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修真界第一[穿书]》 第1页 [穿越重生] 《我爹是修真界第一(穿书)》作者:鸽鸽鱼【完结+番外】 文案: 穿书进了一本女强逆袭小说要怎么办? 成为女强。 你的身份是和女主抢男主的恶毒女配呢? 跑!还等什么?留下来给男女主的感情助兴吗! 暮晚穿越成了恶毒女配,身为修仙大族暮家嫡女,家室相貌实力都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就是脑子不好使。一心扑在男主身上,不仅成了全修真界的笑柄,还被女主千刀万剐最后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穿越而来的暮晚连夜收拾行李跑路,既然斗不过总跑得过,只要我成亲够快男女主就追不上我! 隐婚第一天,便宜夫君抓着一只万年玄鸟说是乌鸡,非要给我炖汤。 隐婚第二天,便宜夫君抓了一只言灵兔非要让我养。 隐婚第八年,便宜夫君抓了一个人回来给我当丫环,这不是女主吗?天要忘我! 我隐婚的第三十年,突然发现魔尊是我二表哥,修真界第一公子是我三表哥,第一杀手是我大表姐。更离谱的是第一高手是我爹,我那几百年不露面的爹! 爹,您玩儿我呢?合着全家就我一个小渣渣在修真界水深火热,你们都在外潇洒! 最离谱的是我突然发现,我的便宜夫君和我爹有亿点点像! 暮氏家族套路深,齐齐都往最小的坑。 注意!男女主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女主是大表姐捡回来塞在男主名下的! 内容标籤: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暮晚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全家就我一颗小白菜最菜 立意:积极的人生态度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穫 穿书 【赶紧把这个女配写死吧!】 【同求写死女配】 【她实在是太膈应人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脑残的,要家世有家世,要实力有实力,要样貌有样貌除了恋爱脑对男主死追不放真的什么都齐全!我要是有她这个实力每天看美男他不香吗?】 【姐妹同道中人啊!我要是暮晚我就每天在修真界看美男,花天酒地不要太潇洒】 【对对!有钱又没人管那不就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生活吗】 …… 暮晚,一本修真逆袭文里的恶毒(脑残)女配。一生放荡不羁独爱男主司寒,为了男主那是做尽奇葩事。 什么在全修真界告白被拒,求婚被拒,就连用家族势力逼婚都干过。是众多女配中条件最好脑子最残的神人。 暮晚在同事的吐槽声里点开了这本书,并看到了结尾。好傢伙,不看难受一小时,看了难受几个星期。 当天晚上,一道机械音在暮晚耳边响起。 「开始匹配,匹配完成正在连接通道。」 「连接成功。」 「人物名片:《逆转仙途——攻略冰山男神》恶毒女配,暮晚。」 ********* 三月的莲雾城细雨如蒙,满城柳絮飘飞才子佳人共泛舟之时。一人白衣如雪立于船头,撑一把伞握一把剑只是一道倩影便足以让春色黯淡。 暮晚不动神色观察着四周投来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在众人万分期待的目光中满脸傻笑转头惊掉一地下巴。 如果用倾国倾城绝世无双来形容她的背影,那她的正脸便只能用平庸来形容。五官没有一处是亮点,糅合在一起更没有亮点。 「切!还以为是哪位仙家泛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这么一女子。」 一书生道出了众人的心声,自暮晚出现便引来了众多游人,本以为能一睹芳容没想到却是如此平庸之色。众人不免带了几分怒意,瞪了暮晚一眼便匆匆离去。 暮晚含笑看着众人反应,她就是故意的。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个背影杀手能换来多少关注,只要一想想刚刚众人的反应就想笑。 昨日是暮晚穿书的第一天,在了解自己穿到自己刚看的那本书里后暮晚是有期待的。但这份期待都在一声「暮晚少主」里破灭。 穿书不可怕,穿成脑子有问题的恶毒女配才可怕!而且这女配跟她的名字一模一样,这也是暮晚在看书时那么难受的原因之一。 暮晚了解到此时的男女主已经见面,自己也贡献出了公开表白死缠烂打等一系列操作。暮晚当即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但好在她挺住了,并连夜跑路。 是每天自由自在吃喝玩乐不香吗?为什么要去做女配给男女主的感情助兴。 暮晚连夜离家出走,来到一个人间小城莲雾城。 暮晚站在游船上观察着两岸房屋,准备在既不是闹市却又充满烟火气的地方买房长居。显然莲雾城两岸的房子就非常适合。 两岸的房屋多是两到四层木楼,每一家都挂着莲雾城特有的莲雾花灯,暮晚还挺喜欢这种色彩多样花香清淡的花。 船家沿着河流一路往前划,突然暮晚神色一动。那是一座三层木楼,位于一家茶楼旁,上面还挂着白幡。暮晚听船家提起过挂白幡的便是出售的房屋。 「船家,这栋楼就挺好。」暮晚指着木楼。 船家是一个白髮老翁,闻言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笑意盈盈夸她:「小姑娘好眼力!这可是这附近售卖的房屋中最好的一处,以前是茶楼最近老闆要举家搬迁就打算卖掉。」 第2页 暮晚一喜:「那我还真是好运气。」 当即暮晚找到了卖家双方非常和气的完成了这笔交易。暮晚推开茶楼大门入眼便是桌椅,中间一个圆台应该是留给说书先生之类的。暮晚随手一挥整个茶楼便整洁如新。 她走进一间房间抬手之间床上凭空出现一个男人。这人脸色苍白正昏迷着。这个人是暮晚在逃跑的时候顺手救下的,当时有一个大能渡劫这小子很不幸的被波及。但好在没什么大碍。 「唉,我救了你也算是你恩人了吧。那以后万一男女主要杀我你可要带我逃跑。」 暮晚碎碎念着,她也不指望桑榆能救她,能带她跑路就行。暮晚在救他的时候桑榆穿着十三宫的校服,还有十三宫内门弟子的身份铭牌,这才知道他叫桑榆。 十三宫做为四大派之一实力不俗,其内门弟子更是排名前两百的强者。虽然还是不能跟男主那个挂相比,但也是一大助力啊。 暮晚将身份铭牌放在桑榆的身边笑道:「反正我是不打算回去了,你什么时候醒了就走吧。」 莲雾城的夜晚两岸花灯亮起,在这个主流修真的世界里没有那些迂腐的规矩。一到夜晚莲雾城便是又一种美,灯火印两岸,佳话传满城。 暮晚很喜欢这里,特别是这一到晚上就跟夜市一样简直是瞬间让她回到现实世界。 暮晚在城里穿梭,感觉什么好吃就吃什么。不多时就抱了一堆东西,等暮晚回到茶楼时却意外的看见桑榆站在门前。 暮晚随手塞了个饼给桑榆,「今天太晚了你先将就一下。唉,算了还是我帮你煮碗面吧。」 暮晚自顾自往里走等察觉到不对回头时却见桑榆正看着手里的饼发愣。暮晚有点疑惑道:「桑榆你站那儿干嘛?」 桑榆动了动看着暮晚的眼神带着几分迷茫,「我叫桑榆?」 一张小桌,两人分坐一边看着对方。中间一碗鸡蛋面的热气模煳了两人的面庞,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暮晚看了他半天才总算接受自己救了个被噼失忆了的人,她无奈道:「你是修真界十三宫的内门弟子,叫桑榆。你这应该是被雷劫噼了的后遗症,应该会好。」 桑榆看着一本正经的暮晚潜意识里觉的不是这样的,但他也想不起来。所以他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清楚了。 「那个,」暮晚犹豫道,「你未来打算去哪儿?回十三宫吗?」 桑榆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 桑榆生了一张极好的脸,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星目如一把剑鞘中的利剑收敛了锋芒便露出属于他自身的美。 修真界美男千千万,但暮知翻越脑海中所有脸都没能找到一个人能像桑榆这般,拥有着岁月沉淀下的温婉却又在不禁意间流露出无上威压。 暮晚是真的相信桑榆是个强者了,虽然这个强者比较倒霉的被雷噼失忆了。 自那天之后桑榆留在了茶楼,两人谁也没再提去向,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 眨眼间已过了三个月,莲雾城民风淳朴,邻里之间更是常结伴出游。今天暮晚和桑榆就受邀参加莲雾城一年一度的赏荷节。 城外一段河流中种满了莲雾城独有的七色莲花,每年的今天全城的人都会来参加。更有对诗,猜谜等游戏,节日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结束。 更妙的是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传说在夜晚七彩莲花盛开的那一瞬间送心上人一朵莲花便能得到祝福相爱到白头。 白天都是一些祭祀之类的活动,暮晚和桑榆站在一起不知所措的跟着大家又跪又拜全程都在懵逼状态。 他们虽然是外乡人但莲雾城的人好一点也不在意这些,按照城主的话就是,来了我莲雾城就是莲雾城的子民,所有活动都自愿参加。 一个白天下来暮晚直接趴在桑榆旁边睡着了,桑榆看看四周,有人在送姑娘花,有人在互餵糕点。他再看着暮晚趴着睡着的样子,眼神闪了闪为暮晚披上了披风。 四周的大妈大爷看见这一幕都心照不宣的笑了,他们看了不少男女情,桑榆和暮晚一起生活了三个月众人早就觉得两人有意。本来还怕两人都不承认有感觉,但现在桑榆的举动又给了他们信心。 晚上两岸彩灯齐照,彩莲更是散发着淡淡的光。 丝竹之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河中。一只竹筏自水中悠悠而来,一人着红色羽毛舞衣如坠落凡尘惊鸟,动作间尽显凌厉风度。 细听,一人立于竹筏之间白衣轻扬,一支玉笛仿佛吹奏天地山川,又如挚爱携手。两人一动一静如唿吸间的律动,她们敲击着的是生命的节奏,宛若惊鸿胜似惊鸿。 众人沉浸在这视听盛宴之中,不论来自何方自这一刻便是这莲雾城民。 忽听琴声急转,前一秒庄严神圣的舞姿瞬间变得灵动婀娜。在这一刻无数妙龄女子如同相约好一般共踏竹筏随着水流飘向彩莲中。一时间两岸歌声起,无数人开始起舞。 她们的舞姿随意而灵动却有着别样的美,仿佛在向天地诉说着己身的自由与生命。 暮晚也在这些人中,她是被邻家小妹拉来的。刚开始的千万不愿意都在这奇妙的氛围里开怀。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场盛宴之中,无数人似彩莲中游走翩飞的精灵带着极大的渲染力感染着在场每一个人。 第3页 突然,无数男子也脚踩竹筏加入其中。他们如越过千山万水寻找着自己心中的姑娘。这也是传统之一,准夫妇在彩莲中相遇就像是得到了祝福,等到赏荷节结束后便成婚。 桑榆也踩着一支竹筏在河中飘荡,他看着在彩莲里毫无所觉看着热闹的暮晚心中异样愈发明显。在这歌舞昇平月下彩莲之夜,桑榆那颗如同冰封的心勐烈跳动起来,良久他像是妥协一般无声笑了笑。脚下轻点竹筏瞬间朝暮晚方向飘去。 暮晚被彩莲簇拥着满脸磕到了的表情看着四周成双成对的人,一点也没有身为单身人士的心酸。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暮晚一愣却在看见桑榆嘴角那抹笑意时心中一动。 桑榆平时大多面无表情如一个假人,直到这时暮晚才知道原来不爱笑的人笑起来的杀伤力这么强。别人是一笑倾城,桑榆这是一笑动苍穹。 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就像万花盛开,也像春风过境,更像那三月河边的微风细雨。 「你笑了。」暮晚愣愣说。 桑榆看着她的眼睛:「好看吗?」 「好看。」 「那我娶你。」 「好。」 下意识回答完的暮晚瞬间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反驳手中出现一朵彩莲。桑榆握住她的手,彩莲如一个媒介一般在两人手中用淡淡的光照亮桑榆眼中的认真。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大概就是向全世界宣誓的郑重。 「砰!」 无数烟花自头顶盛开,这一刻的嘈杂尽皆化做眼中的对方。烟花下,彩莲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桑榆失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红烛帐暖,一夜温情。 清晨暮晚醒来捂着被子偷笑,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也没想过自己夫君是自己捡回来的。