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夏朝:拥有貔貅血脉不要太爽》 序章(魂穿夏朝) “杨兄弟,把这碗汤药喝了吧!这是孟婆汤的解药。” 说话的是杨老爷子——杨寨鹈,正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将修炼之法,悉心传授给了杨歌曜。 他也是杨歌曜逝去女友杨莲萍的爷爷,一位曾在军中声名显赫,却行事低调的神枪手。 在上甘岭战役中,他轻伤不下火线,击毙米帝29人。在冷枪冷炮运动中,他更是表现出色,以199发子弹,击毙米帝198人,击伤1人。因此,他光荣地被志司总部授予“冷枪英雄”称号,荣立一等功…… 这是2015年6月16日傍晚,一轮牛市结束的那一天。 杨歌曜刚刚清仓了所有股票,成功逃顶。 随即,就开着自己心爱的改装版陆风x8,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天泉县兴业乡陈家村。 徒步登上一座鬼斧神工,灵气浓郁的山峰——“燕子岩”。 来到仙人洞,探望正隐世修炼的老爷子。 【从蹲桥洞的落魄青年,到成为优秀医药代表,又跃升为股市中的传奇牛散,这一段跌宕起伏的成长历程,将另开新书。】 “喝了这碗汤药,我再为你施展祝由之术,你就能解开,困扰你多年的那许多谜团。 “喝了这碗汤药,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寄予厚望,传你修炼之术,却又不收你为徒,还要坚持以兄弟相称。” 是啊。 为什么自己总是做一些诡异而玄幻的梦? 为什么自己的拳头会萦绕电光? 为什么自己饭量那么大,却又可以很多天都不用进食? 为什么自己的酒量简直是深不见底…… 杨歌曜早已被自己心中这无数的疑问,折磨得不行,几乎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因此,当听说老爷子能配制这孟婆汤的解药后,便疯狂地求请老爷子为自己配制这解药。 为此,他通过在药材公司的朋友,找来好几种或罕见,或管制的药材。 还亲自回到黔州省,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找到了老爷子所说的关键药引——在溶洞天窗下,地下河边盛开的“红色彼岸花”。 今天,老爷子居然就已经配制好了孟婆汤的解药! 所以,杨歌曜毫不犹豫,迫不及待地,捧起眼前这一大碗汤药,咕嘟、咕嘟地,就一口气将它喝完。 待杨歌曜喝完汤药后,老爷子便慎重地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嘱咐杨歌曜摒除心中杂念,全神贯注地将自己的精神力,凝聚于水晶球之上。 接着,他就暗暗施展祝由之术。 故意用十分平淡的语调,说一些暗示性的,诱导性的,魔咒般的,单调重复的话,以帮助杨歌曜与自己的灵魂进行沟通,寻找那被尘封的记忆。 “之所以到今天,才帮你找回前世的记忆,是因为,直到现在,你的精神力,才差不多能够承受大量记忆的涌入。 “当你记起了什么,你要主动接纳它,哪怕你不相信,哪怕你不承认,哪怕你不接受。但你要接纳它,你应该接纳它,你必须接纳它,你一定会接纳它┄┄” 老爷子口中絮叨着他那魔咒般的话语,杨歌曜则静静地凝视着,那闪耀着神秘光辉的水晶球。 渐渐地,杨歌曜眼中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恍恍惚惚之间,自己便顺着一条呜咽的小河,来到了一片灵气浓郁如雾的小树林中。 正端坐在一匹绝世良驹——绝影马之上。 而树林外不远处,一支入侵有施国的,强大的古代军队正在列阵。 愣神了好几秒钟,杨歌曜左右甩了甩头,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竟然来到了夏桀3年! 算来,距离姜子牙封神,还有604年。 此身姓子,名阙。 父亲子修,乃是天下闻名的真仙境二重的强者,有施国首富,易正,有施部落核心长老。 相当于21世纪的沂蒙省首富,商务厅厅长。 母亲飞花,也是真仙境一重的强者,有施部落核心长老,有施国农正。 作为有施国着名的“神行四公子”之一,子阙已经与有施国圣女“施沫僖”订婚,将是有施国未来的驸马。 此刻,他正与另外两人一起,躲在这小树林中,想要瞅准时机,偷袭树林外那支敌军的侧后。 另外那两人分别是一名容貌绝世脱俗的红衫少女,和一名帅气的古代公子。 他俩也正端坐马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树林外的敌军。 其中那红衫少女,竟然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有施国圣女,沫僖。 今日背负银弓,腰佩短剑,头戴红色公子帽,紧系藏青色帽缨。虽然才二八年华,已经在部落中公认有羞云闭月之貌。 自己还曾被迫搜肠刮肚地作诗半首,以赞美沫僖的容颜:“美眸顾盼兮,妆霓红衣。袅娜飞扬兮,晶莹雨露。” 失去女朋友已经520天了,这居然一下子来了个未婚妻,杨歌曜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这位沫僖,还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且,忽然成了这大富大贵之家的公子哥,杨歌曜心中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实在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不知道这位子阙公子的生活,是不是真的让自己难以想象? 这是穿越么?还挺不错的啊! 一抹笑意淡淡浮现,杨歌曜不禁暗喜。 …… 但是,当看清树林外那支敌军,杨歌曜却又有点笑不出来。 这支敌军,乃是夏后氏王牌军队——朱雀旅的左军,一般被称为“雀左军”。 加上打着有仍氏部落旗号的200辆战车,今天共计来了1000辆战车! 这特么已经远远超过寻常附属小国的举国之力了。 “千乘之国”,那可是用来形容那寥若晨星的几个大诸侯国的词语。 而且,今天是朱雀旅的主帅,真仙境一重的强者——乌曹将军,亲自率领。 而且的而且是,今天子阙他们几人在婵心酒肆喝酒时,亲眼看见空中掠过9名真仙境强者,释放着恐怖的威压,气势汹汹地向着有施国都城——吕城方向而去。 要知道,在这个圣人消失,天庭刚刚重建,寥寥十几位大罗金仙、太乙金仙也避世不出的时代,真仙境就是整个夏后氏王朝的顶级强者。 夏后氏自己,明面上也才十一名真仙境。 即便是夏后氏那核心十二方国中,除了商方国,各自也就一两名真仙境。 而九十六封国中,真仙境也是寥若晨星。 至于那一千多个附属小国,真仙境?更是几乎没有。 即便有施国是九十六封国中的第一强国,其真仙境强者,统共也才六人而已。 一下子派出十名真仙境强者!再加上雀左军! 这泰山压顶之势! 怕是,人世间再没有任何部落,能够与之匹敌了。 …… 序章(2) 大战前焦虑的少年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杨歌曜也是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这时,就听见一个玄力加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音量不大,却加着玄力,似乎能传遍四方,让子阙感到一阵胆寒。 “愿无所不能的太阳神,保佑有施氏每一位无辜的族人吧!他们将幸免于难!只需要将沫僖献给尊贵的人皇——夏桀,就可保全族人的安宁。” “啊!?卑鄙!” 杨歌曜与子阙,不约而同地暗骂道。 这拐弯抹角的一番话,原来是说,要把自己的未婚妻——沫僖,献给夏桀!?——那个夏朝的亡国之君!而且以有施国平民的安危作为要挟! 平常一向沉着冷静的子阙,此刻头脑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轰轰作响,心中更是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完全忘记了目前的形势。 他拔出“天雷战刀”,一夹马肚子,便欲冲出去,教训这帮来抢自己未婚妻的家伙。 杨歌曜想赶紧拉住子阙,却发现自己竟然是个透明人,完全无能为力。 这特么是什么穿越!?怎么有点身不由己啊!这还怎么玩儿!? 还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沫僖一把拉住了子阙,劝阻道:“子阙!别冲动!我们三人藏在这里,势单力薄,万一被敌人发现,可就完了。” “嘘——” 施宇也眉头紧蹙,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时,空中又回荡起一个熟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夹杂着玄力的波动: “今,夏后氏大军压境,只需送圣女进宫册封,就可解我有施国之危,保全祖宗稷庙,护我八十万有施氏国人之性命,孰轻孰重?请国主三思啊!” 这声音来自有施氏的大祭司,大长老——施古。 沫僖气得杏眼瞪得溜圆,银牙紧咬,从牙缝中迸发出十个字:“这个混蛋,真是个软古头!” 杨歌曜目睹此景,只感到内心五味杂陈,头痛欲裂,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他深知,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作为有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居然想投降!这无疑使目前的形势雪上加霜。 这一世刚刚失去心爱的女友,这一穿越到夏朝,竟又面临未婚妻将被抢走的困境!命运似乎总爱在他最脆弱时给予重击。 而子阙,不过是炼气境九重的修为,又该如何在这乱世洪流中,守护好自己心爱之人呢?现实如此冰冷,令人绝望。 …… 就在杨歌曜感到绝望之时,子阙却在心中暗想:自己若是有师尊那般大罗金仙境的修为境界,又岂会为了眼前这区区十几个真仙境而头疼? 但随即,一丝苦涩涌上子阙心头,回想起过往岁月,自己虽被誉为有施国不世出的第一天才,被夔牛老祖主动收为亲传弟子;却每天“不务正业”,不是跑去学习烧陶,就是跑去学习炼铜,不是琢磨天文,就是研究地理,还总是四处打抱不平。 总之,自己是东一下、西一下的,浪费了无数光阴,至于修炼大事,不过是随性而为,未曾真正倾注心血。 以致于,施武兄弟都入了凡仙境,自己却还是炼气境九重的修为。 而此刻的危机,却也成了子阙觉醒的契机。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若能侥幸度过此劫,自己必将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誓要攀登至大罗金仙的绝巅之境! 他终于明白,唯有成为真正的强者,方能守护自己这倾国倾城的未婚妻,免受世间风雨。 就像今天在禅心酒肆时,圣子施宇所悟:“让它痛苦的,不是百合,是它自己,是它自己不够强!” …… 杨歌曜心中也又涌起了一波悲壮之情。 他知道,在如此不利的形势下,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中,即便倾尽全力,拼死亮剑,也未必能杀出一条血路,未必能保全沫僖的安危。 而且,历史书上那冰冷的文字,如同诅咒一般:“昔夏桀伐有施,有施败,献女沫僖以乞和。” 更可恨的是,历史书中还给沫僖,冠以 “千古第一红颜祸水”之名! 毕竟,按照子阙的记忆,眼前这美女,虽然在自己面前,是有点小任性,但却聪慧善良,坚强独立,一心只想做个惩奸除恶的侠女,并没有半点“祸水”的样子啊!? 唉—— 自己如果不能改变这历史,今天,刚穿越过来,怕就要用自己的鲜血,去复写历史。 然后?然后就像一朵血色的浪花,很快就将被淹没在那无尽的历史长河中了? …… 而此刻,子阙的心中,却正紧张地筹谋。 他的身体在颤抖!嘴角却渐渐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诚然,当前局势于我方不利,但兵法云:“上兵伐谋”,凭借智谋,我们未尝不可扭转乾坤! 毕竟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还是有施国之主,而有施国乃是九十六封国中的第一强国,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软古头”! 他可不会眼看着自己女儿,被抢入魔窟,而无动于衷! 再者,虽然自己那强悍的首富老爹,不在国内,但自己的娘亲也是真仙境强者啊,她一定也会全力以赴地,保护自己未来的儿媳! 更何况,还有施起大将军,这位名震四海的战神,对国君的忠诚如同磐石,他的军事才能与英勇无畏,定能引领有施大军正面抵挡雀左军的猛烈攻势。 凡战,以正合,以奇胜。 只要国主、娘亲和施起大将军,能指挥有施国大军,正面扛住雀左军的第一波攻击,凭借自己和圣子圣女演练纯熟的侧后突击战术,一旦扰乱了敌军阵型,或许还真有机会赢得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子阙不禁暗自懊悔,早知今日,便应效仿祝陶公子,培养一支精锐的亲兵卫队。 若真有那样一支队伍,今日一战之胜算,无疑将大大增加。 不过,这也提醒了子阙,待此战过后,他必将着手组建属于自己的亲兵卫队,以备不时之需。 …… 杨歌曜和子阙,各种思绪乱涌。 如颤栗的潮水。 又如股票软件上,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趋势线,仿佛一团乱麻! 紧张地等待着人生第一场大战的到来。 第1章 吕城大战:赵梁的话术 【转到上帝视角,才能更好地展现吕城大战的全貌】 时间回到一柱香之前。 蒙山之麓,有施国都城——吕城。 城楼之巅,有施部落族长,有施国国主——施罗,率领四名真仙境强者,正与九名来犯之敌,在云端对峙。 施罗释放着真仙境二重巅峰的气势,他参悟火之奥义,身姿挺拔,面色刚毅,威风凛凛。 来敌中,为首者名曰赵梁,乃是夏后氏的顾命大臣,权势滔天的“御事”大人,真仙境三重的强者,历史书中的史上第一大奸臣。 他生于鬼方国,长着一头金发,一双碧眼。他常常自称是“感恩的狮子”。因为,据说按照鬼方的语言,‘赵梁’的意思,就是‘感恩的狮子’。 “赵大人,今日您气势汹汹而来,不知所为何事?”施罗率先以不卑不亢的语气,打破了沉默。 赵梁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真实目的,而是马上做出满脸和煦的样子,说道:“施伯侯,我的朋友,皇上一直在等着你们的税贡,为什么还没有上缴?” 施罗眉头紧锁,解释道:“今年大旱,加上蝗灾,我有施部落大半土地绝收,实在没有办法,年前已经禀告关龙逄关大人,待今年丰收之后,分三年补缴。望赵大人体恤。” “哦!no!no!no!” 赵梁脸色一沉,质疑道:“谁都知道,有施国有个飞花长老,她很会灌溉的法术。大旱绝收,别人家可能,但有施国,绝没有可能!” 这都被赵梁察觉了吗?施罗暗忖道。 事实上,有施国真的是与盟友商方国商量好的,借大旱的理由,有施国暂停税贡,试探一下夏后氏和各个方国、封国的反应。 施罗心中大急,但表面上,却仍旧保持着冷静与克制。 他据理力争道:“灌溉也需要有水啊,去年龙河、界河甚至断流。还望大人明察。” 赵梁趁着施罗在税贡之事上落入被动,随即便话锋一转,更进一步,抛出了他的正题:“狡辩!除了税贡之事,去年选妃之事,你也不诚实,故意隐瞒!” 施罗急道:“下官岂敢隐瞒?还望大人明察。” 一个小小的话术取得了效果,赵梁玩味一笑,道:“我已经知道,有施国第一大美女,就是‘沫僖’。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被选进皇宫?” “哦,大人说的是小女‘沫僖’啊,赵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她生性桀骜顽劣,不事女红,且已许配人家,连令郎都被她打了一顿,实在不敢选派,唯恐扰乱了人皇后宫。” 赵梁举起双手,用愤怒的口气,嘲弄并威胁道:“哇哦!精彩的诡辩术!你们这是蔑视人皇! “难道你们不知道,侍奉人皇,是沫僖的无上荣耀,更是有施氏的无上荣耀?我警告你们,今天必须交出沫僖,否则,我必屠尽你们这无知的部族,就像踩死一只蝼蚁那样容易!” 施罗愤怒的用手指着赵梁,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你!你这是强取豪夺!” 见施罗有点乱了方寸,赵梁却又再次转变了语气,用他十分擅长的,带着蛊惑的声音,声情并茂地劝解道: “可是啊,施伯侯,我的朋友,你本可以非常荣耀,成为当朝太师,就像别人梦中所想。当然,前提是,如果沫禧成为元妃娘娘。” “小女早已许配人家,此事,断无可能!” 施罗,毕竟是施伯侯啊,他很快就又找回了心态与节奏,坚决地回道。 赵梁马上又收起他蛊惑的表情,把脸一板,冷声摆出了他的底线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日定要带走沫僖!以及你们应赋的税贡!稻米万石,贝币万斤,海盐千斤。还有你们应给的嫁妆!丝绸千匹,壮丁千口。” 施罗却不再回话,而是用他那,冰冷得像火焰一般的目光,直直地怒视着赵梁。 谈崩了。 这个事,当然不应该谈得拢,除非施罗也是个软脚蟹。如果施罗真是个软脚蟹,有施国又怎么可能成为96个封国中的第一强国呢? 赵梁被看得心中一凛,他赶紧深吸一口气,浑身的气势瞬间暴涨,冷冷地威胁道:“你们是自己交出沫僖,奉上税贡?还是待我屠尽尔等蝼蚁之后,再亲自来取!?” 就在此时,吕城的大地微微震动,漫天尘土出现在远处天穹之下,气息滔天。 赵梁终于等来了他的筹码,等来了他十足的底气,等来了一支军队!正在从不远的天际线处冒出来。 这不是一支普通的敌军,其中凡仙境气息的士兵将近两成!乃是雀左军与有仍氏京畿军的联军,为首的是夏后氏朱雀旅的首领——乌曹将军,真仙境一重修为的强者。 很显然,敌军是有备而来,就是想要依靠压倒性的优势,兵不血刃地抢走沫僖,抢走子阙的未婚妻,抢走施罗的女儿,抢走有施国的圣女! 赵梁,根本不是什么感恩的狮子,他从来都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狮子”,绝对不干没有把握的事情。 “国主,看来施梁大人要的财物也不算多,我们勒紧裤带,还是能交出,大不了过几年紧日子。关键是沫僖,您只要答应送圣女进宫,就能化解今日有施氏之大劫!说不定,说不定还能要点聘礼回来。” 或许是慑于乌曹将军加入的威压,施罗身边,同为真仙境二重修为的一位老者,向施罗悄悄传音道。 这位老者精神矍铄,瘦削的脸庞生着几道有力的皱纹,手拄一根玄青色神杖,正是有施氏部落的首席大长老,首席大祭司,施古。 施罗神色威严,淡淡地回应道:“大长老怎知今日不是有施氏的机遇,反而是大劫呢?” “若子修长老没有带炽焰军去救援主癸大哥,今日倒真是天大的机遇!”施古长老忧虑地传音道:“子修长老和炽焰军不在,我们不敌啊!” 但此时,赵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施罗啊,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紧接着,赵梁将声音加了玄力,朗声高呼:“愿太阳神保佑有施氏每一位无辜的族人吧!他们将幸免于难!只需将沫僖献给尊贵的人皇,就可保全族人的安宁。” 他的声音传遍方圆数十里,同时释放出浩荡的威压,使得修为低于凡仙境的修士胆寒,而平民与奴隶甚至瑟瑟发抖。 赵梁的居心,实在是可恶。 他一是想借此话,消解有施国军队和族人的战斗意志。 二是想将所有的罪责,都转到沫僖与施罗的头上。 仿佛将要让生灵涂炭的罪人,就是沫僖;就是只在乎自己女儿的情感,不管族人死活的族长施罗。 从而让老百姓忽视那个贪婪的昏君——夏桀,忽视他这个佞臣——赵梁。 这时,首席大长老施古,单膝下跪,声音同样加了玄力,向施罗抱拳朗声道:“今,夏后氏大军压境,只需送圣女进宫册封,就可解我有施国之危,保全祖宗稷庙,护我八十万有施氏国人之性命,孰轻孰重?请国主三思啊!” 紧接着,又一名有施国长老单膝而跪,用加了玄力的声音,劝谏道:“族长,万不可以卵击石啊!恳请族长三思而后行!” 说话的,乃有施部落掌管刑狱的核心长老,施獬,真仙境一重修为。 在不远处的小树林中,沫禧暗暗怒骂道:“真是个软脚獬!” 施罗冷冷地瞪了他这两个兄弟一眼,想裹挟民意,来要挟自己?简直是破坏军心! 赵梁此刻则满意地颔首微笑,轻抚着下巴上那一抹精心修剪的一寸短须,心中不禁暗自感叹: 感谢牧羊神!这两位配合得太好了! 第2章 吕城大战:大战起兮 就在施古与施懈努力劝国主施罗投降之时。 施罗身侧,一名真仙境一重修为的,英武的中年将领,有施国大将军——施起,蔑了一眼施古和施獬,冷声嘲讽道: “我看,不是敌人太强大,而是你们俩的名字,没取对吧!?” “你!” 施古和施懈不约而同地,用手指指着施起,想说点什么? 但是,面对施起将军射过来的凌冽眼神,他俩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因为,这可不是朝堂上。 这差不多算是在战场上了,而施起将军在战场上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并且他还是与国主同父同母的真正亲兄弟,以施罗的一贯做派,这时候发生矛盾,绝对是自己吃亏。 没有搭理两人,施起将军微微转身,眼光扫过一众有施国强者,面向广大有施国人,玄力加持,朗声说道: “夏后暴桀,荒淫昏德,矫诬上天,布命于下,强征暴敛,民堕涂炭! “我有施氏之于夏后,就像禾苗中的杂草,就像祭坛上的祭品,就像牧场中的牛羊。夏后氏从来就不曾把我有施之人,当成是人。 “今又欲掠我财物,抢我圣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施起!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肯跪着活!“ 紧接着,施起握紧拳头,高举右手,喊道:“打倒暴桀!保卫有施!” 刚刚出城列阵的天策军将士,率先响应了施起将军,他们齐声高喊,口号声震天动地: “打倒暴桀!保卫有施!” ”打倒暴桀!保卫有施!” “打倒暴桀!保卫有施!” 还是大将军与自己英雄所见略同啊,子阙激动得都想跟着喊口号了,但他不能,因为他们三人,此时正隐蔽在雀左军侧后的一片小树林中。 杨歌曜听到这振奋人心的口号,也振作起来,有施起大将军的鼎力相助,保住自己这前世的未婚妻,稍稍有一丝希望了呀 ! “不知所谓!” 赵梁气愤地冷哼一声。他实在没想到,离间君民的说辞,三言两语间,就被这家伙轻易地化解了大半。 虽然自己本来是和平的爱好者,从来就是反对暴力,反对战争的。 但是没办法呀!自己本来计划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惜,有施国这群蝼蚁实在太好战了! 那就动手吧!休怪老夫无情!是你们自寻死路! 看着处于压倒性优势的己方阵营,赵梁满脸傲然,信心十足。 在云端: 自己这一方,是自己这真仙境三重强者亲自带领的,共7名真仙境。 另外两名其实是凡仙境九重巅峰的强者,他们二位并不能施展土遁之术,也就是不能御空飞行,是被其他人用玄力裹挟而来,帮助自己虚张声势的。 哈哈,这就是: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亲而使之离也。 而有施氏一方,则只是真仙境二重巅峰强者为首,统共只有5名真仙境。 在地面: 自己这一方,是千辆战车,以真仙境一重强者为将,并且有两成士兵达到凡仙境的修为。 而有施氏一方,则只有五百辆战车,以凡仙境九重强者为将,士兵普遍都只是炼气境的修为。 赵梁信心十足地高举右手,正准备下达攻击命令。 不料,四方之地,尘土骤然翻飞,一处处尘土飞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情况?赵梁轻轻收回自己下达进攻命令的手,凝神观察着眼前这令他意外的一幕。 “铜甲军,勤王来迟!” “太渊军,勤王来迟!” “乌木军,勤王来迟!” “蒙石军,勤王来迟!” “有缗氏神风军,听候施伯侯差遣!” 转眼间,竟有五路勤王军队到来,共两千余辆战车,约五万大军,将己方这区区一千辆战车的三千多人军队,包围在了吕城以西的旷野之中! 形势反转了! 杨歌曜也终于安抚住自己那颗悬着的心。 此刻,一股浓浓的自信,从施罗心中升起,除了盘面上已经呈现的实力,施罗还有两张底牌未出! 一是他隐藏了实力,而且有师傅赐予的后天顶级法宝。 二是炽焰军并未全军离开有施国,而是隐藏了一支力量在一座小城中。 施罗早已觉察到部落中似有内奸,所以处处留一手,一是以防万一,同时也是他精心布局的一个计策:引诱暗中潜藏的敌人出动,好给它来个“瓮中捉鳖”。 今天若是灭了这支夏后氏军队,再打杀了这几名真仙境强者,除了铁杆盟友商方国,谁还敢与有施氏争锋!?这天下估计就能改姓施了!施后氏王国! 想到这里,施罗禁不住仰天大笑,下达了攻击命令: “施起将军听令!寡人命你统帅所有军队,全歼来犯之敌!”半尊闪着玄光的麒麟兵符,出现在施罗手中,施起半跪接下兵符,瞬间与自己手中另一半兵符合二为一。 “施古长老听令!寡人负责对战赵粱大人,你率领长老院强者对战其余真仙境来犯之敌!” “赵大人,既然你不仁不义,施某今日只好誓死一战了!” 说话间,施罗气息暴涨,转眼间爆发出真仙境三重巅峰的气势! 同时,一方青铜大鼎浮现在右肩上方,竟是一尊后天顶级神器——大司农神鼎!可镇压并炼化大罗金仙之下,各种仙魔妖鬼,洪荒一切生灵!也是一种破阵神器,一种防御神器。 眼看着形势陡然逆转,轩辕衡等夏后氏其他真仙境高手,心里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不是说好的,只是来壮声威,打酱油的吗? 这特么的,倒像是中了计,要拼命了呀? 于是,轩辕衡等人,纷纷向赵梁传音道: “赵大人,要不还是再谈谈吧?” “赵大人,如果能在谈判桌上解决,还是不要诉诸武力吧,毕竟我们大家都是人族兄弟。” “对话和谈判,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呀,赵大人,您可千万要三思啊!” 赵梁也是忍不住眼眸一凝,心中暗忖道:居然一下子就调来这么多军队,还隐藏了修为,事情确实变得稍稍有点棘手了呀。 赵梁是否会因形势逆转,而示弱改口,乃至摇尾乞怜呢? 杨歌曜幻想着。 如果这样的话,一场剧烈的冲突,就特么变成掩护赵梁的虚假peace了。 就像那什么国家似的,假装和谈,拖延时间,紧急战备,再反咬一口。 不过,赵梁却不是杨歌曜猜想的那种普通小人,寻常佞臣。 他狠狠地瞪了手下这帮人一眼,那目光锐利如刀,瞬间让轩辕衡等人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脖子,再无一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为了鼓舞己方士气,赵梁努力地仰天大笑道:“就这点修为,还想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今日一样要死!” 说话间一柄战戈瞬间出现在他手中,伴随着空间撕裂的嘶嘶声,便已经向施罗斩去。 “轩辕衡!你来与我一同拿下施罗这老贼!” 当然,赵粱也不敢托大,讲什么江湖规矩,立即决定以二打一。他是做了碾压有施国的准备,要的是毫无风险的抓回沫僖,可不是来拼命的。 锵!一声金铁碰撞的声音响起,一柄紫金色长枪横在施罗头顶,挡住了赵梁八成力量的一击。 三名真仙境强者,在云层中,缠斗在了一起。只见火龙飞舞,狂风大作,逸散的玄力波及方圆百丈空间,云层被烧得通红,又被吹散,震碎。 一场大战,由此拉开了序幕。 看着首领施罗竟然隐藏如此之深,自己与施罗朝夕相伴都未曾察觉,大长老深吸一口气,心中闪过思绪万千。又不由得暗自惊讶不已,谁曾想,胜负的天平瞬间就倾斜过来了! 不过此时已顾不得多想,大长老大喝一声,手中玄青色神杖顿时散发出神圣的光芒,赫然也是一柄后天顶级神器,冲向夏后氏大将军干辛。 干辛也不敢大意,赶紧招呼盐正长老姒皿共同战斗。 而剩下的三名真仙境夏后氏长老——姒阳长老、姒犬长老和姒苗长老,则各自主动向施獬长老、施起长老和飞花长老发起了攻击。 而另两名夏后氏凡仙境长老则失去了裹挟之力,不能继续呆在云端,但好在两人早已习惯如此,双手一举,袖袍兜风,如同两只大鸟,滑翔着向地面盘旋而去。 不得不说,有施国的五名真仙境强者,均战意澎湃,战力强悍! 国主施罗以一敌二,有神鼎加持,还占上风,一时间打得赵粱二人手忙脚乱。 施古长老以一敌二,也有神杖加持,双方打得有来有回,平分秋色。 而施獬长老也有后天中品神器降魔铡加持,逼得姒阳长老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而飞花长老则释放出了一朵旋转的莲花,将姒苗长老撒下的漫天青苗绞杀成了碎片。 并且这旋转的莲花吹出一阵飓风,将那些破碎的青苗尽数吹向了正盘旋而下的一名夏后氏长老。 这些青苗碎片就像一把把细小的钢刀,将那名夏后氏长老扎得千疮百孔,扎成了筛子,如同漫天血雨中断了线的破碎风筝,一头跌向了大地! 而施起大将军,更是眼神如炬,一心三用。 他轻轻一拂袖,一串本命灵剑瞬间破空而出,如流星划过天际。 其中一柄灵剑,迅捷无比,恍若一道闪电,直取一名凡仙境长老的后心。那长老未曾料到此等杀招,待到察觉时,灵剑已洞穿其体,鲜血如泉涌,洒向长空,他顿时气息断绝,一命呜呼。 余下的六柄灵剑则似六条银龙,在空中盘旋飞舞,对姒犬长老展开了五面绞杀,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姒犬长老面色凝重,只能勉强舞动兵刃,苦苦防守,连连后退,他此刻已无力发起反击。 施起长老显然精神力十分强大,并未因此分心。 他的另有一缕神念,还能专注于地面的战斗。 站在高处,俯瞰整个战场,更能把握全局,他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果决。 他的战戈挥舞,其实是一种信号,正不断发出一道道不同的指令,地面上的军队立即行动起来,各司其职,准备对敌军展开绞杀。 “擂鼓!”施起一声令下,鼓声震天,如雷鸣般响彻战场。 “弓箭手准备!放箭!”随着他的命令,弓箭手们迅速就绪,弓弦紧绷,万箭齐发。一时间,箭矢如雨,铺天盖地地涌向战场,一波接一波,密集得令人窒息,将雀左军士兵手中的盾牌,钉得象一只只刺猬。 顿时,雀左军的数十名士兵,被箭矢射落战车之下。好几匹战马,没有皮甲防护的马腿或咽喉,被射中,轰然倒地。 “铜甲军战车!出击!” 随着施起将军再次发令,铜甲军战车,便如一股乌青色的洪流,冲出了阵地。 战士们身披重甲,手持长矛,冒着箭雨,立于摆出锋矢之阵的战车上,勇往直前,轰隆一声,就与夏后氏雀左军的车阵撞在了一起。 几乎将雀左军前锋的车阵凿穿! 一时之间,战场上便战鼓轰鸣,战戈飞舞,刀光剑影,人仰马翻,双方军队混战在一起,血染大地,场面惊心动魄。 正当双方大军,鏖战正酣之际,施宇目光如炬,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最合适的战机。 第3章 吕城大战:斩首乌曹 夏后氏军队,被精心分为左中右三个战阵,宛若两豹一龙,各自展现出独特的威势。 两翼的战阵,如同猎豹般灵活机动,它们一边不断袭扰有施氏军队,一边又紧紧护住中路军的侧翼,防止被偷袭。 而中路军则犹如一条蛟龙出水,气势磅礴,挡住铜甲军的第一波冲击之后,便盯着天策军的方向,不断发起猛烈的突击,意图一举击溃天策军相对薄弱的战阵。 施宇以他敏锐的眼光发现:此刻,正是出击夏后氏军阵一翼后部、破坏其阵型的绝佳时机。 一旦行动成功,夏后氏军队的一翼,因被背刺一刀,而被击溃,就会出现连锁反应,最终全军阵型将彻底崩溃,这就能为此战的胜利,赢得最大可能。 于是,施宇果断地向子阙和沫僖,做了一个,向夏后氏左翼后军出击的手势。他的手势迅捷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威力,似乎这一挥,就能将敌军斩为两段。 子阙和沫僖见状,立即会意。 特别是沫禧,眼中更是迸发出愤怒的光芒,立即就策马冲上一座土丘,张弓搭箭,加入了战斗。 而此刻的子阙,也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并没有立即出击,而是按照他们三人平常演练的战术,暂时驻留在沫禧所在土丘的旁边。 他需要先保护沫禧,并趁机打杀几波被沫僖吸引过来的敌兵之后,再跟随施宇出击。 因为弓箭手的特点是适合远战,且战且退,如果一旦被贴身近战,大概率会被虐杀! 再加上,弓箭手的杀伤效率高,以及对冲锋者的掩护作用明显。 所以,敌军大概率会派小股人马来袭击沫僖。 此刻,施宇已经挥舞着他那柄金色的赤霄长剑,一马当先,犹如一道闪电,冲向敌阵。 那些疾射而来的箭矢,在赤霄长剑的锋锐之下,犹如枯叶般脆弱。 偶尔有几支箭矢触碰到剑刃,瞬间便断为两截,断口处光滑如镜,恍若经过精心打磨,彰显出长剑锋利无匹的威力。 眨眼间,施宇便接近了一辆战车的背后。 只见他眼神冷冽,手中长剑猛然一挥,只听“嚯——”的一声,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周围的空气。那甲兵的身躯还未来得及倒下,施宇便已策马而过,继续冲向下一个目标。 只见剑光闪闪,施宇纵横驰骋,所向披靡,如同一道寒光,刺破敌军的防线。 不仅是炼气境的士兵,如蝼蚁般脆弱,就连凡仙境的伍长、什长,都无法抵挡他那赤霄长剑的绝世锋芒。 在沫僖的掩护下,敌军连哪怕一刀有效的反击,都没有! 因为施宇没有披甲,只要有一刀招呼到他身上,他不死也得受伤。 这大舅哥勇猛啊!杨歌曜心中不禁暗暗感叹。 …… 但夏后氏朱雀旅的首领,乌曹将军,此时却顾不上应对施宇的袭扰,因为三支箭矢已经扎进他的咽喉与左右胸膛。 这三支箭矢,无声而来,趁他忙于指挥,未加特意防备,直接扎穿了他的喉咙与胸膛。 直到箭羽在眼前晃荡,他才发现自己中箭了。 射出这三支箭的弓弦之声,既沉闷又异常响亮,可惜是他中箭之后,才听见那弓弦的声音。 好快的箭!杨歌曜不禁暗叹,这不是沫僖射出的箭,这比沫僖的箭威力强大很多! 这是超音速的三箭齐发! 只可惜,没有斩首成功…… 乌曹的伤势并不算重,有特制铁甲防护,射入胸膛的两箭只伤及皮肉。 洞穿咽喉的一箭虽然导致一时血肉飞溅,但他作为真仙境强者,马上就催动体内玄力控制住了伤势,数月后就能恢复。 他看向弓弦之声传来的方向,一个小草坡,什么人也没有! 他不禁大怒,一声嘶哑的怒吼,双手拔下三支箭羽,反手向着土坡挥掷而出。 听着自己变得嘶哑漏气的声音,乌曹将军更加怒气中烧,又是一掌挥出,掌力直接将那小草坡上的青草,轰得四处翻飞,而施放冷箭的人,早已踪影全无。 “快!快!拱卫将军!”当周边几辆车上的士卒反应过来时,已经毫无意义。 那施放冷箭的人,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 “给我盯紧了那些放冷箭的弓箭手!发现一个消灭一个!”乌蒙将军用嘶哑漏气的声音命令道。 而作为弓箭手的沫僖,此时正在一个土丘之上,张开天真银弓,眼神冰冷地瞄向这些该死的敌兵,嗖的一声,一名车长的咽喉被一箭洞穿。 沫僖虽然没有冲入敌阵,但射杀的效率一点都不输于施宇,随着她不断张弓搭箭,已经射杀了二十多名敌兵,包括七八名想偷袭施宇的敌兵。 随着乌蒙的将令发出,一辆战车立即从战场中飞掠而出,御马兵在拼命加速,左首甲兵满脸狰狞地大喝着挥舞战戈,右首弓箭兵已经张弓搭箭,瞄向沫僖。 终于轮到自己上了! “沫沫!注意!”子阙大吼一声,两腿一夹,胯下绝影马向战车冲去,就如绝尘之影。 天雷战刀一挥,把射向沫僖的一箭砸成两段。 随即,一股雷电之力注入战刀,顺势一斩,右侧战马之马首,便被斜斜地撕裂,滚落尘埃。那战马的身躯抽搐着继续迈出一步,就轰然倒在了车轮之下,轰——的一声,战车也被掀翻在地。 正准备收割这辆车的三颗头颅,只见又有两辆战车从战场中飞奔而出,仍然是径直向沫僖冲去。子阙只得勒转马头,冲向第二辆战车。 只是一刀,子阙又砍翻了第二辆战车的战马,但第三辆战车已经接近沫僖。 “沫沫!”子阙喊得声嘶力竭,只感到一阵无力,识海中哄哄作响。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保护沫禧的准备,但双拳难敌十八手啊!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三辆战车接连着向沫禧突袭而去! 杨歌曜也紧张得不行,本能地就想要冲过去救沫僖。但他这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眼看着,这辆战车就要冲到沫僖面前。 而且,比战车更快的是三支铁镞鹰羽箭,呈三角形排列,当中一箭射向沫禧的咽喉之下,另两支箭封堵了闪避的空间。 一般的弓箭手,面对这样一箭,决计难以躲开! 这样就凉凉了吗? 这么快就凉凉了吗? 杨歌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此时,子阙已经来不及回身救援,他只感到一阵无力,识海中哄哄作响。 虽然,寻常的弓箭手,面对这样品字形排列的一箭,肯定躲不开,但沫僖不是一般的弓箭手! 为了攻守兼备,她专门习练了一门凡仙级上品的短剑格斗武技,越女剑法。 而且,她那一双杏眼,不仅美丽无双,视力更是令人叹为观止,甚至能看穿黑夜!她的听力也是异常敏锐,远超常人。这得益于她传承自父母的两种血脉天赋:游隼和猫头鹰。 只见沫僖奋力一挥她的无邪银剑,顿时将三支铁镞鹰羽箭,一起击飞出去,化解了眼前的凶险。 子阙两腿赶紧拼命一夹,绝影马象闪电一般,掠到这第三辆战车的后面,一个刀劈华山,将那车上的甲兵砍成左右两半。 让人猝不及防的是,那驾车的御马兵竟然一个鱼跃,扑向沫僖,一柄青铜古剑,奔着沫僖心尖的位置,便直刺而去。 眼见着,就要刺入沫禧的胸膛。而她此时正在将无邪银剑插入剑鞘,根本来不及格挡。 但更让人心悸的是,她并未穿戴任何甲胄! 今天他们三人是出城游玩的,穿的都是便服。 第4章 吕城大战:杀神子阙 就在这电光石火,千钧一发之际,沫僖勒马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同时,她口中吐出一朵旋转的金莲,那金莲带着凌厉的气息,瞬间将那名御马兵的脖颈与肩膀斩成碎肉。 嘭——,伴随着一声沉重的落地声,那士兵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生命已经消逝。 此时,子阙右手一指,一道曲里拐弯的银白色寒光,从食指上飞射而出,犹如闪电般迅疾,直接洞穿剩下的另一名弓箭兵的左胸,留下一个焦黑的小洞。 那弓箭手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但他的身体仍在继续抽搐,显然是死前的痛苦挣扎。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声波接踵而至,将这名弓箭手的尸体,从战车上轰落到马蹄之下。 而这弓箭兵的魂魄,也被这雷霆之力焚化大半,冒出阵阵青烟,继而就被声波震碎,消散在了飞扬的尘土之中。 天罚神功! 杨歌曜马上get到了。 自己打架时,之所以拳头萦绕电光,原来是“祖传”的啊!不,应该是“遗传”。不,也不是“遗传”,应该叫“魂传”而来的。 “嗬——” 子阙长出了一口气,额头已经冷汗涔涔。 刚才那一刻,他犹如坠入千年冰窟,冷意直透心扉,惊恐与慌乱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子阙闭上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沫禧的身影,那双如秋水般脉脉顾盼的美眸,那披着红衫,带着红色公子帽的飒爽英姿,都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敢想象,倘若沫禧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面对? “瞧你,用得着这么慌乱吗?” 沫僖眼中原本凌厉的杀伐之意,在顷刻间化为绕指柔情,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子阙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委实不知,你竟已习得你娘亲那‘口吐莲花’的绝技,不然我就‥‥‥。” 沫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她轻启朱唇,娇嗔道:“什么‘口吐莲花’?这叫‘地涌金莲’!”说罢,沫僖笑得花枝乱颤,那模样,仿佛一朵盛开的金莲,美得令人心醉。 这笑容,没有人能不心醉。 子阙心中一暖,但又感到一丝尴尬。 自己确实不善言辞,尤其是在这种应该打情骂俏的场合,更是显得笨嘴拙舌。 不过讲真,其实在子阙看来,那都是些低级的表面文章,他根本就不想提高这种能力。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接着说点什么,但他却只得深吸一口气,一返身,挥刀冲向了近旁的几名士兵。 用“战斗模式”来化解刚才这“尴尬模式”吧! 即便是在这剑拔弩张,惊心动魄的战场上,杨歌曜还是没有忍住暗暗捂脸,唏嘘自嘲道:“唉,我这不善于与女生打交道的短板,3600多年都没啥长进啊。” 说起战斗,对其他人是消耗内力真气,对子阙却是大有裨益。 一方面,不断的运动,能不断增加其体内雷霆之力的蓄积。 另一方面,他有遗传自父亲的,貔貅的血脉天赋,乃是地级六重,基本能无差别吞噬炼化各种属性的真气内力和元力。 再一方面,母亲遗传给他的,飞镰的血脉天赋,也是地级六重,旋转起来,可以绞碎寻常的草木血肉,产生狂风,吹动气体、液体等无形之物,甚至吹动轻巧一些的有形之物。 这两大血脉天赋简直是修炼的绝配! 貔貅的血脉天赋非常强悍,虽然号称可以吞噬炼化万物,不够完美的是,得一口一口的吞噬,速度很慢。 而飞镰产生的强大吸力,则使得吞噬气血的速度显着的加快,特别是吞噬气态,液态或无形之物时。 此外,飞镰还能将敌人的肉身搅碎,基本无需咀嚼,更是大大加快了吞噬炼化的速度。 只见子阙催动起他的防护功法——囚竽玄武功,战力全开,也开始大肆收割周围敌兵的生命。 他只使用“劈山斩云诀”那金属性的锋锐力量,避免消耗练之不易的雷霆之力,也避免将敌人的神魂烧焦,浪费修炼资源。 子阙也顾不得保守他能吞噬气血神魂的秘密了。 他吐出飞镰,催动其急速旋转。 那些倒在天雷战刀之下的士卒,他们的气血与神魂,以及种种逸散的内力真气,皆被飞镰旋转产生的强大吸力牵引,汇聚成一股殷红的血柱,迅速被吸入子阙的体内,瞬间被炼化。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谁特么叫你们来抢本公子的女人的呢!?你们这是助桀为虐! 什么!?是赵梁叫你们来的?去你姐姐的吧!赵梁叫你们吃屎,你们去不去? 子阙如同一个冷酷的收割者,他那沉重的天雷战刀,虽然朴实无华,跟锋利二字完全扯不上关系,但每一次挥动,都有士卒应声倒地。 “扑哧——”,“扑哧——”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是刀刃劈开肉体时,发出的声音。 一个接一个的敌兵,被天雷战刀斩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偶尔有一刀失了准头,砍在敌兵的胸甲之上,其强大的力量也能透过甲胄,将敌兵的胸腔砸爆。 偶尔被普通敌兵偷袭,哪怕剑戟已经招呼到身上,但有囚芋玄武功的强大防御力,也都似挠痒痒一般,只能撕破子阙的衣衫,却对他的身体造不成任何伤害。 不多时,子阙就被染成了血人,他的身形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犹如鬼魅般迅速,如同狂风骤雨般肆虐,在战场上顿时掀起一阵狂风巨浪,惊涛血雨。 怎么会遇见这种能喝血,还砍不死的杀神! 看见子阙的敌兵都被吓破了胆,他们避之唯恐不及,一时间就阵型大乱。 原来我在战场上,这么厉害的么?相比施宇,我子阙才是真正的杀神啊!杨歌曜不禁感叹道。 随着一股股精血与内力真气的滚滚涌入,子阙不断运转着“劈山斩云诀”,他的修为如同破竹之势,迅猛地攀升着。 炼气境九重中期! 炼气境九重后期! 炼气境九重巅峰! 连境界突破的瓶颈,都隐隐有松动之势! 简直不要太爽! 不过盏茶时间,子阙所感受到的修为提升幅度,竟已足以媲美过去小半年的刻苦修炼。 早知道拥有这貔貅血脉,竟如此之爽,怎么会是施武兄弟率先成灵漩,入凡仙之境呢? 这也让他心中明悟:要想修为快速增长,不能只靠闭门造车般的苦修,而是要在生死搏杀中,汲取对手的气血神魂,这样才能快速突破自身极限。 而杨歌曜,此时也已经解开了自己心中的谜团。 原来自己很久都不用进食,酒量简直深不见底,等等这些困扰自己多年的疑惑,也都是魂传而来的啊。 因为传承了貔貅的天赋血脉! ……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战鼓擂动的声音、号角吹响的声音、士卒喊杀的声音、兵刃碰撞的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战车破损的声音,肉身被劈开的声音,战士凄厉惨叫的声音,混在一起,震天动地。 鲜血洒满旷野,尘土混着血气,直上九霄,染红了苍穹。 不多时,夏后氏军队左翼的后阵,就被搅得天翻地覆,阵型大乱,并且这种混乱,还在向夏后氏军队的中军传递,瞬间就改变了战场的态势。 此刻的夏后氏军团,已经失去了突击能力,混乱不堪,被分割成五个部分,各自结成圆形车阵,拼死奋战。 再有盏茶功夫,应该就会被歼灭吧? 要知道,战车绝不可停下来,一旦停下,那战车就将沦为静止的靶子,任人宰割。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如此骨感!有施部落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他们难以迅速解决掉夏后氏的军队。 因为,夏后氏的士兵,单兵战斗力相当强悍,有许多是凡仙境的修为! 加油啊!雄起啊!一鼓作气,千万不要功亏一篑啊! 杨歌曜心中焦急万分,可是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呐喊。 第5章 吕城大战:顶级对决 此时,云端施罗与赵梁和轩辕衡的战斗也激烈异常。 只见施罗长枪一抖,幻化出点点火红色枪芒,扎向赵梁左眼。 而赵梁反手一戈,竟没有挡住全部枪芒,眼看枪芒就要扎中左侧眉毛,说是迟,那时快,赵梁猛一颔首,低头躲过枪芒。 此时,大司农神鼎忽然飞起,迎风见长,倒扣向赵梁,正是赵梁旧力已竭,新力难生之时,嗡——,赵梁被罩在了鼎中。 而就在此刻,轩辕衡的铜权,就像一颗金瓜,闪烁着金光眼看就要砸中施罗的后脑勺。 但奈何施罗就像脑后长着眼睛,一个侧身躲过了铜权的袭击,反手一枪将轩辕衡连接秤杆与秤盘上的蚕丝线绞在了战戈之上。 紧接着,施罗顺着来势双手贯力一挥,只见轩辕衡魁梧的身躯,如投石车投出的石头,以一条标准的抛物线,嗡地一声被抛出十数里远,轰隆一声,在一片树林中砸出一个大坑。 …… 正在此时,一支黑色战车军团仿佛从天而降,疾驰进入战场,正是夏后氏的御林军——黑鳞军!被称誉“天下第一军”的夏后氏王牌军! 夏后氏的嫡系军队共五支,包括四旅一军:朱雀旅、玄武旅、飞龙旅、鳞角旅和黑鳞军。(这个时代,与21世纪不同,旅比军大,通常一旅麾下辖三军,一军辖十师,一师辖十伍,一伍通常辖战车五乘,士卒百人。) 黑鳞军被称为天下第一军,下辖十二个师,一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无败绩!以一军之战力能轻松虐杀一旅。 此次出征的黑鳞军多达四个师的两百辆战车,清一色的枣红色战马,速度与力量都比寻常战马更胜一筹;清一色的凡仙境士卒,身披统一的黑色鳞甲,威压之强悍,令人丧胆。 他们为首的将军名曰“推哆”,乃黑鳞军副统领之一,修炼岩石类功法,境界达到半步真仙境,狰狞如一尊杀神,大吼着,率先就杀入战场。 地面战场态势瞬间改变,双方乱成了一锅粥,黑鳞军就像一把锅中的铁铲,在战场上左冲右突,顿时惨叫连连,双方死伤无数。 “铜甲军向东进攻,目标截断黑麟军的颈部,然后杀出战场,迂回到北方,准备再次出击!” “神风军向西进攻,目标截断黑麟军的尾部,然后杀出战场!迂回到南方,准备再次出击!” “有施国其他各军,结阵!” 施起大将军一边镇定地挥舞战戈指挥地面战斗,一边熟练地操控七柄灵剑结成七星剑阵,向姒犬长老发起狂沙的一般攻击。 而姒犬长老也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召唤出了一群饿狼,堪堪勉强扛住了剑阵的攻击。 面对突如其来的夏后氏强悍援军的冲击,有施军团分割包围的战法已经被破,应立即冲破黑麟军的阵型,赶紧结成伏羲八卦阵,先将夏后氏军团困在其中,诛杀冲锋在前的士卒,挫其锐气,然后再一次发起冲击,分割包围。 不过盟友神风军之前没有合练过阵法,必须先让神风军撤出战场,但军队是不能在激战中后撤的,只能以进攻的方法离开战场。 所以施起将军,命令正激战于战场东边的神风军向西边突击,冲乱黑麟军的阵型,横穿整个战场,这样才能安然撤出神风军,同时给敌军制造出巨大的混乱。 而神风军是混成编制,有大量步卒,不像夏后氏这次来的是纯战车军团,冲出战场之后,难以快速调整攻击方向。 所以神风军冲出战场之后,最好是迂回到另一个方向,才能尽快地发起新一轮强悍的攻击。 虽然在激战中结阵有不小困难,不过有施国诸军曾经反复协同演练过,所以此刻地面的战斗看似一片混战,实际上是有章有法,这伏羲八卦阵正逐渐慢慢形成之中。 有施起大将军的指挥,施罗并没有十分担心当前战场的局势,擒贼先擒王,只要收拾了赵梁,战场大局就能确定。 并且他还有后手,有施国的王牌军队,炽焰军,还悄悄留下了精锐的三个师,160辆战车,和近4000名战士,就隐藏在边城粮仓之中,随时可以出击。 这支军队可以凭虎符调遣,军队情况,施起大将军也非常熟悉,在炽焰军主力离开之后,雪藏的炽焰军三个师就直接由施起大将军节制。 所以施罗可以放心地,专心致志地对付赵梁。 …… “化!”施罗大喝一声,一掌拍在大司农神鼎之上,立即催动大鼎,准备炼化被神鼎困住的赵梁。此时大鼎已经缩小到四尺来高,稳稳地立在施罗身边。 然而,当施罗的玄力涌入神鼎之中时,竟然没有丝毫的阻力,像是一掌打在了空气之中,如泥牛入海般消散了,他的玄力没有注入到任何阵法之中! 施罗心中一惊,难道是神鼎已被他人暗中炼化,自己失去了对它的控制? 但这绝不可能!就在瞬息之前,他还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神鼎,将赵梁牢牢困住。 为了探明真相,施罗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注入神鼎之内。 经过一番仔细探查,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控制喷火炼化的九天神火阵竟然已经损坏!在刻画阵法的地方,留下了三道陈旧的凿印,显然是有人曾经对此处动过手脚。 而此时的赵梁,被鼎中无形的玄力镇压着,正在奋力挣扎。他手中舞动着一柄镶金流星锤,口中发出疯狂的呼喊与咒骂,试图挣脱神鼎的束缚。 “哇咔!大司农神鼎中刻画的九天神火阵,什么时候遭到了破坏!”施罗心中怒骂,却无暇深究其中缘由,现在只能赶快消耗自身的玄力,去炼化鼎中的赵粱了! 一股蓝紫色的火焰,已经从施罗的掌中喷薄而出,凶猛地冲向鼎中被困住的赵粱。 就在此时,大鼎猛烈震动,甚至晃动了起来! “罡——” 随着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大司农神鼎竟然破裂了!破裂成大大小小无数的碎片! 赵梁手执一柄镶金铁锤,披散着烧焦的头发,耳角渗出的一丝血迹也已经碳化,浑身冒着浓烟,冲出了神鼎! 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十分明显,赵梁竟未遭到重创。 “感谢无所不能的牧羊神!” 赵梁瞪着血红色的眼睛,他的怒吼,撕天裂地:“施罗!你死定了!” 第6章 吕城大战:我没有爸爸了 大司农神鼎竟然在一瞬间崩裂开来,碎片如同利箭般射向四方,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 施罗面色惨白,一口鲜血猛然喷出,他的胸膛被大鼎的锋利碎片洞穿,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战甲。 嘭! 紧接着,赵梁的镶金流星锤,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击中了施罗的头颅,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他的头颅瞬间破裂,鲜血与脑髓四溅,染红了周围的旷野、树林和山川,其惨烈程度让人触目惊心。 神魂俱灭!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使得原本混战的双方将士,都瞬间呆立当场,连那一直好战的黑鳞军推哆将军,也在惯性斩杀了几名忘记反抗的有施国战士后,停下了手中的杀戮。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寂静得可怕。 子阙呆住了,杨歌曜也呆住了。 如此睿智的老丈人,就这样没了?连杨歌曜都不敢相信。 “大人——” 这时,一声悲怆地嘶喊,像是天地间最凄厉的悲歌,划破了天际,划破了这战场上持续了好几息时间的寂静,割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让他们的心也随之滴血,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心脏滴血的痛楚。 这声悲怆的嘶喊,来自一名青年将军,名叫子龙,乃有施国侍卫队的首领,有施王施罗的贴身保镖,修为达到了凡仙境九重巅峰。 “我要杀了你!”子龙将军怒吼一声,手中银枪挥动,一股凌厉的枪芒划过虚空,直取赵梁。 然而,由于距离过远,枪芒在抵达赵梁身前时,威力已大减,他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便将那枪芒化解于无形。 子龙将军不甘示弱,再次拔出一柄银剑,连续挥出三道更加强大的剑芒,从不同角度袭向赵梁。 “不自量力!”赵梁连挥衣袖,阵阵狂风吹过,霹雳雳的几声响过,剑芒便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片。被吹散在了风中。 “哇呀呀——”子龙将军呼喊着,不停地挥舞银剑,疯狂地发起攻击,一道道剑芒如漫天剑雨,铺天盖地的袭向赵梁。 赵梁也不敢托大,战戈回到手中,叮叮当当的阵阵声响,将不断袭来的道道剑芒击碎。 谁都看得出来,子龙将军的攻击完全威胁不到赵梁,主要是相隔甚远,跨越数百丈之后,那如雨的剑芒不仅毫无突然性,而且威力大减。 凡仙境的修为,让子龙无法腾云驾雾,他只能不断腾跃以缩短攻击距离,但他只能跃起一丈有余的高度,对缩短攻击距离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面对子龙如雨点般的攻势,赵梁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战戈,就拨开了飞射而来的剑芒。境界优势太大,差了足足四重,其中还包括一个大境界,实在没办法让赵梁认真起来。 周围双方将士也都没有施以援手,他们的想法各异。 有的是还处在悲痛之中不知所措; 有的是明白败局已定,但也不去阻拦还想反击的人; 有的是确实无能为力; 有的是对子龙将军的奋力反击心怀敬仰,但自己内心胆怯不敢出手; 有的是相信赵梁可以轻易收拾了这不知死活的青年,无需出手; 有的则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看困兽犹斗的表演;等等。 一时间,整个战场再次陷入了死寂,除了子龙将军的嘶喊和喘息声,以及剑芒被击碎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 出乎赵梁的意外,已经不记得战了几百回合,居然还没有取胜!赵梁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招。 “神风狂飙斩!” 他紧握战戈,猛然一挥,只见一道丈余长的弧形玄力波动划破天际,斩破空间,那是风与金属交织的旋律,带着无尽的锋锐之气,以极致的速度,向子龙将军袭杀而去。 这攻击无色无形,但众人皆能感受到其强大之处,只见它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光影扭曲,破碎的剑芒四处飞溅,裹挟着惊人的力道。 不过,由于距离太远,而且子龙将军也实力强悍,当这道风属性的玄力波动抵达子龙将军身前时,能量也已经散去十之七八,被子龙将军一掌轻易击碎。 “这特么是打不死的小强吗!!”赵梁不禁怒火中烧,他本以为这一击足以重创对方,却不料,子龙竟又再次轻易地化解了,自己必杀的一招! 狂风如刀,在战场上疯狂地呼啸。 就在子龙将军的身影,还在烟尘中奋力搏杀的时候,在战场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子阙的身影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跃上了沫僖的战马,稳稳地坐在了她身后。 他左手紧紧地捂着沫僖的嘴,右手则如铁钳般环抱着她,生怕她一冲动就冲出去,白白送了性命。 “唔——,唔——” 沫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和泪水,她拼命地挣扎,但子阙的手却像是铁铸的一般,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在子阙的手上,烫得他心如刀绞。 “沫沫,你冷静一下!”子阙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在沫僖的耳边轻声叮嘱,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沫沫冷静。” “沫沫冷静。”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虽然这样并不能抚平她心中的悲伤与冲动。 然而沫僖似乎充耳不闻,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怒火和悲痛,她不断地挣扎着,试图挣脱子阙的束缚。 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悲愤与仇恨,子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如果我们想报仇,就必须先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否则,我们就是微海里那只任人宰割的锦鲤!” 然而,沫僖似乎完全忽略了子阙的言语,依旧竭尽全力,拼命挣扎。 “你父王已经不幸陨落,如果你再被夏后氏的人发现,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你!甚至连我也做不到!我们只能先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子阙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可是,沫僖仍然难以冷静下来,还是拼命地挣扎。 子阙无奈,只得又换一个角度,继续劝说道:“如果你被夏后氏抓去,就要嫁给那个残暴冷血的恶魔,成为夏桀的妃子!你到底想嫁给谁!? “你难道不是要跟我厮守终身的吗!?” 终于,沫僖的挣扎渐渐平息了下来,她的内力也在这一刻完全松懈。她左脚一翻,整个人侧坐在马鞍上,双手环抱在子阙的脖颈上,将凄美的脸庞埋在子阙的肩上。 “子阙——”沫僖呢喃着子阙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依赖。 “我没有爸爸了,子阙,我没有爸爸了……” 子阙的心中一阵酸楚,他紧紧地抱住沫僖,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并轻轻控制着沫僖的乌珠穆沁马,缓缓移动到近旁的小树林中,让他们暂时逃离了战场的喧嚣和危险。 “我没有爸爸了,子阙,我没有爸爸了,呜——呜,呜‥‥‥” 沫僖整个身躯完全恢复了绵软,随着被压抑的哭泣而抽动着。 “我会陪你一起报仇!你看子龙将军还在战斗!” 第7章 吕城大战:还有要战的吗!? 子阙与沫禧的目光看向半空。 “呸!” 只见赵梁吐出一口唾沫,厉声喝道:“凄风苦雨沙!” 又一种狂暴的招式瞬间爆发而出,只见漫天的空气向子龙集聚而去,形成冰冷的寒风,其中夹杂着无数雨滴和石英砂。 寒风凝聚成了风刃,雨滴凝聚成了冰刀,石英砂也棱角分明,夹带着无尽的锋锐之气,瞬间将子龙将军淹没。 “哇呀呀——”子龙将军斯喊着,一柄银剑挥舞,已经不能发出攻击,而是奋力抵挡着笼罩而来的无尽攻击。 而赵梁眼睛一寒,暗暗使出十成的力量,催动寒风之力加紧攻击。与此同时,他脸色微变,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四方,震慑着方圆上百里的生灵。 “噗——”,“嗤——” “噗嗤——” “噗嗤嗤——” 在抵挡了上千道攻击之后,一声声锋刃洞穿血肉的声音开始零零星星响起,子龙将军体力逐渐耗竭,开始不断被击伤。 又抵挡上百道攻击之后,子龙将军已经成了一个血人,银剑格挡攻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嘶喊的声音也慢慢弱了许多。 赵梁轻轻一声冷笑:“还不死吗!” 手中镶金流星锤忽然飞射而出,向子龙将军轰杀而下。 “不要!”施古长老猛然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一只玄力大手猛然抓出。 但是为时已晚,流星锤攻击速度极快,远超玄力大手救援的速度,已经风驰电掣地轰向了子龙将军,而施古长老的玄力大手离流星锤的距离,瞬间就从一开始的数丈远,拉远到十数丈远。 只见子龙将军眼神一凝,紧紧凝视着那流星锤上还没有完全干透的血迹,那就是有施王施罗残留的血迹!子龙将军不由得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喊:“大人——” 子龙将军两只大手抓向流星锤的绳索,身体本能地一闪,竟然避过了流星锤的攻击,紧紧抓住了锤索。 嗖,嘭—— 子龙将军的身躯,被流星锤的惯性带飞了出去,重重地轰向近旁的城墙,将城墙砸出一个大坑,然后滚落尘土之中,鲜血洒满方圆数丈的土地‥‥‥ 这…… 就败了么? 子阙的心中一阵痉挛,眼里噙满泪水,为这英勇,忠诚,血性的子龙将军而感动万分。 曾经子龙将军板着脸指点练武的画面,曾经与子龙将军嬉戏打闹的画面,曾经子龙将军在雪夜里笔直站在国主殿门的画面,一幅幅出现在眼前…… 接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就不受控制地从子阙眼中滚落而下,他的身体随着喘不过来的呼吸,抽动着。 但子阙终于将头脑中那汹涌澎湃的怒火强压下去。 他怒视着枝叶间露出的,那摇曳的苍穹,轻轻拍着沫僖的后背,努力地,想用柔软的声音来安慰沫僖。 只是他的声音,没有办法柔软,而是不断被胸中涌出的悲伤噎住而停顿,但他的声音又充满了坚定,充满了勇气,让沫僖感到可以依靠。 “别怕,沫沫,我会,我会陪你,一起,一起报仇!我们会,我们会一起走过,这段艰难的,艰难的日子,会一直走下去,走下去,直到,找到属于我们的,我们的幸福,和快乐!” 但实际上,在子阙的内心深处,绝望如同野草般肆意蔓延,一股热血猛地冲上脑门,想要不顾一切,奋力一搏! 这种绝望远远比他还不会游泳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猛地推进老家驰游河里的那次,要强千倍万倍。 这一世我都能死里逃生!前一世我就不能保护自己的未婚妻? 是的,靠冷静,才在驰游河里绝处逢生的! 格老子的,冷静! 一定要想出办法,我就不信不能逆天改命!哪怕天打雷劈,也在所不惜! …… 似乎为了安慰子阙,终于,沫僖也渐渐从悲痛与混乱的状态稍稍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勉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子阙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赶紧在战场上来回梭巡,寻找着圣子施宇的身影,以便瞅准机会,会合一处,一起潜逃。 敌进我退,先避其锋芒吧。 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杨歌曜顺手擦了擦自己神魂的额头。只是那里并没有汗水。 不是自己没尽力,而是敌人太强大,太狡猾!不过还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自己还有机会! ‥‥‥ 而在云端之上,赵梁此刻正如狂狮般怒吼,狠戾的双眸,隐隐发红,犹如燃烧的木炭。 “还有要战的吗!?” 他俯视着有施国的大地,每一座城池都仿佛在他的怒火中颤抖。 他的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象酩酊的酒徒,又象战红了双眼的狂魔。 施古长老、施獬长老和施起长老等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无奈与绝望。 首领的陨落,使得整个敌我实力对比,立即处于一边倒的劣势,即便施起将军心里知道还有小半支炽焰军的预备队。 但黑鳞军来了,赵梁也已经腾出手来,没有人能匹敌赵梁了,有施国将完全抵挡不住了。 “我们投降!”施古长老沉痛的声音,加着玄力,传遍吕城周边几十里的地方,宣告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早知如此,何苦顽抗?”赵梁露出得意的眼神。 其实在赵梁心中,也已经不想再战了,他已经受了不小的伤! 在一锤击破大司农神鼎的那一瞬间,巨大的声波局限在神鼎内狭小的空间中,对神魂的损伤非常之大,倘若是低阶的凡仙境修炼者,极可能直接就神魂破裂,即便赵梁已是真仙境三重的修为,神魂也是受了不小的创伤。 直到此时,赵梁仍有点浑浑噩噩,两耳嗡嗡直响。 能变回“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形势,也是赵梁此刻最大的希望。 “鸣金!” “鸣金!” “神风军!撤军!” “蒙石军负责打扫战场!” 赶忙将一切交给施懈长老打理,大长老施古带着施起长老和飞花长老,飞身急忙赶到子龙将军坠落的那段城墙,沉声吼道:“子龙将军是否还有救?动作不要那么大!轻柔一点!都小心一点。” 大战结束了!戏剧般地,就这样结束了。 ‥‥‥ 施宇浑身血迹斑斑,脸色阴沉如铁。 他在战场边缘的小树林中找到了子阙和沫僖,但却一言不发,只是仰头望着远方的夕云,那抹残阳的光芒在他的眼眸中闪烁。 沫僖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目光,凝视着那金黄色的远方,泪珠再次扑簌簌地,顺着她凄美的脸庞滑下。 子阙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躲起来,才能有机会报仇。” “你有什么办法?”施宇没有回头,只是冰冷地问道。 “我们去找施荒吧,在他的蒙山牧场先躲一段时间。”子阙提议道。 施荒公子,乃有施氏部落主管牧业的核心长老施牧之子。 从小就与子阙、施宇、沫禧和大将军之子施武十分投缘,五人总是一起玩耍,被平民们称为”神行四公子“。 只是后来施荒随父常驻在外,施武也被大将军施起派往边关历练,最近四、五年才很少看见神行四公子与沫禧公主一起联袂出行的场面。 这也使得躲到施荒地盘的想法,既可靠,又不那么容易被人联想到。 施宇沉思片刻,皱眉道:“虽然施荒可以信任,但牧场那么多人,人多眼杂,也不见得安全。” “其实我们只要一直待在施荒府邸的房间内,就不怕牧场人多眼杂。难道你有更好的去处?” “没有。” “那还说啥?咱们赶紧去吧,说不定搜捕沫僖的行动,马上就要展开了!我们先易容,趁乱赶紧去找施荒。” 于是,三人催动内力真气,瞬间改变了脸型。 他们不知道的是,赵梁此刻已经在要求施古封锁边关,全国搜捕沫僖了。 唉——,杨歌曜深深地长叹一声,只能旁观么?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 第8章 婵心酒肆 燕子岩,仙人洞。 杨歌曜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杨寨鹈老爷子慈祥地递上一碗果酒,轻声道:“来,尝尝这碗果酒,这是我去年秋天亲手采摘野生毛梨酿制的,其中的灵气浓郁,定能助你舒缓心神。” 杨歌曜心不在焉地接过酒碗,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那酒液在舌尖上轻轻流转,淡淡的酸涩交织着复杂的味道,仿佛映射出人生的酸涩与香甜。或许,这便是人生的滋味吧? 杨寨鹈见状,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是否有什么回忆被唤醒了?” 杨歌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的隔阂,缓缓道:“我想起了在有施国的一场大战。 “夏后氏顾命大臣——赵梁,带兵来抢有施国圣女——施沫僖,而我则名叫子阙,是施沫僖的未婚夫,有施国的准驸马,参加了战斗。 “但很遗憾,我们失败了,有施国国主施罗不幸战死,英勇的子龙将军生死未卜。” 杨寨鹈老爷子轻轻叹息:“原来你首先记起的是这一段回忆。确实,吕城这场大战,改变了你作为子阙的一生,也改变了你的生生世世。” 杨歌曜眼中满是不甘:“我想要努力改变这场大战的结局,但我就像一个旁观者,有心无力。” 杨寨鹈深邃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那是既定的历史,任何人都改变不了,除非先天圣人施展“重立地水火风”之术。但历史已经是历史,重立的又是一个新的故事。 “就像你们年轻人喜欢玩儿的那个电脑游戏,重新来过,已经是一盘新的游戏,我们作为旧游戏里的角色,已经消失。 “只是,再来一次,子阙已经不是子阙,杨歌曜也不再是杨歌曜。” 杨歌曜激动道:“难道,不能穿越?我想穿越过去,最好能带上ak47,甚至带着重机枪,带着手雷过去,改写那段历史!” 杨寨鹈微笑着摇头:“穿越?穿越时间,那是对时间法则的误解。至于穿越空间,那个叫瞬移,起码得参悟空间法则第九级,并且修为至少达到太乙金仙境,才能实现一定距离内的瞬移。 杨歌曜急切地反驳:“穿越时间为何不可?据我所知,相对论明确表明,若是速度超越光速,便有可能实现时光旅行,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杨寨鹈淡淡地回应:“然而,相对论同样指出,光速是宇宙间所有物体运动速度的极限,我们又如何能突破这个极限,实现超光速呢?” 面对这一问题,杨歌曜一时语塞,他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只得痛苦地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杨寨鹈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必须再提醒你一句,你见到的是你的记忆,现在他反映了一个真实的历史。 “也许你因为心中强烈的执念,能够改变你的记忆,甚至也有可能去改变历史书籍的记载。但真实的历史,不会改变,它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不增不减,不管你如何打扮它。” 杨歌曜沉默良久,最后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你也知道吕城那场大战?当时你也在场吗?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杨寨鹈轻轻点头,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沧桑与回忆:“我们俩的缘分,正是在吕城大战那天开始的。 “我,便是蝉心酒肆的掌柜——羿。在那场大战中,我设法偷袭了黑鳞军的首领乌曹,射中他三箭,其中一箭更是直接洞穿了他的咽喉。然而,遗憾的是,我那时修为尚浅,只达到凡仙境五重,与乌曹的实力差距太大,最终未能将他彻底击杀。” 杨歌曜听罢,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场激战中的画面,特别是乌曹被那恐怖一箭射中咽喉的瞬间。 已经射中乌曹,才听见三支箭羽同时射出时,那巨大的声响! 这说明那三支箭的速度,远超声音!起码有3马赫的速度吧!这说明杨寨鹈,不,是羿公子,精湛的箭术和强悍的臂力。 杨歌曜也想起那天一大早,自己和沫僖、施宇,一同前往蝉心酒肆,初次见到羿公子时,那难忘的经历。 吕城大战的那天,沫僖听说了一家另类的酒楼,好奇之下,便拉着哥哥施宇,以及准驸马子阙,一大早就赶往婵心酒肆。 婵心酒肆,东距吕城,约莫八十里开外,孤零零地坐落在微海之畔,建有一小片亭台水榭。 它的另类,不仅是飘渺如仙境一般,更是有缘的客人,可以与掌柜聊天。 作为婵心酒肆的掌柜,那时的杨寨鹈,还是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有名无姓,单名一个字:“羿”,着一袭白袍,稍显单薄,双目深邃冷冽。 他来自一个遥远的方国——虞国,作为家族嫡传四公子之一,代表家族打理位于有施国的三家分店。 而四百年前的代夏之君“后羿”,八百年前射杀六凶兽,射落九妖日的“大羿”,则是他的前世,和前前世。 那天,四名少年,就坐在婵心酒肆的水榭之上,品着灵酒,闲聊。 “你真的相信轮回?” 听完羿公子对轮回的解释,沫僖一边反问,一边用洁白的手指,轻轻摆弄着几案上那盆白色的小花,那小花白得出离尘世,千丝万缕,千转百回。 “我们就在轮回之中。”公子羿轻轻答道,眼睛却看向遥远的天际线。 沫禧抬起美眸,疑惑地问:“那我为什么不知道前世的我?” “这是轮回的规则。”公子羿解释道:“如果不遗忘前世,这世界就会乱套,所以灵魂在轮回转世之前,需要喝一碗孟婆汤,将前世的记忆封印在灵魂深处。” “原来我们不是真的忘记了前世,而是记忆被藏起来了呀!”沫禧眼神闪着兴奋的亮光,继续道:“如果有孟婆汤的解药,我们岂不是可以忆起前世的自己!” “解药?这属于天机,世间无人了然。倒是你手上的曼陀罗华,正是熬制孟婆汤的一味关键药材。”公子羿笑道。 公子羿的话,吓得沫禧,赶紧收回正在摆弄曼陀罗华的玉手,杏眼圆睁,遥视着这诡异的白花。 回想刚才闻着那迷人的花香,真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刚才还觉得这迷人的白花,千丝万缕,千转百回,像是有无尽思绪的纯洁小女儿,这时竟然就感觉这白色的花千蛛万毒,千妖百媚了。 “不用太过担心,此花不过是有了却忧愁,抚平伤痛的作用。”公子羿赶紧解释,以消沫禧的焦虑之情。 子阙公子于是问道:“我听一位头陀说,轮回是痛苦的源泉,你觉得呢?” 杨歌曜仔细地看了看自己这位前世——子阙,他这日身着斑斓锦衣,大约十七岁的模样,脸庞瘦削、身形矫健、魁梧壮实,背负一柄看似普通的天雷战刀,表情严肃,眉宇间显现出凛然的正气。 嗯,与自己想象中差不多,一脸正气。 “看,那边有一条鱼。”羿的眼神看向湖面,他的筷子缓缓夹起一片百合,只轻轻一挥,百合象一柄飞刀,刹那间划过鱼的腹部。 鱼痛苦的一摆,一抹淡淡的殷红,浮现在它身后。 “它此刻感到很痛苦,难道是因为它身在微海之中?”公子羿反问道。 “我知道了,让它痛苦的,是你飞射出去的百合。轮回之苦,非轮回之过。”沫禧很快就从一瞬的焦虑中解脱了出来。 “是,也不是。你再看。”羿的眼睛望向更远处的一只鲤鱼精。 又一片百合,闪电般飞向了鲤鱼精。 只见鲤鱼精,身形一晃,一口将百合吞下,欢快地游了起来。 “哦——,让它痛苦的,不是百合,是它自己!是它自己不够强!可是,难道只有强者才配拥有快乐吗?”施宇似有所悟地问道。 “轮回是出离快乐与痛苦的,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关联。”公子羿继续解释道: “而快乐与痛苦不过是自己的体验,是自我体验到的现实状态,与内心追求的理想状态之间的差异。这差异属阳则快乐,属阴则忧伤,阴盛则痛苦。” 施宇于是也陷入了沉思。 在普通人看来,这些虚无缥缈的话题很无趣,然而这对于无聊地生长、修炼了十多年的子阙、沫禧和施宇来说,却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只有快乐,也挺无聊的。”沫禧这一句话,让施宇和子阙深有同感,人生就是要精彩!这样过下去实在没意思。 羿公子感慨道:“是啊,没有短,长也不存在;没有小,大也不存在;没有阴,阳也不存在;没有痛苦,快乐也不存在,不就是,止留下挺无聊吗?” 然而,他们的闲谈,被一阵空间扭曲造成的,劈呖呖的,低频率的声音,以及远处升起的两股狼烟打断了。 赵梁那狗来了。 三人只得辞别公子羿,追着赵梁留下的踪迹,赶往了吕城的战场。 只是他们没想到,沫僖竟然一语成谶,他们今后的日子,真的不止有快乐,也不再无聊,而是跌宕起伏,荡气回肠! …… 缓缓睁开眼睛,杨歌曜无力地对杨寨鹈说道:“既然改变不了历史,沫僖注定要被夏桀抢走,我记起这些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而已。” “你以为,你听说的历史,就是真的历史吗?” “啊!?” 子阙惊讶极了,有一种“猛醒”的感觉。 是呀!都说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是呀!怎么看,沫僖都不像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真实的历史,一定不是自己听说的那样。 尤其是关于遥远的夏朝,至今我们能触及的、留有文字的文物实为稀缺,如同散落的星辰,点缀在无垠的夜空。 那些零星发现的陶器碎片、龟甲兽骨上刻画的文字,寥寥数语,根本不可能容下那历史长河的波澜壮阔。 而且那些文字,多半类似于嘉靖皇帝的青词,是与神沟通的语言,也不太容易看懂。 想到这里,子阙马上急切地坐回水晶球面前道:“老爷子,我想赶快去看看,沫僖和子阙他们安全到达蒙山牧场了吗?之后又是怎么回事?” 第9章 死去活来? 在老爷子那犹如神秘咒语般的祝由术引导下,杨歌曜的意识逐渐模糊,再次向着无尽的记忆深处飘荡而去,仿佛置身于一条悠长、悠长,看不见尽头的,呜咽小河之中。 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的,哦,原来是蒙山牧场。藤黄色的房屋,如诗如画,错落有致地散布在绿意盎然、青草如茵的山坡上。 其中一片看似普通的院落,却戒备森严,正是属于施荒公子的院落。 院落偏厅内,火塘上悬吊的陶壶,正逸出缕缕茶香。三名少年围坐在火塘周围,气氛凝重而又不失默契。 施宇端坐首位,一身白色麻衣,头系白色孝帕,眉宇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悲怆。 沫僖则坐在他的右侧,同样身着白色麻衣,头戴尖顶孝帽,帽尾披散到身后,双眼血红,眼脸微肿,泪眼婆娑,显得楚楚可怜。 子阙坐在左侧,虽然与施宇穿着相同的孝服,但他的神情却显得坚毅而冷静。他深知,此刻的悲伤无法改变事实,唯有坚定信念,才能为沫禧报仇雪恨。 这两日,沫禧,时不时就回忆起,过往的某个动情片段,然后就潸然泪下,嘤嘤哭泣。 施宇是从来不会安慰沫僖的,安慰沫僖的重任,就全落在了子阙身上。 其实,子阙也不断回忆起曾经的过往。 在子阙的记忆中,自己这未来的岳父,一直是威严的首领形象,但一直非常关注子阙的成长,甚至经常有偏袒子阙的做法,不过,这岳父总是做得大义凛然,不徇私情的样子。 这时,施荒进得屋内,坐在下首,身穿麻衣,腰系麻绳,一脸严肃地向三人讲述着刚刚打探到的,外面的形势。 “据我今天打探,夏后氏已经得到了稻米万石,贝币万斤 ,海盐万斤,丝绸千匹,壮丁千口,正由黑鳞军,押解回夏都斟鄩的路上。 “有仍氏也得到稻米千石,贝币千斤,海盐千斤,丝绸百匹,壮丁百口,正在由有仍氏的京畿军,押解回有仍氏部落的路上。 “而夏后氏的雀左军,还驻扎在吕城西门外三里处,要等把圣女送去才会离开。 “明天就将举行你父亲的葬礼,仍按诸侯伯爵之礼进行,但全国只准哀悼一天。 “还有,子龙将军没有死,甚至受的伤都不算重,没有内伤,全部是外伤。” “另外,施古长老已经暂代国主之位,但他不入驻王宫,在自己府上公务,将王宫留给你们娘几个,和施宙他们娘仨。 “他还宣布有施国一直是夏后氏的藩属国,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直是。” 施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狗p!这简直是狗p!” 施宇愤怒地打断施荒的话,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有施国从来就不是夏后氏的藩属国,而是听调不听宣的,自主之国!” 施荒也同仇敌忾地点点头,表达自己的立场:“嗯!是的,有施国绝不是夏后氏的藩属!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能是!” 见施宇铁青着脸,没有说话,施荒继续说道:“大长老还宣布,他只是暂代有施之主,待圣子成家一年后,正式加冕为新的有施之主。但我怀疑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想引出殿下和圣女,同时还能安抚主脉的情绪。” “他还宣布圣女将被夏桀册封为正宫元妃,他将亲自护驾圣女前往夏都斟鄩。 “但现在圣子、圣女下落不明。因此他又宣布悬赏百只肥羊,奖赏找到圣子或圣女之人。” 施荒公子面色凝重,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接着说道: “另外,他还宣布,从今年起,有施国居然要参加夏都的‘斟鄩鳞选’,让有天赋的少年有机会在夏后氏御林军——黑鳞军中磨练。 “听说这是赵梁,在谈判时,硬要加上去的一个条件,摆明了是想把咱们的精英吸纳过去。” 参加‘斟鄩鳞选’,显然是件重大事件,只是对于此刻的施宇、沫僖和子阙而言,都不属于眼下的要事。所以三人并未作声。 接着,施荒顿了顿,一脸忧虑地继续说道: “现在的形势很严峻,所有边关都加强了防守,由天策军士兵亲自把守着。 “想出关简直难如登天,所有女子许进不许出,男子们若非必要也不得出关,就算要出去,也得脱光衣服,接受详细的检查。 “而且,部落各地都有五人一组的巡查小队四处巡逻,祖庙、祭坛这些重要地方更是加派了天策军,重兵把守。 “更别提子阙府上和施起将军府邸了,早已经被一些鬼鬼祟祟的人盯上了。” 施荒的话音刚落,子阙便迫不及待地,发出了灵魂一问:“殿下,你打算怎么办?是选择长期潜蛰伏,暗中联络令尊一脉的长老们,伺机而动?还是暂时离开部落,待他日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再回来正本清源?” “这┈┈”,施宇闻言,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不知应作何选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悲怆与激动,对于未来,他从未静下心来认真想过。 子阙见状,沉声道:“沫僖必须离开,而且要隐姓埋名。而我们俩必须跟沫僖在一起,所以也必须一起离开。留在部落内,我们一定会受到各种制约,也不利于我们积蓄力量。” 这两天,子阙已经对当前的形势,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有施王有兄弟十三人,姊妹五人,分别为四妃所生,或许是因为他们父王强大的血脉,也或许是正妃贤德,这兄弟十三人个个都十分成才,要么修炼天赋极高,要么擅长冶炼、畜牧、制卤、烧陶等关键技术。 可以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其中有施王施罗和大长老施古,是他们兄弟十三人中修炼天赋最强的两人,兄弟们也暗中分为两派,分别以施罗和施古马首是瞻。 当年为了争夺王位,弟兄间差点兵戎相见,虽然老首领及时察觉,一锤定音,敕封施罗为圣子,又安排施古继承他伯父的大祭司之位,才化解了那兵戈之危。 但这些年总是有些暗流涌动,各种针锋相对,小摩小擦不断,两派之间的暗斗从未停止过。 这一次,施古大长老和施獬长老,又再次罔顾有施王的意志,出言舍沫僖而欲屈服于夏后氏,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叵测的居心。 而且有施王明明胜券在握,却蹊跷暴亡,这其中的蹊跷,要说这背后没有阴谋,都没人敢相信。 如果真有阴谋,虽然不敢断定谁是背后主使,但获利最大的人一定是大长老,谁获利最大,谁的嫌疑就最大! 另一方面,自己思来想去,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被列为嫌疑对象。所以即便这背后不是大长老亲自主使,也多半是大祭司背后那股强大的势力,在暗中策划或参与。 所以,未来施宇和自己在有施国的生存风险极大,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大长老一脉那强大的势力断不会存仁义之心,而留下“祸根”。 就连权势滔天的有施王都中了招,何况他俩还只是无实权,无势力,无实力的三无青少年。 当然施宇作为当今圣子,风险要大许多。而子阙一家,毕竟不是王族血脉,止是外来者而已,还不会成为主要目标。只会被看作羽翼,一对可以拉拢,拉拢不了就需要剪除的羽翼。 正在子阙又一次陷入认真思考之际,就听见施宇喃喃地说道:“也许,我俩现身而出,暗中保护沫僖,也是一个办法。” “你竟然还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等风波平息后,你的下场,恐怕连你自己都无法想象!你真以为,施古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会轻易放过你?”施荒冷声提醒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过了一小会儿,还是子阙打破了沉默:“如果你考虑离开有施国的话,那么‘斟鄩鳞选’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和施荒兄可以争取参赛名额,届时你和沫僖可以伪装成我们的随身奴隶。 “途经有仍氏部落时,我们可以制造一些混乱,比如假装遭遇马贼抢劫,你们便趁机逃脱。 “随后,你们可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待我去夏都转一圈,脱身之后,再来找你们会合。” “嗯,我需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施宇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着,是否有更稳妥,更万无一失的方法?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胸前衣襟内有东西在微微震动,仿佛有一股力量想要挣脱束缚。 “嗯?”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他那枚至关重要的保命玉瓶。 施宇小心翼翼地伸手到上衣内,摸出这枚玉瓶,轻轻打开瓶塞。刹那间,一个淡若烟雾的,略显透明的身影,出现在四名少年的面前! 天哪!那身影,赫然便是有施王——施罗的形象。 “宇儿,沫儿,你们都没有受伤吧?”施罗的声音沧桑而关切。 “阙儿,荒儿,你也没有受伤吧?”他又转向其他两人询问。 “父王——,您还活着!太好了!”沫禧惊讶地看见父亲那熟悉而又久违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居然死去又活来! 她激动地顿时向施罗扑了上去。 然而,那身影却如同梦幻泡影般,她一扑之下,竟然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扑到了地上。幸亏子阙反应迅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沫僖一时间忘记了,她们兄妹俩佩戴的保命玉瓶中,只是孱弱的一缕分魂。 “父王,我们没有受伤。”施宇也是满心欣喜,赶紧半跪拱手回应,声音中透露出对父亲的敬意。 “感谢伯父挂念,我们都没有受伤。”施荒也跟着回应道。 “目前,外界是什么情况?尔等可知晓?”施罗询问的声音带着一份迫切。 子阙不敢怠慢,立刻将外界的情况和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言语间流露出他的机智与决断。 施罗耐心地听完,稍加思索,就缓缓开口,吩咐到:“我这缕分魂,离开玉瓶后,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因此接下来,你们需仔细听我所说,尽量不要打断我。” 接着,施罗微微叹息一声,自责地说道:“这次是为父大意了,大司农神鼎被人动了手脚,鼎里布置的九天神火阵无法催动,唉——,真是人心难测啊。” 然后,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晚辈,沉声道:“但是你们现在不要去想报仇,不要去想调查真相!这个很重要!现在不要报仇!现在不要调查! “施古老儿他们都不可信,你们两个都该逃离有施国。再就是阙儿一家也很有风险,也可以考虑逃离。荒儿一家虽然风险较小,也需要做好两手准备。” 说完这些,施罗又转向施宇,吩咐道:“你脱身之后,就带我去玉泉山金霞洞,找到我师尊玉鼎真人,他能救活我。你也可以拜入金霞洞,等你修炼到金仙境,就是我们回来之时。” 言罢,施罗又看向子阙和沫禧,说道:“阙儿、沫儿,玉泉山西北400里地,有一座与鬼方国交界的边陲小城,名唤‘武城’,你俩可以在此落脚,也可以与宇儿相互有个照应。 “还有,阙儿,你需要设法尽早通知子修长老,如果他们愿意,可以考虑暂不回来,把炽焰军直接带到武城去。还有施起将军,施荒长老如果在部落里遭到打压,也可以考虑到武城汇合。” 稍顿,他继续说道:“阙儿所述的瞒天过海的行动计划,还是非常可行的,为了更加保险,为父考虑,在按照阙儿计划行动的基础上,如果再有一点细节微调,比如你们兄妹俩要分开走,比如骆马湖畔的洛水夫人,比如玄锋将军,比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更加掩人耳目,把握性更高。 “好了,我这就回玉瓶中了,你们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宇儿,沫儿,若遇到危险,打开瓷瓶,仍然有用! “阙儿,你最智勇双全,虽然你们还没有正式拜堂,希望你能保护好沫儿┈┈ 有施王施罗的身形已经变得更加透明了一些,化为一缕白雾,飘进了施宇手中的瓷瓶。 沫僖清楚的看见,父亲大人最后看向子阙那殷切的眼神,低垂的眼眸,又默默滚落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有施王的一缕分魂回到瓷瓶之后,子阙长身而起,向施荒拱手道:“荒兄,咱们就按伯父的意见行动,但我不方便联络,伯父讲的那些安排只得全靠荒兄你了。” “兄弟我在所不辞!” “好的,那我就先潜行到南方,现身弄出一些动静,吸引施古老儿和赵梁老狗的注意,再返回吕城,有机会还是先查探一下神鼎破坏一事,并参加‘斟鄩鳞选’的初选。” 最后,子阙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全部的灵石、灵果和丹药,以及大部分贝壳币,交给施宇和沫僖。 “还有,这些贝壳币、灵石、灵果和灵丹,你俩留着,从今以后,你俩得要自力更生了。” 修行者都需要随身携带大量的物资。 一般普通的修行者都会腰间悬挂一个储物袋,储物袋内空间扭曲,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内有乾坤,一般都有一个房间那么大,可以装许多物资。 而一些只想修长生不老之术的修行者,或志在炼丹、炼器的修行者则多会将储物袋置于他们宽大的袖口内。 比储物袋储物空间更大的,是坚固的储物戒,一般都有一座小宫殿般大小。 当然这种储物空间也有局限,一是不能储藏活着的六道生灵,二是通常没有限制他人察看、存取的禁制。 施宇竟然想推脱,沫僖也没有接过去的任何动作。 在以前,沫僖经常会毫不犹豫地一把就抢过去,甚至会面现得意的神色。 子阙心里明白,这两日,施宇兄妹曾经的骄傲,被磨灭了太多,反倒生出一些矜持。 “咱们几个什么时候讲过客气了?殿下今天这是怎么了?如今的变故,应该让咱们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而不是变得生分。 “相信我,凭我的实力,不管是去南方弄出一点动静,还是赢得斟鄩麟选,都还不在话下!” 只是,子阙万万没想到,这趟南方之行,竟会生出那么多波折‥‥‥ 第10章 远涉薛城 次日,晨光初露,子阙便孤身一人出发了。 他深知此行不可张扬,以免暴露沫僖的藏身之处。 因此他精心谋划了一条隐秘的路线,曲折蜿蜒,深深藏匿于蒙山的松林之中,足以躲过众人的眼线,直达部落另一端的薛城。然后再悄然在薛城现身,以掩人耳目。 所以,子阙精心进行了易容装扮,弃马而行,力求低调。 在蒙山山腰的松林中,子阙步履如风,大步穿行,心情也已经不那么沉重,因为有一种信念,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动力,在支撑着他前进。 正行进间,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一只野兔惊慌而逃,松针与尘土在狂风中漫天飞舞。 嗷呜——,赫然是一只妖虎!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兽,子阙双手紧握天雷战刀,目光如炬,毫无惧色。那妖虎也盯着他,似乎对他的镇定感到惊讶,因为猎物通常会在此时选择逃跑。 双方对视良久,气氛愈发紧张。 突然,妖虎发出一声低吼,向子阙猛扑而来。 然而,子阙却并未退缩,举起天雷战刀,一股锋锐的金属性力量灌入战刀,不退反进,身形下沉,从老虎肚子下面钻了过去,巧妙地避开了妖虎的扑击,同时一刀劈出。 妖虎的肚子被剖开,内脏与鲜血喷洒而出,使得它庞大的身躯瞬间瘫倒在地,生机全无。 子阙满意地收起战刀,盘膝坐下,催动飞镰,一边将那妖虎绞碎,一边将逸散出的气血神魂等等,全部吸入腹中,随即炼化。 自己的辟山斩云诀,已经修炼到了练气境九重巅峰,这点灵气,不足以支撑自己突破到凡仙境,想到接下来的不确定性,子阙决定先修炼以前很少修炼的,一门防御性的炼体功法——“囚竽玄武功”。 这门功法不存在突破一说,只有量变,没有质变,最适合现在的情况。 目前,“囚竽玄武功”才刚刚修炼到入门后期,防御力大致相当于修仙功法的练气境7-9重的样子。 至于攻击力,这门“囚竽玄武功”几乎没有主动攻击能力,只能在被攻击的时候,反弹六七成的攻击力回去。 片刻之后,面带满意的笑意,子阙站了起来,囚竽玄武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不错!” 这比吸收五枚灵石的灵气,比吸两个练气境武者的气血都更有用,看来独自在荒山野岭历练,比在家里修炼,比在战场上战斗,更适合自己。而且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在喝血,被认为入了魔道,或者妖兽化形。 子阙继续行走,一路上斩杀各种妖兽几十只,收获颇丰。 至于囚竽玄武功,也堪堪修炼到了小成境界初期,据秘籍所述,自己目前的防御力,已经大致相当于修仙功法的,凡仙境1-3重水平。 只两日时间,子阙便几乎是贯穿了半个有施国,从部落北部的蒙山牧场,来到部落南的大城——薛城。 薛城,有施国炼器业、制陶业和匠造业的集中地。 五年了呀!已经五年没来过薛城了! 子阙不禁升起许多感慨。 五年前,正是在这里,自己当时才炼气境3重修为,就战胜了炼气境5重的那个谁? 对了,想起来了,那小子叫施灿。呵呵! 走进一处弯曲小巷的无人僻静之处,子阙解除了易容,从小巷另一端走出,然后找了一间还算不错的客栈,住进了天字三号房。 小二送来两斤驴肉,一壶灵酒,一碟莲米。这是独自一人时,子阙最喜欢的搭配,能让他身心放松。最近,确实身心俱疲,需要放松一下了。 窗外一弯新月孤悬,零零星星稀稀落落没有多少星子。 子阙静坐在窗前,放空思绪,试图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然而,当他轻啜着那杯灵酒,那微妙的酒香,似乎又将他牵引回纷繁的思绪之中,让他忍不住再次陷入深深的思考。 自己和沫僖真的能逃出赵梁和夏桀的魔爪吗?即便安然地离开了有施国,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的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吗? 找个洞天福地隐居起来?可沫僖是喜欢热闹的,她一定接受不了。 还有,施罗大人的神鼎,竟然在关键时刻失效了,据施罗大人讲,是鼎内的阵法被破坏了,是谁有破坏的动机?又是谁有破坏的条件?又是谁有破坏的能力?又是谁因此得到最大的好处? 大长老嫌疑最大,他有动机,有一定的条件,有能力,而且已经得到天大的好处。 但是,真的是大长老吗?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啊。 施宇和沫僖在思考这些事吗? 唉┈┈,施宇和沫僖这两兄妹,常年深居宫中,缺少历练,此次突遭大劫,对他俩的确是一番考验啊。 子阙第一次感觉自己肩上有千斤重担,特别是回想起,施罗大人最后望来的,那殷切眼神。 那眼神让子阙忽然升起一种酸楚的痛感,好似塞在胸口,又好似塞在喉头。这是一种痛苦吗?好像又是一种幸福?不,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让它痛苦的,不是百合,是它自己,不够强! 是的,我太弱小!我必须马上修炼!不能再这样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了! 人一放松,思绪就纷纷乱乱,毫无营养,还是修炼要紧。 虽然身边已经没有灵石,还是可以夯实一下基础。 子阙盘坐在炕上,将剩下的灵酒一口倒入腹中,缓缓吸纳着腹中和天地间的灵气,体内真气开始缓缓运转,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每运转一个周天,修为基础就稍稍稳固一分。 嘭!嘭!嘭! 是脚踢门的声音,“查房!查房!快开门!” 晦气!这样一个自在而忧伤的夜晚,本来还自觉有点凄美,却不得不应付这查房的衙役。 以子阙平常的习惯,他必定不会盛气凌人,而是会对这些衙役以礼相待,毕竟衙役也是人啊。 不过,今天,子阙打算假装嚣张一下,这可是吸引施古、赵梁注意力的好机会啊。 于是,子阙轻轻一挥手,内力真气拂过,门栓轻易就被打开。 自从修炼到练气境7重,就拥有了隔空御物,以气御剑的能力,如今,早就已经到练气境9重了,开个门栓,完全不在话下。 紧接着,砰咚一声!门被一脚踢开,猛烈地撞在墙壁上。 闯进来的却不是衙役,而是身穿城守军服装的,一名膀大腰圆的腌臜大汉,看气势只有练气境6重的实力。 一闯进来,腌臜大汉就大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薛城干什么?准备呆多久?离开薛城之后准备去哪里?屋里有没有窝藏案犯!?有没有偷藏美女?” “我是子阙!请你,滚!” “你说啥?找死!?” 那腌臜大汉二话不说,挥拳就砸向子阙。 子阙! 就特么因为子阙和沫僖那档子破事,自己这个月例钱都还没发不说,还被加了税负,眼看家里口粮已经所剩无几。稻米,小麦是没有的,只有点老玉米和大半升高粱米了。 你特么真是子阙,我就假装不知道,先收拾一顿再说。而且上方有令,对子阙,必要时,是可以采取强制手段的。 你特么假冒子阙,也得先收拾你一顿!肚子都填不饱,还出来执行公务,你奶奶滴,还敢消遣本军爷! 哧——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想起。 他那拳头砸中的,竟是一片卤驴肉。那片卤驴肉微微闪耀着锋利的,金属性的寒芒,旋转着,轻轻划开了拳头的皮肉,飞向对侧的墙壁,噗地一声,钉在了墙壁之上。 一片鲜血飞扬,子阙口中一柄虚幻的三刃镰刀飞速地旋转起来,鲜血尚未落地,就化作一股血柱,被吸入了子阙口中。 只数息之间,腌臜大汉便面色苍白,浑身乏力,他体内一小半的鲜血,混合着真气内力,都被子阙吸走。 “请你,滚!”子阙冷漠地说道,这一次没有一点愤怒的味道。 腌臜大汉颤抖着退出房间,然后一转身,消失不见,只留下恐惧的呼喊:“啊——”他本来想说有种别离开之类的话,或者想说见鬼了,但是已经恐惧得说不出来,或者是没力气说出来了。 “这是对你的无礼,应有的惩罚。” 子阙默默念叨着,安慰自己不安的心。 别看长得高大魁梧,在面对人民内部矛盾的时候,子阙其实脾气很好,平常这样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反应如此之大。 这次,他是故意的。 子阙继续盘坐在炕上修炼,没有关门,因为他知道那腌臜大汉必定会去而复返。 须臾之后,从那腌臜大汉血液中吞噬而来的少许真气内力和血脉之力,已经被子阙炼化,只可惜获得的内力,甚至远远不如前两天丛林冒险所得。 只一炷香时间,那腌臜大汉果然去而复返,窗外传来那腌臜大汉熟悉的声音:“施凯大哥,就是天字三号房那家伙,自称子阙,口出狂言,说我们薛城城守军都是下贱的蝼蚁,小的与之理论,结果还被他出手打伤!” 此时,客栈外已经聚集了数十名护卫,整齐地列为三队,由一名威风凛凛的中年军官,千户卫,施凯,率领。 “四小队,七小队,包围客栈!”施凯立即发出了命令:“一小队,跟我上!” 第11章 怎么证明你就是子阙 那腌臜大汉在前引路,施凯则率领着十数名护卫,脚步铿锵有力,噔噔噔地跑上楼来,堵在了天字三号房的门口。 施凯并不像他那些还饿着肚子的手下,他家里还有些余粮,所以他并未立即采取行动,而是表现得相当有礼有节,询问道:“请问,就是你自称叫子阙?” 观察对方的气势,这位军官似乎只是达到了炼气境的9重,最多半步凡仙境的境界,子阙因此放下心来。 “没错,我就是子阙。”子阙坦然地回答道。 “那么,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确实就是子阙?”施凯进一步追问。 面对这样的问题,子阙努力忍住笑意,他故意用一种缓慢且冗长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回应着这位中年军官的询问:“我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就是子阙。” “既然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就是子阙,那本将只好治你冒充驸马之罪了!”施凯的脸色瞬间变得狠戾,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驸马?呵呵,我有施国,目前有驸马吗?”子阙继续调侃着。 施凯有些意外,如此镇定,眼前之人为何有恃无恐?莫非有什么强大背景?又或者,眼前之人真是子阙公子? 只可惜他的级别不高,之前并未见过子阙,难以确定。 不过是不是子阙已经无所谓了,上峰已经有了命令,如果找到了圣子圣女,一方面赶紧向上报告,一方面要彬彬有礼地劝说回宫。 但子阙就不一样了,上峰连子阙的画像都没有提供,并且明示,如果子阙独自一人出现,他们可以“公事公办”,采取强制措施。有条件的,可以审问圣子圣女的下落,没条件至少也应保持跟踪,赶紧向上报告。 所以施凯也抱起一种复杂奇怪的心态,回复道:“子阙公子是未来的驸马!你冒充子阙公子,也就是冒充驸马!” “既然,未来才是驸马,难道不应该是未来才治冒充之罪?” “你!”施凯一时之间,没找到应对之词,顿时勃然大怒,咣地一声拔出了战刀。 子阙却冷静地端坐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继续问道:“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施凯见状,也强压下怒火,答道:“哼!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施名凯!” “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施凯大人?” “我,我有身份牌!” “那么,请你出示你的身份牌。”子阙早已注意到,这位施凯大人,不知是何原因,腰间并未悬挂象征其官职的身份牌,所以故此一问。 施凯一摸腰间本应悬挂身份牌的地方,居然是空荡荡的,一拧眉头想起了什么,于是怒目圆睁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查看本将的身份牌!?” “我是子阙。”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子阙?” “哈哈哈哈——”子阙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倒有点喜欢起这中年军官了,口舌之笨拙,比自己还不如。 “既然你没有身份牌,就不能确定你就是施凯,你就不能继续呆在我房间里了!不然我把你当强盗收拾了!滚出去!” “哇呀呀——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施凯终于还是如子阙所愿,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就已经挥刀砍向子阙,但也许是真的不认为眼前的少年就是子阙,因此他并未向刀内注入内力。 子阙也注意到了施凯并未催动内力,因此并未拔刀,而是右手一举,一双筷子挡住了施凯的战刀,发出“当——”地一声。 这御草木为剑的能力,是炼气境巅峰才能做到的。施凯这才真的明白过来,眼前这娃娃,小小年纪就修炼到这个层次,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子阙公子了。 于是施凯,二话不说,立即解除了修为隐藏,全力催动起他凡仙境三重的内力,高举战刀,一个力劈华山,向子阙剁了下来,口中大喊道:“看我不砍了你这牙尖嘴利,冒充驸马的嫌犯!” 进入凡仙境,修炼者体内的真气极度浓郁,进而凝练成了液态的真元,真元注入刀戈剑戟时,对攻击力的加持,较之注入内力真气增加千倍不止,并且能够在体外凝聚出灵力刀剑拳掌等,用于攻击。 这施凯忽然间气势暴涨,并且痛下杀手!转变得毫无征兆,使得正盘膝而坐的子阙一时间竟来不及作出合理的反应了! 托大了!眼花了?子阙心中暗暗叫苦,刚才怎么就把这位军官的修为境界,看成炼气境9重了呢!? 子阙只得勉强地,尽力灌入更多内力真气到手中筷子之中,一边斜斜地挥动筷子招架,尽量利用筷子的倾斜角度,以期卸掉部分攻击的力道,一边努力地闪身躲避,并且催动防御类的功法——囚竽玄武功,让浑身似乎穿上了一层铁甲,以防万一。 “咣当——” 子阙手中的筷子顿时断为几截,右手虎口传来一阵疼痛,闪身腾挪之间,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刀。 “横扫千军!”施凯并不给子阙以反应的时间,第二刀又向子阙横斩而来。 施凯! 你这一身浑厚的真元,真的太特么诱人了啊! 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啊!正好本公子想突破,却没有灵石啊! “锵——” 子阙也拔出了自己的天雷战刀,不过他不敢力敌,毕竟力量差距太大,只能想办法四两拨千斤。 眼见这一刀横扫千军已经从身体左侧拦腰而来,子阙将体内所剩不多的雷霆之力灌了一半到天雷战刀之中,使出一招顺水推舟,挥刀从上往下斜斜地砍向施凯的战刀。 就在两刀即将碰击之时,子阙按下了战刀上的雷力按钮,随即一个鱼跃从横扫过来的战刀上面飞过,略显笨拙地堪堪躲过了第二刀袭击。 施凯本来还准备连续发起第三招、第四招攻击,直到拿下子阙为止。 但此刻,施凯只感觉双手震麻,心脏如被锤击,脑袋翁地一阵晕眩,他被子阙的雷霆之力击中了! “蛟龙翻身!”子阙一个翻身,扎稳脚步的同时,一刀砸向施凯勉强握住战刀的一双手腕。 只听见呛啷啷一声,施凯的战刀被砸落到地上,子阙接着左手一挥,将其战刀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 然后子阙横刀傲立于客房之中,右脚踩在中年军官的手臂之上。而中年军官趴在地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手腕处的刀口正缓缓喋血。 这可是你自找的啊!千万别怪本公子啊! 暗暗催动飞镰迅速旋转,子阙迅速吞噬了这青年军官七八成的气血与真元。 吞罢,子阙冷眼盯着门外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十几名士卒,轻声喝到:“还不把你们的千户卫扶走!?” 一群士卒赶紧上前将半死不活的施凯扶起,叮铃咣啷地下楼逃走了。 不逃可不行!这特么怕是修成人形的妖兽吧,居然喝人血! 子阙于是继续盘坐下来,迅速将施凯的气血真元炼化,汩汩地融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只感觉丹田胀满,灼热无比! 子阙感觉,自己的丹田气海,已经容不下这许多的真气了!赶紧运转劈山斩云诀,努力压缩丹田中的真气!如果将这真气压缩为液态,就能晋级凡仙境了! 然而,身边没有灵石,似乎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终于,随着一道真气被强力送入丹田,第一缕真元形成了! 紧接着,更多的真气开始液化,就像形成了连锁反应,丹田中的真气迅速减少,以至于四肢百骸的真气也被吸引,汇聚到任脉,继而涌入丹田。 随着真气不断液化成真元,子阙只感觉丹田内温热无比,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衫。 此时,如果能再炼化几块灵石的灵气就好了! 终于,真气液化的过程慢慢停了下来,突破没有完全成功,停在了半步凡仙境的境界。 境界提升后,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子阙依旧保持着盘腿而坐的修炼姿势,拼命运转着劈山斩云诀,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刻,四肢百骸中的真气异常空虚,若不及时加以夯实,传言中境界跌落的风险,便随时可能降临。 必须赶紧修炼,以期稳固自己的境界。 必须赶快修炼,不然待会儿再来个更高阶的强者,自己铁定就要走火入魔了! 第12章 祝陶公子 子阙也不敢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修炼中,还得分出一丝神念,关注外面的局势。 因为楼下包围客栈的,近三十名士卒,并未撤走。 因为腌臜大汉,那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赶快通知城主大人,赶快通知城主大人!” 然而,万幸!这腌臜大汉,最终没有找来新的帮手。 竟然,反倒是,在一刻钟之后,咕咚一声跪在了子阙门前。 因为他身后,端立着的不是薛城城主,而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年军官。 这军官一身靛蓝色的紧身粗布长衫,腰系两寸宽的同色束带,白色有形的棉布内领,修长白皙的脖子,头戴靛蓝色的公子帽,头发盘于帽中,紧系靛蓝色帽缨,冷峻清丽而又精致的五官,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子阙暗暗松了一口气。 来人居然是祝陶公子,分管炼器陶瓷业的祝鼎长老之女,她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吧!?不过,子阙对她,天然的就感到放心,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祝陶公子是一位不喜红妆的花季少女,子阙与施灿那家伙的比斗,就是因为祝陶而起,后来又见过几次面,只是交往较少。 比幼年时的“清”,如今的祝陶越发显得“丽”,或许是因为不算尖的,瘦削而白皙的瓜子脸,或许是颧骨和两腮那巧夺天工的胶原蛋白,或许是因为配合完美的五官,特别是那直直的小巧鼻子。 她又英气十足,或许是因为婀娜又笔直的身姿,或许是因为稍显浓密,又透着羽箭之意的柳眉,或许是满城平民这些日子都身披麻衣的衬托? 她又冷峻逼人,或许是因为薄薄的红唇不露一丝笑意,或许是因为那柳眉之间,两道幼时伤痕形成的印记,给人以总是半紧锁眉头的模样。 这两道伤痕子阙比谁都知道,是施灿那个坏小子恶意造成的,不过好在施灿已经遭了“天谴”。 子阙思絮乱飘,直到那腌臜大汉粗鲁的声音,忽然响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感谢子阙公子手下留情!请公子责罚!” “请子阙公子责罚!”祝陶也帅气地一拱手,满脸的诚恳。 “刚才已经替你惩罚他们了,叫他们以后注意执法态度吧。这是施凯将军的刀,也一并还给他吧。” “听见没有!”祝陶向腌臜大汉,严厉地喝道:“还不谢恩?”。 那腌臜大汉赶紧低头谢恩:“小人感激不尽!谢过子阙公子大恩!” “你还不快滚!叫上你那些兄弟,都滚回去!”祝陶公子玉手一挥,那腌臜大汉赶紧大步并着小步,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客栈。 “子阙兄,好久不见。来薛城何事?也不知会一声,可不是看不起在下?”祝陶轻叹一声,继而问道。 “祝陶妹妹请坐。” 子阙仍然盘坐在床上,右手虚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继续说道:“我刚刚突破失败,现在境界不稳,需要继续修炼,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祝陶妹妹海涵。” 此时,子阙的内心,其实有一点焦急了,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风轻云淡的样子。 因为他的丹田处,有一阵阵寒意袭来,已经液化的那一丁点真元,已经隐隐有重新气化为真气的趋势了! 一旦这个过程不能控制,引起连锁反应,真元迅速还原出大量真气,自己极可能爆体而亡! 祝陶公子并不知道子阙的状况,不过,她的眼睛仍然瞪大了。 突破不应该找一个幽静密室闭关的吗!?哪有随随便便,在客栈里,就突破的呀!这是胆魄过人?还是有所依仗?或者干脆就是随心所欲的草率行为? 还有就是突破失败?那一定是刚才自己这些手下,打断了子阙修炼造成的吧? 为免打扰子阙修炼,祝陶公子随即安静地,盘坐到窗前的蒲团上,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子阙,一边琢磨着,待会儿应该怎样补偿子阙。 看了一阵,祝陶公子感到十分疑惑,子阙以前似乎修炼的是雷电属性的功法,现在好像改成寒冰属性的功法了?而且,子阙为什么没有用灵石、灵药之类的辅助修炼呢? 于是,祝陶公子小心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吸收灵石的灵气,而是缓慢地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灵石?用完了。”子阙回答得已经有些艰难。 天哪!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子阙竟然用完了灵石,强行靠吸纳天地灵气来修炼!这太危险了! “我这里还有几颗灵石。”祝陶赶紧从自己储物袋中取出了6颗灵石,递给了子阙。 这真是雪中送炭啊!但是怎么好意思白要女生的东西呢?子阙心里暗忖着,艰难地说道:“无功不受禄,怎么能要你这宝贵的灵石呢?” “算我借给你的呗,你改天还给我就是了。” “那就多谢祝陶妹妹了。” 子阙接过灵石,张口就吞了两枚灵石到肚子里,赶紧开始炼化。 “你怎么直接把灵石吃了!?难道不是应该双手握石,注入内力,催动灵气溢出,然后吸纳吗?” “哈哈,我体质特殊,可以直接吞服、炼化、吸收灵石,这样可以完全不浪费。” 祝陶的眼睛都瞪大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如此修炼。 随着大量灵气爆发,经络内的真气迅速充盈起来,真元还原成真气的趋势终于止住,并且感觉丹田内再次压力剧增,温度狂飙,再度开启了真气液化为真元的进程。 子阙急忙又吞服了两颗灵石,随着大量真气的持续补充,丹田内的真气逐渐全部液化为了真元,宛如一罐馥郁的美酒,令人陶醉。 终于,一股凡仙境的锋锐气势升腾而起,宣告着子阙的修为境界已成功突破至凡仙境一重。 他再次吞服两颗灵石,运转起劈山斩云诀,直至修为境界稳稳地停留在凡仙境一重的初期。 子阙微笑着睁开眼睛,满脸喜悦地向祝陶公子道谢:“多谢祝陶妹妹了!我终于突破成功了!” 祝陶公子好奇地问道:“你修炼的究竟是什么属性的功法?我记得你之前修炼的是雷电属性的功法,现在突破的又是金属性的功法,真是令人费解。” 子阙哈哈一笑,对祝陶公子坦然道:“我主修的是金属性的功法,同时还兼修两种互补的炼体功法,一种是雷电属性的,另一种是防御性的。这次突破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感觉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既然子阙已经顺利突破,祝陶转而关心起了自己的任务:“那你这次来薛城,是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吗?” 第13章 天罚神功 “此次来薛城,就是想找一些高岭土、石英石、滑石、瓷石、石灰石,凤尾草,还有做指南针用的那种磁石,准备重新炼制一个储备雷霆之力的指壳。 “因为我原先储备雷霆之力的指壳,是靠炼化粘土而来的那种低配版,如今已经不堪大用。” 子阙早就想好了说辞。 不过高岭土、石英石、磁石、凤尾草等都是十分珍贵之物,有施国似乎并不出产这些,所以子阙并未抱太大希望。 但其实,子阙内心中又隐隐有些奢望,祝鼎祝陶一家是从南方而来,本就是烧陶世家,这些烧陶用的矿石,说不定他家略有所存,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就更应该找我啦。你这些材料许多都是我们制陶常用的。” 祝陶公子闻言心中一喜,她一直想为子阙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子阙想要什么,悄悄打听许多年,也没有打听出什么来,今日得来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祝陶于是继续好奇地问:“不过你这功法好奇怪,竟然需要用到我们制陶的材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功法记载,首先要炼化这些土石,让它们包裹食指的指骨,形成指壳,用以储备雷霆之力,避免雷力损伤自己。 “另外要炼化磁石,用磁石在这层指壳内布置一种阵法,用以约束雷霆之力。 “还有就是,最好炼化金或者铜替代指骨,以加强指壳的强度,让雷力运转更顺畅,同时也减少雷力储存过程中的损耗,还可避免手指发热发烫,影响手指功能,损害手指其他部位,耗伤气血。 “如此,储存雷霆之力的指壳,大致就算炼制好了。” 子阙也没有太多保留,因为子阙对祝陶公子有天然的好感,不自觉的信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便两人现在不算很熟悉,那多半也是因为交往太少而已。 所以,子阙又继续耐心地,进一步为祝陶公子解释,修炼天罚神功的大致情况: “接下来,就是功法的修炼,总的来说,就是慢慢凝练雷霆之力,将其存储到指壳之中。 “这些雷霆之力储存在食指指壳之中,你能感觉雷力一直在食指中高速旋转,像水中的漩涡一样,无时无刻不停。 “需要出手攻击时,食指一指,用内力真气催动食指指尖布置的阵法,就能将雷霆之力激射而出。雷霆之力释放得越快,攻击面积越小,攻击威力就越大。” 杨歌曜一愣神,啊?攻击面积越小,攻击威力就越?之前,他看过两部小说,都是越大越厉害的啊。 比如拳头:砂锅那么大的,不如小山那么大的;小山那么大的,不如泰山那么大的;泰山那么大的,不如星球那么大的。 但其实,真的是越聚焦,威力越强,才合乎逻辑啊。 在杨歌曜愣神之间,子阙还在侃侃而谈: “关于这层指壳,也记载了这两种修炼方法,能修炼出两种不同的壳,一种很简单,主要用粘土就能凝练,我之前就是凝练的这种,缺点是能储备的雷霆之力远远少于,也弱于第二种指壳,只勉强够激射两三次。 “第二种指壳,就是要用刚才那些材料,凝练难度大增,但能储存的雷力十倍都不止,攻击强度也增加了近十倍。” “哦,这门功法还真有趣,修炼困难吗?“ “难,也不难。”子阙回忆着自己的修炼历程,继续说道:“第一难,是难在一开始需要调整体内雷粒的方向,这个雷粒的数量太多,又需要一颗颗地感应,一颗颗的调整。” “雷粒?是什么啊?” “雷粒就是蕴含雷力的颗粒,它们的表面很频繁地发生着微小的雷电现象,所以称它们为’雷粒’。 “我们每个血肉生灵,体内都有无数雷粒,只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每个雷粒就象指南针一样,有阴阳两个方向,一般情况下,这些雷粒是混乱地挤在一起的,故而整体上显得阴阳平衡,因此我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当通过修炼,让这些雷粒都阳在下,阴在上,排列整齐有序,并且把最上一层雷粒融接到食指的指壳内,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雷力,并且汇聚到指壳内的储存空间。 “这个调整速度实在让人抓狂,我花了五年时间,调整了不知道多少颗雷粒,才完成了两成雷粒的调整。 “调整好之后就简单了,你活动的时候,雷力就会自然而然地生成,并且越是活动剧烈,产生的雷力也越多!” “哇,这也太爽了,无时无刻自己产生,免去修炼之苦。” “哪有那么容易,这第二难,就难在凝聚雷力的速度也相当之慢。更让人颇感无奈的是,大概要花两年时间,才能将右手食指的雷力蓄满,前段时间激射了一次,就用了七成的雷力。 “这就尴尬了。” 祝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费了这么大功夫,结果只出击一次就耗了个七七八八。 子阙没有注意,祝陶的脸忽然升起一片绯红,因为她发现自己有点失态,这十多年来,她都没怎么笑过,这会儿竟然笑了,还是开怀大笑,嗳! “可能天下本就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事情。”子阙继续解释道:“作为杀伤力最强的一类功法,如果那么容易练,哪还需要修炼其他的大道?哪需要大道五十,小道三千?修炼一途,就雷霆大道一种,不就够了?“ “是啊,这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就连五十大道,也只天衍四十九,留下一种缺憾。”在女生之中,祝陶显得十分有见识。 接下来却是沉默,子阙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的笨嘴拙舌,狠狠地拖着他的后腿。 于是,子阙轻轻端起酒杯,准备喝一口以缓解尴尬,可杯里却已没有了酒。 “天下没有任何一壶酒,是可以永远喝下去的,那就再续一壶吧。”祝陶公子鼓足了勇气,轻声地说道。 子阙怔怔的看着祝陶,有点愣神。 随后,他向楼下大声喊道:“小二,再拿一壶灵酒来!” “对了,长老团下令,寻找圣子、圣女。还有你,因为你应该知道,他俩躲到哪里去了。我原本也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子阙微微摇头,轻叹一声:“我已经独自游历了近一个月,并未与他们同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话,我现在心绪纷乱,不想谈论与沫禧公主有关的任何事情。你能理解吗?” 祝陶公子轻轻点头,同样叹了口气:“我能理解。”她接着说道:“你就放心地在薛城散散心吧,这里没人敢对你怎样。” “多谢祝陶妹妹!”子阙感激地说道。 随后,祝陶公子便告辞离开了。 尽管她长久以来,一直以男儿身份行走江湖,但从来没有与男子并肩而坐,把酒言欢。 今天,她虽然很渴望与子阙一起品尝灵酒,畅聊过去与未来,但子阙显然不愿提及往事,她也不愿触及某些敏感的话题。 更何况,沫僖与子阙已经订下婚约,又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作为一个女子,她确实不宜在此刻与子阙独处过久。 