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语文课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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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你是我的语文课代表》作者：我叫yyds【完结+番外】


    文案：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世俗和禁忌。」


    「我不害怕世俗，但我害怕你害怕，如果你害怕了，你就告诉我然后我们就偷偷藏起来，不让世俗发现我们好吗。」


    可是为什么最后却只有你偷偷的藏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最后你不再躲避世俗，一心只想躲避我。


    年上御姐教师x年下奶狗学渣


    内容标籤： 年下 情有独钟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墨笙，沈棠 ┃ 配角：姚琳，何以童，沈海，沈耀辉，陆敏 ┃ 其它：徐爱芝，王勇


    一句话简介：学渣和老师之间的神奇化学反应


    立意：喜欢是单纯而坚定的选择，不喜欢才会权衡利弊


    第1章 初遇


    「你会看我的消息吗？」


    「应该睡了吧。」


    「我今年高三了，刚刚月考完。」


    「成绩出来了，进了年纪的前二十。」


    「语文考了121，作文很高分噢，大概是因为题目与你有关吧。」


    「与你有关的事情作文纸都不够我写。」


    「当时那个小笨蛋，好像现在也没有那么笨了呢。」


    「可是，你不在，这些事我又能和谁炫耀呢？」


    2012年9月1日


    「喂，沈棠，你别吃了，快点啊，等等赶不上公交了！」


    那个急急忙忙将半瓶豆奶挤进嘴里，一把扯起旁边椅子上空空书包，扎着规规矩矩马尾，一副好学生模样的就是姚琳。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她的话大概就只有人畜无害了 。形容我呢，大概就得把人和无给去掉了。


    「难道你想第一天就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被挨骂吗。还有开学第一天，你就不背书包吗。」姚琳手点着桌面焦急的催着。


    在一旁慢慢悠悠吃着热气腾腾鸡蛋肠的就是身为「畜害」的我，不急不慢的抬起头，用筷子的另一头朝公交站指着「你看公交车的门已经关了，还是坐下来等下一班吧。」说完，夹起一块蛋肠最美味的浓厚的蛋液那一块沾满酱汁用手托着，在姚琳面前晃了晃。姚琳嫌弃的撇开了头。


    晨光在叶片之间跳跃，热浪淹没了整个夏天，言语间的幼稚，眉目间的青涩，这就是我的青春开始的样子。


    开学第一天，果不其然，校门口堆满了私家车，连斑马线都得绕着走，保安们也在全力疏通校门口人满为患的路口。自然而然，没有人管你是否迟到，更加没人管你的仪容仪表，是否有背书包这些小问题。


    「你们两等一下。」


    微长的捲髮束起，侧分微微捲起的刘海，穿着深红色的长裙，有点高度细根的凉鞋，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慈爱。引起了我的猜想，这时候出现在我们班门口，八九不离十就是我们班班主任了吧。看眼角一丝丝的纹路，大概二三十岁上下，应该不是刚毕业的毕业生，多少有点教学经验，不好欺负！正在偷偷想着如何脱身。她却很温柔的对着姚琳说。


    「同学，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呀，下次注意一下来早点。那今天值日就你留下来打扫一下可以吗？」


    大概是因为没背书包，所以根本没意识到我是迟到的学生，觉得我是去了厕所刚回来，因此只抓住姚琳批评。一旁的我，若无其事的向着最后一排的空位走过去，背过老师之后，终于没忍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姚琳在我旁边找位坐了下来，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刚刚一起进来那个女生，注意一下仪容仪表，记得把头髮绑起来。放学你也留下来帮忙做一下值日吧。」


    「顺便安排一下每天值日从她们最后一排开始往前轮，每天一个人负责拖地扫地，另一个负责擦黑板倒垃圾。」


    说完，便拿起一根完整的白色粉笔，一只手熟练的，从中将白色粉笔掰断，用断掉的那头在黑板上用方方正正的楷体写着徐爱芝三个字。在名字下写上了她的手机号。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姚琳习惯性的从包里拿出纸笔将黑板上的名字和号码都记了下来。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歷史.....」


    而我的目光早已飘向教室以外的地方，高一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一楼，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望向窗外的林荫小路，是个发呆的好位置，这个位置是非常适合像我这样的学渣坐的了。看的痴迷，脑海里已经将高中三年的生活都畅想了一遍，想像里的高中生活，可谓是风起云涌，毕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我从小到大都是学校里风云人物，奔腾于赛道上，叱咤在篮球场中从未输过！当然呢粉丝也不断啦，男生女生都有，甚至还有女生送水。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以至于，完全没发现迎面走来的人。


    消瘦的身姿，披散的捲髮，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教材，不紧不慢的用笔将一侧的头髮别在耳后，露出像精灵一样耳朵，1了我猥琐的表情，将目光移开，看向班主任。错过了，她嘴角微微的弧度，但并不影响我的一眼沦陷。


    心想「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班的兔崽子，这么年轻漂亮，多半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可惜之余，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出去，在和门口的人交谈着。听不清声音，但前排的男生都已经坐不住了，微微端坐起了身子想探出头去看，来者究竟何人。起因是因为坐在门口的男生说了句「天哪，好美。」于是一传十，十穿百，全班都在好奇，门口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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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想，我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心有成竹的把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我和她早已见过。也在默默庆幸，原来被便宜的那个小兔崽子就是我本人啊。伴随着我们所有人的期待，门框之中出现了一只白色的帆布鞋，随着脚踝上去慢慢露出的熟悉的干练黑色修身长裤。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讲台，我的目光一秒都不曾离开她的身影，随之变化的是我嘴角的角度。


    光影恰到好处的落在黑板，讲台与她的身上，墙壁与地板的折角让阳光犹如舞台上的聚光灯一般落入她的身上。这一幕，真的很美很美，美到我想时间永久永久的定格在这一瞬间，不要从前，也不要以后，只要这一刻。这一刻成为我漫长的人生里，最想乘坐时光机回到的时刻。很久以后她告诉我，讲台就是她毕生的舞台。而我也不过只是台下的观众之一。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副班主任，我叫苏墨笙，苏是苏轼的苏，墨是笔墨的墨，笙呢则是一种中国传统的乐器。」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我要在你们之中选出一个语文课代表，来帮我处理平时的一些小事情，有谁自愿吗。」全班顿时鸦雀无声，或许是还没从苏老师的美色中缓过神来，又或许是没人想揽下语文课代表这麻烦事，毕竟语文课代表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得帮老师督促全班同学背书，没事还得改一下听写默写，所以多半没人愿意担任。


    「这个老师真的漂亮，而且名字还文绉绉的，或许天生就应该教语文吧。」姚琳小小声说着。


    而我就是那位还没从苏老师美色中缓过神来的痴汉，完全没听见姚琳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既然没有人愿意担任，那我就随便选了。」


    「就最后一排那个呆呆的女生吧。」苏墨笙低下头看着教材，嘴角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姚琳激动的怼了一下我的手肘，我这才反应过来。


    「什么？」


    「怎么呆呆的女同学不愿意了?」姚琳嘲笑着说。


    「什么呆呆的女同学？」


    「你怎么盯着人家看那么认真，一个字都没听，苏老师刚刚说最后一排呆呆的女生不就是再说你吗。」


    苏墨笙见女生没有回应又再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恍惚间，就好像求婚一般，你愿意吗？全班同学在一旁起闹，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就这么答应，就这么答应与她共度余生。可，不对啊，这可是语文课代表。


    「这怎么可以？我这辈子语文还没及过格？这不是为难我沈某人！」我拉扯着姚琳的手臂低声说。


    「那就请我的语文课代表，告诉我一下你的名字吧。」


    不好意思当众反驳她，让她下不来台，我只好唯唯诺诺站起来。


    「我，我，我叫沈棠，海棠的棠。」说完姚琳就在一旁憋笑了起来，「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害羞的模样，噗呲。」


    我一坐下，便朝着姚琳的腰掐了一把，「笑我，你等着。」


    苏墨笙，在讲台上找了一下只有一支笔，于是拿起笔想将沈棠这两字写在她的教材上，突然又把笔放了下去，发现没有其他的笔，只好拿起粉笔写下，粉笔在书面上并不好写，所以苏墨笙把字写的很大。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但这一瞬间苏墨笙就是莫名其妙有着一定要记下来的执念。


    下了课，我匆匆忙忙的跑上讲台，想要跟苏老师解释我的语文成绩是多么不堪入目，我是绝不能胜任语文课代表一职的。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却看到苏墨笙还未合上的书上，用粉笔写着大大的沈棠二字，大到触目惊心。或许是因为学渣面对老师的紧张，又或许是因为看到她书上我的名字而激动，刚刚脑子里想到的一大堆不当语文课代表的理由，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空白。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想知道她多高，想知道她多少岁，想知道她什么大学毕业，想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但是最想知道我是不是她第一任课代表。但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结结巴巴的一句「请多多关照。」。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请多多关照，我的第一任语文课代表。」


    第2章 相识


    「真是倒霉啊，明明同一时间到学校，凭什么迟到的只有我一个人。」姚琳怒气沖沖的沖我埋怨着。拿起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别抱怨了，我不也留下来陪你值日了吗。」见她已经拿起扫帚开始打扫，我就只好找抹布负责擦黑板和倒垃圾了。


    「你那是活该！要不是你慢慢吞吞吃早餐，我们能迟到吗？我可真是可怜啊。一世英名开学第一天就给你毁了。」


    「你要是想挽回你的一世英名，我到是有个绝佳的办法，你去找苏老师，代替我接揽语文课代表一职，绝对能获得所有老师的青睐，同学的敬佩。」


    「怎么你刚刚那么急匆匆上去找老师，什么话都没说吗？你可真怂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沈棠去哪了，大概是被苏老师的美色带走了吧。」姚琳得瑟的将扫帚扛在肩头一副你来打我啊的表情


    被姚琳的话怼到无话可说的我，把抹布扔了过去，煳了姚琳一脸。气的姚琳冲过来就想打我。随之抹布飞出去的还有一支笔。姚琳一扫帚乎过来，大概是因为玩玩而已，速度并不快，我闪开了蹲下，把笔捡了起来，第一眼便想起，这支笔应该是苏墨笙别在教科书上的那支笔。是一支不算太便宜的进口笔摔一下多半会断水，所以我在讲台上随便找了一张纸，想测试一下笔还能不能写，找到了一张小小的便签，白色的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从自我介绍开始「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苏墨笙，苏是苏轼的苏...」原来，她这么紧张，连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都要提前写好稿子。我将便签反过来，试了试笔，顺畅的红色印记。所以她用粉笔写下我的名字，只是因为红笔写名字会有诅咒的意义这种无聊的迷信吗？我开始越来越好奇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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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笑什么啊？」姚琳好奇的走过来。我赶紧把便签收进口袋里。


    「没什么啊，就觉得我抹布扔的很准。」


    「你！你！你！」姚琳气急败坏拿着扫帚打在我屁股上 。于是我们不出所料的在教室里追逐打闹了起来。


    直到班主任开完会，正准备回家路过班上看看，正巧逮到我们两在教室里打闹，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收拾完早点回去，注意安全。」然后从她的包里拿出大白兔奶糖，分给了我和姚琳。又走向讲台，不知是收拾，还是在找东西。


    顿时，想起了口袋里，那张自我介绍。苏老师如果找不到应该会很着急吧，毕竟这种东西给学生看到多半会失了威严，给其他老师看到也不太好。


    「我去找一下我的boss，你等等我！」姚琳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苏墨笙并不在语文办公室，可能正在焦急的找着便签吧，苏墨笙的桌子很干净，教师比我们早两天开学，但是桌子上并没有怎么布置，只有几本教材，还有几本课外书《追风筝的人》《边城》《挪威的森林》，至于我是怎么认出这张桌子是苏墨笙的，大概是桌子上一盒我手上的红笔。保险起见，我还是翻开桌面上的教材想要确认一下，果不其然看见触目惊心的沈棠两个大字，不知道还以为这本是我的书吧。仔细看了看，她的字很好看，像是书法家写的一样，虽然是粉笔，但是并不突兀，只可惜多多少少有一点磨掉的痕迹了，过不了多久应该会完全消失吧，多多少少有点失落，正当我失落时注意到了大字右下角有黑色的小字标註着沈棠我的课代表。


    我把红笔夹着便签，夹在了教材封面的内测，想想又在便签的背面写上了别紧张，你会是个好老师的，加油。顺手想签上我的大名的时候，看了看手中的红笔，对于红笔写名字的迷信，虽然幼稚，但我深信不疑。于是当了一回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s市中心的一片高档别墅区里，一个年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视频通话，摄像头以奇怪的角度拍摄着他的脸，将脸上的皱纹，下巴多出来的肉夸张而又清晰的展现在屏幕上。他和蔼的语气，关心着视频中男生，男生眉目清秀，举手投足之间温文尔雅，强烈的对比下，显得视频中的男生愈加好看。时差的关系，s市已经天黑了，那边天却才刚刚亮起，男生正端坐在桌前吃早餐，男人已经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最近怎么这么忙，连视频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还好就是有个演讲，还有个课题要忙，时间不多。」


    「你在那就吃这些，平时还是得注意一下饮食。」


    「这我都知道的。」


    「臭小子，在那有没有谈恋爱啊，你也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可以试试」


    或许是被说的不耐烦了，对面的男生岔开了话题


    「沈棠呢，沈棠在干什么，她不是今天开学了。」


    「臭小子，一说叫你谈恋爱你就打岔。」


    男人最后只好无奈的把我叫来，在我拿起手机之后，对我挤眉弄眼，暗示我赶紧催催。


    这个猥琐的大叔呢就是我爸，沈耀辉。而视频那一头的呢便是我同父异母大我十岁的哥哥沈海。他成绩优异，大学毕业之后选择出国继续发展，读了研究生，说话谈吐之间都有着文人的气质。而我，则是成绩极差，就连目前的高中都是靠花钱买进去，按照我爸的话来说，毕竟是s市最好的中学花点钱值得，万一哪天我突然醒悟了想要学习，也能有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不过在我看来，一个家里有一个书呆子就够了。所以我和我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万幸的是我家对成绩并没有偏见，因为全家的注意力都在我哥婚姻大事上。


    我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不过是早年我爸在s市买了房，后来房价涨了，再加上收租，才得以过上我现在这样的生活，沈海的妈妈呢去世比较早，在沈海三岁的时候就因乳腺癌去世了，我爸一个人拉扯沈海到七岁，遇到了我妈，后来也就有了我的存在。虽然年纪差不小，但是沈海对我算是无微不至，无论我小时候怎么调皮，在他的作业上乱涂乱画，他都从未责怪过我，犯了错误被我妈追着打的时候，他都会站出来为我说话，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也会带我出去散心，有时去街角的咖啡店陪我打游戏，有时去书城给我买漫画，有时也会带我去海边散步。我妈妈也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虽然一直陪伴，但也从未要求过他喊自己妈，所以沈海喊了我妈十几年阿姨。可是他非常感激我们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一个完整家庭的幸福。


    我接过手机，走向了餐厅，选择了一个离我爸较远的位置。


    「怎么，又被爸催婚了，哦，不对你那还只能算被催恋。」


    「是啊，当时高中我追别人女生，还没追到他就极力反对，闹到学校，现在我不谈恋爱，天天催天天催，要不是我现在身在异国，估计就差把我挂在公园相亲角了吧。」


    「你可真惨，不过我也差不多了，今天莫名其妙的被选上了语文课代表，一堆头疼的事情呢。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一定要赶在我家长会之前啊，我能不能活过这学期就靠你了。」


    「这可就不一定了，今年我们学校事情比较多，应该会很忙，不过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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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哥哥最好啊，爸那边就交给我了！」


    「都高中了，学习上还是努点力。」


    「唉，知道了，怎么你也开始啰啰嗦嗦了。」


    沈海，我18岁以前，我最依赖的人。然而十八岁以后这个世界就只能靠我只身一人闯了。


    睡前，我坐在书桌前，翻开了我带回来的唯一的一本书，语文课本。第一页写下了，「苏墨笙，我的boss。」然后随随便便翻了几页，便困到不行，睡了过去。或许我那漫长的暗恋，就是在此刻默默埋下种子，在每一个梦中生根，在每一次相遇后发芽，在每一次接触后开花，也在她离开后结果。


    第3章 了解


    天吶，语文课代表，为什么要带早读啊！


    没想到，当语文课代表的第一天，我就摔在坑里了。让我带早读，这无异于让一个文盲，教全班识字啊。事实也确实如此。


    难得，没迟到的早上，全班却一副就等着我呢的架势。


    我冥思苦想，看看手錶，没迟到啊。摸摸了我的头髮，我也没披头散髮啊。吓得我赶紧把书包背到身前，奇了怪了书包我也带了啊。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这群祖宗们。难道他们觊觎我语文课代表一职，那我拱手让给他们！


    何以童向我走来，何以童和我初中同班，她成绩跟姚琳不相上下，在班里数一数二。最主要的是她还是我整个初中的噩梦，没错她就是那个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的班长，昨天完全没注意到她。


    我凑到姚琳的耳边问到「你的死对头怎么阴魂不散啊！」


    「不知道，她好像是自己要求来到我们五班的，噢对，昨天因为没人愿意当班长，老师应该是看了我们初中资料，说找个有经验的暂时当着班长先，所以你的噩梦又回来了。」


    「天吶，别把。」


    正说着，何以童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吓得我一激灵，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听到。


    「单数早读语文，双数早读英语，今天周一，轮到你上去带早读了。」何以童冷冰冰的语气对我说着。不过我初中那么一副欠扁模样，身为班长的她看我不爽，也是理所当然吧。我没有去在意她的语气，但是她时不时不自然的瞄一下姚琳的眼神，就让人很在意了。这难道就是高手之间的眼神交流？暗自较劲？


    不过现在这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语文早读啊！我颤抖的双手，拿起我的语文课本，麻木的走向讲台。这可是我16岁为止经歷的最大的场面，具体一点是最大的有关于学习的场面。姚琳看着我，一副送我上刑场的表情，是的我那语文成绩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请同学们，翻开语文书到第一课。」


    「《心园春，长沙》」说完便看见姚琳扶着额摇了摇头，我就知道这下完了。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门口的苏墨笙，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厚着脸皮没有理会同学们的笑声而是大声的读着后面的内容「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还好前面的字我都还认识啊。全班同学也很快跟着朗读起来。心中暗自窃喜，我这领导力还是可以的。但令我尴尬的是，我向门口望去，苏墨笙居然就站在那，她用书挡着眼睛一下的部分，她在笑！她居然在笑我。我低着头，侧过去看她，以一种讲台下同学们大概看不见的角度吧。对着苏墨笙皱起眉头，撅起嘴。苏墨笙似乎笑的更加开心了。笑了好一会，才朝讲台上走过来，将她的书与我的书互换了。


    小心翼翼打开她的书，天吶仿佛得到了一本葵花宝典，简直是救命神器啊。将我拯救于尬死的边缘。她的书上，有密密麻麻的笔记，用不同的颜色区分着，红色的注音，蓝色的注释，黑色的是她的一些想法，也有一些她讲课的思路。我仔细的翻看着她的笔记，就好像走进她的世界。她很认真，认真的对待语文这门课，认真的对待每一篇文章，认真的对待她的每一位学生。哪怕是一个连沁和心的分不清的学生。


    看着她的笔记，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想认真，认真的当好这个语文课代表，认真的学好语文。今天她把头髮束起来了，穿了一件清爽的宽松蓝色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还是敞开的，露出了锁骨之间的浅蓝色的吊坠，衬衫下摆的一部分扎进修长的深蓝牛仔裤里，但依旧很宽松，牛仔裤裤脚露出了脚踝，配上低帮的蓝色帆布鞋，是一份专属夏季的清凉。


    这个早读，比我想像的要快很多，至少比起以前，坐在讲台下百无聊赖的早读，今天这个早读对我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也许是因为她的笔记，也许是因为她。都让我感觉时间变得很快。正准备去找苏墨笙换回语文书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语文书第一页上的「苏墨笙，我的boss」。这要是被看到了多尴尬，我正在祈祷着别看到别看到。苏墨笙也朝我走了过来。「下午放学留下来加班。」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一整天我都在想着苏墨笙留下的这句话，她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呢？为什么要说加班而不是补课呢。我在一旁小小声的嘀咕。


    姚琳一脸莫名其妙：「你在那奇奇怪怪的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背后偷偷骂我？」


    「自作多情，谁没事骂你啊，是苏墨笙，叫我等等放学留下来。」


    「就这啊，叫你留下来不是很正常，沁园春都能读错的语文课代表，肯定得补补课啊。从小到大你也没少留堂了，你还会为这个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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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啊，我留堂了，就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那可真是感动，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姚琳白了我一眼说「那我走了，祝你好运。」


    「喂，你怎么都不挽留我一下！」本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姚琳，毕竟从小我和姚琳之间都没有什么秘密，可是不知为什么关于苏墨笙的一切我都只想藏在心里。


    姚琳走出教室，何以童也随后跟上了。就好像早有预谋一般。


    走出教室门后，何以童询问道：「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回家吗？可以一起走吗？」说完拿出一瓶原味的豆奶递给姚琳。何以童的这一举动，把姚琳整懵了。姚琳特别喜欢喝原味的豆奶，早餐可以不吃，但豆奶不能没有的喜欢。可是何以童的突然示好，姚琳一时间不知道是接受还是拒绝了。两人僵持在班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让何以童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正准备将手收回去的时候，姚琳接过了豆奶。「那就谢谢大班长的好意了。」


    「哟，你两在这干什么呢？」正准备去语文办公室的我一出门就撞上她们。


    何以童移开了视线，无处安放的手扯了扯书包的背带。


    「那我就先走了。」何以童看着我，话却是对姚琳说的


    「所以她刚刚对你干啥了啊？」我好奇的问姚琳


    「关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姚琳一副好像我扰了她清梦的表情。


    我朝她吐了吐舌头，转身向语文办公室走去。转身后，姚琳急沖沖的朝着何以童追了上去。


    「既然说好了，那就一起走吧。」姚琳追到何以童的身前回过身，笑着对何以童说。


    敲了敲语文办公室的门，放学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老师，都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站着的我。可是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苏墨笙的面容，她的座位背对着门口，正埋头整理桌面的苏墨笙，将额前散落的碎发挽在耳后，听见我的敲门声后。就像是爱情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唯美的画面，夕阳恰到好处的散落在她的侧脸上，她缓慢的转过脸，高挺的鼻樑像是刚从夕阳的洗礼中出浴，看见是我之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像是在示意让我过去。而我还呆在门口，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苏墨笙的脸，五官是如此的和谐舒适。心想这样一副令人惊艷的脸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了，可是再一想，她可是我的语文老师，是我的，一点也不可惜。心跳不知不觉变得剧烈起来，从办公室门口走到她的座位不过几步路，可是我已经紧张的同手同脚了。


    「怎么我的小秘书，看见我这么害怕吗？」苏墨笙从办公室的角落拿来了一把普通的塑料椅子放在了她转角办公桌的一侧。


    「没，没有。」我把塑料椅子向后拉了一点然后坐下，以一种十分乖巧的姿势。


    「那你是本来说话就结巴，还是本来走路就同手同脚呢？」不像是上课时的严肃，而是近乎与我聊天一样，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询问我，让我放松心态。可是我非但没有放松心情，反而脸红到耳朵根，像是要滴血一样的红。


    她见我脸更加的红了，有一些不知所措。「你看着我那本书，把目录勾上的要背诵的那几篇注音标註一下吧，下一次开始带他们读那几篇就好了。」说完之后她走出了办公室。我倒是放松了不少，长吁了一口气。但脸上的温度并没有快速的降下来，脑袋也还是一片空白，麻木的抄着书上的注音。


    不知道抄了多久，脸上突然一冰，吓得我一激灵，魂也终于回来了。苏墨笙拿着冰冻的可乐贴着我的脸。「给你降降温，拿去吧给我的小秘书的加班费。」


    「什么小秘书嘛。」我气鼓鼓的接过可乐，说句谢谢。


    「原来你也可以正常说话的嘛。」苏墨笙在袋子中翻找了一下，把吸管递了给我。「我是你的boss，你不就是我的小秘书。」


    「我已经抄完注音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我把她的书合上放回书架中。


    「有哦，你有带手机吗？」学校明文规定不能带手机，但学生之间该带的还是会带，只不过不会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玩。


    「学校不给带手机。」思考再三后，我说了一句不真也不假的话。


    「所以你就没带了吗。」苏墨笙并没有相信我说的话。她拿出她的手机。看来她是肯定我带了手机了，所以在解释也没什么用。我只好拿出我的手机递给了她。她拨通了她的电话，还给了我。「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的电话，学习上有问题也可以。」苏墨笙想了想又说，「微信号也是这个号码，你回去加一下我。今天就这些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我收拾了一下，把塑料椅子放回了办公室的角落，这时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已经走光了，一边收拾一边说着「我成绩不是很好，你放心让我做语文课代表吗。」见她没有回覆，就准备离开，苏墨笙叫住了我：「别紧张，你也会是个好的语文课代表的，一起加油。」


    第4章 陷入


    拿着手机，在床边来回走着。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回忆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将它们放大，再放大。发现，天哪，不得了不得了。她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知道她的自我介绍的便利贴是我放的，知道我书本上的那句boss，后知后觉的我，后知后觉的尴尬了起来。让我拿着手机看着她的号码犹豫了起来，这个微信加不加呢，朋友圈要不要屏蔽她呢，加了微信要说什么呢。在我无数次排练着开场白之后，通讯录跳出的小圆圈，打破了我所有的准备和冷静，好像面对她，我从来没办法保持镇定。我下意识，将朋友圈对她敞开了，大概我根本不想对她有所保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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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通过了好友申请，但是并没有发出什么消息，互相都默契的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苏墨笙的朋友圈显得就比较成熟稳重，一条是九月一号开学那天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老师，只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同学，夕阳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她弯下身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文案是请多多指教。另一条则是她从w大毕业的毕业照。只有这两条是有图片的。剩下的朋友圈大部分都是一些好听的音乐。我默默的将这两张照片都保存了下来。


    另一边的苏墨笙就没有这么平静了，苏墨笙点开了沈棠的朋友圈，沈棠的朋友圈只能用无厘头来形容，谁能想到一花季少女的朋友圈全都是奇奇怪怪的表情包，还有不少姚琳的表情。文案呢也都是奇奇怪怪的，像是「今天在路边看到一只狗，朝它喊了句琳姐，它居然追着我叫唤，怎么它是觉得我琳姐二字侮辱到它了吗。」配图则是一张狗呲牙咧嘴的追着她，还有一张是姚琳翻着白眼抬起下巴，标着「给你脸了」的表情包。诸如此类的朋友圈还有很多，可以看得出来沈棠平时有多活泼。这让苏墨笙有些疑惑，怎么她唯独见了自己这么紧张呢。


    翻着不见底的朋友圈，苏墨笙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高，直到刷到一张她生日时的照片。她带着生日帽，安安静静的坐在点着蜡烛的蛋糕前许愿，星星点点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十分恬静，美好。苏墨笙也将这张图片偷偷的保存了下来。「十月十八」，苏墨笙将日期念了出来，也记在了心里。苏墨笙，从朋友圈划了出去，将沈棠的备註改成了「小笨蛋」。


    「默笙啊，新的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苏妈在电话中说到。苏妈是w市语文教研组组长，苏爸是w大学的教授，苏家一家都是从事教育事业，所以也都十分看重苏墨笙这份工作。「挺好的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紧张，不过现在也都步入正轨了。」苏墨笙从小在w市长大，w市离s市并不远，大概坐两三个小时高铁便能到抵达。苏墨笙就连大学都是在w市的师范大学读的，所以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苏墨笙在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这偌大的s市。「是啊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可以逛逛这繁华的都市了。」


    苏墨笙点开了沈棠的微信，「这周末有空吗，可以带我逛逛s市吗？」来来回回删了很多遍，又输入了很多遍最后还是按下了发送。


    收到苏墨笙微信消息的我吓得手机都差点飞出去，身为学渣的我。心情那是，又激动，又害怕。从小到大还从未有过如此殊荣，单独跟老师出去约会。


    「嗯好！没问题！」想了想不合适，这显得我是不是太激动了一点，删掉了。乱起八糟输入了一大堆，又匆匆忙忙删掉了。最后只发了一个「嗯」。


    苏墨笙看了很长时间的「对方正在输入」，最后只发出来了一个「嗯」，看来这个小笨蛋应该也跟自己一样吧。


    我想了想感觉还是太冷漠了一点，于是就再加了一句「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有，我想看海。」


    「好嘞，保证满足老闆的需求。」隔着屏幕的我倒没有那么紧张了。今天周二距离周末还有三天，我在日历上标註上「带老闆旅游」，心里美滋滋的规划着名路线。


    周末并没有我想像中那样，唿一下的就到来。生活只能照常进行着，我还是得带领全班进行语文早读，还是得百无聊赖的上课，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我脸上多出了一点春光。


    「你最近是发什么烧。怎么一天天的跟个白痴一样，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姚琳拿着笔指着我向我质问。「说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一手拍开她的手，「一边去，智者不入爱河。」


