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仕途：重生后一路狂飙》 第1章 重来一次 第一章 重来一次 1990年盛夏，青山县柳坪镇，镇府。 方十一猛地惊醒，身体剧烈地咳嗽，然后是大口地喘息，如同上岸的鱼一样。 直到他又拼命地蹦回了水里。 稍稍平静后，环视四周，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一切，他莫不是重生了？ 下床在院中的水龙头洗了把脸，平复了下复杂的心绪。 月光下周围事物清晰可见，他终于确定，自己死后重生到了柳坪镇，他刚上班不久的时候。 摸了摸脖子，上吊窒息而死的恐惧，仿佛就在不久前。 前世他就是从这里开始，一步一步爬到市府市长之位，后因贪污被查，他已经保证揽下一切，可还是落得个自挂而死的下场。 关键还连累父母和姐姐，遭人唾骂，含恨而死。 想到自己被人用亲人威胁，自杀而死的屈辱，他直接红了双眼，恨不得把那些人渣抽骨扒皮。 如今重来一次，不把那些背后捅他腰子的杂碎弄死，他怎能甘心。 还有，他一定得救下自己那个素未谋面，被人虐待而亡的孩子。 以及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 明月之下，他收回思绪，回想曾经的人生起点。 90年，他从汉东政法大学毕业，成了青山县的公务员，由于出生农村，家里没有关系，被安排到了镇上。 也就是在这里，他的贪婪之门，被人打开，再也无法关闭。 此刻，想到了什么的方十一，跑回宿舍打开台灯，翻开枕头的内衬，看到了赫然藏着的三张百元大钞。 这是镇长吴山奎，让监察室主任刘明给他的封口费，而明天还会再给他500元。 整整800元，在这个年代，顶他大半年的工资了，难怪上一世他没经得住诱惑。 可如今，挣钱对他来说，太简单了，还提心吊胆的贪个屁。 他始终认为这800元，是一切错误的开始，以他前世夜不能寐，惶惶不可终日的始因。 如今重来，处在300元和500元之间，他若要复仇的话，自然不能重走上一世的路。 经商赚钱也不行，有时候只是钱袋子，谁都能顺手掏几把，他上一世可没少掏。 这一次不能让人抓住尾巴，才能 在背后捅那些贪官的腰子，好让自己仕途飞升。 至于钱财，1990年8月，股市的芽尖冒出来后，随时都在疯涨，找机会参与一下，坐趟顺风车就够了。 他躺回床上，思考着如何将钱还回去，还要避免被这群渣滓搞，毕竟上一世一起贪过，他可太清楚这些人的手段了。 眼下他没任何背景，不能硬来，而且镇镇府里蛇鼠一窝，还有县上的领导护着，任何反抗，都会被直接摁死。 第二天，方十一刚到办公室刚坐下，刘明就找到了他。 “十一，中午柳婶野味馆，吴镇长也在，记得别迟到了。” 刘明自顾自的说完就走，也不管方十一什么反应。 在刘明看来，喊一个刚工作的新人和镇长吃饭，对方还不上赶着来。 方十一本想拒绝，可摸了摸口呆的信封，也就没有说话。 整个上午，就他一人在办公室，其他两人程浩和王肖都没来。 下了班，方十一直接朝柳婶野味馆走去，到了后才发现刘明三人已经到了。 “刘主任、浩哥、肖哥好！” 方十一打了招呼，开始发烟，虽然他自己不抽烟，可这人情世故却得到位。 “十一坐，你来咱们柳坪镇好几个月了，等会可得多敬吴镇长几杯。” 刘明拍着他旁边的椅子，热情的拉方十一坐下。 程浩王肖也笑着喊他一起去钓鱼，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四人说笑一阵，吴山奎推门进来，刘明直接站起来拉椅子，方十一也跟着起身相迎。 “十一，来镇上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困难？” 几人坐定后，吴山奎对着方十一，关心问道。 “谢谢镇长关心，还好，没什么困难。” “哈哈，镇长，十一可是大学生，工作能力没的说，可得好好培养。” 刘明在一旁热心的帮他说话。 方十一内心毫无波澜，要不是知道几人的面目，他指不定对这些热情劲暗自高兴。 上菜之后，几杯酒下肚，终于说到了正题。 “县上明天就派人下来了，你那边没问题吧？” 吴山奎看着刘明，沉声问道。 “镇长放心，都是老人，知道怎么做，这不十一刚来不久，还得我们多教教不是。” 刘明语气柔和的说完，立即换了嘴脸，义愤填膺的开骂：“黄玉田那王八蛋，竟敢又去县上告您，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空穴来风的诬告，能翻起什么风浪。只是这新来的县长，耳根子也太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一告，就查这查那的，让大家怎么开展工作？” 吴山奎神情鄙夷的说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镇长放心，哪回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把明天应付过去就行。” 刘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你们拿着，好好干，以后有你们好处。” 吴山奎甩出四个信封，一人一个，接着道：“老书记马上退了，等我当了书记，你们懂的。” “谢谢，谢谢镇长！” 刘明三人摸过信封，直接装了起来，方十一却没有动。 “十一，怎么回事？拿着啊！” 刘明见状，有些不悦，连忙催促。 “吴镇长，刘主任，这您收回去，还有这是昨天你给我的。” 方十一从兜里拿出了300元的信封，放到了桌上。 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吴山奎脸色阴沉，刘明三人更是直直的盯着他。 “十一，怎么个意思？嫌少？” 刘明语气生硬，再也没有刚才的热络。 “这个我就不收了，镇长放心，我才来几个月，什么也不知道，不会乱说的。” 方十一面色平静，语气异常坚定。 “刘明，这就是你管的人，你管不好，趁早滚蛋。” 吴山奎见状撂完话，将酒杯砸在桌上，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刘明三人慌忙跟了上去。 “刘主任，东西一并带上。” 方十一坐着没动，喊了一声。 刘明止步，回头拿了信封，恶狠狠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真以为是大学生，就能翻了天，镇上山多水多，走失个把人，可没人会在意。” 撂下这赤裸裸的威胁，刘明夺门而去。 方十一依旧坐着，缓缓地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上一世他收了钱，凭着扎实的文字功底，不久就被调到县委办，开启了以钱开道的仕途。 而现在，别说上调了，连生命都遭到了威胁。 他可太了解这些人的手段了，现在他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稍有不慎，不是被沉湖，就是被填矿坑，自然还可能是再熟悉不过的挂起来荡秋天，只是这些选择权不在他自己。 还有那黄玉田，他没记错的话，在调查组走后不久，家里就报了失踪，估计是被实际销户了。 “奶奶的，刚重活就要被搞死，既然你们在我这里装逼，可别怪我先下手，捅你们的腰子了。” 方十一下了决心，在脑中翻找前世记忆，而黄玉田显然是个关键，或者说是他背后噶人腰子的刀。 那么对方的失踪或者死亡，可就太引他好奇了。 第2章 跟踪 按理说这次调查无果后，黄玉田不至于因此丧命。 就算吴山奎等人再蠢再张狂，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动手，毕竟太扎眼了。 其中隐情，方十一一时之间也参不透。 下午上班后，程浩王肖都在，这让人挺意外的。 “啧啧，小东西，挺牛逼的，镇长的面子也不给，不想在镇上混了？” 王肖出言讥讽，再无往日和善。 “少说两句，人各有志，不上咱们的船，淹死了可别怨谁。” 程浩也不忘威胁两句，好像不这样干，就无法表忠心一样。 面对冷嘲热讽，方十一没有回应，只是心中冷笑不已。 这些人可都是任他采撷的政治资源，乍看之下，也是分外可爱。 办公室没人再说话，他也乐的清静，开始写些文章，尤其是关于农村乡镇经济，以及发展农业产品和后续产业链条等问题。 还有柳坪镇淡水鱼养殖、蔬菜和水稻种植等等，不一而足，毕竟以上一世的眼光，写这些还是可以的。 期间程浩两人离开，他也没有注意。 快下班的时候，他找到刘明，说身体不舒服，明天请一天假。 刘明狐疑，觉得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答应了。 第二天周五一大早，方十一坐上了帆布蓬车，赶往青山县城。 灰绿色的篷布用钢筋撑着，车厢两边绑着长条木板，地下还有几只小板凳。 早上人不多，汽车颠颠簸簸，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县城。 简单吃过早餐，方十一朝青山路和城北路的交叉口走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下个周末的8月12日16：59分，这里将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个5岁的小女孩被撞身亡。 方十一当年看了报纸，惋惜不已。 直到多年后，在一次饭局听人醉酒吹嘘，才得知女孩居然是刚上任的县长李云山的女儿。 只是当时京城李家已经没落，他也没多在意。 可现在，这个十字路口，也成了他的十字路口。 回忆报纸上的模糊照片，他找到了西北角二楼的牌匾──军峰格斗。 走上二楼，里面差不多一百多平的样子，有几人正在对练。 “兄弟，想练格斗？”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见有人进来，上前问道。 看着眼前的青年，其信息在方十一脑中浮现——韩志军，退役军人，县公安局治安大队队长，他父亲韩琦，县委常委，县人武部部长。 “我想体验体验，不知道怎么收费？” “你要真喜欢，试试再说，我们也不靠这个挣钱，纯爱好。” “那感情好，我叫方十一，在柳坪镇上班，不知怎么称呼？” “韩志军，叫我军哥就行，来我给你介绍下几个兄弟。” 方十一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如果“军哥”知道上一世他被自己整进去踩缝纫机，不知还会不会这么热情。 韩志军鼓掌，让几人停下，开始介绍。 打量着面前四人，他们的信息也一一浮现。 柳高峰在县纪委班，父亲县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曹斌在电业局上班，方将和马智勇应该是退役不久。 “我们都是退役军人，本着退伍不褪色的精神，开了这家格斗馆，欢迎加入。” 韩志军很是热情，几人也都眼中放光，方十一有些恶寒，一时不知道是否是进了狼窝。 互相打了招呼，韩志军让几人继续，他亲自招呼方十一。 “这衣服干净的，换上后咱们开始。” 韩志军有点迫不及待，格斗馆开张不久，平时就他们几个，早都玩腻了，好不容易有个主动送上门的，怎么能轻易放过。 半个小时后，两人大汗淋漓。 “十一，不错吗嘛，来咱们对练一下。” “好的军哥，不过你可得轻点，不然我可受不了。” “嘿嘿，放心，你是第一次，我自然得轻点。” 韩志军收着力气，快速出拳，方十一慌忙躲避，开始熟悉刚才的动作，他自然看出对方的渴望，所以极力配合。 期间柳高峰和曹斌接了电话，匆匆走了，只剩下方将和马智勇一边休息，一边观战。 直到中午，方十一全身酸疼，依旧咬牙坚持。 “兄弟，可以啊，有毅力！” 韩志军竖了个大拇指，显然对方十一满意至极。 “走，哥带你去吃饭。”休息过后，韩志军起身说道。 “啊？该我请才是，这学费还没交，又蹭上饭，哪能行？” “废什么话，哥看你对眼，跟我走就是。” 韩志军带着方十一，沿着青山路走了几百米，直接进了县公安局。 “军哥是人民警察啊？” 方十一故作惊讶的问道。 “是啊，你可别犯事，不然让我抓到，可使劲招呼你。”韩志军开玩笑道。 方十一暗笑，不过上一世，能被自己整的人，大多算是好人，而韩志军正是有着军人的正直刚毅，能为民办事，十分可靠。 吃了饭，又打包了两份，两人又回到了格斗馆，曹斌和柳高峰已经回来了。 “没事的时候，我们喜欢呆在这里，反正离局里就几步路，曹斌柳高峰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几人喝着茶，开始闲扯，不多时就称兄道弟的熟络起来。 而方将更是参加过对猴子的反击战，身为侦察兵，讲起战场见闻，让人震撼不已。 下午韩志军、曹斌和柳高峰都有事，方十一跟着方将和马智勇练了一阵，约好下周末过来。 回到柳坪镇，周六上班。 果然调查组无功而返，接下来几天，除了被嘲讽几句外，也没事发生。 直到一周后，黄玉田在街道卖鱼，被几个混混给打了，方十一立马警惕了起来。 他有些纠结，如果有动作，肯定会被发现，可想到一条人命，他还是决定看一看，反正明天就是周末了。 傍晚，他远远跟着赶回家的黄玉田。 果然十几分钟后，路边玉米地里窜出一伙人，把黄玉田套上麻袋，直接扛走了。 方十一怕被发现，隔着好远，小心的跟着，最后到了一个废旧的土房子。 等到他潜伏到墙角时，黄玉田已经开始惨叫。 “狗东西，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给大家找不自在。” “你们有种弄死我，我一定会告倒你们的。” 伴随着黄玉田的惨叫和对骂，方十一听出吴山奎和刘明都在。 不过看样子，这些人只是想教训一顿黄玉田，并不想杀了他。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没证据也想告倒我，做梦了。” 吴山奎粗壮的声音，充满了鄙视。 “草，你们抢我鱼塘，卖煤矿、砂子的账本都在我手上。” 被打急了的黄玉田突然喊了一句，让屋里的众人陷入了沉默。 方十一暗骂了声“蠢货”，知道坏事了，这不是打着灯笼拾粪——找死吗？ 第3章 救人 方十一有些头大，是袖手旁观？还是出手救人？ 可是这要怎么救？搞不好连自己一起报销了。 “奶奶的，好奇害死猫，大仇未报，就要舍命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躲在暗处，有些无语。 “你怎么知道账本的事，账本怎么会在你那？” 短暂的沉默后，吴山奎让手下小弟出去，怒声喝问道。 方十一赶紧藏进了玉米地。 屋内，黄玉田知道说错了话，此时死活不肯开口。 “妈的，怎么回事？吴二狗那杂碎怎么管账的。” 屋里传来吴山奎的咆哮，以及黄玉田的惨叫，隐约还有什么吴二狗醉了跑掉什么的。 不久，外面的混混又被叫了进去，然后两人扛着麻袋匆匆离开。 方十一屏住呼吸，待吴山奎和刘明等人匆匆离去，才朝麻袋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路来到柳坪水库，只见麻袋被绑上石头，用绳子系着，扑通一声，从岸边的小船上被推进了湖里。 方十一瞬间紧张起来，也不知道黄玉田还活着没。 “杀人了，警察来了，杀人了！” 没时间思考，趁着夜黑，方十一藏住身子，朝远处喊了起来。 船上的两个混混吓得四处查看，没敢继续，连滚带爬地一溜烟跑了。 眼看他们跑远，方十一不敢耽搁，冲上小船，往上拉麻袋。 好在他们想要制造意外溺水，先用麻袋沉湖淹死黄玉田，然后用树干插进衣服，一起沉入水底，这样即使人浮上来，也没谋杀的痕迹。 方十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麻袋拉上船。 他掏出黄玉田，见其没有一点动静，扇了两耳光后，俯身听有没有心跳。 然后一顿心肺复苏和捶打，终于听到了黄玉田的呼吸声。 方十一瘫倒在地，还好救了回来，否则这尸体砸他手里，怎么处理都是一身骚。 “醒醒，不想死的话，赶紧跑吧，越远越好。” 他踢了踢身旁的黄玉田，催促道。 “我不跑，我有证据，我要告他们。” 黄玉田的喃喃自语，差点让方十一没忍住，想把他揣进湖里。 “我知道你前几天告状，想试探新来的县长，我告诉你，他能帮你，但不是现在，你先躲起来，后你一定有机会。” 他说完，不再管对方，打算离开，毕竟好言难劝该死鬼，况且那些人估计快来了，他可不想做湖底冤魂。 “一个月后，到军峰格斗找韩志军，我到时候帮你！” 怕对方想不开，方十一又心软了一下，提醒了一句，见其身离开，他才急匆匆跑远。 宿舍不能回了，今晚吴山奎等人估计会发疯，他可有重大嫌疑人，说不得有杀身之祸。 只能去县城了，明天下午，还要想办法救那小女孩。 “唉，怎么个事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级浮屠，明天就是胜造十四级浮屠了，今后必然顺风顺水。” 方十一自我安慰，祈祷明天救人不要搭上自己。 抄近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县城，看到军峰格斗馆的灯亮着，他急忙上了二楼。 “你怎么晚上过来了？” 见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的方十一进来，韩志军惊讶的问道。 “军哥，我......” 方十一迟疑了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韩志军实情，倒不是怕他坏了事情，而是怕他太正直，说不得会直接拉人去柳坪镇抓人。 可他也明白，和这种人打交道，最重要的是真诚。 “怎么？支支吾吾的，不信任你军哥？” 韩志军一眼就看出方十一有事，故作不高兴的问道。 “军哥答应我两件事，我就说。” “什么事？还得谈条件，算了我答应你，说吧！” “首先你别冲动，还有就是后面不管谁问你，你就说我是今天下午到你这的，我们没关系也不熟” 方十一面色严肃的说道。 韩志军见方十一不像是开玩笑，也就答应了下来。 “是这样，我刚才救了一个被沉到湖里的人......” “什么？有人被谋杀，在哪？” 韩志军跳了起来，看样子就要去抓人。 方十一双手捂脸，暗道果然，只能先安抚住韩志军，开始将他能说的讲完，然后又说出了自己怕被报复的担忧。 “这样啊？哥果然没看错你。”听完叙述，韩志军看方十一的眼神，满是赞赏。 他接着说：“现在去柳坪，确实毛也抓不住，还会打草惊蛇，关键就是黄玉田，可这吴山奎......” 韩志军也冷静了下来，自言自语分析了一半，停了下来。 “军哥，我答应帮黄玉田，你不会怪我把你也牵扯进来吧？” 方十一故作心虚问道，他当然知道韩志军不介意，也知道韩志军没点明吴山奎和县里领导的关系，是为他好。 “怎么会？说不得我还能靠你立一功，柳坪镇暂时不会有事，可一旦捅破了，就是大事。” 韩志军说道：“可十一你后面回去上班，岂不是有危险？” “没事，他们只是怀疑的话，我不会有事的。” 方十一自我安慰道，他可不会告诉韩志军，明天下午他能不能是一整块，还另说呢。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韩志军把这里的床让方十一睡，自己回家去了。 与此同时，柳坪镇已经乱了套，吴山奎得知黄玉田被人救了后，也顾不得找吴二狗和账本，急忙召集人手搜山。 “真是邪了门，放眼整个柳坪，谁有这胆子，敢和我吴山奎作对。” “镇长，这黄玉田跑了，还有账本，我们岂不是危险了，早知道把他弄死扔矿洞里了。” 刘明有些慌，他感觉事情完全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慌什么？只要找到黄玉田，就没事，还有那个救他的人，会是谁？” 吴山奎眼神阴冷，显然对这个半路杀出来了程咬金恨之入骨。 “镇长，会不会是方十一？有人下午见他鬼鬼祟祟的。” “对，我刚才去他宿舍看过了，人没在。” 程浩和王肖在一边出声，一唱一和就将方十一定了性。 “方十一？派人去给我找，这个反骨仔，简直找死。” 吴山奎阴狠的说道，明显也认定方十一的嫌疑最大。 “镇长，这小子不会救完人，也跑了吧？”刘明道。 “跑？往哪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他自己消失。” 吴山奎自信，方十一还在柳坪镇上着班，能跑去哪。 青山县，第二天周末，不用上班，早上格斗馆的人都来了。 韩志军没有告诉几人柳坪镇的事情，他们吃过早饭，开始互相对练。 “兄弟们，是不是想要打人，先要被打是不？”方十一好奇问道。 “对对对，十一你是一下子就领悟了格斗精髓。” 韩志军兴奋的夸奖，嗷的一声，朝方十一冲去。 大家说说笑笑，打打练练，时间飞快。 方十一让几人持续输出，被揍的呲牙咧嘴，不停喊痛。 中午过后，他直接全身穿满了护具，来满足几个变态，整个人如同一个皮球。 直到16：54分，方十一瘫坐在地，嘴里喊着不行了。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感觉心脏随着秒钟，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终于等有人进了馆内厕所后，他立马捂着屁股，拍了两下厕所门后，嗷嗷叫着憋不住了，朝楼下公厕跑去。 一路冲到十字路口，果然一个年轻女人牵着个小女孩，朝他这边走来，快要过马路了。 与此同时，货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也在方十一的耳边响起。 即使他计划了这么长的时间，刹那之间，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然后只能咬牙，凭着身体本能，猛地冲了出去。 第4章 昏迷 货车来势凶猛，方十一只能将女人和小孩尽力推出，留下自己硬扛了。 最后一瞬，他也只是堪堪将脑袋抱住，然后就被撞飞了出去。 然后就是女人的惊叫，孩子的哭喊，不停跑动的脚步声。 “完犊子了，不会折在这里吧！” 尽管穿了足够多的护具，可这撞击力量太大，方十一感觉好像要散架，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胳膊传来的剧痛，让他明白自己没死。 “好险，只要活着就行，不然重活一次，没有报仇雪恨，补足遗憾，岂不冤死。” 方十一打量四周，病房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在看书。 女子听到动静，见方十一醒来，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呀，十一同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女子眉眼温柔，一脸关切，急忙喊了医生过来。 “还好，除了感觉痛！” 方十一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依稀记得眼前女子，就是他救下的。 “痛就对了，等下让医生再看看，我让人去通知你的家人，估计得一些时间才能来。” “别，我这也不严重，父母年纪大了，不想让他们受刺激。” 方十一下意识认为，父母年纪都六七十岁了，开口拒绝道。 “那好吧，就先听你的。” 说话间，病房进来一串白大褂，对着方十一一顿检查。 “还好带着护具，只是骨折，后面注意修养，恢复好了问题不大。” 听到医生的诊断，病房众人皆是满脸欣慰，方十一也是松了一口气。 送走医生后，病房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女子和一位中年男子，这男子他认识，正是县府办副主任齐天明。 “十一同志不愧是我党好干部，舍命救人的无畏精神，当为楷模，可得让所有人学习学习。” 齐天明满脸姨母笑，好像在看黄金美女一般。 “齐主任，过奖了，情急之下，本能反应，当不得楷模，不知这位是？” 方十一客气两句，看向床前女子。 “看我这脑子，这位是咱们李县长的夫人赵静雅，是你救的，你忘了？” 齐天明一拍脑门，笑呵呵的介绍道。 “啊？那您没事吧？还有那小孩子呢？” 方十一故作激动，然后有些着急地问道。 “放心，我和女儿一点擦伤，不碍事，倒是连累你受伤，等你好了，我们全家可得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赵静雅细声安慰，眼神柔和，一副大家闺秀，处变不惊的样子。 三人正说着话，病房门又被推开，一位面色冷峻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云山，你来了，十一刚醒没一会儿。”赵静雅接过孩子，对李云山说道。 “李县长，你......” 方十一看着男子，就要硬撑着身子起来。 “别动，我来是以一个丈夫和父亲身份，来感谢你救了我的妻子女儿，你好好躺着。” 李云山一把安抚住方十一，脸上带着笑意，与刚才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您言重了，碰见那种情况，任谁也会冲出去的。” “好好，不骄不躁，是个好同志，安心养好伤，好了继续发光发热。” 李云山显然很忙，没待多久，带着人就离开了。 热闹的病房，也安静了下来，方十一思绪有些纷乱。 现在受伤，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不用回到柳坪镇被针对。 李云山回到办公室，面色阴冷，虽然明面上的调查显示，这只是一起普通事故。 可他怎么会相信，妻子和女儿刚来青山县没两天，就出车祸，显然这后面藏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正思考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急忙接了起来。 “云山，调查的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 “父亲，现在看来，就是司机醉酒造成的事故，可我总怀疑后面有事。” “你想不明白，一个县长会让人如此针对？” “是的，我并不太出头，也没有对谁有威胁，我想不通。” “不明白，就换个思路，也许这并不是针对你，想想如果现在静雅和思思已经出了意外，会怎样？” “你说是因为堂哥的事？” 李云山浑身一震，心中一寒，想到了刚要上副省的堂哥。 “懂了？如果静雅和思思因为云川身故，两家产生嫌隙，你爷爷七十多岁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接着道：“到时候老爷子一命归西，我孤立无助，你堂哥上下无援，你也一蹶不振，咱们李家就此成了黄昏落日，呵呵！” 电话里一声冷笑，让李云山如坠冰窟。 “好了，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合理的揣测可以，说不得就是一个意外，在青山好好干工作，该争的要争，剩下的事我和你爷爷会处理。” 电话里的声音柔和了起来，显然是怕打击到儿子。 “救下静雅和思思的孩子没事吧？” “身上两处骨折，当时他正在练搏击，穿了护具，保住了性命，我让人查清楚了，没问题。” “那就好，你爷爷说等他好了，带回来，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他，对他该帮的要帮，不要吝啬。” 随后电话里又寒暄了一阵，才挂了电话。 李云山沉默，又看向了桌上的档案，原本因为方十一救的人是他妻女，他也刚上任，想着避嫌，然后慢慢回报。 可父亲显然想的更远，方十一不仅要帮，还要光明正大的帮，要让整个青山县的人都知道，亲近他李云山，他就会有回报。 原本他还打算低调处理此事，现在看来，要换个方式了。 所谓千金买马骨，方十一就是他打开青山县的一把钥匙。 想到这里，他让人喊来组织和宣传两位部长。 招呼两人坐下，李云山将方十一的简历递给两人。 方十一救了县长妻女的事，在小范围已经传开了，要不是李云山压住了消息，估计传播的更快。 “对于方十一同志英勇救人的事迹，要重点宣传，号召我们干部学习，耿部长有什么想法？” 李云山开门见山，对着宣传部长耿小波道。 “李县长，我已经做了安排，对于方十一同志的事迹也已经有了初稿，我下午审核过后就可以登报，同时也联系过了省市两级报刊，到时候让大家看看我们青山干部的风采。” “很好，咱们县的工作，如果都能像耿部长一样，做到前面，也做的全面，何愁发展不起来。” 李云山满意的点头。 “这都是我们宣传部门该做的，后续是看十一同志伤好后，再组织一个表彰大会，请报社电视台一起宣传。” 耿小波听到夸奖，来了精神，又补充了一句。 “不愧是老宣传了，想的就是比我们周到。” 李云山说完，看向了一边的组织部长梁州。 “李县长，对方十一这么优秀的新同志，我也是起了爱才之心，想着让他去下面乡镇锻炼锻炼，如今看来效果卓越，后面我们组织会重点考虑培养的。” “国家提倡干部年轻化，我们组织部不能一叶障目，眼高于顶，看不到优秀年轻同志，再说同志还分新旧，梁州同志是多旧的同志啊？哈哈！” 李云山打着哈哈，一边的耿小波已经听出了不满和怒气，可他只能装作没听见。 “方十一同志这不刚参加工作，到柳坪镇也才两个月，组织部考虑也应该在其半年转正后。” 梁州话刚一开口，就听见李云山一口喝茶声，话一结束，茶杯“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第5章 试探暴露 茶杯的水溅落在桌子上，李云山用手抹干净。 “梁州同志，我刚到咱们青山县不久，年纪也轻，可让一位舍己为人的英雄同志，发挥不了应有的光芒，我心难安。” 梁州身为县组织部长，县委常委，听到李云山的话，也只能做出退步，接着道：“我们组织部刚好缺人，让十一同志到干部科，您看？” 此时的梁州，心中也是记恨上了方十一，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子，以后让他好看。 “梁部长，我的秘书，选的如何了？”见梁州服软，李云山也不好再发作。 “已经考察好了三人，就等您过目。” “把方十一加进来。” “这......好吧！”梁州心中十分不愿，可看了看李云山的脸色，知道不能太过分，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你们组织部看着办，抓紧时间。” 李云山忍着怒火，目送梁州离开。 另一边，县医院病房，方十一躺着，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被人拨弄，更不知道自己被人记恨上了。 胳膊不能动，身上还在痛，正在他难受之际，门开了。 吴山奎带着刘明、程浩和王肖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镇府计生办主任江春燕。 “十一同志，吴镇长代表咱们镇府来看你了，我刚好医院有事，也来看看咱们的大英雄。” 江春燕三十岁的样子，身材丰满，在柳坪镇对谁的热情，对大学生方十一，更甚三分，说话间笑着放下了礼品。 “我这不仅耽误了工作，咋还劳烦镇长和刘主任、江主任来看我。” 方十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他没想到吴山奎几人来的这么快，肯定也不是看他那么简单。 “哎呀，十一这觉悟，怪不得能舍己救人呢，工作的事自有刘主任安排，你安心养伤就行。” “呵呵，这个自然，十一啊，那个黄玉田失踪了，有人说你见过他，是不是？” 刘明皮笑肉不笑的答应着，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黄玉田，而一直没说话的吴山奎，则死死地盯着方十一。 “黄玉田？我周六下午就到了县城，应该是看错了吧！” 方十一一脸疑惑，满头问号，尽量的不露出破绽。 “好了，你好好休息，镇上事多，我们就先回去了。” 吴山奎当即起身，然后又道：“让程浩和王肖照顾你，我等你回来上班。” 说完让刘明几人，和不知所以然的江春燕出了病房，只留他和方十一。 “是你救的黄玉田？你还知道什么？” 吴山奎来到床头，俯视着方十一，眼神中充斥着暴戾和狠辣。 “吴镇长，你......你什么意思？” 方十一装作不解，满脸慌张，不知所措，心中思虑百转，思考对方是不是在诈自己。 “还在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量城府，可惜，谁说黄玉田是‘周六下午’失踪的？” 吴山奎满脸戏谑，仿佛一只猫在逗弄耗子般，接着道：“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方十一知道坏事了，只得暗叹一句百密一疏，他过分强调时间，想洗清嫌疑，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我只是在水库散步时，恰巧看到了，才救......” “住嘴，还在胡扯，说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或者黄玉田告诉了你什么？” 吴山奎一把拍在床边，仿佛暴怒的狮子，方十一都能闻到他的口臭。 “怎么了这是？”病房外的江春燕推门问道。 “没事，给十一交代点工作。”吴山奎回头笑着，然后见刘明拉上门，接着小声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最好老实点，想想你的父母和姐姐。” “吴山奎，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方十一咬牙，浑身颤抖，好似刚好的伤疤，又被拉开撒了一把盐进去。 “别激动，好好养伤！” 吴山奎拍了拍手，走出了病房，丝毫不理会愤怒的方十一。 方十一知道不能再等了，原本想以正常手段解决这件事，可没想到吴山奎竟敢威胁他的父母。 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原本还想再钓点大鱼的。 现在只能先把这帮人渣解决了，而且得快，估计再等下去，他们狗急跳墙，现在就把自己给报销了。 方十一平复心情，想着如何让韩志军过来。 这时，病房门又开了，江春燕去而复返。 “江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方十一见江春燕一脸笑意，双眼放光，顿时有些心慌，比刚才面对吴山奎的大脸时还慌。 “十一弟弟，你看姐姐我怎样？” “啊？江姐，怎……怎么个意思？” 方十一有些懵，江春燕平日与人和善，工作能力也好，算是个女强人，可没想到会突然和他来这一套，还在医院病房。 “嘻嘻，吴山奎刘明他们一起上厕所，还让人守着，估计在想招对付你呢，你可得小心，姐要站你这边，你要不要？” “啊？江姐开玩笑了，我人微言轻的，值得他们对付。” “还不是和黄玉田有关？而且你要当县长秘书了，姐姐后面还要靠你帮衬不是。” 方十一心中一惊，这女人知道的比他还多。 “姐得走了，不能让他们看见，你好好保重。” 江春燕起身就要离开，她今天不过是来做政治投资的，没想到还送个顺水人情。 “等下江姐，能不能帮我找下县公安局治安大队队长韩志军，让他快些过来。” 眼看江春燕即将出门，方十一急忙喊道，他已经等不及了。 果然，片刻之后，程浩和王肖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方十一也懒得和他们说话，只是盼着韩志军能快点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先来的却是报社采访的记者。 而在江春燕走后，不到半个小时，韩志军也带人到了病房，不知道那女人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 方十一接受采访之际，韩志军带人走了进来。 “军哥，你可过来了？” “咋的，想我了，你这大英雄正受人爱戴，我来不是打扰你了？” “哪有，这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可得弟弟一个交代啊！” 方十一打着哈哈，对着韩志军介绍道：“军哥，这位大美女是咱们市报记者刘雨昕，还有宣传部的同事。” “刘大记者我可比你熟，新闻界的一枝花，你配合好了，她可会让你名满天下的。” “可就会取笑我，说我是花瓶么，我可记住喽，小心本姑娘让你身败名裂。” 刘雨昕身材高挑，轻轻跺了下脚，佯装生气，惹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放眼整个天元市，谁敢说你坏话呀，你可放过我吧。” 众人说笑一阵，刘雨昕继续采访。 韩志军先在一边等着，得知程浩和王肖要照顾方十一时，他只是的笑了笑，尽管两人伸着脖子，注视着采访的几人，他也没出声。 “韩队和十一很熟？”程浩没忍住，问了一句。 “我好兄弟，你们一起工作，没欺负他吧？” “哪有哪有，韩队的兄弟，我们敬着还来不及呢。” “知道就好！” 程浩和王肖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方十一会有这层关系。 终于等刘雨昕采访完毕，轮到了韩志军。 “这是我们队的刘芳芳，我们过来，就车祸案件走个流程，让芳芳做个笔录。” “芳姐好，有什么直接问就行。” 刘芳芳看着比方十一大不了多少，一身警服，很是干练。 笔录开始，程浩鬼头鬼脑的挪步凑了上来，而王肖眼神警惕，生怕漏掉一字半句。 “怎么个意思？妨碍警务啊，鬼鬼祟祟的样子，你俩给我滚出去先。” 第6章 抓人 韩志军大喊，两人不三不四的样子，他快忍不住要笑了。 在知道两人身份后，就更觉得可恶恶心了。 “没事，军哥，这不快完了。” 方十一打着哈哈，要震慑对方，又不能让他们怀疑。 程浩两人也知道过分了，都退回沙发，坐了下来。 “十一，看看笔录，没问题就签字。” 韩志军递了支笔过来。 韩志军以为方十一叫他过来，只是让他震慑一下吴山奎等人。 没想到会在笔录上，看到摁死这伙臭虫的证据。 “煤矿吴二狗窗外挖账本快” 韩志军立马合上笔录，给了方十一一个放心的眼神，让刘芳芳留下等自己，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出了医院，韩志军没有回公安局，而是直接来到了县府，见到了李云山。 然后就将方十一告诉他的事情，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特别是方才笔录上潦草的十一个字。 “如此说来，吴山奎已经确定方十一救了黄玉田，并让人监视他。” 李云山沉思，然后问道：“那他有没有危险？” “李县长放心，我让队里的刘芳芳也待在了病房，暂时不会有事。” “好，你立即安排，不，你亲自带人，务必找到账本，随时准备抓人。” 李云山也不磨叽，甚至有些兴奋，帮了方十一，不仅能打开青山县的局面，还会有韩志军这样的帮手。 医院里，方十一和李芳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边回想黄玉田埋账本的地方，有没有说清楚。 这个地点，也是上一世他看报告知道的。 “你跟韩队认识多久了？” “你问军哥有没有女朋友？” “不是，我问你和韩对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问韩队喜欢不喜欢你？” “你......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傻掉了，在这胡说八道的。” 刘芳芳脸色微红，不知道眼前的小子，为何会如此的跳脱，而且仿佛完全看穿了她的心思。 “军哥不仅单身狗，还喜欢你，不过你最好当作不知道，我也不会承认说过。” 方十一说完，刘芳芳的耳朵，在白皙的脖子上，极速蹿红，俏脸涨红，齐耳的短发几乎要炸毛。 要不是上辈子，在他把韩志军搞进去踩缝纫机后，差点被对方挠死，还真会被其娇羞的样子欺骗。 想到这对鸳鸯，还要好几年才会捅破隔膜，他直接烧把火，好让两人能早点享受敦伦之乐，也算对他们的弥补。 另一边，韩志强带着几个信得过的手下，趁着夜色，赶到了柳坪镇煤矿。 吴二狗的办公室只有一个窗户，几人悄声开始挖掘。 不一会儿，就挖到了被一个严实的包裹，韩志军没敢耽搁，直接带人离开。 县府县长办公室，时间已过凌晨，李云山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等着韩志军。 终于，门被敲响。 “李县长，幸不辱命！” 韩志军奉上包裹，压下激动的心情，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事业。 李云山拆开包裹，开始细细查看，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砰！” 账本狠狠地砸在了桌上，惊醒了犯迷糊的韩志军。 “侵吞国有矿产，霸占鱼塘，私采倒卖沙矿......简直无法无天，视党纪国法于无物，必须严惩不贷。” “县长，证据确凿了？” “你去柳坪抓人，确保吴山奎等人归案后，带人守住梁州和黄克东家，等我命令抓人。”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李云山见韩志军离开，他开始通知纪委和检察院的人到他办公室。 “你们看看，这些账目证据，触目惊心，组织部长梁州、公安局副局长黄克东更是牵扯，腐败至极！” 李云山拍着桌子，他的话将从被窝里拽醒的众人，直接惊醒了。 待他们一一看过账本后，皆是心惊，忍不住的惊叹如此人才，将犯罪证据记的如此明朗。 “马上批捕梁州和黄克东，其他涉案人员，已经在抓捕路上。” “李县长，梁州毕竟是县常委，通知蒋书记没？毕竟这件事牵扯不小。” 李云山没有回答，他在等，等韩志军的电话，在人没抓住前，他怎么能放心。 终于，电话响了起来。 “李县长，人已经抓住了，连十一说的那些混子也没放过，梁州和黄克东的家也派人守住了。” 李云山连说几个好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另一边电话里韩志军声音带着兴奋，连他身边的江春燕也激动不已。 韩志军到了柳坪，就敲响了熟睡中江春燕的房门，让她带着去抓人。 搞清状况的江春燕，对于要做“内奸”，去抓吴山奎的事，一边震惊于方十一的杀伐果断，一边庆幸自己的眼光，一路带头冲锋，颇有巾帼之风。 随后又跟着韩志军到了公安局，主要是怕柳坪镇吴山奎等人的家属，反应过来直接撕碎她。 县府，盛夏的阳光照亮了一切，李云山在确定一切妥当之后，将电话打给了县委书记蒋金荣。 得知事情经过的蒋金荣，沉默良久，同意了对组织部长梁州和公安局副局长黄克东的抓捕。 李云山知道蒋金荣要上报天元市的领导，他等了十分钟后，才拿起电话，上报案件的细节，争取市委市府的支持。 纪委检察部门的人，走出办公室，互相对视，也不说话，却都知道，一夜之间，柳坪县就变了天。 一个刚上任的县长，直接就拿下一个常委，雷霆手段，今后谁也不能轻视他了。 县医院病房。 刘芳芳趴在方十一床边睡着了，程浩和王肖在沙发上东倒西歪，鼾声连天。 这副场景，直接把带人进来的韩志军气笑了，他一夜没合眼，东奔西走，这两个狗东西，睡的倒真香。 “拿下！” 韩志军挥手，四个警察一拥而上，将程浩两人扑倒在地，听着两人的反抗嚎叫，他很是满意。 “军哥，都搞定了？” “哈哈，一夜没睡，可谓功德圆满！” 韩志军哈哈大笑，很是得意，他对贪官最是痛恨，忍了好几天，也是很辛苦的。 “韩队，怎么回事？怎么抓了他俩，还有你们在说什么？” 刘芳芳顶着乱发，睡眼惺忪，还没从方才的动静中缓过神来。 “芳芳辛苦了，你和他们回去，大概就知道了，批你假，回家睡一觉。” 韩志军知道刘芳芳没休息好，只是随意一句，没想到对方红了脸，扭捏的道谢后，跑了。 “小姑娘咋了，你没欺负她吧？”韩志军摸不着头脑。 “呵呵，我哪敢呢，你快去忙吧，我也得补个回笼觉了。” 韩志军知道这个案件定贪污很容易，可杀人罪就很难突破了，黄玉田和吴二狗也都没消息。 此时，整个青山县消息漫天飞，韩志强一时之间，成了漩涡中心的风云人物。 在人武部上班的韩琦，早上上班的时候，就有人当面恭喜他，说什么虎父无犬子。 之后又接到几个电话，得知来龙去脉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第7章 回家 韩琦实在没想到，一夜时间，儿子会给他来坨大的。 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韩志军。 “中午回家吃饭！”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中午韩志军回到了家中，韩母知道儿子回来吃饭，做了一桌子菜。 “好好和儿子说，别发火！” 韩母看着儿子的鸡窝头和黑眼圈，也是心疼，在三人坐定开饭前，定了基调。 “说吧，搞得满城风雨，更是直接绑上了李云山，你就没考虑后果。” 韩琦忍着怒气，也不拐弯抹角。 韩志军自然知道父亲的担心，也不隐瞒，将从认识方十一开始，到今天的所有事，都细细地说了个遍。 “如此说来，这背后都是这个方十一推动的，你不过是个出头鸟，如果李云山不在青山了，有你好果子吃。” 韩琦怒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爸，话不能这么说，你儿子不傻，敢坚定的站李云山，也是有原因的。” “哦？说说看！” “您知道周天下午的车祸吧，方十一救了李云山的妻女，咱们李县长的身份可不简单。” “不是普通的车祸吗？还有他什么身份？” “刚出车祸，我把人抓到了局里，李云山就在我办公室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京城的，我隐约听到这事不简单......” 韩志强将自己听到的和推测的说了出来，让韩琦陷入了沉思。 “既然你下了决心，我就不多说了，那个司机，得盯好了，不能让他出事，说不得后面有用。” 韩琦长叹一声，给儿子默默夹了口菜，开始低头吃饭。 另一边，县医院，赵静雅给方十一亲自做了饭菜。 方十一吃过饭，提出了出院，在医生评估后，同意回家养几天就行。 “十一，县政现在忙成一团，你就回家静养几天。” 赵静雅觉得方十一就是他们全家的福星，人长的又俊俏，回去得和家里商量下，认下这个干弟弟。 如此，下午的时候，方十一坐着李云山安排的车，驶向了自己家。 他家在花溪镇北山村，和柳坪镇，分列县城两端，离县城也就半个多小时车程。 从村口一路喊着叔伯，让他心里泛着莫名的暖意。 而在踏进家门，看到父母那一刻，鼻子猛地一酸，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 “爸妈......” 方十一喊完，刚恢复利索的双腿，就忍不住的想往下跪。 “兔崽子，你搞什么？咋受伤了？” 方建川不知儿子发什么神经，一声暴喝，生生打断了方十一下跪的趋势。 “儿啊，你这是咋了？” 方母蒋翠韵，看到方十一打折的石膏，心疼的眼泪在打转。 “妈，我没事，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你和我爸了，想的很。” 感受着父母的关心，方十一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到自己对着铁窗，望眼欲穿，眼泪没忍住，还是流了出来。 后边跟着的齐天明，上前解释了方十一的英勇事迹，也是一通乱夸，说的方十一都脸红不已。 父母得知缘由后，也就放下心来，待齐天明带人走后，才细细打量起儿子来。 “真是翅膀硬了，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家里。” 方建川出声训斥，语气却透着关心。 “就是，再敢自作主张，小心你姐回来打断你的腿。”方母直接搬出了方十一最怕的姐姐。 “我姐要回来？”方十一又惊又喜，透过屋里灯光，看见父亲头上贴着纱布。 “爸，这是咋了？” “没事儿，不小心磕了个小口子。” 看到父亲闪躲的眼神，母亲担忧的神色，他顿时了然，气上心头。 这熟悉的剧情，不变的套路，挨打的送上了门，他必须让欺负父母的狗东西，跪着唱征服，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亲人不可欺。 “没事，爸妈你们别怕，不管是谁，我一定会让其付出代价。” 方十一红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心中闪过无数的逼格满满的手段。 “怕个鬼吆，你这孩子，回来一趟神神叨叨的，你爸修厂房的时候，摔了下，已经好多了。” 方父方母之所以眼神躲闪，不过是他们犯了方十一一样的错，还在他之前。 “真的？那你们为什么告诉我？” 方十一眼神狐疑，看着父母的样子不像说谎。 “十一，你莫不是发烧了？”蒋翠韵急忙转移话题，他们也是担心方十一的工作，毕竟才去就请假不好。 “没没，哎别摸，好了，咱家的猪厂怎样了？” 方十一也明白了父母的苦心，转移了话题。 “听你姐的话，跟村里批了块地，建的产不多了，买了20头猪苗还在后院，后面可有的忙喽。” 方建川摇了摇头，以前只养一两头，现在突然养这么多，自然是期待又担心。 “咱家也养了好些年猪了，为啥不再多养些？” 方十一看着父母：“我看猪厂周围地方还很大，旁边有河，扩建起来很方便。” “可怕是忙不过来，还有成本太大，亏了咱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方建川心里算了算帐，直接摇头拒绝。 “忙不过来找人，饲料可以用玉米秆发酵，杀菌防疫用生石灰，养的越多越划算。” 方十一继续道：“就和大伯，二伯家一起，后面再开个饲料厂、猪肉加工厂什么的，两头赚钱。” “说的轻巧，那玉米秆发酵是什么？” 方建川听出了关键，盯着儿子问道。 “就是将玉米秆打碎，加入酵母菌什么的发酵，一周左右就可以使用了。” 方十一简单介绍了下，打算明天让父亲试试，后续可以了，再说开厂什么的。 不过方建川的热情一下上来了，就要喊来他大哥方建青和二哥方建林。 “要死了，十一受着伤呢，明天再说。” 方母出声阻止，赶紧安排了饭菜，吃完让方十一休息。 方十一躺在床上的蚊帐里，听着外边的蝉鸣和蛐蛐声，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 一夜的沉睡，感觉胳膊上的伤都好多了。 早晨吃过饭，方建川就喊来了方建青和方建林，三家开始商量方十一昨晚的提议。 方十一也不客气，将扩大养猪，后续开厂等等规划，细细说了一遍，还大概计算了下投入产出比，一屋子的人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扛起铁锨（xiān）去平地。 看到大家热火朝天的样子，他也很无奈，家里人都是农民，信奉勤劳致富，要是直接让他们用辛苦攒下的钱，去搞点别的，甚至是没听说过的股市，估计打死也舍不得。 只能先让家里养猪赚钱，然后转变观念，人都一样，体验过捡钱的感觉，就不会再去卖力气了。 等人都去养猪厂那边后，他让堂哥方七一陪他，在屋里研究玉米秆发酵。 找来几个大缸、玉米和酵母，一通折腾，做了笔记后，他就静等时间，不再操心了。 临近中午，方十一就瞧见她姐方七七拉着行李，进了家门。 “我的老姐，可想死我了。” 方十一说着，就要凑上去来个拥抱，可当他看到方七七身后的女子时，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 第8章 心心念念 院中，阳光下，方十一盯着不远处的女孩出神。 “好小子，看见妍儿就走不动道了，还想我，我看你是欠揍，还有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方七七见自己的弟弟，像是着了魔般，定住身子，眼睛眯了起来。 不过在看见弟弟打着石膏，也顾不得其他，关心起来。 “姐，胳膊的事，稍后再说，你和妍姐先休息一下不是！” 说着，方十一绕开方七七，帮姜妍拎起了包。 “方十一，好你个小子，简直岂有此理！” 对方七七的喊叫，姜妍捂了捂嘴，笑着拍了下方十一道：“好了，别皮了，看把你姐气的。” 三人进了房间，方十一神情依旧恍惚，上一世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姜妍和姐姐回来，之后发生的事，让他和姜妍的婚姻，都走上了不归路。 也成了他不可磨灭的遗憾。 姜妍和方七七都是魔都海大的研究生，学的是金融经济学。 她俩自大一开始，就是同寝，每逢节假日，姜妍都会和方七七回来，一起玩几天，自然也和方十一感情深厚。 五六年的时间，方十一和姜妍互相写了很多信，这些信伴随了方十一的高中和大学时光。 “说说吧，你那胳膊是怎么回事，让人给揍了？” 方七七惦记着方十一的伤，直接打断了神魂癫倒弟弟，她总感觉这次回来，弟弟不一样了，尤其是看姜妍的眼神，难以形容。 而一旁的姜妍，也露出关切又好奇的眼神。 “咳咳，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夸自己，你俩看完自觉 点。” 方十一说着，把一份《天元日报》递给了过去。 “哇，十一，你这也太勇敢了，太男子汉了，我可太喜欢了。” 两人看完报纸，方七七还没说话，姜妍就双眼冒光的开口，让方十一的胸都挺了几分。 “你喜欢，喜欢就嫁给他，再夸他，嘴巴就翘上天了。” 方七七瞧见方十一满脸的得意样，很是不爽。 “你要死啊，在这乱说什么？” 姜妍听到方七七乱说，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就要去抓她。 “咋了，你什么话没听过说过，你不是还说......呜呜......” 方七七还要说，却被姜妍一把捂住了嘴，只能瞎喊叫。 正打闹间，方父方母进了家门，看见女儿和姜妍回来，也是高兴不已。 方母忙张罗着饭菜，方七七和姜妍也一起打下手，顺便给方十一做排骨汤。 方十一看着姜妍高挑的身姿，迷人的背影，浮想联翩，想入非非，重生至今，他的灵魂仿佛才重归年轻。 “小兔崽子，耳朵聋了！” 方建川喊了儿子三声，忍不住地吼道。 “爸，你说啥，我听着。” “你那个饲料发酵，搞的咋样了？” 方十一将院中的大缸指给父亲，告诉他过上一周左右，就能看结果了。 方建川看着几个大缸，双眼放光，仿佛在抚摸绝世大宝贝一般。 饭好之后，一家人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开饭。 “你让爸和大伯二伯扩大养猪厂，还有你搞的饲料，靠谱吗？” 方七七边吃饭，一边询问。 “养个几十上百就不靠谱，要是几百上千，就很靠谱。” 听着方十一不靠谱的话，饭桌上的四人，都很震惊。 “怎么赚钱最快？” 方十一环顾四人，接着道：“资本，咱们家要上升到资本思维，养几十头猪，还是小农经济思维，活自己干，苦自己受，直接养千头，就是资本赚钱，雇人干活，自己管理坐享其成，之后钱生钱。” 他说完后，父母没怎么听懂，倒是姜妍直接鼓掌叫好。 “说的容易，钱从哪里来？” 方七七自然知道理论可行，可没钱就没戏。 “借鸡生蛋，空手套白狼——贷款呗！” 方十一的真实意图，不过是不想父母太劳累，养几十头猪，他们肯定自己干，如果上了规模，就是想干，也只能望猪兴叹。 “好了吃饭，这些都得慢慢来。” 方七七不想让家里，冒太大风险，可自己的专业告诉自己，这是可行的。 “不用贷款，我出钱，直接按十一说的来，我想看看，咱们后面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姜妍举着手，满脸兴奋，仿佛看到了伟大事业的开端。 “妍妍，别捣乱，你出个什么钱，这是我的家事，你别掺和。” 方七七直接拒绝了姜妍，她知道对方有钱，可也不想这个傻丫头，头脑一热和自己的疯弟弟，一起发疯。 “咱们一起搞，可以作为我们的研究论文，一举多得，所谓实践出真知嘛！” “有搞头，我们可以签合同，股份制，妍姐出的钱转化成股份，后续收益按股份比例分红，怎么样？” “那钱都赔了呢？” 方七七依旧担心。 “赔了，姐你就给妍姐当牛做马，慢慢还呗。” 方十一知道姐姐主要是担心家里，所以笑着把她卖了，也能减小她的心理负担。 方七七吸了口气，下了决心，同意和两个疯子大干一场。 于是三人坐在一起，开始讨论合同细节。 姜妍开口就要投入十万，着实震惊了姐弟俩，不愧是大城市的来的富婆。 “妍姐，富婆姐，您别站着啊，来我给您按按头，捏捏肩。” 方十一差点没忍住，开口就要求包养，然后立即换了副嘴脸，对着姜妍上下其手，让方七七大骂狗奴才。 只是，这倒让他陷入了两难。 有这钱，投入股市，短时间翻个几十上百倍，还养个毛猪。 可家里被自己燃起的期望，也不能毁了。 “两位姐姐，养猪用不了那么多钱，想必以二位的专业，知道魔都股市吧？” “这个自然知道，可是没咋了解过，你不会是让我俩去买股票吧？” “不行吗？你们的理论知识，是不是需要实践？是不是实践出真知，是不是实业和金融并行，才是王道。” “股市赔钱太厉害了，比养猪还惨。” 方七七是保守派，对于来之不易的金钱，谨慎的很。 “怕什么？被十一这样一说，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试一试，到时候我成了股神，哼哼！” 姜妍非常激进，都不用他继续洗脑，已经上头了，自己幻想上了。 谈笑打闹间商定细节，可在股权确定上，却出现了分歧。 姜妍出资十万，方十一和大伯二伯家，满打满算总才共五万，那么姜妍最少占股百分之六十多。 可姜妍坚决不同意，说她自己除钱之外，没有任何的付出，只占股百分之十。 “这太离谱，太荒谬了，生意没有这样做的。” 即使方十一重生而来，贪污界的扛把子，也觉得离了大谱。 奈何姜妍很坚决，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这笔钱，送给方家。 最终商定，姜妍和方十一家合资十二万，再一起和方十一的大伯二伯合作。 姜妍所有分红，只在方十一家得股权获利中占比百分之三十，完全与方建青和方建林两家隔离。 而姜妍的这百分之三十，是不会被稀释的。 而这十二万中，拿出四万，由方七七和姜妍，带回魔都，在股票市场试水。 现在的指数，估计不到200，而要到1400点的高点，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顺利的话，这已经不能用抢钱来形容了。 于是这份建立在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上，匪夷所思和合同，经过简单草拟，及方父方母、方七七、方十一和姜妍签字画押后，正式生效。 方十一知道，一切的答案，应该会在姜妍离开前揭晓。 上一世，姜妍从这里回到魔都后，就和别人结了婚，而他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了。 而在姜妍离开前，三人大醉一场，方十一隐约感觉，姜妍和他发生了不能描述的敦伦。 第9章 补偿你十万 那一夜，方十一醉酒后，口干舌燥，突然觉得嘴唇和舌头，被湿润包裹。 然后是不能描述只能想象的云雨。 总之他失了身，他一直认为，这就是他和姜妍两人，分别过着不幸的婚姻生活的原因。 最让他痛苦的是，多年后，他得知姜妍婚后不久，生了一个孩子，也是从那以后，她的命运更加悲惨。 他让人调查得知，那个男的，在得知姜妍失身后，依然强迫姜妍嫁给他，骗她生下孩子，只为报复虐待她们母女俩。 就在他要更深入地调查时，自己就被点了，锒铛入狱，和他一条线的更是落井下石，直接用父母逼死了自己。 而他被抓，很可能因为那个畜生。 不论如何，这一次，他要搞个清楚，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这之后，猪厂的事，主要由方七七主导，姜妍和方十一在后面补充。 接下来几天，一个草台班子，将所有事，都运转了起来。 而方十一已经待不住了，县城的风雨，他不想置身事外。 期间赵静雅和韩志军，来家里，看过他，并告诉他，回县城后直接到县府办公室秘书科报到。 同时，对于吴山奎等人的审讯，也进展顺利，由于找到了黄玉田和吴二狗，还有那群混混的口供，杀人罪名成立，估计得吃枪子了。 这些方十一早都有所预料，他关心的是梁州和黄克东的事情。 两人犯罪事实清楚，关键是谁上位的事。 梁州身为县委常委，是县委书记蒋金荣的亲信，这次出事，让蒋书记颜面扫地，所以组织部长的人选，一定会否决李云山推荐的人。 李云山想要站稳，这个常委位置，是必争的。 方十一对韩志军简单分析了当前形势，特别是刘高峰的父亲，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柳明德上位好处。 顺手给韩志军支了几招，让其去威胁柳明德，让其惊为天人。 总之，青山县的干部，凡是能够得到，有心思的，都已经活络起来，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所以方十一也想尽快的回去工作了，同时也得面对蒋金荣的报复，做为前世他的领导，其手段他是了解的。 何况这次，他算是在对方脸上，来了坨大的。 “我打算回单位了，胳膊恢复的还行。” 在方十一说完后，反应最大的却是姜妍，眼神带着明显的吃惊。 “啊？你要回去了，那今晚咱们是不是得庆祝下，庆祝合作，也是给我们互相送行。” 听到姜妍的话，方十一眼皮猛地一跳，暗道：“来了来了！” “这不是真的要灌醉自己，强上！” 想到这里，他看着姜妍完美的脸庞和身材，即使他上一世身经百战，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随后姜妍拉着方七七，两人说着悄悄话，准备去了。 一直到晚上，方十一都是心神不定，或者是心痒难耐。 当餐桌只剩他们三个时，方十一恍如隔世，果然姜妍拿出一瓶白酒，放到了桌上。 “今晚要不醉不归哟，嘻嘻！” 姜妍晃着手里的酒瓶，眼神中闪着莫名的神色，对着方十一道：“弟弟少喝些，胳膊有伤。” 说着给方十一和方七七倒酒，方七七满杯，方十一半杯，引起了方七七的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呀，好酒，哈哈，一醉解千愁，但愿不复醒！” 一阵功夫，姜妍和方七七，已经有了醉意，方十一反倒为难了，不知道该不该喝醉。 “哎呀，我的好弟弟，你慢点喝，小心伤！” 姜妍看见方十一的半杯酒一口闷，开口埋怨道。 “什么嘛，我要牡丹花下死！”方十一喊道。 “我倒是想喝少点，可这样，你不就没机会了嘛，算了大不了装醉。” 方十一心中想着，有些无奈。 “这回见你，越来越放肆了，老是盯着我瞧，是不是想着什么坏心思？” 姜妍拍了下方十一，颇为暧昧的问道。 一瓶酒见底，方十一没事，姜妍和方七七反倒不省人事。 他把两人送回房间，回到自己的床上，有些失落。 搞那事的主谋醉倒了，自己被迫也没戏了，看来只能寂寞难耐的独自睡去了。 还好，他给姜妍留了门的，如此想着，方十一沉沉地睡去。 而另一个房中，不省人事的姜妍，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辗转反侧。 终于，在良久之后，她对着沉睡的方七七，喊了几句，见对方没有反应后，悄声摸索着起身。 当姜妍蹑手蹑脚的推门时，方十一直接惊醒了，心脏猛地跳动，却依旧装作没听见。 “十一，十一？” 方十一的胳膊，被姜妍轻轻地推了两下，他心里突突的跳，不知道要不要醒来。 “呀，也没喝多少，就醉成这样了？让你喝少点，我好行事的，算了，都一样！” “啊这来真的，真的来了！”方十一听着姜妍的碎碎念，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而姜妍已经上了床，开始脱方十一的衣服，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姐可没亏待你，这些年存的钱，给你了，家里非逼我和那个人渣结婚，这下我失了身，看他们还好意思逼我。” “好嘛，我滴姐姐，那十万居然是你的嫖资。” 方十一感觉身下凉飕飕的，心中无语至极，他从没想过，温柔可爱，亭婷玉立的姜妍，会有如此黄暴的一面。 当他的嘴唇被包裹的瞬间，大脑空白，然后是一只温润的芊芊玉手，在他身上，朝下游走...... 激烈的对抗，不，单方面的殴打过后，姜妍亲了亲方十一的额头，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还扯走了身下的手帕。 方十一瘫软如泥，忍的精疲力竭，好在都结束了，他也知道了前因后果。 看来要阻止姜妍嫁给她口中的人渣，还得尽快去一趟魔都。 早晨，方十一起床，在院中洗漱，准备上班去。 “十一，你昨晚睡的怎么样？” 姜妍厚颜无耻的问道。 “好像有人折腾了我一晚上，有点腰酸背痛，看来酒得少喝。” 方十一若无其事的说道。 姜妍听他这样说，直接羞红了脸，掉头朝屋里走去，差点迎面撞上出来的方七七。 方十一要走时，姜妍才出了房门，送别。 他看着她宛若出水芙蓉般娇羞的样子，喊道：“等我找你！” 他其实也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他知道承诺什么，都没用，只能做出结果说明一切。 况且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那个人渣也没那么容易对付。 姜妍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方十一的背影，眼神复杂。 第10章 发展模式 当方十一踏进县府的大楼，他明白这里将是自己的新起点。 来到三楼齐天明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他推门而入。 “齐主任，我来报到了，这是我姐从魔都带的丝巾，听说特流行，送给嫂子。” 方十一从包里掏出包好的丝巾，放在了桌上。 “你小子，我替你嫂子谢谢你，不过以后可不许来这套，咱们这关系不需要。” “这不是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齐天明笑着将丝巾收起，起身扶着方十一的后背，关心道：“伤怎么样了，不行再休息几天。” “好多了，再休息，人都废了！” “哈哈，年轻就是好，走，去看你的工位，你们胡科长请假了，我亲自让人给你收拾的。” 齐天明拉着方十一，朝旁边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有三张桌子，一张靠窗的空着，上面摆着绿植，显然是留给方十一的。 另外两个桌子的人，见齐天明领着方十一进来，都站了起来打招呼。 “方十一，大家都知道了吧，舍己救人的英雄，今后在咱们秘书科，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搞好工作。” 齐天明对着两人介绍，然后指着一旁的中年男子道：“陈东阳，老陈，写材料的一把好手，秘书一科的顶梁柱；这是田强，也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 方十一挨个打了招呼，上一世他走的县委的路子，对县府办的人说不上熟悉。 “早就听说了方十一同志的英勇事迹，很荣幸能一起共事啊。” 陈东阳很是热情，而田强只是打了招呼，就不再说话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李县长还等着你过去。” 齐天明催促了一句，让一旁田强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 等到方十一刚出门，田强不服气的撇撇嘴，小声骂了句：“什么东西？救个人，就想来当秘书，也不撒泡尿照照。” 声音不大，刚好传到门口，方十一估计是自己截了他的道，摇了摇头，也就没怎么在意。 县长办公室，李云山见方十一进来，面露喜色，招呼着两人坐下，自己亲手去泡茶。 “李县长，使不得，我们自己来！” “没事，都坐着，十一这不是胳膊还没好嘛。” 方十一和齐天明赶紧起身，却被李云山阻止了，看着面前的热茶，两人一副受宠若惊，坐立不安的样子。 而齐天明更是明白，他是沾了方十一的光。 “齐主任这段时间辛苦了，替我和静雅忙前忙后，对十一也照顾的很到位。” “这都是应该的，我这也不是想学学十一同志的精神。” “你们互相学习，后面办公室的压力，可要全压在你的肩上了，你多教教十一，好早点能替你分担些。” “是是，谢谢李县长的信任，我必然尽心尽力，不辜负您和组织的期待。” 方十一见齐天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也是觉得夸张。 不过也难怪，自从原来的办公室的主任洪康平，升了副县长，齐天明这个副主任，日思夜想的想去掉这个副字。 李云山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方十一，这个救了他的家庭，帮他打破困局，树立威信的年轻人。 他是打心眼里感激方十一，自然也不介意表现给别人看。 “先在秘书科熟悉几天工作，当然养好伤为主，后面有重担给你。 李云山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递给方十一，问道：“这些都是你写的？” 方十一接过来看，就知道这些都是他在柳坪镇，闲着无聊时写的东西。 应该是有人替他收拾东西，却收拾到了李云山手里，这样也好，省得他还得找机会毛遂自荐，王波卖瓜。 “我这是瞎写的，还没有系统的整理，主要就是一些想法。” “你这整合乡镇农业产品，以县级企业为依托，发展农副产品加工的想法，就很全面先进，可实施性很强。” 李云山抽出几页稿纸，指点着，对上面的内容，很是满意。 说实话乡镇企业的发展，由来已久，全国各地，尤其是南方，可谓发展蓬勃。 可对于青山这样纯农业的地区来说，乡镇企业算是毫无起色，所以方十一针对具体情况，提出的发展方案，可谓推陈出新。 李云山更是从中看到了一条，活跃农村经济，并进一步发展县域经济的大路，怎么能不急切兴奋。 “我也是根据咱们青山县的实际情况，以及各个乡镇的特点，有了这个想法。” 方十一整理了下思路，接着道：“青山县总体上算农业大县，主要是农作物和养殖业，这也是传统的优势，而乡镇许多小企业小作坊，以及县上不成规模的企业，都无法支持青山优势进一步发展，只有通过整合和引进技术，发展多样农产品加工企业，才能鼓励农业大力发展，并以此让青山走上工业化。” 方十一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他抬头看到了齐天明的震惊，以及李云山的兴奋。 青山县的发展，在天元市倒数，方十一说的模式，如果可行的话，不仅能让广大农民获益，更能促进经济飞速发展。 “好，真是年轻有为，齐主任你配合十一，尽快整理一个方案，我要看！” 李云山也是年纪不大，更是想在这里，做出一番成就来。 方十一也不愿耽搁时间，拿起稿纸，准备回办公室开始写方案。 齐天明也跟着起身，感受着两个年轻人的斗志，连他自己，也觉得热血沸腾。 “对了，十一晚上来家里吃饭，你静雅姐专门给你煮了排骨汤，思思那丫头，也一直吵着要见你。” 方十一快要走出时，听到李云山的话，赶忙答应着，让一旁的齐天明羡慕不已。 回到办公室，和陈东阳和田强打了招呼，他就开始整理思路，等齐天明让人把各乡镇农业和企业资料，以及县企业资料都送来后，他就直接埋头在资料中，直到中午下班。 在食堂简单解决了午饭，他又回到了办公室，开始继续。 “时不我待，看我不卷死你们！” 方十一感叹一句，然后开始飞笔疾书，同时脑中谋划着如何去魔都拯救姜妍的事。 姜妍和方七七这会估计上了火车，两人都不要他去送。 他知道姜妍心中复杂的情感，所以没有挑明，也没有赌咒发誓，如果不能阻止姜妍被逼迫，说什么显得苍白。 魔都他得尽快去一趟，在去之前，最好能查清楚姜妍为什么会就范，以及那个男人现在的身份。 方十一想的入迷，写的更是投入，连上班后，陈东阳和田强进来，都没反应。 只是他的左手使不上了，明显的耽误进度。 就在方十一，在稿纸上写着有些歪扭的字时，突然感觉光线被挡住了。 “你就是方十一？” 突兀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停笔，抬头看向桌前的男子。 第11章 形势 “我是，请问您是？” 方十一明知故问，面前三十多岁的男子，就是秘书一科的科长胡元华。 “这是咱们科的胡科长。” 陈东阳见状，急忙介绍道。 “哦，胡科长，我这刚到咱们科，您别见怪。” 方十一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份材料你看一下，整理份报告出来，下班前给我。” 胡元华说着，将手中的文件，扔在了桌上。 方十一有些懵，不知道对方发什么病，如今，放眼整个县府，有谁敢明目张胆的整他。 如果有，那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没脑子。 可一个混办公室的，不会没脑子到因为某些过节，现在过来找他不自在。 除非这货请假，错过了很多重要消息。 其实也不怪方十一这样想，在他的意识里，县府的人都应该知道，他救了县长的妻女。 可实际情况是，一部分人知道他救了人，极少的人知道他所救之人的身份。 李云山当时就封锁了消息，而且大家对被救之人的身份，也不怎么感兴趣。 更重要的是，大家只知道他凭借救人的光环，成了县长秘书的人选之一，又因为组织部长梁州出了事，秘书的归属，也不一定会落到方十一头上。 “胡科长，李县长这边要的方案也很急，我分身乏术，要不您给齐主任或者李县长说一声。” “怎么？刚到科里，让你做点事，就学会推脱了，这报告县委蒋书记要用，你看着办。” 胡元华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方十一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文件扔在了一边，和他玩这套，简直是班门弄斧。 倒是陈东阳说可以抽出时间，给他帮忙，不过被他客气的谢绝了。 而田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估计胡元华的发疯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继续整理方案，为这些小人，耽误时间，实在不值得。 下班后，方十一等到李云山，两人趁着夜色，一起朝不远处的家属院走去。 “方案写的如何了？” 李云山开口，随意问道。 “之前构思了很久，写出来比较顺利的，不过在写的过程中，有了点新想法，可能要耽搁点时间。” “哦？说说看。” 李云山瞬间来了兴趣。 “咱们县的土地，一年种植两茬，一茬小麦，一茬玉米，玉米多用于养猪，而玉米秆却是堆放，用做烧火，也极易引发火灾。 有一种还没普及的发酵技术，将不用的玉米秆，发酵成饲料，可大大降低养殖成本。” 方十一将自己思路，大致说了下。 “建这个饲料厂，确实可以让整个产业链更加完善，甚至是完美循环。” 李云山有些惊喜，对方十一越发的重视起来。 两人踏进李云山家中时，还聊个没停，让眼巴巴望着两人的李思思，委屈的撅起了嘴，跑到厨房喊妈妈。 “思思，去让十一叔叔洗洗手，说吃饭饭了。” 赵静雅安慰着女儿，开始往桌上端菜。 “十一叔叔，走洗手手，不理坏爸爸。” 李思思拉着方十一的手指，朝洗手间走去，李云山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去厨房帮忙。 方十一和李家一家人见面不多，可他们的热情，让他很自然的亲近起来。 小思思更是一见到他，就粘上来，让他想到了姜妍给自己生的女儿，也一定会如此可爱。 “来，十一多喝些汤，有助于恢复。” 方十一喝着赵静雅盛的汤，心里热乎乎的，除了亲人，还没人对他如此关心。 吃过饭，他和李思思玩了一会，被李云山喊到了书房。 “这是有人送个老爷子的烟，医生不许他抽，你拿着吧！” 李云山拿出两条烟递给方十一，然后又倒了两杯茶。 方十一看着一条熊猫字样包装，一条写着“为人民服务”，知道其非同一般，也就没有拒绝。 就算他上一世，都没有见识过。 “十一，你对县里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县长，我岂敢班门弄斧。” “没事，大胆的说，若不是考虑影响，我都想让你喊我哥了。” 李云山缓和了语气，真如哥哥对弟弟般。 方十一沉默，说是分析形势，直白的说，就是分析李云山和县委书记蒋金荣之间的筹码。 李云山刚通过吴山奎案，拿下了梁州，已经在青山立了威，接下来就是扩大影响。 而梁州的位置，常委五人组之一，是必争无疑的。 “县长，韩志军有没有说过柳坪镇的江春燕？” 方十一决定先从江春燕入手，毕竟理论上，他对柳坪的情况最熟悉。 “江春燕，就是那个领头抓人的计生办主任，我听韩志军提过。” “她知道我救了静雅姐和思思，周一到医院，说要帮我，她还知道您想让我做秘书的事。” 方十一说完，看向李云山，意思很明显，对方肯定能想起什么。 “我周天晚上，叫组织部长梁州，宣传部长耿小波商量你的事。”李云山皱眉，接着道：“她肯定和梁州没关系，那一定就是耿小波说的。” “应该是，这可能是耿部长的示好，他想支持您，让江春燕探探路。” 方十一索性不再遮掩，将事都说透，他要尽快帮李云山打开局面，或者说扫清障碍。 只有在斗争中占据上风，才会减少施政为民时的障碍，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整套方案，推行下去，形成青山模式。 “江春燕同志，干劲很足，只要是能干肯干的同志，必须得到重用，咱们再谈谈组织部长人选问题？” 李云山显然很高兴，居然让方十一说对组织部长人选的看法 方十一没有急着开口，这个问题，就目前局面，李云山看似没有决定权，又完全的有决定权。 人选问题，在他看来，最容易解决，或者说早就被解决了。 不管是常委五人组，还是常委大会，李云山的提名人选，很难被通过，甚至提名谁，谁就会被否决。 蒋金荣没有保住梁州，必然会在人选上反击李云山。 “组织部长的人选，无非市里面下派，或者咱们推荐，可无论县长您推荐谁，谁就会被否决。” “不错，我想选的人，几乎不可能被通过。” 李云山看向方十一的眼神，满是欣赏，如此年轻，就将纷乱的局面，抽丝剥茧，看的清清楚楚。 “可我一定要这个位置是我的人，该如何做？” 李云山语气坚定，将问题的关键，抛回给了方十一，他神情期待，仿佛坚信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第12章 清澈且无辜 方十一看着李云山，今晚的对话，不像是县长和秘书的对话，更像是朋友兄弟间的密谈。 “那只有反其道而行了。” 方十一缓缓道，他知道李云山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想让自己说出来。 “好好，怎么个反法？” “坚决反对你想要的人，并主张由市里下派，最好有具体人选。” “哈哈哈，英雄所见，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李云山拍着桌子，笑声兴奋，看着方十一，如同欣赏一块绝世璞玉，而见其面色平静，忍不住问道：“别说你知道是谁了？” “这我还真不确定，不过最好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方十一挠挠头，然后道：“其实能看清的人都知道，这个位置是由县长您决定的。” 他知道韩志军对方早就通过柳高峰，将身为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柳父柳明德，给拉下水了，站到了李云山一边。 只是让柳明德明白，李云山推荐他，他就没戏，李云山否决他，他就可以。 成败与否，只在李云山，而不是其他常委，甚至蒋金荣。 “十一，你这脑子完全和身体不匹配，简直......” 李云山想到了韩志军的种种动作，前几天的常委会的决议，要不是方十一在家里养伤，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全程参加了。 “近智若妖”四个字，在李云山的脑中浮现。 “县长，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回了。” 一番头脑风暴，方十一知道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不能说的，他只能做，不能提。 夹着烟，走在黑夜的月色下，思考着目前的局面，整体来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以韩志军入手，就帮李云山搞定的三个常委，当然宣传部长耿小波是个意外之喜。 第二日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就被人找上了门。 “方十一，胡科长让我把你写的材料拿过去。” 田强眼中有些兴奋，他一直盯着方十一，知道他没写。 “材料？什么材料？” 方十一头都没抬，看其样子，好像真的记不得什么材料。 “就是胡科长昨天下午，让你写的啊，你不会没写吧？” 田强难以置信，方十一会居然会如此无耻，在他面前装傻充愣。 “什么写没写的，你见我有停下来过吗？” 方十一开始不耐烦，抬头看了眼田强，神情带着一丝鄙夷。 “你......你你有种，你等着。” 田强被气的涨红了脸，他没想到方十一会直接回怼他，正常不都是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嘛，他只能结巴着撂下一句夸奖方十一的话，冲出了办公室。 “唉，十一你把那个材料给我，我替你看看，不用和他们硬刚。” 等田强出去后，陈东阳小声劝解道。 方十一看着陈东阳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暗自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老好人的好意。 另一边，胡元华的办公室里，田强一脸愤恨的夸方十一有种。 “他真这样说的？” 听了田强的话，胡元华有些狐疑，他从没见过如此铁头，如此有种的，难道方十一有来头。 “真的，他方十一凭什么，就凭他救了人？就不把组织，不把县委，不把科长您放在眼里？救人，我碰上了也能。” 田强真是被方十一气的懵了脑，对着胡元华就是输出。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救人不能掩盖他工作的懈怠和无能，哼！” 胡元华知道方十一没背景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直接放到柳坪镇去。 他想了想，直接去找齐天明，不信搞不定。 “齐主任，这方十一怎么回事？安排点小事，推三阻四，搞到现在还忘了，这让大家的工作如何推进？” “怎么回事？” 齐天明有些意外，这会儿还有人找方十一的麻烦，只能暗叹：“真是消息闭塞，害人不浅，我正主任还指望那小子呐，你倒好，直接去上眼药。” 胡元华七拐八拐的，直接将方十一夸成了县府最有种的男人。 “十一刚来，伤还没好，作为他的领导要体谅，好好沟通，不要动不动就否定一个同志。” 齐天明劝解了两句，临了提醒了下道：“十一是李县长指定到秘书科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活你自己看着办。” “就因为他救了人？可他和田强比，差远了，关键毫无全局意识，县委蒋书记要的文件，他一点也不当回事。” “是吗？我看他工作挺细致负责的。” “演的，都是演的，不行，齐主任，走，我非揭穿他不可。” 齐天明无奈地跟着胡元华，到了方十一的办公室。 见到两人进来，以及眼神愤恨的田强，方十一实在无力吐槽，什么时候，都避免不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和人。 “方十一，你当着齐主任的面，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田强见胡元华和齐天明进来，瞬间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妈妈一般，打了鸡血似的，朝方十一喊着。 “齐主任，胡科长，这是发生了什么？” 满脸无辜的方十一，站起身子，眼神清澈，且无辜。 “哎呀，你你无耻呀你，你把胡科长昨天给你材料交出来。” 田强挺着高傲的鸡脖子，像是被抓了一把，瞬间泄了气。 “什么材料，交什么，到底发生了甚么？” 方十一看着田强怒不可遏的样子，无辜且清澈的问他。 田强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如果有旁白的话，一定是：“畜牲啊，tm的畜牲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演，你继续演，齐主任，我们秘书科不要这种演员。” 胡元华完全受不了方十一，他从没见过这样式的人。 而一边默默观察的陈东阳，已经张大了嘴巴，这一刻，方十一为他打开了新奇的大门。 田强被刺激的红了眼睛，冲到方十一桌前，一通乱找，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十一，完全让他破了防。 原本只要方十一写了，不论质量如何，都会被退回重写，最后会被人全面否定，一通批评。 他不能容忍这么完美的计划，就这样不了了之，更不能容忍方十一在他面前横插一杠。 要不是梁州出事，他田强早就成了县长秘书了。 “怎么会没有，早上我还看到了，不会的。” 田强一边翻，一边喃喃自语，方十一看着都有些悲哀。 “齐主任，我花一天时间，整好的资料，搞成这样，麻烦您给李县长说一声，方案估计得延后几天了。” 方十一平静地说完，拿起稿纸，边走边道：“胳膊太疼了，我先回宿舍休息，这里太乱了。” 第13章 汇报方案 齐天明看着眼前的闹剧，本想瞧瞧方十一会如何解决，没料到对方会以如此离奇的方式应对，肆无忌惮的否认，还把胡元华和田强戏耍了一把，最后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 “闹够了没，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呢，好好的工作，搞成街头吵架似的，撒泼打滚都要使上了，成何体统。” 齐天明的话，让办公室瞬间静了下来，然后他接着对田强道：“把桌上的资料恢复原样，耽误了李县长要的方案，你自己去解释。” “十一，今天先回宿舍休息，方案的事，尽力就行。” 田强听着齐天明对方十一的语气，心里不是滋味，简直像吃了苍蝇一般。 却也只能压着委屈和怒火，给方十一收拾桌子。 胡元华也是吃惊于齐天明的偏袒，只能忍着愤懑，重新审视方十一。 而方十一对于众人的各色反应，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成年人对儿童游戏提不起兴趣一样。 他回到宿舍，开始奋笔疾书，终于在晚上睡前，将一份方案和一篇文章全部完成。 与此同时，李云山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云山啊，没打扰你休息吧，我是贾志国。” “贾叔叔啊，不打扰，您最近怎么样？” “还好，你在青山县，有没有听说有个叫方十一的？” “十一？我当然知道，贾叔叔怎么知道他的？” 李云山心中微动，没想到方十一居然会和农业部有关系。 “你也知道，我是负责农业发展政策研究的，今天在国家农报上看到一篇文章，内容新颖，又不脱离实际，将一直都存在放养状态的农村农业，进行了规划统筹，很有前瞻性，我个人没忍住好奇心，你又刚好在青山，所以问问情况。” “贾叔叔，据我了解，方十一的这个文章，并没有针对性，对农村地区乡镇企业发展，也没详细描述。 他最近开始，制定青山县农业全产业链闭环发展方案，这个方案如果顺利实施的话，青山农业经济必然会有很大进步。” “哦？那这个方案出来了，可不可让你贾叔叔先睹为快？” 贾志国听说有方案，兴趣更大了，要知道在农村发展乡镇企业，很多地方也有，可都不成体系，有的甚至是一盘散沙。 如今能有一个成体系，成链条，可闭环的发展方案，他自然不能错过，要是真能走出一条新路，那可真是能解决农村农业的大问题。 “贾叔叔有兴指导，是我们青山县的荣幸啊，我尽快将方案寄给您的。” “好好，我等着，你在青山，有此良才，一定能为农业发展做出成绩，造福一方人民的。” “这还得仰仗贾叔叔的支持呀......” 两人寒暄一阵，挂了电话，李云山有些兴奋，赵静雅好奇，得知是方十一的文章引起了贾志国的关注，也为这个还没认下的弟弟高兴。 “哈哈，十一大才啊！”李云山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翌日早晨，李云山刚要喊方十一，就见对方胳膊夹着一摞稿纸进来了。 “李县长，方案我完成的差不多了，你看看。” 方十一说着将手上的稿纸，递给了李云山。 李云山压下刚才想问的话，拿起方案细细的看了起来。 方十一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拿出了一篇文章等着。 “你这方案，远比我想象的还要细致，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吧，辛苦了。” 李云山看完，感觉整个方案，超出了他的预料，对方十一更加满意了。 “都是应该做的，反倒觉得很充实，您再看看这份文章，帮我修改修改，看能不能发表。” 方十一递上手中的文章，语气诚恳谦逊。 李云山面露意外之色，他还没说关于文章的事，这又来了一篇。 只是他刚接到手，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云山同志，我是魏东来，恭喜你啊，你们青山县可给咱们天元市长了脸啊，哈哈。” “魏市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云山虽然有猜测，可还是认真的问道。 “你们县的方十一同志，有篇发表在了国家农业报刊上，这可是天元市近两年首次啊，而且早上，农业发展司的贾司长，专门打电话到我这，说要天元市根据实际情况，看能不能根据这篇文章，走出一条农业发展新路。” “魏市长，我刚好想向您汇报，我们县已经制订了一份农业全产业链闭环发展的方案，就是针对青山县的，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真的？你这真是给人惊喜啊，那你过来，我下午专门给你留时间。” “好，我马准备，谢谢魏市长。” 挂了电话，李云山喊来齐天明，让尽快将手中的方案，出四份，一份送到蒋书记那里，其余三份送过来。 随即他又给蒋金荣打了电话。 “蒋书记，前两天给您说的发展方案，已经好了，我让人尽快给您送过去，下午我去市里，顺便给魏市长汇报一下。” “云山同志，方案没上会通过，就直接向魏市长汇报，这不符合程序吧，你是不是过于心急了？” 蒋金荣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满。 “是是，蒋书记，这都怪我，刚才同魏市长通话时，顺嘴提了一句，没料到魏市长很重视，说专门留时间，让过去汇报。” “这样啊，云山同志，你必须确保方案不出差错，能提前得到魏市长的支持，也是好事。” 挂了电话，李云山让方十一回去准备一下，等会儿一起去市府。 吃过午饭，两人终于坐上了车，去往天元市。 “十一，你这篇文章，是在这个方案的基础上，进行了提炼和总结，想发表是吧？不过不用写我的名字，和我更不用来这套。” 李云山在车上看完文章，觉得方十一好似有用不尽的主意，给他的惊喜一件又一件，也随手划掉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李县长，如果能发表成功，对于咱们县的农业产业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方十一见李云山划掉了名字，没有阻止，而是给了个解释。 “我明白，文章我帮你改改，等会儿到了市里，你连同方案一起给农业发展司的贾志国司长寄过去。” 李云山说完，开始低头认真的看起了文章，最后在方十一的名字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有自己的名字，是对方十一的一种保护，更能在贾志国那里，多得几分重视。 青山县距离天元市，一个小时的车程，等两人到了市府时，刚好是上班时间。 “庄秘书，魏市长忙着没？我来汇报工作。” 李云山先到了魏东来的秘书庄文石办公室，开口问道，而方十一顺手将带来的一盒茶叶，放到了庄文石的桌上。 “李县长，您这太客气了，不过刚好，魏市长刚才还问您呢，咱们赶紧过去吧。” 庄文石热情的招呼李云山，朝魏东来的办公室走去。 敲响办公室门后，里面传来一声厚重的声音，方十一跟着两人走了进去。 “云山同志，来的挺快的，来赶紧坐，我可专门给你留了时间。” 两人坐好后，庄文石倒了茶水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第14章 办公室副主任 “魏市长，这是我从家里带的茶，老爷子不怎么喝，您尝尝。” 李云山说话的同时，方十一将准备好的茶叶，放到了魏东来面前，只是单手递上，看着不成体统。 “云山同志太客气了，我这沾了你的光，有口福了，哈哈！” 魏东来看着包装朴素的茶叶，很是高兴，然后问道：“老爷子身体好吧？” “还行，就是医生管的多，老生气。” “哈哈，身体好就行，这位小同志是？” “这就是方十一，农业报文章的作者，也是刚主导完成了青山县农业发展的方案。” “哦，如此年轻，出乎我的意料，方十一？你这胳膊的伤，不会就是青山县舍己救人的英雄吧？” 魏东来看见方十一胳膊上的石膏，又打量了下他的脸，略带惊讶的问道。 他今天早上听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有些熟悉。 “是的，正是十一救了我的妻子和女儿。” 魏东来看向方十一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眼神中竟然带了一丝羡慕。 “不愧是英雄少年，对农村农业的发展，有独到见地，有他帮助你，是青山县百姓之福啊。” 魏东来由衷的赞叹了一句，接着道：“这下，我对你们的方案更感兴趣了。” 李云山见状，急忙将准备好的方案，递了上去道：“先让十一给您大体汇报一下。” 就这样，魏东来一边看方案，一边听方十一的汇报，中间还不停的发问。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方十一说的越来越细，对方案做了很多延伸的回报，让魏东来频频点头。 “如此细致清晰的方案，值得各部门县区学习，你们回去尽快落实，我也会将方案和市委通气，就将你们青山作为试点，争取搞出个青山模式。” “好的魏市长，一定不负市委市府，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魏东来的话，李云山也做出了保证。 “对了魏市长，关于我们县组织部长任命，市委市府讨论的怎么样了？” “常委会已经通过，任命柳明德同志为青山县常委，组织部长，具体文件也快了。” “好，这样我们后续的工作，也就好开展了。” 从市府出来后，方十一将文章和方案寄给了贾志国，就和李云山赶回了青山县。 回到县府的李云山，直接去了蒋金荣的办公室，将这次汇报的内容，以及魏市长的要求指示，做了简短汇报。 蒋金荣听后，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因为魏东来给他打过电话，高度称赞了这个发展方案，一定要青山县在天元市做出突出表率。 他只得同意召开常委会，将方案通过后，立即印发全县相关部门并实施。 李云山乘机提议，齐天明担任县府办公室主任，提为正科，方十一为副主任，级别提为副科。 同时成立青山县农业发展办公室，齐天明担任办公室主任，方十一为副主任，办公室直接对县委书记和县长负责。 他怕蒋金荣不答应，特意将农业发展司和魏东来对方十一的重视，都说了出来。 蒋金荣对于李云山的提议，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个空降不久的县长，心中忍不住暗叹：“救了你的妻女，就如此不遗余力，组织原则都不讲了，不过到底是年轻人，有魄力。” “我原则上同意齐天明的任命，只是对方十一同志，是不是慎重些，还没做出成绩，又是刚入职，提的太快，会让其他同志有意见。” “蒋书记，整个方案的起草完成，大都是方十一的功劳，后续的施行牵扯太多细节，需要方十一从中协调，对于有能力的同志，破格提拔，也是为了工作。” 李云山早料到蒋金荣不会同意，可还是尽力争取。 “那就先让他承担副主任的工作，级别不变，算是考察锻炼，待后续做出成绩，再提副科，这样也能服众。” 蒋金荣最终做出了让步，虽然他很想反对，可面对全县的发展大局，和市委市府的重视，他也只能做出妥协。 不过只要做出成绩，那就是大家的，顺水推舟的妥协，未必不是好事。 有了蒋金荣的同意，第二天的常委会，关于青山县农业发展产业链闭环发展实施方案，顺利通过。 对于成立农业发展办公室也没问题，可对方十一担任办公室副主任，产生了不同意见。 主要是认为方十一太过年轻，刚参加工作不久，恐怕难以承担如此重要的岗位。 大家也明白，这个位置，如果能做出成绩，那可是金灿灿的业绩。 只是时间紧急，许多人没时间反应，就到了做决定环节。 现在只好投票表决，县长李云山、宣传部长耿小波、人武部长韩琦和纪委书记朱海涛投了赞成票。 朱海涛的一票，让李云山有些意外，暗暗记在了心里。 随后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蒋金荣，不同意的人暗自窃喜，他们知道这李云山的提议，肯定会被否决。 到时候这个副主任，也可以争一争。 只是在众人愕然的神色中，蒋金荣举手，投了赞成票，而县委秘书长见状，也投了赞成票。 最终以6:4票通过对方十一的任命，同时对一些乡镇科级干部的任命，也一并通过。 其中，齐天明任办公室主任，韩志军任县公安局副局长，委员，江春燕任柳坪镇副镇长…… 会议最后，决定组织对方十一的表彰大会，和方案启动大会，一同举办。 如此，方十一的前期计划，就此实现，只是这个办公室副主任，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不能马上让他提副科，可也只是时间问题。 原本他还一直谋划，现在走了这个过渡，也好。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什么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在县委县府传开，最让人吃惊的自然是方十一担任副主任，其讨论的热烈程度，远远超出了他舍命救人的英勇事迹。 韩志军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他办公室，方十一无奈，只好答应下班后，大家聚一聚。 再次踏进军峰格斗，虽然只间隔了十来天，方十一一时都有些恍如隔世。 “来来，快来坐，发什么呆，莫不是要我们亲自迎你不成？” “军哥，不对，韩局，你现在就会取笑我不是，咦，江姐和芳芳姐也在啊？” 方十一看到江春燕，倒是有些意外。 “怎么？十一弟弟当了大官，就不欢迎曾患难的姐姐和芳芳妹子了？” 江春燕看到方十一的反应，抿着嘴调笑道。 “哪有，江副镇长，我敢说不欢迎，军哥一万个不答应。” 方十一对江春燕说完，反倒看向了刘芳芳，惹得这妹子瞬间红了脸。 一群人也反应了过来，嗷嗷叫唤，将韩志军和刘芳芳搞个都害羞起来。 方十一了然，看来两人的关系进展神速，也不知道有没有踏入敦伦之境？ 第15章 坦白 众人坐定，柳高峰、方将和马智勇也都来了，大家调笑韩志军和刘芳芳两人，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将打包好的菜和酒上桌，开始了谈吃模式。 自然是一番祝贺恭维，不在话下。 方十一拿出包烟，放到桌上，韩志军直接抄到手上，眼冒金光，恨不得将整盒烟放到眼睛里。 “兄弟，这烟你都能搞到，李县长对你真是亲如兄弟，怪不得你这才到县府办公室，就能担任办公室副主任。” 韩志军抚摸着手中的烟，恨不得亲上去。 “就是一职位，为了让我干活方便嘛。” 方十一岔开话题，阻止韩志军的变态行为，搞不好刘芳芳见他这样，就不和他好了。 “哼哼，迟早的事，来来兄弟们，沾十一的光，咱们尝尝这买不到的烟。” “你光说我，你变副局长的事，提都不提嘛。” “哎呀，做哥哥的谢谢你不是。” 韩志军急忙转移话题，有些肉疼的撕开烟，一根一根的散了出去，四人一脸享受的抽了几口，其模样，让两位女士鄙夷不已。 “来，十一我敬你一杯，也替我爸谢谢你，我估计会到你手下。” 柳高峰举着酒杯，语气诚恳的说道。 “别啊，我可受之有愧，咱们也不胡扯，什么手下不手下的，都是为人民服务。” 方十一有些头大，估计韩志军没少向柳高峰吹自己的牛逼。 在他回家养伤的时候，他给韩志军简单分析过当时的情形，还让其威胁柳明德来着，不过现在看来，结果很好很完美。 “十一，抽时间回一趟柳坪镇，自从吴山奎一伙被抓，黄玉田回来后，一直想找你。” 江春燕将柳坪的情况，和黄玉田找他的事简单说了下。 方十一先答应了下来，他当然知道黄玉田的困惑，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偷藏的账本，被自己让人挖了，恐怕不见到自己，对方会一直陷入自我怀疑中。 谈笑正浓，酒意正酣，方十一挑拨方将和马智勇，对韩志军和柳高峰发起进攻，酒桌上正是热闹非凡。 酒足饭饱，韩志军将剩下的半包烟要走，说去装逼。 方十一无奈，只能笑骂：“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从头劈到逼。” “靠，我没有！” 韩志军见状，慌忙否认。 方十一独自往宿舍走去，不只是喝了酒的原因，突然很想姜妍。 看了看时间，还不晚，就到了办公室，给姜妍姜妍打个电话。 拨通电话后，几番等待，电话里终于传来了声音，不过是他姐姐方七七的。 “好小子，才分别几天，就想你姐了？” “呃，姐，那个，能不能让姜妍姐接个电话。” 方七七的高兴劲，瞬间冷了下来，很是失落，这个弟弟，难得打次电话，一上来就找姜妍，真是太伤人心了。 难怪一听到是方十一的电话，姜妍这妮子，也蹦下了床，兴冲冲的跟着自己下来，她还嘲笑了对方几句，这不啪啪的打脸嘛。 “给你，你这小蹄子，是不是和那臭小子有事儿？” 方七七一脸不悦的将电话递给姜妍。 “喂......” 方十一听到姜妍的声音，心里猛地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姜妍，又想起之前醉酒被失身，两人之间有些难以明说的尴尬，他回了一声，电话两头居然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在一边闭气凝神偷听的方七七，差点没给憋死，不懂的两人搞什么飞机。 “妍姐，你会对我负责的，对不对？” 最终方十一决定直接挑明了，不然后面两人干啥都只能干瞪眼了。 “啊，什么？你可别胡说。” 姜妍听到方十一的话，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眩晕，她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直接了当。 而旁边的方七七，看到姜妍的粉白耳朵，蹭地蹿红，害羞的咬着手指，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妍姐，你不能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啊，那一夜，我喝醉了酒，被你强行......” “啊，你别说了，再说我不理你了。” 姜妍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跺了跺脚，羞红的脸，几乎要贴到了胸上，再也不复那夜的彪悍黄暴。 方七七听着电话里的对话，更是如遭雷击，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是她这样的纯青少女能听的嘛。 “好好，我不说了，我想你，你可要等我啊，我会去找你的......” 只是方十一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呀”的一声，就挂断了，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姜妍脸皮居然比自己还薄。 不过这事相信挑明后，姜妍也会少些压力，他姐方七七，更是会问个清楚，不会让姜妍这段时间，独自承担痛苦的。 另一边，海大研究生楼下，挂了电话的姜妍，捂着脸朝宿舍跑去，丝毫不理会后面嗷嗷叫的方七七。 两人回到宿舍，直到姜妍答应回答问题，方七七才放弃折腾，满脸期待的看着对方。 冷静下来的姜妍，知道不说清楚，方七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自己可是强上了她的弟弟。 “七七，你也知道我家在魔都做生意，去年的时候，和家里参加一次商业聚会时，碰到了卢少康，本以为就一面之缘，没想到对方从那以后，就对我死缠烂打，我拒绝后，更是直接找到了我的父母，让我嫁给他。” 姜妍讲到关于卢少康的事，明显充满了抗拒和厌恶。 “卢少康，是那个税局副局长卢少林的弟弟？” 方七七在魔都也带了好些年，对税务系统的领导多少知道些，卢少林和卢少康的名字也听说过的。 “是的，卢家在魔都，算是大家族，我父母为了家里企业，也想极力促成我和卢少康的关系，可卢少康这人，我打听了下，是经常出入那些烟花场所，身边女人更是不断，名声都烂透了，我不愿，这才想出那招，把十一给那个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出口，把我灌醉，背着我强......” 方七七神色微怒，可想到姜妍的难处和无奈，就没再说下去，何况自己的弟弟，也不一定吃了亏，看那小子的反应，肯定是巴不得呢。 “那你爸妈怎么说？” “我回来后，就和他们说了，自然是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可卢少康居然还不愿放过我，和我父母说愿意娶我。” “啊？他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方七七难以置信，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如此偏执。 “是啊，我也觉得他不正常，直到他私下见我，我才知道，他简直是变态。” 姜妍说着，眼泪委屈的流了下来。 第16章 吴山奎死了 方七七见状，上前抱住姜妍，轻声安慰。 “他说，如果是之前，他玩玩就算了，可现在，他一定要娶我，如果我不答应，他有一百种方法，整垮我家企业，还会让我父母进监狱。” 姜妍抽泣着，忍着伤心，继续道：“他还说，结婚后，他会好好对我，可他咬牙切齿的狞笑，实在是太过变态可怖，七七，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妍把这几天以来，压在心中的无奈、痛苦和恐惧，倾诉完后，终于痛哭了出来。 让抱着她的方七七，心疼不已，没想到看着阳光快乐的姜妍，承受的这么多。 良久之后，姜妍抬头，看向了方七七。 “七七，对不起，我不该把十一牵扯进来，我可能会害了他，都是我的错，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姜妍神色愧疚，满是担心。 自从感觉方十一知道那晚云雨之事，并说要来找她后，她就知道对方听到了她说的话，于是心里就开始后悔。 等见识了卢少康的无耻变态后，她更是后悔到了极点。 “不会，你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况那小子，把你吃了，岂能便宜他了，说不得他会有办法。” 方七七不忍心姜妍如此痛苦，直接卖了自己的亲弟弟， 要先安慰住姜妍才是，而她自己对弟弟的担忧，只能暂时压在心底。 她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后面自己的弟弟，知道这些事情，却无能为力，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姜妍被逼嫁人，该会怎样的痛苦。 又在得知她婚后的悲惨生活时，会陷入怎样的悲惨境地。 一想到这些，方七七忍不住的心底一寒，身体都颤抖起来，那样的痛苦场面，她自己想想都胆颤，不知道弟弟将来面对时，能不能撑得住。 “妍妍，你说实话，你是真的喜欢十一，还是只想利用他？” 方七七压下心中的痛苦想法，看着姜妍，认真问道。 “我......我真的喜欢十一，只是我比他大三岁啊。” “喜欢就好，大了更好，女大三抱金砖，那小子就抱着你偷着乐吧。” “七七，你乱说什么呢。” 方七七的调笑打闹，倒让宿舍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这一夜，相隔一方的三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间，彻底失眠了。 方十一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解决这次危机。 上一世在他查到姜妍的悲惨遭遇后，就想让人调查这个卢少康，奈何鞭长莫及，只查到了对方以前的事情。 在他刚要沉入调查时，他自己就出了事，可见对方能量何等之大。 即使现在，也不容小觑，自己如何面对？ 其实重生而来，方十一也有点犯难，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太短暂了。 不过即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阻止上一世的悲剧发生，哪怕鱼死网破，甚至...... 第二天大早，他就找到了韩志军，问他在魔都有没关系，得知他有战友在市公安局后，就委托他帮忙，秘密查一下卢少康的信息。 方十一见韩志军直接答应了下来，也就没多说。 回到办公室后，他觉得很是别扭，自从他要担任发展办公室副主任的消息，传开后，田强时不时的盯着他，眼神发痴。 好似这个副主任该是他田强的，现在被方十一生生抢走了一般。 胡元华见了他，更是扭头就走。 想想也是，原本的竞争对手或者下属，转眼成了自己领导，搁谁也受不了。 只是他怕万一田强没忍住，捅他一腰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李云山办公室。 “十一，方案宣贯和你的表彰大会，决定一起举办，时间就定在了周五上午，到时候魏市长也会参会，为你助阵，你抓紧时间准备，可别出了岔子，我都不得不感叹你小子好运，天时地利人和都给你占了。” 李云山心中高兴，面对方十一时，平日里冷峻的作风，也拿不住。 “这都离不开您的支持，就是有好运，也是沾了点您的。” “好了，别贫嘴了，魏市长能来，估计是贾司长看了你的方案和文章，很是认同，让魏市长也不得不重视。” 李云山接着道：“你那篇文章，很快要发表了，我也能沾你的光，在京都露一把脸，哈哈。” 方十一无奈，只能挠了挠头，露出清澈且无辜的眼神。 时间一晃而过，周五早晨，青山县大礼堂，坐满了人。 县委县府领导、县各部门及乡镇副科以上相关领导干部，及相关人员，几乎都到场了。 魏东来和县里领导陆续入座后，几百人的会场，反倒热闹了起来，互相之间交头接耳。 方十一被安排到了主席台，坐在齐天明旁边，如此年轻的面孔，自然惹人好奇。 他扫视全场，心情也有些激动，突然柳高峰在会场中站了起来，迅速跑到主席台，递给他一张纸条，又小心翼翼的到李云山身后，开始耳语。 他赶紧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吴山奎自杀死亡”。 他眉头微皱，心中一惊，前世的记忆在脑中不断翻腾，自己死前被人威胁的绝望，瞬间涌上心头。 一个还没被判刑的人自杀，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可太懂了。 说不得还会有一封精心构思亲笔遗书，以达到那些人想要的目的。 上一世吴山奎，没有被查出谋杀罪，只是以贪污和侵占国家资源等罪，被判刑入狱。 而这一次，因为李云山的关注，定然还发现了什么，导致吴山奎不得不自杀。 这样天差地别的结果，一定会让他的妹妹直接发疯，不顾一切的报复。 而报复的对象...... 他心情复杂，早该料到，搞了吴山奎，会牵扯出那个前世和他纠缠不清的女人。 现在是一个铁了心，发了疯，如果还被人误导利用的女人，要弄死他，他找谁说理去。 想到这里，他看向正与人谈笑的蒋金荣，心中有些发寒，他一直在想对方会如何报复自己。 对方同意李云山的提议，让他担任办公室副主任时，方十一以为蒋金荣碍于李家，暂时放弃了对付他。 所以他大意了。 直到这一刻，精心淬毒的獠牙，悄然伸到了他的脖颈。 在他拨弄风云的时候，酝酿的杀机，早已将他笼罩。 他急忙扫视会场，看到了江春燕后，稍微安了心。 然后快速写好纸条，塞给了往回走的柳高峰。 希望不会出现最坏的结果。 而这时，会议正式开始，他也只能收回思绪。 会议由齐天明主持，首先是魏市长的讲话。 “同志们，能参加咱们青山县农业发展新形势宣贯会，我很高兴，也很荣幸。 青山县县委县府耗尽心力，制定的发展方案，新颖全面，紧跟国家发展农村农业的步伐，甚至走到了前面。 市委市府表示全力支持，希望青山县的广大干部，能齐心所向，争取闯出一个青山模式，一个能够推向全市全省的新模式。 这样不仅能更好的造福一方百姓，还能实现我们做官为民的人生信仰。” 魏东来讲完，会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齐天明接着主持，并总结道：“同志们，魏市长的讲话虽然简短，却意义深远，希望我们青山干部，能按照魏市长的指示，造福我们青山人民。接下来，请市委组织部袁勇康袁副部长，宣读对柳明德同志的任命。” 柳明德正式被任命为县委常委，县组织部长。 “接下来是关于见义勇为表彰大会，请受表彰者方十一发言。” “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我不过是做了一件普通人，都会做的事，却要在这里受到如此盛大的表彰，实在惭愧，可转念一下，这个表彰大会，不仅仅是给我的，更是呼吁和我一样，普普通通的每一个人，在面对各种危机情况时，能互相伸出援助之手，这样整个社会，也会更加的和谐美好......” “谦虚而不自傲，危机关头挺身而出，希望大家多向方十一同志学习。” 齐天明总结完，接着道：“下面是宣贯青山县农业新发展方案，请农业发展办公室副主任，方十一同志继续。” “嗡？！” 安静的会场，瞬间炸了，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方十一。 第17章 当街行凶 “这么年轻就当副主任，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人是救人英雄呗！” “救个人，就能当副主任，我天天去蹲马路......这两样能扯在一起？” “他不是才入职两个月吗？” 窃窃私语的声音，愈演愈烈，虽然大家早两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可亲眼见到方十一的年纪，还是纷纷表示质疑。 “安静，有什么问题，等方十一同志宣贯完方案再说。” 齐天明见状，急忙帮方十一镇住会场。 见大家渐渐安静了，方十一才不慌不忙的开始宣读方案。 “根据市委市府安排，响应国家发展农业号召，青山县县委县府......特制定本方案。 本方案旨在大力发展青山县农业，促进农产品产业发展，构成循环模式，因地制宜，就地办厂，激活农业资源，引领人民热情...... 对青山县涉及的18个乡镇，根据地理位置，由县委蒋书记、李县长、洪副县长......分别负责，督促方案实施。” 方十一宣读方案期间，陆续有人来到主席台，在领导耳边低语，显然都得到了吴山奎自杀的消息。 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多大的反应。 蒋金荣听后，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看了眼正意气风发的方十一。 低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和嘲讽。 “根据方案，成立农业发展办公室，由县委蒋金荣书记和李云山县长统一领导，齐天明任办公室主任，方十一任副主任，下设行政组，招商组，督查组......” 方十一终于将整个方案念完，接着齐天明接过话筒，道：“下面由李县长讲话。” “同志们，为了更好开展工作，在成立农业发展办公室的基础上，再将各乡镇，分配到县领导，以督促推进不力的乡镇，对有拖延懒政想法的，不作为胡乱作为的，一经查出，绝不姑息。” 李云山面色冷峻，语气严肃，会前吴山奎自杀的消息，让他隐隐透彻杀气。 “接下来，说一说方十一同志的事，刚才大家很有意见，我就解释一下，仅此一次，之后希望大家，不要动不动就质疑县委县府的决定。” 李云山扫视了会场一周，开始为方十一站台：“首先，这份方案，是由方十一同志起草完成的。 同时他还在国家农业报，这种国家级刊物上，前后发布两篇跟方案有关论述文章，引起了省市领导的高度重视。 就连农业部的贾司长，也亲自看过这个方案，表示支持和关注，对我们县的发展，寄予了厚望，这一点，魏市长就能证明。” 李云山说着，顿了一下，看向我魏东来，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方十一就是县委县府树立的旗帜，告诉大家，只要有能力，有想法，自然会有施展的空间。 希望所有人，摒弃陈旧思想，不要见到优秀的同志，就质疑，就扯其后退，而要使自己也同样优秀起来。 好了，关于方十一同志，谁还有问题，可以提问，不想说的，心里不服气的，回去买报纸看。” 李云山可以说是毫不客气，没留情面，甚至都算批评了。 方十一听完，说不感动，自然是假的，身为县长，当着全县干部，如此旗帜鲜明的力挺他，只能说罕见。 当然，这也能为后续工作开展，打通障碍。 最后是蒋金荣做总结发言：“同志们，方案很详尽，银行有资金，县府有政策，之后有招商和技术引进，我只能说，有方向，有目标，有为民造福的信仰，何愁事情办不成。” “啪啪啪啪......” 蒋金荣的发言，他现在了得看李云山和方十一出彩，毕竟此时越荣耀，彼时越悲惨。 由于各乡镇书记镇长，集中开会不易，所以大会之后，还有一个小会。 方十一刚想在人群中喊住江春燕，就见柳高峰走了过来。 “峰哥，是不是出事了？” 他见柳高峰面色难看，眼皮跳了跳。 “接到你的信息，军哥让柳坪派出所的人，去找黄玉田，刚到他家，就发现他也上吊自杀了。” “人救过来没？” 方十一边问，边看向蒋金荣的背影，眼神复杂，前世他跟过对方，知道对方的狡诈。 本以为凭着重活一世，可以轻松应对，没想到还是轻敌了。 他转身，慌忙朝礼堂外走去，柳高峰见状，也跟他一起。 “他运气好，去的人刚好会心肺复苏，硬生生给救回来了，但长时间缺氧，导致昏迷，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 “吴山奎死了，很可能有人在为他报仇。” 方十一加快脚步，终于在外面看见了江春燕，正随着大部队慢悠悠的走在广场上。 他在人群中快速穿插，同时观察四周，从后面接近江春燕。 突然，就在他快要靠近时，人群前方，有一男子，正逆着人群接近江春燕。 中年男子，身穿已经洗白的黑短袖，走路摇晃，关键手中还拿着用报纸包裹的条状物。 “江春燕，江副镇长......” 方十一看见那男子，心中一惊，急忙高声喊道。 江春燕听见有人喊她，停了脚步，疑惑的回头，看见是方十一时，脸色有些发烫。 “这小子，搞什么？当着全县干部的面，喊她名字，明天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桃色绯闻，黄色段子......” 就在她想入非非时，周围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想象。 在方十一喊出江春燕的名字时，男子明显有些慌乱，随即像是下了决心，将报纸撕裂，明晃晃的尖刀，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周围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尖叫着躲开，让男子和江春燕之间，空出了一大片。 “江春燕，你个臭婊子，贱人，我砍死你。” 男子咒骂着，挥着尖刀砍开人群，冲向被吓得愣神的江春燕。 千钧一发，方十一只能故技重演，在男子举刀砍下江春燕时，飞奔撞向男子。 好在发力的是他正常的胳膊，不然又得伤上加伤。 后面的柳高峰见状，直接冲了上前，一脚踢飞了男子手中的尖刀，将其制服。 缓过神的江春燕，反应过来后，拖着发软的双腿，慌忙扶起方十一，上下其手的摸了起来。 第18章 借刀报仇 周围其他人见行凶男子被制服，都围了上来，有关心方十一和江春燕的，有帮柳高峰绑人的。 “放开我，江春燕，要不是你的小白脸姘头救你，你死定了，我杀了你！！！” 男子被几人压的死死的，脸贴在地上，翻着眼睛咒骂，还不忘给江春燕泼脏水。 “十一，方副主任，你没伤着吧？” 江春燕摸了摸方十一的背和胳膊，担心的颤声问道。 “江副镇长，我没事。” 方十一急忙拉开距离，暗骂男子不是东西，他好好的纯情小男人，一下子成了别人姘头，简直恶毒至极，要不是大家都看着，他非得踹掉他的牙不可。 “谢谢方副主任，谢谢！” 江春燕听到男子话，苍白的脸带上了一丝血色，然后不停的向方十一鞠躬道谢。 “快，快拦住江副镇长。” “方副主任好样的，这次亲眼见您舍己救人，您刚才的表彰发言，实在是太谦虚了。” “就是就是，不愧是我们青山的大英雄。” “......” 局面被控制后，反应过来的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夸奖起了方十一，随后更是纷纷鼓起了掌。 这倒让方十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很享受大家真心的称赞。 不过也实在是讽刺，前世和他共赴云雨的女人，如今要置他于死地了。 不久，警察到场，将男子带走之后，大家也就陆续散去。 而先离开的县领导，在得知礼堂广场有人行凶的消息后，吃惊之余，又松了一口气，都在庆幸魏市长提前离开了。 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拉上窗帘后，整个房间昏暗无比。 蒋金荣坐在办公椅上，无声的抽着烟，他面色有些阴沉，在明灭不定的烟头中，显得更加阴郁。 一支烟抽完，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等到接通后，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挂了，我还忙。” 电话里传来了一道女声，听着有些慵懒冷冽。 “山奎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能不能先收手？” “收手？凭什么？我的哥哥，他不能白死，你知道我看到他的遗信有多痛心吗？他们必须去死。” 女子的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我们都在想办法救他，可他却想不开，山奎的死，不能算在方十一他们头上，你哥也不想看你如此极端。” “方十一这种人渣，我哥好心栽培他，他转身出卖我哥换取利益，他现在越得意，我越想看他死时的痛苦。” “你愚蠢，他现在是李云山的人，你动他，所有人都会被牵连，大家都得玩完。” 蒋金荣转变语气，沉声威胁，似乎又发觉有些过了，接着轻声道：“艳艳，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很快会有防范的，再出手只会搭上自己。” “哼，这个不用你管，我就算被抓了，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蒋金荣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满意的笑了笑，又拨出了一个号码。 “她很激动，正在气头上，暂时不会发现破绽，应该会搞定那个小子。” “老蒋，你着相了，一条小杂鱼，值得你费这么大的事，处理完吴山奎就够了，何必拉马艳儿下水。” “他方十一，敢搞掉吴山奎、黄克东和梁州，整个青山，谁不知道他们是我的人。 不整治他，我以后在青山县怎么开展工作，还不如直接养老，而且吴山奎本来就是死刑，我只是废物利用罢了。” 蒋金荣终于撕去了假面，露出了愤怒的獠牙。 “哼，你把握分寸就好，最好把你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电话被挂断后，办公室就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青山县最大最豪华的云顶歌舞厅，一间昏黄的办公室。 刚才与蒋金荣通话的女子，挂了电话，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叭嗒”一声，女子点燃一支烟，用两根玉指夹着，塞进了性感的红唇中。 “废物！” 伴随着女子的厉声呵骂，一只修长的黑丝大长腿，将地上跪着的男子，狠狠地踹倒在地。 “艳姐，艳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子急忙爬起，扑倒在身材火辣的艳姐脚下，双手紧抱她的细长小腿，将脸抵在脚面，痛哭高喊。 “再给你三天时间，搞不定，你就是像狗一般，趴我脚下，也死定了，滚吧！” 艳姐似乎很吃这套，挣扎了两下，将男子用另一只脚踹开，拍了拍他的脸。 “明白，谢谢艳姐！” 男子如蒙大赦，恋恋不舍的爬了起来，退出了房间。 舞厅外，男子挺直腰板，抖了抖身上西服，狠狠地吸了吸手指余香。 “彪哥，艳姐没为难你吧？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见见艳姐。” 有小弟上前，看着满脸春光的彪哥，小声讨好的问道。 “我尼玛，两个人，一个都没搞定，还有脸提要求，废物！！” 彪哥一脸不爽地抽了小弟两巴掌，不解气的又用半年没洗的大汗脚，猛踹了两下。 “不是啊彪哥，那黄玉田都死了，又被救活了，江春燕被人救了，我也没办法。” 小弟捂着脸，委屈巴巴的狡辩着。 “谁救的？阎王爷，还是神仙？” “黄玉田是警察救的，江春燕是他的小姘头，方十一救的。” “我尼玛，方十一？不就是艳姐交代的必杀之人吗，他和江春燕有一腿？不管了，都杀喽！！” 另一边，农业发展办公室，召开的小会，在李云山的主持下，也开始了。 坐在台下的各乡镇领导，见识了方十一的勇猛，以及李云山的力挺后，也没了先前的轻视，认真听了起来。 “目前首要任务，是将方案政策，及时准确的传达到每个人，然后听取意见，激发群众热情。 县农业局会举办养殖技术课，大家要积极号召感兴趣的人参加。 可以宣传玉米秆发酵饲料技术，我已经和相关大学取得联系，不久后就会商谈合作细节，建厂后就能收购玉米秆。 饲料厂是根据咱们县乡镇地里位置，确定的厂址，预计每个乡镇都有，这样可以极大的减少玉米秆和饲料的运输成本。” “方副主任，这个养殖规模，怎么确定？不能一股脑的只管养吧？” “目前大概一亩玉米秆，可发酵饲料4000斤左右，一头猪出栏按吃400斤饲料算，可以养10头猪或者1头牛，你们根据自家情况，算算上限，其他种类的牲畜也一样。” 方十一说完，下面就开始讨论起来，许多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饲料价格贵不贵？成本能降多少？” “玉米秆可以卖钱，买饲料可以抵消，剩下的玉米也可以卖，是不是养殖的和不养殖的，都有得赚。” 方十一越解释，大家就越兴奋，干劲也都提了上来。 “说的差不多了，咱们农发办人手少，后面人更会撒出去，办公室就由陈东阳组长坐镇。 督查组的组长柳高峰，会不定期不定时的出现在各位的乡镇。 如果发现违纪违规的情况，将会直接汇报给蒋书记和李县长。 到时候有人喜提从严从快的处理方案，可不能怪我们这些依法办事的，在这里先给大家提个醒。” 方十一语气幽默，算是给他们提前打个预防针。 会议结束的时候，县城另一边的彪哥，已经和手下做好了准备，将车朝县府开去。 与此同时，青山县的火车站，好些吊儿郎当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仿佛在等什么人。 第19章 海贼王 县府会议结束，方十一让柳高峰留下江春燕，又让陈东阳要了辆车，准备出去一趟。 “十一，我们要去哪？” 已经冷静下来的江春燕，不明白自己要被带去哪。 “去公安局，我们应该被盯上了，有人要给吴山奎报仇。” “啊？不是吧？那个人，是柳坪镇黑山村的，他老婆超生，我去过他家几次，后来他老婆意外流产，都怪在了我身上，才想杀我的啊。” “今天早上，黄玉田在自家房梁上吊自杀，差点死了。” “啊？这......真有人要给吴山奎报仇，要杀我们？” 江春燕瞬间紧张了起来，忍不住的朝四下张望，看谁都像来杀她的。 “唉，十一你看，路边那辆车，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江春燕指着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疑神疑鬼的问道。 “江副镇长，别太紧张，他们才出手，不可能马上又来。” 方十一见江春燕有些杯弓蛇影，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事是的快些解决了，不然他也得疯。 被人在暗处盯着，且随时可能丧命，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彪哥你看，那女的指我们，她是不是发现我们来杀她了？” 彪哥手下，看着开过去的车，惊奇的问道。 “哪个女的？” 正认真盯梢的彪哥，目不转睛的盯着县府门口，随口问道。 “就是江春燕啊，长的挺漂亮，和她的小姘头，刚过去。” “我尼玛，你的呆逼，还不追上去。” 彪哥听完，差点抽过去，直接两个巴掌催促。 方十一让司机把车开进公安局，找到了忙的焦头烂额的韩志军。 “军哥，有没有线索？” 方十一开门见山的问道。 “吴山奎自杀，黄玉田上吊，想杀江副镇长的，就是酒后泄愤，没有头绪啊。” 韩志军一脸的沮丧，虽然知道事有蹊跷，但就是无从下手。 “吴山奎没有什么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的，能为报仇的，肯定关系匪浅。” “没有，他的亲人朋友我都查了个遍。” “没去他老家走访打听下？” “这个还真没有，我让人去查查。” 方十一憋屈的难受，他实在想告诉韩志军，吴山奎还有个妹妹，小时候送人了，后来他们相认，却没多少人知道。 他那妹妹马艳儿，就是从青山发家，闻名天元，号称黑白通吃的艳姐。 可他不能直说，这些警察都没掌握的秘密，不能出自他口，上次黄玉田账本的事，就已经很冒险了。 他只能不惹怀疑的引导，好在不久之后，韩志军就查到了马艳儿的名字。 “这女人不简单啊，他居然是吴山奎的妹妹，啧啧。” 韩志军拿着一张照片，啧啧称奇。 方十一知道韩志军为马艳儿的美艳称奇，只能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凑了上去。 “你没反应？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韩志军说着，还瞟了瞟一边呆呆的江春燕，显然也听说了上午行凶男人的话。 “赶紧查，我们都快被这蛇蝎美人搞死了，还开玩笑。” 方十一无语，要是让韩志军知道，这女人是他上一世百人斩之一，还不惊死丫的。 “没戏，人家正常经营做生意，没证据怎么抓。” “她要报仇，肯定在青山县，让人盯着她先，你带点人，我们去钓鱼。” “钓鱼？我有可没那功夫。” “我用自己打窝，钓马艳儿，你去不去？” “不行，你出了事，我可没法交代。”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搞不定马艳儿，我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最终，方十一开着车出了公安局，后座都拉上了帘子。 “彪哥，方十一出来了，车还拉上了帘子，肯定要和他姘头干苟且之事，到时候四下无人，我们就可以嘿嘿了。” “我尼玛，你脑子能不能换个眼色，在tm废话，赶紧跟上去。” 在彪哥的车子走后，韩志军也带人开着两辆车，跟在了后面。 “十一，还真有辆车跟着你，要不要摁下。” 韩志军用对讲机，激动的对方十一喊了喊。 “还真有？该不会是春燕姐看到的吧？先别急，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方十一知道马艳儿的手下，可是有武器的，冒然拦截的话，说不得对方会拔枪，在人多的地方，容易伤及无辜。 “不知道跟着的人是哪个？刀子？彪哥？” 他在心中估量着，将车开到了县城郊区的火车站，突然瞅见车站前三三两两的混子，心中一动。 “今天莫不是那个谁回青山，刚到站就被击毙的日子？” 方十一想到前世混迹天元的贼王，回到青山，就被仇家彪哥击毙，还打死了两个无辜群众的报道。 “军哥，赶紧让人查一下，火车站发生了什么？” “不用查，不就是海贼王回青山，他的徒子徒孙迎接他。” “军哥，让人把车站清场，派人埋伏，跟着我的人，很可能有武器，防止有人拔枪射击。” 方十一想了想，继续道：“到时候找借口拦下其他人，只让海贼王出站。” 他决定利用一下这个海贼王，后车上的人如果是彪哥，到时候彪哥拔枪射谁，还说不定呢。 说不得自己可以不冒险，就解决眼下危机，毕竟子弹无情，还不长眼。 海贼王之所以逃离天元，可不止是偷了彪哥的钱财，还偷了他老婆，并送了个自己的儿子，给彪哥养。 彪哥发现后，就逐渐的变态，是有不少贼王的功劳的。 “好，我让人马上办，你要停在火车站？” “再等等，我们钓着鱼，再溜一圈。” 方十一要等海贼王出站时，让彪哥先瞧见，然后再搞定，如果不是彪哥，有韩志军带人，估计也能保住自己。 一圈溜下来，再次回到火车站，方十一把车停到了路边，看向没人的车站，不由得紧张起来。 后方不远处，彪哥见方十一停了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彪哥，那小子停在这，就干那事，也忒不要脸了吧？” “我尼玛，你脑子能不能换个颜色，周围人少，看我眼色，咱们出去乱枪打死他们，然后撤退。” 彪哥抽了小弟两巴掌，然后掏出偷来的，珍藏已久的黑丝，套在了脑袋上，又扔给小弟一个臭头套。 “彪哥，我也要丝袜。” “我尼玛，准备行动。” 就在彪哥拔枪，要下车的时候，车站出口，海贼王领着两个人，看着空荡荡的车站，很是懵逼。 第20章 都抓喽 懵逼的海贼王，看着空荡荡的车站，听着风声，依然懵逼。 “六子，怎么个意思？不是说有盛大的迎接仪式吗？连个毛都没有，有毛吗？” “海爷，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他们会来的。” “不好，回去！” 海爷反应了过来，顿时脊背发寒，转身就往火车站大厅冲去。 “啪啪啪！！！” 车站的门窗，一扇接一扇的被关上，海夜被关在门外，更加懵逼。 方十一看到了海贼王，韩志军看到了，守在暗处的警察，也看到了。 偏偏头套黑丝的彪哥，专注的盯着前面的车，随时准备出击。 方十一通过后视镜，看到彪哥如此之彪，又见海贼王正往厕所冲去，暗骂一声。 “海贼王，海爷，您去厕所吃屎去啊？” 方十一看到彪哥下了车，顾不得其他，只能摇下车窗，放声大喊。 这下海贼王万分懵逼，而听到喊声的彪哥，直接发了飙。 “我尼玛，是你个老杂种，我打死你！” 彪哥见是他的绿帽给予者，刹时血气上涌，红了眼，对着海贼王，拔枪就射。 海贼王见状，立刻不懵逼了，直接扑倒在地，躲过了子弹。 “彪哥？咋了，不是杀那对狗男女吗？” 被转移了懵逼的彪哥手下，拔枪四顾心茫然。 大哥朝车站射击，他犹豫之际，就吃了枪子儿，倒地不起，当然，彪哥也没站着。 枪一响，两人直接被埋伏的警察，撂倒了。 “军哥，两人分开救治审问，把海贼王也控制住，盯住马艳儿。” 方十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一波后，最起码暂时是安全的了。 接下来得尽快捅了蒋金荣的腰子。 对方只是借刀杀人，看来还是有顾忌的。 他回到县府，找到李云山，将吴山奎自杀后，能说的都说了一遍，特别是救江春燕的惊险，方才火车站的枪战，描绘的万分危险。 “县长，如果在咱们青山投资的商人，再碰到这种情况，那咱们县的发展之路，就断了，所以打黑行动，迫在眉睫，我们要提前营造一个良好的经商环境。” “这个想法不错，我这就请示魏市长，说明情况，在让他抽调警力，清扫个彻底。” “还是县长您想的深刻长远，外地警力入住，可以大大提升效率，而且这是一个长期的营商需要。” 方十一相信，经此严打之后，蒋金荣再想对他有所动作，就很难了。 他回到办公室，陈东阳和柳高峰以及其他人都在。 一天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开始和大家细谈今后的工作。 齐天明不在这里上班，整个办公室现在只有七个人。 “三天后，开始联合相关部门，组织人员下乡镇，看看宣传效果，讲解政策，特别是收玉米这个节点，到时候饲料厂要建好。 以我们的发展前景，到时候招商组，可能会升格成招商办，大家到时候都前途无量。” 方十一自然不忘先画些美味大饼，激发下大家的斗志，招商组的组长陆小曼，更是眼睛发光，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招商。 “陆组长，你先了解学习下招商的规则和技能，过一阵，我们就要出去拉投资了。” “好的，方副主任，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陆小曼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本就紧绷的白色衬衫，纽扣更摇摇欲坠了。 与此同时，云顶歌舞厅，马艳儿的办公室，灯光依旧昏暗。 她赤脚斜躺在沙发上，神情慵懒，在得知彪哥被抓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些时间了。 她有些迷茫，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为自己的哥哥报仇嘛，竟都失败了。 对于彪哥和他手下，她并不担心被出卖，所以并没有打算离开青山。 电话又响起，蒋金荣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机会了，趁着你还没被指控，离开青山吧？” 电话里的声音阴沉不悦，好似再说他自己也没机会了。 “我只要在青山，就有机会，还有我的人，不会出卖我的。” “这个世界只有死人，不会出卖人，你自己或者我帮你搞定他们，然后不离开。” 蒋金荣几乎是下了命令，可他的话，让马艳儿陷入了沉思，红唇咬着手指，踱步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县府农发办，下班之后，方十一来到了军峰格斗馆，果然大家都在。 韩志军忙活了一天，又是持刀砍人，又是枪战的，早就头大了。 好在没伤到人，不然他这刚当几天的副局长，都得歇菜。 当方十一得知彪哥和他手下，在医院硬挺着躺板板，没说一句话时，也没意外。 马艳儿的手段心机和魅惑力，那是非同一般，有几个死心塌地卖命的手下，不足为奇。 只是他这次必须搞定马艳儿，不然被她一直追在屁股后面捅腰子，谁能受得了。 这一世，只许他在背后捅别人的腰子，绝不允许有人在身后，捅他的腰子。 可把所有事都捅破的结果，又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且这女人手段高明，又有经商天赋，和她有利益牵扯官员很多，这个节点，捅了他们腰子，只能为别人做嫁衣。 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不能冒险干。 “啧啧，老话说的好，蛇蝎女人，这马艳儿绝对艳。” 挥拳发泄一番的韩志军，不知从哪儿摸出的照片，举在手里，啧啧不已。 “军哥过分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就是证据，怎么能私自欣赏，让芳芳姐知道了，得跪搓衣板了。” 方十一忍不住调侃道。 “什么嫌疑人？你有证据吗？有人指证吗？” 韩志军好像炸了毛，一连三问，搞的方十一怀疑是不是刘芳芳揍了他。 “马艳儿也是个苦命人，小时候被送人，养父养母对他恶劣，在她被欺负的时候，被哥哥吴山奎救走了，至此两人开始流浪社会。” 显然是派出所调查了更详细的情况。 正在和马智勇对练的方将，听到马艳儿的名字后，分了神，被一拳击倒在地。 马智勇兴奋的欢呼，这是他第一次把方将的打倒在地。 而方将也不理会他，静静的回到了椅子上休息。 只是不时的瞅向韩志军手中的照片，眼神复杂难明。 “哎，方将你家不是西川镇的，和马艳儿一个镇，你认识她不？” 韩志军的突然发问，让方将顿时紧张起来。 “啊？！！我看看。” 方将接过照片，认真端详起来。 第21章 马艳儿死了 方十一将韩志军喊到一边，想给对方来点猛料。 “军哥，我有一计，就是得冒点险，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样子是要我冒点险了，你都能用自己打窝，我怕个毛，赶紧说，知道你鬼主意多。” “你就放出风去，说彪哥和他手下招了，让马艳儿自乱阵脚，然后你去把她绑回来审问。” “你是说诈她一下，可她不承认呢？” “别急，我还有一计，还得冒点风险，嘿嘿。” “你别这样，我瘆得慌，直接说就行，我知道不把马艳儿搞定，你觉都睡不踏实。” “这贼王不是在你手上吗？让他出出手，在青山和天元马艳儿地盘，走一趟。” “他是贼，入室了就成盗窃了，他又不傻。” “那就和他说，把他和彪哥关一起......再说盗的是犯罪证据。” “打住，我知道你担心马艳儿要杀你，可违反纪律的事，不能做。” 韩志军直接反对，又觉得方十一是被马艳儿折腾的怕了，想了想道：“先按你的第一计行事，说不定马艳儿就直接撂了。” 方十一知道韩志军性子正直，所以也没觉得有多失望。 要不是他被这马艳儿这疯女人，搞的措手不及，也不会出此下策，违背他这一世，做个正人君子的原则。 嗯，对的，他现在，是为人民谋福祉的农发办负责人，是几次救人性命的英雄，怎么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呢。 “唉，这一世注定要为盛名所累，且为之奈何！！” 被拒绝的方十一，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毕竟这些个手段，实在有损他现在的光辉形象。 “你小子看照片入迷了，要是见到真人，还不得吃了人家。” 韩志军见方将还盯着马艳儿的照片，打趣着一把抢了过来，匆匆离去了。 “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方十一喊了一声，不把马艳儿抓住，他实在不放心。 过了一会儿，方将也起身告辞，离开了格斗馆。 时间还早，方十一顺便和柳高峰聊聊工作上的细节。 不久之后，当韩志军将消息放出去后，平静的夜色下，暗流翻滚。 云顶歌舞厅，笼罩在暗夜中，并未营业，只有几处灯光亮着。 马艳儿得到消息后，尽管她不相信，可也知道，很多人会当真的。 今天蒋金荣的电话，倒提醒了她，只有死人不会出卖别人。 就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马艳儿见进来的两人，手里提着酒瓶，心中一寒。 “艳姐，对不住了，警察正往这里赶，您别挣扎，也能少受点苦。” 马艳儿心中惊骇，后退两步，霎那间，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闪现，让她看清了迷雾后的真相 也陷入了绝望。 没料到他们是如此的狠辣，果然是她自己太天真了。 两人上前，将手中的高度白酒，灌进马艳儿口中，又将整瓶酒都淋洒在她身上，最后在地上和门上也洒满酒精。 马艳儿没有过分挣扎，她知道，这样也能死的体面些。 两人行动迅速，搞完一切，快速掏出打火机，看了眼退到角落里的马艳儿，也没在意，点火之后，快速将门封死。 直到他们退出，整个云顶歌舞厅，已经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马艳儿办公室，看着不断逼近的火焰，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脱掉了全部衣物，然后用毯子，拼命擦拭全身，只想为自己争取多一点时间。 她拉开窗帘，却绝望的发现，窗户被钢筋封死了。 她手握吴山奎的最后一封信，绝望的瘫倒在地，等待被火焰吞噬。 烟雾滚滚，她即使拼命捂着鼻子，也被呛得意识模糊。 “哥哥，对不起，我们的命好苦啊，没有家，到处流浪，挨饿，捡垃圾，被人追赃打，直到......我被蒋金荣强暴，他用你威胁我，他们是不是也用我威胁你了......我该杀了他们的，杀了......” “喂，醒醒，把手给我！” 已经无力挣扎的马艳儿，听到突兀的喊声，借着快要吞噬她的火光，恍惚间看到窗口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像她哥哥年轻时一样。 “哥哥！？你来接我了，呜~呜~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马艳儿喃喃着抽泣，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她昏迷之际，却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猛地从窗户，跳立在她面前。 “走，跟我出去！” 梦幻般的声音，再一次击碎了她心中的黑暗，就像上一次，她的哥哥，将她从养父的魔爪中救下一样。 她隐约感觉自己滚烫的肌体，被强健有力的双臂抱起。 然后从钢筋间挤了出去，被人打包，绑在一个雄伟宽阔的背上。 在空旷的天地间，在盛夏的蝉鸣中，在隐匿的夜色里，一路狂奔。 诱人的汗腥味，透过微风，一次次的钻进她的鼻腔，大脑和记忆。 她笑着，没了意识。 ......... 当韩志军，带人赶到云顶歌舞厅时，看着浓烟滚滚，有些茫然。 喊来盯梢的人，得知火烧的极快，马艳儿估计必死无疑了。 无奈，他也只能加入救火的队伍中去。 终于等到火灭了后，黑洞洞的残破不堪的，几乎成了危险建筑。 韩志军只能下令，封锁现场，待天明排除危险后，再勘验现场。 他感觉郁闷至极，好不容易发现吴山奎账本漏洞，结果人死了。 现在想抓马艳儿，结果又给烧死了，这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在耍他。 “不对，玛德，要出事！” 韩志军脑子灵光闪了下，像只猎豹般，窜上了车，疾驰而去。 一路狂飙到县医院，飞奔到彪哥和他小弟的看守病房外，他已经快断气了。 “韩局，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守夜的警察，起身敬了个礼，好奇的问道。 “有什么异常没？” “没有，两人还是什么都没说，倒是睡的很好。” 民警的回答，显然是带点怨气的。 韩志军推门，走进彪哥的病房，就听见鼾声连天，他直接拍醒对方。 “嗯？我尼玛，发生了什么？” 彪哥一脸懵逼，看着眼前的韩志强，不明所以。 “想好了怎么交代了没？” 彪哥见状，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马艳儿死了！” “什么？” 彪哥猛地睁眼，眼神从质疑、震惊、愤怒和痛苦，一路变化。 “马艳儿，被烧死在了云顶歌舞厅。” 听到韩志强的强调，彪哥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痛哭流涕，反倒把外边的民警惊了进来。 “韩局，怎么了这是？” 民警眼神有点狐疑，打量着是不是彪哥被那个啥了。 第22章 往日旧情 韩志军无语，哪知道这彪哥会来这一出。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伤心过度。”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看守彪哥手下的民警也进来了。 “韩局，那小子听见了这边的声响，大喊大闹，抗议我们不能对他大哥严刑逼供。” 刚过来的民警一脸的严肃，扫视着韩志军和他旁边的同事，眼神狐疑。 “我踏马，搞什么飞机，走去看看。” 韩志军一声令下，领着两个手下，踏进了彪哥手下房间。 “你们身为人民警察，有没素养，有没有道德，竟敢虐待我彪哥。” 彪哥手下尽管受着伤，可还是嗷嗷叫着抗议。 “那你就从实招来，不然让你和彪哥享受一样的待遇。” “哼，放马过来，老子誓死不从。” 随后，彪哥手下也开始了嚎啕大哭，看的三人一脸问号。 韩志军实在好奇，这马艳儿莫不是会迷魂术不成。 想到方十一说还在等他，他只能先加派人手，看着彪哥， 回到格斗馆的时候，他顿时觉得气氛很诡异，深更半夜，两个站立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沉默不语。 “喂，你俩发什么神经？” 韩志军走上前，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到了沙发上的包裹。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哪来的？” “让方将说吧？他刚回来，我也是一头雾水。” 满身大汗，依稀喘着气的方将，没有回答，而是拿着手帕，给马艳儿擦了擦脸，又给她喂了些水，看她呼吸稳定，才开了口。 “马艳儿，我在云顶的大火中救的。” “什么？马艳儿，她没死？” 韩志军惊叫一声，仔细打量了下，发现还真是。 “等等，我脑子有点乱，让我捋一捋啊。” 韩志军抱着脑袋，原地转了两圈，看向方将问道：“你救了马艳儿，你为什么会去那里，有没有看到怎么起的火。” “没有，我看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 方将坐在回椅子，喝了口水，老实回答。 方十一没有说话，他在心中不断分析着，后面如何处理，老实说他也有点乱。 马艳儿被烧死，或者被抓了，都可以，可偏偏被方将救到了这里。 这会儿再让韩志军抓，估计有点难，方将这小子，明显和马艳儿关系匪浅。 “别管了，军哥把她带回去，严加审问，务必坐实他犯罪事实。” 方十一只能先看看两人的态度，目前的情况，马艳儿知道自己的处境后，应该不会再对付自己。 “不行，人都这样了，还严加审问，方十一你有没有人性？” 方剑闻言，立马窜了起来反对，然后又看向了韩志军。 “不是，咱俩可是异父异母同姓的兄弟，这女人要杀我，你为了她和我反目，要女人不要兄弟是吧？” “什么要杀你？你有证据吗？有人指证吗？就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 方将毫不退缩，更是放出了之前韩志军的豪言。 “你......把这个舔狗恋爱脑叉出去，气死我了。” 方十一算是看出来了，这方将已经沉迷马艳儿无法自拔了。 “你俩先别吵了，方将你之前就认识马艳儿？” 韩志军制止两人的争吵，问出了关键问题。 “是小时候就认识，他养父母家，就在我外婆家的隔壁。 我小时候放假，去外婆家，和艳儿姐经常玩，她带我去河里抓鱼，去摘果子......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直到她不见了。” 方将坐回了椅子，声音变得平和，眼中满是憧憬，说到马艳儿不见时，又痛苦万分。 将一个情种，演绎的淋漓尽致。 “舔狗恋爱脑，再加上青梅竹马白月光，无敌了。” 方十一听完，有些头大，看来马艳儿他不好收拾了。 沙发上，躺着的马艳儿，听着三人的争吵，和方将的娓娓道来，强忍着泪水，没有醒来。 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艳儿姐艳儿姐叫的小屁孩，一转眼都长成大男子汉了，又亲手将自己从火海中救出，她的心跳莫名的加速。 不久前死去的心，又一次活了过来，以前她有哥哥，现在她有了弟弟。 “那现在怎么办？” 方十一两手一摊，将问题抛给了韩志军和方将。 “等艳儿姐醒了，如果真是她想杀你，我会让她放下的。” “你和她都没脑子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说了想杀我，军哥是不是就能抓他了，你愿意？她不承认，然后再偷偷搞我，我愿意？” “这......” “没这没那的，这女人就是胸大无脑还特别轴，让人挑拨两句就傻乎乎的跑来杀我，我和吴山奎的死有一毛钱的关系，肯定是有人用她威胁，逼死了吴山奎。” 方十一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大声。 “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抓不抓？审不审？” 韩志军见两人对峙，也陷入了两难。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马艳儿，咳嗽了声，睁眼醒了过来。 她看向方剑，显然下了某种决心。 “艳儿姐，你醒了，你没事吧？” “小将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都长成大人了，刚才的话，姐都听见了，放心，艳儿姐不会让你们兄弟难做的。” 马艳儿柔声说完，看向方十一和韩志军，就要开口。 “闭嘴，你想清楚，只要你不承认，彪哥不指认，警察就抓不了你。” 其他两人没说话，倒是方十一打断了马艳儿。 因为现在不能让马艳儿进去，不然她生死难料，她就是一把刀，随时可以用来捅人腰子。 “军哥，明显有人要杀她灭口，人抓了，不就让背后黑手，知道她没死，以后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韩志军陷入了沉思，方将和马艳儿担忧了对视。 “她现在是关键证人，手里肯定掌握着很多证据，警察必须保护她，让他作为警方的卧底，深入敌后，搜集情报证据，这是警方秘密行动，再起个代号，齐活完事。” 方十一一口气说完，接着道：“两位兄弟，满意不，既照顾了你的情姐姐，又不让军哥违反纪律。” “好好好，十一哥你是我亲哥。” “军哥，赶紧让海贼王出发，那些证据的主人喊贼去她房间拿东西，不算入室盗窃吧，晚了，那些黑手就抢先了。” 讲完之后，他也是长出一口气，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三方都能接受的话，他悬着的心，也能稍微放下了。 “还有军哥，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有人，会出面，压下今晚之事的，你知道怎么做吧？” 方十一怕韩志军还有顾及，稍微提醒下，好让他自己提早避嫌，把自己摘出去。 “我明白，刚才已经有人暗示我了，我一定会保持我的意见，他们给的压力越大，今晚做的事，以及保护马艳儿也就越合理。” 韩志军沉声说道，显然他看的不比方十一浅。 而沙发上，只裹着毯子的马艳儿，盯着三人，再次开了口。 “你就是方十一，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确定要杀你的人是我？又如何知道今晚的火是有人要杀我灭口？还知道我手中有很多人的证据？” 马艳儿突然开口，打了个方十一措手不及，方将和韩志军也好奇的了过来。 “方先生，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利用韩局长，想置我于死地，我们有仇？” 第23章 神棍 方十一头大，没想到激动了些，开了上帝视角。 而马艳儿这娘们，现在脑子灵光了，还想来倒打他一耙，为自己洗白白，不想方将为难。 方将更是直直的盯着他，想要一个解释，好像在说：“方十一你个杀千刀的，凭什么诬陷我美丽善良的艳儿姐？” 韩志军也是心中一惊，若马艳儿的怀疑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想想就让他发寒。 这段时间以来，被莫名操控的感觉，莫不是成真了。 “咳咳，不知在座的听可说过犯罪心理学，社会心理学，逻辑学等等？” 方十一正色而立，一本正经的开始装逼，一个早就混社会的女人，两个转业的，还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对面三人，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鄙人不才，大学四年，涉猎了法律学、犯罪学、社会学、逻辑学、心理学和伦理学等等学科，看过的书有几卡车，对于人、人与人、人和家庭社会的关系研究，了如指掌。” 方十一故作高深，一副成功学大师的派头，镇住了三人。 “简单点说，我就是研究你、你和你的，可以轻而易举的看透你们的小心思。” 三人对视一眼，明显不相信。 “军哥，明明喜欢芳芳姐，却碍于同事和上下级关系，偏偏疏远人家，你俩现在见面很尴尬是不是，你太过自视为是，大男子主义。” “这你都知道，刘芳芳告诉你的？” “方将，小时候情感缺失障碍，遇见同样情感缺失的马艳儿，互相弥补，才有你们彼此不可磨灭的记忆。” “马艳儿，按理说一般的兄妹之情，是不会出现为对方杀人报仇的情况，只有互相觉得亏欠，才会互相牺牲，吴山奎肯定不止一次，在关键时候，拯救你，就像今晚，方将救你一般。” 马艳儿和方将都沉默了起来，显然这些话，说到了他们心里了。 “听懂掌声！！！” 稀拉的鼓掌，在三人迷茫震惊中，响起。 马艳儿眼神，更夹杂着惊疑不定，她混迹社会十多年，见过不知多少的人，可像方十一这样，将事情和人算计到如此细致的，实属罕见。 她好像看清了一些，又参不透许多迷雾，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高谈阔论的年轻男子，是真心为了兄弟，才绞尽脑汁的安排如此多的事。 她现在没有能力为哥哥报仇了，可当方十一要让人取她暗藏的证据时，她知道，那些人最终都会受到惩罚。 方十一继续胡乱吹嘘逻辑学的伟大，将整个事件的因果关系，一通推理，总算让他们心服口服，看向他眼神，隐隐透着崇拜。 如同神棍的信徒。 “时间紧，军哥带我见见海贼王，我和他聊聊，毕竟他受我牵连，我也得道个歉。” 韩志军以为方十一要交代，取证据的事，也就答应了。 终于，在折腾了大半夜，方十一回到宿舍后，睡了一个踏实觉。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费的脑子，比他重生以来，发生的都多。 早上一到办公室，陈东阳就将第一期的农业养殖培训班方案给了他。 “陈组长，培训班咱们办公室也派一个人过去，进一步宣贯方案，再看看参加培训的人有什么建议想法，或者问题，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就行。” 陈东阳的能力，自然没得说，要不是太过老实，不会来事，也不会一直呆在秘书科写材料。 “方主任，这是我的一点意思，你知道我的意思，没有你的提议，我是不可能从秘书科出来的。” “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能来这，完全是因为你的能力，你的意思我心领了，赶紧收回去。” “方主任，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感谢你。” “再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你这是害我。” 陈东阳见方十一不像客气，就收了信封，他可不敢小瞧眼前的年轻人，反倒想多学学他的手段。 安排好了工作，他和柳高峰要了车，往柳坪镇赶去，他要用一周的时间，把青山县18个乡镇，都跑一遍。 调研下各乡镇的具体情况，为后面的工作，捋顺思路。 方十一刚走不久，韩志军的电话就打来了，得知人去柳坪后，又急匆匆的打电话给柳坪派出所。 要不是他有事，恨不得现在就追方十一去。 到了柳坪镇，方十一先去了黄玉田家，自掏腰包买了些营养品，看到对方已经醒来，静养一段时间后，就能恢复，也就放了心。 由于开着车，江春燕和镇长石建元很快就找了过来。 “方主任，回柳坪指导工作，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春燕笑着埋怨道。 “这不想看看，咱们柳坪的宣传工作怎么样，黄家嫂子说镇上村上说的很到位，要不是她家有鱼塘，她都想办养猪场了。” “县府的指示，我们自然得贯彻到位，有不足的地方，还得方主任指出，我们好改进。” 石建元话音刚落，就见派出所的民警进了屋。 “方副主任，我们韩局长让您尽快给他回个电话，说有急事。” 方十一一听，就猜到韩志军找他，是因为海贼王带回的证据，估计是被吓着了。 没办法，众人离开黄玉田的家，到了镇府，故地重游，他也难免心中感慨。 “军哥，这么急找我什么事？都追到柳坪了。” “你那边没人吧？” “你说，这里就我一个。” “那个证据回来了，有一份名单，我看着心慌，你要不赶紧回来。” “这么严重，看来你把握不住啊，我更把握不住了，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 “我着实有点慌，你小子不会是怕了，不想趟这浑水吧？” “我知道你慌，但你先别慌，等我回来再慌。” 方十一不想和他闲扯了，安慰了两句，又听了几句含妈量极高的词汇，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现在是神棍，自然得时时刻刻表现的淡定。 随后几人驾车，到了几个村，了解大家对养殖政策的看法，其实也不会有太多反对意见，就玉米秆可以卖钱一条，足以让大家都满意。 甚至很多村民，对扩大养殖的方案，拍手称好，只有养的越多，收的玉米秆才越多，剩余的玉米也就多了，每家都能多赚钱。 得知调研的年轻人，就是给他们想方案的方主任，村民们更是在江春燕的引导下，发出热烈的欢呼。 方十一都怀疑，这是不是江春燕提前安排好的。 离开柳坪镇后，他和柳高峰直接到了相邻的溪山镇。 溪山镇距离县城就比较远了，道路也变得坑坑洼洼，方十一皱眉，发觉自己忽视了一个要点。 一些路不好的乡镇，在牲畜、饲料、玉米杆的运输上，必然受到影响，看来相应的修路工程，也得慢慢开始了。 车正摇晃着，远远看到一个村头，好些人手里拿着农具，围在一起，像是在对峙。 而有一人已经打倒了两人。 方十一把车停在远处，和柳高峰走到人群外，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衣服凌乱，额头有血。 “你们干什么？想造反，想对抗政府？都回去，不然他俩就是你们的下场。” 拖拉机车头的男子厉声呵斥，语气跋扈至极，看着像是村干部。 “我们不回去，把牛羊还给我们，我们不卖。” “卖不卖不是你们说了算，县里说了，以后只能养猪，牛羊必须都处理了。” “村长，牛羊还下崽呢，你给我们卖了，就是要我们的命，别以为你是村长，就可以无法无天，趁机报复我们。” “你们少胡说八道，我执行县里的政策，都给我闪开，撞死了可别怪我。” 说着就让要让人开动拖拉机，完全不在乎会不会撞到人。 第24章 狼狈逃窜 对峙的气氛渐渐严峻，方十一大致搞清楚了缘由，还真不出他所料，果然有很多趁势乱来的事发生。 “大家停下，这位村长，你说是县里的政策，有没有文件，否则空口无凭，就强行卖了村民的牛羊，咋能服众。” 方十一眼见就要发生冲突，只能出声阻止。 “要什么文件？镇长书记说的，还能有错，你是哪个大队的，叫什么？毛没长齐的小子，在这里多管闲事。” 王富贵见说话的人是个年轻小子，毫不在意的叫嚣道。 “你们镇长书记亲口说了，要你卖掉村民的牛羊？其他村镇，怎么没卖，就你们村卖？还有，你怎么能打人？” 柳高峰上前一步，护住了方十一，毕竟眼前的情况有点乱。 “就是村长，把文件拿出来，要不你把镇长书记叫过来。” 村民纷纷顺着方十一的话，义愤填膺的叫喊起来。 “你俩是什么人？长的贼迷鼠眼，是不是来我们村偷牛羊的？阻止我卖，怕以后没得偷了吧？？” 王富贵眼神一转，直接泼起了脏水。 “偷牛贼？看着文质彬彬的，不像是吧？” 有站王富贵一边的，在人群中开始附和。 “你懂啥，越是不像，越可能是？” “就是就是......” 方十一没想到这村长随意的污蔑，就有人信了，看他俩的眼神，都变了。 “先把他俩绑了，说不得还能把被偷的牛羊要回来，卖牛羊的事，随后再说？” 王富贵见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又加了把火。 当下就有几人，将两人包围，就要动手。 方十一傻眼，活两世，他也没遇到这种情况，上一世出去，都是一大堆人跟着，看来他又天真了。 “都住手，这是咱们县农业发展办公室的方十一方副主任，是来调研的。” 柳高峰眼看局面失控，弄不好要出事，急忙高声喊道。 “哪有这么年轻的领导，以前就有贼冒充领导的，乡亲们把他俩拿下。” 王富贵在后面冷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愣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跑！” 方十一和柳高峰冲出人群，朝村外跑去，这要是被抓住，被殴打一顿，都是轻的，关键都没地说理去。 估计以后，还会成了青山县的笑话，他的光辉形象就此倒塌。 “峰哥，这也太扯了吧，一眨眼我们就成了人民公敌了。” “别说话，拼命跑，要是跑不掉，我拦着，你趁机钻玉米地。” 两人跑的气喘如牛，满头大汗，后面的人举着铁锨粪叉，实在是太吓人了。 关键人好像越来越多，别的大队村民，听说在追偷牛贼，也都抄了家伙，红着眼，咬着牙，在后面嗷嗷叫的拼命追。 “玉米地不能进，一股脑都进去，都容易钻出火气来，到时候被堵住，咱俩都得报销在这。” 方十一无语，钻进玉米地后闷热压抑，自然不会轻易尝试。 “那就顺大路跑，去镇府。” 终于两人跑进了溪山镇派出所，窜进开着的办公室，关上门后，瘫倒在椅子上。 “同志，你们这是？” 所长罗阳平看着狼狈不堪，躺在椅子上喘气的两人，不明所以。 方十一和柳高峰摇了摇手，完全没力气说话，而在这时，一大群村民，已经包围了派出所，喊着抓偷牛贼。 所里众人一脸懵，面对来势汹汹的村民，只得先安抚，得知原委后，看向所长办公室，有些哭笑不得。 “大家先安静，如果真是贼，在派出所，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待大家安静下来后，民警敲响了所长办公室的门。 “所长，别开门，我柳高峰，家父柳明德。” 柳高峰喘着气，先报上了身份，他俩的名字估计知道的人不多，可柳明德的名字，所长还是清楚了。 “柳部长？你俩怎么搞的这样狼狈？被人误会成贼了？” 罗阳平心中一动，好奇的问道。 “所长，先把那个村长抓起来，当街打人，煽动教唆村民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方十一也缓了过来，直接开口道。 “你是哪位？抓什么村长？外面那么多人，怎么抓？” 罗阳平看方十一的年纪，以为是柳高峰的下属，心中忍着不爽，暗道年轻人不懂规矩。 方十一顿时明白，他也不生气，不生气是假的，被人睡得像狗一样，他火大的很。 看来今天这逼不装不行了，不然他真成笑话了。 “给韩志军打电话，让他带人来，快！” 他半躺到椅子上，对着柳高峰颐指气使，看得罗阳平心中直突突。 柳高峰也是上道，立马恭敬的站了起来，拿起电话就打。 “韩局长吗？我是柳高峰，方主任在溪山镇派出所，被几百村民包围，你马上带人过来，快！” “方主任，韩局亲自带人过来，您稍等。” 柳高峰把电话递给罗阳平，转身对方十一恭敬的说道。 罗阳平眼睛瞪的溜圆，都怀疑两人在演戏，可电话里严肃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相信，不知道自己惹了哪尊大神。 “方主任，您稍安勿躁，我一定护您周全。” 挂了电话的罗阳平一脸的恭敬，倒了两杯水后，腰都弯上了。 “你先安抚住村民，然后问问他们村长来了没，稳住他。” 方十一说完，就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装逼嘛，自然不能亲自多说话。 县城公安局，韩志军听到刘高峰的称呼语气，就知道了大概意思，也不敢耽搁，当下带人出发，想了想，又将情况汇报给了李云山。 李云山一听，立马让接上他，一同前往。 就这样浩荡的警车，一路赶到了溪山镇。 此时村民还剩下大半，差不多都是看热闹的，所长办公室里，镇长书记也都在，只是方十一依旧闭目坐着，稳如泰山，整个房间的气氛，很是压抑。 镇书记何广玉和镇长冯国伟，坐在一旁有些焦躁，两人进来后，问什么方十一都不回答，只有柳高峰简单回了几句后，也不再说话。 碍于对方县长秘书的面子，两人也只能忍着。 可所长罗阳平，硬是不让村民散去，说要要等着县局来人，简直岂有此理。 “方副主任，为一点误会，搞的如此兴师动众的，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何广玉终于没忍住火气，他实在见不得方十一的做派，一个没级别的副主任，毛都没长齐，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实在可恨。 “小事大事，我分得清。” 方十一瞥了一眼何广玉，淡淡的说道。 “你一个刚被提拔的副主任，有什么资格，在溪山镇指手画脚，仗着李县长，太过嚣张跋扈。” “罗阳平，去给我把村民驱散了，我看谁敢拦！” 何广玉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砸着桌子怒吼。 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方十一皱眉，对方的反应有些过激，很不正常。 第25章 想你的紧 方十一是想把事情搞大，以便警示其他乡镇，不要在后续工作中乱搞，那外面的人，自然越多越好。 “何书记，为何如此暴躁？” “草，你算是什么玩意，狗仗人势的东西，老子忍你很久了，罗阳平，你愣着干嘛？” 何广玉已经愤怒至极，像头狮子般，在办公室怒吼。 方十一冷笑，柳高峰和韩志军的身份，足以镇住这个所长。 他喊不来李云山的话，也只能借下兄弟们的势了。 另一边，罗阳平虽然为难，可想到了韩志军的命令，硬是顶住了压力，没有去疏散人群。 终于，外面警声大作，韩志军跟在李云山后面，走进了办公室。 “李县长，您......您怎么来了？” 众人见状，纷纷起立，惊讶又疑惑。 “李县长担心方副主任的安全，一定得亲自过来看看，你们溪山镇搞什么？这么大阵仗，要去攻打县府？” 办公室的人听到韩志军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看向方十一和李云山的眼神变了又变。 知道的，以为他是您李县长的秘书，不知道的还以他是您儿子，要不是两人看着只差了六七岁，这谣言铁定很火热。 而何广玉和冯国伟，则是面如死灰。 “十一，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李云山也不废话，让众人坐下后，开门见山。 待到事情讲清楚后，大家皆是眉头紧皱，事情可大可小。 而镇长和书记更是心都提起来了，暗骂王富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广玉后悔不已，连忙让人打电话给蒋金荣，得到回复是不用担心后，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只要有县委书记，帮他们把这事压住，他方十一和李云山就翻不起浪。 “韩志军，把王富贵带过来，接下来的事，十一你处理。” 李云山坐定之后，就不再说话。 方十一交代了柳高峰几句，让他跟着一块去抓人。 随后他让人摆了桌椅，一个简单的会场，就在院子里布置好了。 等到王富贵被民警带来后，柳高峰也一同回来了。 “各位村民，大家安静，我是咱们县农业发展办公室方十一，关于这份方案，我解释两点。 一是大力发展养殖业，并不是说只能养一种牲畜，鸡鸭牛羊猪等等都可以养。 二是玉米秆的收购，会有一个透明统一的价格，凡是私下压价收购的，都不合法，即使统一收购，价格也是统一的。” 方十一的话音刚落，人群就躁动起来，大骂王富贵畜生，要不是民警拦着，估计都会出人命。 而一开始，还很不服气的王富贵，顿时两股颤颤，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富贵，你殴打他人，强卖村民家畜，煽动群众行凶，私自压价收购玉米秸秆，这就是你传达的县里政策。 何书记、冯镇长，这方案和政策，你们就这样宣传的，刚一开始，就想着压榨剥削人民，你们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 方十一猛的一拍桌子，将手中的方案狠狠摔到了两人跟前。 “方......方主任，李县长，放过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混账，一时鬼迷心窍，饶了我吧！” 王富贵浑身颤抖，偷偷瞅了眼何广玉和冯国伟，病急乱投医般开始求饶，与先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哼，我现在想搞清楚，方案政策，是镇府没讲清楚，还是这个村长拿着鸡毛当令箭，恶意狭私报复，为己谋利。” 方十一没理会王富贵，对这种欺压百姓，土匪作为的人，多说一句，都浪费感情。 “方主任，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讲过那些话，都是按照方案传达的。” 镇长冯国伟急忙解释道。 “是的，但我们镇府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我代表溪山镇府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镇书记何广玉更是直接认错，企图大事化小。 “既然何书记这样说了，那就彻底查一查，这事是个例，还是普遍现象。 柳组长，把这件事作为典型案例，全县通报。 韩副局长，将王富贵带回去依法调查。” 方十一不想在这里深究其中的猫腻，说完看向旁边的李云山。 “我就不多说了，只一点，不论什么原因，谁阻碍青山县的农业发展大计，就以人民的公敌，县委县府必将严惩不殆。” 李云山说完，围观的村民，纷纷鼓掌，大喊着县长威武，同时对方十一也夸赞个不停，直到大家离开，掌声依旧不绝。 方十一心里莫名舒爽，这是前世未曾体验过的感觉，好似会上瘾一般。 只是这美感，被人群中突兀的喊声，生生打断了。 “富贵，好好配合，说清你的事，家里我会照顾的。” 不知道谁喊的，方十一真想一脚踹在其脸上，居然敢当他的面威胁人。 不过这也提醒了韩志军，派人看住了王富贵的家人，以防万一。 回县城的路上。 “十一，后面吸取教训，不要单独行动了。” “谢谢县长关心，可让镇上干部带着，也发现不了问题，调研有什么意义。” “也对，后面调研，让韩志军派名民警，带上证件跟着你。现在看来，问题很多啊，这才开始，下面就有不作为乱作为的了。” 李云山对于今天的事，很是生气，而方十一心中也有了计划。 打算杀鸡儆猴，一举整顿乡镇干部的作风。 终于回到了县城后，方十一先去冲个澡，休息一下，他知道后面韩志军还要找他。 下午在食堂吃过之后，他回到了办公室，等到与姜妍和姐姐的约定时间，拨过去了电话。 “喂，妍姐吗？” “我是你姐，光想着你的妍姐，你眼里还我这亲姐没？” “姐，你不能什么醋都吃吧，妍姐可是你弟媳妇。” 一旁的姜妍，听到话筒里的话，瞬间红了脸。 “哼，不跟你扯了，我和妍儿去股票市场，还真赚了钱，就是每次得排队委托，太挤人了。 “可以好几天去一次，我也快去找你们了，到时候带人帮你们。” “真的，哦对了，我和妍儿，已经联系好了我们学校的农业与生物学院教授，就等你过来了。” “那感情好，我都等不及了。” “姜妍也等不及了，你快和她说吧。” 方七七把话筒递给了姜妍，看着她害羞又着急的模样，很是有趣。 “妍姐，我想你的紧。” “你下流，再敢乱说，我......我和家里说了你的想法，他们有考虑，去青山县投资，可这有用吗？” 姜妍知道方七七在光明正大的偷听，急忙转移话题，生怕电话里再传来什么虎狼之词。 方十一有点懵，他表达下自己的思念，怎么就下流了，只能摇头，暗道女人的想法真复杂。 “总得试一试，算是开展其他业务。” 方十一没有过多解释，以李云山李家的地位，是可以震慑卢家的，效果如何，他也敢保证，只能先走一步。 “好吧，你快来吧，你姐很想见你。” “我哪个姐？妍姐吗？嘿嘿。” 终于和姜妍拉完丝，不舍的挂了电话后，看还有时间，他开始构思关于校企合作的思路。 校企合作，这个时候还停主要留在理论层面，国家没有正式提倡。 而关于其优势，更是不明言说，在青山县，做成一个校企合作的典范，就尤为重要。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方十一的构思，他看了看表，已经深夜，方将和马艳儿，也到了出动的时间。 他来到格斗馆，果然三人已经等候。 身材曼妙的马艳儿，即使换了朴素的衣裳，依旧能扰人心神，好在他道行高深，面色淡然平静。 而三人也是直直地盯着他，仿佛在等待命运的规划。 第26章 捅人腰子不能心急 四人中，马艳儿和韩志军年纪相仿，而以她的阅历，无法看透方十一，所以也是越发好奇。 “我说，不用搞成这样吧，太严肃吓人了。” 方十一看到三人面色，实在是过分的凝重。 “好吧，直入主题，证据到咱们手上，没有引起怀疑吧？” “这个放心，海贼王很专业，后面又让多人扰乱视线，马艳儿之前也留了后手。” 韩志军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证据怎么处置，马艳儿你先说。” “这些人逼死我哥，又对我灭口，我怎么会放过他们，把证据直接交上去，我要他们一起完蛋。” “军哥呢，你什么想法？” “我也赞同交，只是往哪交，交给谁？牵扯的人不简单，搞不好他们没事，我们先凉了，十一，你看看这单子。” 韩志军忍了一天，终于将那份名单拿了出来。 “我不看，没必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方十一直截了当的拒绝，让韩志军怒目圆睁，差点破口大骂老六。 “好啊，好你个方十一，不做人事，这么大个雷，你让我一个人顶，是不是兄弟？” 方十一没理会暴跳的韩志军，名单上除了没他的名字，他都能说个七七八八，自然不看。 “方将，你怎么看？算了，你别看了，你看你艳儿姐就行。” 这调侃的话，当让几人放松了下来，方将和马艳儿也不好意思起来。 “这些背后的人，肯定要绳之以法，可我们现在人微言轻，又摸不清门路，冒险行事，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你们都不怕，马艳儿为了报仇，军哥为了法律正义，可前提是保证我们的安全，不能做无畏的牺牲。 更何况，他们殊死搏斗的话，必然会波及无辜，让事态无法收拾。” “那你说咋办？” 韩志军不耐烦的喊道。 “徐徐图之，证据先收起来，有完全把握，和十足证据惩治一人的时候，再出手。” 见三人没反对，方十一接着说：“马艳儿办理好新身份后，赶紧离开天元，我在魔都联系好了，你去那里。” 马艳儿想了想，点头答应。 “现在我就想知道，蒋书记，有没有问题？问题严重不严重？” 方十一刚说完，看向马艳儿，可韩志军却先开了口：“蒋书记没在名单上，应该和他没关系。” 方十一没有说话，依旧看向马艳儿，他知道蒋金荣不直接贪钱，可好色至极，在青山天元，都有隐秘地点为其服务。 “有，证据的箱子里，有写了名字的胶卷，洗出来就行。” 马艳儿神情有些不自然，显然是想起了以前不愉快的事。 “好，我马上洗照片，直接举报！” “军哥，我知道你很急，等几天，暗中让人把照片，寄给纪委书记就行，其他的我们不再插手。” 韩志军想了想，就答应了，这事不能让人找到他们身上。 方十一松了口气，暗道终于可以捅蒋金荣的腰子了。 至于其他证据，自然是后面需要的时候再捅，不然不仅捅不过来，还会反噬，这就是背后捅人腰子的艺术。 接下来的几天，他带人，将其余乡镇扎扎实实的跑了一遍。 而他最后到花溪镇时，几乎每个村，都有养殖厂在扩建，村民热情之高，让方十一也深受感触。 经过了解才知道，花溪镇镇长田文城，了解到北山村已经有建好的养猪厂，而且规模还不小，顿时来了兴趣。 当田文城到北山村，参观完养猪厂，居然还见到了少量的玉米秆发酵饲料，简直惊为天人。 直到厂长方建川，说他儿子是方十一，他才恍然大明白。 之前就听说这方副主任的老家，在花溪镇，他还想打听下，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田文城也是心思活络，回去和书记王勇一合计，这不有现成的参考模板嘛，直接照搬就成。 于是就有了方十一调研时的场面，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第一阶段的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于是农发办决定召开，第一次工作进度汇报大会。 在此之前，关于王富贵的问题，也查清楚了。 溪山镇书记何广玉，镇长冯国伟和他联合，暗中委托第三方，提前以极低的价格和村民签订玉米秆收购合同，企图低买高卖，谋取利益。 李云山向蒋金荣建议，免去何广玉镇委书记、冯国伟镇长职务，同时提议让县组织部，着手考察乡镇干部人员，又将自己的调整方案一同说了出来，却遭到了对方的强烈反对。 “云山同志，我们对待干部，要用治病救人的态度，这两位同志，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过分苛刻，难免伤了大家的进取之心。” “他们的做法，已经严重影响我们县委县府的公信力，说具体点，溪山镇的人民，可能就在背后戳您和我的脊梁骨呢，现在又是关键刻，必须以儆效尤啊。” “云山同志，是不是有些想当然，有些意气用事，再说这江春燕才当副镇长没多久，就让她代理镇长，也太过荒唐。”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只要能力强，肯干肯冲的，都能任用，要不是需要方十一总揽全局，我早提议让他去乡镇当书记镇长了。” “你...总之我不同意对何广玉和冯国伟的免职，更不同意这些干部调整，云山同志，你作为县长，要搞清楚职责，做自己该做的事。” 蒋金荣怒了，他堂堂县委书记，在干部调整上是有绝对话语权的，这一点，不容任何人挑衅。 前面因为吴山奎梁州出事，又顾及李云山身份，几次三番做出让步，没想到对方越发得寸进尺，挑战藐视他的权威，关键还一而再再而三提起方十一那小杂碎。 “咳咳，云山同志，你若执意，可以在小组会上提出，偌大没意见，我就破例同意。” 蒋金荣怕太伤李云山的面子，还是开了个口子，没有直接将路堵死。 他可不是好心，而是要让这个年轻的县长，见识一下他的权威不容挑战，更要借此机会，打压对方，免得以后上窜下跳。 尤其是方十一提副科的事，他要光明正大的压死，以泄他心头之恨。 送走李云山后，蒋金荣直接将电话打给了柳明德。 “柳明德，你们组织部，还是不是在党委的领导下，还有没有组织纪律，程序原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县委书记？” “蒋书记，发生了什么？让您发这么大的火？” 柳明德硬着头皮，明知故问。 “哼，对江春燕特别是方十一等人调整方案，你说你不知道？” “这......书记，李县长是说了他的方案，让我们拿意见，我没来得及向您汇报这事，没想到李县长会这么快到您那。” “既然如此，我原则上不同意人员的调整。” 蒋金荣挂了电话后，越想越奇怪，不明白李云山有什么企图。 随即他又打电话给纪委书记朱海涛，讲了自己对何广玉和冯国伟两人的意见。 至此，他终于放下了心，就等着明天狠狠地打脸李云山，让他知道青山是谁做主。 第27章 压制 走出蒋金荣办公室，李云山心情很复杂，确切的说，是有三分无奈，三分好奇，四分兴奋。 他来云山县时间不久，照常还该和蒋金荣在蜜月期，两人互相琢磨，彼此熟悉。 可方十一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所有的节奏，从韩志军、柳高峰和江春燕开始，大好的形势在朝他慢慢倾斜。 现在的局面，出乎他的意料，短短时间，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和人武部长，就和他统一战线，他很满意，可方十一却很不满意。 他好像成了方十一攻击蒋金荣的刀，上次火车站枪击案，方十一就隐晦的告诉他，背后有蒋金荣的影子，因此他也乐于当这把刀。 于是就有了今早，他和蒋金荣的对峙。 他拿出的人员调整名单，只推荐了三个人，而其他的人选，都是县委副书记黄子安，纪委书记朱海涛和其他常委推荐的人。 按方十一的说法，这叫围殴战术，拉拢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发起进攻， 李云山觉得儿戏，却也答应了，正当的斗争是必须的，而斗争的快乐，是让人欲罢不能的。 李云山回到办公室，将方案撂下，不再思考。 而此时的农发办，正在准备会议资料。 好不容易待在办公室的方十一，正手脑并用。 自那天溪山镇之后，方十一就在酝酿如何利用这件事。 青山县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发展，彻底掀翻蒋金荣，带来的乱局和后果，难以把握。 如果再来一个县委书记，很可能会让现在的发展趋势，陷入波折 而一个被压制的蒋金荣，暂时是最好的结果。 于是他向李云山建议，根据这次调研督查结果，对部分乡镇干部，进行调整，。 他料定蒋金荣不会答应，但会让方案上会，以绝对的优势，否决方案，来显示他自己的民主与权威。 心里想着，手中也没闲着，关于在青山县，创建工业园区及校企合作的草案，也差不多完成。 趁着还有时间，他直接来到了县长办公室。 “县长，我向您提过的，工业园区和校企合作的草案，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让办公室完善。” 李云山接过草案，翻看了起来，随口问道：“蒋书记同意明天开小组会议，你怎么有信心，我的提议能通过？” 虽然方十一说的肯定，可他的三分好奇，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咳咳，这个现在不能说，明日过后，您想知道，我告诉您。” “呵呵，这么神秘，你小子在背后搞什么？违规违纪的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李云山的语气变得严厉，生怕他踏入歧途。 “这您放心，绝对合规。” “那就好，草案不错，先出文件，在常委大会上通过后，提报市委市府，毕竟很多新东西，要考虑的全面些。 十一，你这一阵搞出的动静，让原本沉闷的青山，有了活力。 这下可好，又要搞么大，这是要我们这些县领导，给你当牛做马啊，哈哈！！” “您这话，可千万别出去说，不然我铁定在青山待不下去了。” “哈哈，把心放肚子里，你这样的人才，谁敢赶，我饶不了他。” “对了，咱们这园区，以食品加工为主，后续企业入驻时，得杜绝有污染的工厂。” 方十一特别在草案中强调了这点，前世可有太多的例子，发展好好的园区，由于规划问题，生生毁了。 “过几天，你就要去魔都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边提前联系了，海大农业与生物学院的教授，去谈谈合作办企业的事。” “行，你放心大胆的去办，我给你做后勤保障。” 李云山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眯着眼问道：“对了，听你嫂子说，你姐也是海大的，她上回去你家，还见到了一位美女，看着你俩的关系不简单啊？” 方十一有些懵，没想到堂堂一县之长，也会这么八卦。 “是不简单，现在还处于磨合阶段，这次去，再深入了解下，加深加深关系。” “那祝你马到功成，追到心仪女孩。” 方十一暗道，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孩子都有了。 第二日，五人小组会议，蒋金荣最后到场，他慢悠悠的坐下后，心情愉悦的和几人谈笑了几句。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云山同志的两项提议，说是两项，其实算一项，第一项不通过的话，第二项也没必要决议。” 蒋金荣说完，淡定的喝了口茶，接着看向纪委书记朱海涛道：“海涛同志，你们纪委先谈谈，对免去何广玉和冯国伟职务的看法。” “好的，纪委根据王富贵交代，到溪山镇做了深入详尽调查，根据事实，纪委的决定是......” 蒋金荣听到这里，拿起茶杯，瞥了眼李云山，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纪委的决定是，同意云山同志的提议。” 朱海涛的话音落下，蒋金荣喝茶的动作，停在了半空，同时也看到了李云山眼中的意外。 他随即转目，死死的盯向面色平静的朱海涛，却只能压住怒火，思考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明明亲自打过电话，说自己的态度，可朱海涛居然如此旗帜鲜明的唱反调，实在打的他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书记，您的意思是？” 李云山微笑着问道，只是这笑容，在蒋金荣看来，格外的讽刺。 “表决吧，同意海涛同志的，举手！” 蒋金荣放下水杯，脸色变得阴沉。 他虽然不清楚，朱海涛为何临阵倒戈，可他还有机会，让这个议题搁置。 李云山直接举手，没有犹豫，随后朱海涛也平静的举起了手，看的蒋金荣眼皮直跳。 “云山同志，就两人同意，免职的事暂时搁置，咱们下......” 在蒋金荣想要快点结束这个会议时，柳明德的手也举了起来，仿佛一把刃，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口。 他脸色一白，差点气晕过去，狗胆包天的柳明德，敢在这里啪啪啪的打他的脸。 蒋金荣停了下来，感觉心口痛，背后的腰子更痛，接连被人在后面捅，痛，实在太痛了。 “咳咳，那既然如此，我支持纪委的决定。” 第28章 终成副科 蒋金荣痛完，明白不能再犹豫了。 现在要尽可能的挽回颜面。 阻止也没有意义的，只能会后从长计议，所以他当即举手，表示同意。 自己的脸自己抽起来，也是格外的痛。 县委副书记黄子安见状，也举了手，这出大戏，看的他激动不已，这罕见的局面，实在罕见。 接下来的人员调整问题，自然也是通过了，蒋金荣含泪举手。 尤其是方十一升副科的提议，他举手时，后槽牙都要要碎了。 可他表面依旧风轻云淡，不能让人看出自己被逼宫，他可不想就此沦为笑柄。。 最终，花溪镇书记王勇，拟调任城中镇党委书记，进一步接近县城中心。 花溪镇镇长田文城，拟任溪山镇党委书记。 柳坪镇副镇长江春燕，拟任溪山镇镇长。 溪山镇派出所所长罗阳平，拟任溪山镇副镇长。 空出来的花溪镇书记和镇长，以及几个副镇长的位置，都是县委副书记黄子安，朱海涛、柳明德以及其他常委推荐的人。 方十一也成了县府办，正儿八经的副主任，只等常委会通过。 最后的结果，可谓皆大欢喜，当然除了不明所以，被人在身后捅了腰子的蒋金荣。 方十一前世，可呆在蒋金荣身边四年，对他的脾性了解至深，早就料定他不会独自一人反对。 “哈哈，畅快，相信这次对溪山镇的书记镇长免职，以及人员的调整后，那些蛀虫，也会收敛，青山县的发展方案进程，会进一步加快，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成果了。” 县长办公室，李云山很是高兴。 “十一，这下能告诉我，这次小组会议的结果，会是这样的？” 昨天蒋金荣在办公室有多嚣张，今天的会场，他就有多狼狈。 “我告诉您，但是您就当从来不知道。” 见方十一如此神秘，李云山的好奇之心，被瞬间勾起。 “就是听说，纪委书记有些书记的照片，您懂得。” 李云山心中一震，这么劲爆的消息，绝对和这小子有关，可他只能压下好奇心，装作不知道，不然这屎盆子，以后绝对会被扣在他头上。 被人当成他污蔑斗争的手段，可就不好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一再阻止，给你提副科？” “要是把我的事加进去，蒋书记这一次肯定会翻脸的，那后面的事，可都难以施行了。” “十一，没想到你如此年纪，就懂得牺牲小我，成全大局，我真没看错你，可你却看错了蒋金荣。” “？？？” 方十一疑惑。 “你后面就知道了。” 李云山打算给方十一来个惊喜，并没有告诉其提副科的事，他要是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这县长算是白当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身披白光，真的是一心为民，毫不为己。 而方十一的心中却是无奈，他自然懂得穷寇莫追，围城必阙的道理，以蒋金荣对他的恨意，此时要提拔自己，对方必悍然反击。 当然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奈退让，会让李云山坚定前行。 而此时的蒋金荣，既没有找朱海涛，也没有找柳明德，他知道，不论什么原因，他们早就想好借口了。 他直接让司机开车，到了市委，去找市委书记侯永泉告状。 要知道县委书记，是必须有绝对领导权的，只要告李云山大搞山头主义，强行越权，藐视党委领导，绝对够他吃一壶的。 可令蒋金荣懵逼的是，侯永泉对他的控诉不冷不热，反而语气生冷的让他注意影响，搞好团结等等。 就这样，他一头问号的出了市委，直到回到自己办公室都没想通。 只是心中莫名的发寒，多年的政治嗅觉，让他明白，自己做了让侯永泉不高兴的事，不然对方不会不维护自己的权威。 可他实在想不到其中缘由。 最后，他只能将一切，归咎于李云山背后的能量。 只是他死也不会想到，是朱海涛收到照片后，不敢擅自做主，上报了市纪委书记，然后市委书记也知道了。 本来作风问题，让蒋金荣讲清楚就了，奈何那些照片中的女人，不是一张脸。 虽然调查意见还没出来，可朱海涛已经坚决的站在了蒋金荣的对立面。 接下来的常委会，顺利通过了所有决议，尤其是工业园区的创建，那可是实打实的正科级单位，怎么能不让人兴奋。 而方十一的副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毕竟他太年轻了，不到23岁的副科，谁听了不迷糊。 一切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农发办第一次工作会议，也顺利召开。 为表示重视，县委书记、县长等没事的县领导，都到场了。 方十一坐在主席台，屁股都比平时庄重一些，毕竟他终于是副科了，他着实没想到李云山会为他冒着风险，说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会议开始，他也只能正经起来。 首先他将这次调研的问题，逐一列举，深刻剖析，又将推进好的乡镇及其优点，做了介绍和表扬。 重点通报了溪山镇查出的问题，希望引起警戒。 接着就是重头戏，纪委宣布对溪山镇党委书记和镇长免职，组织部宣布部分镇领导的调整。 会场瞬间就乱了，大家都知道了，何广玉和冯国伟被免职的原因，纷纷庆幸自己没有动歪心思。 而调整升职人员所在乡镇，都是工作开展好的，明白过来的好些人，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中许多人，其实对于这方案，都是在观望，想的都是先做易错，跟着别人，不错就行。 “大家静一静，花溪镇的发展，已经走在了所有乡镇的前面，大家可以根据需要，前去参观学习，但是要格外注意，让养殖场，做好防疫防病。” 会议结束后，花溪镇的原任和现任领导，瞬间被包围，大家的激情也被彻底激发。 方十一安排完工作，报备之后，就回了北山村，打算看看父母，就前往魔都。 本想与父母，享受下安静的时光，没想到他前脚刚到家，后面就跟来一大群人。 都是散会后，来溪山镇参观学习的镇长书记，直接被田文城引着，跑到了他家。 “哎呦，方主任，没想到您在家里啊，实在是冒昧打扰了，我们都想参观学习下，您父亲的猪厂。” 方十一无奈，只得热烈欢迎，倒把他父母搞的心中忐忑不已。 他们以为儿子，就当了个普通的公务员，可那个田文城田镇长对儿子的态度，简直像对大官。 尤其这一个个的还领着礼物，陪着笑脸的。 “学习自然是欢迎的，可大家都明白，猪厂规模一大，防病防疫，就成了重中之重，每多一人次参观，猪死亡的风险就大一分。” “对对，方主任说的对，是我们疏忽了，这一点我们回去后绝对执行。” “至于大家关心的，直接问我父亲就行，一样的。” 听了方十一的话，一伙人瞬间围住了方建川，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方母见状，只能喊人来帮忙，做了几桌饭菜，招呼他们。 最后，大家走的时候，还带上了方母做的腌菜。 方十一收拾完，看着地上的礼物，有些哭笑不得。 向父母解释清楚后，他们倒沉默了起来，当了一辈子农民，对于如今的儿子，已经没什么建议了。 最后方建川，只能以自己朴素的观念，告诫方十一，要为老百姓做实事，要为人民服务。 一瞬间，方十一简直要落泪，前世父亲也这样教诲过他，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走上了不归路。 第二天，趁着早晨天气凉爽，方十一踏上了前往魔都的火车。 去找心心念念的人儿。 原本是打算和方将马艳儿同行的，可又担心夜长梦还多，这不鸳鸯早就飞了。 火车一路晃荡，这是他重生来，第一次出远门，一直紧张的神经，随着沿路闪过的风景，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最终到达车站时，他远远地瞅见一堆人，在等他。 而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站在中间，在他眼中亮的发光。 快步跑到他们跟前，扔下手中的背包，看着略带娇羞的姜妍，他直接冲了上去。 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将其抱在空中，疯狂的转圈。 “啊？！你快放我下来。” 在姜妍的尖声抗议中，又转了一百八十圈后，在周围艳羡侧目的眼光下，方十一才将她放了下来。 “哎呀，你要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姜妍用小拳拳捶着方十一的大胸肌，脸色羞红。 她实在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的放浪，真是丢死了个人。 一旁的方将和马艳儿，更是有些难以置信，两人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喜欢背后下黑手的方十一，还有如此放荡狂野的一面。 而在火车站的角落里，真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里，仿佛要将一切都记下。 第29章 法式偷袭 一行人在魔都的繁华中，吃了一顿饱饭。 1990年，魔都的发展再次提速，走上了快车道。 趁着还有时间，他们来到了股票交易市场，看到人挤人的场面，方十一还是被震撼了。 此时交易所还没挂牌，股票买卖只有八只，正以一种原始的状态进行着。 方七七和姜妍看过挂牌价后，兴奋的告诉方十一，她们自从回来后，四万块钱，已经赚到了八万。 方十一也没笑他们没见过世面，反正只要在他们研究生毕业前，是可以在股市赚的盆满钵满的。 马艳儿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看新世界的宝藏。 虽然早在来魔都之前，方十一就说过，现在股票市场，就是抢钱之地，造富场所，只要胆子大，百万千万富翁不是梦。 此时，当她亲至这个梦幻场地，马艳儿心中激荡，眼角忽有泪光闪烁。 他再也不用回到那令人痛恨之地，经营见不得人的勾当，以色娱人。 从此，天高任鸟飞。 她在这里，暗暗发誓，要创建自己的全新事业。 “好啦，两位，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在这里放肆驰骋。” 方十一见马艳儿对这里痴迷，又看到方将痴迷地看着马艳儿，忍不住的打趣道。 “我等不及了，今天，现在，就要开始。” 马艳儿兴奋的跳了起来，眼神中闪着狂热之色，找到方七七和姜妍，了解这里的一切。 “小将啊，你说你们后面有了很多很多钱，会怎样？” “啊？没咋想过？很多是多少？钱还会花不完吗？” 方将注视着马艳儿，很想跟上去，就像小时候一样。 “没本事的男人，会被踹的，你艳儿姐人美，又钱多，到时候手里趁个千万上亿元，追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你青山老家厕所门口，你能咋办？靠你的拳头？” “艳儿姐说咋办，就咋办。” 方十一一阵眩晕，捂了捂心口，好险一口八十年老血没喷出来。 这就是恋爱脑的杀伤力吗？ 好在三位惹眼的美女，走了回来。 “两位妹妹好厉害，懂得真多，小将，咱俩可要多学习，要不然就太落伍了。” “艳儿姐，说的太好了，我们回去就找个夜校什么的，学金融、会计、管理什么的，什么管用就学什么。” “哇，小将，你好厉害，好上进，好有远见。” 马艳儿一脸崇拜的看着方将，眼神中带着火光。 方将顿时昂头挺胸，还挑衅般扫了方十一两眼，他是懂气人的。 好茶，好绿茶！ “十一，我们赶紧回去准备下，晚上和农生院教授领导约好了时间，妍妍可是费了功夫，才请到了副院长的。” 方七七看了看表，催促方十一忙正事。 “十一，你们县府就让你一个人来吗？” 姜妍略带不满，显然觉得，青山县对这次商谈不够重视，是针对和难为方十一。 “前期的商谈，我打头阵的，县里是很支持的。” 方十一只能先安慰两姐姐，原本还打算带招商组的人出来，可担心让马艳儿暴露，就算了。 再说他们还有其他招商任务，跟在自己身边，他也不方便。 到了离海大不远的蓝海大酒店，方十一准备让三位女士先上去，他和方将去买礼物。 “礼物我都准备好了，都在房间放着呢，赶紧上去看看吧。” 方十一听到姜妍小声对他说道，心中感动，且荡漾，果然姐姐知道疼人。 “你俩还分开住？都私奔到这了，钱多的花不完啊？” 上楼之后，他看到方将和马艳儿进了不同房间，没忍住调侃了两人一句，赶紧跑进了自己房间。 “看看，我准备的礼物如何？满不满意？” 一进房间，姜妍就献宝似的，展示着满桌的礼品。 “满意，妍姐你也太细心，想的太周全了，我终于过上了被你包养的日子，抱抱。” “唉~呀，正经点，正事要紧。” 姜妍最受不了方十一这样，柔情又无赖的样子。 “咳咳，我在房子里，不是在外面，你们当我空气，简直可恶啊！！” 方七七很生气，被亲弟弟忽视了一路，现在还被当成空气。 不过看两人的关系，她心里是很很欣慰的。 “哎~呦~姐，您还在房里呀，我还以为您会自觉消失一下下的。” “砰！” 方七七摔门而去，姜妍想要去追，被方十一一把拽了回来。 “ 啊！你，你要做什么？可别乱来啊？！！” 姜妍说着，缩起了脑袋，闭上了眼睛。 “妍姐，我想你的紧！” 方十一看着如此她秀色可餐，香气飘飘，直接就是一顿法式，上演老六偷袭。 “好了啊，快去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等会儿穿的。” 姜妍狠心推开，这仿佛有半个世纪的吻，咽了咽口水，轻抚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眩晕的几乎无法站立。 “听你的，妍姐啊，味道不错，你怎么甜甜的。” 方十一说着，就开始扒自己的衣服。 “呀~耍，耍流氓了 ！” 姜妍捂着眼睛，顶着红扑扑的脸，冲出了房间。 他换好衣服，简直不能再合身，气质一下子提升了几个档次。 看来姜妍那一晚，完全摸清楚了他的尺寸啊。 “怎样？合身吗？” 两人进来后，姜妍率先问道。 “简直是量身制作，看来妍姐对我的尺寸，了如指掌啊。” 他话刚说完，就被姜妍拧在了腰上，顿时疼的他不敢乱说了。 “你俩别闹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准备，然去楼下迎人。” 方七七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出门喊来了方将和马艳儿帮忙。 准备好后，五人来到了酒店门前等人。 不多时，两辆方头奔驰开到了大门前。 方十一率先一步上前，开了车门，车上陆续下来五人，倒让他有些吃惊，没想会来这么大阵仗。 “来，我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们海大，农业与生物学院的副院长尚云鹏，这位是农业与生物学院的姚鸿学教授，这位是我导师钟玉堂教授......” 方十一和三人握手，姜妍刚要介绍方十一，却被一道略带轻佻的声音给打断了。 “妍妍，让领导们堵在门口，可不是待客之道。” 说话的男子，三十来岁，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只是这语气，简直想让人踹他脸上。 姜妍皱眉，却只能和颜悦色的致歉，领着大家朝包间走去。 方十一生生压住怒火，如此大的门口广场，关键这崽子还喊“妍妍”，就是直戳戳的冲他来的。 第30章 不速之客 一行十人，姜妍在前面带路，客人跟着，方十一四人被挤在后面，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房间，依次坐好，姜妍再次介绍过后，方十一才知道另外两人，是她的父亲姜文新和哥哥姜国豪。 他用眼神询问姜妍什么情况，被无视后，只得倾颜欢笑地问候未来的岳丈和欠揍的大舅哥。 这大舅哥，一来就落他面子，实在可恨。 当大家得知场中最年轻的，就是今天青山县来商谈的主角时，也都略带惊讶。 方十一的年纪，也就刚毕业的样子，却已是县府办的副主任，众人也就稍稍收起了轻视之心。 可毕竟是小地方来的，给姜家面子，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 对于要谈的合作，也没人真的在意，一个没听过的小县城，还只派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说轻点，太过儿戏，说过分点，就是没把在座的 放在眼里。 “原来你就是方十一啊，刚才在下面，还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后生，抢在了领导前面，出风头呢，对不住了。” 姜国豪夹枪带棒的话，差点让姜妍暴走，好在被方十一给悄悄安抚住了。 这舅哥说的也没错，嘲讽也到位，只是不知道为何如此针对他。 气氛，有些尴尬。 “各位领导教授，县里派我过来，并非不重视，而是太过重视，以至于有些过分谨慎了。 我是先行给各位领导，汇报下我们青山县的情况，至于合作，决定权在你们。 这样，不至于县里的领导都过来，倒像是逼宫了。” 方十一只能耐心解释，谁让他孤身一人呢。 县里没人来吗？还真没有，大家都精的跟猴一样。 别看县里各乡镇热火朝天，可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等着看笑话呢。 以前没人干过的事，成不成两说，大概率是不成的。 而这次出来商谈校企合作，成了是好事，大家沾光升职发财，失败了，谁跟着出来，谁倒霉，这账大家算都很清楚。 对于方十一的解释，大家略微点头，表示认可。 姜文新知道，对方想帮姜妍，也为姜家谋划，来避免卢家的打压，自然也帮衬了两句，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喝了一轮酒后，农生院的姚鸿学教授率先开口，他是个直性子的学者，得知能推广发酵技术，还是很上心的。 “方主任，听说你想要引进，我们学院的发酵饲料技术？” “不是引进，是合作，校企合作。” “哦？什么意思？具体说说。” 众人听到方十一说的概念，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毕竟校企合作这个理念，得到2000年以后，才正式起步。 “所谓校企合作，就是学校和企业联合办学创企。 双方共享资源和信息，共同培养学生，在实践中创新，并通过企业创造经济利益，然后反哺校企，形成良性循环。” 方十一扫视全场，见连晦气的姜国豪，也认真听着，继续解释。 “就以农生院来说，农业技术的发展，必然要到广大农村去，在那无限广阔的天地中，再次孕育、生根、发芽、成长，才能不断焕发生机。 倘若能做出成绩，即能提升学校的科研创新能力，还能造福一方人民。 国家、学校、企业、农民多方受益，达到多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方十一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大家的反应。 “好，哈哈，若真如十一同志所说，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一定支持。” 姚鸿学教授一拍桌子，激动的大声叫好，可其他人却依旧沉思皱眉。 尤其是农生院副院长尚云鹏。 “尚院长，这么好的事，赶紧表个态啊？” “呵呵，十一同志的想法很好，可这都上升到了学校和国家层面了，我一个小小的学院副院长，哪能有权决定。” 尚云鹏微微皱眉，在他看来，这其中的风险，是远大于收益的。 “尚院长言重了，理念是有些高大上了，说白了，只需学院提供技术，我们准备资金厂房，赚了钱大家分。” 方十一说完，又转向姚鸿学道：“据我了解，您主持的生物发酵技术，还是一代，我们县会在工业园区，为您创建一个实验室，用于技术的迭代更新，到时候更新产品，以青山县为中心，就可辐射周边县市。” 姚鸿学听了方十一的话，几乎就要点头答应。 而尚云鹏依旧面色平静，即使他的心里已经意动。 “姚老，您别急，我回去，会上报院里和校领导争取的，如果可行，相信院里和学校会支持的。” 尚云鹏面对姚鸿学催促，无奈只能先表个态。 方十一对于这样的回答，也不意外，毕竟没有政策支持和先例的事情，谁也不敢打包票。 “啧啧，方十一，你说的轻巧，全国那么多地方，尚院长和姚教授为啥偏偏和你合作。” 姜国豪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实在欠揍，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得和他过不去。 “主要是我们青山县，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诸位请过目。” 方十一也不废话，将他提前梳理好的，青山县的农业发展方案、工业园区、校企合作等文件，分给了众人。 又经过一番细致讲解，或者是高瞻远瞩的吹牛逼，整个局面，已经完全掌控在方十一的手中。 姜妍的眼睛，早就弯成了月牙，俏脸泛着笑意，抿着唇，目不转定的看着他的侧脸，尽是仰慕。 方七七也是自豪无比，没想到这个弟弟，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 “不错不错，果然是万事俱备啊。” 姚鸿学边看边点头，连连称赞，就连谨慎无比的尚云鹏，眼神中也透着赞许。 就在方十一偷袭了一下姜妍，露出满意的笑容时，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衬衫，带着金丝眼镜，面色斯文的男子闯了进来。 后面跟着两个黑衣手下，感觉很是彪悍，让座位中的方将，也侧目不已。 来人仰头扫视一圈 ，将目光定在方十一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姜妍看见来人，突然双拳紧握，面色紧绷，同时担忧的看向一旁。 方十一对于姜妍的反应，心中了然，只是不知道这孽畜，为何突然到来。 “卢少康！” 第31章 打架 方十一前世调查时，看过这畜生的照片，此刻对方虽然是年轻模样，却依然将其一眼鉴出。 “卢少康，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不欢迎你。” 姜妍面色难看，站起来就要赶走对方。 “妍妍，你怎么和卢少说话呢，卢少是我请来的。” 姜国豪呵斥姜妍，自己起身给卢少康拉开椅子，一副狗腿子模样。 “你......姜国豪今天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太过分了。” 姜妍气的脸色苍白，她清楚，自己这哥哥为了巴结卢家，恨不得自己现在就爬上卢少康的床。 “呵呵，妍儿，何必气愤，我只不过是来瞻仰一下情敌，好看看自己差在哪儿。” 卢少康面露嘲讽，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阴狠，盯着方十一，好似在看死人一般。 毕竟，放眼整个海滩，谁敢抢他卢少康的女人。 “卢少康，卢少是吧？在下方十一，久仰大名，今日得见芳容，实在可恨，可恨见的太晚。” 方十一对上卢少康的眼神，没有丝毫怯意，反倒映射出异样的神采。 上一世虐待姜妍和他女儿，背后逼他自杀的畜生，就在眼前，他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难能可贵了。 “小地方的年轻人，如此气盛，倒让我开眼，敢让人查我，胆子也不小，可是再怎么蹦跶，在我眼里也就是个乡巴佬。” “卢少康，你够了，今天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方十一也由不得你侮辱，请你马上离开。” 姜妍听到方十一被骂，哪里忍得住。 在座的众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下已经火药味十足。 就连姜国豪也一脸懵逼，他只是见不得姜妍和别人接近，想给卢少康和妹妹创造机会而已。 没想到对方直接和方十一对上了，两人好似有深仇大恨，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远胜自己。 其他人也震惊，这小地方来的年轻人，怎么会和卢少有过节，大家看向方十一的眼神，疑惑不解，连轻视也减了几分。。 只有姜父看向挨近坐在一起的两人，似明白了什么。 “呵呵，怎么？心疼了？贱-人，我都说了，不介意你失身，一对狗男女，奸夫淫·妇，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你置我于何地？” 卢少康突然暴喝，双手抓着桌子，恶狠狠地看向方十一和姜妍，好似要吃了两人。 “狗-杂种，你闭嘴！” “卢少康，你住嘴！” 方十一和姜妍同时开口，两人没想到，火车站的一时激·情孟浪，会让卢少康看见。 “卢少，别太过分了，我承认以前自私，想撮合你和妍妍，但那也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 姜文新听到自己女儿被辱骂，顿时气愤起身，对房间里的人道：“尚院长、姚教授、钟教授，今日让大家看笑话了，这次商谈就先结束，我改日再给几位道歉。” 说完向三人鞠了一躬，这时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卢少康依旧阴沉着脸。 “姜总，不必如此，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聚。” “爸爸，对不起，你别这样！” 姜妍见父亲如此，都快要哭了。 方十一无奈，只能安慰住姜妍，几人一起去外面送人。 “十一同志，不用送了，我回去就上报领导，成不成会给你个结果。” 尚云鹏随口推辞两句，这下连姚鸿学都看出，这事可能要黄了。 毕竟就算校领导，在魔都也要受卢家的影响。 方十一自然明白，握了握姜妍的手，和姐姐、方将和马艳儿，回到了房间，收拾未完的烂摊子。 沉闷的房间，在几人进来后，再次滚烫起来。 “怎么？就你这乡巴佬，还妄想和人合作。” 卢少康像只被激怒的公鸡，看见姜妍和方十一，就想啄两下。 在目睹了两人火车站的疯狂后，他压抑了整天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卢少康，你还真是一条搅屎棍，这么大年纪了，还像没毛的，谁不喜欢和你玩，你就找大人撒泼打滚，口出脏话告黑状，简直了，啧啧！” 方十一坐回座位，像看白痴一样，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开始解衣领纽扣，挽袖子。 “想动手？无知的东西，阿虎，给我打烂他的嘴。” 卢少康轻蔑的笑了笑，向身后挥了挥手，立即有一男子站了出来。 “卢少康，你住手，仗势欺人有意思吗？” 姜妍挡在方十一身前，对卢少康愈发厌恶，可她越这样，对方越的怒火愈盛。 “卢少，给我一个薄面，你和妍妍的事就此揭过，我们家很感激你对妍妍不弃，可妍妍的身心已经被严重伤害过，她现在能找到喜欢的人，对方也喜欢她，我很欣慰。” 姜文新也算看明白了，姜妍受辱失身，现在能找到与她两情相悦的人，他还有什么可强求的。 “只要稍微动下脑子，就能猜出来，强-暴姜妍的就是方十一，你们还在帮他说话。” “卢少康，你胡说什么？别在这里污蔑我弟弟。” 方七七震惊又愤怒，她没想到，姜妍给家里解释失身的原因，居然是被人强-暴了。 他弟弟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方十一也万分懵逼，明明是他被强上，姜妍说出口后，就成了她自己被强上，仙人跳也不敢这样跳啊。 “胡说？穷山僻壤，哪里见得到姜妍如此美女，他起色心，你在后面帮忙，姐弟俩狼狈为奸。 下药迷晕，完事把人抛到野外，又让这畜生冒充英雄，在姜妍最脆弱时，趁虚而入，真是天衣无缝。” 卢少康自顾自地说完，看到方十一姐弟，成了众矢之的，开始为他自己的绝顶聪明鼓掌。 “噗，这么会想，你他娘的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方十一不想和这傻吊多说了，前世今生，旧恨新仇，必须打他一顿。 “卢少康，没种的娘炮，躲在后面瞎叫唤，是男人的话，咱俩单练。” “阿虎，他一个强-暴犯，给我废了他。” “卢少康，我告诉你，我姜妍强上的他，我喜欢的也是他，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惹人耻笑。” 姜妍将方十一护在身后，像只护食的母狮子。 “你......你个贱·人！脸都不要了，阿虎，两个一起打。” 卢少康像是被敲了一闷棍，赤·裸裸的羞辱，让他理智尽失。 只是阿虎刚上前，就被方将一个闪身，挡在了面前。 “小将，小心些，别受伤！” 马艳儿见方将动手，知道阻止不了，只能压住心底的担心。 阿虎有些意外，却没任何迟疑，直接挥拳。 势大力沉的一拳，被方将一把抓住，一个铁肩靠后，砰的一声，阿虎整个身体几经挂在了墙上。 方将左手如刀，一掌击打在阿虎脖颈处。 随后阿虎紧贴着墙壁，缓缓地滑到了地上。 “阿~龙~” 卢少康见阿虎先是如画一样，被挂在墙上，又像面条般，瘫软在地上，着实给吓着了。 他没料到，方十一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人，身手会如此恐怖，阿虎可是他花大价钱，请来的专业保镖。 “别喊了，你这么恨我，咱们亲自动手，才踏马的够爽够带劲啊！！！” 方十一说着，已经到了卢少康跟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头发。 第32章 摸黑领导 卢少康再次惊骇，他没想到，方十一会如此直接，如此野蛮暴力，这还是一个县府公务人员吗？ 简直就是下山的土匪。 “啊~噢~哦~，阿龙~” 卢少康嗷嗷惨叫，感觉头皮正离他而去，面皮也越来越紧。 “我劝你别出手，否则等会儿，就没人带他俩回去了。” 方将淡淡的声音，让一边想要出手的阿龙，生生止住了。 “试过才知道，兄弟，在魔都，打伤卢少不值当，何必冒那么大风险。” 阿龙无奈，只能开口相劝，也不敢过分刺激对方，如果他也被放倒了，还真不知道卢少康会被打成什么样。 “去tm的卢少，我大哥李云山，在四九城横行霸道，也不敢称少，你算个屁啊！！！” 方十一手中用力，一把将卢少康连带椅子，扯翻在地，又将他拉了出来。 “啊？！！方十一你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卢少康完全懵逼，只能忍着剧痛，胡乱痛骂。 “啪！” 一个耳光，打得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在众人震惊，还没缓过神的时候，惨叫声再起，方十一一拳砸在了卢少康的眼眶上。 “十一，够了，别打了。” 姜妍和方七七这才反应了过来，慌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拼命往后撤。 “啊？？！！” 被拉开的方十一，一脚踹在了卢少康的腰子上，惨烈的叫声，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碜，感觉腰子在发颤。 “好了，都住手，别闹了！” 姜文新将酒瓶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脸色铁青，眼前的闹剧，他多少年没见过了。 他看向方十一，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原本见对方今晚，才思敏捷，少年老成，是一个大才。 没想到只是一个沉不住气的草包，今晚过后，什么合作谈判，都得泡汤。 他也绝不会同意对方和姜妍交往，一个如此轻狂之人，以后能成什么事。 “国豪，带上你妹妹回家，咱们走，你俩赶紧带卢少找医生。” 姜文新说完，直接推门而出，顺便还驱散了外面听墙角的。 只是没注意到，有人旁若无人，小心翼翼的拿出了相机。 “哥，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在回家。” 姜妍撇开姜国豪的手，不肯走。 “妍姐，你先回去，这儿没事的，别操心。” 方十一硬是送走了姜妍，整个房间，就剩下了青山的人了。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心情复杂，毕竟第一次打人，爽到了。 两世的仕途，他自然懂得谨小慎微，所以重生以来，也都是步步为营，若非紧要关头，绝不冒进。 可对卢少康，他实在忍不了，也不想忍，打他一顿，他的心更通透。 不然总感觉，好像被前世的阴影缠绕，无法摆脱。 最重要的是，他目前，好像真的奈何不了卢少康。 这也是他一直不想面对的扎心事实。 “现在怎么办？” 方七七看着沉默不言的弟弟，无法出声责备，剩下的只是心疼。 “姐，别担心，我能处理的。” 方十一起身，看到从来都坚强的姐姐，眼中竟然有了泪花，只能忍着心疼安慰。 马艳儿眼神复杂，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方十一回到房间，想着姐姐告诉他，姜妍被卢少康纠缠和威胁的事。 也让他搞清楚了，前世姜妍被逼迫的原因。 冲了澡，看时间，还不晚，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李县长，我方十一啊，没打扰您休息吧？” “你小子啊，有事说事，搞那么客气干啥？是不是谈的不顺利？” 听到李云山的声音，方十一心绪，竟稳定的许多。 只不过让县长大人，知道他被诽谤成京都恶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语气。 “您真是料事如神，学院领导顾忌没有政策，也没先例，说回去上报，估计就算可以，我们也等不及了。” “这很正常，毕竟大家都求稳，在政策之下做事，担责很少，以做事推进政策，就万分艰难，可只要是好事，再难，也是我们该做的嘛。” “是的，可我没想到会这么难。” “得了吧，你不是做好好几手准备吗？说说你真正为难的事吧，是不是和你那小女友有关？” 方十一无语，电话另一头的悉索声音，明显赵静雅也在一旁，原来两人正燃烧着八卦之火，等着吃瓜呢。 “咳咳，我得先向您检讨，我和人打架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坦白的好，要是万一卢少康不要面子，报警了，他也算提前报备不是。 “哦？你一向谋而后动，喜欢躲在后面，有时连我都得给你冲锋陷阵，怎么到了大都市，反倒冲动鲁莽了？” 李云山挺意外的，打架斗殴看起来，完全和方十一搭不上边的。 “这不是碰上人渣了嘛，一时没忍住，而且事关姜妍，对方又搅黄了我和海大农院的合作。” “哦？还真和姜妍有关，详细说来听听。” 李云山语气略带急切，可见是终于听到了重点。 方十一无声扶额，重点难道不是合作被搅黄了吗？ 没办法，他只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的讲了一遍。 当然把自己被强上的事一句带过，不然不就成了给他们夫妻，讲颜色故事了。 “打得好，这卢少康仗着家里，居然逼姜妍嫁给他，这不是旧社会的黄世仁嘛。” 李云山还没说话，一边偷听的赵静雅，已经气愤地发表了意见。 “静雅姐，你也在听呀？！” “啊？十一，我刚好路过，那卢少康太可恶了，你别怕，姐给你做主。” 赵静雅语气略显尴尬，急忙转移方十一的注意力。 “十一，以前看你老陈持重，没想到也有少年热血的一面，不过以你的性格，肯定还有手段吧？” 李云山虽然年纪不大，可欺男霸女的事，见的也不少，只是好奇方十一有什么后手，能在那边安然无恙。 “说来惭愧，被逼无奈，就借了下您的名头。” “我？我还有名头呢，只是有用吗？” 李云山没料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关键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呃，这不为了有用，我说您是我大哥，向来在四九城横向霸道，无法无天，只要他一打听，必然吓尿。” 第33章 花边报刊 方十一只能硬着头皮，从实招来，抹黑自己领导，他算是第一人了。 “你？！你还真是个机灵鬼，老子十几年攒的好名声，就这样被你玷污了，你有种别回来。” 李云山傻眼了，最大的瓜居然爆在了自己头上，他都能想象方十一一边打人，一边给他泼脏水的情景。 倒是赵静雅在一边，捂着嘴笑个不停。 “没法子啊，抽他耳光时，我就吓坏了，您就是我在这里的保命符啊。” 李云山沉默，但也只能先认了。 他对方十一的感情是复杂的，两人也一直在磨合，想在上下级和恩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方十一这声大哥，也让他们更亲近一分。 “好了，只此一次，后面再敢胡来，我亲自收拾你。” 方十一松了口气，也感受到了李云山的心意。 挂了电话，李云山和赵静雅对视了一眼。 “先前，你和家里人，不都觉得十一心机太过深沉，如此看来，也不过是年轻人故意为之。” 赵静雅先开了口，为方十一开解。 “哼，他不心机，他不深沉，打架都不忘带上我，利用我。” “他一时着急，能有什么办法。” 赵静雅真如姐姐般，维护方十一，毕竟那如巨人般，飞奔扑救她和女儿，就算亲弟弟，也不一定办得到。 “算了，我再给父亲打个电话，把我踢到青山县，还差点让你们母女俩出事，必须得补偿。” 李云山也不废话，拨了电话就是一顿诉苦。 方十一挂了电话，孤寂悬着的心，像飘荡的羽毛，着了地生了根。 他明白恩情是会淡的，唯有价值，会大家保持良好的关系，他可以稍微放肆，但不能一直放肆。 为了姜妍和还在发育的孩子，他必须借这个势。 第二日，还在沉睡的方十一，被激烈的砸门声吵醒了。 当他揉着眼睛，开门后，就被姜妍扑进了怀里。 极致的紧抱，两大一小，两小一大的滚烫接触，让方十一瞬间清醒，且上头。 “啊？！你？大早上就不老实，我被骂了一晚上，成了不知羞耻的人，你倒好，睡到现在，一点也不关心我。” 姜妍一把推开方十一，红扑扑的脸蛋，顶着红肿的双眼，泪痕犹见，惹人心疼。 “我也是早上才睡着，再说你造的孽，也该被骂，我平白被你玷污，我找谁说理去。” “啊啊啊！！！我要撕烂你的嘴。” 就在姜妍恼羞成怒，撕扯方十一时，被门口突然响起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方小哥，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啊？” 方十一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带着石头墨镜的中年男子，笑着站在了门口。 “呦，这不是海爷吗？您找我什么事？” 他心中一惊，不知道海贼王这老东西，怎么会找他。 他在青山见过对方一次后，就不想再和此人打交道了，毕竟他可坑地对方差点吃彪哥枪子。 “这不得了方小哥的点拨，打算来魔都混口饭吃，糊个口。” 方十一招呼海贼王坐下，姜妍早已端庄起来，又像个小媳妇似的，给两人倒了水。 “海爷眼光毒辣，大城市自能让你施展才华。” “对的，对的，这不刚来没多久，就有不错收获，烦请方小哥指点。” 海贼王将一份花花绿绿的报纸，笑嘻嘻地放在了桌子上。 方十一顿感意外，他当时建议海贼王改道，由偷东西，改成偷新闻，俗称狗仔，还给他解释运作原理，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上手了。 “不错嘛，看来海爷是很适合吃这碗饭的。” 他有些欣慰的打开报纸，只是这头版的标题，差点让他骂娘。 “震惊！卢少遭人暴打，疑似终成半男！” 爆炸性的标题，再配着卢少康倒地，和被人托扶的悲惨照片，实在够吸引眼球。 关键最后，还附上了一张打人者的侧面照片，也就是方十一的照片，说是来自京都的神秘大少。 前因后果更是无限发挥想象力，总之就是抢女人失败，被人暴打等等，看得方十一几乎要吐血。 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海贼王这王八蛋，摆明想戏耍自己。 “海爷，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想搞我？” 姜妍见方十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了下来，她接过报刊，之后眼睛瞪的像铜铃。 “我不管你是谁？想要对十一不利，我放不过你。” 姜妍想到这报刊，可能会进一步激怒卢少康，惹来对方报复，心里着了急。 隔壁方将和马艳儿听到动静，过来看到方十一和姜妍两人，瞪着海贼王，脸色难看。 方将直接将其提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扔。 “方小哥！方爷！我绝对没有要搞你的意思，听我解释。” 海贼王双手扒拉着方将的胳膊，拼命的叫喊。 “方将，让他说。” “您是知道我的，我这种人，想要搞谁，绝不会露面，更不会让人知道是我做的。” “所以，你是故意。” “咳咳，是这样，要是让大家都知道，是您打了卢少康，对方就不敢下黑手。” 海贼王见方十一面无表情，只能继续道：“顺便给您增加神秘感，方便在魔都行事。” “就这些？” 方十一一个眼神，方将秒懂，作势要再次拎起海贼王。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就是心里不服气，对火车站的事耿耿于怀，想趁机恶心一下您。” 海贼王见糊弄不了眼前的年轻人，只好老实交代了。 堂堂贼王，突然觉得很是泄气。 他在青山县见识过方十一的厉害，那个公安局的副局长，在这个看似黄毛小子的面前，像个小弟。 自己变成鱼饵，用来抓捕彪哥，又让他去偷马艳儿证据，都是这小子的诡计， 最后，这小子还美其名曰，帮他指条明路，说什么利用自身优势，去搞新闻消息。 这其中的谋划威胁，让他一个老江湖，也感到被拿捏的无力感。 无奈，他只好冒着被发现追杀的风险，用尽毕生功力，才不留痕迹的拿回了那些烫手的证据。 那时他便明白，他被对方彻底套住了，他帮马艳儿拿回了好些钱财，可这个“拿”、“偷”和“盗”，根本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于是便有了这场，临时起意的报复闹剧。 “呵呵，海爷还真是玩心大，用我指的路玩我，彪哥就要判刑了，要不你俩去叙叙旧。” “方爷，爷，您言重了，我一时糊涂啊，您放过我。” 海贼王说着，两腿打弯，就要跪倒在地，方十一急忙阻止，他就被方将给拎了起来。 “能在这么短时间，将报刊搞出来，看来你在这魔都，能量不小，不愧贼王称号。” 方十一让屋里的人都坐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您过奖了，不值一提，是有些以前的兄弟在这里，给我些薄面而已。” 海贼王小心的坐在椅子上，异常谨慎的回道。 “呵呵，那我想求您办件事，想必不会拒绝我吧？” 第34章 帮我搞人 方十一的话，让海贼王一愣，心思百转，却不敢拒绝。 “什么求不求的，您说，我能做到的，必全力以赴。” “我要整他，把他以前干的事，都给我抖出来。” 方十一指着报刊上卢少康的照片，语气不容置疑。 “这？您认真的！？我刚来魔都，再怎么狂，也没胆子和能力，搞垮这卢少啊！” 海贼王不敢相信，他都怀疑方十一是不是看了这报刊，自己上头，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京都大少了。 就连一边的姜妍和马艳儿，也觉得方十一在口出狂言。 “卢少康做过什么，你找人稍微打听下，就能知道，一直没人敢爆料，都是畏惧他家，所以你懂？” “我......我懂，懂吗？” “嗯？” “懂，必须懂！” 海贼王咬着牙，点头回应。 “具体怎么操作，我就不细说了，基于事实，扩大影响，你都会了。 哦，对了，记得保护好你和你的朋友，这就更不用我教了吧？” 方十一笑着推了推桌上的报刊，他知道，以海贼王的手段，搞事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他们卢家，毕竟还是要考虑影响的。” 海贼王说完，起身告辞，他是一刻也不想待。 这种被人拿捏算计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他暗骂自己手贱，送上门让人压迫剥削。 本想炫耀得意一下，没想到把自己又赔了进去。 “十一，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姜妍很是担心，她不想方十一为了自己，就这样冒险对上卢少康。 “放心，我自有分寸，这样做也能稍微压一下他，不至于让他现在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方十一的安慰，让姜妍松了口气。 她现在对方十一有些盲目崇拜了，自然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 另一边，魔都的一处别墅中，暴怒的卢少康，正一手捂着腰子，一手捂着眼眶，训斥着手下保镖。 吵闹着要找人去砍死方十一。 对于被打的事，他憋屈至极，却没想过去报警，不然他的面子就真的掉地上，再也捡不起来了。 要不是忌惮，方十一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和他那不知真假的大哥，他早就找人去打死对方了。 正在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别墅，看到卢少康的惨样，也没觉得意外，反倒一脸的厌恶。 “哥，你怎么来了？” 卢少康捂着眼睛，有些意外，毕竟刚惹了事，现在形象也不怎么能看。 “哼，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告诉你多少次了，要注意影响，你真以为你可以在魔都一手遮天？” 卢少林将手中的报刊，啪的一声甩到了卢少康的脸上，脸色愈发的难看。 卢少康不明所以，咬着牙捡起报纸，青黑色的眼圈，顿时气的涨红。 “哪个瞎了眼，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狗东西，敢这样搞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卢少康将报刊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连扯到被踹的腰子，也没在意。 “混账东西，到现在还不知反省，想着报复，信不信我告诉父亲，打断你的腿。” “哥，现在是我被人打，你搞搞清楚，你看看我的眼睛，还有腰子。” 卢少康憋屈的几乎要晕过去，他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几乎就要流下眼泪来。 “哼，只要腰子没坏，就给我忍住，阿龙你说说昨晚的情况。” 卢少林压着怒火，要不是他现在刚好面临升职，他才不想管这些烂事。 阿龙将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没有任何偏袒，也不敢乱说。 “李云山？那方十一是天元市青山县过来的？” 卢少林不在乎其他，而是听到李云山的名字后，问向满脸愤懑的卢少康。 “就一个青山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一个乡下来的杂种，听他吹牛逼，要不是他身边人厉害，我......” “住嘴，他要是正主任，我倒放心。” 卢少林皱眉，他之前去京都，听说了李家车祸的事。 听说李家老爷子，为了这事，大闹了一场，不仅稳了李云川的位置，还让儿子也前进了一步。 如今看来那方十一，毫不过分的说，算是整个李家的恩人了。 想通了这些，他也就放了心，只要不是冲他来了，就好说。 倒不是说他怕了方十一，可为此得罪李家，也毫无益处。 如今这个蠢弟弟，搅黄了李云山的什么合作，也得想办法补救一下，也算结个善缘。 “听着，从现在起，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好好照顾你的生意，离那个方十一远点，不然你知道后果的，你俩好好看着他。” 卢少林说完，就朝屋外走去，丝毫不理会弟弟的嚎叫。 海大金融学院研究生楼，方七七正准备出门找方十一去，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导师，尚院长，姚教授，你们这是？” 开门后的方七七，疑惑之后，满是担心。 这些领导都找上女生宿舍了，可见方十一打人的事，是闹大了。 “你别紧张，昨晚因为卢少康的打搅，商谈没能继续，今天你带我们去找你弟弟。” “啊？！好的好的。” 方七七听到导师钟玉堂的话，有些难以置信，昨天方十一暴打卢少康，商谈的事，在她看来，是绝无可能了。 可现在的情况，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不过能继续谈下去，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于是方七七领着三人，一路来到了蓝海大酒店。 等到方七七说明情况后，方十一几人也是有些懵逼。 “呵呵，十一同志不比惊讶，对于你的提议，我深思之后，觉得可行。” 农生院的副院长尚云鹏说完，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就是，卢少康的哥哥卢少林，得知我们的商谈因为他弟弟而中断，特意拜托我向青山县府说声抱歉。” 尚云鹏已经听闻，昨晚卢少康被方十一暴打的事，可卢少林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不仅没有找这年轻人的麻烦，却反过来道歉，如此荒唐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要知道卢少林的反应，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卢家的态度。 此时他看向方十一的眼神，再也没了昨晚的轻视了。 而房间里的人，尤其是姜妍和方七七，常生活在魔都的两人，都惊讶的要叫出声。 她俩怎么也想不明白，卢少林会特意让人来道歉，方十一这个弟弟，在她们眼中，倒是越来越神秘了。 就算他是过江龙，可也难压卢家这个经营多年的地头蛇，何况方十一，才大学毕业三个多月。 这太超出她俩的认知了。 “原来如此，我代表青山县百姓，谢谢院长和教授，那咱们说说合作细节吧。” 方十一面色平静，淡淡开口，丝毫没因为尚云鹏的话而吃惊，他自然猜到了其中缘由。 看来李云山的名头，是真好用！ 尚云鹏见方十一如此淡定，对这个年轻人，又高看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 “尚副院长，您赶紧回去看看，院长和校领导都在院里等着你呢。” 第35章 半男魔少 尚云鹏心中一惊，这么大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胡老师，出了什么紧急事？” “具体我也说不清，只说让您把青山县来的人，一同带上。” 尚云鹏手抖了一下，暗道要糟糕，看了一旁的姚鸿学一眼，肯定是这老小子，饶过他，把这事捅到了院长那里。 现在校领导都出面了，莫不是这次合作有问题，要连累他了。 不过好在他还没决定任何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十一同志，等会到了学院，咱们见机行事，莫要多说。” “这个自然，我都明白。” 方十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也不会胡来。 “既然这样，就请诸位，跟我走吧。” 屋里众人，都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搞懵了，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一行人到了农生院办公楼，就看到一堆人，站在楼下，说说笑笑。 尚云鹏小心上前，有些忐忑的和校领导打了招呼。 “云鹏同志，这位是农业部的贾司长，听说你们学院有个农业合作项目，特意过来看看。” 海大校长郭兴民，对着面前走来的人群，介绍道。 “呀，贾司长您好，我是尚云鹏，欢迎来我院指导，和青山县的商谈，才开始，没来得及上报学校，是我的失职。” 尚云鹏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坏，可还是先做了检讨。 只是他搞不明白，卢少林有那好心和能量，让农业部来人，给方十一站台。 “呵呵，云鹏同志，这校企合作，毕竟算新事物，谨慎些是应该的，哪位是青山县来的方十一同志啊？” 贾志国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堂堂农业部司长，居然会认识青山县的方十一。 姜妍和方七七更不用说了，一早上已经吃了好几惊，此时都有些麻木了。 只能静静地看着淡定的方十一，像是在装逼。 “贾司长，我是方十一，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太激动了。” 方十一上前，一副惊喜模样，心中却暗道李云山靠谱牛逼，说支持他，就支持，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哈哈，好小子，没想到你真这么年轻，你给我的方案和文章，我都看了，很想看到具体成果，你和云山那小子，可得加油，做出成绩，我到时候要检验。” 