不过,她已经鼓足勇气,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虽然有些遗憾,她不知道子阙听懂她说的那些话没有?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即便埋在心底,日日品味,也别有一番滋味。 送走祝陶,子阙默默站在窗口,独自遥望着这薛城的夜色,努力平复着自己有点杂乱的心绪。 …… 不经意之间,子阙注意到,不远处的过街楼上,却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夜色虽浓,也没有掌灯,却掩盖不住那双眼睛主人的苍白乱发,和微微皱起的疑惑眉头。 子阙赶紧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这位神秘的老者是谁?他在暗中遥望着自己?他有何意图? 第14章 神猿探云手 对这位白发老人,子阙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有施国内的长老、太守、统领等高层中,似乎并无此人。 此次夏后氏军团的高层中,也未见这位神秘的老者身影。 因此,子阙推断,这位老人应当不是真仙境的高手,也应当不是凡仙境高阶的强者。 既然对方不太可能是真仙境的高手,而自己也已经突破到凡仙境,根本不用怕与他交手。何不来一个引蛇出洞?如此便能一探究竟。 深吸一口气,子阙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 一大早,子阙就租了一匹马,背上天雷战刀,在薛城里面转悠了一圈,又绕着薛城城墙转了大半圈,然后一转弯,朝着东面的卧虎山,策马飞驰而去。 用余光观察到那些跟踪的人,虽然换了几拨,还是累得够呛的样子,子阙暗笑不已。想徒步跟踪他这骑马的人?哈哈哈哈。 但愿能打到妖虎啊!毕竟这里叫卧虎山啊。 沿着宽敞的官道疾驰,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子阙便抵达了卧虎山的山脚。 一间破败的酒肆映入眼帘,原本应是供路人歇脚打尖之地,此刻却空无一人,荒废了许久。 子阙原本打算将马匹寄养在此,然后独自上山,但鉴于酒肆的荒凉,以及自身贝币的有限,他只得折返,回到刚刚路过的一个小村庄。 万一把马弄丢了,现在的自己可赔不起。 这村庄的景象相当凄凉,十室九空,破败不堪。深入村中,才遇见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他白发如银,胡须根根如针,正专注地打扫着院子。 “老人家,此处为何如此荒凉?许多村民似乎都已搬离。”子阙恭敬地询问道。 老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递来一瓢清水,缓缓道:“你是去有鄅国的吧?这一路不会太平,先喝口水,歇歇脚。” “为何这一路不太平?”子阙一边恭敬地接过水喝,一边礼貌地追问。 “有鄅氏,本来叫有益氏,当初,禹王禅位给有益氏部落的首领——伯益,伯益为感禹王的恩情,才把部落名称改为有鄅氏,并且举国为禹王服丧三年。 “然而,禹王之子——启,却乘有鄅氏不备,联合十多个部落,突袭有鄅氏,杀害伯益,夺走了镇族神器。自此,有鄅国气运日衰,如今已是百里荒芜,妖兽肆虐。” 听闻此言,子阙默然。这是他第一次了解到有鄅氏的这段历史,尽管母亲娘家便是有鄅氏,但她却鲜少提及这些往事,更没有说起过伯益的事情。 咦——,这老者给的清水,竟然无比的甘甜可口,而且蕴含着许多灵气!比灵酒中的灵气含量还要丰富。那股灵气进入体内,马上就流进全身经络与四肢百骸,荡涤瑕秽,使人神清气爽,感觉真元也精纯、凝实了许多。 不过,子阙没来得及问这清水的问题,而是先继续打听着村庄的情况:“那咱们这儿的村民为何都迁走了?” “十年前,从有鄅国来了一只大妖,占据了卧虎山,时常下山劫掠,甚至吃小孩儿。 官府虽几次清剿,但每次大妖都能提前知晓,逃脱官军的追捕。等官军一走,它们便又卷土重来。”老者叹息着解释。 “那您为何不离开?”子阙关心地问道。 “这里是我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我也年事已高,不愿再奔波。况且,那大妖不吃老人,小妖也奈何不了我,因为我也曾修炼过一些法术。”老者淡然答道。 “那大妖修炼到什么程度了?擅长何种妖术?”子阙好奇地追问。 “那是一只犬熊成妖,大约二级六重,并无特别的妖术,仅凭强大的肉身力量。它前掌如熊,牙齿如鳄,嗅觉如狗,奔跑纵越攀爬如豹。”老者描述道。 “我决心除去这害人之妖,可以请您帮我照看一下马匹吗?”子阙坚定地说。 “你修为如何?能战胜这大妖吗?”老者担忧地问。 “我刚刚突破至凡仙境。”子阙如实回答。 “这太危险了!你的修为与大妖相差甚远,去了就是送死。”老者连忙劝阻。 “请您放心,我自有分寸。”子阙坚持道。 见子阙如此坚定,老者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便将我的秘法传授于你,或许能增加你活下去的机会。”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素不相识……而且现在已经车到山前,也来不及了呀。”子阙推辞道。 “你看那棵松树。”白发老者嘿嘿一笑,指着一丈开外,院子边上的一棵松树,说道:“看清楚了,我使个慢动作给你看。” 说着,老者一爪伸出,左手骇然伸出一丈多长,抓住一根松枝,掰断之后,把手缩了回来。 子阙的眼睛睁得老大,这是什么秘法?简直可以探囊取物啊! “再看!我用平常速度使一招给你看。” 说着,只见老者一拳轰出,并无内力加持,全凭拳头肉身力量,轰断了那棵松树。 子阙目瞪口呆,这秘法实在太神奇了! “这是神猿探云手,我今日便传授于你。”老者伸出手掌,覆于子阙额前,将秘法传授给他。 “多谢老人家!”子阙感激地说道:“有了这秘法,我斩杀那大妖,便多几分把握了。” 于是,在白发老者的指点下,子阙开始练习神猿探云手。 然而,子阙发现自己只能将手伸出三尺多远,这与白发老者先前展示的惊人效果相比,相去甚远。 “为何我只能达到这样的距离?”子阙带着困惑的表情向老者请教。 老者微笑着回答:“修炼之事,需循序渐进。你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只需继续坚持,每次施展时都能比前一次更远一些。 “假以时日,你定能掌握这神猿探云手的精髓,最终或许也能够伸出一丈多远的距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子阙已经将这神猿探云手练得比较纯熟,老人非常高兴地说道:“嗯——,孺子可教也!” “都是老人家您这秘法十分神奇啊!”子阙谦虚地应道。 白发老者对子阙非常满意,取出一把短小朴素的弯刀递给子阙,道:“对了,那大妖皮糙肉厚,你手里这把刀不够锋利,怕是破不开它的防御。这把霸王神匕,乃是上古神兽霸王龙的牙齿所制,异常锋利,也送给你吧。” “晚辈已经学了前辈的秘术,怎么还能要前辈的防身之物?” “哈哈哈哈,这种匕首,我这里还有二十多把咧!拿去用吧,希望你能帮我们除了那大妖,还我们一个太平。” 子阙于是也不再客气,便接过霸王神匕,告别老者,转身向卧虎山而去。 行至半途,子阙忽然想试试这神匕的锋锐程度。他拔出神匕,施展神猿探云手,一刀斩向头顶那根差点就有一尺粗的树丫。 几乎没什么阻力!也没什么声音!头顶那根粗壮的树丫已经被削断,如同一棵大树,哗哗哗地就落将下来,吓得子阙赶紧一步跳将出去,堪堪躲过那砸下来的树丫。 这么锋利的么! 这位前辈还有二十多把呀!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再要两把霸王神匕呢?一把送给沫僖,一把送给羿公子。一个声音在子阙的脑海里响起。 pia! 子阙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竟然给了子阙一个巴掌。 那个声音怒斥道:有你这么贪婪的人吗!? 脸色通红,红到了耳根子。 子阙埋头,进一步加快了脚步,向卧虎山飞奔而去。 还是赶快去会会那犬熊妖吧,要是能设法得到它的气血,那才是天大的好处啊。 第15章 卧虎山遇险 卧虎山的密林深处,子阙右手握着天雷战刀,目光如炬,警惕地搜寻着。 每当遇到妖兽袭来,就施展出“神猿探云手”,远远地一刀,将那妖兽砍成两半,继而将气血神魂吞噬一空。 短短时间内,子阙已经成功吞噬了七八十只一级小妖兽,感觉体内气血翻腾,仿佛有股力量在涌动。他知道,是时候停下来,进行一番炼化与修炼了。 找到一块平坦的大石,盘腿坐下,闭上双眼,开始运行“劈山斩云诀”。随着功法的运转,子阙的修为已经慢慢提升到了凡仙境一重中期。 看来,晋升到凡仙境后,修为的提升,变得更难一些了。 正琢磨着修行的事情,忽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将子阙罩在了其中。 子阙心中一惊,立刻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大网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这张大网看似普通,但却坚韧异常。 子阙尝试用天雷战刀砍了一下,没有用,根本着不上力。 “是谁?”子阙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警惕。 一道身影,从树林中,轻轻地闪了出来。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穿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一副狰狞的面具。他走到子阙面前,背负着双手,侧眼冷冷地打量着子阙。 子阙却看不出对方的修为,估计是远远超过了自己。 “你就是子阙?”那汉子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正是。”子阙点了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把圣子和圣女藏哪儿了?” “藏?我和圣子、圣女,都有大半个月没见过面了,怎么藏?再说了,圣子圣女有手有脚,也不是我能藏得住的。”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面具人怒哼一声,随即一声令下,“来人!” 话音刚落,树林中便是一阵急促的响动,紧接着五道人影如鬼魅般跃出。 他们同样身着黑衣,面蒙黑布,其中四人手持水火棍,有炼气境九重的修为,另一人则背负一柄大刀,气势汹汹,赫然是凡仙境四重的修为。 “哈哈哈哈——,大功到手!”背刀人刚走出来,就得意得哈哈大笑。 “给我打!”那面具人一声厉喝,犹如雷鸣,他可比背刀人更冷静,更手辣。 那四个蒙面人,于是闻令而动,水火棍高高举起,从不同方向向子阙猛砸而下。 我卡,怎么还没说两句话就动手啊!?子阙此时被网子笼着,行动受限,实在难以避开,何况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没有办法,子阙只好赶紧运转“囚竽玄武功”,同时向前一躬身,避开了砸向头顶的那一棍,右手从网眼中伸出,施展起“神猿探云手”,一指,精准地点在了正面那蒙面人额头的印堂穴。 只听劈啪啪——一声,浅紫色的火花闪现。 那蒙面人瞬间被击倒在地,痛苦地抽搐着,口中冒出白沫。 子阙心中大喜,有了“神猿探云手”,近距离攻击时,无需隔空发出雷电,这样非常节约自己的雷霆之力啊! 可就在子阙成功击倒一名蒙面人的同时,他的肩膀和后背,却遭到了其余三人的猛烈攻击。 然而,就在蒙面人自以为得手之际,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其中两人的棍子在击中子阙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来,狠狠地敲在了他们自己的额头上。 另一人则因未能紧握住手中的水火棍,导致其直接被这股力量崩飞出去,落在数米开外。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下的四人惊恐万分,他们连忙退到背刀人的两侧,瞪大眼睛,怔怔地盯着子阙,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鬼魅。 “呵呵呵,有施氏的驸马,还真有两下子啊!”那面具男呵呵一笑,右手一挥,只见那网子忽然收紧。 子阙早就在等着这一招了,刚才他割不开那网子,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那网子是松的,着不上力。 于是,子阙赶紧握紧天雷战刀,用刀刃对抗着收缩的大网,并来回锯着。 可是,这大网的坚韧,以及面具男操控大网的精细,超越了子阙的想象,非但没有被锯开的迹象,反而越收越紧,子阙已经有点动弹不得了。 沃卡!爆了一句粗口,子阙猛然想起,白发老者还送了自己一把“霸王神匕”,也不知道能不能割断这网绳? 非常艰难地,通过施展神猿探云手,子阙才从腰间拔出这把小弯刀,赶紧往神匕中注入自己的金属性的锋锐的真元,往网绳上一割,只来回锯了三四次,一根网绳就应声而断。 “啊——” 是那面具大汉的惨叫,他捂着大腿根部,乳白色的液体,从他枯黄的手指缝中溢出。 “葛丁公子!”背刀男子急忙奔向他,一把扶住即将跌倒的面具大汉。 子阙瞬间明悟,原来这大网与那面具男——葛丁公子,是同气连枝的呀! 一阵坏笑,子阙把刀伸向了右上方的一处绳结,狠狠地斩了下去┄┄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罩在子阙身上的大网轰然打开,飞回来了葛丁公子的手中。 “一起上!把他给我碎尸万段!”葛丁公子怒吼道。他身体竟是一团藤蔓,不断蠕动,白色的浆液四处挥洒,看来不过是只还没修成人形的葛藤精。 “这——,子阙公子毕竟还是我们有施部落的驸马。”面具男犹豫着。 “什么鬼驸马?他现在已经不是驸马啦!” “可他还是子修长老的儿子!我可不敢真的把他杀了。” 葛丁公子瞬间怒了,猛然缠向那背刀人,瞬间就将背刀人的四肢,躯干,脖子都被缠住了:“当初说要宰了他的是你们!现在说不敢宰的还是你们!我特么是长葛道长的亲传弟子!为了你么这腌臜事,被割了两刀!这要怎么说!?” “你们不是生长能力很强吗?割两刀算什么?”背刀人挣扎地回应着。 “你不知道他割到我哪里了吗!?”葛丁公子紧了一下缠着背刀人脖子的藤蔓,又附耳轻声地,狠厉地说道:“他把我命根割了!” 背刀人惊讶得双眼圆睁,半天没回过神来。 而此时,子阙却已经手起刀落,将四名蒙面人斩成了肉块,并一边催动飞镰吸纳逸散出的气血神魂,一边狠狠地挥刀砍向了背刀人和葛丁公子。 “不要!我是鄫城城主府主管┄┄”那背刀人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砍断了脖子。 不趁你被葛丁公子缠着的时候,砍杀了你,还等你待会儿腾出手来杀我吗? 呵呵!凡仙境四重修为的气血神魂啊!子阙催动着飞镰疯狂地旋转,努力吞噬着,生怕漏掉哪怕一点点真元。 “子阙是吧?我是他们雇来的,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犯不着拼命的,我已经是二级六重的修为了,拼起命来,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知为何?葛丁公子竟然没立即反击,反而做出想谈判的姿态。 呵呵,子阙可不会犯傻,自己刚刚把这位的命根都割断了,这深仇大恨已然结下,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一把抓住一根葛藤,用雷霆之力护身,子阙挥舞着霸王神匕,向葛丁公子攻去。 葛丁见谈判忽悠不了,也只能拼死一战,可这特么怎么战?自己虽然修为比子阙高许多,可却在各方面都被子阙克制。 每当藤蔓缠上子阙,便会遭遇雷霆之力的反击。一只脚还被子阙抓住,那把神匕砍得自己浆液纷飞,妖力眼见着飞快的流逝。 葛丁心下一横,毅然断开了被抓住的脚,飞速逃离。 哇卡,这是断尾求生吗?子阙脚下一蹬,又抓住了葛丁的一只脚,居然又断了! 再抓住一只脚,竟然又断了! 在这森林中,葛丁缠着各种树木,穿梭而去,速度飞快,子阙虽然连断了它七八只脚,还是遗憾地让葛丁公子逃了。 唉——,这下不仅与长葛道长结下大仇,恐怕也与葛国结下了不解之怨。 第16章 单挑!谁怕谁? 或许自己的修为再高些,锋锐力量再强些,亦或者自己修炼火属性的功法,说不定能把这葛藤精留下来,以后就能少许多麻烦。 唉——,让人感到痛苦的,不是百合,而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不够强! 子阙一边继续盘坐在刚才那块大石上,努力炼化腹中浩荡的气血、神魂、真元,一边琢磨着。 接下来,怎么修炼呢?根据劈山斩云诀所述,接下来是有两条修炼道路需要选择。 如果选择速成的修炼方法,未来将会失去肉身,受制于天道。 如果想保留肉身,未来不受制于天道,修炼就会慢许多。 之前,炼气境的时候,自己选择了“练气还精”,而不是“炼精化气”,就已经往保留肉身的方向走了一步,但还可以回头。 现在一旦选择了,就无法回头了,除非散去修为重新修炼。 可是目前自己的处境,亟需快速提升实力啊!不然危机重重! 思来想去,子阙下定了决心。 防御力非常重要,目前最佳选择是修炼“囚竽玄武功”,刚才把黑衣人的水火棍弹回去的一幕,完全惊讶到了子阙。而选择了“囚竽玄武功”,就意味需要保留肉身。 攻击力也非常重要,目前最佳选择是修炼“天罚神功”,而“天罚神功”,也是一门炼体功夫,为此也应该保留肉身。 貔貅的血脉之力,是自己快速修炼的基础,也需要保留肉身。 飞镰的血脉之力,兼具攻击与快速修炼的作用,也是需要保留肉身,才能修炼的。 有了以上两门高品级的炼体神功,两个依赖于血脉之力的天赋神功,那么“劈山斩云诀”确实可以慢慢地修炼,并且是向着保留肉身的方向修炼了。 不过,今天既然吞噬了不少真元,也不能浪费了,如果把它还原成真气,损耗太大。 于是,子阙首先炼化吞噬来的两种真元。背刀男的真元与自己非常契合,是金属性的真元,所以损耗很少。但葛丁的真元是木属性的,炼化成金属性的真元,损耗颇大。 即便如此,子阙的修为境界,也是轻松就突破到了凡仙境一重后期,实力又增长了不少。 接下来,子阙开始修炼“囚竽玄武功”,很快就到了小成中期的境界,当腹中各种气血炼化完毕之后,“囚竽玄武功”已经修炼到接近小成后期的境界。 当一催动功法,浑身就像覆满了鳞片。 只是雷霆之力,恢复太慢。 接下来,子阙四处搜寻,终于把刚才那五个人的储物袋找到了。 一番检视,总共十几串贝币,28块灵石,3瓶丹药,几瓶疗伤药,几坛灵酒,十几坛普通蒸馏酒,一些低级别的功法、武技,和衣物等杂物,也就勉强凑够了回吕城的盘缠吧,不过那几坛灵酒,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将各种物品收纳进储物戒,子阙再次盘坐下来,修炼起了“囚竽玄武功”,雷霆之力不足,还是尽量把防御力提升到更高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用完了所有的灵石和丹药,子阙的“囚竽玄武功”很快就突破到小成后期的境界,并且隐隐有向大成境界突破的趋势,除了五官和二窍,全身肌肤都覆盖满了银光闪闪的鳞片,腠理的坚韧性也感觉得到一定的提升。 可以了!挺直了腰板,起身拍了拍手,子阙底气十足,满怀信心地,继续向森林深处搜索前进。 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在又斩杀、吞噬了五六十只妖兽之后,子阙最终来到了一片弥漫着妖气的空旷山谷。 在这片幽暗的山谷中,一只庞大的怪兽,正趴在一块平坦的巨石上,用冷冽的目光盯着子阙。 那怪兽,只趴着就有八尺高,不算尾巴都有两丈来长。 子阙也警惕地停下了脚步,全神贯注地打量着这只非同寻常的妖兽。 周围的树林中,响起了一片细微的响动,子阙用余光瞥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数千只大小各异的妖兽已经悄然将他包围,密密麻麻,宛如一片黑色的浪潮。 这可不妙!虽然那些妖兽九成九都是一级妖兽,可架不住多啊! 这就好比面对结成战阵的几支百人队,即便是真仙境强者,都可以轻松拿下。 怎么办!?子阙心中急速盘算着对策。 就在这时,那怪兽口吐人言道:“人族,是你,打伤了那藤精?” 子阙挺着笔直的身躯,平静地答道:“是我,又如何?” 这个时候,绝不能示弱! “人族,你天赋异禀!”那怪兽也用平静而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子阙哼了一声,没有搭话,而是继续笔挺的站在草场之中,任阵阵妖风,吹拂着他的衣襟,噗噗摆动。 “竟然能以凡仙境一重的修为,越五级,打伤二级六重的藤精!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啊!” “怎么?你想给他报仇?”子阙问道。 “报仇?我们不认识他,我们已经将他击杀了,刚好可以炼制一副藤甲。” “呵呵——,那你们为什么还把我围住?” “因为我们也准备干掉你。”那怪兽直言不讳地说道。 “为什么要干掉我?”子阙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问道。 “人族,不要装傻!你来卧虎山是做什么的,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我是来历练,碰碰运气的。” “噢——,人族就是喜欢欺骗,你今天已经杀了本王一百多个兄弟!人族,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可他们是人吗?” “人族,你惹恼了本王!本来以为你天赋异禀,打算给你一个单挑的机会,可是你,不珍惜啊!”怪兽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哦ノ,你会这样好心?我才不信!”哇卡,这是错过了单挑的机会么?子阙心里泛起一丝丝后悔。 “不信?那就还是单挑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越五级打败我——玄风大王。” “单挑!谁怕谁!?” 终于得到单挑的机会!可不能再错过。 子阙右脚后退一步,摆出了一个帅气的,准备接受单挑的姿势。 那怪兽慵懒地站了起来,甩了甩身上的发光的黑毛,仰天长啸了一声:“啊呜——” 这就要开始了!子阙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运转起了“囚竽玄武功”,银色的鳞片瞬间覆满了全身。 丹田中的真元轰隆隆地运转起来,一股锋锐的力量,涌入了子阙手中的天雷战刀。 第18章 大战玄风大王 这玄风大王是一只犬熊,融合了犬、狼、豹、熊、鳄鱼的优长于一身。 啊呜—— 随着一声嚎叫,玄风大王后腿一蹬,直接从大石上,越过十余丈的距离,气势蛮横地向子阙飞扑了过来。 哇卡,这么猛的吗!? 子阙不敢硬挡,身形一低,向着玄风大王的肚子下面钻去,同时一刀向上劈出,想剖开那或许相对薄弱一点的腹部。 可是玄风大王反应相当之迅捷,见子阙不退反进,还暗藏杀招,在子阙还没钻到肚子下面之前,就凌空一爪,砰地一声,拍在了子阙左肩之上。 嗖—— 子阙被拍飞了出去,直接撞断了一棵松树。 好在自己的“囚竽玄武功”已经练到小成后期的境界,防御力已经达到了凡仙境7-9重的水平,这一掌虽然力道十足,虽然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肩膀上,却并未给子阙造成伤害。 当—— 一只猪妖,挥舞着斧头砍在了子阙的背上。 然而这只猪妖只是二级3重的修为,根本不可能破开子阙的防御,连印子都没有留下。反而是那斧头回弹回去,砸死了它身旁的两只一级妖兽。 子阙只是反手一刀,就将这只野猪砍成两截,大量的气血、妖力、神魂逸散而出。 哇卡,这不要太爽,子阙催动飞镰,悄悄吞噬起了那些看不见的神魂和妖力,只可惜了那些气血,不方便当众吞噬。 同时,假装艰难地扶着树桩站了起来,子阙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对那玄风大王喝到: “说好的单挑,你手下的小妖竟然暗算我!” “这个算我的错!”玄风大王对着一众小妖吩咐道:“只需防着他逃跑,不要动手偷袭他!” “你们可要说话算话!”说着,子阙捂着胸口,一步步向着玄风大王挪去。 哈哈哈哈,那玄风大王见,只是一击,就伤到了子阙,不禁仰天大笑:“人族,本王高看你了。” 子阙没有搭话,而是一边吞噬,一边挪动。 那玄风大王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子阙。 待吞噬得差不多了,子阙随即大喝一声,脚下一蹬,双手紧握天雷战刀,向着玄风大王冲了过去。 嘭——,战刀砍在了那玄风大王的右掌中,但他的手掌竟然毫发无伤。 正在子阙愣神的功夫,砰地一声,玄风大王的左掌,拍在了子阙右肩之上。 嗖—— 子阙又被拍飞而去,撞断了一棵不知什么树,跌落到灌木丛中。 周围的小妖嗷嗷地叫着,挥舞着各自的武器,稍稍后退,让开了一点空间,警惕地盯着子阙。 看来这玄风大王真能令行禁止啊,这次没有小妖偷袭了。 子阙爬起来,再次脚下一蹬,向着侧面掠去,想迂回到玄风大王的侧背,再发起攻击。 但玄风大王旋即一转身,向子阙扑了过来,让子阙迂回的想法没有实现,反而是一不小心,又被一掌拍飞了出去。 接下来,子阙疯狂地四处游动,不断地从各个方位,向着玄风大王发起冲击,但都坚持不到两三个回合,就又被拍飞了出去。 偶尔能砍中一刀,居然破不开玄风大王的防御,完全伤不到这妖兽。 这不是办法呀!看来这玄风大王的防御也很强。 子阙于是收起天雷战刀,拿出了霸王神匕,继续四处游走,不断攻击。 终于,噗嗤一声,子阙一刀割破了玄风大王的肘窝。 不久,又是噗嗤一声,子阙一刀割破了玄风大王的鼻子。 噗嗤,噗嗤,噗嗤┄┄ 玄风大王全身上下,已经有十几处相对薄弱的位置被割破,一时间鲜血纷飞,妖力四散。 而玄风大王也越来越烦躁,特么地,这人族的防御力超强啊!简直是拍不死的小强!而自己防御薄弱环节却不断被这人族攻破,关键是自己体内的妖力为什么在不断流失?按说,几处皮外伤而已,自己的妖力不会逸散得如此迅速吧? 不能把他拍飞出去了!要用牙咬,最好是摁在地上用牙咬!玄风大王心中暗暗琢磨着。 旋即,玄风大王改变了战术,在一次子阙从正面飞掠而来之时,他没有用掌拍子阙,而是张开了血盆大口。 哇卡!眼见着就要冲进玄风大王的大嘴,子阙施展出“神猿探云手”,一拳轰在了那妖兽的门牙根部。 顿时,就将这几颗相对薄弱的门牙,轰碎了。 子阙也借着反作用力,没有落入熊口。 玄风大王吃痛,距离又太近,不方便用前爪攻击子阙,正要后退,却又被子阙一刀割破了上唇。 啊呜—— 玄风大王一声愤怒的惨叫,后腿一蹬,跳到了十余丈开外。 而子阙也被他的鼻息吹倒在地。 一人、一妖,相隔数丈,又重新对峙起来。 “你很强啊!玄风大王!”子阙忍不住赞叹道。单打独斗就打了小半个时辰,这还是子阙的第一次,。 “人族,你也很强!” 子阙战意澎湃,他不想靠飞镰慢慢耗垮玄风大王,在缓了一口气之后,再次向着那妖兽冲了过去。 这次,玄风大王也冷静下来,瞅准了时机,对着子阙的方向,轻轻一跃,从上往下奋力一拍,终于精准地将子阙拍落在地,然后一爪将子阙摁在了地上。 这妖兽力量之大,子阙完全挣脱不了。 哇卡!大意了!怎么办? 但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两根令人恐怖的尖牙,一上一下,就向子阙咬了过来。 子阙可不敢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来赌自己的防御功法,能不能防住这玄风大王的撕咬。 生死攸关,不能再有所保留了,即便是自己那雷霆之力修炼不易,也必须使用了。 说是迟,那时快,子阙瞬间将剩余的所有雷霆之力,通通激射进了玄风大王的口中。 那妖兽猝不及防,浑身一阵颤抖,轰然倒在了地上。 就在倒地之前,因为雷霆之力的刺激,而提前闭上的下门牙,也被子阙一拳轰碎。 抓紧时间!子阙赶快释放出三刃飞镰,从玄风大王的口中冲入它的体内,一霎时,大量气血、妖力,从那妖兽口中呼啸而出,尽数被子阙吞入腹中。 旋风大王就这样败了!败得如此突然,以致于一众小妖都懵逼地不知所措。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子阙似乎陷入了疯狂,冲入懵逼的妖群,天雷战刀挥舞,大肆收割这些小妖们的生命,一边极力的吞噬。 足足三息之后,那些小妖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大王已经战死!这时已经有两百多只小妖被子阙斩杀当场,其余的上千只小妖一哄而散,向着四面八方逃去。 而子阙则是向着小妖最多的东北方追杀而去,一路又斩杀了近百只小妖。 这才回到森林中央那个山谷,盘坐在那块巨石之上,集中精神,开始炼化刚刚吞噬的庞大气血、妖力和神魂。 半个时辰之后,当所有气血、妖力都炼化一空,子阙的“囚竽玄武功”,才终于成功突破到大成初期。 “囚竽玄武功”修炼到大成,防御力已经堪比真仙境强者了,自己的安全总算是有点保障了。 修炼告一段落之后,子阙又四处搜索,最终找到了2个储物戒,数十个储物袋,得到贝币上百串,灵石100多块,各种丹药等若干。 在山谷深处,子阙还找到一处巨大的洞穴,里面有一间密室。 强行破开之后,里面竟然有两万多串贝币,一千多块大小不一的灵石,六块金砖,其他的就是各种低品阶的丹药,功法,武技,武器,甲胄等等难以计数。 这回总算是大丰收,短期内无须再为贝币和灵石发愁了。 第19章 消失的村落 子阙并未急于离去,而是继续盘坐在玄风大王曾经栖息的那块平坦大石上,一边努力将吞噬炼化而来神魂与血脉的力量,缓缓融进自己的神魂与血脉,一边慢慢淬炼着自己的修为。 他深知,近期修为的飞速提升虽令人欣喜,但基础稳固才是长远之计,否则根基不稳,必将影响日后的修炼之路。 同时,他也在警惕着薛城那些暗中跟踪他的人,他们始终未曾现身,子阙心中不禁好奇,这些人究竟是谁? 除了探寻圣子圣女的下落,他们是否?还有没有别的企图? 再等等,或许就能知道他们是谁? 至于之前鄫城的那拨人,因为葛丁公子这个强者的存在,当时不敢深究。 但他心中始终有个疑问,那鄫城会不会再派人来?他们对付自己的底线又是什么?子阙也很感兴趣。 想到葛丁公子,子阙暗暗松了一口气,多亏这玄风大王,自己或许能够避免,与葛国结下深仇大恨了。 又经过一个时辰的修炼,子阙惊讶地发现,这片山谷竟然没有一只妖兽前来打扰。他原本还打算再吞噬几只妖兽,以增强实力,但此刻却只能作罢。 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子阙迅速检查了一下霸王神匕,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深知自己此刻雷霆之力所剩无几,天雷战刀失去了雷力的加持,威力大减,而霸王神匕,则成为了他此刻,最为依仗的武器。 嗖嗖嗖—— 一个矫健人影,从远处飞掠而来,站在了这片山谷边沿一棵松树的枝干上,手搭凉棚,向着子阙眺望而来。 “公子,你来看看,那里有个人。”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影飞掠而出,站在了先前那人近旁的树枝上。 虽然距离尚远,人影还很模糊,但子阙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年轻的那位,竟然是祝陶公子。 “子阙公子——” 祝陶一边呼喊子阙的名字,一边从松树上跳下来,向着他飞奔而来。 然而,她的速度似乎并不够快,树上一个人影迅速飞掠而下,一只手抓住祝陶的肩膀,带着她凌空而起,几起几落间,便来到了子阙面前。 另一个人影,也紧跟着,随后飞掠过来。 “你没有受伤吧?”一到跟前,祝陶公子就关心地上下打量着子阙。 “哈哈,没事儿。”子阙笑着回应。 “你怎么跑到卧虎山来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只大妖!”祝陶公子有些责怪地说道。 “我就是听说这里有大妖祸害百姓,所以才来的。”子阙解释道。 “你对付不了它的,听说,去年那大妖,就已经修炼到二级六重了。”祝陶公子担忧地说道。 “我已经宰了它,兽皮就在那边。讷——”子阙指着不远处,干瘪的犬熊尸体说道。 几人顺着子阙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地上趴着一只,刚刚死去,已经干瘪的犬熊。 “我去看看。”说话的,是那位50多岁样子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乃是一名凡仙境高阶的强者。 见子阙没有受伤,竟然连大妖都斩杀了,祝陶公子才放下心来,给子阙介绍了一下。 中年男子是冶炼司的总管,祝一古,一般都叫他古叔,是凡仙境7重的高手,大师级的炼器师。 而祝陶公子身边的中年妇女,是祝家的管家,古叔的老婆,名叫以璇,一般都叫她古嫂,有凡仙境6重的修为。 “哇——,这张兽皮十分完好!几颗尖牙也十分完好,二级6重的妖兽啊!可以用来炼制许多法宝啊!比如披风,比如拳套,比如匕首!”古叔兴奋地欢呼起来。 “你是怎么战胜这妖兽的?”祝陶好奇地问道。 “呵呵,我把剩下的雷霆之力都用完了。” 听闻此言,祝陶不禁皱眉说道:“唉——,那真是可惜了,如果再遇到强敌,你就麻烦了。 “你不知道,现在全部落都得到命令,要向你打听圣子圣女的下落,甚至用刑,也在所不惜。 “如果你到了与你有仇怨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对你不利。” 原来是这样!子阙这才搞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不算太坏吧,至少没有被下什么追杀令、通缉令。当然,还是得谨慎行事了。 “这卧虎山属于薛城管辖?还是鄫城管辖?”子阙也问了一个问题,想更准确地判断一下鄫城的态度。 “卧虎山属于鄫城管辖,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子阙看了古叔和古嫂一眼,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祝陶马上明白了子阙的担心,接着说道:“你放心,古叔和古嫂完全值得信任。” “倒也没什么,鄫城的人居然来卧虎山抓我,幸好他们被这妖兽干掉了,不然,说不定我都被他们抓走了。” “哦ノ,难道鄫城派了探子来薛城?这也没有道理啊,他们没有理由派人单独到薛城来,他们更没有理由向部落各地都派探子啊?”祝陶皱眉琢磨着,愈发显得冷艳。 “如果有高手潜入薛城,你们能发现吗?” “应该能发现,除非这人能隐藏修为。” “那近期有高手来过薛城吗?” “没有。” “我推测,应该有一张无形的消息网,布置在全部落,不然鄫城不会知道我到了卧虎山。” “或许吧,咱们还是赶快回薛城吧,已经申时了,这个时候一切都需要谨慎一些。” “嗯——,赶快回去吧,我租的马还寄放在山脚附近的一处村子,那里有个老人家,还得好好感谢他啊!”子阙笑着说道。 “村子?山脚有村子吗?”祝陶疑惑地看着子阙,问道。 子阙也疑惑的答到:“有啊!” “真的有吗?” “难道没有吗?” “应该没有吧?” ┄┄ 一个女子骑兵队,及四个城守军百人队,分别由涟漪和施凯将军带领,跟在子阙和祝陶公子后面,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卧虎山,向子阙所说的那个村落而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村子的痕迹! 真的没有什么村子的痕迹! 找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子阙租的马,拴在一棵大树上,然而马周围,并没有什么村子! “真是见了鬼了!” “真是见了鬼了!” 子阙和祝陶面面相觑。 子阙忍不住摸了摸那把“霸王神匕”,幸好还在,竟然还在啊! 子阙又悄悄运转“神猿探云手”,一伸手,就轻松摸到了马肚子下面,“神猿探云手”,幸好自己还会,竟然还会啊! 那么,今天遇见白发老者的事,应该是真的,但为什么现在这村落,这白发老者都消失不见了呢? 第20章 托克马克电池? “喏,这就是你所需的全部材料。” 祝陶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备齐了子阙重炼储存雷力之所所需的全部材料。 当她步入客房时,只见子阙正静静地盘坐在榻上修炼,与昨晚她离开时毫无二致,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凝固,未曾流逝。 “多谢祝陶妹妹,你真是太周到了。”子阙站起身来,拱手致谢,脸上流露出真挚的感激之情。 接着,他开始仔细分类整理这些材料,发现祝陶准备的每一种材料都远超他原先提出的份量,足足多了五倍以上。 子阙将多余的材料一一收入储物戒中,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他转向祝陶公子,微笑着问道:“你是要去忙其他事情,还是想留下来参观我炼制的过程呢?” 祝陶公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以留下了吗!?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炼制的咧。” “好,那就请祝陶妹妹,旁观一下我的炼制过程吧。”子阙欣然应允,准备开始炼制储存雷力之所。 设想了一下战斗场面,回想了整个功法,又复习了一遍炼制指壳的过程后,子阙最终决定,将双手食指的各4节掌骨、指骨都炼成指壳,并把额骨前脊炼成额壳。 这样就共有9处存放雷霆之力的空间,以后不仅双手食指能射出大量的雷霆之力,还可以开天眼,进行天眼攻击! 天眼攻击,不仅意味着解放了双手,而且非常酷炫!具有相当的震慑力。 于是,子阙首先将右手食指内,剩余的少许雷霆之力,转移到左手食指。修炼不易,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能浪费啊! 然后,运转体内真元,碾碎右手食指指壳,和第二掌骨的骨膜,并将这些骨血炼化为精气,融入肾精之中。 接下来,在食指和第二掌骨周围的血肉筋膜之间,在指骨周围,凝聚一股真元,支撑出一个稍大的空间。 继而吞服、炼化了适量的石英石,以真元催动,将这些雾化的石英石,转运到刚才支撑出的,右手食指空间,覆盖于周围血肉筋膜的内表面,以保护指骨周围的血肉。 紧接着,子阙将所需材料摆放好,按照顺序吞入腹中,催动体内真元,将各种元素提炼而出,按顺序转运到右手食指的空间。 然后,催动关节滑液,分步与这些物质混合,搅拌,形成灰白色的泥浆状,然后仔细地覆盖于原来炼制的,圆润的黄铜指骨表面,以及还是骨头的,第二掌骨的表面。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环节,子阙猛灌了一大壶水,然后开始燃烧体内真元,对灰白色泥浆进行煅烧,并催动津液,在右手经络腠理中高速运转,以降低食指周围的温度。 这个过程非常的痛苦,指骨表面需要达到的温度,比当初只用粘土煅烧要高出一半左右,即便是子阙特意加厚了石英石保护层的厚度,也明显感受到右手血肉中,第二掌骨中传来的钻心疼痛。 我的个娘啊!以后必须把各种细节、各种流程记得纯熟,才能开始修炼! 子阙才想起,竟然忘记粉碎第二掌骨的骨髓了!所以疼得那么钻心! 坚持住!不然就走火入魔了! 大约半炷香时间,第二掌骨的钻心疼痛减轻了不少,估计是骨髓已经被彻底炼化了。 不过,子阙仍然大汗淋漓,满脸狰狞。 还得坚持着!还得不断微调火力的强度,尽力催动体内津液的运转,这个过程至少还需要七八个时辰。 祝陶公子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但又不敢打扰子阙的修炼,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到子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急。 直至子夜时分,子阙终于完成了右手食指指壳的炼制,他无力地睁开双眸,面色苍白,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整个人近乎虚脱。 祝陶公子见状,急忙关切地询问子阙,关于修炼的细节,以及如此痛苦的原因。 原来炼制指壳的过程,相当于在手指里面烧制陶瓷啊!而且子阙忽略了第二掌骨以前并没有炼制指壳的问题,难怪如此痛苦,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杨歌曜也终于搞懂了。 这储存雷霆之力的指壳,特么的可以叫做“托克马克电池”啊!或者“磁约束电池”更准确。 夏朝的“科技”,真的是太令人惊奇了! …… 最终,祝陶公子确定,自己真的能帮到子阙。 首先自己是修炼火属性功法的,可以帮助子阙进行烧制,靠燃烧真元来烧制,实在是弊端很多。 其次,自己亲卫队队长——工涟漪,就是修炼水属性功法的,可以协助子阙进行降温。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得益于祝陶公子和涟漪的鼎力相助,子阙顺利地完成了其他部位雷力储存之所的炼制工作。 修炼结束,子阙神采奕奕地站起身来,手中把玩着一根剩余的磁铁棒,满怀欣喜地感受着,全新升级的,九个雷霆之力储存之所,特别是眉心处的储存之所,就像开了天眼,相当拉风。 虽然,目前其中的雷霆之力,还十分稀薄。 令人惊叹的是,这九个储存雷力之所的雷芯,全部都采用了珍贵的黄金材质。即便是,原先两个食指上使用的铜质雷芯,也都换成了更加高级和强大的黄金雷芯。 “恭喜子阙公子,拥有了强大的雷霆之力储存之所。”祝陶公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同时又带着一丝淡淡的疲倦。 “啊,两位妹妹,真是辛苦你们了。是我疏忽了,我自己拥有特殊体质,即使十几天不吃不喝也无妨,却忘记了你们是需要经常补充能量的。”子阙略带歉意地说道。 祝陶公子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俩没事的,能帮到你,我们也很开心。” 子阙立刻起身,大声喊道:“小二!快上三壶灵酒,再来一篮新鲜的灵果,一碟冰镇百合,以及两斤卤牛肉!” 不久,酒菜上桌,三人围坐一桌,边品尝着灵酒佳肴,边谈笑风生,闲聊起来。 就在此时,子阙忽然察觉到体内雷霆之力,有一些微微异动。 子阙凝聚神识,努力查探,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原来是体内雷力在微微地强弱变化,而这种变化竟然与自己正在把玩的磁石有关。 子阙伸出右臂,将神识集中在右臂中,左手握磁石,在右臂附近快速晃动,不断调整方向、角度、速度。 良久之后,子阙终于发现其中的规律了: 如果将这根磁石棒与右臂垂直,用石棒一端,垂直扫过右臂,右臂内的雷力就会加速涌向食指;反向扫动雷力涌向食指的速度就会变慢。 如果将磁石棒与右臂并列,就对右臂的雷力涌动方向就没有明显影响,但胸腹部的雷力却出现些微变化,但太弱太弱,以子阙这样的神识感知力,也难以分辨清楚。 “明白了”,子阙眼神中透出一丝清明。 如果能让这磁石棒的一端,不停向下扫过右臂,而不向上,岂不是可以用此法加速凝练雷力? 那么怎么能实现只向下扫,而不向上扫呢? 嗯——,可以通过向下扫过之后,让磁石远离右臂,绕回原先的位置,再次重复下扫来实现。 说干就干,子阙开始进行尝试,果然有效,但是效率太低,一炷香时间过去,只凝练出一丝丝雷力。 祝陶公子和涟漪看得目瞪口呆,刚刚还聊得好好的,怎么就忽然陷入沉思,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杨歌曜也目瞪口呆了。 这样就发现了“法拉第电磁感应原理了”? …… 但子阙仿佛已经忘记了祝陶公子和涟漪的存在,继续皱着眉头琢磨着。 有了! 子阙释放出飞镰,用体内元力将这磁铁棒临时压合在飞镰之上,用飞镰带动磁棒渐渐旋转起来。 并控制飞镰,不断远离,复又接近伸出的右臂,使得磁棒的一端,恰好在接近右臂时向下扫过右臂,在远离右臂时,旋转回一开始的角度,再接近右臂的时候,再向下扫过右臂,如此周而复始。 随着逐渐熟练了操控技巧,子阙缓缓催动体内真元,控制着一个合适的节奏,不断加快着速度。 果然,又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子阙右手食指就凝聚成功些许雷力,比之前的手动方式,快了20倍不止!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随着不断凝聚出雷力,储存进右手食指,子阙凝聚雷霆之力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用神识扫过全身,子阙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是体内雷力的来源渐渐枯竭了。 自己膝盖以下,已经基本处于雷力空虚状态,就像自己那根铜筷子一样,这可不是好现象! 容易引动天雷,劈死自己。 第21章 当年窑祭 子阙焦急地站起身,急切地对祝陶公子和涟漪说道:“两位妹妹,我们得赶紧下楼,到花园凉亭里,再继续畅饮吧。” “为何?”祝陶公子疑惑不解。 “先下去,我再详细解释。”子阙语速急促,随即拿起一个蒲团、一壶灵酒和一盘驴肉,从窗户一跃而下,来到了庭院中的凉亭中。 将驴肉放在石桌上,把蒲团放在凉亭旁的池塘边,拎着一壶灵酒,子阙就坐在蒲团上,脱了鞋,把双脚伸进了池塘的水中。 “哇呀呀——” 一股强烈的雷力,瞬间从脚底涌入体内,那种刺激的感觉,让子阙忍不住发出一声怪叫。 这时,祝陶公子和涟漪也端着灵酒和佳肴,步入了凉亭。 祝陶公子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到底为何?” 子阙一边继续操控着飞镰,让磁铁棒在空中旋转,一边提起酒壶,豪爽地饮下一大口灵酒,然后兴奋地向她们解释了个中原因。 “这么说,你能迅速恢复你的雷霆之力了?” “应该是这样,恢复的速度应该会很快。不过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具体需要多久,还不敢确定。” “那就太好了。”祝陶公子也为子阙感到高兴,随后又好奇地问道:“还有,你那双神奇的筷子,究竟是怎样发挥作用的呢?” “哈哈,那是师父赐给我的法宝,一只是''金''筷子,一只是银筷子,不过,自从在食指炼制了储存雷力之所后,我就很少用那双筷子了。 “它的结构,与我食指结构类似,一个以白银做雷芯,是为银筷子,一个以紫铜做雷芯,是为''金''筷子。同时,金筷子与银筷子的阵法方向相反,因此,银筷子可以发射雷霆之力,而金筷子,就是那支铜筷子却相反,可以引动天雷。 “这个铜筷子非常危险,不用的时候,必须放在这个套子里,师父说,这套子可以隔绝天道的窥视。” “哦ノ,我可以看看那支银筷子吗?”祝陶公子好奇地问道。 “可以啊。”子阙随即将拿出银筷子,递给祝陶公子。 祝陶公子接过银筷子,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边看,边琢磨,还不时地点点头,轻声地说着:“嗯——,嗯——” 良久,祝陶公子将银筷子还给子阙,说道:“现在是四月,等八月份,我送你一个礼物!” 子阙闻言,急忙摆手拒绝道:“祝陶公子,你已助我良多,我怎能再收下你的礼物?” 祝陶公子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子阙的反应,她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变得庄重起来:“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要替天行道的吗?” 额—— 子阙一怔,这确实是子阙的理想之一,牢牢铭记于心,不过,自己几乎从不把这个理想说出来的。 “你忘记了!?当你与施灿站上祭坛的时候,你指着施灿的鼻子,义正辞严地说:‘人渣,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祝陶公子,猛地站起身来,学着当年子阙的样子,用食指帅气地指着前方。 “这——,我当然记得,那是我的一个理想,我始终铭记于心,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子阙也在水塘中站了起来,眼睛遥望着远方的夜空,他的思绪,也跟着飞回了五年前。 那是一个令有施部落的公子哥儿们兴奋的日子,可以远离都城,去到遥远的薛城。那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各种精美的祭祀礼器,各种兵器法宝,都出自薛城。 因为,有施部落将在薛城举行“窑祭”。 有施氏大祭坛,就坐落在薛城中心广场。 那天的祭坛正中,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方鼎,焚着三柱粗壮的高香,渺渺香烟,直上蓝天。 大鼎前摆着一排供桌,供桌上摆放的多是献祭的生灵、瓜果,用一些陶盘、陶罐、铜鼎、铜釜盛放,最中间的供桌还摆着三座流光闪耀的青瓷鼎,镂空的鼎盖上正散发着氤氲缭绕的烟雾。 据施灿公子讲,这三个鼎分别名为:金龙镂空三足青瓷鼎、火凤镂空三足青瓷鼎、麒麟镂空三足青瓷鼎,是刚刚炼成的精品,色泽圆润,晶莹剔透,纹饰图案活灵活现,堪比极品玉器。 祭坛北侧是冶炼司(有施国主管冶炼、烧陶、炼丹、炼器等事务的机构),东侧是城主府,西侧是长老府。 祭坛南侧的广场两旁被设为观礼席,摆满了座椅。而广场四周人山人海,是数万平民和奴仆在观礼。 钟声铿锵,鼓点阵阵,琴瑟和鸣,上百名男丁在广场中整齐地跳着祭祀的舞蹈,四肢赤裸,身形矫健,肌肤黝黑泛光,头饰羽毛,脸画油彩,身着藤甲背心。不时整齐地发出“嘿!”、“哈!”、“嘿!”、“哈!”的呐喊声。 一位祭司,用只有神能听懂的语言,吟唱着祭祀的咒语,走着诡异的步伐,穿巡在舞蹈的男丁之中。 子阙、施宇、沫僖、施穹、施武、施荒、施封、施彪、施焰、施海、施梁、施岳,嗯——,还有施灿等等,共十多名王孙公子打扮的少年,正兴奋地在广场西侧的观礼席中观看。 施灿年约十五六岁,魁梧壮实,身穿金黄色焰纹长袍,圆圆的脸上堆满笑容,斜倚着身子凑向施宇,讲述着祭典的情况,显然对于窑祭的仪典十分熟悉。 施宇则频频笑意吟吟地点头,对施灿的讲解十分满意。 “礼成——” 随着司仪祭司郑重地宣布,整个窑祭仪式于是暂告一段落。 接下来,是观看焚烧祭祀用品和记录祭词的丝帛。 再之后,有施王、诸位长老和祭司们,便将一同前往冶炼司参加筵宴。 此时,只留下一众祭祀人员清点现场。 “我们的筵宴,要等大人们开席之后才能开始,现在咱们上祭坛去玩儿一会儿吧。”施灿向众公子哥招呼道。 “我们可以上祭坛吗?”有一个公子哥担心地问道。 “有啥不可以?你难道不想去看看那三尊青瓷宝鼎?”施灿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于是,一众公子哥儿们,就呼啦啦跟着施灿,向祭坛走去。 这时,一名长相清纯的少女,小跑到施灿身边:“施灿公子,祭坛重地,不容亵渎!您现在不能上祭坛。” 施灿一看,原来是客卿长老祝鼎之女,祝陶。 他嘴角一扬,露出轻蔑的神色,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南蛮,本公子说可以,自然就可以!” 祝陶面色不改,语气坚定地说:“今日,长老特地命我协助看守祭坛,还请施灿公子能够配合,不要让我难做。” 施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口中轻佻地说道: “为难?把你那娇嫩的小脸,给本公子捏一把,就不让你为难。” 说着,他就狞笑着,向祝陶伸出了肥实的大手。 第22章 生剥之礼 当一众有施部落的,王孙公子哥儿们,在施灿的带领下,准备上祭坛玩耍之时,祝陶站出来挡住了去路,客气地请施灿公子不要为难自己,因为祭坛重地不容亵渎。 施灿心中不悦,口中轻佻地说道:“把你那娇嫩的小脸,给本公子捏一把,就不让你为难。” 说着,他就狞笑着,向祝陶伸出了肥实的大手。 “公子!”祝陶见状,急忙后退数步,灵巧地避开了施灿的咸猪手。 “你这是想让本公子不快?还是想坏了圣子的雅兴!?”施灿怒目圆睁,声音中充满了威胁。 子阙和沫僖对视一眼,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施灿的人品也太不怎么样了,一会儿向施宇献媚,一会儿又企图对祝陶不轨,又脏话连篇,言辞粗鄙,还拉圣子施宇的大旗,扯他施灿的虎皮。 人品令人不齿,行为更是令人发指。 施灿见祝陶避开了自己,便不再纠缠,转而向施宇赔笑道:“圣子,您别听这小南蛮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如今祭祀礼成,我们都可以上祭坛的。” 说完,施灿就招呼众人,踏上了祭坛。 “看——,这些蟠桃灵气充足,非常珍贵,大家快来,一人一个。”施灿指着供桌上的祭品,慷慨地说道。 “我们可以吃这些祭品吗?”有人疑惑地问道。 “当然可以,现在不吃,待会儿就要全送到长老们的筵宴上去了。”施灿笑着回答,率先拿起一枚蟠桃,轻轻拭去表面的绒毛,便一口咬下。 “诺ノ,你们放心,看,我都吃了。”施灿一边细品着,一边向大家示意道。 “施灿公子!您不能在这里吃祭品!”就在此时,祝陶果决的声音忽然响起,不知何时,她已经又出现在了施灿的身旁,语气坚定地提醒道:“这是对昆吾大神的不敬!” “你个阴魂不散的小南蛮!”施灿肥硕的手掌,再次伸向祝陶娇嫩的脸庞。 然而祝陶早有防备,又一次灵活敏捷地避开了。 “叫你坏了圣子的雅兴!”施灿紧跟着,一脚,重重地蹬向祝陶,“不懂礼数的东西!” 这一脚力道十足、势大力沉,又赶上祝陶旧力已泄,新力难生之时,让祝陶避无可避,被一脚踹在胸腹之间,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供桌之上。 只听咣啷啷的一阵声响,供桌轰然倒塌,其上的祭品散落一地,那三尊镂空青瓷鼎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而祝陶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满脸殷红的鲜血直流,她捂着肚子,艰难地挣扎着,想要远离,以防施灿再次动手。 这一脚着实不轻,不仅震伤了祝陶的脏腑,并且破碎的瓷片,更是划伤了她眉心的皮肤。只差一点就伤到眼睛,即便还没有伤到眼睛,也足以让她容颜受损,算是破了相,这对一个女子而言,是极大的打击。 众人惊愕不已,都傻眼了! 就连天色都变了!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西风猎猎。 施灿反应极快,立即高声怒喝道:“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南蛮!竟敢破坏祭祀礼器!”引得正在远去的人群,都驻足观望。 “明明是,是你一脚,把我踢倒,才摔坏,摔坏┄┄”小姑娘努力地想要据理力争,却被施灿蛮横地打断。 “你这个小南蛮!看本公子今天怎么收拾你!”施灿已经高举拳头,火属性的功法运转起来,那拳头上火光闪耀。 “住手!”施宇开口了,“施灿公子请莫动怒,此事非同小可,得马上禀告我父王,请父王定夺!” 施灿却并没有住手的意思,稍稍蓄势,一拳砸向祝陶。但是一柄锋利的短剑,挡在了拳路之上。 是沫僖的短剑,施灿有信心一拳击飞这柄短剑,但这是圣女出手,他可不敢造次,只得硬生生地收住拳劲。 “你敢抗旨!?”沫僖冷冷地瞪着施灿:“圣子刚刚叫你住手,你听不见!?” “圣女息怒!圣女息怒!刚刚小的没听,听,不,没注,不,不,是没来得及收住手。”施灿赶紧跪在沫僖面前,连连磕头道:“请圣女恕罪,请圣女恕罪!” 沫僖冷冷地瞟了这大块头一眼:“滚一边而去!” 施灿赶紧连滚带爬的退到了施宇的脚边:“谢圣女开恩,小的谢过圣女大恩!” 其实,施灿心中,此时却是满满的不甘。 “起来吧!”施宇摇摇头,叹口气,没好气地对施灿说道。这施灿简直没有一点长老公子的风范,一副欺软怕硬的恶心嘴脸。 ‥‥‥ “天色怎么忽然大变!?”部落首领施罗紧锁着眉头,面带愠怒,疑惑地望向施焱长老。 “请陛下稍等,下官这就去查。”施焱长老同样感到震惊,但他迅速稳住情绪,先向施罗表明态度,打算先暂时离开大殿,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然而,就在此时,施宇已经带着一群公子哥儿们,来到了宴宴大殿的门口。 子阙紧紧地跟在施灿身边,警惕地防止他再次异动,突然袭击祝陶。 祝陶则跟随在沫僖的身边,她的额头伤口已经被沫禧简单处理过,虽然止住了流血,但满脸的血污和泪痕经过擦拭后,反而变得更花,显得更加狼狈。她的衣衫被染得红一片白一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凄惨。 “启禀陛下!”施灿忽然挤到前面,抢在施宇开口之前,噗通一声跪在大殿门口,急切地禀报道。 “什么事情?”有施王施罗平静地问道。 “启禀陛下,刚才客卿长老祝鼎之女,祝陶,打破了祭祀礼器,其中包括三尊珍贵的镂空青瓷鼎,还打翻了祭品,导致天空阴云密布,天怒人怨!恐怕,恐怕会给有施国带来严重的灾难!” 祝陶闻言,也连忙跪在施罗面前,试图为自己辩解:“陛下明鉴!是施灿公子他??“ “住嘴!”施焱长老一声厉喝,愤怒地打断了祝陶的申诉,“叫你说话了吗?没有家教的东西!你可知毁坏祭祀礼器是何等大罪!?” 说着,施焱长老转身,向施罗深深一躬,语气坚定而沉重地奏道:“启禀陛下,毁坏祭祀礼器,其罪当诛!” 缓了一口气,稍作停顿,施焱长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而狰狞的表情,仿佛在想象着祝陶受罚的惨烈场景。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道貌岸然,继续以一副公正无私的姿态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值此天怒人怨之际,应以最虔诚的仪式——生剥之礼,将祝陶祭天!以免天降惩罚,祸及部族!” “这也是为了整个部族的安宁和福祉着想。” 第23章 替天行道 子阙震惊无比,他完全没有想到,施焱长老竟然会奏请如此残忍的手段——活剥了祝陶!用以祭天,这简直是残暴至极! 而且施焱长老,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什么,为了部族的安宁和福祉?这简直令子阙恶心!不禁暗暗感叹:真特么是有其父,才有其子啊! “启禀陛下!”子阙当即也跪在了大殿门口。 “阙儿,你有何话讲?”有施王施罗的声音既充满了慈爱,又沉稳而威严。 “陛下,我等都亲眼所见,是施灿公子,一脚将祝陶小姐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供桌上,才导致礼器被毁的。 “现在祝陶小姐衣衫上,还留有施灿的脚印,陛下只需派人查验,便可一清二楚。” 子阙沉稳地启奏着,立场公正,不卑不亢,铿锵有力。 施焱见状,赶紧进言道:“陛下,天怒起于礼器被毁,礼器被毁起于祝陶撞击,至于小孩打闹,童真之天性也。因此,老臣以为,欲息天怒,止须牺牲献祭祝陶,即可。” 他非常巧妙地提到‘童真’二字,不仅为施灿踢祝陶的行为开脱责任,而且暗示子阙也不过是娃娃,所言不可信。 “一个虚岁十七的壮汉,哪里来的童真? “凝聚了练气境6重内力的一脚,又岂是‘打闹‘一词可蔽之? “施灿公子强上祭坛,强取祭品,非礼少女,一口一个小南蛮,污言秽语,最终打人致祭祀神器被毁,这才惹得天怒人怨!? “若真遭天罚,该罚的也该是施灿公子! “若真需献祭,该献祭的也该是施灿公子!” 虽然子阙那年才十二岁,但他天生正气凛然,这番话义正辞严,掷地有声,令人肃然起敬。 “一个巴掌拍不响!”施焱长老试图反驳:“子阙!你不要仗势口出诳语,既然是打闹,那定然是两个人的事,双方都有责任!至于毁坏礼器,那就是一个人的事!祝陶一人的过错!” “陛下,整个过程,祝陶小姐除了劝导施灿公子莫做越矩之事,没有一句无礼之言,面对非礼与拳脚攻击,她更是选择了忍耐与宽容,从未还手。”子阙继续解释道:“至于一个巴掌,若是拍在虚空,自然是拍不响,但想去拍近在咫尺的少女,又如何拍不响!?” 有施王施罗看向施宇:“宇儿,阙儿所言如何?” 施宇恭敬地回答:“禀父王,子阙所言,句句是实,并无半点虚言诳语。” “寡人明白了。”施罗点了点头,随后转向施焱长老,道: “施焱兄弟,此事确是你儿逾矩在前,欺人在后,最终失手致礼器被毁。 “但念咱们兄弟,情同手足,就大家共同承担,斋戒九九八十一日,以求上天宽恕,既免部族灾祸,也保全灿儿性命。你意下如何?” 施焱长老听后,急忙跪下磕头,感激道:“是!承蒙陛下大恩!” “望你今后能严加管教灿儿,让他成为有施氏的栋梁之才,也不枉他天生神力。”施罗继续说道。 “是!”施焱长老再次磕了一个响头,表示遵从。 此时,祝鼎长老也赶紧跪谢:“感谢陛下明鉴,给小女一条生路。微臣定将倾尽全力,再造那套礼器,保证在两个月内完成,以不耽误下次祭祖大典,请陛下放心!” 施罗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道:“那就有劳祝鼎长老了。” “我宣布,全体长老以上,从即日起,斋戒九九八十一日,以示虔诚。至于这些荤腥祭品,安排分发给平民百姓吧。” “你们这些小子,平日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跟着斋戒九九八十一日吧,体验清苦,以磨砺心性。。” 众公子哥,面面相觑,过了一两息时间,才一个个反应过来,次第回复: “是。” “是,陛下。” “遵旨。” “好了,去吧!”施罗一挥手,让一众公子哥儿们退下,去开始他们的斋戒之旅。 “子阙!”刚踏出冶炼司的大门,施灿便恶狠狠地朝子阙咆哮道: “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嚣张什么?别以为你爹能赚几个钱,就能横着走!在我眼里,你爹就是个蛀虫,你就是个恶心人的癞蛤蟆!迟早捏死你!” 子阙冷笑着回应:“你嘴巴放干净点!赶紧改过自新,及时回头,犹未晚矣!” 施灿更加愤怒,眼中闪烁着凶光:“多管闲事,扫我雅兴,迟早不捏死你!” “虽然今天大王饶你不死,但你若再不知悔改,执迷不悟,即使大王放过你,老天也不会放过你!”子阙正色道。 施灿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个世界,靠实力说话!天?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谁强谁就是天!我会亲手捏死你,这才是真正的天道!” 施灿刚说完,轰——,就是一声惊雷响起,仿佛也在表达着对施灿的愤怒。 “你真想捏死我?”子阙对施灿的逻辑感到震惊。 “我必吃你肉,喝你血,挫你骨,扬你灰!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施灿咬牙切齿地吼道。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成全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子阙毫不畏惧。 “不,不要!”沫僖、施宇、施荒和祝陶四人齐声大喊,尤其是沫僖,急忙拉住子阙:“他已经练气境6重,而你才练气境3重,你不是他的对手!” “无妨!”子阙微笑着对沫僖一摆手,示意沫僖放心。 施灿见状,狂笑起来:“看来你还是个靠女人保护的,吃软饭的废物!在薛城,吹牛可不需要本钱!现在求饶,跪在地上舔干净我的靴子,叫我三声爷爷,本公子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哈哈哈哈!” “那我们到祭坛上决战吧!”子阙露出坚毅的神色道。 施灿大笑不止,弯着腰捧着肚子道:“好,好,非常好!既然你这么着急去投胎,本公子就把你扶上马,再送一程!哈哈哈哈!” 随着两人话语的落下,子阙与施灿便一前一后,登上了祭坛。 “施展你的全力吧!”子阙右手轻抬,优雅地摆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施灿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杀意:“小蛤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子阙正气凛然,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人渣,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施灿深深扎下马步,一股炽热的火焰之力,瞬间涌入他的双拳,他蓄势待发,摆出了烈火神拳的起手式,这是施灿最引以为傲的最强武技。 而子阙则飘忽的立着,西风猎猎地吹动着他的衣衫,那双冷冽的眼睛,紧紧锁定着施灿,仿佛要将他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 “烈火连天!”施灿怒吼着轰出了一拳,拳头上冒着浓烈的火光。 子阙猛一转身,避开了这强大的一拳,随即左手凝聚起雷霆之力,紧紧抓住了施灿没来得及收回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扭,与此同时,右手飞射出一支紫红色的铜筷子,直击施灿的咽喉。 施灿只感觉全身震颤,一阵酥麻从右手腕向心脏奔去,顿时心脏一阵悸动,四肢痉挛,控制不住自己。 但他天生神力,仍拼命地下意识地左手狠命一抓,力量突破了痉挛,在铜筷子即将射进咽喉前的一刹那,一把抓住了那支致命的铜筷子。 而此时,子阙却已经飞退而去。 “嚓——” 紧跟着,一道闪电突然从天而降,击中了施灿,顿时银色的火光爆闪,施灿身影在银光中仿佛一只冒烟的刺猬! “轰隆隆——” 紧跟着,一声闷雷在薛城中心广场上空炸响,震耳欲聋。 祭坛在震动,周围三个府邸在震动,整个薛城似乎都在震动。 施灿已经被雷电劈成了一堆漆黑的焦炭,冒着黑烟,但还基本保持着弓步出拳的大概模样。 一阵风吹过,施灿那头发和衣衫化成的针状的焦炭,哗啦啦地落下一小片。 众人瞪大了眼睛,呆住了,施灿被闪电击中,遭天罚了! 子阙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声音坚定而冷漠,回荡在广场上空:“不作不死,行违神只,天必罚之!” 第24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施灿与子阙相约决战,却被一道闪电劈成了焦炭。见此,子阙冷喝道:“不作不死,行违神只,天必罚之!” 随即子阙缓缓走到施灿身边,绕了几圈,悄悄抽回了铜筷子。 薛城中心广场一片寂静,人们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老天降下天罚,活生生把一个人渣劈成焦炭的情形。 现在事态走向还不明朗,即使有人想说点什么,有人想欢呼,有人想仰天长啸,有人想痛哭,都还得忍着,只能在心中暗暗发泄。 正义从来就不会缺席!只是来得晚了一些啊。 这种死法,那是真的魂飞魄散,可能连轮回都没有机会了吧? 天道好循环,苍天饶过谁! 自作孽,不可活啊! ┄┄ 在漫长的寂静之后,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雷电过后的焦灼气息,终于,一个年轻的公子如梦初醒,面色惊恐地转身,疾步向冶炼司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一边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施灿公子被雷劈死了!” “不好了!不好了!施灿公子遭遇天谴,被雷劈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长老之间炸开了锅。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诧与不解。 他们不敢相信,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施灿公子,竟然真的会遭遇如此不幸。 天罚,从来都只是一种传说,没有人亲眼见过啊! “灿儿——”施焱长老的呼喊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震塌。 他瞬间抢出大殿,身影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只留下一串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在空气中回荡。 施罗与子修长老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与沉重。 子修长老立即就明白了施罗的想法,感激地又看了施罗一眼。 他们当然知道,这哪里是施灿遭天罚,被雷劈了?当然是子阙动用了他那双神筷——“雷霆金银梜”中的铜筷子。 这双筷子是子阙的师傅,夔牛大仙,给子阙的一个后天中品法宝。其中银筷子比较常用,威力巨大,有发射雷霆之力的作用。而金筷子实则不是金的,而是铜的,也比较少用,其威力更为惊人,有引动天雷的作用,平素必须放在“避雷金丝袋”之中,以遮蔽天道窥视,避免引雷轰击自己。 然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子阙虽是想替天行道,但在有施国这样执法机构健全的地方,他这样的行为显然是越矩了。更何况,施灿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施罗在心中暗道,过后必须好好教训一下子阙这小子。 “唉——”施罗长叹一声,转身对众长老说道:“诸位长老,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沉重与无奈。 此时,施焱长老的哭喊声,惊风雨,泣鬼神,已经传遍整个薛城。 “老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灿儿他还是个娃娃啊——你要罚就罚在我这老身身上啊!罚在一个娃娃身上,你忍心吗?老天啊——” 然而,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阳光重新洒满大地,恢复了朗朗青天,仿佛在嘲笑着施焱的悲痛。 只是,施焱长老想抱着自己儿子的遗体哭喊的愿望,落空了。 因为,当他扑向施灿那焦炭一般的身体之时,那些焦炭顿时化作了一团黑乎乎的飞灰,漫天飞舞。 在大家看来,此刻的施焱,仿佛是一个正在施展巫蛊攻击的邪恶巫师,愈发诡异而恐怖。 他的面容扭曲,双眼闪烁着疯狂而残忍的光芒;在祭坛上的黑雾中,手舞足蹈地,在空中画出复杂的符文;时而咆哮,时而吟唱,时而嘶吼着一些古怪的咒语。 “天意不可违!”施罗轻轻拍着施焱的肩膀,用同情的语气,安慰道:“施焱,我的兄弟,节哀顺变吧。” ‥‥‥ 良久,子阙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其实,我并不知道施灿具体做了多少恶事,”子阙声音低沉地喃喃道:“只是从他那天的言行举止中,我能感受到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恶。那种冷漠与残忍,仿佛是他习惯性地作恶所留下的痕迹。” “你说得没错,施灿绝对是恶贯满盈!”祝陶公子义愤填膺地接过话来:“他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平日里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强取豪夺,简直是无恶不作! “他欺男霸女,无论是街头的平民百姓,还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稍有姿色的奴婢,只要他看上了,都逃不脱他的魔掌。 “他欺行霸市,凡是跟他家相关的买卖,都必须先低价卖给他家,他还逼迫小商小贩交出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他强取豪夺,看上了什么,就会不择手段地据为己有,哪怕是别人家传家珍宝,他也毫不留情地强抢而去。 “他的存在,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毒瘤!”祝陶公子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啊。”子阙沉声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子阙公子,我相信,你就是老天派来惩恶锄奸,替天行道的使者!老天看见施灿如此作恶多端,就派你来惩罚他。”祝陶公子眼中闪烁着敬佩与期待。 子阙摇了摇头,谦逊地说道:“我哪里可能是什么天使?我就是一个怀揣正义,立志除暴安良,替天行道,还世间一片清明的普通人。”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想我能为你炼制一个法宝,可以帮你辅助修炼雷霆之力。”祝陶公子微笑着说道:“这样你就能用更多时间去锄强扶弱,为民除害!” “这如何使得?太过贵重了。”子阙连忙推辞。 “子阙兄,你不要推辞,无需多言了,这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祝陶公子坚持道。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子阙郑重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祝陶公子微微一笑,吟道:“山有木兮木有枝,不负韶华不负卿。” “哦?这是何意?”子阙不解地问道。 “哦——,就是希望你能言行一致,信守承诺,说到做到的意思。”祝陶公子笑着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子阙定当如此!”子阙豪气干云地说道,随后举起酒壶,与祝陶公子一饮而尽,以示决心。 又是一番畅谈之后,夜色渐深,祝陶公子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且先回去休息。子阙兄切记不可修炼过度,身体为重。” 子阙点头应允,随后却继续沉浸在了修炼之中。 雷霆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仅仅片刻之间,便已经填满了一个指节。 他憧憬着自己未来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道路。 他的征途将从拯救施罗、沫禧和施宇开始,未来,每一个被邪恶笼罩的生命,都将是他天罚神功之下,被解救的对象。 子阙暗下决心,要以自己的力量,为这世间带来光明与希望,成为那些无助者心中的希望与救赎。 第25章 子阙兄,后会有期 修炼无岁月,不知不觉间,两天的时间,就悄然过去,红彤彤的朝阳缓缓升起。 在这短短的两日里,子阙体内的九个雷力储存之所,连同那根银筷子中,都灌满了磅礴的雷霆之力。 而那根铜筷子,也再次处于了雷力空虚状态,一旦从“避雷金丝袋”中取出,便立刻引得小城上空雷云密布,显示着其强大的,引动天雷的能力。 是时候,该回吕城了! 自己在薛城掀起的波澜,也足够转移赵梁那老狗的视线了吧?现在该回去调查大司农神鼎的事情了。 而且,以大成初期的“囚竽玄武功”,基本上在有施部落内,保命已经没有问题了,可以更放心的行动。 沐浴更衣之后,子阙神清气爽,步履轻快地走出客栈,准备去找祝陶公子道别。 然而,祝陶公子早已在客栈对面的酒楼中静候,一见到子阙出来,便迎了上来。 “啊——,祝陶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也不来找我聊天。我正准备去找你道别咧,顺便告诉你,我已经恢复了天罚神功的功力。”子阙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今天就走?”祝陶公子问道。 “今天就回,还有许多事,包括马上要进行的“斟鄩鳞选”初选,我虽然不想加入黑鳞军,但是见识一下天下才俊,以及各种路数的功法、武技,还是很有价值的。” “你这一去,再见面时,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祝陶公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要不,你也随我一同前往吕城,参加‘斟鄩鳞选’的选拔吧?”子阙邀请道。 祝陶公子摇了摇头,黯然说道:“不去了,我修为尚浅,前不久才突破到炼气境9重,完全没有机会进前十的。” 子阙还坚持说道:“不去看看别人比武,顺便交流交流,增长一点见识,对修炼也很有好处啊。” “谁赢谁输,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不就是你们几个公子哥儿实力强悍得多吗?远远观看,又不能当面切磋,没多大意思。 “而且,就算是当面切磋,又能分享多少感悟?还不都是修炼资源堆出来的实力。” 祝陶这番感言,似乎挺符合事实的,但子阙觉得自己可跟那些公子哥不一样,不由得眉头微皱。 祝陶又补充道:“况且,我对炼器、烧陶更感兴趣,对于比武切磋并无太大兴趣。” 子阙理解地点了点头,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大手一挥,一个储物袋出现在手中,递给祝陶公子道:“对了那天你借给我一些灵石,而且还帮我找了许多材料,这些天又助我修炼,我在卧虎山缴获了不少灵石,这些就权作我还给你的吧。” 祝陶公子根本就不想要子阙还什么灵石,那天也只是因为子阙推辞,才随便找了一个说辞,所以推辞着说道:“这些都是我甘愿为你做的,你执意这样还来还去的,还显得生分,见外了。我们,我们还算不算兄弟啦!?” 为了劝住子阙,自己竟然称呼子阙为兄弟!?祝陶公子内心一酸,这可不是她的心里话!但话都说到这里了,祝陶还是努力调整面部肌肉,勉强地哈哈一笑。 “你拿着吧,就权当帮我租个马车的费用吧。” 祝陶公子犹豫了一下,转念一想,也是啊,子阙要回吕城,自己哪有资格去难舍难分?还不如帮子阙收拾一下行李,叫一辆马车来得实在。 “你说得对,你即将启程,我确实应该为你准备一辆舒适的马车。我这就安排。”说着祝陶公子马上恢复了一贯的麻利的行事风格,叫来不远处侍立的涟漪,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 安排妥当后,祝陶公子转向子阙,微笑着说道:“我这就去帮你收拾一下行李。”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收拾行李这些事,本来就应该是女人家做的啊。”说着祝陶公子就拉着子阙,往客栈楼上而去, 然而十分尴尬,子阙并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收拾,就连几件换洗的衣物,都是放在储物戒中的。 为了打破尴尬,子阙提议道:“要不,咱俩在凉亭再共饮一壶灵酒,以此作为我们临别的纪念吧?” 祝陶公子欣然接受:“好主意,那就让我们在灵酒的陪伴下,再叙一叙往日的情谊。” 两人走进凉亭,静静地坐下,随后一壶灵酒和一碟冰镇百合被送了过来,他们举杯相对,默默品味着这份临别的宁静。 “此去吕城,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你定要小心行事,保护好自己。”祝陶公子轻声叮咛。 子阙微笑着回应:“妹妹请放心,我的防御性功法已足够强大,能够抵御真仙境一、二重强者的攻击。” “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无论修为如何,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祝陶公子再次提醒。 “嗯,我记住了。”子阙郑重地回答。 子阙的这句回答,终于让祝陶公子幸福地微笑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祝陶公子于是像鼓足了勇气般,又说道: “如果八月份,你有时间,就来薛城一趟吧。届时,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也应该已经炼制成功。” “多谢祝陶妹妹的盛情邀请,若时间允许,我必定再来拜访。”子阙回应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与歉疚。 祝陶公子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块大石落地,总算把这句深藏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 不一会儿,祝陶“叫”的马车缓缓驶来,车中还备足了干粮、清水、灵酒、卤驴肉、驴肉干、莲米等。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白中带黑的披风,质地细腻且冰凉,给人一种飘逸、深邃而神秘的感觉。 更让子阙惊讶的是,车夫竟然是熟悉的古叔。 他内心虽然受宠若惊,但面色依旧保持平静,礼貌地向祝陶公子深深一拱手:“感谢祝陶妹妹的周到安排,咱们后会有期。” 祝陶公子也潇洒地一拱手道:”子阙兄,后会有期,一路保重!“ 站在客栈门前,祝陶公子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她的手在空中挥动,久久没有放下,仿佛在向逐渐远离的子阙,传达着无尽的思念与祝福。 直到马车一拐弯,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而此刻,祝陶公子的两行泪珠,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过她清丽的脸颊,扑簌簌地滴落在地面上。 她担心着,在这一路上,在那吕城中,有多少人想对子阙不利,又有多少隐藏着的凶险,在等着子阙。 她也期待着,能与子阙他日再次重逢,把酒言欢,共叙…… 唉——,自己这位前世,虽然也不太会与女生交往,可就是有女人缘啊。杨歌曜感叹道,这往后可不太好办啊? 第26章 天罚囚妖笼 望着车窗外,苍翠的原野,子阙有些愣神。 自己就算是个榆木疙瘩,也能感觉出祝陶公子的情谊啊。 可是,他的心中早已与沫禧缔结了这一世的情缘,那份牵绊如同宿命般难以割舍啊! 为之奈何?子阙不明白,不知道。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一时间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是先放下吧,提升实力,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子阙一边盘坐在马车中,静静地修炼,一边分出一缕心神,关注着周围的情况,时不时的还跟古叔闲聊两句。 就这样走了半日,子阙终于忍不住,下了马车,指着远处一个村庄,对古叔道:“我去那个村子里讨碗水喝吧”。 这半天马车坐下来,子阙确实坐累了,屁股被颠得生疼。去活动活动腿脚,散散心吧,万一又遇到一个白发老者,教自己一个秘术呢? “公子小心啊,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弄出大动静,我就马上赶来。” 古叔得留下来看马车,不能跟随子阙进村,所以认真地叮嘱着子阙。 进村路边的田地里,有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正在拾麦穗。 子阙好奇地凑过去,问道:“怎么样?收获还不错吧。” 那个年纪略大的小女孩紧张地注视着子阙,将一个小袋子藏在身后。 年纪稍小的小男孩,则开心地说道:“我都拣到23粒麦子啦!要知道,这地里,我娘可是已经拣过两遍的啦!” “弟弟!你忘记啦?娘可是说过的,别跟陌生人说话!” 那小女孩赶紧拉着弟弟往村里跑去。 子阙看着两个小孩,一溜烟拐进村口,消失不见,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挺安静的,因为所有人似乎都站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他们的眼睛恨恨地盯着,大槐树下的躺椅上躺着的,一名肥头大耳的公子哥。 两名侍卫正在扇着风,另有十几名侍卫警戒在空地四周。 这些侍卫,实力较弱,气息最强的,乃是一名扇扇子的侍卫,凡仙境一重修为。其余侍卫便都只是炼气境修为了。 什么情况? 正在子阙纳闷儿的时候,一名侍卫瞟了子阙一眼,懒懒地道:“打猎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打猎?”子阙有点莫名其妙。 这时,那名侍卫才注意到子阙的穿着,原来是一名公子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侍卫赶紧恭敬地拱手行礼道:“小的给公子见礼了!不知这位公子所来何事?” “没啥事儿,想进来讨碗水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时,躺在大槐树下的那位公子也站起身来,遥遥地对着子阙拱手道:“我乃‘张汪城’施贵,这个村子乃我家地盘,都是租我家田地的佃农,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从那些佃农眼中的怒火,子阙看出点什么,有心想帮帮大家。所以子阙回道:“这大太阳的,你不让大家干活儿,反而在这儿站着干啥呢?” “我在收租咧,可能公子还没有亲自来收过租,以后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夏粮明明已经收过了!”这时,一个小男孩吼道。 pia——,就听见一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原来是那小男孩近旁的一名侍卫,随手就是一鞭,抽在了那小男孩爷爷的背上。 他爷爷反应相当迅速,在小男孩还没说完之时,便已经右手捂着男孩的嘴巴,躬身将男孩护在身下。 “唔——,你凭什么打我爷爷!”那小男孩力气挺大的,瞬间就挣开爷爷捂住他嘴巴的手。 但是他爷爷力气更大,马上将那小男孩控制住,连连陪笑着道:“小孩子,信口胡言,还请老爷开恩,不要理睬,还请老爷开恩!” pia—— 子阙马上施展神猿探云手,没有加持元力,只使用肉身力量,一巴掌扇在刚才出手那名护卫的脸上。 “你干什么!?”那施贵公子一下蹿到子阙面前,冷声道:“打狗也要看主人,阁下究竟姓甚名谁?从哪里来?来干什么?” 子阙笑道:“鄙人子阙,路过此地,来讨碗水喝。不想,遇见你的狗腿子欺压平民,故而扇了那狗腿子一巴掌,替你教训一下,拿走,不谢啊,哈哈哈。” 子阙这番话,明显会惹怒那施贵公子。 但这施贵公子,可不是无脑的,地主家傻儿子。 他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这帮人很可能干不过子阙,而且子阙地位尊崇,可不是他这种三流小地主家惹得起的。 因此,施贵决定先忍着!所以他故作恍然大悟状,客气地拱手道: “哦——,原来是子阙公子,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不想今天在此相遇!这就是缘分啦!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今天哥哥我必须跟你喝两口不可!” 说着,施贵公子便热情地拉着子阙的手,向大槐树下走去。 子阙心里那个歉疚啊,自己刚才却打了他侍卫,还故意出言挑衅,人家却完全既往不咎,以德报怨,还这么热情! 跟着来到大槐树下的石桌旁坐定,施贵公子又拱手,朗声道: “请公子见谅,哥哥我心中万分敬仰的,乃是子修长老之子,咱们有施国未来的驸马爷,子阙兄弟。天下重名者,何其之多,子阙兄弟,你果真是,子修长老家的子阙兄弟吗?” 这怎么走到哪里,都需要证明自己是不是子阙呢? 不明就里,子阙也客气地一拱手,道:“家父确系子修长老。哥哥你刚才说你姓甚名谁?请恕兄弟我刚才没听清楚。” 施贵一听,欣喜若狂!心中冷笑着,客气地回道:“无妨,无妨。哥哥我乃张汪城施磊是也,因为五行命理属‘山上石’,所以就以三个石头——磊,作名字啦。” 子阙一阵愣神,“山上石”?自己只记得山下火,山头火啊? 恰在此时,一阵欢歌声,远远传来,打断了子阙的疑惑,也打破了这小村的安静。 原来是一群打猎的人满载而归,他们远远地就唱着欢歌,还没进村,就大声呼喊着村长,或者自己父母、老婆、孩子、兄弟的名字。 饿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他们想要尽早地将他们的喜悦,分享给全村老少们。 只是,他们的喜悦,并没有能分享出来。 因为,他们已经被那十几个护卫,团团围在当中,被逼着,放下了辛苦打回来的猎物。 这哪行啊!再没有食物,可真要饿死人了! 这群村民,终于拿起了他们五花八门的武器,准备反抗。 子阙也傻眼了,他本来是要帮助这些村民惩罚施磊的,可刚刚自己都已经跟“施磊”称兄道弟了。 子阙站起来,想劝劝“施磊”,多少给这些村民留一点食物吧。 不想,“施磊”拉着子阙,就站上了石桌,用内力加持的声音,对着村民们朗声道:“请大家先听我说两句!刚才,你们当中,许多人都看见了,这位便是子阙公子!” 原来是想要借自己的虎皮,唬住这些村民啊?子阙有点犹豫,但还是轻轻点头,表示默认了“施磊”所言。 果然,村民们停下了脚步,稍稍安静了一点,他们还是原意听听施贵公子还要说些什么? “去年大旱,我是不是承诺了,大家缓缴部分租子?” 人群里的嘈杂声更小了,没有人回答,但是他们承认,施贵说的是事实。 “我家可是仁至义尽啊!可是今年,为什么又忽然要补缴去年的租子,夏粮也多收了三成,马上还要预收秋粮呢?” 人群里嘈杂声再起,是啊,好好地,为啥忽然加租? 施贵跳下石桌,向着他的侍卫们,大声命令道:“弓箭准备!” 然后,施贵走到老村长身边,手指着子阙,用加了内力的,愤概的声音喝到: “都是因为他!子阙!他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招惹了人皇!这才使得人皇杀了我有施国的国主,加了我有施国的税贡!才害得大家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些村民愤怒的情绪,在施贵的挑拨下,瞬间便达到了顶点。 子阙站在石桌上,看着周围那乌泱泱地,怒火中烧的人群,一时不知所措,完全傻眼了。 为之奈何? “放箭!”施贵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向着子阙飞射而来。 “宰了子阙,宰了这个狗杂种!” 村民们纷纷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向着子阙冲来。 刚才在村口遇见的那个小女孩,紧紧地抱着那个小男孩,躲在一段土墙根下:“弟弟,以后要注意啊!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你看,咱们今天就遇见坏人了!” 这些村民居然会恨自己!?还恨得如此不共戴天!子阙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他默默施展囚竽玄武功,挡住了那些袭来的,乱七八糟的武器。 一个神猿探云手,抓住头顶大槐树的枝干,唿地一声,便腾空而起,像一只猿猴,向着与古叔相反的方向,腾跃而去。 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止留下“抓住他”,“别让他跑啦!”的声音,还在那个小村里回荡。 绕了一大圈,子阙在一个小水塘边,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不能怪那些村民,是施磊那个阴险的家伙使坏。就像那些村民也不应该仇恨自己,而是应该仇恨夏桀、赵梁一样。 子阙默默走回马车,只见古叔正在着急地张望着自己。 见到子阙回来,古叔赶紧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你的衣服怎么破了这么多洞?” “唉——,没事儿,就是顺手收拾了一个小恶霸。”子阙撒了谎,好像他还从来没有撒过谎。 “公子简直是正气的化身!”古叔竖着大拇指,赞叹着,接着又真诚地告诫道:“不过若是遇到坏人太过强大,可千万别硬来,这样你才能继续帮助,下一个遭遇不公之人。” “多谢古叔提醒,子阙一定铭记。咱们出发吧。” 就这样又走了半日,也没有遇到异常情况,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古叔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警惕了半天,竟然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了这片树林,前面就是张汪城,咱们今晚就留宿在那里吧。” “好啊,就留宿张汪城吧。”子阙回答道。 恰在此刻,忽然一个暴戾的声音响起。 “站住——” 两名军官模样的中年人,带着八名士兵从小树林中走出,挡住了去路。他俩是附近的两名亭长,施钳,施潮,带着手下几名巡逻的士卒,正在奉命搜寻圣子、圣女。 “吁——”,古叔兴奋地停下了马车,礼貌地问道:“请问军爷有何贵干?”。 “搜查!看看你们有没有窝藏,偷运圣子、圣女。”为首一名军官懒洋洋地答道。 “我家公子正在修炼,不宜打扰,还请军爷高抬贵手。” “放走圣子、圣女是掉脑袋的大罪,我们可不敢徇私。”那军官傲慢地说道。 古叔于是郑重地下了马车,转身向着车轿恭敬地一拱手,问道:“公子,有几个武夫正拦路搜查,您看怎么办?” “当兵也不容易,给他们一人一枚贝币,打发了就是。”子阙也感受到了古叔的意图,故意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你特么说的啥!?打发谁?打发乞儿吗?”施钳的火气瞬间就被点燃。 “是你自己说你们是乞儿,我家公子可没这么说。”古叔阴阳怪气地说道。 施钳懒得跟古叔磨嘴皮,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搜!” 几名士兵得令,便向着马车冲了过去。 岂料,古叔一步拦在车前,释放出凡仙境6重的气势,大喝一声:“都不许动!否则休怪爷爷我不客气!” 这些士兵都傻眼了,这还怎么搜?他们几个都才炼气境七、八重的修为,两位老大也才是凡仙境一重的修为。 竟然碰到个凡仙境6重的硬茬! 这时,施潮站了出来,恭敬地一拱手:“刚才是我们孟浪了,还请前辈行个方便,让我们简单搜查一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公务?”子阙忽然接过话来,他刚刚来了兴趣,想捉弄他们一下,同时造出更大动静,以保护沫禧他们的安全。 “这位公子,您也知道,现在整个部落都在搜查圣子和圣女的下落。赵梁大人说了,挖地三尺,也必须找到。若是,若是对两位大人徇私枉法,小的们可能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你们不说,我们不说,天知道你们有没有徇私枉法?” “公子,说不定这附近就有一双眼睛在监视!那赵梁大人,派了真仙境高手在巡查,小的们可赌不起啊!” “首先,你们以后称呼‘赵梁那狗’时,不要用‘赵梁大人’这个词语了。 “是!是!公子说得对,公子说得对!那就是一条疯狗。” “其次,本公子说没有窝藏圣子圣女,就没有窝藏,你们却不相信,非要搜查不可。那这样吧,咱们打个赌,如何?” 施潮沉声问道:“怎么赌?” “如果你们在我这里搜到了圣子、圣女,我输给你们一人一块灵石,一人一碗鲜血;但如果你们没有搜到,你们每人输给我和我的管家,一人一块灵石,一人一碗鲜血。” 施潮正在琢磨着,这个赌博方案究竟算不算公平?而且这个娃娃赌博的提议,该不会是儿戏吧?这娃娃要是输了,他哪里能放得出10碗血啊! 施钳却怒火三丈:“潮兄,别上了这小娃娃的当!输赢尽在他们掌握中,我们凭借啥去赌!?” “万一这位公子是虚张声势,暗藏圣子┄┄”施潮担心地说着,他的话却忽然被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pia! 只见施钳捂着左边的脸,惊呼道:“谁在打我!?” “你出言不逊,所以本公子教训了你一下。”子阙淡淡的说道,并且把手伸到布帘外面晃了晃,以示是自己这只手打的。 “你特么的┄┄”施钳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只手诡异地又伸了过来,pia——,又给了自己一耳光。他顿时勃然大怒,拔出战刀就向马车车厢砍去。 呛——,当啷啷—— 施钳的战刀竟然被车厢里伸出的一把刀,砍飞了出去,他同时感到浑身一阵麻木震颤,仿佛被一个铁锤轰在胸部,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不自量力!”子阙用轻蔑地语气说着。 施潮简直看呆了,看来这主仆二人都特么的是硬茬啊!也罢也罢,上面要搜查,人家不想被查,自己这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办法了呀! 想到这里,施潮悄悄用眼色支走一个士兵去搬援兵,接着向着马车一拱手,道:“这位公子,那就按你说的来赌吧。” 他琢磨着,先想办法搜了再说,搜完了赖不掉的话,就拖着,拖到有大批援兵,或者有高手来支援就行。这里距离张汪城,也就几里路而已,援兵随时可到。 子阙有手下留情,施钳这时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而且已经缓过来不少,这会儿手指着子阙,着急地嘟哝着什么,但他现在还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舌头,说不清楚。 子阙冷冷一哼道:“刚才想袭击我的那位,需要加倍,如果你们输了,他需要付出两块灵石,两碗鲜血。” 施潮没有理会施钳,做主道:“我们没意见,但凭公子做主。可以开始搜查了吗?” 施钳气得咳嗽起来,特么的施潮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情况,也不听自己的意见,竟然还答应让自己输两碗血,于是果断地,从袖子里发射出了一声响箭,释放出求救的信号。 看见响箭射出,古叔皱了皱眉,但想到张汪城根本没有敌得过自己的高手,而且子阙貌似越级战斗能力也相当强悍,有什么可怕的?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搜吧。”子阙暗自窃喜,灵石对于他现在来说,简直就是数字,根本用不完,他看重的就是施钳的血,蕴含金属性元力的血,只需稍加炼化,就可为己所用,可以节省许多修炼的时间。 于是,四名士兵开始搜查起来,搜得非常仔细,甚至连完全不可能藏人的坐垫里面都一一伸手进去摸了摸,甚至有一人钻到了马车下面,逐个敲击着马车底板,似乎要排除底板里有夹层的可能。 然而,一无所获。 “施潮大人,车内没有发现可疑人犯。”一名士兵向施潮一拱手,报告道。 “施潮大人,车下没有发现可疑人犯。”最后钻出车底的士兵,也是一拱手,报告道。 “公子,得罪了!”施潮向子阙拱手致歉,随后一挥手,就招呼众士兵们去扶着施钳,准备离开:“我们撤!” “我让你们走了吗?”子阙脸色一凛,怒喝道:“愿赌服输!每人留下一块灵石,一碗血!否则谁都别想走!” “公子,请不要得寸进尺!”施潮沉声警告了一句,继续招呼众士卒离开:“我们走!” 只听得“呛啷啷”一声,一只精致的青铜鸟笼从天而降,将一众军官与士兵罩了起来。 “嗤嗤嗤”,鸟笼顶部提手之下,一根铜针射出几道闪电。吓得一众军士紧靠在鸟笼中央。 这鸟笼,乃是子阙自行设计,请人打造的,所谓法宝——天罚囚妖笼。 接着,子阙冷冷的声音响起: “愿赌服输!不然天打雷劈!” 第27章 如仙降临 以施潮出尔反尔,不愿履行赌约为由,子阙用天罚囚笼,将他们一行九人,全部罩在了笼子里面。 看着笼子顶部的铜针,释放出一道道闪电,他们吓得挤在笼子中央。 这时,施钳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担心,他可是凡仙境的修为,只担心古叔会突然出手,根本不把眼前的少年放在眼里。 “没用的把戏!”施钳嘟哝一句,便双手紧握战刀,向鸟笼奋力一劈,准备破开这看起来并不坚固的鸟笼。 子阙只是用银筷一指,鸟笼上瞬间闪烁起无数蓝紫色的雷光,其中一缕雷光,嚓地一声,沿着战刀劈在了施钳身上。 只见战刀脱手而出,施钳再次抽搐着,倒在地上,双手捂在胸前痛苦的呻吟着,右手已经烧成黑炭,空气中散发着烤肉的糊味。差一点,就被那缕雷电劈死! “哈哈!想逃出我这‘天罚囚妖笼’?做梦!”子阙大笑,做出无比傲娇、狂妄的姿态:“不过,暂且先饶你不死,免得待会儿不仅没有鲜血了,还得亲手在你身上翻找灵石。哈哈哈哈——” “深海狂涛掌!”另一名亭长——施潮,也怒而出手了,强大的水属性掌力奔涌而出,击向囚笼。 嚓——这名军官也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识,神魂受创严重。而他那蕴含磅礴水属性力量的掌力,穿过鸟笼,消散在数十丈远的地方。 子阙甚至没有特意为对付施潮,而激发雷霆之力。 这施潮纯属找死,雷霆之力天生克制水属性、金属性的功法,此外对木属性的大部分功法也有明显克制作用。他不动用水属性的真元还好,一旦动用,反而将雷霆之力引向了自身,遭到更强的攻击! “一人一块灵石!一人一碗鲜血,交出灵石的,放走。不交的,天打雷劈!” 一名胆大的步卒,战战兢兢地说:“我交,我交,可是没有装血的碗啊。” “古叔,劳驾找两个碗给他们。”子阙吊诡地笑着,请古叔帮忙找装血的碗,他不能自己找,需要随时防备这些人逃跑,或者协力反抗。 古叔也是心领神会,钻进车厢,花了好几息时间,才拿着两个小盆一样的钵盂出来。看着这大的所谓的“碗”,那名士兵两只眼睛都瞪圆了,两个这“碗”,起码就能装自己一半的血吧! 不过他不敢质疑,毫不犹豫,眼睛一闭,在手腕上一割,簌簌簌,鲜血就往钵盂里飙射,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盆的鲜血。 紧接着,他又掏出一块灵石,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 子阙右手一挥,将灵石和鲜血收了起来,同时鸟笼打开了一个小门。 这小门真的是“小门”,需要爬着才能钻出来。 当初打造这鸟笼时,子阙年纪还小,以为这么大的小门,只需要人躬身而出,正好合适。 今天看来确实小了点,需要爬出来,当遇到有点骨气的人,怕是宁愿被劈死,也不愿折服,放弃尊严爬出来吧? “你可以走了,小心不要碰到笼子。” 看到第一名士兵成功爬出囚笼,另一名士兵也奉上了灵石,献出了鲜血,得以爬出囚笼,获得了自由。 “来,趁热喝了,这可是大补!”子阙把第二块灵石给了古叔,又豪爽地邀请古叔同饮。 古叔推辞不过,收了灵石,却又皱着眉头,有点难以下口去喝人血。 一般来说,修魔道的才通过喝他人鲜血进行修炼,但古叔又不好反对,毕竟子阙可是祝陶公子看重之人。 “你道他们这是在为谁做事啊?他们其实是在替夏后氏干活儿,叫他们出一点点血,不过是让他们长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卖主求荣是有代价的!” “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出了血,也不要浪费了,您知道怎样分离其中的真气,化为己用吧?” “好吧!那老夫也亲口惩罚一下这些走狗!哈哈哈哈!”古叔自然也是知晓如何炼化血液中的真气,不过应该还不会炼化其中的血脉之力。 古叔接过钵盂,也仰头喝了一大口热乎乎的鲜血,并运转功法,分离出其中的真气。 ┄┄ 剩下几名士兵躬身求饶道:“小人身上没有灵石,求公子开恩,放小人一马!” “那就一碗鲜血换一块灵石吧。”灵石这种修炼佳品,可不是每个普通士兵都会随身带得有的,不过子阙早有计较,献出气血也是一样。 于是,站在前面的两名士兵,赶紧接过大碗,掏出匕首,在手腕上一割,开始放血。 不过,只接了一盆半的鲜血,子阙就叫停了:“可以了,你俩也可以离开了。” 这两个步卒已经浑身无力,轻飘飘地,似乎要飞,幸好子阙及时叫停,不然非得瘫死在这里不可。 当所有士兵都献完了鲜血,那两名军官也已经停止了抽搐,像从梦中醒来。 他俩对视一眼,又看看站在囚笼外的一众手下,默默下定了决心。其实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俩还是知晓的,也不甘心地各掏出一块灵石,双手奉献给子阙。 子阙朝着施钳一瞪眼,喝到:“你!两块!” 施钳不情愿地又掏出了一块灵石,这才得到了献血的机会。 不过,当施钳以为,他也能得到少放点血的优待时,等来的却是“不够!还没满!还没满!不够!”子阙斤斤计较的声音。 这扎实的两大碗血,让施钳再一次晕倒在地。 “你俩也走吧,哈哈哈哈——”子阙一挥手,示意施钳和施潮爬出鸟笼。 施潮还是很讲义气的,直等施钳再一次醒来,这才扶着施钳,胀红着脸,从鸟笼子里爬了出来。 “没想到,今天栽在一个黄毛小子的手上,出尽了洋相。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老子要亲手让这小子也出尽洋相!” 施钳和施潮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暗忖着。 正当九人准备离去之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鹤鸣。 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位白眉白发白须的老道人,释放着真仙境3重,犹如海浪般汹涌澎湃的气势,乘着一只白色的仙鹤缓缓飘飞而来。 如仙降临。 第28章 黄龙道人 正当子阙和古叔笑纳了九名官兵的灵石与鲜血,正准备炼化吸收之时,一位真仙境三重的,白眉白发白须的老道人,乘着仙鹤降临。 子阙与那些官兵,皆对这位突如其来的老道,感到陌生,他们瞪大双眼,仰望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人,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老道人身姿轻盈,从仙鹤背上飘然而下,神情庄严而又不失和蔼。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才沉声开口: “贫道乃黄龙道人,修行于二仙山,受业于太上无极清微天玉清元始天尊,为天尊座下亲传弟子。” 天哪!众人皆震惊不已!元始天尊!那可是盘古大神的元神所化!传说中的圣人! 而这位黄龙道人,竟是其亲传弟子,难怪气度如此非凡,令人敬畏。 这时,黄龙道人轻轻举起左手,拇指在其他手指上移动,似乎在掐算着什么,然后目光锐利地转向子阙,缓缓问道:“你就是子阙吧?” 子阙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正是晚辈。” 黄龙道人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为何取人鲜血?” 子阙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解释:“这……晚辈此举,实为维护天理。” 黄龙道人目光如炬,不容置疑地追问:“天理?哈哈哈哈,哪里有把饮人鲜血作为天理的事!?” 子阙心知自己难以辩解,但又不愿就此屈服,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晚辈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请前辈理解,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维护天理。” “那你说说,饮血能维护什么天理!?” “暴桀残暴无道,强抢民女,不惜以有施国百万生灵的生死相要,该当天谴!而这些人助桀为虐,我取其鲜血,正是为了龚行天罚!” 黄龙道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就反驳道:“胡说!夏桀乃人皇至尊,岂是你能随意评判的!” 面对黄龙道人的逻辑,子阙一时无语。 黄龙道人接着又说道:“修行之路,需心存善念,方能成就大道。你这样的魔道行径,与暴桀又有何异!?” 这黄龙道人还真是厉害啊!两句话说得自己,都有点理屈词穷了,子阙心中暗想。 黄龙道人微微颔首,似乎不想继续追究,猛然话锋一转,道:“罢了,罢了,是非对错,天道定夺,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你只消说说圣子和圣女去哪儿了,便可。” 子阙恭敬地一拱手,缓缓道:“黄龙前辈,晚辈自吕城出发已半月有余,确实不知道圣子与圣女的行踪。” 黄龙道人眉头紧锁,断然说道:“休要狡辩!根据可靠消息,你与圣子圣女在十九日前,曾一同骑马离开的吕城!” 子阙无奈地摊开双手,解释道:“前辈所言非虚,我们确实一同出了城。然而,出城十里后,我们便分开了。我选择南下历练。” 黄龙道人追问道:“那他们可曾提及欲往何方?” 子阙思索片刻,回答道:“圣女曾言,此行随心而行,并未有固定的目的地。” 黄龙道人依然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即便如此,他们总该有个大致的方向吧?” 子阙稍作犹豫,随后胡诌道:“圣子倒是曾提及,若有机缘转到有丰氏部落,会寻访一下,看是否能找到一把适合他的不朽长剑。毕竟,有丰氏以铸造不朽长剑而名扬天下。” 黄龙道人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而又道:“现在全国一片兵荒马乱,你一个人在外游历,十分危险,莫如跟我一起回吕城吧。” 子阙惊讶道:“前辈此言差矣! “首先,我看有施部落秩序井然,并没有什么兵荒马乱的景象。 “其次,我是和古叔同行,并不是一个人游历。 “最后,吕城可不是二仙山,前辈前往吕城云游,应该是‘去’吕城,怎么能叫‘回’吕城呢?难道是前辈已经投靠有施国了?” 黄龙道人手扶胡须,微微一笑,道:“哈哈哈哈,你这小娃娃,真是牙尖嘴利。本道人已经是人皇麾下,大夏长老团的长老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去’哪里,也都是‘回’哪里呀!” 别看这黄龙道人道貌岸然的样子,其诡辩之术,竟然如此惊人呀!子阙不禁暗暗感叹。 见子阙愣在原地,没有答话,黄龙道人遂来到近前,伸手轻轻拉住子阙的胳膊,道:“娃娃走吧,随本道人回吕城去,你母亲十分担心你,万分想念你咧!” 自己母亲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子阙是很清楚的,爱护、挂念是必然的,但她都是深深埋在心里,从来不会干涉自己,始终是放手让自己去闯荡的态度。什么十分担心?什么万分想念?都是黄龙道人信口而言的。 加上,这黄龙道人既然是夏后氏的长老,那跟自己就站在了对立面,关键他还是真仙境三重的修为,随时都能拿捏自己啊。 所以,自己肯定是万万不能被黄龙道人忽悠着,单独跟他而去的。 想到此处,子阙恭敬地又一拱手,说道:“感谢前辈关心,子阙还想沿途游历,不想跟随前辈回吕城。” 黄龙道人又劝了两句,见子阙已经是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不跟他走,于是脸色一变,板着脸说道:“你今天是想跟我走,就得跟我走,不想跟我走,也得跟我走!” 真仙境三重么?凭自己大成初期“囚竽玄武功”的防御,以及全负荷的“天罚神功”,说不定还真能扛得住黄龙道人的攻击咧!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你们夏后氏的人,怎么都是同一种德行!?” 黄龙道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喝道:“你今天究竟跟不跟我走?” 子阙淡淡而又坚定地说:“不跟你走。” 哼!黄龙道人发怒了!他拔出了腰间水蓝色的佩剑,指向天空,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道:“我说——,水来!” 于是天空出现了一片大海,波涛汹涌,仿佛是海啸即将来临! 呵!原来黄龙道人是参悟水之奥义的,活该被雷电属性功法所克制啊! “我说——,水去!去把那些肮脏的,冲刷干净!” 于是,天空中的大海,散发着狂暴的真仙境三重的气势,向着子阙而来。真的像是一场海啸,一场真正的海啸,蕴含着狂暴的力量,正奔涌而来。 额——,黄龙道人发功前说的话,怎么像是耶和华说的呢?他们只间,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杨歌曜暗忖道。 第29章 苍天饶过谁 黄龙道人见口舌无功,没能说服子阙跟他返回吕城,怒而出手,只见滔天洪水如海啸般汹涌而至,直扑子阙。 水系攻击么?子阙却毫无惧色,他迅速催动“囚竽玄武功”,紧握银筷子,准备进行反击。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古叔却挺身而出,挡在了子阙身前。 子阙是祝陶公子极为看重之人,古叔怎能让他有丝毫闪失?即使面对的是真仙境三重的强者,即使对方是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古叔也毫不退缩,他决心以飞蛾扑火之势,为子阙挡下这一击。 只见古叔运转功法,一掌拍出,真元瞬间化作无数火球,犹如一片燃烧的炭火,向那巨大的水墙冲去。 从远处看去,这景象真的就像飞蛾扑火。 不!其实更像是一小片烧红的炉渣,被扔进了汪洋大海。 嘭——,一声巨响。当古叔拍出的火球与水墙相撞的瞬间,火球爆炸了! 不过,爆炸中蹦发出的无数火星,随后就被海啸吞没,化作一片水雾,蒸腾而去,竟然一点点火光都没有留下。 噗——,反震之力让古叔遭受重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海啸继续冲击而来,此时子阙已经冲至古叔身旁,紧紧抱住了他,用自己的后背,硬抗着海啸的猛烈冲击。 那海啸的威力,相当之猛烈,两人就如同海浪上的一滴水珠,被巨大的力量,抛飞到了三里开外,最终落在一片狼藉的树林之中。 这片树林的树木,在刚才的海啸冲击下,已变得光秃秃的,不少树干甚至被折断。 子阙急忙查看古叔的伤势,发现他伤势颇重,但暂无性命之忧。 “古叔,您伤势如何?”子阙关切地问道。 古叔无力地挣扎着,试图起身继续战斗,但终究力不从心。 他叹息道:“唉,我老了,不中用了。没能保护好公子,反而成了公子的累赘,实在辜负了小主的重托。” 子阙紧握住古叔的手,安慰道:“古叔,您已经尽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对这强敌,养好伤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哈哈哈哈——,黄龙道人仰天狂笑,他心里对古叔的行为完全嗤之以鼻,一只小小蝼蚁,也想螳臂当车!?。 然而,他心中的嘲笑并未表露于外,反而换上了一副慈祥与宽容的面孔。 “子阙啊,”他温和地开口,“这位道友是谁?怎地如此冒失,冲到前面,攻击我的水墙?我本意是用这水之柔,为你筑起一道保护屏障,以免你在这乱世之中,遭遇危险。却不料,他竟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呵呵!黄龙道人的话,可是说得相当“漂亮”啊!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令人叹为观止。 明明刚才还是“水去!去把那些肮脏的,冲刷干净!” 现在就变成了“用这水之柔,为你筑起一道保护屏障。” 子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笑,站起来,挺直了胸膛,右手高举着银筷子,直指苍穹,冷冷地盯着黄龙道人,沉声道:“你这伪善之辈!伪君子!假道学!你不知道吗?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助桀为虐,必遭报应!” 黄龙道人听到这里,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眼前的子阙,瞬间变得高大起来,需要他仰视。那少年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令他心悸的光芒。 更让他惊恐的是,子阙手中那银筷子,此刻竟散发出让他浑身颤栗的光芒。 幻术吗!?黄龙道人赶紧凝精聚神,控制住了心神,随即高举长剑,威严的声音响起:“我说——,水要旋转,把这堕入魔道的妖孽,撕成碎片!” 子阙忍不住想笑,难道这奇怪的句式,是黄龙道人的习惯吗? 若果如此,这黄龙道人还挺幽默的啊,连战斗前的台词都如此别具一格,怕不是想扰乱对手运转功法吧?但功法修炼纯熟之后,又岂会受这些搞笑的技俩影响? 眼见着一个通天彻地的巨大旋涡,冲天而起,子阙一边运转着“囚竽玄武功”以巩固防守,同时挥舞着银筷子,把筷子中蕴含的所有的雷霆之力,倾泻了出去。 只见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瞬间劈进了那巨大的旋涡。 啊——”随着黄龙道人一声惨叫,那巨大的旋涡瞬间消散,化作漫天暴雨,落在这一大片土地之上。而黄龙道人,则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头白色的须发,已经烧成炭黑,根根直立,冒着黑烟。 他那水蓝色的长剑静静地躺在战场的尘埃中,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令人窒息。 远处的九名官兵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只有那只仙鹤,,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凄厉地鸣叫着,用头轻轻抚弄着黄龙道人不断抽搐的身躯,试图抚平主人的伤痛。 看着黄龙真人的狼狈相,子阙几个腾跃,不紧不慢地来到黄龙道人身旁,揶揄道:“我说——,你要遭天谴!哈哈哈哈——,你就遭了天谴。” 这时,子阙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旁边那柄水蓝色的长剑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你这剑,不错啊!剑身如水波般流转,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水属性力量。可惜啊,如今它的主人,已经失去了掌控它的能力。” 言罢,子阙施展“神猿探云手”,伸手一抓,握住了那把水蓝色的长剑。 “碧澜神剑!“看着在剑柄上熠熠生辉的铭文,子阙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不错,确是绝世良剑。” 随即,子阙用碧澜神剑,在黄龙道人手腕上轻轻一割,用酒壶接了一壶鲜血,一边慢慢地品着,一边在黄龙道人的道袍上将碧澜神剑擦拭干净,然后收入了一个备用的储物袋。 “不——”黄龙道人挣扎着,憋出一个字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瞪着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子阙,充满了愤怒、不甘与无奈。 没有理会黄龙道人,子阙转身离去。 由于担心黄龙真的是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子阙决定留他一命,或可免除未来的麻烦。 马车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散架,子阙牵着拉车的服马,来到古叔身旁。 古叔正在闭目凝神,原地打坐,全力恢复伤势。子阙从储物戒中取出两瓶疗伤丹药,轻轻放在古叔身边。 随后,他走到附近,捕杀了两只野鸡,在小溪边将其处理干净。又寻来一些干柴,在古叔身旁点起了一堆篝火。 两只野鸡一只埋在火堆下面,一只架在火堆上面。 然后,子阙就静静地坐在古叔身旁,催动飞镰和磁棒,给银筷子灌输雷霆之力。 夜色渐渐袭来,火光跳跃,映照着子阙坚毅的脸庞。 凡仙境强者来了,真仙境强者也来了。来吧!都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30章 虚寂仙子 自从发现了利用磁棒,辅助修炼雷霆之力的方法,天罚神功的修炼便越来越快。仅仅到亥时,银筷子中的雷霆之力,便已经重新灌满,速度相当惊人。 子阙继续炼化今日痛饮的鲜血,那施钳提供的鲜血效果颇佳。在进一步吞食并炼化了两颗灵石之后,他的劈山斩云诀,成功晋升到了凡仙境一重巅峰的境界。 然而,子阙心中仍有些许遗憾。他原以为黄龙道人真仙境三重的鲜血,会蕴含更为浓郁的气血,却不曾想其气血并未比玄风大王更为磅礴。 然而,黄龙道人的鲜血,却对囚竽玄武功有些意外的帮助,虽然还差一点才能突破,但他在运转功法时,明显感觉到身上生出的鳞片愈发的真实、更加的莹润,更有生机。 正当子阙全神贯注于修炼之际,一种深沉而有力的声音,远远传来,充满了野性和力量,仿佛连这片树林和土地,都在其震撼下微微颤抖。 古叔警惕地睁开了双眼,沉声说道:“来了一只厉害的妖兽!修为至少达到了二级八、九重,甚至可能达到了三级一、二重。” 子阙给了古叔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古叔,您且安心休整,我修炼的天罚神功中雷霆之力,足以克制这些妖兽。” 然而,过了半炷香之后,树林中才响起刷刷的声音,缓缓而来的,不仅是一只妖兽。 那妖兽只是一头坐骑,它的背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女子,面容端庄,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与周围的野蛮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子阙与古叔目光交汇,彼此心中都明了——他们竟都未曾察觉,这白衣女子的真实修为。 “你就是子阙?”女子的话音如同寒风,刺骨而冷漠。 子阙还是礼貌地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恭敬地拱手答道:“正是在下。”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不错,不错,你很不错。以凡仙境二重的修为,打伤了真仙境三重修为的,我的师兄。” “我没有取他性命,我只是不想被他掳走。” “你喝了他的鲜血,你拿走了他的‘碧澜神剑’。” “我可以把剑还给他。” “但你,还是必须跟我走,赵粱大人要见你。” “恕晚辈不能从命。” “你很擅长雷属性功法,是吧?但是我有‘玄龟神盾’。”说着,一面乌龟壳似的盾牌,出现在这白衣女子的手中,与她的气质简直格格不入。 “请问怎么称呼前辈?”子阙恭敬地问道。 “贫道虚寂。”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子阙继续问道:“敢问虚寂仙子,修为几何?” “真仙境三重。” 子阙用下唇向上长出了一口气,吹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这可不好办啊!完全没有胜算。 虚寂仙子见状,淡然道:“怎么样?直接跟我走?还是想跟贫道交手一番,再跟贫道走?” 怎么办?自己刚在卧虎山得到的灵石、丹药、金砖、贝币、功法、武技、甲胄、武器等珍宝,恐怕都将拱手相让,大概率要送人了。 忽地,子阙有了主意,轻叹道:“唉——,看来我是没有选择了。不过,我还烤了一只荷叶鸡,就埋在这火堆下面,不吃怪可惜的,实在是暴殄天物。仙子要不要一起尝一尝?这可是我向我父亲学来的手艺,一定很美味的,定能让您满意。” 虚寂仙子,将她的俏脸偏向了一边,微微仰头,看着星空,就不动了。 看来虚寂仙子是默许了! 子阙赶紧取出碧澜神剑,准备开始挖土。 可是剑尖刚刚接触泥土,虚寂仙子就瞬间飘飞到了子阙身边,一把握住了子阙拿剑的右手,将神剑夺了过去,并喝道:“你干什么!这等神剑,岂能用于掘土?” 子阙只好从储物戒中又取出一柄普通的短剑,边挖土,边瘪瘪嘴,嘟囔道:“行行行,你那神剑就是金贵!” 三下两下,子阙就将埋在火堆下面的荷叶鸡,挖了出来,清理掉表面的泥土,撕开封裹的荷叶,清香四溢,顿时弥漫到了整个小树林。 子阙撕下一块鸡腿肉,递给了古叔,接着又撕下另一块鸡腿肉,递向虚寂仙子,诚恳地说道:“仙子,您也尝一块吧。” 但是,虚寂仙子把头又转过去了一些,仍然冷冰冰地,不搭理子阙。 “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吗?”子阙笑笑,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坛灵酒,与古叔一起,边喝酒,边啃荷叶鸡,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我真的该感谢祝陶公子啊!