    「哎哟喂，就你还智者，我可先告诉你了啊，下周就要摸底考了，考完就是家长会，你别在刚开学活不过一个月。」


    「我的大琳子啊，我的好大儿啊，救救我！你但凡把试卷往我这靠一点都是在生死边缘拉了我一把啊！」


    「就算这些，我可以帮你，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那语文怎么办，语文你还能抄我的吗。」


    听完这话我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次我估计要创下全世界语文成绩最差的语文课代表记录了。


    「还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姚琳得瑟的跟我说。


    「都要考试了还有什么好消息。」但已经无法挽救悲伤欲绝的我了。


    「家长会之后校运会，发挥你强项的时候终于到了。」


    我两眼放光，校运会！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在苏墨笙面前展示一下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在家长会之后，那这校运会有什么用，我说不定活不到这校运会之后啊。」


    受到悲伤的心情影响，就连苏墨笙的语文课，我都提不起精神，呆滞的看着苏墨笙，脑袋已经被浆煳煳住了。显然苏墨笙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没有在用心上课。


    「请我的语文课代表，来背诵一下这篇《沁园春长沙》。」


    顿时，全班的目光都朝我看过来，看的我叫一个一脸懵啊。奇蹟的是，我背出来了，本人都震惊了啊！背的十分流畅，说完上一句，下一句就自动的从我脑海里跳了出来。背诵的过程中，我还时不时看一下周围同学们震惊的脸，就连姚琳也不出意外的被我的能力折服了。唯一的例外是，讲台上的苏墨笙，她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比我还相信我，能够背出来一样。在全班同学的掌声中，坐下，是一种享受。至少我这十六年都没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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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我的语文课代表进步很大。」


    得到苏墨笙的表扬，我更加得瑟。但注意力也集中在了苏墨笙的课堂上。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那个，语文课代表跟我过来一下。」


    虽然下课之后老师安排课代表一些工作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显而易见，苏墨笙现在叫我过去，应该是批评我刚刚上课走神吧。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如何为我的走神找藉口，但是一路上也听到不少男生女生讨论。


    「那就是新来的语文老师吧。」


    「我打听过了，姓苏。」


    「苏老师吗，我也觉得她好苏啊！」


    「小苏老师好。」


    见到有人问好，苏墨笙笑着回应他们。


    「你好。」


    听到苏墨笙回应的女同学，像是要晕过去一样。


    「切，夸张。」我用着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走在前面的苏墨笙好像是听到了，被我的话逗笑了。


    不过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红色的衬衫敞开，里面一件黑色的吊带小背心，手腕上带一个小巧的手錶。怀抱着课本，走起路来不急不慢，但飘逸的衬衫下摆，显得她走路像是带风一样。还有好闻的香味，分不清是窗外的花香，还是她身上的味道。但是我喜欢这个味道，舒服，安心。我开始好奇她的衣柜，该不会是用衬衫筑起来的彩虹吧。


    诶，等等，我刚刚要想啥来着，哦对了，要想走神的藉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苏墨笙拿起办公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我想杯子里装的应该是茶，一阵茉莉花香飘散开来。


    「说吧，怎么上我的课，你还会走神呢?」


    我们的距离很近，苏墨笙比我高出半个头，她盖上了盖子低下头对我说，言语间，全是茉莉花的味道，我努力想藉口的脑子又乱掉了。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居然是我踮起脚抱着苏墨笙吻了上去。要不是，办公室人多我都想给我自己来一巴掌了。一天到晚，不想点正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嗯?」苏墨笙见我还未开口说道。


    「下周就要摸底考了，我担心。」


    苏墨笙坐了下去，面向电脑，处理着一些文件。


    「嗯?担心什么?」


    「我担心我的语文成绩，会，会不太尽如人意。」


    「就担心这个吗。」苏墨笙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向我，扶着我的双臂，看着我。


    我心勐烈一跳，呆滞了一下。


    「嗯。」


    「你想要学好语文吗?」


    「想。」


    「那这次摸底考试就是你学好语文的起点，分数高低并不重要，知道了吗。」


    「嗯！」


    「好了快回去上课吧。」


    回到班上的我，一脸荡漾的表情。我呆滞的看着姚琳说:「我好像要恋爱了。」


    第5章 熟悉


    「什么!」姚琳激动的大喊了出来。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我赶紧上去捂住她的嘴。


    「你你你，你怎么就，好像，谈谈谈恋爱了！」被我捂住嘴的姚琳还在努力的表达着。


    「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从哪跟你说起。」


    「好傢伙，看来已经瞒着我很久了啊。」姚琳提起袖子，握紧拳头向我示威。


    「怎么跟你解释呢，你相不相信，因为气味而喜欢上一个人。先称唿这个人为小a吧，这个小a呢很优秀，还很好看，前几天我捡到她的东西还给了她，她给我辅导了功课，我们还加了微信，她还约我这周末出去玩……」


    「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苏老师吧。」


    「诶?你怎么知道，我形容的有这么明显吗?那你也不要这么直接的戳穿我吧！」


    「还真是苏老师，哈哈哈哈。」


    「你觉得你和苏老师可能谈恋爱吗?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那可是苏老师，先不说你们之间的师生关系，你们的年龄性别，随便一点都决定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没看出来姚琳你怎么这么古板！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会介意这些吗?」


    「我当然不介意啊。」姚琳下意识的撇了一下何以童。


    「但是你问过你苏老师介不介意吗？」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喜欢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真的能够与她无关吗?」


    我没有继续回復姚琳，因为我知道，不可能与她无关。


    但是我相信只要经过我的软磨硬泡，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妈，这件好看吗?」


    「那这件怎么样?」


    「你看我是穿裙子呢，还是这件t恤呢。」


    「这个牛仔背带裤也不错！」


    「妈，到底哪个好啊！」


    「你这是要约会去吗，搞得这么隆重。」陆敏不耐烦的扶着额。


    「也不算是约会吧，就我不是当上了语文课代表吗，我们语文老师是刚毕业的毕业生，想让我带她到处转转去。」


    「那你可得好还招待人家。难得还有老师这么看重你，你怎么也得把语文成绩搞上去啊。」


    「那还用你说，你快帮我选选，到底哪件好看啊。」


    「就那件黑色t恤吧。」


    试来试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件黑色的普普通通的t恤，和一条深色的破洞牛仔裤。照着镜子，稍微显得有点成熟，这样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是不是就显得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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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下午六点半，在学校门口公交站等你，可以吗?」


    「我们晚上去吗？」


    「嗯！你晚上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晚上去吧，都听你的安排。」


    我反覆的点开苏墨笙的头像，头像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金毛坐在车的后排向我招手。她很喜欢狗吗，我开始好奇她的喜好。备註：苏墨笙。「改一个吧，改一个什么好呢，苏梨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树梨花压海棠，哈哈哈哈还真不错。」笑得我在床上来回翻滚。「咳咳，不行，我是个正经人。怎么能想这些。」最终还是把备註改成了「大boss」。


    「深唿吸，深唿吸，吸气，唿气。」六点钟我就已经车站等着了。别问我为什么这么早，一整天了，我在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早知道就安排早上了。是啊，我为什么偏偏，晚上去呢。随着约定时间的临近，我心跳也越来越快。只能靠深唿吸来放松自己。「吸气，唿气，吸气，唿气。」我专注看着手錶一秒一秒的过去。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左肩。吓得我一激灵，我急忙向左后方看去，没有人。回过头，苏墨笙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连忙退后几步。


    她站在我的右后方，弯腰侧过身。「你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啊。小笨蛋。」


    而我感觉到的只有我发烫的脸，和晕乎乎的脑袋。


    「车，车来了。」我指了指面前的双层巴士。然后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选择了二楼第一排视野最佳的位置坐下，也没有注意跟在我身后的苏墨笙是如何嘲笑我的！


    坐上车之后，我们都没有讲话。我努力的想办法，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说点什么呢?像是「你有没有男朋友?」，这什么傻傻的问题啊不行不行，那「你今年多大?」，我怎么能一上来问人家年龄呢，不行不行。我始终不敢抬起头，盯着我的脚尖看的呆滞，玩弄着手指。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手錶，诶?奇了怪了，现在六点十分都不到。


    「你……」


    「你……」


    我们俩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


    )　　「你先说吧。」


    这该死的默契啊！


    「你怎么来这么早。」


    「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们，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大概是被我们俩的默契逗笑了吧。


    「导游，不介绍一下今晚的行程吗。」


    经过刚刚一笑，我已经恢復了正常。


    「今晚啊，保密，反正你就听我安排就好了。」


    公交车穿越过一片繁华，苏墨笙一手扶着脸颊，侧过头，看着窗外慢慢亮起的霓虹灯。


    我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白色的t恤，扎进牛仔裤里，披散的微卷长发。或许，今天我们是情侣装呢。心里偷偷的笑着。


    苏墨笙转过身：「怎么偷拍我?」


    我紧张的收起手机：「你怎么知道?」


    「因为玻璃会反光啊，小笨蛋。」


    海平线慢慢的出现在视野里，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只剩下一片温柔的余晖。」


    我们到了s市的滨海公园，这里的设施很完善，沿着海湾修建了一条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滨海栈道。有很多人在骑行，还有很多小情侣在散步。小情侣!我心想，和喜欢的人在这手牵手散步还真是很浪漫呢。我小心翼翼的看向苏墨笙。


    「这里还真是适合和喜欢的人来散步呢。」


    听到这话，我内心一惊，苏墨笙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是，是啊。」


    「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但我想我的爸妈应该会希望我找一个，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人吧。」


    「那老师，你喜欢的类型呢?」


    苏墨笙，没有回答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海。


    「沈棠。」


    「嗯?」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有啊。」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人。」


    苏墨笙看着无边无际的海面，笑了。


    「如果你是我爸妈的女儿，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


    我心想，我也想做你爸妈的女儿啊，嘻嘻。


    「他们应该不会想要我这么一个，调皮捣蛋，成绩不好的女儿吧。」


    走着走着，我的话匣子也逐渐被打开了。


    「我之前经常和我琳姐过来玩滑板。」


    「你还会玩滑板。」苏墨笙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我只能坐在上面让琳姐推着我走。」


    「有一次，琳姐推着我，滑了一下午，最后我抱着垃圾桶在那吐，把姚琳吓得，再也不带我玩了。」


    苏墨笙静静的听着我唠唠叨叨，嘴角是下不去的笑容。


    「苏老师，你很爱笑吗?」


    我俏皮的跳到苏墨笙的面前，苏墨笙被我看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将头转向一边。「有吗?」


    「跟你说，前面有个摩天轮，那可是湾区之光，可高了，不过还没开放。我已经期待很久了。」


    走了许久，我们在滨海公园中间的广场停下了脚步，滨海广场的中间有一个互动式的喷泉，每天整点的时候会开启。


    「你在这等等我，我去买瓶水。」


    我急匆匆的跑去便利店拿了两瓶罐装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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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可乐贴在苏墨笙的脸上：「復仇成功咯！」


    「幼稚鬼。」苏墨笙无奈的笑。我打开了可乐，给苏墨笙递过去。


    「你教我的。嘻嘻。」看了一眼表，还有30秒。


    我赶紧拉起苏墨笙的手，向喷泉中央跑去。心里默默倒计时着。苏墨笙还未反应过来，只能想办法稳住手中已经打开的可乐，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最后十秒10，9，8，7，6，5，4，3，2，1。」


    四周的喷泉涌起，将我们与外界隔开，空中烟花绽放。五彩缤纷的光芒映入眼帘，夏天还未结束，我紧紧握住苏墨笙的手。她满眼的烟花，而我满眼都是她。


    「语文考到全班第一！」伴随着烟花的声音，我无视这周围喧闹的人群，大喊。


    苏墨笙吃惊的看着我。「快许愿哦！这很灵的。」我对苏墨笙解释道」。


    「让沈棠的语文考到全班第一。」苏墨笙看着我眼睛，她没有喊出来，但是我听的却无比真挚。


    喷泉降回地面，烟花的光芒也逐渐消失。等等，这手，这手是什么时候牵上的！我的小脑袋飞快的转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松开才不尴尬！行程安排的时候怎么忘记了这茬，这我也没排练过，没准备过啊。怎么办怎么办！另一只手的可乐冰出了我的灵感。对了，只要自然的打开可乐就可以了!


    我松开了手，打开我的可乐。结果也如各位想像的一样。没错，可乐喷了我一脸。刚刚跑的太急了，可乐剧烈的摇晃，就等待着这一刻喷出来呢。


    「小笨蛋。」苏墨笙看着满脸可乐的我，牵起我的手，走到了一旁的座椅，按着我的肩，示意让我坐下。将手中可乐放在椅子的另一边。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我闭上眼睛，清香在我鼻尖绽放，原来那天闻到的不是花香，而是她身上的味道，因为闭上的眼睛，香味在我鼻腔里逐渐清晰，是橘香。这一刻我居然希望她亲下来。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想这些。


    她温柔的擦拭着我脸上的可乐渍。我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指尖擦过我脸上的每一处，所到之处都犹如火烧一般。


    「衣服上的自己擦吧。」她递给了我一张纸巾。拿过我手中的所剩无几的可乐，连带手中的纸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很渴吗，不介意的话喝我的吧，我没怎么喝过的。」苏墨笙将可乐拿到我面前。


    这，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不，不介意，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小说请多多关照


    第6章 不解


    「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次会议呢，是为了总结一下摸底考试。」


    「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也出来了，各个班的情况，在座的老师也都有点了解了。」


    「准备一下这周五的家长会。除了班主任必须参加以外，其他科任老师也都尽量参加一下。」


    「还有校运会的报名也可以开始了，各个班级都踊跃一点。」


    「好了，散会。」


    「徐老师啊，来，你过来一下。」


    王勇，s市中学的「臭名远扬」大恶人之一，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最典型的中年油腻大叔样貌，神出鬼没，阴魂不散。每个中国人的青春都会有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管天管地，还管你拉屎放屁的狠角色。我相信，每个中国人都听过高中教导主任的这么一句话「别给我抓到，在学校里有人谈恋爱。」棒打鸳鸯的一把好手，有多少形形色色的美好爱情故事，被教导主任的一杯茶沖走。


    「什么事，王主任？」


    王勇将手上的数学书重重的摔在办公桌上：「你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你们班这个沈棠的成绩。」


    「她是怎么做到数学给我考六分的，我一脚踩下去，都不止考六分。」


    「五班，毕竟是重点班，家长会的时候你跟她家长说一下，安排一下转班吧。不要因为她一个人影响了整个班级的氛围。」


    「有谁要报名这次校运会的，快来，快来。」体委站在讲台上吆喝了几天没有人搭理。毕竟重点班体育从来都是不及格，像这种校运会，根本没人愿意参加，在成绩上出尽风头的他们，又怎么会愿意在赛场上被人看不起呢。


    「先给我报个篮球赛吧，再来个100m，再来个跳高吧，还有什么接力不够人的，你就把我也填上去吧。」体委看着我，两眼放光，就好像看见救命恩人一样。我这话一出，终于陆陆续续有人愿意报名。可是三人篮球赛和一百米接力始终是缺了人的，这种集体项目可是校运会的加分大项。


    「宝贝，你就参加嘛。」我摇晃着姚琳的胳膊乞求她。


    「没门，那么大的太阳，你让我去跑步？下辈子吧！」姚琳一把甩开我的手。


    「打打篮球也可以啊。只要你参加，你这学期的豆奶，我都包了。」


    「参加你就包？」


    「参加就包！，拉钩盖章为证。」


    「那不够，你再给我写份合约。」


    「行行行，我的小祖宗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姚琳！姚琳！也参加篮球赛和接力赛！」我高举着姚琳的手，向体委挥舞着。从这一刻起，高一五班体委就成了我最最忠实的小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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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篮球赛，谁答应你接力赛了！」姚琳用手臂卡着我的脖子说。


    「咳咳，这可是合约里写了的，你还签名了的。咳咳。」


    「可以啊，沈棠，你故意玩我呢，你这接力赛比蚂蚁还小。」


    「我也参加。\"何以童举起了手。虽然是课间，但是全班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何以童。


    体委也震惊了：「班长，你也是两个都参加吗？」


    「嗯对。」


    不过全班最震惊的应该是我，下巴都惊掉地板上了。难道何以童，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整我吗，她会吗，一定是故意的，不想让我藉此机会出风头，可恶。


    「徐老师，刚好都报名完了，表给你。」


    徐爱芝看着表，绝大部分项目都有沈棠的名字，陷入了沉思。「沈棠，你跟我来一下。」


    想必，是怕我辛苦，来关心我了。二话不说，我就跑了过去。


    「不幸苦，不幸苦。」


    「嗯？」后知后觉的徐爱芝笑了笑。「去办公室说吧。」


    徐爱芝将校运会报名表放在桌上后拿起保温杯，走去办公室门口打水。我打量着徐爱芝的桌面，相比于苏墨笙的桌面，徐爱芝的更加富有生活气息，电脑旁摆放着两盆小小的仙人掌，贴了不少歷代学生的祝福，还放了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看到桌角的成绩单，第一名何以童，第二名赵子峰，第三名姚琳......第一面从头看到尾都没看到我的名字，好了我大概知道叫我过来什么事了。


    在我正想翻看下一页的时候，徐爱芝走回来了。


    「成绩看到了？」


    「嗯，那个老师快上课了。」


    「我知道。」


    「老师，我不想错过语文课。」我委屈巴巴的说。


    徐爱芝并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你觉得五班怎么样?「


    「五班啊，很好啊，五班的每个同学都很积极，还有特别温柔的班主任，厉害的数学老师，最难得的是有一个愿意让我当语文课代表的苏老师。「


    「那你，喜欢五班吗？愿意为了五班好好学习吗？「


    「当然愿意！」不仅仅为了五班，也为了和她之间的约定。


    「好了，你回去上课吧。」


    回到教室的时候，苏墨笙已经站在讲台上评讲这次摸底考的试卷了。我乖乖的站在班级门口喊了报告，苏墨笙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试卷，并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冷冷的说了句：「已经上课了，快点回到座位上吧。」


    「苏老师今天怎么了吗，怎么这么冷淡。」我立起试卷跟姚琳说着悄悄话。


    「没有啊，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她刚刚有没有问我去哪了？」


    「有。」


    「怎么说的，怎么说的。」


    「原话说的是『我的语文课代表呢』，我告诉她『被班主任叫走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最后一排的同学，把试卷放下来，好好听讲。」苏墨笙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口吻，我开始害怕了。她对我，失望了吗。虽然是我最爱的语文课，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听讲了，我期待下课，期待她下课能对我说：「语文课代表跟我来一下。」可是，我等了整个课间，直到上课铃再次打响，她也没对我说。于是我开始等放学，我希望放学的时候能看见她的身影出现在班级门口，跟我说：「等一等，有事找你谈谈。」我放慢了收拾的速度，最后也还是没有等到。


    「妈，周五家长会。」


    「行，知道了，洗洗手吃饭。」


    「没胃口，不吃了是，我上去写作业了。」


    「哎哟，不得了了，小傢伙还会写作业了。」沈耀辉不可置信的说。


    我打开微信，一遍又一遍的点开苏墨笙的聊天窗口，期待她的消息，什么都行，痛骂我一顿也好。写不到两个字便看一眼微信。时间过的很快，但对我来说却十分漫长。抬头一看时钟，已经十一点半了，几个小时过去了，而我只写完了语文作业。今晚，应该是等不到苏墨笙的消息了。


    我点开了姚琳的微信。「爸爸」


    「说，要哪科。」


    「全部。」


    「【吐血】」


    不一会，姚琳就把她的作业拍照发了过来。没有一个高中生会对一句「爸爸」说不的。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抄其他科的作业，而是把我刚刚写的语文作业对了一下答案。


    「什么啊，怎么选择题没一道题跟我一样的。」


    「瓦砾（li）怎么可能读（li）呢，肯定读（shuo）啊。不对答案了，越对越烦。」


    我翻到英语作业就开始抄了起来。抄到了一点钟，才勉强把全部作业抄完。我累趴在桌子上，甩着右手，左手打开了微信一遍又一遍的点开苏墨笙的聊天窗口。「切，还说一定能让我语文考到全班第一呢，还说什么这次考试只是起点呢，就这，看到我的分数就怕了。」滑动，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啊，今天可是星期三，平时这时候你可是天没亮就到我家楼下等着我的了。」


    我和姚琳往教室飞奔着。


    「昨天晚上手机关机了，今天早上闹钟响都没响。」


    「赶上了，赶上了。」何以童看着我，意思是让我上去带早读。我没有理她，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牛逼哄哄的拿起水壶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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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笙走进教室见今天早上没人带早读问了句：「语文课代表呢，怎么没带早读。」


    何以童说：「应该是去打水了。」


    「那班长，你上来带一下早读。」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何以童站在讲台上带着早读，苏墨笙在下面转着。气不打一处来，报告都没喊，大摇大摆的走回座位上。苏墨笙没有理我，也没有骂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奇了怪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没有早起就算了，居然连早读都不带了，平时对苏老师怎么也是毕恭毕敬的，刚刚进来居然连报告都不打，啧啧，你不对劲。」


    「问渠哪得清如许，渠说？」


    姚琳一脸疑惑「说啥？」


    「渠说，你先管好你自己。」


    「嘿，你是吃了炸药吧。」


    「的确，我是吃了火箭炮。」


    第7章 失望


    每天下午二三节课之间有一个大课间，大课间顾名思义就是比普通课间稍微长一点，我们的大课间有30分钟，学生一般会用这三十分钟去小卖部逛逛，或者去操场打打球。老师们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开会的时间，也都是这大课间的三十分钟。作为重点班这三十分钟，有和没有没有太大的区别，反正每个课间，我们班同学都是埋头苦干作业的。但是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因为篮球比赛开始了。


    「快去看我们班女生篮球比赛，太强了。」体委站在班门口吆喝着。


    埋头写着作业的男生，一听到女生打篮球比赛，瞬间来劲了。「女生打篮球，那不是打架，扯头髮吗。那一定很精彩！」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笔。


    「什么打架，扯头髮，打的很精彩的好吗，沈棠太强了，开局十分钟进了六个球，连让对面碰球的机会都没有。」班上的女生听到也提起了兴趣。


    篮球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女生的比赛是三打三，时间也只有25分钟。可是短短十分钟，沈棠在的这个场已经人满为患。全校都在好奇这个长得好看，打篮球还很厉害的女生到底是谁。不少高年级的老油条，都拿出了手机拍照。


    有的男生在一旁解说着沈棠的动作：「这个□□，再拉回厉害啊。拉出空间投篮。」


    「哇哦，后撤步三分，女神！女神！」不知道哪个年级，哪个班的男生已经开始唿喊起来了。「s市中学库里！」


    何以童有一点点篮球基础，能够很好的传球。但是姚琳，那就是个拖油瓶啊，在场上挡着我的路就算了，发球还总是发给别人。气得我当场就想把合约撕掉，就这，还想要我包一学期的豆奶，简直离谱。不过就算是发到了对手手里的球，最后还是被我断掉了。


    「上篮，得分。」


    或许是被当场的气氛感染了，当我们班队员拿到球之后，来看比赛的五班同学都激动的喊起了加油。我带着苏墨笙连续几天对我毫不关心的怒气，听到场下一声一声的加油，直接开启了暴走模式，与对方拉开了将近20分。


    徐爱芝和苏墨笙刚刚开完会，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多少有点好奇，再听到「五班加油之后，就更加好奇了。」五班的同学看到正副两位班主任来了，也都纷纷空出了位置。最后正副两位班主任成功获得，vvvip的前排位置，附赠周围高年级的男生解说。「最后十秒了，24号（没错就是我，资深的科比球迷）拿到球，科比拿到球了，转身，后仰跳投！科比！厉害！」苏墨笙虽然也很想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瞬间，但是王勇规定，教师也是不允许在教学区域拿出手机，说是会给同学们带来不好的影响，苏墨笙便忍住了。


    比赛结束了，32：10，整整拉开了22分。比赛一结束，男男女女的观众就拥了过来，不乏递水的，递纸巾的。而我的注意力都在苏墨笙的身上，从她刚来的那一刻，我目光里就只有她了。原来那句「你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进球之后第一眼看向的那个人。」并不假。苏墨笙看着众星捧月的沈棠，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面对众人她并不害羞，在场上奔跑的时候也不紧张，所以她的害羞和紧张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吗？看着像星星一样闪耀在人群之中的沈棠，苏墨笙开始好奇，这个宝藏到底还有多少自己没发现的一面。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机会。


    体委是负责在比赛中就是负责端茶递水的，看着那么多人给沈棠送水，又看见对方啦啦队给姚琳递水，就只好把多出来的两瓶水给在场的两位班主任了。人群渐渐散了，嬉闹的篮球场也逐渐归于平静，大部队赶着回到教室准备上课，徐爱芝和苏墨笙并排走着，我跟在她们后面，不近也不远的距离。虽然我和苏墨笙依旧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她来看比赛的那一刻，所有的闷气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十六岁的我，才意识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无力的一件事，我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办法不去喜欢她，我能做的就只有接受现在的一切，一如往常一样的生活。


    每天下午的大课间都有篮球赛，可是我再也没有在人群之中看见苏墨笙的身影了。


    「今天下午家长会，同学们都早点回去吧，值日生也是。」徐爱芝靠着讲台交代着晚上家长会的事项。


    「哦，对了，班长你留下来，到时候拿这个签到表，家长到了让他们在这上面写上名字，然后告诉他们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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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长会对于成绩不好，调皮捣蛋的学生来说从来都是世界末日。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妈去开的家长会，没有一场回来之后我的屁股是不开花的。初二那次的家长会，我妈回来整整一个月没理我。这就是我为什么祈求，沈海漂洋过海回来救我了。不过我想这次应该是来不及了。我焦急地在客厅里徘徊，这一次我除了担心我被各个老师痛骂以外，更担心苏墨笙，这是苏墨笙第一次家长会，她会紧张吗，她又像上次一样准备了稿子吗，她这次会不会又不小心把演讲稿落在讲台上。沈耀辉看着我不停的走来走去，有一些不耐烦了：「你这么走来走去的，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从小到大又没少挨骂挨打。」


    我回到房间，还给了沈耀辉一片清净。打开微信不停的下拉刷新，第一次家长会，苏墨笙会发朋友圈吗？她会在家长会上说什么呢？会提到我吗？「啊啊啊~」我烦躁的喊着，苏墨笙苏墨笙，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苏墨笙呢？


    家长会只有短短两个小时，但是对我这样学生的家长，大会开完开小会，被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骂完之后，还得被各科科任老师私聊。大大小小算起来三个小时能结束就不错了。这三个小时对我来说，度秒如年，并不是因为我害怕被骂，而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苏墨笙会不会提到我。


    听到敲门声，我立刻飞奔下去，给我妈开门。这一举动，把沙发上看电视的沈耀辉看懵了。我这怎么还上杆子着挨打呢？


    「妈！妈！妈！今晚家长会都说了啥？」我狗腿的给我妈拿过包，递去拖鞋，锤着肩膀。


    我妈倒也与从前大不一样「难得啊，难得啊。」


    「怎么难得了。」我激动了起来，是因为苏墨笙吗？「我被表扬了吗？」


    「那到也没有，就是今天没被开小会。」陆敏向客厅走过去。


    「然后呢」我端茶倒水，跟在陆敏的身后。


    「然后什么呢然后，然后就是你那个成绩啊，简直不能见人，数学六分，那是人能考出来的吗，还好我旁边是姚琳她妈，心里都知根知底，不然我都不好意思看你那成绩。」陆敏坐在沙发上，把腿翘到了茶几上。


    「家长会，就说了这些吗。」我识相的蹲了下去给陆敏锤起了腿。


    沈耀辉的腿也搭了过来，放在了陆敏的腿上。「来来来，给我也来一下。」沈耀辉不要脸的说。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沈耀辉的腿，他吃痛的收了回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就这些啊，没骂你，我都阿弥陀佛了。」陆敏优雅端起茶喝。


    「切，就这。」我甩开陆敏的腿。


    「诶，你这小兔崽子，翻脸不认人啊你。」


    原来，家长会，没有提到她的语文课代表啊。想想这两个多小时的等待，我有些沮丧。就像那天等下课，等放学一样。但这一次，我本来信心满满，却还是落空了。


    「哦对了，我今天看到你们语文老师了。」


    正在上楼梯的我听到语文老师四个字，突然有一丝期待。停下了脚步。


    「挺漂亮的。」


    我笑了笑，继续了我的脚步。心想，还用你说。


    沈耀辉给陆敏按着腿问道：「真的没有被骂吗。「沈耀辉还是不敢相信，怕自己老婆气煳涂了。


    「没有被骂，还被表扬了呢，被他们语文老师表扬的，后来他们语文老师叫住了我，说沈棠啊，是个善良的孩子，很聪明，其实学东西学的很快，就是平时不愿意用心，最近她的语文已经有所进步了，但是沈棠心不容易定下来，害怕表扬了她，她就觉得有所成就，怠慢了，所以特地嘱咐我千万不要告诉沈棠呢。「


    「那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啊 ，还得谢谢她的这个语文老师给她当语文课代表锻鍊的机会，你看刚刚沈棠上去的沮丧的样子，我们还是得鼓励鼓励她，不是最近她篮球比赛吗，去给她买双新的篮球鞋吧。」