贾志国看着方十一，出乎意料的年纪，完全看不出那些文章，是出自他之手。 “保证不辜负您的期望，到时候邀请您。” “好好，都别在这里待着了，去会议室谈吧。” 贾志国说着，带领大家上了楼。 接下来的商谈，自然无比顺利，在场的人，再也没人敢轻视方十一了。 就连尚云鹏说话，都隐隐带着尊敬，姚鸿学教授，高兴的嘴都咧到了耳根。 可说到底，最终也只是定了，生物发酵技术的使用，后续的一同创办企业，科研人员进驻青山等后续，因为步子太大，海大校领导，没敢轻易答应。 说是研究后，定一个方案。 方十一也不敢再强求，毕竟这第一步，还是在贾志国的支持下，才达成的。 等到细节商定好，回到酒店后，几人才感觉，从云雾里，落到了实地。 大家何时见过这么多领导，又何时见过事情推进如此顺利，几乎在谈笑中，就敲定了。 方十一虽然不怎么满意，却也没表现出来。 “十一，你就不想解释下？” 方七七看向这个弟弟，心里实在好奇，姜妍闻言，也如好奇宝宝般，看向他。 “呃，说来话长，我简短说说吧。” 方十一知道若不说清楚，自己估计难逃两人的魔爪，只好简单的说了事情原委。 姜妍和方七七得知，方十一短短时间，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两人眼中都是亮晶晶的。 特别是姜妍，要不是有方七七在，她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十一，你是不是就要回青山了？” 姜妍小声问道，显然心里极不情愿方十一离开。 “没有，贾司长让我参加明晚的商会，说见见世面，我就答应了，还能再待一天。” 方十一自然明白贾志国的意思，想让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企业，可以招商引进青山，助力他的农业模式发展。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知道这个会议，听说有很多的人参加，我家也会去。” 姜妍闻言，高兴的几乎要跳起。 “唉，我的祖宗，您别跳起来啊！” 方十一看到她白里透红的肌肤，诱人的身材，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却急忙稳住了她，生怕姜妍动了胎气，虽然现在还没有到胎那一步。 中午，几人在酒店吃饭，庆祝方十一圆满完成任务。 左右无事，就说起了今后做什么的事情，大家顿时热情高涨，畅谈各自的理想。 方十一认真听着，并未参与，只要他们的想法，不脱离大的方向，在这个时代，都已可行的。 “国家的股票市场，未来一两年，预计会一直长到1400点，所以这是你们资本的基石，未来不管是做金融投资，还是实业，都离不开这一点。” 方十一最后还是说了自己的观点，避免他们过早离场。 至于他们要成立公司什么的，他就不再参与了。 饭后，四人组热情不减，要去看股票，方十一没兴趣，回到房间，向李云山汇报工作。 李云山得知结果后，并没有说什么，只让他再等等看，并告诉他，各个乡镇，已经开始建造厂房，就等海大技术员过来，指导操作了。 挂了电话，方十一有些不解，不知李云山为何也让他也等一等。 莫非有什么预留节目？ 正在他沉思时，海贼王打来了电话。 “方小哥，我让人查了卢少康的不少事，也安排好了报刊，我和他们已经离开了，您是不是也早作打算？” “不愧是老江湖，后面回来，会有人给你费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保证好你的安全就行了。” “什么钱不钱的，提钱特生分，方小哥您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绝不推脱。” “海爷，好好干，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当然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有时间学学刑法。” “懂得，谁也不想提心吊胆的活着。” 海贼王高兴地挂了电话，没想到一个善意的提醒，还能换来报酬，果然好心有好报。 方十一和海贼王都很高兴。 可有人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愤怒。 卢少康看着手中的报刊，仰头靠在沙发上，自我怀疑。 他不明白，这是谁？什么路数？ “少康者，魔少也，半男之身，性喜暴虐良女！” 实为ktv醉酒，打了陪酒小姐。 “魔少，以半男之躯，挥刀狂砍三十人！” 实为生意冲突，双方斗殴，他观战。 第36章 尴尬至极 看着醒目刺眼的标题，卢少康想不明白，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头上拉屎。 还是如此大的一坨。 关键tm还同一家报刊，简直吃了豹子胆。 “阿龙，你干什么吃的？昨天说是偶然事件，这个呢？是tm故意打我脸是吧？” “少爷，这家报刊主编说，是手下编辑自作主张，他一时大意，完全不知情，而那个编辑早就跑了，大少爷交代，不让惹事，就没让人难为他。” “奶奶的，那今天又搞我，去把他抓来，我要搞搞清楚，幕后黑手是谁，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卢少康露出阴狠之色，长这么大，只有他搞别人，谁敢搞他。 “少爷，有没有可能是那方十一做的？” 阿龙小心的说道，毕竟事发时间太巧。 “哼，绝无此种可能，他一个初来乍到的乡下小赤佬，能认识几个人？” 卢少康一脸鄙夷的看向阿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少爷说的是，我让人把那主编带来。” 阿龙没有再说什么，作为保镖，他懂得分寸。 就在这时，卢少林带着一个秃顶大肚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哥，你怎么又来了，没完没了。” 卢少康心中直突突，憋屈的想要去撞墙。 “你以为我愿意，你到处拉屎拉的爽，有本事自己擦干净。” 卢少林坐在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这报刊的搞法，太邪门了。 而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卢少康面前。 “卢少，放过我，这两次的事，我真不知道，上个编辑跑路后，我想这……这事完了，就没在意，没想到......” 这胖主编说着已经痛哭流涕，眼神带着惶恐害怕。 “畜生，tm的畜生啊，没想到今天又有一个编辑跑路了，这事真跟我没关系，卢少您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 “闭嘴，你一句不知情，就能揭过去， 我的脸往哪放？” 卢少康一脚踹倒了胖主编，还要继续，被卢少林拦了下来。 “住手，放他走，以后也不准找他麻烦。” “凭什么？”卢少康不甘心的吼道。 “凭什么？还嫌你那烂糟事不够多，你给我收拾东西，尽快离开魔都。” 卢少林不待卢少康发作，继续道：“这是父亲的决定，你要是还改不了做事性格，就永远别回来。” “孔主编，我们卢家不追究这事了，但你们所有报刊，停发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卢少林看似询问，却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 他不管孔英文到底知不知情，对方能直接找他，而不是跑路，或者等着被卢少康找到，就是聪明人。 聪明人知道见好就收，知道留一线，他已经将卢少康赶出魔都，背后之人，若还不收手，那就是鱼死网破了。 “谢谢卢局长，谢谢卢少。” 孔英文连连叩谢，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别墅，他知道这次暂时没事了，不枉他一早上跪了两次。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孔英文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捋了捋秃顶上的几根毛，偏头朝卢少康别墅的地方，狠狠吐了一口浓痰，骂了几句娘后，扬长而去。 而远在岩市的海贼王，在接到孔英文的电话，得知卢少康要离开魔都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爆料卢少康，算是抽老虎的屁股，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虎口。 他也没再迟疑，将任务完成的消息传给了方十一。 方十一很意外，没想到还没搞两下，卢少康就要被赶出魔都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还能接受，最起码那人渣，暂时不会骚扰姜妍了。 他自然不会想到，卢少林将要再进一步，自然不想节外生枝。 第二天，方十一先是陪方将和马艳租了房子，随后就是和姜妍独享快时光。 当然是正经的快乐时光，现在的姜妍，他一调戏，就羞的红脸，可却正经的很，一点没有那一夜的狂野。 他也无奈，只能陪着一起正经，毕竟假正经，是他这种人最擅长的了。 终于到了晚上，方十一带着姜妍、方七七和方将，来到了瀚海国际大酒店。 马艳儿身份敏感，暂时不好在人多的地方露面。 此时华灯初上，酒店大堂，三三两两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从一辆辆豪车上下来，然后互相打着招呼，或等人，或直接上到二楼的宴会大厅。 当方十一四人，坐着出租车，跟在一辆奔驰后面，开到酒店大厅前时，前面还殷勤万分，帮忙开车门的门童，直接选择了无视。 前后的落差，让车里几人的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 方十一明白这太正常不过了，率先下了车，当起门童，给姜妍和方七七开了门。 他自然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可看在其他人眼里，分明一狗腿子，在舔两位国色佳人，得到的鄙视加倍。 四人下车后，走进了大堂。 他们还是准备了礼服的，有姜妍和方七七美貌衬托，看起来也能稍稍压下，出租车带来的土味。 方十一很是享受大堂众人的眼神，亲姐姐和情姐姐，左右相伴，让他不自觉的昂首挺胸，大步朝二楼走去。 “对不起，先生，请出示请柬！” 突兀的声音，给方十一拉了个急刹车，打断了他的臆想，甚至引来了旁边人群的嗤笑。 “呃，不好意思，我们找找。” 方十一无语，伸手在兜里掏请柬。 他来之前还专门检查过请柬，就怕碰到这种脑残剧情。 然后，他愣在了原地。 “请柬呢？” “对啊，请柬能？” 方十一摸遍了身上的兜，看向其他三人。 “在换下的衣服里。” 方将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的小声道。 “衣服呢？” “艳儿姐提回酒店了。” 方将回的很干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好像在说：“让你丫的，不带我善良美丽的艳儿姐一起来。” 方十一捂了捂心口，想着自己还年轻，又松了口气。 他只能安慰自己，是时间太紧，忘了取请柬，而不是方将这东西故意为之。 “好嘛，来咱们排排站，一边抠地板，一边来迎宾。” “我看你小子最精神，最适合干这个。” 方十一莫名有些心痛。 第37章 我大哥卢少康 方十一感觉好多双眼睛，在他身上扫荡，以他两世修为，也难以抵挡。 而方将这会儿低头，一副犯了错，带点委屈，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好了，别怪方将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没操心。” 姜妍压下心中尴尬，替方将出头。 方十一还能说什么，他才发现，方将纯纯小绿茶。 “不好意啊，麻烦你们先让开楼梯口。” 工作人员倒是很有素质，没有过多的表情，可声音到方十一四人耳中，也是很刺耳，无奈他们只能先到旁边用脚趾扣地球。 “要不咱们走吧，这也太尴尬了。” 方七七小声道，他感觉全身好像有东西爬似的，浑身不自在。 大厅中等人的，都准备留下来准备看热闹。 “我说两位美女，你们莫不是碰到骗子了，哥哥陪你上去，省的在这里出洋相。” “就是，和哥哥一起，和小屁孩有什么好玩的，他毛都没有。” 对面的人群中，早有人按捺不住，语气戏谑，挖起墙角来。 “闭嘴你们的狗嘴，我大哥可是卢少康，你们算什么东西，再敢聒噪，分分钟让我大哥把你们投江喂鱼。” 方十一想走，可看到有人调戏姜妍和方七七，心中很是不喜。 至于卢少康，顶着个魔都恶少的大名，不用白不用。 “呦，卢少什么身份，你个毛都没齐的，编也编个靠谱的。” 几人露出鄙夷之色，更有几位女士，捂嘴明笑，很乐意看洋相。 “我大哥卢少康，在魔都只手遮天，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这么多年，谁敢惹他，收拾你们这些小虾米......” 方十一感觉吹的渐入佳境时，一旁憋笑的姜妍，掐了掐他的腰子，然后指了指门口。 只见卢少康牵着一位细腰长腿的美女，款款而来，脸色已经纯黑。 卢少康一下车，就看到了大厅中方十一的身影，他顿时气血翻涌，面色扭曲起来。 可当他听到方十一的话时，顿时觉得自己被人敲了几闷棍。 他一时有些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 他没想到，方十一会如此的无耻，无下限，简直，简直以他现在懵逼的脑子无法形容。 他一步步朝方十一走去，眼神越来越阴狠，恨不得咬烂这狗东西的脸。 “大哥，你终于来了，快帮我砍死那几个王八蛋。” “我大哥来了，你们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方十一愕然过后，一脸兴奋的喊道。 人群中，很多人认出了卢少康，见对方朝方十一等人走去，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那欠扁的小子，说的居然是真的。 方才出言调戏，挖墙脚的两人，顿时黑了脸，吓得不敢说话，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此时，在二楼一间会议室，正有几人，看着下面。 其中站在最前的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方十一，特别是他高喊卢少康大哥，说什砍人喂鱼的场面，让会议室的人，面色各异。 有人要下去喊方十一上来，却被中年男子直接阻止，其他人也就只能按捺住心思，在上面看着。 酒店大厅，气氛有些诡异。 “卢少，你认识他们？” 卢少康的女伴，以为他去找姜妍或者方七七，心里不情愿的问道。 可此时的卢少康，哪里听得到别的声音，他恨不得上前撕烂方十一的嘴，简直太恶毒了。 幸亏他来的及时，不然一晚上，不得被这小杂种，抹一身的屎。 外面的阿龙看到里面的情况后，暗道不好，急忙下车，快步到了卢少康身前。 “卢少，冷静，今晚场合不宜节外生枝，当不认识最好。” 阿龙扫了一眼方将，拦住了卢少康，他没料到今晚会遇到方十一。 卢少康停下脚步，瞬间冷静了下来，带着女伴朝二楼走去。 自己真的和方十一对上，丢人的只会是他自己。 “你个狗东西，最好今晚就滚出魔都，不然有你好看。” 卢少康在上到二楼后，还是不甘心，回头朝方十一骂出了口。 在这里动手打不过，再不动嘴，说不得他自己得气爆了。 “阿龙，帮我记住那几个人，晚上一起沉江。” 方十一权当没听到卢少康放屁，又对着阿龙继续喊道。 “小兄弟，我和卢少并不认识你，可你借我们的名声，想伤害这边的朋友，就说不过去了吧，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让警察过来看看。” 阿龙见卢少康上了楼，淡淡提醒了一句，就走出了大厅。 “我尼玛，你个小杂种，冒充大尾巴狼 ，报警，必须报警，他是不是说要砍死我的，我尼玛。” “就是，什么狗东西，卢少让沉江的是你吧，在这里狗吠，简直为了装逼，不知死活。” 刚才快吓尿的几人，听到阿龙的话，瞬间满血复活，觉得自己又行了，叫嚣起来。 方十一还要开口再喷，却被姜妍拦住了。 她并没有觉得丢人，反倒此时得方十一，让她愈发喜爱，少年心性，不狂暴，却玩世不恭。 只是，酒店经理在卢少康的授意下，带着保安，几经围住了方十一几人。 “先生，如果没有请柬，请尽快离开这里。” 有卢少康的授意，于明达没有给方十一说话的机会，挥手示意，让保安开始赶人。 他眼神鄙夷，心中却暗喜，只要完成卢少的小小要求，他这个经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你们住手，我们有请柬的，忘带了。” 姜妍解释，她实在不愿意就这样被赶走。 “女士，请配合离开，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于经理，跟他们废什么话，让保安打出去得了。” “快滚吧，别杵在这装蒜了。” “......” “算了，我们走吧。” 方十一和方将挡住了保安，打算离开，闹下去也没意思。 二楼宴会厅的会议室中，站在窗前的几人，将大堂的闹剧看的清清楚楚。 “志国老弟，下面的方十一？与你和云山所描述的，相差很大啊？” 背负双手的中年男子，俯视着下面，声音沉稳有力。 “哈哈，老哥，这不是年轻人该有的真性情嘛，至于面对我和云山，自然要沉稳持重，彰显自己的老练。” 贾志国也一直看着大厅，方十一的文章和上次商谈，让他看到了一个行事周到的官场老手。 今晚的性情流露，让他看到了少年的不羁随性，虽然很无赖，很奸诈，也很腹黑。 “少年心性？也对，难怪静雅那丫头，吵闹着要认下这个干弟弟，他这心性和赵老爷子，很对味。” 中年人微微点头，对方十一的表现很满意，热血无畏，反应机敏，不死板还腹黑，很难让人不欣赏。 贾志国和周围几人，听了这话，心中震惊的同时，看向方十一的眼神，满是羡慕。 赵静雅认个干弟弟，没什么，可能让她得闹起来，必然是要得到赵家的认可了，这可不是天天踩狗屎，就可以的。 “老哥，赶紧把那小子请上来吧，晚了，他上来可要说我的不是了？” 贾志国笑着解围道，他的话，让旁边三个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第38章 我弟弟方十一 首先松气的，自然是瀚海大酒店的老板陈星瀚，他只不过是进来打个招呼，没想到就看到了下面的戏码。 在方十一拿不出请柬的时候，海大校长郭兴民，就要亲自去带他们上来，这可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 而郭兴民却被直接阻止了，说继续看看，这一看，陈老板就始终提着一口气。 他生怕保安服务员什么的，给方十一难堪，好在期间有惊无险。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于明达这狗东西的操作，直接把他的心提了起来，让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嗝屁。 “开除，必须开除，于明达你这王八蛋，经理当到头了。” 在听到贾志国的话后，他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将于明达暴打一顿。 他很怀疑，这个小舅子经理，是简直嫌他命长，莫不是想搞死他，和他姐姐瓜分他的遗产。 其次松气的是卢永盛和卢少林了，卢永盛是卢少林的二叔，这次活动的发起者，魔都商会会长。 两人从卢少康进来，就提着气，尤其是方十一胡乱喊叫，更是让叔侄俩青筋直冒。 因为他们面对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中纪委副书记李天海，李云山的父亲。 “少林贤侄，你下去解一下围吧，十一和少康有误会，年轻人常有的事，你作为哥哥，也要多替他想想。” 李天海依旧看着下面，声音也很轻，可听在卢少林耳中，却沉重万分。 他终于明白，今晚要他来的目的了，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他没想到李家如此在乎方十一，看来卢少康做的荒唐事，李天海也都知道了。 “李书记，我这就下去，我那弟弟有时荒唐了些，可却没恶意，我会让他道歉的。” “呵呵，年轻人玩笑不至于，记得替我给你父亲打个问候电话，明日我替老爷子，拜访一下你爷爷。” 李天海转身，笑呵呵的说道，好像一切都云轻风淡。 卢少林退出会议室，跑下楼梯，此时起哄的人和保安，已经将方十一等人，赶到了大厅门口。 “等等，都住手，等一下，十一兄弟，等一下。” 着急的卢少林，也顾不得场合身份，高声喊着方十一的名字。 而他这一喊，嘈杂的大厅，瞬间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向快步跑来的卢少林，不明所以。 “卢局长，您...您怎么亲自下来了，有什么吩咐的，让人说一声不就行了。” 于明达看见是卢少林，舔着脸上前讨好道。 “十一兄弟，对不住，哥哥下来晚了，让你们受惊了。” 卢少林没理会于明达，分开其他人，直接跨步上前，一把握住方十一的手，满脸的歉意。 方十一有些懵，方七七和姜妍也懵，方将懵着想放倒卢少林。 于明达很惊愕，脑子很乱，搞不清状况，这弟弟卢少康让他赶走的人，哥哥亲自下来挽留又道歉，那他算什么？ 小丑？ 其他看热闹的人，尤其是那几个挖墙脚，讥讽嘲笑的人，宛如雷劈，瞬间虚了下去。 卢少林可真的掌控，他们这些商人的命脉，居然会对这几人如此尊重。 “他到底什么身份？卢少林都得亲自来请，可卢少康咋还骂他呢？” “啧啧，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昨天花边报刊，疑似卢少被人暴打，对方来自京都，身份神秘，莫不是.....?” “对对对，我看过，没想到是真的，我刚才瞧见卢少的眼圈还是黑的，嘿嘿。” “嘻嘻，你们几个完了，竟然招惹卢少都惹不起的人物，都等着喂鱼吧。” 大家看到卢少林的态度，顿时窃窃私语，有几人已经双腿画圈，逼尿肌无力，快要尿洒当场。 他们恨不能一个滑跪，扑倒在方十一的脚下，求原谅。 “方将，请柬，你们？”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不失温柔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艳儿姐，你来了。” 方将听到声音，撇开方十一，就迎上了马艳儿，看的方十一直翻白眼。 此时得马艳儿，擦去了浓妆，淡妆素抹，风情更甚，迷得方将尽魂魄离体。 “卢局是吧，我们的请柬来了，你先把手撒开。” 方十一不知道卢少林卖什么药，自然是小心提防着。 “咳咳，无妨，十一兄弟，我对你一见如故，我带你们上去。” 卢少林说着，在前带路，一副亲切的样子。 方十一见状，也没迟疑，跟在了后面。 其他人都一脸羡慕的目送他们，再无方才的轻视，好些人，更是盘算着，如何结识方十一这个神秘大少。 到了二楼，卢少林借口离开，进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去给他父亲打电话去了。 方十一自然无所谓，二楼很大，并不是正式的会议，三三两两的人，端着酒互相交谈，更像是酒会。 卢少康在哪都很受人瞩目，正被一堆人围着。 当他扫到方十一和姜妍时，神情一顿，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周围的人，顺着他的目光，见一个少年，正举着酒杯，笑容灿烂的朝这边致意。 不明所以的人，下意识纷纷举杯回敬，让卢少康的眼神愈发的阴狠起来。 直到他被陆少林喊走，方十一才收起笑容，与人交谈起来。 回头就看见姜新城和姜国豪走过来，两人脸色很不好看。 “妍儿，你们今晚瞎凑什么热闹，没看卢少康在这？” 姜文新怕卢少康报复方十一，对姜妍既心疼又责备。 “喂，你小子还缠着我妹妹，想害死我们家，我要是你，早就跑回山里躲起来了。” 姜国豪看见人模狗样的方十一，就来气，尤其是对方打了卢少康，让他家和卢家彻底搭不上线了。 姜妍想要解释，可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卢少林亲自给方十一道了歉吧，估计她父亲和哥哥，也不会信。 他们说话时，方才在大厅叫嚣的几人，正小心观察着方十一几人的动静。 他们见姜文新父子上前搭话，就赶紧凑了上来，弯腰躬身，踩着小步，让人想起了猫和老鼠的经典场面。 “方先生，方少，那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见识。” 说话男子叫李鹏飞，圆脸平头，神色谦卑恭敬，一副精明商人模样，正是在楼下大厅，叫的最欢之人。 “对的对的，方少，别和我这粗人见识，我就是见您的女伴漂亮，更嫉妒您的高贵气质，才出言不逊的，我真该死啊！” 另一人叶高义说完，更是直接抽了自己嘴巴子。 这些个商人，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能力，都不是盖的。 道歉加彩虹屁，搁谁也不会打笑脸人。 方十一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几人，就让他们紧张了起来。 一旁，两头雾水的姜文新父子，被震碎了三观，四下观望，方才确定真不是在做梦。 第39章 李天海 姜妍和家里置气，没有将发生的事，告诉她父亲和哥哥。 此时看着两人的表情，居然觉得好笑，她很想看到这个势利眼的哥哥，吃瘪的样子。 “李总叶总，你们对这小子这么客气干吗？” 姜国豪不解，要不是认识他们，他都怀疑方十一请了托。 “怎么说话呢？方少也是你能侮辱的，还不快给他老人家道歉，姜总，你教子无方，也一起吧。” 叶高义收起谄媚之色，一本正经开口训斥，心中却暗自庆幸，姜家父子为他们吸引火力。 “我去，要我和我爸给他道歉，倒反天罡，你问他受得起吗？” 姜国豪瞪眼，声音高了三分。 “哼，你们别太猖狂，小心方少把你们沉江喂鱼。” 叶高义兴奋起来，小声威胁，像是忘记了自己是来道歉的，倒像是方十一的马仔。 “咳咳，高总是吧，法治社会，要文明。” 原本看热闹的方十一，脸直接就黑了，这真是给人抹屎，终究会臭到自己。 这要是再多威胁几句，他到时候怎么上门。 “对对，方少说的是，要文明，文明地让他们消失。” 叶高义挤眼睛，一副很懂的样子。 方十一无语，恨不能踹飞这个完蛋玩意。 好在这时，酒会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来到瀚海酒店...... 下面请叶副市长讲话，大家欢迎。” “叶正州叶副市长，我本家，他都来了，没想到今晚酒会规格这么高啊。” 主持台上，方十一看到了陆少林，想起了他今晚的态度。 致辞完毕，酒会正式开始，叶正州带着人，进了李天海所在的会议室。 “李书记，实在抱歉，有事耽搁来晚了，酒会已经开始，我们出去吧。” “叶副市长客气了，我自己临时参加，说打扰才是，一切以你们为主。” 李天海的私人行程，自然不想太多人关注。 众人走出会议室，在卢永盛带领下，同一些商界领袖交谈起来。 “咱们什么时候，能在这种场合，和叶副市长搭上话，就祖坟冒青烟了。” 叶高义看着远处大佬们的动静，一脸的羡慕。 “你不是说叶副市长是你本家吗，原来搁这吹呢？” 姜国豪趁机讽刺，他实在看不惯对方的嘴脸。 “你小子，得罪方少的事，还没完呢，小心方少把你们……” “行了，有完没完。” 方十一打断了叶高义的话，深怕对方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他是算体会到了卢少康的憋屈。 “哎，叶副市长他们，是朝这边过来了？” 众人朝李鹏飞说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群人，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只是奇怪的是，走在前面的之人，并不是叶正州，其气势看似风轻云淡，却稳压全场。 “妍儿，他们不会是找十一麻烦的吧？” 姜文新看到卢家几个人，担心的问姜妍。 “爸，您别担心，应该不是的。” 姜妍看到了贾志国和海大校长郭兴民，自然不是太担心。 “爸！？什么玩意？” 叶高义瞬间懵逼，心脏一抖，好想哭出声来，感情你们是一家子，就耍他玩呢。 只是不等叶高义有所表示，人群已到了他们跟前。 整个酒会的焦点，也到了这里。 “小子，刚才在下面，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倒变乖了？” 贾志国见方十一愣神，笑着打趣道：“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叶正州叶副市长。” “叶市长，您好，我是方十一。” “呵呵，你好，我听贾司长说了你的事，真是年轻有为。” 叶正州颇为热情，主动伸手，和方十一握了握，这可有些罕见了。 关注这边的人，大为吃惊，纷纷猜测耳语方十一的身份。 就连姜妍和方七七，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更别说姜文新和姜国豪等人了，此时都不敢插话。 “这位是中纪委李副书记，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贾志国笑了笑，再次介绍道。 方十一一惊，猜测对方和李云山的关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哈哈，我叫李天海，李云山的父亲，私下场合，喊我李叔叔就行。” 李天海没有故作姿态，笑着自我介绍，自然又亲切。 “李...李叔叔，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早知道，我该拜访您的。” 方十一没想到，李云山的父亲会来，那今晚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他的眼睛有些发涩，没想到李云山，会让李天海出面。 今晚过后，卢家恐怕再也不敢为难他和姜妍了。 而在场的众人，只觉的呼吸急促，心里直呼好家伙。 他们震惊叶正州的热情，又惊骇于李天海的身份，特别是对方十一不同寻常的亲近。 叶高义和李鹏飞，站在一边，都快哭了，好在来道歉了，不然真得喂鱼了。 “我来办事，顺道见见你，不给我介绍下你的朋友？” 李天海笑着看向他们，让几人心跳加速，如沐春风。 方十一秒懂，感动之余，急忙开口。 “方将，我在魔都的兄弟，陆风儿，方将他女朋友。” 方十一声音都高了几分，这种千载难逢的好事，自然不能放过。 “一个稳重如山，一个灵动如风，天生一对，你们好。” 李天海说着，伸手与两人轻轻一握，让方将和马艳儿顿时脸红不已。 “我姐方七七，我...我未婚妻姜妍，姜文新姜总是姜妍的父亲，姜国豪是姜妍的哥哥。” “哦？都是一家人啊，听云山说，你来魔都动机不单纯，果然果然，哈哈哈！” 李天海笑着打趣方十一，亲切的与姜妍和她父亲哥哥打招呼。 姜妍耳朵通红，心里小鹿乱撞，没有看到父亲和哥哥的震惊和兴奋，也没理会周围人的羡慕与嫉妒。 脑海中只响着“未婚妻”三个字。 “这两位是？” 李天海声音虽然淡，却转了语气，任谁听了心里都得咯噔一下。 叶高义和李鹏飞的心瞬间就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看向方十一的眼神，满是祈求，恨不得立刻就跪倒在地。 第40章 指条冥路 方十一觉得有趣，李天海肯定将大厅的事看的一清二楚，没想到会明知故问。 “他们啊？叶总和李总，算是朋友。” 他不知道两人的名字，可简单的介绍，让他们如蒙大赦，眼中满是感激。 “听说，你和卢家小子有些矛盾？” 李天海话题一转，卢永盛，卢少林和卢少康三人，仿佛被人在心口捶了一拳。 “小摩擦，我们自己解决就行，哪敢让李叔叔您操心。” 李天海没说话，周围气氛有些压抑。 卢永盛和卢少林，悄悄推了推卢少康。 “方十一，姜妍，我为前两天的一时冲动，向你们道歉。” 一直沉默的卢少康，板着像吃了死苍蝇般的脸，极为不情愿的说道。 “道什么歉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事就揭过去了。” 方十一不知道李天海的举动，到底藏着怎样的目的，就算给他撑腰，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周围人都是心惊肉跳的，这是要力压整个卢家的节奏。 “好了好了，年轻人，谁不犯错，改了就好，还有你小子，办事就办事，以后再敢胡来，我亲自收拾你。” 李天海朝方十一正色道，可让人听起来倒像是给卢少康说的。 接下来的谈话就轻松了许多，李正州等人，热情更甚几分。 说到校企合作，李天海之前在教育部任副部长，对这方面，自然高瞻远瞩。 方十一说的细节和落地实施，让叶正州和郭兴民兴趣大增。 “这样看来，校企合作倒是未来教育新趋势，郭校长可要重视起来。” 叶正州对郭兴民说道，他主管教育商业等，自然希望教育事业能进步。 “年轻就是好，能想出新东西，十一小兄弟商业发展有什么新看法？” “叶市长您太高看我了，不过东新区作为未来的金融商贸中心，没有国家第一个认可的证券交易中心，是不是说不过去。” 方十一开玩笑的口吻，却让李天海和叶正州心中一动。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深市。 “不过东新区毕竟才开发，远比不上汕市、夏市和湛市，就未来数年，特别是汕市，商人的天堂不是吹的。” 方十一知道今晚过后，卢少康必然不会待在魔都了，他只好顺便给对方指条冥路。 “也是，汕市、夏市和湛市三市的地理位置，有天然优势，东新区起步有点晚了。” 叶正州感慨，他此时想尽快离开了，刚才方十一的提醒，他得上报，得加大力度，加快速度，搞定证券交易中心的牌照。 短暂的交谈，方十一这里，成了整个酒会的中心，围了越来越多的人。 外边的人，羡慕的看着里面交谈，却不敢挤得太近。 最高兴的，莫过于姜文新和姜国豪父子俩，他们本不看好的方十一，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今晚过后，他们姜家，在魔都的腰板，也能站得直些了。 叶高义和李鹏飞两人，提着心脏玩了一晚过山车，算是因祸得福。 酒会结束，李天海和方十一单独面谈。 “你很不错，希望你和云山在青山能有一番作为。” 李天海语气和蔼，完全像是长辈一般，他很喜爱这个年轻人，沉稳又不失热血。 “李叔叔放心，定然不负期望。” 方十一神色恭敬带点惶恐，面对像李天海这样的大佬，莫说现在，就是前世，他也得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在青山的所做所为，李天海一定清楚。 而他今晚的表现，是让对方满意的。 “李叔叔，有件事，不知做的对不对，我也没告诉过李县长。” “哦？说说看。” 李天海来了兴趣，青山的事，他差不多都知道，现在还有番外，自然想听听。 方十一整理好思路，讲述马艳儿也就是陆风儿事情，当然证据内容他一带而过，没有细说。 这件事的复杂点在，马艳儿想杀他是真的，可彪哥和他手下没指证，也是事实。 而那些证据，他想掌控在手里，相信这点韩志军也明白，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你在担心什么？” 李天海认真听完后，面色变得认真起来，他没想到，这背后还藏着这么多的事。 “我担心活着的马艳儿，还有活着的彪哥和他手下。” 方十一没有隐藏，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知道，在李天海眼中，根本藏不住。 今夜越坦诚，对他自己越有利。 “你怎么笃定，是马艳儿想杀你？” 李天海站起来，在房间踱了两步，他自然明白方十一的顾忌。 “什么？” 方十一如遭雷击，他以重生的视角，给马艳儿定了罪。 他一直在纠结，将来事发，马艳儿一个故意杀人罪，是跑不了的。 他和韩志军等人，轻则断送仕途，严重了得踩缝纫机。 可以方将的视角看，马艳儿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甚至在韩志军看来，没有指证，马艳儿就没犯罪。 方十一无法回答，他没有证据，只有前世的经验，今世的推测，可在方剑看来，就是污蔑，在韩志军看来，推断很合理。 “我太自负，又贪婪，想着利用马艳儿手，压制蒋金荣，给我谋取私利。” 方十一面带惭愧之色，直接承认了自己自私自利。 “哼，你不是贪婪，是太仁慈，既然知道谁是黑手，就要将其揪出，彻底消灭。” 方十一心中一凛，感受到了李天海语气中的果断与杀气。 “李叔叔，我知道怎么做了。” “你真的明白？你年轻，纠结这些是正常的。” 李天海见其纠结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其实没想清楚。” “凶手，是证人指控的，法律是讲证据的，而不是你的臆想，人的主观从来都不重要。” “我明白了，谢谢李叔叔。” “回去等我消息，你再出手，处理完这些事，会有人来调查，好好配合，记住说清楚，讲明白。” 显然李天海对方十一愈发满意，又叮嘱了两句。 “谢谢你为云山考虑，放心大胆，不要有顾虑。” 方十一一惊，随即是兴奋。 第41章 道德洁癖 方十一走出房间，琢磨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李天海关注校企合作，是为了李云山，可对方最后又问证券交易中心挂牌的事，是为了什么？ 还不让他把搞蒋金荣的事，暂时不告诉李云山。 “十一，没事吧？” 姜妍快步迎了上来，见他脸色沉重，担心问道。 其他人也都没走，看着他或好奇或关心。 直到他看到了面色淡然的马艳儿，心底再次一颤。 “呵呵，原来重生过来，他还有了精神洁癖！” 前世做坏人，精神道德早就没了底线。 这一世好人开局，他直接就踏入了完美主义，不想让任何事，污染自己的道德和精神。 他想有海瑞的荣光，却没有海瑞的刚毅。 所以他的潜意识中，一直在纠结在内耗。 他以重生的眼界，断定马艳儿犯了罪。 所以，马艳儿可以被灭口，也可以活着在监狱，但不能像现在这样，像一块白布上的黑点，不时地在他眼前晃。 自从方将救了马艳儿，他就在不断尝试擦掉这个黑点。 他没能成功，所以向李天海坦白了一切，想寻求帮助安慰。 方十一无奈的笑了笑，觉得全身恶寒，把自己完全透明，摆到别人面前，想想全身都在起疙瘩。 不过这样也好，看清自己，接受现实，放弃幻想。 “喂，你没事吧，老盯着风儿姐作甚？” 众人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马艳儿，也不说话，脸色一变再变，又发出痴笑，方将心里发毛，开口喝问。 “呃，咳咳，没没事，我在想就要回去了，舍不得你们。” “舍不得，你盯着你媳妇说去，再敢乱看，我给你两拳。” 方将的话，顿时让他和方十一呲牙咧嘴起来，两位女士微笑着在他们的腰上，用手指拧圈圈。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走吧。” 姜文新看着方十一和姜妍，愈发开心满意，今晚酒会他赚足了面子，那些羡慕的眼神和问候，让他现在也觉得飘飘然。 “姜叔叔，这次匆忙，没来的及去家里拜访，您别见怪。” “无妨无妨，只要你和妍儿好好的，这些细枝末节不重要。” 方十一注意到远处的李总和叶总，终究还是上前打了招呼，得知两人的名字后，就送走了他们。 回到酒店，在方十一想和姜妍深入交流时，却被马艳儿喊住了。 “方十一，我们俩聊聊。” 马艳儿语气平淡，自从被救回来后，她对方十一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似乎还在介意吴山奎的事。 “好，聊聊。” 两人直接进入房间，关了门，让外面的方将、姜妍和方七七面面相觑。 “他俩搞什么鬼？” 方七七不明所以，质问姜妍和方将，见两人也是懵逼，她直接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屋内，马艳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方十一。 “你这么看着我，方将会急出火的。” 方十一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一直没谢谢你，替方将放过我，我知道你看着我觉得别扭，我也一样” 方十一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 “别着急否认，我见过很多人，你自工作来，荣耀加身，头戴光环，自然不想我这个隐患在你身边。” “可你却偏偏自诩清高，只会使点小手段。” 马艳儿踱步到窗前，看着下面的风景。 “你想说什么？” 方十一心中暗叹，果然看人还挺准的。 “我说黑白并不分明，人也不可能只站在光里。” “我一直等你找我，给蒋金荣致命一击，而不是靠那些小把戏。” “你年轻，很理想，很纠结，和方将一样，就让我替你解决这一切吧。” 马艳儿说完，递过一盘带子，眼神带上了长者的慈爱。 方十一无语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怎么就成了优柔寡断了。 他是介意马艳儿活着，可完全不介意通过她，将蒋金荣捅翻在地。 “录像带，我完全不知道彪哥要杀你，他们受蒋金荣指使，你满意不？” “彪哥会配合你，过了这关，你就真的无坚不摧了。” 马艳儿说完，拉开门，看到堆在门前的三颗脑袋，也没意外。 “你们可以进来偷听的，不用偷偷摸摸。” 看着三人尴尬的挠头，方十一没好气的说道，今晚实在难受，连番被教做人，实在可气。 他从李天海房间出来的时候，就想要不要利用彪哥，搞定蒋金荣，省得他再去收集对方的贪污证据？ “老天啊，我等的是时机啊，没人懂我吗？” 方十一心中长叹，为自己可怜的道德洁癖，找借口。 “七七，你先回吧，我和他单独说说话。” 方将和马艳儿走后，姜妍见方七七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忍不住催促道。 “就说说话？你怎么就变红了？” 方七七很是不屑，甚至有些气愤，五个人，她成了多余的了。 “哼，无缘无故成了他未婚妻，今晚他必须给我个说法。” “妍姐，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你先别想，以免动了胎气。” “啥？” “什么？” 两人惊呼，姜妍羞愤至极，暗骂方十一不是东西，拒绝她想的就算了，还给她丢了个雷。 “什么胎气？咱们上次那...那个，才过去多久，你不会是不想吧。” 姜妍生了气，没有这么羞辱人的。 方十一头大，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他当然想，可现在姜妍是薛定谔子宫，怀上没怀上，都能想，唯独这种状态不能想。 万一想了后，出现意外呢，毕竟前世他是一发入魂的。 “妍妍，你还别说，万一真有了， 你冲动一次，意外了，我的大侄子没了咋办？” 方七七说着，小心抚了抚姜妍的肚皮。 “撒开你的爪子，都什么跟什么，你们姐弟俩就知道欺负我。” 姜妍说完，又羞又气，甩头就走，看的方十一心惊胆颤。 “姐，快快跟上，小心胎气，妍姐，慢点，扶着肚子，乖！” 翌日，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姜妍和姐姐，方十一踏上了回青山的火车。 与此同时，卢少康也收拾东西，带着阿龙阿虎，朝夏市出发。 被逼道歉后，他对方十一的恨意，到了顶点，要不是家里一再警告，他恨不得将其立马沉江喂鱼。 昨晚他丢尽颜面，对方十一的话嗤之以鼻，可叶正州的的话，让他想去看一看。 反正就当旅游，只要不待在魔都就行。 “阿龙，天元市那边联系好了没？” 卢少康眼神阴狠，好似方十一就在他眼前晃悠。 第42章 蒋书记要走了 卢少康知道，不能明着动方十一，可他不甘心，不能让一个小小的县府办副主任，骑在他头上，还能安然无恙。 “少爷，陈宏发陈总，他在天元市开了一家饲料厂。” 阿龙将搜集到的资料，递给了卢少康，里面还有不少是关于方十一和青山县的。 “方十一和海大合作，不是断了陈宏发的财路，他能愿意？” 卢少康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青山县搞玉米秆发酵饲料，很大程度上，会减少养殖饲料的购买，而如果再推广到整个天元市，饲料厂的效益就很难保证。 “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我会和陈总说的。” 阿龙只是通过陈宏发，了解方十一的事，并没想的太多。 “嗯，到厦门后，我亲自联系陈宏发，看看他的想法。” 卢少康说完，将资料丢给阿龙，转头看向飞机窗外的云层。 他知道，仅凭陈宏发是搞不掉方十一的，必须找到对方的敌人。 可那东西，偏偏抱上了李家的大腿，实在可恶。 他越想火气越大，直到一位空姐，带着迷人的笑容，向他致意，那挑逗的眼神，让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你好，火有些大，有没有菊花饮。”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呢，不过，您可以试试，其他法子。” 云端，飞机，飞鸡送您上云端...... 地上的火车，冒着白烟，进入黑洞洞的隧道，又钻出来，飞奔向前。 天上地下，南下北上的两人，都不甘心，如此轻易的放过对方。 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火车终于到了青山县，方十一脚踏出口，一时有些恍惚，好似那日的海贼王。 魔都的几天，经历的事太魔幻，青山县才是他的现实。 先回宿舍将东西放下，然后找李云山汇报工作。 “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什么时候吃你喜酒？” 李云山接过方十一递过来的大前门，笑着问道。 “快了快了，还得谢谢您和李叔叔，给我撑腰，不然我怕回不来了。” “呵呵，小事，再说他也不单纯为你的事。” 李云山简单解释后，就不再多说，方十一也识趣没有再问。 “海大那边已经谈好了，他们很快会派人过来，资金投资是姜妍他们家，其余的就看咱们的了。” “各乡镇的发酵厂也在稳步进行，在10月前，要完成通水通电，设备进厂，人员招聘，公司成立等等。” 李云山摇了摇头，笑着继续道：“看看，这么多的事，都是你小子惹的。” “这可怪不得我，我看您也是乐在其中。” “也对，看到那些厂房和工业园区一天一个样，谁不高兴。” “蒋书记那边，怎么样？” “倒没什么，就是去市里的次数多了，你别担心。” 方十一不相信对方会就此服软，听到对方去市里次数多了，不由得提起了心。 从李云山办公室出来，找了主任齐天明后，方十一专门到了常务副县长廖开宇的办公室。 廖开宇三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廖县长，忙着呢？有时间没，我想汇报下工作。” “十一同志啊，快来快来，这是刚从魔都回来？” “是的，特地给您说一下收获。” 方十一说着，将包好的烟放到了桌上，坐了下来，不过在廖开宇要给他倒水时，又急忙起身自己倒好后，才坐了下来。 “听李县长说事情很顺利，你这趟回来，可就真是青山县的大功臣了，呵呵！” “廖县长，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受不起，” 廖开宇虽然很意外方十一突然过来，可还是热情的招呼起来。 毕竟如此年轻的科级干部，前途不可限量，尤其听说这小子还和蒋书记不对付，更让人不敢轻视了。 “李县长让我和您商量下，收购玉米杆的事，得农业局和商务局确定价格，然后尽快拟定合同，以防溪山镇的事情发生。” “这个事已经着手做了，我再催催他们。” “还有件事，李县长让我亲口告诉您。” “哦！？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 廖开宇笑道，正好奇是什么事时，却见方十一起身，关上了门。 “十一，这是什么意思？” 关门后，房间光线一暗，让廖开宇更好奇了。 “李县长说...”，方十一说着，不自觉地将手捂在嘴角，压低声音，道：“他说蒋书记要走了！” “什么？要走了？”廖开宇听清后，心中一惊，硬是压住了声音。 若是其他人告诉他，他最多当作笑话，听听就算了，可李云山的消息，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什么时候？” 他心中的激动，已经难以压制了，也明白了李云山的意思。 “不确定，但他走定了。” 方十一信誓旦旦，很想补一句“我说的，耶稣也留不住。” “我明白了，替我谢谢李县长，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好好配合他的。” “我会的，这消息目前极少人知道，李县长也不会承认他知道的。” “我懂，老哥改天请你吃饭。” “再说个绝密，蒋书记是要进去了。” 方十一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听不到，却让廖开宇惊的长大了嘴巴，心跳极速上升。 “老弟，老哥谢谢你！” 说实在的，方十一不想这么快就捅蒋金荣，但得做好准备。 谁知道李天海什么时候，就会给李云山做好准备。 相比县委副书记黄子安的圆滑，廖开宇更能做事，至于对方如何操作，最后结果如何，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回到农发办，将准备的小礼物送出后，方十一让大家开会，了解工作具体的进度和面临问题。 农发办现在除去他和齐天明，有9个人，招商组增加3人后，现在是5个人，负责引进食品加工厂。 “陆组长，先说说你们组的情况。” 方十一见陆小曼跃跃欲试的样子，直接点名。 “好的主任，我们小组联系了十几家食品加工厂，有意向考察的有七八家，这是明细和他们提出的一些条件。” 他看了看陆小曼递过来的文件，让陆小曼重点关注下，其中的肉类加工企业。 “至于条件，符合县委县府制定的招商优惠政策，都可以答应。” 方十一意思很明确，过分的要求没戏。 他离开魔都的时候，叶高义和李鹏飞带人，表示愿意在青山投资，这让他很有底气。 “柳组长，你那边怎样？” “自从上次调整之后，各乡镇工作开展都算稳定，只是这两天有个情况。” “什么情况？” “有人到各镇上，打听收购玉米杆和饲料发酵的事。” 第43章 官场屠夫 方十一听到柳高峰所说之事，顿时警觉了起来。 “有没有搞清是什么人？” “我让韩副局长查过，是天元宏发饲料厂的，说是探亲访友，但偷偷摸摸的，肯定没安好心。” “饲料厂？天元市投产不久的那个？” “是的，总经理陈宏发，说是魏市长招商来的。” “咱们县的养殖数量估计会翻倍，玉米种植面积也不少，肯定会与饲料厂产生冲突。” 陈东阳也适时开口，显然知道青山县的发酵饲料，不仅能够满足养殖，还有剩余，还不考虑明年种植面积会增大。 “只要和村民签好合同就行，市里的企业，还管不了咱们县的事。” 方十一虽然担心，但并不相信一个企业，能阻挡青山县的整体发展。 与此同时，天元市宏发饲料厂的办公楼中，陈宏发的办公室。 “陈总，青山县摆明和咱们作对，他们那发酵饲料要真成了，咱们的饲料怎么卖？” 主管销售的副总王晨看着手中的资料，愤愤的喊道。 “哼，这还是刚开始，要是农民知道玉米秆能做饲料，能卖钱，明年就会扩大种植，想想整个市都推广后，我们厂还有生存空间吗？” “那怎么办？去找魏市长，他不能不管吧。” “青山县的发展，是市委市府支持的，只能靠我们想办法，阻止什么劳什子发酵饲料。” 陈宏发眉头紧缩，自从阿龙联系他，让帮忙调查青山县的方十一，本来他还没当回事，可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就搞的他心儿颤。 这tm完全是搞死他的节奏，虽然他生产的是精饲料，可对他的冲击，也是不可小觑的。 “陈总，必须得想办法让他们搞不成，不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哼，说的容易，怎么搞你说？” “我......要不放出消息，说那发酵饲料，没营养，还会吃死畜生......” “饲料还没生产出来，你这谣言，想骗傻子？” 陈宏发无语，接着无奈道：“我先去找找魏市长，你赶紧继续扩展销路。” “对了，陈总我听回来的人说，那方十一父亲知道怎么发酵饲料。” 王晨不确定的说道，他本来想把技术搞到手的，可是没有成功。 “真的？你让人想办法搞出来，我重奖。” 陈宏发其实对发酵饲料没兴趣，从掌握的情况看，完全和他的饲料厂是两条路。 可若是知道了具体技术，说不得就有法子，阻止发酵饲料生产。 青山县，方十一在军峰格斗馆，和韩志军等人碰头。 他向韩志军交代，重点关注彪哥和他的手下，不要让他们出现意外。 韩志军虽然不解，但却没意见。 几人聚完之后，方十一趁着周末，回到了北山村。 老姐给父母带了好些东西，他得拿回去。 到家后，发现父母都没在，他放下东西，就朝猪场走去。 远远就看到猪厂门前，有一堆人，父母也在其中。 他上前一看，原来是大伯二伯，还有镇书记宋文龙，镇长李尚武以及村长和支书。 “这么大阵仗，在商量什么呢？” 众人背对着路口，并没看到方十一到来，听到突兀的声音，宋文龙和李尚武皱眉回头，脸色很是不悦。 可当他们看清是方十一时，顿时笑开了脸，几步上前，拉手就握。 其他人也是面色各异，自己的家人倒很惊喜，尤其是堂哥方七一。 “方主任，没想到你回来，也没提前说一声。” 宋文龙笑道，只是眼神有些躲闪。 “宋书记说笑了，我回自己家，还得报备不成。” “哎呀，方主任，宋书记可完全没那意思，我们是想你回来了，好招待下不是。” 李尚武在一边笑着解释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方十一指了指自家的猪厂，他见两人不自在的样子，自然有所怀疑。 “哦，我们就是来参观一下，已经好了，打算回去了。” “对对的，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方十一的眼神掠过他们，看向父母。 “十一，书记和镇长他们就是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他不信父亲的话，又看向堂哥方七一。 “十一，他们想逼三叔......” “七一，没有的事，别乱说。” 方建川打断了方七一的话，明显有事，却不想让方十一知道。 “三叔，凭什么？他们想要饲料发酵技术，凭什么？前天家里去了贼，不也是想偷饲料。” 方七一满脸不忿，显然这段时间受了不少委屈。 方十一沉默，他开始想的简单，也没把发酵饲料当作什么要紧的技术，没想到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多麻烦。 想必父母也是苦苦忍耐，怕自己难处理。 “宋书记，李镇长，你们想偷我家的饲料？” 方十一忍着怒气，他可不管是不是，直接给两人先扣上偷盗帽子再说。 “方主任，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国家干部，怎么会干出偷鸡摸狗的事，你这是诬陷。” 宋文龙和李尚武脸色难看，直接被方十一不按常规的野路子，给干蒙圈了。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俩还怎么在溪山镇待。 “切，晚上没偷着，白天来逼着要，是不是太巧合了？” 方十一嗤笑一声，显然不想轻易让他们离开。 “方十一，注意你的言辞，说了不是我们，再说这是蒋书记和黄书记的意思，我们犯不着偷偷摸摸。” 宋文龙见说不清，直接不装了，搬出县委两书记，想压一压方十一，不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蒋书记和黄书记怕出问题，想让我们确认一下，发酵饲料没问题，不然临到头出事，这责任你承担的起？” 李尚武也一口一个书记，想压住方十一。 方十一无语，这没几日，黄子安和蒋金荣又搞在了一起，果然只有永远的利益。 “说那么多干什么？七一哥，去报警，说家里进贼了，现在有嫌疑人。” 他可不想和两人玩什么大小王，直接让堂哥去报警。 “方十一你不要太过分了，有本事，咱们去找蒋书记和黄书记，搞这些恶心人的手段，下作。” 宋文龙急了，他可知道方十一和韩志军关系不一般。 让警察恶心一下他们俩，还是轻而易举的，溪山镇的前书记和镇长，就是前车之鉴。 他俩的职位，还是因为方十一搞了何广玉和冯国伟。 想到这，两人心中一抖，这才想起，好些人暗地里，给眼前的年轻人起了个外号——方屠夫。 除了他整天叫着扩大养殖，扩大屠宰厂外，就是短短时间，被他搞掉的人，也快有十个人了，简直残忍。 叫他官场屠夫，可不要太合适。 第44章 半道截人 方十一自然不知道两人的心思，见他们硬气的很，就打算搞臭他们的名声。 韩志军一来，你没偷也是偷了。 到时候再强调一下，并不是他俩偷的，搞个欲盖弥彰，相信几天之内，以农村的强大情报中转能力，必然能让两人的脊梁骨满是唾沫。 “方主任，您是知道我们的，领导交代的事，不能不办，可偷这种事，万万不能赖在我们头上。” 方十一正想象两人的惨状，宋文龙舔着委屈的大脸，凑了上来，就很无语。 “我也是开开玩笑，别当真。” 宋文龙和李尚武见方十一松口，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之前来过几次，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最后一次，偏偏碰到方十一回来，也是够倒霉的。 “没事别打歪心思，报警抓你们，你们还敢出卖蒋书记和黄书记不成？” 送走服软的两人，方十一看着担心的父母，有些心疼。 “爸妈，不用怕他们，以后有事，直接和我说，别老担心我。” 方十一知道父母老担心影响自己，受了委屈，也不想他知道。 他不知道蒋金荣和黄子安想搞什么鬼？反正没憋好屁。 “咱们家的猪养的怎么样？” 他站在外面，看着没来几次的猪场，有些惭愧。 “你不用操心，我们能照顾好，发酵饲料我后来就没做了，免得那么多人盯着，也不利于你想做的事。” 方建川说完，率先往回走去，心里对儿子的嚣张很是看不惯。 家里饭桌上，三家总共八个人，说说笑笑的吃着饭。 “十一，村里这么多的玉米，县里都能买了？” 方建川担心的问道，他可不想看到大家的满心欢喜落空，然后被人追着屁股后面骂。 毕竟都知道，这是他儿子搞出来的事。 “收的完，县上有统计的，不会盲目瞎来的。” 听方十一这样说，大家也就放了心。 说实在的，这年头，农民通过种地，根本就没有利润，一年到头除去投入，能有百十来块就不错了。 所以玉米也不会种满，种个一半或者四分之一就差不多了，毕竟种玉米，还没有打工有钱赚。 所以等发酵饲料成型稳定了，县里再建个大型养殖场，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至于卖饲料，那都是研究出高营养，多功能的新型产品以后的事了。 晚饭过后，方十一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耳中尽是蝉鸣和蛐蛐叫声，夜空晴明，星星点点。 难得的休闲时光，可他知道，有很多人正在暗处，虎视眈眈。 派人来搞发酵饲料，也只是小把戏，真正的发难，恐怕会在不久的将来。 这些即使他重生而来，面对暗中手段，也只能见招拆招。 而在天元市的一家酒店，蒋金荣已经和陈宏发坐到了一起。 陈宏发在市府碰到的蒋金荣，就上前打了招呼，想探探这位青山县委书记的口风。 而蒋金荣得知，对方是宏发饲料厂的经理后，两人一拍即合，就到了酒桌上。 “久闻陈总大名了，今日终得一见，高兴。” “蒋书记折煞老弟了，见到您，我才高兴，相逢恨晚呐。” 两人假惺惺的客套一番，喝了许多酒，谁也不肯入主题。 “蒋书记，您看这酒店条件怎么样？” “不错，环境好，隐蔽，服务好，服务员好。” “您喜欢就好，这张卡您可以直接来消费，不用登记，很方便。” 陈宏发递给蒋金荣一张黑卡，见其没拒绝，笑着道：“蒋书记，您手下真是有能人啊，就那方十一，搞的小老弟我很被动呀。” “哦？陈总，怎么说？” “你们县搞的发酵饲料，是要断了我的路啊，我那厂子刚扩产，您能高抬贵手，给小弟一条活路。” 陈宏发看着有些喝大了，一脸委屈，就差流着泪诉苦了。 “哼，陈总过虑了，方十一太年轻，好大喜功，容易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举全县之力干的事，不出篓子，难！” “蒋书记您不看好他，可有法子帮帮老弟。” 陈宏发听到蒋金荣的语气，顿时兴奋起来，觉得有戏。 “唉，我就是担心，玉米成熟后，县里收不到足够玉米杆，又建了那么多厂子，如此大的损失，谁能负得起责任？还有投资商闹起事来，最麻烦！” 蒋金荣喝了一口酒，满脸愁容的摇着头，一副醉酒的模样。 “县里，县里很快要和村民签合同了，应该会有保障吧，我也稍微能安心些，今晚喝的多了，晕晕乎乎的。” “蒋书记，没事，等下在这休息，我会伺候好您的，来来来，我敬您。” “陈陈总，你不知道，我担心啊，担心有人釜底抽薪，县里养了那么多牲畜，到时候吃什么，到时候不把方十一吃了，我愧对青山县百姓。” “蒋书记，您真是青天老爷，青山县有你，是老百姓的福气，您放心，我的饲料厂，就是您最大的后盾。” 此时，陈宏发心里乐开了花，暗道方十一死定了。 让人去安顿蒋金荣后，他回到办公室，想着如何釜底抽薪。 要是抢在青山县前，和村民签订收购合同，肯定来不及了，而且必定会被盯上。 看来必须等青山县先出手，他在关键时候再出击。 只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想想又心疼起来，大骂方十一不是东西。 这时手下进来汇报，说安排好了蒋金荣。 他暗骂乱一句老色皮，也就没去在意。 他正思考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陈宏发。” “陈总，我卢少康。” “呀，卢少，您怎么亲自给我来电话，您有什么吩咐？” “明天有一批到青山县的人，你想办法在临漳县把他们截了。” “啊？劫...劫了，这不好吧，绑架劫持弄不好要吃枪子的。” 陈宏发脑子发懵，暗道：“卢少你生猛，可别连累我。” “你说什么呢？让你把人接下来，招待招待，想办法拖拖时间而已。” “为啥啊？他们能乖乖听我的？” 陈宏发感觉云里雾里的。 “你只管按时去，有人配合你，把人拖得越久越好，有你的好处。” “卢少您不是打我脸嘛，我一定不负所托，对了，您不是要对付方十一，我刚得到的绝密消息，嘿嘿。” “哦！？赶紧说来听听。” 第45章 演戏 卢少康来了兴趣，原本打算截了海大的人，让方十一难受难受，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陈宏发将从蒋金荣那里了解到的，说了一遍给卢少康。 “这蒋金荣和方十一有仇啊，真是好消息，不过想要釜底抽薪，一击必中，最好等方十一签完合同后。” 卢少康很是兴奋，仿佛看到了方十一气的悲惨模样。 “卢少，这样行吗？我们能干过青山县府？” “哼，怕什么？正常商业行为，再说不是还有蒋金荣这个县委书记嘛。” “可一下子收那么多的玉米杆，我怕这边的资金不够。” 陈宏发小声道，毕竟他不想当赔钱的冤大头。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你盯紧方十一的动作，咱们保持联系。” 卢少康说完，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一个县里的副科，和县委书记是死对头，即使有县长护着，那也没好果子吃。 “阿龙，我堂哥来了没？” 卢少康哼着小曲，见阿龙进了房间，以为是他堂哥来了。 “没有，他让人带话，说今晚港口有侦查任务，来不了了。” “又来不了，这厦市的走私挺够猖獗的，我来两天了，连他面都见不到。” 卢少康有些无奈，在夏市他只认识卢远征这个堂哥，可对方忙的都见不上面。 他只能带着阿龙阿虎，自己出去找乐子。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方十一，并不知道，卢少康正对他念念不忘。 他正躺在院中，看星星。 可能也对着星星许愿，盼着卢少康能嗝屁。 脑袋里有许多乱糟糟的事，他在想养了那么多的猪，会不会都死了？会不会被偷？ 玉米秆会不会被烧光？ 村民会不会不卖了？ 那他该怎么办？ 好像都无解，方十一就在这忧愁的无解中，睡去。 ~~~~~~ 此时，同一片夜空下，被人惦记的海大师生，正怀着好奇忐忑和激情，在热烈的交谈中。 火车朝青山县前进。 虽说前途未卜，可若被人盯上的话，忐忑的囧途，总是在所难免的。 陈宏发亲自带人，前往临漳县，他要在那里截下海大的师生。 临漳县位于宝山市，与天元市和青山县的距离差不多，是个很好的借口，诱骗他们下火车。 卢少康虽然说得轻巧，可他得为自己想好后路，免得事情闹大了，连累他。 毕竟他还要在天元市混，不能太过分，太明目张胆。 可将要干的这破事算什么？ 商战？ 给自己和卢少康出气？ 有用吗？无非拖延时间，还能改变什么不成？ 陈宏发无奈摇了摇头，自己一个商人，在再怎么有钱，依旧被轻松拿捏。 就算卢少康远在夏市，一个电话，他就得乖乖听话，而这里再大的麻烦，也找不到对方的头上。 时间已是下午，一列绿皮火车正在疾驰。 车上，海大一行十几人，或聊天，或看书，或者看着窗外发呆。 “尚院长，等会儿到临漳县，靠站时间会久一点，大家都下去活动下，还能买点东西。” 农生院教务主任田水生，对尚云鹏建议道。 “时间够吗？要不你们去，我在车上看行李，老姚，你也下去活动活动，别坐断了腰。” 尚云鹏转头对一边的姚鸿学道。 “是得活动下，我全身酸痛。” 姚鸿学身材高大，加之上了年纪，扶着自己的腰说道。 “尚院长，一起吧，让大家把行李都带上，不然我来看，您下去也舒展舒展身子。” 田水生想了想建议道。 “那也行，大家带的东西也不多，你给学生们通知下。” 尚云鹏思索片刻，就答应了。 十来分钟后，火车缓缓靠站，车上的人，带上行李，有到站的，有下去透气的。 尚云鹏和田水生也领着大家，下了火车。 有学生早已按耐不住，冲向了小卖部。 “姚教授？真的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呀？” 正在扭腰和甩屁股的姚鸿学，听到身后夸张的惊呼，不由的回头。 “您是？” “我是陈宏发啊，您可能不记得我，我是搞饲料生产的。” “哦，您好，我到青山县做调研，火车靠站，下来舒展下筋骨。” 姚鸿学一听对方搞饲料的，也就不奇怪对方认识自己。 “陈总，您是陈宏发陈总，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田水生满是意外的声音，引的众人纷纷侧目。 “田主任呀，你也一起来调研，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陈宏发很兴奋，又跟尚云鹏热情的到打了招呼。 “我来接个人，你们要去青山县，不然我送你们，刚好厂里有车来。” “我们有十一个人呢，不麻烦您了。” 田水生直接拒绝道。 “够坐，够坐，您看姚教授和尚院长，都累坏了，坐车毕竟能舒服些。” “陈总不用客气，我们出公差，不好随意更改行程。” 尚云鹏略带歉意的说道。 “我对您和姚教授可是仰慕已久，路上顺便请教一些技术问题，保证提前送你们到青山县。” 陈后发别扭的不行，暗道这戏真难演，还不如直接绑人来的痛快。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尚院长，要不考虑考虑，毕竟离青山县不远了，火车实在坐的难受。” 田水生劝道，又看向姚鸿学。 “姚教授，您说呢？” 姚鸿学有些心动，又看向尚云鹏。 “行吧，不过出站得和方十一联系下，防止意外，别让青山县的人担心咱们。” 尚云鹏想了想，答应了下来，毕竟时间也不是很紧。 陈宏发大喜，抢过尚云鹏和姚鸿学的行李，就往出站口跑去，生怕他们反悔。 等所有人都出了站，他才放了心。 “还有时间，咱们先吃个饭。” 陈宏发等人都上车后，让司机直接开往已经安排好的酒店。 “尚院长，姚教授，这是我们厂的李学明李厂长，主管技术，你们聊聊。” 陈宏发也算煞费苦心，知道有懂技术的，聊得开，也能浪费时间。 果然一顿大餐下来，大家心满意足，毕竟火车上吃不好也睡不好。 李学明和姚鸿学聊的火热，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期间田水生借用酒店的点电话，试着给青山县的农发办打了电话，没人接。 因为这个点，快到下班时间了。 “大家出发吧，必须在火车到站前，送你们抵达青山县。” 酒足饭饱的众人，上了一辆轿车和面包车。 车子载着所有人，朝临漳县城外驶去。 只是不久之后，尚云鹏和姚鸿学就发现，他们这是上贼车了。 第46章 惨烈场面 车辆行驶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姚鸿学和尚云鹏有些头晕，甚至犯起了恶心。 石子路被雨水冲刷后，留下了一路的坑洼。 车子在路上摇晃，车里的人，一同晃着脑袋，尽量保持不被晃掉。 陈宏发坐在副驾，闭目养神，实际也在极力忍耐，憋着不吐，毕竟要装作赶时间的样子。 后座三人，也是万分难受，但见陈宏发一脸享受，碍于面子，只好使劲憋着。 可是吐过的都知道，憋出来的，都是大招。 “陈...哕...陈总，让让师傅慢点，晃的难...哕~” 田水生在后座中间，话都没说完，直接口若长龙，喷在了挡风玻璃上。 然后溅了司机和陈宏发一脸。 一股发酵酸臭的味道，直冲车里几人脑门。 司机猝不及防，一脚刹车，猛地将车停了下来。 “哕~哕~哕~哕~” 陈宏发感受着脸上的污秽物，以及钻进鼻腔的腥臭味，开了车门，一口喷了出来。 尚云鹏和姚鸿学，也掀开车门，狂吐不止。 司机毕竟久经坑路，也干呕不止，主要是脸上田水生的粘稠呕吐物，让他不知如何下手。 面包车上的学生，下车查看情况，本不严重的他们，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纷纷捂鼻后退。 可是吐过的人都知道，气味的杀伤力，加上画面的冲击，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于是更惨烈的呕吐大案，发生了。 一堆人在路边哕个不停，燥热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酸臭，地上是一摊一摊的...... 终于，除了偶尔的哕声，场面渐渐静了下来，静的有些可怕。 众人虚弱不已，脸色由吐时的涨红，变得惨白。 盛夏午后，闷热的高温，蒸腾着路上一堆堆污秽之物，刺鼻的酸臭，更加浓烈。 “尚院长，姚教授，你们没事吧？” 陈宏发颤声看向两人，他这会儿实在不想理会田水生。 玛德王八蛋，吐他一脸，胆汁都给他干出来了。 “没没事，只是现在怎么办？还能走吗？” 尚云鹏忍着恶心，扫了眼惨不忍睹的车厢，皱着眉头。 “这......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这样。” 陈宏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哭，老天爷要帮他，可这方式也太恐怖了。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我去打扫车里。” 田水生羞愧不已，可也只能硬挺着，朝车上走去。 “哕~” 只是刚接近车门，浓烈的臭味，让他又吐了出来，差点引起连锁反应。 “算了，我们先走远点，让人找村子，拿水来清理一下。” 陈宏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于是司机领着几个学生，去找水去，其余人离车远远的，沉默着，没人说话。 半个多小时后，水终于来了，陈宏发赶紧洗了把脸。 将脸上风干的碎渣，洗了个干净。 田水生和两个学生捂着鼻子，开始清理车内的呕吐物。 两趟之后，终于看着差不多了，虽然味道依然浓烈，最起码可以上路了。 此时，明月高悬，已经快九点了。 青山县火车站，李云山和方十一领着农发办几人，等在了火车站站台。 当火车缓缓靠站，开始下人后，却始终不见海大的人。 “十一，去问问怎么回事？眼看火车要走了。” 李云山发现了不对劲。 “县长，没人下来，问了乘务员，也说不清楚。” 在方十一说话的时候，火车已经再次出发了。 “是不是搞错时间了？”李云山皱眉。 “不会错，他们出发前，说的很清楚，我再去核实一下。” 方十一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心里虽然有不好的预感，却不好说出来。 只能先回去，联系魔都那边再说。 只是时间很晚了，农生院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只得联系上姜妍和姐姐。 两人知道后，不敢耽搁，去农生院确认情况。 当方十一确定，尚云鹏和姚鸿学的乘坐的火车没变时，他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人丢了！！！ 人丢了，没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就是大事，谁都扛不住。 他不敢大意，找到了还没休息的李云山。 “人丢了？十几个人，说丢就丢了？” “海大那边说，尚院长行程没变，可现在火车到了，人没到。” “让韩志军派人去找，一定得把人找到。” 李云山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只能尽快把人找到。 韩志军接到任务，犯了难，这大海捞针般找人，让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去市火车站问，宾馆酒店医院这些地方，挨个问，人总不能中间跳火车吧。” “也只能这样了，先去市里问问，县里你多操心” 青山县开始乱了起来，蒋金荣已经得到了消息，可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等待。 他不知道陈宏发能拖多久，可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 此时，月光下的石子路上，两辆车慢悠悠的晃着。 再也不敢开快车了。 车内众人，说不上的痛苦，腹内空空，偏偏恶心难受，头晕目眩，却不能闭眼休息。 陈宏发和田水生想要休息下，尚云鹏不同意，说是已经耽误了时间，得尽快赶到青山县。 “尚院长，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夜路也危险，不如找个村子，休息下。” 田水生虚弱至极的建议道。 “就是，车速和走起来没多大区别，咱们休息好了，一溜烟的功夫，就到青山县了。” 陈宏发也适时提议，他确实受不了了，主要是车里实在太恶心了。 车窗虽然开着，可那味儿，一股股的往鼻里钻，他已经吐无可吐了，可还是一下一下的犯着恶心。 “行吧，最近找个村子，休息吧。” 尚云鹏也到了极限，车里着实恶心，姚鸿学硬挤着进了面包车，他没好意思挤，也挤不下。 终于找到一个村子，说明了情况，村长很是热情，给家里有空房间的安排人，不到一会儿，就分配完了。 大家腹中空空，却不敢吃东西，只喝了些水，就赶紧休息，一番折腾下来，都很累了。 热闹的村子，也渐渐安静下来。 十几个人的队伍，融入村子后，都沉沉睡去。 直到半夜，一个黑影，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车旁，攮了俩个车胎，听着噗噗的放气声，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不多时，有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绕车转了两圈，哼哧哼哧的卸了两个轮胎，高高兴兴的推走了。 月光下，又来了两一个黑影，小心翼翼，看着却掉的轮胎，也没意外，不久后，满载而归。 ⊙⊙⊙⊙⊙⊙ 后面来的人，瞧见惨不忍睹的车子，满口脏话，败兴而归。 只是回家后，必然要被婆娘指着鼻子骂。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第47章 事态发酵 青山县已经乱了套，韩志军几番查访无果后后，方十一和李云山彻底坐蜡。 “十几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韩志军韩副局长，你告诉我，这合理吗？” 李云山罕见的发了火，他无法预料，要是那些人出了意外，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 韩志军着实委屈，只能低头不语，气也不敢大出。 方十一也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人找不回来，你这个副局长就别干了。” 方十一和韩志军麻利的出了办公室，一刻都不敢耽搁。 “老弟，你惹出来祸，我替你背锅，这合适吗？” 韩志军不满李云山只逮着他批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骂我没用，骂你有用。” 方十一摇了摇头，人丢了，他负最大责任。 李云山骂不骂都一样，明早之后，骂他的人多得很，也会很脏。 “什么意思？” “军哥，以后弟弟陪不了你，你好好保重。” “别扯犊子，放心，我就是掘地三尺，也把人给你找回来。” 韩志军听出方十一的意思，自然不敢怠慢，再次寻人去了。 “军哥，再找远点，去临漳县和宝山市，不管什么原因，他们也不会离青山县太远的。” “好，你放心！” 一夜无眠，李云山和方十一，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 一大早，县委县府的人都早早来了。 蒋金荣阴沉着脸，在县委发着脾气，见人就批评，整栋楼的人，气都不敢喘大声。 大家这会儿，都知道了魔都来的海大师生丢了，人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十一，蒋书记让咱俩过去，一会儿你少说话，我顶着！” 齐天明苦笑着，知道这会儿过去，两人是纯纯挨骂去的。 而他是农发办负责人，出事自然首当其冲。 “你们搞的什么明堂？一大早市委书记劈头盖脸，问我能不能干，你俩能不能干？告诉我人呢？” 蒋金荣把桌子拍的邦邦响，瞪着方十一，仿佛要吃人。 “蒋书记，是我工作不到位，公安的同志都出去找了，也联系了市局同志，您放心，人一定会找到的。” 齐天明往前站了一小步，小心解释，只是头也不敢抬。 “蒋书记，海大的事情是我负责的，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安排人一起从......” “哼，你闭嘴，怎么？在这唱双簧呢？互相包庇，这么大的事，你们包的住吗？出了事，一个都跑不掉。” 蒋金荣还要再骂，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谁？” “魏市长，对不住，着急上火，好，您放心，一定按时找回人。” 蒋金荣挂了电话，看向两人，他恨不得现在就撤了方十一的职。 “听到了吧？中午前找不到人，你俩直接卷铺盖滚蛋。” 不一会儿，整个县委县府，都知道农发办的两个主任，被书记骂了个狗血淋头。 “呸，活该，嚣张过了头，这下栽跟头了吧！” “就是，年轻人，爱出风头，这下好了，掉坑里了。” 好些看不惯方十一的人，乐的看笑话，自然不忘跟着骂几句。 调到县委这边的胡元华和田强，恨不得当面骂方十一一顿。 “终于给我俩出了一口恶气，这王八蛋也有今天。” “看他这段时间给神气的，就该知己让他滚蛋。” 胡元华畅快至极，想到方十一当初的可恶嘴脸，恨不得海大的人真出事。 “胡哥，要是那些人真的出了意外，方十一是不是真的就完蛋了？” 田强兴奋的问道。 “必须的，就是没出事，他也得兜着走，咱们走着瞧，嘿嘿。” 两人看到齐天明和方十一狼狈的身影，莫名兴奋。 回到农发办，方十一见众人都愁眉苦脸，再无昨日风光和激情，也很无奈。 “有没有来电话？” “没有，昨晚到现在，没有接到相应的电话。” 陈东阳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疲态。 “都别丧着脸了，好好工作，不会有事的。” 方十一笑了笑，安慰大家继续工作。 “十一，刚才冲动了，这事我替你担着挨骂就行，你多什么嘴？” “主任，我能躲过去吗？再说责任在我，连累你我本就过意不去。” 办公室里，齐天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希望方十一能渡过这个难关。 李云山在办公室打了一早上电话，让人在魔都向海大的领导解释，尽量安抚上面的情绪，为青山县争取时间。 他现在得一个小时，给市委市府汇报一次。 同时准备应付蒋金荣，他知道，对方随时准备落井下石。 果然其然，蒋金荣在办公室，以上面追责为由，询问各常委，特别是纪委的意见。 ...... 而另一边，陈宏发一众人休息的村庄，有人陆陆续续，打开房门，开始洗漱做饭。 在村长家沉睡尚云鹏和姚鸿学，听到屋外突然有人大喊，猛地惊醒，急忙下炕查看情况。 “村长，村长，不好了，快去看看，汽车轮子都不见了。” “啥？瘪犊子玩意儿，大清早，净给人找事儿。” 村长闻言，跻着鞋子，就冲出了院门。 尚云鹏和姚鸿学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当他俩看到两辆车，只剩两个干瘪的轮胎时，气的目瞪口呆，差点晕过去。 “村上，这怎么回事？昨晚还好好的，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赶时间，这可如何是好？” 尚云鹏真是悔不当初，早早下了火车，还贪了口，又在村子过夜，搞成这样的局面。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烂事，仰天长叹，却不知道能怪谁。 “我知道你们急，但先别急，这肯定不是我们村的人干的。” 村长围着车子转了两圈，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宏发和田水生到现场，也是瞪大了眼睛，听到村长的话，暗道人才，然后瞅了瞅围观的村民，看着个个像是大才。 “陈总，我不是责怪你，咱们说的好好的，能提前到青山县的，如今这情况，你快想想办法？” 尚云鹏和姚鸿学，已经生了气，对陈宏发不再客气了。 “您二位稍安勿躁，我们去县城买轮胎装上就行。” “县城？对，去县城，咱们再买去青山的火车票就行。” 尚云鹏已经不想指望陈宏发了，连带看田水生也不顺眼起来。 陈宏发着急起来，这要是让他们到了临漳县，不就彻底没戏了嘛。 “村长，村长呢？我们去找村长，让他送我们去县城。” 姚鸿学喊着，他也着急想要离开这里。 昨天没通知到方十一，以为能很快到青山县，结果耽误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着急成什么样了。 就在这时，村口大槐树上的喇叭，发出呃了刺耳的尖鸣声。 “喂喂，各位村民，早上好...” “喂日你先人，哪家死了爹娘的，半夜偷轮胎，着急上坟去哩！” “草泥马了隔壁，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偷鸡摸狗...吃了屎了？” “xxxxxx” 第48章 蒋金荣的反击 嘴上说着不关村里的事，转身就在喇叭里，咒骂起来的，正是老村长大人。 一个日字，横贯全村，仿佛亘古流传的，刻在基因的姿势，冲击着海大师生。 饱含激情的日字“雅音”，让他们这些知识分子，在周围嬉笑的氛围中，开了耳界。 杀伤力太大了！！！ 不多时，村长拉着一辆架子车，载着六个轮胎，出现在车前。 轮胎被扔在了地上，滚着圈，无人敢说话。 “走吧，先吃些饭，这些轮子，就会装好。” 村长在鞋底叩了叩烟锅，背身离去。 围观众人渐渐散去，大家只好跟在后面。 有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宏发挡了下来，人在屋檐下，得低头。 “你们放心，瘪掉的轮子，我让人去县城找人给你们修，很快的。” 村长叭嗒吸着旱烟，声音随着烟味，飘到了后面众人的耳中。 “田主任，你跟着，去镇上或者县城，赶紧给青山县打个电话。” 尚云鹏嘱咐一句，虚弱的坐到了村长院中的小凳子上。 姚鸿学和他对视一眼，两人苦笑摇头，恨不能学学村长，指天痛骂。 ...... 青山县，时间快到中午，依旧没有消息。 县委县府依旧人心惶惶。 雷厉风行的蒋金荣，已经让纪委商定了处理意见。 拟对齐天明免职，方十一撤职，同时对两人党内警告。 这已是征求常委意见后，准备上会的结果。 也就是说，是十有八九的事。 “书记，这个处理决定，是不是太严重太儿戏了，这才十几个小时，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找人吗？” 蒋金荣办公室，李云山面色难看。 “云山同志，你应该明白这事的影响有多恶劣，从昨天到现在，我顶着压力，替天明和十一同志争取时间，也想帮他们揽下责任，可我们能欺瞒上级组织吗？” “不论如何，在这事没有结果的时候，我坚决反对这样的草率处理。” 李云山不想退让，可却使不上力，他没想到蒋金荣出手如此之快，心中懊恼之余，暗恨自己大意。 “云山同志，这个局面，我比你更不愿看到，你有意见，可以在常委会上说清楚，看看大家的决定。” 话说到这里，已无需再说。 蒋金荣看着愤怒的李云山，心中暗爽，还有什么比找回面子，打脸仇人来的痛快。 李云山的强烈反对，没有任何改变，他知道虽然蒋金荣在主导，可其他人也想先有个背锅的人。 “十一，看来要先委屈你了，县委书记这座山，不是好翻的，他在一天，就会有一天的威势，上次的侥幸，是不是让我俩都大意了？” 办公室里，李云山情绪有些低落，却也极力安慰面前的方十一。 “没事，一时受挫，不代表什么。” 方十一很想告诉他，蒋金荣是秋后蚂蚱，可李天海让他等。 也就是这一点，让他一直在轻视蒋金荣，这不对方的顺势而为，对他而言，已经如巨山压顶，势不可挡。 此时，消息已经传开，整个县委县府炸开了锅，在所有人看来，齐天明和方十一完蛋了。 特别是方十一，整个仕途就此断送。 短短时间，和他碰面的人，都生疏了几分，还有躲着他的。 甚至面露鄙夷，当面就嘲讽的，也冒了出来。 就如田强，早已按捺不住，假装来来办事，怼到了方十一面前。 “哟，这不是咱们的方主任吗？哦，不对马上就不是了，哈哈，你不是牛逼的很吗？” 田强嚣张的语气，着实气人，可在方十一看来，着实傻逼。 “田强，过分了，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 齐天明虽然很难过，可看到田强一副小人嘴脸，还是忍不住骂道。 “齐天明，以前你是我领导，可马上什么都不是了，还神气个屁。” “你？你滚出去。” 齐天明心中愤怒，可实在没心思和对方对骂。 “田强，差不多行了，以前没当你是回事，现在以后也一样。” 方十一实在不想理他，可看不得老齐因他受气。 “哼，方十一，你算什么东西？今天过后，你就是个屁，老子有的是手段整你。” “田强，你真是皮痒痒了，信不信我让你哭着从这里出去。” 柳高峰可不惯着他，说着就要上手。 “柳高峰，你也忒没志气，跟在他屁股后面，丢自己的人，更丢你老子的人，别以为我怕你。” 田强见势不对，撂下狠话，看向远处看戏的人，慌张着心满意足地跑了。 “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他叔叔？当初还想当李县长的秘书，他也配，呸！” 齐天明愤懑至极，被一个小杂种欺到头上，实在憋屈。 方十一沉默，自重生来，算是顺风顺水，看来也让很多人看他不顺眼，这下都跳出来了。 他强忍着立刻去找韩志军的冲动，他知道即使现在去捅蒋金荣，很大可能也阻挡不了对方。 毕竟有程序和时间问题，说不得还会弄巧成拙，被人怀疑狭私报复。 ...... 另一边，在村里闲聊的海大众人，终于等到了修补轮胎的人。 “尚院长，我...我的包被偷了，青山县的电话没打成。” 田水生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低头站在原地。 “日你先人，你跟着出来能吃屎！” “xxxx个先人......你配当教务主任吗？日！！” 姚鸿学拉住了想要踹人的尚云鹏。 田水生和周围学生，张大了嘴巴，显然尚副院长学着村长骂人，杀伤力更大。 “尚院长，没事，车马上好了，我们很快就能出发了。” 目瞪口呆的陈宏发，赶紧劝解，看来对方真被气急了，文化人骂起人来，威力不可小觑啊。 “日你先人，你个狗-日的，抓紧时间。” 骂爽了的尚云鹏，顺嘴给了一梭子，就让陈宏发懵逼在了原地。 临近中午的时候，车终于好了。 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囧途。 “老姚，这回我们能顺利到青山县吗？” 尚云鹏十分不确定的问道。 “你别乌鸦嘴了，不会再出问题的。” “我怎么老感觉要出问题。” “呵呵，尚院长，真是对不住了，道歉的话不多说了，我保证，这回肯定顺利。” 陈宏发满脸的歉意，一边说着，伸出窗外的右手，悄悄撒着在修理铺搞来的螺丝钉。 “不对，我眼皮怎么老跳呢？” “院长，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要相信科.....” 第49章 看我灵光一闪 姚鸿学话还没说完，车就咔咔的颠了起来。 后面的面包车也同样颠了起来。 众人下车，可这瘪下去的轮胎，顶着炎炎烈日，纷纷癫了起来。 “日你先人...” “狗-日的杂种...” “日他娘祖宗十八代...” “......” 脏，只能说太脏了。 可是真的爽，压抑的怒火，在他们嘴里无限喷发。 显然，尚云鹏尚副院长火气最大，骂的也最脏。 而另一边的青山县，正在召临时开常委会，商议海大技术人员失踪事件。 蒋金荣脸色阴沉，其他人也眉头紧皱，面色沉重。 “人到现在还没找到，事情搞这么大，怎么给上级交代？” “蒋书记，人是还没找到，可现在就谈交代责任，还要处理人，是不是早了些。” 李云山明白，该来的是挡不住的，可还是想争取下。 “不交代，怎么让上级组织相信我们，以后天天捅娄子，出岔子？我们不是想为难谁，而是要给上级组织一个明确的态度，李县长，这是我的检讨书，已经交给了市委，这就是我的态度。” 蒋金荣将一沓稿纸，丢了在桌上。 “虽说这事，是县府办和农发办失职，但县委这边也是有责任，蒋书记已经表态，县府是不是也要明确态度。” 政法委书记田博涛一开口，就直指李云山。 李云山冷笑，今天的会，让藏得好好的牛鬼蛇神，都露头了。 他现在可不是消息闭塞的新县长，田强是田博涛的侄子，黄克东是田博涛的大舅子，对方明显带着私怨，想狠狠咬一口他和方十一。 “老田，出了这事，怪在县府办和农发办头上，是不是太牵强了？人又不是在青山县丢的。” 宣传部长耿小波不满的看向田博涛。 “怎么不是？不是方十一只管邀请不管接人，人能丢了，这事他得负主要责任。” 田博涛不甘示弱，直接指名道姓。 “老田说的对，明显是方十一处理不当，他要是安排咱们的人，全程陪同，人能丢吗？” 县委办公室主任林永寿适时开口，支持田博涛。 “呵呵，拉一个年轻人顶雷，在座的觉得合适？” 人武部长韩琦，冷笑一声，他平时不怎么发言，就因为说话太直。 “老韩，不要乱说，该谁的的责任，就是谁的，可对年轻人，不说过度保护，绝不能一下打死。” “就是，方十一的作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能寒了他的心。” 组织部长柳明德发言，韩琦附和了一句。 说话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两个阵营，形成了鲜明对比。 随后，没人再说话。 立场已经挑明，是时候亮剑了。 “都说完了吧，海涛书记，纪委的意见是什么？” 蒋金荣扫视全场，最后看向朱海涛。 “纪委意见是给予齐天明同志党内警告处分，免去其农发办主任职务。 给以方十一同志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撤去其农发办副主任和办公室副主任职务。” 朱海涛念完，有些无奈，这不仅是蒋金荣的意见，还是市纪委的意见。 李云山脸色冷了下来，这事说大不大，只要海大的人找到，且他们没事就行。 奈何蒋金荣死死的抓住不放。 而纪委的结果，显然被多数人的认同。 “大家表决吧，尽快将结果给市里，然后全力找人。” 蒋金荣说完，率先举起了手，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他余光扫向脸色难看的李云山，心中舒爽，不由得想起了上次五人小组会议，报复的爽感再次袭来。 “我同意纪委的决定。”县委办公室主任林永寿举手。 “我同意纪委决定。”政法委书记田博涛举手。 “我同意。”纪委书记朱海涛举手。 “我同意。”县委副书记黄子安也举起了手。 在场十一个常委，再有一票，方十一这个跟头，就算栽定了。 蒋金荣自信的看向李云山，柳明德，耿小波和韩琦四人，心里已经在宣告胜利。 他扫向统战部长梁文博，等着对方举手，一举压倒李云山，重拾他的绝对权威。 同样的，李云山四人也看向梁文博，显然是争取过他的。 会场静得可怕，蒋金荣自信满满，剩余两人只要有一票，他就能雄起。 李云山也将目光看向梁文博。 “我...我弃权！” 梁文博缓缓开口，结果出人意料，可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弃权，将身上的重担，直接甩给了常务副县长廖开宇。 蒋金荣皱眉，暗骂一句老狐狸，却也没法子，不过他并不担心，廖开宇可是给了他明确答复。 李云山知道，结局已定，上次靠着侥幸，压了蒋金荣一头，这次面对其反击，他没有充足时间准备，筹码也没多少。 能争取梁文博的弃权，已经是万分侥幸了。 廖开宇头大，将梁文博在心里骂了个底朝天。 他有些迷糊，无法确定蒋金荣是不是真要走了。 正常走，他必须站在对方这边，因为县委书记有举荐权，而且很重。 正常进去，那他得站李云山，毕竟得了消息，不能翻脸不认人。 昨天蒋金荣找他，问他意见，说多数常委同意了。 他一听，就先表示了支持，想见机行事，可现在是妥妥的自己烤自己。 不是说好的多数人同意吗？ 短短时间，廖开宇心思百转，他得赌，拿自己的前程赌。 这一刻，他的手，宛若千斤。 举手，彻底得罪死了李云山。 不举手，算是捅了蒋金荣一刀。 “方十一会忽悠我吗？” “不对，他是在人丢之前说的？” ”李云山为何不亲自来说？” “他为何不争取我的支持？” “或者认定，我已经站在了他一边？” 灵光一闪间，他抬头看向所有人，坚定了眼神。 “咳咳，我不同意纪委的决定！” 会场众人，起初没在意，可当他们听清之后，纷纷抬头，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在廖开宇和李云山之间扫视。 廖开宇看到了蒋金荣的不解和愤怒，那暴怒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他看到了更多惊讶和疑惑。 自然，他也看到了李云山的疑惑与惊喜。 “等等，他为什么会疑惑？然后又惊喜，不该笃定我会站他一边吗？” 第50章 你怎么不意外 廖开宇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凉了下来，像是要破碎一般，李云山的反应，太异常了。 难道他灵光一闪的“方屠夫”，真的忽悠了他？ “既然如此，纪委继续确定处理方案，一定要给市里一个交代。” 蒋金荣一刻也不想待了，临走看向廖开宇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他想不明白，十拿九稳的事，为何还会被背刺，心真的好累。 他不明白！！！ 众人散去，只留下没人理会，欲哭无泪廖副县长。 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大家都知道廖开宇当了“叛徒”。 农发办，正副主任两个难兄难弟，在等待审判结果。 说实在的，方十一并不担心，只是陪着齐天明愁眉苦脸而已。 他从李云山那里，知道这事件，有魔都那边的推波助澜后，就猜到背后可能有卢少康的影子。 不然以李天海给他的助势，还没谁会明目张胆的搞他，奈何这事实在恶心。 他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主任，连累你了，实在对不住。” 方十一心里过意不去，毕竟齐天明对他是很好的。 “别这么说，不管是县府办还是农发办，出了事，我是第一责任人，不怪你。” 齐天明虽然难过，可依旧明事理。 “只是你以后怎么办？蒋书记在一天，你就得被压一天，大好年华，做不了事，太可惜了。” 齐天明作为县府办老人，自然明白，在蒋金荣的高压下，即使李云山再想帮，也力有不逮。 毕竟今日常委会后，局势算是完全明朗了。 蒋金荣用他和方十一开刀，力压李云山，强势掌控整个青山县。 这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事实。 就连柳高峰和陈东阳几人，也愁容满面的看着方十一。 “呵呵，风物长宜放眼量，齐老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方十一起身，立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展眉而笑，骤然而出的气势，让一旁苦丧着脸的几人，大为触动。 尤其是齐天明，不禁惭愧摇头，暗道自己的心态，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豁达。 “十一，你真的只有二十二岁？不是老妖精附身了吧？” 齐天明被方十一的气概所感染，愁容一展，开起了玩笑。 柳高峰和陈东阳几个，也笑着不停的打量他，说什么他一定晓未来，知过去，附身的妖精是什么品类的等等。 “行了行了，我正儿八经的纯情小少年，被你们说成什么了？” 豪情万丈的方十一，瞬间不豪了，暗自嘀咕：“你们看人真准！！再说下去，裤衩子都给他扒光了！” 大家说笑时，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处就传了过来，随即都收起了笑脸。 毕竟方十一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小曼，悠着点，你这样跑着，我们心慌的很。” 方十一看着捂住胸口，气喘吁吁的陆小曼，忍不住打趣道。 “就是，通知我俩滚蛋，也不用这么着急不是？你们好好干，把咱们的事业进行下去。” 齐天明虽在农发办时间少，可平日里没少帮着处理事情，对陆小曼也比较熟悉。 “不是，不是的，常委会上对主任你的处理决议，没有通过。” 陆小曼显然是一打听到消息，就跑了回来，说话喘着大气。 “什么！？不可能吧？板上钉钉的事，怎么会没通过？那十一的处置，怎么说？” 齐天明怀疑自己听错了，暗自压住惊喜，一再确认，如果只有他自己没事，也不好太过高兴。 “是真的，你俩都没事了，真的，我远远瞅见蒋书记的脸可黑了，李县长可是笑着出来的。” 陆小曼言之凿凿，让齐天明再也压不住心中惊喜，兴奋大笑。 他张开双臂，想给陆小曼一个拥抱，发现不合适，一把搂住了旁边的陈东阳。 “风物长宜放眼量？”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十一，你是不是早知道结果？还一直吓唬我，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齐天明故作不满，在他看来，只有这种可能，亏他刚才还自惭形秽。 “哪有，主任你看我东西都收好了，都准备走了。” “演，接着演，我懂，有些事不能提前透露，你小子演技精湛哦，不过还是谢谢！” 经历此事，齐天明对方十一在李云山那里的份量，愈发震惊了。 在他看来，这事要不是牵扯到方十一，完全没可能反转，他也必然歇菜。 可方十一心里也很懵，他吹的两句牛逼，是指不久后蒋金荣被他捅翻在地，而他再次东山再起的。 到时候他王者归来，气势必然更胜现在，然后啪啪地抽那些在他落魄时，对他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人，想想都兴奋。 可心里规划好的超爽剧情，被生生的打断了，还落了个戏精的外号，实在可恶。 “咳咳，齐主任，得赶紧找人，人找不回来，咱俩也只是暂时没事。” 方十一不得不给兴奋的齐天明，泼一瓢冷水。 “对对对，必须尽快找到人，我再去看看情况。” 齐天明匆匆离去，方十一也朝李云山办公室走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他有些预料，可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切实际。 “县长，会上发生了什么？” “哈哈，十一，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会是明知故问吧？” 李云山虽然觉得，会上的反转和方十一没有关系，可结合以前的事，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您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还云里雾里呢。” 李云山笑着摇了摇头，将会上的事说了一遍。 “政法委梁书记弃权，我是能想到的，可廖开宇突然反对，着实出乎意料。” 李云山说完，依旧不解，显然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方十一震惊了，常委会前，李云山和他盘点过己方票数，满打满算只有四票。 他当时想说廖开宇可以争取的，可李天海又不让说搞蒋金荣的事，他也就忍住没提，毕竟争取多一票，也没多大用处。 最重要的可能会坏事。 所以大家都很悲观，且也无奈的接受了。 “怎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李云山瞅见方十一一脸平静，再次不确定地问道。 第51章 人找到了 方十一神色一滞，他没想到，问题还真出在廖开宇身上。 前天脑袋发热，去了廖开宇办公室，更庆幸当时没有故作神秘，跟对方说的是蒋金荣要进去了。 不然今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震惊，太震惊了，毕竟这种情况谁能想到？” “你不会真有事瞒着我吧” 李云山依旧不想放过他。 方十一无语，怎么现在一个个都猜的那么准，可这是你爸爸不让我说的，不是我要瞒你。 “也就小小地忽悠了一下！” “小小？忽悠？廖副县长？说！！！” 李云山暗道果然，可这三个词连在一起，让他就有点难以想象。 “咳咳，就给他说蒋书记犯错了，你要那啥，他也能那啥？” “他能信你？你以为中纪委？中组部？” 李云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什么事，和这小子沾上边，就透着一股子荒唐。 “我说是你让我说的。” “好好你个方十一，你当神棍算了，你借我名头上瘾了还？” 李云山有些头大，他的一世英名，迟早毁在这小子手上。 方十一也头大，主要是这名头太好用了些。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等会儿再收拾你！” 李云山说完接起了电话，方十一也松了口气。 “什么？人找到了，好好，都没事吧？” 李云山连声说好，显然心里悬着的石头，算落地了。 “呃，应该，看着，大概算是没事吧！” 韩志军回忆了下，方才这群人的状况，十分不确定的说道。 脏，骂的太脏了，群情激愤下，连他也挨了几嘴梭子。 尤其是最癫狂的尚云鹏，他都想着，是不是要送尚副院长去精神病院。 “什么意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应该大概个什么？” 李云山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他想象不出，韩志军描述了个什么玩意。 “我把人带回来，您就知道了，总体来说没啥事儿。” “那就行，人找到了，就不着急，确保安全。” 韩志军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事情经过，就挂了电话。 他们此时，在临漳县的武阳镇休息，等着车子轮胎补好后再出发。 他了解过一行人的离奇遭遇，也颇能理解他们的狂躁。 只是苦了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这会儿眼皮打架。 “韩局长，这日他先人的，我越想越不对劲，你说我们是不是撞邪了。” 尚云鹏凑到韩志军跟前，一脸认真的问道，就连一旁的姚鸿学，也不再讲唯物主义了。 “没有的事，都是巧合，你们别多想。” 韩志军不想，和还处在癫狂状态的两人胡扯。 “日他奶奶个腿，能有这么多巧合，日他祖......” “咳咳，尚院长，您是高级知识分子，不能动不动就那个啥，注意影响。” 韩志军实在受不了了，小心提醒道。 “呃，对的，你放心，x他娘的x，我一定注意。” “？？？” ...... 人找到的消息，蒋金荣也知道了，他坐在办公室，心中阴沉又低落。 想发火，却发不起来，这个时候，他动静越大，外面的耻笑，也就越多。 他现在感觉，好像是自己扒光了自己，让人指指点点。 这一次常委会的情况，可比上次糟糕多了，他都无法想象，事情会传成什么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方十一那小杂种，自从他出现后，事情就变了，所有不利的事，都朝他涌来。 短短时间，就悄悄改变了许多事情，让人猝不及防。 原本他有绝对话语权的常委会，也被分化的惨不忍睹。 这真的是现实中，会发生的吗？ “草！！！” 越想越气的蒋金荣，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看到惶恐的秘书探头，他不耐烦的挥手让其出去，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呵呵，老蒋，这会儿还有心情给我打电话？我可听说你在常委会上栽了跟头。” 电话里人的语气，让蒋金荣眉头皱的更紧了。 “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风凉话，到了市里，就真以为高枕无忧了？” “之前就告诉你了，不要为了一个小角色冲动，现在好了，里子面子都丢了，局面都控制不了。” 电话里的人，语气带着不满。 “一次失算而已，后面有的是机会，我让你问的事情有结果了没？” 蒋金荣不甘示弱，能到他这种地位的人，怎么会轻易认输。 “没有问到，纪委那边也没消息，你是不是多虑了？” “不可能，侯书记上次对我的态度，很有问题？” 自上次他找市委书记侯永泉，告李云山黑状被冷落后，他就一直在打听出了什么问题。 “我就是个副市长，不行你找找曹副书记。” “我知道了，还是谢谢你老杨，有时间上去找你。” 蒋金荣有些失望，打算挂电话了。 “老蒋，你是不是考虑离开青山，吴山奎死后，那里的煤、砂、林都和咱们没关系了，还死磕实在没意思了。” 杨文泽在蒋金荣挂电话前，提醒了一句，虽然知道作用不大。 其实在吴山奎死后，蒋金荣利用马艳儿杀方十一，他就意识到，对方越走越危险了，甚至不可控了。 再待在那儿，迟早要出事。 毕竟李云山也不好对付，现在倒好，一个小小的方十一，也收拾不了。 在这样下去，越做越错。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有些情况，他希望是自己多虑。 “喂？曹书记......” ...... 青山县，当三辆车开进县府大院的时候，蒋金荣和李云山带人，早已等候。 此时大家面上风轻云淡，好像上午的常委会，从没开过一样。 三辆车，并排停到了众人面前，只是有些奇怪。 韩志军的警车和面包车，都塞满了人，而中间的奔驰轿车上，只有司机和一个年轻男子。 为示欢迎，蒋金荣上前两步，直奔奔驰而去，他知道这是陈宏发的专座。 “尚院长，欢迎欢迎，招待不周，您多见谅！” 蒋金荣拉开车门，热情地拉着田水生的手，喊着尚院长辛苦。 第52章 忽悠瘸了包安慰 田水生尴尬又懵逼，愣在原地，手臂僵硬，不知所措。 “咳咳，蒋书记，这位是尚院长。” 憋住笑意的韩志军，小心地指了指，从他车上下来的尚云鹏。 “哎呀，看我这眼神，太激动了，认错人了！” 蒋金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当即到了另一边。 互相介绍完毕，原本想先安排他们先休息时，却被尚云鹏和姚鸿学严辞拒绝了。 他们已经知道，走失的这段时间，给青山县特别是方十一，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自然不想再怠慢，要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于是众人去往早已准备的会场。 “呵呵，首先我代表青山县委县府，欢迎各位莅临，希望接下来，青山县能在各位专家的帮助下，有长足发展......” 蒋金荣发言不长，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多说。 “首先，我想向青山县的诸位道歉，我私自改变行程，给大家造成如此多的麻烦，实在过意不去，我会向学校讲清楚，自愿承担一切责任。” 尚云鹏姿态很低，说完起身，向桌子对面的青山县众人鞠了一躬。 “这事也和方十一同志没有关系，听说他因此要受处罚，我们实在忐忑难安，希望你们不要苛责他。” “对，这完全和方十一没关系。” 姚鸿学也顺势开口。 “那和谁有关系？” “看来看去，只有陈宏法陈总了！” 会场，突兀的询问和笃定的回答，让和谐的气氛一滞。 方十一坐在会场后面，实在不起眼。 他知道，此时不该说话，可他有力的声音，还是穿透一切，响彻全场。 陈宏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海大众人，也纷纷狐疑的看向他。 “方十一，注意身份和场合，虽然尚院长和姚教授为你开解，可也容不得你撒野。” 县委办公室主任林永寿，见蒋金荣皱眉，立即朝方十一呵斥。 “李县长，如此严肃的场合，莫要惹人笑话了。” 蒋金荣没有理会方十一，而是转头看向李云山。 “蒋书记，咱们上上下下折腾了这么久，到底和谁有关系，搞搞清楚也无妨。” “十一，你继续问，怎么说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李云山看向对面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陈宏发那里。 会场众人心惊，暗暗咋舌。 常委会的影响这就来了，县长完全不给书记面子了。 会场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蒋书记，李县长，我真是好心办了坏事，这事要说怪我也没错。” 陈宏发知道再解释，也没用，索性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反正他又不在青山县混。 “听说陈总在天元市有家饲料厂？” 方十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连蒋金荣也不好阻挡了。 “是，是有家饲料厂，可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那陈总知不知道，我们县在搞玉米杆发酵饲料厂？” “知道一点，听人说过。” “陈总你说，青山县的发酵饲料，会不会影响你们厂的效益？” “这......这是不一样的技术，我们主要供应大型养殖厂，零售不多。” 陈宏发立即否认，慌张的朝蒋金荣投去求救的眼神。 “是吗？你确定？” “方十一，你有完没完？陈总的饲料厂，是魏市长亲自招商引进的，他也不是犯人！” 蒋金荣脸色难看，生生打断了问话。 “呵呵，对不住了陈总，我问完了。” 方十一不再说话，大家都不是傻子，问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不多了。 陈宏发和青山县有本质的利益冲突，那么所有的巧合也就不纯粹了。 尚云鹏和姚鸿学甚至看向了田水生。 会议散去，折腾了一路的海大众人，终于能安心休息了。 陈宏发也不敢再多待，带着人直接回天元市了。 他看青山县许多人的反应，在不走，估计他会被拿下。 方十一短短几句话，就让他成了众矢之的，果然是让卢少康都惦记的男人。 此时，陈宏发对方十一更加忌惮了。 另一边，廖开宇过的着实忐忑，他很想找李云山问清楚，可知道不合适。 他也明白，目前局面，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说不得就有光了。 可心里实在不放心，直到方十一坐到了他面前。 “十一，坐着说，人都安排好了？” “廖县长放心，谢谢您，忙到现在才来道谢，您别见外。” “呵呵，没事，我就是看不惯蒋书记老针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廖开宇忧愁的看着方十一，一副担心他的样子。 “哼，我可不怕他针对，反正他先到头，倒是李县长有点怕，毕竟他来青山时间短，威望不高，工作难开展。” 廖开宇一听，心中有点兴奋，可还是不敢大意，毕竟早上一冲动，搞的他现在就很被动。 “是啊，蒋书记上了年纪，保守点，大家手上的工作，都难啊！” “廖县长，守得云开见月明，也难不了个把个月了，坚持就是胜利。” “哦！？是吗？哈哈，让十一见笑了，见了你，就倍感亲切，多发两句牢骚。” “廖县长把我当自己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哈，不过工作再难，我们都得迎难而上，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完全配合李县长工作的。” 方十一从心满意足的廖开宇办公室出来，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自从他借用李云山的名头，打了卢少康，就感觉有点上瘾了。 这不一回到青山县，没忍住，直接把廖开宇给忽悠“瘸了”。 现在还得包安慰。 这tm的就是一条不归路啊！！！ 这样下去，李云山迟早得打他一顿。 燥腾了一天的县委县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方十一又见到了短暂消失热情和笑脸，许多人下意识的表情，直接映射着他们真实的内心。 回到农发办，看了看各乡镇，玉米杆收购合同签订的进度情况。 又叮嘱陈东阳，将每天进度列表，呈报县委县府相关领导后，就想给李天海打个电话。 不过转念一想，他才从魔都回来没几天，未免显得太沉不住气，就打消了心思。 时间临近下班，县府要组织给海大众人接风，方十一喊上柳高峰提前过去准备。 青山县的招待所，看起来实在寒酸，可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来到尚云鹏的房间，却见姚鸿学也在。 “十一同志，你来的正好，我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真是陈宏发诱拐我们的？” 姚鸿学眉头微皱，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 “绝对是这狗-日的，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还有老姚，注意用词，什么诱拐，搞的你是小媳妇美少-妇似的。” 尚云鹏气还没消，一开口，就震撼了方十一和柳高峰。 “可火车，总是你们自愿下的吧？” 方十一直接拆穿了两人，戏还演上瘾了。 第53章 给他扶正 尚云鹏和姚鸿学尴尬了起来。 方十一自然明白，两人希望，他能给海大那边说说情，于是唱起了双簧。 看来姚教授也不是很直嘛！ “咳咳，说的没错，必然是田水生和陈宏发狼狈为奸，日了狗的，队伍里出了叛徒，我饶不了他。” 尚云鹏憋屈又尴尬，他要向学校做检讨，可明知受人诓骗，奈何没有证据，只能骂人发泄下情绪。 “也不能怪谁，毕竟卢少康虽然离开了魔都，可卢家也不是谁都能得罪的，我让人给叶副市长和郭校长说说，会着重考虑你们的事的。” 尚云鹏闻言，心中一惊，暗骂方十一不是东西，直接开始拿捏他了。 他不就是脑子发热，想坐小汽车放松放松嘛！ 不对，完全是田水生那日了狗，吃了屎的诱骗他。 “十一，你放心，我们都是真心来青山做事的，田水生我会牢牢看住，保证他不胡来。” “行吧，我俩先先下去，尚院长和姚教授等会儿下来就行。” 出了房间，方十一冷笑，他不确定是谁替卢少康搞事情，总之不是尚云鹏就是田水生，或者姚鸿学。 无所谓，一棒子打死，摁住他们就行。 “十一，你刚才是不是威胁人家？” “哪有？你别乱说，人家可是一院之长，虽然是副的。” “呵呵！！！” “有那么明显吗？” 柳高峰没有说话，可心中却不平静，他不明白方十一为何敢威胁尚院长，关键对方还真被镇住了。 看来得问问方将，那小子也在魔都，一定知道些什么。 柳高峰不禁摇了摇头，为尚云鹏等人默哀，方十一这是准备把他们当牛马了。 接风宴结束，方十一回到办公室，给姜妍拨去了电话。 现在方便多了，不用专门等了。 海大给姜妍和方七七宿舍通了电话，也是特别会来事。 “怎么样了？人找到没？” 姜妍和方七七这一天，差不多轮流守在电话跟前等消息，电话一响，她们就着急问道。 “找到了，姐，害你和妍姐担心了。” “那就好，主要是姜妍，坐立不安地守在电话边。” 方十一心里愧疚不已，虽然知道会让他们担心，可情况紧急，也没得办法。 “妍姐，我心疼了，想......” “哎呀，别想了，说说他们去哪了，整天没羞没臊的。” 姜妍看了一眼方七七，红了脸。 方十一无奈，姐姐这个灯泡，真挺碍事的。 他开始乖乖的讲事情经过，经他转述，宛如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记。 在他着重描述田水生憋了大招，一口污秽物喷射在了车顶。 然后反弹溅了尚云鹏，姚鸿学和陈宏发几人满脸满身，甚至许多腥臭粘液，进了尚云鹏嘴里...... “哕~哕~，太恶心了，不行了，我想吐。” 姜妍撂下电话，就干呕了起来，方十一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头了，急忙住了嘴。 “咳咳，姐你还是赶紧带我媳妇，去检查检查，我怀疑是孕吐。” “好了，知道了，我看看妍妍，你小子净会惹事。” 方十一挂了电话，担心地掐指算日子，以他有限的生理知识，推算他女儿的状态。 他原本打算将尚云鹏，尤其是田水生的糗事，传遍海大的，现在只能随缘了，不知道姐姐和姜妍八卦不八卦？ ...... 天元市，天诚酒店。 陈宏发把自己洗了十几遍后，才无奈地的停了下来。 然后拨通了卢少康的电话。 “卢少，对不起，我尽力了，主要是蒋金荣太废物了，一个县委书记，连方十一都搞不定。” “我都知道了，方十一我随时都能捏死，可有李云山护着，就得慢慢来。” “只要搞废他，让他没了利用价值，李家自然会放弃他，到时候还不是任我玩弄。” 卢少康想象着，方十一和姜妍被他玩弄的凄惨场面，就不由得亢奋。 他这次虽然失望，却也没多少愤怒，毕竟这只是临时起意的试探。 “那咋办？我看蒋金荣在青山县都没脸待了，还能指望他？” “哼，只要在那个位置上，就不会一直失败，况且，我听说李云山可能要去党校进修。” “是吗？那可就太好了，要是把方十一也搞出去，事情就更好办了。” 陈宏发见识了方十一的狡诈后，还是有些忌惮的。 “呵呵，李云山暂时离开就行，方十一不是要留着他背锅嘛，不过要是出了事，他一定会回来的。” “对对，这事是他一直在搞，可惜他上头还有个正主任顶着呢，黑锅有人分担。” “陈总，简单啊，你找蒋金荣，把他扶正不就行了。” “这不便宜那狗东西了吗？” “呵呵，杀头之前，还给口饱饭，让他爽爽，我们搞起来不是更爽。” “对的对的，还是卢少会玩，嘿嘿！” 卢少康挂了电话，心情还不错，本以为这次他搞的事，家里知道后，会骂他的狗血淋头。 没想到家里居然支持他，还隐晦的让山南省给天元市施压，进一步扩大了事态。 只是没想青山县及时找到了人，李家也顺势将事情压了下来。 倒让方十一逃了一劫。 他想不明白，难道家里对李天海在魔都作威作福不满意？ 他问他哥卢少林，也没得到确切答案，反倒让他别在胡来。 “卢少，人快来了，我们下去吧。” 阿龙进来，对沉思的卢少康说道。 “走吧，我这堂哥，难得有时间。” 卢少康下楼，在锦月酒店大堂，接到了卢远征和一位中年男子。 卢远征三十出头，现在是夏海市海关缉私局侦查处处长，实打实的副处。 “哥，你可让我好等，这位就是吕局长吧？” 卢少康和卢远征一见面，就来了个拥抱，然后看向旁边的男子，热情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吕光远吕局长，你不是说要搞公司嘛，等会儿让吕局长指导指导。” “呵呵，好说好说。” 吕光远一副憨厚的模样，是夏海市商务局副局长，正处。 “那咱们上去，边吃边聊。” “稍等一下，还有一位朋友要来。” 吕光远笑着说道。 卢少康好奇还有谁来时，一位中年胖子，走了过来。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赖晶生赖总！” 吕光远给卢少康介绍道。 第54章 蒋金荣的阳谋 卢远征见到赖晶生，皱起了眉头。 他不知道吕光远为何会让对方过来。 可卢少康已经热情地打上了招呼，他也只好笑脸相迎。 “少康老弟，听卢处长说你想在开进出口公司，赖总可比我有经验。” 饭桌上，吕光远笑着说道。 “哈哈，吕局长过誉了，只是有些经验罢了，少康老弟不嫌弃，可以听听。” 赖晶生声音宏亮，笑声很有感染力，一顿饭吃的倒很尽兴。 送走吕光远和赖晶生后，就剩下了卢少康和卢远征。 “哥，你怎么看着有点不高兴？” “没事，你和那个赖晶生少来往，听说他在富昌那边的公司不干净。” “嗯，没事的哥，我做正经生意的，不怕！” “你多注意就行，对了，你好好的，跑这里干吗？” 卢少康闻言，也没隐瞒，就将前段时间和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只是他成了追求爱情的正人君子，方十一是仗势欺人，横刀夺爱的小人。 “哥，我这次搞方十一，家里为何会支持我？” 卢少康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哼，咱们家虽然比李家势弱，可也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让你道歉，是态度，适度反击也是态度。” “有什么不一样的？” 卢少康还是没太想明白，搞个方十一，就牵扯什么态度了。 “只是不想和李家对抗，可头也不能低的太过。” 卢远征说完，就不再说了。 他很清楚，政治资源是要争甚至是抢的，卢家不是李家的附庸，自然要发出自己的声音，让人都看见。 ...... 京都李家，李家老爷子躺在摇椅上，轻轻摇着扇子。 李天海乖乖坐在一边，轻声说着话。 “那小子猴精的，很有想法，捏着证据，想捞好处呢？” 李天海回到京都后，忙到现在才有时间，正和老爷子讲方十一的事。 “呵呵，还算可以，心里念着云山，有机会带来看看，毕竟是咱家的恩人。” “嗯，过阵子云山回来，看能不能一起。” “给云川说说，到了魔都，多看多听，别心急做事，毕竟那里不同其他省。” 李天海答应着，见老爷子闭目养神了，就悄悄起身离开。 李云川是李云山大伯的儿子，四十出头年纪，本来是去甘南当副省长，结果因为那起车祸，让李老爷子给生生搞到魔都当副市长去了。 可想当时的动静有多大。 ...... 而在青山县，海大师生，第二天就被方十一安排到乡镇开始调研。 催促他们干活，这次有来畜牧方面的研究生，他自然不会放过，行程安排的满满的。 其他人也去看玉米杆的水分变化、饲料发酵厂的规划，然后准备批量发酵实验，试着添加各种营养元素等。 期间，姜国豪带着叶高义和李鹏飞两人，顺利到了青山县。 三位财神爷，方十一自然不敢怠慢，让韩志军一路警车开道，给带到了县府。 “哈哈，方大少好久不见，依旧威风八面，让我们也享受这等排场。” 叶高义一下车，就笑着跑了过来，可一句“方大少”，让方十一直接破防，差点一脚踹过去，因为李云山就在他旁边站着。 闻言扫向他的眼神，很是玩味。 “咳咳，叶总，注意影响，莫要乱喊。” “哦，方主任我懂，低调是嘛！” “这位是我们青山县县长李云山，这位是常务副县长廖开宇，办公室主任齐天明。” 方十一定神，简单介绍后，大家到会议室，开始商谈，当然尚云鹏也到场了。 会议主要商议，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创立。 方案已经草拟好，方十一开始简单的介绍。 今年青山县玉米种植面积为十二万亩，签完收购合同的有十万亩，目前一亩收购价为四十五元，前期投入大体在五百万。 青山县府出资一百万，占股百分之三十，海大占股百分之十九，算是技术股（包括技术人员），正信投资公司出资四百万，持股百分之五十一，负责经营。 ...... 在三方都没意见后，决定等开发区的办公楼建好后，一起举办签约仪式。 同时还有农发办的招商组，引进的一家火腿厂和一家香肠厂。 正信投资公司，是姜家和叶高义李鹏飞临时搞出来的，主要是给方十一面子，他们的商业重心，也不在青山。 他们敲定相关事情后，就留下管理人员，离开了青山县。 不论如何，整个青山县都焕发着无限活力。 县常委五人小组会上，正在商议开发区班子人选问题。 “上次海大师生走丢事件，影响还是蛮恶劣的，事情也不能糊弄了事，总得有个交代。” 蒋金荣的话，让几人皱起了眉头，会前没有提，会上直接说，不知是什么意思。 “书记，上面也没追究，现在大家干劲十足，突然处理人，不太合适吧。” 李云山不知道蒋金荣葫芦里卖什么药，总之反对肯定没问题。 “云山同志，别着急嘛，我的想法是，免去齐天明农发办主任，其他不变。” 众人心中了然，知道蒋金荣要摘桃子了。 “不合适，县里的农业发展按规划的刚起步，换人容易乱了节奏。” 李云山直接反对。 “那让方十一升任主任呢？” 蒋金荣笑着看向李云山，这下大家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这是不是太快了，方十一当副主任，满打满算两个月吧？” 副书记黄子安提出了异议。 “子安同志，不要拘泥于老旧思想，十一同志短短时间做了多少事，拉了多少投资，全县有目共睹，让他兼任开发区的区长，也没问题。” 蒋金荣说的振振有词，让大家云里雾里的。 “还是慎重，步子太大，对年轻同志，容易拔苗助长。” 组织部长柳明德说道。 李云山不确定要不要反对，他潜意识里觉得得反对，可这对方十一明明是好事。 说实在的，农发办大部分事，是方十一在负责，一个正主任说的过去。 可偏偏蒋金荣提出来，这就像沾了屎的钱，捡起来恶心，扔了可惜。 明知是阴谋，可让人难以拒绝。 这就是阳谋吗？ “云山同志，你觉得如何？” 第55章 晋升开发区区长 李云山有些进退两难，可机会难得，是火坑，他也得为方十一跳一回。 蒋金荣好心好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对方的最终目的，也难以猜测。 他和柳明德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决定。 “我同意，看看大家意见。” “那就级别先不变，职位升上去，后续再看表现。” 柳明德心想，不论有什么阴谋，好处拿一半，保险点好。 “也罢，柳部长你完成后续工作，尽快沟通其他常委，然后上会。” 蒋金荣面色依旧平静，只是语气带点惋惜，让李云山和柳明德笃定，两人的决定没错。 “好的，那开发区的人选怎么办？” “开发区才开始，小门小户的，直接让农发办全权负责，后面再说。” “我不同意！” “我反对！” 黄子安和纪委书记朱海涛先后发话，显然这个决定，让两人的利益受损了。 他们可是盯着开发区班子很久了，想要提拔安排的人，都酝酿的差不多了，这样一搞，他们的面子和承诺，岂不是要完全落空。 “既然如此，投票决议吧！” 蒋金荣冷笑，心中暗骂一群道貌岸然之辈，更鄙夷李云山和柳明德胆小，一个正科都舍不得给方十一争取。 反正他是真心想给的，毕竟给的越多，别人也越眼红，现在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搞死方十一。 结果不用多说，蒋金荣，李云山和柳明德三票。 会议气氛有些诡异，除了蒋金荣，同意的和反对的都不怎么高兴。 一方觉得送上嘴的鸭子，有点腻歪。 另一方看着自己到嘴的鸭子飞到别人那，还被人嫌弃太肥了，不骂娘就很文明了。 不久之后，组织部的动作传出，县委县府再次炸开了锅。 好些盯着开发区的人，都红了眼，大骂方十一吃相太难看，让农发办的人堵住了所有人的路。 更说李云山肆意妄为，无视县委领导，专权跋扈，任人唯亲。 而蒋金荣受人欺压，委曲求全，顾全大局。 一时之间各种骂声，风言风语，都出来了。 连江春燕和方十一搞姘头的谣传，也重新被翻了出来。 原本和谐奋进的局面，一下子变得分裂开来，背地里煽风点火的也越来越多。 “这就是蒋书记的阳谋吗？把我俩架在火上烤。” 外面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李云山的眼睛。 “呵呵，姜是老的辣，但也不至于为点风评，就送我一个区长，不知县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方十一知道蒋金荣还有后手，不过兵来将挡而已。 “什么话？” “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看来是有人看上我的蛋了。”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让李云山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咳咳，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早知道直接给你上正科得了。” “我是苦中作乐，现在的局面，做事阻力必然大增，我要成了正科，估计要被唾沫淹死，那才是真正的火烤。” 方十一说了违心的话，毕竟李云山替他做了决定，也是担心他。 他进的这一步，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路，那些有想法的，可都算呐。 他成了实实在在的众矢之的。 可他不在乎啊，眼瞅着正科，飞了，心疼啊！ “我马上得去党校上课，回来估计十一以后了。” 李云山突然说道，看样子并不是很想离开。 “回京都？好事啊，县长您这是要高升的节奏啊。” “正常培训而已，就算现在要我走，我也不愿意，你独自在青山，我不放心。” 李云山在接到通知后，给省委组织部明确表达了自己想法，毕竟可能真的会有调动。 方十一沉默，说真的，他自己在青山县，还真的没有立足的资本。 毕竟时间太短了。 “这段时间，多向蒋书记汇报工作，听取意见，不能像我在的时候，任性妄为了。” 李云山郑重嘱咐，就像对自己的弟弟一般。 此时的局面，他实在不放心，方十一刚让人扔进漩涡中心，不说工作难搞，能不能顺利等到他回来，都难说。 毕竟蒋金荣这一招，必然是有备而来的。 “谢谢县长，我可以应付的。” 走出办公室，闷热的天空下，方十一感觉风暴正在酝酿，没有李云山挡在前面，扑面而来的压力，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得到了。 比如到财政局要钱，明显困难了。 升了职，工作阻力却大了，他明白，这是感受得到代价，还有很多未知的在等他。 而这还是李云山去党校的消息，没人知道的前提下。 回到农发办，就听到陆小曼的声音。 “唉，李县长咋想的，只想着主任，也不考虑考虑我们？再等下去，咱们就老了。” “小曼别发牢骚了，这下担子都压在咱们头上了，你以为是好事，都盼着咱们出岔子呢。” 柳高峰知道内情，却不能明说。 “我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啥？该你们的，跑不掉，农发办和园区工作干不好，我和你们都得卷铺盖。” 方十一懒得解释了，他和李云山现在得乖乖把这黑锅背好。 不过蒋金荣的日子，也没几天了，李云山回来后，就可以捅他了。 只是他出手之前，这段时间，怎么搞？ 忽悠，接着忽悠！ 方十一摸着下巴，眼前一亮，想到了廖开宇，就往他办公室走去。 “廖县长，忙着呢？” “方区长呀，这就要执掌一方了，恭喜啊！” “廖县长您是嫌我不够惨呐，我这都没地儿说理去，我得恭喜您啊。” “我？算了，李县长对你的好，我是沾不上边的。” 廖开宇对方十一很热情，每次见他，心里都不自觉的带着期待。 “告诉您个秘密，您马上要硬起来了。” 方十一故作神秘，看到廖开宇面色好奇又古怪，他也不再吊胃口。 “李县长马上要去中央党校进修，您要代理县长了。” 廖开宇心中一动，他自然知道代理县长是胡扯，可联想蒋金荣要进去，这个进修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我一定替李县长把好工作每一关。” “我的工作，接下来可都得仰仗廖县长您了。” “放心，我会像李县长一样支持你的，放心大胆往前走。” 廖开宇拍了拍方十一的肩膀，眼神坚定。 两天之后，方十一的任命贴在了墙上。 他正式成为青山县工业开发区区长，兼任农发办主任。 级别依旧是副科，可行使的却是正科的权利，这一点倒没人质疑。 与此同时，一则消息，也悄悄传开。 “李云山要调走了！” 第56章 威胁蒋金荣 方十一听到这个消息后，心神晃了晃，暗骂哪个缺德玩意儿，得了他的真传，可比他还心黑。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他这次突击提拔，是李云山走前的安慰奖吗？ 所有人恍然大明白，方十一蹦跶不了几天了，李云山一走，他妥妥被收拾。 “以为他辉煌了，没想到是回光返照，可怜呢！” “李县长也是的，有点吝啬了，一个正科都给不起，好歹让人家多爽爽不是？” “就是，一个副科区长，就给打发了，后面撸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爽！” 李云山和柳明德，也是无语，长叹世事无常，风向变化之快，让人始料未及。 早知道对手有这招，好歹让方十一晋升正科，然后给农发办的众人，都升一级，彻底堵死这帮说风凉话的路，最后让他们哭死在厕所。 此时的方十一，没工夫也没心情操心这些事。 工业园区虽说才规划不久，可事情太杂太多，园区面地很大，看起来就很空旷荒凉，就连办公楼也简陋无比。 这两天重点规划新建屠宰场的事情，由于屠宰场的主要资金，是政府担保，银行贷款，所以每一步都得农发办和相关部门盯着，生怕出了岔子。 其实不止是屠宰场，其他的很多前期投入，多数资金，都是银行贷款，可以说整个青山县，为了这个发展规划，背上了巨额债务。 李云山和方十一自然知道其中的风险，可没钱是真的没钱，上也是真的得上。 方十一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在前世这种模式成功例子不少，他自然要赌一把。 难能可贵的是，李云山一直坚定的支持他，陪她冒险。 还有两三个月，第一批扩大养殖的牲畜，就要相继出栏，到时候，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他很期望能有不错的结果，可他也知道，必须先迈过很多很多的困难。 忙了两天，终于有空，他找到了韩志军。 “我的大区长，您终于想起了我，升了职，瞧不上我了这是？” 韩志军一见方十一，就忍不住吐槽，上次熬夜找到海大众人后，他俩就再没碰过面。 “我还得跟你客气，军哥不是白叫了，咱们的兄弟情，在你眼里是不是水分太大了。” 方十一说完，直接甩出两包，从李云山那搞来的烟，见一脸幽怨的韩志军，顿时眉开眼笑，也是鄙视至极。 “哈哈，哪有水分，早就被你似火的热情，给蒸干了。” 喜笑颜开的韩志军，收起宝贝似的烟，开始给方十一倒水。 “彪哥和他小弟，没事吧？” 方十一开门见山的问道。 “一直好着呢，你别担心，两个嘴硬得很，根本没提马艳儿一个字，放心吧，等判了进监狱，就不用担心了。” 韩志军以为方十一关心彪哥，是怕他指证马艳儿。 “军哥，你心真大，忘了吴山奎怎么死的了？你真以为我怕他俩诬陷马艳儿。” 方十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咋地？马艳儿还想灭口？呃，不对，咋成诬陷马艳儿了？” 韩志军的脑子，被方十一的话，一下子给拧成了麻花。 “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查出搞死吴山奎的幕后黑手？” “没有啊，马艳儿不是说在那名单上吗？” “哼，她当时对我俩都有怨气，没说真话。” “你咋知道的？她对你坦白了？” “不错，这事牵扯太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可我总感觉青山县到处有眼线，尤其是你们公安局，千疮百孔的，唉！” “没那么夸张吧？” 韩志军觉得方十一不对劲。 “军哥，你不会出卖我吧？” “你发什么神经，有屁快放。” 韩志军都快被方十一搞的神经了。 “我告诉你，幕后黑手是......啧，你把耳朵拿过来啊，不知道隔墙有耳！” 韩志军刚聚精会神，结果差点被气炸，无奈只好把头伸过去。 “黑手就是蒋金荣！！！” “？？？” “你不震惊吗？” “我该震惊吗？猜也能猜到，我只是不知道帮他实施还有谁？政法委书记田博涛，还是局里的局长政委？” 韩志军故作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方十一见他一副装逼样，差点开启尚云鹏的“日”字模式。 不过他最终没有拿出录像带，而是让韩志军做好准备工作，千万不能他们刚一出手，就被泄露了消息。 回到县府，李云山办公室，柳明德也在，两人脸色都不好。 “县长，柳部长，现在还来得及吗？我想升正科！” 方十一笑着看向两人，显然指的是县里对他口风转变的事。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这就去找蒋书记。” 柳明德作势，就要往外走。 “行了，老柳，别开玩笑了，十一，你说他们传我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李云山问道，蒋金荣开始将他和方十一架起来烤，这会儿又将方十一放下。 现在对方十一都是嘲讽吐槽，可敌意明显少许多，反倒同情多了些。 这明显不符合逻辑，不会真让大家以为，方十一没了靠山，就要完蛋的意思？ “猜不到，但必然有雷霆手段，且准备趁你不在的时候搞事情。” 方十一随口说道。 柳明德点头，心里有些后悔，暗道自己还是太保守了些，错过了大好机会，不然柳高峰也副科了。 “县长，柳部长，你们没有发现其中的逻辑问题？” “什么问题？” “说来听听...” “如果蒋书记的阳谋，是想把我放在火上烤，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工作难以开展，那么就不会传出县长要调走的消息。” “对的，是有些前后矛盾，然后呢？” 李云山和柳明德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可这消息传出，就说明烤我不是目的，那么咱们有机会，试试深浅。” “怎么试？” “当然是给我要个正科，嘿嘿！” 在李云山和柳明德的期待中，方十一舔着脸说道。 “你小子认真的？把话说清楚。” 李云山见方十一这副嘴脸，就知道他有了主意。 “给我们农发办的人，统一升一级，当然要把县里其他领导的想法都考虑上，蒋书记同意了，就说明他一定在憋大招。” 李云山和柳明德一想，就明白了，这事成了，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还解了方十一被针对的困局。 如果蒋金荣这都能答应，说明他必然在等机会，酝酿杀机。 “假如给你们晋升，不影响他后续计划的话，蒋书记不一定能答应。” 柳明德皱眉，心中燃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呵呵，那咱们威胁他！” 第57章 升职升的心慌 李云山和柳明德对视一眼，确定方十一没喝醉后，又确定他俩的耳朵没问题。 “怎么威胁？你以为这是街头打架，混混大战，威胁县委书记，你脑子在想什么？” 李云山听到这两个具有杀伤力的词，忍不住就端起架子，开口训斥。 “您别生气，蒋书记若不答应，我就辞去园区区长和农发办主任。” 方十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云山和柳明德相视一笑，明白了其中关窍。 敌人想让我做的，我必反对。 两人一开始就想到了，可好处摆在面前，防备之心就减弱了，正所谓关心则乱。 “万一弄巧成拙了，他同意你辞职呢？” 柳明德问出了关键。 “咳咳，我不能反悔吗？少年热血，一时冲动，常有的事。” 方十一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反悔如同喝凉水。 “这合适吗？” “合适，人要脸，树活皮，我不要脸，天下无敌！” “真好，高峰要是有你这思想境界，何愁不成事。” 柳明德眼神复杂，柳高峰整天板板正正，装模装样的假正经，气的他牙痒痒。 关键这么久了，还没学会方十一不要脸的劲，实在是不争气 “我去试试吧？要好处嘛，这玩意确实得不要脸，关键去试探下蒋书记的真实意图。” 柳明德离开办公室，他打定主意，要将方十一的骚操作告诉柳高峰，让他那死板的儿子，好好学学。 青山县委县府，这一阵子可谓热闹非凡，话题几经变化。 当事人方十一的感受，最为直接，大家对他由前两天的痛恨，转为了鄙夷和怜悯。 好像在说：“蹦吧，蹦跶吧，不久就没得蹦了！” 他自然不会在意，因为县委县府的人，可能对他的看法马上又要变了。 这不，县委蒋金荣办公室，戏又开场了。 “蒋书记，方十一这小子，太嚣张了，无组织无纪律，居然叫嚣着要辞职不干了！” 柳明德脸色铁青，愤懑地对着蒋金荣吐苦水。 “哦！？他又想做什么？” 蒋金荣微微一惊，随即冷笑，看向这个叛徒组织部长，心中了然。 “他说让他当区长，惹得很多人不高兴，工作没法干，又说光让干活，不给级别，管不住人，冲我发了一堆牢骚。” “还说他要去魔都下海挣钱，当富豪，不做这穷官了。” “那他还挺能耐的！” “岂止，我也生了气，说你不想干趁早辞职，没想到他直接撂挑子，说不干了，李县长让我问问您意见？” 蒋金荣看了看戏精上身的柳明德，气愤的拍了桌子，大声道：“他以为这是他家，说不干就不干！” “就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明德，你就是太保守了，他不满意，给他个正科就行，我很支持的，我从他身上，看到的青山县的腾飞，我们应该与有荣焉。” “书记批评的是，方十一说其他人也升一升，不然大家意见也大，主要高峰也在，我上次会上避嫌，没敢提，让书记见笑了。” 柳明德红着老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拿来吧，我看看。” 蒋金荣笑着伸手，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方十一拟任开发区区长，正科级； 陈东阳拟任开发区办公室主任，副科级； 孙超凡拟任开发区副书记，副科级； 柳高峰拟任开发区纪委书记，副科级； 陆小曼拟任开发区副区长，副科级； ...... 田强拟任开发区副区长，副科级； 胡元华拟任开发区组织委员，股级。” 蒋金荣细细看完，拿起桌上的笔，划了两个名字，然后递给了柳明德。 “书记，这两人有什么问题吗？” 柳明德看着划掉的名字，心中一惊，有些错愕，忍不住问道。 “田强和胡元华，经验不足，还得再锻炼锻炼，下次再考虑。” 蒋金荣面色平静，心中却很高兴，暗道看你戏怎么演？ 你们不是想搞威胁嘛，成全你们！ 柳明德感觉有些受伤。 “你丫的，把自己人都划掉，我心是真慌啊！” 他在心里吐槽，暗道这是一点儿都不想藏了，直接摊牌了。 “还有问题吗？没问题的话去走程序吧。” 柳明德走出办公室，被烈日一照，脊背还是有些发寒。 蒋金荣这是摆明，要搞死开发区和农发办的节奏，把自己的人，完全撤离在外。 他只好怀着忐忑之心，到了李云山办公室。 “呵呵，蒋书记这盘棋，下的蛮大的嘛，去把方十一找来，他搞的事情，问问他。” 李云山心里盘算着，要不然不去参加进修了。 “县长，柳部长，结果怎么样？” 方十一见两人又是一副苦闷样子，很是好奇。 “你看吧，蒋书记是打算将你们一网打尽了？” 方十一看到田强和胡元华的名字被划掉，就知道这是蒋金荣宣战了，他还看到了对方的从容和自信。 “看来他是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了。” “我这就打电话给组织部，说这次进修不参加了。” 李云山做了决定，他不能看着方十一被毁了，更不愿看到一直的努力付之东流。 “县长，您正常去，否则他们的狐狸尾巴，怎么露出来？” 方十一不能告诉两人，他是不怕的，反正可以随时将蒋金荣捅翻在地，这是他的底气。 “李县长，您别担心，我们会照看十一的。” 柳明德虽然知道李云山背景深厚，可拒中央党校的课，影响还是很坏的。 “行了，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 李云山还是不放心，送走柳明德和方十一后，将电话打去了京都。 “你说的我清楚了，你们那边的纪委，反映蒋金荣有问题，很快就会介入，你要是还担心，就请假吧？” 李天海并没直接拒绝李云山，而是简单的点了下蒋金荣的问题。 “啊！？问题严重吗？” 李云山一怔，下意识的问道。 “哼，还想不明白？有没有点敏感性？？” “还不知道怎么做，是吧？” 电话那头明显生了气，接连两问。 第58章 这就成正科了 李天海有些不耐烦，一个县委书记的倒台，怎么说也是一个漩涡，县长是能避就避的。 可他都说的够明白了，李云山还是迟疑，远不如方十一那小子机灵。 “我知道了，可青山县这边......” “青山县翻不了天，就算它翻了，当一个力挽狂澜的人，总比被压在下面强吧！” 李云山听着挂断的电话，很明显父亲生了气，他也不是不懂其中的关窍，只是不放心方十一罢了。 可父亲的话，也算给他定了心。 趁着还有时间，他开始安排县务，在会议上，对几个副县长的工作，进行了着重安排。 果然，说他要调走的传言，还是有威力的。 几个副县长明显没有之前上心，虽然极力掩饰，可马脚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 大家此时，隐隐以廖县长马首是瞻了。 反观廖开宇，则是一再保证，会按照他的指示，保质保量完成工作，表现的比以往还积极。 “李县长，祝你学习顺利，尽快回来主持大局！” 临了，廖开宇的话感觉怪怪的，带着莫名的兴奋，但也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在李云山走的那天，开发区的人员安排，再次引起了热议。 “这他娘的坐火箭呢，前两天升区长，今天就正科了！？” “奇怪吗？区长不就应该是正科嘛，他不升正科，下面的人怎么升副科？” “看来李县长真的要调走了，什么影响也不顾了，蒋书记也真配合。” “当走之人，自然是要给些面子的，后面就难说了。” 大急议论纷纷，不过有前几天的预热，这次反应，反倒平静了许多。 毕竟一个脑子里早有过的念想，接受起来，不惊讶也不奇怪，只是略微发两句牢骚，就没后续了。 农发办的众人，自然是皆大欢喜，丝毫不知灾难正在酝酿。 方十一本想让他们低调些，却没有阻止，毕竟辛苦了这么久，是该享受享受。 大家骄狂一些，也让盯着他们的敌人，放松警惕。 而他一个实打实的区长，二十三岁的年纪，还没有区委书记管着，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在一段时间里，整个开发区，他一个人说了算。 “忙完手头工作，今晚大肆庆祝一番！！！” 方十一大声宣布，兴奋的神情，丝毫没有掩饰。 “十一，是不是低调些，现在盯着咱们的人，多了去了，恨不得吃了咱们。” “就是，区长，要不过几天，今天不合适。” 柳高峰和陈东阳劝阻，觉得方十一的做法，太高调了。 “没必要，各位书记主任区长副区长，只管嗨起来就事。” 几人听到方十一喊他们的职位，心中莫名激动，尤其是陈东阳，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一切自然以方十一马首是瞻。 “柳大书记，咱们去准备，晚上大烧烤！” “别别，别喊那么大声！” ...... 方十一和柳高峰找到韩志军，开始准备烧烤的东西。 “搞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结婚呢？” 韩志军一听方十一要准备的东西，忍不住吐槽。 “哼，老子升正科了，庆祝庆祝怎么了，韩副局长！” 韩志军顿时无语，庆祝升职，也太高调了，生怕别人不够眼红似的。 “让智勇兄弟一起准备，以后咱们县肉类充足，他开个烧烤店，肯定红火。” “对啊，那小子一直想开个店的，好主意。” 韩志军也不啰嗦，喊人开始往开发区拉东西。 到了晚上，当江春燕和罗阳平两位溪山镇的正副镇长，来到开发区的空地上，也是吃了一惊。 三堆篝火，几排烤架，几张桌子，还有各种箱子，要不是有几栋建筑，地面也是平整过的，不然这跟野外吃土有什么区别，周围还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 “方区长，你这搞的也太野了吧？打算请多少人啊？” 江春燕打量了下周围，好奇问道，她今天穿的也正式，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地方聚餐。 “哈哈，江镇长，想吃什么有现成的，有兴趣也可以自己上手。” 方十一说完，陆小曼和刘芳芳就拉走了江春燕，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上手烤东西。 韩志军请来了烧烤师傅，自己和柳高峰马智勇也赤膊上阵，烤的不亦乐乎。 不多时廖开宇和齐天明也到了。 两人一看这场面，也是哭笑不得，哪有请领导吃饭，这么放飞的。 手忙脚乱的众人，见到廖开宇居然来了，惊讶之余，急忙上前打招呼。 他们以为方十一搞野外烧烤，不会请领导来，没想到县长都来了。 “十一，你小子就是花样多，李县长一走，你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也不怕他回来收拾你。” 廖开宇和大家打了招呼，笑着打趣道。 “您别嫌弃就行，齐主任赶紧让廖县长坐下，美味的烧烤，冰镇的啤酒，都准备好了。” 这边准备的自然不只有烧烤，凉菜，炒菜都有，不然让领导不舒服，他也不能舒服。 “呦，这年轻人，玩的就是不一样，请我们这些老骨头来，不怕扫兴吗？” 廖开宇刚坐下，柳明德，耿小波和韩琦三人就来了。 韩志军和柳高峰傻眼了，两人此时穿着大裤衩和背心，脸上还有黑灰，瞅见自己的老爹来了，只能装作不认识。 “来来来，尝尝我们大师傅的手艺，恐怕柳部长和韩部长，在家里也没享受过吧？” 方十一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句话，差点让柳高峰和韩志军掀桌子，眼药也不是这样上的。 “哈哈，两位再不开动，我可要先尝喽.....” 廖开宇也是放的开，很快融入这火热的气氛。 他看着方十一请来的人，想着短短几个月，县里形势就变了样。 谁都不看好，以为是镀金走过场的李云山，身边居然就有了这么多的支持者。 现在连他自己，也站了过来，想想也够梦幻的。 他嫉妒地看向方十一，二十三岁的正科区长，用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走完他七八年的路，说不红，那是编瞎。 年轻就是资本啊，他越来越信这句话了。 “来，大家为方区长举一杯，希望他能带领开发区，走向辉煌！” 廖开宇举杯，顿时让气氛迎来了高潮。 众人纷纷举杯，让方十一成了焦点。 “呵呵，这么热闹的，大家都好兴致。” 突兀声音响起，大家回头一看，居然是蒋金荣和县委办公室主任林永寿。 第59章 十元等于一百万 蒋金荣的出现，让大家倍感意外，连方十一也想不明白。 不过众人还是热情的招待起来。 “呵呵，晚上和林主任出来看看，不请自来，没打扰你们吧？” 方十一自然不相信这老登的话，可面上还得热情应对。 蒋金荣的目的很简单，让大家看到他的态度，也让方十一的工作进度再快些，等到陈宏发出手后，造成的损失也就越严重。 同时嘛，正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正趁着黑夜，趁着方十一一众的庆祝，在悄悄发生。 蒋金荣想想就笑。 方十一看着春风满面的蒋金荣，竟第一次生起了自我怀疑。 众人寒暄几句后，蒋金荣看了看时间，说还有事，就起身告辞了。 而大家的兴致也提不起来，打算收场了事。 这次的聚会，搞的不是很好，他不是很在乎，只是为自己造势而已。 最后蒋金荣也来助力，确实是恶心的意外之喜。 “方主任，我有事说。” 在方十一发呆的时候，江春燕突然说道。 “江姐，什么事？” 他见江春燕直接发问，就知道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也没掩饰。 周围几人也边吃，边好奇的听了起来。 “是这样，溪山镇有些村里，村民说县里收购玉米秆价格太低了，吵着要涨价，不然就不卖了什么的。” “还有这事？范围大吗？有没有查清楚？” 方十一并不意外，他只是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 当初拟定合同时，他提出要在合同上设置违约条款，以及违约金，却被蒋金荣否决了，说这是不相信人民，背离人民的做法。 最主要的是，有违约金的话，收购合同签订会有很多阻碍。 毕竟一旦涉及到赔钱，不管有没有可能，村民必然会有抵触情绪。 “有几个村子，简单调查了下，没发现有人煽风点火，就是不知道其他乡镇是什么情况？” 江春燕说着，就见方十一对廖开宇耳语了几句。 “十一，你决定就行。” 廖开宇知道这事，是方十一全程参与的，然后又对江春燕道：“江镇长，你回去做好准备工作，收购合同可能得才签订一次。” “好，我知道了，是该加些限制条件了，村民容易被影响，为点钱耍赖，很正常的，到时候守在地头临时加价，不卖你的情况，肯定会不少的。” 江春燕农村工作经验丰富，什么事没遇到过，对于农民的举动，自然能预知一二。 只是她说完，就见方十一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自语起来。 “不卖？县里收不到玉米杆，会怎样？” 方十一被江春燕的话一点，忽然想到，玉米秆要是被人截胡了会怎样？ “十一，你说什么呢？县里怎么会收不到玉米秆呢？” 江春燕和众人皱眉，感觉是没可能的事。 “江姐，你说合同设置多少违约金，村民容易接受。” “五元吧，做做思想工作，应该问题不大。” “五元？是不是太少了？” 方十一脑子极速转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他刚回青山的时候，在家里的院子，也想过种种意外，只是没有深入。 “再多的话，新合同签起来就困难多了。” 江春燕老实回答，不明白方十一想什么。 “可以先给订金，在签违约金，是不是能好点？” “那倒没问题，违约金定多少合适？” “五元是五十万，十元是一百万，那就一百万吧！” 方十一长叹一声，好像一百万这个数字，让他不是很满意，又不得不接受。 “那就在合同上加吧，付订金五元，违约金十元。” 方十一说完，看向廖开宇和柳明德几人。 “县府这边肯定没问题，可上次蒋书记拒绝，难保这次能同意。” 宣传部长耿小波提醒道。 “玛德，就直接告诉他，不同意，老子不干了！” 方十一是真的气，要不是上次蒋金荣挡着，就不会费这事了。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听的人可是震惊不已，怀疑他是不是飘了，李云山不在，反倒更张狂了。 “这能行吗？你可别冲动，事缓则圆！” 江春燕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急忙劝道。 只有廖开宇和柳明德知道内情，只是明白的不一样。 廖开宇知道蒋金荣要倒了，所以方十一不在乎了，而且越这样，他越高兴。 柳明德是以为方十一又威胁蒋金荣，暗骂他脸皮厚，想要一招鲜吃遍天。 ...... 果然，当廖开宇将县府的决议，递上的时候，蒋金荣黑了脸。 “不是说了要与人民站一起，你们怎么总想着搞分裂。” “书记，主要是有些人，企图联合起来，威胁要提高收购价，这合同虽是县府背书，可毕竟是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商业行为，人家担心风险不是？” “哼，他一个公司，担心什么？合同再签一次，浪费多少人力物力，你想过没？” 蒋金荣现在担心的是，方十一是否知道了他的计划，或者是试探。 “这个简单，将条款像章子一样刻好，直接在原合同上盖章就行。” “呵呵，方十一给你出的主意，没说我不同意，他要撂挑子不干了？” 蒋金荣冷笑，将文件扔在了桌上。 “呃，书记你怎么知道的？您别信他，他就是昨晚喝多了，乱说的，年轻人嘛！” 廖开宇略微有些尴尬。 “行吧，我知道了，你先过去！” 廖开宇走出办公室，有点失望，不是说方十一一提辞职，就会同意的吗？ ...... 送走廖开宇，蒋金荣重新拿起文件，扫了两眼，想了想，给陈宏发拨去了电话。 “陈总，方十一要给玉米秆收购合同加违约金，一亩十元，你那边怎么看？” “十元？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陈宏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应该不是？我上次挡了一次，这回下面说有人嫌价低，闹着不想卖玉米秆。” “那不正好，到时候我更方便出手。” “方十一说他要辞职不干了！” “那不更好！” “你确定？” “我......” 陈宏发想起了卢少康的话，有李云山和李家的关系，不把方十一搞进去踩缝纫机，都没意义。 “蒋老哥，我给你五十个，合同能不能不签？” 陈宏发想了想，觉得这样还是划算些。 第60章 到处威胁人 蒋金荣有些恼怒，暗骂陈宏发愚蠢，为了省点钱，脑壳里都装上屎了。 他如果一味阻挡，方十一真的愤而辞职，不仅前期的谋划落空，最后所有的雷，都会落到他的头上。 方十一正是认识到了这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于他。 而陈宏发还不明白，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陈总，方十一应该已经猜到，我们要对付他，才拿辞职威胁我，我只是通知你，准备好钱，也别心疼。” 蒋金荣已经不想和他解释了。 “行，那您的那份？”陈宏发心疼道。 “陈总有没有算过，如果青山县没有发酵饲料，以今年养殖扩大的规模，需要购买多少饲料？你这会儿投入的钱，不是随便就能收回。” 蒋金荣上次假装醉酒，都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陈宏发还是短视不上道，舍不得自己的钱。 “明白，明白，我这不是想少花点钱嘛！” 蒋金荣暗骂了一句，果断挂了电话，然后恨恨地拿起桌上的文件，签了同意批示后，交给了秘书。 ...... 农发办，方十一在和海大的师生开会。 这阵子，他们没咋休息，十几个人，都是又黑又瘦，看的方十一都心疼了。 “方主任，我研究的酵剂，对青山县的玉米杆发酵很有用，可如果水分含量低的话，效果就会越来越差。” 姚鸿学知道这事很关键，因为农民收完玉米棒子后，玉米秆的水分含量可能会降到百分之五十，到时候发酵饲料的时间和营养效果，要大打折扣。 以他们的实验分析结果看，玉米秆水分含量在百分之七十五左右，发酵时间和效果最好，可这时玉米棒子还没熟。 肯定没人会同意收割发酵的。 “对，这样的话，全县就必须在收割玉米后，以极短的时间，将玉米杆粉碎，然后做好发酵，可这工作量太大了，恐怕难以实现。” 尚云鹏小心完，心里又将陈宏发和田水生的祖宗十八代，连带家里的猪狗牲畜，给日了个遍。 他实在是怕这边的工作，没法让方十一满意，然后回去被学校处罚。 毕竟之前，方十一的威胁，还在他耳边回荡。 “那就没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陈东阳见方十一皱眉沉思，开口问道。 “呵呵，我和姚教授，苦思冥想，殚精竭虑，终于......” “等等，会议先停下！” 尚云鹏刚想邀功，却被方十一生生给打断了。 “怎么了？” “区长，怎么了？” 会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方十一自然知道尚云鹏说的方法，可却不能让他们说出来。 “尚院长和姚教授你们先来一下，其他人等等！” 方十一说完，推开椅子，直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方主任，这是怎么了？” 进了办公室后，尚云鹏和姚鸿学见方十一关了门，不解地问道。 “尚院长，姚教授，我不管你们的方法是什么，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是为什么？” “别问，如果泄露了，你们在海大的事业也就完了，这是我的威胁，至于怎么威胁那些学生，我相信你是专业的。” 方十一一脸郑重，毫无半点平日的玩笑迹象，让尚云鹏和姚鸿学不得不认真对待。 “我们知道了，这个方法是不会传出去的。” 上了贼船的尚云鹏，无奈点了点头，忍着憋屈，心中默念“日”子诀。 他实在看不出，眼前的方十一，和他魔都初见时的方十一，会是一个人。 一个阴险狡诈，动不动就威胁人。 一个正直沉稳，当时笑的多真诚。 三人返回后，姚鸿学辩称方法不成熟，要研究验证，会议也就草草结束。 “区长，真如姚教授所说，就难办了。” 陈东阳很是担心，要是发酵饲料效果不好，青山县整个农业发展模式，都将受到重创。 “没事，相信姚教授他们，你将今天会议的内容，悄悄传出去，记住别让人发现了。” 方十一眯着眼睛，心里盘算着计划，暗道自己还算小心，虽然没把发酵技术当回事，可还是留了一手，没有公布出去。 这个年代，再简单的技术，都是有壁垒的，大家都潜意识里将其想的太神秘。 “好的，我这就去办。” 陈东阳忍住了心中的好奇，他知道不该问的绝不能多嘴。 接着方十一又带着陆小曼，到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开会。 主要是许多工作的交接，毕竟在公司没成立之前，许多事情都是农发办经手的。 像是各乡镇的饲料发酵厂建设，玉米秸秆粉碎机定制，新型发酵饲料研究基地等等，都得让其走上正轨。 一到开发区，远远就瞧见，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西裤的几人，站在楼下等人。 方十一的车一停下，车门被拉开了，一只小巧白皙的手伸了过来。 “方区长，欢迎来公司指导工作！” 说话的是公司的总经理苏丁香，看着三十出头，圆脸齐耳短发，身材微胖凹凸有致，一副干练十足的模样。 “苏总客气了，原本该给你接风的，奈何太忙了。” 方十一握了握苏丁香的手，笑着说道。 “是吗？那方区长有时间了，可得补上，我们可对您仰慕的紧呢。” “呵呵，一定一定。” 到了会议室，陆小曼开始交接文件，都是县委县府和海大三方商议好的。 “方区长，这个玉米秆粉碎机，我想尽快去验收，毕竟这是公司饲料发酵的关键，可不能有闪失。” “苏总放心，这批粉碎机，可是李县长亲自关注的，前几天他们厂定制的电机回来后，应该组装的差不多了。” 方十一给苏丁香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和李云山之前亲自到县机械厂几次，让厂里做出样机，想试试效果。 长里的技术人员，经过几番尝试，终于做了出来，效果很不错，只是太小了。 而大型粉碎机的电机，需要订购，前阵子说电机回来了，现在应该搞的差不多了。 “那可就太好了，如果机子没问题，我们很快就能安排进厂了。” 苏丁香对方十一的保证很满意。 “这样吧，等会儿让小曼陪着，你们去机械厂看看。” “那等会儿得麻烦陆副区长了。” “不麻烦，苏总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把字一签，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陆小曼这会儿交接已经完成，拿着文件让苏丁香签字。 方十一没有一起陪着去，他还得去找廖开宇。 只是他刚回到办公室，就见陈东阳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主任，不好了，小曼让人给打了。” 第61章 把事情搞破天 方十一神情一滞，第一反应是机械厂的粉碎机出问题了。 陆小曼被打了的话，苏丁香苏总也在劫难逃。 听了陈东阳的陈述，他暗道果然，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居然tm的偷偷买了他定制的粉碎机，岂有此理。 他直接将电话打给韩志军。 “十一，你别着急，我马上带人过去！” 韩志军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准备亲自出警的。 “把人带够，去了直接抓人，凡事参与的，有意见的，都给我先抓回去。” 方十一没有废话，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处理不好，青山县的后续招商引资，就完全没戏了。 他还要趁势报复，毕竟偷卖粉碎机的事，机械长这会儿能有好些理由。 他想了想来到廖开宇的办公室，将事情简单做了汇报。 廖开宇听后，放下手中工作，显然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县长，青山饲料可是第一家，来咱们县投资的公司，说是门面也不为过，这事我们chuli，后续其他厂子公司，可都会望而却步的。” 方十一见廖开宇沉默，明白他是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影响太坏。 “咱们是农业县，没有投资的话，县里出政绩难如登天，前段时间咱们整治营商环境，效果很好，万万没想到敌人在内部。” 方十一痛心疾首，他知道政绩二字，足可以让廖开宇下定决心。 “你说的对，必须严惩，不能寒了投资商的心，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你马上过去，我和蒋书记说一声，就过来。” 方十一无奈，只好冲下了楼，驱车朝机械厂而去。 九十年代初，官本位思想还在，招商引资的概念还不够深入，对营商的整体环境，没有足够的重视程度，毕竟此时的私营经济才刚盛开。 车刚到机械厂，没看见韩志军，倒是有几个警察，正带着几人往外走。 陆小曼，苏丁香和他的两名员工，都被戴上了手铐。 周围更是围着一圈人，指指点点的。 方十一简直要被气炸了，直接挡住了众人。 “怎么回事？” 他脸色难看，陆小曼和苏丁香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另外两个男同志，更是见了血。 “什么怎么回事？你谁啊？让开，别妨碍公务。” 当前一个年轻警察，嚣张地叫道。 “方主任，他们把粉碎机卖了，还让人打我们......呜呜，一群土匪，强盗！” 陆小曼一见是方十一，眼泪顿时没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方主任，你可保证过的。” 苏丁香倒是冷静，可一句话，就让方十一脸上臊的慌，他不久前，拍胸脯保证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把手铐解开，谁让你们乱抓人的？” 方十一冷着脸，强压着怒火。 “你算什么东西？” 年轻警察上前，想要推开方十一。 “混开，不问青红皂白抓人，当的什么人民警察！” “呦，这不是方副主任吗？你也不管管你的人，跑到我们厂里来闹事，还打人，我只好报警了。” 机械厂的副厂长张高潮，摆着一副嚣张嘴脸，从后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让你们的书记厂长出来，这轮不到你说话。” 方十一知道张高潮是让人推出来顶雷的，他可不想和这二愣子浪费口舌。 “书记厂长没在，厂里大小事务，都是我说了算。” 方十一见张高潮的神气样子，很想抽他大嘴巴子，看来粉碎机就是从这杂种手上，卖出去的了。 “呵呵，是你让人打的他们？” “是又怎样？给你面子，你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不给，照打不误！” “你倒嚣张，前两次来，也没见你这么有种啊？” 方十一还是很意外，此人虽然脑子直了点，但是有点靠山，不至于让人当枪使。 “哼，靠着李县长，就以为你自己很牛逼，老子舅舅是副市长，分分钟弄死你，现在立马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抓。” “不管谁给你的勇气，希望一直这么有种！” 方十一冷笑，果然李云山一走，什么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以前看他不顺眼的，都想踩他几脚。 说话间，韩志军带人已经到了。 张高潮看到来势汹汹的韩志军，眼神慌了慌，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韩副局长，参与打人的，都带回去，还有这狗屁厂长和那几个警察。” 韩志军见只有方十一，暗道你这官威真大，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县长书记呢。 可他看方十一是真的生气了，也只能先硬着头皮抓人。 “等等，韩局长，你想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高潮急了，他没想到韩志军一上来就抓人，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来的警察也有点迟疑，好些人他们都认知，还有自己人。 “廖县长人没来？要不要搞这么大？” 韩志军转头，小声问方十一。 “越大越好，宁可多抓，绝不少抓！” 方十一冷着脸，语气不容质疑，让人先解开苏丁香和陆小曼几人的手铐。 “动手，这是命令，全都抓了。” 韩志军皱眉苦笑，知道方十一这是要搞事情了。 “你们敢......啊！我草......” 还要反抗的张高潮直接被摁倒在地，带上了手铐。 而几个城中镇派出所的警察，也直接被拿下，让围观的人纷纷咋舌。 “我舅舅是杨副市长，你们敢抓我，等着被扒皮吧！” “打电话给蒋书记，给我舅舅，就说我被人抓了......” “管你是谁，老实点！” 韩志军带来的人，可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下手自然果断。 “苏总，今天的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方十一沉声道，这事必须得有个结果，不然他不介意捅破天。 事情闹这么大，这会儿外面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很快前因后果就传开了，众人纷纷点头，说抓的好。 “都带回局里，挨个问清楚。” “谁敢，都给我住手！” 韩志军话音刚落，一道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 “韩志军，你想干什么？带这么多人？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局长？信不信我停你的职？” 来人正是县公安局局长于和志。 “于局长，人是我让抓的，你......” “你是什么东西，让公安局给你抓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 嚣张的声音，一点没给方十一面子。 第62章 准备捅腰子 于和志极其鄙视地看了方十一一眼。 “于局是吧，我开发区的人，在机械厂被打，人我抓定了，你最好让开！” 方十一知道他不能退，只能选择硬刚。 陆小曼在看，苏丁香在看，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他这一退，不仅自己颜面全无，青山县的名声也就臭了。 还有他绝不容忍，机械厂在他后面捅刀子。 “呵呵，方十一，李县长在的时候，我还当你是个人，现在你狗都不是，韩志军，给我把人放了。” 于和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里尽是嘲笑。 “于局，廖县长快到了，要不等等。” 韩志军不想放人，只好先拖延下时间，等廖开宇过来。 “谁来也没用，马上放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现在给我放人，不然我扒了你们的这身皮！” 于和志见韩志军没动，直接朝抓人的警察下了命令。 大家互相看看，就要准备动手放人。 “去尼玛的，韩志军你行不行？今天的人，要敢放走一个，你个警察就别当了！” 方十一怒吼，眼神愈发冷冽。 韩志军头大，心道：“兄弟你也不是县长书记啊，口气比我脚气还大。” 可他从没见过方十一如此失态，感觉完全上头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可以和于和志硬刚，可值得吗？刚得了一时，也刚不了一天啊。 于和志虽然是外调局长，也没来多久，在局里局面也没打开，可局长就是局长。 韩志军脑子急转，急的快要冒烟了。 而陆小曼和苏丁香也看呆了，心里忍不住的感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尤其是苏丁香，她不理解方十一有什么倚仗，居然敢如此强硬，她都想劝他别为难了。 “好好好，年少轻狂，可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狂妄的。” 于和志都气笑了，在他看来，方十一是嚣张惯了，李云山都走了，还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廖开宇赶到了。 “于局长，人是我方主任让抓的，没问题吧？” “廖县长，蒋书记的意思是，不让事情闹大。” 于和志走到廖开宇跟前，小声道。 “方主任，先把张高潮放了，抓两个打人的就行。” 廖开宇没有理会于和志，而是对方十一道。 “廖县长，他们卖了咱们定制的粉碎机，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 “可以再想办法，蒋书记坚决不同意扩大影响，谁都没办法。” 方十一没想到廖开宇这么快，就变了态度，可见蒋金荣的压力，不容小觑。 他不由得皱眉，此时如果雷声大雨点小的话，后面蒋金荣发话，又有于和志干预，抓的人还得放。 这件事不就成了青山县的笑话了？ 于和志将对话听在耳里，嘲笑着拍了拍方十一的肩膀，然后朝张高潮走去。 “哈哈，方十一你不是很牛逼吗？狗东西，你屁都不是！” 张高潮见自己要被放，直接叫嚣了起来。 “于和志，我劝你住手，人我抓定了，我说的！” 方十一说完，直接对着廖开宇耳语了一句。 廖开宇惊疑不定的看了看方十一，随即眼神坚定起来，还隐隐迸发着火花。 “把人都给我看好了，不准放走一个！” 廖开宇的话，让张高潮和于和志直接傻了眼，就连韩志强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变得也太快了，都怀疑方十一是不是下咒了。 “我是廖开宇，事情相信大家都清楚了，机械厂的人无故殴打县里开发区的投资人，性质极其恶劣，为了不让县府失去信誉，我保证，一定严惩所有凶手，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廖开宇没有理会大家反映，而是转身向厂外围观的群众喊话。 “好，廖县长，好样的，严惩打人凶手！” 气氛烘托到位，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叫好声一片，明白的不明白的，纷纷鼓起掌来。 方十一无语，没发现廖开宇还喜欢这套，不过这宣传效果肯定会很不错。 张高潮彻底蔫了，哭丧着脸，不敢再吱声，事情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也和蒋金荣，厂长书记给他说的不一样。 “说好的方十一没办法，不敢怎么样呢？” 于和志的脸也黑到了极致。 他心中恼火，没想到廖开宇完全不给蒋书记面子。 他看向方十一的眼神，愈加阴狠。 自从韩志军和方十一勾搭，然后靠上李云山，当了副局长后，愈发不把他放在眼里。 局里的突发行动，也是事后报备一声了事，简直嚣张至极。 “廖县长，你怎么和蒋书记交代？” 于和志没忍住问道，还是想抢救一下。 “这个不用你操心，接下来希望于局长不要干涉案件办理。” 廖开宇说完，让韩志军将所有人都带回公安局。 县公安局，韩志军办公室。 “十一，老哥我可把一切都压上了，云山县长说的是真的？” “当然，二十四小时内，您只要扛住一天就行。” “好，你放心，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离去的廖开宇，方十一将门关上，拨通了李天海的电话。 “李叔叔，青山这边等不及了，我得出手了。” “哦？云山才走一周多时间，你就撑不住了？不过也不错了，你看着办吧。” “我这边证据齐全，您让省纪委来人，尽快就行。” “呵呵，不错嘛，这么短时间就搞定了，我还以为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呢，放心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方十一赶紧找来韩志军。 “十一，你是不是疯了，李县长一走，我感觉你到越发嚣张了？” 韩志军忍不住吐槽，抓了那么多人，事情也不是太大，到最后都得放了，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军哥，我很不爽，我总是太善良了，他们不该频频欺我，一个机械厂，都不把我放眼里，我是被逼无奈的。” “？？？什么跟什么？你没事吧？那些人该怎么办？老子可陪你豁出去了，你别一疯了事。” “先别管那些人，你现在去提审彪哥。” “彪哥？这怎么又扯到彪哥呢？难道你想搞......蒋书记？” 韩志军懵了，不是抓几个打人者吗？ 怎么直接要搞这么大的事，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没错，我忍不了了，我要将蒋金荣捅翻在地！” 第63章 他也威胁你了 韩志军完全懵了，没想到方十一要搞这么大的动作。 就为了一起打人事件？ 可来得及吗？ “你准备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也太突然了。” 韩志军一连三问，表达着自己的慌乱。 “其疾如风，侵掠如火，出我不意，必出所有人不意。”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不要说文言文。” “一个字快，最重要的是保密，你要把我俩的前途，交给最信任的人。” “好，我和芳芳一起去提审彪哥，一定万无一失。” “你俩搞夫妻档可还行？咱俩必须在这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上次不是让你安排吗？” “是是，我有点慌，上次给他们提了马艳儿后，他们好像懂了，我这就安排。” “行，拿到口供就行，我这有录像带，到时候......” 方十一说着，突然顿住了，他知道证据不能由他，越过县市两级纪委，交到省纪委手中。 不然得罪的人和部门，就太多了，那么即使再有风险，一切也必须按照程序走。 他没得到李天海的提醒，看来又是对他的考验了。 真是的，随手留个坑，就可能让人一步错则万劫不复。 方十一苦笑一声，接着道：“到时候，将纪委朱书记请来，把证据都交给他。” “啊！？那这样的话，还能快起来吗？等到省里来人，都猴年马月了，你今天抓的人，纯属多余。” 韩志军以为方十一已经有了大招，没想到就这，很是失望。 方十一说没理韩志军，赶紧回去取录像带。 回到公安局的于和志，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在廖开宇的坐镇下，他完全失去的局长的权利。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不得不去找蒋金荣诉苦。 “蒋书记，张高潮让抓了，还有机械厂的很多人，方十一这狗东西，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廖县长呢？他没在场？” 蒋金荣颇感意外，这点小事都能出意外，虽然他有点乐意看到，张高潮被方十一抓走，可毕竟自己的权威，也受到了挑衅。 “在啊，他开始也让放人来着，可方十一不知给他说了什么，他就改变主意了，我还纳闷呢。” 蒋金荣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绝不相信，廖开宇会因为方十一，而违背他的想法。 毕竟按照传言，李云山调走后，他对县长人选的举荐，可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廖开宇没疯的话，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乱来，即使他和李云山方十一走的很近。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想到着，蒋金荣的脊背发寒，几乎要瘫软在椅背上。 可他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方十一去魔都前的那次五人小组会议，是否就已经燃起了星火？ 此时，要成燎原之势？ 可没有蛛丝马迹的事情，简直有点天方夜谭。 蒋金荣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书记？蒋书记？” 于和志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朦朦胧胧。 “没没事，你回局里，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会电话问你。” 蒋金荣回过心神，让于和志先回去。 他闭目沉思，到底出在哪里出了纰漏？ 马艳儿已经死了，他的手下也要判刑了，他们也不知道马艳儿和他的关系。 吴山奎的死？ “我是不是多虑了？廖开宇只是有别的理由？” “廖开宇为何不过来，给他一个解释？” 蒋金荣的脑海中，一个个想法，不停的往外蹦，一会儿怀疑，一会儿安慰自己。 他压下心里纷乱的念头，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曹书记，我是蒋金荣啊，您有时间吗？” “老蒋啊，有事你说，咱们还客气什么？” “还是上回的事，还有最近几天，您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蒋金荣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都提了起来。 “呵呵，文泽说你最近疑神疑鬼的，我本来不信，现在看来，是有点，放心，我没听到关于你的事情。” “好好，谢谢曹书记，我放心了。” 蒋金荣挂了电话，稍稍安心了些，然后苦笑了一声，觉得自己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桌上急促的电话铃声，让他吓了一跳。 “老蒋，我老杨，你搞什么？我听说高潮被警察抓了？我妹妹哭着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杨文泽很恼火，一个县委书记，连这点小事，都搞砸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只能怀疑蒋金荣的用意，想拉他下水，和李云山方十一对上。 虽然张高潮参与卖粉碎机，已经算是对上了。 “你别激动啊，我保证，高潮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青山县我还是说了算的。” 蒋金荣心中不屑，这真是板子打到身上，才知道疼。 以前风轻云淡什么的，原来都是装的。 “好，我等你消息。” 蒋金荣放下电话，靠在椅子上，舒缓心情。 然后敲门声就响起，一看是廖开宇，他急忙让其进来。 “蒋书记，我是来检讨的，我到的时候，人都抓完了，主要群众呼声太高，一定要严惩打人者，事急从权，我怕出乱子，就先把人给抓了。” “如果刚抓就放，实在会破坏县里的投资环境，影响县府信誉。” 廖开宇正色道，一副当时必须这样处置的表情。 “和志局长向我汇报了现场情况，云山同志不在，你代理县长，自然可以全权处理。 可云山同志在的时候，也不会无视县委领导，任由一个年轻人胡作非为，你是让人拿住把柄了？” 蒋金荣沉着脸，语气不重，可无形的压力，还是散发出来，给廖开宇扣了两顶大帽。 “书记...蒋书记，我是听了方十一的话，他说如果没有交代，正信投资公司打算撤资，那青山县的农业项目可就要黄了......” “我不想，也不敢让这事败在我手上，我担不起。” 廖开宇将事先想好的说辞，慌忙说出，一副情非得已的样子。 “哼，简直岂有此理，如此说来，方十一也威胁你了？” 蒋金荣问出此话时，一个“也”字，竟让人有一种同情和悲愤。 第64章 纪委抓人 对于廖开宇的说法，蒋金荣选择了相信，他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稍稍落下。 可又想到自己也是被方十一，几次威胁，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正信投资本就是方十一引进的，如此看来倒像是引狼入室，成了他要挟县委县府的筹码了！” “书记，没那么严重吧？” 廖开宇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过了。 “开宇同志，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一点政治嗅觉都没有，玉米马上要收获了，方十一的狼子野心，这不就暴露了。” “可能是他们随便一提，不一定和方十一有关......” “哼，你还是太善良了，看看这份材料，讲的清清楚楚，我原本是不信的，可从其表现来看，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猫腻。” 蒋金荣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放在了廖开宇面前。 “这是？” 廖开宇看到内容，心里猛地一震，意识到自己阴差阳错，点了方十一身上的雷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 “方十一大搞农业新模式，引进投资，实为其未婚妻家姜家，且最开始，就受贿十万余元...... 方十一颇具野心，想通过控制正信投资公司，进一步控制青山饲料，从而蚕食工业园区，以达到其索取政治利益的目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青山县委县府，将面临最大挑战，即正信投资随时撤资的可能。 因为青山农业模式单一，一旦撤资，势必造成崩溃，方十一则会以此，不断要挟县委县府，而青山县也只能不断妥协让步。 方十一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成为正科级别的区长，主任，就是印证，他在一步步渗透青山县......” 廖开宇细细看完，越读越心惊，不管材料是不是真的，可其分析毒辣，句句诛心，关键逻辑在线，让人看着不像是胡乱攀扯。 再结合方十一被提拔的过程，任谁看了，都得怀疑三分。 不过廖开宇很快意识到，方十一官场屠夫的外号，可屠杀的，都是蒋金荣的人。 难怪蒋书记对方十一，甚至是整个农发办的提拔，都没异议。 这是在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今天就由廖开宇送上了门。 一切都被算计，所有人都被谋划。 廖开宇心里发寒，他不知道这个材料，准备了多久，只为在一个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书记，这材料哪来的？” “有人乘机塞我车上的，都没看清是谁，所以我压下没信，可今天开来，我们还是太轻信于人了。” “前段时间的要挟升职，你以为是他要辞职，实则是在说他要撤资，如此年纪，如此野心，实在可怕。” 蒋金荣一副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一份材料，没有证据，说明不了什么的，我们也不能轻易相信，容易寒了同志们的心。” 廖开宇知道大事不妙，想要极力找补。 “说的对，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一步他要当县长，我们也同意？” 蒋金荣说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海涛书记，麻烦过来一趟，” 廖开宇闻言，有些坐不住了。 真正的较量，就这样出人意料的开启了。 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已经准备下死手，而知道情况的他，只能作为旁观者。 此时也只能旁观了。 好在他站队不太明显，不至于被哪一方拉下水。 廖开宇心里带点庆幸。 正思考着，朱海涛已经过来了。 “海涛书记，你看看这份材料。” 蒋金荣一脸严肃，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良久之后，朱海涛将资料收起，面色也严肃起来。 “纪委也刚收到过，因为上面只是些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也就没有调查。” 朱海涛如实说道，也表达了纪委的意见。 “可今天，就在刚刚，方十一就用正信撤资，威胁廖县长，在机械厂抓了十几个人，谁都不敢挡。” 朱海涛还没说话，一边的廖开宇已经汗流浃背了，只能在心里默念对不起。 “前一阵，提拔他当正主任，当区长，他还不满意，用辞职威胁，升了正科，大家都是知道的，县委受够了他的威胁。” “我承认，我为了青山县利益不受损，妥协了一次两次，可我们不能一直妥协下去，罔顾党纪国法，让他一直为非作歹！” 蒋金荣一副受够了气，要站起反抗的表情。 “蒋书记，您的意思是？” 朱海涛知道蒋金荣已经有了决断，也不再发表意见。 “立即调查方十一，纪委把人先带走，让他交代清楚。”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 “你就在这安排吧，注意纪律！” 廖开宇无语，这就开始防上人了。 而此时，方十一已经拿着录像带，回到了公安局。 刘芳芳正接受韩志军的洗脑，因为看守所那边已经让人过去，彪哥和他的手下，有重要情况反映。 “芳芳，你录完口供，不要停留 ，直接回到我办公室，和谁都不要接触，带上枪！” 韩志军怕出意外，正给刘芳芳交代细节。 “什么事你不说清楚，你要吓死我？” 刘芳芳心里发慌，今天抓了这么多人，局长于和志又大发雷霆，直指韩志军。 整个公安局，都有一种山雨欲来感觉。 此时，她又被告知，要去执行绝密任务，不慌是真不行。 “芳芳姐，别听军哥瞎说，他是关心则乱，正常去正常回来就行，太刻意了反倒容易出问题。” 方十一见韩志军太邪门，枪都让带上了，只得出言安慰。 “我就说嘛，能有什么大事？就会吓唬我，那我去了。” 刘芳芳松了一口气。 “等等，方十一你让开，芳芳你听我的，一定要小心。” “哎呀，行了行了，啰嗦死了，我去去就回。” 刘芳芳转身朝外走去，刚开门，就被几人堵了回来。 “你们是？” 韩志军有些恼火，他的办公室就这样被人强闯了进来。 “纪委，请方十一同志跟我们走一趟！” 随即明晃晃的手铐，被亮了出来。 第65章 行动开始 方十一和韩志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对手先下手为了？ 计划还没开始，就被人发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方十一心思百转，确定他捅蒋金荣腰子的事，不可能泄露。 那么会不会是马艳儿的事？ “方十一，请你配合！” 纪委的人，面色冷峻，就要给方十一上铐子。 “不是，这是多大的事？就要铐人，你们有证据吗？有这个必要吗？” 韩志军上前一步，挡在了方十一前面，而刘芳芳也从惊骇中回过神，想要上前帮忙。 “芳芳，这里没你的事，你赶紧忙你的事去！” 韩之军直接打断了刘芳芳的动作，不管现在形势如何，该做的一刻也不能耽搁。 这事肯定和蒋金荣脱不了关系，那么拿到彪哥证词，就迫在眉睫。 这成了争夺时间的斗争了。 反应过来的刘芳芳，不再迟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带上韩志军事先安排好的人，趁没人注意，朝看守所疾驰而去。 她此时若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太傻了。 “韩副局长，请你不要妨碍纪委工作！” 纪委的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不想理会韩志军。 “不是，你们无缘无故就抓人，我还不能问了？” 办公室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大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带着好奇和震惊。 “好了，军哥，你让开，我跟他们走！” 方十一知道躲是躲不过的，在这里争执，也没有意义。 “走可以，手铐不能戴，否则别想出这个办公室。” 韩志军此时强硬至极，丝毫不想妥协。 “韩副局长，这是上面的交代，你不要难为我们。” “军哥没事，来吧！” 方十一主动伸出手，趁着他们上手铐的间隙，极速凑到韩志军耳边，压低声音道：“告诉朱书记，省纪委会来。” “你们做什么？” “走开！” 纪委的人见状，就要拉开方十一，却被韩志军一把推开。 “他给你说了什么？” “管你屁事，他说让我中午吃饺子。”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韩副局长，你最好不要开玩笑！” 纪委的人，大有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姿态。 “我说让他帮我打电话，给李云山李县长，有问题吗？” 方十一一副我认了表情，他不想这里做无谓的争执。 “好吧，我们走吧！” 纪委几人相互对视，算是认可了方十一的说法，随即朝外走去。 “都tm让开，没事干了是吧？ 韩志军憋着怒火，率先走出办公室，脸色铁青地吼道。 围观的民警一哄而散。 方十一踏出房间，环视四周，要说他最熟悉的，除了县委县府，就属县公安局了。 他重生而来，在县城吃的第一顿午饭，就是在这。 此后，凭着和韩志军的关系，更是进出这里，如同回家一般。 “韩局，怎么回事？他们凭什么带走方主任？” 有和方十一关系不错的，面露愤慨，忍不住上前问道，接着又有几人围了上来。 “都散开，你们想干什么？” 威严的吼声，从楼道一头传出，大家回头，发现是于和志。 “身为警察，想知法犯法？纪委抓人，必然有明确罪证，你们瞎掺和什么？” 压不住嘴角的于和志，几跨步就来了跟前，大声呵斥起来。 “呀！？怎么是方主任？合着你方才的大公无私，是假的，是骗我们这些老实人的？” 于和志啧啧出声，开口嘲讽。 韩志军见其阴阳怪气的样子，恨不得将其踹下楼去。 “于局长，麻烦让一下！” 纪委来的人，明显得了死命令，对于挡在他们前面的人，都视为嫌疑人。 “好好，我就是见你们能为青山县，惩奸除恶，过于激动了！” 于和志说着，让开了道路，心里被方十一怼了的恶气，终于泄了出来，强压着吹口哨的冲动，去给蒋金荣报信。 “蒋书记，方十一被纪委的人带走了，就在韩志军的办公室，手铐都带上的，真是......” “我知道了！” 于和志听着电话的忙音，有些愕然，暗骂蒋金荣不是东西，过河拆桥，然后又毫不在意的轻哼起来。 县委书记办公室，蒋金荣挂了电话后，就让朱海涛和廖开宇离开了。 计划才刚刚开始，他直接打给了陈宏发。 “陈总，方十一被纪委带走了，你那边可以开始了。” “哈哈，蒋书记果然雷厉风行，我这边早就准备好了，这就开始，速战速决。” 陈宏发很得意，自从知道发酵饲料，需要水分含量高的玉米杆后，就放了心。 他坚信，只要拿捏住这点，一定会拖垮青山县的发酵饲料。 挂了电话，陈宏发将销售经理王晨喊了进来，让他按计划行事。 于是，宏发饲料在全市的各个销售网点，都有人相继朝青山县出发。 他们带着合同，带着资金，将要开启一场玉米秆的争夺。 说来实在好笑，不管是青山县，还是方十一，陈宏发，都相信这一纸合同，能给这个年代的农村商业行为，带上紧箍咒。 ...... 消息的传递速度，往往匪夷所思，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更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递。 方十一被纪委抓走的事情，几乎飞一般的在青山县狂奔。 大家震惊，疑惑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最喜欢他的李云山李县长，要调走了，前段时间的火速提拔，不就预示着最后的清算嘛。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而关于方十一被抓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谣言四起，受贿，作风，贪污...... 总之能泼的脏水，即使没人背后推动，也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都淋在他的身上。 当花溪镇书记宋文龙和镇长李尚武，带着纪委的人，到北山村找到方十一父母时，镇上关于方十一贪污被抓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而方父方母见家里涌进一堆人，面色严肃地盯着他们，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宋...宋书记，李镇长，发生什么事了？” 方建川颤声问道。 第66章 幕后真凶 李建川见来人没了往日笑脸，顿时起来不好的预感，压着心慌，颤巍巍的问众人。 “方建川，蒋翠韵，你们儿子方十一，已经被县纪委抓了，县里领导来讯问案情，你们要老实配合，要是敢隐瞒，小心把你们都抓起来！” 李尚武对着两人，高声训斥，丝毫没了以前的和善，只剩下心里的幸灾乐祸。 自从上次，方十一诬陷他偷饲料后，他心中的憋屈，终于可以释放了。 “不...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搞错了，十一不会犯法的，不会的......” 方母闻言，身子退后两步，双腿打颤，几乎跌倒在地。 方建川神情一滞，脑袋轰的一声，周围的一切变得朦胧，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哼，老实点，别在这里装可怜！” 宋文龙也出声威胁。 “宋书记，李镇长，只是配合调查，不用如此，让我们来就行。” 纪委的人开口，然后让其余人退出了方家院子。 他们主要是想搞清楚，举报材料中，十万元的资金是不是受贿。 “那十万和十一没有关系，是我女儿方七七的同学姜妍，听说我们要建养猪厂，就投了钱，说要研究什么课题论文的，后面赚了钱，还要给人家分钱呢。” 方建川平静了下来后，将方十一一开始就定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纪委的人，又问了方七七和姜妍的情况，以及当时签订的协议...... “领导，十一没事吧？他现在在哪？我能看看他吗？” 方建川见问的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有纪律，不能说，也不能看，你们等消息吧！” 当宋文龙领着纪委的人离开后，北山村已经炸开了锅，大家围在方家门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好在方家在村里的口碑不错，一时之间，还没有出言嘲讽，落井下石的。 甚至有好些热心肠的，准备去安慰方母，然后出出主意，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的。 “李镇长，你还有事？” 镇静下来的方建川，刚让侄子方七一赶去县城，打听消息，就见李尚武又折了回来。 “方建川，之前告诉过你，那饲料发酵技术，是县里的领导要的，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可别再错过了。” “李镇长，你什么意思？” 方建川没想到李尚武，会趁火打劫。 “呵呵，把技术交出来，我就能帮方十一求情，你也不想看儿子年纪轻轻就坐牢吧？” “真的？你真的能帮到十一？” “哼，不信拉倒，我还不想费那功夫呢。” “我信我信，我这就给你。” 方建川没有别的法子了，只好乖乖拿出一个本子，想抓住眼前的一丝希望。 李尚武看着本子上的字，兴奋的手都颤抖起来了。 其实当海大师生到青山后，发酵饲料技术就不是秘密了，可有传言，说方十一掌握的方法，极其简单且容易操作。 所以，还是有人，一直在打方家的主意。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如此简单，哈哈哈......” 李尚武看懂之后，犹如得到了神功秘籍，不再理会方建川的期望眼神，大笑着转身离去，他要去汇报去领赏。 ...... 此时，青山看守所。 彪哥一句“是蒋金荣指示我们，杀方十一的”。 直接将刘芳芳惊的不知所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蒋金荣就是青山县，8.12枪击纵火案的幕后真凶。 “你再说一遍，有没有证据？” “是蒋金荣让我们杀黄玉田，江春燕，方十一的，是他的情妇给我们的钱，他的情妇青山一高的校长。” 刘芳芳稳定心神，止住颤抖的手，笔尖刷刷的做着记录。 “你不是马艳儿的手下吗？怎么会认识蒋书......蒋金荣？” “我很早就认识蒋金荣，可因为马艳儿救过我，所以后面跟着她的。” “蒋金荣为什么要杀方十一？” “......” 刘芳芳问完彪哥后和他手下，走出看守所，时间正值中午，可她依旧感觉浑身发寒，脑袋晕晕乎乎的。 联想到方十一被抓，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扫视四周，不敢耽搁时间，将口供紧紧抱在怀中，往局里赶去。 另一边，县公安局。 韩志军在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联系到了赵静雅，将情况说清楚后，就挂了电话。 此时他坐立不安，方十一不知什么原因被抓，刘芳芳还没有回来，李云山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只能无能的等待。 即使他父亲韩琦，打电话来，让他保持冷静克制，可他依旧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让人不敢接近。 就连于和志派人来问，释放张高潮的事，也差点被打出办公室。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疯狂走动的韩志军一怔，急忙拉开的门。 终于，他看到了期盼已久，如神女降临的刘芳芳，他通红的眼睛，终于柔和了起来。 “芳芳，你急死我了。” 韩志军说着，将刘芳芳一把拉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你做什么？” 刘芳芳一把推开韩志军，转身关上了房门。 “怎么样了？” 韩志军猴急的朝刘芳芳胸前抓去，一把就将档案袋扯了过来。 “哼，你是不是早知道的？” “没有，只是有所怀疑，都是方十一指使我干的，他不让告诉任何人。” 韩志军一边看着口供，一边解释。 “好好，果真如此，十一有救了！” ...... 纪委书记朱海涛办公室。 桌上的电话，自方十一被带走后，是一个接一个，没停过。 面对询问，他只能不厌其烦的解释，只是正常调查，然后将一切都推给了蒋金荣了事。 他还没有去见方十一，也没向上级汇报，因为他也看不出事情的走向。 正当他思考，蒋金荣为何突然发难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 朱海涛厌恶的瞥了一眼，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 “朱书记，我是韩志军，麻烦您来一趟军峰格斗馆，不要让人发现。” 电话里韩志军声音沉重又急切。 “小韩，这个时候，你搞什么？” 第67章 魔幻的抢购玉米秆 朱海涛知道韩志军与方十一关系匪浅，以为他想求情，就没当回事，打算劝解两句了事。 “8.12枪击纵火案的幕后真凶了，是县里领导！” “什么？” 朱海涛一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脑海中不断闪过县里的一个个领导。 “韩小子，你有证据？这可不是儿戏，那案件影响多恶劣，你是知道的，更别说牵扯县里领导了。” “朱书记，你来了就知道了。” 韩志军直接挂了电话，他知道自己说的，已经引起了足够重视，就和陈芳芳一起朝格斗馆走去。 时间正值中午，街道人也不多，格斗馆这段时间也冷清了很多，多数时间是马智勇和曹斌两人在。 “军哥，芳芳姐你们来了。” 马智勇和曹斌吃过午饭，正在看电影录像。 “咳咳，小马老曹，你俩等会儿去休息下，我......我们那啥，有点事。” 马智勇见韩志军欲言又止，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 反倒曹斌一副秒懂的样子，拉着马智勇就走。 “咋回事儿？电影还没看完呢？” “看个屁，没点眼色，那么多片，白看了，赶紧走！” 曹斌踹了一脚不懂事的马智勇，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去。 “哦~哦~，我懂了，嘿嘿......” “嘿个屁，小心军哥扒你的皮......” 等马智勇和曹斌走后，韩志军看着杏目圆睁的刘芳芳，心虚的去摆弄录像机。 “哎哎，别动手，我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嘛。” 韩志军挣脱开来，开始拉窗帘，这让刘芳芳反倒脸红起来。 “咳，韩小子，我来了。” 朱海涛走进格斗馆，好奇的打量了四周，他在楼下路过很多次，却从没进来过。 “朱书记，您可算来了，没人跟着吧？赶紧关上门。” 韩志军窜到门口，朝楼下看了看，见没异常后，放下心来。 他将朱海涛请进格斗馆，郑重又略带歉意道：“非常时期，得小心谨慎，不过您别担心，我带家伙呢。” “呵呵，没事，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再小心也不为过。” “对对对，还是朱书记您经验丰富，见过大场面。” “好了，说正事吧，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朱海涛严肃起来，他在来的路上，将所有县领导，在心里怀疑了一遍，虽然有偏向，可他明白，这种事，没有十足的证据，是说不准的。 “您看吧！” 韩志军也不废话，将两份口供递上。 朱海涛只是一眼，心神巨震，拿着纸张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屏气凝神，强行让自己镇静，一字一句看了起来，只是越看越心惊。 终于看完两份口供后，他长出一口气，没了来时的淡定。 事情太大了，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来如此，所有的一切，都串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蒋......” 朱海涛话没说完，心底的震骇，还在不断翻腾。 “朱书记，这里还有一份马艳儿生前的录像带。” “哦！？快，让我看看！” 韩志军打开录像机，看到妖娆的马艳儿，在预感自己可能出事，将蒋金荣犯的事，给细细说了一遍。 包括他贪污的钱财，由鲜为人知的牛清清保管的事。 朱海涛看完，沉默了，他没想到，吴山奎和马艳儿兄妹俩，居然是蒋金荣在青山和天元敛财的工具。 而在吴山奎被方十一举报后，蒋金荣怕事情暴露，居然狠辣灭口，还假借马艳儿之手，继续行凶，最后马艳儿也被灭口。 他实在难以想象，平日高喊为人民服务的县委书记，居然背地里干了这么多的肮脏事。 震惊过后，他变得愤怒起来。 “蒋金荣针对方十一，一直是在报复，就因为方十一坏了他的财路！” 韩志军适时补充道。 “我知道了，你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方十一也不能放，对了派人盯着一高的校长牛清清......算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朱海涛在韩志军和刘芳芳面前，来回踱步，小心思考，这个事情太突然，太烫手了。 “朱书记，方十一被带走的时候，说省纪委的人，快来了。” “什么？省纪委已经知道了？” 韩志军的话，让朱海涛定在了原地。 “不清楚，他就是这样说的，可能和李县长有关系......” “我知道了，你们冷静，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朱海涛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得马上到市纪委去，不然等省纪委的人来了，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贻笑大方。 “对了，你们怎么这么相信我？” “朱书记您是青山县的青天，不相信谁，也不能不信您啊！” 临走前，朱海涛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可对于韩志军的回答，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之前的照片事件，看来那也是韩志军和方十一的杰作，或者说是对他的试探。 “方十一，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心机城府的吗？” 朱海涛心里再起波澜，自吴山奎被抓，到马艳儿葬身火海，他再了解不过了，可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这背后的谋划如此深远，即使如此，依旧给他戴上了金箍，让省纪委这把利剑，悬在了他的头上。 看来，要不是蒋金荣作死，拿方十一开刀，他还没这么快，看到甚至参与这出大戏。 朱海涛深深感到了，李云山和方十一的可怕。 “果然是大家族的人！” 要是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方十一做的，估计青山县和天元市会有很多人，会坐立难安。 毕竟危险且没有实力的人，总会被快速消除。 ...... 在朱海涛拿着证据，火速赶往天元市纪委的时候，青山县的乡镇，正上演着火爆魔幻的一幕。 宏发饲料厂的人，开始了玉米秆的收购。 “限时收购玉米杆，一亩六十元，预付十六元订金，无违约金！” 当火红的条幅被挂出来后，瞬间引爆了围观的群众。 在喇叭也适时的开始播放后，人越来越多。 大家搞清状况后，直接就炸开了锅。 “六十元！？我就说县里黑心，足足压了我们十五元，畜牲啊！” “还要我们十元违约金，才给五元订金，就会压榨我们老百姓，黑了心啊！” “咋办？都和县里签合同了，也没得卖了。” “日他奶奶个腿，天杀的恶种，要坑死我们呦！” 第68章 一元钱的威力 村民们议论纷纷，好些后悔的直跺脚，大骂县里不是东西。 有些忍不住，上前打听，想将地里的玉米秆，再卖一次。 “大爷，我知道情况，你们可诓骗不了我们。” 在得知要拿原来合同，才能签新合同后，众人大腿都拍肿了。 “哎，你们听说没，县里农发办专门搞这事的方十一方主任，被抓了，说贪污了好多钱。” “真的？他搞这个新农业，不是为咱们谋福利吗？咋就被抓了？” “谋个锤子，听说贪的钱，放了一屋子，从门缝溢出来了，简直丧心病狂，你算他一亩地扣我们十五元，这得多少？” “哼，肯定少不了县里的领导，镇上的估计也没少拿，都tm得一样黑。” “不行，我要拿回合同，不卖给县里了！” 终于有人提出了想法，等着大家附和。 “一亩可要赔十元违约金，你舍得......” “你个傻子，这边给十六元，我们退给县里违约金和订金十五元，还多赚一元，关键后面一亩还要多赚十五元哩！” “对的对的，可这什么宏发公司靠谱吗？” “这个我知道，市里的明星企业，投资超千万，能骗我们吗？关键他们也生产饲料啊！” “......” 好多搞清楚的人，直接回家拿合同，生怕晚了。 然后大家拿着钱，跑向镇府，索要之前的合同。 短短时间，镇府院内挤满了人，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喊着要违约。 懵逼的镇府人员，了解情况后，更加懵逼。 溪山镇，当江春燕看到这样的场面，也瞬间头大。 他在乡镇工作多年，也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村民们群情激愤，大骂镇府县府黑心，贪了他们每亩十五元钱。 “还我合同，拿回你们的臭钱！” “还我合同......” 大家举着钱，高声呐喊。 “田书记，怎么办？这处理不好，要出大乱子啊！” 江春燕着急的额头满是细汗。 “上报县里吧，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田文城看着窗外人群，很担心局面失控，自己被打。 同时，在花溪镇，一样的事情也在上演。 宋文龙和李尚武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这是什么邪门事，能不能把宏发公司的人赶走？” 李尚武对花溪镇派出所所长王博吼道。 “没可能，村民把他们当财神爷，我们成了黑心商，敢赶人的话，肯定会引起流血事件的。” 王博无语至极，暗道李尚武是不是脑子里有屎，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去招惹宏发的人。 “宋书记，县里的电话通了没？再拖下去，我们可能会被扒光了打的。” 李尚武看着外面激动的人群，脑子懵懵的。 李建川知道情况后，看着大家激愤的模样，他拦住众人，小心劝道：“大家听我说，县府还是可靠的，大家不要被骗啊！” “哼，可靠？老李，你儿子心黑腐败，你敢说不是贪了我们每亩十五元钱？” “我敢保证，他敢贪一分钱，我打断他的腿！” “呸，老不死的，你儿子都被抓了，还敢乱说，滚开，你儿子坑我们的账，咱们以后再算。” 李建川被推倒在地，待人都走后，他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的无奈。 方十一虽然被抓，可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更不愿看到儿子为之奋斗的事情，毁于一旦。 他不愿放弃，压下心里的担心和悲伤，朝着镇府走去，哪怕劝住一个人也行！ ...... 县城，农发办和县府办的电话几乎要被打爆了。 齐天明了解事情原委后，知道事情紧急到了极点。 这不是个别乡镇的事，而是18个乡镇同时在求救，一个处理不好，后果难料。 “廖县长，事情就是这样，得尽快拿出方案，不然整个青山县暴动起来，这责任谁都担不起。” 廖开宇听完汇报，看着齐天明苍白的脸，知道事情的严峻，不敢耽搁，朝蒋金荣的办公室走去。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十分钟后常委会，没出去的县领导都参加，我们直接过去。” 蒋金荣也不废话，拿着本子，起身就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常委外，还有两个副县长。 “人到齐了没？” 蒋金荣问身边的县委办公室主任林永寿。 “朱书记说到市里去了。” “这个紧要关头，他到市里去做什么？也不打声招呼！” 蒋金荣心里疑惑，可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 “事情紧急，大家知道了吧？现在都说说看法？” 蒋金荣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这事的罪魁祸首，留下个烂摊子，自己倒多清闲去了。” 政法委书记田博涛率先开口，没想着解决问题，倒抱怨起来，将矛头指向了李云山或者方十一。 “田书记说这话，有什么用，让你想办法，不是让你抱怨。” 人武部长韩琦最见不得田博涛，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好了，火都烧眉毛了，就围绕还不还合同来说，其他的废话留在会后去说。” 蒋金荣再次重重的敲了敲桌子。 “县里这几个月忙前忙后，不就盼着发酵饲料好处吗？如果没有玉米秆，前期的投资，扩大的养殖怎么办？青山农业新模式不就崩溃了吗？” 廖开宇沉声道，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也没那么严重吧，青山饲料有一百万的违约金拿，农民有一亩六十的进项，只是养殖赚不了多的钱了。” 县委办公室主任李永寿道。 “李主任不能只看眼前利益，而忽略青山县的长远利益，养殖是基础，养殖没利润，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宣传部长耿小波没忍住反驳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蒋金荣大体把握住了每个人的心思。 “都说了火烧眉毛，我只问一句，不还合同，发生大规模群体事件，怎么办？谁担这个责任？” 蒋金荣连敲三次桌子，声音铿锵有力。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是的，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眼前的责任谁担？ 廖开宇也动摇了，轻重缓急，他是分的清的。 “投票吧，同意归还合同的举手！” 蒋金荣说完，举起了手。 第69章 青山农业模式完了 会议室，其余常委沉默不语，面对如此紧迫的情况，只能先看眼前了。 担责是不可能担责的，至于后续的问题，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于是大家纷纷举手，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明白，青山县的新农业模式，要夭折了，可这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有方十一，还有李云山。 方十一已经被抓了，不论这次调查结果如何，必然要为这事负责，毕竟青山县为此背负了巨额债务。 追究他一个贪功冒进，渎职之罪没毛病。 李云山就算他背景在深厚，估计也在青山县待不下去了。 大家默契不语，都在心里想好了退路，以及完美的背锅之人。 被抓走的方十一，以及不在场的李云山。 “既然如此，请各位尽快到达现场，安抚群众，切勿发生恶性事件。” 蒋金荣做了最后发言，众人也都快速离场，朝自己分管的乡镇赶去。 而他也必须要给市委市府一个解释，事情太大了，没出事还好，出事了他自己都得引火烧身。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没想到方十一被抓的消息，与宏发公司提价收购玉米秆碰在一起，会产生如此骇人的反应。 硬生生成了，县里贪污农民每亩十五元钱，关键这钱是未来的收购价，并不是实实在在的资金。 “这算贪污吗？” 放在其他人身上不算，但得算在方十一和李云山头上，蒋金荣恨恨的想着。 蒋金荣回到办公室，就将电话打给了市委书记侯永泉的秘书。 他不知道的是，侯永泉的办公室，正坐着市长魏东来，市纪委书记彭振，和青山县纪委书记朱海涛。 “侯书记，事情就是这样，蒋金荣的问题十分严重，必须让省纪委尽快采取措施。” 彭振一脸严肃，他看完朱海涛提供的证据后，知道事情的严重，不敢有丝毫耽搁。 “这个自然，彭镇同志警惕性很高啊，提早发现问题，避免我们市委市府陷入被动，我也得检讨，对前段时间的照片，没有及时深入调查，幸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侯永泉庆幸的看了彭振和朱海涛一眼，他知道，要是在省纪委下来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脸可就丢大了。 “书记我惭愧啊，是我们纪委工作不到位，好在.......” 彭振的话，被敲门声打断，秘书告知有蒋金荣电话时，几人都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四人对视一眼，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接进来！” 侯永泉按下了免提，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表现出异常。 “金荣书记，有什么事情？” “侯书记，我是检讨的，青山县各乡镇发生了......村民围了镇府，不得已县里决定，县归还合同，平息事件，可这样的结果就是，青山县的新农业模式，就无法继续，县里财政将背负巨额债务。” 待蒋金荣说完，办公室四人，都面色难看起来。 他们刚还说庆幸没有严重后果，这就啪啪的打脸了。 “金荣同志，你务必坐镇青山，确保将事情平稳解决，要是发生恶性事件，我拿你是问！” 侯永泉语气相当严厉，甚至都忘记了蒋金荣的事。 “侯书记，我保证，一定不会出事，市里能不能出面干涉一下宏发饲料公司，他们又买粉碎机，又买玉米杆，不是明摆着要断我们青山的路。” 蒋金荣一边做保证，顺便还给自己洗白，让大家觉得他一直在努力挽回局面。 “哼，蒋金荣，你搞清楚什么叫轻重缓急，事情平息了，再说别的。” 侯永泉“砰”的一声，挂了电话，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个宏发饲料怎么回事？有没有和蒋金荣勾结，必须查查清楚。” 彭振答应了一声，看了眼一旁的魏东来。 “不用有所顾及，放开查，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这个陈宏发没少打我的旗号，彭书记，请你务必查个清清楚楚。” 魏东来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没想到，陈宏发在青山县做了这么多的事。 要是之前，他还怀疑不到蒋金荣头上，可现在一想，就是两人勾结在一起。 毕竟有罪之人，就是罪恶的源头。 ...... 青山县，县人大家属院的一间房子中，方十一正闭眼躺在沙发上。 带他过来时，张牙舞爪的纪委人员，也和善了许多，只是看着他，却没有进一步问话的意思。 纪委两人，轮流在屋内，也不理会方十一。 “方主任，你有什么需要的，只要不违反纪律，可以和我说。” 突然的说话声，让方十一抬头看向对方。 “我叫程浩，中午的时候，峰哥让我照看一下你的。” 程浩怕方十一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 “谢谢了，不违反纪律的话，我想听听外面的消息。” 方十一淡淡的说完，又闭上了眼睛，说实话，他现在并不着急，只需等省纪委下来就行。 “唉，我吃饭的时候，听说下面乡镇农民围了镇府，闹着要退回玉米秆收购合同，重新卖给宏发饲料厂。” 程浩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刺激到方十一。 “哦！” “县里常委会全票通过，同意将合同退还回去！” “嗯！” “大家都说，玉米秆被收走了，县里搞的新农业模式，就全完了，农发办也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你成了青山县的罪人！” “哦！” “你不会不知道，没了发酵饲料，农民扩大的养殖，只能通过购买饲料，渡过冬天，可他们根本拿不出钱来，卖猪仔的钱还是贷款贷的！” “知道！” “你是不是有办法？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宏发饲料将青山县的农民，往死里坑吧，他们收走了玉米秆，只会通过饲料将我们死死地拿捏住。” “没有！” 方十一的声音古井无波，短短七个字，让程浩额头的青筋不断起伏。 “知道？没有？方十一，你为什么老神在在，丝毫不在乎，你给人们希望，又把他打碎！” 第70章 都是演戏 程浩压抑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一把将方十一从沙发上扯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和你的农业模式，这次被搞垮的话，很可能就没机会再来了，县里的养殖业要么崩溃，要么陷入恶性循环，被迫大量购买饲料，来维持规模！” 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年轻人，然后又颓然的松了手，眼里满是失望。 他家里就是通过养猪供他上学的，所以在知道玉米秆可以发酵饲料后，他就劝说家里还有关系好的亲戚邻居，贷款扩大了养殖规模，想着能多赚点钱。 可现在都完了，即使玉米秆能多卖点钱，可也补不了买饲料的窟窿，因为他明白宏发饲料厂，是不会售卖发酵饲料的。 原来村里每家养个两三头猪，搞些草料麦麸玉米，也就够了，可现在几乎家家养的翻倍，这些迟早供应不上，到时候就是灾难。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回家被戳脊梁骨的情景。 “你倒看的挺清楚，家里养了很多猪？我家也养了。” 方十一并没有生气，倒好奇程浩的眼光看的挺远。 “呵呵，我知道，所以我没揍你，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怨谁，原本还以为你会有办法的。” 陈浩叹了一口气，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跌坐在椅子上。 房间里，就这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之后，方十一见程浩依旧愁容满面，他起身淡淡开口。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方十一声音依旧平静，看的程浩忍不住想揍他。 “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大家都能上去演一场！” “什么意思？” 程浩不明所以，只是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有转机。 “无敌是多么寂寞！” 方十一起身，背手立于窗前日光下，下巴微扬，再次展现自己的逼王之体。 “我一手搭建的舞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戏演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或者说，我在演一场皮影戏！ 他的声音沉稳深邃，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和气场。 可这画风的突兀转变，让程浩仿佛看傻子一般，以为他疯了。 “陈浩，你说宏发为什么偏偏要在青山收玉米秆？” “啊！？” “你说，十万亩的玉米秸秆，宏发公司怎么运输？” “啊？” “你说说，这收购合同，它真的有约束力吗？” “啊？有，有吗？” “你再说，宏发公司高价收购玉米杆，只是一场戏，会怎样？” “啊？一场戏？” “哈哈哈，你再说说，县里的收购合同，也是一出戏，又会怎样？” “啊！！！？？？” 程浩在方之一的一连串问题中，脑袋发麻，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一句也没反应过来，他感觉每一个问题，都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而令他最震惊，也才反应过来的是，方十一好像早就知道宏发饲料公司，要来青山截胡玉米秆。 难道发生的一切，都是方十一安排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程浩看向窗户阳光下的背影，觉得其瞬间高大深远起来。 “一切都是假的吗？那什么是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方十一转身，淡淡的看向程浩，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他很满意。 果然，装逼是真的爽，可惜观众只有一个。 “方主任，你是不是根本不担心，宏发公司的釜底抽薪。” 程浩虽然没想明白，可还是从方十一的逼气中，看到了希望。 “哼，釜底抽薪？我烧的火，架的锅，怎么会让人看到底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替家里和青山县的百姓谢谢你，是我刚才错怪你了。” 程浩诚恳的说道。 “无妨，你要是能想清楚其中关窍，开发区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 ...... 花溪镇，村民围着镇府，不惧烈日，气氛愈发燥热。 方建川一脸的绝望，他一遍遍劝解，换来的只有白眼和嘲讽。 他相信方十一不会坑害村民，可现在无人在意，群情激愤下，他的劝阻，如同螳臂当车，他的呐喊，更是无人在意。 可一个父亲如山的爱，让他依旧不愿放弃。 直到县委副书记黄子安，到了镇府大门外，一句“县里同意归还合同”，彻底粉碎的方建川的执着，也引爆了村民高涨的热情。 于是，大家在镇府人员的要求下，排队退钱领合同。 然后又欢快的跑向，宏发饲料厂的工作人员，签字摁手印领钱。 黄子安满意的看着，他并不在乎之后会怎样，只要今天不发生乱子就行。 “黄书记，您辛苦了，事情很顺利，看来不会出问题了。” 李尚武看黄子安很满意，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嗯，这样最好，只是后面可就难了，但愿这宏发饲料厂，不是黑心企业！” “黄书记，什么意思？宏发给的价够高的！” “呵呵，宏发把玉米秆放干，发酵饲料不就没了，县里扩建的猪厂，就只能买他们的饲料，你说黑不黑？” “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一亩六十元，这可就五六百万啊。” “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收购？” “啊！！？？这......这不会吧？” 李尚武彻底震惊了，他从没往这方面想。 “谁也说不准，毕竟事发太突然，宏发饲料厂的这一手，逼的咱们县无路可走，只能妥协。” 黄子安摇头暗叹，心里为李云山和方十一可惜，如果没有宏发饲料厂横插这一脚，青山县的发展，必然走上快车道。 可现在就难说了，如果以后再也没了发酵饲料，宏发的生意，在青山岂不更火爆。 “对了，黄书记，我向方十一的父亲，要来了玉米秆发酵饲料的方法，您看看。” 李尚武突然想起了这事，连忙掏出口袋里的本子。 黄子安顿时来了兴趣，接过本子看了起来。 “黄书记，简单吧，我以为多复杂呢，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假的了。” “简单，如此简单！？” 黄子安嘴里喃喃自语。 突然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满是震惊。 第71章 方十一的儿戏之作 黄子安看着本子，上面毫无技术门槛的方法，让他彻底震惊了。 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县里的每项决议，以及这几个月，围绕玉米杆发酵饲料所做的工作。 “儿戏，太tm 儿戏了！！” 黄子安直接爆了粗口，丝毫不顾及一边李尚武的震惊和不解。 “方十一，你是真敢啊！！！” 用一种谁都能操作掌握的发酵技术，就敢举全县之力，扩大养殖业。 这不就是用一根稻草，撑起了一座大厦，还让青山县所有人都住了进去。 关键还让人时不时的去捅一下这根稻草。 还签什么收购合同，什么狗屁合同，发酵饲料的方法一旦泄露，他不相信农民，会守着自家地里的玉米秆而无动于衷。 就算有乡镇村上的制约，偷偷搞点回家，没问题吧。 可这算得上偷吗？哪有偷自己的，算拿，拿多拿少全凭良心。 而这宏发饲料公司，发什么神经？一个私营企业，也敢凭着一纸合同，拿捏一个县的农村天地。 黄子安看着外面，越来越火爆的场面，其中阴谋的味道愈发的浓烈。 他不得不佩服方十一的疯狂，只要将自己手中的方法散布出去，宏发饲料厂铁定完蛋。 “方十一，该不该说你，胆大包天呢？可惜你玩砸了！” 黄子安想着，要不要向蒋金荣汇报，让宏发公司的谋划，沦为笑话时，他生生止住了冲动。 如果县委县府支持宏发饲料厂呢？在没有这个方法的提前下，宏发公司先是釜底抽薪，进而逼迫青山县与之合作，从而谋取利益。 又是阴谋？ 蒋金荣蒋书记有没有参与？方法如果从手中传出，会不会坏了对方的好事？ 黄子安的脑子有点乱起来了。 “黄书记，你没事吧？”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压抑，李尚武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东西你还告诉过谁？” 黄子安沉声问道，他看着外面人群情绪高涨，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公开这方法，不然宏发饲料厂停止收购，他们的人，可能会被撕个粉碎。 “没，谁也没说，就直接拿给您了！” 李尚武忐忑地说道。 “我郑重告诉你，保守秘密，就当没看见过！” “啊？！知道知道，我绝对不乱说！” ...... 时间流逝，各乡镇都不敢耽搁，面对动辄几千户的合同，只能不断增加人手，在晚上十点前，将所有事情搞定。 村民们拿着和宏发公司签的新合同，以及比五元多一元的六元，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累到瘫软的镇府工作人员，和县里的领导，也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收拾东西，准备休息。 这一夜，青山县在疲惫与兴奋中开始。 陈宏发得到消息后，兴奋地拨通了卢少康的电话。 “卢少，方十一已经被抓了，他完了，蒋金荣说一定会让他踩缝纫机，到时咱们想怎么搞他都行。” “哈哈哈，好！陈总果然好手段，想必你也已经和蒋金荣，谈好了之后的计划。” “卢少料事如神，明天我会去青山县，和他们商谈接管发酵饲料的事情，他们前期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我做嫁衣而已，呵呵！” “那就提前预祝陈总顺利，答应你的钱，稍后给你。” 卢少康心情很不错，也很愿意和陈宏发多聊几句。 “多谢卢少，我发现以玉米秆发酵饲料为基础，可以很好的打开各县市场，我不仅要抢了方十一的青山模式，还要把它全面推广，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好好好，期待你的表现！” 卢少康挂了电话，一脸得意，让一起的吕光远和赖晶生很是好奇。 “哈哈，一点小事，不耽误咱们快乐！” 卢少康端起酒杯，和两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卢少，卢处长今天怎么没来？” “我这堂哥升职不久，正鼓足劲表现，别管他，他一心扑在官场上呢。” “是吗？这是好事啊，我在夏海市有些关系，当然不能和卢少家里比，但是也可以出点力。” 赖晶生试探着问道。 “是吗？我替他谢谢你了，不过咱们的合作，赖总可得盯好了，而且说好的，只做正规生意。” “呵呵，这个一定，卢少把心放在肚子里。” ...... 翌日，青山县，经历了昨天的风暴之后，方十一成了实实在在有罪之人。 青山模式毁了，毁在了方十一的狂妄上。 朱海涛昨天回到县城很晚，早上上班，看了对方十一的调查后，皱了皱眉。 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可那十万块钱，要是硬摁在他头上，也够他进去了。 毕竟欲加之罪，最容易。 “朱书记，蒋书记让您过去一趟！” 朱海涛的思绪被打断，只得朝蒋金荣的办公室走去。 “昨天去市里，怎么也不说一声？方十一的事情，有眉目没？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搞的所有人都很被动，狗屁青山模式，被人家一招拿捏，我们怕是要成了大笑话了。” 面对蒋金荣的一通抱怨，朱海涛面无表情。 “蒋书记，目前还是没有实质性证据......” “打住，我问你那十万块是不是事实？” “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绝不允许可能贪污的人，出现在青山县的干部队伍中，这是对我们这样清廉之人的侮辱！” 朱海涛强忍着恶心，依旧面无表情。 “我提议，将方十一撤职，然后再追究其犯罪事实，纪委跟进落实。” 蒋金荣的声音不容置疑。 “还有，宏发饲料厂的人，要和我们商议合作的事，等会儿常委和县领导都参加。” “蒋书记，他们想做什么？这不是恶心咱们吗？” “哼，现在的事实是，县里的玉米杆，都在人家手上，发酵饲料也只能通过他们生产，不然一些都得完。” 蒋金荣越说越气愤，猛地一拍桌子。 “我甚至都怀疑，方十一早就在打这样的主意，其用心简直险恶。” 第72章 廖开宇的异常 蒋金荣义愤填膺，正义感爆表的表演，可谓深入骨髓。 “蒋书记，方十一的事情没有查清，纪委目前无法做出处置意见。” 朱海涛看着蒋金荣表演，更加坐实了，他和陈宏发狼狈为奸的猜想。 “事实清楚，必须先撤职，等会儿上会，以大家的意见为主。” 蒋金荣知道朱海涛昨天没在，以为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以目前的情况，处理方十一是众望所归，这几乎是青山县领导层默认的事。 不然让他们自己承认自己的无能？ 朱海涛走出蒋金荣的办公室，直接打电话给韩志军。 “小韩，省纪委的人快到了，你派人尽快将牛清清拿下，看能不能查到赃款。” “好的，朱书记，方十一没事吧？”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对了，你让人注意证人的安全，吸取吴山奎的前车之鉴。” “我明白，您放心！” 朱海涛挂了电话，他知道在这关键时刻，绝不能马虎大意。 同样谨慎为难的还有黄子安，自从昨天知道了发酵饲料的方法后，他彻夜难眠，思考是否要说出来。 不说的话，宏发饲料公司成功入驻，青山县的利益，必定受损。 说出来的话，保住了青山县的利益，可自己的利益怎么办？ 蒋金荣可能迁怒自己，还有宏发饲料是魏市长的关系，他今后的路，恐怕就完了。 犹豫着到了办公室，依旧没想明白。 而廖开宇，作为县委县府唯二知道内幕的人，也是焦虑地坐立难安，他几次想去找朱海涛探探口风，最后还是忍住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成了最引人注目之人，大家口中“最有种”的男人。 只因他扛着压力，到现在也不肯让韩志军放掉张高潮。 大家都知道，方十一完蛋了，青山饲料不出意外的话，只能撤资，最好的结果，也是被宏发饲料接手。 而此时廖开宇的硬刚，在所有人看来是不明智，甚至愚蠢的。 而此时煎熬的人也不少，像是柳明德，担心自己，担心方十一和李云山，更担心柳高峰。 “小峰，你去劝劝志军，让他先放了张高潮，目前的局面，不能意气用事。” 柳明德罕见地，将柳高峰喊进自己的办公室，苦口婆心地劝道。 “爸，这个时候，连你也要在我们农发办踩一脚？要劝你劝，我不去。” “混账东西，你还看不清局势？方十一完了，李云山回来也没用，当初要不是韩志军那小子，我能这么快站队吗？搞的现在如此被动！” 柳明德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居然如此不开窍，气不打一处来。 “前几天还让我学方十一，现在又急着撇清关系？” “此一时彼一时，方十一玩脱了，咱们还跟着陷进去，你真是蠢的没边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不管，你自己去说！” 柳明德看着摔门而去的儿子，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无奈至极。 耿小波也是同样的担心，也明白不能指望李云山来挽回局面。 毕竟现在青山模式崩溃了，李云山调离青山，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他怎么办？一直坚定的站在李云山一边，和蒋金荣作对，事后难免被清算。 反倒韩琦一直没有出声，也没劝说一直不着家的儿子。 韩志军现在如同着了魔，谁的话都不听，实在说不过了，就推出廖开宇挡箭 可廖开宇更疯狂，从昨天起，就成了粪坑中的石头。 一直硬挺着，扛住了包括杨文泽和蒋金荣在内的一众人的压力 如此诡异的行事，引来的无数的嘲讽，整个县委县府的人，仿佛都等着看笑话。 唯有朱海涛，敏锐的觉察到廖开宇也知道了内幕，让他对这个暂时的代县长不得不刮目相看。 或者说廖开宇，比他更得李云山和方十一的信任。 时间流逝，青山县委县府暗流涌动。 常委会上，蒋金荣坐定后，面色凝重，内心喜悦。 “这次会两个主题，首先是对方十一问题的处置，然后是谈论与宏发饲料公司合作之事。” 