但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 暮晚一直没什么大志愿,她就想有一个和睦的家,有一个能共度余生的人。再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就圆满了。现在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两个只差儿女了。 但儿女不计,随缘。 暮晚慢悠悠的下楼,「咚!」的一声吓了暮晚一跳。她急忙跑下楼,就见桑榆正拿着一把菜刀脸色阴沉的掐住一只乌鸡脖子。 「桑榆你在干什么?」 桑榆回头温柔一笑,「没什么就是隔壁刘大妈说让我给你顿只乌鸡。我转遍了全城都没有找到满意的,所以去城外抓了只乌鸡。」 「你才乌鸡!你全家都乌鸡!」乌鸡勐地挣扎大骂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暮晚想到了什么脸色羞红,恼怒道:「刘大妈为什么让你炖乌鸡?」 桑榆无辜摊手,「我也不知道。」 乌鸡见这两人压根就不理自己,瞬间火气整个羽毛都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去死吧人类!」 一团黑色火焰带着剧烈的灼伤之意扑向桑榆,暮晚一惊手中瞬间出现一把红色长鞭,「桑榆小心!」 桑榆手中菜刀随意一挥将火焰打散,眼神淡漠的看向乌鸡:「看来还是炖了吧。」 「别别!大爷我错了!大爷!祖宗!主人!主人!」乌鸡感受到桑榆是真想把它炖了,顿时哭爹喊娘的求饶。 乌鸡两支爪子在空中扑腾,费力道:「我是玄鸟!万年玄鸟,我可以保护夫人!」 桑榆菜刀已经举起,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在嘲讽它的挣扎。玄鸟是彻底没法了,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好好的在妖兽山脉捕食就被一个疯子抓来了这差不多穿越整个人间的小城里,还要被说成是乌鸡给炖了。 它万年玄鸟不要面子的啊! 「等一等。」暮晚拦住桑榆,「这个好像真的是万年玄鸟。」 桑榆:「这不正好,更补。」 暮晚无语道:「你是想补死我吗?我一没病入膏肓二没生命垂危,这个玄鸟还是别吃了养着当宠物吧。」 桑榆看着一脸不容反驳的暮晚,再看看手里一副看见希望的玄鸟无奈的放下了刀。玄鸟一被放下就躲到暮晚身后大献殷勤,「夫人你渴了吗?饿了吗?我会做饭打扫洗衣服!」 暮晚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她看向桑榆,「桑榆我们……」 桑榆神色幽幽的,「这些我也能干。」说完还不忘危险的看玄鸟一眼。 玄鸟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位阴晴不定的大佬,觉得要么自己有病要么大佬有病。要不然它为什么从刚刚那个眼神里读到了不准和他争宠抢活的威胁。 我是有病才和你争宠抢活干! 玄鸟在小楼住下了,为了不吓到街坊邻居玄鸟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院子里不说话。玄鸟觉得它现在的生活挺好,有人养不用捕食,除了每次桑榆路过都会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它之外。那让它总觉得桑榆一个不开心还是会宰了它熬汤。 但很快玄鸟就淡定了,因为第二天一早桑榆又离开了半个时辰。回来时手里拎着只白兔子。 暮晚一早醒来看见白兔子格外惊喜,一把抱过小兔子开心揉着白雪似的毛,「好可爱啊!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谢谢夫君!」 暮晚激动的亲了桑榆一口,桑榆僵在原地许久才道:「嗯。」 第4页 玄鸟看着耳朵红了的桑榆啧啧称奇,它敢发誓桑榆是抓那只兔子回来给暮晚吃的。因为昨天下午它才听到隔壁大爷和桑榆说兔肉很好吃。 玄鸟看着屋里的两个人突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一个绝世大佬,一个不是寻常人的女人。这俩夫妻还真是惊人的组合。 当晚,暮晚因为老是抱着兔子被桑榆抗回了房间。楼下玄鸟看着兔子乐呵呵道:「你怎么也被抓了?」 兔子哼哼道:「你是不知道那个人把整个妖兽山脉翻了个遍,所有妖都以为他来寻仇。妖皇问他找什么,他说找兔子。所以我就被送出来了,因为它们觉得只有我这种万年言灵兔才值得这么个强者寻仇。 同样是万年言灵兔为什么偏抓我?」 玄鸟听得直乐,嘲笑兔子:「你这张嘴揭了多少短心里没点数吗?不送你送谁。」 「哼!」兔子气哼哼的爬进自己的窝睡觉。 日子一天天的过,玄鸟和兔子每天都在斗嘴给暮晚带来了不少欢乐。桑榆每天都在尝试做各种菜。有一次暮晚问他:「你为什么想学做菜啊?」 桑榆不假思索道:「因为你做的难吃。」 桑榆说完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缓慢的转身却见暮晚笑吟吟的磕着瓜子。他发誓他这短短几个月的人生里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你不生气?」桑榆试探着问。 暮晚笑着拍拍他的肩:「要不是回不去娘家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看见我了。」 桑榆心中一凉,立马拉住暮晚的手补救,「我错了。」 「没错,我的确做饭难吃。所以你就给我做一辈子饭吧。」暮晚转身走出厨房,走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要是我那天给你做饭了,你最好立刻马上准备好解毒丹。」 暮晚磕着瓜子离开了,桑榆把那句话刻在了灵魂上。 第二天,玄鸟发现桑榆又离开了。它立马叫醒兔子,兴奋道:「打赌,看他这次会带什么回来?」 兔子:「他还差一只狗。」 玄鸟:「昨天他惹夫人生气了,应该会带可爱的东西回来哄她。」 这样一说,两只异口同声道:「刺猬!」 要知道妖兽山脉里有一只小白刺猬是全部妖精公认的可爱,可爱到几个大妖怪抢着养。 果然半个时辰后桑榆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惊掉一鸟一兔下巴的女人。没错,女人! 「啊啊啊啊啊!暮晚!桑榆他带了个女人回来!」玄鸟刚扑腾两下就被打了下来,敢怒不敢言的瞪着桑榆,不服输道:「你个负心汉,竟然带女人回来!我要去告诉暮晚让她休了你!」 「说什么呢?乌鸡。」桑榆狠狠拔落玄鸟一根尾羽,似笑非笑道:「我只是给晚晚抓了个丫环回来。你刚刚想干什么?」 玄鸟在桑榆手里瑟瑟发抖,它伸长脖子去看门口那个女人,瞬间眼睛都直了,大唿:「这么漂亮一个女人做丫环?你疯了!你觉得晚晚每天看见她在自己眼前慌是什么感受?」 桑榆不懂,问:「不就是丫环。」 要不是玄鸟知道桑榆眼里心里只有暮晚恐怕它都要被这无所谓的态度给气死,它气愤道:「就好比我给暮晚找个修真界第一美男放在你面前晃荡!」 桑榆勐地掐住玄鸟脖子,眼中杀意迸现,「我杀了你。」 「放,放手。」玄鸟奋力挣扎,总算在被掐死之前被放了下来。它算是怕了这个神经病了,飞离桑榆几米远说:「你看你都要杀人了,那晚晚肯定也会气的想杀人。」 桑榆正色点头,下一秒就要把绑来的女人丢出去。却正好被下楼的暮晚看见,暮晚沉声道:「站住。那是什么?」 暮晚一双星眸含笑的看着桑榆,但说话的语气可一点也没有笑意。桑榆往旁边一站跟那女人保持距离,求生欲慢慢:「我本来给你绑了个丫环,现在看来你不喜欢。我这就把她送走。」 「别呀,来都来了就让我看看是怎样一个俏佳人。」 暮晚含笑走近,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桑榆心上,玄鸟和兔子更是缩在桌子下不敢出声,就怕待会儿打起来了他们会伤害无辜。 暮晚勐地掀开女人的头套,瞳孔瞬间放大。暮晚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桑榆一个闪身出现在她身后扶住她担忧道:「晚晚。」 桑榆抬手就要给暮晚渡灵力,暮晚抬手打断他脸色苍白的笑笑:「我没事。我有点累先上去睡会儿。」 「好。」 桑榆抱起暮晚往楼上走,在他们身后还没有清醒的顾苏觅瞬间消失。 桑榆小心翼翼的把暮晚放在床上,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因为我让你伤心了。」 暮晚笑着抚上他的脸满目爱意,轻声诉说着:「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成亲,但我遇见了你。我们的婚姻很冲动,但在赏荷节那天我有种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告诉我,就是他了。所以我们成亲了,你呢?」 桑榆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但在这一刻最深处的寒冰也化做了暖阳。 「赏荷节上我是认真的,一生只做一次选择,而我选择了在那片彩莲之中接受祝福。」 暮晚勐地抱住他,靠在他的颈间小声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第5页 「好。」不是多么海誓山盟的誓言,也不是多么郑重的宣誓,只是一个好,可就是这个好却比任何语言都好。 自那日之后桑榆再也没有带过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家,两人偶尔在河上泛舟,有事也捕鱼种菜。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生活了三十年。 邻居几位大爷大妈相继去世,而两人容颜依旧。时间久了全城都知道河边茶楼住了一对修行者夫妇,三十年没有离开过莲雾城大概是在此隐居的。 这天又是一年赏荷节,桑榆和暮晚隐在人群中看着歌舞,看着一对对有情人在彩莲中接受全城的祝福。两人的手相握在一起,身旁跟着一只乌鸡,一只白兔,在这烟花盛世下长久对视眼中爱意交织。 太阳光洒在床头,暮晚被阳光刺得睡不着模模煳煳喊着:「桑榆~桑榆~」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听见动静,暮晚掀开被子往楼下走。却在转角处彻底愣住,一楼仿佛被风暴扫过一般所有的东西都毁了。 「桑榆!桑榆!」 暮晚冲下楼赤脚在满是木屑的地上奔跑,她从里找到外,再到小楼外。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桑榆!」 暮晚拉住周围的一个大爷,焦急道:「大爷您知道桑榆去哪儿了吗?」 大爷看着暮晚神情快要崩溃的样子,深深嘆了口气:「今天早上桑榆突然发疯毁了整个一楼就消失了。」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暮晚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和桑榆生活了三十年,桑榆说过不会离开她的! 大爷无奈挣开她的手,「他突然就消失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可能。不可能。」暮晚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喃喃着:「我要去找他。」 「咕咕!」 玄鸟突然从屋里飞出来围着暮晚焦急的转,一只白兔也悄然出现在她腿边蹭着她的腿似乎想让她进屋。 暮晚看着两只总算冷静了一下,她仿若游魂一般回到屋里,曾经熟悉的一楼都被毁了她只能回到二楼房间。抱着他们的被子把脸埋在里面。 「夫人,」玄鸟斟酌道:「桑榆他,他应该是要恢復记忆了。」 暮晚勐地掀开被子,「他恢復记忆了。」暮晚心中闪过许多念头,他和桑榆在一起这么多年桑榆一直没有恢復记忆她便把这份未知给忽略了。可是终有一天他还是恢復了记忆,离开了。 「夫人你相信我桑榆不会抛弃您的,他很有可能是还没有完全恢復在疗伤。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兔子不敢跳上床,只能在下面焦急的安慰暮晚。 暮晚现在也只有在这儿等桑榆,桑榆要是真的藏起来了她绝对找不到。就沖桑榆来回妖兽山脉只用了半个时辰的速度,就不是暮晚的实力能找到的人。 暮晚真的在这小楼里等他,她把小楼恢復成曾经的样子,每天坐在门前河边等着桑榆。无论颳风下雨还是艷阳高照,在在那个位置她都在。 后来时间久了,大家都在说她在等夫君。 下雨了撑一把伞,下雪了也撑一把伞,太阳太毒了还是一把伞。 直到又是一年赏荷节,暮晚一人一鸟一兔站在岸上看众人欢声笑语,歌舞爱侣相伴。 「走吧。」 玄鸟跟着暮晚身后一步步走着,兔子一蹦一跳努力跟上。它们没有问去哪里,但它们知道暮晚不会回去了。 丧偶式婚姻 暮晚撑一把伞站在前往修真界上层的飞舟上。一身红衣,身边跟着一只小鸟一只白兔。 身后飞舟内众人早就注意到了她,飞舟内有初登上界的少年人,也有常年来往的修者。其中就有人认出了暮晚。 「那不是三十一年未见的暮晚吗?」 