    我看着相册里的那张照片，那张我们一起去滨海公园时，她在公交车上的背影。感慨，喜欢一个人真的太难了，止步于此，又不甘止步于此，我一只手触碰着，抚摸着照片，照片随着我的手指移动而移动。「我还能做什么呢。」躺在床上，像是能把天花板看穿一样，满身都是无力，将亮着照片的手机垂放在胸前，清晰的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好累。」


    第8章 团结


    「这可是最新款aj。」体委两眼放光的看着我的新鞋。「给我摸摸吧。」


    「这可不行。」我拿着沾了水的纸巾，细心的擦拭着我的新鞋。


    「你也不怕她有脚气。」姚琳一脸嫌弃的说。


    「偶像的脚，只有香气。」体委蹲在桌子边，双手搭在桌子上。


    姚琳在一旁差点呕出来，「一只货真价实的舔狗啊。」


    「都要上课了，你们一个个都在干嘛。还不给我快点滚回座位上。」 上课铃还没响，但王勇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吓得我赶紧穿上鞋，这一幕刚好给王勇看到了，像是点了煤气罐一样，立刻就爆炸了。


    「女孩子家家，怎么一点脸面都不要。」


    从小被骂到大的我没有太在意他的恶语相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王勇看着更气了。


    他把作业往讲台上一摔，一声巨响，全班同学都被吓到了，门外的同学都被巨响吸引过来。王勇，怒视着门口说了句：「给我滚回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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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学六分，你怎么还好意思留在五班，别以为会打篮球就有什么了不起，五班要的是会学习的人，不是会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人。」


    「最近校运会忙，没时间管你，等这些破事过去，你就给我转班！」听着他的话，我用力的握着笔，本就不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怒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积满，爆发。


    「转！就！转！谁稀罕！」我掀翻了桌子向教室外走去。被怒气沖昏头脑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刚刚与我一墙之隔的苏墨笙。苏墨笙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却没有追上去，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将沈棠留下。


    王勇也气急败坏：「数学课代表上来给我把数学作业发下去，今天就做这张试卷，自己自习。」


    王勇气沖沖的走出去，刚好看见苏墨笙站在门外。「你去把徐爱芝叫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勇的办公室里，气氛沉重，徐爱芝和苏墨笙站在王勇的办公桌前等待审判。「安排一下，沈棠转班的事。」


    苏墨笙一想到刚刚王勇说的话，就只有满腔的怒气。是要多么无情的一个人，才能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如此恶语相向。苏墨笙双手放在身前，右手牢牢地握住左手的手腕，手腕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红印，但却丝毫没有放松。「我们不应该放弃每一个学生。」


    「什么？」王勇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墨笙？「你再说一遍。\"


    还没等苏墨笙开口，徐爱芝就先开口了：「我们是不会放弃沈棠的。」清晰且坚定。


    「行，你两，跟我作对是吧，你两也给我滚出去。」王勇气急败坏。


    生气归生气，但是身为老师，课不能上到一半就不上了。没想到的是更气的再后面。


    王勇回到教室，有不少的女生在哭，男生也没有比女生平静多少。在他们五班的同学们眼中，沈棠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她会为了平平常常的早读第一个赶到教室，她能够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她能够在篮球赛时凝聚全班的力量团结一体，她的俏皮她的搞怪，反而成为了这个所谓的重点班剩下的最后一点活力。他们一点也不贊同王勇刚刚说的话，心里也都憋着一股气。


    「身为老师，不应该放弃每一个学生。」姚琳首当其冲的站了起来。


    「打篮球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至少坚持下去不会有啤酒肚！「体委也不服气的站起来反驳。


    「我们不应该只做学习的机器，我们的生活里也需要一点色彩。」何以童也站起来了。


    「我们不愿意让沈棠转班。」一个又一个的学生站起来，为沈棠伸冤的同时，也在为自己宣洩着不满。


    徐爱芝和苏墨笙一个背靠在后门的左侧，一个背靠在后门的右侧，像是两个罚站的小孩，清楚的听着教室内发生的一切，相视一笑。


    「行，从今天开始，五班就不再是重点班，你们这数学，谁爱教谁教。」王勇气到不能再气的走出去，看间后门「罚站」的两个，拿着数学书指着她们：「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学生。」然后狠狠的将数学书摔在地上。


    徐爱芝捡起地上的数学书，抖了抖，从后门走了进去。


    「很可惜，我们班不再是重点班了。」


    「很可惜，我们班目前也没有数学老师了。」


    「但是值得珍惜的是，我们班没有人放弃了沈棠。」


    听到这句话的五班同学们，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光芒。这就是青春最美好的样子。


    此时的苏墨笙正在四处寻找着沈棠的身影，教学楼，洗手间，办公室，小卖部，体育馆。最后终于在跑道上看见沈棠孤独的身躯，苏墨笙笑了，她可是沈棠啊，她不开心还能怎么办，就只能通过跑圈来发泄负面的情绪啊，自己又为什么没早点想到呢。


    生着闷气又很委屈的我，完全不知道这四十分钟究竟发什么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跑着。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咒骂王勇「叫什么王勇，改名叫王八蛋好了，我都替乌龟觉得晦气。」前十圈都在骂着王勇，后十圈就比较伤感了。我再想怎么道别，徐爱芝嘛，我会跟她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最温柔的班主任，遇见你对我来说真的很幸运。」还有体委孙煜，孙煜的话我就把我那双旧鞋签上我的大名送给他吧，他一定会很感激我的。姚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何以童还挺可惜的，是个好班长，也是个好队友，以前错怪她了。最后最应该好好道别的，应该是苏墨笙吧，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再见，我只能安慰我自己，反正还在同一个学校，一定还会见到的。


    但是，一想到苏墨笙，我更加委屈了起来，前几天她对我的爱搭不理连同今天被王勇骂的委屈一起，涌上眼眶，止都止不住。眼前一片模煳，我加速向前奔跑着，努力维持不让眼泪掉下来。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我没力气放慢脚步后，有个人拉住了我的手。我仰着头，眼睛已经完全被眼泪遮挡住，看不见拉着我的手的人是谁，但是熟悉的味道，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苏墨笙。我哽咽的跟她说：「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当你的课代表了。」


    她，捧住我的脸，用拇指擦去我眼角的泪。对我说：「小笨蛋。」


    我便再也忍不住委屈，放纵眼泪的流淌。


    哭了好一会，我也不知道苏墨笙给我递了多少纸巾，反正我手上已经拿不下了。哭到最后抽抽的时候，我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苏墨笙才说：「你不用转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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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两眼放光：「真的吗？」始终觉得不可置信。


    「真的。」


    「为什么？」


    「因为五班的同学都捨不得你。」 苏墨笙用简短的一句话，草草的概括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没有提到她和徐爱芝在办公室里与王勇作对。也没有告诉我五班同学因为我贬除了重点班的名号，失去了数学老师。更加没有告诉我，我的留下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以此来胁迫我努力学习。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五班同学捨不得我。却充满着，她对我的爱护。


    「你呢，你有没有捨不得我。」大概趁着委屈，觉得她一定会迁就我吧，我得寸进尺的问道。


    「嗯。」


    「那你之前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我像个不讲道理的小情人一样，没完没了的问着苏墨笙。苏墨笙害羞的扭过头去。


    「因为，我以为徐老师找你，就已经告诉你转班的事情了，看到你知道之后还那么无所谓的样子，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愿望很遥远。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我会努力的。」


    「什么？」苏墨笙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认真的看着苏墨笙的眼睛，满眼的真诚：「我说！我会努力的！」我大声的喊了出来，所有委屈随之消失了。


    再次回到班级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 课上课，而这第二节课也是数学课，我还在苦恼于又要见到王勇的时候。进去发现，王勇根本不在，讲台上站着的是当时摸底考试全班第二，还是数学课代表的赵子峰。赵子峰评讲着昨天晚上的数学作业，下面的同学鸦雀无声，全神贯注的听着赵子峰的讲述。我悄悄地回到座位上，倒下的桌子已经被扶起来了，桌子上的书也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椅子上多出来的一件衣服，是我们之前的选定的班服，正面是一只大熊猫，背面是阿拉伯数字的5。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五班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团体，而我也是这个团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我也翻开了我的数学作业，跟随着赵子峰的思想，解决着各种困难的题目，这一刻全班的意识也都是在一起的，眼中看着同样的题目，脑海中的是同样的解法，心中的是同样的梦想。


    青春的我们，也是在摸爬滚打中慢慢的成长着。


    第9章 坚持


    s市中学，歷届都会有两个重点班，一般都是五班和十班，他们是学校选□□的顶尖学生，享受着最好的师资，用着最好的设备，学校里也流传着他们在校榜上的的不败传说。然而我们这一届更为传奇，因为我们这一届只有十班一个重点班，另一个重点班则是教导主任王勇在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勒令废除的。正因为这样，12级的五班的故事，在s市中学流传了一代又一代。


    有人说，12级五班是s市中学歷年以来，平均分数最高的普通班，甚至超越了当时身为重点班的十班，而且最诡异的是，他们班没有数学老师。


    也有人说，12级的五班是s市中学建校以来成绩最好的班，一个班四十个学生，有三个上了清北大学，班级前十五的都考上了985，再差的也都能混个一本。


    后来的老师们，都会用他们的故事来激励自己的学生们。「生而平凡，但并不普通。」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一五班。」


    「年轻的他们自信飞扬，青春的气息如同初生的朝阳，蓬勃的力量如同阳光的挥洒。」


    我漫不经心的跟着大部队走着正步，注意力全在前面带队的苏墨笙身上。校运会的入场式，每个班的正副班主任都得在前面带队。


    苏墨笙穿着班服，衣服的下摆扎进了牛仔裤里。平时都是衬衫，西裤一本正经的样子。穿上班服之后就好像我们班多了个好看的学生。好像，上次跟我一起去滨海公园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穿的。看的我入迷，正步走着走着就同手同脚了。姚琳见了赶紧怼了我一下，要是入场式没走好也是要扣分的。我别扭的改正了回来。


    队伍的另一边，徐爱芝穿上班服，和我们距离感还是挺大的。至少，一眼就能看出，那个是我们班的班主任。


    「什么破学校，也不知道多种点树，这么大热天，晒着太阳看比赛也不怕我们中暑了吗？」姚琳骂骂咧咧的说。


    「诶，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给全班同学准备了藿香正气水。」体委得瑟的从包里拿出藿香正气水在姚琳面前显摆。


    徐爱芝摸了摸体委的头：「你小子到想的真周到。」徐爱芝已经换下了班服，穿上了一袭红色的长裙。被风吹动，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孙煜拍了拍头上的手：「啧，别摸我头，会长不高的。」转过身一看，是徐爱芝。一脸震惊：「老，老师，好。」徐爱芝温柔的笑了笑。同学们也都向着徐爱芝看了过去，纷纷惊讶的说：「徐老师今天好美！」


    校运会是全校唯一允许带手机的日子，其他班的男生都已经开始聚众打起了游戏，女生也都在找各种角度自拍。五班简直就是这校运会里的一股清流，有伞的都举着伞，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背单词背古诗。但是看到徐爱芝之后，女生们都纷纷拿起手机，想要去找徐爱芝合照。我看着安安静静看书的苏墨笙，走了过去。


    「小苏老师，可以和我合个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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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笙抬起头，笑着说：「当然可以啊。」


    我拿出手机，想了想，今天我们可是穿了一模一样的衣服，要是只自拍多可惜，得拍个全身的合照。我把手机放在苏墨笙的手上说：「老师你等等我，我找个人给我们拍！」


    「好儿子，轮到你好好报答爸爸的时候了。」我拉起一脸不耐烦的姚琳往苏墨笙那走去。


    「谁是爸爸谁是儿子，你说清楚。」对于争论爸爸和儿子这个问题，姚琳从未让我占过便宜。


    「我是好了吧。」不想让苏墨笙久等，生平第一次向恶势力低下头，毕竟要是一直争下去，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还要一瓶冰冻的饮料！」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你等会记得给我拍好看点，不对，记得给我家苏老师拍好看点。诶，算了给我们都拍好看点。」


    苏墨笙想要放下手中的书，不小心点亮了手机，看着壁纸上熟悉的背影，沉思了一会。最后只能装作没看见，将手机倒扣过来。


    我努力的搭着苏墨笙的肩膀，踮起脚尖，比了比头顶，应该勉强跟苏墨笙一样高了。苏墨笙无奈的看着我。


    「准备好了吗，我拍了。」咔嚓


    「等等，等等还没有，你拍之前得喊一下三二一先啊。」


    「三二一，准备好了吗，我拍了啊。」咔嚓。姚琳看着拍好的照片大笑了起来，照片里的我，半闭不闭的眼睛，满面狰狞的表情，苏墨笙的身影也模煳的什么都看不见。姚琳笑了好半天。


    「你听不听的懂人话的啊！我叫你喊三二一，是准备好了吗三二一咔嚓，不是三二一准备好了吗咔嚓！」


    姚琳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身旁的苏墨笙也被我们逗笑了。


    「好了好了，准备好，三二一。」咔嚓。


    我笑得灿烂，苏墨笙笑得腼腆。就像这迟迟未退去的夏日，温暖而炙热。


    「行了行了，要不是我们长得好看，你这拍照技术，简直是无药可救。」


    我看着照片，将苏墨笙放大，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看见了满眼的宠溺。


    「难道，你不打算给我和苏老师拍一张吗？」姚琳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诶？我还真就没这打算。」我俏皮的说。


    我当然一点都不想跟别人分享我的苏墨笙。


    在姚琳的软磨硬泡下，我还是答应了给她和苏墨笙拍了一张。


    只不过照片中的她面目扭曲，苏墨笙美丽无比。


    因为我的开头，苏墨笙变成了校运会的一道必打卡的景点，她乖乖的站在徐爱芝的身旁，和徐爱芝一起给一个接着一个的学生们合照。


    校运会的开始项目，是一百米预赛，对于一个从小就喜欢上蹿下跳被爸妈追着跑的我来说轻轻松松的跑到了小组第一。一百米预赛当作热身了一下，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下一个项目跳高。


    跳高是个冷门的项目，很少有人真正掌握跳高的技术，大多数同学都是滥竽充数才报名跳高。所以比赛第一轮就会刷掉不少人。会跳高的人也大多分为两种，跨越式跳高和背越式跳高，背越式难度更大，跳的更高。


    「快看，高一跳高那个是不是24号。」


    「是诶，好厉害，她居然躺着就过去了。「


    「笨蛋，那个叫做背越式跳高。」


    「参加的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了吗？」


    「其他的都淘汰了，她们两在争第一第二。」


    在一旁拍照的苏墨笙，早就已经心不在焉，但是看着面前漫长的队伍，又不能就这样走掉，她保持着微笑，时不时就朝着跳高场地看过去。


    「沈棠，太美了吧！」体委跑回来喊着。


    「女子跳高组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了，沈棠在和体育班的女生争第一，太精彩了。」


    听到孙煜的话，苏墨笙站不住了，迫切的想要去看沈棠的比赛。


    「同学们，可以让老师先去看看我的语文课代表比赛吗？」一向寡言少语的苏墨笙，最后还是中断了拍照的进程。


    结果就是，苏墨笙带着一群啦啦队来了 。


    看到她，本来就在紧张比赛的我，心跳变得更快了。连续两次，步伐紊乱，跑出去之后又走回来。


    「七班，张紫璇，成绩一米四五。请，五班，沈棠准备。「


    五班的同学看到了我的紧张，不约而同的喊起了加油，苏墨笙像是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小笨蛋，加油。」


    我努力的调整着唿吸，闭上眼睛，吸气，唿气。准备，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好，起跳，收臀，过杆！


    「五班，沈棠，成绩一米五零。」我躺在垫子上，泄了气，一米五差不多是我跳高的极限了，我看向苏墨笙。苏墨笙也与我对视了，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傻傻的对我竖起大拇指。


    「请，七班，张紫璇准备。高度一米五零。」她连续三次起跳都压着杆了，那我理所当然的就是第一名了。接下来就是破校记录了，校记录是一米五，也就是说只要我跳过一米五一就可以在校记录上写上我的大名。可是我的极限是一米五，所以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五班，沈棠，还要继续吗？」我看向苏墨笙，「嗯继续，一米五二。」周围的明白人都疑惑的看着我，因为这个阶段，我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困难。但是看着面前的苏墨笙，我脑子里只有五二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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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以了，一米五二第一次。「


    起跳早了一步，没有落在垫子上，我的腰压着木桿重重落在了地上，两旁支撑木桿的架子也倒了下来。周围的人都吓到了，连校医也赶了过来。


    苏墨笙第一时间朝我奔来，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我，将遮阳伞偏向了我这一边。焦急的询问我：「你有没有事。」手试探性的碰了一下我的后背。我吃痛的向前走了一步。


    「好了，可以了，别跳了你已经很棒了。」


    我看向苏墨笙，坚定的说：「可是，我真的很想跳过这个高度。」


    「一米五二第二次。」我的小腿擦到了杆，杆掉了，失败了。


    「一米五二第三次。」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这时候结局对我来说，好像也没有太重要了。奋力一跃，我能感受到我的后脚擦到了杆，我躺在垫子上，看着杆剧烈的摇晃着。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微风吹过我的脸颊，享受着这场比赛的最后时刻。


    审判的结果是。


    竹竿与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的「五二零」还是失败了啊。


    第10章 动力


    「你真的很棒。」


    一片阴影出现在我的上方，我睁开眼，看到的是苏墨笙在为我撑伞。


    比赛结束苏墨笙立刻将我搀扶去了校医那里，校医掀起来我的衣服整个后背露出来。苏墨笙站在我的侧方，用伞替我遮挡着。一条触目惊心的淤青横穿过我的腰身，我看见身旁的苏墨笙皱起了眉头。只好说点啥转移她的注意力。


    「怎么样你的语文课代表，还是很给你长脸的吧。」


    「如果为了给我长脸，去弄伤自己，以后就不要再这么做了。」苏墨笙的语气特别严肃。


    「嘶~」


    「很疼吗？」苏墨笙严肃的表情立刻转为了紧张。


    「医生，要不还是我来吧。」校医将棉签和药酒递给苏墨笙。


    苏墨笙的动作十分的温柔，她的擦拭让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药酒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回班的路上，苏墨笙给我牵扯着身后的衣服，防止布料贴在我的背上将药酒都抹掉了。手里的伞也向我这边靠着。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让你担心了。」


    「笨蛋，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偶像你厉害啊！你知道第一名给我们班加了多少分吗！整整10分啊！」孙煜激动抱起手指盘算着。「加上张二狗的第二，李狗蛋的第四……我们离七班总分就差五分了！体育生有什么了不起。」


    「偶像，你努努力，明天要是100m破个校记录，你就是地标最强语文课代表，狠狠的打了7班的脸啊。」孙煜自顾自的说着。


    听到孙煜的话，苏墨笙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不希望孙煜这么激励沈棠，因为苏墨笙知道沈棠会认真，她害怕沈棠再受伤。


    班上的女生到我小心翼翼的走路，大概明白了，我应该是刚刚比赛受了伤，于是踹了孙煜一脚。「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到我们家沈棠都受伤了吗，还让她拼命。」


    「没事，小伤，比赛中常有的事情。」


    我一巴掌的拍在孙煜的肩膀上，「什么叫努努力，应该是随随便便破个校记录好吗。」


    苏墨笙重重的嘆了一口气。


    「在吗……」删除。


    「那个……」删除。


    「明天……」删除。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滚着。在苏墨笙的对话框下删了又输，输了又删，来来回回的纠结着。最后我选择用我们的合照来打开话题。


    小笨蛋：[图片]


    小笨蛋：[图片]


    苏墨笙：「看来姚琳的拍照技术还不错。」


    小笨蛋：「哪里不错了，明明就是苏老师长得好看，才拯救了她的技术。」


    过了很久苏墨笙都没有回覆，我就知道是我把天聊死了。


    小笨蛋：「苏老师」


    苏墨笙：「嗯?」


    小笨蛋：「那个，明天100m可以站在终点等我吗。」


    苏墨笙：「怎么了？」


    小笨蛋：「我觉得有你在终点等我，我会更有动力。」


    苏墨笙：「好，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从小到大好像校运会的最后一天总是在周五，而我的生日也总是在校运会前后。好巧不巧明天就是校运会的最后一天，刚好还是周五，更巧的是还是我生日。


    这个生日和以往有一些不一样，从前生日讲究的是怎么热闹怎么来，而17岁的这个生日，有苏墨笙就好。


    100m是田径比赛中最激烈的项目，对反应能力，身体素质，心理素质都是一种考验。也是关注度较高的比赛之一。总结来讲就是，我紧张了。


    早在比赛前的一个小时我就开始做热身准备了，来来回回的踢腿，高抬腿，小步跑。把能治疗紧张的偏方全都试过了一遍，什么按压大拇指啊，按压虎口啊，多喝水啊。不过水我还没敢多喝，因为亲测比赛的时候紧张是真的很容易想上厕所。


    吸气，唿吸。


    「各就各位，预备」砰！


    「现在进行的是女子100m决赛，她们巾帼不让鬚眉，她们是晴空的骄阳，奋力地奔向终点吧。」祝福各位参赛选手取得好成绩


    短短的一百米，我的心中只有苏墨笙三个字，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三个字，看着眼前的苏墨笙，我只想不顾一切的奋力沖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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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一切欢唿就像是过往的云烟，没有对手，也没有观众。只有赛道尽头的苏墨笙，我穿过云烟，拨云见日，伸出双手拥抱我的终点。


    夺下红丝带后，我一点一点的放慢速度，坚定的朝着我的目标径直走去，张开双臂，环绕住苏墨笙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一点一点的用力环抱，由于刚跑完100米，我心跳剧烈唿吸急促，恰到好处的隐藏我的爱意。她的气味，她的心跳，她的温度也一点一点的刻在我的心上。


    「苏墨笙，谢谢你。」


    苏墨笙抬起了手，停滞在空中，紧了紧手指，将手放下了。


    「女子100米成绩，第一名高一五班沈棠，12秒20。」


    「耶！」


    听到广播时全班都在欢唿，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墨笙的动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就像是最后的审判。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不合适，不得体。这个拥抱之后我们又会变得怎样呢，她会和我拉开距离吗，会像之前一样对我爱答不理吗，她好像很擅长冷暴力，可是我最害怕的就是冷暴力啊。我开始后悔，如果刚才我能克制住拥抱的欲望，结局会不会更好。暗恋时，总会思考很多东西，将所有的小细节放大，再放大，最后陷入失望之中。


    「偶像!偶像!你破纪录了!校记录啊！是你的！」孙煜激动的摇晃我的肩膀。


    「嗯。我知道了。」


    「破了校记录，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哦对了，接力赛快开始了，班长和琳姐都去检录了你怎么还不去。」


    听到孙煜的话，我稍微回过一点点神。


    「等等接棒的时候 ，接棒的人一定要把手臂往后抬高，然后喊一二接，就握住，知道了吗。」


    「姚琳你第一棒，班长你第二棒，我第四棒最后一棒，可以吗。」


    姚琳将手搭在我的手臂上，直接虚脱的瘫了下去。


    「不会吧，琳姐，你就这点能耐。」


    「要不是你这只狗帮我报名，我会混到这种下场吗。」姚琳颤抖的声音说到。


    「我来第一棒吧，第一棒需要听枪声起跑。」何以童突然站出来说到。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何以童。


    「嗯，嗯，好……，也，也行。」但我始终想不到何以童要跑第一棒的理由。


    不过何以童，一百米速度是我没想到的，最后冲刺简直是超出了我的想像。


    让我们班在第一棒就拿了第一，姚琳速度就很拉垮，第二第三棒都没有超出我的意料，直接掉到倒数第二名。


    「你就是沈棠吧，你好厉害啊，我刚刚听到了你的成绩，破了校记录诶，等等还请多多关照了。」


    「没有没有，刚刚超常发挥了，不是每次都能跑到的。」


    这次的终点没有苏墨笙，就像是汽车失去了发动机，飞机丢掉了引擎。


    我接过接力棒拼命的往前追赶，大多数班级都喜欢把厉害的选手放在最前面，所以我採用的战术就是把能跑的放在第一和最后，只要中途不差太多，我有信心最后追赶上。


    面前还有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位列第二，前面是半路杀出的黑马三班，身后是昨天与我跳高的七班张紫璇。最后冲刺阶段，结局已经註定了，各自都拉开一定距离保证安全冲线。


    但出乎意料的是，我的双脚之间，突然多出一双熟悉的鞋，没错是昨天跳高时我的对手张紫璇的鞋子。它的出现，无疑是给了我重重一击。


    短跑的冲刺阶段是整个过程中最快的阶段，张紫璇的脚，让我乱了步伐，最后小腿与橡胶跑到的摩擦，使得整个腿血肉模煳。


    「不好了不好了，沈棠摔倒了。」孙煜飞奔回班级大本营喊着。


    听到消息的苏墨笙和徐爱芝都着急的跑去现场。


    因为接力是校运会最后一场比赛，所以校医都已经收拾好了回到校医室了。现场的义工将现场的人群都拉开，给我留出了一定的空间。


    「快点去叫校医。」徐爱芝对身边为数不多的义工说。


    但义工还在忙于控制推搡的围观人群。


    这时苏墨笙已经将我横抱起来，往校医室走去。穿过人群的中间，无论是义工还是学生都给我们让了道。


    我将脸埋在苏墨笙的颈边，压抑不住热烈的心跳，一时间我也分不清是我的还是苏墨笙的，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和舒适的温度，温暖且安心。我闭上了眼，希望从运动场到校医室的这段路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跟我的一生一样长。


    「笨蛋，不是早就跟你说，别让自己受伤了吗。」


    「比赛哪有不受伤的。」


    「那以后都不要再比赛了。」


    「好。我答应你。」


    「小笨蛋。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因为，你是我的，语文课代表。」


    第11章 告白


    「偶像，偶像，我这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你要听哪一个。孙煜像只小狗似的激动的趴在我的桌角，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分享。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第一个好消息就是，七班那个张紫璇因为最后将你绊倒被判犯规，所以她们班被取消了参赛资格，我们接力赛第二名。」


    「那另一个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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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好消息就是，我算了一下，如果七班被取消了资格，那他们班接力就是零分，这样我们的团体总分就是全年级第一了，多亏了你啊偶像。」


    「你猜猜王勇带的另一个重点班团体总分第几名。」


    「第几?」


    「第十名，哈哈哈哈，啪啪的打王狗的脸啊。还说什么他们十班，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一共十个班第十名也叫全面发展，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开心的笑着，就好像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样。


    「就是，也不知道当时是谁那么拽还说什么，你们以后就不再是重点班了，数学爱谁教谁教，现在看来他们重点班也不怎么样嘛。」姚琳小心翼翼的欣赏着手里的银牌说着。


    「咳咳!有些话私底下说，出去就不要乱说了。」徐爱芝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徐爱芝习惯性的扶靠在讲台的一侧：「这一次校运会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要多谢我们的大功臣沈棠。为了五班的荣誉遍体鳞伤。可是我还是希望我们五班还是能戒骄戒躁，不要总想着和最后一名比，我们班和十班在成绩上还有一定的差距，所以你们在学习上也要像比赛时有那股拼尽，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更希望你们德智体美全面发展。」


    班主任的话，让全班热血沸腾。


    或许是因为在校运会的气氛下，大家都放纵着热血。


    孙煜举起右拳，气势磅礴：「超越十班，势在必得。」


    班上的同学也跟着喊着「势在必得!」我加入了其中。


    「数学老师呢，我也跟校长反馈了，应该很快还是会派下来的，只不过可能没有王老师那么好的资歷，但是你们要是认真还是能学好的。」


    徐爱芝就这么靠着讲台，交待着接下来的学习安排，中间偶尔跟我们聊聊天，同学们也配合着她说着玩笑。欢声笑语中，五班就像个大家庭一样和谐而美好。能融入其中，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好了大家早点回去。」等徐爱芝聊完天，走出去后。


    我一脚踩在椅子上，右腿的裤脚卷到膝盖上，整个右腿血肉模煳的伤口上涂满了红药水，手肘在大腿上，活像个地痞流氓。「……放学别走，我请客吃烧烤，晚上没事的都可以来参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流行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老套又单调的游戏，却可以在每一次的聚会上被人提起。


    「我们转这个酒瓶，转到的人惩罚真心话大冒险，不愿真心话大冒险的就罚一杯。」作为今晚的东道主，我主持着游戏。


    「一杯怎么够，肯定也得三杯起步啊。」孙煜在一旁扇风点火。


    气氛也被他扇到极致。


    「三杯就三杯，你别第一个倒下。」


    「姚琳，姚琳，姚琳！」


    第一个中招的是姚琳


    「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姚琳回答的很果断「13岁。」迎来了全场掌声，「社会我琳姐，初一就早恋了啊！」


    姚琳反驳的也很果断:「屁，当时年少无知认识了沈棠这个祸害。」


    「咦！没想到啊琳姐和偶像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啊。」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姚琳，作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更惊悚的是何以童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盯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