来,古叔,我们一同举杯,向远方的祝陶妹妹。遥寄感激之情!”这是子阙真心的感谢,没有祝陶,他可很难弄齐这么些修炼材料。 两人相视一笑,一仰头,干了一杯。 男人一喝酒,距离感就消失了,而且越喝越亲近,要不然怎么会冒出那么多酒肉朋友?要不然怎么会有酒后乱性一说?要不然怎么会说酒精能消弭人类的戒备之心呢? “哈哈哈!能让小姐如此看重的,果然是不凡啊!这些日子,我都目睹了你越级战斗,打败许多高手了。”古叔笑着称赞。 “可是今天遇到不可战胜的对手了!看来,您送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啊。”子阙边说,边摸出一个储物袋,接着说道:“这些烧陶材料十分珍贵,看来我不一定用得上,很快就会被别人扔掉,还请古叔带回给祝陶妹妹,替我向她转达我的谢意。” 就在此时,虚寂仙子突然开口:“且慢!这储物袋,我要检查!” “为何?”子阙不解。 “没有任何理由!”虚寂仙子语气坚决。 子阙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虚寂仙子,道:“前辈,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希望能与您一战。若我败了,自然心甘情愿随您而去;倘若侥幸得胜,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离去。” “那就战吧!” 刚才子阙已经悄悄藏好了储物戒,如今没有了后顾之忧,当然要打一场了,不打怎么就知道决定打不赢? 于是,银筷子出现在了子阙手上。 于是,龟甲盾牌也出现在了虚寂仙子手上。 两人在轻轻的夜风中对峙,仿佛两尊雕塑,纹丝不动,只用眼睛盯着对方,只有几缕秀发,在虚寂仙子那惨白的脸庞上飘舞。 时间仿佛凝固,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们谁都没有动一下。 第31章 碧潮神蚌 子阙与虚寂仙子对峙良久,气氛紧张而凝重,虚寂仙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是弱者,你先出手吧。” 然而,子阙并未急于动手,毕竟自己对虚寂仙子一无所知,而虚寂仙子却早已洞悉了自己的底细,知道自己擅长雷霆攻击。 万一被虚寂仙子挡住了一招,迅速反击之下,甚或后发先至的情况下,局面将变得棘手,那时可就难办了。 既然如此,那就试攻一招,探探虚实吧。 于是,子阙说道:“仙子小心了。” 虚寂仙子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出招吧!” 子阙于是保持右手的银筷子,处于预备攻击状态,用左手与天眼,同时轻轻射出一道微弱的电光,这道电光仅用了他一成的力量,分别奔着虚寂仙子的印堂穴,和她重心所在的左脚的太冲穴疾射而去。 虚寂仙子完全没有料到,子阙能同时发射多道雷霆之力,慌忙举起龟甲神盾,护住头部的印堂穴,左脚却由于重心所在,无法避开。 只见电光击中龟甲神盾后,毫无反应。 如果是在白天,子阙或许能看见一个微不可察的小黑点,以及淡淡的一缕焦糊味。 但这是夜晚,子阙看不见。两人相距又甚远,子阙也没有嗅到那缕焦糊味。 但很显然,射向太冲穴的雷霆之力,击穿了虚寂仙子的足衣,她疼得娇喝一声,浑身抽搐了一下。 然而,虚寂仙子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神,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疼痛,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优雅,仙气飘飘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那一击对她来说不过是微风拂面。 子阙傲然笑道:“我只使出了一成的力量。” “哼!别得意!”虚寂仙子面色微愠,怒道:“也请你尝尝姑奶奶的招式!” 话音未落,一支翠绿的长剑,出现在了虚寂仙子的手中。只见她从下向上,斜斜地轻轻一挥长剑,剑光滑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仿佛是用柳枝洒水一般。 “碧波荡漾!” 子阙只感觉一阵晕眩,心旌摇曳,恍恍惚惚。 这是什么妖术!?好像能蛊惑人心!表面上不露声色,子阙赶紧控制心神,努力使自己保持清明。 忽然,随着“嗷呜——”一声嚎叫,一股紫色的火焰将子阙包围其中,子阙顿感浑身灼痛不已,身上因囚竽玄武功而显现的鳞片,也跟着失去润泽的光辉,逐渐有卷曲的趋势。 这些鳞片就像真的长在子阙身上,当它卷曲,就就像是拔指甲一样,鳞片撕裂血肉的疼痛,每一下都让心尖一颤。 “不好!”子阙大喝一声,拔腿就跑。 “碧潮神蚌!” 只见一只巨大的海蚌,张着巨口,向着子阙,从天而降。 一口,将子阙吞了进去。 子阙仿佛跌入了昏暗的浆糊桶中,又似陷入深不见底的沼泽,虽然还能动弹,却阻力奇大。 他尝试举起一只手来,就看见无数根黏糊糊的,闪着银光的细丝,挂在手上,十分恶心。 他试图挣脱这束缚,但越是挣扎,越是感觉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自己的各种武器,都在储物戒中,刚刚被藏了起来,没有随身携带。为之奈何?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啊! 不然被赵粱那厮捉去,后果难料!比如用酷刑,逼供自己交代沫僖的下落;比如用自己的生命,逼迫沫僖现身┄┄ 子阙深吸一口气,催动体内的真元,企图以一拳之力,看看是否能击碎,这看似坚不可摧的蚌壳。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经络中气机凝滞,真元竟然无法动用! 不能着急,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并回忆刚刚被困的细节。 是虚寂仙子那头长着白毛的,像熊一样的坐骑,突然口吐紫色火焰,偷袭了自己。 这火属性的攻击正好克制了他的“囚竽玄武功”,让他受了一点轻伤。 就在他试图逃离火焰之时,虚寂仙子祭出了她的法宝——什么什么神蚌,困住了自己。 神蚌?这似乎是一只活着的巨大珍珠蚌,并且在蚌壳上布置有压制修为的阵法。 而周身这些黏液,应该就是珍珠液,并且有缓缓增加的迹象。 在左手边,他注意到一团银白色的肉团,被黏液覆盖,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缓蠕动。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试试吧! 子阙运转囚竽玄武功,做好防护,然后猛地转头,瞪向那肉团,同时催动天眼,一道耀眼的电光,瞬间倾泻而出。 电光闪烁间,伴随着隆隆的震动,和浓郁的黑烟,以及焦糊的气味。 嘭——,一声响过,这巨蚌张开了它的大嘴。 先解决那只吐火的白尾熊!子阙在心中暗喝道。 跃出巨蚌的瞬间,他无视周围飘舞的白色丝绸碎片,将目光立刻锁定在身旁的红眼白尾熊身上,施展出“神猿探云手”,指尖凝聚起“劈山斩云诀”锋锐的真元,犹如闪电般精准地,一指,插入了白尾熊的红眼之中。 这妖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股磅礴的雷霆之力,就涌入了它的体内。只一瞬间,这白尾熊就化为了焦炭,随着隆隆的巨响,化作尘埃,随风飘散。 “移即!”一声凄厉的嘶喊,打破了周围的寂静,那是虚寂仙子的声音。 这时,子阙忽然感觉,心脏被提到了嗓子眼,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在半空,正在下落。 忽然,一只白皙的玉手抓住了子阙的胳膊,他下落的速度,陡然慢了下来。 子阙回头看去,只见一根宛若嫩藕般的,纤细而白皙的手臂,从已经破碎的衣袖中,从一条条风中猛烈舞动的白绸中伸出,原来是虚寂仙子,她抓住了自己。 刚刚冒出一丝感激之情,却听见虚寂仙子冷冷地喝道:“畜生!哪里跑!”。 子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睁开了天眼,将其中剩下的雷霆之力,全部倾泄到了虚寂仙子的肩上。 “啊——”虚寂仙子一声惨叫,身体抽搐着,与子阙一同,向着地面急速坠落。 呼呼风声在耳边呼啸,子阙催动了囚竽玄武功,即便是这样的高速坠落,他也有信心安全着陆。 但怎么处理这位虚寂仙子? 她紧闭着美眸,秀发在风中撒开,应该只是暂时失去了神智。 如果把她拉过来垫在下面,自己安全落地,就更有把握,当然虚寂仙子说不定就真的虚寂了。 如果拼着自己受伤,帮她减小落地速度,那虚寂仙子就应该性命无忧。 自己是应该更加博爱?应该有怜香惜玉之心?还是应该对敌人斩尽杀绝?趁她病,要她命呢?究竟如何选择? 子阙低头看着迅速接近,一片昏暗的大地,犹豫不决。 第32章 消失在旷野 “嘭,嘭——”两声巨响,子阙与虚寂仙子一起,跌落到一片旷野的荒草丛中。 原来,子阙直到坠落大地,都没有能做出选择。 由于囚竽玄武功的作用,子阙又弹起两丈多高,这才再次落地站稳。 尽管全身传来一阵疼痛,但好在并无大碍,仅仅是左臂的衣袖破损,或许,这是虚寂仙子在慌乱中无意撕扯的? 子阙于是转身查看虚寂仙子的情况,眼前的景象令他揪心。只见虚寂仙子趴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双腿扭曲成奇怪的姿势,地上已经流淌着一片鲜血。 很明显,她的小腿骨折了。 子阙活动了一下四肢,在确认自己确实无虞之后,快步来到虚寂仙子的身旁,“战利品”还是得搜集一下啊。 他翻遍了虚寂仙子身上,却发现她几乎一贫如洗。除了一个储物袋,里面仅有两瓶疗伤丹药、一壶灵酒、两只玉盏、一根玉笛、一方绢帕、一块铜镜,以及少量的胭脂水粉和贝币。 子阙不由得感慨道:这贫穷的仙子啊! 看来,她就那把绿色的长剑,和这玉壶、玉盏、玉笛还管点钱,其他的,简直不值一提。 罢了,罢了,如果笑纳了她的长剑、玉器,或者那些属于女人贴身的物件,怕要结下深仇大恨啊! 但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啊!就喝点这俏丽仙子的鲜血吧。 于是,子阙先用银筷子试了一下壶中的灵酒,确认无毒之后,一口把玉壶中的灵酒喝了。 然后,他拿着玉壶,去挤了半壶鲜血,并巧妙地点按穴位,封闭了伤口附近的经络,为她止住了血。 接下来,子阙盘坐在地,一边品着仙子的血液,一边修炼了起来。 这血,果然不负子阙所望,虽然她的玄力不多,子阙也暂时炼化不了,但其中神魂血脉之力充沛,而且弥漫着水、木属性的滋养之力,让他的鳞片逐渐恢复了晶莹水润。 更令人惊喜的是,这仙子的血液中,还蕴含着一股强大的精神之力,吸收之后,顿觉神清气爽。 不错!子阙心中涌起一股欣喜。于是,他从虚寂仙子的储物袋中,摸出一瓶疗伤丹药,轻轻撬开她的嘴唇,将丹药喂了进去。 自己为什么要救虚寂仙子? 毕竟┄┄,好歹┄┄,子阙想暗暗安慰一下自己,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来而不往非礼也? 管不了那么多了,得赶紧在此处“消失”了,不然还真是麻烦不断!这什么时候,有施部落的大地上,竟然遍地都是真仙境的强者了! 而且,看来自己就这样回吕城是不行的。照今天黄龙道人那审问思路,要不了两句话,就会穿帮。还得重新在南边,把自己这半个月的行程,留下可以查证的证据。 并且,这段时间假装飞扬跋扈,假装睚眦必报,就像在演戏,确实是累了,心累了,想休整一下了。 再有,就是这一路下来,还真想好好洗个澡了,哈哈哈哈! 子阙辨认了一下方向,跃上附近一棵大树,施展出神猿探云手,象一只猿猴,主要靠攀爬,跳跃,一路曲折地向西穿梭而去,尽量减少留下自己的痕迹。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一直往西边走,一定是微海。 就去微海吧,在海里游一段距离,才真的能掩盖自己的形迹。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远远地升起。 穿梭了一夜,子阙的眼中已露出些许疲惫,然而,目标微海?仍遥不可及。眼前是一条不大不小的,静静流淌的河流。 他坐在河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暂时休憩片刻。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一亮。 为何非得抵达微海?他心中涌起一股念头,从眼前的河流中潜入,岂不是,基本上,就能彻底隐匿行踪,摆脱一切追踪? 于是,子阙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跃入河中,随着河水的轻缓流动,他开始悠然的顺水游弋。 然而,就在他享受这份,多日没有过的恬静之时,几条鱼精悄然出现,远远围绕在他周围,似乎意图不轨。 子阙心念一动,释放出神识进行探查。原来,这些鱼精修为才不过是一级,其中修为最深的也仅仅是一级九重,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因此,他只是稍微提高了一点警惕,便继续顺着河水悠然游去。 又不知游了多久,前方一只凶悍的鳄鱼精,突然挡住了子阙的去路。它张开血盆大口,口吐人言,恶狠狠地说道:“陆上有路你不走,水里无门你自来投!人族,这是我的地盘!今日你死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传来无数笑声,和打趣的声音。 “人族,你死定了!” “这家伙身高体壮,兄弟们可以饱餐一顿啦。” “他透着一股炼气士的气息,身上肯定有不少资源!” 子阙环顾四周,才发现周遭竟然有上百只修炼成精的水族,其中二级1-3重的各种鱼精、蟹精,就有十几只!而为首的就是正面那只鳄鱼精,修为更是达到了二级4重。 唉——,没办法,子阙轻轻一笑,正愁没资源修炼咧,这资源自己送上门了啊。 “这人族,在傻笑什么?” “哈哈,他这是被吓傻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说不定他有什么强大的底牌。” “有大王在,你怕个乌龟啊!” 所谓,擒贼先擒王,子阙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正面的鳄鱼精身上,正盘算着,怎样规避水中雷霆之力的限制?以及怎样才能取得更多的战利品? 忽然,那鳄鱼精尾巴一摆,张开它那血盆大口,闪电般迅速地,向子阙袭了过来。 子阙没有激射雷霆之力,而是祭出了三刃飞镰,只附上去了很微弱的雷霆之力,主要注入的是锋锐的金属性元力。 锋锐的力量使得飞镰周边的河水,似乎都被切开,形成一小片真空。 毫无悬念,当三刃飞镰从鳄鱼精的大嘴飞进去后,因为一缕雷霆之力,鳄鱼精虽没有受伤,但是身形与神念都停顿了一刹那,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飞镰已经绞碎无数的血肉,并将这些血肉,送入了子阙张开的大口中。 这人族这么强的吗!?周围的鱼精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而逃。 子阙赶紧施展神猿探云手,向着最大的那只鱼精,用力一拍,同时,在刚刚拍中鱼精的刹那,释放出一缕雷霆之力,这鱼精顿时晕厥了过去。 紧接着,子阙在鱼精的额头轻点,将自己的一缕神念植入其识海之中。这是他首次尝试御兽之术,心中有点忐忑,也有点小小的期待。 第33章 准备出逃 “好消息!好消息!” 蒙山牧场,施荒公子急切地走进自己的院落,刚到偏厅门口,就压低声音,兴冲冲地喊道:“大长老已经决定,派我父亲携二十头牛,一千只羊,前往大彭国,交换粮食与海盐!” 然而,施宇坐在火塘旁,低垂着头,神情漠然,仿佛对这消息置若罔闻。 “换粮食就换粮食呗,算什么好消息?”沫僖也未动分毫,只是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可有子阙的消息?” “重点不是换粮食,重点是大彭国,沫沫你知道吗?大彭国就在洛马海边,就是洛水夫人所在的部落,就是陛下建议你去找的那位洛水夫人!”施荒解释道。 “真的吗!?”沫僖惊喜地站了起来,但随即又带着一丝忧虑道:“可是,还没有子阙的消息,是吗?” “唉——,我们确实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子阙应该正在南边活动,好像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因为,赵粱那狗请来的三个真仙境强者,据说,都跑南边去了。”施荒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这事,我们有施部落只是协助,是赵粱那狗亲自在管,所以消息十分闭塞。” “啊——,三名真仙境强者!这,不行!子阙这样,岂不是太危险了!”沫僖焦急万分地说道:“有办法通知子阙吗?让他躲起来!” “通知不了。”施荒无奈地断然说道,但马上又认真地看着沫僖,道:“不过,沫沫你放心,子阙兄足智多谋,胆大心细,相信在你的祝祷之下,一定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 沫禧轻叹一声,道:“唉,我们也确实是无能为力。” 施荒沉吟片刻,认真地说道:“其实,只要你安全地离开了有施部落,子阙兄也就无需冒险,才能真正安全。” 沫禧轻轻点头,道:“是啊。” 施荒紧接着提议:“那我们来商量一下,你要怎么混在商贸队伍里?才能更安全地逃出去?” 沫禧没有犹豫,诚挚地看着施荒:“你说吧,我都听你的安排。” 施荒早有考虑,此时便无需思索,直接说道:“我觉得,你扮作驱赶牛羊的奴隶,最为合适,低调,不引人注目。” 沫禧略显犹豫:“可是我不会驱赶牛羊啊,恐怕——” 施荒安慰道:“没事儿,你不必担忧,这并不难。初时,你可以先在一旁,观察他人如何驱赶牛羊,随后再与他们一起驱赶。我相信,不出几日,你就能熟练掌握此项劳动技能。” 沫禧听后,终于放下心来:“那就依你所言。” 此时,施宇突然插话带着一丝期待,道:“要不,我也跟你们一同去吧。” 施荒立即摇头,语气坚定地拱手说道:“圣子不可!陛下有令,为求万全,你们两人必须分开行动。” 施宇闻言,脸上再次露出漠然的神情,他低头不再言语。 见施宇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施荒也是不由得挠了挠脑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在跟沫禧交代完要怎么做之后,就那样的离开了偏厅。 这时,施宇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深深地锁定了沫禧,低沉而温柔地轻声说道:“沫沫。” 沫禧闻声,轻盈地走到施宇身旁,静静地坐下,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专注地凝视着施宇,等待着施宇道别时的嘱托。 然而,施宇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半晌未发一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时间悄无声息地静静流逝。 终于,沫禧打破了这沉默,她的声音如微风拂过湖面,轻轻地说:“哥,你若有话,不妨直说吧。” 施宇却依旧默然。 直到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缓缓递给沫禧,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妹妹,前路多舛,这是一瓶砒霜,但愿你永远不需要用到它。” 说完,施宇再次陷入了沉默,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沫禧身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镌刻在心中。 沫禧接过瓷瓶,她的手微微颤抖,仿佛这瓷瓶承载了太多的重量。她的目光与施宇交汇,泪水从她的美眸一滴滴凝聚而出,顺着白皙的脸庞,扑簌簌地滚落而下,就像是秋夜的细雨。 ……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朦朦的鱼肚白,蒙山牧场便已经热闹非凡。三辆马车缓缓驶出,大批牛羊跟在车后。 车轮滚动的声音,人们的呼喊声,以及牛羊哞哞咩咩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施宇背负着双手,挺拔地站在格子窗前,他的目光,仿佛能看透这蒙在窗棂上的薄纱,仿佛能看穿夯土的院墙,仿佛能越过山岗,穿过森林,一直遥望着沫僖离开的方向。 直到整个牧场又恢复了宁静,施宇才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愿五色玄鸟,保佑沫沫,一路平安。” 然而,远远盯着施牧长老车队的,不止施宇的眼睛。 就在八十里外的尼丘山五老峰之巅,两名气度不凡的长袍“文士”,也一直遥望着施牧长老的车队。 “哈哈哈哈,贫道这局输了。赵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其中一名灰袍老者,他微笑着坐回了古松下的石桌旁,拱手说道:“大人这一招引蛇出洞,真乃神来之笔。” 这位灰袍老者,名叫计伊,是一位散修高人。 而另一名白袍男子,竟然是夏后氏的顾命大臣,御事大人,赵梁!此时,他也跟着坐回到石桌旁。 今天,赵梁大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说话也十分随和:“感谢太阳神,让下官遇到了计伊先生,您的实力如此强大。不然,小弟我,哪有闲情与机会来布局呢?哈哈哈哈——” 赵梁笑着笑着,却忽然语气一转,严肃地打趣说道:“不然,小弟我只好霸王硬上弓啦!” “哈哈哈哈,赵大人说笑了。”计伊先生轻轻捋了一下雪白的胡须,笑道:“贫道相信,赵大人一定会顾忌老百姓的观感,润物以无声,绝不会用强。” “哈哈哈哈,小飞!”赵梁一把抓住自己的胡须,哈哈一笑:“计先生,您真的要输了!” “果然,大人这步小飞,不仅破掉了我的眼位,而且隔断了我这条龙逃出去的路线。”计伊哈哈一笑道:“不过,也不是一线生机都没有。” “计先生,过奖了,计先生,过奖了。”赵梁没有注意到计伊说的后半句话,就笑意盈盈地拱手,假意谦虚道。 赵梁的话音尚未落下,计伊先生已伸出两根手指,轻盈地落下一子,低声而坚定地说: “断!” 这声音虽然小,在赵梁听来,却惊如洪钟,吓得他惊愕地跳将起来。 扫了一眼整个棋局之后,赵梁面色微变,陪着笑脸,大声说道:“哦!no!no!no!这个不能算!这个不能算!计先生,这个不能算!我没有注意到这个断点,刚才。” “哈哈哈哈——”计伊哈哈大笑,他一手伸出,做出“请便”的手势,另一手,则抚弄着胡须,玩味地看着赵梁。 赵梁赶紧拣出刚才那两颗棋子,陷入了长考。 第34章 御澜认主 由于没有经验,子阙也是经过好一番折腾,这才驯服了那条鱼精,并给她取名叫“御澜”。 原来御澜乃是鲟鱼至尊——皇鲟,修为境界已经达到二级3重,身长达到一丈有余。 与寻常鱼精,体表覆盖光滑的鳞片不同,御澜天生五条嶙峋锐利的骨板,自身简直就是一架水中战车,兼具攻伐与防守之能。 经过一番磨合,子阙不仅能坐在御澜身上游弋,而且练就了脚踩御澜背上的骨板,快速赶路,或是高速冲锋。 此时,子阙就正站在御澜背上,沿着城河,向着微海方向,疾驰而去。偶尔,遇见来不及躲开的小鱼小虾,竟然直接被御澜撞成了碎片。 有了御澜,一路风驰电掣,赶起路来,简直不要太快! 子阙打算从微海绕到邳城。眼见,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城河,拐进了微海当中,照这样的速度推算,今晚就有可能到达邳城——有施国的南大门。 这时,御澜问道:“主人,我们走海中央的深水区,还是海边的浅水区?” “有什么不同?”子阙问道。 御澜恭敬地答到: “走海中央的深水区,速度更快,但可能碰到‘有龙氏部落’的人。 “走海边浅水区,不容易碰到有龙氏部落的人,但速度将会慢一点。” “有龙氏部落?我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有龙氏部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关龙家庶长子,关龙轩,轩公子带人占领了微海中第一大岛,取名为龙王岛,召唤来许多龙孙、龙子和其他水族生灵,组成的一个部落。” “那我们走第三条路,既不要太靠近海边,我不希望被岸上的人看见,又不要太靠近有龙部落的人。” 于是,御澜载着子阙,在距离岸边,大约两里的半深水区,继续他们的旅程。他们如同一道酷炫的剪影,隐隐约约地,穿梭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下,畅快无比。 然而,不久之后,御澜突然放缓速度,缓缓停了下来,无奈地对子阙说道:“主人,没躲过,前路已经被拦住了。” 子阙微微皱眉,随即释放出一缕神念,探查前方的状况。 原来,前方拦路的是一只修为达到二级六重的蛟龙精,它变身为龙族的战斗形态,身高起码两丈有余,身旁簇拥着一大群虾蟹鱼精。 这些水族精怪无一例外都拥有二级的修为,他们成群结队,气势汹汹地挡在了御澜和子阙的去路上。 “唉——,我本无心惹尘埃,奈何尘埃上门来。”子阙无奈地感慨道。 这时,一只白鼋精缓缓游了过来,它的目光在御澜和子阙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子阙身上,声音低沉而冰冷: “吾等虽为水族,却也讲究文化礼仪。吾等无意滥杀无辜,只求钱粮以充库府。留下你们的财物,尚可保你们一命。若是不从,那就休怪吾等,杀了汝等,沉入海底,劳吾自取了。” 就在白鼋精的话音刚落之际,周围的虾蟹鱼精们便纷纷躁动起来,它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手的财物。 “我只是路过,这是我的全部家当,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子阙拿出了五块灵石,五串贝币,诚恳地说道。 “哇卡!人族!你欺骗我们没见过世面么!”白鼋精顿时恼羞成怒,喝道:“兄弟们,给我宰了这小子!” “慢!”子阙赶紧大声喊道:“前辈,我这里还有一壶灵酒,一两高岭土,二两石英石,一两磁石,三两凤尾草┄┄” 子阙是真的不想招惹是非,可是他身上真的就这点财物,若不是昨天想给古叔一点回薛城的盘缠,自己更是身无分文了! 可是这些烧陶用的石头、泥土、干草等材料,在这群虾蟹鱼精的眼中,那简直是一文不值。 “敢戏弄老夫!兄弟们,给我宰了这人族!” 御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深吸一口气,对子阙吼道:“主人,您快跑!让我来跟他们拼命!”因为她知道,今日若是不战,恐怕,主仆二人,都将难以全身而退。 “无妨。你放心,就它们这点实力,我还不放在眼里。”子阙微微一笑,对御澜说道,他现在很有信心,因为他又处于满血状态了。 看着四面八方,张牙舞爪地冲过来的,一群群虾蟹鱼精,御澜浑身颤抖,它感到恐惧,甚至绝望了。 自己这新认的主人,也太过托大了。 “怕什么!”子阙感觉到了御澜的恐惧,顿时有了主意,何不趁现在敌人不强,相互磨合一下呢? 于是子阙喝道:“跟我一起战斗吧!”意念控制御澜,飞速向较弱的一只鲢鱼精冲去。 为了避免在海中,雷霆之力消散,子阙挤出一缕真元,萦绕在食指指尖,然后食指一弹,一个包裹雷霆之力的真元小球,如同一颗小型彗星,飞射而出,在那只鲢鱼精的头顶炸开。 吓得御澜身子一歪,猛一转弯,把子阙摔了下来。 子阙早有准备,趁着摔落的惯性,天雷战刀一挥,就将那鲢鱼精劈成两半。 紧接着,子阙一边祭出三刃飞镰,将逸散出来的气血吸入口中;一边冲向了侧面的另一只龙虾精┄┄ 当御澜转身再次看向子阙时,她简直惊呆了,内心充满了震撼。 她的主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斩杀了五只虾蟹鱼精!这些水族精怪,每一个都拥有二级的修为,但在子阙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子阙身手之迅猛,实力之强大,让御澜惊叹:自己这主人,如此凶猛的么!? 于是,在子阙的召唤之下,御澜迅速来到子阙身下,稳稳地载起子阙,随后便与子阙混为一体,在这些水族精怪中,犹如风驰电掣般,横冲直撞。 顷刻之间,海水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而那只原本气势汹汹的领头蛟龙,此刻却愣在原地,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子阙站在御澜背上,向着那只吓傻的蛟龙拱手一礼,语气平和地说道:“蛟兄,小弟并非有意与你为敌。只是方才那只老鼋,实在是欺人太甚,让人难以忍受。所谓‘不打不相识’,小弟愿与蛟兄结为朋友。” 那蛟龙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蛟尾一甩,放声大笑,声音洪亮而豪迈:“哈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兄弟你身手不凡,既有如此诚意,我自然也愿意结交!我名为‘龙霸’,乃有龙氏部落十大龙王之一,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子阙闻言,亦是大笑回应,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豪爽与不羁:“哈哈,小弟‘子’姓,名‘阙’。今日能与龙霸兄结识,实乃幸事!” “哈哈哈哈,子阙兄弟,天色已晚,何不到龙王岛一醉?” “那——,恭敬不如从命。” 子阙心想,反正现在真的天色已晚,而且与微海的地头蛇结交,不,应称为“海头龙”,对未来应该是利大于弊吧? 毕竟,微海与有施国毗邻。 “不会有什么圈套吧?主人。”御澜有些担心地给子阙传音道。 “怕什么!?”子阙给了御澜一个放心的眼神,传音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于是,龙霸带路,子阙与御澜跟随,向着远方的地平线呼啸而去。 同时,子阙非常警惕地,不断用神识探查着周遭的情况。 第35章 大哥头脑复杂 在有龙氏部落中心的小山坡顶上,在茂密的丛林中,坐落着一座勉强算得上巍峨,也勉强算得上庄严的宫殿。 宫殿大门的门楣挂着一个古朴的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夏篆体从大字:“聚义厅”。 进门就是一座大厅,空间宽敞,足以容纳数百人。 厅内陈设简单而粗犷,木质的梁柱经过岁月的洗礼,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颜色,仿佛在诉说着无数古老的故事。 地面铺着未经特意打磨的石板,却铺得十分平整,透出一种质朴的美感。 四周的墙壁,挂着各种各样古老的武器,已经蒙上明显的灰尘,但开刃的部位,依旧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中央的交椅,由整根巨木雕刻而成,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几条简单的线条勾勒出龙的形象,显得古朴而威严。 交椅上端坐着一位气宇非凡青年,他身披一袭洁白的长袍,散发出一种不可言喻的,超越他凡仙境九重修为的威严和力量。正是有龙氏部落的首领,龙王岛岛主,当今夏后氏上大夫关龙逄的庶长子——关龙轩。 关龙轩此刻正兴奋而惊讶地注视着面前的龙霸,问道:“你是说,那个叫子阙的,跨越了五个级别,战胜了你!?” 他一直想在有施国找到盟友,可特么愿意交往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却都不喜欢与他交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自己原来怎么就忽略了子阙这支潜力股呢? 可是,龙霸却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地说出些关龙轩不想听到的意思:“我俩并未直接交锋,但他却将我带去的兄弟,统统秒杀干净了。” 关龙轩眉头紧锁,不满地斥责道:“我说,你能不能动点脑筋?就你带出去那些虾兵蟹将,换了谁?不都能秒了吗?” 龙霸犹豫片刻,挠挠头,还是坚持道:“额——,反正我觉得这个子阙十分厉害,一看就人品不错,还比较豪爽。” 关龙轩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不行?只有打过才知道!” 龙霸略显窘迫,焦急地说:“那,大哥,您看怎么办?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咧。” 关龙轩长叹一声,无奈道:“唉——,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总是给你们擦屁股!” 龙霸面色涨红,低头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关龙轩沉思片刻,提议道:“这样吧,你去请龙刀来,趁他不备,设法偷偷砍他一刀,看他能不能防住。这样,便可一窥他的实力如何了。” 龙霸急忙摇头道:“大哥不可,龙刀兄可是二级七重修为了,他那一刀势大力沉,锋锐难当,这一刀,怕是就把子阙兄弟砍成两半了。” 关龙轩冷冷地打断,狠狠地说道:“砍死了,就当给兄弟们报仇了!” 龙霸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反过来劝解道:“那如果子阙兄弟招架住了龙刀兄弟的一刀,岂不是伤了和气?大家也就无法做兄弟了!?” 关龙轩不悦地皱眉道:“你烦不烦啦!?婆婆妈妈的!八字还没一撇啦!就左一句子阙兄弟,右一句子阙兄弟的!” 接着,关龙轩继续说道:“如果龙刀一刀没有砍伤那人,你就赶快上去,假意骂两句龙刀,然后解释一下,说这就是个误会,这就是个误会,不就可以了吗?” 龙霸一听,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连连拱手,崇拜地赞道:“还是大哥的头脑复杂啊!” 关龙轩不耐烦地一挥手:“你会不会夸人啊?什么头脑复杂?这叫足智多谋!行了,行了,快去安排吧!” 此刻,子阙挺拔地,负手站在聚义厅大门外的了望台上,背对着灯火通明的聚义厅,目光远眺,遥望着晚霞中波光粼粼的微海,宛如一片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夜色之中。 突然,一声粗鲁的怒吼打破了夜的宁静:“谁是子阙?是谁名叫子阙?是谁胆敢杀害我们几十名兄弟!是谁名叫子阙!?” 子阙皱眉回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两丈来高,身形魁梧的龙人,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每一步都伴随着地面的震动,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几名小妖在龙人的气势下瑟瑟发抖,纷纷指向子阙,然后慌忙退至墙角,不敢多言。 来者不善啊!子阙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暗暗催动了体内的囚竽玄武功,准备迎接即将爆发的战斗。 那龙人果然没有废话,只见他怒目圆睁,挥起手中数百斤重的战刀,一个力劈华山,就狠狠地向子阙挥刀砍来。 虽说,子阙自信囚竽玄武功足以硬抗真仙境一重的攻击,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不能拿命,去试刀是否锋利啊! 所以,子阙不敢有丝毫大意,身形一顿,迅速施展出神猿探云手,抽出了附近一名小妖的佩刀,迎着龙人的战刀,一刀逆斩而上。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把战刀在空中激烈碰撞,子阙抓来的佩刀,瞬间断为两截,而那龙人的战刀,则凭借着巨大的惯性,继续向下劈去,最终“当”的一声,重重砍在子阙的肩上。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那龙人的战刀在砍中子阙的瞬间,竟然从手中脱手飞出,“叮——”的一声深深砍入旁边一棵松树的树干中,兀自震动不已。 “子阙兄弟!”龙霸眼见着,龙刀那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子阙的肩上,他心中一紧,立刻疾步上前,关切地查看起子阙的伤势。 然而,结果让龙霸瞠目结舌,震惊不已,那锋利无匹的战刀,在砍中子阙肩膀后,连衣服都没有砍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龙刀!”龙霸愤怒地咆哮,“你在做什么!子阙兄弟是我特地请来的朋友!” “朋友?”龙刀冷笑,眼中闪烁着不屑,“我听说他斩杀了我们数十名兄弟!” 龙霸沉声道:“你没听说过‘不打不相识’吗?”语气中透露出,他完全站在子阙一边的坚定态度。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些小妖们,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子阙的强悍实力,而陷入了短暂的震惊与沉默。 龙刀的目光,仍然狠狠地盯着子阙。 子阙仍然背负着双手,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姿态,冷冷地俯视着两丈有余的龙刀。 没错,尽管子阙的身高不到一丈,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仿佛他正在俯瞰着一名微不足道的对手。 这种气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以至于,龙霸早就记下的台词——‘这就是一场误会,这就是一场误会’,都实在说不出口了。 第36章 微海十二兄弟 “怎么回事?是谁敢对我们尊贵的客人无礼?”这时,关龙轩缓步走到聚义厅的大门口,冷声说道。 他的音量不大,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龙霸赶紧恭敬地拱手答道:“大哥,是龙刀哥对子阙兄弟出了手。” 龙刀也急忙拱手回禀道:“大哥,小弟也是听说他杀了我们几十个弟兄,才一时冲动,想着为弟兄们们讨个公道。” 关龙轩没有理睬两人,而是关切地看向子阙:“子阙兄弟,你刚才没有被误伤到吧?” 子阙哈哈一笑:“一刀而已,还伤不到我。” 龙霸连忙补充道:“我已经为子阙兄弟查验过了,连衣服都没有被砍破!真是好身手啊!” “没事就好!”关龙轩点了点头,释然地笑了笑,道:“这可是真正的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说完,他看了看子阙,又扫了一眼龙刀,提议道:“我看这样吧!我等兄弟既有如此缘分,不如一醉泯千仇吧。纵有多少恩怨情仇,都让它消散在美酒中吧!” “好主意!” “好啊!正合我意!” 龙霸和龙刀都兴奋地大叫着,表示赞同,估计两人都是嗜酒如命之徒。 ┄┄ 随着一阵激昂的聚义鼓声响起,龙人们开始陆续到来。他们身形魁梧,身高均超过两丈,浑身上下覆盖着闪烁的龙鳞,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强大与勇猛。 关龙轩为子阙逐一介绍,共计有十五位龙人齐聚一堂。其中,四位年长的龙人,乃是有龙氏部落的尊贵长老,他们分别是:龙吉、雷隐、翼明、计云。 在年轻一代的龙人中,龙骧脱颖而出,他年纪稍长,实力也最为强悍,已达到二级九重巅峰的修为,被部落尊称为有龙氏圣子。 龙枭枭,是个活泼的龙女,同样修炼天赋不凡,被寄予厚望,她小小年纪,修为也已至二级九重后期,被封为有龙氏圣女。 除此之外,还有九位实力不俗的龙人,他们的修为分别从二级三重,到二级八重不等,均被封为龙王,他们的名字是:龙霆、龙云、龙刀、龙图、龙燧、龙回、龙霸、龙九霄和龙麟,每一位都是部落的骄傲。 而在众人之中,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乃是真仙境一重修为的强者,名为“关龙策”,担任有龙氏部落的大总管,为部落的稳定与发展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当众人齐聚一堂,分宾主坐下,关龙轩宣布,为了欢迎子阙的到来,特备下薄宴,以表达部落的热忱。 待酒过三巡,关龙轩再次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子阙也站起来向大家敬酒道: “在下子阙,今日能与诸位志趣相投,豪爽真挚的前辈和弟兄们共聚一堂,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愿咱们将来,情同手足,风雨同舟,唇齿相依,共同品味这人世间的繁华与美好!” 关龙轩正准备回应之际,龙霆却率先发言:“听闻子阙兄弟擅长雷霆之力,恰巧我也对此有所涉猎。不知子阙兄弟是否愿意与我切磋一二,为今日的酒宴增添几分乐趣?” 为免伤了和气,维护和谐的气氛,关龙轩赶紧接过话头,提议道:“切磋可以,但一定要注意点到为止,友情为重。另外,我也来为大家今天高昂的兴致,再添一把火,以这滴上古五爪金龙之血为彩头,胜者得之!” 言罢,关龙轩从怀中取出一个血色玉瓶,轻轻摆在他身前的案几之上,立即引起一片惊叹之声。 这五爪金龙之血,可以说是龙族修炼的至宝,仅仅是一滴血所含的龙族血脉之力,就十分惊人,其价值难以衡量,即便是一千枚灵石,也不可能买到。 在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中,众人来到了聚义大厅门外。 只见龙霆化身为一条数十丈长的巨龙,傲然盘旋于半空之中。他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紧接着,从巨口中喷出一道凌厉的闪电,向朝子阙袭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子阙却毫无惧色,他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左手悠然地背在身后。 因为,就在龙霆的闪电刚刚发射之时,子阙的右手突然多出一支铜筷子,并立即将其射向不远处的一棵老松。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迹发生了。原本直扑子阙的闪电,在离子阙七八丈远的地方,竟然奇迹般地拐了一个锐利的弯,嚓——的一声,将那棵古老松树劈成了冒着烟的碎片。 众人还在惊叹于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时,龙霆却发出一声惊呼。原来,他的背鳍上被一缕细小的闪电精准地击中,留下了一个小孔,穿透了他的防御。 “哇卡!子阙兄弟,你真是太厉害啦!”龙霸忍不住率先高声赞叹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钦佩之情。 龙霆也迅速收起龙身,变回战斗状态,来到子阙面前,拱手道:“子阙兄弟,多谢留手!” 子阙也微笑着谦虚地回礼道:“承让了,龙霆兄。” 这时,关龙轩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由衷的赞赏:“子阙兄弟,你的控雷之术,真是炉火纯青,已臻化境了!这滴五爪金龙的精血,归你了!” 说着,关龙轩凝聚出一只元力大手,从聚义厅内,将那个血玉瓶取了过来,在众人艳羡的目光和赞叹声中,郑重地递给了子阙。 子阙连忙拱手行礼,谦逊地推辞道:“关兄,这五爪金龙的精血,乃是世间罕见之宝,我怎能无功受禄,白白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哈哈哈哈——”,关龙轩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豪爽与真诚:“子阙兄弟,你过谦了。你是我们岛上第一位尊贵的来客,更与我关龙轩一见如故。我想借此机会,提议我们十二人正式结拜为兄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十一人虽然情同手足,但始终未能正式结拜,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缺少一人。如今,子阙兄弟你的到来,正好达到十二之数,这就是缘分啊!我们可以结成,结成‘微海十二兄弟’,从微海出发,除暴安良,惩恶锄奸,扶危济困,替天行道!”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子阙,满怀期待地问道:“不知子阙兄弟意下如何?” 子阙听后,心中涌起一股狂热的激情,这就是自己的理想啊!他深知这份提议的分量,也感受到了关龙轩及其他人对他深厚的情谊。立即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地说: “关兄,诸位弟兄,除暴安良,惩恶锄奸,扶危济困,替天行道,一直就是子阙心中的夙愿!今日能与志同道合的各位结为兄弟,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我子阙愿与大家结为‘微海十二兄弟’,除暴安良,惩恶锄奸,扶危济困,替天行道! 话音一落,众人齐声欢呼,掌声雷动。关龙轩更是喜上眉梢,他紧紧握住子阙的手,激动地说: “好!好!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微海十二兄弟’,一起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这时,龙霸嘟哝道:“为啥不叫微海十二霸,微海十二好汉,微海十二太保,微海十二王,微海十二仙,微海十二使┄┄” 见龙霸在这里大煞风景,龙刀气得一拍龙霸的脑袋,轻声怒喝道:“你特么的才是微海一坨使!” “我也要结拜!就叫威海十三兄妹!”龙枭枭也跟着起哄道。 “哈哈哈哈,自三皇五帝起,便不曾有过女子间结拜的先例,妹妹你就别跟着凑热闹啦!“龙骧朗声笑道,带着几分戏谑。 龙枭枭嘟哝着龙嘴,显得有些失落,低头坐到了一旁。 子阙在旁暗自思忖,好像真有个祖兄和先妹结拜的传说吧?唉,这关龙轩早不结拜,晚不结拜,自己来了龙王岛就想起结拜兄弟,这不会是故意想和自己结拜吧?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展现了这三猫两爪的实力吗? 不会吧? 第37章 龙王岛结义 在龙王岛聚义厅外的宽阔平台上,熊熊篝火热烈燃烧,一群上半身赤裸的汉子,踩着激昂的鼓点,赤足跳着充满神秘色彩的祭祀舞蹈。 而聚义厅内,古朴的风伯雨师画像下,一长排几案整齐排列,上面静静摆放着十二份精心准备的三牲祭品——鲜嫩的牛肉、羊肉、猪肉,以及散发着清香的灵果、甘醇的灵酒,和精致的香炉。 关龙轩、子阙等十二人,按照长幼之序,肃然站立,手中紧握着青香。他们的目光如炬,神情庄重而坚定。 大长老关龙策,肃然立于一侧,他嗓音洪亮,字字铿锵: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风伯雨师为证,今日,关龙轩、龙骧、龙霆、龙云、龙刀、龙图、龙燧、龙回、龙霸、龙九霄、子阙、龙麟,虽非同父血脉,但志同道合,愿结为兄弟。 “从此肝胆相照、勠力同心,锄强扶弱、惩恶除奸、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不求同生,但愿共死。若有背信弃义,必神人同戮!天打雷劈! 稍顿一息,大长老接着庄严地高呼道:“燃香!” 十二名童子列队上前,为十二人点燃了手中的青香。 “拜天!” 十二人双手高举青香过顶,齐齐深躬下拜。 “拜地!” 十二人又双手高举青香过顶,齐齐深躬下拜。 “拜风伯雨师!” 十二人再次双手高举青香过顶,齐齐深躬下拜。 “敬香!” 十二人齐齐上前一步,将手中青香插入香炉之中。 “献祭!” 两名童子,来到大长老跟前,一人手握一只公鸡,另一人端着精美的玉钵,里面装了半钵灵酒。 只见大长老,手持短刀在公鸡脖颈上,一刀割下,顿时血流如柱,流入玉钵之中。 那公鸡只挣扎两下,就一动不动,流完最后一滴血后,就被摆在了供桌上的一个空盘当中。 “滴血!” 又一名童子端着一个玉盘,走到关龙轩跟前,玉盘上铺着一方红布,上面摆着一把短刀,以及上了止血药的十二根布条。 端玉钵的童子,也走上前来,将玉钵递到关龙轩的面前。 于是,关龙轩右手从玉盘上取过短刀,将左腕伸到玉钵上方,轻轻割了一刀,顿时滴滴答答,七八滴鲜血滴入了钵盂。 然后,他取了一根布条,缠在左腕之上。 于是,两名童子按照相同的程序,伺候其他人也完成了滴血。 “歃血!盟誓!” 端钵盂的童子,再次来到关龙轩的面前,将钵盂递给他。 于是,关龙轩接过钵盂,遥敬天地之后,自己喝了一大口,高声喊道:“我,关龙轩!”。 将钵盂递给龙骧,龙骧也喝了一大口,高声喊道:“我,龙骧!” 然后是龙霆,龙云等,大家逐一歃血之后,由大长老喊一句,大家齐声跟着喊一句: “今日结为兄弟!” “今日结为兄弟!” ┄┄ “必神人同戮!天打雷劈!” “必神人同戮!天打雷劈!” 当啷啷——,大长老将钵盂砸碎在几案前的地上,高呼道:“礼成——” 这一刹那,整个大厅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龙霸、龙刀、龙霆等人激动难抑,他们欢呼着,见人就是一个熊抱,再见人又是当胸一拳。“三哥!”,“十二弟!”的,叫得十分亲热。 象龙骧、龙回、龙图、子阙这些比较稳重的,也是满眼笑意地,沉浸在这热烈而欢乐的气氛中。 经过结拜仪式的升华,大家相互间更加亲密无间。 关龙轩站到中央的交椅前,声音洪亮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为兄弟就是要能有难同当,哪怕上刀山,哪怕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为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我一口肉吃,就有兄弟们一口肉吃,有我一口酒喝,就有兄弟们一口酒喝!” 他的话语激起了众人的共鸣,他们有的高喊:“有福就要同享!” 也有的高喊:“有难就要同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豪迈而热烈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关龙轩端起一碗灵酒,大喊道:“来——,弟兄们!喝了这碗酒,让我们去把躲在鱼台城的,那600个黑鳞军杂种们宰了!为咱们今天的结义献祭!” “宰了他娘的!”龙刀瞪着血红的大眼,马上跟着大吼道。 “宰了黑鳞军的杂种!”龙霸也跟着大吼。 不过,子阙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这就开始两肋插刀了么?不过,好像对付黑鳞军,也符合自己的立场啊。 鱼台城?子阙知道,是有仍氏东边,与有施氏隔海相望的边城。 鱼台城有黑鳞军?还有600人?说不定是为了有施国目前的局势,才把这么一支强军瞒着有施国,悄悄留在鱼台城的吧? 正在子阙心中暗暗琢磨的时候,这些新结拜的一众兄弟,以及几位老长老,都兴奋地出去,整顿集结自己麾下的兵马,大厅里终于静了下来,只剩下寥寥数人。 “关龙大哥,我有一事,不知是否当讲?”子阙面带踌躇,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 关龙轩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子阙的肩膀,道:“贤弟,但讲无妨。” 子阙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攻打夏后氏的黑鳞军?毕竟伯父也贵为夏后氏的太史令啊?” 关龙轩目光锐利,沉声道:“呵呵,我们攻打的是忠于赵粱那狗的黑鳞军,并不是忠于夏耕将军的黑鳞军,更不是忠于大王的黑鳞军。” 子阙轻轻点着头,道:“哦,听起来,大哥与赵粱那狗,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关龙轩把眼睛一瞪,道:“什么一不一条路?这是什么话?这叫人狗殊途!” 子阙也忍不住笑道:“对!大哥所言极是,就是人狗殊途!” “十一第,我知道你有心事埋在心底。”说着,关龙轩对着子阙一举酒碗,喝了一大口,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道:“其实吧,赵粱带人来抢弟媳的事,我是知道的。这么说吧,我们,我们大家,都一样,都跟赵粱有仇!有大恨深仇! 说着,说着,关龙轩狠狠地把酒碗摔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血红的光芒:“十一弟,我们其实同病相怜,你大嫂,也被赵肯那只小狗崽子抢去了!此仇不报,我关龙轩,誓不为人!” 子阙被深深震惊,他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端起一碗灵酒,高举过头,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大哥!我们一起宰了赵粱那一窝狗!” 第38章 鱼台城之战:关龙轩誓师 子阙在龙霸的裹挟之下,从聚义厅门口的平台,缓缓飞起,整个龙王岛便尽收眼底。 这龙王岛,共有十六座怪石嶙峋的山峰。 主峰,座落在岛的中部偏北,就像一根被削断的天柱,矗立在三座小山之间,峰顶错落有致地座落着许多宫殿与房舍,刚才子阙结义饮酒的聚义厅,就是这峰顶最大,最高的建筑。 第二峰是唯一植被十分繁茂的山峰,与主峰相连,矗立在主峰北面。 第三峰,第四峰,也有较繁茂的植被,分别坐落在在主峰的东、西两侧。 主峰的南面,是一片巨大的草场盆地——中央草原。 一条条小溪,在草场中央汇聚成一汪一百多亩的小湖——龙王潭,湖水从一条三丈来宽的小河流出,穿过小岛南面的山谷,最后流入微海。 其他十二座小山峰,则环绕着中央四峰与中央草原,仿佛十二名威风凛凛的将军,守护着这形状不算规则的小岛。 当子阙随着龙霸,缓缓降落到小湖北岸的,一座天然的平台(浩瀚台)之上时,今天参加接风宴和结义仪式的龙王岛高层,差不多都已站在了台上。 台下稀稀疏疏地站了一些水族兵将,更多的水族士兵,则挤在那湖中。简直是人声鼎沸,鱼群涌动,火光摇曳,热闹非凡。 看来许多水族士兵的修为还很低,还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水。 关龙轩,此刻站在平台中央,威风凛凛,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仿佛要将每个人的面容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片刻之后,关龙轩才朗声说道:“亲爱的兄弟姐妹们。” 整个草场瞬间安静下来。 关龙轩接着深情地说道:“我们历尽千难万险,跋涉千山万水,才来到这个千里之外的世外桃源,经过千辛万苦,才建立起今天的有龙氏部落,终于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 “然而,就在十六天前,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四月朔六日,九霄兄弟麾下的一个小队,在鱼台城附近海域巡视时,遭到攻击,全队无一生还!” 整个草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远处虫鸣和近处溪水流动的声音。 关龙轩继续道:“四月朔八日,龙鳞兄弟麾下一个中队,在鱼台城附近海域巡视时,遭到攻击,全队无一生还。” 整个草场,陷入更深的寂静,仿佛那些虫子都静了下来。 “四月望三日,龙刀兄弟麾下两个小队,在鱼台城附近海域巡视时,遭到攻击,全队无一生还!” 此时,子阙感觉,就连流水,就连风声,都听不见了,只剩下自己愤怒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四月望七日,龙霸兄弟麾下四个小队,在鱼台城附近海域巡视时,遭到攻击,仅生还一人。攻击他们的是夏后氏黑鳞军,带头之人名叫‘推哆’!黑鳞军吃了我们的兄弟,据说是因为他们军粮不够!” 寂静,又持续了几个呼吸。 突然,一声悲愤的怒吼,打破了这可怕的沉寂:“杀了黑鳞军!” “杀了黑鳞军!” “杀了推哆!” “杀了黑鳞军!” “杀了推哆!” 无数的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待大家的情绪稍微平复后,关龙轩高举双手,向下一压,场中的声音渐渐平息。 于是,关龙轩继续说道:“昨天,四月念一日,龙霆兄弟麾下一个中队,在鱼台城附近海域巡视时,再次遭遇黑鳞军,我们再次折损两个半┄┄” 关龙轩最后的“小队”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便被陡然响起的呼喊声淹没。 一名魁梧的,名唤“狂刃”的鲨鱼精,嗵的一声,突然跪在了高台之下,他高声请愿道:“请岛主下令!狂刃愿带领麾下‘鲨影战队’,作为先锋,誓要剿灭这支黑鳞军!” 随后,噗通一声,狂刃身后的,二十四只鲨鱼精,也整齐地跪倒在他身后,齐声请愿: “‘鲨影战队’!愿作先锋!请岛主下令!” “‘鲨影战队’!愿作先锋!请岛主下令!” 紧接着,无数军官和士兵,也纷纷跪倒在地,各种请愿声响彻了云霄。 关龙轩满意地大手一挥,洪亮的声音,还加了元力,瞬间就压住了其他声音:“经长老团商定,本岛主宣布,剿灭鱼台黑鳞军,就在今夜!” “剿灭黑鳞军!” “宰了推哆!” “保卫龙王岛!” “剿灭黑鳞军!” 待口号声稍稍回落,关龙轩严肃地:“现在,我宣布今晚的行动计划!” 于是,众水族军士停了口号,认真地聆听着,期待着自己能获得什么样的任务。 “龙图兄弟,你带领自己麾下四个小队,负责在黑鳞军军营的南北西三面,营造出千军万马围攻黑鳞军的假象,并在鱼台城老百姓面前,营造安然无恙的假象。” 龙图出列,躬身接下令箭,大声道:“龙图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关龙轩又看向龙回,命令道:“龙回兄弟,你负责带领自己麾下四个小队,负责变换黑鳞军南北两面的空间规则,使向南北两面逃出的敌兵,都落入东面,距海岸三十丈左右的海中。” “龙燧兄弟,你负责带领自己麾下一个中队,在敌营北面进行远程攻击,注意不要误伤友军。” “九霄兄弟,你负责带领自己麾下一个中队,在敌营南面进行远程攻击,注意不要误伤友军;同时征用龙枭枭麾下一个中队,警戒鱼台城方向,也要注意不要误伤鱼台城的百姓。” 龙回领命之后,关龙轩又对关龙策命令道:“有劳大总管,在黑鳞军军营西面空中压阵,如果推哆出战,还请大总管对付他。” 关龙策也快速出列,躬身接下令箭,大声道:“关龙策领命!保证拖住推哆!” “龙霆兄弟,你负责在大总管附近,找一处云朵潜伏,如果推哆出现,伺机以雷霆之力偷袭他。” “龙刀兄弟,你负责带领自己麾下一个大队,从黑鳞军营地西边潜入,由西向东,发起第一波突击,不怕有漏网之兵,你的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凿穿敌营,之后到龙骧军以东休整,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听令再次投入战斗。” “龙霸兄弟,你负责带领自己麾下一个大队,紧随龙刀之后,由西向东,发起第二波攻击,目标是要尽可能清缴漏网之兵,把敌军全部赶下海,并守住海岸。” “龙麟兄弟,你负责带领自己麾下所有人,紧随龙霸之后,由西向东,发起第三波攻击,目标是尽量搜集战利品。” “龙云兄弟,你负责带领自己麾下十个小队,龙霆兄弟、九霄兄弟麾下的,各五个小队。用自己麾下在敌营东面,距海岸一百丈,一百三十丈,一百六十丈之处,按三四三的顺序,共布置十个圆阵。并将龙霆、九霄兄弟麾下布置在十个圆阵之内,让他们以雷霆之力,远程射杀逃出来的黑鳞兵。” “龙骧兄弟,你率领自己麾下三个大队,在龙云兄弟外围设置一道防线,目标是不放走黑鳞军一兵一卒。” “四位长老,有劳计长老担任前敌总指挥,负责临机决断,有劳龙长老在黑鳞军北面天空潜伏,雷长老在南面天空潜伏,翼长老在东面天空潜伏,如果推哆逃出,尽力拖住他!” “子阙兄弟,你负责在敌军军营东面的海边,找一处地方隐蔽,如果推哆出现,伺机以雷霆之力偷袭他。” “子阙领命!保证完成任务!”子阙也学着其他人一样,躬身接下了令箭。 “请各位注意隐蔽行军。预祝各位马到成功!一举剿灭鱼台城的黑鳞军!”关龙轩最后向大家拱手道:“剩下的诸位,随本岛主坐镇大本营,龙枭枭你安排加强警戒与巡逻!” ┄┄ 在如水墨般静谧的夜色里,水族军队如同暗夜的幽灵使者,无声无息地悄然出发,踏上了剿灭鱼台城黑鳞军的征途。 第39章 鱼台城之战:突袭黑鳞军 【照例,描写战争场面,转为上帝视角】 鱼台城——有仍国的东部边城。 其北门外五六里的地方,半月前新建了一座军营,正是一支黑鳞军的临时驻地。 今夜,半轮明月在云层间穿梭,洒下淡淡的银辉,仿佛为这座临时军营披上了一层面纱。营门岗楼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站岗的士兵,并没有站在岗楼之上,他与另一位守夜的士兵,对坐在营门内的一处火堆旁。 他俩的身影,被火光映照在不远的帐篷上,摇曳生姿。 串在长剑上的鲨鱼肉,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时揪下一小块已经烤熟的鲨鱼肉,丢进嘴里。 “唏——,真特么烫!”一名年长一点的士兵,揪下一小块已经烤熟的鲨鱼肉,唏嘘地感叹道。 “烫才香!”另一名年轻一点的士兵,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虽然也被烫得不行,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 “唉——,我家那小子也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会吃得手舞足蹈!”年长一点的士兵笑着道,他仿佛能透过这夜色,看到斟鄩城中那个活泼的身影。 “要是由我老婆来烤,那才更美味咧!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厨艺更是一绝!”年轻的士兵炫耀着,他显然有点想念家中的老婆了。 “千万别被人抢了哈!”年长士兵开玩笑道。 年轻士兵忽然眼睛一瞪,轻声喝到:“谁敢!看我不打断他三只狗腿!” “有何不敢?我们在这里干什么?不就是帮大王抢老婆吗?有施国子阙公子的老婆都可以被抢,你伢能比得上那个什么子阙公子吗?” 年轻士兵一时无语,掏出个酒袋,仰头喝了一口。但当他再看向年长士兵时,却顿时惊呆了! 那年长士兵正举着手,往后面倒下去,嘴巴里只能发出低沉的,嚯嚯的声音,因为他的喉咙被一支弓箭洞穿了。 这么快的吗?刚说完那无礼的话,就遭报应了? 这只能怪他智商不在线,他压根没想过,竟然会有敌袭。所以他立刻,也被另一支弓箭洞穿了喉咙。 当他倒在地上,只剩一丝微弱的意识之时,才看见一大群,两三丈高的巨型怪兽,已经冲破寨门,推倒寨墙,如潮水般涌入了军营。 顿时,雷鸣电闪、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有龙氏的军队,已经发起了雷霆万钧般的全面攻击。 一团团如狂龙般席卷而来的火焰,一道道如利剑般劈斩而下的闪电,将一座座帐篷轰碎,整个军营陷入一片混乱与火海。 龙刀命令麾下九名龙人,分别带领自己麾下,组成九个如尖刀般的锋矢之阵,又巧妙地让九个锋矢之阵也成锋矢排列。 这些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虾蟹兵将,锋锐之气滔天,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臂,头颅,鲜血。 他们锐不可当,势如破竹,咆哮着,冲入了黑鳞军的大营。 多数黑鳞军还在睡梦中,就被轰碎,或斩杀在帐篷里。 也有的,懵懵懂懂地钻出帐篷,就被一刀砍飞了脑袋。 推哆从睡梦中惊醒,怒吼道:“发生了什么!?” 一名卫士,跌跌撞撞地冲进帅帐,惊恐地喊道:“副帅,敌袭!”然而,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就将这卫士轰飞,落在推哆的脚边,抽搐着。 推哆来不及披甲,穿着内衣,就操起自己的“开山神斧”,脚下一踏,破开帐篷,冲天而起。 映入他眼帘的是四面八方,不,是三面六方的火光,不下十万大军,已经将自己这四个师,团团包围。 是的,并不算是“围三缺一”,而是团团包围,因为,东面是微海。 嗯,西面!西面是来袭之敌的主攻方向。 凭借自己多年的作战经验,推哆一眼就看透了目前的形势。 想把我们赶入威海?推哆心中暗暗嘲笑对方指挥之人,难道他不知道,面对威海这样的绝境,是个人,就能爆发出恐怖的潜力!何况是自己这号称“天下第一军”的黑鳞军? 正在推哆观察与思考的这一瞬间,两缕电光,三团火球,已经向推哆袭来。推哆轻蔑一笑,用“开山神斧”轻轻一挡,顿时就将袭来的闪电与火球击碎。 他十分冷静地命令道:“所有人听令!都向我靠拢,结为圆阵!主动防御!”声音加了元力,传遍了整个军营。 黑鳞军不愧是天下第一军!即便是在睡梦中,毫无防备地被突袭,也很快就有将近四百人,集结在了推哆周围。最核心的五名军官——卫队长和四名师长,都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们五人!各带领50名士兵,结成鱼鳞之阵,随我向西进攻!”推哆无比自信地命令道。 没办法,谁叫自己是天下第一军的副帅呢?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底气,也是需要实力,需要魄力的啊! 在五名军官开始调整阵型的时候,推哆也在召集剩下的一百多名士兵,准备结成锋矢之阵,以自己为箭头,进行突围。 然而,就在黑鳞军变阵之时,龙刀已经带领一个大队,挥舞着大刀,一头扎进了混乱的黑鳞军中。就像一块大石,扔进了一小片水洼之中,轰的一声,就轰穿了黑鳞军的士兵密集区。 推哆气得胡须颤抖,大眼圆睁,再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完成结阵!他怒吼道:“我叉你娘的!”举起开山神斧,就向龙刀砍去。 忽闻神斧破空的风声,龙刀也是反应迅速,迅即拼命调取元力,疯狂灌入战刀,挥刀迎战。 只听咣啷一声,龙刀数百斤重的战刀,被磕飞出去,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而龙刀自己,更是被砸得半截身体陷入地下,现出了巨大的蛟龙原型,顿时压死了数十名士兵,周围没有被压死的人,也都被挤到了营寨边沿,不管是黑鳞军的士兵,还是他自己麾下的战士。 甚至,有不少外围的士兵,被挤出了营寨,顿时被龙回布置的空间阵法,传送到了微海的浅滩之中。 龙刀疼得一时间没有能化为战斗形态,他巨大的龙躯,刚好成为了无法闪避的活靶子。 士气高涨的黑鳞军,趁势将各种刀枪剑戈,都招呼到了龙刀的身上。 到此为止,黑鳞军固然没有来得及结成什么阵型,龙刀麾下的九个锋矢之阵也被冲散,双方顿时陷入了混战。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推哆显然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啊! 只见推哆大喝一声,再次跃上半空,抡圆了开山神斧,一斧,向着无法闪避的龙刀,砍了下去。 第40章 鱼台城之战:强大的推哆 当有龙氏军队,势如破竹地,突入黑鳞军军营,眼看就凿穿了半个黑鳞军军营之时,推哆将军,一斧,将有龙氏军队带头突击的龙刀,打回了蛟龙原形。 这一斧,不仅重创了龙刀,而且瓦解了龙刀麾下九个小队的攻击阵型,长了黑鳞军士气,给有龙氏军队带来了沉重的心理打击。 这还不算完,推哆继续抡圆了他的开天神斧,准备一斧,一举砍杀那无法闪避的龙刀。 就在这时,大长老关龙策,如一道闪电,凌空飞越而来,他高声喝道:“你的对手是我!” “风云斩!”,随着一声呼号,关龙策一剑劈出,剑气裹挟着无数的风刃,在云遮雾罩中,向推哆呼啸着扑去。 仿佛要将所有攻击都抵挡在外。 面对关龙策的凌厉攻势,推哆将军并未退缩。他瞥了一眼关龙策,斧势不减,同时大喝一声:“坚如磐石!”顷刻间,他身体周围浮现出一方巨大的岩石虚影,准备依靠他强大的防御,硬抗关龙轩的“风云斩”。 果然,那铺天盖地的风刃,看似恐怖如斯,却在坚硬无比的岩石虚影面前,尽皆碎裂开来,无法伤及推哆分毫。 “龙刀兄弟!”关龙策绝望地呼喊着,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推哆竟然如此强大!眼看着龙刀就要被砍杀,他再次刮起一阵飓风,裹挟着飞沙走石,向推哆袭去。然而,他知道,自己这风属性的功法,在面对推哆那岩石类的土属性功法时,确实有点无能为力。 “四哥!”龙霸的声音带着失控的愤怒,在众兄弟中,要说臭味最为相投,那必然是龙刀无疑。 只见,龙霸舞动着一柄巨大的金瓜,一招横扫千军,奔着推哆的神斧砸去。 罡——,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战场上回荡。 龙霸的金瓜,砸在推哆的神斧上,强大的力量,使得神斧砍向龙刀的轨迹,发生了一个偏折,最终,砍在两名黑鳞军士兵的身上。他俩还未来得及反应,就顿时被剁成了肉泥。 就在刚才,两人还在琢磨,怎样才能趁龙刀现了原形,砍杀龙刀。因为他们已经发现,寻常刀剑砍在龙刀身上,简直如同挠痒痒。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生死之间的转变,竟来得如此迅速,眨眼之间便命丧黄泉。 “哇咿呀!你!找死!”推哆将心中的怒火,瞬间转向了龙霸。 刚才,他的开山神斧,冷不丁地,差点被龙霸的金瓜砸飞出去,气得推哆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口中发出哇咿呀的怪叫。 夜空似乎也在响应推哆的愤怒,原本平静的夜幕突然间阴云密布,半轮残月被厚厚的云层遮挡。 突然,欻——的一声,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犹如天神的愤怒,径直击中了推哆。这道闪电将整个军营瞬间照亮,仿佛白昼降临。 嘭——,推哆的岩石防御在闪电的猛烈轰击下瞬间崩溃,碎裂的岩石与飞迸的元力交织成一股狂暴的洪流,横扫四方。在这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冲击下,他身边十丈范围内的士兵如同被巨浪席卷的船只,纷纷被打得东倒西歪,有的重伤倒地,有的不幸丧命。 轰隆隆——,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声响起,仿佛天地的怒吼在回荡。这巨大的雷声如同战神的重锤,将那些已经摇摇欲坠的士兵再次重重击倒,使得战场上又增添了不少死伤。 躲在岸边的子阙目睹了这一切,内心震撼不已。龙霆所展现出的雷霆之力,相较于他自身,不仅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想前半夜两人切磋之时,龙霆似乎只是随意施展了两三成的力量,如今看来,他的真正实力远比想象中更为强大。实在是天外有天,人外有龙啊。 此时的推哆,满脸黢黑,须发都一根根直立了起来,头顶冒着缕缕黑烟,但眼中却透露着不屈的坚毅。他斜举开山神斧,屹立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宛如一座不屈的雕像,做好了随时继续战斗的准备。 然而,刚才给予他沉重一击的敌人在哪里?他那血红的双眼,缓缓转动,在战场上仔细搜寻,试图捕捉到任何一丁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此时。 关龙策也正摆出一副随时出击的架势,没有动静。气息不对,不是他。 有一只鲨鱼精,正招呼着一大群预备队,试图结雁行之阵。气息不对,不是他。 有一小撮鲨鱼精刚刚组成了一个鱼鳞之阵。也不是他们。 混战中的双方士兵,正自发地组成一个个小小的圆形之阵。更不是他们。 刚才被砸回原形的蛟龙,此刻正仓皇地,往东面腾云而逃,留下一串串翻滚的云雾。方向不对,实力不对,也不是他。 眼睛余光中,有一个低阶练气士的身影,正从远处海边,快速飞跃而来,不时斩杀一两个低阶士兵,方向不对,实力也不对,也不是他。 正当推哆感到困惑之际,厚厚的云层中突然隐隐出现了一条龙的身影。那磅礴的气势、那熟悉的雷霆之力,让推哆的双眼瞬间锁定了目标。 哈!是它!就是它!就是它刚才用雷霆之力偷袭了自己! 推哆右脚一蹬,如离弦之箭,飞跃而起。他双手紧握开山神斧,从身后挥舞而起,准备攻击刚才偷袭他的龙霆。 欻——,又是一道闪电射出! 但这一次,推哆早有准备,他挥动神斧,精准地劈在那道闪电之上。 只听嘭——的一声,随着一道明亮的白光闪过,推哆稳稳地立在空中,他的神斧上仍萦绕着弧光,仿佛未受丝毫损伤。而那道闪电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龙霆见一击未能得手,深知形势不妙,转身便向西边腾云而去,想要逃离这危险的战场。 而此刻,龙霸的金瓜,又呼啸着,向推哆的背心砸了过来。 推哆反应迅速,挥舞神斧,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斧砍向了龙霸的金瓜。 当——,金铁交击的声音震耳欲聋。龙霸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雷霆之力从神斧上传来,直击心脏,让他浑身剧震。而他的金瓜也在这一击之下被磕飞出去,消失在军营之外。 第41章 鱼台城之战:对决推哆 “哈哈哈哈!可笑的蝼蚁!可悲的蝼蚁!”推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他高高举起开山神斧,目光瞄向了龙霸。 这时,子阙终于跨越了半个军营,来到了推哆所在之地,他双手紧握天雷战刀,一边冷冷地逼视着推哆,一边对龙霸喊道:“八哥,你速去寻回兵器!待我先跟他斗一会儿!” “哈哈哈哈,又来一只不怕死的蝼蚁?” 推哆越战越勇,此刻正战意澎湃,只是可惜啊!这里没有对手啊!只能当是活动一下筋骨了。 此时的推哆,其实只想寻找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来尽情挥洒自己强大的力量。 推哆在无奈之余,勉强地转过身面对子阙,他深知在战斗中不能轻视任何敌人,无论其看似多么微不足道。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告诫自己勿以敌小而轻视之。 他再次紧握神斧,高高举过头顶,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势再次碾压这只新来的蝼蚁。他要用实力告诉子阙,自己与他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让这些弱小的挑战者,都能明白,与真正强者之间,真正的差距。 “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推哆将军?” “哪来那么多废话!”推哆打得正欢,忽然来了这么一个先不动手,先动嘴巴的家伙,推哆又气又好笑,毫不犹豫地,舞动神斧,作势就要砍向子阙。 他暗忖道:没了脑袋,看你还能说多少废话!? “唉——,你们这些力量型选手,就是有点粗鲁,就不能吹两句牛,增进一下感情再打么?”子阙一边打趣地摇头,一边认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已经知道推哆是个力量型选手,子阙自然是选择,能不硬碰硬,就不硬碰硬。 所以子阙并没有挥刀迎击,而是左脚一退,侧身避开推哆恐怖的一击,紧接着,他迅速反击,一刀巧妙地砍向了推哆的手腕。 毫无意外,神斧势大力沉,惯性巨大,推哆完全没办法回防。当然,面对子阙这些个蝼蚁的攻击,推哆都不屑防守,想挠痒痒吗?那就挠呗。 于是,歪了一点,天雷战刀,斩在了推哆神斧的长柄之上,子阙赶紧按动雷霆按钮,心中暗暗诅咒道:“电不死你这助桀为虐的傻蛋!” 可是,推哆竟然真的没有被电死,连个抽搐都没有! 子阙眼睛都瞪大了,我特么都不会诅咒人了吗?刚才应该诅咒说:“电死你这助桀为虐的傻蛋啊!” 原来,推哆的双手,戴着一副特殊的手套,正是这副手套,保护了他免受电流的侵害。子阙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龙霆的雷击,也是被这手套化解的。 “顺水推舟!”子阙大喝一声。既然没电死你,那就先把你的手削了再说!他顺势将天雷战刀沿着斧柄滑下,直指推哆握着斧柄的右手。 “噗——”一声闷响,然而,这不是战刀斩断手腕的声音,而是战刀砍在那副手套上受阻的声音。 天雷战刀,并未如子阙所愿,斩断推哆的手,连那副手套都没破开,更别说伤到推哆了,这让子阙再一次感到震惊。 他必须更加认真谨慎地,面对眼前的对手了。 在子阙短暂的愣神之际,推哆抓住机会,猛然一脚踹向他的心窝。这一脚简直有雷霆万钧,子阙瞬间就被踢得如同炮弹般飞出,身体撞击在数名士兵身上,直接将他们砸死在地。 有囚竽玄武功的保护,子阙并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没有任何停顿,他一骨碌爬起来,高举天雷战刀,又向推哆冲了过去。 啊?不可能啊?这只蝼蚁没有死?不仅没有死,好像连伤都没有受!推哆暗暗惊讶。 正当推哆百思不得其解,感到疑惑之际,子阙的战刀已经疾速劈出,来到推哆的眼前。推哆急忙挥斧迎击,但再一次,他又劈了个空。 紧接着,只见金光一闪,推哆感到一支金色的利箭,如闪电般射向自己的左眼。 来不及躲避!推哆急中生智,只微微向左上方一仰头,张口一咬,只听“卡崩”一声,他用力过猛,竟然一口咬断了那支射来的金色利箭。 不,那不是利箭,那是子阙射出的铜筷子,他师父,夔牛老祖,赐给他的后天法宝。特么地,被这畜生咬断了。 先不说子阙失去师父所赐法宝的伤心,先说这推哆将军。 此刻,推哆将军的身体突然猛烈一震,紧接着,从四面八方,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无数大大小小的闪电,铺天盖地。 而在这些狂暴的闪电中,有的是刚才龙霆储存在云层中的。有的是龙九霄准备用于攻击,此时控制不住,被铜筷子吸引而出的。也有的是龙霆和龙九霄麾下,那些稍微孱弱一点的雷霆之力。当然,也有少许是这天地间,本来存在的雷霆之力。 其中,最为凶猛的一道雷击,无疑是子阙从手中银筷子中激射而出的那道,他刚才将银筷子中储存的雷霆之力,全数都激射出去了。 然后,终于没有出乎意料,推哆,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轰然倒在地上。他的嘴巴,已经在雷霆之力的轰击下,变成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冒着袅袅黑烟。 他还想说话?嘴巴微微一动,就从里面掉落出十几块烧黑的,或者快烧黑的碎块。 战场在那一刻陷入了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子阙跃上一辆战车,身姿挺拔,白袍在夜风中轻轻飘舞。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元力,声音正义而洪亮,传遍整个战场:“人在做,天在看,助桀为虐,必遭天谴!”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整个战场,那些原本凶悍的黑鳞军士兵此刻都低下了头,手中的武器无力地杵在地上。 子阙于是接着说道:“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重归正道,为时不晚!黑鳞军的兄弟们,想想你们接到的,这些荒唐任务吧!想想你们的妻儿吧!放下你们砍杀他人妻儿的屠刀吧!” 这番话如重锤击心,许多黑鳞军士兵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按照规矩,高举双手,跪倒在地。 当然,也有一些士兵,一脸唾弃地,稍稍避开这些投降的人。他们可是天下第一军!黑鳞军!怎么可能投降!? 几名黑鳞军的军官,忽然暴起,试图对那些投降的士兵痛下杀手。 但他们的动作早被几名龙族强者察觉,在这些军官准备动手的刹那,被瞬间击杀,血溅当场。 “副帅——” 一声急促的呼喊,忽然响起,再度划破这战场的寂静。 只见一名青年军官,疾步冲向推哆,扑到了推哆身上。 子阙与众龙人兄弟,都有点惊愕,也或者是赞赏这青年的忠诚?总之,一时间,没有人做出立马击杀这青年军官的决定。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青年军官与推哆的身体,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吞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尺见方的小沙堆,突兀地矗立在那处空地上。 第42章 鱼台城之战:庆功宴 【战斗结束,转回主角视角】 龙王岛,中央草原。 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隆重举行。 各种精美的灵果灵酒,色泽诱人的佳肴珍馐,纷纷摆放在桌面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星月交映,篝火通明,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关龙轩站在浩瀚台上,声音洪亮的宣布: “昨晚,我们龙王岛首次出征,在大家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的英勇战斗之下,彻底剿灭了,在鱼台城屡次侵扰我们的,万恶的黑鳞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所以,我宣布,全岛每个修炼境界达到二级,或者炼气境七重的,都奖励灵石一块!” 此言一出,顿时引发了一片热烈的欢呼声。 “烈烈英风正气扬,无悔人生短与长!也有一些兄弟为岛捐躯,他们的牺牲让我们深感痛惜。 “所以,我郑重的宣布,每位捐躯者的家属,将获得到十串贝币和十枚灵石的慰问。并且,长老团已经议定,在岛屿最西边设立英魂祠,永远铭记并纪念这些为龙王岛捐躯的英魂。” 此言一出,许多人纷纷点头。 是啊,千秋肝胆,百战魂消,剑影横眉,刀光冷对!逝者已长矣,生者当铭记! 有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也有人掩面哭泣,还有人磕头谢恩。 关龙轩继续宣布道:“在这次战斗中,计长老计算了大家的军功。每斩杀一名黑鳞军士兵,再奖励灵石两枚。每斩杀一名黑鳞军师长,再奖励灵石百枚。另外,我们有一位兄弟,误伤了一名降兵,所以会扣除他两枚灵石。” 此言再次激起了一片欢呼声,这样的军功制度,只在传说中才有啊! “在这次战斗中,狂刃兄弟临危不乱,主动接替龙霸兄弟的责任,指挥第二波突击,亲自带领鲨影战队突击,取得重要战果,额外奖励灵石一百枚,正式封为水师先锋,级别同师长,麾下编制增加到216生灵。” 面对这一殊荣,狂刃昂首走上前来,恭敬地谢恩。 “在这次战斗中,龙刀、龙霸兄弟不畏强敌,表现英勇,正式封为陆战师师长,陆战师先锋官,陆战师编制四个大队,共864生灵,其中先锋大队编制216生灵。” 龙霸兄弟二人共同走上前来,心怀感激地谢恩。 “在这次战斗中,龙霆兄弟率先攻破推哆那狗的防御,额外奖励灵石五十枚,正式封为雷霆一队队长,级别同师长,麾下编制七十二蛟龙。” 龙霆也走上前谢恩。 “九霄兄弟也表现英勇,额外奖励灵石五十枚,正式封为雷霆二队队长,级别同师长,麾下编制七十二蛟龙。” “龙燧兄弟也表现英勇,额外奖励灵石五十枚,正式封为祝融大队队长,级别同师长,麾下编制216生灵。” “在这次战斗中,龙图兄弟,龙回兄弟也成功完成任务,各额外奖励灵石五十枚,正式封为特别一队和特别二队队长,级别同师长,麾下各编制二十四生灵。” “在这次战斗中,龙骧兄弟,也成功完成任务,正式封为水师主帅,并兼任水一师师长,麾下编制三个师,每个师648生灵,编制一个先锋大队,水二师师长龙云兄弟,水三师师长龙鳞兄弟,先锋官狂刃兄弟。” 龙霆、龙九霄,龙图,龙回,龙骧、龙云、龙鳞,也都上前谢了恩。 “在这次战斗中,计长老其实居功至伟,但在行动策划中,低估了推哆那狗的实力,忽略了石鳞孙这个关键角色,竟然擅长土行之术,未做相应安排,以至于推哆和石鳞孙脱逃。因此,功过相抵,不赏不罚。 “希望计长老能够从中吸取经验,在未来的战斗策划部署中,做得更周全,准备更充分。” “在这次战斗中,功劳最大的当属子阙兄弟,他越八级战胜了推哆那狗!正式封为龙王岛副岛主!至于赏什么?子阙兄弟,你自己来提吧。” “啊?”子阙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关龙轩竟然让他自己提封赏,可是自己除了想保护沫僖,查清施罗大鼎失灵的原因,似乎别无所求啊! “我们已经是正式结拜的兄弟,你不要客气,说,想要什么?只要龙王岛能拿得出来,尽管提。” 子阙倒不是真的想推辞,关键自己需要什么呢? 忽然,子阙想起了御澜,自己是真想带着她,可是她才是二级3重的修为,不能变为人形,也不能离开水,要是有一个水族袋就好了。 于是,子阙躬身行礼道:“要不,我就讨要一个水族袋吧,这样,我前些天收的那个二级3重的小弟——御澜,就可以一直跟着我了。不像现在,她应该还在码头附近等着我。” 众人一片咂舌,子阙立下如此赫赫战功,竟然只要求一个水族袋作为回报,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令大家感到难以置信。子阙的谦逊与淡泊,令许多人不禁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关龙轩一怔,马上吩咐道:“啊,快!快!把御澜小妹请到龙王潭,参加庆功宴!都怪我呀,我都忘了,子阙兄弟还有个御澜小妹在码头等着呀。” “唉呀,大哥,没关系的,不用让御澜过来。” 关龙轩假意把脸一板,说道:“不行!必须要把御澜小妹请过来!兄弟可不能打大哥的脸啊!” 然后,关龙轩站起来,大笑道:“子阙兄弟,我知道要奖赏你什么了!” 说着,关龙轩将他吊在腰间的玉佩取下来,双手郑重地递给子阙,道:“这枚玉佩能起到水族袋的作用,就奖赏给你吧。” “谢大哥!”子阙万分感谢道。 “这枚玉佩叫璇玑仙境,用精神力控制,我已经取消了我的精神印记,你只需打上你的精神印记即可使用。” 子阙于是按照关龙轩的指点,顺利为璇玑仙境打上了自己的精神印记,将神识探入,顿时惊呆了。 只见一片辽阔的海域展现在眼前,中央悬浮着一座仙岛,岛上山峦叠翠,山谷幽深,溪流潺潺流淌,仙鹤翩跹,灵果满树,灵草遍地,灵气浓郁,一座古朴的宫殿静静地矗立在瀑布旁,与周围环境和谐相融。 “这……这竟是一件空间宝器!“子阙惊叹不已,他深知这样的宝物极为罕见,寻常的真仙境强者甚至太乙金仙境的修士都难以拥有,往往只有大罗金仙境的强者才可能有幸得到。 子阙急忙再次向关龙轩深深鞠了一躬,表达他的感激与谦逊:“这么贵重的宝物,子阙哪敢轻易接受?” “你值得拥有!”关龙轩豪迈地一挥手道。 第43章 鱼台城之战:分峰 酒过三巡,关龙轩向众人宣布:“今天,各位兄弟,都正式承担了,组建自己军队的责任,都挤在主峰也不方便行事。经过长老团商议,决定重新规划一下咱们这龙王岛。” “主峰,就定名为聚义峰,作为部落的核心所在,岛主的宫殿,和部落的管理机构统一设在主峰峰顶,山腰则将兴建各类修炼设施,以供族人修炼。 “第二峰,就定名为长老峰,用作核心长老们日常起居、修炼。这是维持部落稳固与繁荣的重要保障。 “第三峰,第四峰,定名为圣子峰、圣女峰,归圣子圣女管理,确保他们的权威与尊严。 “剩下的十二峰中,西峰已经作为英魂祠所在,就定名为英魂峰。鉴于它毗邻圣子峰,就由圣子分管,狂刃兄弟负责具体管理,这里将修建军事码头,定名为英魂码头,水师帅府就设在英魂码头,确保海防的稳固。” “其余十一峰,你们兄弟十人,每人选半个峰,注意,是能看见海的那半个峰。自己的日常起居和公务场所都要设在自己的峰顶,其他亭台楼舍,防御设施都要建在靠海的一面,自己取名,自行建设,自主管理。” 龙霸一听,兴奋地喊道:“那我的山峰就叫龙霸峰。” “俗!”龙刀用不屑道。 龙图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我们都只管理半个山峰?” “里面一半,另有规划。”关龙轩解释道:“为了大家方便管理山峰,每位兄弟,可以再筹建自己的亲兵卫队,但编制不宜过大,最好不要超过一个中队。” 龙麟听后,松了一口气,欣喜地说:“太好了!我刚才还在发愁,手下那么多兄弟该如何安排呢。” 关龙轩继续道:“至于最后剩下的一个山峰,定名为真龙港,由龙长老管理。这里将修建客货码头,珍珠培育馆,修建真龙小镇,并设立集市,作为大家休闲娱乐,交换物品,以及接待往来客商的地方。” 龙霸闻言,心情愉悦地笑道:“这主意真不错!今后我们也可以,不出岛,就享受下馆子的乐趣了!” 关龙轩补充道:“诸位兄弟,过去两年大家过得相对清苦,除了肉类,几乎没有品尝过铁树叶子和桫椤叶子的美味。因此,我们决定,在中央草原周边,以及各小峰背海的一侧,大面积种植铁树和桫椤。雷长老作为大司寇,需要经常巡查全岛,所以种植和管理这些植物的任务,就交给雷长老了。” 龙燧听后,感慨道:“是啊!我确实好久没吃过桫椤叶子了!好想念。” 龙刀的喜好则与龙燧不同,他反驳道:“还是铁树叶子口感更好一些,好吧!” “从龙王潭流出去的那条小河,就定名为龙水,龙水入海的那片土地十分肥沃,可以为人族弟兄,种一些稻谷,麦粟和蔬菜。此事也由雷长老管理。” “这次我们缴获了近200辆战车,长老团商议,将其中150辆改造为货运马车,划入‘云螭永’商号,云螭永的管事机构也迁往鱼台城,翼长老将继续负责云螭永的事务。” 龙霆听后,有些担忧地说:“那云螭永的护卫队恐怕会忙不过来吧?” 关龙轩微笑着回应:“未来的云螭永护卫队会进行扩编,遇到需要重点保护的货物,云螭永会支付报酬,请各位兄弟伸出援手。” “那太好了,必须预祝云螭永的生意火爆,财源滚滚啊!”龙霸兴奋地说道。 “各位兄弟,你们麾下编制外的生灵,都要送去搞生产建设,我们不能永远靠杀、靠抢。这两年微海中的水族已经少了许多,途经微海的客商也明显减少,就连微海的水位都下降了接近三尺。必须要自足生产,文明经商,武力保护,才是我们长久立足生存之道!” 龙骧、龙云、龙图、龙九霄等人,听着关龙轩的话,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龙霆、龙刀、龙霸等人,沉默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道:“那以后还有架打吗?” 关龙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没有架打,我们干嘛还保留这么庞大的军队?文明并非软弱的代名词,我们坚守的信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这也是我们的底线。” “哈哈哈,好好好,虽远必诛好!特么的,我懂了!不光要打赢,还得要打得有道理!”龙刀忍不住开怀大笑,连声赞同,老大,就是特么有水平啊!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了,关龙轩大声传令道:“好!上地图!现在大家挑选各自的山峰吧!”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与商议,伴随着些许的争执与谦让,每个人都为自己选定了心仪的山峰。 子阙的山峰是最东面那个,理论上可以遥望有施国,是龙霸帮他选的。既然龙霸如此热心,子阙就拜托龙霸帮自己打理这座山峰。 龙霸自己则选了子阙北面那座山峰,离未来的真龙小镇相对较近,他可是想着要经常去逍遥快活的。 龙刀则选了子阙南面那座山峰,也是龙霸为龙刀选的。 龙枭枭看到子阙的山峰与自己相邻,兴奋地喊道:“哇——,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小妹来讨教,十一哥可不能藏私哟!” 子阙微笑着回应道:“妹妹说笑了!以你的修为,应当是我向你求教才对呢!” 龙枭枭豪气地说道:“修为高低又有何用?刀哥告诉我,闯荡江湖,最重要的乃是智谋!我只求能尽早化为人形,去那江湖中闯荡一番,方不负有此一生!” ┄┄ 夜色渐浓,庆功宴的欢声笑语渐渐消散。 子阙将御澜收入空间玉佩中,回到客房,却没有多少睡意,可是现在没办法提高修为。囚竽玄武功的修炼遇到瓶颈,一修炼就会拼命抽取体内元力,走火入魔的风险极大。同时又缺少资源,去突破劈山斩云诀的修为层次。 现在,只好缓缓提升自己貔貅与飞镰的血脉之力。 回想这两天,关龙轩很有仪式感的结拜,大手笔的赏赐,周密的安排。 昨晚,布置鱼台城一战,算得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今晚,又布置未来龙王岛的发展大计,展现出治国安邦的非凡才智。 特别是建立英魂祠的举措,抚恤金的丰厚,更令人刮目相看,隐隐有一代雄主的气象。 或许,有让自己感觉有些不够真心的地方,但那玉佩空间可是无价之宝啊! 关龙轩,关龙轩,可能就是一条暂时被关在龙王岛的真龙啊!一旦腾飞,必将震惊四方!子阙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一种极其复杂的敬仰之情,悄悄生长在了他的心间。 不过,自己明天一早,还是必须向关龙大哥辞行了啊! 必须立即去南方布置好自己的行程印迹,然后就得赶回吕城了。 也不知道沫沫和施宇怎么样了?应该没有安全性问题,毕竟赵粱那狗还在寻找自己。 只是不知道他俩这些天心情怎样?是否有所好转? 还有古叔的伤势,也让他牵挂不已。分手时,古叔的伤势还很严重,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 还有自己的储物戒,千万别被谁捡走了啊。 估计娘亲也很担心自己了吧?毕竟太多日子没有回家了。 另外,还得设法查探大鼎之事,还得报名参加斟鄩麟选。 唉—— 第44章 决裂 张汪城,城主府。 主座上坐着一名约莫二十岁的青年,他身材高大挺拔,金色卷发间闪耀着桀骜不驯的光芒,清澈的蓝眸深邃如海,鼻梁高挺,尽显勇武之气。他身着一袭华丽的丝绸公子服,金色的腰带束于腰间,尽显尊贵身份。 正是赵梁的嫡长子,赵铎。按照鬼方国的语言,意为感恩的狗,据说寓意着忠诚与英勇。 “你们俩,是吃屎的么?”赵铎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指着面前恭敬而立的黄龙道人,以及冷傲的虚寂仙子,怒喝道:“平时自诩为强者,今日连个炼气境的娃娃都抓不住!简直是废物!” 黄龙道人小心翼翼地低头回应道:“公子息怒,那少年竟已突破到凡仙境一重后期的修为,实力不可小觑。” “呵——,呵呵!”赵铎听后,冷笑连连,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凡仙境?一重?你特么可是真仙境啊!还特么是三重的!整整相差十二重境界,你居然告诉我,拿不下他?你简直是真仙境中的耻辱!修炼者中的垃圾!” 黄龙道人急忙辩解:“不是,公子,请容我解释。那少年修炼的是雷霆之力,对我的水属性功法,有着天然的克制,这确实让我难以应对。” 赵铎闻言,怒气更甚:“一力降十会,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面对克制,更应当以实力碾压!你们二人,简直让我失望透顶!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垃圾中的垃圾!” 虚寂仙子原本冷冷地站在一旁,不想说话,但赵铎连番连番的粗言鄙语,终于让她忍无可忍。 她猛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赵铎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他举了起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声音冷厉而决绝:“你这只金毛吼,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贫道对你不会客气。” 一旁,赵铎的卫士们见状,立即纷纷拔出长剑,迅速列阵将黄龙道人和虚寂仙子团团围住,气氛紧张得如同面临大敌。 虚寂仙子见状,却丝毫不以为意,她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们以为仅凭这些就能拦住我?” 为首的卫士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紧张的气氛,他礼貌地开口道:“仙子,请息怒,有话好好说。能否先放下公子?” 虚寂仙子心静如水,无欲则刚,凭借深厚的修为和超凡的胆识,丝毫不担心放了赵铎的后果。因此,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蔑地冷哼一声,随手将赵铎向卫士长扔了过去。 那卫士长及两侧的卫士们猝不及防,慌忙扔掉手中的长剑,手忙脚乱地凌空接住了赵铎,整个场面显得狼狈不堪。 “我们走!”虚寂仙子已然厌倦了这片是非之地,连一刻都不愿再逗留,她对着黄龙道人冷声道。 “去哪里?”黄龙道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虚寂仙子手中拂尘轻轻一挥,看着门外的空旷的天空:“天下之大,哪里都去得!” 黄龙道人急忙上前一步,用恳求的眼神望向虚寂仙子:“师妹,我们留在这里,继续为赵大人效力吧,将来,我们必能一飞冲天,尽享世间荣华。” “师兄!”虚寂仙子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充满了失望与痛心:“你何时变得如此贪恋权势与富贵?” 黄龙道人见状,语气更加恳切:“师妹,我希望,你能与我共同分享那一切……” “你太让人失望了!”虚寂仙子打断黄龙道人的话,她已经不愿再听。 她遗憾而痛苦地,深深看了黄龙道人一眼,转身决绝地离去,只留下一个孤独而坚定的背影。 “站住!”赵铎捂着疼痛难忍的脖子,愤怒地咆哮道,他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给我把这贱人剁成肉酱,一丝不剩!” 听到赵铎的命令,一众卫士虽然立刻重新举起剑,将虚寂仙子围得水泄不通,但他们的手却颤抖不止,剑尖也摇晃不定,显然没有人敢轻易对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仙子动手。 虚寂仙子泰然自若地转过身来,双眸如寒星般闪烁,冷冷地盯着赵铎,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意,仿佛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将赵铎置于死地。 黄龙道人在这怒吼声中愣了一刹那,随后他看向虚寂仙子,声音中带着恳求和诱惑:“师妹,你为何如此固执呢?留下来吧!跟着赵大人,你将拥有无尽的前程,飞黄腾达,荣华富贵,尽在眼前。” 虚寂仙子却仿佛没有听到黄龙道人的话语,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黄龙,她只是坚定地转身,继续向外走去。 随着虚寂仙子走出大门,那些原本围在她身边的卫士们,也被迫跟随着她的步伐向外移动,他们的眼中充满畏惧,根本不敢轻易对这位仙子动手。 “黄龙道人!”赵铎见黄龙道人迟迟不动手,不禁再次厉声喝道,声音充满愤怒和不耐烦。 黄龙道人微微侧过头,对着身旁的虚寂仙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与无奈:“师妹,你既不听为兄所劝,那就休怪为兄无情了啊!” 说完,黄龙道人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变得庄严而肃穆,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他的身上。他高声道:“我说!要有水!” 在听到黄龙道人动手前的这句招牌用语时,虚寂仙子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愤怒,有疑惑,有失望,缠绕在一起┄┄ 黄龙道人没有理睬虚寂仙子的反应,紧接着再次高声喝道:“我说!水要旋转!”就看见半空中缓缓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 “呸!”虚寂仙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愤,她轻蔑地向黄龙道人吐了一口唾沫,声音颤抖却坚定:“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黄龙道人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他紧闭着双眼,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法术,声音变得更加洪亮:“我说!水要极速旋转!将这冥顽不化的女子,绞成┄┄” 然而,就在那疯狂旋转的水柱即将触及虚寂仙子之际,她突然一声娇喝:“碧波荡漾!”瞬间,一片清澈的水波自她周身荡漾开来,与黄龙道人的水柱相互融汇,与漩涡交织在了一起! 周围的人,赵铎,卫士们,仆人们都感到心神荡漾,恍恍惚惚,一阵眩晕,然后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黄龙道人也开始摇摇晃晃,他召唤来的旋涡旋即崩溃,哗地一声,化作漫天大雨,倾盆而下,将城主府及周围一片房舍,淹没在水泽之中。 盏茶工夫之后,赵铎缓缓从昏迷中苏醒,他的目光一触及眼前的黄龙道人,怒火便不由中烧,尽管声音微弱,却仍带着明显的怒意:“你,你给我滚!你这个废物!” 黄龙道人赶紧辩解道:“不,不是,公子,请听我解释。我师妹精神力强大,她刚才施展的是精神类的攻击,对我们修炼五行功法的,有着天然的克制,确实,确实让我难以应对。” “呵,呵呵!”赵铎无力地嘲讽道:“原来废物中的废物,垃圾中的垃圾只是你一个啊,不包括虚寂仙子。” 黄龙道人脸色一正,辩解道:“公子,请勿妄言。论单打独斗,我与令尊大人也是势均力敌。” 赵铎努力抬起头来,看着黄龙道人,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卫士长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请这黄老道住柴房,吃冷饭,喝残羹!” 卫士长恭敬地应声道:“是!”并悄悄地瞟了黄龙道人一眼。 接着,赵铎又道:“快!快给父亲大人飞鸽传书!张汪之围,必须请推哆将军前来支援!否则,事不可成矣。” 卫士长立刻回答:“是!下官这就去办!” 言毕,卫士长拉着面带不甘,欲言又止的黄龙道人,快步离开了大厅。 第45章 严峻形势 吕城,有施国新任国主施古的书房。 有施部落在京的五位核心长老,均接到了施古的召集,此刻正齐聚一堂。 施古笑容满面,目光转向飞花长老,赞道:“呵呵,你那宝贝儿子,可真了不得啊,竟然打伤了两名真仙境三重的强者!据说,还手下留情了,只是喝了他俩的血,没有要他们的命。” “哼!若不是子阙得了夔牛老祖的真传,若不是祝鼎长老,袁洪城主的帮助,此刻,我怕是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飞花长老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冷意,冷哼一声,淡淡地回应道。 施古见状,连忙宽慰道:“飞花长老,我们自然明白你的担忧。但形势所迫,我们有时也不得不妥协,毕竟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没能派人去接应子阙和圣子,但我们还是成功说服了赵梁,若找到子阙或圣子,他们只会询问沫僖的下落,并保证不会伤害他俩。” 飞花长老闻言冷笑一声,不屑道:“赵粱那狗的承诺,你也信?” 施古微微皱眉,耐心解释道:“飞花长老,至少赵梁确实放弃了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拿住子阙,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吧?” 飞花长老听后,依然忧心忡忡,她紧锁眉头,坚定地说:“我还是不放心,我想亲自带领两个千人队,去寻找子阙,确保他的安全。当然,我也建议,我们应该立即派人去寻找圣子和圣女。” 施古叹了口气,理解地点点头:“我能理解你念子心切。但现在确实不是最佳时机,我们必须暂时配合赵粱,避免激怒他,以免局势进一步恶化。” 飞花长老听后,愤怒地站起身,质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只能任赵梁宰割吗?你召集我们来,难道就是和我们在这里闲聊吗?” 施古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飞花长老,请稍安勿躁。我们应该感谢子阙在薛城、张汪城一带制造的动静,成功吸引了赵梁的注意力,我们才得以获得这难得的喘息之机,暂时摆脱了赵梁的严密监视,可以在此自由议事。” 施古环视了大家一眼,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继续说道:“赵梁之所以不走,是因为他没找到沫僖。而我们受限于资源和情报,也没办法帮他找到沫僖,甚至许多人的心里,是不希望他找到沫禧的。但是,倘若他要是在有施国,一呆就是两三年,那将会是怎样的困境? “更为严重的是,为了寻找沫僖,赵梁又从夏后氏调集了三千步兵,三百车兵,外加一千丁壮。加上他原先的人马,目前驻扎在有施国的,夏后氏军队已经超过了五千之众。 “他们每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再加上之前我们赔出去的,加上战争破坏了许多麦苗,不瞒各位,我们的仓库已经日渐空虚。 “据施仓长老的核算,即使算上施荒长老能够换回的粮食,我们在秋收之前,仍然将面临两个月的断粮困境。这是一个严峻的挑战,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道。” 施古的话语在书房中沉重地回荡,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施仓长老,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施古所说的严峻形势——粮食储备告急,秋收之前将面临长达两个月的断粮危机。这一消息让在场的每一位长老都深感忧虑。 “因此,我深思熟虑后认为,如果我们能巧妙地,让赵梁因为其他部落或方国的动荡,而不得不带兵离开,我们不仅能节省下宝贵的粮食,还能在行动上获得更大的自由度。”施古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例如,我们可以考虑出征某个小国,吃两个月别人的粮,再抢两个月粮回来,这样,我们或许能够安然度过这场危机。” 话毕,施古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内心,洞悉他们此刻的想法与情绪。 施獬长老听后抚须点头,表示赞同:“此计可行,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为有施氏度过难关,赢得时间。” 施仓长老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重地看向大家。 飞花长老和施卤长老,也是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他们明白,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施起大将军站起身,拱手向众人表达了他的看法:“寻常小国,末将有信心轻松拿下!就是感觉,有把自己的灾祸,转嫁给他人之嫌,内心深感不安。” 见施起大将军把自己内心的顾虑,给说了出来飞花长老和施卤长老纷纷转头看向施古,想听听施古是什么态度? 施古见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于自己,便沉声说道:“我理解大家的担忧。如果仅仅是为了解决我们的困境而去掠夺他国百姓,我坚决反对。但若是换一种方式,我们去帮助那些受到欺压的小国平民,为他们反抗暴政,开仓放粮,又会如何呢?” 施起闻言,惊愕地半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激动地说道:“还能这样啊!国主,您请指明是哪个国家的平民正在受苦,末将愿率大军前去,为他们讨回公道!” 飞花长老、施卤长老和施仓长老也都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见大家纷纷表现出赞同,施古继续道:“所以,我提议: “第一,关于圣女的下落,我们目前无能为力,只能保持密切关注,见机行事。施獬长老将继续负责与赵粱的日常对接,确保我们能够掌握最新的动态。 “第二,圣子和子阙,如果被赵粱找到,我们必须安排人员见证他们与赵粱的对谈,以策万全。此事也宜由施獬长老负责。 “第三,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国内需要安定,一发现风吹草动,各位务必迅速知会于我,就像前几天,薛城和璔城差点因为误会,而闹出叛乱之事,如果我们晚一点知道,就出大事了。 “第四,子修长老外出支援主癸大哥已近三个月,至今尚无音讯。我建议再派200辆战车增援,并在解决有易氏的纠纷后,说服主癸大哥与井方国产生摩擦,进而引发大战。这样或许能诱使夏后氏向北出兵救援。此事关乎重大,飞花长老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五,葛方国国主葛伯无道,国内民不聊生。我们可以效仿赵粱的战术,派遣千辆战车,联合有缗氏和商方国,突袭葛方国,借此诱使夏后氏向南出兵救援,同时带回我们今秋所需的粮草。这一重任,施起大将军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以上五策,各位意下如何?若赞同,请举手;若有异议,愿闻其详。” 众人纷纷举手以示赞同,唯独飞花长老提出:“我想等子阙回来,再出发。” 施古眉头紧锁,直言不讳道:“时间紧迫,我们等不了了。” 飞花长老沉思片刻后,坚持道:“但至少我们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我提议十日后出发。” 施古断然否决:“七日内必须出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深思熟虑,飞花长老最终做出了决定:“好吧,如果子阙能够平安归来,我就在七日后出发。” 施古微微颔首,总结道:“既如此,此事便就此敲定,望各位回去妥为安排。” 书房内,一股久违的,团结协作之气,正在悄然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这或许预示着,一段团结协作、共克时艰的崭新时期,将在有施国开启。 第46章 渴望贝币 邳城,有施国南部边城,观海居客栈的一间上房内。 用元力进行了易容的子阙,正与来送酒菜的小二,展开一场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 “两串贝币!”子阙坚决地表示。 那小二却毫不退让:“五串贝币!” 子阙仍然坚持道:“不行,这点事情哪用得着五串!两串,不能再多了!” 小二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种事情很容易掉脑袋的!五串!不能再少了。” 面对如此精明的小二,子阙只好又作了让步。“那就三串吧。” 小二却仍旧摇头:“四串,这是我的底线了。我下面还有事要忙,如果您觉得不合适,那就请公子另找别人吧。” 对这种事情,子阙还是觉得必须谈一个成一个,不然泄了密怎么办?总不成谈不成再给笔封口费吧! 无奈,子阙只好再次妥协:“罢了,四串就四串,咱们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听子阙交代完注意事项,小二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子阙道别:“想必您就是子阙公子本人吧?小人惟愿公子能带着圣女,成功逃离此地,远走高飞!恭祝公子与圣女百年好合,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人精!”子阙心中暗骂了一句,开门送小二出了房间,淡淡地道:“你想多了。” 小二离去后,子阙看着仅剩的一串贝币,不禁眉头紧皱,这才刚刚谈了第一个证人,就用了四串贝币!这开销让他始料未及,为之奈何? 唉——,早知道就不把储物戒藏起来了。此刻的子阙,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贝币,充满了渴望。 怎么才能赚到贝币呢? 邳城这地方,地势平坦,连一座稍稍高一点的山峰都没有,应该不会有占山为王的妖精啊!总不能卖自己身上的东西吧? 自己的天雷战刀,天罚囚妖笼,银筷子,那是哪一个都绝对不能卖啊! 也不知道,御澜有没有足够的贝币?她作为水族哪会有多少贝币的啊,她们根本不需要贝币。 或者,御澜身上有什么可以卖钱的?唉,她连兵器都没有,能有什么可以卖钱的? 然后,子阙自嘲地笑了,想什么咧?净瞎想。自己毕竟是御澜的主人啊,这主人也当得太窝囊了。 忽然,子阙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一个稍微靠谱点的主意。说不定那玉佩空间中有什么可以卖钱的啊!?特别那座宫殿里,自己还没进去过,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是,子阙将玉佩放在枕头下面,心念一动,进入了玉佩空间。 此刻,御澜正懒洋洋地躺在靠近海岛边缘的浅滩上,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见到子阙突然出现,她勉强提起精神,有气无力地抱怨道:“主人,我好饿啊!这海域里,竟然连一条小鱼小虾都没有。” “啊?不会吧!”子阙十分惊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四处巡查了一番。果然,除了岩石、沙砾,连海藻,连水草都没有! 子阙摸了摸脑袋,无奈地叹息道:“唉——,这样吧,你先摘点灵果充饥,暂且忍耐几个时辰,我就带你回微海,让你吃个饱。再捉许多小鱼、小虾,放进来养着,以后你就吃喝不愁了。” “真的吗?那就太感谢主人了!”御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后又忧虑道,“如果能把我姐姐也接来这里就更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孤单了。” “你姐姐?我们如何能找到她?她叫什么名字?修为如何?”子阙好奇地问道。 御澜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叹息道:“我们居无定所,可能再也见不到了。”话音未落,她的眼中,竟然滚落出几滴晶莹的,皇鲟的泪珠! “唉,别哭别哭!” 子阙见状,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慌乱,有点手足无措。这么刚猛的一条鱼精,居然会哭!太让人意外了。 不过,还是安慰一下吧,子阙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道:“等你修成人形,我就让你去找你姐姐。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她。” 御澜听到这里,终于止住了哭泣,抽泣着向子阙表达了感激之情。 子阙这才脚下一蹬,纵身一跃,向着半山腰那座巍峨的宫殿疾驰而去。 可是有点慢了啊!子阙心中想着,要是能跳得更远些就好了。 然后奇迹发生了!子阙纵跃的距离,竟然比之前远了近一倍!仿佛跨越了空间的界限。 这令子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想象着,若自己能像真仙境的强者那样,自由翱翔,那该是何等的畅快淋漓。 竟然,子阙的渴望,竟然再次变成了现实,他竟然真的飞了起来! 哈哈哈哈!子阙兴奋地大笑起来。 然而,乐极生悲,子阙直接从四丈多高的空中,坠落而下。嘭——的一声闷响,就重重地摔到了下面的草丛中。 子阙从草丛中挣扎着坐起,仔细琢磨起刚才那一幕幕的因果变化。 这是意念控制的吗? 于是,他试着心念一动,果然,子阙瞬间出现在了宫殿门口。 心念再一动,子阙就腾空而起,在空中翱翔。 心念又一动,一枚灵果来到了自己手中。 心念又一动,那枚灵果,果然漂浮在了御澜的眼前。 子阙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原来如此。 他尝试着将神识释放出去,果然能够探查到这处空间每一个角落的细微情况,而且探查的距离,比在外界要远得多。 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玉佩空间中的神奇,似乎正等待着他去发掘和利用。 于是,子阙运用神识对这座宫殿进行了详尽的探查。 大厅庄严、书房雅致、酒窖飘香、茶坊静谧、棋室典雅,卧房温馨┄┄每一处都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宫殿中虽然房舍、用具一应俱全,却鲜有金银珠宝等,方便交易之物。 除了两盒由玉石精心磨制的棋子,以及一套玉质的酒具,它们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显然不是凡品。 行吧,就去找一个坊市或商铺,看看能不能将这套玉质酒具出售,换取一些贝币。若再不想办法赚取贝币,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子阙意念一动,瞬间出现在客房中,迅速佩戴好玉佩,出门打听了一下方向,向着东门坊市的方向,大步而去。 邳城的繁华程度,虽然比不上吕城、薛城的繁华,但街道上仍然热闹非凡,客商络绎不绝,人流熙熙攘攘,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然而,哪里都有这种人啊!想躲,都躲不掉。 当一小队骑马的大汉,吆喝着,从子阙身旁飞奔而过时。 猝不及防间,一名壮汉手中的皮鞭,竟然抽在了子阙的身上。 第47章 邳城第一大家族 子阙在去邳城东门坊市的路上,竟然被一名骑马的壮汉,一皮鞭抽在了身上。 原本打算低调潜行的子阙,一时间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激怒,施展出神猿探云手,一拳将那壮汉轰下马来。 那壮汉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努力地挣扎了几下,但就是爬不起来。 其他几名骑马的人见状,纷纷一勒缰绳,稀溜溜地勒转马头,向子阙围将过来。 周围的平民百姓,赶紧避让开来,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围在周围。他们低声议论着,声音中充满了对子阙的担忧和同情。 “这小伙子要倒霉了!” “怕是摊上大事了,居然敢打陶家的人!” “明明是那骑马的人先动手的,这小伙子也是被逼无奈啊!” “你是外地人吧?这陶家可是邳城第一大家族,连城主家都要忌惮三分。他们向来都是横行霸道,没人敢招惹他们的。” “冲动是魔鬼,年轻是要付出代价的。” 围观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交谈着。 这时,为首的一名骑马汉子,举起皮鞭,指着子阙,厉声喝到: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邳城对我们陶家的人动手!今天若不给你一个教训,你还真当我们陶家是纸老虎了!” 他乃是凡仙境三重修为的强者,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怒意,眼神更是如同利剑一般射向子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股肃杀之气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子阙面对这些骑马大汉的围堵,却神态自若,正色道:“刚才那一拳,我们算是扯平了,你们走吧,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 那为首的骑马汉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冷声道:“打了本大爷的人,就别想善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言罢,他挥动手中的皮鞭,就准备抽子阙一顿。然而,他的皮鞭刚刚挥起,就脱手而出,握在了子阙的手中。 原来,子阙再次施展神猿探云手,将皮鞭夺了过来。 “我再说一遍,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但你们若还是横行霸道,咄咄逼人,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子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 “莫拉个羔子的!”那为首的大汉显然更加愤怒了,他锵地一声拔出了弯刀,怒吼道:“弟兄们,给我上!” 唉——,想低调一点,怎么这么难?子阙暗忖着,催动囚芋玄武功,天雷战刀也握在手中,做好了战斗准备。 恰在这时,又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也来到了这里。 “何人在此闹事!挡住了我家公子的去路。”一名骑马汉子,气势汹汹地,率先打马过来,生气地喝问道。 哇!凡仙境六重的强者啊!子阙心里兴奋地盘算着,这下不用担心自己闹出风头了,如果能将矛盾,转换成这两帮人之间的矛盾。 这帮新来的人,明显实力更强。 首先,人多,起码有四十多个人。 其次,领头的修为高出三重境界。 再次,其中那顶轿子,高端大气上档次。想必其中所坐的公子,也定然身份非凡。 果然,先前拔刀准备砍人的大汉,赶紧着翻身下马,拱手半跪在了来人的马前。 只不过,他说的话,让子阙意外了:“启禀钧长老,前面一个凡仙境一重的家伙,打伤了小人麾下一个兄弟,小的正准备教训他一下,您就来了。” “哦,赶紧的把他收拾了,莫让公子久等,坏了公子的雅兴。” 这什么钧长老,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放任这些人胡作非为呢? 子阙急了,向着钧长老喊道:“唉——,钧长老,请您明察!分明是他们先用皮鞭,无故抽打我,您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任由他们继续为非作歹呢?” 可是,钧长老并未理会子阙,而是拨转马头,回到新来的那群人中。 先前那名骑马人,则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继续行动。于是剩下的五名骑马汉子,挥舞着弯刀,气势汹汹地,就向子阙冲了过来。 这还是有施国的领地吗?子阙来不及细想,他必须出手了。 这五人,都不过是练气境九重的修为,也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子阙没有施展雷霆之力,而是弯腰敏捷地躲过攻击,运转劈山斩云诀,只是连续三招横扫千军,就将五只马腿斩断。 随着马的惨叫声,这五名大汉纷纷跌下马背。但他们并未放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步战。 又过了短短两三个呼吸之后,包括他们的首领在内,六个魁梧的大汉,都被子阙迅疾的刀锋砍倒,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子阙也极力克制自己,没有吞噬他们的气血。 