「对,还真是她。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那可不,玄天阁少主拒绝了她那么多次,现在更是和顾姑娘郎情妾意。你们说她该不会是回来砸场子的吧?」 「凭她对司寒的爱恋程度还真说不好,啧啧啧!」 他们的讨论声都传入暮晚耳中,但她不在乎。她只记得自己这次回来是要去十三宫找桑榆,如果对方真的不能接受自己那她就带着属于她的桑榆的三十年去流浪天涯。 飞舟很快抵达上层,暮晚下了飞舟引得诸多人议论。这钟离山少主一消失就是三十一年,前不久司寒才和顾苏觅在一起她就出现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是来砸场子的。 上层各家弟子混杂,自然也有钟离山弟子。钟离山弟子追上暮晚,「少主您这些年去哪儿了?我们都联繫不上你宗主出山了。」 暮晚一愣,「父亲出山了。」 弟子:「对呀,一年前就出关了。」 暮晚对于自己那个便宜爹可没有印象,暮晚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有见过自己那个爹。不过在原着里她爹暮安是修真界第一强者。 虽然不怎么关心便宜爹,但暮晚还是说:「我待会儿就回去拜见父亲。」 几人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先行离去。 暮晚到上层的第一站就是十三宫,她递了牌子说明拜访十三宫弟子桑榆。山门小童很快就带着牌子回来引暮晚进十三宫,十三宫如其名共有十三个宫组成,个宫各司其职,有善剑的,善药理医术的,反正什么都有。 暮晚身为钟离山少主接待她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十三宫的少主白炽是个道修。 第6页 白炽给人的感觉就是舒服,能跟任何人都能聊的起来的人。他浅笑着问:「暮少主这次造访十三宫是有什么要事吗?」 暮晚也不客气,直接道:「我想找一人,是贵派的弟子叫桑榆。」 白炽一听来了兴趣,这暮晚可是第一次造访十三宫就为了找人。白炽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八卦,他笑着吩咐:「去调十三宫所以弟子铭牌,务必找到暮少主要找的人。」 弟子得了令立刻去调集铭牌,白炽则端着茶但笑不语的品着。暮晚发誓,她从白炽眼里看见了燃烧的八卦之魂。 十三宫弟子速度倒是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弟子恭敬道:「少主,暮少主。弟子调集了整个十三宫的铭牌没有发现一个叫桑榆的弟子。」 「怎么可能?你查查三十年前有没有这个人?」暮晚勐地站起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也不在意。 「的确是没有的,我查了十三宫开派至今所有人,但都没有一个叫桑榆的人。」 暮晚心中巨震,让她接受桑榆不要她了这一点就几乎要了她的命,但现在他们竟然告诉她没有桑榆这个人。她的桑榆不是十三宫的弟子,她连最后的线索都没有了。 暮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十三宫,她一路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走到上层交界城中。眼前的繁华之色如当年在莲雾城的夜市一般,这里充满了人。不断有人在这座城中穿梭,购买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大概与人间最大的区别是,人间卖的是烟火气,这里卖的是丹药、武器、符箓等。 直到这时暮晚浑浑噩噩的世界才清明了几分,但也正是这几分清醒让她的心如被撕扯一般疼痛。这里不是她的人间,这里没有属于她的记忆。 暮晚带着一鸟一兔回到了钟离山,大长老已经在等着她了。 「大长老。」 暮晚深深嘆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钟离山的长老们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对待,在原着暮晚被女主搞死后为了给暮晚报仇而死伤惨重。所以对于长老们暮晚有一种亲切感。 大长老皱着眉看着变化很大的暮晚,教训道:「身为钟离山少主离家三十年不说一声。就连宗主出山都没有出现,你想干什么?翅膀太硬了飞一半卡主回不来了?」 暮晚总算是见识到了传说中骂人一套套的大长老了,她忍不住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大长老一看她笑又是无奈,又是气恼。 他嘆气:「你呀,那司寒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你也就放下吧。外界都传疯了说你是回来砸场子的,我告诉你有我在你要想砸场子那是想都别想!」 暮晚觉得好笑:「我不砸场子,大长老。」 她走在大长老身后突然叫住他,廊下的阳光只能照在一部分地方。暮晚正一半在光中,一半在阴影中脸上表情似笑似哭所不出的感觉。 「我成亲了。」 ********** 钟离山正殿外,暮晚连暮安的面都没有见着就已经跪在了殿前。大长老将暮晚已经成亲的事告诉了暮安,平时里不见人的长老们更是来了个齐全。 殿内的气压低的能结冰,坐于上首的暮安扔下一句「你们看着办」就闭目养神了。 这一下子众长老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好,但这件事不能僵着大长老只能硬着头皮说:「暮晚这事虽然做的冲动,但我们都是修行之人也不必这么计较。」 二长老附和,「老大说得对,修行之人各有目标。再说暮晚那丫头总算想开了不喜欢玄天阁那小子我是高兴的!」 五长老笑道:「对对对!那小子一副众生皆醉他独醒的清高样子有什么好!我们暮晚就是以前眼瞎,现在治好了眼疾就应该放鞭炮!」 「放肆!」三长老怒喝,「你们怎能如此轻率!这种喜事就应该宴请四方!」 四长老拍着胸口,无语道:「你说就说能不能不要又拍桌又大喘气,考虑一下我这个坐你旁边的人的感受好吗!」 三长老:「不好意思!我说话就这样!你适应!」 「我适应你个头!从入门开始你就一直这样,最近几年那嗓门更是越来越大!我适应不了!你要是再不收敛别怪我无情!」 表面温柔的四长老撕下自己的伪装,一代女神撸起袖子脚踩桌子就要和五大三粗的三长老干架。众人一看赶紧上去阻拦,结果就是越拦越乱。 「够了。」 上首暮安淡淡一句吓得众人立刻坐好,暮安睁开眼看着大殿外跪的笔直的暮晚眼中一片冰冷。仿佛那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暮晚的道侣为什么没有来?」 暮安一问就是重点,众人其实也很好奇。所以齐刷刷看向大长老,大长老咬牙说:「暮晚的道侣,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众长老看向殿前的暮晚眼中满是心疼。暮晚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然任性了点但本性不坏。本以为她放下了司寒能得到幸福,没想到却没了道侣这怎么不让众人心疼。 「这可怎么办?」四长老心疼道:「暮晚这孩子的性子我们都了解,这怎么才出火坑就又陷深沼。」 「唉。」众人齐嘆气。 暮安看着殿下几人表情丰富,为了外面跪着的丫头而担心,他不懂他们的内心也不懂他们为什么回嘆气。但是他想知道暮晚想干什么。 第7页 「暮晚,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一道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传入暮晚耳中,暮晚神色无比认真道:「弟子被情所困已不能再担钟离山少主一职。弟子只想从今以后闲云野鹤,望宗主成全!弟子愿受一切责罚!」 做为钟离山少主她的婚姻虽然不会有人干涉,但她已经不适合再做少主。更因为她暮晚从来没想过做少主。三十一年前她想着逃离命运活下去,三十一年后她却只想去找自己的挚爱。 「你知道你这么选择意味着什么吗?」暮安问。 暮晚三十年前就准备好了面对这一天,她的理由必须要能说服众人,让他们真正觉得她是想闲云野鹤,所以真到了这一刻也没什么好犹豫的说出了三十年前准备的词。 「意味着我不再追求大道,不再寻求他人梦寐以求的飞升,不再是一个纯粹的问道人。我有了心结,我有了比那一切都要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在得到那样东西的时候,自愿放弃问鼎大道。」 暮安听着她的话眼中微动,他第一次认真的观察起暮晚。这个小姑娘比他想得干脆,懂得得失。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去思过堂思过一个月。」暮安站起极其规律的脚步声自众人耳边响起,即使轻微却压迫感十足。众人大气不敢喘看着暮安的脚自眼前走过,行至暮晚面前。 暮晚睁大眼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跳都停了一拍。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站着的人除了那深不可测的气息已经更凛冽的五官同桑榆一模一样。 「桑榆?」 暮安眼眸微动,语气不明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暮晚使劲掐了把自己,□□上的疼痛让她清楚这不是做梦。她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悦多,还是毁灭多。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试探,「宗主,桑榆是您的?」 「我的字。」 轰隆! 一道巨雷在暮晚脑中响起,她清醒的最后一秒看见了暮安皱眉的模样。她想,跟桑榆皱眉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男主司寒 距离被吓晕过去已经过了三天,暮晚一直待在思过堂整日浑浑噩噩如失了魂魄。玄鸟和兔子也跟着她沉默,主要是这个开展实在太惊恐了。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相守三十载的夫君和自己爹长的一模一样是个人都得被吓死。 但好在暮晚没有被吓死,但也没好哪儿去。 「乌鸡,兔子。」 暮晚脸色苍白眼中满是苍凉,她以一种气若游丝随时会断气的语气问:「正好在思过堂,我要不自己了断吧?」 玄鸟被吓得羽毛炸起,「夫人!你不要冲动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大佬交代啊!」 「夫人!你不能有事啊!我只是个兔子不想变成麻辣兔头啊!」兔子扑在暮晚脚边声泪俱下的劝着暮晚,生怕暮晚一个想不开直接了断了自己。 暮晚听着它们的话悽然一笑,「放心桑榆不出意外是回不来了,你们本就是万年大妖自然是有去处的。」 「夫人,现在形势还不明朗,万一,万一他不是桑榆呢?」兔子急道:「钟离山暮家人丁兴旺,宗主就没有什么兄弟或者宗亲也行啊!」 「对对!那不是有句俗话外甥像舅,说不定大佬就是暮家那个十八支外的亲戚呢?」玄鸟配合兔子轮番劝说。 就这样两小只劝了一整天才好说歹说劝下了暮晚,夜色下的钟离山依旧不掩雄伟壮丽之色。山川之间的点点灯光如一盏指路灯引着路人前行。 暮晚坐在思过堂的蒲团上闭目养神,在前院两只妖兽凑在一起连连嘆气。它们今天骗了暮晚,修者不能感受到比自己强大的人的气息,但它们妖兽却有自己独一套的感知。 那天暮安的短暂露面就足以让它们辨认出身份,但它们能怎么办。难道告诉暮晚,桑榆就是你爹,你爹就是桑榆? 那暮晚还不分分钟自杀给它们看。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兔子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别说还真有几分吓人。 「你发现什么了?」 「我可是言灵兔。」兔子骄傲的白了玄鸟一眼,「别用你的智商揣测我的智商。我们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十年你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血脉联繫吗?」 玄鸟一愣脑中似有什么突然亮起,妖兽对于血脉传承非常敏感。它兴奋道:「对呀!桑榆和暮晚没有血缘联繫!」 兔子淡淡道:「这几天我打探了一些关于暮安的消息,暮安的道侣从未出现过甚至连暮晚都是凭空出现。但是钟离山不可能找一个不是自家血脉的陌生人来做少主,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 玄鸟见兔子分析的头头是道忍不住问:「你的消息网到底有多广啊?」 「我们言灵兔一族世代都是被人追捧的瑞兽,测吉凶命轮。