰之力,怎么还如此难缠?” “难缠什么?我看你就是太弱了,都这么久了,你就没有想到什么应对的法子!” 水淼几个翻身,已然站立在不远处。她的伞旋转着,与她的剑相互配合,挡住了一波水剑攻击。 “我再想了,再想了!”闫阎侧身躲开阿七的攻击,脑海中不断回想梦中的画面,“明明就是今日,难道有什么因素改变了吗?” “你就那么相信你的梦?”水淼一脸无语,收了伞,再次向阿七攻击过去。 闫阎左右闪身,也朝着阿七飞扑过去,“师姐,我当然相信了。因为此前它从未欺骗过我,还让我避开了许多必然的结果!” 身影再次分开,水淼不由皱着眉,怀疑看向闫阎,“既然结果都避开了,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梦出现了错误!” 闫阎愣了一下,他不断地窥探天机,确实避开了不少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但大方向的结局却从未改变过! 水淼飞出的伞挡住了阿七朝着闫阎的攻击,“六师弟,对战呢,你在干什么?” 伞被阿七劈成了两半,闫阎也趁机逃开了攻击,看着地上已然不能再用的伞,闫阎立刻道!“多谢师姐,改日我让人重新给你打造一副玄铁伞!” “玄铁伞太重了,我可不喜欢!”水淼旋转着剑,没有了伞她换了个姿势。 此刻,他们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浸透,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水珠飞溅。视线因水雾变得模糊,但他们的动作并未减缓。 天色越发昏暗,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再黑下去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闫阎朝着阿七下三路攻击,阿七不断移动腿部,几个侧身轻松闪过。 水淼看准时机,飞身向前,以剑朝着他的胸口攻击。但阿七侧身闪过,水淼已然预判,便剑走偏锋,反手朝着阿七脖子攻击。 阿七却已然察觉,一个翻身避开,却抓住了水淼,将她甩了出去。 水淼在空中翻身,沿着地面滑行了数十米。阿七紧随其后,从高处将剑刺下。闫阎一个飞步滑铲,挡住了阿七的攻击。 水淼趁着空隙攻击悬空的阿七,阿七侧身旋转离开数米。 阿七转换了剑的方向,水淼和闫阎迅速配合起来,不断地交换身形,朝着阿七发起猛烈的攻击,打得阿七节节败退。 然而,此刻阿七嘴角裂开,突然双眼变得通红,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直接震开了闫阎和水淼。 实力相差悬殊过大,让他们更加难以招架。“闫老六,现在什么情况?”水淼急得大声喊道。 “不知道,难道他是他完全融合了体内的力量!”闫阎一脸紧张。 “你的梦到底怎么回事?”水淼明显感觉阿七比之前更对付了。 “我看到的未来是片段式的,并非连贯。”闫阎有些心虚的说道。 “什么的意思?能不能说清楚啊?”水淼看了眼闫阎。 “我看到了开头,也看到了结尾,我们确实是我们将他擒住,还将剑插入他的体内,然后爆发出冲天力量,他应该昏阙过去啊!”闫阎急切地解释。 “讲屁呢!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怎么擒住?剑还在他的手里,怎么插入他的体内?”水淼又气又急,她真想剁了闫阎,“所以最重要的过程呢?” 第125章 心墟红雾缠迷深 幽冥之海,波涛汹涌,暗沉的海水翻卷船支不断的摇曳着。 叶凡衣幽幽转醒,先前的燥热已全然消失。但眼下却不是在海上,他拍了拍脑袋,发现四周红雾弥漫。 叶凡衣感觉不对劲,当下警惕起来,他发现竟然置身于一片满是残垣断壁的火红色山峰之中。山峰陡峭嶙峋,有种被火烧着的感觉,周围没有风声,安静的出奇! 叶凡衣摇了摇头,伸手拨开红雾,那红雾便自动向两边散开。 “这到哪里?我为何会在此处?”叶凡衣满心疑惑,心中越发不安,他朝着四处喊着,“有人吗?” 突然一阵浅笑声音传来,叶凡衣循声追了过去,浓雾散开,就看到身着火红色袍子的男人,就躺在对面那半拉高的山峰上岩石上。 那岩石突出而来,倒像是个床榻,男人袍子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无法看清容颜。 见叶凡衣来了,他坐起来,手漫不经心搭在膝盖上,居高临下看向叶凡衣的方向,“哟,你来了?叶凡衣?” 叶凡衣微微皱了皱眉,他看向红衣男子,“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这里还有这又是什么地方?” 男人哈哈地笑了两声,“嗯?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谁?