蒋金荣见大家面无表情，接着道：“方十一问题复杂，但可以确认一点，他已经给青山县，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必须将其撤职，然后由纪委将他的问题严查到底。” “然后就是宏发饲料公司的事，目前合作是最优的解决办法，这也得到了市委市府的同意，我知道大家对这个企业有意见，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山县垮掉不是。” “蒋书记说的对，必须严惩方十一，现在如此糟糕的局面，完全就他一手造成的的，李云山李县长也要负很大责任。” 政法委书记田博文第一个开口，发挥稳定，只针对方十一，只是把李云山也捎上了。 “我同意先对方十一撤职，并尽快向市委市府，说明情况，明确责任，当然我不是推卸责任，谁该负责是上级组织说了算的。” 县委办公室主任李永寿接着田博文，开始给方十一和李云山定性。 其余之人心里明白，这是要甩锅了，都在心里盘算，要怎样下手，不至于将李云山得罪死。 会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是默认了蒋金荣的两个提议。 “蒋书记，方十一的事，我先不发表意见，可宏发公司用如此恶劣的手段，逼迫我们合作，这事绝不能答应，否则就是引狼入室。” 廖开宇见没人发表意见，直接开口，提出了反对意见。 众人纷纷侧目，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廖开宇还如此真性情，真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个宏发公司，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个私企，敢要挟青山县与之合作，就敢践踏我们和人民的尊严，收割人民的利益，与他们合作，就是城下之盟，是在座的耻辱。” 众人的震惊，还没从廖开宇那里反应过来，朱海涛的话，直接将所有人的脸，踩在地面上狂扇。 蒋金荣的脸瞬间就黑了，可朱海涛的反应，让他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感觉脊背开始发冷。 “哼，你俩说的轻松，不合作，这么大的烂摊子，你指望谁收拾，方十一？还是李云山？” 田博文一见蒋金荣脸色变黑，就怒不可遏，声音都高了几分。 只是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就被直接推开了。 略带戏谑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呵呵，是不是烂摊子，我都能收拾！” 第73章 蒋金荣被抓 众人齐齐朝门口看去，只见方十一和李云山，出现在会场之中。 而开口说话的，正是面露嘲讽之色的方十一。 大家内心皆是一怔，对于李云山的出现，并没有觉得过分意外，可方十一不是被纪委抓了吗？ “方十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纪委是干什么的？你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田博文反应过来，直接大声呵斥起来，大家也是盯着方十一，都忽略了李云山的存在。 李云山环视会场每个人，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在得知方十一被抓后，他立即联系了韩志军，得知青山的县的局面快要失控时，只得提前离开党校，回家收拾东西，赶往机场。 他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可还是一路奔波，堪堪赶了回来。 他必须和青山县站在一起，更不能让自己和方十一付出的心血，一朝葬送。 在路上，他一直在想，临走前父亲对他说的话，让他回去准备接手一个烂摊子。 他当时着急，也没多想，直到现在才知道意味着什么？ 因为省纪委的人，就在门外！ “是我让来的，纪委对于他的调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纪委也不同意对方十一同志的撤职！” 朱海涛的声音传遍全场，可听在蒋金荣的耳中，却犹如重锤，不停的砸向他的心脏和精神。 他已经听不清会场的声音，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户外，站着的几个陌生面孔。 “哼，方十一、李县长，你俩必须为青山模式的失败，承担责任，撤职是必须的。” 田文博态度依旧强硬，说完还看了看蒋金荣，却发现他面色苍白，手也在微微颤抖。 会场的其他人，也看出了不对劲。 廖开宇神情亢奋，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他知道自己苦尽甘来了。 “蒋书记，您没事吧？” 等着给自己撑腰的田博文，担心的问道。 “我......” 蒋金荣还没开口，外面走进三个面色冷峻的人，韩志军也跟在后面。 “蒋金荣，我们是省纪委的，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之人，展示完证件，就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铐。 会场上响起几声刺耳的椅子挪动声音，还有倒吸凉气的“嘶嘶”声。 大家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将自己僵硬的双腿，强行支撑起来，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和茫然。 蒋金荣像泄了气的皮球，想站起来，可双腿颤栗，几次都没成功。 他咽喉微微颤抖，话也说不出来，心脏也像是被压着，艰难地喘着气。 突然吗？他几次都有想象这样的场面。 可当想象成真时，他没料到自己骨头都是软的。 韩志军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的感触也是颇深。 “走吧！” 省纪委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直接驾着瘫软的蒋金荣，走出了会议室。 他的两只皮鞋尖，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并不刺耳的声音，却像是尖刀划在众人的心坎上。 “大家都坐吧，会议继续，商讨和宏发饲料合作之事，韩志军，将宏发的人，直接接到会议室来。” 李云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声音很淡，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众人这才忐忑的相继坐下，田博文看了眼李永寿，在心里大骂蒋金荣混蛋。 他现在后悔不已，暗骂自己不该强出头，并且大声说话。 “蒋书记，是......” 田博文终究没沉住气，开口询问。 “蒋书记的事，现在不谈，我也不知道！” 李云山直接打断田博文，他说的是事实，他现在真的不清楚，只是恰巧在县府门口遇上而已。 众人自然不会相信，眼睛不自觉的扫向廖开宇和朱海涛，明白他们早就知道了内情。 难怪敢硬刚蒋金荣，尤其是廖开宇的异常，现在看来，真是豁然开朗。 “大家不说话，看来对这个烂摊子，是束手无策，只能任宏发饲料宰割喽！” 李云山扫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田博文身上。 “咳咳，李县长，关键玉米秆都让他们抢走了，咱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田博文苦着脸，声音再无方才的趾高气昂。 “李县长，我检讨，是我工作不利，让人趁墟而入，造成现在进退为难的局面，可如果不和宏发合作，县里前期的投入和厂房，都将闲置，农民尤其是养殖厂的成本也将增加，就算从邻县购买，可运输成本太大......” 廖开宇声音诚恳，将面临的难处，一点点地说了出来。 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困局他们都知道，蒋金荣在的时候，与宏发合作，虽说屈辱，可最起码能解决问题。 现在蒋金荣被抓了，李云山的态度很明确，不会与宏发合作，可这样，难题就明晃晃的摆在他们面前，刺地大家眼疼。 “市委市府能不能出面？毕竟牵扯整个青山县的利益。” 柳明德小声建议道。 “咱们同意退还的合同，宏发自由买卖，市场经济，你说他扰乱市场，恶性竞争，村民可不答应。” 李永寿沉声说道。 “刚才方主任进来时，不是说有办法吗？” 黄子安突然开口，算是捧场，他心里已经想清楚了。 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底牌，却不能说出，现在是李云山和方十一的高光时刻，他再蠢，也不会出风头。 众人不自觉地将目光看向方十一，这才想起他刚进来时，略带嚣张的话。 “方主任，你真有办法？这可不是儿戏。” 田博文打死也不愿相信，方十一会有解决办法。 “大家要不等等宏发的人，他们也快到了。” 方十一没有急着回答，他要当着陈宏发面，戏耍嘲讽对方，才足够的装逼，足够的爽嘛。 不多时，韩志军带着宏发公司的人，还有尚云鹏和姚鸿学也到了会议室。 “呦，各位领导好，怎么没见蒋书记呢？” 陈宏发一进门，就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啊，可没见蒋金荣，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蒋书记临时有事，我们谈都一样！” “哈哈，也是，我们宏发饲料，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成......” 陈宏发说着，眼睛瞥见了后面的方十一，顿时收住了声音，笑脸也不见了。 “方......方十一，你怎么会在这？” 第74章 戏耍陈宏发 陈宏发看着正对他笑的方十一，脑袋有些懵，还有李云山，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陈总，方十一是农发办主任，合作的事情，由他暂时出面，是县里的决定。” 黄子安立即解释，给方十一解围。 “哦，原来如此，那咱们开始吧！” 陈宏发虽然狐疑，可还带着人自顾自的坐了了下来，也是毫不见外。 “陈总想怎么合作？” 方十一淡淡的开口，一点也不着急。 “简单，各位领导，看看这个方案。” 陈宏发说着，让手下开始分发准备好的方案。 “陈总真是有备而来，把我们青山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廖开宇看了眼方案，有些震惊。 “啧啧，发酵饲料厂房的资金投入，青山饲料的股份结构，都了如指掌，连我们定制的粉碎机，也提前抢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县的领导呢！” 方十一也是啧啧称奇，只是脸上的轻蔑之色，愈发浓烈。 会场众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想到了蒋金荣，明白两人早已勾结在了一起。 “呵呵，知己知彼嘛，我带着诚信来的，方案上写的很清楚，以70%的价格，接受这些厂房公司，然后一同继续青山新农业。” 陈宏发并不在意方十一的挑衅，在他看来，这只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七折？陈宏发你痴心妄想，你这是合作吗？这是抢劫！” 廖开宇拍桌而起，他没想到，宏发公司会如此黑心。 “这个诚意已经足够了，大家不满意，想想后面怎么办？老百姓的希望怎么办？青山县的债务怎么办？荒废的厂房怎么办？饿死的牲畜怎么办？” 陈宏发没有在意，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他相信青山县会答应，毕竟他都与蒋金荣说好的。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称赞蒋金荣老狐狸，关键时候避而不出，背地里拿好处的时候，倒挺积极。 “陈宏发你太嚣张了，这是赤裸的威胁，你算什么东西，想让我们出卖青山县的利益。” 黄子安面露不忿，神色屈辱，给方十一的反击做好了铺垫。 “呵呵，大家别激动，合作嘛，就好好谈，只是除了我们宏发公司，谁还能处理你们的烂摊子？” 陈宏发说着，还挑衅的看了方十一一眼。 会场其他人也憋屈起来，他们身为县里的领导，虽说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是面对陈宏发的嚣张，还是难以接受的。 “啪~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声，在会场响起，方十一笑着起身。 “陈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你就是个小丑，从头到尾的笑话！” 方十一摇头，眼神真如看小丑一般。 “呵呵，方主任是不是疯了，在这里硬撑，希望等会儿你还能笑的出来。” “陈总，想必你知道，玉米秆发酵饲料的技术不简单吧？” “自然，我和海大的姚教授聊过，技术需要不断改进的。” 陈宏发自信满满，在他看来方十一就是虚张声势，他不认为还有办法可以扭转乾坤。 “呵呵，那你看看这个方法，简单不简单？” 方十一说着，将一张准备好的纸，甩在了陈宏发的脸上。 “方十一，你......” “陈总好好看看，等会儿再生气，别生早了，该生的时候不够了。” 方十一笑着打断了陈宏发，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 黄子安看的眼皮直跳，可发现是真爽啊， 他都有点恨不得是自己，将那张纸，摔在陈宏发脸上。 知道内情的李云山，韩志军和程浩，脸上都是舒爽的表情，程浩更是眼睛发光，神情兴奋。 “不，不可能，你骗我，这怎么可能？” 陈宏发看着纸上的方法，脑袋轰的一声，像是被砸中似的。 “怎么样？这发酵饲料，随便来个人，都能搞出来。” 会场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陈宏发和方十一的表情，也知道攻守易形了。 “这不是真的，姚教授，你说这不是真的？” 陈宏发将手里的纸，递给姚鸿学，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陈总，这个法子，是能发酵出饲料的。” 姚鸿学看完之后，肯定地回答。 “草，方十一你坑我，可你别忘了，青山县的玉米秆，都在我手上。” 陈宏发已经意识到事情的可怕，可还心存侥幸心理。 “啧啧，程总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气，你说我把这个方法，公布出去，会怎样？” “这......这，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 “陈总不愿说，我说，你收购的玉米杆，恐怕要没了，你给的订金，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县里后面要忙得很，可没心思，没精力帮你。” 方十一的话，让陈宏发陷入了恐惧。 如果家家都能搞发酵饲料，那收购合同，就是一张废纸，大家都会趁着玉米秆水分可以的时候，搞饲料。 至于要收玉米秆的话，给你留点干巴的，你要不要？要的话一亩六十元，不要的话，十六元可没人愿退。 当然到手的只有六元，那更没人愿退了。 关键的关键，陈宏发没可能和青山县合作了，他这才惊醒，蒋金荣可能并不是有事，而是出事了。 “当然，还要谢谢陈总，将我们青山县的人均收取，半天就给增加了六元，又送给青山饲料一百万的收益，还断送了你们厂在青山县的饲料销售。” 方十一的话，句句如刀，一下下的扎在陈宏发的心中。 “方十一，你个杂种，你一开始就算计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这么狠心？” 陈宏发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暴击，想破口大骂，又被所有人盯着，憋屈至极。 “陈总，说笑了，我从没想算计你，是你自己跳进来来的，与我何干。” “可你将这个方法公布出去，青山县的前期投入，青山饲料也会完蛋，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呵呵，青山县今年的玉米种植面地，足够养殖的牲畜使用，还有多余，建的厂子，主要是给养殖厂用的，这个就不用陈总操心了。” 方十一从容淡定的话，让陈宏发几近窒息，这是把他算的死死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好好好，方十一你有种，今日我认栽，三十年河......” “别啊，陈总，什么三十不三十的，再告诉您个消息，您气死在这，可别怨我们！” 方十一直勾勾的盯着陈宏发，看到了一张紧张，扭曲的肥脸。 “什......什么？” 第75章 陈宏发疯了 方十一的声音，在陈宏发听来，格外刺耳，而他脸上的表情，更是欠扁的不行。 眼睛里是轻蔑的笑，嘴角上是淡淡的嘲讽，眉角处挂着戏谑，仿佛都在说：“陈宏发，你死定了！” “还是请李县长告诉你吧，要是出自我口，陈总恐怕真得被气死。” 陈宏发嘴角抖动，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也没什么，县里要推广青山模式，决定将玉米秆发酵饲料的方法，通过广播电视报刊，全面推广，相信一定可以助力全国农业发展的。” 李云山平静的说完，却见陈宏发已经脸色涨红。 “你们，你们这是赶尽杀绝，简直太恶毒了。” “别急，还有呢，其实玉米秆水分不足，只要加水和发酵剂，也可以发酵饲料，还可以加营养剂，矿物质等等。” 方十一见陈宏发居然还能撑住，决定再戳上一刀。 “啊啊！你，你们.......我的饲料厂......” 陈宏发看着周围的笑脸，几乎难以站立，还是眼尖的手下，上前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 “你的饲料厂，要倒闭了！” 黄子安再也忍不住了，适时地开口嘲讽，对着陈宏发贴脸开大，想爽一把。 陈宏发转头，愣愣的盯着黄副书记，看了三秒，脸色陡然一变。 “我尼玛，我-日你先人，你个狗-日的......” 黄子安瞬间懵了，尚云鹏眼睛一挑，顿时来了精神，仿佛可惜陈宏发的攻击，现在才被激活。 毕竟都是一起经历坎坷，习得“日”字诀的人。 “我日-你八辈祖宗，日死你们......” 黄子安面红耳赤，没想到为了装逼，多说了一句话，就替李云山和方十一，承受了成吨的攻击。 脏，真是太脏了！ “韩局长，还不赶紧把这疯子拉出去，如此癫狂，关进精神病院，加大药量治疗！” 黄子安哪里甘心这样受辱，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 韩志军不敢怠慢，直接让人给陈宏发绑了，想堵嘴却死活不成功。 然后，整个县委县府，算是开了耳界，污言秽语响彻四方，造成的轰动，比蒋金荣被拖出去还大。 会议室里，这场绝地反击，看的大家是热血沸腾，不管之前都存了什么心思，可出一口恶气，是真的爽。 他们看向方十一的表情，一变再变，今日过后，恐怕再也不会将其当成年轻人了。 细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件和他脱得了关系。 凡事和他对着干的，都难逃踩缝纫机的下场。 官场屠夫的名头，在今日蒋金荣被抓后，恐怕威势更盛了。 只要李云山还在，青山县的二号首长，没跑了。 尚云鹏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暗自庆幸，没有仗着自己身份，过分得罪方十一。 同时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要时刻小心，毕竟这种背后爱算计的人，得罪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搞死。 众人短暂的沉默后，纷纷鼓起掌来。 以目前的形势，蒋金荣出事，李云山上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旦如此，空出来的位子，可又是一场风雨了。 “李县长您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一露面就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青山县的百姓有您，是天大的福气。” 政法委书记田博文，笑着恭维，对刚开始要追究李云山和方十一责任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纷纷侧目，虽然都是官场的老狐狸，可如此赤裸的拍法，也是很少见了。 县委办公室主任李永寿见状，也欲开口，却被李云山打断了。 “好了，青山县的危机算是解除了，接下来回归正轨，继续按原计划推进。” 李云山说完，朝会议室外走去，方十一和韩志军急忙跟上。 “说说吧，趁我不在，搞这么大的动作，真给我长脸。” 李云山回到办公室，直接开口，也听不出是否生气。 “李县长，这和我没关系，都是方十一指使我的。” 韩志军这回学乖了，直接先下手为强，不给方十一甩锅的机会。 “啊，对对对，都是我一个干的。” 方十一的阴阳怪气，让三人间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说事情，少给我在这扯犊子。” “蒋金荣的事，是之前有些苗头，我在魔都的时候，和李书记见面，说了下，他让我秘密调查，不告诉你的。” 方十一直接将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看的韩志军直竖大拇指。 李云山听后，知道是家里为他着想，也没继续深究。 “真的要把这发酵饲料的方法，公布出去？” 李云山不确定的问道，这方法目前看来，冲击力有些大。 “不公布，只能和宏发赌，赌他们放弃玉米秆收购，可这中间变数太多，难保不出事。” 方十一从一开始，就没想保密，他是想在此基础上，发展更营养，多功能的饲料。 毕竟这种直接发酵，效果单一，还要搭配精饲料给牲畜才行。 “可你想过没，一旦公布出去，青山县得罪的，可不止天元市的饲料企业，山南省甚至全国，都可能收到冲击，很多人，未必愿意看到这一幕。” 李云山显然不想让青山，或者说让方十一成为众矢之的。 “县长你说，咱们把方法给贾司长，让上面考虑，怎么样？”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油滑！” 李云山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方十一的脑子，时时刻刻在算计。 动不动就来个注意，有正的，馊的也不少。 “行吧，忙你的事去吧，看看你父母，估计老人都操心着呢。” 方十一和韩志军离开办公室，在得知自己的堂哥方七一，已经将他没事的消息，带回去后，也就没再着急赶回家。 当他走进农发办时，颇有种凯旋而来的感觉。 大致说了事情经过后，众人也是兴奋异常，只恨自己没能到场，亲眼目睹李云山和方十一的精彩表演。 “对了，主任，您姐姐一大早来电话，说快中午前能到青山，我还准备去接她呢。” 陈东阳兴奋过后，才一拍脑门，给方十一汇报道。 “我姐？回青山了？” 方十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姜妍。 第76章 方十一的威势 方十一明白一定是苏丁香，将自己被抓的消息传出去了。 他只好和韩志军去汽车站接人，从方七七的描述看，两人一定是坐飞机，然后转大巴过来的。 想到父母，姐姐和姜妍，为自己担心奔波，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个年代的大巴车，条件差的没边，方十一自己都受不了，更不用说方七七和姜妍了。 “听方将说，你和姜妍有孩子了？真可恨，什么都走在我们前面，后面少不了被家里训斥。” 韩志军颇为无奈，自从方十一这怪胎出现后，他们之前被称为有志青年，现在都成了幼稚青年了。 “你自己不行，怪谁，芳芳姐都搞不行，还有脸在这里说。” 方十一可不惯着韩志军，他损起人来，可不是盖的。 “我不行？那也比你行，最起码不会被人强上......” “我尼玛，方将这狗东西怎么嘴上没把门，你再敢乱说，我就搞黄你和芳芳姐的事。” 方十一是真的急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就成了整个青山县的笑话了。 他堂堂开发区区长，农发办主任，不要面子的吗？ 两人正打闹着，省城的大巴车已经到了。 方十一一眼就看到了姜妍和方七七，两人面色憔悴，带着黑眼圈，拎着简单的行李，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看的他心疼坏了。 “姜妍，姐姐这里！” 他高声喊着，快步跑到两人面前。 刚下车的姜妍和方七七，听到突兀的喊声，先是一脸的茫然，随即张大了眼睛，见居然是方十一正朝她们走来。 顿时两人满身的疲惫，散了大半，随之而来的是安心和惊喜。 “你小子，没事了？” 方七七双手拉着弟弟的胳膊，又担忧又欣喜的问道。 姜妍也是，激动的泪水在眼角打转，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又碍于脸皮太薄，不敢上去拉扯方十一。 “啥事没有，军哥不是在电话里，向你们保证我没事嘛，怎么还要这样劳累？” 方十一看着两人苍白的面色，乱糟糟的头发，心疼不已。 “这就得问你的姜妍未婚妻了，听到你被抓，到处打电话，最后还不放心，非要回来。” 方十一心里感动，一把搂过姜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咳咳，方区长，注意影响，抱时间长了，有伤风化！” 韩志军见两人抱上，就跟黏在一块似的，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指指点点了，顿时小声提醒道。 ...... 当方父方母，见到方十一带着姜妍和方七七，从韩志军的警车上下来后。 脸上的担忧，瞬间化为惊喜，见儿子和女儿没事后，方母拉着姜妍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下。 方十一的大伯二伯，也得了消息，一时之间，方家的小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县委县府。 花溪镇的镇长李尚武，正在黄子安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 在知道方十一没事，且蒋金荣被抓，李云山回来后，他就后悔地抽了自己两耳嘴巴子，然后觍着脸，给黄子安交代了自己敲诈方建川的实情。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脑子是不是有坑，坑自己还要坑我。” 黄子安也是头大，要是之前，他可能不在乎，可今天方十一戏耍陈宏发的表现，让他也不得不忌惮这个年轻人。 李尚武是他的人，大家都知道，一个搞不好，方十一连他都记恨上了。 “滚回去，上门亲自给方十一的父亲道歉，争取人家的原谅！” “啊！？书记，这也太......” “什么这那的，你不照做，就别指望我帮你了，你看着办！” 李尚武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一句，直接往回赶去。 花溪镇，北山村里的气氛，自方十一回来后，也变得诡异起来。 毕竟，昨天有人推倒了方建川，大家又重新卖了玉米秆，算是和方十一作对。 要知道人家已经是区长主任了，妥妥的正科级别，县长跟前的红人，说起来比镇长书记还厉害。 众人正犹豫，要不要到方家，说说软话时，就见镇长李尚武，骑着摩托车，慌慌张张地进了方家院子。 大家不明所以，都悄悄凑了上去，结果直接惊地他们张大了嘴巴。 “方老哥，老弟我给您道歉来了，我也是昨天担心方主任，才对您说了重话，您一定得原谅我。” 李尚武冲进院子，直接就拉住方建川的手，一个劲地说道歉的话，搞的大家一脸的懵。 “李镇长，这是搞的哪一出啊？” 韩志军好奇的问道，院里的众人，皆是望了过来。 “唉，我......我羞于启齿，只想求得方老哥原谅。” “李镇长你言重了，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 方建川知道他的意思，不愿过分为难对方，只得出言宽慰。 可见李尚武依旧不肯罢休，方父就知道他是在等方十一发话。 方十一无奈，本不想放过这个没眼力见的，奈何父命难违，只好先将其劝慰回去。 这操作，可惊呆了外面的吃瓜村民，毕竟在他们的眼里，镇长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可面对方十一时，居然都卑微到了这个地步。 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十一和方家了。 ...... 此时，青山县委县府，在经历省纪委拖走蒋金荣，韩志军绑走陈宏发，两个爆炸性画面后，众人麻木的神经，被瞬间引爆。 在会议室的消息传出后，更是将李云山和方十一，描绘成天神下凡。 两人一出场，就摧枯拉朽地瓦解了宏发公司，收购玉米秆的阴谋。 其精彩程度，简直如小说画本的主角一般。 李云山和方十一的威望，一时之间，是如日中天。 而蒋金荣的办公室里，省纪委的人，还在搜查并整理资料。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领头之人，上前将电话接起，却并未说话。 “老蒋，你那边怎么样了？” 电话另一边，问话声音有些急切，对于蒋金荣的称呼，也很亲切，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纪委的人在脑中迅速分析着，然后沉声问道。 “你是哪位？” 第77章 方七七的野男人 第七十七章 方七七的野男人 【好有缘分的章节】 电话里沉稳冷峻的询问，让杨文泽一愣，不自觉的看了眼号码，确认没拨错后，顿时心慌了起来。 县委书记的电话，可能让陌生人接吗？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蒋金荣出事了，也就是说对面接电话的，很可能是纪委的人，而且是省纪委的人。 想到这里，杨文泽惊了一身冷汗，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感觉身上一阵燥热，一阵湿冷。 他知道，如果猜想是真的，那他不能避而不答，也不能直接挂了电话。 “你不是蒋书记？我是杨文泽，蒋金荣人呢？不是约好汇报早上的情况吗？” 杨文泽摁住心中的悸动，极尽可能的稳住心神，以正常口吻问道。 “嘟~嘟~嘟~” 杨文泽听到电话被干脆的挂断，然后是一阵阵的忙音，他感觉冷汗，在脊背上往下流。 不敢耽搁，他立马起身，往外市委副书记曹刚的办公室走去。 “曹书记，出事了，蒋金荣可能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 杨文泽关上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音，惊慌的说道。 “慌什么？哪来的消息？” 曹刚听后，手微微一抖，随即冷静下来，不满说道。 “我刚才给他办公室打电话，对面说话声音很陌生，可那味道绝对纪委的人。” 杨文泽紧张地看着曹刚。 “省纪委直接拿人，看来是铁证如山，这个时候我们最好静观其变，如果事发，不可能单独带走老蒋的。” 曹刚稍微一分析，就觉蒋金荣的事，应该没有牵扯到别人，不然省纪委的人，不会打草惊蛇的。 “可...可难保蒋金荣说点什么，就怕他狗急跳墙乱咬，我们要不要......” 杨文泽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愚蠢！不要自乱阵脚，老蒋知道分寸，不会是乱说的。” 曹刚怒目而视，没发现杨文泽居然会如此胆大包天。 “蒋金荣应该还在青山，这是最后的机会。” 杨文泽咬牙说道，仍旧不死心。 “你想死，别拉上我，不过老蒋的家人，不是在国外嘛，这是他们最近的照片，如果他能看到，相信他死也不会乱说的。” 曹刚义正言辞地拒绝，随即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了杨文泽。 “别那么惊讶，这不是你上次提醒我，说老蒋做事出格，搞不好要出事，我才有所准备的。” 曹刚见杨文泽满脸诧异，背靠座椅，吐出一口香烟，笑着解释道。 短暂的沉默后，杨文泽转身离开，而他的眼神中，隐隐酝酿着阴狠。 他回到办公室，闭目沉思后，在每张照片背后，用左手写了一行蹩脚的字。 “你知道如何做！” 然后将照片分开装到几个信封，往青山县打了个电话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露出自己的马脚。 ...... 方十一家中，即将离开的韩志军，被喊住了。 “军哥，蒋金荣还在青山，你就要防止吴山奎事件再次发生。” “我倒是想，可咱们的人根本插不上手，操那心干啥？” 韩志军可知道，蒋金荣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能不沾就不沾，他巴不得纪委的人，带着那扫把心赶紧离开青山县。 “唉，这泼天富贵就在眼前，你却置之不理，高风亮节，令人敬佩。” “什么玩意儿？说清楚，你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韩志军见方十一的模样，就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又动了。 “上次吴山奎的事情，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有啊？局长，政委，还有两个副局长，我看他们都像？” 韩志军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你这打击面也太广了吧，我告诉你，就是于和志，你最好希望也是他。” 方十一也不遮掩，斩钉截铁的说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都这么直接给定死了，有证据吗？” 韩志军虽然怀疑过，看不起于和志，可真没一口咬定就是对方。 说实在的，他现在更希望是政委肖正平，这样他不是有希望更进一步。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敢得罪老子，和老子对着干，下场你是知道的，我方屠夫之名，岂是浪得虚名。” 方十一嚣张至极，此刻又如神棍附体。 “呃，你这也太不靠谱，不过想想也是......” 韩志军不屑的眼神，在脑子数了数和方十一作对之人的下场后，变得激动起来。 “不过不论是谁，蒋金荣肯定知道，你说对方会不会铤而走险？” “对啊，我们给他来个引狼入室，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你这成语，倒是很贴切，不愧是你啊！” 韩志军一拍大腿，兴奋之余，连说三个很是别扭的成语。 “放心我这就回去，找李县长和朱书记，兄弟，立了功，给你当靶子，让你好好发泄一番。” 反应过来的韩志军，嗷嗷叫着，往县里冲去，一刻也不愿耽搁。 方十一收回模样，姜妍回来了，他就不想掺和这事了。 而且也不一定能引蛇出洞，但是只要露出破绽，概率还是很大的。 本着有枣没枣，捅一竿子，这次能不能捅到腰子，就看缘分了。 等到晚饭，方十一一家，聚在一张桌子上时，方七七和姜妍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爸妈，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俩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方七七突然神秘的开口，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而姜妍闻言，顿时想去掐她的大腿，以阻止她继续下去。 方十一见两人的反应，心里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顿时兴奋起来。 “什么秘密？别遮遮掩掩的。” 方父方母对视一眼，催促道。 “咳咳，嗯嗯，就是你二老要有孙子了！” 方七七清完嗓子，郑重宣布。 “啊！！！？孙子？” 方建川和蒋翠韵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 “嗯？对，高兴不？兴奋吗？” 方七七没看到二老惊喜的表情，很是不满意，继续追问道。 “高兴？你个死丫头，不知廉耻，没对象就怀上了？” 方母蒋翠韵已经着了急，质问满脸笑容的方七七。 “说，是哪个野男人的？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第78章 都在撒网，谁被网? 方建川的怒吼，震慑住了所有人，方十一见状赶紧稳住桌子，怕被父亲拍翻。 “野男人？爸妈你们想哪去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要真说，野男人就是方十一！” “什么？” 方十一听到了尖锐的爆鸣。 “我草，姐你脑子呢？说重点啊！” “哎呀，我说的是姜妍，姜妍！姜妍怀孕了，不是我！” 方七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喊了起来。 “姜妍？她......他怀了十一的孩子？” 方母蒋翠韵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激动地拉上了姜妍的手，眼睛盯着她的小腹，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孙子似的。 “嗯，快两个月了，在魔都检查的。” 姜妍红着脸，低头声音如蚊蝇，看的方十一眼皮直跳。 方七七也是委屈的很，无缘无故被训了一顿，把她的好心情都搞没了。 “臭小子，你干的好事，你你...什么时候娶姜妍，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妍妍你别怕，我这就替你教训他！” 方建川二话不说，就开始脱鞋。 方十一一见父亲的动作，立马跳了起来，他是有苦难言，总不能给父母说自己的屈辱史吧。 “家里的养猪钱，还是我卖身子挣得呢！” 方十一听着姐姐和姜妍的笑声，很想大喊。 ...... 天元市，宏发公司在今天已经乱了大半天了。 陈宏发真的被韩志军，直接关进了青山县精神病院。 一起去的人，慌慌张张回来后，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宏发饲料厂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没想到板上钉钉的事，居然会反转，关键自家的老板，还被当成了精神病，给抓了起来。 “报复，这是赤裸的报复，必须讨回公道！” 有人高喊，毕竟领导出事，厂子不得散架了。 也有人建议去找市府，找市领导，可蒋金荣被抓，且和宏发公司有勾结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大家都避之不及。 而当一些股东的人，知道厂里花了钱，还被耍了一道，顿时不干了。 尤其是知道，青山县要全面公布发酵饲料的方法后，更是顾不上陈宏发，纷纷想对策，看能不能撤资。 一时之间，宏发公司，居然陷入了危机。 而远在夏海的卢少康，一直在等着陈宏发的好消息，可却迟迟没有电话。 不得已，他只得主动打电话询问。 只是没人接听，他只能让阿龙继续打。 “少爷，通了，只是不是陈总接的电话。” “哦？” 卢少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喂，我卢少康，你们陈总呢？” “卢少您好，我是王晨，我们陈总被抓到精神病院了！” 王晨作为陈宏发最信任的人，还是知道卢少康的身份的。 “什么？呵呵，你没在开玩笑吧？” 卢少康觉得惊奇，随后没忍住，居然笑出了声。 他赶紧止住笑声，让王晨将事情讲清楚。 在得知又是方十一出头，将陈宏发搞了个狗血淋头后，他刚才的笑意全无。 “小杂种，算计的真狠！” 卢少康骂了一句，之后居然生出一阵无力感。 听完整个事件，方十一在背后的谋划，让他也被深深的震撼了。 手段老辣......不对，凭他方十一能干什么？ 不就是仗着李云山！ “小子，差点高看你了！” 卢少康嗤笑一声，差点被王晨的讲述给忽悠了。 就凭他方十一，能做到这个地步？ 要不是有李云山在其背后支持，他倒立吃屎！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你们陈总搞出来的。” 卢少康自我安慰后，又安慰了王晨。 另一边，在韩志军赶回县城，将方十一的想法对李云山和朱海涛说后，直接得到了支持。 省纪委那边在李云山出面后，也答应配合，于是他们以人手不足，向青山县请求支援。 县公安在县委县府指派下，参与对蒋金荣的看押工作。 局局长于和志和政委肖正平，作为主要负责人。 同时韩志军，被安排陪同省纪委人员，到看守所再次提审彪哥和其手下。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就是不知，有没有人自投罗网。 可是直到现在，一切都很正常。 蒋金荣那里也没异常，在经历最初的惊恐后，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似乎也接受了现实，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纪委的人也不理他，他们知道被抓的人，最开始都是又臭又硬，心存侥幸，晾着就行。 “李县长，都到现在了，是不是方十一预测错了？” 朱海涛疑惑的问道。 “在等等吧，当初韩志军就是发现那账本有问题，想继续深挖时，吴山奎就死了，公安局里肯定有蒋金荣的人，现在他出事，有人肯定坐不住的。” 李云山倒对方十一的想法很肯定。 在两人猜测不定时，其实县公安局，有几人正坐立不安。 他们看着桌上的信封和照片，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和惊恐之中。 副局长王志看到被塞进门缝的信封，随手捡起，撕开一看，邹起了眉头。 一个纸条和一张照片。 纸条上写着：“我知道蒋金荣和你的事，将照片送给蒋金荣，保你无事！” 王志看了看照片，上面的人他不认识，可看到后面的字后，他瞬间明白了。 只是眉头皱地更深了，心中满是迷茫困惑和不解。 他拿起纸条和照片，起身朝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 随后将纸条、照片和信封撕了个粉碎，一把火烧成了灰。 同样的，在副局长赵亚博办公室，他正盯着手中的照片和纸条发呆。 字很少，事很大！ 信息也多的离谱，可他不明白，这东西为何会到他的手上？ 他可和蒋金荣扯不上关系，更别说帮对方杀人了。 简直莫名奇妙！ 赵亚博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手中的东西？ 上报的话，难免引人怀疑，搞不好惹得一身骚。 深思之后，他果断将整个信封撕碎，扔进了厕所坑里，用水冲了个干干净净。 两个副局长销毁完信封后，若无其事的下了班。 而有人，看着手中的纸条，陷入纠结之中，似要下定决心，又犹犹豫豫起来。 来回踱步中，终于抓起了照片，朝外走去。 第79章 于和志的奇葩操作 蒋金荣的秘密关押地，当然对于青山县公安局的很多人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时间已到九月底，傍晚的气温依旧热烘烘的，只是天色黑的更早一些。 于和志背着双手，慢步走向一栋矮楼，顺便巡视沿途的暗哨，叮嘱他们要加强戒备，特别是晚上，必须提起十二分精神，圆满完成任务。 只是他并不知道，关押蒋金荣的房间里，正上演着一场小戏。 房间看管的民警，趁省纪委的人员不注意，将一张照片塞给了蒋金荣。 蒋金荣先是一愣，看着若无其事的民警，悄悄将照片收了起来。 两人的小动作，以为天衣无缝，也瞒过了起房间中另一人的注意。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省纪委的人，此时正背身窃笑，心里强忍着兴奋。 毕竟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在以为无望的时候，还能有收获，实在难得。 房间的三人，各怀心思，却也相安无事，继续沉默着。 直到外面响起来了敲门声。 “谁！” 房间里的人，警惕地问道。 “咳，我县公安局局长，于和志！” 门被打开，于和志看着颇为警惕的省纪委工作人员，笑着道：“我来看看，交代一下工作，这会儿一切正常吧？” 于和志进了房子，四下打量了一番，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蒋金荣。 要知道，如果不是县公安局参与，他可没机会进到省纪委关人的地方。 “于局好，目前一切正常，请领导放心！” 一旁的民警，倒是殷勤的的说道。 “好好好，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于和志没有理会蒋金荣，一边交代几句注意事项，一边在房间里溜达起来。 蒋金荣倒有些好奇，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过来。 在于和志走到他面前，背对他，给他打了个莫名的手势后，一个纸球被突兀地扔了过来。 蒋金荣看着纸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砸在他的鞋上，然后反弹滚落至房间的地上。 他目瞪口呆，不知道眼前的蠢货，想要做什么？ 在这样的场合，当着他的面，是来搞笑的，还是想戏耍自己？ 同样震惊的还有纪委和民警，呆呆的看着纸团滚落，然后狐疑的看向一脸无辜的于和志。 “于局长，你做什么？来人，快来人！” 突然的喊声，瞬间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直接摁住了于和志。 “什么？你们干什么？” 于和志又惊又怒，直到他看到有人将纸团拿到他面前。 “蒋金荣，你个蠢货，出卖我，你奶奶个腿，枉我那么相信你。” 于和志怒目圆睁，他难以想象蒋金荣看都不看内容，就这样直接上交了。 “带走！” 朱海涛和省纪委的人，陆续走出了房间。 蒋金荣低头，双手捂脸，然后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梳着头发，无奈到了极致。 “把他也拿下，蒋金荣交出来吧！” 随着蒋金荣无奈的交出照片，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 只是大家都有些好奇，于和志的操作，为何会如此的奇葩？ 于和志或许在得知，是自己操作失误后，才被抓的，因此过于羞耻，死活也不肯交代。 倒是那个民警，没撑两下，就说出了指使他的人。 县公安局政委肖正平！ 这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给蒋金荣递个消息，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出动局长和政委。 这背后之人的操作，实在匪夷所思。 也只有蒋金荣明白，是杨文泽不知道县公安局谁是他的人，才广撒网的。 这不大鱼小鱼，都打了上来！ 于是夜黑之前，肖正平也被抓了起来。 韩志军有些懵了，这一下空出两个位置，更进一步的机会，可就在眼前了。 ...... 第二天，省纪委在青山的工作，算是结束，带着抓走的三人离去了。 县公安局局长和政委被一锅端，着实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局里人心惶惶，抓了机械厂的好些人，一直也没处理，家属就一直闹个没停。 各种找关系的，都被韩志军挡了回去。 宏发公司的人，也是叫喊着放人，说陈宏发没有神经病。 市委市府也出面，要求青山县尽快放人，毕竟影响还是太恶劣了。 昨天因为蒋金荣刚被抓，又怀疑其与陈宏发有不正当往来，所以市府不愿说话。 可这过了一天，蒋金荣什么也没说，市府也就坐不住了，关键青山县的做法，太过分。 把一个来天元投资的商人，关进精神病院，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侯书记，我和魏市长说了，县里就一个要求，让宏发把抢走的粉碎机退回来！” 李云山态度强硬，毕竟陈宏发在他眼里，可是坏事做尽，尽想着搞垮他在青山事业的人。 “行，我替宏发公司答应你了！” 侯永泉也是哭笑不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搞的跟土匪绑票，他赎人一样。 这是市委市府和县委县府的正常工作内容？ 当宏发公司将还没拆封的粉碎机，拉倒青山的时候，被告知直接找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 苏丁香早得了消息，在交易合同上直接标明，二手粉碎机，只接受七折后的价格。 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也就是说，宏发公司抢了用不上的粉碎机，在青山和天元拉了个来回，最后物归原主，还赔了十几万。 一场天秀操作！ 而苏丁香更是惊叹于方十一报复能力！ 方十一被抓，玉米秆又被宏发公司一夜抢走，她直接就懵了。 完全没想到商业行为的背后，斗争这么残酷。 一个那么年轻，有能力，且前途无量的正科级干部，就这样被拿下了。 而青山饲料，更是面临被宏发公司，七折收购的困境。 在她绝望的时候，反转来的那样快，那样大，让她也觉得爽快无比。 县委书记被纪委抓走！ 陈宏发被扔进了精神病院！ 这简直是绝处逢生，绝地反击！ 然后，现在，被抢走的粉碎机，又被好好的送到了她面前。 一个字，爽！真tm的爽！ 方十一的这一套连招下来，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正事没干多少，直接有了一百来万的利润。 公司经营如此简单，赚钱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苏丁香感觉自己的脑子，被刷新了一遍。 ...... 精神病院门口。 顶着鸡窝头的陈宏发，被人扶着，颤巍巍地走出了出来。 阳光刺目，恍如隔世。 短短一天，他被电了三次，打了六针，喂了九顿药。 他感觉自己，已经是半步神经病了！ 而在得知自己的自由，是用买来的粉碎机换的，还被青山饲料给打了个七折时，陈宏发眼前一黑，好久才缓过来，开口就骂。 “他玛德！畜牲啊！啊，畜牲啊！” “喊，再喊加大药量！” 突然的吼声，让陈宏发浑身一哆嗦。 第80章 机械厂事了 方十一老远看着陈宏发出来，见他又骂了起来。 直接一嗓子“加大药量”，差点给他吓尿了！ “十一，干啥呢？看个人家陈总吓的！” 韩志军也笑呵呵的阴阳怪气起来。 “方十一，你......我......” 被吓得立即上闭嘴的陈宏发，眼睛在冒火，也愣是没敢骂出一个字。 他真的是怕，要是真的再次被拉进去，加大药量，他得真疯。 “陈宏发，是不是卢少康，让你对付我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来就是专门看你的笑话的，顺便让你给他带个话，告诉他老实点！” 方十一说完，就上了车，和韩志军扬长而去，只留下宏发公司的人，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方十一回来上班，可不止是要看陈宏发的笑话，主要是来处理机械厂的事。 蒋金荣在的时候，他只能让韩志军以打人的名义抓人，可现在李云山回来了，就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些背后使坏的人了。 敢卖他和李云山特制的粉碎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刚到农发办，就见两人在办公室门口徘徊。 正是机械厂的厂长孙旭和厂党委书记田庆来。 “方区长，田书记和孙厂长说有事找你。” 陈东阳见方十一回来，将两人带到了方十一跟前。 “二位是有什么事？” 方十一明知故问。 “方主任，我们是专程来道歉的！” “对的对的，是来道歉的！” 孙旭和田庆来两人带着满脸的歉意，都不敢坐下，当然方十一也没让他们坐。 “道歉？两位做错了什么事了吗？道什么歉？” 方十一满脸的问号，转身自己去倒水。 “厂里私自卖了粉碎机的事，我俩确实不知情，可也觉得难辞其咎，所以......” “这也和我们农发办没关系啊，不用道歉，粉碎机已经到位了，没事了，你俩赶紧忙工作去吧！” 方十一不耐烦地就要请两人出去。 “不不不，方主任我们确实有责任，关键时候没在，也没阻止厂里的乱来，从现在起，我们和厂里，完全配合您，绝不二话。” 孙旭和田庆来见方十一赶人，着了急，他俩现在可不敢回机械厂。 那些被抓之人的家属，堵在厂门口，他俩要是这么回去，非被抓破脸打破头不可。 可是他们现在找谁都不顶用，公安局不放人，县里的领导也搪塞，关键张高潮这个杨副市长的外甥，也是关到了现在，所有人都暗示，是方十一不松口。 毕竟在蒋金荣没被抓，李云山也没回来时，他就说了，一定要给投资商一个交代。 “给我保证，给我道歉有什么用？能挽回青山县的名誉吗？能重拾投资者的信任吗？能让老百姓信服吗？端着铁饭碗，就能无法无天了？” 方十一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意识到错哪了，只会以为是他趁机报复，以显示他得势后的威风。 很多人，也都这样看的，可他不在乎，只要工业园区后续招商顺利，比什么都重要。 “我也不绕弯子，打人的拘留十五天，张高潮撤职，你俩记过并登报道歉，来消除恶劣影响。” 方十一说的斩钉截铁，好似青山县是他说了算。 孙旭和田庆来对视一眼，心里很不服气。 他俩姿态够低了，可方十一倒喘上了，一言不合就拍板定罪撤职，真以为他是县委书记了。 他们刚想反驳，被方十一直接打断了。 “我知道你俩想什么？这是我的建议，是让你们给县委县府打报告认错，至于你们听不听，我不在乎，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方十一冷笑一声，直接赶人。 孙旭和田庆来无奈，只得离开农发办，想办法给杨文泽打电话，想让杨副市长给施施压。 可没想到，正焦头烂额的杨文泽，给两人劈头就是一顿骂，直接让他们听县里安排，尽快平息事情。 两人一琢磨，知道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得按照方十一的要求，将处理决定、两人及机械厂的道歉信，一并交了上去。 很快，不，是出人意料的快，县里就同意的处理决定。 两人一看这情况，就庆幸但是没落方十一的面子。 好在问题算是解决了，他们也能稍微安心了。 等到机械厂的人，被放出来后，场面也是壮观，家里人抱着互相痛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哎，不对啊，厂长，我家男人怎么没放出来？” “对啊，我家的也是，他人呢？” “还有我家的，怎么大家都出来了，不见我家男人？” 在一片欢聚中，突然有人开始扯着孙旭和田庆来喊叫。 “你们三家的，动手打人了，得拘留十五天！” 孙旭的一句话，让三家之人，瞬间炸开了锅。 “凭什么？他们打人，不是听厂里的，他们愿意打人吗？” “就是，出了事就让背黑锅，厂里的心是不是太黑了。” 一时之间，人群又闹了起来。 “你们闭嘴，不想拘留也行，我去给县里说，直接开除，你们想好了，还要不要闹？” 孙旭实在是受够了，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吼了出来。 这话一出，三家的人瞬间不敢吱声了。 “还有张高潮，你也别盯着我，你已经撤职了，县里的决定，你想闹，想怎样就行，别找我！” 孙旭索性说个透彻，免得后面再被找麻烦。 田庆来和孙旭说完，转身就走，机械厂的闹剧也算是收场了。 晚上，方十一加了个班，写好了文章，《市场经济下招商引资的关键——营商环境治理》。 打算和机械厂的案例，一并加大宣传。 他打电话给之前采访过自己的记者刘雨昕，听韩志军说，对方已经到省报了。 “刘大记者吗？我是方十一，不知您还有印象？” “方十一啊，小英雄我能忘记，怎么想起姐姐了，还有喊我姐就行。” 刘雨昕对方十一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年轻又勇敢，说话谈吐很不一般，完全看不出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实在汗颜，有事相求，才联系你，雨昕姐我这有篇文章和稿子，想让你指正指正，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哟，我可知道你有几篇文章，发在了国家级别的刊物上，这回怎么能看上我呢？” “您可别调侃我了，文章和材料您看看就知道了，我就不再电话里说了。” “行吧，你给我寄过来就行。” 刘雨昕也没细问，很多时候，对方不说，问了大家都难受。 “小雨，晚上还聊工作呢？” “哎呀，魏叔叔您和我爸聊完了，他也真是的，就知道端架子，也不送送您！” 李雨欣一抬头，看见了要离开的魏东来。 第81章 你也想当书记了 刘雨昕刚挂电话，见魏东来走了出来，知道他要离开，就起身想要送一送。 “刘省长忙了一天，我还打扰，本就过意不去，你也坐着，不用送！” 魏东来笑着婉拒，却见人已经站起来了，也就没再拒绝。 “刚才听你提到方十一，你采访过他后，还有联系？” 魏东来边走边随口问道。 “他呀，倒是经常联系，这回有让我帮他看文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刘雨昕也是随意答道，只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哈哈，那小子的文章确实不错，只是不常写，听你一说，我倒是好奇了。” “魏叔叔放心，一有消息，我就告诉您。” “好好，我就先走了，你好好陪陪你父亲，他这些年也不容易。” “我知道，谢谢魏叔叔关心！” 李雨欣回到房子，看了看书房的灯光，眼神复杂。 她父亲是省长这事，几乎没人知道。 要不是上次去青山采访，亲身经历了车祸事件，看到李云山的担心和悲痛，让她意识到生命逝去后，活人的痛苦，她可能还一直呆在天元市，不会回到父亲身边。 在这之前，她一直因为母亲的死，怨恨远离着自己的父亲。 方十一也算间接得解开了她的心结。 “爸爸，晚上少看点文件，注意眼睛！” 刘雨昕走进书房，柔声提醒道。 ...... 青山县的事情平息后，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提拔人员的问题了。 县委书记缺失，这个位置县里没人打主意。 可如果由李云山上位，腾出县长的位置，那就热闹了，最起码县委副书记黄子安和常务副县长廖开宇，两人已经坐不住了。 还有就是县公安局局长和政委的位置，更是大家讨论的对象，韩志军无疑会进一步，可两个位置，悬念更大。 所以青山县看似平静了，实则暗流涌动，这个时候，谁都在使劲。 可这一切跟方十一没关系，他正忙着玉米收割前的工作部署。 同时让海大的师生再次下乡，指导发酵饲料。 另一边，在父母的教育下，他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毕竟姜妍的肚子可不等人。 方十一也光棍，直接将结婚日子，定在了十月一日，生日结婚日一起来，也算普天同庆。 方十一结婚的消息，传出后也是哗然一片，平日里大家虽然对他的升职，颇有微词，可架不住他年轻啊。 县里多少大姑娘，以及他们的父母，都盯着等下手呢，可这一下子就要结婚了。 实在是打了很多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大家都在打听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利索，悄无声息的就给方十一拿下了。 当得知是魔都来的富家小姐，众人也就恍然了。 方十一很忙，很多事情，都是家里帮忙张罗，但还是抽时间和姜妍拍了婚纱照，毕竟该简化的简化，不该省的不能省，省了后患无穷。 而这一阵子，李云山也很忙，多次到市里和省里汇报工作， 也算把青山县的工作，向上级部门说了个清楚。 然后，县里的最关心的，县委书记的人选，也终于定了下来。 考虑到青山县的实际情况，经省委省府研究决定，暂由李云山代理青山县县委书记，同时主持县政府工作。 也就是说，在年底人代会之前，李云山书记县长一肩挑，在青山县说一不二。 说实话，这样的结果，没有出乎方十一的预料，毕竟青山县正在搞农业新模式，开花结果就在未来半年内，空降一个县委书记，上面怕又打乱了节奏。 而让李云山全面主持工作，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不至于半途再出乱子，毕竟蒋金荣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况且，李天海的工作，可是提前做的足足的。 只是恭喜李云山的很少，可恭喜方十一的很多，大家都猴精的，说方十一就是青山的老二了，这真是扯了个大犊子。 “县长，书记，李书记，恭喜啊，以后真的可以横行霸道了！” 方十一在省组织部宣布完后，率先恭喜上了。 “你小子，再贫，打我旗号干的一件件坏事，我可要秋后算账了。” 李云山心情很不错，对方十一的打趣并没生气。 “我可不敢了，您要是一算，扒了我的皮，也还不清啊！” “哼，知道就好，你媳妇和孩子，也是我帮你抢回来的，不过你小子真行啊，够快！” 李云山很佩服，方十一的效率是真高啊，方方面面都高。 “对了，你在各大报纸上发表的文章，特别是不遮掩，敢于揭露问题态度，可是得到了省市领导的夸奖的，对省里和市里的招商工作，很有指导借鉴意义，连我都跟着沾光了。” “书记，您是打我脸呢，没你的支持，这文章就是空谈，你当时不回来，蒋金荣不得整死我，张高潮更别说抓了，所以说您才是力挽狂澜的人，这烂摊子没您，谁收拾不了，我纯粹是沾你的光才是。” 方十一真心实意的说道。 “行了，我发现你是越来会搞虚的了，马匹功夫更是见长，别说这也是学我的，我没你这么不要脸。” “嘿嘿，算我无师自通还不行嘛。” “你小子真是本事了，气人也有一套！” 李云山知道，自己的县委书记，八成力是方十一出的，虽然开始还有些埋怨瞒着自己，可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了。 官场嘛，许多看似没用的表面工作，得做到位，他不能背负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恶名。 不然工作和以后的路，都不好走！ “我这不是想向您看齐嘛，一步都不敢落下！” 方十一笑着，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好小子，点我呢，在这等呢，你想坐飞机起飞啊！” “您不飞，我哪敢想啊，可您都飞了，我还不飞，这不是傻么。” 方十一舔着脸，一副我也要飞的样子。 “呵呵，你也想当书记了？” 第82章 让方十一死 被李云山点破心思，方十一也不见外，毕竟再升一下，正科算是到头了。 卡一下位置和级别，顺手的事。 谁让现在他如日中天，此时更当乘风而起。 “虽说就换个名字，但被人叫着，心里就舒坦！” “滚出去，我心里不舒坦！” “唉，好的，书记！” 方十一也不再纠缠，立马离开了李云山办公室。 说实话，从含权量来说，工业园区的书记，比不上农发办的主任。 毕竟园区才开始，人、财、物都在构建，最好也就相当于个镇书记。 可农发办不一样，行使的权力，一直在县领导层面，更是指导着各个乡镇领导。 方十一一边走着，一边感慨。 目前的局面看似美好，实则有一个巨大的前提，青山县的农业模式，得做出成绩。 省委省府能同意李云山一手执政青山，是最大的支持，也是最大的期望。 市委市府也一样，这几天配合无比，大力宣传青山的营商工作成效，也是抱着让李云山替市里露脸的想法。 要不然，就凭把陈宏发关进神经病院这事，就够县里喝一壶的了。 你青山县的营商环境好，可怎么也不能踩在市里的头上。 也就是县里占了点理而已！ 而在青山县，所有人都看着，和开始一样，不看好的，看好的，都在期待一个结果。 方十一不得不加倍小心，他现在连吃带拿，没事，给大家的看法是很自信，只要最后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就行。 所以他现在的重心，还是以农发办为主，工业园区主要交给了区委副书记孙超凡。 然后其他人也时不时过去帮忙。 “方主任，您好，我来报到了！” 方十一刚进办公室，就见程浩激动的喊道。 “嗯，刚好孙副书记也在，你就跟着他，主要参与管理工业园区的事，有时间也来这里帮忙。” 陈浩满口答应，看着还有些紧张。 “好好干，孙副书记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同志，乡镇经验丰富，多学学。” “谢谢方主任，谢谢孙副书记，我一定不辜负期望！” “客气什么？你就是方区长说的，看管他，还要打他的程浩？看不出来，挺勇猛的，哈哈！” 孙超凡在这里年纪最大，三十八九岁，却并不严肃，喜欢开玩笑，当过副镇长，待人也和善。 “是我太蠢了，目光短浅，误会了方主任。” 程浩闻言，不好意地挠了挠头，他没想到方十一连这事，也往外说。 不过看到大家的笑脸，他也没多紧张了，初来乍到的情绪也缓解了。 “区长，园区的办公楼装修的差不多了，另外青山饲料公司、春华火腿厂、金鼎香肠厂也都完成了建设，开园仪式你定个日子。” 孙超凡突然笑着道。 方十一一拍脑门，笑道：“是得尽快了，火腿厂和香肠厂都开始生产了吧，那暂定三天后吧，我和领导说一下，到时候估计市里来人，咱们得准备的充分些。” “行，那我带着程浩先布置，大家随时过来监督。” “咱们一起过去吧，顺带再看看园区的二期规划。” 临出门前，方十一顺便给陈东阳说了声，让他别忘了，给宏发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带钱，来收购玉米杆。 “哦，对了，最好打给陈宏发本人！” 农发办的众人闻言，皆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来。 杀人诛心！ 这也太狠了，最后是要鞭尸的节奏了。 大家看着方十一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寒颤，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方屠夫。 ...... 天元市宏发饲料厂。 陈宏发经过休养之后，总算没太大的应激反应了，精神看起来也正常起来。 “陈总，咱们饲料在青山县的零售，几乎停了，再过段时间，发酵饲料出来后，养殖厂的统购，恐怕也得受到冲击。” 销售经理王晨小心翼翼地汇报，他这几天已经被陈宏发搞的，都有点神经质了。 “零售没了？算算时间，种的早的玉米，能收了，青山的农民肯定也开始搞发酵饲料了。” 陈宏发面无表情，软弱无力的说道。 “那怎么办？真如方十一说的，全市全省都搞发酵饲料，那我们厂子不是完蛋了？” 王晨见陈宏发状态还行，语气有些着急。 “方十一？日他先人的，那是我的玉米秆，我给了订金的，他们现在抢我的玉米秆，给他们自己发酵饲料，还不买我的饲料，我草，哈哈哈......” 陈宏发突然尖叫，起身喊完之后，又笑了起来。 “陈...陈总，您没事吧？” 王晨小声问道，随时准备撤出办公室。 “他玛德！畜牲啊！啊，畜牲啊！” “我的玉米杆，签了合同的，是我的啊，你们抢了发酵......” 陈宏发亢奋完，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喃喃自语起来。 他心里清楚，那将近两百万的钱，打水漂了，他现在就算能拿出足够的钱，去收购玉米秆，没有青山县府的组织帮忙，根本就是个笑话。 即使顺利收购，可农民们恐怕随随便便，都能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玉米杆。 方十一完全把他架了起来，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还只能忍着。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铃声一遍又一遍，陈宏发却跟没听到似的。 王晨无奈，只得接起电话。 “宏发饲料的陈总吗？” “是，您说？” “我青山县的，我们县里的玉米已经陆续成熟，请尽快派人按合同收购玉米杆，记得带够钱！” 陈东阳说完，赶紧挂了电话，他怕受到威力恐怖的“日”字诀地攻击。 “我...尼玛！” 王晨听着忙音，神情一滞，骂了一句。 “谁的电话？” 陈宏发见王晨面色不对，随口问道。 “呃，没...没谁的电话，打错了吧。” 王晨可不敢说出来，他怕陈宏发直接疯了。 “说！你真当我神经病呢？青山县说什么了，是不是方十一？” 陈宏发见王晨吞吞吐吐的样子，情绪激动了起来。 “是...是青山县的，他们说......” “说什么？给老子麻利的，否则日死你！” “呃，他们说让我们拿上钱，尽快去按合同，完成玉米收购。” “什么！！！” 陈宏发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眼睛瞪圆，一瞬间就红了。 “我日啊！欺人太甚，日了狗的，都tm去死啊！！” 桌上的水杯，被扔向了墙角，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去死！对，怎么不去死！” “杀了他！让他死！” 第83章 方十一杨文泽互相阴阳 陈宏发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杀死他”三个字，它们像是有魔力一样，冒出头后，就再也摁不回去了。 “陈总，冷静啊，咱们不理他们就是了！” 王晨腿软，就要撤退时，可瞧见陈宏发似痴傻了一般，还是担心地问道。 “没事，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陈宏发木然地挥了挥手，心魔已成，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喂，你好，我是陈宏发！” 机械有些冷漠地声音，让卢少康有些狐疑。 “陈总，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在想些事情，卢少您有事？” 陈宏发的声音依旧冷漠。 “哦，我是提醒你，蒋金荣被抓，最可能将你先供出来，你最好提前准备。” 卢少康虽然意外陈宏发的语气，可也只以为他还没恢复好。 毕竟当时听王晨说了，陈宏发的悲惨模样，他也颇为同情。 “谢谢卢少提醒，您是不是也对方十一没办法了，打算认了？” 陈宏发的声音不仅冷漠，还带着挑衅的味道。 “你想做什么？”卢少康微微皱眉。 “让人接手饲料厂，我跑路前，不介意做点您不敢做的事。” 陈宏发的语气陡然转冷，眼神也阴鸷起来，显然已经做了决定。 卢少康沉默了，说实话，他很心动，可他得考虑后果，以及如何将自己摘干净。 最近听说姜妍和方十一，一对奸夫淫妇要结婚了，让他心里不痛快了好久。 这对狗男女，都成了他的心魔了！ 而陈宏发现在的这个状态，显然是被方十一给刺激狠了，这难得的机会就在眼前，一想到姜妍的悲痛欲绝，他就浑身畅快激动。 “淡定，淡定！” 他一把推开身边光着的女人，挥手让其出去，也迅速做出了决定。 “好，你记着，我们从没联系过，那个王晨你最好带着，不然就处理干净，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即使你跑到国外！” 卢少康声音冷冽，威胁的语气，通过电话，直达陈宏发面前。 “我知道，不会让人怀疑的。” 挂了电话，陈宏发看向门口，思考着如何处理王晨。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青山县工业园区的开园典礼，也准备妥当。 园区的办公大楼前，观礼台前红旗招展，台下锣鼓喧天，舞狮队伍在彩花中，龙腾虎跃。 县里能来的领导，都来了，市里的领导来了一个杨文泽杨副市长。 总之，氛围很是热烈，连姜妍和方七七，也一起来凑热闹。 远处更是人山人海的几十分之一。 当开园节目结束，方十一上前，抓起话筒，开始讲话。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以及父老乡亲，今天是青山县工业园区开园仪式，我代表园区工作人员和已经入驻，还有将要入驻的工厂，表示热烈欢迎。” 场上的领导和下面观礼的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下面有请，天元市府杨文泽杨副市长讲话！”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家好，青山县作为农业县，率先迈开步子，朝工业县进发，给了市委市府很大的惊喜。 特别是前段时间，营商环境的整治，给市里甚至省里，很大的启发。 青山县对县属企业，不包庇，不纵容的态度，更是值得学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对于自己的孩子。 一县之府，自然也如家长，对自家的企业是有感情的，而青山县能够摒弃私情，大公无私的维护投资环境，着实值得所有市县学习推广。 我会向市委市府提报青山的典型经验的， 在此，祝贺青山县工业园区，今后越来越繁荣！” 杨文泽说完，下面观礼的人，响起了一阵掌声，倒是台上的领导，掌声有些稀稀拉拉的。 大家面面相觑，暗道这杨副市长可真会阴阳怪气的。 不就是撤了你外甥的职嘛，至于在这场合，阴阳人嘛！ “呵呵，杨副市长说的太对了，青山县营商环境的治理，说实在的，离不开您的大力支持。 当日机械厂事件，相信在坐得很多人都在场。 抓机械厂副厂长张高潮的时候，他高呼自己的舅舅是杨副市长，想借副市长的威名，强压我们低头，还好县里的公安同志只看事实，将其抓捕归案。 期间杨副市长没有打过一次招呼，最后更是严厉警告机械厂领导，要坚决听从维护县里的决定。 这种大公无私，大义灭亲的精神，更是值得所有人学习，我在这里代表青山县百姓，感谢杨副市长的无私支持。 谢谢！” 方十一说完，朝杨文泽鞠了一躬，场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一幕，看的县里领导眼皮直跳。 暗道方十一是不是疯了？这样不给杨文泽面子。 不过也实在让人暗爽，这种不受气，直接怼回去的样子，很帅！ 可惜他们身处官场，可能一辈子，也无缘体会了。 杨文泽面带微笑，轻轻鼓了几掌，掩饰自己的尴尬，还有眼底的阴郁。 “下面，请青山县县委书记，李云山李书记讲话，欢迎！” 在无比热烈的掌声中，李云山接过方十一的话筒时，给了他一个无比锐利的警告，显然也不理解，方十一为何要明着怼杨文泽。 “各位领导来宾，大家好，我是李云山......” 李云山刚开口，下面再次响起了掌声，他只得暂停，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人气会这么高。 方十一也跟着狠狠地鼓起掌来。 只是没人知道，也没注意到，在人群中，有一张普通的脸，也激动的鼓着掌，和周围人一样笑着。 他从一开始，就融入人群，可眼神却没离开过方十一和姜妍。 在他观察了许久后，停留在姜妍身上的目光，已经远远多于方十一了。 有那么一瞬间，那目光闪过一丝阴邪狠辣。 第84章 婚礼 会场周围，韩志军带着公安局的人，警惕的戒备着，虽然知道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小。 当他听到方十一场上的阴阳怪气时，忍不住地撇了撇嘴，知道这杨副市长，恐怕被盯上了。 就像蒋金荣一样，最后估计会得个，被捅翻在地的下场！ 毕竟，杨文泽的大名，可是在那份名单上的。 不对，方十一没看名单啊？ 必定是马艳儿私下给他说的，真是厚颜无耻，嘴上说着不要，背地里倒积极的很。 韩志军的思想放飞了一阵，回过神后，摸了摸腰间的配枪，继续观察。 也在这一阵功夫，暗中观察的男子，已经悄然离去。 李云山的讲话完毕，按照流程，大家簇拥着杨文泽，开始参观园区。 主要是看已经投产的火腿厂和香肠厂。 两个厂子规模不大，好在刚投产，前景不错。 等到结束，方十一并没参与欢送杨文泽，他得和姜妍去接她父母去。 他俩的婚礼也没两天了，姜妍的父母还有其他亲戚，也都过来。 青阳市是省会城市，距离青山两个小时多点车程。 方十一一起开了三辆车，朝青阳机场驶去。 “你小子，之前在台上讲话，是不是嘴上没把门？” 方七七担心的问道，她自然听出方十一在阴阳杨文泽。 她不明白，自己的弟弟虽然很厉害，已经是区长主任了，可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一个市长下不来台。 “是啊，十一，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在官场中，得万分小心。” 姜妍虽然不解，但也只是提醒了句。 她知道方十一很狂傲，从他在魔都的表现就能看出，可她更明白他知分寸，做事说话，不会无的放矢。 “你们别担心，这杨副市长和我已经结了梁子，这次趁机挑明，总比被他暗地里使绊子强吧！” “是吗？你有分寸就好，官场的事，我们不懂，但也知道和商场一样，切莫张扬过头。” 方七七作为姐姐，虽然不想驳了弟弟面子，可还是做出了警告。 她今天在场，见方十一的架势，好不威风，甚至隐隐超过县里的好些领导，许多时候，大家对他如众星捧月，好不风光。 “你想想，是不是飘了？”方七七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知道了，姐，你俩就放心吧！” 汽车继续行驶，方十一见气氛沉闷，就扯起了其他话题。 姜妍的父母对于他们突然就结婚的事，颇有微词，虽然做了心理建设，可依旧看方十一的眼神不对劲。 虽然在魔都，姜文新已经接受了他，可不代表，就能接受他不守规矩，先斩后奏。 方十一无奈，知道理亏，只得端正态度。 反倒姜母看他很顺眼，又有她外孙在，就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至于姜国豪，方将，海爷，叶高义等人，没有一起过来，他也懒得亲自招呼。 ...... 在方十一等人离开机场的时候，陈宏发正带着王晨，准备离开。 在处理了宏发公司的资产后，他通过关系找了一个叫老三的亡命之徒，告诉了对方方十一的信息。 然后带着王晨，火速赶到了青阳机场。 “陈总，谢谢您还能想着我，愿意带我出去见见世面。” 王晨一路上都很激动，在得知陈宏发要走，且愿意带上他的时候，他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宏发饲料厂已经没了前景，能早点离开，去外面闯出一片天地，想想就让人期待。 “你很对我胃口，这次出来，家里人没反对吧，听说妻子刚怀孕？” 陈宏发随口问道。 “没有，父母和妻子听说出来能挣大钱，很支持的，南方也没多远，回来也很方便的。” 王晨憧憬着父母妻儿，在自己回来后，过上好日子的景象，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就好，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宏发没有告诉王晨他是跑路，也是怕他放不下家人，不愿和他走，因此说了谎。 不然，处理王晨，也是个麻烦事，虽然可以交给老三，可也容易暴露自己。 与此同时，青阳市的某处楼下，于和志拎着个塑料袋，站在街边，有些茫然。 是的，他被省纪委给放了。 回想被关的这段时间，他心里忍不住地打了寒颤。 在里面，他将自己犯过的所有错，交代了不止三遍。 最后，就这样把他放了，他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聪敏。 只是省纪委的人，不知在背后嘲笑了他多少次愚蠢，青山县公安局局长于和志，一个创造神级笑话的家伙。 不说他给蒋金荣送照片的奇葩操作，就说他被人拿捏，只是因为他行贿蒋金荣，想升副县，关键还未遂。 蒋金荣嫌钱少，只在几个场合提了提，意思是让他赶紧准备钱。 可于和志偏偏拖了拖，最后行贿未遂，升职未遂，裁缝机也就未遂。 至于其他，就交给青山县处理了。 而蒋金荣在里面，也是度日如年，他知道于和志和肖正平一起被抓，坚持不住时，就开始交代纪委已经掌握的情况。 他心很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讲。 他也知道，就算杨文泽和曹刚被抓，他们也还是有手段，能威胁他的家人。 至于牛清清知道的很少，只管钱，而钱的来源，一概不知。 而当蒋金荣终于招出陈宏发时，对方已经和王晨落地南方某城市，消失在人海中了。 ...... 十月一日，这天终于来临，婚礼在方十一老家北山村举行。 姜妍的娘家是在县里的招待所。 整个招待所，被精心布置了一番，红色彩带和喜字，贴满了各处。 就连招待人员，也穿上了大红色旗袍，这招待所的所长也是个人精，很有眼色。 一大早，方十一带人来接新娘，一见满眼的喜庆红色，也是小小震撼了一下。 “方主任，新娘的势力可不小啊，青山饲料公司的人，可都来了，您可得做好准备。” 招待所所长胡启生率先迎了上来，看着方十一和他身后的一帮子人，笑着打趣道。 “哈哈，胡所长，我们这么多兄弟，他们人少了，就太没意思了。” 韩志军扯着嗓子，看样子比方十一还兴奋。 “兄弟们，我们军人，最擅长什么？” 他朝身后一吼，就听到了整齐的回答。 “进攻！！！” 第85章 老三的变态之刺 招待所三楼的套房中，站着好些人，多是姜妍的亲友。 大家透过窗户，看到了下面的接亲队伍，顿时兴奋起来，也有站在一边嘀咕的。 “姜妍也不知怎么想的，嫁给这么远的一个乡下小子？” “别这么说，人家好歹是个区长来着，科级干部！” “科级干部，也好意思说，在魔都科级干部算个屁。” “人年轻啊，这两天不是都见了嘛，比姜妍还小三岁，前途无量。” “切，这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前途，姜妍这算不算毁了？” “哎，看样子，他们要上来了，不知道怎么过第一关？” 楼下，胡启生见众人气势冲天，指了指招待所的门。 “那是那是，不过这门被关上了，咱们得先过了这第一关。” “小事，胡所长，今天估计闹得欢，您可得多担待。” 方十一了看了眼大门，并不在意。 “方主任大喜之日，放开了耍，怎么高兴什么来！” “好，方将，出列！” “到！” “侦查敌情，攻破大门！” 方十一高喝一声。 方将也不废话，一个助跑，双脚登墙，身姿轻盈地站在门楼上。 “哇！！！好！厉害！” 这一招，着实惊艳的在场的所有人，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而在远处看热闹的老三，眼神微缩，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他看得出来，那年轻人身手了得，虽然他不懂搏斗，可他自信，只要找准机会，就能一击毙命。 三楼房间，众人瞧见方将冲上二楼，也是一片惊呼。 “呀！快快快，他上来了，快让人守住大门，快啊！” 有人拉开房间门，朝楼下冲去。 方将直接推开二楼的窗户，跳了进去。 三楼的人哪里有他快，方将几个箭步，已经到了一楼，一把拉开了大门，朝方十一挥手。 笑容很是腼腆！ “好小子，冲啊！” 从三楼下来的人，见到众人冲了进来，急忙返回。 一时之间，整个楼里，热闹非凡。 方十一被人簇拥着，来到了套房门前，却见大门紧闭。 他大手一挥，红包就开始从门缝往进塞。 “老婆，快开门，再不开门，咱家就要破产了！” “不够，再来，想去我们姜妍，远远不够，哈哈哈！” “来来来，这几个红包海爷你来，确保开门！” 海贼王何许人也，一上手，红包还没塞完，门锁就开了，众人欢呼着一拥而进。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除了快乐，还是快乐...... ...... 车队驶进村庄，停在门前，方十一抱着姜妍，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婚房。 到处是鞭炮声，到处是欢闹声。 屋外的账房先生，在忙碌的收着礼金。 人群中，老三站到礼桌前，笑容憨厚。 “姓名？” “刘老三，十元！” “好嘞，您抽烟，前面有人招呼入座！” 有人递给老三一包烟，然后指了指方向。 农村礼金大多五元十元，方十一让人准备了差不多的烟，作为回礼，避免被人嚼舌根。 时至中午，婚礼开始，司仪主持，李云山证婚...... 参加婚礼的县里领导、乡镇书记镇长、县委县府办公室、公安局等等，就坐了一大片。 礼仪结束，方十一不敢耽搁，带着姜妍，就开始敬酒。 新娘新郎不喝酒，后面跟着喝酒大军，韩志军、柳高峰、方将等等一串子。 几十桌的客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老三感受着周围热闹的气氛，内心起了久违的波动。 他想到了自己的婚礼，以及幸福之后的悲惨。 陈宏发让他杀了方十一，他本来打算那天在园区动手，可他在人群中听说，方十一要结婚时，立马就改变的主意。 在婚礼上将其杀死，岂不刺激，尤其是顺手给新娘一刀的话，岂不是更爽。 可现在，他又改变了想法。 那是在他得知新娘姜妍已经怀了孩子后，他心底的愤怒被引爆，仇恨和血腥就再也压不住了。 腹内的孩子，他老三杀过一个！ 陈宏发的嘱托，已经被他抛之脑后，只剩疯狂报复的想法——杀死姜妍和她腹中的孩子！ 只因他不孕不育，老婆却怀了孩子。 他一怒之下，杀死了妻子，又找到那个男人，送其上路，背负两尸三命，然后亡命天涯。 之后顺手接了几个活，小有名气，公安部a级通缉在榜。 老三没去看不远处敬酒的新郎新娘，而是认真地对付着桌上丰富的美味。 时不时还和旁边的客人喝上一杯，交谈几句。 “来，老三，喝一个，你和方十一是朋友？” 田强瞅了眼方十一，随口问道。 说实话，他很不想来，县里谁不知道他和方十一不对付，甚至还找上农发办骂过对方。 可自从蒋金荣被抓后，他就彻底蔫了，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这次，他叔叔田博涛，非逼他趁机给方十一道歉，若非如此，他才懒得来丢人。 不得已，他只好找个没熟人的桌子，郁闷地酝酿着道歉话语。 还好旁边的老三，很自来熟，和他三两下就热络起来，也不至于他很尴尬。 “嗯，好兄弟，过命的那种！” 老三笑呵呵的说着，顺便还看了一眼姜妍和方十一。 “啊？！那方十一也太不是东西了，让你坐这么远！” 田强喝了不少，早就红了脸，替老三鸣不平起来。 老三眯了眯眼，姜妍和方十一已经越来越近了，正朝着他们这桌走来。 他坐在最外面，手下意识摸了摸衣服内的尖刀。 “各位叔伯朋友，谢谢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先敬大家一杯。” 方十一一眼就看到了田强，虽然意外他能来，可也没说什么，毕竟是他大喜之日，一切以和为贵。 “方十一，恭喜你新婚大喜，咱俩之间有些过节，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干了！” 田强站了起来，在老三头顶举着酒杯，说完直接一口就干了。 “没事，都是小事，你能来，我很高兴！” 方十一从没把田强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呵呵，不过我得说你不够意思，老三和你有过命的交情，你怎么能让兄弟坐到末席呢？粗心！” 田强说着，拍了拍老三的肩膀。 “过命的兄弟？” 方十一皱眉，朝下看去，韩志军在后面，也好奇的看向老三，瞬间，他心中一惊，汗毛倒立。 “躲开！” 晚了，老三已经抽出明晃晃的尖刀，刺向了姜妍的腹部。 第86章 极限追杀 韩志军看向老三时的脸，先是莫名的熟悉感，然后心中惊骇，在他喊出声时，尖刀已经亮了出来。 所有人都懵了，看着老三持刀刺向姜妍。 旁边不知情的人，依旧在热闹的吃喝，高声划着酒拳。 而在姜妍和方十一的周围，瞬间陷入了寂静，没有声音，或者说声音很遥远，很空洞。 田强看到刀的刹那，心脏好似被人捏了一把。 “老三，你......” 方十一神情巨震，他没想到这把突然出现的尖刀，会刺向他身旁的姜妍。 他本能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刀身，可巨大的冲击力，依然让刀尖，刺向了姜妍的腹部。 “啊！！！” 不知谁的尖叫，打破了滞涩压抑的画面。 方十一感觉到了手掌传来的剧痛，还有心碎的声音。 尖刀被他握住，还是扎向了姜妍的腹部。 “草尼玛！” 韩志军一脚，将老三连同他身后的田强踹出。 “啊！十一，孩子？我的孩子......” 姜妍颤声喊着，痴呆地看着刺进自己腹部的刀口，鲜血透过白色的婚纱，一点点地渗了出来。 然后她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周围瞬间大乱，尖叫声，桌子被推翻的声音。 饭菜汤水撒了一地。 方十一的脑袋像是炸了一般，失了理智，看着姐姐安抚住的姜妍，他红着眼，冲向倒地的老三。 老三蹬开田强，阻挡方十一，然后一个翻身，朝村头飞奔而去。 方十一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打死他！ “方将！跟上十一，其他人一起追！” 韩志军看着已经奔出的方将，喊了一声，也率先追去。 “姜妍，妍妍，你......救命啊，医生，车......” “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姜妍被围了起来，纷杂的喊声，挡住了她绝望的呢喃。 “车来了，快送医院，快快快！” 老三在前面狂奔，在村头的玉米地前，还转身给了方十一一个嘲讽挑衅的笑。 然后一头扎进了玉米地中。 方十一怒吼一声，紧跟着跑了进去，然后之方将，以及后面的韩志军、柳高峰、曹斌、马智勇，方五四等人。 钻过玉米地都知道，尤其是快要成熟的玉米地，那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无数的叶片，会不断地划伤裸露的皮肤，溅落的粉尘，会让人越来越窒息。 无边的黄色，会让人迷失压抑。 只是短短的距离，方十一就感觉双臂火辣辣的疼，玉米叶每划过一次，刺痛就加剧一分。 跑的越快，也就越痛，可他不在乎，他眼里只有前方的动静。 他必须抓住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刺杀姜妍？ 更不明白是谁指使的？他必须抓住这个人，而不能让自己和姜妍，一直处在潜在的威胁中。 胳膊和面部的刺痛愈来愈火辣，方十一整个人也越来越暴躁，怒火在不断积累，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老三同样在忍受刺痛，可他心里的震惊更甚，此时他再也不敢回头。 他原本以为方十一不会也不敢如此紧追，可身身后的动静，逼的他只能咬牙加速。 汗水流过被玉米叶划伤的面孔，犹如盐水侵过伤口。 方将也是心惊方十一的耐力，和恐怖的速度，看的出来，他每一秒，都在拼命，在打破自身的极限。 不知过了多久，老三只能在看不到头的玉米地里，不断改变方向。 极致的压抑和疼痛，让他觉得到了极限。 周围的尘埃和蛛网，沾粘着，阻滞着他的呼吸。 他喘地越来越厉害，肺好像要爆炸，脑袋也缺氧的厉害，已经晕头转向，看不清方向。 只剩下玉米叶划过身体的唰唰声。 混乱的压抑，难耐的闷热，以及疼痛。 突然，在极致的尽头，老三冲出了玉米地，冲到了一块空地上。 豁然开朗的天地，他感受到了清新的空气，凉爽的威风，以及呼吸的畅快，一种由地狱瞬间进入天堂的美好感觉。 宛若重获新生！ “啊！！！哈哈哈......” 在他发笑时，方十一也冲了出来，他没有任何畅快，仿佛没有发现出了空地，模糊赤红的眼中，只有前方的老三。 “啊！我草啊！疯子！哈哈，疯子！” 老三的喉咙的，发出干哑的嘶吼，然后再次加速，朝前冲去。 只是眼前的玉米地，让他心里一阵胆颤。 “哎，我草踏马，哈哈哈哈，这钻玉米地，真他娘的伤脑子！” 老三突然止住脚步，回身朝方十一跑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老子顺手弄死你！” 他嘶吼着扑向方十一。 方十一原本见老三要继续钻玉米地，心中一急，加速猛冲，可见对方又直接返回，知道了其意图，可他不惧反喜。 拼命吧，让怒火来拼命，来释放！ 方十一一个飞扑，直接抱住了老三，和其缠打在一起，一口咬在了老三的胳膊上。 “嘶！！！啊！！！” 老三懵了，也想的简单了，他逃亡这些年，只是靠着狠辣和武器，此时碰到一个比他更狠，更不要命的，直接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反击，却被方十一死命缠住，怎么也摆脱不了。 格斗柔术，这是方十一在军峰格斗馆，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几番僵持下，一个断头绞，让他死死的勒住了老三的脖子。 压抑的怒火，随着胳膊不断紧缩。 他脑海之重复一个念头：姜妍被刺伤，而他心心念念的女儿，也没了！ “说！谁让你来的？” 方十一拼命地勒着，本能地问着，却没意识到老三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只知道，必须搞清楚是谁？ 必须知道是蓄谋已久的，还是临时起意的？ 是卢少康吗？他不相信对方会突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搞刺杀。 那还会是谁？蒋金荣？杨文泽？亦或者陈宏发？ 他发懵的脑袋，闪过一个个名字，却想不清楚其中的关联。 “说啊！是谁！” 方十一越勒越紧，老三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第87章 最难掌控的是自己 电光石火间，老三一个拼死翻身，抓住方十一流血的右手手掌。 凭借着强壮的身体，竟将方十一带起，狠狠地砸向了地上。 一声闷哼！ 即使是种庄稼的土地，方十一的脑袋和背部依旧宛若重击，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断掉似的。 锁住老三的胳膊，也松了开来，他的意识模糊起来。 “草，狗东西，得罪谁你不知道吗？” 老三说着，骑在了方十一的身上，双手如钳，掐住了他的脖子。 “哈，你不是很猖狂吗？去死吧！” 方十一意识模糊，眼睛发黑。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上吊的场面，熟悉的窒息感。 “不！” 方十一扣向老三的眼睛，趁机顶翻了他，双腿夹住他的一只胳膊 ，双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反向一掰。 磕嚓一声，伴随着老三杀猪般的惨叫，胳膊被扳断了。 方十一再次顺势使出断头绞，勒住了老三的脖子，这一次，对方成了待宰的羔羊。 “谁？是谁？” 他怒吼着，耳边传来老三咽喉濒死的嘶拉声。 “十一，放手，他快死了！” 冲过来的方将大喊，想拉开方十一的胳膊，可却一点用都没有。 在他着急的时候，绞杀自动松开了。 方十一面色苍白，流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 方十一隐约听到各种抽泣声，还有轻声的问候，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 “卢少康？卢少，畜生......” “方市长，想想你的父母和姐姐，养了个贪污犯，本就羞愧难当，要是再受你牵连，遭了难，就太可怜了不是......” “...得罪谁你不知道吗？” “最好打给陈宏发本人......” “感谢杨副市长的无私支持......” “......和商场一样，切莫张扬过头。” “你想想，是不是飘了！” “......” 不知过了多久，放十一在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 嘴里呢喃着“姜妍”，“女儿”，来来回回。 病房里的人，捂着嘴抹泪，盼望着他尽快醒来。 “姜妍！”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方十一喊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 “十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方七七和方父方母，赶紧围了过来，担忧地问道。 “姜妍呢？她人呢？” 方十一强撑起身子，忍着疼痛，想知道姜妍的情况。 “姜妍没事，孩子也没事，刀口不深，没有影响孩子，你放心。” 方七七出声安慰，刺向姜妍腹部的刀子，被方十一抓住，只留一点刀尖，姜妍当时吓懵了，大喊着以为孩子没了。 “我没事，我要去看看她！” 方十一似乎不相信，强势地下了床，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等着所有人，见他出来，皆露出安心的神色，知道他要去看姜妍，默默地让开一条路。 众人看向方十一，心里佩服的紧，尤其是方将和韩志军。 他们亲眼看到老三差点被绞杀场面，无不震撼，要不是方将及时赶到，对方就是一个死人了。 来到姜妍的病房，穿过她的父母。 “十一，你醒了，我们的孩子没事，他没事！” 姜妍看见面色苍白的方十一，眼泪一下子又流了下来。 在她得知孩子没事时，担心方十一可能会被伤害，哭闹着要回去。 可是不久，方十一就被背了进来，她看到他满身的血和土，担心的直接晕了过去。 刚醒来就要去看他时，却见方十一过来了。 “乖，没事，没事就好，不哭了，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方十一抱住姜妍，轻轻地安慰，直到医生过来劝说，他才走出病房。 “军哥，我一定要知道，是谁派来的？” 方十一虚弱的声音，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放心，我让局里的老师傅招呼他，你安心养伤！” 韩志军轻笑一声，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方十一婚礼被刺的消息，短短时间，就传遍的青山县，没办法，参加他婚礼的，都是县里有影响人。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各种猜测谣言四起。 有说是寻仇的，有说是报复的...... 还有说方十一活该，平日里太过嚣张，年纪轻轻，谁都不放眼里，惹了不该惹的人，自然被人报复。 什么？你不信，看看前两天，他回怼杨文泽杨副市长的场面。 那是杨副市长派人，刺杀的方十一喽？ 嘘~嘘~知道就行，怎么还说出来了？ 不过当大家得知，行凶的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且被方十一差点杀死时，又纷纷叫好，大夸特夸方十一厉害。 在这场盛大的舆论八卦中，有两人无辜躺枪。 杨文泽杨副市长首当其冲。 而田强是另一个，只因他和老三，在酒桌上称兄道弟，事后直接被韩志军抓了。 更可悲的是，无人记起他，他也不在舆论八卦中，只是呆在看守所，无助地喊冤。 方十一和姜妍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出院了。 韩志军也审问出了答案，是陈宏发指使的老三。 方十一听到结果后，皱眉沉默了。 他重生以来，自以为掌控一切，算计一切，可还是让自己脱离的掌控。 原来他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他救了李云山妻女，抓了吴山奎，搞倒了公安局副局长黄克东，让韩志军上位，让柳明德当了组织部长..... 他成立农发办，让整个青山围着他转，对各个乡镇指点江山...... 他步步为营，设下圈套，戏耍蒋金荣和陈宏发，最后还不过瘾，杀人诛心...... 他让自己在不到半年时间，成为主任区长正科...... 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却没发现，自己早已飘了起来。 许多人看到了，或碍于面子，或乐见其成，没有说。 姜妍和方七七看到了，说了出来，可方十一没当回事。 直到此时，他才看到了一个年少得志，张狂无知的自己。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沮丧和迷茫。 “妍姐，你说我们被人盯着，在哪里安全？” 方十一搂着姜妍，坐在躺椅上，看着宁静的夜空。 “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你说我们去军队，当一辈子军人如何？ 第88章 陈宏发的变态之路 方十一不怕自己出事，可姜妍和腹中的孩子，不能一直面对未知的威胁。 在这熟悉的官场，极易滋生傲慢的自己，他怕再次失控，再来一次刺杀。 姜妍听出了方十一的担忧，竟感到了一种历经磨难的沧桑，她下意识的想同意。 可看着如此年轻的爱人，因为自己，放弃自己的事业，萌生退意，她怎能忍心。 他有大好的前途，赤诚的真心，远大的理想，为人民奉献的心念...... 他在进行着的青山模式，正朝着造福一方百姓的大路上狂奔。 这一切，都不能因为她而断送。 “去也行，但最好不是因为我，你说你害怕了，我就愿意和你躲一辈子！” 姜妍一开口，就直戳方十一肺管子。 “是有点怕，没啥不好承认的，我害怕外面的诱惑太多，一朝把持不住，哈哈！” “呵呵，给我打预防针是不？你是不是忘了你欠我什么？” 姜妍瞪着嬉笑的方十一，认真问道。 “什么？你别冲动啊，我开玩笑而已！” 方十一瞧见姜妍的眼神不对，就知道要那个了。 “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跑得了？别找借口，我问过医生了，说可以的，嘿嘿！” “什么可以？你嘿嘿什么？手上有伤呢？” “不是更好，知道你喜欢那个调调，上次不是也有伤，走吧！” “没有，不是，你别乱说！” “喜欢我强上你，我懂！” 方十一欲哭无泪，再次被拿捏，强行洞房。 有时候他真想反抗，奈何条件不允许！ ...... 时间慢慢地走，方将和海爷首先返回魔都，那里有他们的事业。 马艳儿正带领四人的公司，在股市捡钱。 之后方七七和姜妍，也连开了青山，毕竟还有学业要进行。 青山县的农业模式，完全走上正轨，一步步完成着起初的规划。 方十一抓住公安部a级通缉犯，获得了省市公安系统的嘉奖，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可他却越来越低调，整个人变得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深浅。 田强被放了出来，还特意给方十一道了歉。 县里牲畜的出栏量，在渐渐增长，屠宰场的工作量，也不断加大，工业园区新建的厂房，也很快投入了使用。 方十一让海大师生实验，看能否将屠宰后的牲畜骨头打碎磨粉，加进发酵饲料，来增加其矿物含量。 实验很成功，这几乎让整个农业模式，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陆小曼又给工业园区，引进了一家牛肉成品加工厂，一家猪肉肉脯加工厂。 让不断产出的生肉销路，有了很大的保障。 至于简易发酵饲料公布的后果，也没多严重，青山饲料已经推出两种新型饲料。 推广后反响热烈，最明显的就是牲畜爱吃，长膘快。 村民经过对比后，也开始购买一些，搭配喂给家中的猪牛羊。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欣欣向荣。 李云山也没有动任何人的职位，只有一个意思，好好干，才有机会。 ...... 陈宏发被发了通缉令，只是这年代信息不发达，又不是重犯的话，很难引人注意。 王晨到了南方，才发现问题，当他得知真相后，彻底懵了。 跑路到国外，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出来闯出一番事业挣大钱的希望，成了幻想，就此破灭。 陈宏发也摆明了态度，要么跟他走，要么等着被埋。 此时他已经不装了，在王晨犹豫退缩的时候，就做了决定，解决王晨，然后马上出境。 一处靠近边境偏僻的民房中，王晨额头冒着冷汗。 “陈总，您放过我，我不想离开大陆！” 他看了看身后陈宏发的手下，颤声恳求。 “我说过，我看好你，可你和我不是一条心，这就没有办法了！” 陈宏发一副可惜的样子，实则现在处理王晨，对他来说，顺手的事。 在这个地方，他也没了顾忌。 “陈……陈总，放过我，我父母还要我孝敬，妻子才怀孕，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王晨真的怕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怎么会想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人，转头就变得如此凶残。 “陈总陈总，我愿意跟你走，你到哪，我就到哪，求你放过我。” 王晨见陈宏发无动于衷，慌忙改口，他是真的不想死。 “当真？” 陈宏发起身，俯视着王晨，仿佛要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真的，陈总，我想跟着你，当牛做马都行！” “呵呵，真好！” 陈宏发绕到一边，突然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向了王晨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势大力沉的一击，王晨直接被砸翻在地。 陈宏发扭了扭脖子，咧着嘴，露出了变态嗜血的笑容。 闷哼倒地的王晨，脑袋血流如注，身体不住地抽搐着。 陈宏发俯身端详着，然后一下又一下地砸着王晨的脑袋。 直到手下将他拉住，拿走了他手中的烟灰缸。 血液喷溅四周，更是喷射的他满脸都是。 他甩了甩发麻的胳膊，蹭了蹭沾了血的鞋子，挥手让人收拾。 整个人如同恶魔！ 当他得知老三刺杀失败，还被方十一给抓了后，憋屈的情绪就到了极致。 回想在青山县，方十一给他的屈辱，在一路奔波中，不断发酵，此时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发泄。 而他的变态行径，让处理尸体的手下，也是心惊不已。 他们没听说过这个老板，会如此的凶残嗜血，关键还很暴躁！ 这让他们跟着，就得小心翼翼了。 冷静下来的陈宏发，有些发呆手抖，他明白自己已经异于常人，也没了退路。 心中对于方十一的恨意更盛！ ...... 时间到了年底，青山县变得越来越忙碌，农发办和工业园区，整个运转起来，也是手忙脚乱，问题频出。 毕竟整个县扩大养殖后，牲畜出栏的高峰期，渐渐到来，面对这种情况，即使是方十一，应对起来也有些头疼。 “书记，县肉联厂过段时间，要饱和了，工业园区的几家企业的需求，也快要到上限了。” 方十一将最近的数据，递给李云山。 “嗯，这个不用担心，市肉联厂那边已经联系过了，可以让他们在青山展开收购。” 李云山看了眼方十一，接着道：“最近老实了，在杨副市长那里，汇报个把小时工作，不好受吧？” 方十一一听，顿时脸黑了。 不由地想起了田强给他的道歉的情景，一时有些同情起了他。 第89章 青山模式小震撼 方十一想起在杨文泽办公室，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单口相声。 除了心中庆幸自己磨屁股的功夫了得外，也不得不佩服杨副市长的耐心。 或许人家是在享受报复的快感！ 那日在工业园区，他是有仇当现报不过夜，可没想到君子报仇，也能十年不晚。 肉联厂的事，就让杨文泽给拿捏了。 结果就有了方十一态度诚恳，兼具道歉的工作汇报。 他知道杨文泽不会因为这场汇报，就轻易放过自己。 只是眼下他们利益冲突不大，都在克制中。 保不准以后逮着机会，就直接下死手。 李云山见方十一脸色不好看，摇了摇头。 “行了，年少轻狂，常有的事，懂得低头就好。” 他知道方十一已经改了很多，接着郑重道：“玉米秆发酵饲料，要尽快全面收集对比数据，详细记录，特别是成本问题，要让养殖厂和农民自己感觉效果。” 青山模式，是以玉米秆发酵技术为依托，不论如何发展，节约养殖成本，是核心。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这个农业新模式，不断走下去。 如果今年成效喜人，明年青山县的玉米种植面积，和养殖规模就可能翻倍，对于青山县的经济，是又一次腾飞机会。 “魏市长要带队来参观调研，这可关键的一仗，得提前准备充分，不能出了篓子。” 李云山知道，越到关键时刻，越要小心，市里的第一次全面观摩，自然不能大意。 离开李云山办公室，方十一回到农发办。 婚礼之后，他变得沉稳低调，这是所有人，对他的新印象，而大家也知道其中原因，自然没觉得惊奇。 ...... 魔都，证券交易所已经正式营业。 李云川出任魔都副市长也有一段时间，期间多次回到京都，跟进交易所牌照的进度。 最终在多方努力下，尘埃落定，李云川也算带资任职，加上之前李天海的造势，工作局面，很快就打开了。 在证券交易所盛大的挂牌典礼上，姜家被他邀请出席，算是露了一次大脸，在魔都的名声鹊起。 姜妍对方十一说起时，在电话里手舞足蹈。 而更令她兴奋的是，他们的投资公司，在不到半年的时间，资产翻了好几倍。 “对了，在典礼上，李副市长和叶副市长，还专门让我替他们给你道谢。” 姜妍自豪无比，要不是因为方十一，他们家可没机会接触魔都的市长们。 而她家的这次露脸，算是打了那些亲戚的脸。 那些看不起方十一，在背后嘲讽姜妍人，也算是彻底堵住了他们的嘴。 “钱越赚越多，可别让贪欲蒙了眼睛，变得飘起来，就起了坏心思，去找小白脸！” 方十一开玩笑道。 “哼，我倒是想，可你姐方七七，整天盯着我和我的肚子，你还污蔑我，呜呜~” 他一听，头瞬间大了，开个玩笑，这情绪波动也太大了。 “方十一，你要死了，不来陪她就算了，还气他，小心你儿子挨揍！” 方七七的怒吼，让方十一赶紧拉开话筒，急忙说起了好话。 最后好说歹说，终于算是哄好了孕妇姜妍。 元旦前夕，青山县委县府正式给市委市府打报告，青县农业新模式初步成功。 天元市委市府很重视，市长魏东来亲自带队，要进行为期一天的观摩。 一大早，李云山带队，在县城的国道路口，迎接观摩调研队伍。 当李云山带着方十一，上了魏东来的的车。 “哈哈，十一同志，看看谁也一起来了？” 李云山和方十一闻言看去，只见刘雨昕正坐在后面，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是刘大记者，我听十一说，你去省报了，工作还好？” 李云山虽然只见过她一次，可还是记住了对方。 “嗯，都挺好的，劳烦李书记挂念，这次回天元，顺便来采访一下，也算故地重游。” 刘雨昕十分客气，说完和方十一打了招呼，就不再说话了。 魏东来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了然，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方十一结婚结的太突然，想必许多钟情于他的人，都有点接受不了吧。 让人想不到，堂堂市府市长，居然会在脑子里，脑补起了刘雨昕和方十一的爱恨纠葛。 参观的第一站是溪山镇，由江春燕全程讲解。 自江春燕当上溪山镇镇长后，就全力支持方十一的方案政策。 不遗余力地宣传造势，在整个青山县的乡镇中，算是名列前茅，成果显着的。 魏东来这次带着市农业局、商贸局、招商局等相关部门的一把手，队伍声势浩大无比。 首先参观的是溪山镇第一养猪厂，算是青山县规模数一数二的。 方十一让人提前准备了简易鞋套防护服，看起来相当正式唬人。 “溪山镇第一养猪厂，目前存栏量有一千多头，出栏量有一千二百多头，主要喂养玉米秆发酵饲料，同时搭配少量玉米、麦麸和精饲料。 玉米秆发酵饲料，算是变废为宝，让养殖成本节省百分之三十以上...... 可以说，新型农业模式，从多方面增加了溪山镇和青山县的农民收入......” 魏东来听的很仔细，中间时不时地问些问题，说实话，就江春燕介绍的数据，着实震撼到了他。 光是成本节约，卖玉米秆，节省的玉米等等，最起码让农民的收入翻倍不止。 青山饲料厂溪山分厂的参观，尚云鹏和姚鸿学的接待讲解，更是让魏东来大为意外和惊喜。 更好更多样的饲料，原来还在不断研发中，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应该早些来青山的，之前只是听云山同志的汇报，已经觉得可思议，那里想，百闻不如一见，你们给我和市委市府的惊喜太大了，青山模式太过震感......” 魏东来的总结发言，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最后，他将李云山和方十一喊到身前，告诉了两人一个他刚得到的消息。 “贾志国贾司长，要来山南省，你们可要抓住机会？” “是来调研还是任职？” 李云山问道，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都有可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魏东来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第90章 被摘桃子，走还是留 魏东来其实对青山模式，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起初也是因为贾志国有兴趣，或者说重视，他才顺水推舟的。 可如今见到如此震撼的成果，他的目光也长远起来。 不论他听到的消息如何，只要能得到贾志国在农业部的支持，那么青山模式在天元的推广，就能走上快车道。 再加上省里的支持，天元市在他治理下，迅速崛起的希望，就在眼下。 “机会难得，要做好准备，将青山模式推出去，市委市府会全力支持你们的！ 要是贾司长能任职山南，对咱们的工作，必然有莫大的好处。” 魏东来最后的嘱托，像是在说自己的希冀，又像在点醒李云山。 李云山虽然明白，可很多事情，只能顺水推舟，不能无中生有。 即使顺水推舟，也要看水深不深！ 最起码贾志国的事，他插手的可能性不大。 方十一看着车子一辆辆离去，知道这次魏东调研成功的背后，将有很多未知的，无法预料的事情，在酝酿发生。 “书记，看看青山县还有工业园区，是不是走上了正轨，一片繁荣。” 在县里领导相继离开后，方十一指了指颇具规模的厂区，意兴阑珊地说道。 “你怎么回事？这不是好事嘛，就今年县里的经济增长，稳进前三，明年再发展一年，各项数据至少翻倍，这不妥妥的保二争一嘛！” 李云山豪气冲天，好似一幅盛大蓝图，在他面前展开，等着他实现。 “是啊，多么美好的画面，可咱们一手缔造的模式，还能看到它变得完美吗？” 方十一可一点都不乐观，直接泼了一盆凉水。 “呵呵，原来如此，十一你想的真长远，知道我为何不想吗？因为没人敢在我的虎口夺食。” 李云山眼神睥睨，让方十一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如此逼气十足的场面，他知道只能附和，就像其他人曾附和他一样。 只是现实可能很残酷，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得做出妥协。 比如给你个副市长当，你还能留在青山？ ...... 魏东来回到天元后，专门召开了市府工作会议，商讨研究青山县的新农业模式。 同时让宣传部，开始大力宣传这次的调研，要将青山模式的名头彻底打响。 他心中已经有了规划，开始着手推广青山模式。 这就意味着，他要承担一份莫大的风险，并在风险中搏机遇。 毕竟将一个县的模式，推广到一个市，可不是简单的复制。 得因地制宜，不断创新，以解决各种不同的困难。 刘雨昕在青山县，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她感受到了一种活力，弥漫在各个地方。 简单的玉米秆变废为宝，确如催化剂般，激发了整个县，尤其是农民的激情，这是多年沉寂的农村，所罕见的蓬勃朝气。 省长刘德宏看了女儿的文章后，很是重视。 专门打电话给魏东来，询问情况，并要求尽快制作一个专题报道。 于是省市电视台和宣传部门，再次进驻青山，开始了采访。 县里的领导已经从上面的反应，感觉到青山县的成功，县委县府的上班气氛一度高涨，大家的脸上都不自觉的露着笑容。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青山县在省里露了脸，好些人上了电视。 方十一还和家里人，围在电视，看了他自己的采访发言。 青山模式就此家喻户晓，朗朗上口！ 这种情况难以避免，毕竟青山县的成果迟早是要展示的，向大家宣传自家又大又甜的桃子。 李云山办公室。 “书记，回来了？” 方十一小声问道，顺带将桌子上的茶杯添满。 “省委组织部找我谈话，问我有没有意向，去哪个市里任职？” 李云山脸色难看，语气满是愤懑，显然是憋了一路的气。 “您先别生气，李叔叔怎么说？” 方十一知道，都到了组织部谈话这一步了，必然是各方妥协的结果了。 “哼，还能怎么说？让我放开眼界，不要意气用事。” “这也不是坏事啊，到更高的平台，发挥更大的作用。” “你倒比我看的开！可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青山县发展是不错，可也是才开始，刚走上正轨，就让我拱手让人，凭什么？” 李云山此时一反常态，不像是县长县委书记，更像是一个热血青年。 “这还是您，唤作别人，可就没有商量这一步了......” “少说风凉话，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云山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家里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不过他想到方十一鬼点子多，又来了希望。 “表面上抵抗到底，绝不投降，背地里捞尽好处，潇洒走人。” 李云山沉默许久，淡淡说道：“我懂了！” 方十一也沉默，虽然内心早有预料，可事到临头，依然有些难以接受。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培养的优秀孩子，不得不交给陌生人，谁能受得了？ 可对李云山来说，这是实打实的好处，毕竟再等一年，也是现在的结果。 他不能说李云山矫情，毕竟不是谁都唯升迁是图。 而他也得考虑自己的路了。 接下来几天，县委县府的气氛陡然一变，李云山是逮着人就骂，整天黑着脸，眼里冒着凶光，仿佛被人欠了几百万似的。 所有人都躲着他走，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书记，这是组织部制定的干部调整方案。” 柳明德将一份文件，递给眉头紧皱的李云山。 “嗯，想必大家都等急了，没在背后骂我貔貅，舍不得给大家好处吧？” 李云山接过方案，淡淡的说道，只是这话，柳明德没法接。 “行，论功行赏，青山模式都被喊破天了，省里市里都在夸，该提拔的提拔，调整的调整，你抓紧和其他常委沟通，看看他们的意见，然后尽快上会。” 李云山知道他得抓紧时间了，不然等省委组织部的消息传出，再大量调整干部，影响不好。 柳明德会意，光“抓紧”和“尽快”两个词，就让他马不停蹄，在各个常委办公室穿梭起来。 他虽然有些好奇，为何李云山突然着急起来，可自己忙的晕头转向，也就没多想。 在柳明德走后，李云山喊来了方十一。 “你想的如何了？是走还是留？” 李云山终于问出了，两人之前都默契地没有探讨的问题。 第91章 滑跪拦路喊冤 方十一沉默，这个问题，他想了好多天，也知道，李云山之前没问，就是让他想清楚，在最后做决定。 “书记，你总不能保护一辈子吧？”他淡笑着说道。 “你明白的，青山模式，简单易复制，留下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李云山心里是希望方十一一起走的，毕竟他现则只是正科级别，在青山县太容易被人拿捏了。 “青山县不仅是官场，更是我的家乡，我想让它走的更健康！” 方十一知道，自己留下，所起的作用可能很小，可如果新领导急功近利的话，他最起码能让青山模式不走歪路。 “做决定了？” “嗯，有您做我后盾，我在哪都能浪起来。” “也是，这句话我爱听，我在天元市看着你！” 李云山也不纠结，尊重方十一的决定，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方十一感动，虽然知道李云山选择天元市，并不全是因为自己。 “其实，我有两个选择，要么升任天元市府，得个常委的位置，要么普通市长，给你挣个副县长。” 李云山说出了一个选择题，这可是亲兄弟，都不能说的选择。 “书记，你有了发言权，我机会更多不是！” 方十一心中忍不住激动了一下，可还是理智地说道。 “你真心的就好，这一两天，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我告诉你，就是不想咱们以后心生芥蒂。” 李云山也很无奈，他的拼命反抗，并没有捞尽好处，只得了个鱼和熊掌的选择题。 “怎么会？傻子才选第二个，副县长，有我现在威风吗？” 方十一知道，自己以后想走的长远，就不能贪这个眼前短利。 从他救起赵静雅和李思思时，李云山站的越高，他才有机会站的更高。 自古以来，有能力，并不能保证一个人的仕途顺利。 “行吧，晚上回家去，和家里人看看新闻联播，有你的镜头！” “啊？不是吧，咱们县的专题采访，上新闻联播了？” 方十一吃了一惊，以他前世的经历，都是难以想象的。 “你静雅姐同学在京都电视台，再加上山南省的大力推荐，顺理成章的事。” “那感情好，只是老招呼邻居乡亲一起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滚滚滚，谁不知道北山村，就你家有电视机，还用招呼？” 李云山见方十一一副害羞扭捏的样子，就犯恶心。 青山县上新闻联播的事，可够轰动的，消息一出，真可谓是普天同庆，人人奔走相告。 毕竟，这是青山县的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大事。 晚上，即使天气变得寒冷起来，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当新闻联播开始十几分钟后，方十一终于看到了青山县的镜头。 家里围坐的人群，顿时骚乱起来，纷纷身子前倾，想看的更清楚。 直到方十一出来，气氛一下子到达了顶点。 单独采访，单独的画面，而对方十一的介绍，更让他感动不已。 山南省天元市青山县农业发办展办公室主任，县工业园区区长，青山模式创始人。 “创始人”三个字，显然是李云山给他加的额外光环，将多半的功劳，强行摁在了他的头上。 这种事，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官场，是绝无仅有的。 画面刚一播完，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方十一去接电话，屋里却已经炸翻了天，大家纷纷夸赞方父方母养了个好儿子，成了国家栋梁。 方建川和蒋翠韵一边谦虚，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咧着嘴的笑容，就没停过。 “哎呦，出息了，方大区长，在全国人民面前露脸喽！” 姜妍语气兴奋，他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她的高兴。 “呵呵，也不看看我是谁？小意思，不值一提！” 方十一直接得瑟起来。 “我就说不能夸他，一夸他，尾巴准翘上天。” 方七七在一边适时吐槽，显然将方十一看的透透的。 然后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祝贺的声音。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卢少康，用手里的茶杯，砸碎了电视机。 他心里不爽到了极致，最近一直忙着自己公司的贸易，没时间关注方十一，没想到对方居然上了新闻联播。 他大骂陈宏发废物，然后拨了电话出去，显然是不死心，要继续找方十一的麻烦。 ...... 县常委会终于还是召开了，人心惶惶的前期工作，也尘埃落定。 李云山现在如日中天，威势正盛，对于干部任命的话语权，早就超越了蒋金荣时期。 所以任免调整公示，很快就贴了出来。 方十一任农发办主任，兼任青山县工业园区区委书记。 韩志军拟任县公安局局长。 柳高峰拟任青山县工业园区区长，兼任农发办副主任。 程浩拟任青山县工业园区副区长。 陈东阳、陆小曼提拔为了乡镇长。 江春燕被任命为溪山镇委书记。 农发办的其他人，也都被提拔了副科，可谓皆大欢喜。 调整的人很多，县组织部这一阵几乎不眠不休，才搞定。 而李云山要调走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县委县府再次沸腾了起来，暗地里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在猜测其中关键，能看明白的人还是很多，大家纷纷为李云山鸣不平。 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 贾志国在李云山离任前，到了青山县。 他带的人不多，都是农业部的，也没让省里人陪着，可以说相当的低调。 可即使这样，为表示重视，魏东来还是带着杨文泽，一同到了青山县。 “贾司长，魏市长，杨副市长，欢迎莅临青山县指导工作。” 李云山带着县里的领导，站在寒冬腊月里，终于等到了贾志国。 “李书记客气，赶紧上车，这天气够冷的！” 冷天里，也不好寒暄，车队直接出发，往青山县府驶去。 只是车辆刚拐入县委县府干道，突然一人从远处跑来，一个滑跪，直接挡在了路中央。 “救命啊！冤枉啊！” “青天老爷做主啊！” 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路中间之人，已经扯着嗓子哭喊起来。 第92章 脑袋微偏，死神擦耳 凄惨的叫声，在寂静冷冽的寒冬，格外瘆人，闻者无不侧目。 车辆被逼得来了个急刹车，车里的人纷纷皱眉。 李云山知道出了突发情况，只得先安抚住领导，然后静观其变。 在不知具体情况时，贸然下车，是不明智的。 贾志国和魏东来稳了稳身子，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什么风浪没见过。 负责行程安全的韩志军，是眼皮直跳，心都提了起来，急忙带人下车查看。 “玛德，滑跪，怎么不卡死你丫的波棱盖！” 韩志军骂骂咧咧，刚让人拉开哭喊的人，却见从四面八方，冲出一群人，横幅一拉，开始喊了起来。 “还我工作！” “还我工资！” “我要工作！我要吃饭！” “......” “你们干什么？聚众闹事？想吃牢饭了？都让开！” 韩志军皱眉，高声喊道，应对这些事，他还是有经验的，大帽子一扣，然后观察闹事人的反应，大概就能看出谁组织，那个硬，那个软。 不过这次，组织之人，显然不简单。 人群有组织的，将贾志国和魏东来的车子给围住了。 韩志军只能拼命让人挡住人群，不至于冲撞领导。 “云山书记，怎么搞的？赶紧看看什么情况，这也太胡闹了！” 杨文泽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一脸严肃的质问，只是心里却乐开了花，隐隐有些兴奋，他是很乐意看到李云山吃瘪的。 最好青山县出的事，越大越好！ “各位领导稍安勿躁，我这就下去看看情况！” 李云山脸色难看至极，最近青山县没有让工人下岗，更没听说有拖欠工资的。 可事情莫名奇妙的就发生了，还正好将领导堵在大路上。 “书记，是宏发饲料厂的人。” 方十一一瞧这阵仗，就知道这事肯定和宏发饲料脱不了干系。 县里销售点的面孔，看着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专门冲他来的？ 陈宏发虽然跑了，可宏发饲料厂还在，那些工人，可没少被洗脑，早将他方十一，当成砸他们饭碗之人。 “宏发饲料厂的人，跑到咱们青山来闹事？” 李云山哭笑不得，不过想想青山县，将宏发饲料逼的那样惨，也就了然。 只是不知道这是临时起意，还是有预谋，或者想要针对谁的。 搞出乱子来，自己还没坐上的市委常委，还能不能保得住？ 或者是......他看了看方十一这个“灾星”。 看来真有人见不得他和方十一好！ 一到关键时候，就坐不住了，是肮脏手段尽出，凡事能抹黑对手的，一股脑的都给整出来了。 想必杨文泽也逃不了关系，毕竟说起来，他可是挡了对方进常委的路。 可这些手段有用吗？ 老子混京都的，真是给爷整笑了！ “大家安静些，我是青山县委书记李云山，你们有什么诉求，可以和我说。” 李云山上前，高声喊道。 方十一小心凑到韩志军跟前，让他注意防备，特别是鬼鬼祟祟的，拿着家伙或者挎着包的，千万不能出现流血事件，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当然这说的是明面上的话，实际上，出了事，也影响不到谁。 毕竟李云山可喊贾志国叔叔，贾志国和魏东来是老熟人。 搞事的人，肯定不会知道这一点！ 韩志军自然不敢怠慢，小心防备着，并让人回去带大部队过来。 “李书记，你们搞的发酵饲料，让我们厂的饲料卖不出去，卖不出去，就得减产，减产就得让人下岗，下岗我们就没工资，没饭吃了，你可怜可怜我们啊！” 领头滑跪之人，开始哭诉，凄惨模样，惹得围观之人，心生怜悯。 后面举着横幅，围着车子的工人，也开始喊口号。 “大家安静，听我说，这样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咱们只有通过心平气和地谈，才能有方案！” 李云山止住了沸腾的人群，看样子大家还是比较理智。 “和谈可以，交出幕后黑手，交出罪魁祸首！” “对，交出罪魁祸首！” 人群又口径一致的换了口号，甚至有人已经在挎包里，摸来摸去。 方十一心中一惊，顿感不对，微微退后两步，移至李云山和韩志军身后。 李云山和韩志军暗道果然，什么好事坏事，都离不开玩意儿。 两人目光一瞥，就瞧见方十一鬼鬼祟祟地退后，正想跑呢。 “没什么幕后黑手，罪魁祸首，都是正常工作，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东西？” 韩志军心里暗骂方十一不是东西，可还是大声解释道。 “就是方十一那狗东西，你们别想包庇他，害的我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交出他！”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交出他！” “交出他！” 闹事的人喊得正欢，眼尖的已经瞅见了，想要逃跑的方十一。 方十一正想爬上车，结果就听见杨文泽的声音。 “贾司长，魏市长，青山县搞这么大阵仗，群众如此激愤，与宣传太不相符了，县委县府的工作也太不称职了！” 方十一暗骂这狗东西，不愧是老阴阳人了，就差指着李云山的鼻子，说他没能力了。 看来这次事，肯定有杨副市长的份！ “方主任，你怎么过来了？留你们书记在下面，太不称职了，外面都在喊你的名字，你不出面，想躲起来？” 杨文泽见方十一想上车，冷着脸训斥，却难掩自己幸灾乐祸嘴脸。 他很想看方十一，被外面的人打地头破血流，最好直接打死。 只是没料到，对方如此鸡贼，刚下去，就想往车上躲。 “交出方十一，交出黑手！” “交出祸首！” 方十一抬脚上车，刚想说话怼两句杨文泽，不远处的口号又喊出来了。 “方十一，那狗东西在那，车门那，不好，他想藏到车里去！” “对，就是他，打死他！” “打死他！” 不知谁在队伍里挑拨，方十一只觉得身后杀意滚滚。 他脑袋微偏，一块石头擦着他的耳朵，“砰”的一声砸到了车门上。 几乎下意识地，他猛地扑进车厢，车门处传来“砰砰砰”三声猛烈的撞击。 然后是玻璃的脆裂声，和紧接着的惨叫。 第93章 流血又流泪的杨文泽 方十一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在确认安全后，站了起来，看了眼狼藉的车内，随后又看向下面。 外面已经乱作一团，扔石头的人，疯狂地四散逃跑，其余之人都是目瞪口呆，口号也不喊了。 领头滑跪喊冤之人，脸色惶恐，欲哭无泪。 扔石头砸人这出戏，他们没预演过，那些不知何时混了进来人，实在可恨至极。 “我......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们冤枉的......” 这声“冤枉”饱含憋屈，一时间，竟不知是为了丢失的工作，还是为眼前的混乱“狡辩”。 “都别动，谁动抓谁！” 韩志军可不管这些，用身子护着李云山，高声怒吼，同时让人去追捕行凶之人。 “啊！！！” 凄厉的惨叫，拉回了方十一的目光。 车内贾志国和魏东来都有人护着，唯独杨文泽，捂着额头，发出悲惨的痛呼。 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几乎让他崩溃。 “哎呀，杨副市长，您...您没事吧？” 方十一摸了摸自己耳朵，发觉并不严重，然后关切的看向杨文泽。 看着对方额头镶着的玻璃碎片，他几乎要憋出内伤。 “这简直是谋杀，你们县委县府就是这样管理的，示威游行，当街行凶，让你们书记过来，看看他治理下的成果！” 杨文泽怒火中烧，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恨不得将方十一踹下车去。 “贾司长，魏市长，如此恶劣的事件，我请求市委市府严查，给我给青山百姓一个交代，尤其是青山县委县府，问题是相当严重！” 他的半张脸上，满是鲜血，对着贾志国和魏东来，悲愤地控诉青山县，或者说李云山的问题。 “文泽市长，莫要激动，十一快找医生过来！” 贾志国见杨文泽额头插着玻璃碎片，也是担心不已。 “贾司长，不用！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还是不是和平年代，还是不是党的青山县，我不信一个合格的县委县府领导，能让这种事发生，今天必须有个交代！” 杨文泽说的慷慨激昂，头上的玻璃碎片，仿佛成了他的荣耀勋章，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摘下。 只是贾志国和魏东来，却面色平静，没有被杨副市长的激愤情绪影响，反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方十一心中冷笑，暗骂杨文泽愚蠢，演戏找茬，也不搞清楚状况。 他委屈巴巴地开口：“对不起各位领导，这宏发饲料厂的人，跑到青山闹事，我们属实没料到，毕竟是市里的企业，我们没权处置，这不李书记正竭力正商谈呢，趁机闹事的人就出手了！”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行凶的人，看似冲我来的，可幕后策划之人，目的必然不简单，以我愚见，很可能是冲杨副市长来的。” 杨文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暗骂方十不是东西，小嘴一叭叭，不仅全成了市里的错了，连他都给拉上了。 他心里清楚，这些闹事的人，都是被宏发饲料厂辞退的青山县人，也就是说，和天元市已经没关系了。 可他虽然知道，却不能说！ “这宏发饲料厂，既然是你们市里的企业，怎么会到青山县来闹事？” 贾志国脸色很不好看，魏东来一听，心头的火气也直往上窜。 这眼药上的，连他也顺带给捎上了。 “贾司长，我猜事情起因，是青山县搞的发酵饲料，让宏发饲料厂的生存......” “原来如此，那你们市里也得出面，让青山县顶在前面，不太合适！” 贾志国听完魏东来的解释，脸色更难看了，瞥了眼杨文泽，暗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臭把戏，也敢拉出来显摆。 “不是，贾司长，这些人......” 杨文泽眼前一黑，这剧情可和他想的不一样，想解释，却不能，心里憋屈的难受，还有额头的伤生疼，就都视而不见。 “老子在流血啊！” 他在内心大喊，此时他的心在流血，他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贾志国不站他这边，连魏东来也是，难道就因为李云山有背景，就能掩盖他的错误？ “文泽市长，送你去医院吧！” 方十一小声道，毕竟在青山县出的事，万一他失血而亡，可就说不过去了。 “外面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怎么能当逃兵！” 杨文泽义正言辞的拒绝。 “很好，那还不赶紧下去处理，市里的企业管不好，我魏东来脸上无光，你这个主管副市长，很光荣？” 魏东来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大骂杨文泽蠢货，说人那么多坏话，结果都打在自己脸上。 不是看他这副样子，能下去卖卖惨，尽快平息事情，他早就不想看到他了。 要是杨文泽知道魏东来的心里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此时，杨文泽再蠢，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欲哭无泪，没有达到抹黑李云山的目的，倒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无奈，他只能默默地下了车。 方十一见状，也跟了下去。 一会儿的功夫，事情也已经搞清楚了。 他们的诉求，只有两个，工作和工资。 这些人已经被宏发饲料厂开除，所以想再有一份工作。 此外，宏发饲料厂还欠着他们的工资没发。 第一个问题，解决起来毫无难度，不就是工作嘛，这些熟练工，可是青山饲料的稀缺资源。 这不就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他之前还想着去挖人，不过婚礼后，低调了很多，这种事情就让青山饲料的人出面了。 “大家的诉求，我都知道了，工作的事，好解决，只要愿意，青山饲料欢迎大家加入，你们看如何？” 李云山显然也抓住了重点，直接做出了承诺。 “真的吗？我...我们愿意，有工作就行。” 领头滑跪之人激动地说道。 “自然是真的，只要你们有技术肯干，工资只高不低，对了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回李书记，我叫陈大雷，也是青山人，我替大伙谢谢李书记。” 陈大雷说着，就要叩头，毕竟一直跪在地上，顺手的事。 他是真的感激！ 这可把李云山给搞不会了，急忙将其扶了起来。 “可宏发饲料厂欠我们的工资，怎么办？” “对啊，李书记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被安抚住的人群，有人突然喊道。 第94章 年终总结，领导班子大调整 陈大雷闻言，眉头一皱，心里暗骂有人不识好歹，这工作都有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可他一瞅李云山，见其依旧面色温和，就将嘴边呵斥的话，给咽了下去，想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杨文泽也到了人群前面。 方十一给了李云山一个放心的眼神，告知贾志国和魏东来没事。 众人看见一个满脸血污，额头还插着玻璃碎片的人走来，心中皆是一惊。 尤其是陈大雷和他身后闹事的人，都心虚地眼神开始躲闪。 李云山这才认出，是杨文泽杨副市长，他骇然的问道：“杨副市长，您没事吧？我让人送您去医院。” 毕竟对方这副样子，看着实在过于悲惨。 杨文泽摆摆手，义正言辞道：“没事，李书记，为老百姓排忧解难最重要，我的伤不打紧。” 方十一冷笑，直接对众人道：“欠工资的事，青山县着实无权处理，这不刚好，天元市府杨副市长来了，让他给大家说个方案。” 他虽然不确定，这件事背后杨文泽有没有参与，可将这烂摊子推到对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宏发公司真和杨文泽狼狈为奸，那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妥妥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想就觉得解气！ 方十一接着道：“陈大雷是吧，杨副市长亲自为你们做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陈大雷也是人精，顿时就对着杨文泽喊起冤来，人群纷纷响应，喊着要工资。 杨文泽虽然恨得牙痒痒，可还是大声呵斥宏发饲料厂的无耻行径，并保证回去之后，就会解决问题。 大家见其血流满面，又保证地斩钉截铁，纷纷表示认同，愿意散去。 果然，卖惨的效果，是很不错的。 事情解决顺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现在只剩抓住行凶之人，审问幕后黑手的工作了。 杨文泽经过简单包扎后，喊着轻伤不下火线，马不停蹄的跟上了贾志国调研的队伍。 他要用自己的惨状，时刻提醒贾志国和魏东来，李云山的不合格和不靠谱。 只是这些小心机，在心知肚明的几人看来，纯属笑话。 “百闻不如一见啊，之前听你们说，看方案，看文章，看新闻，都没实地来一趟看地真实震撼，青山模式果然名不虚传！” 参观完一整套青山模式农业链条后，贾志国对着农业部的人，赞叹道。 众人纷纷附和，描述所见的震惊，以及如何开阔了他们的工作思路和视野。 “是啊，短短半年时间，青山县就做到这种地步，实在令人惊叹，也只有如云山同志这般的气魄，才能走到这步，当然也离不开十一同志的创新与胆识，还有青山县领导的付出。” 魏东来虽然是第二次来，可心中依然激动，青山的路，就是天元的路，他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 对于这般夸奖，李云山和方十一忙称不敢，都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而头上缠着纱布的杨文泽，则是心里跟吃了苍蝇一般，不是滋味。 贾志国越跨李云山，他离更进一步，进入常委的距离，就更远。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代理县委书记，直接就踩到他的头上。 可事情偏偏就事与愿违，而他只能在一边看着！ ...... 调研很快结束，贾志国临走前，单独找来了李云山和方十一。 “我从去年就一直坚信，你俩能带来惊喜，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没看错。 青山模式现在小有成就，部里对发酵饲料对常规饲料厂的冲击，仍有顾虑，所以派我到山南，希望找出一条合适的路来。 如此我在省里，云山在市里，十一在县里，咱们三管齐下，上下联通，一定能走出更完美的路。” 贾志国开门见山，直接点明他自己即将任职山南的事。 李云山闻言，心中振奋，虽然之前就有猜测和消息，他也和家里联系过，可听到既定的事实，怎么能不高兴。 方十一自然也是一样的心情，可貌似他这个县里的，再过不久，就要失去话语权了。 可终究是自己的决定，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以后，他算省里有人了，当然市里也有人，算算他也成了手眼通天的人了。 送走了贾志国后，青山县终于迎来了年终总结大会。 这也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大事，毕竟经济数据是最直观，最能体现一个县领导执政能力的指标。 无疑青山县是今年最引人注目的，前期的宣传，到了最终验证的时候。 是遭人耻笑，还是创造辉煌，就在今日揭晓。 会议也是空前的隆重，省市电视台都有到场。 这也是青山县原班人马，最后的一次大会，会议由县委办公室主任林永寿主持。 市长魏东来和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袁勇康，一同参会。 开场白过后，终于到了李云山代表县委县府，做总结报告。 “同志们，我谨代表县委县府，感谢青山县全体人民，这一年来的辛劳付出...... 在经济方面，县里各项指标都有大幅增长，90年国民生产总值2.168亿元，同比增长31.28%，在天元市排名由地七名，升至第三名，在全省排第15名......” 李云山刚一说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样的增长速度和排名，是大家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农民人均纯收入为1158.9元，同比增长51.17%...... 全年生猪出栏12万头，同比增长23.83%，生猪存量18万头，同比增长58.66%......” 李云山每念一项爆炸性数据，就伴随着不息的掌声，可以说这场年终总结会，开的最长，也最别开生面。 振奋人心的会议结束，让人忐忑的县委县府领导任职调整，也随之到来。 市委组织常务副部长袁勇康，接过话筒，开始宣读对李云山等青山县领导的调整文件。 由于这次调整人数之多，范围之大，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屏气凝神，生怕漏掉一点关键信息。 毕竟这关系到自身的饭碗，甚至是前途，还有青山县未来的走向。 就连方十一也不例外！ 第95章 青山局势之一夜回到解放前 青山县年终工作总结大会刚结束，接着就是领导班子的调整。 要离任的和刚上任的，怀着不同的心思，毕竟各项指标的增长，还在所有人的心神回荡。 确切的说，数据的增长，几乎都是后半年，青山模式所带来的。 所有人都能看出，新的一年，只要稍稍发力，青山县经济数据的增长，必然再创新高，这看得见的政绩，谁瞅着不眼红。 青山县委县府的领导，几乎都升了职，这也是大家心甘情愿离任的原因。 毕竟就算再干一年，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多，此时抽身，得了好处，腾开位置，可谓皆大欢喜。 只有方十一心中担心，新任领导，是更在意自身的政绩，还是青山县的长远发展。 毕竟只要是短暂镀金的，杀鸡取卵，才最符合自身的利益。 这也是方十一不愿离开的原因，他不介意青山县成为一个平台，或者是跳板，但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毁了这里。 终于，袁勇康的声音通过喇叭 ，传到了会场每个人耳中。 “经山南省委组织部、天元市委研究决定，提名李云山同志为天元市常务副市长，市委常委。 黄子安同志（原任青山县委副书记），拟任兴阳县长，县委常委。 廖开宇同志（原任青山县常务副县长），拟任黄铜县长，县委常委。” 会场有了小范围的波动，窃窃私语声响起。 一个县同时提拔一个常务副市长，两个县长，简直闻所未闻。 照这模式发展下去，青山县就成了一个金疙瘩了。 “郭天华同志，拟任青山县委书记，县委常委。 刘昌建同志，拟任青山县长，县委常委。 齐元伟同志，拟任青山县常务副县长，县委常委。” 袁勇康念完，短暂的停顿，三个新领导起身示意，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衰。 三人看着很是年轻，身姿挺拔，意气风发，一时间成了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颇有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味道！ “同志们，请安静，我们继续宣读市委的决定。” 袁勇康压下掌声，继续：“经天元市委、市组织部决定： 朱海涛同志（原青山县纪委书记），拟任黄铜县委副书记，县委常委。 柳明德同志（原组织部长），拟任青山县委副书记，县委常委。 耿小波同志（原宣传部长），拟任青山县组织部长，县委常委。 张安国同志，拟任青山县纪委书记，县委常委。 洪康平同志（原副县长），拟任青山县政法委书记，县委常委。 沈晓夏同志，拟任青山县宣传部长，县委常委。 田博文同志（原政法委书记），拟任青山县政协副主席。 ......” 宣读完对县领导的调整后，掌声再次响起，许多人拍的比方才还要用力。 方十一明白，上面对青山县还是留了情面的，没有将所有县领导都调走。 他在心里暗自合计，发现局面好像又回到了起点，也就是说，他费尽心力，捅翻蒋金荣换来的大好局面，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也不算太糟糕，他什么局面没见过，在青山县他也是有底子的人。 一切尘埃落定，年关将近，方十一也忙了起来。 当然少不了先去给县委书记，县长，常务副县长以及新来的领导，去一一汇报工作。 新上任的县领导，年纪都不大，大都三十左右，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对方十一的态度，也都很友好。 显然都是提前做过功课的，这才开始，自然都是和和睦睦，客客气气的。 大家都进入了一种暗中观察，互相试探的静默期。 ....... 农发办的工作，现在也算步入正轨，方十一自然将工作中心，放在了工业园区。 园区的农产品，已经颇具规模，虽然各个厂子的体量不大，但种类渐渐增多，火腿，香肠，罐头，肉脯，肉干等都有厂子入驻。 青山饲料的新型发酵产品，也已经包装上市，效果还有待市场验证，不过有青山模式做广告，销量只是时间问题。 方十一也兑现承诺，在工业园区建了一座，由青山饲料有限责任公司出资的实验室，用于海大师生的课题研究。 看着日渐繁荣的工业园区，他还专门找人，设计了青山标识，要求印在每个产品包装上。 同时计划对园区全面升级，进一步扩大规模体量，希望能争取的开发区的资格。 他将自己的想法，汇报给县长刘昌建，得到了对方的支持，说让他放手去干。 方十一将第二阶段的发展规划做出草案后，就交给了开发区办公室主任吴立轩，让其整理后，呈给县里相关领导。 吴立轩很早就在农发办，一直跟着陈东阳处理办公室的工作，年轻很有能力。 在陈东阳升任镇长后，就被提拔为办公室主任。 “书记，园区的好些厂子，来问给县里的年货怎么置办，让咱们确定一下，他们好提前安排。” 吴立轩见方十一要走，急忙说道。 “年货？县里也是第一次办吧，他们的是什么意思？” 方十一这才意识道，确实快过年了，今年的福利，确实不能少。 “厂子的意思是送一部分年货，再补些红包，当然名单可以我们定。” 吴立轩小声说道。 方十一听了眼皮一跳，上一世对这些自然毫不在意，可这一世，这才是私营工厂刚活跃起来的时候，看来拜年红包就已经成了惯例了。 “告诉他们，年货和红包都不用送，县里出钱来买，会尽快将明细做好！” 方十一稍稍想了下，就做了决定，虽然知道这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啊！？书记，这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企业的心意，若是传了出去，咱们会被人骂死的。” 吴立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十一，然后又补了句：“关键咱们拒绝的话，园区的企业，恐怕会不放心。” 他是真的怕背后被戳脊梁骨，当面被口水喷死！ 第96章 方十一是根鞭子 方十一自然知道这事的影响力，说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为过。 可他不得不拒绝，青山县的在吸引投资方面，并没有很大优势，不搞点与众不同的特色出来，怎么进一步扩大。 “眼光要放长远，你看看手中的规划书，要想让园区规模扩大，咱们必须要有特色，不接受企业的好处，是不是一个优势？” 方十一拍了拍吴立轩的肩膀，正色道。 “还是书记您看的远，想的全，我这就给他们回话，真想看看他们难以置信的眼神。” 方十一摇了摇头，正常的事，搞的企业还要对你感恩戴德的，也是讽刺。 “先不着急，你先把方案整理好，然后给县府办和县委办送过去，等我和领导汇报了再说。” 这种事嘛，即使是他提的，黑锅也得领导来背不是。 吴立轩见方十一离去，心里暗叹姜还是老的辣，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年龄大很多。 ...... 对于这件事，方十一自然不会鲁莽，直接去找县委书记和县长。 他得和自己人先说好，不然在这些新领导眼里，他不成了想翻天的人了。 他首先找的，是县委副书记柳明德，毕竟他儿子可还在他手上。 “柳书记，您这升职宴也没个信，我这日思夜想的，可只能在柳区长身上找补了。” 方十一也不见外，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了下来笑着道。 “你小子，想吃好的，尽管到家里来就是，还升职宴，你这官场屠夫，莫不是盯上我了，想背后捅刀子？” 柳明德手里批着文件，抬眼看了眼方十一，打趣道。 当初传言李云山要走，方十一被抓的时候，他曾逼迫柳高峰劝说韩志军放了张高潮。 说实话，他当时动摇了，想做出妥协，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断然拒绝，让他看到了一场绝地大反击。 而以他对柳高峰的了解，八成会将实情说给方十一，可后来李云山和方十一对他态度没变，他就惭愧至今。 更别说还让他升了副书记，心里更多的是感激了。 “您可放过我吧，这要是让人听去了，我不就成了过街老鼠了。” 方十一一脸的委屈。 “哼，还过街老鼠，青山县谁敢打你，不得查查你的战绩？说吧，又想打什么主意呢？” 柳明德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显然方十一搞垮蒋金荣的事迹，是真的很有威慑力。 看看在县政协养老的田博文，就能说明一切。 “您先看看这份工业园区的规划书。” 方十一递上了整理好的文件，递到了柳明德跟前。 “好啊，很有魄力，年中规模翻一倍，难度是不是太大了？” 柳明德快速看完，心中振奋，却也皱眉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他的意思是让方十一步子小些，以免出了意外。 “是有些难度，可并不是不能实现，我有两个想法，您听听？” “赶紧说，少在这里绕弯子？” “首先，就是拒绝园区企业的年货和红包，改由县里出资购买。” “说说你的想法，总的有能站得住脚的依据。” 柳明德沉默，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显然这事不简单，一个搞不好，会挑起矛盾。 年货只要县里发，就无所谓，可实打实的红包，可就不好回绝了，得罪的人就太多了。 “这一点要是传开了，肯定能成为青山县的一大特色，必然会吸引很多投资者，这也是良好营商环境的体现。” “嗯，企业一心经营，不被这些琐事打扰，确实有吸引力。” 柳明德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其次，就是成立专门的招商办，汇聚招商人才，助力工业园区，甚至放开限制，鼓励大家招商引资，在企业落成开始经营满一年后，给予一定的现金奖励或比例提成，还有就是加大对入驻企业的优惠力度。” 方十一说完，喝了口水，方案他写的很详细，主要把难点说了出来。 “听着不错，你小子就是太滑头了，想让我给你打头阵。” 刘明德将方案细细看了一遍，笑着打趣。 方十一倒没不好意思，接着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人微言轻，现在都得仰仗柳书记您不是。” “好了，我会和耿部长商量一下，然后汇报给郭书记，刘县长那边你自己去说。” “好的，谢谢柳书记，您别忘了和郭书记说一下年货采购的事。” 方十一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到了县长办公室。 “刘县长，又来打扰您了。” “十一啊，快来坐，以后和我别这么客气。 ” 刘昌建很是热情，自从到青山后，他也听了不少方十一的事，对这个年轻人，还是很好奇的。 “刘县长，这是工业园区的第二阶段发展方案，您看看，有些想法给您汇报下。” 方十一将计划草案，递给刘昌建。 “这么快就有方案了，十一你做事真是雷厉风行，难怪说青山县的领导，都是你鞭子下的快牛，哈哈哈！” 刘昌建接过方案，恶趣味的说道。 方十一一听，可不只是眼皮跳了，头直接大了，不知道是谁居然如此污蔑他。 “李县长，这污我清白的话，您可千万别信，要不这工作我都不敢干了。” 方十一面色惶恐，虽然刘昌建看着像在开玩笑。 “别紧张，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孺子牛，你这鞭子抽着，有方向走得快是好事，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如我这般喜欢，你说是不？” 刘昌建说完，低头看起了方案，不再说话。 “李县长，您说的对，我受教了！” 方十一不知刘昌建是听到了什么，好心提醒自己，还是开始示好顺便挑拨离间。 他只能先应和着，装装糊涂，不过这也算是他收到的第一根橄榄枝。 “规划很有野心，我看着也是干劲十足，感觉被抽了两鞭子，很是兴奋，说说有什么要我支持的？” 刘昌建一本正经地说着，显然对方十一画的大饼，很满意。 只是这话很味道很不对劲，什么叫“被抽了两鞭子，感觉很兴奋”？ 一些不堪的画面，入侵了方十一的大脑，让他浑身一抖，恶寒不已。 刘昌建看方十一有些愣神，以为他还在想“鞭打牛快”的事，随即道：“你别多想，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只要能带领青山走的更快，我都支持你的。” “谢谢刘县长，我有两个想法，首先是拒绝园区企业的春节年货和红包，然后是成立招商办......” 方十一收回心神，将自己的想法仔细地说了一遍，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成立招商办，加大企业优惠力度，这都没问题，可这第一条......” 刘昌建皱眉停顿，让方十一心里一紧。 “你这是让我自绝于广大干部，刚来就被架在火上烤吗？” 第97章 市委二号首长 方十一无语，暗道不会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吧？ 要知道工业园区带来的长远好处，可比这短暂的骂名强多了。 这代表着整个县的优良营商环境，绝对是吸引企业入驻的大招。 年轻人，有点魄力好不好，他在心里猛烈吐槽。 “李县长，不收红包和年货，不正是青山县委县府，清明廉洁的体现，况且春节福利由县财政支出，这也是咱们县强力发展的体现，这要传出去，面子里子都有了。” 方十一不得不换角度解释，他明白这种白嫖的好处，往往都让人难以拒绝的。 刘昌建是县长，让财政出钱，某种意义上，就是从他兜里掏钱，有免费的，为什么要买？ “虽说县的里财政，今年增长不少，可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还有那么多的债务。” 刘昌建还是有所顾忌，显然方十一没说到打动他的点上。 “李县长，以目前的发展趋势，债务不成问题，而且园区规模年中增长一倍，县里的今年财政收入，最少也翻倍。” 方十一没有放弃，只觉得有些费劲，暗道这牛有点倔，刚才还说的好好的，说喜欢被抽来着。 “你确定能翻倍？”刘昌建这下，明显动了心。 “确定，招商办成立后，放开鼓励全员招商引资，翻倍不成问题。” 方十一看到了希望，眼神瞬间坚定起来。 “好，这招商办主任，你是不是有推荐的人？” “之前农发办招商组长陆小曼，园区的大部分企业，都是她引进的，是个招商天才。” “很好，我知道了，会尽快和郭书记商量的，给你答复。” 刘昌建明白，如果青山县的发展，没有突破，他这个县长，必定脸上无光。 方十一走出县府，感觉浑身不自在，现在干事束手束脚起来，虽然明白这才是常态，可就是怀念李云山在的时候。 他也不能去催谁，只能等消息，也不知道得等多久。 回到园区，方十一列了张清单，打算自己先买点年货，毕竟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个春节，需要拜访的人也不少。 他现在手里的零钱就有万把块，都是他父亲和姐姐给的零花钱。 自从上次被纪委抓走后，方建川就生怕他走上贪污的道路，时不时的就给他钱。 说实在的，他是平时也不怎么用钱，连自己在股市投的钱，都没怎么关注过。 一直交给姜妍和方七七两个富婆单独打理。 “立轩，按这个帮我采购下，别给那些企业说是我买的。” 方十一将单子交给吴立轩，又给了他一沓子钱。 “书记，这个春华火腿还没成品，他们厂的产品下线，预计得到下半年。” 吴立轩看了眼单子，提醒道。 “告诉他们，从其他厂子调一批货过来，算是提前做广告打名气。” “啊！？哦，好的，书记您真是深谋远虑，这啥事都让您给想到前面去了。” 吴立轩是由衷的佩服方十一，好像不论什么事情，在他手里，都有很多办法，想的更比别人长远深刻。 ...... 县委书记办公室，刘昌建来找郭天华，却见常务副县长齐元伟也在。 “郭书记，齐县长也在，刚好我有事说。” 刘昌建心里迟疑，暗道齐元伟真会来事，直接巴上县委书记了。 他见两人没继续交谈，就直接开了口。 “刘县长，我刚好汇报完，我先去忙了。” 齐元伟见状，就要起身离去，却被刘昌建拦了下来。 “齐县长别急，一起听听，刚好也说说你的意见。” 郭天华见刘昌建这样说，也示意齐元伟留下。 “郭书记，您先看看这份青山县工业园区发展规划，这里面涉及些问题，我边给您汇报下。” 齐元伟见刘昌建，将文件递到郭天华手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早上也收到了方案，是县府办公室主任齐天明送来的，他看了看是开发区的，就放在了一边，等方十一来给他汇报。 可直到他发现对方先去了柳明德办公室，又去了刘昌建办公室，最后直到离开县府，也没来汇报，他的怒火就有些压不住。 他之前可是市委书记侯永泉的秘书，市委二号首长，方十一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文件农发办主任方十一，送给县委办有，我忙着没看，稍等我看一下。” 郭天华说着，便认真看了起来。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方案很有想法和魄力，老刘说说有什么问题？” 郭天华看完文件，稍稍有些动容，抬头问道。 “问题都是围绕园区后续工作的，主要是方十一的提议，两个方面......” 刘昌建将企业想送春节福利和红包，成立招商办以及鼓励全员招商的事，细述了一遍。 “齐县长，你怎么看？” 郭天华听完，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了沉思的齐元伟。 他明显看出，对方有意见要说。 “我觉得不妥，书记、县长您二位之前在省府，不知道县市企业准备年货和红包是惯例，也是广大干部默认的福利，一旦拒绝，咱们初来乍到的，不得背负无辜骂名？” 刘云伟说完，看了看郭天华和刘昌建，见两人沉思不语，接着道：“我们刚来，不说给大家增加福利，一上来就反着来，也太不利于团结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企业免费发的福利，能让青山县的干部们，极大增加对他们的好感，有利于他们建立威信，打开局面。 郭天华和刘昌建听完，眉头微皱，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还有就是成立招商办无可厚非，可进一步增加优惠条件，就值得商榷了，我们不能靠出卖县里的利益，来吸引人来投资办厂，这不是长久之计。 更别说放开招商，给予招商提成，难道说有人招来一千万的厂子，提成几十万，这不乱套了？” 齐元伟极力让自己看着平静理智，说完意见，再次看向郭天华。 “老刘，你对元伟同志的看法，怎么说？” 刘昌建皱眉，心里想的是，方十一怎么就得罪齐元伟了？ 正待他要说话时，门被敲响了。 三人心里不悦，不知道谁这么没有眼色？ 第98章 饲料厂联合施压到省委 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齐天元侃侃而谈后，气氛有些沉闷。 郭天华皱眉沉思，没有发表意见，又将问题抛给了刘昌建。 这时门被敲响，三人看去，暗道谁这么不懂规矩。 尤其是郭天华，暗道县委办公室和组织部效率太低，秘书人选还没确定。 柳明德推门，看见有人，故作惊讶道：“呦，刘县长、齐县长都在，郭书记对不住，我等会儿再来。” “明德同志啊，我们正说工业园区的事，刚好一起来讨论讨论。” 郭天华见柳明德就要退出，想到对方可是青山县的老领导了，自然得看看他的想法，就忙着起身，让其进来。 刘昌建和齐元伟见状，也起身，让开了一个位置。 “巧了不是，我也是给您汇报园区的事情来着，看来都不用我多说了。” 柳明德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一副恍然的表情。 “怎么会？这不碰着问题了，刚好得您指导指导我们小辈。” 郭天华姿态放的很低，毕竟他年纪轻，刚来青山，而且他猜测，柳明德大概率是支持方十一的。 “郭书记，您言重了，你们不嫌我老顽固就行。” “刘县长，你继续说说你的看法。” “好的郭书记，刚才齐县长分析的不错，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可对于第一个问题，只要县财政出钱，就能完美解决，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 至于扩大优惠和放开招商，只要收益远大于付出，就可以试试，在改开路上，敢于创新，勇于尝试，才能走在前列。” 刘昌建的话说的让人振奋，郭天华微微点头，可在齐元伟看来，就格外刺耳。 话里话外不就是说，他目光短浅，做事畏首畏尾。 柳明德一听，看了眼齐元伟的脸色，就明白个大概，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何将方十一的想法，给全否决了。 “刘县长，县财政情况大家都知道，无故负担这一笔钱，能做多少利民的好事？再说，尝试是没错，可步子太大，将青山现有的节奏打乱，是不是得不偿失？” 齐元伟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平静地开口反驳。 “总不能方十一有魄力，咱们领头的顾前顾后吧！” 刘昌建心里不悦，不明白齐元伟为何执着于扯后腿。 柳明德已经看清了局面，适时开口：“青山发展局势良好，照这样下去，今年必定有可观增长，可太保守了，势头还会如去年一样吗？多少眼睛盯着青山县呢？” 他说的很明白，不按方十一的来，经济指标增长不明显，只能说在坐的无能废物。 此话一出，刘昌建最先动容，到青山县来，说得好的是镀金，可后面发展不起来，他的能力最先被质疑。 还谈个屁的镀金晋升！ “明德书记说的对，现在形势大好，我们不能坐享其成，更不能不进则退啊！” 刘昌建态度很明确，他现在管不了其他人的想法。 “既然有不同意见，尽快上会讨论吧，毕竟事关县里的发展大计。” 郭天华知道了三人想法，还是没有表态，不过他已经看出了问题。 青山县的发展路子，都在方十一手里攥着，说成立招商办，就得成立，还指定了主任人选。 至于拒绝什么年货红包福利，更是说的千好万好，道道都划得清清楚楚。 人家都指了“正确”方向，定了“美好”目标，你不走，看看局势再说。 局势是什么？郭天华知道，在常委会上，就能知道个明明白白。 他这次也不打算干预，所以没发表任何意见，这样才能看的真切。 齐元伟还想再说，想了想，有些不甘地住了口，刘昌建和柳明德都支持方十一，此时再争论，已经没必要。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郭天华没有表态，就说明还有机会。 只是方十一，实在是太过狂妄了，仗着自己以前的功劳，还想继续作威作福。 什么青山县二把手，狗屁官场屠夫，还不是仗着李云山，他的老板可是市委书记。 齐元伟恨恨地想着，对柳明德也看不顺眼起来。 ...... 工业园区，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方十一给海大师生来送别。 快过年了，他们这次都要离开。 说实在的，由于陈宏发当初带他们浪了一圈，方十一就纯粹将尚云鹏当牛马用了。 一个堂堂海大农生院副院长，也是受够了苦，搞的他现在都有些过意不去。 “方书记，经董事会决定，为感谢大家地付出，特别申请了奖金给大家，尚院长和姚教授每人1800元，老师没人1200，学生每人1000元。 还有，临近年关，公司特意为大家准备了园区的青山大礼包，当然不包括咱们的饲料。” 苏丁香说完，率先鼓起掌来，众人闻言，也都哈哈大笑起来，激动地鼓起掌来。 尤其是学生们，没想到苦了半年，突然能拿到这么多钱，各个手都拍地红了起来。 “方书记、苏总，这是不是太多了，也不合规矩吧？” 尚云鹏半年来小心翼翼的，此时更不敢收钱了。 “尚院长放心拿这，这是青山县委县府，为感谢大家的付出，早都定好的。” 方十一知道不搬出青山县，尚云鹏拿的不放心。 “行吧，姚教授和师生们，已经将第三代发酵饲料，搞出了眉目，年后必然会有突破。” 尚云鹏也打心底里高兴，都代替姚鸿学，做了保证。 “那感情好，不过尚院长，你可得让大家注意保密，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方十一提醒道，虽然他们做了很多防备，也申请了专利。 “对了方书记，我听说宏发饲料厂，正四下秘密联合其他饲料厂，不知道要搞什么？” 苏丁香突然想起，陈大雷告诉她的消息，有些担心的说道。 “一群乌合之众，不想着顺应时代潮流，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方十一不屑至极，现在发酵饲料势在必行，但也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只要那些饲料厂，及时调整生产方向，别一心想着挤压市场。 要抱着互补的心态，而不恶性竞争的姿态。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由宏发饲料厂牵头，卢少康背后牵线，山南省的饲料厂，正联合起来抵制青山县的发酵饲料产业，并向山南省委省府施压。 其中不乏省市下属的国企。 他们已经通过各种关系，将请愿书递到了省委书记唐晋的桌面。 矛头直指方十一，还有青山饲料。 第99章 刘雨昕和三个强壮男人 山南省府，贾志国身为常务副省长，农业部赋予其使命，来解决青山模式，或者说发酵饲料推广后，所产生的问题和矛盾。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刚上任不久，麻烦就来了。 一份省委书记唐晋和省长刘德宏批注的文件，到了他的桌面。 “事涉企业甚广，请省府慎重处理，尽快平息！” 贾志国首先看到的是唐晋的批示，然后是刘德宏的。 “尽快安抚，不宜使群情激愤！” 看来他不得不尽快出面，平息此事，贾志国将文件后的请愿书，细细看了一遍，心中还是震惊的。 如此多的企业联合一起，要么需要时间，要么背后有人，不论如何，都得小心应对，一个搞不好，就可能搞出事情来。 全省大大小小数十家饲料厂，影响力不容小觑。 贾志国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云山，我贾志国！” “贾叔叔，您好，还没来得及恭喜您呢。” “呵呵，小事，你带方十一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好，我尽快安排。” 李云山挂了电话，虽然有些疑惑，可手上动作没迟疑，拨通了方十一办公室的电话。 方十一得到消息，知道贾志国召见，自然不敢耽搁。 急忙让堂哥方五四，装了两车青山大礼包，开车往天元市赶去。 方五四是大伯方建青的大儿子，当兵转业后，在外打工，在方十一婚礼上，亲眼目睹老三行凶，就要坚决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堂弟。 方五四身手也不简单，当时玉米地里，他冲在最前面，只稍稍落后于方将。 车辆到了天元市后，李云山一看这架势，都惊了。 “我说你这是搞的什么明堂？” 李云山指了指停在市府门口的两辆车。 “年货，贿赂您，然后让您贿赂市里领导的。” 方十一现在面对李云山，放的更开了。 “你小子，就拿这个考验干部？都是青山园区的产品，包装都搞好了，不错不错，走先拉我房子去。” 李云山看着包装，心里高兴，这些企业可都是在他手上创建的，拿出去送人，脸上有光。 更重要的是，可以给青山县打广告，增加产品名气。 关键这青山系列，像是火腿、香肠、肉干、肉脯等等，可都是过年的好东西。 方十一和堂哥方五四废了力气，一箱箱地搬下车，最后留了几份，然后急忙往青阳市赶去。 到了之后，联系贾志国，才得知下午有时间。 无奈，方十一只好让李云山陪着他，去找刘雨昕，打算给她也搞点年货，毕竟人家也老帮忙，正好饭点，也顺便一起吃个饭。 省报大楼下，刘雨昕下来后，看见是三个人后，神情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当她看清李云山也在时，顿时热情起来。 “雨昕姐，中午一起吃个饭，顺便给你带点特产，都是青山工业园区的好东西。” 方十一笑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难得你能记得我，怎么李市长都来了，你不提前说一声，还有五四哥，我好提前安排。” 刘雨昕故作生气，好在来的都是熟人。 “没事，中午时间紧，咱们吃个便饭，回头把东西给你送回家。” 李云山笑着说道，他对刘雨昕的印象挺不错的。 “行，那咱们先吃饭！” 四人找了一家距离不远，环境不错的饭店，进了包厢，这家店省报的领导也常来，里面装潢很是大气。 “工作时间，中午咱们就不喝酒了。” 服务员问喝什么酒时，李云山和方十一果断拒绝。 “对了，青山园区的食品种类中，是不是缺了什么？” 方十一见服务员出去后，笑着问道。 李云山和刘雨昕闻言，回想园区的每个产品，不约而同道：“酒！” “不错，好喝的酒，能打出青山名气的酒，以前怎么没想到，尤其是玉米酒？” 方十一神情懊悔，仿佛错过了天大的机会。 “没事，现在也来得及，青山县的粮食产量并不富裕，今年玉米种植面积至少翻倍，刚好能赶上。” 李云山离开青山没多久，自然知道农民交了公粮，留下自己吃的，剩余能卖的并不多。 “嗯，这个酒厂，得尽快搞定，到时候得市长和雨昕姐帮忙推广。” 方十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丝毫不见外 “我就知道你小子，无利不起早，把我们都提前安排了。” 刘雨昕有些懊恼，方十一真是属蛇的，有棍子就往上爬。 “十一，我有个战友，家里祖传酿酒的，只不过经营的是小作坊，不知行不行？” 一直没答话的方五四，小声说道。 “可以啊，五四哥，你尽快联系，人家愿意的话，带些酒样来，我们尝尝，口味好的话，县里园区自然欢迎。” 方十一很喜欢小作坊，只要酒品质好，更容易做出品牌，打出名气。 而外面，在方十一他们进来的时候，饭店的大堂经理马国力，瞅见刘雨昕，又见她带着三个年轻帅气的男子，顿时眼睛发亮。 他急忙回到办公室，打电话通风报信后，出来继续远远地观察包厢。 不久，就有一名二十五六的青年，走进了饭店。 “看清楚了，雨昕带着三个男的，进了包厢？” 青年男子长相清秀，此时一脸的吃味，语气很是着急。 “吕总，看的清清楚楚，三个男的，都是一表人才，年轻强壮的。” “我去你丫的，老马你故意的不是，强什么壮，再敢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吕文斌脸色难看，眼睛时不时扫向包房方向。 他平时想请刘雨昕吃个饭，跟登天一样难，没想到今天，她居然带三个男人。 要知道刘雨昕一般可不参与应酬，朋友更是少的可怜。 “吕总，别担心，带三个真没事，就怕带一个来。” 马国力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仍然在一边煽风点火。 “你丫不会说话，就闭嘴，里面情况怎么样？” 吕文斌脸色一黑，很想甩他一嘴巴子。 “咳咳，经服务员探查，相谈甚欢，尤其是里面最俊最年轻的小白脸，叫起姐来，没羞没臊的。” “玛德，还有小白脸，岂有此理，难不成雨昕喜欢嫩的？” 吕文斌一拳砸在桌子上，恨不得立刻冲进包厢。 正在这时，包房门开了，方十一几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吕文斌看着刘雨昕的灿烂笑容，恨得牙痒痒。 恰在此时，机缘巧合，刘雨昕脚步一歪，差点摔倒。 “啊！” “雨昕姐，没事吧？” 小声惊叫中，方十一顺手，抱住了刘雨昕。 可是这一抱，抱出了一声惊天怒吼。 第100章 禁止生产发酵饲料 吕文斌眼瞅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刘雨昕，倒在了一个小白脸怀中。 怒目圆睁，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哪里顾得着其他，直接冲上前去，吼道：“小子，放开雨昕！” 饭店大堂里，众人纷纷侧目。 方十一神情一滞，立马将人扶正，然后松开了手。 他现在可是有夫之妇，眼前的男子，显然认识刘雨昕，神情如此激动，他生怕引起什么误会，破坏人家感情。 可马文斌一见方十一的动作，直接认定他做贼心虚，顿时怒火中烧，嘴里骂着王八蛋，挥拳就朝方十一砸来。 “啊~啊~砰！啊！” 然后就是一个人，在空中划着弧线地惊呼，以及砸地的痛呼。 方五四可不管什么感情纠纷误会，一把抓住马文斌，一个过肩摔，将其摁在了地上。 “五四哥，轻点，别下死手。”方十一劝道，然后看向脸色难看的刘雨昕，“姐，这人你认识？是不是有误会？” 他的本意是让刘雨昕解释一下。 “不认识，我们走！” 刘雨昕扫了眼右脸贴地的马文斌，面无表情的从对方身上跨了过去，径直往外走去。 李云山燃起的八卦之火，瞬间熄了大半，无奈往外走去。 “兄弟，对不住了，我是有妇之夫，你别想太多！” 方十一瞧见刘雨昕的动作，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所以好心解释了一下，然后和方五四离开了。 此时，正值饭点，人群瞬间围了起来，指指点点起来。 “吕总，您没事吧，怎么如此冲动？” 马国力上前，想将地上的吕文斌搀扶起来，这趴在大堂中央，实在有碍瞻观了。 “她说不认识我，她居然说不认识我，有妇之夫？她喜欢有妇之夫？” 埋头在地的吕文斌，喃喃自语，伤心至极，引得一片吃瓜群众的同情。 毕竟媳妇和人跑了，自己还被打了一顿，大庭广众上演这种戏码，着实劲爆。 ...... 方十一将两份年货搬到刘雨昕的房子，就和李云山离开了。 毕竟事情有些尴尬，他们也不好多问。 看看时间，赶到省府也差不多了，正事要紧。 这还是方十一重生来，第一次踏入省府大院，没想到就直接进了常务副省长办公室。 “贾省长，是出了什么事吗？” 李云山好奇问道，一路上他有所猜测，也和方十一讨论了一番，估计和发酵饲料得事脱不了干系。 “你俩先看看这个！” 李云山接过贾志国手中的文件， 直接看了起来。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云山将文件看完，交给了方十一。 贾志国问道：“云山，你怎么看？” “发酵饲料的方法，即使不刻意推广，迟早也会传开，这些饲料厂以为靠省府施压，就能回到从前，简直痴人说梦。” 李云山对于这个请愿书，充满了鄙夷。 “他们想的也没错，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让我们停止生产发酵饲料，要是贾省长没来山南，说不得其他 人，为了顾全大局，就顺了他们的心意呢。” 方十一将文件看完，暗道自己还是小觑的这些人的手段。 只是听苏丁香苏总说，是宏发饲料厂牵头发起的请愿，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卢少康这个瘪犊子玩意，是不是参与其中了。 真是阴魂不散，不知道他有没有踏上走私的不归路？ “省委唐书记和刘省长批示，要尽快平息此事，显然是存了委屈青山的意思，这些饲料厂牵扯太广，闹的厉害，容易引发变故。” 贾志国直接挑明主旨，他和李云山方十一也不用见外。 “目前来看，宏发饲料厂在其中起了重要角色，只要搞定它，后面就好说了。” 李云山虽然才到天元市不久，可消息也很灵通。 “贾省长，您就拿青山县直接开刀，禁止青山饲料，再继续生产发酵饲料就行。” 方十一的话，让贾志国和李云山顿时好奇起来。 “您去宏发饲料厂调研，当着他们的面，禁止青山饲料，继而安抚住这些请愿的企业，最后您就有足够的时间，解决这些企业的问题。” 贾志国和李云山面面相觑，一时想不明白，方十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青山县就是靠发酵饲料起家的，怎么能禁止呢？说说你后面的想法。” 贾志国显然明白，方十一已经想好的对策。 “省府禁止青山饲料，还能禁止广大人民自己发酵饲料？” 方十一的话，仿佛将办公室压抑的气氛，捅了几个窟窿，贾志国和李云山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事还能这么办，这流氓耍的让人神清气爽。 “再说，青山县去年的玉米种植本就不多，随着养殖不断扩大，发酵饲料可能跟不上，县里偷偷自用，就产不多了，等到今年种植面积翻倍，到时候就是决堤之水，谁也挡不了。” 方十一心里实际上很不爽，这一次他要彻底搞死宏发饲料厂。 他要给所有人营造一种假象——发酵饲料没戏，然后一举将其击溃。 “哈哈，还是你小子滑头，还给我留了半年时间，来解决这些麻烦。” 贾志国大笑，他刚来山南，就碰上如此棘手难题，处理不好，影响会很坏，不仅是自己的面子问题，更重要的是，农业部要求平稳推进发酵饲料的事，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下好了，问题暂时解决了，时间也有了，只是肯定要委屈方十一了。 李云山也苦笑摇头，方十一这种耍无赖的方式，他学起来是有些困难。 “云山，你回去准备，我尽快就去宏发饲料厂调研。” 贾志国很高兴，他原本想让青山饲料先蛰伏，不对外销售，可他没把握完全安抚住这些饲料厂。 现在倒简单，方十一给了他惊喜，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上演这出大戏了。 “对了，贾省长，给您带了青山年货大礼包，您可得帮忙做做广告。” “哈哈，你小子做生意做到我头上了，别忘了，我去宏发，咱俩就得翻脸了。” 贾志国笑着打趣道。 ...... 回到青山县，方十一得知，县常委会已经通过了工业园区的发展方案，也同意成立招商办，放开招商限制，以及陆小曼的任命。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暗道侥幸，要是再晚点，县里领导知道发酵饲料要被禁止，估计他的提议，得全被否定。 他脸色难看，慌慌张张的冲进刘昌建办公室。 “刘县长，不好了，省府要禁止咱们县，生产玉米秆发酵饲料！” 方十一压低声音，眼神中带着恐慌。 “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101章 青山县，方十一说了算 刘昌建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见方十一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且他俩的关系，也没到能开这种玩笑的时候。 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要是没有发酵饲料，县里那么多的牲畜怎么办？工业园区的企业怎么办？ 还有刚通过的园区发展方案，还发展个屁啊！ “哪里来的消息？靠谱吗？” 刘昌建心存侥幸地问道，他不明白，省里之前是看好青山县发展的，不然也不会让他过来，总不至于领导要坑害他吧。 “省里的饲料厂联合请愿，要禁止青山饲料生产，省府怕事情闹大，是能县牺牲我们，安抚住那些企业。” 方十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前因后果。 “事情还有回转余地吗？我想想办法？” 刘昌建看似问方十一，实际是在问自己，他之前一直在省府工作，可想想他打探个消息还行，要改变省府的决定，就得找上老领导，可自己刚来，这也太丢面，太无能了。 而且还不一定能有用。 他伸到电话上的手，急忙收了回来，如果消息是真的，又没人告诉他，就说明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要是早点知道这个消息，常委会上的决议，是不是可以...... “如果没有发酵饲料，结果会怎样？” 刘昌建下意识的问道，他现在需要懂行的方十一给他一个结果，不至于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刘县长，结果可能会很惨，但如果我们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也许会有转机。” 方十一瞪起了眼睛，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来。 “什么？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刘昌建坐直了身子，仿佛又活过来似的。 “将宝押在工业园区上，只要今年竭尽全力，扩大园区的规模和体量，用财政收入反哺县里的养殖，大体上不会让青山模式崩溃，甚至可能有所超越，毕竟去年的指标，只是一个小抬头。” 方十一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行吗？用一个工业园区，养全县的养殖业，青山是农业县，不是工业县！ 还有，我就不该支持用县财政，给干部们发福利，照你的说法，多少钱都不够造的。” 刘昌建虽然在反驳，可明显动了心，他现在属于病急乱投医了。 “只要体量够大就行，而且拒收企业送的年货和红包，一定得执行，不然就是在刨工业园区的根。 县里干部的福利也得发，等消息传出后，得靠这稳定军心。” 方十一说完，看见刘昌建一副认命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县长，这消息，我可只提前告诉你了，之后我就打算忘了。” 方十一小心翼翼，又很无赖地说道。 “你...出去，滚滚滚出去！” 刘昌建瞪了方十一一眼，暗骂对方不是东西，他自己也不打算记得，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事消息谁先说出来，谁难受！ 而且事情如果不能改变，那就在一线生机中，寻求突破。 方十一转身就走，刘昌建话说的虽然恶劣，可语气却很是亲近，显然已经被自己三言两语，给拉上了贼船。 回到园区，招商办已经开始布置办公室，陆小曼也已经调离镇长职务，在现场一通指挥。 “恭喜啊，陆主任，我这园区的小命，可都在您的手上捏着了。” 方十一在门口，瞧着里面忙活的场景，想到了农发办成立的时候，感慨地说道。 “呀，方书记您说笑了，我们的工作，离不开你的支持才是。” 陆小曼见是方十一，停了手中动作，高兴地走了过来，她知道自己这个招商办主任，离不开方十一的推荐。 她心里实在是感慨万千，农发办成立时，她是从商贸局里，被方十一选中的，不起眼的一员。 如今不到半年时间，方十一对她的承诺，就这样实现了，一个专门招商的部门，还真的由她主管。 “招商你拿手，但有一个原则，工业园区不能让有污染的企业入驻，不然整个园区就毁了。” 方十一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郑重起来。 他知道自己放开了招商的口子，再加上承诺给提成，后面必然会有很多妖魔鬼怪的企业，让人塞进来。 虽然他时常强调，且在每次的方案中，都有醒目的备注，可难保有人利欲熏心。 尤其是不久后，青山县和他将面临一场艰难考验。 ...... 县委书记办公室，常务副县长齐元伟面露愤慨之色。 “书记，我们是不是对方十一太纵容了，他的想法虽然听着很不错，可风险太大，常委们居然很少有反对的。” 齐元伟对于这样的结果，明显不满意。 “县里的常委，都是看着青山模式，在方十一手中起来的，他们好些都是受益者，自然是支持的。” 郭天华微笑着，并没有因为齐元伟的气愤，情绪有所波动。 只不过他的心情还算不错，一场常委会，让他将青山县的局面，看得明明白白的。 刘昌建为了政绩，目前来说，是支持方十一的。 其中副书记柳明德、组织部长耿小波、人武部长韩琦，还有政法委书记洪康平，都是因为青山模式而受益，自然也支持方十一。 而纪委书记张安国，也摆明态度支持，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对方也是刚调到青山的。 至于其他人，眼前的齐元伟不知吃了什么药，逮住方十一不放。 还有县委办公室主任林永寿，虽然沉默，可看得出对十一是反感的，统战部长目前保持中立。 看来方十一这个青山县的“二号首长”，名不虚传，要是再想想李云山、黄子安、廖开宇和朱海涛在的时候，那简直是如日中天。 这么一看，那小子确实很低调了。 “可这也不是他方十一，没有原则，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理由吧？” 齐元伟见郭天华依旧平静，心里的火气越来越盛。 “什么意思？老齐，有什么你就明说？” 郭天华好奇起来，显然也想知道方十一哪里得罪齐元伟了。 “我想知道，农发办是谁领导的？还有工业园区是谁领导的？ 到底是青县委县府领导方十一？还是方十一领导县委县府？” 齐元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不满，顺便给对方扣个大帽子。 他一个常务副县长，对农发办和工业园区，没有一点领导权，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知道的，以为他就一个主任、区书记，不知道的，说他是县委书记，也不为过吧！” 齐元伟见郭天华面色微变，有些兴奋。 “常委会上，您没看出来吗？方十一完全就架空您了！” “青山县谁说了算？常委会谁做主？我可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意思很明显，青山县是方十一说了算，咱们都是任他鞭策的牛马！ 这可就触及一个县委书记的逆鳞了！ 第102章 方十一也难免教条主义 齐元伟看着郭天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是常务副县长，不管是农发办，还是工业园区，或者刚成立的招商办，都得在他的领导下，而不是方十一。 “老齐，你要不提醒我，我还真没注意到。” 郭天华一副恍然的表情。 “书记，您还是太善良了，方十一明显就是想通过这几件事，向您示威，然后告诉所有人，青山县是他说了算。” 齐元伟说的更起劲了。 “老齐，有点危言耸听了，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哼，他捏着农发办和工业园区，现在又插手招商办，将青山县的命脉，全拿在自己手里，妥妥的曹贼，咱们所有人不得乖乖听他指挥。” 齐元伟说完，心中积压的火气，终于发泄了少许。 “你还是太偏激了，要相信我们的同志，不能一上来，就扣那么大的帽子。” 郭天华已经清楚齐元伟的目的，可他依旧面色平稳，不为所动，那仅有的激动，也是让对方不尴尬而已。 “书记您批评的是，我就是看不惯他的作风，也是为您鸣不平，招商办主任的人选，他都能定，还有什么他不敢的，您选秘书，可得注意了。” 齐元伟知道自己不能说的太过，可最后还是没忍住，又上了一次眼药。 要是方十一知道他的手段，不得不感慨对方是秘书出身。 手段技艺真是一流的，几句话下来，就让郭天华的危机感陡增。 ...... 第二天，工业园区。 方十一让吴立轩组织召开企业大会，园区领导都参加。 柳高峰、孙超凡、程浩和其他园区领导，知道工业园区的第二期发展规划，被县里通过后，都很兴奋。 在他们看来，方十一开始设想的，依托农业发展，向工业县进军想法，正一步步实现，这已经不能用高瞻远瞩来形容了。 “今天这个会，主要说三件事，不过在这之前，我先代表园区，预祝大家新年快乐，祝各位的企业，飞黄腾达。” 方十一说完，率先鼓掌，这可是真心无比的祝福。 “先说第一件事，就是青山县不接受，入驻企业的免费物品和红包，而是由县财政出资，向各位企业购买年货，园区的企业，只要安心搞好经营就行。” 他的话音刚落，会场响起了嗡嗡声，他们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大家互相看了看，低头耳语，有人欣喜，有人担忧。 欣喜的是，少了一笔支出，自然多赚一笔，厂子的效益更好了。 担忧的是，不送好处，后续会不会有麻烦？还有就是，说购买，不付钱或一直拖着不给，那还不如直接送。 怕就拍县里，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这是县里的订购合同，先付钱，再拿货，没问题吧！” 方十一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也明白大家心中所想，直接将他们的顾虑消除的干干净净。 果然，大家脸上纷纷点头，露出了满意兴奋的表情。 “第二件事，大家也看到园区新规划了吧，希望大家继续扩大生产，企业能扩建的能尽快提上日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显然第一件事提升的信心，还是可观的。 “最后就是县里成立了招商办，鼓励所有人引进投资，同时提醒大家同仇敌忾，抵制带有污染的企业入驻。” 方十一是提前打预防针，让他们有这个意识就行。 另一边，县里接到天元市府通知，省府常务副省长贾志国下来调研，要求青山县府出席陪同，特别要求农发办主任方十一参加。 县委县府一商量，不知道什么事，刘昌建有所猜测后，果断拒绝了，齐元伟自告奋勇，同意前往，毕竟天元市算是他曾经的主场。 方十一自然对谁去无所谓，反正谁谁难受。 只是他隐隐觉得，齐元伟对自己有意见，虽然掩饰的很好。 这几天，不断有消息，说齐元伟否决了他的所有提议，这让他不明所以，不知道哪里得罪对方了。 不过对方最好老实些，只要不破坏青山县的发展，他并不在意对方如何看他。 方十一无所谓的想着。 只能说经验主义，教条主义害人不浅。 青山县农发办成立的时候，为利于推广，提升威信，最初所有事情，都是直接向县委书记和县长汇报的，这里面就没有其他县领导的事，更别说常务副县长了。 而方十一又和蒋金荣不对付，这就导致农发办只向县长负责，更别提后来李云山书记县长一肩挑了。 青山县惯例，工业园区和农发办的事，只对县长汇报，当然其他领导想指导，也欢迎，只是没谁愿意罢了。 要知道，农发办主任方十一，看似正科级别，可从全县部门和乡镇的配合来看，行使的妥妥副处级别的权力。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可如今，领导一换，这不就出问题了！ 一路无话，两人赶到天元市府时，被告知调研队伍，已经到了宏发饲料厂。 “搞什么名堂，这种事情，不提前通知，你们干什吃的！” 齐元伟脸色难看，在市府发了脾气，人家看在他之前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忍让了。 这可让方十一尴尬不已，得亏侯永泉还没走，不然人家非啐你一脸不可。 他俩不敢耽搁，又急匆匆地赶往宏发饲料厂。 到了地方，市长魏东来、李云山、杨文泽等都在。 方十一齐元伟和领导们说了抱歉，打过招呼后，就默默站在了队伍后面。 贾志国周围围满了人，气氛很是热闹，齐元伟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 “杨市长，今天是怎么安排的，贾省长周围是哪个单位的？” 齐元伟凑到杨文泽跟前，小声问道。 “主要是参观调研饲料厂，那些人都是省里饲料厂的负责人，听说他们一起请愿，要你们青山禁止生产发酵饲料。” 杨文泽语气平淡，却说出了炸雷般的消息。 “什么？” “禁...禁止生产发酵饲料？” 齐元伟听了都有些懵，愣是没反应过来。 第103章 憋火的齐元伟 齐元伟难以置信的问了一遍，他虽然看不起方十一，到青山的时间也不长，可他明白，青山模式的发展和起飞，完全是以玉米秆发酵饲料为依托的，这要是被禁止了，那还玩个屁。 “对，省里几十家的饲料厂联合起来，向省委省府施压，这不贾省长亲自来调研。” 杨文泽回头看了眼齐元伟，有些同情，而瞥向方十一的眼神，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知道，若真的禁止生产发酵饲料，青山模式就完废了，方十一也一样废了。 “这不会真给我们禁止吧，省市对于青山模式，可是很看重的。” 齐元伟不是很自信地说道，他此时有些后悔，不该自告奋勇的来掺和的。 “呵呵，还真说不准，你看贾省长和他们聊的如此投机，谁都看的出，他是偏向哪边了。” 杨文泽有些幸灾乐祸。 齐元伟黑了脸，将方十一招到了跟前，小声说了刚听到的消息。 “什么？” “禁止咱们生产发酵饲料？” 方十一自然比他还震惊，也没压着嗓子，说话如入无人之境。 “咳咳，小声！” 齐元伟暗骂方十一，怎么如此莽撞，不分场合。 可当他看向前面时，只见不止市里的领导，就连贾志国和他周围的人，也纷纷朝他们这边看来。 “那边是青山县来的同志吧，来来，过来说话。” 贾志国朝方十一 两人招了招手。 齐元伟心里不断妈卖批，可脚下步子却越走越快。 “怎么？你们青山县，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要说？还有那个方十一，有什么话，过来说！” 贾志国面色平静，淡淡地看着小跑过来的齐元伟，又瞥了眼慢腾腾的方十一。 “贾省长，听说省府要禁止青山县生产发酵饲料？” 方十一的问话，让齐元伟脸色更黑了，暗骂这真是个愣头青。 “呵呵，你听谁说的？”贾志国笑着问，暗道剧本开始了。 “我们县里的齐元伟齐副县长说的。” 方十一指着一边懵逼的齐元伟，样子看着很憨。 齐元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他真害怕贾志国问一句，他是听谁说的。 “听说你们青山县，坑了宏发饲料厂上百万，导致厂子快经营不下去了，上次我去你们县调研，遭遇袭击也是因为这个。” 贾志国一脸严肃，开始揭老底了。 可这下方十一却不说话，齐元伟对这事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话。 倒是宏发饲料厂的厂长，李学明眼睛一亮，直接开始哭诉。 “贾省长，您慧眼如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放任青山饲料，完全就是断了其他厂子的活路啊，更会让成千上万的工人失业啊！” 李学明说完，周围其他饲料厂的负责人，纷纷附和，开始喊着要禁止青山县生产发酵饲料。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对方十一和齐元伟怒目而视，大有动手的趋势。 尤其是李学明，自打陈宏发领着王晨跑路后，他被逼的是焦头烂额，此时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不可劲抹黑方十一。 方五四见状，从远处默默靠近，防止意外发生。 齐元伟哭笑不得，他是什么好处都没见着，光来背锅了。 “大家安静，我今天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贾志国安抚住所有人后，看向齐元伟和方十一。 李学明瞬间兴奋起来，这意思是要摁着青山县的头，让他们退缩了，他这半年时间的憋屈，就要一朝云散了。 齐元伟这下学聪明了，面对贾志国的目光，死活不开口。 “贾省长，青山饲料厂是不可能停产的，我们县可都靠着青山饲料呢！” 方十一无奈地喊道，语气焦急又强硬。 李云山在后面看着，嘴角直抽抽，这演技真不是盖的。 “发酵饲料带来的经济利益，有全省饲料厂大吗？之前没有发酵饲料的时候，不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为了山南省大局，青山县做出点小小牺牲，不行吗？” 人群中，有人发话，举着大义的旗子，说的慷慨激昂，其余之人更是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厂区涌出大批工人，朝这边冲来，李学明见状，故作惊慌的冲上前去，大声呵斥，让工人们回去。 可工人们高喊着，要工作要工资的口号，着实悲壮。 “贾省长，是厂里的疏忽，最近饲料销量不行，大多时间停工，工人们意见很大，吵着要上访，我是死命的挡着，可还是出了岔子。” 李学明拦住工人们，又回到贾志国跟前，委屈至极地解释道。 “我知道了，情况确实严重啊，省府会尽快做出决定，一定不会让工人们受委屈的。” 贾志国郑重承诺，让李学明和他周围的人，眼里闪着得逞的目光。 “贾省长，青山县坚决不会同意停产，我们誓死不妥协！” 方十一一看这架势，直接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丝毫不把贾志国放在眼里。 齐元伟眼皮直跳，暗骂方十一，自己想死，不要说“我们”！ 贾志国直接黑了脸，常务副省长的威势，可不是盖的，场面瞬间无比压抑。 他盯着方十一看了良久，冷哼一声，转身朝车队走去。 李学明和大家一样，不敢说话，悄声跟上送行，可难掩心中的幸灾乐祸。 方十一见火候到了，就不用他费劲再演戏了，这些人比他想的还容易上当。 ...... 回青山的路上，车上的人更沉默了，当然是在齐元伟训斥方十一之后。 齐元伟完全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向县委县府汇报，他还是没想明白，省里就这样放弃他们青山了？ 方十一倒是平静，对批评训斥，做了该有的回应。 只是心里谋划着，如何安排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人，下到乡镇，冒充村民什么的，继续违规搞发酵饲料。 “齐县长，我先回园区了，您有事招呼我就行！” 到了县府后，方十一连大门都不想进，就想直接告辞。 “回来，方主任，这事和你没关系吗？你想做甩手掌柜？” 齐元伟喊住方十一，在心里大骂其奸诈，出了问题，就想把他自己撇个干干净净的。 “没有啊，我这不得赶紧到青山饲料那边，商量对策吗？” 方十一满脸无辜地说道，他知道齐元伟对自己有意见，所以也懒得和对方走的太近。 “呵，好些同志说你狂，我还不认同，今天总算见识到了，你眼里还有没组织和纪律？” 齐元伟想到今天在市里受的委屈，再也不想压制心里的怒气。 “齐县长，这又从何说起？我没得罪过你吧？” 方十一也来了怒气，心中莫名其妙，直接回怼了一句。 第104章 方十一要被抛弃了 对于齐元伟说他无组织无纪律，方十一实在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给他扣帽子。 自从县里来的新领导后，他做事已经很收敛了，在齐元伟面前，也表达了足够的尊敬。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还要刷存在感？ “存在感？” 方十一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三个字，有些恍然，他瞬间明白了过来，之前在青山县，常务副县长的存在感，确实太低了。 廖开宇也是因为李云山去党校学习，才稍稍露头，刷了好些存在感觉，之后又迅速沉寂了下去。 没办法，青山县当时为了高速发展，可是从农业部的贾志国，市府的魏东来，都搬了一边，忽略一个副县长，再正常不过了。 方十一不自觉地看了又看齐元伟，表情也几番变化。 “方主任，你什么表情？注意你的态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常务副县长？” 齐元伟脸色难看，觉得方十一在挑衅蔑视他。 在他看来，方十一就是一个做事不择手段的小丑。 当时将陈宏发被关精神病院的事，可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省里要禁止青山县生产发酵饲料，那方十一必然是罪魁祸首。 “齐常务！副县长！我眼睛没瞎，看你看的清楚着呢！” “你...你简直放肆！” 方十一怼完，转身离去，没有理会气急败坏，脸色铁黑的齐元伟。 他承认两世为官，在对待副县长这点上，有所疏忽，可谁让他这一世，一手的好牌呢，无所谓！ 而且一个人心中若有了成见，是很难消除的，如果刻意去讨好，换来的只会是轻视。 方十一回到了青山饲料，找到了苏丁香。 “苏总，您现尽快将青山饲料的工人，分配到各个乡镇的大小养殖厂，就说是回馈指导，然后将镇上的饲料厂挂牌出租就行。” “方书记，发生了什么？” 方十一的一通交代，让苏丁香听的云里雾里。 “省里可能要禁止青山饲料生产，你让工人以养殖厂的名义，租赁饲料厂和原料设备，暗中正常经营。”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明白怎么做了。” 苏丁香一想就明白了，她对省里饲料行业的消息，还是有所掌握的。 对方十一，她也是完全信任，没有多问，转身就去安排。 自从去年，方十一为了她，将县机械厂整治一番，甚至搞垮县委书记后，青山饲料的决策权，她就自动排到了第二位。 ...... 与此同时，齐元伟皱着眉头，朝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他黑着脸，心里对方十一的放肆，愤怒到了极点。 他必须将今天的事，汇报给郭天华。 还有就是方十一的问题，经过他之前的挑拨，如今从对方手中收权，相信是轻而易举。 他急忙冲进郭天华办公室，将今天在天元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重点说了贾志国态度前后转变的原因，突出这事的罪魁祸首——方十一。 “郭书记，方十一做事太张狂，不顾后果，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贾省长，让领导下不来台，就这一点，已经不适合兼任农大办主任了！ 即使他是青山模式的创始人，他也没权力，更不能擅自毁了青山模式！” 齐元伟说的是铿锵有力，义正言辞，他费尽心机，露出了自己最终目的。 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而且一个正常的县委县府，是不会允许方十一这么牛逼之人存在的。 现在必须趁势削弱其威势，让整个政治生态，恢复平衡。 “如果事情真到了如此恶劣地步，是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当然必须得能服众，幸好有年终福利这事，希望能安抚住大家。” 郭天华脸色沉重，他再怎么淡然，也不允许有人挖了青山的根基。 省里的决定，很可能因为方十一的鲁莽，而很难改变了。 要是今天不得罪贾志国，或许会有缓和折中的办法。 他实在没想到这年轻人，会狂妄到这种地步，做事不知道迂回，完全没有给县里留余地。 “书记英明，对方十一再不节制，肯定还会出大乱子的。” 齐元伟心中大喜，虽然知道现在收回农发办的领导权，并不是好时候，可他想伸手工业园区，这是必走的一步。 “这个不重要，你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发酵饲料可是青山的根基。” 郭天华挥了挥手，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方十一已经去安排了，在省府决定下来前，尽可能的加班加点生产，之后，县里可以根据情况，补贴一部分购买饲料的钱。” 齐元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至于今年的发展不好，相信省市也没脸责怪他们青山的领导了。 “嗯，看来只能先这样了，不过工业园区得加快发展，县里很大程度，要靠它了，其余事你先张罗！” 齐元伟出了办公室，就去找县委办主任林永寿，将郭天华的意思，都说了一遍，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又找了其他常委。 而这期间，关于方十一禁止工业园区企业，给全县干部赠送年货和红包的事，就大肆传开了。 之前只说是县里的决定，如今直接说是方十一，大家都看出了不正常。 只是县里干部们的反应，出乎齐元伟的预料，他没有看到同仇敌忾，千夫所指的局面，反倒大家都很淡定。 即使有意见的，也是偶尔小声吐槽两句，就不再发什么牢骚了。 这让县里几位新来的领导，都很诧异，这种涉及到所有人的福利被人挡了，大家好像并不在意。 只有县里的老人知道，就是面对方十一时，不能得意忘形，过早下结论。 即使现在很不爽，可在方十一完全倒下之前，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分，怕被打脸。 毕竟官场屠夫的恶名，可不是随便喊喊的，随时给你丫的腰子来一刀，就有你好受的。 这种威势，县委书记都享受不到，毕竟谁针对他，谁倒霉的前车之鉴，可太多了。 而这种事，也没人会明说，反倒暗地里，都兴奋猜测，谁又要被方十一捅了。 只是，这种诡异的氛围，在省市关于青山饲料的文件下来后，瞬间扭转。 大家最直观的看法就是，方十一要被抛弃了！ 第105章 免职交代 青山县的人，极度忍耐方十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是青山模式的创始人，也是青山模式的代表。 只要青山模式一直兴盛，方十一的地位就会稳定，这是上了新闻联播，农业部及省市都认可的事。 可当省府禁止青山饲生产发酵饲料的文件，下发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震惊的同时，意识到青山模式再次要完了，也意味着方十一也在完的边缘。 特别是方十一怒怼贾省长，让青山县陷入绝境之事传出后，很多人开始有了微词。 之后，推波助澜的人，也悄悄开始发力。 狂妄、鲁莽、任性、不负责任等词，被扣在了他的头上。 甚至有人开始叫嚣对方十一撤职！ 齐元伟等的大势，终于起了苗头，配合着方十一截断大家福利之事，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方十一是在县公安局，韩志军的办公室，听全了事情的样子。 他虽无奈，可也知道，这是他计划必然带来的后果，只是没想到，福利和饲料两件事，碰在一起，威力会如此大。 “兄弟，你是真招黑啊，总有人想对付你。” 面对韩志军的调侃，方十一没想解释，不过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齐元伟。 自从昨天知道对方要找存在感后，他就知道，这个常务副县长，迟早要对自己下手，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迫不及待。 不过也难怪，毕竟这个机会太好了，还是他自己亲手塞到对方面前的。 “别管这事了，说说你找我啥事？” 方十一知道现在担心也没用，而是好奇韩志军找他什么事。 “是这样，你还记得王晨吗？” “王晨？宏发饲料厂的，对陈宏发挺忠心的销售经理？” 方十一记得，对方为陈宏发四处奔波样子，特别是那日在精神病院外。 “对，之前市局调查，他家人说王晨陪陈宏发到南方做生意，实际应该是一起跑路，而他的尸体，被发现在一座靠近边境的民房中。” 韩志军说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在了解王晨被杀的详情后，意外又自责。 “哦？他杀？不会是陈宏发杀了他吧？” 方十一心中一动，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王晨都跟着陈宏发都跑路到边境了，完全没必要再杀人。 “那边传来消息，王晨被人用烟灰缸活活砸死，完全是泄愤杀人，手法极其变态，他们开始都没往陈宏发身上想，深入调查后，才确定是他。” 韩志军定定地看着方十一，仿佛在说：“你懂吗？陈宏发变得变态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让陈宏发变态了，然后致使王晨被杀？” “是吧？我当时不该把他关精神病院的？” 韩志军不确定道，眼神中带着愧疚。 “或许吧，我们当时的行为，确实欠妥当，可一个人变态到他杀人，其中的变数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是唯一的因素。” 方十一极力安慰韩志军，却压住自己内心的波动，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陈宏发的变态，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戏耍坑骗对方，然后关进精神病院，每一步都有他推动。 想到王晨本人也不是坏人，却因为自己，丢了性命，说不自责，也是骗人的。 “我们抽时间，去看看他的家人吧。” 方十一见韩志军神情依旧，开口建议道。 ..... 离开县公安局，县里关于他的讨论，渐渐热烈。 而方十一正让青山饲料的人，到各个乡镇指导如何暗度陈仓。 毕竟农民自己发酵饲料，是谁都没法说的，而镇上的养殖厂，租用停产的饲料厂，用买来的材料，发酵饲料自用，也合情合理。 “方主任，这样操作倒是不影响养殖，可纸包不住火，被捅上去了，会不会影响您？” 已经是溪山镇书记的江春燕，有些担忧的问道。 “怕什么？就算被人捅上去，然后派人来调查，一来二去，不是又撑了好长时间。” “可省里如果真的追责的话，您岂不是得蒙冤了？” “没事，我就来你这里了，你不说没人知道我参与了，其他乡镇都是青山饲料公司安排的。” 方十一虽然是和贾志国演戏，可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自然会把自己撇干净。 “也是，镇上你放心，我会安排，尽量不暴露的。” “嗯，希望镇上的影响不大，今年应该是青山模式翻倍增长的一年，奈何好事多磨！” 方十一还是有些担忧的，怕影响养殖规模的扩大。 同样之事，在其他乡镇也进行着，按方十一的吩咐，尽可能的不声张。 ...... 青山县府。 县常委会小组会议上，气氛有些压抑。 “今天主要说说农发办、工业园区和招商办的事，有同志多次反映，说三个部门管理混乱，责任主体不清，或者说权责太大，有脱离监管的风险。 当然，这其中有发展时期的特殊历史原因，可无规矩不成方圆，省里禁止发酵饲料这事一出，县里说是群情激愤，也不为过。 这就足够说明，我们的管理存在漏洞，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相应的组织权力之上。” 郭天华面色严肃，语气也相当冷冽，一改之前和善之态。 柳明德和耿小波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无奈，郭天华的每句话，都在点方十一。 “郭书记说的不错，我们是不是想想办法，向省里求求情，毕竟这一刀切，完全不给县里活路啊。” 柳明德试着转移话题，甚至抱有一丝希望，毕竟这县长和县委书记，可都是省里下来的。 “哼，这就得问问方十一了，他把贾省长得罪地死死的，什么路子都给断了，我听省府的人说，贾省长当天回去，连夜开会，将决定汇报给刘省长的！” 刘昌建话里带着怨气，虽然他从方十一那里，提前知道了这消息，可没想到那小子这么冲，软硬不分场合。 “不说这些没用的，有鉴于此，我提议免去方十一农发办主任之职，算是给全县干部，一个交代。” 郭天华扫视几人，语气相当坚定。 第106章 看望王晨家人 郭天华的提议，他们虽然提前知道了，可还是有些震惊。 “卸磨杀驴”、“鸟弓藏，走狗烹”等一些列词语，在脑子里不断回荡。 虽然方十一有错，可这也掩盖不了，有人想趁机打压，然后顺势夺权的事实。 柳明德和耿小波两人更是心中一怔，瞥了眼纪委书记张安国，暗暗猜测对方的态度。 这一次的碰撞，让他们也明白了过来，青山县的局势，完全变了样。 两人刚打算开口，为方十一辩解，就被郭天华打断了。 “明德同志，耿部长，知道你俩和方十一关系好，关心小同志，可现在情况你们也知道，过分维护他，就是在害他。 免去方十一农发办主任，让其全身心投入工业园区，完全符合目前县里的发展需求。” 柳明德和耿小波无语，这一上来就堵死他俩的路，这还玩个屁。 两人想到方十一之前无所谓的态度，好像真没在乎这事，既没有想办法阻止，也没提出辞去农发办主任。 好像就等着上会，然后被挂在通告墙上。 或者说他已经有了更好的打算！ “再说说管理的问题，今后农发办、工业园区和招商办，由常务副县长齐元伟同志负责，一切按照正常管理模式进行，防止越权之事发生。” 郭天华见柳明德和耿小波没说话，继续将第二个议题抛出。 显然事情已成定局，县委书记的绝对权威，又回到了正轨。 常委会上，也没了之前李云山和蒋金荣地交锋的感觉，一切都按部就班起来。 柳明德和耿小波觉得，青山县的激情，正在被消失磨灭，青山模式的受阻，却也不是主要原因。 他们明白，方十一这样的工作方式，并不适合所有领导，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人牵着走，哪怕方向无比正确。 俯首甘为孺子牛，这牛你抽一鞭子，可是会一蹄子踢死人的。 ...... 青阳市省府机关大院，刘雨昕趁着有时间，将方十一送给她的青山年货礼箱，正让人往二号楼里搬。 “小雨，怎么有时间过来，这是什么？” 刘德宏听到动静，知道是自己女儿，从书房里出来，看见两个大箱子，好奇问道。 “爸？怎么这个点了，您没去上班？” 李雨欣回头，有些意外的问道，往常这个时间，屋里都没人的。 “我今天出去一趟，从家里出发，这箱子里装的什么？” 刘德宏好奇心上来了，他这女儿，可很少往回搬东西。 “我朋友送的年货大礼包，想着让您尝尝。” 李雨欣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回到青阳后，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 “青山？是青山县企业生产的？看着挺不错的吗？你说的朋友，是不是那个叫方十一的？” 刘德宏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问道。 “嗯，他前两天来青阳，顺道给我带点年货，感谢我以前的帮忙。” 李雨欣见父亲猜出了方十一，觉得有些意外。 “是吗？趁着还有时间，打开看看有什么，青山县搞的风生水起，我刚好见识见识。” 刘德宏看了看时间，也好奇箱子里都有什么，毕竟青山县以前可没有食品工业。 刘雨昕见父亲很感兴趣，急忙拆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拿了出来。 “这都青山县工业园区，食品企业生产的，有火腿、香肠、罐头、腊肠、肉干......这包装可够好的，春节送人，可够面子的。” 李雨欣一边往外拿，一边介绍，像是在打广告推销产品。 “看着不错，不过我没记错的话，火腿至少得一年才能出厂，这青山火腿可不够时间。” 刘德宏看向女儿，笑呵呵地问道。 “哎呀，爸爸您真是慧眼如炬，方十一说这火腿是从总厂那里调过来的，算是提前预热，打出青山的名气。” 李雨欣没想到，刘德宏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怕父亲误会，急忙解释道。 “呵呵，年轻人心思活络，够机灵，不愧是青山模式的创始人，不错不错！” “那是，之前的营商环境治理的文章，你不是也说好嘛，他还救过人，抓过a级杀人犯。” 刘雨昕见父亲夸赞方十一，心里高兴，忍不住又添了几句。 “是吗？那真是了不得的年轻人，你是不是喜欢那小子？” 刘德宏话锋突转，顿时让刘雨昕一愣，心脏猛地一紧，然后突突地跳了起来。 “爸！？您乱说什么呢？人家已经结婚了，我怎么可能......” 刘雨昕脸色涨红，跺了跺脚，又急又气，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德宏打断了。 “结婚了又不是不能离？你是我刘德宏的女儿，只要你喜欢就行。” 刘德宏宠溺的看着刘雨昕，语气相当霸道。 “爸，我只是把他当弟弟，你再乱说乱来，我可不来看你了。” 刘雨昕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没了娇羞，剩下的只有警告。 “好好好，试试你，你看还急了，爸只希望你找到喜欢的人。” ...... 天元市，方十一并不知道，他的农发办主任，即将被免去。 他和韩志军正怀着愧疚之心，带着堂哥方五四，在市公安局黄启强的带领下，找到了王晨家中。 “你们是谁？”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体有些瘦小的妇人。 “大娘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 “你们走，我家不欢迎你们，走走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黄启强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推着往外走，眼里尽是厌恶之色。 “局里之前将王晨定为在逃人员，几番调查，最近又带来他死讯，导致他家里人比较反感。” 黄启强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大娘别关门，我不是警察，是王晨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特意来看看您。” 方十一见门就要关上，急忙喊道，显然他从王晨母亲的反应，以及黄启强的解释中，看出了不简单的隐情。 “你认识晨儿，王晨不是逃犯，你知道的，你和他们说说，我家王晨是好孩子。” 妇人说着说着，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方十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是瞬间又变了脸，将他们堵住，死活不让进门。 第107章 齐元伟的把柄 王晨的母亲，神情紧张，有些病急乱投医，不过最后总算让方十一四人进了房子。 “大娘您别激动，王晨的事还没定下，只是有嫌疑而已。” 方十一看着王晨的母亲，仿佛看到自己前世被抓，母亲担忧憔悴的样子，心里的愧疚更甚，对陈宏发也是更加痛恨。 “真的，你可得帮帮王晨，他人不在了，可不能一直背着罪名啊！” 王晨母亲喜极而泣，这时从房中走出一名女子，挺着个大肚子，身边还带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叔叔，你真的是爸爸的朋友，爸爸真不回来了吗？” 方十一 震惊，这才知道，王晨的媳妇居然怀着孕，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今生的姜妍，心中的愧疚，达到了顶峰。 而小女孩的话，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了孤儿，以后的人生，恐怕会艰难重重。 他面色沉重，心里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把陈宏发抓回来。 “你们放心，王晨的罪名没有直接证据，凶手也一定会被绳之以法。” 方十一面色悲切，眼神诚恳，说地极为认真。 黄启强看了眼韩志军，面色不悦，心里也很不屑。 暗道方十一不知天高地厚，口气比他脚气还大。 “谢谢，谢谢您，王晨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造化。” 王晨的母亲和妻女，满脸感激之情，他们看得出，方十一不像是在骗人，他与那些平日来的人不一样。 而面对王晨家人的感谢，方十一内心更受煎熬，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一直沉默的韩志军提出，要承担王晨孩子今后的学费，方十一自然是万分同意，将带来的青山年货送上后，也抢了一个孩子的学费。 在王家人千恩万谢中，他们四人起身离开，在临出门前，王晨的媳妇，将一个小本子，猝不及防地塞进了方十一的外衣兜里。 方十一愕然回头，见对方神情紧张，默默摇了摇头，他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走出了房门。 他们去天元市府，找了李云山，说了王晨的情况，人都被杀了，嫌疑犯的罪名也该去了。 回青山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 “你真想抓陈宏发，他现在应该逃到东南亚了。” 韩志军突然问道，显然也有了心思，想抓住陈宏发那个变态。 “有想法，不过得从长计议，毕竟国外形势复杂。” 方十一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明白在境外抓人回国的难度。 “十一，西南边境那边，我有退役战友，说不定可以帮上忙，抓不抓人先不说，找到人应该没问题。” 方五四的提议，倒是和韩志军的想法不谋而合。 “让方将也联系下，人多力量大，搞起来也容易。” 方十一提议道，一边拿出王晨妻子塞给他的本子，打开一看，居然是日记，还有一些转账的票据。 他一眼就瞅到了“齐元伟”三个字！ ...... 与此同时，宏发饲料厂，李学明这两天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自从禁止青山饲料生产的文件下来后，他就成了山南省饲料圈的领头羊。 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些以前看不起他的国企厂长，也对他客气三分。 今天他更是接到青山县的消息，说方十一被免去了农发办主任，更让他确定省里对宏发饲料的支持。 他大手一挥，当即下令，全面复产，卯足劲地提升饲料产量。 其实他对方十一并没特别的恨意，只是之前有人突然联系他，给了他几个电话，让他趁机发起这次的联合请愿，说能摆脱眼前困境。 他开始并不相信，现在已经是心服口服了，想到这里，他急忙拨通对方电话，汇报邀功。 “龙总，您好，我是李学明，有好消息给您汇报。” 电话一接通，李学明的态度，比以更加恭敬。 “李厂长，你做的很好，答应的你好处不会少的。” 阿龙对于李学明的态度转变，并不意外。 “谢谢龙总，我刚刚得到消息，青山县决定免去方十一农发办主任的职务，这意味着他快要完蛋了。” 李学明兴奋的说道，他知道对方的主要目的，就是对付方十一。 “是吗？是个好消息，李厂长继续加油，我这边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阿龙挂了电话，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兴奋，同时也看到旁边卢少康的脸色变化。 “卢少，这次真的能让方十一完蛋？” 阿龙表示疑惑，他显然看的不够清楚。 “方十一搞的青山模式，被我们挖了根，他的利用价值大减，只要山南省甚至农业部禁止发酵饲料，他就离完蛋，确实不远了。” 卢少康自信地说到，他这几个月，除了和赖晶生忙着进出口生意外，专门研究了青山模式，对次此也算十分了解。 他一眼就看出这个重大漏洞，既发酵饲料对其他饲料厂的威胁。 不然也不会在夏海市，一手主导了这次的联合请愿事件。 此时功成，他心中不在觉地生出豪迈之情，志得意满下，颇有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不是很嚣张吗？就让我亲手将你踩在脚下，看看你卑微求饶的样子。” 卢少康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如今底气更足，几个月赚的钱，已经堪比他几年的利润。 后面看能不能让家里出面，从政策上出发，彻底断了青山模式的根基。 让方十一变得一文不值！ ...... 方十一回到工业园区，见大家都在，只是各个脸色灰败，像霜打的茄子。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方十一好奇问道，这几天都是不好的消息，也没见他们如此表情。 “方书记，县财政局答应今天给采购年货的钱，可一直没过来，园区企业虽然没收到钱，可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我们也不好食言！” 吴立轩小声道，显然他已经联系过来财政局。 “柳区长，怎么回事？钱没要过来？” 方十一看向柳高峰，他相信这事，对方肯定出过面了，而以柳明德的身份，财政依然没给钱，就一定有问题了。 “哼，狗眼看人低，还不是因为，县里要免去你农发办主任，园区后面归齐元伟领导，现在没有他常务副县长发话，财政局谁面子也不给。” 柳高峰满脸气愤，明显在财政局吃了亏，毕竟之前，县里的财政，可从不卡工业园区和农发办的钱。 现在是见风使舵，即使是县常委会上通过的钱，也要卡上一卡。 “咱们的常务副县长也算是出息了，刚得了点权力，就可劲地使上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拿着鸡毛当令箭，猪鼻子插大葱，这就喘上了！” 方十一真是气笑了，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不要脸皮的人。 “十一，别乱说，注意影响！” 柳高峰见方十一是毫无顾忌，只得小声劝解，毕竟现在园区人多眼杂，什么话都能传出去。 “怕个鸟，他敢做，老子还不敢说！”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要钱！” 第108章 不要把你的腰子，在我眼前晃荡 方十一怒气冲天，一时之间镇住了所有人。 想当初在溪山镇，被人诬陷是偷牛贼，狂追几公里，然后被堵在镇派出所，他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十一，冷静啊，为这事和领导闹不愉快，不值得。” 柳高峰真怕方十一，直接打上齐元伟的办公室，急忙拉住了他。 “开玩笑，我怕这个，这事不争，咱们园区岂不是被人天天捏着脖子，后面工作还怎么干？” 方十一挣脱开来，直接冲出办公室，柳高峰见状，不敢耽搁，慌忙跟了上去，他可不能让事情闹地太大了。 “五四哥，走，开车！” 方十一下楼，就朝旁边的青山饲料公司喊了一声，堂哥方五四，平时就在那里上班。 方五四有些意外，这才刚回来，且堂弟的喊声，怎么气冲冲的。 “十一，咋了？生啥气？” 他虽然疑惑，可还是开动了汽车。 而此时，柳高峰也急匆匆地冲了出来，一把拉开车门，坐在了方十一旁边。 “柳区长，这是咋了？要去哪？” “五四哥，你先别开车，等十一冷静下！” 柳高峰使了个眼色，方五四见状，大致明白了意思，将启动的车熄了火。 “我的两位哥哥，我没有失去理智，五四哥，开车到县财政局，我找他们总没事吧。” 方十一无奈解释道，他虽然恼火，也知道事情原委，可不代表他能忍气吞声。 “啊？去财政局啊，那没事，五四哥咱们出发吧？” 柳高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直接去书记县长以及齐元伟那里去闹，就没太大问题。 方五四在柳高峰的解释下，才知道方十一被免去了农发办主任，心里难免担心，可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开车时，脚下的油门，重了几分，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汽车载着方十一和柳高峰，直接冲进了县财政局的大院，丝毫没有理会门卫的喊叫。 直到门卫看见柳高峰下了车，当下闭了嘴，然后又看到了方十一，直接就转身回到了值班室，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办公楼的人，听到院中喊声的，露头一瞅，见是工业园区的书记和区长，也纷纷退了回去，开始窃窃私语，等着看好戏。 毕竟今天，园区来的人，可都吃了瘪，大家都等着方屠夫打上门，心中都是隐隐的期待，等着吃瓜。 财政局局长王志刚，也听到了动静，眼皮忍不住地跳了跳，心中暗道倒霉。 他本来打算躲出去的，可齐元伟告诉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就意识到，这样的事，后面估计不会少，只能先硬碰硬，试试方十一的态度。 这不，正主就直接杀过来了。 “砰！” 王志刚在座位上吓一跳，只见自己办公室的门，直接就被踹开了，这可是破了天荒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根本不像个干部，完全和土匪没什么两样。 “方书记，这是什么意思？有事说事，动什么粗？” 王志刚咽了咽唾沫，脸上尽是怒气，毕竟泥人还有三分火，方十一实在是太嚣张了。 外面，柳高峰和方五四不远不近地堵着楼道，既不让人靠近，又防止方十一做出不理智的暴力冲动。 可这样，依然堵不住大家的好奇心，纷纷试探着想要靠近，看看热闹。 “装什么糊涂，县里免了我农发办主任，让你觉得硬气了，也想压压我，你数数这半年来县里进去的，死了的，你要是海瑞，就当我没说！” 方十一顺手关了门，坐到了王志刚办公桌对面，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方书记，您别为难我啊，现在农发办、园区和招商办，都是齐县长管，上面还有刘县长和郭书记，我做不了主啊！” 王志刚盘算了下方十一的话，又在心中算了算对方的战绩，当即打算先服个软，他知道齐元伟给他的底气，是不足的。 “两个选择，要么你硬气点，我转身就走，要么现在乖乖打款。” 方十一丝毫不肯松口，今天要是不把钱要走，后面可就没底气了。 到时候县里的阿猫阿狗，不得都来咬他一口。 王志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看着方十一，眉头紧皱。 省里能出文件，就是要放弃青山模式了，李云山也没出面，更说明问题，县里领导也看他不顺眼，这不就是妥妥的纸老虎嘛。 想到这里，王志刚彻底有了底气，一下子就硬了起来，他知道这次要是扛不住，后面都得当孙子。 “方书记，请回吧，这笔钱是县里批的，只要齐县长签字，我立即打钱，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他说着起身，对方十一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讨厌对方的态度，年纪轻轻就如此嚣张跋扈，之前有李云山护着，他就忍了，现在凭什么？ “呵呵，王局长真当自己是海青天了，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 方十一这下倒冷静了下来，看向王志刚的眼神，变得满是鄙夷嘲讽。 “方书记，你几次三番威胁我，我当你年轻，不跟你计较，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你有种就去纪委检举，看看能不能诬陷成功，不然请立刻离开我的办公室。” 王志刚看到方十一的表情和眼神，再也受不了，从一开始就压制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下班前，你亲自到我办公室，将钱双手呈上！” 方十一起身就走，留下脸色憋得涨红的王志刚，直接离开了房间。 他对王志刚没兴趣，可你丫不能老把自己的腰子，在我的刀尖前晃悠。 手痒的很，不顺手捅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屋外，柳高峰和方五四知道谈的不顺利，也没多说一句话，跟着他一起离开。 不久，整个财政局，关于方十一吃瘪，灰溜溜逃跑的消息，就传开了。 意外以及嗤笑之声，不绝于耳，毕竟以方十一之前的威势，可是深入人心。 李云山在事后，青山县二号首长可不是吹的，只是没想到，这才多久，他就蔫了。 此时大家看到他吃瘪，还是喜闻乐见的。 回工业园区的车上，气氛有些压抑，柳高峰和方五四，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只能沉默不言。 方十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出手，能取得最好的结果。 他并没有觉得多恼火，只是有些无奈，又要背后捅人腰子了。 可园区的人，见他脸色阴沉，大家都不自觉的心情沉重起来。 可方十一实际上已经想通，展眉给韩志军打去了电话。 “喂，军哥，帮忙抓两个人回来！” 第109章 方十一的反击 方十一是真的无奈，上门给人机会，王志刚是一点都不珍惜。 那就别怪他发动“爱人”的能力了。 “十一，我正想找你喝酒，安慰安慰你呢，你这一上来就让我抓人，口气像个大反派，轻松的就像买菜。” 韩志军知道，方十一可能心里不痛快，就开玩笑想让他舒舒心。 “我没事，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田家菜坊的斗殴事件吗？” “你说的是，田晓峰和田晓青打人的事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韩志军心里疑惑不解，当时这事虽然有些隐情，可局里面处理的没问题。 他了解的是，田晓峰和客人发生争执，客人先动手，奈何反被田晓峰开了瓢，这事往严重了说，进去踩缝纫机也行，拘留也行。 可最后是客人谅解，田晓青赔钱，常务副县长齐元伟出面做了担保，按互殴纠纷处理，局里就把人放了。 不过事情不是他经手的，他了解的只是大概。 想到这里，韩志军心中猛地一激灵，暗道方十一不会想在这上做文章，让他抓齐元伟吧？ 马艳儿那份名单上，可没有对方，要光靠这事，可完全整不了对方。 “十一，我知道你被免了农发办主任，心里有气，可那件事，齐元伟估计就是打了招呼，你要冷静，光凭这事抓不了齐副县长。” 韩志军真怕方十一上头，让他去抓副县长。 “谁说我要搞齐元伟了，你也太看的起我了，你让人抓了田家兄妹俩，然后过几个小时，放掉田晓峰就行。” 方十一哭笑不得，他现在倒是能搞齐元伟，不过时机不到而已，而且光凭王晨的日记和单据，可很难钉死对方。 不过韩志军也真是敢想！ “这又是演的什么戏？你说倒是说清楚啊？” 韩志军被搞的一头雾水。 “军哥，你别问太细了，放走田晓峰之前，只告诉他一句话就行。” 韩志军一脸问号，可还是下意识问道：“什么话？” “就说你已经知道了王志刚的事了！” “我知道王志刚什么事？不要给我打哑谜啊，你要急死我啊？” 韩志军被搞的心痒痒，完全不知道方十一在搞什么名堂。 “军哥，相信我，后面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能说。” 方十一无奈，他这会儿真没想好要怎么说，临时起意，关键三两句他也说不清。 “好吧，我就以上次打架的事为由，先把他们带回来调查。” 韩志军见方十一不肯说明，也没再强求，他知道这小老弟不至于害了自己。 另一边，方十一走后，王志刚暗暗捏了一把汗，不过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放眼整个青山县，敢让方十一吃瘪的，屈指可数，他就是其中一位。 他忍不住哼起了小曲，然后给齐元伟打去了电话。 “齐县长，刚才方十一跑我这里要钱，被我给怼回去了，您是没看见他的脸色，灰溜溜地真解气。 到底是年轻人，嚣张惯了，沉不住气，治一治也是好的。” 王志刚邀功一般，将当时的情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王局长，如果是正常工作，不要太过分，这笔钱是县常委会通过的，要注意分寸。” 齐元伟心里觉得爽，有些可惜没在场，可嘴上还是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样子。 “呵呵，齐县长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王志刚挂了电话，走出自己办公室，感觉今天的腰板，是特别的直。 他觉得今日，大家看他眼神，也与往常不一样，那是尊敬中饱含崇拜，仿佛一个个在说，局长大人威武霸气。 他脚步轻盈，好似要飘起来的似的！ 另一边，韩志军派人，找到了当初被田晓峰开瓢的客人，让他继续报案。 然后大张旗鼓的在田家菜坊，将田氏兄妹，给抓回了公安局。 警车一路招摇过市，引得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田晓青被带走前，悄声交代店员，让其赶紧去找王志刚。 韩志军见状，也是专门等着，让其传完消息，才抓的人。 回到局里后，兄妹俩被分开看管，谁也不准接近。 然后，韩志军就按方十一说的，只要等着就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田家菜坊的店员，找到了还在财政局招摇的王志刚。 “王局长，晓青姐和她哥哥，被公安的人抓走了。” 王志刚闻言，心中一惊，暗骂其不懂规矩，大庭广众之下，乱喊乱叫。 等到他在办公室了解事情后，彻底陷入了沉默，随之而来的还有惊慌，以及彻骨的寒意。 如果没有方十一之前的威胁，或者韩志军亲自出面，田家兄妹被抓，他也不会太过担心。 可现在，事情就很明显了，这就是方十一在警告他，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更令他惊恐难以想象的是，方十一是如何知道他和田晓青的事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哪里泄了密，不过不重要了，眼前得尽快救出他们兄妹俩。 王志刚无奈的发现，他能找的，只有齐元伟，就韩志军挡在那里，一般县领导，还真没用。 有用的要么他不熟，熟的韩志军比他还熟。 “齐县长，上次田家兄妹与人斗殴的事，韩志军那小子又把他们给抓了，这不摆明了报复我，方十一和他的关系，青山县谁不知道，您可得帮帮我！” 