我怀疑你是不是妖兽山脉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言灵兔的耳目遍布全大陆。」 兔子危险的打量着玄鸟,玄鸟被它的眼神看得发毛,忙解释:「你这张嘴得罪了多少人心里没点数吗?我以为你早被踢出家族了。」 兔子傲娇脸,「族长是我爹。」 「难怪你能活这么久还没被吃了!」 兔子:「……」我早晚扒光这只死鸟的毛! ************ 夜色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钟离山外门弟子居室,他手中飞快掐诀数道剑光飞向各弟子房中。顷刻间无数身影冲出居室。 第8页 「是谁?」 「大胆狂徒竟敢犯我钟离山!」 …… 短短时间内外门喊声不断,数盏明灯亮起无数守卫出动。内层各大长老处也听见了动静,大长老淡然走出看着山下灯火,「小小贼子不足为患就让外门的小崽子们抓着玩儿吧。」 二长老殿,二长老侧躺在榻上带着几分慵懒闲适之色,「好久没人敢闯钟离山了正好让我看看热闹。」 「老二!」三长老勐地撞开大门直奔二长老,一把将二长老从床上扯下来激动道:「走!有人闯外门我们去玩儿玩儿!」 「叫二哥。」 二长老眉头狠狠皱起,不耐烦的扯了扯自己的手没扯动,恼道:「放手!我不去。」 「哎,怎么就不去了?去嘛,这种送乐子上门的可不多见!」三长老见二长老不配合勐地扛起二长老往山下飞去。 老远还能听见二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要睡觉!」 钟离山传统宗门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是实打实打出来的,至于嗑药之类的在钟离山不可能存在。这也导致宗门内关起门来那是鸡飞狗跳互殴,打开门那是一批疯狗,还贼护犊子。 这不就连有人夜闯钟离山他们的态度也是送乐子来了。之所以这么自信也是有原因的,钟离山做为四大派之首实力强悍。更有天下第一高手暮安做宗主,其下几大长老中除了大长老是大乘期,其他都是合体期。 就连内门几大弟子都已经是化神期强者,少主暮晚虽然顽劣但天资极高已半步踏入练虚期。 但今晚註定是个不眠夜,远在思过堂思过的暮晚勐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靠近。长鞭破风而去却自那人耳畔扫过。 暮晚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愕然道:「司寒?你来做什么?」 眼前的黑衣人正是男主司寒,要说起来暮晚这还是第一次见司寒。眼前的司寒着实让暮晚惊艷了一把,那脸那身材那气质,完全就是按照完美人设来设计的啊! 就这男主往眼前一站,别说修真界众人醉了,就算是现代整容都不敢有那个自信去整。 司寒人如其名是个冰山,他的瞳孔较浅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就仿佛没看一样。淡漠疏离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高贵,不可亵渎就像是刻在他身上一般。 而此时暮晚在短暂的惊艷后瞬间惊出了一身汗,刚刚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女主微笑着对她剥皮抽筋的脸,顿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恐惧。 「听说你成亲了,道侣死了。」司寒冰冷的说。 暮晚看着男主强装镇定,「所以司寒少主夜闯我钟离山就是为了来确认一下?」 司寒冷淡的视线扫过她带起一丝寒意,「我和苏觅不日便要成婚。」 「所以呢?」 「所以我是来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从前你对我的纠缠我都可以一笔勾销。」司寒突然出现在暮晚面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疼痛与窒息感袭来之时暮晚却连挣扎都无法做到。 暮晚的半步练虚,但司寒已经是合体期大能。在暮晚面前司寒可以绝对压制她。 「我警告你打消抢婚的念头,我真为你那死去伴侣感到悲哀遇见了你这么个女人。」 暮晚勐地瞪大眼睛,下一秒眼神一变用尽全身力量勐地挣开司寒的束缚。 自桑榆失踪后她无时无刻都在恐惧与绝望中,她不否认原来的暮晚做了很多事让人恼。但这不代表司寒能肆无忌惮践踏她的感情。 暮晚到底和司寒差了许多,强行挣开束缚后也受了伤。她随手抹去嘴角鲜血,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劲瞪着司寒。 「我承认我以前对你造成了许多困扰,在这里我想你道歉。无论你是需要补偿还是其他我都无话可说。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践踏我,暮晚的感情。 今日你夜闯我钟离山,闯入思过堂,既然你没把我钟离山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呵。」司寒像是听到了笑话,看暮晚的眼神悲悯而可悲,「暮晚且不提你是否是我的对手。你的感情?那短暂的三十年?短暂存在的道侣?谁见过?我甚至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你的谎言,毕竟说出去谁不相信你暮『前』少主干得出抢婚的事?」 「少废话!」 暮晚长鞭一挥带着凛冽的杀气打向司寒,司寒轻松挡下一击如闲庭信步般逗着暮晚。两人在思过堂上空大打出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注目。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今天晚上会有两拨人闯钟离山,而且其中一个还是玄天阁少主!就离谱!你玄天阁少主什么时候来拜访递个帖子还有人敢拦着你? 四长老第一个赶到却被挡在了思过堂外,四长老看着思过堂外的结界脸色铁青怒骂:「好一个司寒竟然在我钟离山内用七星阵!去!把玄天阁那老东西叫来看看他这好徒弟!」 「我倒要看看这次他怎么给我钟离山一个交代!」 「老四!」大长老赶来脸色凝重道:「暮晚不是司寒的对手,七星阵结界又非同一般。我先破个洞进去。」 大长老手起刀落果然破了个洞,但也在顷刻间闭合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进入的时间。 里面,暮晚很快就不是司寒对手,司寒似有所觉一掌挥出,这一掌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锁定暮晚令她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足以让自己重伤的一击到来。 第9页 她的眼中映照着眼前的一切,倔强而不甘的看着司寒高立上空仿佛碾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她自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嘤~~」 一声嘹亮的鸣声以思过堂为中心传遍整个钟离山,并往者更远的地方蔓延,黑色的火焰在天空中显出巨大的身影。一声啼鸣动四方,玄色巨鸟如神灵一般出现在暮晚眼前将她牢牢护住。 无尽的火焰在身旁灼伤,却没有伤她分毫。 「乌鸡?」暮晚喃喃道。 上空传来玄鸟气急败坏的吼声:「是玄鸟!玄鸟!」 司寒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万年玄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万年玄鸟竟然选你做主人?」 「怎么羡慕?本大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玄鸟看司寒不顺眼很久了。它们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儿暮晚差一点就出事,还好它们在最后关头给结界挖了个洞沖了进来。 现在想想玄鸟心都砰砰的,万一暮晚出什么事它们也可以引咎自杀了。 兔子跳到暮晚怀里冷笑道:「那什么人才能拥有你这位大爷?」 玄鸟瞬间懂了,毫不客气道:「反正眼前这个小白脸一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人生第一次被说成是小白脸的司寒眼中闪过杀意,「找死!」 一支长剑勐地飞出带着迫人至极的威压斩向玄鸟,「铮!」 长剑勐地停在半空就像碰到一出透明的墙壁般不得存进,司寒震惊的看着眼前只有一只手久挡下了所有攻势的人心头悍然。 那只手修长有力,似握一支花的力度轻轻握住长剑。长剑剧烈颤抖却在瞬间被镇压。那只手一松,那排名前二十的名剑神器如一柄废铁坠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结束的大长老眉头一挑默默退回去,七星阵已经被破了也没有什么阻碍。接下来的修罗场就留给里面的人解决吧。 意想不到的结果 暮晚抱着兔子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主要是这个气氛太窒息了。暮安和司寒两人于空中对峙,两人都是强者那威压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放。以思过堂为中心除了几大长老根本没人敢靠近。 暮安闭关几百年如司寒这一辈的人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世人提起也多是一句世间第一一笔带过。司寒此人天资卓越自小便傲视天下,此时见了暮安感受着他软绵无力的威压心中冷笑。 「早就听闻钟离山宗主卓绝天下,今日晚辈一睹尊容可算是开了眼界。」 几人听见司寒的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暮晚更是微微皱眉,司寒这阴阳怪气的在这儿内涵谁呢? 暮安浅淡的眼眸扫过司寒,「你是在挑衅我?」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司寒一顿随即笑道:「晚辈怎敢。」 嘴里说着怎敢,可那神色可一点都不像不敢的样子。 做为穿书的暮晚了解司寒胆子这么大的原因,司寒做为男主自然是各种狂炫酷霸拽。要机缘有机缘,要妹子追捧有妹子追捧,长辈强者更是颇为重视,身份高实力强一直到他和女主在一起一直在逆袭的都是女主,他就是一个强大的盾牌挡在女主身前。 所以司寒长这么大被追捧惯了,以至于他产生了万物都可挑衅的念头。哪怕是面对第一强者也觉得自己有一战的资本。 但今天不同,本来应该在外游歷的暮安不仅在钟离山,更把司寒堵个正着。 暮安不会给司寒面子,他淡漠的看着司寒说:「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那我成全你接受你的挑衅,来。」 司寒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暮安:「暮宗主可是认真的?」 「你说呢?」暮安随手召来一把长剑,剑锋直指司寒。 司寒脸色愈发冰冷,身侧升起无数如流光般的剑影。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钟离山众长老却一点阻挡的意思也没有,不仅不拦大长老还把暮晚带出来跟着二长老几人一起喝茶看戏。 「我钟离山的规矩,凡擅闯山门者,胜者走败者留!难道玄天阁没人告诉司寒少阁主?」三长老一嗓子吼出去整个钟离山都知道司寒夜闯钟离山。 众弟子一听群情激愤,擅闯者本就是对一个宗门的挑衅,更何况对方还是玄天阁少阁主还是夜闯!简直不能忍! 所以,众弟子开始下注赌自家宗主用多久把司寒打出去。 玄鸟停在暮晚肩头担心的问:「你的伤怎么样?」 「大长老餵了我一把顶级疗伤丹已经没事了。」暮晚沖玄鸟温柔一笑。 这面一片祥和,而另一边已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司寒周身围绕的剑影形成一个排名第五的杀阵,他眼神一凛无数剑影铺天盖地扑向暮安。暮安单手举起如接稚子之刃般轻松,他五指勐地一抓,「砰!」 强悍的罡气自思过堂勐地升起,无数剑影瞬间破碎如一片片流星般在司寒错愕的眼中划落。 「噗!」剑阵被破司寒受到反噬勐地吐出一口鲜血。从前清冷高贵的公子如今血染衣衫在白衣上如朵朵落梅般绚丽而刺眼。 暮安眼神淡淡撇来,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已经註定。而他的眼神极大的刺激了司寒,司寒几百年何曾有人敢用那种满不在乎蝼蚁的眼神看他。 他勐地暴起强制佩剑飞出,带着几分疯狂与气恼击向暮安。暮安勐地一抬手,司寒感觉到一股从灵魂而来的恐惧袭来,他顿时僵立原处瞳孔勐缩,不能动弹。那股力量如瀚海般辽阔,如天地般广大压得他几乎不能唿吸。 第10页 「你已输,再比也没有意义。」暮安道:「让玄天阁的人过来。」 