连这地方也不记得?”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吧!”叶凡衣感觉莫名其妙,但为何他对眼前的人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叶凡衣摇了摇头,看向红衣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把我抓到这里?你把我的同伴怎么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的同伴都在好好的在幽冥之海船里呢,不过之后怎么样,可就难说了!”那红袍男子考虑下说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叶凡衣微微皱眉,直视看向红袍男子。 “我?想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关键还是你得怎么做才对嘛!”那红袍人嘿嘿笑着。 “什么意思?”叶凡衣越发觉得此人熟悉,突然回忆起先前的几场对战,这声音似乎也曾出现过。“我想起来!是你,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想起我来了啊?这是你的心境之墟!”红衣男子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干燥的土地,毫无生机,只有那不断涌动的红雾。“了无生气!” “你为何要缠着我?”叶凡衣紧皱着眉头! “为何要?”那红衣人突然从高处飞到了叶凡衣面前,只是他们之间仍然隔着距离,他压低声音发出瘆人笑意,“我要的一直是你的身体啊!叶凡衣,不如将你的身体交给我好吗?” 叶凡衣只觉得可笑,“你既然这么想要这副身体,为何不直接来抢?” 红袍人皱了皱眉,火红的袍子从他身上滑落,竟与叶凡衣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脸上满是愤怒,“你以为我不想吗?” 红衣男子以剑朝着叶凡衣砍了过来,叶凡衣刚要躲开,那攻击已然在他面前瓦解,他们中间隔了个屏障!他根本靠近不了。 叶凡衣看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也得亏过不来,若不然早就被这人夺舍了!所以他应该是幽冥镜说得那主人吧! 红袍男子见叶凡衣盯着自己不说话,显得有些不耐烦,“叶凡衣,我并非在与你商量,你考虑的清楚没有!还是说你想眼睁睁看着你的伙伴们死去?” 叶凡衣虽然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但他敢来威胁自己,显然外面事情不容乐观! 可若是真把身体交出去,必然后患无穷,一缕残魂也能搅动风云,叶凡衣不觉得到时候可以重新获得身体主动权!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叶凡衣朝着红衣男主看去,果然男子脸色有些变了,叶凡衣继续道,“想来我若是死了,你怕也是活不成!” “你!好得很!”那红衣男子瞬间气结,直接回到了先前位置,换了个姿势躺着,笑道!“不过我耗得起,就不知你能否耗得住了!” 红衣男子瞥了眼叶凡衣,挥一挥手,叶凡衣已然便看到外面的情形。 此刻的幽冥之海,海浪愈发凶猛,妖兽攀附在船身之上,那妖兽忍受着船体腐蚀的攻击,不断挤压着船舱,船体已然变形,外层的木头崩裂,倘若继续被挤压断裂,海水倒灌,船只便会成为必死的水牢。 叶凡衣有些担心了,他试着问了问红衣男子,“哎,我要怎样才能出去?” 红衣男子看向他,带着笑意看向他,“只要你我合而为一!” 叶凡衣白了一眼他,真是多嘴问他一句,叶凡衣立刻闭上双眼,试图冲破这层迷雾,然而睁眼时却仍身处浓雾之中。 红衣男子再次建议道,“叶凡衣,你考虑考虑的嘛!” 叶凡衣不理睬他,索性心一横,朝着山峰沟壑纵身跳下。 红衣男子见叶凡衣跳了下去,急忙奔了过去。“切,疯子!” 叶凡衣跳下山峰沟壑后,周围的红雾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将他紧紧包裹。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下坠,紧接着是刺眼光芒,他下意识闭上眼。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慢慢看去,一丝微弱的光线进入他的眼里,叶凡衣发现已然回到了船舱之中。 他慢慢的移动坐了起来,旁边楚青青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上,连忙唤着南萧,“南萧,叶凡衣醒了!” 