在新来的那队人中,一名约莫十八九岁的,气宇轩昂的青年,向钧长老附耳问道:“他真跟我一样,也是凡仙境一重巅峰修为?没有隐藏?” 钧长老恭敬地答道:“禀公子,他的确也是凡仙境一重巅峰的修为,以老夫看来,他并未隐藏修为。” 青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他微微颔首道:“好,那就有劳钧长老您为我掠阵,我去会他一会。” “公子不可,他刚才轻轻松松,就越两级砍伤了林猛,实力不可小觑。”钧长老担忧地提醒道。 那位公子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我不也有轻松越三级战斗的能力吗?” 钧长老尴尬地一笑,他心中却明白,公子所言的“越三级战斗”,不过是家中护卫们故意放水而已。 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叮嘱道:“那请公子务必小心,若是不敌,赶快退到后边。” 这位公子,名曰陶锐,乃是陶家的大少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并无多少实战经验,实力也就是平常的凡仙境一重巅峰的样子。 所以,此刻钧长老不敢大意,吩咐20名弓兵,瞄准了子阙,随时准备放箭,以救下陶公子。另有一队骑兵,也做好了随时突击的准备,以策万全。 陶公子并不知道这些,提剑下马,来到了子阙跟前,一拱手道:“本公子陶锐,敢问足下何人?竟然能越两级砍伤我的护卫。” 感情,这些人都是一家的啊!子阙这才完全搞明白情况。不过既然这位公子,说话还算客气,来而不往非礼也,子阙也拱手回道:“在下御澜。” 子阙现在可不想轻易暴露身份。 陶锐爽朗地笑道:“御澜兄弟,你若是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而不败,我便收你做我护卫队的什长如何?” 子阙委婉地回绝道:“谢过公子美意,不过御澜习惯了江湖上的闲散生活,可能难以从命。” 陶锐:“哈哈哈哈,有意思,那就准备接招吧!” 说罢,陶锐身形一展,摆出了一个准备攻击的架势,气势凌厉。 今天,真是事事赶巧,当陶锐正准备与子阙开打之时,一个哭天抢地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女儿啊!阿秀啊!”一个满脸沧桑的老者,哭喊着,从远处跌跌撞撞地奔来,向着那顶轿子冲去。他的目光直勾勾地锁定在那顶轿子上,仿佛那里就是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站住!”陶锐的几名护卫见状,大声喝止,迅速上前阻拦。 其中一名护卫更是怒不可遏,嘴里骂道:“你这不识好歹的老东西!还不快滚!”说罢,他一脚踹出,将老者狠狠地踹翻在地。 第48章 仲虺公子 “你干什么?为什么向无辜老人动手!” 这时,一位穿着打扮很特别的青年,挡在了那老者前面,指着踢人的护卫喝道。 这青年的服装之所以特别,是因为他虽然穿的,虽然是平民劳作时常穿的那种麻衣,但领口、袖口、腰间等地方却又缀饰着大红色的绸缎,上面绣着明黄色的纹饰。 那护卫显然认识这青年,赶紧拱手道:“小人给仲虺公子见礼了。我家公子已经买了这小老儿的女儿,做┄┄,嗯,今日前去取人,这小老儿却反悔了。刚才他又追来,故此阻拦于他。” 仲虺公子迅即捕捉到这人话中的一处漏洞:“你刚才说,买来做什么的?” 陶锐公子见状,也不跟子阙比试了,背着手走过来,道:“仲虺,这是我陶家的家事,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仲虺公子冷笑道:“哼!陶锐,你想好了再说!这是陶家的家事?还是你陶锐个人的私事?” 陶锐犹豫了一下。心想,这特么是故弄玄虚吧?家事与私事有什么区别?反正都特么跟你任仲虺没关系。不过扯上陶家的大旗,总归是更有底气吧? 于是,陶锐把脸一板,冷喝到:“陶家的家事,也是你能管的?小爷我今天心情好,才跟你讲这么多话,别给脸不要脸!” “呵呵,既然是陶家的家事”,仲虺公子笑意盈盈地,向他身边一位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命令道:“洪叔,你速去将陶家家主拿到城主府问话!” 这位洪叔,赫然是凡仙境六重巅峰的强者,恭敬地一拱手,回道:“是!少爷。” 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陶锐满脸困惑,看得莫名其妙,不禁出声问道:“唉!我说仲虺,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啊?” 仲虺公子面带微笑,悠然地解释道:“哦,陶锐兄,不必惊慌。这位老者,我知道,他们家不是贱籍,而是堂堂平民身份。” 随即,仲虺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疾言厉色地说:“按照大夏律法,任何人不得买卖平民,违者将受到严惩!轻则杖责四十,没收五串资财;致人受伤者处二到三年监禁,致人死亡者,斩!” 这是来真的么?陶锐心中不禁泛起波澜。难道真的能将自家老爹,拿去问话打板子么? 陶锐本就对这些律法、官场之事不甚了了,也不善于分析推演,这会儿更是想得头疼。 么了个羔子的,管他娘的,大不了干翻城主府,咱老陶家当这邳城城主! 陶锐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他性格中的蛮横,鲁莽和任性,让他迅速做出了决定。 随即,陶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声对手下吩咐道:“快,快将任洪和仲虺拿下!” 竟然胆敢威胁本少爷!简直是不知天高皇帝远! 钧长老反应极为敏锐,他迅速指着任洪的方向,果断地发出命令:“放箭!” 数十支箭矢如同骤雨般疾射而出,向任洪笼罩而去。吓得周围的平民惊恐地四散而逃,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任洪猝不及防之下,右肩被一支利箭贯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钧长老见状,身形如电,瞬间掠向受伤的任洪,手中长剑凌空一挥,一剑架在了任洪的颈项之上。 两名护卫紧随其后,动作迅捷地擒拿住任洪,五花大绑起来。 其他护卫则挥舞着弯刀,朝仲虺冲去,意图将他同样生擒。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仲虺在关键时刻化作一道青光,犹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特么是什么法术?简直太适合逃命了啊! 子阙来不及眼热仲虺这神奇的逃命之法,因为他此刻心中正气爆棚,已经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他下定决心,要将陶锐强抢的民女救下来。 “你,竟敢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子阙指着陶锐,怒目圆睁,正气凛然,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本小爷讲话!?”陶锐也被子阙的语气激怒了。 子阙继续坚定地道:“放了那民女,本公子就既往不咎,饶你一条狗命!” “放肆!你特么才是狗,你特么是一头猪!一头蠢猪!一头居然妄想冒犯本公子的蠢猪!”陶锐状若癫狂,愤怒地咆哮着,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剑光,直冲向子阙。 他的剑法异常娴熟,剑气也相当凌厉,每骂一句,便有一招剑法挥出。尚未冲至子阙面前,就已经施展出五招十分精妙的剑法!剑气纵横,将街道两旁的房屋劈得木屑纷飞。 子阙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嘲笑:“这个蠢材,剑法究竟是用来斩人的?还是用来拆房的?” 呵呵呵呵。 但随即,他想起了师父的教诲:“修炼剑法,旨在强身健体,追求长生不老之道。”想到这里,子阙心中不禁呵呵两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即将到来的交锋之上。 终于,陶锐疾驰到距离子阙仅有一丈之遥了。 子阙一边怒斥道:“强抢民女,不知悔改!” 一边催动神猿探云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巴掌便将陶锐扇飞了出去。 陶锐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一间商铺的门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满嘴鲜血,脸色如纸,像一幅挂线断裂的破画,顺着柱子,噗通一声,跌落到地上。 他的长剑也叮叮当当地,落在三尺开外的街道上。 “好!” “打得好!” “这瘟神也有今天啊!” “这恶霸终于遭报应了!” 远处还在围观的平民,悄悄议论着。一些胆大的,甚至纷纷为子阙喝彩。 那位满脸沧桑,女儿被抢的老者,急忙踉踉跄跄地来到子阙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恳求道:“小人尼八,恳请公子救我女儿,小人哪怕是做牛做马,也必然报答公子您的恩情!” 子阙没时间跟这老者闲扯,一把将他拉到身后,道:“你放心!快躲好了,这事儿,本公子管定了。” 此时,陶锐居然还十分顽强的样子,扶着柱子,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勉强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子阙,脏话也不会说了,变得文明了一点点,一个字,一个字地威胁道:“御澜是吧!?敢坏本公子的好事,敢对本公子下手,你就等着吧,无论天涯┄┄”。 pia!(o‵-′)ノ”(ノ﹏<。) 等你个头啊!?子阙不想听他的威胁,再次施展神猿探云手,一巴掌将陶锐拍在地上趴着。 这次陶锐不想爬起来了,也或者是他根本爬不起来了。他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手指颤抖地指向子阙,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钧叔!快!快将这狂徒拿下!” 钧长老早已有所准备,他冷静地右手一挥,一轮箭矢,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骤雨般射向子阙。 紧接着,他高举长剑,身形如同闪电般迅捷,向子阙疾掠而去,意图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将子阙制服。 第49章 声波类攻击 面对数十支疾驰而来的箭矢,面对钧长老雷霆万钧之奋力一击,子阙没有退缩,而是踏步向前,口中大喝一声:“旋风豹影!” 一柄天雷战刀,被子阙舞得密不透风,只见刀影,不见刀身,刹那间就将那些射来的箭矢纷纷击落在地。同时,巨大的力量,还将钧长老刺出的一剑荡开。 钧长老也没有想到,子阙实力如此强悍,措手不及间,差点撞上子阙舞出的刀幕。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钧长老迅疾脚下一点,一个“鹰击虎跃”,从子阙头上高高跃过,同时一剑下刺,一缕剑气,风驰电掣般地袭向子阙。 太快了,子阙闪避不及,右肩被剑气刺中。 只听,啪的一声,剑气崩散开来,凭借囚芋玄武功,子阙毫发无伤。 钧长老一个漂亮的收势,长剑入鞘,背对着子阙,稳稳站定,任小风轻轻拂过衣角,概叹道:“山外青山楼外楼,少年轻狂不知愁。唉——,何人不曾年少?” 这是精神类攻击么?或者是声波类攻击? 子阙看着背对自己,打着打着,忽然停下来,吟诗作赋的钧长老,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赶忙扎紧下盘,控制心神,做好应对各类攻击的准备,以免中了他娘的什么邪招。 这时,钧长老才缓缓转过身来,用关切的目光,看向子阙。 然而,他傻眼了,张大嘴巴,愣了足足一个呼吸时间,才疑惑地问道:“你,你没有被老夫刚才那一剑,刺中?” 子阙这才明白过来:“呵呵,前辈,你破不开我的防御。可否将那名女子放了?我们就此两清。” 然而,钧长老并未回应他,而是一个纵身,迅速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随即大声喝令:“结阵!” 远远地,传来一阵哄笑声,这钧长老还真会装逼啊! 钧长老没有理会远处的嘲笑,嘲笑么?他连脸都不会红。他此刻,正镇定地,有条不紊地,不断发出指令: “你们两个,速速将公子扶上轿中。那位女子,务必看好,用绳索将她固定在公子的战马之后,绝不能让她逃脱!” “另外,任洪那个老家伙,也一并给我押回府中!” “你们几个,务必保护好公子,立刻回府!” “你们几个,速去取几扇门板来,抬着受伤的兄弟们迅速回府治疗!” “你们,对,还有你们,都随我一同对付这小子!” 看着这些人忙碌的身影,子阙再次发出严厉的警告:“快将那名女子放了,不然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些人在钧长老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撤退起来,对子阙的警告,完全置之不理。 眼看着那名女子,浑身被绳索紧紧捆绑,拖在战马后面,只能无助地跟着战马奔跑。忽然,她被街面不平的石板绊倒,然后就再也站不起来,只能任由战马在街道上无情地拖行。 这一幕让子阙心如刀绞,怒火中烧。 “阿秀呀!啊——”与此同时,那位老者被无情地一脚踢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呼喊。 这声音像是一根导火线,瞬间点燃了子阙积压已久的怒火。 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狂怒,紧握战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钧长老,誓要为阿秀和老者讨回公道。 子阙与钧长老再次激战在了一起,但这一次,子阙的战斗策略发生了巨大转变。 已经确认钧长老无法破解他的囚竽玄武功后,子阙完全只顾进攻,不管防御。 他无视钧长老长剑的凌厉,无视其他护卫的围攻,甚至对周围突如其来的冷箭也置若罔闻,任由各种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经过几个回合激烈的对战,钧长老已经身中两刀,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只能防守,一旦发起进攻,便会被子阙抓住机会反击。 就这样,钧长老率领二十多名护卫,且战且退。而子阙则越战越勇,虽然他也浑身是(别人的)血,但这使他的气势更加高涨。 大约一炷香之后,双方的战场,就在一追一逃之间,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府邸门前。 “何人!胆敢在邳城放肆!”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如洪钟般响起,仿佛晴空霹雳,震得人心神俱颤。 这声音来自一名身高接近一丈的中年人,他便是陶家家主——陶钟,他修为深厚,已至凡仙境九重巅峰,此刻正霸气十足地站在那座府邸的门前。 不知是被这雷霆般的声音所震慑,还是终于见到了救星,钧长老的战斗意志瞬间崩溃,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子阙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一刀挥出,精准地砍断了钧长老的左腿,使其跌倒在地。 多么珍贵的,金属性的气血啊! 子阙刚才,已经趁自己满身是血,无人注意,悄悄吞噬过几口,很明显,比玄风山脉遇到的那家伙,气血强盛许多啊! 可是,现在又要面对更强的敌人了,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这些宝贵的气血?有办法吗? 说是迟,那时快。子阙忽然灵光一闪,心念一动,真的!成功了! 他把钧长老收进了玉佩空间,丢在岸边,用意念吩咐御澜看着这家伙,别让他死了。 “妖术!” 一名护卫惊呼道。 这一幕极为震撼,让护卫们惊恐不已。他们没想到子阙这一刀,竟然把钧长老给砍没了!莫非这样就神魂俱灭了? 这个相当能唬人啦!子阙暗忖着。 接下来,子阙便将那些被砍伤,失去反抗能力的护卫,通通收进了玉佩空间。 随着一个又一个护卫的消失,剩下的护卫们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他们再也不敢靠近子阙,只敢远远地围着子阙呐喊。 “呵呵,小子,你是袁洪的什么人?”陶钟傲然问道。 袁洪?子阙眉头微蹙,他并不认识哪位叫袁洪的前辈啊。 稍作思考之后,子阙模棱两可地答到:“不关袁洪前辈什么事,我是来请你们,放了被陶锐抢去的那名女子的。” “呵呵,进了我陶家的门,就是我陶家的人,虎口夺食?想从陶家虎口夺食?简直痴心妄想!即便是袁洪亲自前来,也休想带走她!”陶钟毫不迟疑地拒绝道。 这特么是什么门风?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子阙也懒得跟他多说了,挥刀就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陶钟轻蔑一笑,肩膀之上,瞬间浮现出一口巨大的铜钟。他手握钟锤,重重敲击在铜钟之上。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声波如同海浪般汹涌而来,冲击着子阙的耳膜。他只感到两耳剧痛,嗡嗡作响,仿佛整个神魂,都在这一刻被震得荡漾不定,神不守舍。 子阙心中一惊,果然是声波攻击啊!这特么还是自己第一次面对这类攻击。 子阙旋即收起战刀,双手紧捂双耳,同时催动体内的元力形成一道屏障,以遮挡袭来的声波。 与此同时,他像是练就了铁头功一样,一头向着陶钟冲撞而去。 陶钟也没见过这种打法,赶紧更用力地敲响大钟,同时张开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两个音波,相互干涉,如同狂风骤雨般,携带着无尽的能量,从四面八方向着子阙疯狂袭去。 尽管子阙已经捂住了双耳,并催动元力形成屏障,但在这强大的音波攻击下,他仍然感到头晕脑胀,神魂巨震。 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囚竽玄武功所形成的鳞片,也在剧烈地震动着,仿佛要脱离他的身体一般,直震得他浑身隐隐作痛。 第50章 陶家老祖 面对陶家家主的声波类攻击,子阙紧捂双耳,努力稳住自己心神,向他冲去。 就看见一张血盆大口,而在这大口深处的正中央,赫然悬吊着一颗,正在疯狂震动的,血色肉钟。 子阙当即果断地睁开天眼,一道雷霆之力,如洪流般倾泻而出,准确击中那颗血色肉钟。 毫无意外,陶钟在雷霆的轰击下剧烈抽搐,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被子阙瞬间收进了玉佩空间。 周围的护卫们无不流露出莫名的惊愕,他们的反应各异: 有的被吓得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有的则惊慌失措,向着远处逃窜; 还有一部分人,急于寻求庇护,匆忙向府邸深处退去。 陶府么?子阙看了一眼门楣上挂着的牌匾,施展神猿探云手,毫不犹豫地一拳,将这牌匾击碎,碎片四溅,就像放了一朵烟花。 随即,子阙大步跨步了陶府。 在陶府内,子阙四处搜寻,渴望找到那名女子的下落。 然而,此时,府内一片混乱。 他想打听一下,却发现无人可问。 因为那些幸存者要么已经逃之夭夭,远远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要么则是毫无理智地冲上前来,试图与他拼命。 当然,面对这些扑上来的,陶府的走狗,子阙是毫不留情的,他挥舞战刀,通通一刀就砍倒在地,然后就将他们一一镇压进了玉佩空间之中。 这时,一个苍老而充满怒意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府邸上空,那怒吼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我的儿啊!” 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子阙心头一凛,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老者,从府邸深处疾步走出。 他身穿一袭古朴长袍,须发皆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正是陶家的老祖,陶锣,一位修为达到了半步真仙境的强者。 陶锣的出现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愤怒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子阙身上,仿佛要将他生生吞噬。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动,散发出强大的威压,甚至让周围的护卫都感到心悸不已。 “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陶府!我儿在哪里?被你杀了吗?”陶锣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响起,每一句问话,都震得子阙耳膜生疼。 面对陶锣的质问和威压,子阙却并未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然后沉声回答道:“我名御澜,前来解救一名女子,你孙儿强抢而来的一名女子。你儿横加阻拦,所以被我杀了!” 陶锣听后,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山般爆发出来,他声音颤抖,充满了愤怒:“你!你简直是残忍至极!丧心病狂!就为了一个如蝼蚁般的女子,你竟然狠心杀了我儿!?” 说着,他手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铜锣,猛地一敲,一道无形的声波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与普通的声波攻击不同,陶家老祖的声波攻击能量更为强大,音调尖锐得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攻击的方向性也更为准确,直指子阙而来。 更为可怕的是,这铜锣的声音,对神魂的伤害,比之陶钟的强大一倍不止,使得子阙神魂剧烈颤抖,仿佛马上就要破碎一般。 就在这神魂的酷刑中,子阙艰难地右手一指,指尖凝聚出一道凌厉的雷霆之力,犹如一条银蛇,划破空间,直刺陶锣的双眼。 陶锣见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张。他经验丰富,立即将手中的大锣一翻,似乎想要将子阙的攻击收入其中。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独门绝技,寻常攻击只要触碰到锣面,便会在其中转上半圈,然后被巧妙地反射回去,以彼之道,攻彼之身。 然而,结果却出乎陶家老祖的意料。 子阙的雷霆攻击,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被反射回去,反而直接顺着铜锣,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击在陶锣的身上。 陶锣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像一记重锤,敲中了他的胸膛。他浑身抽搐,脸色苍白,佝偻地瘫倒在地,就像是羊角风发作。 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绝技,竟然在子阙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子阙没有给陶锣任何喘息的机会,趁他精神自控力减弱之时,当即意念一动,将陶锣收进了玉佩空间中,和其他人一起,镇压在仙岛海岸的沙滩上。 整个陶府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睹了,老祖被陶锣一指,伴随着一道凌厉的电光闪过,瞬间形神俱灭,化为虚无。那恐怖的场景令人瞠目结舌,众人仿佛被定格在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子阙继续在陶府内四处寻找那被强抢的女子,可是那名女子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子阙忽然发现几名护卫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神色慌张,似乎正试图掩护着某人从后门溜走。 子阙催动灵识探查,迅速辨认出,他们护送的正是那陶公子,陶锐。 陶锐显然也察觉到了子阙的逼近,但他并没有停下逃走的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子阙紧随其后,如同猎豹追逐猎物般迅速而敏捷。 然而,就在即将逃出陶府之际,陶锐忽然发现前方已经没有了去路。原来,此时仲虺已经带着城主府的人马,将陶府团团围住,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陶锐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见外面无处可逃,又转身进府,却遇到了子阙的追杀。这次,子阙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挥动手中的天雷战刀,在雷霆万钧之势下,陶锐及其身边的几名护卫,均未能幸免,几个呼吸之间,就被斩杀于刀下。 子阙没有镇压陶锐,也没有吞噬他的气血,而是在收取他们的储物戒指和储物袋之后,索性端坐在庭院中央的凉亭之中,不再出手了。 凡仙境一重的气血,对现在的子阙而言,已经不是那么的珍贵了。 更主要的是,子阙比较欣赏仲虺,这位刚才尝试打抱不平的少城主,打算给他一些战功。 况且,今天本来是计划去坊市售卖宝物的,这下好了,坊市也不用去了,陶锐这公子哥的储物戒,应该会令自己满意吧? 想着,子阙将神识探入陶锐的储物戒查探,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不由得让子阙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储物戒内居然有灵石500多块,贝币5000多串,好几柄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长剑,以及一小堆各种类型的丹药,几十本功法秘籍,还有一大块黄金,起码有一斤以上吧。 论价值,已经相当于半个旋风大王那宝库了! 与此同时,仲虺率领城主府的人马开始清剿陶府。经过一番忙碌,一切事务安排妥当后,仲虺来到凉亭与子阙相对而坐。 子阙关切地问道:“找到洪叔和那姑娘没有?” 仲虺点了点头,回应道:“都找到了。洪叔没事儿,那姑娘的父亲正要来找你谢恩咧。” 子阙急忙摆手拒绝道:“别!千万别!我只想清净,不需要谁来报恩。” 仲虺打趣道:“御澜兄弟,你还真是特别。对了,御澜兄弟是何方人士?来邳城有何贵干?我是这里的少城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尽管说啊。” 子阙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知又得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了,于是笑道:“哈哈,小弟从龙王岛而来,就是出来游历的,也没有什么需要麻烦仲虺大哥的。如果仲虺兄没有什么别的事,小弟想回客栈休息了。” 额,不过,这句话倒是实话啊,子阙心里暗想。 仲虺却道:“御澜兄弟,今晚我将在城主府设宴,庆祝今天的事情得以圆满解决,你可一定要赏光出席啊。” 子阙迟疑道:“我?我就不必了吧。” 仲虺不容置疑地坚持道:“诶,你是今天的英雄,当然的主角,不来怎么行?” 第51章 凡仙境二重 终于又有足够的灵石与贝币啦!子阙心中一阵欢喜。 虽然他渴望着赶紧修炼,突破修为,提升实力,但,还是先去威海吧,御澜还饿着咧。 然而,子阙不知道的是,其实御澜已经不饿了,她勉强地吃了子阙收进玉佩空间的一条断腿充饥,虽然味道不太好,但勉强能充饥。 子阙匆匆赶到坊市,选购了一匹骏马,然后策马扬鞭,急速奔向微海。 抵达海边后,子阙小心翼翼地将御澜放入微海,将玉佩藏在一丛芦苇之中,就赶紧进入玉佩空间,准备开始修炼。 一进玉佩空间,子阙就被眼前的景象气得差点晕倒。 镇压的这些人,把子阙给他们限定的那片洁净的沙滩,糟蹋得不堪入目,就好像一幅世外桃源的风景画,被人泼了猩红色的油漆。 而且,这些人都簇拥在陶家老祖的身旁,一见子阙进来,纷纷破口大骂。 不过幸好,这些人不能乱跑,不然还不知道后果如何。 聒噪! 子阙心念一动,用一个无形的气罩,将这些人罩起来,终于玉佩空间内恢复了宁静。 看来,得造一座地牢,以后用来镇压敌人之用啊。 于是,子阙心念一动,一座地牢出现在远方,一处临海的悬崖中间。地牢门口,子阙又设计了一个观海的露台。又在露台边沿,移来了一棵松树。 将所有人的储物戒指,储物袋洗劫一空之后,子阙将陶家老祖和陶家家主送入了地牢。之后,子阙便催动飞镰,从钧长老开始吞噬。 这钧长老乃凡仙境六重的修为,又修炼金属性的功法,体内元力不仅充沛,而且属性与子阙基本相合,所以,子阙很快就感受到境界瓶颈松动,继而,在半炷香之后,他便成功突破到了凡仙境第二重。 接下来,一鼓作气将剩下那些护卫吞噬之后,子阙的修为境界,便成功达到了凡仙境二重中期。 然后,子阙吞了一颗灵石,尝试修炼囚竽玄武功,结果还是不行,一修炼体内元力就迅速流失。 罢了,毕竟还是又增强了一点实力不是?子阙安慰自己道。 随后子阙离开玉佩空间,招呼御澜,两人商定由御澜驱赶小鱼小虾到子阙面前,子阙则将这些小鱼小虾收入玉佩空间。 不一会儿,两人就收了上万只,大大小小的水族生灵,到玉佩空间中。 御澜又提醒,说这些小鱼小虾需要食用水草、水藻之类的,于是子阙又收入许多水草水藻到玉佩空间中。 看到这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御澜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欣然回到了玉佩空间中。 子阙则信马由缰地,往邳城城主府方向而去,今晚还得赴仲虺公子的宴席。 虽然只是邳城这种小城的城主府,但修建得却还是相当威严气派,占地面积也挺大的。 刚到城主府大门,仲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他负责在大门招呼客人。 仲虺公子惊讶地感叹道:“哇!半日不见,御澜公子居然突破了!” 子阙不希望表现得太过张扬,于是谦虚地道:“啊哈,我本来就是凡仙境二重的修为,此乃示敌以弱的骄兵之策。” 仲虺公子听后赞叹不已:“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以凡仙境二重修为,越七级,斩杀凡仙境九重巅峰的强者,那也是前无古人的奇迹啊!” 子阙依然保持低调:“运气,运气。” 仲虺公子引着子阙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御澜兄弟谦虚了,再大的运气,也不可能越七级,连斩两名凡仙境九重的强者。” 子阙想了想,回应道:“其中,肯定也有陶家作恶太多,遭到天道报应的因素。” 仲虺公子:“还是谦虚!过分的谦虚,可就是极度的骄傲了啊。说说看,子阙兄你到底掌握了什么秘术,就这样轻易战胜了陶家老祖的?” 我的个神哪?怎么想谦虚、低调一下,就这么难呢? 子阙无奈,对仲虺附耳轻声道:“仲虺大哥,要示敌以弱啊,这样才能趁敌人不备,一击而就!” 说着,子阙悄悄施展神猿探云手,一把从远处一个托盘中抓过两个蟠桃,递给仲虺,道:“来,仲虺大哥,先吃一个桃子,庆祝你今天一举吃掉陶家。” “啊——,啊,哈哈哈,御澜兄弟这一手绝技,果然不凡!来,吃桃!用吃桃来庆祝吃掉陶家,应景,相当应景!” 仲虺公子笑着说道,但他心中却在暗想,这手绝技不错啊,可以找个什么由头,让御澜传授自己这手绝技呢? 但再一深想,仲虺觉得,还是算了吧,以御澜的潜质,未来必成大器,还是要真诚一点,大家做朋友对自己更为有利。 想到这里,仲虺拉着子阙,就来到了大殿台阶之上,面南背北的一张几案后面,请子阙就坐。 啊!?这可是五个最尊贵的座位之一,自己怎么能坐这里?他急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小辈,坐在下面就好。” 仲虺微笑着解释道:“欸——,这就是为你准备的座位!你今天行侠仗义,少年英雄,当然应该坐这里。” 仲虺边解释,边一手虚抬,一手按着子阙的肩膀,请子阙入座。 罢了,坐就坐吧,客随主变,何必拘泥于形式,讲究那么多? 子阙于是勉强坐了下去,口中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仲虺点头笑道:“御澜兄弟,你且在此处品酒稍候,我出去接待一下其他宾客。”说完,他拱手施礼,转身离开了大殿。 子阙正静静地品味着手中的美酒,忽然间一声怒吼,打破了宁静:“这个位置分明应该属于我,怎能让一个小辈占据!?” 子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人正满脸怒容地指着自己。 一名侍女正恭敬地向他解释着什么,同时做出一个礼貌的手势,示意他坐在西向东的首位。 唉——,我就说嘛,以自己的年龄、资历,特别是作为御澜的身份,坐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啊。 不想惹出什么麻烦,子阙正想起身让座,不料那中年男子已经气势汹汹地一步跨上台阶,猛然间一把攥住子阙的胳臂,破口大骂道:“我叉你娘的,没有家教的小杂种!这也是你能坐的地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子阙瞬间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胳臂传来一阵刺痛,使得他的囚竽玄武功,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原来,他指尖中竟然悄悄伸出锐利的爪子,已经扎破了子阙胳臂的皮肤。 听见这中年男人居然一来就招呼起自己的父母,同时还暗下毒手,子阙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恶心,浑身肌肉一阵阵不自主的颤抖收缩,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旋转了起来┄┄ 糟糕,子阙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中毒了! 第52章 解毒艰难 子阙一手紧捂着剧痛的肚子,一手撑在桌案上,赶紧稳住心神,催动神识闭目内视,查看体内的情况。 原来,左臂皮肤,被这中年男人刺破了,形成三个芝麻大小的伤口,毒素便是从这里悄然渗入体内的,幸亏这囚竽玄武功,在关键时刻,自行运转了起来,不然将会有更多毒素渗入,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这毒素,看起来像是断肠草之毒,就是传说中毒死神农氏的那种断肠草,听说是没有特效解药的。 幸好不是吃进去的,不然极可能肠穿肚烂啊。子阙暗忖着,赶紧催动体内元力,将各处的毒素一一包裹住,然后缓缓逼向那三个创口的位置。 肝脏、肾脏和识海,都已经有好几处被毒素沾染损害了。为防万一,子阙又一狠心,催动貔貅血脉,必须将这些被沾染的组织,一一炼化,化作浊气,呼出体外,只有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 这损失不可谓不大啊!子阙心中十分悲愤的想着。从来没有独自外出历练闯荡,子阙这时才不禁感慨,那些什么“江湖险恶”,“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话,还真特么地不是空穴来风。 正在子阙闭目疗伤之际,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这中年男人拎起来,扔到了大殿中央,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因为囚竽玄武功的原因,自己的身体还在地上弹了两下。 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解毒啊!赶紧加快速度解毒啊!不然性命难保! 在场的人,看着子阙连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制住,又被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拎起来,扔在地上,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敢小声地议论,没有人站出来,为子阙这样的弱者,说上两句。 “这小子是哪里来的?怎么会跑到尊者的位置去坐?” “他又不是圣子,怎么有资格坐在尊者位?这般不懂礼教,一看就是个有娘生,无人养的野种。” “那个位置,还是应该由偃家家主来坐,才更合适啊。” “偃家家主反应也太剧烈了一些吧?毕竟大人不与小孩斗啊。” “偃鸠这样粗暴地对待一个小孩儿,也不符合礼仪吧?” “礼仪?怎么能和颜家的脸面相比呢?” 偃鸠满意地看着大家的议论,一抚短须,朗声道:“来人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种,给我扔出去。” 一旁侍奉的下人却都不知所措,这位小爷,可是仲虺公子亲自陪同进来的,那肯定身份尊贵,他们谁敢去碰他啊。 有两个机灵的下人,则赶紧悄悄退出大殿,匆匆去找仲虺公子报信。 这时,在将毒素全数控制,将体内被毒素沾染的组织全都炼化之后,子阙的神识逐渐恢复了清明,虽然还觉得浑身乏力。 他勉力挺直胸膛,盘坐在地上,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乜了一眼刚才说野种的那个女人。虽然长相不怎么样,却涂脂抹粉,打扮得雍容但不华贵。子阙最恶心这种人了,有机会顺便教训一下,也无妨。 然后,子阙抬头俯视着偃家家主,努力调动元力加持,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什么时候结的仇?为什么一见面就下死手,想要了我的命?” 偃鸠简直惊呆了,这小子怎么会还能坐直了讲话?声音还如此中气十足,正气凛然。 难道刚才没有将毒素注入他体内?不可能啊!虽然这小子防御力之强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但刚才他动用了八成的力量,明确地感知到,利爪突破了他的防御,才注入毒素的啊! 不管怎样,不能示弱,偃鸠微微一仰头,傲然道:“在邳城,我偃家想让谁死,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况我只是将你拎开而已。” 子阙冷笑一声,反驳道:“哼!照你的逻辑,如果我想要你死,也可以对你下死手啰?” 偃家家主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野小子!你听不懂人话吗?是我偃家想杀谁就可以杀谁,但你,不行!” 子子阙眉头一挑,质疑道:“哦?凭什么你想杀谁,就能杀谁,而其他人不能?” 偃家家主怒目一瞪,斩钉截铁地说道:“凭实力!” 子阙呵呵一笑,忽然施展出神猿探云手,就不轻不重地,给了偃家家主一个耳光,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我实力比你强,就可以,想杀你就杀你,想扇你耳光,就扇你耳光?” 偃家家主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措手不及,左脸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右脸当然还是一片通红。 他愤怒地瞪视着子阙,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怒火,咆哮道: “你!你竟敢如此无礼!” 子阙却不为所动,他淡然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在证明你的逻辑罢了。你口口声声说,凭实力,那么我实力若强于你,自然也有权利‘扇、你、耳、光’!” 子阙是故意,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的,想要有礼有节地收拾这油腻中年,必须先激怒他。 偃家家主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愤怒只会让自己失去理智,更加难以应对这个看似年轻的对手。 他又迅速回顾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自己怎么会陷入尴尬被动的局面?啊,偃鸠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事情的起因,本来是座位的尊卑问题,可现在,起因变成了他要无故动手杀人! 这野小子狡诈! 于是,偃家家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眼神变得深邃而冷冽,道:“小子,我再重申一遍,我根本没有对你下什么杀手,只是将你,从我的座位上,请走,而已。” “请走?哈哈,哈哈哈哈。”子阙简直被偃家家主的厚颜无耻,惹得大笑起来,不过,讲真,这偃家家主的表现,还是比那什么黄龙道人,要高明许多。 收住笑声,子阙继续道:“请走?有边下毒边请的吗?幸好,本公子善于解毒!不然今天就被你毒死在这里了!” 周围的众宾客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这娃娃,之所以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下,就被这偃鸠给拎起来,扔在大殿当中,是因为被偃鸠这老小子下毒了啊! 他们都扎根邳城,当然知道,这隐蔽而致命的,悄然下毒的手段,乃是偃家祖孙几人的独门绝技,让人防不胜防。所以,大家才对偃家充满畏惧,礼貌有加。 偃家家主面对众人质疑的颜色,面色一沉,指着子阙厉声道:“你,你血口喷人!你凭什么说我下了毒?你倒是剖开肚子,给大家看看!看看我下的毒,到底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呵呵,剖腹验毒?这种事都能想得出来?子阙感到十分无语。 但是,偃家家主见唬得子阙无言以对,便更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继续怒容满面地喝到:“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这野小子是不会老实的!今日之事,我偃家,定要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浑身的气息骤然暴涨,一股强横的力量犹如风暴般席卷整个大殿,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这是凡仙境八重的威压! 这霸道的威压,让一众宾客,都不由得暗暗为子阙,捏了一把冷汗。 第53章 对战偃家家主 眼见着偃家家主就要动手了,子阙赶紧催动囚竽玄武功,严阵以待,同时继续嘲讽道:“偃家可真是好算计啊!你们是不是正在想,如果我不剖腹自证清白,就要亲自动手杀了我?” 偃家家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声道:“那是当然,胆敢诽谤偃家,就必须做好领死的准备!” 子阙又进一步挑衅道:“你是不是还在想,如果我剖腹自证清白,你不用动手,我也同样死定了?” 被子阙直接说破自己的小伎俩,偃家家主瞬间爆发,双手如大鹏展翅一般张开,愤怒地大喝一声:“野小子!无论如何,你都该死!” 顿时,城主府上空风起云涌,两股磅礴的风柱汇聚,如同两条巨龙般,迅猛地向子阙冲击而去。 这么厉害的吗!? 子阙被两道风柱击退了一丈多远,才堪堪稳住身形。幸好有囚竽玄武功,子阙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幸好,刚才是盘腿打坐的姿势,如果是站姿的话,说不定,直接就能被吹飞出去吧? 担心万一泄露身份,子阙没有选择直接使用天罚神功,而是祭出了飞镰。 只见那飞镰疾速旋转,巧妙地改变了一道风柱的方向,使其与另一道风柱相撞。 两股风柱猛然交织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周围桌椅几案都被震得东倒西歪,灵果灵酒散落一地。 子阙乘势,继续嘲讽偃家家主道:“哈哈哈哈,除了下毒,你还会做什么?你这没用的废物!卑鄙无耻的垃圾!” 偃家家主愤怒到了极点,他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来。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如此挑衅和侮辱。 这一刻,他心中的杀意达到了顶峰。 “混账东西!” 偃家家主怒吼一声,声音在整个城主府上空回荡。 他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子阙的跟前。挥动鹰爪一般的双手,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子阙的咽喉。 子阙眼神一凛,他早就料到偃家家主不会善罢甘休。他身形一侧,勉强避开偃家家主致命的一击。 同时,子阙暗暗催动天罚神功,从背面,一把抓住偃家家主的鹰爪,将一小股雷霆之力注入他体内,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他的胳膊肘。 只见偃家家主浑身猛地一颤,紧接着胳臂肘竟然被子阙撞断,一个狗啃屎,狼狈地扑倒在地。 “看你这废物,还如何嚣张!”子阙厉声喝道。 就着,子阙大手一挥,再次,一巴掌扇在偃家家主的脸上。同时,悄悄将刚刚逼出体外的,被元力包裹的毒素,一掌拍进了偃家家主的口中。 “就你这垃圾实力,还想坐尊者位?”子阙怒骂着,又是一记耳光。挥手间,又将偃家家主的储物戒,悄悄摘取而去。 完成这一切后,子阙才拍了一下手上和衣襟上的灰尘,乜了一眼偃家家主,转身,昂首向着刚才仲虺公子给他安排的尊者位,大步而去。 “这哪家的公子啊,身手当真是相当厉害啊!” “何止是厉害,简直是天才!” “越六级,把偃家老祖打趴下啊!简直是闻所未闻。” 当周围围观的人们,纷纷对子阙表现出来的惊人实力,赞赏不已的时候。另一边厢,偃家家主正绝望地低吼着,他愤怒至极,子阙居然将断肠草之毒,拍入了他的口中! 关键是,与别的下毒人不同,他没有特效药!只得赶紧服用催吐,导泻的药物,努力尝试,将毒素排出来。 呕——,呕——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中断肠草的毒。怪只能怪他爹,偃家老祖,没有教给他这样一个浅显的常识:玩儿火者,必自焚! 这时,仲虺公子闻讯,快步走进大殿,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大殿,又看了看正在努力呕吐的偃家家主,最后看向端坐在右侧尊位的子阙,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来到子阙面前,关切地问道:“御澜兄弟,你没事儿吧?” 子阙指着偃家家主,淡然道:“没事儿,就是被那位先生下了毒,但我已经将毒逼出来了,只不过我逼出来的毒,恰巧又被他吞了进去,唉——,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啊。” 仲虺公子听到子阙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深看了偃家家主一眼,心中不禁对子阙的手段感到佩服。 “御澜兄弟,你的实力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仲虺公子由衷地赞叹道,“这偃家家主自恃实力高强,擅于用毒,横行霸道,目中无人,欺行霸市,强取豪夺,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想在河边走,就要做好鞋子被打湿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偃家家主,并不肯善罢甘休。 这时,他已经缓过来许多。毕竟这毒素,从进入子阙体内,到被拍进他嘴里,已经损耗了不少。而且,他催吐及时,已经吐出来许多毒素。 来到仲虺面前,偃家家主并未行礼,而是傲然负手而立,冷冷道:“仲虺,这小子是谁?居然坐到了我每次坐的位置?还对我下毒,简直是品德败坏,你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人,登堂入室?” “御澜公子是我们今天最尊贵的客人,邳城的英雄,他今天替咱们邳城,斩杀了陶家家主、陶家老祖,生擒了陶家少主,为邳城拔除了一颗毒瘤。你说,是你,还是御澜有资格坐在这里?” 偃鸠当然能听出,这冠冕之词背后的意思,他心中已然明白,偃家,可能从此得低头做人了。这位御澜公子,也是他偃家得罪不起的存在。想到这里,他不禁黯然神伤。 咝——,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少年竟有如此实力,越七级,斩杀两名凡仙境九重的老牌强者啊!难怪刚才成功解毒,并且轻松化解了偃家家主的攻击。 仲虺公子,环视了众人一圈,拱手对众人,朗声说道:“诸位,陶家盘踞邳城上百年,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私设公堂、滥杀无辜、欺行霸市、强取豪夺、欺男霸女、贩卖平民、理通外国、意图谋反,简直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今天,我父亲,以邳城城主府的名誉,已经颁布了陶家的十大罪状,并下令捉拿陶家上下一百二十七口嫌犯,没收陶家的商铺产业,和其他不义之财! “但是陶家却负隅顽抗,多亏龙王岛御澜公子的协助,才成功一举拿下陶家嫌犯一网打尽,击杀意图谋逆的陶家父子。 “我宣布,从今以后,邳城再无陶家!再无罪恶滔天的陶家!让我们祈愿,邳城永远不要再有第二个陶家!让我们一起欢庆,邳城再现朗朗乾坤!” 说着,仲虺意味深长地乜了一眼,此刻猥猥琐琐地立于一旁的偃家家主,才又双手平举,继续道: “好事多磨,请诸位稍待,我们稍作清扫整理,便请我父亲出来,我们重开宴席,共同庆祝今天这大喜之事。” 随着仲虺的话音落下,宴会厅内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宾客们纷纷议论着御澜公子的超凡实力和英勇事迹。 然而,在这喧嚣之中,偃家家主却铁青着脸,在两名老者,和一个身着华服,长着很明显的双下巴,身形却还挺拔的公子哥的簇拥下,黯然退到了宫殿一个角落。 那公子哥对着偃家家主,附耳低语道:“父亲,如此奇耻大辱,咱们就这么算了?”。他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忿。 偃家家主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的光芒,沉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人总有需要暂时低头的时候,实力不如人,为之奈何?对了,我身中剧毒,又在这般尴尬的境地,实在不适合继续呆下去。大鹈,你就代替我出席这场应酬吧。记住,务必低调,切勿张扬!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方为人上之人。” 偃鹈低头恭敬地应声道:“是!孩儿谨记父亲的教诲。”然而,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暗发誓:“御澜是吧?你给偃家带来的耻辱,我今日必将加倍偿还给你。” 第54章 仲家晚宴 “城主大人驾到!” 随着,十名侍者齐声庄严的高呼,邳城城主——仲瑀,众人的簇拥与热切期盼中,稳步迈入城主府大殿,标志着这场欢庆晚宴揭开了帷幕。 仲瑀首先站在大殿中央,声如洪钟地宣布了陶家十大罪行,以及伏法的情况。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正义,威严与温情,举的几个典型案例,催人泪下,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随后,他深深叹息,感慨今日之安宁,实在来之不易,号召大家共同欢呼,为邳城再现朗朗乾坤,而举杯相庆。 众人齐声欢呼,纷纷举杯一饮而尽。于是,晚宴正式开始了,精致的菜肴和美酒被一道道呈上,宾客们纷纷弹冠相庆,举杯畅饮,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为陶家的覆灭,而感到欢欣鼓舞。 不出所料,城主大人果然又要赏赐自己,而且又是让自己自选。 子阙也没有客气,直接表示他想要宝马。他现在需要赶路,绝影马又留在蒙山牧场,白天买的那匹马,脚力实在太过普通。 然而,出乎子阙意料的是,仲瑀认为区区宝马,不足以奖励子阙这样的英雄少年,给了子阙一个灵兽袋,里面装了一只二级二重的金爪巨鹰!城主大人为他取名为“陆风”。 陆风?好啊!这意味着,子阙将来可以像黄龙道人一样骑着鸟飞了,虽然是仙气不如黄龙老道,可是功能相当强大啊! 心情大好之下,子阙也频频举杯,与其他宾客互致敬意,甚至闲聊两句。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子阙终于搞明白了。五个尊者位,当中坐着城主仲瑀,他的两侧坐着的,是仲瑀的两个儿子,庶长子仲虺,和嫡长子仲魈。自己坐在最东边的尊者位,而西边那位,居然是洛玛城城主,铜甲军将军——玄锋。 从大家的谈话中,子阙隐约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讯息——邳城与洛玛城,似乎正在筹划一场重大的,联合军事行动。 这不禁令子阙感到好奇与困惑,因为众所周知,有施国南边的主要邻国是有缗国和大彭国,都与有施国是盟友关系,特别是有缗氏,刚刚还参加过,有施氏抗击赵梁带兵强抢沫禧的战斗。 那他们到底要对谁行动呢? 最终,子阙终于从仲虺的弟弟——仲魈,口中套出话来。 原来这不是一场对外的军事行动,而是奉赵梁之令,参与围困一支数千人的内部军队。 这场行动的难点,在仲魈看来,有两个:一个是军心问题,只好向下传令,说是联合演习;还有一个是必须提防赵梁的偷袭,毕竟赵梁那厮完全不值得信任。 至于更多的消息,仲魈就怎么都不再透露了。 子阙心里十分担心,该不会是为了查找沫禧的吧?因为,按照未来岳父——施罗的计划,沫禧是要找机会从南边骆马海方向单独潜逃的。 接下来,子阙没有打听这场行动的事,而是跟来宾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有施国国内目前的大事、趣闻与形势。 很快,子阙就注意到一条重要的消息:原来施牧长老正带着一千多人的运输队,以及一千多人的护卫军,赶着大批牛羊,准备去大彭国换些粮食回来咧。 而沫禧,之前不就藏在,施牧长老管辖的蒙山牧场吗?因此,沫禧有相当大的可能,就在施牧长老的行商队伍里! 想到这里,子阙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跑去跟施牧长老和沫禧报信,研讨对策。只是,眼前这酒宴,自己也不太好马上就告辞而去啊。 于是,子阙不再主动给人敬酒,希望能让气氛稍稍冷下来一点,以此暗示城主大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 可是,众人的热情实在太高,都想与城主大人喝上几杯,表达自己对城主大人的敬仰与忠诚。 城主大人哪里有那么大的酒量与肚量,哪里装得下如此多人敬的酒呢?于是就讲各种理由,论证这杯酒城主大人是不必喝的,而敬酒的这位则必须喝。周围的人又纷纷跟着起哄,于是场面愈发显得热烈。 根本就看不到,这酒席结束的希望啊。 正在子阙百无聊奈,心急如焚之时,偃鹈,偃家少主,离开自己的几案,来到子阙桌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用歉疚的语气大声说道: “御澜公子,之前是家父对您无礼,我在这里,替家父向您敬一个酒,希望您抛弃前嫌,不再计较。我偃家,今后就唯公子您的马首是瞻!” 切,这话说得,你偃家在邳城,不唯仲家马首是瞻,看我的马脑袋干什么? 额——,子阙忽然回过味来,这话如果被仲城主听进去了,心中可会对自己生出嫌隙? 不过也无所谓啦,今后只有御澜那只皇鲟,可不会再有御澜公子了啊。 正在子阙思考之际,偃鹈已经请人抬了二十坛烧酒,摆到大殿中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暂停了相互敬酒与吹捧。 只见偃鹈又对子阙抱拳,大声说道:“为了表达我偃家的热忱,我将敬您这火辣的烧酒,而不是温润的灵酒。为了表达我偃家十分的诚意,我将敬您十坛烧酒。” “十坛?还是烧酒?”子阙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地问道。 “是的!十坛代表我偃家的十分诚意!烧酒代表我偃家火辣的热忱!”偃鹈回答得相当干脆有力。 居然没有听错?这偃家少主果真够火辣啊!子阙心中暗忖着,尝试以轻松的口吻回应道:“诶——,十杯就足以说明你偃家的诚意了。” 偃鹈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傲然道:“笑话,十杯哪能有什么诚意,连半坛都不到。莫不是御澜公子没有诚意,来接受我偃家的道歉?” 面对偃鹈的挑衅,子阙微微皱眉,用怀疑地口吻,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能喝得了十坛?这么多的酒?” “为了表达偃家的诚意,就是再多十坛,本公子拼了命,也得把他喝了!”偃鹈拍了拍胸膛,豪气干云地说道。 子阙面露关切之色,语重心长地劝道:“我是为你好,烧酒喝多了,伤正气啊。” 偃鹈微微一笑道:“御澜公子若是真的对我好,那就请成全我这一片热忱吧!” 子阙皱着眉头,认真地看了看大殿中央那一堆酒坛子,面带一丝疑虑道:“你这酒是城主府的?还是从别的地方弄来的?” 偃鹈坦然道:“这酒,是我才刚刚从偃府运送过来的” 子阙冷笑一声,道:“哦,我怎么知道你这酒中有没有下毒?我可是刚中你偃家之毒不久啊。” 偃鹈从容地答道:“这二十坛酒就在这里,你可以先选十坛,剩下的十坛算我的,而且作为敬酒之人,我会先喝。” 子阙子阙依旧皱着怀疑的眉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吃了解药?即便先喝,你也不会中毒。” 偃鹈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你想要怎样?才肯喝?” 子阙稍作思索,提议道:“这样吧,咱们都喝城主府的烧酒,但是你得出钱买。” 偃鹈听后,爽快地答道:“好!一言为定!多谢御澜公子成全!” 子阙也沉声说道:“一言为定!” 偃鹈心中暗笑着,一个声音在他的识海中,咬牙切齿地暗暗喝到:哼!终于一言为定了!看我喝不死你! 说着,子阙便转向仲虺,问道:“不知府上有没有如此多的烧酒库存?总计四十块灵石,够不够?” 仲虺赶紧道:“御澜兄弟,你可千万别以为,那小子喝不了那么多酒!你看他那下巴,号称酒囊!酒喝到里面,就不知漏到哪里去了,还没有人见他喝醉过!所以他外号人称‘酒漏子’。” “啊?仲虺兄,你怎么不早说?”子阙听闻此言,大吃一惊,赶紧转身对偃鹈道:“偃鹈公子,还是不用喝了吧,我已经收到来自偃家的诚意,同意原谅你偃家,既往不咎了。” “诶——,御澜公子,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这样的少年英雄,怎么能食言呢?刚才是谁说的?‘一言为定’。” 子阙正在发怔,就见偃鹈摸出一个储物袋,用元力,轻轻地送到仲虺公子的桌上,笑道:“仲虺公子,这里面有五十块灵石,你派人去搬二十坛酒来!” 第55章 斗酒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两排烧酒坛子,摆在了大殿中央。 偃鹈站在大殿中央,向着子阙一抱拳,道:“御澜公子,这是我偃家对你表达的第一分诚意!” 说着,偃鹈双手抱起坛子,咕嘟咕嘟,就将一坛子烧酒喝干。 子阙仔细观察着偃鹈的一举一动,出乎意料,他没有发现偃鹈将酒偷偷转移到体外。 “御澜公子,请!”偃鹈刚喝完自己那一坛酒,就抱起另一坛酒,递给了子阙。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子阙赶紧接过酒坛子,一边用麻布蘸了点清水,擦拭着坛口,一边微笑道:“请偃鹈公子见谅,我实在担心你趁机下毒,解毒挺麻烦的,是吧?我须得小心为上。”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换做他们自己,他们也会小心,只不过,多半不会象御澜公子这样,直接说出来。 偃鹈闻言,脸上虽然还勉强挂着笑意,实则已经气得牙痒痒。 子阙并未在意大家的反应,仔细擦完酒坛之后,他又拿出银筷子试了一下毒,见筷子没有变色,这才抱起坛子,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了起来。边喝,他边催动貔貅的血脉之力,迅速将喝进去的烧酒,炼化成了后天精气。 按照子阙最近的习惯,他本来是想一杯,一杯,慢慢的品,慢慢折磨这偃家的挑衅之人。不过,现在子阙想早点结束宴席,所以才没有那样去磨偃鹈。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两人就已经各自连干了六坛酒,场面之壮观令众人瞠目结舌。两个斗酒之人,居然还没有喝趴下?难道这烈酒,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甘泉? 但子阙注意到,偃鹈的衣服已经快要被汗水湿透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舌头打着圈儿,用带着醉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行!我看偃家的,偃家的诚意,不,不行!” “他的酒,肯定,肯定已经,被他用元力逼出了体外!你们看他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如子阙所言,偃鹈的衣服已经快要湿透了,甚至头发也快要湿透了,头顶隐隐冒着水雾。 “没有!我怎么会那样做!?那都是我出的汗!”偃鹈虽然已经有点头晕脑胀,虽然声音略带颤抖,但还能清清楚楚地讲话。 子阙冷笑一声,继续道:“出的汗应该没有酒味吧?快请一名卫士去闻一闻,他的衣服有没有酒味?” 仲虺闻言,立刻命令道:“你们几个,快,快去闻一闻,偃鹈公子的衣服上有没有酒味?” “谁敢来闻!” 然而,偃鹈却突然发怒,他猛地摆开架势,手中出现一柄铜叉,气势汹汹地指向那些意欲上前的卫士。那几名卫士被他的气势所慑,紧张地停下脚步,微蹲弓步,手握剑柄,不敢轻易上前。 偃鹈忽然发怒了,他摆开了架势,手中出现一柄铜叉。吓得那几名正欲上前的卫士,紧张地停下脚步,微蹲弓步,手握剑柄。 他们几个都只是练气境九重的修为,而偃鹈却是凡仙境一重的修为,实力相差巨大。 “哈哈哈哈——” 子阙一阵仰天长笑,然后保持着一抹诡秘的笑容,紧盯着偃鹈的眼睛,道:“被我说中了?想作弊?用元力,必出体内之酒?” 偃鹈怯怯地说道:“没有!” “酒是粮食精,浪费酒,就是浪费粮食!”子阙猛地清醒过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说着便催动神猿探云手,毫不留情地,轻轻给了偃鹈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随即又迅速收敛情绪,语气诙谐地说道:“炎帝教导我们,要节约粮食,浪费可耻。” 随着子阙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人又都窃窃私语起来: “御澜公子威武啊!今天是接连打偃家的脸啊!还是真的打脸啊!” “偃家也有今天啊!真是因果报应啊。” “不作不死啊!他怎知天外有天,楼外有楼?” 偃鹈抚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他堂堂偃家少主,何时受过如此羞辱?举起铜叉,就向子阙冲了过来。 子阙微微冷笑,施展神猿探云手,稍稍加了些许元力,闪电般迅捷的一拳,轰在偃鹈的膝盖之上。偃鹈顿时失去重心,扑倒在地。 “知错了?也不必行此大礼吧?”子阙打趣道。 这时,偃鹈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只想扑上来跟子阙拼命。他哇呀呀地狂吼着,就准备爬起来,再次冲向子阙。 子阙忽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了在微海中与水族的那一场战斗,于是将一丝雷霆之力用真元包裹,食指一弹。那雷霆小球闪着蓝光,就像一颗水晶珠子,击打在偃鹈正用力支撑身体的右臂肩井穴上。 就见偃鹈浑身一震,右臂一软,失去支撑,再次跌倒在地上。 但偃鹈是不屈不挠的,他用左手支撑,就欲再度爬起来。可是他的左侧肩井穴,立即就被子阙弹射而来的雷霆小球击中,然后他就浑身一震,跌了个狗啃叉。 什么狗啃叉?就是他大脸向下,硬着陆,一嘴啃在了他的铜叉上面。因为他两只手都暂时失去了力量,不能支撑他爬起来,也拿不稳他的钢叉,钢叉也就在刚刚那一击之间,脱手,与他一起着陆了。 让子阙暗叹的是,这偃鹈还不死心,居然又来了一个乌龙绞柱,脑袋往地上一点,竟然很帅的样子,又站了起来。 呵呵,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何不继续戏耍于他?将这纨绔公子的莫名自大,彻底摧垮。 于是子阙双手中指弯曲,轮换着不断弹出一个元力小球,都没有包裹雷霆之力,口中喝道,左脚!右脚!左脚!右脚!左脚!右脚! 在被击中几次之后,偃鹈很快就摸清了规律,两脚轮流抬起,很顺利地,就躲开了接下来的一连串攻击。 偃鹈正为自己找到规律,并且双手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力量,而心中暗喜,忽然子阙停了下来,但偃鹈还是忍不住的继续做着高抬腿,以期躲避那没有发射出来的元力小球。 这一滑稽的行为,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偃鹈涨红了脸,怔怔地看向子阙。 子阙忽然大喝一声:“左脚!”一个元力小球弹射而出。 偃鹈赶紧抬起左脚,但是他右脚的足三里穴位,却被元力小球击中,顿时右脚一软,坠落在地上。 “你撒谎!”偃鹈愤怒地指着子阙吼道。 子阙无奈地一摊手,道:“我说的是我的左边,你抬起的是你的左边。” 偃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早说啊!” 子阙于是说道:“好好好,再来。” 于是右手食指微屈,将不少雷霆之力用真元包裹住,大喝一声:“左脚!” 偃鹈反应相当迅速,赶紧高抬起他的右脚。却未曾料到,那雷霆小球却精准地击中了左脚的足三里,并穿过他的小腿,击中了大殿地面铺设的石板。在他裤子上,留下一前一后,两个黑乎乎的小孔。 躺在地上抽搐着,偃鹈哇的一声,将他储存在下巴酒囊中的烧酒,全吐了出来,酒水流淌了方圆一丈来宽,酒香顿时弥漫了整个大殿。 是的,这些酒并没有被消化,刚才只是暂存在他的酒囊里。 而他嘴里还喃喃地,反复说着:“不是你的左边吗?怎么这次又打,打的是我的左边?” 周围的众人,有的露出轻蔑的笑容,对偃鹈的窘态嗤之以鼻;有的则毫不掩饰地捧腹大笑,仿佛要将所有的欢乐都释放出来;更有甚者,笑得前俯后仰,几乎直不起腰来。整个大殿内,笑声此起彼伏,各种笑声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 “够了!” 这时,邳城城主——仲瑀,忽然愤怒地一拍几案,站了起来。 吓得所有人,都惊恐地,立刻收住笑声,收敛笑容,大殿里猛然间就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第56章 该谁反省? 当偃家少主——偃鹈,想灌醉子阙,不成想,却被子阙戏耍之时,邳城城主——仲瑀,忽然愤怒地一拍几案,站了起来。 吓得所有人,都惊恐地安静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城主仲瑀。 子阙也静静地看着城主仲瑀,但他的心里却波澜起伏,城主大人可是刚刚送了自己一只灵兽,怎么好意思跟他老人家动手? 见所有人静下来,看着自己,仲瑀缓缓开口了: “有多少实力,就承担多少责任。实力弱,并不可耻。 “可耻的是,明明没多少实力,却总想踩在别人头上,却总想占尽天下便宜,这就是自不量力,这就是狂妄无知,这就是德不配位!” 讲到这里,仲瑀环视了一下,继续道:“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审时度势,才能适得其所。 “罢了,罢了,今天这宴席就到此为止吧。虺儿,你安排人将偃鹈公子安全地送回偃府,顺便转告偃家老祖,让他好好儿反省,好自为之!” 仲虺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他拱手作揖,问道:“父亲,您所指需要反省之人,是……?“ 仲瑀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他。“ 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大殿内的一众宾客,看着此间的微妙,都纷纷识趣地告辞离去。 仲虺静静地站在原地,转头看向正准备告辞而去的子阙,问道:“御澜兄弟,你认为,那个‘他’是指谁?” 子阙一怔,道:“啊?我怎么听到的是,‘他们’?” 仲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深意,随后哈哈一笑:“哈哈,对的,是‘他们’,是‘他们’!” 与仲虺告辞之后,子阙赶路心切,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在城主府的院子中,直接放出“陆风”,便骑着向骆马城方向飞去。 第一次骑乘灵兽出行,子阙也是在途中借着酒劲,熟悉并体验这‘陆风’的强大功能,不时做出一些高难度的特技动作。 甚至于放任陆风俯冲而下,捕捉食物。那俯冲时的失重感和耳边尖锐的呼啸声,简直不要太刺激。 而这陆风捕食能力之强大,也令子阙叹为观止,六次俯冲,便抓到六只小动物,无一失手。 一会儿抓到一只狐狸,一会儿抓到一只兔子,一会儿竟然又抓到一条七尺来长的,不知名的大蛇。 那大蛇在陆风的鹰爪中疯狂挣扎着,吞吐着信子,看起来实在是吓人。子阙不由得稍稍挪开,生怕不小心被这大蛇的毒牙咬上一口。 太野了!看来,是不敢把这陆风放进玉佩空间了,不然它非得把空间中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吃光不可。 不久之后,子阙便骑着陆风,来到了骆马城。他已经比较熟练的驾驭着陆风,轻轻降落在一座大瓦房的屋顶之上,将陆风收入灵兽袋,把玉佩藏在屋顶侧面的山花位置,子阙就准备进入玉佩空间里歇息。 这以后赶路,都不用非得在某个城镇停留了呀!无论身处何地,他都可以随时进入玉佩空间休息,既不用花钱,条件还比客栈优渥了百倍不止。 这时,子阙就听见,这座大瓦房里面,有人讲话,而且好像还提到圣子、圣女,于是赶紧侧耳聆听,同时释放出灵识,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屋内的情况。 原来这座大房子,竟然是一座军械库。两名守夜的士兵,正在喝酒聊天。 只见其中一名士兵,神秘地对另一名士兵,附耳说道:“我告诉你,咱们这次行动,根本不是什么演习,而是要捉拿圣女!” “啊!?真的吗?” “我表哥说的,你肯定相信,说是有几千人的一支军队,护送圣女,要从咱们这儿,逃离有施国。” “那位子阙公子难道不会来救圣女?听说他实力强悍,竟然打败了两个真仙境的强者” “瞎猫碰见死耗子吧?听说他才刚刚突破到凡仙境。而这次,夏后氏还派了王牌的黑鳞军来,再加上我们,这千军万马的,即便子阙真有真仙境的实力,也是蝼蚁撼树,飞蛾扑火啊。” “唉——,这个子阙公子真是可怜啊,这样,天下人都知道他被戴绿帽子了。” 子阙听到这里,不禁怒火中烧,正想发难,又听见两人接下来讲的意思,这才悄悄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谁说不是呢?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恼火。” “我跟你说,万一保护圣女的军队从我这里过,虽然我不敢做叛乱之类的大事,我打算假装没射准,假装砍歪了,但愿老天有眼,保佑圣女,顺利逃脱夏桀那禽兽的魔爪吧。” “嘿!兄弟,你这办法好,我到时候也这样做!” 子阙这才满意地收回了神识,其实这两位是好人呐!刚才差点对他俩不利。于是子阙歉意地取出十串贝币,十块灵石,用元力控制着,轻轻放在了两人身旁的桌子上。 聊表心意吧。 做完这一切,子阙便进入了玉佩空间,准备歇息,但脑子里思绪万千,加上玉佩空间中恰好是白天,实在睡不着,子阙便干脆起身修炼。 现在资源充足,劈山斩云诀也可以提升一下了。 于是他大手一挥,陶家家主来到了面前,没有任何言语,子阙催动飞镰,直接将他绞成碎末,吞噬炼化。 凡仙境二重后期,凡仙境二重巅峰。 盏茶之后,子阙的修为便有了一个极大的提升,但境界瓶颈还相当稳固,难以继续突破,接下来子阙开始将各种神魂、血脉之力努力融合进自己的神魂、血脉。 令子阙心情大爽的是,这陶家家主的血脉之力,与自己的飞镰血脉比较相似,融合难度较低。 仅仅两个时辰之后,子阙便融合了绝大多数的血脉之力。只感觉飞镰的坚韧性与锋锐性都得到了明显的提升,只是子阙自己感知不到这飞镰血脉的等级。 血脉天赋的等级,分为天、地、人三大级,每大级又分9个小级,一般是需要用一套特殊的测试阵法来测试,才能知道的。 寻常人,血脉天赋的等级是终身不变的。而子阙因为貔貅血脉的特殊性,有可能提升血脉天赋,最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天赋,确实已经提升不少。什么时候,该去测试一下血脉天赋了啊。 修炼告一段落,辰时将到,子阙需要离开这房顶了,不然天光大亮,还呆在房顶上就可能惹来麻烦,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于是子阙从玉佩空间中悄然而出,就见一名背上背着几面三角旗的传令兵,纵马飞驰进了这军械库的大院。他声如洪钟,传令道: “推哆将军有令!军械库全员听令,即刻准备军备,大军将于巳时轮番前来领取装备,午时齐聚校场,誓师出征!” 听到这一命令,子阙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紧迫感。这就要开始了么? 第57章 求施牧长老做主 确实时间紧迫啊,子阙暗忖着。 本来离开薛城就打算回吕城的,结果遭遇黄龙道人和虚寂仙子截杀,流落到微海,在龙王岛盘庚数日,甚至跑到鱼台城打了一仗,又考虑到留下行程的证据,又来到邳城,来到骆马城…… 确实,必须加紧行程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上午,子阙连续搞定了骆马城和晒米城的两个见证人,都是客栈的小二。 紧接着,子阙便骑着陆风,一路向北搜索而行,希望尽快遇到施牧长老的队伍。 不久,就遇见两个岔路,一条通往鄫城,一条通往薛城。 有了陆风,这根本不是问题。 稍一思索,子阙便决定,先向着距离近一些的鄫城方向而去。 只盏茶时间,就远远看见了,前些天自己曾战斗过的卧虎山,又盏茶时间,就远远看见一座城池,子阙将神识扫过去稍作探查,便有了结论,没有发现庞大的车队。 毫不停留,子阙驾着陆风,转身就往薛城方向飞去。 在离薛城约莫十多里地之处,远远地,子阙便看见一支长长的车队,这应该就是施牧长老的车队了吧? 自己日思夜想的沫僖,应该就在这车队之中! 但是!冷静!一定要冷静!子阙暗暗告诫自己。 想到这里,子阙减缓飞行速度,一个转弯,又向着晒米城方向飞去,并且释放出灵识,仔细地探查着地面的情况。 果然,在大路两旁的树林中,隐藏着七八个鬼鬼祟祟的低阶修炼者,都只是凡仙境一到三重的修为。 不要再被是非招惹了,自己的初心只是救沫僖而已,这些人能放过,就放过吧。 于是,子阙灵机一动,悄然降落在一处无人的小树林,装扮成一个落魄的青年,背着寒酸的行囊和天雷战刀,向着施牧长老车队的方向,迎了过去。 在天上看来,只是短短的一段路程,没想到,实际走起来,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才遇见施牧长老的车队。 子阙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车队前,一边大哭,一边喊着:“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 一名士兵走过来问道:“你有何冤情?敢拦施牧长老的车驾。” 子阙道:“启禀老爷,小民尼阿狗,是邳城平民,并非贱籍奴隶,只因邳城大户,陶家公子看上了小民的妹妹——尼阿秀,于是陶家公子给了五枚贝币,就强说他已经买下了我妹妹,我爹爹不同意,就被他们打得吐血,小人在邳城状告无门,所以便准备上吕城,找国主告状。 “谁曾想,在这里遇见了青天大老爷,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说完这些,子阙放开了嗓子,大哭起来。 真是奇怪。子阙发现自己的哭声,竟然比平时响亮了一些,而且带着某种拨动人心弦的作用,让自己都愈发的悲从心来。这种效果是靠加元力,加不出来的。 很快,传令兵就出来了,不出所料,施牧长老决定接见子阙。 见到施牧长老之后,子阙先跪下磕头,让天雷战刀展现在施牧长老的眼前。 当子阙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交的一刹那,子阙迅速解除易容,冲着施牧长老笑了一下,又恢复成易容后的外貌。 施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显然已经认出了子阙。 就听子阙说道:“启禀青天大老爷,小民之事涉及到邳城陶家,希望能向老爷单独禀报,以防泄密。” “准。你到马车里面来吧。你们都暂且回避一下。”施牧长老和蔼地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女、车夫和卫士便都退下,子阙便上了马车。 “伯父!前方有危险!”子阙赶紧道。 “你真的是子阙?”施牧长老却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子阙。 这还有假?子阙赶紧把天雷战刀,和银筷子递给施牧检查,又讲了一些施荒的小秘密,施牧长老这才确信眼前这少年确实是子阙。 子阙这才把他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都讲给施牧长老听了。 两人随即讨论了一下对策。由于子阙意外得到一个空间宝器,问题一下子就变得简单了,只用了盏茶时间,施牧便做出了决定。 沫僖,当然是由子阙收进空间宝器,带走。 换粮食,乃国之大事,当然不能拖,但并不需要让车队马上就开到大彭国,施牧长老已经提前安排畜牧司的管事,前往大彭国谈判了。 既然圣女沫僖离开了车队中,当然就不怕赵梁的盘查了。但是,如果能用车队吸引几天赵梁的注意力,也是非常有利的。所以,将车队开到卧虎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顺便还能在那里放牧几天,节约不少牛羊马匹的草料。 两人商定之后,施牧长老就带着子阙向车队后面走去,在将要路过驱赶牛羊的队伍之时,远远地,子阙就看见了那名身姿婀娜,皮肤娇嫩的“女奴”。 唉——,幸亏来了呀,沫僖这易容,这装扮也太不用心了吧!?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奴是假扮的。 而子阙的装扮就很到位,沫僖完全就没有认出子阙。 当两人经过沫僖身边时,施牧长老继续看着前方,小声说道:“沫儿啊,我们有了新的,更完美的计划,现在你需要蹲下,暂时躲在在羊群中,精神放松,不要抵抗。” 顿时,沫僖便消失在羊群中,她被子阙收进了玉佩空间的那座宫殿之中。 子阙赶紧将神识探入玉佩空间,给沫僖解释了一番,以免沫僖慌乱。 然后,施牧长老将子阙送到了车队最后,并大声说道:“尼阿狗啊!本长老并不负责刑狱之事,实在爱莫能助,你还是赶紧到吕城,去刑狱司,找施獬长老,他会为你做主。” 子阙假装满脸失望的拜别施牧长老,便转身大步向薛城方向而去。 完美! 子阙边走边兴奋地想着,关龙大哥送的这个玉佩,真是起了关键作用啊! 接下来就去张汪城吧,在那里再安排一个见证人,就可以回吕城了! 想到这里,子阙释放出灵识,探查着周围树林里的情况,准备赶紧找个没人盯梢的路段,就放出陆风,飞去张汪城。 然而,子阙不仅探查到几个盯梢的修炼者,还探查到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浩浩荡荡而来,足足有300辆战车吧!而且是黑鳞军!清一色的凡仙境士兵。 而且除了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是凡仙境三重的修为,前面带头的五人中,其他四人都气息滔天,显然修为都不低,应该都达到了真仙境。 其中有两人,子阙认识,竟然是赵梁那狗,和总是搞笑的黄龙道人。 第58章 雷射念像术 当子阙离开施牧长老的车队不久,便发现前方出现一支约莫300辆战车的军队,领头的五人中,他认识两个,赵梁与黄龙道人,都是真仙境强者。 他感觉,其中还有两人修为也很高,估计也是真仙境强者。 子阙的判断没有出错,那两位分别是智计过人的计伊先生,以及来自鱼凫王国,身居高位的令尹大人——税鶖先生。他们二人,同样拥有着真仙境三重的修为,实力强大。 不管是出于实力对比的权衡,还是出于时间紧迫的考虑,子阙决定暂避一时。他迅速遁入一片密林之中,将空间玉佩藏在一个树洞中,心念一动,便躲进了玉佩空间。 此时,沫禧已解除易容,恢复了日常的容颜,换上一身她常穿的衣裳,正兴致勃勃地在宫殿中漫步,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宫殿。 见到子阙突然现身,沫禧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她快步走上前来,兴奋地说道:“这里的景色真是如梦似幻,宛如人间仙境啊!” 子阙深情地望着沫禧,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是啊,这里的名字就叫‘璇玑仙境’,我也很喜欢这里。不如,我们就把这里,作为我们俩的第一个……第一个,携手,携手共进的秘境,当作我们,我们未来人生旅程的,的支点吧?” 唉——,这关键时刻,子阙只感觉自己笨嘴拙舌,言辞匮乏,说不出来该说的话。只得尴尬地挠了挠头。 沫禧见状,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温柔与调皮:“什么支点不支点呀?这里不就是我们俩的,第一个秘密家园吗?” 子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附和道:“对!秘密家园,这里就是我们俩的秘密家园,就是我们俩躲避风雨的港湾。我希望这璇玑仙境,能见证我们俩的快乐与忧伤,能见证我们俩精彩有趣,不无聊的一生。” 沫僖看着子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你其实也挺会说话的嘛。” 子阙听到这句话,脸上微微一红,尴尬地挠了挠头,仿佛想要掩饰内心的羞涩,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 唉——,还是回归“正经模式”吧。这“尴尬模式”,对子阙来说,简直是煎熬,是折磨。 子阙收敛笑容,正色道:“其实,我们现在还真的,就正在躲避风雨啊!赵梁那狗就在外面,估计带了,起码四个真仙境强者。” 沫禧闻言,忽然想起憋在心底好几天的疑问:“啊,对了,我听说,你前几天打败了赵梁派来捉你的两个真仙境强者?” 子阙感慨道:“侥幸!真是侥幸啊!差点就被那什么虚寂仙子捉住了,不,应该说,我已经被她用法宝镇压住了,只是趁她不备,设法破了法宝,才侥幸逃了出来。” 沫禧面露关切道:“那还真的很危险啊!你没有受伤吧?” 子阙爽朗一笑道:“哈哈,没有,有你的祝祷,我的气运还真是旺得不得了。不但没被捉住,最近还得了许多机缘。”说着,子阙释放出自己凡仙境二重巅峰的气势,道:“你看我这气运,短短大半个月,我的修为就已经提升很多。” 沫禧杏眼圆睁,惊讶到:“还真是的!这么快就突破了两级!” 子阙道:“好了,我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说着,子阙便释放出一丝神识,查探着外面的情形。 沫禧:“我也想看看,有办法吗?” 子阙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天罚神功中记载的一个秘术,叫“雷射念像术”。以前因为条件不足,无法施展,现在在这玉佩空间中,好像各种条件都已经具备?于是,子阙道:“你容我试试。” 言罢,子阙闭目凝神,将自己的意念与这玉佩空间相连。紧接着,他操控着意念,在这片空间中凝聚出一片朦胧的绿色水幕。随后,他自百会穴处,向那水幕方向,射出出一束微弱的、未经任何阵法加持的雷霆之力。 果然,不出所料,水幕上顿时浮现出星星点点的光芒,这些光点又交织成一道道弯弯曲曲的线条。 然后,子阙将自己的意念缓缓融进这束雷霆之力当中,就看见水幕上,出现了一名身姿婀娜的美女,她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爱意,笑容灿烂地看向子阙,仿佛对他成功施展出这奇幻的法术,而感到惊讶和喜悦。 哇卡!这特么居然是,刚才自己心中想象的,成功施展秘术之后,沫禧的反应。 这时,水幕中的景象突变,沫禧的身影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子阙的轮廓。一块岩石忽然从天而降,砸在了子阙头上。 唰——,其实没有声音。子阙赶紧停止施展这什么“雷射念像术”。这太可怕了!自己心中所想,居然都显化成图像,然后被别人看见,这还了得! 这特么相当于脑机接口,水幕电影,全息激光镭射投影技术的结合啊!杨歌曜心中忍不住感叹道。 沫禧见子阙的窘迫样子,不禁笑得花枝乱颤,笑着命令道:“赶紧继续施展刚才那法术!” 子阙挠了挠头,眉头紧锁,有些无赖地说道:“那个,那个法术施展起来,太损耗元力了,你看我才施展一个呼吸时间,就已经力不从心,坚持不下去了” 沫禧冷冷一笑,厉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撒谎!赶紧的!继续!” 子阙心里暗忖着,这丫头难道会读心术?却不敢耽搁,赶紧又射出了影像,这次影像中出现一个高大威猛的美女,恶狠狠的样子,宛如一只母老虎。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个样子吗?”沫禧见状,原本怒目圆睁,但下一秒便没忍住,笑声如泉水般涌出,笑得前仰后合。 待笑声稍微平息,她努力让自己恢复严肃,紧盯着子阙,问道:“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随着她的问话,影像中的子阙也随即出现,变成了一个满脸通红的小男孩,低垂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爱我?爱我什么?”沫禧紧追不舍,继续问道。 影像中,那小男孩,被问得愕然地看着沫禧,样子傻乎乎的,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沫僖见状,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调皮的笑意,她终于忍不住“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悦耳动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子阙,尴尬地笑了笑,将注意力集中到玉佩空间外,影像中,就见赵梁带着大军,将这片树林围了起来。 “噢,太多的落叶,挡住了视线。”赵梁说着,便双掌向前击出,瞬间,一股狂风呼啸而起,将这片树林中的落叶,吹了个一干二净。 “呵呵呵,这赵梁也不过如此啊!就凭你的修炼速度,咱们很快就能报仇,是不是?”沫禧边用肯定的语气问着子阙,边拉着子阙在宫殿前院的石桌上坐下:“来咱们坐着慢慢看。” 诶,这个可以有,子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壶灵酒,为自己和沫禧满上,两人默契地碰杯喝了一口,又继续关注着外面形势。 “噢,no,还是有一些树丫,挡住了视线。”只见赵梁摇了摇头,转头对黄龙道人说道:黄龙,我的朋友,你来把这片树林洗刷一遍吧。” 黄龙道人遂点了点头,策马上前,双手高举,神色庄严地高呼道:“我说,要有水,去将这树林冲刷干净!让其中遁着行的,显现出来。” 在黄龙道人的召唤之下,一道汹涌澎湃的潮水骤然涌现,犹如狂龙出海,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汹涌而至。 这股潮水席卷过整片树林,所到之处,树叶被剥离,枝条被折断,最终只留下了一根根光秃秃、嶙峋的树干。 整个树林仿佛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洗礼,显得异常凄凉与空旷。 “这黄龙道人,不会是哪个方国的大祭司吧?你看他出手,就像是在祭祀。”沫禧笑道:“只不过,把打架搞得像在祭天,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的啊。” 子阙恍然大悟道:“哦,你一说,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黄龙道人挺搞笑的,原来如此。” 沫禧笑道:“呵呵,终于知道,你跟我的差距了吧?在这儿!”说着她用手指点了点子阙的大脑袋。 子阙道:“早就知道啦!不过,你看我,刚才没把玉佩藏在枯树叶子下面,也没藏在鸟窝里,不也是很有头脑么?” “切——”沫禧一别嘴,继续看着外面的影像。 这时,计伊先生靠近赵梁,劝道。“什么也没有,我们走吧。” “真是不可思议!怎么样能让一个大活人,凭空不见?”赵梁疑惑地看着这面目全非的树林,但还是不肯死心,莫不是用什么隐身的法术,躲起来了? 他转身向后面大喊一声:“施焱!我亲爱的老伙计,你来把这树林烧了吧,烧成灰!然后再仔细搜查一下,刚才那小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第59章 疯狂的施焱 正在施焱领命,准备火烧子阙和沫僖藏身的这片树林之时,忽然一名斥候飞奔来报,施牧长老的车队没有向着晒米城而去,反而是拐了个弯,向着鄫城方向去了。 赵梁一听,看向计伊先生,双手一举,道:“why!这是为何?” 计伊先生,掐指一算,道:“此变,确与沫僖有关。” 赵梁:“有何相关?” 计伊先生:“这个倒确实不知。不过贫道认为,我们应该立即跟上去,并调遣骆马城铜甲军,邳城城守军,立即向鄫城方向靠拢。” 赵梁看向施焱,大声命令道:“赶快放火,赶快搜查完这片树林,我们需要立即出发了。” 计伊先生:“等不了他搜查结束了,我们得赶紧出发,让施焱先生一力负责放火与搜查,完事再来追赶我们即可。” 赵梁点头道:“嗯,先生所言极是!” 于是赵梁吩咐赵铎,立即整军出发,只留下一乘战车护送施焱。 子阙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面临一场生死大战了。 不!是一场有死无生的大战,毕竟对方是四大真仙境,加上近千人的,清一色凡仙境组成的,训练有素的军队。 沫僖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道:“唉,你有没有可能活捉施焱?我想审问他。” 子阙正色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不然必会将赵梁又引回来。” 沫僖微微扬起那张绝美而精致的脸庞,双眸闪烁着探究的光芒,问道:“为什么?” 子阙叹了口气,分析道:“如果他和那几名黑鳞军没有去向赵梁复命,赵梁就会回来看个究竟。如果他和黑鳞军发现了我们,去向赵梁一报告,赵梁更会回来。只有他们几个给赵梁复命说,什么都没有发现,赵梁才会放心地,就此而去。” 沫僖听后,不甘地说道:“嗯,有道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万一出现了合适的机会,还是可以争取想个办法,给这个败类一点颜色瞧瞧。” 子阙仰头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教训一下他 。” 正在子阙与沫禧说话的当口,就看见水幕上,施焱已经摆好架势,蓄势待发,双掌挥舞,两道炽热的元力火焰,如同两条火龙,咆哮着,气势磅礴地,直扑小树林而来。 面对这般震撼的惊天威势,即便身处玉佩空间之内,子阙与沫禧,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那熊熊烈焰,已经灼烧到自己身上。 就连水幕上的画面,似乎也被这股烈焰的热浪所影响,闪烁不定,雪花般的斑点纷纷浮现。 子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他自己当然知道,其实是刚才自己心绪的波动,导致水幕影像质量的下降。 但子阙还是想在沫禧面前,展现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毕竟,自己将来是要成为沫禧的靠山的啊。 终于,“漫长”的一个呼吸之后,子阙稳住了心神,水幕的画面也恢复了平静。 与水幕画面一起恢复平静的,还有玉佩空间外的那片小树林。 只见,除了离施焱最近的那几棵树干,还在冒着几缕黑烟,其他稍远一点的树干,都安然无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三名留下来陪同施焱的黑鳞军将士,见状,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其中领头的那位什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连手中的长戟都差点没抓稳。 他毫不掩饰地嘲讽道:“这就是你凡仙境九重巅峰的力量?简直是一堆花拳绣腿,连一棵树都没能点燃。我看你怎么完成赵大人的任务,把这里变成一片灰烬?哈哈哈哈,你简直是个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树林之间,充满了对施焱的不屑与嘲笑。 沫禧闻言,也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确实,如果施焱不先摆出那么一副煞有介事的架势,这场面恐怕还没这么滑稽可笑。”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清泉流淌,回荡在玉佩空间之中,她的笑颜更是如蔷薇绽放,如此迷人,子阙不禁看得失神。 不过,令人尴尬,大煞风景的是,正当子阙沉浸于沫禧的笑颜时,水幕上的画面却突然转变,变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沫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让子阙回过神来,他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控制心念,将画面切换到外面。 “你又在想什么呐!”沫禧也看见那影像的变化,不禁娇嗔一声,粉拳轻轻挥出,捶在了子阙的肩膀上。 她的举动带着几分娇俏,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正在经历尴尬的,还有施焱,他的老脸通红,解释道: “并非我实力不济! “实在是,这树林里都没有引火之物了,全被赵大人那傻叉,掀起的大风,刮走了。 “而且这些树干都是潮湿的。你看,那边还有几处水洼,就是被黄龙那愚蠢的老道儿,召唤来的洪水,浸泡过的。 “你说,这种情况,叫我怎么放火!?” 那三名黑鳞军将士,可不会听施焱的解释,嘲弄完之后,他们又继续贬低着施焱: “实力不行就不行,别找借口,只有无能的人,才总是为失败找借口。” “就是,越是没本事的人,就越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是啊,优秀的人都是自己找方法,没用的人才总是找借口。” 施焱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怒目圆睁,怒气冲冲地咆哮道:“你们三个!胆敢如此侮辱我,看我今日,不将你们焚烧成灰烬! 说着,施焱便挥动双掌,掌心炽热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作势要攻击那三名黑鳞军将士。 “你敢!” 然而,那三名将士却毫不畏惧,其中一人轻蔑地冷喝道。 另一人也跟着冷声说到:“小心赵大人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剩下那人更是呵呵一笑,轻蔑道:“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 施焱是真的不敢下手,他已经背叛了有施国,再不紧靠赵梁这棵大树,他基本上就走投无路了。 而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子阙造成的! 此刻,施焱双眼血红,仰天长啸:“子阙!我要杀了你!” 接着,他就拼命的挥舞双掌,一条条火龙从他手掌中击发,向着四面八方飞窜,点燃了这小树林中不少的树干,而马路对面的树林也被点燃,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口中继续不停地咒骂着:“子阙!你个该死的劣种!无论你逃到哪里!老夫都要杀了你!啖你的肉,饮你的血!”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怒火。 他的样子,状若癫狂。 沫禧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果然,他是因为你,而背叛有施的。” 子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脸正气地道:“那是他们父子咎由自取,而我,则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惩奸除恶!” 沫禧的俏脸,瞬间变得冷艳,她凝视着子阙,语气坚定地说道:“那我再送你四个字——除恶务尽!” 言罢,沫禧站起身来,一双杏眼微微眯起,紧盯着水幕中施焱疯狂的身影。她的银牙紧咬,语气决绝地,蹦出一句话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有信心宰了这叛徒吗!” 第60章 施焱的选择 对于沫僖忽然提出的这个意见,子阙赶紧暂停了水幕影像,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稍作沉思后,慎重地回应道: “坦率的说,我对直接斩杀施焱,并无太大把握。若真要行动,恐怕只能借助偷袭的机会,或许能给他带来一些伤害。” 沫僖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那么,前几天,你是如何成功战胜那两个真仙境强者的呢?” 子阙道:\"这主要是因为‘相生相克’。我的雷系功法,恰好能够克制他们两位所使用的水系功法,而他们的水系功法却无法突破我的防御——囚芋玄武功。但施焱这老儿,修炼的是火属性的功法,恰好能克制我那套囚芋玄武功。 “这就是我感觉没有十足把握的原因。” “哼!等咱们也有真仙境实力了,第一个就宰了这叛徒!”沫禧愤然说道,然后转身一甩衣袖,重重地坐回石凳之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块石头之上。 又沉思了片刻,子阙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重新激活了水幕影像,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影像中施焱那近乎疯狂的举动,一边仔细观察着施焱的行动,一边不经意地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 影像中,施焱正在不断的靠近过来,估计他是想离每一棵树干更近一些,以免浪费他的元力。 而与此同时,远处的三名黑鳞军,则围坐在战车上,悠然自得地品着灵酒,谈笑间流露出对施焱的不屑与嘲讽。他们时不时地向施焱透去轻蔑的一瞥,声音中满是奚落与嘲笑。 有了!子阙心中暗喜。 趁着黑鳞军士兵的疏忽,当施焱侧身拍出一串连环掌之时,子阙果断地将飞镰释放到玉佩空间之外,随着飞镰的高速旋转,那串火龙攻击的方向,瞬间改变。 施焱此时正处于癫狂状态,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拍出去的火龙,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转了个弯?直奔那三名黑鳞军而去! “好手段!”沫禧不禁赞叹道:“你这招真是太巧妙了!不仅借力打力可用于攻击,而且也可以作为一种防御手段,就像禹皇治水,既然正面拦不住洪水,就把这洪水疏导开啊。我觉得,你还是有希望拿下施焱那叛贼的。” 子阙听罢,忍不住点头:“嗯,应该是的,应该是的。” 杨歌曜也忍不住点头,暗想,这与金庸笔下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明教的乾坤大挪移,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此刻,施焱心中大急,就见他手忙脚乱地,又拍出几掌,想要挽回点什么,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的努力非但没有改变什么,反而向着黑鳞军士兵的方向,又多拍出了几道火龙。 “小心!” 为首那名黑鳞军军官,毕竟还是有凡仙境五重的修为,反应迅速,及时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立即施展出一套凌厉的组合拳,拳劲与掌力相击,明显削弱了火龙攻击的威力。 但在这近十条火龙余威的冲击之下,拉车服马的马毛还是被点燃了多处,那些马儿便都一声嘶鸣,飞奔而去,战车也跟着叮叮当当地跑起来, 三名黑鳞军却都还在原地,一个跟斗,就摔在地上。 “你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居然敢偷袭我们!”领头那位黑鳞军军官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拍熄衣服上和须发上的火焰,指着施焱怒吼道。 施焱赶紧两手一摊,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 “你去给赵大人解释吧!”那军官冷冷地说着,随即一个口哨,将四匹服马召唤回来。 三人没有理会施焱反复的解释,迅速理清缠在一起的缰绳,跃上马背,伴随着“驾——”的一声,就策马疾驰,向着赵梁大军行进的方向奔腾而去。 就连第四匹马也带走了,没给施焱留下哪怕一点希望。 看着三名黑鳞军骑马远去的背影,施焱瞬间失力,颓然跌坐在地,禁不住老泪纵横,心中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首先想到的是,立刻追上去,起码能有解释的机会,不能让赵梁大人轻易被那三人的片面之词所误导。 但是,他深知想解释清楚,极其艰难,毕竟自己的火属性元力,确确实实地击中了那三人,一旦赵大人亲自查验伤势,自己将陷入百口难辩的境地。 更糟糕的是,他未能完全执行赵大人的命令,将此地化为一片焦土。以这老狗的脾气,恐怕也难逃责罚。再加上打伤了黑鳞军三人,基本可以断定,自己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甚至想追上去,把这三人干掉。 但冷静一思考,他相信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完胜,一个都不漏地,干掉三人。 况且,三人乃骑马而去,而赵梁大军也才刚刚离开,他几乎不可能在他们逃入大军视野之内前,追上三人。 时间紧迫,施焱强迫自己振作起来,艰难地站起身,向薛城的方向疾奔而去。再不走,赵梁或许就派人来捉拿他了。 他已经做出决定,不再跟着赵梁混了,天下之大,他只有一个去处——有巢氏部落,南方最有实力的封国。 那里是他唯一的希望,有一位他的旧友,乃有巢氏部落的核心长老。 至于北边的鬼方国,那是赵梁的老巢,当然不能去。 西边的羌方国和鱼凫氏王国,他并无人脉基础,也非首选。 至于百越、三苗、北羌、熏育、犬戎、檀君朝鲜等地,听说还过着茹毛饮血,刀耕火种的日子,太过蛮荒,根本就不在施焱的选择范围之内。 当然,吕城还有他割舍不下的牵挂,在离开之前,他必须去安排妥当。 玉佩空间内。 看见施焱没有去追赶赵梁大军,反而向着反方向,朝着薛城飞奔而去,沫禧转向子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他不去见赵梁了,那么,他可以为他的叛国之罪,付出生命的代价了,你,现在有信心将他就地正法吧?” 子阙略一沉吟,回应道:“但是他不过是卷了一些财物而去,罪不至死吧?再者,看他逃遁的方向,该不会已经幡然醒悟,悔过自新,打算重归有施国了吧?” 沫禧冷声反驳:“狗走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象他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反复无常之人,即便是他真心想要回归有施国,我们也不能再留!他必将再次背叛。 “更何况,他当初卷走的那些器物,薛城的百姓们辛勤劳作一年才勉强补上,而他带走的资财和粮食,足以支撑全体薛城人吃穿用度大半年之久!” 子阙听后,终于完全想通了。他之前不知道,施焱竟然卷走那么多财物,给有施国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反而还因为施灿之死,心存一丝仁念,不太想致施焱于死地。 子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于是沉声道:“有道理,那咱们这就追上去,以雷霆手段将他劈死!为有施国除奸,替天道行罚!” 在沫禧赞许而坚定的目光下,子阙离开玉佩空间,召唤出陆风,随后毫不犹豫地向着施焱逃遁的方向,低空飞掠而去。 他锐利的目光,在山川、村陌与树林间细致的搜寻,不放过一寸角落。 第61章 插翅难逃 然而,施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子阙已经搜寻了近十里地,都没有发现施焱的身影。 但是,远远地,却发现了一支军队,正在向自己行进,像是从薛城方向而来的。 极有可能是赵梁那狗的援军啊!若果如此,这支军队的人,就还不知道,施焱已经与前军,产生了罅隙。 还是避过这支军队吧,时间紧迫,暂时不要被是非招惹了。 “可惜了。”子阙微微摇了摇头,在心中接着尴尬地自语道:刚才若能更加果断,或许就不会错失那个良机。 于是,子阙驾驭着陆风,转而向微海方向,低空飞掠而去。 或许那支军队中的强者,有发现自己吧?但好在没有人追来。 薛城?唉——前几日,如果将双手中指,也炼制成雷力储存之所,就好了。 那样的话,弹射元力包裹的小球就顺手多了,现在用食指弹射,总觉得别扭,关键是觉得有点影响准头。 要不是去找找祝陶妹妹吧,请她协助炼制中指。 想到这里,子阙又一转方向,向着薛城飞掠而去。反正已近黄昏,不如今晚就在薛城住一下客栈吧。 如此,便不用太担心玉佩被人发现取走。 或者被人目睹,从玉佩空间出来时,那忽然现身的惊人效果,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薛城的客商果然是多呀,子阙又只能屈居天字三号房,入得房间,子阙赶紧将玉佩藏于枕头之下,进入玉佩空间。 沫禧是最怕无聊,喜欢热闹的,这半个时辰,她说不定又有点心烦意乱了吧? “怎么样?成功击杀施焱了吗?”一见子阙回来,沫禧迫不及待地问道。 子阙挠挠脑袋,面露难色道:“唉——,还没找到他,就来了一支军队,担心是赵梁的后续援军,便不敢继续搜寻了。” 沫禧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我们现在在哪儿?” 子阙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于是绕开那支军队,结果就来到了薛城。见天色已晚,你也一定好久没正经吃过一次饭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薛城的一处客栈当中。” 沫禧兴奋地拍了拍手,满脸期待地说:“啊,薛城,我虽然才在这里呆了三天,可一直待在牲口棚子旁边,哪里都没去逛过,要不咱们吃完饭,在薛城逛逛吧!?” 子阙皱起眉头,摇了摇头,担忧地说:“还是算了吧,现在很危险。” 沫禧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自信满满地说:“没事儿,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而且我肯定要易容的呀。” 子阙轻笑一声,调侃道:“你那还叫易容啊?我今天,大老远就一眼认出你来了。” 沫禧双手手背叉腰,娇嗔地说:“你当然,必须,一眼就认出我啊!哪怕在人潮人海中,也必须一眼认出我来!” 子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唉,反正我不同意。” 沫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无趣!” 子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除非——,你同意按我的要求来打扮,扮丑。” 沫禧瞪大了眼睛:“扮丑?凭什么?女人天生就渴望追求美,展现自己的魅力!” 子阙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暗自嘀咕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再直截了当地说,恐怕就要惹得沫僖生气了呀。而且让沫禧扮丑,除了表面 的安全问题考虑,自己也还为不惹麻烦而有所考虑,当然这第二个念头,可不能让沫禧知道,她对第二个念头,大抵是不喜的。” 子阙坐到石凳上,皱着眉头思索了两息时间,忽然灵光一现,喃喃道:“其实吧,我还觉扮丑很有趣咧,你一直都是万花丛中最美,最引入注目的一朵,体验一下做绿叶的感觉,岂不是很有趣吗?” 沫禧眼睛一亮:“啊,是的哈,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做红花?做一次绿叶,也挺有意思的呀!” 子阙心中暗喜,一股浓浓的自信升起,小样儿,看来我也不是,不会说花言巧语,来哄女孩子的啊!只是本公子,从来不去琢磨,这种低俗之事而已! 沫禧也心中暗忖,好啊,有进步啊,本公主这次就顺着你,权当鼓励你一次吧。 于是,子阙飞速去采买了一些平常的衣物回来,按照自己的心意,将沫僖改变成了一个普通女子的样子: 穿上稍稍宽松的麻衣,腰带也系得松一点,掩盖住傲人的身材。 用黄土与水混合煮开,淡淡地,均匀地,涂满暴露在外的肌肤,以掩盖她白净的皮肤。 再用内力易容成下巴稍宽,颧骨稍平的样子,点几颗字。 再弄乱她的头发,稍稍搓一下,使头发稍稍打结,不用梳子,用手把头发大致梳理整齐。 大功告成!子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错不错,还挺清秀的,隐隐透着一种纯朴的美,相当自然! 是的,也不能太丑,太丑也很引人注目。 于是,两人便来到一楼大堂,点好酒菜,相对而坐,品着茶,等着上菜。 虽然天色已晚,大堂里,仍然挺有人气的,坐了好几桌人。 就听见一个大汉道:“听说,这次要捉到圣女了,城守军几乎全军出动,就剩几个看门儿的老头了。” 另一个瘦一点的汉子道:“谁说不是呢?连袁洪,袁城主都亲自带队出发了。” 接着那桌人就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祝鼎长老和祝陶将军也都去了呀。” “那咱们薛城岂不是成了空城?万一来个马贼,土匪,妖怪什么的,就麻烦了。” “咱们圣女真可怜啊。” “我看那个子阙也挺可怜的。” “他们这次怕是真的逃不掉了,听说夏后氏的黑鳞军、雀左军都来了。” “何止?我听说铜甲军,还有骆马城、邳城、鄫城、晒米城,哎呀,反正是附近几个大城的城守军,都出动了!” “真的是插翅难逃啊!”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子阙暗自庆幸,幸亏提前得到大致的消息,幸亏把沫僖提前带了出来。 只不过,可惜的是,祝陶公子竟然也出征了,没人帮自己炼制中指的雷力储存之所了。 沫僖也皱着眉头,轻声道:“我推测,施牧长老他们,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子阙赞同道:“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于是不约而同地长呼一口气,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客栈的大门。 因为,一个熟悉的人走进了这间客栈——施焱。 第62章 买了个落寞 正当子阙满心期待,准备与沫禧一起,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时,施焱冷不丁地蹦了出来,简直就是一根搅屎棍,瞬间就把整个气氛给搅和了,真特么扫兴。 既然你这么没个眼力见儿,那这次,就让你也插翅难逃吧!子阙暗忖着。 但是,如果在这客栈中打起来,以施焱那凡仙境九重巅峰的修为,以及他那视人命为草芥的性格,这座客栈怕是将难逃厄运,要被夷为平地啊。 子阙面露难色,目光转向沫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经过一番默契的眼神交流,彼此大致领会了对方的意图。 不过,为了准确起见,沫僖还是冒着被施焱注意到的风险,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晚上再说。 “菜花拌莲藕——” 恰好,小二开始上菜了,很好地规避了施焱的注意力。 神助攻。子阙心里,对这个适时出现的小二,赞赏不已。 不过,子阙没想到,虽然沫僖旋即就将那四个字抹去了,小二还是看见了那几个字。 那小二,心里觉得好笑,有这么猴急猴急的么?这饭还没吃咧,就晚上再说。食色性也,食色性也,食字在前,得先填饱了肚子啊。 于是,小二坏笑着对子阙说道:“客官别着急,我们上菜快着咧!” 我着急了吗?子阙一愣。该不会是,这小二知道了自己的意图,提醒自己,客栈外面有危险? 于是子阙心念一动,迅速释放出一缕神识,在客栈外围细致的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高阶修炼者的气息,他的心,这才稍微舒缓了些许。 芙蓉鸡片,糟溜鱼片,葱烧海参,拔丝山药,清汤柳叶燕菜,奶汤蒲菜┄┄ 随着一道道菜肴上桌,两人默契地避开了敏感的话题,转而聊起了各地菜肴特色,以及山川壮丽秀美。 在这轻松的氛围中,两人近日来的种种愤怒伤心焦虑担心思念的负面情绪,似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子阙见沫僖兴致盎然,渐似摆脱了近日的阴霾,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欣喜,也就慢慢忽略了,小二那句奇怪的话。 这才是生活啊,有时候简单,才更美好,子阙心里想着。 不过,如果没有前段日子的这些遭遇,今天也不会这么开心了吧?就像羿公子说的:没有短,长也不存在;没有小,大也不存在;没有痛苦,快乐也不存在。 吃完饭,子阙与沫僖,也没有监视着施焱不放,而是悠然自得地,直接去逛街了。 怕什么?只要那老贼没认出咱们,他一定就待在他的天字五号房,哪儿也不会去。这是沫僖的推断,子阙深以为然。 所以,赶快趁沫僖心情转好,赶紧趁热打铁,陪她逛逛街吧。沫僖悲伤,自己也心痛啊。但愿能借此机会,让她的心情,得到彻底的释放和舒缓。 可能是城守军都出征了吧? 今天,许多店铺都早早儿地关了门,倒是让街道稍稍安静了一些。 这让子阙很满意,他喜欢安静,人少。 而沫僖也算是满意的,她虽然喜欢热闹,但也不喜欢摩肩接踵,你拥我挤的。这样就挺好,也有不少店铺开着门,可以去看看那些小玩意儿。 比如这家珠宝店——珍缘天阁,看这低调奢华的门头,就可以判断出,这是薛城数一数二的珠宝店。 “美女,您真有品味啊,这可是本店的镇店副宝。” 哇靠!夏朝也这么称呼人的吗?杨歌曜瞬间被雷到了。 待会儿,但愿这侍女不会轻视子阙和沫僖了啊,子阙现在身上可有的是钱,被打脸可就不美了,杨歌曜暗暗替那侍女祈祷道。 正当沫僖拿起一个玉镯仔细打量的时候,一名侍女适时出现在了。 子阙本能地有点反感,万一沫僖看上了这玉镯,她决定是会要个高价的。 可是,沫僖却并不反感的样子,她问道:“你这镯子,产地哪里?何人切割?何人打磨?” “一看姑娘您,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这眼光就是不错。 “这镯子名曰‘东辰瑞曦’,原石产自于阗部落,只有九斤六两重,但质地细腻油润,冰润丝滑,最难能可贵的是,它种水充足,晶莹透亮,一抹淡淡的金黄色勾云纹,姒昭大人看后,认为此乃于阗玉中的极品,寓意不凡,有‘天下大治,四方安宁’之意。 “所以姒昭大人亲自设计,总共切出玉琮一座,玉印一枚,玉镯四只,以及其他边角玉器若干。 “四枚玉镯,分别命名为:东辰瑞曦、西霞瑶华、南熙璟影、北澜珑润。以东辰瑞曦为首。 沫僖仔细地端详着那手镯赞叹道:“嗯,难怪看起来既大气深邃,又灵动莹润。” “要不您试戴一下?” “呵呵,多少钱啊?万一戴上去取不下来,我又买不起怎么办?” “能戴上去,怎么会取不下来?而且一看您就是低调的富家千金,又怎么会买不起?” “你就说多少钱吧?” “价格非常公道,只要十二两黄金。” “太贵了,寻常玉器基本都是一两黄金,对应一两玉器。这只玉镯即便是成色再好,大不了价格翻一倍吧,二两已经差不多了。” ┄┄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沫僖对子阙道:“咱们走吧,他们根本就不存心卖,哪有五两黄金还不卖的?” 看来沫僖很喜欢这个玉镯啊,反正自己现在可算是相当有钱啊,子阙于是说道:“要不六两黄金吧,我做主买了。” “八两,真的不能再少了。” 沫僖赶紧使了个眼色,拉着子阙往门外走去,这傻大个,明明是个貔貅血脉,原来买东西总是斤斤计较,今天这是怎么啦? 这时,那侍女追了出来,道:“公子,我们掌柜请您进内堂一序。” “价还高了吧?”沫僖给了子阙一个得意的眼神,两人又返回了珍缘天阁。 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由年轻的公子哥出任掌柜了?通常不应该是令人尊敬的白发长者,或者是行事干练的中年大叔,又或者是妖娆妩媚的年轻少妇吗? 和婵心酒肆一样,这珍缘天阁的掌柜,居然又是个帅气的公子哥。 “欢迎光临珍缘天阁,鄙人姬琰,敢问公子和小姐尊姓大名?”子阙与沫僖刚一走进内堂,那掌柜公子旋即起身,客气地一拱手道。 “啊,我叫御澜,她叫涟漪。”子阙也客气地回道。 “幸会幸会,御澜公子,涟漪小姐,请坐。” 姬琰微笑道。 “多谢姬琰公子。”子阙于是和沫僖一起坐下。 “两位似乎不是本地人士啊?” “掌柜的果然慧眼如炬,我俩来自龙王岛。” “御澜公子见笑了。吾观公子虽然印堂发青,近期不顺,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梁挺直,气运环绕,将来必成大器,因此有意结交。但愿公子不要觉得唐突,不要反感我交友目的性太强。” “呵呵呵呵,怎么会呢?”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知道的,我们这行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各种珠宝,除去进货匠造成本,起码都要加价五成,才能保本。” “我见刚才两位相中了‘东辰瑞熙’,这样吧,我做主,平价,四两黄金,卖给两位,。还有这张玉牌,是咱们珍缘天阁贵宾的身份象征,以后公子在珍缘天阁各地分阁,都可以八折优惠。我只希望能与公子真心结交。” “哦?那就多谢琰公子了!”子阙稍一踌躇,便从储物戒中取出四两黄金,双手奉上,接着道:“日后公子若有所需,御澜定当相助。” “公子言重了,宝物有灵,自会选择有缘人。我相信,‘东辰瑞熙’定会有助于两位顺利走过这段坎坷。” 沫僖终于忍不住了,她对四两黄金这个价格非常满意,但她更感兴趣的是,这位姬琰公子,居然会看相推衍之术。 眼看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就道别了,所以沫僖赶紧问道:“琰公子幸会,没想到你竟然精于看相推衍呐?” “略懂,略懂。”姬琰谦虚道。 “那你看我的气运如何?”沫僖好奇地问道。 姬琰道:“刚才我也一并观之,小姐你,不,公主你命格高贵不凡,但却坎坷不平,近来,应该是和御澜公子一起遇到了些许困难。” 沫僖一听,好不容易放下的哀伤情绪,又从识海深处蔓延出来,她神色黯淡下去,轻声道:“知道了。” 回客栈的路上,子阙丧气不已,这特么的!找谁评理去啊?花了四两黄金,居然买了个落寞,给沫沫买来个情绪低落。 眼看夜色渐浓,子阙二人默默地回到客栈,再次进入玉佩空间,打算商讨一下除掉施焱的计划。 第63章 约战七里亭外 二人进得玉佩空间,没想到,这空间内居然还是大白天。 沫僖不禁皱眉道:“这璇玑仙境,虽然很美,但好像没有日夜更替,一直是白天,天上太阳的位置也不会改变。” 在沫僖的提醒下,子阙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心念一动就向那太阳高速飞去。 随着离那太阳越来越近,就感觉浑身被那太阳炙烤得越来越痛,衣服就像要着火一般。子阙赶紧催动元力,在周身形成一层保护罩,又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这才在元力包裹之下,勉强能看清这耀眼太阳的大概情况。 这时,子阙又感受到,刚才体内有些许雷霆之力的异动。经过几次移动位置,体验雷霆之力的变化之后,他就明白了,这太阳带有雷霆之力。 远远看起来,这就是一个小型太阳,像是一团岩浆,也像是一团火焰,那火焰舞动着,就像一只太阳神鸟。 难道是天地间至刚至阳的,太阳真火吗?子阙暗道。 但这小型太阳的太阳真火,比寻常的太阳真火,阳属性还更加强烈,因为它缺少雷霆之力,不仅是缺少,而且是雷力空虚,就像自己那支金筷子一样,对周围的雷霆之力产生一种吸纳之力。 但是它吸纳不了雷霆之力,因为它正悬浮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圆球状金刚石罩子之中。 那罩子表面附着一层雷粒,产生强大的雷霆之力,却无法穿透这罩子。 