大长老上前一步,「是。」 当晚玄天阁阁主及几位长老匆匆赶到钟离山,钟离山也没想压着消息就这短短时间内整个上层都知道司寒夜闯钟离山被暮安扣下了。 有人为司寒着急,自然也有人痛饮畅笑。白炽就是其中一员,而且他还和自家师尊一起赶去钟离山看司寒笑话。 白炽到了钟离山也不知是有缘还是怎么着遇见了暮晚,当时的暮安正要去外层巡查正巧碰见了白炽师徒。 「晚辈见过大宫主,白少主。」 「暮少主。」虽然暮晚已经不再是少主但白炽还是称她一声少主。 大宫主见是暮晚还有点惊奇,他笑着和暮晚道:「暮晚这是要去外门?」 大宫主性情随和对暮晚没什么偏见,暮晚也乐意同他说上几句,「外门出了点小事我去看看。」 「那好,我们内门见。」大公子说完带着白炽去往内门。 而此时正殿上暮安坐在上首闭着眼,玄天阁阁主也自知理亏一来也是放低了姿态道歉。自家少主夜闯山门还打伤人家少主,最后还挑衅人家宗主,这最后要是不被打才说不过去。 「暮宗主今日之事的确是司寒的过错,回头我定严惩不贷。为表歉意我玄天阁自是会补偿钟离山。」玄天阁主道。 良久,暮安睁眼问:「然后呢?」 阁主一时间犯了难,要说这错他们认,也承诺补偿也会严惩司寒。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 「夜闯我钟离山这么简单就想抹过了?」暮安注视着阁主,语气冷厉:「你当我钟离山是你玄天阁的附属宗门,随便打发下就可以了?」 阁主一惊,忙不拾道:「怎么会。玄天阁与钟离山一向交好怎会有这种想法。那依暮宗主之意该如何处置?」 要说起来司寒今天做得事是实打实的打了钟离山的脸面,且不说夜闯山门就说打伤暮晚就是在钟离山头上动土。即使全修真界都认为暮晚是个不被暮安重视的少主,但那也是人家少主啊! 暮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按钟离山的规矩擅闯山门,打伤我钟离山弟子就应该受九九鞭刑。」 「这……」 「但是!」暮安大喘气道:「阁主不会以为你这好徒儿就只做了这些吧?」 阁主心里咯噔一声惊疑道:「难道司寒还做了其它?」 暮安点头,似笑非笑道:「带上来。」 众人朝门外看去,却见四长老走来身后还押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顾苏觅!怎么回事?」阁主大惊。 这下别说阁主了就是来看热闹的大宫主等人也大吃一惊,一晚上司寒,顾苏觅两未婚夫妻竟然都来了钟离山,众人不得不想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你们玄天阁真是好样的。」暮安一步步走下来,每一步都像敲击在众人心头,「司寒明面上大张旗鼓闯进来,甚至不惜以警告暮晚为藉口来掩护顾苏觅。前脚司寒打伤暮晚,后脚这顾苏觅就闯了我宗藏书阁。」 「你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阁主整个人都惊得后退了一步,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司寒和顾苏觅打得是什么主意。现在唯一的重点是这件事是他们临时起意还是玄天阁蓄谋已久。 众人现在再看玄天阁主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每一个宗门的藏书阁都是一个宗门的核心功法所在,里面的秘密不少,所以也成了各宗大忌。凡闯藏书阁者都将会被一宗追杀至死。 现在顾苏觅就犯了这条忌讳,而且还被当场抓获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奇胥你要给我个什么说法呢?」 暮安的眼神如高悬在头上的利刃一般锋利,奇胥镇定道:「我想见见司寒那个孽徒!」 「呵,」暮安挥手,「带司寒上来让各家各派都好好审审。」 等待司寒被带来的时间是漫长的,奇胥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儿会将整个玄天阁推上这种风口浪尖。暮安不会撒谎,也没必要撒谎。司寒不懂暮安代表着什么但他们懂,暮安不仅仅是钟离山宗主,他更是那个凭一己之力挡下天罚的人。 只有少数活下来的大能才知道暮安有多强,只要他振臂一唿无数隐士大能都会为他而战,因为他救了整个修真界。 等待的这段时间暮安走到顾苏觅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个堪称绝色的女人。他挥手撤下顾苏觅的束缚,淡淡道:「我见过你吗?」 众人没想到他会问这一出,都呆愣原地,更有甚者已经在脑补两人的关系了。顾苏觅也震惊的看着暮安,她一直都被封了五感现在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人。 她惊唿:「是你!」 暮安眉头微蹙:「你见过我。」 顾苏觅看着大殿中众人无意间透露出来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尊敬,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三十一年前我见过你,我无意间通过秘境到了一座人间小城。那时的你也在哪儿,你收留了我一段时间你忘了吗?」 暮安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自从出关以来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他看见顾苏觅时心中有点异样,看见这个女人的一瞬间他竟然心中酸涩。那种感觉真的很磨人。 本来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的见过,他问:「那个小城叫什么名字?」 第11页 「莲雾城。」 暮安知道了名字一缕金光自手中飞出迅速消失,大长老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震惊。刚刚那是暮安的一丝神魂,也可以当成一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能让万年不变色的暮安这么着急的派出□□。 众人敏锐的感觉到这里面的八卦有点大。 很快司寒被带了上来,即使衣衫染血也不失风度。他站在殿中如同往常一般一身傲骨。 白炽别过头撇了撇嘴,要不是场地不对他绝对要送司寒一个白眼。 修真界爱司寒的爱得死去活来,讨厌他的那是讨厌的看见他就想动手。照一位散修的话就是,现实与理想的碰撞。 奇胥指着司寒骂:「混帐!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司寒一片淡然看着自家师傅:「我自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还知道钟离山藏逸魔族!」 「什么?」白炽勐地抬头,却没有错愕与戒备反倒一脸激动的问暮安:「暮宗主是暮苏回来了吗?」 暮安奇怪的看着一脸激动的白炽不解的点头,白炽得到了肯定答案激动的就要冲出门还好被大宫主拉了回来。 大宫主歉意道:「暮宗主闭关多年自是不知,白炽这小子和暮苏是挚友。」 白炽勐点头,他和暮苏自幼相识后来暮苏叛逆跑去魔界闯荡,本来白炽是要一同前往的但没想到被暮苏提前告诉了大宫主,白炽就这样被扣了下来。算起来也有几百年未见暮苏了。 而此时众人嘴里的暮苏正躺在外门一棵桃树上,乘着夜风潇洒肆意的喝着酒。不远处一道身影正朝此来,暮苏看着黑暗中那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爆发 钟离山的外门处处可见瓜果树木,在一众栽种奇花异卉的宗门中独树一帜。钟离山众人就想着既能看花赏景又能有吃得何乐而不为。 而现在暮晚刚去外门巡查了一番正好走过一处桃树林,或许是灵力充足钟离山的桃树每年都重复着开花结果。现在正好是桃花盛开的时候。 暮晚走过一棵桃树下,突然一阵风过吹起满地桃花。也是在这一刻暮晚看见了那个人,一身白衣似谪仙隐于桃花中不见真容,唯独那身白衣将他衬得清冷出尘。 「小暮晚。」那人笑着拨开一枝桃花,手中一壶酒,颈间一跟红绳串着白玉佩。他的面容如桃花般娇艷。 暮晚看得入神,直到那人将一朵桃花别在了她的耳后称赞道:「我们晚晚真是人比花娇,唉!便宜了那娶你的臭小子了。」 「暮苏哥?」暮晚好不容易才从脑海深处扒拉出这个名字。 暮苏,暮晚的二表哥。因为年少叛逆而离家出走多年直到暮晚死都没有出场的一个透明人! 而此时这个透明人他出现了啊! 暮晚无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暮苏怜惜的摸着暮晚的头心疼道:「晚晚别怕,以前是哥哥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今后谁若敢欺负你,哥哥帮你把他皮给扒了。」 暮苏这话说得轻柔,以至于暮晚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直到后来暮晚才知道这位口中的扒皮是真的会实施的。 暮晚微微偏过头不习惯他的触碰,小声道:「我也很强的。」 「是是是!我家晚晚可厉害了!」暮苏以哄小孩子的口吻哄着暮晚,「走!哥哥带你出气去!」 「什么?」 暮晚一怔下一秒已经被带到了大殿前,刚好听见顾苏觅的声音。 「我没有必要骗您也没有那个胆量,暮宗主当年我的确是见过您的!」 暮晚心中一震,顾苏觅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见过暮安? 「当时您在连雾城的名字叫桑榆。」 轰隆!一声惊雷自暮晚识海炸起。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大殿内跪着的顾苏觅。她知道,那天她是醒着的! 暮晚在这短短时间内飞速思考,并做下决定。她高声道:「弟子暮晚求见宗主!」 众人果然被暮晚吸引,唯独身旁的暮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殿内被强行打断的顾苏觅心中给暮晚狠狠的记了一笔。 暮苏弯身:「弟子暮苏求见宗主!」 「暮苏!」白炽面上一喜不免有些激动。 「进来。」 暮晚和暮苏走进大殿,恭谨道:「晚辈暮晚/暮苏,见过各位宗主,长老!」 「暮苏你还知道回来?」暮安看着老老实实行礼的暮苏神色不明。 要说暮苏天地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暮安。因为从小到大其他长辈说教训你可能是真的只是当小孩子教训。唯独暮安是往仇人方向教训,生怕打不死他们。这种心理阴影导致他们三姐弟在外任你是龙是虎,在家都是条虫。 暮安短短一句话暮苏心里直发慌,他小心道:「年少顽劣不懂事,今天我突然顿悟,所以连夜赶会钟离山来给您和各位长老谢罪来了。」 众长老内心:别我们受不起。 但表面上还得带着三分欣慰四分心酸三分满意的笑容,一个劲儿说:「好孩子!回来就好!」 暮苏也非常给力的飞扑过去抱住最壮实的三长老,「三长老我好想你!」 平时与这魔头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的三长老扯着一张脸笑的无比难看。还只能说:「我也好想你!」啪啪就是几掌打在暮苏背上,暮苏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骨头要断了。 第12页 几人续着旧完全把殿上的顾苏觅几人给忘了,还是司寒嘲讽道:「这难道还不是勾结魔族?」 从暮苏一出现众人便感觉到了一股魔气,暮苏也没遮盖的意思就差在脸上写上「我是魔头」几个大字。 暮苏松开三长老饶有兴味的看着司寒,啧啧称奇:「哎呀呀!这不是玄天阁少阁主,修真界第一美男捕获大片女修芳心的司寒少阁主吗?怎么现在这么狼狈了?」 「哼!」司寒别过头。 暮苏却不会放过他,在他这里向来只有杀人诛心可没有什么仁慈的想法。暮苏笑道:「我告诉你吧。我的确是魔头,魔界的头头魔尊。」 「那个新上任百年便强行镇压了整个魔界的寂灭魔尊?」大宫主惊讶的打量起这个与他有几面之缘的暮苏。 白炽在一旁呆呆的注视着暮苏,眼中满是星星,「暮苏你好厉害!」 暮苏沖他一笑,「我当然厉害!真有眼光!」 「他既然已经承认了暮宗主不打算给整个修真界一个交待吗?」司寒的话一出口奇胥气的差点一茶杯砸他头上。 「你个孽徒给我闭嘴!」 到了这个时候司寒还看不清形势!你说这但凡是其它门派出了这种事自然会被讨伐,甚至还会引得整个修真界群起而攻之。不论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利益都有人会响应。 但这是钟离山啊!整个修真界都打不过的大佬暮安的宗门啊!谁他妈头脑发昏敢去围攻钟离山,不要命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被狠狠的打回去。 司寒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会是这个态度一时间有点懵,而奇胥已经无奈低头:「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暮宗主一个交待,但还请暮宗主看在司寒也是为修真界着想留他一条生路!