    「沈棠这人有事没事就喜欢绊别人一脚，我当时被绊倒，就觉得要拉上她垫背，结果一不小心我给她垫了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叫你走路不看路。」我嘲笑着姚琳。


    也不知道多少轮之后，大家都喝了不少了。当瓶子转向何以童的时候大家都晕乎乎的看向她。也不知道这人今晚踩了什么狗屎运了，一晚上每个人都被转到过，唯独她没有。


    虽然晕，但是大家都集中注意力在她身上，平时文静，少语，冷若冰霜的班长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喜欢的人在现场吗?」


    酒精的作用，姚琳微闭的双眼，双手拖着下巴注视着何以童。


    何以童看了一眼身旁的姚琳，果断的选择了手里的酒杯，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姚琳也拿起手里的酒，慢慢的喝着。


    「哈哈哈哈还是，班长，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孙煜在旁边嘲讽着。


    这一次，何以童选择了大冒险。


    「亲吻你左边第一人！」


    姚琳半张的眼睛满眼醉意的看着何以童。


    「亲一个，亲一个！」周围的人放肆的起闹着。


    何以童，将左手靠近姚琳的脸，但并未触碰到她的脸，拇指盖在姚琳的唇上但保持着仅有二人知道的距离。何以童偏着头吻在自己的拇指上面，极具克制。


    姚琳慢慢的闭上双眼，压低声音说道：「何以童，你犯规哦。」


    然后坚定的拉开何以童的左手，双手捧住何以童的脸，双唇相贴，何以童似乎还没缓过神，瞪大的双眼。画面静止在这一刻。光线很暗，没有人注意到姚琳的右眼落下的滚烫的泪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今夜，她们之间的爱意，人尽皆知。但都默契的埋藏在了心底，也包括她们。


    十一点钟了，姚琳已经醉的不成人样了，何以童还算清醒，她扶起姚琳将她送回了家。


    别问我为什么不送，那个趴在桌子上像鬼一样的人，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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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像偶像，偶像你醒醒啊，偶像！」孙煜拍打着我的脸。


    但我没有丝毫反应。孙煜苦恼着，自己送我回家是不可能的了，毕竟一男同学搂着我醉醺醺回家，这怎么可能跟我爸妈解释清楚。说不定最后还得闹到王勇那去。未成年人聚众喝酒，深夜未归，哪一项都不是小醉。


    只能找个人来接，焦急的翻着手机通讯录，最后只剩下了两个选项，第一个是班主任，第二个是苏墨笙。班主任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大老远从家里跑过来，虽然也不完全没可能，但相比较于就住在烧烤店附近的学校宿舍的单身苏老师，苏老师无疑是更好的选择。而且苏墨笙更好说话，要是徐爱芝过来的话免不了一顿重罚。


    十分钟不到，苏墨笙就出现在烧烤店门口。同学们三三两两的都已经回家了，只剩下沈棠和孙煜两个人，孙煜看到苏墨笙来了，如释重负的将残局交给了苏墨笙。


    苏墨笙拿起帐单，先把帐结了。静静的坐在沈棠的对面。这个小笨蛋今天这么高兴吗。苏墨笙叫来了服务员，将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后，又要了两杯白水。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度，我抬起了头，小眯了一会以后我已经稍微有一点点的理智。


    苏墨笙见我醒了对我说：「喝完这杯水我送你回去吧。」


    我双手垂在桌子下方，嘴整个对着杯口，整个头的重量都压在杯子上，以一种极其憨的姿态喝着水。


    苏墨笙见状去拿了吸管，坐在我的身旁，扶着我的头让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拿过水杯，放入吸管递到我的嘴边。而我故意的吹气，水杯里鼓起泡泡。苏墨笙啧了一声，我乖巧的迅速喝完了水。


    苏墨笙将我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扶着我的腰。我的头死皮赖脸的贴在她的肩上。她应该刚洗完澡赶过来的，因为我清楚的闻到她沐浴露的味道。是樱花的香味。


    上车后，苏墨笙问了我家的地址，可是我只想和苏墨笙多待一会，就说了滨海公园，苏墨笙那个笨蛋居然也相信了我。


    「沈棠，你家在这吗?」


    「不在啊。」


    「那你来这干嘛。」


    「我不想醉醺醺的回家嘛，陪我走一走呗，吹吹海风酒很快就醒了。」


    「你每年生日都喝的这么醉吗?」


    「不是，这是我第一次喝酒。」


    「为什么?」


    「因为我长大了啊。」


    「以后不要喝酒了。」


    「好。」


    我靠着苏墨笙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就这么在这漫长的滨海栈道上走着。幻想以后我们白髮苍苍的样子，多么希望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答应我」


    或许是因为我的醉意，让苏墨笙也放低了防备。话比平时要多了一点。


    我笑了笑，唿之欲出的「因为，我爱你。」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什么?」


    「相信你是为我好。」


    苏墨笙停下了脚步，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好的礼盒，是和红笔同一个牌子的钢笔，十分精緻。


    「给我的小语文课代表的生日礼物，希望有一天你用它完成我们的梦想。」


    我接过了礼物，低下头看着礼盒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煳，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苏墨笙，我喜欢你。」


    「小笨蛋，我也喜欢你。」苏墨笙以老师对学生的语气宠溺的说。


    「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喜欢。在你之前，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没有什么追求和目标，更没有对什么人用过心，我总觉得开心就好。可是遇到你之后，开心的标准就好像变了。现在的我好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期待有关于你的一切消息，我开始放大解读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最后得到的都是失望的答案。从没想过我会是txl，只是我喜欢的人刚好是你。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世俗。可是想到那个人如果是你，世俗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苏墨笙，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有多期待苏墨笙能够上前一步，抱住我。那我定会垫起脚尖，吻上去。


    「沈棠。」苏墨笙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站在原地，眼眶中的泪水全部溢出。无声的哭着。


    「我是你的老师。」


    苏墨笙闭上眼，努力的调整着慌乱的唿吸，压低了声音，用极尽冷漠的语气说。


    可没人知道那晚苏墨笙有多难过。


    第12章 距离


    「苏老师，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当老师，还是得注意和学生之间的距离。」


    「喜欢自己的课代表很正常，但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分寸。」


    「上一次你已经为沈棠和我作对，我能理解，那一天是我太冲动了。」


    「可是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影响是不好的。」


    「我不管你是出于老师对课代表的关心，还是什么。」


    「至少这件事在全校学生眼里不会单纯。」


    「现在网络很发达，万一有学生将照片发到网络上去，这件事很快就会发酵。」


    「小苏，你现在才23岁，苏教授对你的期望很高，你漫长的教书生涯，不应该被这些小事抹黑。」


    昔日，学生们熙熙攘攘，阳光透过窗温暖照耀着的走廊，在周五放学之后显得格外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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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笙手里紧紧的握着礼物盒，低着头，背靠在王勇的办公室门口。


    家庭，工作，还有她所处的社会，在她还没分清，对沈棠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的时候，就将这份感情彻底抹杀了。


    17岁生日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平淡，甚至比17岁之前更加平淡。十七岁生日以前，开心对我来说很简单，可以是熬夜看漫画，可以是通宵打游戏，甚至可以是晚餐时有一道自己喜欢的菜。十七岁生日以后，开心本应该更简单，可以是苏墨笙的一句话，可以是苏墨笙的一个动作，甚至可以是苏墨笙的一个微笑。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心仿佛被压着一样的难受，就好像突然间喘不上气了一样。


    「偶像啊，你的酒量是真的堪忧啊，我很努力的想叫醒你了，但真的没办法啊。你趴在人家桌子上睡得跟猪一样。」


    「最后的，单都是苏老师买的。」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啊，苏老师后来有没有狠狠的批评我们啊。最后不会上报到王狗那里去吧。」


    「她不会。」


    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天晚上。


    苏墨笙：「沈棠。」


    苏墨笙：「我是你的老师。」


    沈棠：「嗯。」


    苏墨笙：「回去吧。」


    沈棠：「好。」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窗边，将车窗放下，风很大，我也被吹的很清醒。我和苏墨笙之间的距离足以再坐下一个人，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哪怕是下车之后，我们也隔着很远的距离走着，我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陆敏：「这么晚麻烦苏老师，还特地送沈棠回来，我等等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这么没有分寸，还喝酒。」


    「不麻烦，今天是沈棠生日还是让她开心点吧。」


    回到家的我，把被子盖在头上，脸埋在枕头里，尽情的哭着。陆敏气沖沖的打开门，见到泣不成声的我，突然乱了手脚。


    「宝贝，怎么了。」


    「我比赛摔倒了，疼。」


    「都多大了，从小到大，你还摔的少了吗。」


    「可是好疼。」我抱着我妈放声的哭。


    「你要学着长大了啊。」陆敏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长髮。


    苏墨笙站在楼下看着二楼房间里亮着的灯，直到灯灭了苏墨笙依旧站在那。


    苏墨笙没想好，以后该怎么面对沈棠。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是否能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她甚至还有一点点希望，希望沈棠如果没有告白，她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维繫这似有似无的感情。而现在就像是走在断桥上的两个小人，桥上的木板都断了，只能艰难的在绳索上向前攀爬。


    苏墨笙觉得，自己与沈棠的距离愈加的难以控制了。


    长大总是悄咪咪的进行着。就像是突然有一天开始，陆敏和沈耀辉喜欢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连着一个星期也不回来。


    手机消息常出现的：「宝贝，今晚你一个人叫外卖吧。」我也习以为常了。


    孤独或许就是成长的第一关吧。


    噢，对了还有不少人问我，何以童和姚琳后来怎样了。


    那天，何以童，拿起姚琳的包，将姚琳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往回家的方向走着。


    何以童：「姚琳。」


    姚琳：「恩。」


    何以童：「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姚琳：「你想要我说什么。」


    何以童：「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刚刚那件事吗?」


    姚琳：「哪件?」


    何以童：「就是，就是你，你刚刚，对我。」


    姚琳：「我亲你。」


    何以童：「恩。」


    姚琳：「你想要我怎么解释。」


    何以童：「你为什么，总把我的问题抛回给我。」


    姚琳：「我就是单纯觉得你玩游戏不认真，行了吗。」


    何以童：「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姚琳：「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解释。」


    姚琳：「解释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解释我为了跟你一样优秀，拼了命的学习。还是要我解释，当我看到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冲动了呢。」醉意下的姚琳，下意识的对着何以童喊着，发泄内心委屈，和克制不住的爱意。


    何以童把姚琳拉一处路灯无法照到的角落。


    姚琳以为何以童被她在大街上大吼大叫的表白吓到了。底下声：「对不起，被一个女生喜欢，一定很苦恼吧。」脸颊的泪痕也逐渐明显。


    何以童：「在场，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何以童也大声的吼了回去!


    姚琳：「什么?你……唔。」


    何以童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握住姚琳的后颈，带到自己的面前，双唇慢慢的贴上。


    姚琳慢慢闭上眼睛，两个人都十分生疏，仅仅是简单的嘴唇的触碰，就已经让她们心跳加速。


    何以童用舌尖，一点一点的湿润了姚琳的唇。姚琳将手勾住何以童的脖子。


    姚琳微启双唇，何以童顺势滑下去，触碰到姚琳的皓齿时。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让姚琳皱起了眉头。：


    何以童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她们的头上。姚琳微开牙关，舌尖迎上何以童的舌尖。酒味蔓延开来，明明两人都没有在喝酒，却比刚刚喝了酒醉意更近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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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放开的时候，两人都被盖在校服外套里，温热的气息，仓促的喘息，氤氲的酒味，无声的爱意。


    她们之间的感情止步于此，就像路灯照不到的角落一样。


    酒后的她们已经用尽所有的勇气向对方表达爱意，可要多少瓶酒，才能有足够的勇气向世界展示她们之间真挚的感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给自己加个油，努力日更


    第13章 误会


    「你们现在胆子挺大的，未成年人敢半夜不回家在外面喝酒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班主任太温柔了。」


    「那天喝了酒的，自觉一点都给我站起来。」


    高中三年，徐爱芝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是第一次。


    「带头的，沈棠，还有起闹的孙煜，姚琳，班长……。你们放学都给我去操场蛙跳。精力挺丰盛啊，校运会之后不好好回家休息，给我出去喝酒。」


    「带头的跳十圈，起闹的五圈。放学之后去跳吧。」


    「可恶，小苏老师也太不讲意思了，居然告诉了老徐。」徐爱芝一走出教室，孙煜就怒气沖沖的向最后一排走来。


    「你怎么知道是苏老师说的，又没有亲眼看到。」姚琳偷瞄了一眼我，解释着。


    「因为那天是苏老师送我回家的。」我无神的看着前方，比任何人都不想相信这件事会是苏墨笙告诉徐爱芝的。


    「你不把语文作业送去给苏老师吗?去问问她啊。」


    「没必要了。」


    我把收好的语文作业扔给孙煜，让他给我送去语文办公室。


    「怎么今天是你送过来，语文课代表呢。」


    「她说腿疼。走不过来。」


    「好麻烦你了。」


    「她还说，骂她就直接骂，没必要拐弯抹角劳烦徐老师。」


    「什么?」苏墨笙刚想问清楚，上课铃就打响了。


    「你先回去上课吧。」


    「今天语文课之前，我想要再选一个语文课代表，有人自「愿的吗?」


    「没人愿意，那就秦淑遥吧。」


    「呵。」我无奈地在底下笑着，为了逃避我吗，为什么不直接撤了我的语文课代表，再选一个语文全班第一做自己的语文课代表还真是有意思。给自己挑了一个得力助手。嫌我没用了是吗。


    我无心再听课，一只手垫在桌子上，头压着，另一只手在课桌的抽屉里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里的漫画。一副堕落至极的样子。可最喜欢的漫画也未看进一个字。此时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家长们都不允许早恋，确实影响学习。可是好像不早恋，我学习也不好。哈哈哈，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啊。


    下课后。


    「两个语文课代表，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秦淑遥走过来想要跟我一起去，被我用腿疼这种烂藉口搪塞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沈棠呢。」


    「她说腿疼走不了路。」


    「好吧，那我先跟你交待一下，有空你再转告她。」


    「也是因为沈棠腿受伤了最近不方便，所以想再找一个课代表帮她分担一下，你就负责收发作业就好了，带早读和改默写这一些还是都留给沈棠来完成吧，她懒不爱背书。」话语间带着苏墨笙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这一次你考了全班第一，语文老师还没奖励你呢。」因为沈棠爱吃不二家的棒棒糖，所以苏墨笙在抽屉里放了很多包，各种口味，会在沈棠来送作业的时候给她。自己也没有提前准备奖励给秦淑遥的礼物，就只好把棒棒糖给了她。


    「以后你也多带带沈棠的语文，同龄人之间可能好沟通交流一点。辛苦你了。」


    「苏老师说，我负责收发作业，你继续带早读，请前辈多多指教。」秦淑遥到是很乖很客气，没有拿出一点语文全班第一的架子。但是看到她嘴里的棒棒糖，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客气，以后可能全都得麻烦你了。」


    我笔下飞速的写着「辞职信」三个大字。


    「鑑于，本人成绩难看，平行举止恶劣，无法胜任语文课代表一职。望成全！」我正准备拿着辞职信走去办公室，连如何将辞职信拍在苏墨笙桌子上都想好了。


    这时，徐爱芝走了进来，将我们几个拉去操场。


    「可以了开始吧，我帮你们记着。」


    「沈棠，你腿受伤了，可以好了再说。」虽然是关心的话语，但却没有一点关心的语气。


    我没有回答徐爱芝，将手背在身后就开始跳。


    「嘶。」部分结痂的伤口撕裂开来，向外渗着一颗颗小粒的血珠，没忍住疼痛的我发出了声音。


    徐爱芝于心不忍，但是已经做出的决定，又没有办法收回。虽然说帮我们记着，徐爱芝实际上也就看了两圈。她走了以后，该放松的放松，该逃跑的逃跑。


    何以童认认真真的跳完了五圈，姚琳也陪着她。孙煜跳完三圈就熘去了小卖部。


    最后，何以童和姚琳最后都回班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坚持着。


    徐爱芝看到回到班的何以童，于是就让何以童来叫我回去。


    「老徐说，不用跳了，回去吧。」


    我没有理会何以童。何以童看着我跳了一圈，没有跟她走的意思，回去了。


    其实我没有埋怨徐爱芝的惩罚，反而我还很感激她，给我这个发泄的机会。曾经，她们那样力保我留下，而我却只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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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逐渐黑了，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雨。腿上的伤口也全都撕裂开来血肉模煳，甚至比摔伤的时候还要恐怖，腿上的汗水流进伤口传来阵阵的刺痛，我却完全感觉不到。


    突如其来的暴雨，谁也没想到，操场上跑步的，散步的，打闹的学生也都往能避雨的地方跑去。细小的雨滴，拍打在我的手臂上。很快大雨倾盆卸下，我在大雨里跳着，滑倒了之后就站起来继续。雨水很快就打湿了我的全身，衣服沉重的贴着我的身体，髮丝向下滴着水。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埋怨，多亏这场大雨，让我的眼泪可以伪装在雨水里流下，不被任何人知晓。


    语文办公室里，老师们正在讨论着。


    「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学生，被罚的好惨，那么大的雨还在那蛙跳。整个操场就她一个人在那跳，好可怜。」


    「不是5班那个语文课代表吗，每天都来送作业那个，体育很厉害的。对了，她不是接力的时候还摔了吗，摔的……那么严重，能跳吗。」


    「她做了什么，被罚的这么重。


    「苏老师，你不去看看你的小语文课代表吗。」


    「我去看看。」


    苏墨笙看了看窗外的大雨，拿起伞向操场走去。看见向沈棠跑去的徐爱芝，苏墨笙停住了脚步。


    走到了教室，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沈棠应该没带伞，苏墨笙准备把伞给她，看到了桌面上的辞职信。心里莫名的酸楚，这一刻突然明白，自己有多么不捨得这个语文课代表。


    苏墨笙把伞放在桌子上，拿走了辞职信。


    徐爱芝拿着伞跑向我，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但还在坚持的向前移动着，完全没有了蛙跳的样子。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徐爱芝一遍又一遍对我说：「沈棠，可以了，停下来。」徐爱芝拿着伞，跟在我身后。


    最后一把拽住我的手臂让我停下来。站起来的一瞬间，脚一软，脑袋一黑，摔坐在了地上。徐爱芝心里一阵刺痛，慢慢的扶起我。


    「老师，我想转班了。」我虚弱无力的说，带着啜泣的哽咽。


    「为什么，是因为觉得我惩罚的太重了吗?」


    「不是。」


    「我觉得，我对不起五班，五班同学曾经力保我留下，他们失去了重点班的称号，失去了数学老师。我却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沈棠，你怎么那么笨！怎么会这么想。」


    徐爱芝温柔的责备让我想起了苏墨笙，她也总是说我是个小笨蛋。


    「你捨得那么爱你的苏老师吗，她为了让你留下，公然反对王主任。那天抱你去校医室，被王主任约谈了几个小时。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都在默默的做着。」


    「我带的每一届都是重点班，他们就好像学习的机器，没有任何的感情，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所谓的重点班出现一点光芒，让他们不再只是学习的机器，懂得相互团结，友爱，有了一点点生气。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沈棠，五班的每一个人都需要你，包括我，包括你的苏老师。」


    我低着头，泣不成声。


    第14章 太阳


    回到教室，看到桌子上的伞和不见的辞职信，我想苏墨笙应该来过了也看到了我的辞职信，那她拿走了是同意了吗。


    伞呢，伞是她的吗。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她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却从来不告诉我。


    我把伞放在讲台上，等待它的主人来认领，淋着雨走回家。小时候看电视总觉得电视剧里淋雨的人很傻，长大后才发现，那个傻子就是我自己啊。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有人，也没有灯，别人家的灯光透过半开不开的窗帘洒进客厅，偌大的别墅失去了往日的生机。没有沈耀辉在沙发上唠唠叨叨，也没有陆敏在厨房里乒桌球乓。捲起的裤脚，也因为雨水打湿后散落在伤口，隐隐作痛。雨水打湿的衣服冰冷的贴在身上。


    打开了手机，习惯性的点开苏墨笙的头像，聊天还停留在生日那天我给她的转帐上面，她还没收。朋友圈上出现了她的头像，《学生上课玩手机该怎么办》。


    连批评我上课玩手机都要这么拐弯抹角吗，我无奈地冷笑着。


    大概是秋天来了，今天的雨显得格外的冷，我打了个寒战。洗澡的时候，水流经伤口变得更加疼了。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能擦的药。


    莫名其妙的想起苏墨笙，之前校运会她从校医手里拿过药膏和棉签，给我上药。如果她在该多好。


    可是最后只能怪自己，为什么连爱意都克制不住，如果表白的话没有说出口，也不至于现在这个下场。


    雨后的早晨，姚琳还像往常一样站在我家门口等我一起去学校。「你这腿这么更严重了，叫你昨天别跳了，你不听。」


    原本还能别扭的走路，但经过昨天那么一折腾，今天就只能单脚跳去学校了。不过幸运的是在早高峰的公交上还能有人热心的给我让座，s市的市民道德素养还是很高的。


    姚琳把我扶到学校的时候，早读也已经开始了，保安看到我伤残一时心软给我两放行了。


    教室里，苏墨笙在座位间来回的走着，秦淑遥也早就站在讲台上。我们喊了报告，姚琳扶着我跳回了座位上。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看见秦淑遥带着早读，心里有一丝酸楚，所以苏墨笙刚刚已经宣布了我不再是语文课代表了吗。早读后她们两站在讲台上，我看着苏墨笙温声细雨的交待着秦淑遥工作，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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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你是我的语文课代表。」不再是我的专属了。


    或许是淋了雨的关系，今天一天都是头重脚轻的。早上的课我都在勉强的坚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课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抬起头对我来说变得十分困难，趴着也没有多少的缓解。总而言之就是难受。


    迷迷煳煳中姚琳问了我几句：「你还好吗，我送你去校医室吧。」


    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她了。


    上午的最后一节是苏墨笙的课，但我丝毫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的教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课。甚至我都没有起立说「老师好」。


    只剩下模模煳煳的记忆，一只冰凉的手，慢慢的抬起我的额头，熟悉的味道，我知道是她。


    「你怎么发烧了，都不说一声。」


    我把她的手压在了我的手臂上，再一下，再让我感受一下，感受一下你的关心，感受一下你的温柔你的气息。


    或许是每一个发烧的人都会满眼通红泪流满面吧，反正我是不想承认那天我哭了。


    不知道我又睡了多久，教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完了。有人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髮。我不敢睁开眼，我怕睁开眼发现不是她。


    苏墨笙似乎感受到我轻微的动作，「醒了吗。」


    「我带你去医院，然后送你回家好吗?」


    我像一只流浪的小狗一样，通红着眼，抬起头眼睛里泪水堆积着，水汪汪的。不可思议一般，看着蹲在我面前的苏墨笙。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苏墨笙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小笨蛋。」


    苏墨笙背过身去。「来，上来。」拍了拍肩膀。


    我紧紧的环抱住她的脖子，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泪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宣洩着憋了许久的委屈，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苏墨笙，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了。」


    看着药水一滴一滴落下，苏墨笙坐在我旁边陪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她静悄悄的在旁边看着手机，时不时看一下点滴的速度。


    「苏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语文课代表。」


    「你不是已经看到我的辞职信了吗。」


    「那你不是也看到我给你留的伞了吗。」


    苏墨笙轻轻的掀起我的裤脚，伤口已经化脓了。苏墨笙皱了眉头。


    「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护士，可以给我拿根棉签，和双氧水吗。谢谢。」


    苏墨笙温柔的温柔的将双氧水涂抹在我的伤口上，伤口泛起了白色的泡泡。她小心翼翼的捲起我的裤脚到膝盖上。


    「跟你说了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你怎么不听呢。」


    「苏老师。」


    「能不能不要再对我这么好。」


    「会让我误解。」


    「误解，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墨笙没有再回答我了。她什么都不说，我也不想再去猜她怎么想了。


    我郑重其事的对苏墨笙说：「苏老师，我成绩不佳，品行恶劣，无法胜任语文课代表一职。也担不起苏老师的特别关照。」


    「沈棠！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吗。」


    「我没有在无理取闹。你有秦淑遥已经够了，也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得罪王主任，你当回你的好老师，我做回我的学渣。对我们两来说都好，不是吗?」


    「那我们的约定呢，你说好的语文考到全班第一呢。」


    「这些还有意义吗?」


    「沈棠！你就这么自甘堕落吗！」


    「我原本就是这么堕落的一个人。」


    「好，行，你想不当这个语文课代表可以，等你语文考到全班第一我就答应你。」苏墨笙的手指用力的抓着扶手，抓到指尖泛红。


    「苏墨笙，这样相互折磨有意思吗。」


    药水在我们一来一回的对话间，不知不觉的就滴完了，我叫来了护士，把针头拔了出来。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回去了。」


    「我给你家长打过电话了，他们都不在家。」


    「嗯，我知道。所以呢。」


    苏墨笙有一些着急了：「你还生着病，腿又受了伤，你回去摔倒了都没人知道，我不放心。」


    「多谢苏老师关心，我一个人也可以。」我转过身，勉强的跳着往前走，一步没跳稳，踉跄了一下。但还是坚定的，往外跳着。


    苏墨笙，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我。


    「不要再给我无谓的期待了。」


    「沈棠。」


    「对不起。」


    「我是你的老师。」


    「我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


    这一刻的苏墨笙，不想再去管那些所谓的距离，不想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不想失去自己的语文课代表，不想失去漫长枯燥的人生里唯一的小太阳。


    可是我们的关系也只能到这里了，苏墨笙只能是我的老师，我也只能是她的学生。她能给我的只有关心，和拥抱。


    我们之间是逾越不过的世俗和禁忌。


    第15章 和解


    有时候适可而止，就是最好的结局。


    感受着苏墨笙的怀抱，心跳。没有更进一步，也不需要更进一步。我不再无理取闹的要求苏墨笙给我明确的答案了，因为我们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办法改变。但知道心里都有对方，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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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先去我的宿舍吧。我去学校请个假就回来陪你。」


    「嗯。」还在拥抱的甜蜜中没缓过神的我，满脑子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苏墨笙的宿舍是很简单的一人间，入室是一个十分小的厨房，厨台上放着全新的电磁炉和热水壶，苏老师应该还没在这里做过饭，宿舍里面十分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带书柜的书桌，一个简单的衣柜，有洗手间和阳台应该是学校教师公寓的标配。苏墨笙也没有怎么装饰它，十分干净简洁。


    好奇心驱使下，我走到了苏墨笙的书桌边。书柜有三层，里面堆满了书籍，最下面是课本和相关的教材，中间是散文诗集之类的书，顶层则是一些小说之类的。她有写读书笔记的习惯，书桌上反盖着正在读的书和还未写完的读书笔记。字迹工整，解读也很细腻。一字一句中能看出她对文学的热爱。


    我开始好奇，她的课余生活都拿来读书吗。单调的宿舍，除了书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这也太无趣了吧。


    突然，听到了钥匙叮噹的是声音，我立马合上了笔记，端坐在椅子上。心虚的扭过头「嘻嘻，你回来了啊。」


    「你又在干什么坏事呢。」


    「没有啊，你这除了书，什么都没有，我能干什么坏事啊。」


    「无聊了吗，我把笔记本带回来了，你拿去看看视频什么的吧。」


    「啊，老苏，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我伸手假装要亲上去，苏墨笙，一根手指顶在我的脑袋上。我竟然无法动弹!这究竟是什么魔法。


    苏墨笙的笔记本也有够无聊的，桌面上满满的ppt，还有一些工作需要的文件夹。居然连个游戏都没有，那要笔记本干嘛。我心里默默的吐槽着，怎么会有这么无趣的人吶。不知不觉点开了一个又一一个文件夹(这是不好的行为，请小朋友们不要模仿)。发现了苏墨笙的证件照，她穿这白色衬衫套着黑色西装外套，这应该是工作需要的吧。都说证件照是照妖镜，怎么会有人证件照都这么好看。我向后瞟了瞟，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然后立刻关掉。


    「小笨蛋，过来把药喝了先。」


    苏墨笙用手背感受杯子的温度又加了一点冷水进去。


    「应该不会很烫，你趁热喝掉。」


    「咦，好苦。」


    「那你下次还淋不淋雨。」苏墨笙捏着我的鼻子，话语里满满的宠溺。


    「你爸妈什么时候回家，有说吗?」


    「没有，最近他们好像都很忙，都是晚上十二点以后才回来 ，有时候都不回来。我感觉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在忙工作吗?」


    「估计吧，老苏，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啊。」


    「谁叫你这个小笨蛋，是我的语文课代表呢。」


    脸不自觉的热了起来，药也莫名其妙甜了起来。


    「我去买点东西，等我一下。」


    「嗯。」还好走了，我心想。放下水杯，双手不停的给自己扇风。


    「嗯?」这个水杯，是谁的呢，不会是她的吧。心里美滋滋的笑着。「那我会不会把感冒传染给她。」又有一点点担心。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听到了敲门声，应该是苏墨笙回来了。但是出于警惕，我还是在猫眼里看了看才放心的开门。我家老苏为什么猫眼里都这么好看。