南萧听到后,转身走到叶凡衣身边,“叶哥,你感觉如何?” “我没事!”叶凡衣此刻并没有什么不妥,先前不适的感觉此刻也没有了,他看了看船舱,“怎么都聚集在这里了?” 此时,司空长老神色凝重地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脚步略显沉重,朝着南萧方向迈去。“半个时辰前,有妖兽攻击我们的船只!不过还请三位放心,船已开启防御阵。实在对付不来,我们玄冥司人也会护各位安全!” 话音刚落,玄冥司弟子中有人忍不住开口:“不过长老,这次有些奇怪了!咱们来幽冥之海也来过好几次,这妖兽怎么今日突然攻击我们了?” 其他弟子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会不会是有人指使它们这么做啊?再不就是有什么让它们感到不安的因素了?” “要是总司大人在就好了,区区妖邪,一剑拿捏!” “二十多年前人总司大人就已经对付过这八爪妖兽,你我学了除妖也有二十年,都怕什么啊?” “可耐不住妖兽会复生啊!要是有总司大人的血脉就好了!” 叶凡衣被南萧扶了起来,听到有人说道总司大人血脉下意识看向司空长老,“司空长老,总司大人血脉的血可以除妖兽!” “确实,我等玄冥司弟子大多数都是可以的,但越往上血脉之力越强!” “好!”叶凡衣也跟着点点头!“那麻烦司空大人拿个碗过来?” “叶少侠,你要碗做什么?你是饿了吗?” “叶凡衣,这里有个桶!”楚青青眼尖,找了个铁桶过来。 “不是,我要放血!”叶凡衣当下二话不说,拿过自己的黑剑,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地往铁桶里流。 “叶凡衣,你下手也太狠了!”楚青青看着那伤口,不禁龇牙咧嘴。 “叶哥先止血!”南萧立刻扯下自己的衣服,为叶凡衣止血,“孙大夫,拿些金疮药和止血药来!” “叶少侠,你这是干什么?”司空大人也愣住了,想到方才的话,连忙解释道,“叶少侠,你的血无用啊!” 第126章 众人齐力战海妖 “司空长老,您们不是说总司大人血脉就行,我身上流着与他相同的血,你说有没有用?”叶凡衣看着包扎的手腕,嘴角抽了抽,难道白割了? 他这话刚说完,众人皆愣住了,就连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的船医,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好在最后南萧连忙帮他包扎妥当。 司空长老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好不容易才消化完这一信息,可这等要事怎么没人提及呢? 他不禁上下打量着叶凡衣,满怀疑问地问道:“你?您是说您是总司大人的儿子?” 叶凡衣虽说不想承认,但还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是啊?怎么了!又有用了?” 司空长老下意识看向南萧。南萧是总司大人徒弟,或许他可能知道! 南萧立刻明白了司空长老的意思,接话道:“司空长老,叶哥的确是师父儿子!若是以他的血除妖,或许能增添几分胜算。” “能,自然能多几分!”司空长老又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躬身作揖道,“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司大人恕罪。” 司空大人如此恭敬有礼,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效仿行礼。 紧接着,众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围拢过来,嘘寒问暖。 叶凡衣坐在椅子上,微微抽了抽嘴角,“那个司空长老,要不咱先解决眼前的敌人,总不能让我这血白流吧。” 众人急忙寻找那盛了血的铁桶,此时船猛地颠簸了一下,亏得楚青青眼疾手快,抓住了血桶,要不然流的血可就白流了。 “是少司大人!”司空大人立刻连忙安排部署,此刻他也能明白,那多出来的几个字,原来总司大人早已给了暗示。 众人取了铁桶里的一些血抹在兵器上,还有抹在身上的,便准备出去迎战。 虽说阵法能起到诛妖的作用,但在倾盆大雨和汹涌妖兽的双重挤压下,效果已大打折扣。 司空长老召集众人在船的上方开辟了方便出去的口子,以防万一,还在每个人身上绑了牵引绳,以防被妖兽或海浪卷入海中,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司空长老本想让叶凡衣三人好生休息,可南萧一心想要实战,司空长老不好拒绝。