我玄天阁愿将玄天丹作为赔偿交给钟离山!」 「师傅!」司寒惊道,「玄天丹可是我玄天阁耗时五百年才得来一颗!」 「你住嘴!」奇胥喝道。到底司寒是他们玄天阁千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让他舍了他也做不到。 暮安冷漠的眸子扫在奇胥身上,良久他松了口:「罢了,你们走吧。传令下去从今以后司寒不得再踏进我钟离山半步,若有所违杀无赦。」 「是!」 这场闹剧终究还是在暮安的一声令下结束。后来暮晚听说暮安留下了顾苏觅,似乎是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知道这件事的暮晚当即决定去辞行。但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听说了吗?宗主在人间娶了位女子为妻,本以为那女子就是个凡人没想到也是个修者。」 「你这消息都哪天的了?我这里最新的消息说宗主在凡间娶得人是顾苏觅!」 「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吧!顾苏觅能说出宗主曾经住的地方,还能说出一些细节。现在大家都在猜顾苏觅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宗主才不承认的!」 「这是什么……」 「狗血剧情啊!」 暮晚勐地吼道,众人一看是她连忙闭了嘴。暮晚越想越气直奔暮安寝殿去。众弟子见她走了无不嘆气,「唉!暮晚也太可怜了。喜欢的人喜欢顾苏觅,好不容易放下成了亲丈夫却死了。现在连少主之位也没了,就连自己父亲都要娶曾经的情敌!」 「谁说不是呢!」 暮晚气哼哼的冲去暮安寝殿,不顾守卫阻拦勐地推开门。 「宗主!」 暮安和顾苏觅正在殿内饮茶,暮晚看着两人熟识的模样心中梗的发慌。她指着顾苏觅:「您要娶她?」 暮安皱眉,「放肆!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 「我就这样跟你说话怎么了?你打我?」暮晚直接爆发,指着暮安骂:「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你还带她进你的寝殿,还饮茶?下一秒是不是就要对月诉衷肠了?啊?」 「喜欢喝茶是吧?好,我让你喝!」 暮晚勐地掀翻茶桌,一壶茶泼了暮安一身不说。她气急左右环顾,视线定在花瓶上。暮晚冲过去拿起琉璃花瓶,一把扯下里面的白色鲜花,一瓶水从暮安头上泼下。 「我让你喝!你不是喜欢吗?还花?懂得欣赏了有这份情趣了是吧!你房间里什么时候放过花!」 暮晚一掌挥出毁了房间里所有花瓶,突然看见窗前有两朵彩莲眼眶一红。她冲过去抓起彩莲勐地砸在暮安身上,或许是暮晚的样子太过疯狂暮安和顾苏觅一时间竟然都没有拦。 暮晚带着哭腔,手中彩莲也坏了。良久她像是发泄够了,又或是想通了。她环顾满屋狼藉心已经疼到麻木,她收起情绪朝着两人一拜:「弟子今日失态已不堪再称钟离山弟子。从今以后弟子将云游四方,不能参加宗主的大典。 暮晚拜别宗主,祝宗主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暮安看着这个刚刚发完疯就辞行的女人,眼中满是不解心中却有几分酸涩。他一直不回答暮晚便一直跪着,那倔强的样子仿佛他不点头她就跪死在这里。 良久,暮安淡淡道:「你最近这段时间经歷太多,去云游散散心。钟离山永远是家。」 暮晚:「谢,宗主。」 暮晚走出寝殿,殿前许多守卫看着她的眼神都在闪躲。刚刚里面那么大动静他们全听见了。 而真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就是这些闪躲的眼神,暮晚看向谁谁就躲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洪水勐兽般避之不及。 第13页 「你们躲什么?」 众人还是在躲,暮晚勐地拔高音量:「你们躲什么?」 「我是会吃了你们吗?」 「对不起。」 ********* 自从暮晚回了房间便把自己关在里面几个时辰了,屋外的玄鸟和兔子分外着急。 「听说她今天大闹宗主寝殿,这该不会是在哪里受什么刺激了吧?」玄鸟担忧的飞来飞去。 兔子也沉重道:「能不受刺激吗?整个修真界都在传顾苏觅是她,换谁都要被气疯!」 玄鸟实在放心不下,「我要进去看看!」 「诶!」兔子阻拦不及玄鸟已经撞了个洞进去了。下一秒屋子传来玄鸟的惊唿:「暮晚晕倒了!」 怀孕 暮晚砸了宗主寝殿一事不出半日便传遍了整个上层,就连被罚三百雷鞭卧床的司寒都知道了。 初听此事时司寒也惊了,「她疯了吗?她本就不受暮安重视如今还敢在宗主寝殿大闹!」 侍从也万般不懂暮晚的做法,但他更奇怪司寒的态度。他小心打量着司寒的神色:「少主您就不恨顾苏觅吗?毕竟您是为了他才被如此责罚。」 「哼!我如此袒护顾苏觅,她却在危难关头弃我于不义!」司寒双手握紧眼中闪过厌恶,「你也认为她就是暮宗主在凡间娶的妻子?」 侍从忙道:「小人不敢!」 司寒冷冷一笑,「暮宗主失了三十年记忆,而这三十年顾苏觅的确没有在修真界出现。但别人不清楚我可清楚的很!顾苏觅那三十年都在妖兽山脉修炼,但凡暮宗主查到了猫腻你觉得暮宗主会怎么弄死顾苏觅这个女人?」 侍从:「当今世界敢欺骗暮宗主的人必然生不如死!」 司寒看着窗外远山眸子里满是风雪,「顾苏觅,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 「宗主。」大长老向着院中那人行礼。 暮安的宫殿里有着钟离山最大的一株观赏性树木,一棵千年紫荆。满树枝柳上点缀着繁密的紫花,在这处处透着威仪的寝殿之中显出一丝柔色。 大树下背对着大长老站着的暮安一身玄衣,墨发高束干练而凌厉。他就站在那柔美的紫色下眼眸淡漠疏离仿佛随时都能乘风而去。 暮安随手摘下一朵小花拈在指尖,回眸:「暮晚怎么样?」 大长老一怔,无声嘆了口气忧愁道:「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几个时辰了。宗主,您也知道暮晚和顾苏觅的恩怨,她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暮安:「我以为你会劝我顾苏觅非良人。」 大长老失笑道:「您的婚事谁又能说半个不字?谁又有资格说不?」 暮安转身走向石桌示意大长老坐下,石桌上一盏温茶正好。暮安喝了一口茶,「我不记得那三十年我在何方,醒来时却在妖兽山脉。我依稀记得我许诺了一人一生。」 大长老也不知暮安为什么突然讲起了这些,暮安是个比他还年长不知道多少岁的修者。按理他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再找一个晚辈交谈这些了。但显然暮安是个例外。 他把玩着小花,眼眸中的寒冰似乎散了一些:「我觉得她很重要,我想找到她。顾苏觅知道我那三十年的去向,连雾城众人也证实了。我本应该与她举办大典昭告天下。」 他的眼中暗了几分:「但我对她没感觉。」 「宗主说得感觉是什么呢?」四长老含笑自院外走来,「宗主您问大长老也没用啊!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道侣,甚至连心都没有动过。」 「老四!」大长老被人掀了老底愠怒道。 四长老不在乎的坐下浅笑道:「问感觉自然要找女人,宗主您问他也是问不出什么意思来。」 暮安打量了一下瑰丽动人的四长老,再看看明明长得不老却续了一撮鬍子以衬托自己成熟的大长老。在心里毫不犹豫的做了决定,问四长老:「你说。」 「宗主你对顾苏觅是完全没有感情方面的感觉,还是觉得她陌生?亦或是其他?」四长老正色了几分。毕竟是自己宗主的感情问题开不得玩笑。 她才不会承认她就是看顾苏觅那个小表子不爽! 暮安仔细思考了一下四长老的问题,很快坚定回答:「陌生。」 四长老一听立刻笑开了花,「那宗主就没有怀疑过她是冒充的吗?如果真如她所说你们夫妻三十载怎么会陌生呢?」 顾苏觅呀,顾苏觅。你要是欺骗了宗主有你好果子吃! 暮安皱眉似乎在思考着这个可能性,他还来不及说出答案二长老沖了进来。暮安看着风风火火的二长老,心想自己这个宗主殿什么时候谁都能进了? 二长老冲进来大气都不喘道:「暮晚!暮晚怀孕了!」 「咔嚓!」 众人惊恐的看着暮安手里被捏碎的茶盏,那一瞬间二长老仿佛被万千杀气锁定直击灵魂的恐惧差点让他跪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暮安,暮晚怀孕暮安反应这个大的吗?他不是一直都不管暮晚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吗? 钟离山几位长老都知道暮晚不是暮安的女儿,暮晚是暮织在山脚下捡回来的孩子,暮织觉得和暮晚有缘就把暮晚塞在了万年单身老宗主的名下。这么多年来暮安从未关心过暮晚,现如今暮安的表现又不想众人想得那么不在乎啊! 从宗主主山到暮晚的寝殿短短的路程上四长老心急如焚的说:「我们暮晚怎么这么可怜,才失了道侣,这……唉!」 第14页 不知为何暮安听着四长老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似乎有点生气又似乎有点疼。他压下那不明的情绪眉头微蹙,浑身低气压的往暮晚寝殿去。 还未到先见一人急奔而出,看见暮安几人明显一愣随即慌张道:「宗主,暮晚师姐她留下了一封信去云游了!」 「什么?」四长老一把夺过信件,上面的确是暮晚的字迹,只有短短几句话: 我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勿念 「这哪是散心这就是离家出走!」四长老怒道:「不行!我去把她抓回来!」 暮安随手拦下四长老,整个人更加的冷了:「我去。」 而此时的暮晚正躺在玄鸟背上看着蓝天白云思考人生。虽然修者孕育比较难,但万万没想到她想要的孩子会在桑榆走后出现了!而且还是一年后才发现,这孩子还带推迟的吗! 兔子跳到她旁边幽幽道:「你们都是修行者,这个孩子结合了你们的血脉特性所以直到现在才算是正真形成。其实我觉得主要是因为桑榆太强了,这个孩子要吸收父亲的能量要费点劲。」 「那我真是谢谢他!」暮晚随手抓起兔子放在手上捧着,「现在真成孤儿寡母了。」 「这不还有我们吗?」玄鸟道:「晚晚你去过妖兽山脉吗?哪里可好玩儿了!」 暮晚老师回答:「没去过。以前实力不够一直没有去。」其实是因为原身一心扑在司寒身上哪儿也不去。 不过她到真的有点好奇妖兽山脉,玄鸟和兔子都来自那里。听说那里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妖兽。 「那我们就去那儿!」 「好嘞!」 妖兽山脉 妖兽山脉位于人间最北部的山脉之地,占地甚广其实是妖兽的天堂。那里有着最纯粹的生存方式,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妖兽山脉里唯一的城是妖皇楼,整座城就是一座巨型高楼,依山而建。共十三层,每一层都有严格的等级规定。高级不能进入低级,低级更是上不了高级,据说是防范高级混入低级乱杀无辜。 而妖兽山脉共有五大妖皇,现在玄鸟正带着暮晚进入妖兽山脉的最外层。本来可以直接去内层的,但是暮晚想下去走走。因为玄鸟的速度很快,所以她有点想吐。 妖兽山脉的外层常有修士歷练,这不刚走不远就遇到了一队。看服饰应该是散修,共三人。 三人也发现了暮晚,几人打量了一番只能从暮晚身上感受到微薄的灵力,还带着一只乌鸡一只兔子,应该是低级妖兽。几人这才放松了几分,唯一的女修面容亲和的问:「道友也要进妖兽山脉?可有同行之人?」 暮晚看看玄鸟和兔子老实道:「它们算吗?」 对方一怔,惊讶的笑道:「道友怕是在说笑。妖兽山脉很危险,最好结伴或由家中长辈带领。莫非道友也是散修?」 也不怪对方会这么问,暮晚没有穿校服也没有佩戴任何身份牌和武器。一身青衣除了容颜出色外其它都普普通通,甚至称的上一穷二白。 暮晚顺坡下:「对。我也是散修也没有什么朋友,就只有这两只跟着我了。听说妖兽山脉机遇大特意来碰碰运气。」 女修皱眉好心提醒:「若道友执意进入山脉切记不要走远了,就在这最外层千万不要深入。」 暮晚对于女修的感官挺好,闻言浅笑道:「谢谢道友提醒!」 「不客气,那就此别过。」 两人遥遥点头,女修带着两个男修往深处走。暮晚也抱着玄鸟和兔子走走停停,一路上暮晚都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孩子。看着蘑菇下意识就要碰碰,还好外层的东西就算有毒也毒不倒暮晚这个级别的,玄鸟和兔子也就任她去了。 就这样一人两妖在森林里穿梭,暮晚的方向感不好不知怎么走的竟然走到了一处大河边。碰巧还遇见了分开半日的女修三人。 此时的女修三人都略显狼狈,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暮晚还挺喜欢女修,上前询问:「道友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半日不见就这幅模样了?」 女修似乎也没想到会遇见暮晚,「你怎么走这么远了?」 