    苏墨笙提着一整袋的菜回来，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她蹲下脱鞋，就好像生活了很久一样的默契。让人很容易幻想以后，不需要多大的房子，哪怕就是苏墨笙宿舍这么大，也很幸福，很温馨。


    「晚饭吃皮蛋瘦肉粥可以吗?」


    「你还会做饭?」


    「不会，但可以尝试。」


    「那我是第一个吃你做的饭的人咯。我会不会被毒死啊。」


    「不一定，但你最好小心一点。」


    「为什么不叫外卖呢?」


    「没听过你妈妈跟你说，外卖不健康吗。」


    「苏老师这么听妈妈的话吗?」


    我趴在苏墨笙的床上，双手支着脑袋，看着第一次下厨的苏墨笙。好像跟苏墨笙待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希望时间能够静止。


    苏墨笙好像真的是第一次下厨，她看着手机里「如何做皮蛋瘦肉粥」的视频，认真的跟着做每一步，一克不差。虽然有点笨笨的，但是想到都是为了我，就很感动。


    「噢，对了，苏老师，那个杯子是谁的啊。」


    「我的，怎么了?」


    「你会介意别人用过的杯子吗?我已经洗过了。」


    「介意，但你不是别人啊。」我有意无意的撩拨，让苏墨笙乱了手脚，急忙将视频倒回去。


    「沈棠，别闹。」


    「就是担心我会把感冒传染给你。」


    「没事，我不担心。」


    虽然可能是苏墨笙忙着看视频，无意的回答，但要不是得注意分寸，我都想抱着苏墨笙的脸一顿亲了。


    「老苏，你为什么喜欢叫我小笨蛋啊。」


    「那你怎么突然叫我老苏了。」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


    「因为，你很笨啊。」


    「我哪里笨了，成绩不好只是我懒得学习好吧，我是怕我一认真起来就把姚琳何以童她们都比下去了，让她们没面子。」


    「那你为什么老是让自己受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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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这话说的我无话可说。


    「到你解释为什么叫我老苏了。」


    「因为你很老啊。」


    「是吗，我很老了吗。」苏墨笙降低了语气。


    我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解释。


    「逗你玩的，我们私下里叫你们都是这么叫的，徐老师呢叫老徐，你叫老苏，王主任叫王狗。」


    「王主任怎么被叫做王狗了，他要是知道了又要骂你们了。」


    「骂就骂吧，也没有少骂过，不差这一次。」


    「叫你老苏，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我妈妈喜欢叫我爸爸叫老沈，我爸爸也喜欢喊我妈妈小陆」


    「所以我喜欢叫你老苏。」


    「那小沈快过来吃粥吧。」


    不得不说，苏墨笙在烹饪方面是很有很有很有天赋的，这卖相都可以送去酒楼了啊。


    「你真的是第一次下厨吗?」我始终不敢相信。


    「你快尝尝，会不会被毒死。」


    我吃了一口，假装被毒了的样子，双手掐住脖子，伸出舌头，翻着白眼。


    好傢伙，苏墨笙居然拿出手机偷拍我。


    「不行，你快删掉。」我站起来想去抢她手里的手机。没注意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后知后觉，急忙退后几步，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好吃吗?」


    「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


    苏墨笙也吃了一口。


    「你不觉得这个粥，没什么味道吗。」


    「原来不是因为，我是病人你故意做清淡的啊！那不好吃了。」


    苏墨笙笑了，这么灿烂的笑容，好像也只在我面前出现过。我也不自觉的将嘴角抬了起来。


    「你等等。」


    苏墨笙拿了一瓶生抽过来，向她的碗里倒了一点，搅拌均匀。「你试试这样好吃吗。」


    从那以后皮蛋瘦肉粥里加生抽在我心中就是永远的神。


    「好吃！」


    苏墨笙才给我碗里也加了生抽。


    吃完，我也不再好意思无所事事的玩苏墨笙的电脑了，主动申请洗碗，但是被无情的驳回了。


    「你腿好了吗，还洗碗，去那坐着，也别玩了，把作业写了。」


    好吧，老师还是老师，三句离不开学习。


    不过在语文老师宿舍写语文作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犹如神来之笔，这就是环境的影响吗。可能是因为专心的原因，语文作业很快就写完了。苏墨笙削好了水果，放在我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药，她把椅子转到她面前，然后蹲下，耐心的给我擦着药。


    「老苏，我语文作业写完了！」我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好，放在那里，我等等给你检查。」苏墨笙还在给我擦着药，擦完双氧水又换了药膏，一遍又一遍小心的涂抹。


    苏墨笙站起来将药都收好，「吃点水果，补充维c，感冒才能好的快。」


    我双脚在空中盪着，嘴里咀嚼着水果。完全不记得这几天经歷的苦涩。


    「老苏，可以每天放学都来你这里写语文作业吗。」


    「那我一定可以进步飞快。」


    苏墨笙看着我的语文作业，拿着铅笔，细心的圈出不足的地方，标註该如何改进。


    「嗯，你爸妈要是不在家，放学后就到我这来吧。」


    我发现苏墨笙在工作的时候，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回答我的话都很敷衍。


    虽然我极力推脱，但苏墨笙坚持要把我送回家。我家老苏就是这么捨不得我，哎，没办法。


    「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告诉我好吗。」


    「例如?」


    「例如，为了让我留下，你去找王勇。例如你那天抱我去校医室，被王勇谈话了。例如，那天下雨你给我的伞。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你却默默为我做了的都告诉我好吗。不要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从别人嘴里才能了解到。」


    「好。」


    第16章 吃醋


    「啧啧，你瞧你那满面春光的样子，终于和苏老师和解了?」


    「你的豆奶，快拿走。」我把豆奶推到姚琳的怀里。


    「是不是，是不是和好了，你快说说啊。」姚琳拿起豆奶，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什么和好啊，我们又没吵架。」


    「还没吵架，你是没看到你前几天那吃了屎的表情。」


    我把姚琳的手拍开。


    「我走路本来就慢，你别搞我，等等迟到了，我就把责任全赖给你。」想尽办法扯开话题。


    「你说说嘛，说说嘛。不过，既然你已经恢復正常了，前几天的豆奶，我给你算算。」姚琳掰起手指，数着日期。「一天都不能少噢，折现也可以。」


    我一巴掌用力的拍在姚琳的肩膀上，姚琳吃痛的叫出来。


    「熬唔!你谋杀亲爹啊!」


    「就你那篮球打得，你那接力跑的，你心里能不能有点笔树。还好意思找我要豆奶！」


    「那我不管，我们可是有合约的，你说只要上场就能有的。」


    「你快说说，那天是不是苏老师送你去的医院，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就打点滴啊，还能怎样。」


    「就不能详细一点，你们怎么和解的，有没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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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捂住姚琳的嘴，「嘘，你别乱讲，她是老师，我是学生怎么可能在一起。」


    被捂住嘴的姚琳还在努力的说话：「唔……那你到是说……说，你……们……系怎么……和好的啊。」


    我收回手，捂住耳朵，摇着头往前走，「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你好烦你好烦你好烦。」却在心里偷偷的回味着那天。


    秋雨过后的街道，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天气也渐渐冷了一些。因为伤口还没癒合，捲起裤脚被风吹着还是有一丝丝的凉意。


    虽然我尽量很早出门，但是拖着伤残的腿始终走不快，到教室的时候秦淑遥也已经开始带早读了。因为五班习惯是在早读铃声响之前十分钟就开始带读，所以这个时候苏墨笙还没来。


    不过，谁带早读，我现在倒不是很在意，毕竟皇帝宠幸的是我一个人，嘻嘻。那句话咋说来这，我让她雨露均沾她非不听，偏偏独爱我一人。我坐在座位上傻笑，反正腿也没好，站讲台上对着门吹风也冷，既然小秦那么热心那就让她去好了。


    姚琳怼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说你，让别人带早读就算了，语文早读你还拿了本英语书，还拿反了。你今早出门是不是没吃药，犯病了。」


    我装模作样的咳了咳，若无其事的收起英语书。


    「要你管。」


    天气凉了，苏墨笙拿着老干部的玻璃杯走进教室，看到讲台上的秦淑遥，走上讲台跟秦淑遥说：「你下去吧，让沈棠带早读。」


    然后目光看向我，示意我上去带早读。


    我将不情愿都展现在脸上，能有多缓慢就多缓慢的起身。


    苏墨笙看到我捲起的裤脚，和还未癒合的伤疤之后。最后还是妥协了，「算了，你就坐在座位上带早读，读的大点声。」


    姚琳拿起书，书遮着脸，用仅能我两听见的声音说：「她就宠着你吧。」一脸的吃了狗粮，不屑的表情。偷偷的喝了一口藏在书下的豆奶。


    苏墨笙一圈一圈的在教室里走着，走到我的座位时，把杯子和语文书放在我的桌子上，蹲下繫鞋带。可是站起来之后只拿走了语文书把杯子留了下来。


    还真的是老干部，里面居然还有茶叶，我想应该是茉莉花茶吧。玻璃杯还是暖唿唿的，不会烫手，但是真的有把我暖到。我把读书的声音放的更大，像是对她水杯回应一样。她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一整个早读我都把水杯握在手里。早读快结束的时候，我把水杯放在了桌角，苏墨笙经过的时候默契的带走了。


    「淑遥，等等收一下语文作业。」苏墨笙，走出了教室。


    「淑遥，什么淑遥，干嘛叫的那么亲密。」我嘟起嘴小声的抱怨。


    「哟哟哟，皇后吃醋了啊。怎么不是还说让皇上雨露均沾吗」姚琳一只手支着脑袋侧过头邪魅的看我，嘴里咬着豆奶的吸管。


    「从实招来，早读，还有水杯你怎么解释。」


    「hi，班长。」


    「别想用何以童吸引我的注意力。」


    何以童将热的豆奶放在姚琳的桌子上。


    姚琳立刻转过头，「hi，班长。」


    「趁热喝。」何以童温柔的说。


    「从实招来，豆奶，你怎么解释啊。」


    「朋友之间的关心，不可以吗。」


    「那我也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啊。」


    「不过早知道，何以童会给你带豆奶，我就不带了。」我伸手摸了一下豆奶夸张的说：「哟，还是烫的呢，真是贴心啊。」


    。


    孙煜站在讲台上激动的吆喝：「我看到新来的数学老师了，超级好看的女老师，跟老苏一样好看。」


    「什么，什么，老苏好看，老苏在哪。」我站起来向外张望。


    「没说你家老苏，说的是新来的数学老师，自做什么多情呢。」姚琳轻蔑的笑。


    「切，就这啊，不过我已经有老苏了，这个数学老师多好看都不能入我法眼了。」


    后来的我，打脸了。这个新来的数学老师是真的美，但是她的美是那种火辣辣的美。美的像是风情万种的英语老师，就是走在路上你绝对想不到她会是数学老师。


    咳，但我心里是只有苏墨笙的。


    「我叫，曾焉之，你们新的数学老师。听说你们班挺厉害的，能把王主任气走，不错我就喜欢你们班这样的有个性。」


    这个数学老师，就连言语之间都透露着放荡和不羁，在讲台上的每一步都别有韵味。


    「我的数学课代表是哪个，站起来给姐姐瞧瞧。」


    赵子峰慢慢的站起来。


    「是个乖乖仔呢，不错，以后跟着姐姐混，有糖吃。」


    「那，沈棠是哪个。」


    什么，干嘛突然叫我，可恶可恶，肯定要说我那6分的数学成绩了，我百般不情愿的站起来。


    「你就是沈棠啊，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认识一下。」


    「我是你们苏老师叫来帮忙的，跟你们苏老师是校友，听她说你们班没有数学老师，就叫我来给你们上上课。我上课呢，很轻松的，就是自学，我相信你们。」说完还邪魅的眨了一下眼


    。


    「你觉得，靠谱吗，我都感觉赵子峰都比她靠谱了。」


    「是吗，我觉得应该可以吧，毕竟老苏是个靠谱的人，那她叫来的朋友肯定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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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为她是苏墨笙的朋友，所以我听课也打起了精神。才发现她真的让我们自习。刚开始上课稍微提一下公式，就开始做题。每道题给足够的时间，差不多解完了之后大家报一下答案，她就会说出易错的点，然后稍微提点一下，让做错的同学恍然大悟。那些很偏的难题，她也不会直接给我们讲述解题步骤，只会稍微提点一下，等大家都感悟差不多，再描述一下她的解题思路。


    下课后发现，都在讨论。「曾老师，牛啊，她一说话我就知道怎么解了。」


    就连姚琳都说曾老师有点东西。


    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懵懵懂懂的。这自习简直就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啊。


    「小朋友，跟我来一下。」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疑惑的表达：「我?」


    「你就是小苏老是挂在嘴上的课代表。」


    面对不熟的人，我还是有点拘谨。「嗯。」


    「长得到是还可以。」曾焉之仔细的端详我，把我看的别扭到不行。


    「嗯?」我百思不得其解，她这话啥意思。


    「没什么，苏墨笙叫我特别关照你，说你很笨。」


    什么嘛，老苏怎么能出门在外，大肆宣扬我很笨呢，离谱！


    「所以，以后你和他们的作业分开，我会单独给你出一套题，怎么样小朋友你愿意吗。」


    苏墨笙交待的，我能不愿意吗。


    「谢谢，辛苦曾老师了。」


    不过居然，我们家老苏!说啥她就做啥，该不会是暗恋我们家老苏吧，怪不得刚刚那么仔细观察我，想不到原来是情敌!


    可恶，今天老苏叫秦淑遥叫淑遥，还在外面大肆宣传我很笨，还叫情敌来教我数学，我都要默默记在小本本上。虽然是在发小脾气，但心里还是很甜。


    第17章 生活


    「沈棠，准备走了。」苏墨笙站在五班的门口。


    带来的是放学时最美的夕阳，和令我心动的剪影，有苏墨笙在的每一个镜头都唯美的像爱情电影里的慢动作。她也永远是电影中最佳女主角。


    「哎呀，我家老苏来接我了，今天恐怕不能跟爱妃回家了呢?」我矫情的将耳边的长髮别在耳后向姚琳眨着眼睛。


    「我给你三秒钟，消失在我的面前，不然我就把你那些龌龊的事情全部告诉苏老师，三，二，一。」姚琳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掰着手指头倒数。


    不得不说，拿我的黑歷史威胁我，还是很管用的。短短三秒时间我就收拾好了书包。大概是心情好，我没控制住，抱着姚琳的脸，啵～了一下。


    结果!结果！何以童和苏墨笙都皱起眉头盯着我看。看的我背后发麻。啧~这一个个护妻狂魔啊。


    「今天，很开心吗。」


    「嗯。」我看向苏墨笙，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我挽起了苏墨笙的手，向教师公寓走去。苏墨笙也就放任着我挽着没有松开。


    「她们，在一起了吗。」何以童被上书包，像姚琳走来。


    「没有，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那跟我们一样啊。」


    「是啊。」姚琳将手伸向何以童的手，十指相扣。


    「以后不用给我带豆奶了，沈棠还欠着我呢，不能便宜她了。」


    女孩之间的爱情和友情总是模煳不清，也正因如此能够将爱情恰到好处的伪装成友情。


    我一路挽着苏墨笙，活像个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老苏，为什么你要再找一个语文课代表啊?」


    「老苏，为什么要找秦淑遥做你的语文课代表呢?」


    「老苏，是觉得我的成绩不好，帮不到你吗?」


    「老苏，你上次为什么要把我的棒棒糖也给她。」


    好吧，正常人都应该会被我烦死吧，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我很烦。


    到了宿舍门口，苏墨笙停住了脚步，侧过身，抬起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


    「小笨蛋，你是不是在吃醋。」


    然后身后的宿舍门也打开了，吓得我赶紧躲到了苏墨笙的身后。心脏砰砰跳着，像是做了坏事一样。


    「哟，苏老师带小情人回来了啊。」


    诶?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妖艷的声音?我悄悄从苏墨笙的一侧探出头去看。可恶情敌居然住在我家老苏对门，这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但是我还是保持我淑女的修养。


    「曾老师好。」


    「嗯，小朋友好。」


    「你已经搬来了，收拾好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苏墨笙礼貌的向她询问。听不出什么感情，目前还不好判断，苏墨笙和她究竟是怎样的朋友。


    我扯了扯苏墨笙身后的衣服，表达我的害怕。没想到那个女人眼怎么那么尖。


    「你们家小朋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呢，我还是不去了。」


    什么嘛，不来就不来嘛，怎么还赖我，可恶这个情敌真是不好对付。


    「好吧。」


    进到宿舍后，苏墨笙像平常一样在厨房忙碌了起来，我就在她的书桌上写着语文作业。每次到这都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很温馨也很幸福。


    「你很怕，曾老师吗?」


    「到也不是怕，就是不熟。」


    「曾老师，数学挺厉害的，是w大学的数学系研究生毕业，希望她能把你的数学也带上来。」


    我放下笔走到厨房，靠着墙壁，双手环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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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苏，她是不是暗恋你啊。」


    「嗯?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说啥她都答应你，不是暗恋你是什么。」


    「她是我表姐。」


    苏墨笙手指着我的脑袋，「你的小脑袋瓜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啊。」


    「想你啊。」我下意识回答出。


    「什么嘛，是你表姐啊，你也不早说。」我躺在苏墨笙的床上来回翻滚，听到她的解释心里偷偷的乐。不过她们真的是一家人吗，为什么苏墨笙这么温文尔雅，曾老师那么，呃那么放荡不羁。


    「你还没回答我，秦淑遥的事情呢!」我双手支着下巴，撑起上半身。


    「淑遥啊。」苏墨笙抬头想着从哪说起。


    被我打断了，「你，你，你，你还喊别人淑遥。你都没有那么亲密的叫我我。」


    「可是你的名字已经是两个字了，我还能怎么叫你，棠棠，也奇奇怪怪的，难道要我在全班面前叫你小笨蛋吗。」


    「噢，说到小笨蛋，你怎么能在外面到处宣扬我笨。」


    「我哪有?」


    「曾老师都说了，你叫她多多关照我，因为我笨。」


    「数学都考6分了，能不多多关照吗。」


    我悄悄的走到苏墨笙身后，然后双手挠她的腰。


    「叫你嘲笑我！」


    苏墨笙痒到不行，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


    「沈棠，别闹。」


    「嗯?沈棠?」


    「别闹了，小笨蛋」


    「嗯?小笨蛋?」


    「宝贝，快停下。」


    「这还差不多。」


    好像不知不觉间，我们的关系更加近了一步。也可能是从苏墨笙将我的备註改成小醋王那一天开始。


    苏墨笙学东西真的很快，就单单下厨这一点，短短几天就进步神速，什么酸辣土豆丝，番茄炒蛋，甚至糖醋排骨都已经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出来。回来了不到半小时，苏墨笙就做好了两大碗番茄鸡蛋面，而且她好像很清楚我喜欢吃什么一样。


    我才发现我的喜好，她都知道。知道我不爱吃辣，喜欢吃甜的，知道我写作业的时候喜欢写着写着就趴下去，她会隔一段时间就来监督我。她清楚我的生日，了解我的朋友。但是我好像并不了解她。


    「老苏，我发现我都不知道你生日什么时候。」


    「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属什么，什么星座。」


    「多高啊，多重啊。」


    「有哪些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啊。也不知道叔叔阿姨都是干什么的。」


    「老苏，你怎么那么神秘。」


    「这么想了解我。」


    「嗯。」


    苏墨笙咬着筷子，没有打算立刻告诉我，而是思考。


    思考怎么为难我!


    「想知道也行。」


    我瞪大眼睛，期待的看着苏墨笙。


    「这样，只要你语文默写全对，一次一个问题。」


    「明天早读默《离骚》，你看着办吧。」


    「啊?怎么这样。从小到大的语文默写，我能默出来都不错了，还全对，太难了吧，宽容一点不行吗。」


    「那看来你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火速的把面往嘴里送，迅速的喝了杯水，擦了嘴。拿起课本就开始漫漫背书长路了。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这些兮兮兮的也太烦了吧，屈原自己心情不好就算了，还要折磨后人啊。」


    苏墨笙认真的检查着我的语文作业，没有理我。我小声嘀咕着：「真是工作狂。」


    「今天选择题错的还是有点多啊，拼音这些得多积累。」


    「好~」我把声音拖的很长。敷衍的回答苏墨笙。


    好吧，苏墨笙也感受到了我的敷衍，亲自给我制定了计划。


    「你每天都记十个生字，第二天我检查。」


    多亏了苏墨笙的特别关照，数学那多出了一堆额外作业，语文这也多出了一堆额外作业。


    嘴上说着累，但是心里却又比谁都开心。


    虽然每次都会拒绝苏墨笙送我回家，毕竟我也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回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老苏那么好看，她送我回去又得一个人回来，天也晚了，我怎么可能放心，但她还是坚持要送我。最后双方都妥协了，同意她送我到公交车站。


    我们会在教师公寓的小区里转上一会，就像是饭后消食的散步。还会遇上很多老教师，在s市中学教书了几十年，和老伴住在教师公寓里，一生奉献给教育事业。


    他们看见我们一开始都觉得很新鲜，因为很少会在这里看到有学生，也很少会有年轻教师下来散步。但久而久之，也熟悉了，他们问起来，我会说来找苏老师问问题，苏老师给我补补课。他们也会跟我们分享，他们教书生涯中有趣的事情，给苏墨笙一些教学上的建议。


    提起课代表，也都会有一两个难忘的课代表，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我很喜欢和苏墨笙在教师公寓的小区里散步，偶尔遇到老教师聊聊天，这种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生活，就是我嚮往的生活。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第18章 夕阳


    「想好了吗，要问什么问题。」


    「我可是好不容易默写全对，《离骚》诶，离骚默写全对，我们班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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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何以童，姚琳，秦淑遥。」苏墨笙将全对的默写本一本一本的摆在我眼前。


    「老苏，你就不能表扬我一下吗。」。


    「嗯，奖励你一个问题。你快问吧。」


    无奈，老苏实在是太没有情调了，这种时候就应该奖励我一个亲亲啊。不过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她要是真的亲了我，我也不好意思。


    「那就，你生日什么时候。」通过生日就可以知道年纪，星座，生肖


    「10月18」


    「什么!你跟我同一天生日！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是也没问我。」


    「几几年的呢?」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怎么能这样，生日哪有不带年份的！」


    「带年份的是出生日期。」苏墨笙狡诈的辩解。


    「年轻就是好啊，跟学生们在一起都看不出哪个是学生哪个是老师。」旁边的语文老师开玩笑。


    我偷偷的笑着走出办公室。


    苏墨笙赶紧解释：「是资歷不够，管不住学生。」


    但是被别人这么说，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或许这样我和苏墨笙之间的阻碍更少了。


    「偶像，体育老师都问了我好多次了。」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


    「加入田径队。」


    「不考虑。」


    「可以代表学校参加s市比赛，甚至还有省赛，国赛。而且拿了证书，大学不是就可以随便选了。」


    「不去。」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要放弃吗，为什么啊。」


    「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不参加比赛。」


    孙煜瞪大了眼睛，从我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到左边不停的在我耳边叨叨叨：「谁啊谁啊谁啊。」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跟孙煜说我不去的原因，早知道他会一整天都围在我身边问我，我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了。


    课间睡的正香的时候问，打水的时候问，去厕所的时候还追到女厕门口问。生怕全校有一个人不知道，我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比赛。是我低估了男生八卦的能力。


    因为一直被缠着，姚琳也烦躁了起来。「孙煜，你是不是暗恋沈棠啊。」


    此话一出，孙煜立刻闭嘴，灰熘熘的走掉。


    「怎么今天孙二狗一直缠着你，干嘛了。」


    「就是，之前校运会不是破纪录吗，学校就想让我去田径队训练。然后参加比赛。」


    「不是挺好的，怎么不去。」


    「我之前答应了老苏，不比赛了。」


    「就这?」姚琳一脸不屑。


    「那不然。」


    「一个可有可无的约定，就放弃了大好前程，幼稚。」姚琳居然没有被我言而守信感动到，反而觉得我幼稚!


    「如果没有苏墨笙，前程又有什么用。」我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我不敢想像以后没有苏墨笙的日子。


    「你这是十足的恋爱脑，不知道是谁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噢，智者不入爱河。」姚琳做作的模仿我之前说的话。


    「那你呢，如果大好前程放在你面前，你选前程还是何以童。」


    「何以童。」


    「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恋爱脑。」我做作的模仿刚刚的姚琳学我说话的样子。


    「恋爱脑，你家老苏已经在等你了。」


    听到老苏两个字，我立刻背上书包向门口跑去，想要抱上去的时候，被苏墨笙一根手指按住脑门控制住了。


    「在学校，保持距离。」


    「那就是出了学校就可以咯。」


    「不行。」


    「小气鬼。」


    苏墨笙真的是一个非常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心里非常想，但出于害羞她一定会说不行。


    「今天，我想叫表姐和我们一起吃饭可以吗。」


    「嗯。」


    今天没有美好的二人世界了，可恶。


    后来我发现是我错怪曾大表姐了。


    「苏墨笙厨艺啊，是真的不行，每天中午就拉着我来试菜，把我当成她的小白鼠，吃了几天我的舌头都快失去味觉了，不是太咸就是太酸。结果我这个小白鼠牺牲，倒是成全了你们俩每晚的烛光晚餐。」


    曾焉之翘着腿，风情万种的坐在苏墨笙的床上和我吐槽苏墨笙。不知不觉我也从一开始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变成了趴在苏墨笙床上，支着脑袋听她讲苏墨笙的糗事。


    (是不是很想知道苏墨笙小时候那些糗事，嘿嘿，我不告诉你们。)


    我听的津津有味，曾焉之也说的津津乐道。我们俩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像我们走来的苏墨笙。


    「咳咳。」


    我和曾焉之身陷黑影之下，尴尬的回过头去。苏墨笙正黑着脸看着我们。


    「聊得挺开心啊。」


    「曾焉之，我叫你来，就是跟她聊这些的吗?」


    曾焉之故作镇定的咳了两声：「来，沈棠，我们回到正题，你那个数学啊……」


    没想到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曾老师，居然被苏墨笙治的这么服服帖帖的。


    我眼睛瞄着苏墨笙，用手挡着嘴凑到曾焉之的耳边


    「你为什么这么怕老苏啊。」


    「她平时很兇吗。」


    曾焉之也凑到我的耳边。


    「老成，啰嗦，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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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笙听到我们说话突然变得小声了起来。就知道曾焉之一定在跟我说一些抹黑她的话了。苏墨笙向我们这边看来，双手抱在胸前，咳了一声。


    我立马做端正了。


    「小朋友，我怎么总是看你在背语文。」


    「老苏说，默写全对一次，就告诉我一件关于她的事。」


    「这么小气。」


    「这样我大方点，数学作业，你能做对60%我就告诉你一个她的小秘密。」


    「真的吗！」虽然感觉背叛了苏墨笙，内心无比的挣扎，但还是欣然接受了曾老师的提议。


    「成交。」


    突然发现有人在的时候，苏墨笙会给我夹菜。可是为什么只夹青菜呢。


    后来，我问过苏墨笙。


    「老苏，你为什么只给我夹青菜啊。」


    「我不给你夹，你会吃吗?」


    才发现，原来每次吃饭的时候，老苏都在看着我。


    这个学期的最后，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到苏墨笙的宿舍吃晚饭，曾焉之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不知不觉我和曾老师的关系也渐渐熟了。她不让我私底下叫她老师，说是会把她叫老了，让我叫她姐姐。不过她是老苏的表姐，所以叫她姐姐我也开心。这样，和苏墨笙就像一家人一样了。


    傍晚时分，少女的眼中倒映着一轮金色的夕阳，温柔地说。


    「想到，我毕了业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很多学生，还会有新的语文课代表，你也会待他们像我一样的好，我就觉得很嫉妒。


    「不会。」


    苏墨笙的眉眼沉溺在落日金黄的余晖之中，不知不觉也染上了一丝怅然。


    「以后再遇见的任何人，都不是你了。」


    我挽着苏墨笙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上，夕阳裁剪下我们好看的剪影，这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老苏，寒假你要回w市吗。」


    「恩，大概散学典礼之后吧。」


    「那散学典礼之前我们出去玩吧!」


    可恶，老苏又开始思考怎么为难我了。


    「可以啊，但是前提是你这次期末，成绩得进年级前150。」


    「啊?」听到前提的我立马就泄气了。


    「那看来你也没有很想去嘛。」苏墨笙轻轻捏着我的脸说。


    又是这句话，上次默写也是拿这句话来威胁我!