叶凡衣也要去,司空长老明显犹豫了。 南萧赶忙劝道:“叶哥,你刚刚苏醒,又受了伤,你就在此安心养伤,我们去去就回,楚姐姐,麻烦你照顾下叶哥!” “我?”楚青青本也想出舱去瞧个究竟,但想到外面的凶险,还是慎重地思考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 叶凡衣却果断拒绝道:“我这不过是小伤,我也要去!” “少司大人,您还是听南萧少侠的,这妖兽凶险万分。您已放了半升血,若再出个好歹,属下实在无法向总司大人交代啊。” 可不能让少司大人在这里出了事,看着司空长老都快给自己跪下了,叶凡衣只能先同意,“行吧,我不去!” “多谢少司大人体谅!”司空大人说完,退了出去,领着众人前往迎战妖兽。 司空长老率领众人来到船外,虽然船体有阵法,但是那妖兽根本不惧,它的汁液染上了船体,不断侵蚀阵法,它的触手被阵法所伤,又不断再生。 船体在它不断碰撞下,摇摇晃晃,周围因为它不断撞击扑打动作,引得海水翻腾,巨浪阵阵。 “大家小心,这妖兽目的性很强!”司空长老高声喊道。 众人点了点头,将脚插入船体上的木环之上,稳住身形。 南萧率先发出攻击,朝着八爪鱼的触手砍了过去,那触手在接触南萧剑锋的瞬间,快速收回。 南萧见状,立刻收回剑,旋转身形退回船体之上,紧接着一道剑峰从他剑中射出,伴随还有血滴,直接甩入那妖兽的眼睛之中。 那妖兽痛苦地发出吼声,不断摆动它的触手,船颠簸得更加厉害了,缠在船体的妖触手开始散开,紧接着全部朝着触手朝着南萧的方向甩去。 南萧跳跃至空中,借助绳索,那妖兽的触手打入海中,掀起数米高的浪花! 司空长老立刻拽着南萧身上的绳索,与南萧交换了位置,迅速挥动手中的长剑,剑气如虹,断开了巨浪。 “他的弱点在眼睛!”司空长老指挥着众人朝着妖兽眼睛攻击! 众人立刻挥舞着兵器朝着妖兽眼睛攻击过去。 那妖兽极为灵活,不断地摆动身躯,借助水幕,躲避着众人的攻击,还不断用触手晃动着船只,在水下逃窜。 部分玄冥司弟子已经结网,准备用阵网将妖兽捆住,但奈何妖兽力量巨大,刚网住瞬间,借助船身逃窜,已然摆脱阵网,还险些将玄冥司弟子拽下海中! 无法,只能断网求生,就在这时候那妖兽却从相反方向,伸出巨大触手,朝着南萧方向甩了过去! 南萧立刻运转剑法,朝着妖兽的触手砍去,那妖兽却再次收回手,南萧回头,发现那妖兽突然朝着司空长老的方向过去了。 南萧立刻喊道:“长老小心!” 司空长老虽然用剑格挡,还是被妖兽的触手给捆住了,方才劈水,剑上血渍已然被冲刷掉了! 靠近的玄冥司弟子想要营救,却被那触手甩出到了海里! 此时,船舱内的叶凡衣焦急不已,光是在船舱内,他已然听见外面对战声不绝于,妖兽咆哮声震耳欲聋。 可见外面战况有多胶灼,他不自觉在船舱内走来走去的。 船身剧烈摇晃,坐在一旁的楚青青本来就很担心,又看到叶凡衣来来回回走着,心烦不已,白了他好几眼! 就在这时候,叶凡衣又听到那红衣男子在他耳朵旁肆无忌惮地笑着!“哈哈哈!” “叶凡衣,你若是放我出去,我弹指一挥就能杀了这些妖兽,哪会让你用放血这么蠢的办法,还在这里干着急!” “闭嘴!”叶凡衣紧皱眉头低声呵斥道。 “我闭什么嘴?我啥都没说。”楚青青立刻站起来,莫名其妙看向叶凡衣。 叶凡衣脸色难看地看向楚青青,没好气地说道:“我没说你! 楚青青立刻来气了!她可没有惯着叶凡衣的臭脾气!“不是你跟我发什么火,这里就你我二人,何况又不是我非要照顾你的。” “哈哈哈!这姑娘还挺有意思啊!叶凡衣,你喜欢的吗?”那耳畔讨人厌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闭嘴!”叶凡衣咬了咬牙,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别过头去,朝着楚青青说道,“都说了,我没说你!” “又叫我闭嘴!又没说我?那我倒是要说你了,叶凡衣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你才到这海域就昏迷不醒,然后这妖兽突然攻击!该不会都是因为你吧!该不是你和这海域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呢?”楚青青越说越激动。 叶凡衣抬眼看向楚青青,懒得解释,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说对了。 他确实与这里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 只要穿过幽冥之海,就会进入一条狭长的黑河。三年前,他便是从黑河中游出来的! 这次跟来,也并非完全因为取圣剑有多么艰难,更是因为居住在海域那座岛上的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