所以,凭借这雷霆之力与中央小太阳相互吸引的作用,小太阳便悬浮在了金刚石罩子中央。 当真是妙极啊!子阙不禁感叹。 另外,还有八根巨大的金属锁链,连接在金刚石罩子与这处玉佩空间的穹顶之间,看来是起到固定这小太阳的作用。 这金属锁链显然不是黄金、白银、青铜材质的,甚至也不是铁的,因为这金刚石罩子的温度,看起来很高,估计能轻易熔化黄金,甚至熔化铁。 而中央那小太阳的温度肯定更高,高到能熔化金刚石,不然没必要让它悬浮在金刚石罩子中。 杨仡鹞更是看得眼睛发直,这特么,该不会是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吧?而且这个设计,好像比21世纪的托克马克装置,更适合当作太阳啊! 不需要什么低温超导线圈,因此不会有那么多部件,被布置在反应堆周围,也就不需要创造真空环境,反应堆产生的光热也才能直接释放出来。 而且,这个金刚石的罩子,还能屏蔽绝大多数的核辐射,虽然说聚变反应堆的辐射较少一些,但也架不住它在这玉佩空间中持续肆掠啊。 夏朝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么?随便赏赐一个玉佩,就包含如此多的尖端科技。 看完这一切,子阙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让这小太阳定期明灭。难道需要做一块巨大的天幕,通过遮挡来实现日夜更替? 但是这块布需要很大啊!这世间,还有不少穷苦人衣不蔽体,自己就为玉佩空间的日夜更替,占据那么多老百姓的生存资源? 算了吧,子阙打定主意,关好窗户,不就行了。 随后,子阙心念一动,来到沫僖身边,两手一摊,道:“我没有能力让它东升西落,也没有办法让他明暗变化。” 沫僖又提出几种解决方案,但都实现不了,两人只好作罢,还是商量,如何除掉叛国的施焱要紧。 两人商量好大致的行动策略,和一些关键细节,子阙便将沫僖收入玉佩空间,写了一张字条,吹干封好,下楼找小二帮忙传递给施焱。 他自己回房后,悄悄从窗户纵跃而出。出城后,便召唤出陆风,向着城北的七里亭飞去。 不能在客栈动手,也不能在城内动手,不能伤及无辜啊。 所以,必须把施焱引到郊外,于是便有了那张纸条:“五载之前,薛城祭坛,吾奉天意,雷击孽儿。五载之后,子时三刻,薛城北郊,七里亭外,老孽障兮,尔亦当受天罚!不作不死,行违神祗,天必罚之!” 远远地,月光如水,映照出一片片错落有致的树林,树林当中,一片宽广的草地,静静铺展,草地中央的小山丘上,一座孤亭静立。 只不过,亭子顶上似乎停了一只大鸟。 子阙飞近一看,哟呵!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二级4重的修为,立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眼眸,警惕地打量着子阙和陆风。 一个呼吸之后,那孔雀轻松地口吐人言:“呵呵,凡仙境2重?再加个二级2重?本雀,还不看在眼里。你们走吧,今晚这片草场属于本雀了。” 横生枝节啊,子阙微皱眉头,道:“这位雀仙,我们早与仇人相约,今晚在此决斗,为了你的安全,还请移步他处吧。” “呵呵呵呵,真的么?那我可得在这儿待着,有打架的好戏看,怎么能错过。” “真的有架打,但也真的很危险,没啥看头的,还请雀仙暂避。”子阙耐着性子,客气地拱手道。 “本雀不走,你们这个级别的打架,怎么会影响得到本雀的安危?” “你还是暂避吧,我的仇家是凡仙境九重巅峰的强者,到时候真的很危险。” “什么!?你一个凡仙境二重的,要跟凡仙境九重的决斗?”那孔雀惊讶了,着急道:“我看你还是赶紧跑路吧,俗话说君子报仇,那个多少年都不晚,小兄弟,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那个什么烧!” “唉——,在与仇人狭路相逢时,无论仇人有多么的强大,哪怕是天下第一,明知不敌,也要挺直胸膛一战。即便是战死,也虽败犹荣!” “哦哦,好感动哦,不知道你都没命了,还有什么可荣的?”那孔雀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大可在此观战,但请雀仙你一定要小心,别被误伤了。” “行吧,本雀今晚就只占这亭子顶上,傻小子,你请便。” 子阙也没跟它计较,便下了陆风,盘腿坐在亭子中央修炼起来。陆风也乖巧地蹲在栏杆上,瞪着它那凶狠的眼睛。最好别被是非招惹,不然,时间真的有点来不及了。 一人,二鸟,便在此,静静地等待施焱的到来。 第64章 烧成灰烬! 还没到子时时分,施焱就已经来了,不过,他没有现身,而是悄悄躲在旁边的小树林里,仔细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不谨慎不行啊。万一杀子之仇未报,反而出师未捷身先死,就大为不妙了。 子阙安静地修炼着,只留下一缕神念,在关注着施焱的一举一动。 万一施焱偷袭自己,那就赶紧向右侧跃起,脚蹬右前方的柱子,闪开。万一施焱逃跑,自己就赶紧跃上陆风,去追。 那小孔雀和陆风也安静地趴着,它们有的是耐心,子阙现在不出手,待会儿肯定更精彩,那就等着呗。 直到午时三刻,施焱才从小树林里,放心地缓步走了出来。 他释放着凡仙境9重巅峰,浩荡的威压与气势,使得树林里的小虫儿都不叫了。 他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高大而威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他身上的长袍,随风轻轻飘动,发出轻柔的沙沙声,与这片草地的宁静,居然和谐相融。 他的面容慈祥而庄严,他的双眼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庄重与神圣。 这个烂人,不用任何道具,出场的气场,居然就能如此强大,如此帅气的吗?子阙暗忖道。 “你是子阙吗?施焱淡淡地开口了。 “是的。”子阙也淡淡地回答。 “我儿,都来不及留下片言只语,就走了。不过,我很宽宏大量。你有什么遗言?他日,我定将转告给你那蛀虫老爹。”施焱的眼中,隐隐喷着火,但他说话的语气,依旧那么平静。 子阙稍稍控制了一下差点迸发出的火气,依然平静地道:“呵——,你觉得你还有命去恶心我爹吗?叛国贼。” “哈哈哈,你这小蛀虫,以为找了两只披毛带角的妖兽,就能与你爷爷抗衡啦?”施焱冷笑道。 子阙早有心理准备,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亭子顶上这位孔雀,却忍不住了,它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道:“老匹夫,本雀只是在这里看戏的,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披毛带角!?我看你才是人面狼心,狼心狗肺,才是披着羊皮的狼。” 太阳神鸟 披毛带角 被那小孔雀一阵回怼,施焱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烈火,猛然爆发。他怒不可遏地挥出一掌,掌风呼啸间,化作一团炽热的火焰,迅猛地扑向那只小孔雀。口中轻蔑地喝道:“你这卵化湿生之徒,也配在这里妄言?” 小孔雀早有防备,面对施焱愤怒的火焰,只见它双翅一扇,一道波光粼粼的水墙,将火焰完全淹没,火焰在接触水墙的瞬间,便迅速熄灭,消散无形。 小孔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悠然说道:“就这点本事,竟也敢在此大放厥词,真是可笑至极。” 说着,小孔雀双翅再度扇动,霎时间,两道锐利如刀的风刃凭空出现,携带着凛冽的气势,直接劈向了施焱,毫不留情。 施焱见状,反应迅捷,双掌猛然推出,瞬间拍出两条炽热的火龙。火龙翻腾着,巨大的嘴巴一张,便将那两道风刃无情地吞入腹中。随着风刃的消弭,火龙火势更加猛烈,犹如狂暴的巨兽,带着不可阻挡之势,直扑小孔雀而去。 子阙眼疾手快,立刻释放出飞镰,精准地将右侧那条气势汹汹的火龙,巧妙地导向了另一个方向。 然而,左侧的火龙,却突破了小孔雀再次扇出的水墙,直接扑向小孔雀。烈焰无情地灼烧着小孔雀,将它美丽的羽毛烧焦了不少。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焦糊味。 “老匹夫!你以为,就你会玩儿火吗?”小孔雀愤怒至极,声音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它猛地一声娇喝:“南明离火!”话音未落,一股蓝紫色的火焰,便自她口中喷薄而出,如同一条愤怒的龙蛇,直扑施焱而去,威力惊人。 施焱在惊恐之中迅速反应,连续劈出数掌,瞬间释放出七八条通红的火龙,它们咆哮着向那蓝紫色的火焰猛烈冲击。 与此同时,他巧妙地利用火龙奔腾产生的反作用力,一个敏捷的翻身,瞬间跳开三丈有余的距离,从容不迫地,避开了那穿破火龙而来的蓝紫色火焰的凌厉袭击。 拍了拍衣衫,施焱狼狈地站定,却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只小鸟儿,根本没学会真正的南明离火!” 说着,施焱双手平举,神圣而庄严地仰天大喝道:“我说,要有火!” 子阙忽然眼睛一睁,沉声道:“等等!你跟那黄龙老道儿,是什么关系?” 这家伙,怎么跟黄龙老道一个做派啊?他该不会也是元始天尊的徒弟吧?得小心,不能跟天道圣人结仇啊! 施焱一愣,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黄龙?我和他颇为熟稔。你突然提及他,是何用意?哦,我懂了。你老实交代,你与那老道有何渊源?为何他会轻易放过你?” 子阙反问道:“是我先提问的,你应该先回答我!你与黄龙究竟有何关系?该不会是同门师兄弟吧?” 施焱轻笑一声,说道:“师兄弟?那倒不至于,我们就是很熟很熟那种,经常一起喝酒的那种。” 闻言,子阙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那么你呢?”施焱好奇地追问,“你该不会是他的师侄吧?” 子阙脸色骤然一冷,冷哼道:“哼,他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们并无任何关系。” 施焱奇怪道:“那你打断我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挫我脑筋?或者故意消遣我吗?” 子阙解释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好奇。你们二人在动手之前,为何总会说出相似的话语,做出相似的动作?” 施焱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很酷是吧?我也觉得很酷,就模仿他喽。怎么样?第一次模仿,可还行?” 子阙也哈哈大笑起来,差点笑得汊过气去,道:“像!像!不仅形似,而且神似,简直是形神兼备!” 施焱也听出了子阙笑声中的嘲讽之意,不过他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挺好啊,哼!趁你分心,一招要了你的小命,免得夜长梦多。于是他笑道:“好小子,看好喽” 说着,他再次双手抬起,面色庄严,朗声道:“我说,要有水!” 结果,竟然没有出现火,也没有出现水。 哇靠!心里一激动,竟然说成了黄龙老道的原话。 逗得子阙和小孔雀,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那平时看不出啥表情的陆风,都张开他的鹰嘴,吼吼吼地笑了起来。 施焱尴尬一笑道:“啊,刚才模仿得太像,模仿得太像反为不美。小子,再听!” 说着,他再次双手抬起,面色庄严,朗声道:“我说,要有火!” 顿时,天穹中出现大片火云,将这夜空照亮得如同黄昏 。 “我说,火要汇聚成囚笼,将这三只孽畜,囚禁,烧成灰烬!” 子阙一听,趁着囚笼尚未形成,赶紧跃上陆风,向着北方的高空掠去,这家伙的火属性攻击克制自己的囚竽玄武功啊,千万不能被困住!这是子阙早就想好了的。 然而,那小孔雀并没有飞离去,而是双翅猛扇,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随之而出,向着四面八方笼罩而下的,层层燃烧的囚笼袭去。 与此同时,它张开尖嘴,一声嘶鸣,一股浅蓝色的火焰喷出,冲向施焱。 然而,它的浅蓝色火焰只是将草地烧出一片漆黑的大洞,施焱已经闪身躲过。 而它扇出的水浪,并没有熄灭那些燃烧的囚笼,而是发出滋滋滋地一片响声,化作腾腾白雾,缓缓消散在这明亮的夜空。 施焱迅速拍出一串连环掌,又是七八条火龙!向那已经被困住的小孔雀袭去。 第65章 纵地金光 子阙驾着陆风,瞬间便飞到了遥远的云天之上,成功躲过了施焱的袭击。 但是当他回头看去,就看见那小孔雀,已经被层层叠叠的火焰,封锁在七里亭之上。 唉,如果不是施焱把那小孔雀也当成了敌人,自己恐怕不会如此容易,就避开施焱这致命一击啊。 必须要救救这小孔雀啊,不然自己将来,永远都会感到不安。 可是自己面对火属性的力量,也缺少办法啊! 子阙一边思索着怎样救助小孔雀,一边随手弹出几个雷力小球,向施焱攻击而去,以期分散他的注意力。 旋即,子阙想到了! 是的,需要用水来反击,但自己怎么能弄出水来呢?而且自己也没有修炼操控水的功法啊。 璇玑仙境!对的,就是璇玑仙境,里面可是有一片大海啊,而且自己能够操控璇玑仙境里面的水!虽然这些水一旦离开玉佩空间,自己就会对它们失去掌控。 于是,子阙意念一动,一根水柱,便从玉佩空间中涌出,化作一个连接云端的瀑布,直接向七里亭倾泻而去。 随着一阵水雾,夹杂着青烟,升腾而起,那层层叠叠困住小孔雀的火焰囚笼,熄灭了。 七里亭还基本完好,没有被烧毁,只是那亭子顶上,除了小孔雀,还站着一位帅气的公子,戴着一顶蓝色的,好吧,就算是帽子吧,只不过那帽子是孔雀头的形象。 见救下了小孔雀,来不及理会小孔雀身边站着的公子,估计是跟小孔雀一起的吧?那就不该是敌人。子阙赶紧集中精神,继续攻击施焱。 只见子阙熟练地操控着陆风,不断从四面八方向施焱发动迅猛的俯冲。双手疾速弹出雷力小球,犹如密集的箭矢般射向施焱,迫使他不得不频繁地跳跃闪避。 然而,尽管子阙的攻击凌厉且精准,但除了偶尔几次击中施焱的衣角外,始终未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战斗一时间变得胶着起来。 此刻,子阙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战机。他趁施焱刚刚离地,且距离自己较近,理应无法迅速调整运动轨迹之际,果断地从天眼之中射出一缕凌厉的雷霆之力。 然而,施焱的反应却异常迅捷,他凭借一掌火龙的反作用力,巧妙地改变了自己的运动方向,几乎是擦着雷霆的攻击边缘,惊险地避开了这一致命一击。 躲过一击之后,施焱狂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儿根本不是遭到什么天罚,都是你这小蛀虫干的!我今天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 “哼!你们父子二人,作恶多端,都将受到天罚,而我,子阙,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子阙冷喝着,同时又弹出数个雷力小球。 施焱又是几个纵跃,躲过了这几道攻击,随后双掌连拍,七八条火龙,狂吼着,向子阙飞扑而去。 子阙赶紧又从玉佩空间中,召唤出一根水柱,向着那群火龙迎击而去。 只听轰的一声,水柱与火龙撞在了一起,水花四溅,烟雾蒸腾,火龙顿时变成了火蛇。 其中那条直接袭向子阙的火蛇,又在飞镰的作用下,偏离攻击方向,飞向了夜空。 眼见一击不中,施焱狂吼着,双手连连挥舞,一时间便击出数十条火龙,穿破水柱,灼烧得子阙的飞镰疼痛难当,隐隐有熔化的趋势。 这么猛的吗? 子阙立即驾着陆风,一个拐弯,直上云霄,算是勉强躲过了施焱的攻击,但衣服已经被灼烧出好几个大洞,还蹿着火苗。 子阙于是不敢再俯冲得太低,只能远远地弹出雷力小球,却总是被施焱手忙脚乱地避开,两人的对战形势,再度陷入胶着。 这时,七里亭顶上,那位戴蓝色孔雀帽的公子,一边把挂得满身的水草和蓝藻,一根根、一缕缕地取下来,一边对小孔雀说道,这家伙用的不是水属性的功法,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召唤来的天然水,你看这,看这恶心的水草。 “虽然恶心,但,好歹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嘛。”一旁的小孔雀也是一边清理身上的蓝藻,一边笑盈盈地说道。 “对了,你为什么在这里?那老头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待身上的水草拣得差不多了,那戴孔雀帽的公子淡淡地问道。 “唉,我就是想看个热闹,哪知道那老头儿仇怨太深,连我这看客都打。”小孔雀立即嘟哝着嘴,委屈地说道。 “那使用雷霆之力的小伙子是谁?” “哦,听他们刚才的对话,那小伙子多半是有施国的附马,子阙。” “子阙!?这小子不错啊!虽然是借助了那飞鹰,但能越七重境界,压着那老头打,也绝不是容易之事啊。” 说着,这戴蓝色孔雀帽的公子,从背后取下一根泛着光芒的黑色羽毛,对着施焱轻轻一扫,一道水属性的刀光闪过,顿时熄灭了施焱的火龙,继续向施焱砍去。这刀光竟然封住了施焱可能躲避的各个方向。 施焱眼见避无可避,竟然化作一道金光,忽然消失不见了。 孔雀帽公子惊讶道:“这老头儿竟然会“纵地金光”之术!?匪夷所思。” 对手忽然消失了,子阙遗憾地飞回来,关切地看向小孔雀,道:“你没有受伤吧?” 那小孔雀一脸骄傲地答道:“呵呵,本雀哪能轻易受伤?” 子阙又向那孔雀帽公子拱手道:“多谢公子援手,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哈哈哈,你可是有施国驸马子阙?” 子阙稍一犹豫,坦然道:“正是。” 那孔雀帽公子仔细地打量着子阙,疑惑道:“只是与画像中不符啊。” “为免被是非招惹,我特地易容了。” “原来如此。吾乃商族守护神——孔宣,与你有施氏乃是盟友,不知小友可愿以真面目示我?他日再见,也知曾经相识。” 稍一犹豫,子阙便催动元力,恢复了本来面目,道:“既是商族守护神,自当如此。” 孔宣露出满意的微笑,道:“我已知晓赵梁带兵来抢沫僖之事,但不知你心下所想,是逃?是抗?还是降?” 子阙叹了一口气,道:“我和沫僖绝不会认命!只是以我们这点修为,现在也只能想办法先逃了,待他日有了可抗衡夏后氏的实力,自然会去宰了夏桀,还有赵梁那狗。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孔宣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我观你乃是凡仙境二重的修为,修炼金属性的功法,又兼修了雷属性的炼体功法,攻击力尚可,但是对修炼土属性,火属性的敌人,缺少办法。刚才你虽召唤来许多水,却不能操控他,如果你同时修炼了水属性功法,说不定就能将那老头儿拿下,你说是也不是?” “可是,人只能修炼一种功法啊?” “呵呵,那不过是井底之见罢了,我已经创出了可同时修炼多种功法的秘法。” 子阙简直被惊呆了,这个从他修炼开始就相信的“真理”,居然被人说成是“井底之见”! “念你也是我商族盟国的驸马,刚才又救了我妹妹,还有能越7级战斗的天赋,我便将我这秘法传与你吧。” 老天,这样就传秘法了? 子阙大喜过望,最近自己的气运爆棚啊!先是学了神猿探云手,又摸索出修炼雷霆之力的新法,继而又得到璇玑仙境,然后还有了御澜和陆风! 说着,孔宣伸手按住子阙的额头,将他那还没有取名字的神秘修炼秘法,传给了子阙。 第66章 看望妘鸮娘娘 第一次亲眼见到金仙境的强者,而且还给自己传授了功法,虽然只是孔宣的一缕神念而已,子阙也是兴奋异常。 不说别的,光这神念,就凝实无比,与族长施罗的分魂,完全是两回事,一点都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缓慢消散的迹象。 一夜讨教,畅谈,对饮,不表。 次日天刚蒙蒙亮 ,子阙便辞别了孔宣和他妹妹——孔晓萱。 不到两个时辰,子阙就驾着陆风,在张汪城外取回了自己藏在那里的储物戒,又在张汪城找好证人,留下曾经去过两次的痕迹,然后来到了吕城南门外。 “我想先去看看我母亲,遭此大变,又许久不见,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当子阙探入一缕神念到玉佩空间当中,告知沫禧目前的情况时,沫禧的心情异常急切,她立刻表达出了想要立刻见到她母亲的愿望。 子阙完全能理解沫僖的思母之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解除易容,子阙便匆匆渡过护城河,进入城门,向王宫的方向急行而去。 不过令子阙心烦的是,这街道上,有不少人立刻就认出了自己。就隐隐约约听见,许多窃窃私语,像一群蜜蜂在花丛中嗡嗡作响,不绝于耳,说什么的都有: “这瘟神怎么不逃,反而回来了?” “小点声,他家不是咱老百姓惹得起的!” “嗨!只要让出圣女,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管得着?” “明明是夏桀那暴君强取豪夺,你怎么能怪到子阙公子呢?” “要我说,罪魁祸首定是那奸臣赵梁!夏桀,我听说他也是年少有为的明君啊!” “唉,这是被戴绿帽子了啊。” “明明是子阙公子给那夏桀戴了绿帽子了吧。”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跟绿帽子有啥关系?” …… 子阙管不了这些闲言蜚语,只能低着头,朝王宫方向快速走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宫门口。通传之后,便在一名卫士的引领下,踏入了沫禧母亲“妘鸮”会客的宫殿。 子阙赶紧恭敬地拱手,给沫禧母亲见礼道:“子阙谨祝元妃娘娘安好。” “哪里安好了?这些日子,你和施宇,还有沫禧去了哪里?可急死为娘了。” 子阙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娘娘,我们那天出城之后不久,便得知夏后氏军队来强抢沫僖,国主陛下不幸战死,我们只好四处逃亡。这不,沫禧实在很想念您,就让我来看您了。” “沫僖,她现在何处?” 子阙神色凝重地回应道:“此事关乎重大,还请娘娘屏退左右,沫僖让我有要事相告。” 妘鸮娘娘闻言,微微颔首,随即挥手示意,左右侍者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随后,为了保住璇玑仙境的秘密,子阙假装轻声喝道:“现身!” 宫殿之中便凭空出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正是沫僖。 “娘——” 沫僖一见到妘鸮娘娘,便忍不住深情地呼唤,眼眶中泪光闪烁,声音哽咽地哭泣道:“我……我真的想死您了。” 妘鸮娘娘看到沫僖,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与欣慰,她也快步上前,紧紧抱住沫僖,眼中同样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沫沫,你受苦了。” 妘鸮娘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抚摸着沫僖的头,仿佛想要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沫僖在母亲的怀抱中抽泣着,许久才平复了情绪。她抬起头,泪水未干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神色。 “娘亲,我,子阙和哥,一定会为父亲报仇的!” 妘鸮娘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将沫僖抱得更紧了些,道:“沫沫,娘知道你的心意,唉——,夏后氏实力如此强大,咱们拿什么去报仇啊,娘啊,只想我们娘仨能平平安安的,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娘,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杀父仇人,逍遥法外,继续欺压无辜平民。而且夏桀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我们,他必会布下天罗地网,竭尽全力四处捉拿我们!” 沫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她的拳头紧握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凝聚在那一刹那。她的眼眸深邃,闪烁着如同火焰般坚定的光芒,那是她不屈不挠、誓要复仇的决心在燃烧。 妘鸮娘娘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深思熟虑的样子: “沫沫,你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若是你嫁给了夏桀,成为元妃娘娘,他又怎会再四处搜寻我们?你不但无需再颠沛流离,反而更加荣耀,能享受更加锦衣玉食的生活。 “有时候啊,退一步并非软弱,而是另一种智慧,它能让我们看到更广阔的天空。” 这……这准丈母娘说的这是什么啊?子阙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然而,在这种场合下,自己实在不好出言回怼,毕竟有点不符合礼数的呀。他暂时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和不满,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 沫僖也瞪大了眼睛,站起身来,后退一步,惊讶地看着眼前这陌生的母亲。 妘鸮娘娘微微蹙眉,似乎对沫僖的反应有些意外:“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沫僖紧咬下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亲,您这话确实让我难以接受。且不说我与子阙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早已定下婚约,您如今竟要我嫁给那杀父仇人夏桀?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叫我如何能够接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显然对于妘鸮娘娘的提议感到无法接受。 妘鸮娘娘也站起来,轻叹一声,又挤出更多笑容,拉过沫禧的手,试图缓和一下气氛,道:“好啦,好啦,今天不说这些了,你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来随我回后宫去吧。” 听到妘鸮娘娘的话,子阙心中一急,忍不住叫道:“沫沫!” 妘鸮娘娘转过身,目光冷冽地看向子阙,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哦,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把沫沫平安送回来,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 真没想到,和沫禧来看望她娘,剧情竟然会这样发展,子阙暗忖道。 但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子阙赶紧一拱手,急切地说道:“娘娘!还是让沫沫跟我走吧。后宫人多眼杂,沫沫回来的消息,万一传到赵梁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沫禧的处境,好不容易变得安全,可不要就这么功亏一篑啊。 “你说什么?!”妘鸮娘娘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怒意:“你们并未真正成婚,沫沫怎能随意跟你离去?污了她的清白!呵,呵呵——” 她的笑容冰冷,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第67章 隐身 子阙闻言,心中一凛,都扯到清白了,这话要怎么应对? 毕竟是沫僖的生母啊,必须要慎之又慎。 稍一思量,子阙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娘娘息怒,子阙并非不顾礼数之人。但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而今情势危急,赵梁势大,对沫沫虎视眈眈,子阙虽不才,惟愿誓死以护沫沫之周全,还请娘娘放心,让她跟我去吧。” 妘鸮娘娘却忽然眼含杀意,斜睨着子阙,一边一步步地逼近 ,一边嘟起了她那柔软细腻如花瓣般精致的嘴唇。 \"不要!\"沫禧赶紧向着子阙与妘鸮娘娘中间冲去。 但为时已晚,一朵旋转的金莲,已经从妘鸮娘娘的朱唇中分出,眨眼间就将子阙胸前的衣衫绞碎。 幸好子阙看见妘鸮娘娘嘴型异动,早已催动起了囚芋玄武功,以她仅仅凡仙境三重的修为,根本无法伤害到自己。 而妘鸮娘娘也睁圆了她那双杏眼,被子阙这强悍的防御力震惊得目瞪口呆。 “你为何对我动手!?”子阙怒视着妘鸮娘娘,拔出了自己的天雷战刀。 \"不要!子阙!\"沫禧又赶紧扑到子阙身前,抱住了子阙和他举着战刀的右手。 “沫沫,你先走,好吗?我会有分寸的。” “那你千万不要伤到我娘啊!” “我会注意的。” 说着,子阙大喝一声:“隐身!” 沫禧忽然间,便真的隐身不见了。 “沫僖!” 妘鸮娘娘惊呼道:“为娘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想,你现在跟着子阙,已经没什么好日子能过了! “只有嫁给夏桀,才是你真正的归宿,权势、地位、财富,应有尽有,你未来才可能幸福! “你为何要选择这条不归路?沫僖——” 然而没有任何回音。 妘鸮娘娘面色铁青,内心翻涌着无尽怒火。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准女婿”子阙,竟然无视自己“地涌金莲”的秘术,而且居然还掌握了隐身术,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子阙竟能将她的爱女,忽悠得如此愚蠢!这已经算是同意跟着子阙私奔了吧! 她虽然愤怒,却也不失冷静,立即迅速反应,企图挽回一切。 “来人啊!速速封锁后宫,包括围墙也给我看住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侍卫们得令,立刻行动起来,将后宫变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 而面对子阙,妘鸮娘娘更是下达了无情的命令:“将那叛逆之徒——子阙,给我拿下!” 然而,侍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手持长戈,将子阙围得水泄不通。毕竟飞花长老并没有失势,而妘鸮娘娘却地位下降,已今非昔比了。 然而,如果沫僖还没有逃出后宫,怎样才能抓住沫僖呢? 妘鸮娘娘马上就有了办法。 她命令剩余侍卫,以长绳将整个后宫围在其中,然后逐步缩小包围圈,这样,即便看不见沫僖,也有可能把沫僖搜出来。 同时,她命令点燃烟火,产生许多烟雾,试图通过烟雾中的痕迹,来追踪沫僖的影迹。 但这一切努力,并没有什么用,沫僖如同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不远之处,内宫一处偏殿的二楼亭台之上,雨王妃与其子施宙端坐其中,远远观望着这一切。 雨王妃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闪过一丝快意,暗暗诅咒着妘鸮娘娘的同时,她又对身旁一名贴身侍女吩咐道: “唉——,也不知道妘鸮娘娘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去留意打听一下吧。这个可怜的人儿啊,千万别是想念女儿,想出失心疯了吧。” 眼看着妘鸮娘娘着急上火,但却毫无办法,子阙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暗自嘀咕着,自己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岳母呢?心中满是无奈。 他摇摇头,向妘鸮娘娘拱手行礼道:“既然如此,子阙就先告退了!” 说罢,子阙便径直转身离去,对周围围着自己的那群侍卫毫不在意。 这使得那些侍卫们,不得不随着他一起移动。围着子阙的圈子也跟着向内宫大门而去。 这时,妘鸮娘娘突然怒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她满脸恶狠狠地盯着子阙,咬牙切齿地道:“你今天要是不把沫僖交出来,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子阙听到这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淡然之色,缓缓说道:“娘娘,请不要逼我动手。” 妘鸮娘娘情绪激动地吼道:“沫僖就是我的命根子!如果你要带走沫僖,那就是想要了老娘的命!”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然。 “你有本事留下我么?不知所谓!”子阙默默吐槽了一句,便继续转身向宫外走去。 毕竟,刚刚沫僖有交代:“那你千万不要伤到我娘啊!” 这时,忽然异变陡起,妘鸮娘娘猛地哭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啊——,你这个不知尊卑的家伙啊!竟然敢非礼你岳母啊!你还我的女儿啊!” 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周围那些侍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而子阙更是惊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无辜地望着妘鸮娘娘,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遭到这样的指责。 他努力想要去解释清楚,但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妘鸮娘娘激动的情绪下,仿佛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妘鸮娘娘并没有停止哭诉,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暗暗瞅着子阙的反应,继续大哭道: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啊!我把女儿交给了你,可你却这般对待她。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你还我的女儿啊!” 第68章 幻觉 恰在此时,施獬长老带着天策军一个千人队,匆匆来到了后宫门口。 施獬长老他神色凝重,急步上前,向妘鸮娘娘问道:“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妘鸮娘娘泪眼婆娑,声音中带着颤抖与愤慨:“长老,速速将子阙缉拿归案!他竟对沫僖施展隐身之术,意图携其私奔,更妄图对我行不轨之事,此人其行可诛,恶贯满盈!” 施獬长老闻言,面色骤变,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子阙真会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此等罪名非同小可,娘娘可有确凿证据?” 妘鸮娘娘抽噎稍止,愤然回道:“证据!?把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隐身了,人都凭空消失了!这还需要证据?请长老速作决断,以正宫闱之纪!” 施獬长老沉声道:“有人证吗?” 妘鸮娘娘毅然答道:“我就是最直接的目击者,我就是人证!” 施獬:“你自己不算。需有旁人目睹此事,才能作为证人。” 妘鸮娘娘怒气冲冲地说道:“怎么?国主的尸骨都还没冷咧!我就连作证的资格都没有啦?” 施獬摇头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娘娘,您自然是此案的关键,但按规矩,现在你算报案人,人证当然需要是另有其人,比如你这些侍卫、侍女,只要不是贱藉,都可以作证。” 妘鸮娘娘面露愠色,似是不满这规定,却又无奈地,对旁边一名侍卫道:“武甲,你来,你来为我作证。” 武甲跪倒在地,惶恐答道:“娘娘,我实难从命。事发之时,我并不在殿中,既未目睹,也未听闻任何异常。” 妘鸮娘娘闻言,怒意更盛,责备道:“你!你怎么如此愚钝!连个作证都作不了,你还想不想干了!” 武甲连连磕头,哀求道:“求娘娘宽恕,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求娘娘开恩!” 施獬皱眉道:“娘娘!你也不能强行让他们作伪证啊!” 妘鸮娘娘凤眼一瞪,反驳道:“我没有强迫任何人!你哪只眼看出来的?” 施獬长老叹了口气,提议道:“娘娘息怒,这样吧,我且先为你作一证吧,证明此刻沫僖公主确实不在此处。 “那么,在座的诸位,可有谁能为我等提供线索,证明之前曾亲眼见过圣女?又或是,谁能描述圣女隐身那一刻的情景?” 四周一片沉寂,侍卫们纷纷低下头,无人应答。 施獬长老再次将目光投向武甲,询问道:“武甲,你方才可曾看见圣女?” 武甲恭敬地回禀:“禀长老,小人适才并未见到圣女。” 随后,施獬长老又转向另一名侍卫蒙丁,询问道:“蒙丁,你呢?可有注意到圣女的行踪?” 蒙丁同样诚惶诚恐地回答:“禀长老,小人也是未曾见过圣女。” 施獬长老缓缓转向妘鸮娘娘,语气平和却有力:“娘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无直接人证能证明沫僖公主曾被隐身之事。那么,关于子阙非礼您的指控,您是否有人证支持?” 妘鸮娘娘怒极,刷的一声,将身上的纱衣撕破,道:“人证没有,物证总该算数吧!?看,这便是他非礼本宫留下的物证——我的衣服都被他撕破了!” 子阙简直目瞪口呆,栽赃陷害这事,还能这么玩儿? 但,好在施獬长老迅速且得体地转过身去,避免直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同时沉稳地直言道:“娘娘请自重!作为在场的见证者,下官可以作证,在您提及此事之前,娘娘您的衣衫完整无损。” 妘鸮娘娘气不打一处来,道:“施獬!你这是什么立场!?想当年国主在时,一语既出,你便雷厉风行,赶紧跑去拿人。怎么到我这儿,你就诸多推诿,左不行,右不行的?” 施獬长老背对妘鸮娘娘,恭敬地答道:“娘娘息怒,微臣岂敢滥用职权,从来没有拿着鸡毛当令箭!昔日国主治下,每一起缉捕人犯的行动,皆是基于确凿无疑的证据之上,或许是娘娘未曾注意到其中关节。” 妘鸮娘娘听后,不禁冷哼一声,表情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满与失望。 施獬长老接着正色道:“娘娘,若您目前无其他紧要之事,微臣便带子阙暂且离去啦。 “若日后娘娘寻得确凿物证,还请娘娘及时知会下官。请娘娘宽心,子阙将会被严密监视,直至圣子与圣女安然无恙归来。” 妘鸮娘娘:“不行!刚才沫僖真的出现了,子阙喊一句‘现身’,沫僖就出现,子阙喊一句‘隐身’,沫僖就消失了。” 妘鸮娘娘情绪激动,坚持道:“不可!适才沫僖确确实实是真的现身于此,子阙只需轻呼‘现身’,她便显现;再唤‘隐身’,她便踪影全无。” 施獬长老闻言,疑惑地转身凝视着子阙,沉声询问道:“子阙,你方才所言,确如娘娘所说,仅凭一声‘隐身’,沫僖便消失无踪?” 子阙连忙躬身行礼,急切澄清:“启禀长老,沫僖公主自始至终未曾露面,我何德何能,岂会施展如此仙术?若我真有隐身之法,此刻岂会还留在此地,早已遁形而去?” 施獬长老温和地劝慰妘鸮娘娘道:“娘娘,您要多保重贵体啊!刚才您一定是思女心切,产生了幻觉!您想想,子阙自幼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哪会什么隐身术?这整个天下都没有听说过,金仙境以下,会隐身术的人。” 妘鸮娘娘闻言,神色恍惚,喃喃自语:“幻觉?我刚才是幻觉?这么说,我刚才真的是产生了幻觉?”她抬头望向子阙,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子阙见状,连忙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方才我正向您讲述我与沫沫分别的情景,她说他们想要去有丰氏部落游玩。不知为何,您突然就情绪激动起来,对我发飙。” 平时几乎不撒谎的子阙,此时只得撒了个谎。 妘鸮娘娘无力地坐了回去,一挥手道:“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 走出宫城的巍峨大门,施獬长老语重心长地对子阙嘱咐道:“快回家去吧,你娘想你,肯定都想疯了!她明天就要率领赤焰军余部,去与你爹汇合了。” 告别施獬长老后,子阙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归心似箭。 他一边大步向家里而去,一边分出一缕神念,探入玉佩空间,查探沫僖的状况。 沫僖正趴在宫殿院子里的石桌上抽泣不已,这可如何是好,子阙都想不出怎么样去安慰沫僖了。 只见玉佩空间内,那宫殿庭院中,沫僖正伏在石桌之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抽泣之声令人心痛。 见此情景,子阙心中五味杂陈,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沫禧了。 第69章 终于回家 易园。 曾经的国主——施罗,亲笔题写的府名。 “易”是父亲子修正式的官职名,“易正长老”的“易”,本来应叫“易府”的,但父亲希望低调,不愿叫“府”,才命名为“园”。 子阙凝视着这气派的大门,以及质朴的牌匾,心中暗忖道:终于回家了! “公子回来了!” 乍一见到子阙回来,门口守门的侍卫兴奋地呼喊着。 有一名侍卫已经飞奔入府,去通知飞花长老。 其他侍卫则围拢在子阙身边,上下打量,嘘长问短,仿佛这三十多天没见,像是三十多年没见一般。 大家还没寒暄完,飞花长老,就已经飞掠而出。 她双手捧着子阙的脸,仔细端详着子阙,满眼的关切,可说出的话,却带着愠怒与责备的情绪:“你跑哪儿去了!整整三十多天没回来,越来越野了!受伤了没有!?” “娘,我没事儿。”子阙倒觉得有点尴尬,道:“咱们进府再说吧。” 于是,子阙母子二人并肩向内府走去。 边走,子阙边兴奋地道:“娘,我最近修炼可是突飞猛进啊!” 飞花长老这才仔细查探了一下子阙的修为:“真的啊!一个月之间,竟然连续突破两级,还包括一个大级别!你是怎么做到的!?” 子阙哈哈一笑,做出得意的神色:“还不是因为您和爹遗传得好。” 说话间,子阙又右手一指,一道雷霆之力,泛着幽蓝色的光芒,象一条吐着信子的霹雳电光蛇,向庭院外,约莫30丈开外的一棵大树蜿蜒而去,大树上一个马蜂窝光芒一闪,变成了一坨焦炭,冒着黑烟。 这道雷霆之力,极度凝练,只击中了想要击中的目标——马蜂窝,旁边的树枝却丝毫无损。 并且,这雷霆之力还不是以直线方式攻击,而是大致沿着直线,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分着岔,拐着弯,蜿蜒而去,实在是防不胜防。 飞花长老扪心自问,即便以自己真仙境的修为,想要抵挡这道雷霆,也是难上加难,估计只有修炼土属性功法的真仙境强者,采用土盾,才防得住。 “轰隆隆!”紧接着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将马蜂窝震落而下,止留下几只受惊的马蜂,在嗡嗡地瞎飞乱撞。 这一切,其实几乎同时发生,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先后顺序。 但以飞花长老的眼力,仍能很好地分辨,那闪电攻击,比雷震攻击快了约莫十分之一个呼吸的时间。 声波攻击的速度,一个呼吸间能达到300多丈,由此估算,那道闪电攻击的速度,简直快到了无穷大!几乎没有花时间,就攻击到了30丈开外的马蜂窝上,简直就是瞬间触达。 如果不能预判子阙的攻击,一般人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以作防备。 “别得瑟了,雷霆之力修炼不易,省着点用!”飞花长老笑着佯怪道。 “哈哈,我在祝陶妹妹的帮助下,悟出了新的修炼方法,现在一个时辰的修炼,相当于过去三年的修炼效果!” “真的!?这可太让人心惊了!不错,不错!看得出来,你这雷霆之力的攻击距离、攻击力度和攻击控制能力,也都大大提高了!”飞花长老忍不住面露惊喜。 说话间,母子俩已经来到书房,合上房门,母子俩分坐在两个茶几之前。 “你这次见到祝陶啦?怎么样?她是不是已经长开了,成了个大美女。” 子阙红着脸,低下了头,“额——,应该说是英姿飒爽吧。” 飞花长老收起笑脸,正色道:“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踏入真仙境,实力超越赵梁,超越夏桀,对你而言,非常重要,你可明白?” 子阙也立马坐直,沉声道:“孩儿明白。” “三妻四妾是非常不利于修行的,你可明白?” 子阙脸色刚刚正常一点,此刻又再次红了起来,挠了挠头,喃喃道:“孩儿没有,没有想过什么三妻四妾的事。” “那就好,你不要忘了,你与沫禧已有婚约。在目前这个当口,更要时刻提醒自己,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让人误解。” “孩儿知道了。” “响鼓不用重锤,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知道沫沫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我们正在筹划逃出有施国。” “嗯,这是正确的选择。我明天就要率军出发,去有易氏部落,你认为,合适让沫禧跟着我离开吗?” “娘,我已经有更好的办法。” 子阙说着,凑到飞花长老耳边,耳语道:“我得到一个空间宝器,沫沫躲在里面更安全。” 飞花长老张大了嘴巴,忘记闭拢,她实在是被惊讶得无以复加。 空间宝器!她都只是听说而已,有时候甚至怀疑过,这世界是否真的有空间宝器那般神奇之物。 说完,子阙坐回自己的蒲团,看着母亲那无比惊讶的神情,笑道:“那是龙王岛的关龙岛主赠送给我的……” 接着,子阙把自己在龙王岛,鱼台城的经历,给飞花长老简略地讲了一遍。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怎么就被龙王岛这般看重?又是副岛主、又是分峰、又是玉佩空间的。 飞花长老听后,徐徐说道:“关龙轩,乃是关龙逄大人的庶长子,自幼聪慧,文韬武略,尤其是智计出众,年纪轻轻就官至黑鳞军师长。 “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与大家族联姻,而是看上个普通的富家千金,虽然长相出众,却引来赵梁儿子——赵铎的嫉妒。 “就在关龙轩大婚那日,他被诬陷杀人重罪入狱,那新娘也被半道劫持抢婚,唉—— “后来,在一众忠臣的努力之下,虽然平反冤屈,还是被封为子爵,外放到微海之中的荒岛——小沛岛,算是淡出了斟鄩的权利圈子。 “关龙轩到小沛岛之后,招募供养龙族,改小沛岛为龙王岛,大有起事清君侧之意,因此像你这样,能越许多级战斗的天才少年,又已经与赵梁结下难解之仇,成为他拉拢的对象,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不过,没什么关系,只要对付赵梁,这个共同目标不变,你们就能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听了飞花长老的一席话,困扰子阙多日的疑问,这才消散。 子阙于是急切地问道:“娘,仲城主对我也十分优待,还送了我一只神兽——陆风,您觉得他这又是为什么?有什么目的没有呢?” 第70章 解开谜团 飞花长老沉思片刻,缓缓言道:“仲城主啊,他原本也是世袭的侯爵,薛方国的国主。他年轻时,因屡次侵扰我张汪城,抢夺木材,与我们爆发了六场大战。 “结果,他损兵折将,六战六败,六次被活捉,就连薛城的王宫也惨遭摧毁。 “然而,每次他都因老国主和施罗族长的仁义,而被释放回去。最后,他看清了形势,对老国主和施罗族长心服口服,选择了臣服于施罗族长,臣服于我们,并举家迁往了薛国的第二大城——邳城。 “但近些年,他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四处拉拢边军将领。特别是施焱长老叛逃之后,他更是极力运作,成功将忠于他的邳城城守军统领——袁洪,推上了薛城城主的位置。 “如此一来,他的势力范围,已基本扩张到了原薛国的全部疆域。” “袁洪!?”子阙心中一动,感觉这个名字,似乎在何处,曾经听闻过。 对了,在与陶家家主对战时,他曾问自己与袁洪是何关系。难道自己与那位袁洪前辈有着某种相似性? 于是,子阙好奇地问道:“娘,关于袁洪,您能给我讲讲吗?” 飞花长老闻言,微微一怔,问道:“你遇见袁洪了?” “没有。”子阙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会关心起袁洪的事情呢?”飞花长老疑惑地问道。 子阙于是将自己在邳城的经历,一五一十、简明扼要地向飞花长老讲述了一遍。 “哦,你倒是替仲城主,肃清了邳城,难怪他赠给你那神兽陆风,作为感谢。 “至于袁洪,此人颇为神秘,据传他来自鱼凫王国的梅山,修炼境界极高,然而却无人能看透他真正的修为。 “几乎没有人见到他出过手,但他的防御力却强悍至极,达到了刀枪剑戟、火烧水淹都无法伤及分毫的地步。 “而且,他精通纵地金光之术,一旦遇到危险,瞬间便能逃之夭夭,无影无踪。 “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听完母亲的叙述,子阙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这袁洪与自己,显然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反而是,他与那仲虺公子似乎颇有渊源。那日仲虺公子化作一道金光逃走,恐怕就是这位袁洪前辈传授的秘法——纵地金光。自己当时对那一手逃遁之术,那是相当眼热啊。 想到这里,子阙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陶家家主,到底是为什么,才误会我跟袁洪前辈有渊源。” “这——,为娘也参不透其中的缘由啊。”飞花长老闻言,也是一脸茫然。 “讲了这么久,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告诉您呢。” 子阙边说边再次凑到飞花长老耳边,轻声道:“娘,施罗族长的死,其中大有隐情。他的大司农神鼎被人动了手脚,里面刻画的九天神火阵无法催动。因此,在镇压赵梁之后,他没来得及炼化赵梁,才被赵梁反杀!” 飞花长老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她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想确认有没有人注意。 书房内外当然并没有什么人,不过,飞花长老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如何得知?可有确凿证据?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有人能暗中做到这一点,那国主身边必有奸细,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定不简单。” 子阙深吸一口气,道:“施宇的保命玉瓶中,还有国主一缕分魂,是国主这缕分魂亲自告诉我们的,让我们不要暂时不要想着调查、报仇的事情,而是赶快送他的分魂,到玉泉山金霞洞,找到他的师父——玉鼎真人。 “国主说,只有他师父能救活他。 “国主还说,施古长老不可信,我们大家如果遭到打压,可以带着炽焰军,到玉泉山西边400里地的武城,那是一座与鬼方国交界的边陲小城。” 飞花长老疑惑地道:“施古不可信?我不这么认为。” 子阙顿时心中一急,道:“娘,谁受益最大,谁嫌疑就最大!现在施古长老受益最大,所以他嫌疑最大!而且,以他王宫行走的特权,他也有机会、有能力悄悄破坏大司农神鼎。” 飞花长老反问道:“如果你是施古长老,暗害了国主之后,你打算怎样对付我们家?” 子阙思考了片刻,答道:“爹不在,那么我首先就要要求你表态效忠,如果你不表态或者表态不效忠,那么就将你拿下,下到大狱里,引诱我爹来救你。 “如果你表态效忠,就安排你负责抓捕沫禧,以及与沫禧相关的人。尽早亲手将你儿媳送给夏桀。这一切,都要在施獬长老的监视下进行,一旦发现瑕疵,还是将娘您拿下!” 飞花长老看着屋顶,淡淡地道:“是呀,这才是施伦应该做的呀。那如果你是施伦,你会不会让我带着炽焰军余部,去找你爹呢?” “不会!决计不会!这不是放虎归山吗?您以为你儿子很傻吗?” “你觉得施古傻吗?” “这老狐狸,当然不傻啦。” “那他为什么要让我带着炽焰军余部,去有易氏部落找你爹?炽焰军啊!咱们有施国最精锐的军队!” 听了飞花长老这一席话,子阙惊呆了,难道,这难道是放长线,钓大鱼?可这线放得,放得也太长了呀,这么放下去,还怎么钓得到鱼? “所以,我感觉,施古不大可能是背后那只黑手。” “啊——,那这事就蹊跷了,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呢?” “这个只有查!但是为娘明早就要出发了,这次看来是天命注定,要由你来承担这个事了。” “我一定尽全力来查清楚此事的真相!可是,我怎么查呢?”子阙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飞花长老:“为娘也不知道该怎么查,但是我给你两个建议: “第一个建议是,宫中许多大事小情都有记录,大司农神鼎需要定期维护,每次维护都有记录,维护那天的人员出入也有记录。因此,可以从这些记录入手,而能接触到这些记录的,你又认识的人,有妘枭娘娘,子龙将军等等。” 子阙:“啊!?妘枭娘娘?娘,您怎么看妘枭娘娘这个人?” 飞花长老:“怎么看?还能怎么看?她将来可是我的亲家,我肯定要真心对她呀,哪怕是她有一点点小缺点,那也不能在背后说她的不是,你说对不对?” 第71章 安慰沫僖 难道娘亲还没看出妘枭娘娘那令人恶心的嘴脸? 子阙赶紧又把刚才去拜见妘枭娘娘的事,跟飞花长老讲了一遍。 飞花长老闻言,轻叹道:“妘枭娘娘那样想,那样说,还是在意料之中的,她本来就有点贪慕虚荣。 “只是她竟然还对你出手?还不惜牺牲自己的清誉,来构陷你,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啊!莫非她真的生病了? “唉——,不管哪种原因,你都不能找你这未来的丈母娘,帮着调查大鼎的事了。 “这样的话,你大约就只能去找子龙将军了。只不过,子龙将军他……唉,此刻恐怕正醉卧在某个酒馆的角落里,喝得酩酊大醉,借酒浇愁咧。” 啊——,子阙不禁愕然失色,他没想到,子龙将军竟陷入目前这种状态。 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自己置身于子龙将军这样的遭遇,是否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呢? “好!明天送您走后,我就去找子龙将军,我有信心帮他从这种状况中走出来,重拾往昔英姿!”子阙语气坚定地说道。 “嗯,相信你带去的消息,一定能让子龙将军重振雄风!只是这妘鸮娘娘,唉——,沫僖是个好姑娘啊。”飞花长老欲言又止地说着。 子阙闻言,轻声提议道:“刚才,沫僖还在我那空间宝器中哭咧。要不,娘,您去安慰她一下?” 飞花长老轻叹一声,道:“唉,待会儿吧,让她宣泄一下也好,这对她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我们先把家里接下来的事务安排一下,以策万全。” 随即,飞花长老话锋一转,神色稍稍凝重地说道: “天有不测之风云,我带着炽焰军余部去找你爹,这一去,也不知国内会有什么风云变幻。 “你留在家里,可以把田产、地产慢慢变卖,换成金银珠宝,灵石灵晶。万一国内有个什么意外,咱们就按国主所言,去往武城汇合,再谋大局吧。” 子阙恭敬应承道:“孩儿明白,定当铭记在心,妥善处理一切。只是,我还想参加此次斟鄩鳞选,娘您看我能去参加吗?” 飞花长老看向子阙的眼神,充满慈爱:“去吧,应该不会有大的危险,家里的具体事务有金叔打理,你只需要作一些决定即可。咱家阙儿已经长大啦!现在要独当一面了。” 说着,飞花长老站起身来,走向书房门口,向管家金翼人传音道:“金叔,请您过来一下。” 少顷,金翼人来到了书房,先向飞花长老一拱手,再向子阙一拱手。 金翼人恭敬地拱手行礼道:“见过夫人,见过公子。” “金叔,今年子阙就虚岁十八了,我和他爹商量过了,今后我和他爹不在府上的时候,府上大小事情,就全凭子阙做主。一应资财都交给子阙打理,那些贝币、灵石、灵晶、灵药、金银铜铁、珠宝玉器等,子阙均可随意支取。” “是,夫人。” “好了,你先回吧。”飞花长老对金叔略一挥手,金叔便即躬身行礼而去。 子阙沉重地望着母亲,飞花长老也慈爱地看着子阙,母子俩相视良久,都没有说话。子阙没有感谢母亲的信任,飞花长老也没有额外嘱托什么。 这哪里是什么自己长大了,一定是母亲感受到了临近的危机,才作此安排。 但愿爹娘,自己和沫僖都能一切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吧。 飞花长老心里,其实还是略有一点点不放心。 即便子阙已经远超同龄人,沉着冷静、有勇有谋、一身正气,但毕竟还是十七岁的少年。而且,之前也没有让他经手家里的生意,没有积累多少经验。 忽然就要独自承担起许多重任,无数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子阙将要面临的境遇,但所有这一切,迟早都是需要子阙自己面对的。 只能尽力再给他创造一点点条件吧,希望能有助于他化解最初遇到的困难,这样在遭遇极大困难之前,能有一个循序渐进,逐渐适应的过程。 最后,子阙与飞花长老一起,进入了玉佩空间。 沫僖已经没有哭泣了,只是坐在那座宫殿院子里的石桌前,失神地望着远方。 “沫沫——” 飞花长老坐到沫僖身旁,伸手拉过沫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道:“我知道你心里此刻的苦,你正煎熬在两难的选择当中。 “人生,总是会面临很多选择,但很少有人悟透选择这件事。关于选择,第一重要的,是遵循什么来选择;这第二重要的,就是要明白,接下来的路,就是自己刚刚所做的选择,需要自己去面对。选择很短,但人生很长。 “人们都是遵循什么来选择呢?有的人依据利益来选择,有的人凭直觉选择,有的人凭心情来选择,有的人甚至让骰子替他选择,或者按卦象来选择。 “只是,这些都不是究竟。” 飞花长老的一席话,让沫僖不知不觉地从痛苦中走了出来,她问道:“那遵循什么选择,才算究竟呢?” 飞花长老接着说道:“遵循本心,就是究竟。贪念财富的就依据利益来选择,随性的人就掷骰子来选择,情深意重的就依据情义来选择……” “遵循本心?”沫僖喃喃道:“可是我的本心,就是分裂的。” “这就得靠你自己权衡主次关系了。你的幸福,是你自己的权利,也是你母亲应该尊重的选择。至于妘鸮娘娘那边,我们也会尽力去沟通,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沫僖闻言,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长老,您说得对。我不能因为别人的意志,而放弃自己的幸福。我要和子阙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挑战。” 飞花长老欣慰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这就对了,沫沫。记住,无论未来路有多么崎岖,我们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于是,三人围坐在石桌旁,准备细细筹划一下,怎么样能让妘鸮娘娘改变心意。 氛围温馨而融洽。 特么的!就在此时,子阙留在玉佩表面的那缕神念,传来了玉佩空间外的情况,一名侍卫快步走向书房,他是来通传有要客来访的。 而那来访者,居然是施古的儿子——施穹。 他是奉父命,来传子阙,觐见新任国主,施古大长老的。 一定不怀好意! 需要这么猴急的么? 好歹让我们母子再多唠两句丫。 第72章 图穷匕见 一队精锐的护卫,簇拥着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井然有序地穿梭于吕城傍晚的繁华街市之中。 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映衬出吕城一如既往的热闹与昌盛。 车内,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闷,两名少年并肩而坐,沉默如同厚重的帘幕,将两人隔绝在各自的世界里。 这份尴尬,似乎比车外的喧嚣更加难以穿透。 施穹终于按捺不住,试图以言语打破这凝固的空气:“我父亲常常提及你,言语间满是对你的赞赏。” 子阙轻轻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前方的布帘上,声音温和而谦逊:“多谢伯父的错爱,我深感荣幸。” 施穹转而又道:“你真的了不起,凡仙境二重的修为,在同龄人中已是出类拔萃。更令人惊叹的是,听说你竟还跨越十二重境界的鸿沟,击败了两名真仙境强者,这等壮举,简直是不可思议。” 子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那不过是运气使然,不值一提。”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与谦逊。 “你的谦逊,让我敬佩。” 施穹最后尴尬地回了一句之后,两人便再次陷入沉默。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进,发出的嘎吱声,越来越明显,时间仿佛变得粘稠。 终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座巍峨庄严的府邸门前。 府邸的大门早已侧开,应该是提前就安排好的。马车直接驶入了府邸,穿过精心修剪的园林,越过两道古朴的院墙,最终停在了一座大殿门前。 这大殿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庄重,金色的阳光洒在门楣上,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曾经的施古大长老,如今的新任国主,族长,施伯侯,身姿挺拔,宛如青松,已经笔直地站在大殿门前。 他背负双手,神情庄重而威严,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袍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与周遭的庄严氛围融为一体,更显其超凡脱俗之姿。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更添几分神圣与不可侵犯的气息。 哪里有让国主在大门口等候的道理? 子阙心中大感意外,这施古老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这般,究竟有什么企图?。 跟着施穹下得车来,子阙于是也赶紧向施古拱手施礼,沉声道:“晚辈子阙,参见国主。” 施古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温和与宽容,他轻轻抬手,示意子阙不必多礼:“阙儿 ,不必拘礼。这些日子,你可受了不少苦啊 。” “祸福相倚嘛,我也得到不少好处,修为提升了两级。” “哈哈哈,不错不错,凡事都需要往好处再想想。穹儿,你也要学会,不要做眼里只看得见黑夜的人,要做看得见启明星的人,要经常提醒自己,启明星都升起来了,太阳还远吗?” 言罢,施古长老笑呵呵地,转身领着二人 ,步入大殿,又一拐弯,来到了他的书房。 三人坐定,施古长老的眼神中满含慈爱与关切,他细细端详着子阙,温声询问道:“你打败黄龙道人和虚寂仙子之前的事,我都有所耳闻了,之后呢?你受伤了吗?” 子阙早就设想好了自己的行程,因此对答如流。 说自己用雷霆之力,破了虚寂仙子的碧潮神蚌之后,也受了点轻微的内伤。慌不择路之下,在树林里迷路了几天。 等恢复了伤势,走出树林,竟然来到了张汪城。幸好赵梁那老狗,已经带兵离开。 施古点头道:“嗯,没有大碍就好。不过你们啊,以前学的 ,都是战场上用得着的,以强横的武技为主。 “但行走江湖,还是得掌握一点其他类型的绝技才行。 “这样吧,你俩都刚刚突破到凡仙境了,我今天就传你俩一个凡仙境上品的武技——玄踪步。” 说着,施古便摸出两枚玉简,放在额前拓印好,递给子阙和施穹,道: “这门玄踪步,其核心是速度,共分四层。 “第一层是入门,就是练习基本功,基本上没有修炼基础的人,只要身体强壮就可以练习,包括六个基本动作:猫步、熊滚、鱼跃、猴飞、豹奔、蛇行,以及如何借力,如何组合运用六个基本动作。 “第二层是小成境界,是内力真气加持下的,练气境才能修行的基本功。包括如何利用内力真气加强第一层习练的基本动作,以及在此基础上的两种基本步法:八卦步和正弦步。 “八卦步主要用于两人对战,是一种玄妙的步法,暗合八卦图,可以瞬间跌跌撞撞地走完48步,从而绕对手转一圈。 “这种步法分解开来,看似跌跌撞撞,实际是在最大限度的利用地面的摩擦力。 “如果只是需要出现在对手的左侧,则只需要12步;如果是需要出现在对手身后,则需要走24步;如果需要出现在对手右侧,则需要走36步。 “八卦步也非常适合闪避对手的攻击,由于步法的玄妙,没有研习过这门武技的人根本无法预判下一刻你出现的位置。 “而正弦步与八卦步在步法上相似,前24步完全相同,通过一个3步的转身身法连接,再走一个完全相反的24步,就完成了一个循环,54步。 “多个循环之后,就快速地走出了一条波浪线的轨迹。 “与八卦步需要消耗巨大的内力真气不同,正弦步消耗内力真气很小,因为前27步虽然消耗内力真气严重,但后27步却基本不消耗内力真气,实在是神奇。 “第三层是大成境界,是在第二层境界之上,通过向反方向强烈释放内力真气 ,而进一步加快身法移动速度。 “练成之后,身后会产生一道道幻影,那幻影并不是人类视觉停留产生的幻影,而是释放的内力真气留下的。 “第四层是大圆满境界,与大成境界不同的是,加持和向反方向释放的是元力 ,这就需要修为达到凡仙境才能练成。 “整体看来,这门武技除了第一、二层的训练需要消耗不少时间,以及消耗的内力真气或元力较多而外,但在其他方面,它几乎无懈可击。” 子阙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暗自思忖:新国主怎么会想到传自己武技呢?最近这是走了什么大运?子阙实在想不明白,不是传武技,就是送法宝,再不然就是送灵兽…… 然而,这些念头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子阙迅速收敛心神,赶紧跟着施穹,起身拱手致谢。 施古一摆手道:“加油修炼吧,你们俩和施武,是咱们有施国的少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但你们三个的修炼进度都落后了,我听说其他部落,少年一代,跨入凡仙境4重修为的,已经不止一手之数了。” 啊?这么猛的吗?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子阙和施穹心中震撼不已,不禁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一定努力修炼,只有我们成为一代强者,有施国才有未来。” 施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子阙说道: “对了,你近些日子见过沫僖没有?可有沫僖的消息?她可是你未婚妻啊!” 额——,该来的终归会来啊,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咧。 图穷匕见了吧! 第74章 施古的话术 “我也有很久没见到沫僖了,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子阙感慨道。 然后,他话锋一转,语气中透出一丝宽慰: “不过好在,赵梁还带着人在全国各地搜寻沫僖,这说明她还没有落入赵梁的狗爪。” 施古闻言,道:“我也有所耳闻,那日你二人结伴出城,却未走多远,便分道扬镳。你心怀对南方薛城的向往,欲往游历;而她,则是对有丰氏部落充满了好奇,决定前往探访。是吗?” 子阙满意地轻轻点头,自己杜撰的这套说辞,果然发挥了作用,于是便确认道:“的确如此,我们分开了。” 施古略带惊讶地笑道:“真是难以置信,一对正处于热恋期的少男少女,携手外出,居然会选择各奔东西,各玩儿各的。” 哎呀!子阙不自觉地挠了挠头,自己杜撰的这套说辞,竟如此轻易地被大长老识破,露出了一个不小的破绽。 杨歌曜也随之苦笑,轻抚额头,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不会撒谎的性子,究竟是缺点呢?还是优长?原来已经是几千年的积习了呀! 唉——,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一条道走到黑啊。 子阙于是略显无奈地反问道:“这不可想象吗?” 施古认真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当然!热恋中的少男少女,他们通常会选择先共同前往一个目的地,享受彼此的陪伴,然后再携手探索下一个地方。 “这是因为,男生会时刻牵挂女生的安全,而女生则会想要细心照料男生的生活起居,甚至还会担忧男生的运势太好。” 子阙眉头微蹙,疑惑道:“运势好,难道不是好事么?这还需要担心?” 施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地说:“我是特指某些方面的运势,你应该懂的。” 此时,一旁的施穹终是领悟了二人对话中的微妙,脸上浮现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拉长音调感叹道:“哦——!” 子阙见状,也瞬间领悟了施穹的领悟,和施穹同声感叹道:“哦——! “看来我们之间的代沟很深啊。谁说热恋中的男女,就必须天天腻歪在一起?距离产生美,您懂的?” 施古尬在了那里,在见子阙之前,他设想了各种谈话过程,琢磨出一套环环相扣的话术,却没有预想到,子阙的回答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见施古愣在那里,子阙轻轻一笑道:“你们老一辈人的想法,真是奇怪,我爹恰恰跟您的说法相反,他说订婚后,两人就不能见面了,得等到结婚那天。” 施古反应自然是很迅速的,他立即就回过了心神,道:“嗯,确实,也有你爹那种说法。不过,你发现没有?你和沫僖并不是非得朝朝暮暮,长相厮守不可。” 果然,施古老儿这是要劝说自己放弃沫僖,献出沫僖啊! 子阙心中暗道:这特么是男人能做的事吗!? 子阙于是道:“两人若是情至深处,真心地久天长,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朝朝暮暮呢?” 听到子阙的话,施伦长老那老脸,仿佛凝固了一般,这特么的,是子阙这个憨厚老实的小娃娃,能说出来的话!? 他心下一横,也不管什么话术不话术了,勉强挤出一层笑容,换了个话题,道:“我那任性的女儿,施梦溪,你还记得吧?” 啥? 这施古老儿说的啥? 子阙愣在了原地,有点跟不上施古的节奏了。 不是在说自己和沫僖的事情吗? 怎么忽然又扯到施梦溪头上来了? 这没有逻辑啊! 见子阙半张着嘴巴,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施古大喜过望,早知道一说出自己女儿的名字,就能让子阙如此失态,他费那么多心思,拐弯抹角地说刚才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自己的女儿,那可也是有施国有名的美女,相比沫僖也不遑多让。 很多人私下里说,自己女儿就是小沫僖。 还有人甚至说自己女儿,比沫僖更有魅力,那双眼睛能勾人! 想到这里,施古站起身来,走到子阙身边,轻轻拍了拍子阙的肩膀,道:“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你对梦溪也很有感觉。而我也一直有意将她许配于你,只不过老国主抢先跟你爹定了亲。 听了施古老儿这番言语,子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对施梦溪有感觉?这是施梦溪的老爹能说出来的话? 实在是无语。 杨歌曜也是头疼不已,这天,是怎么聊到这里的啊,弯转得有点太急,步子迈得有点太大,已经有点扯到蛋了啊。 “当然,梦溪的性格,也是稍稍有点儿桀骜。我估计,男方如果降不住她,估计就要受她一辈子苦啊。 杨歌曜赶紧在子阙的记忆中翻找,呵——,这哪里是性格桀骜,简直就是古灵精怪!乃是所谓“绮梦五姐妹”之首。 而子阙更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呆愣在了原地。 这施古老儿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这时,就听施古老儿继续说道:“所以,我打算这样安排,等你赢得‘斟鄩预选’,就让你去学宫讲席半天,安排梦溪来接待你,看看你们能不能擦出火花。” 子阙完全懵圈了。 这施古老儿也会雷霆系功法了么?一出手便让自己措手不及,如同亲身遭遇了雷击。 “好了,你回去吧,这两天务必勤加练习我传给你的玄踪步。我相信,如此,你定能在即将到来的‘斟鄩预选’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 子阙太过惊讶,这突如其来的震撼,让他恍若隔世,以致于都忘记了婉拒施古的“美意”。 他就像醉了酒的人,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大祭司府的。 他只感觉荒唐至极,沫僖好像是被自己亲手推着,就这样,向夏桀靠近了一步。 而国主施古,则站在大殿门口,轻抚着下巴上斑白的短须,满意地看着护送子阙离去的马车渐渐离去。 他仰首望向那片浩瀚无垠的夜空,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不禁悠然发出长叹: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站在一旁的施穹,闻言心领神会,眼中闪烁着敬佩之光,附和道: “父亲英明!” 第75章 再作打算 易园的书房内,灯火摇曳,洒下斑驳光影,在这静谧的夜。 一枚玉佩静静躺在书房的几案上。 玉佩空间内,飞花长老和沫僖焦急地看向忽然现身的子阙。她俩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子阙。” 子阙沉稳地回应道:“别急,现在我们已经安全回到易园。” 紧接着,子阙把今晚觐见施伦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听了子阙的讲述,沫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伤感,周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了活力。 飞花长老见状,温柔地将沫僖揽入自己温暖的怀抱,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目光穿透眼前的一切,投向遥远的天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不屑地冷哼道: “哼!施古的算盘打得可真响啊!一边试图取悦夏桀,一边又妄图借我们之力,来壮大他自己的势力。只是,唯一要牺牲的弃子,是咱们的沫沫!” 说着,她把沫禧抱得更紧,仿佛要替她抵挡世间一切的风雨,道:“但他打错了算盘!我绝不会让他得逞,更不会让沫沫成为他实现自己野心的牺牲品!” 感受着飞花长老的坚定与温暖,沫僖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但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轻轻挣脱了长老的怀抱,站直了身子,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决: “谢谢!长老……我也绝不会这样被动地接受命运,一定和长老一起想出办法,让他的计谋不能得逞。我的命运!由我,不由他。” 在这风雨飘摇的日子,自己竟然还能幸运地,拥有一个温暖的,能靠航的港湾。沫禧激动的差点想改口叫“娘”了,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个字说出口。 飞花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轻点头,赞许道:“我们沫僖,是好样的,能有这样的决心。记住,无论你面对什么困难,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子阙也赶紧附和道:“是的,沫沫你放心,最不济,你待在我的玉佩空间里,还没有谁,能把你怎么样。” 沫禧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子阙一眼,那眼神中有埋怨?有责备?有感激?有憧憬?有腼腆?有理解?总之,她什么也没说,但子阙却读懂了……刚才自己算是说错话了。 他明白,两人相知相爱归相知相爱,但沫禧可不愿意一辈子像一只金丝鸟一样,待在玉佩空间的笼子里。 飞花长老沉吟了片刻,这时接着说道:“看来,我们现在真得认真地,再作打算了。国主已经不是那个国主,有施国也不再是那个有施国了。 “我们必须按照国主的意思,确保施宇能将国主的分魂送到玉鼎真人的手中,尽可能地,把有施国的力量,拉到武城去。 “这样吧,我这次带走的炽焰军,就先开到有仍氏和有成氏交界的大野泽,在大野泽西岸找一个地方驻扎下来,等着接应圣子。 “阙儿,你们通过暗度成仓,将圣子送出有施国之后,就想办法将圣子护送过来,让圣子与我汇合,这样更能确保圣子安全。” 子阙恭敬回应道:“遵命,娘亲。” 飞花长老目光变得深邃,补充道:\"阙儿,你的任务又重了。除了保护好沫禧,调查清楚到底是谁主导了暗害国主,你还得回到有施国,沉心待下去。 “你要利用各种合适的时机,为那些愿意去武城的将士,把他们的家属,安全护送到武城去。 “我和你爹,就先在武城,打造一个新的大本营,等你最终到来团聚。 “还有沫沫,你……” 说到这里,飞花长老稍作停顿,似乎在考虑最合适的安排。 子阙和沫禧都心里有一点点小心思,焦虑地等着飞花长老的下文。 沉吟了一下,飞花长老接着语气坚定地说道:“届时,沫沫也随我一起,前往吕城,也是更加稳妥的选择。” 子阙闻言,心中泛起一阵失望,不过他还是据理力争道:“娘亲,我会妥善安排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只是,国主曾经说过,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施宇和沫沫最好要分开行事,以策万全。” 沫禧也赶紧接过话茬,道:“我愿意和子阙一起留在有施国。这样子阙有事,也有个商量的人不是?而且,我娘亲修为不高,我也很担心她的安危。” 飞花长老本想再劝沫禧跟着自己先往武城,怕两个十几岁的娃娃成天在一起,卿卿我我,误了大事。 可是,没想到沫禧说担心自己娘亲的安危,这个理由很充分啊,飞花长老不能去驳斥,只得作罢。 子阙见母亲欲言又止的闭上了嘴巴,心中不禁暗喜,道:“娘亲,您放心,我会保护好沫沫和她母亲的安危。” 接着,子阙又看向沫禧,道:“沫沫,你也放心。赵梁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有施国,我也需要四处奔波,相信你能经常重见天日,而且彻底自由的日子,也不会太久。” 飞花长老闻言,点头补充道:“是的,施起大将军已经带着蒙石军和铜甲军前往商方国,准备共伐葛方国。届时,大战一起,赵梁势必离开。” 这一消息,对沫禧而言,无疑是她一个多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是一个多月阴霾中的一缕明媚阳光,她不禁绽放出久违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们也终于迎来了反击的时刻!” 飞花长老语重心长地,为两个晚辈进一步解释道:“此战,更是为了解救,那些长期遭受葛伯侯奴役的,无辜平民啊。” 沫禧听后,似乎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恭敬地答道:“长老所言极是,刚才是我格局太小,眼界太过狭隘了。” 飞花长老语气温和,眼神中满是对子女的关爱与期许:“行吧,你们要务必小心,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彼此。期待国主能复活,期待咱们在武城团聚,期待咱们东山再起的那一刻!” 与沫禧互道别离之后,飞花长老和子阙离开了玉佩空间。 飞花长老给子阙又交待了许多事项,帮子阙检查了一下施伦长老传的玄踪步,确认没有暗藏的隐患,可以修炼,这才让子阙退下。 而她自己则静静地盘坐于古朴的蒲团之上,闭目凝神,一边修炼,一边默默的为子阙和沫禧祝祷,她的内心其实非常不安。 子阙,才十七岁,就要独自承担如此重压,就要独自面对这样纷繁复杂的局面了。 赵梁调动着无法想象的力量,正在四处搜寻沫禧;施古正在算计着子阙和沫禧;施懈不阴不阳,两面三刀;还有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暗流在涌动…… 第76章 富可敌国 站在吕城北门外的一个土坡之上。 子阙看着渐行渐远的炽焰军,心里默默念叨着:“娘,您放心吧,我一定调查清楚,究竟是谁?破坏了国主的大司农神鼎;安全将施宇护送到您的大营;尽可能地将有施国的力量送到武城。 “施古老儿,想要我去跟你女儿相亲吗?我就来个顺水推舟,去把学宫的有志学子,都忽悠到武城去!不,是鼓动到武城去!” 想到这里,子阙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随即翻身上马,策马扬鞭,向着易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是的,首先得盘点一下,自己究竟能掌控多少资源?爹娘还从来没告诉过自己,作为别人口中的有施国首富,到底能多有钱? 这普通战马,也太不给力了,陆风也不能作为在城里的脚力,太显摆,太招摇了一点。 还是得去蒙山牧场,把自己的绝影马骑回来。顺便也看望一下施宇,跟他通个气,说说目前计划的进展与变化。 怎样才能将更多的力量拉到武城去呢?自己有点智慧不够啊,正好禅心酒肆的羿公子,仿佛是一个大智之人,那就再去禅心酒肆拜会一下羿公子吧。 顺便,还可以为御澜安排一个“家”。 这是自己早就想好的,既让御澜能在微海中寻找她的姐姐,自己又方便去寻访她,以免分开之后,难以再相见。毕竟别离容易,重逢难啊! 然后,就是得抽空加紧修炼啊,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认真修炼过了。 孔宣前辈传的那个,还没有名字的功法,施伦老儿传的那个玄踪步,都还没有修炼。 对了!孔宣前辈那功法的名字,就叫“五行轮回秘诀”吧。 灵光一闪之间,子阙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贴切的名字——五行轮回秘诀,很好地彰显了那套功法中蕴含的,五行相生相克、周而复始的深奥哲理。 就在思绪万千之间,子阙便回到了易园。赶紧让金叔拿来了账本,一边翻看,一边听着金叔解释。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自家的财产,那是比玄风大王,那靠抢劫为生的妖王,多了近百倍!还不算房产、田产。这有施国首富的名号可不是虚的啊,简直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光田产,就40多万多亩,占有施国田产的十分之一! 房产,特别是商铺,就有一千多间,其中自营的就有108间,简直是遍布了有施国。而且,除了吕城有一座巨大的府邸,在薛城、邳城、青云城也都有一个两进的小型府邸。 杨仡鹞也不禁暗暗咂舌,这特么的,相当于半个和珅了呀!而且还只是一个诸侯国的大臣而已,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不,子阙,你千万不要为富不仁啊,不,是我千万不要为富不仁啊! 哎呀,乱套了,乱套了。 继续翻阅账本,子阙惊讶地发现,库存的丰厚,完全超乎想象! 居然还有灵石八千多枚,灵晶84枚,金砖64块,金叶子13斤,贝币三千多斤!稻米两万石,小麦一万石,黍米一万石,海盐一万多斤,丝绸一千多匹! “这是因为昨晚夫人支取了两万枚灵石,200枚灵晶,200块金砖,10斤金叶子,一万斤贝币,所以只剩下了个零头。”金叔赶紧解释道。 看着这可怕的财富,杨歌曜更是心惊,想起自己在柳城,那区区150多平米的所谓大平层,简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意思啦! 记得牛根生先生曾经说过:“财聚人散,财散人聚。” 可得要好好利用这笔巨富,笼络好一批人,完成母亲交待的大事啊! 这时,就听见子阙说道:“大家加入易园,风雨同舟这么多年,实属不易。今天我正式接管易园的事务,高兴!这样吧,金叔,就由您来操持,拿出一万串贝币,为每位同仁准备一份红包,以表感激。 “分配之时,请依据各位的职位高低、入易园年资长短以及对家族的独特贡献,力求公正无私,让每位家人都能心悦诚服。” 金叔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躬身行礼,感激道:‘老朽代大家,向少爷表达最深的谢意!说实话,今年大家都过得不容易。’ 子阙这才想起在张汪城外的遭遇,今年因为赵梁之祸,盘剥得那个村子的老百姓都断粮了,钱财怎及粮食来得实在?便又补充道:“对了,再为每位同仁增发一石稻米、两石小麦与两石黍米,作为额外的福利与关怀。” 金叔顿时眼眶湿润,泪水在皱纹间流落,他颤抖着双膝跪下,声音哽咽道:“老朽在此,代表所有同仁,为少爷的慈悲与慷慨,再次致以最深的敬意与感激!实不相瞒,许多人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少爷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必定温暖每个人!” 果然是自己的前世,与自己简直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杨歌曜欣喜不已。 接着,就听见子阙急切地问道:“那现在粮食价格如何?” 金叔赶紧抹干老泪,回应道:“稻米已经涨了近一倍!小麦涨了一倍多!黍米涨了近两倍!” 子阙闻言,不禁惊呼:“什么!?粮食价格竟飙升这么多!老百姓怎么承受得起?那施伦老儿有没有什么动作?” 金叔摇头叹息道:“新国主对此事似乎未加干预,反而,他家的商铺,还率先抬高了价格,引领了这股涨价的风潮。” 子阙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那咱们自家的商铺呢?面对这种情况,采取了何种应对策略?” 金叔回答道:“咱们的商铺,之前按照夫人的指示,采取的是买一斗,送一升的优惠方法,意在惠及民众。 “但是,此举却遭到其他商铺的强烈反对,他们甚至派一些小混混来骚扰我们商铺。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暂时取消了这一策略。” 子阙心里大致是赞成母亲一开始的策略的,不过,如果只是买一斗,送一升,那买不起一斗粮食的老百姓,反而得不到优惠,还不如直接降价,更能解决底层平民的生计问题。 然而,他也深知其中利害,降价幅度需得谨慎把握。毕竟,自家库存虽丰,却也远不足以满足全国百姓之需。若降价过猛,恐会引来其他商家的恶意抢购,届时非但无法真正帮助到那些需要的百姓,反而可能让自家蒙受损失,陷入两难之境。 想到这里,子阙对金叔说道:“这样吧,咱们来打价格战,保持每升粮食比他们低一成价格,把粮食价格打下来,直到恢复往日价格。” 金叔顿时大急,道:“这可使不得!说不定,别家会联合起来,把我家商铺拆了都有可能!” 子阙沉吟片刻道:“这个我倒没想到,这样,你准备着这事,我去请一点外援,来为咱们商铺保驾护航。大概再过5到8天吧,等外援一到,咱们就降价。” 接着,子阙又吩咐道:“还有,从明天开始,咱们在每个商铺门口免费施粥吧,不需要鲜美,能果腹就行,加点野菜,加点树皮,这样,也免得那些完全没粮食吃的老百姓,真的饿死了。” 金叔忍不住再次跪下,道:“少爷您的心,简直就像女娲娘娘的一样,大慈大悲,大爱无疆!老朽再为全有施国的老百姓,给您磕头啦!” 子阙连忙起身扶起金叔,道:“这可使不得!金叔您折煞子阙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把金叔扶起之后,子阙接着问道:”我听说今年大旱,田产价格有所下降,但商铺价格反而在涨,是吗?“ 金叔赶紧回道:“少爷目光如炬!情况确然如此。今年各种田产的交易价格,都差不多降了一成,报价最低的,甚至低到了8枚贝币,而商铺的价格却涨了近一成。” 子阙吩咐道:“这样吧,您安排低调的卖掉那些用于出租的商铺。同时,给我把所有报价低到9枚贝币的田产,都给我低调的收了。” “还有,根据咱们家的田产交易记录,给我把过去20年间,每个月的最高交易价格,最低交易价格和平均交易价格算出来,列个表,画个趋势图,交给我。” 言罢,子阙有给金叔详细说明了一下,自己想要的趋势图是什么样子的。 …… 杨歌曜心中一惊,自己这前世,是真的有交易天赋啊!有了这些数据,都可以画出简易的k线图了!这是要坐庄有施国的田产市场吗!? 第77章 神奇的飞椅 跟着子阙,在有施国兜了一大圈,杨歌曜也感到有些精疲力竭,力不从心了。 虽然,还基本上没有开始调查大司农神鼎的真相,虽然又冒出一大堆其他事,也牵挂着自己的心。 但毕竟沫僖的安全,勉强算是放心了,呆在璇玑仙境中,简直是人不知,鬼不觉。 于是,沿着那条悠长的小河,杨歌曜缓缓向来时的方向飞去,穿过了一片又一片如梦似幻的迷雾…… 当一切朦胧逐渐散去,杨歌曜缓缓睁开眼帘,就看见熟悉而又宁静的燕子岩仙人洞。 此刻的他,没有坐在洞外,而是躺在洞内石榻之上,周身被一份难以言喻的平和与宁静所包围。 而杨寨鹈老爷子,则端坐于古朴石塌之前,双手轻抚着温润的碧玺,周身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灵气所环绕,正全神贯注于修炼之中。 不想打扰老爷子修炼,杨歌曜遂悄然靠近,打算吸收一点他逸散出来的灵气,恢复一下疲惫的精神。 然而,正当他凝神静气,准备吸纳那些逸散的灵气之时,老爷子却似有所感,缓缓睁开了那双深邃的眼眸,语调平和而充满慈爱:“歌曜,你回来啦。这次你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因为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夜的时间。” 杨歌曜闻言,微微一笑,答道:“是啊,跟着子阙,绕着有施国转了一大圈。经历了许多奇遇,修为也涨了不少。该不会是因为遇见了你,才给我,不,给子阙带来那爆棚的气运吧?” 老爷子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言道:“这哪里是气运?分明乃实力使然! “‘夏后氏’王朝历经四代昏聩之主,已经内忧外患,乱象丛生。而你作为夔牛老祖的亲传弟子,通天教主的二代弟子,且天罚神功已修炼有成,初露峥嵘。 “试问,哪一个有志于天下的英雄豪杰,不渴望将你纳入麾下,以图大业呢?” “原来如此!” 听了老爷子一席话,子阙心中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原来母亲所分析,虽然同样鞭辟入里,但还是比老爷子的见解,浅了一层啊。 “这样吧,你的精神力也几近耗竭,亟需休憩以待恢复。再者,这些纷繁的记忆,也需时间沉淀一番。今天,咱俩就暂且休息一下,我带你去品尝一番这县城中的美食,如何? 没想到老爷子还有此等雅兴,杨歌曜嘴角一勾,欣然应允。 于是,两人并肩走出仙人洞。只见杨寨鹈右手一挥,刹那间,两把精致的竹椅,凭空显现,稳稳立于眼前。老爷子 悠然笑道:“走吧,咱俩就坐这竹椅下山吧。” “坐这竹椅...下山?”杨歌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被这新奇之物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左右端详,连竹椅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这竹椅确实与众不同 ,首先便是其超乎寻常的轻盈,仿佛无物之质;其次,椅脚不是竖直向下,而是斜斜地伸向四方,既稳固,而又不失雅致;再者,左侧扶手巧妙地镶嵌着一颗温润的晶石,闪烁着碧绿色的光芒;而右侧扶手则配备了一个精巧的手柄。 杨歌曜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椅子,他问道:“这竹椅能飞?” 老爷子尴尬地笑道:“勉强能飞吧。” 勉强能飞?这是什么话?杨歌曜心中暗忖道:能飞就是能飞,不能飞就是不能飞,什么叫勉强能飞? 察觉到杨歌曜眉宇间的疑惑,老爷子哈哈一笑,说道:“小马过河,深浅自知,你不亲自试一下,怎么知道他能不能飞?” 于是,老爷子一挥手,子阙面前的竹椅,轻盈的飞起来,稳稳地落在不远处一丛矮小纤细的白夹竹上,然后老爷子笑道:“你坐上去,我教你怎么操控它。” 杨歌曜于是身形一展,如同轻燕掠空,刹那间便已稳稳坐在竹椅之上。 不料,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下方的竹丛一阵摇曳,险些让他失去平衡,幸得老爷子及时出手,以一股柔和的力量稳住了竹椅。 等杨歌曜真正坐稳之后,老爷子指点道:“左手紧握那块风灵石,缓缓注入你的真气内力,右手握住那根手柄。 “对的,就是那根手柄。现在缓缓增加内力真气的注入,同时轻轻拨动手柄,来控制平衡。” “好!非常好!” 唉!这老爷子,也不说手柄的不同方向意味着什么? 幸亏杨歌曜还有丰富的打游戏的经验,马上就体验出来了。 很简单,想让重心前倾,就轻轻向前拨动手柄,想让重心后仰 ,就轻轻向后拨动手柄。 “好,非常好!继续尝试,让椅子再缓缓升高一些。没错,就是这样,再往上一点,再高一点!” 随着老爷子的鼓励声,杨歌曜逐渐加大了内力真气的输出,只见周遭的砂石被气浪带动,纷纷飞散。 终于,当内力真气催动至八成之际,他清晰地感受到竹椅彻底挣脱了竹丛的束缚,轻盈地悬浮于空中。 可是,可是这也太消耗内力了吧? 杨歌曜心中暗自嘀咕道:坐这个下山,靠自己这炼气境七重的内力,几乎不可能呀! “好,现在控制着椅子,缓缓移动到前面崖下那棵杉树顶上。” 尽管心中有所顾虑,但杨歌曜并未表露出来,而是按照老爷子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竹椅,调整着方向与高度。 最终,他稳稳当当地将竹椅停在了前方悬崖之下,那棵挺拔杉树的树冠之上。 不过,杨歌曜还是照着老爷子的吩咐,控制着竹椅,稳稳地停在了前面崖下那棵杉树的树顶上。 这时,老爷子也坐上了他的竹椅,大声道:“跟我走!” 就见老爷子控制着竹椅,飞上树颠,然后顺着茂密的树冠,像滑滑滑梯一样的,飞也似的,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远去了。 只留下他那顽皮的声音:“呦——呵呵——” 这老爷子,越来越有点返老还童了啊,杨歌曜笑着摇了摇头,也试着像老爷子那样,操控着竹椅向下缓缓滑去。 但,很快,杨歌曜就感到内力消耗严重,于是他试着减小内力的输出,再减小一些,再减小一些。 当他将内力的输出减小到不到一成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失去平衡,没有从树冠上掉下去,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几乎达到刚才老爷子那速度了,只是颠簸了一些。 这时,就看见老爷子停在前面树冠之上,正等着自己。 但杨歌曜还不太会减速,呼啸着就从老爷子身边掠过。 老爷子赶紧追上来,压低声音喊道:“前面有两个采药的人,我们得绕开点,不然会惊扰他俩的。唉——,你快减速啊!减点速度啊!” 杨歌曜听后,心中虽急,却也无奈,只得轻声喊道:“我不会减速啊!老爷子,怎么减速啊?” 第78章 大商保护神 \"哈哈哈哈——\" 杨寨鹈老爷子笑道:\"这等小事还需人教?只需缓缓向后拉动操纵杆,飞椅就会慢慢减速。\" 早说呀,杨歌曜赶紧一拉操纵杆。 然而,让杨歌曜意想不到的是,飞椅的前端猛然翘起,瞬间失去了平衡,他措手不及之下,从椅子上翻滚而出,直坠而下。 更让杨歌曜意外的是,老爷子居然没管自己,而是右手一挥,凝聚出一只元力大手,将那翻飞的竹椅,稳稳抓住,放在了一株冷杉的树冠之上。 而自己则显得颇为狼狈,猝不及防之下,压断了好多根树枝,穿过密集的枝丫,跌落到了古树下的山坡上。 关键是他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双臂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所以瞬间就被树枝划出了十几条血痕。 难道,自己还不如那把竹椅重要!? 杨歌曜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青苔与松萝,没好气地向杨寨鹈嚷道:“你怎么教的啊?” 老爷子闻言,一脸无辜的样子,也嚷嚷道:“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学的喃!明明叫你缓缓拉动手柄,你怎么拉得那么猛?” 缓缓吗?自己只听见向后拉手柄啊,杨歌曜一边嘀咕着,一边纵身跃上树巅。 “好啦!好啦!你都是炼气境7重的修为了,早就超过了萧峰一大截,根本就摔不伤,有点挠痒痒的教训,也不是啥坏事。” “还说摔不伤?你看看!你看看!”子阙指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痕,压低着声音嚷道。 “哈哈哈哈——”老爷子放声大笑道:“你还是缺少实战经验啊,反应这么慢!跌下来的时候,赶紧借力一根树枝,一个腾跃空翻,帅气地坐回飞椅,难道不香吗? “唉——,你跟子阙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说着,杨寨鹈操控着他的飞椅,便继续向山下飞掠而去。 “唉!老爷子,你不是说得要绕一圈,免得吓着采药人的吗?”杨歌曜赶紧提醒道。 “骗你玩儿的!” 老爷子头也没回地笑着答道。 啊!?老爷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儿了。 无奈,杨歌曜只得跃上自己的飞椅,缓缓启动,慢慢加速,向着老爷子追去。 这时,老爷子又停在了前面,转身对杨歌曜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前面那个山岗上,真的有两个采药人。” 杨歌曜这次有了经验,右手轻拉手柄,左手稍稍提高了催动风灵石的力度,飞椅稳稳地停在了一株云杉的树冠之上。 “呵呵,孺子果然可教。”杨寨鹈一抚白须,微笑着,满意地颔首赞许。 “哼!向哪边走?”杨歌曜斜睨了老爷子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强。 老爷子手指悠然指向西边的方向,道:“向那边。” 但他却在那一瞬间,手腕一沉,向下猛地一挥,一股浑厚的元力,便从飞椅之下横扫而过。 原来,他意图再次考验杨歌曜。 不出意外,杨歌曜的飞椅被那股元力掀翻,他再次从飞椅上跌落而下。 不过,接下来,杨歌曜反应却十分神速,他眼疾手快,借势一跃,足尖轻点于枝头,身形轻盈如燕,随后一掌拍向另一根树枝,借力腾空,一个漂亮的空翻,稳稳地坐回了翻滚中的飞椅之中。 然后,他赶紧左手握住风灵石,右手操控着手柄,稳住飞椅,安然地停在了一株古树的树冠之上。 “怎么样?” 杨歌曜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 老爷子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道:“不错不错。” 话音未落,老爷子又悄无声息地释放出一道元力,自飞椅底部横扫而过,意图再次试探。 但杨歌曜早已有所防备,他左手内力涌动,推动飞椅猛然上升,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势。 \"老爷子,您这是乐此不疲啊!\" 子阙见状,亦是不甘示弱,右手轻挥,松萝纷飞,瞬间化为坚韧如铁的绿色锁链,疾射向杨寨鹈。 然而,老爷子身法灵动,操控飞椅来了一个灵巧的翻滚,便轻松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哈哈,你这小子,竟也敢向我出手!\" 老爷子大笑间,飞椅已乘风而起,向远方疾驰。 杨歌曜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操控着自己的飞椅紧追不舍。 一老一少,在这片巨大山坡浩瀚的林海之上,犹如两道流光,穿梭、追逐、嬉戏,他们的身影在山林间出没,犹如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高山速降比赛。 不久之后,两人便抵达了山脚,前方的村落——柳家沟,已隐约可见,近在咫尺。 “且慢——”老爷子连忙提醒道,“前方便是柳家沟的地界了,我们需改作步行,以免飞椅惊扰了村民。” 于是,两人默契地将飞椅藏在一株古树的树冠之中,随即继续徒步下山。 身为修炼之人,尤其是杨寨鹈老爷子,其修为已臻至凡仙境五重后期,区区数里山路,对他而言,不过是闲庭信步。 才半炷香时间,他们便已穿越柳家沟,来到了河源镇繁忙的318公路旁。 “你有钱的哈,我的股神兄弟,那咱们坐车进城吧。”老爷子笑着打趣道。 杨歌曜也哈哈一笑,答道:“钱?当然多的是,您老完全不用担心,根本就用不完。” 老爷子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大商的人,天生就是经商赚钱的料。” 杨歌曜闻言,眉头微蹙,不解道:“大商之人?我何时成了大商之人?” 老爷子笑道:“我也不打哑谜了,你曾经可是大商王朝的保护神,地位尊崇。从保护神的级别来说,你甚至还在女娲娘娘之上。 “女娲娘娘都还只是朝歌城的保护神,而你却是整个大商王朝的保护神。” “什么!?”杨歌曜闻言,惊愕万分,双眼圆睁“我这么厉害的吗?” 说着,杨歌曜立即就生出了马上返回燕子岩,去探寻前世奥秘的冲动,他接着道: “不行!咱们回山上去吧,我得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成为这守护神的!” 第79章 高手在民间 杨寨鹈闻言,哈哈一笑,道:“别着急,别着急。你现在的精神力不够了,无法承受那么庞大的记忆涌入,必须休息一下。” 杨歌曜面露疑惑之色,道:“休息一下精神力就能恢复?那我想现在就去睡觉!” 老爷子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解释道:“恢复精神力,并非仅仅依靠睡眠,这还需要时间去沉淀。” 杨歌曜更加不解:“时间沉淀?为什么?什么道理?” 老爷子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吧,用你们年轻人爱用的电脑来打比方: “你的灵魂就像电脑的硬盘,存放着许多遥远的记忆; “你的大脑就像电脑的处理器和内存条,你的视觉中枢就像电脑的显卡,你的听觉中枢就像电脑的声卡…… “当你想查看灵魂中的记忆,就需要大脑这个处理器去把它调取出来,放在内存当中,作为你适时的记忆。 “你昨晚从硬盘中调取了太多的记忆,现在它们都被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内存条中,就像房间里胡乱摆放着许多家具,堆满了。 “你需要时间,让大脑处理器,将目前不需要的记忆放回灵魂,把现在用得着的记忆理顺,摆放整齐,这样你的内存才够用。就好比把房间中不常用的家具拿到仓库去,而留下来的家具,则把它摆整齐。 “过去大半年时间中,你的修炼,已经大大增加了你大脑的内存,就好比你将原来128兆的内存条,换成了1个g的内存条。但事实上,你要接受前世的全部记忆,可能需要16个g,甚至32个g的内存条。 “咱们现在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将你的精神力,提升到那样高的一个程度,只好先休息一下,等你的大脑,自己把那些信息整理整齐。 “这样说,你是不是就能理解了?” 杨歌曜似有明悟,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我现在确实对前世的这些事情,十分好奇,我接下来的修炼,就以提升精神力为主吧。” 老爷子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你能早日记起,咱哥俩一起走过的,那无数岁月。 “唉——,自从洪武二年,咱俩不幸失散,都又是六百多年了啊。 “你不知道,为了找你,这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我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人生短短几个轮回,又有多少个六百年呢?” 说着,老爷子一拍子阙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好兄弟,距离鸿钧老祖预言的‘天地大劫’,已经不再久远了,咱们必须得加紧了啊!” 杨歌曜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惊呼道:“天地大劫!?” 老爷子则是用一种沉稳而深邃的目光,望向天空,缓缓言道:“你再多记起一些事,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杨歌曜还想追问,却见杨寨鹈忽然一招手,一辆黄色的五菱宏光便来了个急刹,停在二人面前。 那司机伸出头来,问道:“去哪里?” 老爷子:“去天泉。” “五元一个,快上车。” 杨歌曜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与疑惑,跟着老爷子上了车。 不多时,两人在县汽车站下了车,又步行了几分钟,便来到一座石桥之前。 石桥之下是十几米的深涧,桥头的吊脚楼上,开了一家老旧的抄手铺,店铺没有招牌,但那悠悠飘散的鸡汤香味,却如同无形的招牌,远远便能勾起人的食欲。 老爷子兴奋地说道:“就是这家了,当地人叫他‘桥头堡抄手’,味道堪称一绝!” 说着,老爷子就率先,一步踏上了连接店铺与街道的石板。 然而,他却被店家拦住了:“只边坐满了,坐隔壁子去。” 隔壁?隔壁虽然是个水泥房子,但门面更显破败,特别是上面的水泥招牌,写的竟然是“怡颜理发店”。 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这破地方?杨歌曜实在不想坐进去,自己好歹也算是个民间牛散了吧,哪怕进苍蝇馆子,也该进个干净点的吧。 这时就听见老爷子对店家说道:“我就想坐这边,哪怕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那你就等着吧。”那店家冷淡地回了句话,就径自回到店内,忙着包起抄手来,完全不理会这爷俩了。 杨歌曜倒也没为店家的冷淡置气,反正是抄手,又是早餐,等不了多久的。 而且,看起来这小店的卫生做得比隔壁干净不少,还是在这边吃,更舒心一些。 于是,杨歌曜和老爷子便站在门口,闲聊着等了起来。 等了一阵,挺无聊的,杨歌曜便点燃了一支烟。老爷子也掏出他的烟杆子,抽起了叶子烟。 抽完一支烟,过了一会儿,杨歌曜又无聊得点燃了一支烟,道:“这怕是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吧?怎么还没人吃完?” “着什么急?才等半个小时。当地人有个习惯,喜欢边吃抄手和凉拌鸡肉,边喝早酒,自然不会那么快。别急。” 喝早酒?早上喝酒?杨歌曜不禁哑然失笑,这真是独特的风情。 这时,终于出来了两个人,杨歌曜和老爷子赶紧进去,在那两人留下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爷子显然对这里很熟悉,高声喊道:“来两大碗红汤抄手,半只椒麻鸡,四两毛梨酒。” 店家就跟着高声重复了一遍老爷子的话,然后问道:“凉拌鸡,一斤八两要得不噢?” 老爷子也学着店家的声调,高声答道:“要得——” 杨歌曜这才仔细地打量着周围,这店铺虽小,但打扫得挺干净,西边一排古旧的格子窗,撑开着。虽然十分喧哗,但还是能隐隐约约地听见桥下的涧水声,从格子窗中传来。 东边的墙壁上贴着旧报纸,挂了几张明星来此吃抄手的彩色大照片,显然是为了做宣传。 这时,就有一名服务员,走过来收拾好桌上的碗碟,拿过一张抹布,用很大力气,擦干净了桌子。 用得着用这么大力?杨歌曜奇怪的看着那服务员,而那服务员根本没在意杨歌曜的眼神,擦完桌子,转身就走了。 然后,杨歌曜看见桌面的时候,马上就认同了大力擦桌子的必要性。 因为,那桌面显然被擦得薄了好几层,露出了黄白色的木头内部纹理,显得更加干净。 嘿嘿,杨歌曜悄悄赞许地笑道,这抄手店有意思,难怪老爷子对它心心念念。 “想赚快钱,就必须炒股票!”这时就听见一个食客在高声说道。 另一个食客嗓门也挺大,反驳道:“呵呵,炒股炒股,炒成光屁股。我听说只两天,股票就跌惨了。” “啊嘚——,才跌几个点嘚嘛,扎法能叫跌?应该叫回调,好不好!” 邻桌一人也高声插话道:“回调还不够形象,应该叫‘黄金坑’,正是进场的好机会。” 这时一名又高又帅的中年食客,冷冷地插话道:“老李,表把人家往火坑以头推。就你那凯水平,还敢自称在炒股?我跟你说,牛市结束了!快点跑!” 那位叫老李的食客,拿出手机来,打开炒股软件,在高帅食客面前一晃,嘲笑道:“看到没有?高老师,已经调整完,又开始涨了!” 这位又高又帅的高老师,也用讥讽的语气,笑道:“这叫诱多,你看不懂唢?” “这是调整,为了消化大前天查处场外配资的利空消息,消化完,当然会继续上涨!” “查处场外配资的消息,可不是几百点回调,就能消化完的!我跟你说,就这两天暴跌,已经有高杠杆的人爆仓了!他们被强平,就会进一步拉低股价,然后又引起另一批人爆仓,这就像原子弹爆炸的原理,这是一个连锁反应!” 那高老师忽然自己明悟,一拍桌子,感叹道:“我晓得咋个形容了,这就是一颗原子弹,开始起爆了!” “危言耸听!高老师,还原子弹?你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 杨歌曜不禁高看了那高老师一眼,心中暗忖道: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第80章 诵《归藏经》,悟信仰之力 唉——,如果这次自己操作正确,那这些跳进黄金坑的人,那就真的是掉进坑里了。 有心想附和这位高老师的见解,把这些人拉回来,但自己也不敢肯定,这沪证指数真的就涨到头了? 这是个概率问题,缠师只是认为这个时候进场风险很大,犹如刀口舔血,建议不要去淌这浑水罢了,架不住有些人天生喜欢冒险啊。 而且,谁又敢断然否定,沪证指数近期就不会再创新高了? 具体到个股,情况就更复杂,那是谁也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的。 连机构,连老鼠仓,连所谓庄家都打不了包票,不然唐家兄弟坐庄,怎么会被缠师狙击垮掉呢?这股票的走势,本质是资金博弈的结果,资金背后是人心,而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至于爆仓?强平?连锁反应?好像高老师说得挺有道理的,但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往这方面分析,缠师也没有专门讲过这事,只重点强调,炒股千万不要加杠杆,千万不要借钱炒股…… 过几天,还是得从得搜集相关信息,专门研究一下加杠杆,强平是否真的会引起连锁反应。 正当杨歌曜心中五味杂陈,听得出神之际,老爷子将一个酒碗塞到自己手中,提醒道:“快喝!待会儿灵气都逸散完了。” 灵气!? 杨歌曜回过神来,轻轻一嗅,果然有点灵气!没想到这店家居然还会酿制灵酒!虽然灵气不是太浓郁。 不过,蚊子腿也是肉,不能浪费了,杨歌曜赶紧运转内力,将其炼化了。 没有参与周围人的争论,吃饱喝足,老爷子又带着杨歌曜,慢慢摇到汽车站,坐上了前往碉门乡的五菱宏光。 杨寨鹈这才对杨歌曜说道:“你睡一会儿吧,接下来事儿还多。” 杨歌曜也不问有什么事,他早已习惯对老爷子的话盲从,虽然今天下山的时候被捉弄了一下,但他知道,那是老爷子的独特教学方式。 直接闭上眼睛,就沉沉睡去了,他真的太累了。 等老爷子将他摇醒,已经在一处深深的峡谷,谷底是一条奔腾很急的小河,小河上有一座铁索桥。 杨歌曜跟着老爷子下了车,过了那座铁索桥,走了一段机耕道,便一拐弯,进了一条上山的小路。 一路几乎没有人烟,经过几座简陋的小庙,又绕过一座稍大,但也十分破旧的庙宇,又走了不久,便来到一处悬崖峭壁上的亭子,亭子里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隐身岩”三个大字。 老爷子忽然神秘地问道:“你估计看不见吧? 杨歌曜十分疑惑,道:“看不见什么?” 老爷子笑道:“那些信仰之力啊。” 杨歌曜闻言,眉头微蹙,不解地问:“信仰之力?那是什么?” “果然,你忘记了《归藏经》,时间紧,你就先诵读三遍再说吧。”说着,老爷子便伸手附于杨歌曜前额,将《归藏经》内容传给了杨歌曜。 “估计你诵读三遍,就能唤醒某些能力。” 什么能力?杨歌曜挺好奇,也没有问,便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开始默诵《归藏经》: “祖鲲曰:芸芸众生兮,其犹囊龠。神识天赋兮,多寡有别,体魄躯壳兮,强弱有分。强者愈强兮,役使众生,弱者弗弱兮,通天流沙。万涓成水兮,其也澎湃,覆水难收兮,其犹涅盘……” 在诵念的每一个音节间,杨歌曜的心中逐渐豁然开朗,信仰的真谛仿佛触手可及。 当他重新睁开眼帘,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撼不已: 悬崖之外的浩瀚云海中,几缕细微却坚韧的金色丝线,如同细流归海,汇聚进了一股与远方凌空而来的,磅礴壮观的金色光缆之中,横亘天际,璀璨夺目。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信仰之力?!”杨歌曜惊叹之余,难掩心中的激动。 杨寨鹈微微一笑,道:“是的,我看叫供养之力更准确些。” 言毕,老爷子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三棱镜,轻轻一挥,便以浑厚的元力将其送往那信仰之力汇聚的线缆边缘。 刹那间,一束纯净的蓝光自线缆中剥离而出,犹如晨曦初现,温柔地洒落在杨歌曜的面庞之上。 “快,趁此时机,炼化这光束中蕴含的精神之力!”老爷子催促道。 杨歌曜心中已经自行明白,老爷子此举,无异于熊二凿开熊大的输油管道,从里面取油! 对西方教没什么好感,杨歌曜毫不犹豫地,就赶紧开始吸收这蓝色精神之力,根本不需要怎么炼化,因为这蓝光中蕴含相当精纯的精神之力! 很快,杨歌曜便感到精神振奋,神清气爽。至于精神力提高了多少级?杨歌曜自己还难以评估。 十多分钟后,老爷子也自己吸收了一分钟左右的蓝色精神之光,就把三棱镜收了回来,自言自语地道:“可惜不敢截留太多,容易引起麻烦。” “老爷子,我是不是已经有精神力再去有施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去有施国了!” 这折腾了一天,杨歌曜心里就像有一只猫在抓,他深深牵挂着有施国的那些事。 “这里太危险!万一西方教的派人来查,我们却还在祝由之梦中,那就麻烦了。”老爷子皱着眉头,站了起来,道:“我们还是回燕子岩吧。” “好吧。”杨歌曜有些郁闷地答道。他现在知道了,今天下山,根本不是为了美食,目的就是来吸收一点精神之力。 要是这信仰之力从燕子岩经过就好了。 不过,如果从燕子岩经过,自己又怎么敢在燕子岩吸收这信仰之力呢? 于是,两人快速下山,坐车赶往河源乡,去那棵大树中,取了飞椅。 然而,让杨歌曜无语的是,他们得扛着飞椅上山! 因为,这飞椅不过是老爷子自己手工制作的玩具而已,力量损耗巨大。即便是老爷子已经是凡仙境,都是经不起这般损耗的。估计还没到半山腰,就得耗尽元力。 罢了,上个山,本来就不在话下,徒步纵跃之间,不到一小时,两人便回到了仙人洞。 杨歌曜迫不及待地,立即催促老爷子施展祝由之术,然后便晃晃悠悠地,顺着那条熟悉的小河,便来到了施荒牧场。 原来,子阙已经来到施荒牧场,正在与圣子施宇会面。 “你是谁!怎么会进入到了我的识海之中!”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如同晴空霹雳,吓了杨歌曜一跳。 第81章 识海相认 额——,这要怎么解释? 我是谁?我就是你啊!3600年后的你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杨歌曜思索着,该如何说清楚这不可思议的状况? 随即,他以坚定的口吻回应道:“我并非外人 ,我就是未来的你,跨越了三千六百年的时光长河而来!这样的说法,你能够理解吗?” 子阙沉默了片刻,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震惊,试探地问道:“未来的我……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未来的我?” 杨歌曜愣住了,老爷子不是说,穿越时间是不可能的吗?然而,自己竟然能与子阙对话! 这不就意味着穿越成功了吗? 就在杨歌曜愣神思考之际,就听见子阙沉声追问道:“快说!你来到我的识海中,究竟有何目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能在施凯面前,证明你就是子阙呢?” “我是子阙,这还需要证明吗?” “那我为什么需要证明,我就是未来的子阙呢?” 见马上就要陷入,那日在薛城发生的,搞笑一幕,子阙赶紧转换语境,道:“既然你说你来自未来,那你说说,我接下来能在有施国大赚一笔吗?” “我觉得,你安排得很好,特别是,你让金叔为你提供,田产的历史交易数据,你就能据此绘出一张趋势图,这将帮助你顺着趋势进行交易,这是碾压式的优势,所以,我相信,你将大赚一笔。 “但我这样认为,决不是因为看见过这一切,而是根据后世的知识,进行的推衍。 “事实上,因为转世的时候,喝了孟婆汤,我不记得所有的事情,除了吕城大战到现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我在你识海中呆着,看到的那一切。” 子阙感到一阵后怕,十分惊讶地说道:“你是说,你已经在我识海中呆了一个月,而我现在才发现你?” 杨歌曜笑着,坦诚地说道:“基本上可以这么说吧,事实上,我中途离开了两次,回到未来。而这一次,我是在未来提升了一点精神力,才刚回来。” 子阙听着,心中暗想,可能是之前,这个未来的自己还太弱小,没引起自己的注意。 而这一次,未来的自己,精神力变得强大了一点,这才被自己发现。 杨歌曜见子阙陷入了沉思,便接着说道:“我刚才猜想,可能正是因为,这一次我的精神力,强大了那么一丢丢,这才让你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子阙惊讶地看着识海中的杨歌曜,道:“啊!?我正在这么想!” 杨歌曜也惊讶地看着识海中的茫茫穹隆,道:“你刚才该不会在想,你的识海你做主,只要把我关在这识海之中,一旦我有任何异动,你随时都能一个念头灭了我? ” 被杨歌曜说中了心思,子阙不由一阵大囧,挠了挠脑袋,笑着说道:“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又没害我,而且,灭了你,我岂不是相当于自杀吗?我才不会那样蠢!” “哈哈哈哈——” 杨歌曜笑道:“你是不是又在想,我只是耿直,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承认那些想法呢?” “啊——” 子阙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啸。 这特么有一个雷射念像术还不够,又来一个会读心术的小小人,入驻了自己的识海。 我的隐私呢!? 我的隐私啊! 子阙刚才一阵愣神,忽然又来了个仰天长啸,吓得沫禧心头一紧,她连忙紧贴上去,双手紧紧环抱住子阙的手臂,边轻轻摇晃,边急切地呼唤:“子阙,你这是怎么了!?” 与此同时,施荒公子亦是身形一展,如同离弦之箭般,瞬间来到子阙身前,双手稳稳地搭在子阙的肩头,担忧地问道:“你怎么啦?子阙!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施宇,仍然端坐在他的蒲团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子阙,仿佛能从中洞察出什么端倪。 子阙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跟施荒和施宇,讲目前外面形势的变化,忽然愣神大叫,确实会让人觉得吊诡。 子阙于是挠了挠头,说道:“额——,没啥。我只是一时想起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对国主的大鼎动了手脚?不能赶快手刃仇人,心中憋屈,这才忍不住呐喊。” 沫禧疑惑地看了子阙一眼,一巴掌将子阙正在挠头的手,打了下来,嗔怪道:“你吓死人家了。” 她知道子阙撒谎了, 施宇则淡淡地劝道:“别着急,子阙兄弟。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迟早会找到他,活剥了他!” 子阙如释重负地附和道:“是的!早报迟报,迟早要报!” 接着,施宇又提醒道:“龙王岛,我知道,关龙轩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之间只有短期的共同利益,缺少长期的共同利益,你交往要慎重。谨防哪天战场上再见时,面临忠义难以两全的境地。” 这大舅哥还真是很有见识啊! 子阙赶紧回道:“多谢殿下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 施宇又问道:“你和龙王岛的人一起,在鱼台城,成建制地消灭了4个师的黑鳞军?” 子阙沉声道:“是的,全歼黑鳞军4个师,和推哆的亲兵卫队,一个士兵都没跑掉。只有推哆和他的卫队长石鳞孙脱逃。” 施宇心中默算了一下,道:“到目前为止,黑鳞军已经至少损失了5个半师。 “你刚才又说,赵梁带着黑鳞军一部,大概6个师,尾随施牧长老南下了?” 子阙佩服地回道:“是的,6个师。” 施宇仰天长叹道:“这么说来斟鄩基本上没有黑鳞军了!?天赐良机啊!只可惜这机会不属于咱们。” 子阙、沫禧和施荒,听了施宇的分析之后,也都忍不住纷纷叹息起来。 施宇收回目光,又问道:“4名真仙境强者,6个师的黑鳞军,跟在施牧长老后面,你觉得施牧长老会不会有危险?” 子阙笃定地说道:“既然,沫沫没有在施牧长老的队伍中,那他们就不应该有危险。毕竟,沫沫才是赵梁大动干戈的目标。” 施宇、施荒和沫禧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子阙的见解。 正在这时,子阙猛然施展出神猿探云手,抓住窗外一名侍女的脖子,将这侍女一把拽进了偏厅,怒目圆睁,厉声质问道: “你是何人!?为什么偷听我们谈话!” 第82章 施宇的手段 施荒公子缓缓起身,向那侍女走了两步,皱眉疑惑地问道:“小翠?你不侍奉我娘,跑这儿来干什么?” 