王志刚打通电话，语气气愤，然后近乎哀求。 “我知道了，我给你问问。” 齐元伟挂了电话，眉头紧皱，想到是方十一的报复，心里的火气，不由得往上窜。 这破事他原本懒得管，可王志刚刚刚表了忠心，他不帮忙，实在说不过去。 既然是方十一的反击，直接找韩志军估计没多大用处。 公安局的局长，要不是他爹是人武部部长，县委常委，他最起码得挂个副县长。 他揉了揉额头，暗道方十一果然不简单，没想到反击来的这样快。 想了想，他无奈的拿起电话，还是得先找韩志军探探口风。 “韩局长，我是齐元伟，听说你们又抓了田家兄妹，这事上次不是都结案了嘛，劳师动众的搞什么？” 齐元伟压住自己的不耐烦，可仍旧带着质问的语气。 “齐县长，案件正在办理，暂时无可奉告，您还有什么问题？” 韩志军语气平静，例行公事地回答，显然充满了对方十一之事的不忿。 “好好好，韩局长您忙！” 齐元伟连说三个好字，肺都要气炸了。 第110章 直接下跪 对于韩志军的硬气，完全出乎齐元伟的意料，他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面子。 搞定方十一的成就感，在这一刻受到了严重的挫败。 恰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没好气的接起来，一听是王志刚，火气蹭的一下就压不住了。 “王局长，这是十万火急的事吗？就算让放人，不也得有个过程，你着什么急？” “对不起，齐县长，我有点失态了，您忙！” 王志刚强压住心中的焦虑，和骂人的冲动，向齐元伟连连抱歉。 “咳咳，王局长你别像天塌了一般，如果只是正常调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齐元伟也发觉自己说话太冲，只得安慰王志刚一下。 “是是，我知道的！” 王志刚失魂落魄的挂了电话，他知道谁也靠不上了，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方十一临走前的话。 “下班前，你亲自到我办公室，将钱双手呈上！” 想到这，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抬手看了手表，还好还有时间。 他只能寄希望于齐元伟，或者田家兄妹守口如瓶，可两者在他看来，都不靠谱。 财政局里，经过田家菜坊的店员一喊，有好事者，经过了解，已经知道了韩志军抓人的事。 只是大家好奇，这跟自家局长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关系，韩志军的动作，会不会是方十一的意思？ 众人议论纷纷，之前轻视方十一，看他笑话的人，都忍不住地咋舌，惊叹方屠夫之名，果然不是虚的，出手反击，犹如雷霆。 大家吃瓜的兴致，达到了顶点。 另一边，县公安局，韩志军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走进田晓峰的审讯室，告诉了方十一让说的那句话。 他明显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释然，愤恨和无奈，种种情绪交错，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田晓峰离开了公安局，他明白韩志军的意思，也只能去找王志刚。 ...... 工业园区，方十一找到吴立轩，让财务下班前准备收钱，同时通知企业过来签合同。 “可书记，柳区长不是说，财政局今天不会打钱了吗？” 吴立轩显然知道了事情经过，心里疑惑，小心地问道。 “呵呵，你照办就行，通知银行，今天下班前，区里需要钱。” 方十一并没解释，柳高峰和方五四也只看到了谈判破裂，并不知道他的后续安排。 吴立轩虽然疑惑又担心，可想到自家书记的手段，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去准备了。 另一边，走出公安局的田晓峰不敢耽搁，急忙冲到了王志刚的办公室。 “你...你怎么出来了？你告诉他们了？你......” 王志刚见到田晓峰，直接懵了，不知道方十一和韩志军唱的哪出戏。 可一想到最坏的结果，他问话的声音，都打着颤，结巴了起来。 “哼，王志刚我没说！” 田晓峰厌恶地看着眼前之人，尽可能的舒缓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没说，那就好，那就好，他们为什么放了你？晓青呢？” 王志刚长吁一口气，也压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你别太高兴，我也是为了妹妹考虑而已，而且，韩志军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意思？他让你带什么话？” 王志刚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寒意。 “他让我告诉你，他已经知道了你和我妹妹的事！” 田晓峰说完，面露复杂之色，看着王志刚，不知该不该庆幸。 “什么？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绝不可能！” 王志刚如遭雷劈，心神俱震，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自作孽不可活，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赶紧救出我妹妹。” 田晓峰可不在意王志刚惨样，他只担心自己的妹妹，甚至考虑拉对方投案自首。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定会让韩志军放人的。” 王志刚像泄了气的皮球，精神萎了大半。 “方十一，你好手段，真不愧屠夫之名！” 待田晓峰走后，王志刚喃喃自语，语气中尽是无可奈何和苦笑。 他后悔啊，在方十一上门时，就该痛痛快快的把钱给了的，何苦得罪这瘟神。 时间紧迫，他明白田晓青，是方十一给他的最后机会。 不敢迟疑，他来到财务，让人立即将工业园区的这笔钱，给尽快打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可见王志刚一脸的严肃和焦急，自然不敢耽搁，各种手续，一气呵成。 王志刚拿着手续单子，直接出了门，开车朝工业园区驶去。 财政局里，短短时间，就炸开了锅，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自家局长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十一的反击力度和速度，真的让他们惊叹不已。 工业园区，方十一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其他人也都默默工作。 在方十一刚回来的时候，大家得知钱没要来，心中难免沮丧，也为以后园区的处境担忧。 可不久前，吴立轩突然通知财务、企业和银行的一系列动作，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吴立轩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说是方十一让的意思，大家闻言，心中顿时有了希望，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柳高峰。 柳高峰无奈耸了耸肩，他确实不知道这前后巨变的原因。 方十一既然不说，也没有人敢去问，只能耐着性子，默默等待。 甚至有人，时不时的瞅瞅楼下窗外，又瞧瞧方十一的办公室。 终于在大家望眼欲穿中，一辆车冲到了他们的楼下，只见一人下车后，快步走进楼里，几下就到了吴立轩办公室前。 “吴主任，那个你们方书记在吗？” 王志刚满脸堆笑，姿态放的很低。 这反倒让吴立轩很是吃惊，不过想起之前对方的嚣张，他还是很受用的。 “王局长，您稍等，我去看看。” 吴立轩也不敢过分，来到方十一办公室，告知情况。 “我很忙，让他等等！” 方十一喝了口茶，头都没抬的回答。 吴立轩心中震惊又兴奋，自家书记这派头，显然将对方拿捏的死死的了。 王志刚得到回答后，虽然焦急的不行，可却没觉得意外，只好在吴立轩办公室，耐心等待。 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后，他终于等到了召唤。 一进门，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方十一，小心地关上了门。 “扑通！” 王志刚话都没说，直接跪在了方十一面前。 第111章 复制青山模式的艰难 方十一是心里压着火气，想让王志刚好看，真是不介意将其捅翻在地。 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干脆。 这一跪，差点将他都给整不会了。 而且现在也不兴这一套了，毕竟大清亡了！ “方书记，我托大，我不是东西，不知好歹，您放我一马，以后您说东，我绝不朝西，这是手续，请您查看。” 王志刚双手呈着手续，低头赔罪，再无丝毫财政局事的硬气。 “王局长，不至于，我就是口出狂言，别当真。” 方十一哭笑不得地接过手续，心里再大愤懑，也被这一套连环动作，给搞的烟消云散了。 “方书记，那您看田晓青的事？” 王志刚悄悄看了眼方十一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事按理让你坐牢，也不为过，可主要还得看女方的态度，我不是警察，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你明白吧？” 说到这事，方十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让王志刚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懂的，我也是醉酒一时糊涂，再说晓青也谅解我了，我离婚的，愿意娶她。” 王志刚哆哆嗦嗦的说了一串，像是解释，又像是保证。 “哼，但愿吧，田晓青手中有保证书，她的态度决定一切。” 方十一心中有些无奈，这也是他不愿向韩志军说清楚的原因之一。 前世王志刚娶了田晓青，最后直到对方出事，田晓青还维护那段感情，他能说什么。 可这话，听在王志刚耳中，犹如晴天霹雳，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于他而言，方十一知道这事，就已经够逆天的了。 万万没想到，对方还清楚，田晓青手中的保证书。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万分怀疑方十一是不是在场。 那晚他在田家菜坊醉酒，休息在了那里，深夜玷污的田晓青。 田晓峰暴打了他一顿，在报警的时候，被田晓青拦了下来，这才有他写下犯罪过程的保证书。 可这事只有三人知道，他想不明白，方十一如何知道的其中细节。 唯一的解释是田晓青说的，可警察为何还没抓他？ 一个强-奸罪，就够他十年八年的了。 他的心又慌了起来，可听方十一的意思，好像又没事。 他此时心神大乱，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方十一让韩志军放过了他。 想到这一点，王志刚下跪的屈辱，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是无比的感激。 “王局长，你去找韩局，将人领走吧，他们兄妹打人的事，再安抚一下受害者，应该就没事了。 对了，离某些人远点，别最后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 方十一说完，起身打开了门，王志刚喜出望外，宛若新生。 方十一直接将手续递给吴立轩，让他赶紧去处理。 这时，整个园区的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是无声的崇拜，之前沉郁的气氛，也随之一消而散。 ...... 此时的某些人，正在郭天华的办公室中，痛斥方十一和韩志军公权私用，趁机报复。 “书记，这刚免了他的一个职位，他就敢指使韩志军，乱抓人，哪有这样的土匪官员。” 齐元伟在韩志军那里碰了壁，只能寄希望于郭天华。 “齐县长，说话要有依据，你说的只要有证据，我立即让纪委和市里出面，严查此事。” 郭天华看着眼前的蠢货，十分无语，县里谁都能看出他们打压方十一，此时韩志军抓你的人，也是反击。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合理合法的基础上，不能现在你嘴巴一张，就“指使”、“土匪”什么的，只能若人笑话罢了。 “可书记，我们难道就任由方十一无法无天，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齐元伟依旧不甘心，想再次激起郭天华的怒意。 “只要程序合法，就没有无法无天的说法，你是不是去搞清楚，而不是在这里干着急。” 齐元伟见状，只能无奈地离开，他有些犯难，生怕王志刚再催他，办公室也不想回去。 只是，这不妨碍他对方十一的憎恨，更深几分。 而关于财政局卡工业园区的钱，方十一上门讨要无果，结果半天之后，王志刚就亲自上门请罪之事，也传了出来。 消息在县里不胫而走，所有人一片哗然，大家没想到方十一的反击如此凌厉迅速，都不自觉的收回了，对他被免职的轻视和嘲讽。 齐元伟更是彻底破防，大骂王志刚废物，他辛苦四处求人，结果自己人直接跪了，这让他直接成了县里的笑话。 他只能自我安慰，自己的优势在天元市，青山县他暂时玩不转没关系，只要侯永泉侯书记暂时不走，他随时能找回场子。 ...... 年关将近，工业园区的新年礼包也迅速到位，在很短的时间内，发到了每个人手上。 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省里文件，对青山带来的影响，也让方十一从舆论风波中，稍微脱身。 县里的领导，也开始了年前拜访，对于很多事情，也稍稍放下。 方十一开始处理自己购置的年货，他驱车到黄铜县，给廖开宇和朱海涛提前拜年。 廖开宇现在是县长，朱海涛任县委副书记，两人见到方十一，那是出乎预料的高兴。 而在看到青山大礼包时，感觉欣慰又心酸。 他们刚到黄铜时，也是激情高昂，想着依照青山模式，大展拳脚，好好发展一番。 哪知阻碍重重，县委书记和其他常委，瞻前顾后，即使有青山成功的例子在前，也是说要慎重考虑，不能冒进。 两人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青山的活力，挣扎一段时间后，搞的心力交瘁，刚好又听到省里禁止青山饲料的事，这下彻底偃旗息鼓。 黄铜县的领导们，在背后可没少嘲笑他俩。 “以前生在福中不知福，云山市长是有魄力，真能扛事，也真信任你，我们把事情想的他简单了。” 廖开宇感慨万分，这段时间，他不断回想青山模式发展的过程，发现想要复制起来，简直难于登天。 这其中必不可少的因素太多了，上级的支持，李云山的背景，蒋金荣被吴山奎案分散的精力，方十一的一往无前...... 就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有的情况下，中间也是困难重重，几次差点夭折。 青山模式说实话，就像是一场改革，过程艰阻，即使已经小有成就，依然阻力巨大，现在也是不得不暂避锋芒。 方十一只能安慰几句，也多说不了什么，他比谁都明白，其中的艰苦，他布了多少局，捅了多少人，才有一点点的成功。 而这些，在许多人眼中，都成了轻轻松松，唾手可得的事了。 就像青山县的现任领导，特别是常务副县长齐元伟。 之后，他又到兴阳县，看了当县长的黄子安。 同样是忆往昔峥嵘岁月，叹当下炎凉世态！ 第112章 叶正州的邀请，真实的敌人 方十一将县市里该拜访的领导，都一一拜访完毕。 李云山本来打算，让他一起回京都，然后去李家和赵家看看。 可想到姜妍有孕在身，且方十一是第一次正式去丈母娘家，也就没有强求。 方十一也终于推掉了众多邀请，告别父母，飞往了魔都。 机场接机的是大舅哥姜国豪和方将，姜妍由于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孕，自然不适合冒险出来。 姜国豪此时对自己这个妹夫，已经大为改观，颇有点崇拜的味道。 他人虽在魔都，可对于青山县的消息，是一点都没落下，几乎让苏丁香天天汇报。 对方十一去年戏耍陈宏发，逆风翻盘县委书记，登上新闻联播，连最近被免职，又凌厉反击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 而自从李云川出任魔都副市长后，对姜家也是多有照顾，生意越来越大。 姜妍、方七七、方将和马艳儿创办的金融投资公司，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在姜国豪眼中，这些都离不开自己的妹夫。 轿车开进市区的一栋别墅，这是姜家最近才购买的，主要是为了招待方十一的。 车还没到，姜妍和方七七的身影，就出现在别墅门口，两人正翘首以盼。 “妍儿，姐姐，外面这么冷的，赶紧回屋，别冻着了。” 方十一一把握住姜妍的手，四目相对，尽是默默深情。 要不是有未出生的孩子，还有其他人，他高低得在媳妇的俏脸上，狂亲上几口。 屋里，马艳儿也在，正在厨房陪着姜母和阿姨，一同忙活。 热烈的接风宴过后，方十一托运来的青山年货也到了。 没有耽搁， 他带着方将和姜国豪直接到了海大，拜访了一众校领导，商谈了进一步加强合作的计划。 他们对于方十一还是很重视的，毕竟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盈利，学校可有一份。 这还是刚开始，他们就已经尝到了甜头。 没有多耽搁，方十一留下青山礼箱，就急忙到了魔都市府。 第一次见李云川，果然一副李家人的面孔，只是看着，比李云山多了几分沉稳和威势，比李天海多了些许锋芒。 “十一兄弟真是久仰大名，新闻联播上看的不够真切，还是真人更有精气神。” 李云川相当的热情，声音比电话里更让人亲近。 方十一自然只能谦虚一番，这才得知，叶正州知道他来，要过来看看他，这让方十一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不正说了，人就来了，也是相当的热情。 “十一同志我们又见面了，还得谢谢你上次的提醒，不然证券交易的第一块牌照，可就被人抢走了。” 叶正州也不客套，感谢他去年的提醒。 方十一只是顺势而为，自然不敢居功。 “听云山说，你在青山受了委屈，山南省禁了你们县里的饲料生产？” 李云川关心地问道，显然他从李云山那里，听了好些消息。 “嗯，省里的饲料厂联合请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早有安排......” 方十一没有说自己和贾志国的谋划，只讲了乡镇饲料厂暗度陈仓的事。 他可不怕这事传出去，要是能传到卢少康的耳朵里，最好不过。 “哈哈，果然英雄少年，做事有手段，更有担当。” 叶正州听完，也是高声称赞，在他们这些大佬眼里，方十一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几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魔都的发展，其他人是雾里看花，方十一则是翻找记忆。 “魔都最重要的，自然是东城新区的开发，不过在此基础上，可以考虑电话、电脑、半导体等科技的发展。” 方十一说着，要过了姜国豪手中的大哥大，然后继续说道：“就以这块砖头为例......” 众人听到方十一的话，都是一笑，几万元的大哥大，比作砖头，也是别有趣味。 “未来的发展方向，必然是小巧和多功能化，像是罗拉和立信公司，已经有小型手机问世......” 方十一将手机电脑半导体的发展趋势，以及提前布局的重要性，简单阐述了一遍。 特别否定了造不如买这种有害思想。 李云川和叶正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惊讶，他们没想到方十一对这方面，了解如此深入全面。 “如此说来，我们的先引进生产，再摸索技术，然后才能走创新之路。” 叶正州正色问道，显然被方十一的想法，提起了兴趣。 “这是一条快路，毕竟咱们国家起步晚，要追赶甚至突破，就必须模仿学习，如果没有技术，而是走组装代工，那必然是一条死路。” 方十一知道技术引进，是难于登天的，可只要有心，必然会快于前世。 “咱们国家太大，如果不以自己的技术占领市场，以后每个人，用的都是外国的品牌，那就太令人心痛了。” “每个人？以后每个人都能使上这个吗？” 姜国豪看着手中的大哥大，表示难以理解，这么贵的东西，他不相信人人都买得起。 “科技的创新进步，让成本的不断降低，不就是为人民服务。” 方十一没说，就是赚所有人的钱嘛，开始技术成本不到位，自然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 “十一同志如此有想法，待在山南实在屈才，不如来魔都，在这里大展拳脚如何？” 叶正州的话，让方十一和在场的人一怔，就是李云川也愣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活络起来。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堂弟李云山，以及农业部在山南省的布局，他随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过一旁的姜国豪，确实心中一喜，要是方十一能来魔都，就不用和妹妹两地分居，更重要的是，他家和李云川以及叶正州的联系，会更加方便紧密。 方十一心中一动，他以前还真有过这个想法，主要是为了对付卢少康。 他一直都明白，自上次打了卢少康，自己和卢家就没可能和解了，即使有李天海出面，也只是暂时保他平安而已。 前世卢少康也是经商，他调查到对方后，打算再深入时，就受了灭顶之灾，显然是卢家出了手，这就说明，卢家的势力，在今后发展的更大。 所以他面对的，从来就不是单单一个卢少康，而是整个卢家。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不到魔都，无法触及卢家，难道只能看着其不断壮大？ 但他现在的地位，也无法参与这种级别的争斗。 可眼前机会难得，错过之后，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方十一一时间，有些心动了。 第113章 卢家的底色 叶正州喝了口茶，见方十一陷入沉思，脸色几番变化，心中略喜，好似看到了希望。 他对方十一着实喜欢，不仅眼光超前，重要的是敢想敢干，从他在青山县的表现，就不难看出。 “老叶，你可别挖我那云山堂弟的墙脚了，不然我今年可就回不了家了。” 李云川看出了方十一的为难和心动，虽然心里疑惑，可还是做了主，替方十一拒绝了。 他明白，这不是个好机会。 青山模式出来后，方十一和李云山都有了自己的使命，贸然脱离，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哈哈，懂得懂得，果然人才想抢都抢不来，我失良将，甚为心痛！” 叶正州一副可惜的样子，但也没有过分纠缠，虽然方十一今天的想法很超前，可也太大，大到远不是他一个副市长能推动的。 不过这颗种子，也算是种下了，相信只要有机会，在场的人都会尽力地去推动抓住。 在叶正州离开后，方十一被单独留了下来。 “刚才对叶市长的提议心动了？真想来魔都？” 李云川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显然以他侧面的了解，并不觉得这提议有多大诱惑力。 方十一沉默，他知道李云川不是在质问他，而是在关心他，可他若说出自己想搞卢家，必然显得不自量力，或者会被当成不稳定因素。 以他现在的份量，没有可能让李家和卢家对上！ “是有点，毕竟孩子快出生了，姜妍又没法到青山，还有卢少康的关系，一直比较担心他们的安全。” 方十一的理由也充分，也点出了一直对他有威胁的卢家。 “理解理解，初为人父的心情，我也懂，倒是我自作主张了。” 李云川笑了笑，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在青山还有未完成的事，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好高骛远。” “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而且卢家的野心很大，你现在到这里，并不是很好的选择，至于担心，大可不必，只要我在魔都一天，卢家就不会轻举妄动。” 方十一听懂了李云川的意思，卢家在魔都给了他不小压力，甚至可能已经对上了。 “和云山好好干，这边我会照顾的。” 方十一告辞之后，回到了姜家别墅，他交代大舅哥，不要将叶正州的邀请说出去，不然容易引起矛盾。 虽然他相信姜妍，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难保不会被人挑拨而引发信任危机。 回去的路上，他都在想一个问题，卢家是否和李家站在对立面上？ 这对他来说，可太重要了，关系到他着手对付卢家的难度。 ...... 与此同时，看起来更气派辉煌的卢家别墅里，卢少康也刚刚回来。 他如今意气风发，远没半年前，被方十一逼着逃离魔都时的颓丧。 在夏海市和赖晶生的生意，让他的身价不断飞涨，这次回来，在家里说话的气势，也比以前强了好多。 毕竟什么时候，都是钱壮怂人胆嘛！ 此时卢家老爷子卢凌风，卢少康的父亲卢永昌，二伯卢永盛和哥哥卢少林，正坐在一起喝茶。 “远征还好吧，跟着你三伯去了福林省，现在回来一趟都不容易。” 卢老爷子看着卢少康，想到了孙子卢远征和小儿子卢永和，语气略带伤感。 “爷爷放心，远征哥在夏海市很好，跟我哥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深得他们领导信任。” 卢少康安慰自己的爷爷，他知道家里重视仕途，自然挑好的说。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你怎么样？出去一趟，看着成熟了。” 卢老爷子颇为欣慰地，看着这个之前爱惹事的孙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好，在那边主要做进出口生意，收益很不错，对了我给爷爷和大家带了礼物。” 卢少康说着，拿出了几块名表和翡翠首饰，将其中最大的一块玉如意，递给了卢老爷子。 “呵呵，少康越发懂事了，知道孝敬长辈了，好如意啊！手感温润！” 卢老爷子接过如意，双手捧着打量一番后，轻轻抚摸，称赞不已。 其他人也拿到自己的礼物，把玩着爱不释手。 “对了，那李家的李云川来魔都后，怎么样？” 卢少康见大家都很高兴，就趁机问道，他想看看家里的态度，看看能不能对方十一出手。 “李云川？哼，倒是像李天海一样，强势的很，我要不是进了一步，成了市委副书记，他还真敢踩我头上。” 卢永昌听到李云川的名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起来怨念颇深。 他身为市委副书记，李云川却多次不给他面子，实在让他很不爽。 屋里连带卢老爷子，也收起了笑脸，显然对李云川很不满意。 “李家的老匹夫，仗着亲家，倒是威风的很，让李天海拿我们卢家的面子，给他孙子撑腰，还真当我们怕他家了，等到到赵家老头去了，看他还狂的起来。” 卢老爷子轻轻放下玉如意，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想到之前有人找他密谈，以及对方的许诺，他就有些兴奋，为了家族更进一步，冒险搏一搏，是值得的。 只是他的话，让在座的人，都是心中一惊，仿佛听到了惊天秘密。 赵家的老爷子身体出了问题？ 李家在政界如日中天，除了李家老爷子和家中后辈外，赵静雅爷爷以及赵家在军界的地位，也起了很大作用。 要是赵老爷子去了，那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 卢少康更是难掩心中兴奋，以前讨论这种事，他可没有听的资格。 此事说明，他获得了爷爷的认可， “咳咳，爷爷不知李云山的青山模式，你们听说过没？” 他忍着笑意问道，顿时让大家朝他看来。 卢少林皱眉：“是山南的青山县，李云山和方十一搞的那个？上了新闻联播！” “对对对，就是他们搞的玉米秆发酵饲料，之前看着很成功的。” 卢少康嘴角上扬，他还怕家里人不清楚，妨碍他装逼呢。 “就是去年打了你，李天海还强迫你去给道歉那个方十一？” 卢永盛也有了印象，他这样一说，在座的都想了起来。 “呃，大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可是凭自己的本事，整治了他们一番，狠狠出了口恶气。” 卢少康得意地说道。 “是吗？说来听听，让爷爷瞧瞧你的手段！” 卢老爷子抬了抬眼皮，瞬间来了兴致。 第114章 海贼王的恐怖猜想 卢少康看见大家反应，心中激动不已，就将自己调查方十一，了解青山模式，控制宏发饲料厂，联合请愿的事，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期间又描述了自己，如何隐蔽身份，幕后操作，决胜千里之外。 “那青山模式听着高大上，不过就是依靠发酵饲料而已，我直接断了他们的根基，看他们怎么玩。 方十一被免了职，要不是李云山撤的快，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卢少康侃侃而谈，不时看向大家专注的眼神，脸上尽是自信的笑意。 “哈哈，少康，看来你真是成长不少，做事愈发老练有手段了，这趟没白出去。” 卢少康的二伯卢永盛，拍着腿大笑，他乐得见自己的侄子找回面子。 而以商业手段，对抗一县市，更是扬眉吐气，毕竟像他们这样走商路的，在家里说话，一直都弱三分。 卢少康听闻此话，更加觉得神气，腰背不自觉地都挺起来了几分。 “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农业部派贾志国到山南任职，不应该对青山模式一刀切，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卢少林对山南的事情，没少关注，此时皱眉，心里对自己这个弟弟出风头，隐隐觉得不舒服。 自从李云川来魔都后，他在家里的压力，就不断增加。 作为卢家三代中最优秀的年轻人，他还只是税务局的副局长，副厅级别。 去年更是因为卢少康的关系，让他提拔正厅的机会，给搁置了，只得了个常务副局长。 相比于眼前李云川，和紧追不舍的李云山，他总被下意识的拿来比较，虽然以年龄来说，他并不落后，可无形的压力，依然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洋洋得意的弟弟，心里的怨气，再次被提了起来。 而卢少康听了哥哥的话，心里很是不屑，可却立马改了一副谦逊的样子。 “少康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优秀了，爷爷很看好你。” 卢老爷子说完，扫了眼面色微变的卢少林，然后淡淡道：“永昌和少林，你俩考虑的如何了？谁走谁留？” 卢永昌和卢少林两人的位置和级别，想要在魔都晋升，已经是艰难无比了。 所以去年卢少林计划升正厅之后，这事就不得不开始考虑了。 “爸，我和少林都听你的！” 卢永昌知道，他自己才提的市委副书记，想动可能很小了。 而卢少林到个地级市，出任个市长还是可以的。 “少林，你去山南的天元如何？” 卢少林心中一动，看来家里要和李家杠上了，他父亲留在魔都对付李云川，而自己要去面对李云山了。 ...... 在卢家正开家会的时候，方十一回到姜家别墅，与姜妍正经亲昵一番后，又带着方将一起，找到了海贼王。 他从李云川的话中，已经觉察到了李家对卢家的立场，这次来魔都，也顺势开始布局。 这一世，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卢家强盛起来，然后再次覆灭自己。 夜色中，海贼王一身黑衣，朝他们走来，打眼看去，丝毫不引人注目，果然不愧是老江湖。 “方小哥别来无恙啊，咱们又见面了。” 海贼王堆着笑脸，没有谄媚，倒让人觉得如木春。 “海爷在这魔都，越发自在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本地人呢。” “哈哈，吃饭的本事，不值一提，方小哥找我有事？” 三人进了包厢，坐定之后，海贼王小心问道。 他虽然和方十一关系不错，可对方来魔都第一天晚上，就来找他，显然不只叙旧那么简单。 “海爷对卢家怎么看？” 方十一也不绕圈子，盯着海贼王的眼睛，直入主题。 “这您问的可太大了，我说不上来，您想让我怎么做？” 海贼王心里一惊，暗道该来的总算来了，自去年配合方十一羞辱卢少康之后，他就知道，一场持久的斗争，在所难免。 他时常怀疑，那日他踏出青山县火车站时，就被方十一算计，拖进了一场阴谋中。 对方利用彪哥和警察，让自己成了棋子，走上被规划好的道路 。 他越来越相信，自己来到魔都，是被提前设计好的。 此时方十一提到卢家，更是直接击中了他的猜想。 他惊恐的猜想，莫非从一开始，他的作用，就是被方十一用来对付卢少康和卢家的？ 难道这一切从青山就开始谋划了？ 怪不得，自己的退路，早就被对方抓在了手里。 “很好，我也不废话，从现在开始，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帮我盯住卢家的人，资金直接找方将就行。” 方十一没有任何遮掩，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 方将和海贼王都很震惊，不得不怀疑，这是方十一的意思，还是李家的意思。 这种层次的争斗，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可以参与的吗？ 海贼王有些恐惧，与以前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次是要真正面对一个高位政商家族，身为老江湖，他深知这是不能碰的大忌。 “好的，我会亲自安排的，不过这事，可能短时间不会有任何收获。” 海贼王默默地点了点头，震惊归震惊，可他毕竟在心里早有预计，之前也暗中也做了好些准备，防止卢家的反扑。 “这个自然，确保安全，拉长战线，只要不被发现就好，否则功亏一篑。 这事只有咱们三人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 方十一说完，和海贼王一起看向方将。 “你们什么意思？”方将无语至极。 “管好你的嘴巴，别整天艳儿姐，艳儿姐我告诉你个秘密，你说了可就是害她！” 方十一的话，让海贼王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方将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离不了他的艳儿姐。 “哼，我知道轻重，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方将虽然很不服气，可也没生气，他知道人家说的没错。 九一年的春节，就这样过去了，方十一在姜家陪着姜妍，度过了难得的正经夫妻生活。 可分别的日子总会到来，初三早上，方十一和方七七还有方将，到机场一同回青山。 送行的人一大堆，姜妍泪目，依依不舍，好在这个时间，机场人少，两人搂搂抱抱，也不显眼。 只是，美好时刻，总有不好的人凑热闹。 “我当是谁，大庭广众，如此放荡，不堪入目的行径，原来是你俩啊，这就不奇怪了。” 声音放肆，轻佻中满是嘲讽，让方十一听着格外刺耳。 第115章 方十一的仕途抉择 在机场深情道别的方十一，听到刺耳的声音，就知道是卢少康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他转身看向对方，确实比去年多了几分威势，不过其眼神中的阴狠，依然如旧。 还有其手腕露在外面的金劳，以及脖子的金链子，实在扎眼。 方十一回头，看了眼外面同样吸睛的进口奔驰，他眼中怀疑这些东西的来路。 “大过年的，机场就有狗叫，这管理也太不到位了。” 方十一收回目光，极其厌恶地回道，心里可惜没有修成尚云鹏的“日”字诀。 “呵呵，只会逞口舌之利，年前被免职不好受吧？你一个小小的科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卢少康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出言嘲讽，如今在他眼里，方十一不过是个可随意拿捏的小人物而已。 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方将直接上前两步，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的意思。 “卢少，赖晶生赖总到了！” 阿龙见状，拉了拉卢少康，避免冲突，又指了指远处，他们的客人到了。 阿龙声音压得低，可还是传到了方十一的耳朵，他朝远处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人缓步这边过来。 赖晶生，这三个字，如同闪电一般，划开了他的记忆。 他没想到，卢少康会如此迅速准确，走上他指的冥路。 只是他不清楚，这个“赖晶生”的生意，现在是不是正经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海贼王，看来得这位贼王的手，得伸得再长些。 卢少康迎人，方十一登机，在两方克制下，各自散去。 ...... 方十一回到青山，在家中陪了父母，原本打算接受李云山和赵静雅的邀请，去趟京都。 可考虑在春节，两家必然客人不断，就没有去打扰。 由于年前他被免职，所以这个春节，来找他的人不是很多。 他也抽空，去拜访了柳明德、耿小波和韩琦等县里领导，总之这个春节过的很轻松。 春节过后，一切回到正轨，县里如往年一样，沉稳不见生机。 农发办归于齐元伟领导，柳高峰依旧是副主任，其他人员也没多大变化。 只是禁止青山饲料生产后，他们的工作重心，放在了县里的养殖业上。 县里领导都不愿看到，养殖规模地缩水，给农发办的任务，是在保持现有规模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养殖。 这也是方十一的意思，他自然乐见其成，而且当初，他就向县长刘昌建说过，要以工业园区，反哺青山模式。 所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除了各乡镇偷偷摸摸的生产发酵饲料外。 他知道纸包不火，在今年玉米种下收割之前，随时都会被揭发，可农发办不是他负责了。 这团火，反倒成了他的一张牌，看看能烧到谁身上！ 与此同时，魔都的卢少康通过卢少林，知道了方十一偷摸生产发酵饲料的事。 这下他更兴奋了，仿佛抓到了对方的死穴，恨不得立刻让宏发饲料厂的人去检举，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要让人拿到证据，一举摁死方十一。 而且家里已经开始运作，想让卢少林道天元市去，到时候，拿捏方十一，更是易如反掌。 ...... 市委市府，刚结束会议后，魏东来找到了李云山。 自从春节前省里的文件下来后，魏市长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期待已久的宏图伟路，就这样眼看着夭折了。 之前的青山县领导大调整，他拼了老命，说服省委，将廖开宇、黄子安放到黄铜和兴阳县当县长，就是为推广青山模式布局，结果成了眼前半死不活的局面。 “云山市长，听说方十一被青山免了农发办主任，你这个老领导，也不关心下。” “青山县的意思，是让他专心负责园区工作，当然这里面也时其他方面的原因。” 李云山还不清楚魏东来的意思，只能说些场面话。 “贾省长为了安抚其他饲料企业，就搞一刀切，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魏东来皱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虽然找过贾志国，想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可换来的只是让他等等再看。 虽然没有明确指向，可他还是看出，禁止发酵饲料，很可能只是权宜之计。 “市长，省里可只禁止了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其余的可都没说，况且简化的发酵饲料，人人都能生产，这可是禁不了的。” 李云山自然不会说出，方十一和贾志国的约定，不过能提醒的，他也不会吝啬。 关键大家看不清省里意思，自然不敢乱尝试，都将禁止青山的文件，看成一刀切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也和侯书记也商量过，想在市里也成立农发办，再调方十一上来，先低调推广青山模式，就是让农民分散生产。” 魏东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云山心中一怔，明白了魏东来的意思，市里成立农发办，必然是处级单位，调方十一过来，至少是个副主任。 可方十一在青山的布局怎么办？ 他知道这次不能替对方做主了，毕竟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市长，我先和方十一说说，看看他的意思，您也知道，他对青山县的感情，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李云山话没说满，给方十一留了后路，他知道对方在青山，有很大的谋划，想不想抓住这个机会，还另说。 与此同时，贾志国也找上了省长刘德宏。 因为方十一配合他安抚省里的饲料厂，就被青山县免了农发办的主任，他就想着该如何补偿对方。 办公室里，秘书倒好茶水，两人坐定后，贾志国开了口。 “刘省长，那些饲料厂安抚住后，我单独找这些厂子聊过了，给他们说了部里的政策和想法，相信他们不会再轻易被人煽动。” “那就好，原本部里让你来，是推广青山模式的，没成想刚来就让你遇上这种事，还得亲自打压青山县，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刘德宏自然不会为这点事道歉，但这稍稍的表态，就让人很受用。 “刘省长您言重了，都是我份内之事，只是这事误伤了青山县的方十一同志，我实在过意不去。” 贾志国顺着刘德宏的话，直接点到了方十一身上。 “哦？是不是那小子，被县里免了农发办主任了？”刘德宏抬头，眼神微微变了变，随即笑道。 贾志国闻言，心中不免惊讶！ 作为一省之长，关心下面县的一个小科长，可就太有说法了。 第116章 怒怼齐元伟 刘德宏当然不会说，这是他女儿刘雨昕告诉他的，为此还吐槽青山县府过河拆桥，落井下石。 “这您也知道？呵呵，方十一我接触的比较早，他关于新农业模式的文章，很有特色，后来接触下来，发觉他真是敢想敢干的年轻人。 青山模式的成功，他有很大的功劳，我们不能让如此优秀的同志，发挥不出该有的光和热不是？” 贾志国心里有些震惊，没想到刘德宏也如此关注方十一，而从对方的语气中，不仅听出了欣赏，还有少许的不满，这就让他很费解了。 “多数干部，缺的就是大胆创新，敢想敢干，少的就是随机应变，另辟蹊径，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不能因循守旧，要的就是鲜活，寻求不断突破的新路。” 刘德宏说的铿锵有力，表明了自己对贾志国的支持。 “省委党校下期的培训班，我推荐方十一参加，年轻人创新敢干的同时，也要守住底线，咱们能放手的前提，必然是收得住。 同时也是一个契机，在这次学习中，顺势推广下青山模式。” “老贾，我同意，你去安排就是，我会和党校那边打招呼的。” 刘德宏短暂的沉默后，表示了支持，他知道贾志国的想法，送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 贾志国离开后，在心里依旧猜测，方十一和刘德宏的关系。 要知道，这次培训班是提前计划好的，级别定的是县处级，突然安排进一个科级干部，实在太扎眼了，所以他才让省长出面。 他还怕对方顾虑，会被拒绝。 没想到刘德宏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很直接地支持了他的想法。 ...... 方十一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市里和省里的领导惦记。 招商办成立后，业绩并没有多突出，洽谈的几个食品厂，也因为省里的禁令文件，有所顾忌。 招商办主任陆小曼，通过县里做出承诺，青山县的养殖规模，会比去年更大，这才有了说服力。 可终究是有了难度，招商办和县里其他人，都有些畏难情绪，方十一开放招商限制，鼓励全员招商的方案，算是直接受挫。 身为招商办、农发办和工业园区的直接领导，齐元伟很恼火，他虽然很痛恨方十一，可他对工业园区的发展方案，还是很看好的。 只是如今的结果，让他难以接受，甚至怀疑，是不是方十一不满权力被收回，所以暗中捣鬼，授意陆小曼让他好看。 齐元伟看着办公桌对面坐柳高峰、陆小曼和方十一，眉头紧皱，要不是县委书记和县长多次过问，他才懒得看见方十一。 “情况你们也知道了，工业园区开年不利，招商工作受阻，养殖规模增长缓慢，你们是主要责任人，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方十一无语，作为常务副县不想办法，工作推进不下去，就说责任人，就找人提想法，真是妥妥小废物，而且非让他来开会，这不是找不自在嘛！ 他常规性低头不语，保持沉默！ 柳高峰是园区区长，农发办副主任，陆小曼是招商办主任，在来这里之前，两人就让他少说话，怕他冲动，让齐元伟下不来台。 “齐县长，我先做个检讨，招商和园区工作推进不顺利，很大程度是因为农发办工作不到位，县里养殖规模没上去，工厂考虑肉类可能供应不足，造成成本增加，所以都有所顾虑。” 柳高峰见方十一没说话，稍稍放心，率先发了言，总算没有让齐元伟尴尬。 “李县长，我作为招商办主任，也检讨自己......” 陆小曼见齐元伟脸色不好看，也立马开口，可刚说两句，就被直接打断了。 “检讨？光知道检讨，要你们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说废话！” 齐元伟看了看神游天外的方十一，火气是一点也压不了。 陆小曼有些委屈，不知道这位副县长是吃错什么药了。 “方十一方书记，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齐元伟终于没忍住，看向方十一，他实在看不惯对方一副吊吊的样子。 方十一无辜地抬头，仿佛刚回过神，眼睛在说，你问我？ “工业园区的发展法案，写的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会因为县里免了你农发办主任，心里有怨气，想当甩手掌柜吧？ 招商办和农发办，可都是给你园区工作的。” 齐元伟强忍着怒火，自从年前，方十一一招制服王志刚后，他就没少遭人耻笑。 所以每每见到对方，就觉得刺眼，怒气也是直冲心头，想压制对方的想法，似乎成了他的心魔。 方十一闻言，差点气笑，直直地盯着齐元伟。 他实在受不了对方的嘴脸，感觉这人有毛病，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单纯就是为了针对他。 正常人，正常的领导，会说出这么没品的话吗？ “齐常务，副县长，你是来搞笑的，园区的发展，是以农发办和招商办为基础没错。 可我现是工业园区的书记，可管不了你负责的部门，我又不是常务副县长。 不会拿个鸡毛当令箭！” 方十一最后一句，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他现在完全不想给齐元伟面子，对方这段时间，可没少为难他，明里暗里找他麻烦，现在不摆明是找茬嘛。 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别人会登鼻子上脸啊！ 他只能直接怼回去！ 别说他有对方的把柄，就算没有，他也不会如此白白受辱。 柳高峰和陆小曼见状，想要阻拦方十一，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心中震惊，以他们对方十一的了解，一般是不会正面硬刚别人，除非要发动屠夫功能了。 “方十一，你放肆，注意你的身份，我是工业园区的直接领导，你要是不服气，辞了书记职位，直接滚蛋！” 齐元伟猛地一砸桌子，额头青筋暴起，突突跳个不停，他实在没想到，方十一会如此不给他面子，这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有种就继续免我的职，不然就憋着！” 方十一说完，轻蔑的笑了笑，直接走出了齐元伟的办公室，他可不愿看对方的嘴脸，简直浪费时间。 “方十一你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在青山县待多久。” 齐元伟彻底出离了愤怒，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直接砸了出去，杯子在墙上炸裂，碎片和水渍四溅，吓得陆小曼一声尖叫。 “你俩也滚，都给我滚蛋！” 齐元伟怒吼，声音穿透房门墙壁，传到了很远。 第117章 给市委书记告状 齐元伟没想到，方十一会直接撕破脸皮，完全让他下不了台。 今天事后，他和对方的矛盾，算是彻底摆到明面上了。 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不然他的脸就算丢尽了。 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老领导，今天有时间没？我想跟您汇报下工作。 好的，谢谢领导，我一定提前到！” 挂了电话，齐元伟长出一口气，心里开始谋划，该如何出手对付方十一。 说实话，他现在并没有拿捏对方的手段，即使有乡镇反映，青山饲料厂偷偷生产发酵饲料，而且和方十一脱不了干系。 可这能拿出来对付方十一吗？ 这事恐怕就算县里的领导知道后，都会当作不知道，要是谁敢抖出来，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且就算省里调查，要追责的话，现在也查不到方十一的头上，最后倒霉的很可能是他。 想到这，他万分后悔，不该早早免去对方农发办主任的。 不然多好的机会，可以彻底搞垮不可一世的方十一。 在柳高峰和陆小曼离开后，外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齐元伟的怒吼，让大家将两人之前的过节，彻底扒了出来。 有人说因为方十一之前太过嚣张，才被免职，现在还不思悔改，怒怼齐元伟，让常务副县长难堪，迟早完蛋。 也有人说县里卸磨杀驴，齐元伟趁机夺权，方十一不给他面子，是应该的，还和他和和气气的，就不是方十一了。 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点，大家都好奇，方屠夫之刀，是否还会再现？ 又会捅向哪？ ...... 方十一回到工业园区，他原本没工夫理会齐元伟，要不是对方想找茬耍威风，估计也不会找他。 现在也好，不用虚情假意的去应付对方。 方五四之前说的朋友，带了他家酿好的酒，方十一让大家尝了尝，都说味道不错，人家也同意建酒厂。 今天主要过来商议具体事项。 “十一，玉泉家没有太多钱，投资建厂的事，想问问你的想法。” 方五四带着王玉泉过来，春节前大家都忙，只敲定了建厂，也没说具体细节。 “五四哥，你什么想法？厂子能建成，你算是引资人了。” 方十一笑道，方五四在青山饲料公司上班，对股份制公司的运作模式，了解比较全面，他想看看堂哥的想法。 “我？你的法子多，让我说什么？” 方五四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哥，你好歹也在青山饲料上了这么久的班，学的东西肯定不少，别藏着掖着。” “那好，我随便说说，说的不对的，你随时指正。” 方五四见状，稍稍组织了下语言。 “玉泉家没钱，那就参考青山饲料，将酒厂也搞成股份制，他家技术入股加部分投资，剩余的资金，可以找银行贷款，或者县里区里出资，还有私人出资也行。” 方十一点头，显然堂哥之前想过这个问题，说的很全面。 “五四哥，厂子的建设，你和玉泉兄弟一起负责，先搞方案，再做预算，然后敲定酒厂股份配比，怎么样？” 他不打算在这上面费心，刚好可以让堂哥，更全面更深入了解公司运营。 送走处于兴奋状态的方五四后，方十一思考该如何刺激招商激情。 虽然怼了齐元伟，可该解决的问题，还得面对。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云山市长，把我一个丢在青山，您终于想起我了。” “你小子，现在都调侃起我了，告诉你一个消息，市里也打算成立农发办，想调你上来，当个副主任，你怎么想？” “您什么意见？我怎么觉得，您不欢迎我上去？” 方十一心中有些激动，毕竟是更进一步的机会，可李云山没说这是个好消息，反倒问他意见，就说明有其他的考虑。 还有就是青山县的事情，他好像真的放不下，有齐元伟这蠢货在，他实在不放心。 难道又要放弃这次的大好机会？ 况且现在走了，岂不是说他怕了齐元伟，灰溜溜地逃离青山，这不有损他的威名。 方十一思绪不断翻滚，要是被人知道他没有一口答应，估计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装逼，清高，不知好歹。 “魏市长找我商量，我知道你在青山的事情未了，虽然机会难得，可你还年轻，心中抱负还有份量不是？” 李云山没有替方十一做决定，他相信对方的初衷还在，依然想着让农民过的更好。 “还有时间，你好好想想，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上来平台更高，也能更好实现理想的。” 方十一挂了电话，想到了年前，去黄铜县和兴阳县拜访廖开宇和黄子安。 他们无不大吐苦水，诉说在推行青山模式上的阻力，如果他能在市府出力，说不得可以替他们加把劲。 可这样的力度是多少？就值得商榷了。 不将省里的禁令解决，不将青山模式彻底推上高峰，成为实实在在让人仰望羡慕的标杆旗帜，在更大范围复制青山模式，就是推石上山。 方十一很少陷入两难之地，这一次真的让他难以选择。 ...... 另一边，县里关于方十一和齐元伟的事，已经传开。 此事的影响，远超预料，自从齐元伟夺权，方十一被免职，然后大闹财政局，大家就知道，要有好戏看了。 可没想到，一向谋而后动的方屠夫，居然会直接硬刚齐元伟，让对方彻底下不来台。 县里议论纷纷，吃瓜之人太多，都等着看事情后续。 毕竟两人的脸面，好像都丢不起，局势颇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齐元伟知道丢人，早早就到了市委，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老领导，市委书记侯永泉。 “书记，让您失望了，原本以您的教诲，我自觉可以应对一切，没想到青山工作，处处受制于人，让我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齐元伟神情沮丧，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哼，你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还是我的不足？ 早就说过，不要把小聪明当作手段，现在耍到我头上了！” 侯永泉“砰”的一声，将茶杯砸在桌子上，茶水溅一地。 第118章 处分方十一 齐元伟被吓了一跳，神情更加委屈，急忙拿起抹布，小心翼翼地将水渍擦拭干净，又重新泡了一杯茶。 然后站在桌子一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好了，县里工作复杂我知道，所以让你去锻炼，别给我摆出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说事！” 侯永泉见齐元伟的样子，顿时心软，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好些年的亲近人。 齐元伟心中一喜，直接将青山县的遭遇，通通说了一遍，他自己的布局，想法和经受的委屈…… 当然重点关照了嚣张跋扈，无组织无纪律的方十一。 “愚蠢，你最开始就钻了牛角尖，然后又被人利用。 青山县农发办的资料，你不是没看过，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县委书记和县长直接领导，你强行争权有什么好处？ 你再想想，是你想打压方十一，还是郭天华？” 侯永泉恨铁不成钢，谁都能看出，方十一是把刀，用好了就能破除前路障碍，用不好自己多半得受伤。 李云山和蒋金荣就是很好的例子。 为了争一口气，和对方走到对立面，是愚蠢至极的。 “是，书记您教训的是，可现是方十一撕了我的脸面，以后的工作，谁还能听我的？” 齐元伟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可还是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只是一心想要侯永泉给他出气。 “好了，我会和你们县委书记说的，你要想的长远些，别老盯着眼前的好处。” 侯永泉淡淡说道，虽然不想为这些小事，就以势压人，可齐元伟某种程度上，毕竟代表他的脸面。 他揉了揉额头，最终还是给郭天华打了电话。 ...... 齐元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市委。 他知道这次侯永泉必然会替他出面，毕竟在天元市，打他的脸，就是不给市委书记的面子。 方十一对他越肆无忌惮，就越快倒霉。 “有时我自己也是一把刀，背后还有更锋利的刀！” 齐元伟得意的想着，然后期待着方十一的笑话。 郭天华得了侯永泉的电话，自然十分重视，虽然有传言对方要走，可这谁说的准，在职一天的市委书记，还不是随便拿捏人。 他找来齐元伟，想看看他的意思。 “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方十一处分，然后让他当众道歉就行！” 齐元伟认为自己很大度了，可郭天华却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是不是侯永泉的意思？ 在他看来，事情有些难办，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插一脚。 郭天华也怕方十一给他下不了台，就算处分了对方，可丢掉的面子，捡起来也是被人踩过的。 但现在，事情的影响已经很坏了，他不出面也不行了。 齐元伟走后，郭天华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在他眼中，就是方十一的错。 加上齐元伟不遗余力，见缝插针地时常诋毁对方，青山县最大刺头，也刺得郭天华很不顺心。 关键这种事处理不好，齐元伟这个常务副县长，在县里将威信全无，后面工作也难开展。 郭天华收回思绪，他对方十一的接触也不深，多数的了解，都是听来的。 他虽然认同齐云伟的提议，可还是要先探探方十一的口风。 最大程度避免年轻人直接发飙，弄的收不了场！ 在他脑海中，甚至有荒诞的想法，就是方十一会不会拒绝自己？ 他甚至在想，对方要是直接怼他，他该如何处理？ ...... 送走惹事精齐元伟后，郭天华让秘书胡乐康，亲自去找方十一过来。 胡乐康是郭天华的秘书，从乡镇被调上来不久，虽然成了县委书记秘书，可平日行事却很低调。 他对方十一是崇拜的，毕竟在乡镇工作，亲自经历，也亲眼看过农发办带来的巨大变化。 “方书记，齐副县长刚离开，郭书记让我亲自找你。” 面对方十一的疑惑，胡乐康略作沉思，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下，只是神色有些紧张，毕竟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谢谢胡秘书，想必郭书记也存了心思，知道你会提醒我，不然不会让你跑一趟。” 胡乐康心中一惊，算是明白了其中缘由，对方十一更是感激了几分。 方十一虽然不知道他们打什么算盘，可郭天华让他提前做心理建设，想必是已经有了立场，屁股要偏向齐元伟了。 不过想想也是，下级顶撞上级，肯定得打下级板子，来维护上级的威严。 方十一和胡乐康刚到县委门口，就见齐元伟带着人往外走，两人碰个正着，气氛瞬间就不对起来。 这是他怼了齐元伟后，两人第一次相遇，按照常理，互相不会理就行了，可偏偏有人正意气风发，想挣回点面子。 “方十一方书记啊，这么风风火火地，是要去认错了吗？在郭书记面前，好好端正态度，简单受个处分就行，我也会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齐元伟神气异常，在他看来，市委书记打过招呼，县委书记也同意了他的提议，方十一受处分和道歉，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提前让人知道，也无可厚非，关键能重新树立他的威信。 果然周围的人神色各异，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而且看样子，齐元伟已经占了上风。 胡乐康有些焦急，他不愿看到方十一和齐元伟再起冲突，毕竟现在的局势，对方十一很不利。 “齐副县长，尾巴翘上天，你以为你是谁？说处分就处分，说道歉就道歉，你真要有本事，直接撤了我的职位！” 方十一不知道对方是真蠢还是脑子有病，什么处分道歉，没有影的事，拿出来压他，不是妥妥找骂。 而且他是下属，作为被怼的上级，一般都会暂避锋芒，然后寻求一击毙敌的机会，而不舔着脸，让人再抽一次。 方十一无语至极。 齐元伟心中一怔，怒上心头，刚想要反击，却发现没法开口。 他是常务副县长，公共场合没法像方十一这样，肆无忌惮地骂出具有杀伤力的话。 此时，他有点怪自己没沉住气，可一对上方十一，他就感觉失了理智。 “好好好，我看你嚣张到几时，等着被处分吧！ 还有，向我道歉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 齐元伟只能嘴上放着狠话，心里骂骂咧咧地带人离开。 第119章 处分谁，齐元伟? 县委门口的插曲，郭天华并不知道，在方十一进来后，他看到对方并无异样，稍稍放了心。 “十一同志，今天我代表组织，和你谈话！” 郭天华试探着说道，同时故作严肃，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只是心里稍许有点忐忑，生怕对方不讲武德，也怼他几下。 毕竟听齐元伟说，方十一自从被免职后，逮着人就骂，骂的可脏了！ 要是知道刚才齐副县长又被怼了，估计郭天华会和蔼很多。 “郭书记，您找我直接电话就行，还劳烦胡秘书亲自跑一趟。” 方十一当作没听懂，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郭天华见方十一态度很好，松了口气，暗道年轻人看起来，也没齐元伟说得那么不堪。 他打算先试探下，看看方十一能接受什么程度的处分！ “直入主题吧，我已经和齐副县长谈过话了，你们之间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县里的工作，当众顶撞直属领导，这事该不该发生，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组织纪律在哪？” 郭天华让秘书关好门后，语气相当严肃。 “书记，这也太冤了，县里领导那么多，我顶撞过哪个？谁不说我方十一谦逊有礼。 偏偏齐县长整天造谣，动不动就逮着我训，农发办和招商办责任，也往我身上推，他难道就没有错吗？” 方十一摆出真诚无辜的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呃，可你让齐副县长下不来台，他工作怎么开展？这事影响太恶劣，你虽然年轻，不会不懂吧？” 郭天华看方十一的反应，觉得对方还是挺好说话的。 “郭书记，你是什么意思直接说就好了？” 方十一也懒得绕圈子了，他已经知道了底牌，现在看郭天华的前戏，又尴尬又好笑，只能强忍着。 “为了县里的稳定，以及工作顺利开展，县里决定给予你严重警告处分，然后当众向齐副县长道歉。” 郭天华死死盯着方十一，如果对方要暴走的话，就及时安抚，将严重警告改为警告。 要是让方十一知道，堂堂县委书记，也怕被他当面怼的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郭书记，您真和齐元伟狼狈为奸，联合起来整我！” 方十一满脸震惊，眼神难以置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什么狼狈为奸？这是组织做的决定，和齐副县长有什么关系？” 郭天华不解，给方十一处分的事，目前可就他和齐元伟知道。 “呵呵，齐元伟刚才在下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给我处分，然后让我当众给他道歉。 我当然不相信，他是能做了您的主？还能做了组织的主？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可你们别忘了，上次想给我严重警告的蒋金荣，已经在制作天堂伞了。” 方十一一副你有猪队友的表情，顺便警告下他们。 他现在可是有退路的人，不行就到市里去，再不行就去魔都，谁还受这窝囊气！ “方十一，你放肆，我行的正坐得端，岂是蒋金荣那种失去信仰的人能比的！” 郭天华一拍桌子，彻底恼羞成怒，心中大骂齐元伟王八蛋，沉不住气的东西。 这才一会儿，就把他出卖个彻底，让他像个小丑一样，简直天生的叛徒。 他也体会到了方十一的生猛，简单的一句话，就直戳他的肺管子。 方十一也猛地站起来，一副准备输出的样子。 郭天华顿时感觉不妙，暗暗后悔不该拍桌子。 就在这时，面前的电话响起，他趁机摆手，安抚住即将暴走的方十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周处长，您好啊，有什么吩咐？” 郭天华一听是省委组织部周叶，不由好奇对方为何突然来电。 “郭书记，你们县方十一的资料，尽快给我一份，我着急要。” 郭天华闻言一怔，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万分不服气的方十一，心里有了不妙的感觉。 “好没问题，是出什么事了吗？” “唉，这次的党校培训班，原本是县处级的，现在临时要加方十一进去，时间又给的紧。 刘省长亲自打的招呼，你们县里真是藏龙卧虎啊！” 周叶虽然要重新整理培训通知、计划等等，可还是忍不住八卦了几句。 可郭天华却亚麻呆住了，刘德宏亲自往县处级培训班塞方十一，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只是这小子，和刘省长是什么关系？ 此时他有点痛恨这通电话，来的晚了，要是早点来，他也不至于说出要给方十一处分，还拍了桌子。 这下感觉自己的脸被抽的生疼！ “咳咳，刚才说到哪了？啊对，你要有意见可以讲嘛，说什么蒋金荣，太过分，你年轻，说话要注意分寸，别人可不会像我这样大度。 至于处分的事，我觉得有待商榷，道歉也不必，工作上有分歧很正常，要是都处分道歉的话，以后谁还敢提意见，说想法！” 郭天华挂了电话，换上一副和蔼面孔，只是心脏在忍不住的颤抖，感觉自己说的每个字，都在啪啪的打脸。 他只能通过痛骂齐元伟，来让自己好受些。 方十一见郭天华突然转变了态度，一时也懵了，他正准备输出呢，这下也不好发作了。 虽然知道和那通电话有关，可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而在县委县府，关于方十一要被处分，然后当众道歉的说法，已经传开了。 齐元伟自以为胜券在握，自然不遗余力的四处宣传。 只是县里的常委们，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也没听到风声，更没上会，事情就定了？ 这也太不把他们放眼里了，尤其是支持方十一的常委，在他被免职的时候，没帮上忙，感觉有亏欠，这次岂能袖手旁观。 于是众人纷纷上门，询问县委书记这事的真假？ “齐副县长亲口说的，这还有假？” 面对郭天华的极力否认，大家就这一句话，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那你们说怎么办？” 郭天华深刻感受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痛苦，齐元伟的八辈祖宗被他问候了个遍。 堂堂县委书记，直接被摆了一道，丢人丢大了。 “给齐副县长处分，让他做检讨！” 第120章 招商提成现金奖励大会 柳明德斩钉截铁地说道，要求处分齐元伟，一改往日老好人的形象。 他早看齐元伟不顺眼了，仗着当过市委书记的秘书，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整天鼻孔朝天，到处惹事。 “对，必须处分检讨，无端散布谣言，引得县委县府人心惶惶，哪里有当领导的样子！” 韩琦可是谁都不惯着，也马上附和起来。 “我尼玛！”郭天华心中怒吼，暗道这都是什么节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方十一的打手呢。 “稍安勿躁，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县委先出个辟谣通报，安抚人心，再让齐副县长写个检讨就行了。” 耿小波适时开口，开始打圆场，说了个折中的办法。 “好吧，就按耿部长说的办吧！” 郭天华算是看清楚了，这是逼宫，黑脸白脸都来了，他此时对齐元伟好感全无，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至于市委书记侯永泉的面子，他已经顾不得了，有这样蠢的秘书，相信对方也会谅解自己。 方十一并不知道，柳明德几人正为自己讨公道。 他正在县长刘昌建的身上，商讨工业园区企业入驻低迷的事情。 “刘县长，我的想法是提前兑现承诺，召开招商提成发放大会，将现金发放给相应人员。” “千金买马骨，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能成吗？” 刘昌建心存疑虑，他倒不是怀疑这样做的效果，而是担心这剂猛药会不会劲太大，又合不合规矩？ “试试就知道了，不试没机会！” “试试就试试！”刘昌建也是相当有魄力，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事情敲定后，方十一到了楼下，远远看到告示栏旁，围着好些人，正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什么呢？” 方十一好奇地问了一句，结果大家回头，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崇拜。 众人更是自觉让开路，他上前一看，差点笑出声，不知这是什么路子的戏码。 通报上写着：关于要处分方十一之事，均为谣言，县委会严查造谣之人，并责令对方做出检讨，希望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上面虽然没写是谁，可大家都明白，这就是赤裸-裸的在打齐元伟的脸。 因为不久前，齐副县长叫嚣着要处分方十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反转这么快，打脸这么及时。 两人这次争斗，直接以常务副县长的败北结束，果然是青山县最不能惹得人就是 方十一。 齐元伟一时之间成了搞笑乐子人！ 早上叫嚣着要处分人，结果不到中午，自己就被挂在了墙上通报批评，简直要乐死所有人。 方十一在大家瞩目下，潇洒离开，找到陆小曼商议发放招商提成的事。 招商办成立后，共引进四家企业，加上即将签合同的玉泉酒厂，就是五家，虽然规模都不大，可当作标杆典型也够了。 陆小曼听说要提前兑现提成，自然明白其中作用，当即让人整理手续，完成方案，核算提成。 方十一也提醒堂哥方五四，尽快和县里签订合同，最好赶上第一趟表彰大会。 ...... 齐元伟看了通报后，简直莫名其妙，一口老血郁结胸腔，心中怒火更是无处发泄。 他想找郭天华，可被告知不在，他打电话给侯永泉，可接通之后，直接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这才知道，郭天华已经告过他的黑状了。 新换的茶杯再次碎裂，无能的怒吼又响了一次。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所有人背叛抛弃了！ 关键他想不明白，事情的转变在他看来，毫无道理。 这次他真的成了笑话，出去一次，总感觉有人指指点点，那些笑脸也是格外的刺眼。 方十一实实在在地成了他的眼中钉。 只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在齐元伟感觉自己的天黑了的时候，工业园区和招商办，正气氛热烈的讨论着提成之事。 县长刘昌建也积极和常委们交换意见，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三天后，青山县招商引资表彰大会，顺利在工业园区召开。 会议从酝酿到筹备，也是经过了充分地发酵，方十一让人做了大量宣传，能动员的人，几乎都来了。 毕竟财帛动人心，这年头能赚额外的钱，县里的人可都在翘首以盼。 会上，能到的县领导也都到了，就算是齐元伟，也是硬着头皮参加。 几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后，终于到了最关键的环节，大家看着台上摆着的现金，早都望眼欲穿，想知道谁能领多钱。 那些一捆捆的钱，方十一专门让人换的十元面额的，看着着实诱人。 “接下来，我宣布，青山县首次招商引资的表彰人员和金额。 经县委县府研究决定，给以招商人员的现金奖励标准，为企业投资金额的百分之二。 自招商办成立来，工业园区共引进五家企业。 招商办引进三家，其中陆小曼同志引进的星光食品加工厂，投资金额六十万，奖励现金一万两千元。” 齐元伟念完之后，忍着心里的羡慕，率先鼓起了掌，台上的其他领导，也纷纷鼓掌。 而台下众多干部观众，听到奖金数额后，各个红了眼，几乎要将手拍烂。 陆小曼满脸兴奋的上了台，从郭天华手中，接过十二捆现金后，抱在怀里，向所有人展示了一番，才在民警的陪同下离开。 整个会场的气氛，瞬间被引爆，人群开始有了发疯的趋势，已经有人肆无忌惮的高喊。 要知道一万两千元，可是普通人近十年的工资，这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家都知道招商提成的事，可亲眼目睹这么多钱被一个人领走，这冲击力，犹如小男孩炸小日子。 即使是县委书记县长和县里的领导们，看着陆小曼怀里的钱，也是向往不已。 “咳咳，安静！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 齐元伟对着话筒，高声大喊，会场的气氛，依旧燥热，所有人交头接耳，眼里只有陆小曼的钱。 要不是方十一让韩志军提前安排了大量民警，搞不好还真会出现动乱。 “接着是招商办朱小明和刘小红，引进投资金额为五十万和四十万元，奖励两人现金一万元和八千元。” 齐元伟念完，细心的人，都能看到他有点咬牙切齿，毕竟这些钱都是县财政出的，还都是他亲自签的字。 关键对于方十一的这项提议，他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他怎么能甘心！ 他不由得看向台下，扫向提前安排的几人，神情有些激动和紧张。 朱小明和刘小红欢乐地上台领钱，现场的气氛再次火爆起来，人人红着眼睛，仿佛要吃人。 大家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燥热起来，温度在不断上升。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起来。 “不公平！贪污，这是贪污！” “这是公家的钱，赤裸-裸贪污，把钱还回来！” “打倒贪污犯！拦住他们！” 第121章 被引爆的招商激情 韩之军瞬间紧张起来，迅速让民警介入，安抚震慑人群，要是引发大规模暴乱，这事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佩服方十一的料事如神。 “安静，都安静，再捣乱将你们都抓起来！” 齐元伟见自己的喊声不起作用，就直接威胁起来，正怕下面闹腾的不够大。 “齐副县长，你搞什么，这个时候还要火上浇油！” 郭天华眼见下面要乱，正皱眉着急，听到齐元伟的话，差点一巴掌抽死对方，正事一点用都没有，坏事一个顶八个。 “打倒贪污犯！” “杀死蛀虫！把公家的钱抢回来！” “......” 方十一起身，几个并步冲上领奖台，朝下看去，只几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五排中间穿蓝色上衣的，第六排左边穿黑色衣服的，还有第八排......” 他一把抢过齐元伟面前的话筒，直接点了几个名字，让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 “你们几个有话站起来说，不然都给我闭嘴！” 方十一可不惯着他们，直接开口训斥，比齐元伟说的还难听。 可却没敢反对，反而那几人一下子就被孤立了，人群也完全安静了下来。 方屠夫的面子和威慑力，在这一刻，在所有县领导面前具象化了。 齐元伟恨得直咬牙，关键时刻这一对比，他仅剩的脸面，再一次被丢在了地上踩。 “都安分点，保持会场秩序，会议继续！” 方十一扫视全场，然后将话筒丢给齐元伟，自己站到了领奖台一边，犹如杀神般，盯着场下。 “咳咳，我们接下来继续。 恭喜县科协宋远路同志，引进面包厂投资三十万元，奖励六千元。 恭喜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方五四同志，引进玉泉酒厂，投资五十万元，奖励一万元！” 齐元伟忍着怒火，念完了后续奖励。 场下掌声雷动，有心捣乱的人被摁住后，所有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纷纷在脑海里搜刮，看有没有关系可以引进企业入驻青山工业园区。 “同志们，相信大家看到了县委县府的决心，只要大家真心付出，一定会有回报。 在此，我强调两点，首先就是入驻工业园区的企业，不能是污染的企业。 其次，招商手段，必须是合法合规的，一旦县里查明有人违规违法招商引资，不仅没有奖励，还会受到严惩，希望大家慎重！” 刘昌建看着热情爆表的众人，按照方十一的想法，给出了严厉的警告。 他也怕有人为了提成，不择手段，一旦出了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表彰大会顺利结束，只是其深远广泛的影响力，远超所有人的预料。 短短时间，就已经家喻户晓，就连天元市也传的沸沸扬扬，不断有人打听，招商引资给提成的事，是不是真的。 市委市府了解青山县的做法后，也是保持了沉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而青山再次变得激情四射起来，县城每时每刻都在升温。 ...... 天元市宏发饲料厂，李学明也是意气风发，现在厂里的效益不断提升，生产规模也扩大了不少。 他们厂生产的饲料，销量也不断增加。 与此同时，龙总让他对青山违反省里禁令，偷偷生产发酵饲料的事，展开调查，他也欣然答应了。 毕竟若是能彻底打垮青山的发酵饲料，他才能高枕无忧。 这几天，关于秘密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偷偷生产，是不争的事实，可要拿到确凿的证据，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不过他不着急，只要最终能给予青山致命一击就行。 只是李学明不知道的是，山南省的好些饲料厂，在贾志国的亲自指导下，已经开始了产业升级，缩小规模和低端饲料的减产。 方十一的巨大阴谋，已经悄悄将宏发饲料包围。 而在青山县，一直郁闷愤懑的齐元伟，终于知道了之前郭天华背刺他的原因。 因为方十一要去省委党校，参加县处级干部的培训学习了。 这释放的信号很明显，方十一要升职了。 二十四岁即将是县处级领导，如果成真，自然会让许多人惊叹，可在青山县很多干部眼中，这好像是理所应当的，甚至有人觉得晚了。 毕竟以方屠夫的威信，早就不是寻常县处级能比的了。 可在齐元伟看来，这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之前就处于下风的他，在方十一学习回来后，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他必须阻止这一切，绞尽脑汁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 青山饲料违反省府禁令，这一条要是被捅上去，只要有人指证方十一，必然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决不能让人看出有他参与。 他有些无奈，可也只能暗下决心，因为宏发饲料厂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 方十一也接到了去省委党校学习的通知，贾志国还亲自来了电话，告知他等学习完后，就可以加快布局，将青山模式推上一个新高度。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让他继续深耕青山，极力扩大青山模式的影响力。 方十一说了天元市府想调他上去的意思，这让贾志国陷入了沉默，对方显然也明白，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和平台，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 最后留了一句先安心学习，便挂了电话。 方十一索性不再多想，让贾志国和魏东来两人自己商量去。 在他准备去党校学习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联系青山县的领导，询问关于企业入驻工业园区的事情。 显然很多人动了心思，想要谋取这份合理合法的巨款。 青山县的领导们，一时之间，成了香饽饽，电话邀约不断，可这些主动送上门的企业，大都存在问题。 要么排污严重，不适合青山的工业园区，要么投资很少，想要空手套白狼。 特别是市上领导引荐的，他们不好拒绝的，都推给的齐元伟。 身为工业园区和招商办的负责人，齐元伟一时之间，成了炙手可热之人。 “元伟县长，我这两家企业，想推荐给你们青山，可是助力你们腾飞啊！” 齐元伟接到杨文泽杨副市长电话，还是很高兴的。 “谢谢文泽市长，有时间我听您吃饭。” “小事小事，只是这两家企业，有点不符合青山县，或者说方十一的制定的政策！” 杨文泽略带惋惜的语气，着实刺激挑衅到了齐元伟。 第122章 算计方十一，再见刘雨昕 齐元伟才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却被杨文泽的一句话，给刺痛了。 “方十一制定的政策？” 他觉得可笑，他堂堂常务副县长，还要遵守一个下属园区书记的规则，简直是无稽之谈。 “文泽市长，方十一只是小小的园区书记，企业能不能入驻，可不是他说了算。” “呵呵，还是元伟县长有魄力，都是为县里的经济发展做贡献，还分出个三六九等，实在太过矫情。” 杨文泽大喜，两家企业要是成了，他也可以暗中拿到不少提成，更重要的是可以打脸方十一，摧毁对方坚持的原则。 “您说的对，只要年底经济指标上去，没人还在乎谁说了什么！” 齐元伟虽然这样说，可他心里明白，方十一在青山的影响力，实在恐怖，他想要完全掌控工业园区和招商办，必须搞定对方。 他知道杨文泽在方十一手上丢了几回面子，甚至有次在青山被打破了头，这不就是他最好的盟友嘛。 “文泽市长，有个事，我实在拿不定主意，县里的利益和省里的政策，有了冲突，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齐元伟十分纠结的说道，一副虚心请教的意思。 “哦？还有事能难处齐县长你，我可要听听了。”杨文泽稍稍起了好奇之心。 “县里有些乡镇反映，青山饲料公司，一直在偷偷生产发酵饲料，而且好像是方十一指使的，这事对青山县是有利的，可违背了省里的禁令，我也不好说什么。” 齐元伟一副不知所措，抉择困难的样子。 杨文泽瞬间来了兴致，急忙问道：“你能确定，是方十一指使的？” “这个没法子确定，他们暗中生产，却是铁定的事实。” 齐元伟说地斩钉截铁，他在市委的时候，和陈宏发和王晨比较熟悉，知道杨文泽和宏发饲料厂的关系也不一般。 他相信，这个消息一定会被杨文泽传给李学明的。 到时候再由对方捅到省里，就算要追责，方十一也得负主要责任，他即使受到牵连，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李学明安排的人，已经找到了当初，被陈宏发开除的青山县工人。 几番暗中试探，终于在重金贿赂下，拿到了几人的口供证据，并保证会在关键时刻，出来作证，给予方十一致命一击。 事情进展顺利，齐元伟和李学明，对于方十一的即将升职，也就没怎么在乎，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升职只是一场空欢喜罢了。 ...... 时间进入九一年四月，方十一安排好工业园区的工作，就到了省委党校报到，准备开始自己的学习生活。 省里他熟人不多，贾志国算一位，剩下的就是刘雨昕刘大记者了。 来青阳市自然得见见熟人，所以他提前约了刘记者。 “五四哥，把包装好的玉泉酒带上，咱们去看看雨昕姐。” 看看还有时间，方十一打算找刘雨昕，顺便看能不能在报纸上给玉泉酒打个广告。 想想其实挺惭愧的，自己老是麻烦人家，上次还差点引发情感纠纷，不知道被堂哥背摔的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十一，五四哥，你们来了，走老地方，这次我请你们吃饭！” 刘雨昕见到方十一和方五四，很是高兴，在青阳她的朋友不多，除了一直纠缠她的吕文斌外，就都是同事了。 三人进了正泰饭店，经理马国力又是眼前一亮，燃起了八卦之火。 他直接打电话给吕文斌，说刘雨昕又带了两个小白脸，只是他还没解释，电话那头已经愤怒着急地挂了。 马国力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没忍不住好奇之心，就直接进了包间，亲自招呼三人。 “刘记者好久没来店里了，今天招待朋友，点什么菜？” “马经理，你是不是和吕文斌很熟？是不是又给他通风报信了？” 刘雨昕接过菜单，看了马国力一眼，淡淡地问道。 “啊？这怎么可能？我和你说的那谁，完全不熟，真的！” 马国力脸皮抽了抽，强装镇静，暗道他不是最强卧底吗？怎么会被发现？难道是雇主出卖了自己？ “马经理是吧，咱们饭店能自带酒水吗？” 方十一见刘雨昕问完，没有继续说话，就开口问道。 “本来是不允许的，不过你们是刘记者的朋友，就破例一次。” 马国力见方十一转移话题，急忙回答道。 “雨昕姐，园区的青山玉泉酒，你等会儿尝尝，给给意见。” “青山玉泉，好名字，就是五四哥年前说的？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 刘雨昕有些震惊，这才多长时间，成品酒就出来了，这恐怖的执行力，不愧是青山模式的创始人。 “姐，这酒可是你年前期待的，尝尝如何？” 方五四将酒搬来后，方十一拆开，给刘雨昕斟了一小杯，随后又看了看一直没出去的马国力，笑着道：“马经理也尝尝，您经营这么大的饭店，想必是尝遍名酒，看看能不能入您的口！” “好好，谢谢小哥，新酒我还是很喜欢的！” 马国力说完，端起酒杯，仔细端详了一阵，又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轻轻抿了一口。 刘雨昕就直接多了，没有多余动作，直接喝了小口，品味了下，道：“我喝酒不多，这味道我是可以接受的，至于专业评价，听听马经理的看法吧” 这时马国力刚刚闭眼品完，睁眼后没有说话，继续喝了小半杯，“味道不错，入口绵，后劲不大，新出的酒，能做到这个程度的醇香，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看来这酒还是可以的，雨昕姐，酒厂想在你们下面的商报上，打打广告，你帮忙联系下。” 方十一很高兴，也没藏着掖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搭线，至于商谈细节，你们直接对接！” 刘雨昕没有推辞，想着要不要把酒拿给老爹尝尝。 “马经理，你们饭店能订我们的酒吗？” 方十一看向还不肯离开的马国力。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得问问我们老板才行！” “哦？那得麻烦您介绍下。” “这个......” 马国力哑了火，他很想说，不用介绍，上次被你们摔的很惨的那个就是。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老马，两个小白脸在哪？我今天非得弄死丫的！” 第123章 变态陈宏发的踪迹? 方十一见包厢门被推开，听到焦躁的喊声，微微皱眉，可看清来人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看向刘雨昕。 “呀，吕总您来了，发什么了什么？这里哪来的小白脸，你是不是误会了？” 马国力极力地使眼色，又让开身子，让吕文斌看个清楚。 吕文斌看清包厢里的人后，面色尴尬不已，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恨恨地瞥了眼马国力，暗骂对方不说清楚，害他出糗。 春节好不容易让刘雨昕稍微接受了自己，这一下又全搞砸了。 他哭丧着脸，又瞅见蠢蠢欲动的方五四，想起自己被抱摔的惨痛经历，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雨昕，我......我是受了马国力的蛊惑，他骗我过来的，这老东西没安好心，想使绊子！” 吕文斌悄悄看了眼刘雨昕，欲哭无泪地直接卖了马国力，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吕总，我可和你不熟，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马国力还想挣扎下，争取抢救一下是一下。 “好了，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饭！” 刘雨昕见两人还唱上双簧了，皱眉说道。 吕文斌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凑到刘雨昕边上，坐了半个屁股到椅子上。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吕文斌，是雨昕的...呃，朋友，上次是个误会，我道歉，自罚三杯！” 吕文斌说着，拿起桌上的玉泉酒，就给自己倒了三杯，直接干了，方十一拦都拦不住。 “吕总太客气了，不打不相识，我叫方十一，这是我堂哥方五四。” 方十一听到吕文斌的名字，心中一惊，前世这位可是山南有名的富豪，靠着零售业发家致富。 “好好，我再敬两位兄弟！” 说着，他又去倒酒，却被刘雨昕拦了下来，“要喝等菜上了再喝！” 吕文斌手一抖，他明显感觉，这是刘雨昕对他的关心，心中的暖流随着烈酒，瞬间让他燥热起来，急忙停了手上动作，安静地做坐在了一边。 他看向方十一和方五四，之前调查过两人身份，知道是自己误会，这回自然没了多大的敌意。 “对了，老马这酒是怎么回事？店里什么时候搞的新酒，喝着挺顺口的。” 吕文斌见有点安静，转头问正在郁闷的马国力。 “这是他们带来的，想在店里推广！” “是吗？这酒不错，这样我订上一批，在我和朋友的店里销售试试，怎么样？” “那敢情好，谢谢吕总了！” 方十一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接着问道：“不知吕总做什么生意的？” “现在主要经营几家饭店，还有合伙做酒店，零售商品也有涉猎。” 吕文斌说的，神色颇有些自豪，毕竟他也算是妥妥的有钱人。 “是吗？那欢迎吕总，到我们青山工业园区指导指导，我们有好些种类的食品零售，说不得可以合作。” 方十一诚心邀请，他知道以吕文斌的渠道，青山县企业的产量再翻番，也不愁没销路。 刘雨昕看见两人交谈，说话就很少，自年前被父亲问及心事，她也想了很多。 她对于方十一更多是她一厢情愿，两人也从没深入交流过，早该放下了。 而吕文斌，她一直没有很讨厌，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赤诚，所以就慢慢接受了他的靠近。 今天对方的胡闹，她没反感，反倒是有些莫名的欣喜。 ...... 第二天正式开课，方十一自然不敢在外面耽搁太久，早早的往党校赶。 只是他的出现，已经成了这次培训班的焦点。 毕竟是县处级干部集中学习，他一个正科级别的，听说还是临时加进来的，怎么能不引人瞩目。 而他的年纪，更是让所有人破防，太年轻了，关键人家培训完后，很大可能就和他们一样了。 “青山县的？就是搞出青山模式的？难怪啊！” 有人认出了方十一的身份，想到他的作为，心里好受了些。 “原来啊，可省里不是禁止，青山县生产发酵饲料了吗？青山模式走不通了，他也能来培训？” 有人知道其中的细节，提出了疑问。 “哼，就算禁止了，以青山县去年的经济增长，就说明人家不简单。” “什么嘛，搞的所有事情，好像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也有人不服气，看方十一也不是很顺眼。 三三两两的议论结束后，大家也不没再深入探讨，毕竟是党校里面，言谈举止还是要收敛点的。 方十一回到宿舍时，自己的舍友正躺着床上休息，对方一见门开了，立马起身。 “方十一？你好，我是宝山市临漳县的刘敏涛！” “您好，刘县长，很荣欣一起度过这次的学习时光。” 方十一放下手上的包，和对方握了握手，他登记的时候，知道自己这个是临漳县的副县长。 “我在临漳可没少听你的事迹，早就想见见你，没想到今天得偿所愿。” 刘敏涛三十三岁，气质儒雅，几句话就让人亲近起来。 “您别高抬我了，咱们两县相邻，说到这我倒想起一件趣事。” 在刘敏涛好奇的眼光中，方十一讲起去年海大师生，被陈宏发在临漳火车站半路拐走的事。 特别是路上发生的坎坷，和尚云鹏的“日”字诀，现在谈起来也是相当有趣。 “没想到还有这样离奇的事，看来青山模式的推进，也不是一帆风顺。” 刘敏涛感慨，想到了年前省里的禁令，为方十一稍稍惋惜。 而方十一的思绪，随着讲述，被拉回到了陈宏发和王晨身上。 自从和堂哥方五四、韩志军、方剑商定，让人去东南亚找陈宏发后，到现在两个多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担心时间越久，对方混的越开，到时候想抓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而在方十一担心时后，缅国帕敢的一处村落中，几名华国面孔的人正被人用枪顶着脑袋，走进村落中心的建筑中。 昏暗的灯光下，一位留着胡子和长发，戴着佛牌和手串的男子，缓缓走出。 “你们是华国人？” 男子声音低沉，面色在头顶蜡黄的灯光下，晦暗不清。 “是的老板，我们都是华国人，今天运送货物，刚到的村里。” 几人中有人立马说道，他见老板也是华国人，想套套近乎，以免把命丢在这里。 “你们，有没有人是警察？谁指出来给我，这就是谁的。” 男子说声音沙哑，眼神中隐藏着一丝疯狂，盯着几人，将两根金条丢在地上。 金条互相碰撞，发出诱人的声音。 第124章 齐元伟vs陆小曼 两根金条，在地上泛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被枪指着的几人，眼睛忍不住的盯着地面，不停地吞咽口水。 周围拿枪的马仔，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在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老板，我们都是送货的，仅此而已！” 有人强行收回目光，开口解释道。 “是吗？” 站在几人前面的男子，声音轻佻，表情玩味，他用手梳了梳自己的长发，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然后回身，默默地拿起了桌上的烟灰缸。 “无所谓，只要指认就行，指认了，金条就是你的！” 声音充满诱惑，不断拨弄几人的心弦，让他们陷入挣扎之中。 几人也是第一次受人委托，到这个村落送货，没想到刚来，就被抓了，现在被逼着，玩起了眼前莫名其妙的把戏。 “真的没有？”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烟灰缸，看向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低沉的声音与地上的黄金，诱惑的人连连失神。 “我......” 被盯着的人，吞咽着口水，神情挣扎，最后还是看向了自己的旁边：“我指认他，他是......” “砰！” “都别动，tm都别动！” “杂种，你疯了！” “畜生，你出卖兄弟！” 指认的男子话还没说完，被指认的，直接被烟灰缸绕到后面，狠狠的砸倒在地。 大家看着迸溅的鲜血，惊恐震惊，随即愤怒地想拦住打人的男子，可却被人用枪死死的顶着。 而接下来的画面，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让几人面如死灰，不敢再有动作。 “砰！砰！砰！” 接连的砸击声，烟灰缸被一次次地挥舞，砸向已经没了声息的男子。 “呼！呵呵，我根本不在意你们的身份，玩玩而已，拿着金条，滚吧！” 男子直起身子，长出一口气，丢掉手中的烟灰缸，打量着手中的鲜血，淡漠地说道。 “动作快点，赶紧滚蛋！” 拿枪的马仔不停的催促着，顺便捡起地上的金条，塞到了开口指认之人的口袋。 被吓坏的几人，颤巍巍地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 只有其中叫风仔的，从进屋到出来，都掩饰着自己的震惊，且还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几眼。 他开始还不确定，此时已经认出，这里的老板，正是陈宏发！ 就这样，五个人来，一个被出卖，当场惨死，拿两根金条的人，出去后也必然下场惨烈。 剩下三人，手上已经沾了血，分两根金条，说不得又是一场互相厮杀。 他们的命运，就这样被人安排戏弄！ ...... 方十一并不知道，陈宏发已经愈发变态，此时他正在参加党校学习班的开幕式。 省委副书记党校校长汪浩言、常务副省长贾志国以及组织部和党校领导，一同出席，可见对此次培训的重视。 而从贾志国的讲话中，不难看出，这次培训学习一个主要内容，就是山南省的农业新模式，要以青山模式为基点，走出与其他饲料厂和谐共发展的新路子。 大家这才明白，省里并没有放弃青山模式，而是要以更温和的办法，继续推动，众人的目光，也下意识地扫向方十一。 “培训班为期十天，最后还会安排大家去青山县参观，在此期间，大家除了学好学校安排的课程外，还可以和青山来的同志，商讨学习下他们的经验。” 贾志国讲完，领导们纷纷离开，培训学习正式开始。 方十一没有想到，贾志国会直接把他推出来，作为这次培训班级别最低的，他本想低调学习，没成想一开始，就成了热点人物。 他能感受到四处投来的目光，各种各样，让他这样厚脸皮的，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就这样课间休息，他的周围马上就有人围了上来，开始问东问西。 他只好挨个回答，有人还不时做笔记，简直比上课还认真，与此对比，授课的老师那里，到显得形单影只。 就这样几个课间后，方十一感觉头都要炸了，自己说的是口干舌燥，关键对每个问题，他还得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解释回答，不敢怠慢呼弄。 谁让他地位最低！ 他从没如此恐惧课间休息，也从没如此渴望一直上课！ 只是一天后，他就被搞的要崩溃，因为吃饭和回宿舍休息的时候，也会有人找上来，搞的他寝食难安。 无奈他只能将情况反映给党校领导，想让他们帮帮自己。 经过商议后，决定本次培训，每天上午收集问题，下午方十一统一准备回答，在晚上留出时间，以上课的形式集中解答。 这样的结果，大家也能接受。 就这样，方十一既是学生，又成了老师，让他原本想放松的时间和心情也没有了。 ...... 青山县，炙手可热的齐元伟，在方十一走后，再次意气风发起来。 短短几天，他手上已经有了三个想要投资的企业。 投资规模更是远超方十一的小打小闹，只一家水泥厂，就准备投资五百万，光提成就能有十万。 齐元伟已经将三家的资料，递给了招商办，只是到现在却迟迟没有反馈，他直接找到陆小曼。 “你们怎么办事的？三家企业手续还没好？县里等着上会研究。” 齐元伟直接开口质问，对招商办的效率很不满意，其实他都还没汇报，想先做好前期准备，再去说服郭天华和刘昌建。 “齐县长，这三家企业，都不符合县里的招商原则，没法入驻工业园区。” 陆小曼小心说道，她总算知道了方十一的担忧，以及她将要面对的压力了。 她原本想拖上一阵，没想到齐元伟这样着急，这才多久，就直接催她了。 “什么原则？企业入驻，经济发展，财政增收，造福人民就是原则，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将招商资料准备好，不然你自己看着办？” 齐元伟桌子敲得当当响，他相信在经济指标增长和政绩的诱导下，县里的领导，都会妥协的。 至于方十一说的，禁止有污染的企业入驻，在他看来就是多此一举，这些企业又不是挨着食品厂，和污染完全扯不上。 “这个，刘县长和工业园区的方书记，都说过，这样的企业，不准入驻，您是不是和他们沟通下？” 陆小曼硬着头皮解释，她可不敢背刺方十一，在这上面首先做出妥协。 “陆小曼，陆主任，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给我滚蛋！” 陆小曼没想到齐元伟如此粗俗，气的俏脸通红，胸脯起伏，一副要哭的样子。 第125章 暗访污染企业 陆小曼不提方十一还好，在齐元伟面前一提这个名字，仿佛戳到了对方的痛处，直接让其破防，说话也没有了领导风度，完全一副骂街的样子。 即使这样，面对齐元伟的压力，陆小曼虽然心里委屈，也没有妥协，这让其差点又摔了刚换不久的杯子。 陆小曼怀着忐忑的心，找到柳高峰将事情说了一遍，让其赶紧联系方十一。 她怕真的顶不住，这大几百万的投资，背后牵扯的利益肯定不简单。 柳高峰自然知道轻重，打电话联系到了方五四，让方十一尽快回个电话。 之后他又找到自己老爹，说了这件事，他知道齐元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迫不及待的齐元伟，已经到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下面走不通，他决定直接走上面。 至于不听话的，统统记在小本子上，后面慢慢算账。 “书记，这几家企业想到县里投资，入驻工业园区，您看看！” 郭天华接过资料，大概看了两眼，对于投资金额，颇为震惊，可是看到企业类型时，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水泥厂、造纸厂、化工农药厂？这是有污染的企业，对园区的食品生产有影响吧？” “书记，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就是方十一想拿捏工业园区的借口，厂子建的距离远些，能有什么事。” 齐元伟信誓旦旦地说道，觉得郭天华怎么也大惊小怪的。 “是吗？齐县长，你在其中没什么利益牵扯吧？” 郭天华下意识地问道，毕竟这可涉及十几万的提成呢。 “怎么会？书记，我单纯是为了县里的发展，只这三家企业，就顶小半个工业园区的体量了，您想想年中和年底的经济指标，今年青山模式可靠不上了。” “那就在县里重新规划一块地方，给这三家企业，还能省下提成不是。” 郭天华盯着齐元伟，一副我可当真的表情。 “书记您说笑了，这三家企业，都是别人冲着园区入驻提成来的，不然别的地方抢着要呢，还能轮到咱们县。” “刘县长怎么说？” 郭天华皱眉问道，他虽然心动，可他对齐元伟已经不像曾经那么信任了。 “呃，书记我这不是想得了您的支持，再去和刘县长说嘛，这天大的好事，刘县长必然同意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和刘县长通通气，看看他的想法！” 郭天华心中忍着晦气，暗骂齐元伟不是东西，这种有争议的事情，连县务会都没上，就敢直接让他拍板，简直猪脑子。 “书记，这家两家造纸厂和农药厂，说了愿意给县里提供三台大哥大手提电话，方便办公！” 齐元伟见说不通，只得来点大招，这本来是他想后边拿出的惊喜。 “真的？那岂不是相当于他们不要提成了？” 郭天华想到拿着手提电话的威风样子，心里有点痒痒。 “两码事，书记您同意的的话，我就向刘县长汇报了？” “嗯，我原则上同意，最终还是看昌建同志的看法。” 要是放在以前，郭天华可能直接拍板了，可自从知道方十一可能和刘德宏有关系后，他就不得不谨慎些了。 齐元伟终于感觉顺心了一回，他深怕经历之前的事，让郭天华不再支持他了。 至于刘昌建那里，以这三家企业的体量，入驻工业园区应该不成问题。 果然，整整八百万的投资，直接震惊了刘县长，自他上任以来，工业园区的投资总才不到两百五十万，这一下子就能提前实现方十一画的大饼——年中园区体量翻番。 “元伟县长，我就两点要求，首先这三家企业厂房，规划到园区西北角，远离食品厂区，其次让他们做好污染物治理。” 刘昌建自然不会忽视方十一的建议，可巨大的经济效益就在眼前，谁能做到拒绝，这不是拿自己的政绩前途开玩笑吗？ 齐元伟高兴不已，县里关于三家企业的消息，也迅速传了开来。 柳高峰听到消息后，着急无比，之前方十一回过的电话，只是从陆小曼那里要了三家企业的资料，其他的也没多说。 可他没想到，齐元伟动作会这么迅速，眼看县里通过了会，就是要签合同的节奏。 “十一你想想办法，不然这三家企业，可就真的进了咱们园区了。” 柳高峰有些坐不住了，直接联系到了方十一。 “着什么急？让你爹他们先顶住，然后让园区的食品厂联合上访，先包围县委县府，告诉军哥到时候磨洋工就行。” 方十一说着，看看周围，他也怕别人听到他这大逆不道的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八百万的投资，他相信县里的领导，没几个能扛住。 “啊！？呃，这能行吗？包围县委县府？不怕有人趁机闹事？” 柳高峰有些懵，没想到方十一的法子，这么的生猛。 “先拖住县里一段时间，我后面有办法，至于谁想闹事都行！” 方十一收到陆小曼的资料后，对于其中的造纸厂和化工厂有些印象，前世好像因为排污问题，还和东河县当地村民产生冲突，出了人命，但被压了下来，好久才爆了出来。 他想了很久，决定让刘雨昕暗中采访，将这件事给提前引爆。 所以他和方五四，再次约了刘雨昕出来。 “姐，有件事请你帮忙，不过有点危险。” 方十一面色有些凝重，他知道以刘雨昕的性格，肯定不会怕，可还是担心她可能会遇到危险。 “有事直接说，咋还扭捏起来了！” “是这样，这次学习班里，有位东河县的同学，说他们县有两家企业，排污严重，还和村民起冲突，打死了人，关键现在这两家企业，现在想入驻青山的工业园区，我想让你曝光它们。” “看来你们县里的领导同意了？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出马，放心这不就是记者应该做的嘛。” 刘雨昕猜到了问题的关键，给了方十一一个放心的眼神。 “谢谢雨昕姐，让五四哥陪你一起去，暗访最重要的就是安全。” 方十一没事就待在省委党校，刚好让五四哥陪着一起去。 “我知道，相信我的专业，你放心就行。” 刘雨昕很是自信，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心里有数。 虽然她明白，这可是面对一些黑恶企业势力，但她依然义无反顾。 第126章 被蛋爆头的齐元伟 方十一知道这次污染企业的引进，背后肯定少不了齐元伟的推波助澜，一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留在青山，是无比正确的。 不然以食品为主的工业园区，可能很快会被毁掉。 走马观花的县领导，为了自己的政绩，哪里会管什么污染问题，只要有企业入驻，经济指标能提升，什么初心政策，都能违背！ 现在看来，他不得不考虑捅了齐元伟，关键还要有杀鸡儆猴的效果，不然难以震慑县里那些，只看短期利益的领导。 躺在宿舍床上，韩志军和方将那里，这么久了，还没有陈宏发的消息，这让他的屠刀，迟迟无法出鞘。 而在缅国帕敢，得了两根金条的四人，终于精疲力尽的停了下来。 风仔和三人刻意保持距离，虽然几人极力逃命，可他还是从得了金条之人身上，看到了警惕和惊恐，从另外两人身上，看到了贪婪和狠辣。 “把金条拿出来，我们大家分了！” 稍稍休息过后，两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说道。 “凭什么？再说两根金条，四个人怎么分？” 一路揣着金条之人捂住衣兜，提防地看向前后，他知道自己一路都被看着，也做了很多设想，可现在依然不愿分金条。 风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暗暗退后了些，没说一句话。 “王八蛋，你个畜生，出卖兄弟，金条你拿的不痛心吗？” “交出金条，别逼我们给王兄弟报仇。” 两人起身靠近，没等对方再开口，就直接扑了上去，开始抢夺金条，然后是三人的撕扯扭打。 “啊！畜生，敢咬人，弄死他！” 一声惨叫，然后是窒息的垂死声，双腿在地上乱蹬，直至剩下两个粗重的喘息声，彼此交替。 “两位兄弟，金条你们分，我先走一步！” 风仔在两人抬头，四只血红眼睛看向他的时候，果断朝一旁狂奔而去，四个人分不了两根金条，三个人更没法分了。 只是在他转了一大圈，悄悄潜回的时候，只看到一人，面带疯狂地擦拭着带血的金条。 在他旁边，是两具尸体，一具头颅冒着鲜血，还保持着死前的惊恐。 风仔摇头，真是财帛乱人心，为了两根金条，短短时间，就死了三人。 “啪~啪~啪~~~” 在最后一人警惕地扫视四周，准备离开时，后面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好一场兄弟相残的大戏，不枉我们辛苦跟着，真是看得过瘾。” “你.....你们？” 风仔也是一惊，小心看去，原来是陈宏发带着两个小弟，异常兴奋的走了出来。 “谢谢你替我保管金条！” 陈宏发笑的得意，挥了挥手，身后两人上前，一把抢过了金条，然后围着对方，仔仔细细，满脸嬉笑的打量了一番后，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身后精神错乱，愈发疯狂的喊叫，和一句空气中的嘟囔：“要是能电击一顿就好了！” 风仔等了好久，等到喊叫渐渐停息，才摇了摇头，朝来路归去。 他此次的目的，已经完成！ 至于那陷入癫狂的失落之人，并不重要了！ ...... 青山县常委会上，关于三家企业的引进争论，比想象的更加激烈。 刘昌建和齐元伟皱着眉头，县府的常务会很顺利，两人也没想到柳明德、耿小波、洪康平和韩琦，四人轮番发言，表示坚决反对。 会前沟通不反对，会场上直接输出，这是什么风格？ “咳咳，方案大家都看了，会前也沟通了，三家企业离食品厂很远，根本没有污染的可能，几位是不是多虑了。” 齐元伟虽然不满，可还是耐心解释着。 “没有污染？你干两年走了，当然污染不到你，我们的家人子孙可一直都在，戳脊梁骨可戳不到跑了的人身上。” 韩琦一番话，直接让齐元伟沉默了，甚至连刘昌建和郭天华也顿了一下，心中微怒。 这不是说他们这些外来户，只顾自己政绩，不顾青山县百姓死活吗？ 知道韩琦嘴直，可不知道他嘴毒啊！ 真是岂有此理！ 而且一句话，就将本地的和外来的划了界限。 “韩部长，话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青山县的发展......” 只是郭天华话说到到一半，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秘书胡乐康慌张地冲了进来。 “书记，工业园区食品企业的员工，将县委县府包围了！” 原本心中不悦的郭天华，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这是怎么回事？谁组织的，公安的人到了没？” 郭天华看向大门处，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间头大。 正在开会的其他人闻言，也纷纷起身，探头向下看去。 “我了解了下，园区的工人听说有污染企业入驻，然后自发聚集的。” 胡乐康看了看脸色难看的郭天华，小声解释道。 “自发的？谁信？让柳高峰过来说清楚！” 郭天华压着怒火，他没想到工业园区的企业会在这个时候，给县里上眼药。 “柳区长和韩局长，正在下面安抚工人，劝说他们回去上班。” 众人细细看去，果然看见几人在竭力劝说着。 “书记当务之急，是稳住下面的工人，防止事态升级！” 刘昌建看着情形，生怕出现不可控的事情。 “郭书记，刘县长，怕什么？这些企业可是签了合同的，他们又不敢搬出园区，闹闹知道没用，就会乖乖回去上班的。” 齐元伟鄙夷地看着下面工人，并不觉得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不怕？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自然不怕，工业园区你负责，还不下去处理，要是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郭天华真被齐元伟的愚蠢气着了。 齐元伟见书记发火，憋屈地不敢在说话，急忙出了会议室，朝楼下走去。 刘昌建见状，也跟了出去，他真怕此时齐元伟乱了方寸，激怒群众，可就惨了。 县府大门，被工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拉着横幅，见有县领导下来，顿时来了激情，开始高喊起来。 “拒绝污染企业，还我青山绿水！” 韩志军和柳高峰正在卖力地维持秩序，见齐元伟来了，立马上前一边检讨，一边汇报情况。 齐元伟心烦意乱地挥手，示意他知道情况了。 两人自讨没趣，自然乐得退后，看他独自表演。 “大家安静，我是常务副县长齐元伟，大家听我说！” 齐元伟喊了一句，可是没用，人群依然高呼，群情依然激愤。 韩志军见状递上扩音喇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大家安静，县里引进企业，自然是经过慎重思考，严格筛查的，目前的三家企业，并不会对其他食品厂造成任何污染，请大家相信县委县府！” 齐元伟想试着说服大家，如果成功，常委会上的反对声音，也就没用了。 “呸，你们狼狈为奸，你是不是收了好处，为了招商提成！” 人群中有人大喊，这让齐元伟烦躁的心，差点压不住。 “谁在造谣？韩志军，看看谁在造谣？” “造尼玛，你个贪官！” “草！去死！ 韩志军还没动作，一个臭鸡蛋越过人群，炸开在齐元伟的额头。 第127章 幕后黑手方十一? 齐元伟在讲话的时候，刘昌建来到了不远处，听着对方的话语，暗骂其愚蠢，这种时候，不立即安抚人群，还抱有幻想，纯粹是要坏事。 他刚要上前的时候，就看到一颗鸡蛋，糊在了齐元伟的脸上。 还未等他继续动作，一声惨叫，彻底让现场大乱。 就连柳高峰和韩志军，也震惊的无以复加。 只见砸向齐元伟的鸡蛋中，居然飞出了一颗石头，就这样直愣愣的砸在了齐副县长的头上。 “啊！！！” 叫声惨烈，鲜血顺着齐元伟的额头蜿蜒而下，然后他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有人上前护住了齐元伟，刘昌建直接喊住韩志军，让其务必抓住行凶之人。 韩志军完全些懵，看着现场一幕幕，感觉无比的熟悉，让他想起了去年额头长玻璃的杨文泽。 同样懵逼的柳高峰，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当初虽然担心有人趁机闹事，可没想到担心会成真。 他扫视乱哄哄的人群，却见几人手握鸡蛋，其中一人拿着石头，站立人群，岿然不动，似乎已经吓傻了。 “抓住他们！” 韩志军觉得奇怪，这些疑似行凶者，像石雕一样立于人群，摆着poss，他不抓都不行。 果然几人并未逃跑反抗，就被摁倒在地，也是顺从无比。 “送齐县长去医院，将行凶的押回去审问，将事情调查清楚！” 刘昌建脸色铁青，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要有人受伤，事情处理起来，就不简单了。 这会儿抗议的工人，也吓住了，他们只是来拉横幅喊口号的，并不知道会有扔鸡蛋和石头的节目，顿时感觉受了平白之冤。 都想着冲上去，殴打被警察摁住的几人！ “都退开，还嫌不够乱，齐县长都让打死了，还不散了！” 韩志军高声吼道，他知道此事不能再闹下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人群一听县长被打死了，顿时一哄而散！ 倒地捂头的齐元伟，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他只是躺着，并不是死了！ 人群散尽，警笛声和救护车声大作，不多时，县府门口，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会议室的常委们，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各个面色凝重，不免有些物伤其类。 即使平日里对齐元伟不待见的，心里也忍不住的起了同情心，就连郭天华也有些愧疚。 “书记，工人们都散了，齐县长额头受了伤，已经送医院了，今天的会还继续吗？” 安排好事情的刘昌建，回到了会议室，黑着脸说道。 “讨论就先到这，把事情查清楚再说，先去医院看看元伟同志，不过......” 郭天华稍稍沉默，转头看向一个个常委，特别是在青山本地领导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脸色铁青地说道：“不过若是有人觉得，通过这种下三滥把戏，能唬住人，就太小看我们的决心了，我郭天华今天把话放这，谁敢阻止青山经济发展，就是和县里数十万百姓过不去！”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众人心头微震，知道三家企业入驻的事，可能挡不住了。 郭天华的话，意思很明显，首先，他知道这事背后有人，且认定是青山本地领导参与。 其次，这些手段，他不仅不怕，且已经决定要让三家企业入驻。 最后，一句“我们”，就将青山县常委划分为外调和本地两派，然后宣告真正的斗争开始。 果然，在郭天华走出会议室后，刘昌建跟了上去，然后是纪委书记张安国，宣传部长沈晓夏。 接着县委办主任林永寿急忙跟了出去。 统战部长梁文博等了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慢悠悠走出了会议室。 剩余的柳明德、耿小波、洪康平和韩琦，面面相觑，脸色也很难看。 四人莫名其妙失了阵地，还被扣了一口大黑锅，一肚子火没出发。 “他们什么意思？屎盆子乱扣，搞对立，拉山头？” 韩琦心中很是不愤，事情没查清楚，就冤枉人，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是恶心人。 “还不是你嘴直，说人家干两年就要跑，搁谁不生气！” 耿小波有些无语的劝道。 “呸，我说错了吗？一群短视的势利鬼，说不得这就是他们演的苦肉戏！” “好了，等会儿去看看齐元伟吧，尽快联系方十一，将消息传给他。” 柳明德知道，事情靠他们没法再拖了，只能看方十一自己的了。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的责任，可能要落到自己的傻儿子柳高峰头上了。 县公安局，韩志军和柳高峰正在挠头，抓回来的人正在审问，可他俩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峰儿，你不是说就是简单的拉横幅喊口号吗？怎么事情搞这么大？” “我哪知道？” 柳高峰抓了抓自己头发，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搞不清楚，那些行凶之人，什么时候混进人群的，更搞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除了我，没人知道这是十一的想法吧？还有你有没有可能暴露？” 韩志军小心问道，他知道这事要是追究起来，可大可小，要是走漏了风声，可就麻烦了。 “这个你放心，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让人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人乘虚而入。” 柳高峰回忆，他只是按照方十一的意思，在园区宣传了下污染对食品生产的危害，以及可能引来的企业倒闭等问题。 至于推波助澜可就找不到他头上了。 “那就好，只要没有铁证，他们就算怀疑，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韩志军稍稍安心，只要不是直接参与，柳高峰应该不会有事，最多受个处分就行，而且行凶的几人已经被抓，只要查清楚，说不得处分都不用受。 关键这件事他也没法怪谁，方十一和柳高峰可能想的简单了，所以被人利用，可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目的又是什么？ 他正皱眉沉思，有人敲门，让人进来后，他看到了一张古怪的脸。 “韩局，审讯结果出来了，只是......” 民警停顿了下，看了眼一边的柳高峰。 “只是什么？没事，直接说！” 韩志军顿感不妙，心也提了起来，连递到面前的证词忘了用手去接。 “只是，他们说，指使他们的，是方十一方书记和柳高峰柳区长！” 第128章 杨文泽的破相之仇 韩志军的办公室，一瞬间陷入了沉默，他终于看见阴谋的大口，将一切吞没。 这一刻，当心中的不好预感，终于落了下来，他感受到了森然的 恶意。 他想到了去年，杨文泽被头上镶玻璃事件，背后是宏发饲料厂，可他深入调查后，隐隐有杨文泽的影子。 这次事件，也是一样的吗？ 问题的关键是，今天之事，背后真有方十一和柳高峰的影子，这要深究起来，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玛德，这是往饭里掺屎，太踏马恶毒了！” 等汇报的民警走后，柳高峰直接跳了起来，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还有时间，看能不能查出问题？” 韩志军看了他们的口供，大体一致，几人之前是被宏发饲料厂开除的，后来进入了青山饲料，自从省里禁令下来后，就又到了食品加工厂。 所以几人很尊敬方十一，也见不得恩人受欺负。 他们听柳高峰说要趁这次聚集，替方十一出气，原本还有顾虑，可柳区长说，这是方书记的意思，几人才敢对齐元伟出手的。 这前后逻辑，没一点毛病，可即使漏洞百出，指向性已经很明确了。 韩志军沉思，想到了去年带人滑跪拦车的陈大雷，他可是那批被开除工人的领头，说不得可以有什么消息。 县里关于齐元伟被打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了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猜测谣传。 放眼整个青山县，想打齐元伟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方十一。 可方书记到省委党校培训去了，这原本能撇清嫌疑的点，反倒成了最大的怀疑点。 毕竟人不在青山，是不是为了掩盖他的真实目的？ 韩志军知道时间紧张，只能先竭尽可能的封锁消息。 然后找了陈大雷后，让对方尽快从几人关系好的亲友下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又让柳高峰联系方十一和他爹柳明德，顺便通知李云山，一起想想办法。 一时之间，青山县又陷入了暗流涌动中。 方十一得到消息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事，要不查清楚，不仅他和柳高峰要玩完，青山县的工业园区，也要彻底沦为齐元伟等人手中的玩物。 青山模式可能要再次，面临灭顶之灾，县里的局势，也会彻底逆转。 “真是够狠的，想一箭好几雕，真是有趣！” 方十一躺在宿舍床上，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他现在主要是等，等刘雨昕的暗访结果，等党校培训结束，还有等陈宏发的消息。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没想到有人给他背后一刀，让事情的节奏瞬间紧张起来了。 他能听到柳高峰的惊慌，也意识到自己的大意，让人钻了空子。 从县里的局面来看，只要韩志军瞒不住，他和柳高峰撤职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他翻身起床，给贾志国去了电话，说要晚上拜访。 到了贾志国家里，他将青山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本来想党校结束，请您去县里园区视察，顺便将暗访的污染结果曝出来，您顺水推舟，绝了他们的念想。 没想到，我让人给上了一课！” 方十一自嘲的摇了摇头，他当然没说是自己出主意，让工人围住县委县府的，而是一股脑的全推给了陷害他的人。 毕竟，泼脏水谁不会？顺手的事！ 而且他还有信誉保障！ “这手法，我怎么感觉很熟悉，去年我去青山调研，那个杨文泽杨副市长，是不是也被砸了额头来着？” 贾志国想起了去年的事情，当时也是这情景。 “您还别说，这次袭击齐元伟的人，还真是那次被宏发饲料厂开除的工人。” “哦？这就有意思了，不知背后是宏发饲料厂，还是其他人？” 贾志国毕竟对下面市县了解不深，接着问道：“你想怎么做？” “原本是想请您拖拖时间，别一上来就把我和柳高峰给撤职了。” 贾志国听了，饶有兴致的问道：“那现在呢？” “其实只要能查出真相，他们现在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到时候您去青山走一趟，还我清白不就是了！” 方十一打算在等等，既然有人想玩，他不介意玩把大的。 ...... 医院的齐元伟伤得并不重，在享受了县里领导的关心后，他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然后再一众的劝说中，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工作岗位。 其大公无私的精神，感动了不少人！ 办公室里，齐元伟笑着给拨通了电话。 “杨市长，我齐元伟，哈哈！” “齐县长，伤得不重吧，听说你去了医院，我还担心来着！” “谢谢杨市长关心，没想到您小小出手，就瞬间扭转乾坤，我这点小伤，太值得了。 只要公安局那边瞒不住了，不仅方十一倒霉，三家企业入驻的事，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齐元伟轻轻按了下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心里美滋滋的。 “齐县长慎言，我关心这事，只是同情你和我相似的遭遇，没证据的事，莫要乱说！” 杨文泽心里大骂齐元伟蠢货贱人，他真后悔给其出主意，或者不提醒对方，让李学明安排的人，直接将其砸死算逑！ 他虽然想借机，报当初破相之仇，可也是拐了好几个弯，才让宏发饲料的李学明出手，到了齐元伟这王八蛋嘴里，就是他干的了，真是岂有此理。 “唉，您看我，被上了脑子，说了胡话，我错了！” 齐元伟一脸的嘲讽，嘴上却在话筒里，诚惶诚恐地道歉。 “好了，齐县长你好好养伤，我不打扰了。” 杨文泽一脸晦气的挂了电话，差点没忍住，砸了手中电话，他岂听不出齐元伟在点他。 青山饲料公司的会议室里，陈大雷黑着脸，在来回踱步，下面坐着的人，神情各异，显然也明白，他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陈大雷的一言不发，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雷哥，您有话就直说，这样我们都心慌！” 终于有人在下面忍不住了，走上前，小声说道。 “心慌？我去尼玛的，忘恩负义的杂种们，也知道心慌！” 陈大雷犹如暴怒的狮子，又好似喷发的火山，怒吼着一脚踹倒了上前之人。 第129章 盘问幕后黑手 陈大雷瞪着下面不敢说话的众人，心里不是滋味，当初他带着他们，当街滑跪拦车，那可是搭上了身家性命的。 最后方十一心善，不仅没追究他们人群中有人袭击车辆的事，还给他们介绍工作。 那时他便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上次的事上演，他时时留心，看有没有人还和宏发饲料有联系，可没想到，一疏忽，居然又搞出这么大的事。 “雷哥，不关我们的事，那几个狗日的，谁知道他们藏得那么深，暗中被人收买！” 有人顶着重压开口，只是再也不敢上前。 “别忘了，是谁给的你们工作，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好过，就在这里想好，等会儿一个一个找我说，你们知道我的手段，想试试的话，尽管瞒着。” 陈大雷说完，开始养神，眼神扫过一个个面孔，尤其是几个扔鸡蛋石头的老乡好友，心里不断地盘算着等会儿如何盘问。 下面的众人神色各异，不久又开始窃窃私语，众人能明显感觉出来，无形的压力在不断增加。 “时间差不多了，让公安的韩局长，来给大家科普一下刑法，以及隐瞒包庇罪要判几年。” 陈大雷说完，韩志军就进了会议室。 他穿着警服，扫视一圈后，就开始宣读刑法条款，尤其在判罚年数上，语调格外的重。 “大家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警察已经挨个到他们家里，将事情问清楚了，等会儿知情的人，若还有隐瞒，和我们调查的不一样，该做多久牢，你们自己清楚。” 韩志军说完，就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警察掌握的情况，都告诉我了，等会儿，一个一个来说，我等着！” 陈大雷说完，也走出了会议室。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韩志军在苏丁香的办公室，看着这批工人的花名册，想着方十一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张旗鼓的查，但查到什么，都要当作什么也没查到！” 他不是很理解，但依照方十一以前的习惯，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所以这戏还得仔细演。 这会儿他也不想回局里，县里催得他头疼。 而且只要他没上报那几人的口供，县里确定和那三家企业签合同的时间，也能推迟些。 毕竟他听说，县委书记郭天华认为这事，完全是对县委县府权威的挑衅，县里绝不会妥协，这三家企业以及后面的企业，入驻估计都不成问题了。 ...... 方十一在党校的学习，也是受了影响，他在等韩志军的反馈。 要是能查出结果，自然顺了他的心意，要是没有，他还得请贾志国拖延时间。 终于外面喊着，有他的电话，每当这种时候，他还是很羡慕砖头似的大哥大。 他稍作平静，接起电话，没想到是五四哥的声音。 “五四哥，你和雨昕姐他们暗访的怎么样？” 方十一以为方五四是说这事，急忙问道。 “还好，目前没事，这边也快结束了，很快回来，我是想说另一件事。” “什么事？”方十一心中一动，想到了陈宏发。 “南边传来消息，陈宏发找到了。” “真的？” 方十一心中一喜，没等来青山的消息，反倒等来了陈宏发的消息。 “应该是真的，那人的变态手段，和杀死王晨的如出一辙，那边有人混进一队亡命徒中，亲眼所见。” 方五四将风仔传回的消息，仔细地说给了方十一听，他原本想隐瞒，可他明白自己堂弟并不是矫情之人，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这畜生，是越发变态了，当初是我疏忽，不该放他走的。 五四哥，有没有把我抓他回来？” 方十一问完之后，就沉默了，他明白，原来设想的种种困难，在风仔看到陈宏发的变态手段后，都不存在了。 只要提前埋伏，引蛇出洞即可，只是这引子，得是一条或者几条鲜活的人命。 “十一，你就别操心了，人我保证给你带回来，而且在缅国边境的，都是随时玩命的人，玩自己的也玩别人的！” 方五四知道方十一虽然心智成熟，可毕竟是没上过战场，没出入过边境的大学生，利用活人做饵的事，他自然不愿其知道的太细了。 方十一挂了电话，回到教室，心情有些沉重，他没想到陈宏发在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邪门，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不过要是能抓到陈宏发，也就能了解这份因果。 只是不知道青山县的调查怎么样了？ 而青山饲料的一间办公室，陈大雷一边听，一边记录。 已经有好些人说完了，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是一些毫无逻辑的猜测，真正有用的一点都没有。 不过好在他方才发现面色不对，重点关注的几人，还没过来，估计是心里有鬼。 “雷哥，咱们都是从宏发饲料厂出来的，这事不用查，肯定和那边脱不了干系。” 进来一个和陈大雷关系好的，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废什么话？说你知道的，没有的话，赶紧滚蛋，不过出了这门，就管好你的臭嘴，什么也别乱说。” 陈大雷此时火气不小，压着脾气没踹人而已。 “我可不是瞎说的，宏发厂子的人，老有过来请吃饭，打听消息的，你不是不知道。” “他们不是打听咱们的收入，想来这里吗？我每次也在，没有什么问题啊！” 陈大雷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种事，怎么可能摆在桌面上，都是暗中进行的。” “你看见了？”陈大雷提了提神，急忙问道。 “没有，说了是猜测！” “滚滚滚，赶紧滚！” 陈大雷忍住了打人的冲动，不过随即一想，也是不无道理，他趁着下一人来的间隙，仔细琢磨了下，随即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雷哥，我来了。” 来人声音有点发颤，神情也有些紧张。 “说吧！看看和我和警察掌握的一样不，你可是重点怀疑对象！ 前面好些人，说你们几个前段时间，鬼鬼祟祟的，还和宏发饲料厂那比那的人暗中接触！” 陈大雷面无表情，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来人听到陈大雷的话，心里惊骇，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哼，都到现在了，还不知回头，陈二狗他娘病重，拿了人钱付医药费是不是？ 你们几个，绕过我，和宏发厂的人私下见面，是也不是？” 陈大雷拍着桌子，一声怒吼。 第130章 省长刘德宏出面 办公室里，桌子上水杯的水，撒了一地。 陈大雷怒目圆睁，好像要撕碎眼前之人。 “雷哥，我......我不知道，我们商量的不是这事，这事我真的没参与！” “别的事？说清楚！” 陈大雷不解，却隐隐感觉事情不简单。 “他们......他们让我们指认方书记，说是他指使暗中偷偷生产发酵饲料。” “什么？王八蛋，你们可真行，给我说清楚！” 陈大雷大惊，没想到还打齐元伟的事没查清楚，反倒查出了更大针对方十一的阴谋。 “有人找我们几个，给了钱，让我们指证......” “哼，后面听我的，我保你无事，出了这个门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不然警察要抓你，我可就没办法了。” 陈大雷强忍着兴奋，他知道这事还没发生不能泄密。 关键他对宏发饲料厂的李学明，也是痛恨无比，当初开除他们，就安了坏心思，几次三番在他的人里，掺进收买这么多的叛徒，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得借着方十一的机会，好好搞搞李学明。 在所有人走过一场后，陈大雷有些失望，没有查到这次事件的具体证据。 “看来是临时起意，被收买的人，都被咱们给抓了！” 韩志军听了结果，也很无奈。 “韩局，我还查到个秘密，李学明策划针对方书记的阴谋！” 陈大雷将查到的意外消息，说了一遍，让韩志军也吃了一惊，暗骂这些人真是心够黑够狠的。 方十一得到消息后，并没意外，反倒心中窃喜，布局这么久，终于有人要上钩了。 他让韩志军封锁消息，按正常流程走。 韩志军知道所谓的正常流程，并不是此时洗刷冤屈，而是将行凶几人的口供，上报给县里。 因为短时找不到幕后黑手，那就以进为退，要求抓捕方十一和柳高峰！ 县里的领导，在听到这个结果后，也是一片哗然。 “这不可能，方书记和柳区长就算再糊涂，再对我有意见，也断不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齐元伟摇着裹了纱布的脑袋，满脸的难以置信。 “想想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方书记可是铁了心，不会让有污染的企业，入驻他的工业园区。” “什么是他的工业园区？明明是县里的。” “县里的，县里说了算吗？” “......” “只是口供，没有其他证据的话，还是先别乱说了！” 消息传开后，众人的话题，反倒围绕工业园区的话语权，讨论了起来。 好似已经认定，这事就是园区的书记和区长，在背后指使一样。 反正是将方十一放在火上烤了。 “韩局长，有确凿的证据吗？” 刘昌建看着韩志军，不明白这个方十一最好的兄弟，怎么一上来就背后捅刀子。 “几人口供一致，局里审了不止一遍，如果要继续查下去，就得先拘了方十一和柳高峰，好好审问一番！” 韩志军一脸正色，甚至有些兴奋，仿佛在说抓两个小瘪三，然后严刑逼供一般。 “抓方十一和柳高峰？你是想将我的军啊！” 刘昌建的声调都高了几分，方十一这会儿在省委党校，听说还是刘省长亲自点的名，他总不能冲进那里抓人吧。 还有柳高峰，他老子可是县委副书记，这不是往死里得罪人吗？ 没有铁证，傻子才去贸然抓人！ “你觉得凭这几人的口供，能抓人吗？”刘昌建瞪着韩志军。 “能吧，县委做决定，纪委出手续，我必定让两人到案，绝不徇私！” 韩志军义正言辞，声音高亢，正义凛然的样子，让刘昌建看的很难受。 “行，你说的很对，我这就去和郭书记商量，看能不能随了你的意。” 刘昌建咬着牙，拿起桌上的资料，径直出了门。 这招以进为退，他才懒得接招，甩锅给县里，爱咋地咋地。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方十一和齐元伟之间的争斗，说不得背后还有郭天华，甚至有市里的领导，他懒得掺和。 ...... 方十一在等刘雨昕和堂哥方五四的时候，想着该如何搞定齐元伟？ 思前想后，只要市委书记侯永泉还在，肯定是一棍子打不死对方的。 那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阻止三家企业入驻，还有彻底解开青山模式的禁令。 毕竟，时间不等人，眼看着今年的小麦就要收割，然后就要计划玉米的种植了。 如果得不到确切的支持，青山模式就真的残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方十一沉思的时候，刘雨昕和方五四到了。 两人风尘仆仆，不过看起来，暗访进行的很顺利。 “没什么，雨昕姐和五四哥辛苦了，暗访结果如何？” 方十一回神，让两人坐下，倒了茶水后，笑着问道。 他之前虽然听方五四大致说过，前世也有些记忆，可具体细节，也不是很清楚。 “我只能用‘触目惊心’四个字形容，两家企业排放污，让河水中的鱼虾死绝，村民的井水受污染，很多人生病，村民上访，还被企业暗中报复......” 刘雨昕一开口，就没了笑脸，越说脸色越难看。 一旁的方五四，也面色沉重，开口道：“简直是畜生行为，黑水直接就往河里排，祸害了东河县后，又想祸害青山，十一，你可得阻止啊！” “放心，雨昕姐，过两天省委党校组织去青山参观，你也去吗？” 方十一突然问道，他知道这次暗访内容想要登报，短时间可不容易，刘雨昕将资料汇报后，能不能审的过还两说呢。 他只能在贾志国带队到工业园区的时候，找机会出手了。 “我去，我这边会尽快督促见报的，这些黑心企业，对于污染排放丝毫没有治理，眼里只有利益，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 李雨欣义正言辞，心里对东河县村民的遭遇，满是同情。 三人散伙后，刘雨昕回到了省府机关大院二号楼，她很少将工作带回这里，可她知道，若没有外力干涉，这次私下的暗访，就算能登报，也不会这么快，甚至会石沉大海。 所以他提前和老爹打了招呼，说一起晚上吃饭，顺便抖露下这次暗访的事，顺便提一提这两家企业，换了阵地，要入驻青山县的事。 “出去这几天，舍得回来看我了？” 刘德宏看着有些憔悴的女儿，心疼地问道。 “爸，什么舍得不得，我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酒，我陪你喝点。” 第131章 柳明德要叛变? 刘雨昕说着，将买回来的小菜摆上，又开了一瓶带来的青山玉泉。 特意将酒的名字，摆在了刘德宏的眼前。 “这是哪里的酒？青山玉泉，名字挺好听的，不会是青山县出的吧？” 刘德宏拿起酒瓶，仔细端详了下，果然看到了青山县工业园区的地址。 “年前方十一说青山年货是不是缺点啥，我说没酒，没想到这次，他就带了这玉泉酒，属实让人挺惊喜的。” 刘雨昕说着，已经轻轻倒满了两杯酒。 “你还别说，这酒尝着是不错，那小子执行力，也挺不错的！” 刘德宏抿了小半杯，又吃了两颗花生米，很不情愿的夸了两句。 “可惜，这酒寿命太短，玉泉酒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成了污水酒了。” 刘雨昕也喝了一口，神情惋惜地摇了摇头。 “好嘛，免费的酒难下口，无事献殷勤，说说吧！” 刘德宏笑了笑，暗道女大不中留，不过想到方十一已经结了婚，就又生厌起来。 “还得是老爸你，你看看这个！” 刘雨昕将自己整理的资料，递给了刘德宏，接着道：“这两家企业，在东河县污染完，惹出事后，又盯上了青山工业园区，那里可都是食品企业，您也不想过年吃的年货，现在喝的酒，里面都是化工污水吧！” “哼，吃他点东西，就成他保姆了，是不是那小子，让你来找我的？” 刘德宏看着手中资料，想到这点，有些生气地问道。 “想什么呢？他都不知道我是你女儿，我是不想青山工业园区被毁了。” 刘雨昕也想过这种可能，可随即就否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倒是想会会这个方十一，这次党校培训结束，顺便看看青山这个工业园区。” 刘德宏对于这个名字，听的不少了，而且还和自己女儿关系不一般，说不得得亲自瞧瞧。 “啊！？你也要去青山县？” 刘雨昕瞪大了眼睛，既惊讶又惊喜。 “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还是青山有人不欢迎我？” “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这能上报纸吗？” 刘雨昕小心地指了指桌上的资料。 “我让人安排，满意了吧！” 刘德宏想到去年年底，国政院才下发的加强环境保护的决定通知，觉得也不是不能做做文章。 ...... 天元市，宏发饲料厂，李学明打通了阿龙的电话。 “龙总，方十一已经被咱们捏在手里了，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只要机会一到，就死定了！” 李学明将杨文泽找他，安排人在青山闹事，嫁祸给方十一的事，兴奋地汇报了一遍。 “好好不错，李厂长不愧聪明绝顶，不过你那边不要等得太久了，既然证据确凿，就赶紧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阿龙接到电话，听到李学明的安排，也觉得事有可为。 “龙总，机会马上就来，省里领导这两天，要带人参观青山工业园区，我们的致命一击，马上就能成功了，只是......” 李学明说到最后地停顿，让阿龙忍不住皱了眉，不知对方打什么主意。 “只是什么，李厂长直说就是！” “只是为了调查指证方十一，这边花了好些钱，饲料厂的生意又好，产量跟不上，必须再次扩产，您看这钱......” 李学明心里有点忐忑，毕竟如果搞完方十一，再想从对方那里搞点钱，可就没可能了，现在得趁机先要点钱。 阿龙皱眉，看向旁边的卢少康，见其点了点头，于是道：“钱马上打到厂里的账户，接下来的事，你最好安排利索，出了意外，你知道后果。” “这个一定，您就等着好消息吧，最多几天，必有结果！” 李学明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然后联系了青山县安排的人，让他们准备，在省里领导视察的时候，趁机行动。 ...... 当方十一得知省长刘德宏，要一同去青山参观时，瞬间懵了。 关键贾志国说，这个决定很突然，也不是他的提议。 不过，不论刘省长是什么目的，这对于青山县，可是大好事。 他恨不得立马请假，回去安排一番。 此时青山县常委会，再次开会商议三家企业入驻的事情，自齐元伟被打后，这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此时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可关于方十一和柳高峰，指使行凶这事，郭天华也想放在会上聊聊。 这事出得急，且常委们意见难以统一，齐元伟又顶着个纱布大脑袋四处招摇，不给个说法也不行。 昨天收到刘昌建的汇报后，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说方十一在省委党校，关键人还有李云山在背后，更别说和省长刘德宏的关系了，这是随便能抓的吗？ 至于柳高峰，也有点困难，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脸色凝重的柳明德，又瞥了眼跃跃欲试的齐元伟，顿时觉得莫名烦躁。 “齐县长伤要是没好，就好好休息，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青山县府是黑作坊，专门压榨人呢！” 韩琦实在看不惯齐元伟的嘴脸，受点伤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到处晃悠，生怕没人知道。 估计别人说关心他话的，都说吐了吧！ “我没事，轻伤不下火线，身为县领导，更应该以身作则，今天两项议题，首先就是关于三家企业入驻工业园区的事。 上次商议的差不多了，今题直接投票，请之前有反对意见先表决！” 齐元伟并没对韩琦的嘲讽反击，而是直接开始议题，他知道只要今天的议题都通过，就是最大的反击。 而且他看向柳明德几人，眼神有些嘲讽。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齐县长这不合规矩吧，不是先让同意的举手投票吗？”韩琦忍着怒火问道。 “韩部长，齐县长受伤了，特殊情况，流程简化下，都是一个意思。” 郭天华自然知道齐元伟的小心思，不过他也想顺水推舟，让坚决反对的先站出来，然后看看其他反对之人的反应。 众人抬头互相看了看，柳明德暗骂郭天华和齐元伟手段恶心。 现在柳高峰的事，悬而未决，他站出来反对，那么接下来，他儿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耿小波、韩琦和洪康平也都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柳明德。 第132章 准备埋伏抓捕陈宏发 柳明德感觉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为官十数年，他从没这样纠结过。 要不是柳高峰的强烈反对，他此时自然不会迟疑，为了儿子的前途，说什么也得低头，支持三家企业入驻。 想到昨夜和柳高峰的争吵，他暗自摇了摇头，暗道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了！ 关键现在，方十一还能靠得住吗？ 这件事，县里给他个撤职，算是轻的的了，说不得还要追究刑事责任，要不是他人还在省委党校，估计早就被抓了。 而且李云山也一直没表态，他不相信方十一能一直那么好运。 此时柳高峰不想着自保，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不考虑。 想到眼前的局面，以及郭天华和齐元伟对他的暗示，他定了定心神。 “咳咳，我承认之前考虑不周，没有从县里的大局出发，这次，我同意县府的提议！” 柳明德顶着压力，举起了自己沉重的右手。 耿小波、韩琦和洪康平眼神复杂，他们能体谅柳明德的无奈，这是背叛吗？ 即使是，也是一个父亲的父爱！ 更是斗争的无奈，这项提议，现在并不需要旗帜鲜明地支持，可为了柳高峰，柳明德也必须站出来。 不仅是支持，更是表态，妥协或者求饶！ “谢谢柳书记对县府工作的支持，请继续发言表决！” 齐元伟满脸笑意，挑衅地看了眼韩琦。 “哼，我还是不同意，和之前意见一样！” 韩琦也不废话，说完之后，看了看耿小波和洪康平，两人也没迟疑，同样表示反对。 “好，接下来请同意的表决！” 郭天华和刘昌建率先举手，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八票通过，接下来县府会尽快和企业签订合同，然后是关于方十一和柳高峰的问题，事情大家都清楚，现在看纪委那边，要不要先把人抓起来。” 齐元伟有些兴奋，终于到了最重要的环节，他仿佛看到了方十一锒铛入狱的画面。 就在这时，胡乐康拿了一份文件，走了进来，悄悄递给了郭天华。 他扫了一眼，脸色微变，打断了即将发言的纪委书记张安国，高声说道：“刚接到省府通知，刘省长后天要来青山调研，主要是参观工业园区。” “这么突然，之前一直说是贾省长！” 刘昌建心中疑惑，这个时间点，省长突然要来，不知是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立刻开始迎检准备，刘县长全权负责，至于和三家企业签合同，以及方十一和柳高峰之事，都等调研过后再说。” 郭天华担心柳明德此时过来，会有变故，自然将事情先延后再说。 会议结束，柳明德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办公室，他知道会议上的事传出去后，柳高峰必然会来找他。 果然，临下班的时候，人来了。 看着满脸怒气，眼神倔强的儿子，柳明德心中复杂，不由得想起了上次，他坚定地站在方十一那边，最终逆风翻盘，取得胜利的事。 “我知道你心中怨我，作为父亲，我这次必须保护你，方十一省里市里都有关系，可你不一样，你只有我。 我知道你心中有道义，不愿将事情推到方十一头上，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自己！” 柳明德压下不满，声音有些萧索，这种父子相悖的局面，总令人难以接受。 “上次机械厂张高潮的事，你想向蒋金荣和杨文泽妥协，这次又向郭天华和齐元伟妥协，方十一他们没说，不代表他们不在意，这种背叛，让我和您如何自处？” 柳高峰声音颤抖，上次之事他虽坚定，可柳明德毕竟已经动摇，这让他每每面对方十一时，心里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机会主义者，可他不愿成为一样的人。 “你认为方十一还有机会？教唆行凶，够他进去了，我为了救你，舍了老脸，你跟我谈自处，你脑子进屎了！” 柳明德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他知道好声好气，也说不通儿子这个榆木脑袋。 上次他错了，这次他不知对错，只能站在有优势的一边！ “事情会有转机的，我都说了，这事不是我和方十一指使的。”柳高峰怒吼。 “是与不是，重要吗？重要的是结果，是你会被他害的也进去的，听我一句，将事情推到方十一头上！” “不可能，事情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今天错的离谱！” 柳高峰说完，转身离去，他知道吵下去，也没意义，可他心中憋屈，不吵一回，实在难受。 今天过后，他感觉自己和自己，和青山县的发展，和方十一之间，有了不可磨灭的裂痕。 ...... 齐元伟和杨文泽在得知，刘德宏要到青山的消息后，不惊反喜。 他们认为，这次打垮方十一的把握，更大了。 尤其是当着全省近百处级干部的面，揭穿方十一无视省里禁令，刘德宏和贾志国为了省府的威严，怎么会轻易放过方十一。 李学明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兴奋之余，他立即联系了青山县安排的人，为确保万无一失，不惜又给了一笔钱，他自然也不会忘记，让对几人的威胁更真切。 “先去将那几个的家人，带到厂里来安置，等到他们指证成功后，再放人！” 李学明交代完，感觉万事俱备，胜利已经到了眼前。 龙总的钱已经到账，只要方十一就此完蛋，他宏发饲料的发展，将无可阻挡。 总之这是一场万众期待的调研，青山县的所有官员，都被调动了起来，连整个街道，也是焕然一新。 就是天元市委市府，也动了起来，生怕出了意外之事！ ...... 同时，在缅国帕敢，通往陈宏发所在村落的路上，风仔带着人，经过踩点后，留了暗桩，准备守株待兔。 在经历了上次之事后，他经过打探，终于知道了他们被盯上戏耍的原因。 原来自从陈宏发带人控制这个村落后，只要不是村落中人带领的陌生队伍进入，就会被如此挑拨残害。 要知道这种村落，与周围隔绝，不定期会有带着各种货物的人，尝试进去挣钱，他们上次就是存了这样的目的。 所以要抓住手下众多的陈宏发，不能进村硬抢，只能等对方出来。 那么等一支队伍，就像上次那样，满足对方的变态癖好后，必然能有机会，在村落外面，将其抓住。 风仔知道，这场赌博的等待，不知道得多久。 他见惯了生死，也不会为等待的死亡惋惜，他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入陈宏发的变态戏耍之中。 只是他很好奇，要是队伍中人，互相信任，无视黄金的诱惑，没有人指认，会是怎样的结果？ 第133章 柳高峰纠结和决心 省委党校的课程结束后，早上进行了简短的结业仪式，然后学员们就乘着车，向青山县出发。 这次培训学习，收获最大的应该就是方十一了。 他自参加工作来，快一年时间了，可活动范围，都在青山县，最多到天元市。 这次培训，他认识了山南省将近一百个，各个地市的县处级领导干部，而且都是年轻有为，潜力无限的后备干部。 这相当于一次培训，打通了他在山南省的几乎所有县市的关系。 关键他给这些人上课，培训期间，可是解答了近一周的问题，关系可谓不一般。 而这些人在得知，是刘德宏刘省长，安排方十一这个科级干部进来后，众多学员，甚至喊他方老师。 这在一个年轻的学员身上，可是极为罕见的荣誉，虽然不能当真，可却不无用处。 方十一顶着个优秀学员的称号，也就在合适不过了。 要是齐元伟和杨文泽等人，知道党校的具体情况，可能就会迟疑，他们的行动，能不能将方十一彻底打垮。 车队临近中午，在天元市府食堂，吃了午饭，稍作休息后，继续朝青山县出发。 此时车辆队伍，已经十分浩大，数辆大巴车，跟在一串的轿车后面，浩浩荡荡地驶向了青山。 方十一找机会，坐上了李云山的车，两人好久没见，自然得深入交流一番，加深加深感情。 “这次培训，你收获不小吧，这种规模的培训，一年也没一次。” 李云山看着更加成熟的方十一，很是欣慰。 “收获是有的，可惜我级别低，和他们交流起来，不是很顺畅！” 方十一微微摇头，一副很可惜的模样。 “你小子，和我耍心眼，你的级别问题，估计很快会解决，不过青山县并不平静，针对你的事不少，你有把握摆平吗？” 李云山对青山县发生的事，自然十分关注，虽然他知道，方十一没找他帮忙，就是已经有了应对方法。 可对这个恩人兼战友兄弟，他总是不自觉的关心起来。 “都是小事，不出意料的话，今天还有好戏看，市里不会真的把我调上去吧？” “听你口气，好像不情愿，这事魏市长和贾省长还没定下来，不过这次调研后，应该会定下，市里的领导要调整了，不会太久的。” 李云山说到这里，眼神里有火光闪烁。 “侯书记要调走了？谁接替他的工作？” 方十一好奇地问道，这种调整虽然和他关系不大，可对青山县的发展，还是很有影响的。 “目前的消息是魏市长上，而接替市长的人，你绝对想不到，关键你还认识！” “那市长人选，一定不是天元市委市府中的人了，只能是空降了，我还认识，难道......” 方十一脑海中不断有人物闪现，直到他锁定了可能的人选，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云山。 “对，就是卢少林，他要到天元市当市长了！” 李云山声音有些感慨，他虽然没见过对方，可也知道，其必定来者不善，很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玛德，卢家的手，伸得真够长的，这是专门找事来了！” 方十一短暂的错愕后，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的心情很复杂，有兴奋也有担心和惭愧。 他知道李家并不全是为了自己，就和卢家对上的，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可他不依靠李家，好像也不能奈何卢家。 “不用担心，他们是有自己的目的，并不和你有关，而且你静雅姐的爷爷，最近身体不好，难免让有些人蠢蠢欲动。” 说到这里，李云山的声音，有些落寞。 “身体不好？赵老爷子没事吧？” 方十一心中一惊，回忆起了前世的记忆，赵老爷子好像就是今年去世的，也难怪上一世，李云山妻女死后，李家迅速走向衰败。 两家的定海神针，前后离世，后辈自然难以站稳，毕竟资源有限，旁人可都是一直虎视眈眈。 “目前还好，有时间带你去看看他老人家，你静雅姐可一直想着这事呢。” “好，有时间我就去！” 方十一答应着，心里却在不断盘算回忆，据小道消息，当时赵老爷子手术出血，准备的熊猫血不够，而调血的车出了车祸，最后术后不好，没多久人就走了。 这事在当时影响很大，有很多报纸讨论普及献血以及稀有血型的知识。 “看来有机会，得提前安排一番！” 他暗自盘算，虽然不知道是否能改变什么，可有希望总会好一些，毕竟赵家老爷子不倒，对付卢家的底气，就不会少。 汽车终于在青山县的迎宾路上停了下来，县里领导早早地等在了这里，迎接浩大的调研参观团。 刘德宏和贾志国还是从车上下来，和郭天华和刘昌建交谈的两句，至于齐元伟和其他县里的领导，此时只能站在后面，怀着笑意和敬畏，充当背景墙。 车队再次出发，朝青山工业园区驶去，方十一也趁机坐到了韩志军和柳高峰的车上。 “还以为你会提前回来呢，可把我俩给忙坏了，你倒坐享其成，成了参观的了！” 韩志军见方十一上车，没好气地抱怨了起来，这两天两人为了准备迎接参观团，几乎没咋休息。 “我倒是想回来，可党校那边不放人，关键我对你俩放一百万个心，李学明的事都安排好了吧，不会出意外吧？” 方十一问道，他得再次确定，韩志军已经让陈大雷将事情搞定，不然今天出洋相的可就是他了。 “放心，我原来还担心呢，没想到陈大雷那么有手段，除了没查出袭击齐元伟的事，这次事他搞得妥妥的。” 韩志军说完，看了看后座的柳高峰，有些欲言又止。 方十一见状，也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兴致不高，甚至有些颓丧的柳高峰，心里明白对方还为柳明德妥协的事不爽。 “峰哥，我理解柳书记的做法，毕竟这次他们成功的话，我们要进去的，作为父亲的，哪能眼看着儿子毁了而无动于衷。” 柳高峰之前打电话，说了柳明德的做法，他表示理解，也进行了劝解，只是看来，效果不是很好。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他背叛了青山县和工业园区，他是个没有信仰的机会主义者！” 柳高峰有些灰心丧气，突然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十一，我一直钦佩你为青山做的一切，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下了决心，要是查不出所以然，就担下一切，保下方十一。 第134章 给你们机会，可不要不中用 柳高峰知道，袭击齐元伟的事，若是没有新的证据，他和方十一这次在劫难逃，虽然事情暂时被压住了，可齐元伟是不会放过他俩的。 可他不愿意看着青山模式和工业园区，失去方十一这个缔造者，他暗下决心，要担所有的责任，保下方十一。 毕竟他参与策划围堵县委县府的事，也并不是滴水不漏，再有韩志军配合，完全可以将方十一摘出。 “小峰，你是你，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的好兄弟，你有自己的信仰和坚持就行。” “对的，峰哥，别多想了，我们不一定有事。” 方十一和韩志军没有听出柳高峰的言外之意，只以为他是有所感慨。 三人的警车在最前面开道，率先到了工业园区的办公楼前。 楼下的广场上，彩旗招展，各个企业的负责人，都聚在一起，准备一同迎接检查。 一百多人的参观团，实属罕见，柳明德和贾志国下车后，到了安排好的主席台上，等人都集合后，只做了简单讲话。 “今天的参观调研，先是青山的同志，领着咱们一起看一遍，然后是自由参观，各位都是带着问题来的，希望能满载收获，当然参观的同时，不要影响企业的正常生产，下面请青山工业园区的领导，带领大家开始吧！” 刘德宏按照提前的安排，宣布参观开始。 柳高峰见状，将准备好的扩音喇叭，悄悄递给了方十一，意思是让他进行讲解。 方十一有些错愕，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把这次出风头的机会让出来。 接过扩音喇叭，方十一大声道：“我是工业园区的区委书记方十一，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了，这一阵子也没少听我瞎扯，估计耳朵都起茧子了。” 众人听到方十一的调侃，都不自觉的笑了，尤其是这次培训班的学员，一个个的笑容，真是发自内心。 “今天的讲解，由园区的区长柳高峰同志讲解，之后的自由参观，也会安排园区副书记孙超凡，副区长程浩、周鹏和田继文，办公室主任孙立轩，还有招商办主任陆小曼、副主任吴凡等同志，同时为大家讲解。” 方十一的一连串安排，让柳高峰和园区一众领导，都心中一怔，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可完全没按接待方案来，关键这样光荣的露脸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陆小曼和吴凡，更是惊讶的险些叫出声，两人没想到，方十一还给他们机会。 “哼，搞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谁，临时这么安排，出了事谁负责？眼里还有没有县里的领导，简直儿戏！” 齐元伟气急，感觉方十一不仅抢了自己的风头，还给招商办也安排起了工作，简直是对他的羞辱。 “好了，这会儿别说这些了，他都说出口了，赶紧去安排，别真的出了岔子。” 郭天华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对方十一的狂妄做法，厌恶到了极点。 这种越俎代庖的事，在他看来，是对县里允许三家企业入驻工业园区的不满， 更是对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挑衅。 “看来真的不能放过他了！”郭天华在心里想着。 柳高峰在热烈的掌声中，看着方十一又递回来的扩音器，心中的热流在胸中翻滚，几乎要顺着泪腺，奔涌而出。 他接过扩音喇叭，定了定颤抖地几乎要哽咽的喉咙，高声道：“我是青山县工业园区区长柳高峰，请大家跟我来，由我为大家依次讲解园区至今的建设......” 柳高峰侃侃而谈，从工业园区的成立，到第一家企业入驻，从扩建发展，到如今厂房林立，品类多样的企业入驻，对其中的艰辛历程，讲的是引人入胜。 面对刘德宏和贾志国的提问，更是能精准简明的回答，让所有人频频点头。 “真不愧是你，不过你这样，可将书记县长等都得罪了，尤其是齐元伟，你看他看你，眼里都在冒火，凑在侯书记跟前，说不得正说你坏话呢。” 韩志军看着气意风发的柳高峰，有些欣慰，对方十一的大度和格局，也佩服地五体投地。 “呵呵，侯书记要走了，他也是秋后的蚂蚱，先让他蹦跶着。” 方十一面露嘲讽，现在侯永泉估计没时间，理会青山县里的烂事。 两人正跟着大队伍谈话，柳明德慢慢跟了上来。 “柳书记好，您看我们柳高峰柳区长表现如何？” 韩志军见柳明德到了身边，小声问道。 “哈哈，那全仰仗方书记抬爱，我替高峰谢谢你，至于前两天我同意那三家企业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了，我不求你谅解，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我没错，高峰不像你，他没有跌倒再来的资本，希望你体谅体谅他！” 柳明德小声说道，虽然中间隔着韩志军，可他知道，方十一听的见。 “柳书记言重了，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方十一心中不可能如说的那样，毫无芥蒂，可对柳高峰，他下意识地说出来和对方一样的话。 两人都想保住对方！ 队伍慢慢前进，柳高峰的讲解，也渐入佳境，火腿厂、香肠厂、肉脯肉干厂、面包厂和酒厂等，一次被参观了个遍。 刘雨昕在队伍最前面，跟着摄像，认真的做着记录，同时暗中时不时的看向她父亲，她不知道，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两家污染企业的事，会被曝出来。 而在队伍的后面，李学明也悄悄跟着，他也在等一个机会，看什么时间，用什么方式，将方十一违反省里禁令的事，全给曝光出来。 齐元伟在侯永泉那里挨了训，然后确认老领导真的要走了，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懵了。 虽然对这事早有预料，可真的要面对时，却苦涩无比。 他下意识的瞅向方十一，知道要是这次不能搞定对方，以后就机会渺茫了。 大队伍的参观，终于结束，柳高峰领着大家，最后到了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跟前，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这座办公楼。 他身后的参观团，以及刘德宏和贾志国，也纷纷抬头。 看着这家体量最大，以前最风光的企业，园区的领导都有些沉默。 而县里的领导，尤其是郭天华和刘昌建瞬间紧张起来，也立即意识到了不对，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青山模式的基石，玉米秆发酵饲料的生产企业，青山饲料......” 齐元伟见状，神情激动，他知道机会来了。 第135章 揭穿你方十一的丑恶嘴脸 人群后的李学明，更是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挎包，舔了舔嘴唇，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 青山县的领导，神经都紧张了起来，要不是刘德宏和贾志国在前面，他们非得上去扑倒柳高峰，捂住他的嘴再说。 自省里禁止青山饲料生产发酵饲料后，各乡镇一直在暗中偷偷生产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所有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人说，县里的养殖规模还能这样保持下去，也不需要大量购入饲料。 所以在研究接待讲解时，县里特意交代了柳高峰，绝对不要提青山饲料，没想到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混账东西，他想干什么？要致我们于何地？是不是要和方十一一起报复我？” 齐元伟压下自己的兴奋，对着郭天华愤怒的低吼抱怨，他是工业园区的直管领导，出了事按理说他责任最大，此时暴怒生气，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方十一啊，他一回来，什么都乱了，好些人眼里完全没了县委县府，都是他说了算。” 县委办主任林永寿，摇头低声感慨，他不喜欢方十一的嚣张，蒋金荣当书记时不喜欢，现在也一样。 郭天华和刘昌建彻底黑了脸，县里其他领导也乱了方寸，不知道柳高峰这突然的变故，是想干什么？ 柳明德更是焦急地想去制止儿子，这可是得罪整个青山县的事，真要将事情都牵扯出来，那县里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唯有方十一和韩志军老神在在，只是小心观察着队伍的变化。 人群中的陈大雷，以及几位趁机混进队伍的工人，正捏着发颤的手，小心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看了看李学明，又偷偷瞥了瞥陈大雷，强撑着没有打退堂鼓。 “大家都知道，青山模式的发酵饲料让青山县经济，在短时间里有了莫大提升，更是支撑起了农民收入、乡镇企业、工业园区和县域经济...... 直到省里下了文件，禁止青山饲料生产发酵饲料，青山模式也就此一蹶不振！” 柳高峰说完最后一句话，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郭天华等县里领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上去撕了柳高峰的嘴。 这不是当着这么多干部的面，骂省长和常务副省长不干人事嘛，简直是贴脸开大，谁给的勇气，也不能这么干呢！ 他们只能祈祷，这讲解赶紧过去，再说下去，他们都得玩完。 柳明德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方十一为了报复自己，给柳高峰挖的坑。 参观团的人，也都意识到了，这是青山县对省里禁令的不满和挑衅，大家虽然有些同情，可愕然的同时，也纷纷好奇起来，想看看贾省长的反应。 “听柳区长的意思，是省里禁止青山饲料生产，阻碍了青山县的发展，你们真的没生产了吗？” 贾志国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可众人依然感觉到了他话里的怒火，周围的气氛，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刘德宏没有发话，一副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 郭天华等人的额头，已经微微冒汗。 齐元伟眼神期待！ 李学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一次比一次跳的剧烈，他知道，他等得机会来了，这么久的谋划，长久地等待，终于可以祭出杀招了。 柳高峰微微一怔，一副错愕的样子，然后略带紧张地回答道：“没有，青山饲料公司，没有再生产发酵饲料。” 青山县的一众领导闻言，稍稍松了口气，感觉被扼住的喉咙也轻松了不少。 他们纷纷庆幸，柳高峰疯的还不算彻底。 “撒谎！他撒谎！” 突兀的喊声，让所有人一怔，刚刚松了口气的人，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心口仿佛受了重击，咽喉好似再次被紧紧扼住。 众人闻言，纷纷转身，朝声音来源看去，李学明双手紧紧握住挎包肩带，奋力挤穿人群，走到了最前面，身体颤抖，但眼神坚定。 “他说谎，青山县根本没有停止生产发酵饲料，这是证据！” 他说着，将挎包中的资料拿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定定地朝贾志国看去。 “刘省长，贾副省长，我是宏发饲料厂的厂长李学明，这是青山县违反省里禁令的证据，方十一根本没将省里文件放在眼里，青山县也根本没想给其他饲料厂活路，请领导主持公道！” 李学明高声喊道，声音穿透人群，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王八蛋，韩志军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拦住人？” 刘昌建红着眼，狠狠地骂道，今天一连串的变故，终于让他破防了。 “哼，刘县长你不看看韩局长和谁站在一起？” 齐元伟压下心中的高兴，趁机在一旁嘲讽道。 郭天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走向，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他不由得看向方十一和韩志军。 他不明白，柳高峰为何会主动提起青山饲料，更不明白，在李学明出现的时候，没人将其拦下。 他不相信，韩志军会没有任何发现，直到现在，周围安排的民警，依然只是围观，丝毫没有执行方案中，应对突发事件的态度。 他很想冲上去指挥，可他知道，这样会跟小丑一般，惹人耻笑罢了。 刘德宏见状，微微招了招手，秘书已经将李学明手中的资料接了过来。 “证据指向也很明确，说是青山县工业园区的方十一方书记，指使青山饲料，偷偷生产发酵饲料的，方十一同志，你怎么说？” 刘德宏翻完手中的材料，又递给了身旁的贾志国，然后看向远处的方十一。 众人的目光也一同转了过去，齐元伟眼神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的悲惨模样。 方十一有些愣神，没想到刘德宏会一眼看到自己，毕竟他和对方，可从未见过面。 “刘省长，青山饲料公司确实自省里文件下来后，就没有生产过发酵饲料。” 方十一淡定地回道，仿佛刘德宏看的证据，是一堆废纸。 “你胡说，方十一，事到临头，你还敢乱说，我有人证！” 李学明说着，看了看悄悄走到自己身边的几人。 这时韩志军已经带人，将李学明等人拦住，但并未阻止他们的行动，毕竟不能让他们冲撞了省领导。 “李厂长，有什么人证，你尽管让他们站出来！” 方十一神情依旧平静，反倒激怒了李学明。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几位就是我调查过程中，找到的人证，他们不愿助纣为虐，必须揭穿你丑恶嘴脸！” 李学明说完，看向一旁几人，给了他们几下眼神。 第136章 方十一的覆手翻盘 刘德宏看着下面的闹剧皱了皱眉头，但并未阻止，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所以顺其自然，看起了戏。 贾志国看完手中的资料，抬头看向方十一和李学明，神情不明。 “贾副省长，这几位就是在青山饲料公司工作的，他们能指证，是方十一安排继续生产发酵饲料的。” 李学明看向贾志国，高声喊道。 “是吗？那李厂长让他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贾志国淡淡的声音，让李学明兴奋至极，伸手推了推身边一人。 “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省里的领导会主持公道的！” 李学明神情兴奋，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已经将他们的家人都抓了起来，此时只要要死方十一，他确信必然会让其再无翻身可能。 “回......回领导，我...我们几个，之前都是青山饲料公司的工人，乡镇上确实一直生产着发酵饲料。”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可就坐实了青山县的责任了，这种事暗地偷摸干没事，让人抓住证据，可就难以说清了，怎么着都得有人担责。 郭天华和刘昌建牙齿都要咬碎了，这不是把脸伸出去，让人啪啪啪地猛抽嘛。 当着全省这么多干部的面，省里为了维护威严，必然会严惩以儆效尤的，两人感觉天都黑了。 “是不是方十一安排你们偷偷生产的？不要怕他威胁你，说实话！” 李学明自然不愿，将整个青山县的领导得罪死，所以直接将矛头指向方十一。 他的问话，让贾志国眉头微皱，郭天华和刘昌建微微松了口气，而齐元伟直接握紧了拳头，神情期待。 “是的，是方十一方书记让我们生产的。” 这下百十来人，都看向仍然淡定如初的方十一，等着他的回答。 “你们几个，现在是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员工吗？”方十一淡淡地问道。 “我...我们是......不，我们...现在不是青山饲料的员工！” 说话之人神情突然紧张起来，不时地看向李学明。 “方书记，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了，还想不承认，还想着推卸责任。” 李学明知道方十一还想狡辩，不过没用，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而且是在全省各县市近百位处级干部眼前。 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在他看来，方十一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我若没记错，你们几个在省里禁令下来后，就从青山饲料离职了，你们生产发酵饲料，和青山饲料公司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我...我们......” “你结巴什么？你告诉大家，是不是方十一指使的你们就行，和其他无关。” 李学明有些暴躁，不明白刘德宏和贾志国为何还不发话，只是看着这边。 “是是，是方书记！” 指证之已经满头大汗，忍不住地用手擦拭。 “刘省长，贾省长，事情已经在明显不过了，必须严惩方十一，他一直将省里的决定当儿戏！” 李学明志得意满，看贾志国不发话，随即主动出击。 “先别着急，问问清楚再下决断！” 一直没说话的韩志军突然开口，最后朝后招了招手，有民警提着个袋子，走了过来。 “来，看看这是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你们的工资，多少年能挣到这么多钱？” 韩志军接过袋子，将其中一捆捆十元纸钞，倒在了地上，人群瞬间骚动起来，这一堆现金实在太过惹眼。 “这些钱，都是在你们的住的地方找到的，别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我们早就掌握了线索，现在还不说实话，再敢随意诬陷，罪加一等！” 在韩志军倒下一袋子钱后，李学明浑身一颤，身子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嘴里呢喃着不可能。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些人会把钱，放在他们的住处，关键还被搜了出来。 齐元伟也知道事情有变，神情失落起来，而郭天华等人，反倒一扫颓丧，瞬间打起了精神，等待转机。 “这...这些，这些都是李厂长，都是他给我们的，他抓了我们的家人，让我们诬陷方书记，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不想家人受到伤害，请领导们帮帮我们。” 指证之人一股脑地将事情说了出来，几人近乎崩溃，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刘德宏和贾志国一下一下地磕头。 “还有，贾省长您去年来青山调研，也是李学明安排的人，趁机袭击的您，只不过伤了杨文泽杨副市长。” “还有，还有前两天，他安排人，砸了齐元伟齐县长的脑袋！” 指证的几人，又连续曝出了猛料。 “简直混账，还不把人扶起来，将这个人渣抓起来，将事情调查清楚！ 魏市长，马上安排警力，去将他们的家人救出，务必保证人质的安全！” 贾志国指着李学明，满脸的怒气，显然对其卑劣的做法，动了真怒。 “贾省长放心，我已经和市局一同将人质救了出来，不然就真的让李学明得逞了。” 韩志军高声汇报，然后让人将李学明给围住了。 面对警察，李学明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他难以接受，自己这么久的精心谋划，就这样被反转了。 他还想再挣扎反抗，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如死狗一般，被警察拖着离开。 贾志国接过柳高峰手中的扩音喇叭，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去年宏发饲料厂牵头，联合省里的饲料企业，给省委省府施压，要全面禁止发酵饲料的生产，省里为了安抚他们，委屈了青山县，没想到宏发饲料得寸进尺，使出如此恶劣手段，妄想断绝青山模式。 青山模式是上过新闻联播，是得到农业部认可的农业新模式，在这里，我郑重宣布，禁止青山县生产发酵饲料的文件，立即作废！” 贾志国说完，所有人都从刚才的闹剧中回过神来，纷纷鼓掌。 尤其是青山县的领导，更是手掌都要拍烂的，绝处逢生，虚惊一场的感觉，实在是太惊喜太刺激。 柳高峰神情激动，他没想到这些人，会直接指认是李学明安排人砸了齐元伟的脑袋。 这样一来，他和方十一的什么危机，都烟消云散了！ 柳明德眼神复杂，他深深地看了看方十一，知道自己有错了。 他上次和这次的决定，是多么的可笑，他的眼光和决断，彻底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方十一只是简单的发力，就又一次绝地反击，直接击碎了所有障碍！ 第137章 抢功的齐元伟，发飙的刘省长 这次参观的百十来人，亲眼目睹了这出闹剧，或者说是方十一的反击。 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针对他的阴谋，大家再次从他的沉着冷静中，见识了其算无遗策。 熟悉他的人，“方屠夫”三个字，不断地在他们脑海中回荡。 青山模式枯木逢舂，李学明的谋划，此时看来，就显得格外幼稚可笑。 “好了，接下来就由青山县安排的讲解，带领大家自由参观！” 参观团的人，根据自己的需求，开始跟随相应的讲解，各自散开，继续参观去了。 齐元伟有些失魂落魄，在李学明被拖走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接受，针对方十一的谋划，就这样被轻松化解了。 不仅解决了青山模式的困境，更是将其和柳高峰的嫌疑，彻底洗清。 看着方十一的举重若轻，还有此时的春风得意，他心中的恨意，如星火燎原，肆意蔓延。 不过还好，柳明德已经和他们产生的嫌隙，而且三家企业入驻工业园区，也在县常委会上通过，他也算扳回了一局。 没能打败方十一，但能恶心他，也是不错的！ 郭天华和刘昌建两人神情兴奋，之前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几番起伏，此时这样好的结果，着实出乎他们的预料。 两人对方十一的态度，也转了一百八十度，要不是场合不合适，说不得得拉着他的手，好好感谢一番。 “十一兄弟，真是好手段，这园区企业也是包罗万象，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直跟在刘雨昕屁股后边的吕文斌，这个时候凑到方十一跟前，小声说道。 “吕总过奖了，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哪里比得上你的生意， 这里食品种类，很适合零售，吕总有没有兴趣，深度合作一下。” 方十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的好渠道。 “我正有此意，有时间咱们深入交流！” 吕文斌说完，就赶紧屁颠屁颠地找刘雨昕去了，这样的场景，倒让刘德宏看的眉头直皱。 自由参观结束后，青山县在大礼堂安排的会议，主要听取县里的工作汇报。 汇报内容主要有三个方面，青山模式发展情况，招商办招商情况，工业园区建设情况。 本来是由县长刘昌建来汇报了，可齐元伟通过侯永泉，抢了这个机会，加之他为工作受过伤，又是这三个部门的直管领导，自然也说得过去。 这个在全省近百干部面前露脸的机会，齐元伟自然珍惜不已，提前做好了充分准备。 在刘德宏和贾志国做了简短的开场发言后，齐元伟也在热烈的掌声中，站在了汇报席上，向一边的领导席致意后，开始了他的汇报。 这份汇报发言，齐元伟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着重讲述了自青山模式成功以来，既他接手农发办、招商办和工业园区后，青山县发展所取得的成绩。 突出了在省里禁令后，青山县委县府引领农发办，求真务实，艰难创新，寻求出路的艰辛历程。 更是将县里成立招商办，助力工业园区，反哺青山模式，形成闭环的方案，描述成县府领导多次头脑风暴后，由他做出的完美创新...... 整个汇报，在青山外的领导听来，都是青山县委县府以及他齐元伟，面对艰难坎坷的昂扬斗志，打破常规的担当，砥砺前行的勇气，引得会场掌声雷动。 而青山县的领导，此时听来，就有点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汇报方案敲定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方十一指使行凶，在所难逃，所以将他做的一切，都抹杀不提，而重点突出县委县府，特别是齐元伟这个常务副县长的功劳。 此时，形势大变，青山模式不受限制，方十一王者归来，汇报方案也没有及时更改，齐元伟在台上的激昂陈辞，实在令好些人汗颜。 不说李云山和魏东来这些市里的领导，就是贾志国可没少关注方十一的作为。 所有人都以为贾志国是因为李云山，才对青山县格外关注，不然也不会在对方调走后，就直接禁止发酵饲料的生产。 刘雨昕坐在下面眉头紧皱，对齐元伟的夸夸其谈，很是鄙夷。 在东河县暗访的时候，她可没少从方五四那里了解真实情况，更是知道台上发言的，就是竭力引进三家污染企业的祸首。 她抬头向主席台中央，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葫芦里卖什么药，说好的帮忙，到现在还稳如泰山。 “你说这县里领导和这齐元伟，咋这么不要脸，什么功劳都往他们身上揽，当大家都是耳聋眼瞎吗？” 坐在后面的韩志军，悄声抱怨，替方十一鸣不平。 “县里不是都决定要你抓捕我了，提一个即将踩缝纫机的人干嘛，这些都是小事，我把刘雨昕暗访的两家企业污染的资料，交给了贾省长，只要他给郭书记和刘县长提一提，阻止三家企业入驻就行。” 方十一对这些倒不在意，主要能阻止县里和三家企业签合同就行。 齐元伟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了主席台。 贾志国打开话筒，对青山县的工作汇报，做了简单的点评，肯定了县里的工作成效，对县里面对困境，勇于拼搏的精神做了肯定。 然后将话筒转到了刘德宏刘省长面前。 “听了青山县同志的汇报，我深有感触，青山模式的成功不易，发展更是不易，县里的领导同志，面对各种困境，能积极有效的寻求解决方案，就这一点，就够在座的学习，这也是让大家前来参观的目的之一，因为这些，是课堂理论学习些所欠缺的。” 台下的领导干部，纷纷点头，结合刚才的汇报内容，更是觉得获益匪浅。 “县里的发展，遇到困难，总是在所难免的，寻求创新突破的精神，更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但突破不代表可以无视一切，罔顾人民和老百姓的诉求，只求眼前的经济利益，只为些许政绩，就敢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甚至丢弃信仰，沦为利益的奴隶！” 刘德宏的声音低沉，可听到大家耳中，特别是青山县领导耳中，犹如炸雷。 第138章 如何看待方十一同志? 青山县大礼堂，原本欢快的氛围，在刘德宏的发言后，变得凝重起来。 整个会场瞬间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屏气凝神，默默地地下了头，仿佛承受着万斤重压。 大家不知道省长为何会有如此严厉的指责，也不知道这指责，有没有指向，可众人的心还是提了起来，甚至有些压抑的喘不上气了。 而青山县的领导干部，更是直接慌了神，各个一脸惶恐，互相看了看后，又添了几分迷茫。 不知什么原因的他们，只能心怀忐忑，等着刘省长的接下来的话，这种感觉，就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的升级plus版。 刘雨昕眼神瞬间就亮了，她自然能明白老爹发言的意图，知道事情肯定妥了。 而在后面的方十一，有些疑惑，以刘德宏这样的级别的大佬，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在一个县的调研大会上，说出如此严厉的话，最多私下批评提点了事。 他看向贾志国，猜测是不是他说动刘德宏，要以这种方式，来敲打县里的领导，以阻止三家企业的入驻。 可这也太狠了，要知道刘德宏这种级别的大佬，轻易不会有指向明确的指责，特别是公开场合，毕竟影响太大。 可现在明显是针对青山县来的。 难道刘雨昕的暗访资料，被递到了刘省长的面前。 “刚才青山的同志，提到了招商的事，说准备和三家投资八百万的企业，签订合同，以此带动县里经济发展，我听了很是高兴。” 刘德宏的语气平静了下来，这让下面的人，稍微松了口气，毕竟很多人，听到了省长很高兴。 “当时，在汇报中我看到了两家企业的名字，很令我困惑。” 突然的转折，让青山县领导悬着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齐元伟额头冷汗直冒。 “我这里有一份文件和一份报纸，文件是国政院之前下发的，可能县一级的没有收到，报纸是今天才出的，我早上也才看到，大家也没时间了解，不过没关系，借这个机会，请青山县的领导同志，带领大家学一学。” 柳明德说完，身后的秘书上前，接过文件和报纸，然后递给了忐忑不安的齐元伟。 此时齐元伟再无方才的意气风发，双手颤抖地去接时，更是坐也不是，再也不是。 他扫过文件和报纸的标题，就知道这烫手山芋的东西，他得一直捧着。 整个会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被盯的快要燃烧起来了。 努力让自己站定，拖动僵硬的双腿，好不容易挪到了发言席上，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干涩，声音也几近变形。 “呃，咳咳，这...文件为《国政院关于进一步加强环境保护工作的决定》，保护和改善生产环境和生态环境、防治污染和其他公害，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 为促使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发展，深入贯彻执行《国家环境保护法》，进一步搞好环境保护工作，特作如下决定： 一、严格执行环境保护法，各级政府、各部门单位，必须严格执行《国家环境保护法》和其他环境保护法规.....” 整整八项决定，齐元伟越念心里越凉，他已经意识到，这文件和报纸，就是冲他来的，只是他何德何能，能让省长亲自当着这么多干部的面，挑他的不是。 郭天华除了心惊胆战，还有震惊，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方十一出手，来阻止三家污染企业的入驻。 只是这手段也太凌厉了些，完全不给他们这些县里领导机会，上来就让省长啪啪啪的猛抽，这谁受得了。 看来得重新审视方十一和刘德宏的关系了，这是好些人的想法。 李云山也好奇，不知道是不是方十一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省长给他站台。 贾志国虽然面色平静，可心里也在疑惑，既然方十一已经让刘德宏出面，又怎么还请求他也帮忙。 在众人疑惑猜测中，齐元伟已经将报纸上，关于两家企业，在东河县肆意污染，草菅人命的暗访报道读了一遍。 台下所有人听完之后，纷纷皱眉，心里盘算自家县里有没有这种事情。 而东河的副县长，此时心如死灰，虽然这事，和他没有具体关系，可此时他就代表着东河县，难保他自己不会被提出来，这样丢人可就丢大了。 齐元伟终于念完了，他几乎要虚脱，汗水几经将他的衬衫浸湿，他感觉眼前模糊，却只能硬撑着站在原地，不敢下场。 “很明显，东河的这两家劣迹斑斑的企业，现在到了青山，要入驻满是食品加工厂的工业园区，谁能告诉我，这是不是无视法律法规？ 当然，经济要发展，不能一棒子打死有污染的企业，可那些不治理、乱排放的企业，是绝对不允许的，咱们山南省本就是农业大省，寻求经济发展的同时，时不能产生环境危机，而是要在平衡稳定中寻求快发展。” 刘德宏讲完，会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郭天华知道，他不能不站出来了，此时不表态，平息不了省长的怒火，那他的仕途堪忧，青山县的发展将更加艰难。 他起身走向发言席，换下有些呆滞的齐元伟，按了按话筒。 “各位领导，我是青山县委书记郭天华，我代表青山县委县府做检讨，首先感谢省领导及时发现指正问题，挽救青山县于歧途。 关于县工业园区引进污染企业之事，我有失察之责，没有经过调查，只心动于经济效益，几乎要给青山模式带来毁灭性打击。 作为县委书记，本人没有很好贯彻上级决议，大局意识不足，学习动力不足，我愿承担全部责任，请领导批评指正。” 郭天华简短的发言，完全没有推卸任何责任，将自己死死地摁在了最低处。 “郭书记的态度很端正，省里也并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提醒大家，时刻警醒，莫要为了一时利益，毒害后代子孙......” 会议最后，刘德宏的发言，轻松化解了之前由他制造的紧张氛围。 会议结束后，刘德宏、贾志国、魏东来、李云山还有郭天华和刘昌建，在县府的会客室里，坐了下来。 “天华同志，你对方十一如何看？” 众人坐定后，贾志国直接开口，抛给了郭天华一个只能琢磨准了，才能回答的问题。 第139章 核动力牛马方十一 会客室里，面对贾志国的突然提问，郭天华先是一怔，随即脑海中思绪翻飞。 联想到刘省长，让方十一参加省委党校培训班，今天又亲自为其出面，整治污染问题。 贾志国在工业园区，当场宣布对青山模式的禁令文件作废，毫无意外，方十一要被提拔了。 此时自然只能说尽好话！ “说来惭愧，今天的汇报中，县委县府抹杀了方十一 同志的绝大部分功劳，实际上，在青山模式遭遇困境时，是他寻出路，定了工业园区的发展方案，主持建立了招商办，为整个青山县的发展，做了巨大贡献，工作能力是绝无仅有。” 郭天华要夸方十一，要肯定对方的能力和功劳，只能先承认错误。 “如此说来，方十一同志是个大才，市里想调他上去，你们不会舍不得吧？” 魏东来魏市长突然开口，打了个郭天华措手不及，他该舍得吗？ 要是舍得，县里领导妒贤嫉能的名头，算是坐实了，毕竟才抹杀了人家的功劳。 要是舍不得，这不是违背市里甚至省里的想法，关键他是真想让方十一离开青山。 “魏市长，方十一可是我们青山的宝贝疙瘩，自然舍不得，可他要是能有更大的作为，为更多的老百姓谋幸福，县里舍不得也得舍！” 郭天华回答的滴水不漏，表明自己珍惜人才，可市里要人，他只能忍痛割爱。 “天华同志说的不错，倒是提醒了我们，县里舍不得放，市里有想要，总不能把人劈开吧，魏市长，看是不是兼顾一下。” 贾志国笑着提议道，显然是将早就商议好的想法，顺势提了出来。 “倒是可以，就是要辛苦方十一同志了。”魏东来点头。 “哈哈，年轻人，正是奋斗之时，不辛苦能叫奋斗！” 刘德宏的话，让众人露出了笑脸，几人简单的笑谈中，就决定了方十一的仕途。 只是郭天华有些懵，什么叫兼顾一下？不是调到市里吗？怎么三言两语，就搞他心态不是？ 参观接待完毕后，所有人都收到了一份青山工业园区小礼包，里面是各色的食品小样，既作回礼，又打广告。 关键也不敢送的太多，不然县里出的钱心疼，参观的都要赶路回去，太大了也不好带。 方十一参加培训的时候，让柳高峰和县里几番商定后的结果，最后看来，也是效果明显，青山工业园区，最起码在这些人的宣传中，将不再是空洞的。 而且一次小礼物，就打通的省里几乎所有县市的广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了。 关键这次参观团，是从青山各自回家的，拎着精致的青山礼包，短则几十公里，长了几百公里的路程，简直是行走的免费活体智能语音广告牌。 方十一和县里的领导，一批批的送人，直到末班车。 在所有一切结束后，大家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身体很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即使受了批评，可青山模式，再无阻碍，今年玉米的种植面积，也不会因为禁令，而遭到限制。 现在要考虑的是，至少比去年翻一倍的玉米种植，青山模式是否还能再创辉煌。 至于三家企业的合同签订，大家都默契的没再提起，齐元伟就算心中再不甘，也不敢多说什么。 想想其在大礼堂上的憋屈，他对方十一的恨意就越深，甚至到了不能隐藏的地步。 方十一可没功夫搭理其他人，他赶到了园区的青山饲料公司，苏丁香苏总早已等着他了。 “苏总，公司可以大张旗鼓的生产了，虽然和之前没多大区别，可今年的挑战可不小，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了。” 自从禁令后，各乡镇的生产也没停，公司的运作自然也在进行。 “这个我知道，我听姜国豪姜总说，姚教授在学校那边带领团队，对发酵饲料的营养配比研究，有了新突破，你可得盯着点，看能不能投入生产。 现在各乡镇的厂房设备，已经难以满足新型得青山饲料生产，要是饲料再升级，估计得购买更好的设备了。” 苏丁香没想到发酵饲料的迭代，会这么快，最初的设备完全不够用了。 “你和公司的几个股东商议下，看有没有兴趣收购宏发饲料厂？” 方十一略作沉默，语出惊人地说道。 “收购宏发饲料厂？这可以吗？” 苏丁香惊讶至极，他可知道，公司的几个老板，都不是做饲料的，起初投资只是看在方十一的面子上的。 现在要收购宏发饲料厂，这可就是要他们彻底走上饲料生产的路了。 “现在宏发饲料厂乱作一团，工人也是人心惶惶，生产几近停止，要是市里出面，未尝不行。” “那好，我会尽快和他们联系的。” “顺便再问问，有没有兴趣继续投资，市里成立了农发办，今年有六县一区要成立饲料厂，当然收益可不保证会像青山一样好。” 六县一区的投资太大，他也不确定正信投资会不会继续参加。 ...... 从园区回来，忙了一整天，方十一终于能躺下休息了。 今天送走李云山的时候，他已经得了暗示，说要他准备好，他升副处的事，算是敲定了。 贾省长和魏市长商议的最终结果，是让他升任青山县副县长，同时兼任市农发办副主任。 这可实在出乎了他的预料，在县里任职，却兼任市里的职位，莫不是要累死他？ 可他心里却是很兴奋的。 难怪上一世总听说：“上班挣工资的就是牛马，领导给点小官的就成了核动力牛马！” 他现在就有点被打鸡血的感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算着日子，再过段时间，姜妍也快分娩了，还好有姐姐方七七一直照顾，不然他这个老公可就完全不称职了。 过段时间得赶紧把父母安排过去，自己也得抽时间过去，想到即将出生的女儿，方十一心里一热，睡意又彻底没了。 他起身找出王晨媳妇塞给他的本子，看了看其中的账单，对陈宏发越发得期待了。 虽然知道在国外抓人无比艰难，可从方五四那里得知，说风仔已经开始布置了。 而卢少林来天元市当市长的消息，让他隐隐有些期待，毕竟不用到魔都，就对上卢家的人。 可对方一来，就能从魔都税务副局长副厅职位，直接升到一市之长的正厅职位，可见卢家的能量着实不少。 不过听李云山说的，这消息现在很少人知道，说不得可以给卢少林上点难度。 “奶奶的，说什么都先捅你丫一下！” 第140章 违逆省长，引进水泥厂 第二日，方十一起床吃了早餐，就直接到办公室，关起门来打电话。 “你小子，我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你电话，怎么了？” 李云山不解，昨天下午才分开，一大早就又打电话，热恋的情侣，也没这样勤快的。 “卢少林真的要来天元当市长了？这事已经定下了？” 方十一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消息既然能传出，说明基本定下了，你小子打什么主意？这种跨地域的调动，可没有咱们说话的份。” 李云山听方十一着急，不知道他过了一夜，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我哪敢自不量力，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是说市委副书记曹刚，可对市长的位子望眼欲穿，他能甘心？” “你想做什么？曹书记也没那么大能量吧？”李云山疑惑道。 “咱们先放出消息，再造造谣，让曹刚也闹一闹，毕竟他卢少林一个外来户，魔都就管管税务的副局长，到天元这样的农业大市，直接当市长，这可不是外来和尚好念经啊！ 关键市里正要全民推进青山模式，你和魏市长不怕他乱来？” 方十一原本想让李家出面，可怕造成误会，说他借机报复卢家，现在也只能借助一些不可能的力量了。 “你小子够损，人还没来，就给他树敌，又造谣他能力不行！” “这是事实啊，他最起码到天元先当个副市长，过渡一下熟悉情况，再说执掌一方的事，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他卢少林多长个脑袋咋地，高人一等，以势压人，特权阶级？” “你小子说什么呢？指桑骂槐？我不也是直接到青山当的县长。” 李云山越听越不对劲，要不是知道他和卢家有过节，这话哪一句不是在点自己。 “呃，您这也太敏感了，您和他能一样吗？您是做事来的，是为天元和青山的老百姓谋福祉的，他这摆明是来针对打压您的，是站在人民对立面的。” 方十一一愣，发现自己说的确实有点双标，不过没关系，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抬高了李云山，钉死了卢少林，顺便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 “挺会说嘛，一直对我藏着掖着呢！行吧，消息我会放出去，不过我们也不能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李云山知道，卢家不会让卢少林单枪匹马的过来，必然还有助力。 方十一也知道，这背后牵扯的利益交换，不是他能打听的，他只是心血来潮，想搞点事情而已。 要是能让李云山当市长就好了，他出任是农发办副主任，这不又来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换了个大的平台而已。 他走出办公室，整个园区的气氛，都比之前活跃了不少。 青山模式不再受到限制，大家的干劲又都提起来了，园区企业行动更加快，一早上就有好几家，过来申请扩建厂房，为下半年的产能增加做准备。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这些企业的产品销售，大都依赖自身原先的单一渠道，大大限制了产能提升。 而吕文斌就是工业园区最好合作伙伴，虽然他目前在零售方面才开始，可也比园区自己的企业全面得多。 还有招商的事，之前热火朝天的局面，因为三家企业的事，可能会降降温，想到那家投资五百万的水泥厂，方十一有些心动。 他不由得想到了柳坪镇，那里有山可以采石，有煤矿可以提供燃料，在这样的便利条件面前，加之刘德宏刘省长对环境污染的重视，相信对方企业必然会有所收敛。 想到这里，他找来陆小曼，让她拿着水泥厂的资料，两人一起去找刘昌建。 方十一这次培训学习回来，威势又胜从前，从他和陆小曼两人踏进县府，亲切的问候和暖心的笑脸，就从没停止过。 陆小曼一路感慨，这可是她从未见识过的热情，就算是郭天华和刘昌建，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齐元伟透过窗户，看见派头十足，气意风发的方十一，简直恨得牙痒痒，看到两人直接进了县长办公室，更是差点将手中的杯子捏碎。 “贱人，这个王八蛋一回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知道方十一不会向自己汇报工作，可看到陆小曼也忽略自己，心中升腾的怒火，让他的脸都扭曲起来。 “方书记，陆主任，刘县长马上过来，你们先喝口茶！” 秘书见是方十一过来，直接将他带进了办公室，并热情的泡了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方书记，咱们直接过来，不去齐县长那里，合适吗？” 陆小曼可知道齐元伟的气量，这会儿估计在办公室发脾气呢。 “咱俩给他收拾烂摊子呢，他还有脸生气？” 方十一喝了口茶，不屑地说道，据他了解，三家企业地引进，和杨文泽脱不了干系，这些蛇鼠一窝的东西，真是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的找他麻烦。 “什么烂摊子？你俩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刘昌建走进办公室，挥了挥手，让两人继续坐着。 “没有，我这不是培训回来，向您汇报下学习心得吗？” 方十一可不能明说，毕竟这烂摊子，可有刘昌建一份。 “你确定？我昨天可听说，你小子不是去学习的，是去当老师了，说说看，有什么指导？” 经历昨天的参观调研，刘昌建对方十一更重视了，说话也亲近了几分。 “哪里敢指导，就是些想法，还得县长您拿主意。” “行了，别搞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我知道你一向想法多。” “两点，一个是青山饲料收购宏发饲料的事，还有就是水泥厂的事。” “收购宏发饲料厂，这没问题，水泥厂可是污染企业，刘省长才定下的调子，你想干什么？” 刘昌建皱眉，他现在听见有污染的企业就头疼，昨天他在大礼堂，从没觉得开会那么痛苦，要是时间再长些，估计屁股都得磨破了。 “咱们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况且柳坪镇的条件，最适合开水泥厂，县里经济发展起来后，基础建设也得跟上，水泥的消耗肯定倍增。 还有市农发办成立，各县区也要建饲料厂，水泥需求大增，时间上刻不容缓。 再说省里估计也没那个地方，敢收留这三家企业了，水泥厂只要不进工业园区，还是可以考虑的。” 方十一知道，县里肯定会完全否定三家企业，可这家水泥厂，确实有点冤枉，算是这次争斗的牺牲品。 他不能眼看着让其陷入绝境！ “你可打住，我们不能看着火坑，还往里跳，这类企业，县里今后绝不会考虑。” 刘昌建依然后怕，他从昨天到现在，不知在心里诅咒了多少遍齐元伟，此时听了方十一的想法，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算是给足了面子。 “县长，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您就舍得放弃？” 方十一的话，让刘昌建和陆小曼一愣，这种事违逆省府，与省长想法背道而驰的事，还能忽悠出什么花来不成。 “这是机会？还天大？” 刘昌建疑惑着，压下心里的怒火，沉声问道。 第141章 晋升副处，任副县长县委常委 县长办公室里，刘昌建和陆小曼狐疑的看着方十一。 昨天省长刘德宏怒斥污染企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今天你就敢让水泥厂入驻，还说这是天大的好机会。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想想刘省长昨天的发言，一定会让省里的有污染的企业减产整改，最起码一段时间会如此，那么省里的经济指标怎么办？刘省长会因噎废食？” 方十一的问题，让刘昌建陷入沉思，要知道只要是企业，污染问题就无法避免，刘省长显然不会一棍子都打死，这是昨天说过的。 “企业污染，是他们无视法规，肆意妄为，要是我们在这个时间点，打造一个让刘省长眼前一亮的绿色水泥厂，不仅可以改观青山县的形象，更可以让省里以此为宣传，既践行刘省长的理念，又不耽误经济发展。” 他的意思很明显，水泥厂经营的好，不仅可以露脸，还能为刘省长树立一个标杆，以此激励省里企业，在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之间，是可以寻求平衡，甚至兼顾。 他也不管其他地方咋想，会不会骂青山县，先把这笔投资抓手里再说。 “想法是好的，可排污治理不是动动嘴，是得正儿八经投钱的。” 刘昌建想清楚其中的逻辑，不得不佩服方十一的眼界，虽然心动，可他明白其中的难处。 “水泥厂建在柳坪镇的话，可以减少山石、煤炭的运输成本，节省的钱不能都成了利润，装进企业的腰包吧，投点钱出来治理污染，肯定没问题的。 这要是成功了，刘省长估计得再来青山调研参观一次。” 最重要的是，自去年吴山奎被抓，县里趁机关了很多黑煤窑。 煤矿开采几近停滞，关键煤厂开采技术和设备落后，风险太大，方十一怕出事故，让李云山坚决减少开采，只是治理到现在，也没多大效果。 要不是青山模式成功，让所有人忽视了煤矿这个金疙瘩，估计早就继续大力开采了。 这次可以借助水泥厂的建设，顺便整改好煤厂，如果可行，也算一举两得。 方十一的提议，让刘昌建心动不已，关键计划地很周全，其中的好处，也让人难以拒绝。 “我知道了，你和陆主任做个详细点的方案，我去找书记说。” 陆小曼算是彻底见识了方十一的能耐，短短几句话，不仅将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更是将其变成了大好事。 两人离开后，陆小曼走在后面，想着方十一刚才的话。 “陆主任，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突兀的喊声，让方十一一怔，只见齐元伟板着的脸，在他办公室窗口一闪而过。 陆小曼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这是要挨骂了。 “不想去，走，我陪你一起。” 方十一见陆小曼的样子，自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陆小曼被波及，他直接推开门，先走了进去。 陆小曼想拦人，可还是晚了，她心里着急，要知道两人可是针尖对麦芒，这会儿碰在一起，很可能会像引爆的火药桶。 齐元伟一抬头，见方十一直接进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里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 “方十一，我找的是陆小曼，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齐县长，我来汇报工作，看来你不欢迎啊，刚好我顺便等等陆主任，我们还有刘县长交代的事呢！” 方十一声音很平淡，可听在齐元伟耳中，每一个字好像都在嘲讽他，每句话都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地鄙夷。 “工业园区和招商办，还是不是我在管，你俩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我告诉你，不要太放肆！” 齐元伟感觉心脏疼，看着方十一一脸的无所谓，他恨不得上去狠狠地抽几巴掌。 眼见方十一要开口，陆小曼赶紧拽了拽他的衣服。 齐元伟见状，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对方大势已成，今天真被骂了，也是白白丢人，他颓然地挥手，“你俩既然有事，等陆主任忙完了说。” 陆小曼松了口气，等两人走到楼下，才小声问道：“方书记，人家毕竟是常务副县长，管着咱俩呢，还得给点面子的。” 她明白方十一刚才是为了她不被骂，才对上的齐元伟，虽然心里过意不去，可还是开口劝道。 “没事，他马上就管不了我了，到时候我把他管的，都给抢过来，看他玩个屁！” 方十一语出惊人，陆小曼脑子宕机了几秒，随即反应了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方书记，这么快就要升职了，我提前恭喜了。” “呵呵，别乱传就行，我可不想出了意外，被打脸。” 正常情况，这种事情，打死他也不会提前说，可现在得为后面工作谋划，他不介意震撼下陆小曼，让她早点抛弃齐元伟。 虽然如此，县里关于方十一要升职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好些不满的人，等着看大家反对，顺便看看笑话，没想到多数人的反应出乎意料。 “怎么才升职当副县长？” “就是，你想想他当农发办主任时，干的哪件事，不必副县长威风，乡镇的书记镇长，训成孙子算好的，还有动不动就撤职送进去的，到现在才给升职，不就是欺负方书记年轻嘛！” “对的对的，给个常务副县长还差不多。” “不仅是工作成绩，看看他搞到的人，估计怕给他升职，他方屠夫发力，在搞人进去。” 议论纷纷的人群，一边倒的支持方十一。 方十一也没想到，他甚至怀疑，有人花钱给他买了水军。 齐元伟听到大家议论，火气本来就大，有人说常务副县长该是方十一的，他几乎要气晕过去。 他感到自己待在青山，他压抑了！ 他的人生迎来了至暗时刻！ 果然没两天，李云山带着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袁勇康，到了青山县。 县常委会上，李云山坐在首位，一时有些感慨，要不是青山模式的成功，他估计还会坐在这里开会。 “李市长，您可是我们的前辈可，可得多多来青山指导工作啊！” 郭天华笑着说道，他和李云山打交道不多，可也知道对方背景不一般。 “郭书记，我走后你们不是发展的更好了，哪里要我瞎指挥。”李云山笑着道。 “李市长您太谦虚了，您和方十一同志的完美配合，可值得我们学习，现在好了，十一同志更进一步，青山的发展在您的支持下，还能再提速。” 刘昌建笑着恭维了下李云山，他没想到市里动作这么快，原本还以为得等段时间。 “哈哈，这样最好！那么先让袁部长宣读市委的决定吧！” 李云山说完，袁勇康拿出任命文件，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经天元市委决定，现任命方十一同志为青山县副县长，县委常委......” 最后四个字一出，会场的气氛陡然一滞。 第142章 方十一的强势，卢少康的沦陷 郭天华和刘昌建面面相觑，那天在会议室说的时候，可没说让方十一出任县委常委的。 而其他常委也是震惊异常，提拔方十一为副县长，就已经让他们接受了好久，这下还一步到位，给了个常委，着实出乎意料。 齐元伟更是握紧了拳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同时天元市府成立农发办，任命方十一为副主任......” 宣读完毕，李云山带头鼓掌，表示恭喜，然后道：“市农发办工作才开始，就有劳方副县长多操心，幸苦两头跑。” “多谢市县两级领导和组织的信任，我必竭尽所能。” 方十一没有多说，他也为自己这个常委的位子惊奇，按理说侯永泉侯书记还没走，能同意自己晋升副处，就已经实属不易了。 县府办主任齐天明心中有些郁闷，他去年给方十一安排办公室，那时对方还在实习科员，如今不到一年时间，他再次给其安排办公室，人家已经是副县长了，真是让他又气又羡慕。 “方县长，这是您的办公室，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齐天明见方十一进来，马上换了笑脸，指了指桌椅。 “天明主任，您是我的老领导了，您安排的我都满意。” 方十一随意打量了下办公室，转头看向齐天明，一时也难免感慨，近一年的时间，发生太多的事，物是人也是，就是有些恍惚。 齐天明的能力没的说，县府办的繁杂工作，加上与工业园区、农发办、招商办、各级部门以及乡镇的联络，属实不易。 “方县长哪里话，您现在是领导，服务好您的工作是我应该的。” 齐天明对方十一的态度很受用，自己也迅速摆正了地位。 “那好，我说一下最近的几项重点工作，你和相关部门对接，及时关注进度。” 齐天明见状，急忙拿出随身的笔记本，翻开准备记笔记。 方十一稍微整理了下思路，“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宣传好省里禁令解除之事，让农民们在今年种植玉米的时候，不再担忧收购问题。 第二，青山饲料要计划收购宏发饲料厂，这个需要市府配合，但县里也得全力支持，做好准备工作。 第三，是在柳坪镇引进水泥厂，同时治理煤厂，并研究招商提成的扩大机制。 第四，是工业园区企业的进一步扩建，以及和省里吕文斌吕总商谈合作的销售之事。 第五，这点最重要，今年的玉米杆收购，不能按去年的统一价格，每家的玉米，按三批三个价格，第一批价格不变，第二批第三批延后收购的价格，让县里联合各部门商议后定价。 ......” 方十一也不见外，边想边将最近要忙的事，大体都说了一遍，没有管具体是谁负责的，直接一股脑的安排了出来。 他下意识的将曾经当县长的气势，给露了点出来。 齐天明一边记着，心里是复杂又震惊，暗道这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就这派头，说是县长，都有点小瞧了。 ”方县长，这第五点，村民们能同意吗？” “尽量宣传，今年的种植面积至少倍增，统一价格收购不现实，再说后面的玉米杆水分丢失，营养价值大打折扣，降低收购价格是必须的。” “行，我知道了，这点我会重点和刘县长说的。” 齐天明知道，去年青山模式才开始，没有分价格，主要是激励农民，还有就是全县玉米杆堪堪够一年的量。 可今年就不一样了，种植面地大增，必须的考虑经济问题了。 “这几项工作，涉及农发办、招商办、工业园区和县里其他的部门，你安排大家互相合作，将各自方案做出来，统一过县务会，再上常委会，当然你及时给刘县长汇报就行。” “方县长放心，我一定全力跟进，及时汇报。” 齐天明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工业园区、农发办和工业园区，可都是方十一的人。 难怪齐元伟一直玩不转呢！ 至于县里其他部门，从上次财政局局长王志刚被整的服服帖帖后，就再没谁敢在方十一面前造次。 还有各个乡镇的领导干部，可几乎都是受惠于农发办的工作成绩，才走到镇长书记的位子，说是唯方十一的马是瞻也不为过。 更别说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政法委书记...... 这不想不要紧，一想吓一跳，整个青山县，能让方十一忌惮点的，也只有县长和书记了吧。 只是这两位怕是也扛不住吧！ “对了，天明主任，晚上他们几个非得找个地方吃顿饭，你有时间的话一起。” 齐天明自然满口答应，方十一本不愿搞这些，奈何大家热情太高，他也不好拒绝。 ...... 夏海市的阿龙，在收到李学明被抓的消息后，彻底沉默了起来。 他想不明白，这年轻人有什么魔力，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们的谋划中全身而退。 在他的观念中，卢少康和卢家从没在一个人身上吃亏后，还会放过对方。 方十一成了一个例外，现在这个例外已经从当初的实习科员，一跃成了副处级，如此年轻，简直闻所未闻。 他走进灯球闪烁的唱歌房，看到彩色射灯晃过各色的身体，在最里面找到了狂欢的卢少康。 此时赖晶生赖总也一同参与，阿龙皱眉，还是忍住没去打扰。 自从他们合作的外贸公司赚钱后，他能感觉到，卢少对方十一不再那么执着上心了。 金钱让他信心倍增，野心也肆意蔓延，将更多的精力投到了和赖总的外贸合作上。 这一进一出的收获和利润，简直让人着迷上瘾。 终于当盛宴散去，阿龙悄声将方十一的事，说给了意犹未尽的卢少康。 “玛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拿了我那么多钱，还把自己搞进去，那蠢货不会什么事都自己出面吧？” 卢少康虽然意外，心中的期待也没实现，可刚享受完的他，此时得恨意也不是很强烈。 “卢老弟，什么事如此生气？哥哥我替你出气。” 赖晶生搂着怀里的美女笑着道，他现在对卢少康愈发的看中，自从春节去拜访了卢家后，他在夏海市的货物，自由度更大了。 就连卢远征这个，不待见他的海关缉私局侦查处长，也开始暗中照顾了他几次。 “春节在魔都机场，遇到的那个方十一，狗屎一样的渣滓，老哥不用操心，我哥就要去他们市里当市长，他好日子到头了。” 卢少康不在意的嗤笑道，对于方十一这种小人物，他有兴趣了可以玩玩。 只要他家在与李家的争斗中占了上风，他随时都能捏死对方，也不急在一时。 “有需要你就说，老哥我做生意，认识的人不少，替你拿捏几个人不知好歹的人，还是可以的。” 第143章 阻击卢少林 卢少康对于赖晶生的建议有些心动，他也没怀疑对方的能力。 只是想到方十一刚升了职，显然还是被李家看中的，自己的哥哥又马上到天元市，此时节外生枝，恐怕会影响其前程。 “赖老哥不用操心，我自然有法子，咱们做好生意就行，不能为了些小人物，耽误赚钱不是。” “还是老弟想的通畅，对了，老弟没觉得这里玩的不尽兴，好些老板领导出入也不方便，实在影响交流感情和扩展生意。” 赖晶生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背靠在沙发上，悠悠地说道。 “是有点，这里太招摇扎眼了，你看我堂哥轻易就不来这里，赖总有什么好主意？” “咱们建一栋楼如何？外面搞的普普通通，里面隐秘奢华，外面有的，里面有，外面没有的，里面也有，这样岂不一举两得，刺激异常。” “好主意啊，这样的话，这栋楼可得隐秘些......” 卢少康说着，挥了挥手，让赖晶生和自己身上的女人离开。 “还是老弟想的周到，这楼叫红楼如何？安排上金陵十二钗，再搞些潇湘馆、蘅芜苑、稻香村什么的，保管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们，乐不思蜀，到时候这港口的生意，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赖晶生几句简单的描绘，已经让卢少康更是心驰神往，为自己之前的浅薄认知而羞愧。 金钱弥漫出的靡靡之气，在这一刻的想象中，简直勾魂夺魄！ 这让卢少康对方十一的怨恨，也减少了几分。 ...... 远在青山的方十一，自然无知无觉，在安排了县里的工作后，他来到了市府。 李云山办公室中，农发办主任庄文石也在。 让庄文石当主任，可见魏东来对这个工作真的很重视，作为市长秘书，可以更好的沟通解决问题。 “哎呀，让两位领导等我，实在是罪过。” 方十一敲门进去，看见李云山和庄文石，笑着赔罪。 “谁等你了？都是熟人，少自作多情，自己倒水去！” 李云山一句话，既展现了自己和方十一的感情，顺便又拉近了和庄文石的关系。 “关键庄主任马上是二号首长了，怕耽搁他宝贵时间。” 方十一给自己倒了水，又给两人添了些。 “方县长可不敢乱说，我就是秘书，魏市长可让我好好地，向你这个专家学习呢。” 庄文石对这种私密场合，开的破格玩笑也不在意。 “好了，言归正传，让庄主任给你说说市农发办工作进度。” “行，目前除了青山，天元市有六县一区开展青山模式，各县区已成立农发办，人员配备齐全，也确定了主管领导，前期的思想宣传基本到位，对了，这是方案，对照你们青山的方案写的......” 庄文石将准备好的方案，递给方十一，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各县区成立饲料厂，由于涉及资金太大，进展缓慢，市里倒是能接受各种方案，最好有人投资......” “对了，市里有没有确定，宏发饲料得多钱能收购？” 方十一看完方案，突然问了个关系不大的问题。 “宏发饲料厂现在一团糟，加之青山模式大力推广，现在五百万就能拿下，以其投资来看，绝对血赚，关键其幕后出资人，对饲料厂不看好，想套现离场。” 李云山将了解的信息说了一遍。 “正信投资公司，想收购宏发饲料厂，然后再注资一千万，成立新公司，以其抵押，贷款两千万，最后出资三千万，甚至多些，在六县一区建厂。” 方十一将姜国豪等人的方案说了出来，他们能出资这么多钱，实在出乎他 的意料。 关键还牵扯海大和青山县，是否继续追加投资？ “这个方案市里商议下，会尽快给个结果，就下来，你看看还有什么想法？” 今天让方十一过来，就是看看其有什么好的建议。 “还是要引起各县区领导的重视，今年春节前，我去了黄铜县和兴阳县，对廖县长和黄县长的无奈深有感触，县里整体不重视，他们想有所作为，也是阻力重重，从两个县里的变化，就可以看出问题。” 方十一对庄文石说的宣传基本到位，存有疑虑，他知道这种事，往往打折后还有很大的水分。 之前魏东来从青山，直接提拔两个县长，道黄铜县和兴阳县，就是想看看青山模式推广的可行性，从效果来看，完全失败。 “也对，在青山的时候，其中的阻力，我可是深有体会，整个县区如果不上下一心，工作是很难推进的。” 李云山点头，想起当初，可是搬出了农业部的贾志国，市里的魏东来，加之不断的画大饼，才稳住蒋金荣，可见其中的艰难。 “我的想法是，分开组织三场会，市农发办给县区农发办正副主任开会，李县长给县区主管领导开会，魏市长给县区的一二把手开会，三会同开，其效果必然深刻。 市农发办按照时间和方案，将进度细分，每月对比各县区的进度，然后排名，进度快的县委书记分享经验，落后的县委书记做检讨......” 方十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好家伙，青山县的人都说，你方十一是条鞭子，不仅抽自己，更抽别人，县里的领导都是你鞭下的牛马，这下我算是体会到了，我都要为各县区的书记县长默哀了。” 庄文石听了方十一的做法，都能想到那些落后的书记，在魏市长面前检讨的神情了，这是要卷死他们这些县领导啊。 “哈哈哈，庄主任才知道，我可是深受其害......” 李云山才是想起青山的日子，只是想要发展，就得顺着方十一的想法，这样不自觉地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也是避免不了的。 关键方十一的饼，是真的能吃到嘴里，前提是领导能放下身段，能做到“俯首甘为孺子牛”，愿意被抽几鞭子，至于真心，反倒不重要了。 “李市长，你让云川市长和海大联系下，正信投资的新饲料公司，他们要么追资保持股份，要么还是技术入股，但股份得被稀释。” 这事必须和校领导联系，出钱的话，也得市里同意，他只好让李云山出面了。 关键正信投资公司，有姜国豪注资，他去谈追加投资或股份稀释的问题，会被怀疑和姜家狼狈为奸。 “行，我会给说的，这会儿还有时间，让庄主任带你去农发办，熟悉熟悉，也让大家见见你，后面工作起来也好沟通，回去之前，再来我这一趟。” 方十一知道李云山有话要说，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两件事，首先家里想阻止卢少林来当市长，可除了之前你说的理由，还差点火候，听说你在魔都有路子？” 李云山说的路子，自然是海贼王了，但也只是存了一丝希望。 方十一心里一惊，没想到两家斗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看来他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也该大胆点了。 “那我还真有个法子！” 他不由得想起，春节在机场碰到的赖晶生，这位可不是简单的主。 第144章 奉上大饼，干部调整我能不能做主 自从第一次在魔都，顺手给卢少康指了条冥路后，方十一没想到对方会一头撞上赖晶生。 前世，赖晶生的名字，就是走私的代名词，是闻名全国的走私案首犯，涉案金额数百亿。 当知道卢少康和对方合作时，方十一震惊之后，也是终于放了心。 赖晶生专会拉拢腐化干部，前世案件涉及的干部数不胜数。 而今年春节在机场，卢少康接赖晶生，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合作伙伴。 可在方十一看来，这是卢家的催命符，那次会面，赖晶生没贿赂卢家，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初次见面，双方还有所收敛，造个谣还是行的。 至于拍不怕打草惊蛇，纯粹多虑，相信见识过走私的暴利的，没人会抵挡这种诱惑，卢少康和卢家也不例外。 “想什么呢？说有办法，就赶紧说。” 李云山见方十一想得入神，忍不住催促道。 “办法很简单，就说卢少林收受贿赂，今年春节，海贼王拍到福林省的一个商人，和卢家接触甚密，做外贸的，手脚能干净？就算他没收，这黄泥掉裤裆，不是也得是！” 方十一春节离开魔都的时候，让海贼王开始关注卢家，这不第一个受害的就是赖晶生这条大鱼。 “这能行吗？做贼拿赃，没证据的事，这后果可很严重的。” 李云山不是很赞同，这可是要拿到一些大佬面前的，没根据的事，只会起反作用。 “也对，那从卢少康下手，我这里有他和赖晶生劲爆照片，再配上赖晶生和卢少林的照片，这样联想一下行不？” 方十一知道现在不能直接抹黑卢少林，那从卢少康下手，就比较容易些。 “这倒可行，可这样，你那边会不会暴露了，甚至海贼王那些人会有生命危险。” 李云山知道，方十一在暗中收集卢家的情报，担心这样会暴露他的人。 “没事，海贼王可是老江湖了，前期的情报收集，他安排的都是赖晶生商贸对手的人。” “那好，我给你个地址，你让他将照片寄过去，其他的我们就不用管了。” 李云山觉得可以试一试，至于结果如何，能不能用，都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第二件事就是韩志军的事，他当了县公安局副局长，按理得升副县级了，可韩部长还在青山，现在要么他上来当市局副局长，要么他爹调走。” “这样啊，相信他们父子俩早商议过了，我会再问问他们的意见。” “行，尽快给个答复，还有齐天明，我在青山待的时间短，他的问题，你找机会也考虑下。” 方十一照样答应，这是搞定韩志军的升职，他也是信心膨胀。 只是这搞的他好像真能随便给人升职一样，齐天明可是正科了，下一步副县级，关键他也才到这个位置。 ...... 与此同时，市委副书记曹刚，在自己办公室里，皱眉挂了电话，看着坐在对面的杨文泽，默默地摇了摇头。 “说要我别着急，我能不着急？什么狗屁卢少林，人还没来，就想抢我位子，简直欺人太甚。” 曹刚联系了省里熟悉的领导，确认了消息的真实，对方只是安慰他，让他等，他都等了这么久，眼看到屁股底下的市长位子，就这样被人抽走，谁能忍得了？ “这些吃不够的家族子弟，和李云山一样不是东西，仗势欺人惯了。” 杨文泽想到自己的常务副市长位子，也被李云山抢了去，顿时感觉和曹刚成了难兄难弟。 “哼，这次说不得还得靠李云山，他也不想市长位子落到这人手里。” “啊，这是为何？他和那卢少林有仇？一个是京都的，一个是魔都的，这都能结上仇？” 杨文泽想不明白，这和李云山能有什么关系。 “你动脑子想想，天元市里，谁最先能知道这消息，李云山放出消息，不就是让我着急，看看能不能阻止对方吗？” “原来如此，凭他李家的关系，也挡不住卢家吗？那曹书记您是不是没戏了？” 杨文泽想到这里，心里也替曹刚感到不值。 “未必，想来李云山也想多方借力，说不得我得找找唐书记了，省委书记的意见，谁都得考虑不是。” 曹刚下了决心，省委书记的情分，用一次淡一点，甚至只能用一次。 可如今他觉得憋屈，也顾得那么多了！ 方十一回到青山县，问了韩志军的想法，对方没有犹豫决定去市局担任副局长，显然和他老爹韩琦已经商量好了。 关键也考虑韩琦这个人武部长，调动起来比较复杂。 回到办公室，看着空旷的办公室，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市里和县里，都没有免去他工业园区书记的职位，主要是还在在酝酿人选。 其实也没什么可选的，他心里早有人选，只是还没提出来，此时盘算县里局势，相信除了齐元伟，没谁愿意和自己作对。 他想将工业园区，招商办和农发办，从从齐元伟手中抢来，顺便把他信得过，有能力的人，安排到位，不然他在市里和县里两头跑，什么事都靠他，他不得累死。 想到这里，他起身，到了组织部长耿小波的办公室。 “耿部长，闲话我就不说了，县里招商办、农发办还有工业园区的干部调整，我说说我的想法，您把他们几个安排到位，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方十一走进办公室，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好家伙，我只是县委组织部长，不是县委书记，什么安排到位？都说你小子狂，我算是真的见识了。” 耿小波很是无语，哪里有副县长敢这样搞，开口就是几个正科干部的安排，好像容易得像河水似的。 “说什么都是虚的，按我说的来，就能让青山县今年冲到市里第一，冲进省里前十，县里谁敢阻拦，谁就是青山百姓，县委县府的敌人。” 方十一知道，即使他现在威势再盛，也没可能在县委书记的权力上置喙，可只要有美味可口的大饼，县委书记也能听话。 “小子，这可不能乱说，市里今年全面推广青山模式，咱们面临的挑战可不小，你下了军令状，要是实现不了，你到时候可就完了。” 耿小波知道这招可行性很大，可玩脱了后果也很严重，这相当于透支确定的未来，要是未来不如预想，必遭反噬。 “现在谋划不到位，未来必然不确定，江春燕同时当个农发办主任，我觉得排名就能稳了，您说是不是？” 方十一笑容有些玩味，耿小波看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第145章 上kpi考核，感觉被出卖 方十一的提议，让耿小波心中一动，不由得沉默了。 江春燕现在是溪山镇的书记，要是能出任农发办主任，看似都是正科，可谁都知道这个位子代表什么？ 青山模式再次迎来推进期，农发办主任的重要性，还要超过工业园区的书记。 所以这提议，让耿小波不得不重视起来，更可能让他为此竭尽所能。 方十一看着这个四十出头的组织部长，知道点中了对方的要害。 想当初，对方在他刚救李云山妻女时，就敢让江春燕冒险豪赌，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就能看出，当时身为宣传部长的耿小波，才是青山县看得清的人。 至于两人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但也只知道表面，不知其中曲折。 简单来说，江春燕是寡妇，耿小波是鳏夫，两人相差十岁，暗生情愫，碍于小姨子和姐夫的关系，就这样在世俗的目光中，沉默不语。 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方十一离开的办公室，他知道耿小波会和县里的领导沟通的，现在不需要他出面了。 只是现在韩志军要去市局，那县公安局长的位子，盯着的人，可就多了。 这可不像农发办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抢这个位子，可是实打实的要得罪人的。 可李云山当时的意思很明显，韩志军一走，这就是齐天明最好的机会。 不过他也只能尽力在县里敲敲边鼓，重点还得看市里的意见。 回到办公室，将韩志军的决定告诉了李云山，顺便问了问齐天明有没有机会？ 接下来几天，青山县在方十一的督促下，犹如上了发条。 先是青山饲料和县府办公室，完成了收购宏发饲料的方案，正式通过了县务会。 然后是招商办、县府办、环保局、柳坪镇以及水泥厂投资方，商定了颇为严苛的建设方案，也通过了县务会。 至于和吕文斌合作，以及分价收购玉米秆的事，都遇到了困难。 前者因为出差，得耽搁几天，后者因为担心引起农民大规模意见，决定缓缓图之。 说白了得先进行舆论酝酿，植入分价概念，再看看大家反应，听取多方意见，最后全面推行。 县里的干部调整，也是这样的套路，这几天已经传出了各种风声。 不过因为这次调整的人多，范围大，不得不慎重考虑，而且方十一安排的人，太扎眼，要是以前，没人会答应，可现在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了，关键他画的大饼，真的又香又甜，太馋人。 县里的工作纷纷扰扰，市里也没停歇，魏东来对方十一的建议很重视，历经几天，终于将三场会议安排好了。 方十一赶往市府，召开各县区的农发办主任会议，同时李云山召开各县区主管领导会议，魏东来主持各县区书记县长会议。 就这一天，天元市涉及的六县一区的主要领导，都到了市府，这也让参会的人，感受到了市委市府对青山模式推广的重视，之前思想麻痹的一些领导干部，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市农发办会议室里，庄文石和方十一，面对十几个县区的农发办正副主任，心情颇有些激动，两人知道，今天就是天元市农业新的开始。 “大家好，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市农发办的庄文石庄主任，相信大家都认识，我是方十一，相信大家最近都听过，所以说我们都不陌生，今天呢，咱们主要是交流一下，青山模式推广的经验。” 方十一说完，庄文石率先鼓掌，也是给足了面子。 “去年我和大家一样，开始推进青山模式，其中的艰辛，就不在这里说了，相信大家会很快体会到，今天主要谈谈思想重视问题。 大家来之前，想必已经知道，还有两场级别更高的会，同时进行，这只说明一个问题——重视，省委省府和市委市府的重视，最重要的是引起县委县府的重视，以及在座的各位的重视...... 最后，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们才是整个工作最重要的环节，使命和重担，都在你们的肩上......” 方十一说了很多，无非就一个观点，不能在思想上敷衍了事，更不能在行动上驻足不前。 至于其他的具体问题，市农发办有下发方案，有专门联络人，当然还有他这个救火员。 只是会议结束，方十一没想到，市府办安排了最后的大会，将三个会场集合在一起，由魏东来再次强调了推行青山模式的决心。 “市农发办下面的督察科，是由市纪委抽调的强兵干将，会不定期、不定时、不通知地直接到各县区视察，如果发现问题，一经查实，直接交由市纪委处理，这是市委市府的态度......” 方十一听的是暗暗咋舌，生怕魏东来将自己给供出来，不然他得被这些县里的领导骂死，说不得还会被套麻袋暴打。 他知道这年头，农村乡镇管理很乱，市里下去督查，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要知道他第一次下去，就被诬陷成偷牛贼，和柳高峰一起，被狂追十几里，最后堵在了镇派出所。 所以他提醒督查科的人，必定注意安全，而且下去的人，只有一个要求，体力好，一口气越野十公里不成问题。 而且发现不对，要立即逃跑，别想和暴露身份什么的，这可都是血泪教训。 方十一坐在前面，看到了廖开宇、黄子安还有朱海涛，当然还有几位他熟悉的党校同学。 “方十一方副主任，大家都很熟悉，主要领导市农发办，到时候他也会经常带人，到你们的区县，既是指导，也是督查，希望你们抓住机会，取得真经，能走在前列。” 魏东来的话，让方十一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青山县农发办成立时，他还是个没级别的副主任，却对十几个乡镇的书记镇长发号施令。 如今，他一个副处级别的副主任，还能对县上正处级别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指手画脚不成？ 魏东来继续道：“市农发办，已经制定了，具体任务指标的推进表，马上发给大家，市里会更具各县区的进度，进行指标排名考核，六县一区，前三名奖励，后三名除了惩罚外，一把手亲自过来做检讨......” 方十一听着他自己的想法，果然下面的七个书记眉头紧皱，都有了压力。 随即大家纷纷看向他，让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压迫。 “不是，都什么意思？谁出卖了我？” 方十一头大，第一反应是，市里不想被骂，就把他给卖了。 第146章 齐元伟:我反对!黑幕!绝对有黑幕 四月下旬，距离今年玉米种植还早，可天元市各县区关于收购玉米秆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青山模式从去年开始，已经在周围的县里闻名，有不少相邻的乡镇，还卖过一些玉米杆，给青山饲料。 