    也是因为苏墨笙这句话，我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经常凌晨两三点打电话给姚琳请教数学题。虽然还有一部分私心，为了从曾姐姐那里了解到苏墨笙。所以怎么也得保证每天数学作业能及格吧。姚琳也极度不耐烦，每天都在跟我绝交的边缘徘徊。我会虚心的找秦淑遥请教，阅读题的套路啊，解答的技巧。每天还得去苏墨笙那报导，记录的十个生字。哦，她还开始监督我练字帖了。很忙碌，很累，但是是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幸福。我还积累了很多个问题。


    我问了苏墨笙多高，是我亲自给她量的。不穿鞋168。怪不得我每次靠在她肩膀上那么舒服，合着她肩膀就是为我的头量身定做的嘛。


    曾姐姐，也告诉了我很多苏墨笙小时候的故事。苏墨笙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买菜，小时候不喜欢去菜市场，觉得菜市场很脏乱，还有鱼腥味。就会站在菜市场门口等她妈妈。结果有一次她妈妈忙着算钱，牵着别的小朋友走了，她就坐在菜市场门口的地上哭，说再也不会陪她妈妈来买菜了。再后来整条街都知道了她都故事。


    可是认识我之后，苏墨笙会天天去买菜，为我下厨。心里一暖。


    期末也如约而至，语文数学都超乎了我的预期，特别是语文98分我从小到大都没考过这么高的分！数学虽然只有60分，但是比起上次的6分我这也进步了不少。


    政史地也还好不算难看，物化生勉勉强强。只是没想到还有英语这玩意啊。32分的英语，让我离150名遥遥无期。


    我和苏墨笙的二人约会看来是无望咯……


    第19章 贴近


    「今天开始就放假了，你们别觉得解放了。都看到了黑板上的寒假作业不少。你们的目标也不是这次期末考，而是最后的高考……」


    徐爱之靠着讲台，向我们交待寒假注意的事项，但是座位上的我们早已无心听徐爱之唠唠叨叨。


    孙煜递来了纸条：「兄弟们，放学去唱k。」


    姚琳早就约了何以童去书城，没空搭理孙煜。


    「你不是和苏老师的约会泡汤了吗，刚好去和孙煜唱歌。」姚琳认真的记着黑板上的寒假作业，敷衍的跟我说。想让我去赴孙煜的约，然后吸引火力，这样孙煜就不会缠着她了。


    「不哦，我和老苏约定150名出去约会，又没说不让我去她宿舍约会。」我拍了一下我的书包，意思是我衣服都准备好了。


    姚琳吃惊的看向我：「你去住?」


    「苏老师居然同意了?」


    「我还没告诉她。」


    「你怎么这么大胆，等等她不同意怎么办?」


    「那就只好耍赖呗。」


    「你厉害，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今晚回不回，他们最近不怎么管我，我期末成绩他们都不问我。要是问起来，我就说去你家了。」


    「大姐，你很蠢诶，你妈和我妈那么熟，你要是在我家睡，她不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妈了。」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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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那就说苏老师给我补课，她一定很欣慰。」


    散学典礼的最后，是徐爱之的再三交待：「你们不准给我出去喝酒，要是被我知道了，下学期都不准进五班的门。」


    「好~」同学们拖长了声音回答。


    我早就答应过苏墨笙不喝酒了，所以徐爱之的交待，对我来说也就是耳边风。


    我的手此刻也已经搭在书包上，准备百米冲刺了。


    孙煜刚站起来，我就已经冲到教室门口了。


    「诶，偶像，你不去啊。」


    「约会，没空。」我头也没回的回答他。


    「嗯?你怎么来了，不是放假了吗，不出去玩。」苏墨笙开门看到是我，疑惑中透露着一丝丝开心。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她：「我再不来……跟你多待……一会，你……后天……就走了。」


    苏墨笙接过我背上的背包，放在椅子上。桌子上是还有没写完的期末总结。


    「可是你这次总排名没有进年级前150哦。」真的是毫无情调的人，都这种时候还不忘提醒我成绩。


    苏墨笙给我倒了水，向我走来，把水放在桌子上，捏了捏我的脸：「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答应的是，散学典礼之前出去玩要进150名，你看现在既不是散学典礼之前，也没有出去玩啊。」


    「小笨蛋，什么时候学坏了。」


    「跟你学的。」我得瑟的跟苏墨笙炫耀。


    上次的「出生日期」吃过的亏，肯定要好好利用。


    苏墨笙的宿舍出现了很多小东西，比如说玄关多了一双粉色的拖鞋，厨房多了一个贴了卡通贴纸的玻璃杯，书柜上多了除去语文以外的教材辅导资料，桌面上也多了很多写了我的名字的书和本子，当然还有我和苏墨笙校运会那天的合照。


    说到桌子上的照片，我就不得不吐槽一下老苏了，我们一起去列印的时候,她居然还把她第一次为我做饭，我摆出鬼脸的照片也洗出来了！藏在了合照的下面，有一次曾姐姐想拿出来看看，结果刚好看到那张鬼脸的照片，笑了我整整三天。想不到吧，老苏也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一开始单调的宿舍，慢慢的有了生活的气息。


    南方的冬天虽然不会下雪，但是1月份的风依旧刺骨。可能是因为放假了，而且最近天气也冷了起来，整个教师公寓都没有什么人，吃饱饭后，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小区里散步。


    老干部一开口，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与学习有关。


    「我看了一下，你的默写题怎么错了一题，这两分不扣，你就可以上百了。」


    我也觉得很可惜，因为那天苏墨笙监考，她穿了黑色的西装外套，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默写这种下意识的题目就没有太在意。结果差这两分，我就可以考到三位数了。但我觉得这不算可惜，更可惜的是为什么没有拍下来!而且她一回到宿舍就脱了，一点机会都没留给我。


    「有一些事情是冥冥之中已经註定好了的，就像这两分与我无缘，默写不扣其他地方也会扣的。」


    我把挽着的手，顺着苏墨笙的胳膊滑了下去，牵住了她的手，很暖。


    「沈半仙，什么时候这么迷信，那给我算算我冥冥之中的註定是什么样的。」


    苏墨笙把我的手捧到嘴边哈了口气，双手搓了搓，放进了她羽绒服的口袋里。


    「我这样的。」我将口袋里的手松开，然后一点点顺着苏墨笙的指缝伸进去，紧紧握住。


    「准吗?」苏墨笙也回握住了我。


    「非常准！」我呲牙咧嘴的对着苏墨笙傻笑。


    我都佩服我自己，时间掐的刚刚好，一到公交站就目送着最后一班公交离开。


    「太可惜了，今天带来了衣服刚好派上用场了呢。」我故作遗憾的表情。


    苏墨笙无奈地看着我：「你是蓄谋已久吧，跟家人说了吗?」


    苏墨笙揉了揉我的脑袋：「又是怎么骗他们的。」


    「哪有骗他们，那是实话实说，我说我去苏老师那补习，太晚可能不回来。」


    「他们就问了一下有没有地方睡觉啊，不要打扰苏老师休息啊，要有礼貌什么的。」


    「你爸爸妈妈还真放心你。」


    「不是放心我，是放心你。」


    我和苏墨笙往回走着，紧紧握着的手没有松开过。


    我躺在苏墨笙的床上，枕头上还有她的香味，我用力抱着枕头把脸埋进去，充分的感受着苏墨笙的专属味道。


    苏墨笙从浴室一出来，吓得我一激灵。


    「你又在干什么坏事呢?」


    苏墨笙的睡衣是一套灰色纯棉的长袖，虽然扣子已经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但依旧清晰的露出了锁骨。她弯了一点点腰，擦着湿漉漉头髮，稍微再弯下去一点点就会一览无遗。我害羞的别开了视线。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你的床好舒服。」我躺了下去，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头，试图遮住我通红的脸。


    「你去把笔记本抱来，挑个电影看看吧。」


    「好嘞。」我立刻起来，向桌子跑去。不得不说南方的冬天真的好冷，主要也是我作死，只穿了一件oversize的白t，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苏墨笙啧了一声：「沈棠，你是不是还想去医院，刚刚给你找的裤子呢，你先穿上。」苏墨笙立刻放下手中的毛巾，在床上翻找那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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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像个做错事的小猫，接过苏墨笙递来的裤子。


    苏墨笙的裤子好长好长，多出一截被我踩在脚下，我抬起脚向苏墨笙展示她的裤子究竟有多长。


    「笨蛋。」


    苏墨笙走到我身前，蹲下。


    「抬脚。」


    把长长的裤脚卷了起来。


    「怎么会有小笨蛋，冬天还只穿这么点。」


    站起来敲了敲我的脑袋。


    苏墨笙认真的在找适合我们两一起看的电影，笔记本的光照在苏墨笙的脸上，时而亮时而暗，苏墨笙的眼里倒映着一张又一张电影海报，我看的入迷。


    「老苏，亲一下好不好。」我看着她，不自觉的就说出来了。


    「不行，你还小，我不能带坏你。」苏墨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就让我来带坏你。」我的唇在苏墨笙的脸上短暂的触碰了一下。


    苏墨笙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在笔记本上翻阅电影。但是嘴角是下不去的角度，耳朵是褪不掉的红，眼里是无限的温柔。


    今天才发现，原来老苏的害羞就是不予理会。


    最后选的，是宫崎骏的动画电影《千与千寻》，我靠着苏墨笙的肩，手臂从苏墨笙的身后伸过去，环抱住她。虽然苏墨笙看上去很瘦，但是隔着睡衣，我还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她的马甲线。


    后来因为保持一个动作有点累，于是我就将另一边的手臂搭在了苏墨笙的身前，两只手圈着她，靠着她的臂膀。可能是因为她的气息让我太安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睛闭上了。


    但是，我肯定是没有完全睡着的!因为我还记得，苏墨笙给我盖好被子，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轻轻的叫着我「小笨蛋」!


    「晚安。」


    梦里，她很美，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西装外套，监考我的时候穿的那件，我很后悔当时没有拍照。后来她应了我，会在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天，单独为我穿一次。


    于是，那天她就穿着那件西装外套披散着捲髮，站在礼堂的中央。偌大的礼堂，仅仅只有两人，却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没有世俗，没有禁忌，只有最纯洁的爱和最真挚的承诺。


    第20章 分别


    冬日的第一缕阳光，让厚重的棉被都变得暖烘烘的。我枕在苏墨笙的手臂上，也不知道枕了多久，她的手臂麻了没有，这个笨蛋。我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姿，忍不住用手轻轻的触摸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不小心惊醒了她：「小笨蛋，你醒了。」慢慢的睁眼看着我。


    「嗯。」我抱住苏墨笙，脑袋蹭着苏墨笙的颈，像个小狗一样。


    「早上好，老苏。」


    她的温度在微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炙热舒适，让人捨不得放开。


    苏墨笙抬起手，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气息：「别闹了，痒。」


    我抬起脑袋，看着苏墨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苏墨笙朦胧的双眼，高挺的鼻樑，粉嫩的唇。我的双唇迅速的贴了一下。


    「早安吻，快起床了。」落荒而逃的样子，跑到了洗手间，中途跑着跑着因为裤脚太长还被绊了一下还差点摔倒。苏墨笙的唇很软，像是水晶虾饺。水晶虾饺?什么呀!我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我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摇了摇。


    苏墨笙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脸也红到了耳朵根，瞬间便清醒了。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怎么这么红啊!用冷水不停拍打脸颊试图降温，但是冬天的冷水还是稍微有点凉，冷的我打了个寒战。


    正准备刷牙的时候，苏墨笙进来给我披上了外套。


    「怎么干完坏事就逃跑呢。」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老苏，你明天就走了，我们今天就一起出去玩玩嘛。」


    苏墨笙桌在桌子前赶昨天没写完的期末报告，我没完没了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可是我今天要交期末报告。」


    「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没有办法满足我吗。」


    最后苏墨笙还是屈服在了我的不懈努力软磨硬泡下。


    「走，老苏，我带你领略一下岭南的早茶文化。」


    「现在都快10点了，好像不早了。」


    「这你就不了解早茶了。」


    我拖着苏墨笙的手臂向酒楼走去。


    「水晶虾饺，叉烧包，流沙包，烧麦，凤爪，还有来个皮蛋瘦肉粥吧。」


    「茶的话，上茉莉花茶吧。」


    「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这些都是早茶必点的！来s市怎么能不吃呢。」


    小小的蒸笼，里面放着精緻的茶点。


    晶莹剔透的水晶外皮包裹鲜虾，肉眼可见的虾肉快要溢出。我夹起了虾饺，狠狠的亲了一下。


    「很喜欢吃虾饺。」


    「不，很喜欢亲虾饺。」


    苏墨笙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还有这种癖好。


    「不信你试试。」


    苏墨笙夹起一个虾饺，双唇贴了一下。柔软，温热的触感，确实容易让人想起早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不自觉的耳朵就红了起来。


    「老苏，你耳朵红了哦，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在想我啊」我双手支着脑袋，臭屁的看向苏墨笙。


    苏墨笙偏了一下头看向窗外，摸了摸耳朵说了句:「幼稚。」

 第33页

    一般的早茶上皮蛋瘦肉粥的时候会把葱另外用小碟装。这家店居然!居然直接把葱加进了粥里。


    苏墨笙将粥移到了自己的面前，把粥上浮着的小葱，一颗一颗挑出来，然后又默不作声的把没有葱的粥舀到我的碗里。总是不经意间，默默的为我付出。


    「老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你是我的笨蛋语文课代表啊。」


    我真的好想捧起苏墨笙的脸像刚刚亲虾饺一样亲她啊。


    「看来这家酒楼的皮蛋瘦肉粥也挺一般的，还是我家老苏做的最好吃。」


    我向服务员招手：「服务员，可以拿点酱油来吗。」


    喜欢大概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影响渗透到了生活的细枝末节里。我不敢想像有一天她会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就像我不敢想像抽筋剥皮有多疼一样。


    吃完后，我陪着苏墨笙去了附近的商场，採购一些礼品带回去给伯父伯母。


    苏墨笙又把我的手放进了她的口袋里，暖暖的。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买一个大一点的礼物盒把我装起来，送给他们吗。」


    「你不是还说，他们应该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儿吗。」


    「那也不能送给他们啊。」


    「你是我的礼物，礼物怎么能再转送给别人。」口袋里的手紧了紧。


    苏墨笙说起情话，真的很让人上头啊。


    我们走进了一家饰品店。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柜檯的小姐姐走了上来客气的跟我们打招唿。看到了我的手在苏墨笙的口袋里，问道：「是要买闺蜜系列的产品吗。」


    我在一旁偷笑，原来在外人眼里我们是闺蜜啊。


    「有没有适合中老年人的手镯之类的。」苏墨笙解释道


    苏墨笙在一旁挑手镯，我松开了她的手，独自在店里转了起来。走到了情侣对戒的柜檯。


    「美女，要看情侣对戒吗。」


    「你可以看看这一款，契合情侣对戒。」


    「主戒做成了镂空的形状，意指等待另一半的到来，副戒可以穿过主戒的缺口，两只戒指契合在一起，就会变成一个新的戒指。」


    「这个戒指，寓意相爱的二人相遇之后，生命变得更加完整。」


    「而且只要额外加20，就可以帮您在戒指上刻字。」


    我心里默默算起来，这几天都在苏墨笙那吃饭，爸妈给我的饭钱也都存了下来了，可是这些钱仅仅能够买得起对戒，不够刻字啊。


    于是我就对柜檯小姐姐发起了勐烈的攻击。


    「姐姐，我喜欢的人马上就要走了，我们可能要异地恋了，我想要送她一个专属于我们两的有纪念意义的礼物，让她身处异地也能偶然想起我……」


    在我的死缠烂打下，柜檯小姐姐痛哭流涕(好吧事实也没有那么夸张)最后还是答应给我免费刻字。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拿呢?」


    「半个小时吧。」


    我把口袋里的十块二十一张一张的掏出来，数给柜檯的小姐姐，她被我感动的泪流满面。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拉着老苏在商场里转半个小时，然后再支开她回来拿对戒了。


    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老苏的身后，苏墨笙回头看了看我，又把我的手牵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提上打包好的礼品走了出去。


    我时不时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伺机松开了苏墨笙的手。


    「老苏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转身就跑了起来。


    戒指里面刻了s&s，苏墨笙and沈棠。我满意的把戒指盒放进了口袋里。


    苏墨笙，手臂上挂满了购物袋，手里拿着两杯奶茶，还站在那等着我。


    「老苏，你是在养猪吗。」


    「你看一下你喜欢哪一杯。」


    「我喜欢你那杯。」


    我随便选了一杯，只是想要快点拿了奶茶，帮苏墨笙提购物袋。


    我陪苏墨笙回到了宿舍，留下来帮她收拾了行李，下午她想再送我回去，被我拒绝了。理由是她的期末报告不能再拖了。再不交，她就要被语文组组长骂了。


    难得今天能看到陆敏和沈耀辉都在家，只不过气氛有一点沉闷。


    「回来了啊，洗洗手来吃饭吧。」陆敏还在厨房里捣鼓着。


    以往沈耀辉看到我回来了，会有很多问题问我，例如，今天在学校开心吗，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或者向我打听老师们的八卦。可是好像从他们早出晚归的那天开始，沈耀辉的话就变得少了。


    今天反而是陆敏在努力的找话题。


    「小苏老师寒假不回去吗?她家是哪的?」


    「老苏啊，老苏明天下午的飞机，是w市的，飞两个小时好像就能到了。」


    「你们小苏老师那么年轻，你怎么喊人家老苏，你爸这种才能叫老。


    「那是因为苏老师举手投足间都显得很老成，二十出头的人天天拿这个保温杯，泡茶泡枸杞。而且她居然不玩电脑不看电视，唯一的娱乐项目就是看书，跟个老人家一样……」


    讲起苏墨笙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嘴角是下不去的笑容。


    陆敏也被我的形容逗笑了。


    「你们小苏老师对你那么好，你明天要去送送人家。」


    「知道了！」


    小醋王：「老苏，明天几点的飞机啊，我妈妈要我一定要去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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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3：30


    苏墨笙：最近天气冷，别送了。


    一睁眼看到老苏的消息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出来。凌晨三点还没睡，现在理解了我们写作业写到三更半夜的痛苦了吧。虽然老苏叫我别送，但是我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显然不是。


    去麦当劳给老苏买了咖啡和汉堡，老苏开门的时候把我都吓了一跳。这真的是我一眼沦陷的那个苏墨笙吗，黑眼圈都快黑到下巴了，杂乱无章的头髮，桌面上也是凌乱的稿纸，一反常态。


    很显然苏墨笙还没睡醒，开完门就又回到了床上，把被子盖过了头顶，跟个小孩似的。


    我贤惠的收拾起桌面，把窗帘拉开了，阳光的照射下苏墨笙终于意识到天已经亮了，该起床了。惺忪的睡眼望向我，一脸的迷茫。


    不过并没有欣赏多久懵懵的苏墨笙，她就已经收拾好自己，坐在桌前吃我给她带的早餐了。


    「这么冷的天，不是跟你说不用送了吗。」


    「可是你这一回去，可就一年见不到了。」


    「哪有一年，也就一个月不到。」


    「等你回来不就13年了。」


    我帮苏墨笙检查着行李，越检查越捨不得，两个小时的飞机将近1000km的距离，长达一个月的时间，越收拾越委屈。


    机场见证了无数感人的故事，那么我的故事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我陪着苏墨笙换了登机牌，一路上都很沉默，第一次面临分别，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我的不舍。


    「老苏。」


    我拿出了情侣对戒，将副戒取了下来，戴在苏墨笙的中指上。把镂空的主戒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


    「我在这等你回来。」说完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在苏墨笙的手上。


    苏墨笙张开双臂，我拥抱了上去。


    「小笨蛋，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又得忙，但是会坚持日更的!


    第21章 世俗


    飞机划过天空，湛蓝的空中出现了一条裂痕，带走了我的苏墨笙。我站在机场，看着苏墨笙离开。握紧了手中的戒指，想要努力感受它，还在。


    苏墨笙走后，s市就好像空了一样的寂静，一个人带走了一座城。我们的一生会遇到过8263563人，会打招唿的是39778人，会和3619人熟悉，会和275人亲近，但最终只有一人与你朝朝暮暮。我愿意相信，并且只愿相信，苏墨笙就是那一个人。


    回到家的我，好像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唯有做一些与苏墨笙相关的事情。比如一次又一次打开苏墨笙的聊天框，问了一遍又一遍你到了吗。再比如提前背下学期的语文古诗，但学渣终究是学渣。是的，我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慢慢开始黑了，空无一人的家里，寒冷且寂静，抑郁的情绪不一会就上来了。


    「叮咚。」


    「叮咚。」


    我激动的拿起手机，想应该是苏墨笙的消息吧。


    琳姐：「！」


    琳姐：「！」


    狗东西：「有屁快放，我在等消息呢」


    琳姐：「你快看朋友圈」


    琳姐：「苏老师那个戒指」


    琳姐：「是不是你送的！」


    我立刻打开了朋友圈，苏墨笙发了一张图，飞机在云层上飞行着，苏墨笙应该是坐在窗边，纤细的手指似乎能透过玻璃触碰到云朵，一抹温柔的阳光照耀着闪闪发光的戒指。文案是「来日可期。」


    「叮咚。」


    「叮咚。」


    小粉丝：「偶像啊！」


    小粉丝：「老苏居然！有男朋友！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粉丝：「你不知道，我仰慕苏老师很久了吗！[哭泣]」


    偶像：「老苏，有没有男朋友也和你没关系![发怒]」


    小粉丝：「你有没有见过老苏男朋友，有没有照片」


    偶像：「见过啊」


    偶像：「[自拍]」


    小粉丝：「呕~，偶像你怎么比我还自信」


    偶像：「爱信不信！[发怒]」


    班上的同学们都在苏墨笙的朋友圈下面刷着999999，然后一个个排队来找我问有关老苏「男朋友」的问题。那我只好如实回答了。


    沈棠：「咳咳，我见过」


    沈棠：「身高大概一米六二左右，长得很温柔，很乖的类型，颜值也很高」我不要脸的自夸。


    同学们：「什么这么矮?」


    同学们：「说不定都没有，我们沈棠高」


    同学们：「小苏老师眼光不行啊」


    什么?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呢?


    我把聊天记录往下翻着，才看到苏墨笙的消息。


    「哎！」我拍了一下脑袋，怎么能不给苏墨笙置顶，害得我现在才看到老苏的消息。


    苏梨花：「下飞机了」


    小醋王：「老苏!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想背下学期要背的古诗，结果背着背着睡着了，所以现在才回你[委屈]」


    苏梨花：「我的消息有时间就回就好了，不用着急秒回」


    小醋王：「那不行，我的消息你都会秒回我的，我不能慢，这样显得我爱的比你少！」


    苏梨花：「笨蛋」


    小醋王：「能不能不要老说我笨蛋，我发现最近我都变笨了，背古诗都背睡着了」


    苏梨花：「背古诗背睡着的是懒猪，不是笨蛋」

 第35页

    我抬起手顺着月光的照耀，看向戒指。


    小醋王：「我的眼光是不是很不错」


    苏梨花：「嗯，你的眼光确实不错」


    苏墨笙把戒指取了下来，在首饰盒里找到了一条合适的项鍊，将戒指穿过项鍊，戴上。


    小醋王：「什么嘛，你这是不是在顺便夸自己」


    小醋王：「同学们都在问我，你的「男朋友」长得什么样」


    苏梨花：「那你怎么骗他们的」


    小醋王：「我就实话实说呗，说我见过了啊」


    小醋王：「身高大概162，温柔，乖巧，颜值高」


    小醋王：「他们说你眼光不行」


    小醋王：「说那个人说不定都没我高」


    苏梨花：「哈哈[大笑]」


    苏梨花：「那我，也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眼光了」


    小醋王：「苏墨笙！」


    小醋王：「[发怒][发怒][发怒]」


    看不见摸不着的网线将我和苏墨笙紧紧的联繫在一起，相隔1000km的我们，面对冰冷的屏幕，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思念。城空了，心却被对方占满了。


    1000km之外的苏墨笙家，就没有那么安静了。


    「笙笙，你朋友圈那张图是什么情况啊。」


    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苏母向苏墨笙询问着。


    「是不是谈恋爱了，对方学歷怎么样。」


    「我没有谈恋爱。」


    「你这个年纪也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了，小时候我们管的严不让你谈是为了你的学习。」


    「但是现在年纪到了，也应该试着谈一下了，不要到最后沦落到让我们给你安排相亲。」


    苏父抬起头，眉间皱了皱，盯着苏墨笙胸前的戒指：「没有谈恋爱，戒指是谁送的，又要和谁来日可期。」苏父一开口，就拿出了一种教授的威严。


    苏母拍了拍苏父的手：「孩子在外面都忙碌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回趟家，你能不能脾气稍微好一点。」


    「我的课代表送的。」苏墨笙无所谓的回答道。


    苏父并没有因为苏母的话，有一点缓和的样子。


    「你最好别给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苏父拍下筷子，走了出去。


    苏墨笙机械的吃着碗里的白饭，回家的第一顿晚餐，早已失去了味道。


    苏母向苏墨笙碗里夹着菜，「你爸就是这样，平时在学校被学生们气多了，脾气收不住。」


    苏母看向苏墨笙胸前的戒指，拿起戒指细细的看着。


    「你的课代表送的啊，但是还是别带在手上，等等让别人误会怎么办。」


    「和学生们关系好是好事，还是要注意点距离和分寸。」


    苏墨笙放下筷子，回到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压抑的气氛，苏墨笙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班里的同学们都再讨论偶像剧。苏墨笙没有办法加入她们。有一天晚上，苏墨笙写完作业后，看了一会偶像剧。后来苏母就将电视机搬到了卧室里。


    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玩的特别好的朋友，同学们总说，学霸眼里只有学习，习惯了孤独。可只有苏墨笙才知道，她的一生早就已经被父母安排好，上什么样的学校，学什么样的专业，考试要考到什么样的分数，甚至要与什么样的人交往，要选择什么样的人谈恋爱，要和什么样的人结婚都一条一条的规定着。她渴望有个朋友，但她不能，她不忍心让自己的朋友被父母指指点点。


    直到苏墨笙遇上沈棠，遇见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自由洒脱，填充了自己枯燥乏味单调的生活，就好像寒冷暗淡的深夜里的一道阳光，温暖了每一个角落。


    但这次，苏墨笙犹豫了，握着手里的戒指。


    耳边徘徊的是王勇的「苏老师，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当老师，还是得注意和学生之间的距离。」


    苏父的「你最好别给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苏母的「还是别带在手上，等等让别人误会怎么办。」


    苏墨笙开始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凭着一腔爱意，与这个世界抗衡。可是为什么，她只是爱一个人罢了，与世人又有什么区别，她爱她的女孩难道又会比别人少爱一点吗。


    苏墨笙坐在房间角落里的地上，一片温柔的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她紧紧握着胸前的戒指，像是要揉进掌心一样的用力，戒指在掌心留下的鲜艷的红印。这是她唯一能够掌握住沈棠的办法了。


    「老苏，你在干嘛啊，吃晚饭了吗。」


    「嗯，刚吃完……」


    「怎么鼻音这么重啊！」


    「你在哭吗?」


    「w市挺冷的，今天下雪了，可能感冒了吧。」


    「你怎么那么笨呢，还好意思说我笨蛋，回去也不知道提前看好天气预报，下飞机前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沈棠在电话那头唠唠叨叨。苏墨笙打断了她。


    「小笨蛋，你觉得我们会有以后吗?」


    「你忘了吗，我可是沈半仙，我给你算过了，你冥冥之中註定了被我纠缠一辈子。」


    听到沈棠的话，苏墨笙压着的心终于恢復了正常。月光透过窗慢慢移到了苏墨笙的角落，紧紧握着的戒指，也缓和了，苏墨笙温柔的用指尖揉着戒指，来回抚摸着s&s，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温柔。


    「老苏，我不害怕世俗。」

 第36页

    「但是我害怕有一天你害怕了。」


    「如果你害怕了。」


    「你就告诉我。」


    「我们一起悄悄地躲起来。」


    「好，我一定会告诉你。」


    苏墨笙将下巴靠在膝盖上，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不知不觉已经将布料穿透。


    天使不敢走的路，傻子一路冲过去。


    第22章 除夕


    新年将至，街道上空无一人，昔日繁华拥堵的道路畅通无阻，这就是s市的春节。路边的灯挂上了喜庆的灯笼，小区里也摆上了橘子树，挂上了「欢庆春节」的横幅，随处可见的春节元素，却感受不到一点新年的氛围。


    沈耀辉和陆敏是在春节前一天回来的，短短几天不见他们好像沧桑了不少，但在我看来这都没啥关系，毕竟马上就是春节了，每逢佳节胖三斤嘛。


    「棠棠，你不是要学习包饺子吗，快点下来。」


    他们回来后，家里终于有了点人气，我也不至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拿来想苏墨笙了。因为我还得学怎么包饺子，怎么煮面条，到时候给苏墨笙吃。


    「妈，这个寒假我一定要学会包饺子，煮面，要学番茄鸡蛋面，小葱拌面，三鲜面，意面，噢对，最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学会热干面!」


    苏墨笙最喜欢热干面了，她还经常抱怨在s市没有吃过正宗的热干面呢。


    「好好好，想学做饭是好事，都教给你。」


    「你先把包饺子学会了。」


    「饺子很方便的，可以放冰箱里冻着吃很久。」


    「你今天多包点，到时候给你们小苏老师送去。」


    「好啊！」一提到小苏老师，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首先，这个面团要加温水醒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可以拿来准备饺子馅，今天馅已经准备好了白菜猪肉的。这个面团呢要搓成长条，再切成小面团子，按遍擀成饺子皮，放馅进去……」