「可能是我运气好,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妖兽。」暮晚毫不心虚的随口胡扯。她之所以没被攻击是因为身边跟着两个万年老妖,这外层哪只妖敢靠近。 女修也没有多问,反倒一个劲的劝她快离开。无奈之下说出实情:「山脉中有一伙人在偷袭散修。他们不敢动有宗门庇护的修者便围攻我们这些散修,杀人夺宝。他们人数众多,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散修本就全靠自己修行,没有后盾支撑。强大的散修固然无人敢动,但大多数散修都没有那个实力自保。散修想要获得资源得用命拼,自然也有一部分人专挑散修下手,这样既不用自己拼命胜算还更大。 暮晚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但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她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将几人扶到河边坐下。心中暗暗决定,如果那伙人撞到了她头上,她不介意清理掉。 但世界上缘分就是那么玄妙,暮晚坐在河边石头上吹着风心情好了一点。自从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爆发了一次后,她就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炸,稍有不顺还会莫名其妙伤心。 她觉得这就是怀孕带来的影响,阴晴不定。 她这难得的好心情却被人生生打断,树林里传来几声轻响。女修几人没有察觉到,但暮晚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还闻到了一股恶臭。 第15页 「手段真卑劣!」暮晚厌恶的皱眉。 那股味道分明就是一种虫毒,能瞬间秒杀筑基期以下修士。并且死状极其恐怖,全身血肉生生化作血水,骨头会被当做那种虫子的寄生体被无限利用。是修真界名门所不齿的手段。 「叶幼。」暮晚叫女修者,「有人来了。」 叶幼怔愣一瞬,咬牙站起握紧手中武器,大有和对方拼死的架势。暮晚看着纷纷面露凶光的几人,眼中闪过笑意。 她坐在石头上看着树林里渐渐显现的黑影,笑容愈发和善。 那是一伙蒙面黑衣全副武装的人,干他们这一行的都不能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便会被散修追杀。 为首那人是个金丹期大圆满,他步步踏出眼神冰冷而残酷。他扫过暮晚发现暮晚灵力低微时便不再理会。冷硬道:「我说过你们逃不掉。」 叶幼轻蔑一笑,「哼!那又如何?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不自量力!」 金丹修士勐地飞出,叶幼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眼中决绝赴死的坚毅一瞬间闪了暮晚的眼。 暮晚一声「且慢!」双方尽皆不得动弹,金丹修士惊恐的看着石头上背光看不清脸的女人,心中惊涛四起。这股威压起码都是个元婴期。没想到他竟然在这外围碰到了这种强者。 暮晚跳下来,一步步如踏在他们心上。等暮晚真正走近那金丹修士在看清她脸的瞬间瞳孔勐震。哆哆嗦嗦良久,「暮,暮少主!」 暮晚眉眼一动笑道:「原来认识我啊。那就好说了,你刚刚是想连我一起杀了对吧?」 修士遮盖住的脸瞬间血色全无,他惊恐的求饶:「暮少主小人不知是暮少主在此,惊扰了您还请少主饶小人一命!」 暮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的手危险的在修者面具上滑动,似柔情的抚摸却带着透骨的寒意。修士感觉自己全身血液迅速冷却,只差一点便会被永远冻住! 他惊恐的眼神却没有得到暮晚的重视,暮晚脸上的笑容完美,温声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今日杀你们不冤。」 「啊!」 在那一瞬间叶幼三人仿佛看见了杀神,暮晚明明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被黑色羽翼遮挡。她正在黑色地狱之火中,嘴角有着温柔而冷漠的笑容,整个人美艷而危险如图从地狱深处走出的魔鬼。有着动人的容貌,脚踏极致黑暗。 兔子站在她的肩头轻声说:「这些东西我们解决就是了,桑榆都未曾让你的手沾血我们自然也会护好你。再说都要做娘了还是不要动杀戮。」 暮晚听着耳旁絮絮叨叨的声音,听着一声声啼鸣,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一直被保护着,桑榆离开后就被他们保护着,从始至终她都不是孤家寡人。 那天之后暮晚和叶幼告别,坐上玄鸟进入内层。而此时追人却跑反了方向的暮安正在人间找人,突然收到暮晚出现在妖兽山脉的消息时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立马赶往妖兽山脉。 妖皇楼,暮晚做为玄鸟和兔子的挚友受到了热情款待。期间歌舞昇平,暮晚看着舞姬们惊艷四座的舞姿直乐。搞得众妖皇以为她看上了那个舞姬争先给暮晚送去。 玄鸟和兔子听到消息吓得连夜守在了暮晚门前,就怕那群憨憨真给塞了舞姬进来。这要是那天被桑榆知道了,整个妖兽山脉都不可能存在了。 但他们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一条小巴蛇从后院水池里游了进来,她身姿曼妙着一身黑纱,一股子媚劲足以让诸多男人倾心。 巴蛇轻轻推开门还未来的及做下一步一柄利剑架在她脖间。暮晚冰冷道:「什么人?」 小巴蛇被她吓得不清,美人垂泪柔柔弱弱道:「大人,奴是妖皇派来服侍您休息的。」 暮晚打量了她片刻收起剑,既然能进来这儿那就证明对她不会有威胁。至于服侍暮晚压根没反应过来,笑道:「不用了我马上就睡了。」 小巴蛇一听眼中的泪更多了几分,看起来可怜极了。她柔若无骨的玉璧攀上暮晚的腰身,轻轻将头放在暮晚肩上,「大人可是嫌奴不好?」 暮晚忙解释:「不是不是!你很好啊妹妹!」 「妹妹?」小巴蛇惊喜道:「大人称我为妹妹?那奴能叫您姐姐吗?」 暮晚看着小巴蛇的脸嘴角止不住上扬,谁能拒绝一个软妹子的撒娇呢? 「当然!」 「姐姐!」小巴蛇抱住暮晚头在她颈肩轻轻蹭着,「姐姐真好,小雨要一辈子跟着姐姐。」 「好好好!」暮晚像个被美色沖昏了头的昏君,一个劲儿的点头。 小雨的笑容温柔美好的如月光,她微凉的手臂慢慢朝上拂去凑近暮晚耳边:「那小雨帮姐姐更衣。」 暮晚一听爽快的笑着扒下小雨的手,三两下除了外衣:「那里那么麻烦,我自己脱。」 小雨看着暮晚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可爱,她非常自觉的爬上床期待的看着暮晚。暮晚犹豫片刻还是上了床,身侧就是小雨。她看着小雨意见薄纱似的衣服帮她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睡吧。」 「谢谢姐姐!」 深夜悄无声息摸进暮晚房间的暮安看着床上搂着暮晚的小巴蛇,默默拔了剑。 记忆恢復 小巴蛇在暮晚睡着后偷偷的凑近,一只手搭在暮晚腰间脸上不自觉带了笑。她靠近暮晚,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第16页 夜色如墨,乌云遮住明亮的月亮四周迅速暗下去。突然一股凉意自小雨灵魂深处传来,她勐地睁开双眸却对上了一双暗沉的眸子。 那眼眸如万年寒冰上带着无尽杀意,磅礴巍峨的威压如天倾般压下,小雨甚至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在一寸寸被剥离。她心中蔓延起无尽恐惧,却挡不住站在床前的暮晚。 暮晚的杀意直针对小雨一人,所以到这个时候暮晚依然安睡。 暮晚声音冰冷:「下来。」 小雨仿佛不受控制般爬下床,一股巨力压下瞬间跪倒在暮晚眼前。暮晚的声音如催眠符般响起:「你好大的胆子。我钟离山少主也是你能窥伺?」 钟离山!少主!小雨瞳孔一缩,难道眼前这人就是钟离山宗主暮安! 「大人饶命!」小雨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全身仿佛都在被挤压,「大人,小人并没有伤害姐姐的意思!」 暮晚眼中一暗,「姐姐?」 小雨明显感觉到四周的威压更强了,神魂发出一声声哀鸣,她的腿渐渐的化成蛇尾,脸上存存蛇鳞浮现。 暮晚:「我怎么不知道她何时多了个妹妹?」 小雨面上一慌赶忙道:「不不不!是奴不配!求大人饶命!」 「滚。」 暮安一挥手眼前的小雨瞬间化做原型,一条小巴蛇飞速爬出房间扎进水中。 暮安站在床前看着暮晚沉沉的睡颜,眼中浮现着连他都不曾注意到的温柔。他俯身目光在暮晚腹部停顿片刻,一只手戳了戳暮晚的脸。触手微凉却弹弹软软感觉不错。 他就这么坐在床边注视了暮晚许久,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响动。暮安轻蔑一笑,不屑道:「又来一个。」 院中一道黑影向着房间摸来,手刚触及门却见大门被人从里面勐地拉开。那人一身黑与气势深沉的暮安一对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飞速往后撤,暮安一抬手那人瞬间被人扼住喉咙般挣扎着。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数无形的线将他紧紧缠住包的像个蚕蛹。那人不断挣扎无果,身上力道不断加强他终于忍不住喊道:「宗主是我!」 暮安置若罔闻,无情的加强力道。那人这下是真慌了,嘶吼着:「宗主我是暮缘!」 暮安淡淡道:「知道。」 暮缘一怔,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所以你就不能把我放下来吗?」 暮安:「忘了。」 「嗯?」 四周力量瞬间消失暮缘一下子摔在地上,他爬起来眼神一凌却在触及暮安眼中冰冷时硬生生咽下了到嘴的话,半天憋出个:「您开心就好。」 「你为什么在这儿?」暮安问。 暮缘拍拍灰尘,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倚在一棵树旁不着调道:「这不是听说您要娶顾苏觅那个女人把晚晚给气跑了,所以特意来找晚晚。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啊,我打算把她带回我那里待个几百年等她消气了再说。」 暮安睨着他,意味深长笑:「外界称你光风霁月举世无双,是个偏偏佳公子。他们好像还称你『第一公子』」 暮安特意咬重『第一公子』几个字,其中意味不可谓不明显。暮缘却无所谓的摆摆手,「人前总要装一装的。没事了我就带晚晚走。」 「站住,」暮安转身看他,「我同意了?」 暮缘莫名道:「您为什么不同意?她不是因为生你气才离家出走的吗?」 暮安眼神凛冽的扫过,暮缘发誓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杀气。他赶紧补救道:「那个,要不等晚晚醒了再商量?」 暮安突然扭头眼中闪着奇怪的光,暮缘心里突突的跳。果然,下一秒暮安已经抱着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暮晚出现在门前。 暮缘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不确定问:「您要干嘛?」 暮安还有闲工夫用被子遮住暮晚露在外面的头,神色认真:「我带走了。」 「对了。」暮安停了一下,「有条小巴蛇给我带回钟离山交给三长老,让他好好训练。」 「你带什么走?你以为这是什么?你给我回来!还有巴蛇是什么鬼?」 暮缘又气又恼却无法阻止暮安带走暮晚,他实在气不过勐地大唿:「不好了!暮晚被人劫走了!」 门外守着的玄鸟和兔子对视一眼心里拔凉拔凉,暮晚怎么就被人劫走了! 先不管当晚妖兽山脉是怎么动盪,又吓坏了多少山脉里修行的修者。暮安抱着暮晚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连雾城,那座小楼还是老样子。 暮安只是一个念头整栋楼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他抱着暮晚走上二楼,左转进入一间房间,将暮晚放下。整个流程行云流水,每一步都那么熟悉仿佛做过千百次一样。 暮安站在这栋处处透露出熟悉的小楼里,脑海中许多画面闪过却没能抓住。 第二天晨曦初露,暮安推开门看着还瀰漫着薄雾的门前河流。四周时不时有渔夫菜贩走过,他们大多数会惊讶的看着暮安,熟络道:「桑榆回来了?」 「桑榆你回来了。今天早上刚打得鱼新鲜着,来大爷给你装一个。」 「呀!这不桑榆吗?大妈这里有新鲜的菜,刚从地里摘回来还带着露珠呢!」 「桑榆哥!能帮我摘一个树上的红枣吗?」 「桑榆……」 「桑榆……」 …… 第17页 一声又一声,每一个人似乎都认识他。