所以消息一传开，农民的热情，瞬间就被点燃，不论结果如何，天元市整个农村的氛围，就像当初的青山——期待又热烈。 青山县，在方十一的督促下，三个方案和干部调整，终于要在常委会上表决。 县里的各部门，再次感受到了被鞭子抽着跑的感觉，只要是方十一盯着的事，效率必须提起来。 齐天明也是极度配合，更不用说县里其他部门了，没人愿意被方屠夫堵上门，关键不听话是真的会被收拾。 财政局长王志刚，可是活生生的例子，也是最好的宣传。 三个县务方案，在私下的沟通中，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可干部调整，真是困难重重，耿小波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这是方十一第一次以常委的身份，坐到这个会议室。 “先说第一个事，关于分价收购玉米秆的事，前面说因为敏感，得慢慢来，可市农发办已经下了通知了，虽然理论上，咱们县不在他们的管理范围，但正好可以借机执行，大家有什么意见？” 方十一直接开口主持，没有任何开场和废话，也不看谁的脸色。 原本会议是让齐元伟主持的，可他看着这些方案提议，都离不开方十一的影子，就觉得晦气，直接拒绝了。 他自然不客气，直接主持会议，此时也不客套，直接开整，免得浪费时间。 “咳咳，有意见就说，没有的话，直接表决。” 郭天华见大家有些面面相觑，显然没熟悉这样的开会风格，不得已开了口。 他和刘昌建知道方十一强势，经过几番沟通，又各自思量后，考虑对方现在可是省里市里领导眼中的宝贝，又有其画的大饼，最终接受了让其折腾的想法。 关键不妥协不行，方十一现在身兼两职，他完全可以不在乎这个副县长，这就导致，他可以谁的面子都不给，以前他敢怼齐元伟，现在保不齐就敢拿县委书记和县长开骂。 最终丢人的，只能是郭天华和刘昌建，就算闹个天翻地覆，人家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当他的市农发办副主任，甚至随便挑一个听话的县区，好好打造一番，强压青山一头。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还有前段时间，县里又抢过其功劳，还在刘德宏和贾志国等省市领导面前认过错。 说多了都是泪，此时就算心里在不甘心，他们也得咬着牙认了。 “没有意见，同意的举手，好，全票通过，请十一同志继续。” 郭天华说完，心里暗骂：“狗东西，让你狂，年底达不到你说的，有你好看的。” “接下来是水泥厂入驻柳坪镇，并扩大招商提成范围的事，请大家发表意见。” 方十一说完，看向齐元伟，仿佛在说，该你出场了。 齐元伟恨得牙痒痒，可却没办法，直接高声道：“我不同意，水泥厂是污染企业，就算方案写得再好，谁能保证一定执行到位，因为引进污染企业，刘省长才批评了青山县，大家都忘记了？事后出了事，谁能担得起责任？我坚决反对！” “很好，谁还有意见？没了，现在投票表决，十一票同意，一票反对，方案通过。” 方十一淡淡的说完，这种无视，将齐元伟几乎气炸。 “然后是收购宏发饲料厂的事，县里追资五百万， 保证占股百分之十五，正信和海大追加投资，成立后的新公司，县里只能保持百分之十五了，谁有意见？” “我不同意，这完全就是在侵吞国家和人民的财产，投了五百万，股份还被稀释了百分之十五，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有传言正信幕后老板，和方副县长关系不一般，你不解释一下？” 方十一刚说完，齐元伟就跳了出来，很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长久的等待，就等着这一刻，揪住了方十一的小辫子。 “我和你解释得着吗？投资方案经过市里审批，省里报备的，你有本事去上访，大家谁还有意见？” “方十一，你什么态度？这是常委会，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有问题你就得交代清楚，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拿钱了。” “拿你妈，齐元伟你再敢造谣，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被抬出去？” “都坐下！反了天了，这是常委会，不是菜市场，看看你们的样子，传出去让人笑话。” 郭天华猛地拍了下桌子，其他常委暗暗咂舌，这“妈”都出来了，可罕见的很，他们看向方十一的眼神，觉得他太鲁莽了。 “我说一句，正信投资公司，是在咱们青山县最困难的时候，伸了援助之手，解了燃眉之急的。 那时县里投资巨大，负债累累，实在搞不了饲料厂，人家的投资成就了青山模式，现在不能动不动就污蔑是不是？ 至于方副县长和正信的关系，当初省纪委抓蒋金荣的时候，说的是清清楚楚，齐副县长若是有疑问，可以起省纪委问清楚。” 柳明德适时站了出来，替方十一说话，经历两次失败的判断，他算是承认自己敏感性不足。 齐元伟坐了下来，眼睛发红，觉得实在憋屈，他的老领导侯书记忙着调任只是，他想调往别处之事，也看着没戏了，可面对咄咄逼人的方十一，他实在要发疯。 此时憋着劲的反击，也这样的无力，他真心里颓丧的不行。 会议室静了下来，收购宏发饲料的议题，也顺利的通过了，只是齐元伟投了反对票，县委办主任林永寿，纪委书记周安国弃了权。 显然林永寿知道去年那份举报材料，说正信投资背后是方十一妻子姜家，而且他还受贿了十万元。 蒋金荣就用这事，让县纪委抓了方十一，此时身为县纪委书记的周安国，也谨慎的投了弃权票。 “三项议题都通过，请相关领导抓紧实施，下面请耿部长，宣读这次干部调整的方案。” 会议的主导权，不得已回到了郭天华手上，也开始了这次会议的重头戏。 “根据工作需要和干部考察条例，对县部门领导干部调整安排如下： 拟任命柳高峰同志为青山县工业园区书记。 拟任命孙超凡同志为工业园区区长。 拟任命程浩同志为工业园区副书记。 拟任命江春燕同志为农发办主任。 拟任命陈东阳为溪山镇镇委书记。 拟任命齐天明为县公安局局长兼局党委书记。 ......” “我不服，黑幕，绝对有黑幕！” 耿小波一口气读完十几个调整任命，听见喊声，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第147章 重翻旧案，马艳儿生死之谜 方十一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就知道不会顺利，齐元伟憋着劲，要在会上给他难堪。 这不，耿小波才发完言，刚才落了面子的齐副县长，就又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大声反对。 “元伟同志，有事说事，不要乱下结论，说黑幕要有证据？” 郭天华算是彻底见识了齐元伟的愚蠢，为了反对而反对，即使毫无用处，也要反对方十一。 这种场合，已经定下的人员调整，说是有黑幕，不是打所有人的脸？ “郭书记，不说其他方副县长任人唯亲的事，就说县公安局长的这次调整。 之前韩志军就和方十一狼狈为奸，眼里根本没有县委县府，当然我对齐天明同志没意见，可公安局政委赵亚博，警龄比韩志军还长，经验更不用说，凭什么他不能出任局长之职？” 齐元伟在调整方案开始酝酿的时候，就大力推荐赵亚博的，可最后让齐天明摘了桃子，他为此极为恼火，忍了好几天，总算说了出来。 他必须为自己出这一口恶气。 “县公安局长的人选，考虑了市局的意思，再说县公安除了韩志军，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进去了多少局长政委副局长，考虑天明同志，也无可厚非，亚博同志年前才调整的岗位，再动不合适。” 耿小波冷声解释，齐元伟高喊有黑幕，他都不知道是针对方十一，还是针对他。 不过他也理解对方的。 方十一出任副县长，县里还没给他安排分管工作，他就直接将工业园区、农发办和招商局的工作抢到了手里，让齐元伟成了光杆司令，搁谁能受得了。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压抑，但是干部的调整，还是顺利通过了。 公示张贴后，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次的调整，都是方十一在主导。 关键还都成功了，这让大家认识到，方副县长的实际话语权，远远超过了其职位本身。 不过这好像也在大家的预料之中。 而齐元伟的处处针对，反倒成了大家的笑柄谈资。 青山长立水泥厂已经顺利开建，水泥厂和县里签了合同后，好像生怕青山县反悔，着急忙慌的就让工队进驻柳坪镇，这倒顺了方十一的意。 回到办公室，就等来了吕文斌和刘雨昕。 “这才几天没见，十一兄弟都成副县长了，真是可喜可贺。” 吕文斌是真的高兴，这样他和青山县的深入合作，也能更好的进行。 李雨欣也是感慨万分，想到去年在医院初次见面时，对方还是个刚毕业的热血少年，如今看着变化不多，可身上的气势，已经成熟太多了。 “哈哈，领导赏识，运气也好。” “你可真够谦虚的，就你们县的工业园区发展，给你个县长当当也不为过。 这次过来就是想谈谈合作，只听你说有些想法，我还真迫不及待了。” 吕文斌心里好奇，不知道方十一能有什么好想法，他不相信对方官做得好，生意也能做好。 “是有些想法，除了想让你卖青山的食品外，还想合作做生意。” “啊？你还会......还要做生意？这合适吗？ 吕文斌几乎脱口而出，质疑方十一还会做生意，幸好及时改了口。 “做生意很难吗？我不做，是有人想和你合作，我牵线搭桥，顺便出些主意，主要看你的意思。” 方十一是想帮姜妍、方七七和方将马艳儿几人的投资公司辟一条新路。 “我想你们成立一个百货零售公司，然后再开巡回展销会，打响名声后，在开固定的综合市场，也叫连锁超市，以青阳市为起点，迅速扩张占领市场......” 方十一将自选超市的概念说了一遍，此时全国只有魔都有小型的自选超市，而在今年下半年，超市将逐渐开始盛行，他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先机。 “我倒是听说过这种超市，魔都就有，可开到咱们这里，能赚钱吗？” 一直没说话的刘雨昕，有些疑惑地问道。 “现在咱们国家的发展，已经走上了快车道，人民生活水平也不断提高，超市正是老百姓需求的体现。 吕总可以先去魔都参观，你和合作对象，也在魔都，而且现在不止一家企业有这个打算，所以我说是抢占市场。” 他没说今年年底，老苏解体，国内压力周建，经济将彻底走上快车道，一些顺手的市场，能占就尽早占领。 “十一兄弟说的我心动不已，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订机票，直接去魔都，眼见为实。” 吕文斌听了方十一的描述，早就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现身魔都。 “如此甚好，所谓宜早不宜迟，我就不送二位了。” “好啊，方十一，当了副县长，都学会赶人了，我俩过来，连你一杯水都没喝完呢。” 刘雨昕自然没有吕文斌那么急切，笑骂方十一翻脸不认人。 ...... 临近五一，方十一是市里县里，大会小会不断，但也不得不抽出时间，去京都一趟了。 他必须先去看赵家老爷子一趟，赵静雅不止一次让他过去，正好趁着五一一天假，再请上两天假，和李云山回趟家。 听说赵老爷子最近身体养的不错，过段时间情况更好些，就可以手术了，这让很多人很高兴，自然也会有人不高兴。 不管前世撞翻赵老爷子救命血的车，是不是意外，也不管谁在幕后，他必须阻止悲剧发生。 背后牵扯的事，他说不清，可卢家的想法，他能猜个一二，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让卢家如愿。 ...... 青山县经历这次调整后，热烈的氛围，再次上涨，升了职位的人，无不和打了鸡血一般，就像方十一当初一样，化身核动力牛马。 唯有齐元伟，跟霜打的茄子，整天没精打采，唯有看到方十一，才会燃起怒气，想着如何找回场子。 当然，不能忘了，被抢局长之位的赵亚博，在韩志军要走的消息传出后，他就精神抖擞，准备执掌县公安局。 之前在局里，韩志军行事霸道，他很少有发言权，现在也是翻身了，也不枉他在局里这么多年，总算有了回报。 只是最终县委组织部没考虑他，而是选了齐天明，这让他几近崩溃。 齐元伟告诉他，是方十一和韩志军联合李云山，让齐天明上位。 他咬牙切齿，暗道你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他要报复，让这些欺人太甚的杂种，付出代价。 他一直知道，去年云顶歌舞厅火灾的一个最大疑点——马艳儿可能没死！ 此时，也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的时候了。 第148章 给两位大佬当孙子 马艳儿可能没死，着实震惊到了赵亚博，他之前就看过卷宗，觉得有些疑点，只是没有当回事。 直到他偶然和跟在韩志军身边的吴通吃饭，对方醉酒后，吐槽韩志军不讲情面，不做人事。 随后醉倒之际，说出了马艳儿没死之事。 他那时虽然心中狐疑，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把这事压在了心里，反正和他关系不大。 可现在不一样了，韩志军和方十一让他得不到局长的位子，他岂会让两人好过。 他毫不犹豫的找到了齐元伟，在整个青山县，恐怕也只有对方愿意帮他了。 “齐县长，您看看这几份卷宗。” 赵亚博将几份相关案卷，放到了齐元伟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我哪有时间看这些？” 齐元伟十分不耐烦得，他不知道赵亚博想干什么，也没心情，更不想知道。 “齐县长，这几份案卷，可牵扯到方十一和韩志军的犯罪证据。” 赵亚博的一句话，让齐元伟瞬间精神起来，拿起案卷，就翻了起来，只是他草草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你直接说发现了什么？这几个案子都有问题？” “我还是给您简单说说前因后果吧，去年夏天，方十一救了李云山的妻女，在住院的时候，因其撞破柳坪镇长吴山奎谋杀黄玉田，而被威胁，随后吴山奎因涉嫌贪侵吞国有资产被抓。 不久后吴山奎死在了看守所，她的妹妹马艳儿疑似为哥哥报仇，指派彪哥和其手下，先让案件证人黄玉田上吊，又派人当街行凶江春燕，最后枪杀方十一时，被韩志军抓获。 最关键的是，在准备抓捕马艳儿时，云顶歌舞厅着火，马艳儿被烧死在里面，而最大的问题时，马艳儿可能没死。” 赵亚博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能说明什么？案件后面不是说，这些都是蒋金荣指使的吗？” “报仇最开始的时候，方十一和韩志军以及办案民警，都怀疑马艳儿就是幕后指使者，然后这女人假死脱身，我怀疑他们两包庇杀人犯，这可是重罪，至于蒋金荣，他可没认这个罪名。” 赵亚博为了得到齐元伟的支持，也是发挥了想象，将对方十一和韩志军最不利的猜想，都说了出来。 “而且不管其中真相是什么？韩志军隐瞒马艳儿之死，已经犯罪了，这事也必然和方十一脱不了干系，只要我们找到马艳儿，必然可以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 齐元伟有些失望，可还是提着兴致，鼓励赵亚博去调查，万一有惊喜呢！ 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志者，事竟成，经过一番辛苦暗中调查，赵亚博终于知道，马艳儿去了魔都。 和齐元伟汇报后，他立即派人悄悄前往魔都，寻找马艳儿踪迹。 与此同时，方十一和李云山也启程，赶往京都。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踏上京都之地，前世贪财好色，对这里有着天然的畏惧，如今早已是满心向往。 赵静雅带着思思在机场接机，两人刚一出来，李思思这个小不点已经飞奔而来，然后直接扑到了方十一的怀抱。 “十一叔叔，思思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看我呀？” 方十一抱起李思思，看着她圆嘟嘟的小脸，心都要融化了。 “好你个李思思，你就不想我，伤爸爸的心不是？” 李云山看着对方十一撒娇的女儿，心中醋意大发。 “哼，不理你呢，都不给思思带好吃的，还是十一叔叔好，知道带礼物。” 大家都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方十一确实提前说了，会带好吃的。 没想到小家伙现实的很，翻脸不认爸了！ 来到李云山的家，赵静雅早就准备好了客房，这让原本想推辞去外面住的方十一，倒不好拒绝了。 “咱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去见静雅爷爷，到时候我爸和爷爷也会到。” 方十一自然听从安排，至于其他的事，等有时间了再去处理，不过要去见两位老爷子，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不知道该谈些什么？ 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说一些即将改变世界格局的大事，要是国家能提前谋划，必然能获得比前世更大的好处。 这样的话，重生的期待，就不止复仇如此单调了。 终于赵家老宅那边来电话，赵老爷子午休已醒，派了车来接人，可以先过去了。 两家人也是考虑李云山和方十一时间紧，将分开拜访合在了一起，毕竟这样的机会是不多见的。 车辆稳稳地驶进一座胡同，经过检查后，几人才顺利进了小院。 小院不大，但却视野开阔，少有遮挡，院内布置简单复古，十分幽静。 方十一抬头，就见一位白发老者，拄着拐杖，在一位年轻人的陪同下，站在客厅台阶上。 老者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小，可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太姥爷不听话，又乱跑了！” “爷爷，您怎么出来了？身体才好些，别累着了。” 赵思思喊了一句，挣脱方十一的手，往前跑去，赵静雅见状，赶忙几步上前，扶住了赵老爷子。 “怕什么？死不了，家里的恩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自然得来迎迎。” 赵老爷子的声音刚硬，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然后笑着摸了摸思思的小脑袋。 “老爷子，您这么客气，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了，您再累着了，我直接成罪人了。” 方十一有些哭笑不得，这老爷子往那里一站，搞得他有些忐忑。 “好小子，老头子我对你客气，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赵老爷子轻轻顿了顿拐杖，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当让方十一心里一松，没了紧张的感觉。 “哈哈哈，老赵，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说你身体刚利索，一个大老粗，整什么繁文缛节。” 正说着话，门口又进来两人，方十一认出了李天华，说话的想必就是李云山的爷爷了。 “就你多读几天书，拽的不行，我不跟你置气，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赵老爷子说完后，挥了挥手，转身被扶着进了客厅，方十一刚要打招呼，就被李天海拦了下，意思是进去再说。 “你叫方十一，人是第一次见，名字听了不下百遍了，人不错，名字也不错！” “是的，新闻联播岂是白上的，搞工作也是有一套。” 大家坐定后，赵老爷子和李老爷子各夸了他一句，让方十一有些受宠若惊。 “两位老爷子，我这点成绩，可离不开我云山大哥的支持......” “什么老爷子？生分的很，喊爷爷，那老头也是！” 第149章 胡扯海湾战争之好处 赵老爷子的话，让方十一心中一动，之前赵静雅就说过，要认他当弟弟，关键还不是私下的，而是整个赵家都承认的。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以至于这么久，他也没有太当真。 可赵老爷子方才的一句“喊爷爷”，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心里也暖暖的。 “赵爷爷，李爷爷......” 方十一起身边喊边鞠躬，他知道这是赵家和李家，认可他了。 他虽救了赵静雅和赵思思，可对这样的家族来说，在他不犯错的情况下，保他仕途顺利，就算仁至义尽了。 可今天的场面，是对他这大半年价值的认可，以及今后价值的期待。 或许没有他想的那么现实，可事实上，现实就是这么现实！ “哈哈哈，好好，原本打算办个宴会，搞个正式仪式，可老头子身体不给力，就先让你静雅姐，通知她的叔伯兄弟姐妹，有机会或者过年的时候，你过来，全家团聚。” 赵老爷子听到这声爷爷，很是高兴，李天海和李云山也笑着恭喜。 赵静雅笑着抱了抱这个弟弟，然后拉着小思思，到厨房给厨娘帮帮下手。 “听说你搞的青山模式很成功，让云山小子都当副市长了？” 赵老爷子一直在养身体，只是通过赵静雅，知道些琐碎的片段，他也好奇是怎么个事。 “赵爷爷，说来也简单，青山模式就是将玉米秆发酵成饲料，降低农民的养殖成本，然后发展相应的食品工业，让这个过程成了闭环，并不断的增加规模，这样农民挣钱了，工人企业也挣钱了，县里经济发展起来了，大家都受益。” “听着很不错，能降低多少养殖成本？让农民受益多少？” 赵老爷子显然很关心，特别是农民具体受益的问题。 “养殖成本的话，能降低百分之五十左右，还有卖玉米秆以及玉米的钱，去年每亩按六十元收购的，最终农民人均纯收入超过一千一百元，同比增长百分之五十以上。” “好好好，这可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难怪云山凭此半年升职呢。”赵老爷子连说几个好字，笑的很是欣慰。 “可不止我，现在十一已经是副县长了，还兼任市农发办副主任，负责青山模式在天元市的推广，这进步速度，我看了都眼红。” 李云山在一旁补充道，毕竟如此年纪的县处级，实在不多见。 “听静雅早先说，十一第一次去魔都，就揍了卢家的人，很有血气嘛，我当时还说这小子像我，一样的冲动，没想到你冲动背后，还是很有智慧的。” 赵老爷子话题一转，说到了他很关心的问题上，当时只以为方十一是个热血的小子，没想到他在仕途上，也如此的优秀。 “我还不是仗着静雅姐和云山哥撑腰，要不是天海叔叔专门过去一趟，我说不得离不开魔都呢。” “呵呵，也不完全是，我过去，是为你撑腰，还是为云川铺路，最后嘛......” 李天海说着，停了下来，端起茶水，看了眼自己父亲和赵老爷子。 “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能说的，刚好给十一和云山挑明。” 赵老爷子直言不讳，显然最主要的目的，事关重大，连李云山都没有告诉过。 “最后嘛，就是给咱们两家，找一个明面上的对头，刚好十一找上了卢家，那就顺水推舟，以势压人一番。” 李天海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显然这样做，也是被逼的。 两位老爷子沉默不语，方十一和李云山皆是震惊中带着好奇。 “这事还得从静雅和思思的车祸说起，调查来调查去，最后也说不准，只有一点，背后有人捣鬼。 至于是谁，我们有怀疑对象，却不能明说，所以家里趁机让我和云川进一步，想看看谁意见最大，结果那些人真能沉得住气，眼睁睁看着我俩上位。” 李天海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然后继续说道：“所以家里打算找一个明面上的对手，那么背后之人，必然会暗中联系支持对方，我们就能从中抽丝剥茧，看清真相。” “怪不得卢少林，突然要到天元市当市长，按理说卢家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是卢家后面之人的意思，摆明要和咱们作对了。” 李云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感情真的是冲他来的。 “的确是，至于是背后之人的意思，还是卢家想表现一番，或者卢家想趁机捞好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李天海沉声道，这种联系当然不好看见，唯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观察发现。 “如此说来，我俩之前的担心多余了，卢少林的市长之位，必然要被我们阻击了。” 方十一知道，这种情况，只有狠狠打压卢家的这次调动，才有机会看清一些东西。 “哈哈，不错，十一你看的很清楚，卢家想让卢少林到天元当市长，可没那么容易。” 李天海赞赏的看了一眼方十一，对他的敏锐嗅觉很吃惊。 “卢少林这步，估计也是有人看老赵你身体出了问题，想趁机试探挑事，真是不知轻重，如今国际局势动荡，国家发展正值关键时期，却还有心思搞肮脏事，眼里都是利益，毫无大局观。” 李老爷子颇有些愤慨的说道，方十一心中一动，这是要说道国际局势了，他说什么都得掺和一下。 “是啊，一场战争，老美一战封神，现代战争有了新的概念了。” 赵老爷子显然对此了解很深，靠在沙发上，长叹感慨，眼神深邃，不知想些什么。 “赵爷爷说的，是才结束不久的海湾战争吧，老美的战争模式，警醒了全世界，对我们来说，我倒觉得好处多多。” 方十一赶紧接上话题，有抛出了自己的见解。 “十一，你还对国际局势有研究，平时也没见你说过。” 李云山好奇问道，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他俩日常接触时间不多，见面也几乎都是聊工作。 “呵呵，十一小子，你来说说有什么好处？” 赵老爷子当下来了兴致，当了一辈子兵，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话题了。 第150章 我说苏联要解体，你们当我吹牛逼 对于海湾战争，前世方十一还是有些了解的，最主要的观点，就是这场战争彻底警醒了华国，并在此后，不断助推华国军事现代化的进程，缩小与老美的差距。 他在脑海中再次整理了下思路，看了眼赵老爷子好奇的眼神。 “赵爷爷，海湾战争的模式，以空军主导，配合精确制导武器，然后辅以电子、信息等手段，进行全面压制的战争，总结一句话，就是以科技主导的新型战争模式。” 方十一的切入点是科技，主要是为后面的话题，甚至一次极限升级科技能力的机会做铺垫。 “说的不错，这与我国以地面为主的战争模式完全不同，科技改变一切。” 赵老爷子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方十一继续说道：“可这场战争，为咱们国家指明了方向，给军事理念和战略的转变和改革，提供了研究资料，就这一个好处，其他很多国家想学也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眼睛看着，心里恐惧着。” 他对这些明面上的，说的比较简单和浅显，主要是为了引出其他话题。 “哈哈，说得不错，还有其他方面的好处吗？” 赵老爷子眼神欣慰，毕竟以方十一的年纪，有如此见解，已经难能可贵了，此时他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干孙子。 李老爷子也面露惊喜之色，毕竟方十一越优秀，越突出，将来的成就也就越高，对李家的助力也就越大。 “第二个点，不能说是好处，只能说是一个结果。”方十一的话，将客厅几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场战争，苏联因为自身的内外困境，在外交上没有斡旋成功，最后老美联军胜利，就此成就了其霸权地位，而苏联国际地位受挫，衰落趋势不可避免，美苏争霸也就有了收场前兆，也预示着冷战即将结束。” 方十一的最后两句话，让屋里几人重视了起来，虽然这结论看着儿戏，推敲过程也潦草至极，可两个匪夷所思的结果，看起来又有其合理性。 “小子，你这结论说的也太不着调了，二战之后，冷战持续将近五十年，岂是那么容易结束的。” 赵老爷子笑着摇头，对于方十一的结论，显然不认同，只当是年轻人的奇思妙想。 李家三代人，也对他的结论报以微笑，这种没根据的事，在家里这种私下场合，怎么说都没问题。 “呵呵，没事我就随便说说想法，算是班门弄斧，最大的好处我可没说呢，两位爷爷想不想听？” 方十一自然不会在乎他们的看法，毕竟他若不是重生而来，听到这样的结论，也会觉得是扯蛋。 可不在乎，却必须说，不然一丝希望都不可能有！ 只是他最后说的一点，别被认为他是疯了就好。 “说来听听，一家子什么都能说，我们又不会笑你。”赵老爷子和蔼的笑道。 “咳咳，最大的好处，就是苏联解体，想想苏联在几个月或者半年后，突然分裂成十几个国家，到时候会怎么样？” 方十一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结论，也是他想提示的。 今年，也是九十年代，影响最大的历史事件之一。 他知道这种事，让人相信的概率，低的可怜，而让国家提前准备的概率，更是几乎没有。 他甚至怀疑，若事情因他而提前被世界知晓，苏联解体还会不会发生？ 可他知道，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他的地位声望，将提升一个未知的层次，那时连他也无法预料。 或许可以先放一放卢家的事了，将绝对的重心，转移到在苏联那边。 赵老爷子和李老爷子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黄毛小子，从哪里得出如此离谱的结论。 苏联会在几个月或者半年解体，还分裂成十几个国家，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要是真的，除非经历一次战争，可这可能吗？有谁敢和苏联开战，如果敢的话，哪里还有冷战。 不过细细想一下，苏联解体，确实可以缓解国家北方压力，从而让国家专注国内经济发展，可这也只是想想的事。 “年轻人思维果然跳跃，像我们这老骨头，都不敢往这上面去想。” 赵老爷子随意感慨了一句，调侃方十一的胆大包天。 “赵爷爷，想像嘛，干嘛不放开些，大胆些，若是苏联真的解体分裂，那必将是一团乱局，到时候可是发横财的时候，想想他家的先进武器，那可是和老美不相上下的。 科技是第一发展力，可科技也不是平白出现的，趁乱把武器搞来，再把那些高科技研究人才统统打包，咱们的日子，不就好起来了。” 方十一依旧不在乎，反倒继续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听，这小子还真想上了，要是真的，好处可不止这些。” 赵老爷听了方十一说的，心里也满怀期望地畅想了下，可他知道这是绝不可能。 刚好这时，晚饭也好了，几人收拾前往餐厅，话题也停了下来。 事情说到这里，方十一也尽力了，他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效果，甚至一点作用也没有。 整个谈话过程，简单深刻，却也寡淡，没有想象中的激昂，更没有震惊到谁。 不过都是为了照顾他，而努力开展的话题而已，这也就导致他无法判断，有谁可能会相信他说的。 他来之前，还是将事情想的简单了，以前不想掺和这种事，可现在得朝这方面谋划一番了，毕竟事情带来的收益，是不可估量的。 几人在饭桌上有简单的交谈几句，方十一倒说得不多，心里盘算着如何出征苏联。 赵静雅通过三两句对话，又看到这弟弟兴致不高，饭后从李云山那里知道了谈话内容，倒过来安慰方十一。 “十一，别管他们什么想法，姐姐是相信支持你的，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爷爷年龄大了，想不明白的。” 赵静雅柔声细语，神情坚定，丝毫看不出在违心安慰人，倒像是真的同她这个弟弟，站在了统一战线。 方十一原本想说自己也是瞎猜的，可这不就伤了赵静雅温柔细腻的心了。 “谢谢静雅姐的支持，你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相信我的人了，待我出征苏联，凯旋而归时，必然有你的一份荣耀。” “你小子，上瘾了，连我媳妇都忽悠上了。” 李云山抱着李思思，看着两人，实在无语，还出征凯旋，搁着演话剧呢。 “爸爸坏蛋，我也相信十一叔叔，十一叔叔一定会胜利的。” 李思思举起小小的拳头，冲天而起，仿佛象征着战斗的开始。 只是没人知道，今日赵静雅和李思思的支持，会让事情彻底走向不可控的局面。 第151章 经典讹诈碎杯子666元(谢低下头去的海神娘娘金牌催更) 方十一到京都的第一个事情，算是完成了，虽然不知道赵李两家老爷子，对他说的会如何对待，但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出了门，去见约好的同学，顺便也给李云山两口子留下私密空间。 这就导致他不得不带着，吵闹着要跟着他的李思思。 好在经历了青山的车祸，赵家派了专门的人，保护赵静雅和思思，这样一来，他原本计划独自出门，一下子就成了三人。 因为坐车的缘故，方十一提早到了约定地点，时间还早，他就带着思思，在附近闲逛起来。 小孩子自从回到京都后，很少有机会出来游玩，此时兴致正高，一路上蹦蹦跳跳，欢快至极。 这倒让跟着他们的周平，有些压力，时不时观察周围情况。 好在方十一及时捉回了放飞的蝴蝶，带着她到了约好的饭店。 “博哥，好久不见，让您久等了。” 方十一抱着李思思，看见已经到了的张博，急忙上前握了握手。 对方是他大学学长，关系比较好，毕业后在海丰区卫生局工作。 “来来，快坐，是好久不见，你回了老家，就没了讯息，我还以为你忘了兄弟，这娃娃是？” 张博见方十一抱着个小女娃，后面还跟着个年轻人，心里有些不悦，可是见那年轻人走向一边，他也只当对方是路人。 “哦，这是我姐姐的女儿，缠着我不放，博哥别见外。” 方十一将思思放到一旁的座位上，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来先点菜，别看这地方人不多，菜可不便宜，今天我请客，随便点。” 张博虽然好奇，不知方十一京都哪里来的姐姐，可也没细问，只是着招呼点菜。 方十一拿过菜单，边看边和张博说话，他进来前听周平说，这家店确实不错，老板背景深厚。 “回家乡工作怎么样？你这么优秀，现在都当科长了吧？ 京都太难混，我今年才混了个副科长。 哦，对了，今天本想介绍市卫生局的一位学长，给你认识，奈何人家刚好有事，不过也难怪，人三十出头，就是副处了。” 张博看着眼前的学弟，几乎和大学时候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隐隐的气势，让他有些不舒服。 一个小县城的公务员，姿态都拿捏到这种地步了？ 在他看来，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和领导，自己平日里就端着架子了，岂知在京都，最怕这种愣头了。 而且方十一毕业还不到一年，说不定还在乡镇里没出来呢！ “博哥，在哪都不容易，咱们不谈这些，就叙叙旧。” 方十一本想问问那个学长，可转念一想，自己想拜托的事，还得靠谱的人来，张博虽然人微言轻，可胜在不引人注目。 这学长虽然有些心气，喜欢装，可也热心，都是平常人，有些缺点再正常不过的，靠得住就行。 “对对，哪都不容易，小姑娘长的真可爱，也没听说你在京都有姐姐啊？” 张博只以为方十一，不愿提在县城的不如意，急忙转移了话题。 “机缘巧合，认了个姐姐，也算是在京都有了亲戚。” 方十一随口说了句，赵思思这会儿乖巧无比，在凳子上晃着小腿，也不说话。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只见饭店经理快步到了门口，不一会儿，一位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有些亦步亦趋。 “宋总，黄处长，欢迎欢迎，一号厢房给您准备好了。” 饭店经理满脸堆笑，躬身问候，殷切至极地将两人往二楼引。 张博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愣了一下，见三人走过桌前，急忙起身，换了一副笑脸。 方十一见状，有些不明所以，转身看了一眼。 “黄处长，好巧啊，您也来这里吃饭，对了，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学弟，呃，方十一。” 张博热情地喊住了两人，对着后面的一人笑道，只是他实在没记住方十一的家乡是那个县。 “张博啊，什么学弟？别老带些乡下来的，不三不四的人，你自己混明白了吗？” 黄高阳脸色一沉，他今天有重要的事，自然不想搭理张博，没想到对方没眼力见，这个时候，还不知轻重地往他这里凑。 至于什么方十一，他更不屑一顾，小县城来的小人物，见了只能浪费时间。 方十一背对这几人，原本想起身打个招呼，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就让他很错愕，他只好坐着没动，转头看看是什么人物。 却瞧见名叫宋总的年轻人，眼神阴翳的盯着自己，见他看来，瞬间收了眼色，继续朝二楼走去。 张博愣在了原地，满脸的尴尬，他只是好心的打个招呼，介绍下学弟，而且还是之前打过招呼的，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 此时被被人训斥，别说周围人，连饭店经理，也面露三分嘲讽。 “咳咳，十一别在意啊，学长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等会儿上去道个歉就行。” 张博忍着窘迫，反倒安慰起了面色如常的方十一。 方十一没在意什么学长的话，而在心里思量着，那个什么宋总的眼神，他确定没见过对方，不知为何会那样看自己？ “没事，谢谢博哥的好意，咱们吃咱们的，道歉就不必了，人家不欢迎，我也不往前凑就是了，您也别去了，换个时间比较好。” 方十一不知道那个姓黄的，吃错了什么药，张博今天去，估计也讨不到好。 不过转念一想，不去也不行，两人一个系统，对方比张博级别高的多，若是得罪死了，后面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没事，我去就行，顺便给你说说话，毕竟都是一个学校的。” “那个宋总，博哥您认识吗？” 方十一转移话题，对那个年轻人比较好奇。 “不认识，不过看黄高阳的样子，身份肯定不简单。” 菜上来之后，张博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挪挪身子，神情忐忑。 方十一默默吃着菜，一边照顾着思思，本来不想上去，可他想探探那个宋总的底，于是打算和张博一起上去看看。 他刚打算开口，就听到水杯撞地的清脆碎裂声，原来是心事重重的张博，失手打碎了一个茶杯。 “博哥，没事吧？服务员，来收拾一下，顺便换个杯子。” 张博倒没事，只是被茶水溅了一下。 而在服务员收拾完后，却站在一边，冷漠地开口：“先生，打碎杯子得赔六百六十六元，您看是一起结账还是？” “什么？一个破杯子六百六十六，你们怎么不去抢劫？” 低头收拾衣服的张博，被服务员的话，惊的直接跳了起来大吼。 第152章 拔枪射击，被警察包围 方十一闻言，眉头紧皱，显然事情不简单，一个服务员，不可能如此愚蠢的来讹诈找事，必然有人指使。 他瞬间想到了楼上的宋总，然后是饭店经理。 只是这样的讹人方式，也太低级了，不知道对方出于何种目的，来这样的恶心人。 “先生，可不要乱说，杯子是名家大师制作，一套名贵瓷器，六百六十六元还只是进价而已。” 服务员面色冷淡，显然早料到张博会是如此反应。 “少给我胡扯，想讹钱就直说，叫你们经理过来。” 张博也是气急，他在这里吃饭不止一次，这摆明是想讹人呢。 “叫谁都一样，该赔的钱一分也少不了，吃不起就别来，不行您报警。” 服务员马上换了嘴脸，一副鄙夷之色，势利至极。 “报警就报警，像你们这种强盗行为，就该让警察来治治。” 张博肺都要气炸了，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就敢如此嚣张，简直是让他开了眼。 “博哥，要不算了，杯子的钱我出了，犯不着为这点事生气。” 方十一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希望警察过来，所以他打算给钱了事，免得节外生枝。 六百多块钱，放在以前，他得肉疼死，现在对他来说，算是零钱。 “凭什么？这还有法律吗？就不能纵容这种黑店。” 张博说完，打算去打电话，却被服务员拦住了，说怕他跑路，结果也不让方十一去。 “让开，你们想干什么？” 张博气急，他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伸手推了下服务员，结果对方直接倒地，嘴里喊着“打人了”，声音相当凄厉。 结果立马出现几个男子，将这边给包围了，显然是早有蓄谋。 张博直接傻眼了，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讹个杯子钱还不行，还要讹医药费不行。 “十一叔叔，我怕！” 小思思一直很安静，此时也忍不住抓住了方十一的衣服，大眼睛满是担忧。 店里不多的人，也小心地看着热闹。 周平已经起身，小心靠近方十一和李思思，出来前赵静雅交代，一定要保证两人的安全。 “他们打碎杯子不赔钱，还打人，给我揍他们！” 服务员歇斯底里的叫着，仿佛真的受了伤，演技着实一流。 张博看着包围他们的大汉，一下慌了神，这种情况，他可真没遇到过，不过最后，面对凶神恶煞的几人，大还是小声道：“十一，我先挡住他们，你保护好孩子，我们趁机往外跑。” 方十一有些感动，可他知道，几人将他们死死围住，显然是要打他俩一顿的。 看来杯子只是借口，就算没被打碎，今天出不了这家店。 他看向周平，对方看了眼思思，意思是让他护好李思思就行，方十一放了心。 果然，在其中一人，挥拳砸向方十一的时候，被周平一把抓住其胳膊，一个背摔，然后“磕擦”一声，对方的胳膊直接断了。 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整个饭店，看热闹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其余几人心惊，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互相对视了几眼后，咬牙朝周平冲去。 只是有些徒劳，惨叫声连连，几人被三两下打倒在地。 张博在一边看地张大了嘴巴，思思拍着小手，“呀，周叔叔好厉害！” 被放倒的一人起身，双眼血红，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挥舞着朝方十一和李思思冲去。 周平见状，瞳孔微缩，瞬间拔枪，黑洞洞的枪口，在“砰”的一声后，迎来了更加凄厉的惨叫。 持刀之人的手腕被打穿，尖刀掉落地上，周平一脚踹飞对方，然后护在了方十一和李思思面前。 “啊！！！枪！他有枪！杀人了，杀人了，报警，快报警！” 躺在地上演戏的服务员，没想到半路杀出的陈咬金，不但三两下将店里的人干翻在地，现在连枪都掏出来了，还开枪了。 他吓得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窜到收银台报警去了。 二楼的饭店经理，急忙冲到宋总的包间，将楼下的事情讲了一遍。 “宋总，那方十一您认识，对方什么背景？” 黄高阳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看不起，骂过的人，身份居然如此不简单，身边跟着持枪的人，心里瞬间后悔不已。 开始听宋总要经理整治一下对方，还觉得小题大做。 此时只能心里暗骂张博，之前不讲清楚，让他无故得罪人。 只是不知道，宋总为何要对对方出手。 “怎么？黄处长莫不是怕了？” 宋总轻蔑地看了一眼黄高阳，然后对着经理道：“你知道怎么做吧，警察来了正常处理，记住别让人乱说就是。” 他没想到方十一身边跟了人，原本想打一顿对方，看来也没戏了。 倒是忽略了那个小女孩，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是一时兴起，顺手的事。 楼下乱作一团，原本看热闹的几人，这下也不敢吱声，只能远远的缩在一起，生怕莫名吃了枪子。 “方县长，您和思思没事吧？” 周平持枪，退到方十一跟前，小声问道。 “没事，周哥辛苦了，小心些！” “十一，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位是什么人？他喊你县长？” 张博已经彻底懵逼，一连串的变故，让他的脑子混乱无比，居然还开枪了，可他还是听到了县长二字，并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他没想到这师弟的身边，还有带枪的人，从对方的反应看，显然不像是歹徒。 很快，远处警笛声大作，一辆辆警车，将饭店围了起来。 “都别动，将武器放在地上，快点！” 警察出警的速度，超乎想象，毕竟听见一句“持枪杀人”，警车就已经开冒烟了。 全副武装的警察，看了眼店里不多的几人，稍稍放了心，可见周平依然淡定持枪，心又提了起来。 他们意识到，今天怕是碰到悍匪了！ 之前的服务员，歇斯底里的缩在柜台后面，高喊让警察赶紧击毙匪徒。 “十一，赶紧让这位放下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博这会儿双腿也打颤了，心里乱作一团，眼前的景象，他做梦也遇不到，脑袋更是一片空白，生怕死于枪战之下。 “同志，枪，我不能放下，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了就知道了。” 周平一手持枪，另一只手将早已准备好的证件，扔到了警察跟前。 警察小心的捡起，打开一看，心里震惊无比，传说中的证件，今天让他遇见了。 不过他也没敢放松，让人赶紧打电话，确认证件的真实性。 “好了，同志，这是您的证件，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不过您这边是不是派个人，一起去趟局里。” 确认的间隙，警察已经了解的事情原委，这会儿直接将动手的几人，还有敲诈的服务员都抓了起来。 “凭什么抓我，我是受害者，他们持枪伤人，抓他们啊！” 服务员被带走的时候，喊的是撕心裂肺的，只是没人理会。 “周哥，您先带思思回去，我去去就来。” 方十一知道怕李思思受了惊吓，打算先让周平带她回去。 “方县长，您先别急，我打个电话！” 第153章 稀有熊猫血(中秋节快乐) 周平看了看李思思，直接走到饭店柜台，将电话打给了赵静雅。 毕竟拔了枪打伤了人，警察也出警了，想将事情彻底快速平息，就得有人出面。 “我们一起去吧，这样也处理的快些。”周平很快走了回来，然后小声说道。 电话里，赵静雅问了情况，确定方十一和李思思没事后，就他平陪着两人一起去公安局。 方十一也没多说，主要是小思思这会儿也安静下来了。 张博这个时候，也缓了过来，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他从周平对方十一的称呼中，知道这位毕业一年的学弟，已经成了县处级干部了。 难怪其身上的气势，看起来比黄高阳还足。 他不禁汗颜，刚才自己话语中的优越感，让他现在羞愧不已。 更重要的是，方十一的背景他恐怖了，在京都身边有持枪之人的保护，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十一，是我莽撞了，害你受了牵连。” 张博心里不是滋味，以为是自己打碎杯子，引来讹诈，然后让冲突升级的。 “不关博哥你的事，这家黑店太嚣张了，今日你没遇上，说不得会让更多人遭殃呢！” 方十一不想让张博知道他的猜测，毕竟他也没证据，说是宋总在背后指使的。 周平开着车，跟在警车后面，不多时就到了区公安局。 只是周平一停车下，就看到公安局楼前大门站满了人。 领头的两人，直接上前亲自开了车门，笑容满面地将方十一和张博迎了下来。 “不知哪位是方十一方县长？” “我就是，不知您是？” “我是海丰区公安局长段自成，这位是政委潘少杰，刚知道事情经过，没受伤吧？” “段局长好，潘政委好，我没事，这位我的学长张博，在咱们区卫生局上班，也是今天的受害者。” 方十一先介绍了张博，这边要录口供，估计也不好找他了，以目前的反应看，估计是李天海打电话了。 “市局领导亲自交代，从严从快处理，咱们上去稍作休息，让张博和周平同志登记一下就好，毕竟动了抢，希望理解。” 段自成姿态很低，能让市局领导亲自打电话，还有持枪保护的人，他感觉说话都不敢大声。 张博在京都这么些年，哪里见过这等局面，心里的震撼，已经到了极致。 他在海丰区上班，可是对段局长行事霸道早有耳闻，此时算是开了眼界。 方十一的能力到底有多大，能让区公安局的局长和政委，如此的低眉顺眼。 不到半个小时，事情就算处理完了，段自成表示，参与讹诈的人，一个都跑不了，那家饭店也已经查封，会从严处理。 方十一对此没什么意见，他知道就算自己想要深究，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张博自然更不可能有意见了。 开车送张博回去的路上，对方几番欲言又止，方十一知道他这学长想问什么，可他不好解释，就没主动开口。 到了卫生局后，方十一下车，将其送到门口，见四下无人。 “博哥，其实今天找你，是有事找你帮忙的，结果出了这糟心事，也没来及说。” “啊？你有事就直说啊，跟我还客气什么？就是怕我帮不上你。” 张博惊讶，如果是之前，他倒会自信满满的听方十一说，可现在他不得不想想，他这神通广大的学弟都搞不定的事，他自己也配？ “你肯定能办到，只是需要保密且不留痕迹，要是博哥觉得做不到这两点，我就再找找其他人就是。” “这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别的我不敢说，做事谨慎细致是我的专项。” 张博拍了拍胸脯，这么好的机会，他又不是傻子，必须抓住。 “好，我要你在后面两个月，保证海丰区血站中，有至少两千毫升的rh阴性ab型血，然后在我通知你的时候，能快速取走。” “rh阴性ab型血？这可是熊猫血中的熊猫血，ab型血本来就占比少，再加上阴性，这概率就更低了，不过你放心，我亲自安排，血站保持十几个单位的稀有血，也是正常情况。” 张博虽然觉得困难，可还是有信心做到，他虽然好奇，但也没深入追问。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可能翻身的机会，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安排的妥妥当当。 三人终于回到了家，赵静雅原本要去公安局找他们，可被李云山拦了下来。 方十一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又将他的怀疑也说了出来。 “不知这个宋总是什么来头，今天的事，肯定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宋总？姓宋？” 赵静雅皱眉，喃喃自语，李云山也沉默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对方身份不简单？关键我也没见过对方，更别说和其有过节了。” 方十一见两人的反应，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姓宋的话，可能就是背后想搞事情的那家人了。” 赵静雅悠悠地说道，通过她的语气，显然这个宋家就不简单。 方十一明白了，然后道：“只是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来，和前面的藏头露尾，也太不符合了。” “背后之人，也没说就一家，不过再厉害的团队，里面也又猪队友不是，说不得今天这一招，就是对方昏了头了。” 李云山神情透着不屑，对那宋总的卑劣手段表示不齿。 正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赵静雅接听后，居然是韩志军找他。 “军哥，出了什么事？居然把电话打到这里了。” 方十一知道，若没有紧急的事，韩志军不会打电话到李云山家找他。 “是方将，他在魔都发现有人暗中跟踪，我调查了下，发现是青山县的人，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马艳儿。” 韩志军声音焦急，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可既然有人盯上了马艳儿，那必然是冲着他和方十一来的。 “没事，这事在蒋金荣归案的时候，我一并说给了省纪委，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他们现在想拿马艳儿搞事，就是痴心妄想。 你就查查，是不是齐元伟想搞事情就行？” 方十一想不到除了齐元伟，青山县还有谁会咬着他不放，可如果是杨文泽等人，那就有些棘手了，当初就是为了躲避他们，才让马艳儿假死的。 至于现在，他虽然能解决此事，可谁知道他们背后，有没有暗中的保护伞，鲁莽行动，容易招来大祸。 至于齐元伟，他着实生了气，看来不能再等了，先捅了对方算逑。 不知所谓的人，他不介意，让其腰子品味他方屠夫的尖刀。 第154章 伟大事业的开端(中秋节快乐) 方十一挂了电话，心里盘算回去之后，如何收拾齐元伟？ 他看到赵静雅和李云山关切的眼神，只得笑着将韩志军说的事，又讲了一遍。 随后又将陈宏发指使王晨，给齐元伟行贿之事，也解释了一下。 至于马艳儿的事，在李云山离开青山的时候，他就坦白过，那时已经有省纪委和李天海背书，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这齐元伟自从到了青山，是正事一件没干，狗屁倒灶的事，是一件没少，从刘省长到青山之后，侯书记也不管他了，是不能让这种人尸位素餐了。” 李云山明白，政见不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不干实事，就实属不该了。 “这么说，十一你回去，又要当常务副县长了？” 赵静雅随口调笑一句，却说中了两人的心思。 如果搞定齐元伟，这个常务副县长的位子，青山县谁能与他相争？ 天元市里魏东来也支持他，还不要说省里了。 “哈哈，我算是知道你那外号，真正的意思了？” 李云山大笑，像是参透什么秘密似的。 “什么外号？是不是方屠夫，快给我也说说？” 赵静雅见李云山如此姿态，也好奇起来，显然她对青山的事，不是一般的熟悉和关心。 方十一有些窘迫，没想到远在京都的静雅姐，也知道他这外号，这要让更多人知晓了，他岂不是要汗颜而死。 “对对，就是方屠夫，这外号开始，是他搞青山模式，对屠宰厂的扩建，念念叨叨的都是屠宰之事。 后来青山县，栽在他手上的官员，下到乡镇科员镇长书记，上到县常委县委书记，中间也没放过县里部门的领导，统统进去了。 方屠夫之名，也就慢慢传开了！” 李云山将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下，算是给妻子解释。 “这也没啥啊，外号不就是不断联想嘛，这不是很正常的。” 赵静雅不知李云山为何突然大笑。 “哎呀，屠夫是做什么的？屠夫之名，杀猪宰牛，可那猪牛，可都是养肥了再杀的，你想想对不对？” “哦，你说这齐元伟是十一养的，现在宰杀，是因为时机成熟了。” 赵静雅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联，看向方十一时，一副你很会的表情。 “没有的事，纯属巧合，都是意外，这要是传出去了，谁见我不先防着呀！” 方十一知道两人说的是事实，可自己打死不能承认，不然以后再想背后捅人腰子，岂不是难上加难。 “行了，我懂，我这副市长的位子，不就是你养肥了蒋金荣，宰了他，然后便宜了我才有的嘛，哥记着记得好呢。” 李云山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他自然知道这种事，只能暗地里说说。 方十一哑口无言，他的所有谋划，都是在等待时机，所以方屠夫之名的这层含义，并没有说错。 “对了，静雅姐，我想你帮个忙，姜妍和我姐，不是在魔都成立一家公司嘛，现在想和苏联那边做外贸，就缺素质过硬懂点毛子语的人才，我觉得退伍兵就不错，那些没好去处的，可以介绍给他们。” 想到年底苏联解体的事，他急忙转移话题，先做些安排，他甚至考虑，让海贼王也将重点转移到北边。 “北边的贸易，你小子不是真的为苏联解体，做准备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云山一听，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昨天方十一说的事，大家都当儿戏，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就要行动了？ “也不完全是，苏联那边国内经济衰败，现在咱们这边的轻工业品，可受欢迎了，那边的钱好挣，当然挣钱的同时，万一有个万一呢？” 方十一也没想瞒着两人，将自己的打算说清楚，前期的贸易自然没问题，可后面必然会触及一些深层次的东西，这就需要极其的专业和谨慎了。 他此时问赵静雅，其实是在问赵家以及李家，愿不愿意赌一把？ 赵静雅通过赵家，给他安排什么样的人，就能看出最后的介入程度。 此时自然没人在意他做的，可随着贸易深入，他的想法被慢慢执行，赵李两家发现之后的态度，就能看出他们想不想赌，以及赌的多大。 “前期的贸易，自然没问题，后面你想干什么，姐姐虽然支持你，可你也要有分寸，一些事情是万万不能触碰的，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赵静雅算是答应了下来，她是相信方十一的分寸，可也严重地警告他什么不能做。 这种事，稍不注意，就涉及到国际纠纷，国家安全，一旦事发，牵扯之深，恐怕就算是她爷爷，也难以压下。 其实，昨天回来前，爷爷就提醒过她，要她注意方十一，尤其是看其在北方，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此时她才明白，爷爷看人是真准，可放任方十一乱来也不行，索性答应给人，也能更好的知晓他行事的细节。 她相信爷爷知道了，也定然会支持的。 方十一对赵静雅回答很满意，这次来京都要办的事，也算圆满了，至于那个宋总的事，自有人操心，现在还不是他能插手的。 他见还有时间，打算直奔魔都，看看姜妍，再调整安排一下后面的事情。 让李云山安排了最早的飞机票，做了告别后，他没做停留，直飞魔都。 原本没有计划过来，姜妍自然惊喜万分，随即又是伤感落泪，她的肚子已经临近预产，每天的心情也几多变化。 这些方十一不在她身边，所以很少经历体会，小心翼翼安慰一番后，也是愧疚不已。 之前几个月，打算让姜妍到青山去，可这边不放心，加上她和方七七还上着学，又忙着公司之事，也就一直在魔都，现在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这可能是方十一重生以来，最大的遗憾了吧！ 此时，姜家的别墅里，按照他的要求，方将海贼王也都来了，等到吃过饭，他将几人喊到院子中，确定周围没人后，变了脸色。 “今天让大家来，说一件极其重要，且十分危险之事，事关身家性命，家族兴亡，你们要考虑清楚。” 方十一满脸正色，声音冷冽，语气凝重，仿佛宣誓一般，让姜国豪、方将和海贼王三人原本轻松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周围气氛也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这听着是要造反吗？ 第155章 目标闪击苏联(中秋快乐) 姜家别墅的花园里，方十一的话，让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见其不像是玩笑，纷纷也变了脸色，忐忑好奇地看了过来。 他们从没见过方十一这种表情，知道要说的事情，必然不简单，翻飞的思绪，在各自的心里不断纠缠。 各种离奇荒诞的想法，在他们的脑海中闪现，他们甚至联想到要造反，就像古代这种密谋的开始场面...... 反正，方十一的几句话，已经彻底惊住了他们。 “我再强调一遍，今天说的事，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除此之外，谁也不能告诉，否则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方十一声音依旧冷冽，说完之后强忍着笑意，没去看方将并警告他，不然他怕自己绷不住笑场。 三人已经预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此时，又觉得事情一定比他们想象的还严重，不自觉地摸了摸想发抖的腿，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 方十一很满意他们表现，此时自然不会问要不要退出，他怕自己说完，三人都跑了。 “海爷，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先放放，起码今年之前，抽离重心，在接下来的事上。” 海贼王心里一抖，暗道事情果然大发了，居然连大敌卢家都顾不得了，这莫不是真要造反了？ 方将也是眯了眯眼，心里吃惊不已，当时方十一让海贼王将全部精力，投去收集卢家消息时，他可没见其有这么重视。 姜国豪端着茶杯的手，颤抖了下，他不知道这个妹夫之前有什么谋划，现在也不想问，他真的想跑。 “好的，我尽快调整，除了一小部分安排好的人外，其他能动的都安排，还有天元那边的人，都可以拉出来。” 海贼王不像方将和姜国豪，他被方十一捏着命脉，自然言听计从，且得超额完成任务，来换取信任。 姜国豪一看，傻眼了，果然要干大事，这人马都有了，看来他就是出粮草的了！ “好，你们先得成立一个外贸公司，对了方将，那个吕文斌是不是和你们见过面？” “是的，前几天来过，也商量了合作的事，很顺利。” “好，你负责把他拉入伙，但只告诉他我们的生意内容，其余的要严格保密。” “行，这个你放心，你说的外贸公司，卖青山的产品不成问题的话，合在一起自然没问题。” 方将想了想就答应了，他对方十一这次，没有调侃自己对马艳儿保密之事，还是很感激的。 “好，那么没问题了，成立外贸公司后，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苏联，而且要发起闪击战！” 方十一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只是姜国豪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方将和海贼王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闪击苏联，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告诉你们，贸易只是幌子，前期生意做不好，后面的事，轻则丧命，重则连累一大片。” 方十一重重的敲着桌子，然后对着正襟危坐的姜国豪道：“大哥，你这边开始挖业务熟练的管理人员，要求公司成立后，和吕文斌那边立马投入合作，在东北能将生意铺开。” “这么没问题，正信投资公司的名头，现在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方将，联系你那些退役战友，特别是在南边的人，这次和五四哥的抓捕任务结束后，尽可能让他们也转移东北，准备进入苏联，你们身份特殊，要慢慢来，融入公司后，再行动！” 方将沉默着点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甚至一瞬间透出一股杀意。 他真的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作为上过前线的侦察兵，他知道方十一要做的事背后，可能有国家支持。 而他们的最终目标，将是潜伏、侦查、暗杀，就像曾经的先辈，行走在光荣的暗线上。 “别想歪了，最起码一段时间，都是让你们当商贩，做生意的。” 方十一看到方将的神情，怕小伙子热血上头，急忙解释了几句。 “我们知道了，不暴露目标，只是做生意。” 海贼王已经彻底将事情消化，对于陌生的挑战，还带着期待。 “大体就是这样，没问题的话，就宣誓吧，想想同样的七十年前，同样的地方，想必你们知道事情的严肃性了吧！” 方十一神情肃穆，仿佛穿越时空，见证改天换地的历史时刻。 屋内，姜妍、方七七和马艳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四人，神情严肃，举止怪异，也是十分好奇。 “他们几个，在发什么疯呢？神神经经的。” “不知道，别管他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 ...... 青山县齐元伟的办公室，赵亚博兴奋地搓着手，样子有点像觅食的苍蝇。 “齐县长，那边确认了，马艳儿确实还活着，虽说和以前比，变了样，但肯定是她。” “然后呢，查清楚背后的事没？韩志军为什么替她隐瞒？” “这个，过去的人接近不了对方，没法从她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赵亚博有些尴尬地说道，他是来求助的，怎么搞的事情需要他搞定似的。 “那你告诉我，现在知道马艳儿活着，有什么用？能不能将人抓回来？能不能确定方十一和韩志军犯法了？” 齐元伟简直被赵亚博的愚蠢气疯了，他不理解，光找到人有个屁用，什么证据都没有。 “您看能不能通过市局，和魔都那边联系下，让他们配合，将人先抓回来。” 赵亚博小声建议道，他知道这几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市委书记马上要换人了，齐元伟也威风不了几天了。 “那是魔都，你以为是你家呢，算了，我想想办法，你去准备好文件，让你的人配合那边先审问，至于行不行，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齐元伟皱眉，觉得可以试一试，人能不能抓回来，他不敢保证，可在魔都审问还是有可能的。 “好好，只要抓住马艳儿，方十一和韩志军就完了。” 赵亚博再次搓起了手！ 第156章 引蛇出洞，抓捕陈宏发 齐元伟可以说用尽了最后的面子，才说服市局领导，给魔都那边发了协助调查文件。 他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关键赵亚博也太不靠谱了，到现在什么也没查出来，就确认马艳儿没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动手。 侯书记马上要走了，最可恨的是，传言一直说的是，侯永泉要去外省，这就显得他成了弃子，简直是人嫌狗弃。 这段时间来，他日夜祈祷，希望他的老领导，能进入山南省府，而不是跑到他再也联系不了的地方。 这样他对付方十一的底气，也不会如此的不足。 只是他不知道，在很早时候，他就成了方十一的猎物，他的最终命运，不会因为谁而改变，只会因为时机还没成熟。 在王晨死后，他从没想过已经杳无音讯的陈宏发，会被找了出来，并被死死的盯住，随时可能被抓住。 而他现在的自由威风日子，也随时可能被终结。 ...... 京都，赵家老宅子，李云山准备回天元市，就和赵静雅来看看赵老爷子。 “爷爷，十一走的急，让我亲自给您说声抱歉，他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赵静雅替方十一道歉，那天时间不对，方十一也就没过来。 “没事，听说有人找他麻烦，宋家也对咱们心思不纯？” 赵老爷子的这句话，有些自言自语，并不是问谁。 “爷爷，十一想让我安排些退伍兵给他，他要在东北开始和苏联做生意了，还说重点会放在几个小国，您说他不会真以为他自己说的，是真的吧？” 赵静雅将方十一走前，让她帮我的事说了出来，她知道，这个弟弟只是通过她的嘴，将事情说给爷爷听。 “果然，那小子那天说完，见我们无动于衷，就打算自己动手了，至于真不真，他自己肯定相信他自己，这不就是年轻人的狂傲嘛。” 赵老爷子说完，眼睛微闭，这事太离奇，连他这个久经沙场，走过大风大浪的老手，都拿捏不准了。 参与不参与，这是个致命的问题，其中的风险，让他也无法预料清楚。 一旦事情有所败露，而方十一预料的却没有出现，这种后果，没人能杠得住。 是擅自做主，还是上报，让上面做主，或者不闻不问，隔岸观火，就当从不知道这事。 “爷爷，人给他安排吗？” 李云山见老爷子久久不语，小声问道。 “给他退伍信息，让他自己去招人，先这样安排吧，后面再说。” 赵老爷子没有下决定，可也没完全拒绝方十一。 现在方十一自己已经上船，赵家和李家上不上，着实难为住了两个历经风浪的大佬。 “让你爷爷过来，我和他再说说，至于十一说的事，你俩烂在肚子里，家族兴衰，我也没想到会系于此。” 赵老爷子感慨了一句，方十一救了两家一次，这次是机会还是毁灭，实在难以拿捏了。 “爷爷，要不按十一想的来，您将事情上报，看看上面的决定？” 赵静雅小声建议道。 “难啊，若是上面不相信，那小子又已经行动了，我们是阻止还是放任？” 赵老爷子没说的是，若是苏联将要解体的事，传的满世界都知道了，那还解体个屁啊！ 估计方十一那小子，能将自己诅咒死！ 所以，最好就是，他自己扛下所有，然后静等最终结果，可这样的代价，也是太大了，赵家与李家如今荣辱与共，那就必须征求李老头了的意见了。 其实说是拿不准，只是后果太严重，苏联今年的局势是不好，加盟国想独立的声音，时有传出，可这种事不新鲜。 总不会几个小国家，将让苏联一夜之间，瞬间瓦解了吧！ “对了，卢家的事，初步搞定了，你回天元后，好好干，多和十一那小子交流，掌握他的动态。” 赵老爷子交代完，就不再说话了，李云山也就顺势离开。 ...... 另一边，方十一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 缅国帕敢陈宏发所在村落远处，风仔神情紧张的等待着。 自从在这里埋伏开始，他们已经遇到了两个运送货物的车队，可惜两个队伍，都平安无事的离开了。 显然陈宏发这个变态，也没有变态到对熟人下手的地步。 可这样，就太煎熬了，没有期限的等待，也不能放松片刻，关键得保证不被发现，幸亏他们这些人素质强硬，一般人真是撑不下来。 好在今天，又一支队伍，拉着货物，再次进入了远处的村落。 风仔无法判断他们的命运，只能派人潜伏到近处侦查，他们在这里等待。 “风哥，今天有希望吗？如果没戏的话，咱们直接突袭吧，半夜三更，速战速决。” “耐心等待，只要事情不紧急，怎么安全怎么来。” 风仔冷声回答了一句，他们这段时间，将村落里的情况，查的清清楚楚，也制定了几套突袭方案，总体来说难度不大。 难的是后续撤离，要带走活的陈宏发，就很有难度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只期望今天走运吧！ “啾啾，啾啾啾。” 清脆的鸟叫声传来，风仔和几人呢神情一怔，知道今天的车队，是从村子里逃出来的。 风仔知道，他上次的变态经历，再次上演了。 “检查武器，准备行动！” 众人屏气凝神，继续听着远处的暗号。 “啾，啾啾啾，啾啾。” “陈宏发带了两人，跟着出了村了。” 风仔有些兴奋，他知道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收网了。 不久后，逃出生天的车队几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其中一人远离其他人，显然是污蔑队友，得了黄金之人。 几人略作休息后，神情就都不对劲了，显然一场黄金争夺的厮杀大战，将要开启。 而陈宏发必然就在附近。 “啾，啾。” 风仔打了手势，众人悄无声息地朝指定地点出发。 此时，陈宏发拿着望远镜，一脸专注，眼神期待地盯着几人。 “动手啊！快动手，掐死他，砸死他！” 他舔了舔嘴唇，强忍着冲上去指挥的冲动。 “砰！砰！” 两声沉闷的声音过后，陈宏发身边的两人，应声倒地。 第157章 抓捕?审问马艳儿 风仔的队伍中，为了这次行动，特意搞了两把消音器，就是为了快速灭掉陈宏发的手下。 在两具尸体倒下的同时，众人冲出，直接包围了陈宏发。 在其还没反应过来时，抹了迷药的纱布，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 为了不让其挣扎，用量也是十分的足，没几下，在沉闷的呜呜声，陈宏发彻底瘫软在地。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逃到缅国，占领村落，当上土皇帝，也会被人盯上，他后悔自己的大意，可此时只能陷入绝望，渐渐无力地失去了意识。 风仔指挥几人，将两具尸体拖进深林，又打扫完现场，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然后扛着抬着人就潜入了林中。 “你俩去把金条抢了，也算救他们一命。” 风仔吩咐了一句，他知道那几个争抢黄金的人，必然会互相下死手，可没了黄金，自然也就没自相残杀的理由了。 接下来，他们就是按计划撤出缅国了。 风仔也是受够了这里的湿热丛林的，这几年待在这里，时刻感觉自己要发芽。 ...... 魔都，方十一在安排北上事宜，给即将成立的公司，确定主旨。 整个过程经过之前的洗礼，变得十分庄重，搞到最后，连他自己，也感觉受不了了。 他给几人说了“渗透”两词后，怕他们误会，急忙又解释是广撒网，再占领市场的意思，就不再多说了，他怕越说越说不清。 后面等时机成熟，就是接触那些小国军方和科研人才了，说实话，这种事没有长久的安排，很容易出岔子。 不过他前期的安排，不期望能有什么成果，只要苏联宣布解体的那一刻，他做的事，将为他带来不可估量的威望。 他又和姜妍、方七七和马艳儿，说了成立贸易公司，几人自然没有意见，毕竟之前就和吕文斌谈好了。 交代好事情，享受了和媳妇姜妍短暂的美好时光，方十一就打算回青山了，没办法，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 至于有人跟踪马艳儿的事，在方将的提醒下，他还真看到了可疑人物，只是他们远远的在别墅区外，并不知道里面的事。 “别管他们，若是齐元伟在背后搞鬼，那他也蹦跶不了多久，若是其他人，那就等背后之人跳出来。” 方将还是有些担心的，事关他的艳儿姐，他总是有失沉稳。 马艳儿背后事涉杨文泽等人，只有方十一和韩志军清楚，现在有人重翻旧账，就不得不防范所有潜在的危险。 而跟踪之人，显然没有足够证据，不然就不会鬼鬼祟祟了。 只是事与愿违，不多时，就有警车开到了别墅门前。 “您好，我们是区公安局的，有事想请陆风儿女士配合调查一下。” 被领进客厅的两位警察，很客气的说道。 接到市局的协查通知后，区局领导专门调查的陆风儿的背景，发现对方和姜家关系密切，而姜家又深得李云川副市长青睐，这事就不好处理了。 关键天元市给的资料，也模糊不清，没有实质确凿的证据，要是一般人，直接带回来问就行了。 可这陆风儿并不一般啊，所以上门就得客气小心，两人也只想完成任务就行。 “陆风儿女士，可是未来金融投资公司的董事和总经理，随随便便让你们调查，是不是说不过去？” 姜文新面色平静，可身上的气势，早不是去年可比了，简单的一句话，就充满了压迫感。 “姜总说的是，只是市局出了协查通知，我们也不能不理，就是回局里简单问个话，不会有事的。” 两名警察也很无语，局里连个文件也不给出，他们干巴巴的上门，实在是没有底气。 “既然如此，在这里问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 “关键事情涉及山南省天元市，得那边的同志一起参与，还是到局里稳妥些。” “怎么？咱们这里的事，还得听天元市，说的是配合调查，就在这里问！” 姜文新冷了脸，听女婿的意思，最好不要让警察将人带走，不然变数就太大了，这样也可以看看他们手中，到底有没有什么证据。 反正对方什么手续都没出示，自然不用给好脸色。 “这......我们得请示局领导，能用一下您家的电话吗？” “请便！” 姜文新心中感慨，这栋别墅是真的买值了，平时待人接客，自己在气势上就先胜了几分。 “姜总，局领导同意了，麻烦稍等一下，我去接天元的同志过来。” 时间不久，三人走了进来，后面的两人，应该就是青山县过来跟踪调查的人了。 马艳儿此时，已经到了客厅，面色淡然地坐在了警察对面。 自那天晚上，方将把她从火场中救出，到现在她重获新生这么久，她在心里，不知想象过多少次，面对审问的场景。 每次她都告诫自己，不能说出任何不利于方将的话，哪怕面对严刑拷打。 她想象自己经历惨烈的拷问，依旧坚定如铁，最后含笑离世，留下伤心的方将，独活世间...... 没想到，事到临头，确是如此温和，且自己还占据着主动。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马艳儿先开了口。 “呃，陆女士，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马艳儿？” 问出这句话后，青山过来调查的人，立马认真起来，四只眼睛盯着马艳儿的眼睛，生怕放过一个细节。 “没有！”马艳儿面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刑警皱眉，却没有任何办法，这里不是公安局，也不是审讯室，他们的施压手段，完全使不出来，完全是被动的。 原本想将马艳儿带回公安局，在审讯室里的高压之下，想让其露出破绽，没想到事与愿违，到别人家里审问，能问出什么来。 “那您看看这些资料，上面的照片可和您是一模一样啊！” 马艳儿拿起照片资料，慢条斯理的翻看起来，眼神略带好奇，又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真的很像，她就是马艳儿吗？她怎么了？我倒很想认识下，毕竟真的很像。” “马艳儿，别装了，你的底细，我们查得清清楚楚，去年青山心8.12枪击纵火案，你假死脱身后潜逃魔都，别以为换了个名字，就能逃脱法律制裁。” 青山刑警见马艳儿的样子，心中气急，他们调查这么久，已经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马艳儿。 可没想到，好不容易等来的审讯，却是这样的情景，实在让人憋屈。 “你们说的，和我无关，什么假死潜逃的，有证据吗？不然可别在这里乱说，即使是警察也不行！” 马艳儿瞬间冷了脸，按方十一的说法，想要搞事的人，要是有证据的话，就不会是派人跟踪调查，而是直接抓人了。 “没有证据，我们能找上你？你去年指使手下，暗杀黄玉田、江春燕和方十一，事情败露后，彪哥和其手下被抓，你真以为他们能放过你？他们不久前已经招供，现在请你和我们回去。” “你们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方十一？是不是青山县的方副县长，他可是我好妹妹的丈夫，我怎么会让人杀他，简直无稽之谈。” 马艳儿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和你说的没关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两位刑警黑了脸，已经坐不住，想要将马艳儿带走了。 “等等，你们说她想杀我，有没有问问我是不是真的？” 第158章 方屠夫的威慑力 方十一在房间里，原本不想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为了逼马艳儿就范，连他也扯了进来，这不妥妥送上门的装逼机会嘛。 要知道彪哥的口供，可是将所有事都推到了蒋金荣的头上，现在这两人居然诱供，简直岂有此理。 当然他也不得不出来，经过这么一搞，相信不久后，杨文泽等人，也会知道马艳儿没死的消息，他们一直以来极力避免的麻烦，将再次找上门来。 马艳儿和蒋金荣，对于他们这条线上的人来说，都是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他们自信通过蒋金荣的家人，拿捏住了对方，而马艳儿也早已经葬身火海，可如今稳定的局面，很可能会因此彻底打破。 所以，也到了不得不直面的时候了！ 当方十一走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只是一愣，唯独青山来的两名刑警，是大惊失色。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方十一会在魔都，更想不到对方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在两人的设想中，从没有这样的一幕。 “方……方县长，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胡说八道，心神一乱，说话都有些结巴，毕竟在青山，都说惹谁都行，就不能惹上方屠夫。 而对这点体会最深的，恐怕就是他们这些警察了。 想想因为方十一，经他们公安局之手，被抓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他们怎么能不舌头打颤！ “怎么？你俩调查这么久，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我的出现很奇怪吗？” 方十一倒是笑的很和蔼，在韩志军刚调走，县公安局就有跳出来想咬人的，关键还没证据的硬上。 他没怀疑韩志军的领导能力，自然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威望，那只有一种可能，敌人实在太愚蠢！ 方十一的话，让两人一惊，知道他们早暴露在方屠夫眼里了，顿时慌乱起来，关键他俩刚才还想诈马艳儿来着，此时有些尴尬了。 他们自然知道这里是姜家别墅，可方十一的突然出现，还是超乎他们的预料。 “方...方县长，我...我们...是赵政委派我们来的，他不知发什么疯，要查这定死的案子，我俩也没办法，方县长您可要相信我俩。” 两人瞬间认清了局势，要知道现在县公安局长位子，就是方十一帮齐天明抢的，韩志军又升到市局当副局长。 之前他们还有些想不清楚，现在都明白了。 既然方屠夫出场，那还调查个屁，直接回去就行了。 客厅其他人面面相觑，看向两人，有些鄙夷，刚才两人的态度可是十分嚣张强硬，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结果这会儿，直接软了。 马艳儿也是震惊万分，方十一在青山的事，她大都听方七七和姜妍在说，也没想过，这个之前仅仅副科都不是的副主任，如今有了如此慑人的压迫感。 两个刚刚还对他口出狂言的警察，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这压迫力，怕是青山县的县委书记，都没有吧！ “喂，七七啊，十一又不是活阎王，他俩为啥这么怕他，平时也没听说他这么威风啊？” 姜妍几人见方十一出去后，偷偷观察外边，怎么也没想到，强势无比的两人，会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姜文新见自己的女婿，如此牛逼，心里高兴之余，也是颇为不服气。 “我听青山饲料的苏总说，十一在青山县的威势，比县委书记还厉害，大家叫他方屠夫，在他没当副县长的时候，就都说得罪县委书记 ，最多被罢官，得罪方屠夫，那得进去踩缝纫机。 现在他成为副县长了，那在青山真是能横着走了！” 姜国豪看着这个妹夫，一露面就有如此的威慑力，简直羡慕的牙痒痒。 唯有远处的海贼王，面无表情，他早就见识过方十一的手段，此时对于这种小场面，自然没有多大的反应。 “我也不让你俩为难，你们继续调查，等我通知，再回青山，到时候好好工作，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两人眼神一缩，大气都不敢出了，他们知道方屠夫生气了，那八成赵亚博要完犊子了。 他们庆幸刚才反应迅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出=卖了赵亚博，不然自己也得完蛋。 “谢谢方县长，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办，绝不会多事的。” 两人说完，急忙起身告辞，连一起来协助他俩的魔都同事，也顾不得了。 “呵呵，没事，你们告诉姓赵的也无妨，不必纠结！”方十一淡淡的声音，让两人如遭雷击。 “不会的，您放心！”两人笑得比哭还难看，直至离开客厅，冲出别墅大门。 方十一也是哭笑不得，他的目标是齐元伟，而不是赵亚博，让两人透漏风声，是想混淆视听，顺手的手段而已，看样子倒成了他在威胁人了。 剩下的两名警察，也只得起身告辞，只是他们看方十一的表情，满是震惊、疑惑和好奇，估计也着急去了解下，县城的副县长，都是这么牛逼的吗？ “这就没事了？” 马艳儿不确定地问道，方将和她一直以为麻烦无比的事，就这样喜剧性的结束了。 房间里的众人也相继走出，脸上是同样的表情。 “算是吧，我们有底牌，但不能亮出来，而是要等待最终的敌人。” 方十一说的底牌，自然是对省纪委的报备，至于最终的敌人，他希望止于杨文泽等人，而不涉及更高级别。 “方将和海爷，你们尽快安排好事情，就着手成立商贸公司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方十一做了最后的安排，特别是让方将找可靠人手，保护马艳儿，防止后面有些人狗急跳墙。 然后又抽时间见了李云川一面，顺便请求对方，让魔都这边的公安局，将陆风儿不是马艳儿的事实，反馈给天元市公安局，这样能拖多久是多久。 ...... 飞机降落青阳机场，堂哥方五四接机，倒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陈宏发被抓住了。 这可让方十一振奋不已，经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将这个变态抓了回来。 “走，先回天元市，顺便将这个消息，告诉王晨的家人，相信他们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不是先和吕总见面吗？他本来想来接你的，临时有事。” “你看我，一高兴都给忘记了，那直接去他那吧，这个消息也不是很急。” 方十一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回来之前他和吕文斌联系过，说是再谈谈合作的事。 这两天是一直和方将几人商谈，倒没和这边通气，要是再迟些说，就太不尊重人了。 车辆驶入一座文程酒店，方十一和方五四走入大堂，吕文斌和刘雨昕就迎了上来。 “十一兄弟，有失远迎，别见外啊！” “吕总太客气了，您是大忙人，是我耽搁您时间了。” “好了，你们两个，不用这么假兮兮的互相客套吧！” 刘雨昕白了两人一眼，做生意的和当官的，把这面子功夫，都刻到骨子里了。 两人也不尴尬，跟在后边，朝包厢走去。 “十一兄弟，合作的事，之前在魔都不都谈好了吗？又有变故？” 几人坐定后，吕文斌直接发问，他虽好奇，但也并不担心方十一反悔。 “合作的事不变，只是将当初的设想，再扩大些，不只是成立百货销售公司，办展销会和开连锁超市。” “还怎么扩大，按之前说的，我觉得就够宏大了。” 吕文斌皱眉，不知道方十一又有什么疯狂的想法， 但他心里觉得，临时改变合作的做法很不妥。 第159章 拒绝合作，意外的惊喜 吕文斌听到方十一要扩大合作，顿时有些摸不准，心里也十分的不乐意。 当初在青山听到对方的计划后，他就觉得自己今后的时间，都得花在展销会、零售公司和开超市上。 这个规划，就够他们好好发展的了，仅仅展销会和超市，就足以耗费他的精力了。 正所谓贪多不烂，摊子越大，风险也越大，他虽然有钱，但并不会随意冒险。 现在又要扩大，他不知道还需要扩大什么。 “就是你们合作的零售公司，再加一个外贸业务，成立商贸公司，就一个目标，和苏联开展外贸。” 方十一知道，临时更改合作意向不好，可只通过姜国豪和方将他们，是玩不转这个外贸的。 他只好让他们，搭上之前两方合作的顺风车，毕竟吕文斌在这方面，比其他人还是有优势的。 “外贸？还是和苏联，十一你是认真的，要是这样，恕我不能答应合作。” 吕文斌听到方十一的话，皱眉果断得拒绝了合作。 方十一有些错愕，在他的预料中，吕文斌最多不答做外贸，现在怎么成了直接拒绝合作了。 一边的刘雨昕也意外至极，这刚开始谈，怎么没说两句，合作就要告吹了，这也太儿戏了。 “外贸和之前的规划并不冲突，吕总为何不愿合作？” “外贸没问题，只是和苏联不行，你不知道，现在苏联经济困难，贸易结算很难到手，我和朋友早就打算完全撤出了，你现在又要进去，我们怎么合作。” 吕文斌想到自己在北边亏的钱，就觉得肉疼，没想到方十一这个愣头青，居然还敢去那边凑热闹。 真是不知者，无所畏惧！ “你说，你说你之前，就已经在苏联那边做外贸了？怎么没听你说过？” 方十一强压下心脏的砰砰跳，这惊喜也来的太突然了。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什么好说的，那边现在是进去的东西卖不出去，想出来的东西买不回来！” 吕文斌有些鄙夷，自己赔钱了还到处宣扬，又不是脑子有病。 此时，他看方十一时，已经没了之前觉得高深的感觉，不过开超市的合作，还是可以继续的。 “呃，也是，那边对于进口管理严格，贸易手续复杂，加上卢布贬值太快，经济局势严峻，国民购买力下降，不亏钱是不可能的。” 方十一点点头，算是知道吕文兵之前，为何对这业务只口不提了。 苏联的局势已经很严重了，正常的贸易，是很难开展的，可他不能看着已有的商贸底子，毁在他面前。 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顺风车，而是快车专车！ “兄弟，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想的，还要和那边做外贸？” 原来方十一不是不懂，吕文斌这下就更好奇了。 “呵呵，苏联长期举全国之力，发展重工业，这就导致他们轻工业产品匮乏，而这正是我们的强势。 至于想出口的不好出来，结算也困难，那么为何不绕开这一环节。” 方十一的笑容，意味深长，勾得吕文斌的心直痒痒。 “绕开？如何绕开？” “退回原始的交易模式，以物易物，用他们短缺的轻工业产品，换他们的煤炭、钢铁、木材等等。” “这...这好像行不通，中间的困难太大了。” 吕文斌陷入沉默，这种方式不是没人试过，可只是浅尝辄止，困难和风险太大。 可仔细一想，只要给的到位，打通一些关系，不是没可能。 “呵呵，金钱开道，相信那边有很多中间商吧，苏联越动荡，预示着空子越多，越容易钻。 再者，大家都想着撤出来，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就越来越大。 投资和做生意一样，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这跟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是一个道理！” 方十一可是知道，今年开始，苏联那边没什么不敢卖的，到了解体的时候，甚至从一些小国家，能弄到蘑菇弹。 “我得好好想想，还得问问合伙人。” 吕文斌有些心动，更多的是迟疑，那边生意不好做，可只要钱到位，确实如方十一说的， 他之前是有很多不甘，毕竟前期投入那么多，一下子撤出来，损失太大了。 “尽快吧，魔都和京都那边安排的人，很快就会到位，要是有你之前打下的基础，新的贸易公司将事半功倍。” 方十一提点了一句，几人吃了饭，他就和堂哥方五四往回赶路。 ......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将事情想的简单了。 对其中的困难预估不足，毕竟前世他从没参与过这样的事，只是苏联解体后，源源不断的信息，被大家所知晓。 不过，恰好有吕文斌这个铺路之人，其中的困难将减少很多。 不过贸易的重点，也得悄无声息的转移，去那些苏联解体后的小国家，最后得到的好处将更多。 要是能将贸易路线，彻底铺开，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发挥无上的作用。 这样，对他来说，前期亏的钱，不知能不能说服他们承受？ 车辆到了天元市，方十一先去市公安局，接了韩志军，然后往王晨家驶去。 “应该就是赵亚博和齐元伟，在背后搞鬼，想查马艳儿的事，齐元伟还让市局出面，请魔都那边配合，我后面才知道。” 韩志军上车后，心气不高，看来是在市局还没混开，他毕竟刚来，能插手的事，着实有限，与青山县当一把手不能比。 “没事，慢慢来，现在不就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了。” “陈宏发短时间内，得在南边受审，毕竟他是在那边犯得命案，不过那边能有口供也是一样的。” 三人到了王晨家楼下，上次来的时候，还是王晨小儿子满月的时候。 怀着忐忑的心情，方十一敲响了门，然后就被热情的迎到了屋里。 看着如今其乐融融的家庭，他有些不忍再揭开他们的伤疤。 可他知道，杀死王晨的凶手不归案，他们的心底会一直隐隐发痛。 “那个，陈宏发已经被抓捕归案了，相信不久后，王晨的事就能彻底解决了。” 最终方十一还是开了口，然后就见王晨的母亲，嘴唇颤抖着，捂住了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晨的妻子，也默默地流着泪...... 走下楼，三人心情沉重，这算是好消息吗？都不能这么说，只能算是慰藉吧！ 收拾心情，他们到了李云山的办公室，主要是商量一下，背后捅齐元伟的事。 “那个本子，是之前王晨的媳妇偷偷给我的，里面有给齐元伟的转账凭证，可以直接给纪委，让他们派人去审问陈宏发也行。” 方十一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样操作也省事一些。 “侯书记还没走，这个时候，是不是慎重些。” 韩志军有些担忧，毕竟侯永泉是升职，就算不在山南省，可面子还是得顾及一下。 “这真是奇了怪了，你韩志军也不正直了，开始知道有所顾忌了，市局的副局长不好当？” 李云山笑着调侃韩志军，显然对其最近的遭遇，是知道的，无非被局领导打压着难受了。 “呵呵，这事好事，该莽的时候要莽，该小心的时候要小心。” 方十一知道，县里和市里的政治形态，可差的太大了。 看来有机会，得抽出时间，帮帮韩志军了，现在他不便祭出屠刀，不好捅市公安局的腰子，只能从一些案件入手了。 “是啊，不过齐元伟的事，你可能莽不起来了，要是非得莽，后果不可预料。” 李云山看着方十一，悠悠地说道。 第160章 为何占着茅坑不拉屎 李云山的话，让方十一和韩志军一愣，都到了这个地步，齐元伟的事，还有转机？ 如果有，那就一种可能，变故出在市委书记侯永泉身上。 “莫不是侯书记的事有变化？” 方十一小心问道，这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局面，虽说他并不怕，可能避免是最好不过了。 “是有变故，说起来还和你我脱不了干系。” 李云山摇了摇头，神情无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方十一闻言是一头雾水，不知为什么会扯到他们两个身上，“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侯书记在山南任副省长，还有就是，卢少林的市长之位也泡汤了。” 李云山说完之后，有些戏谑地看着方十一，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两人一心阻止卢少林当市长，结果还好，可却意外导致侯永泉留在了山南。 这下方屠夫想宰养肥的齐元伟，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方十一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不好还是好。 “那市长之位是......” 韩志军问道，他也没想到，短短时间，之前的传闻，又彻底就变了。 “曹刚曹副书记出任市长，卢少林接替市委副书记。” 方十一继续沉默，这样的安排，不算超出他的预期，可侯永泉的调动，实在让他不能接受。 他相信后面，曹刚一定会和卢少林，站到李云山的对立面，他再捅了齐元伟，侯永泉也会成为敌人，到时候就真成了四面楚歌。 这些人，扫上一眼，就知道谁和谁不对付了。 “所以你想清楚，要怎么处理齐元伟，放他离开青山，还是彻底摁死？” 李云山知道，这次调整，对他的好处，远大于方十一，所以无论对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不用想，齐元伟我搞定了，谁来也没用，只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必须铁证如山。” 方十一决定调整一下顺序，先拿到陈宏发指使王晨行贿的口供，再举报齐元伟，这样谁都没话说。 既然是这样的局面，他就打明牌，既然避免不了得罪人，那顺手得个好名声，在给自己的屠夫之名加点buff，也不为过。 李云山没意见，方十一看还有时间，就去市农发办了解下工作进度。 结果得知，青山饲料公司，收购宏发饲料厂的事已经完成，可贷款业务却卡住了。 而主要原因，就是青山县的五百万增资款，一直没到位，导致后续工作停滞。 “节前说的好好的，节后再催，就说等等，要不就是让去联系齐副县长，反正是打起了太极。” 庄文石有些无奈，他不知道齐元伟是不是被打压的厉害了，都有点混不吝了，凡是涉及到方十一的，对方都有意见，都想搞点事出来。 方十一没有多说什么，这笔钱之所以急，是他要求的急，齐元伟不放款，也只是在打他的脸而已。 这年代，一个县一次性出五百万，各个环节不出问题，都是不正常的。 可这在青山县，就是不正常，试问现在谁敢无缘无故，卡住这笔钱，只有不正常，且钻了牛角尖的齐元伟了。 回到青山县，已经到了傍晚，他和方五四直接回了家。 家里的养猪厂又扩建了，父母和大伯二伯现在是干劲十足，方十一也不好阻拦。 他想让家里人，抽身出来，干点轻松挣钱多的事，他们也不愿意。 这是目前的舒适区，想突然让他们走出去，实属不易。 “回来了，姜妍和七七还好吧？” 方建川见儿子回来，关心地问道，儿媳妇在魔都养胎，他们也是担心的不行。 “都好着哩，等过一阵让你和我妈去那边照顾，现在不要老操心。” “哼，你这婚结的，媳妇这照顾不上，幸亏有你姐，不然我都觉得丢人。 还有，你是不是得罪人了，现在都在传，你和青山饲料公司狼狈为奸，压低收购玉米价格。 还有说青山饲料公司，是你媳妇姜家的，也就是咱家的，北山村都开始有人说了，其他地方，估计都传疯了。” 方建川皱眉，他自然相信自己儿子，可这谣言太恶毒，后面一定有人推波助澜，想加害方十一。 “我知道了，这事您别担心，我会处理的，不严重。” 散播谣言的，可以说居心叵测，可将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青山县委县府，各乡镇的压力，都会小很多。 这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分价收购的宣传开始前，他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所以也不担心。 而谣言能在短时间，迅速传开，八成都是郭天华、刘昌建和齐元伟默许的，所以他唯有杀鸡儆猴，才震慑一切。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方十一将手头的上的文件处理完毕，就找来新上任的县府办公室主任梁群峰。 “梁主任，县里之前的几项重点工作，推进的如何了？” “方县长，柳坪镇的长立水泥厂工程进度顺利，采石选址和煤矿厂的整改，都十分顺利。 工业园区的部分企业扩建，也在稳步进行，商贸局和吕文斌吕总的合作，也商谈结束，县里的产品，优先供给他。 还有宣传玉米扩大种植的事，以及分价收购玉米杆的宣传，也十分顺利......” 梁群峰说到这里，小心的看了眼方十一，见对方一脸平静，依旧认真地听着，顿时有些心虚，他不确定其有没有听到乡镇里的传言。 “就是收购宏发饲料厂的事，有点问题，县里的增资款项，还没有打给青山饲料。” “青山饲料那边没催吗？市农发办有没有催？什么原因？节前不是说好的打款吗？” 方十一依旧平静，可一连串的发问，还是让办公室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梁群峰感觉压力骤增，进门前想好的话术，瞬间没了用处。 显然，他知道眼前的年轻副县长，是带着答案来问的。 “节后都催了，办公室也催了财政局，王志刚王局长说手续还没走完，所以......” 梁群峰听了太多方十一的传闻，此时见对方黑了脸，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只能在心里大骂齐元伟狗日的，明明签字就行，非得卡两下。 方十一拿起桌上电话，直接打给了王志刚：“王局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县财政局，王志刚这几天过的实在忐忑，打款手续齐元伟不签字，他是时刻担心方十一找他麻烦。 正坐立不安呢，果然电话来了，无奈他拿起资料，摆出一副誓死如归的气势，朝县府大楼走去。 王志刚一进方十一办公室，就瞅见新上任的办公室主任梁群峰，一脸忐忑的站着，他的心脏忍不住地突突跳个不停。 “方...方县长，节前找齐县长签字，他没在，耽误了拨款，节后齐县长又推了两次，才......” 王志刚什么也不管了，将齐元伟卡着的事，直接说了出来，什么借口都没找，什么解释也没说。 梁群峰脸色再变，心里依旧忐忑，王志刚的反应，让他对方十一的威慑力，再次有了新认知。 齐元伟管着财政局，结果他的下属局长，一上来就把他卖了，可见其是多么的失败。 “啪！！！” 方十一将没签字的文件，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让梁群峰和王志刚两人，身体和精神直接一抖。 “简直不知所谓，一个签名，就能挡住青山县的发展，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东西，是想回头掏出来，尝尝别人拉的咸淡！” 这杀伤力奇高的话，穿过墙壁楼道，直接到了齐元伟耳中。 第161章 当市委书记面，直接举报齐元伟 方十一的话实在粗俗，梁群峰和王志刚听了，稍微联想了一下，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早上吃的东西，直往喉咙窜。 青山县府的县长办公室离的都不远，方十一的骂声，周围几个房间听的清清楚楚。 齐元伟也没例外，他只是鄙夷的笑了笑，不仅毫不在意，反而一副胜利的姿态。 众人都能猜到，方十一是为了什么事爆粗口。 只是大家都好奇，一个着急一个拖着，两人会不会再次爆发冲突。 “说话，他不签字，是不是觉得自己拉的香，当粪可惜，想自己亲口回收。” 梁群峰和王志刚默默低头，忍着恶心，憋着笑，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方十一接了起来，是魏市长给市农发办临时开个会，得他去一趟。 他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文件，出了门，朝齐元伟办公室走去。 梁群峰和王志刚也跟了出去，远远地看着，一副吃瓜的样子。 “齐县长，你签不签？” 方十一将文件扔在了齐元伟的面前，冷声问道。 “这么大火气，文件我觉得有问题，得改改，着什么急？” 齐元伟嬉笑，他很享受方十一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看着就觉得很过瘾。 “你是不是有病，这钱迟早得打，你卡几天有什么用？” 方十一虽然想冲上去踹齐元伟的脸，可突然觉得没意思，也不想和对方吵了，而是换了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毕竟眼前的人，也快玩完了。 “呵呵，方县长什么表情？我不妨告诉你一个，还没人知道的秘密，侯书记要留在山南了，我失去的东西，我要一件一件拿回来。” 齐元伟神色傲然，再无之前半点颓废之意。 “噗嗤！！！” 方十一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他以为齐元伟是彻底摆烂，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一门心思想和他对着干，没想到对方是找回了依仗，也难怪。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呵呵，笑吧，后面有你好看的。” 齐元伟虽然莫名其妙，可气势上是输不了一点。 “哈哈哈......” 方十一笑着走了出来，他实在不想理会这个白痴了。 他得赶去市府了，也不想和自以为是的傻逼浪费时间。 可这一幕，配合齐元伟的得意表情，看着一众吃瓜者眼中，成了方十一无奈悲惨的笑声。 大家惊奇方十一突然不硬气了，也对齐元伟无可奈何。 “奇了怪了，方屠夫就这样走了，看齐元伟的样子，明显方十一吃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好歹给市委书记当过秘书，不把方屠夫放眼里正常。” “侯书记不是马上要调走了吗？” “嘿嘿，看齐元伟突然的硬气，还有郭书记和刘县长的沉默，侯书记说不得不走了。” “啊？那方十一的好日子不是到了！” “呸，活该！我就看不惯他的嚣张，就该让人治治他。” 私下里的议论不停，仅仅是猜测，已经有人倒戈旗帜，开始知道方十一要倒霉了。 ...... 而在天元市农发办，魏东来开完会，还专门问了青山饲料贷款，以及在各县区建厂的事，得知是青山县增资款卡了，也是逮着方十一一顿训。 好嘛，纯纯无妄之灾！ 来到李云山办公室，结果韩志军已经在了。 “我说，你这顿训没白挨，你之前就收拾了齐元伟，就没这事了。” 李云山笑道：“不过你想的东西来了，侯书记的事也基本定了，你想好想清楚，要不要动手？” 方十一一喜，知道是陈宏发的口供有消息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陈宏发变态是变态，可纯粹是个软蛋，什么都招。” 韩志军将一份传真文件递了过来，感觉还热乎着。 “风仔他们在那边公安局认识的人多，口供应该很容易拿到。” 方五四也对风仔的效率很满意。 “不用想，他齐元伟贪污受贿，我能放任他，侯书记也能放过他吗？” 方十一正义凛然，现在质疑他的决心，不就是质疑他，要不要得罪即将升任副省长的侯永泉吗？ 李云山将他的军，他就直接将侯永泉的军，将这件事摊在明面上，彻底钉死。 “五四哥，你回青山在我宿舍枕头内衬的第三层，还有床底木板第四格，将东西取来。” 方十一说完，然后拿起李云山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那头也是快速接通。 “李市长，您找我有事？” “张书记，我是方十一，我等会儿要去市委书记那里，举报齐元伟贪污受贿，我通知您一下，看你们纪委出不出面？” 方十一的操作，直接震惊了李云山和韩志军。 只是让你考虑影响，结果你直接跑到人家面前开大，这谁受得了。 这思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啊！？方县长，您这是搞什么？这么大的事，也太突然了吧！” 张安国心里巨震，齐元伟贪污受贿？他们纪委屁都没闻到，你方十一居然直接，要去市委书记那里举报？ “两小时后，我就直接去了，我先挂了！” 张安国盯着话筒的忙音，差点骂娘，方十一实在不是东西，这会儿通知他，不是让他一起背锅扛雷嘛。 关键什么信息都不告诉他，只说去举报，这不是坑人嘛！ 可要是不去，那就太失职了，后果说不得更严重，可齐元伟是侯永泉的前秘书，这不是找市委书记的不痛快嘛。 就算侯书记要调走了，可你方十一也不用这么嚣张吧！ 张安国心思百转，觉得自己的屁股有点沉，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前任朱海涛的话，“方十一能惹事，他让纪委出面的时候，最好跟上。” 想到这里，他看看表，还有时间，急忙去找郭天华，免得到时候抓瞎，方十一不讲程序，他可不能乱来。 “郭书记，您看这叫什么事，一上来就去市委书记那里举报，让我们纪委措手不及。” “你们工作不到位，他拉你一把，你还抱怨上了，都到这个地步，都得跟上他的步子了。” 郭天华头疼，看来方十一真是被逼急了，屠夫本性暴露无疑，就因为齐元伟晚签两天字，就要直接给人送进去，太残暴了。 “我还得感谢他了，那县里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你还想通风报信？一切正常，你跟着方十一折腾就行，当我不存在。” 郭天华晦气地摆了摆手，要是平时，这种事没让他提前知晓，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去。 可现在，他估计方十一应该是气疯了，拿着刀子找人捅呢，自己也不用自讨没趣。 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放任那些谣言，在乡镇传播，来给县委县府减轻压力。 也不该看着齐元伟不放款，而不作为！ ...... 就这样，张安国先去市纪委书记那里，通风报信。 他感觉什么都乱了，只能尽力弥补，给自己也给方十一擦屁股。 然后他和方五四，居然在李云山办公室门口碰面了。 两人一同进入，方十一接过本子，将其中的转账单子拿了出来。 张安国看的眼睛直突突，好家伙，这证据感情都是新鲜的。 “张书记，走吧！” 方十一拿了东西，就往外走，张安国水都没喝，刚沾沙发的屁股，又被迫抬了起来。 两人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被秘书拦了下来。 “方主任，您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呢，书记正会客，两位领导稍等。” 张安国整个无语住了，着急忙慌的跟过来，居然还来早了。 他想聊聊证据的事，奈何方十一根本不理他。 忐忑不安地等到了时间，跟着进了办公室中，张安国又被方十一的直接雷了一下。 “侯书记，我举报，青山县常务副县长齐元伟，涉嫌贪污受贿，这是证据！” 第162章 就是单纯想捅齐元伟 方十一的话，让侯永泉一下子愣住了，原本和善的笑脸，直接冷了下来。 要知道现在，正是他晋升的关键时期，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不是有人想针对搞他，都不会选这个时间点找事，即使是找他曾经秘书的事。 一瞬间，他盯着方十一想到了很多，可实在无法将对方，和有此目的的之人联系在一起，一时之间居然无法看透其目的。 沉默中，办公室的光线好似也暗了几分，房间里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同进来的秘书，错愕地停住了脚步，张安国感觉自己呼吸不畅，憋闷的好想转身出去。 “方县长什么时候，干起了纪委的工作，张书记是不是考虑该退位让贤了。” 侯永泉脸色缓了缓，语气平静地招了招手，秘书慌忙将方十一手中的证据，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过去。 张国安听了这话，身子忍不住地抖了抖，也没敢接话。 方才的那一阵沉默，尤其是侯永泉的目光，即使没有看他，也深邃的几乎要吞人进去。 方十一保持着坦荡的模样，他早就料到各种后果。 他当然可以走正常程序，可一套流程下来，随便拖拖，少则几天，多则论月，岂不是说他方屠夫的屠刀太钝了。 他只想对付齐元伟，如此真诚的态度，相信侯永泉看到后，只会快刀斩乱麻。 “去，让彭振彭书记来一下！” 侯永泉翻看着证据，吩咐了一句，然后继续沉默地看手里的资料。 秘书出去了，办公室又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纸张翻动的声音。 张安国感觉浑身不自在，双腿发酸，脚边的沙发，对他的引力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吞噬似的。 方十一面色如常，只是觉得不利索，他知道侯永泉是在给他施压，所以觉得有些无聊。 终于彭振走了进来，看见办公室站着的两人，以及张安国之前告诉的，和进门前秘书说的，也算心里有了谱。 只是这情形，让他有些恍惚，去年也是在这里，曾经的青山县纪委书记朱海涛和他，汇报蒋金荣的犯罪事实，背后也是方十一。 虽然很多人以为是李云山的手段，可知道内情的他明白，方十一才是亲自操控一切之人。 现在好了，对方都看不上他们市纪委了，也不躲在后面，直接自己出手了。 要不是其身后站着大佬，他真想将其留置了，好好招待一番。 “彭振同志，这些材料想必你都看过了吧，说说你的看法。” 侯永泉合上资料，将眼镜撂在桌子上，淡淡地问道。 彭振无奈，他知道侯永泉是在点他，更是在表达不满，十分的不满。 “侯书记，证据应该是方县长才拿到手，我也没看，但如果确凿，纪委的意见是直接抓人，绝不姑息。”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心里大骂方十一不是东西，将他们纪委牵着鼻子走。 “哦？你们县纪委也没看证据？” 侯永泉抬头，看向宛如呆鹅的张安国。 “侯书记，方县长也没给我看，我也不知道。” 张安国回答很干脆，彭振已经打了样，他当然都往方十一身上推。 方十一越过市县两级纪委，将证据直接递给市委书记，此时他和彭书记不落井下石，已经就够仗义了。 “不知道！没有看！作为纪委，倒是理直气壮，工作不到位，还有脸说不清楚，国家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纪委有多少人？工作都让方十一同志干了，你们是不是都该卷铺盖滚蛋了！” 侯永泉知道这种情况，不能批评方十一，可他还没看明白，此时举报齐元伟，是不是有人冲着他来的？ 关键时刻，稍有风吹草动，都不能不让他怀疑，是有人要在背后搞事情。 他也只能将火气，发给纪委，借机发泄自己的不满，至于纪委是否对方十一不满，是当然最好了。 张安国噤若寒蝉，知道这顿骂，自己只能受着。 “侯书记，这也怪不得纪委，我之所以自己来，是因为齐元伟太混账，不干人事，他仗着当过您的秘书，说就算有证据，也没人敢抓他。” 方十一这会儿，开始胡说八道造谣了，反正贪污的反派，知道了再狡辩也没用，信任崩塌，活该别人在他身上抹屎！ 当然这样说，也是在表明他的动机单纯，背后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胡说八道，简直岂有此理，他真这样说的？就算他这样说，我不信我们的纪委干部，会如此轻信于他，会如此轻易丧失原则。” 侯永泉气愤至极，他虽怀疑方十一乱说，可想想齐元伟的愚蠢，以及受贿的事实，也就觉得不重要。 只要不是想对他出手，齐元伟进去也就进去了。 “我也不信，可他说您马上要升副省长了，以后要慢慢地整死我。 关键这两天，他就开始和我对着干，该签的字拖着不签，罔顾天元市的发展。 我刚好得到证据，于公于私，以及书记您的清白，我必须亲自举报他，我要让书记亲口告诉我，他齐元伟是在诽谤抹黑你！” 方十一将自己的委屈和倔强，以及对市委书记的敬重，统统说了出来，让一旁的张安国连连侧目，脸上尽是大大的佩服。 “混账东西，简直无法无天，我就不该让他当这个副县长，去祸害青山百姓。 彭振书记，你拿着证据，马上从快处理，清除这个害群之马，不要顾及什么身份。” 侯永泉知道自己被方十一架了起来，但也能肯定，这只是冲着齐元伟来的，他自然想将事情尽快的解决，以免有变故。 这种有损他官声的事情，必须果断出手，将影响最小化，他明白方十一也是看到了这点，才敢直接上门找他。 尽管心里很不爽，此时也只能顺了对方的意，从快处理。 “还愣着做什么，立即行动，非要搞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你们纪委才会工作，才能干好工作，还是知道我即将不是书记了，说话不好使了？” 侯永泉见张安国动作迟缓，直接拍了桌子，高声怒斥，语气比刚才还严厉。 三人不敢耽搁，直接出了办公室。 “安国书记，你赶紧回青山，让人将齐元伟抓了，注意动作小点。” 彭振一出门，就对着郁闷无比的张安国说道。 “啊？这不是得市纪委出面吗？县纪委合适吗？” 张安国被训斥得有点惨，脑子自进去之后，一直有些懵，这会儿依然没有缓过来。 “呵呵，张书记，侯书记也没真的骂你们纪委，从头到尾都在骂我呢。 当然或许还想让你们纪委盯上我，毕竟我这次做的不厚道，他骂的越狠，你们对我意见越大。 至于市纪委不出面，侯书记最后骂的很明显，要悄悄地，快速地抓了齐元伟，不要搞的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方十一知道张安国只是没反应过来，但他得解释一下，好让他和纪委的关系，不至于变得太差。 “看我这脑子，还是方县长你倒看的透彻，我立马回去。” 彭振听到方十一说的，也是暗自佩服，如此年纪，看问题居然如此透彻，一点都不输于他们这些老江湖。 “一起回吧，他齐元伟嚣张跋扈，我不看他笑话，岂不浪费我冒这么大风险。” 方十一笑道，他费这么大的功夫，从国外将陈宏发搞回来，不当面看着齐元伟的下场，岂不是太无趣了。 他的话说地轻松，可听在张安国耳里，让对方深深体会到了，方屠夫的睚眦必报。 “齐元伟玩完，是真的该啊！” 第163章 抓捕齐元伟，直接摁倒在地 彭振和张安国听方十一这样说，皆是心中一寒。 他们想到了之前的蒋金荣，青山县一年来的种种传闻，以及方十一在斗争中的战无不胜。 在这一刻，对方屠夫三个字的含义，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尤其是张安国，他是可知道，方十一早上，才因为齐元伟不肯签字拨款，发了大火。 结果县里谣传，其在齐元伟那里吃了瘪，这次是毫无反抗之力。 说两人攻守易形，齐元伟因为市委书记，已经雄起，而方十一则不行了。 结果一转身，他就拿着铁证，雷厉风行地将对手捅翻在地，置于死地。 这手段，真不愧屠夫之名。 方十一和张安国，先回到了李云山的办公室，这自然是方屠夫的意思，张安国也不好拒绝。 “怎么样？侯书记怎么说？没翻脸吧？” 韩志军见两人回来，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翻脸，侯书记这么关键的时刻，即使心里再生气，也只会快速处理了齐元伟。” 李云山见韩志军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实在有些无语，只能说其思想觉悟，斗争经验和对抗手段，是一点都不够，难怪在市公安局过的不顺心。 “侯书记即使恨我，后面想要对付我，估计也得三思，毕竟大家知道我得罪了他，他一出手，难免会被认为是报复。” 方十一笑着解释了一句，当然有很大成分是自我安慰。 “方县长，这些可以后面再聊，咱们赶紧回去，办正事要紧。” 张安国怕迟则生变，忍不住催促道。 要不是方十一非的拉着他一起，他早就回去了。 ...... 青山县，郭天华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齐元伟，感觉十分腻歪。 自从其当上常务副县长以来，正事没干，就想着找方十一不自在了，现在倒好，受贿证据都被曝出来了。 白瞎了自己那么好的资源，市委一把手的秘书，市委二号首长，混到这份上，简直是耻辱。 “书记，刘县长，不是我不签这字，是这里面真有问题，方十一和他媳妇家，合谋侵吞县里财政资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啊！” 齐元伟义正言辞，仿佛已经掌握了证据似的。 “齐县长，你喊我过来，就说这些没影的猜测吗？你要有证据，直接拿出来啊！” 刘昌建有些不满，这些没根据地事，他实在不想听了。 他还以为齐元伟有什么重要的事呢，结果又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侯书记要升任山南副省长了，我去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对这事很上心，说决不能让贪污之事，发生在咱们县，不然青山模式谈何发展。” 刘昌建沉默了，侯永泉不离开山南省了，那副省长的意见，是得好好考虑考虑，慎重些。 只是这样，再审查一遍，太耽搁时间了，难道真得顺着齐元伟的意思，将方十一得罪死？ 那方屠夫不得炸了！ 郭天华直接沉默，他看着齐元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想踹在对方脸上。 此时，他完全不相信齐元伟的话，只是忍着脾气，默默等待。 算算时间，市里的精彩大戏，估计已经上演完毕，很快就会在县里继续。 “齐县长，这个收购方案，可都是经过市里审批的，你要质疑，总得有理有据吧！” 刘昌建还想提醒下对方，或者是劝说。 可齐元伟现在又有了依仗，刘昌建想松口或者隔岸观火，毕竟谨慎点没错，反正也是齐元伟自己操作的。 只是他也明白，这个方案已经通过了县委会，最后是得执行，而齐元伟不过是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好落方十一的面子而已。 “郭书记您看？” 刘昌建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县委书记，有些疑惑地问道。 郭天华没有回答，而是在心里嘲讽刘昌建愚蠢，居然会被一个即将被抓的犯人，给忽悠瘸了。 “郭书记，您的看法是？” 齐元伟见刘昌建松了口，心里很是高兴，颇为期待地，看向依旧沉默的郭天华。 ...... 方十一和张安国已经到了县府大院，好在还是上班时间。 “五四哥，你先去打电话，让齐天明齐局长，带齐人马，到这里来。” “方县长，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了低调处理嘛，这又大张旗鼓地，岂不是闹的满城皆知！” 张安国有些头大，还让公安局长带齐人马，这不是奔着打侯书记的脸去的。 “青山县满城皆知不可避免，只要不是天元满城皆知就行。 您赶紧也安排人吧，我让齐局长带人来，也是为了你们纪委人员的安全，万一齐元伟狗急跳墙呢！” 方十一无所谓的说道，他必须得大张旗鼓。 “我看你巴不得他狗急跳墙吧！” 张安国无奈，只能先去安排纪委的人。 就这样，沉默的郭天华，等到了县府大院的警声大作。 然后是密集急促的脚步声，朝他的办公室走来。 刘昌建和齐元伟面色疑惑，很是不解，想要出去看看，却被郭天华拦住了，随口让秘书去看看。 直到张安国、方十一和齐天明带着人，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张书记，方县长，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刘昌建心里一惊，这阵仗特也太让人胆寒了，即使他心里没鬼，也有些不自在。 而齐元伟心里已经开始突突了，双腿也有些打颤了。 纪委配公安，这组合谁见了，不反省自己的过错。 他不知道郭天华和刘昌建有没有事，可他清楚，他自己的屁股不干净。 而县委大院早已热闹起来，警车直接过来，多久没见过这样的事了。 “齐元伟，跟我们走一趟吧！” 县纪委的人，拿着热乎的文件，对着齐元伟喊道。 “什......什么？张书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凭什么抓我？” 齐元伟听到自己的名字，彻底慌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只是县纪委出面。 “是不是，跟我们走就是了，请你配合！” 张安国冷声，然后给下属一个眼色，这会儿不能在这里扯东扯西，方十一把阵仗搞这么大，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放开我，我是青山县常务副县长，县纪委没权抓我！” 齐元伟挣脱开上前的人，大声喊道，他突然看见幸灾乐祸的方十一，发了疯地叫道：“是你，方十一你给狗杂种，你公报私仇，侯书记马上升副省了，你搞我，他不会放过你！” “关我什么事，你受贿还有理了，在这里胡乱攀咬，齐局长，赶紧摁住他，他要发疯了。” 方十一心里一喜，这时候齐元伟乱说话，还不配合，岂不是给他出手的机会。 齐天明二话不说，让身边的民警，直接将齐元伟摁倒在地，完全不给其反抗的时间。 众人看着在地上吃土的齐元伟，以及其鼻见吹起的灰尘，终于明白，方十一为何一定要齐天明当公安局长了，这有事是真上啊，就像之前的韩志军。 看着像死狗一样被拖走的齐元伟，众人不自觉的看向方十一，眼神古怪，又充满忌惮。 方屠夫之名，在这一刻，又具现在每个人面前。 方十一和齐元伟的恩怨，就此结束，胜利者将失败者摁在泥土里，然后踩着对方的身体，威慑众人的同时，更进一步。 大楼的办公室里，不断探出脑袋，直到车队驶出大院，吵闹渐渐归于平静。 只是人们心中的骇浪，不断起伏，难以平静。 他们知道，齐元伟的倒下，预示着方十一在青山县的声望，再次上升到了一个高峰。 当然，在很多人眼里，自然不止声望，还有职位！ 第164章 更进一步，出任常务副县长 齐元伟被抓的消息，在青山县不胫而走。 大家震惊于方十一的手段，可回想自去年至今，所有倒下之人，以及方屠夫的威名，齐元伟的下场，又像是在预料之中。 财政局长王志刚得到消息后，浑身颤抖，心脏狂跳，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只是直接找到方十一，表示立即会将增资款打过去。 之前处于事不关己的刘昌建，早已经签了字，交代王志刚尽快打款。 可见亲眼看到方十一带人摁倒齐元伟的场面，还是很震撼的。 市农发办，当庄文石得知钱到帐后，颇感意外，那天方十一的沉默，让他以为对方确实遇到了麻烦，一时让齐元伟拿捏住了。 以至于后来被魏市长会后训斥，也没敢多解释。 此事他私下了解过后，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因为齐元伟卡了两天打款，就被摁倒在县委书记办公室地上，直接拖走了。 这也太残暴了，庄文石稍微想象了下当时的场景，就觉得颇为窒息。 平日里笑容和善，人畜无害的方十一，居然手段如此的凌厉，出手即是致命一击。 难关如此轻的年纪，就升了副处，回想之前听到的种种传闻，还有已经倒台的蒋金荣，庄文石心里对方十一更加的重视起来。 “市长，青山县的增资款过来了！” 庄文石给低头批文件的魏东来添了茶水，小声道。 “哦？方十一动作挺快的嘛，才说他两句，就搞定齐元伟了？” 魏东来没有抬头，淡淡地问道，他当然知道方十一和齐元伟有矛盾，只是碍于双方身份，以及市委书记，只能批评关系近的。 “齐元伟被纪委抓了，我问了问，是方县长拿着其受贿的证据，直接去侯书记办公室举报的，连市县两级纪委都没通知。” 庄文石身为领导秘书，自然将事情问清楚之后，才会汇报。 “哦？齐元伟被抓了？这小子不会是嫌我批评了他，连我都不说，直接去将侯书记的军了，倒是颇符合他的性子。” 魏东来停了笔，短暂沉默后，冷峻的脸色缓和下来，语气也变得和善起来。 庄文石心惊，他明显感觉到领导生气了，可只是一瞬间气又消了，还给方十一找了个借口。 要知道这事，瞒着魏东来是很不应该的，或许是其中的隐情被想通了，或许是觉得这事无伤大雅。 他知道方十一在老板心中的份量不一般，他自然也得再亲近亲近。 “侯书记要升副省了，这是能别传就别传，当作不知道就行。” 魏东来见自己这秘书还有些疑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庄文石被一点，瞬间明白过来，难怪齐元伟会如此快的被抓，而他心中对方十一的算计，更佩服了，心里也升起一丝的忌惮。 “市长，您说方县长，是不是冲着常务副县长的位子？” 庄文石小心的问道，要知道这个位子空了，估计会有很多人点击，而以方十一在青山的威望，还真有很大机会。 “不要当马后炮，齐元伟违法在先，他被抓是应该，至于谁当常务副县长，自由组织安排。” 魏东来说话瞬间，已经将所有可能的人选，在心里过了一遍。 可以目前青山模式在全市推广的趋势，要想方十一出力，这个位子还真不能给别人。 只是方十一才提的副县长，是不是升的太快了？ ...... 青山饲料终于完成了对宏发饲料厂的收购，在市府的督促下，银行贷款也极度到位。 各县区的发酵饲料厂，依照青山模式，开始了井然有序的规划和建设。 吕文斌经过深思，以及和合作伙伴的商议，最终决定继续开展和苏联的贸易，毕竟有了方十一的主意，还是可以再尝试一下。 “兄弟，你今天的决定，将是你此生最大的荣耀！” 方十一通过电话，说了一句在吕文斌看来，很夸张别扭的恭维，他只能一笑了之。 只是在这句话后，一波接一波抵达青阳的人，让他震惊不已。 先是方将和姜国豪，分别代表未来和正信两家投资公司，和他签订了合同，成立腾飞贸易公司。 接着海贼王带着大批社会人马，在青阳短暂停留，和吕文斌沟通之前贸易细节后，直接启程到东北，与其合作伙伴会合。 然后方五四带着风仔一众人，经吕文斌安排，让人带着直追海贼王而去。 再听到还有很多零散的人员，在不断汇聚时，吕文斌已经麻木了，他不明白方十一搞这么大阵仗，真的能赚来钱吗？ 光这些人的工资，就让他感觉要赔钱的节奏。 他忽然觉得是上了贼船！ 可方十一向他保证，无论前期赔多少钱，一年后绝对能成十倍数十倍的赚回来。 关键一条，耐住性子，让东北边境的人完全配合，将之前他们的贸易路线、苏方人员等所有信息共享。 吕文斌知道到了这地步，再不配合，就太矫情了。 ...... 事情都变得顺利起来，方十一让柳高峰给工业园区的企业通知，他们的产品，将优先供给腾飞贸易公司，做展销产品销售。 然后改进部分产品，符合苏联国家的口味后，将进行出口。 最重要的一条，扩大生产规模！ 然后是天元市委，关于青山县常务副县长人选的问题，研究了几次后，居然让青山县委自己举荐。 这操作，着实让很多人不解，而大家知道，这是魏东来魏市长强力要求的后，其他人也不好再有意见，也明白了其中含义，这个位子的人，只能青山出。 郭天华接到这个消息后，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让他们自己决定，还决定个屁，这不摆明了，让方十一上嘛。 放眼整个青山县，这个常务副县长的位子，谁敢从方屠夫的屁股底下抢？ 这之前，齐元伟在这个位子上，就成了笑话，现在更没人敢觊觎了。 明明是市委看方十一年纪太轻，且刚升副县长不久，再提常务副县长不妥，就将锅甩到他们县上。 “根据市委决定，由咱们举荐常务副县长的人选，耿部长你将情况说说。” 县常委会上，郭天华对耿小波说道。 “咳咳，县里符合条件的，有县政法委书记洪康平同志、宣传部长沈晓夏同志、副县长县委常委方十一同志。” “既然如此，请各位常委投票表决，同意三位人选的举手。” 郭天华有些机械，感觉没意思，有种被人强迫，还不能反抗的感觉。 “好，全票通过，耿部长尽快将结果报给市委组织部。” 魏东来看到组织部的文件，微微皱眉，对于青山县的小心机没有太过生气，而是拿起笔，将洪康平和沈晓夏的名字划了。 “尽快安排，连同齐天明副县长的任命一起下吧！” 组织部长常务副部长袁勇康知道，这事算是定了，后面的程序手续，都得他来搞定了。 看着手里的文件，连他都不得不羡慕起方十一来，自己能干，关键领导器重，这飞升般的升迁，谁看了不眼红。 关键对方的每次升职，都是他操办的，感受是更加深切。 终于在两天后，李云山和袁勇康坐到了青山县的常委会议室。 客套话说完后，袁勇康开始宣读市委的决定。 “经天元市委研究决定，任命方十一同志为青山县常务副县长，县委常委。 任命齐天明同志为青山县副县长。” 宣读完毕后，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洪康平和沈晓夏经过短暂的失落后，迅速转变了心态，毕竟一开始，他俩就希望渺茫。 以方十一如今的能力声望和威势，完全当得起这个位子，关键这位子，算是方屠夫自己杀来的。 只是李云山离开青山前，告诉他卢少林就要来天元了。 这让方十一心中一动，知道新的斗争要来了。 第165章 大哥，您终于来天元市了 在得知卢少林的市长之位泡汤后，方十一以为对方，会放弃市委副书记的位子，转战其他地方。 没想到，对方最终还是到了天元，看来卢家为其背后之人打前站的决心，实在不容小觑。 卢少林的目的自然是针对李云山，可他的目标，是每一个卢家人，前世的仇恨，今生得彻底了结。 而青山县的障碍，算是清除了，经历齐元伟之事，相信暂时没人，会阻碍县里的发展。 县公安局政委赵亚博，在齐元伟被抓后，就一直称病在家，又多次找人说和，求方十一放过。 方十一也无语，赵亚博虽然做的过分，可也没把柄在他手上，他也就懒得理会了。 而魔都的两名刑警，在被告知可以回来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可当两人得知齐元伟被抓，才体会到了当日在姜家别墅，他们小瞧了方十一话的份量。 两人不得已，回来后上门道歉，方十一再次无语，只好随便交代了他们，回到局里，好好看着赵亚博，别让他再折腾什么幺蛾子。 处理完这些烂事，方十一让父母安排好家里和猪场的事，然后送两人到了青阳机场，前往魔都，照顾即将待产的姜妍。 而他也随时准备着飞魔都，要不是事情多，他是真的想直接请假了。 ...... 没几天，天元市委市府领导的调整，终于尘埃落定了。 省委组织部的文件公示后，许多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天元市委书记侯永泉，升任山南省副省长。 天元市长魏东来，拟任天元市委书记，市委常委。 天元市委副书记曹刚，拟任天元市长，市委常委。 魔都市税务局副局长卢少林，拟任天元市市委副书记，市委市委常委。 其他的市委市府领导，没有变化，只是大家对卢少林的身份很好奇。 而这次调整，受益最大的就是曹刚了，他这个市长之位，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开始盛传卢少林要当市长的时候，几乎没人愿意帮他，即使他最后求到了省委书记唐晋那里，最后也得了个希望渺茫。 在他已经放弃，开始接受god is girl时，却惊喜的得到消息，市长之位，又是他的了。 失而复得地喜悦，让他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杨文泽也是满心欢喜的前来祝贺，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也能进步一下，毕竟他现在还没进常委呢。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告诉曹刚。 “曹市长，恭喜啊！之前的谣传，也挡不住天命所归，最终这市长之位，还是您的。” “哈哈哈，你说的对，该我的谁也抢不走，就是那狗屁卢少林也不行。” 曹刚志得意满，此时自然谁也不放在眼里。 “卢少林这杂种，和李云山一样，仗着家里的势力，不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当人，要不然我早就能跟上您的步伐，更好为您服务了。” 杨文泽愤恨的说着，心里对两个挡路之人，恨不能扒了他们的皮。 “耐心，我都是市长了，你也必须跟着进步，你的工作成绩我可是看得到的。” 曹刚对于杨文泽的表现，一直很满意，当初在对方和蒋金荣之间，选择一人调到副市长时，他毫不犹豫放弃了蒋金荣。 杨文泽虽然能力不强，可干事说话实在让他舒心，不像蒋金荣，能力超强，可莽气太盛，不好控制。 “谢谢市长栽培，有件事，原本早该告诉您了，之前您也没心思，我就先私下了解了下。” “什么事？之前是有些心烦气躁，很多事情都疏忽了。” “是马艳儿，有人怀疑马艳儿还活着，当初根本没被烧死。” 杨文泽压低了声音，这事对他俩来说，在哪也不敢大声。 “什么？马艳儿没死？怎么可能？派出去的人，不是说她烧死了吗？” 曹刚心里一惊，随即脸色大变，斜靠着的身子，也瞬间坐直了。 “对啊，所以我们都没怀疑过，可前段时间，齐元伟让市公安局配合，在魔都调查马艳儿的假死之事，我才听到了消息。” 杨文泽将他了解到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这事，市公安局长庞顺义和常务副局长吴术，比他还着急，要不是他劝着，让两人暗中等待青山的调查结果，或许他们就亲自下场了。 这不妥妥地打草惊蛇嘛！ “魔都那边的调查怎么说？” 曹刚神情紧张地问道。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青山县公安局开始确认，马艳儿在魔都，可派人去调查后，那边给的反馈，却恰恰相反，只是长得十分像而已。” 对这事，杨文泽一直心里打鼓，他希望魔都那边的反馈是真的，可又害怕马艳儿真的活着。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已经扎根在他的心中，时不时的让他寝食难安。 “是赵亚博要查的，还是齐元伟要查的？” 曹刚问道，马艳儿如果还活着，那和韩志军方十一肯定脱不了干系。 要是赵亚博想查这事，那八成马艳儿是真死了，要不然以方十一睚眦必报的性格，赵亚博不可能安然无恙。 可是齐元伟要查这事的话，马艳儿很可能还活着，要不然方十一也不会以雷霆手段，将对方直接送进去。 “原本是赵亚博没当上局长，对韩志军怀恨在心，想调查这事，他知道齐元伟和方十一不对付，就和其勾搭在了一起。” 杨文泽也明白其中的关窍，他也打心里希望，此事不是方十一整倒齐元伟的理由。 不然他们的麻烦就大了，相当于被人捏住了命脉。 “这样还好些，你派人暗中了解下，再去魔都一趟，不然咱们心中难安。” 曹刚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点，可还是没完全放下，此时他升任市长的喜悦，也荡然无存了。 “我知道了，市长您放心，我这就让人去魔都。” 他知道，这事如果不调查清楚，他们将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 青山县，当腾飞贸易公司，将第一批青山食品拉走后，工业园区企业的老板们，居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空虚感。 他们看着自家空荡荡的仓库，空虚之后是极大的满足，甚至有些懊恼，之前的生产规模太小。 此时，这些企业，才明白方十一一直以来的苦口婆心，并不是他们想的，只是为了提升园区的投资规模。 “方县长，我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后悔没听您的规划和建议。” 有人后悔不迭，诚心实意的道歉。 “呵呵，说的什么话，你们的顾虑，我是知道的。 谁都知道投资有风险，小心谨慎是没错的。 可在青山县，风险，是可以避免的，所以现在依旧不迟。” 方十一自信铿锵的声音，感染了每一个人，众人纷纷鼓掌，只感觉热血沸腾，干劲十足。 “陆主任，这次的好机会，可得抓住，动员大家做好宣传和招商。” 经历这一波，他相信自己对工业园区的半年规划，很快就能实现。 园区的青山饲料公司，现在由陈大雷负责，海大的新一批师生，也在姚鸿学教授的带领下，再次来到青山，主要实验干玉米秆发酵饲料营养成分的提升。 而收购的宏发饲料厂，也改名青山饲料厂，由苏丁香带队先行管理，主要生产高营养的精饲料，来弥补玉米杆发酵饲料，以提升牲畜的养殖质量，减少疾病疫情，缩短出栏时间。 青山的各项工作，都走上了正轨，方十一在市农发办的时间也就多了。 在他第一次见到卢少林时，心中的恨意，瞬间就超越了卢少康。 毕竟卢少康只是商人，前世他的死亡，必然少不了卢少林的参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方十一直接热情如火的冲了上去。 “呀！大哥，您终于来了，今后天元市可是咱们兄弟的了。” 他不顾其他领导，直接高声对着卢少林说道，犹如第一次在魔都，戏耍卢少康的那晚一样。 第166章 恶心戏耍卢少林 卢少林听到这嚣张的声音，眉头紧皱，他没想到方十一如此孟浪，一点都不分场合，开口就来。 关键对方和他很熟吗？ 好像也不算陌生，当初那晚的酒会，他可是追着人家喊兄弟的，现在想想真是离谱。 一瞬间的回忆，让卢少林恼羞，要不是市里领导都在，他高低得臭骂对方一顿。 “咳咳，十一主任，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方十一发疯，可他不能不在意场合，只能好言相劝。 “好的，卢植物，呃，不是，卢书记，太激动了，想想当初咱俩在魔都，和少康老弟的快乐时光，我是心心念念至今。” 方十一越发笑的灿烂，真心实意的笑容挂在脸上，让在场没有一个人怀疑两人的关系。 “好了，马上要开会了，有什么事，私下里再说。” 卢少林十分难受郁闷，心里大骂方十一不是东西，关键这种事也实在不好强行解释，搞不好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说他说假话吧，可曾经确实把酒言欢，兄弟相称过，可谁都知道，那是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罢了。 他没想到来天元市，第一个坑出现时，自己就已经站在了里面，还要接受挖坑人的无情嘲笑。 他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这跟他想象的明争暗斗，完全不一样！ 李云山在坐在一旁，使劲憋着笑，嘴角强忍着着抽动，实在有压不住的趋势。 他之前听自己老爹说过，当初酒会那晚，方十一是如何放荡不羁，喊卢少康大哥，口口声声说要对方帮他砍人的事。 当时听着，只是觉得有趣，没想到今日一见，简直要笑破肚子。 尤其是看到卢少林郁闷至极，却无从解释的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抽搐，马上就要憋不住笑出来了。 而市委市府的其他领导，也纷纷侧目，看着热情交谈的“兄弟”俩，陷入了沉思。 杨文泽更是心里大骂方十一无耻，有了李云山的庇护，现在又来个副书记做靠山，简直无耻至极。 看着其炫耀的样子，他恨不得上去，摁着对方打一顿。 实在见不得其小人得志，张狂无比的样子！ 被这样一搞，整个会的气氛都有些不对，等到会议一结束，方十一就跟着卢少林出了会议室，一路到了对方办公室。 “我说方十一，你搞什么？有你这样瞎来的吗？我们很熟吗？还有，你跟过来想干什么，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一进办公室的门，卢少林将心中的郁闷，一口气全说了出来，他感觉方十一太流氓了，自己才来，就被对方几句还给定性了。 他是来对付李云山的，不是来和对方称兄道弟，过家家的。 方十一的一顿胡扯，将他之前酝酿的杀伐严肃的状态，彻底打破了。 此时他只感觉荒诞可笑！ “卢书记，我明白了，今后我一定注意，装作我们不熟，该注意的影响，还是要注意的。” 方十一一副懂得受教的表情，让卢少灵刚撒出去的气，又瞬间憋满了一肚子。 “我......你...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卢少林想爆粗口，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正经人，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堂而皇之的耍流氓。 他感觉方十一就是一团棉花，一团脏棉花，他打对方一拳，不仅没伤害，还会脏了自己的手。 “行，卢书记，后面我会常来汇报工作的，咱们后面好好相处，处不好，你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滚出去！！！” 卢少林简直要被最后一句话，给气抽过去，说得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感觉自己被玷污了，和方十一的关系不说清楚，那对方每次来他办公室，都tm跟兄弟情深一样。 关键，这tnnd的能解释的清吗？ 方十一调戏完卢少林，觉得神清气爽，从对方那里出来后，回到了市农发办自己的办公室，装作心事重重的样子。 庄文石见他面色难看，上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和卢书记汇报工作不愉快？” “唉，卢书记嫌我孟浪，不该把和他的关系说出来，以后太影响工作，说要保持陌生感，给我好一顿批评，郁闷啊！” 方十一摇着头，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 “老弟，不是做哥哥的多嘴，我给你说句贴心话，你今题的做法是有些不妥，卢书记说的没错，你俩关系再好，说出来，以后很多事他都不好替你说话。” 庄文石对这种关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只是好奇，方十一不是如此浮夸之人才是。 “难怪，他来之前，我们电话里聊的热火朝天，可又拒绝我接他，也不和我见面，今天第一次见他，我一激动......唉，看来我这顿骂，没白挨！” 方十一一副恍然大悟，后悔不迭的样子。 “没事，卢书记能骂你，说明还是很在意你的，以后注意点就行。” “谢谢老哥提醒，我真是失了分寸，那会儿没注意人多...... 算了不说这些了，青山饲料公司生产的精饲料，销量不是很好，咱们得给想想办法，不然那么大的厂子，收过来不是浪费了。” 方十一见谣言造的差不多了，开始转移话题，他知道今天的表演，还是有些浮夸的，最多恶心卢少林一段时间。 可在只要消息传出去，后面就没人在意真相了，说不得后面得罪人的事，都可以栽到对方头上。 庄文石无语，宏发饲料厂不是你搞破产的嘛，销量不好，也不会因为青山饲料一收购，就能改变的。 “你说说有什么法子？青山饲料公司，现在是市里推动青山模式的先锋，是得好好帮帮。” “您知道的，青山县宣传在分价收购玉米秆的事，开始不是很顺利，但随着潜移默化，等真正执行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就几乎会消失。 饲料厂生产的精饲料，其实可以弥补发酵饲料的不足，两个配合起来，营养更均衡，养殖周期更短。 可农民们并不清楚，这就是宣传不到位了。” 方十一有些遗憾，要是现在电视在农村普及开了，他早把宣传广告，打到电视了，虽然他知道，这样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非议。 “市里也开始宣传了，据下面反馈，与你们青山相邻的县区，确实很抵触分价，不过好在今年时间宽裕，可以慢慢来。” “那就让市委宣传部，市农业局配合，督促各县区宣传，将这项工作常态化，纳入考核排名指标。” 方十一将如何宣传考核，细细说了一遍，不过就是前世的一些常规手段，倒让庄文石另眼相看。 不过他随口一说，又加了一项指标，不知道要被下面的人，骂成什么样子。 “行，行政科出文件前，咱们先商议一下。” 庄文石也不耽搁，将农发办几位副主任和科室科长，叫到会议室，准备开个临时会议。 “十一主任的意思，就是这样，宣传青山模式、分价收购的同时，将精饲料配合发酵饲料养殖的好处，一同宣传，然后将宣传成效，纳入考核指标，大家有什么看法？” 庄文石将方十一的想法说了后，看了看在座的几人。 “我不同意，这也太儿戏了，工作是这样干的吗？” 出声反对的，是刚升任市府办主任的李书文，庄文石和方十一对视一眼，暗道果然。 现在农发办的局势不一样了，对此两人也是十分无奈。 知道心的斗争，要开始了！ 第167章 前往魔都，姜妍分娩，女儿出生 天元市委市府的领导经过调整后，农发办也有了变化。 庄文石到市委办任副主任，却依旧领导着农发办，可这就有一个问题，原农发办的副主任李书文，成了市府办公室主任，升了正处后，却还是市农发办副主任。 这样一来，李书文的心态，即刻就发生的变化，一改之前的态度，事事都要插上一手。 庄文石背靠魏东来魏书记，自然可以领导李书文。 可方十一这个这个副处，就很尴尬，他头上的一个领导，似乎变成两个了。 这不，李书文为了彰显自己地位，没了之前低调谦逊，上来就是反对。 “李主任，咱们不是商议嘛，有意见想法您就直说。” 庄文石虽然心里不悦，可面上依旧和颜悦色。 “庄主任，我不是针对谁，就是想知道，第一，替饲料厂宣传的经费谁出？方主任这样的操作，不说宣传之事真假，难免有以公谋私之嫌。 第二、发酵饲料搭配精饲料，有没有科学依据？农民们信不信？会不会说我们市府为了企业，压榨他们？ 第三、还有这宣传纳入考核指标，如何考核？是看卖了多少青山精饲料，还是看各县区发了多少传单？” 李书文说的是头头是道，听的一些科长频频点头，还有出言附和的，看的方十一直皱眉，墙头草还真是不少。 “对，我同意李主任的看法，政府给企业宣传，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是的，农民就是看中发酵饲料便宜，现在又让买精饲料，明眼人都会怀疑的。” 附和李书文的声音，一道接一道，可见升了正处的影响力。 其余人纷纷看向庄文石和方十一，都闻到了其中的火药味，毕竟按理说，庄文石到了市委办，就不该担任农发办主任，该李书文上位了。 还有方十一，仗着是青山模式的创始人，之前始终压了几位副主任一头，现在李书文更不愿意了。 “李主任说的很好，考虑问题很全面，想必有更好解决办法，毕竟工作还得开展不是？” 庄文石忍着怒火，这提议是经他之口说出来，就是他也同意的，现在跳出来这么多的人反对，就不是简单的质疑方十一了，而是在打他的脸。 他心里暗骂这群蠢货，不知道天高地厚，更看不清局势，以魏东来魏书记对青山模式的重视，怎么可能让他退出农发办主任的位子。 就算要让，也轮不到屁都不懂的李书文。 “庄主任，我只是提出问题和质疑，解决办法，暂时没有，不过想必方主任一定有？” 李书文是激情发言，所以略微有些尴尬，也根本没细想过，于是赶紧将锅甩给方十一。 “其他人，还有问题吗？对李主任的质疑，有解决办法吗？” 庄文石环顾四周，见众人纷纷低头，没一人说话，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对这些人失望至极，找问题谁不会，可找问题只会阻碍工作开展。 做事之前，谁都能找出一堆可能失败的理由，可就此因噎废食，事情就永远不会推进，所以他最讨厌只会找问题，而提不出解决方案的人。 “既如此，请方主任说说自己的想法。” “先说最严重的指控，虚假宣传和以权谋私的问题。” 方十一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李书文，还有对方的新进走狗，然后继续开口。 “青山县的养殖，从去年使用发酵饲料以来，也积累了很多经验，与精饲料配合的理论，是海大教授团队经过研究提出来的，有论文发表。 谁要是不懂，或者不相信，姚教授就在青山，我可以让他给诸位上上课，提升下业务能力和水平。” 他看着变了脸色的几人，觉得很有趣。 “至于谋私之说，不知李主任说我谋的什么私？说是给青山县谋私的话，饲料厂可是市里的企业，说我给自己谋私的话，请您到纪委那里说清楚，要是污蔑的话，卢副书记要弄你的话，我也没办法。” 方十一冷着脸，看了李书文一眼，表现的十分不屑，最后还不忘坑一嘴他那便宜好大哥。 “还有宣传工作，是信息传递，我不知道怎么到了不知所谓的人那里，反倒成了压榨，如果村民理解为压榨，只能说明我们的工作不到位，而不是我们某些人的借口。 至于考核，就十分简单，就是发传单，单子有没有到千家万户的手中，有没有到企业里，大家有没有知晓，让各县区自己上报完成率，咱们直接抽查就行，虚假上报的，直接全市通报考核就行。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庄主任和我，解释的仔仔细细，这么多人的农发办，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废物部门吗？” 方十一实在不屑多说，市农发办这么多人，这些细节问题，早就不该是他一一解释的了，不然他得累死。 李书文没想到方十一的反击，这么犀利，直接让他下不来台，不过想到市里几位领导对其的关注，就硬生生的将火气压了下去。 至于其他人，也不敢多说话了，他们之前可没见识过方十一骂人，结果一出口，就如此有杀伤力，哪里还敢反驳。 “还有什么疑问？提问题找茬最容易，可没有想好解决办法，就是纯粹想找事，除了阻碍工作，还有什么用！” 庄文石对方十一的话，很认同，听了心里实在是爽。 而他自己的话，再次让众人变了脸色，知道主任是真的生气了，毕竟这和指名道姓的骂人，没区别了。 李书文脸彻底黑了，他没想到连平日和善的庄文石，今天也会如此的不留情面。 他看了眼方十一，知道这个小刺头，是真不好收拾。 他知道曹市长抢了卢少林的位子，就想顺势打压一下方十一，谁让对方是姓卢的好兄弟来着。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家见庄文石发了火，也就没了意见，行政科也不敢耽搁，急忙安排出文件，通知相关部门和各县区。 ...... 在专门给卢少林汇报了一趟工作后，方十一就马不停蹄的飞往魔都了。 姜妍分娩在即，他心急万分，无心工作，只能请了假，和堂哥方五四赶最早的飞机。 魔都机场，只有姜国豪前来接他，方将和马艳儿，以及海贼王都带人前往东北，为伟大事业前仆后继。 “妍儿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方十一一上车，就着急地问道。 “没事，她情况很好，就是你不在身边，有些焦虑。” 汽车一路驶进医院，方十一终于见到了姜妍，此时两家一堆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频频投出关切的眼神。 “你个没良心的，终于舍得来了，我还以为等我生了，你才能出现呢。” 姜妍一见面，就先给方十一的腰间肉，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疼的他呲牙咧嘴。 “怎么会？我这一阵，茶不思饭不想，工作也没劲，就想你了。” “哼，想我还是想孩子？” “当然是想你了，没你哪来的孩子，有你孩子多得是。” “好啊，你当我生产机器是不？你找打，我......哎呦，疼！” 姜妍还没出手，自己反倒痛呼起来，方十一顿时乱了方寸，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 “叫医生，我感觉要生了，哎呦！” 姜妍一喊，外面的人急忙冲了进来，然后就乱了起来，医生看了情况，就拉着姜妍往产房跑去。 “媳妇，加油，我等你！” 方十一只来得及喊一句，就听着姜妍的痛呼，被隔绝在产房门外。 “别太担心，孩子多聪明，一直等到你过来，才想着出生。” 姜文新见方十一急的直冒汗，拍拍女婿的肩膀安慰道。 “爸，让医院准备的东西，都安排齐全了吧？” 方十一岂能不担心，前世在他知道姜妍给自己生了女儿后，这一幕就不断在他梦中出现。 如今成为现实，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生怕老天不公，让他无法体会圆满的幸福。 第168章 挑衅方十一的逆鳞—女儿(国庆快乐) 出于对产妇分娩和各种手术的阴影，方十一让姜文新在医院做了万全准备。 什么电力保障、血液供应、专家保证，能做的都做了。 所以，无论是方十一的父母，还是姜妍的父母，都知道他才是最焦虑的一个。 大家等着新生命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产房门外的气氛，焦躁到几乎要凝滞。 终于，一声啼哭，打破了一切，让周围的空气瞬间鲜活起来。 “是个千金，七斤八两，母子平安！” 护士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方十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他也几近虚脱。 要知道前世的梦魇和今生的担忧，一直缠绕着他，时常让他不得安宁，他害怕见不到这个女儿，好在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 看着护士将小小的一只，交到他的手上时，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他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犹如掉入蜜糖般黏稠的空气中。 看着小可爱吧唧着小嘴，他的心都要化了。 “好了，把孩子给护士先，再让他抱着，他都要晕过去了。” 姜母见方十一的状态实在不放心，轻轻地接过孩子，让方十一父母看了看，就赶紧交给了护士。 不久姜妍终于被推了出来，看着几乎是丢了半条命，可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 方十一一把抓住她的手，心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姜妍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方七七看着这个弟弟，也是感慨，一年的时间，他成长的如此之多，此时才最真实。 接下来几天，姜妍恢复很好，孩子也非常健康，方十一日夜不停了陪护，倒让大家担心起来。 主要是他和姜妍聚少离多，媳妇怀孕期间，一直没怎么照顾，心里一直满是愧疚，现在根本没有要休息的想法。 他本想多待几天，却被两家人好说歹说劝着离开魔都，大家生怕他累垮在这里。 最后是方五四拉着，这个几近疯魔的堂弟，坐到了飞机上。 回到天元市，方十一已经身体疲惫不堪，可心里的亢奋，依旧没有减少。 他只能让堂哥方五四，将自己送到李云山办公室。 “你小子，怎么搞的？是姜妍分娩，看着好像你刚生产似的？” 李云山见方十一进来，看见其憔悴模样，嘴边的恭喜话，变成了关心的调笑。 “高兴啊，神经亢奋，我有女儿了，真想一直抱着，那粉嫩的小手小脚，肉嘟嘟的脸蛋......” 方十一满脸痴笑，如醉如痴的炫耀着，说他是刚从疯人院跑出来的，是一点也不为过。 “他在那边几天没睡了，怕他累垮了，家里人让我拖回来的。” 方五四无奈的解释道，他都有点怕自己这个弟弟嗝屁。 “呵呵，思思刚出生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兴奋，但也没你这么变态啊，自己的身体不要了。” 李云山有些担心，“五四，不行买点安眠药，给喝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啊！？下药？能行吗？” 方五四一愣，看了一眼方十一，就觉得很有必要了。 “你看他的样子，不下药能行吗？必须得让他好好睡一觉。” 两人正商量着，却听到旁边沙发上的打鼾声，不由得放了心。 “合着就是想过来，给我炫耀一番的，扶到里面的休息室里吧，倒省的给他下药了。” 李云山笑着摇了摇头，和方五四将人抬到套房的床上。 方十一完彻底沉睡过去，不知多久，他的沉寂的意识，活跃了起来。 他梦到自己的不幸婚姻，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某一刻的滔天愤怒，之后憋屈自杀的痛苦。 姜妍在他梦中出现，两次不同的相遇，合在一起又分开，姜妍一个人的凄惨，和女儿两个人的凄惨。 他看到恶魔般的卢少康，鬼影般的卢少林。 方十一的梦境，越来越阴郁，压抑的恐惧弥漫，仿佛要将他吞噬，直到一道嘹亮的啼哭声响起，瞬间刺破了黑暗，粉色的柔光，将他包围。 他瞬间惊醒，只感觉自己满头大汗，浑身都湿透了。 窗外天色还亮，萦绕心头的阴沉，却驱之不散。 自重生以来，他深藏心底的仇恨一直没有减少丝毫，即使他娶了姜妍，如今有了女儿，越幸福，他就越恐惧。 他让卢少康远去南方，卢少林却到了他身边，他覆灭卢家的决心，从没这样的强烈。 开始是想在李家和赵家的帮助下，保护姜妍，对卢少康复仇。 可他知道，卢家是一体的，想要对付卢少康，就得对上整个卢家，他开始一点一滴的谋划。 而现在，卢家成了一个打前站的，他在复仇的同时，已经不自觉地卷进了更大的漩涡，可他不在乎。 重生以来，他让姜妍平安，又有了女儿，他的软肋再次强大，他也更应该强大无比才是。 “醒了，感觉好些了没有？” 李云山推门，瞧见方十一的气色，好了很多。 “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不会真给我下药了吧？” “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吧！”李云山就很无语。 方十一看了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会儿，算是睡了大半天了，肚子也饿了。 “五四买的包子，你先垫一垫肚子，下班了一起吃个饭。” 李云山指了指桌上的包子。 “这几天，没什么事发生吧？” 方十一拿着包子，出了套间，随口问道。 “大事没有，小事很多，曹刚和卢少林肯定憋着劲干事。” 李云山将卢少林和曹刚勾搭在一起的事，说了一遍。 “那必须的，刚升职都一样，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玩出一百种花样来。” 方十一啃着包子，想着卢少林可能会干什么。 “不说这些了，你成立的商贸公司，现在情况如何了？你静雅姐可给你投了人了，还是很关心的。” 这个公司才开始，方十一不说，他和赵静雅也是四眼一黑，只好没事问两句，毕竟这事算是横亘在赵李两家，听过方十一猜想的人心间了。 方十一的每一步动作，可以说多数牵动着几人。 “目前就是借助吕文斌之前的路子，进一步的扩展，人员慢慢的都撒出去了，生意没怎么有起色。” “我知道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可行事得小心，赵爷爷对你的生意也过问了几回。” 李云山和方十一两人心知肚明，可在事情开始后，两人聊起来，反倒小心起来。 这是赵老爷子的交代，就算要聊，也只能聊生意，其他不许多提一句。 “这个自然，赵爷爷身体怎么样？” 方十一问道，这是他一直操心的事，距离前世赵老爷子手术出意外的日子，不到一个月了，他也得时刻掌握好信息。 “身体还好，之前的瘤子也还好，医生评估，一个月左右，就能动手术。” “刚好，手术前，我带姜妍和孩子，去看看老爷子。” 到时候，姜妍和孩子也能走动了，正好一起去京都亮亮相，这样对他们的安全，都会有好处，当然前提是，赵老爷子这次能没事。 出了李云山办公室，方十一趁着还有时间合适，就到了卢少林的办公室，毕竟从魔都回来，好兄弟必须亲近亲近的。 之前他惹得卢少林已经很沉默了，颇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 只是这次，他没高兴多久，对方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卢少林看着方十一，一扫之前的郁闷，挑衅地笑道：“听说你有女儿了，恭喜恭喜，七斤八两！” 方十一闻言，整个人冷了下来，眼里散发着森然的寒意。 第169章 暴打卢少林(国庆节快乐!) 卢少林笑容诡异，尤其是“七斤八两”四个字，咬得格外重，纯粹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也难怪，魔都本就是卢家的地盘。 自来天元以来，实在是被方十一折腾的惨了，此时得还击，让他心中格外的舒爽。 “卢书记，您还真是神通广大，消息灵通，您说我打你一顿，就像当初打卢少康一样，会如何？” 方十一眯了眯眼睛，眼神愈发寒冷，他一下一下地撸着袖子，心里更是对卢少林判了死刑。 方才的梦中，他感受到的寒意，再次袭来，卢少林就不该在这个时候，用他的女儿挑衅他。 “冷静，你可别乱来啊！我也没别的意思，卢家在魔都经营多年，知道些许消息而已，并没恶意。” 卢少林急了，这要是被打了，他可没法子见人了，就算惩处了对方，他的脸面和威望，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可方十一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嘴角露出了笑意。 “十一，真的，别乱来，哥哥真心实意的恭喜而已，毕竟你喊我大哥的！” 卢少林已经从心急，变成心慌了，他起身想躲，想大喊救命，可觉得太丢人了。 方十一此时已经撸好袖子，一步直接跨到了卢少林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眼神森寒无比。 “谢谢你恭喜，不知道要当初杀我的人，那个陈宏发你知不知道，还有他背后的指使的人，你记不记得？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我的女儿说事，今天就教你做做人！” 方十一说完，直接飞扑而下，将卢少林摁倒在地，一拳就砸在了对方眼眶上。 “握草，方十一你敢打我脸，放开我，我跟你拼......哦...啊！啊！啊！” 除了第一拳打在眼眶，其余的拳头，都打在了卢少林的要害之处，让对方惨叫连连。 方十一见差不多了，就和对方扭打在一起，果然外面的秘书，听到动静，直接冲了进来，看着桌后的场景，直接惊了，这场面，太震撼了。 “卢书记，方主任，你们......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啦，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走开，我们兄弟间的私事，你别管！” 方十一吼道，他压住卢少林，不让其讲话，反倒被对方给来了两拳。 秘书见两人越打越激烈，直接冲到了魏东来的办公室，“书记，您快去看看，卢书记和方主任两个打起来了，劝都劝不开。” “什么？岂有此理，他们把市委当什么了？” 魏东来震惊不已，撂下眼镜，直接朝卢少林的办公室走去，进去后，一见地上的两人，是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吼道：“都给我起来，还有没有一点领导的样子，这里不是菜市场！” 此时，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已经聚集，这种事可是罕见的很，副主任打副书记，实在是大新闻。 方十一见打的差不多了，就乖乖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站在了一边。 卢少林也忍痛起身，只是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熊猫眼，一看就是吃了亏的。 “你们在搞什么？工作场合，搞的乌烟瘴气的，不是整天称兄道弟的吗？” 魏东来以为两人，是为了青山饲料公司的事，所以也没真的动怒。 只是没想到方十一反应会如此剧烈，看来是真的动了他的神经了。 所以他给两人一个台阶下，想将影响降到最小。 “咳咳，就是一点私事，说着说着，我俩就些激动，没忍住动了手，是我的错，您别怪卢书记。” 方十一不好意思的说道，知道魏东来的想法，直接往私事上扯，道歉加维护卢少林。 他自己都觉得茶艺精湛。 “这是动手的地方吗？方十一，我看你是越来越狂了，市委副书记也敢打，那天是不是也要揍我一顿。” 魏东来冷着脸，可这话说出来，就感觉要大事化小了。 “书记，您别怪他，我也有错，他女儿出生，居然没告诉我，那必须教训他一顿，平时大哥大哥叫的热乎，遇到真事了，把我放哪里了？我没气过，不过就是说，这谁能气得过！” 卢少林压下心里的怒火，顺着方十一和魏东来的意思，解释了起来，只为维持市委副书记的威严和脸面。 “这就是你做的不地道了，这么大的喜事，我不知道情有可原，卢书记你也不通知？” 魏东来听到卢少林的解释，心里放松了下来，语气也不再严厉。 “魏书记，我这也是高兴的昏了头......” “行了，别解释了，原本让人高兴的事，就知道胡来，方十一年轻冲动，你也跟着冲动，对你俩提出严肃批评！ 都散了吧，到饭点了，都去吃饭去！” 魏东来见事情差不多了，转身说了一声，就直接出了门，他自然看得出，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对他来说，原因不重要，主要是不能造成恶劣影响。 两人都愿意配合，他也乐得简单处理。 “走吧，我的好大哥，咱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好维护你的脸面” 见众人走后，方十一冷笑道。 “哼，你别得意忘形，咱俩的事没完！” 卢少林没有反对，可心里实在憋屈，就这样被打了一顿，还得配合演戏说好话，这简直太tm恶心了。 要是后面，动不动被打一顿，那还在天元市混个屁啊！ ...... 市委市府消息的传递速度，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又是吃饭时间，大家都知道方十一将卢少林打了。 关键两人还互相解围，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方十一和卢少林两人，是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食堂，一路见人就打招呼，丝毫没有刚打过架的样子。 只是一个嘴角带伤，一个乌黑熊猫眼，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两人打完饭坐到一起，再次开始了小声亲切的交谈。 方十一在打卢少林前，说了陈宏发找老三，在婚礼上刺杀他的事，就是想让对方知道，事情被压着，不代表过去了。 自从陈宏发被抓后，他就没让人提起过此事，而是将该问的问清楚，不该问的，一句也没提。 他不确定，那件事背后，有没有卢少康的指使，可就将其算在卢家头上，他觉得一点也不冤。 而且他并打算靠陈宏发这条线索，找卢少康的麻烦，而是将其当作一颗棋子，一颗引卢家上钩的棋子。 他更希望，卢家在他的提醒下，亲自出手，了结了陈宏发这个隐患！ 第170章 打包安排方家兄弟姊妹 卢少林自然清楚方十一的意思，在卢少康春节回家，炫耀自己运筹帷幄时，就提过陈宏发，说对方是个疯子，让人刺杀方十一，结果失败了。 当时的神情，颇为可惜！ 那时他就知道，这事肯定要被算到他家头上，而活着的陈宏达，既是证人，又是隐患，主要是难保他乱咬人。 而对方十一而言，证明刺杀之事卢少康没有参加，是没有意义的，那陈宏发就只能是隐患，必须解决。 此时，方十一再次提起陈宏发，卢少林收起了笑意，没有反驳解释，他多说一句，这事的嫌疑，卢少康就多一分。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当初婚礼刺杀方十一的事，原本闹的很大，却被压了下来，当做一般的刑事案件处理了。 可谁都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容易过去，也只是被压了起来，等待最后的反击，或者适时的一击。 “哦，对了，忘了给你说，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可能得落到天元市里了，曹市长和魏书记都没意见，别说我没提醒你。” 卢少林转移话题，笑得随意，顺手又给了方十一当头一棒。 ...... 方十一找李云山说的时候，对方也大为惊奇，没有得到消息，看来卢少林完全防着他们呢。 “你就为这事打他的，太冲动了，不值得，消息还没放出来，就还有机会。” 李云山以为方十一听到这消息，然后暴打卢少林。 “没有，那畜生用女儿威胁我，我不揍他一顿，心里不畅快。” “哼，卢家真是越发嚣张了，居然敢在这方面，打歪主意，你别担心，他们目前不敢动手。” 李云山眼神冷了起来，面色严峻，他没想到卢少林这么不知死活。 “我知道，他估计是被我戏耍急了，想反击一下，不过打市委副书记的感觉真爽。” 李云山无语，卢家两弟兄也是倒霉，被分别打了一顿。 回青山的路上，方十一有些郁闷，果然没有不咬人的狗。 他就调戏卢少林几次，这狗贼就要抢了青山饲料，简直是一刀，就戳到了他的要害。 两千多万的投资，是够市里眼红的，他还是有些疏忽。 即使当初认定青山饲料公司，依旧属于青山，可这个节骨眼上，有人要抢，他也挡不住。 而这事曹刚必然是大力支持，关键的魏东来也同意，就很难改变了。 “市里直接明抢，十一，你怎么给县里交代。” 方五四见堂弟一路不发一言，知道这事很难处理。 “交代？我这身伤，不是交代！我还是太单纯了，把事情想简单了，市里这些人利益当头，六亲不认。” 方十一有些无语，不知道打卢少林一顿，能不能糊弄过去，要是知道是这情况，当时就该再惨点。 “关键你天天喊卢少林大哥，迷惑大家，现在大家都会认为，你出卖青山利益，向市里和自己的大哥献殷勤，打架说不定就是在演戏。” 方五四的话，让方十一欲哭无泪，有种骂娘的冲动。 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对卢少林的谋划，还没苗头呢，就被反将了一军。 “先不说这烂事了，五四哥，你和方将海贼王加紧联系，他们那边有情况的话，及时告诉我。” 方十一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思路，就不想在这事上说了。 方五四答应着，心里一直好奇，这次去魔都，方七七就和他说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将生意的中心，都转移到东北去。 虽然方十一说是战略投资，可方七七还是觉得有问题。 在魔都，他们的未来投资公司，除了在股市赚钱，跟着姜家以及李云山的支持，在东城新区的开发中，也赚了不少钱。 眼看着局面已经打开，方十一直接就转移了阵地，当时说地很好，可方七七明白，和苏联的贸易不好做。 可姜妍支持，马艳儿听了方将话也没异议，方七七也不好说。 “好的，七七说你突然要做外贸，把人都调走了，她一个根本忙不过来，好在有叔婶照顾姜妍，不然她得有分身才行。” 方五四这几天，在魔都算是见识了方七七的忙碌，这个堂妹倔强，不肯给方十一说，他只能提醒了。 “啧，是我忙昏头了，光想着其他事，把我姐的给忙忘了，这样家里的猪厂，已经走上正轨了，让七一哥去魔都。 还有八一哥，之前说工作不顺心，也一起去，五一马上毕业，毕业没几天了，让他也直接去魔都。 至于小妹六一，也大三了，方家去实习。” 方十一一股脑将之前想好的安排，都说了出来，之前怕他们不适应，现在都去了从底层开始。 “啊！？你这一顿安排，好是好，可你放心吗？我不是不放心他们，只是让他们直接帮七七，我怕也是帮倒忙。 还有你最好和姜妍和方将说说，不然咱们这些弟弟妹妹过去，让人以为要抢公司呢！” 方五四有些无语，他自然想让家里的弟妹成才，可也担心拔苗助长。 “放心，除了七一哥直接帮我姐外，其他的人直接公司最底层做起，做不好直接发配东北，给他们提前说好，不愿意不去就行。” 方十一知道方五四的担心，他不想搞家族企业，可让他们先学些本领，还是很必要的。 至于个人的成长和修行，那就不是他能具体干预的了。 ...... 第二日，他打算到工业园区进行一次，全面调研。 在青山县，他倾注心血最大的，除了青山模式，就属工业园区了，这也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园区规模，不算青山饲料公司，已经有两千多万的资产，这还是他强硬的将柳坪镇长立水泥厂，纳入园区的结果。 方十一一到园区，就看见一堆人在一起，他定睛一看，好家伙，都是园区的领导，招商办的陆小曼和农发办的江春燕，也都在。 “我说，你们搞这么大阵仗，是有什么大领导来视察工作吗？” 方十一一下车，明知故问。 “您就是我们等的大领导啊，是不是我们没拉横幅，让领导您不满意了。” 江春燕笑道，她算是这里认识方十一最早的人了，在柳坪镇还当过知心大姐姐的。 “可别，我才离开这里没几天，就拿我当外人了。” “我们这不是怕园区发展不到位，先拉拉感情嘛，等会儿方县长您可得留情。” 区长苏超凡急忙解释，柳高峰和副书记程浩也笑着，没有说话。 “孙区长说这话，看来是有觉悟了，知道园区发展滞后，该批评地，我可不会心软。” 方十一接过话茬，脸色严肃起来，态度明确，就是来找茬的。 这让众人心中一紧，开个玩笑开成真的了。 第171章 叛徒方十一 方十一对工业园区的发展，还是满意的，可那是在卢少林，没想抢青山饲料之前。 现在，他对园区的速度，很不满意，在他看来，有那么多的利好条件，招商成果还是不显着，园区规模还是没起来。 “您尽管批评就是！” 孙超凡见方十一不像在说笑，也立即严肃起来。 其他人也收起笑脸，知道今天是来真的了，他们可以说是最了解方十一的一群人了。 平时对自己人好，可那是建立在工作到位的情况下。 要是工作不好好干，那谁的面子也不会给，只是他的要求也不严格，所以很少有生气发火的时候。 “走吧，先转一圈，将园区的最新资料，准备好等会看！” 方十一说完，领先走到了前面，他今天是要定目标，促士气，打鸡血。 “十一县长，园区目前有二十家企业，其中新入住的五家，正在扩建的五家，还有十家正常经营。” 柳高峰在一边，将大体情况介绍了下。 “先去那些正常经营的企业，他们是有什么顾虑吗？” 方十一可是知道，自从腾飞商贸和园区合作后，这里的企业根本不愁销路。 “有几家企业，之前已经扩建过厂房了，剩下的就是地和钱了。” 柳高峰的声音有些无奈，显然是遇到了问题。 “说清楚，什么地和钱？”方十一突然停了脚步。 “园区的地已经不够用了，再扩大的话，就涉及到几个交接的乡镇了，这几天县里倒是谈了几次，没什么效果。 还有几家企业想贷款，银行不放贷，县里欠的债还没还清，出面也没效果。” 柳高峰将事情说完，方十一倒沉默了。 在他看来，这两件事很好解决，可偏偏解决不了，或者说解决起来拖拖拉拉，或许只有一个原因，青山县让他搞的没了危机感。 自从他让齐元伟进去后，青山县可谓是一团和气，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县里都瞅着青山模式，等着今年玉米种植和养殖规模翻倍，坐着政绩就到手了。 至于工业园区，今年过半，算上青山饲料，规模已经翻了一番，就算到年底，也是亮眼的成绩了，自然都没了紧迫感。 谁还愿意操心这些烂糟事，得过且过就行了！ “好嘛！我看大家都混吃等死算了，躺在之前的功劳簿上，享福得了。 事情困难，就不干了，县里那些老爷们脑子不转弯，你们也想歇菜。” 方十一突然的训斥，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都紧张起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园区现在的发展很好，脸上有光，心里得意。 我不怕告诉你们，市里已经打算抢走青山饲料公司，再除去长立水泥厂，你们算算，这个园区还剩多少东西？” 方十一的话，犹如惊雷，炸响在众人头顶，青山饲料要真的被市里抢走，那园区确实算完了。 他们甚至都忽略了方十一的语气，这一刻都慌了神。 “我信得过你们，你们就这样对我！” 方十一撂下这句话，直接朝最近的一家企业走去，众人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方县长，我们检讨，没了您的引领，我们确实失去了进取之心，斗志松懈，您今天彻底骂醒我们了。” ...... 与此同时，刘昌建急忙找到郭天华，神情很是紧张。 “书记，您听说了吧，市里打算将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留在天元，这不是明晃晃的抢劫吗？” 刘昌建刚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听说了，早该想到的，几千万的投资，谁不眼红，我们之前就大意了。” 郭天华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不打算放弃，该争取的必须争取。 “我听说是新来的卢副书记的意思，他可是方十一的大哥来着，而且方十一在市农发办，他都不提醒我们，这其中必然有事，方十一会不会卖主求荣？” 刘昌建还是说的比较隐晦，市里有人说，就是方十一想讨好市委市府的领导，直接将青山饲料公司拱手相让。 “他还是青山的常务副县长，也是青山人，不至于做的这么绝情吧？” 郭天华皱眉沉默，他心里虽然也动摇怀疑，可还是不愿相信，要真是这样，青山饲料留在青山的希望，就真的渺茫了。 毕竟其背后的投资公司，与方十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权力，讨领导欢心，献上一个公司，也是顺手的事。” 刘昌建可没那么乐观，毕竟这事操作起来，得益太大了，大不了方十一直接任职市里，不回来了，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不是回来了吗？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你他。”郭天华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他一回来，就直接去了工业园区，这意图不是很明显了吗？ 我看他就是叛徒，回来也没安好心！” “走吧，喊上明德书记和耿部长，咱们一起去工业园区，就是逼也得逼问清楚。” 郭天华直接出了门，让秘书喊来柳明德和耿小波，朝工业园区驶去。 刘昌建大致向两人说了事情原委，想让两个与方十一感情匪浅的老领导，好好劝劝对方。 柳明德和耿小波闻言，陷入了沉默，他们一时也想不清楚，这事是不是方十一主动的。 至于劝说对方，两人觉得没戏，方十一想做的事，不是他们动动嘴皮子，就能说通的。 让李云山劝解还行，可现在两人又在一起了。 此时，方十一已经走访了几家，有扩大生产规模的企业，将他们的困难一一记了下来。 经过一圈，身边已经不止园区的领导，企业的领导，也跟了一堆。 他们对方十一的信任，远超其他人，方县长亲自来解决问题，在他们看来，问题就不大了。 只是园区的领导干部，以及招商办和农发办的领导，一路沉默不语，谨慎小心的样子，让他们很不解。 “大家在工业园区创业，就是和青山县荣辱与共，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园区领导，不行的话，找我也行。 咱们园区的领导，确实有些懈怠了，相信大家多有感受，大家不说，是给我方十一面子，那我就不会让大家失望。” 方十一的话，让这些企业的领导们明白，园区干部黑脸的原因了。 就在这时，有人从远处跑来，嘴里的喊声，在远处埋没在机器的运转中。 “方县长，方县长，郭书记、刘县长带着柳副书记和耿部长，在园区办公室等你呢！” 焦急的喊声，在近处终于被听到了。 众人皆是一惊，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让县里的主要领导，都到了园区。 第172章 我为青山打过市委副书记 方十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卢少林这狗贼，将青山饲料公司的事，放出来了。 估计肯定没少造他的谣，必然说他出卖青山资产，好去巴结市领导。 县里的这些领导，着急忙慌的，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今天先到这里，咱们有机会再聊。” 方十一说完，带着园区的一众人，离开了厂房办公区。 “十一，他们是不是因为青山饲料公司的事？” 柳高峰也猜到了，此时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 “必然是，估计是一得到消息，就着急了，让他们急一急也好，省的以为万事大吉，对县里的发展不着急也不上心。 还有，我不在县里，你让你老爹动起来，别整天和和气气的，让他想想你的前途，他不升职，你怎么动弹！” 方十一有些恨铁不成钢，县里和工业园区的活力，明显不足，看着在干事，成效一点都没有，遇到困难，就在困难面前先停一停，园区能发展起来才怪。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柳高峰，县里那些领导不着急，不积极，事情自然无法顺利推进。 目前来看，就是青山县发展趋势太好了，让县委书记和县长，失去了开拓动力，以为只要顺势发展，一样能有斐然的政绩。 这种局面不改变，青山的发展，就没有未来。 ...... 此时，在天元市府，卢少林拿着茶杯，进了曹刚的办公室。 “卢书记呀，快来坐！” 曹刚起身欢迎，表现的十分热切。 “曹市长，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这下您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卢少林顶着个熊猫眼，实在是招摇的很。 “没想到方十一如此嚣张，居然敢打人，真是岂有此理，可见咱们的提议，让对方狗急跳墙了，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看青山县的领导，就放不过他。” 曹刚很高兴，原本以为卢少林是方十一的大哥，自己这个市长，有点势单力薄。 没想到，对方居然和方十一有过节，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关键卢少林一来，还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礼物——数千万投资的青山饲料公司。 “我也是被其搞的不厌胜烦，却又不好解释，好在您愿意相信我，也愿意替我出一口恶气，只是魏书记那里，能同意不？” 卢少林已经将天元市委市府的局势，了解的差不多了，知道魏东来是支持李云山方十一的，那他只能找上曹刚，和其统一战线。 虽然对方抢了他的市长位子，可他愿意化敌为友，自然是双方所乐见的。 “希望很大，魏书记极力支持青山模式的推广，让青山饲料公司在市里，完全更有利于整体工作推进，拒绝也没理由啊。” 曹刚很自信，他是站在魏东来的立场考虑的，相信对方一定会同意的，这样的话，顺势敲打方十一，说不得还能让他们之间，生出嫌隙了，岂不乐哉。 “还是曹市长思虑周全，我们也得抓紧，不给方十一和青山机会才行。” “卢书记放心，我之前给魏书记说的时候，明显看到他心动了。” 曹刚之所以如此自信，就是觉得已经说动了魏东来。 ...... 青山县工业园区，当方十一带人回到会议室，就见郭天华四人，面色严峻地坐着不说话。 一见他进来，都着急站了起来。 几人看着这么多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几位领导，这么着急过来，是为了青山饲料公司的事吧？” 方十一没有绕关子，直接点明话题，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搞的咱们很被动啊！” 郭天华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说完摆摆手，让大家坐下。 “郭书记，我要说我昨天下班前才知道的，你们肯定不信。” 方十一有些无奈，他请假去魔都，昨天早上回到天元，然后昏睡到下午，相当于他在市府晃荡了一天，说服力是有点不足。 “知道我们不信还说，你现在是那边的？青山饲料公司，可是有县里的股份，你敢说你没有参与其中，你别忘了，你还是青山县的常务副县长！” 刘昌建此时对方十一的意见很大，他已经认定是对方，将青山饲料拱手相让。 “这会儿想到股份了，之前的增资款，齐元伟一个人拖着，就打不了款，我要不着急，股份早就没了。” 方十一也上了火气，他对郭天华和刘昌建的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砰！” 刘昌建冷脸，直接拍了桌子，“方十一，你什么意思？说我们不作为，怎么青山县没了你，就运转不了了？现在谈论你的问题，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看你就是出卖青山县，讨好你的好大哥。” “讨好他？看看我嘴角的伤，为这事，我昨天暴打卢少林，你们要是不信，到市委看去，他现在还顶着熊猫眼呢！” 方十一也站了起来，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小伤口，愤怒地吼道。 这下整个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暴打卢少林，代表的是暴打市委副书记，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一时之间，没人敢说话，就连刘昌建都不好意思，指责方十一了。 昨天方五四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在官场，没人会相信，这种事情会作假。 青山县的领导，以前觉得方十一够嚣张够张狂的了，现在看来，完全是低估了对方。 敢打市委副书记的人，只能说平时还太低调了！ “十一县长，别激动，大家好说好商量，犯不着动怒，刘县长也是着急，说话太直了。” 柳明德急忙出言安抚，这个时候风势已经变了，没人敢指责方十一了。 而且县里这段时间的作风，他也是清楚的，是有点享乐主义，丢了危机意识。 “十一，这事已经定了吗？我们得到的消息，也是模棱两可，说不清楚。” 耿小波轻声问道，算是继续打圆场。 “具体我也不知道到哪步了，事情是卢少林告诉我的，那必然是曹市长或者魏书记的意思。” 众人闻言，变了脸色，要真如方十一所言，情况可就太糟糕了。 他其实知道，这是卢少林放的风，一是让他难堪，二是试探一下他和青山县。 可他不想说明，他不能让县里的领导，过的太舒服了。 “卢副书记不是你大哥嘛，再加上云山副市长，呃，算了当我没说 。” 柳明德的提议，让会议室众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只是才又想到方十一因为这事刚打了对方。 关键这事，一时之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打铁还得自身硬，我说条路，大家要是觉得可行，我自然不遗余力。” “十一县长是不是有办法了，直接说就行，县里绝对配合。” 郭天华听出了方十一的言外之意，心里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我的想法很简单，市里不是想要青山饲料嘛，我们反其道而行，直接把工业园区也给他们......” “混账，方十一不要以为你打了县委副书记，就可以得寸进尺，给了青山饲料公司还不满足，现在连园区都敢打主意。” 第173章 完美的解决计划 会议室众人，听到方十一说方法很简单时，明显松了口气，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可当说要将整个工业园区，一起打包给市里时，直接就坐不住了。 刘昌建直接怒了，也顾不得方十一刚才的威慑。 上交青山饲料公司，又想打包送上整个工业园区，这完全是在抽他的命根子，这两样都没了，他这个县长还当个屁啊。 他再也压不住火气，直接指着方十一的鼻子开骂。 “方十一，青山县不是你说了算，工业园区更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少在这里放屁！” “刘县长，注意影响，让十一同志说完，我相信他是有原则的同志，不是毫无底线的人。” 郭天华强压下心中的不悦，直直地看向方十一，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大家别着急，听我说完，将工业园区交给市里，是先申请为市级工业园区，这样市里挂个名，总不能自己抢自己吧。” 方十一说完，会议室里开始窃窃私语，互相讨论可行性。 “成为市级工业园区，好处多多，可以享受市里的政策财政支持，在招商引资，拓展市场方面，也比县级容易的多，说白了就是借市里的鸡，给咱们下蛋。” “市里能愿意？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咬我们一大口，可没人愿意做。” 刘昌建的怒气消了一大截，微微皱眉，盘算着得出卖多少利益，才能让市里愿意，无条件支持工业园区的建设。 这样做和失去青山饲料公司比，是不是划得来？ “一切都能谈，市里愿意出钱，那给相应的利益是应该的，我们是合作，又不是空手套白狼。” “要是市里不愿意呢，他们就是想要青山饲料公司。” 刘昌建怎么想，都觉得不踏实。 “呵呵，我年初做的发展规划，是让工业园区体量翻一番，这其中可没算青山饲料公司和长立水泥厂。 各位算算，如今目标完成了吗？如果完成了，我们还至于这么被动，这么底气不足？” 柳高峰等工业园区的领导闻言，纷纷惭愧低头。 “方县长，你对县里的工作有意见就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再说，我们现在说的是青山饲料的事。” 刘昌建已经意识到，方十一是对他和郭天华不满了，之前是关于齐元伟签字的事，现在估计就是工业园区发展的事了。 可他们只是没有立即，做出处置而已，又不是视而不见，推脱扯皮。 “我是不满，如果按照之前规划，我们向市里提出申请，市里巴不得呢，现在沦落到求着市里，这中间的差别，不会想不清楚吧。” 方十一提高了声音，见没人说话，接着道：“要想县里的利益不丢，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到头，先借市级工业园发展，争取年规模破亿，最终申请省级工业园区，不知这条路，你们愿不愿走？” “规模破亿？省级工业园区？十一县长，你是认真的？” 郭天华和刘昌建抬头，眼里都是震惊，其余人也不例外。 而工业园区的领导们，反应过来后，眼睛中泛着兴奋之光。 要知道省级工业园区，可是副处级别的，这就预示着，半年时间他们这些人，都能提升一级，这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座的履历上，添加一个省级工业园区的份量，那可都是镶着金边了。 大家是坐着不动，任人宰割，还是拼了老命，主动出击，搏出一个敞亮未来，都好好想想。” 方十一仔仔细细，将工业园区的未来，描绘了一遍。 说的有点激动，差点蹦出“听懂掌声”四个字。 会议室的众人，已经跟打了鸡血没有区别了，各个红了脸，热血沸腾。 柳明德和耿小波对视一眼，眼中的震惊，怎么都藏不住，方十一现在的气势声望，明显已经压了刘昌建和郭天华一头。 关键这种压制，是自然而然的，是大家都接受的。 “好，这就是青山今年的目标，我承认，之前工作有所懈怠，十一同志点醒了我们，从现在起，所有人彻底改变作风，谁还摆出懒散的姿态，发现一个严惩一个。” 郭天华直接起身，高昂的声音，震慑全场，然后就是激烈的掌声。 “高峰书记，超凡区长，园区有什么问题，只管提出来，县里百分百支持。” 刘昌建也不甘落后，只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园区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地不够用了，还有一个是银行不愿给企业贷款。” 柳高峰就像第一次提出的一样，将两个问题再说了一遍。 “马上通知相关乡镇的书记镇长，以及县里的银行行长，立即到这里开会。” 方十一看着忙起来的众人，知道最大的问题，就是说服魏东来了。 ...... 天元市，李云山正坐在魏东来的办公室。 昨天方十一告诉他消息后，他就想直接找魏东来的。 可转念一想，这事别说是魏东来，他自己也心动，之前因为亲近青山，所以没多想过。 可现在，把青山饲料公司，放在天元市，就可以和市农发办完美配合，更好兼顾到所有的区县。 早上他正发愁，就接到电话，方十一将自己的想法和规划，简单说了一遍，又怕夜长梦多，让他赶紧在卢少林和曹刚之前，给魏东来说一声，免得被捷足先登。 他想了想，觉得这想法，不仅兼顾了市里的想法，还画了大饼，并且让市里出钱出力，简直一箭好几只雕。 “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方十一呢，他不出面，让你来找我。” 魏东来笑道，自从昨天曹刚说了这个想法后，他确实心动，也不是在意那两三千万的投资，主要是考虑青山模式的推广。 可考虑到李云山和方十一，他就没有当场答应，也一直等着两人过来，想着说服他们。 尤其是方十一，仗着年轻，听说在青山火气一直不小，什么事都敢干，他还有些期待，想见识一下。 好家伙，直接就给他上演了一副全武行，压着打市委副书记卢少林，这不是火气大不大的问题了，而是愣小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他也着急呢，消息都在青山传开了，正焦头烂额地应付县里领导呢，马上就过来。” “哦？没定下的事，都传到青山县了，这工作要是能和消息一样，可就好了。” 魏东来笑着摇了摇头，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无非就是卢少林想让方十一难看罢了。 “十一说，想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您要是同意，什么问题可都能解决。” “是吗？完美的方案，我倒是挺好奇，你先说说......” 两人正谈着，敲门声响起，然后就见曹刚和卢少林走了进来。 第174章 将整个工业园区都上交给市里 魏东来见曹刚和卢少林进来，微微皱眉，两人如此招摇过市，还真是少见。 市长和市委副书记，勾勾搭搭，这是完全没把他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 李云山告诉他，方十一和卢少林有过节后，他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昨天还是曹刚一人，今天两人就联手而来，看来方十一直接让两人统一战线了。 不过看到卢少林的乌黑眼圈，实在是觉得好笑。 “云山市长也在，刚好我们有事，和魏书记商量，事关青山模式的推广。” 曹刚笑道，他很乐意在李云山面前，抢走青山饲料公司。 至于卢少林一同过来，无非是和他一个想法，想亲眼看到李云山吃瘪。 所以李云山走进魏东来办公室不久，他俩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是吗？那可真巧了，我也和魏书记商量青山模式的事，曹市长想必说的重要些，您先请。” 李云山笑着，他知道曹刚和卢少林要说什么，自然让两人先开口。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事情昨天和书记您提过，就是将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放到市里，这样有利于推进工作。” “什么叫放到市里？这公司是青山县的，曹市长没想过县里的意见。” 李云山直接开口，一副震惊无比的表情。 “青山县再有意见，也得顾全天元市的发展大局，青山饲料是新的投资公司，况且这贷款还是市里的银行出的，放到市里有什么问题。” 曹刚自然不会考虑青山县的意见，他甚至想让他们闹一闹，最后将责任都怪到方十一的头上。 他现在严重怀疑，马艳儿真的活着，且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他们派去魔都的人，刚去就得知人已经离开了，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青山县可占着股份，是股东，还有青山饲料的股东们怎么想，曹市长有没有考虑？” 李云山着急了起来，只是反对的理由，有些底气不足。 “这简单，市财政愿意出一笔钱入股，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曹刚得意的看了眼李云山，然后看向魏东来。 卢少林一直没说话，可心里却爽到了极点，尤其是看着李云山吃瘪。 “曹市长说得很在理，凡是立于全市的发展，我没意见，可不考虑青山县的想法，确实不妥。” 魏东来语气平淡，却让曹刚和卢少林心中欣喜无比，在两人看来，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至于青山县有想法也没用，毕竟翻不起多大的浪。 “没事，魏书记，我亲自和青山县的领导说，保证他们没有意见。” 曹刚见目的已经达成，挑衅的看眼李云山后，打算和卢少林起身告辞。 “曹市长，卢书记，青山县的领导马上就到，也不差这一点时间，魏书记没意见吧？” 李云山没在意两人的眼神，抬手看了看表，知道方十一马上要到了。 “正主要来，自然没问题，刚好谈透了，免得以后扯皮。” 曹刚皱眉，要是青山县领导过来，一起在魏东来这里谈，他就不好说服他们了，毕竟有些事有些话，私下里好说，却不能摆在明面上。 不过随即他就放了心，只要态度强硬些，相信他们肯定会妥协的。 至于方十一，他倒想硬刚一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硬，敢在这里怼他，甚至动手。 卢少林一直没说话，此时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可看到曹刚自信的眼神，也就放了心。 想到等会儿，能欣赏到方十一和李云山一同失望的表情，他心里就觉得畅快。 敲门声响起，秘书领着郭天华，刘昌建和方十一进来了。 曹刚和卢少林瞧见三人状态，满是诧异，三人没有想象中的焦急慌乱，反倒斗志昂扬，像是要参加一场必胜的战斗。 “呦，大哥，您也在呢，等会儿可要帮弟弟我劝劝领导们，青山县就一家值钱企业，给了市里，我们可就成穷光蛋了。” 方十一一见卢少林就两眼放光，丝毫不顾及在场众人，一口一个大哥，叫的那是一个亲热。 真真的像是在说，兄弟没有隔夜仇！ “说了多少次，工作的时候，称职务，还有我不是你大哥，不要到处乱叫，至于今天说的事，我完全尊重市里决定。” 卢少林心里简直跟吃了苍蝇一般，可他一说完，就感觉不对劲，这tm跟训斥不成器的弟弟，有什么区别。 “好的卢书记，我知道错了，我昨天不该打您，您批评的是。” “你......” 卢少林给自己的话，来了个急刹车，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恨不得立马就看到对方，哭着喊着求饶的样子。 而方十一一副乖弟弟的模样，可把知道内情的曹刚给惊着了，暗骂这小子不要脸。 就连魏东来也觉得有趣，第一次见这情景时，只觉得方十一孟浪，现在就只有好笑了。 而郭天华和刘昌建，就只有吃惊了，暗道传言果然不虚。 “好了，都坐下说，事情想必你们都了解了，刚好说说你们的看法。” 魏东来看到方十一的神情，就知道李云山说的完美解决办法，一定确有其事。 “魏书记，我们县里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将整个工业园区，都给市里，这是具体方案。” 方十一闻言，掏出自己写的方案，在众人的注视中，递到了魏东来手中。 只是他的话，让曹刚和卢少林两头雾水，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这是妥协了？可也不用将整个工业园区都上交吧。 是摆烂了？还是以退为进，将市里一军？ 各种想法，在他俩脑中出现。 “方县长，这可不是儿戏，说话可要负责的。” 曹刚不确定的说道，看了看郭天华和刘昌建，见两人没有反对，然后又盯向魏东来手中的文件，实在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卢少林皱眉，他越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曹市长，我想问一下，市里想要青山饲料公司，是看中它的作用，还是价值数千万的投资。” “自然是它对青山模式，全面推广的作用，至于那点资产，市里还瞧不上。” 曹刚立即表态，说的是大义凛然，只是心里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有您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方十一的话，让曹刚感觉被噎了一下，心口也堵了一下。 第175章 省级工业园区的极致诱惑 当曹刚说出，市里不在乎青山饲料公司的价值，当方十一说放心了时，不止曹市长本人，觉得气氛微妙了起来，卢少林也一样感觉被堵了一下。 两人感觉像被蛛丝糊住脸，越抓越急，越觉得慌乱，可一时之间，就是逃不离，整个身心都被黏住似的。 两人之前看李云山吃瘪的爽感，也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未知的憋屈。 他们发现，自方十一进来后，形势就陡然转变，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节奏就捏在了对方手里，并朝他们直接网了下来。 这自然而然的操作，犹如天成，这间办公室的人，只能跟着对方的节奏，或者说都被牵着鼻子走。 “方县长，不要打哑谜了，把事情说清楚。” 曹刚压下心中的不满，强装平静地问道。 他忍着怒火，不能接受自己的谋划，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副县长翻盘事实。 “就是将青山工业园区，上交给市里，申请成为市级园区，市里也参与管理，想必曹市长不会反对吧，还有卢书记，也必然会赞同。” 方十一笑着看向两人，就像方才两人笑着看李云山一般。 就在这时，魏东来已经看完了手中资料，抬头皱眉问道：“你们青山县的想法很好，只是这目标，年底之前能完成？” “有市里帮衬，目标定能完成，当然青山饲料公司不能和园区分离，年底申请省级工业园区，问题不大。” 省级工业园区几个字一出口，曹刚和卢少林心中一惊，知道事情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尤其是卢少林，都后悔昨天将这事告诉给方十一，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能在一夜之间，就另辟蹊径，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方法，可眼前看来，他第一次有针对性的谋划，并不会顺利。 当他瞥见李云山时，刚好看到一抹嘲讽，他的神经犹如被刺了一下，知道对方早知道细节，然后一直在看表演。 他感觉到了羞辱，尤其是他自己之前的挑衅，此时更显得可笑至极。 “嗯，果然是年轻人，头脑灵活，这个提法，还是很诱人的，毕竟全国工业园区也不多，青山工业园区，能发展起来，对天元市也有莫大好处。” 魏东来说着，将手中的方案，递给了翘首以盼的曹刚。 “谢谢魏书记，关键这样一来，曹市长和卢书记担心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市里可以参与管理园区，市农发办和青山饲料的配合，也完全没有问题。 而市县同心协力，打造省级工业园区，这可将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艰辛历程。” 方十一笑道，完全没在意已经黑了脸的曹刚和卢少林。 “行了，你小子又画大饼，想拉市里给你打黑工，说的这么伟大，可别年底哭了。” 魏东来笑道，办公室众人一听，就知道他多半已经同意这个方案了。 曹刚堪堪看完方案，又递给了卢少林，心里很是窝火，他很想出言反对，说方十一狂妄自大，可魏东来的话，让他闭了嘴。 年底申请省级工业园区的诱惑，实在太大，别说魏东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必须拼一把。 要知道山南省，是一个农业大省，能搞出一个省级工业园区，是绝对的政绩体现。 这还不包括没人敢说，但潜在可能的国家级工业园区，若是真成了，由此带来的好处，简直不敢想象。 “曹市长和少林书记，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魏东来看向两人，语气虽是询问，但姿态不亚于让他们直接说同意。 曹刚沉默，卢少林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两人只觉得心里憋得慌。 来时大好的心情，已经没有了，这只见极致的落差，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 就职以来算是与对手的第一次交锋，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就这样被击碎了。 关键李云山都没有出力，一个方十一，就让他们完败了。 卢少林心里的挫败感，更胜曹刚，毕竟他来天元市，势必要压着李云山，可首战就失利了。 “魏书记，我没意见，这是好事，全力支持。” 卢少林见办公室气氛沉闷，急忙转变转变心态，他知道这次事与愿违，但这才开始，不能把面子彻底丢了。 曹刚见状也无奈的点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既如此，云山市长，你和青山的同志抓紧协商细节，尽快过会，将事情敲定实施，争取时间。” 魏东来最后一槌定音，做好安排后，众人退出了房间。 李云山见卢少林和曹刚拉着黑脸，想到两人之前的志得意满，就觉得好笑，这种逆风翻盘，装逼打脸的场面，确实刺激，难怪方十一乐于此道。 剩下的事，都让郭天华和刘昌建敲定，不然就太喧兵夺主了，之前在青山工业园区画大饼后，就被柳明德提醒，不要太过张扬。 方十一倒是想怼回去，说他们父子俩太软了，就该硬起来挺起来，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因为只有他是重生的。 李云山办公室，几人坐定，还是商量一些细节，最重要的是成为市级工业园区后，权利和义务，税收和利益的分配。 “云山市长，你可是我们青山的老领导了，得偏袒下咱们青山，别让我们出血太多了。” 郭天华一副肉疼的表情，他打心底就不愿让市里分走一分一毫。 “青山工业园区好不容易有点规模，就因为这档子烂事，要出卖利益，换取发展，请云山市长体谅。” 刘昌建直到现在，还处在不忿之中，虽然完美的解决了青山饲料被抢之事，可接下来的事情，他也不愿接受。 “两位别这么苦大仇深，市里参与进来是好事，况且你们有没有想到一点，今年年底之后，整个天元市的招商引资，将陷入极端的竞争中。” 李云山很是无语，看他俩的样子，是光想着空手套白狼了。 “极端竞争？这......从何说起？” 郭天华和刘昌建有些不解，狐疑的看着李云山，觉得对方是在危言耸听。 第176章 青山模式的神奇之处 郭天华和刘昌建，对于李云山说的“极端竞争”，表示一个字也不信。 两人知道，对方现在是市长，肯定要为市里争取利益，这些谈判手段和套路，他们还是懂得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妥协让步。 “两位还没想明白，看来对青山模式的理解不透彻啊？” 李云山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同情两人，他们被放到青山县镀金任职，是好事也是坏事。 只因为方十一，把青山模式做成了完美闭环。 对于一个农业县，这是不敢想象的，身在其中的领导，很容易失去方向，被这个闭环裹挟着朝前走，除了这个闭环的缔造者，其中的人，大都看不清环外之路。 这也是他到天元市后，才慢慢发现的，他自己当时也无知无觉，被动地转了好久，关键他还参与了这个完美闭环的建设，所以才更容易看的清楚。 而直接进入其中的人，已经被挟持而不自知了。 这也是青山县的领导，一直觉得，他们自己是被方十一鞭策的牛马原因了。 方十一从来不是鞭子，也从来没抽过谁，他只是让所有人，进入了他创造的闭环，然后大家都成了自动牛马。 李云山下意识的看向，正在悠闲吐茶叶的方十一，只觉的这小子太神奇了。 他将自己的发现，说给父亲李天海后，将堂堂中纪委的副书记，都给干沉默了。 “呃？云山市长一手建立的青山模式，还请指点！” 两人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表现的很虚心。 “青山模式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牲畜的消耗转化，园区的企业，一直在承担这个功能。 可今年玉米成熟后，天元市整体的养殖规模必然大增，各个县区一定会效仿青山县，你们说到时候，会是怎样场景？” 李云山的话，让郭天华和刘昌建倒吸一口凉气，两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好在还有时间。 “所以，得赶紧借市里的力，我们出点血没毛病。” 方十一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一直不说这点，也是有私心的，是怕过早点醒其他县区，大家直接开始争抢大战。 就算没人说，估计也等不到年底，极端竞争可能就开始了。 接下来的商谈，就容易的多了，不久就敲定了细节，然后李云山就让秘书，将草案交给了市府办走流程。 看还有时间，方十一让苏丁香苏总来了一趟，将今后青山饲料公司的运转模式说了一下。 主要是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今后都在天元市办公就行。 “苏总，听说你整天跟我大舅哥，汇报我的事情？” 方十一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丁香。 “嗯？啊？这......方县长您别误会，我也没说什么，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 苏丁香正认真说工作的事呢，被方十一的突然袭击，给搞懵了，整个人瞬间忐忑起来。 “听说你很早就跟着姜家做事了，对叶高义和李鹏飞两位也很熟悉？” 方十一没说其他的，而是继续发问，一旁的李云山也被他搞的一头雾水。 “是的，叶总和李总因为以前没合作过，只有大体了解。” 苏丁香不知道方十一到底想问什么，只好实话实说。 “那正信投资这次出的钱，算不算多？或者说，你知道腾飞贸易公司吧，他们的钱，够赔多久，或者赔多少，才会受不了？” 方十一问的很拗口，但很仔细，他感觉这多少算是商业机密，也不好直接问姜国豪。 因为从现在的情况看，他在苏联贸易的计划，得砸进去很多钱。 “这个说不准，我也不好说。” 苏丁香迟疑了，她不明白，这些东西，方十一直接问姜国豪或者姜妍不好吗？ “没事，你就大体说说，或者以你的角度估计一下？” 方十一循循善诱，像个老狐狸一般。 “其他的没法说，就这次的投资青山的钱，大半是贷款，所以腾飞贸易公司，估计没多少钱能赔的，当然这还得看吕文斌吕总的情况。” 苏丁香说的十分保守，她听方十一的意思，是准备要大笔赔钱的节奏，自然不敢说的太宽松。 “这样啊，那确实不好搞，即使有吕文斌之前的商贸基础，能省下一大笔钱，可摊子估计也铺不大。” 方十一遗憾的自言自语，他自然不是以赚钱为目标的，可不赚钱就干不长久，这个矛盾的地方，实在不好解决。 难道说服未来投资公司，将所有资金全部压上，这可是姜妍、方七七、方将和马艳儿全部的心血。 果然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坚持不到最后，怕是会搞得他家破人亡。 赵李两家的老爷子保持了沉默，就是打算静观其变了，估计两人也知道，这事不能说出去。 看来得找机会，亲自去一趟东北边境，了解实际情况，不然容易翻车。 送走苏丁香后，方十一依旧皱着眉，现在，只能希望苏联的贸易顺利，形成良性循环，不然真的撑不下去。 他绞尽脑汁，终于在前世的记忆中，翻出了一段可能性。 “贸易不好做，尤其是与苏联，慢慢来，不要太心急。” 对李云山的默契安慰，方十一只好点头应允，没有将自己的想法透露丝毫。 ...... 而在东北边境的绥市，杨天翼这段时间一直处于震惊之中。 自从和吕文斌决定，彻底结束与苏联的贸易后，他就觉得心痛无比，这些年，他在其中投入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 大半时间，几乎呆在苏联境内，还娶了苏联媳妇，将公司的办事处，设立在苏联大大小小的城市，甚至几个小的加盟国也有。 可一夕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毁了，他经营这么多年的事业，就此衰败。 在他心灰意冷，整日酗酒消磨时光的时候，突然接到吕文斌的电话，说是与人合作了新的贸易公司，要继续开展与苏联的贸易。 这突然的好消息，直接将他从醉生梦死中，拎了起来。 惊喜过后，杨天翼冷静下来，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真诚无比的劝说说吕文斌三思，他怕对方太年轻，对之前的失败不甘心，又心血来潮。 因为，现在的对苏贸易，的的确确不好做。 “老杨你放心，各处的大批人马，将会马上到你那，资金也会到位，国内产品也一样，你将所有办事处开启就行。” 吕文斌的声音，没有不甘和冲动，而是隐含着希望和激情。 “大批人马？” 杨天翼觉得自己有些幻听。 第177章 卢少康暴露其变态的原因 当杨天翼终于接受，自己事业还能继续的是时候，随之而来的是忐忑等待。 他将之前所有大小城市的办事处，都启动了起来，好在这些人还没收到解散的通知，只是大多处于无业务状态。 他来到绥市，盼着所谓的大批人马，当然还有资金和货物。 虽然他觉得吕文斌一定是夸大其词了，可依旧心含期待。 直到他接到了第一批人，就给他干震惊了，震惊后是沉默。 这么多年的商贸经验，杨天翼绝对算是阅人无数，当自称海爷的中年男人，前后带着百十来号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总算相信了“大批人马”这个词，是写实而不是形容。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满身都是江湖气，痞气绝对胜过商人气。 他知道这种人，在社会中，最容易混得开，他们是一直在规矩的边缘行走，行事往往会打破常人的惯常思维和准则。 是绝对的双刃剑，用好了事半功倍，用不好事倍功半。 而当第二批人到来时，杨天翼再次震惊的无以复加，这次人数不多，他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军人的气息，饱含杀伐之气，关键都伪装隐藏的很好。 这些一定上过战场，之后也绝对一直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 他不明白，两批人马，两种风格，让他安排，关键都不是做生意的。 在他为难之际，第三批人的出现，直接让他惊骇了，他都想直接跑路了。 只见一队行事硬朗，动作干练的年轻小伙，身上带着与第二批人相似的气息，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也让他安排。 杨天翼感觉嘴唇发干，各种千奇百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浮现，他打电话给吕文斌，却只被告知，都当普通员工对待就行。 一栋低矮的三层楼房中，海贼王、孔英文、方将、马艳儿、风仔还有刚退役的沈冰班长，正坐在一起，准备和杨天翼开会。 “咳咳，按照总公司安排和大家的情况，我已经将所有人的入职工作信息，安排好了，请务必牢记。 之后就是相应培训，然后是商业签证的办理，当然这些事，都得慢慢的分批来，不能着急，希望大家体谅。” 杨天翼看着大家，将最近的工作安排了一下，只是他实在心慌，他的操作和发言，像是一个十足的间谍头子。 “没问题，杨总尽管安排，我们绝对执行，尤其是我的那些人，得好好训训，吊儿郎当地能做好生意吗？” 海贼王算是最支持方十一的了，此时自然想做到尽善尽美，毕竟他可是带着伟大使命来的。 虽然不知道最终的任务是什么，可若是前期就出了岔子，估计方十一不会放过它。 “好的，我会和几个老师，亲自给大家培训，当然毛子语也尽量学，后面用处很大。” 而在他们培训的时候，吕文斌搞的贸易产品，也运到了，这些人也被派了出去，到边境两国市场，开始实训。 ...... 天元市府的工作效率很高，青山工业园区成为市级园区的文件，很快张贴公示。 市里没有专门派人入职园区，而是让市农发办的几位副科长，兼任了园区的副区长，算是监管和上下联络。 在文件到青山县后，方十一建议，举办一个，冲击省级园区的誓师大会，借此激发大家的积极性。 刘昌建无语，他感觉这一阵，自己已经跟打了鸡血似的了，结果还要激发积极性。 他感觉方十一完全不把他们当人，对方不仅是官场屠夫，更是官场黑心资本家。 他承认之前是偷懒懈怠了，可这不能成为一直被压榨的理由。 就短短几天，他硬生生从三个乡镇薅下大片地皮，又连哄带威胁地搞来了贷款，将工业园区的两个难题，彻底解决。 反倒是方十一这个常务副县长，成了甩手掌柜，现在还要开誓师大会！ 无论如何，最终誓师大会，在全县干部的参与下，隆重召开了，只有两个主题：大力发展青山模式，全力冲击省级工业园区。 会议的大饼，自然是交给方十一来画，然后所有人，见证了什么叫慷慨激昂，激情四射，即使已经被画过饼的园区干部，也再次被震撼，再次斗志昂扬...... 会后，方十一将柳高峰、陆小曼和江春燕三人喊在一起，不断洗脑施压，不断打鸡血pua，说道最后，他都觉得自己太黑心了。 好在能顶一阵子，估计会有不错的效果。 青山县的工作，基本已经走上正轨，方十一就只能将重心，再次移到市农发办。 ...... 天元市府，最近最郁闷的，当属卢少林了，时不时的被方十一骚扰一番，他也只能忍着。 关键自从方十一提醒他，陈宏发的事后，他就联系了弟弟卢少康，想让其将事情扫尾。 顺便确认一下，陈宏发有没有乱咬，将刺杀方十一的事情，攀扯到他们卢家。 可云省卢少康也暂时插不上手，派去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陈宏发。 卢少康在夏海市，生意做的事风生水起，对于卢少林的提醒，本不想搭理，可在他哥哥的再三催促下，也不得不上心起来。 毕竟他和陈宏发确实关系匪浅，那段时间又联系紧密，如果李家从对方口中撬出点什么，然后盯上他，也不是没可能。 可操作一番后，实在是鞭长莫及。 这事，又不好让家里人出面。 而在夏海市的北湖区，一个偏僻不起眼的地方，一栋七层红色楼房，拔地而起。 赖晶生之前所说的红楼，早已正式营业。 外表普通，门禁森严的楼房里，装修豪华，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而十二金钗以及风格各异的对应包房，也配置完毕。 卢少康作为首批享受之人，简直是大开眼界，乐不思蜀。 光十二会馆对应的十二钗，就让他销魂蚀魄，古装之下的才艺，一颦一笑的风情，举手投足的魅惑，撩拨人心，让他只恨少长几打腰子。 今日享乐后的卢少康，虚的一批，已经不顶用了。 而在阿龙告知云省事情不顺后，也是怒气冲天，大骂为何不早些说，此时的他只有发泄之心，却无发泄之力。 郁闷至极的卢少，拽着身边女人的头发，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直接虐待起来，其隐藏已久的变态，终于再次暴露了出来。 女人的惨叫，直到赖晶生过来，才停止。 “兄弟，何必打女人呢，有什么烦心事，和老哥说。” 第178章 泼天大功—三个a级通缉犯 卢少康擦着脸上的虚汗，还有手上的鲜血，只觉得顺畅舒爽了许多。 他也不隐瞒，只说要处理云省的陈宏发，却极不顺利，至于前因后果，也没细说。 这件事他哥卢少林不让惊动家里，而且让他也不要暴露，这难度对他而言，就有些大了。 “哈哈，我当什么大事，老哥明天给你介绍个大哥，和你一样，独好稻香村李纨，让他帮忙不在话下。” 赖晶生自然很懂事，也没多问，只说帮忙，这让卢少康感觉很舒服，对这个生意伙伴，越发看的顺眼了。 “还是赖大哥路子广，吃得开，后面我有出力的地方，必然不会推辞。” “呵呵，这个自然，对了过几天，我有批货要进来，和你远征堂哥说说，行个方便就行。” 赖晶生眼底深处，透着警惕，语气却随意至极，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赖大哥你也知道，我那堂哥谨慎，不是每次都愿意的，我尽量试试，不成您可别怪我。” 卢少康颇为不好意思，心里对卢远征的过分小心，很是不屑。 “没事没事，不成也没事，咱们兄弟，不在意这些，不过我一直想拜见您三伯，你可得亲自引荐下。” 赖晶生毫不在意的笑着，顺便又提了小要求。 卢少康的三伯，也就是卢远征他爸，是福林省的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赖晶生在福林混，自然认识，只是关系不深入而已。 “这个简单，事成之后，时间合适，咱们一起去就是，我三伯可没少提你的名字。” 卢少康觉得这个要求，就简单很多，同时也期待着和他同好之人，能一起切磋一番李纨。 ...... 陈宏发的命运，早就被方十一安排好了，对方的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其牵出一条线，就算不能连上卢家，也必然要缠上与之相关的人。 对付卢家这样权高位重的家族，只能用一根根细小的丝线，甚至扯不到他们身上的细线，不断的织网，先缠上与他们有联系之人，在悄无声息地渗入，直至最后收网。 方十一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是无用的机会。 他让堂哥方五四给风仔说过，在去东北前，留人注意陈宏发的消息，如果有人想动手，只需暗中追查动手之人就行。 青山县，工作算在正轨，年底冲刺省级工业园区，基本算是市县共同目标，青山的县的招商办，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在方十一的督战下，已经疯狂。 而在市农发办，第一次对六县一区的青山模式推行工作，进行打分排名，当然排名的数据，是各县区自己上报的。 结果就是各项数据，都保持一样，显然是提前串通好的。 这就搞的市农发办之前的奖惩规则，成了笑话。 “早该想到的，分数都一样，看来下面也都没底，不知道自己干的怎么样？” 庄文石笑的很无奈，上报的数据他不在乎，可要是实际工作也糊弄，那可就不怪他不讲情面了。 “正常，毕竟是第一次，大家心里没底，打下去让他们重做就行。” 方十一无所谓，反正时间还有，打分排名只是督促作用而已。 主要是发现问题，及时整改，不耽搁最后的效果就行。 “什么正常？工作哪有这样干的，这分明就是赤裸的挑衅，既然排名不分前后，那就都按最后一名，全部处罚。” 李书文完全不赞同庄文石和方十一的想法，在他看来，各县区是完全没把市农发办放眼里。 “李主任，工作不要太激进，直接让他们再报一次，然后咱们都带队下去调研，了解实际情况，毕竟这些数据，靠不靠谱，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庄文石对李书文的提议很反感，可还是耐着性子，好言相说。 方十一正好想尽快到各县区调研，顺带帮帮韩志军。 他前世的记忆中，这段时间有逃犯窜入天元，要是顺手帮对方捞个功劳，也能提升其威望和在市公安局的话语权。 李书文坚持要都考核，或者考核最后上报数据的三个县区，被庄文石否定后，最终气呼呼的走了。 方十一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信不信这次考核后，下次六县一区齐刷刷站你面前，同时递给你数据。 韩志军找他时，他将带人去石峰县调研的事提了一句。 “去调研？这个时候，不能换个时间？” 韩志军皱眉，局里刚接到省厅的通知，有三名国a通缉犯，流窜入天元市没了踪迹，之后动向估计会通过山路，进入下面县区。 市局已经着手安排，让下面各县局开始布防，防止引起恐慌，因为三人从蒙省一路过来，抢劫杀死多人，十分凶残。 “为什么要换时间？这都是之前定好的，结果李书文这王八蛋，让我去最偏远的石峰县。” 方十一不解地问道，同时不忘骂两句时刻作妖的李书文。 他当然知道市局想抓人，可前世是毛都没抓到，直至三人逃出山南，在邻省被抓，这让山南省厅和天元市局脸面都丢尽了。 “不是，我们刚接到通知，三名国a通缉犯，进入天元，估计快到下面县区了，现在去调研，太危险的。” 韩志军担心地说道，然后建议他等一等再下去。 “军哥，你是不是忘了，咱可是生擒老三的，他不也是国a嘛，说不定我这次一次性抓三个，你可以称呼我为‘国a终结者’。” 方十一得意至极，嚣张的样子，是丝毫没把韩志军的话听进去。 “那能一样吗？你小子上次捡条命，是走了狗屎运，可别瞎得瑟了。” 韩志军无语，还国a终结者，真碰上被刀了，就知道为什么是国a了。 “行了，我就开个玩笑，哪能刚好撞上，你要不放心，带上两人，咱们一起去石峰，国a通缉犯我不担心，倒是担心被当成偷牛贼，然后被追十里地。” 方十一打定主意要去，之所以去石峰，是因为三人在那里露过踪迹，只是一直没人发现罢了。 而这其中，还因为一头牛，牵扯着一宗离奇的灭门惨案。 前后联系之下，才发现导火索，竟然就是这三名国a通缉犯。 第179章 一头牛引发的灭门惨案 当时灭门惨案发生的第一时间，接案民警以为真的和三个通缉犯有关，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是邻里纠纷引发的。 案子在当时很震动，吸引了很多警力，很大程度上分散了对通缉犯的注意力。 而事件起因是，黄老汉家院前的桃树枝，长进了邻居王家地盘，王家要砍掉桃树，黄老汉被逼无奈，妥协后将自家长出去的少半树枝砍了。 可王家依旧不依不饶，还打了黄老汉的老婆，最后引来村长，纠纷才平息。 说是纠纷，其实是单方面的欺负罢了，两家之前就有过节，黄家势弱，为人老实，王家有钱，在村里横着走，谁也不放眼里，对于之前就结仇的邻居黄家，更是三天两头要羞辱一番。 黄老头受不了，找村里想批一间新院子，远离王家，可村支书和村长都收了王家的钱，就是死活不批。 至此桃树被砍，老婆子受了伤，村里拉偏架，周围人的嘲讽，极尽屈辱的黄老汉还是忍了下来。 他默默地拉着自家的牛，上山砍柴，牛是放开的，走远了他也没在意，以前经常这样。 可这次，等他回家的时候，见到的是自己的牛，被杀死在水边，整个牛头被砸的血肉模糊，身上的肉，还被割去了好大几块。 黄老汉直接红了眼，这牛可是他的宝贝疙瘩，常年积攒的怨气，在这一刻再也压不住了，他抄起手上的砍刀，就往村里走去。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不发一言，晚饭时间到了村里，没有迟疑，直接闯进了王家。 那时王家一家五口正在吃饭，见黄老汉进来，以为他是来找事的，王家大儿子起身刚要咒骂，黄老汉抬手就是一砍刀，人头分离，鲜血四溅。 惊叫声响起，剩下五人直接吓傻了，想跑时腿都软了，然后就被黄老汉一顿乱砍。 直到最后没了都没了声息，黄老汉直接从王家后门出去，闯进了不远处的村长家。 村长看见浑身是血，手里提着砍刀的黄老汉，直接吓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结果被自家的高门槛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黄老汉追上后，直接下死手，依旧没说一个字，村长媳妇惊声尖叫，被黄老汉转头看了一眼，直接吓晕了过去。 黄老汉记得村长媳妇的好，没有下杀手，而是去找村支书，此时已经有人看到了王家的惨烈现场，整个村子都乱起来了，都高声呼喊着报警。 黄老汉知道砍不了村支书了，他转念一想，又从原路回到了王家，藏在了暗处。 村支书听到消息，带人到了现场，好几个人直接吓吐了，就在一瞬间，黄老汉冲出，却只砍断了村支书惊慌前挡的胳膊，然后就被人用板凳叉住给制服了。 ...... 方十一将这些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有些恍惚，即使前世他通过朋友知道案件细节后，也难以释怀。 老实人的善良，镇压着一尊魔，释放出来的时候，就是不发一言的人间惨剧。 好人的无奈心酸，固然叫人悲伤，坏人的凄惨痛苦，也让人称快！ “行吧！我陪你去一趟石峰县，那是天元市有名的贫困县，咱们说好了，去了得听我安排！” 韩志军见方十一走神，想了想也无奈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石峰县离天元市最远，他也好去安排县公安局追捕的事。 第二日一早，方十一和韩志军各带了两人，到汽车站坐车前往石峰县。 “你这是调研还是游山玩水，有你这么搞的嘛？ 韩志军看着一行六人换上的时髦衣服，有些无语，这些衣服都是从魔都带回来的，让几人的样子直接大变样了。 “这样才能看到真实情况，你们谁也别乱说，直说咱们是探亲访友，顺便游玩的。” 方十一这趟都是临时安排，谁都没说，连韩志军也没想到，要是直接去石峰。 “行吧，都被你骗出来了，还能说什么！” 一行人摇摇晃晃将近两小时，腰都快断了，才到了石峰县，然后随便吃了点后，又乘车往木刀村去。 “我说兄弟，你是自己找罪受，专挑远处走，这木刀村再跑跑，可就出省了。” 韩志军忍不住吐槽，这真是往最远最偏的地方去，不过也是，只要那里青山模式的推广都能到位，石峰其他地方就不用说了。 结果又是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六人吐了三个，剩下三个沉默不语，只是面色发白，犯恶心而已。 等到六人双腿发软的下了车，也是久久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好久才缓过来。 “哎，你们说，这里的景色还挺不错的。” 方十一抬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湿透的短袖，被风一吹，舒爽至极。 “我现在看不了什么狗屁风景，只想找个地方躺一下。” 以韩志军的身体，也感觉自己吃不消了，好在这次出来的，都是年轻人，没有发牢骚。 “走吧，工作开始了，我都问好目标了，去找黄树树家，然后就说你他儿子朋友，顺道来看看他。” 方十一见几人缓了过来，率先朝远处的村里走去，熟悉了青山县的生活，踏上前世只在记忆中的村子，他居然产生了刚重生时的感觉。 在村口打听后，他们朝黄老汉家走去，村里人对他们好奇的紧，尤其是听说找黄树树的，更是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人和孩子，一直跟在他们后边。 他们可没听说，黄树树家有这样洋气的亲戚。 终于到了黄老汉家门口，却让方十一一愣，只见盛开的白色花朵，散落一地，而院前的树，已经砍去了一半。 “不是桃树啊！原来是夹竹桃！” 方十一喃喃自语，夹竹桃常年开花，向世间奉献清香美景，可其汁液有剧毒，所以不能伤害它，此时落地残花中的白汁，是何其的醒目。 “好好的花，砍了干嘛？还只砍一半？” 韩志军好奇的问道，可是没人回答他。 方十一沉默，直接朝黄家院子走去，只见后屋传来隐约的哭泣，还有厨房一下一下的磨刀声。 “请问黄大叔在家吗？” 屋里的抽泣停了，厨房的磨刀声也没了，“你......你们是谁，找我？” 黄树树提着砍刀，看了院里六个奇装异服的人一眼，声音有些冷地问道。 可只是一眼，韩志军就下意识的，想摸枪，他感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杀意。 “我们是黄大牛的朋友，他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刚好到山南天元来，他拜托我们来看看您。” 方十一说着，将买的鸡蛋糕，豆奶粉和燕麦粉放在了黄树树跟前。 “哦，原来是大牛的朋友，快进屋坐，老婆子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黄树树眼神瞬间和善起来。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握住了几人伸出的手，将人往屋里引。 “大娘这是咋了？” 韩志军一见黄大娘的伤，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声音冷了起来，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第180章 今世功勋牛牛 这种偏远的贫困山村，家里男人打老婆的常有，一般也没人管，韩志军以为是家暴。 今天他遇到了，必须得问问清楚。 还有方才那一个眼神中的杀意，他怕真的会出人命。 方十一有些无语，知道韩志军的职业病上头了。 “哦，她不小心摔了，不碍事的，你们坐，我给你们倒水，我家大牛在外面还好吧？” 黄树树没有说实情，他怕给几人惹上麻烦，所以直接选择了隐瞒。 韩志军还要再问，被方十一给制止了，“大牛好的很，就是不放心你们。” “唉，家里穷，他只能常年外出打工，为难他了，老婆子，快去做饭。” “我在市里听说，现在搞什么青山模式，可以增加农民收入，这样的话，以后日子会慢慢会好的，您说是不是？” 方十一趁机问道，毕竟都来了，工作还是得搞的。 “青山模式，村里倒是说了，可我们这地少，村长说对我们没用，而且收购价格太低，不划算，还有自己发酵的饲料，说是会吃死牲畜，冬天的时候，还是得买饲料。” 黄树树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让几人听了直皱眉。 “那是得小心些，山里河边青草多，也能喂牲畜。” 方十一也没多问，一句话什么都清楚了，其他人也是不得不佩服他，看来这一趟没白折腾。 “镇上没建厂子吗？听说这个模式，是要建厂子的。”跟着方十一的科员问了一句。 “没有，没听说。” “好了不聊这些了，黄大叔你喜欢钓鱼啊，有时间带我们去玩玩？” 方十一注意到墙上的一排排竹竿子，好奇的问道。 “好，你们不着急走的话，下午我去放牛砍柴，带你们去。”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院里有人进来，黄老汉直接变了脸，“王二虎，树我都砍了，你还想怎样？” “呵呵，我听说你家来了客人，来看看，没别的意思，这几位是？” 王二虎笑嘻嘻的问道，眼神警惕审视，他是担心黄家有了不得的亲戚，所以来探探口风。 “他们是大牛的朋友，来看看我。” “原来是大牛的朋友，那你们在，我还有事忙。” 王二虎放了心，眼里露出了鄙夷之色，转身就走，黄大牛的朋友能有什么好货色。 韩志军几人莫名其妙，黄老汉也没多说，继续讨论起钓鱼的事。 中午吃了还算丰富的饭菜后，几人休息了下，将挖好的蚯蚓，和鱼竿鱼线准备好，就准备出发了。 黄老汉牵着牛，提着砍刀，众人朝山涧走去。 盛夏太阳毒辣，可在山里，却阴凉的很，难怪前世都山里建度假别墅呢。 黄老汉将几人带到地方，又把牛放开，“这个地方我老放牛，河里有鱼，你们玩，我去那边砍柴，你们有事叫我。” “黄大叔，你放心去，牛我们帮你看着。” “不用看，它自己往前吃，你们不用跟着。” 等到黄树树走后，六人一牛干瞪眼了一会，韩志军道：“我说你来真的，工作不干了？” “工作完了，好不容易到了这么个好地方，休闲一下，都开始吧，等会谁也不许发出声音，别把鱼惊了。” 几人见方十一十分认真，都默默地找好地方，坐着开始钓鱼。 河边水草茂盛，远远看去，都看不到人影。 方十一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不要出什么变故，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国a终结者，他当定了。 黄树树的牛，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截看不到了，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 方十一强压着去看牛的冲动，要知道机会只有很短的时间，可谓稍纵即逝。 ...... 而在这条河的上游，正有三个穿着破烂，毛发胡须潦草的男人，看着默默吃吃草的牛流口水。 “大哥，牛啊，我想吃牛肉！” 三人中的老二擦了擦口水，仿佛看到了草原的烤牛肉，他们自从出了蒙省，再也没吃过一口牛肉，日夜想念的味道，就在他们眼前。 “走吧，牛不好弄，容易引来人。”老大谨慎，不想为了一口牛肉，出现什么意外，虽然他也馋了。 “怕个吊，先弄牛，人来了再弄人，这地方有一个人就算不错了。” 老二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已经对牛望眼欲穿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三，抓起一块大石头，奋力一砸，一条牛腿磕擦一声断了，然后身子意外，就往下倒去。 “哞！！！” 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惨叫，就被飞扑过去的老三摁倒在河边，一刀捅进气管，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三人都是蒙省草原人，尤其是老三，出手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二见状，拿起石头，不断往牛头上砸，好让其尽快断气。 老大警惕的观察周围，生怕有人突然出来，虽然那声牛叫很短暂，可谁知道主人有没有在附近。 牛头被砸的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河流，一股股的不断流入。 ...... 方十一醉翁之意不在酒，钓的也不是鱼，他屏气凝神，时刻听着牛的动静。 直到远远的传来一声牛叫，短暂急促，还有痛苦。 “军哥，有没有听到牛叫了一下？” 他声音压得极低，对离他不远的韩志军问道。 “牛叫不是很正常嘛！嘘！” 韩志军随意回了一句，然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鱼竿。 好家伙，活该你丫的被人压着，机会来了不中用啊！ 该放松的时候，你谨慎无比，该谨慎的时候，你就真享受上了。 方十一无语，心里也着急起来，打算放下鱼竿，前去看看牛，可如果真对上三个国a，容易打草惊蛇不说，说不定还得赔上自己。 正在他犹豫之时，一缕红色血水，流过韩志军面前，又到了他脚下的水面，前面越来越淡，可后面来的越来越浓。 这下不用他着急了，韩志军直接警惕起来。 “潜伏过去，有人偷牛杀牛，必须抓到人，不然你这副局长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方十一小声提醒了一句。 原本想走路过去的韩志军，转身给两名警察打了个手势，三人迅速以水草为遮挡，顺着血水，小心的往上游潜伏而去。 第181章 a级通缉犯的终结者 方十一看着消失的三人，转身制止了周同和陈方平两人，然后在原地焦急的等待。 他相信，只要韩志军真的碰到三人，就有很大可能抓到他们，毕竟有真理在手。 前方韩志军小心的潜伏着，终于透过草丛间隙，看到了三个人，正围着牛在忙活着。 