    我发现妈妈都很厉害，她们怎么做到每次馅都放的一样多，而且还刚刚好。我包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馅都要多的溢出来，虽然可能是我的偏心，毕竟要送给老苏，当然想给她吃馅料十足的饺子。


    「你手上怎么还带了戒指。」陆敏笑嘻嘻的问道。


    「我买的啊。」


    「是不是谈恋爱了。」陆敏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问我，生怕被沈耀辉听到了，因为之前沈海在高中谈恋爱，被沈耀辉知道了，连夜打包送出国。


    「嗯。」我害羞的低下头。


    「有时间带回来吃个饭，给我看看。」


    「可是，她是女生。」


    「女生也要吃饭啊。」


    我惊讶的看着陆敏，嘴角快咧到眼角了都。


    「你不反对吗。」


    「反对什么?」


    「反对我谈恋爱啊，还是和女生。」


    「我当然不反对你谈恋爱，这个年纪正是青春最美好的时候，青春的爱情都是最纯粹的，但是不要打扰到人家学习。」


    「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过的幸福。这条路已经很难走了，要面对世人的指指点点，社会的不包容，我怎么能再成为你的阻碍呢。」说着陆敏把面粉往我鼻子上抹了一下。


    「今晚饺子多包点，到时候也给她送过去。」


    「嗯，好！」


    事实证明，包饺子真的很难，至少对我来说。包好的时候我还觉得自信满满。


    「你看我的比你的大个，这叫皮薄馅多！」


    后来那叫一个啪啪打脸啊！一锅饺子，我包的无一例外都破了，满锅馅，都快成汤了都。反而我妈做的一整个一整个完好无损。


    「叫你少包点馅，你不听。」陆敏拿筷子敲着我的脑袋。


    「还说什么，要拿出去送人不能小气，也就是她们宠着你会吃，给我我都不想吃。」


    陆敏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舀到了碗里，嘴角微微上扬。向客厅里看电视的沈耀辉炫耀：「呢！你女儿包的饺子汤，你得吃完。」


    沈耀辉阴郁的心情，终于有一丝缓和：「唉呀！我们家沈棠长大了啊！居然都会包饺子了。」开心的向餐厅走来。


    看到一碗馅的饺子汤，被震惊了一下：「哎哟！」


    看情况不对，赶紧改口：「不错，这是相当不错啊，极具创意的饺子。」


    被沈耀辉一夸赞，我突然就自信了，立马就拿出手机来拍给苏墨笙看。


    小醋王：「我做的[胜利]」


    苏梨花：「嗯，卖相不错」


    老苏倒也真如我妈所说的宠着我。


    小醋王：「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就说卖相不错」


    苏梨花：「不是什么面吗」


    小醋王：「这是饺子！我包的饺子！」


    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最后还剩下半小时倒计时的时候，我回到了房间。给苏墨笙打了个视频电话，结果苏墨笙挂掉了，居然挂掉了!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小女朋友，毕竟在家，多少会不方便吧。


    小醋王：「不方便?」


    可是等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苏墨笙都没回我。我开始有一点点慌张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最后终于在第六分钟的时候，苏墨笙回我了。


    苏梨花：「没事。」


    苏梨花：「[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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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忙吗，很忙，就算了。」


    「不忙，在等你的电话。」


    「真的吗，你怎么在外面。」


    「沈棠。」


    「嗯?」


    「想你了。」


    啊啊啊!老苏干嘛突然说想我了，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我也想你啊。」


    苏墨笙没有回我的话，风吹起她的头髮，w市应该很冷吧。她不开心吗。


    「老苏，我跟我妈妈说好了我要学包饺子，还要学做番茄鸡蛋面，葱油拌面，三鲜面，意面，还有还有w市热干面!」


    「等你回来，我都要做给你吃。把你餵的胖胖的！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了。」


    「本来就是你的。」风吹得苏墨笙脸通红。


    「咦~老苏，你今晚，怎么这么肉麻啊。」


    「噢对了，我今天和我妈妈一起包了好多好多饺子，我妈妈看到了我的戒指，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那你怎么说的呢?」


    「我说嗯。」


    「她叫我有时间带回去吃饭。给她瞧瞧。」


    「然后我就说，是女生。」


    「你猜猜我妈妈说什么。」


    「嗯?」


    「我妈说，女生也要吃饭啊，还说我们在一起这条路已经很难走了，最重要的是希望我们幸福，她不想再成为我们的阻碍。」


    不知道是风吹得，还是被我妈的话感动到了，苏墨笙的眼睛红了。


    「你妈妈，真的很温柔，是个很好的妈妈。」


    「你以后也会是的。」我痴痴的看着屏幕里的苏墨笙。


    「嗯?」


    「老苏，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


    苏墨笙摇了摇头。


    「我想像中的我们，会在欧洲的一个不知名的小教堂里，你穿着监考我那天穿的西装外套，只有我们两个人，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很期待，我家小笨蛋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


    「我们的小屋呢，不需要很大，像你的宿舍那么大也很温馨，能看着你每天为我做饭，能睡在你怀里，还能陪你一起上班！」


    「我们小屋，最好还是要比宿舍大一点，两间房吧，在海边，晚上我们手牵着手在海边散步，还要一起养一只猫或者狗。」苏墨笙不想，再去想眼前烦心的事情，当下只愿意跟着沈棠勾画美好的未来。


    「毛长一点的，摸起来舒服。」看到苏墨笙跟着我一起想像，我更加激动了。


    「嗯，都听你的。」


    「等等，为什么要两间房呢?」


    「因为我们不能和宝宝睡在一起啊。」


    宝宝?突然间老脸一红。


    我眼睛看着天，抿着嘴，不敢露出我现在猥琐的笑容：「为什么突然提到宝宝。」


    「因为你说我会是个好妈妈啊。」


    「那，为什么不能和宝宝睡一起呢?」


    十，九，八，七……


    「因为我要抱着你睡，不能给她们看到。」


    新年的钟声敲响，鞭炮齐鸣，空中落下了雪花，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绽放。


    「苏墨笙，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次，我眼中是绚烂的烟花，苏墨笙的眼里是屏幕里的我。


    「老苏!你那下雪了啊！」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雪呢！」


    「有机会，我带你回w市看。」


    苏墨笙找到了一处，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的空地，用手在雪地上写着「s&s」。


    「苏墨笙。」


    「嗯?」


    「我们私奔吧。」


    「乘着爱意正浓。」


    「好。」


    在这个绚烂的雪夜，我们都在向对方许着无法完成的承诺，可是烟花总会散去，留下的只有飘散在空中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尘埃，雪地里的字会被新雪覆盖，承诺也终究没有变成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要开始虐了tvt


    第23章 黑夜


    「老苏！」


    「这里！」


    还好，一个月也没有想像中那么难熬，每天在日历上倒数老苏回来的日子，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原来，来日可期其实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期待的词。


    看见苏墨笙的我，冲上去抱住了她，整个人都挂在了她的身上。紧紧的抱着苏墨笙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的问：「有没有想我啊?」


    苏墨笙也回抱住了我。


    「非常想。」


    才一个月，苏墨笙的宿舍，已经积了不少的灰尘。我把窗户推开，帮她擦着书桌，拿出每一本书抹去上面的灰尘。把床单被套丢进了洗衣机。苏墨笙则在一旁收拾行李，衣柜。我们就好像新婚一样。


    「没想到，我家小笨蛋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


    「我才不笨呢，这学期开始我就会好好学习，给你看看我多厉害。」


    「噢，洗衣机洗好了，我去给你晒起来，晚上你就有香喷喷，暖烘烘的新被子盖了。」


    苏墨笙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臂，把我带到她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


    「先别去。」然后慢慢的，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我闭上了眼睛，老苏的双唇贴了上来，就只是贴着。她的唿吸，她的心跳，真实到不能再真实。这是老苏第一次主动吻我，也是最后一次。


    开学后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只不过当孙煜跑进教室好像一切都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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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听见王狗在骂苏老师，骂的好兇。」


    那一刻起，我开始慌了。就好像感觉到苏墨笙随时会离我而去一样。


    我想去找苏墨笙，我想和她一起面对，可是时机总是那么巧当我刚走出教室上课铃就响了，徐爱芝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下午叫你家长来一趟。」


    「他们，不在家可能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


    「那你今天跟他们说一下，明天来。」


    徐爱芝的语气冷淡到极致，意思是，这件事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


    「好。」


    放学后，苏墨笙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教室门口等我，我想去她的宿舍找她却被保安拦在了门口。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苏墨笙，都在占线中，指尖的力度都快要把手机屏幕按碎了。最后只换来了，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站在教师公寓小区外，就这么一直站着。隔着围栏，无比熟悉的那栋楼，曾经温馨幸福的房间仍亮着灯，但现在看来却变得陌生无比。我绕着整个小区走了一圈又一圈，以往这个时候，苏墨笙都会陪我在小区里散步。我迟迟不愿回家，因为至少现在，至少在这里，我能感受到她还在。我害怕，明天一睁眼，她就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时候，最后是陆敏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家的。我跟她说了，班主任叫她明天去学校，她也答应了我。


    到家，打开微信，没有我期待的那个人的消息。


    反而是姚琳发了不少。


    琳姐：「你怎么样了。」


    琳姐：「还好吗?」


    琳姐：「我听说了。」


    琳姐：「你和苏墨笙的一些亲密照片，被发到了网上，给王勇看到了。」


    琳姐：「王勇现在和全校的高层在开会决定怎么处置老苏。」


    琳姐：「而且还会给你记大过处分，意味你可能要在升旗仪式的时候在全校师生面前检讨，而且还得记录档案，直接影响到你的毕业。」


    狗东西：「那老苏呢。」


    琳姐：「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便冲到了王勇办公室。


    「你凭什么这么做，难道同学和老师之间不能拥抱不能牵手吗，难道作为学生不能喜欢一个老师，要像讨厌你一样讨厌每一个老师吗。」


    我拿起王勇桌子上的茶杯，摔倒了地上。怒火冲上了头，我已经记不清后来王勇都说了什么，只记得后来是徐爱芝把我带回班上。


    那是苏墨笙给我上的最后一节语文课，她提前讲了高二的一篇课文。李商隐的《锦瑟》。她没有用ppt，也没有看我，但我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说给我听的。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下课后，我再去找她，她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后来，我接到了沈耀辉的电话。


    「来趟医院吧。」


    姚琳朝我跑来：「沈棠，苏老师……」


    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听姚琳说什么了。


    身边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就好像梦境一般，我想醒来，哪怕哭湿枕头也好，让我醒来。当我被保安拽住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真的那不是梦。


    「上课了，你往哪跑。」


    「我妈在医院！」


    「同学，你问清楚了吗，不会是被骗了吧。」


    「我爸说的!」


    后来保安给班主任打了电话，把门打开，让我出去了。


    到了医院，我看到陆敏躺在病床上，戴着唿吸机。沈耀辉坐在旁边一脸疲惫。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出晚归不是为了去挣钱，而是在医院和家来回奔波。原来他们消瘦沧桑也不是因为工作劳累，而是因为没日没夜的跟病痛做斗争，所以沈耀辉最近一直默默无言，所以陆敏最近一直努力的跟我找话题，教我做饭，询问我喜欢的人，希望我幸福。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沈耀辉说：「她让我先瞒着你，想让你安心考完高考。」说着沈耀辉眼眶也渐渐的红了，一个快年过半百的男人，在自己女儿面前红了眼眶。我的天就好像塌下来了一样。


    其实，小时候我很怕我妈，因为我爸要工作，不常在家，所以都是我妈管着我。我不吃青菜她会打我，我写不完作业她会打我，考试不及格她也会打我。可是我也离不开她，白天她打了我，晚上睡觉我也得抱着她。


    我很调皮，从小到大没少让她被老师骂。渐渐的，她不打我了，不再强求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了，总觉得我开心快乐就好。再后来，她变得很幼稚，很依赖我。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样，没事喜欢拉着我聊天，谈一谈初恋，谈一谈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她总说她年轻的时候很美很美，不过我相信她，毕竟我都这么好看。她喜欢穿我的衣服，觉得我们年轻，很潮。但每次她120斤的身材，穿上我的衣服就跟穿紧身衣一样，我总笑她「肥婆」。


    现在她躺在病床上，连一百斤都不知道有没有。我的心疼了起来。


    那是我妈啊，我摔倒了可以抱着哭的人啊！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被苏墨笙拒绝的那天晚上，原来我哭着骗她说：「我比赛摔倒了，疼」的那天晚上，原来从她那句「你要学着长大」的那句话开始，她就开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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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苏墨笙都问过我「他们在忙什么?」我都坚信他们在忙工作。


    我跪在陆敏的床边，哭了不知道多久。后来，她醒了，握住了我的手。感受到她的一丝丝温度的我终于安心的睡了过去。


    晚上，医院里只能留一个人陪床，我爸叫我回去了。因为还要起夜，而我什么都不会。


    到家后，我打开手机，才知道。


    苏墨笙走了。


    只留下了一句「好好学习。」


    我无奈地笑了，笑的很大声，却很阴森，响彻整栋别墅。


    「你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你没说。」


    「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害怕了，你就告诉我，你也没说。」


    「为什么啊，你什么都不说。」


    「你答应我，我们一起私奔，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走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为什么，你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我。」


    「没有你，好好学习有什么用，没有你，前途有什么用，我本来就是个堕落的人啊！现在我的深渊里，最后一束光都没有了。」


    我歇斯底里的对着电话吼着，可从头到尾电话都只有机械的「嘟，嘟，嘟。」


    我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陪在陆敏身边。


    在今天之前总觉得长大离我特别特别遥远，我有沈耀辉和陆敏爱我，还有苏墨笙宠我。我觉得我可以一辈子都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可短短一天时间，最爱我的人躺在病床上，最宠我的人了无音讯。在生活中被迫成长。


    后来我回到了学校，没有约谈，没有记过，没有站在主席台上面向全校检讨。


    苏墨笙的办公桌，给了不认识的老师。


    好像从头到尾，她都没出现过一样。


    她走了，曾老师也走了。


    教师公寓前也挂上了「学生禁止入内」的标识。


    偌大的学校，没有一丝她曾来过的痕迹。


    第24章 破防


    宫崎骏曾经说过：「每个人的故事，开头都是极具温柔的但往往故事的结尾都配不上整个开头。」


    我想我和苏墨笙的故事亦是如此。


    我辞去了语文课代表的职务，因为我暂时没准备好去给除苏墨笙以外的人当语文课代表。来了新的语文老师，我好像从未正眼看过他。苏墨笙走后，我确实堕落了。变得不爱说话，目光逐渐空洞了起来。


    姚琳非常担心我是不是抑郁症了。


    她总跟我说：「你不要堕落，不要老是不吃饭，受委屈你告诉我你说出来，难过就哭出来，至少我还在，一直都在。」


    可是我好像已经没这些感觉了，我好像丧失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还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徐爱芝，也找我谈过很多次话，问过我妈的情况，也在鼓励我振作起来。


    可她唯独没有提到苏墨笙。


    为什么不提，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处罚我。哪怕是记录在我的档案里，那也是我们爱过的证据啊!


    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来回在学校和医院之间。


    晚上我坐在陆敏的床边，她的白血病已经到了晚期了，嘴唇惨白的，让我不忍心去看。原来心真的会痛，很痛很痛。很久没有流泪了，大概是泪腺都已经麻木。


    一开始，陪床的时候我还会跟陆敏说说话，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渐渐的面对陆敏我也说不出话来了。我还没告诉她苏墨笙已经走了的事情，因为我怕我告诉了她，积压在内心的委屈会不受我的控制。我不能在她面前脆弱，不能让她，不放心。


    「我就怕你这样。」


    因为输液的关系，她的手很凉。我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抬起手触碰到我的脸的。


    但她越触碰我，我越害怕，她越说话，我越难受。生命中的阴霾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累积在我的心脏里。曾经鲜活的心脏，好像已经变得骯脏，沉重，无时无刻不在拖拽着我。


    「我就害怕，我告诉了你，你会再也开心不起来。」


    我没有回覆她。我想责怪她对我隐瞒，但是却说不出口。


    她也好像意识到了，话题的沉重，想着办法往开心的方向引去。


    「你们苏老师呢，跟我讲讲你和你们苏老师的故事吧。」


    我尝试说出口，我闭上眼睛一次又一次的深唿吸着。


    「我们说好了，到时候她要穿那件监考我的时候穿着的小西装，我穿全世界最白的婚纱，然后一起在欧洲的不知名的小教堂举行婚礼，妈(我已经快要失去声音)，你一定要来。」眼泪最后还是流了下来。


    陆敏拍了拍我的手，她的手背快要被针孔戳烂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我女儿穿婚纱一定很美吧，真的好想看一看。」


    「那当然很美啊。」我用手臂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毕竟我妈年轻的时候都那么美了，我怎么能不美呢。」


    「苏墨笙说了，她会努力赚钱，我们要买一个两居室的海景房，还要养一只猫或者狗，毛要很长很长。」


    「我们还要生一双女儿，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帮我们带孩子，我们俩肯定忙不过来的。」


    「好，没问题。」陆敏很累很累。


    我给她盖好了被子，她安静的睡了。她很开心，或许梦里正在抱着小小苏和小小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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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一个祝我和苏墨笙幸福的人走了。


    陆敏葬礼那天，我是穿着婚纱去的。所有人都是黑色的，我的白婚纱显得格外刺眼。


    我爸为此打了我，说我「神经病，葬礼穿什么婚纱，这不是什么喜庆的事。」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我，可是自从我妈出事之后，他变得暴躁了起来。


    被他打了，我到也没哭，只是淡淡的跟他说了句。


    「我妈，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后来沈耀辉抱住了我，一个劲的道歉。我也像是个木头人一样，手就那样直直的垂下去，没有丝毫的感情。


    沈海赶回来了，最后他喊出了那句「妈」，只不过太晚了。


    没有陆敏的家，一团乱，一楼的蟑螂已经爬进了厨房的灶台里，沙发上全都是衣服到处丢着，有我的有沈耀辉的也有陆敏的，沈海还算是有一点点理智，他骂过我们父女俩，但是没用。世界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没人能理解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短短半生，失去两个妻子有多痛。也没人能理解我一夜之间长大有多难。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去学校了，徐爱芝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但我都没有接，她也来过几次家里，我给她开过门。她拿了很多作业，试捲来，但最后都变成了垃圾。徐爱芝看到我们家脏乱的样子忍不住打扫了一下，可都坚持不了几天，就变成了原样。


    我去了一次学校，才发现新来的语文老师是个男老师，而我注意到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说了一句：「你们之前的语文老师怎么教的啊。」


    我二话没说就冲上去打了他，我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打得很兇，每一拳都打到了脸上。最后我坐在他的身上，拳头也没停下来。他的眼镜镜片和镜框分离了，镜片的边缘割伤了眼皮，脸也青了一块肿了一块，是徐爱芝把我们拉开的。


    这是徐爱芝第二次发火，想来也好笑，像徐爱芝这么温柔的班主任，都屡次为我发火。


    她给了我一巴掌：「第一下，我是替苏老师打的。」


    这是她第一次提到苏墨笙，即便如此，我的眼睛还是亮了。


    苏墨笙走了以后，学校里就再也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苏墨笙，姚琳没有，孙煜没有，甚至秦淑遥也没有，班里所有同学都有来安慰过我，可没有一个人提起苏墨笙。


    「学校已经决定给你处分了，是苏老师叫来她爸向王勇求情的，当时她爸就像这样当着全校领导的面给了她一巴掌。」


    「她不顾一切，撤销你的处分，就是为了不让你站上主席台被全校人唾骂，走在学校里被别人指指点点，为了让你的档案上没有污点顺利毕业。」


    「你今天这一拳，让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知道吗!沈棠!」


    「我不需要她这么做！」


    「啪！」又一记狠狠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


    「这第二下，我是替你妈打的。」


    「她不告诉你她生病的事情，就是不希望你像现在一样堕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一点点人样吗，你对得起你妈吗！」


    「沈棠！你就要成年了！这些事情是人生必须要经歷的！你只是经歷的比别人早了一点。」


    「难道你漫长人生就要因为现在经歷了这些，毁掉吗！你还有美好的未来！这是苏老师，是你的妈妈为你争取来的，难道连这些你都要一手毁掉吗。」


    「总有一段路，你会一边哭，一边走完的。」


    我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徐爱芝走向前张开了手臂轻轻的抱住了我，我的头抵在她的肩上，放纵泪水流淌。徐爱芝的怀抱，不同于妈妈的满是包容与宠溺，也不同于苏墨笙的充满浪漫与爱意，就只是个普通人，在你的人生低谷，给了你活下去的动力。


    徐爱芝的出现，温暖了我整个青春。


    那天我哭的很兇。


    比王勇把我赶出五班那天还要凶。


    作者有话要说：


    愿天下所有人，父母安康，破镜重圆，来日可期。


    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25章 深渊


    我把自己沉溺在题海里。因为在思考题目的时候，或许就不会去想我妈，不会去想苏墨笙了。可是努力了一天，最后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苏墨笙的那句「好好学习。」


    她的一字一句，已经深入骨髓，好像我变得越来越像她了。我习惯了往杯子里泡茉莉花茶，我习惯了读一本书之后写读书笔记，我习惯了往皮蛋瘦肉粥里加生抽。


    我想忘了她，因为这样才能睡个好觉。


    不想再梦见她，梦见她还坐在语文办公室的那个角落，梦见她喊我「小笨蛋」，梦见她还在宿舍的厨房里给我做皮蛋瘦肉粥。然后，醒来发现，她已经走了。


    我还会给「苏梨花」发消息，可是从未收到过回復。


    苏墨笙完完全全的从我生命里消失了。


    最后我还是体验到了抽筋剥皮有多痛。


    那个被我打了的语文老师，调走了。


    是徐爱芝给我求情，让王勇不要给我记进档案的。但是我还是站在主席台下，面对全校师生，做了自我检讨。在学校里，有不少的人议论我。


    「那个就是把新来语文老师打毁容的人。」


    「牛啊，她为什么要新来的打语文老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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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语文老师，骂了之前的语文老师。」


    「之前的是谁?」


    「小苏老师。」


    「学生对老师的怀念吧，能理解。」


    ……


    评价有褒有贬，褒无非就是一些成绩不好的学生觉得我厉害，敢打老师。贬则来自于大多数的老师和理智的同学，觉得我的行为有一些过火了。但没人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


    学校又安排了一个语文老师，姓张，五十多岁的老教师。我和苏墨笙散步的时候经常遇到她。


    她对我还有点印象，只不过她印象中的我，是一个好学的，热爱语文的孩子。所以一来我们班就想让我做课代表，最后我还是婉拒了。因为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给苏墨笙以外的人当语文课代表。


    有一次她向我问起，「你的小苏老师去哪了。」


    我只能低下头，轻声回答她：「我也不知道。」


    她拉起我的手：「沈棠啊，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


    「很想你的小苏老师吧。」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拍了拍我的手背。


    「那就不要辜负她，好好学语文，我相信你们有一天能顶峰相见的。」


    听到，有人提起苏墨笙，我还是会红了眼眶，只是不再有眼泪了。


    我相信张奶奶说的话，抱着一丝等我拿到语文全班第一后，苏墨笙一定会回头看一眼我的期待。


    我开始疯狂的学习，有时候会学到忘记吃饭，有的时候会学到忘记睡觉，我还变得自闭了起来，眼里除了题目不再看得见其他的东西。徐爱芝担心我的身体，特地嘱咐了姚琳，多关注一下我。


    早上姚琳从家里给我带早餐，中午会和何以童一起拉着我去校外随便解决一餐，晚上领我回家吃饭。


    姚琳的妈妈对我很好，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晚餐的时候会给我夹菜，会提前一天问我想吃什么，买衣服会买两件，好吃的也会备上我的那份。如果只有一件的东西，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姚琳让给我。可是我终究不能肆无忌惮的拥抱她，不能在她怀里哭，不会听见她严厉的批评我。


    学习是一个很靠谱的事情，只要你对它付出，那它一定会有所回报。看着分数一分一分的增多，名次一点一点的往上走，是我能够确认，我还确确实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路径。


    姚琳在学习上竭尽全力帮助我，会辅导我到深夜，甚至还给我制定了一套完整的逆袭计划，然而我并不在意如何逆袭，我只想找件事做，让我不再去想我妈，不再去想苏墨笙。


    他们家也专门为我清了一间小客房，方便我留宿。


    或许是因为，我正行走在深渊里，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很温柔。也正是因为她们的温柔，才将我从深渊里，一把一把的拉出来。


    我活的像一个刺猬，却又渴望爱与温柔。


    高三的教室搬到了教学楼的顶层，我再也看不到语文办公室的窗，看不见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帆布鞋，连自我介绍都紧张的人，走在林荫小路，默读着早已准备好的稿子。


    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我都会一遍又一遍的点开苏墨笙的微信。


    小醋王：「老苏，我妈走了，唯一祝福我们的人走了。」


    小醋王：「老苏，你回来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你理一下我，好不好。」


    小醋王：「对不起，今天我还是被处分了，新来的语文老师，说了你的坏话。我没忍住打了他。」


    小醋王：「你明明答应了我，有事都会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却不说。


    小醋王：「下学期要分文理了，我选了文科，我想去看看，你看过的世界。」


    小醋王：「元旦快乐。」


    小醋王：「我的班主任还是徐爱芝，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班主任。」


    小醋王：「语文老师是张老师，你还记得吗，晚上散步经常遇到的那个,她快要退休了，还经常向我问起你。


    小醋王：「今天张老师又给我们讲了锦瑟。」


    小醋王：「我想你了。」


    小醋王：「清明节快到了。」


    小醋王：「现在才知道，小时候害怕的鬼，是那些苦苦挣扎在人世间的躯壳，日夜思念却再也见不到的人。」


    小醋王：「老苏，我又梦到你了。梦到你仍坐在办公室那个角落。」


    小醋王：「从你离开那天起，我就很害怕睡觉。我害怕睡着了，就梦到你要离开我。但我更害怕梦醒，因为醒来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醋王：「我今年高三了，刚刚月考完。」


    小醋王：「成绩出来了，进了年级的前二十。」


    小醋王：「语文考了121，是全班第一。」


    小醋王：「作文分挺高的，可能是因为题目与你有关吧。」


    小醋王：「与你有关的事情作文纸都不够我写。」


    小醋王：「当时那个小笨蛋，好像现在也没有那么笨了。」


    小醋王：「可是，你不在，这些事我又能和谁炫耀呢？」


    小醋王：「高考结束了，他们叫我去庆功宴，多少免不了喝酒，所以我拒绝了。」


    小醋王：「你走了以后，我没再喝过酒，没再让自己受伤，语文也考到了全班第一。」


    小醋王：「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你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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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落俗


    「你们，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尤其是那几个老油条，从高一跟我到现在的。」


    「最不让我省心了。」


    「三天两头让我去王主任那喝茶。」


    「说的就是你，你还笑。」


    孙煜笑的灿烂，徐爱芝骂的温柔。


    「给我喝酒啊，打人啊。」


    「你们那几个，姚琳，沈棠，还把我的班长带坏了。」


    「本来班长还会管管你们，可惜，班长选了理。」


    「你们几个就彻底放飞自我。」


    「沈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


    「以前，上课话比我还多，又懒，又笨，还很皮。」


    「谁能想到，当时六分的数学，现在能考到年级前十。」


    「你啊，是真的让我又爱有恨，怎么会有人这么死脑筋，又这么让人心疼。」


    说着，徐爱芝眼眶逐渐红了。


    「你们的人生还很长，高中三年的老师同学都只是你们生命中的过客，陪伴你的时间或长或短，终会有分别的时候。」


    「你们一定要永远的热爱生活，赤诚，善良，勇敢，温暖，坚毅不妥协。」


    「想家了，就回来，我会在这一直等着你们。」


    我始终认为，能在高中遇见徐爱芝，是幸运的。我受伤的时候她会将我扶起，我淋雨的时候她会为我打伞，我被赶走的时候她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在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是靠着她的拥抱和鼓励活下去的。


    或者说她待我更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会骂我，打我，能让我感受到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为我好。因为我她也没少被王主任骂过。可她还是会为了我去找王狗求情，让王狗不要给我记过。毕业之际，我多少还是捨不得徐爱芝的。


    徐爱芝依旧像从前那样，靠着讲台。跟我们聊着以后，谈论未来。她还会一直靠在这里，遇到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我们也会成为她办公桌上新的记忆。


    毕业那天的阳光，和三年前的一样，透过窗温柔的洒进空荡的教室里，落在每一张课桌上，从黑板上缓缓流下。那天她穿着白色的衬衫，敞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露出好看的锁骨，就站在流淌的光影下，让我做她的语文课代表。


    「沈棠，其实你的分数可以稍微报好一点的学校，沖一下首都的大学都可以，你怎么只报了一所。」


    放学后，徐爱芝把我留下来谈话。


    「这是我一开始就决定了的。」


    「为了苏老师吗?」


    「嗯。」


    整张志愿表，我只填了w大汉语言文学，或许是为了樱花，或许是为了热干面，但更多是为了苏墨笙。


    我捏了捏胸前的空了许久的戒指，终于能够把它填满了。


    「所以你根本没去高考。」


    「所以你早就开始准备出国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姚琳你冷静一点。」


    「真可笑，我还拿着招生简章跟你讨论去那座城市。」


    「我甚至想好了，我们一起在首都租一个小房子。」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可是你的计划里从来都没有我！」