小翠连忙躬身行礼,神色中带着一丝慌乱,答道:“回禀公子,是夫人吩咐奴婢,特地为公子送一些灵果来的。” 施荒公子闻言,目光微转,轻声道:“哦?既是如此,那灵果何在?” 小翠脸色一僵,声音更添了几分尴尬,她轻声答道:“灵果?请公子恕罪,我……我一时疏忽,竟忘记将灵果端过来。” 施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却难掩语气中的严厉:“哼!还敢狡辩!要不要我把我母亲请来,与你对质!?” 小翠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公子息怒,奴婢知错,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宽恕奴婢这一次。” 施荒公子略一沉吟,目光深邃地看着小翠,问道:“好,我姑且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此,还有意偷听我们谈话?” 小翠连忙辩解道:“公子明鉴,奴婢只是恰好路过此地,见园门未闭,一时好奇,便走了进来,绝无偷听之意。” 施荒公子眉头一挑 ,冷笑道:“那溲园的大门,不也敞开着的吗?你咋不对溲园好奇?不去溲园逛逛?” 小翠连忙急切地答道:“公子说笑了,奴婢不想出恭,怎会没事出入那等地方?\" 两人的对话,让沫僖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施宇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银针,语气冷冽如霜:“施荒兄弟,不要跟她多说了,浪费时间,徒增烦恼。把她交给我吧,我会让她实话实说的。” 小翠的目光落在施宇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冷峻面容上,恐惧如同寒冰般蔓延全身,使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施荒轻轻颔首道:“殿下请便。” 施宇的目光看向施荒,冷声问道:“你这园子有没有隔音的房间?” “有,我的练功房就很隔音。” 施宇淡淡地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去你的练功房吧。” 于是施荒赶紧出手,夸张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制住了小翠。领着三人,穿过曲折蜿蜒的走廊,来到了后院花园深处的,一间古朴的练功房前。 练功房的石门紧闭,透出一股庄严而沉静的气息。 施荒双掌平举,催动内力打开机关,然后缓慢而有力地推开了石门。 施宇将小翠带入房间,做了个让沫僖在外等候的手势,道:“沫沫,你就在外面等候吧。” “为什么!?你莫非?你想对这侍女做什么?”沫禧诧异地问道。 那小翠听沫禧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圣子莫不是?莫不是要…… 想到这里,小翠猛然摆开施荒公子的控制,大骂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活该你爹被砸死!想玷污本姑娘的清白?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她已决然地冲向那坚不可摧的石壁,意图一头撞死,了此残生。 子阙反应极为迅速,一个神猿探云手,就把小翠抓了回来。 施宇也是被小翠的言语激怒,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小翠还没有回过神来,她那还算俊俏的脸,就被扇得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她怒目圆睁,狠狠地瞪视着施宇,眼中仿佛有烈焰在熊熊燃烧,炽热而决绝。 子阙见状,苦笑着摇头,发出深沉的感慨,道:“生命,乃是这世间最为宝贵之物,为何总有人轻易言弃,选择绝路呢?” 小翠一脸悲愤与坚强,掷地有声地回应道:“在真挚的爱情面前,生命算什么?我愿为爱献身,哪怕是黄泉之路,亦毫不畏惧,甘之如饴!” 沫僖听闻此言,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她未曾料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小侍女,竟藏着如此刚烈坚韧之心。不禁由衷赞叹道: “好!好一个爱情价更高,宁肯赴黄泉!” 施宇没好气地指着石门的方向,对沫僖喝道:“你在干什么!?这是在审讯!严肃的审讯!你知道么?你给我出去!立刻给我出去!” 沫僖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被那侍女的话感动了,不,是蛊惑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她低下头,声音虽轻,却坚定地道:“我承认,刚才是我糊涂了。但我不出去!” 这时,施荒也好奇地问道:“小翠,你爱上谁了?他真的值得你这样爱吗?” 小翠乜了施荒一眼,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施荒!” 施宇简直要疯了,对着施荒公子怒喝一声 。 施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脖子不自觉地往后一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即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去打两桶凉水来!” 施宇的指令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施荒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赶紧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 施宇环视了众人一圈,这才努力堆出柔和一点的表情,道:“小翠,你可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但并非所有秘密都能永远隐藏。 “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出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 小翠仰头蔑视着施宇,目光中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没有说话。 她试图以这样的姿态展现出自己的无畏与坚韧。然而,那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不说是吧?” 施宇左手猛地抓过小翠的右手,手指一弹,一根银针便扎进了小翠的中冲穴。 “哎哟!”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从指尖痛到心房,痛得小翠一阵心悸,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但她随即紧闭双唇,全身肌肉紧绷,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即便是她痛得得五官都扭曲了。 “哼——” 施宇冷笑一声,接着又是一针,扎在了小翠的少泽穴上。 小翠感到腹部传来一股剧烈的绞痛,直痛到了指尖,而且越是紧绷肌肉,痛得越剧烈,但她仍是紧咬下唇,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即便是已经痛得浑身冷汗淋漓。 施宇悠然自得地搓动着手中的银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轻声道:“如何,这会儿可算是领略到我的手段了?不过区区两针而已,就受不了了?我这儿还有十枚银针没有上呢!” 小翠紧咬牙关,眼中怒火中烧,狠狠地盯着施宇,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然而,这份愤怒在施宇面前似乎显得如此无力。 见状,施宇不以为意,反而更加迅速地出手,一针精准无误地刺入小翠的络却穴中。 随着他内力的缓缓注入,小翠的身体,瞬间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剧痛所席卷,她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小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最终,这剧烈的疼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来人,用凉水将她泼醒!” 施宇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哥,放过她罢!她……好可怜啊。” 沫禧再也看不下去了,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施宇怒道:“你没听她刚才怎么说的吗?‘活该,你爹被砸死!’依我看,她简直死有余辜!” “她可能只是说的一时之气话。”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出去!现在!立刻!” 施宇简直忍无可忍,许多年多没有这样对沫禧说话了,今天竟然连续两次。 这时,施荒已经将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小翠的身上。 冰冷的刺激让小翠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缓缓睁开眼,颤声说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圣子,手下留情……” 第83章 小翠招供 众人一听,赶忙围拢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好奇交织的气息。 施宇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他动作精准地,缓缓撤去了,钉入络却穴中的那根细长的银针。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声道:“早知如此,何苦当初?” 小翠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与无奈,她长叹一声道, “一开始,我们只是受命监视施牧长老的日常动向。 “那时的我们,还天真地以为,这就是国家职责之所在,未曾料到会卷入如此复杂的漩涡之中。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 小翠的声音微微颤抖,继续说道,“当我们意外发现,圣子竟然隐匿于蒙山牧场之时,一切都变了。 “上面命令我们,立刻将监视的重点,转移到圣子身上。 “那一刻,我们心中虽有挣扎,却也不得不屈从于那股无形的压力。” 施宇的目光如炬,紧盯着小翠,追问道:“你们?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这场监视?” 小翠犹豫了片刻,似乎在衡量着说出真相的后果,最终还是开了口:“只有两个人,我和小丹。我本以为这只是场普通的任务,却没想到,圣女竟然也躲到了这里!” 施宇闻言,眉头微皱,随即转向施荒,问道:“小丹?你可认识此人?” 施荒略一思索,转头看向小翠:“是账房的那个小丹吗?平日里倒是有些交集,有点面熟。” 小翠连忙点头确认:“是的,就是她。” 施荒闻言,立刻站起身来,神色坚定:“我这就亲自去将她带来,问个清楚。” 然而,施宇却伸手拦住了他,淡淡道:“稍等。在行动之前,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 他再次转向小翠,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你刚才所说的‘上面’,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没有从实招来?” 小翠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最终,她硬着头皮说道: “上面?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身份。 “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密写的陶片传递,我们从未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以前是一个月传一次消息,但自从殿下您出现在牧场后,传递消息的频率,就被要求增加到每天一次了。” 施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撒谎!你的‘爱情价更高’呢?” 小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眼珠子一转,试图用另一种方式圆谎: “殿下您误会了,我说的‘爱情价更高’,其实就是指我和小丹之间的关系了啦。我俩……我俩是真心相爱的……那个,那个,你懂的啦。” 沫僖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她厌恶地转过身去,与小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鄙夷地说道:“恶心!龌龊!” 小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反驳道:”你不能歧视我们的呀!大夏的律法,并没有限制我们的爱情!“ 沫僖正色道:“法律没有禁止的事情,就是可以做的吗?法律禁止你吃屎了么?那你为何不去吃屎?” 沫僖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贯聪慧的她,今天智商情商都有点不在线啊。 施宇见状,冷哼一声,手指轻轻一弹,一根银针便准确无误地扎入了小翠的哑穴之中。他冷冷地道:“你若再敢撒谎,这里还有九根银针等着你。” 随后,施宇转向施荒,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账房,将小丹‘请’过来。记住,是低调的“接”过来,明白吗?不要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同时,加强牧场周边的警戒力量,审讯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牧场,除非有我亲自特批。” 施荒闻言,立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名面容姣好、神色紧张的侍女回到了练功房。 施荒拱手道:“殿下!这名侍女就是小丹。” 小丹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房内的紧张气氛,再环顾了一眼四周的情景,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殿下明鉴!这一切都是小翠那个妖女搞的鬼!我和辛队长都是受了她的蛊惑才犯下大错,一失足成了千古恨啊!” 小翠在一旁急得直瞪眼,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摇头,表示否认。 但她的挣扎,在施宇眼中,不过是在佐证,小丹是否讲了真话。 小丹见此,便转过脸来,指着小翠夸张地大骂起来。什么狐狸精,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沫僖这才回过味来,小翠刚才撒了谎。 智商在感情中经常迷路,因为感情真就是一团迷雾!它既能让人变得愚蠢,也能让人变得狡猾!沫僖心中暗自感叹道。 施宇则是一脸冷峻地看向施荒,问道::“辛队长?你知道是谁,是吧?” 施荒立刻答道:“就是辛锥,咱们牧场卫队的次官,自从莫队长跟着我爹离开后,就由他总体负责牧场的安全。唉——,刚才我还跟他交代,要加强警戒!” 施宇面色骤变,失声道:“糟了!那辛队长的修为究竟几何?他所修炼的又是何种属性的功法?” 施荒迅速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辛队长已至凡仙境六重之境,且专攻金属性功法,其攻势之犀利,非同小可。” 施宇闻言,目光转向子阙,眼中闪烁着信任与期待,他缓缓说道:“子阙,你前阵子刚刚击败过真仙境的强者。今天你有信心将辛队长生擒活捉吗?” 子阙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他挺身而出,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殿下放心,此事交予我便是!” 随后,施宇转向施荒,语气中充满了嘱托: “施荒兄弟,请你即刻调集牧场内的精兵强将,务必在子阙兄弟行动之时,给予全方位的支援。 “务必确保子阙兄弟在追捕过程中,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更不能让子阙兄弟面临以寡敌众的境况。” 施荒公子闻言,亦是神情肃穆,他郑重其事地一拱手,回应道:“殿下请安心,我必会精心部署,确保一切万无一失。子阙的安全与任务的圆满,皆系我肩上之责。” 施宇一挥手道:“好的!两位赶快出发吧!辛队长那厮,怕是已经逃离牧场了!” 第84章 大战辛锥 子阙与施荒疾步赶至辛锥的营房,却只见空荡荡的营帐,辛锥早已不知所踪。 眉头紧锁,子阙询问道:“辛锥的相貌有何特别之处 ?” 施荒沉思片刻,答道:“辛锥啊?挺帅气的,要说特别,便是他左颧骨上那颗微不可察,却独具韵味的脸颊痣。不过,从远处望去,却不易辨认。” “那他的兵器呢?有何独特之处?”子阙继续追问。 施荒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他有一柄绝世好剑——追风剑,乃是专门从有丰氏部落定制的。 此剑锋锐非凡,剑柄较寻常之剑长出两寸,末端更是匠心独运,被打造为锋利的尖锥,巧妙地开凿了三道螺纹状血槽,能在关键时刻以剑柄突袭,常常令敌人措手不及。” 闻言,子阙即刻召唤出陆风,腾跃而上,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只留下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待我好消息!” 他心中暗忖:哼!看你两只脚跑得快?还是我的陆风飞得快! 驾驭着陆风,子阙运用灵识,仔细搜寻,不久便在数十里外的密林深处,捕捉到了一位凡仙境六重的,二十多岁青年军官的身影。 他居然和自己一个多月前,悄然离开蒙山牧场时,所选路径不谋而合,都是想沿着蒙山山脉,横穿大半个有施国。 子阙心中暗自窃喜,随即驾驭陆风如鹰击长空般俯冲而下,逼近那青年,厉声喝道:“辛锥!看你往哪里逃!” 那军官疑惑地看向子阙,一脸茫然地说道:”辛锥?是谁啊?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吧!“ 子阙细细一打量,果然见其左颧骨上那颗标志性的脸颊痣。 幸好刚才专门问过施荒,知道一点辛锥的外貌特征。不然,此时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大概率就要让这家伙蒙混过关了吧? “你不必掩饰,我认识你。”子阙笃定地轻声说道。 辛锥环顾四周,见这茫茫林海之中并无他人,加之子阙修为不过凡仙境二重,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自信与杀意。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小子灭了,岂不是干净? 他冷笑一声,威胁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闯!你究竟何人?竟敢独自前来追击于我?” 子阙淡然一笑,自报家门道:“我乃子阙。” 辛锥闻言,怒不可遏,大喝道:“原来你就是子阙,我们都被你害苦啦!那就让我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吧!” 子阙被辛锥的话说懵了,明明自己一直在替天行道,怎么现在忽然成了替天行道的对象?于是问道:“我何时害过你们?你倒是将事情说清楚!” 辛锥冷笑道:“你如果将沫僖献给人皇,咱有施部落,又 何需缴纳如此沉重的税贡?军饷又怎会被层层剥削?这一切的根源,皆因你而起!” 子阙也是被这辛追这荒谬无稽的混账逻辑,深深激怒,胸中怒火中烧,难以平息。 他不禁想起了张汪城外那个村庄的村民,他们也是将对夏桀的愤恨,转移到了自己头上,一拥而上追打自己。 于是,子阙怒不可遏地反驳道,“那你为何不把你老婆献给夏桀!?” 辛锥放声狂笑,声震四野,带着几分轻蔑与得意:“哈哈哈哈,我的女人可不会抛头露面,招蜂引蝶,惹来这滔天大祸。” “你放屁!” 子阙再也无法遏制胸中怒火,身形暴起,天雷战刀倏然出鞘,萦绕着蓝色的电光,刺破空气,伴随着脚下生风,犹如怒龙出海,直扑辛锥而去。 “唉——,你是傻得么?放着陆风的空中优势不要,直接冲上去干什么?” 杨歌曜着急地提醒道,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卵用。 子阙动作迅猛,天雷战刀犹如闪电般落下,精准无误地砸在了辛锥紧握的追风剑上。霎时间,金铁交鸣,震耳欲聋,火花四溅。 饶是追风剑锋利无匹,却还是在这雷霆一击下,剑身上赫然显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 辛锥见状,脸色骤变,怒火中烧。 麻蛋的!怎么话还没说完就冲过来了,自己的元力都还没怎么灌进剑中,就被迫格挡了这么一下。 真特么地可惜了自己这把绝世名剑啊! “混账!”辛锥怒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他深知此刻已无暇他顾,只能全力以赴,与子阙一决高下。 辛锥怒喝之余,体内元力如江河决堤,汹涌澎湃地涌入追风剑中,企图弥补那因仓促应战而留下的遗憾。 剑身之上,光芒大盛,仿佛有风雷之声隐隐作响,剑尖所指,空气都被撕裂开来,形成一道道细微的空间裂缝。 子阙见状,眼神更加凝重,他深知辛锥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此刻对方显然已经动真格了。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战意更浓,天雷战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雷霆万钧之势,与追风剑碰撞出更加激烈的火花。 两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力量所扭曲,形成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旋涡。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阙与辛锥之间的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交错穿梭,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耀眼的光芒。 他们的元力在不断地碰撞与交融中,逐渐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占据上风。 终于,子阙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 呵呵,自己即便没有使用雷霆之力,囚芋玄武功也没有派上用场,但还是越四级,跟辛锥战成了平手! 一阵暗叹之后,子阙按下天雷战刀的按钮,将一丝丝雷霆之力注入了天雷战刀。 他眼神一凛,天雷战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辛锥劈去。 辛锥反应确实迅速。 但他只听见当啷一声,便感到一阵酥麻传遍全身,追风剑脱手而出,便迅速消失不见。 “你输了。”子阙冷冷地说道,天雷战刀缓缓垂下,但那股凛冽的战意却并未消散。 他望向辛锥,继续说道:“跟我回牧场吧!” 辛锥沉默片刻,挤出一脸苦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跟你回牧场去。” 他刚才想,没有证据,谁能定得了他的罪? 他全然不知,施宇那可怕的手段,即便是幽冥厉鬼,怕是亦会为之胆寒。 第85章 审讯辛锥 真是两头猪队友啊!辛锥忍不住暗骂道。 刚踏入施荒那阴森的练功房门槛,他的耳畔便不期然地,交织起小翠与小丹的惊呼声,仿佛默契十足的二重奏。 “辛哥哥,你终究还是被他们识破啦!” “辛,为何你不尝试逃跑呢?” 辛锥强忍怒火,一边暗暗使着眼色,一边没好气地骂道:“你们两个贱婢,在这里瞎说些什么!” “你!你怎么能说我是贱婢!”小翠和小丹,异口同声的责问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这个负心汉!” “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吗?” 辛锥的心绪瞬间跌入谷底,深感绝望。 有这般不靠谱的同伴,他又如何能守口如瓶 ,又如何能做到咬定青山不放松呢? 辛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与无奈。他深知,此时此地,任何争执都是徒劳,唯有冷静应对,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够了!”他猛然打断二人的争吵,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翠和小丹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小丹率先发难了,她对辛锥控诉道:“都是小翠这贱货告的密!” 小翠闻言,柳眉倒竖,反驳之声尖锐而急促:“你说什么!?你才是贱货!你就是只骚狐狸!” 小丹也不甘示弱,继续发难道:“我被抓来之时,你就已经在这里了,不是你告密,还能是谁!?” 小翠愤然反驳道:“我是被屈打成招!而且我也只说了你,并没有招出我的辛哥哥!倒是你!一进来就直接把我的辛哥哥招了出来!” “呸!真是肉麻至极!”小丹鄙夷地啐了一口,“你那恶心的称呼,简直是玷污了空气!还‘辛哥哥’,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翠非但不惧,反而故意提高了声调,挑衅意味十足地喊道:“我就叫!你管得着吗!?你有资格管吗?辛哥哥!辛哥哥!” 她叫得满怀深情,还夹杂着对小丹的挑衅。 辛锥的心态终于崩溃了。 虽然她俩不再继续说监视施牧长老,监视圣子的事了,却忽然爆发起自己担心了很久的女人之间的“战争”。 唉——,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两个女人?还是太贪心啊…… 而两个女人的“战争”仍在继续,她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其他人存在,只顾着争风吃醋,互不相让。 周围众人,包括施宇都没太着急,都想看看这笑话最后的结局。主要是她俩这一闹,可以扰乱辛锥的思绪,对于审讯辛锥是有帮助的。 小丹振振有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早就答应过我,要明媒正娶我的,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小翠也不甘示弱,反驳得斩钉截铁:“呸——,娶你?我的辛哥哥早就说过,他这一生只爱我一个!” 小丹冷笑一声,回道:“爱?爱是个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他是忽悠你的!”她的言语间充满了对所谓“爱”的不屑。 小翠情绪激动地反驳道:“爱,这么纯洁、高尚、神圣的情感,你当然不懂啦!除了钱财,在你眼中还有什么是有价值的?” 说到这里,小翠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跪下来,对施荒公子说道:“对了!启禀公子,小丹这些年在账房做事,贪了不知道多少钱财!您一定要查她!” 施荒闻言,嚯地一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怒意,心中暗道:特么的贪钱都贪到自己头上了! 在神行四公子中,自己之所以排名最靠后,还不是都因为自己家里的钱比子阙家少太多,以致于从兵器到坐骑,从吃的到穿的,都比其他三位要差一些。 他在许多场合都显得有些拘谨,尤其是在结账之时,都不敢轻言请客埋单,毕竟囊中比其他人羞涩一点啊。 施宇见状,轻轻挥手,示意施荒不必过于激动,随即以沉稳的语调安抚道:”施荒兄弟,且别担心,贝币又没有脚,跑不了的。“ 施荒这才觉察到自己反应过度,尴尬地坐了下来。 施宇:“聒噪!” 两根银针先后飞出,制住了两个女人的哑穴。 然后他看向辛锥道:“辛锥,说吧,她俩都招了,你也把你该招的事情,都说说吧。” 辛锥这下犯了难,自己这是陷入了某种困境,该怎么说呢? 怎么说好像都不是最优选择,关键是,自己正处于严重不对称的“信息茧房”之中。 于是,辛锥牙关一咬,心里一横,下定了决心:老子一个字都不说,硬扛到底!看你咋办? 他随即挺直了身躯,摆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一仰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轻蔑地对着对方说道: “哼!你这只缩头乌龟,也只敢躲在这里发泄淫威! “你不知道,多少老百姓因为你而没有饭吃! “要杀要剐,你就随便来吧!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 施宇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怒喝一声: “一派胡言!” 说着,他手中的银针,便一根接着一根飞了出去,根根准确地扎进了那些给他带来极度痛苦的穴位。 辛锥痛得猛地栽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身旁的石凳,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表情扭曲至极,显然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 但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喊叫! 不是他在刻意隐忍剧痛而强自沉默,而是那剧烈的疼痛已然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令他连呼喊的力气都几乎丧失殆尽。 “辛哥哥!” 倒是小翠,发出了声嘶力竭地哭喊声。 她目睹此景,心如刀绞,泪水簌簌而下,哭求道:“求求您了,尊贵的,尊贵的圣子大人,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辛哥哥吧! “如果非要有人承受这份折磨,那就让我来承受吧!” 而一旁的小丹,面对此景,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面露鄙夷之色,她低声咒骂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区区几根银针而已,至于就痛成这样!?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她心里大失所望,自己之前简直是瞎了眼,选了这么个不堪一击,成不了大器的东西! 她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仿佛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与期待都化为了泡影。 不到一分钟,辛锥就痛得昏死了过去。 见状,施荒赶紧毫不犹豫地端起几盆冷水,劈头盖脸地就向辛锥浇去,试图唤醒他。 与此同时,施宇则沉稳地撤去了大部分银针,仅留一枚关键之针还插在穴位上。 待辛锥缓缓恢复意识,睁开眼来,施宇以冷峻的目光审视着他,沉声问道:“感觉如何?现在,可以说了吗?” 第86章 辛锥的秘密 辛锥无力地点头道:”我说,我全部都说,不过还请圣子不要期望,期望太高。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的棋子,所知其实有限。“ 施宇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么,你究竟是在为谁效力?” 辛锥苦笑道:“这……我确实不知。去年夏天,我的一个小秘密,不慎落入了一位显赫公子的手中,他以此为要挟,要求我暗中监视施荒牧场,并承诺每月赐我一串贝币作为报酬。” 施宇闻言,眼神更加锐利地问道:“那名公子是谁?” 辛锥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与他只见过一次,以前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凭他一身华丽非凡的装扮,推测他应该是位身份尊贵的公子。” 施宇有些生气地沉声追问道:“只见过一次面,那你如何与他联系?怎么传递消息?你要一五一十地,主动全部讲出来!不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像挤什么似的!” 辛锥赶紧爬起来,跪叩求饶。 得到施宇挥手饶恕之后,他立即接着供述道:“后来,我收到一片竹简,让我每个月将有价值的信息,写在竹简上,放入牧场外面那片树林中的一个树洞中。 “那棵树,他在树干上缠了两根麻绳,让我记住树的位置就把麻绳取走。 “上个月,当我将发现圣子在此的消息,传出去后不久,就收到五串贝币,一片竹简,要求每天下午未时三刻之前,传递出最新消息。 “其实我们也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知道,圣子关心那棵树在哪里,但我难以描述清楚,总之是牧场西门外,官道南侧的一片树林,在两个小山丘的后面。 “还有就是谁在取我送出的消息,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我曾经悄悄蹲守过一次,结果非但没有等到那接头人,反而是被警告了,扣了两个月的报酬。” 言毕,辛锥再次深深地叩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尊贵的圣子殿下,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了。” 施宇眉头微蹙,追问道:“你什么把柄,被那个公子抓住了?” 辛锥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他偷偷地向施荒公子的方向快速瞥了一眼,随即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此事与先前之事并无直接关联,恳请圣子大人慈悲为怀,饶过小人这一次吧。” 施宇凝视着辛锥,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辛锥,你跟随施牧长老多年,官至牧场卫队次官,深得长老信任与器重。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能让你甘愿违背自己的良心,甚至不惜出卖对你恩重如山的施牧长老?” 施宇的语气渐渐严肃,目光如炬:“施牧长老作为朝中重臣,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有施国的重大利益,和部落安危。” 说到这里,施宇的脸色骤变,眉宇间凝聚起一层寒霜:“你莫不是还犯有什么株连九族的弥天大罪!?以至于你受制于那个公子?” 辛锥咬了咬唇,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深知,若是不说实话,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圣子大人,我确实必须坦白,是我与小丹,我们两人一时糊涂,一起截留了一点点牧场的钱财……” 听闻此言,小丹和施荒公子,竟不约而同地跳起来。 “你个废物点心!胡说八道什么!?”小丹面色铁青,厉声喝道:“我什么时候与你同流合污,截留过牧场的钱财!?简直是一派胡言!” 施荒公子更是怒不可遏,手指颤抖地指着辛锥与小丹,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愤怒: “你二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贪污牧场那本就捉襟见肘的经费!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小丹见状,连忙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泪俱下地辩解道:“请公子明鉴!截留牧场钱财一事,全都是辛锥那废物一人所为,与小女子毫无干系!我对此事一无所知,更未参与分毫啊!” “来人!”施荒猛然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意图即刻传唤手下将眼前几人先行收押,并即刻着手搜查小丹与辛锥的居所,同时严加审查牧场的账簿,以查明真相。 然而,没有人答应,练功房外空无一人。刚才都被施荒屏退了。 施宇微微一笑,以不容置疑的口气,缓缓说道:“事有轻重缓急,施荒兄弟别急。我看这样吧,你先给辛锥种下奴印,再带这两个女人下去关押待审,咱们首先解决间谍一事要紧。” 说着,施宇的目光转向了辛锥,眼神中既有威严也不乏一丝怜悯:“给你种上奴印,免你一死,愿意吗?” 辛锥闻言,感激涕零,连忙叩首拜谢:“谢圣子大人不杀之恩,辛锥感激不尽,愿誓死效忠!” 待施荒顺利地给辛锥种上了奴印,施宇便接着吩咐道: “施荒兄弟,你赶紧把这两个女人关押好,带领人马去那片树林,以狩猎之名封锁那里。 “辛锥,你带子阙公子去找到那棵树。然后你们就都撤回来,随时准备支援,让子阙公子一人藏在那里,蹲守那接头之人。” 说着,施宇转头看向子阙,道: “兄弟,你可便宜行事。 “若能活捉,自然最好,但若对方实力高强,也无需强求,安全为上,量力而行。” 众人随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就按照施宇的计划,封锁了整片树林,然后子阙就在辛锥的带领下,找到那棵传递消息的大树,放入了一卷新的竹简。 藏?怎么藏?如果对方是个凡仙境高阶以上的强者,根本无法掩蔽自己的气息,实在是无处躲藏啊。 这时,杨歌曜提醒道:“前世,要不,你就像上次躲避赵梁一样,藏到璇玑仙境当中?” 子阙一拍脑袋,是啊,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把自己的玉佩空间都忘记了,那可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子阙于是找了个不远处的树洞,将玉佩藏入树洞,四顾无人之际,一闪身,消失在了这片茫茫树林中。 然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都已经申时一刻,超过最晚传递消息的时间半个时辰了。 仍然没有任何人进入这片树林,更没有任何人接近那棵传递消息的大树。 出了什么问题?子阙不禁心急难耐…… 第87章 蹲守接头人 子阙的心中如同烈火在炙烤,焦急之情难以言表。 他原本是一边静心打坐修炼,一边以一缕细小的神念,关注着外界的情况。 但此刻,那份宁静早已被纷乱的思绪所吞噬,再也无法集中精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却如同凝固了一般,没有任何人踏入这片树林。 子阙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内心的焦虑却如同潮水般汹涌,难以平息。 他环顾四周,除了自己孤寂的身影,唯有一只蜂鸟在空中嗡嗡地盘旋,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却同样未能带来任何期盼中的消息或援助。 “为何还不来?” 子阙心中暗自嘀咕,这等待的煎熬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深知,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意味着不可预知的变数,但他此时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万一刚出去,接头人就来了呢?岂不是功亏一篑。 不对! 这树林深处,怎么会有蜂鸟!? 要在牧场边沿,鲜花盛开的地方,才是蜂鸟常常出没的地方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子阙赶紧聚集心神,认真观察,只见那只蜂鸟,在这树林中毫无章法的乱飞,却从未靠近那棵放了竹简的大树。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就在子阙即将被这份漫长的等待消磨掉所有耐心之际,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蜂鸟猛然间加速,如同离弦之箭,直冲那棵大树而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蜂鸟在临近大树之时,竟然幻化成了一个壮实的老者模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深不可测的城府与狡诈。 果然这只蜂鸟有古怪! 不过,怎么又是个真仙境强者!?咱们有施国怎么忽然遍地都是真仙境强者了呀!? 子阙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幸好,自己那大舅哥说过了,如果对方实力强悍,也不必强自为之啊。 这时就看见那老者,轻轻抚弄着他那虽光洁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尖细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 “呵呵呵呵,还真是来打猎的吗!? “这是脑袋被门夹了吧!放着后山的大森林不去,跑到这万把亩的小树林打猎?” 说着,他便轻轻摇了摇头,做出深感失望的表情,叹道:“看来,这施小荒,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啊。烂泥终究是烂泥,难成大器啊。” 他又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四处张望了一眼,便抬步向那棵大树走去。 先试试他的实力吧。 子阙随即指尖轻弹,一个元力包裹的雷霆小球,便悄无声息地向这老者的后心袭去。 “什么人!” 这老者警觉性很高,反应迅捷如电,一声怒喝中,他身形一晃,一个瞬移,便消失在原地,无影无踪。 随即,一抹璀璨的金色光芒猛然爆发,一柄金色的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其上流转的金属性玄力,如同实质般锋利,令人不寒而栗。 而那老者已悄然出现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哦,瞬移啊 ,果然了得。 子阙眼神微凝,心中暗自思量:看来,唯有出其不意,方能制胜;同时,还需时刻警惕,防止他逃脱。 至于他那看似强大的金属性功法,则是被自己的雷霆功法克制,不足为惧。 然而,当子阙的目光却被那老者手中的金刀吸引。 那金刀不仅造型独特,更蕴含着不凡的力量,让人难以抗拒其诱惑。 眼馋啊! 谁叫这等奸人,手握重金,还敢出现在有貔貅血脉的,一贯以匡扶正义为使命的本公子面前呢? 啊哈哈哈哈,子阙想到,若是真能将这金刀收入囊中……,便又忍不住的狂喜。 杨歌曜在子阙的识海中,眼见着子阙在这里白日瞎做梦,不禁忧心不已,着急地提醒道: “你可千万别像刚才那样硬碰硬啊!这可是三级一重的强者哦!实力非同小可,必需智取而非力敌!” 这番提醒如同晨钟暮鼓,瞬间让子阙从思绪的迷雾中清醒过来。 他凝神再一查探 ,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敌人并非那些擅长幻化之术的人族真仙,而是来自妖族的强者。 这老者定然身负某种莫测的血脉之力! 子阙这才注意到,这可不是会变化之术的人族真仙,而是妖族啊,那它一定还有某种奇特的血脉之力,额……还是得谨慎行事啊。 “额……确实,是我疏忽了。” 子阙轻拍额头,暗自懊恼。 他深知,面对拥有奇特血脉的妖族强者,必须更加谨慎小心,不可有丝毫大意。 要怎样才能将这老者生擒活捉呢?子阙心中暗自思量,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 叮—— 灵光一闪,子阙有了主意,用言语忽悠,在老者没有防备之际,忽然将他收进玉佩空间的地牢,才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如果是用雷霆之力的话,力度不好把握。 太强,把这老者电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 太弱,没击伤这老者,他施展遁地术一逃,自己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于是,子阙从容地从玉佩空间中一闪而出,悄然出现在老者的身后,背负双手,轻声问道:“这位前辈,在这里找什么呢?” 这老者被这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是反手一刀。 子阙刚刚站稳,一时间难以发力,眼见着一刀砍来,他赶紧催动元力在周身形成一圈元力之墙,同时还催动囚芋玄武功,加强了防御。 当—— 一声闷响,子阙被砍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树干,将大树撞得皮开肉绽。 “前辈!你这是何意?”子阙不禁大急,他完全没有预见到这样的结果。 那老者此时已经瞬移到了另一个方位,正用惊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子阙,奇怪地问道:“这不是子阙公子吗?你跑到蒙山牧场来干什么? “该不是来探望施宇和施沫僖的吧?” 子阙更加懵逼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三级一重的强者,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但子阙努力做出惊喜状,接着问道:“前辈居然认识我,真是三生有幸……” 然而,就在子阙胡思乱想,愣神之际。 那老者一招横扫千军,便又毫无征兆地砍了过来! 第88章 你怎么也会瞬移? 在猝不及防之下,子阙下意识地挥动天雷战刀进行格挡。 然而,那凌厉的一击,势不可挡,战刀竟被猛然震飞,脱手而出,划出一道弧线,消失在视线中。 子阙自身亦遭受重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刀劈飞,衣衫在金刀的锋芒下,被砍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破口。 随即,在他急速跌飞过树丛间之时,那些树枝又无情地将他的衣服,进一步划成一缕缕的破布条。 砰——,一声闷响,子阙重重地撞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随后翻滚着跌入杂乱的灌木丛。 衣不蔽体,尽显狼狈之态。 当然,只是表面上狼狈不堪。得益于囚竽玄武功赋予的超凡防御力,子阙实则并未遭受重创。 他一个翻身,稳稳地站了起来,匆匆拍去粘附在衣袍上的藤条与落叶,紧锁着眉头,满脸不解地愤然质问道: “前辈!您不是看出来了,我是子阙啊。您怎么还突然出手!?若非我反应及时,恐已命丧当场!” 那老者发出尖锐而刺耳的笑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轻蔑地说道: “呵,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啊,竟然硬生生接下我八成力量的一击而不倒。不过遗憾的是,我要杀的就是你!今日你注定难逃一死!” 说着,这老者身形一闪,便又消失不见。 糟糕!本来想借助璇玑仙境,与这老者躲猫猫的。 结果没想到,这会儿离那棵大树远了点,已经不能毫无踪迹的躲进去了。 得赶紧逃!尽量靠近那棵大树!并且还得出其不意地过去。这老者可是能瞬移的! 总不能又像对战推哆和玄风大王之时一样,不断被击飞,又不断凑上来挨打吧? 叮—— 有了!子阙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他赶紧在囚竽玄武功的防御下,笨拙地施展出了那还没怎么习练过的玄踪步,一步踉跄地踏了出去。 霎时间,他的身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化作了一道跌跌撞撞的,难以捉摸的幻影,于原地倏忽消失,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 真特么险! 就在子阙刚刚离开原地的瞬间,一股凌厉至极的金属性玄力如闪电般划破虚空,狠狠地斩向他原本所在的位置。 瞬间将那片区域摧毁得面目全非,尘土飞扬,狼藉一片。 子阙暗自心惊,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想着逃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狗屎运!这么好!”老者一击落空,不禁怒斥出声,言辞间夹杂着几分不甘。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残影,再次隐匿于无形之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子阙见状,心中虽惊未乱,脚步踉跄中却透着几分机敏,又一次奇迹般地避开了老者那凌厉的攻势。 就仿佛是舞者在生死边缘翩翩起舞,每一次闪避都惊险无比,却又能堪堪躲过,简直是恰到好处。 如此,经过四五次惊心动魄的交锋,勉强躲过老者数次攻击之后,子阙的身影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老者惊愕无比的眼神。 原来,子阙悄然躲进了玉佩空间。 那老者紧张地环顾四周,却是四下无人,心中疑惑顿起,禁不住用他那怪异的声音,大喝道:“你怎么也会这瞬移之术!?” 子阙没有回答,而是气愤地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正当那老者寻思这其中蹊跷之时,突觉脑后寒风飒飒,危机感骤然而至。 他反应神速,瞬息之间已施展瞬移之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几乎贴面而过的致命一刀。 只见刀光一闪,精准地劈斩在他原本所立之地,尘土飞扬,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老者目光如炬,迅速锁定了子阙的位置,正欲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 却发现子阙又一次从视线中消失,仿佛融入了虚空,仅余下一片茫然旋转,湍流不息的的气旋。 这些纷纷扰扰的气旋,仿佛在替老者言说着不甘与惊愕,在空间中缓缓荡漾,久久不愿散去。 老者即刻绷紧了神经,警觉地扫视着四周,身形如同鬼魅般,不时进行瞬移,频繁变换着站立的位置,企图规避那无形的威胁。 突然间,天际间裂开一道耀眼的缝隙,一阵轻微的,霹雳雳地破空声骤然响起。 老者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与惊人的速度,再次施展瞬移之术,仅仅一瞬,他原先所在之地,已经被一道闪电无情地击中,轰然炸响,化为一片焦土。 紧接着,沉闷的雷鸣如同巨兽的咆哮,紧随其后,它不仅震撼了空气,更将那片焦土彻底粉碎,化为细腻的碳末,随风飘散。 老者正欲松一口气,庆幸自己又一次躲过了死神的镰刀,却不料,一股剧痛猛然自左侧小腿传来,他身形一晃,嘭然倒地。 定睛一看,原来,刚才那道闪电,竟在他瞬移的刹那,击中他的左侧小腿,将其无情地碳化,使得他失去了平衡,狼狈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子阙的目光,玩味地落在老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悠悠然言道: “前辈,看来今天将死在这里的,不是我呀!”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世事如棋局局新,不到盘中落子定,谁敢说胜负已分? “你我之间,究竟鹿死谁手,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那老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媚笑,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尖声细气地说道: “你应该吸取今天这深刻的教训! “幼苗只有经历风雨,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你就把今天的失败,挫折与委屈,当作成长中的历练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慢慢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健。 “哦——,呵呵呵呵,不,你没有机会吸取这些教训了!” 正当子阙沉浸于老者那富含哲理的人生格言之中,正当他陷入深刻的感悟之时。 一抹突如其来的耀眼金光,如同晨曦初破晓,瞬间照亮了他的视野与识海。 让子阙猛然惊醒,心中警铃大作。 他意念一动,身形便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瞬间穿越虚空,立即便退入了璇玑仙境。 好险! 此时子阙才发现,原来有一根金色的绣花针,正钉在旁边那根树枝上震颤,针尾拖着一根难以察觉的丝线。 丝线的另一头,正被那老者曲着的兰花指,紧紧拽着。 杨歌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不禁暗暗惊讶,这老者莫非是东方不败!? “咦——?” 老者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子阙,什么时候练就如此迅捷的身法?居然躲过了我这必杀一击!” 以至于他竟忘记了收回那根绣花针。 就在老头失神的刹那,子阙的身影仿佛幽灵般再度显现,手中紧握一柄苍白古朴的短剑。 那根原本细若游丝的,操控绣花针的丝线,已被他干净利落地斩断。 那断裂的丝线非常轻盈,如同风中飘摇的蛛丝,最终缠绕在了不远处的几根树枝上,显得那么柔弱,一点也没有刚才紧绷着绣花针时,透出的那种锋锐的森森寒意。 但是,子阙可不敢再感慨了。 他手持那柄苍白短剑,剑尖直指老者,厉声质问道:“变成独脚鸟了吧?我看你还怎么逃!?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何对我心生恶意,为何这样想置我于死地!?” “呵呵,年轻人啊!你明明猜到吾乃神鸟,为何还会以为,独脚神鸟就不会飞呢?” 老者话音未落,脸上已绽放出如同女汉子般肆意而狂放的笑容。 紧接着,他身形骤然变幻,化作一只蜂鸟,双翼振动间,带着一抹得意,一股不屈,一种不甘,嗖然升空,直冲向树林外那片无垠的天空。 第89章 深谋远虑的施宇 “哪里走!” 子阙迅速召唤出陆风,身形如电,一跃而上。 只见那陆风双翅一展,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和无与伦比的速度,闪电般的,就追上了那老者。 然而,那老者的飞行技艺,简直可以用超凡脱俗来形容。 他灵活地在空中穿梭,利用不可思议的锐角转弯,突如其来的急停,逆向倒飞,迅猛的俯冲,以及近乎垂直的直线爬升,巧妙地躲避开子阙与陆风的追击。 只是,由于速度上的劣势,他每次刚摆脱子阙的追击,子阙便又驾着陆风,兜出一个大转弯,再次靠近。 子阙一边紧追不舍,一边厉声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么想置我于死地!?” 那老者则一边逃窜,一边怪笑着:“呵呵呵呵,我就是专门来纳你命的神鸟!” 子阙怒火中烧,双手疾挥,不断弹出元力包裹的雷霆小球,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向老者。 然而,那老者凭借着其诡异莫测的飞行轨迹,如同鬼魅般穿梭于子阙密集的雷霆攻击之间,每一次转折都恰到好处,巧妙地避开了每一个攻击。 罢了,既无法生擒,那便无需手下留情!只好拿出绝招,绝不能让这奸诈之徒逃脱! 呵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到盘中落子定,谁敢说胜负已分? 我今天必除恶务尽! 思虑及此,子阙心中决意已决,他双手齐发,犹如双龙出海,同时天眼怒睁,只一瞬间,三道璀璨夺目的闪电,猛然射出,划破长空,直指老者要害。。 第一道闪电如利箭穿心,直奔老者胸膛,意图一击毙命。 第二道则精准无误地射向其鸟首,以防老者猛然加速。 第三道则直逼鸟尾,封锁其退路。 老者虽以速度见长,但在这雷霆万钧之下,他又怎么能快过闪电? 三道曲里拐弯的闪电,交织成网,瞬间将老者笼罩其中,只见电光闪耀之间,那老者的身躯被无情地撕裂,化为一具焦炭。 就连神魂也未能幸免,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唉!可惜了。” 随着子阙一声叹息,数声雷鸣响起,将那老者被烧焦的身躯,轰成了齑粉。 此刻,牧场大门四周,欢呼之声如潮水般涌来,响彻云霄。 人们兴奋地叫喊着,庆祝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胜利,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喜悦与解脱的气息。 “越八重修为,凡仙境灭了真仙境!” “奇迹啊!” “子阙公子神勇!” “子阙公子威武!” …… 回到施荒公子的练功房,子阙面带一丝遗憾,沉声说道: “境界差距太大,没办法活捉,但更不能让他逃走,只好将他击杀了。” 察觉到施宇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子阙接着又说道: “如今,殿下你匿于蒙山牧场的秘密,已遭泄露,此地已非久留之地。要不,你也同我和沫沫一起走吧。” 施宇闻言,终是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更何况,你刚才对战的老者,极可能是一只蜂鸟修炼成人形的太监。他不是来自斟鄩,就是来自吕城。因此,吕城也是相当危险之地。 “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不过,我有个计划。你离去时,带上辛锥吧,对他之态度,务必如同对我,如此或能迷惑那幕后的黑手,使其误判辛锥乃是我假扮的。 “而辛锥的存在,极可能引对方上钩,不管对方认为他是我,还是辛锥。 “所以,你要时刻警惕,争取看能否抓住那只幕后的黑手的尾巴。” 子阙闻言,心中对施宇的深谋远虑钦佩不已,稍一沉吟,他坚定地说: “行,那我一定争取抓住那只黑手!但是,如果你能将你那套针法传给我,我就更有把握了。” 施宇闻言大笑,爽朗道:“哈哈,此事易耳,针法自当倾囊相授。 “不过,你要记住,记住,智者不惑于力,而在于谋。 “行事之时务必谨慎,若遇强敌,切莫硬拼,免得我那妹妹,将来……,啊哈哈哈。” 子阙亦放声大笑,回应道:“我自然会量力而行,如果对方实力太强,那就想办法智取呗,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说着,施宇取出一枚温润光泽的玉简,轻轻贴在前额拓印了一下,便交给子阙道: “这便是那套‘游蛇十二针’了,你且妥善收存,细细研习,假以时日,定能领悟其中精髓,收获匪浅。” …… 接下来,按照施宇的部署。 施荒在小翠的居所、辛锥的营房,以及牧场后山一处鲜为人知的隐秘洞穴内,成功搜获了多达千余串的贝币、逾百枚珍贵的灵石,以及半斤沉甸甸的黄金等财物。 不仅挽回了牧场大部分损失,还使得小翠和辛锥的罪证更加确凿。 接着,辛锥被宣布免职,因在履职不力,没有能保护好牧场的财产。而且,按照施宇的要求,他还被子阙烙下了第二枚奴印,神秘地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不见,仿佛人间蒸发。 与此同时,小翠的命运也遭遇了重大转折,她被低调从轻发落,由沫禧种了奴印,收进了璇玑仙境,从此作为沫僖的秘密侍女,也从众人视线中神秘消失不见。 而小丹则被绑缚于牧场中央草场之上的一棵参天大树旁,身旁赫然竖立着一块木牌,上面书写着她贪污牧场钱财的条条罪状。 还安排了一名牧场管事坐在一旁,不厌其烦地向四周聚集的牧民们,历数小丹的种种罪行,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慨。 并且旁边摆了几盆腐烂的果子和残破的菜叶子,这些都是用来供众牧民们向小丹抛掷的。 每一颗烂果、每一片残叶都代表着他们心中的不满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甚至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头,或者抓起一把泥土,还有人拿起了棍棒,准备对她动手。 这些都在施宇的预料之中,安排了护卫们劝阻。 小丹拼尽全力地扭动着身躯,眼中闪烁着绝望与不甘。 她试图开口辩驳,却无奈深深勒在自己嘴巴上的那条绳索,如同枷锁般坚固,只允许她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为了庆祝牧场挽回了巨大损失,施荒又慷慨地给每户牧民发放了五升高粱米,此举令整个牧场洋溢着喜悦与感激的氛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直至夜幕降临,戌时将近,小丹的命运也迎来了终章。 她被转移到牧场中央,一个由粗大树枝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随着熊熊烈焰的骤然腾起,小丹终于在绳索被烧断之时,发出了她最后的声音:“啊——,喂——,呀——。” 火光映照出一张张或激动,或兴奋的脸庞。 在人群欢呼与怒骂的交织声中,小丹的身影逐渐被火焰吞噬,连同她的神魂,都化作了袅袅青烟,消散于夜空之中。 在远处的高坡上,子阙,沫禧,辛锥和小翠,都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切。 他们心中都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但他们各自所想,其实又各不相同。 这也是施宇想要达到的一个小目标。 又得赶紧回吕城了!谁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接下来似乎一切都充满变数。 因为那只蜂鸟修炼成人形的太监,没有按时回到他本该回去的地方。 第90章 醉意朦胧的子龙将军 福源大酒楼,富丽堂皇,人来人往,尽显繁华景象,乃是吕城规模最大的酒楼之一。 在酒楼幽静的二楼深处,隐匿着一间雅致的小包厢,此刻,氛围却与周遭的喧嚣截然不同。 包厢内,一名衣衫褴褛,满脸胡茬,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大叔,此刻已经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他伏在精致的酒桌之上,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他正是侍卫长——子龙将军,凡仙境九重巅峰修为,步战实力强悍,即便是面对真仙境三重、四重的高手,若是步战,都常常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在这灯火阑珊的小包厢里,所有的荣耀与辉煌似乎都已被遗忘,只留下他孤独的身影,与满桌的残酒…… 谁能想到,这就是当初在演武场上挥斥方遒的青年将军?这就是那位在雪夜里笔直站在国主殿门,英姿飒爽的青年将军? …… 在店小二的恭引之下,子阙缓步踏入了雅致的包间,随后,小二细心地掩上了那扇雕花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静静地伫立在包间门口,面容冷峻,宛如寒霜,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冷地垂眸,俯视着眼前醉意朦胧的子龙将军。 “你,你是谁?”子龙将军摇摇晃晃地抬起头,双眼迷离,试图在朦胧中辨认出子阙的身份。 “哦,哦,未来的驸马爷。呵,呵呵,连老岳丈的丧礼都不参加。呵呵,呵,还驸马爷?呵,呵呵。” 子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子阙的讥讽与不屑。 呀!这是被子龙将军误解了呀。 而且误会之深,犹如鸿沟,让子阙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逾越,竟无言以对,言语似乎凝固在了咽喉之间。 “哈哈哈哈——” 子龙将军狂放的笑声响起,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与不羁,他继续揶揄道:“怎的?莫非真被我一语中的? “想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特么的,就是只乌龟!缩头缩脑的乌龟!” “够了!” 子阙心中感到五味杂陈,无比悲凉与无奈,忍不住大喝一声。 “怎么?脸面挂不住了?发怒了?当你做出那些选择的时候,你又将你的脸放在了哪里!?” 子龙将军继续用轻蔑的语气,怒道。 子阙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的心绪恢复平静。 或许告诉子龙将军真相,才能化解眼前这深深的误会。 为防隔墙有耳,子阙轻轻传音道:“陛下又没有真的去了,我为什么要参加陛下的葬礼!?” 这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直击子龙将军的心。 子龙闻言,眼神瞬间凝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片刻间竟闪过一丝清明之光,但很快又被混沌所吞噬,变得迷离不定。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挣扎:“胡说……这不可能……定是胡说!” 言罢,竟又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昂昂地大哭起来,那哭声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伤悲,与难以置信的庆幸。 让人闻之动容,心有戚戚。 一阵痛哭之后,经过情绪的宣泄,子龙将军缓缓抬起头来,眯缝着模糊的泪眼,盯着子阙,道:“你是?驸马爷?来,好!既然来了,来,来来来了,末将就陪你干上两杯。”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出手来,带着几分醉意几分真诚:“来,陪兄弟我,再饮几杯!” 与此同时,子龙将军同样以传音之术,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确定:“你所言之事,可确凿无疑?” 子阙迅速以传音回应,语气坚定:“千真万确。圣子手中的保命玉瓶中,尚存国主的一丝残魂,只要我们能将其安全送达玉鼎真人那里,国主便有望重生。” 子龙将军闻言,传音中透露出几分激动与催促:“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速速启程前往玉泉山才是!” 子阙苦笑着,传音道:“你看这情形,我们走得了吗?” 子龙将军闻言,神色一凛,随即恢复了几分清醒与冷静。 他放下心中的急切,转而以更加沉稳真挚的,用真实的声音道:“兄弟,真是难为你了,来,喝两杯!以解心中愁绪!” 说罢,他举起酒杯,向子阙示意。 这特么的,就清醒了吗? 刚才子龙将军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咧! 于是,子阙面色骤变,冷峻如冰:“我不喝!” 子龙将军一愣,随即结巴道:“为,为什么?你不,不是还没真做,做上驸马吗?凭,凭什么,看不起,起,我?” 子阙目光如炬,语气决绝,仿佛字字重锤:“我现在,是真的看不起你!”他的话语如同铁石般坚硬,没有丝毫动摇,“不报此仇,我誓不饮酒!” “哈哈哈哈——” 子龙将军闻言,不禁嗤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就凭你?也妄想手刃赵粱,诛杀夏桀?” “愚蠢!”子阙也轻蔑地瞥了子龙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视。 “我让你清醒清醒!” 说着,子阙右手一挥,一股元力扫过,将满满一盘冰镇百合扬起,全泼在了子龙将军的脸上。 子龙被冰水一激灵,猛地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子阙,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今天子阙表现得有点太猖狂? 子阙又转为传音的方式道:“你好好回忆,陛下真的是不敌而亡!? “他是在即将胜利的那一瞬间,出了状况! “准确的说,是他神鼎内的阵法,事先被破坏了!才让他猝不及防! “而赵梁从来不用流星锤的,却准备着流星锤,用流星锤破开了神鼎!你不想想,这当中的蹊跷?” “我当然要报仇!而我报仇的对象,首先是这破坏神鼎的奸人!奸人的同党,然后才是赵粱,最后才是夏桀。” 子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恍然大悟,有点目瞪口呆。 子阙又转为正常的声音:“子龙将军!希望你振作起来,我们一起为陛下报仇!这也是在拯救天下苍生,在拯救他们脱离苦难!” 子阙又转为传音:“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我认为可以从神鼎最后一次被正常催动开始查,查这之后有谁接触过神鼎,再细查这些接触过神鼎的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当然,这些我不方便查,而这些正是你管辖范围的事!我希望有结果之后,能告知我,让我能和你,和施宇公子一起,亲手报仇! “哦,另外,还有一件小事,你帮我核查一下宫中太监名册,看看近期有没有逃跑的太监,我要去亲自把这些阉人抓回来! “说不定,就是其中某个太监,受命对大司农神鼎动的手脚。” 说完这些,子阙一拱手,换了相对和缓的语气:“子龙将军,请振作起来!” 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子阙转身,就欲关门、离去。 子龙将军这时已经象变了一个人,毕恭毕敬地向子阙拱手行了一礼,道:“谢子阙公子开导!子龙一定振作起来,为国主报仇,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子阙闻言,缓缓转过身来,握拳屈肘,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真正的子龙将军!”话语间,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子阙公子,请放心!”子龙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胸中涌动起前所未有的热血与斗志。 子阙忽而忆起一事,笑道:“对了,子龙将军好像是龙族血脉哈!” 子龙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唉——,区区四爪白龙的血脉而已,而且已经传了六代,很稀薄,已经百不存一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值一提。” 子阙眼中闪过一抹神秘之色,缓缓道:“巧的很,我前不久,意外得到一瓶五爪金龙的精血,想必对你非常有用。” 说着,子阙一扬手,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扔到了子龙将军身前。 子龙将军赶紧伸手接住,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瓶,一缕醇厚而威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那是属于五爪金龙的至高血脉之力。 他闭目凝神,以神识细细感知,片刻后,睁开双目,眼中满是激动与感激:“果真是五爪金龙的精血!公子,此恩此情,子龙铭记于心!” 子阙亦拱手回礼,眼中满是赞许与期待:“子龙将军,我坚信你定能成就一番伟业。愿我们兄弟携手,一起惩奸除恶!替天行道!” 当子阙离开福源大酒楼,就看见南方的夜空,隐隐有些泛红,仿佛预示着什么。 正当子阙看得出神。 蓦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划破长空,犹如天崩地裂,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划破天际,一前一后,疾驰而上,直插云霄。半空中,随即响起了兵刃交击的铿锵之音,清脆而激烈,每一声都震颤着人心。 紧接着,狂风骤起,卷起了漫天的砂石与尘土,仿佛也加入了战斗。 子阙定睛一看。 竟然是新国主施古,和赵梁那狗,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第91章 恶狗藏有利齿 未曾预料,仅仅相隔月余,未曾目睹施古展露身手,他的修为竟已突破到真仙境三重初期,令人叹为观止。 在神杖的威能加持下,他更是稳占上风,将赵梁逼得节节败退,场面一度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正当战局看似尘埃落定之际,半空中突兀地现出一道身影,乃是施懈长老!其意显然,欲加入战局,为施古援手。 这一幕,无疑为原本就一边倒的局势,更添了几分胜算,也预示着赵梁的处境已至绝境。 杨歌曜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份突如其来的胜利,如同梦幻般不真实。 然而,在这份喜悦之中,也悄然藏着一抹遗憾——战胜赵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由新晋国主施古,这无疑让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凄风苦雨沙!” 赵梁也是倾尽全力,骤然间使出了自己最狂暴的招式。 顿时,天地间气流涌动,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之势,化作凛冽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漫天尖锐如刀的冰雨,以及锋利的石英砂,犹如一张死亡的海洋,瞬间将施古淹没于无尽的冰冷与锋锐之中。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股肆虐的风暴,竟然连同赶来支援的施懈长老,也一并卷入其中。 他在这无情的寒风中,显得如此脆弱,仿佛断翼之鸟,被狂风无情地卷向远方,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与不解。 呵,赵梁这只恶狗,果然藏有利齿,竟能逆势翻盘! 子阙心中暗自惊叹,不禁对赵梁的实力刮目相看。 但随即,一股忧虑,涌上子阙心头。 如此凶猛的攻势,施古大人能否安然无恙?他若有个闪失,有施国岂非要沦为任人宰割的蕞尔小国? 而且自己所有的筹谋与计划,皆是建立在有施国继续强盛的基础之上。 倘若有施国真的沦为夏后氏的傀儡,后果?不堪设想! 而更令他担忧的是,更重要的是,以赵梁那狗的秉性,如果有施国成了附庸小国,有施部落的百姓的命运又将如何? 那将是无尽的苦难与压迫,有施部落的黎民百姓,岂能再经此劫? 想到这里,子阙再也按捺不住,迅速召唤出陆风。 他驾着陆风,乘风而起,直冲云霄,决心加入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百姓安危的激战之中。 此刻,随着弥漫的砂石逐渐散去,子阙与战场的距离悄然拉近,他终于得以清晰目睹这场激烈交锋的全貌。 赵梁这狗,此刻衣衫褴褛,破布条随风轻摆,连头发和胡须都被烧焦了一小半。 显然,对战施古之前,他刚从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中脱身而出,浑身散发着没来得及消散的烟火气息。 这也可能是他显露出明显的颓势,一直处于下风的原因之一。 施古大人则展现出超凡的应变能力,他以玄力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气罩,手中神杖舞动间,砂石纷飞,石英块被一一击溃成齑粉。 然而,即便如此,仍有细微的石英砂穿透重重防护,不断击打在施古那以及千疮百孔的白袍上,却奇迹般地未对他的肉身造成多少实质性伤害,足见其修为之深。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施古不知从何处召来了十几位半透明的凡仙境高手,他们如影随形,与施古并肩作战,对赵梁展开了全方位的围剿。 这些神秘高手仿佛与风沙共舞,对漫天飞砂走石完全免疫,大大削弱了赵梁的攻势。 一时间,战场上局势逆转,赵梁被逼得连连后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援与恶劣环境的双重夹击,赵梁显得束手无策,只能勉强支撑,无法再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 哦,原来如此,子阙立即看出了端倪,施古大人果然还有从未示人的厉害底牌。 这些半透明的高手竟是纯魂体形态,脱离了肉身的束缚,自然无惧风沙之侵扰。 他们虽不能如金仙境强者那般,驾驭各种规则之力,却专长于神魂层面的攻击,形态与传说中的鬼魂颇为相似,却又蕴含着不凡的力量。 “烈焰沙尘暴!” 就在赵梁面临绝境、即将溃败之际,他猛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吼。 霎时间,狂风中那些原本冰冷的冰晶,以及锋锐的石英砂,仿佛被唤醒的火山灰烬,骤然间燃起滚滚烈焰,化作一片火海中的炽热沙暴。 这些滚烫的沙砾,如同刚从烈焰熔炉中跃出的火红陨石,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着施古,及其麾下的十几只凡仙境魂体,无情地席卷而去。 那些魂体,在这突如其来的高温风暴中,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四散奔逃,却难逃被吞噬的命运。 他们的魂体在烈焰的炙烤下迅速萎缩,有两只魂体尤为凄惨的身影,更是在这狂暴的烈焰沙尘暴中彻底消散,化为虚无,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施古同样爆发出震撼人心的怒吼,体内玄力汹涌澎湃,如同江河决堤,一边奋力抵御着漫天飞舞、熊熊燃烧的砂石洪流,一边傲然挺立,高举那蕴含无尽奥秘的神杖。 他口中低吟着古老而深邃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触动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 随着咒语的回荡,神杖骤然间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神圣光芒,那光芒纯净而耀眼,犹如天际初升的第一缕曙光,既温暖人心又蕴含着不可估量的伟力。 这光芒不仅驱散了四周炽烈的杀伐之气,更将赵梁及其周身的空间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散发着神性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内,时间仿佛变得缓慢,空间也似乎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一切外界的威胁与侵扰都被隔绝在外,只留下宁静与祥和。 赵梁眸中原本冷冽如刃的光芒,在这一刻竟奇迹般地柔和了下来,他缓缓垂下了紧握的拳头。 那漫天席卷、曾炽烈如火的沙砾,也仿佛感应到了这种变化,随之迅速冷寂,黯淡下来。 “啊——!你特么施展的,究竟是何种邪术!” 赵梁猛然间,以痛制痛,狠狠咬向自己的臂膀,一股剧痛瞬间贯穿全身,却也让他从恍惚中猛然惊醒,神智恢复了清明。 反观施古,此刻却是面色惨白,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身形略显踉跄。 “烈焰沙尘暴!” 愤怒如同火山般在赵梁胸中爆发,他毫不保留地释放了全身的力量,只见更为猛烈、更为炽热的火红色沙砾,宛如天际划落的流星群,带着毁灭性的力量,铺天盖地地向施古袭去。 施古拼尽全力,手中神杖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蕴含着他对抗的决心与力量。 然而,面对赵梁这近乎疯狂的攻势,即便是他,也难以抵挡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烈焰沙尘暴。 只能勉强支撑,形势岌岌可危。 第92章 卧虎山大捷-赵梁不甘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子阙自璇玑仙境召唤出一片浩瀚的湖泊。 其规模之大,恍若一座移动的水域之城,自天际倾泻而下,气势磅礴,犹如龙王亲临,降下倾盆暴雨。 天地间顿时被一片混沌的水幕所笼罩。 紧接着子阙又娴熟地召唤出一条水龙,犹如海洋深处暴怒的巨浪,携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直奔赵梁而去,似乎要将沿途的一切障碍,皆化为虚无。。 赵梁原本绚烂如流星雨般,漫天火红的石英砂,在这一刻仿佛遭遇了劲敌,迅速黯淡,被施古大人以玄力气罩阻隔,一掌扇向了城外。 而那条水龙则势不可挡,直接撞击在了赵梁肉身之上,水与火的激烈交锋瞬间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伴随着大量白雾的腾空而起。 一抹淡蓝色的火焰诡异地燃烧,将赵梁紧紧缠绕,场景惊心动魄。 “烈焰沙尘暴!” 赵梁怒不可遏,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再次发出一声咆哮。 这一次,他调动起更为炽热、犹如熔岩般的火红石英砂,其形态犹如凝固的铁水,汹涌澎湃地向子阙席卷而去。 子阙见状,迅速驾驭着陆风,身形一闪,疾驰而逃,企图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却不料,以赵梁为中心,一个耀眼夺目、房间大小的白色光球突兀地亮起,光芒之盛,令人无法目视。 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炸力量猛然爆发,震撼天地。 然后,才是一阵更为猛烈的,爆炸的声音传来。 这股爆炸的冲击波之强,竟将施古与子阙两人,同时冲击得连连倒退,足足退到数里之外,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一幕,场面之宏大,惊心动魄,震撼人心。 身处爆炸的核心,赵梁的身躯遭受重创,宛如被狂风撕裂的风筝,无力地坠落,最终深深嵌入了一片影影绰绰的小树林之中,惊得四周鸟兽乱窜,枝叶纷飞。 施古大人和子阙,尽管内心波澜起伏,却是顾不得心旌动荡,耳鸣目眩,赶紧飞到小树林之上,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防备着赵梁忽然再度暴起发难。 “好,好算计啊!好算计!” 赵梁没有死,他艰难地发出了声音,声音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 施古大人闻言,眉头紧锁,不解之色溢于言表:“赵大人何出此言?哪来的什么算计?” 赵梁强忍剧痛,缓缓起身,盘膝而坐,体内玄力涌动,试图修复受损的肉身。 他一边疗伤,一边冷笑道:“哼!你们先伙同龙王岛,悄悄歼灭了我暗中布下的,由推哆将军指挥的黑鳞军4个师的援兵。 “接着,又散布施牧车队藏有沫禧的虚假情报,诱我黑鳞军6个师孤军深入你有施国之腹地。” “然后,施牧弃车上了卧虎山,钻入密林中,引得我黑鳞军也只好放弃战车之利,钻入密林中。” “再之后,便是大军四起,将我黑鳞军团团围住,施以火攻!” “这!难道不是你精心策划的连环计吗!?” 施古大人闻言,面色骤变,愤怒与难以置信之情,交织于眼眸之中。 他心中震怒无比,自家疆域内,发生如此的惊天大战,却浑然不知,这国主当得!当真是王命不出吕城墙啊! 同时,令他无比震惊的是,指挥如此惊天大战之人,其军事才能,还在战神施起将军之上许多啊! 要知道,有施国第一主力炽焰军不在,第二主力天策军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想以有施国的杂牌军战胜天下第一军,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理智告诉他,此刻绝非意气用事之时。 他迅速收敛情绪,飞掠到赵梁面前,双手抱拳,以极其诚恳且坚定的语气说道: “赵大人,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对于此次突如其来的误会,我深感痛心,我委实不知此事之内情。但请您放心,我将即刻亲自组织彻查,定当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呵呵!施古大人这话说得,可真是有礼有节,相当诚恳啊。子阙心中暗自冷笑。 哼!赵梁冷哼一声,虚合双眼,凝心疗伤,故意没有搭理施古。 稍作停顿,施古毫不在意地接着问道:“关于卧虎山之战,我希望能从您这里了解更多细节。 “比如,当时我有施国出动了多少人马?主将是谁? “又比如,他们怎么可能胜得过被誉为天下第一军的黑鳞军呢? “况且,赵大人还带着三名真仙境强者,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赵梁缓缓睁开眼帘,凝视着施古,沉声问道:“你,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施古面色凝重,坦诚以告:“实不相瞒,我确实毫不知情。” 赵梁闻言,眉头紧锁,语带责备:“如此看来,你的治理,还有诸多漏洞啊!” 施古叹了口气,坦言道:“不错,我初登此位,民心尚未完全凝聚,加之部分朝臣与地方豪强心存异志。但请赵大人宽心,我已布局筹谋,正逐步解决这些难题,力求改善现状。” 赵梁微微颔首,语气中透着急迫:“但愿你的动作能快一点。 “至于我遭遇的军队,打仗完全没有章法,也没有通传以谁为将,看样子多数是你部落内的城守军之类的杂牌军,更有甚者,有不少是连盔甲都未配齐的普通丁壮。 “至于正规军,我至少看见了铜甲军参与其中,这绝非寻常!” 施古满脸疑惑,不解道:“真是奇怪啊,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到底是怎么战胜您的天下第一军的呢?” 赵梁象看白痴一样地看向施古,无奈道:“不是给你说了吗?我们被骗进了高山密林之中,然后遭遇了火攻。” 施古郑重其事地道:“原来如此。这是重要的情况,我就从铜甲军,从玄锋那小子开始调查。请大人放心!我首先就免了玄锋的军职!” 赵梁狡黠地暗笑了一下,马上面色凝重地沉声道:“我黑鳞军,天下第一军,在你有施国已折损殆尽,施伯侯,我的朋友,你认为该如何弥补我的损失?” 施古面露难色,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有施部落正面临前所未有的饥荒。百姓们已不得不以草根树皮乃至观音土充饥,生计维艰。我们实在无力承担巨额赔偿啊!” 赵梁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看在牧羊神的份上,我愿回斟鄩为你尽力争取减免。但你也需有所表示,就出一点上下打点的资费吧。 “嗯——,就黄金百两、贝币千串、灵石千枚吧,聊表诚意即可。” 施古面露苦色,为难地说:“赵大人,我向来为官清廉,家无余财,如何能筹集到如此巨款?” 赵梁语重心长地劝道:“我此举实则是为了你和有施部落的长远考虑。我愿亲自出面游说,力求免除对夏后氏的赔偿,而这笔费用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并非要你压榨百姓,更未提及向各大家族摊派,你怎可如此误解我的好意?望你算计清楚,三思而后行,切莫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子阙终于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打断了对话:“国主,万万不可再纵容此人!依我之见,今夜你我联手,将其除去,方为上策,以免后患无穷。” “哼——”赵梁轻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微妙地瞥了施古一眼。施古心领神会,连忙转向子阙,严厉而又不失温和地劝诫道: “阙儿,休得胡言!赵大人乃人皇之使,其威严岂容我等轻慢?再者,你忍心见我有施氏再陷战火,百姓流离失所吗?” “但,国主——”子阙还想争辩,却被施古抬手打断:“你先回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子阙目光在施古与赵梁之间游移,最终化作一抹冷冽,驾着陆风,盘旋了几圈,才不甘心地振翅而去。 赵梁望着子阙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施古道:“此子留不得,你需早做打算。” 施古面露难色,叹息道:“他父母乃我族中支柱,五位真仙境长老中,他父母便占其二,我怎能轻易舍弃?” 赵梁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此事交给我,你再添一千灵石,待到斟鄩遴选之际,我自会在斟鄩安排妥当,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 施古眉头紧锁,经过一番权衡,最终缓缓吐出二字: “成交!” …… 另一边,子阙也边飞边琢磨着,这施古的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自己是该?还是该?抑或是还是该? 罢了,趁他病,要他命!这正是为国主报仇,为自己雪耻的天赐良机! 子阙暗下决心,密切监视赵梁的一举一动,待他离开吕城,就伏击他!争取一击毙命。 这样,也不至于影响,自己在有施国布置下的惊天大局。 第93章 生态平衡 怎样才能确保,既不被施古和赵梁发现,又能密切监视,确保不会因任何疏忽,而让赵梁那狗逃脱呢? 叮——的一声,在子阙识海中响起,吓了杨歌曜一跳。 原来,经过片刻沉吟之后,子阙忽然有了主意。 他将玉佩取下,挂在陆风的脖子上,藏进羽毛中。随即意念一动,凭空消失,进入了玉佩空间中。 “哈哈,此法甚妙!”子阙在心中不禁暗自欢喜。 如此,既能够近距离监视赵梁的一举一动,又不会被他发现踪迹。 至于陆风?不存在的,这样一只低阶妖禽,因其平凡而成为了最佳的掩护,赵梁这等强者,自是不会将一丝注意力浪费在它的身上。 浪费精力。 随即,子阙指挥陆风,降到离地两三丈的低空,,悄无声息地调转方向,向那片赵梁先前疗伤的葱郁小树林飞掠而去。 行不多时,视线所及之处,就远远看见,新国主施古与赵梁那狗的身影,赫然显现,二人并肩联袂而行,正朝这边悠悠然飞将过来。 见状,子阙迅速指挥陆风轻盈地绕过一个圈,轻轻地栖息在不远处的一株隐蔽树枝上,随即闭目养神,伪装成一副悠然自得、休憩之中的模样。 这时就见施懈长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气喘吁吁地追上二人,谄媚地笑道:“两位大人都安好便好,和为贵啊。” 恰在此时,施懈长老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他气喘吁吁,仿佛是一路追赶而来般。 来到施古与赵梁身前,他连忙堆起满脸的笑容,谄媚地拱手道:“两位大人安好,实乃国之幸事。望二位能化干戈为玉帛,共谋举国之繁荣,实乃万民之福啊。” 赵梁却并未搭理施懈,反而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他轻哼一声,没有直接回应施懈长老,而是让目光继续投向不远处的吕城,继续缓缓前行。 施古见状,微微一笑,以一种上位者特有的沉稳语调说道:“施懈长老言之有理,国家安定,百姓安康,乃是我等之责。” 哼! 子阙暗骂道:这两兄弟果然如沫禧和施起大将军所言,名字没取好啊!一个是根软古头,一个是只软脚蟹。 接着,三人便结伴一起飞入吕城,进入了施古长老的巍峨的府邸。 呵呵,活该!子阙心中暗笑道。 原来,是那施古长老府内的正殿屋顶,已经破了一个不规则的大窟窿。 想必是刚才施古和赵梁那狗,最开始是在殿内激烈交锋,然后才穿破屋顶,一直打到半空中的。 见此,子阙指挥陆风,在吕城西门的城门楼顶之上驻足休憩,自己则继续躲在璇玑仙境中,监视着施古的府邸。 此时,玉佩空间内,沫禧已经在璇玑天阁中休息,而辛锥则老实地待在,离宫殿很远的一处悬崖飞瀑边,正静心打坐,沉浸在修炼之中。 子阙满意地步入天阁中那个雅致的院落,也准备边修炼,边监视外面的情况。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 环顾周遭,一切看似如常,直至子阙的目光掠过那片广袤无垠的海域,心中的疑惑终于找到了答案——那片曾经湛蓝深邃的大海,此刻竟泛起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绿意。 是的,那大海,不再是一片蓝色,而是微微有些泛绿! 子阙连忙意念一动,来到了海边,召唤出御澜,问道:“怎么回事?海水变绿了。” “变绿了吗?”御澜也感到有点奇怪,她面带疑惑之色,将头探出水面,四处张望打量了一番:“真的变绿了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人一鱼,面面相觑,都感到此事太不可思议,有点不同寻常。 子阙稍一沉吟,提醒御澜道:“我们得小心行事。这海水的变化,可能预示着,这玉佩空间内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化,甚至是有外界的力量渗透了进来。” 子阙边说边释放出灵识,仔细检查这璇玑仙境中的每一处空间。 御澜闻言,也变得更加警惕,它游弋在海面上,用其敏锐的感知力,搜索着每一寸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突然,御澜被什么东西牵绊了一下,这引起了子阙注意:“你怎么啦?御澜。” “没啥,就是被水草挂了一下。”御澜轻松地说道:“最近几天,这水草越来越多了。” “水草!?” 子阙,仿佛被灵感刺激了一下,再次仔细端详着这辽阔的海面。 叮——的一声,在子阙的识海中响起。 对了,就是这些水草的狂生滥长,与随后的凋零腐化,让原本蔚蓝的大海,变成绿色了! 而且这些水草已经影响到了御澜的行动,许多腐烂的水草漂浮在海面上,还有不少水草已经分解绿色的碎屑,一片片地聚集在一起,散发着一缕缕难闻的气味。 面对此景,子阙心念一动,立即施展元力,凝聚成一只巨大的耙状手掌,迅速而有力地开始清理这些碍事的水草。 杨歌曜目睹此景,神色凝重地提醒道:“你这地方,马上就要面临蓝藻爆发的危机了!你看那些绿色的,漂浮在水面上的绿色粉状物,就是蓝藻。它的生长速度惊人,会抢夺其他物种生长资源和生存空间,让其他物种急剧减少。 “一旦失控,将对整个生态系统构成致命威胁。”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子阙闻言,眉头紧锁,急切地向杨歌曜寻求对策。 杨歌曜沉吟了一下,道: “要不这样吧,今天你可以简单打捞一点,找个全是岩石的地方堆积。不要大量扔出去,以免破坏外面的生态环境。 “你若还有时间,可以想办法降低一下大海的温度,再弄一些管道,向海中鼓气,这些气吹进海水中,可以影响蓝藻的生长。 “接下来,得去找个全是岩石,或者沙漠戈壁的地方,比如卧虎山山顶,把你这些污染的水,全部倒在那里,晒干后放火,把这些水草和蓝藻烧死。 “你以后恢复这大海时,补什么样的水?需要做一个选择。 “补一开始那种纯净的,里面啥生物都没有的水?还是补天然的湖水? “如果时补天然湖水,你就要考虑到食物链的生态平衡问题。” 子阙不解的问道:“食物链?生态平衡?是何意?” 杨歌曜解释道:“就像一片草原,羊太多,草就不够吃;狼太少,羊就会变多,草就会变少;老虎太少,狼就会变多,羊就会变少,草就会疯涨,草原就会退化。” “所以,你这片海,就需要有鲢鱼来吃蓝藻,有大鱼来吃鲢鱼,还需要有吃大鱼的生物。 “如此方能维持其生态平衡,生生不息。” 子阙一听,马上就有了决定。 唉,还是补纯净水吧,那个什么生态平衡,可太复杂了,稍不注意就平衡不了。 况且,自己当初引入水生生物,只是要解决御澜的吃喝问题,御澜很快就会回到微海,根本不需要这些水生生物了。 正在这时,子阙注意到,施古府邸有了动静。 赵梁那狗现身了! 在与施古、施懈拱手道别之后,他转身便腾空而起,往自己这边飞掠而来。 第94章 围杀赵梁 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这狗,果然是修炼风属性功法的呀,确实是快! 子阙一边心里暗暗打趣,一边指挥着陆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但赵梁的速度确实是快,转眼间,他就像夜空中一抹淡淡的墨点,时隐时现,渐行渐远,只剩下芝麻般大小。 哎呀,千万别追丢了! 子阙心中一紧,连忙催促陆风全力加速,誓要紧紧咬住赵梁这狗。 经过一番紧追不舍,那芝麻大的黑点终于渐渐变大,距离缓缓拉近,已经有核桃般大小了。 正当子阙心中稍感宽慰之际,那“核桃”竟猛然间急剧膨胀,几乎要占据整个视野,吓得他连忙催动囚竽玄武功,现身而出,操控陆风,一个紧急转向,从赵梁附近掠了过去。 险而又险地,避过了一场可能的正面遭遇。 \"嘭——!\" 一声沉闷而震撼的弓弦之音,骤然划破夜空,回响不绝。 \"who!?\" 赵梁暴喝如雷,怒意滔天,他厉声喝道:\"fuck!藏头露尾的鼠辈!只会躲在暗处放箭吗?可有胆量现身,与老夫正面决斗,分个高下!?\" 此刻,赵梁的目光陡然聚焦在子阙身上,眉头微蹙,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低呼: “子阙!?” 紧接着,他的思绪如同疾风骤雨般在脑海中翻腾,迅速就自行脑补出了目前的战斗形势: 一定是沫禧,埋伏在前方微海边茂密的芦苇丛中,暗施冷箭。而施宇则在沫禧身旁潜伏,以保护沫禧。 至于子阙,则是一枚明棋,正面牵制自己。 然而,这几个年轻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啊,自己竟然穿着天蚕卫衣! 这天蚕卫衣犹如一副柔软的铠甲,既轻盈又坚韧,足以抵挡任何暗箭的侵袭,让他们的偷袭之计化为泡影。 想到这里,赵梁右手执戈,左手持盾,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自信与轻蔑: “哈哈哈哈!哇哦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尊贵的沫禧公主,快快自行现身吧,你已经穷途末路,插翅难逃了!” 子阙闻言,不禁也吓了一跳,赵梁这狗,何以知晓沫禧匿身于璇玑仙境之内的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子阙双手齐出,两道闪电,瞬间便击中赵梁胸口。 速度之快,令赵梁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举起盾牌。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赵梁竟毫发无损! 他非但不惧,反而放声大笑,身形暴起,手持长戈,势不可挡地向子阙冲来,一戈挥下,风起云涌。 子阙赶紧挥舞天雷战刀奋力格挡。 但终究难敌赵梁之威猛,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子阙和陆风被一戈从半空中砸落下来,重重摔入微海边茂密的芦苇丛中,深陷泥泞,挣扎不得,狼狈不堪。 陆风也受了伤,羽毛纷飞,散落半空,显然亦是受了不轻的伤。 顾不上陆风可能给璇玑仙境那些仙鹤神鸟,可爱动物带去威胁了,子阙当机立断,立即将陆风收入了玉佩空间之中。 同时,他细心地为陆风备下了几瓶珍贵的疗伤灵药,以助其迅速恢复元气,并嘱咐其安心修养,同时可随意享用空间内丰富的灵果,以滋养身体,加速康复。 在确认陆风得到妥善安置后,子阙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冷静而坚定。 自己现在没有陆风的加持,根本追不上赵梁,一个不慎,不仅难以击杀赵梁,反而有极大可能,重蹈子龙将军的覆辙,自身受到重创。 为之奈何? 叮——的一声,子阙很快便有了主意。 他一边痛苦地在芦苇丛中挣扎,一边用加了元力的声音,大声喊道:“沫沫,不要管我,你快逃跑!” 赵梁狞笑着,用玄龟神盾护着自己,缓缓落下。 他没有搭理子阙,而是将神识如织网般铺开,细致入微地探查着方圆数十里芦苇荡,试图寻找到沫禧的踪迹。 “是子阙兄弟吗?你在哪里?” “是副岛主吗?你遭到袭击了吗?” 这时,两道蕴含元力的呼唤,穿透夜色,遥遥传来,竟然是龙刀和龙九霄焦急的声音。 子阙闻言,急忙聚拢气息,高声回应: “是龙刀兄,九霄兄吗?两位兄长切勿轻举妄动,务必谨慎行事! “那贼人赵梁,乃是真仙境三重的凶恶之徒,且为岛主之最大仇敌,从斟鄩派来的阴险之辈,我已不幸受其重创!” 龙刀与龙九霄闻听此言,心头一紧,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与愤怒。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马上就有了主意。 龙刀瞬间幻化为凛冽的战斗姿态,紧握长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猛然冲向赵梁。与此同时,龙九霄则悄无声息地遁入云端,隐匿了身形。 赵梁轻蔑地冷哼一声,声如寒冰: “凄风苦雨沙!” 他话音未落,天空仿佛被撕裂,无数尖锐的冰晶与石英砂如同暴雨般向龙刀倾泻而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龙九霄抓住赵梁分神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精准地击中了赵梁的肩头。 他的衣物瞬间被雷电焚烧成了焦炭,然而赵梁却似乎并未受到重创,依旧屹立不倒。 子阙见状,也紧接着发出一道闪电,直击赵梁头顶,打算趁着赵梁分神之际,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赵梁竟然早有防备,玄龟神盾横空而出,轻松化解了子阙这突如其来的攻势。 正在子阙感到无奈之际,赵梁的脖颈处,却突然血花四溅! 紧接着,空气中回荡起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弓弦声: “嘭——” 这无疑是公子羿的箭矢,精准无误地洞穿了赵梁的咽喉。 子阙见状,心中大喜过望,连忙将沫禧从璇玑仙境中呼唤出来,大呼道:“沫沫!赵梁那狗已经身受重创,正是你手刃仇人的机会!” 同时,子阙也不忘趁机释放出飞镰,意图趁此机会,汲取一丝气血,以增强自身实力。 真仙境强者的气血啊!得赶紧收割一点。 然而,当沫禧从梦境中猛然惊醒,却是满眼的不解与紧张,双手紧握着无邪银剑,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 “赵梁!?在哪儿?” 第95章 三马赫之箭 子阙抬头环顾四周,心中顿时也生出无比的惊讶与疑惑。 咦!?赵梁那狗上哪儿去了? 这时,就见龙刀、龙九霄,还有羿公子,从各个方向来到子阙和沫禧面前。 龙刀豪迈地拍了拍子阙的肩头,笑道:“哈哈,兄弟,数日未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不少嘛!” 龙九霄则保持着其一贯的温文尔雅,躬身行礼道:“参见副岛主。” 公子羿,则潇洒地一拱手,道:“子阙公子,沫禧公主,别来无恙!” 子阙心中担忧着赵梁去哪儿了,急切地问道:“赵梁呢?” 龙刀闻言,面露惊讶之色,反问道:“你没看见吗?就在他被一箭射穿喉咙的那一刹那,便瞬间化作一阵阴风,逃遁而去了,速度极快,我们都追不上。” 子阙转而望向公子羿与龙九霄,只见二人均微笑颔首,证实了龙刀所言非虚。 “唉——”子阙轻叹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责道,“方才我一心只想让沫禧亲手雪恨,竟没注意赵梁那狗,竟会如此厉害的逃遁之术。” 龙刀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沫禧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他郑重其事地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我弟妹了吧?龙刀在此有礼了。” 子阙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心中暗道:这称呼似乎言之尚早,毕竟他与沫禧尚未正式成婚咧。 然而,沫禧却显得落落大方,毫不扭捏,同样拱手回礼,道:“小女子正是沫僖,初次见面,还请兄长多多关照。” 龙九霄见此,也赶紧参见副岛主夫人,沫僖也照样回了礼。 这时,就听子阙问道:“两位兄长怎会出现在此?” 龙刀答道:“碰巧了,今天轮到我俩带队巡逻,刚巡逻到此,便听见兄弟你遭遇危险,让弟妹先逃的喊声。 “不过,观此情形,似乎你根本没有陷入绝境吧?就算赵梁那狗一戈结结实实地砸在你身上,我知道,以你的实力,那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子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呵,兄长谬赞了。我不过是略动心思,设下小局,意在诱使赵粱近身,再突施反击,毕竟他乃真仙境强者,能施展土遁之术,如果不能一击而就,恐被他逃脱,再想寻他便难上加难了。” 龙刀听后,顿时恍然大悟,赞叹道:“原来如此,还是兄弟你智勇双全,为兄今日又学到了。” 子阙转而面向羿公子道:“我正欲前往蝉心酒肆,欲与公子共叙一番,不料在此偶遇,实乃幸事。感激公子及时援手,此情铭记于心。” 公子羿闻言,洒脱地一笑,道:“无妨,无妨,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们大家缘分如此,那何不趁此良机,共赴蝉心酒肆,把酒言欢,共叙友情,如何?” 龙刀闻言,面露喜色,兴奋道:“蝉心酒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素闻其名,却未曾踏足!那可是高档地方,本刀之前都只敢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啊。” 龙九霄却略显忧虑,提醒道:“五哥,我们尚有巡逻之责未了,岂能轻易懈怠?跑去喝酒会友?” 龙刀摆摆手,笑道:“是副岛主让咱们去喝酒的,你担心什么?” 子阙见状,温和地补充道:“唉,五哥,十哥所言也有道理,巡逻事关龙王岛安危,马虎不得。 “我看这样吧,我正有事想要五哥带着陆战队来帮忙,五哥你就与我同去喝酒叙事,劳驾十哥替五哥完成巡逻任务,回岛之时,代我向岛主禀明,我因私事暂借五哥麾下陆战师的两个大队,此两千串贝币,权作租赁之资,还望岛主海涵。” 言罢,子阙轻挥衣袖,一枚精致的储物戒凭空而出,递予龙九霄,诚恳地说:“十哥,烦请将此物转交岛主,并代我向岛主致歉,未能亲自面陈,实乃事务繁忙,分身乏术。你看,我实在很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堆在这里啊。” 龙九霄连忙推辞道:“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龙刀哈哈一笑,拍打着龙九霄的肩膀道:“副岛主不差钱,你也别替岛主客气,就赶紧着给岛主送回去,这也是为了咱们龙王岛的未来,为了龙王岛能更快发展啊!” 于是,龙刀便留下了自己带出来的,属于陆战队序列的一个小队,与子阙、沫僖和公子羿,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前往蝉心酒肆的路途。 而其余人马,则在龙九霄的带领下,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这时,杨仡鹞赶紧提醒子阙道:“前世啊,你可曾留意? “公子羿虽两度以箭矢贯穿真仙境强者的咽喉,却两次都没有形成一箭封喉的绝杀,可是公子羿却没引起重视,你当提醒他一下。” 子阙疑惑地问道:“两次射穿真仙境强者的咽喉?哪两次?” 杨仡鹞道:“就刚刚这一次,吕城大战时,还射中乌曹一次,两次啊?” 子阙瞪大眼睛一回想,还真的是哈,这两箭真的是何其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 待四人坐定开席之后,子阙面带笑意,转向公子羿拱手问道:“敢问公子,上月吕城大战之时,射中乌曹那狗贼之箭,可是公子所发?” 公子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潇洒不羁的笑容,回答道:“正是在下所为,不知子阙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子阙笑道:“那日的三箭齐发,与今日这惊鸿一箭十分相似,不仅力道猛,而且速度惊人,都是先射中目标,再在差不多一瞬之后,方才传来恐怖的弓弦之音,说明这箭的速度,比声音还快! “敢问公子当时离乌曹有多远?” 公子羿不解地笑道:“大概300步的距离吧,这有什么关系吗?” 子阙笑道:“300步一箭洞穿咽喉!这准头,真不简单!太厉害了!” 公子羿潇洒地一挥手,笑道:“谬赞了,子阙公子谬赞了。” 子阙心中稍一计算,接着道:“声音在一瞬之间,大约能传出200步的距离,那么300步距离就需要一瞬半的时间。 “而从射中乌曹,到弓弦之音传来,大约是一瞬之间,所以这齐发的三箭,都只花了半个瞬间,就跨越300步的距离,射中乌曹。 “这说明什么?说明羿公子这三箭齐发的速度,都已经是声音速度的三倍! “也就是一瞬之间可以射出600步的距离!只差一成,就接近两里路啊!” 在座众人无不面露惊叹之色,对公子羿那超凡入圣的箭术赞不绝口。 就连公子羿本人,在短暂的愣怔之后,也不禁为自己所展现出的箭速感到震撼,他未曾料到,自己的箭矢竟能快至如斯境地。 杨歌曜也在子阙的识海中感概到:“这箭的速度真是恐怖!在后世,这种速度叫三马赫,就连美丽国经常拿出来唬人的厉害武器‘战斧式导弹’,也不过0.72马赫啊。” 子阙见状,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他目光炯炯地望向公子羿,好奇地问道: “羿公子,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能否相询?” 公子羿潇洒地一挥手道:“子阙公子请随意。” 子阙于是郑重地问道: “为何您在关键时刻,总是选择瞄准对方的咽喉部作为攻击目标? “要知道,对于已臻真仙境的强者而言,即便是洞穿咽喉,也往往难以致命。” 第96章 八九玄功 公子羿闻言,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与思考之中。 沉吟片刻之后,他眼含杀意,缓缓地轻声说道:“你说得对,子阙公子,是我刻舟求剑了。 “我之前不是虐杀妖兽,就是对战修为境界差距不大的人族败类,还从来没有越一个大境界击杀过人族强者。 “对于多数人族真仙境强者来说,他们多半已经结了金丹,咽喉部位已经不再是要害,毁了他的丹田气海才能重创于他,但如果想要一击致命,必须瞄准他的泥丸宫! “对,必须瞄准泥丸宫,才有可能击杀真仙境、金仙境的强者! “只是,我这箭头太过寻常,今后,怕是得寻来震天箭,或者用女娲石,抑或是天外星石来打造箭头,才能确保一箭洞穿金仙境强者的头颅啊。” 子阙皱眉问道:“敢问公子,你的箭头是由什么材质打造?” 羿公子淡然一笑,回答得相当简洁:“铁。” 杨歌曜本来跃跃欲试,想要利用自己的信息优势,给羿公子一点建议。 可是,自己除了知道一丢丢炼铁的大概原理,对钨钢、铀合金等等,穿甲性能更强的合金,其炼制方法,自己近乎是完全一窍不通啊。 子阙闻言,也是一阵沉默,铁已经是他所知道的,除了神器而外,最坚韧的材料了。只好说道:“他日,我若有幸遇到天外星石,一定给公子留着。” 羿公子潇洒一笑,道:“那就有劳子阙公子了。 “不过,寻常真仙境,大罗金仙境强者的头颅,我还是有信心一箭洞穿的,而且箭头穿过头颅,产生的高温,甚至能让他神魂也受到重创。 “只有象袁洪,袁城主这种非主流的太乙金仙,有可能逃脱我的利箭。” 子阙不禁有些惊讶,这个神秘的袁城主,居然是太乙金仙境的强者吗?子阙因此追问道:“袁城主?太金仙境的强者吗?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羿公子笑道:“他的修为境界,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我之所以没有信心一箭洞穿他的头颅,是因为他会一门厉害的功法——八九玄功,拥有金刚不坏之身。 “这门功法可比你的囚竽玄武功,防御力强多了!” 额——,子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修炼囚竽玄武功这事,羿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功法,源自上古神兽——犰狳,所以叫做‘犰狳玄武功’,有许多弱点,你自己知道的;但金刚不坏之身,我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弱点。” 子阙接着道:“袁城主似乎还擅长一门‘纵地金光’之法,其行踪如电,瞬息千里。如此看来,他已经在夏后氏王朝立于不败之地了。” 公子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声言道:“袁城主的厉害,超出你的想象,他还精通八九七十二般变化,幻化无穷,令人难辨真伪;棍法更是出神入化,手中所持‘一气水火棍’,乃后天顶级灵宝,威力绝伦,足以撼天动地。。” 子阙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自惊叹:“原来这位袁城主,竟身负如此惊世骇俗之神通!” 然而,转念一想,子阙又心生疑惑:如此超凡脱俗之人,为何甘愿隐匿锋芒,屈居仲瑀之下,仅为一城之主?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当真是迷雾重重,令人费解。 龙刀闻听此言,面色凝重,沉声道:“看来这位袁城主,可不是咱们招惹得起的,回去之后,可得要赶紧禀报岛主,以免因一时之失,给龙王岛招来覆顶之灾,届时悔之晚矣。” 子阙语气平和而又不失睿智地劝慰道:“确实,我们需要对袁城主保持高度的警惕,避免无意中触怒了他,这是明智之举。 “但也不必过分紧张,见风就是雨。 “袁城主的心思深邃,其行为必定超脱于常规之外,他若真有意针对谁,以其实力之强,早就可以行动,无需如此这般曲折迂回。” 公子羿看着遥远的夜空,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智慧,补充道:“是的,我们既要保持敬畏之心,亦不可失了自我判断,盲目猜测,甚至被外界的流言蜚语所左右。 “真正的智者,应当既像磐石般坚定,又如流水般灵活,既能洞察时局,又能及时做出改变。” 龙刀顿时急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就引得你们两位,说出这么多晦涩难懂的话来?罢了罢了,还是喝酒吧。” 说着,龙刀就自酌自饮地干了一杯酒。 子阙笑道:“五哥别急,给你说说,我想请你的陆战队干什么吧。” 听闻子阙此言,龙刀顿时来了兴趣:“可是要去攻哪座山?还是取哪座城?” 子阙道:“都不是。” 龙刀刚刚提起来的兴趣,又消了下去。 子阙道:“有施国的老百姓,快要饿死啦。” 龙刀又焦急地端坐起来,问道:“为啥?” 子阙:“那些门阀世家,借这次吕城大战后缴纳大量钱粮的由头,肆意涨价,如今黍米的价格已经涨了两倍!导致穷人没饭吃,而门阀世家的家里却粮食堆积如山。” 龙刀气愤地说道:“这些富户,简直是为富不仁!” 子阙:“所以,为了拯救这些快要饿死的贫民,我打算开仓放粮,平价卖粮,并建粥铺施粥!” 龙刀:“可是,这与我陆战队有何干系?” 子阙:“当然有关系啦!我们平价卖粮,不仅断了那些门阀世家的财路,而且,平民有粮食吃,就不会卖身为奴,也断了他们扩充奴隶的美梦。 “所以,这些门阀世家,届时必定闹事,扰乱我们卖粮。” 龙刀顿时明白过来,道:“唉——,不爽啊,跟这些小喽啰,有什么架打?十一弟,不是我说你,用我们陆战队去维持治安,纯粹是杀鸡用牛刀啊。” 子阙笑道:“别小看了这些侍卫、护院,里面多的是凡仙境六重、七重、九重的高手。 “而且将来你们要保护云螭永,为云螭永押镖的。这回,我就是看咱兄弟情深,才给你创造了这练手的机会。 “别小看这护卫和押镖,跟正面打仗,完全是两回事。 “有时候,你都不知道对手在哪儿,就会着了人家的道儿。 “有时候,你的敌人跟那些平民百姓混在一起,甚至直接就假冒平民百姓,让你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干着急。 “搞定这些事情,那可是非常考验一名将军的综合能力的!五哥你胆大心细,我估计这天底下,可能还真没几位将军,在这方面能干过你。” 龙刀不禁听得连连点头。 是啊,这差事看似简单,实际做好可不容易,倘若自己是来劫镖的,或者是来闹事的,怕是多少个真仙境强者都防不住自己啊! 正在龙刀暗自思忖之际,子阙的话音再次响起:“这要是在岛内公务出了岔子,你猜岛主会怎么责罚你!?” 龙刀气得一挥手道:“我才不怕大哥责罚咧!不过,说起来,这事,怕是离开我龙刀,肯定要出乱子的!” 子阙拱手致谢道:“那是当然,如果没有五哥的保驾护航,我有施国的老百姓怕是都要饿死了啊!” 神态与动作,都特别的真诚。 公子羿闻言,不禁面露悦色,赞叹地询问道:“子阙公子,你真乃心怀慈悲、宅心仁厚之士。在下斗胆,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公子能否应允?” 第97章 少年强则有施强 子阙拱手回礼道:“敢问公子有何指教?” 公子羿:“我也注意到了有施国粮价飞涨,所以从有仍国调集了一批粮食来。 “既然公子你有意平价售粮,挽救平民百姓,那我也想助你一臂之力,我这批粮食,要不就全部平价售与你如何?” 子阙一听,大喜过望,正愁手中筹码不够多,有点极限操作的味道,风险极大。 这下好了,不用太过担心遭遇恶意收购,而招致惨败的危险了。 于是,子阙站起来,躬身一礼道:“子阙在此,替八十万有施国百姓,感谢羿公子雪中送炭了!” 羿公子洒脱地一挥衣袖,笑道:“无妨,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投足间,尽显其风流倜傥、不拘小节之态。 子阙接着道:“实不相瞒,有施国此次被赵梁那狗勒索去许多粮食,再加上战乱,国内十分缺粮,不知此次羿公子组织来多少粮食?” 羿公子:“稻米、小麦、高粱米,黍米,大约各两千石吧。” 子阙暗暗点头,果然是大手笔啊! 如果这八千石粮食到手,基本可以帮助自己稳赢不输了! 不过,倘若能再多一点,岂不是可以好好地坑那些世家大族一把? 对!特别是张汪城施磊那小子家,这次一定让他家破产! 想到这里,子阙拱手道:“那感情好,这将大大缓解有施国的饥荒,不过,公子若是能再调集来八千石粮食,则可以完全解决有施国的饥荒问题。” 公子羿也是大喜过望。 他之前估算,有施国赔出去稻米石,自己调集来8000石粮食,应该是上限了。 如今看来,自己是忽略了战乱对收成的影响。 有施国从现在到明年秋收,总计缺粮当在两万石左右。 子阙家应该有几千石的库存,所以他想再买入一万六千石粮食,以一己之力,化解有施国的饥荒。 想通相关关节,公子羿优雅地一拱手,笑道:“无妨,那我就再从奄国等地调集一批粮食过来。” 子阙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羿公子此等义举,实乃我等之幸,感激不尽。” 沫禧轻笑出声,略带调侃地说:“瞧瞧你们,大家这难得的,首次聚会的时光,怎的净谈些修炼、战斗、民生与生意这些沉重话题? “何不聊聊风月,谈谈情怀,共享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不要辜负了这神仙美景啊。” 子阙闻言,连忙附和,面带歉意地笑道:“对对对,沫禧言之有理,确是我等疏忽了。在这良辰美景之中,确实应当谈些轻松愉快之事。 “来,诸位,让我们举杯共饮,为这难得的相聚干杯!” 龙刀亦是满心欢喜,豪爽地应声道:“说得好!喝酒,喝酒!” 言罢,他端起满满的灵酒杯,一饮而尽,尽显豪迈之态。 龙刀的一饮而尽,如同掷地有声的战鼓,激发了子阙识海中共鸣的力量。 子阙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甚至略显悲壮,他沉声缓缓说道: “在这片被暴桀的阴霾,笼罩着的大地上,我有施国就如同一颗不屈的小草,渴望着破土而出,渴望着推翻暴桀的统治,渴望着赢得生的希望。 “而我认为,守护有施,推翻暴桀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有施之少年! “这是因为,老年人虽然更有经验,但却常思既往而生留恋心,遇事多忧虑而怯懦,故常灰心而选择苟且。少年则常思将来而生进取心,遇事多乐观而勇毅,故常憧憬而奋力拼搏。 “正所谓,少年智,则有施智,少年强,则有施强,少年雄于天下,则有施雄于天下!少年是有施国的希望,更是反抗暴桀的火种! “只可惜,我听闻,今日学宫之少年学子们,却多骄奢淫逸,花前月下,躺平之风盛行,许多少年不问国事,毫无志向。 “唉——,如此,有施国又怎么抵御得了外侮,怎么博取得了生的希望呢?” 说着,子阙再次起身,向着公子羿一拱手道: “羿公子,你见多识广,智计过人,我斗胆请问,如何才能鼓动这些学宫学子们,重新振作起来,勇敢地反抗那暴桀的统治,立志为有施国之复兴而斗争,为穷苦百姓有尊严的生存而斗争?” 