他心中一惊，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然后朝身后的两人做了手势，两名警察呼吸也粗重起来。 韩志军三人握了握手中的枪，然后直接起身，高声大吼，“警察！别动，否则开枪了” 正在分割牛肉的三人，瞬间慌了神，头也不抬，弯着身子就往草里钻。 “砰！” 韩志军直接朝天一抢，再次大喊，“别动，都停下！” 可三人依旧不管，闷头就往前窜。 “砰！砰！砰！” 又三声枪响，子弹朝在三人耳边划过，打在河边石头上，碎石四溅，火花四射。 三人终于停了下来，他们知道，再跑就真的要吃枪子了。 “转身！双手抱头，到路上来！” 韩之举感觉自己心脏快炸了，呼吸急促，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当他看清三人面孔时，终于放心了。 “是他们没错，再跑直接开枪！” 他对着身旁两名警察下了命令，也让三人听的是清清楚楚。 两名警察此时直接兴奋起来，高声叫喊，“都tm的往岸上走，否则直接击毙！” 之前怕只是杀牛的，不敢打人，现在是恨不得一人一枪，只要不打死就行。 三名国a通缉犯见状，知道真跑不掉了，只得乖乖的慢慢挪上大路上来。 此时方十一也跟了过来，见蹲到路上的三人，又看看死状极惨的牛。 “还真有人偷牛，不是，杀牛啊！” 韩志军此时没功夫理会他，他神情紧张，准备上前，将三人铐住。 “军哥，你傻掉了，手铐人扔过去，让他们互相拷，你拷最后一个，多安全。” 方十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忍不住建议道。 韩志军和两名警察有些傻眼，这种情况，他们都紧张的身体还打颤呢，反倒被调戏起来了。 不过手铐还是被扔了过去，大哥铐了老二和老三后，韩志军上去，直接铐好了老大。 三人收枪，浑身湿透的衣服，风吹过，居然有些发冷。 “至于吗？三个偷牛贼，你也太逊了！” 方十一上前，看着几近虚脱的韩志军，故意嘲笑道。 “偷牛贼？我说大哥，你看看清楚，‘国a终结者’这称号，我双手奉上，真心实意！” 韩志军已经心服口服了，他们奔波几百里，只是做个调研，就顺手抓三个国a通缉犯，这泼天功劳，就这样直愣愣的砸他头上了。 他看着反应过来，震惊的方十一，大声笑了起来。 “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原谅我之前对你的质疑，跟着你，我都抓了四个国a通缉犯了，” 韩志军一把抱住了方十一，之前的老三，可也算他的一份功劳。 “你俩还不谢谢咱们的大福星，这顿颠簸之苦，没白吃吧！” “谢谢方主任，以后有需要，大事找韩局，小事找我们，只管吩咐。” 两人都知道，这白捡的功劳，完全是方十一送的，直接把他们送到通缉犯的跟前，这操作说是神仙，也不为过。 方十一依然假装震惊，不假装不行，毕竟这种事太过巧合，他以后再想干的话，此时只能震惊到底。 “行了，别皮了，我们在这里守着，你赶紧通知局里，让他们派人过来！” 韩志军看了看时间，估计得在这待到很晚了。 这时，黄老汉也赶了过来，一看自己的牛，直接变了脸色。 “黄大叔您别急，您的牛立大功了，杀牛的，我们也抓到了......” 方十一怕黄树树直接爆发，赶紧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又将他们的身份说了，这才安抚住他。 黄树树沉默不语，走到河边，俯身看着自己的牛，久久不肯动弹。 不久，得到消息的村民，结队赶了过来，韩志军让大家将三名通缉犯五花大绑，然后又替黄树树收了牛的尸体。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王村里走去。 “军哥，让大家将人绑到黄大叔家，我们在那里等就行。” 方十一小声说道，韩志军虽然疑惑，却没多说，直接让大部队，将人往黄树树家的院子里抬。 “韩局长，怎么不把人带到村大队，我们都准备好饭菜了。” 村支书和村长十分不愿，这么大的功劳，凭什么放在他黄老头家。 “黄大叔可是韩局长的亲戚，他去亲戚家舒服，两位有意见？” 方十一没好脸色地，将两人的小心思给怼了回去。 村长和村支书直接傻眼了，老实巴交的黄树树，还有市公安局长的亲戚，想到他们自己的作为，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韩志军并没有反驳，反倒跟在了黄树树身边，一副很亲近的样子，他现在很高兴，方十一说啥是啥。 随后，黄树树家的院子里，就挤满了人，围观吃瓜的人，将里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民们现在只关心两点，警察钓鱼的时候，抓了三个通缉犯，还有就是黄树树居然有公安局长的亲戚。 王二虎在人群中，是越听越心惊，越看越胆颤，尤其看到韩志军给黄树树端了凳子，还亲自倒了水递到手里，心里就更确信了。 看来是黄老头的亲戚跑来给他撑腰来，没想到抓了通缉犯！ 他此时后悔不已，可心里是忍不住的大骂黄树树，“有这么大领导的亲戚，你这些年，是一个屁都不放？” 无奈只得回家，和老爹商量赔罪的事情，走到院前时，看着只有一半的夹竹桃，以及满地枯萎的白花，他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而此时，接到消息的市公安局彻底震惊了，反复确认消息是真的后，还是不敢相信，要知道市里收到消息没多久，整个布控还没完全撒开，结果通缉犯就落网了？ 关键反馈来的消息，听着就很梦幻，韩志军跟着市农发办的方十一，到下面去调研，就抓到了三个国a通缉犯，这要是真的话，这天上掉的馅饼也太香了，狗屎运也忒大一坨了。 “庞局，怎么办？上报还是确认了后再说？” 这匪夷所思的消息，让市公安局长庞顺义陷入沉思，得知是韩志军带人抓到的后，皱眉问道：“是韩志军自己说的？还有谁和他在一起？” 常务副局长吴术听到问话，心中一惊，猛的跳了几下。 第182章 对暗访调研的各方反应 自韩志军进入市公安局后，局长庞顺义和常务副局长吴术就一直不待见他，局里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和其亲近。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杨文泽和庞顺义是一伙的，他们看和方十一亲近的人，都不顺眼，甚至时刻想着要找麻烦。 这时突然听到韩志军抓到了三个通缉犯，庞顺义首先不是高兴，也不是派人过去，而想有没有可能，抢走这泼天功劳。 所以他想知道，还有谁参与了抓捕。 “是跟着一起去的孙明阳说的，同行还有刘旭，他们都是和市农发的办方十一一起的。” 吴术显然猜到了庞顺义的心思，只是没有表露丝毫。 “方十一也去了？” 庞顺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知道这功劳不好抢了，方十一是出了名的能折腾，和省里领导关系又近，操作不好，容易翻车。 “对，我看直接直接上报省厅和市委市府就行，要是抓住了，皆大欢喜，要是没抓住，那责任可都是韩志军他们的了。” 吴术说道，如果是假的，市局可能会受到责罚，可韩志军岂不是就任他们拿捏了，虽然可能极小，可这建议算是个庞顺义台阶下，毕竟抢功劳这想法，不好实现。 “就按你说的来吧，你带队去将人带回来。” 剩下的事，庞顺义不想操心了，他也懒得跑去石峰县，功劳抢不到手，去了也是干生气。 而当庄文石将事情，告知魏东来和李云山的时候，两人都是大为震撼，主要就是方十一的操作，以及附带的效果，太奇幻了。 “他怎么想的？直接就去了石峰木刀村调研？” 魏东来问道，那可是天元市最远最偏的地方。 “李书文李主任特意安排的，没想到歪打正着，让十一主任和韩局长立了大功，关键方主任还真发现不少问题。” 庄文石不愧是深谙秘书诀窍，顺嘴就告了李书文一状。 “既然是农发办的工作，你和云山市长去一趟，将石峰的工作理顺，不要因为抓住通缉犯，就把重点工作忽视了。” 石峰县的各项工作，一直滞后，这次趁方十一发现问题，可以顺势敲打一番。 尤其是县里的领导班子，要是能有机会调整一下，就好了。 ...... 而省公安厅在得到消息后，也是一样的反应——半信半疑！ 可想着下面的人，在这种事上不敢乱来，也就相信了，只是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得确认无误，才能上报。 要知道，这种事每提前一分钟报给公安部，都是对他们能力的体现。 省公安厅长常江，对天元市局的操作差点骂娘，没见着人，就敢上报，搞的他现在坐立不安，还不如不提前知道。 难道庞顺义想让省厅自己确认？ “走！去石峰县，与其干等，不如直接去看看，听说故事挺离奇的。” 常江带着人直接就出发了，主要是青阳到石峰县的距离，比天元到石峰的距离还近，说不得他还能提前到。 而在木刀村，韩志军让村长将人群疏散，这才让他们有了喘息的空间。 三个通缉犯被五花大绑，直挺挺的在屋前躺板板，他俩带过来的人，也在院前维持秩序。 “今日过后，你在局里能稍微好些，公安系统还是佩服有能力的人多。” 方十一和韩志军两人坐在院子里，随意交谈着。 “也难说，揽了个这么大的功劳，说不定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韩志军抽着烟，兴奋过后，渐渐冷静，对后面的处境，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 “慢慢来，肯定有机会的。” 方十一淡淡说道，他知道韩志军一定明白，马艳儿的证据，不能露出来，当初捅蒋金荣的时候，也只是用了照片，这就给那些人一个错觉，就是他们的贪污证据和照片是分开的。 “我知道，没事的，有这个功劳，他们再搞我，我也受得了。 韩志军知道局长庞顺义对他有意见，其他人自然是看局长眼色。 其中原因，看过马艳儿名单的他心知肚明，可方十一没发话，他就知道时机没到。 他是最早领会方十一意图的人，这些人只有在合适的机会，才能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就如蒋金荣，以及最早成就他的，青山县公安局副局长黄克东。 “我们一定要在这，等市领导过来吗？”韩志军不解的问。 “当然啦，不然我怎么发飙！” 方十一早就有了主意，就黄树树说的问题，他相信是很普遍的，而这就必须要石峰县府重视起来。 所以他给庄文石通了电话，将问题说了一遍，想将问题一起处理了。 他当然希望多来些人，好给黄树树把场子撑起来，又让他发起飙来，更有威慑力。 而石峰县委县府和县公安局，接到消息后，先是觉得高兴，然后是忐忑，因为市农发办调研的事，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商量过后，也是急忙往木刀村赶。 路上县农发办主任陶成林，被县领导一顿拷问，都想知道木刀村青山模式推行情况，结果陶主任自己心里也没谱，有些支支吾吾，可把县委书记和县长给气坏了。 无奈只好赶到赤水乡，找乡书记乡长拷问，结果搞的县领导心里更忐忑。 就这样县府三辆车和两辆警车，驶入了木刀村，结果村大队没人，一打听才知道人都在黄树树家。 “赶紧让村支书和村长过来，问问情况。” 石峰县委书记严永红吩咐道，说实在的他心里很不爽。 这种暗访调研，市农发办提出的时候，大家都反对都骂，后来没了消息，各县区也都放松了，结果就直接落到石峰县头上了。 “书记县长你们都知道了，三个通缉犯，都在躺板板呢，可韩局长非得放在他亲戚黄树树家。” 村长以为县里的领导，是来看通缉犯的，急忙想引着过去。 “通缉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问你们，县农发办让推行的青山模式文件，都有没有宣贯到位？” 严永红差点开骂，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整天搞什么。 “青山模式？都宣传了，不过这东西没人信，这里靠山吃山，平时有草，冬季买些饲料就行。” 村长毫不在乎的回答，让县里和镇上领导都变了脸，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因为村长嘴里的话，你尽管往严重再想十倍，也不夸张。 “何副县长，你和方十一主任是党校同学，待会儿可得替咱们县说说好话。” 严永红看向身边，一直黑着脸的副县长何学农，命令道。 “严书记，我不负责农发办工作，让我怎么说？” 何学农没有答应，而是语气生硬的回道，只是他话一出口，严永红眼睛就眯了起来，闪过一瞬间的狠辣。 第183章 省公安厅长到场 何学农参加省委党校培训班时，没人想到，这期培训，会成为青山模式的专题会。 方十一在晚上，解答了一周的问题，期间穿插很多新型农业理论，并不只是青山模式，所以说是上课当老师，也不为过。 回来后，按天元市里的意思，参加这期培训的，应该负责农发办的工作。 而他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成为石峰县常务副县长。 可这让县委书记严永红，不高兴了，对于这个位子，他早定好了人，所以一番操作下，让金元忠成了常务副县长。 现在方十一代表是农发办，下来查出了篓子，严永红就想让他出面顶雷，保护他的狗腿金元忠。 他自然不愿意。 “你......这时候，要以大局为重，学农同志，不要意气用事。” 严永红见何学农直接拒绝，心中虽然十分不满，可还是耐着性子，劝解道。 何学农冷着脸，看了眼一路沉默的县长鲁卫东，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相同意思后，他下了最后的决定。 “严书记，该是怎么样，就是什么，方主任的性子，我还是了解些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也无能为力。” 何学农再次拒绝了，他想起培训完，跟着省长和常务副省长，到青山县参观的经过。 不难看出，方十一的手段是何等的深不可测。 不论是面对，有人指责他违反省里禁令时的反击，还是对抗整个青山县委县府，抵挡带污染企业入驻工业园区的手段，都让稍微了解内情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关键那个时候，方十一还只是正科级别的园区书记，就已经压着青山县的常务副县长了。 果不其然，前段时间，对方就已经替代了齐元伟，更进一步了。 何学农自己是眼红又佩服，在得到方十一在木刀村的消息后，他就觉得这对他是个机会，于是先找到了县长鲁卫东，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以方十一的性子，这次调研真的有问题的话，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石峰县，他自然希望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好好好，这个时候给我下绊子，你何学农是盘菜吗？” 严永红怒了，也顾不得面子，当着一众人，直接训斥起来了。 “严书记，眼下先应对市里的调研，只要学农县长跟着，在方十一那里就有面子，咱们过去吧，等会儿估计村里都知道咱们来了。” 县长鲁卫东适时开口，替何学农解了围。 “玛德，区区一个农发办副主任，架子大的不行，真他娘的晦气！” 严永红骂了一句，上车往黄树树家的方向开去。 围观的村民，见到五辆汽车，驶到黄老汉家门前，顿时议论纷纷，毕竟在村里，常年也难见一辆汽车，何况一下子来了好几辆。 众人下了车，村长和村支书大喊开道，让一众领导鱼贯而入。 “哈哈哈，方主任，韩局长，两位到我们石峰，也不提前说一声，一来就整出这么大动静，实在让我们措手不及啊！” 严永红一进门，看到方十一和韩志军，就大笑着上前握手。 “严书记，鲁县长和各位领导，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们不悄摸地来，也整不出这动静不是？” 方十一起身，和一众人握了手，他自然听出了严永红的不满，可是却没有在意。 “是是，还得是方主任，一出手就，三个通缉犯直接落网，我们可是眼红的很，恭喜两位，立了大功啊！” “都是运气和侥幸，没有黄大叔的帮助，我们也没戏。” “来的时候听说了，县里一定奖赏黄树树同志，两位看，现在是不是带人回县城。” 严永红想先将人带回县城，到时候方十一要找茬，也只能用嘴说，他们也好辩解。 正在这个时候，黄树树从后院走了过来，有些局促的凑到了几人跟前。 “各位领导，留下来吃顿饭吧，刚好后面的牛都收拾好了。” 黄树树擦了擦满手的血污，笑的很憨厚，回到家里后，他沉思良久，就决定将自己的宝贝牛煮了，让大家好好吃一顿。 “方主任，这不好吧，麻烦老乡就够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让老乡杀牛呢。” 严永红皱起眉头，神情很不悦，暗道方十一是真够嚣张的，这多的人看着，就敢让群众杀自家牛给你吃。 “不不，领导别误会，牛已经死了，天这么热，不吃也放坏了。” 黄树树闻言，急忙局促不安的解释道。 “黄大叔，你的牛可立了大功了，韩局长还想给它立块碑呢，吃了可不好。” 方十一有些意外，毕竟黄树树可对那牛宝贝的很。 而严永红一众领导，知道事情的细节后，都是啧啧称奇。 “没事，要不是你们，我这牛可就白死了，你们为它报了仇，它也为自己报恩。” “严书记您看？韩局长也通知了市里，估计也在路上了，到时候怕做过，要不再这里等等？” 方十一劝道，严永红即便心里不愿，只好留下来。 韩志军在一边笑而不语，他倒想看看，方十一翻脸的时候，这些县领导，还能不能笑出来。 一众领导，在黄树树的院子里排排坐，方十一就是说东扯西，石峰县的领导眼巴巴的，就不见他说重点。 终于，快到饭点的时候，两辆刹车声重重的响起。 韩志军一见来人，直接起身，他没想到常江会亲自前来。 “常省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韩志军一句话，将在场的众人，都给喊起来了。 头皮发麻，市里的领导还没来，省厅的领导已经到了。 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将常江直接给围住了。 “行了，让我先看看你抓住的通缉犯，其他的先等等。” 常江不耐烦的攉开人群，走到躺板板的三个通缉犯跟前，挨个抓起他们的脑袋，仔细的确认。 “哈哈哈，还真是，韩局长你这大功，立的神速，我得去通知公安部的领导，等会儿再过来。” 常江不等众人说话，大笑着带人直接离去，搞的众人是面面相觑。 韩志军抓的三人，可是给他和山南省长脸了，关键够快，就这一点，不知道要节省多少警力。 还有一点，他没记错的话，去年就有一个国a通缉犯，就和对方有关。 真是太神奇了，他待会儿得好好问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好像就跟国a通缉犯杠上了似的！ 第184章 开始发飙的方屠夫 等到常江笑容满面地回到黄树树家的院子，众人再次起身，让了位子。 “怎么不去村大队，都挤在这里？” 常江坐下后，打量着周围，好奇地问道。 “常省长，黄大叔是我亲戚，这次抓捕也立了功，正给咱们做牛肉大餐呢。” 韩志军解释，他已经知道了方十一意图，自然而然的认下了黄树树这个亲戚。 “正好，你给我讲讲你们的抓捕过程，我要没记错，去年青山那个国a也和你有关。” 常江问完，在场的人，也都竖起了耳朵，他们虽然来的早，但并没有聊到什么细节。 “常省长，这我就不得不隆重介绍，咱们的‘国a终结者’方十一同志了。” 韩志军指向方十一，反正他是彻底信服这个称号了。 “国a终结者，这么夸张的外号，今天的抓捕，不会也是方十一同志吧？” 常江看向方十一，想起了这个名字，去年的老三，就是这年轻人亲自抓住了，差点给老三绞杀了。 韩志军见所有人都朝他看来，就开始讲四个国a通缉犯，和方十一之间的离奇故事。 “到这里调研，就能碰到他们三个偷杀牛，这离奇程度，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国a终结者，果然名不虚传！” 常江啧啧称奇，其他人也赞叹方十一和韩志军的运气。 “常省长，我是开玩笑，歪打正着，这外号可不敢乱传，要不然不知有多少国a通缉犯，要找我麻烦。” 方十一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随口吹的牛逼，可不敢真的传出去。 “哈哈，怕什么，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就是我公安系统的福星了。” 众人正说笑，外面的一连串车队，终于到了，黄树树门前街道瞬间停满了汽车。 李云山带着庄文石，还有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吴术，和一众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来，就看见常江坐在一堆人中央，顿时吃惊无比。 “常省长，你这来的比我们还早啊？” 李云山上前打招呼，然后又是互相问候致意，院子里更挤了。 石峰的领导见农发办的领导也来了，就知道事情简单不了，他们心里着急，可不敢表露一点。 “我说你们市局的局长政委，是一个都不出面，是嫌这功劳不够大吗？” 常江本就对天元市局做法不满意，这会儿更不高兴了，不过他也不愿多说。 就在这时，黄树树和村长村支书，找来桌椅凳子，准备开饭。 “赶紧吃饭，吃完撤退，就别打扰黄老哥了。” 常江笑着说道，众人纷纷附和。 今天黄树树可算木刀村最露脸的人了，邻居王家人，早就从后院凑上来，是一通道歉，舔着脸帮他处理牛肉，帮忙做饭，赶都赶不走。 最后还是他开口说原谅他们了，一家子才欢天喜地的离开。 饭毕，常江带人率先离开，然后是韩志军和吴术，带着三个通缉犯也离开了。 院中就剩下了李云山、庄文石、方十一和石峰县的领导。 “让诸位留下来，想必心里都有数吧，方主任来调研，说看到了很多问题，魏书记让我和庄主任过来，替他看看，这些问题，是市农发的责任，还是各位问题。” 李云山一脸严肃，也不绕圈子，让一众县领导心里发紧，唯有何学农眼里闪着光芒。 “时间也不早了，废话就不说了，青山模式推广这么久，市里是下了大功夫的，自然想看到成效。 可木刀村的情况，实在令人堪忧，我不得不怀疑，整个石峰的情况，以及各位对此项工作的重视程度。 先说一点，两位县领导，准备在市委魏书记那里检讨吧！” 方十一比李云山还严肃，声音生冷，再无之前的热情和善。 石峰县的领导们，没敢说什么，而县委书记严永红，也暂时压下了心里的不服气。 要不是李云山在场，方十一敢这么说话，他早就骂回去了。 “首先，镇上的饲料厂，为何到现在还没规划建设？ 还有分价收购玉米杆，发酵饲料与精饲料的配合宣传，为何没有到位？ 青山模式的宣传，更是有问题，群众对此存疑不相信，甚至说发酵饲料会吃死牲畜，这就是你们这么久，干出的成绩？” 方十一环视一周，接着道：“你们别不服气，整个村子，差不多问完了，也就是说青山模式的推广，在这里只有个名字，关键还是负面的，你们还敢上报市里，说宣传成效百分之百，糊弄鬼呢？” 良久，这个院子，除了蝉鸣和蛐蛐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李云山和庄文石沉默不语，石峰县的领导，噤若寒蝉。 方十一想将发现的具体问题，直接扩大上升了，以引起足够重视，而且石峰县主管农发办的常务副县长金元忠，到现在一个屁也没放，也不知道是怎么混日子的。 还有何学农，当初对青山模式何等积极，现在沦落为站边喽啰。 所以他的目标并不在村镇，可石峰的领导，却不上当。 “你们木刀村怎么回事？还有赤水乡，饲料厂没建，宣传更不到位，工作干成这样，还敢蒙蔽县里！” 严永红对着一旁的村队和乡镇干部，直接输出，将责任都推了过去。 方十一皱眉，暗骂对方老狐狸，还敢在他这里耍滑头。 “你们严书记发话了，几位同志竟无一人敢言，看来是承认自己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没能力坐屁股地下的位子了，是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问他们要不要背锅。 沉默，没人敢接话，赤水镇的干部想反驳，可看了眼严永红，又低下了头。 方十一最多骂他们几句，可县委书记，真能让他们丢饭碗。 “方主任，谈工作就谈工作，怎么还威胁挑拨我们的干部，你只是兼着市农发办的副主任，就是庄主任也没你这么大的威风和官威！” 严永红觉得自己姿态够低，给方十一的面子够足了，刚才又给了他那么大个一个台阶，没想到对方不知足，现还登鼻子上脸，实在是过分。 “严书记觉得我在耍威风？请严书记告诉我，工作不到位，就只是乡镇干部的责任，和你们县领导没有任何关系？” 方十一眼神很冷，直接穿透夏季夜晚闷热的空气，落在严永红身上。 “是又怎样？你一直在夸大问题，无端指责县里领导，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我看你是纯粹找事！” 此话一出，众人都静了下来，院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第185章 飙没发起来，落荒而逃 严永红已经没了耐心，大晚上的，天气闷人，蚊虫肆虐，自己还被一个毛都没长齐地训斥。 关键他大白天就过来，那是给尽了笑脸，结果方十一这小子，仗着李云山和庄文石过来，一副牛皮哄哄，天王老子他第一的吊样，实在招人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市委书记呢！ “方副主任，时间很晚了，你想耍威风，明天我们继续奉陪，我看李市长和庄主任也累了，不如咱们先休息。” 严永红再次说道，此时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方十一听了严永红的话，知道再说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 他能感觉到，石峰县的领导，特别是主管农发办的常务副县长金元忠，对青山模式的推行工作，并不是很重视。 李云山和庄文石没有开口，他俩想知道方十一的态度。 石峰县的一众领导，也看了过来，此时严永红的话，让他们对方十一的态度，也发生的转变。 大家都觉得是，方十一抓了三个国a的通缉犯，又得了常省长的夸奖，所以志得意满，飘飘然地在这里耍威风，不然他一个农发办的副主任，就敢训斥一个县的领导？ “就是，这三更半夜的，你要耍威风，我们可没时间陪你。” “有事说事，别老想借题发挥，我们不吃这套......” “......” 乡镇和县里的干部，纷纷发言，各种的指责，语气也一个比一个生硬。 “好！好！好！很好，李市长，庄主任，咱们回市里，希望诸位都能像今晚这样，一直硬气下去！” 方十一说完，率先朝院子外走去，只是没走两步，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特别是何学农。 “切，我还以多牛逼呢，原来就这点能耐！” “快滚回去吧！我们的工作，我们自己能干好！” 人群中有人大喊，对落荒而逃的方十一，也是极尽嘲讽，毕竟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你们住嘴！人家毕竟是市里的领导，都一个个放尊重点！” 严永红大声呵斥，要是只有方十一一人，他自然不在意，可毕竟李云山和庄文石都在，不能太过分。 何学农看着周围人脸上的嘲笑，失望地摇了摇头，别人没看明白方十一的表情，他可看明白了，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过去。 ...... 车辆穿过黑暗，车上的几人，都在沉默中，方十一走的时候，其余人也没多说一句话，跟着一起上了车，以表示对方十一的尊重。 “十一，就这样走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而且我和庄主任的脸，往哪放？” 李云山虽然知道，方十一并不是落荒而逃，所以尽可能的配合。 为此他也忍着火气，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刚才离开的情景，实在有些憋屈。 “不走留在那里被骂，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个人又骂不过他们一群，你们也帮不上忙。” 方十一压着心头的怒火，只是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来出这口恶气，也不知道何学农，能不能上道。 他的方法很多，只是要让所有人闭嘴的办法，得好好想想。 “好家伙，你还想让我和李市长，陪你骂街，我俩可干不来这个。” 庄文石也缓和起了气氛，在他看来，方十一落了面子，肯定很尴尬。 他没发话，是还不清楚方十一有什么计划，毕竟就这样离开，他自己也觉得没面子。 “让两位大哥来助我，你们可都欠着呢，今天就算了，我明天找你俩，到时候可都得出力。” 方十一心里大体有了计划，不搞波大的，真当他方屠夫好欺负。 “呵呵，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石峰县的领导确实过分，我都看不下去了。” 庄文石也看到了严永红的态度，心里着实感觉不爽，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 回到天元市，方十一一夜没睡，奋笔疾书，写出了一份关于巡视审查的方案草稿。 老虎不发威，就有人敢当他是病猫，如此他不得不祭出大杀器，来告诉所有人，他方屠夫不止能将人捅翻在地，更能将一个县都捅翻在地。 只是为确保他的屠刀下，必有亡魂，他必须先掌握下石峰县的内情。 早晨，当方十一顶着黑眼圈，来到办公室后，大家都兴奋地和他打招呼，显然是知道了他去调研，顺手抓了三个通缉犯的事了。 只是他此时，完全没心情关心这些小事，回到办公室，看着手中的方案，陷入了迟疑。 他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去找魏东来汇报，他虽然相信，在巡视审查下，石峰县的领导，以及县委县府的部门，能找到数不清的问题，可也担心问题的力度不够，最后雷声大雨点小。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方十一接完后，眉头彻底舒展开来，将方案收了起来，朝外走去。 离市府不远的一间茶楼，方十一见到了何学农，果然是很上道的人。 “方老师，才多久没见，您这风采耀人啊，短短时间都成我领导了，我还在原地踏步，有愧您的教诲。” 何学农将姿态放的很低，关键一开口，就是一个老师称呼，直接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极近。 “什么风采？昨晚犹如丧家之犬，估计整个石峰县，都知道我的笑话了吧！” 方十一坐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否定何学农的称呼，不然难免会让对方生出嫌隙。 只是他俩的称呼，要是让外人瞧见了，肯定大跌眼镜，毕竟方十一太年轻。 “石峰县离市里远，县里的干部，坐井观天了，没有见识过您的手段，太自以为是了。 至于嘲笑并不全是，应该是枕戈待旦，心里都警惕着您的反击呢。 我一直羞于与他们为伍，可为了推广您的青山模式，我一忍再忍，最终却只落了个被边缘化。” 何学农自嘲的笑着，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说的是情真意切。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 方十一问道，何学农给他打电话之前，他已经打算行动，可现在，如果能得到更细致的消息，他不介意将事情搞的更大。 当然，这主要也看对方能做到什么程度！ “老师，有些话我不敢对别人说，可对您却没有顾及，石峰的领导思维固化，任人唯亲，根本就没有把青山模式推广工作当回事，这些昨天，您也看到了。” “你要真有想法，就拿出真东西来，我豁出去这张老脸，让石峰县干部嘲讽，也可以等你，先回去吧！” 方十一说完，起身离开，他倒想看看，何学农的决心有多大。 第186章 先蓄力憋大招 何学农坐在茶室没有动，他自然明白方十一的意思，是让他翻石峰县的烂底，可这样做势必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彻底得罪死人。 思考良久，他微微摇头，心里有了主意，默默起身后，离开了天元市。 方十一回到办公室，拿出抽屉里的方案，看了看，又认真修改起来了。 他昨夜确实极度愤怒，恨不得马上成立巡视审查组，将石峰县查个底朝天。 不过现在嘛，他不介意等等，等何学农的反馈，等石峰县领导干部的放松警惕。 甚至等一个势不可挡的可能！ 忙了一早上，庄文石找了过来，颇为好奇地打量着方十一，想知道他为何没有动作？ “你不是说早上找我，怎么没动静了？ 咱们昨天晚上，可是灰溜溜离开的石峰，我和李市长硬是没说一句话，就等着你为我俩出气呢，结果你倒没动静了。” 庄文石虽然明白，严永红等人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可不给方十一的面子，就是在踩他的脸，所以他等了一早上消息，此时不得不过来看看。 要不是等着方十一，他早就将情况通报给魏书记了。 “主任莫着急，你想想石峰现在一定防着咱们呢，就让他们嚣张一阵子，放松他们的警惕，再出手不迟。” “那我怎么和魏书记说？” “正常就行，不过要重拿轻放，重那我已经做了，轻放就看您了。” 方十一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自然知道，以凌厉手段，雷霆出击，必然会震慑所有人，可他目前出手的话，凌厉、雷霆和震慑，可能都会大打折扣。 “行，我懂了，希望你可别让咱们三个，被人嘲笑太久了。” 庄文石爽快地答应了，他也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方屠夫，能有什么手段，制服石峰县的领导。 ...... 石峰县，常务副县长金元忠，正在县委书记严永红的办公室中。 两人面色严肃，显然心情很不好。 “书记，何学农一大早，就跑市里去了，肯定是反水了，这二五仔早该弄了他。” 金元忠和何学农早就不对付，抢了对方的常务副县长后，心里依旧惦记着，要将其一棒子打死。 “哼，怕什么？他能翻起什么浪来，主要是看市里的领导。 永泉书记离开天元后，咱们的日子，得低调些，要不是方十一非得在我头上拉屎，我也许能忍得住。” 严永红此时有些后悔，当然不是因为骂了方十一，而是李云山和庄文石，也在他这里丢了面子。 庄文石是魏东来的秘书，这份量他必须得掂量掂量。 “一个毛都没齐的东西，跑到咱们这里指手画脚，要不是仗着他有人，早收拾他了，何学农和他勾搭在一起，咱们是得防着点。” 金元忠正经业务拿不出手，可整人的手段，那是一套又一套的。 此时他心里，已经盘算出好几个法子，准备对何学农出手。 “是得小心些，我抽时间去省府，给侯省长汇报下工作，还有你也多盯着点鲁卫东，对方和何学农狼狈为奸，一直没安好心。” “这个您放心，在石峰县，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我的人能盯死他们。” 金元忠自信地说道，他这话可没半点水分，在石峰县他手地下的人，遍布黑白两道，看着几个人的动静，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这几天叫你的人，都低调起来，估计市里会问责，先把这事应付过去再说。” “知道，要不是昨晚，李市长和庄主任也在，我好歹让方十一那杂种爬出石峰......” 金元忠显然对方十一的嚣张态度，早就看不惯了。 “胡闹！方十一刚抓了三个国a通缉犯，必然会收到嘉奖，名字在省厅甚至公安部都挂号，最好不要下黑手。” 严永红知道，现在不能用下三滥手段，对付方十一，要是之前，他肯定不介意，让对方受些苦头。 ...... 而在市委，庄文石给魏东来，汇报昨晚的调查之事。 毕竟领导专门交代的事，必须及时反馈。 “这么说来，方十一那小子，就这样带着你们，灰溜溜的逃了回来，什么话也没说？” 听了庄文石的叙述后，魏东来倒是没动怒，石峰县的人事安排，是侯永泉走之前的意思，虽然他不是很满意，但也不能直接动人。 人走茶凉，可没说人是往高处走的情况！ 而他好奇的是方十一的反应，毕竟一个敢打市委副书记的人，可不会在这样的羞辱下，偃旗息鼓。 “昨晚回来的车上，气性倒是很大，说早上要找我说这事，可现在倒不是很急了，说是在等机会，让石峰县领导放松警惕。” 庄文石如实汇报，没有隐瞒什么。 “哦？如此说来，我倒好奇的很，我倒要看看，他们放松警惕后，方十一会有什么手段？” 魏东来心里有了主意，决定纵容下严永红，然后看看方十一，能不能给他惊喜。 ...... 时间飞快，已经临近七月，好多人都知道了，方十一下乡调研，顺手抓了三个通缉犯的事。 可与此同时，他在石峰县耍威风，被县里领导干部羞辱，然后灰溜溜地连夜逃回市里，之后一个屁也没敢放的事，也迅速传开。 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甚至一度超过了他抓住通缉犯的新闻。 放出消息的自然是石峰县了，在严永红去找了侯永泉后，魏东来自然将这件事，轻轻地放下了。 这一下子，金元忠和石峰县的一干领导，立马神气起来。 他们之前多少知道些方十一的名气，又在市农发见识过他牛皮哄哄的样子。 更听过对方在青山县，是如何的说一不二，可如今面对石峰县，堂堂方十一，却是屁也不敢多放一个，这对比何其明显。 石峰县的干部出去，都比平时神气几分，毕竟也是踩过方屠夫，而让对方却不敢吱声的。 方十一对这些消息和议论，自然嗤之以鼻，但有些石峰县的领导上来，碰到他了，还真露出一副嘲讽鄙夷的神情，就很搞笑。 尤其是金元忠，上来说话办事，也是强势起来了，就差对方十一吆五喝六了。 方十一依旧沉默，以换取石峰县更加的放肆。 与此同时，他和韩志军等人，也等到了公安部和山南省委省府的一同嘉奖。 第187章 个人一等功，前往京都 由于抓捕三个穷凶极恶通缉犯的过程，实在离奇，其中可挖掘的故事太多，为此招来了一众记者报社的采访。 方十一有些疲于应付，但还是热情招呼了刘雨昕大记者，对方可是帮了他好多忙的好姐姐。 采访的时候，他在其中，描述了一种压抑的调研情绪，就是想爆料石峰县干部的不作为，却又不敢太明显的憋屈，自然旨在继续给人挖坑。 盛大的嘉奖大会，在山南省公安厅举行，副部长席伟业代表公安部授奖，省委副书记汪浩言、常务副省长贾志国都有出席。 天元市的领导自然也到了场，魏东来几人笑容满面，只是曹刚和市公安局的领导，多少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们一直在打压韩志军，现在反倒让对方立了大功，心里能舒服就怪了。 方十一可不管这些，表彰之前，和韩志军到小会议室，拜会各位大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哈哈，说曹操曹操到，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大功臣。” 贾志国见方十一和韩志军进来，起身笑着向人介绍，当然主要是给公安部的席伟业席副部长介绍，会议室的其他人，对两人都认识，尤其是方十一，可以说算很熟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没记错的话，去年你俩在青山，也抓了一个国a的通缉犯吧，算上这三个，都四个了，好样的。” 席伟业来之前，自然将两人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方十一的身份背景可不简单，所有说话十分客气，没有托大。 说起来，他还和赵家有些渊源，尤其李云山也在场，他此时看两人，自然打心里喜欢高兴。 “席部长客气了，我就是个辅助，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全，可都是咱们公安叔叔的功劳。” 方十一不见外，直接将韩志军推出，毕竟对方才是今天的主角。 而韩志军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之间，感觉和做梦似的。 想想自己一年前，还只是青山县治安大队的队长，如今不仅成了天元市局的副局长，更是受到了公安部副部长的当面夸奖，不真实的感觉，从没这样强烈过。 嘉奖大会顺利召开，席伟业、汪浩言、贾志国和常江分别致辞。 “经公安部和山南省委省府研究，决定授予韩志军同志个人一等功，孙明阳同志个人二等功，刘旭同志个人二等功。 对方十一同志给予记一等功嘉奖，对周同和陈方平同志给予记二等功嘉奖......” 热烈的掌声，响彻全场，几人兴奋不已，一等功和二等功，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预期。 而跟着他俩一起去的四人，得了二等功，此时早已乐开了花，看向方十一和韩志军，也是满脸的感激。 省公安厅也是觉得无比光荣，唯独天元市局的几位领导，一直在强颜欢笑，看向韩志军的眼神，没有喜悦，只有嫉妒和不满。 庆功宴上，方十一和韩志军没有逃过围攻，最后都断片了，醒来时，都是第二天了。 ...... 石峰县的一众领导，终于是放了心，他们对方十一的试探，以对方的一退再退而获胜。 县委书记严永红，看着刘雨昕写的文章，面色不悦。 “这什么记者，写的什么狗屁文章，帮着方十一阴阳怪气我们石峰县。” “他方十一也就这点胆子了，之前听说他何等的牛逼，结果就是个软蛋，不过这个女记者，实在是不知好歹，找机会收拾她一顿。” 常务副县长金元忠，说到方十一时，也是满脸的蔑视，现在已经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不要惹是生非，人家是省报的记者，你小心被曝光。” 严永红随口提醒道，并没有怎么在意。 “对了，这几天何学农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什么动作，不过我估计是方十一突然软了，何学农才老实的，要不然早就找咱们不自在了，这小子留着就是个隐患，您看？” 金元忠已经不打算放过何学农了，自从在木刀村，对方驳了他们的面子，他就越来越看其不顺眼了。 “既然方十一帮不了他，简单处理就行，别把事情搞大了。” 严永红略微沉默后，给了最终决定，金元忠自然喜滋滋的接受了。 而何学农此时是有些颓废，方十一的一退再退，让他看不到希望，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他知道金元忠的人，肯定在暗中盯着自己，他现在能做的，不再是去收集他们的犯法证据，而是摸清其中的脉络就行。 反正这种事，只要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迟早用的到。 ...... 方十一的大招憋了一半，被赵静雅的电话打断了，赵老爷子的手术时间定了，而他必须去一趟京都。 此时刚入七月，姜妍也做完月子，带着女儿，在方十一父母和保姆的陪同下，回到了青山。 只留方七七在魔都孤苦奔波。 姜妍在青山老家待了几天，然后就到了天元，直接住进了正信商务酒店。 就是陈宏发幽会蒋金荣，让其堕落在他那里的酒店。 方十一下班后，就去酒店开房，私会媳妇，充当奶爸。 这场私会，可远胜新婚之夜，还有什么小别胜新婚，中间有了孩子，两人可早就心心念念，一发不可收拾。 “过两天，带你和孩子去京都看看，静雅姐的爷爷要动手术，咱们过去几天。” 那啥过后，方十一把玩那啥，对姜妍说道。 虽然天元市农发办、青山县和石峰县的很多事，都等着他处理。 特别是石峰县的事，已经严重影响他的威望了，可相比赵老爷子的生死，其他事都得放一放。 “嗯，我都听你的，和你待一起，去哪都一样。” 姜妍甜蜜的说道，她可没想到，方十一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去一趟东北。 毕竟出去一趟，能顺道办好几件事，再好不过了。 今年对他来说，只有两件事，是重中之重，也是他不愿看到有意外的地方。 首先，自然是确保赵老爷子的手术。 最后，为应对苏联解体做好铺垫。 第188章 扭捏的方屠夫 李云山安排好了工作，告知出发的时间。 方十一也没耽搁，提前给学长张博打了电话，又将青山和市农发办的事交代后，就带着姜妍出发了。 京都机场，赵静雅带着一名青年男子，一起来接机。 经介绍方十一才知道，男子赵文成，是赵静雅的堂弟，这次因为赵老爷子手术，特地请了假，从部队赶回来照看的。 赵静雅一见姜妍，就拉过她，两人直接上车看孩子去了。 只留三个大男人，互相打了招呼，上了同一辆车。 “文成，爷爷的手术安排好了吧？” 李云山一上车，率先问道，他知道手术的很多工作，都是赵文成负责的。 “嗯，手术时间，就在明天早上，你也知道爷爷的血型特殊，家里也只有我匹配，也是以防万一。” 赵文成看了方十一一眼，然后坦然说道。 方十一倒是心里一愣，怪不得前世老爷子的血被撞翻后，没有足够的血救命呢，原来身边只有一个孙子和他血型匹配。 要是在手术中出现意外，还真的有很大风险。 “那有没有多备些血液，毕竟手术过程，谁也说不准。” 方十一说的很隐晦，他虽然没有刻意问过赵老爷的病情，可前世能缺血，就说明肯定是出了意外，即使赵文成顶上去，也不管用。 “嗯，医院备了十个单位的血液，最近的血站，也有十几个单位，足够了！” 赵文成心里有些不快，他对方十一不是很了解，可对方一开口就指导他，让他隐隐觉得不爽。 只是他也知道对方是好意，也就没有表现出来。 一行人到了医院，赵老爷子精神头不错，尤其是看到方十一的女儿，更是乐呵的不行，亲自上手，抱了好一会儿。 赵家的人，对方十一和姜妍，也很友善，毕竟救了赵静雅和思思的命，也是老爷子认下的孙子，他们自然不好说什么。 之后方十一和姜妍就回到了酒店，收拾妥当之后，他心里不放心，专门联系了张博见面。 “博哥，您别嫌老弟啰嗦，你们海丰血站的血没问题吧？” 两人一见面，方十一直截了当地问道，然后和张博一起，一路到血站，看了看情况。 “我明天一大早，就亲自到这里等着，守在电话旁边，你随时联系我，保证即刻出发，而且不用血站的车。” 张博虽然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可也意识到这事很重要，方十一又是再三交代，他自然也重视无比。 特地交代了自己的女友唐玲，随时能带血出来。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事成之后，再感谢您。” 方十一告辞后，回到酒店，带着姜妍和孩子，到了李家老宅。 李天海和李云山也早到了，方十一的女儿自然成了众星捧月的存在，刚满月的孩子，实在可人的很。 “孩子还没名字吗？” 李老爷子看着粉糯的小不点，笑着问道。 “没呢，这不等您给取一个。” 方十一笑着道，孩子出生前，就说要来京都看望两个老爷子，名字自然不能先取了。 “不着急的话，等老赵做了手术，让他取，他最喜欢取名字了。” “都行，您和赵爷爷谁取，都是她的福气。” “对了，你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倒是净干大事，公安部的几位领导，都向我问过你，年纪轻轻就捞个一等功，谁见了不羡慕。” 李天海感叹了一句，他可知道，目前栽在方十一手上的国a通缉犯，就有四个，难怪公安部那边重视的很。 “都是运气，给我二等功，我就知足了，一等功实在超出了预料。” 方十一知道，他和韩志军的功劳，够得上一等功，可给二等功也说的过去，那这其中，必然有赵李两家的说情，人家没说，他不能不表示。 “都是实打实的功劳，谈何受不起，对了，听云山说，你在石峰县吃瘪之后，搞了方案，想让我看看。” 李天海对方十一的想法，很感兴趣，他倒想看看，能搞出那么多新东西的脑子，这次会有什么新惊喜。 “只是不成熟的草案想法，主要是想请您指正一下。” 说着，方十一从身旁的包里，取出了之前写好的关于组建巡视审查组的方案，递给了李天海。 来之前，他就和李云山说过，主要就是看看，有没有可能获得中纪委的支持，然后手持尚方宝剑，去斩石峰县的妖魔鬼怪。 他开始的想法，还和搞青山模式时一样，打算从下到上，在基层形成影响，然后引起上面的注意。 可这样的方式，失败风险太大，推行阻力也是困难重重，所以他改变了策略，打算走捷径。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了上层路线，而这种自上而下的政策推行，往往势不可挡。 此时李天海已经仔细的看起来方案，从一开始的好奇，逐渐变得重视起来，最后面色也凝重无比。 要知道，这个制度，可是要和整个官场作对，定期与不定期的巡视和审查，是给所有官员头上，悬了一把利剑。 官员离任审查，是在每个领导身上，戴了一把廉洁的锁。 他难以想象，这个方案，要是公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反对。 可这个方案，对于纪委工作，对于反腐倡廉，整肃官场来说，无异于一把利刃。 李天海想到自己成为中纪委副书记，还没有正经做出过标志性成绩，也一直排在最末位，这个方案如果可以，一定会让他后面的路更稳。 从而彻底摆脱家里的影响。 “方案很有前瞻性，只是施行起来，怕是困难重重，你有什么想法？” 李天海看了方案，居然递给了李老爷子，可见其重视程度， 只是他不明白，方十一为何突然要搞出这个方案，以目前的形势，社会经济飞速发展，这个紧箍咒带的并不是时候。 莫不是这小子，又有什么大动作？ 想到对方都敢预测苏联解体，他不由得皱眉，看向自己的老爹。 “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方十一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姿态，倒让在场的人，好奇的不行。 第189章 手术大出血，送血车被撞 李云山一见方十一惺惺作态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要使坏了，而石峰县要倒霉了。 自从他们在木刀村，不战而逃，面对诸多挑衅，又偃旗息鼓后，他就知道，方屠夫在憋大招。 而对方忍得越久，反击也就越凌厉。 直到他看到了这份草案，他就明白过来，方十一那晚转身就走，是多么的明智。 要知道就算魏东来出面，短时间也奈何不了严永红等人，而他们想要立即出手，估计也讨不到好处。 那么索性一退再退，最后只需一招，就可压死所有人。 方屠夫的屠刀，可就不止针对个人，而是要捅向一个县的所有干部，简直骇人听闻。 “他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整人，想整一个县的干部。” 李云山见方十一不好开口，就直接替他说了，随后又把这次到石峰县调研，抓捕通缉犯，然后遭到县里干部羞辱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没有没有，主要是石峰县的干部主政贫困县，却一点上进心思都没有，我是为了县里的百姓，可不在乎个人荣辱。” 方十一赶紧辩解，自然引起一片笑声。 “原来如此，我看你就该多多受气，这样才能想出好东西，这样看来，纪委工作，得感谢石峰县的那些领导了。” 李天海笑的很高兴，他以为方十一要高把大的，自己都想让老爹给他兜底了。 没想到，只是要整治一个县里不作为的官员而已，这让他放心了好多。 李老爷子看完方案，没有多说，他知道对方十一的要求而言，这个方案只是牛刀小试，中纪委必然欣然同意，改革就是要有试点，很不幸石峰成了第一个。 此时，房间的人，都在心里替石峰县的领导默哀。 吃过晚饭，众人离开后，屋里只剩下了李老爷子和李天海，自然还有桌上的方案。 “父亲，您觉得这个方案，我能不能递上去？” 李天海谨慎地问道，这无异于在问，他后半生的仕途前景。 “等明天过后在看，你也知道，这种事的反噬，不会小的。” 李老爷子说完，就又拿起桌上的方案，看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东西，对李天海来说，是把锋利无匹的双刃剑，而利弊却不是他这个儿子，能决定的。 ...... 方十一终于等到的第二日天明，他早早收拾完毕，来到了医院。 此时整个病房外，已经站满了人，他有些吃惊，李云山也来了，除了赵文成外，还有好些人，他昨天没有见过。 经过赵静雅介绍，他才知道，手术前赶来的是赵老爷子的两个儿子赵天汉和赵天越，还有孙子赵文远、赵文飞和赵静琪。 自然还有各自的家人，也都来了。 互相打过招呼后，此时也不是寒暄的时间，方十一默就默地站到了外面。 不久，医生推着赵老爷子，进了手术室。 众人也都面露担心之色，沉默着不再说话，整个气氛也十分压抑。 “静雅姐，赵爷爷的手术有风险没？” 手术正在进行中，方十一趁机小声地问道。 “肿瘤是良性的，可压迫着神经，还邻近动脉，还是有风险的。” 赵静雅小声的解释了一下，方十一明白了，为何会需要那么多的血。 只能心里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只是事与愿违，手术室突然亮起了红灯，有医生慌张冲了出来，对着赵天汉和赵天越悄声说着话。 众人见状，也是急忙围了上去，方十一长叹一声，暗道果然出事了。 肿瘤粘连性太强，切除时形成了主动脉夹层，夹层破裂造成大出血，为防止备用血液不够，已经向血站调血了，以防万一。 血站的接到电话后，就急忙派人送血，方十一也赶紧悄悄的打了电话给张博。 只说了声，十万火急！ 然后，一切都进入了焦急的等待中。 他算了算时间，正常的血液送过来，得十分钟，完全来得及，而张博的血液得接近二十分钟，这就有些风险。 关键海丰区的血站，算是离这里第二近的血站了。 其他地方，还真来不及了，动脉夹层破裂，这出血量真的无法预计。 此时他也无法开口，劝说关注送血的安全，毕竟医院备的血，可能就够用了。 他也没交代张博，将海丰血站的熊猫血，隐藏起来，因为这样太明显了。 关键，他不信，真有人敢在两个血站动手脚！ 这样暴露的风险就太大了。 万分焦躁的情绪，弥漫在众人心头，大家坐立不安，悄声踱步，时不时地看看手表。 “备用血快用完了，血怎么还没送来？”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有医生大喊，赵文成这才反应过来，十分钟时间到了，按说血站的人应该到了。 这时有人慌张的跑了过来，说送血的车，在路上出了车祸，血液箱被撞碎了。 众人只觉得天一黑，却没心思想为什么会出车祸，只是焦急的想办法，因为老爷子可能真的危险了。 赵天汉直接找到电话，开始调动直升机，安排人到血站调血。 医生顿时急了，大声道：“来不及了，赶紧联系其他血站调血，家属过来，准备输血。” 赵文成急忙跟着护士去了，医生也觉得天旋地转，他知道其他血站的血，根本就来不及。 要是赵文成的血，顶不上去，赵老爷子真的就要命丧他手，而他的人生也就完了。 方十一看着要急哭的赵静雅和赵静琪两姐妹，硬是没敢说张博的血在路上，他怕万一。 他喊上李云山，悄声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就到了楼下，在医院大门处等着。 “十一，你说的是真的？” 李云山这时才问出声来。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到了，没有百分之百确定，我不敢给大家期望。” “我懂，希望不再有意外！” 李云山惊喜过后，拍了拍方十一肩膀，如果海丰的血，也出了意外，他就只能当不知道这事。 两人翘首以盼，而心里都在思考，刚才的意外，就真的是意外吗？ 第190章 喊什么叔叔，叫爸爸 李云山看着医院门口，思绪翻飞，他想到了刚到青山时，自己妻女的车祸。 要不是方十一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就像他父亲当时说的一样，家里逢此大变，他自己仕途无望，李云川的进步受阻，李家说不定就此没落。 赵老爷子手术再出意外，两家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此时，他再次看向同样焦急的方十一，要是这次对方真的救了赵爷爷，这恩情可真的大了天去了。 “来了，来了！” 方十一终于看到张博的车到了，高兴地喊道。 “一人一个箱子，走楼梯，跟着我！” 他快速冲到跟前，将四个箱子提了出来，然后一人一个，领头朝手术室跑去。 李云山没有说话，跟着方十一就跑，张博虽然好奇，可也没问一句，也是拉着血站的朋友就跑。 “张博你有病啊，这段时间我陪你冒了多少风险，神神秘秘的，现在又发什么神经。” 唐玲十分不满，她可是冒了丢工作的风险，结果到了这里，对方一句谢谢都没有，转身就跑，实在太没礼貌了。 “玲玲，人命关天，先把血送上去，我再跟你解释。” 张博解释了一句，关键具体的细节，他说不出来，也怪不得她生气，为了这事，他对唐玲也是心里有愧。 此时，手术室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血还没止住。 “草！这就是你的安排？为什么不将血站的血都调过来？” 赵天越将面色苍白的赵文成一脚踹倒，要不是赵静雅拦着，还要上去踢两脚。 “二伯，是爷爷不让这么做的，他不愿为了自己，就扰了正常秩序，更不愿因为自己，耽误其他人用血。” 赵静雅急忙解释，此时她也难过的要哭出来了。 “废物！废物！” 赵天越吼了两声，转身看向手术室，不知道是说赵文成，还是在骂自己。 “我还有血，抽我的血。” 赵文成大喊，只是没人理会，他身上的血，再抽下去，人就废了。 “大夫，真的没办法了吗？再给点时间，血液马上就到。” 赵天汉看着医生，沉声问道。 “目前血已经止住，可五分钟内，没有血来的话，我们也无力回天。” 医生的话，让众人陷入了绝望，五分钟绝不可能有血送来。 “你们这些庸医，我父亲要是有事，我要你们陪葬。” 赵天越阴沉着脸，在听到医生的话后，终于爆发，一把抽出自己的配枪，顶在了医生的脑袋上。 “混账，把枪收起来！” 赵天汉看着自己鲁莽的弟弟，怒吼道。 “大哥，父亲......要没了！” 赵天越几近哽咽，中年硬汉的眼里，泪水在不断打转。 “我知道，把枪收起来，大哥还在！” “不，大哥，父亲......啊！” 赵天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血来了！有血了！” 方十一还没到楼上，突然一声嚎哭，将他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来迟了，也不得什么，直接高声喊了起来。 赵天越哇了一半，突然听到楼梯处的喊声，直接止住了哭声，而方十一和李云山已经提着箱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 “血来了，医生，血来了！” “这是rh阴性ab型血，你们确定？” 医生急忙上前，接住血液箱，激动地问道，要知道这可不止是救赵老爷子命的血，更是救他命的血。 “玲玲，快过来！” 张博赶紧让唐玲过来，说明情况，他们跑上楼的时候，见到一层层的守卫，就知道这血，是救大人物的，心里的激动，早已无法言说。 “我...我是海丰区血站的，这四个箱子的血，都是rh阴性ab型血，这是我的工作证还有血证。” 唐玲喘着粗气，从兜里掏出了证件。 “好好好！老天有眼，快快快！” 医生看了证件后，让护士带着血箱，直接进了手术室。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刚才唐玲和医生解释的时候，他们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出了岔子。 “云山，你救了爷爷，你救了爷爷。” 赵静雅这时反倒泣不成声，抱着李云山痛哭起来。 “好了先别哭，手术还没完，我们安静等待。” 李云山小声安慰，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真的伤心怕了。 赵家众人，也是压下心中的好奇，心态急转，由刚才的绝望，变成了峰回路转的兴奋，随即又担心起来。 开始默默地注视着手术室的门，祈祷不要再出现意外了。 长久的沉默等待中，手术室的门再次开启。 “后面手术顺利，只是失血过多，又输了太多血，让首长身子虚弱，可能要多养一阵子。” 医生紧张的说完，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人只要没事就好，至于休养的时间，倒不成问题。 赵天汉的手微微颤抖，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还是被吓了一身冷汗。 大家最后，看到了特护病房的赵老爷子，才放了心，赵天汉急忙去打电话报平安，毕竟老爷子的安危，可牵动这很多人的心。 他得赶紧都汇报清楚，不然刚才的意外，传出去了，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终于，所有人都安了心。 “云山，这是怎么回事？海丰区血站的血，怎么这么快能到这里？” 回过神的赵天汉，看向李云山，问出了众人都好奇的话。 “爸，是十一，他在医生说可能缺血的时候，就给海丰区血站打了电话，这才这么快赶到。” “好好，好样的，先是救了我孙女思思，现在又救了我老子，我们赵家欠你两条命。” 赵天汉激动的双手握住方十一的肩膀，连拍了好几下。 “赵叔叔，都是我应该做的，刚好我师兄在海丰区卫生局，我就多了个心眼。” “爸爸，什么我们赵家，十一可是爷爷认的孙子，都是一家人。 还有十一，喊什么赵叔叔，你是我认得弟弟，还不喊爸爸！” 赵静雅对赵天汉和方十一埋怨道，她是越发喜爱这个弟弟了，要不是他坚持让其来看她爷爷，说不得今天就真的没有爷爷了。 “爸！” 方十一是真没想到这一点，此时这一声“爸”喊的他惊心动魄，连前面的“干”都不敢加。 赵天汉少说可是个大校！ “好好好，都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好儿子！” 赵天汉此时看着方十一，喜爱之情无以言表，这一幕，直接让在场的人，笑的开怀。 这一刻，赵老爷子的孙子，好像才真的算是了。 第191章 我姓国，国家的国，叫我国a 赵家的人，此时在看方十一，都不似之前那么生分了。 在方十一救了老爷子之后，一种由然而生的亲近，自他们心底生出。 刚才生生止住嚎哭的赵天越，更是拉着方十一的胳膊不松手，就像看宝贝一样。 “爷爷洪福齐天，我只是顺手而为，大家这样，都给我整害羞了，出大力的可在后面呢。” 方十一实在受不了这种热情，赶紧转移话题。 众人这才转移焦点，赵天汉代表赵家，向张博和唐玲道谢。 张博和唐玲也是受宠若惊，两人虽然不知道赵家的身份地位，可这阵仗，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两人虽然紧张忐忑，可还能应付着，直到他们见到了，赶过来的李天海，才意识到方十一给了他怎样的鸿天大运。 曾经的教育部副部长，如今的中纪委副书记，就这样站在他们身边，一脸担心的询问手术情况。 随后又特意和他们握手致谢，搞的两人如坠梦里。 李天海得知是方十一，未雨绸缪，提前打了电话，最终救下老爷子，心中别提多震惊了，这种算无遗漏的心思，难怪能搞出青山那种完美闭环的经济模式。 想到昨晚的巡视审查方案，他对之前对方说的苏联解体之事，都瞬间信了一分。 接下来的事，就轻松多了，赵家的大佬，工作都是几近保密，在老爷子苏醒，状态还好后，纷纷离开了，赵静琪回去上学了，赵文远和赵文飞也走了，只留赵文成和赵静雅，在医院照顾。 至于送血车车祸的事，人早就被赵天汉派人带走了，他自然不会相信，这只是巧合的意外，可心里对能否查出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多少信心。 他估计事情会不了了之，只是潜在的危险，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所有的事，都得等老爷子康复之后，再下决策。 方十一让姜妍带着孩子，留在了京都，顺便在医院照看赵老爷子。 而他自己，则趁着还有时间，想去绥市看看，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让他心里实在难安。 ...... 而在京都一处宅院中，有三位正襟危坐的老人，面色严肃地沉默着。 房间的气氛几近凝滞，直到首位老者开口，“老赵...没事了！” 只是这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愚蠢！” 老者说完，突然一声短喝，让周围气氛紧张起来。 “上次青山之事，算到我们头上，让李家获利，这次之事，你们别说还是意外？” 老者静了静，然后缓缓地开了口。 “上次的事，我都怀疑是有人嫁祸，这次之事，说不得，又得算到我们身上。” 左手边的老者语气不忿。 “我看还是各自查查，以防有人挑起事端。” 右手边的老者谨慎地开口。 随后两人看向首位。 “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之间的恩怨，可以正大光明，不能下三滥，咱们外边里边都查查吧！” 老者说完，就不再开口，他的意思很简单，要以防各家里面，有猖狂小辈，不守规矩。 其余两位也是沉思起来。 之前青山县的车祸，和今天的车祸，手段太像了，上次被闹了一通，这次难保又和上次一样。 关键这种事，只要没彻底查清，就很难说清，谁也不愿往自家身上扯，查外边他们自然大力支持，可查自家，就只能轻拿轻放了。 关键一点，老赵没事，这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如果不是内部问题，那最好。 如果是了，也只能当睁眼瞎，不然容易被当成靶子，而且是众矢之的。 ...... 方十一到绥市之前，提前通知了方将和海贼王，两人都提前回来等他，这一举动到让杨天翼大为惊奇。 这段时间，他频繁和吕文斌联系，想搞清楚这次重启和苏联的贸易，到底有没有其他目的。 可得到的反馈，就是没有反馈，吕文斌只说让他一切照旧。 而目前的一切都正常。 直到方将、海贼王还有沈冰，没有计划的回到了绥市，然后没多久，他就见到了方十一，这个过分年轻，却气势十足的青年。 关键自贸易开始以来，他都没听说过，这个年轻人的存在。 然后他惊为天人地发现，三批人马的为首者，自然而然听着方十一的安排。 “杨总您好，早就听吕总说起过你，这次贸易重启，没有你之前的底子，我们可就抓瞎了。” 方十一一开口，杨天翼就觉得对方的是个大人物。 “您客气了，不知该怎么称呼？” “在这里，我就姓国，国家的国，您叫我国a，或者国总都行。” 方十一的话，让杨天翼是浮想联翩。 姓国？ 还国a？ 有这姓吗？ 你确定这不是间谍头子在接头？ “国总，不知道您来是想了解什么？” 杨天翼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已经确信，自己身处一场惊天阴谋当中，而且不能抽身，不能多问，否则立即消失的那种。 “就是来看看前期工作开展情况，杨总先说说吧？” 方十一看着公司会议室墙上的地图，随意地说道。 杨天翼只得将这段时间的贸易数据，简单的说了说。 “这不是重点，我看这些办事处很好，之前的人都安排进去了没？” 方十一指着到处分布的点，这是他最惊喜的地方，之前听说过，可现在亲眼所见，实在超出了他预期。 “每个点，都有人过去，已经开始进行贸易商谈的工作了。” 海贼王在后面说道，他是魔都会议的参与者，自然说的有深意。 “很好，我就两点要求，在乌克兰增加办事处，然后打通苏联货物回国的通道，该投钱就投，这些路线安全了，可就是黄金路线了。” 方十一在地图上，给乌克兰划了了个大圈，接着道：“让风仔带人，到这里去，当然，前期离不开杨总的支持。” “这个没问题，那里我有熟人，不是很难。” 杨天翼没有迟疑，答应了下来，关键方十一的语气，虽然温和，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方十一暗笑，在方将和海贼王接他的时候，他就和几人商量好了，来诓骗吓唬杨天翼，此时看来，效果果然不错。 “那个国总，我想问一下，我在苏联的家人，要不要撤离？” 杨天翼突然的发问，让方十一脸色一变，猛地转身看向几人。 第192章 回去上班，被搞郁闷的方屠夫 方十一是万万没想到，杨天翼会说出要撤离家人的话，他只能看向方将和海贼王。 难道被他视为绝密的伟大计划，就这样暴露了？ 关键他的计划，第一步都还没完成，第二步都还没开始，杨天翼就计划撤离自己的家人的，这实在太扯了。 方将和海贼王，也是两脸懵逼，不知道杨天翼为何会这样问。 “杨总，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回过神来的方十一，知道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急忙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没有没有，就是苏联的情况不好，那边的日子越来越差，我早有打算，看您挺了解的，所以咨询下。” 杨天翼压下心中的惊骇，笑着解释道，只是这说法，实在有些胡扯了。 “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咱们国内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不过能过来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不用着急。” 方十一只能顺着胡扯，看样子是对方想试探什么而已。 “这样啊，那我懂了，谢谢国总指点。” 杨天翼一副很懂的样子，倒让几人头上的雾水更多了。 方十一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动作还是太大了，看来让经验丰富的杨天翼觉察了什么。 不过不要紧，知道事情很大，说不得会更用心，更卖力。 总之这一趟下来，他的信心大增，至于最后的效果如何，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外，他得考虑提供后续大量资金了。 吕文斌和正信、未来两家公司的钱，毕竟不能一直亏，还得他想办法，离开天元钱，他翻找前世记忆，已经有了计划，只待回去，好好谋划一番。 想到自己即将染指香江股市，操纵恒生指数，方十一就忍不住的兴奋！ 在这里他没法多待，了解情况后，连夜坐飞机赶回了京都。 此时，赵老爷子已经离开重症监护室，可以有短暂的探视时间了。 终于趁着间隙，方十一得到了女的的名字——方青竹，小名安安，和赵家第四代一样，中字带青，也是青山的青。 赵老爷子此时，对这个刚认下的孙子，更是感激万分，说方十一是他家的福星救星，也是一点都不为过。 “大胆往前走！” 这是老爷子交代的话，方十一明白，这指的是苏联的事。 看来老爷子，是想通了什么，决定支持这件事了。 然后赵文成，就跟到了他的身边。 “爷爷说了，让我一切都听你的。” 赵文成早已没了傲气，现在对方十一，那是一百个感激，虽然对老爷子的话，想不明白，可还是没有反抗。 “你是现役的，很多事没法让你做啊？” “没事，我可以退役或者调动，哪里都行。” 赵文成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那你调去绥市吧，记得把级别搞高点。” 方十一无语，随口就将其丢到的边境那边，以防万一。 离开京都前，他又去见了一次李天海，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关系到他这次回去，能不能找回场子，能不能干翻全场的问题。 “大胆尝试，总结经验！” 这是李天海给他的八个字，让他兴奋不已。 关键这次尝试，可以说是完全由他主导，中纪委会全程参与，看看这个巡视审查制度的效果。 这是上面定下的调子，方十一自然信心满满。 这次外出，方十一收获满满，想要的尚方宝剑，也到手了，所以他带着姜妍和女儿，回到了天元。 石峰县，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过他赶回天元，是因为还有一件急事得先处理，不然会引起山南官场的震动。 ...... 天元市农发办，石峰县的事情后，工作更难干了，原本服服帖帖的各县区，有样学样，工作干成什么样先不说，态度先烂了起来。 之前好好的局势，生生让石峰这颗老鼠屎给坏了。 市农发办的工作，越干越憋屈，终于有人埋怨起了方十一，怪他不该在石峰县耍威风，耍了却没能力镇住场子，反倒被羞辱，连累了他们。 而农发办内部的争斗，一刻没停过，经历此事后，更是严重。 自上次市领导调整完后，李书文成了正处级市府办主任，却依旧是农发办副主任后，就没停止作妖。 事事都要和庄文石对抗一番，以强调自己的身份，又时不时的打压方十一，来彰显自己地位。 尤其是他为难方十一，却送给对方一个大功劳后，就更加地不爽起来。 方十一很无奈，虽然现在局势对他很不利，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忍耐等待。 只是，有些火气，还真的让人难受！ 就像李书文，曹刚的走狗，走了狗屎运升的正处，还是李云山和方十一背后操作的结果。 赵李两家要是不阻挡卢少林，曹刚当不了市长，他丫的李书文，这辈子估计也就副处了。 还有杨文泽，方十一的老对头，两人见面自然看谁都不顺眼。 可对方毕竟是副市长，又是在天元市府，他如今还真不好随便怼对方。 不过杨文泽看他的眼神，老是感觉有着莫名的意味，审视探究好奇还有深深的敌意。 方十一估计，八成和马艳儿之事，脱不了干系。 看来对方派人去魔都，没有查到什么，所以对他的敌意，已经不限于之前工作上以及蒋金荣的过节了。 方十一不知道的是，在杨文泽让人去魔都，结果扑了空后，又打探到了东北的线索，然后几经折腾，还是没见上的面。 因为马艳儿刚好进入了苏联境内，这下彻底无法追踪了。 当杨文泽将这个消息告诉曹刚后，两人都忍不住地怀疑，这都是方十一安排好，在戏耍他们，因为马艳儿离开魔都前，他也刚好在那里。 可现在他们确定不了，那个陆风儿到底是不是马艳儿，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气洒在方十一身上。 所以，曹刚一方人马，每每见到方十一，都是没好脸色，还想从他身上，能找出破绽来。 搞的方十一多方受气，很是郁闷，于是就有了借口，喊人出来吃饭喝酒。 喝酒自然不是目的，而是他在计划帮韩志军的时候，翻找前世记忆，专门找的两个大事件。 前一个是抓捕三个国a通缉犯，这个已经完美解决。 还有一个，就是将要发生的事了。 要不是这，他回来后，也不会还忍受这八方非议，四处嘲讽，而不去收拾石峰县。 主要是这次案件，发生的太突然，影响太大，要不及时处理，韩志军身上的皮，说不得都得被扒了。 第193章 再次守株待功劳 新城区派出所旁边的饭店包厢，李云山、韩志军和堂哥方五四，正听着方十一地吐槽。 反正都是自己人，他将杨文泽、李书文还有市农发办的破事，一股脑的全吐槽了一遍。 这把几人都给搞惊了，毕竟以几人对他的了解，受了气可不会没做什么，就先抱怨。 而且之前也从没听说过他抱怨，都是悄悄谋划到位，举起屠刀，然后砍个干净利索。 这次倒是一反常态，喝着酒吐槽，像一个失败者。 李云山就更不理解了，中纪委的八字真言，都让方十一搞到手了，正该大发神威的时候，突然演这一出。 回来的时候，他老爹还让他极力配合的！ “看来真是被搞郁闷了，他可是很少请吃饭的，更别说喝酒了。” 韩志军笑着打趣，对方十一的牢骚深有感触，完全就是他到市里的翻版。 这几天还好些，得了个一等功，局里的恶意，都隐藏了起来，最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 可他知道，局长庞顺义和常务副局长吴术的恶意，比以前更甚了。 “你听他乱扯，他都想好怎么搞石峰县了，还郁闷什么？” 李云山无语地说道，他自然没告诉任何人，方十一的具体做法，毕竟这事提前让人知道了，说不得效果会大打折扣。 “石峰县不足为惧，关键是杨文泽这些人，现在又加上了卢少林，天天盯着我，我感觉浑身不得劲。” 方十一抿了一口酒，继续今晚的节目。 “凡事哪里能顺意，没让卢少林得意，后面的一连串后果，咱俩都得受着。” 李云山已经喝了些酒，摇头无奈的笑着，曹刚和卢少林黏在一起，让他也很受伤郁闷。 之后杨文泽得势，开始和他对着干，李书文升职压着方十一，都是卢少林事件的后果。 此时，他俩也只得受着！ “不行就搞他丫的，都是曹刚的走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志军说这话，自然是因为他还记着马艳儿的那份名单，只是他一直当其没存在过。 可这段时间，他市公安局不自在，那名单就时不时的出来晃悠。 他知道方十一在等机会，也害怕名单后面，牵扯更高的人，所以这些证据都没正式使用过。 可他不想看自己的好兄弟，被搞地郁闷无比。 “搞不了，刚搞了齐元伟，我不能真成了屠夫，要是你俩想上，我不拦着。” 方十一这一世，酒量还没开，几杯酒下肚，脑子还清醒，但是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我们不搞，你就受着就行，难受的是你。” 李云山笑着道，现在这种局面，只能慢慢破局，哪里有的那么多的雷霆手段，震慑敌手。 “出来喝酒，少说些郁闷的事，石峰县的事，你想怎么搞？” 韩志军转移话题，他那天晚上走的早，没看到后面发生的事，可也知道李云山、庄文石和方十一，是半夜三更灰溜溜的跑回了市里。 时间和动作，就太说明问题了，果然传出的消息，说方十一耍威风，羞辱石峰县领导，然后人家不堪欺辱，奋起反击，这才有了这一幕。 他自然不相信，可也不明白，方十一为何会没反应，等了这么久，就任由石峰县的干部，造谣生事，甚至在农发办嚣张。 “我有内应，就是石峰的副县长何学农，他是我党校的同学，挺有能力的，可惜被严永红和金元忠一直打压。” 方十一回来后，何学农找过他，和他说了石峰县的好些情况，尤其是盘根在县里的金元忠势力团伙。 在他的要求下，好些明面上的东西，何学农整理成册，什么舞厅酒吧酒店旅馆赌场等，都标注了出来。 还有这些背后的关联人员。 何学农开始还以没有证据，不敢乱说为由，不想多说，可方十一现在根本就不在意证据，只要线索。 这着实让对方吃惊不已。 “那就好，石峰县的环境是不好，县公安局也是乌烟瘴气，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可惜也只能看着。” 韩志军蒙了一口酒，他在市局没少听闻石峰县的案子，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可见其中的黑暗，他想过问，总是被挡着，实在无力的很。 “放心，有你上场的时候，到时候你可得出大力，把那帮牛鬼蛇神，全给收拾了。” 方十一的巡视审查方案，自然得出动警力，先在石峰县扫荡一遍再说，到时候有韩志军畅快的时候，只是他现在不能说而已。 他自回来后，就和李云山商量了几次，务必要将这次的尝试，搞的大些，反正是第一次尝试，怎么试都不过分。 所以到时候，就得是多部门联合出动，也算创新尝试。 而方五四一直没咋说话，他才从魔都回来，在方十一和姜妍去往京都的时候，他和方七一带着方家的兄弟姐妹，去给势单力薄的方七七帮忙。 经过这段时间的安排，事情总算是理顺了，主要是方家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接触未来金融投资公司的业务，对很多事情都是白纸一般。 刚开始，反倒增加了方七七的负担，好在很快都适应了下来，他也就赶了回来。 此时，他想的是自己的事，方十一多次和他说过，保护的事情，暂时不需要了，所以希望他也去东北，和方将和海贼王一起，开展苏联贸易的事。 他虽然不清楚贸易的事，可感觉得到，这事对方十一很重要，所以心里也有了决断。 闲聊还在继续，方十一随意的看看时间，又无意地瞥了眼斜对面的派出所，然后继续吃饭。 当然酒不能多喝，不然容易误事。 他今天提议吃饭喝酒，还特意选了这个时间地点，并不是他郁闷，想找人吐槽发泄，而是给韩志军创造机会。 这就是他给其找的第二个功劳，如果没记错，今晚的突发事件，就在不远处的派出所发生。 派出所值班民警擅离职守，无人接警，最终导致悲剧发生。 谁能想到，这一事件的发生，就能大到捅破天，让山南省都地震。 第194章 绑架刺杀撕票 方十一喝着酒，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自己也打起了精神，不时瞥外面一眼。 他的记忆里，当时的袭击案件，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两个老人已经身亡。 所以他选了这家离派出所最近的饭店，靠着窗子，能及时发现情况。 “时间不早了，差不多咱们回去吧。” 李云山看了看表，见很晚了，开口提议。 方十一一愣，见外面依旧安静，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四人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结了账准备往外走。 就在这时，几人听见有断续的喊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救命！救...救命！救命啊！” 前声高亢激烈，后声音虚弱不清楚，在黑夜中，因为紧张变得喘息不定。 然后是一声惨叫，接着是混乱的脚步声。 在森然的黑暗中，格外的瘆人。 韩志军最先反应过来，接着是方五四，两人率先推门而出，方十一和李云山跟了上去。 微弱灯光在派出所门口，穿透黑暗，跌跌撞撞的三人，两前一后，终于到了门后。 “砰！砰！砰......警察，我们报警，救救我们......有人追杀我们......” 铁门被砸的哐哐响，响完之后，是无人回应的寂静。 两个黑衣蒙面人，冲出黑暗，手持尖刀，极速的接近三人。 “老爷夫人，躲开！” 一声高喊，说话之人，拖着受伤的身子，又用胳膊挡住了一刀，护住了身后两老人，然后倒地，只剩微弱的惨叫了。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 尖刀靠近，身后无人响应，绝望的声音，颤抖着只能迎接死亡。 “住手！警察！放下武器！” 韩志军双手持枪，高声怒吼，方五四犹如黑豹般，朝两个匪徒靠近。 只是夜色中，手枪并不明显，两名黑衣人丝毫不慌，铁了心要让两位老人身死，一刀朝前刺去，老人退后跌倒，躲了过去。 又是一刀，却被倒带受伤之人，死命地拽住了腿而受阻。 “草！尼玛！找死！” 阴狠冷冽的声音，透过黑色头套，传了出来。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韩志军持枪靠近，夜里太黑，他不能开枪。 方十一捡起路上的碎砖块，顾不得其他，直接朝那边扔去。 砖块碎裂在墙上，让俩匪徒一惊，手中动作没停，依旧朝两老者刺去。 “砰！” 韩志军鸣枪示警，见两人依旧不住手，直接瞄准，一枪打在其中一人胳膊上。 “啊！草！他玛德！撤，分开跑！” 中枪之人惨叫一声，见事不可为，转身就逃，动作十分麻利。 “求求你们，不要让他们跑了，千万不要......求求你们，帮帮我们！” 两位老者见自己被救，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倒不住的哀求，不要放过两个匪徒。 “军哥，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方十一大喊，他可是知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当街行凶，要是让两人跑掉一个，后果不堪设想。 韩志军示意，朝跑在前面，没受伤的匪徒又是一枪，打在了对方腿上。 “站住！再跑我开枪了！” 韩志军高喊，两个匪徒只好停在原地，然后被方五四拿着手铐，像拖死狗一般拖了过来。 方十一和李云山去查看之前受伤的人，见对方还活着，只是失血过多，也就放了心。 “他们为了要追杀你们？” 李云山起身，问两位惊魂未定的老人。 “警察先生，我们来天元探亲，不想孙子被绑架，绑匪拿了钱，不放人，还想杀我们灭口，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子。” 稍稍平静的老人，说着香江味的普通话，只是神情比刚才还焦急。 三声枪响，早已打破黑夜的宁静，饭店的老板，远远的看着这边。 “说，孩子在哪？” 韩志军一脚踹在匪徒的伤口上，厉声问道。 可惨叫过后，两人只是咬牙切齿地咒骂，不肯说一句话。 而此时，终于有民警出现在派出所，听着匪徒的惨叫，小心的拿枪靠近。 “我是市局韩志军，立刻让你们所长过来。” “韩局长，我...我这就打电话。” 来人心里一抖，看清门口的场面后，心中大急，感觉要遭，要出大事。 韩志军也没时间追究谁的责任，他只想问出被绑孩子的信息。 “军哥，时间紧急，直接调警犬过来，两个匪徒身上有同伙的气味，一定可以追踪到孩子。” 韩志军也不迟疑，冲进派出所，直接打电话给警犬基地，同时叫了救护车。 不多时，救护车和警犬车都来了，韩志军先让医生处理了匪徒的伤口，减少他们身上血腥味的刺激，然后开始追踪气味。 “五四哥，你和李市长在这里安排一下，陪着两位老人，我和军哥一起去。” 方十一交代了一句，就要跟上去。 “你去干什么？黑灯瞎火的，纯粹是去添乱。” 李云山和方五四不解，方十一自然不能说，警犬是借口，他才是真正导航的。 当然要是警犬一路不出错，他自然不会开口，主要是以防万一。 “我就跟在后面看看，那么多人没事的。” 方十一说完，就直接朝韩志军那边追去，李云山无奈，只好让方五四跟上去。 韩志军见两人跟了上来，时间紧急，也没往回劝，只是让他们注意安全。 警犬走走停停，时不时地嗅嗅匪徒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然后一直往城外走，方十一见大体方向没问题，就一直沉默地跟着。 只是在穿过城乡结合部，没多久到了一座荒楼前，两只警犬就在楼下一直打转。 “熄灯，警戒！” 韩志军小声道，众人神经立即紧绷起来，观察四周，就连警犬的声息也小了。 方十一皱眉，这个地方，可不是小孩被绑架的地点，难道不只是三名劫匪，前世的报道有误。 或者那小孩真的在这里，而是被撕票后，才转移到前世报道的地点。 只是不容他多想，韩志军已经悄声进入了楼里。 第195章 解救人质，再立大功 方十一和方五四，还有一名警察，留在楼下，防止绑匪跳楼逃跑。 楼道里黑灯瞎火，众人极力不发出声音，以免惊到绑匪伤到小孩。 警犬在二楼没有停，直接往三楼走去，最后停在了三楼门口。 韩志军屏气凝神，打了手势后，一脚就将木门踹开，警犬直接飞扑进去。 “别动，警察！” 破门而入后，月光照耀下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酒瓶和几件破衣服。 “玛德，看来两人在这里待过！” 韩志军失望至极，没想到这帮人还搞狡兔三窟。 关键解救人这事，拖得越久，人质越危险，这里耽搁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怎么样？上面什么情况？” 见众人下来，方十一急忙上前问道。 “没人，应该是绑匪之前的据点，真晦气！” 韩志军看着没了方向的警犬，只觉得心烦气躁，这里已经很荒凉了，还能去哪里找。 “军哥，离这里最近的，有个废弃小砖厂，最可能藏人了，关键那里平日人迹罕至，不妨去看看。” 方十一指了一个方向，只是在黑夜中，什么也看不到。 “你们继续试着追踪气味，其余人跟我一起走！” 韩志军也不迟疑，下了命令后，带人直接朝砖厂而去。 方十一没有跟着去，小孩如果真在那里，去的人越少，越不容易打草惊蛇。 “希望尽快救出小孩，千万别出意外了。” 方五四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韩志军，小声说道。 方十一没说话，前世这件惨案影响深远，远超想象。 先是三人被刺死在派出所门口，接着小孩尸体，被发现在砖厂的破房子里。 关键两名老者身份不简单，是香江富商，此时还未回归，所以受到了大量关注，引发了国际舆论，影响十分恶劣。 此事之后，上到省公安厅，下到市公安局，尤其是新城区派出所，几乎都收到了处罚。 市委书记和市长被问责，放现在就是魏东来和曹刚，两人仕途几乎算是截止了。 他虽然只想帮韩志军一把，可也算救了好多人，此时想想，自己也是真的伟大，不过也只能做无名英雄了。 就在这时，黑夜中传来两下枪声，众人皆是一惊，这下不用想了，绑匪和人质一定是在砖厂没错了。 可方十一还是担心起来，怕出了意外。 众人反应也不慢，警犬在前面开道，都往枪响的地方跑去。 等接近砖厂时，依稀的惨叫声，已经可以听见了。 “韩局长，您没事吧？” 有人高喊，隔着一段距离，警惕地问道。 “没事，人质已经解救，绑匪受伤。” 听到韩志军的声音，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方十一也长出一口气，知道事情算是完美的解决了。 韩志军抱着小孩，一路到了医院，也是累的够呛。 不过今夜他连开数枪，撂倒三个绑匪，也算将之前的郁结之气，清扫一空。 毕竟当警察这么久，开枪的机会虽然有，像上次抓捕三个通缉犯，可今晚撂倒三个绑匪，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医院里，医生已经给受刀伤的男人和两名绑匪，做完了手术。 李云山陪着两名老人，没有离开，在安抚住他们焦躁的情绪后，他也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联想到新城区派出所的场景，他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今晚他们没在那里吃饭，三人必然会惨死于绑匪刀下，而人质小孩，估计也难以幸免。 如此惨案，要是发生，加上两位老人的身份，以及派出所的疏忽，种种结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影响力和破坏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更为关键的是，两位老人带着小儿子夫妇和孙子，以及两名助理一行七人，是受商业部的一位老部长之邀，回家乡探亲，顺便看看有没有能投资的地方。 山南省府也很重视，接到消息后，才把人接到青阳，刚接待完毕，两老者思乡心切，带着孙子和助理，就赶到的天元，连安排的陪同人员也没带。 然后就发生了绑架之事，他们不敢报警，将自身的钱财都给出去后，没想到引来的，却是狠辣的追杀。 李云山已经头皮发麻的好几回，这真要出事了，山南省和天元市，谁能脱得了身。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将方十一感谢了八遍，顺便感谢了他八辈祖宗，当然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这最后一点，前世报纸没有说明，连老者的小儿子夫妇也没提，所以方十一，也不清楚其中细节。 “市长先生，我的孙儿不会有事吧？都这么久了，没有消息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位老人的情绪，又渐渐焦躁起来。 他们后悔不已，不该擅自出行，让孙儿被人绑架。 “钱先生，钱夫人，相信我们的警察，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救出孩子的。” 李云山不敢做出承诺，他只能希望一切顺利，特别是方十一也跟着去了，让他心安了几分，希望也大了几分。 “唉！我们老两口，不该心急，更不该带着孩子出来......”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响声由远及近，极速地驶进了急诊楼前，韩志军抱着一个孩子，快步跑了进来。 “乐了，是乐儿，乐儿，你没事吧？” 两位老人翘首以盼地盯着救护车，此时终于如愿看到自己孙儿，激动地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孩子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赶紧让医生看看！” 韩志军说着，将孩子交给了赶来的医生。 “做得好！做得好，你今晚又立了大功了，方十一和方五四呢？” 李云山十分兴奋，他可太明白今晚之事的功劳了。 “他俩见事情解决了，半路就回去了。” 韩志军对于这夸奖，也是坦然接受，毕竟他撂倒了三名绑匪，还顺利救了人质。 “他倒潇洒，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你是不知道......” 李云山刚要给韩志军，细说一下他这功劳如何之大，就听到外面车辆的刹车声不断响起。 随后是急切密集的脚步声，朝急诊大厅走来。 李云山对于进来之人，有所预料，可韩志军却震惊无比。 第196章 震怒的省长刘德宏 在李云山陪着两位老人，到了医院后，就打电话将发生的事，汇报给了市委书记魏东来和市长曹刚。 两人在得知他在场，且韩志军已经带人营救人质后，就直接命他坐镇指挥，务必保证人质安全。 然后就没了然后，而市公安局的其他领导，也没到场，只因为韩志军这个副局长，汇报的时候，说已经将事情解决差不多了。 而最后的解救人质，也正在进行，这种风险极大的案件，极易产生恶劣影响，或许就是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原因了。 而当李云山知道内情后，他也只是通知了魏东来。 两位老人刚到医院的时候，就打了电话，虽然没听到打给谁，可见他们的反应，应该是通知他们的儿子。 此时急切的脚步声响起，随后领头之人陪着一对青年夫妇，出现在急诊大厅，接着是魏东来和曹刚，然后是一队持枪警察。 韩志军见到这场面，惊讶的不知所措，警察都是省厅的，带队的居然是常江，山南副省长兼省公安厅长。 只是一起绑架案，而且绑匪归案，人质也已解救，用得着搞这么大动静吗？要是三人被刺死，小孩被撕票，这阵仗还差不多。 还没待众人反应，青年夫妇满脸惊慌的，奔向了两位老人，寒暄两句后，就是惊喜地抱头痛哭。 “小孩子救回来了？” 常江环视一周，将急诊大厅的情况尽收眼底，然后看向韩志军。 “回厅长，抓捕绑匪三人，顺利解救人质一人......” 韩志军敬了一礼，将情况简单做了汇报。 “好好好，做的漂亮，志军同志你真是屡立奇功啊！” 常江连说三个好字，自进来后，难看无比的脸色，稍稍缓和了许多。 他此时看韩志军，更是亲切无比。 “魏书记，曹市长，今天的事，如果没有志军同志及时出现，会是怎样的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到现在，过去多久了，市局的其他人在哪？不是我推卸责任，省厅该负的责会负，可城区派出所没人出警，市局整晚无动于衷，这治安能好到哪里去？” 常江转身，对着魏东来和曹刚一顿输出，这还是压着火气，八分的客气。 “常省长，我检讨，市里绝对从严从重整治，绝不给懈怠渎职生存空间。” 曹刚虽然心中不忿，可态度却十分端正，没有辩解，虽然他觉得，现在的情况，搞这些实在是小题大做。 又没有出事，就是小题大做。 魏东来也表了态，他知道常江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在电话里，对他说要看看天元市公安局的真实情况，也就是提醒他，不要给市公安局领导通风报信。 他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明白，常江过来代表的是刘德宏！ “希望天元市委市府说到做到！” 常江不再多说，看到钱家人情绪已经平稳，就走到他们跟前了解安慰了下。 然后嘱咐医生，务必要保证钱老夫妇助理的生命。 “李副市长，钱老先生说今晚出手救们的有四人，另外两人没在这？” “是方十一和他堂哥方五四，他们跟着韩副局长，救了孩子后，就半路回去了。” 常江闻言，心里更是惊奇万分，暗道这方十一，莫不真是罪恶的克星，他出现的地方，就有大功可立。 “这样，找上他俩，咱们一起去省府汇报，将情况说清楚，刘省长一直等着呢！” “对了，魏书记曹市长，这件事暂时保密，先不要扩散了！” 常江交代了一句，留了专门陪同的警察，就带着李云山和韩志军离开了。 …… 方十一和方五四刚刚睡下，就被薅了起来，连夜赶到了刘德宏的办公室。 然后几人，将就事情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关键也隐瞒不了，两位老人比他们还清楚过程细节。 对于天元市公安局，最致命的两点，首先是新城区派出所没人，差点导致钱氏夫妇被杀害。 然后市局其他领导，反应迟钝，麻木不仁。 刘德宏对此是无比的震怒，关键商业部老部长是他的老领导，介绍香江钱家，也是支持他。 结果一转头，事情差点就被搞砸，这让他的脸往哪放。 在接待宴会上说的话，做出的承诺，岂不成了夸下的海口和笑话。 关键这会成为他政治生涯的污点，会让他前途未卜。 “事情我都清楚了，你们也辛苦了，我代表个人和省委省府，对你们表示感谢，先去休息吧！” 刘德宏说完，揉了揉额头，心底有着一丝庆幸。 不管如何，事情没有不可收拾。 ...... 天元市，当常江带着李云山和韩志军离开后，风暴也开始了， 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的庞顺义和市局政委孙强，在魏东来和曹刚的召唤下，终于姗姗来迟。 两人来之前，以为韩志军人质解救失败，心里将其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最后得到消息，知道人救回来了，这才放了心。 “魏书记曹市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庞顺义笑道，他不明白三更半夜不让人睡觉，为得什么？韩志军将匪徒抓了，人也救了，就算要表彰市局的功劳，也不用这个时间吧！ “休息？火烧眉毛了，还休息，你这个公安局长，保一方平安，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睡的安稳？” 魏东来看到庞顺义嬉皮笑脸，心中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这...这魏书记，今晚不是已经将绑匪都抓了，人质也安全了，您这是发的什么火？” 庞顺义立马变了脸色，看了曹刚曹刚后，小声问道。 曹刚心里是大骂其蠢货，这个时候，眼睛乱瞟，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就算想帮说话，也不好开口了。 要知道自从魏东来今晚和他一起后，他是一点打电话的机会也没有。 “绑匪抓了，人质救了，所以就万事大吉了，这么大的事，尤其是韩志军汇报后，你们为什么不到现场？ 你们知不知道，新城区派出所大门紧闭，擅离职守，差点让三人死在那里，如此恶劣的影响，你觉得我不该发火？” “可人都没事，韩局长也已经在现场处理了，市里治安好，派出所深夜经常没人......” “混账，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就在这时，庄文石面色严峻，走了进来，悄声在魏东来耳边说了一句。 “什么？确定？” 魏东来的声音，满是震惊和遗憾，随即看向庞顺义，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第197章 拜访省纪委书记 在所有人以为事情结果很好时，事情往往非人所愿。 今夜的案件，最让人庆幸的一点，就是没人死亡，庞顺义能理直气壮的辩解，也正是基于这点。 可偏偏不巧，当他说出这句话后，庄文石就带来的钱老夫妇的助理，在医院伤势过重，抢救无效的消息。 魏东来一时之间上涌的怒火，瞬间到达顶峰，会议室的众人，也感受到了这陡然而来的压力。 就在爆发的瞬间，他缓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转头，将消息平静地说给了曹刚听，他知道说再多，说什么都没用了。 人死了，刘德宏的怒火，他再想顶也没用，对方要给钱家人一个交代，刀口所向，在常江带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定了。 作为市委一把手，他是想尽力维护市里的同志的，可有人冥顽不化，他也就束手无策了。 “曹市长，今晚先这样了，明天再说，尽快给上面一个交代，免得被追责，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魏东来说完，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曹市长，魏书记什么意思？不就没抢救过来嘛，追什么责，不会要交代我吧！” 庞顺义就算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要是去了急诊，估计就不会这样问了。 “老庞，老孙，让我说你俩什么好，你们但凡上点心，就知道今晚涉及的人，是刘省长请来的客人，如今死了人，你让刘省长的面子往哪放？” 曹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觉得头疼。 “啊！？曹市长，你怎么不提前说，这搞的我们多被动？” 庞顺义有些慌了，要是一般人，他自然不是很担心，可刘德宏的客人，这就让他着急了，关键他是没得到一点口风。 李云山和韩志军不告诉他，还说的过去，可曹刚和他穿一条裤子，也屁都不放一个，实在可恨。 “我也得有机会啊，这一晚上和魏书记一起，根本没时间说。” 他自然不能明说被魏东来盯着，他此时已经打算放弃庞顺义这个蠢货了。 ...... 在刘德宏得知钱老先生的助理，抢救无效身亡后，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愤怒起来。 他找到常江，让其负责，尽快调查清楚，严厉追责，务必将事件平息。 前段时间，刚抓了三个国a通缉犯，让山南的公安工作受到了表扬，可昨晚的事，差点将一切打翻在地。 常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时对方十一和韩志军几人，更是感激无比。 要不是事情紧急，他都得再次拉着几人，好好喝一顿。 而此时，方十一几人在青阳吃过早餐后，就前往省纪委，打算商议下巡视审查石峰县的事。 事情说起来简单，可前期的准备工作，着实不小，方十一写了详细的方案，打算先定下调子，不然容易出岔子。 方十一和李云山，来到了省纪委书记沙乐山办公室。 “沙书记，一大早就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云山一进办公室，就笑着打招呼，显然是认识对方。 “我倒是想你多打扰来着，这就是方十一同志吧，年轻人，名声显赫啊！” 沙乐山笑着看向方十一，这个名字他也听了好多次，李天海去年给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没想到，对方一个小科长，就搞掉了县委书记蒋金荣。 还有这一年来，大大小小发生的事，都有对方的身影，真是一个神奇的年轻人。 关键这次巡视审查，李天海的意思，居然是让其主导，这可就太让他吃惊了。 “沙书记，我哪里名声显赫，您去天元和石峰县看看，我现在差点就是过街老鼠了。” “哈哈，这还没没开始，就急着告状，可见石峰县的一些人，将你搞的够狼狈。” 沙乐山笑了笑，知道这次巡视审查试点，多半是给方十一和李云山出气的，心里也有了谱。 “我狼狈不要紧，主要是太耽搁工作，我写了个方案，您过目一下，给些指导意见。 方十一将巡视审查的安排方案，拿了出来，让沙乐山过目指导。 “哦？我正一头雾水呢！” 沙乐山结果方案，翻看过之后，心里着实震惊，也不怪上面重视，这后面要是真的施行起来，可是了不得的制度。 他此刻也是庆幸，这个方案能在山南试点，虽然风险也有，可带来的收益，也是不可估计的。 但凡能参与其中的人，必然会进入上面高层的眼里，后面表现好的话，未来不可限量。 “好，方案很全面，等中纪委的人下来后，咱们给省委省府做了汇报，就即刻行动，避免夜长梦多。” “这个自然，这次巡视，估计会有很多问题，必须得到省委省府的支持。” 李云山说道，离开京都前，李天海特意交代过，虽然中纪委会打招呼，可他和方十一也必须亲自去汇报一次。 事情很顺利，结束之后，李云山和韩志军要先回了天元市。 方十一估计，见吕文斌的时间不会太久，就建议一起去，然后一起回。 两人想了想，估计这会儿市里还乱糟糟的，也就答应了。 方十一得见见吕文斌，毕竟腾飞贸易公司成立这么久，还没盈利，是得过去看看对方的状态。 同样约在了省报社不远处，马国力所在的饭店。 “马总，别来无恙啊，我们青山的玉泉酒，卖的如何？” 方十一一进来，就和对方打招呼，这可是个油条子，说话又有意思。 “诸位来了，酒卖的很好，我还经常偷喝呢，可别告诉吕总就行，他们在包厢等你们呢。” 马国力指了指一个包厢，然后领着几人，到了门前。 李云山、韩志军和方五四，没有进去，在外面找了位子坐下喝茶。 “终于来了，我忙的很，有事不能电话里说。” 吕文斌和刘雨昕正说着话，见方十一过来，有些抱怨的说道。 “雨昕姐，看看这就是男人，没得到之前，恨不得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得到之后，和你待一会儿，就喊着有事要忙。” 方十一可不惯着他，张口就是挑拨离间。 “哎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造谣瞎扯，我说的是你，你！” 第198章 刘雨昕被绑架，你打给什么狗屁刘叔叔? 吕文斌心虚不已，他这段时间，搞展销会，又筹划青阳市第一家超市，忙的脚不着地，现在还要被方十一嘲弄。 关键还不敢反驳，这一阵子，是和刘雨昕待的时间短了，方十一不说还不要紧，这一提，问题就大了。 “好了，我乱说的，主要是想问问，你对腾飞商贸的看法，这投资一直持续，可以说一直亏损，你有什么建议没？” 方十一转移话题，他可不想真挑事，耽搁了时间。 “这不是你搞的嘛，再说还有杨天翼，我顾不过来，没什么意见。” 吕文斌一副认命的表情，他自从接待了海贼王和方将两批人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之后又不断接到杨天翼的电话骚扰，思量再三，决定放手不管了，至于钱的事，他权当方十一给他的咨询费。 毕竟展销会和将来的超市，就够他大赚特赚的了。 “你是老总董事长，你就撒手不管了？” 方十一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光棍，说不管就不管了。 “主要是没时间，没精力，谁要想当，我立马卸任。” “行了，该操心还得操，既然你没意见，我就放心了，还按现在的计划进行就行。” 方十一放了心，只要对方不站出来，反对什么就行，毕竟亏得钱中，人家占大头。 就在几人说话关头，吕文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他接了之后，就起身要走，可随即想起什么，看向身旁的刘雨昕。 “要忙你就去，我可不栓着你。” 刘雨昕没好气的说道。 吕文斌见状，狠狠看了方十一一眼，又坐了下来。 “姐，我刚才就是乱说的，你可别上心了。” 方十一此时不好意地说道。 “没事，知道他忙，我也有工作，哪里经得起他纠缠。” 刘雨昕的话，让吕文斌心里更忐忑了，想解释几句，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姐，没事我就先走了，李市长和韩局长，他们还在外面等着。” 方十一见状，也不好意思多留，为了缓解尴尬，急忙转移了话题。 “你搞什么，就自己进来，也太不客气了。” 刘雨昕无语，出去和几人打了招呼，大家又聊了几分钟，然后一起离开了饭店。 方十一几人和吕文斌，打算上车，各自离去。 刘雨昕转过街角，独自往报社走去。 可突然，远远的一声惊叫，让几人停了动作。 方十一离得最近，急忙窜出去一看，只见一辆破面包车，突然停在刘雨昕面前，车门一开，她的人瞬间就被拽上了车子。 “什么情况？当街绑架？” “草，赶紧上车追！” 方十一知道，这时喊也没用，还容易打草惊蛇，急忙返回，让韩志军开车就追。 吕文斌当下也慌了，和方十一四人挤上一辆车，朝面包车追去。 “快快，报警！” 方十一真庆幸，吕文斌拿着大哥大，不然真容易出事。 回过神的吕文斌，赶紧拨起了号码，只是接连错了两次。 “大哥，搞什么？110也能拨错？” 方十一扫了一眼，有些无语。 终于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声音。 “刘叔叔，雨昕......雨昕被绑架了，我正在后面追呢，车正往青杨路走。” 吕文斌终于稳了下来，一口气说了个清楚。 “我说大哥，你疯了，这个时候，直接报警啊，打给什么狗屁刘叔叔有个屁用。” 方十一真是怒了，不知道吕文斌的脑子里，装了什么。 “你闭嘴，雨昕是刘省长的女儿，你们专心开车。” 吕文斌怒吼一声，然后车里瞬间沉默了起来。 方十一张了张嘴，他承认自己刚才说话，大声了点，更不该爆粗口，说刘省长的什么狗屁。 只是，刘雨昕怎么会是刘德宏的女儿，他活了两世，是一点都不知道。 此时，刘德宏心中大惊，怒火直冲脑门，昨晚的绑架谋杀案才破，这会儿他女儿就又被绑架了。 什么时候，他治下的山南省，乱成这个样子了，简直岂有此理。 他挂了电话，直接打给了常江，告诉对方，他的女儿被绑架了，有一辆车在后面追踪，又把吕文斌的电话，给了过去。 常江接到电话，整个心都提了起来，暗道流年不利，什么事都往他头上砸。 这要是省长千金，真在他眼皮子地下，出了事，他的乌纱帽，可就真的不保了。 不敢耽搁，他立即发动全部警力，朝青杨路赶去，同时联系到了电话主人。 然后得知车上，正是李云山、方十一、韩志军和方五四几人，他顿时有种懵逼感。 怎么什么事，都能让几人碰到，他没记错的话，前后几个案子，这四人几乎都是在的。 他不知道，几人到底是罪恶的终结者，还是罪恶的生产者。 韩志军的车，开的极为小心，只是远远的跟着，没有轻举妄动。 谁也没想到，刘雨昕是刘德宏的女儿，他认识对方最早，真是一点都没发现。 面包车上，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将刘雨昕绑了绑了起来。 “大哥，这娘们真漂亮，身材真好，咱们早动手就好了。” “这个你可别打歪主意，这是金总专门交代的，招待完客人后，要卖个好价钱。” “啧啧，可惜了，又不知道哪个畜生有福了，不过卖之前，嘿嘿......” 吕文斌一直报着车的位置，常江根据地图，很快设置了包围圈。 “大哥，怎么有警车？你看，越来越多。” “不可能，咱们出手这么多次，什么时候警察反应这么快，应该不是冲咱们来的。” 只是话刚说完，他们就被包围了，车子也被截停了。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走出车厢，双手抱头。” 几人彻底懵逼了，一会儿功夫，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警车，然后无数的枪口，指着他们的破面包。 “大......大哥，怎么办？” 车上的小弟，都快吓尿了，颤声问道。 “玛德，这是捅了条子窝了，这婊子身份不简单。” 第199章 捅破天的石峰县 他们出来混这么多年，倒是经常和警察打交道，可哪里见过这场面。 到处的警车警察，还有黑洞洞的枪。 “这么重要的人质，让条子让条道，不过分吧？” “看看那边，狙击手都到了，认栽吧，不然都得死这，犯不着。” 老大看到远处的狙击手后，就知道没有反抗的必要了。 “下车，动作小心些，别吃枪子了！” 此时，双方都很紧张，生怕出了意外，三个绑匪，怕被狙击爆头。 而警察，怕人质被伤害。 三人缓缓地下了车，双手抱头，匍匐在地。 警察小心的上前，将人摁住，然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常江和方十一几人。 吕文斌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了面包车前，将刘雨昕身上的绳子解开。 可惜人已经被迷晕了过去，此时他抱着人，下车大喊，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急忙上前检查。 “人没事，只是中了麻药，先送到医院。” 众人听到“人没事”三个字，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暗道谢天谢地。 方十一也是，刘雨昕被绑架，他都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毕竟上次暗访污染企业的事，估计没少得罪人。 现场收了队伍，原本打算回天元的几人，又被常江请回了省公安厅。 “常省长，这你可得查清楚，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敢当街绑架。” 方十一心里有愧，所以很想尽快搞清楚，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他的担心显然多余。 “这你不用担心，刘省长的女儿，不管是谁，算是捅破天了。 倒是你们，我昨晚刚谢过，今天又得谢一次，我说几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福星，还真不为过。” 人救了下来，常江紧绷的神经，又一次松了下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再这样来几次，他可受不了。 “常省长客气了，这都是应该做的，我们的身份，见到这种事，是必须出手的。” 李云山说道，他几人的身份，遇到谁被绑架，都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的。 “好好好，那就麻烦几位等等再回去。” 常江说完，带着韩志军先出去了，显然之后的工作不少。 ...... 刘德宏在医院，看到女儿没事后，糟糕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点，他已经打定主意，好好整顿一番治安，也算是给昨夜的事一个交代。 不过还是要查清楚，是谁在针对他的女儿，这种不长眼的东西，是得彻底打掉。 此时，在石峰的县府宾馆，昨夜招待投资商醉酒的何学农，正在沉睡。 突然一声尖叫，将其惊醒。 “救命！救命啊！” 然后就是焦急的拍门声，以及凄惨的惊呼。 何学农看着门前的女子，顶着一头乱发，浑身是伤，衣不蔽体，就知道出事情了。 他慌张的找过床头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却只有忙音，然后才发现电话线早已被扯断。 “救命啊！救救我！” 何学农想上前制止，门却直接开了，一众警察冲了进来，将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呜呜，警察叔叔，救救我，他强-奸我，他虐待我！” 女子这时已经开始放声大哭，浑身颤抖着扑进几名服务员怀里。 “你胡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们别乱来！” 何学农绝望的辩解，可是看着治安大队长包小松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着道了。 恐怕昨晚的酒局，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何副县长，没想到你平日里衣冠楚楚，竟干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真是枉为父母官，给我抓起来。” 包小松一声大喝，何学农就被摁在了床上。 当县长鲁卫东知道消息后，心中大为惊骇，他知道这事，多半是何学农被设套了。 而做局之人，很可能就是常务副县长金元忠，背后自然是县委书记严永红。 他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了魏东来，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胡作非为。 魏东来接到电话后，沉默良久，然后交代鲁卫东，不管事情真假，确保何学农本人，先不被伤害。 这事最大的风险在于，这些人既然敢出手对付何学农，难保他们心狠手辣，杀人灭口。 所以首要的是保人。 魏东来刚要打电话，结果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是通知他到省委开会。 很突然，也没告诉他是什么会。 ...... 方十一和李云山在省公安厅等结果的时候，常江和韩志军找了过来，说是直接去省委开会。 “常省长，去省委开什么会？我也去参加吗？还有绑架刘雨昕的，是什么人？” 方十一不明所以，省委的会，也要他参加吗？ “点名让你们去的，什么会我也不知道，至于绑架的事，三人直接撂了，是石峰县的一个叫金总的人。” “石峰县？金总？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跑到省报社绑架人，这......” 方十一说着，想到了之前，他让刘雨昕发表的文章，他在报纸上很憋屈的抱怨石峰县，说他们的工作有很大问题，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就要绑架人吧。 这也太猖狂了，此时他一直压在心底的火气，也瞬间暴涨，省委的会，会不会是中纪委来人了，要正式开始这次的巡视审查工作了。 如果是的话，正好收拾了这帮目无法纪的杂种。 他们几人到省委指定会议室时，正好碰到了魏东来，两方人都很惊奇。 尤其是魏东来看到李云山、方十一和韩志军也来开会，就更想不通了。 不过他也没多问，而是想到了何学农被抓的事，小声说给了李云山和方十一。 “这石峰县真是黑暗的没边了，看来是得彻底整治一遍了。” 李云山将石峰县金总，绑架刘雨昕的事，说给了魏东来，又想到石峰的几件事，居然聚到了一起，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好了先进会场，再重要的事，等会议结束再说。” 魏东来心里震惊无比，知道石峰县算是捅破天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感慨之时，众人都依次进了会议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省委书记唐晋、省长刘德宏、省纪委书记沙乐山、常务副省长贾志国还有常江，陪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了会议室。 众人起身，方十一知道，真是中纪委的领导下来了。 之前的旧怨和现在的新仇，马上都能了结了。 第200章 中纪委秘书长，剑指石峰县 魏东来和韩志军看着进来的省领导，心里微微吃惊，关键参会的就只有他们天元市的人，这就让他感觉忐忑起来。 来之前，就没人告诉他，开的什么会，现在他更是拿捏不准，一时时间有些坐立不定。 尤其是刚得知石峰县的匪徒，居然敢绑架省长的女儿，心里就更不安了。 “人都到齐了吧，那就开始吧！” 省委书记唐晋，看了众人一眼，缓声说道。 “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纪委秘书长白新翰白秘书长，代表中纪委，大家欢迎。” 唐晋说完，众人鼓起了掌。 只是不明所以的几人，如省公安厅长常江、魏东来和韩志军，都大为震惊，中纪委的领导过来，就只找他们这些人开会，这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大家别紧张，先把文件发给大家看看，事情不复杂，中纪委打算在天元市的石峰县，组织一次巡视审查工作，也是一次大胆尝试，需要在座诸位配合。” 白新翰让人将巡视审查方案，一一发给众人，然后继续道：“这次行动，我和山南省领导，坐镇指挥，具体行动，就得靠天元的各位了，下来之前，上面指示，行动的具体指挥，由方十一同志负责。” 此话一出，会议室的人，无不震惊，将目光从方案转移到方十一的脸上。 尤其是魏东来，简直难以置信，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何方十一对石峰县的得寸进尺，一再忍让。 甚至面对愈演愈烈的非议，也无动于衷，他一直期待对方的反击手段，没想到会这样的凌厉，直接以雷霆之威，让谁也无法反抗。 他看了看方十一，又看了看李云山，心里颇为羡慕。 韩志军也是心服口服，之前方十一让他大显身手，整治石峰县的时候，他没在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以目前了解的情况，石峰县的治安很成问题，盘踞着大量黑势力团伙，必须彻底扫荡干净。” 常江看完手中的方案，适时开口，这也是刘德宏的意思，显然石峰县是真踢到铁板上了。 “可以，常厅长和魏书记、李市长、方十一等同志商量就行，现在请方十一同志说下具体安排吧！” 白新翰将目光转向方十一，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这个行动，连李云山都不是指挥，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提议省厅召集人手，在今晚直达石峰县，对所有的娱乐场所进行一次全面排查，然后省纪委召集的人，在明天早晨抵达石峰县，正式开展巡视审查工作。” 方十一说完，看了看诸位大佬，松了松紧张情绪，然后继续道：“鉴于审查工作的难度，所需警力和纪委人员，都从天元市以外抽调，做到保密按时到达就行。” “我这边没问题，能确保所有警力，在今晚十二点前，开往石峰县。” 常江高声保证，他今晚亲自坐镇，毕竟是敢绑架省长千金的团伙所在地，必须横扫一遍。 “纪委这边也没问题，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够人员赶过来，一起前往石峰县，之后的审查工作，依照方案也有了。” 省纪委书记沙乐山缓缓开口，显然说的是方十一给他的方案。 “既如此，大家就开始行动吧，有情况及时汇报！ 对了，魏书记，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白新翰说完，看向了魏东来，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动手，是得考虑下人家的意见，关键魏东来的在京都也是又点关系的。 “都按白秘书长和省里的来，不过这次的经费，就由天元市负责，毕竟是整治石峰县的问题。” 这种事他面上本就不光彩，主动提出来也好，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既如此，都各自行动吧！” 白新翰说完，在省里几位领导的陪同下，先离开了办公室。 “魏书记，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方十一见会议室，只剩下他们天元市的人了，急忙看向魏东来。 “石峰县是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了，趁这次行动，好好治理一下，希望能改善整体环境，你们好好做！” 魏东来说完，起身离开，看不出喜怒。 方十一和李云山有些无奈，毕竟这是绕过了对方，是有点不妥的，可这也没办法，方案递到中纪委的时候，就不是他俩能决定的了。 韩志军则去找常江了，他已经的了消息，因为钱家的事，天元市局领导必然要调整，他的机会很大。 最近他屡立奇功，再加上参加这次的行动，更进一步的希望很大。 ...... 石峰县，何学农被抓住之后，鲁卫东就指示县公安局，一定要查明事实，不能伤害对方。 之后想了想，觉得不妥，又亲自去了趟公安局，让何学农安心等待。 他没有去找严永红，知道找了也没用，此时只能等魏东来的指使，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石峰县的环境恶劣，他是知道的。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谨慎行事，不敢有大的动作。 之前听何学农说方十一，是何等的厉害，有雷霆之手段，他也抱了一丝希望，结果对方被严永红等人羞辱之后，屁都没放一个，简直是个软蛋。 如今对方在市里和石峰县，彻底沦为了笑柄。 关键，还让何学农将自己也搭了进去，简直就是不知所谓的混账。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而在严永红的办公室，金元忠笑的很得意，他的这一手安排，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何学农就算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只能任他宰割。 “书记，何学农果然和鲁县长关系匪浅，对方刚才还去了趟公安局，生怕人出了意外，现在铁证有了，才不稀的搞他。” 金元忠知道，现在让何学农出意外的话，反倒画蛇添足，容易引起嫌疑。 “既然做了，就处理干净，别让人抓住把柄，看着鲁卫东，他可能不会轻易放弃。” 严永红并不喜这些手段，可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好说什么。 “放心，他一个外来者，在石峰没一点根基，只能乖乖的窝着。” 金元忠丝毫没将鲁卫东放在眼里。 “书记，最近事情都顺了，晚上出去放松放松，有新货过来，在那边场子玩够后，体验体验？” 金元忠笑着说道，声音极具诱惑力。 “你晚上安排吧，注意不要人多，陌生人也不要。” 严永红想了想，晚上没啥事，也就答应了，他知道金元忠喊他去的话，一定有好货，此时他心里也痒痒了起来。 “这您还不放心？嘿嘿，如果来得及，说不定上次那个省报的记者，能让您品尝一番。” “刘雨昕？那可是个大美人，身材凹凸，绝对一流......” 第201章 重装出击，杀进石峰县 严永红听到刘雨昕，没有反应过来金元忠居然去绑人了，而是先想到了对方的身材。 “对对，绝对的美人，身材一级棒！” “不对，你个混账，不是说了不要动她吗？省报的记者，太容易出事了。” 清醒过来的严永红，黑了脸，他知道金元忠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无法无天。 “没事，人先弄来，咱们玩玩，然后直接卖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国外，就和咱没一点关系了。” 金元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以后这种事少做，不是我说你，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严永红摇了摇头，无奈道，可是想到刘雨昕的模样和身材，对金元忠的怒气，就又发不起来了，心里只剩隐隐的期待了。 石峰县地处偏远， 毗邻外省，很贫困，县城里的黑产可不少，却都被金家把持。 除了黄赌毒外，一条妇女贩卖的据点，也在这里滋生，金家靠此敛了不少钱财。 这也是金元忠，能快速当上常务副县长的原因之一。 ...... 此时，在省公安厅，一个个电话被打向了除天元市外的地市，接到调令的大批警员，纷纷放下手上工作，朝青阳市集合。 与此同时，省纪委也开始挑选强兵悍将，准备审查工作。 李云山、方十一和韩志军，没有再回天元市，而是在省公安厅，等待大部队一同出发。 今晚的重头戏，方十一一定得参加，这可是他找回面子，耀武扬威的最好时刻，当初他是半夜三更跑出的石峰县，今晚他在同样时间，再重新杀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吃过晚饭后，大批警员已经集合完毕。 显然，所有人都知道纪律，并没互相喧哗，或者讨论要干什么，只是预感要有大事要发生，毕竟这种事之前也有过，只是没有这次的人多。 终于到了十点，所有人带齐警棍护盾和武器后，依次了大巴车，朝石峰县出发，路线自然不是走天元市，而是从广化市直接进入石峰县。 “常省长，等会到了后，先去邮电局，把石峰县的电话全给断了，咱们用对讲机联系。” 路上，方十一建议道。 此时韩志军开着车，方十一坐副驾驶，常江和李云山坐在后面。 “你小子，想的是周到，你们说这石峰县的干部，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你这个活阎王。” 常江此时，早已知道这次行动，就是方十一和李云山，专为石峰县炮制的。 而原因就是上次抓捕通缉犯，他离开后，两人在那里吃了亏，想想真是够天方夜谭的。 不过这石峰县，也真是该死，专挑不能得罪的出手，省长的女儿都敢打主意，真是找死了。 “主要是为了打击黑恶势力，石峰县很可能存在人口贩卖，这种毒瘤必须铲除，可以的话，希望常省长能将整条线连根拔起。” 方十一从对方敢绑架刘雨昕来看，就知道石峰县市何等的黑暗了。 “这个是必须的，一旦有线索，厅里必然追查到底。” 车辆在黑夜里穿行，终于在凌晨抵达了石峰县。 常江、李云山、方十一和韩志军，带着一队人马，直奔县公安局。 “我是市局韩志军，这位是省厅常江厅长和李云山市长，现命令你们离开座位，靠墙站立！” 韩志军直接亮出证件，高声命令道，然后行动队进入值班室，看住了所有人。 值班民警大惊失色，却不敢有任何反抗，都乖乖地按韩志军说的做了。 “何学农人呢？” 方十一站了出来，问向其中一人，此人见过方十一，一眼就认了出来。 “在...在拘留室...” 回话之人已经有些结巴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突然冲进来这么多人，这才是让他们胆颤心惊的。 “来两人和他一起，去将人带过来。” 方十一交代了一句，他知道今晚的行动，有本地人参与，必然更顺利。 何学农经此一事，心里的憋屈仇恨，恐怕到达了极致，恨不得咬死那些害他的人了。 ...... 拘留室里，何学农已经憔悴不堪，他望着昏暗的灯光，心如死灰。 自从白天鲁卫东看过他以后，外面就再也没了消息，他知道自己多半在劫难逃了。 金元忠的势力庞大，他是知道的，可从没想过对方，手段会如此的下三滥。 他恨自己之前他软弱，在石峰县里浑浑噩噩，既不与罪恶同流合污，也从没想过反抗。 可看到一丝机会后，又蠢蠢欲动，然后瞻前顾后，最后落了个如此悲惨下场。 他恨方十一的半途而废，可也知道，是他的幻想让他期望过高。 严永红和金元忠在石峰经营多年，岂是一朝一夕能处理的。 或许就是发现了这些根深蒂固的毒瘤，让方十一也退缩了，这样的话，他又有什么资格，怪罪对方。 鲁卫东让他等，他不知道能等来什么，如果没人替他出头，什么也不会有，可要替他出头，几乎就得对抗整个石峰县，谁又能做到。 想到自己的家中老小，以及后面的牢狱灾难，他甚至生出了轻生的念头...... 就在他极致绝望的时候，拘留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何县长，请您出去一趟。” 进来的民警，带着两个手持警棍和盾牌的警察，这让他心中一惊，怀疑要对他动手，可民警的称呼、口气和态度，又十分的客气，完全不似白天那般的羞辱。 “干什么去？你们想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赶紧的！” 后面两人有些不耐烦，他们可是来除恶的，都着急开始呢，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何学农一听这话，心里更忐忑了，却没有办法，只好起身，被押着出了拘留室。 他走进黑暗中，心中的恐惧慢慢滋生出来，只觉得脊背脖颈发寒，时刻觉得身后，会有一警棍朝他砸来。 “快点走，磨磨蹭蹭的。” 何学农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几乎要堵在嗓子眼中，他只觉得自己喘气都喘不顺利，眼前越来越黑。 直到到了值班室外，看到地上的灯光，才觉得心中微微一松，此刻他浑身都湿透了。 “何学农，还不快进来！” “方......方，老师！” 何学农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发颤，眼角发酸，感觉犹如在做梦一般。 第202章 今夜之中，警棍之下，众生平等 方十一透过值班室的窗子，看到何学农从远处走来，看到对方些失魂落魄，直到值班室门口后，还是没有直接进来，他才喊了一句。 只是对方的一声“老师”，实在让他破防，以前私下里喊喊，他视为拉近关系，自然也就违心答应了，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尴尬。 “你没事吧？他们说你强-奸，是不是真的？” 方十一换了脸色，对着激动的何学农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被陷害的，他们陷害我。” “好了，这事我一定帮你查清楚，现在先忙别的事情。” 值班室此时已经被征用，不想干的人，都被带了出去，平静下来的何学农，才看清了周围几人。 常江副省长，李云山副市长，韩志军副局长，这让他心情激动，知道自己可能真有救了。 “先带我们去邮电局，我要暂时断了石峰县的通信。” 方十一的话，直接让何学农心里，泛起惊涛骇浪，这是要干什么，居然直接就要断了整个县城的通信电话。 “好好好，我这就带路。” 何学农反应过来后，心里有了猜测，这领导阵容，这时间点，还有大批的非石峰警力，一来就要断电话，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要打破石峰县的黑暗，击碎这里的罪恶了。 一行人也不废话，直接在邮电局操作完后，常江下达了行动开始的命令。 与此同时，根据之前的何学农提供的情报，有针对性的行动也同时开始。 “记住这是扫黑除恶，遇到反抗者，依法处置！” 常江的最后命令，让何学农血脉喷张，他看着一队队装备齐全的警察，悄无声息的融入黑夜中，就知道今夜注定不平凡。 他看向方十一，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这凌厉雷霆的手段，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之前预想的种种反击，在这一刻看来，都如儿戏一般，此刻方十一在他的心中，是真的可以仰望的存在了。 ...... 石峰县一处普通的楼房中，上面是宾馆，下面却有三层，地下一层是赌厅，二层是舞厅，三层就是金元忠所说的货物轮转之处了。 如果刘雨昕被抓过来的话，就会第三层中，经历一番压抑黑暗，犹如地狱的日子。 此时，金元忠陪着严永红，在一层的包间，玩过之后，赢了一大笔钱。 兴致正高的严永红，来到了二层，昏暗的灯光下，音乐靡靡，酒乐正酣，大厅正中的舞台上，衣不蔽体，身材曼妙的女人们，正在闪烁的彩灯下，极尽扭动腰肢。 有些女子，被点到客人跟前，单独热舞。 整个舞厅的氛围，让人看之，就是血脉喷张，兽血沸腾。 严永红在角落，慢慢的喝着酒，眼神中酝酿着情绪，像是打火后的热车。 他很享受这种朦胧远观的感觉，知道此时上手，就像餐前点心饱腹，极致破坏正餐的美味。 终于，酒杯见底，情绪到位，他起身在金元忠的带领下，下到了三层。 三层没有二层的喧嚣，没有彩灯闪耀，也没有魅惑的身姿舞动，可耳边隐约的叫声，却极致的刺激着严永红的神经。 他知道，此时正是冲上高速的时候。 “书记，888号房间，今夜专门为您准备的，我在二楼等您。” 金元忠说完，递给严永红一把钥匙，然后独自离去了。 ...... 此时，石峰县的几处小舞厅赌坊，直接就被大量警力围住。 然后一队人马守住出口，一队人马包围外边，一队人马直接冲了进去。 “警察！所有人！双手抱头！” 那些赌徒见状，直接乱了起来，然后四处乱窜，岂料直接就被盾牌顶了回来，然后警棍加身，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机灵点的，看到全副武装的警察，早就抱头蹲地，不敢有丝毫动作，就这样，有些也挨了两警棍。 还有些自持身手灵敏的，趁着间隙，窜了出去，只是还没惊喜出声，就被一警棍打在小腿上，飞出去几个咕噜，然后被摁死在地上，无助惨叫。 等其看清外面埋伏的警力，知道石峰县要变天了，而当其看到从窗口挤出的大聪明，被几警棍打翻，然后如死狗一般拖着时，心里平衡多了。 这样的场景，正在四处上演。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动我，我爸是......啊！啊！” 一家赌厅中，有人嚣张抵抗，丝毫不在乎什么警察，只是今夜之中，警棍之下，什么身份也都徒劳。 旁边的人看道副县长的儿子，被警棍砸的是七荤八素，吓得抱头在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你们是哪里警察？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滚出去！” 在一间舞厅的包厢中，县农发办主任陶成林，正在啃身上的女人，突然被闯进来的警察打扰，心中不爽地怒骂。 “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反了天了，让你们局长过俩，看看我是谁......嗷呜！” 陶成林掀开挂在身上的女人，收拾了下衣服，上前指着警察就骂，然后就被盾牌掀翻在地，挨了一警棍之后，发出了狼叫。 包房里的其他人，见状瞬间乱了起来，有人抱头蹲下，有人试图逃跑，结果又是惨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着急忙慌的打电话，却发现都是忙音，消息根本传不出去。 而派人出去传消息，也是徒劳，凡是今晚出现在街道上的可疑人员和车辆，一律扣押审问。 终于，在何学农的带领下，大批人马，远远地包围了前面这栋楼房。 “金家的据点，听说下面有楼层，我没去过。” 何学农此时已经被震惊的麻木起来，从之前反馈的消息来看，凡是打击的场子，里面所有人，都被带到了县里的中心广场，露天蹲地看管，无论什么身份。 “你们说，这地方下面，会不会有暗道？” 方十一听到地下楼层，以他前世的经验，知道必然会有直接通往其他地方的暗道，这样抓捕难度可就大了。 第203章 呦，金元忠副县长，你躺地上干嘛? 方十一看着远处的楼房，知道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必然有暗口，一旦出事，一些重要人物，就会从暗道撤离，这也是这些人，能安心在这种地方享乐的原因。 “我说你小子，年纪轻轻，懂得比我们这些老江湖还多？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去过这种地方。” 常江听到方十一的话，笑着打趣，今晚的行动，好些细节把控，对方做的明显很老辣，看着真不像一个年轻人，能做出的事。 “哪里？您可别说笑了，我堂堂正正的，对了，把绑架刘雨昕的三人拉来，他们必然知道暗道，要想往里送人，总不至于走上面吧？” 方十一说道，队伍出发前，那三个绑匪，可是被一起带着的。 常江心中暗叹，知道这是不把石峰县的这些场所扫除干净，是不会罢休了。 就这个把小时工夫，都不知道抓了少人了，其中不乏县委县府的干部。 关键县政法委副书记和县公安局副局长，都挨了警棍，听说打的还特别惨。 想想也是，这些调过来的人，那个不是在当地被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管着，现在有人居然在涉黑涉恶场所，高喊自己是什么书记，什么局长的，不打你打谁。 可以说是旧怨新恨，都掺和一块，不多打你几警棍，说不过去，反正老子一撤，你就是我后半辈子的荣耀和笑柄。 所以晚上，好多民警听到嚣张的，喊自己身份的，就兴奋，唯恐官不够大，下手不够快。 三个绑架犯，很干脆，一会儿功夫，就将这栋楼的情况给交代清楚了。 尤其是地下三层的情况，说了个明明白白。 三人被抓后，知道自己是把天捅了个窟窿，晚上又看着一辆辆大车，往石峰县开，就知道只能戴罪立功，来争取宽大处理。 此时更是叫喊着，要带头过去，保证那些看守和暗哨不会怀疑。 几人一合计，将队伍分开，走了三个暗口，一处前门，剩余人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开始行动，一旦发现枪械反击，就地击毙，不可放走一人！” 常江下了命令后，队伍分开行动，众人知道，这是今晚的重头戏。 韩志军带领一队人，朝一个三层的暗口出发了去。 李云山今夜还是深受震撼，他没想到，这个破旧的县城，居然在里面藏着如此多的黑暗，出动如此多的人，依旧有人持械反抗，现在光受伤的民警，就快到十人了。 好几个场子里黄赌毒是一样没少，枪械也收缴的好些。 不过还好，经此一役，就能扭转乾坤，彻底打掉这些犯罪团伙。 ...... 楼房中，地下一层的赌厅，赌徒们依旧疯狂下注。 二层中的彩灯音乐和美女，依旧魅惑地舞动着。 三层中的密闭房间里，各种肮脏的事情，正在进行。 然后大量警察突然同时涌入，疯狂的尖叫响起，喇叭高喊，凡是反抗想逃的，一律警棍招呼。 此时一二层中，警棍翻飞，几乎抡冒了烟。 金元忠见势不对，急忙冲下三层，结果直接被打翻在地，死死摁在地上，封住了嘴。 888号房间中，严永红正在征服一个强硬的女人...... 突然房间的门，被直接撞飞，粉红的灯光中，定格着严永红的惊恐...... 自然还有韩志军的错愕，和女人的尖叫。 “穿上衣服，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救命，救救我！” 韩志军没有喊出对方名字，只是高声大喊，而女人却已经高呼救命。 他知道，今晚的情况，已有前车之鉴，难保会有人知道严永红的身份后，给其一警棍，甚至引发群殴，惹出大乱就不好了。 严永红估量了下眼前的局面，很机警的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而是老实的穿了衣服，抱头蹲地。 只是他的心里，早已惊骇无比，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他想不通，市局要到石峰县严打，他怎么会没有得到一丝消息，还有金元忠的人，也没有提前知道。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省公安厅出面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严打石峰县，关键没有通知市里和县里，他着实想不明白。 此时，其他房间的门也被撞开，屋里的人，直接被震慑住，不敢有其他动作。 ...... 外面，常江、刘云山和方十一，得到反馈，楼里情况，基本控制住了，三人这才放了心。 “咳咳，走，进去瞧瞧！” 方十一突然凑到李云山耳边，小声嘀咕道。 “瞧什么？下面刚抓完人，说不得很危险。” 李云山有些心动，今晚的行动，他们都是远观，说不想参与其中，那是假的。 “没事，这会儿看见这阵仗，还敢反抗的，就是蠢蛋，咱们去看看。” 方十一说着，和常江说了一声，就往楼里面走去。 常江和李云山见状，喊了人手，也一起跟了上去。 此时地下一层中，赌徒们相对来说，还算淡定，经历最初的骚乱后，都一个个抱头蹲在墙前，很是老实。 二层中，女人很多，此时大都披着衣服，一副没有所谓的态度。 与楼上两层的喧嚣杂乱不同，地下三层的人，被破门后，都选择了隐忍应对，无人敢自报身份。 首先是觉得丢人，其次是发现进来的警察，完全不认人，而且能直接破门，说明眼前的行动，层次很高，保密很强，反抗自然无用。 所以三层最先被完全控制住，韩志军突然又看到了熟人，心里是大为震惊。 只见666房间门口，抱头蹲着一男一女，男的低头掩面，可依然被韩志军认了出来。 居然是天元市公安局政委孙强，这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韩志军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指挥人，将三层的每个房间，搜查干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东西。 这时，方十一三人，也到了第三层，只是刚一踏入，就看到被摁死的金元忠，实在是好笑。 “呦，这不是石峰县常务副县长金元忠嘛，躺地上干嘛？” 方十一声音惊喜，他可不管什么，看见金元忠，就直接嘲讽起来。 第204章 震撼又惊喜的何学农和鲁卫东 方十一想下来看看，其实就是好奇这金家的产业，会不会碰到金元忠本人，原本在一二层什么都没看到，他还有些失望的。 结果刚到三层楼梯口，就看到被摁死在地上的金元忠本人，实在的大喜所望。 说实话，他谋划这么久，搞这么大动作，抓了这么多人，要是不能当面找回场子，在耀武扬威一下，实在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 好在金元忠没让他失望，就这么躺在地上，欢迎他的羞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被封住嘴的金元忠，眼睛瞪得老大，激动的呜呜直叫唤。 他是直接被警棍打懵了的，脑子很乱，对今晚的事，是毫无头绪，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他们金家，在石峰经营多年，根本不可能没有消息传过来，县里的眼线那么多，怎么可能没有一个通风报信的。 直到他看到满脸笑意的方十一，俯视着看他，言语也是极尽羞辱。 “对，是我砸的你家场子，让你嚣张这么久，你还真敢嚣张。” 方十一心里喜滋滋，原本对金元忠的反击，是靠明早纪委审查的，可对方实在太狂了，身为副县长，还敢出现在这种场合，实在是够嚣张够愚蠢的。 此时看着对方憋得涨红的脸，还有不住发颤的身子，他就觉得舒爽无比。 回想对方这段时间，对方在市农发办的嚣张样子，和眼前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对比，真是爽翻了天。 “呜......呜......呜呜呜！” 金元忠被气的，牵动了身上的伤，可还是说不出话来，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方十一的手段太凌厉，根本让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此时，他看着对方，心里升起了深深的恐惧。 既后悔不该得罪方十一，又后悔没有心狠到底，让人收拾了对方。 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要不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李云山颇有点恶趣味的说道。 “算了，不是感谢的话，我不想听。” 方十一摇了摇头，他只要装逼装爽了就行，至于金元忠的反应，也就不太在意了。 而在666和888房间门口，孙强和严永红，都把脸捂得更严实了。 两人从方十一的话中，已经知道了今晚行动的目的。 尤其是严永红，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般，没想到之前就是怼了方十一几句，就换来对方如此声势浩大的打击报复。 至于嘛！这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 方十一不再理金元忠，笑着往里走去，到韩志军跟前时，被对方指了指888号房间门口。 他好奇弯腰瞅了瞅，莫名震惊，有个金元忠就已经让他大为惊奇，大为惊喜，这还有个更大的鱼，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云山和常江，也发现了对方，两人都是无语至极。 “好了，搜查完毕后，将所有人押至广场，集中看管。” 常江发话，方十一也不好再羞辱严永红。 至此，今晚行动的第一阶段，算是圆满收官，然后就是继续深挖环节。 最重要的就是金家的黑势力团伙，必须确保所有涉案人员到案，然后将背后妇女拐卖绑架线索查清楚。 他相信，县里还有漏网之鱼，还有一些乡镇，说不定也有犯罪团伙存在，所以要开始摸更多的信息了。 那就是第二阶段，审问之心理战。 策略很简单，趁着夜色，开始审讯，只需告诉他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说，其他人也会说，到时候你严惩，人家立功。 对付人多的场面，相信效果极好，毕竟几百人，可不会人人都嘴硬，一旦有了突破口，那就是人人争先恐后的举报了。 ...... 广场上，架起了微弱的灯，防止有人想趁机逃跑。 看着黑暗中，大片的人，何学农已经被如此浩大的场面，搞的震撼不已，他想通知县长鲁卫东，可又不敢擅自做主。 终于等到了方十一几人过来，他急忙上前，说道：“常省长、李市长、方老师我能不能通知县里领导？” “你想通知谁？你们严书记和金县长可都在下面蹲着呢？” 方十一无语，这石峰县的领导干部，可真够可以的，除了两条大鱼，听说还有一个副县长和公安局副局长，也被抓了。 “啊？！这......那我只想通知鲁县长。” 何学农几经麻木的神经，又震惊地跳了起来，严永红和金元忠也被抓了，这可太骇人听闻了。 可这不就是他期盼的，想要的局面嘛，只是就这样突然的，毫无征兆的摆在他面前，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心心念念的机会，就这样来了！ 他此时看向方十一，严重怀疑他这老师，提前得了线报，所以才雷霆出击，直捣黄龙，将之前羞辱过自己的严永红和金元忠，给直接抓了。 “你带人去找他，他要是乖乖在睡觉，就让他过来吧。” 方十一知道何学农和鲁卫东是站一起的，此时人抓的也差不多了，让其过来也没有什么影响。 关键明天的大量工作，还要对方配合，早点过来见面也好。 ...... 何学农带人，敲响鲁卫东家房门的时候，对方果然在睡觉。 等门开后，鲁县长看到何学农时，是又惊又喜，完全没料到，还在县公安局被拘留的人，怎么会半夜三更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县局查清楚了？” 鲁卫东想了想，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可转念再想，又觉得不可能，严永红和金元忠，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对方的。 “县长，赶紧跟我走，县里出大事了，要翻天了。” 何学农没有回答，而是催促鲁卫东，赶紧收拾和他一起走。 “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鲁卫东看了眼何学农身后的警察，不放心地问道。 “是方十一方主任，带人将县里的涉黑场所抓了个遍，现在好几百人在广场那边，严书记和金副县长，也被抓了。” 何学农说到最后，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什么？你......你说的是真的？” 第205章 盛宴过后，索然无味 鲁卫东听到何学农说出大事了，县里翻天了，他心里并不相信，今夜他睡的安稳，也没有接到什么消息，县里能出什么大事。 除了搞不明白，何学农是如何放出来的。 直到对方说严永红被抓了，他才惊叫出声，甚至自动忽略了金元忠的名字。 他太明白，严永红被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压在他头上的大山，被掀翻了。 对他而言，是更进一步的机会，是执掌石峰县，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台阶，彻底摆在了他眼前。 所以他颤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真的，他们都在广场呢，咱们快点过去吧！” 何学农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有多震撼，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会和鲁卫东一样，不敢置信。 “好好好，我换衣服，马上就过去。” ...... 等到两人到了广场后，鲁卫东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局面，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彻底被方十一的手段，折服了，白天还吐槽对方软蛋的话，此时只觉得格外的羞愧。 看着广场中黑压压的人，他最关心的是严永红，是不是还在里面。 不过看到常江等人后，他还是压住了念头，向几人打了招呼。 “鲁县长，真是打扰了，也多有冒犯，不过天明之后，很多事还得您主持，所以请您过来商量商量。” 方十一很客气，毕竟今晚抄了人老家，明天还要彻底再查一遍，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狠了。 “没事，我代表石峰县表态，完全配合，方主任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鲁卫东的姿态更低了，关键在山南省副省长常江，以及李云山面前，方十一依旧在发话，就够说明问题了。 他也听懂了对方的意思，让他主持工作，看来严永红真的被抓了。 “那好吧，常省长，趁着还有时间，咱们开始审问吧！” 方十一也不想耽搁了，早点结束，先将所有人的信息，和要交代的事，都过一遍再说。 这可是一项不小的工程，说不得今天都干不完。 审讯开始后，首先就发现，地下三层的那些一直喊救命的女人，都是金家通过各种手段，拐骗绑架来的。 然后随着各种举报立功的线索汇聚，整个贩卖网络渐渐清晰。 这些受害女人，先是在三层被虐待一番，然后会转移到距离邻省不远的黑水乡，那里有一个砂石厂，最后被贩卖出去。 “事不宜迟，韩局长你带队，立即前往黑水乡，确保整个线索不要断了。” 常江来之前，虽然有所预料，那三个绑匪也有交代，可此时获得确切线索，他还是惊骇异常。 他难以置信，这种事情，可以如此粗糙的一直存在，却没有被打掉。 因为就前期的了解来看，他们就是派人出去诱拐绑架，然后拉回石峰县，过段时间转移，然后贩卖。 只是事实就在眼前，他感觉，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或许，今夜抓到的许多官员，就说明了问题。 然后就是各种揭短举报，不胜枚举，方十一让重点关注有证据和事实依据的，其他暂时记录。 而石峰县被抓的几个领导，一直沉默，他也懒得理会，反正他们暂时不生事就行。 有几人，在人群中默默抱头，时不时的瞅前面一眼，看到方十一时，心中的悔恨渐渐胜过一切。 有人是真想上去，求他放过，可却被死死看着，根本没机会。 ...... 夜晚渐渐过去，天也慢慢亮了，方十一先让邮电局恢复了通信，然后联系了黑水乡的韩志军，得知一切顺利后，将情况汇报给了常江。 常江也不再耽搁，开始向上面汇报今夜的情况，主要是向省长刘德宏汇报。 毕竟这次严打，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绑架案引起，最后的惩罚力度，也由省长决定。 “严惩主要人员，至于其他无关者，视情况而定。” 刘德宏给了指示后，常江心里有了谱，然后鲁卫东组织各派出所，前来认人。 至于涉黑涉恶的金家和其相关人员，早就被指认出来，单独看管了。 李云山向省纪委汇报了抓捕的石峰县干部，又给魏东来说了具体情况。 省纪委那边倒没什么反应，毕竟他们的人马，也快到了。 魏东来就问了好多细节，毕竟他一直对严永红不满意，在昨天开完会，就盘算着借势将其拿下，没想到对方如此不成器，直接倒在了第一波，想想就可笑，甚至有些索然无味。 方十一也有同样的感觉，严永红和金元忠直接被抓了，让他接下来的巡视审查，瞬间失去了目标。 他甚至有一种失落感，没有看到严永红的反抗，甚至去找他的老领导，以此带了更强的对抗。 好像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天终于亮了，方十一有些恍惚，昨晚的烂摊子，得他来收拾，好似盛宴过后，他得刷盘子。 韩志军回来后，抓了七八个人，还解救了几名被拐卖的女人，摸清了邻省的下家情况。 常江立即向公安部汇报的案情，毕竟涉及到了其他省份，案件的后续破获，就得公安部协调处理了。 而随着电话被接通，整个石峰县，消息开始满天飞，然后彻底沸腾了。 昨夜的行动是有惊动很多人，可大家都是看着，却不知道问谁。 此时互相交流之下，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然后陆陆续续的走出家门，往广场聚集，看热闹吃瓜。 “这么多人，直接放了，没个说法也不行，让家属领人交罚款吧，没人管的该拘留就拘留。” 鲁卫东看到渐渐有人过来，开口建议道。 “鲁县长您安排就是，等会儿省纪委的人过来，会继续巡视审查，将县里的工作梳理一遍，也为鲁县长正本清源，不至受今天之事拖累。” 方十一解释了一句，意思是不能让鲁卫东，为石峰县的藏污纳垢背上骂名，所以还得查清楚了。 “还是方主任想得周到，是得查得明明白白的。” 鲁卫东看着升起的太阳，由衷的感叹，何学农也一样，阵阵出神。 然后几人刚好瞧见了，严永红和金元忠的狼狈身影。 第206章 方屠夫之名的叠加buff 方十一知道自己该迎着朝阳，傲然而立的，今日过后，他的威名必然一时无两。 即使他借了很多东风，特别是省长刘德宏的大势。 可在天元市甚至整个山南官场，就只有他的传说，他方屠夫以一己之力，掀翻一个县城。 “牛逼啊！” 方十一赞叹了一句，虽然很俗很粗，可也聊以自慰。 此时他是由衷的羡慕，那些大佬身边，跟着的很会溜须拍马之人，会随时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 而不像自己，只会给自己来一句牛逼。 终于，省纪委的人来了，只是没想到刘雨昕也跟着一起过来，这可让几人着实担心。 “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正常采访。” 刘雨昕是听说石峰县存在妇女拐卖，于是不顾刘德宏反对，一定要过来，揭露这种黑暗毒瘤。 方十一也不好多说什么，先安排人将抓到的领导干部，带走审讯。 又安排人整理昨夜查到的赃物赃款，剩下的人，直接入住县委县府，县组织部、县纪委、财政局、公安局、县农发办等部门，直接开始审查工作。 这让原本在看热闹吃瓜，庆幸自己昨夜没出去浪的人，直接破防了。 很多人已经知道，昨夜的行动，是方十一打击报复的手段，因为事不关己，开始都感叹对方隐忍，和手段的凌厉。 等到纪委的人，来到他们部门，开始审查各种文件资金手续后，这些人惊骇之余，纷纷破口大骂。 “玛德！我以为昨晚的报复，就够让他出气的了，没想到更狠的手段才来，这方十一真是睚眦必报。” “不出受点小气嘛，这是要搞死我们的节奏，太tm的狠了。” “至于嘛，骂他的可不是我们，凭什么要搞整个石峰的干部？” “这是要搞死咱们的节奏啊！” “王八蛋.....” “畜生......” “狗......” “嘘！你们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知不知道方十一的外号叫什么——方屠夫，现在还敢骂他，你们胆真肥。” “什么意思？他还能宰了我们不成？” 有人心虚的反问道。 “宰你不至于，你看看严书记和金县长就知道了，昨夜已经被方屠夫抓了，现在县里工作，是鲁县长主持。” 有人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何止，就因为金元忠之前，在方屠夫面前最嚣张，听说昨晚被捂着嘴打，老惨了。” 有人摇头啧啧称奇。 “还有农发办主任陶成林，被打的嗷嗷叫，都打出狼叫了，你们想想是为什么？” “蔡副县长和县公安局的任副局长，也一起被打了，听说两人报了身份，可警棍都抡冒烟了，两人差点交代了。” “太狠的，今早没上班的，八成在广场蹲了一晚上，估计后面也完蛋了。” “都别传了，现在到处是纪委的人，连县纪委也是，说不得这事还保密呢，小心被抓了。” 众人闻言点头，赶紧散了去。 可很多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这一下子可有好多位子要空出来了。 石峰县的官场要翻天覆地的调整了，机会不就在眼前嘛。 那么这次的纪委审查，未必就是坏事，只要经得起查的人，必然是要被提拔的。 大家意识到这一点后，纷纷从最开始的抵制，变得配合起来。 自然的，从咒骂方十一，变成感谢方十一，毕竟没有他抓的那么多人，可不会一下子有那么多机会。 而在广场的方十一，想到自己会被很多人咒骂，可没想到风评会转换的这么快。 他此时正在考虑，这次巡视工作完成后，石峰县的人员调整问题。 虽然这种事他说了不算，可毕竟可以建议。 “想什么呢？” 李云山见方十一皱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县长呢？” 方十一下意识的说道，声音幸亏不大，不然很容易引起误会。 “你吗？这一步看着很近，实则却遥不可及，我的建议是，今年之前不要想了。” 李云山缓缓说道，方十一太年轻了，升的也够快，这个县长的位子，倒是够得着，可反对的压力更大。 虽说县长之位，已经是省管干部了，可天元市的推荐至关重要。 光曹刚和卢少林两个人的声音，就能够把这事压下来。 当然，若是魏东来强势支持的话，还是有机会的，可他还是觉得，方十一得沉淀沉淀。 毕竟才搞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是该避避锋芒的。 “什么吗？我没说我，在想其他人。” 方十一有些错愕，他自然是有过这个想法，对他而言，不是多难的事，只是性价比太低了。 他在青山，还有一个工业园区，今年年底，起码是省级工业园区，这带来的好处，岂是眼前的县长之位能比的。 “你明白就好，打好基础，未来才能走的更远。” 李云山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此时倒有点嫌弃方十一他年轻了。 ...... 石峰县昨夜的行动，终于传到了天元市，由于是石峰县这边传过去的，所以也是极尽夸张。 总体来说，就是一个主题——方十一的雷霆报复。 庄文石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方十一的一再退让，会放出如此的大招，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将屠刀，砍向了整个石峰县的所有干部。 要不是有工作在身，他此时已经等不及，要亲眼去看看昨夜的成果，尤其是听说严永红和金元忠，也被抓了起来。 而市农发办里，之前因为石峰县搞的工作不好干，而抱怨咒骂方十一的人，彻底闭了嘴，甚至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毕竟石峰县的人，将方十一描绘成了睚眦必报的小气之人，对之前得罪过他人，不管什么身份，可都是一顿警棍招呼，简直是残暴的代名词。 是的，方屠夫的名号中，又多了残暴，奸诈，隐忍，睚眦必报等等的形容词，简直就是一层层的buff。 曹刚听到消息后，心里虽震惊于方十一的手段，可他更气愤的是，自己之前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这就让他很惊恐了，这说明上面对他是不信任的。 他强忍着忐忑，拨通了省委书记唐晋的电话。 “唐书记，这会儿没打扰您吧？” “小曹啊，你想问石峰县的事吧？” 第207章 省委书记唐晋的意图 原本忐忑惶恐的曹刚，听到唐晋对他的称呼，顿时平静了下来，心底升起一股暖流。 自从为了市长之位，他找过唐晋后，对方对他就亲近了些，可却从未这样亲切的称呼过他。 “是，唐书记，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心里不踏实。” 曹刚此时，自然不敢隐瞒，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先说了出来。 “放心，这事是由上面主导的，省里配合，并非主动瞒你。 不过听说石峰县委书记、你们市局政委，都被抓了，涉及妇女拐卖，市局局长也得撤职。” 唐晋安慰了下，然后将石峰县的消息，说给了出来。 曹刚心中一惊，他得到的消息，可没有这些内容，稍微沉思一下，就猜到了唐书记的意思。 “这些缺下的位子，可以放手一争，背后有我支持。” 只是他不明白，唐书记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又直接支持他呢。 “唐书记，您放心，我明白了。” 曹刚没想明白，可不重要，执行就是了。 挂了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闭眼沉思。 随后，心里就有了主意。 ...... 与此同时，市委书记办公室，魏东来接起了桌上的电话。 “东来同志，我是唐晋！” “唐书记您好，您有什么指示？” 唐书记的电话，让魏东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夜的行动结果，你都知道了吧，市局的政委、县委的书记、副县长集体涉案，天元市的天，到底有多黑？ 作为省委班子的班长，我脸上无光，之前的绑架刺杀，现在的人口贩卖，这还是文明社会吗？” “唐书记，我向省委检讨，接下来市委市府一定加强安全治理，严打犯罪事件。” 魏东来心中忐忑万分，一时没反应过来，唐书记为何动火，就算在白秘书长那里没了面子，也不至于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毕竟，在刘雨昕被绑架后，已经对石峰县的情况，有了猜测，不至于突然劈头盖脸的批评他。 “作为市委一把手，你好自为之！” 挂了电话，魏东来有些迷茫，闭目沉思，这通批评，不可谓不严厉，只是其中缘由为何？ 就在他深思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曹刚面色焦急的走了进来。 “魏书记，石峰县的事，您知道吧，省里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曹刚声音很大，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气愤，将那种被上面抛弃的感觉，演绎到了极致。 “讲道理？讲什么道理？钱家助理的尸体，还在医院停尸间呢！ 石峰县更是猖狂，敢到省报社门口绑架刘省长的女儿，你觉得要讲道理吗？” “什......什么？” 魏东来黑着脸的话，直接惊住了曹刚，唐书记也没说这点，也就是说，这次严打，主要是刘省长的原因。 一时之间，办公室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曹刚对钱家人的事，还是没有足够的重视，在他看来，没有人死亡，人质也平安救了出来，就是大功一件，足以抹去一些疏忽。 虽然省里要交代严肃处理，虽然助理抢救无效死亡，可他还是觉得，刘省长有些小题大做。 所以魏东来刚说这事，他心里莫名其妙，更不服气。 可当听到石峰县的人，绑架了刘德宏的女儿，他彻底震惊了。 这是什么操作？ 这下，他好像有点明白，唐书记突然亲近支持他的原因了。 刘省长主导了这一切的话，势必抢了唐书记的风头。 而魏东来、李云山等人，显然更亲近省长，那么他自然得亲近唐书记。 短暂沉默后，魏东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 曹刚心里，更明白了，常江、李云山、方十一和韩志军他们救了刘省长的女儿，一起参与了这次行动，加上魏东来，都是和刘德宏一起的。 唐书记想让他制衡一下吗？ “石峰县居然还隐藏着妇女拐卖，这实在胆大包天。” 曹刚故作惊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说起来市委市府脸上无光啊，关键孙强和严永红这些败类，在贩卖妇女的据点，当场被抓，他们甚至正在强迫那些女人.....” 魏东来说到这里，已经耻于开口了，“有鉴于此，市公安局政委孙强已经伏法，我提议对市公安局长庞顺义，给予撤职处理，曹市长有什么看法？” “撤职？我不同意，他最多是失察之责，直接撤职就太过分了。” 曹刚立马强硬起来，丝毫没被两人刚才的谈话所影响。 魏东来对曹刚的强硬态度，十分意外，虽然庞顺义是对方的人，可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撤职已经是很轻的了。 他细细观察了对方的神情，想到对方刚进办公室的反应，以及省委书记的话，心里猛地一惊，感觉脊背都有些发凉。 都到这个点了，石峰县的第一阶段行动，已经结束，曹刚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况且对方了和省委书记的关系不浅，可还过来演戏，就说明对方已有其他的打算。 联想唐书记对他的批评，那必然是想支持曹刚了。 “对庞顺义的处置，不单是市里的意思，省里也同样得有个交代，总不能咱们两个顶上去吧？” 魏东来缓和了一下语气，庞顺义的处理不能改变，那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曹刚了，或者是顺唐书记的意。 只是希望曹刚不要太过分了。 “魏书记，省里的决定，我自然得支持，可不能让同志们寒心。” “这个自然，你有什么想法，咱们先商量商量。” 曹刚看到魏东来的反应，此时也意外起来，他本想强硬到底，以争取利益，没想到对方倒先软了下来。 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曹市长，有什么打算，直接说，咱们都是为天元市的发展。” 魏东来想通之后，也就变得从容起来，瞬间掌握了节奏。 “市公安局长之位，我觉得先让杨文泽同志兼任，政委让吴术同志上，书记您看如何？” 曹刚说着，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第208章 陈宏发终于被杀害了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气氛有些微妙，攻防转换下，曹刚说完后，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痒。 他不自觉的已经将自己的底牌，都甩了出去，心里顿时有些后悔，这岂不是要被拿捏了。 果然，魏东来的脸放松了起来，曹刚仿佛看到了嘲讽。 他微微咳了咳，打算换个说法，可是魏东来却已经开了口。 “我没意见，只希望市里的治安，能有保障。” 曹刚愣了神，魏东来的同意，又出乎了他预料。 直到他离开办公室，依然没想明白，他不相信魏东来没看出他的意图，可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反倒让他早上自信满满的心，又忐忑起来。 不过他的第一步，已经搞定，只要不出意外，杨文泽和吴术，统统再进一步，没了庞顺义那个倒霉蠢蛋，也无伤大雅。 想了想，曹刚先去了卢少林的办公室，毕竟这事还是要获得市委常委们的支持。 卢少林这一阵有些郁闷，陈宏发的事，一直没有消息。 而赵家老爷子的事，也让他家里感觉到了压力。 春节前，他爷爷预测赵老爷子身体要出问题，可如今手术顺利，打了他家一个措手不及。 家里甚至让他在天元市低调一些，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来天元市后，可还没高调起来呢，上一次又被方十一耍了一次，这一阵气正不顺。 结果看着对方，又是立功又是受奖，他感觉自己被克制住了。 可刚才的消息，差点让他砸了手中的杯子。 方十一和李云山，居然不声不响的，在石峰县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完全不能接受。 关键他没有得到一丝消息，一种被怀疑，被孤立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 他来天元市前的雄心壮志，此时也动摇了几分。 所以当曹刚笑着走进他办公室时，他居然心里一暖，心头的晦暗情绪，也消散了大半。 “少林老弟，最近见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曹刚十分关切的问道。 “是有点，石峰县是怎么回事？” “嗐，你不会是为了这事吧，我也刚得到的消息，市里除了参与的那几个，估计只有魏书记知道了。” 曹刚无所谓地说着，心里也是感同身受，毕竟他早上那会儿，也是这样的状态。 “啊？省里做的也太过分了吧，这么大的动作，对咱们太不信任了？” 卢少林心里平衡了些，可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庞顺义要被撤职，石峰县严永红也被抓了，我提议杨文泽兼任市公安局长，吴术任政委，可石峰空出的职位，得防止被方十一捡漏。” 曹刚说了自己的想法后，点了一句卢少林，他知道，方十一这一阵子，可算在省里混足了面子，要是趁这次机会，更进一步的话，卢少林肯定一百个不愿意。 “市局局长和政委我没意见，可方十一他够格吗？常务副县长才提了多久？” 卢少林显然明白曹刚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支持两人，他则帮他反对方十一的晋升，可这交易他明显吃亏，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是不够格，我第一个不答应，年轻人，还得多锻炼锻炼。” 曹刚将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顺着卢少林的意思。 ...... 石峰县广场的人员，在不断减少，先是抓捕的干部，被早上来的纪委直接带走。 然后是各个片区民警连同家属，过来认人交罚款，办拘留。 折腾到快中午，终于搞定了。 对昨夜的查缴，也有了统计，常江和方十一等人，看到账目后，也是吃了一惊。 光现金就有一百一十万，还有黄金珠宝等等，此外还查获了枪支弹药，各类毒品若干。 而参与金家犯罪集团人员，就有一百一十多人，解救被绑架拐卖妇女十一人。 一场严打，牵扯出如此的大案，让所有人的吃了一惊，常江也是反应迅速，和公安部汇报后，就组织专案组，顺着线索，势必要一举捣毁整个链条。 等到这些工作收尾后，常江带着大部队，开始撤退，留下省厅的部分警察，配合方十一和韩志军。 接着就是纪委的巡视审查，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将既定动作到底。 主要是得给纪委一个交代，或者说是一次探底，然后交一份实打实的报告上去，让上面关注的大佬们，心里有一个评估。 所以这个尺度，方十一就定的很大，财务、人事、制度、章程等等，凡是能审查，有问题的，统统记录在案，然后等待最后的处置。 还好有省厅的严打开场，不然就这样直愣愣的过来，方十一真怕被人下死手给整死。 总之，石峰县的干部们，虽然心中气愤，到处也是人心惶惶，可整体的审查工作，依然在有序推进。 ...... 与此同时，堂哥方五四过来告诉方十一，陈宏发死在了看守所，原因是与人冲突，发生斗殴，被人失手打死。 他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只是感叹卢家的执着，还有手段通天。 不过这也完全符合卢家之人的心性，他又想到前世，自己被逼着自挂的场景，果然还是一样的胆小狠辣。 他知道，只要在卢少林面前提一句，老三、陈宏发和卢少康的关系，以卢家的手段和做事风格，必然要置陈宏发于死地 虽然陈宏发从没交代过，老三的刺杀，和卢少康有关，可卢家就是不愿让一个小小的隐患存在。 “那边留的人，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方十一并没有抱有希望，可毕竟布了好长时间的网，好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风仔走之前，在外面和里面，都交代了人盯着，外面盯着的人，一直没有动手，可里面有人动了手，现在被咬住了，后面怎么办？” 方五四把得到的消息，简单说了一遍。 “有没有证据？” 方十一定神问道，对方居然露出了破绽，这倒让他意外至极。 第209章 钱家逆天改命的天命人 方十一有些意外，没想到搞死陈宏发的人，还会留下尾巴，不知道是目无王法，肆意惯了，还是手生。 不过既然有线索，那就有希望将这条抓到的线，先给卢家缠上，在其罪恶账单上先记一笔。 “没有铁证的话，还是按兵不动，继续观察吧！” 他知道，这种事就算再手生，也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那边不着急的话，他也不着急。 “那边还用人盯着吗？” 方五四问道，自从风仔走后，那边的人，显然也没心思继续待在南边了。 “陈宏发都死了，自然不用盯了，想去北边也行。” 方十一随口说道。 “我去北边，那边过了一个人，替我保护你。” 方五四显然已经有了决定，打算北上绥市，参与到腾飞公司和苏联的贸易中去。 不过，并不放心自己这个堂弟。 “你去北边没问题，保护我，就不用了吧......” 方十一说着，想了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能会有的威胁，瞬间就不自信了。 他这不是刚捅了个大娄子，捣毁了金家犯罪集团，又牵扯出一条妇女贩卖的产业链，难保有漏网之鱼，暗中摸过来暗算他。 “你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还是防着点好，不然的话，我就不去北边了。” 方五四本来也觉得最近没危险了，可哪里想到这个堂弟，惹事能力太惊人，就昨夜的行动，不知道会有多少仇人。 “行吧，得人家愿意。” 方十一说完，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石峰县瞎逛的好，又和李云山和韩志军专门交代 ，千万要注意安全，这才放了心。 ...... 夏海市，当陈宏发死亡的消息传来后，卢少康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赖晶生介绍的人，不仅能量大，还肯真出手。 起初他是不抱期望的，只是自己有些束手无策，想着试一试，这结果让他欣喜不已。 想到两人在红楼稻香村中的快乐日子，他就兴致大发，当即约着赖晶生一起，要感谢对方。 “赖老哥，你可真是神通广大，老弟谢谢你。” 卢少康心中的隐患，彻底消除，自然畅快无比。 “都是小事，咱们的合作生意和赚钱，才是大事，这年头，钱是万能的。” 赖晶生毫不在意的笑道。 “老哥说的对，您约着田局长过来，我让我堂哥也过来，咱们一起聚一聚。” 卢少康之前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他堂哥卢远征，过来和赖晶生吃饭。 “还是你们兄弟情深，卢处长愿意过来，我这里蓬荜生辉。” 赖晶生笑的很激动，他知道卢远征不喜欢他，可他也知道对方喜欢什么。 只要对方肯过来，投其所好，一直是他的强项。 “我那堂哥，一心只为工作政绩，平日不喜欢应酬而已。” “这个简单，咱们的生意对头中，可是有些做不法生意的，走私的更是不少，这可不都是卢处长的功劳？” 为了抢占市场，赖晶生可是手段尽出，掌握了好些对手的走私线索。 刚好提供给卢远征一些，拉拢对方。 “这可太好了，我先替我堂哥谢谢老哥了。” 卢少康知道，这一招使出， 他堂哥可能真的要沦陷了。 ...... 天元市，钱家在省府办公厅和天元市的协同下，将助理的尸体进行了火化，以便带回香江。 处理了这些事情后，钱家之人虽然心情沉重，却依旧提出，要当面感谢他们的救命恩人。 可在得知李云山、方十一和韩志军等人，现在都有事，没在天元市后，他们只好先回到青阳市。 而且，这次针对他们的绑架刺杀，很大可能是来自香江，是那边有人雇凶，想置他们于死地。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怀疑的对象太多，钱老夫妇只能保持沉默，默认这起案件，是偶然性的。 关键来一趟也不容易，钱老夫妇还是决定，继续此行的计划，当然也顺便等一等方十一等人。 刘德宏自然很高兴，表示对此前的案件，一定给钱家一个交代，钱家人对此，并无异议。 只是他们不知道，刘德宏的交代，并不只是之前针对天元市公安局，现在顺带将石峰县也算了进去。 于是，省委省府安排的商业考察，开始了，在这个过程中，钱家之人，免不了会听到关于石峰县的严打和巡视审查之事，更是多次听到了青山模式。 好奇之下，他们了解到，这些事的后面，恰好都有那晚救下他们性命之人的身影。 再深入了解时，经过省厅陪同人员的讲解，钱老夫妇这才了解到其中的曲折神奇。 恰巧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他们求救无门的时候，那位方十一小同志，领着李云山、韩志军和方五四，一起在派出所旁的饭馆吃饭。 这其中的缘分，实在让钱老夫妇惊诧不已，特别是省公安厅的人告诉他们，就在前不久，方十一领着韩志军下乡调研，结果不费吹灰之力，就抓捕了三个国a通缉犯，两人直接得了一等功。 怕钱家人不知道一等功的份量，省厅的陪同人员，还专门进行了详细的讲解。 钱家人听得是啧啧称奇，可钱老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惊喜。 其实，他们这趟回大陆，很大原因是家里的生意受阻，家业衰败之势已成，多方寻求之下，并没有找到好的解决办法，不得已花了大价钱，找大师给看了看。 结果大师就给他们指了条北上之路，说会遇到一个大气运之人，必会让他们逢凶化吉，让钱家的辉煌更胜从前。 钱老夫妇对此，抱着迟疑的态度，一直也没有行动，但在一次商业活动中，突然受到了大陆一个领导的邀请，这才顺势有了这次行程。 只是之前的绑架刺杀，让俩老人心惊胆颤，完全忘了大师所言，只觉得这次出行，太过凶险，完全和大师说的相反。 可此时，听到方十一的诸多事迹，钱老夫妇惊奇地发现，大师所说的大气运之人，不就在他们眼前嘛。 两位老人，瞬时惊喜起来，让倒他们的儿子和陪同人员，很是莫名其妙。 第210章 青山和石峰县的干部晋升安排 在石峰县奋战的方十一，并不知道他被人惦记上了，他此时只觉得心累，巡视审查的结果，他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依然被搞得沉默起来。 审查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乱！ 制度混乱、管理混乱、财务混乱还有人员混乱，总之每个部门都像是一本乱账，这还没有涉及到乡镇。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种情况，你应该早就料到了吧？” 李云山见方十一有些愁眉苦脸，笑着说道。 石峰县的管理混乱，从严永红治下的一众干部，就可以看看出来。 县里能滋生出金家这样的犯罪团伙，并且金元忠还能够当上常务副县长，这里不乱不黑暗才怪呢。 “我知道，只是这种情况，直接报上去，是不是过重了？” 这次巡视审查结果，可是要给中纪委的大佬们看的，甚至会让上面首长也看到，这就不得不考虑分寸问题了。 “重？你敢说石峰县的情况，在其他地方没有？重了，才能引起上面的重视，这就是试点意义，真实不掩饰，上面自有评估。” 李云山的话，让方十一心中一怔，他想的显然有些多了，考虑的也有些越权。 显然在面对高层的想法时，他远没有李云山来的淡然和有经验。 “我知道了，第一次只要真实就行。” 方十一不再纠结，开始着手让纪委的人，整理审查报告，据实而写。 “嗯，我得先回去一趟，关于市公安局领导的调整，市委要开会，韩志军的事，也得尽快和魏书记说一声。” 省长刘德宏在看到常江递交的严打报告后，立即要求，天元市委市府，尽快将市公安局的处分方案，提交给省委省府。 不过李云山在得知对杨文泽和吴术的安排后，也是相当的诧异，他不明白魏东来，为何会对曹刚做出那么大的让步。 “韩志军的事，应该问题不大，局长和政委都让曹市长定了，以他立的功劳，给个常务副局长，都是委屈的不行。” 方十一是有些不忿的，韩志军手里拿着一个一等功，又救了钱老夫妇和他们的孙子，更别说还救下了省长千金，给个正处完全不过分。 可不知道魏东来和曹刚达成了什么交易，居然成全了杨文泽和吴术，简直是不知所谓。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腾出时间，机会合适的话，他的屠刀所向，捅死这帮王八蛋。 “市里不比县里，越往上变数越大，之前卢少林的事，不就是例子，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李云山回到市里，首先见了魏东来，自然是说了韩志军的事，顺便隐晦的问了问，为何对市公安局的安排，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得知曹刚背后，是省委书记唐晋的意思后，他也就没有深入再问了。 “韩志军的事，问题不大，常省长可是说了，市里不提拔，他可就将人调到省厅了。” “市里的情况，可是要能干事的人，光石峰县的事情，就知道市公安局之前有多失职了，政委都参与到了妇女贩卖的环节中去了。” 李云山的意思很明显，难保局长庞顺义和常务副局长吴术，两人不知情。 “目前来说，先这样安排，至于石峰县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 魏东来知道，他对曹刚做了让步后，石峰县的安排，就轮不上对方插嘴了。 “就目前审查情况来看，县长鲁卫东和副县长何学农，没有什么问题。 后面着重开展青山模式推广的话，何学农可以提常务副县长，主持县农发办工作。” 李云山没有提鲁卫东的安排，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安排推荐，最好由魏东来亲自来。 “石峰现在缺了这么多干部，现阶段不能从本地提拔了，虽好让青山那边过去，你说说看谁合适？” 魏东来对青山的干部还算了解，这个提议让李云山一愣，暗道不会让方十一过去吧？ “方十一就不要考虑了，石峰县的干部，估计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让他待在青山，省级工业园区还指望他呢。” 魏东来显然看出了李云山的心思，立马断了其想法。 “那这样的话，就只有刘昌建和柳明德比较符合了，不过两人的开拓精神，可不是很足。” 李云山想了想说道，让刘昌建过去，自然是升任石峰县委书记，可这对鲁卫东就很不公平。 让柳明德过去自然最好，任职县长，恰好也解决了柳高峰后面升职的事情。 在石峰县的时候，这个想法，方十一倒是提过，可李云山知道，他们没有决策权，甚至提建议也得小心谨慎，不然很容易起到反作用。 眼下的机会，就很难得，魏东来主动提起让青山的干部过去，他也就自然而然的提到了柳明德。 “我知道了，青山县再过去两个副县长，助力石峰县，然后在青山提拔一批，尤其是那些干劲十足的年轻干部。” 魏东来的话，让李云山有些激动，他对青山县的感情很深，好些年轻干部，都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长的，此时心里自然替他们高兴。 “那我可得替那些年轻人，谢谢您了，青山县的干部，尤其是好些年轻人，在方十一的引领下，确实优秀异常，那些成绩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李云山心情有些激动，不过还是希望，对方十一有所安排，不然说不过去。 “好了，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自有安排，不过估计阻力很大。” 魏东来笑道，他既然想提拔青山县年轻人，自然不会忘了年轻人中的年轻人，方十一可一直矗立在这些人前面。 要是他提拔了其他人，而不管方十一的话，估计不止李云山有意见，以当事人的脾气，他很担心对方，又会搞出什么吓人的大动作。 就像这次，由中纪委直接参与的巡视审查，再来几次，他都会受不的。 “阻力大？嘿嘿，您直接让他当石峰县的县长，必然阻力极大，不过退一步，估计就没阻力了。” 李云山显然知道开窗原理，甚至想为方十一搏一搏。 第211章 向省长刘德宏提前讨赏 其实在石峰县的时候，方十一就和李云山说过这事，县长之位他目前并不适合，也不想走。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主要就因为青山的发展，正在关键的一年，青山模式和工业园区，都处于飞速扩建的时候，方十一离开青山的话，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问题。 还有关键的一点，方十一的年纪太小了，要是参加工作刚满一年，就直接升任县长，谁听了不迷糊。 所以李云山的搏一搏，只是一丝期望，最后的目标，只是县委副书记而已。 市委常委会很快地召开了，对于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庞顺义、政委孙强的撤职处分，顺利通过，同时通过了对杨文泽、吴术和韩志军任命提议，上报省委省府。 事情很顺利，这倒让曹刚的威望，在常委会上提升了不少，后面杨文泽入市常委，吴术升任副市长，可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反倒韩志军的常务副局长，没有引起多大关注，毕竟级别依旧是副处。 刘德宏对于天元市的处理意见，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将其和常江的严打报告，一起给了他的老领导，然后又交给了钱老夫妇。 这事在他这里，才算有了结果，他是希望钱家能投资的，山南省作为农业大省，工业基础薄弱，经济发展慢，这就让他很被动。 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钱家人看到刘德宏对他们的交代，震惊之余，也是颇为感动，他们感受到了对方的心意，可参观了好些企业后，对投资的可能性越发觉得小。 不过他们对青山模式的好奇心，一直很大，想着等方十一等人，忙完之后，能前去参观一番。 ...... 石峰县，巡视审查工作，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方十一之前的打算，是连带乡镇也一起收拾，可就县委县府的主要部门，已经够说明问题了。 乡镇就只能更差了，不过他还是抽出了两个地方，抽查了一番，作为巡视报告的一部分。 做完这一切，这次过来的队伍，也陆陆续续地撤离。 “鲁县长，这次实在是打扰了，让县里的工作，陷入了混乱。” 方十一走之前，还是接受了鲁卫东和何学农的招待，他这次将石峰县给掀翻了天，不管如何，懂得说些道歉的话。 “我们得谢谢你才是，一举将石峰县的毒瘤彻底铲除，还给百姓一片朗朗乾坤，这样也不至于让所有人，都继续烂下去。” 鲁卫东由衷的感谢方十一的这次行动，他不是石峰县的人，自然不会在乎其中的利益团体，如今破烂不堪的局面，正合他意。 相信县委县府重整之后，必然会有一番新气象，让之前的浑浊之态，一扫而空。 “那这样，我就祝鲁县长和何县长，两位大展身手，带领石峰县改天换地，走上康庄大道。” ...... 方十一最后带着省纪委的人，回到了青阳市，又来到了开始的会议室，见到了昨天开始的人。 “各位领导，石峰县的巡视审查工作，已经圆满结束，审查报告草案，经过审核后，就可以形成正式报告。” 方十一也不废话，将报告上交后，就不再废话。 “几位同志辛苦了，对于这次巡视审查的结果，我们就不评判了，报告据实而成，没有什么可争议的，我也会如实上报，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白新翰已经看过了整个报告，也没想到真实情况，是如此的糟糕，或许是石峰县有其客观特殊性，所以他说如实报告。 “白秘书长说的对，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就算石峰县有其特殊原因，也不能掩盖其真实情况，我们山南省委省府，完全接受这份报告。” 省委书记唐晋做了最后的决断，大家也就松了一口气，至于后续的好坏，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方十一沉默，知道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他在报告中，专门强调了石峰县情况的特殊所在，又说明了他所了解的县区情况，只希望最后不会以偏概全。 只是随后的局面如何，也不是他能预料和左右的了。 不过这也有好处，以后中纪委但凡开展巡视审查，就会有一个底，所以那些被审查的地方，也就不好糊弄了。 这一点，李云山也和他说过，对于纪委的审查工作来说，一个极其坏的参照，好过一个好的参照。 毕竟，经历石峰县的事后，以后大家会慢慢的粉饰太平，所以这份惨不忍睹的报告，会是底线，打碎一切虚假的美好。 ...... 会议完毕，刘德宏将李云山和方十一留的下来。 单独交代了钱家人，想当面感谢的想法，也说了对方这几天的商业考察，并没有多大收获，所以想把最后的考察和见面，安排在天元市和青山县。 李云山和方十一自然很高兴，这种可能的投资机会，他们哪里舍得放过。 “你们不要有压力，也不要动别的心思，就是正常的考察和感谢。” 刘德宏看到两人眼里冒光，急忙解释了两句，生怕他们携恩求报，最后搞得不愉快，收不了场子。 “咳咳，刘省长您放心，我们就是陪同展示，不会有过分要求的。” 李云山知道他俩有些失态，正了正色，不能表现的过于高兴，到时候事情不成，脸上真不光彩。 “你们尽快安排吧，特别是青山的工业园区，很有吸引力，多展示你们的超前规划。” 刘德宏知道，天元市想将青山的工业园区搞起来，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刘省长，我们要是能让钱家人出钱，投资青山工业园区，省里能不能给我们奖赏啊？” 方十一看了眼李云山，当初提省级工业园区之事，市里怕最后出岔子，可一直还没正式提过。 他见刘德宏提到这点，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怎么也得先讨个赏。 “知道你主意多，要是能拿下钱家的投资，你的想法不过分的话，省里肯定支持。” 刘德宏看到方十一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很定又有了鬼点子。 “肯定不过分，就是想将青山工业园区，提升为省级工业园区......” 第212章 借助钱家，布局香江股市 方十一心里不知道，刘德宏到底清不清楚天元市的打算，虽然市里没想提前汇报，而是在等青山工业园区后半年的发展情况。 可他见如此好的机会，和李云山对了眼神后，还是想正式提出来。 “省级工业园区？你们倒是敢想，不过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冲劲。” 刘德宏听到方十一说的，倒并不意外，天元市虽然没有正式提过，可下面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他乐得他们折腾，毕竟是好事。 可现在方十一提了出来，他就得慎重考虑了，不能轻易答应。 “工业园区的发展方案，是计划在年底，让资产规模破亿，刘省长您觉得如何？” 方十一想了想，把县里年底目标报给了刘德宏。 “资产规模过亿？要是能实现，再加上为省里留下钱家的投资，省级工业园区，问题不大。” 刘德宏心里强压着震撼的，表现出一副淡然姿态，只是微微跳动的眼皮，出卖了他心中的波动。 不是他没见过大场面，而是这个标准，在他看来太高了，可既然不是他提出的，他自然乐见其成。 要知道，对于一个农业大省，有一个过亿资产的工业园区，这是他之前都没想过的事，可方十一就这样直接摆在了他的眼前。 关键给出的时间，不是几年，而是今年年底，这样高的效率，他岂能不激动。 其实，只要今年前半年的财政报表汇总后，这个震撼就显得太过了。 刘德宏对青山工业园区的概念，还停留在他参观的时候，那时资产规模不过一千多万。 现在说年前，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翻至少五倍，谁听了不震撼。 “请省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势必完成目标。” 方十一听到刘德宏的保证，心里乐开了花，要是真的能搞定钱家，那离最后的目标，可又近了一大截。 离开省府后，方十一和李云山立马赶回了天元市，找到了魏东来，将事情说了一遍。 “是好机会，钱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不知道在咱们天元投资的可能性，有多大？” 魏东来自然十分高兴，如果钱家能投资，且能投资到青山工业园区，再加上有刘德宏的承诺，年底的省级工业园区，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他们能到山南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方十一是真的不知道，前世钱老夫妇出事，省里对钱家的具体情况，并没有通报，而是压下了很多详情。 不过不要紧，刘德宏担心他们携恩求报，怕把事情搞的不愉快，可他不在意，救了他家三条人命，说什么都得投点资。 况且马上，香江就要爆发“国商事件”，到时候香江国商银行暂停营业，只向存户，发放不超过五十万的存款，就这个信息，可值老鼻子钱了。 还有香江的股市指数，很快就会到达最高点，然后暴跌，到时候他也能趁机赚点快钱。 这些事情，可是在他去京都前，就在脑子里计划好的。 不过，事情的执行，得靠钱家，在这之前，必须搞定钱家。 “行吧，你和云山同志，对了，再喊上志军和五四同志，安排接待事宜，争取到投资最好，但也不能强求。” 魏东来可是将那晚的四个人，都喊在了一起，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 方十一回到市委市府，那是万众瞩目，凡是碰到的人，无不笑脸相迎。 毕竟石峰县的事，已经完完全全传回了市里，他的隐忍、手段和狠辣，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屠夫之名，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加持。 之前瞧不起他，嘲讽过他的人，此时见面，那是尤为热情，生怕方屠夫将他们记在心里，然后见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关键这刀子捅到的时候，那雷霆之威，让人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不信就看看石峰县的遭遇，特别是之前跳的最欢，对方屠夫嘲讽最恨的严永红和金元忠。 再看看金家，那是全家都给送进去了！ 太残暴了！ 方十一回到市农发办，那更是受到了热烈欢迎，仿佛凯旋而归的英雄，收获了一众崇拜的目光。 要知道，在去京都之前，石峰县对方十一的嘲讽，可是严重损坏了市农发办的威信，搞的其他县区有样学样，几乎不把市农发办的人放在眼里。 让青山模式的推广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可如今，方十一的凌厉反击，携中纪委和省委省府的威势，一招就压得石峰县毫无喘息之力，将之前的那些县区的领导，完全给威慑住了。 现在市农发办的威信，可谓如日中天，各县区对他们的工作，更是配合无比。 “方主任，我承认自己目光短浅，您就是我们农发办的神！” “对对对，方主任，原谅之前对您的意见，我真诚道歉，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 一时之间，各种吹捧道歉，都涌了上来，让方十一愕然不已，只是李书文眼神怪异，既忌惮又不甘。 他也不在乎，找庄文石说了最近工作后，又说了工业园区的事，毕竟市级工业园区的管理，可也挂在农发办。 “大好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大力支持。” 庄文石现在对方十一，是百分百的信服，石峰县的事，让他觉得畅快无比，要不是工作忙，他恨不得第一时间，冲到现场，好好见识一番。 “参观主题，就是围绕青山模式和工业园区，您让青山饲料厂准备好就行。” 在天元市的参观行程很简单，先去青山饲料厂，再去青山工业园区，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 方十一主要是得找到机会，向他们合理透露自己前世知道的事情，从而获得他们的信任，然后要投资，顺带自己也能搞笔钱。 当然可以的话，他不介意带着正信和未来两家投资公司，在香江的股市，杀一个来回，赚一笔快钱。 “如果加杠杆的话......” 方十一倒是愈发期待了。 第213章 升任天元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 交代完事情后，方十一原本打算回青山县，可省委组织部正好下来，宣布对市公安局的调整决定，所以也就等李云山和韩志军完会，在一起出发。 要知道，他谋划这么久，让韩志军抓国a通缉犯，立一等功，救下钱老夫妇和其孙子，又意外救了省长女儿刘雨昕。 就是想改变韩志军的处境，给其一个正处，是完全不过分了，可到头来让曹刚一伙，摘了桃子，他的心中是很不爽的。 李云山说，这其中必有隐情，魏东来能妥协，必然是省委书记唐晋，明确了对曹刚的支持。 方十一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前的巡视审查会上，常江、魏东来和李云山，再加上他和韩志军两个小虾米，几乎都是站在刘德宏一边。 这显然引起了唐书记的不满，所以想让曹刚，平衡一下魏东来。 若真是这样的话，他还真没办法，只能接受。 毕竟是大佬之间的较量，岂是他们这些小卡拉米能参与的。 省委组织部的任命宣布很快： 任命杨文泽副市长兼任天元市公安局长，党委书记。 任命吴术同志，为天元市公安局政委，党委副书记。 任命韩志军同志，为天元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党委副书记。 若无意外，只待公示后，韩志军就是天元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此时一起回青山县，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青山县的干部，对于他们这个长期不在岗的常务副县长，是一直心怀敬畏，主要是方十一之前积攒的威势，依旧震慑整个县城。 可之前石峰县之事，让大家看到了方屠夫的软弱可欺，在面对强势之人时的一再忍让，也让大家反思起来，为何方十一会在他们面前强势无匹，在外面却畏畏缩缩。 终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方屠夫本就懦弱，只不过善于借势，之前的李云山，后来的魏东来，甚至是贾志国和刘德宏。 反应过来的人，尤其是之前被压着不敢反抗的人，开始跃跃欲试，盼着方十一回来，好试试对方的真真底细。 而柳高峰还真提醒过方十一，让他暂时不要回来，虽然事情已经有些影响青山县的运转，特别是工业园区。 要不是这一阵子事情多，他倒想回来看看，都有些什么人，要跳出来搞事情，嘲讽他不要紧，可敢耽搁工业园区的发展，就真的是找死了。 就这样，一方等着挑衅，一方想回来整人，凑巧中间方十一重击了石峰县，以无可匹敌威势，将石峰掀了个天翻地覆。 消息传回到青山后，众人先是迷茫，难以置信，然后震惊惶恐。 要是这样的手段，用在他们身上，抓住先打一顿，然后送进监狱吃牢饭，这谁听了不惊恐。 那些以为看到真相，想试着挑衅羞辱方十一的人，瞬间哑了火，出门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人察觉自己之前的举动，然后告诉给方屠夫。 更多的人，彻底死了反抗之心，知道方屠夫职位虽然在青山，可眼界势力，早已超脱其外。 今天更是听说对方要回来，一众县领导，反倒有种迎接视察，荣幸异常的样子。 青山县入口，迎宾大道前，当方十一、韩志军和方五四三人，看到一众县领导，并排等在路边时，都有些懵。 “郭书记，刘县长，今天有省里领导下来吗？你们这是做什么？” 方十一没听说市里和省里，有谁要过来视察，再说钱家的考察，也是明天。 “哈哈哈，大家都来欢迎你，提醒提醒你，还是青山县的常务副县长，得给县里多花点心思，不然真成了上级领导了。” 郭天华笑着，将略显尴尬的气氛缓解了许多，毕竟阵仗，确实太高调了，不符合常理。 “郭书记点我你，我可没忘记自己是青山人，不过上级领导，就有一位，韩志军同志，刚升任市局常务副局长，以他之前立的功劳，迟早当局长，出任副市长，大家说是不是？” 方十一看到了一众县领导的尴尬，急忙推出韩志军，让其做挡箭牌。 “老韩，看看你儿子，现在就要超过你了，再过段时间，你可就要喊领导了。” 柳明德看大家纷纷向韩志军道贺，赶紧拽住在后面偷偷乐呵的韩琦，调侃之下，让气氛瞬间热闹欢快起来。 众人拉住韩志军和韩琦父子俩，是一通恭维，要不是有正事，这会儿估计就得大开宴席了。 “好了，咱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干，明天香江来的富商，要来县里考察，咱们得好好准备一番，说不得有机会，让人家投资。” 方十一将正事说了出来，引得大家好奇不已。 “是不是这几天，到处考察的钱家人，听说在省里看了好些地方，都没有投资意向，人家能看上咱们县里？” 刘昌建显然听说过钱家之事，只是听说对方意向很小，就没动心思将人引到青山来。 此时方十一的举动，到让他感到有些羞愧，他发觉他自己，在青山县，干事真的有些畏缩迟疑。 “成不成，都得试试，毕竟机会难得。” 方十一知道，省市两级都很少接待香江商人，更别说青山县了，他们不愿大胆尝试，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大张旗鼓的将人，从省里接过来，然后没有动静，脸面上过不去，还可能会给省领导留下轻浮的印象，自然没人愿意冒险。 “是得试一下，咱们县里有青山模式，有工业园区，都是特色，县里还商议要不要主动出击，没想到还是赶不上你的步伐。” 郭天华对方十一还是很信任的，要是别人这样说，他自然得先打个问号。 可方十一主动提出来，责任也落到他身上，成事的可能性，还超过其他人，即使失败，也不会影响他在上面领导心中的好印象。 如此好事，他乐得成全。 等到众人回到县委县府大楼，整体的接待方案，已经商定，毕竟青山县没少搞这种事，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终于，等到了第二天，钱家人在卢少林和李云山的陪同下，来到了青山县。 一路上，钱老夫妇对李云山是多次感谢，搞得卢少林很是腻歪。 终于车队到迎宾大道，青山县的领导，都在路边列队欢迎。 钱老夫妇下车，瞅见方十一，激动地上前出他的手，双眼放光，仿佛在看稀世珍宝。 第214章 单刀直入的方屠夫 方十一等一众青山县领导，在迎宾大道，等候钱家人。 等人都到了之后，县里领导还未表示欢迎，更未开始互相介绍，寒暄客套。 钱老夫妇就直接上前，拉住了方十一的手，亲切热烈的目光，让现场所有人，都愕然不已。 知道情况的，都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钱老夫妇，找到了自己走失多年的儿子。 不过，这感谢来的太突然，还是让大家觉得突兀，方十一也不例外。 “您二老不必太在意，我们机缘巧合出手，都是义不容辞之事，只能说明咱们缘分不浅，不用这样的。” 方十一着实被钱老夫妇的热情给惊着了，尤其是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恩人。 就是钱老夫妇的儿子儿媳，也觉得两位来人，有些过分热情，而且只对方十一，甚至忽略了其他的人。 “哈哈，好好，是老头子激动孟浪了，方小哥别见外。” 如此这般，迎接仪式，才重回正轨，被一直忽略，有些郁闷的卢少林，这才被拉出来介绍了一番。 “咱们就不搞虚的了，直接去园区参观如何？” 方十一见差不多了，问向钱老夫妇，自然还有他们的儿子一家，此时，正有些眼神怪异地看他。 “都听你们的安排，在天元市，我们参观过青山饲料厂，县里的企业，能开到市里，实在让我能惊叹，现在对青山模式和工业园区，也好奇的很。” 钱穆客气的说道，方十一可不只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们认定的大气运之人，是他们钱家逆天改命，走得更高更辉煌的引路人。 所以初见之下，难免情难自禁，激动异常，毕竟可是期待盼望了很久。 之前在天元市，卢少林和李云山，陪着他们参观了青山饲料公司，他们这才知道，这家规模不错的厂子，居然是青山县收购的，这让钱家之人，倒是期待看到传说中的工业园区了。 特别是钱老夫妇的小儿子钱嘉乐，因为之前的事，对这次行程早就没了好感，要不是俩老人强行要继续考察，他早就带着家人，回去香江了。 “呵呵，这都是市里愿意配合县里的发展，咱们出发吧！” 方十一瞅见卢少林的脸色，一直黑乎乎的，就心里畅快。 他知道对方心里，对之前没把青山饲料公司给抢走之事，还耿耿于怀。 而卢少林是郁闷的，不止是因为没抢成公司，主要今天他才是主角，这里最大的领导，结果下来一通折腾，反倒将他晾在一边。 当然青山县的领导，没谁敢忽视他的存在，可能还因为他是方十一的大哥，表现的都十分亲近。 可自下车以来，整个场合，自然而然的被方十一主导，他想抢过话语权，都以失败而终，县里领导对此，也只是笑笑，毕竟弟弟抢哥哥的风头，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大家在友好热情的氛围中，将车队开到了青山县的工业园区。 柳高峰、孙超凡、程浩、陆小曼和江春燕等园区、招商办和农发办的领导，早早地列队欢迎。 他们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方十一带出来的，这几天听着他们领导的光辉神武事迹，各个觉得脸上有光，扬眉吐气，将之前的郁闷晦气，一扫而空。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青山工业园区参观，我是工业园区书记柳高峰，这位是区长孙超凡......” 柳高峰等人，对欢迎仪式，早已熟烂在心，此时介绍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将工业园区的发展历程，从有到无的故事，都娓娓道来，讲的是引人入胜。 有时，还穿插着将其中一些有趣的故事，惹得大家露出会心的笑容。 方十一也是大为惊讶，很是欣慰，知道柳高峰他们，是真的知道用心了，就这一套讲解，就比之前干巴巴的解说，强了不知多少倍。 关键一个企业，有一个企业的故事，从招商办地接触，到最后地投产，将其中的有趣事迹，讲给大家听，参观的乐趣也油然而生。 “哈哈，柳书记的讲解，真是妙趣横生，让我等开了眼界，这是我们参观这么多地方，最特殊不一样的地方，其规划的超前性，都显示了天元市和青山县领导的远见。” 钱老先生颇为惊喜的说道，他自然听得出，这个工业园区的从无到有，再发展至今，都离不开方十一的运作，可他也明白大陆官场的规则，天大的功劳，也是集体的，此时自然不会单独夸奖谁。 眼前的工业园区，相对现在很多省市而言，真的算是走在了前列，更是远超他们的期望。 尤其是钱嘉乐，来之前心里一直以为，所谓的工业园区，不过是个挂了名头的空壳子，此时参观下来，真是叹为观止，这明明就是深藏深山的明珠。 钱嘉乐想起了自己学过的四字成语——沧海遗珠！ 关键其运作完美，下有玉米秸秆发酵饲料，饲养着源源不断的牲畜，中间有工业园区的屠宰、食品加工，上有贸易公司进行销售，一个完美的产业链，就展现在这里，实在让人惊叹。 “说实话，我们的产品还是单一，只涉及农业养殖加工，缺乏多样性，让工业园区的发展，受到了限制。” 方十一已经知道，钱家在香江，主要也是从事外贸，青山的东西，可运不到香江，代价太大。 所以说，钱家到山南投资，不知道能投什么，钱家也没投资过实业厂房，不过能让钱家出钱也行。 “山南是农业大省，你们能充分发挥优势，已经难能可贵了，后面的发展，可以适时而动。” 钱嘉乐在一边开口，他在参观一圈后，盘算着真要投资的话，在哪个环节能有可观利润。 可细细想下来，好像只有罐头生产，可以确保生产储存运输没有问题，只是园区已经有了一家罐头厂。 真要投资的话，势必得抢人家的生意了。 “不知钱老，有没有意向，在青山投资？” 方十一单刀直入，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这才不是正参观着嘛，就直入正题了？ 第215章 我想杀进恒生股指，唯恐杠杆不够高 方十一自然不知道钱嘉乐的想法，自从他知道钱家在香江的生意后，他就觉得，钱家投资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所以他单刀直入地提问，确实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尤其是卢少林，简直觉得他在发疯。 即使希望渺茫，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让人下不来台。 可他不这样想，要是钱家没有投资意向，他就趁早指点他们，说出香江即将发生的大事件，只要能帮他们挽回损失，或者赚足够多的钱，到时钱家不投资，都说不过去。 这样还能节省时间，在耽搁下去，事情就快发生了！ 钱嘉乐对于方十一的直接，心中很不悦，好像被人揭穿心底的秘密一般。 说实话，山南省确实不适合他家投资，但参观这么多地方，还没有哪里，会如此这般，将他们直接逼到墙角，这完全是一种冒犯。 其余人，也不知道方十一，为何会这样直接，只是看钱家的样子，觉得投资之事，要彻底泡汤了。 郭天华和刘昌建纷纷皱眉，要是放在之前，估计刘昌建已经开口，训斥方十一了。 “方县长，参观考察还没完，你着什么急？让客人笑话。” 卢少林看到钱家人的愕然表情，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要是原本希望不大的事黄了，最后算在方十一头上，那可就太好了。 “呵呵，无妨，方县长快人快语，我们很喜欢，投资之事，可以商量，不知可否单独谈一谈。” 钱穆笑了笑，然后提出与方十一单独商谈，这可是他等待已久事情了。 在场之人闻言，意外之余，感觉惊喜万分，原本渺茫的事情，居然有了转机。 钱嘉乐看向自己的父亲，想开口询问，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忍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老爹是为了报恩，还是真的想投资。 而最意外的，就是方十一了，他是抱着拉不到投资的态度，想继续之后的事情，现在倒好，投资可能有了，还来个单独商谈，这不是正中他下怀。 “钱老先生有意向，商谈方式完全由您定。” 方十一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毕竟国际上，马上要对“国商信贷银行”开始围剿，留给他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在等下去，爆发挤兑，到时候可真就惨不忍睹了。 参观继续，等到最后一站，考察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这可是工业园区的重量级企业，更是天元市青山模式的支撑企业，自然得着重介绍一番。 参观完毕后，时间接近中午，青山县招待所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方十一只好等用餐完后，再与钱穆商谈。 因此用餐的愉快气氛，丝毫感染不到他，他一直在想，为何钱老夫妇对他，表现出格外的热情，又为何非得和他单独谈谈。 终于，午餐结束，两个心怀期待的人，得偿所愿地坐在了一起。 只是，两人坐定之后，反倒谁也没急着开口，就这样沉默着坐了许久。 “方小哥，对香江了解多少？” 钱穆对方十一愈发欣赏了，就对方这份从容淡定，一般人是装不出来的。 只是他不明白，一个内陆小县城的官员，是如何能给远在香江的他们钱家，逆天改命的。 “说句自夸的话，我人虽在青山，可不止对北方、京都、魔都和南方的事情，有所了解。” 方十一知道，此时正是顺势铺垫的好时候，直接开始了自吹自擂。 “哦？如此看来，方小哥真乃神人呢！” 钱穆心中一动，他希望方十一说的是真的，不是说大话。 可这也太神奇了，一个人真能身处深山，就知道天下事，他不相信对方比香江的白大师还厉害。 “说实话，我自去年开始，在魔都布局，成立未来和正信两家投资公司，目的就是香江。 只不过为了青山的发展，将精力放在了这里，但也顺势组建了腾飞贸易公司，和京都合作，全面开始在苏联运作。 当然您应该清楚，这个贸易，并不全是为了赚钱。” 方十一笑的从容淡定，一个劲地往自己脸上贴金，把能扯过来的关系，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如此说来，方小哥对香江十分了解了，说实在的，钱家的对外贸易遇到了点问题，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此时困境。” 钱穆听到京都，知道对方说的不假的话，肯定有深厚的背景，这样倒让他放心不少。 他不再遮掩，问出了想问的问题，要是方十一真是大气运之人，必然会有可行的办法。 只是这样的发问，要是让钱嘉乐，或者香江的其他知道后，必然会觉得他疯了。 模糊的没有指向的发问，岂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说实话，我不知道钱家的具体情况......” 方十一觉得意外至极，钱老爷子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顺着自己期望的节奏。 还没聊两句，就直接说出自己生意遇到困难，香江的商人，都是如此的真诚吗？ 让他想办法，这可实在是魔幻，他之前吹牛，只是想增加自己之后所说的可信度，可这一上来的难度，也太信任他了。 而他的话，也让钱穆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失望。 “不过，您所说的问题，用钱能解决吗？” 钱穆愣神，随即眼神发亮，难道方十一有很多钱，听其语气，好似钱能解决的问题，在他那里都不是问题。 “方小哥说笑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不知钱家，在国商银行有没有存款？当然钱老先生可以不说的。” 方十一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决定进入正题。 钱穆陷入了沉思，钱家在各个银行的存款，确实不好说出来，可面对着可能的大好机会，该说的也不能隐瞒，不然出了差错，让钱家失去了腾飞的机会，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钱家在国商确有存款，此外在港基、道亨、万国和渣打都有，不知有什么问题？” “这样，之前我说过，想要布局香江，我与钱老先生缘分不浅，请钱家帮我一个忙，作为感谢，告诉您一个消息，不知您意下如何？” 方十一决定，先以身入局，博取钱穆的信任。 “方小哥对我钱家有大恩，莫说帮忙，只管开口就行。” 钱穆虽然意外，可还是爽快的应承着。 “我有一笔钱，想杀进恒生股指，钱老先生，最多能帮我做到多少倍杠杆？” 第216章 老豆，您又被绑架了? 方十一的话，频频让钱穆惊讶，作为香江商海的老舵手，他可知道股市的风险有多高，而期货更不是一般人敢碰的。 现在，一个内地小县城的小年轻，坐在他面前，说要杀进香江恒生股指，还要以最高的杠杆，其口气就像要狠狠赚一波出来。 在他的人生中，从未听过如此狂妄的话！ 可偏偏现在，他得无比认真的考虑，就像在考虑钱家的命运走向，让他得无比的慎重。 “指数期货的风险奇高，更别说高杠杆了，方小哥有信心赚到钱？” 钱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试探了一句。 “赔赚不关您的事，但答谢的消息，可关乎钱家的存亡兴衰。” 方十一的语气郑重无比，脸上也没有一丝说笑的样子。 “正常杠杆，可以做到十到二十倍，但是有足够的保证金的话，一百倍也可以。” 钱穆见方十一认真起来，他自己也仔细地回答起来。 “我可以信任您吗？就是您对钱家，以及我交给您的资金，有绝对的掌控权。” 方十一再次沉声问道。 “可以！” “好！” 方十一缓缓起身，走向窗边，看着天空，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香江的银行，马上会发生挤兑，钱家地所有存款，可以都取出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香江的金融市场十分稳定，怎么会发生挤兑，还是多家银行？” 钱穆闻言，直接站起身，怀疑自己听错了。 香江可是金融中心，发生大规模挤兑，除非金融危机，或者世界大战。 要是其他人在他面前，如此的口出狂言，他早就将其轰打出去了。 可对方十一，他只能忍着性子，想多了解一些。 “然后，是我交给你的钱，您帮我以最高杠杆，做多恒生指数，指数涨到3950点时，全部抛出，然后做空，2600点后卖出。” 方十一没有回答钱穆，而是缓缓地说出了，让对方更加惊骇的话。 钱穆这下直接惊呆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保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这已经不是什么口出狂言了，而是疯言疯语。 这岂不是和他说，恒生指数，马上要冲上4000点，然后暴跌腰斩，这要是真的，那这笔钱，少说得赚个数十上百倍。 “方......方小哥，你是认真的？不是老头子不信任你，可这也太魔幻了。” 钱穆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郑重问道。 “钱老先生问的是哪个？” 方十一转身，又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此时他一起一坐，身上升起莫名的气势，已经完全掌控的谈话的局势。 “这......” 钱穆无语，缓缓坐回沙发上，他自然是一个都不相信。 恒生指数的事，和他无关，他只是出手帮忙，那真假自然也和他无关。 可若他帮忙了，那银行挤兑的事，自己也必然信了，一个能准确预测股市指数的人，说什么都是真的。 “钱老先生，决定最好今天下，明天我给你钱，自然希望您尽快安排，早早进入期货市场，对我来说，每晚一天，损失的可都是钱。 至于投资的事，我希望您能答应，不过不答应也没事，我之后赚的钱，您心里也会有数的。” 方十一看着沉默的钱穆，说完后缓缓起身，直接走出了房间。 他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决定，只能继续故作高深。 能挽回钱家的损失最好，钱家没反应也没事，之后的事实，会让他们郑重无比的按自己说的做。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结果都不影响他捞一笔快钱。 剩下的，就是先搞到本钱了。 房间里，钱穆陷入了沉思，方十一的话，实在太惊世骇俗，他的脑海中，思绪翻飞，一时之间，完全没了主意。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猛地惊醒，回过了神。 只见钱老夫人推门进来。 “如何？你们谈的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钱老夫人见自己的丈夫面色难看，十分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拿不定主意......” 钱穆说着，将刚才的谈话内容，说给了妻子，此次来大陆，找大气运之人，也只有他俩夫妇知道。 “呵呵，这还纠结什么，先把钱取出来，是不是真的，等几天不就知道了。 无非是损失几天的利息，还有公司的股价，我们说不得还能乘低价回购股份，还有之后的股指期货，若前面之事为真，我们也跟。” 钱老夫人笑道，他心里早已认定方十一，就是真正地大气运之人，自然直接就看透了本质。 “唉！看我这脑子，被刚才的消息，给搞乱了，还是夫人你看的清楚。” 钱穆苦笑，主要是方十一的话，实在他震撼了，让他彻底乱了分寸，考虑事情也没了章程，直接想的太多，反倒看不清底层逻辑了。 “哪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若信了他是咱们要找的人，自然没有这些疑虑。” 钱老夫人知道，自己丈夫要比她思虑更多，也更谨慎，不然也不会让钱家走到现在。 “那就赌一把，逆天改命，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钱穆下了决心，也不耽搁，出门找到了方十一，他必须联系家里了。 方十一没想到钱穆这么快找到他，说要赶紧回到省里，要联系香江。 他自然乐得成全，将其带到了县里唯一一条，可以拨打国际长途的电话前，就离开了。 这条电话线，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工业园区要与苏联开展外贸为名，才开通的，没想到现在就发挥了大用。 钱穆有些震惊，对方十一的话，又信了几分，以他这几天的参观而言，整个山南省，别说县里，就是市里能打国际长度的，也没几个。 他拨出电话，经过一系列转接后，终于听到了对面的声音。 “嘉康吗？我是爹地，香江有没有什么消息，特别是关于银行的？” 钱穆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 “老豆，一切都正常，您为何这么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待在内地，太危险了。” 钱嘉康显然对于之前的绑架刺杀，心有余悸。 “废话少说，现在立刻联系银行，不管用什么理由，将我们所有存款，都取出来！” 钱穆没有废话，直接靠口，语气不容质疑。 “啊！？发生了什么？您又被绑架了？” 第217章 一个亿的赎金 心中盘算钱家存亡大事的钱穆，被大儿子的惊诧之问，搞的很无语。 如此紧要关头，还在这里抖机灵，不过这个理由，倒是可以用用，也好应付多方的询问。 甚至能浑水摸鱼，试探一下，之前想绑架刺杀他们的人，到底是不是香江那边的对头。 还有，说不得有机会，利用自家公司股价大跌，搞一笔钱，还能收回部分股份！ “不错，你说的很对，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要付赎金，所以必须尽可能把钱取出来，明天还取不完的，都转到汇丰。” 钱穆之前还担心，自家的举动，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后面也不好解释，赎金这个理由，还真不错。 “不是，爹地你真被绑架了？” 钱嘉康真着急了，之前才报的平安，这下又被绑架，这谁受得了。 “蠢货！我们好着呢，你到底听没听懂重点，把家里的存款，都取出来，尽快！” 钱穆不自觉地加大了声音，想了想又将方十一说的消息，讲了一遍，并嘱咐钱嘉康保密后，这才让其开始行动。 挂了电话，钱穆长出一口气，自从刚才想通，再到他打电话，他的潜意识中，已经信了几分方十一的话。 毕竟挤兑之事，信了将钱取出来，也没多大损失，而股指期货之事，也是方十一的钱。 这两件事，对方完全没有必要欺骗自己，更没有理由戏耍钱家。 他现在倒是担心，香江那边，将钱都取出来后，家里会不会平安。 而在香江钱家的别墅中，钱嘉康挂了电话，就陷入了深思，随即立马打电话，喊来了二弟钱嘉安和妹妹钱嘉萍。 “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钱嘉安见自己大哥脸色难看，神情凝重，心里顿时预感不妙。 “老豆又被绑架了，咱们得立刻将银行的存款，都取出来，一个亿的赎金......” 钱嘉康一副沉痛悲伤的表情。 “什么？一个亿？又被绑架了，内地也太不安全了，不是说才被救了吗？” 钱嘉萍惊叫起身，一脸的慌张和不可思议。 “早让他们回来的，偏不，这下又出事了！” 钱嘉安一脸的晦气。 “哼，想让咱家出事的，不一定和内地有关，很可能是其他家族。” 钱嘉康冷哼一声，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几个和他们有过节家族的反应。 “废话少说，立马联系安保公司和银行，分头去银行取钱，记住保密，千万不能报警，报警也没用，你们懂得！” 钱嘉康不想和两人废话，不然解释起来，太费劲了。 他说完之后，率先出了门，剩下面面相觑的二弟和小妹，然后对视了一眼后，两人咬牙，也跟了出去。 他们觉得事情诡异，却说不上个所以然，可大哥说的坚决，老豆又被绑架，只能先照做。 关键这一个亿的赎金，短时间哪能凑齐，银行也不是钱家开的，说取多少就取多少。 钱家的动作，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他们在几家银行，竭尽所能的取存款，实在是太过显眼。 即使兄妹三人，可以遮掩，钱老夫妇在大陆再次被绑架的消息，还是小范围传开了。 一栋山间别墅中，正有三人悠闲地喝着红酒。 三人是香江颇有实力的三个家族的家主，分别是黄家的黄汉，刘家的刘青和李家的李云涛 算是钱家人口中的生意对头。 “黄生，钱家人今天疯狂取钱，说钱穆在内地又被绑架了，这次是你做的？” 刘青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问道。 “哼，想什么呢，真以为内地可以为所欲为，上次找的人，可是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结果事没办成，倒全给抓了，幸好不会牵扯到我们。” 黄汉冷哼一声，显然对之前他们雇凶杀人之事，仍然耿耿于怀。 “不管是谁做的，最好钱穆回不来就好了，到时候瓜分了他家的生意，尤其是船运，把持那么好的赚钱工具，确是个不上道的老东西。” 李云涛冷笑，他只在意钱穆的死活和钱家的生意。 “要是真被撕票了，正好撇清咱们的嫌疑，最后下手的时候，能省好多事。” 刘青笑着，显然更在意钱穆被绑架之事。 黄汉看向山下的风景，眼神微微眯起，渐渐露出凶光。 “照这趋势，钱家明天还得取钱，不如放出风去，看看有没有眼红的，去钱家打秋风，成功了，说不得钱家真就死绝了。” 李云涛和刘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忌惮，黄汉的提议，实在歹毒。 操作得当的话，不仅钱穆会因为没钱付赎金，而被撕票，钱家在香江的别墅，也会被洗劫一空，到时候钱家的生意，抢起来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 下午银行下班的时候，钱家别墅，钱嘉康看着堆满一屋子的钱，有些发呆。 他家是有钱，可却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现金，关键这还是不到四分之一的钱。 “大哥，明天再搞一天，撑死取一半的钱，绑匪会不会撕票？” 钱嘉安此时瘫在沙发上，显然是给累着了。 “我现在怕钱放在别墅，会不会被人打劫，估计很快，我们取钱的事，就会传开，钱最后能不能安全送给绑匪，还说不准呢。” 钱嘉萍皱眉，她感觉现在的钱家别墅，就是个宝藏，在整个香江，闪闪发光。 “放心，老豆早就提醒我了，明面上的安保只是一层，还有暗中的好几层，保准让那些起歪心思的有来无回。” 钱嘉康丝毫不担心，他可是暗中，以高价联系了几家安保公司，将别墅围了个水泄不通。 只是他无意的话，让钱嘉安和钱嘉萍眼神警惕起来。 “大哥，你说什么？老豆提醒过你，他被绑架了，不是绑匪联系的你吗？老豆能给你打电话？ 还有，你说清楚，是老豆一个被绑架了，还是所有人都被绑架了？” 钱嘉萍起身，走到钱嘉康身前，皱眉问道。 钱嘉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现在也不能说真话，面对妹妹的突然发问，他脑袋有些卡壳。 “大哥，我今天一直觉得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钱嘉萍见钱嘉康没说话，继续追问 第218章 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钱家别墅，钱嘉萍上前的咄咄逼问，让钱嘉康脑子瞬间卡了壳，就连躺在沙发上的钱嘉安，也迅速起身，看向两人。 “什么阴谋？你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绑匪打电话，我要求和老豆通话，这才说了几句话，老豆怕现金出意外，特意交代我的。” 钱嘉康眨眼间，想出了解释，暗暗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怕两人可能说漏嘴，他还真不想瞒住他们。 “真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绑匪再来电话，记得喊我。 还有，明天消息估计会传开，咱们公司的股票肯定会大跌，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钱嘉萍狐疑地看了眼自己的大哥，又抛出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呃，这个我等会问问老豆，不不，问问绑匪，不是，等绑匪来电话，我要求和老豆通话，问问就是。” 钱嘉康感觉自己很分裂，演的也不像，随时可能露出马脚。 “大哥，绑匪来电话，你最好让我也接到。 二哥，在这里守着大哥，也守着电话。” 钱嘉萍瞪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又对钱嘉安下了命令，也不等对方的反应，然后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怎么？你还真在这里监视我？” 钱嘉康瞥了眼又躺回沙发的钱嘉安，不悦地问道。 “没......没，我就是担心老豆，再说我不是监视你，我是看着钱放心。” ...... 外界，关心钱家的不少人，都收到了钱家大肆取钱的消息。 之后，更是传出钱穆在内地，被绑架的消息，前后联系之下，倒是打消了很多人的好奇。 不过很多帮派，甚至是亡命之徒，心思却活络起来。 毕竟很多人，可是亲眼所见，一辆辆的车，开进钱家别墅，据说里面可都是现金。 “钱家这次算是完了，钱穆能不能平安回来另说，就付出的赎金，加上公司股价的崩溃，短时间内缓不过来，生意可要被抢光了。” 有人摇头，显然已经预判到了钱家的落寞。 “这事必然不简单，背后不知是谁做的，这几天有好戏看了。” “之前有消息传出，钱家去内地的人，差点都被杀了，那边的消息是人都平安了，怎么又被绑了，这些背后之人，真是心狠手辣。” “哼，不就是和钱家有竞争的那几家嘛，遮遮掩掩的，都不用猜。” 有人愤愤不平，要不是人多，几乎要说出三家之姓了，显然是知道一些内情之人。 “兄弟，哪几家？你倒是说出来啊，让我们见识见识。”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边拱火。 “我又不傻，不过今晚，钱家估计很精彩，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嘶！” 有人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钱家为什么不报警，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一定，钱家请了安保公司，再说报警，绑架在内地，抢劫没发生，警察也没义务出面。” 外界的猜测和注意力，完全被钱穆的操作，给带偏了。 可却将自家，也置之于险地了！ ...... 青山县，自方十一和钱穆交谈完毕后，就想着怎么搞到这次杀进恒生股指的钱。 他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给自己搞钱，但希望之后搞到的钱，能为自己所用，去更好的掌控一些未来的大事件。 比如苏联解体之事，这可是横跨整个欧亚大陆，影响世界格局的事件。 单靠自己提早布局，没有大量的金钱做支撑，最后说不得效果甚微，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绝佳机会。 重生而来，不能缩短国家强盛的时间，为自己复仇，积攒绝对的资本，那就等着再次被搞死吧！ 想到这里，方十一不再迟疑，先把电话打给了自己媳妇姜妍，第一笔钱，自然得从未来金融投资公司来。 而且要以未来公司为主导，彻底在金融界，将其名气打出来。 所谓一战成名，铸其辉煌！ 电话一接通，方十一就不自觉的露出了一脸痴笑。 “媳妇，嘿嘿，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你和孩子都好不好？” 方十一这次可是要冒险抽干未来的血，开口前自然得甜言蜜语一番。 结果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搞的他心里慌得一批。 “方十一，你个狗东西，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一上来就嘴这么甜，你要是敢对不起妍妍，我打断你的腿！”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电话里传来的方七七的怒吼。 “呃，什么别的女人？这......这是从何说起，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只爱姜妍，其他女人，都不带多看一眼。” 方十一完全懵了，这是搞的什么，钱还没开口要呢，感情就出现危机了。 “那......那你说，你一上来就爱我，还老鼠爱大米，不是犯了错的心虚表现？” 姜妍委屈的声音传了过来，到让他心疼不已，看来两地分居，确实不是办法。 估计平日里，没少幻想自己身边有无数狐狸精，要不然，也不能抓住点不相干的蛛丝马迹，就扯到别的女人身上。 “我的宝贝妍姐，我是有事不好开口，这才说点好听的，咱们俩那啥的时候，说的可不少的......” “你......你闭嘴，我知道了，你说什么事就行。” 姜妍一听方十一说什么那啥的时候，白皙的脖子，蹭的一下就通红起来，然后蔓延到耳根和脸颊。 “哦，我就是想将未来的钱，连带我在魔都股市的钱，都拿出来，用上一段时间。” 方十一知道这话题不能继续了，只好直入主题。 “我们能拿出的钱，加上你的和贷款，最多不超过一千万，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姜妍在心里算了一下，说了个大体数字。 “正信投资公司、你家，加上贷款什么的，还有尽可能的拆借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钱，能搞出多少钱？ 这些钱最多用一个月，倒时候给百分之二十的利息。” 方十一没敢多说，怕给姜妍和姐姐吓着了。 “一个月？百分之二十的利息？你懂这是什么概念吗？” 第219章 纯正的绑匪方十一 方十一即使说的很保守，还是让姜妍和方七七震惊不已。 自从上次，他们在别墅院子里，神神叨叨的开完会后，一系列的操作，就让两人看不懂。 先是和吕文斌成立腾飞贸易公司，这是之前商量好的，倒没什么问题。 可突然就开启和苏联的商贸，就连马艳儿、方将和海贼王都带人北上，着实让方七七和姜妍，满心狐疑。 可方十一不说，他们也不好细问，知道其中可能牵扯甚广。 现在倒好，一开口，就要多的没边的钱，还说一个月付给百分之二十的利息，简直是在疯言疯语。 “没错，我打算在香江股市赚一笔快钱，以此打出未来公司在金融界的名头。” 方十一面对两人的质疑，开门见山，再次“大放厥词”。 “香江的恒生股市？你不是搞金融的，把握不住，更别说投入那么大，还要赚快钱。” 方七七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各方面都很强，可金融市场，波谲云诡，风险太大，不是凭一腔热血，就能把控的。 “姐，你是学金融的，怎么还不明白金融的本质呢？ 金融其实就是政治，我有政治的内幕消息，不比金融内幕消息强百倍。” 方十一知道一时之间，难以说服方七七和姜妍，只能故作神秘，说些高深莫测的概念，为自己站台。 “内幕消息？高层的？” 方七七压着心中的震惊，小声地问道。 “咳咳，姐，这就是你不懂事了，这是能问能说的吗？ 你俩赶紧准备钱，我还要联系别人，这钱晚一点进入香江，就少挣很多钱。” 方十一一装到底，丝毫不给两人解释一点，看样子是忽悠成功了。 “钱最后都到未来的账上，你俩估计得去香江盯着。” 方十一交代了几句，赶紧挂了电话。 接着又打电话给吕文斌，说了借钱之事，一口气一千万，最后还一千二百万。 又是一番糊弄恐吓威胁利诱，总算搞定了。 他大致算了一下，总共能搞个三千多万，到时候在一进一出，能赚多少，他也说不准。 ...... 钱穆决定住在县城，好好和方十一处处，反正他也不想去别的地方，回香江也来不及。 只是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香江的事，怕自导自演的绑架，让公司股价崩溃，自己收购都来不及，又怕钱都取出来，反倒给儿女惹来杀身之祸。 虽然要搏一搏，可不能出现超出钱家承受的危机，可想到方十一，是能让钱家逢凶化吉的大气运之人，又觉得按对方说的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总之，作为钱家的掌舵人，自打过电话给大儿子后，就一直忐忑不安，一会儿忧心忡忡，一会儿又自信满满。 有反复思量，自己绑架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漏洞。 就这样，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找到了忙完的方十一。 “方小哥，我等会儿联系家里，需要你一起帮个忙？” 钱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钱老先生有事直接说，我自然义不容辞。” “我早上联系家里的时候，为了让他们将钱尽快取出来，就谎称自己又被绑架了，等会儿你出面，帮忙演一下绑匪就行。” 钱穆小心说道，毕竟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对方十一本人，也很不好，容易造成误会和不好影响。 “绑匪？让我？钱老先生，您真是比我还会玩。” 方十一有些惊愕，他没想到，看着忠厚的钱穆，会玩的这样刺激，也不怕家里的儿女受不了。 “情况紧急，还请方小哥见谅，不知......” “哈哈，没事，绑匪这行当，我还没当过，正好体验一番。” 方十一毫不在意地笑道，然后跟着钱穆，往工业园区走去。 “这电话是我先打吗？” 方十一不确定地问道，毕竟第一次当绑匪，流程有点生疏，还是有点小紧张和刺激的。 “对，打过去问钱准备的如何了？然后那边要求和我通话，你威胁几句，勉强同意就行。” 钱穆简单交代几句，他倒是相信方十一的应变能力，关键这也只是小把戏，就算露出破绽，也没有关系。 “明白，对了，我该要多少赎金的？” 钱穆竖了一根手指，方十一哑然，钱家果然有钱，动不动就一个亿。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焦急的“老豆”呼喊。 “老什么老，豆什么豆，老子是绑匪，不是你爹，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方十一不管对面是谁，声音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钱家康愕然，这演的也太逼真了，老豆不会真的被绑架了吧？ “钱明天就会准备好，请你务必确保我父亲的安全，我想和他通话。” 钱嘉康着急说道，而在其旁边，是同样惊慌无措的钱嘉安和钱嘉萍。 两人一听方十一的声音，就觉得对方是纯正的绑匪，之前对哥哥的怀疑，也打消了，现在只想着听到他们老豆的声音。 “钱没准备好，还想和你老子通话，想屁吃呢，再敢耍花样，我让你听你老子的惨叫。” 方十一恶狠狠的威胁，好似下一刻，就要暴打钱穆一般。 “别别，银行没有预约，一天内根本取不到那么多钱，明天一定能凑齐，别伤害我老豆。” 钱嘉康声音焦急，生怕方十一直接动手。 “好，我暂且信你，去，把那老头带过来。” 方十一对着钱穆说道，钱穆愣了一下，然后自己缓慢的靠了过来。 “我警告你们，不要耍花招，还有你们取出的钱，已经属于我的了，保护不好，被人抢了去，你们的老子，可就死翘翘了。” 方十一将话筒递给钱穆钱，又威胁了一番，这种感觉，确实很爽。 “嘉康，我没事，你要务必保证赎金的安全，当然，明天也得确保公司股价......” “拿来吧你，再敢多说一句无关的话，我弄死你丫的，把这老东西带下去。” 方十一直接抢过话筒，冷笑道：“什么股价不股价的，我不管，你要是凑不够赎金，我将所有人的骨灰，都给扬了！” 第220章 杀进钱家别墅抢钱 方十一狠辣嗜血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了兄妹三人耳中。 让钱嘉萍急的差点哭出来，可在其想要说话时，电话中，只剩下了一阵忙音。 这下，钱嘉康也给整的不自信了，仔细回想之前老豆的电话，明明说绑架这事，是假的来着。 “钱嘉康，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绑匪要多少钱，我们赶紧去借啊，去卖股票啊，你就等着从银行取钱，我看你就不想救爹地。” 放下电话的钱嘉萍怒吼，完全没了之前的淑女形象，她之前没听到电话，对绑架之事还有怀疑，此时再也无法淡定了。 “这是老豆交代的，没说让借钱，再说绑匪也没逼着今天就交赎金的。” 钱嘉康勉强解释道，只是心里的那个委屈，只能暗自流泪。 “好，先不说这些，赶紧报警，有人想抢钱的话，可能会有枪，安保公司能有几个持枪的，必须确保这些钱万无一失。” 钱嘉萍此时，在心里已经预设了最坏的结果，自然觉得安保公司不靠谱。 “放心，只要那些人敢动枪，自然有警察过来。” 钱嘉康已经向警察厅报备过了，警察也巴不得有人过来，他们搞好抓住这些劫匪，捞点功劳。 对于兄妹三人，今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而在那栋山间别墅中，随着夜色降临，黄汉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陷入了沉思中。 白天刘青和李云涛两人，只说放出消息，可在他看来，这些手段，太过儿戏，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主动出击，实在是愚蠢到家了。 他在心里，从没看中过这两个盟友，可为了对付钱家，只能委屈自己，与两家胆小鬼合作。 此时，他终于等来了，想要见到的人。 “来了，事情你都知道了，不论事成与否，我都会给你一笔钱，然后你和你的人，彻底离开香江。” 黄汉并没有看身后的人，语气淡然的说道。 “你的钱怎么付？” 来人声音很冷，丝毫没有在意黄汉的态度。 “钱会在后海码头，和给你们准备的船在一起，上了船自然就会见到钱。” “好，只是这些事，电话里说就行，何必让我来一趟，到时候说不清了。” “呵呵，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对了，我会让狄哥跟着，希望你见谅。” “这次事情过后，我欠你的，就此还清。” 来人说完之后，与身边的狄哥一起，消失在夜色中，黄汉转身，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朝暗中招了招手，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从现在起，盯住了，一直到他们上了船，之后你知道怎么做。” 黄汉眼睛微微眯起，淡然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无比。 不管今夜事成与否，他都不想让人知道，是黄家在背后搞鬼。 “申仔，今晚事毕，得了钱你就天高任鸟飞了，就钱家的现金，带走一部分，也够你潇洒的了。” 被叫做狄哥的男子，对刘华申笑道。 “我身不由己，明知是火坑，也得跳一次，不像你，跟在黄老板身边，不用刀口舔血。” 刘华申语气落寞，面对老朋友，也没了之前的冷漠。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做事，按老规矩来，不要让我难堪。” ...... 青山县，方十一挂了电话，有些意犹未尽，直到他看到钱穆震惊的眼神，才不好意思起来。 “钱老先生，入戏有点太深，没暴露吧？” “呵呵，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以前干过劫匪？” “您可别说笑了，您不妨先到魔都，我安排那边的人接你，然后一起回香江，算算时间，明天就会有消息传出。” 方十一建议道，只要明天下午的消息传出，然后钱穆回到香江，引起的关注，也就不会太大。 钱穆想了想，明天早上再取一次钱，剩下取不出的，转入方十一口中受影响小的汇丰，他回去现身，就可以操纵自家股票，进行反击了。 “行，我这就带人连夜出发，魔都那边你的钱都准备好的话，我一回到香江，就开始行动。” 钱穆知道，如果方十一说的是真的，他回去的时间，正好赶上，之后的行动，自然也全都听对方的。 送走钱穆后，他又给姜妍和方七七打了电话，让两人明天接到钱家人之后，带着钱一起去香江，等候行动。 姜妍和方七七心中十分忐忑，方十一的行动，是急切又突然，虽然之前多次说过，想要进军香江股市的想法，可两人都没当真。 直到这时，让他们带着三千多万元，整整五千万港币的巨款，直接杀到陌生的香江去，想想就觉得疯狂。 ...... 夜色渐浓，钱家别墅，兄妹三人也渐渐紧张起来，毕竟再多的防备，也挡不住一些见钱眼开，丧心病狂的人。 三人待在客厅中，看着满屋子的钱，眼神无光的发着呆。 他们担心的是有枪的歹徒，这些人完全有可能突破安保的防御，到时候说不得他们三人，也得命丧黄泉。 别墅远处，刘华申带着人，潜伏在暗处，静静观察。 他在等，等一些蠢货，试探钱家雇佣的安保力量。 当然，这些蠢货于他而言，越多越好，不仅可以让安保的部防暴露，还可以替他们吸引注意力。 “旁边别墅中的人，都撤走了吧，香江的亡命之徒不少，平日里不敢抢银行，可这别墅闯进去，就能拿钱，今夜必然热闹。” 狄哥抽着烟，看着远处的繁华和别墅的静谧，淡淡地说道，只是没人回应他。 终于，有动静传来，显然有人动手了，然后不断增加的打斗声，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申哥，里面乱起来了，我们行动吗？” 有手下已经按捺不住了。 “等夜枭的信号，再检查一遍枪支弹药，等会行动，务必速战速决。” 在几人紧张的沉默中，三声难听的鸟叫传来，刘华申立即下了车，带着人朝别墅潜伏而去，而狄哥依旧坐在车上，慢慢地吸着烟。 趁着夜色，趁着混乱，刘华申带着人，顺利潜进了别墅中。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几人陷入了震惊中。 第221章 投资泡汤，省长丢了面子 只见别墅中大厅中，垒着如山的现金，好几个人，正拿着包，往里面疯狂地装钱，甚至没有发现刘华申几人进来。 这场景，太刺激，太晃眼！ “钱等会儿再拿，先去解决钱家的人。” 刘华申持枪寒声道，他还真担心自己的手下，走不动道。 几人不再理会下面的疯狂乱象，而是朝别墅的楼上走去，他们知道，钱家兄妹可是一直待在别墅中。 “砰！” 只是等他们刚到楼上，就有一个手下，倒在转角的枪口中。 “有枪！退回来！” 刘华申连开几枪，大声喊道，心里更是大骂黄汉狗杂种，居然告诉他，钱家请的安保，绝对没有持枪的。 他甚至怀疑，是黄汉想趁机除掉他。 “大哥，怎么办？” 手下的焦急大喊，伴着倒地中枪之人的惨叫，让刘华申心中大乱。 “带上人撤退，事不可为！”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又隐约听到了警笛声，知道狄哥的车，马上要到别墅门口，不能再耽搁了。 几人带着受伤的小弟，到楼下，看了眼耀眼的现金，以及几个吓得卧地不起的小贼，恋恋不舍的撤出了别墅外。 疾驰的汽车，刚好停在他们面前。 “怎么回事？钱家之人，做掉没有？” 狄哥看到几人抬着人上了车，皱眉问道。 “中了埋伏，钱家人有持枪的安保保护，没有机会，送我们去码头。” 刘华申几经听到了远处的警笛，急忙催促道。 狄哥皱眉，却没说什么，默默地启动车子。 车辆驶入黑夜，与疾驰而来的警车擦肩而过，然后驶向远方。 “钱在船上，此去保重！” 狄哥说完，目送刘华申带着人，踏上了摇晃的小船，往轮船开去。 刘华申上船之后，看着两个大黑包，急忙上前检查，只是待他打开之后，瞬间傻眼了。 只见包中装的都是白纸，还有一颗跳动的信号器。 “不好，快，都跳海！” 刘华申怒吼，直接朝船尾窜去，只是在他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身后的小船，就伴随着“轰隆”一声，彻底被炸成了粉碎。 而他也被气浪轰飞出老远，落入海中。 码头上，狄哥大惊失色，等到暗中人影走出后，才苦笑一声，心中了然，看着火光冲天，也就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钱家别墅，等警车赶到之后，已经行动的，趁势看热闹的，开始四散而逃的，被安保公司制服的，都难逃被包围的命运。 而闯进别墅的人，连一袋子的钱，都没来得及带走。 钱嘉康看着狼藉的大厅，只能苦笑不已。 ...... 青山县。 方十一原本想趁机跟着去魔都，与自己的媳妇幽会一番的。 可面对青山县一众领导，尤其是他们殷切的眼神，他不得不打消了心思。 钱家投资的大事，在钱穆带人离开的时候，也没有敲定下来，最后的焦点，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钱穆走的急，心中更是焦急，走时没留话，他也不好替对方许诺。 “方县长，你们到底谈的如何？怎么直接把人都给谈走了？” 刘昌建心中气闷，结果如何，最后也没个准信，直接走人是什么意思。 他实在是怕钱家人，回到省里，在省长刘德宏面前，抱怨两句，他这个县长，可就难堪了。 “呃，钱穆老先生有点急事，不过他说了，半个月最多不超过一个月，等他处理好了家里的事，必然给咱们一个说法。” 方十一只能先使用拖字诀，反正一个月后，投资的钱，估计钱家会主动送过来。 “煮熟的鸭子飞了，还能指望自己飞回来？” 刘昌建并不相信方十一的话，在他看来，这纯粹是借口，不是钱家的，就是方十一的。 “好了，最多等一个月时间，工业园区的发展，不能因为钱家受影响，将其看作锦上添花即可，最主要的还是靠我们自己。” 郭天华冷静的多，他明白省级工业园区的发展，不能把宝押在钱家身上，不然最后，容易鸡飞蛋打。 可即使这样，县里的情绪也受了影响，白天高涨的氛围，渐渐压抑起来。 毕竟钱家的投资，可以极大的缩短年底目标。 事情没成，埋怨的声音，碍于方屠夫的威慑，被生生压了下来。 可暗地里，还是有人，责怪方十一白天太过孟浪，明眼人都看出，钱家人面子上挂不住了。 只有方十一过分自信，然后，钱家人连夜跑了！ 有人生闷气，有人发火，也有人当作笑谈，算是对方十一压迫的反抗！ ...... 钱老夫妇带着儿孙，回到青阳市后，向刘德宏道了别，然后直接到了机场，坐上了最近一趟飞魔都的飞机。 刘德宏最后，还是问出了钱家在山南投资的可能性。 钱穆虽然已经按照方十一说的去做，可心底深处的疑虑，一直没有打消，尤其是钱家最后是否跟着入股市，都是无法说清的。 按照方十一的做法，说不得最后，钱家的钱，都得赔进期货里，最后别说到这里投资了，钱家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两说。 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钱穆想的很简单，就怕方十一这个大气运之人，最后把钱赔了，他家的钱估计也会糟蹋的差不多。 为了逆天改命，他得跟着豪赌，他知道，跟的越多，赚的越多，可万一赔的话，也越惨烈。 因此他是没法在未确定的未来，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 可这在刘德宏看来，就是拒绝了。 刘德宏即使在前期，给自己做了一系列的心理建设，可最后被拒绝，心里还是生起一股火气。 这不仅让他在老领导跟前丢了面子，更让他在省里，威望受损。 因为钱家被绑架刺杀的事，影响依旧在，可只要钱家愿意投资的话，这影响必然会自动消散。 可现在，钱家不愿投资，这意味着，山南省的投资环境堪忧，这让他如何给上面一个交代。 想想这一阵子发生的事，尤其是女儿居然被绑架...... 拒绝一省之长，往往会有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第222章 进军香江，乱局开始 姜国豪在听说方十一要杀进香江股市，关键还要找他借钱时，他是强忍着，没有发出嘲笑。 他是很佩服自己这个妹夫的，可股市的复杂，并不是一个刚毕业，在仕途有点成绩的年轻人，能把控的。 他也承认，方十一让自己的妹妹和方七七，在魔都的股市，赚了不少钱，可香江的恒生指数，那是食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小小玩一下，自然没问题，可听方十一的口吻，要杀进去，还要找他借钱，这手笔明显小不了，这也很明显是去送死的。 “我说，你俩好歹也是学金融的研究生，他乱来，你们俩也跟着乱来，别以为你们在这里赚了钱，就不把香江当回事。” 姜国豪不明白方十一有什么魔力，自己当初就是被忽悠开了个会，现在参股的腾飞贸易公司，还一直赔钱呢。 现在倒好，北边苏联的事，还没搞明白呢，又拉着他们，朝南边香江杀去，关键两个傻妞，还都跟了，就和自己当初一样。 “十一说了，最近有机会，杀进恒生股指，赚一笔快钱，就能缓解咱们的资金压力。” 姜妍知道，腾飞贸易公司，一直在赔钱，青山饲料股份有限公司的钱，也是正信投资公司贷的款。 “哼，我的傻妹妹，杀进恒生，说的荡气回肠，他当时还说闪击苏联呢，还不是一直赔钱。” 姜国豪不服气的喊道，随即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不过想想也没啥，贸易闪击也是闪击。 “你懂什么？十一说了，他有内幕消息，而且是那里传来的。” 姜妍鄙夷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然后用手指，无声地指了指天花板。 姜国豪傻了眼，看了看方七七，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激动起来，他当初听到闪击苏联，开展贸易的时候，就怀疑事情背后不简单。 现在，更是心中明了，京都的意思，可不会简单，顿时收起了嘲笑的姿态。 当即放下疑虑，想着如何搞钱，他还要跟着方七七和姜妍，一起去香江。 到时候，他也好借势，杀出一番腥风血雨！ ...... 钱家人到魔都机场时，是方七七和姜国豪接的机。 钱穆虽然担心家里，可还是耐着性子，和未来、正信的代表，按照方十一的指示，商量去香江后的事宜。 方十一的意思很简单，因为他们对香江的情况，其实不是很熟悉，所以主要是将钱，交给钱家打理，而方七七和姜妍只要打出未来公司的名头就行。 当这一波行情过后，就趁势在香江成立未来金融投资公司，如果方十一的内幕消息是真的，到时候她们必然一战成名，公司的基础就此打下，未来必然一飞冲天。 “姜先生、姜小姐、方小姐，你们准备好了的话，咱们明天就出发，正好可以在中午之前，落地香江，之后就可以按照方小哥说的，开始操作了。” 钱穆说的很隐晦，这事目前钱家还是只有他和夫人知道，至于小儿子还被蒙在鼓里。 而且他的针对自家公司股票的计划，也得回去施行。 “没问题，我们对香江不熟悉，到时候全仰仗钱老先生了。” 姜国豪心中已经期待无比，不过让他不爽的是，正信投资公司的叶高义和李鹏飞，两人听说要去香江投资，也叫唤着要一起去。 他本不想答应，可毕竟是股东，这次本金还有人家的钱，自然不好拒绝。 ...... 香江，钱家别墅，经过一夜的折腾，大厅可谓一片狼藉。 兄妹三人，好不容易将现金重新收好，没有休息多长时间，天就亮了。 而此时，经过一夜发酵，香江的各大报纸，已经将钱家的事情串联起来，开始大肆猜测描绘，尤其是那些花边小报，什么谣言都敢传的。 但主要还是围绕钱穆被绑架，钱家为凑赎金，大肆从银行取钱，以及昨夜发生的钱家别墅抢钱事件。 而很多金融时报，都猜测钱家公司的股价，今日开盘后，必然大跌，奉劝持有者及时关注。 因为钱穆很可能命丧绑匪之手，若消息传回，到时候股价崩盘，持有之人，可就血本无归了。 “大哥，你看看这些无良报纸，这是把我们家，往绝路上逼。” 钱嘉安拿着买回的报纸，火气压不住的往上窜。 “别管这些，等会儿银行开门，我们继续取钱，救老豆的命要紧。” 钱嘉康自从被方十一演了一道，又没接到他老爹的电话，心里就很不踏实，只能继续执行之前的计划。 “那公司的股价就不管了？新闻发布会也不开一个？到时候股价真的崩盘，一切可都完了。” 钱嘉安大声喊道，家里的生意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在深渊边缘，他实在是不甘心。 “喊什么喊？你是不是心疼钱，不想救爹地他们？” 钱嘉萍盯着暴躁的钱嘉安，冷声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不甘心。” “别在这里抱怨了，该借钱借钱，该取钱取钱，剩下取不出来的，都转进汇丰的账户中去。 这会儿，你俩先回公司，安抚下大家的情绪。” 钱嘉康说完，看着离去的弟弟妹妹，又坐了下来。 说实在的，他脑子里也很乱，只有他知道，老豆没有被绑架，可给他的消息和取钱的理由，离奇又荒唐。 经历昨夜之事，又面临公司股价危机，他都怀疑老豆是真被对手绑架，然后被威胁做出这些事，用来搞垮钱家的。 总之，狂风骤雨已来，他现在也只能头铁往前冲，关键还没方向。 他只能耐着性子等电话，来求一个心安。 终于，焦躁的情绪中，钱嘉康听到了电话铃声。 “嘉康，我中午落地机场，你派几辆车来接我们。” 听到自己老豆的声音，钱嘉康纷杂的心里，终于安定了不少。 “好，我这就安排，我亲自去机场接你们。” “哼！你怎么这么不冷静？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想不明白？知不知道我露面，意味着什么？” 冷冽不满的声音，让钱嘉康激动的心情，立马冷了下来。 第223章 刘德宏的兴师问罪 钱嘉康听出了老豆对自己的不满，语气中满是质疑。 现在是什么时候？ 外面盛传自己老豆被绑架，家里别墅遭了抢劫，股市开盘，股价即将大跌，然后将发生银行挤兑...... 冷静下来的钱嘉康，脑中将所有问题，都过了一遍。 终于知道自己蠢在哪里，现在估计有不少人，等着看钱家笑话。 老豆若此时出面，那些藏在背后的小丑，怎么会登场，他钱家如何绝地反击，收拾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 当然，还要低价拿回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爹地，我懂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人知道你回来的消息的。” 想通了的钱嘉康，语气坚定地说道，老豆现在可是一张王牌，不到关键时刻，不能露面。 “很好，中午前将其他银行的钱，转入汇丰，这次挤兑，汇丰受到的波及很小。” 钱穆听到钱嘉康的话，语气稍缓，知道儿子没乱了分寸。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让嘉安和嘉萍去做了。” “还有，家里在汇丰的账户，中午前会收到一笔五千万港元的电汇，记提前得对接一下。” 钱嘉康闻言，自然是满心答应，此时老豆回归，那钱家面临的，将不是危险，而只有机遇。 方十一筹到的钱，就打入了未来金融投资公司的账户。 姜妍和方七七在魔都，通过银行电汇，将钱兑换成港元，打到了钱家在汇丰的账户上，这是目前最快的方式了。 而就是这一点，让钱穆至少确定，自家资金的一个安全落点。 虽然方十一在青山的时候，早就告诉过他几个安全的银行，可既然对方是大气运之人，那跟着走，必然没有错。 ....... 香江山间别墅区，一早上，黄汉就和刘青和李云涛聚在了一起。 昨夜钱家别墅，雷声大雨点小，让三人很失望。 特别是钱也没被抢，人也没被杀。 “消息我们已经放出去了，今天开盘，就等着钱家公司的股票狂跌，到时候我们抄底，顺便拿下那些股东的股权，到时候，一切都是咱们说了算。” 刘青眼神中带着渴望，显然对于钱家的资产和业务，已经垂涎已久。 “要是钱穆或者昨晚钱家别墅，真的出了事，钱家公司的股东，必然也会疯狂抛售手中股份，可现在，那些狗东西，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观望着呢。” 李云涛愤愤不平，显然联系那些股东失利，让他很不爽。 不过他也不担心，知道今天股价大跌，这些老狐狸，必然会忍不住，卖出自己手中的股权的。 “老黄，咱们什么时候出手？我们手里的股票虽然不多，可关键时候抛售，必然会引起恐慌，让股价见底。” 刘青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黄汉问道。 “不急，上午先观察情况，找准时机，放出钱穆被撕票的消息，到时候一举击溃他们的信心。” 黄汉知道，关键时候，钱穆是否活着，不重要，重要的是市场相信他死了，即使只是怀疑。 “哈哈，这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时候咱们瓜分钱家的业务，必定赚的盆满钵满。” 李云涛惦记钱家的海运业务已久了，这段时间，也是他在黄汉和刘青的帮助下，不断抢夺钱家生意。 而抢业务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只是想利用钱家的运输路线，走私货物而已。 近一年的时间，通往内地的走私量大增，巨大的利润，早已让李云涛垂涎不已。 可他自己公司的航运量实在太低，他只能将目光盯上钱家，经过接触试探后，发现钱穆实在是老顽固一个，死活不愿碰走私。 无奈他只能找上黄汉和刘青两家，商量如何搞垮钱家，瓜分钱氏集团航运、贸易和房地产的业务。 三家联合之下，暗中使尽手段，让钱家的生意，频频受挫，这才有了钱穆这次的内地之行。 黄汉也顺势，雇凶绑架刺杀钱家之人，想要先解决钱氏集团的定海神针。 只是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钱穆安然无恙。 可峰回路转，就在三人失望之时，传来钱穆又被绑架的消息，这简直就是如有天助。 可经过几番波折，到现在，也是收效甚微，钱家人都安然无恙。 “这会儿说这些，为时尚早，听说最近，内地夏海市的走货量大增，那个赖晶生的贸易公司，发展迅猛，可以考虑加强下合作。” 黄汉突然开口，显然知道李云涛的后续想法，也知道赖晶生的存在。 “姓赖的在内地很会搞关系，听说这一阵子，又拉了一个大家族的人，让那些货物的进出，顺畅了好多。” 李云涛见黄汉问起，只好将自己的了解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他们与赖晶生的贸易往来，之前不温不火，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才频繁起来，而走私带来的利益，让他们眼红不已。 “能保证渠道通畅就好，加上咱们的关系，等我们拿下钱家的业务，走私这块，风险就会小很多。” 黄汉眼睛泛光，正经生意他做，可灰色渠道的生意，他自然也不想放过。 ...... 与此同时，天元市委市府，卢少林和李云山，接到了省长刘德宏的召唤。 卢少林从青山县回来后，就觉得忐忑难安，待到钱家连夜离开青山，他就知道，投资的事算是黄了。 关键这事，是他负责陪同，到青山县考察的，虽然他就是露脸参与一下，可最后兴师问罪，岂能逃得掉。 想到这里，他只能大骂方十一，心中不安的情绪，也渐渐难以压制。 尤其是经过多方了解，知道钱家是商业部的领导介绍的后，他恨不得将方十一暴打一顿。 此时，接到刘德宏的召唤，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要上去挨批评了。 可他想想就觉得自己冤，明明是李云山和方十一两个王八蛋，在刘德宏面前大包大揽，最后事情不成，反倒将他牵扯在内。 当两人赶到刘德宏办公室的后，面对的是，省长沉默专注地批改着文件。 长久的等待后，办公室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卢少林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浑身不舒服，有点坐立不安。 “知道，喊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李德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 第224章 方十一的晋升难题 刘德宏看似随意的问话，直接让卢少林和李云山都忐忑起。 两人到办公室后，直接挨了一套小连招，加上威慑式提问，显然刘德宏的火气，是冲两人来的。 “刘省长，我检讨，这次招待考察，我没有坚持到底，心存侥幸。 在青山县，以为已经商谈好了，投资没有问题，就提前回到了市里，了完全没料到，会出现变故。” 卢少林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李云山，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不过还是将责任，顺势推了出去。 李云山沉默不语，他一直在想，钱家投资的事，本就希望渺茫，刘德宏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现在为何又要兴师问罪。 关键，看样子，是冲着卢少林来的，这事说实在的，完全和对方扯不上关系。 卢少林是市委副书记，要是市长曹刚来，还差不多。 可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钱家答应投资，亲口对你说的？” 刘德宏再次抬头，眼睛盯着卢少林。 偌大的办公室，压迫感再次爆棚。 卢少林心中一紧，感觉自己屁股下升力大增，立马双腿打直，就要起身回话，可他的耳边，响起了李云山的声音。 卢少林如蒙大赦，刘德宏的威压，实在太大！ “刘省长，当时钱穆先生确实说了可以投资，只是当天晚上，临时告知方十一，说家中有急事，必须处理完后，再与青山商谈投资的事，至于是不是变故，等上几天，才能确定。” 李云山知道，这事他必须开口了，也看看刘德宏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他自己不能云里雾里的。 “如此说来，少林同志口中的变故，是确有其事，还在临阵脱逃的臆测？” 神情刚缓和的卢少林，心里顿时感觉被一万头羊驼踏过，简直要气的吐血，他觉得刘德宏是针对他。 连“临阵脱逃”和“臆测”这样的词，都往他身上安，实在太狠了。 而李云山也松了口气，知道省长的怒火，不全是因为钱家没有立即答应投资的事，最起码不全是。 其实刘德宏昨天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直接给魏东来打了电话，将李云山和方十一两人，先给批了一通。 魏东来自然知道省长怒火的根源，直接将之前省委书记敲打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一出口，直接让刘德宏沉默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有些大意，居然忽略的如此危险的讯息。 丝毫没意识到省委书记，对他的不满。 “你们想要申请省级工业园区，就得拿出态度来，这只是青山县的事吗？ 招商引资的机会交到你们手上，不是把钱放到你们手上，你们看看，天元市现在搞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臭名昭着，还有石峰县，在上面简直成了黑恶势力的代名词。 你们想靠什么挽回形象，还是就这样一直混日子？” 刘德宏的话，又扯到了治安的问题上，这让卢少林和李云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不敢接话。 “回去告诉曹刚，治安是招商的根本，他要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亲自去天元教他。” 这话不可谓不严重，将之前的一系列问题，最后都落到的曹刚头上。 当然，卢少林头上的落下的怒火，也没有减少。 挨了骂的卢少林在回去的路上，满脸的郁闷。 他还是没想明白，刘德宏从钱家，说到治安，又说到曹刚身上，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李云山，张了张嘴，没有问出口。 刘德宏肯定为了钱家投资的事，在敲打他，可最后为何又扯到曹刚身上，还让他转告？ 李云山已经想清楚其中的关键，从刘德宏最后的话，明显能听出来，是在敲打曹刚。 联想到之前，魏东来和他说的，这就涉及到大佬之间的问题了。 而敲打曹刚，不让曹刚去，是因为顾及省委书记唐晋的面子，同时也摆明省长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曹刚作为天元市的市长，自上任以来，工作确实是漏洞百出，正常的表达不满，谁也不能说什么。 回到天元市，卢少林直将刘德宏的原话，说给了曹刚，以求解惑。 “刘省长也是的，批评的是我，最后又扯到你身上。” 卢少林心里窝着火，愤懑地说道。 “难啊！咱们是在夹缝中，求生存，是真难，刘省长是敲打我，看来是魏书记也对我有意见，之后石峰县的干部调整，我不好说话了。 如果想阻止方十一晋升县长，就得靠你了，但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曹刚知道，这事背后，八成是魏东来想敲打自己，然后完全掌控石峰县的这次干部调整。 于是就通过省长刘德宏，想让自己退一步。 他之前在杨文泽兼任市公安局长，吴术升任公安局政委，这两件事上，出了风头，其实让魏东来很不满的。 加之他想让杨文泽更进一步，担任政法委书记，然后进入市委常委，给吴术腾出公安局长的位子，顺便让其升任副市长。 以此来换取，放手石峰县干部调整之事。 甚至暗示过魏东来和李云山，愿意帮助方十一，出任石峰县县长。 可显然魏东来这次，没想和他妥协，直接让省长出面，狠狠地敲打了他一顿。 曹刚皱眉沉默，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杨文泽和吴术的事情，又得再等机会了。 关键他也不是这次就要提拔两人，而是为以后做铺垫，就这点要求，魏东来也不愿让步，实在可恨至极。 “方十一？我呸，他也配，tm没有谈成投资，让我去省里挨骂，到头来还想升职，简直痴心妄想。” 卢少林听到方十一，直接暴走开骂，他总算反应了过来，这事就是魏东来一伙人的阴谋，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当着曹刚的面，直接喷脏话。 “对，就这态度，魏书记想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 曹刚倒没觉得卢少林骂娘有什么，自石峰县的事完后，就有声音传出，说方十一要去那里当县长。 虽然不知道，是谁传出的，可这种前期试探的把戏，八成想看看大家的态度。 可方十一真的能更进一步？ 省委书记唐晋那一关，他能过得去？ 第225章 石峰县长人选，传言满天飞 自从中纪委巡视审查过石峰县，特别是最后的报告，递到上面后，省委书记唐晋，就没少被问话。 这种问话，虽然上面一再强调，只是正常谈话，可依然让人恼火。 谁都不愿，因为一份满是犯罪记录的报告，频繁被关注。 尤其还是自己管辖的地方。 唐晋没办法对李云山和方十一做什么，可方十一想在这个时候升职，难于登天。 这一点，在曹刚拜访唐晋的时候，就深有感触，所以他想拿捏一次魏东来和李云山，没想到对方不买账。 他没有告诉卢少林，就是想让对方，在关键的时候冲锋陷阵，彻底走到魏东来的对立面。 关键刘德宏出面让他退让，他多少得顾及省长的面子，加上杨文泽和吴术后面的晋升，此时也只能将卢少林推出去了。 不过最后，卢少林顶不住的时候，他还是得出头。 作为唐书记在天元市的前哨战，如果让方十一晋升的决议，通过并递到省委，甚至最后让唐书记亲自开口，否定天元市委的决议，那他直接辞职回家卖红薯算了。 ...... 香江，为了不引人瞩目，钱穆将妻子和小儿子一家，都留在了魔都，自己带着姜国豪等人落地机场，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此时，上午股市接近收盘，钱家公司的股票，没有任何意外，在一开盘的时候，就遭到抛售，随之股价一路下跌。 到钱穆秘密回到别墅时，跌幅已经超过百分之三十。 股价从开盘的十元左右，跌到恐怖的七元，引起了大量地围观，许多投机者，也是时刻关注着，伺机而动。 “说说目前的情况，还有外面的消息。” 简单和钱嘉康，介绍了姜妍、方七七、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后，钱穆直接开口。 “从早上开盘到现在，公司股票跌了三十三个点，市值损失接近三个亿。” 钱嘉康有些口干舌燥，就算他见惯了股市的暴涨暴跌，可真落到自家头上时，还是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他心惊胆颤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也高位套现了部分股票，想为公司后面抄底，争取一些资金。 所以，他一直怕股价崩盘，毕竟外面，都是对钱家不好的消息。 而一同过来的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没想到一落地，就见识到了香江股市的暴击，三人对视一眼，纷纷咂舌。 姜妍和方七七，可是靠着魔都的股市起家的，对金融市场，更是有着专业的知识，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们在魔都的股市，整天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赔了钱，此时看来，实在太小儿科了。 怪不得方十一，一直喊着，要到香江股市赚钱，看来要不是他们前期本金不够，还有他一直忙着青山模式，估计早就杀到这里来了。 这简直比魔都的股市，刺激千百倍。 “还好，公司大股东除了你，有没有减持的？还有咱们的对头家族，有没有什么动静？” 钱穆预计背后想要搞鬼的人，还没出手，不然跌幅肯定不止百分之三十。 钱嘉康听到老豆问他减持情况，看了看屋里的人，有些愕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这可是商业机密。 “放心说，这些都是咱们的合作伙伴。” “我让人分开出了百分之五，股东中肯定差不多有百分之十，其余股东，我一早上，就让嘉安和嘉萍，将他们召集到了公司里，他们肯定很着急 至于剩下的，差不多都是散股。” 钱嘉康小声说道，见老豆没有责怪自己套现，也就放了心。 “很好，等下午开盘吧，如果有人砸盘，等到低位时，我们全力买入就行。” 钱穆心中激动，他不知道这是方十一的算计，还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总之懵懵懂懂一套操作下来，就到了这个局面，自家公司的股票，高卖低买，少说能赚百分之三十。 “这难道就是大气运之人的能力，随便在千里之外的谋划，就能产生如此震撼的效果。” 钱穆心中盘算着，对方十一愈发的信服。 “老豆，我怕资金不够，到时候容易出现意外，毕竟那些股东手里的股票，也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钱嘉康知道，能让那些股东，忍到现在，已经难能可贵了，必须考虑接手了。 “这个你放心，我会约汇丰的亨特过来，相信他见到我，给我们公司贷款不成问题。” 钱穆自信地说道，只要不是蠢货，都能预测，他现身后，对公司股价的刺激。 “钱老先生，不知我们能不能也参与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姜妍开口，方十一可是说过，钱家公司的股票，不管跌到多少，在今天下午，必然会飞涨。 此时他们自然不愿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 “哈哈，姜小姐随意，七月的股指交割，第三个周五，也就是十七号，我们完全来得及。” 钱穆听到姜妍的话，心里对方十一所说的，更加有信心了。 对方能把带来的资金，全投到自家股票里，说明对自己的信任，也对即将发生之事的信任。 ...... 而在青山县，柳明德有些沉不住气，石峰县之事后，各种消息也慢慢传出。 其中两条，最让他在意，一个就是方十一到石峰县当县长，还有一个就是他去。 这两个消息，让他心中痒痒，难以自持。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当然希望能是自己过去当县长，这样也能给儿子柳高峰在青山腾地方。 可方十一太强势了，说也不敢说，在升职这条道上，能抢过方屠夫，况且之前的几次事情，他可摇摆过。 虽然对方没有说什么，可现在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去询问方十一的意思，甚至没法去市里走动。 他只能强迫自己沉住气，不然稍微的操作，让方屠夫误解他要抢位子，可就不好了，毕竟也是吃过两次亏的人了。 这次，必须坚定信心，不能作妖。 柳明德时刻提醒自己，甚至都没有通过柳高峰，试探方十一。 他担心自己多事，会影响儿子。 刘昌建也是忐忑不已，因为也有消息传出，他也是石峰县县长或县委书记的人选。 要是平调过去，他自然打死也不愿意，关键还要截了方屠夫的胡，这种事，傻子才愿意。 可升任县委书记的话，就得另说了。 要是昨天钱家的投资能拿下来，说不得他的书记之位，努力一下，还就真到手了。 可早上，市里就传开了，省长刘德宏，因为青山县没留住投资的事，大发雷霆，将曹市长、卢副书记和李副市长给一通批评。 刘昌建，听到这个消息，人都麻了。 第226章 提议方十一出任石峰县长? 刘昌建明白，若市里传的消息是真的，青山县领导升职到石峰县，可能会受阻。 现在，省长对青山县有了意见，市委市府推荐他们这些人，可能会冒风险，这意味着，起码他晋升县委书记，希望渺茫了。 刘昌建瞬间心凉到了谷底。 只能在心里大骂方十一不是东西，毁了他的晋升之路！ 而石峰县的鲁卫东和何学明，也同样心神难安，省里和市里的任命，一天没有下来，他俩就静不下来。 尤其是鲁卫东，现在是代理县委书记，可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他能不能上去。 关键市委组织部，早就开始考察谈话了，却迟迟不见结果。 而此时，方十一却丝毫没有操心这些事，他独自守在电话旁，关注着香江的消息。 尤其是之前，姜妍来电话，说准备抄底钱家公司的股票，问他投入多少，他自然告诉直接梭哈，最好在明天套现，然后赶紧买进恒生股指期货。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方十一看了看时间，正是开盘时间。 “十一，中午停盘的时候，外面突然大肆疯传钱穆先生，已经被撕票，现在就有人砸盘，太惊险太刺激了，我们真的要梭哈吗？” 姜妍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是紧张的不行。 估计方七七和姜国豪几人，也被这场面，震撼的不行了吧。 “宝贝别紧张，有人砸盘没事，跟着钱老先生行动就行，这只是小风小浪，赚点小钱而已，你这心态，后面可怎么办呢？” 方十一的话，通过话筒传到的钱家别墅大厅，直接让姜妍脸红不已。 而在场的众人，也没想到，猝不及防的就吃了一嘴狗粮。 关键对方的话，也太嚣张了，什么叫赚点小钱，太侮辱人了。 钱嘉康皱眉，隐隐传出的声音，怎么和绑匪的如此之像，可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也容不得他多想。 “臭小子，你闭嘴吧，自己躲在青山，说大话倒是利索。” 方七七赶紧开口，生怕自己这弟弟，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钱家别墅，别说姜妍等人了，就连一直淡定的钱穆，也紧张起来，实在是担心，方十一说的挤兑，不会出现。 这可是钱家公司股价，能否起死回生的一大杀器。 ...... 天元市，就在很多人期待忐忑中，魏东来终于召开了市委常委小组会。 “省里要求对石峰县的干部调整，马上开展，好在石峰县巡视审查之后，组织部就开始考察干部，如今已经完毕，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石峰县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得下猛药，之前的好些想法，咱们都交流过，一些分歧，今天就定下来，不然下面工作也开展不起来。” 魏东来看了看几人，继续道：“先说石峰县县长之位，方十一如何？行事干练，手段强硬，很适合整治石峰的现状。” 曹刚和卢少林对视一眼，没想到魏东来如此的直接，这不是争议，两人可是完全反对的。 “我不同意，先不说方十一行事过于张狂，年纪太小，缺乏历练，就其对青山县和工业园区的重要性，就暂时不适合到石峰去。 还有这次招商接待，明明很有希望的事情，最后能谈崩，可见其行事方面，还需要沉淀沉淀，不然容易拔苗助长，不利于后面的成长。” 卢少林直接跳出，先声夺人，他真的感受到了危机，方十一的成长太快了。 “咳咳，我对方十一同志，一直是很赞赏的，青山模式和工业园区，能走到这一步，可以说离不开他。 可现在的情况是，青山模式在全市的推广，工业园区冲击省级，这两件大事，都刚进行到一半，这个时候，让方十一到石峰，岂不是容易半途而废。 还有，市里已经向省里正式提出了创建省级园区，这项工作，是今天的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况且，方十一同志，才调整的常务副县长不久，是不是得考虑影响，大家说是不是？” 曹刚此时，也顾不得其他，魏东来太直接，行事他凶猛，容不得他躲在后面了。 只是他反对的意见，说的很委婉。 “我倒是赞同方十一在纪委方面能力的，省纪委的领导可是夸赞不已，要是让他当个纪委书记，很不错的。 呵呵，开了玩笑，对于方十一到石峰县任职之事，我是赞同的。” 纪委书记彭振，见五人的气氛有些紧张，开了个玩笑。 “我没有意见，但是还是慎重些，方十一同志一路走来，可都是经过我手的，适当沉淀，我觉得有好处。” 组织部长袁勇康说的更圆滑，表示支持，但要慎重。 说实话，方十一在他手中，升迁就跟飞一样，他有时也没搞清楚，这其中的奥秘。 不过就他的政绩，上次升副县长是完全没问题的，可常务副县长，不知道是跨了多少台阶，就一步到位了。 回想当时情况，是直接献祭了齐元伟的，踩着原市委书记秘书的上去的，没法说。 如今，更是掀翻一个县城，献祭了县委书记、常务副县长、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两位副县长...... 袁勇康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他只能同意，也没法说。 等到彭振和袁勇康说完，魏东来依旧面无表情，这倒让曹刚和卢少林更加忐忑了。 此时只要魏东来表态一番，他们两人，就算被逼到墙角了，只能奋起反击，可这代价就太大了。 不过曹刚也不担心，要是实在拦不住，他就在唐书记那里负荆请罪就行。 反正在他看来，方十一想升任石峰县长，是绝无可能的，即使通过了今天这一关。 “既然分歧比较大，那先说说石峰县委书记的人选，鲁卫东如何？” 魏东来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转到了县委书记的人选上，这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彭振和袁勇康直接同意了，曹刚和卢少林见状，也瞬间同意。 毕竟这个问题，之前就没太大分歧。 “好，那何学农升任常务副县长、青山县政法委书记洪康平任职石峰县纪委书记......” 魏东来直接念了一连串的干部调整，都是青山县到石峰县，还有青山县本地的提拔。 “我没有意见，石峰县的情况严峻，从青山县过去干部，是十分必要的，青山县的年轻干部，也可以得到更多的锻炼机会。” “我也同意，青山县的干部，在纪委这里，是很有口碑的。” 组织部长和纪委书记直接同意，曹刚和卢少林因为之前对方十一调整的强烈反对，此时也表示赞同。 “既然如此，咱们再说回，推荐石峰县长人选的事。” 魏东来的话，让缓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第227章 求上得中，晋升县委副书记 天元市，市委常委小组会议，当这次干部调整的商谈，又回到方十一的身上时，曹刚和卢少林眉头紧皱。 两人一开始就决定，绝不给对方这次晋升的机会，哪怕和魏东来硬刚。 尤其是曹刚，虽然被刘德宏敲打了，可若是这样，就彻底软了下来，估计唐书记，也会放弃他！ 此时闻言，两人不由得神情紧张起来。 “鉴于市里推荐方十一，分歧较大，那就讨论第二套方案，青山县委副书记柳明德，到石峰县任县长，方十一接替柳明德，正好满足大家所有的顾虑，如何？” 魏东来轻笑一声，说完之后，看向曹刚和卢少林。 两人哑然，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好像被耍了，魏东来就只用一个方十一，让他俩乖乖同意了他的人事安排。 到了最后，一招釜底抽薪，求上得中，让方十一卡位晋升县委副书记，下一步就是海阔天阔，谁也没理由阻挡了。 关键他们的目的，是让方十一待在原地。 “我不同意，方十一年纪太轻，还是需要沉淀沉淀。” 卢少林此时心气被磨了一半，反对的话，听起来也不如刚才强硬有说服力。 “少林同志，考虑清楚，省委省府下了命令，今天必须都安排到位，所有人明天上任。 你们前面说的，担心的青山模式推广，工业园区的发展，经验不足的问题，不都考虑到了，现在的反对的理由，也不够充分吧。” 魏东来这次，换了脸色，语气生冷，显然对卢少林很不满。 “我同意，这确实是最合适的安排了。” 曹刚见大势已去，知道魏东来耍了花招，也就不再强硬反对了。 之前的消息，还是传得太真的，将他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方十一晋升县长之位上，根本没想到，会有一招回马枪。 现在搞悬而不决，省里也交代不过去，而且，魏东来这样搞，八成已经和省长刘德宏通过气了。 他再反对下去，也没太大意义。 况且，他也算完成了任务，不至于让唐书记最后太难看。 至于最后方十一的结果如何，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毕竟尽力了。 这次魏东来完全占了上风，下次他对于杨文泽和吴术的调整，可就不用顾及了。 最终，调整方案算是顺利通过了，然后就紧接着过市委常委会，上报省委省府。 ...... 方十一在青山县，也变得不淡定了，这算是他第一次，利用前世的记忆，参与国际大事件。 虽然之前的很多事，都验证了所有事情，都在原来轨道上前行，可国际事件，他必须验证一次，以确保后面万无一失。 毕竟这次只是金融事件，搞不好，最多损失钱财。 可后面之事，关系太大，甚至牵扯身家性命。 单单年底的苏联解体，若是不准的话，他今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而在香江，钱家别墅，钱嘉康通过电话，联系交易的操盘手，随时等待出手。 此时，经过钱穆被撕票的消息传开，股价再次下跌，跌幅将近百分之五十。 就连电视新闻，也开始报道，毕竟这个跌幅，已经足够今天香江金融市场震惊的了。 而在联合交易所，黄汉、刘青和李云涛正在一个小包厢中，紧张的盯着钱氏公司的股价。 “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手了，这个点随便抄底。” 刘青看着股价，接近腰斩，这会儿又止住了下跌态势，着急的开口喊道。 “着什么急，照这趋势，必然跌破五十，到时候没了拖地，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黄汉瞥了一眼刘青，心中很是鄙夷。 “对对，老刘你也太怂了，如此天载难逢的机会，不彻底拿下足够股份，枉费我们之前谋划这么久。” 李云涛很兴奋，之前的绑架刺杀计划失败，他以为机会渺茫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们到目前，已经暗中拿下，钱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权，再加上收购那些急于出售的股权，到时候直接将钱穆踢出董事会，岂不美哉。 三人沉默说完，沉默起来。 钱家之人，以及姜妍、方七七、姜国豪几人，也都静静等待。 还有交易所中，很多人，也在严阵以待。 ...... 而在山南省，省委省府迫于之前中纪委巡视审查的结果，严令天元市立即整治石峰县。 所以在干部调整方案递上来的时候，很快就给了批复，同时要求相应干部，尽快交接到位。 务必让石峰县焕然一新，迎接省委省府的检查。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方十一晋升石峰县长之事，根本就不可能成真。 就连其升任县委副书记，也在省里大佬面前，经历了一番波折。 这次巡视审查，虽说是中纪委的意思，可省委书记唐晋和省长刘德宏，岂能不知道其中内情。 等到据实而录的报告，递上去之后，省里的领导，是觉得面上无光的，即使李天海一再强调，巡视试验，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依旧难以平复唐晋和刘德宏的怒火，只是碍于李家和赵家的面子，没人针对方十一。 刘德宏又因为方十一救了自己女儿，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成见。 当魏东来说让方十一，担任石峰县的县长时，他直接拒绝了，他知道省委书记唐晋这一关，就过不去。 魏东来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想在唐书记面前，争取到青山县委副书记就行。 而这个争取，刘德宏也是付出了一些代价的。 天元市委市府得到省里的批复后，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安排宣布调整方案。 李云山带着组织部长袁勇康，到青山县，宣读任命文件。 卢少林带着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到石峰县，宣读任命文件。 青山县，方十一待在工业园区，守着电话消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知道快到了。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通知他去开会。 “什么会？不重要的话，别打扰我。” 方十一此时，自然不想离开，说话语气，让来人都是心中一惊，可还是耐着性子，小声道：“是市里来宣布干部的任命，您得参加一下。” “这样，我等会儿就过去。” 方十一想了想，耽搁点时间，也没事，于是语气缓和了许多，可依旧让通知他的人，转身就跑掉了。 等方十一黑着脸，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李云山、袁勇康和一众县领导，以及相关人员，都到位了。 众人见他脸色难看，心中好奇之余，也不好多问，只待组织部宣读干部调整文件。 所有人心情都万分紧张，毕竟这次不同以往调整，来的突然，消息都不确定。 之前被考察的人，几乎都到了，也不知道谁能如愿，谁在陪跑。 “时间紧迫，咱们直入主题，经山南省委省府批复，天元市委市委决议： 青山县委副书记柳明德同志，拟任石峰县县长，县委常委......” 袁勇康刚读完这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柳明德，最后落到了方十一脸上。 大家终于明白，方屠夫脸黑的原因了。 好怕他突然发飙！ 第228章 青山干部大调整，通通再晋升 市委组织部长袁勇康，宣布柳明德的任命后，在场的青山县领导干部，最先想到的是，方十一的反应。 之前的传言，说方十一可能任职石峰县长之位，尤其是柳明德，都有点不敢打这位子的主意，只是顺其自然，且大家都以为方屠夫的希望很大。 结果，方十一进入会场，脸色漆黑，众人明白，肯定是提前得到消息，知道自己晋升县长无望。 一时之间，柳明德忍着心中欣喜，众人也没有笑脸，就连袁勇康也止住了宣布的声音。 “袁部长，咱们还是快点，宣布完了，好让大家准备。” 李云山一看这场景，自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方十一为啥脸色难看。 “咳咳，青山县常务副县长方十一同志，拟任青山县委副书记，县委常委。 青山县政法委书记洪康平同志，拟任石峰县纪委书记，县委常委。 青山县组织部长耿小波同志，拟任青山县常务副县长，县委常委。 青山县副县长冯永新同志，拟任石峰县政法委书记，县委常委。 青山县副县长齐天明同志，拟任青山县政法委书记，县委常委。 青山县宣传部长沈晓夏同志，拟任青山县组织部长，县委常委。 青山县副县长王文宾同志，拟任青山县宣传部长，县委常委。 青山县工业园区书记柳高峰同志，拟任青山县副县长。 青山县招商办主任陆小曼同志，拟任青山县副县长。 青山县农发办主任江春燕同志，拟任青山县副县长。 青山县工业园区区长孙超凡同志，拟任青山县公安局长。 ......” 袁勇康一口气全部念完，整个会议室陷入的寂静，虽然组织部之前对很多干部，进行了考察，可还是没人相信，会一次性动这么多的干部，而且都是升职。 几乎是将青山县的大部分干部，给一锅端了。 而柳高峰、陆小曼、江春燕和孙超凡，直接从科级干部，晋升到副处级别，心中的震惊激动，无以复加。 大家都是强忍着激动，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桌子底下颤抖的拳头，是越捏越紧。 又纷纷看向方十一，心中的感激和遗憾，让他们的心情，一时之间，也有些复杂。 “这次调整范围力度都很大，尤其是年轻干部，省里和市里只有一个目的，将青山县和工业园区，发展的更好。 希望在座诸位，不负组织信任，在新的岗位上，继续殚精竭虑，为人民服务。 特别是到石峰县的同志，身上担子很重，要想好怎么做。 我代表市委市府，向各位表示祝贺。” 李云山和袁勇康发完言，众人这才鼓起掌来，难掩心中兴奋，只是大家依旧偷偷看向方十一，想看看其反应。 “依据省里指示，明天一天时间，大家必须完成工作交接，到新岗位报到，我们就不耽搁大家时间了。” 李云山和袁勇康说完，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众人也纷纷起身相送。 方十一跟在后面，和两人打了招呼，就着急赶到工业园区，打电话了解香江的消息。 可偏偏柳明德不让他走，还把柳高峰也喊了过来。 “我说，两位县长，你们想做什么？我这会儿有急事。” 方十一被两人拦下来，有些着急，这让父子二人，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不是，十一，你听我说，这个县长的位子，真不是我惦记的，我也没活动，完全是上面的意思。” 柳明德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啥？你们搞什么嘛？什么我的你的，本来最开始就想让您过去石峰县，好给高峰让路，现在不正好嘛！” 方十一有些莫名奇妙，不知道这父子俩，搞的哪一套。 “不是说你想要去石峰县吗？我这不是抢了你的位子吗？” “我？可能吗？上面的拦路虎，多了去了，就这个县委副书记，估计也没少费事。 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真有事，晚上请你们吃饭，升职宴！” 方十一说完，和堂哥方五四就开车往工业园区驶去。 ...... 香江，综合交易大厅，黄汉三人，盯着钱家公司的股票，神情越发紧张，跌幅马上了超过百分之五十了。 “跌啊！跌破五十！” 刘青握着拳头，咬着牙，低声喊道。 他其实已经等不及了，觉得可以入场了，可黄汉和李云涛两人，非得等跌破之后。 他觉得两人实在太贪心了。 “可以先和那几个股东联系了，要是这个价格，能拿到那些人手中的股份，我们后续的计划，必然万无一失。” 黄汉转身，对着李云涛和刘青说道，想必那些股东，早就撑不住了。 此时收购他们手中的股票，算是雪中送炭了。 “告诉交易员，慢慢开始收购一些股票，以防钱家入场，我们砸不了盘。” 黄汉交代了一句，这个价格，可以先拿一部分股票了。 与此同时，钱家公司内部，恐慌的情绪，蔓延了大半天，终于在几个股东的吵闹下，爆发开来。 “你们大哥呢？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了？公司都快毁了，人呢？” 会议室里，有股东拍着桌子，高声怒吼。 “还有钱穆被撕票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将人赎回来？” 几位股东，在上午没有传出钱穆被撕票的消息时，还能挺地住，此时看着股票的跌幅，已经恐慌无比了。 “各位叔伯，爹地被撕票之事，纯属无稽之谈，大哥在处理绑匪之事，请大家相信我们，公司是不会有事的。” 钱嘉安虽然心中惊慌，可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抚股东们的情绪。 此时得吵闹，已经传遍公司，若不及时稳住，势必会造成更大的恐慌，到时股价更是会跌的一发不可收拾。 “相信你们？现在这个局面，明显是背后有人推动，你们查清没？不会就坐在这里，干瞪眼吧？ 还有，你们为何不回购股票，稳住市场？” 有人吵闹，自己手中的股票，折损近半，此时还能站着，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大家也能看出，股价跌势没有止住，大哥也还没救出爹地，此时出手，起不到多大作用，只要爹地平安消息传回，一切都会好转。” 钱嘉安极力的安抚众人情绪，可他明显地感到，大家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有人接起了手中的大哥大，面色开始阴晴不定地变化起来。 “我有急事要处理，你们先聊着！” 挂了电话后，此人起身，慌慌张张的离开的会议室。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电话，同样的情况，接连上演。 “二哥，他们什么意思？” 钱嘉萍隐隐猜到了，可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 第229章 香江第一战，钱氏集团股权之争 钱家公司的会议室，钱嘉安想要拦人，可却觉得无能为力，总不能将这些股东，非法拘禁吧。 谁都能看出，有人要收购这些股东的股份了。 钱嘉安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而钱嘉萍已经拨通了钱嘉康的电话。 “大哥，几位股东被人约了出去，估计有人出手，想收购公司的股票，怎么办？” 钱嘉萍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别着急，你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愿意加价，收回他们手中的股份，只要不超过目前市价的百分之十，你都可以谈。” 钱嘉康声音的淡定从容，让钱家萍也冷静了不少。 “不是，大哥，咱们现在的钱根本不够，还有老豆的赎金，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 “你只管和他们谈就行，公司汇丰的账户上有钱。” 钱嘉萍听到电话的忙音，有些恍惚，随即反应过来，让财务赶紧去查汇丰的账户。 结果传来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账户的钱，比他们从其他银行转进去的还多。 “二哥，将刚走的股东喊回来，就说咱们愿意加价，收购公司的股票。” 钱嘉萍将情况说了一遍，钱嘉安也瞬间信心大增。 立即打电话，将几个刚出公司大楼的股东，给喊了回来。 “嘉安，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可没时间跟你开玩笑，不怕告诉你，有人愿意高于市价，买我手中股份。” 有人一回来，满脸疑惑的质问道。 “只要你肯卖，我们照单全收！” 钱嘉安此时自信的神情，完全镇住了回来的几个股东。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们现在有那么多的钱没？” “这个不必各位操心，股权转让合同马上就会送过来，你们只要签字，钱立马打过去。” 钱嘉安从容不迫的样子，将几人都给干沉默了。 ...... 综合交易所，黄汉三人，正在等待对钱家公司股权收购的消息，同时准备随时出手，抄底股价。 然后召开记者会，宣布他们三家，已经收购钱氏集团，到时候公司股价必然重新会涨起来。 三人的算盘打的很好，只是没想到，让人暗中约好的股东，又纷纷回到了钱家公司会议室。 而在钱家别墅的会客厅，汇丰银行的经理亨特，正坐在钱穆对面，面色连番变化。 “钱生，我对您安全归来表示祝贺，也答应了您的请求，给贵公司批了贷款，您说的消息，何时告诉我。” 亨特一脸的好奇，钱嘉康约他过来，并让他保密，他原本不想过来，但碍于之前与钱家有些交情，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已经被撕票的钱穆。 这时他就明白，钱氏集团的危机，只要钱穆现身，随时可解。 所以当对方要求贷款时，他没有犹豫，直接让业务部门特事特办。 只是最后，钱穆又说要告诉他一个消息，很值钱，并且可以让他在汇丰更进一步。 这就不得不让他动心了。 “亨特先生稍安勿躁，消息来源不在我这，想要告诉你，我得先申请一下。” 钱穆说完，不待亨特反应，转身开始拨电话。 不久后，电话接通，钱穆笑着道：“方老弟，关于你说的消息，我能不能告诉汇丰的一个分行经理，这样也方便你的后面计划。” 方十一沉默，觉得钱穆说的很有道理，单靠钱家，想玩转香江的金融市场，确实存在困难。 “可以告诉他，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最关键的还是最小范围的传播。” 钱穆挂了电话，不过这一系列的操作，将亨特看的one愣one愣的。 “这个消息，我希望是我们友谊的见证，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只能为自己所用，不然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钱穆看着亨特，缓缓开口，然后继续道：“国商银行，马上会被十几个国家查封，到时候，会引起一连串的挤兑危机，香江也不例外。” “哦，不，这怎么可能，钱生，您一定是疯了，这种事要是发生，帝国那边一定会有消息的，你们不可能比我还早得到。” 亨特闻言，变得激动起来，身为英国人的傲慢，冲破伪装，暴露了出来。 “呵呵，何必激动，信与不信在你，机会就在眼前，到时候挤兑发生，未必不会波及汇丰，虽然你们和国商的交集不深。” 钱穆依旧神态淡然，亨特沉默，随后立即起身告辞。 他已经瞬间想通，这种事，必须要赌，只要他赌对了，必然会获得高层的奖赏。 他只是一家分行的经理，说不得靠这个机会，有快速升职的机会。 “老豆，嘉安来电话，百分之二十股权，已经收回，还有近百分之五，可能已经卖给了别人。 剩下的那些股权，有几位股东表示不卖，我们现在怎么办？” 送走亨特后，钱家康过来说道。 此时，电视上的新闻，也开始播报钱家的股票，说其遭到大量抛售，公司岌岌可危。 “哼，这群老东西，还是靠不住，怕是有早跑了的，此事过后，得好好查一查，这些暗中的渣滓。 我们不等了，全面开始回购公司股票，希望这次，能一举让我们拿回绝对控股权。” 钱穆冷笑，他今天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 综合交易大厅，钱嘉康的电话过来后，经纪公司的交易员，瞬间行动起来，对钱家公司的股票，开始疯狂扫货。 股市挂出的很多单子，都处于无人敢接手的状态，结果瞬间就被一扫而空。 股价一时之间，止住了下跌趋势。 然后又开始慢慢推高股价，继续扫货。 “怎么回事？股价怎么开始上升了？” 刘青一直盯着，此时惊叫出声，因为如此大的动作，明显不是他们出手。 “应该是钱家觉得还能抢救一下，他们已经从股东那里回收了股权，肯定没多少资金了，不过就是回光返照罢了。” 黄汉虽然心中紧了一下，可随即开口安慰两人，钱家不出手是不可能的。 “没事，让他们抬高股价，咱们手里的股份，足够再次砸穿股价，还能顺势再赚一笔。” 李云涛毫不在意，他们手中现在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正好在钱家抬价后，砸盘！ 第230章 股价大战 钱氏集团，当几位股东签了转让协议，收到打款后，都神情兴奋起来。 几人也是心中一松，好在钱家几个傻蛋，还愿意要他们手中的股份， 不然真的会砸在手里。 他们已经确信，钱穆一定被撕票了，很大可能赎金都没付出去，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不过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反正股票已经卖出，加上这一阵公司经营受阻，形势不容乐观，现在脱手，虽然损失很大，可总比彻底被人搞垮的强。 他们可是知道，早些时候，有人卖的价钱比现在高多了，只是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会议室中，交易大厅的实时新闻，依旧在电视上播报，只是关于公司股票的消息，不容乐观。 现场关注的人，也愈来愈多，大家都想看看，这只股票，最后会跌到何种地步。 墙倒众人推，吃瓜看热闹，说风凉话的情绪，到处蔓延，公司的好些员工，都考虑找下家了。 几位卖了股权的股东，还没走，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新闻播报。 “嘉安嘉萍，你俩也别怪我们不讲情义，股价跌成这样，我们也得考虑自己的利益。 公司业务一直受挫，你们也没好办法，我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不像有些人，今天都不敢现身，早早的就跑了，恶心至极！” 有人看见钱家兄妹俩，脸色越来越难看，出声说道，只是这话，让人听着实在不舒服，还带点挑衅的味道。 “各位，你们现在已经和钱氏集团，没有关系了，请你们离开这里。” 钱嘉萍冷声道，她实在看不惯，这些见利忘义之人的嘴脸。 “哼，小丫头，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注意你的态度。” 有人冷脸，凶神恶煞的说道。 “倚老卖老，无关紧要的人，别逼我让人动手。” “呵呵，你最好对我们客气些，等会儿股价再跌下去，你求求我们，说不定，我们看在往日情分上，愿意帮钱家一把呢。” “对对对，跪下求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们救下钱家......” 几人越说越起劲，甚至肆无忌惮起来。 “你们混账，不要脸的东西.......” 就在这时，有人闯进会议室，高声喊道：“钱总，有人在不断吃进公司股票，股价正在回升，现在至少上涨五个百分点。” 来人兴奋的声音，让一众人沉默了一瞬。 “不可能，目前的情况，跌势根本止不住，没人会傻到此时进场，就算是那些虎视眈眈之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几位前股东，急的大叫，这股价要是涨回去，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哼，想必是钱家沉不住气，想要救市，这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你们回购股权，已经没了现金，现在还敢进场，简直找死。” 有人冷静分析，面露嘲讽。 只是钱嘉安和钱嘉萍，此时却不着急了，神色也淡然起来，笑着看向反应激烈的几人。 ...... 钱家别墅，钱嘉康接过电话，得知弟弟和母亲机场，他赶紧派人去接。 而此时，股票已经回涨八个百分点。 “交易太慢的话，继续抬价，我们手里的股份，必须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钱穆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让交易所不断的抬价吃货。 综合交易所，黄汉接到电话，说有人看到钱家人落地机场，只是没有钱穆身影。 “不会真的被撕票了吧？马上通知记者，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在股价涨回六点五港币的时候，我们砸盘。” 黄汉对刘青和李云涛说道，六点五元就是跌幅百分之三十五的时候，他估算了一下，这可能是钱家资金的极限了。 之前得到消息，钱家回收了股东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他们的资金，很快就会到极限。 ...... 钱氏集团公室会议室，此时气氛渐渐压抑起来，只有钱嘉安和钱嘉萍，神色淡然。 而有人已经惊慌起来，他们实在不能接受，股价回升。 “完了完了，要是这会儿卖，多赚十个点，这股价不会一直涨回去吧？” 有人悔恨不已，算算少赚的钱，只感觉心在滴血。 “哼，马上就撑不住了，股价回到六点五了，你们钱家马上要山穷水尽了。” 有人看着钱家兄妹俩的笑容，出言讽刺，又像是自我安慰。 就在这时，电视中有新闻播报。 “机场有人亲眼目睹，内陆之行的钱家众人回归，唯独不见董事长钱穆，撕票传言，可能为真。” 此消息一出，钱嘉安和钱家萍瞬间变脸。 “哈哈，这下真的没救了！” 几位前股东看到这个消息，心里居然舒畅起来，可见刚才的股价回升，让这些人，有多难受。 “爹地，老豆......呜呜......” 钱嘉萍哭出了声来，压抑一整天的委屈，终于爆发出来，钱嘉安面色悲伤，轻轻抱住妹妹。 与此同时，市场上又出现大单，开始砸盘，一时之间，刚涨回去的股价，又跌了下来。 “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回光返照，飞蛾扑火，这下彻底完了！” ...... 钱家别墅，姜妍拿着电话，将股市的动态，实时播报给方十一，其中的跌宕起伏，让姜妍和方七七两人心惊不已。 而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早就按捺不住，让人带他们去交易所，现场感受去了。 “十一，刚才股价一路涨回六点五元，又有大量出货，开始砸盘，股价又跌到六元以下了，实在太刺激了。” 姜妍压低声音，这次香江之行，算是给她打开了新世界。 “早就告诉过你，在魔都股市，就是小打小闹，这下见识到了真正的股市风云了吧？” 方十一笑道，不限跌幅的市场，确实刺激。 “你应该过来的，好了不说了，钱老先生准备亲自现身交易所，到时候可就精彩了，可惜你看不到。” 姜妍可是很期待，起死回生的钱穆，亮相时的震撼场面。 方十一有些愣神，他不好过去，可到时候只依靠钱穆，真的能绝对执行股指期货的买卖吗？ 第231章 钱穆现身，股价飙升 姜妍挂了电话，此时钱老夫人和钱嘉乐已经回到了别墅。 有些懵逼的钱嘉乐，听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呆若木鸡。 他就晚回来半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自家公司已经到了倒闭边缘了？ “老豆，你不信任我，把我留在魔都。” 钱嘉乐委屈地说道。 “你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这不你们刚下飞机，就上了新闻。 好了，咱们出发去交易所，等到的时候，这场股价大战，也就接近尾声了，刚好我们亲自出场收尾。” 钱穆已经穿好盛装，准备出门。 当有人开始砸盘的时候，他就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手段。 等自己将他们击破之后，股权回来了，股价也会因自己现身，自动涨回来。 钱穆带着众人，驾车朝交易所驶去。 此时，黄汉三人，神情紧张，在股价涨到六点五元的时候，他们开始将手中的股票抛出砸盘。 起初效果确实不错，股价快速回落，可紧接着，就有人将他们抛出的股票全部接手。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我们抛多少，就被吃多少，到底是谁在出手？” 刘青坐立不安，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钱家没有钱穆，根本不可能有外部势力，愿意出手相帮。 “慌什么慌，继续抛，我不信对方都能吃的下。” 黄汉脸色阴冷，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死磕到底，谁都没有退路。 股价一时之间，不断波动，交易换手越来越频繁，而黄汉三人手中的股票，也慢慢减少。 股价终于在经过几番拉扯后，又慢慢回升。 “王八蛋，到底是谁？别让我查出来，不然撕碎了他！” 直到此时，黄汉终于爆发开来，摔碎了手中的杯子，脸色也铁青无比。 “现在怎么办？” 李云涛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局面，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关键现在，他们已经将手中的底牌，都打尽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根本就不可能失败的局面，就这样被翻转了，他们连出手之人，也不知道。 “完了，完了，我就说，早该出手的，起码拿着股份，可以等机会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刘青颓丧的喊道，在他看来，黄汉和李云涛就是心太狠，想着将股价打到最底的时候出手，最后倒什么也没捞到。 “闭嘴，再多说一句，就滚出去！” 黄汉怒吼，阴狠的眼神，犹如要吃人。 ...... 钱氏集团，之前看见股价再次下跌的几个股东，没有兴奋多久，就被啪啪的打脸了。 股价在僵持短时间后，再次回升，几人顿时如丧考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人会出手相助的，难道是对手公司，他们大肆收购股票，是想掌控钱氏集团。” 有人大喊，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他们此时心中在吐血，宁愿看到钱氏集团落入他人之手，也不愿在钱家手上再次好起来。 “一群小人，真如小丑一般，股价回升，钱家就算再也不是最大股东，也比你们强多了。” 钱嘉萍看着几人的嘴脸，就觉得恶心。 “你......好好好，刚死了老爹，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话一出，钱嘉萍几乎要暴走，可电视中，刚好说到钱家的消息。 “特别消息，就在刚刚，传言被绑架撕票的钱氏集团董事长钱穆先生，带着家人，现身综合交易所。 并在记者采访中表示，自己因祸得福，在此次股价大战中，顺利拿回钱氏集团百分之七十股权，获得公司的绝对掌控权。” “爹地......” “老豆......” 钱嘉萍和钱嘉康直接惊呼出声，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不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钱穆耍了我们......” 刚才还嚣张的几人，彻底乱了阵脚，慌乱无比。 ...... 交易所，黄汉三人看到钱穆现身的瞬间，就明白大势所趋，自己被人耍了。 他们的一系列操作，说不得，就看在对方眼里。 简直如小丑一般，这可能是钱穆对他们的评价。 而此时，股价更是一路飞升...... “好好，杂种，看来咱们还是太仁慈了！” 黄汉三人，阴沉地看着风光无限的钱家众人，恨不得冲出去，将他们干翻在地。 大厅中，钱穆受到万众瞩目，有人甚至鼓起了掌，大家已经猜出，今天这一出大戏，必然是对方在幕后操控。 如此精彩的手段，现在看来，实在让人惊叹。 “钱生，请问您是不是真的被绑架了，还是这一切都是您做的局？” 有记者上前，问出了许多人关心的问题。 “是的，遭遇了绑匪，差点被刺杀，不好好在我和家人，在内地朋友的帮助下，平安归来。 只是没想到公司，会遭遇如此危机，一切都是顺势而为，感谢大家对钱氏集团的关注。” 钱穆不会说一切都是骗局，而是很自然的将第一次的绑架刺杀，套在了这次事件上。 “请问钱家真的向绑匪，付了一亿赎金吗？如此巨额资金，是通过什么渠道，到绑匪手中的？” “呵呵，我不是说了嘛，内地朋友帮忙，那些绑匪，犹如下水道的老鼠，很快就被找到，一一倒在枪口之下，不然我也不会平安。” 钱穆意有所指的声音，传到黄汉三人包房，尤为刺耳，让三人连连骂娘。 “如此说来，您的朋友你内地公安喽？” “无可奉告！” “钱家在昨天和今天，疯狂从银行取钱，据了解，已经将国商、道亨、渣打等几家银行的存款，都存进了汇丰，这是要和几家银行，断绝合作吗？” 记者犀利的问话，让大家都是一惊，显然都想看看钱穆的回答，因为据可靠消息，钱家将没取出的钱，都转到了汇丰，这明显很不合理。 就在这时，众人回头看去，钱氏集团的股票，一路长虹，已经涨回跌之前的价格。 “恭喜钱董，公司股价暴涨......” 众人的喜悦还没传开，突然大厅的电视，同时插进来一则新闻播报。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英国、美国、法国等十几个国家的中央银行，同时查封国际商业信贷银行，冻结......” 整个大厅，瞬间静的落针可闻。 第232章 国商事件成真，钱家站上风口浪尖 恒生股市的交易大厅，当插播新闻出来的时候，众人其实是没在意的。 可当大家听到“查封”、“银行”和“冻结”等词的时候，瞬间敏锐的神经，让周围都静了下来。 纷纷看想播报的新闻。 “英国、美国、法国等十几个国家的中央银行，同时查封国际商业信贷银行，冻结其在世界各地的财产。 香江银监处及国商银行联合公告，此次行动，香江国商银行，并不受影响......” 静滞的大厅，瞬间乱了起来，嗡嗡地讨论声，挤满的空间。 对所有人而言，这只是一件可能会引起波澜的事情，可对钱穆来说，这是印证方十一天命之人的密钥。 他此时，难掩激动之情，暗道一切果然是真的。 方十一真的是钱家找的大气运之人，是钱家逆天改命，重造辉煌的领路人。 单单这消息没印证的时候，钱家就靠这次股价波动，少说赚了三十个点。 也就是三亿港币！ 这大气运之人，也太夸张了，钱穆此时恨不得将方十一供起来，上几炷香。 “钱生，钱生，请问您是否早已得到消息，所以提前将所有钱都转到汇丰，您还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无可奉告！” “钱生，香江国商银行是否会有影响？是否会发生挤兑？” “无可奉告！” 钱穆知道此时，这里不能待了，急忙带着众人，往外走去。 “钱生，请问钱家资金的动向，是不是说明汇丰目前是最安全的银行？” “无可奉告！” 钱穆大喊，终于是回到了车上，可还是被一众记者包围，死命的拦着车，不让他们开走。 当车辆终于离开后，钱穆长出一口气，在车上畅快的笑了出来。 他要来电话，拨了出去，他知道，这个消息，只有和方十一分享，才会获得双倍的快乐。 ....... 青山县工业园区办公室中，方十一一直守在这里，早就引起好些人的好奇，可没人敢去询问。 加之今天，县里一下子调整了这么多的干部，人心一下子就浮躁起来。 那些提拔之后，留下的位置，可成了香饽饽，大家无不翘首以盼。 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找人打听活动。 而所有人都明白，放眼整个青山县，唯有方十一，在这方面是可以一言九鼎的。 可方屠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接电话，根本不管外界的热闹欲望。 电话声终于再次响起，方十一立马接了起来。 “方小哥，国商银行，真的被查封了，钱家之后的行动，还请多多指点......” 方十一等了这么久，只为这一句话。 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国内国外的事件，依旧沿着前世的轨迹，这样他就放了心。 也不用担心，后面的动作过大，最后出现偏差，给他造成不可承受的危险。 此时他浑身放松，脸上喜悦之情难掩，畅快的离开了办公室，只觉得外面，阳光如此灿烂。 对迎面打招呼的人，也是给予灿烂无比的笑容。 这让大家也是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之前还因为被抢了县长位子，阴沉着脸，这会儿又笑上了。 众人一合计，感觉不是好信号，而是更危险的兆头，难保方屠夫要发飙。 于是大家，纷纷奔走相告亲友，千万别触方屠夫的霉头...... ...... 钱氏集团会议室中，在钱穆现身，然后股价一路飙升后，之前卖掉股权的几人，感觉身体被掏空，丢了至少半条命。 一个个哭丧着脸，看着股价回升到早上开盘价。 股价每涨一点，就如皮鞭抽在他们身上，火辣辣的疼，关键这带来的羞辱，太刺痛了。 此时几人想要离开，钱家兄妹二人，反倒不乐意了，说钱穆马上就到。 “怎么？你们老爹，还想亲自羞辱我们？” 有人叫喊，要是钱穆过来，他们真觉得，不如一头撞死，之前想着钱穆死了，大家也没了顾忌。 现在倒好，直接给他们上演一出起死回生，王者归来，来制裁他们这些背叛者。 他们看着股价，见其止住涨势，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要是再涨下去，非得心脏病突发不可。 可老天偏偏不想让他们如愿，电视画面中，突然出现插播新闻，了解情况的，知道这事比较紧急的时候，才会切出的画面。 随即，众人就听到国际商业信贷银行，被十几个国家联合查封，冻结其资金的事。 会议室中，瞬间静了下来，大家纷纷思索这条新闻，即将引发的后果。 而钱嘉安和钱嘉萍两兄妹，张大嘴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俩可是才在中午前，将公司在国商的所有存款，堪堪转到汇丰，现在传出国商出事的消息，这也太巧合了。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了这事肯定不简单，而此时画面再变，已经切到了钱穆被堵在交易大厅的场景。 “钱生，钱生，请问您是否早已得到消息，所以将钱都转到汇丰，您还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无可奉告！” “钱生，香江国商银行是否会有影响？是否会发生挤兑？” “无可奉告！” “钱生，请问钱家资金的动向，是不是说明汇丰目前是最安全的银行？” 记者的一连串提问，直接将最核心的问题，摆在了明面，而钱家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嘉安嘉萍，你们是不是早就得到消息了？” “不可能，这种涉及十几个国家同时行动的消息，怎么可能提前泄露，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几位心如死灰的前股东，怎么也不愿承认自己决策失误。 要是这事是真的，钱氏集团必定要腾飞。 全香江最先得到消息的之人，谁都能想到这背后，存在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而钱穆恰恰刚从内地回来，其中隐含的信心，可就太恐怖了。 众人想到这里，皆是心惊胆战，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之前签字甩出去的股权合同，可都是金疙瘩了。 果然，电视新闻再次锁定钱氏集团的股票，几位前股东，一看之下，当场吐血。 第233章 趁势而归，秋后算账 方十一吹着口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现在是心情大好。 这次汇到香江的钱，全部低价抄底了钱家的股票，经过钱穆的操作，加上国商事件成真，连番刺激下，估计是要赚飞了。 他之前一直为钱的事，没少操心，担心资金不够，耽误在苏联的布局。 现在让未来和正信两家投资公司，趁机杀进恒生股市，到时候资金的困扰，就此解决，还能让两家公司，在香江立足，搏击金融界。 方十一一路美滋滋，笑嘻嘻，可看在县委县府一众人眼中，就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他刚一坐下，就见县府办公室主任梁群峰轻声敲门。 “方书记，县委那边说给您的办公室准备好了，您看这边要收拾的话，我让人过来帮忙。” 梁群峰小声道，他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年轻人，心中羡慕的不行，之前对方和齐元伟争斗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现在一个升了县委副书记，一个进去踩缝纫机，果然方屠夫是下手是真狠。 不过，他还是很小心，没有开口祝贺，生怕触霉头。 “梁主任辛苦了，县里一下子动了这么多干部，大小事情，都得你盯着，我这里简单，直接让人将东西搬过去就行。” 方十一无所谓，他的办公室里，东西不多，除了文件，其他的用品确实很少。 “好，我这就叫人过来！” 青山县委县府，在一栋楼中，左边县委，右边县府。 方十一知道自己在这里，有点碍事，就朝郭天华的办公室去，刚好去商量下县里人员的调整。 ...... 与此同时，香江钱氏集团，在记者采访钱穆的新闻，被播放出来后，公司的股票，原本因为钱穆现身，暴涨的股价，再次被引爆。 直接上涨了十个百分点，股价来到了十一元。 要不是收盘铃声响起，上涨趋势，完全止不住。 会议室中几个前股东，几乎要晕厥过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钱穆等人的车辆，终于到了公司楼下。 而早就得到消息的员工，早已翘首以盼，列队欢迎。 他们这一天上的班，可谓惊心动魄，亲眼看着公司，从倒闭的边缘，绝处逢生，再创辉煌。 心中的激动自豪，别提有多高兴了。 钱穆带人，一踏进公司，热烈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所有人此刻，看着钱穆，满是仰慕佩服的神情。 “爹地，你吓死我了......呜呜！” 钱嘉萍直接冲进钱穆的怀抱，委屈的痛哭起来。 短短两天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事，受了好多委屈，此时见到老豆，站在了她面前，终于没有顾忌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以后可都要看你笑话了。” 钱穆心疼地安慰女儿，周围很多人，也感动的抹起了眼泪。 “感谢大家对公司的支持，本月每人奖励半月工资。” 钱穆心中是真的高兴，之前在综合交易所，如众星捧月，现在到公司，看到所有人炽热的眼神，这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 “哇哦，谢谢董事长！” “董事长万岁！” 整个公司的氛围，被瞬间点燃，众人高声呼喊，让钱穆很是受用。 ...... 在汇丰银行总部，议室中的几位高层，此时面色都有些凝重。 而前面的电视上，正播放着记者采访钱穆的画面。 “ok，目前来说，有钱穆的动作，这次国商事件，对我们汇丰的影响，会很小。 还有中午我已经得到消息，所以提前做了很多准备，大家不用过分担心。” 汇丰银行的董事长萨尔曼，俯身对在座的高层说道。 亨特中午将事情秘密告知他后，他其实并不用做什么，因为汇丰的业务，并不与国商有交际。 可他知道，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就太有用了，这完全是一张王牌，可以增加自己在董事局的威信。 同时，更能树立自己在家族中的威望。 于是他接连下了一连串的命令，都在暗示他在应对国商事件，又联系家族族长，通报了此事。 将这条消息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萨尔曼，你居然能提前得到消息，比钱穆的消息还早吗？我在帝国中央银行的朋友，都没将消息传出来。” 首席执行官兼执行董事尼尔森，很是惊奇地问道，神情满是质疑和傲慢。 “尼尔森，我有自己的信息来源，重要的是，我的消息，让集团不受这次风波的影响。” 萨尔曼冷声说道。 “好吧，你说的对，可大家都知道，集团与国商之间，没有多少联系。” 尼尔森并不在意萨尔曼的态度，依旧阴阳怪气了一句。 “哼，风暴来的时候，没人能不吹风，你自信过头了。” 萨尔曼环视一周，见今天的效果不错，当然得除开尼尔森这个蠢货，于是解散了会议，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就见亨特敲门进来，他立即换了副和善的笑脸。 “亨特，你的消息很好，钱穆的消息来源，对我们很重要，你要细心维护，我特批你为铜锣湾分行行长，后续总部大门，会为你敞开。” 萨尔曼的话，让亨特欣喜若狂，期盼已久的惊喜，就这样实现，从一个分行经理，直接成为行长，不知省了他多少功夫。 “谢谢董事长，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盼。” ...... 钱氏集团会议室，钱穆带人走进的时候，几位如残花败柳的前股东，立即起身相迎。 老脸上的皱纹，堆积成灿烂的朵朵菊花，努力表达着笑意。 只是这些菊花，过于腐朽衰老，看着属实辣眼睛，意志力不强之人，极容易恶心反胃呕吐。 “钱......董事长，您能安然无恙，我们几个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是啊，自从知道您出事，我们是寝食难安......” 钱嘉萍看着这些恶心人的嘴脸，就觉得想吐。 “好了，都坐下吧！” 钱穆挥了挥手，淡淡说道。 几人见状，心中一松，缓缓地坐了下来。 可是见到钱嘉安，拿出他们签过的股权转让时，刚挨着椅子的老屁股，又都弹了起来。 第234章 升任县委副书记，无人敢祝贺 钱穆没有理会神情紧张的几人，只是沉默的翻着合同。 会议室中，纸张翻动的声音，让站着的几人，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这么低的价格，你们也舍得卖？看来是真当我死了。” “董......董事长，我们糊涂，当时股价几近腰斩，您又生死不知，我们就想保住点棺材本。” “是啊，您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一时鬼迷心窍......” 几位前股东，瞬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神情哀伤，演技实在一流。 “诸位以为，目前的情况，公司的股票明天能涨到多少？” 钱穆没有搭理几人的哀求，而是笑着问道。 “呃，百分之二十，明天最少涨百分之二十......”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呸，你听听你在说什么？百分之四十？就董事长今天造的势，最少百分之四十打底。” “不不不，明天国商事件爆发，单单就这一件事，股价上涨百分之五十，都是小意思。” 几人倒争论起来，犹如竞价般，一时之间，吵闹异常。 “呵呵，看来大家对钱氏集团，还是很看好的嘛。” 钱穆看着眼前一幕，笑着道。 “董事长，那是必须的，依我看，明天股价最少上涨百分之六十。” 众人见钱穆很高兴，自然捡好听的一个劲地说。 “百分之八十，明天一定能涨百分之八十......” “对对，能涨百分之八十......”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好！没想到大家如此看好钱氏集团，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不难为诸位，就按你们说的股价，把这里的一千万股，收了如何？” 钱穆笑的很和蔼，可说出的话，让几人心里发凉。 会议室中的人，更是愕然，他们以为猜测明天的股价，只是玩笑而已。 要知道，即使有众多的利好因素，明天的股价也涨不到百分之八十。 这下刚才鼓吹股价的几人，各个呆若木鸡。 按今天的收盘价，再涨百分之八十，就是二十港币，一千万股就是两亿港币。 “钱穆，你是不是欺人太甚，我们的股权，可没签过禁止转让买卖协议，我们想卖就卖，你凭什么强买强卖。” 顿时就有人不愿意了，直接换了一副嘴脸。 要知道他们几个，之前将百分之二十，价值两亿的二千万股股份，以几近腰斩的价格，卖了出去，直接损失一个亿。 现在钱穆居然要求，他们以二十元的元价格，买回一千万股，这就意味着，他们将到手的一亿还回去，还要再损失一个亿。 最后只获得了原来一半，一千万股的份额，持股比例只有百分之十。 简单一算，简直是惨不忍睹，资本家来了都得流泪！ “可当初，诸位也承诺过，没有钱家的同意，不会将股权出让。” “我奉劝几位，冷静地想一想，我从内地回来，又提前两天得知‘国商’时间，这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懂吧？ 别到了最后，什么也没落着，我心善留给你们退路，别不知好歹。 再说，明日股价真涨上去，你们赚了钱，可要谢我。” 钱穆淡淡说道，只是他心中也很无奈，不是要帮方十一尽快套现的话，他才不愿将公司股份，又还到这些人手里。 “爹地，为什么要卖回股份给他们？要是股价涨起来的话，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钱嘉萍一脸不爽的看着众人，她不明白，公司股价肯定会涨，现在为何要将股份，卖回给这些背信弃义的人。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钱穆在等，而几位前股东，坐回椅子，低头沉思。 会议室外，姜妍和方七七，以及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几人，难掩心中的兴奋。 虽然还没有结算数据，可大体算下来，他们今天投入的五千万，明天高价卖出的话，最少净赚一个亿。 这是什么概念，短短不到两天时间，就翻了两番。 几人陷入了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之中。 “我要告诉十一，和他分享这个消息。” 姜妍拉着方七七，就去找电话。 “国豪，你掐掐我，这是不是在做梦？我感觉头很晕......” 叶高义拉着姜国豪，一脸的幸福之色。 “我去，滚你丫的，老李拉开这个蠢货。” 李鹏飞踹了叶高义一脚，笑着没说话。 ...... 青山县工业园区电话室中，那通国际电话，响了起来。 “找方书记，您留言，我等会儿让他给您回电话......” 而此时，方十一正坐在郭天华的办公室。 “方书记，青山县后面的工作，可离不开你，省级工业园区，还得咱们一起，共同努力才行。” 郭天华没有开口恭喜方十一升职，估计今天，青山的干部，只要不傻的，都不会上去祝贺。 其实他内心，挺矛盾的，即希望对方离开青山，这样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权威，才能完全树立起来。 可又不想让其走，不然工业园区和青山模式，出了岔子，被上面领导质疑能力，就太得不偿失了。 “郭书记，我知道，省级工业园区的事，您放心，还有时间，我今天来，是想商议一下，县里一些重要岗位的人员安排。” 方十一见郭天华越来越和善，心里也很放松，果然距离产生美，他最近回青山时间少了些，县里的人，见他都显得和蔼可亲。 “你不来，我也想问问你的意见，毕竟这次调整的岗位有些多。” 郭天华看着方十一的笑脸，没有放松警惕，反倒紧张了起来。 他怀疑对方，心里憋着火气，想在很多人员提拔上，向他发难。 此时，他心里盘算，要不要将刘昌建喊过来，分担一下火力。 “所以一些关键岗位人员，还是尽快敲定，比如工业园区、招商办和农发办。 我的意思是招商办和农发办，先不确定主任人选，让陆小曼和江春燕继续主管负责，等后面看看一些人的表现，再任命如何？” 郭天华听完，强压着火气，要不是今天不宜触方十一的霉头，他就直接拍桌子。 第235章 工业园区干部人选 在之前市委组织部考察干部的时候，郭天华就意识到，招商办和农发办的主任，可能要动，所以早就物色好了人选。 刚好今天，陆小曼和江春燕，升了副县长，空出了两个正科主任的位置。 他在之前，刚给人暗示过，没成想，方十一直接过来就说先不确定人选，这不是啪啪的抽他的脸嘛。 “不合适吧，这两个部门，可是重中之重，再说陆县长和江县长，是要负责县里的其他工作的，会不会忙不过来？” 郭天华忍着怒火，脑子里闪过方十一之前的种种事迹，尤其是齐元伟被摁在地上吃吐的情景，声音缓和了许多。 “只是个过度，任命只是时间问题，万一招商工作出了问题，人员处置是小事，耽误了省级工业园区，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没有什么成绩的人，直接上去，也难以服众是不是？” 方十一原本不想这么做，可招商办到现在，还是陆小曼撑着，没有特别突出之人，他实在不放心，让能力不行的人上来。 所以，还是再考察一段时间最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再看看。” 郭天华想了想，做出了让步，再等一阵子没事，关键不能让方十一的怒火，都发泄到他身上。 石峰县长之事，完全和他搭不上边 ，他可不想受无妄之灾。 “谢谢郭书记理解，下面我说说工业园区的人员调整想法，区委书记呢，让陈东阳担任，他在镇长的位子上，成绩挺突出了，又是农发办和工业园区的老人。” “这个没问题，陈东阳同志确实合适。” “程浩同志，担任园区区长，吴立轩同志担任园区副书记，算是保持支撑力量。 剩下的几个副区长，让市农发办的周同和陈方平担任，毕竟是市级工业园区。 县里的其他位置的调整，我都没意见。” 方十一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看着郭天华，露出了笑意。 郭天华是大无语，剩下的还有什么？都让你定完了。 这是一整个的任人唯亲，他是越想越觉得憋屈，可却没有办法，毕竟也是有理有据。 “只要有利于青山县的发展，我都是支持的。” 郭天华说完之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的政治生涯最威风的一节，居然碰到方十一这样的奇葩，实在是说不出好坏。 拥有绝对权威的县委书记，居然可以做到，一再退步忍让。 可他又明白，只要在青山，不与方十一发生冲突，他的仕途，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青山模式和工业园区的腾飞，就是他的腾飞。 所以他妥协的不是方十一，而是自己的晋升之路。 ...... 香江，钱氏集团会议室，沉默让周围的气氛，几近凝滞。 几位前股东心里明白，钱穆所说的背后，极大可能是不可违背的国家意志。 想想也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个人，能在十几个国家的联合行动前，就将如此机密的消息，传递出来。 钱家，是被选中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明目张胆。 “钱穆，你就不怕港英政府出手吗？你这样，会将钱家推上风口浪尖的。” “你们的思想太腐朽了，正常的商业活动而已。” 钱穆淡淡地说道，这些人真是脑子有坑，让他们深思一下，他们想地倒深得没边儿。 这种背后的利益对抗，只是开始，大家都还没上牌桌呢，谁有胆子直接掀桌子。 “好，我们签，说不得真能回本不是。” 几人终于做了决断，他们是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今日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好在还能有之前一半的股份留下。 钱穆叫来姜妍和方七七等人，以及公司财务和法务，赠送给未来金融投资公司两百万股后，凑足整整一千万股。 “钱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我们今天购买的股份，只有八百万份。” 姜妍和方七七满脸的不解，要知道这两百万份，按这几位股东的收购价，可是价值四千万港币。 这都赶上他们的本金了，钱穆就这样直接送给他们了。 “几位勿怪，这是我感谢方小哥的，当初我们被绑架，就要丧命之时，是方小哥救了我们，这点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要是不收，我惭愧难安呢。” 钱穆满脸真挚的话，倒让姜妍和方七七几人，拿不定主意，可此时又联系不上方十一，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接受还是拒绝。 “这样，先这样办，到时候方小哥有意见，我们再调整如何？” 钱穆看出了几人的纠结，笑着开口，算是各自退了一步，留了余地。 最终，在钱穆的坚持下，然后将两亿港币，打入了亨特给未来公司新开的账户中。 ...... 青山县，当方十一心满意足的，从郭天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笑容更灿烂了。 “方书记，刚才工业园区来电话，说香江有电话找。” 梁群峰找到他，又说已经将办公室收拾好了。 方十一没有耽搁，朝工业园区走去，到电话室后，直接打了过去，不久就听到了姜妍的声音。 “十一，十一，我们发财了，你猜猜，我们这次赚了多少钱？” 姜妍一拿起电话，就兴奋地喊了起来，方十一能感受到她是真心的高兴，估计都跳起来了。 “现在应该没赚多少吧？明天股价再涨上去，估计能赚个几千万。” 方十一具体数据不了解，大体地猜了一下。 “哈哈，格局小了不是，我告诉你，是两个亿，港币！ 而你自己的钱，现在都有一千万港币了！” 姜妍好不容易逮到方十一失算，一脸得意的说道。 “啊！？香江的股市，这会儿不是收盘了吗？怎么回事？” 这下方十一是真的震惊了，如今信息传递速度，远方操控实在让人难受，这不一会儿没联系，就有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姜妍神气完毕，将钱穆回公司后，赠予股份，又高价转让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十一，这些钱，我们要不要啊？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第236章 赚一千万港币的冲击力 姜妍知道，这四千万港币，在内地可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对方十一来说。 他走的仕途，钱穆这笔钱，说是给未来公司的，可又是感谢方十一。 这要拿在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是时刻会引爆的炸弹。 “十一，你说话呀，我告诉你，可不能财迷心窍，要不我们赶紧将钱还回去。” 姜妍见方十一不说话，赶紧建议道。 “放心，你男人这辈子，可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你和女儿，这钱先拿着。” 方十一虽然不求钱，可也知道，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他想到了财产上报制度，不过这回他不能提出来了，不然也太出风头了。 “好吧，你知道分寸就行，我想你了，还有安安。” 姜妍心中感动，又想到了女儿，一时心中不是滋味，一家三口，分隔几千里，真是让人心酸。 “辛苦我的宝贝妍姐了，是我对不住你们......” “别这样说，我懂你......” 寒暄亲昵一番后，方十一挂了电话，好在他接打电话的时候，人都会避开，不然还真骚的慌。 果然，青山这个地方，不适合腻腻歪歪说情话，方十一心里想着，打了个寒颤。 出门喊上堂哥方五四，一起回市里，县里的事，要安顿下来，估计还得几天。 当他见到李云山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晚饭时间。 “吃过了没？” 李云山下班后，还没离开办公室，显然今天事情不少。 “没有，这不找你来喝顿酒，我请客。” 方十一笑着说，他是真的高兴，今天不仅升了职，还成了千万富翁，虽然是港币，只有六百多万元。 ”我说你怎么回事？宣读任命的时候，黑着脸，这会儿又笑嘻嘻的，是在唱大戏吗？” 李云山抬头，十分不解地问道。 “有吗？我黑脸了吗？可能当时着急别的事，没心思听袁部长，宣读任命。” 方十一想了想，当时他一门心思，想的是香江的事，哪里在意会场的情况。 “是吗？你这有什么喜事，比升职还高兴？” 李云山看到方十一的笑脸，来了兴趣。 “嘿嘿，不瞒你说，在股市赚了点小钱，心里确实高兴。” “小钱？有多少，小心我找你借钱。” 李云山喝了口茶，随口问多啊，他知道，方十一在魔都股市投钱了，不过一直也没过问。 现在，看对方的样子，估计能赚个十万块。 “确实不多，也就一千万，港币，你需要的话，随时开口。” “噗！” 李云山刚到嘴里的茶水，直接吐回了杯子里，一脸震惊的看着方十一。 “我说，这茶水很烫吗？你至于吗？” “一千万，港币，你认真的？” “很多吗？再过段时间，我可就是亿万富翁了，这个千万港币富翁，也就简简单单，是个过渡而已。” 方十一看到李云山的表情，很是受用。 “钱家人突然回去，是不是和你这投资有关？你将钱投进了恒生股市？” 李云山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确实，钱氏集团因为钱穆被绑架之事，出现了危机，股票遭遇抛售，股价几近腰斩，未来公司正好抄了底，利润翻了几番，我也搭了趟顺风车。” 方十一没敢说“国商事件”，毕竟这事，涉及的问题，太敏感。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英美法十几国的联合行动，泄了密，这其中牵扯的问题，他现在也把握不住。 “这些钱，你能说的清吗？你想要在仕途上走的远，这么多的钱，很大可能，会成为别人日后，攻击你的软肋。” 李云山脸色严肃起来，他可是明白，就算这些钱，来路很正，可一旦有人要针对方十一，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就像时刻露在外面的尾巴，谁见了，都想拽两下。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钱，都捐了吧，我凭自己本事赚的钱，再说我还想进入恒生股指期货，到时候别说一千万，赚到一个亿怎么办？” 方十一像是赌气一般，将自己的不满，统统说了出来。 “要不你下海吧，都有这么多钱了，还当什么官，直接养老去得了。” 李云山摇了摇头，笑着建议道。 “你要是愿意养老，我把钱都给你，我现在鱼和熊掌都要，你能不能搞定。” 方十一直接耍上了赖皮。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根本不是来分享好消息的，而是来让我背锅的。” 李云山反应了过来，气的牙痒痒。 那么多钱，他见都没见过，还要出面给其背书。 “你也别气，关键咱们之间，只能保持纯洁，不然我的晋升，别人都认为是在你那买的，到时候咱们得一起滚蛋。 可惜啊，这泼天富贵，只能我一人独享。” “滚出去！” 方十一厚着脸皮没动弹，而李云山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的震惊，到现在还没有平复，一千万港币，就是六七百万元，太惊人了。 也就是说，方十一用不到一年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 这是什么概念？ 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给了自己的姑姑，李天晴。 姑姑在中央银行的外汇管理局，对香江的情况很了解。 “姑姑，我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你，您这会儿方便吗？” 李云山知道，自己的姑姑日常，都是比较忙的。 方十一有些傻眼，不应该打给你爹李天海嘛，打给你姑姑，怎么提财产报备。 “你小子可很少给我打电话，这会儿有时间，有事儿就说。” “是这样......” 李云山将方十一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又将其中牵扯的问题，提了出来。 “姑姑，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赚的钱，没有风险的留在手里。” “方十一？就是救了思思的小伙子，来家里几次，我都没见着的年轻人？” 李天晴听二哥和老爷子，没少夸对方，说其能力强，可没说过其还有赚钱这方面的才能。 “是啊，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还说过一阵子，最少能赚一个亿，得瑟的不行。” 李云山说着，瞥了眼聚精会神的方十一。 “赚一个亿？就他这回，算不算利用虚假消息，操纵股价？别被香江的银监给盯上了。” 第237章 方十一身体里有预知未来的鬼魂? 虽然港英政府，对于恶意操纵股价，没有法律出台，可银监处还是有监管的，一旦坐实的话，难保会有不好的影响。 到时候钱别回不来，可就高兴太早了。 不过李天晴，还是佩服方十一和钱家的手段。 “不算吧？钱家的人，确实在天元遇到了绑架刺杀，我还亲自救的他们，这事在山南影响还挺大的。” 李云山不确定地说道，要是方十一赚的钱，真有问题，那可就白高兴了。 “哦？这其中还有故事，说来听听。” 李云山无奈，知道这事彻底勾起了姑姑的好奇心，只得将钱家到山南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一通功夫，说他他是口干舌燥。 方十一见状，连忙重新倒了水，温度刚好。 “是够离奇的，看来十一不仅能力出众，运气更是好的不行，你就该多给我打打电话，将你那里的事，说给我听。” 李天晴抱怨道。 “我说姑姑，咱能说重点嘛？” “这个确实难搞，不过为了防范风险的话，你应该找你老爹问问。” “我这不是想着，金融手段，比纪律手段好些嘛。” 方十一在一边干瞪眼，事情没朝他预料的方向前进，不过听李云山的意思，这姑姑是搞金融的，想必是银行的了。 之前，也没听李家的人和静雅姐说过。 “金融手段？要是他能在香江，给国家挣回外汇，这点事我帮他处理了。” 李天晴开玩笑道，现在国家外汇储备才只有六十多亿美金，实在是捉襟见肘。 她这个外汇储备和投资管理的副局长，可是被搞的焦头烂额。 “姑姑，你可别开玩笑了，他玩玩自己的钱还行，你那可都是国家的钱，这要是亏损了，把咱们卖了，也赔不起。” 李云山有些无语，自己这姑姑，什么都敢想。 “知道我开玩笑，你还当真了，行了去问你爸去，我先忙了。” 李云山挂了电话，看向满脸疑惑的方十一，遗憾道：“姑姑李天晴，外汇管理局的，没问到什么。” 方十一心中一动，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这不白白浪费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了嘛。 “刚才说国家的钱，不会是想让我赚外汇吧？” 方十一不死心地问道。 “姑姑开玩笑的，这事找不上你，你不用担心。” 李云山以为方十一感受到了压力，急忙安慰道。 方十一无语，就差直接喊，来找我，来找我了。 “我再打电话问问家里。” 李云山拿起电话，又要拨出去，却被方十一制止了。 “先别急，我刚才有了个想法，咱们合计合计。” “你有什么点子了？” “你说，我的钱赚的是合法的，那为什么不把这个收入和财产，都上报给组织，我每年或者财产有变动的时候，就上报一次，这样谁都说不出什么了吧？” 方十一说完，看到了李云山的震惊。 “你认真的？现在咱们这些人，一年两三千的工资，你上报个一千万港币的资产，你觉得会带来什么后果？” “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可得了吧，不过你这个想法，还是有可取之处，对今后纪委的工作，可能有很大帮助。 可以考虑向省纪委书记直接报备，这样知道的人少，也防止有人背后暗算。” 李云山很快意识到，这个想法可能的影响力。 “不过我真觉得，这个财产上报制度，很有搞头，以后谁家的钱和上报的不一致，准是个贪污犯没错。” “好好好，我发现你小子，要不干纪委得了，这手段层出不穷，关键还都是无差别攻击。” 李云山着实震惊，方十一真是杠上贪官了，这方屠夫的名头，真不是白叫的，他不得不佩服人民的智慧。 想想，前段时间的巡视审查，以及干部离任审计才提交上去，现在又搞财产上报。 这完全是妥妥的纪委人才，反贪先锋。 电话终于打到李天海那里了，李云山将方十一的想法说了一下。 然后就将自己的老爹，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赚钱还是抢钱？钱竟然可以翻倍地往回捞吗？ “让十一给省纪委书记报备就行，顺便给我也寄一份，还有你们说的这个财产上报制度，出个书面材料。” 李天海说完，没有多聊，就挂了电话，来消化自己心中的震惊。 这个财产上报的想法，对纪委工作来说，是够严谨先进的，可此时轮不到他细细欣赏。 一千万港币，就是六百多万元，好家伙，关键这还只是赚的小钱，大头还在后面。 钱是这么容易赚的吗？ 李天海觉得，方十一还是太全面了。 “怎么？那两个小子，又惹出什么事了？” 李老爷子见李天海接完电话愣神，开口问道。 “是十一，这小子今天在恒生股市，赚了一千万港币，怕让人揪住小辫子，想提前给纪委报备，又整出了个干部财产上报制度，整天花样百出。 上次石峰县的巡视审查，搞出那么大动静，让纪委乱了一阵子，这次的事情，看着也小不了。” 李天海心情依旧复杂，说话有些不对味。 “是能搞事，将赵文成丢到绥市，传回来的消息是，腾飞商贸公司，摊子铺的很大，已经有人开始打通，乌克兰等联盟国，经黑海到国内的贸易路线。 老赵经过手术之后，像是想通了一些事，对之前十一的疯狂想法，支持起来了。” 李老爷子把话题转到了苏联贸易的事上，让李天海有些不明所以。 “说是开展贸易，可这做法，前期投进去的钱，都沉了底，他的资金从哪来？” 李老爷子自顾自的说着，躺在摇椅上，没有去看李天海。 “那这就说的通了，他跑香江股市，是去给北边之事挣钱去了，可他怎么就笃定，一定能挣到钱呢？ 要知道恒生股市，可不是魔都股市，他能把握地住？” 李天海问道，他不相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更别说股市了。 “想想他一路走来，做的每一件事，都透着神奇。 以青山模式起家，踩着那么多贪官晋升，到救下老赵，每一步都算无遗策，说是深谋远虑的老怪物，也不为过。” “我有时怀疑，他那年轻的身体中，藏着一个能看到未来的鬼魂。” 李老爷子幽幽地说道。 第238章 想给国家赚外汇 京都，李家宅院中，李老爷子的话，可谓惊世骇俗，要是让方十一本人听到了，保管脊背发寒。 幸亏这个年代，没有重生小说。 李天海闻言，心里有些愣神，这一年，自方十一出现后，所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细细想来，确实极其的匪夷所思。 恰巧救了静雅和思思，恰巧碰到三个国a通缉犯，恰巧给赵老爷子准备了熊猫血，恰巧救了钱家人...... 在北边苏联搞事，这下又在香江股市捞钱...... “呵呵，你还当真了？世间之大，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就当他气运加身，对咱们是好事。” 李老爷子抬眼，看了看愣神的李天海，生怕其想的太多。 “我知道，咱们家因为方十一，可没少得好处，前段时间的巡视审查，和离任审计制度，在纪委得到了不小的反响，我这个上任不久的秘书长，算是在中纪委，里住了脚。” 李天海有些感慨地说道，刚才电话里，方十一又提到了干部财产上报制度，这简直是他们纪委的连环杀手锏。 “所以，这一次艰难的抉择，摆在了咱们面前，跟还是不跟？” 李老爷子轻声说道，心中的思绪，一遍又一遍地盘算着。 “您说的是，香江股市？这和咱家有什么关系？” “天晴在外汇局？” 李天海一怔，心里泛起惊涛骇浪，终于反应了过来，老爷子铺垫这么多，最终落到了李天晴身上。 可这不只是惊天豪赌了，老爷子对方十一的运气，相信到了如此地步吗？ 而方十一让李云山打电话，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报备？ 还是对方也自信到，可以靠此，来增加自己的政治资本？ 他终于再次体会到，深谋远虑和老谋深算两个成语的意境了。 “事不宜迟，喊天晴回来一趟吧！” ...... 外汇管理局，李天晴挂了李云山的电话，刚要看会儿文件，突然抬头皱眉，回想了一遍电话内容。 随即拿起电话，打给了中央银行魔都分行，让人查了下，方十一和姜妍名下的财产信息。 信息很快反馈了回来，方十一在魔都的开户时间，是去年九月份，而此后资金从最开始的三万元，经过不断的流水记录，在上周增长到一百六十五万元，然后被全部取出，打入了未来金融投资公司的账户。 之后未来的账户上三千三百万元，转换成五千万港币，以电汇的形式，打到了香江汇丰钱氏集团的账户上。 李天晴听完魔都那边的消息，心中震惊不已。 也就是说，方十一用三万元，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在魔都的股市，赚了一百六十五万。 李云山在电话中，说方十一今天赚了一千万港币，那岂不是说未来金融投资公司，今天赚了两个亿港币。 李天晴这下，没了方才的从容淡定。 她分明记得，李云山说，方十一的财产，在后面的时间，还要增长到上亿港币。 这岂不是说，方十一和未来公司和钱家的这次投资，才刚刚开始。 而对方的自信和气运，让他陷入了沉思。 李天晴心里乱了起来，她是不相信，有人可以在股市一直赚钱，特别是恒生股市。 可这次，她不得不动心了。 今年以来，工业设备和技术引进对外汇的需求，也不断增加，这就导致外汇紧缺。 想到这里，李天晴立即起身，朝正在加班的局长办公室走去。 ...... 天元市，李云山办公室，方十一松了一口气，可外汇的事，让他心里直痒痒。 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有了李天晴的关系，说什么都得给自己攒点资本。 给国家创汇，在这个年代，可是个吃香的大活，他现在就是要多面开花，直到最后，可以硬刚卢家。 “这事算是解决了，后面应该问题不大， 财产上报制度你赶紧写。” 李云山看到方十一皱着眉，还以为对方还不放心。 “你有钱没？趁这次机会难得，我带你赚一笔，给思思攒点嫁妆。” “咳咳，我们家就万把来块钱，你看得上，我还怕你给我赔光了。” “赶紧借啊，不行找高利贷啊，赚了钱直接还给他们就行，你还不放心的话，钱赔了的话，都算我的。” 方十一依旧满脸的期待。 李云山沉默了，说实在他不心动是假的，可他如何开口和家里借钱？ 总不能真去借高利贷吧？ “你要是把赵李两的钱，都敢借一遍，少说也得有个几十万吧。” 方十一循循善诱，样子看起来着实不像好人。 李云山直接惊了，这是让他将赵李两家的钱，都借出来吗？ 这胆大妄为的想法，听着怎么那么让人心动呢？ “你容我想想，你真包赔？我和你静雅姐的钱无所谓，可其他人的钱，可不容有半点损失。” 李云山想了想，自己的钱还好，可赵家的钱，就不能让赵静雅难做。 “我现在可是千万富翁，差你那三瓜两枣，赶紧打电话吧。” 方十一说着，将电话拿起，递给了李云山。 ...... 外汇管理局，局长办公室中，李天晴将自己的想法，和局长黄顺成讲了一遍。 “天晴同志，我知道你压力大，可不能病急乱投医，你说的这些，能证明什么？ 是，有些人运气好，能在股市里赚到钱，可你能保证他一直赚钱吗？ 这样的人，只要失手一次，一定会将之前所赚的钱，都赔进去的。” 黄顺成虽然震惊于方十一的赚钱能力，可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仕途，压在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年轻身上。 “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不行的话，回去休息两天，我批你假。” 李天晴有些恍惚，此刻也觉得自己有些太冲动，凭借简单的调查，就要调动局里的外汇，交给方十一，实在太过儿戏。 而此时，她进退两难。 后面要是方十一赔了钱，他和局长这里，不会有什么多的想法，最多觉得可惜。 但要是对方赚了钱，那她和局长两人，面临的可就是无尽的尴尬，还有悔恨。 有些落寞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她真的感到有些累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天晴，我是二哥，老爷子让你回趟家，你尽快。” 电话里李天海的声音，让李天晴一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可是很少，会在晚上直接喊她回家。 第239章 没有道理的豪赌，搏家族前程 李天晴赶回家时，李天海和李老爷子，正在房间说话，两人在短短时间，将发生在方十一身上的事情，复盘了一遍，跟着下注的信心，又坚定了几分。 此时，只剩下利益与风险的评估了。 “父亲，二哥，这个时候，喊我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天晴踏进房间，看着两人，急忙问道。 说实话，她这一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先坐下！” 李老爷子摆了摆手，李天海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李天晴面前。 “叫你回来，是有件事极具风险，想你帮着分析分析，天海你将事情说说。” 李天晴闻言，瞬间紧张起来，能让老爷子说极具风险的事，那可小不了。 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屏气凝神的看向李天海。 “事情是这样，方十一你知道吧？今天云山打来电话，说那小子，在香江股市，赚了一千万港币...... 你对那边的市场比较了解，觉得这种事，运气成分占多少？” 李天海想了想，将事情大概说了说，然后找了个切入点。 “就这事？云山之前也给我打过电话，我了解还是比较多的，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李天晴虽然意外，可还是听李天海讲完了，只是说的情况，还没她了解的细。 “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资金出去一圈，翻着倍的就回来了。” 李天海试着更进一步，毕竟这事，风险太大，听着像是儿戏，他也不好直接开口提外汇的事。 “家里想投钱进去！？” 李天晴惊奇地问道，没想到二哥和老爷子，也想着搏一搏。 不过转念一想，以方十一带来的收益来说，确实挺诱人的。 也难怪两人动心。 可在她问完后，李老爷子突然，以极其奇怪的目光看了过来。 “不是......家里投什么钱？我们不至于......” “咳咳！” 李天海一直想着冒险为国家搞点外汇，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此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可刚要解释，就被老爷子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显然老爷子，也反应了过来。 “没有，那是什么意思？” 李天晴这下，完全没了头绪。 就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天海起身，接起电话，听到了李云山的声音。 “什么？你要借钱？” 李天海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怎么？云山那小子，借钱做什么？” 李天晴好奇地问道。 “要跟着十一下注，在香江的股市搏一搏，想将家里的投进去，关键还让静雅去赵家那边也借了。” 李天海皱眉，心里有些复杂，一时想不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搞不好，可能伤了和亲家的感情。 “这不是胡闹吗？咱家的钱还好说，赵家的钱，最后赔了的话，你让静雅和我们，怎么相处？让静雅和她家里怎么相处？ 还有，云山我是看着长大了，他肯定不是冒险的人，一定是方十一教唆的，那小子是不是赚了钱，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天晴变了脸色，此时对方十一的信任和好感再无。 她甚至都忘了，之前在局长办公室，自己也想着，要将外汇也投进去的事。 “呵呵，天晴别激动，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不能像我们这些老古董，做事瞻前顾后，总觉得想的不够全面。 十一那孩子有自信，云山心动没什么，将各自家里不用的闲钱，都拿一样的数来，给云山。” 李老爷子知道，要想让国家出钱，自家先得将钱也投进去。 “不是，这是股市，不亚于赌博，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刚才李天海还否认要投钱进去，现在老爷子居然让大家都出钱。 “就是赌！” 李老爷子喊了一声，声音中满是决绝。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着苏联解体之事，赵家已经不掩饰的开始参与，这要是真的成功，带来的好处，不可估量。 而这次香江股市的机会，他也必须赌一回。 就赌方十一，是真正有气运的人！ 他一直都明白，不管走什么路，一个家族，后人超过前人的可能很小，而想要让家族长盛，关键时刻能否抓住机会，拼命一搏是最重要的。 而且趁现在，赵李两家还未衰落，正是奋力一争的时候！ “你们还不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争，就是抢，这次不止家里的钱，还有外汇也得投进去。” 李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喊李天晴回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李天晴有些恍惚，她才被局长训斥病急乱投医，并且真的认为自己当时疯了，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想通过方十一，来增加国家的外汇。 此时，她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她知道自家老爷子和二哥，不会随便就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其中必然有她不了解的内情。 可父亲没说，代表她问了，也不会有结果。 “我回来的时候，和黄局长说过此事，对方明确表示反对，不可能冒险将钱交给方十一。” “如此说来，你也觉得此事可行？” 李天海有些惊喜的问道，至于黄顺成反对的话，根本没有听在耳朵里。 要知道这事，根本不是一个外汇局长，能决定的，对方也不可能为此，冒任何风险。 “我......我说不上来，今天云山来电话，说了方十一在香江赚了一千万港币，我心里很是震惊。 于是，让人查了对方近一年的银行账目，令人惊奇的是，他在魔都股市，仅用三万元，就赚了一百多万，几乎很少失手。 而且，这次可能是方十一凑足的三千多万，打到了未来金融投资公司，算下来，他们这次至少赚了两亿港币。 所以，我当时心血来潮，也想赌一把......” 李天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当时的心境，觉得很神奇，自己还开玩笑给李云山，没想到就要成真了！ “三万到一百多万，再到一千万，甚至是两亿，港币.......” 李天海无声地念了一遍，这赚钱的速度，着实带着惊人的冲击力，而且这是他没有了解到的细节。 此时，他对方十一的信心，更大了。 “既然如此，天晴你就着手准备吧，我们李家这次担保，跟着方十一下注，赌一次前程。” 李天晴心惊，此时她终于明白，老爷子想要赌的是什么了。 第240章 连夜进京 天元市，李云山在给赵静雅和李天海打完电话后，心里就忐忑起来，看着方十一，就气不打一处来。 俗话说的好，谁赚钱不是闷声发大财，这小子倒好，偏偏过来得瑟，搞得他进退两难。 前进之后，更觉得难。 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毕竟，再亲的家人，一旦扯上金钱，极易产生隔阂。 所以他也没说方十一保本的事，这样也给他和静雅留个退路。 方十一看着李云山的眼神，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想钓鱼而已，鱼上不上钩，他决定不了，但赵李两家的钱，不过是顺手的事而已。 说实话，今天的收益远超他自己的预料，在高兴的同时，也觉得应该亲自去一趟香江，确保后面的投资不出意外。 可碍于身份，没有正当理由， 就前往香江，实在说不过去，他只能将希望，暂时寄在替国家赚外汇这条路上。 只是麻烦的是，他这心血来潮的想法，自己也觉得希望渺茫。 这就好比是，他在河里撒下鲤鱼的饵，却希望能钓上来鲨鱼？ 河里有鲨鱼吗？ 他挠了挠头，只能感叹时机不对，要是这次投资，能拖到苏联解体，那他只需稍微有所动作，钱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咱们先吃饭吧，等会儿回来，再问问情况就行。” 方十一打算再赚点钱，震慑他们一下后，看看有没有希望。 可在两人收拾东西，要走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这个时间，不用说就是京都打来的。 “你和十一，买最近的机票，回来一趟！” 话筒里传来了李天海沉稳有力，不容置疑的声音。 “不就借点钱吗？借不借，给句话就行，还让立即回去，不会是要挨骂去吧？” 李云山挂了电话，一脸的不解。 方十一闻言，心中一动，这要是真见到李老爷子和李天海，河里说不定还真能钓起鲨鱼。 “别发牢骚了，赶紧订机票，看看有时间吃饭没。” ...... 而在香江钱家别墅内，钱穆设宴招待姜妍、方七七和姜国豪等人，同时还有刚成为汇丰铜锣湾分行长的亨特，盛辉期货交易公司的总经理乔治，中安期货交易公司的总经理吴泰。 今日，钱家可谓风头无两，被邀请过来的几人，知道肯定有事，却也感觉与有荣焉。 “感谢诸位捧场，钱氏集团今天能逢凶化吉，离不开诸位的支持。” 钱穆举起红酒杯，心里的兴奋，到现在还没消去。 众人一同举杯，气氛热烈异常。 “钱生，恭喜您王者归来，那些捣乱的人，不过是跳梁的小丑......不过，估计他们也跳不了多久的。” 乔治笑着举杯，只是他的话，让钱穆心中一动，猜测对方是不是知道什么。 “钱生，您言重了，今晚能过来，是我的荣幸。” 吴泰也淡淡回了一句，他不知道钱穆的目的，来赴宴后，心里多少想着这事儿。 姜妍和方七七等人，只是看着大家交谈，然后默默地吃饭，毕竟初来乍到，很多话，他们也插不上嘴。 宴会完毕，钱穆将亨特、乔治和吴泰三人，邀请到了会客室。 “想必几位也好奇，我今晚的目的，那就开门见山，刚才宴会上，介绍的内地朋友，想过来玩玩期货，所以想让我帮忙张罗一下。” 亨特闻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对钱穆的几位内地朋友，很感兴趣。 而乔治和吴泰，心里一松，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只是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想买期货，何必叫来两家期货公司的人。 “钱生，有需要请直说，中安能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呵呵，盛辉也一定配合。” “他们想进入恒生股指期货，就一个要求，想要最高的杠杆，就这么简单。” 钱穆说完，喝了口茶，自然不期望现在就得到答复。 乔治和吴泰心中一惊，他们可是知道，内地还没有开放期货市场，没想到刚才宴会上，其貌不扬的几个内地人，张口就要最高杠杆，简直可以用不知死活来形容。 不过他们可不关心这些，他们只赚佣金，至于客户盈亏，根本不用在意。 “钱生，不知他们想投多少钱？” 吴泰开口，既然已经谈到了细节，必然要问清楚了。 “这个不好说，两亿到十来亿港币都可能，还得看他们，或许还会更多。” 这下乔治和吴泰，都不淡定了，十来亿港币，光佣金每次交易下来，就得有几十万港币，要是玩短线交易，他们岂不是发财了。 “钱生，我现在做不了主，不过很快会给您答复。” 吴泰看了眼乔治，知道两人此刻起，就是竞争对手了。 “我也是，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乔治心中激动，他此时自信十足，因为面对钱穆，他有吴泰没有的优势。 两人告辞后，会客室里只剩下了钱穆和亨特。 “亨特，咱们是老朋友了，此事还请保密，毕竟这背后之事，你应该懂得。” 钱穆模棱两可的话，让亨特心中震动，他当然知道，背后意味着什么。 “钱生您放心，这个是肯定的，不知有没有机会，帮我引荐一下您的客人。” “呵呵，有机会的话，一定！” 钱穆笑道，他知道亨特说的是方十一，这种没影的事情，他答应起来，顺嘴的很。 ...... 翌日，李云山和方十一两人，落地京都机场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 昨晚上没有买到机票，赶最早的航班，到李家老宅的时候，已经七点多。 “老爸，这么着急喊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李云山一见李天海，就忍不住地问道。 “你不是借钱嘛，这是十五万元，三家各五万，你大伯家的那份你爷爷出了，到时候直接给云川就行。” “不是，给个钱，还得我们跑一趟，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是有大事，不过主要得看十一的意思。” 李天海说完，看向方十一，眼神都比平日热切的几分。 第241章 李老爷子眼中的李家，风雨飘摇 李云山有些懵，他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原来只是个路人甲。 只是什么大事，还要看方十一的意思，心思百转间，他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和香江的投资有关。 显然家里投的十几万，不算是大事，那只能关系到姑姑李天晴的外汇局了。 难道当时电话里的玩笑，要成真了？ 他担心的看了一眼方十一。 而方十一闻言，心里隐隐有些激动，能让他参与的大事，很可能就是他所想的。 “我？李叔叔，我有什么资格，掺和大事，你们决定就行，我绝对支持。” “呵呵，不要说的那么绝对，进屋子坐，听听再说。” 这个时候，李老爷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听说你在香江赚一千万港币，后面还有投资计划，能赚到一亿港币，不是夸大其词吧？” 李老爷子笑着问道，可此时目光，却十分的锐利。 “爷爷，十一就是瞎得瑟，这种事谁说的准，他敢让咱家投钱，是因为他自己就能赔的起。” 李云山这会儿有些着急，他心里是不愿让方十一，担上如此大的责任的。 不是他不信任方十一，只是国家的外汇，不容有失，万一出现意外，到时候谁也躲不掉。 这个责任太大了，他不愿意方十一去冒险。 “让十一自己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藏着掖着。” 李天海提醒了一句，他之前猜测，是方十一想让外汇局投钱，所以开口让赵李两家入局。 “投资的事，哪有稳赚不赔的，只是这次香江股市，我至少确保，不会亏钱，赚钱的几率，也超过八成。” 方十一硬着头皮开始胡诌，他听出了李天海的意思，可却不能承认，毕竟是临时起意而已，又不是真的提前预谋。 他也看得出，李云山是真的替他着急，那就更不能承认了。 “既如此，也就够了，吃过早饭，你俩跟着我出去一趟。” 李老爷子笑了笑，他喊方十一过来，并不是听这些话的，只是很多事，必须当事人亲自出面而已。 “爷爷，你们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李云山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十一都猜到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咱家还能因为什么，到股市里冒险一搏的。” 李天海没好气地说道，对李云山的迟钝反应，很不满意。 李云山闻言，又担心的看了看方十一，知道这事他阻止不了。 ...... 香江，钱穆一早上，就接到了盛辉期货交易公司乔治的电话，显然是已经商量好了保证金的事。 “钱生，盛辉最高能做到百分之八的保证金，此外佣金可以按手续费的百分之五十收取，您意下如何？” “乔治，贵公司是不是太小气了，才十二点五倍的杠杆，说出去我钱穆的面子都没有。” 钱穆有些生气，在他的预期中，最少能要到十五倍甚至二十倍的杠杆，没想到盛辉这么不给面子。 “钱生，百分之八的保证金，已经是我争取的极限了，市场有规定，我们要风控，而且是第一次合作，不可能再低了。” “这样的话，我再想想，这距离我的预期，还有差距。” “钱生，您要是答应合作，我有一个你感兴趣的消息，可以无偿提供给你。” “什么消息？能值几千万港币？” 钱穆在没得到中安的吴泰反馈前，已经不想再谈了。 “夜袭钱家别墅之人的消息，钱生肯定感兴趣。”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 “好，等我电话！” 钱穆挂了电话，眼神冰冷无比，之前别墅发生的枪击，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可对方显然是想要灭口的。 暗中有如此恶毒之人盯着，实在让他是寝食难安，他原本想抽出时间，好好调查一番，没想到乔治会有消息。 可对方给的杠杆，他怕达不到方十一的要求，只能先看看吴泰的反馈。 不过，他也不抱期望了，乔治有一点说的很对，第一次合作，不可能给太低的保证金。 果然，吴泰的电话，只给到百分之九的比例，不过佣金只收手续费的百分之四十。 钱穆心中有了主意，将未来的钱，交给盛辉，而钱家的钱，交给中安，这样也算完美的解决方案。 毕竟方十一在意的是杠杆，而他更在意佣金。 他将姜妍和方七七等人喊来，把乔治和吴泰的答复，说给了几人，又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说实话，两家公司给保证金比例，是没有达到咱们预期的，但相比百分之十以上的比例，也好了很多，各位对于我想法，觉得如何？” “我们没什么意见，等问过十一后，就可以签合同了。” 姜妍和方七七对于盛辉开出的条件，还是比较满意的，她们知道，期货交易公司，对于保证金的调整幅度，还是有限的。 方十一也给她俩说过，所谓的高杠杆，只是为了震慑钱穆，让对方相信国商事件而已。 就算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即十倍杠杆也行，当然高了也越好。 而此时，在京都的方十一和李云山，正坐在李老爷子的车上，开向未知的地方。 “爷爷，真的要让十一赚外汇？要是赔了怎么办？” 李云山还是不理解，家里为何突然要下这么大的赌注。 即使再相信方十一的能力，甚至是运气，可也不能将大家，都推到悬崖边上。 “十一，是老头子我，对不住你，想靠你，给李家攒点资本。” 李老爷子没有回答李云山，而是突然对方十一说道，只是这话，可把方十一给吓了一跳。 “李爷爷，您信任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一路走来，可全靠家里提携呢，不然哪里有现在的我。” 方十一诚惶诚恐地说道。 “云山的大伯走的早，留下云川孤儿寡母，也没了依靠。 天海到现在，五十出头了，堪堪当上中纪委秘书长，还只是副部。 天晴呢，外汇管理局的副局长，整天忙的很，自己的家也照顾不上。 我老了，和老赵一样，数着日子活，这个家看着风光，实则风雨飘摇，有很多眼睛盯着，伺机而动。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李老爷子悠悠的话语，低沉地回荡在汽车狭小的空间，让李云山突然鼻头发酸。 第242章 车辆驶进新华门，他看到了海 李老爷子低沉且极具感染力的声音，缓缓地盘算完家里的情况，让李云山鼻头一酸，急忙转头看向窗外。 去年青山县的车祸后，父亲就提醒过他，如果静雅和思思当时出了意外，赵李两家，会是怎样的惨烈场景。 只要两家的老人去世，两家也会就此衰落，甚至成为猎物。 他确实警醒了一段时间，可最终还是被眼前的顺风顺水，给蒙蔽了。 方十一在天元市大力发展青山模式，冒险抓捕国a通缉犯，抢救静雅的爷爷，拯救钱家人，搞巡视审查，不断提出新制度...... 而他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他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当时若是赵老爷子身故，会对他们两家，带来多大的冲击。 此刻，他终于明白的爷爷的良苦用心，以及赌上全部的决心。 “呵呵，莫要想太多，也不要有压力，凡事顺势而为，才最好。” 李老爷子笑着安慰了一句。 说实话，他不想小辈有太大的压力，可如今李家，就只有李天海撑着，李云川底子太薄，李云山更是才起步。 可是关键，时不我待！ 而方十一也是感动至极，他没想到李老爷子，会如此的信任他，将李家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 车辆行驶在街道，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长安街，然后是故宫，最后缓缓地开到了新华门前。 方十一是眼皮直跳，看着周围的警卫，他感觉心跳都在加速，他知道和李老爷子出来，是要见领导，可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红底金字的牌匾，庄严肃穆，让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车辆再次启动，缓缓地驶进大门，左拐之后，一片粼粼波光，闪耀在眼前，如同梦幻。 真是一片海啊！ 方十一感觉自己在慢慢窒息，没有李老爷子，这可能是他一辈子，也无法踏足的地方吧！ 做梦，也不曾梦到过！ “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以后就看你们了。” 方十一晕晕乎乎的，直到车辆停下，他们被请进了会客室，然后剩下他和李云山两人。 李云山一路没说话，也没像他一样，好奇的四处乱看，看来是被老爷子的话，击中了心灵。 方十一喝了一口茶水，只觉的甜到了心底里。 可惜，不能四处走动！ “走吧！” 没多久，李老爷子就回来了，两人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老首长很忙，就不见你和云山了。” 车上没人说话，直到将李云山和方十一送到了外汇管理局。 “听从组织安排，但也要记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老爷子说完，车辆缓缓地离开，只剩下两人，呆呆地立在原地。 “十一，你真的有信心吗？要知道这次，爷爷可是赌上了一切。” 李云山郑重的问道。 “赚不到钱，还能都赔光了？我这不是有两亿港币兜底吗？” 方十一此时，已经开始心惊胆颤的了，他突然意识到，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香江投资股市，而不是股指期货。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是后者的话，他估计没人敢将钱交给他。 这简直就是个大乌龙啊！ 两人来到李天晴的办公室，显然对方已经在等他们了。 “你就是方十一？真是年轻的过分，把钱交给你，能让人放心吗？” 李天晴第一次见方十一，心里着实震惊，虽然已经有了预期，可对方的年纪，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姑姑，人不可貌相，你着相了，我们还是快点完事，十一好上路。” 李云山知道，老爷子最后说给方十一的话，是让其亲自去趟香江的。 “好吧，做事之前，先立规矩，保密原则是第一位的。 钱会从境外的外汇账户，打给未来公司在汇丰的账户，同时会有三人，陪着你前往香江，确保安全。” 李天晴也不废话，先将这些最基本的要求，说给方十一听。 她从昨晚到现在，可没闲着，多方打听方十一的消息，听说对方年轻气盛，在地方上很是嚣张，在青山县更是说一不二。 连县长和县委书记都压一头，谁要是敢得罪他，不是撤职就是踩缝纫机，还得了个方屠夫的名号。 所以，对这样桀骜不驯的人，规矩必须讲在最前面。 “这个没问题，只是确保安全的人，会干预我的投资吗？” 方十一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李老爷子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让人监视管着，很可能会坏事。 “原则上不会干预，但会评估投资的风险，对你做出提醒。” “那何必多费一道手续，直接将钱给他们投资不就行了。” 方十一差点气笑，投资的事，最怕身边有人指手画脚了，他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呵呵，果然是年轻人，嚣张跋扈，你要是有能力，自然可以不在乎他们，但他们的存在，是必须的，不可更改的。” 李天晴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加重了几分，不过心里对方十一愈发欣赏了，说话有底气人，办事相对牢靠。 “十一，人也不是姑姑安排的，上来的时候，爷爷说的话记住就行，去了香江，还不是你说了算。” 李云山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开口，他姑姑可是喜欢硬刚的人，不能让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伤了感情。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随即有三人，走了进来。 “刚好，介绍一下，罗明杰，金融学博士，央行金融研究所副所长。 丁正和冯武，国安人员，保证你此行安全。” “李云山，天元市常务副市长，方十一，你们这次的......同行人员。” 方十一起身，和三人握了握手，罗明杰看着三十七八岁，带着金丝眼镜，很是斯文，眼神带着傲气，副所长这个职务，应该是副厅级，这就很蛋疼，明显是要压他一头。 而丁正和冯武，让他想起了方将，看着身手就不一般。 “事不宜迟，我送你们去机场，路上可以磨合一下。 云山你也回去，帮助十一处理好工作的事，听说他刚升了县委副书记，别让人说闲话。” 李天晴看到方十一的表情，闪过一丝不悦，就提了提他的职位，毕竟不到二十五岁的县委副书记，可是很唬人的。 不说她还有五万元在方十一身上，就对方和李家的关系，他自然还是站在其一边的。 “呵呵，青山县要是有人敢说闲话，等他回去了，估计那些人，得上门抽着嘴巴子请罪。” 第243章 黄汉的杀机 李云山见姑姑李天晴，给方十一造势，他自然不甘落后，短短两句，就将方十一描绘成了匪气十足之人。 算是提前立好了人设，也让三人，有个心理建设。 毕竟，眼前的搭配，看着很容易搞出矛盾来。 此时，丁正和冯武两人闻言，并没有太大反应，他们的目的，只是保护人和钱的安全，至于其他，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可罗明杰心里就震惊的不行，来之前，他心里就很不服气，要他配合一个小年轻，去香江股市投资赚外汇，简直是羞辱他。 可碍于上级命令，他也没有办法，只是刚才听到对方，居然是县委副书记，一个二十四岁的县委副书记。 这代表着一个恐怖的晋升速度和潜力，下一步就是正处级别，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了，而且年龄比他还小了整整十六岁。 想想他二十四岁的时候，还在念书呢！ 此时，他看向方十一的眼神怪怪的，关键对方的脾气，好像还很坏，这说明什么？ “好了，你们就别编排我了，说的我好像土匪一样。” 方十一没好气的说道，他心里明白，这是李云山给他造势，可也不能过火了。 “你不是土匪？你把市委副书记卢少林，打成猪头的时候，怎么不辩解！” 李云山此话一出，办公室的几人，瞬间都看向了方十一，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而罗明杰愕然的同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凉飕飕的。 市委副书记可和他，都是一个级别的，这是在暗示他吗？ “好了，咱们赶紧走吧，再说下去，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里了。” 方十一不敢再耽搁了，率先走出了办公室，不然可能过犹不及，这种夸张造势的事恰到好处就行。 只是几人不知道的事，罗明杰震惊之后，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给方十一安上了一个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在他看来，对方敢在李云山和李天晴面前，如此有恃无恐，就说明其身后有比两人还厉害的家族。 就这对话的态度，哪里是副处级干部，面对厅局级干部该有的样子。 罗明杰感到心痛起来，他知道这次香江之行，可能只是方十一这个纨绔的心血来潮，国家的外汇，真的要被糟蹋了。 方十一来到楼下，居然是一辆军车在等他们，他没有迟疑，一步跨上副驾驶，等三人上车后，车辆朝机场出发而去。 车上，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 香江，盛辉期货交易所的乔治，带着公司的法务，拿着拟好的合同，赶到了钱家别墅。 他想尽快签下这个大单，当然还得告诉钱穆，其关心的消息。 “乔治，合同让法务拿给姜小姐他们看，我们谈谈其他的事。” 钱穆见乔治进来，此时再没心思，关心其他的事情了。 “告诉我你知道的，那些背后想搞暗杀的人，没有找到，我至今寝食难安。” “那晚别墅遇袭后，有一辆车趁乱开到了后海码头，车上几人抬着一个受伤的男子，上了一艘小船，之后船就爆炸了。” “乔治，你在开玩笑吗？这能说明什么？杀手死不死的，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背后的黑手，我以为你知道的。” 钱穆很失望，他以为乔治知道一些内幕，没想到只是些没用的消息。 “等等，钱生，我还没说完，我只能告诉你刘华申的名字，相信你查一查，就会有收获的。” 乔治在香江的道上，还是有些人脉的，后海码头的爆炸，有人在传是刘华申被灭口，前后联系之下，不难猜出一些细节。 “刘华申？是哪条道上的人物？” 钱穆想了解的更多，钱家的生意，一直没沾染过这些，所以对此不是很了解。 “钱生，关键人物我已经告诉你了，当然您要委托调查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 钱穆沉默，调查是必须调查的，可一旦开始调查，很容易打草惊蛇，让暗中黑手狗急跳墙。 而在这个关键时候，他不想节外生枝。 “谢谢你乔治，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我们去看看他们合同看的如何了？” 两人刚出会客室，就见众人都守在电视前，神情紧张的看着什么。 “据前方记者报道，香江国商银行，自昨夜至现在，已聚集大批民众，高喊着要取出存款。 国商负责人表示，香江不会受昨日事件波及，呼吁客户不要焦急，现金兑付正常进行。 而港府和银监处，也表示关注，呼吁民众冷静，不要发生挤兑事件......” 电视中的声音和画面，即使是在极力的安抚观众情绪，可依然让人焦躁难安。 然后一些专家出台，从各个方面，分析国商事件对香江银行界的影响。 最后得出结论，香江的银行，是安全的。 “钱生，您觉得会不会发生挤兑事件？” 乔治心惊过后，看向一旁淡定的钱穆。 “呵呵，要是国商银行能撑得过两天，自然没事，可依我看，半天也难说。” 钱穆随意开口，钱家的资金几乎都在股市，剩余一部分，也在汇丰，他此时是稳坐钓鱼台，丝毫不着急。 “如果是真的，半天过后，钱氏集团的股价，还会再次上涨，我提前恭喜了。” 此时虽然还没开盘，可钱氏集团股价上涨，是所有人的共识。 乔治关心的是，到底是谁，有如此逆天的本领，居然敢将国商事件这消息，提前泄露给钱穆。 就算是大家所猜测的内地高层，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就算要选，也不至于选钱家这样资产规模，堪堪三流的家族吧。 昨晚估计会有很多人，猜不出原因，而辗转难眠吧！ 与此同时，在黄汉的山间别墅，刘青和李云涛也在，三人面色难看，再无之前指点江山的风采。 其实自昨日从交易所铩羽而归后，三人就如斗败的公鸡，神情萎靡。 尤其是刘青，心里嫌弃黄汉和李云涛的过分贪恋，错失了大好良机，可碍于黄汉的阴狠霸道，不敢表露出来。 “一定是那几个大陆仔，在后面捣鬼，不然钱穆那里来的资金。” 经过一夜的泄愤，李云涛依旧怨念难平，此时终于发现了昨天没注意的细节。 “敢坏我好事，不管是谁，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黄汉面露杀机。 第244章 方七七想男人了 香江还是很乱的，这是黄汉一直的看法，所以他黑白两道都沾，养了一些亡命打手，之前的刘华申就是。 这次针对钱家的谋划，屡屡失败，还让他不得已杀人灭口，结果股价之战，被钱穆杀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他的怒火几经到了极致，只是一时找不到发泄的出口，钱穆和其家人的安保，又根本不可能接近。 而李云涛口中的大陆仔，让他如梦惊醒。 “看来那几个人，很有钱！” 黄汉招了招手，远处的狄哥走了过来。 “阿狄，让人去查一查，钱穆身边几个大陆仔的身份。” “老黄，我就随便一说，现在不能冲动啊，钱穆估计正调查咱们呢。” 刘青生怕现在太过招摇，露出马脚，毕竟他们一直在暗中，行事也方便。 “怕什么？钱家现在处在风口，调查他们身份的人，多了去了。” 黄汉无所谓地说道，只是他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早，就将刘华申给灭口了。 原本以为拿下钱氏集团，胜券在握，不想留下任何把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是，怕个鸟，那两个大陆妞，实在是靓，老黄不行的话，你给咱们绑来......” “闭嘴！这都什么时候了，尽想你那一分钟的破事。” 李云涛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搞起事情来，从不害怕，可却被黄汉开口训斥，不敢再多嘴。 可tnnd，对方怎么知道他只有一分钟，不知是哪个婊子，到处乱说。 “老黄，现在看来，要么放弃，也别想钱家的船运了，我们自己慢慢搞。 或者，就只能先搞定钱穆背后的大陆仔，让其没了依靠，再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刘青鄙夷的看了一眼李云涛，开口建议，他并不怕，只想等钱穆放松警惕后，再次出击而已。 “这还用选，必须干他丫，敢破坏我们的好事。” 李云涛叫嚣道，他是不可能放弃前加的船运业务的，赖晶生的走私生意，他可眼红的很。 黄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打开了电视，然后就看到新闻报道。 “这些专家，说的可信吗？国商真的不会发生挤兑吗？” 李云涛看完新闻，不确定地问道。 “但愿不会发生，不然的话，钱家的股票，可要再次起飞了。” 刘青面无表情地回道，这种情况，比杀了他们三个还难受。 ...... 钱家别墅，姜妍和方七七等人对于盛辉的合同，没有异议，可为了确保万一，他们还是决定问问方十一，然后再签。 只是姜妍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找不到方十一在哪。 不过，在青山的方五四还是给她回了电话，告知方十一和李云山连夜去了京都，这会儿也联系不上。 姜妍无奈，又把电话打给了赵静雅，这才联系上了李云山。 结果让她欣喜若狂的是，方十一在来香江的路上，这会儿估计快到京都机场了。 “呀！呀！七七，十一，十一，十一要过来了。” 姜妍挂了电话，整个人直接兴奋起来，拉着方七七，蹦蹦跳跳起来。 “好了好了，知道了，看你这样子，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臭显摆不是？” “哎呀！哎呀！你是女强人，眼里只有事业，你要是想男人，我把姜国豪介绍给你，没有你弟优秀，但也不是坏人。” 姜妍看着方七七嗔怒的表情，开口调笑道。 “你瞎说什么？谁想男人了？我看你找打。” 方七七说着，就抓向姜妍的腋下，然后姜妍就反抓了回去，屋内的动静，让外面的人，是好奇不已。 “你俩搞什么？方十一联系到了没？” 姜国豪知道两人喜欢闹，可也不能不看场合吧，所以直接敲门进来，结果就看见妹妹姜妍，一只手嵌入了方七七的胸前。 三人愣了一瞬，方七七直接红了脸，姜国豪瞬间不敢吱声了，转身离开了房间，生怕听到两人的尖叫。 只是那只手的画面，直接烙进了他的脑海。 “姜先生，不知这合同，可以签了吗？” 乔治不关心其他的，合同没有签成，他心里不踏实。 “咳咳，乔治先生稍安勿躁，贵公司的保证金，给的最低，自然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不是？” 姜国豪笑着道，只是这笑，略带嘲讽。 一般期货投资，正常都有百分之十的保证金，也就是十倍杠杆。 现在他们这么多的资金，对方才给到百分之八保证金，十二点五倍杠杆，不知道方十一是否满意，他反正觉得没面子。 他没玩过期货，只觉得杠杆越高，越厉害！ “姜先生，这个您放心，我们盛辉给你们杠杆，绝对是市场监管下最高的。” 乔治没听出姜国豪的言外之意，还以为是在夸赞自己。 “既然如此，你着什么急，我们怎么选都是盛辉不是？” 叶高义适时开口，搞的乔治莫名其妙。 倒是一旁的钱家兄妹几个，憋着没有笑出声。 而姜妍和方七七，终于走出了房间，两人神色如常，而方七七看向姜国豪时，脸色居然忍不住的红了。 “乔治先生，合同我们等等再签。” 乔治顿时着急起来，不过刚才被姜国豪和叶高义一说，也不好再催问两人。 “姜小姐，没有联系到十一老弟？” 钱穆走到两人面前，小声问道。 “钱老先生，十一可能要过来，可他没告诉我们，那就当作不知道吧，至于合同的事，等他过来也不迟。” 姜妍压低声音，她和方七七此时，感觉全身压力一松，毕竟这么多钱，她们处理起来，都是心惊胆颤的。 钱穆闻言，惊喜不已，只觉得自己也是心神一定。 而在京都，方十一坐在军车上，突然摸到了口袋的存折，是李云山交给他的李家资产。 只是赵家的钱，没时间拿过来，估计还得费几道手续，才能到香江。 “咱们到魔都转机，没问题吧。” 方十一突然开口，看似询问，可语气不容质疑。 “凭什么？直接飞香江不行吗？” 罗明杰直接吼道，让车让其余三人，纷纷侧目。 “罗副所长，你是傻子吗？” 第245章 保证金?杠杆?你要炒期货? 罗明杰一路上在憋气，越看方十一越不爽。 在他看来，对方就是糟蹋国家钱财的蛀虫，仗着家里的势力，以为自己很行，就敢去香江股市折腾。 关键到时候赔了钱，估计顶雷得是他。 想清楚这些，他心里越来越憋屈，原本以为是领导看中他，结果是出来当替罪羊的，这谁受得了。 此时听说还要转机魔都，他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压不住了，开口就质问起来。 没想到方十一不讲武德，直接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方十一，你怎么骂人？这是公务，你别想为所欲为。” “你激动个什么鬼？没看到我手里存着，这些钱在香江能拿出来吗？你的金融博士，不会是买的吧？” 方十一不明白，为何这罗明杰跟吃了枪药一般，火气都要溢出来了。 “我......你别欺人太甚......” 罗明杰脸色憋得涨红，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冲动，失了理智，可嘴上却不肯认输。 “呃，方......方书记，这是我们副局长，让我转交给你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丁正突然开口，从包里也掏出了一个存折，递给了过来，倒让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你们副局长是？” 方十一打开存折一看，户头写的是赵静雅，居然有三十五万的存款，就是不知道这国安的副局长，是赵家的谁。 “赵文远赵副局长，他说你知道的。” 丁正小声解释道。 “文远啊？当副局长了，都没给我说，看来你们的保密原则挺强的。” 方十一心里疑惑，不知道赵文远，一直在国安，还是半路进去的。 要是一直在，那之前发生的一些肮脏事，也太不应该了吧！ “赵局长刚来没多久，工作纪律需要，保密也没办法。” 方十一闻言，知道赵文远进国安，必然是赵老爷子的最近安排了，看来是赵天汉没能从车祸中查出什么。 而丁正此时也震惊起来，赵文远年纪可比方十一大，而听对方的口气，完全像是在喊小辈。 想到刚才在外汇局，对方说话的态度语气，他都好奇方十一，到底有什么背景了？ 而被挤在后座中间，一肚子火气的罗明杰，只觉眼前一黑，大骂天道不公。 他们一行四人，现在三人居然是一伙的，他这抗雷的炮灰，不是当定了！ 黑，真tm的黑！ 罗明杰强制让自己闭眼，不再理会方十一。 “对了，这回出去，记住我姓国，国家的国，你们可以叫我国a” 方十一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了自己在绥市，装逼的事。 “好的，国先生！” 丁正和冯武同时答应，显然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唯有罗明杰，握了握拳头，闭目没有搭话。 汽车很快驶到了机场，然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了停机坪，只见一架小型军机已经发动。 “刚好顺路，载我们一程。” 丁正见方十一疑惑，大声解释道。 方十一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为他们专门准备的，他都想转身跑路了，这给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虽然他很能扛！ 在空中震耳欲聋的颠簸中，飞机终于落地魔都机场，方十一只觉得脑袋还有嗡嗡作响。 这边也早早联系了车辆，冯武开车，先去银行将赵李两家的钱，汇到了未来在汇丰的账户。 虽然时间有点赶，可方十一还是驱车，去看了女儿安安，小心肝让他看着实在心疼。 想着将女儿一起带过去，可丈母娘不同意，他只好作罢。 不过想想也是，抱着女儿的奶爸，去香江大杀四方，实在有些怪异。 ...... 香江，钱家别墅，关于和盛辉期货公司，签合同之事，也暂时搁置了。 乔治对此，也没有办法，因为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股市开盘，还有银行开门营业，两件大事上。 国商银行的新闻，在持续播放，股市的最新消息，也在不断传来，钱氏集团股价，自然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股市最新消息，钱氏集团股价，经历昨日大幅涨跌后，今日开盘，再度上涨，截止目前，涨幅超过百分之五...... 国商银行正常开门营业，如专家所说，并未出现资金危机，挤兑风险也不存在......” 消息传开，黄汉三人的心情，稍稍好些，要是发生挤兑，钱氏集团的股价飙升，他们岂不是跟吃了屎一样。 “哈哈，好好好，我就说嘛，钱家的股价，还想靠着国商事件大涨一波，简直痴人说梦。” 李云涛看到新闻，高兴大笑，总算让郁闷的心情，舒畅了些。 而昨天卖出，又收回股权的几个股东，此时，比昨日还紧张，他们到现在血亏，只能盼着股价飞涨。 可是，国商银行的正常营业，让他们是大失所望。 看着只涨了百分之五的股价，几人恨不得，将眼前的电视，砸个稀巴烂。 ...... 魔都，方十一看完宝贝女儿后，不敢耽搁，赶紧往机场赶去，这才想起，都没时间，提前给姜妍他们说一声，自己要到香江的事。 “对了，咱们能不能找个电话，我打给香江。”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带了移动电话。” 丁正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了大哥大，看着很普通。 “好家伙，有电话你不早说。” 方十一是欣喜不已，拿着电话，试着拨给了钱家别墅。 电话接通后，他知道是钱家的管家，不一会儿，姜妍兴奋的声音传来。 “十一，你什么时候过来，到哪里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的？” “我问的静雅姐，我们现在要和一家期货公司签合同，对方给的保证金比例是......” 姜妍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告诉这个乔治，我们接受规则允许的浮动保证金，就是视后续情况，杠杆可以继续提高。 他们同意的话，可以签合同，若是拒绝的话，等我过来再说......” 只是方十一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饱含震惊的怒吼。 “方十一，你说什么？” “保证金？” “杠杆？” “你要炒期货？” 第246章 偶遇霍家主 在车上一直不想说话的罗明杰，听到方十一提到保证金和杠杆，顿时着急起来。 上面不是说，让对方炒股赚外汇吗？ 怎么又扯到了保证金？难道方十一是要搞期货？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能淡定了，再次怒吼起来。 要知道，炒股的话，最多亏些钱，他这小身板还能扛一下。 可是期货市场，要是爆仓的话，他就直接完蛋了。 “你疯了，瞎喊什么？” 方十一被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罗明杰知道他玩的是期货了。 这瘪犊子玩意，他稍不注意，就被对方抓住了把柄，现在可不是让人知道真相的时候。 想到这，他一阵头大。 “我看是你疯了，你想拿外汇炒期货是不是？我要给上级汇报，撤回这次外汇投资。” 罗明杰说着，就要抢方十一手中的电话。 “妍姐大宝贝，等我过来。” 方十一赶紧躲开，给姜妍说了一声，立马挂了电话。 此时，就连不明所以的丁正和冯武，也紧张起来。 “罗所长，你太敏感了，未来公司的钱，有打算购买一些期货，所以联系了期货公司，谈保证金的事，和外汇可没关系。” “真的？我看你实在不像好人，你不会骗人吧？” 罗明杰眼神狐疑，显然是一点都不相信。 “丁正冯武，咱们三个把他拿下，这小子，一看就不老实......” “胡闹！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搞清楚你们的身份。” 方十一厉声训斥，让三人脸色一变，机场周围的人，更是纷纷侧目。 “外汇现在到没到账，都不知道呢，你们闹什么？要放在古代，你们就是妖言惑众，动乱军心，都得杀了祭旗。” 他见罗明杰还要说话，急忙说道：“快走，飞机马上要飞了。” 说完，拿着电话，就朝登机口跑去。 丁正和冯武跟了上去。 罗明杰进退两难，想了想，也咬牙跟了上去。 他现在要是临阵退缩，那外汇真的就一点保障都没有了。 飞机上，坐在一起的几人，氛围很是微妙。 罗明杰像是看小偷一样，看着方十一，刚想开口质问，就见对方招呼空姐，说他晕机，要求换个座位。 晕机？ 罗明杰傻眼，那么狂野的军机，你都没反应，上了客机，反倒晕上了，他此时对方十一，更加的不信任了。 方十一实在不想跟罗明杰扯皮，人看着不坏，就是脑子不正常，他发现从一开始，对方就防着他了，难道就是因为李天晴和李云山姑侄俩，捧了他一下？ 反正莫名其妙！ “先生，这会儿没有其他位置，您考虑升到商务舱吗？” “升！必须升！” 他立马起身，丢下三个面面相觑之人，进了商务舱中。 “先生，请您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前面的客人。” 方十一闻言，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远离罗明杰而已，不过看样子，前面莫非有什么大人物。 他不在意的瞅了两眼，结果发现，居然是香江的霍家之主——霍东方。 有钱人！ 方十一感慨一句，突然心中一动，如此的大好机会，他得为自己的香江之行，上道保险。 “霍先生，不知可以聊聊南沙吗？” 方十一神态自若，笑地很自信。 ...... 京都，外汇管理局，黄顺成沉默地坐在办公室，抽着烟，眉头紧皱。 自从接到央行电话，让他配合李天晴，安排方十一外汇投资的事，他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让他一个副部级别的局长，配合副局长，如此反常的事情，就只有一种可能，李家出手，要支持李天晴上位。 而最关键的筹码，就是方十一的外汇投资。 投资失败，自然牵扯不到他身上。 可要是成功了，自己的地位必然不稳。 况且，李家亲自下场，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可惜，这事知道的人，还是太少了！ 方十一？李家？ 黄顺成眼睛一亮，他好像记得自己的堂弟黄高阳说过，遇到过方十一来着，还和对方起了冲突，都拔了枪。 此时，他终于将两个一样的名字，合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他急忙拨了个电话出去。 “宋总，你好啊，我黄顺成。” “哎呦，黄局长，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让黄高阳都约不到你，还以为您对我有意见呢？” “宋总说笑了，我实在腾不出时间，整天忙的脚不着地。” 黄顺成笑的有些尴尬，本来还打算约对方见面，这倒好，给自己的路堵死了。 “呵呵，黄局长有事？您没时间，我可以上门服务的。” “刚好有点事，宋总能过来，我不胜感激。” “呵呵，没事，我有的是时间。” 黄顺成挂了电话，脸色有些阴郁，他从黄高阳那里知道，宋元明和方十一不对付，这点倒可以利用一下。 李天晴自然不知道黄顺成的心思，更不会想到自己的前途，一亿美金的外汇，汇出之后，她就忐忑难安，担心事情出了意外。 以往的工作，可都是整个局党委决定，哪怕有了岔子，也落不到个人头上。 可这次，整个担子，都扛在李家和她身上，说没压力，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期望，方十一的能力运气依旧靠谱。 好在今年外贸量增长可观，外汇储备也到了六十亿美金，拿出小部分，不至于伤筋动骨。 ...... 香江，今日最引人关注的，依旧是国商银行。 到目前为止，越来越多的人，在等待兑付。 国商银行高层，看着源源不断的客户，此时各个如热锅上的蚂蚁。 “截至目前，已经兑付了快两亿多港币了，照这样下去，局势只会越来越糟。” “继续，只要我不停，就有希望，整个香江，可都盯着我们呢。” 而此时，钱氏集团的股价，涨幅还不到百分之十五，甚至有隐隐下跌的趋势。 显然国商银行的正常营业，让钱家的未雨绸缪，并未凸显。 黄汉三人心情大好，这股价涨幅，他们也勉强能接受，要不然后面再搞钱家的话，岂不是代价太大了。 而之前的几个血亏的股东，就整个心如死灰，要知道涨幅到百分之八十的话，他们才堪堪不亏钱。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可百分之十五，也太恶心人了。 钱家人倒是很淡定，昨天他们抄底，到现在挣了好几十个百分点，自然不着急。 尤其是钱穆，他可知道一定会发生挤兑的。 而就在这时，亨特着急地赶到了钱家别墅。 “姜小姐，你们公司的账户，有一亿美金进账，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一亿？美金？” 经验惊叫了一声。 第247章 李家和宋家的恩怨 姜妍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可是一亿美金，不是一亿港币，更不是一亿元。 她惊骇过后，心思百转间，只能将其归咎于方十一。 这或许就是他突然要来香江的原因吧！ “亨特先生，是我疏忽了，这笔钱是正常的投资转账，没有任何风险，现在资金安全吗？” 不管这笔钱有何用处，必须先确定资金和账户不被锁定。 “好在我知道你们是钱生的客人，资金一进账户，我就联系了汇款银行，确定了对方账户的安全性。 要知道，如此大的资金转账，你们必须提前和我说的。” 亨特抱怨道，当然他是有些危言耸听的，只是想获得钱穆和姜妍等人的好感。 “谢谢你亨特，姜小姐他们刚到香江，这些事情不熟悉，麻烦你以后多操心。” 钱穆震惊过后开口，也猜到了这一亿美金，必然和方十一有关。 可其他钱家的几人，都难掩心中的震撼，看着姜妍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方七七一脸疑惑，眼神中都是质问，她俩可是形影不离，毫无秘密可言的，没想到姜妍居然背着她，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关键一点消息都没给她没透露。 姜国豪也是一样的表情，仿佛受到了亲妹妹的背叛。 姜妍这个时候，也不好解释，只能在心里，把方十一骂了个狗血喷头。 而飞机上的方十一，正和霍家主聊的起劲。 要是知道他被姜妍骂，估计得冤枉死，这笔钱都不是他操作的，哪里想得到，会搞出这种事情。 霍家在香江和内地的发展，可谓是家喻户晓，家中之事，更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翻翻前世记忆，将一些事情从后往前分析一下，就能说的八九不离十，在外人看来，自然是真知灼见。 此时，他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让霍东方从开始的应付，到现在的神色认真起来。 他将霍家南沙项目的起始、发展和规划，三言两语就说透了。 关键这些可不是道听途说，就能知晓的。 “国小兄弟，真是慧眼如炬，霍某佩服，不知在哪高就？有没有兴趣参与到南沙项目？” 霍东方动了爱才之心，满眼诚意地问道。 “多谢霍先生抬爱，我有经营的事业。 在下心里过意不去，就免费送您一个消息，也能避免霍家小小的风波。” 方十一故作高深地说道。 “哦！？愿闻其详！” 霍东方没有质疑，反倒一脸认真地问道。 “最近多关注下您的儿子，尤其是不在香江的。” 方十一说完，就不再开口，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霍东方眼神变了变，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飞机落地香江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由于被罗明杰抢电话，他和姜妍都没说清楚几时到，现在看来，只能自己上门了，实在不够拉风。 原本他还有自己的打算，想高调行事的。 “方十一，你一直霸占着移动电话，是不是心虚？怕我将期货的事情汇报上去？” 罗明杰见方十一耍尽手段，就是不肯交出电话，心里更加不踏实了。 他从李云山口中，听到的，以为对方是一个匪气十足的年轻人。 没成想，看到的却是一身的痞气。 让他一时也无从下手。 “国先生，那个移动电话，我得用一下，好让人来接我们。” 丁正和冯武现在也有些担心了，飞机上向罗明杰了解了炒股和炒期货的区别，虽然没有搞太懂，可却明白了一点，如果方十一炒期货的话，搞不好，会把这次的外汇，全都赔光，是一个子都不剩。 “拿去吧，这都到香江了，天高任鸟飞了，我现在告诉你们，在这里投资的事，都得听我的，尤其是你罗明杰，随便不要插嘴，别仗着自己是什么所长博士的，就想指手画脚，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来配合我的。 还有学学丁正和冯武，叫我国a，在内地我不跟你计较，到了香江，保密原则知道不。” 方十一此时，在无顾忌了，也不装了，摊牌了。 只是他的话，让罗明杰的脸色漆黑。 他自然知道，这次投资他不是主导，可他的前程和小命，都系在了这笔外汇上，若是都让方十一糟蹋了，他如何回去交差。 可他奈何不了方十一，只能见招拆招了。 说话的功夫，丁正已经打完电话，几人只好先等着。 ...... 京都外汇局，宋元明带着黄高阳，去找黄顺成的时候，刚好碰到李天晴。 “李阿姨，真是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 宋元明突然对着李天晴叫道。 “你是？” 李天晴看着眼前之人，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宋元明，小时候您还抱过我，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年轻啊，我喊您阿姨，都有些喊不出口。” “呀！小元明啊，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嘴也变甜了，家里长辈还好吧？” 李天晴想了起来，只不过对宋元明的印象，主要还是和李老爷子去宋家拜访时，抱着对方玩的样子。 后来她家和宋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就不怎么来往了，也再没见过对方。 “都好，李爷爷也好吧？” “好着呢，你过来是？” “哦，黄高阳，黄局长堂弟，来看黄局长，我刚好顺路一起过来。” “那你们先忙，有时间来家里玩。” “一定一定......” 宋元明转身后，脸上露出一抹嘲讽，随后跟着进了黄顺成的办公室。 李家和赵家走近之后，就和他们宋家渐渐疏远了，而这种疏远，无异于背叛。 “黄局长，难得您能抽出时间，我没打扰您吧？” “宋总见笑了，赶快坐，高阳，给宋总倒茶。” “说到茶，我车上还有在老爷子那里顺的茶叶，等会儿让高阳放你车上。” “那我可不客气了，今天请宋总过来，是听说你在香江有投资，想打听个事。” 黄顺成斟酌着话语，尽可能的表现的正常。 “黄局长尽管开口，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些股市投资的事，我不太了解，这一天时间用五千万，赚两亿的事，是不是很常见？” “黄局长，您没开玩笑吧？反正我没怎么见过，莫非有人做到了？” 第248章 黄顺成和宋元明的猜谜游戏 宋元明看着黄顺成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只是他不明白，对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若真的，是不是说明此人能力异常出众，如此的话，我就放心了。” 黄顺成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黄局长，您......” “宋总，喝茶，喝茶，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呃，谢谢您关心，老爷子很好，既如此，黄局长您忙，我先走了。” 宋元明心里很不爽，不明白黄顺成的意思，感觉好像被耍了。 “高阳送送宋总，对了你给我说过，上次和宋总吃饭，居然有人拔枪的事，现在没事了吧？” 黄顺成突然对着黄高阳问道。 “哥，我不是说了，是饭店老板不长眼嘛，早就没事了。” 黄高阳心里一突突，不明白黄顺成为什么突然问这事，还当着宋元明的面。 “我不是担心你嘛，好了，替我招待好宋总。” 宋明远一路沉默地走到了停车场，思考着黄顺成的用意。 股市赚钱是个谜题的话，而最后的问话，就是谜底。 方十一？ 宋元明将黄顺成问的前后两件事，联系起来后，就知道这事不简单，而关键人物，就是那次饭店冲突的主角——方十一。 还有，在股市一天内，能翻三倍的赚钱，必然是成熟的金融中心，最大的可能就是香江。 香江股市——赚钱——方十一 他不明白，对方意欲何为？ 然后不自觉的看向了身旁的黄高阳。 “宋......宋总，我......我真没给我哥乱说，真的！” 黄高阳被看的心里发毛，慌了神，显然有些心虚。 宋元明没有搭话，依旧盯着他看。 “宋总，我我承认，我是说了您可能和方十一有过节，我就给我堂哥分析了下，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和方十一有过节？” 宋元明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终于明白了一切。 “呵呵，没事，车上的茶叶，记得带给黄局长，替我谢谢他。” 他说完，不再理会莫名其妙的黄高阳，赶回了自己公司——元明集团。 坐到办公室前，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金总，我宋元明，想咨询您一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宋总啊，好久不来香江玩，是不是忘记兄弟了，有事直接说。” “怎么会忘了金兄，我想知道，香江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大事？有啊，国商事件，内地应该有所耳闻吧！” “股市呢？有没有股价波动特别大的？” “呵呵，还真有，昨天钱氏集团股价几近腰斩，后面有极速回升至开盘价，今天上午，依旧在涨。” “哦！？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据说是钱穆去内地，被绑架导致的，其昨天突然现身，对了还有魔都的什么未来公司参与，估计没少赚钱，这事好些人觉得不简单。” “未来金融投资公司？” “对对对，这家公司很有名吗？我之前都没听说过。” “谢谢金总了，不出意外的，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宋元明挂了电话，什么都明白了。 黄顺成的意思，是方十一在香江股市赚了钱，可为什么说“他就放心了”？ 方十一赚钱和他这个外汇局长，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首先，那天在饭店，他针对的不是方十一，而是对方背后的李家。 李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李天晴？ 外汇？ 宋元明被自己的猜测，给惊着了。 李家真敢将国家外汇，交给方十一打理？ 这不是赌博吗？ 这太难以想象了！ 看来，他必须去一趟香江了。 不过，去之前，得先回家问问老爷子。 ...... 香江机场，方十一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只见一辆接一辆的黑色奔驰，缓缓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然后一群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大汉，对着他们，直接鞠躬。 “武爷好！” 整齐划一的高喊，让周围之人，远远地躲开。 罗明杰嘴巴大张，眼睛瞪的溜圆，看向一直低调沉默的冯武，搞不清楚这是演的哪出戏。 方十一也是愕然不已，他是正经人来着，这tm一看就是黑涩会。 冯武一脸冷酷地挥了挥手，这些大汉立即挺直了腰板，拉开奔驰的车门，躬身等待几人上车。 关键这么多车，还有的挑。 方十一拉着丁正，上了一辆。 “你们国安，行事都是如此的......高调？肆无忌惮？” “策略而已，越高调，越容易被忽视，这些车都是租车公司的，当然公司是社团的，社团有冯武的一份。” “我可是正经人，不参与你们这些黑涩会。” “哪里来的黑涩会，都是正经生意，养了一些威慑宵小的打手而已，都是掩饰！” 丁正看方十一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演戏。 “这样最好，你们从现在开始，喊我国爷，我也要当爷，告诉车队，开往钱家别墅。” 丁正无语，暗道果然没有料错。 方十一要过电话，打给姜妍，让他们记住自己的新身份，不要穿帮。 车辆行驶在这座国际都市，现代化的高楼林立，与内地的很多城市，形成了鲜明对比。 尤其是山南这样的农业大省。 遥想前世，可以偶尔过来肆无忌惮的享受，如今一切都和他无缘了。 车辆停靠在钱家别墅前的时候，可是引起了不小冲动。 钱穆带着钱家人，姜妍、方七七和姜国豪，还有叶高义和李鹏飞，看着一连串的大奔驰，各个神色震惊。 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突然过来？ 直到方十一，在司机开门照护下，站到众人面前，钱穆等人才回过神来。 只是这么大的阵仗，也太张扬了。 “十一......” 姜妍刚激动地喊了一声，就被方七七捅了一下。 “国~爷~您来了~” 姜妍有些无语，方十一来电话，她以为是要身份保密，低调行事，没想到会这么高调。 害得她还一一给众人说明情况。 “嗯，小娘子表现错，只是刚才喊的是哪个野男人？” 第249章 演戏，恐吓，造势 方十一当着这么多人，调戏姜妍，还骂自己野男人，让知道情况的众人，是大大的无语。 钱穆和其夫人，以及钱嘉乐在青山县，可是被方十一招待过的，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他们完全看不出，对方的行事作风，会这么不拘一格，反差会如此的大。 姜妍被整了个大红脸，完全不想理会如此夸张的人。 “诸位是什么表情？对我不欢迎吗？” 方十一去拉姜妍的小手，却被对方给直接甩开了。 看得众人一阵无语。 “那个，国a老弟，欢迎之至，只是被你的排场，搞的有些手足无措，大家都进去聊。” 钱穆笑道，方十一可是他家的气运之人，即便行事再怪异，他也不会见外。 毕竟，高人自有高人的风范！ 只有钱嘉康、钱嘉安和钱嘉萍，有些不明所以，三人看向方十一的眼神怪怪的，尤其是对方的声音，听着很耳熟。 特别的像是那个扬言要撕票的绑匪。 看着也痞里痞气的，不像好人。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冯武，武爷，黑涩会头子。 丁正，小丁，我的特别助理，大管家。 这个，罗什么来的，罗明杰，也算是助理。” 方十一的介绍，让三人黑了脸，却也没有当面否认。 特别是罗明杰，气的有些发抖，他堂堂央行金融研究所副所长，博士，副厅级干部，居然只是个助理，还也算！ 他想发火来着，可看着眼前的场合，还是生生忍住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被方十一拿捏了，从见面到现在，对方一招耍无赖，就让他无处发力。 怎么办？他突然好想学！ 罗明杰的心里着实复杂难言。 “老钱，现在情况如何？” 方十一一声“老钱”，让众人又是侧目。 尤其是钱家之人，暗道这人怎么这样，高调嚣张，还强行给自己提升辈分，关键你丫的看着也太年轻了。 “咳咳，国商事件......” “哎，等等老钱，武爷，让兄弟们清场，请无关人员，呃，先进屋里去。” 方十一想请人离场的，可这是钱家的别墅，这把人给请出去了，也就太过分了。 关键，这里还有他自己媳妇、姐姐和大舅哥，自己事后估计会被清算。 冯武闻言，没有迟疑，朝身后跟着的人，挥了挥手，顿时一队大汉，冲进别墅，开始请人。 “住手！这是钱家，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动我们？” 钱嘉萍大喊，她早看方十一的做派不顺眼了，刚进别墅，就反客为主，后面岂不是要鸠占鹊巢。 其余人也是反应激烈，没想到方十一是翻脸就不认人。 姜妍和方七七，也觉得太过分，太无礼，太嚣张了！ 这也不怪大家，上前请人的大汉，十分专业，大厅里，凡是没座位的，都被往房间请去。 只有方十一，钱穆老夫妇以及武爷，没有被催促。 其余人，碍于礼节，站在客厅，没想到，成了无关人员了。 丁正和罗明杰十分不服气，他们怎么说都是一伙的，这会儿就成外人了？ “国爷，我，特别助理，special的......” “土匪，爹地，你管管啊，我要报警！” 钱嘉萍大喊。 “呃，先等等，这个，还有这个，留下，其余人都进去。” 方十一指了指丁正这个special助理，迟疑了下，又指了指罗明杰这个普通助理，让两人留了下来。 “凭什么？” 其余人也纷纷喊了起来，不平等和搞特殊，最容易让人不满了。 这下，就连姜妍和方七七也心里不平衡了。 “好了！安静！按国先生说的做！” 钱穆喊了一声，他知道方十一的意思，自然不会反对。 “爹地！？” “都按爹地说得来！” 钱老夫人见儿女还要反抗，直接起身，率先领头，朝房间走去。 相比钱穆，她对方十一这个大气运之人 ，可是更加的信任。 众人愕然的同时，只得乖乖地朝往房间走去。 姜妍回头狠狠地瞪了方十一一眼，好像在说，希望你一直这么有种，在今晚的互殴中，也一直有种。 而不是变成单方面地殴打！ 搞到最后，还要她出面抢救！ 整个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留下的人，居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特别是罗明杰，被方十一忽视打压了一路，在如此重要的少数人会议，被坚定（也没有那么坚定）地留了下来，整个人都神气了好多。 方十一面色淡然，心里想的是，怎么向姜妍和方七七交代。 “老钱见谅，咱们说的事，毕竟属于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无妨，我开门见山，国商事件如你预料的一样爆发，今早香江的国商银行，正常营业，目前并未出现挤兑。 股市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没有太大的变化，集团的股价，因为国商事件，涨到百分之十五多后，开始震荡，很多人观望之后，估计要离场了。 至于和盛辉期货公司的合同，乔治最终同意活动保证金，也已经签了协议。” 罗明杰听到期货两字，就想插嘴，可还是忍住了，关键其中有没有牵扯外汇说不准。 只是说到的国商事件，让客厅其余三人，有些不明所以，好像还是机密，怪不得要清场。 “没事，香江的国商，只是在硬撑罢了，下午必定崩溃。” 方十一淡淡道。 “呃，其实刚才，不用如此费事，让大家避开的。 这可能也怪我，相信自你出现在钱家别墅后，国商事件背后之人，大家一猜就是你了” 钱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不会吧！这都能联系到我身上？” 方十一故作惊讶，一副震惊的表情。 “钱家这几天，将国商的钱都取出，然后就发生了国商事件，不引人注目不可能。 加之我刚从内地回来，然后你又及时现身，还如此的......高调。” “那完犊子了！这还怪我喽！” 方十一看向丁正，又看向冯武，眼神仿佛要吃人。 两人虽然有些懵，可也猜得出，他们搞出地迎接车队和人马，坏了事，好像还很大。 “国老弟，这没事吧？” 钱穆担心地问道。 “没事？！” “事大了！” “搞不好，我要死在香江了！” 第250章 树威信，拿话语权 方十一的怒吼，让大厅几人，都是一怔，然后有些骇然。 怎么一来，就牵扯到生死了？ 钱穆沉默，心中不断思索其中的问题，他可能是最不希望，方十一出事的人了。 丁正和冯武眉头紧皱，看方十一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知道他们可能弄巧成拙，搞砸了事情。 就连罗明杰，也不自觉地，担心了一下方十一。 “国老弟，怎么会这么严重？” 其他人听到钱穆的问话，也看了过来。 方十一脸色铁青，心里却很满意眼前的局面，他自抵达钱家别墅，下车后的一系列操作，总算收到了效果。 说白了，他做这些事，就只有一个目的，服从性测试，拿到话语权，树立威势。 当然，顺带收服一下，心高气傲，没事就找茬的罗明杰。 他其实并不在意，国商事件是否被人猜测，因为这事，自钱家的一系列操作后，就摆明在世人面前。 不管如何，都得有一内地之人现身，与所有人的猜测，对号入座。 不是姜妍、方七七或者姜国豪等人，就是现在的他。 甚至他不出现的话，姜妍等人，就会被默认是国商事件消息的泄露之人。 那与之带来的危险，也会强加在几人身上，这不是他想看到了，所以他来香江，最主要的是吸引火力。 原本还想费些手段，没想到丁正和冯武，都给他安排好了。 “严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件事了，这已经上升到了，国际外交事件！ 而我，极有可能，就是这起国际纷争的牺牲者！” 方十一面色悲伤。 钱穆眉头皱的更深了。 罗明杰撇了撇嘴，觉得他是在说大话，什么玩意儿，就国际纷争了，完全是在危言耸听。 丁正和冯武，出于职业敏感性，虽然觉得方十一说的夸张，可也不敢放松，一字一句的听着对话。 “老钱，你想想，这国商事件，可是十几个国家的中央银行，一起突然出手的，而你却先于这些国家，提前布局，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 钱穆愣神，下意识地问道，这事要想吗？所有人都知道，背后是内地的意思啊！ “意味着，这十几个国家的高层中，有间谍，或者说有叛徒，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丁正和冯武，神情瞬间紧张起来，两个关键词，直接触发了他们的敏感神经。 钱穆脸色一变，这种事确实严重，只是方十一的称呼，让他有些愕然，给你消息的不就是我们的人吗？ 你称呼为“间谍”和“叛徒”合适吗？ “想必这些国家，正在内部调查，然后互相甩锅。 但有一点，不论有没有揪出叛徒，都得给搞事的人，来一个下马威。 我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杀之而后快。 你们懂了吗？” 方十一摆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其实这都是他的危言耸听，各国针对国商事件的行动，都很成功，谁会在乎这种小范围的，模棱两可的事情。 只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却又无巧不成书。 汇丰的董事长萨尔曼，将此事传回家族，想获取更多支持时，消息几经传递，最后还是让英国的中央银行高层知晓了。 彼时，各国正为行动后的利益分配，重新找矛点，争论不休。 英国这边，立即抓住机会，自查一番，没有发现问题后，开始炮轰其他国家。 顺便还质问内地，为何窃取他们的机密信息？ 外交部被搞的莫名其妙，直接怼了回去！ 然后问题如击鼓传花般，传了一遍，最后经过一番交涉，决定低调调查处理，但必须给东方一点点教训。 最终，出手的任务，落在了英国身上，英国可没胆子在内地搞事，然后找上了小日子。 小日子此时，正处于房地衰退的水深火热中，破产自杀的人比比皆是，正是给钱，什么都敢干的时候。 直接就接手了任务，要给泄露消息之人，一点点颜色看看！ 而这一点点颜色，在方十一现身后，估计就得落在他身上。 那还不得是红色？或者东一块，西一块的！ 钱家别墅，方十一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决定收场。 “老钱，你也不必担心，我就是死，也重于泰山的，为国捐躯，是我毕生夙愿。” “国老弟觉悟之高，令我汗颜，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不让你有事的。” 钱穆一脸郑重得说道。 “国爷，有我冯武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一直寡言的冯武，坚定的开口。 “国爷，我这个特别助理，可以升级为贴身助理，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您。” 丁正高声说道。 方十一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随即看向眼神复杂的罗明杰。 “国......国爷，我......也保护你。” 罗明杰喉咙收缩了几下，艰难地喊出了让他羞耻无比的话。 在几人的注视下，感觉完全拒绝不了！ “好！我们众志成城，不过此时还是保密为好。 武爷让大家出来吧，咱们一起去吃个饭，然后上班去。” 房间里的众人，这才被请出来，只是大家眼神都满是怨气。 方十一自然不在乎，他此时已经基本拿到了话语权！ ...... 京都，宋家老宅，宋元明坐在宋老爷子跟前，将黄顺成说的，以及他猜测分析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爷爷，黄顺成想让我阻击方十一？” “哼，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什么事都办的出来。” 宋元明闻言，心里十分不屑，反倒很认同黄顺成。 “爷爷，李家为什么如此愚蠢，将一切都压在一个小人物身上？” “小人物？他可不是小人物，能搞出青山模式，上了新闻联播，帮助李云山上位副厅，最近发生的事，哪件没他的身影。” 宋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孙子很满意，聪明有手段，可惜只喜欢经商。 当然，多少有点自大。 “至于李家，为何以家族前程下注，你们这些小辈，是不会懂的。” 宋老爷子感慨了一句，没有解释，其实谁家都一样。 “那爷爷，我要前往香江吗？” 第251章 被彻底拉下水的卢远征 宋元明知道，老爷子一直教他守正出奇。 所以有些事，他可以偷偷的做，但不会说出来。 他甚至时常怀疑，老爷子知道，却从不揭穿他。 比如之前的他暗中出手，针对赵李两家。 此时，他就有些担心，老爷子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去吧，你在那边有生意经营，谁也说不上什么。 但要记住一点，只看不参与，你一出手，必然会留下痕迹，关键时候，要知道退。” 宋老爷子沉声，有些机会，放过就是损失。 李家既然敢赌，他宋家就敢跟，不过他明白，这种事必须确保不沾身，不然即使成功了，也后患无穷。 “爷爷，您估计外汇局，会出多少资金？” 宋元明心中一喜，知道老爷子同意了，随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可是事关成败的关键。 只要搞清楚方十一的底牌，他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必然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这种的金融投资，只是尝试，一两个亿就到头了。 你可以和卢家联系一下，有些事让他们出面，比较好。 我会给老卢打电话，你顺道去魔都，拜访一下。” “我明白了！” 宋元明心情有些激动 ，他从小对官场之事，耳闻目染，但特别喜欢，用其他手段，来操纵家里的事。 如今更痴迷于用这些手段，操纵别人家的是，想到自己挫败方十一后，李家就此衰败，他的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 之前几次的出手，都是因为对方地出现，让他功亏一篑，这一次，说什么也得让其付出代价。 宋元明已经等不及了，带着人就往机场赶去。 ...... 而外交部，也接到英美法等国，指责窃取他们的机密信息，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相关部门，经过一番了解，对这些无稽之谈直接怼了回去。 谁没事，会参与这些破事，一点价值都没有。 之后又觉得还是调查一番，就通报给了国安。 赵文远了解过后，也觉得这种事，实在是鸡肋至极，傻子才会爆出来。 可为什么会被找上门呢？ 他随即将目光投向了香江，刚好丁正来电汇报。 这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原来一切都是方十一搞的鬼。 关键搞完不擦屁股，还到处乱说，让人家苦主都找上门了。 实在是太嚣张了。 此时，他不得不回顾了一下，自己这个异姓弟弟的事迹。 顿时觉得，很符合对方的能折腾的风格。 他不敢耽搁，觉得得先和自家老爷子商量一下，一下子牵扯这么多国家，谁知道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方十一是从哪里得来的信息？ 他如何能提前知道，十几个国家的统一行动？ 这事透着诡异，难道方十一背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神秘力量。 赵文远越想越远，越觉得心惊。 ...... 此时，在夏海市的一处酒店中，赖晶生几人正在一间包厢中请客吃饭。 “远征老弟，其他人都认识，这位北湖区公安分局田良才田局长，是咱们的新朋友，今天刚好加深加深感情。” 赖晶生还是很高兴的，卢远征能过来，可是费了他好大功夫。 他出面牵线搭桥，让田良才出手，给卢少康解决了云省的陈宏发，这才有了今天的聚会。 虽然卢远征，是在座职位最低的副处而已，可其职位，对他的生意至关重要。 “是啊，堂哥，田局长可是帮了我大忙的。” 卢少康适时开口，他知道卢远征不愿来，可他欠的人情，必须还不是，不过相信今天过后，他这个堂哥，应该不会这么抵触了。 “卢老弟，工作什么时候能干完，多出来放松放松，也有利于全身心投入不是？” 夏海市商务局副局长吕光远笑道，人长得矮胖，却有一副面善的脸。 “就是，卢老弟，劳逸结合嘛。” 田良才也笑道，他的级别，虽然比卢远征高一级，可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他也是知道的。 “各位见谅，之前忙的没时间，让大家扫兴，我自罚三杯。” 卢远征虽然心里不愿，可来都来了，场面上自然是够意思的，说着连饮三杯白酒。 “哈哈哈，卢老弟痛快，来大家举杯......” 赖晶生大笑，众人也大笑不止。 酒足饭饱，田良才拉着卢远征，“老弟，咱俩一见如故啊，走，哥带你潇洒潇洒。” “田哥，下次行不，下午还有事......” “卢老弟，来都来了，莫要扫兴，走走一起。” 吕光远憨憨地笑道，上前一把拉住卢远征的胳膊。 “哥，走吧，赖总给你准备了惊喜，保证你喜欢。” 卢远征心中一动，想起卢少康之前告诉他，赖晶生要给他提供一些走私船只的证据。 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赖晶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等着。 果然卢远征最终败下阵来，乖乖的被拉上了车。 车辆停在红楼下，卢远征好奇的打量着不起眼的高楼，心里既好奇又忐忑。 好奇那些证据是什么？ 忐忑自己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上楼之后，赖晶生亲自带路，将卢远征带到了挂着蘅芜苑牌子的房间。 房间古色古香，灯光昏暗，让人分辨不出时辰，靡靡之光，让人忘记现在正值中午。 进去之后，只见一位妙龄古装女子，穿着暴露，面色端庄，却又媚眼如丝地看了过来。 “赖总，这是什么意思？” 卢远征咽了咽口水，觉得对方的手段，太下作太低劣了。 “卢老弟，你看仔细了。” 卢远征再次看去，只见女子轻解薄衫，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手点朱唇，翘舌慢舔，然后翻看起来。 “你想要的，就在那里，老弟可以留下来，与美人慢慢共赏。” 赖晶生说完，笑着退出了房间。 下作又拙劣的手段，还不是将你拿捏地死死的！ 卢远征忍着心中的躁动，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走去。 不知道吸引他的，到底是哪一样？ 可他心里明白，要么一样也得不到，要么两样都得拿！ 第252章 方十一的恒生股市首秀 红楼中，卢少康在得知堂哥卢远征留了下来，心中顿时一松，瞬间兴致勃发。 拉着田良才，两人携手走进稻香村。 “兄弟，这回你先还是我先？” “大哥，你先？” “同时，同时。” 卢少康刚进房间，就见阿龙拿着电话来找。 “滚开啊！这个时候，你脑子长在屁股上了。” 卢少康见田良才有些不高兴，顿时火冒三丈，开口就骂。 “卢少，老爷子的电话......” 阿龙指着电话，压低声音说道。 “田哥等我，我接个电话。” 卢少康虽然极其不愿，万分难受，可还是接过了电话。 “爷爷，您找我？” “少康，宋元明最近可能要找你，你记得好好招待，对方有什么要求，尽可能地满足。” “他在京都待得好好的，跑这来干嘛？ “估计要去趟香江，听说你的生意也涉及那里，有些感兴趣。” “宋家不会是看上我的生意了吧？” 卢少康警惕地问道，说实话，他不喜欢宋家的人，各个眼高于顶。 “不至于，但你要明白，咱们两家是站在一起的，不要多生事端。” “知道了，爷爷，我先挂了，这忙着呢！” 卢少康忍着性子挂了电话，他现在赚钱越来越快，自然不愿意有人插手他的生意。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电话扔给阿龙，就冲进了稻香村中。 ...... 香江，方十一带领众人，用过午餐后，整串的奔驰车，高调无比地前往交易所，等待下午开盘。 而香江国商银行，依旧正常营业，中午也没有午休，一直按部就班的进行现金兑付。 这就导致很多人，观望起来，再加上国商高层，不断利用专家给大家洗脑，相信不会发生挤兑的人越来越多。 “还挺能撑的，下午开盘，估计公司股价会下跌，老钱你不出手了？” 方十一在包厢中，好奇地打量着外面，随意开口。 “还是算了，钱家的流动资金，大都在股市了，而且股权也够了，国老弟要是想玩，我让嘉康配合你。” “看吧，只是些小钱，玩玩也可以。” 包厢里，众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方十一装逼。 罗明杰有些兴奋，毕竟他来就是在股市里赚钱的。 到现在，他已经搞清楚了，所谓的国商事件和钱氏集团股价的关系，又了解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心里对方十一也是稍稍改观。 只要对方不是无用的纨绔，能赚到钱，对他来说就是好人。 最起码不会让他，回去后被处分。 与此同时，钱家的几位股东，也守着电视，等着股市开盘，早盘收市的时候，股价有下跌趋势，让几人是心惊胆颤。 “钱穆这王八蛋，心太狠了，早盘不会是他，看到股价涨不动了，在套现吧，钱家的钱估计全都在里面了。” “绝对有可能，奸诈小人，把咱们几个架在空中，简直是畜牲不如。” “那咱们怎么办？再跌下去，加上钱家套现，咱们只会越赔越多，不如止损？” “不不不，我完全接受不了现在的股价，现在卖出去，咱们还得亏损六七千万......” “可是不止损，亏得只会越多......” 就在几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股市开盘了。 果然，钱氏集团的股价，顺势而跌。 “我干嫩娘！” “草！” 几人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人捏在手里，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而另一边，黄汉三人，也密切关注着股价的波动。 “老黄，这是钱家在套现离场吗？我们要不要等低位了，再进场？” 李云涛看着正下跌的股价问道 “这个跌幅，不一定是钱家，不过钱家肯定会套现的，我们等等看。” 刘青在一旁分析道。 “不错，要是跌的厉害了，我们就进场，为后面做些准备。 让人去问问，钱氏集团的股东，有没有想出手的，当然价高的话，我们就不考虑。” 黄汉盯着电视播报，做了决定。 之前吃了亏，现在自然得谨慎些。 此时，在交易所的包厢中，钱家众人的神情也紧张起来。 尤其是看到股价下跌，顿时心中一紧。 钱穆看向方十一。 “嘉康兄，让交易员，抛售公司的股份！” 方十一突然对着钱嘉康说道。 “什么？为什么？公司的股份虽然要套现，可不是这个时候......” 钱嘉康愕然，他以为方十一，要用未来公司的钱入场，抬高股价，吸引散户进场，然后高位套现。 没想到，是突然让他抛售自家公司的股份，简直是不知所谓。 公司的股份，可是要等到国商银行暴雷的时候，在高位出手的。 “有问题吗？还是需要我给你解释？” 方十一脸色一变，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迟疑，他都怀疑对方的智商了。 “嘉康，按国先生说的做，从现在起，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钱穆喊了一句，此时趁着下跌局势，套现后低位再进正好，而钱嘉康却只盯着国商的事。 岂不知国商事件的走势，全掌握在方十一的手中。 钱嘉康闻言，不敢再多说，打电话给交易员，开始出售自家的股份。 “记住，出手的幅度不要太大！” 方十一提醒了一句。 随后，股价下跌的趋势再增，短短时间，下跌了两个百分点，股价逼近十二港币。 包厢里的众人，再次紧张起来，等着看方十一的操作。 姜妍方七七几人还好，毕竟昨日见识到了股市的刺激，而罗明杰是全神贯注，盯着电视，生怕错过什么。 他发现方十一，是真的懂股市，这让他也稍稍放心。 此时，钱氏集团的几个股东，看着下跌的股价，大骂之后，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止损离场。 “如果是钱家套现，我们就必须止损了！” 就在这时，有人收到消息，顿时让几人大吃一惊。 “钱穆在开盘前，就带人到交易所了，股价下跌，必然是他出手了。” “完了完了，我们也跑吧，再等下去，就被完全套死了。” “你们快做决定，大家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几人瞬间乱了阵脚。 第253章 一套小连招，被搞崩溃的股东们 香江综合交易大厅，钱氏集团的股价，一跌再跌，引发了不小关注。 昨天投机进场的人，有割肉离场的，而又有许多人，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开始买入。 而焦躁无比的几位股东，正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们每分每秒，都在损失钱。 “还想什么呢？卖吧！” “卖！卖！卖！” 当他们高喊卖的时候，是心都在滴血，最关键的一点，他们手中的一千万股，不知道得卖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能跑多少，就跑多少了。 在交易所的包厢内，方十一倒是放松的很，看着股价慢慢下跌，他很满意。 “老钱，你说这个时候，钱氏集团那几个股东，是什么感觉？ 要是我出面，愿意低价收了他们手中的股份，他们是会骂你呢？还是感谢我呢？” 方十一悠悠的声音，传遍包厢，顿时让周围鸦雀无声。 就连钱穆，都忍不住心跳了两下，这一点他完全没考虑到。 一个是钱家现金不足了，另一个是没想到要砸自家的盘。 而其他人，反应过来后，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此手段，是要将那几个股东，彻底给玩死啊！ 就算玩不死，估计也得气的半死。 “他们愿意卖吗？他们算是以二十元股价入场的，现在就赔了八千万了？” 钱嘉康震惊过后，疑惑地问道。 其余人，也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呵呵，现在股价涨不上去，下跌趋势已成，而你家自己也套现的话，说明股价到顶了。 一旦形成恐慌，股价可能如昨天崩溃，那几个股东，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着急跑。 可他们的量太大，没人接手的话，跑的太慢了！” 方十一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窗前，神态自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逼格瞬间上了几个档次。 这让钱穆，想起了在青山县招待所的下午，方十一也是站在窗前，说出了国商事件。 “看事情，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要用上帝视角，懂不懂？” 他转身，笑着对众人说道。 “罗明杰，让武爷和丁正，带上法务合同，陪你找一趟那几个股东，拿下他们手中的股份。” “我？！你确定？” 罗明杰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一路上和方十一对着干，对方居然让他去收购股份。 “去晚了，说不得就被别人抢了？” 方十一知道，股价再次崩溃的话，钱家那些对手，必然会再次出手。 “好！国......爷 ，我马上去，可是要以什么价格收购？” 罗明杰确定方十一不是开玩笑，顿时激动无比，直接忽视了自己的身份，和之前的憋屈。 “价格你看着办？多少都是你的能力！” 方十一随意说道，价格问题，不是问题，估计差不了多少，不过看罗明杰的样子，肯定会压价的。 他这操作，只是顺手的事，并不期望能从中赚多少钱，关键就是赚了，也没多少，只能聊以自慰。 罗明杰心中一惊，这可就太考验人了，他顿时觉得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三人也不啰嗦，问钱穆要了几位股东的电话后，直接就出发了。 只是在车上，罗明杰冷静下来后，愕然的发现，自己完全陷入了方十一的节奏。 回想从京都到这里的事，对方的手段，太有感染力了，让他佩服不已，想想自己，要是有这手法，何至按部就班到现在。 罗明杰三人走后，方十一让钱嘉康加快抛售的力度，算是堵一下那些股东的退路。 这会儿，再也没人敢质疑他的做法了。 他也算彻底，掌控了节奏！ “那个姜妍是吧，现在以未来公司的名义，打给那几个股东，就说愿意以......呃，以八港元的价格，收购他们手中的股票。” 方十一指着错愕的姜妍，一脸的戏谑。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这是要玩心理战啊！ 估计那几个股东，要被忽悠死了。 “好的~国~爷~~” 姜妍和方七七瞪了他一眼，尤其是姜妍，阴阳怪气的。 而此时，几位股东，正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千万股的股份，抛起来还是太慢了。 “有没有联系到人接手？” 有人焦急地问道。 “刚才有人问了，我说十一元，对方居然臭骂了我一顿，都是tm一群贪婪的秃鹫，说等六元了再考虑，欺人太甚。 好在有一家公司，愿意面谈，听着比较有诚意。” “玛德，都是落井下石的畜生！” “会不会是钱家？” “不会，钱家的现金，应该不足以让他们再买......会不会是未来公司的人？” “还真有可能，简直是蚂蝗，还反复的吸我们的血，吸血鬼！” 几人正骂着，电话又响了。 “喂，我是未来金融投资公司的，诚心以八港币的价格，收购你们手中的股票，意下如何？” “八元？滚！” “你怎么不去抢呢？” “蚂蝗！” “吸血鬼！” 几人心态崩了，差点给气疯了！ 不过刚才的六元畜生，是哪家的？ 而电话这边的姜妍，被骂了一顿后，气鼓鼓地挂了电话，狠狠地盯着方十一，想要冲上去咬死他。 “呃，看样子，他们能接受的价格，在八元以上了，不过听他们骂人的语气，估计得九元以上了。” 方十一略显尴尬的分析道。 “嘉康兄，加大些力度，再给他们加加压。” “那个姜国豪是吧，你再打电话，说愿意以八块五的价格，收购他们的股票。” 方十一继续安排道。 姜国豪无奈，只得打了电话，又被骂了回来。 “这次骂的没有刚才狠，估计是真得九元以上了。” 另一边，罗明杰三人，已经赶到了几位股东的公司。 “诸位，我的来意，想必都清楚了，咱们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出价吧！” 罗明杰上来前，已经接到了方十一的电话，知道了这些人的心理预期。 “不知你们是哪个公司的？” “这重要吗？不重要！说出你们的价格，而不是问我的身份！” 罗明杰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很有压迫性。 第254章 简简单单，重新拿回一千万股 罗明杰此时面对几人，再也不是被方十一拿捏时的样子了，而是真正副厅级别干部，所该有的气势。 开口一瞬间，就稳住了场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诸位，我只给你们三次出价机会！” 几位股东互相看了看，此时股价已经跌破了十一元，朝十元靠拢。 “十一元，我们一股可是亏了九元的。” 有人高喊出声，满腔的不甘与憋屈，好唤起罗明杰的良知。 “第一次机会作废！” 罗明杰见对方如此没有诚意，丝毫不为所动。 “你......” “是诸位没有诚意的，机会只有两次了。” 罗明杰淡淡地笑道，只是他心里明白，不论最后对方出价多少，他都得拿下。 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 “十元，这是我们的底线！” “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所有人都在跑，你们只能等死而已。 对了，你们手中的股票，我不一定都要......” 罗明杰给了几人重击之后，带着丁正和冯武，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我们......我愿意九元出，九元，收下我的吧。” 有人率先叛变，厉声高喊。 也不管之前几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口号。 “王八蛋，你畜生！” “狗东西，说好的一起的，你想做什么，我我也愿意九元......” 罗明杰看着乱作一团的众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 方十一接到罗明杰的电话后，对于九元的收购价格，稍稍有些意外。 看来对方还是有些手段的。 而其他人，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在两番试探后，众人预期的价格在九元以上，而十元就比较合理。 能以九元的价格，拿下将近一千万股，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国老弟，看来你这助理，还是很有手段的嘛。“ 钱穆笑呵呵地说道。 “是不错！这也算给老钱你出了口恶气，相信你也不愿股权，留在那些人手里吧！” “哈哈，这个自然。” 此时，钱家的兄妹几人，对方十一的看法大大改善，尤其是钱嘉萍，昨天是最不愿意卖出股权的，这会儿只觉得心中畅快。 自己也算是出了大大一口恶气。 方十一不再多说，对着钱嘉康道：“现在停下抛售吧，让股价自己走一会儿。” “国商银行那边如何？这会儿连新闻也不播报了？” 方十一看了看时间，电视上对银行的消息不太关注了，只播放着股市的消息。 “那边的兑现还在继续，而且已经有人，不再排队等待了，大家认定，国商银行不会发生挤兑了。” 钱穆将最新的消息，说了出来。 包厢的众人闻言，多少有些失望，真要没事，钱穆昨日造就的利好之势，就要终结了。 能保持现在的股价，就真的不错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老天不给，咱们也不能硬抢不是？” 方十一见大家这情绪，是一阵兴奋，一阵低落的，只好安慰两句。 这只是正常的股市，后面搞期货，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准备速效救心丸。 心态太差了！ “对了，未来账户，打入的资金，有多少来着？” 他突然看向姜妍和方七七，见面这么久，光顾着给自己造势了，都没问有多少外汇，给自己操作。 “一个亿，美金，你不清楚吗？” 姜妍无语地问道，这笔钱，谁能比你还清楚？ “多少？” 方十一闻言，心中一揪，心态差点崩溃，这到底是信任他，还是不信任他。 一亿美金倒是蛮多的，在股市勉强够看，可要在期货市场，倒也行，关键不会遇到有人捣乱。 不然真的很容易出事的。 此时，交易大厅，钱氏集团的股价，渐渐稳在了十元左右。 “老钱，今天套现的钱，再次进场吧，稳住股价。” 方十一稳了稳心神，对钱穆说道。 不能让他的操作，将好不容易涨起来的股价优势，给搞没了。 “未来公司的钱，也慢慢地进场，让股价呈上升趋势，增加股民的信心。” 国商银行稳住了局势，股价没有上升动力，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即使挤兑发生，股价也涨不了多少。 现在的情况，就只能他们自己上场，将气氛搞得热烈起来。 ...... 另一边，回到霍家的霍东方，接连打过几个电话后，终于放了心。 在飞机上，姓国的年轻人，最后说过的话，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调查一番。 而不在香江的，只有身在纽约的二儿子霍泽文，他联系过后，并没有发现异常。 “故弄玄虚！” 霍东方评价了一句，就不再理会，只以为那年轻人是为了博眼球。 好在他下飞机后，就让人去调查其的身份，现在倒想看看，对方是有什么目的。 就在这时，管家带人走了进来。 “先生，洪先生过来了。” “坐，洪先生，我请您调查的人如何了？” 霍东方饶有兴致地问道。 “霍先生，时间有限，对方在内地的信息，还没有得到，不过其下了飞机，就有一个堂口的人，将其接到钱穆家的别墅。 之后不久，一行人就前往了综合交易所，有人见到，其在钱家和未来公司的一众人中，隐隐为首！” “钱穆？国商事件中，提前将钱转走的钱家？” 霍东方瞬间想到了关键信息。 “对，从目前来看，对方很可能是大家猜测的，钱穆在内地的背后之人。 也就是，预知国商事件的内地神秘人！” 霍东方闻言，回想对方在飞机上的一举一动，透过外表，他此时才意识到，其言行举止，分明是官员做派。 虽然对方在极力地掩饰。 他又想到了，对方最后说给他的话，这会儿，容不得他不认真对待了。 到底什么事？能让霍家，免于风波，还涉及到了霍泽文。 “洪先生，对方的身份，暂时不要调查了。 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下，泽文在纽约的情况，越快越好。” 第255章 赵李两家，更深远的谋划 综合交易所，钱氏集团股票，在方十一的操作下，涨幅回到了百分之十以上。 此时，钱家套现的钱，也都投了进去。 未来公司账户的钱，还在一点点的进场。 购买股份的三人已经回来了，众人正饶有兴致的询问当时的情况。 特别是那几个股东的反应。 罗明杰颇为自得，将自己谈价的霸气行为，很隐晦的自夸了一番。 “哎呀！现在股价又涨回来了，真想看看那几人的嘴脸。” 钱嘉萍很是后悔没有亲自去。 就在大家放松的时候，交易大厅的电视上，突然插播了新闻。 将股票的播报，都替换了下去，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据最新消息，visa决定停止全球国商信用卡的使用，香江国商银行，也在此列......” 播报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大家都意识到，本来平息的国商事件，将要再次升级。 而国商银行，想要维持的稳定局面，瞬间被终结，挤兑就此发生。 卖了手中股份，之后眼见着股价涨到十二元的几人，气得几近吐血。 可当这条播报出来的时候，终于有人撑不住，昏死过去。 而有人，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像是要择人而食。 两天接连的决策失误，损失超过两亿多港币，这些算计了一辈子的狡猾猎手，短短时间，被虐得体无完肤，心神俱疲。 交易所的包厢里，方十一看完新闻，没有理会众人兴奋的神情。 “现在开始，未来的钱，加快进场速度，将市场热度炒起来。” “老钱，带着人，现在出场，在交易大厅转转，吸引注意力。” “武爷，让手底下兄弟，散播国商银行遭挤兑，钱氏集团安全避险汇丰的英明决定。” 他一连下了好几个命令，众人这下，没有反对，都快速的行动起来。 显然，大家都知道此时，正是再次造势的时候。 交易大厅中，议论之声渐渐热烈，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没有回到钱氏集团的股票上。 未来公司账户上的资金，已经开始发力，股价涨幅直接超过百分之十五。 “快看，钱氏集团的股票，股价飙升。”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钱家的股票，已经上到关注榜上。 而此时，钱穆带着钱家的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是钱家人！昨天他们就将钱都转入了汇丰，未雨绸缪啊！” “何止？现在国商银行暴雷，钱氏集团的股价，压不住了。” “......” 大家议论纷纷，昨日钱穆王者归来，逆转股价的场景，又出在他们面前。 好些记者见状，再次激动地围了上来，开始盘问昨天的问题。 包厢内，方十一看着外面火热的场面，笑了笑，让未来的资金，停止了买入。 而国商银行遭挤兑的消息，终于是传开了。 股价也应势而涨。 “你很神气啊！挥斥方遒，指挥这指挥那的，还国爷，是不是觉得很爽啊！” “痛！痛！痛!” 这时包厢里，只剩下姜妍、方七七以及姜国豪等人了。 姜妍自然不再演戏，上前捏在方十一的腰上，左右旋转起来。 “哼，晚上再收拾你！” ...... 京都，赵文远来到医院，看望赵老爷子。 此时，经历手术的老爷子，身体也慢慢恢复过来，看着气色不错。 “爷爷，有件事，得给你说说。” 赵文远见老爷子精神头不错，谨慎地开口。 “有事直接说，啰啰嗦嗦的。” 赵老爷子读着报纸，眼皮都没抬一下。 “唉，是这样，有好些国家，找到咱们的外交部，指责咱们窃取他们的机密信息。 结果，各部门查了一遍，都没听说过这是，大家也就没当回事。 可今天，国安跟着一起去香江的人，突然来电话汇报，说这机密信息，就是方十一泄露出去的。” 赵文远说完，看着无动于衷的老爷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难道不震撼吗？ “小子，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什么机密信息？光想着让老头子我吃惊呢！” “呃，是英美法等十几个国家，统一行动，查封了中东的国际商业信贷银行，冻结了其资产。 可方十一居然提前得到消息，并透露给香江的钱家，让其将国商银行的钱，全部取出。 现在，这个事被那些国家知道了，纷纷质问咱们。”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赵老爷子放下报纸，看向赵文远。 “爷爷，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种涉及这么多国家的机密信息，方十一怎么会提前知道？ 他，一个县城的县委副书记，国安都搞不来的信息，他随口就告诉给别人？” 赵文远声音都大了几分，老爷子的淡定，让他吃惊无比。 “你现在进入国安，和当军人不一样了，要改变观念，这事与其好奇十一怎么知道的，不如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那些国家没有得到反馈，会不会狗急跳墙，针对十一？” 赵老爷子心里感觉很奇怪，要是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他绝不会这么淡定。 可事情出在方十一身上，他就觉得是合理的。 自从对方提出骇人听闻的苏联解体，之后又未雨绸缪，运筹帷幄间，救了他的性命，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了不得的气运。 现在说其参与十几个国家的国际事件，倒也不是多么令人惊奇地事了。 只是他觉得赵李两家，有些对不住方十一，为了家族的前途，找到两家暗中的敌人，将他其推到最前面，面对可能的狂风暴雨。 “是的，方十一过去香江的时候说了，自己可能丢掉性命，让国安的人保护他来着。” 赵文远心里空落落地，显然老爷子的反应，和他预期的相差太大了。 “看看，十一比你年轻，看问题，鞭辟入里。” “爷爷放心，跟着他去的人，会保护他的。 不过，我还是想问他，是如何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赵文远不死心地说道。 “哼，你知道李家为什么，敢将家族的命运，都压在十一身上？” 赵老爷子变了脸色，厉声问道。 第256章 宋元明抵达香江 赵文远见赵老爷子脸色严峻起来，知道自己鲁莽了。 李老爷子亲自出面，甚至说动爷爷一起，推动方十一外汇投资的事，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此时，老爷子突然发问，让他一时之间沉默了。 “很简单，就是信任，无条件地信任，现在我告诉你，我和李家一样，信任方十一。 最重要的一点，利用这次机会，找出两家背后的敌人，这也是你进入国安的目的。” 赵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显然方十一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布局香江，引他们两个老头子入场。 自然，还有心怀不轨，觉得良机难寻的幕后黑手！ 就像苏联解体的预测一般，不可深究。 因为方十一并未在原地等他们，而是踏上征程，赵李两家，想要下注，就只能沉默地跟上。 他当然好奇，对方是如何获得这些信息的，可是他更明白，有些事，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爷爷知道，你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可你仔细想一想，这种事是能刨根问底的吗？ 不要舍本逐末！” 赵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又语重心长的多说了一句。 “爷爷，我明白了，是我钻牛角尖了。” “明白就好，这件事，尽可能的替十一遮掩，别影响他最近做的事。 还有，顶住一切可能的异动！” ...... 香江，钱氏集团的股价一路飙升，市场热情被方十一的几番操作，彻底燃爆。 涨幅迅速突破百分之二十五，股价逼近十四元。 此时，除了那几个卖掉手里股份的股东，心如死灰外，黄汉三人，也是心如刀绞。 他们预测，钱家要套现的话，必然会让股价处于低位，到时候就可以再次抄底。 关键三人之前联系那几个股东，要是成功拿下他们手中股份，现在是随随便便地赚钱。 昨日的亏损，也能赚回来。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们只能看着飙升的股价，暗自悔恨。 “老板，钱穆身边大陆人的身份，和外界传的一样，是魔都的两家投资公司的人。 就在中午，益和堂的武爷，带着三名大陆人，到了钱家别墅，其中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很不一般。” 狄城将目前得到的消息，说给了黄汉听。 “又来大陆仔，对方会不会就是钱穆身后之人？” 刘青面带疑惑地猜测道。 “有什么关系，搞那俩小妞的时候，顺道将其搞了就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香江搞风搞雨。” 李云涛此时火气正盛，恨不得将这些坏他好事的狗东西，统统干死。 “益和堂还是很有实力的，既然和那些大陆仔有关系，那我们就得谨慎些了，先不要轻举妄动。” 黄汉抽着雪茄，阴沉着脸，缓缓开口，只是眼中的杀意，并未减少。 对他而言，要出手的话，益和堂的人，并不是阻碍。 他考虑的是，如何做，能最好的隐藏自己。 交易大厅，追涨的热情依旧浓烈。 而国商银商遭遇挤兑，不得不暂停营业的新闻，播报后，钱氏集团的股价直接突破十五元。 随后，港府出面，宣布暂时查封国商银行资产，股价涨幅再次拉升。 “哈哈，赚翻了，我昨天八元进的场，现在十六元了，幸亏没有在刚才震荡洗盘的时候跑了。” 大厅中有人激动地大笑，引来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 “我tm六元抄的底，昨天十一元都没卖，刚才十元卖了，手贱！” 大家惊叹于这赚了钱的好运，还有许多人，在股价下跌的时候，割肉离场，此时正捂着滴血心，暗自神伤。 包厢里，此时钱穆已经回来，被一帮记者搞的有些狼狈。 “老钱，股价到十六元的时候，未来手中的股份，会开始慢慢出手。 咱们手中有差不多两千万股，放长线把，最起码将公司的股价，维持在十五元。” 方十一知道，公司的股价，还会再涨，可为了不让股价再次大跌，套现也不能在最高点，更不能一次性全部出手。 “哈哈，谢谢国老弟，晚上正式给你接风洗尘。” 钱穆很是高兴，截止目前，他赚了好几个亿的港币，可都是方十一的功劳。 他对方十一，已经完全信任了。 此时，折腾大半天的宋元明，也抵达了香江机场。 他没有听从宋老爷子的交代，去魔都拜访卢家，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在他看来，有爷爷的电话，他再去一趟，纯属浪费时间。 “宋总，您真是雷厉风行，上午刚打的电话，这会儿就到了，看来确实是想兄弟的紧。” 名叫金朝国的男子，笑着给宋元明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个自然，我在京都对你心心念念，你就是不肯过来。” “哈哈，见谅啊宋总，京都那边太干燥，我适应不过来。” “走吧！路上和我说说钱家的事。” 宋元明心里想着方十一，自然不想耽搁时间。 “钱家因为国商事件，将自己公司的股价都搞到十六元了，估计没少赚钱......” 金朝国感慨了一句，然后将这几天发生在钱家身上的事，一一细说了一遍。 “国商事件？低买高卖？” 宋元明没想到，这其中还隐藏着如此重要的信息。 这方十一，动作还够快的，怪不得李家敢将外汇都压在其身上。 这短短时间，估计没少赚，他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不然好歹打对方个落花流水。 不过，只要方十一还在股市里，他可不会放过，绝杀李家的好机会。 “金总，能帮我搞到，未来公司的后面投资细节吗？” 宋元明试探地问道，他知道这种事，确实不好搞，尤其是在香江。 “兄弟，你知道的，这种都属于商业机密，难搞啊！” 金朝国有些为难，不过他心里对宋元明此行的目的，已经有了猜测。 只要有利可图，他是无所顾忌的，不过得先为自己争取一些筹码。 “金总，其实只知道他们的投资方向，就可以。 不妨告诉你，未来公司，这次投资的资金超过二十亿港币，有没有兴趣留下这些钱？” 宋元明笑了笑，抛出了自己的诱饵。 第257章 现在的指数，做多还是做空? 宋元明和金朝国坐在高速行驶的车上，两人各怀心思，互相试探着彼此的底细。 可当二十亿的信息，说出口后，车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金朝国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更是激动起来。 “金总觉得如何？这可不是笔小钱，想要留下，准备三十亿港币即可，关键是要知道他们的动向。” 宋元明知道对方已经心动，于是进一步试探道。 “哈哈，兄弟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不过可惜，你来的有些晚，不然可以在钱氏集团的股价之争上，狠狠地赚他们一笔。” “无妨，只要我们钱和消息到位，随时可以狙击他们。 不过这事，金总就当我没参与过，钱也不是我提供的，还有咱们得将自己隐藏起来，所有资金经过的必须是秘密账户。” “这个是为何？” 金朝国皱眉，不明白以宋元明在京都的身份，做事还需要隐藏身份。 “也没什么？我和对方有过节，要是暴露了，他们必然会有所防备的，到时候岂不麻烦了。” 宋元明自然不可能将真相说出来，不然容易让金朝国打退堂鼓。 “明白了，既如此那这三十亿，咱们一人出一半，赚的钱也一人一半，如何？ 至于你的资金，如何到香江，我不管，之后地操作交给我就行。” 金朝国大气地说道，他在香江有手段隐藏资金，可内里他就没办法了，宋元明想要完全不参与，显然是不可能的。 “呵呵，那祝金总旗开得胜，大杀四方。” ...... 此时，整个香江关注的国商银行，彻底陷入挤兑困境。 而钱氏集团，再次被所有人关注，公司股价的飙升，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就是钱穆背后之人，疑似现身。 方十一算是正式进入了很多人的目光。 交易所中，钱穆让钱嘉康，开始慢慢抛售股票，钱家手中，至少也有一千万股要出手。 罗明杰这会儿有些恍惚，就像昨日的姜妍等人。 他实在不敢相信，短短的半天时间，他们就赚了将近六七千万港币，这梦幻的程度，他作为金融博士，也不敢想象。 他看对方十一的看法，再次改变，虽然对方的操作手段，在他看来很粗糙，可却有效。 只要不将外汇亏进去，他悬着的心，也就可以稍稍放下了。 “老钱，下午收盘的时候，咱们可以再放缓抛售速度，别太压着股价。” 下午，方十一花费了些时间，研究了下恒生股指，现在指数接近3450点，也就是说在周末过后，下周五的期货交割日，指数最少会涨500点。 可关键他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所以做多买入股指期货的话，只能持有至交割日，而中间五天的风险，实在太大。 万一哪天，跌幅过大，很有可能让他直接爆仓。 这就是所谓的前途光明无限，过程艰辛曲折。 而稍有不慎，就会死在半路上！ 不过，所谓的生死危机，其中自有机遇。 他掌握结果，自然可以希望引人上钩，不然他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老钱，晚上让盛辉的乔治来一趟，我得和他商量一下期货交易的事。” 