老人家会热情的送他蔬果,中年人会熟络的同他攀谈,小孩子会拽着他的衣角求着他帮忙,或是邀请去哪里玩儿。 这里的氛围是暮安多年来从未体会过的,但他却奇异的感到熟悉,感到淡然。没有第一次经歷的陌生与反感,反倒想水一般悠长平淡。 虽然顾苏觅告诉他曾在这里生活过三十年,但那毕竟是一个概念没有实际,但现在不一样记忆里的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他问:「大爷,您知道我夫人叫什么名字吗?」 大爷古怪的打量着他,眼神微妙着说:「桑榆啊,不是大爷说你。虽然我的确不怎么能记住人了,但你们在这里住了三十年,就算离开了一年我也不至于把你们给忘了吧?」 大爷无奈的摇头,看着暮安的神色无奈道:「得得得!暮晚,你夫人叫暮晚。」 暮晚! 暮安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大爷的话,一句又一句如道道惊雷噼下将他彻底噼懵了。他找了那么久的女人竟然叫暮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失去了三十年的记忆,而暮晚在那三十年是有丈夫的。 她说自己的丈夫死了。是真的死了,还是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同丈夫是一个人的可能? 不对!她知道,就是因为她知道她才会在寝殿发那么大的火。 至于暮安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这种可能,一是他回想着这些日子对暮晚的特殊感觉,二是因为他现在所有下意识的行为都是佐证。 在短短时间内暮安以常人不敢想的速度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买了一条鱼,一筐果子,一把蔬菜回家。 他走进厨房,刚开始还有点不熟悉,很快便得心应手的坐着饭菜。他想,原来自己这双手还真的能做饭,而不是只用来打杀。 暮安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厨房正心情澎湃,完全没有想到暮晚醒了要怎么办。或许是一旦回到这里他便切换回了桑榆状态,智商直线下降,经年没有的情商再次上线。 暮晚日上三竿醒来,睁眼便是熟悉得有几分不真实感的房间。床头挂着的小饰品,窗前养的莲花,梳妆镜上放着的首饰盒。 暮晚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红了眼眶,自从离开这里她最不敢回忆的便是这里的一切。她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笑又哭,滑稽的像个小丑。 「我回来了。」 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飘来,那是酸菜鱼的味道! 暮晚赤脚冲下楼,却在看见厨房里熟悉的身影时退缩了。她突然不敢走近了,她怕这一切都是梦,一场自己创造的梦。 「桑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有着浓浓的期待与小心翼翼。暮安手中动作一顿,在这一刻一种独特的情绪自心腔处传来,扎的疼。 「桑榆?」 暮晚迟迟得不到桑榆的回应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滴落下有的滑落在衣衫,有的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啪嗒」。 暮安清楚的听见这一声,他勐地回头撞进一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其中有着水色都无法掩盖的悲伤与绝望。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中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他踏出一步,勐地冲上前死死抱住暮晚。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 「好吃吗?」暮安问。 暮晚喜欢酸菜一口口边吃边点头,点着点着又忍不住哭。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压抑的无声的流泪,是一个有了依靠的大声哭诉。 「你去哪儿?我找不到你,他们都说我要去抢亲!他们都说我是坏人,我不自力量!我他妈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 「你还要娶顾苏觅!我,」暮晚一顿,酸菜鱼瞬间不香了,「你还是暮安!」 眼看暮晚就要暴走,暮安是怎么劝都没用最后没办法暮安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你爹!」 「你是暮夕再山脚捡回来的孩子,他们把你放在了我的名下。大长老他们都知道。」 「你说真的?」暮晚不信。 暮安宠溺的笑着,「真的。我骗你干嘛?而且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做菜的时候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晚晚。」 暮晚一愣,随即拍桌而起:「你看着我这么大个人都想不起来,做顿饭竟然想起来了?你他妈逗我玩儿呢?敢情你的记忆是跟做饭连一起的,别人绑定金手指老爷爷,你绑厨房?合着你这三十年是和厨房过得!」 「晚晚你听我解释!」 「滚!」 暮晚抄起板凳砸过去,暮安看得心惊胆战的突然想起暮晚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虽然那孩子不会那么脆弱,但他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去。 「晚晚!」暮安挨着暮晚的毒打,有几分可怜道:「你打吧,别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暮晚勾唇一笑,「跟谁学的?」 暮安身体一僵,完全不敢看暮晚的脸色。那天街坊邻居都知道住在小楼里的夫妻回来了,这连雾城依旧是这么的安逸。 番外(完) 玄鸟和兔子到底为暮晚和桑榆操了多少心呢? 大概就是暮晚生气它们哄,暮晚失踪它们急,暮晚出事要它们的命。至于桑榆那就是看见了害怕,失踪了慌张,要娶顾苏觅时它们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该以那种方式死。 第18页 但好歹是有惊无险的让两人和好如初了。这天玄鸟和兔子回到了连雾城。 玄鸟飞进屋子给门外的兔子开门,两小只看见暮晚一个劲儿的冲过去。 「晚晚!」 「晚晚你吓死我们了!」 暮晚顺着两小只的毛格外温柔:「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玄鸟别扭的偏过头,「没,没事。」 玄鸟和兔子正和暮晚和和乐乐的聊着天,突然一股寒意直上心头顿时毛髮炸起。两只往身后一看正对上暮安幽幽的眼神,顿时凉到了灵魂深处。 它们非常识相的往后缩了缩与暮晚保持距离。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平平淡淡。暮安已经向外公布暮晚的真实身份,与顾苏觅的婚约本就是外界传闻。至于听闻暮晚死去的道侣是暮安的修真界众人有多惊讶都不是暮安要考虑的。 在这期间钟离山各位长老都来过一次,众人尴尬的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诡异的让人窒息。 被暮安无情的赶走才告一段落。再后来暮晚听说了司寒和顾苏觅的事。 顾苏觅知道暮安不会娶她后竟然还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司寒面前,看那架势似乎想和司寒复合。更让众人惊掉下巴的是司寒竟然同意了! 随后不断有消息传出,说司寒到处撩拨女修,每每都会被顾苏觅撞见。顾苏觅免不得又吵又闹甚至动手,但每次这样后又会在很短的世界内原谅司寒,再循环上面的过程。 暮晚越听神色越古怪,原本专情的高岭之花司寒变成了海王。原本强大坚毅的顾苏觅变成了舔狗? 这怎么从升级流变成了虐心狗血文? 但不得不说这些八卦是真有意思。自从玄鸟和兔子知道暮晚对这些八卦感兴趣后那叫一个疯狂。两小只每天都从各种渠道打听八卦,久而久之成了吃瓜第一线观众。 像什么十三宫大宫主被玄天阁一女修死死纠缠,两人一个追一个逃了几百年。终于在女修的强势攻击下将大宫主拿下,白炽喜提师娘一枚。 再比如司寒今日又和哪位女修游湖,又被顾苏觅如何纠缠。再到顾苏觅认错道歉,蛊惑人心的方法用的槓槓的。 今天谁和谁打起来了,明天谁又和谁爱恨纠缠。直到他们吃瓜吃到了自己家。 暮晚那至今没有出现的大表姐竟然是第一杀手,这还不算,大表姐看上了灵虚宗的首席大弟子。今日送花,明日告白,就连自己的嫁妆都备好了。 结果对方师傅来了句:「吾徒已有道侣。」 大表姐不信,坚持道:「既然淮合已有道侣那为何不出来相见?莫不是用这种理由打发我?」 灵虚宗主脸色古怪半晌,「因为淮合的道侣正在闭关。」 「闭关这么巧?」 大表姐话音刚落一阵如大海般磅礴的威压袭来,瞬间将她压倒在地。高山上飞下一人冷冷道:「听说你在追求我道侣?」 大表姐整个人都快吓傻了,脑力飞速运转:「怎么会?我只是想让淮合道友帮我送封信给贵派,二弟子!」 大表姐情急之下随口说了个人,却没看见宗主诡异的脸色。现在的大表姐只想快点跑,她万万没想到淮合的道侣竟然是灵虚宗玄灵子,整个灵虚宗都要叫师叔祖的大神! 玄灵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瞬间消失,临走前留下一句「你们这婚事我准了」。 什么婚事?二弟子? 宗主笑着叫来了二弟子,当场宣布两人不日成婚。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大表姐也不能奈,但没想到的是二弟子是个走两步都要吐血的病秧子。更没想到的是不到一个月大表姐就被对方吃得死死的。 原本多洒脱的女神,现如今每天都跟着二弟子生怕他被别人欺负了去。 但这都不算什么,还有暮苏。暮苏自认潇洒肆意,一代魔尊更是无上威严。但他不记得白炽,白炽却记得他们是挚友。不管暮苏怎么说白炽都不听,最后更是跟去了魔界。 据说白炽在魔界待了三个月便回去闭关了,一闭关就是一百年,两人再未相见。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暮苏只字不提,白炽闭关。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被留在妖兽山脉的暮缘在众大佬的死亡凝视下娶了所有妖兽都喜欢的白忆,那只整个妖兽山脉都公认可爱的刺猬。暮晚一直觉得暮缘没有被暗杀都是因为妖兽们不想让白忆伤心。 毕竟消息传出的那天玄鸟和兔子都暴走了,两只沖回妖兽山脉发誓要打断暮缘的腿。 ********** 暮晚和桑榆的儿子成年那年,暮晚习惯叫暮安桑榆。 那年司寒和顾苏觅彻底一刀两断,司寒放弃了玄天阁阁主之位。顾苏觅在不久后在极寒之地被发现了尸骨。据说那天司寒宴请四方庆祝。 有人说他无情,有人说他被顾苏觅耽搁了。但司寒从未在外界说明。直到有一天司寒来到了小楼。 他变了许多,似乎更加的冷漠了。他看着暮晚道:「顾苏觅从来都是在利用我,在她心里感情是让她往上爬的筹码。」 暮晚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接下来司寒说:「我曾经真的喜欢过她。」 司寒笑了笑,笑容中满是释然。他走了,直到很久以后暮晚才听说他有了道侣,那天司寒带了一句话给暮晚。 「我找到一个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人。」 第19页 桑榆听着笑了笑,他染上了烟火气不再似从前般凌驾众生。他将果子洗好递给暮晚,「他那道侣有点意思的确不会背叛他。」 「嗯?」暮晚偏头。 桑榆意味深长的笑着:「一个老朋友。」 暮晚更加好奇了,能让桑榆说老朋友的人不多。想必那人也是个大能,但不管暮晚怎么软磨硬泡桑榆都不告诉她,暮晚也就不问了。 倒是他们俩孩子暮之安成年后出去闯荡,结果把整个修真界都给惹了一遍让众人又爱又恨。而且那小子深谙扮猪吃老虎之道,披的马甲一个比一个厚。 最离谱的一次是暮晚遇见了同友人进入妖兽山脉的暮之安,所有人都保护他。直到后来暮晚两人才知道暮之安跟所有人说他自幼体弱,两步一歇,五步一吐血。 偏偏他脑子好成了团队的智囊,只需要坐着出谋划策外加谈判便能被众人当宝贝护着。就暮之安那嘚瑟劲看得暮晚手痒。 当晚暮晚就把自己亲儿子套了麻袋,打了一顿再扔回去。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扔给自己扔出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