公子羿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缓缓说道:“子阙公子言之有理,少年代表着未来,也是反抗暴政天然的主力军。不仅在有施国如此,在其他方国亦是如此。 “如果要激发他们的斗志,首先就得让他们明白,他们不仅是为自己而斗争,而且是为身后无数受苦受难的亲人同胞而斗争,更是为正义、公平与自由而斗争。 “这可以从宣扬三皇五帝时期,那些为正义与自由而不屈斗争的,先辈们的故事开始,让他们感受到那份不屈不挠的精神。 “可以从让大家亲身体验,暴政带来的切肤之痛开始。 “然后,就是要树立一个崇拜的偶像,象征不屈不饶斗争的偶像。 “先可以只串联一小部分人去崇拜偶像,而这第一批人,必须通过崇拜,而收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这需要给这些人提供必要的物资、训练、情报,甚至暗中的直接帮助。 “具体到有施国而言,还需要重新整理有施国的历史。 “要让众人都坚信彼此就是一个整体,比如是同一个祖先传下来的; “有施国的发展,有先辈们不懈的努力,有无数光荣的英雄故事; “有施国的山山水水,都有先辈们留下的光荣足迹;每一座城池都对大家具有重要意义,不能失去。” “当然如果有更大的格局,就应该突破有施国的藩篱,站在整个天下,寄情于天下苍生! “唯此,学子们才会产生使命感,才有斗争的理由与动力。” “做好这些准备之后,还需要有一个事件来引爆。这个事件,不仅是要损害了大家利益的,而且,必须是践踏了大家作为有施国人,甚至是作为人之尊严的。” 子阙闻听公子羿之言,心中顿时云开雾散,豁然开朗。 他激动地站起身,满含感激之情地拱手道:“羿公子一番话,如拨云见日,令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我虽自知难以企及公子的境界,但我定当全力以赴,勉力而为,突破有施国的藩篱,寄情天下苍生,让暴桀得到该有的报应,还平民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最后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气宇轩昂。 就连沫僖看向子阙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崇拜。 她还想着,既然赵梁那狗逃走了,是不是就可以恢复,往昔那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呢? 但转瞬之间,她便猛然警醒,想起自己曾对子阙的告诫——“除恶务尽”! 自己险些因一时的小小胜利,而喜悦松懈,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革命尚未成功,我辈还需努力! 沫僖在心中暗自鼓励着自己。 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忿忿不平地响起:“说好的喝酒啊,你们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唉——,你们人族就是套路深啊。 “不过,我告诉你们,假如我就是学宫的学子,我是绝不会上当的!就算你玩儿出再多花来,也一样没用! “除了龙王岛,除了龙王岛的弟兄们,谁特么的受再多苦难,都跟劳子无关! “关我屌事!” 说着,龙刀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 第98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公子羿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对着龙刀说道: “刀兄所言即是,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亲朋好友的利益而奋斗。” 龙刀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高声回应道:“那是天经地义的呀!” 公子羿却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深邃,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要组成家族,部落,组成国家呢?具体到刀兄你,你为什么要加入龙王岛呢?” 龙刀愣了一下,道:“是关龙兄为人仗义,所以我才加入龙王岛的。至于人为什么要组成部落,我倒是不知道。” 公子羿接过话头,继续剖析道:“如果你只是觉得关龙岛主为人仗义,你们义结金兰就好了,你犯不着加入龙王岛,毕竟龙王岛还有不少你不太欣赏的人。” 龙刀闻言,眉头微蹙,仿佛被触动了心弦,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思索:“是啊?我为什么要加入龙王岛?” 公子羿见状,适时地引导道:“是啊?为什么呢?你不妨细细回想一下,与岛主的初次相遇,是怎样的情景?” 龙刀缓缓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香在唇齿间流转,他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明悟,叹道:“啊——,原来如此。 “当初,我乃‘景亳水谷’之主,统领龙族,生活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景亳之谷的水越来越少,水源日渐枯竭,龙族面临生存危机,我们不得不踏上寻找新水源的征途。 “不料,在寻找水源的过程中,我们与考城的人族部落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领地和水源,不惜从强大的夏后氏部落请来了朱雀旅助战。 “我龙族虽然勇猛,却终究寡不敌众,伤亡惨重,几乎陷入绝境。 “就在那绝望之际,路经考城的关龙大哥,目睹了这一切。 “他挺身而出,如同神兵天降,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我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说到这里,龙刀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仰。 待龙刀讲完自己的故事,公子羿接过话茬,语气温和却富含深意: “换个角度来看,你之所以加入龙王岛,不仅因关龙岛主的英勇与仗义深深折服,更因他对你及龙族的救命之恩,使你心怀感激。 “而从更深层次上看,也是你们走投无路,被逼上龙王岛的。” 龙刀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反驳道: “前两点,我承认。但这第三点,我怎么能算走投无路呢?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我龙族何愁找不到安身立命之所?” 公子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问道:“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为何在众多选择中,你偏偏踏上了前往龙王岛的路?选择了跟关龙大人呢? “因为去龙王岛,你的生存概率更大!你的前途更明朗! “因为关龙大人是如此强大,是你坚实的后盾。 “因为你听说龙王岛已经汇聚了一大批龙族!你们能够抱团取暖!守望相助!在这里,你的生存不再只是单打独斗。” 是这样的吗?龙刀微微张着他那巨大的龙嘴,凸起的龙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公子羿见状,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引导与理解:“你也许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些,而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你想想: “假设那日救你于危难之中的并非一人,而是两位英雄,关龙大哥与关虎大哥。他们各自以诚挚之心,向你伸出了橄榄枝。 “关龙大哥邀请你到龙王岛。 “关虎大哥邀请你到虎王山。 “你心里更倾向去哪里?现在,请你静心聆听内心的声音,不受外界的干扰。 “我是说你心里的倾向。我知道,以你的傲骨,你极有可能选择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逍遥自在。 “但是请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你心里是想去龙王岛的!你之所以选择将自己的愿望深藏,只是不愿让关虎大哥感到失落与尴尬。” 龙刀闻言,缓缓低下头,端起酒杯,那动作中带着几分沉重。 他一口气将酒饮尽,随后目光穿过缥缈的纱幔 ,痛苦而深情地凝视着夜色中那片浩瀚的威海,仿佛在那里,他能看到自己的内心。 公子羿也轻抿一口灵酒,其味醇厚,恰似他接下来的话语,深邃而富有哲理: “就拿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来说,若换作昆吾国两名素未谋面的强者在此交锋,你我皆不识其面,你又怎会轻易介入,援手其中一方?答案十分显然,你不会!” “你是因为一方是赵梁,是岛主和副岛主的仇敌,也是你龙刀仇恨的夏后氏部落的重臣。 “而另一方是你的结拜兄弟,是你们龙王岛的副岛主。 “正是这份情感的纠葛与立场的明确,让你与龙九霄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共御强敌。 “这才是咱们刚才所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不能目光短浅,狭隘的理解这句话。 “我们最终确实是为了自己,但是为此,就必须维护自己的亲朋好友,为了亲朋好友,就必须去维护自己的部落,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族群。 “有的人,心怀大爱,超越了种族与国界的界限,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甚至为了天地间所有生灵,挺身而出,去与天外邪魔抗争,只为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他们的行动,正是对这句话最崇高、最广阔的诠释。 “正所谓: “家国情怀重千钧,赤子丹心照汗青。 “胸怀壮志凌云起,肩扛道义踏歌行。 “连天烽火驱外奴,策马冰河守边庭。 “不求功名垂青史,但愿家国永安宁。” 子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朗声道:“妙哉!妙哉!此诗意境深远,尤其是‘赤子丹心照汗青’一句,更是掷地有声,震撼人心!” 沫禧亦被诗句中的豪情所感染,她站起身来,双手轻拍,笑道:“确实如此,羿公子文采斐然,尤其是‘不求功名垂青史’一句,尽显高风亮节,令人钦佩!” 龙刀见状,亦是心潮澎湃,不甘示弱地插话道:“哼,我倒觉得‘连天烽火驱外奴,策马冰河守边庭’这句最为豪迈,直抒胸臆,道出了我等武者保家卫国的壮志豪情!” 子阙闻言,哈哈一笑,举起酒杯,提议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此诗字字珠玑,句句经典。来,让我们为这首好诗,更为我们共同的家国情怀,同饮此杯!” 婵心酒肆内,灯火阑珊,却映照出四人欢聚的温馨场景。 他们推杯换盏,笑语盈盈,空气中弥漫着难得的欢畅与满足。 在这一场心灵与智慧的盛宴中,每个人都深感与公子羿共度的时光弥足珍贵,仿佛每一滴酒中都蕴含着智慧与启迪,让人受益匪浅,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 夜幕悄然隐退,天边渐渐晕染开一抹温柔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拉开序幕。 随着东方晨曦初现,宴席终至尾声,却无人愿意轻易言别。 子阙借此契机,向公子羿提议道:“你这婵心酒肆临海而建,水上安全须得重视。 “我收了一位水族妹妹,已经打上我的精神印记,乃是鲟鱼一族的至尊一脉——皇鲟,修为境界已经达到二级3重,取名御澜,或可助你加强水上安全。 “不知公子可愿收留? “如此,御澜也方便寻找她失散已久的姐姐,我以后想见她,也好有个寻她的地方。” 公子羿听后,展颜一笑,欣然应允。 果然得到公子羿的帮助了,他的胸襟与气度,当真令人敬佩啊,子阙心中暗道。 于是,子阙将御澜从璇玑仙境中释放出来,细心叮咛,嘱其听从公子羿的安排,认真履行保卫婵心酒肆的职责,以及其自身的安全之要。 御澜听得认真,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获得自由的御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轻盈一跃,化作一道流光,欢快地投入微海的怀抱,开始了她新的使命与旅程。 当一切安排妥当,子阙轻轻一挥,将沫僖收入旋即仙境之中,又召唤出辛锥,和自己心爱的绝影马,与龙刀一起踏上了回吕城的路。 他们的背影在晨光中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他们之间的友谊,也如此地久天长。 只是,他们都未曾料到,自己已经被卷入,有施国接下来的风云突变之中。 第99章 卧虎山大捷-捷报传来 离开禅心酒肆不到两个时辰,一行人便进入了吕城。 这座古城依旧保持着它独有的繁华与喧嚣。 仿佛昨夜那场震撼天地的真仙境大战,不过是天际一抹稍纵即逝的幻影,未曾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丝毫痕迹。 街市上,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络绎不绝,一切显得那么井然有序,生机勃勃。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祥和之中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是一个混合了兴奋与急切,略带沙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伴随着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仿佛狂风骤雨般由远及近,迅速向着吕城最为繁华的中央大街席卷而来。 “卧虎山大捷!卧虎山大捷!” “回避!回避!” “让开!让开!” 紧接着,是三名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传讯兵,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 他们策马扬鞭,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引得街上的行人纷纷惊慌失措地避让开来,脸上写满了惊讶与好奇。 卧虎山大捷!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如同春雷炸响,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与好奇。 “军爷!军爷!” 人群中,不乏胆大的平民,他们不顾一切地高声呼喊,试图从这些匆匆而过的传讯兵口中探知更多的信息:“与谁而战,伤敌几何?” 但很明显,他们得不到答案。 传讯兵们心系战报,无暇他顾,只能留下一串串急促的马蹄声,和回荡在空中的“回避!回避!让开!让开!”的呼喊,作为对众人热情的回应。 这一幕,无疑在吕城民众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街道两旁,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或交头接耳,或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猜测。 他们议论纷纷,揣测着这场大捷的详情:究竟是与哪个势力交锋?战争又是在哪里爆发的? 一时间,吕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氛围,仿佛整个吕城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所感染。 “祝陶妹妹建功啦!” 子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这份喜悦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悄悄洒满了他的心房。 回想起昨夜,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戏剧性。 看来昨晚赵梁就是在卧虎山战败,逃到吕城来找施古说理的,结果话不投机打了起来。 在自己的协助下,赵梁再败,只可惜新国主施古,简直就是个软古头,居然没有击杀赵梁! 最后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放赵梁独自匆匆离开了。 不过,好在自己早有预见,在半道上再次伏击了赵梁。 只可惜,最终,那赵梁虽然负伤,还是成功逃出生天了。 …… 与金叔、龙刀和辛锥一起,商量好全国商铺的安保事宜之后,龙刀便出发前往张汪城坐镇,辛锥也被安排了住处,独自在屋内打坐修炼起来。 在与金叔、龙刀及辛锥细致商讨好全国商铺的安保部署后,龙刀便踏上了前往张汪城的路途,以稳定大局。 而辛锥则被妥善安置在府中,于静谧居所内沉浸于修炼之中。 好多天没有机会静心修炼了,此刻,体内元力已经十分凝实,是时候再次突破了。 子阙于是意念一动,来到璇玑仙境的地牢之中。 二话没说,子阙便迅疾出手,一把抓出陶家家主,将他制住,用霸王神匕割开他的手腕,开始吸取陶钟气血神魂的力量。 目睹爱子命悬一线,眼看就要一命呜呼,陶锣心如刀绞,顿时老泪纵横,悲愤交加之下,不惜动用家族秘技——音波功,破口大骂,声震四壁。 聒噪! 子阙淡然一语,仅凭意念之力,便将陶锣及其震耳欲聋之声,一并禁锢于原地,周遭顿时恢复一片宁静。 等下次突破,在用你吧。 对于吃人不吐骨头的陶家爷孙几人,子阙是毫无怜悯可言的。 陶锣被禁锢在原地,满脸惊恐与不甘,他自知今日之辱,皆是因家族多年来的恶行所致。 然而,即便心中有万般悔恨,也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实在是悔之晚矣。 子阙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有对正义的坚持和对力量的渴望。 子阙闭目凝神,感受着体内因吸收陶钟力量而涌动的元力,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吞噬吧!这不仅仅是自身实力的提升,更是对恶势力的有力打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子阙便已达到凡仙境二重的巅峰,突破到凡仙境三重的修为,已经近在眼前,他的修炼已至关键时刻。 他体内的元力如同狂潮般涌动,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引动天地灵气。 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次重大的突破,这不仅是实力的飞跃,更是心境的升华。 正当子阙沉浸在修炼的忘我境界中时,外界却已是风起云涌。 黑鳞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遍了有施国的大地。 人们欢欣鼓舞,吕城的百姓们已经都上街了,他们准备欢庆这难得的胜利。 而施梦溪的想法却是与常人不同。 她父亲已经跟她讲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施沫禧献给人皇夏桀,这样子阙这个小小钻石王老五就是她施梦溪的了。 子阙!不仅是家世好,家中武力、财力都十分强悍。 而且他天赋异禀,被夔牛老祖收为亲传弟子,去年在学宫,一拳就越三级将斟鄩来的纨绔子弟——赵铎,打得浑身抽搐,发了羊儿疯! 关键是子阙还憨厚老实,自己若是嫁给他,将来定能将他拿捏在手掌心中。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长得不太帅气潇洒,不过,也算得上端正伟岸,孔武有力。 那啥的时候,说不定会更加享受呢? 但是!但是今天,居然传出黑鳞军全军覆没,赵梁那狗夹着尾巴逃走了! 那施沫禧,岂不是就不用去斟鄩嫁给夏桀了吗?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妈的!老娘甘愿当个收破烂的,连收件二手货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想到生气之处,施梦溪便拉着“绮梦五姐妹”,大张旗鼓的来到了易园。 必须趁着施沫禧此刻还躲在不知道哪个角落,没有现身,今天就得想办法,一举拿下子阙! …… 而在吕城的另一个角落,于华丽的帷幔轻垂之中,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温柔地,将一名风姿卓绝的美少妇,拥在怀中。 他们刚经历了数番亲密的绮丽时光,此刻正沉浸在慵懒的休憩之中。 “你确定蜂隐公公是在蒙山牧场附近失踪的?”老者沉声询问道。 “人家什么时候骗过你嘛?”那美少妇轻轻抚摸着老男人健硕的胸膛,语调中带着几分娇嗔与柔情。。 “还有,关于蒙山牧场的辛锥,你确信他已沦为子阙的随从?”老者再次提出疑问。 那美少妇忽然用力一拔老男人右胸上,几根花白的毛发,怒道:“你是不是还信不过我!?” “哎哟!” 那老男人痛得不由自主地低吟了一声,眉头紧锁道:“你这是做什么!?别惊扰了咱们未来的太子!” “哼!”美少妇轻哼一声,眼波流转间,不满地瞪了老男人一眼。 老男人沉吟片刻,语气中透着决绝:“为今之计,怕是只有赶紧派遣隐鸩,前去暗中毒杀子阙与辛锥,方能解此困境。” 美少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她紧咬牙关,声音低沉而坚决:“看来,也唯有此法了。此二人,绝不能留!” 第100章 绮梦五姐妹 吕城午后的阳光斑驳。 就在“绮梦五姐妹”即将抵达易园门口之时,施梦溪优雅地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面向她的四位姐妹,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必胜的光芒,深情地说道: “姐妹们,今日此行,并非为我一己之喜好,而是为了证明,我们也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追求自己所爱,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摆布。” “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助姐姐你一臂之力!” “子阙那小子,交给我们搞定,姐姐尽管放心吧。” “就等着看好戏上演吧,我们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二姐施香香、三姐姚瑾萱、四妹妫若晴、五妹施雅绮,七嘴八舌纷纷表态,话语间洋溢着姐妹间的深厚情谊与坚定支持。 随后,经过一番通报,五姐妹携手步入易园,被恭敬地引领至偏厅之中,静候子阙的到来。 而子阙,在吞噬完陶家家主的神魂气血之后,居然还差一点点,于是又吞了陶家老祖约莫一升气血,这才堪堪突破至凡仙境三重初期的境界。整个人顿感神清气爽,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他悠然步入偏厅,拱手笑道:“哈哈,真是稀客啊!是哪阵春风,将五位美丽的学妹吹到了我这寒舍?” 施梦溪温婉回应:“家父近日提及,即将邀请学长前往学宫开坛讲席,受孔国老与姚学正的委托,让我等负责接待事宜。 “不请自来,实为商讨讲席的具体安排,望学长海涵。” 施梦溪相当温婉而大方地笑道:“听家父提起,说不久后,将要邀请学长莅临学宫讲席,故而,国老与学正特命我等负责接待事宜。故此,不请自来,想与学长商讨一下届时接待仪式的安排。” 子阙闻言,面上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哎呀,区区小事,怎能让五位学妹费心?实在是太过抬举在下了。” 施雅绮俏皮地接过话茬:“此事怎可视为小事?学长与梦溪姐姐,在我们学宫学子心中,那可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无人不心生敬仰。” 施梦溪心照不宣地向施雅绮投去感激的一瞥,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妫若晴亦附和道:“是呀,学长就是大家心目中的男神,梦溪姐姐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就如同日月,引领着我们前行。” 子阙顿感大囧,跟施宇那帅得不像话的大舅哥比起来,自己哪跟神扯得上任何关系? 施梦溪连忙谦逊道:“妹妹们抬爱,我实不敢当‘女神’之称,不过是平日里玩笑之言,切勿当真。” 施香香赶紧打趣道:“姐姐可不要过度谦虚,学宫里暗恋姐姐的公子哥们,怕是能组成一个百人队了。” 子阙尴尬不已,咳嗽了一声道:“我待会儿还出去有点事,要不,咱们赶快开始商量正事吧?” 妫若晴俏皮地笑道:“哟——,学长出去什么事儿呀?该不会是去游行、狂欢的吧?” 子阙闻言,一脸疑惑道:“啊?什么游行?狂欢什么?” 妫若晴一脸惊讶地反问道:“学长还不知道吗?卧虎山大捷,举国欢腾,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有今晚再过一次元宵节的架势。” 子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百姓们对击败夏后氏军队的反应竟如此热烈!” 施雅绮接茬道:“那是当然啦!谁不希望自己的王国,自己的部落强大呢?” 施香香略带遗憾地,接着说道:“就是啊,其实我们也想像学长一样,跟夏后氏亲自干一场,只是空有抱负,没有机会,只可惜了我这一身修为啊。” 施雅绮轻轻一笑,调侃道:“你那点修为算得了什么?梦溪姐姐早就突破到凡仙境了,都还没有蹉谈什么。” 施梦溪闻言,连忙谦逊地摆手:“唉呀,凡仙境一重的修为,虽然在女生中,还算是不错了,可是在能逆斩真仙境强者的学长面前,那又算得了什么?诸位妹妹莫要再取笑我了,快快别提,快快别提。” 子阙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头疼,无奈地打断道:“各位学妹,我们还是说说,我去讲席的事情吧。” 施梦溪温柔一笑,接过话茬:“关于此事,我们其实已经有所构思,香香,就由你来详细阐述一下,也好请学长为我们指点指点。” 施香香闻言,轻轻颔首,随后以一种充满期待的语调缓缓说道:“届时,学长您需穿得更加英姿飒爽,与学正姚大人一起,亲自骑马莅临,身后跟随着一小队训练有素的随从,如此,便能尽显尊贵与威严。 子阙听得微微皱眉,但礼貌的没有打断施香香的话。 施香香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首先,我们将自学宫外三百丈处便开始净水洒地,鲜花铺路,由梦溪姐姐亲自抚琴,静候学长的到来。 “并精心组织学宫的莘莘学子,列队形成一道壮观的夹道欢迎阵势,当学长出现在大家眼前时,琴声止,而众学子,则在专人带领下,一遍遍地同声高呼:“学长威武!欢迎学长回家!” 子阙眼睛瞪得溜圆,心道这是要干什么?与学宫的氛围太格格不入了!但他还是忍着,没有打断施香香的讲述。 施香香见子阙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还误以为子阙很满意刚才的安排,接着道:“接着,我们精心编排的欢迎舞蹈拉开序幕,以我们绮梦五姐妹为首,用轻盈的舞步和绚烂的服饰,表达对学长您的热烈欢迎与崇高敬意。 “舞毕,将由梦溪姐姐亲自上前,手捧鲜花,扶您下马,给您献上一杯灵酒,待您一饮而尽之后,再由她引着您,踏着庄严的步伐,共同步入学宫大门,迈向孔国老已恭候多时的讲坛……” “够了!” 子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粗暴地打断施香香的讲述,斥责道:“简直是胡闹!” 施香香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斥责,惊得愣在原地,随即解释道:“这怎么是胡闹!?梦溪姐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文蹈武略样样在行,尤其是那舞姿,曼妙无比,她一定会做得令公子您无比满意!” 子阙实在有点无语,这绮梦五姐妹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搞恶作剧? 她们真的不知道我辈求学之人的初衷吗? 她们真的未曾体察到我辈学人追求知识、淡泊名利的初心吗?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施雅绮悄然来到子阙身旁,她轻轻倚靠在子阙身上,以一种撒娇的口吻,轻轻摇晃着子阙的肩膀,柔声道: “学长,您听我说嘛!梦溪姐姐的舞姿,真的是倾国倾城,迷人至极。 “不如,咱姐妹几个,现在就给您献上一段,让您亲眼瞧瞧这绝美风光,咋样?” 言罢,她转头望向其他姐妹。 而绮梦五姐妹间的默契,无需多言,她们相视一笑,随即纷纷起身,脱下罩在身上的外袍,顿时纱衣里窈窕的身段,若隐若现。 她们准备即兴为子阙学长,献上一场视觉盛宴。 第101章 喝了这杯茶再走吧 “够了!”子阙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愤怒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学长!学长!”施雅绮失声喊道,但她的呼唤并未能留住子阙的脚步。 子阙离开偏厅,一转弯便消失在了“绮梦五姐妹”的视线之中。 “我们做错了什么吗?”施香香疑惑地问道。 姚瑾萱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解:“没有啊?” 妫若晴更是满心困惑:“我们明明已经充分展示了姐姐从容貌到修为,从修为到舞姿的全方位优长!他怎么非但不感兴趣,反而拂袖而去呢?” 施雅绮挠了挠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子阙,该不会是取向有问题吧?” 施香香则给出了另一种可能:“我看他若不是个榆木疙瘩,就是还没发育成熟,不懂欣赏我们的好。”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走!”施梦溪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正当五姐妹准备离去之时,三名佣人急匆匆地追了过来,焦急地喊道: “你们不喝杯茶就走吗?” “姑娘们,请喝杯茶再走吧!” 第三名佣人甚至跪了下来,磕头恳求道:“求姑娘们喝了这杯茶再走吧,不然小的们就……” 然而,这名佣人的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冲进来一个肥硕的身影,一脚将跪在地上的佣人踹翻在地。他怒喝道:“这是给少爷准备的茶!谁叫你们追着献给客人们的?” 施梦溪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专门给子阙喝的茶?她心中暗自琢磨。 再一看那个肥硕的身影,男不男女不女的,令人感到十分恶心。这该不会是子阙养的那个……想到这里,施梦溪浑身鸡皮疙瘩骤起,感到一阵不适。 不过,转念一想,施梦溪又有了一个主意。今天在子阙面前丢了大脸,何不从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身上找回场子呢? 想到这里,施梦溪招呼一声,道:“姐妹们,刚才说得口干舌燥,不如我们坐下来歇息一下,喝两口茶再走吧。” 那个不男不女的胖子一愣,这是什么操作?他感到十分意外!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道:“姑娘们,你们已经惹得我家少爷不悦,不如快快离去吧,以免再生事端。” 姚瑾萱顿时不悦,道:“我们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赶我们走?” 施雅绮也跟着说道:“你这个阉人,说什么呢?让我们来就来,让我们走就走?把我们当什么了?” 施雅绮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那个不男不女的胖子,他恶狠狠地喝道:“那你们想喝就喝吧,臜家不管你们便是。” 施梦溪微微一笑,引领着姐妹们从容地回到之前的位置,优雅地盘坐在各自几案之前。 她潇洒地端起一杯茶,以一个漂亮的姿势,一口将杯中的茶喝了大半。然而,然后,她的表情却突然从洒脱,变得厌恶,原本想说的赞美之词,转瞬就变了:“嗯,姐妹们,你们也尝尝,这茶……呸——,这茶实在不怎么样!呸——” 施梦溪厌恶地将口中的茶水吐出,急切地吩咐道:“水,快拿水来,我要漱口!” 一名仆人闻言,连忙端来一盏清水。施梦溪急忙喝了一大口,准备漱口,但紧接着,她却将水愤怒地吐在了地上,怒斥道:“你们易园的水是怎么回事?难道都加了大蒜吗?” 施梦溪的怒斥声在偏厅内回荡,其他四姐妹也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面露不悦之色。她们相互对视一眼,似乎都在询问对方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 “这茶确实有问题。”姚瑾萱皱眉说道,她也尝了一口,但那种怪异的味道让她无法忍受。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施雅绮附和道,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妫若晴则更加直接,她直接将茶杯摔在地上,怒道:“这是什么茶?简直比毒药还难喝!” 另一名姐妹施香香也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好心好意来拜访,却给我们喝这种茶,真是太过分了!” 五姐妹的愤怒情绪在偏厅内蔓延,她们纷纷站起身,七嘴八舌的大喊起来: “子阙!你这个杂种,快给老娘滚出来!” “子阙!你个缩头乌龟,看出来给姑奶奶说个清楚!” 施梦溪也扯着嗓子,一番话喊得震天响,字里行间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气和嚣张:“装死吗!?子阙!快爬出来,本公主给你个痛快!” 第102章 食物和水都被下了毒 绮梦五姐妹叫骂之时,子阙正和辛锥待在一起。 因为辛锥突然发现,今天给他供奉的食物和水都被下了毒! 他刚刚报告完情况,正与子阙一起分析着,是谁下的毒? 此时,却听见绮梦五姐妹在外面骂得震天响。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快步来到偏厅,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偏厅里一片狼藉,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辛锥眉头紧锁,立刻吩咐道:“来人,快牵一只狗来!我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子阙一听,马上也猜到了辛锥的用意,于是紧跟着吩咐道: “同时,封锁整个府邸,所有人许进不许出!特别是各处围墙,给我看紧了!一旦发现有人想逃跑,而你们又没有阻拦的实力,马上敲锣示警!我会立刻赶来支援。” 然而,辛锥的命令,没什么人搭理,佣人和护院们还不认识他咧。 子阙一见便知,朗声道:“还没来得及正式介绍,这位辛锥大哥,曾经的将军,昨天开始成为我的贴身侍卫,正式聘为侍卫队副队长!请各位兄弟,要听从辛锥大哥的指挥!” 这时,才有两名佣人如梦初醒,一溜烟跑去牵狗去了。 而那个不男不女的胖子,见状不妙,悄悄地向后退去,企图逃离现场。然而,他刚一动,就被子阙一个神猿探云手,如同闪电般握住脖子,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那胖子刚想反击,却突然感到浑身一阵震麻,如同被电击一般。他顿时抽搐着,口吐白沫,无力地瘫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绮梦五姐妹惊惧不已,她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五妹施雅绮更是吓得浑身颤抖,仿佛也遭到了天罚神功的攻击一般,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 子阙对着那不男不女的胖老头厉声喝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疑惑。 然而,那老头并没有搭话,而是脑袋一偏,肥口一张,竟然咬向了自己右手的衣袖,似乎想要通过自残来逃避什么。 这是要干什么? 子阙一时没看懂。 不过,好在,辛锥反应迅速,他一剑拍出,以剑身侧面扇了那老者一个耳光,接着挽了一朵剑花,轻轻一挥,便将那老者的衣袖割了下来。 “哼,想自杀?休想!” 辛锥冷冷地喝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显然不会让这老头轻易得逞。 子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想自杀啊?休想! 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根银针,轻轻一弹,便扎进了那胖老者的穴位,那老者顿时瘫软在地不能动弹。 这时,两条狼狗被牵了进来,它们眼神警惕,四处张望。 “让狗把地上的茶水舔来喝了。”辛锥淡淡地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这两条狼狗却似乎对地上的茶水充满了抵触。它们嗅了嗅那茶水,然后立刻做出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狂吠起来,仿佛那茶水中隐藏着什么令它们恐惧的东西。 任凭两个佣人怎么努力拉扯和诱导,那两条狼狗就是坚决不舔那地上的茶水,它们的反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 辛锥见状,眉头紧锁,他深知这两条狼狗是府中最为敏锐的生物,它们的反应绝非无故。他转头看向子阙,两人眼神交汇,都明白了对方心中的疑虑。 “看来,这茶水中确实有问题。”辛锥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子阙点了点头,他看向那不男不女的胖老头,眼神中透露出森然的寒意。“说,这茶水里你放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那胖老头浑身一激灵,他斜眼看向子阙,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然而,他却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瞪着子阙。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子阙冷哼一声,转身,用锐利的目光,扫向绮梦五姐妹,沉声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众女生皆胆怯地摇了摇头,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然而,就在这时,施梦溪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指向那三名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我想起来了,那三个佣人,跟这怪老头是一伙儿的!还有,这茶水里面有大蒜味,十分刺鼻。” 第103章 砒霜! 那三名佣人见状,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求饶道: “求公子息怒啊!我们三人也是被这怪老头用家人的性命相胁迫,才不得已做出这等蠢事。” “请公子责罚吧!小四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被这怪老头威胁利用,做出了这等背叛之事。” “小五罪该万死,但求一死以谢罪!只求公子能大发慈悲,放过小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 子阙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想起大舅哥施宇曾经说过的一番话: “背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对于那些曾经背叛过的家伙,绝不能姑息养奸,心软是病,情深致命!” 这句话如同寒冰刺骨,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断,绝不能对这些背叛者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子阙怒喝一声,声音如雷贯耳:“来人啊!将这不知悔改的小三拉下去,杖责三十,以示惩戒!” 那小四和小五闻言,心中顿时大松一口气,看样子是保住性命了啊! 他们连忙磕头如捣蒜,感激涕零地道:“谢公子不杀之恩!小的们今后一定忠心耿耿,绝不再犯!” 那叫小三的,虽然即将受罚,但也远远地高声呼喊道: “小的甘愿受罚,绝无怨言!感谢公子宽宏大量的不杀之恩!小三,永远是公子的小三,愿为公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子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这“小三”不过是口头上的忠诚,心中恐怕早已恨透了他。 待小三表完所谓的“忠心”,子阙朗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们想什么呢!?背叛我者,绝不会有好下场!你们三个,明天统统浸猪笼,以示惩戒!至于你们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好他们!” 府上的佣人闻听此言,心中都为之震动。他们深知子阙的行事风格,对待背叛者绝不手软,但同时也对家人的照顾体贴入微。这样的决断,既让人敬畏,又让人感到一丝温情。 绮梦五姐妹闻听子阙所言,也是心中五味杂陈。 她们既感到一阵痛快,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于背叛者来说,自然算是罪有应得;但同时,也不免有些唏嘘,这位学长杀伐果断,当真是霸气十足,令人生畏。 哇靠! 子阙此时却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 一定是吸收炼化陶家父子的气血神魂之后,自己得到了陶家父子的血脉天赋!随便高声一讲话,居然就像加了元力一样,广播四方! 自己这貔貅血脉,当真是神奇啊!子阙禁不住暗叹道。 杨歌曜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催促道:“这种紧急关头,你居然还有心情遐想?在想什么呢!?快用你的银筷子试毒啊!” “顺便告诉你,银筷子试毒主要能试出砒霜或硫磺的毒。如果筷子变黑并散发出大蒜味,那就可以基本确定,所下之毒就是砒霜了!” 子阙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取出自己的银筷子,迅速插入几案上的茶杯中。只见筷子刚一接触茶水,就瞬间变黑了。 “砒霜!”子阙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砒霜?!”施梦溪失声叫道,脸上写满了惊恐,“学长!我刚才喝了这茶,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也喝了!”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充满了慌乱。 “我肚子痛得要命!”又有人喊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 “我觉得恶心极了,好想呕吐!”施香香紧捂着嘴巴,眼中满是恐惧。 绮梦五姐妹顿时大惊失色,她们纷纷哭了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场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第104章 醋制毛发汤 “快!金叔,你马上去请国主前来!” 子阙的声音因焦急而略显沙哑,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慌乱,他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巫医一家,身为有施国备受敬仰的大祭司,施古的医术冠绝有施,当然应该请他来为绮梦五姐妹解毒,而且估计也只有他能解此危局了。 更何况,这五位中毒的少女中,还有施古自己的心头肉——施梦溪,作为施梦溪的父亲,也必须请他来呀。 然而,时间紧迫,子阙深知等待并非良策。 在施古到来之前,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努力,也要为眼前这五位如花似玉,却命悬一线的姑娘,她们年轻的生命,争取一丝生机啊。 他在偏厅内焦急地踱来踱去,思绪纷飞: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我究竟能如何作为,才能暂时遏制毒性的肆虐?又该采取何种策略,为她们赢得宝贵的救治时间? 焦虑与无助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紧紧束缚,让他几乎窒息。 看见子阙如此慌乱,杨歌曜赶紧提议道: “要不,先让她们想吐的赶紧吐,不想吐的抠吐,多喝点水,最好喝奶,吃点鱼肉、牛肉或鸡蛋,中和稀释一下肚子里的毒素。 “再为她们熬制一点大黄芒硝胆矾汤,催吐导泻。 “同时,为她们熬制一点糖盐绿豆汤,泻了之后喝。 “同时,最重要的是,为她们熬制一锅醋制毛发汤,用以解毒。” 子阙疑惑地问道:“醋制毛发汤!?这是什么鬼?” 杨歌曜:“在我生活的时代,砒霜已经有特效解药,二巯基丙醇了。 “而且还发现砒霜是治疗某几种白血病的特效药物,已经不再是害人的毒药,而是上百万元一两的救命药物了。 “只是,我不知道二巯基丙醇怎么合成,但是我知道毛发中的半胱氨酸,也是可以解砒霜之毒的。 “加酸把毛发煮化,就能把半胱氨酸解离出来,虽然粗糙了一点,但胜在能救命啊!” 子阙听后,虽心存疑虑,难以即刻分辨其言真伪,但念及这位自称为杨歌曜的魂体,终归是自己的后世啊。 所以子阙也只能选择相信杨歌曜。 他迅速对守候在偏厅的仆从们,下达了一系列指令,仆从们便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 有的用银针,去检验府里各种食物、水源是否还有被投毒的? 有的则匆匆前往取水,有的则忙于煮蛋,还有的开始熬制大黄芒硝胆矾汤与糖盐绿豆汤。 最重要的“醋制毛发汤”,也已经开始熬制。 当侍女们细心服侍绮梦五姐妹,各吃了四五枚鸡蛋,又各喝下满满一大碗大黄芒硝胆矾汤之后,子阙又安排她们住进客房休息。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避了,接下来的治疗过程……呵呵,满满一大碗大黄芒硝胆矾汤啊,自己确实需要回避。 此时,新任国主施古匆匆步入易园,步伐中带着几分焦急,边走边大声喝问道:“子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子阙连忙迎上前去,以最为精炼的语言回答道:“国主,我家中不幸遭遇投毒,但幸而嫌疑人已被擒获。梦溪妹妹及她的四位同窗皆已中毒,目前正在全力救治之中。”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国主,您是希望先探望梦溪妹妹的病情,还是先审问那投毒嫌犯?” 施古眉头紧锁,追问道:“救治进展如何?” 子阙迅速概述了银针试毒的结果,及自己的救治策略。 施古听后点头表示赞同:“大黄芒硝胆矾汤确是解毒关键,糖盐绿豆汤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喝奶,吃鸡蛋,醋制毛发汤?是为什么呢?听起来十分新奇。” 子阙,这才发现有点不好解释啊。 额,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自己识海中住了个小人,是自己的后世吧? 他一挠脑袋,便有了主意,回应道:“哦,这其实是昔日我师父夔牛老祖传授给我的一些江湖应急小窍门,虽不常见,但颇有效验。” 施古闻言,神色稍缓,道:“既然是夔牛老祖的秘传,想来定有其独到之处。那就依你所言,继续按照这个法子救治吧。” 随后,施古转身,对身旁的侍卫命令道:“此事涉及投毒,非同小可,需请施懈大长老亲自审讯。你速去请大长老前来。” “诺!”侍卫应声而退,迅速请施獬长老去了。 “我们这就去探望梦溪她们,”施古边说边迈步前行,“亲情的力量,往往能成为治愈伤痛的最佳良药。” 子阙赶紧随着施古,引领他向侧院而去,前往看望绮梦五姐妹不表。 不到一炷香时间,施懈大长老就已匆匆赶到,便以偏厅作为临时刑讯之地,准备提审嫌犯。 于是,辛锥亲自将那怪老头押入偏厅。 那老头显得异常虚弱而无助,他的琵琶骨,已被特制的铁钩穿透,并牢牢锁住,以尽量避免其施展任何法术的可能。 当施懈长老看清这怪老头之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震惊之余,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鸩公公!?” 第105章 阉人的骨气? 施懈长老果然是施懈长老,他立即强压下心头的波澜,迅速收敛起内心的震惊,面容一肃,沉声发问道: “你怎会出现在此?又为何会成为这起投毒案件的嫌犯?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们,是‘雨王妃’,派你来毒杀子阙公子的吧?” 施懈故意加重了“雨王妃”三个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鸩公公,满含威胁之意,无形中施加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压力。 鸩公公无力地抬眼看了一眼施懈,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声音虽微弱,却饱含着深深的敬仰与感激之情,说道:“多谢大长老,还记得小可的名号。” 这两人在说些啥呀?哪里有审犯人的样子? 杨歌曜心中暗自揣测道:莫非,这竟是施懈长老所施展的,一种更为高深莫测的审讯技巧?意在攻心,让嫌犯在不经意间吐露真言? 但国主施古,却没有这样认为,他显然没有杨歌曜这般,具有“耐心”与“洞察力”。 他眉头紧锁,面色铁青,厉声打断了这看似平和的对话,怒喝道: “够了!休要再此顾左右而言他,速速从实招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行此下毒之事?你毒杀的目标,又是何人? “若再拖延,定不轻饶!” 话语间,施古威严与怒气交织,让整个偏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鸩公公斜睨了施古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奚落道: “呵呵,原来您便是那闻名遐迩、被人称为有施国最有''古气''的大祭司啊?真是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你!你说什么!?” 施古闻言,顿时脸色骤变,怒火中烧。 除了施起那小子和沫僖那小姑娘而外,还没有第三个人敢这样调侃他,更何况是当着自己的面,而且还是作为一名正跪在自己脚下的阶下囚。 施古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强压着火气,试图维持作为一国之主的威严,沉声道: “你这阉人,身为嫌犯,理应端正态度,配合审讯。你若是再如此嬉皮笑脸,胡言乱语,就休怪本王无情,对你施以重刑!” 鸩公公闻言,亦是怒不可遏,他瞪着施古,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愤慨: “你这谋害父兄,卖国求荣,内战内行,外战投降的软古头,有何资格对本公公粗言鄙语,指手画脚!?公公怎么了?我们只少皮囊,不少骨气! “要杀要剐,要打要杀,你放马过来就是!邹一下眉头,我就不算男人!” 施古怒极反笑,声音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哈哈哈哈!男人!?没那玩意儿,也能叫男人?” 言罢,他竟不顾身份,猛然从施懈长老腰间抽出一根皮鞭,恶狠狠地朝鸩公公抽去,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这一鞭之上。 然而,鸩公公却并未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猛地长跪而起,身姿挺拔如松,胸膛高昂,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尊严与不屈。 皮鞭带着呼啸之声落下,重重抽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但他却仿佛浑然未觉,只是仰天大笑,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与不羁: “哈哈哈哈,有那玩意儿,就叫男人?那些只知道繁殖的种猪,不也吊着那玩意儿吗? “真的男人,是有骨气的男人!” 施古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双眼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他咆哮着,命令手下人准备了一系列残酷的刑具,誓要让鸩公公为他的“大不敬”付出代价。 “给我上!用尽一切手段,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施古的声音在偏厅内回荡,充满了暴虐与冷酷。 然而,面对这接踵而至的酷刑,鸩公公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坚韧与不屈。 无论是烙铁的灼烧,还是夹指的剧痛,甚至是那足以让人晕厥的披麻拷,鸩公公都一一承受下来,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他甚至一改刚才奄奄一息的样子,变得相当精神。 即便衣衫被汗水与血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他那双眼睛,却更加闪亮与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与痛苦。 他挺直了腰板,仿佛要用行动诠释着,何为真正的骨气与尊严。 “哼,区区皮肉之苦,又能奈我何?” 鸩公公冷笑一声,声音虽稍显微弱,听起来却充满了力量:“臜家虽出身卑微,但一生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也不惧任何威逼与酷刑!” 施古见状,更加愤怒不已。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阉人,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意志与决心。 他咆哮着,进一步加大了刑罚的力度,试图从鸩公公的口中逼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但鸩公公却像是一块顽石,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都始终守口如瓶,绝不回答施古的任何问题。 辛锥目睹此景,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悄悄靠近子阙耳边,沉声建议道: “公子,何不亲自出手?施展您的非凡手段?在刑讯逼供之道上,您的造诣,无疑比国主更高一筹,哪用得着这么费事?” 子阙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辛锥,心中暗想: 在辛锥的心目中,难不成,我仅是刑讯逼供的高手,而非那秉持正义、替天行道的英雄形象? 这份误解,不禁让子阙心中五味杂陈。 他对自己无声地问道:“我以后还要不要施展从施宇那儿学来的酷刑? “或者,我以后,还要不要当众对坏人逼供? “关键是,今天当着国主,当着施懈长老的面,当着这么多侍卫、佣人的面,要不要当众施展‘游蛇十二针’之术?” 第106章 指使鸩公公的人 正当子阙沉思之际,施懈长老猛然起身,面容凝重,目光如炬,他沉声对鸩公公言道: “你必须如实坦白,老实交代问题!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更为严苛的刑罚!” 施懈长老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令鸩公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仿佛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 然而,鸩公公迅速调整心态,胸膛一挺,展现出一种不屈的傲骨:“有何手段,尽管使来!大不了,十八年后,臜家又是一条好汉!” “好!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施獬长老冷冽的话音还未落下,他竟然,也从袖中取出一盒银针,指尖翻飞间,银针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仿佛即将出鞘的利剑。 该不会也是“游蛇十二针吧”?子阙心中揣测,同时暗自庆幸,看来不用我亲自出手了。 “哼——,他有什么能硬得起来的地方呢?”国主施古在一旁冷笑,轻蔑地哼道。 鸩公公闻言,反而不以为惧,放声狂笑道:“哈哈哈哈,臜家就是骨头比你硬!” “闭上你的鸟嘴!”施獬长老厉声喝止,话音未落,他手腕微动,银针如电射出,精准无误地刺入鸩公公左手中指的指尖。 那鸩公公顿时一声杀猪般的哀嚎,整个人猛地扑倒在地,痛苦地满地打滚。 “哼!你究竟是招也不招?”施懈冷冷地逼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招,打死我也不招!”鸩公公强忍着剧痛,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回应。 “不招是吧!?”施懈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他手腕微扬,一根细长的银针划破空气,再次飞出,没入了鸩公公的百会穴。 霎时之间,鸩公公的咆哮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来人!用冷水将他泼醒!”施懈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一招得手的快意。 辛锥闻言,连忙小跑着端来一桶凉水,毫不留情地,兜头盖顶,倾泻而下。 冰冷的水流瞬间唤醒了昏迷中的鸩公公,他猛地一激灵,浑身颤抖着醒来。 疼痛让他在地上无助地蜷缩成一团,再也无力发出任何声响,只剩下微弱的哆嗦和绝望的眼神。 “说吧!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你毒杀的目标,又是何人?跟雨王妃,有没有关系!?”施獬问道。 鸩公公瘫软在地,目光闪烁,终是无力地开口招认道:“指使,指使我的人,就是,就是……” 施獬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焦急,有威胁,厉声问道:“就是!谁?” 鸩公公颤抖着,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就是,就是我自己!” 施獬顿时放下心来,怒不可遏地吼道:“放屁!你与子阙公子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对他下此毒手?此等狡辩,岂能蒙混过关!” “臜家,臜家确实……”鸩公公说到这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他挣扎着哀求道: “长老,请您高抬贵手,撤去一根银针吧。我……我真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施獬长老闻言,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哈哈哈哈——,刚才是谁说的?‘真的男人,是有骨气的男人!’我呸!” 国主施古在一旁,见终于出现了怼回去的机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悠悠道: “哦?那你倒是再说说看,在你眼中,到底,究竟,什么才是‘真的男人’?说得好,或许施獬大长老会考虑撤回一根,让你痛不欲生的银针呢?哈哈哈哈——” 鸩公公无力地叹道:“真的男人,其实是,能审时度势的男人……” 施獬长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随即他轻蔑地一挥衣袖,那根银针便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轻巧地从百会穴中退出。 他冷笑数声,道:“呵呵呵呵,好一个见风使舵的狡猾之徒!说吧,你与子阙公子之间,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竟让你如此丧心病狂!” 鸩公公强忍着身体的虚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大长老,您误会了,臜家与子阙公子之间,其实并无深仇大恨。” 施獬长老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不信与轻蔑:“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是为什么要毒杀子阙公子呢?” 鸩公公挣扎着站直身体,目光如炬,愤怒地瞪向辛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子阙公子,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这个辛锥!他,才是我真正的仇敌!” 言罢,他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辛锥,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啊!?我与你何时有仇?我甚至见都不曾见过你!”辛锥感到无比惊讶,这怎么竟然扯到了自己头上! 鸩公公面色狰狞,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可还记得小丹?她是我的亲生骨肉!就因为你,她才被活活烧死!” 辛锥怒不可遏,反驳道:“你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小丹的父母分明是有仍氏部落的普通平民,怎么可能是你这个阉人!?” 鸩公公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哼,她自然不能背负着宦官之女的污名苟活于世。但事实胜于雄辩,她的确是我的女儿,而你,就是她悲剧命运的始作俑者!” 辛锥冷静地反问:“那么,你可清楚,她身上哪里有胎记吗?” 鸩公公微微一怔,随即故作镇定地答道:“哼,小丹自幼肌肤胜雪,毫无瑕疵,哪有什么胎记?你休想以此诓骗我。” 辛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假扮小丹父亲的,她左边腰间有块胭脂痣!” 鸩公公冷笑一声,道:“你有证人吗?如何能验证你所说的真伪?” 辛锥顿时语塞,是啊,小丹已经被烧成灰烬,自己又如何能验证呢? 鸩公公顿时悲痛欲绝,哀嚎之声回荡在易园上空: “小丹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是为父无能啊,未能替你讨回公道!不能为你报仇啦! “咱们即便是化作厉鬼,都不能放过施荒和辛锥,这两个杂碎啊!一定要纠缠着这两个混账啊——,让他们也不得好死啊——” 子阙闻言,目光转向辛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疑惑:“辛锥,你确定小丹这个所谓的贪污犯,腰间真有那么一块胎记?” 辛锥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坚定:“禀公子,此事千真万确,小丹腰间确有胭脂般的胎记。” 子阙随即转向鸩公公,面色冷峻,怒喝道:“你这心如蛇蝎的家伙!当着我的面也敢说谎!?说!你究竟为何下毒?” 言罢,子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突然出现的三根银针,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危险气息。 施懈见状,连忙出声劝阻:“子阙,且慢动手!方才他们各执一词,真相尚未明朗,我们岂能轻易断定谁在说谎?不可轻易动用私刑啊!” 子阙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对辛锥的信任:“大长老,您有所不知,我对辛锥十分了解,他绝非信口开河之人!” 施懈闻言,亦是以笑回应,语重心长地说:“阙儿啊,你虽年轻有为,但在刑讯诉讼之道上,还需多加学习。 “审案之时,最要讲求证据确凿,不可仅凭个人情感或猜测行事,以免铸成大错。” 施懈的话语虽然温和,却字字诛心,让子阙心中顿时冒起一股无名之火。 第107章 同案共犯 子阙被施懈激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不过,经历了这一个多月的历练,他已然学会了,如何在复杂多变的局势中保持定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暗暗提醒自己要保持沉着与冷静。 于是,子阙轻笑一声,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呵呵,我们似乎偏离了主题,怎么就纠缠到小丹这个无关之人的胎记上去了?还是让我们回归正题吧。” 说着,子阙便转向鸩公公,问道:“鸩公公,我问你,既然……” 然而,子阙的问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施懈突然打断了。 施獬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阙儿,你切莫小看了小丹之事。这其中,问题太大了!” “啊?此话怎讲?”子阙闻言,不禁愣住,心中再次涌起一股不解与烦躁。 施懈目光转向辛锥,语气中带着几分锐利,沉声问道:“请问辛队长,小丹因何被处焚身之刑?” 辛锥沉吟片刻,回答道:“据查,是因为她贪污挪用了牧场资财。” 施懈眉头微皱,进一步追问:“此事仅是小丹一人所为?她背后可曾有同谋或同党?” 辛锥闻言,眼神闪烁不定,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施懈长老,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这特么的能怎么说?自己就是同党,而且,此刻竟然还逍遥法外? 子阙见状,立即接话道:“大长老,此事我恰巧略知一二。” 然而,施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严厉地打断了他:“子阙,我正在询问嫌犯,你无需多言!保持沉默,是对审判最基本的尊重。” 子阙心中的怒火被这一席话彻底点燃,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与不满,震得附近的房屋都在颤抖: “你这只软脚蟹,就只会在窝里横着爬吗!?还真是内战内行!外战投降啊! “我敬您是长辈,且曾与我父亲共事,这才处处忍让,不愿失了礼数。但请您不要得寸进尺,不断挑战我的底线! “否则,我不介意让您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撕破脸面’!就是把你这张老脸撕下来,贴在那什么股上!” 言罢,子阙拳头上,顿时萦绕起蓝紫色的电火花,滋滋作响。 而他的眼睛中,也闪过一抹决绝,仿佛随时准备将心中的不满化作行动。 施獬也不甘示弱,一柄降魔铡顿时出现在他手中。 奶奶滴,什么时候,自己这个真仙境强者,被一个区区凡仙境二重的小辈,瞧不起来了? 哦,令施獬无比惊讶的是,怎么两天没见,子阙这小子的修为境界又突破了?当真是很天才啊!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凡仙境三重又如何?不是跟自己还差着7重境界吗?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国主施古适时站了起来。 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智慧,声音温和而有力地劝解道: “大长老、阙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赶紧地,把武器都收起来!我们今日在此,是为了查明投毒案真相,而非争执不休。” 他先是看向施懈,语气中带着一丝劝慰:“大长老,子阙公子也是心系此事,想要为查清真相出一份力,你我皆是为国为民,理应相互理解,共同协作。” 随后,施古又将目光转向子阙,眼神中多了几分温和与期待:“阙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请记住,这里是咱们内部见解不同,不是战场,我们应以理服人,用证据说话。” 国主的劝解,在子阙听来,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逻辑。似乎带着几分玄妙?难道这就是高明的外交手腕? 不过,和施獬长老一样,国主劝架的意图还是都听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决定暂且给国主一个面子,坐了下来。 子阙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率先开口道:“大长老,请您在言辞上务必谨慎。 “‘嫌犯’二字,岂能轻易加诸辛锥队长之身上?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指控都应有确凿证据支撑。” 施獬长老闻言,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厉:“哼!我已经查清,辛锥乃是小丹的同案共犯! “而施荒那小子,更是胆大妄为!竟敢无视律法,私自对小丹动用极刑。 “要知道,小丹并非贱籍之人,施荒此举无疑是私设公堂,罪加一等! “我绝不会姑息此等恶行,定要将此二人绳之以法,严加惩处!” 第108章 双标?程序正义? 哇卡! 子阙内心一阵惊呼,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竟是想针对自己的挚友与贴身侍卫啊! 不行!冷静!一定要冷静!越是复杂的局势,越需要清晰的头脑。 子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与不安,细细回想,试图从纷乱的思绪中抽丝剥茧,理出头绪。 欸! 这中间似乎哪里不对!? 抓捕小丹等人之时,自己有现身于蒙山牧场,而且打杀那只蜂鸟怪时,可是大出了风头,自己为什么没有被牵涉其中? 辛锥早已把施宇藏在蒙山牧场的消息传出去了,为什么自己这大舅哥也没有牵涉其中? 小翠也是同案之人,为什么也没有牵涉其中? 算起来,小丹受到焚身之刑,还只是昨天晚上的事,施懈长老怕也只是刚刚得知消息,哪里有什么时间去调查? 子阙心中暗自思量,愈发觉得施懈长老的言行举止充满了疑点。 这多半是在诈我吧? 联想到施懈刚才审讯中的种种表现,子阙顿时有了底气,他笑道:“呵呵,大长老还真是只许自己放火,不准他人点灯啊!” 施懈一愣神,不解地问:“放火?我放什么火?” 子阙笑容可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道:“回顾方才审讯,你可是多次插话,打断鸩公公的招供,而且还打断我陈述事实。 “却为何单单指责我打断问话?而且还打断我对鸩公公的问询!? “你允许自己随意打断他人,却不容许我有丝毫的插话机会,你这特么,明显就是双标!” 施懈又一愣神,还是不解地问道:“双标?什么又是双标?” 子阙失声笑道:“呵呵呵,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二皮脸!” 此言一出,偏厅之内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低低的议论声与隐约的讥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氛围。 易园的护院与佣人们,个个面露喜色,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敬佩与自豪,为自家公子的机智与犀利而暗暗喝彩。 而那些随同国主施古与大长老施懈前来的随从们,心中则是五味杂陈。 他们平日里没少受施懈的严苛与冷遇,此刻见施懈在一个娃娃面前哑口无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痛快之感。 然而,碍于身份与礼数,他们又只能强忍笑意,憋得面红耳赤,心中那份“苦中作乐”的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国主施古坐于上首,目光深邃而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施懈。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在欣赏这场突如其来的“智慧较量”。 他等待着施懈的解释,同时也在心中默默赞叹着子阙的机智与胆识,一定要再加把力,撮合撮合子阙和梦溪啊! 施懈长老的脸色则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瞬间变得铁青无比。他万万没有料到,子阙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言行的漏洞,并巧妙地利用这一点进行反击。 一时之间,他竟无言以对。 然而,施懈长老又岂是等闲之辈?他身为有施国刑正多年,他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转瞬之间,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子阙的天真与稚嫩。 “哼!” 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冷哼,施懈长老猛然间,以子阙为目标,释放出了真仙境的恐怖威压。 这股威压如同山岳般沉重,又如狂风骤雨般猛烈,威压的余波,瞬间便席卷了整个偏厅。 在场的低阶修士们无不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威压压垮。 而那些没有修为的佣人们更是惊恐万分,他们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则是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有几个佣人,甚至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转身就连滚带爬地,向着溲园的方向奔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暗中攻击,子阙也是心中一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强忍着剧烈的心悸与胆寒,也释放出自己微弱的,凡仙境的威势努力对抗,以减轻那股威压对自己心智的影响。 他的双眼紧盯着施懈长老,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宣告:他绝不会在这股威压之下屈服。 随后,施懈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审讯,乃是我刑狱司的天职所在。我,作为刑正,每一次的审讯,都是代表有施国的威严,代表天道的公正。 “而你,子阙公子,你擅自介入审讯,便是对公权的僭越,便是私设公堂! “程序正义!你听说过吗?谅你这黄口小儿,也不懂! “’程序正义‘就是要程序合法,步骤严谨,任何裁决都需建立在律法程序之上,而非个人意志的随意发挥。 “总之,你将来给我记住了!必须有人状告,才能立案!必须立了案,才能侦查!必须侦查取得证据才能拿人!审讯过程,必须按律法规定进行,方能定罪量刑!量刑既定,方能执行处罚。必须经过审讯才能判刑!必须判了刑方能处罚! “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切必须由我刑狱司的人来做!以确保律法的尊严与公正不受侵犯。 “而你,没有资格做这一切,否则,便是违背了‘程序正义’,这一至高无上的原则!” 施懈长老的这一番话,如同重锤击鼓,震撼着偏厅中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 啥? 程序正义? 这一次,又轮到子阙一头雾水,无话可说了。 第109章 实质正义 在子阙深邃的识海之中,杨歌曜同样感受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悄然升起。 然而更令杨歌曜惊讶的是,施獬居然讲出了“程序正义”,这个现代概念出来! 难道说这个说法,自古有之?或者施懈这家伙是个穿越者?或者是跟子阙一样,施懈的识海中,也驻扎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眼见着子阙无言以对,杨歌曜知道,自己终于能给这位前世一点帮助了。他赶紧给子阙解释道: “别担心,施懈老儿的说法,不过是些歪理邪说!玩儿了个逻辑与文字的把戏而已。 “所谓‘程序正义’,是相对‘实质正义’而言的。 “实质正义,才是我们真正要追求的目标。 “他不过是在故意混淆人们思想中,‘程序正义’与‘实质正义’的概念。 “让人们误以为‘程序正义’就等同于‘实质正义’,违反‘程序正义’,就是违反了‘实质正义’,就是邪恶!就是违反了正义。 “这就好比,施獬打老婆对不对?多数人都说他打老婆不对。 “但他老婆,如果天天在外面偷人,而且还想悄悄毒死施獬,谋夺施獬的家产,你说他老婆该不该打?按你们这个时代的做法,是不是不仅该打,还要浸猪笼? “但按照施獬的理论,只要打老婆就是不对,天天偷人?你去城主府报案啊,等城主府立案,再派人侦察……然后,然后施獬可能已经被毒死了。 “不过,施獬老儿所讲,也不是全无道理。 “你比如,案件的审理,总是容易受到干扰是吧?有钱人想去贿赂,高官想利用权利施压,如此等等情况,总是发生。 “那么,在金钱的攻势下,在权力的威压下,怎样才能使得正义得到申张呢? “方法有很多,比如当着大量老百姓进行公审,比如选德高望重之人,代表老百姓去陪审,比如邀请媒体监督审理,等等。” 子阙面露困惑之色,不解地打断道:“媒体?这是何意?” 杨歌曜这才反应过来:“啊——,你这个时代还没有媒体啊,简而言之,它大概就像是城门口贴的,那一张张醒目的告示,以及那些负责撰写与张贴它们的人。 “你可以这样想象,有那么一帮人,他们不辞辛劳,每天,每旬,或者每月,都定期出一份公告,抄写上万份,贴在咱们有施国每座城池的每个城门口,并且还有一些公告,不张贴,直接卖给那些,不想去城门口围观的达官贵人或者世家贵族。” 子阙闻言,嘴角微扬,心中暗自盘算,不禁惊叹道:“哎呀!若每份告示能售得一枚贝币,除去各项开支……这,这其中的利润,委实可观啊!” 杨歌曜闻言,忍俊不禁道:“呵呵,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果然相当有生意头脑啊!即便是谈及司法公正之时,也能迅速联想到商贾之道,真是令人钦佩! “我想说的是,媒体的魅力远不止于售卖公告,那一点微薄之利! “媒体不仅仅是朝廷旨意的传声筒,更是反映平民心声的舞台。作为媒体,还应该站在平民的立场,对朝廷的决策进行深入的剖析与评论……” 子阙眉头紧锁,质疑道:“这岂非太过大胆?朝廷的命令,岂容轻易置喙?若是赞同,不过是人云亦云;若是不满,又有谁敢公然表达?还写出来,贴在城门口。” 杨歌曜微微一笑,解释道:“正因如此,要想大规模地推广,就需要获得朝廷的正式许可与庇护。没有官方的许可,任何尝试都将是徒劳。” 子阙摇了摇头,叹息道:“那这个难办,倘若我就是国主,连我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造成有施国的动荡。” 杨歌曜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子阙的担忧,但他随即话锋一转,道:“确实,任何权利若失去制衡,都可能成为祸患之源。 “设立媒体,就相当于赋予了,那帮出公告人的媒体人,以言论自由之权,但他们言论自由的权利,必须得到制约!必须逐步建立完善媒体相关的律法。 “首先,就是内容需要审核。一开始,可以暂由国主或者长老院审核他们的公告,当媒体越来越多的时候,可以设立专门的机构,比如公告司,承担审核的职责。 “其次,媒体需要得到平民的监督,要建立平民检举媒体问题的渠道,要保护正常检举问题的平民,不会被报复。 “还可以鼓励媒体之间相互监督,互相争鸣。 “最核心的关键问题,律法要规定媒体有罪的常见标准,与严厉的惩罚措施。 “而关键中的关键,律法要留有兜底条款,以防一小撮不良媒体人,钻律法的空子。” “最后,你要相信,平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才是最大的兜底,如果哪家媒体犯了众怒,被平民们打了,砸了,那就是活该! “律法要规定,对于这种群体事件,由长老院表决,以决定那些打砸之人是否有罪。而不是参考那些日常适用于个人的律法。” 子阙闻言十分惊讶,道:“啊!?你刚才不是说‘赋予媒体言论自由的权利’吗? “又是审核,又是监督,还让平民来兜那么一个底,如此一来,岂不是根本就没有‘言论自由’了呀? “这还怎么反映平民的心声?” 第110章 言论自由 杨歌曜轻笑一声,悠然说道:“如果你是真的为平民百姓发声,平民百姓又怎么会抄你的底呢? “从另一个角度看,你莫非以为,这些媒体是平民百姓办得起的吗?他们天然就倾向于为达官显贵、世家豪门代言。 “给他们以没有监管的自由,那岂不是等同于,放任他们去为达官显贵、世家豪门摇旗呐喊?” 子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点头道:“哦,原来如此,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只是,如果我真能创立这样一份媒体,我必会不遗余力地,揭露夏桀的暴虐行径与累累罪行。 “别说在斟鄩审核不过,就是在咱们有施国,恐怕也会遭遇,施古那软古头的重重阻挠,难以审核通过的。 “这岂不是,还是没有言论自由?” 杨歌曜闻言,眼眸中掠过一抹赞许之色,缓缓言道:“你的问题,恰中肯綮。自由,这二字,向来是相对的,甚至蕴含着深刻的矛盾。 “你如果拥有杀人的自由,那么我必然就失去了生存的自由。你如果拥有保护自己女人的自由,那么夏桀,他就没有人尽可妻的自由。 “你和夏桀必须斗上一场,胜利者才配拥有自由!” 子阙闻言,感慨万分道:“是的,那些战败的人,都入了贱藉,成了奴隶 ,失去了自由。 “只是,我倒是觉得,夏桀不仅需要跟我斗上一场,他需要跟全天下人都斗上一场,看是天下人能获胜,还是他夏桀能赢!” 杨歌曜接过话茬,语气更加深沉:“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正是我想接着说的。 “从个体,推而广之到群体来看: “如果你一个人的自由,与全天下人的自由相冲突,那么你就是与全天下人为敌! “如果他夏后氏家族的自由,与全天下人相冲突,那他夏后氏就等着全天下人,来革他的命吧! “这,或许就是天理!” 子阙轻叹一声,感慨道:“唉——,与夏桀赵梁这等势力相抗衡,媒体的这条道路,确是荆棘满布,步履维艰啊。” 杨歌曜闻言,微微一笑,进一步解释道: “此言差矣,其中还大有文章可做。 “我们的公告,不仅可以聚焦那些严肃议题,亦能展现生活的多彩多姿。 “譬如,推荐哪些地方风景如画,适合出游; “哪些美食令人垂涎,不容错过; “还可以写国家政令之外的大事小情,民众关心的热点; “甚至,还可以添上一些轻松的趣闻,比如哪位官员因廉洁奉公获得表彰,或是哪位官员不小心触怒了家中的‘河东狮吼’,昨晚被老婆收拾了; “这些都能成为吸引读者眼球的亮点。 “就比如说现在吧,老百姓最关心的国家大事,就是卧虎山大捷了。 “大家肯定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能赢啊?这是谁指挥的呀?谁立了最大的战功啊?我们斩杀了多少黑鳞军,俘获了多少黑鳞军?黑鳞军的奴隶什么时候拍卖啊?是在吕城拍卖吗? “这就够出几十,上百页的公告了呀。” 子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竟还能如此操作?但话说回来,凭什么我要写谁家的菜肴好吃呢?” 杨歌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你问到问题的关键了。谁给你钱,你就写谁家的菜肴好吃呗!你在发谁昨晚被老婆打了的公告前,先找那当事人核实一下情况,如果他给你钱,你就不发那篇公告了呗……” 子阙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还真有你的!” 子阙的大笑,引得国主施古和大长老施獬,以及在场之人,纷纷侧目。 施古:“阙儿,你笑什么?是表示赞同大长老的意见吗?” 第111章 公道自在人心 子阙的笑声渐渐收敛,但眼中的笑意却更加浓厚,他转头望向国主施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道: “国主,我正在感慨大长老那以偏概全,偷换概念的天才能力啊!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不错,不……” 施獬立即打断子阙,愤然反驳道:“何谈偷换概念,何来以偏概全? “‘程序正义’乃是赵梁,赵大人独具慧眼的精辟见解,天才论断!岂是你这等无知的黄口小儿,所能随意诋毁的!? “它强调的是对法律程序的严格遵守与尊重!” 子阙心中暗自思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赵梁那条老狗炮制出的概念! 随即,子阙以浅浅一笑掩饰锋芒,说道:“在下也只是略懂而已,但既然大长老如此推崇,何不将赵梁那狗的高见,详细阐述给国主陛下,让他也领略领略这‘天才论断’呢?” 施獬闻言,正色道:“形式正义,简而言之,即是确保法律的实施过程公正无私,每一环节均遵循既定的法定程序,以彰显法律的尊严与公正,如此才能确保维护人间正义!” 施古听后,不禁微微颔首,此言有理啊。 见此,子阙赶紧微笑着,回怼道:“大长老,你的口才与逻辑,真可谓是挥洒自如,出神入化!能将黑白颠倒得如此自然,连我都忍不住要为您鼓掌了。” 说着,子阙便冷笑着,轻轻地,缓缓鼔了几下掌。 “你!” 施獬长老正要抢白,子阙却一摆手道:“大长老且听我讲完,再说不迟。” 接着,子阙轻轻摇头道:“但你似乎忘记了,我们追求的,其实是正义本身,也就是‘实质正义’,而不是‘遵循既定程序’这一过程。 如果你按照程序做了,却没有得到正义的结果,又何来正义可言? 我就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阐明‘本质正义’之真谛。何如?” 说到这里,子阙微微停顿了一下,看向国主施古。而施古则满意地看向子阙,微微颔首,示意子阙继续。 大殿之内,众人也都屏息以待,气氛一时凝重而又充满期待。 子阙于是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有力地说道: “现在,有一队人,将要分食一锅粥。 “初时,他们尝试均分,却总是难以做到绝对公平。大家知道的,手稍微一歪,舀的粥就可能少一点。 “为了解决这一公平问题,有人便提议,搞一套标准出来,以规范大家盛粥的过程与动作。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无论怎么规范大家盛粥的过程与动作,就是做不到均分。 “那么,怎样才能做到均分呢?” 说到这里,子阙又故意停顿下来,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均分这锅粥。尤其是大长老施獬,只见其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思考子阙话语中的深意。 子阙这才再次继续讲道:“其实很简单,有人提议,用抽签的形式决定盛粥人,由盛粥人负责盛粥。 “重点是,重点是必须要求盛粥人,最后一个去选择他的那碗粥,而其他人则可以率先选择自己的一碗粥。 “结果做到均分了吗?你们猜。”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应该能均分了吧?” “必须能啊,分粥的人又不是傻子,会让自己少分?” “肯定能,分的时候,哪一碗粥少了,再加一点就是。” 子阙笑着总结大家的见解道:“是的,正如你们所想,如此一来,盛粥人自然会尽力做到公平! \"公平与正义,从来都在人的心中,而不是在那些条条框框里面。 “人心歪了,再完善的程序,都不能确保正义! “人心若是正的,即便没有那些所谓程序,正义也一定会得到申张!” 国主施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禁不住鼓掌叫好道:“说得好!公道,当然自在人心!” 他看向大长老施獬,却见后者面色复杂,似乎正在消化子阙所讲的道理。 众人受到国主的感染与鼓舞,也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待掌声稍息,子阙接着说道:“即便是完全按照律法规定的程序来进行办案,若是审案人心存偏颇,也必将审出冤假错案! “程序,从来只是用来提高司法效率,而不是维护正义的!” “有些人,一昧推崇赵梁那狗提出的,所谓‘程序正义’。不是蠢,就是坏!” 子阙的话音未落,大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施獬原本就因辩论的失利,以及施古带头站台子阙而心生不满,此刻更是被子阙的诛心总结所刺痛,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他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紧着他那把后天中品神器——降魔铡。 “住口!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施獬怒吼一声,身形暴起,降魔铡带着凛冽的寒光,直向子阙劈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国主施古。他连忙大声喝止,但为时已晚,降魔铡已如闪电般劈在了子阙的肩上。 第112章 心术不正 \"嘭——\",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那是施懈的降魔铡,结结实实地砍在子阙身上,发出的声音。 只是,他那凌厉的降魔铡,仅仅在子阙的衣袂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裂痕,随即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并没有给子阙造成明显的伤害。 反倒是那反弹之力,差点让施獬的降魔铡脱手而出。 原来,是子阙眼疾手快,目睹施獬猛然发难之际,迅速催动了囚竽玄武功。 在场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只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每个人的心中都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也有对施懈小人行径的鄙夷,还有对子阙强悍实力的钦佩与感叹。 这特么是硬扛了,真仙境强者,结结实实地一击啊! 子阙也猛地睁开他的天眼,准备以一道雷霆之力,直接击杀了施獬这个败类。 只是,国主施古已经站在了子阙和施獬之间,右手向子阙做出住手的手势,道:“阙儿,切不可冲动!” 施古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施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声喝道:“大长老!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辩论不过,就对小辈施以毒手,简直是丧心病狂!像一只走投无路跑去跳墙的狗! “你的程序正义上哪儿去了呢!? “如此视国法家规为无物,是一个分管刑狱司的刑正,能做得出来的事情?简直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今日之事,若不严惩,实在难以服众!?这样吧,你即刻向子阙道歉,待国内形势稍微稳定,必须交由长老团裁决,处罚,以儆效尤!” 施懈却非但没有道歉之意,反而是沉声回应道:“国主,明明是子阙妖言惑众,缺少教养,心术不正,我只是替他妈……” 施古见施懈居然没有半点悔改之意,顿时怒火中烧,呵斥道:“放屁!我看此间,就是你心术最不正! “刚才审讯鸩公公的时候,你多次打断鸩公公的供诉,还暗暗引导鸩公公供诉的方向,给鸩公公扎下的银针,也微微偏了一毫…… “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施獬闻听国主此言,失望之余,噗通一声,跪在了施古面前,痛哭流涕道:“二哥呀!这几十年来,我一直是鞍前马后,唯您马首是瞻,对您忠心不二。 “想当年,您与施罗斗争之时……” 施古骤然面色一凛,厉声喝止道:“够了!那些陈年旧事,还提他作甚?” 施獬闻言,急忙收敛言辞,转而以悲切之态诉说道:“兄弟我对您的忠诚,那可是日月可鉴,天地可昭,您可千万不要怀疑我的忠诚啊! “至于那银针扎歪了,我都没注意到啊!只怪我学艺不精,多亏兄长您明察秋毫,及时指正啊!” 施古道:“行了,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值此家国危亡之秋,我就暂不追究你今日的大错,看你接下来是否能真心改过。 “望你日后行事,务必谨慎,绝不可再犯。此番之事,下不为例。” 施獬心中暗自窃喜,连忙磕头致谢,随即退到一旁静候。 而子阙则心中一冷,施古就这样放过施懈了吗?刚才他可是结结实实砍了自己一铡!看来,公道还得靠自己亲自去讨要啊! 施古并不知道子阙心中的变化,他将目光转向子阙,沉声道:“阙儿,接下来,审讯鸩公公的重任便交予你了。” 言罢,他缓缓移至施獬先前的位置坐下,并示意施獬坐于仆从之席,随后大手一挥,指向正位,对子阙道:“阙儿,你便坐于此处,主持审问。” 子阙闻言,顿时面色大变,心中惊骇不已。国主竟将至高无上的主位相让,让自己坐镇审案,此举非但逾越礼制,更是对君主威严的大不敬! 而且,而且说不定哪天,国主又拿这事来秋后算账,那可就没办法了,必须小心行事啊! 念及此处,子阙连忙拱手,神色惶恐地婉拒道:“国主,此举万万不可!子阙何德何能,怎敢僭越主位?这简直是折煞子阙了!” 施古闻言,语气更加坚定:“这如何使不得?我说使得就使得!” 子阙又推脱两句,施古却还是说,要彰显审案人的威严,既然由子阙来审,那子阙就应该坐在主位。 见国主如此坚持,子阙只好无奈应允。 但他并未直接坐上主位,而是细心地搬来一块精致的蒲团,轻轻置于主位之前的地面上,随后盘膝坐下,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威严地注视着鸩公公。 但是,三个呼吸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子阙却并未急于发问,而是以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细细把玩着手中的银针,那银针在他指尖翻转,闪烁着寒光,而他的眼神则如同锋利的刀刃,满含杀意地紧盯着鸩公公。 鸩公公在这股无形的压力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崩溃,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 终于,子阙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鸩公公,我问你,既然……” 可是子阙话还没有问完,却又被鸩公公急切地打断,他连连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公子,我招!我真的什么都招!只求公子给臜家个痛快!” 这一幕,不仅让在场的子阙感到惊奇万分,就连杨歌曜也未曾料到,这鸩公公竟会如此轻易地放弃顽抗,仿佛之前那份所谓的骨气,在子阙那无声的威压之下,瞬间就土崩瓦解。 第113章 令人意外的鸩公公 眼见鸩公公即将崩溃招供,施懈面色铁青,烦躁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却只能强行按捺着心中的冲动,仅用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刃般紧盯着鸩公公,试图用眼神的施压,阻止其开口。 然而,鸩公公对此却置若罔闻,他轻蔑地扫了施懈一眼,仿佛看穿了对方的无力与绝望,随即转而对子阙,以一种无力的,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子阙公子,老朽已是风烛残年,这身体哪还经得起这番折腾。能否请您高抬贵手,先将我中冲穴中的银针,和肩山的铁钩撤去?让我招供之时,稍微好过一些,以免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面对鸩公公的请求,子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威胁: “中冲穴那根银针,不是扎歪了吗?我倒是不介意换作我的这根!” 言罢,子阙又神色一寒,冷声喝道:“至于肩上的铁钩?不可能!你想什么啦?” 鸩公公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抚摸着肩上的铁钩,点头道:“也罢,也罢。是臜家贪心了,还望子阙公子能宽宏大量……” 正当鸩公公的话语如细流般缓缓流淌之时,他突然间咬紧牙关,紧紧握住锁住他肩胛骨的铁钩,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随着一声让人心悸的“咔擦——”声,鸩公公竟不顾一切地向外猛力一扯,铁钩伴随着撕裂的皮肉声与衣物的破碎声,硬生生地,从他血肉模糊的肩膀上,被撕扯出来。 这一动作之猛烈,直接导致了他肩胛骨与锁骨的碎裂,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 子阙眼见着鸩公公忽然着力于铁钩,本能地想要施展出神猿探云手,去阻止这惨烈的一幕,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已经来不及了。 那铁钩被拔出的瞬间,鸩公公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有痛苦,有解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国主施古展现出了超凡的反应速度,他双眸如炬,一双玄力大手猛然探出,尽管稍有滞后,未能阻止鸩公公将铁钩从血肉中剥离的惨烈之举,却奇迹般地,扼制住了,鸩公公紧接着自爆带来的破坏。 若非施古这及时而精准的干预,恐怕这偏厅之内,无一人能幸免于难,即便是侥幸存活,也必将是重伤难愈。 还好,只是逸散了一些元力,将屋内精致的陈设,冲击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仅有几位毫无修为的侍从,因躲避不及,受了些皮外伤外,其余众人,皆因施古的超凡反应速度,而安然无恙。 目睹这一切之后,施懈长出了一口气,他心中不禁暗叹,鸩公公果然算一条好汉啊!总算没有招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转念之间,他又为雨王妃的处境忧虑起来。 雨王妃那个傻女人,怕是脱不了干系了,这场风波,终究是要波及到她的。 想到这里,施獬担心地偷偷瞥向施古,只见国主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思索。 而子阙,面对鸩公公那突如其来的决绝之举,心中虽涌起惊涛骇浪,但转瞬之间,他便迅速收敛心神,让理性重新占据了心智的高地。 他毅然起身,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如炬,直视着施古,双手抱拳,声音沉稳而有力地问道: “国主,事态突变,然则我等仍需冷静应对。 “鸩公公虽已自爆,但其背后的势力与动机尚未明朗,尤其是雨王妃!她有莫大的嫌疑。 “下一步我们是否应该立即采取行动,将雨王妃控制起来,以便进一步调查真相?” 第114章 哪里轮得到施宙 施古看了一眼子阙,沉吟道:“雨王妃?她何故对你痛下杀手?此中缘由,委实令人费解。 “莫非,她意图通过打击你,间接削弱圣子施宇的势力,进而为她那尚显稚嫩的儿子施宙铺就登基之路? “但这也不太可能啊? “即便施宇遭遇不测,那也轮不到施宙那未成年的娃娃啊!我族中英才辈出,论及继位,更有诸多合适人选。 “若依兄终弟及之制,我若不幸仙逝,施起与施獬正值青壮之年,能力与实力更是足以担当国主重任,远胜施宙那未谙世事之龄。 “再者,从父死子继的传统来看,施穹作为我的嫡长子,不仅德才兼备,其继承权更是无可争议。 “哪里轮得到施宙!?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施宙有机会继位,她想剪除施宇的羽翼,那也不必从你身上下手啊? 毕竟,我们整个长老团,都是圣子坚实的后盾与支撑,她的任何举动,都无异于与整个长老团为敌,这无疑是不自量力之举。 “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言罢,施古稍一沉吟,接着又说道:“不过,既然她目前嫌疑很大,请她配合调查,还是必要之举。 “但必须顾忌到,她毕竟是前国主的妃子,方式方法还是需要掌握好尺度。” 说着,施古看向子阙,道:“这样吧,阙儿。不,你作为晚辈,多少还是有些不便。” 言及此处,施古的目光转向施獬,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大长老,还是你去吧。去问询一下情况,顺便警告她一下,做人要安份守己,不然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施獬迅速反应,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领命道:“诺!大哥请放心,小弟定当竭尽全力,圆满完成此任务!” 施古没有搭理施獬,而是继续说道:“嗯,她必定不会承认,与鸩公公投毒之事,有任何瓜葛。所以你应该组织人手,对她宫中所有人,进行逐个审讯。 “这样,就可顺便把她宫中所有修为达到凡仙境的人,以及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都留置在刑狱司,配合调查。 “然后,她宫中便会缺少人手,你就另外安排一些人手到她宫中。顺便留几个眼线,以便随时能掌握她的动向。 “雨王妃,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再把她身边稍有能耐的人都调走了,她还能有多大能量? “哼!即便,她有什么我们未曾察觉的阴谋,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言毕,施古的目光缓缓移向窗外,天际已渐渐染上了暮色,他似有所思,神情凝重。 子阙不禁暗暗感叹,国主施古的安排之妥善,当真是滴水不漏!布局之精妙,真可谓天衣无缝!一步步地,就将雨王妃悄然纳入了掌控之中。 此时,施獬再次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坚定:“大哥英明神武,小弟今日受教良多,顿感茅塞顿开,定当全力以赴,将此事处理得尽善尽美!” 施古收回远眺的目光,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跪在脚下的施獬,语重心长地说: “烈酒虽香,易使人醉;毒花虽美,却暗藏杀机。唯有自律,方能保你一世安稳。 “记住,管好你的下半身,才能保证你的下半生。” 施獬连忙应道:“多谢大哥的谆谆教诲,小弟定当时刻铭记,不敢有忘。” 施古冷哼一声,道:“快去办事吧。” 施獬闻言,迅速起身,转向子阙,诚恳地抱拳行礼:“今日之事,都怪叔叔我一时冲动,还望贤侄,莫要介怀!” 子阙也是郑重地回了一礼,道:“你敬我一尺,我必敬你一丈!你以礼相待,我必以诚相报,叔父放心。” 施古见状,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轻拍施獬的肩膀,赞许道:“甚好,甚好!快去办事吧。” 于是,施獬再次躬身施礼,随后转身,带着随从们步伐匆匆,消失在暮色之中。 目送施獬离去,施古又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子阙的肩膀,眼中闪烁着赞许之色: “好小子,鸩公公那一下太突然,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幸亏你练就了这一身金刚不坏之体,不然我有施国就将失去一名,举世无双的天才少年了!” 子阙连忙谦逊地回应道:“国主言重了,子阙岂敢自称天才,不过是近期偶得机缘,略有所成罢了。” 施古闻言,笑声爽朗:“谦受益,满遭损,阙儿果然是性命双修,德才兼备,当真是我有施少年的学习的楷模!看来,这学宫之行,相当必要啊。” 子阙再次拱手,语气依旧谦逊:“这一切皆赖于国主的深谋远虑与悉心栽培。”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学宫? 施古却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道:“是时候了,我们得去看看梦溪她们,了解她们的救治情况。她们的安危,始终是我心中的牵挂。” 第115章 梦溪病情如何了? 为表恭敬,子阙特意放缓步伐,微微落后半步,紧随国主施古之后,一同踏入那座专为救治绮梦五姐妹而设的幽静别院。 院内景致往日里清雅宜人,却因今日的风波,平添了几分仓促与杂乱。 院外,侍从们正默不作声地忙碌着,他们或是细心刷洗着马桶,或是用力搓洗着床褥被罩…… 空气中仍隐约飘散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味,那是那啥留下的淡淡痕迹。 施古国主望着这番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他转过身,以温和而真挚的语调对子阙说道:“阙儿,此番真是过意不去,让你府上承受了诸多不便,让这里略显狼藉。” 子阙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诚恳与自责: “国主言重了,此乃子阙之过也。安防松懈,未能尽到周全之责,才导致梦溪妹妹及诸位姐妹遭到小人暗算下毒。此等过失,我难辞其咎,心中实感愧疚。” 施古国主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流露出对子阙的宽慰与理解:“阙儿,你无需如此自责。下毒之事,往往出其不意,防不胜防。阙儿你已尽力,无需过分自责。”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施梦溪所在的房间外,施古向他之前带过来的,专司巫医之职的侍从——郎泽问道:“梦溪病情如何了?” 郎泽恭敬答到:“启禀老爷,大小姐经过催吐导泻,并已经喝了解毒的,糖盐绿豆汤和醋制毛发汤。目前她的身体状况已大为好转。恶心、呕吐、腹痛及头晕目眩等症状均已消失,方才已安然入睡。” 施古面露关切之色,继续问道:“那她的小便情况如何?量多不多?颜色可有什么异常?” 郎泽详细答道:“大小姐的小便量较平时稍多,这两个多时辰,已经接近四程式的量。小便颜色也很清亮,未见异常。” 施古闻言,稍感宽慰:“如此还好,许多死于砒霜之毒者,都是先有尿血便血,随之尿闭癫狂而亡,甚是凶险。现在看来,梦溪的病情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随后,施古又简要询问了其余人的健康状况,当得知他们均处于稳步恢复之中,他感慨万分地说道:“幸得你师尊——夔牛老祖,传了你解砒霜之毒的秘方,否则梦溪她们今日,恐将陷入险境。 “只是她们几个,毕竟是未嫁之身,易园此时又没有女性长辈在,她们长时间留在易园,恐多有不便。 “要不我安排人,把她们姐妹几个,接到我府上继续修养,如此,也能更周全地照护她们。” 子阙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国主思虑周全,如此甚好。 “只是,那醋制毛发汤,还需要再喝上一旬时间,方可彻底清除余毒。 “国主您看我是每日熬好送到府上,还是将方子与熬制要诀交给您,您亲自安排后续汤药的熬制?” 施古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若你愿意将熬制要诀告诉我,当然最好。不过我也不会强求,毕竟这也算是你师尊的心血啊。你根据自己的意愿来决定便是。” 子阙淡然一笑,轻声道:“国主无需介怀,此乃小事一桩。” 言罢,他取出一枚温润如玉的玉简,轻轻置于额前,闭目凝神,转瞬间,那详尽的熬制方法与精髓要诀,便准确无误地拓印其上。 随后,子阙双手恭敬地将玉简递向施古,一眼便能看出,他眼中闪烁的信任与尊重。 施古接过玉简,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同样将玉简轻贴于额前,闭目感知其中蕴含的理法。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赞叹与钦佩之色,不禁感慨道: “果真是大道至简,药简力专,此方此药,既蕴含了深厚的医理智慧,又体现了精炼的技艺精髓,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施古微笑着将玉简递予郎泽,语重心长地说:“郎泽,你也来细细品读,深刻体会一番。这玉简中蕴含的,乃是夔牛老祖在医理、治法、方药等方面的非凡智慧与深厚造诣,定能让你受益匪浅。” 郎泽双手接过玉简,神色庄重,随即将其轻贴于额前,全神贯注地沉浸于学习之中。 他的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时而眉头紧锁,显露出对其中深奥之处的疑惑与不解;时而又豁然开朗,仿佛领悟到了某种真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时而嘴角微扬,流露出对夔牛老祖医术精妙之处的会心一笑。 目睹此景,子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他暗自惊叹,自己这后世,仅仅是随意提及的一个解毒方子,未曾想竟蕴含着如此深邃的医道奥秘!? 先才,自己还一度怀疑,这不会是杨歌曜胡掐的方子吧? 而在子阙的识海之中,杨歌曜也尴尬地捂脸对子阙解释:“毕竟人命关天,我怎么敢胡掐?不过,自己还真不懂什么理法方药,只是大致按照猜想推测而来的。” 子阙闻言,心中不禁苦笑连连,对着识海中的杨歌曜道:“哦,我的先人,现在连想什么,都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按照猜想推测而来?你还说你那不是胡掐?简直是拿生命当儿戏!” “父王!” 正当子阙思绪万千,与杨歌曜在意识深处进行着无声的对话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原来是施梦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已经来到屋外,一声呼唤,瞬间将子阙拉回了现实。 施古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目光柔和地转向梦溪,关切地询问道:“现在感觉如何?是否舒服了些?” 梦溪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回答道:“嗯,好多了,甚至觉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呢。” 施古闻言,心中稍安,随即说道:“那就好。我已经命人准备马车,打算将你们姐妹接回府中,让你们在那里安心休养。” 施梦溪闻言,顿时面露惊讶之色,连忙道:“啊?这怎么行!子阙大哥医术如此高超,连砒霜之毒都能化解,我还想在这里继续接受他的治疗呢。” 此话一出,子阙不禁在内心暗自苦笑:我刚才不还是学长吗?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大哥? 施古闻言,连忙摇头反对道:“不行!你还待字闺中,怎么能待在夫家?哦,不,住在,住在别人府上养病?” “哎呀——,我的头又开始晕了,好晕啊……” 或许是因情绪过于激动?又或许另有隐情?施梦溪突然间以手扶额,身形变得踉跄不稳,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摇摇欲坠。 她努力地想要站稳,却终究还是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倾倒,方向不偏不倚,正对着子阙所站的位置。 子阙见状,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想要扶住施梦溪,以免这位大小姐摔伤。 但他立即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啊!又赶紧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第116章 只是在此养病 “啊——” 一个令人从四肢百骸,一直酥麻到任督二脉的惊呼声响起。 是施梦溪,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心中充满了惊慌与无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蕴含着深厚玄力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将她从摔倒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是她父王施古,及时出手相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 施古的脸上却带着几分责备之色,沉声道:“阙儿,你明明已经准备接住梦溪了,为何又突然撤了回去?这岂不是将梦溪置于险境之中?” 子阙闻言,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与懊悔,他挠了挠头,支吾着解释道:“我……我只是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怕……怕唐突了学妹,所以,所以……” 施古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阙儿啊,你虽有心避嫌,但在这等紧急关头,应以保护他人为先。况且,梦溪她若真因此受伤,你我岂能心安?” 子阙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诚恳地道:“国主教训得是,是我思虑不周,请国主责罚。” 施古见状,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也是出于好意。只是以后行事,需更加周全才是。”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施梦溪,关切地问道:“梦溪,你没事吧?” 施梦溪偷偷瞄了子阙一眼,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多谢父王,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些吓到了。” 施古面带疑惑,不解地询问:“吓晕了!?你被什么吓着了?” 施梦溪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话没说对啊。父王问自己缘何晕倒?自己却回答的是为啥惊呼出声。 但随即她迅速调整思绪,眼眸灵动一转,计上心来,做出委屈地样子,说道:“女儿尚未与子阙大哥缔结连理,怎可言我已居于夫家?这话实在让人误会。” 子阙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愕然,暗自腹诽: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曾流露过,哪怕是半分,收了梦溪的意愿? 莫非,你们父女二人已经认定,沫僖将从此失踪啦? 亦或是在这赵梁已经战败逃走的时候,还想将沫僖作为牺牲品,献给那残暴的夏桀? 施古见状,亦是自责不已,一拍脑门,懊恼地解释道:“唉呀,真是的,方才一时失言,纯属口误,纯属口误。 你看看,我就一句口误,就引起这么大的影响,你若是还在阙儿府上养病,外面会传出多少风言风语?你们姐妹几个,还真得都跟我回去修养才行啊。” 施梦溪闻言,小嘴微微嘟起,眼中闪过一丝俏皮与撒娇之意,道:“父王,您真是的,女儿只是在这里养病而已啦,哪有您说得那么复杂。” 此刻,一队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别院,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施古见状,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心意已决,你速去唤来你那些姐妹们,我们即刻回府。” 施梦溪望向子阙,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也只得依从父命,不情愿地转身走向屋内,招呼着施香香等姐妹匆匆收拾行装,带着几分无奈与留恋,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施梦溪的心也随之颤动,她不由自主地掀开窗帘的一角,目光深情而复杂地投向了子阙。 在那短暂而深情的回望中,她的眼神里交织着不舍与期待,更隐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幽怨。 随后,她以一种略带愤懑的情绪,重重地将帘子放下,那动作中不仅是对离别的无奈,更像是对子阙未能理解她心意的一种无言发泄。 子阙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阵“风波”的平息。 而子阙识海中的杨歌曜则轻轻叹道:“这几位,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呵呵,在我那个时代,有位伟人,写了一首诗,叫《送瘟神》,我也没记全,大概是: “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呵呵,倒是挺应景的。” 第117章 失落?抑或成功? 施香香与施梦溪共乘一车,察觉到梦溪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愠色,她柔声尝试开解道:“姐姐,在为子阙公子未曾挽留你,留下养病,而感到失落?” 施梦溪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嘴角紧闭,目光依旧望向马车的一角,没有直接回应香香的询问,但那细微的动作中,透露出她内心的波动与不甘。 见状,施香香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试图驱散梦溪心中的阴霾。“其实,我们此行很成功啊!你到底失落个什么?” 施梦溪终于转过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她轻声问道:“此行很成功?何以见得!?” 施香香眨了眨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缓缓说道:“你猜,你的心意,子阙公子知道了吗?” 施梦溪略一沉思,自信地答道:“必须知道吧?再榆木疙瘩的脑袋,也应该感受得到,我这份深情厚意吧!” 施香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这只是其一。那么,你认为在子阙公子心中,若以客观眼光衡量,他会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施梦溪毫不迟疑,声音中带着坚定:“我当然配得上他!还绰绰有余! “无论是容貌举止,还是才艺修养,乃至修为境界与家族底蕴,我皆不逊色于施沫禧分毫!更别提,我还比她多了几分细腻温婉,且年轻两岁,更显青春活力! “哪里象沫禧,女人没个女人样,粗枝大叶,大而化之的!” 施香香闻言,轻轻颔首:“是的!此乃其二。