    「你选理没告诉过我，我可以原谅你。」


    「可是你连出国你都不告诉我。」


    姚琳满眼通红，怒视着何以童，把何以童推靠在墙壁，一拳一拳的用力的捶打着墙。


    「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去首都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你，我这么努力学习有什么用。」


    「姚琳，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何以童。」


    「我们绝交吧。」


    姚琳低下头，闭上眼，眼泪还是落在了地上。拳，顺着墙壁慢慢下滑，她歇斯底里的朝何以童吼着。周五放学后的教学楼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转角之后的我目睹这一切。


    女生的友情也是奇怪，用着友情的名义做了所有恋人该做的事情。她们在雨中奔跑，在月下接吻，在世俗的浪尖，却连分手一词都没资格说出口。


    在家人的规划下，何以童出国留学了。在她的家长的规划中，是想要她去美国的。但是最后何以童选择了英国。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或许她还有自己私心，关于她和姚琳未来更长远的规划。


    姚琳考上了首都大学，家里人都在为她高兴。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何以童走的那天，我们都去送了何以童，唯独只有姚琳没有来，她一个人在家里哭的死去活来。虽然我很想安慰姚琳，但我自己也还没从情伤里走出来。


    高中的最后，我们的梦想都实现了，可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开学前，沈耀辉不放心我一个人出远门，想亲自送我来w大，结果正好碰上沈海公司外派他来w市常驻，最后就由沈海送我到了学校。他还在w市租了个房子，方便我周末过去。


    樱花花期已经过了，校园里随处可见蓝绿色的瓦片搭建的屋顶，古色古香的建筑，就像是苏墨笙的名字一般充满韵味。一想到脚下的路是苏墨笙曾走过的路，就仿佛看见了她的时光琼影，或许在某个平行时空，我们正在校园里手牵着手，拥抱，亲吻，以朋友，爱人的名义，而非师生。


    我相信苏墨笙就在这座城市，我漫步了w市的许许多多的角落，每天都在与生命中仅有一面之缘的39778个人相遇，为的只是与我心中默认的唯一一个相伴终身的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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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醋王：「老苏，我考到w大了。」


    小醋王：「[图片]」


    小醋王：「我吃到了你心心念念的正宗热干面了。」


    小醋王：「但是我觉得豆皮更好吃。」


    小醋王：「老苏，你也在w市对不对。」


    苏墨笙的微信就像是我的日记本，即便她从来没看过，也正因为她从没看过，所以我更加放心大胆的叙说我的开心与难过，倾诉我的委屈。苏墨笙的朋友圈还停留在「来日可期」，我也相信那一天终会到来。


    大一的课程很满，汉语言文学不用学高数，但我还是会在没课的时候去上苏教授的高数。


    苏教授是整个数学系主任，在全校学生眼里他是德高望重的教授，但在我眼里他只是苏墨笙的父亲，一个严格的父亲。我怎么也忘不了他当着全校领导的面打了苏墨笙一巴掌。


    可好笑的是，他却是我唯一能够了解到苏墨笙的途径。我坚持不懈的在没课的时候去上他的课，甚至有时候会翘课去听，我还报了他唯一的一节选修课。为的只是听到他在不经意间提起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或许是我错过了，又或许是他从未提起过。但是他眉眼间苏墨笙的影子，又总让我期待他的课。


    幸运的是，曾表姐是他的研究生。有一次选修课他没有来就让曾姐姐代课了。曾姐姐一眼就在，将近一百多号人里认出了我。


    「小朋友，你怎么来了。」


    「我记得你数学只有6分啊。」


    「高考努力了一下。」


    「是来找苏墨笙的吧。」曾焉之拿起我胸前的戒指，仔细的看了看。


    「她。」


    「怎么样了。」


    「她也经常把这玩意戴在胸前。」


    「为什么。」


    「为什么，她明明还喜欢我，却不跟我联繫。」


    「你看到了，苏教授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古板，严苛。」


    「苏墨笙给不了你承诺，所以不想打扰你。」


    「她，现在呢。」


    「她还在当语文老师。」


    我的心突然勐烈的跳动了一下，她还在做语文老师，那她也会有新的语文课代表，她待她们也会像待我一样好。阴郁的神色展现在脸上，被曾焉之注意到了。


    「小学的。」


    我舒展了眉眼，轻笑了一下，感慨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苏教授一直都在催她相亲，可能是因为你们的事情影响，苏教授觉得她「不正常」，想要她通过相亲变得「正常」。」


    「爱一个人，什么时候也有对错之分。」


    「不爱一朵花，难道就要将它折断吗。」


    我在内心吶喊，却没有说出口。


    「她会听她爸的去赴约，但是也仅仅只会去赴约。」


    晚上，我打开了相亲网站，找到了苏墨笙。


    姓名：苏墨笙


    年龄：26


    生日：1989年10月18日


    身高：168


    职业：教师


    ……


    苏墨笙的照片是我偷拍的那张证件照。或许是因为颜值高，点击量也很高。我苦笑着，当初，我不分日夜苦苦背诵换了的资料，如今只要轻轻松松的敲几下键盘就能列在我的眼前。


    落俗在所难免。


    十月份的w市，天气渐渐冷起来，北方的冷空气要比南方来得快。我习惯性的用玻璃杯泡茉莉花茶，不小心看着玻璃杯里的叶片发起了呆。


    我去到了曾表姐跟我说的那所小学，终于见到了她。


    缓缓飘荡的枯叶，落满了街道。行人踩在落叶上的声音脆脆的。


    正是放学时间，老师带着学生的队伍一列一列的走出校门，门外围满了家长。


    苏墨笙穿着蓝色条纹的衬衫，她一如既往的爱穿衬衫。敞开第一颗纽扣，锁骨之间戴着的是我送她的戒指，修身的牛仔裤露出了她的脚踝。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看上去好像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


    苏墨笙正弯着腰，安慰着没找到家长的小朋友。


    我就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她，不敢向前走一步，害怕踩响了落叶，惊动了她。


    第27章 海棠


    「苏老师，有你的快递。」


    苏墨笙正送完学生出校门口，准备回去就被保安拦住了。


    「我的?」


    「嗯，是个女生给你的。」


    苏墨笙接过花束，她知道她的女孩来过了。


    香水百合中间放了一张小卡片，「生日快乐。」


    苏墨笙看着花束久久未动。恍惚间，苏墨笙抬起头四处张望。


    我迅速的躲在了树的后面。


    这个月我来了许多次，有的时候就是想来见见她，有的时候就是想到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哪怕只是远远的看苏墨笙一眼，都会觉得安心。


    我也很多次的想要走上前，打招唿。


    那些老套的开场白


    「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反反覆覆练过很多很多次，可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我害怕我的突然出现会打扰到她的生活，让她又想尽办法逃离我的视线。


    或许每个女生在特别的日子，都会有一些莫名的冲动，至少对我来说每年生日这天我都会格外的想找苏墨笙，今年也不例外。


    生日这天，我走进了花店，香水百合十三块一支，我买了十四支。我叫花店老闆给我了一张贺卡，用苏墨笙送我的那支钢笔写上了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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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一点半就到了苏墨笙教书的那个小学门口，我在校门口来回徘徊。踢着路边的小石头，小树叶。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想过面对面送给她，面对面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可是当我看到她了之后，我还是害怕了。我把花放在了保安亭，托保安帮我转交给苏墨笙。然后迅速的躲到树后，悄悄的看着她。


    我想她应该知道是我了吧，拿到花的时候满眼的温柔，就像是从前她看她的小笨蛋一样。突然，她四处张望了起来，吓得我心脏砰砰直跳，迅速背靠在大树的后面，摸着胸前的戒指，感受到它随着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当我再回过头时，苏墨笙已经抱着花走进学校里了。


    沈海：「棠棠，生日快乐，我在江边餐厅等你。」


    沈海来了w市也挺好的，相互有个照应。不过即便，沈海好不容易逃离了沈耀辉的视线范围，沈耀辉每天也没消停，天天催他相亲。他最近好像也终于遇到了一个聊得来的。


    「这里。」沈海向我招手。


    我在沈海的对面坐下。


    「我有个朋友，也是今天生日，我叫了她，你介意吗?」


    「那个朋友应该就是你最近一直在聊的那个吧。」


    「不介意，就觉得，挺巧的，今天挺多人生日的。」


    「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


    沈海温柔的询问电话那头的人：「你到哪了，我去接你。」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余光中，坐在对面的沈海稍微整理了一下，准备去接人。


    「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还没发现他身旁的坐位上放着一大束玫瑰花。


    沈海拿起玫瑰花，向餐厅外走去。


    「看来我的玫瑰是还是来迟了啊。」沈海用一种缓解尴尬的语气说。


    「是我的学生送的。」


    对方接过沈海手里的玫瑰


    「还是要谢谢你的礼物，很美，谢谢。」


    她的声音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的声音。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都会在我脑海中浮现，她的温柔的声音，一遍遍的喊我小笨蛋。


    听到声音的我，迅速回过头看。


    是她。


    苏墨笙，手里抱着的，是我送她的百合。此时正艰难的接过沈海准备的玫瑰。沈海似乎注意到她不方便抱两束花，便提议先帮她拿着玫瑰。


    沈海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以苏墨笙的修养，本应该客气的回应沈海「谢谢。」可此时，苏墨笙的目光全都在我的身上，忽视了沈海的动作。


    「你们认识?」


    苏墨笙还在呆滞的看着我。


    我抢在苏墨笙之前回復了沈海。


    「不认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不认识。可能是我觉得，如果我说了认识，换来的只有三个人的尴尬。


    苏墨笙似乎不满意我的回答，微微的皱了眉，若不是她正盯着我看，或许我也很难注意到。


    但她没有戳穿我，而是自然的坐下，最后都没有向为他拉开椅子的沈海说谢谢。


    「你妹妹，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学生。」苏墨笙看着我，向沈海解释道。


    「你不是说你曾在s市教过书，很喜欢s市吗，我妹妹也是在s市长大的，我觉得你们俩应该能聊的来。」沈海帮苏墨笙整理着面前的餐具。


    餐厅可能开了空调，但我不敢脱下外套，因为苏墨笙戴着我送她的戒指，如果我脱下了外套看到我胸前的戒指。一切就难以解释了。


    「我去一下厕所。」我找了理由开脱，赶紧去厕所取下戒指，放进口袋里。用冷水拍打着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到座位上，我脱下了外套，尽量保证我的行为正常，语气平缓。我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下口，稍微缓解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姐姐，在s市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食物吗。」我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问道。


    苏墨笙，看上去，除了见到我的第一眼有些许的激动，现在已经很平静了。


    「我喜欢海。」苏墨笙的语气也十分平淡。


    我看向了窗外，说实话，当我听到苏墨笙这么说的时候。多多少少我有些心动了。在那个海边，我们有太多的回忆，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告白。


    看着窗外平静的江面，心却止不住的荡漾。


    可是后来，我犹豫了。


    她说的海，是什么海。


    看到沈海，悉心的给苏墨笙夹菜，倒水。他能跟苏墨笙一直聊，聊文学，聊工作，聊书，聊美食。苏墨笙也能从容的回答他的问题。


    对我来说，这餐饭吃的是十分艰难的。看到他们谈天说地的时候，看到沈海温柔照顾苏墨笙的时候。我觉得他们真的很般配，曾经苏墨笙跟我说过，她的父母希望她找一个「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人。」我想沈海是非常符合的。


    或许苏墨笙喜欢的海，是沈海的海吧。


    或许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的自我感动罢了。


    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翻看着这么多年我给苏墨笙发的消息。不禁问了自己一句，三年了，发了这么多消息，真的有意义吗?为了苏墨笙来到这里，是对的吗?


    我呆滞的看着「苏梨花」。


    「一树梨花压海棠啊。」自己嘲笑着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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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之后，我没事的时候还是会走到苏墨笙的学校，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坐上沈海的车。心很痛，比苏墨笙离开我的那天心还要痛。


    他们的关系发展的很快，沈耀辉打着来看我的名义，实则见了苏墨笙。他对苏墨笙非常的满意，无论是工作还是外貌。


    沈海也见了苏教授，苏教授也很满意沈海的学歷，人品，家教。


    我从未如此羡慕过沈海。


    生日之后，我没再给苏墨笙发过消息，苏墨笙渐渐的也不把戒指戴在胸前了。我们就真的像是从前未曾见过面的陌生人一样。


    他们花了一年的时间见了家长。


    又花了一年的时间筹备婚礼。


    就这样，苏墨笙以一种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海棠花的花语，苦恋，美丽和离愁。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断肠花，意思是苦苦的爱着一个人却始终得不到结果。


    凌晨四点我看见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候你应该陪在我的身边。


    凌晨五点我还在失眠，而你不会对我有所思念。


    凌晨六点太阳升起海平线，我爱你，也没人能听见。


    第28章 散场


    姚琳准备了很久的雅思考试，她下定决心去英国找何以童了。


    最后她们终于在英国有了自己的小房子，很小，但是很温馨。我也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她们。她们在同一所学校读研究生，以恋人的身份，牵手，拥抱，接吻。喜欢是单纯而坚定的选择。从始至终何以童和姚琳都是坚定的选择对方。或许这就是她们能走到最后的原因吧。


    沈海和苏墨笙的婚礼因为陆敏的关系，往后拖了一年。而他们的婚礼也成为了今年家里最重要的事情。


    「明天你陪我们去看一下婚纱吧，女生的眼光可能要好一点。」沈海真诚的邀请我。


    从筹划婚礼到现在，这是沈海第一次让我帮忙。或许是因为我长大了，或许是因为苏墨笙的关系。这些年我和沈海的话变少了。我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依赖他。


    但毕竟是亲人，所以这次我也没有推辞。


    因为课程的原因，我稍微来迟了一点。苏墨笙已经去换第一套婚纱了。


    高贵的拖尾像雪一样散落了一地，苏墨笙的头髮盘起，纤细精緻的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丰满，双手提起前摆，缓缓向我们走来，就像公主一样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温婉，端庄，美丽。那一刻我承认我心动了，我无比希望那个陪苏墨笙步入礼堂的人是我，陪她宣誓的人是我。


    「苏小姐，这件婚纱真的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很多客人都很喜欢这一款，但是最后她们上身效果都达不到预期，你穿上，这款婚纱就好像找到了她的主人。真的太美了。」或许导购员对每一位顾客都这么说。但此刻的我非常贊同她的话。


    「沈棠，你要不要也试一件。」这是这几年苏墨笙主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却没有半分开心，因为这句话，只是她作为沈海的未婚妻，对沈海妹妹的关照。而不是在问她的小笨蛋。


    我呆滞的走向试衣间，苏墨笙的衣服叠放在试衣间里的椅子上，把我送她的戒指压在了衣服的上面。我拿起了戒指，放进了我的口袋里。


    我觉得，既然我们都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也就没有必要留下这些东西。


    我选了一件a字型的婚纱。


    第一次穿上高跟鞋，走路还有一些别扭。磕磕绊绊的走到了苏墨笙的身边。


    「嗯，我觉得你这件比我的好看。」苏墨笙仔细的看着婚纱，最后温柔的看着我的脸。


    对沈海说：「可以给我们拍张照吗?」


    沈海拿出手机。


    苏墨笙的一侧手臂环住我的腰，我只好向苏墨笙的方向靠去。呆滞的看着苏墨笙，天使一般的面容，可都不属于我了。


    照片里的我和苏墨笙十分和谐，就像当年校运会一样。好像一切都变了，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苏墨笙还是那时候的苏墨笙，我也像那时候一样，将对她的喜欢埋藏在心底。


    傍晚。


    「怎么了，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嗯，我的项鍊不见了。」


    「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沈海开着车，带着苏墨笙回到婚纱店，可婚纱店已经关门了。沈海只好给婚纱店的负责人打电话，负责人表示没看到过项鍊。


    这是苏墨笙第一次在沈海面前失态，蹲在婚纱店门口，哭红了眼睛，鼻子。夕阳从苏墨笙身后照过去，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项鍊而已，我再给你买，好吗。」沈海有些许的不知所措，安慰着苏墨笙。


    「那是她送给我的……我的第一任语文课代表。」


    「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个课代表的。」


    「以后再遇见的……任何人，都不会是……她了。」苏墨笙哭到抽噎。


    她与沈棠爱过的痕迹，就这么消失了。


    后来苏墨笙一个人来过婚纱店看监控，她知道是沈棠拿走了，却没办法开口向沈棠要回。曾经一日三餐，曾经同床共枕的两人，最后还是逃不过变成了陌生人。


    婚礼暂定是十月十号，在s市，两家人都想求个十全十美。因为是彩排，所以苏父苏母还没来，也没有司仪，但是司仪的稿子已经拿到了。所以沈耀辉就想我这个学汉语言文学的来读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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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或许是穿婚纱的苏墨笙实在是太美了。


    我不小心错把「你愿意嫁给他吗?」说成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台下的人都笑了，包括沈耀辉，也包括沈海。


    只有苏墨笙认真，坚定的看着我。


    「我愿意。」


    台下的人笑的更加大声。


    但只有我和苏墨笙知道，我们是多么认真。偌大的礼堂，只有我们两个人，完成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前一天。


    苏父，苏母来了，曾焉之也来了。苏墨笙曾经告诉过我的，没告诉我的亲戚都来了。我能想像的到，明天整个礼堂高朋满座，大家一起祝福这对美好新人的场面。本应该开心的日子，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我的亲人们要祝福，我爱的人与别人在一起啊，我又怎么能笑着祝福他们。


    苏墨笙，你真的让我好陌生啊。


    我点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微信。


    「老苏，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还没来得及炫耀，你就不是我的了。」


    「这个微信，我想你应该是不会看的吧。不看也好，毕竟你现在是苏墨笙，是沈海的未婚妻，不是我的老苏了。」


    「我真的很希望，在某个晚上，某个凌晨。你也会给我发一段长长的消息，告诉我，这些日子你也从没忘记过我，你也很想我。但我想我应该等不到了。」


    「很感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惊艷了我一整个青春。」


    「如果没有你，我肯定考不上w大，没有你，我现在应该还是个无可救药的学渣。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对了，你的戒指，我拿走了。」


    「我想，你留着应该没什么用，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毕竟拿了别人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


    「老苏，感谢你突如其来的相遇，对不起，我要毫不留情的散场了。」


    「人生漫长，不会再见，祝你幸福。」


    第29章 大雾


    「有没有人看到了沈棠。」


    「你看到沈棠了吗?」


    宴会厅里，沈耀辉，沈海都在匆忙的寻找沈棠的身影，沈棠作为直系亲属，是一定要出席的。


    苏墨笙坐在休息室里，静静的坐在化妆桌前。目光却早已呆滞。她听不到身后的喧闹，也注意不到门外奔波的沈海。


    她的脑海里只有沈棠的消息，沈棠走了，她今天不会来了。


    七年了。整整七年，小醋王都在苏墨笙列表的最上面。整整七年，苏墨笙都在默默的了解着沈棠的一切。整整七年，苏墨笙都在背着所有人，一直偷偷的爱着她的小笨蛋啊。


    沈棠妈妈去世的时候，苏墨笙瞒着家人独自跨越千里，默默的守护着沈棠。上学时会跟在她身后，夜晚站在她家楼下静静的等待沈棠房里的灯熄灭，沈棠入睡才离去。


    沈棠打了新来的语文老师的时候，是苏墨笙跪在王勇面前祈求他不要给沈棠记录档案的，最后还拜託徐爱芝不要告诉沈棠。


    清明节扫墓的时候，苏墨笙也去看了陆敏。看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祝福她们的人。苏墨笙也答应了陆敏，会想尽一切办法一生陪伴在沈棠身边。


    沈棠的语文考了全班第一的时候，苏墨笙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她的小笨蛋一直都记得她们之间的约定。


    沈棠说她终于吃到热干面的时候，苏墨笙也想告诉告诉沈棠，自己更爱的是虾饺。


    沈棠考来w大的时候，苏墨笙又何曾不想来看看她，抱抱她，亲自祝福她。一个人独自面对高考，苏墨笙又怎会不心疼。


    可是这些苏墨笙都不能让沈棠知道，因为她给不了沈棠未来。她们连最亲最亲的父母的祝福都得不到，又怎么会得倒所有人的祝福。


    苏墨笙不愿让自己爱的人，受到世人的指指点点。


    后来苏父催的紧，苏墨笙只能去相亲，苏墨笙会先选s市的，为的就是能够离沈棠近一点。最后苏墨笙遇到了沈海，机缘巧合，又在生日上，遇到了沈棠。


    苏墨笙向家里妥协，因为她觉得或许和沈海在一起，能够拥有陪伴在沈棠身边，甚至可以以家人的名义照顾她。


    可是听到沈棠说出的那句「不认识。」


    可是当沈棠拿走戒指的时候。


    可是当沈棠祝自己幸福的时候。


    苏墨笙还是会心痛。


    现在苏墨笙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照顾沈棠，还是在伤害沈棠。


    沈海找遍整个会场，都没有找到沈棠。


    但是婚礼还是得继续，司仪宣读着流程。新郎站在会场的中央，等待新娘的入场。


    礼堂的大门打开，苏墨笙身穿一袭白纱长裙，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面容在头纱下若隐若现。


    一步步，缓慢的向前走着，端庄而又优雅的步伐之间，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快要走过半场的时候，苏墨笙最终还是扯下了头纱，提起裙子的前摆，向外跑去。


    「司机，去滨海公园。」


    苏墨笙沿着滨海公园栈道一直跑着，一直跑着，跑到脚被鞋子磨破，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高跟鞋。最后终于在广场找到了沈棠，沈棠屈着膝，头埋在膝盖之间坐在椅子上。


    苏墨笙绕去便利店买了可乐，然后悄悄的走到沈棠的身后，拿冰可乐贴上沈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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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没有推开可乐，而是将手覆在拿着可乐的手上，感受着苏墨笙的温度。


    「小笨蛋，不冷吗。」


    沈棠摇了摇头。


    苏墨笙放下可乐，绕过长椅，走到沈棠的面前，慢慢蹲下。裙摆洒落在地上。


    伸出手，触碰到沈棠的脸，轻轻的擦去沈棠的眼泪，将沈棠的脸往自己身前带。


    沈棠的脚落在了地上，身体稍稍弯了下去。


    苏墨笙仰起头，吻了上去。


    很温柔，却很炙热。


    时间也停止在了这一刻。


    「你怎么来了。」


    「有个小笨蛋，偷了我的东西，我得拿回来。」


    「你都有钻戒了还要我这个小破戒指干什么?」


    「那你偷了我的心，得还回来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因为，你是我的沈棠啊。」


    「我喜欢海，我知道你也喜欢海。」


    大雾散去，人尽皆知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表示我陪她们的路，就直到这了，往后她们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第30章 私奔(番外1)


    「苏墨笙，你未免太自私了!」


    苏父在电话那头吼着。


    「婚礼筹备了多久，你对得起我和你妈，你对得起苏家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你对得起沈海吗!」


    「爸。」


    「这一次我想遵从自己选择。」


    「从今天起，别再叫我爸。」


    「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墨笙靠着栈道的扶手，没有开免提，我却听得很清楚。苏教授骂她骂的很兇，苏墨笙扶着额。


    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苏墨笙为了我，逃婚了。


    我痴痴的看着苏墨笙，看着她独自承受家人的谩骂。


    所有人都在指责她，不负责任，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苏家，对不起沈家。可他们难道不自私呢?


    有谁问过苏墨笙爱不爱沈海。


    有谁关心过苏墨笙的想法。


    他们只想按自己的想法安排苏墨笙，这难道不自私吗。


    明明我们可以很幸福，却一定要安排苏墨笙和她不爱的人讲究一生，这还不自私吗。


    我走向前，站在苏墨笙的身边，将外套脱下披在苏墨笙的身上，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用行动告诉她，以后的困难，我都会陪她一起面对。


    苏墨笙放下手机，低下头看向我：「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你怎么那么冲动。」


    「因为我要把我心爱的女孩娶回家啊。」苏墨笙轻轻的把我拉往她的怀里，下巴靠在我的肩上，紧紧的抱着我。此时此刻，苏墨笙不再吝啬她的爱意。


    「苏墨笙，我们私奔吧。」


    苏墨笙放开我，手指颳了刮我的鼻子。


    「也只能这样了。」


    我也跟我爸，我哥他们坦白了，关于我喜欢苏墨笙这件事，以及苏墨笙逃婚，都是为了我。沈耀辉打了我，最后是沈海阻止了他，他才停下，但这也是沈海最后一次帮我了。


    我走的时候只拿了手机和身份证，苏墨笙坚持，走之前一定要和我去看看陆敏，我也答应了她。


    「阿姨，对不起。我可能用了不理智的方法带走了沈棠。」


    「我可能没有办法给她一个浪漫的婚礼。」


    「我也没争取到家人的祝福。」


    「但是我会真心爱她，照顾她。」


    「陪伴她一生一世。」


    「不会再让她难过，伤心。」


    「老苏啊，你为啥一直阿姨阿姨的叫啊。」


    「那不然叫什么?」


    「叫妈啊。」


    「你看，机场的时候算是我向你订婚的话，那天你去试婚纱我们拍了婚纱照，彩排那天结了婚。」


    「流程一样没少呢，现在你可是我沈家人了。」


    「你怎么这么将就。」苏墨笙无奈却又心疼的看向沈棠。


    「妈，我们会一直幸福的。」最后苏墨笙还是说了。


    我跟苏墨笙回了w市。一开始的我们的生活确实挺寒酸的。苏墨笙申请了教师公寓，跟s市的格局差不多，只不过外观和家具稍微老旧一点的。我们在阳台种了很多小盆栽，别有一番风味。


    而我大学的课程还没结束，周一到周四都会住在学生宿舍里，周末就立刻飞奔去苏墨笙的教师公寓。


    我没再向沈耀辉要零花钱，虽然后来他也给了两三次，但我都没有收。


    本来3500的工资，苏墨笙因为申请了教师公寓，所以最后到手的工资只有3000左右。苏墨笙自身还存有一定的积蓄，但是我们规划了一下未来，还得存钱买两居室呢。


    所以在我实习之前，我们过得都十分拮据。坚持着每个月存1000，虽然苏墨笙已经离开苏家，但还是会坚持每个月给家里寄1000，最后剩下的1000就是我们两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工作日我们都会在食堂随便吃一点，周末的时候，苏墨笙会买菜为我做饭。我们日常开销不算大，每次苏墨笙发工资的时候，我们会出去吃一顿大餐，不过也就是路边大排档的烧烤，我称之为烛光晚餐。


    日子过得简单，却很幸福。


    我早早的就向苏墨笙的学校投去简歷，或许是因为我充足的准备和真诚的态度，学校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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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回家。有时是苏墨笙，有时是我，在厨房里忙碌。和苏墨笙在一起，让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生变得很短暂，甚至开始觉得一生一世的陪伴都已经不够了，我贪心的想要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拿到第一份工资后，为了庆祝我拉上苏墨笙去买了衣服。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这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怪不得都说女人结婚之后会变得持家，看来还真是这样。


    我和苏墨笙的风格也越来越像了，外出的时候我们都习惯了穿衬衫，在家的时候，苏墨笙也被我带的，一件宽松t恤就能将就了。


    (悄悄透露一下，我家老苏的腿啊。真是又细，又白，又长，又直[流口水.jpg])


    后来，苏墨笙当了语文组组长，工资稍微涨了一点。加上奖金，和我的那一部分工资。我们终于在w市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二居室，讨论了很久，最后选了18楼。要说为什么是18楼，首先是因为我们两生日，还有表白日，重逢日都是10.18。其次，用我们那的话来说，十八十八就是要发要发。


    暴富指日可待!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辛苦把房贷给还清了。


    生活不易，但很甜。


    噢对了，关于那对戒指，我们都不再佩戴在胸前了。


    是的都在我们左手无名指上。


    「想好了吗，装修什么风格的。」


    「简约的吧，简约听起来应该不贵。」


    苏墨笙轻轻的敲了敲我的头。


    「笨蛋，这可是我们要住一辈子的。」


    「那我想要一个很大很大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书。对了还得空出来一点点，放我们的相册。」


    「厨房还是开放式的好，这样我就可以一边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欣赏你为我做饭了。」


    「可以要一台洗碗机吗?」我嘟起嘴，眼睛里散发着可爱的光芒，摇晃着老苏的手臂，争取她的同意。


    「好。」苏墨笙拖长了声音，满是宠溺。


    「我还想要一个!浴缸！」


    「如果下班回到家能够泡一个热水澡，一定能扫除我一天的疲惫的！」


    「知道了。」苏墨笙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对家装并没有很了解，所以装修新房的大工程全部都由老苏负责了。每次到了选择的时候，老苏都会让我来选择。像是大到地砖墙纸的款式，门的类型，窗帘的颜色，小到门上的把手，开关样式。


    将近装修了半年多，才完成。


    我们的新家，一个只属于我们两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