方十一放心不下，他知道李家让他赚外汇的事，必然藏不住，要是真有人要针对赵李两家，那么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所以，他得仔细谋划，以防万一。 ...... 霍家，自从猜到姓国年轻人的身份后，他就信了对方几分，特别是其还可能是钱家背后之人。 在委托洪先生调查霍泽文之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定。 虽然对方说的不严重，可他还是好奇，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会在纽约惹出什么事。 正思索着，终于等到了管家带着洪先生过来。 “霍先生，刚得到消息，泽文少爷，在纽约走私军火，据说赚了几百万美金。” “什么？你确定？” 霍东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霍泽文居然会如此胆大妄为。 “我知道了，这件事，还请为霍家保密。” “霍先生放心，规矩我懂。” 送走洪先生后，霍东方背靠沙发，难掩心中的震惊。 他知道自己之前将事情，想的简单了。 那年轻人接近他，必然是怀着目的，在飞机上相遇，也一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这就让他有些坐立难安了！ 不知道对方盯上自己，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自己那逆子，给绑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至于那年轻人的目的，也得找时间，好好探究一番。 ...... 晚上，钱家别墅的会客室中，乔治满眼好奇地，看着坐在不远处，气定神闲的年轻人。 他难以想象，钱穆以及未来公司的人，会对对方言听计从。 可事实摆在眼前，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此人就是传闻中，救出钱穆，并透露国商事件信息之人。 “国生，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乔治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第一个，见到很多所期待的神秘人物，所以姿态放的很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纪，而有所怠慢。 “乔治，说实在的，我对期货市场，就是个外行，听说能赚钱，就想试一试，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方十一说的很随意，但都是真话，他确实还没接触过期货交易。 “国生说笑了，外行可没有您这手笔，盛辉公司会为您提供详细的行情信息，不知您想了解哪种？黄金？原糖？大豆？或者利率？” 乔治认为方十一在谦虚，这是内地人独有的手段，他是不会当真的。 “乔治，为什么不推荐恒生股指期货呢？” 方十一一副疑惑的表情。 乔治闻言，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立即开口。 “国生，黄金大豆这些期货，属于国际市场，在香江规模不大，风险相对较小。 而恒生股指期货，规模大，可这只是相对于其他实物期货，就外部国际市场来说，其规模很容易被操纵，风险相对来说很大。” “风险大？我喜欢，乔治，你认为现在的指数，做空好？还是做多好？” 第258章 方屠夫的匪气 钱家别墅会客厅，方十一淡定地问着。 “做空好？还是做多好？” 乔治闻言，脸色变了变，心中彻底不平静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误会对方的意思了，这做多做空，可和买多买空，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程度。 以他常年生活在香江的华语经验，眼前的年轻人，是想操纵期货市场了，就像他操纵钱氏集团的股价一样？ 乔治心中思绪闪烁，为自己的大胆猜想而震惊。 此时，他恰好看到对方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国生，就目前来看，恒生股指最近一直处于上涨状态，您如果要做短线交易，建议您买多，如果是长线的话，建议您买空。” 乔治没有将心中所想，表露出来，而是自然而然的将做多做空，给换了回去，想试探一下方十一的真正意思。 “那长线做多的话，你觉得指数能涨到多少？” 方十一似笑非笑的看着乔治，显然看到了对方的小心思。 “呃，国生，您不觉得，这风险他大了吗？ 如今每天市场上的空单很多，而指数已接近3450点，已经是历史新高了。” 乔治心里已经确定，眼前的年轻人，是想做多市场，而不是买多，这在他看来实在是狂妄。 恒生股指期货的规模，虽然不大，可也不是一二十亿港币，能影响的。 方十一此时放了心，在今年的3997历史最高点前，只要看空的情绪高涨，他就有足够的操作空间。 既可以小赚一笔，还有机会坑那些背后，打他主意的人。 “乔治，贵公司，会为客户提供额外的交易账户吧？” “这个自然，股指期货，每个账户，都有交易限额的，这是默认的潜规则。” “很好，我要盛辉替我准备一百个账户，以备不时之需。” “哦，天呐，我没听错吧？是多少个？” “最少一百个！” 方十一竖起一根手指，斩钉截铁地说道。 乔治傻眼了，要知道一百个账户，买满的话......那就是10万手。 按3450进场，恒生股指期货每点50元，一手是3450x50 = 港元。 10万手就是172.5亿，这事要掀翻期货市场吗？ 而堪堪保证金就得交172.5亿x8%=13.8亿。 未来公司，有这么钱吗？ “国生，以未来公司的资金，三五个账户就足够了......” “乔治，不知有没有听过孙子兵法，金融战也是战，真真假假，虚实结合，才是取胜之道。” 方十一看着乔治，笑容很狡猾。 “好吧！您这样说，我是理解的，我会尽可能的准备，尽量在下周二前完成。” “很好，乔治你真是聪明的英国佬，祝我们合作愉快。” 方十一笑着起身，然后两人走出了会客室。 “哈哈，看来两位谈的很愉快，预祝你们合作成功。” 钱穆见两人出来，笑着迎了上来。 “老钱，乔治先生很专业，我很喜欢很放心。” 方十一的话，让乔治很无语，要知道100个账户，让他头很大，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你们真的要进入期货市场？” 这时，罗明杰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乔治，时间不早了，香江的夜晚总是不安全，我让人送你回家。” 方十一没有理会罗明杰，而是笑着对乔治说道。 “不不不，我带了司机，多谢国生的好意。” 乔治以为方十一和他客气，他自己也十分客气的拒绝，表示礼貌。 “武爷，让人送乔治先生回家，记住，务必将乔治，安全送到他的家人面前。” 方十一笑地很和善，却根本不容乔治反对，直接对冯武说道。 随即就有两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乔治身前。 “乔治，请吧！我们合作期间，您和家人的安全，我们会保障的。” 乔治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是跟他客气，而是跟他不客气！ 这是在威胁他！ 此时，他终于彻底明白，为何这么多人，都以这个年轻人为首了。 而客厅的众人，也懂了方十一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合作谈的好好的，为何就威胁人全家了。 而丁正则是目瞪口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经人，不与武爷这种黑涩会同流合污，结果这手段，比谁都黑。 罗明杰也是震惊不已，他终于是看到了方十一身上的匪气。 乔治没有反抗，乖乖地上了外面早已准备好的车。 然后，客厅里，大家看方十一的眼神，都怪怪的。 方七七眼神复杂，自己这弟弟，成长的让他愈发看不懂了。 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眼神里满是羡慕，他们对刚才那一幕，震撼的不得了，认为那就是男人装逼的巅峰。 果然，方十一是一直在进步，此时可比他们第一次在魔都相遇时，更加的从容不迫，也更加有威慑力了。 “不是，你们都是什么意思？我关心人家安全，还有问题了？” “呵呵，国老弟，商场如战场，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什么玩意？老钱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方十一无语至极，搞得他好像真成了恶人。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忙了一天，也该歇息了，旁边的别墅，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钱穆看看时间，确实不早了。 方十一带人，回到别墅，分配了房间后，他就被姜妍和方七七带回了二楼。 罗明杰还想质问对方，可却被丁正劝了回来。 毕竟现在是赚钱的，为未来没有发生的事，问来问去，只会激发矛盾。 而在二楼房间，面对姜妍和方七七一连串质问，他只得一一解释，这才劝走了不解风情的姐姐。 然后独自面对姜妍地拷问，鞭笞和毒打...... 总之，他最后还是招了！ 翌日，方十一神情有些憔悴，精神有些萎靡的在钱家别墅吃饭。 “国老弟认床吗？昨夜没休息好？” 钱穆见看见方十一，完全不似乎昨日神气，关心的问道。 姜妍红着脸低头吃饭，倒是钱老夫人，拉了一下自己老头子。 “哈哈哈，老了！老了！” 钱穆反应过来，笑得很尴尬，自然也有羡慕。 早饭过后，众人聚在一起，打算分开行动。 昨日股票之战结束后，就只剩下按部就班的慢慢套现了。 这些事，方十一不再操心，他现在关心的是股指期货市场。 他昨夜抽出少量时间思考，觉得做多的话，应该短线和长线同时进行，可是资金地分配又是问题。 也就是要计算能承受的爆仓点位。 他看向罗明杰，这个一听炒期货就炸毛的金融博士。 想着如何能将其说服？ 第259章 霍东方相邀 钱家别墅中，罗明杰明显感觉到了方十一的目光，他不明白对方想做什么，索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有了丁正的劝解，但他心里的怀疑，并没有消除，而是基本确定，方十一是要炒期货了。 经过昨天的股价大战，他对方十一有所改观，可并没有失去理智。 他们一起来的四个人，只有他是外人。 他知道，其他三人不可信！ 方十一此时盯着罗明杰，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方案。 “嘶！” 正在他想的入神时，腰间的肉，被姜妍揪了一下。 要知道，他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死死盯着罗明杰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变态。 “呃，那个罗助理，吃完饭，咱们单独谈谈。” 方十一见大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急忙开口，来缓解尴尬。 会客室里，两人坐着，面面相觑。 “罗厅长，您觉得这恒生股市如何？” 方十一试探着开口，毕竟对于顽固分子，他短时也难以改变其想法。 “呵呵，你是不是要拿外汇炒期货了？” 罗明杰没有回答方十一的问题，而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反问道。 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 “我预测指数还能再涨，所以打算做多股指期货，短线与长线一起，只是不知道资金如何分配，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爆仓。” 方十一索性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坚决反对你搞期货，怎么可能帮你，到时候赔了钱，我更是有理也说不清。” “所以你打算告我黑状？” “什么叫告黑状，这是正常反应情况，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所有人，你知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罗明杰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副厅的感觉。 “我只知道，赚不到钱才严重，昨天感觉很风光是吧，顶天赚个七八千万港币，算下来才不到一千万美金，有意思吗？” 方十一见罗明杰的样子，也没了开始的耐心。 “我不像你，有强大的背景兜底，我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凭什么我要为你的疯狂，输掉自己的人生。” “呵呵，踏入赌局，就只有输赢，凭什么你能独善其身？ 就靠无用的黑报告，天赐良机的豪赌，可没几人有资格上桌，你就甘心只做旁观者，止步你自己努力人生的极限。 我走的快，只是懂了，万物皆是我的工具，你也是，我也是，不是吗？” 方十一说完，不再理会罗明杰，他无法强求对方，就算想利用武爷的人，看着对方也办不到。 罗明杰嗤笑，他岂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有的人输得起，有的人输不起。 他就是那种不能输一次的人！ “其实这些事，盛辉公司，可以帮你，你只是不放心，我可以帮你，但该汇报的，也一句不会少。” 罗明杰说完，像是认命了一般。 “这个自然，我从没阻止谁，将这里的消息传回去就行。” 方十一无所谓，就在他想深入地交流时，突然有人敲门。 “国先生，有电话找。” “找我吗？” 他有些愣神，不知道谁会直接找他。 “您好，我是国a，请问您是？” 方十一拿起电话，随口问道。 “国小兄弟，我是霍东方，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聊聊。” “原来是霍先生，荣幸之至，约在哪里？” “下午，我派人接你。” “好！” 挂了电话，他看了看时间，随即招呼众人，简单交代今天的事情。 他带人，前往盛辉期货交易公司，开始短线和长线布局。 钱穆派人看住股票，继续套现，然后在中安交易公司，等待方十一的电话。 ...... 京都，罗明杰的消息还是传了回来，一条是昨日股票投资，赚了七千万左右的港币，算是开门红的好消息。 另一条，自然就是，方十一要进入恒生股指期货。 有了之前赚钱和第一条消息，众人对方十一是莫名地相信，所以对于第二条消息，也就没有十分强烈的反对。 最关键的一条，外汇已经打到了未来公司的账户上，除非强制召回方十一，不然还真没办法阻止。 李家对此不置可否，本就赌上一切，小打小闹，并不符合开始的意图，所以最后反馈给意见，就是沉默。 罗明杰也陷入了沉默，最终觉得，自己不该再前怕狼后怕虎，这条船上，他是没办法独善其身的。 而方十一要炒恒生股指期货的消息，还是进入了宋老爷子的耳中。 宋元明没想到，自己没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金朝国，觉得难办至极的消息，也没想到外汇局的保密工作，如此的疏忽大意。 “金总，未来公司是要炒的是股指期货。” “老弟，你这消息可靠吗？如今恒生股指，处于高位，大家都买空单，我们怎么操作，才能让对方爆仓，难道冒险做多？” 金朝国皱眉，股指期货的操作，可比股票不可预测多了。 要是逆势而为，搞不好他们自己先爆仓！ “那最好先搞清楚，他们是做多还是做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金总有没有办法？” 宋元明以为方十一要炒股，只要知道其动向，就可以趁势狙击。 可期货的话，必须得知道对方是多头还是空头。 这下，又回到开始的问题上了。 “我尽力吧，只要知道他们合作的期货交易公司，估计费些事，就能搞到。 我派出去的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金朝国知道，期货公司相对于交易所来说，好搞一点。 不久，钱家别墅众人的动向，就被带了回来。 “有意思，钱穆去了中安期货交易公司，未来公司的去了盛辉，他们应该目的一致，只要查到一个就行了。” 金国朝将目光，盯上了中安，他在其中有路子，自信可以搞到内幕消息。 第260章 以身入局，明牌勾引 盛辉期货交易公司，乔治一早带人等在公司楼下，像是在等人。 这可是很罕见的事情，公司中的人都知道，英国佬的骄傲，只在金钱面前，会表示礼貌。 面对来上班的员工问好，乔治也很无奈，他不知道，钱穆这种正经人，为何突然会和那种黑涩会走在一起。 关键，还将自己拉下水。 昨夜，可是有两个彪形大汉，亲自将他送到家门口，还亲切的和自己的一家老小打了招呼。 他能怎么办？ 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一接到那位爷的电话，他就带人，在公司楼下迎接。 他知道，内地人很喜欢这一套。 而在方十一的车队中，武爷突然开口。 “别墅周围，还有路上，有眼睛盯着，要不要处理一下。” “处理？怎么处理？我们都是好人，别整天匪里匪气的，人家愿意看，你就让看。” 方十一可是给自己，预设了好些敌人，自然得允许敌人的探子，出现在自己周围。 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对他感兴趣的人，很可能也来自内地。 不然，他哪来的这么大吸引力！ 车队停在盛辉公司楼下，乔治见状，小跑两步，给方十一拉开了车门。 这可让公司一众高层，惊掉了下巴。 而楼上，一直好奇关注情况的员工，更是目瞪口呆。 看到下车的年轻人，好奇其到底有什么大来头？ “国先生，欢迎到盛辉，我感觉是蓬荜生辉。” “乔治，你太客气了，何必搞这么大排场，太高调，引人注目不好。” 方十一笑呵呵的说道。 乔治无语，看着公司门前一串奔驰，目光复杂。 昨天你威胁我，让我保密是吧？ 今天你就如此做派，生怕不知道你来炒期货的。 乔治带着疑惑，和众人来到会议室，盛辉公司的人，现在对方十一是无比的重视。 客套话后，会议室中盛辉公司的人，只剩下了乔治。 “咱们开门见山，分两步走，期货市场开盘后，以3450点，做多300点，先买5000手。 然后，市面上的多单，在3500点以下的，全部买入。” 方十一看了罗明杰一眼，见其没说什么，然后看向乔治。 乔治此时，感觉自己有些眩晕，这都是什么操作？要直接打明牌吗？ 不过细细一想，心中略微计算，就稍稍明白了方十一这样搞的想法。 直接高挂5000手，300点的多单，长线吸引大家看多，短线在市场扫货，借此制造看涨的气氛。 可这也太狂野了吧？ 3450点买多5000手，恒生股指期货每点价值 50 港元，那每手合约价值即3450x50 = 港元，5000 手合约总价值是 x5000 = 8.625亿港元。 盛辉给的保证金是8%，就保证金最少得交8.625亿x8%=港元。 同时，指数下跌一点的话，就得损失25万元。 这完全不是诱饵，是明晃晃的肥肉！ 在开始，指数可能因此上涨，可等有人反应过来后，大量空单下，指数下跌个一两百点，说不好直接爆仓了。 乔治一时有些懵逼，不知该如何劝说。 “国先生，这样搞，可是会被盯上的，到时候被逼空的话，短线先爆仓，接着长线......下跌200点以上，也得爆仓。” 乔治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风险也是相当高的。 毕竟现在主流看空！ “乔治，你无需担心，即使指数下跌200点以上，我们保证金也够，不够还可以补。” 方十一自信地说道，罗明杰面无表情，其实是已经认命了。 “好吧，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话，即使我再加强保密，也难保您的投资信息，不被泄露出去。” 乔治自然不在乎方十一的死活，可对方如此高调行事，还威胁他，实在是有病。 就这操作，估计怎么也瞒不住！ “哼，我相信你能做到，只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乔治只能接受，此时马上要开市，他带着罗明杰走出了会议室。 ...... 而在中安期货公司，钱穆也以3450点，做多300点，买了2000手，并开始买入多单。 只不过将风险，缩小了一半。 不过这也让中安公司的吴泰惊讶不已，猜到未来公司在盛辉的操作。 果然，市场上，犹如天灯一般的3750点的5000手，他顿时心里明白了。 就是不知道未来公司和钱家，是不是发了疯？ 而钱家买多进入股指期货的消息，却迅速传到了金朝国耳中。 “老弟，你确定，这未来公司不是脑子有坑吧？用将近一个亿挂在那，勾引谁呢？” 金朝国百思不得其解。 宋元明闭目沉思，知道这必然是方十一的手笔了，只是对方一上来，就甩出明牌，意欲何为？ 现在明明做空的势头高涨，那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怎么做？直接出手？” “还是等等，5000手，对方亏死，才损失一个亿，我们先静观其变。” 宋元明还看不上这点钱。 “老弟，你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 “马上，晚上的时候，在后海码头，我们一起去，其他方式的资金，也会到账的。” ....... 此时，期货市场上，3500点以下的多单，被慢慢扫空，而高挂的3750点，实在是引人注目。 市场的热情，也被燃烧起来，相比空单的数据，多单交易量大增。 指数也上涨了起来。 等到上午闭市，指数上涨了百分之一，也算这几天来，涨幅最多的一个上午。 “一早上，就赚差不多1000万，这么容易吗？” “百分之十的收益率，什么也不用干？” 众人回到钱家别墅，看着指数上涨的点数，稍微计算后，纷纷露出惊叹的神情。 尽管钱没有结算，此时，大家的信心也是大增，就算罗明杰也不例外。 “国老弟，我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也得武爷出面。” “老钱，都是自己人，有事直说。” “我想让武爷，帮我查一个叫刘华申的人，之前对方手底下，带着一帮人，在道上混的。” 钱穆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想借武爷的势力，挖出背后黑手。 “武爷，你怎么看？” 第261章 卢少康偷渡香江 方十一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不知道冯武的在香江的能量，可不可以搞定这事？ 钱穆也看向冯武，他对别人不放心，只能抓住这个机会。 “没问题，我安排人去查就是。” 冯武直接应承了下来，只是调查消息的话，问题不大。 而此时，在距离后海码头，很远的一处渔村。 岸边的一座破房子里，正躺着一个浑身包着纱布的人。 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其惨白的脸上。 直到一人出现，将整个房子，都挡在黑暗里。 “你，为什么救我？” 躺在床上的男子，嗓子里的声音发哑，正是那晚死里逃生的刘华申。 他的声音像是烧焦的枯木，透着恨意。 “我念旧情而已！” “你待在他身边，是有目的？你想杀他？” “呵呵，别猜了，好好养伤。” “狄哥......谢谢！” “别死了！” 狄城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渔村。 刘华申无声的笑了笑，他对黄汉的恨意，已经超过了身上烧伤的疼痛。 那些跟着他的兄弟，就这样惨死在黄汉手中，他不报仇，死不瞑目。 而在钱家别墅，方十一让冯武，将别墅周围的那些探子，都扫了一遍。 不久，霍东方来接方十一的车也到了。 “十一，你要去见谁？” 姜妍好奇的问道，没听他说，在香江还熟人。 “来的飞机上认识的，去见一面就回来。” 方十一没有说出霍东方的名字，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去见的是谁。 他此时是才真正低调起来，坐着车子，融入车流中，一路抵达了霍家。 “国先生，咱们又见面了，谢谢之前的提醒。” 霍东方起身，和方十一打招呼，显然已经处理好了自己儿子的事。 “您客气，相遇即是缘分，霍先生没有怀疑我目的不纯吧？” 方十一的话，让霍东方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国先生的性格，我喜欢，说不怀疑是假的，不知能否解惑？” 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不按套路出牌。 “相遇是意外，相谈是我有意为之，自然也是有所图的。” 方十一毫不隐瞒地说道。 “愿闻其详！” 霍东方盯着方十一的一举一动，想要看透对方。 “我觉得时机没到，不如再说一个消息，给霍先生助助兴，到时候我底气也足一些。” “哦？” “12日上午，得起机场，您 可以派人去现场，也可以看新闻，主要就是想得到霍先生信任。” “国先生说的模棱两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霍东方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被方十一的故弄玄虚，给转移注意力。 “呵呵，相信霍先生对我的身份，多少有些猜测，我只想让您在关键时候，出一次手，当然并不强求。” 方十一一脸真诚，眼神也清澈无比。 霍东方不置可否，显然对这场对话，他并不满意，想知道的答案，也没有得到。 谈话到现在，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对了，我姓方，国是我的代号，霍先生您应该明白的，毕竟您是爱我的！” 方十一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他算是狐假虎威地，挑明了自己的身份！ ...... 方十一回到钱家别墅的时候，股市已经收盘，众人也都回来了。 “下午指数没怎么涨，甚至有下跌，所以短线合约，并没有赚钱。” 罗明杰对方十一说道，他的心情有些低落，显然市场和他的预期不符，让他有些气馁。 “咱们这点钱，还想操纵市场？都平常心！” 方十一笑着安慰大家，说实在的，他并不在意，这次做多股指期货。 所有的动作，都只是下周交割后，股市暴跌的前戏而已。 当然，这么长的前戏，他自然希望中间，会有一些精彩刺激的东西。 比如，那藏在暗处，连赵李两家，也不想确认的对手——宋家。 他第一次进京，就遇到所谓的宋总找麻烦，事后赵静雅和李云山，虽然有猜测，可却始终不愿确定。 可对方既然盯上了他，也就被他归到了和卢家一起的敌人之列。 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除了给自己和赵李两家造势，就是给这些敌人挖坑了。 而这次的坑，就是在他打外汇主意时，谋划的。 他不知道，赵李两家老爷子，有没有这个意思，总之现在，一切都还很顺利。 现在他只能祈祷，一切谋划和等待，都没白费。 ...... 另一边，宋元明和金朝国，在下午开盘的时候，开始研究股指期货市场。 两人对多单成交量如此之高，恒生指数，却依旧稳定的情况，很是满意。 看来市场的多数人，都是看空的。 所以两人当机立断，开始买入市面上的空单。 一下午，愣是没让指数涨起来。 “哈哈，我们盯着钱家和未来公司，按他们反向操作，最后打爆他们，多简单，多爽！” 金朝国买入的空单，因为恒生指数没下跌，虽然没有赚到钱，可他对试水的结果，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宋元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少康啊，几时能过来？” “宋哥，我们的船，晚上十点到。” “好，我们码头见。” 宋元明挂了电话，心里一松，暗道卢少康办事还算靠谱。 他真怕对方吹牛逼，话说的漂亮，事办不成。 于此同时，赖晶生也联系上了李云涛，告知晚上十一点，在后海码头见面。 而卢少康和赖晶生两人，是十分期待这次香江之行的。 赖晶生想要拓展走私生意，卢少康则是听说可以对付方十一。 晚上，夜色渐浓，临近十点，后海码头，金朝国提前知会了码头的帮派，和宋元明已经带人在等了。 终于，一声沉闷的汽笛声传来，随后一艘小型货轮，缓缓靠岸。 不久，卢少康走了下来，岸上准备好的人，将两个木箱子运下了船。 “宋哥，幸不辱命，东西安全到岸，谁也追踪不到。” 第262章 杀手来袭，策划抢劫劫匪 卢少康虽然嫌弃宋元明过分胆小，可还是按照对方的要求，走私了两吨黄金和2000万美金，即价值3.5亿的港币。 还有十亿港币，分散开来，以各种方式，打到香江这边的账户。 “好好，你办事我放心，咱们先回去。” 宋元明拍了拍卢少康的肩膀，承认自己之前，小看了对方。 没想到其在夏海市，经营这么短的时间，就随随便便可以将货物走私到香江。 早知道，他就不坐飞机到香江了。 等到卢少康跟着宋元明和金国朝走后不久，赖晶生也带人，从货船上走了下来，和等着他的李云涛拥抱致意。 “赖总，你总算来了，等的老弟我很是辛苦。” “呵呵，李总，我这不是来了嘛！” 就在两人寒暄的时候，身后突然灯光大亮，照得人睁不开眼。 赖晶生大惊，身体都忍不住的一缩，想要转头往船上跑去。 李云涛也是心中一颤，用手挡住灯光，回头看去。 赖晶生看见从货船上，顶着倾泻的灯光，走下来三个人。 他再次惊骇，不明白这三人，何时上了他的船，又为何如此光明正大的走了下来。 这年头，tm的偷渡，也这么嚣张吗？ “李云涛，偷偷出来接......赖总，怕我们知道？” 李云涛闻言，皱眉再看，只见黄汉和刘青，慢慢地从灯光处走了过来。 “老黄老刘，你俩跟踪我？” “放屁，我是跟老黄来接人的，没想到你倒精的很，不打算介绍一下？” 刘青心里有些愤怒，三人说好了和赖晶生一起合作的，没想到李云涛想吃独食。 “你什么意思？我这不是打算，明天和赖总一起，去见你俩的。” “好了，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别让赖总看笑话了。” “两位想必是黄总和刘总了吧，早就听云涛兄说起过，总算是见面了，荣幸之至。” 赖晶生笑着，上前和两人握手，他可不知道两人，只是听到他们的姓，赶紧上前缓解尴尬。 “赖总客气了，我们对您的鼎鼎大名，是早有耳闻。” 黄汉没想到，自己来码头接人，还有意外之喜。 “都是虚名而已，船上刚下来的三人，是您的客人？” 赖晶生试探着问道，能躲过他的人地探查，一路偷渡过来，可见三人不简单。 “是的，赖总看来咱们还是有缘啊！” 几人说着话，身后船上下来的三人，也到了跟前。 “黄桑，谢谢来接我们！” 上来直接鞠躬，说话口音很硬，一听就是小八嘎。 “小鬼子？” 赖晶生和李云涛微微震惊。 “呵呵，不用在意，他们有自己的事，和我们无关，咱们走吧，为几位客人接风洗尘。” 黄汉笑着解释了一句，准备一起离开了码头。 “等等，黄桑，我们想和您单独谈谈。” 为首的小八嘎，突然开口，让几人一愣，有些不悦。 “什么事啊？还得避着我们？” 李云涛今晚接人，被两人撞见，本就心里不爽，这会儿直接怼着三个小日子的脸问。 为首的小八嘎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并没有理会李云涛。 “山口，不用谈了，这是你们想要的资料，后面的事，就和我无关了。” 黄汉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对方。 山口五十六接过文件，打开默默的看了起来。 “黄桑，您确定这没错？据了解，我们的目标并不姓国，而是叫方十一。” 山口五十六皱眉，怀疑黄汉随便拿情报，糊弄他们。 “什么方十一？按你们说的，对方就姓国，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别找事。” 两人的对话，让旁边的赖晶生心中一动，他们口中的方十一，不是卢少康要来对付方十一？ 看样子，这三个鬼子，是来搞刺杀的？ 山本五十六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向黄汉微微躬身，带人走进了夜里。 “老黄，怎么个意思？小鬼子这么嚣张的吗？” 李云涛不爽地问道。 “不用理会他们，咱们给赖总接风。” 黄汉没有解释，也不想说多，小日子的人找上他，他本不想理会，没想到对方想暗杀的人，正好是钱穆背后的内地人，他只好顺手帮一把。 在调查之后，发现姓国的年轻人，果然不简单，刚到钱家没多久，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 不过听说对方，在做多股指期货，倒可以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其被山本五十六做掉前，趁机赚一笔。 ...... 晚上，方十一找来冯武和丁正，提前布置一下12号的惊天大劫案。 他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悄悄跟在劫匪后面，顺手牵羊。 “武爷，能不能找些善于跟踪，靠得住，能保密的兄弟？” 方十一虽然不放心，可这种事，只能交给武爷来做。 “需要几个人手？” 冯武谨慎地问道，就方十一的要求，他可难以保证能找来足够的人。 “两三个吧，加上你俩的话，也够了。” 方十一根据劫匪的数量，想了想说道。 “那这个没问题，什么时候行动？” 冯武没问具体做什么，而是直接问时间，然后看了看丁正。 “12号，下周二吧，到时候咱们一起，奔驰就不能开了，搞几辆不起眼的小破车。” “明白，这两天我就安排好。” “不是，国爷，咱们不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丁正不放心地问道，冯武不问缘由，他不管不行。 “嘿，你还真聪明，必须不能漏光，让人发现了，咱们可就真回不去了。” 方十一认真地说道。 “国爷，咱们虽然有点黑，可不是真黑啊，违法犯罪的事，不能做啊！” “这是什么地方？犯谁的法？你搞搞清楚，我只不过是去捡点东西回来，大惊小怪的。” 方十一有些烦，原本还想告诉两人，行动细节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种事情，只能先上船，再补票，生米煮成熟饭，都串在一根绳上，就没人再哔哔了。 “呃，国爷别生气，行动原则，您不说，我们没法交代。” 丁正继续问道，虽然看出方十一不耐烦了。 “抢劫！去抢劫！就这样报！” 第263章 方十一不能提前死 第二百六十三章 方十一怒吼了两声，起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留下面面相觑的冯武和丁正。 “抢劫？老冯你信吗？” 丁正看着方十一离去的背影，无语地问道。 “先编个理由吧，他不愿意说，估计要保密。” 冯武知道，不能以国安的规矩，强行要求方十一，对方也不是愿守规矩的人。 “可这也太离谱了，怎么上报？我反正不编。” “不编，就直接上报。” 冯武说完，也直接起身走了，留下懵逼的丁正。 “草！” “报就报，我怕什么！” 反正方十一和冯武没想到，赵文远第二天，看着丁正报上来的任务申请，眼睛瞪得溜圆。 然后就被喊到了局长办公室。 “说说，这是想干什么？申请任务，抢劫？” “局长，应该是方十一想保密，被问的烦了，说的气话，丁正也不敢擅自乱编，就只能按他说的上报了。 我这就要求，他们立即上报真实原因！” 赵文远忍着头大，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算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求太严了，不方便做事。” 局长也明白，这么离谱的行动理由，都能报上来，估计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这要是真发生了，他这个局长就别干了！ “还是局长英明，这方十一年轻，行事难免不按常理，但坏事是一点都不会做的。” 赵文远放了心，他真怕局长信了如此荒唐的事情，然后真让他干扰方十一的行动。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可还是觉得，不应该轻易打扰。 ...... 香江，正值周末，卢少康一大早，就接到了赖晶生的电话。 “兄弟，告诉你个秘密，昨晚有三个鬼子，坐咱们的船，偷渡上了岸。” “这算什么秘密？你好好查查你公司的安保就行。” 卢少康听到赖晶生神神秘秘，甚至有些兴奋，很是不解。 “你知道那三个鬼子要做什么吗？他们要刺杀方十一！” “什么？！赖老哥，你没搞错吧？刺杀方十一，还要鬼子出手？他干什么了？” 卢少康瞬间来了精神，好奇方十一这狗东西，又折腾出什么事了。 “听说他得罪了十几个国家，这回死定了，老弟的大仇得报，这趟确实没白哦。” “活该，这狗东西倒是能搞事的很......老哥，我先挂了，咱们等会儿联系。” 卢少康刚觉的畅快起来，心里一想，顿时觉得不对劲。 心中大喊，方十一现在还不能死！ 他急忙穿上衣服，找到了正在悠闲锻炼的宋元明。 “宋哥，不好了，有人要刺杀方十一。” “真的？！哪里来的消息？” 宋元明心中一惊，方十一死了不要紧，可对方手中的钱，要是亏损不了，那他到香江，岂不是白来了。 卢少康将赖晶生告诉他的，又简单说了一遍。 “马上联系那个赖总，还有他朋友，我们必须得找到那几个鬼子。” 宋元明可不愿方十一，提前死了。 如果找不到那些鬼子，那他只能让人提醒对方，那样的话，可就太恶心了。 卢少康有些无奈，他本不愿意让宋元明和赖晶生接触，怕自己生意被其抢走，可现在却不得不让他们见面。 赖晶生接到卢少康的电话，有些诧异，可还是邀请了黄汉三人，来到了金朝国的别墅。 “金董？没想到是您邀请的我们？” 金朝国在香江的实力，可比黄汉三人雄厚的多，名气也比三人大。 “你们都认识啊？那这就好办多了。” 宋元明松了一口气，他还怕今天的事，不好说呢。 “金董，这两位朋友是？” 黄汉打量了一番气质出众的宋元明，面带敬重之色地问道。 他来之前，已经从赖晶生那里，大概知道今天过来是为了刺杀之事。 “宋总，我的生意伙伴，好兄弟，刚好找黄总有事。” 众人互相介绍后，宋元明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黄总，不知道您能不能牵个线，让那三个鬼子，延迟刺杀方十一，也就是和钱穆一起的国先生。” “这恐怕有点难，我只是负责给他们提供情报，无法左右他们的行动。” 黄汉没想到，宋元明会提这样的要求，顿时有些为难 。 “无妨，黄先生只要能帮我们，找到那三人就行。” 宋元明耐着性子，他心里还是比较着急的。 毕竟过了一夜，万一方十一就这样死了。 “这个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将人约过来。” “那就先谢谢黄先生了，烦请尽快！” “宋总放心，我给他们的信息中，并没有钱家别墅守卫情况，他们今天动不了手，况且他们的车，还是我提供的，很容易找到他们。” 黄汉昨夜给山口五十六的情报，可以说是简之又简，他相信三人，折腾一晚上，也必定一无所获。 ...... 而此时，在钱家别墅远处，山口五十六已经带着两个同伙，在这里踩了一夜的点。 “山口君，对方难道有所察觉，怎么别墅周围都有人守着，莫不是黄桑出卖了我们。” 松下四十五皱眉问道，现在的局面明显不正常，哪里会有人，在住的别墅，布置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守卫。 关键还tm好像是两批人马。 “会不会是黄汉，他吃两头，这边早就防着我们了。” 井上二十一眼神中，满是怀疑之色。 山口五十六满脸阴鸷，他本以为可以趁着黑夜，潜进别墅，完成刺杀后，全身而退，没想到，连别墅都接近不了。 尤其是雇主，什么信息都不提供，就一张照片，好在和黄汉的情报多少能对上。 “现在怎么办？” 松下四十五看向山口五十六。 “等方十一出来，冲上去一枪打死他，这些人想必没有武器。” 井上二十一摸了摸自己的手枪，看着无法靠近的别墅，实在恼火。 “这个是下下策，松下你在这里守着，我和井上去找黄汉。” 山口五十六知道，还是得找黄汉这个本地人。 只是他心里，很想顺手杀了对方，花了这么多钱，给的情报都是一堆垃圾。 “山口君等等，别墅有动静！” 就在山口和井上要离开时，松下急忙喊住了两人。 第264章 邀请霍东方去抢劫 钱家别墅，周末众人都放松了下来。 冯武找到方十一和钱穆，递给了两人一份收集的情报。 “这是刘华申的资料，根据调查，对方和一个叫黄汉的，接触频繁，而黄汉和刘青李云涛两人，最近交往密切。” “如此说来，这黄汉三人，就是想搞垮老钱的人了，咱们赚的钱，估计就有他们的。” 方十一笑道，钱氏集团的股价腰斩，估计少不了这几人参与，他们算是自己的送财童子了。 “果然，这个李云涛老早之前，想和我合作船运生意，却是想利用钱氏集团的船和路线，行走私之事。 我果断拒绝后，没想到对方不死心，又联系了黄汉和刘青这两个钱家商场对手。 幸亏国老弟你及时出现，不然我这一辈子的心血，真的就被他们瓜分了。” 钱穆虽然早有怀疑，可知道真相后，又是心惊，又是庆幸。 “走私？往哪走？” 方十一可对这两个字敏感的很，卢少康可就是他亲自推上赖晶生的贼船的。 此时，心中一动，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内地，主要是福林省，夏海、汕市和湛市等。” 钱穆将李云涛和他说过的，想了一遍。 “夏海市？” 方十一默念了一句，暗道这李云涛三人，真的会和卢少康和赖晶生有关吗？ “老钱，既然彻底确认背后之人，后面注意，有机会了收拾他们就是。” “呵呵，这个自然，他们后面想暗中使阴招，可就没戏了。” 钱穆的心放了大半，可心中的恨意，却熊熊燃烧起来了。 李云涛、黄汉和刘青三人，居然想让他家破人亡，那么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还有，你要求的人和车，也准备好了，要不要提前去看看？” 冯武见方十一和钱穆说完，开口问道。 “走，去看看看！” 左右无事，不如出去转转。 然后别墅前的黑衣守卫，就动了起来，一串拉风的奔驰，也开了出来。 “我说，刚来你要造势树立威信，现在就不用这么高调了吧。” 方七七见状，低声对方十一说道，她实在想自己这弟弟，行事太过张扬。 太狂了容易被人惦记，容易出事。 “姐，我这都是有讲究的，现在咱们出行，代表的是未来公司，想要在香江站稳脚跟，这是必须的。” 方十一说完，和冯武丁正上了车，然后车队嚣张的扬长而去。 此时，等在远处，发现状况的山口三人，看着一辆接一辆的车，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彻底傻了眼。 要是方十一每次出行，都是这阵仗，他们还刺杀个屁啊。 “八嘎！一定是黄汉提前走漏了消息，不然对方怎么会如此谨慎，这明显是防着我们的。” 井上二十一有些气急败坏。 此时，恨不得将黄汉给碎尸万段。 “敢耍我们，山口君，昨天在码头，就该解决了他们，丢到海里喂鱼。” 井上吃着车队的尾气，心中的火气更大了。 “跟上去吗？” 松下四十五没有理会暴怒的井上，而是看向山口。 “不能，如果对方真是防着我们的，必然会十分警惕，跟着的话，容易被察觉。” 山口五十六依旧冷静。 就在这时，他们的车窗，突然被敲了敲。 山口三人心中一惊，手急忙握住了各自的枪。 “什么事？” 山口摇下车窗，尽量平静地问道。 “你们是黄老板的朋友吧？老板找......” 来人说完，直接递上了电话。 山口皱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杀手的行踪，不应该被人掌握。 可他还是用眼神，安抚住了松下和井上后，接起了电话。 “黄桑，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我要给你们什么交代？” “哼，方十一的这边防守如此之严，你确信他没提前得到消息？” “握草！他到香江后，一直是这样，钱家别墅之前被抢劫过，之后就这样！” 黄汉自然不会说，是他派人想杀掉钱家的人，这才让别墅的安保，提升了几个等级。 “那为何情报中，没有体现？难道不是故意的？” “人人皆知的事，需要说吗？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 “你......” 山口眼神阴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现在情况有变，你跟着我的人先过来，一切好商量。” 听到黄汉这样说，山口忍着火气和戾气，答应了下来，毕竟现在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 方十一带着冯武，将车队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然后看到了停好的几辆车。 他打量的一番，觉得不错，又看着等候的三人，看起来也很机灵。 “你们有人会偷车吗？” 方十一突兀的问话，让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同样懵逼的冯武。 而丁正也是愕然，之前说的是抢劫，现在又要偷车。 关键他们需要车吗？ 简直越来越荒唐了，他只能让自己保持沉默。 “会的，道上混的，多少有些手艺在身上的。” 冯武替他们回答道， “好好好，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方十一说完，率先坐上一辆车，然后带几人往得起机场开去，顺道踩一下点。 而这一踩，就踩到了霍家别墅的不远处。 他想了想，决定恶人做到底，随后敲响了霍家的门。 “国先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不知有何指教？” 霍东方不知道，对方不请自来，是想做什么，他到现在还没看透这年轻人。 “霍先生，能不能帮忙，找一套录像设备，12号的时候，我邀请您一起，看一出好戏。” 方十一打算将这次的抢劫事件拍下来，如此震惊世界的大案，现场录制，可太有价值了。 “哦？现在要我亲自到场了？” “总归现场看的过瘾刺激，霍先生意下如何？” “呵呵，你这次还不说做什么，我可不去。” 霍东方心里实在不踏实，过瘾刺激的事，能是什么好事吗？ “也就是去抢个劫！霍先生，这可是人生难得的体验。” 方十一笑得很自然，可他的话，让霍东方直接愣住了。 第265章 跟踪抢劫的螳螂 霍东方一时看不出方十一是否在说笑。 而丁正和冯武极力抑制着面皮的抽动。 方十一认识霍东方这样的大佬就算了，现在居然邀请对方去抢劫。 “我一把老骨头了，就不参与你们年轻人的游戏了，人和设备我可以找。” “那就挺遗憾的，这事得保密，霍先生找的人，一定得信得过。” 方十一有些遗憾。 而另一边，山口三人，见到了黄汉和宋元明等人。 只是他们的要求，让山口很愤怒。 什么叫延迟刺杀方十一？ “看三位的意思，是不愿意答应了？” 宋元明说完之后，见山口五十六一脸抗拒，心里十分不爽。 “你算什么东西，说延期就延期。” 井上二十一站起身来，却被周围的保镖死死地摁住了。 宋元明自然惜命无比，见杀手之前，早早做了安排，这才有恃无恐。 “山口，别那么冲动，你同意延迟后，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如何？” 黄汉笑着说道。 “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若是反悔，我们不介意换换刺杀对象。” “既如此，咱们就不要去打扰方十一了，等期货市场大胜之后，你们随意。” 宋元明起身，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黄汉心中也异常高兴，他加入这场对方十一的逼空大战，说不得可以顺势搞垮钱家。 时间飞快，周一开盘，方十一还没做决策，就有大量空单砸盘，让指数瞬间呈下跌趋势。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有人和我们对上了？按理说我们不断吃进多单，股指起码也是上涨趋势的。” 罗明杰神情紧张起来。 “正常，这个市场就是这样，有人盯的是小钱，而有的人，盯着的是大钱。” 方十一知道，有人入坑了。 “我们怎么做？” “现在指数以上50点的多单，有多少吃多少......” 就这样，股指短暂的下跌后，又陷入了拉锯战。 “乔治，将3750点的5000单价格，改成3800点，然后再挂2000单上去。” 方十一隐隐感觉有些兴奋。 不久之后，在方十一的刺激下，指数上涨。 另一边，宋元明等人，也是颇为紧张。 “他们挂那么高的价格，诱惑太大，给市场的信心也大，我们要挂空单吗？” 金朝国不确定地问道。 “最多上下浮动几十个地点，有什么办法，让指数在空单下，能暴跌就好了。” 宋元明知道这样僵持之下，很难决出胜负，必须有什么外界因素。 “这样的话，必须等他们将钱都投进去，然后补不了保证金，一次性打爆他们就行。” 金国朝心里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现在未来公司投入的钱，还不到两亿港币，你说他是不是也在等有大的空单进入？” “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盛辉期货交易公司，当乔治发现，居然有人挂了5000手的3150点空单后，是大惊失色。 “国先生，不出所料，有人狙击我们了。” “无妨，这就是资本大战，没人参与岂不可惜。” “可对方做空，是顺势而为，切做空的代价，远小于做多......” “乔治，这些常识，不用再讲了，我明白的，现在已经成了生死之争的问题了。” 方十一忍着心中的激动，知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现在怎么做？” 罗明杰的话问出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看了过来。 “再加3800点的1000手，算是小小敬意。” 方十一笑着说道，1000手不多也不少，刚好勾引地对方心痒痒。 股指期货市场，不管是空单，还是多单，交易量猛增，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随即是大量投机者，开始关注起来，市场热情，再度被点燃。 而不出方十一所料，下午开盘后，就有3150点的2000手空单，被挂了出来。 局势再度明朗，多空大战已经形成！ 12日，方十一带着众人，去盛辉公司上班。 而在中途，他和丁正冯武，在停车场换车，带人前往霍家。 在接上霍东方找的人后，几辆车朝得起机场开去。 “交代几位兄弟，行动开始后，跟踪的时候，要交替掩护，不能让对方发现我们。” 方十一对冯武交代了一句，他看了看时间，面色凝重。 而冯武和丁正，即使经过很多大场面，此时也忐忑起来。 两人心里打鼓，暗道这不是真要抢劫吧？ 如真是的，这事情可就搞大了？ 可此时他们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下去，也来不及了。 几辆车抵达得起机场仓库区后，方十一让他们，按照之前踩点时的安排，一一蹲守在各处。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方十一的神情也紧张起来。 “各单位注意，提高警惕，发现异常情况，及时汇报。” “收到！” “收到！” “......” 此时，大家都紧张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可这烘托的气氛，神经不紧绷也不行。 就在众人连呼吸，也变得沉重的时候，方十一手中的对讲机响了。 “老a，老a，有辆无牌面包车驶来，里面有四个人，正在戴头套。” “盯死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方十一强压下兴奋，心中的石头，也算放下了。 “来了，是那辆面包车！” 丁正指着出现在他们不远处的车，隐约看到四个戴着黑头套的人。 还有一人，嚣张至极的没有任何遮掩。 “快，从现在开始，盯着那五个人录像，不要错过一个镜头，尤其是那个没带面罩的。” 方十一催促着摄像的人，语气中透着兴奋。 不久，一辆装甲运钞车停在仓库区行政楼前，押运员刚下车，就被冲出来的四个持枪蒙面劫匪给制服了。 然后押运员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和手脚，扔上了运钞车。 “抢劫了！真抢劫了，现在怎么办？” 丁正的声音，紧张又兴奋。 看到蒙面绑匪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劲，而当运钞车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所谓的抢劫，并不是他们。 他的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些。 “打电话报警，不能让这些无法无天的劫匪逃了。” 方十一随口说道，必须让警车给这群劫匪，增加点压力，不然他后续没法得逞。 “各单位注意，跟着运钞车，交替进行，不要被发现了。” 此时，劫匪开着运钞车，旁若无人的朝外面开去。 方十一的车，也一次跟了上去。 不久后，警笛声大起，显然出警的速度，是相当快的。 “强哥，怎么回事？警察不可能这么快发现的，我们会不会被堵住？” “别紧张，加快速度就行！” 张自强皱眉，他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按照之前计算，他们有至少三分钟的时间，在大山隧道将车上的巨款转移，然后从容的离开。 可现在，时间堪堪够逃出机场包围圈，根本不可能停车转移。 “没办法了，启动第二方案，将押运员扔下车，我们将运钞车直接藏起来。” 赵自强早就找好了隐蔽安全的藏匿地点，不过这些钱，可是要等过了风声，他才能到手。 运钞车后面，方十一让摄像在机场抢劫完成后，就没有录像了。 此时，他见几个押运员被扔下了车，就知道他提前报警的想法，奏效了。 “后面的车切上去，慢慢拉开距离，注意他们减速的话，就找小路拐上去。” 方十一拿着对讲机，交代了几句。 他的神情激动起来。 第266章 捡蝉(钱)的黄雀 根据前世记忆，以及对这世纪大劫案的深挖分析，他知道自己的提前报警，让张自强根本没时间，进行赃款的转移。 面对警察合围而来的包围圈，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丢掉运钞车上的押运员，然后将整个运钞车藏起来。 等到警察一无所获后，再回头将赃款转移走。 只是有点危险的是，警察找不到运钞车的话，很可能会将注意力又集中在包围圈内。 这样他们人和车，可能都跑不掉。 就在这时，方十一手中的对讲机响了。 “老a，老a，前面突然窜出一辆一模一样的运钞车，被抢劫的车，开进了废弃厂房。” “我们怎么做？” 丁正觉得自己手都在出汗，他此时，还是没搞清楚，方十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抓住劫匪？ 或者是帮人找回被劫的赃款？ “盯住真的运钞车，其他不用管。” 方十一沉声回答了一句，他现在担心，张自强等人，会留在运钞车上等。 要是这样的话，他就只能驱狼吞虎，将警察引到附近了。 可他顺手牵羊就困难了！ “老a，他们出来，打扫完运钞车的痕迹，然后四散逃走了。” “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方十一神情难掩激动，看来他们还是没胆子，继续留在车上。 估计前方的工厂，一旦被堵住，就没有逃走的可能了。 “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丁正彻底坐不住了。 要是为了抓劫匪，可这会儿他们都逃了。 那就是帮警察找赃款了...... “等！等警察去追那辆假的运钞车。” “哦！什么？我们不是应该通知警察，赃款的位置吗？” 丁正疑惑地问道。 方十一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笛声大作，慢慢地从包围机场各个出路，开始向外扩大搜索。 警车一辆接一辆的，从他们藏匿的大路上疾驰而过。 车上的人，凝神屏气，不敢有任何动作。 其实他们的紧张也是多余的。 而此时，在城里，也紧张了起来。 钱家别墅，姜妍等人也得到了消息，只听说发生了抢劫大案，现在整个香江的警察几乎都出动了。 “国爷，武爷和丁正呢？” 姜妍问大家，在盛辉的时候，三人只说有事，临时出去一趟，众人也没多想。 可现在，外面彻底乱了起来，姜妍和方七七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联系不上，但也不用担心，他们可都是守法公民，抢劫的事，肯定沾不上边的。” 钱穆急忙安慰道，在场的人，也不会相信这事会和三人有关，只是担心而已。 而霍东方的担心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实打实的心惊。 在方十一邀请他参与抢劫的时候，他完全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心里没怎么在意。 可现在，传过来的确切消息，是在得起机场，发生了抢劫。 这完全颠覆了，他对方十一这个内地官员的印象。 难道就因为这里是港英的管辖，就可以肆无忌惮，无视一切。 此时，他心里急切起来，期望有消息传来。 他知道，对方的动作，如果事发的话，一定会给霍家带了麻烦。 现在，回想和对方接触以来的点滴，他越发确定不了其目的是什么？ ...... 此时，在张自强藏匿运钞车的废弃工厂远处，方十一所在的车上，自丁正说要通知警察赃款位置后，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真的不通知警察过来吗？” 丁正不死心地再次问道，他从方十一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同的想法。 那是他不愿想象的，也不希望成真的想法。 “我们的行动任务是什么？” 方十一淡淡地问道。 “抢......抢劫？” “你上报国安的任务是什么？” “抢......劫！” 丁正只觉得自己心脏的猛地跳了几下。 “那国安批准的是什么？” “抢劫！可是......” 丁真这下感觉一阵眩晕，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不就对了，我们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任务，上下一心，马上就要完成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方十一笑着看向丁正。 “高兴泥马......” 丁正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爆开了粗口。 这简直要坑死他了！ 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认为是方十一为了保密，而随口编造的任务，居然tm的马上就要完成了。 真的很想报警啊！ 丁正在心里哀嚎！ “冯武，你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他此时，看着沉默地冯武，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狗东西，当初也当甩手掌柜，刺激他来着。 这让他怎么和上面汇报交代？ “冯爷先别操心其他，后面的保密工作，可得做好了。” 方十一沉声提醒了一句，事前能靠着住的人，事后可就不一定了。 “各单位注意，开到工厂前后，观察有无人员车辆。” 不久之后，车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老a，下面没有人员车辆。” “老a，上面没有人员车辆。” 方十一摁下对讲机，对着开车的冯武道：“武爷，走吧！” “真......去？” “废话，抓紧时间，不然劫匪真就是我们了。” 冯武这个时候，只得狠下心，将车开到了工厂中的隐蔽处。 “车不见了？” 丁正下车，扫视四周，发现没有运钞车，心里顿时一喜。 方十一自然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可他没有理会，看着地面被慌张掩盖的足迹，走向了左侧的废旧铁门。 “武爷，让人将锁打开！” “不必了吧？” 丁正迟疑着，心存侥幸地说道。 “快点，等警察发现外面的运钞车是假的，必定折回，大家是想替人背黑锅吗？” 冯武知道，此时不是耽搁犹豫的时候，急忙让手下去开锁。 果然，等铁门打开后，运钞车静静的停在里面。 丁正面如死灰！ “赶紧上手，转移赃款......不对，是战利品，也不对，这是捡的。” 方十一说完，开始往车上搬钱。 其他人见状，知道不搬不行了，这贼船他们也下不去了。 只是五人越搬越心惊，等到五分钟后，他们是满头大汗，终于将钱都转移完毕。 “打扫痕迹，尽量别留下线索。” 方十一开始收拾脚印，他们戴着手套，并不担心会留下指纹。 “把门锁好，我们撤退！” 第267章 要翻脸的霍东方 当装满赃款的车，大摇大摆的行驶在公路上的时候，丁正和冯武是满脸愁容。 现在，他们都是抢劫犯了！ 作为国安人员，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关键这事，该如何交代？ 两人想想都头大！ 当初在外汇局，听李天晴和李云山说方十一的土匪作风，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不只身具匪气，还是真正的土匪。 这tm是一个县委副书记能干出的事？ “这得多少钱啊？” 丁正感受着顶在自己身后的现金，颤声问道。 “不多，也就不到两亿，确切的说是1.7个亿港币。” 方十一撇了撇嘴，给人的感觉，是真的不多。 “嘶！！！！” 可车上的其他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默念这个数字，脑袋里传来阵阵的眩晕。 “完啦！想我一世英名......” 丁正一声悲凉的高呼。 “哼，要什么一世英名，这事要是传出去，保你名留青史。” 方十一打断丁正的喊叫，不满地说道。 “什么名留青史，遗臭万年吧？” “在英国管的地方，捡到美国的钱，说你是民族英雄不为过吧？” “这......” 丁正有些发懵。 “大清赔的钱，你才捡回来这点，你有没有感觉羞愧？” 方十一继续洗脑。 “这......原来......如此！” 丁正仿佛在迷宫中，找到了出路，眼睛一下子亮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借口听起来就冠冕堂皇。 “确实得羞愧，愧对国家啊！” 他此时已经自动pua自己了。 不然难过心中这关。 ...... 而在机场外围，当警察找到被丢弃的假运钞车后，顿时发现上当了，于是急忙重新往机场搜索。 只是此时，不管是真正的劫匪，还是捡便宜的方十一，都已经融入香江的繁华中，踪迹全无。 甚至几次，装满赃款的面包车，从呼啸的警车旁驶过，搞得车内的人，神经差点绷断。 “现在怎么搞？” 车里的人，都等着方十一拿主意，这一车的钱，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要知道这些钱，只要一露出来，大家就知道他们是抢劫犯了。 幸亏他们车上，有录像，五个劫匪，而且有一个没蒙面，不然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这钱，太棘手了！ “先在各处兜兜圈子，不着急回去。” 方十一随口说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机场会发生抢劫的？” 丁正此时，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天机不可泄露......” 方十一冷声说道，直接绝了继续被问的可能。 ......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开盘的时间，方十一依旧在外面晃荡。 可整个香江已经沸腾了。 关于得起机场的抢劫大案的新闻，已经满天飞了。 “据悉，香江保利银行，打算空运到美国的1.7亿港币，在得起机场，被劫匪抢劫，目前警方正在竭力追查......” 霍东方看着新闻播报，眉头皱的更深了。 难以想象，如此惊天劫案，会和霍家扯上关系。 这让他这个在商海沉浮，纵横不败的老手，也短暂的没了分寸。 他知道，现在只能等，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测的危机。 甚至都不能联系对方！ 而姜妍、方七七以及罗明杰等人，在下午开盘后，依旧来到盛辉期货交易公司。 上午，方十一走后，罗明杰的短线操作，让指数逼近3500点，他们的多单，算是赚了钱。 毕竟市场上，加上钱穆的2000手3800点的多单，足足有手3800的多单。 而3150点的空单，只有7000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多单占优势。 所以指数，开始上涨！ 可下午一开盘，就有2000手的3150点空单砸出，指数瞬间由涨转跌。 罗明杰急了起来，姜妍和方七七也不知道，该不该再高挂多单？ 要知道，此时每1000手的多单，就价值3590x50 x1000= 1.75亿港币。 保证金得交1.75亿x8%= 1400万港币，可如果恒生指数下跌200点以上，他们就得爆仓。 别看现在多空大战，处于拉扯状态，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难免会出现大跌，到时候未来公司得赔个底朝天。 要知道，这才不到两天时间，他们已经投入了将近2亿的保证金，以盛辉公司8%的保证金，就是12.5倍杠杆，算下来可是25亿的期货。 这让众人早已是心惊胆颤了。 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赔钱了。 “怎么办？还联系不上十一吗？” 这是姜妍和方七七，今天问的最多的问题了，两人此时需要对方拿主意。 可更担心他的安危。 此时，反倒是期货的涨跌，让她们难以上心了。 罗明杰也有些六神无主，他知道，自己的短线交易，都得靠方十一挂的多单支撑。 现在空单占优，指数下跌，他难免紧张。 而不靠谱的方十一，在关键时刻，就消失不见了。 要知道，现在恒生指数，本就长时间处于高位，市场上看空情绪高涨。 宋元明和金朝国的空单，更容易引起指数下跌。 方十一的操作，更像是逆天而行！ ...... 而方十一自然没心思，操心期货的事，他知道现在指数不会大跌大涨。 那些做空的对手，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必然会对未来的资金有所估算。 知道他还有现金补缴保证金的话，他们就不会拉爆自己。 此时，兜完圈的方十一，终于将车开到了霍家别墅前。 霍东方听见动静，直接起身，亲自过来开的门。 “还是霍先生信任我，别墅现在，估计就剩下您一个人了吧？” 方十一见霍东方亲自来开门，就知道对方已经笃定，是他抢了钱。 毕竟“12日中午”，“得起机场”这两个关键信息，足以说明问题。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不介意，将你们送往警局！” 第268章 将赃款洗白 霍东方站在自己别墅门前，脸色严峻，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开玩笑。 仿佛随时准备报警。 而站在方十一身后的几人，明显紧张起来，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他们一路都在想，该如何处理这些钱，没想到，第一站就遭到重击。 “霍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的代号是什么？” 方十一十分淡然的笑着。 霍东方将别墅的其余人清空，只留他自己，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对方的威胁，只是想要个解释而已。 可此时，霍东方闻言面色不变，依旧不为所动。 “现在，说出我的代号！” 方十一也不在意，向身后挥了挥手指。 “国！” 丁正在心里喊完妈卖批后，还是说出了这个代号，他很看不惯方十一装逼的样子。 可却知道自己拒绝不了。 “很好，现在亮证件！” 冯武和丁正闻言，只觉心中一紧，仿佛受到了重击。 此时，两人终于明白，方十一的代号，不是国家的意思，而是国安。 思想上的稍微滑坡，简直就是天雷滚滚。 两人从第一次听到这个代号的时候，并没有多想，更没有往他们自己身上想。 方十一难道从一开始，就算计上了他俩和国安啦？ 霍东方皱眉，他虽然看出方十一是政府官员，可不相信其能代表国家。 即使对方，是大家猜测的钱家背后之人。 因为内地的官员，是不会做出如此......他觉得自己词穷了。 以对方的身份，做出抢劫这种事，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对方此时面带笑容，一脸平静，这让他意识到了不对。 而丁正和冯武两人，知道此时由不得他俩了，再犹豫下去，霍东方真的就报警了。 丁正只得硬着头皮，递出了自己的证件。 “这......” 霍东方接过证件，眉头紧锁，这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这个“国”，真的就是国啊！ “将车开进来来吧！” “谢谢霍先生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方十一说完，率先走了进去，仿佛进自己家一样。 丁正听到方十一的话，打了个寒颤，感觉他们像土匪，在强闯民宅。 而霍东方觉得，这帮人是鸠占鹊巢。 方十一进屋后，见面包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也是终于放了心。 “国先生，你到香江，就是为了抢劫而来？” 霍东方此时语气生硬，带着一丝嘲讽，再无之前半分客气和善。 虽然对方身份特殊，可不代表能在香江肆无忌惮的行事。 特别是从一开始，就算计霍家，将他拉下水。 “抢劫？霍先生怎么会这么想？” 方十一露出一副惊愕异常的表情。 “那一车的钱是假的？外面的警察和新闻也是假的？你让我也参与抢劫也是假的？” 霍东方愤怒了，到这个时候，对方还敢如此戏耍他，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此时真的想直接报警，想无法无天的几人，直接送进监狱。 “都是真的，可您说我抢劫，这我万万是认。” 方十一摇头否认，表情甚至有些委屈。 “够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敢做不敢认，现在请你们滚出去。” 霍东方拍桌而起，他虽然已经有了决断，可并不代表方十一可以如此的不要脸面。 “稍安勿躁，霍先生，丁正，赶紧上录像啊，这是要冤枉死我了。” 方十一赶紧朝客厅中，沉默不语的三人喊道。 丁正闻言，麻木不仁，稳如老狗般，接过摄像大哥递过来的录像带，塞进播放机。 然后静默的抢劫画面，就在电视上播放起来。 “霍先生，摄像师是您的人，您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此时，看完录像带的霍东方，陷入了沉默，仿佛没有听到方十一的话。 “摄像大哥，您说我们抢劫了吗？” 方十一无奈，只得替霍东方开口。 “呃......我们当然没有抢劫，我们只是捡到了劫匪不要的东西，我们......我们捡的是美国佬的钱，是清朝的赔款，我羞愧捡的太少了......” 一路没说话的摄像大哥，此时终于将这些说服自己的说辞，都给倒了出来。 霍东方听完，久久无语，这都是什么事。 “你想我怎么做？现在总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 方十一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摄像大哥，“大哥，你不会告发我们吧？” “不不不，我绝不会，我......” “好了，阿诚你先下去，后面咱们再聊。” 方十一笑了笑，这次房间只剩下四个人了。 “其实霍先生，应该有所察觉吧？钱家的股价，恒生股指期货市场，这些都是为了赚点外汇。” “原来如此......” “现在，我们在期货市场被人盯上了，不得已只能捡点钱，当作备用资金，当然霍先生能出手的话，我会很高兴。” “这就是你的目的，只是想让我帮你，从一开始，到现在……” 霍东方沉声问道，只是他意识到，方十一好像从开始，就预知了一切。 不过好像又说的通，毕竟对方是国安。 总之，现在都不重要了，这条船，他在飞机上不知不觉中，就被拉了上来，想下却下不去了。 “我要是提前说了，霍先生会相信我吗？这手段对您来说，很卑鄙，可对我来说，很有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有用更重要的了。” 方十一说着自己的理论，并不期望说服谁，他现在将有用的人，都拉在了一起。 而霍东方在同意让车开进别墅时，起码同意帮助他了，不说后期了资金支持，单这1.7亿港币的赃款，就已经答应帮他洗白了。 就这一点，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至于后面的，就真的听天由命了，他没时间再谋划这条线了。 “这笔钱，我会给你准备好，至于其他的，你好自为之。” 霍东方说完之后，起身送客。 方十一确实帮过他，他帮其将这笔“捡”来的钱洗白，算是仁至义尽了。 “谢谢霍先生，这录像带，就放在你这，你要怎么处理都行。” 霍东方眼神复杂，他虽然同意帮助对方，可心中依旧难以平静。 不过，在他沉思过后，还是开始重点关注股指期货市场了。 盛辉期货交易公司，今天下午的时候，面对下跌的指数，罗明杰和姜妍方七七，都陷入了焦虑之中。 按照方十一的做法，他们此时，得继续挂出多单，老对抗市场上的空单。 可期货市场的风险，让几人望而却步，生怕一个闪崩，让他们直接爆仓。 就在众人焦躁难安的时候，方十一终于出现了。 “你去哪里了？也不打个电话，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你。” 姜妍有些生气，方十一不在，她和方七七几乎承担了所有的压力。 “没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方十一安慰住姜妍，又看了看眼神不善的方七七，知道不是多说废话的时候。 “现在指数下跌到了3400点，今天下午的多单全部爆仓，亏损超过3000万港币。” 罗明杰急忙说道，今天下午，几乎将之前短线赚的钱，都亏损了。 “都跌倒3400点了啊？这么好的机会，直接让乔治挂3800点多单2000手。” 方十一的话，让在场之人，都是愕然加心惊。 这是加仓的感觉吗？ 只是这一出手，就是3.4亿港币市值的多单，目前总得保证金接近2亿，相当于未来公司大部分钱了。 “好了，多单挂出去后，今天就先不管了，咱们早点回去？” “啊！？你......” 众人不解，关键方十一的态度，让大家难以接受。 第269章 挑明怀疑的幕后黑手 方十一倒是没有多想，他只是知道，自己一直挂出高点位多单，现在的多空大战，就会持续下去。 对方眼巴巴的想着他全部的钱，不会舍得让他现在赔的太多。 不然他见势不对，直接将手撤单，他们不得哭死。 所以，他让乔治加了2000手后，就打算不管了，在对方没有探到他的底前，小赔小赚，都没有意义。 可这看在其他人眼里，就太让他们难受了。 今天股指下跌，几人是提心吊胆，不敢做出大一点的动作，可与方十一的轻松惬意相比，就显得他们太窝囊了。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尽心尽力，提心吊胆，你倒好，跑来轻描淡写的说一句，你把我们当作废物呢？” 方七七看见众人脸色不好，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冷着脸教训起了方十一。 她这个弟弟，现在摆起谱来，是一点都不尊重人了。 她明白，方十一是带着任务来的，且要一直维持自己的权威，可现在他的随意，明显让大家受伤。 她只得及时出面，即使自己承受怒火，也不至于大家破了脸面，不利于整体的计划。 方十一先是有些愕然地看了看姐姐，然后又扫视了众人一眼，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家的心思。 建立的权威，会在一次次的获利中，变得坚固，却也会在失败中，被迅速被瓦解。 而方七七率先挑事，就是给他一个警醒而已。 “如果我的做法，让大家感到不适，我说声对不起，但是，谁也不能质疑我的决定。” 方十一沉声说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否则之前的辛苦，必将付之东流。 方七七和姜妍闻言，虽然脸色变得阴沉，却也没再多说话。 “所以，现在，我们回去！” 回去的车上，众人都沉默不语，也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他们开始怀疑，进行如此高风险的期货投资，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这两天，就算依旧买钱氏集团的股票，都能赚个百分之十。 是的，钱氏集团的股价，在未来公司卖出一千万股后，涨势不减。 而这，也侧面印证了股指一直冲高的事实。 只是众人感觉不到而已！ 与此同时，沉默地还有乔治，或者是极力克制后的沉默。 他的家人被绑架了！ 愤怒之后，乔治再次沉默，就像上次方十一威胁他一样。 他只能沉默！ 绑匪的目的，也让他陷入两难的绝望。 他们让他将未来公司的投资细节，全数上报。 可如果事情败露，方十一岂会放过他，对方看着挺好相处，可其手段，也不是一般的黑。 关键他没得选，只能将方十一的资金细节，都泄露出去，来换取家人眼前的安全。 他只希望这场多空大战，能及早结束，自己的家人，也安然无恙。 此时，在金朝国的公司中，宋元明、黄汉和陆少康四人聚在一起，与方十一等人的沉默不同，几人心情很轻松愉悦。 “指数下跌，未来公司的手多单，会不会撤了，尤其是他们短线亏钱。” 陆少康十分关心这次较量的，毕竟只要让未来公司爆仓，到时候三个鬼子就可以上场，完成刺杀方十一，这样埋在他心中的刺，就可以被抚平。 关键，方十一将外汇都赔光的话，他的死相信也不会让赵李两家强出头。 到时候，他就可以慢慢地收拾方家和姜家，想想就觉得心中畅快。 “应该不会，面对咱们的空单，方十一还在增加多单，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只是我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市场，按理说咱们的空单挂出去，指数不应该如此坚挺的。 难道就是因为这手的多单？” 金朝国心里有些不安，他不认为仅凭未公司的数亿资金，就可以抑制住市场的看空情绪。 “要是能知道方十一的资金细节，那我们必定胜券在握。” 宋元明说着，看了一眼金朝国，显然希望对方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呵呵，宋总说的不错，我和盛辉期货交易公司的乔治很熟，刚刚得到的消息，未来公司的账户上还有8亿资金......” 黄汉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这是真的？黄总，这可开不得玩笑？” 宋元明露出惊喜之色，随即又有些担心，他在心里大体计算了一下，发现未来公司目前投入的资金，可能没有涉及到外汇。 如果明天，方十一不追加多单的话，那么这场阻击之战，就失去了意义。 “自然是真的，后面未来公司的交易细节，我都可以实时掌握。” 黄汉自信至极，笑容中透着得意。 “好，这次如果能搞定未来公司，全靠黄总消息，听说黄总想拿下钱氏集团，此次事后，我们可以帮忙，让黄总称心如意。” 宋元明对这意外之喜，十分开心，只要能击垮方十一，他自然不介意出手，帮助黄汉对付钱氏集团。 “黄总，只要消息是真的，事成之后，钱氏集团不在话下。” 金朝国笑着说道，而其心中冷笑，对黄汉十分不满，对方的动作，实在让他在宋元明这里很没面子。 黄汉自然知道这样做，会得罪金朝国，可他从众人对待宋元明的态度中，能看出眼前的宋总，身份不简单，所以才想要冒险一博。 ...... 方十一回到别墅后，思来想去，还是给李天晴打去了电话。 将目前的情况，以及股指期货后期的爆仓危机，都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期货市场本来是很容易赚到钱的，只是现在咱们的资金，被人盯上了，所以存在亏光的危险？” 李天晴听完方十一的讲述，沉思之后说道。 “对的，而盯着我们的人，是在未来公司的资金，进入期货市场当天，就开始狙击的，目的性太强，我怀疑京都那边走漏了消息。” “这样的话，趁现在还没有亏损多少，及时撤出就行，至于是否走漏消息，我这边再调查......” 李天晴心中一动，想起了老爷子的交代。 知道这次的外汇投资事件，不单单是在赌李家的前程，还有一点，是要确定躲在赵李两家身后，一直虎视眈眈之人。 看来对方果然是蠢蠢欲动，稍有破绽露出，就闻风而动，不舍得浪费一点机会。 “我倒是很有信心和他们玩玩，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才能确定敢不敢继续下去。” 方十一在话筒中的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 “上面给这次投资，给了多少额度？而这个额度，有几个人知道？” 李天晴闻言，心中一惊，不明白方十一是从哪一点，看出外汇额度不止是一亿美金的。 “还有一笔美金，随时可以到账，可那是备用资金，是应对金融投资的风险，所以希望不要用到。” “那投资的资金额度，目前有几人知道？” 方十一心中一喜，虽然李天晴没有说具体额度，可有总比没有好。 而且如此关键的信息，他也不希望被人知道。 如果被泄露的话，那他必然会被拿捏的死死地。 “这个你放心，外汇局就我一个人知道。” 方十一闻言放了心，如此的话，他就不再保守了，后面大量放出诱饵，彻底勾引那些人上钩。 “其实，关于那背后黑手，我心里一直有怀疑的对象，静雅姐也知道的。” 方十一决定将自己的怀疑挑明，至于能不能查出什么，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哦？你知道，赵李两家背后的黑手？” 李天晴声音透着震惊。 “对的，就是宋元明！” 方十一没有说什么宋家，而是比较谨慎地说出了个人名字。 “宋......元明？宋家？怎么会？” 第270章 股指期货的互相拉扯 李天晴听到方十一，说出宋元明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后脑海中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串联了一遍。 尤其是在外汇局见到对方，她相信那绝对不是巧合。 那么局长黄顺成也必然参与其中了。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中一寒， 即使方十一说的是怀疑，她也基本确信了。 “十一，我知道了，你在香江小心些，我听赵文远说，国商事件，有好几个国家抗议，咱们没有当回事，小心他们找上你。” 李天晴挂了电话，想了想，打电话给赵文远，让其帮忙查一下宋元明的动向。 不久之后，传来的消息，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以及方十一的怀疑。 她不敢耽搁，打电话给二哥李天海，两人约定回家见老爷子。 李家老宅，李天海听完李天晴的叙述后，虽然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可心中还是震惊不已。 虽然之前他们有过猜测，可一直不愿相信，现在将发生的一切串在一起，发现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宋元明就在香江，而股指市场上的空单，八成和其脱不了关系。” 李天晴脸色难看，没想到前几天，还亲切喊她李阿姨的宋元明，背地里早就开始暗算李家了。 “如果真是宋家，为何这次不再掩饰，直接让宋元明出手参与？” 李天海想不通，那些人之前可都是遮遮掩掩的。 “毕其功于一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李老爷子没有多说，意思很明显，这次只要让外汇亏损，李家就算再有理，也会彻底落寞。 而宋家既然敢出手，必然有其合理说辞，没有铁证的话，是不会有人愿意得罪他们的。 只是，李老爷子何尝不是存了心思，放出如此诱人的饵，就是为了让背后之人上钩的。 “现在怎么办？” 李天晴知道，这次的投资风险更大了，她一直在考虑，是否让方十一撤出。 “这次博弈，宋家天然立于不败之地，即使失败，最多也就损失一些资金，可对咱们来说就太危险了。” 李天海沉声说道，宋家这次的狙击，可谓稳准狠。 “早有预料的事，既然相信十一，就不要半途而废，至少咱们的目的已经完成一半。 宋家露头，我们就盯死他们，也不至于像以前一样，时刻提防暗箭。” 李老爷子闭目躺在摇椅上，声音波澜不惊，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切一样。 李天海和李天晴对视一眼，显然意识到了，这次的外汇投资，还有另一层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怎么做了。” 李天晴眼睛微眯，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而在医院，赵文远也将宋元明的事，说给了赵老爷子听，赵静雅也把之前，方十一在饭店偶遇宋元明，然后发生矛盾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宋家的后生，真是狂傲不知收敛，你说十一那次见的，就是他那在卫生局的同学？ 看来那么早就开始谋划了，真是心细如尘，这次说不得可以让宋家吃个教训。” 赵老爷子笑了笑，又交代赵文远，盯着宋元明，现在目标明确，也不用像以前，猜来猜去，就是不敢下手。 ...... 香江，方十一并不知道，他的一个电话，就让宋家彻底被揪了出来。 赵李两家怀疑过很多人，但都没敢确定，不然如果误判，可能会凭空树敌。 现在宋家直接露了头，也让两位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之后就是真刀真枪分高下的时候了。 而第一战，就是这次的外汇投资，恒生股指期货的多空大战。 第二日，方十一得了李天晴的提醒，赶紧让武爷，将奔驰车搞上帘子，让人看不出他乘坐的哪辆，同时告知其余人，现在不需要他们去盛辉公司了，后面的期货交易，他一个人负责。 姜妍、方七七和姜国豪等人，以为方十一在生气，而他们心里也憋着气，也就互不理会。 今天距离七月期货交割，还有三天，多空大战，必然会在周五一决生死。 方十一见到乔治后，也不废话，直接挂出手的3850点多单，此时股指在3400点，相当于一次性投入了2亿的保证金。 然后开始购买市场上的多单，3500点以下的，全部购入。 这一操作，让乔治震惊不已，要知道方十一现在手中的多单，考虑杠杆的话资金规模，已经接近50亿。 显然昨天的股指下跌，刺激到了对方，让其陷入了疯狂。 而原本热闹的期货市场，在开盘后，再次炸开了锅，做空的他们见过很多，可如此疯狂的做多，可是在罕见，也不理解。 不理解归不理解，可当大家发现，3500点以下的多单，快速被扫空后，市场就不断有多单挂出，指数应声而涨。 临近上午收盘，方十一手中的短线多单，接近手，投入2.72亿港币。 总投资保证金接近7个亿港币。 而指数也上涨到了3490点，也就是说，他理论上就赚了接近2个亿。 此时，黄汉得到乔治的线报后，知道现在未来公司的账户上，只有不到3亿的现金了。 “宋总金总，上午我们没动，现在整个市场的情绪，都被方十一带动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黄总，未来公司的账户上，真的只剩下不到3亿港币了？” 宋元明问道，真是这样的话，外汇局就只给了方十一一亿美金的外汇，那他准备的30多亿港币，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真的，盛辉公司传来的最新消息，他们一早上吃就进了手多单，股指这才涨了起来。” 就算是黄汉这号人，此时也对方十一的疯狂操作，感到震惊不已。 “如此说来，时机差不多了，未来公司剩余的资金，肯定是为了防止强行平仓的后补保证金，我们可以出手了。” 宋元明知道，方十一手中的外汇已经进场，那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了。 而在下午开盘的时候，方十一在3490点，将手短线空单，直接交易，按平均涨50点算，他净赚5000万港币，套现3.2亿。 当然没有算上手的高挂多单盈利。 这一果断操作，彻底震惊了乔治，之前都是罗明杰做短线，没想到方十一的手段更加果决神奇。 让盛辉公司的一众交易员是惊叹不已。 下午开盘，金朝国在挂出手的3150点空单后，开始学着方十一，疯狂扫荡现货空单，整个市场瞬间被搞得动荡不已。 而香江银监会，此时也开始密切关注股指期货，如此明显的控盘操作，本来是要出手干预的，可考虑的市场的热情和活跃度，也就一直处于观望状态。 下午，方十一没有动，眼看着指数从接近3500点，被一路拉下到3350点，他的手长线多单，直接亏损1.25亿港币。 要不是他直接跑了手短线多单，至少得赔2个多亿，那就亏损到了外汇资金。 “玛德，方十一这狗东西，居然如此机警，我们还没出手，他就将手短线多单出手了，要不然都得爆仓。” 陆少康气急败坏骂道。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他靠着短线操作回笼资金，看来想要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了。” 宋元明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中午的时候，想的太简单了。 “黄总，现在未来账户，有多少资金了？” “5亿多点！” “那想要让其爆仓的话，指数得跌到3000点以下，也就是最说少得跌百分之十以上。” 金朝国摇了摇头，后面两天下跌最少再跌十个点，如果没有外因干预，是不可能实现的。 “外界干预？” 黄汉喃喃自语，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第271章 姜国豪临阵撤资 金朝国的公司中，宋元明、陆少康和黄汉，知道方十一还有一半未来公司资金未投入，都觉得在剩下的两天内，想要让对方爆仓，实属天方夜谭。 而金朝国的「外因干预」直接让黄汉眼神一亮。 他想到了之前，与钱氏集团的股价大战中，自己暗中造谣钱穆被撕票，导致股价大跌的做法。 那么此次的股指期货该如何处理？ “如果明天未来公司的资金，确定不再投入，我们或许可以制造「外因」来击垮方十一。” 黄汉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哦？黄总有了主意？” 陆少康惊喜的看了过来。 “只是风险比较大，香江金管局如果放出加息要加息，股指必然下跌，只要未来公司没有足够的钱补缴保证金，必然可以让其爆仓，到时候就算金管局辟谣，指数再次上涨，我们早就离场，一切也就结束了。” 黄汉笑着说道，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彩。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公司和银行账户，搞不好都要被调查的，到时候香江再无我们立足之地。” 金朝国皱眉，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最后说不定账户资金会被冻结，甚至他们都得被抓进去。 “呵呵，我们后面的投资，搞皮包公司虚假账户，到时候快速将资金转出到其他国家，他们怎么追踪？” 黄汉无所谓的说道，显然这些手段，他是司空见惯的。 “我觉得可行，股指期货市场的多单，大都是方十一的，而我们同时让鬼子杀了对方，到时候没了苦主，金管局说不得做做样子，到时候大家都没事。” 宋元明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至于风险，自然值得冒一冒。 “可未来公司的账户，现在还有一半资金，即使消息放出，也不一定让对方爆仓？” 金朝国皱眉，股指下跌百分之十个点，靠银行加息的谣言，不一定就能达到。 “盛辉那边传来的消息，方十一明天还会继续进场，只要未来公司账户少于2亿，我们就出手，造谣嘛，不妨大胆点，在最后时刻出手就行。 同时让三个鬼子准备，弄死方十一，一切也就结束了。” 黄汉兴奋的说道，他对方十一的恨意，不比陆少康少，要不是对方帮助钱家，钱氏集团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那就这样办吧！” 金朝国想了想，也下定了决心，大不了到时候花钱大点一番就行。 ....... 方十一坐着不透光的奔驰，回到别墅的时候，众人间的气氛，依旧沉闷，远没有之前的活跃。 大家也知道了今天股指期货的情况。 方十一的一通操作，股指反倒跌了将近100点，众人心里感觉沉重无比。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嘛？” 罗明杰见方十一一脸轻松之色，心里顿时不爽至极。 “说什么？莫名其妙！” “指数都到3350点了，你不是在做多吗？” 方十一没有回答，而是扫视周围一圈，姜妍和方七七眼里尽是担心，姜国豪露出迟疑之色，叶高义和李鹏飞面色不快。 他知道，几人在估算他赔了1.25亿后，心里急了，毕竟未来公司的资金，快要亏光了。 “不至于吧？大家的本金还在的，要不然你们撤资？” 方十一皱眉，感觉自己在被逼宫。 “十一，我们没有担心资金，只是大家是一个整体，你这样搞一言堂，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姜国豪皱眉开口，显然代表了正信公司的态度。 方七七听到姜国豪的话，皱起了眉头，然后看了眼姜妍，她没想到最先不满地，居然是姜国豪。 “哥，你什么意思？现在就一点亏损，你就对十一不满了？” 姜妍难以置信地看向姜国豪，不明白他的哥哥，为何突然发难。 “我没有不满意，只是正信的钱，不是我一个人的，之前在股市赚的够多了，为什么要炒期货？” 姜国豪面对妹妹的质问和方七七的目光，眼神躲闪后，还是说出了心声。 “你们早干吗？现在亏钱了，都怪在十一身上？” 方七七失望地问道，然后觉得心中一痛，面色也苍白起来。 “我没有怪他，只是......” “只是你们想止损是吧？” 方十一淡淡的开口，看向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三人，他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正信公司对他的帮助，不可谓不大，他也一直信任三人，尤其是大舅哥姜国豪还在里面，可现面对三人的质疑，他即使理解，也还是有些不好受。 “不是，十一，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的，开始说好的百分之二十利息，你们1500万港币本金，我直接给你们3000万，够意思吧！ 明天让老钱通知亨特，从未来的账户，汇出3000千万港币到正信公司，后面之事，你们就不需要参加了。” 方十一打断了姜国豪的话，直接让明天汇款，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知道现在已经出现了不同声音，如果放任不管，到时候难免会打乱他的计划。 “哥，你说句话，这一年的合作，十一什么时候让咱们赔过钱？” 姜妍气愤地看向姜国豪，急得快要哭出声了。 “这回不一样，期货是会爆仓的，会把本金都赔光的，我们在青山饲料投的钱太多了，这次不能冒险了。” 姜国豪喊道，早知道，他宁愿这次不来香江，自己也不会面对如此两难的境地。 “好了，没事的，不用为了这些小事伤感情。” 方十一看着快哭的姜妍，起身将其拉回房间，小声安慰，他知道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 “你不用安慰我，该去安慰七七的，她刚对我哥有好感，这事彻底没戏了！” “呃......” ...... 星期四，方十一依旧只带着丁正和冯武，到了盛辉期货交易公司。 他现在不想受到任何人干扰，当然也不希望自己连累其他人。 而他心里也是打起了鼓，指数还在3400点徘徊，到底如何能冲上3900点以上？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他地参与，让股指涨跌，偏离了前世走势。 是不是姜国豪三人的决定是正确的？ 按下心中的不安情绪，在开盘后，他没有再扫荡多单，而是再次以3350点的价格，高挂3850点的手多单，来刺激市场。 这2亿多点的港币进入市场后，指数还没反应过来，金朝国、宋元明、黄汉和陆少康就已经兴奋了起来。 此时未来公司账户只有2亿多现金，离他们出手的只差一点。 “方十一找死，我们就成全他，时机到了！” 陆少康眼冒精光，兴奋高喊，仿佛看到了方十一身亡的刺激场面。 要不是宋元明拦着，他真想跟着三个鬼子，亲眼目睹其死亡场面。 而于此同时，山口五十六带着松下四十五和井上二十一，早就跟随着方十一的车队，一路勘探路线，寻找机会。 按照黄汉的说法，他们可以在今天下午，收到其讯息的时候，干掉方十一。 “山口君，对方的车队早有防备，我们无法知道是哪一辆上有目标，该如何办？” 松下四十五皱眉，之前方十一的车队，还没有搞窗帘这一套。 “哼，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误中副车」这个典故，方十一很聪明，搞了这么多副车，可我们只要将所有车都炸飞，就不会有什么副车了。” 山口五十六沉声说道，显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都......炸飞！对，都炸飞！嘎嘎！” 井上二十一闻言，兴奋地手舞足蹈。 第272章 直接爆仓 山口五十六在跟踪的过程中，选好了一处方十一的必经之路。 那是进入别墅区前的小路，搞好角度适合，可以作为埋伏的最佳地点。 只是这炸药该怎么搞到手？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黄汉的电话，请求其帮忙搞些炸药来。 黄汉在得到乔治的线报后，正处于兴奋状态，对于山口的请求，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然后对狄城吩咐了一句，便继续和金朝国和宋元明商议拉爆方十一的事。 狄城没有直接去搞炸药，而是去见了刘华申，将最近几天的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狄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想让我出去报复黄汉？” 刘华申想出去报仇，可狄城却不答应，他一直以为对方和黄汉有仇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再养养伤。” “为什么？” “我要黄汉得到自己想要的，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再杀死他，我要他痛苦的死，至于要死些其他什么人，我根本不在乎。” 狄城声音阴森，终于露出了寒意。 刘华申明白了，狄城是想将钱家和未来公司，甚至是那个什么方十一，都献祭给黄汉，然后再由他出面，亲手了解了对方。 “我明白了！” 刘华申躺倒在床铺上，难掩心中的震撼，他没问狄城的心中到底藏了什么仇恨，总之只要最后能杀死黄汉，他就死而无憾了。 此时，金朝国等人，稍微冷静后，决定等到今天下午开始散播加息100点的谣言，然后扫荡3100点前的空单，这比他们挂出的3150点空单，还要低50点。 这一手，可以直接将指数拉到底。 “现在指数3380点，经过估算，方十一保持现状的话，指数下跌260点，绝对爆仓，而他若干继续挂多单的话，200点就可以了。” 金朝国简单分析了一下。 “也就是说股指再跌百分之七以上，就可以拉爆方十一，同时我们在至少得在，跌幅百分之六的时候卖出空单。” 宋元明说道，他们不能搞垮方十一后，也把自己的钱给搭上。 “或许可以更早出手，这样风险最小。” 金朝国知道，他们手中的3150点的空单太多，即使交易，也得很长时间，他怕出现意外。 “好，咱们一起出手，到时卖的话，看各自的预估就行。” 黄汉笑着说道，他对金朝国的小心，不屑一顾。 几人商定好后，就等着看下午方十一的动静。 此时的方十一，看着大盘缓慢上涨的指数，沉默不语。 他现在已经挂出了手的多单，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操作短线，还是全部挂出。 这就相当于说，他在考虑，要相信前世的记忆，还是相信这一世的行动。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没有继续操作。 这个中午，方十一也没有回去别墅，股指期货市场的多空大战，突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可是矗立在两头的多单和空单，说明狂风骤雨，正在酝酿。 明天是交割日，而今天就是一决生死的时候。 不管是乔治、钱穆还是金朝国、宋元明等人，都在紧张的等待。 方十一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不能接受前世的记忆被修改。 他后面的所有行动，都依赖于自己的记忆，要是因为一些干预，就扰动前世的大事件，那他岂不是后面，什么也做不了，那还报个屁仇。 于是开盘之后，手的3850点多单直接挂了出来。 “国先生，我劝您谨慎，手多单，指数下跌200点，您得全部爆仓，在没有保证金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强行平仓了。” 乔治见到方十一的操作，顿时急了，要是对方的钱这次都赔光的话，他的家人即使平安回来，估计也得葬身在其手中。 “乔治，按我说的做，我要拉爆那群和我作对的狗杂种。” 方十一狠狠地说道，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乔治沉默，他倒是期望那些空单庄家，被爆仓，可现在方十一的一举一动，都让他透漏了出去，现在断无赢的可能。 而黄汉接到消息后，瞬间激动了起来。 “未来公司账户的钱，全部压在了3850点的多单上，现在是3390点，只要指数跌到3170点，方十一必然爆仓。” “很好，黄总现在就看你的了，银行加息的消息，尽快在电视上播报。 金总，等新闻一播出，3100点前的空单，我们全部吃进来，然后将3150点的空单，增加到手！” 宋元明眼神中冒着亮光，相信三重举措下，指数不然直线下跌，不会给方十一反应的时间。 只要成功，李家就完了。 “宋总放心，金管局的盖章文件，我都搞到了，马上安排人在一个小时内，秘密送至香江所有电台，保证金管局辟谣前，一切都结束，哈哈哈！” 黄汉笑得极为嚣张，这些事情他只花了不到半天，就办妥了，怎么能不得意。 “好，黄总的手段，宋某佩服至极，这次期货大战，黄总的功劳最大，哈哈！” 宋元明对黄汉越发满意，相比于金朝国的谨慎，他更喜欢对方的不择手段和效率。 只是两人的相互欣赏，让一旁的金朝国暗恨不已。 此时，股指期货市场中，由于方十一放弃短线操作，多单交易量寥寥无几，而空单的交易，突然暴增，大家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时之间，密切关注市场的投机之人，迅速挂出空单，完成交易，而股指应声而跌。 指数从3390点，跌倒了3350点，下跌趋势依旧止不住。 方十一也紧张起来，他不相信指数会一直跌下去。 然后，指数就到了3300点，这下钱穆都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之后是罗明杰，姜妍和方七七。 方十一无奈，只好让他们耐心等待。 而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三人，拿到三千万后，原本心里还惶恐不已，此时倒在心里庆幸窃喜起来了。 期货市场，空单交易量暴增，而交易大厅中，已经开始有银行要宣布加息的传闻。 指数已经跌破了3300点，到了3280点。 “不可能，为了刺激房地产，只可能降息！” 有人闻言反驳，觉着这消息，是完全的扯蛋。 可就在这时，交易大厅中的新闻电视，开始插播紧急新闻。 “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据香江金管局最新消息，决定将基准利率上调100点，基准利率上升至......” 只是新闻还未说完，交易大厅瞬间就沸腾了。 “上调？还是100点，是不是疯了！” “那些狗屁的吃屎专家，整天说房地产热火朝天，利率只会降，不会升，真该死全家的。” “tmd，股指期货市场的多单，要爆仓了，这几天挂出的手多单，岂不是要亏死了，有人要跳楼了！” 众人意识到，加息的新闻一出，指数必然大跌，多空大战，就要以多单爆仓而结束了。 钱穆看到这个新闻，瞬间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他无法接受这是真的，他一直坚信，方十一就是钱家要找的大气运之人。 可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反着来的，要知道指数现在每跌一个点，他至少得赔一百万。 这瞬间的一百多点，让他直接损失上亿港币，他用手捂了捂隐隐作痛的心脏。 “快快，吴经理，快帮我取消挂出的多单......” 第273章 暴露的乔治 中安期货交易公司，气氛凝重无比。 钱穆忍着心痛，高声大喊，想要将自己的多单撤掉。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就在短短时间内，指数已经跌破3200点，也就是说，钱穆平均以3400点买入的手多单，已经赔了2亿港币，账户保证金只剩下7200万，再跌下去，马上就要爆仓了。 “老钱，来不及了......” “即使撤单操作，也剩不了多少钱，现在要考虑的，是要不要补缴保证金？” 吴泰面色黯然，他和钱穆关系不错，自然不愿看到现在的悲惨局面。 可作为经理，他只能提醒对方，撤单和平仓，都来不及了。 只有补缴保证金，不让账户强行平仓，才有一丝机会。 也就是说，继续投入钱，赌一丝翻盘的可能。 钱穆瘫倒在椅子上，整个人瞬间没了精气神。 他用颤抖的手，拿起电话，拨给了自己的妻子，“怎么办？我们还要相信他吗？” 此时，他对方十一的信心，动摇了起来，不得不求助自己的妻子。 “信！如果爆仓了，就补缴保证金，一定不能平仓！” 电话里沉默之后，传来了笃定的声音。 “好！” 钱穆挂了电话，又拨给了方十一，想再次确定一遍。 “老钱，交保证金！” 方十一没有多说，语气依旧平静。 此时，指数跌破3200点，他损失超过7亿港币，保证金账户低于百分之二十，就会被要求强行平仓。 也就是说，指数再跌30个点，他就爆仓了。 “国先生，您......您要选择平仓吗？现在跌势渐缓，您还可以剩下2亿左右。” 乔治冲到方十一跟前，慌张地问道，只是眼前的年轻人，并未回答，他理解对方的崩溃，可现在必须问清楚。 “或者，您选择补缴保证金？” 乔治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 眼前的年轻人，面沉如水，却依旧平静无比，这让他心里更是佩服不已。 “乔治，你知道的，未来公司的账户上，没有钱了......” “那好，我这就安排平仓......” “等等，乔治，我怎么感觉，我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人预知一般。 我的杠杆和爆仓保证金比例保密的话，就没人能根据市场上的多单，算出我的账户资金，可现在那些杂种是步步紧逼，你说这是为什么？” 方十一喊住要离去的乔治，死死地盯住对方的眼睛。 “啊！？这......国先生，我......不是我，我没有......” 乔治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炸了，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闭嘴，武爷的人说，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你送走了他们，然后出卖我？” 方十一起身，慢慢靠近乔治，眼中满是寒意。 “扑通！” 乔治再也受不住方十一的压迫，跪倒在了地上。 “他们......他们抓了我的家人，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不，你有，现在我爆仓了，你去接你的家人回来吧？” 方十一平静的说道。 “啊？！！国爷，您......您什么意思？” 痛哭的乔治，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此时恒生股指刚好3175点，乔治知道，这意味着此时的手多单，必定要爆仓了！ “武爷，让人陪乔治先生一起，去接她的家人回来。” 方十一说完，转身坐下，而乔治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欣喜。 “国爷，放过我的家人，我也是想救他们...... 乔治没有起身，而是猛地磕起了头。 他知道，家人若能平安回来，估计也逃不出方十一的毒手。 “乖乖按我说的做，否则你没有一点机会！” 方十一低头，盯着乔治的眼睛，对视瞬间的压迫感，让对方直接瘫倒在地上。 第274章 贪婪 此时，香江金管局已经乱做一团，在加息100点的新闻，到处播放后，大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四处核实，看到电视台盖章文件后，金管局的人都懵逼了，大家知道，局里出了内鬼。 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辟谣，短短时间，股市就跌了差不多百分之五，再不控制，他们这些人，估计都得卷铺盖滚蛋。 “王八羔子，到底是哪个短命鬼，干出这种德事，这是害死所有人。” 金管局的领导会议室，有人高声痛骂，而众人的愤怒情绪，根本无法压制。 “哼，一定是股指期货市场中的空单庄家，想要让多单爆仓，自己出货，简直是丧心病狂。” “空单？3150点的手空单，真让他们交易了，岂不是要赚走10亿港币，早就让银监会那帮人关注，现在出事了，真是操蛋。” 一时之间，骂声一片。 “都安静！现在首要是阻止跌到3150点以下，不给这帮投机分子套现机会，然后是尽快辟谣，维护股市稳定，至于其他的，事后再说。” 局长下了定论，然后打电话给银监会，一起向港府报告，请求支持。 不久之后，港府地命令传了回来，指数会稳定在3150点以上，但不需要再第一时间辟谣，而是等到明天交割日。 同时，放出风声，明日香江所有银行会执行加息。 金管局的领导，虽然不明所以，但却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 而在金朝国的公司，当新闻播出后，几人看到指数一路下跌，激动兴奋之色，难以掩饰。 当指数跌到3200点时，就算是稳重无的宋元明，也是高声大喊，几乎要跳起来。 “再跌30点，方十一就会爆仓，再跌50点，我们的就能完成交易，到时候就是10亿以上的利润，哈哈哈！” 卢少康高兴大喊，他知道爆仓之后，方十一也活不过今天，他之前所受的羞辱，都将一并奉还，还有之后加倍复仇的快感。 “可惜，这样的赚钱机会，只有这一次。” 金朝国眼中闪着光芒，这样的赚钱方式，要是能来几次，就好了，这太让人痴迷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将空单，挂到3100点，照目前的趋势，很快就能到的。” 黄汉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黄总，不要太贪了，3150点，我们赚的够多了。” 金朝国不满地反驳道，他虽然眼热，心中更是贪婪，可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能继续下去。 毕竟他们的空单优势，都是靠谣言撑起来的，一旦金管局出面辟谣，指数很可能上涨。 “金总也说了，这样的机会，就只有一次，趁着金管局还没发声，多赚一笔，然后转移资金，难道不好吗？” 黄汉不服气的说道。 宋元明和卢少康都陷入了沉思，要知道多跌50个点，可是x50x50＝2.5亿港币，可能只要分钟，2.5亿就到手了，这诱惑力，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3180点了，大家考虑清楚没？再等下去，可马上要成交了！” 黄汉大吼，他自己已经等不及了，心里实在受不了几人的磨叽。 虽然成交后，他们还可以继续挂出3100的空单，可中间的时差，交易的手续费和佣金，以及账户的风险，都在成倍地增加。 转瞬之间，指数已经马上要跌到了3170点。 黄汉不再理会这群胆小之人，直接通知交易员，将自己手中的空单，全部从3150点改成了3100点。 金朝国、宋元明和卢少康见状，也咬牙做了决定，让交易公司做了更改。 而此时，距离今天收盘，已经不到十分钟了，但的跌幅，明显减缓了。 “跌！跌！跌！” 卢少康在心中大喊，只差一点，方十一就要爆仓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回事？tmd指数怎么稳在了3172点了，快tm跌啊！” 第275章 关键的3000万救命钱 临近收盘时间，指数突然稳在了3175点左右，这让宋元明等人，心中紧张了起来。 “草！给老子跌！” 黄汉眼神有些慌乱，站起身来怒吼。 “不用怕，之前跌的太猛，是暂时稳盘，技术性调整，不用怕！” 金朝国小声的安稳，与其说是安慰众人，倒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跌......跌......” 几人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越来越激烈，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们此时，没了任何办法，按照之前的下跌趋势，跌到3100点，是轻而易举的事，可现在快收盘了，指数反倒稳住了。 恰恰又稳在了方十一爆仓的点位之前，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对方操控了一切。 3170点之上，方十一的仓位就能保住，这意味着他们搞得所有手段，都白费了。 终于，在收盘时，指数跌倒了3160点。 “干恁娘！” 黄汉砸碎了手中的茶杯，他实在想不通，最后的几十点，为何会生生止住。 关键现在他们的资金，没有跑掉，按理说只要到了3100点，就会完成自动交易，可现在的情况，就危险了。 “金管局和银监会那边什么情况？他们会不会冻结我们的空单资金？” 宋元明颤声问道，要是没有加息的造谣，他们的资金还是安全的，可现在不得不让他心惊胆颤。 “没有确凿证据，就算他们怀疑，也不会直接出手吧！” 黄汉的声音满是不自信，虽然他们的资金，分散到了各个银行，可要是细查的话，还是可能会被封的。 “我就说，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现在好了，说不定我们这十几亿要打水漂了。” 金朝国懊恼至极，直接将矛头指向了黄汉，他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金朝国，现在我们是赚钱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汉怒目圆睁，高声吼道。 “哼，赚钱？没有到自己手里，都是虚假的数字，你还有脸提......” “金总！这个时候，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 宋元明虽然心中后悔，可不得不出面打圆场。 就在黄汉要发飙的时候，他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黄总，上面的消息，说明天银行会执行加息！” “什么？真的？！！” 黄汉挂了电话，眼神冒出了精光，这简直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难道他顺应了金管局的意思？ 此时他身边的几人，也都听到了，大家刚才沮丧紧张后悔的心情，瞬间扫荡一空。 “哈哈哈，3100点还是太谨慎了，明天银行真的执行加息，股指一定会空跳低开，3100点必然直接成交。” 黄汉大笑，整个人都神气起来了。 “可要是我们的资金，被封掉怎么办？” “放心，我的线人没有说明，金管局就不会动手，我们现在就等着欣赏，方十一最后的苟延残喘吧！” 黄汉此时极为自信，在他看来，他是踏对了步子，一个谣言，顺了金管局的意思，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地了。 股指之前涨的这么多，大家都看空，不跌才怪！ “好在方十一的多单爆仓了，黄总问问盛辉公司，那狗东西有没有钱补缴保证金？” 卢少康虽然有些担心资金安全，可方十一消息，他也是心心念念的紧。 黄汉接通电话后，还没问出口，乔治凄切的喊声已经传出。 “求求您放了我的家人，国先生已经爆仓了，您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请您放了他们！” 黄汉有些尴尬，他可没告诉几人，他是靠绑架获得消息的。 他看到宋元明和卢少康震惊的眼神，又瞧见金朝国面露鄙夷。 顿时恨不得直接弄死乔治。 “咳咳，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现在未来公司，有没有钱补缴保证金，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回答之后，我会告诉你家人的位置。” 黄汉此时心中即便再不愿意，碍于几人的目光，也只好答应放了乔治的家人。 “未来公司的多单爆仓，但只要补缴3500万港币，仓位就会保持到明天开盘，对方正在四处借钱，不过钱家也是自身难保，他们内地的资金已经枯竭，估计很难筹到钱。” 乔治此时，也没了顾忌，将实际情况都说了出来。 黄汉沉默，心中计算着，明天开盘，必定跳空低开，每低开10个点，方十一就得赔3500点，也就是说对方怎么也筹到3.5个亿，才有把握保住仓位。 他觉得稳了，无论如何，方十一是死定了！ ...... 钱家别墅，此时愁云惨淡，气氛凝重无比，众人看着收盘的指数，只觉得是晴天霹雳。 跌到这个点位，即使大家没去交易公司，也知道爆仓了。 “昨天就该和我们一样，及时撤单，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全赔光了。” 姜国豪苦丧着脸，心中却满是庆幸，只是他不敢在姜妍和方七七面前表露出来。 “哥，你再说风凉话，现在就滚回魔都，我们只要补上保证金，就还有机会。” 姜妍哪里看不出，自己哥哥的幸灾乐祸，她强忍着怒气，没有大吼出来。 而方七七一言不发，只是现在对姜国豪仅有的好感，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交保证金？哪里来的钱？你们可别打我们手中3000万的主意，就算全交了，也不够！” 姜国豪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赌性这么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妄想翻身。 就今天的指数的下跌势头，明天必然低开，还不如早早平仓算了。 “你......这3000万就算我们借你的，利息多少你说？” “现在是死局，根本救不了，就算我们的钱全部搭上，明日开盘再跌，用什么填这个无底洞？” 姜妍气急，她看向自己的哥哥，又看向叶高义和李鹏飞。 目前来看，方十一退给正信的3000万，正好能救急保住仓位，可她没想到姜国豪居然会拒绝。 “你们真的，不借？” 第276章 车队路遇爆炸 钱家别墅，姜妍面露绝望之色，在香江这个陌生地方，姜国豪是他的哥哥，他没想到对方依旧如此不可靠。 是了，从小到大，他这个哥哥，好像就没怎么能靠得住。 一年前，为了巴结卢少康，不惜送上自己的妹妹。 要不是方十一的出现，她都无法想象，自己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这一年来，她以为对方改过了，为人也成熟稳重了，甚至想让方七七嫁给他，可没想到对方，仅仅是看中了方十一带了的方便而已。 现在，一切又都暴露了出来！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姜妍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得地流了出来，方七七见状赶紧上前抱住她，小声安慰着。 现在真是山穷水尽了，未来公司的钱，赔了自然没事，可那一亿美金，方七七知道肯定是难以交代。 她想打电话问问方十一，可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自己的弟弟，现在肯定面临着更猛烈的狂风骤雨。 而罗明杰一直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将要止步于此了。 此时，相对于其他人，他反倒无比平静。 因为开始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没对方十一抱有任何盲目的希望，虽然后面几经改观，可那只是被逼无奈的豪赌。 现在赌输了而已！ 他回到房间，拿起电话，将发生的事情，不偏不倚的汇报了上去，全程淡然无比。 而在盛辉公司的方十一，自收盘之后，一直沉默地坐着，只有两个人的会议室，空气凝重的几乎化为实质。 丁正站在沙发后面，居然都不敢说话。 方十一感到深深的无语，他知道期货市场刺激，可没想到会如此的刺激。 就算他信心十足，也被下午的暴跌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心中暗叹，这就是只知结果，不知过程的悲剧！ “你说现在那些搞空单的，得多高兴？是不是在尽情地嘲笑我？” 方十一突然自嘲般开口，让面色凝重的丁正，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时他太希望有人进来。 恰在此时，冯武带着乔治和其家人，走了进来，丁正感觉如释重负。 “扑通！” 乔治没等方十一开口，又是直接跪倒在地，那是一个干脆利索。 “国爷，您有什么气，都冲我来，只要放过我的家人，我求您了。” 乔治虽然是英国佬，可常年在香江，对于道上这套，也是门清的很。 “别傻了！我是好人来的，花花草草都不舍得伤害，怎么会杀人呢？” 方十一起身，面露微笑的看着决绝赴死的乔治。 只是这笑脸，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透着莫名的寒意。 “我们走，家里估计乱成一锅粥了！” 他没理会死命磕头的乔治，还有哭成一堆的大小人，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地下停车场，方十一看着一连串的奔驰，随便走向一辆。 然后往回赶去。 ...... 于此同时，李天晴已经知道，今日香江恒生股指暴跌，然后就收到了罗明杰的汇报，方十一的手多单爆仓。 这消息，让李天晴直接懵了，这意味着投入的一亿美金外汇，赔光了！ 更是再说，李家的豪赌，失败了！ 就算这次，知道了针对赵李两家的幕后黑手，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挂了电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想了好久，她直接打给了老爷子。 “莫要慌，到了这个地步，将决定权，交到十一手中，不论结果如何，我们做好面对风暴的准备就行。” “您还信方十一吗？那个毛头小子，靠不住！” “十一在前线杀敌，我们全力做好后勤保障就行，关键时刻，切勿自作聪明！” 李老爷子暗叹一声，放下了电话，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却依旧面色平静。 这场豪赌，即使输了，宋家也得被拉下水，就算不是现在，也是迟早的事。 如此，也不算满盘皆输！ 外汇局中，局长黄顺成自然也接到了宋元明的电话，此时他也难掩兴奋之色。 李天晴想出头，完全没了希望！ 李家完全不把他当成一回事，外汇投资的事，居然直接饶过他，他不给他们一个教训，真以为他是吃素的。 他现在真想去欣赏一下李天晴的脸色。 没错，此时办公室中的李天晴，脸色蜡黄，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方十一是会放弃，还是要继续搏命，不论哪种选择，她都感觉纠结无比。 ...... 于此同时，方十一正坐在面包车里，摇摇晃晃的往别墅赶。 他即使再淡定，可一想到要面对姜妍和方七七，就心里打鼓。 “丁正，电话给我，我得和京都联系，不然就真说不过去了。” 他是有些头大的，李天晴估计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 电话接通的过程中，一每一秒，都让他感觉有些忐忑。 “你终于舍得打电话了？” “姑姑，我怕您的怒气正盛，这才忍到了现在。” “哼，说吧，你想怎么做？虽然我已经不相信你了，可老爷子还是坚定支持你的。” 李天晴并未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反倒是直接说出来，让她好受些。 “我只能说，事情还未结束，所以希望姑姑将剩余的外汇，都打过来......” 方十一没有多做解释，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说什么都很无力，他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要钱。 李天晴沉默，心情无比复杂，方十一的做法，说明他还没有放弃，这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 可将剩余的钱，继续投进去，无疑是将李家，推向更深的深渊。 “姑姑？” 方十一听到电话没了声音，试着喊了一声。 而此时，奔驰车队，已经走到了进入别墅区的小路前。 “老爷子让我全力配合你，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到底为何如此自信？让整个李家，将赌注都压在你身上......” “姑姑，我......” “轰！轰！轰！轰......” 方十一的姑姑还没喊完，李天晴就听到了剧烈的轰鸣。 那分明就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十一？！你......你没事吧？说话啊！十一？” 第277章 假死 电话那头的轰鸣声，玻璃碎裂的刺耳声，让李天晴心中大乱。 方十一那边完全没了声音，她不能接受，刚才还喊她姑姑的人，就这样死去了。 “十一？十一.......” 她忍着心痛，带着期待，又颤声喊了两下，小心又迫切。 然而，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让她绝望了。 她想要报警，可香江发生的事，实在是鞭长莫及。 想告诉老爷子，可怕他受不了。 她只得稳住心神，努力地拨通赵文远的电话，现在只有国安的人，能尽快得到消息。 香江，时间回到车队驶出停车场的时候。 方十一的车被冯武喊停。 “国爷，局里来命令，让我们务必小心，今天坐面包车吧？” “都行！” 然后面包车中的方十一，正想和李天晴解释，只见前面的车队，传来刺眼的火光和震耳的爆炸声。 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剧烈的冲击波，将面包车玻璃震的粉碎。 然后整个车子，也被掀翻在地，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似高处摔落，几近昏死。 远处的山口五十六，见到爆炸成功，没有立即撤退，反倒带着松下四十五和井上二十一，趁着剧烈的火光，极速靠近潜伏。 他们必须确保方十一身死，如果对方还有气息，那就只能冒险补枪，然后再撤退。 别墅中的众人，听到爆炸声，都是心中一惊，然后跑到外面，就看到了火光冲天，再仔细一瞧，那被炸飞的奔驰车，不正是方十一的车队。 “啊！！！” 姜妍眼神惊恐，凄切的叫声，穿透一切，奋不顾身的朝别墅外冲去。 却被同样惊恐的方七七抱了回来，此时爆炸还没停歇，危险没有解除，贸然冲上去，太危险。 “妍妍，冷静！我不能让你出事！” 方七七大吼，不管自己的弟弟有没有事，她必须保护姜妍不能受到伤害。 “七七，是十一的车队......十一他......” 姜妍被拉了回来，顿时失去了全身力气，泣不成声的哭喊，却始终不敢说出来。 “没事的，我去看看，十一不会有事的。” 方七七全身颤抖，却只能强行让自己平静，安抚住姜妍后，只身朝爆炸的地方跑去。 只是刚走两步，就觉得双腿发软，只能咬牙强撑着继续往前走。 此时别墅中，钱家人都没回来，只有钱老夫人早早走了出来。 她见方七七冲了出去，急忙让管家报警，然后也跟了上去，一路吩咐剩余的安保人员，组织救人。 瘫软在地的姜妍，看向痴呆的姜国豪，想让他跟着帮帮方七七，去救救方十一。 可看着他的姿态，最终抿了抿嘴唇，没有开口。 罗明杰此时，彻底傻了眼，这样的场面，他想都不敢想，胆颤心惊过后，咬了咬牙，也跟着方七七冲了下去。 现在救人最要紧！ 面包车中，方十一只觉得有人摇晃他，等他睁眼后，看到了丁正凑上来的大脸。 “咳咳，国爷，你......你没事吧？” 愣了三秒的方十一，缓过了神，身体的麻木，让他心中一惊。 “想......想办法，让所有人，包括京都，都认定我死了，快去！ 还有，小心周围有人潜伏！” 方十一扯着低沉沙哑的嗓子吼道。 对方杀他的手段如此暴烈，必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只要他还活着，那么身边的人，极大可能，会收到牵连，就像这次武爷手下的人——那些可爱的彪形大汉！ 方十一重生以来，信奉一切可用之物，皆为工具，可眼看着不远处惨烈的场面，还是心中懊悔不已。 丁正闻言，心中震惊的同时，也反应了过来。 急忙摘了方十一的手表，快速爬了出去，到车队后，开始慌乱地大喊。 “国爷？国爷......” 随后在一具体型和方十一差不多，面目惨不忍睹的司机前，停了下来。 “啊！！！国爷，你不要死啊！快来人啊！救人啊！” 凄厉地喊声，传的很远，让半路上的方七七，直接脑中轰鸣一声，跌倒在地。 钱老夫人急忙扶住方七七，眼神中也是难以置信。 她最相信方十一是大气运之人，刚才看到爆炸的时候，她就认为对方不会有事，可现在这凄厉地喊声，让她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一瞬间，也慌乱起来！ 在她看来，只要方十一不死，这次的期货危机，就还有转机，所以她坚定的支持补缴保证金。 可现在，钱家的大气运之人，就死在他们面前，难道钱家也要完了？ “七七姑娘，走，过去看看，看清楚！” 钱老夫人拉起方七七，带着最后的希望，走向哭喊的丁正。 而在不远处潜伏的山口三人，也将喊声听的清清楚楚。 “国爷？方十一真的死了？松下，你去看看。” 山口转头，小声命令道。 “我去吧，要是他还有动静，我就顺手补一枪！” 井上二十一蠢蠢欲动，却被山口拦了下来，现在的场面，虽然别墅的人都出来救人，但还是得谨慎无比。 松下四十五见安保慢慢多了起来，趁机潜到附近，然后若无其事的靠近了丁正那里。 “国爷，你不能死啊！” “丁先生，这......这是我......我弟弟吗？” 方七七也到了跟前，她忍着剧烈的心痛，颤声问道，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是......是的，国爷上了这辆车，我该死啊，我应该和他一辆车的，我该死！” 丁正一脸悲痛，跪倒在地上，拼命的砸着地。 “十一......” 方七七看到地上之人胳膊上的手表，顿时惊呼一声，几近昏厥。 她身后的钱老夫人，也是眩晕起来，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松下见状，趁着没人注意，急忙悄声离开了。 此时，面包车中的方十一，透过缝隙，看到了松下的动作。 “武爷，瞧见那个人没？” 第278章 脱身至霍家 自丁正出去哭喊后，方十一就在翻倒的面包车中，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他猜测刺杀之人，必定不会远离，这种无差别攻击，极有可能让目标存活。 所以必须等待确认。 果然，他看到一个男子，趁着混乱，潜入人群，在确定「目标」死后，又悄声离开。 不用怀疑，对方必定就是这次的杀手！ “看到了，放心，不会让他跑掉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刺杀你，他别想逃出香江。” 冯武眼中的满是杀机，手下的兄弟，不知道死伤几个，而凶手还敢现身，简直是不知死活。 “武爷，别冲动，咬住他，把背后的人，都揪出来。” 方十一心中虽然杀意浓烈，可他知道，刺杀之人，背后必有帮手，不然哪里能搞来这么多的炸药。 不论是谁，只要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他迟早要让其付出代价。 “我懂了！” 冯武吩咐受伤不重的司机，保护方十一后，翻身出了面包车，然后如猎豹一般，消失在路边。 外面现在乱做一团，大家都在救人，根本没人注意，远处翻倒的面包车。 方十一躺在车顶，想着该接下来该如何？ 自己身死的消息，必须传出去，可他该如何离开这里？还有如何处理明日的期货？ “林仔，我们能不引人注意，离开这里吗？” “国爷，这会走，肯定会让人看见的，你穿上我的衣服，等会儿咱俩上救护车，到医院后，容易走掉。” 林仔说着，脱掉自己的衣服，又抓了一把黑土，抹在了方十一的脸上。 与此同时，警笛声和救护车声，从远处传来。 钱穆带着儿女，下车之后，看着眼前惨烈的场面，惊骇不已。 当得知方十一身死的消息时，他始终不肯相信，钱家的气运之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此时，丁正拉住众人，生怕惨不忍睹的「方十一」被认出，急忙让人将其抬上救护车。 而等重伤员都被拉走后，方十一和林仔，在丁正的掩护下，趁机上了一辆救护车，被拉到了医院。 ...... 这个时候，关于钱家别墅外的爆炸新闻，已经上了电视。 钱家这几天，本就是在风口浪尖，新闻一出，也是特别的引人注目。 “据前方记者爆料，内地企业，未来公司的负责人，十分神秘的国先生，今日整个车队，在钱家别墅外遭遇炸弹袭击，警方和医院传来讯息，国先生当场死亡......” 盛辉公司中，依旧心惊胆颤的乔治，看到新闻后，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方说不会为难他和他的家人，可现在对方死了，这笔仇恨，也就彻底消除了。 金朝国的公司中，黄汉看到新闻时，直接畅快的大笑起来。 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之前在钱氏集团股价大战中，受到的窝囊气，总算彻底发泄了出来。 而另一边，卢少康放声大笑，面容几近癫狂。 “哈哈哈，这狗东西，终于死了，tm的老子真想过去鞭尸啊！” 自从去年被方十一打后，他虽然装作不在意，可内心深处，那刻骨铭心的仇恨，是真实存在的。 此刻听到对方死亡，他再也不装了！ 宋元明则平静的多，他不在乎方十一的死活，只要对方将手中的外汇赔掉就行。 而在霍家别墅，霍东方也看到了新闻，只是他心中格外的复杂，对这个算计自己的年轻人，他是欣赏的，不然也不会冒险帮对方。 可突然听到对方的死讯，一时之间，居然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内地的年轻人，短短时间，就将恒生股指期货市场，搅了个天翻地覆，让他也佩服得紧。 如此手段亦正亦邪的人，可惜，现在却死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 ...... 赵文远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方十一身死后，也是久久不能接受。 可之前李天晴的描述，还在他的耳中。 关键他现在联系不上丁正和冯武，无法再次确定消息的真实。 一时之间，也不敢上报。 最终决定，先做保密处理，当然该通知的人，还是得说的。 赵静雅得到消息后，是悲痛欲绝，方十一可不止是她和女儿的救命恩人，更是救了她爷爷，她早把对方当成了亲弟弟。 “爷......爷，我......我得把消息告诉云山。” “说吧！只是不要告诉十一的家人，让香江那边的人，也不要说，尽量保密！” 赵老爷子暗叹一声，眼睛也有些模糊。 李云山接到赵静雅的电话后，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悲痛之中，脑中不断回想着和方十一相处的点滴。 一时之间，恍恍惚惚，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外汇局中，李天晴此时，心中大乱，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将备用的外汇资金，打给未来公司。 现在方十一身死，她抱有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而保住手中的资金，说不定可以让李家输的不那么惨。 此时，就连李老爷子也陷入了疑惑，方十一的突然身死，让他的谋划，落空了大半。 之前想着还没结束，能再搏一次，现在让他居然也没了着落。 ...... 香江，警署、银监会和金管局的高层，正坐在会议室中开会。 就一个主题，如何惩治猖狂无比的空单庄家。 尤其是众人，居然直接将这次的爆炸袭击，直接定到了空单庄家身上。 “这些人手段如此狠辣，对方爆仓，还要以如此惨烈手段杀人，简直没将港府放在眼里。” “我看直接冻结他们的资金算了。” “不可，证据不足另说，如此一来手续麻烦，容易引起争议，不如将计就计，以市场对抗市场。 他们限价空单都挂到了3100点，愚蠢又贪婪，明天让市场教训他们一番就是了，合法合规！” “......” 商议一番后，得出的结论是多空双发的资金，都不放过。 方十一此时不知道，未来公司的多单，还没补缴保证金呢，就又被盯上了。 他此时正和林仔，悄悄靠近霍家别墅，然后摁响了门铃。 第279章 情亲算计 得知方十一死讯的霍东方，正思考如何将那已经洗白的1.7港币赃款处理，没想到对方就站在了他面前。 这让原本还很淡然的霍东方，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对方这次是算计了所有人一次，连他方才也心中惋惜不已。 “呵呵，方先生真是好手段，金蝉脱壳，这次刺杀，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霍东方面露嘲讽，显然不想和方十一搭上边。 “不至于，侥幸不死，整个香江，也只有您这里，能让我安心。” “真不明白，为何你就赖上了我？这次又想做什么？” 霍东方实在无奈，要不是对方是国安的人，他早就将其赶出了门。 何至现在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 “霍先生，我被炸的七荤八素的，您现在就别审问我了吧。” “好吧，你可以待在这里，不过我希望，你再露面的时候，不要和我霍家再有牵扯。” “对了，霍先生，那笔赃款......” “这个你放心，随时可以的打到你指定的账户。” “我是问，那些赃款的袋子，您没处理完吧？” “袋子？那些袋子上有标志，我已经找人处理干净了。” 霍东方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现在问袋子做什么。 “那有些可惜了，我还想废物再利用呢！” “霍先生，方先生，那些袋子，由于不方便焚烧，我就找了个地方埋了。” 一直站在霍东方后面的摄像胡哥，突然开口，经历「捡」赃款事件后，对方显然得到了重用。 “埋了？那就好，能找回来就行。” 方十一喃喃道，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 此时，在香江一处住宅，张自强几人也正在看电视。 当看到方十一被炸死的新闻时，他们也是一阵鄙夷，咒骂其手段太过狠毒垃圾。 “香江有这么不择手段的人吗？” “或许是外来仔，不过这样一搞，警方和大众的注意力，被转移大半，我们刚好将钱搞回来。” “强哥，我还是觉得有人在搞我们，不然我们计划那么周密，怎么会出现差错？” “应该是出了意外，别多疑......” 张自强心中也是有些心急，警方的疯狂搜捕，让他的人都不敢接近废旧工厂。 可他生怕那辆运钞车被发现。 这下机会终于来了，他感觉再也坐不住了。 就因为没有将钱及时转移，他们之后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只能窝在这里，浪费时间。 ...... 另一边，钱穆带着悲痛欲绝的姜妍和方七七，以及其他人，在警局和医院处理完相关事宜后，感觉自己也是身心疲惫。 期货大战的主角死了，他都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局面，现在连是否补缴保证金，也都犹豫了起来。 而姜妍和方七七根本就顾不上这些，两人想将方十一的尸体带回去，可却被告知，要等待案情进展情况。 “钱老先生，有没有办法，我不想他躺在冰冷的停尸间。” 姜妍满是哀伤，短短时间，仿佛老了十岁不止，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衰败了。 “妍儿，十一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子的，我们先回去，他生前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完，都等着你替他完成呢！” 方七七强忍着泪水，搂住姜妍安慰。 “听方小姐的，我们先回去。” 钱穆知道，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回到别墅，姜妍也稍微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得替方十一，将未完成之事做完。 “钱先生，丁先生，今天多单爆仓，十一是想补缴保证金的，是吗？” 她虽然知道方十一不会轻易放弃，可还是想确定一遍。 “是的，国爷是要补缴的。” 丁正急忙说道，他真怕姜妍心灰意冷，直接让盛辉公司平仓了，那可就玩大发了。 “好！我知道了！” 姜妍苦涩的开口，她不知道这3500万港币，自己能不能凑的出。 当她看向姜国豪的时候，对方直接选择了无视，她就知道，无需多言。 这个时候，姜妍已经对自己的哥哥，彻底心寒了。 她转身来到房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爸爸，家里能不能给未来公司的账户上，转3500万港币，算是借款......” “妍儿，十一的事你哥哥告诉我了，你清醒清醒，不能再往那个无底洞中投钱了，现在强行平仓，还能赎回一亿多港币，你还年轻，孩子也小，将来找个人......” “爸？！你什么意思？十一刚去世，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想向您借钱的。” 姜妍只觉得心中一痛，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没想到，父亲的话，比哥哥更让她心寒。 难道之前，家里看好她和方十一都是假的，她觉得整个天空都塌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方十一死了，李家的情分也会淡去，还有他不知哪里借的一亿美金，现在赔光了，要算到咱们家头上，你可不能认。 赶紧平仓把拿钱回来，咬死这一亿多是未来公司的钱，要账直接让他们找方家人。” “你......我......” 姜妍气急，她感觉恍惚难受，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听爸爸的，赶紧回来，将未来公司和方家分割干净，你要不忍心，爸爸替你出面......” “啊！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听你的。” 姜妍大喊一声，直接挂了电话，她的世界崩溃，只能抱着头痛哭起来。 原本想向家里借钱保住仓位，可换来的却是如此心寒的答案。 外面的方七七，一听到动静，赶紧冲进了房间，看到痛哭的姜妍，直接将其抱在了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你别怕，有我在呢！” “七七，我好难过，我该怎么办，我筹不到钱，我好无能啊！” 姜妍痛哭着，她从没感觉如此的迷茫过。 “没事，大不了将未来公司股份抵押，公司还有一些项目很值钱的。” “抵押？” 姜妍抬头，心中一惊，想到父亲的话，难道他早就料到了方七七会这样做。 第280章 栽赃嫁祸，借刀杀人 钱家别墅，丁正趁大家各自悲伤的时候，悄悄联系了霍家的方十一。 他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觉得这次假死，闹得有点大了，眼看着姜妍和姜国豪兄妹感情要完了，这会儿估计是去找家里借钱了，要是借不到，那这情亲危机，可就严重了。 “国爷，姜小姐现在正到处借钱呢，他们兄妹已经闹掰了，再跟家里闹掰，您以后回去，可不好弄啊！” “什么玩意？现在谁敢借给她钱啊！你嘴长屁股上了，咱们不是有抢......捡的钱嘛，你赶紧告诉她啊，你真是蠢死了，要是她和家里闹翻了，我饶不了你。” 方十一无语，姜妍这个时候，问谁借钱，都得吃瘪，好好的情亲，别因为钱给搞没了。 “我......我这想您没说，我也不敢乱说。” “行了，赶紧找个机会借口，说给我姐和姜妍，别在给我捅娄子了，还有武爷回来后，让他来找我。” 丁正悄悄走回客厅，却见到姜妍和姜国豪，正怒目相对，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未来金融投资公司，是我、七七、方将和陆风儿的，我俩的股份，想抵押给谁都行，你凭什么阻拦？” 姜妍瞪着姜国豪，毫不退缩的说道。 “呵呵，那偏偏抵押给我不行是吧？我是你哥，还能害你不成？” 钱穆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姜妍和方七七想将她俩，在未来的股份抵押给他，可还没等他开口，姜国豪就跳了出来反对。 “你妄想落井下石！” 姜妍心痛，她知道这是父亲和哥哥的算计，显然是看中了那些项目。 “你糊涂，简直蠢到了家，蠢货！” 姜国豪觉得，自己这妹妹简直脑子有问题，宁可便宜外人，也不愿向他妥协。 “咳咳，大家先别吵，容我说两句。” 丁正听了两句，只觉得头大，赶紧开口。 他这一吼，别墅中的人，都看了过来。 “呃，今天回来之前，国爷已经筹到了钱，所以姜小姐不用为钱担心。” 丁正有些尴尬，他明显看到了姜国豪先是愕然，然后露出了吃人的表情。 而姜妍和方七七，两人先是心中一松，接着又悲伤起来。 尤其是姜妍，感觉整个人都要碎了！ ...... 霍家，这两天发生的事太邪门，霍东方就没在别墅留别人，这会儿摄像胡哥刚好领着冯武就进来。 “武爷，怎么样？” 方十一眼中闪着杀意，他可是一直压着怒火没处撒呢！ “杀手是三个鬼子，我跟着他们进入了金宇大厦，等到现在，算是将那伙人都查清楚了。” 冯武同样满眼的杀机，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早就动手了。 “草！鬼子？那伙人？背后有很多人？” “给我铅笔和纸，我给你画出来！” 十几分钟后，一张张素描纸，摆在了桌子上，极简却传神。 “这是金朝国和黄汉？” 霍东方瞅了两眼，直接喊出了两张人脸的名字。 “卢少康！宋元明！这是......赖晶生！这三个是杀手？” 方十一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他是没想到，这些狗东西聚到一块，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杀死他。 “都是你的仇家？你小子能有这么多仇家，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霍东方听到方十一话语中的恨意，笑着说道。 “林仔，你和胡哥去把赃款的袋子挖出来，霍先生，帮我准备一袋子港币现金，还有那抢劫录像给我一份。” 方十一正色说道，然后继续对武爷说道：“你到那个废弃工厂，看看劫匪有没有发现钱不见了，如果没有......” 众人听完一脸震惊，这招嫁接之术，实在是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完成。 霍东方虽然心中有些疑虑，可他知道方十一现在是满身杀意，自然不好说什么。 不久，武爷开着面包车，来到废旧工厂。 他直接打开铁门大锁，见一切还是原来模样，就将现场破环了一遍。 然后开着面包车，出了废旧工厂，一路往城中驶去。 而在其后，摄影师胡哥，将一切都拍了个正着，然后一路跟着面包车。 当冯武接到林仔的电话后，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将面包车开进了金宇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此时，金朝国、宋元明、卢少康、黄汉和赖晶生正好来到停车场，准备上车去庆祝今日的大胜。 然后就见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冯武拎着一袋子钱，直接下了车。 “黄总，李云涛李总，让我给您送的东西。” 冯武喊出李云涛的名字后，就顺利接近了几人，然后将袋子打开，露出了其中的现金。 几人也是好奇的围了上来。 恰在此时，胡哥的车缓缓经过，将冯武的背影和几人的脸，甚至连面包车中的袋子，都给拍了进去。 而冯武见一切都很顺利，也不废话，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 三人回到别墅，将录像带看了一遍后，方十一很是满意。 “小子，你想让警察给你报仇？” 霍东方看完后，以为方十一想将录像带，都交给警察，可这些人身份不简单，未必会真的抓了他们进监狱。 只靠这些，证据太单薄了，诬陷不成，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甚至牵连霍家。 “哼，报警？那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林仔，你去守在废弃工厂，等到劫匪后，将两份录像，交给他们，注意方式和安全，没问题吧？”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这是要借刀杀人啊，实在太狠了！ 亡命之徒，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 而在金宇集团停车场，几脸懵逼的金朝国等人，尤其是黄汉，看着一袋子钱，和跑掉的冯武，整个是不明所以。 黄汉小心来到买面包车前，看到里面的袋子，是满心的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一车都是现金？” 卢少康好奇地问道。 “利和安保？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金朝国看着袋子上的字，皱眉说道，他喊来几个保安，将面包车上了袋子拎下来，打开后见里面装的都是废纸。 “握草！踏马的！上当了！” 黄汉率先反应过来，直接破口大骂，差点将自己气晕过去。 第281章 敲诈勒索「借」钱 金宇大厦地下停车场，几人见黄汉捶胸顿足，高声咆哮，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黄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东西......” 卢少康心里痒痒，想知道到底为何黄汉会是如此作态。 “这些「利和」的袋子，就是之前在机场被抢走的那1.7亿的赃款的！” 黄汉恨恨地解释了一句，他此时心乱如麻，还没搞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哦？！这惊天大劫案，居然是黄总干的，您这手段我等佩服！” 卢少康是恍然大悟，对黄汉的手段，更加震惊，先是找来三个鬼子，刺杀方十一，然后又绑架乔治，获取情报，没想到中间还有时间，顺手抢劫1.7亿的港币。 怪不得狡诈无比的方十一，能死在对方手上！ 这会儿，就连宋元明和金朝国都信了，没想到这黄汉的居然如此的无法无天。 “黄总，你也不知道收敛点，这种事能明目张胆的露出来吗？” 金朝国心里已经骂娘了，这狗日的黄汉，居然将抢劫车开到他这里，这不是纯纯拉他下水嘛。 可是碍于对方的肆无忌惮，此时也不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屁啊！！！干嫩娘，这根本不是我做的，有人栽赃陷害！” 黄汉本就憋屈，这会儿被众人一说，简直要吐血。 “黄总，你说清楚，这是要陷害谁？为何将车开到我这里？” 金朝国一听，也急了，不知道这阴谋是冲着黄汉，还是自己。 “我怎么知道？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 黄汉大吼，他也想不清楚，他从没如此渴望警察来为自己主持公道。 “报警？黄总，你觉得合适的话，我真的不介意。” 金朝国说道，要不是顾及黄汉，他立马就报警，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冲着他来的。 “别，我看我们开始先将这些处理了，现在报警，我们能说清楚吗？别忘了明天可要等着开盘，我怀疑这就是背后之人的目的。” 黄汉心中一惊，他不知道几人能不能经得住调查，反正他是不能进警察局的。 “对，不能报警，要报我和赖总就先走了。” 卢少康和赖晶生也着急了，他俩可是偷渡来的，这不是没事找牢饭吃嘛。 “行了，赶紧将这里处理干净，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肯定会联系我们的。” 宋元明沉声说道，事情虽然诡异，可在这里猜来猜去，等会儿警察来了，那就真说不清了。 ...... 霍家别墅，方十一打量着手中复制的录像带，冷笑一声。 “霍先生，这金朝国还有黄汉的电话，您有吗？” “电话好办，只是你又要干什么？我觉得你现在太危险了，不要再生事了，我答应你，明天开盘后，有机会的话，定然会帮你的。” 霍东方被方十一层出不穷的手段，搞得有些敏感，不得不好心劝解，他看到对方的笑容，就知道又要出事了。 “武爷，拿电话过来！” 方十一拿到电话，清了清嗓子，也不废话，直接拨了出去。 “喂，请问是金朝国金总，还是黄汉黄总？” “我是金朝国，你是哪位？” 金朝国听到如此嚣张，匪气十足的声音，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哈哈，我不是刚给你们送了一车钱嘛，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什么？是你这狗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 金朝国大吼，而他身边的黄汉，宋元明和卢少康都凑了过来。 “刚才送钱的时候，录了个视频，你们一个个的脸都有份，我抢的钱，觉得不够花，你们要么再给我点，要么替我去坐牢，如何？” “我#泥马##，你个杂种，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全家。” 金朝国还没说话，黄汉就暴躁开口，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威胁他。 “啧啧，黄总是吧？你屁股那么脏，到时候进去了，怕是出不来了吧？ 还有你们其他人，一个个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狗，既然不答应，那就等着进监狱吧。” 方十一说完，也不等对面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就看到霍东方、冯武震惊的眼神，他们的认知，显然已经被方十一给搞混乱了。 “方先生，你这做法，是不是有些不妥，这不是敲诈勒索吗？” 霍东方皱眉，他感觉自己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老霍，说什么呢？我借点钱花而已，和敲诈勒索有什么关系？” 方十一无所谓的说道。 而冯武这会儿已经麻木了，要知道之前他们「捡」钱的事，他和丁正硬是拖着，没敢上报，现在又搞出个「借」钱的事。 他感觉自己回去，铁定要给关小黑屋。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 “少踏马废话，你开个价！” “呵呵，着急呢？我还以为要等到警察收到录像带，你们才会相信。” “我不想听你废话，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录像带。” “痛快，你们按新闻报道的，将那些袋子装满就行。” “我#泥马##，你怎么不去抢劫，我......” “不好意思，我刚抢过，现在正在抢！” 方十一说完，也不废话，又挂了电话。 ...... 金宇大厦，地下停车场，金朝国几人此时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什么玩意，开口就要1.7个亿港币，简直欺人太甚。 “对方手中，真有我们的录像？” 宋元明有些心惊，他可是万万不能被抓进警局的。 而卢少康和赖晶生更是心急，他俩要是被抓了，可真的就是被抓。 “玛德，给他们钱，就看他们有没有命花，那三个鬼子还没走，让他们埋伏，做了这狗东西。” 黄汉眼中杀机弥漫，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杀了对方，将装钱的袋子和面包车，都还给他们，顺便拿回录像带，不就事大吉了。 “可这1.7个亿港币，要怎么出？” 赖晶生无奈的问道，他感觉自己太亏了，无缘无故要出一笔钱。 第282章 撮合交易 金宇大厦停车场，五个人是面面相觑，钱怎么出，这可有点为难了。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一人3500万，多的付给三个鬼子，这会儿别为了这事，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宋元明直接开口，定了基调，他可不愿现在有谁说出什么分歧的话来。 众人沉默，金朝国知道大家算是默认。 然后急忙回了电话。 方十一倒是很高兴，告诉金朝国几人，为了防止耍诈，他们五个人，必须都得到现场。 黄汉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他手下有的是人，不在乎对方搞阴谋。 而卢少康和宋元明想拒绝，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得以身犯险了。 霍家，方十一挂了电话，想了想，转头看向冯武。 “武爷，联系林仔，工厂那边，有没有人过去？如果目标出现，就告诉对方，想要钱的话，在那里等着，有人会来交易录像带。” “这是？你不要他们的钱了？” 冯武不确定地问道，这事又回到了借刀杀人这一环节了？ “钱？我要他们死！” 方十一淡淡的语气中，满是杀意。 而在那废旧工厂处，林仔终于等到一辆车开了进去。 然后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疯狂的咆哮，在外面的林仔，也被其愤怒的吼叫，整的是心惊胆颤。 “啊！！！到底是谁？我要干死他！啊.......” 张自强仰天大吼，双眼都变得血红。 他们辛辛苦苦，冒险谋划抢劫的钱，就这样被让捡了便宜，他掏出ak想突突，赶紧被人拦了下来。 “强哥，冷静，别招来了警察！” “我干，你找死！” 张自强一脚踹倒对方，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 “强哥......” 林仔在远处悄悄将准备好的包裹，使劲的扔进了厂房，然后转身就跑。 “谁？” 有人冲出，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只好小心的检查起地上的包裹。 “强哥，是两盘录像带，还有一张纸条，上面说让我们等在这里，会有人拿钱来赎录像带。” “玛德，这是不是阴谋，有人报警了？” 张自强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只是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这包裹到底是谁扔的？ 如果对方想报警的话，那现在他们估计早就被包围了。 如果对方偷了他们的钱，可这录像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来赎？ “强哥？我们怎么办？” “退出去，埋伏起来，等！” 张自强忍着怒火，说完之后，带着几人退出了工厂，找到隐蔽的地方，潜藏起来。 而金朝国几人，正坐车往方十一说的地址赶去。 在宋元明的强烈要求下，黄汉给五人准备了防弹衣，这才让大家安心起来。 此时，装了一车钱的面包车在前面开路，卢少康开着车，载着四人在中间，后面是山口、松下和井上三人，然后是一车打手。 “强哥，有车来了！” 当四辆车开到工厂前时，张自强等人，瞬间紧张起来。 虽然不是警察过来，可对方的身份，也让他们好奇的很，几人不自觉得握住了手中的枪。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汉让人下车查看，确定没危险后，这才下车，好奇的打量四周。 “我们不会被耍了吧？对方会不会报警？” 卢少康缩着脑袋，瞅了瞅周围。 黄汉让山口五十六、松下四十五和井上二十一，去找地方埋伏，等会儿等他信号，干掉出现的人。 而这些，可都被暗处的张自强看得清清楚楚，他内心的杀意和怒火，更是猛地就烧了起来。 “喂，有没有人？钱都带来了，把录像带交出来！” 黄汉不想浪费时间，对着空气，就直接大喊起来。 “草泥马，让那三个埋伏的人滚出来！” 张自强怒吼，他可不想等会儿吃冷枪。 而黄汉这边的人，闻声都是心中一惊，缩头缩脑的四处乱瞅。 宋元明更是想要跳回到车上去。 “兄弟，出来说话，我埋伏人，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黄汉无奈，只得把山口三人，又重新叫回来，反正来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了，必须把对面的人，都留下来。 张自强见状，让手下的一个兄弟出去。 “废话少说，让我们检查钱！” 张自强躲着大喊，其他的都不重要，把钱拿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好！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录像带也让我们检查一下。” 黄汉可是带着录像机来的，就是为了验证录像带的真假。 而面包车上的钱，此时已经被检查了一遍。 “钱没有问题，兄弟是不是露露面，不然我们怎么交易？” 黄汉大喊，对方躲在暗处，他们这边还真没法出手。 “哼，好说，但是你们也不能躲起来，不然我们也不放心。” “好，我们就站在这里！” 张自强带着人走了出来，虽然远远看到几人穿着防弹衣，但这个时候，也不能都计较。 “等我们上了面包车，你们验录像带，然后再给我们车钥匙，如何？” “很合理，请吧！”黄汉大喊。 张自强几人，小心谨慎地将面包车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他们关上了车门，将一盘录像带丢了出去。 他不知道录像带的内容，决定稍微有点不对，就立马开枪撤退。 黄汉在录像机上看了录像后，有些懵逼，抬头看了看几人，暗道这些沙币，将他们自己抢劫的录像，交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tm不是耍人玩嘛！ “你们搞错了吧？这不是我们要的录像带。” 黄汉强忍着怒火，举手挥了挥，身后的人都冲到了他们前面。 张自强不明所以，又把剩下的录像带扔了出去。 黄汉几人，终于在最后，看到了他们自己的脸。 “很好，兄弟没有刻录备份吧？” “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义气，这种背信弃义之事，我们是干不出来的。” 张自强言之凿凿地说道。 “哈哈哈，我相信兄弟，车钥匙给你！” 黄汉说着，扔出了车钥匙。 张自强让人启动面包车，后缓缓地朝外开去。 此时，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连呼吸也压抑颤抖起来。 第283章 乱战火拼 废旧工厂，当装满现金的面包车，缓缓地朝外开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张自强在车里，隔着昏暗的玻璃，端着手中的ak，死死地盯着外面。 而在黄汉旁边的山口五十六，在面包车司机，恰好转向的时候，拔枪「砰」的一声，直接将司机爆了头。 子弹打碎玻璃，喷溅而出的血液，将前挡风玻璃直接染红。 张自强被腥热的血液糊住了脸。 “啊！草####的，你们找死！” ak直接对着黄汉的方向，开始扫射。 “握草，狗日的小鬼子，你妈开枪不能说一声，草！” 卢少康被差点吓尿，猝不及防之下，转身逃跑时，直接撞到了车上。 而宋元明直接卧倒在地，只是身边有血液流出。 张自强推门下车，面包车上的同伙，也直接开始火力压制。 “山口，干你奶奶的，赶紧杀了他们！” 黄汉此时也慌了，情况和山口说的明显不一样，他没想到对方会毫无征兆的开枪。 现在倒好，一帮人被打的跟孙子一样，他的小弟死了一片。 可三个鬼子，倒把自己掩护的很好。 “啊！！！握草啊！” 没有躲好的赖晶生，感觉自己屁股一冷，然后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直接惨叫起来。 “黄汉你个日了狗的，踏马的搞什么？为什让人直接开枪？” 赖晶生浑身打颤，忍着剧痛，一边咬牙骂道，一遍强撑着挪动自己肥胖的身体。 这下，众人听着赖晶生的惨叫，更没人敢动了！ 而躲起来的山口、松下和井上三人，心中冷笑，看着一帮人的滑稽丑态，面露鄙夷之色。 他们在刚偷渡来的时候，就不满黄汉的态度，之后更是在方十一的资料上，耍了他们。 然后又强迫他们延迟刺杀目标，这都没什么，现在居然想用区区500万港币，就让他们来卖命，简直是找死。 面包车里的1.7亿港币，他不香吗？ “山口，你踏马的不想离开香江了是吧？赶紧给老子......” “砰！” “啊！！！！” “握草！山口你......” 黄汉的话还没骂完，就被井上一枪打在大腿上，他整个人倒在地上，看到了暗中井上嘲讽的眼神。 他咬了咬牙，朝暗中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大意了，此时只能认栽，只要保住命就行。 他们这边已经死了好多人，都是在山口突然开枪，射杀了司机后，在张自强的ak扫射下，之前冲在前面的马仔，猝不及防的中了弹。 众人看到井上反水，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场面混乱，子弹不长眼，他们只能祈祷不得打中。 关键是他们居然真的将1.7亿港币，放到面包车中招摇过市。 ...... 在废旧工厂不远处，狄城和刘华申，正躲着观看战场。 “呵呵，黄汉真是道上混久了，人也傻了，可别现在就死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暗中必然安排了人！” 刘华申想到后海码头，炸他船的那个人，知道黄汉不可能就这样出现在别人的枪口下。 “哼，我们趁乱解决了黑豹就行！” 狄城冷笑一声，起身朝工厂潜行而去，黄汉受伤，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估计暗中的黑豹也是一脸懵逼。 现在枪声响成一片，根本没人注意，有两人悄悄靠近工厂。 而在工厂二楼的黑豹，看到黄汉受伤后，本想出手，却看到了对方的暗示，也只好继续保持警惕。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和杀意，死死地盯住三个鬼子，井上这一枪，可以说是让他脸面丢尽。 “豹哥！” 就在黑豹全神贯注时，突然的喊声，让他心中一寒，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狄城？你怎么在这？” 黑豹抬头，话音刚落，直接抬手，就要朝狄城开枪。 “砰！” 只见另一方向的刘华申，直接爆了黑豹的头，枪声夹杂在下面的乱战中，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 下面，张自强这边杀红了眼，可即使ak火力再强，此时他身边也只有两人了。 况且他们的子弹也不多了。 “强哥，我掩护你，我们撤......” 话还没说完，远处的山口，就将此人直接打死了。 “我草你奶奶的！” 张自强开始胡乱扫射，一颗流弹，经过反弹后，打中的卢少康的大腿中间。 恐怖的疼痛，让他直接昏死过去，身下慢慢渗出一滩污血。 而宋元明自枪战开始后不久，就没在动弹。 暗中的山口，朝松下和井上打了个手势，然后三人同时出手，将张自强和其仅剩的手下直接撂倒。 至此，整个火拼落下帷幕。 “山口君，为什么不全部灭口！” 井上用日语问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刚才的录像带你也看了，双方都是抢劫犯，我们拿钱走路，他们替我们坐牢不好吗？” “杀了他们也可以，还更省事！” “也是，那就先做掉黄汉这畜牲，早看他不顺眼了！” 山口说着，就朝黄汉那边走去，顺便在几个没死透的马仔身上补了枪，既然要灭口，现场就不允许有活人。 黄汉此时捂着大腿，浑身打颤，此时看到山口过来，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山口，放我一条生路，金总、宋总、卢总和赖总他们有的是钱。” 黄汉此时心中害怕到了极点，他虽然有黑豹在暗中，可山口是三个人，他只能将其余几人名字念出来，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黄汉，你个王八蛋，你自己找死，还连累我们，山口大人，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金朝国骂了一句，朝山口五十六乞求道。 山口没有说话，抬枪就爆了金朝国的头。 “1.7亿港币就够了，黄总，你之前不是很嚣张吗？” 山口摆弄着手枪，很享受猫戏老鼠的感觉。 黄汉看到井上和松下，去找其他人，顿时大喊：“动手！” “砰！” “砰！” 前后两枪响起，山口和松下直接被爆了头，而井上心中大惊，慌乱地躲了起来。 第284章 死伤无算 霍家别墅，方十一看了看时间，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让林仔在暗中观察，看时机报警，到时候来个人赃并获，那他「捡」钱的事，回去之后也好有个交代。 这事他自然是无所谓，可他得考虑丁正和冯武，两人回去，至少得受处分，还有就是霍东方，老是看他像在看土匪。 “林仔怎么回事，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汇报一声？” 冯武着急的是坐立不安。 方十一的这一通操作，看起来天衣无缝，可真能借刀杀人吗？ 把两方人马撮合在一起，这其中的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着什么急，都是顺手的事，他们互尊互爱的交易，还是拔枪乱射，都不要紧，只要警察人赃并获就行了。” 方十一无所谓地说道，现在的情况，谁也没法把握，想再多也没用。 倒是让他有些发愁的是，明天的股指能不能涨上去。 “让丁正给李局长打电话，看能不能将备用金打过来，就说我死前交代过的，只要资金充足，明天必定翻盘。” 方十一对冯武说道，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手里没有足够的钱， 不踏实。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死后，还能不能要来钱？ ....... 废旧工厂，在枪战开始后，林仔就急忙报了警。 然后他又看到狄城和刘华申两人，偷偷潜伏进工厂。 听着下面传来的枪声和惨叫声，他直接将自己隐藏起来，丝毫不敢露头。 此时，他是既惊骇又亢奋。 他没想到，国爷简简单单的操作，就让两帮人直接开战，而且是死伤惨重。 要知道，山口三人炸掉的车队，司机可都是他的兄弟，这帮人全死了他才开心。 终于等到枪声停止后，他才稍稍露头，隐约看到三个人在说些什么，然后就看到对方在补枪。 可是突然的枪声，直接让三人中的两人倒地。 林仔有些不明所以，强忍着好奇，等着警察过来。 此时，废旧工厂中，黄汉看到山口和松下死在他面前，终于露出了嚣张的大笑。 “哈哈哈，小鬼子，爷爷我混道上这么久，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井上龟儿子，出来受死，哈哈哈！” 只是没人搭话，井上躲在暗处，根本不敢露头，双方一时之间，对峙了起来。 工厂中甚至彻底安静了下来，受伤未死的人，也不敢出声，生怕被一枪打死。 眼前的局面，明显是都杀红了眼，哪里管谁是谁。 “豹子，干掉他！” 黄汉大喊，只是没有人回他，可突然响起的警笛声，让他心中一惊。 “快，快杀死他，带我出去，警察来了。” 暗中的井上瞬间也不淡定，直接如猎豹一般往外冲去。 然后就被两枪撂倒在地，他死前震惊的眼神，是没想明白，暗中居然是两个人！ “好样的，阿豹，快带我走，警察马上来了！” 黄汉焦急地大喊。 可他突然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慢慢朝他走来，他转头看去，满是愕然之色。 “狄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这次的事，他可没通知狄城过来。 “黄总，还有我呢！” 刘华申从暗中走出，眼中满是仇恨。 “你......你你没死？你们怎么在一起？怎么可能？黑豹呢？” 黄汉彻底慌了，满脸的惊恐。 “你还记得吴迪吧？” 狄城眼中闪着光芒，盯着骇然的黄汉。 “你......你和吴亮什么关系？不可能有人记得吴亮，他们全家都死了的......你是谁？” “记着就好，我不会告诉你的，做个糊涂鬼更好！” 狄城说完，和刘华申同时开枪，一人打心脏，一人爆头，黄汉就这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 林仔回到霍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当他将废旧工厂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后，直接将几人给震惊了。 别说冯武和霍东方，就连方十一也是目瞪口呆。 “林仔，你说的是真的？人都死光了？” 冯武拉着林仔，再次确认道。 “反正死的差不多了，武爷你是没看见，ak 是在乱扫啊！” 林仔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看，这就是想杀我，算计我的下场，你说他们明天还能不能做空期货了？” 方十一笑道，此时不装逼，容易遭雷劈。 “国爷，其他人死了也没啥，可宋家......” 冯武有些担心地提醒道，这宋元明要真的死了，后面的麻烦可就大了。 “宋什么宋？这事能算到我们头上吗？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而且这帮畜牲，害死了我们多少兄弟，你忘了？” 方十一无语至极，这事不管死的是谁，也不能往他们自己身上揽啊。 “方兄弟说的对，这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绝对不能外传了，估计香江警方，也会通报成抢劫犯分赃不均，然后引发的内战。” 霍东方压下心中的震惊，暗自庆幸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他此时看向方十一的眼神，多了一丝忌惮，对方的手段太过神奇。 房间的人，一时之间沉默了起来。 而冯武手中的电话，恰巧响了起来，也接完之后，心中大喜。 “国爷，丁正说一亿美金很快就会到账，让霍先生准备一下。” “真的？” 方十一没想到自己死了，李家的赌性还这么大，实在是感动至极，要知道他大舅哥和姜家，可是六亲不认了都。 至于将钱打到霍东方的账户，是想着明天和空单对战来的，现在倒好，那帮人估计是死翘翘了，要是没死，不是在警局就是在医院。 “那我现在还用装死吗？”方十一问道。 “装吧！等警方通报出来再说，万一杀手没死完呢，林仔不是说，最后逃了两个人吗？” “也是，小心为上！” 正说着话，霍东方接了个电话，表情震惊不已，然后挂了电话，哭笑不得说道：“今天银行加息的新闻，全是假的。” “什么？假的，这tm的香江金管局，为什么不辟谣？” 方十一直接起身，他是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骚的操作。 第285章 亿港币保证金 霍东方对方十一的愤怒，没有意外，今天要是金管局及时辟谣，未来公司的多单，也不至于直接爆仓。 “这几天股指期货市场，多空大战，说实话，是有些过了，金管局和银监会，估计是想同时留下双方的资金吧！ 明天股指估计会临近3100点，先让你手中的多单彻底爆仓，然后再拉爆空单。” 霍东方根据得到消息，猜测道。 “那是够狠的，可现在我资金充足，空单那帮人也完犊子了，明天注定是我扬眉吐气的时候。” 方十一虽然生气，可现在的情况，优势完全在他这一边，做做样子也就行了。 而且有了足够的资金，等明天指数降到低点，他正好抄底，以3100点开多单，能省下好多钱的。 至于宋元明和卢少康有没有死，他也很关心，甚至想提前通知李家，可这不就显得自己有嫌疑了吗？ 可不说的话，这冯武是不是会上报？ 国安的纪律他不懂，也不知道冯武会不会隐瞒？ 算了，那就听天由命吧！ 方十一看着冯武，心里感觉实在是不稳，他是真的有些担心，宋家和卢家的报复。 冯武被看的有些发毛，忍不住开口，“国爷，怎么了这是？” “没事，我就是在想，咱们回去以后，会不会被报复？那些人的能量可大的很，说不得咱们今天做的事，就被人知道了。” 方十一淡淡的说道。 冯武闻言，沉默了起来，他知道方十一在点他，可纪律要求，宋元明真的死在了这里，他回去后必然得汇报。 “算了，咱们赚完钱，我也成了亿万富翁，大不了多请人保护我就是。” 方十一见冯武沉默，就知道了答案，也没为难对方，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 第二天，钱家别墅中的人，算是全体出动，今日一开盘，就是决定生死的时刻，众人也是收起的悲痛，决心面对最后的结局。 今天也是期货交割日，不论结果如何，所有持仓都得完成交割。 只是没了方十一，大家的信心也是严重不足！ 当姜妍和方七七，还有丁正、罗明杰等人到盛辉期货交易公司的时候，乔治也是小心地接待了众人。 说实话，不面对方十一的话，他心里还能踏实些。 “姜小姐、方小姐节哀，开盘之前，麻烦请及时补缴保证金，不然未来公司的仓位，将被强行平仓！” “乔治先生，我们知道，请稍等！” 姜妍说完，又看向丁正。 “我已经联系过了，资金马上到账！” 正说着，就有人过来，说是未来公司有2亿港币到账。 众人皆是一惊，昨天丁正说方十一提前准备了钱，可没说居然有2亿港币啊，大家都以为是几千万，只是保住仓位的金额而已。 万万没想到，直接有2亿到账，这钱都这么好搞的吗？ “丁先生，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姜妍不放心地问道，其余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国爷昨天离开这里前，就联系好了，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 丁正自然不敢说，这是方十一带人「捡」的劫匪的钱。 而姜国豪、叶高义和李鹏飞三人，此时脸色难看无比，他们想起昨天的吵闹，脸上有些挂不住。 “丁正，你什么意思？有这么多钱，还让我妹妹四处借钱，是想看她笑话，让她难堪不是？” 姜国豪一脸的不忿，出言指责，这2亿港币，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让她难堪的不是我吧？我又没有不借钱，还想着未来公司的股份！” 丁正昨天可是看全了姜国豪的嘴脸，直接不留情面的怼了回去。 “你......” “姜国豪，你闭嘴！” “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第286章 我命由天不由我 姜妍见姜国豪还要说话，急忙将其打断，她可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妍儿，听哥一句劝，适可而止，开盘后要是指数再跌，这笔钱可不要全部投入，你好歹要为思思考虑不是，你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难过啊！” “姜国豪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们已经撤资，该怎么投资，轮不到你插嘴！” 方七七再也受不了姜国豪的嘴脸，她之前，还差点看上对方。 现在想想，真是觉得恶心！ “方七七，你弟弟已经死了，你们还往这个无底洞里面扔钱，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你闭嘴！丁先生，他再说话，就让人把他轰出去！” 方七七忍着怒火，他实在不想听到对方的犬吠。 丁正也不废话，直接让带来的人守在姜国豪身边， 给其盯住了。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诸位，昨天收盘是3160点，而2亿保证金全部补缴的话，再下跌57点，也就是指数到3103点，手的多单，会再次爆仓。” 乔治当作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将盘前情况简单分析了一下。 “乔治先生，空单的情况如何？” 方七七问道，之前她知道，空单挂的价格是3150点，估计今天开盘，就能完成交易，到时候指数可能真的会大跌。 “说来真是巧了，昨天手空单，收盘前，将限价单挂到了3100点，这下是有点针对咱们的意思了。” 乔治小声解释道，他都怀疑，这个做空的人，是不是都算到了未来公司会补缴2亿港币。 一切都太巧合了！ “唉唉，你们听到没，这绝对不是巧合，人家计算好了，3100点彻底拉爆咱们，2亿港币会直接赔光的的，姜妍你不能再往里投钱了。” 姜国豪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着急的喊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些钱应该是方十一留给姜妍地，那也就是他们姜家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打了水漂。 “丁先生，把他拖出去！” 姜妍皱眉，她已经看清了姜国豪的嘴脸，现在也是厌恶不已。 丁正也不废话，直接挥手，让人将姜国豪给拖了出去，丝毫不在乎对方的嚎叫谩骂。 开盘时间终于到了，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要知道根据昨天的新闻和下跌趋势，今天必然是跳空低开，至于低开至多少，谁也说不准，说不得2亿保证金，一瞬间就没了。 “开了！” 有人大喊，所有人也都在凝神看去。 “怎......怎么会这样？” 姜妍感觉有些眩晕，站都站不稳，指数直接跳到了3120点，低开40个点，2亿保证金，直接赔了1.4个亿。 “姜妍方七七，我说什么了，叫你们收手，你们不听，死犟死犟的，现在好了，钱都打水漂了，你们愚蠢啊！” 姜国豪看到一开盘的指数后，在外面急的大喊大叫，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这前前后后都赔进去多少个亿了？ 方十一死了，这些钱可都是姜家的！ “七七，我相信十一，我们一定能撑住！” 姜妍握住了方七七的手，身子不自觉得抖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连丁正和罗明杰，也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丁正倒是知道，方十一那里还有一亿美金，可这下跌势头正盛，能不能撑得住，他心里也没了底。 而就在一瞬间，指数直接跌到了3110点，又是3500万赔了进去。 “姜妍，不能再等了，赶紧让乔治平仓，还能省点钱，快啊！” 姜国豪在外面大喊，要不是被人拉着，早就冲进来了。 ...... 而在另一家期货交易公司中，方十一也盯着指数，他真怕跳开到3100点以下，让空单完成交易。 而在指数到了3110点的时候，他也急了，不知道辟谣什么时候开始，再等下去，真就晚了。 最关键的是，他的限价多单，挂的是3850点，他严重怀疑，今天能不能涨到这个点？ “老霍，你的消息靠不靠谱，这都跌这么多了？” “只要不跌穿3100点，就绝对可靠！” “差10个点，可不就是一瞬间的事吗？” 方十一想了想，决定直接开干，不然等会儿，金管局真的出来辟谣，就没有这么好的价格了。 他是重生的嘛，就应该信奉「我命由天不由我」！ 第287章 宋元明死了 方十一下了决心，也不墨迹犹豫，直接打算入场。 “林仔，出去给他们说，给我以3110点价格，挂手的3850点多单！” “方小弟，期货可不是这么玩的，现在局势没明确，你直接买入6.3亿的限价多单，是不是太冒险了，止损也不考虑？” 霍东方虽然了解过方十一之前的做法，可这一出手，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他从未见过如此地买法，怪不得能爆仓呢？ 连止损都不考虑！ 关键对方账户现在就7.4亿的港币，一下子买入6.3亿，是一点后路也不留，这投资方式也太狂野了吧！ “止损？老霍，我要考虑止损的话，盛辉那边的手，早就清仓了，我还有机会翻盘吗？ 还有，我今天够谨慎的了，不是留了一亿现金，没有进入市场嘛！” 方十一的话，让霍东方无语起来，索性不再说什么。 他知道眼前的之人，做事有自己的套路原则，他的建议，在对方那里根本就不适用。 只是心里感叹，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也是真的好！ 而就在指数稳在了3110点上下的时候，香江各个电视台，突然都切成了统一画面。 霍东方和方十一心神一怔，暗道果然来了。 要知道，两人可都是在赌这个画面的。 “根据香江警署最新消息，日前震惊世界的抢劫大案，已经完美告破，现场查出赃款现金1.7亿，并缴获录像带两盘。” 然后电视就切换到了录像带的画面。 “录像带清楚的记录了劫匪抢劫，以及内部转移赃款的过程，警方最终，在大山隧道十公里处的小路废弃工厂，将因内部分赃不均，而进行火拼的劫匪全部抓获......” 新闻播报到这里，方十一转头看向霍东方，暗道对方昨天预测的果然没错。 只是不知道，都死了谁？没死的怎么处理？ “据警方进一步深入调查，绑匪内部，有三名偷渡而来的日本人，正是昨日枫林别墅区爆炸案的凶手，三人在火拼中，均已丧命......” “国爷，这三个鬼子杀手，真就这样死了？” 冯武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林仔昨天的描述，远没有现在新闻播报来的震撼。 “我早就说了，得罪了我人，一定会倒霉，想杀我的人，必然都会死，不信你去天元和青山打听打听！” 方十一脸上泛着神秘的光彩，又装起了逼。 而此时，在盛辉公司的姜妍和方七七，看到新闻后，两人直接捂住嘴，眼泪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老天有眼，让残害十一的凶手死了，十一能够瞑目了！” 方七七挤出一个笑脸，安慰姜妍。 而一旁的丁正，心中是惊骇不已！ 他知道，昨天方十一走了之后，一定是做了什么事，不然三个鬼子杀手，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还有这1.7亿的赃款，不是被他们「捡」了吗？ 怎么现在又回到现场了，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方十一这复仇的速度和力度，简直非人力所为！ 「冯武这狗东西，什么也不和我说！」 丁正暗骂了一句，此时看着伤心欲绝的姜妍和方七七，总感觉怪怪的。 而在综合交易大厅，新闻也正在播报，可却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这里是交易中心，强制播报劫匪的事干嘛？扰乱我们看股票。” “就是，破了案子，这在里炫耀是吧，赶紧关闭吧！” “......” 可是新闻依旧继续。 “在警方进一步的调查中发现，劫匪中涉及几位香江商界重要人员，均已身死。 金氏集团董事长金朝国，黄汉集体黄汉，以及内地来香江投资的元明集团总经理宋元明，三人不仅参与抢劫，雇佣刺杀未来公司负责人方十一，还参捏造银行加息谣言，做空市场，谋取暴利...... 香江银监会和金管局，将严厉打击任何虚假操作，确保股市平稳运作！” 新闻播放到这，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尤其是「加息谣言」和「做空市场」两个关键词，被提了出来后，金朝国、黄汉和宋元明的死，根本没引起一点的波澜。 大家都关注市场的变化，新闻在这个时候播放，只释放了一个信号，指数必须涨！ “我就说，这破新闻为什么会在这里播放，原来是为了辟谣，这下指数要涨了，赶紧入场，晚了就晚了！” 有人兴奋高喊，犹如打了鸡血。 第288章 卢少康废了 盛辉公司，当新闻播报完了之后，乔治兴奋地冲进了会议室。 “涨了！指数涨起来了！” 此时指数直接涨到了3120点，关键上涨的趋势没有止住，也止不住。 在金管局辟谣之后，整个市场的热情，被瞬间点爆，大家纷纷入场，生怕晚了。 姜妍和方七七，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从昨天方十一身死，到四处筹钱，两人背负了太多压力，此时终于稍稍好受一些。 可今天指数如果涨不到3400点以上，那就回不了本，只能强行交割，最后是亏是赚，现在真没法预料。 而外面的姜国豪三人，脸色变了又变，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怎么做，要不要也买.......” 李鹏飞小声建议，现在指数涨的飞快，现在以3120点的价格买入，那可是要省下好多钱的。 “买个屁，能涨几个点还不一定呢，说不定进去就跌了！” 姜国豪反对道，他不甘心自己的判断失误，还有未来公司的翻身。 “不必如此，未来公司高挂的限价单，指数怎么可能涨那么高，他们可是3400点成本入的场，能不能回本，还两说呢，要是涨到3200点交割，那还亏7个亿，我们早跑是明智的。” 叶高义一眼看穿了姜国豪的别扭，心中虽然不屑，可还是耐心解释道。 “也对，指数正涨个一二百点，就够多的了，这回本都见不到影呢，赚钱就更别说了！” 姜国豪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拉着两人往交易处走去。 三人对视一眼，悄悄找到交易员，借未来公司的账户，直接交易，反正他们的钱也不多。 ...... 与此同时，方十一和冯武，对于新闻辟谣，指数上涨，是完全没心思关注。 他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宋元明的身死上。 没想到，这人就真的这么死了！ 这会儿，连方十一都沉默了，不知道宋家会不会有人发疯？ “是有些不真实哦，这宋元明说死就死，记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是一个高冷霸道，英姿飒爽的人。 真是世事无常，如此人物，就这样英年早逝，总是感觉不真实！” 方十一摆出一副回忆的样子，好似在悼念一位好友的死亡，看的冯武和霍东方是一脸的无语。 “国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 “哎，死的好！就是这卢少康和赖晶生，不都去了现场吗？怎么没报道，是没死吗？” 方十一想不通，这两人怎么都没提，现在生死不知。 “新闻说的都是死了的，没说的话，估计是没死。” “废话，林仔说他们肯定被抓了，他们难道没狡辩什么的，就让警方将金朝国、黄汉和宋元明都定成了劫匪？” “这......这就不好说了，难道是重伤昏迷？可也不该一点也不提啊？” 方十一和冯武是面面相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 在香江警署布控的医院，卢少康和赖晶生，正一反一正摊在床上，嗯嗯唧唧的满脸痛苦。 在那场火拼中，赖晶生被子弹打中了屁股，现在只能趴着。 而卢少康被流弹打中的「弟弟」，只能躺着，品味不一样人生的惊恐——他直接废了！太监了！ “叫叫叫，叫你妈的###，老子喊了吗？哦哦.......嘶.....” 卢少康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赖晶生，结果扯动了「弟弟」粉碎处的伤口，直接痛的嚎叫起来。 “嘶......兄弟，咱俩能活着，就不错了，宋总，可是一开始就被子弹爆了头，直接躺那了，知足吧！” “我知你妈啊，你只打了个屁股，老子的......” 卢少康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凄惨悲凉，非一般人能发出的。 “别哭了，你说香江警方，真的会放了我们吗？” 第289章 上帝之手 赖晶生的问话，让卢少康也沉默起来。 他俩真的能被放回去？ 卢少康和赖晶生被抓的时候，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可警署根本不相信，直接将他俩也认定成了劫匪。 两人忍着剧痛，是死活不承认，将他们到香江后，所发生的一切能脱罪的，都说了一遍。 最后被告知，即使他们没有直接参与，也是策划指使之人，这让两人身心俱残！ 香江警署这边，这几天本就压力巨大，抓住劫匪，又直接破了爆炸案，正高兴呢，可审问一圈，特别是张自强后，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显然，这次抢劫、刺杀和最后的火拼事件，背后有一个黑手，在暗中操纵一切。 可对方是为了什么呢？ 经过调查，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警署中人，将这个看不见的黑手称作——上帝之手！ 要知道，这「上帝之手」，如果没有张自强、赖晶生和卢少康三个活口的话，是根本不可能让人发现的。 最终碍于各方面压力，警署只能以两个录像带，以及卢少康和赖晶生的指证结案，然后将「上帝之手」封存！ 也就是说，香江警署与卢少康和赖晶生做了交易。 让两人在以劫匪入刑和偷渡遣返选一个，毫无疑问，两人选了偷渡遣返，然后以录像带为事实作证。 “遣返我们，宋元明死了，这tm算是什么事？” 卢少康虽然想着自保，可宋元明的死，还是让他胆战心惊，不知道回去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他甚至想着不回去算了，心里老感觉有风暴在酝酿！ 关键他废了，想到这里他又慌了起来，这对他太残忍了！ ....... 交易公司，武爷为难的看着方十一，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现在是确定宋元明死了，他也必须汇报了。 可汇报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为难。 所以，想让幕后黑手，给定个基调。 “香江警署给这件事，定了性，说是抢劫，而且现场还有活口，估计知道背后有人，只是没有线索，那知道这件事的，就五个人。” 方十一没有说话，反倒是霍东方开了口，意思也很明白，一旦说给第六个人，基本上就是都知道了。 甚至带了一丝威胁的味道，霍东方他自己也不想惹上麻烦。 他被拉进了这件事，已经是事实了，可尽可能的保住秘密，也会让事情简单些。 “宋家会报复，就不可能只针对我，这个你懂的，不论什么情况，咱们都不能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方十一也开了口，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冯武怎么选，也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我懂了！” 冯武沉默良久后，下定了主意，不说出方十一。 这样，也能拖住宋家反应的时间。 最后调查无果，最多也是怀疑！ “好了，别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今天如果大涨，咱们风风光光的回去。” 方十一笑道，他们带着功劳回去，怎么都好说不是。 此时指数一路上涨，到了3230，涨了足足120点，早上这手，直接就赚了2.4亿港币，简简单单！ 他更是将剩余的一亿港币，投了进去，直接从低往高，购买多单，然后价格到位，直接卖出，继续滚雪球......赚了差不多3000万。 现在又以1.3亿，购买3230点以上的多单。 关键市场的热情高，短线多单成交快！ “老霍，你不参与下，现在做多，可是会随便都挣钱的。” “呵呵，你是想让霍家给你加加热度吧？没信心一直涨下去？” 霍东方可是知道，霍家只要有动作，必然会备受瞩目，要是进入股指期货，肯定会吸引大量资金进去的。 可想想还是算了，方十一死了倒没关系，到时候对方一现身，到时候难免惹上麻烦。 “我有信心，现在估计很多观望的资金，都准备进场了吧！” 方十一笃定的说道，这种盛宴，资本是不会放过的。 要知道那手的空单，就有将近20亿港币在市场，让其爆仓，多单可都能分一杯羹。 关键大家都知道了，这手的空单主人，参与抢劫，全部已死，这就相当告诉所有人，赶紧去抢钱吧！ 霍东方沉默地看着，心情很复杂，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年轻人，一手造就的局面。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只手？ 来香江没多少时间，就拨弄了很多人的命运，不说股市和期货，单单因其身死的，就数不过来了。 想想，其手段何其可怕，钱家真是找对了人！ 第290章 京都反应 京都，当赵文远得到冯武的汇报，知道宋元明死了消息后，整个人不淡定了。 要知道，他们刚确定，对方就是赵李两家的幕后黑手，正在深入调查取证。 现在倒好，主角直接死了，这事可就大发了！ 关键香江警署的定性也太扯了，死于抢劫分赃不均的火拼，这谁能相信？ 如果继续调查宋元明，站在宋家的角度上，赵李两家有没有参与，是不是主使？ 或许不用怀疑，直接就定性了！ 这下，他感到无比的被动！ 之前家里和自己做好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和宋家的而斗争，可能会陷入白热化。 当他赶到医院赵老爷子病房的时候，赵静雅和他二叔赵天越已经都在了。 “看给你急得，宋元明的消息，都知道了，天没塌下来，一点的稳重都没有！” 赵老爷子看到赵文远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忍不住皱眉。 “爷爷，我这不是来通风报信嘛，自然赶时间！” 赵文远尴尬地笑道，说实在的，他确实有些惊慌过度了。 “我就说一点，宋家之前在咱们后面搞事，那是他们没成功！ 现在，他家孙子死于非命，莫说我们没参与，就是动手了，那也是应该的。 别忘了，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宋元明雇佣鬼子，炸死了十一，如果是真的，这宋小子就该死！ 自古就没有害人不被害的道理，所以不管宋家什么反应，咱们都接着！” 赵老爷子手术之后，身体虽然没有恢复，可短短几句话，说的不仅铿锵有力，更是杀气十足。 “爸，你好好养身体，这些事有我们在！” 赵天越也沉声说道，他是无所畏惧，相反摆在明面上的斗争，他更喜欢。 而那个仅仅见了一面的方十一，可是他大哥认下的儿子，就是他的侄子，那岂是白死的。 ...... 而在李家，李天海和李天晴也都赶回了家。 “果然啊！宋元明在外汇局见了黄顺成后，就知道了外汇之事，跑去香江狙击我们，没想到死了，呵呵！” 李天晴冷笑一声，心中有些感慨，时隔多年，她再次见到对方，还热情寒暄来着，没想到对方如此明目张胆，想要置李家于死地。 “死了好，他害死十一，算是偿命！” 李天海对方十一的身死，那是耿耿于怀，要知道李云山就是靠着青山模式，短短时间，就升到了常务副市长。 关键对方给他搞出的，巡视审查、离任审计以及财产报备等纪委制度，让他的工作开展的有模有样。 更让他这个上任一年的中纪委秘书长，是深受领导重视，短时间再进一步的可能就在眼前。 现在方十一这个宝贝疙瘩，他们李家的希望，就这样死了，他怎么能释怀。 “那是不是说，宋元明不能做空恒生股指期货了，十一......未来公司有可能翻盘吧？” 李天晴说到这里，本该高兴起来的，结果想到方十一，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失落了。 对方可是为了他们李家，将自己的命都丢在了香江，宋元明雇凶杀他，必然是想在多空大战中，取得绝对优势。 其心是何其歹毒！ “有希望是好的，但不论如何，从现在起，和宋家不两立！” 李老爷子沉声道，宋元明先杀了方十一，宋家还有脸叫嚣的话，大家明刀明枪的来就行。 ...... 宋家，当宋老爷子知道宋元明的死讯后，整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他缓缓起身，奋力撑起身子，一把甩开了扶他的人，颤巍巍的站直了身体。 他看着下面哭作一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是心痛，最后化作寒意。 “老爷子，元明怎么会参与抢劫，您得找出凶手，为他报仇啊！” 宋元明的母亲，此时哭的撕心裂肺，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最后还背上抢劫犯的名头，这是让她的儿子，死都不能瞑目。 “是啊，还有雇凶杀人，更是无稽之谈，这背后一定有黑手，呜呜呜......” “都闭嘴！不要哭了，我宋天煊的孙子，怎会轻易白死。 现在让人去那边，将事情查清楚，把明儿带回来！ 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宋老爷子用拐杖敲击地板，见哭声小了之后，对着下面命令道。 “老爷子，卢家的卢少康和元明一起的，他却没死，这事......” “哼，不管是谁，只要有嫌疑，一律查清楚，有必要的话，带到我面前来！” 宋老爷子面露寒芒，此时什么卢家之人，他毫不在乎。 而且卢家是周家介绍的人，他只是用用而已！ 看来要和那两个老家伙谈谈了！ 躲在暗处，是成不了事的！ 第291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元市，李云山还没从方十一身死的悲伤中走出来，就接到了赵静雅的电话。 当他得知，可能是宋元明为了狙击外汇投资，所以雇凶杀了方十一后，整个人陷入了更深的自责中。 要是当时，方十一赚了钱告诉他，他没给姑姑李天晴打电话多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云山，你在天元注意点，防止宋家狗急跳墙！” “我不怕，有本事就让他们冲我来，他们害死十一，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云山怒吼，害死方十一的凶手虽然死了，可他心中依然难以释怀。 “没事的，没事的，十一的仇，我们一起报，可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不是？” 赵静雅轻声安慰道，她心中的痛苦，何尝少于其他人。 “我知道......” “你在天元，要保护好十一的亲友，还有他的青山模式，不要让有心人，或者他之前的仇敌，做出格的事......还有我们得把十一带回来。” “我知道......” 李云山明白，方十一身死的消息，很快会传遍天元和青山，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事发生。 而现在也不是伤心的时候，必须有所准备，不能让方十一的心血，出什么意外。 挂了电话后，他找来了韩志军。 “李市长，找我什么事？十一这么久不在，去哪了？” 韩志军一坐下，就关心起了方十一，不过看到李云山脸色很不好，心里就打起了鼓。 “十一......十一去世了，他在香江被人，被人刺杀身亡了！” 李云山费了好大劲，才将这事完整的说出口。 “啊？？！！这......这怎么可能？他去香江做什么？他怎么会死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十一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 韩志军闻言，整个人都慌了起来，在他的眼中，方十一就是无所不能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掉。 “昨天我就收到了消息，碍于一些原因，没有告诉你，今天香江那边上了新闻，我想你和五四哥去一趟那边，帮助姜妍和方七七，带十一回来！” 李云山想自己去，可他的身份，报备起来太麻烦，只能拜托韩志军带着方五四去一趟。 “我......我知道了，我立即动身！” “先别告诉十一的父母，我找机会，我来说吧！ 还有后面，你也得注意些，市里有些人，还是要小心地！” 两人间的对话，满是压抑和悲伤，说完之后，韩志军急忙起身，他怕自己再也忍不住哭出来。 ...... 卢家，卢老爷子此时是愁容满面，而卢永昌和卢永盛，也是皱眉不语。 宋元明的死讯，固然让他们心中难安，可卢少康的音信全无，更让他们是惶恐不已。 “那个阿龙，为什么没跟着去？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卢永昌声音有些颤抖，宋元明都死了，自己的儿子，也怎么可能安全。 “大哥，现在没有消息，说不得就是好消息，我已经让人去那边打探了，您别太着急。” 卢永盛出声安慰，只是他心里，却不希望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活着，不然他们卢家，必然要面对宋家的怒火，他的生意说不得会损失惨重。 要是卢少康和宋元明一起死了，那宋家说什么也不好针对卢家。 可惜那边的新闻，没有卢少康的死讯，就算现在弄死对方，也用处不大了！ “一定要将少康带回来！” 卢老爷子现在最担心的是，宋元明的死能不能说清楚，到底是不是和卢少康有关系？ 这件事，他们卢家必须说清楚，不然靠上周家和宋家的路，可能真的就断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卢老爷子皱眉接了起来。 “老卢，卢少康有没有消息？现在老宋家发了疯，我现在很难做！” “周老，少康一点消息也没有，您可得帮我，在宋老那边说说，少康怎么敢参与害死元明，他肯定也是受害者......” “你尽快将你那孙子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谁都没法给老宋交代！” 卢老爷子挂了电话，他知道卢少康和宋元明一起的，现在宋元明死了，卢少康没死，就一定有罪！ “欺人太甚！他宋家的人命是命，我儿子的命不是命？” 卢永昌自然听到了那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心里是气的要死，卢少康的命，在他们眼里，真的是一文不值？ “闭嘴！没有找回少康前，不要乱说！” 卢老爷子虽然心里也不爽，可他也没办法！ 第292章 姜国豪的悔恨 方十一和宋元明的身死，卢少康的不知所踪，让各方人马，都朝着香江进发。 而此时，恒生指数，已经涨到了3430点，涨势正猛，很明显，市场上开始有大量资金进入。 “未来公司昨天亏的钱，可全都回来了，而金朝国他们空单价格，必然是高点挂出的，就估计在3500点，昨天的利润，可就要赔光了，这意味着要动他们的本金了，你是不是早就算的明明白白的？” 霍东方看着方十一，眼中神光灿灿，他此刻才有些恍然大悟，之前事情太多太怪，他虽然有些猜测，却没细想。 “算什么？老霍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呵呵，我想不通啊！” 霍东方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笔算了起来，不一会儿，心中的震惊，是一点都掩饰不住了。 金朝国他们的手空单，按这两天拉扯的指数算，就是3500点，他们正常10倍杠杆的话，投入就是x3500x50x0.1＝17.5亿港币。 而要让这手的空单爆仓，必须在3500点的基础上，再涨17.5亿÷50÷＝350点。 这tm不妥妥的3850点！ 虽然只是他粗略的算法，可八九不离十，他再次看向方十一，还是想不明白。 要知道银监会和金管局，也是做了预测，才会让今天的指数接近3100点，主要就是继续让未来公司的手多单爆仓。 然后辟谣，再完全拉爆金朝国等人的手空单，那么指数必须涨到3850点！ 神tmd的3850点！ 老成持重的霍东方，在心里疯狂的吐槽。 “老霍，你怎么了？” 方十一见霍东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心里有些发毛。 霍东方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纸，推了过来。 方十一认真看了看，自己心里也很震惊，暗道这就是历史的轨迹不可更改吗？ “老霍，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 方十一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哼，今天的指数，到不了3850点，我就相信！” 霍东方看着方十一的表情，真的想打对方，他知道今天不管谁进场，不管多少资金进入，指数都会在3850点以上多一点。 这是在昨天，港英政府决定，今天开盘才辟谣的时候，就定死了的！ 要是让霍东方知道，早上盛辉交易所的惊险情况，就会怀疑，方十一和银监会、金管局、香江警署以及港英政府，合谋演的戏！ 毕竟补缴了2亿港币的保证金，堪堪能维持在3103点爆仓，这能说是巧合？ 好像方十一将一切都算的死死地！ ...... 盛辉交易所，此时乔治是神光满面，大呼奇迹！ 他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明明必败的局面，短短时间，就实现了惊天逆转，未来公司的手多单，已经赚了50个点了，虽然只有一个多亿，可股指的涨势，是止也止不住啊！ 只是那个黑心的国先生死了，他们就是赚了钱，也高兴不起来。 此时姜妍和方七七，根本没有赚钱的喜悦，有的只是伤心，还有替方十一完成未做完之事的安慰。 他们也体会不到，2亿保证金，在3160点只能下跌57点，到3103点就爆仓的神奇之点。 一切都好像提前计算好的！ 而在外面的交易处，姜国豪三人，是既兴奋又可惜。 他们利用未来的公司账户，在3150点买了2000手多单，每涨几十个点，就短线操作一次，看着涨势不减，又再次进场，然后再交易。 真实算下来，是赚了1500万多点。 “哎呀，要是直接挂高位多单，不频繁交易，现在可是涨了300个点，妥妥的赚3000万啊，资金翻倍啊！” 叶高义有些跳脚，说实话是后悔大于喜悦。 “谁能想得到，这指数会涨的这么快，我们出来一次，错过几十个点，真tnd的晦气！” 李鹏飞高兴过后，也是气的骂娘，他们的操作，不仅手续费和佣金多，关键还少赚了1500万。 真是要气死人了！ 他看向姜国豪，心里很是不满，对方一直喊着，指数不会一直涨，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心，简直妥妥的废物。 而姜国豪此时，心思可没在这区区的几千万上。 他脑海里盘的是，未来公司那十几亿的资产！ 他开始并不希望未来公司翻盘，到现在倒渴望他们一直赚下去，到时候只要能从姜妍和方七七手中，搞来股份，那就发了！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真是愚蠢啊！我怎么就这么蠢呢？” 他想到了妹妹姜妍之前，对他的暗示。 那时他还在考虑，结果手多单就爆仓了，方十一也死了，为了保住手中的3000万，他哪里还顾得上方七七。 “哎，眼前的两个蠢货，根本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不行，我得挽回我的七七！” 第293章 见鬼了 想明白关键以后，姜国豪也不在意叶高义和李鹏飞两人的牢骚。 更不关心这几千万的涨跌了，直接走出交易处，往方七七所在的会议室走去。 他心中的悔恨，已经快溢出来了。 之前未来公司资金不多，他也没怎么在意，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是搞定了方七七，未来公司的四分之一，可就是他的了，再加上姜妍的股份，那整个公司都是他姜家的了。 可是他刚冲到门口，满腔的激情，直接就被拦住了。 “让开，刚才我跟你们客气，别真来劲，给我让开！” 姜国豪怒火中烧，他现在急切的想进去解释。 只是拦在外面的两人，根本不和他搭话。 “聋了，我让你们滚开！” 姜国豪没办法，只能大吼，想引起里面的注意。 “七七，妍儿，让我进去，我为刚才的话道歉......” 他本想说自己有什么发现，或者想法的，可奈何现在的情况，他根本说不出什么有针对性的建议。 “丁先生，让他进来吧！” 姜妍皱眉，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尤其是在外面大吼大叫，实在太丢人了。 “七七，妍儿，我知道自己刚才，说了难听的话，可我是关心你们的，虽然我说错了，可本心没错，你俩就原谅我吧！” 姜国豪说的是情真意切，满脸诚恳，姿态也放的很低。 “好了，你不用这样，本来就没什么。” 姜妍简单应付了一句，她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会自己的哥哥。 姜国豪也不在意自己妹妹的态度，而是小心的看向方七七，他现在可是想一门心思讨好对方的。 奈何方七七冷着脸，根本不在意兄妹俩的对话 。 姜国豪见状，知道急不得，不然得起反效果，他只好闷闷不乐的站在一边。 心里盘算着自己十几年的泡妞技能！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丁正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方五四，我找方七七和姜妍！” “哦，哦，稍等......” 丁正有些头大，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随即将电话递给了翘首以盼的方七七。 “五四哥，你......你都知道了？十一......” 方七七颤声开口，只是话没说完，就已经哽咽起来了。 姜国豪见状，感觉机会来了，急忙上去想亲近安慰下方七七，却被躲开了。 他刚想追上去，结果被姜妍直接挡了回来。 “七七，没事的，别哭，我马上到香江，我们一起带十一回家！” 方五四显然也压抑着自己，只是尽可能的不表现出来，让方七七更伤心。 “我知道的，五四哥，我等你......” 方七七挂了电话，姜国豪上前，想要乘虚而入。 “七七，你......” “躲开！” 方七七的声音很冷！ ...... 上午临近收盘时间，指数一路涨到3560点，方十一此时，已经不操心指数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卢少康和赖晶生，这两人到底是死是活？ 冯武已经打听了了半天，愣是没有一点消息。 霍东方现在肯定不愿意趟这浑水。 还有就是，他现在是不是不用死了！ 早上的新闻，三个鬼子都死了，那应该没有人想要刺杀自己吧？ “国爷，您再死几天，咱们回去之后再露脸，之前国商事件，可是有好几个国家的情报部门，想针对你的，你现在死着，比活着更安全。” “武爷，你会说就多说点，直接气死我岂不是更安全！” 丁正那边的消息，说看姜妍和方七七的痛苦样子，想让他快点活过来，他怎么能不心急。 到时候他父母都知道了，伤心过度，受了刺激，岂不是坏了。 “武爷，按这个号码拨过去，就问「我」在不在？” 方十一写了一串号码，递了过去。 冯武虽然好奇，可还是照着号码打了过去，长久的等待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请问方十一在吗？” “同志，十一没在家，你找他有事吗？可以直接打他单位电话。” “哦，我知道了，谢谢！” 冯武得了方十一的眼神，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来他们还没把我死了的消息，告诉我父母。” “我不露面，总得给父母，报个平安，总没事吧！” 方十一说着，拿过电话，拨了号码。 “妈，我是十一，最近家里忙不忙？” “哎呦，你小子总算想起家里来了，七七也不来电话，姜妍和安安怎么样？家里不忙，这几天主要是晒麦子，准备交公粮。 对了，刚刚有个电话找你，我也没来及问对方名字，只说让打单位电话。” 蒋翠韵是真想儿子了，刚接通电话，就说了一大堆。 “我姐和姜妍挺忙的，孩子也好着，你和我爸注意身体，忙完这阵子，我带孩子回来。” 方十一听着母亲的唠叨，心中一暖，尤其是昨天与死神擦肩而过，让他再次警醒。 唤醒了重生一年时间，有些麻木的神经。 “好好，你工作为重，我和你爸等着你。” 又寒暄一阵，方十一不舍地挂了电话。 他决定今天期货交割后，就告诉姜妍和方七七他没死！ ....... 下午开盘，指数依旧飞涨。 “照这上涨趋势，你这3850点的多单，肯定能成交，港府这边的大小通吃，看来是想收拾空单为主要目标。” 霍东方原本上午就离开了，可心中还是好奇的紧，下午处理完手中的事，又赶了过来。 “哈哈，他们对我这多单，是搂草打兔子，主要是想搞死金朝国这伙，敢造谣加息的人。 可惜，我知道这是假消息的时间太晚了，不然真想他们体会我的「绝望」。” 方十一有些可惜的说道。 “你要不设计他们火拼，他们手中的资金，可不容易爆仓的，今天也不可能这么顺。” 霍东方摇头，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方十一也就这样想想而已。 他已经在将一亿做短线的钱，在赚到1.6个亿后，直接买了手的3850多单，此时什么心也不用操了。 ...... 盛辉公司，姜妍和方七七的会议室，气氛并不热烈。 可是在交易处，乔治和许多交易员，此时状若疯狂。 他们从业这么久，哪里经历过如此魔幻的一周，特别是昨天和今天的刺激场面，足可以载入史册。 关键在这场多空大战中，他们盛辉公司是多头，今天只要完成交割，他们的名声必然大噪，连带交易身价也得暴涨。 “涨！涨！涨！” 叶高义和李鹏飞也跟着大喊。 而在中安期货交易公司，钱家众人除了兴奋外，还带着紧张。 今天绝地反击，现在指数已经到了3730点，他们手中的手多单，涨了 330点，净赚3.3亿港币。 而他们投入的资金也不过3.4亿，简简单单的翻了一倍！ 钱穆回想着昨天，方十一让他补缴保证金的坚定，心里不自觉得恍惚了一下，要是他没死该多好！ 他真想对方看看现在的场景！ ...... 青山县，李云山坐在车上，被摇的心烦不已。 他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一路赶到花溪镇，决定亲自告诉方父方母，方十一的死讯，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不然方五四和韩志军，将方十一的尸体带回来，到时他怕两位老人，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 等车停到方十一家外，李云山没有急着进屋，而是默默的抽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气，这才缓步踏进了方家的院子。 “伯父伯母，我替十一来看看你们。” “哎，是云山啊！这么热的天，你这么忙的，不用这么客气的，快坐下凉快凉快，我给你杀个凉西瓜。 对了，十一没跟你一起回来，上午还打电话，说忙的很，我看就是瞎忙！” 蒋翠韵让方建川和李云山坐下，她去杀西瓜。 “伯母，不......不用忙，您过来做，我有件事，要和......等等，伯母您说什么？十一上午打电话了？” 李云山心事重重，反应过来后，一副见鬼的表情。 第294章 点 方十一的父母见李云山的反应，如此之大，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伯母，十一真的打电话了？” “对啊，上午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 蒋翠韵不由得担心起来。 “那有没有电话号码？还能打回去吗？” “电话没显示，云山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十一出事了？” 方建川担心地问道，儿子越走越远，他时常也暗自担心。 “没事没事，伯父伯母，要是十一再打电话，你们记得给我说一声，或者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李云山心里乱糟糟的，说完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他自然希望消息是真的，可又怕失望？ 还有就是方十一为什么装死？ 他在心里分析着各种可能。 找到电话后，急忙联系了赵文远，这个事情他必须搞清楚。 “文远，你们局里在香江的人，有没有确定十一死亡的真实性？” “姐夫，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那边的警方，已经做了通报的。” “我今天去十一家，他父母说上午还接到了他的电话。” “这不可能吧！等等，我再联系那边！” 赵文远心中一惊，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就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丁正和冯武，到现在所有的汇报中，都没说过一句，方十一身死。 他这边的消息，是李天晴通知，他找其他渠道确定的。 这里面肯定有事！ 他想了想，打给了冯武，主要对方没有丁正那么多心眼。 “冯武，你告诉我，方十一是不是没死？” 电话接通后，赵文远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质疑与肯定。 “啊？！赵局，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冯武直接懵了，下意识的一句话，直接暴露自己。 “别管我哪里来的消息，方十一在哪？” 赵文远惊了，没想到人真的没死，丁正和冯武的沉默，早就说明了问题。 冯武接电话，离方十一不远，他早就听的一清二楚，于是起身接过了电话。 “文远哥，是我的意思，当时是没死成，害怕那些人不死心，所以装死来的。 你也知道宋家的能量，所以就没让丁正和冯武汇报。” “我的天呐！十一，你真没死啊！你知不知道，咱们两家人，都伤心死了，尤其是两个老爷子，你还活着，可太好了。” 赵文远心中激动不已，他虽然和方十一只见过几面，可他早就将其当作了家里的弟弟看待。 “我知道的，迫于无奈，也没敢让谁知道，不过现在也无所谓，宋元明和三个杀手都死了，我也不用藏着了。” 方十一在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知道再藏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你做的对，那边的情况我们了解不全面，你做决定就好。” 赵文远很想问问，宋元明身死的事，可想了想最终没开口。 在他看来，宋元明和杀手刺杀完方十一，当晚这些人都死了个干净，这事很可能和对方有关。 可仔细一想，短短不到半天时间，凭借方十一能做得到吗？ 挂了电话，赵文远先给李云山打了个电话，然后是赵静雅。 短短时间，方十一还活着的消息，就在赵李两家传开了。 赵静雅是喜极而泣，赵老爷子也是开怀大笑。 李老爷子和李天海更是激动不已，他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压在了方十一身上的。 而李天晴几乎要落泪，她在听到爆炸声时，心中的悲伤难以言表，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让方十一去香江。 好在对方还活着，她心里也舒畅多了。 尤其是恒生股指的消息，虽然离收盘还有点时间，但这次外汇赚钱是一定的。 只是两家人高兴完，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问题，宋元明的死，和方十一有没有关系？ 同时，众人也意识到一点，他们能有这样的怀疑，宋家的人，估计会直接认定，方十一就是害死宋元明的凶手。 那么方十一的安全问题，就必须提前考虑了！ ...... 而此时，恒生股市，指数已经涨到了3800点。 整个香江，铺天盖地的都是这样的新闻，指数在一天之内，频频刷新历史最高记录。 越来越多的资金，是跑步进场。 盛辉和中安交易公司，所有人都神情紧张的盯着指数。 要知道，他们两家公司，可是持有绝大多数的限价多单，只要再涨50个点，他们的3850点多单，就能成交。 此时，两个公司的交易员，不似之前那般激情，反倒纷纷站立，攥着拳头，捏着手指，屏气凝神的看着指数，大气都不敢多喘。 钱家几人，在这个关键时刻，把手握在一起，似在祈福。 指数每涨一个点，他们的心脏就跟着跳一下，要是指数停了，他们的心脏和呼吸，估计也得跟着一起停。 “3808......3810.......” 这些数字，从一个个干裂的嘴唇，无声的传出，一遍又一遍的念着。 “3825......3826.......3830......” 所有人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渗出的汗水，也毫不在意。 整个交易处，愈发安静，回头看去，只能看到一张张全神贯注的脸，还有脸上一张一合的嘴唇。 “3845......3846.......3847......” “3850！！！” 第295章 真实面目 不知是谁惊呼出第一个3850，然后所有人都大喊起来，双手握拳，猛地朝上挥舞。 更有好些人，和相近之人，直接拥抱起来。 欢呼庆祝之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人，脱掉上衣，光着上身，挥舞着衣服庆祝。 盛辉公司，也是同样的情况，只是姜妍和方七七等人，有些沉默。 姜国豪则是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兴奋，陪着方七七，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七七，妍儿，我知道你们难过，期货也完成交易了，我陪你们去警署，把十一接回来吧！” “昨天也没见你这么上心，怎么，今天股市反转，你也跟着反转？” 方七七毫不留情地说道，要不是顾及对方是姜妍地哥哥，她直接就开喷了。 他昨天可是看透了其恶心嘴脸，今天主动献殷勤，无非是因为未来公司亏的钱，又赚回来了。 “哪有的事？七七，你还生我气呢，我都道歉了，再说，我是关心则乱，昨天那么做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挽回损失，为你们好......” “十一死了，你是打未来公司的主意吧？昨天让我们用股份抵押，现在不承认了？” 方七七冷着脸，直接戳破了对方的谎言。 “我......我那不是，不是为了逼你们回头嘛，怎么会真的要你们手中的股份。” 姜国豪虽然心虚，可依旧装作无辜的样子。 “再说，十一已经死了，我有责任照顾你......你和姜妍地......” 他说着，直接去拉方七七的手。 “躲开！” 方七七恶心地吼道。 “方七七，你别不识好歹，没有我们姜家，就凭你和方将什么的，能搞起未来公司。 要是没有姜妍地钱，你们方家能有原始积累，你在这装什么清纯，一个乡下土妞，有什么可装的。 未来公司，怎么说都是我们姜家的！” 姜国豪见方七七是油盐不进，再也装不下去了，反正方十一死了，李家不会为了一个没用的死人，得罪有用的活人。 “姜国豪，你是不是疯了，在乱说什么？未来公司的发展，可离不开七七和十一......” 姜妍没想到，姜国豪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这是不是说她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昨晚的时候，早有预料，可她那时候根本不愿相信。 父母和哥哥隐藏着心中的想法，只是因为十一的影响力，可现在他死了，那么也无需伪装了！ 原来他们家，从来都没看得起过方家！ 这就是她父母、哥哥、甚至亲戚的真实面目？ “方十一？哼，真以为他是什么牛逼人物，不过是个运气好，狐假虎威的农村穷小子。 姜妍，你怎么那么蠢，到现在还没看明白，这一年多来，方十一只是李家的狗腿子，现在他死了，他们方家什么也不是了。” 姜国豪索性放开来，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他最开始的时候，看不起方十一，后来因为李家的缘故，又知道了很多山南发生的事，可最后发现，要是没有李家的支持，方十一什么也不是。 方十一活着的时候，他自然不敢乱说。 可现在死了，死人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姜国豪，闭上你的臭嘴！”方七七厉声大喊。 “姜国豪，你疯了，太过分了，方十一是我丈夫，安安的父亲，我不允许你羞辱他！” 姜妍气急，走上去就要抽姜国豪的嘴巴子。 “姜妍，是你疯了，我是你亲哥，方十一他死了！ 你要为了一个死了的无用废物，和我翻脸？” 姜国豪猛地一把推开姜妍，让其踉跄后退，在要摔倒的时候，被方七七抱住了。 丁正有些手足无措，他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他知道方十一没死，要是有人打姜妍和方七七地话，他必须保护他俩。 可这是家庭伦理矛盾，要不要出手？ 就在丁正矛盾的时候，姜国豪又吼了起来。 “还想打我，为了一个死人，方十一死了，你们就该认清形势......” “认清什么形势？” “我听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了重点，你要我媳妇和姐姐，认清什么形势？”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周围一切，骤然静了下来！ 第296章 做多赚钱再做空 突然响起的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众人心中一惊，然后就看到了迎着光，有些熟悉的身影。 姜国豪眯眼细看，惊恐地退后了两步，抬起手指，嘴里直哆嗦，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刚才能说会道的，现在哑巴了？” 方十一在收盘之前，知道没有看先去的必要，就带人赶到了盛辉。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这一出大戏。 他知道姜家最开始看不起自己，要不是李天海和李云川的出现，他和姜妍恐怕根本走不到一起。 所以，姜家对他的看法，一直是李家的狗腿子而已。 这藏得可够深的啊！ 他重生以来，做了那么多事，来彰显自己的价值，是有些忘了自己的底色！ 而这底色，在姜家人眼里，从来没变过！ 是他自己太想当然了！ 方十一向前走了两步，只是这两步，犹如重锤一般，砸在了姜国豪的心头。 “你你......你不可能，你是人是鬼？” “呵呵，那你希望我是人是鬼，大舅哥？” 方十一声音满是嘲讽。 而此时，姜妍和方七七两人，仿佛定在原地，早已泪目。 “十一，你真的没死，你真的没死，吓死我了。” 方七七终于是扑了上来，拉着方十一的胳膊，上下摸来摸去，看有没有受伤。 姜妍倒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看着，眼神复杂难明，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妍儿，对不起，我......” 方十一上前，刚想拉住姜妍地手，却被其一把甩开，然后径直跑出了会议室。 “妍姐，你等等我......” “哎呀，你别追了，我去！” 方七七拉住方十一，姜妍此时的痛苦，她是能理解一二的。 方十一身死，昨天和姜国豪闹翻，借钱又被家里无情拒绝，姜妍这一年的所有美好，都被彻底打碎了。 她看到了真相，可这真相太残酷，她不愿意接受。 不管方十一有没有事，她都没法和家里，如原来般相处了！ “十一，你活着太好了，我担心死了！” 此时，已经缓过神的姜国豪，略显尴尬的开口。 “演技就是一流哦！” 方十一指着如变色龙般的姜国豪，笑得很灿烂，他现在没心思和对方计较，又是姜妍地哥哥，不好处理。 ...... 钱家别墅，钱穆等人，见到活的方十一，眼中的惊喜，可比姜国豪情真意切多了。 钱穆夫妇，更是拉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撒开。 “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们还遗憾，你不能亲眼看到你的杰作呢！” “我们这次的手多单，投入3.5亿港币，净赚4.5个亿，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惊人的赚钱速度。” 钱穆大笑，中安公司给他的杠杆是十倍，要是他再提高些杠杆，这次赚的更多。 别墅里的所有人，此时看着方十一，都是满眼的崇拜。 当然除了沉默不语，眼神复杂的姜妍，还有跟吃了死老鼠般的姜国豪。 恰在此时，方七七领着韩志军和方五四走了进来。 “十一......” “十一......” 悲伤的方五四和韩志军，分别喊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在来的路上，突然听说方十一还活着，两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果然看到了完好的活人。 “我没事，辛苦你们跑一趟！” “这是什么话，只要你没事，我们就死跑一百趟，都值得！” 韩志军的大嗓子，显然是在掩饰泪水。 一顿寒暄完毕，大家最关心的这次，未来公司，到底赚了多少钱，之前由于方十一身死，众人不好讨论，现在都是好奇不已。 “罗所长，这些数据，你都有大概掌握吧，就先给大家说说，满足下大家。” “其实大家心里多少有底，我大体说说。” 罗明杰扶了扶眼睛，恢复了一贯的斯文，但也没有摆出什么架子，他此时已经彻底被方十一的眼光折服。 特别是对方，在这场金融战中，时刻冒着身死的危险，他怎么能不佩服。 “这次前前后后买入手多单，平均价格是3400点，杠杆比例12.5倍，大体投入9.6亿港币，当然还有补缴的2亿保证金，总共投入11.6亿，最后是在3850点完成交易，净赚15.75亿港币。 当然，还有在短线中赚的钱，付手续费和佣金，是绰绰有余。” 较是在场的众人，早有心理准备，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十一，我说你好好的班不上，原来是跑这里抢钱来了！” 韩志军惊呼，他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知道方十一赚了将近16亿港币，现在手里有二十七亿的钱。 这是什么概念？ 短短时间，就彻底颠覆的他对赚钱的三观！ 罗明杰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方十一没死，外汇投资大赚，回去之后，他未来的路，可以说是顺畅无比。 方十一面色平静，要是让大家知道，他偷偷的用7.5亿港币，赚了17.5亿，不知道会怎么看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这次做多，只是前戏，真正的重头戏，是在下周的三天，那时才能看到，什么是指数暴跌。 钱家别墅的晚宴，自然热闹非凡，众人疯疯癫癫，乐呵的是肆无忌惮。 到深夜渐渐安静后，已经是醉倒了一大片。 回到旁边的别墅，方十一将姜妍、方七七和罗明杰三人喊到一起，然后让冯武丁正守在门外。 “十一，发生了什么事？” 方七七见自己的弟弟，面色凝重，不由得担心起来。 姜妍也投来关切的目光，她已经原谅了方十一，只是过不了自己情亲那一关。 “喊大家来，是说一下后面的投资任务，这可是咱们这次过来的重头戏。” 他见几人还算清醒，然后郑重说道。 “重......重头戏？咱们赚了这么多钱，还不算重头戏？” 罗明杰心中震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才哪到哪？现在赚的钱，不过是前戏，我今天顺手赚了17.5亿港币，手中也有25亿港币。” 方十一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三人眼睛瞪的像铜铃。 “咳咳，我在3110点的时候，买了手多单，之后又补了手，平均按3150点算，净赚17.5亿港币。”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低点入手，这不是顺手的事嘛！” “也就是说，咱们手中现在有52亿港币......” 罗明杰咽了咽唾沫，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 难道方十一有两手准备，就算今天的手爆仓，他也能顺手赚回来？ “十一，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姜妍终于问出了，藏在她和方七七心中的疑问。 “都是国家的钱，之前需要保密，所有没有说。” 方十一此时，可不敢再瞒着姜妍了，要不夫妻感情真的要出现裂痕了。 “哦，那你说的重头戏是什么？” 姜妍好奇地问道，原谅方十一后，是越看越喜爱。 “继续进入股指期货市场，不过明天之后，未来公司必然被所有人关注，我们得分开行动，也不能打未来公司的旗号了。” 方十一说到这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要是还借着未来公司，再次大规模做空，必然会引人瞩目，到时候难免出现意外。 “啊！？还做多？恒生指数现在这么高了，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罗明杰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开始的时候，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这几天的刺激，已经让他神经衰弱了，好不容易结束了，刚高兴没多久，又来搞他。 “不做多，52亿港币全部投入，这次我们做空！” “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