再言其三,今日我们姐妹遭逢毒手,子阙公子当真能全然置身事外,毫无责任吗?” 施梦溪认真思索后答道:“确实,他至少应承担起安保不周之责。” 施香香轻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没错,若他真有责任,那便是欠了我们的! “以他那憨厚纯良的性格,这将成为姐姐你日后与他相处之时,拿捏他的理由。 “此为其三! “其四,我们姐妹几个顺利解毒,子阙公子是否出了大力?” 施梦溪沉吟片刻,语气中透着几分犹豫:“嗯,这个,这个,否认不了吧?相反,我甚至觉得我们几个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子阙的鼎力救助啊……” 施香香打断她,笑声清脆:“呵呵,姐姐你在想什么呐!我们姐妹几个,之所以能化险为夷,重获新生,当然是全靠子阙公子的全力救治啊! “而且他还帮咱们抓住了仇人,逼得仇人自爆而亡!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确确实实,毫无疑问的救命之恩啊!” 施梦溪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失望地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看的,只是……这样一来,就是咱们欠他的,就拿捏不住他了。” 施香香摇了摇头,笑得更加狡猾:“这当然是姐姐拿捏他的绝好理由啊! “姐姐可以借此不断的去表达感恩之情啊,这就增加了见面的理由。 “姐姐甚至还可以,以救命之恩为由,提出以身相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用这个理由,姐姐就可以死死贴在他身上,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还可以这样操作吗?香香妹妹,你太有办法了!真是好手段!”施梦溪闻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喜不自胜。 施香香笑道:“这还不是因为,姐姐你和子阙有缘啊!若非如此,今日岂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施梦溪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欣然道:“我的好妹妹,我这会儿感觉浑身通畅舒坦,一点中毒后的虚弱感,都奇迹般地没有了,真是不可思议!” 施香香也附和道:“是呀,我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精神焕发,就像是刚睡完一个美容觉,又像是才享受了一场极致的清新浴,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 施梦溪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去看看她们三位姐妹的情况如何?若是一切安好,今晚我们便好好庆祝一番,同享这份喜悦!” 施香香轻轻掀开马车的帷幔,声音清脆地呼唤道:“雅绮——,雅绮——,你们是不是也觉得都,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施雅绮闻言,同样掀开帘子,面带笑意地回应:“我们三个当时饮得不多,或许是中毒较浅吧?早就感觉没有任何不适,此刻反而觉得,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或是哪个洞天福地,直感觉心旷神怡,心中一片清明,美妙至极!” 施香香闻言,眼眸一亮,笑道:“真的呀!跟我俩感觉差不多耶! “不如我们今晚去往福源大酒楼,共庆此番化险为夷,大难不死,之后再一同观赏游行,与那些平民共享狂欢之夜,如何?” 姚瑾萱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满脸兴奋:“那自然是好极了!咱们可不能错过今晚这难得的庆祝活动,如果错过,那就太可惜了。” 妫若晴更是难掩喜悦,高声附和道:“对对对,这主意太棒了!” 施香香于是温婉地转向梦溪,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请求道:“梦溪姐姐,能否请你向令尊大人转达我们的意愿,允许我们临时改道,前往福源大酒楼,庆祝咱们此番死里逃生。” …… 今晚吕城即将迎来盛大的庆祝活动,要不要告诉还藏在玉佩空间中的沫僖呢? 子阙犹豫了一下。 沫禧素来喜欢繁华与热闹,定不愿错过这场盛宴吧? 思虑再三,子阙还是决定去约沫僖,参加今晚的庆祝活动。于是,子阙心念一动,便来到了璇玑仙境。 此时,沫禧正端坐于院中,闭目凝神,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子阙轻轻上前,好奇地问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勤奋了?” 沫禧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微笑道:“我向来对修炼之事,就一丝不苟,勤勉有加,只不过天赋不如你,进境才显得稍缓于你罢了。” 子阙轻笑道:“那你今晚是继续潜心修炼,还是愿意与我并肩漫步吕城的繁华街头,共赏那灯火阑珊的美景?” 沫禧闻言,不禁抬头望向子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戏谑:“哟,这可真是难得,太阳似乎真的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提出要去逛街?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子阙收起笑容,认真地说:“确有喜事相告,赵梁带来的黑鳞军,已在卧虎山遭遇重创,全军覆没。 “吕城上下正筹备着盛大的庆祝活动,家家户户皆全力以赴,其盛况据说比元宵节更为壮观。如此难得的机会,你意下如何?是继续修炼,还是与我同去,体验一番这满城的喜悦与欢庆?” 此言一出,沫禧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几乎是雀跃着站起身,兴奋地喊道:“黑鳞军被剿灭了?吕城要狂欢庆祝?这真是太好了!” 沫禧已迫不及待地拉起子阙的手,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那还犹豫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今晚,最该肆意狂欢的,应该是我!” 子阙闻言,故作委屈地挑眉笑道:“嘿,我怎么觉得,今晚最该狂欢的,应该是我呢?” 沫禧闻言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灿烂,她猛地一跃,如同轻盈的蝴蝶般扑入子阙怀中,紧紧抱住他,泪水却在这一刻无声滑落,她哽咽道: “对,是我们两个,最该狂欢的,是我们两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子阙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接触,更是心灵深处的共鸣。 这还是,子阙第二次与女生接触如此亲密,却又是他第一次感到浑身暖流袭过。 毕竟,上一次沫禧如此依偎在他胸前,是在那沉重的时刻——国主施罗陨落之际。那个时候,沫禧的嘴里喃喃地说着:“我没有爸爸了……” 想到此处,子阙的心中被一股温柔而坚定的力量所充盈,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拥抱的力度,将沫禧更紧地揽入怀中,仿佛要将这份难得的亲密与温暖,永远镌刻在心间。 …… 只是子阙没有想到,在那人潮人海中,居然还能遇见,刚刚送走的那绮梦五姐妹。 第118章 欢腾 没办法,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尽管赵梁已经逃走,在子阙的坚持之下,沫僖还是按照在薛城那天的样子,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变成了一个清秀纯朴的普通美女。 子阙也催动元力,易容成当初“御澜公子”的模样,这才领着沫僖,悄然从后门离开易园,穿过一条幽深的小巷,来到喧嚣繁华的大街。 果然,整条街道沐浴在一片欢腾的庆典氛围之中,人流如织,他们的脸上,无一不绽放着幸福与满足的灿烂笑容,宛如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彩灯高挂,五彩斑斓的彩带随风轻舞,将整个夜空点缀得如梦似幻,仿佛星辰也为之黯然失色。 遥望吕城的中央广场,这场自发庆典的核心,篝火正旺。 熊熊烈焰跃动不息,它们是激情与希望的象征,每一缕跳动的火光,都像是诉说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勇往直前的力量。 仿佛是大自然最真挚的庆祝使者,为这场胜利献上最热烈的颂歌。 人们围绕着篝火,仿佛回到了最纯粹的时代。 他们身着斑斓服饰,宛如彩虹落入凡间,手持各式各样的乐器。 有古老的木鼓,它们的深沉与力量,仿佛能震撼大地;有清脆的铜铃,它们的悦耳与灵动,如同山间清泉流淌。 鼓声轰鸣,铜铃悠扬,奏出那原始而粗犷的旋律,激荡着每个人的心弦,让整个夜晚都沉浸在无尽的欢乐与和谐之中。 他们的歌声,则是这场庆典的灵魂,它时而高亢激昂,如同山巅的风暴;时而温柔缠绵,如同林间的细语;不时发出“嘿!”、“哈!”的呐喊声。 而他们的舞步,则踏着鼓点和铜铃的节奏,每一次转身、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音乐、歌声与舞步,仿佛交织成了一首首生命的赞歌。 广场边缘也是热闹非凡,小贩们热情地吆喝着,他们摊位的货物琳琅满目,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花环的芬芳吸引着孩子们的目光,他们兴奋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样式。 各式各样的面具琳琅满目,它们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有的面具雕刻着威严庄重的上古大神形象,他们或怒目圆睁,或慈眉善目,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匠人的精湛技艺与对神只的敬畏之心。 有的面具则呈现出上古神兽的矫健身姿,它们有的似在腾云驾雾,有的似在潜渊戏水,每一个姿态都充满了力量与灵动,让人叹为观止。 许多人穿梭于面具之间,仔细挑选,希望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心灵相通、代表自己信仰与追求的面具。 当他们最终戴上那个心仪的面具时,仿佛瞬间被赋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与上古的神灵或神兽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与升华。 小食摊子上,香气四溢的食物让人垂涎欲滴,人们排队等候,只为那一口满足。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焦点,无疑是那烤兽肉的摊位。摊主们不知从何处搜集来,堆积如山的兽肉。它们已被精心处理,整整齐齐地,或悬挂在摊位后方的架子上,或码放在桌案上,色泽诱人。 摊主们手法娴熟地翻转着肉块,金黄色的外皮上,渗出诱人的油光,肉香与调料香,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形成了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人们围聚在摊位前,争相购买。 这些兽肉,如同胜利的果实,诱惑着那些,在过去一个多月里,饱受饥饿之苦的吕城百姓们。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期待,仿佛每一口烤肉的滋味,都能驱散心中的阴霾,带来久违的满足与幸福。 在福源大酒楼内,灯火璀璨如白昼,映照出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仿佛将整个夜空都点亮了。 酒楼深处的一间雅致包厢中,烛光轻轻摇曳,宛如点点繁星,温柔地洒落在绮梦五姐妹的身上,将她们如花似玉的脸庞映衬得更加娇艳动人,平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妩媚与风情。 此刻,施梦溪正端坐于古琴之前,手指轻拨琴弦,悠扬的旋律如同溪水潺潺,流淌在空气中,带着一丝丝清凉与宁静。 她的指尖仿佛有魔力一般,将每一个音符都赋予了生命,让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交织成一首动人心魄的乐章。 而施雅绮,则如同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她的歌声温婉如夜曲,充满柔情蜜意,轻柔地融入了古琴的旋律之中,两者相互呼应,琴瑟和鸣,宛如天籁之音。 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旖旎般的世界,意乱情迷,忘却尘嚣。 其余的三位姐妹,则各自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有的闭目聆听,有的轻轻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桌上虽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佳肴,香气扑鼻,引人垂涎。但在这一刻,它们似乎都被忽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琴音与歌声所吸引,沉醉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之中。 而子阙和沫禧,则选了一家规模不大,却视野很好的小餐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精致的小菜,温了一壶醇香的灵酒。 窗外,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窗内,二人时而凝视窗外繁华,时而随意交谈,慢慢等着佳肴上桌,这份悠然自得,仿佛与世隔绝,只留下彼此间淡淡的温馨与默契。 唯有国主施古,于一队精锐侍卫的森严护卫之下,孤然屹立于宫城高耸的城楼之巅。 他的目光穿透繁华与喧嚣,遥望着这片被庆典的光芒笼罩的天地,却一言未发,面沉似水,仿佛能冻结周遭的一切欢愉。 他的心中翻涌着不为人知的波澜,这场令平民百姓欢欣鼓舞的辉煌胜利,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吕城上下都已知晓,这是仲瑀那老鬼的杰作!由他儿子仲虺亲自指挥! 仲家父子不仅私自调动了南方诸城的城守军,甚至连铜甲军,这有施国的中坚力量,也被仲虺私自调动了! 这无疑是对施古权威的一次公然挑衅,深深刺痛了他作为国主的敏感神经,触及了权力的底线与禁忌。 此时,施獬大长老躬身凑到施古身边,低声献策道:“二哥,要不兄弟我去运作运作,将这胜利,都归功于您的深谋远虑,与暗中布局。” 然而,施古只是冷冷吐出二字: “愚蠢!” 声音虽轻,却如重锤击鼓,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 第119章 乡野女子 望着眼前这片洋溢着欢乐气氛的中央广场,刚刚享受完晚餐的沫禧,眼眸中跳跃着难掩的激动,她轻轻地拽了拽子阙的衣袖,满怀期待地说: “看那边的人们跳得多开心啊!不如我们也去中央广场,加入跳舞的队伍吧。” 子阙闻言,微笑着回应道:“待会儿吧,刚用完餐,直接跳舞恐怕对胃不太好,不如我们先散一会儿步,逛逛那些你喜欢的小店铺吧?” 沫僖失望地应了一声,便轻轻撅起她那柔嫩的小嘴,不由分说地拉起子阙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子阙看着各家各户悬挂的灯笼,心中正思量着,如何化解沫僖的不悦情绪。 怎么今天也没有人出个灯谜什么的?能约沫僖猜个灯谜啥的,也是好的啊。 不料,沫僖的注意力,瞬间被一旁“锦华衣阁”内展示的,一件素雅的纱质襌衣深深吸引。 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向锦华衣阁走去。 哇咔! 子阙心中暗自惊叹:“难道是因为她那猫头鹰的血脉天赋吗?又或是女生对美好衣物的天生敏锐感知力在作祟? 离那锦华衣阁的大门尚有一丈之遥,她竟能一眼锁定,店铺里面的一件衣服!” 沫僖温柔地指尖轻拂过那件素雅的纱质襌衣,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怜爱与欣赏。 这时,一位侍女悄然步至沫僖身旁,轻声细语地提醒道: “这位姑娘,您真是独具慧眼,一眼便相中了我们店中的瑰宝——‘锦华极品素雅纱襌衣’。不过,还请您手下留情,此等珍品一旦沾染汗渍与尘埃,便难以复原。其价格可是足足有一两黄金之巨。” 沫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呵,锦华极品?依我看,这剪裁似乎尚欠火候,腰身线条未能完美展现,竟也敢出价一两黄金?” 侍女闻言,面色骤变,怒气悄然爬上眉梢,她轻蔑地将沫僖的手打开,语气中满是不屑: “哼,区区乡野女子,怎懂得鉴赏此等高雅之物?若想过把瘾,还请移步那些售卖粗制滥造麻衣的小铺子,我们锦华衣阁的珍品,岂是你能随意亵渎的? “弄脏了,您怕是倾家荡产,都赔偿不起!” 子阙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轻声怒喝道:“哇靠!你说什么!?” 这个嫌贫爱富的侍女,居然把沫僖的手打开,言语间还尽是尖酸刻薄! 说着,子阙便噔噔两步,来到侍女跟前,一只大手就萦绕着电光,伸向这侍女的脖子。 沫僖连忙伸手紧紧攥住子阙的手臂,幽怨地瞪了子阙一眼,道:“还不是都怪你!非要我这样打扮,这芷藤姑娘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她可会说话了!” 子阙瞪大了眼睛,道:“这怪我?要不是我今天让你这样打扮,你或许永远不会发现,这叫什么芷藤的,竟然如此势利,是个不折不扣的嫌贫爱富之人!” 那叫做芷藤的侍女,此刻亦是满目惊疑,她未曾料到,这位看似粗鄙的乡野女子,竟然知道自己名字,可自己,并没有见过她呀? 沫禧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便拉着子阙,欲往门外走去,脸上的不悦与失望,其实显而易见:“我们走吧,这里的东西,配不上我们。” 管她知不知道自己名字,芷藤正待继续挖苦这俩“乡巴佬”,却听见,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突然响起。 紧接着,绮梦五姐妹的身影,轻盈地走进了锦华衣阁。 她们身着不同风格的华服,却无一不透露着高贵与优雅,瞬间吸引了店内外所有人的目光。 就听见施香香惊喜地轻呼道:“呀!姐姐,快看这件襌衣,轻盈如梦,飘逸似水,简直就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啊!” 芷藤一见是绮梦五姐妹进来,赶紧从沫禧和子阙两人中间挤过去,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道:“梦溪小姐,香香小姐,瑾萱小姐、若晴小姐、雅绮小姐,芷藤给你们见礼啦! “这是咱们锦华衣阁新到的‘锦华极品素雅纱襌衣’,采用会稽最为上乘的蚕纱,由余杭纺纱大师纬逸先生亲手纺织,扬州制衣大师织韵先生亲手裁制! “其工艺之精湛,材质之卓越,实属罕见!而且,价格也十分诱人,只要一两黄金!” 沫禧本来正在生气。 因为自己正极力告诉自己,芷藤不是那种势利的人,稍稍有点嫌贫爱富,也是人之常情之时。 结果,芷藤就为了第一时间给梦溪她们几个见礼,强行挤开自己,钻了过去。简直是令人恶心! 沫僖懒得搭理这种人,恨不得能像瞬移一般,赶快离去,离这种人远远的。 此时听闻那件襌衣的情况,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心中暗自惊叹:采用会稽的顶级蚕纱,经由余杭与扬州两位大师级人物的联手打造,这哪里是衣物,分明是可遇不可求的艺术臻品啊! 子阙对那些关于会稽蚕纱与纺织大师的细节并不在意,他的心思全然系在了绮梦五姐妹的安危上,不禁忧虑丛生,脱口而出:“五位学妹,你们不是该在府中静养吗?怎的突然现身市井之中,这如何叫人放心得下!” 施梦溪与施香香闻声,立刻便听出了子阙那熟悉而又略显焦急的声音,然而循声望来,却哪里有子阙的身影?再环顾四周,仍然不见其人,心中顿生疑惑。 施香香赶紧跑到锦华衣阁的大门口,四下里张望了一番,一无所获之余,她回身一脸困惑地叹道:“真是怪了,分明听到了子阙大哥的声音,怎地就凭空消失了?” 而施梦溪则上下打量着子阙,此人怎么穿着子阙的衣服? 她忽地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揪住子阙的衣领,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解:“你究竟是谁?为何穿着子阙大哥的衣物?” 子阙这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易容了,连施梦溪都没看出来。 他苦笑一声,正欲解释,却见沫禧适时介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责备道: “梦溪!一个女生,当众拉扯男子衣领,实非大家闺秀所为!你身为女子,怎可如此无礼?简直是成何体统!” 第120章 五芒星阵 什么? 一个出身乡野的女子,竟敢对梦溪公主出言不逊! 施香香顿时怒火中烧,一个巴掌就向着沫僖扇去,同时厉声斥道:“你这个下贱坯子,有什么资格跟公主说话!” 沫僖惊愕之余,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她完全没有料想到,这位见到自己,一向毕恭毕敬,甚至恨不得跪下来给自己问安的小姐,今天居然会对自己动手! 幸好子阙早有防备,一个神猿探云手伸出,如一支铁钳,稳稳地扣住了施香香即将落下的手腕。 施香香万万未曾料到,这个胆敢盗取子阙大哥衣物的男子,竟与那乡姑沆瀣一气,公然反抗,甚至直接触碰到了自己的肌肤,这无疑是对她极大的冒犯,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熊熊怒火。 只见她左手轻扬,一股冷冽的金属气息弥漫开来,一串看似小巧玲珑实则暗藏锋芒的梅花饰品,瞬间化作了锋利的金属利器,每一朵都闪烁着刺骨的寒光,它们在空中飞速旋转着,首尾相接,向子阙疾射而去。 哇咔,这女人,随身携带的饰品,竟全是如此不凡之物,难怪她平日里刁钻古怪,脾气那么大。 不过,这施香香乃是施卤长老的掌上明珠,动手还是得谨慎一些,可不能真的打伤了她。 怎样教训她,才能恰到好处呢? 子阙心中灵光一闪,随即便有了主意。 于是,子阙元力涌动,幻化出一个无形的元力管道,将那串凌厉的金属梅花一一捕获,顺着来势,引导它们在半空中优雅地绕了两圈,最终悉数牵引到了他的璇玑仙境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施香香见状,心中大骇,这些金属梅花,名为“天外飞花”,乃是她师尊赐予她的宝物,总共三十六朵,每一朵都是由罕见的天外飞石精心炼制,珍贵异常且不可复制。 而今,竟被眼前这家伙,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盗走了十二朵!简直令她心痛不已。 她愤怒地瞪向子阙,这才发现,原来这盗走子阙大哥衣服的家伙,居然是修为达到凡仙境三重的高手!而自己才炼气境九重,实力悬殊,难怪无法匹敌。 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施香香不顾一切地嘶吼起来:“你这偷花大盗!无耻之徒!快还我的天外飞花!” 话音未落,她已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大虫,不顾形象地扑向子阙,五指弯曲成爪,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取子阙面门。 这一刻,所有的礼仪与矜持都被她抛诸脑后,只剩下满腔的怒火与不甘。 见施香香与子阙动起手来,绮梦五姐妹中的其余几人也纷纷不甘示弱,毅然加入了战斗,一时间形成了一片混战。 施雅绮轻启朱唇,吐出缕缕晶莹剔透、仿佛梦境般的虚幻蚕丝,它们在空中蜿蜒盘旋,巧妙地向子阙缠绕而去,企图束缚其行动。 施梦溪则口诵咒语,声音悠扬而神秘,瞬间召唤出一只乖萌的人面蛇身兽,其口中喷涌出一股强劲的水柱,如同一柄水质的铁叉,直奔子阙而去,气势汹汹。 姚瑾萱更是施展神通,指尖轻舞间,火红而尖锐的草叶凭空而生,每一片草叶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空气,带着炽热与决绝,向子阙发起了猛烈攻击。 妫若晴则紧握星月法杖,舞动间光芒四射,见难以直接逼近子阙,她灵机一动,转而悄然向沫僖逼近,意图从侧后偷袭。 哇咔,招惹女人可不是好玩儿的事!子阙心中不禁暗叹。 只得全力催动囚竽玄武功,取出一柄短剑,一边灵活闪避着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精准地格挡。 没办法,不能使用自己惯常的兵器,不然容易泄露身份。 也不能使用长剑,铜锤,斧钺之类的兵器,以免把人家这店铺砸了,店家也是无辜的啊。 沫僖见状,也不得不拔出了一柄短剑。然而面对这各大长老的爱女,她显得犹豫不决,是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就在这迟疑之际,妫若晴的星月法杖已悄然劈向沫禧,她赶紧用短剑格挡,但动作相当别扭,显然是措手不及之际,动作变形。 最终在一片慌乱中,沫禧不慎失去平衡,竟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场面一时之间更加混乱。 子阙见状,赶紧大喝一声“隐身!”将沫禧收进了璇玑仙境。 眼见,沫禧忽然从视野中消失,妫若晴眸光一凛,随即挥动手中璀璨夺目的星月神杖,倾尽全力,向沫禧方才所在之地猛烈一击。 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火花四溅。 然而,哪里还有沫禧的身影?早已杳无踪迹。 这一幕令绮梦五姐妹面面相觑,心中惊骇难掩,纷纷惊呼:天啦!竟然能隐身,这还怎么打? 就在这混乱之际,施梦溪展现出非凡的冷静,她高声疾呼:“五芒星阵!” 绮梦五姐妹立即相互配合,踏着玄奥而优雅的步伐,裙摆翻飞间,已背对背形成了一个光芒流转的五芒星阵。 此阵一出,仿佛天地都为之一暗,防御之严密,看起来简直无懈可击。 她们互为犄角,果然防御得密不透风,只是顶部和底部的防护不够严密,如果遇到真仙境强者从头顶攻击,或者黑鳞军那位擅长地行术的石鳞孙,她们将很难守得住。 然而,子阙对这五芒星阵毫无兴趣,心中并无恋战之意,他足下轻点,身形如电,一步便跃出了锦华衣阁,置身于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 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吧!万一失手把这群千金打伤了,那就太麻烦了,只怕是后患无穷。 “哪里逃!你赔锦华衣阁的损失!” “别想跑!你这个偷花大盗!” “快把子阙大哥的衣服脱下来!” “得罪了我们,还想全身而退!?门儿都没有!” 面对身后此起彼伏的呼喊与指责,子阙不禁苦笑,懊悔道:哎,适才怎么就忘了施展那脱身绝技‘玄踪步’?如今可如何是好? 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被六位怒目圆睁的美女团团围住,背靠一堵高耸的墙壁。 无奈之中,他回头仰望了一眼那石墙,然而并未如他所愿。 那冰冷的石壁十分光滑,根本没有可以踏脚的地方,甚至连缝隙都没有。 石壁上也没有能够助他脱困的藤蔓,甚至连一棵大树的枝桠都没有,不能像张汪城外那样,能依靠神猿探云手瞬间逃走。 此刻的子阙,真可谓是“前有母狼,后有高墙”,处境尴尬至极。 第121章 五十六串贝币 为之奈何?绮梦五姐妹的纠缠让他倍感棘手。难道真的要把绮梦五姐妹都打伤,才能脱身? 正当子阙琢磨如何是好之时,他的视线被不远处街边的石磨所吸引。嗯,那个地方好,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 子阙心中暗喜,决定先占据那石磨,以之为依托,再琢磨脱身之策。 不过,子阙并未直接冲向石磨,而是采用了声东击西之策。 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向反方向猛然冲去,瞬间吸引了施香香等人的注意,并趁她们措手不及之际,连连发起攻势,迫使这一边的施香香和妫若晴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目睹此景,另一边的姚瑾萱与施雅绮二人迅速反应,一起出手,向子阙的背部展开了突袭。 姚瑾萱动作敏捷,瞬间抽出一柄璀璨的橙色长剑,剑光流转间,仿佛蕴含了火焰的炽热与金属的凛冽。随着她轻盈的一挥,无数火红色的草叶状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锋锐、炽热而诡异,划破空气,绕着弯,向子阙的后背袭去。 与此同时,施雅绮则以一种柔美而又不失凌厉的姿态,手持一柄软剑,剑身仿佛由万千蚕丝编织而成,灵活异常。她轻轻一抖手腕,那些看似脆弱的蚕丝便化作一道道无形的绳索,以惊人的速度向子阙缠绕而去,意图将其束缚在无形的枷锁之中。 既然是从背后攻击,姚瑾萱与施雅绮都全力投入于进攻之中,根本没在意防守。 却未曾料到,子阙猛然转身,脚下踏出一连串奇异而玄妙的步伐,仿佛游龙戏水,居然避开了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火红草叶剑气,与柔韧蚕丝的攻击。 奇迹般地,子阙的身影,穿过密集的攻势,瞬间便来到了二女面前,剑光一闪,直向二女的咽喉挥去。 姚瑾萱与施雅绮赶紧回剑格挡,然而子阙却只是虚晃一招,他脚下一蹬,居然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随即身形一展,便已稳稳立于那石磨之上。 居高临下,俯瞰着下方惊愕不已的众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冷笑,轻蔑地言道:“就凭你们几位,也想将我困于此地?” 绮梦五姐妹面面相觑,刚刚见识了这“大盗”强悍的实力,和诡异的身法,此刻也不敢轻易动手,只是保持一定距离,谨慎地围成一个半圆,以防子阙有任何逃脱之举。 “嘿,那位是偷花大盗吗?瞧这架势,难道是他占了这些小妮子的便宜不成?” 一名围观的路人,带着几分好奇与调侃的语气自言自语道,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哎,此言差矣!国主岂能容忍这等行径?我看这小子不像是那么简单,或许只是顺手牵羊了几件首饰衣物显摆显摆罢了。你没听说吗?他甚至只是偷了子阙公子的衣服,都进了堂堂首富的府邸,不偷点金银珠宝,怎么对得起他自己?” 旁边一人摇头晃脑,显然对此事持有不同看法。 “非也非也,此事定有蹊跷!”又一位路人加入讨论,语气中充满了肯定,“我听说他不仅闯入了易府,还胆大包天地动了盐卤司的奶酪,而今又盯上了锦华衣阁,这不,正好撞上了。看他那身手,可不像是初出茅庐的小毛贼啊!”此言一出,周围人群更是议论纷纷,对子阙的身份与目的充满了各种猜想与推测。 “当然不是什么小毛贼啦,这小伙子必然是个江洋大盗!”另一人言之凿凿地说道。 此刻,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士,自锦华衣阁内踱步而出,其身姿挺拔,气度超凡脱俗,手中轻托一柄紫砂茶壶,透露出不凡的身份与修为——他竟是已臻至凡仙境七重巅峰的强者。 只见他悠然自得地对着壶嘴轻啜一口香茗,而后缓缓言道:“五十六串贝币,我已亲自点算无误,你若现在立即赔偿,此事便与锦华衣阁无关,否则……” 言尽于此,他并未多言,但那未尽之意已很明确,在场众人无不心领神会。 四周围观的群众闻言,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五十六串贝币!那简直是天文数字,寻常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啊!” “哈哈哈,这世道,富人的奢侈生活,哪里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想象的?五十六串贝币,对他们而言,或许仅是餐桌上的小零嘴罢了。” “你就吹吧!我倒要听听,究竟是什么山珍海味,能吃出五十六串贝币的天价!” “看这少年,今日怕是要栽在姬掌柜手上了。要知道,姬掌柜可是位高手中的高手,他若拿不出这笔钱,后果不堪设想啊!” 子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自然辨认出了这位中年男士的非凡修为——凡仙境七重的强者。 然而,这并未让子阙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在他心中激起了一股不服输的斗志。 他心中暗想:凡仙境七重吗?有何可惧?我连真仙境的强者都曾打趴下过,又怎会在此等修为之人面前退缩? 子阙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实力的自信,也有对挑战的从容。 他缓缓上前一步,目光直视那位中年男士,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说道:“前辈,我御澜虽非世家大族出身,但行事自有我的原则。今日锦华衣阁之损失,若确为我所造成,我自会承担。 “不过,若锦华衣阁的损失并非因我所致,我也不会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 子阙环顾四周一眼,又朗声继续说道:“五十六串贝币,我也并非拿不出这笔钱。只是,凡事讲个公道,希望前辈先调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做定夺。而非仅凭一面之词。 “但若前辈你不问青红皂白,非要强加罪责于我,那就看我手里这柄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言罢,子阙身形微动,长剑已斜指天际,锋芒毕露,仿佛随时准备划破长空,扞卫自己的清白与尊严。 他深知,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唯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与认可。 中年男士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相信,眼前这少年,绝非池中之物,其胆识与气魄,已非一般人所能及。 但锦华衣阁的规矩与威严,亦不容任何人挑衅。 敢在锦华衣阁头上动土,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第122章 优雅的姬掌柜 见此,姬泽姬掌柜轻轻颔首,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姬某人便依你之言,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出剑吧……”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为之一振!精彩啊,不要半点铺垫,直接就动手! 子阙却有些无语:什么!?不来点前戏,直接就开打吗? 看起来文邹邹的,怎么也是二话不说就开干的性格? 如果说推哆是一介武夫,不喜欢废话,走来直接就开打。那这位姬掌柜,却外表温文尔雅,怎料行事竟如此雷厉风行,与那些喜好口舌之争的文人墨客,大相径庭。 子阙心下一横,好吧,要打那就打吧! 他身形一展,毅然磨盘腾空跃下,宛如雄鹰展翅,气势非凡。右手紧握长剑,剑尖寒光闪烁,直指前方,目光锁定在姬泽身上,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 姬泽也不甘示弱,手腕轻转,紫砂壶优雅地倾斜,一股细流犹如离弦之箭,疾射向子阙。子阙身形灵动,一侧身便巧妙避过,同时剑光一闪,意图砍断这股不速之流。 然而,那水流竟似拥有灵性,于空中悠然转折,不改其势,继续紧追子阙不舍。子阙心中暗自凛然,身形暴起,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空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追击。 姬泽见状,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紫砂壶中水流不绝,化作条条银蛇,在空中蜿蜒盘旋,将子阙团团围住,攻势愈发凌厉。 子阙在密集的水网中左突右冲,竭力闪避,但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体力与注意力终有衰竭之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敏锐地捕捉到姬泽水网中的一丝微妙破绽,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捕食,猛然欺近姬泽,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闪电,直接砍向姬泽心口要害。 虽然是以刀法御剑,稍稍有点别扭。但这一击,就像是凝聚了子阙所有的勇气与智慧,誓要逆转局势,一决胜负。 然而,姬泽却如同风中之蝶,轻盈地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子阙那凌厉的一剑,剑尖擦过他的衣袂,带起一缕微风。 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众人都未曾察觉的是,子阙指尖微动,一枚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的元力小球,被他悄然弹出,精准无误地从姬泽的袖口钻入,击中了他的手臂。 姬泽顿时感到一阵心悸与酥麻,四肢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神志也陷入短暂的空白。 趁着姬泽瞬间的失神,子阙毫不迟疑,身形暴起,如同山涧灵猿探云般迅捷,施展出“神猿探云手”,一巴掌重重搧在了姬泽的面颊上。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中,伴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姬泽整个人狠狠搧倒在地。 而那原本被姬泽珍视的法宝——紫砂壶,在落地的瞬间弹跳了几下,却奇迹般地没有碎裂,似乎也在默默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激烈与不可思议。 子阙见好就收,纵身一跃,重又站上了磨盘之上,厉声质问道: “你怎可不问青红皂白,便妄加罪名于我!?” 子阙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若非你生事,难不成还是温婉的梦溪公主生事!?”芷藤替姬泽反驳道,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子阙厉声喝道:“你闭嘴!让你们掌柜自己回答!” 随即一个耳光,将芷藤也搧倒在姬泽的身旁,接着对姬泽质问道: “你为何不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一口咬定是我所为?难道不可能是梦溪公主,或是那位施香香小姐,先行挑衅?” 子阙的言辞愈发激烈,他试图用逻辑与事实来唤醒对方的理智。 施香香闻言,怒火中烧,她挥舞着手中的短剑,疾冲而来,怒斥道:“血口喷人!你竟敢污蔑于我!我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提及的!?” 然而,面对施香香的攻势,子阙只是淡然一瞥,随即身形一动,如同灵猴跃云,一记“神猿探云手”精准而迅猛地挥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施香香便被有力的一巴掌搧飞出去,身体落地后挣扎了两下,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昏死了过去。 这一幕,让妫若晴怒火攻心,她不甘示弱,挥舞着星月神杖,也向子阙扑来。但结果同样,她也被子阙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巴掌搧倒在地,场面一时之间,显得颇为狼狈。 引得部分围观群众,心中暗自叫好。 施梦溪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她高声喝道:“你这粗鄙之人,休得张狂!城守军即刻将至,届时你必将无处遁形,插翅难飞!” 施梦溪的威胁,非但没有让子阙退缩,反而让他意识到,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纷扰,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回顾这一日的种种波折,子阙心中暗自思量,这位领头的施梦溪,确需一番教训以长记性。 只是这丫头聪明得紧,并没有像施香香她们两个傻大妞,明知不敌,还冲将过来。 试试吧? 于是,子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故意挑衅道:“你若有本事,现在就过来抓我呀!?我告诉你,你若抓不住我,城守军来之前,我可要走了哟!” 见施梦溪不为所动,子阙又叫了两声:“来抓我呀?你快来抓我呀!” 同时,就像念咒语一般,他在心中默念着:你过来呀,你快过来呀! 然而,施梦溪根本就不鸟子阙这小儿科般的激将法。她紧握长剑,眼神坚定,完全不为所动。 反而,还冷静地指挥着芷藤,前去搀扶已近崩溃边缘的姬掌柜。 但眼前的景象令人唏嘘,姬掌柜可能是因为恐惧,亦或是其他原因,居然小便失禁,嘴角还挂着涎水,彻底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这一幕,无疑让施梦溪进一步确认了这神秘大盗强悍的越级战斗能力。 眼见施梦溪不为所动,子阙转而面向周围聚集的众人,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地解释道: “方才,我与我的伴侣正在锦华衣阁闲逛,挑选衣服。 “未曾想,这一行人随后涌入,其中一位小姐,自称公主,未经任何查证,便径直抓住我的衣襟,无端指责我窃取了她兄长的衣服 。 “更甚者,那位施香香小姐,竟直接对我的伴侣动手,这才引发了这场意想不到的冲突。” 说着,子子阙身形微动,施展出神猿探云手的绝技,虽未近身,却隔空给了施梦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与此同时,他的话语响彻四周: “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毁我清誉在先,又先动手打我老婆在后,最后还赖我造成了锦华衣阁的损失!这等恶妇,该打!” 人群之中,窃窃私语之声,逐渐汇聚成声浪,对绮梦五姐妹的霸道行径表示不满,纷纷质疑锦华衣阁是否找错了赔偿的承担者? 就在这舆论风向转变之际,姬泽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向子阙,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与愤慨,反驳道: “你还不知道吗!? “踏入锦华衣阁,就是你的错! “挡了梦溪公主的路,就是你一错再错! “梦溪公主教训你,你竟还敢还手,简直就是错上加错!” 第123章 穷人与狗不能入内? 子阙闻言,简直被姬泽狂妄无知的言论,震惊得无以复加,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 围观的人群更是一片哗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议论和声讨的声音,情绪激昂。 “岂有此理!难道我们贫苦之人,连进你店铺门都是错?” “这分明是穷人与狗不能入内的意思呗?” “诸位乡亲,大家伙儿,以后都不要去买他家的东西了,我们一起抵制锦华天阁!” 姬泽听闻这些愤怒之声,虽显疲惫,却仍冷笑连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抵制?哼,你们有资格抵制吗?看看这店内,哪一件衣服,是你们买得起的?” 此言一出,众人一时之间,皆被噎得哑口无言,气氛一时凝固。 “真是狗眼看人低!”子阙怒不可遏,骂声未落,已运起神猿探云手的绝妙手段,瞬息间便一把抓住了姬泽的脖子,将他提落到了跟前。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的骚臭味扑鼻而来,伴随着细碎的水滴声,自姬泽下身滴落,污秽不堪,令人作呕。 子阙眉头紧锁,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大喝一声:“给我爆!” 随即施展神通,闪出一片夺目的雷电之光,趁着雷声的掩护,将姬泽一把丢入了玉佩空间中的幽暗地牢,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又从玉佩空间中抓出一条鲤鱼,用元力震碎,播撒四方。 说是长,那时短,在众人看来,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姬泽那可恨的家伙,被眼前这小伙子,一把抓在手中,直接捏爆,只剩下零星的碎肉。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片刻的沉默后,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这......这真是太强大了!?姬掌柜,一个凡仙境七重的高手,就这样被一个小伙子单手捏爆了!?” “这个叫御澜的小伙子,如此惩恶扬善,肯定是个游历四方的侠客啊!” “哼,我看这就是活该!人在做天在看,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就该遭到天罚!”也有人笃定地说道,引得许多人暗暗点头。 施梦溪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她实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居然出了人命!更没想到这青年盗贼竟有如此手段,居然能越六级,直接就捏爆了姬泽姬掌柜。 她紧咬着下唇,目光如炬地盯着子阙,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子阙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只是冷冷地看着施梦溪,说道: “你们自恃身份高贵,便肆意欺压百姓,今日之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若你们再敢如此,他日我定不会手下留情!必然代天行罚!” 言毕,子阙向四周众人深施一礼,温文尔雅地言道:“诸位,后会有期!”其声清朗,透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随即,他身形一震,猛然间爆喝而出:“虚空大挪移,启!” 话音未落,只见他浑身电光一闪,一个玄踪步踏出,于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以及空气中回荡的余音。 在场的众人望着子阙消失的方向,无不瞠目结舌,惊叹于这等惊世骇俗的遁术。 他们之中,几乎都是初次见识到如此神奇的法术,心中充满了震撼与向往。 极个别的,虽则是久经江湖,却也未曾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身法,不禁暗自感慨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施梦溪等人更是面色复杂,既有对这神秘大盗强大实力的忌惮,也有对今日之败的不甘。 今日之事,不仅让她们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更可能影响到锦华天阁的声誉与生意。 此刻,城守军的巡逻小队,恰如总是迟到的及时雨,终于抵达了现场。 为首的军官奋力拨开人群,高声呼喊:“诸位,请让一让!我们是城守军,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人群的涌动似乎并未因他的到来而有丝毫减缓。 在人群的层层阻碍下,城守军巡逻小队的一行人,历经一番艰难的努力,终于突破重围,抵达了人群的中心。 此刻,芷藤正面带忧色,手捧姬泽姬掌柜的紫砂壶。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惊恐不安,瑟瑟发抖的侍女。 绮梦五姐妹也个个面色阴沉似水,妫若晴和姚瑾萱,正一边处理着施香香和施雅绮的伤势,一边轻声说着安慰的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紧张,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虽然梦溪公主左边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但那军官,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尊贵的公主殿下,连忙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道: “施昭参见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是否安好?末将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施梦溪心中的怒火正旺,无处可泄,见到施昭的瞬间,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怒不可遏,挥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施昭的脸上,同时厉声斥责道: “你这废物点心!盗贼早就逃之夭夭,你等才姗姗来迟,还有何颜面见我!还恕罪,恕你么拉个膏子的罪!”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驿卒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似惊雷般骤然炸响在繁华的街道上,打破了吕城原本喜庆祥和的氛围。 “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情,阻我者,格杀勿论!” 随着这声呼喊,周围的人群瞬间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之中。 人们纷纷惊恐地四散奔逃,寻找着安全的避难所,生怕自己挡了驿卒的路,被卷入马蹄之下,或者被现场打杀。 就连绮梦五姐妹,芷藤和城守军的巡逻小队,都赶紧随着人流,躲进了锦华衣阁。 在这混乱之中,那三名身着驿卒服饰的骑手,如同一阵狂风,以惊人的速度,穿越人群,呼啸而过,直奔前方而去。 他们面无表情,脸上写满的,只有坚毅与决绝,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刚刚还在为胜利而欢呼,怎么转眼间就又有战事爆发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恐慌与不解交织在一起。有人甚至开始猜测,是否是那狡猾的赵梁,又率领着大军来犯,意图再次破坏这片刚刚恢复安宁的土地。 第124章 他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子阙一进到璇玑仙境,就看见沫僖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来踱去,神色中满溢着焦急之情。 “你没事儿吧?”一见子阙的身影出现,沫僖便便急切地迎上前去询问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子阙淡然一笑,回应道:“无碍,只是这衣衫,每经一战,便难逃破损的厄运,我常常想,这世间是否真有那刀枪不入的衣衫?” 沫僖闻言,略作思量,轻声道:“确有耳闻,有一种叫做天蚕衣的衣物,据说能抵御世间一切锋利之物,只是其踪迹难觅,不知藏于何方。” 子阙闻言,眼眸微亮,点头道:“原来如此,天蚕衣之名,我必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缘,定当设法求得,以免再为衣物所累。不然的话,也是太浪费衣服了。” 沫僖轻笑,调侃道:“你果然是貔貅血脉啊!无论什么时候都在琢磨着怎么节约,怎么赚钱。呵呵,对了,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可有新的动向?” 子阙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哈,我赶在城守军到来之前,就好好地教训了他们一顿,然后就藏好玉佩,悄然躲了进来。 “特别是那个姬泽,姬掌柜,太自以为是了,我已经将他镇压。” 沫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姬掌柜也现身了?他呀,呵呵呵,可是鸡贼得紧,向来是精打细算,是个从不让自己吃亏的主。” 子阙语气中略带不屑:“他居然说我跨进锦华衣阁的门就是错,敢顶撞施梦溪就更是错上加错!呵呵。” 沫僖轻笑,仿佛能预见姬泽的嚣张:“呵呵,这话,他确实说得出来,符合他的个性,而且他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倒也不足为奇,他一贯如此。 “不过,你将他镇压,倒也算得上是惩奸除恶,替天行道了。 “我只担心,你没留下任何可追查的线索吧!?锦华衣阁背后的金主可是施懈长老啊,他确是个棘手的存在。我们得小心应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要不,我以真面目去刺探一番吧?顺便,顺便也把那件襌衣买了。” 言罢,她脸上洋溢着狡黠与期待并存的笑容。 子阙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道:“哇!你实话实说,到底是真心想去刺探情报,还是纯粹就想着去买那件衣服?” 沫僖闻言,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都有吧?怎么?不允许吗?你这只进不出的家伙。” 子阙轻轻摇头,笑道:“你老公家可是施国的首富,区区一件衣服,何足挂齿。只是,你确定你要现身而出,亲身涉险?这暗中,赵梁的耳目或许正潜伏着呢。” 沫僖嘟起嘴,撒娇道:“人家就是看上了那件襌衣嘛,你难道没有信心,保护好我!?” 子阙闻言一怔,随即眼神坚定,温柔地答到:“信心?那必须有!而且是满满的!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守护好你。” 沫僖俏皮一笑,道:“这还差不多!小翠不是常说嘛,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我这金丝鸟笼中的日子,可真是过够了呢!” 子阙宠溺地摇了摇头,笑道:“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依你吧。” 沫僖忽而话锋一转,眨了眨眼:“嘿,其实我刚才是开个玩笑,逗你玩儿的啦!我这就去卸妆换衣,你也准备准备,咱们得探探外面的风声,找个合适的时机,才好出去。” 子阙心中暗笑,表面却故作无奈:“答应了就是玩笑,没答应就成了正经事?说不定还要上纲上线啦!你这机灵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不过,子阙心中那份对沫僖的宠溺与包容,却让他甘愿陪她玩这场危险的,“真假难辨”的游戏。 沫禧随即身影一闪,犹如疾风掠过,瞬间钻进了璇玑天阁之内。 子阙于是也施展出雷射念像术,视野穿透玉佩空间,细致审视着外界的一切。 只见外界的大街之上,一片喧嚣与纷乱,三名驿卒行色匆匆,疾驰而过,就连一贯飞扬跋扈的绮梦五姐妹,都赶紧顺着人流,躲进了锦华衣阁。 子阙心中暗自揣测着:咦?这是哪里又发生了紧急军情? 莫非是施起大将军,在葛国的战局遭遇了波折,传回了不利的消息?子阙 眉头微蹙,思绪纷飞。 正当子阙沉思之际,沫僖已换上一袭新装,款步而出,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轻声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此喧闹不安?” 子阙将所见所闻细细向沫僖道来,两人一同分析着局势。 沫僖沉思片刻,分析道:“此事极有可能与施起大将军有关,他那里很可能出了状况啊! “赵梁那狗,身受重伤,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康复,所以来不了这么快。 “而你娘是从北门出发,这些驿卒却自南门疾驰而来,说明也几乎不可能是你娘那边传回来的军情。 “种种迹象表明,问题很可能出在施起大将军那边。” 子阙闻言,不禁轻叹一声,道:“我也是如此推测的。他可是你真正的亲叔叔,也是我心里最为敬佩的人之一。唉——,但愿他能平安无事吧。” 沫僖见状,轻轻拍了拍子阙的肩,安慰道:“先别急着叹气,等确切消息传来再做打算。如果真的确认是施起大将军遇到了麻烦,咱俩就立即先行前往支援他吧。在这吕城里待着,也实在是无聊,无趣得紧 。” 子阙眼神坚定,点头道:“好,若是施起大将军真的需要援助,我们定当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此刻,街道之上景象纷繁,一片喧嚣与忙乱交织。 人们有的三五成群,围拢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脸上是或忧虑或兴奋的神情。 有的则匆匆而行,急于归家,仿佛每一刻都承载着对安宁的渴望。 亦有人选择留在街上,继续沉浸在这短暂胜利带来的喜悦之中,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轻松时光。 在这纷繁复杂的画面中,一位壮汉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站在街道中央,义愤填膺,破口大骂,言辞犀利地控诉着赵梁与夏桀的残暴行径。 他的声音穿透了人群的嘈杂,如同惊雷般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侧目而视,有的面露愤慨,有的则默默点头,心中共鸣着对正义与和平的渴望。 趁着附近没人注意这边的当口,子阙意念一动,悄无声息地将沫僖送出了璇玑仙境。 虽然,沫僖的身影仿佛凭空闪现,但还是引起了街上数名行人的注意,但这些人只是惊讶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未曾敢有丝毫的质疑与深究。、 未做任何停留,沫僖身姿轻盈地穿过人群,旋即踏入了锦华衣阁的大门。 正坐在衣阁内的绮梦五姐妹,满脸的不可思议,完全看傻了,什么!? 沫僖竟然回到了吕城! 第125章 品味独特的江洋大盗 见到施沫僖意外现身,施香香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真切的痛感让她确信这不是梦境,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施雅绮更是按捺不住好奇,快步上前,绕着沫僖转了一圈又一圈,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最终忍不住感叹道:“天呐,这真的是圣女,活生生的圣女殿下啊!” 随即,周围投来的目光中,立即充满了羡慕、嫉妒与一丝丝隐藏很深的恨意,纷纷聚焦在沫僖身上。 沫僖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样,各位?看够了没?看够了,我可就要开始挑选我的衣物了。” 施梦溪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翻江倒海。她不禁暗自思量,自己今日所付出的艰辛与努力,难道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自己甚至还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份失落与不甘,让她心情沉重。 施香香心思细腻,一眼便洞察了梦溪的心绪,她温柔地握住梦溪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姐姐,别太往心里去。至少,她现在是一个人来的,情况也未必像你想象中那么糟糕。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吗?” 施香香的话语间充满了鼓励与坚定,试图为梦溪驱散心中的阴霾。 施梦溪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从沫僖身上收回,转而看向施香香,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释然。 她轻轻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重新燃起的斗志。 “你说得对,香香。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有何种身份,我都不会轻易认输。” 施梦溪的语气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强,“而且,我也相信,凭借我们的才智与手段,一定能够赢得属于我们的机会。” 施香香见姐姐重燃斗志,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姐妹间的默契,深深烙印在心底。 此时,芷藤已经忙不迭地上来,给沫禧深深行了一礼,她的举止中透露出一种不卑不亢的从容:“芷藤给圣女见礼了。” 沫禧见状,略带惊讶地笑道:“哟,芷藤姑娘,你这脸是怎么啦?为何肿的像个馒头?” 芷藤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适才店里来了一个江洋大盗,与他交手,不慎受了些许轻伤。” 她随即引导沫禧的目光,逐一指向店里因刚才激战,而受损的几处地方:“圣女请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那大盗肆虐留下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收拾,这才让店里略显狼藉。” 沫僖一边漫不经心地挑选衣服,一边感叹道:“你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居然敢跟江洋大盗交手。” 芷藤淡然一笑,做出谦逊的样子说道:“哪里深藏不露啦,不过是职责所在,为了守护店铺,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沫禧转而好奇地问:“那江洋大盗,他究竟是对哪件衣服动了心思,又偷了哪件衣服呢?” 芷藤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有偷啦,幸亏芷藤发现及时,迅速出手,才避免了店里的更大损失。” 沫禧闻言,更加好奇地问道:“既然还没有偷,你是怎么断定,他就是江洋大盗呢?” 芷藤轻轻指了指一旁的梦溪,解释道:“这还要多谢梦溪公主,是梦溪公主发现那盗贼,偷了子阙公子的衣服。” 沫禧假装这才注意到梦溪,目光中满是惊讶与关切地说道:“哟——,梦溪妹妹什么时候也成公主啦?还有,你的脸怎么也,也肿成这个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梦溪苦笑了一下,轻轻抚摸着微肿的面颊说:“我也是在与那江洋大盗的交锋中,不慎受了点轻伤。不过,能助芷藤一臂之力,这点伤也算不得什么。” 沫禧闻言,目光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继续追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他窃取了子阙的衣物呢?” 梦溪微笑着解释:“我们五姐妹,今日刚从子阙大哥的府邸中出来,对子阙大哥今日的穿着记忆犹新。而那大盗所穿的衣物,正与公子今日所着之衣一模一样,故此我们一眼便认了出来。” 闻听此言,沫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凉意,暗自思量:子阙啊子阙,今日你竟与如此众多佳人相见,却未曾向我透露半分,哼,待我回去,定要与你细细理论一番,看你如何解释! 不过,沫禧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她不动身色地笑了两声,打趣道:“这大盗的品味还真是独特,相当与众不同啊!竟然偏爱偷取他人穿过的脏衣服,莫非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收藏癖好不成?” 言语间,满是戏谑之意。 是啊?就算是偷,也没有人偷今天才穿过的脏衣服啊?梦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对那小伙子的猜测,完全没有道理啊。 不过,梦溪可不是轻易认输之人,她接着答到: “或许子阙大哥,有相同款式的好多套衣服也说不定,亦或那江洋大盗真的是品味独特,也说不定。 “我们还是不说盗贼这等小事了吧,姐姐这忽然消失了一个多月,我们都好想,好担心姐姐啊!我爹,甚至,几乎每天都会提起你。” 施香香,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插话道:“就是,就是,你甚至都错过了伯父的葬礼!伯父死得那叫一个惨啊!整个脑袋都没有了,只剩下残破的身躯……” 沫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打断了施香香的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够了!施香香,你还嫌你的脸不够肿吗?” 施香香的话语中带着挑衅,她瞪大眼睛,声音尖锐地吼道: “怎么!?你还想打人吗? “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吗!? “你爹!死啦! “你哥!也夹着尾巴躲起来啦! “你现在!还能依仗什么? “自以为是的东西!” 第126章 施香香的精彩表演 听闻施香香那恶毒的话语,沫僖的眼眸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仿佛能吞噬一切! 她未作丝毫犹豫,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搧在施香香的脸上。 只是,这一巴掌并未落在施香香的右脸上,而是狠狠地抽在她的左脸颊上,直接导致她本就肿胀不堪的脸庞雪上加霜,皮肤被撕裂,鲜血汩汩而出,令人触目惊心。 “施香香,你竟敢顶撞圣女,此等大不敬之罪,岂能轻饶!”沫僖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铿锵。 绮梦五姐妹原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意图借此机会对沫僖进行一番羞辱,却万万没有料到,沫僖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这让她们措手不及,面面相觑,愣了好几息的时间。 然而,目睹自己的好姐妹受辱,她们岂能坐视不理?霎时间,众人纷纷挺身而出,拔出了自己的兵刃,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子阙在璇玑仙境内目睹这一幕,心急如焚。 自己的女人,在赵梁这种大敌面前,都没有遭到任何伤害,怎么可能让她在自己人面前受到羞辱! 一念及此,他旋即离开了玉佩空间,手腕一翻,顺手抓起玉佩,随即施展出玄妙莫测的玄踪步。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鬼魅般的疾风,穿梭于空间之中,只留下道道残影令人目不暇接。待众人回过神来,看清他时,子阙已傲然挺立于沫僖与绮梦五姐妹之间,宛如一尊守护神只。 “施香香!”子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正气,“你不仅是对圣女的大不敬,更是对前国主、对圣子的公然挑衅与污蔑!你的行为,不仅辱没了自己的家门,更是让你的父辈蒙羞!”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施香香,那份威严与愤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子阙大哥……\" 施梦溪感到一阵惊喜与悸动,她的眼眸在瞬间亮起,仿佛被突然出现的子阙身影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痴迷与倾慕。 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涟漪,很快被自己察觉,她努力将那份复杂的感情收敛起来,迅速调整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 子阙大哥可不是来跟自己约会的,他此来的目的是守护施沫僖那个傻大妞的!是站在自己对立面的! “施梦溪!你怎么会这样!?” 施梦溪的识海深处,一个严厉的声音猛然响起。 “别忘了,你从来就没有爱上过子阙!你忘记了吗!?子阙只不过是你攀登人生巅峰的众多阶梯之一! “现在,你必须找回自我,要么利用他,要么超越他,将他踩在脚下,但,不管怎样,都绝不能让他成为你的绊脚石! “而施沫僖,就是你永远的敌人,无论从哪个角度审视,都是如此。子阙的态度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那声音继续在她识海中回荡,坚定而冷酷。 施梦溪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而决绝,她对识海中的那个声音说: “你说得对!是我一时之间犯了迷糊,竟然失态!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情感左右我的判断!” 言罢,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在她眼底悄然闪过。 这是对施沫僖的,更是对她自己的,是对自己未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感而懊恼和悔恨,是下定决心修炼心性的决绝与冷酷。 然而,就在施梦溪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之际,施香香却以惊人的速度手脚并用,爬到了子阙的脚下。 她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那哭声之惨烈,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泪水与哀嚎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可怜与无助。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施香香的表演无疑将气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子阙大哥啊!你可算是来了呀,你不知道,刚才这个施沫僖是用怎样尖酸刻薄的语言,无情的调侃嘲讽和挖苦我们姐妹几个的。小妹我只是一时气愤难平,为了扞卫姐妹情谊,冲动之下,才脱口说出那些气话来的。” 言罢,施香香轻轻抚触着自己脸颊上斑驳的血痕,泪眼婆娑地依偎在子阙的腿边,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哀怨道:“你看看我们这几个人的脸啊,都被这歹毒的妖女打肿了呀!哎哟哟——,好痛!我们被欺负的好惨啊!都打出血了呀!” “子阙大哥啊,你可要为我们姐妹几个做主啊!我们都是你亲手救下来的啊!你就是我们重生的恩人,我们宁愿给你做牛做马,永远唯你马首是瞻,我们甚至更梦想着,能永远侍奉在你身边,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子阙大哥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一定要好好惩治那恶贯满盈歹毒无比的施沫僖啊!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个欺压平民的沫僖啊!你一定要替天行道,拿下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还世间一片清明啊!” 施香香这一番声情并茂,真情流露的哭诉,简直是感动天感动地,感动得绮梦五姐妹中的其他几人,都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就连一向坚强的芷藤都泣不成声,她趴在侍女的肩膀上,肩头不断耸动,抽泣不止。 店铺外聚集的众人,无不被施香香的遭遇所触动,对她投以饱含着悲情的目光,目光中充满了对正义的呼唤。 “瞧这姑娘被揍得!究竟是谁如此残忍!?” “真是可惜,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面容竟遭此不幸。” “这难道是圣女所为?她怎会如此狠辣?” “诸位误会了,并非圣女动手!而是方才被诬陷为窃贼的青年所为。” “你莫非是圣女派来的?事实摆在眼前,你却要为圣女辩护!?” “我亲眼目睹,是那个被冤枉的盗贼动的手!” “我同样亲眼所见,分明是圣女动的手!” 两位旁观者争执愈烈,竟至推搡,各自坚信所见即为真相,自诩正义的使者。 突然间,一声高呼划破喧嚣:“圣女打人了!快来啊,圣女现身行凶了!” 此言一出,原本人流稍稍减少的街道,瞬间便又人头攒动,人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众人齐声高呼: “圣女!打人啦!” “圣女!打人啦!” 声浪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第127章 你们的眼睛犹如明镜 面对人群的热烈响应与同情,施香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之情,嘴角止不住地想要上扬,但她必须辛苦地忍着。 直忍得她嘴唇的肌肉因一丝痉挛,而微微发抖。 看吧,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得瑟吧!叫你得瑟吧!得瑟的身败名裂! 得意忘形,终将自食恶果! 而沫僖目睹此情此景,心中震惊不已,她未曾预料到事态会如此急转直下,一切竟发展得如此出乎意料。 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忧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陌生而复杂。 子阙感到前所未有的抓狂与无奈,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如此,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或许会选择更为谨慎的处理方式,避免让沫僖在尘埃落定之前抛头露面。 此刻,子阙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焦虑,思考着如何才能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就在这紧张而混乱的时刻,子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知,此刻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必须谨慎行事。 他缓缓走向锦华衣阁的大门,目光坚定而温和地扫过围观的人群,用加了元力的,沉稳有力的声音,朗声说道: “各位乡亲,请听我子阙一言。今日之事,其中缘由复杂,非三言两语所能道尽。但请相信,有我子阙在此,定会查明真相,还每个人一个公道。” 众人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纷纷猜测子阙将如何揭开这错综复杂的真相。 一时间,喧嚣的街道竟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子阙见状,沉稳地分开密集的人群,犹如一位引领者,径直走向街对面那古老的磨盘。他身形轻盈一跃,稳稳地站在了磨盘之上,居高临下,气势不凡。 他的目光如炬,穿透了人群,最终落在了最早相互推搡、争执不休的那两位路人身上。 “你们两个,”子阙的声音清晰而有力,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间,“请过来,我需要你们协助我查明此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两位被点名的路人身上。 他们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惶恐之色,但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向磨盘旁的子阙走去。 这一刻,整个街道仿佛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子阙接下来的举动。 而施香香岂能放任这两人接受子阙的审判? 她的情绪骤然失控,泪水再次如泉涌般倾泻而出,哭喊之声尖锐而充满煽动性: “大家切勿被这两个狡猾之徒蒙蔽双眼,他们实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的恶徒!请大家明鉴,切莫上当受骗,一同声讨这对狼狈为奸的一丘之貉!” 言罢,她愤怒难抑,竟不顾形象地抓起路边一蓬杂草,恶狠狠地挥向沫僖,似乎要将满腔怒火化作实际行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子阙身形一闪,犹如神猿探云,迅捷无比地伸出右手,轻轻一掌,便将施香香手中的杂草击得四散纷飞,同时,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施香香,你若再敢在此咆哮滋事,扰乱视听,我不介意让你的脸彻底变成碎肉!” 施香香看着被子阙打得生疼的手,再看看站在磨盘上,英姿挺拔的子阙,好像明悟了些什么,最终她选择回到梦溪身边,给梦溪公主建言道: “咱们回去吧,我看这个子阙实在是古怪!就像是个江洋大盗!估计咱们与子阙,从此就是仇人了!” 施梦溪似乎也明悟了什么,自己还想着拿下子阙,先做做有施国首富家的媳妇儿,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随即她一个眼神,招呼绮梦五姐妹,准备离去。 却听见子阙厉声喝道:“哪里逃!?诸位乡亲,赶紧将他俩拦住!当事人怎么能走?怎么会想走?那一定是有什么秘密已经被抓在手里了。” 那两位被选中的路人,本来想逃的,但见识到子阙的强悍之后,这才带着几分忐忑与不安,缓缓挪向子阙。 子阙见状,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站定,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二人,一个声称亲眼见到盗贼打人,一个则断言是圣女所为。今日,我便要借助你们,以及在场所有人的眼睛,来还原事情的真相。” 说着,子阙从怀中取出两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展开,展示给众人看: “这是两块块干净的手帕,接下来,我会请二位分别在这手帕上写下你们所见之事的关键细节,无需多言,只需写下你们认为最重要的一点。”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但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帕和笔,各自在一旁凝神思索后,写下了自己的所见。 完成后,子阙将两块写有字迹的手帕并排放置,让众人都能看得清楚。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子阙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两位的描述是否能够相互印证,又或者,其中是否存在着无法弥合的矛盾。” 他先是仔细对比了两块手帕上的内容,然后抬头望向那两位路人,以及周围围观的众人: “真相,往往隐藏在细节之中。我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能够更加接近事实,而不是人云亦云,被情绪所左右。” 说完,子阙示意那两位路人可以各自阐述自己写下内容的理由和依据。 随着两人的讲述,围观的人群也开始低声讨论,试图从他们的言辞中寻找蛛丝马迹,以判断谁的说法更为可信。 而在这个过程中,子阙始终保持着冷静与客观,他既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也没有急于下结论。 “原来那个施香香小姐说了谎啊!她们几人脸上的伤势,都是拜那个所谓盗贼所赐。” “原来那所谓江洋大盗,也不过是那个芷藤和施香香信口互掐的呀!” “我早就给你们说过嘛,那什么根本不是圣女所为,你们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嘛!” 察觉到时机已至,子阙庄重地将沫僖引领至众人瞩目的磨盘之上,他声音清亮,响彻人群: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的眼睛犹如明镜,我深信不疑,真相一旦公诸于世,自能激发民众心中那份明辨是非的智慧之光。 “在此,我,子阙,与尊贵的圣女沫僖,携手向各位致以最深的敬意与感激!感谢你们用正义之光,为沫僖圣女拂去了不应有的尘埃,还她清白之身。 “更要感谢你们这漫长的一个多月的坚守与付出,是你们的力量,如同磐石般稳固,支撑着我们圣子和圣女的每一步行动,共同抵御外侮,将赵梁那狗赶跑,扞卫了有施国的尊严与自由! “同时,还要感谢大家的坚持,使得我和沫僖,这对幸运的鸳鸯,没有被夏后氏的乱棍打成了分飞燕! “为了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我宣布,我家的粮铺全部平价售粮,并在粮铺门口施粥,和大家一起度过这段时艰,以实际行动,回馈每一位的深情厚谊!” 吕城的街道瞬间被震耳欲聋的欢呼浪潮所淹没,响彻云霄。 “公子英明!” “圣子威武!” “圣女荣光!” 喝彩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热烈而激昂。 当这股澎湃的情绪逐渐平息,子阙的声音如同清泉般穿透人群,温和而坚定: “至于施香香,施家大小姐,念及她虽有过,却非十恶不赦,我提议让她向圣女沫僖当面下跪致歉,以此作为此事的终结,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如梦初醒,方才过于喜悦,竟忽略了这位始作俑者,她尚未受到应有的责罚。 一时间,愤怒与正义再次汇聚成河,众人异口同声,声音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施香香!跪下!道歉!” “施香香!认罪!忏悔!” 呼喊声愈发整齐划一,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将施香香的名字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彰显着民众对于正义与公平的强烈渴望。 第128章 身体的屈服,心灵的转折 “施香香!跪下!道歉!” “施香香!认罪!忏悔!” 一阵接一阵的声讨,如潮水般涌来,声浪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她年轻的灵魂彻底席卷,完全淹没。 施香香,这位曾在有施国以骄奢放纵、我行我素闻名遐迩的贵族千金,此刻却,如同被无数锐利的目光,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大家的眼睛,她成为了众人审视与评判的焦点,连个地洞都找不着,无处遁形。 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她由云端跌落至尘埃,成为了众人愤怒与失望的集中点,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她也成了众矢之的。 围观的人群中,愤怒与不满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空气压缩得几乎令人窒息,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感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预示着这场风暴远未平息。 施香香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抬头环顾四周,目光穿过人群,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施梦溪身上。 施香香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她鼓起勇气,缓缓抬头,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人群,最终定格在,不远处,同样身陷两难之境的施梦溪身上。 那双眸子中,求助与不解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感海洋。 施梦溪的唇紧紧抿成一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内心的天平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 在她的识海中,确实有两个声音,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小人,而且正进行着激烈的辩论。 “我们绮梦五姐妹,自幼相依为命,情比金坚!怎能眼睁睁看着香香遭受如此羞辱,还不施以援手?甚至还无动于衷,置姐妹情于何地?” “可家族的荣耀与父亲的期望,又怎能轻易割舍?族长之位,乃至国主之位,关乎家族兴衰,与施沫僖的斗争更是长远之计,岂能因一时心软而前功尽弃?” “哪有那么严重?不就是帮一把自己的好姐妹吗?举手之劳而已。这不过是姐妹深情的表现,与国主之位何干?与家族兴衰何干?又何至于此?” “你太天真了!犯什么,都不能犯众怒!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众怒难犯,一旦触犯,便是覆水难收。 “父亲若因此失去民心,家族的未来又将何以为继?”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 识海中的一方妥协了,施梦溪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大多数人的一边,她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坚定而冷冽。 她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歉意与决绝,随后向施香香投去一个复杂难言的眼神,微微努嘴,示意她必须向沫僖跪下道歉。 施梦溪的回应,宛如冬日里的一盆刺骨冷水,猝不及防地浇熄了施香香心中那微弱的希望之光,将她彻底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施香香的心,如同被巨石猛然击中,沉甸甸地坠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终是抵不住内心的崩溃,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 这泪水,汇聚了她所有的委屈与不甘,是情感最真实的流露,没有丝毫的伪装与做作。 她哭了,哭得那样彻底,那样真实,与往日的任何一次表演都截然不同。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与痛苦。 自己曾经有多骄傲,在这一刻,就有多痛楚!所有的傲气,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窝。 在众人或嘲讽或起哄声中,施香香经历了无数次内心的挣扎与犹豫,最终,她还是鼓足勇气,一步步挪向沫僖的身前,膝盖缓缓弯曲,直至完全跪倒在地。 这一跪,对她而言,不仅是身体上的屈服,更是心灵上的巨大转折。 然而,当她的目光,与沫僖那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眸交汇时,她却发现,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她瞬间失语。她发现自己竟难以启齿,去道出那句简单的“对不起”。 更别提去细数自己的过错与不是。 “对不起,圣女。” 终于,施香香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三个字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声音细若游丝,颤抖不已,仿佛承载了她所有的羞愧、悔恨与挣扎。 这简单的三个字,对她而言,重如千钧,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与力量,让她在那一刻,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煎熬 。 沫僖并未急于给予回应,而是以一种深邃而宁静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施香香。 那双眼睛仿佛拥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能够洞察她内心最深处的波澜与挣扎,捕捉到那份不易察觉的悔意与自省。 在一旁的子阙,目睹了这一幕,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 他深知,仅仅凭借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不仅无法平息在场众人积压已久的怒火,更无法触及施香香灵魂的深处,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所在。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广场,清晰而有力: “施香香,你需明白,真正的道歉不仅仅是言语上的表达,更在于你能否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勇于承担后果。现在,告诉我,你究竟错在何处?请你说清楚!” 子阙的质问,如同一记沉重的铁锤,猛然敲击在施香香的心湖之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感到一阵剧烈的震颤,仿佛整个心灵都被这质问所撼动。 施香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不再颤抖:“我……我错在自以为是,骄横跋扈,无视了他人的感受与尊严。我仗着家族的权势,肆意妄为,伤害了许多无辜的人,包括……圣女您。” “但是,我却从未真正反思过自己的行为。今日之辱,是我应得的惩罚,也是我成长的契机! 说到这里,施香香的声音再次哽咽,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再次滑落。 她抬头望向沫僖,眼中充满了真诚与悔意:“我知道,我的行为不可原谅,但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努力改正,重新赢得大家的信任与尊重。” 随着话语的落下,施香香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前路依然未知且艰难,但她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沫僖轻轻点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住,真正的力量不在于你能控制多少人,而在于你能影响多少人,让他们因你而变得更好。” 子阙也收起了严厉的神色,终于摆平了这件棘手的事情,连识海中的那位杨歌曜也不住的赞叹。 然而,令子阙始料未及的是,一个深沉而威严的声音,如同自远古而来的雷鸣,骤然间从远方轰鸣而至: “女儿!谁敢伤我女儿分毫,我必让其付出惨重代价,严惩不贷!” 这句话中,不仅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更透露出一位父亲对女儿毫无保留的爱与强烈的保护欲。 是施卤长老的声音! 第129章 有其父,必有其女 此刻,一名老者身影如风,沿着街旁屋檐轻盈飞掠而至,正是施卤长老。 刚刚年逾五旬的他,面容却似古稀之人,深邃的眼眸中藏着岁月的风霜与不凡。 他参悟火之奥义,乃是一名凡仙境九重修为的高手。 一来到子阙、沫僖等人所在的街区,他便目睹了施香香跪在圣女沫僖面前,正欲起身的,施香香虚弱的身影。 施香香泪眼婆娑,她的半边脸颊肿胀不堪,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这一幕,如同利刃般刺痛了施卤长老的心。 回想起方才在国主施古府邸外隐约传来的阵阵呼声:“施香香!跪下!道歉!”“施香香!认罪!忏悔!” 字字句句,犹如雷鸣般在他耳畔回响,激起他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香香,他视若珍宝的独生女,自幼丧母,是他以无尽的父爱,一点一滴将她抚养成人。 他甚至把那份对香香母亲无尽的思念,均化作了对女儿加倍的疼爱与保护。 从小到大,香香哪里受过这等伤,哪里遭遇过如此委屈? “圣女啊圣女,你何以如此心狠手辣? “香香即便不是你的亲生妹妹,也是同宗血脉,你怎忍心对她下此毒手!? “我等老家伙们,念及老国主的情面,竭力维护你与圣子的声誉,与赵梁赵大人竭力周旋,你却居然时如此回报我们的信任与尊重的吗!?” 施卤长老心中怒火难遏,言辞间透露出对施香香的毫无保留的溺爱,以及对圣女行为的极度不满与失望。 施卤长老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穿透了人群的喧嚣,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愤怒与不甘。 他的眼神如同火焰般炽热,紧紧锁定在沫僖身上,仿佛要将其内心的一切看个透彻。 沫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面色微变,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她深知,作为圣女,她必须保持应有的尊严与冷静。 于是,沫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清晰可闻:“施卤长老,您所言差矣。香香所受的伤,皆是她咎由自取,她先是污蔑了一名小伙子……” 沫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施卤长老一声冷哼打断,他面带不屑地嘲讽道: “哼!无论何因,动手伤人便是错!还说什么咎由自取?你这般狡辩,简直与你母亲如出一辙,把那‘口吐莲花’的绝技,修炼得倒是相当的炉火纯青啊!”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无不被施卤长老那强盗般的逻辑所震撼,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上梁若不正,下梁自然歪,此乃千古不变的道理。” “呵呵,这叫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 施卤长老言辞激烈,不仅无视了沫僖那有理有据、温文尔雅的陈述,反而将其蔑视为狡猾的辩解。 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还拐弯抹角地问候起了自己的娘亲! 此等行为,简直是对人格与尊严的公然挑衅!沫僖心中怒火中烧,一股难以遏制的气愤涌上心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沫僖一把拔出无邪银剑,剑光一闪,银白色的剑尖直指施卤长老,锋芒毕露,寒气逼人。 “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不要为老不尊!我理解你对香香的疼……”。 沫禧想说的话,第三次被施卤长老粗鲁地打断,以致于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疼爱”的“爱”字,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生生憋了回去。 “闭嘴!居然敢这样无礼的跟叔叔讲话了吗?简直是大不敬!看来我大哥对你太过纵容,今日,我便代他行管教之责,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是规矩!” 施卤长老说着说着便怒目圆睁,双手猛然一展,周身顿时腾起熊熊烈焰,显然是要动用他那深厚的火属性功法,准备对沫僖出手了! “天罚囚妖笼!” 只是,他没有想到,随着子阙公子的一声厉喝,一个巨大的青铜鸟笼,忽然从天而降,将他罩在了其中。 蓝色的电弧如灵蛇般蜿蜒游走,发出滋滋作响的骇人声响,每一道电弧都似蕴含着天罚之力,令人心生畏惧。 施卤长老见状,不得不紧急收束功法,抬眼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是早就传闻的,子阙十二岁那年,依据他所谓的奇思妙想,请铁匠打造的大鸟笼子,之所以引人侧目,只不过是取了个骇人的名字——天罚囚妖笼而已。 他实在是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切,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个什么宝物?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罢了!” 施卤长老嘴角带着笑意,猛然间双臂一挥,周身再一次被炽热的火焰所吞噬,宛如一条条狂舞的火龙,在他身边肆意穿梭,气势磅礴。 子阙大声道:“施卤长老!你不想听听,我为何出手吗? ” 施卤长老闻言,眉头紧锁,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他暂时收敛了周身翻腾的火焰,沉声问道:“哦?那你赶紧说说看,究竟为何?” 子阙大笑道:“因为你,身为父亲,却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施卤长老闻言大怒,双目圆睁,怒喝道:“放肆!老夫行事,岂是你这等小辈所能置喙!”声音中满是不容侵犯的威严与愤怒。 言罢,施卤长老身形一沉,稳稳扎下马步,再度汇聚元力于掌心,火焰随之翻腾,犹如群魔乱舞,每一个火舌都化作狰狞鬼面,龇牙咧嘴,狂啸不止,仿佛即将挣脱束缚,肆虐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子阙瞬间施展出神猿探云手的绝技,一把将施香香抓了过来,挡在自己与沫禧前面,嘲笑道:“出手啊 ?你倒是出手啊?如果你不怕伤到香香妹妹的话?” 见施卤长老再次停下手来,子阙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与“深意”:“你猜,香香妹妹是否愿意你对我出手?你不问问清楚,就这样胡乱出手?” “你……你把我的香香怎样了!?”施卤长老面色骤变,声音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他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子阙。 就连一旁的沫禧也不禁投来疑惑的目光,心中暗自嘀咕:这怎么可能?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子阙,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子阙见状,哈哈一笑,戏谑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跟你比起来,香香妹妹简直明事理太多!才推测,她并不希望你对我出手。” 施卤长老没想到,子阙竟然把自己宝贝女儿抓到跟前做盾牌,不得不再次停下功法的运转,接着又被子阙那模棱两可的语言,错了一下脑筋。他一时之间,怒火中烧,他厉声咆哮道: “子阙!你这个卑鄙阴险奸诈的娃娃!快放开香香!没想到,论不要脸的程度,跟你爹比起来,你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子阙心中怒火翻腾,正欲施展雷霆手段,将施卤长老轰成碳末。 却不料,识海之中,杨歌曜笑道:“这么容易被激怒的吗?一点没有城府的吗?你刚才不是想要故意戏弄一下他的吗?怎么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怎么这么快就失了方寸?” “他都招呼到我爹头上了,还要特么个鸟的城府啊!?”子阙愤然反驳道,语气中满是不甘与决绝。 杨歌曜闻言,却是放声大笑,那笑声中透着一股子玩味与狡黠:“就是因为他都招呼到你爹头上了,你才更要捉弄他一番,才让他去死呀!” 闻听此言,子阙轻抚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随即嘴角边勾勒出一抹森寒,而又睿智狡黠的笑意。 是的啊!就是因为他都招呼到自己老爹头上了,才更得要戏耍他一番啊,怎么能让他这么痛快地就去死!? 第130章 施卤狂怒 想到这里,子阙不禁咧嘴大笑,声音中透着几分得意与戏谑:“哈哈哈哈!我这不过是想让你亲身体验一番,那被人屡屡打断话头的滋味。如何?这憋屈之中,是否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酸爽?” 施卤长老闻言,怒目圆睁,愤然回应:“有胆量,就与我正面交锋!速速放了香香!以女子为挡箭牌,岂是英雄所为,更遑论好汉二字!” 子阙不屑地一笑,“英雄好汉?你也配?香香,你且说说,是你那自诩英勇的老爹 ,还是我这风流倜傥的公子,更能担得起英雄好汉这种称呼?” 杨歌曜在子阙的识海中,忍不住捂脸做出尴尬状。妈妈呀!一手好牌,被自己这位前世打得稀烂!这是要自己往旋涡里跳吗? 果然,施香香闻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正欲开怀大笑,却瞬间被脸颊上那钻心的疼痛所打断。 她连忙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已肿胀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 但是她仍然忍痛轻笑道:“呵呵?你这个大傻瓜!你以为刚才我稍稍示弱,是因为对你真的信服?真的敬仰?呵呵!我告诉你!我只是迫于你和这群垃圾的淫威!才不得已暂时隐忍!” 说着她用手,指着周围围观的人群,憋着痛苦的笑容,道:“要说英雄好汉,这普天之下,就数我爹,最英雄好汉!” 施香香的话语如同利刃,深深刺入子阙的心扉,使得他的识海中嗡嗡直响,心神恍惚间,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给了施香香改过自新,洗心革面的机会,她却只是伪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着急忙慌的原形毕露?将她那深藏心底的阴狠,重新点燃! 就在这失神的瞬间,施香香瞅准机会,脚下用力一蹬,身形灵活一扭,如同脱兔般向施卤长老的方向疾冲而去,口中高呼:“爹爹,救我!”声音中满是急切。 子阙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一招神猿探云手猛然挥出,化作一道雷霆般的拳影,向着施香香的背影,狠狠地轰了出去。 这一拳蕴含的力量之强,超乎想象,即便是施卤长老仓促间幻化出的元力大手,也未能阻挡其势,直接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穿透,碎裂成无数光点。 施香香的身体被一拳击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穿施卤长老幻化出的另一只大手,重重地摔落在街边的尘埃之中。 施卤长老顿时狂怒,双拳紧握,周身气势猛然暴涨,仿佛有火焰在他眼底跳跃。 “哼!施罗那老贼死了,谁也救不了你!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何为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同猎豹般扑向子阙,拳风呼啸,萦绕着七八条火蛇,带起一阵阵火热的气浪,直接就将子阙的天罚囚妖笼轰散架了。 这攻势有点狂暴啊! 为避免误伤沫僖,并巧妙化解这凌厉一击,子阙高声疾呼:“隐身!” 话音未落,他与沫僖便如同黑夜中的幽灵,瞬间从众人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围观的众人中,不乏游历四海的江湖人士,此刻皆是心中暗赞,大呼过瘾。一日之内,竟能目睹两次!这江湖中极为罕见的隐身秘法,真是大饱眼福。 然而,在这赞叹之余,亦有两位远方游历而来的强者,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 他们注意到,这位子阙公子与先前那名江洋大盗,不仅衣着相同,就连施展的武技,也隐约透着几分雷同,唯一的差异或许仅在于那张脸庞。 脸型?重要吗?这位子阙公子又不需要靠脸吃饭,随便易个容就成。 对于寻常炼气境高阶的炼气士,易容换貌都不过是举手之劳,轻描淡写间便能改头换面。 这细微的发现,让那两位看穿这一切的神秘强者,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堪破隐秘后的笑意,心中暗道: 这位叫子阙的,一脸正气的公子哥,不仅身手不凡,更兼有心机与谋略,实乃可造之材!一点也不迂腐,孺子可教,未来可期啊! 而此时,子阙正在璇玑仙境中温言劝慰着沫僖,她不想每次都是让子阙孤身涉险,而自己却只能藏在这仙境之内,连亲眼见证战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焦急地等待,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沫沫,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和使命。 “你作为弓箭手,你的战场在远方,你的箭矢能穿透敌人的防线,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 “而我,则更擅长于近身搏斗,用我的拳头和智慧去解决问题。 “我们各自发挥所长,不是更好吗?” 子阙充满柔情的话语中,充满了理解和鼓励。 然而,沫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持:“可是,我并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啊!我也想与你并肩作战,不仅仅是在你身后默默祝祷。 “我的越女剑法已经炉火纯青,臻至大成之境,近战之中,也不会差!而且我还会地涌金莲之术,关键时刻能自保救命!” “我知道,你已经很强,面对寻常修炼者,估计越三级战斗,都不会落入下风。但是施卤长老,那可是凡仙境九重的高手,越八级战斗!如果我不是修炼了天罚神功和囚竽玄武功,我们俩加在一起,都只有被他一巴掌就拍死的!” 子阙轻轻握住沫僖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沫沫,我明白你的决心。但请相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沫僖终于沉默了下来,但她的脸色却如同乌云密布,显得异常阴郁。 她凝视着子阙,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出。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与不甘,又藏着深深的担忧与不舍,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见状,子阙连忙缓和气氛,笑道:“好了,沫沫,待此间事了,我就陪你游历四方,共闯江湖,组成一对令人闻风丧胆的搭档,就叫,就叫‘黑白双煞’!” 沫僖闻言,嘴角终于绽放出一抹笑意,两眼中的泪花,也被温柔地挤得滚落而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为她的笑容增添了几分动人与真实。 她嗔怪道:“真难听,什么黑白双煞?听起来凶神恶煞。而且,我虽肤白如雪,但你嘛,可并不算黑得那么彻底哦!哈哈哈哈。” 子阙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与坚定,朗声大笑道: “哈哈哈哈,取名字这事怕是还得靠你,我这就去将施卤那隐藏的狗仔收拾了,但愿回来之时,你已经为咱俩这情侣档,想好了名字。” 言罢,子阙瞄了一眼玉佩之外的情形,闪身而出。 只留下沫禧,怔怔地看着子阙消失的地方。 第131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此刻,施卤长老正手握一把奇怪的长杆“铁铲”,凝神聚力,全身元力涌动,紧张地蹲着马步,耳朵微动,辨听着周遭每一丝风动草摇之声,不时迅猛地转身,警惕着子阙可能从暗处发起的突袭。 尽管他的反应已属上乘,几乎在子阙施展“隐身”绝技的瞬息之间,便果断出招,企图一招制敌。 然而,那一击却遗憾地落空了。 仅仅是将那石磨轰垮,并把那石磨的木把手,烧成焦炭,轰成碳末而已。 子阙手握天雷战刀,选择了从施卤长老的右边侧后现身,这是因为施卤长老是右利手,他以右手为主,紧握他那“铁铲”,最不容易防守的就是他的右侧后方。 而施卤长老竟然早就料想到,子阙会从自己右侧后方,突然发起袭击。 所以,当子阙刚一现身而出,施卤长老右耳一动,冷笑一声,厉喝道:“吃我一锉!” 就见他眼睛看向左下方,左手抓住长杆,向右后猛然用力一捅,而右手则稳稳握住套在长杆上的套筒,那长杆铁铲的杆子,就向子阙猛然刺去。 啊!?还能这样操作的么? 子阙完全没想到施卤长老会如此出招,脚还没有沾地,就被那长杆铁铲捅在小肚子上。完全没有闪避的机会。 “我的丹田!”子阙禁不住发出痛苦的吼声,天雷战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双手紧紧抓住那捅在自己肚子上的铁铲长杆,双眼痛苦的瞪着那铁铲。 这“铁铲”太特么怪异了! 那铲头并不是很像铲子,倒更像是半片竹筒。 那铲杆也不是木质,而是陨铁打制,中间估计有一寸来粗,两端更粗,差不多有两寸粗,整根杆子足有六尺来长。 最与众不同的是,它上面套了一段套筒,看样子也是陨铁所制,表面缠着很多圈麻绳,估计是防滑的吧? 只是,这套筒的内径,显然小于长杆两端变粗的部分,那它是怎么被套上去的呢? 正在子阙对这个新奇的兵刃感到奇怪,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施卤长老大笑道:“哈哈哈哈,可惜了呀,有施国的顶级天才啊!如今却成了一个废人!” 周围众人不禁唏嘘不已,子阙公子虽则英雄无比,但修为境界确实差得太远,怎么可能是施卤长老这位老牌强者的对手? 就连那两位神秘的江湖人士,也不禁暗暗摇头:“只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一名读书人模样的中年人,更是黯然转身离去,口中轻声叹道:“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啊!” 他身边一个老人,赶紧提醒他道:“任先生切莫胡言乱语!沉默是金!沉默是金呐!”说着,这老人也悻悻然转身离去。 这时,就听见施卤长老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回荡在四周:“我生平最重仁义道德,行事皆以慈悲为怀。现下,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双膝跪在香香的面前,诚心忏悔,真心悔过,并尊她为主,我便网开一面,饶了你这条狗命!” 施卤长老顿了一下,猛地转动手中“铁铲”,冷笑道: “否则! “我让你痛不欲生!” 子阙随着“铁铲”的转动,痛苦地惨叫一声,道:“长老,你这是什么兵器?这么厉害!?能否在我临死之前,给我解惑,好歹也能做个明白鬼。” 施卤长老和施香香不约而同地答道: “银锭锉。” “你没资格知道!” 施卤长老尴尬地与施香香对视了一眼,问道:“让他知道,又有何妨?” 施香香一咧她那肿胀的嘴巴,嗲声道:“爹,人家就是要跟子阙对着干!他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他,让他做个糊涂鬼!他想死,我就偏不要他死,我马上就去给他种下奴印!” 施卤长老愣了一下,这,自己女儿怎么就着了子阙的像?非要跟他杠上不可了?早知道,刚才就直接将子阙锉死,岂不是一了百了? 于是,施卤长老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唉——,如果他想死,你给他种个奴印有什么用?太清道德天尊曾经云过,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拒之?此乃天地之至理也。” 施香香闻言,焦急地问道:“那依父亲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施卤长老沉吟片刻,道:“而今唯有两策,一是现在就杀了他,即刻了断,以免后患;二是你需设法让他至少存活一周,为父遣人去往邳城,向偃家老祖求取一粒‘三尸锁魂丹’。此丹非同小可,服下之后,他便会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境,再无逃脱之能,将完全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施香香眉头紧锁,忧虑道:“如此奇药,父亲何不早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如今临时起意,恐错失良机。也罢,既如此,就请父亲将此事交予女儿处理,我自有办法让他尝尽折磨,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死!” 施卤长老轻轻颔首,道:“也罢,如此便依你所言。” 说着他便双手一贯力,准备抽回他的“银锭锉“。 施香香则是朝着施梦溪等一众姐妹,嫣然一笑,挥手示意道:“姐妹们,是时候展现我们的‘特别关怀’了!来,一同见证这场特别的‘照顾’吧!看我们这么折磨不死他!” 施梦溪闻言,心中一阵恍惚,让她亲手去折磨子阙?这念头如同晴天霹雳,让她难以置信,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犹豫在心头徘徊,是出于不舍吗?她自己也难以分辨。 “施梦溪!” 正当她心神不定之际,识海深处一个坚定的声音猛然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断了她的犹豫。 她猛然惊醒,心中暗骂自己道:自己怎会生出这等念头?不舍?狗才舍不得他!折磨他!折磨不死他!那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又怎么会犹豫!? 这份突如其来的“任务”,对自己而言,简直应该是幸福得让人措手不及,仿佛是命运之神突然赐予的礼物。 自己应该紧张!兴奋!激动! 对! 这就叫幸福来得太突然! 第132章 施卤长老大惊 施卤长老双手一贯力,准备抽回他的“银锭锉“。 不料,子阙的手竟如同铁钳般牢固,不仅未能使“银锭锉”脱手,反而连带着将子阙,一起给拉了过去。 面对此景,施卤长老大惊!子阙不是已经被自己击破了丹田,修为尽失,成了个废人了吗?莫非他还修炼了一门强大的炼体功法? 但他来不及多想,迅速调整策略,他双手更加紧实地握住“银锭锉”的套筒,灵活旋转起锉杆,企图以此巧妙的力量差将兵器抽离。 然而,子阙的双手仿佛被磁力吸引,紧随锉杆的旋转而转动,两者间的较量陷入了僵持。 施卤长老随即又变换了一种方法,他右手稳稳扣住锉杆,左手猛然发力,将套筒向前一推。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终于迫使子阙松开了紧握的手。 若非及时,那锋利的套筒边缘,几乎就要割到子阙的手指,极有可能将子阙的手指头给切下来! 随即,施卤长老猛地将银锭锉抽了回去。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原本应该血流如注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子阙衣服被捅破的地方,非但没有鲜血淋漓,连一抹红色都未曾显现。 “你!你并没有被击破丹田?” 施卤长老惊讶的问道,他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眼眸中闪烁着惊愕的光芒。 子阙淡然一笑,反问道:丹田?击破丹田?长老此言差矣,我怎会轻易让丹田受损?” 施卤长老眉头紧锁,回忆起刚才的情景:“你方才不是紧捂腹部,痛苦地大喊,丹田!你的丹田!吗?” 子阙笑道:“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并没有说,我的丹田被击破了呀。” 施卤长老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喝道:“既然丹田没破,那你捂着肚子,装什么惨?” 子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就是觉得,你刚才那猛然一击,让我的丹田感受到阵阵震动,惊叹你实力之强大,居然能击中我而已。” 施卤长老脸色骤变,怒极反笑,冷冷言道:“好一个狡黠之徒,竟以此诡计迷惑于我!但你这伎俩,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言罢,施卤长老猛然挥动手中那火焰缭绕的银锭锉,空气中瞬间撕裂开一道炽热而凌厉的轨迹,宛若天际流星,再次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子阙疾冲而来,其威势犹如狂暴的烈焰风暴,誓要将沿途一切障碍吞噬殆尽,化为虚无。 面对这看似无可匹敌的攻势,子阙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一抹冷静与决绝的光芒悄然绽放。他身形微展,轻盈地踏出了玄踪步的玄妙步伐,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了虚空之中最微妙的平衡点,宛如幽灵穿梭于无形,奇迹般地让那足以撼动山岳的一击,擦身而过,未伤其分毫。 施卤长老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对手,竟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和敏锐的洞察力。 关键是,子阙为什么还习得了国主施古的独门绝技——玄踪步!? 他内心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暗自思量,是否应该稍作隐忍,在此刻手下留情? 然而,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施梦溪那同样布满淤青、高高肿起的脸颊时,心中那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决绝。 “哼,区区玄踪步,也想在我面前逞能!?” 施卤长老冷哼一声,随即体内元力涌动,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火焰所包围,气势再次攀升至顶峰。他深知,仅凭力量上的硬碰硬已难以取胜,必须动用更为高深的武技。 “火舞九天!”随着施卤长老一声低喝,他手中的银锭锉猛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化作漫天火雨,向子阙铺天盖地而来。 每一滴火雨都蕴含着惊人的高温与破坏力,仿佛能瞬间将万物化为灰烬。 然而,子阙却并未选择硬抗。 他看出了这火舞九天的威力,若以肉身相搏,即便能够抵挡,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于是,他身形再次灵动起来,玄踪步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只见他在火雨之中穿梭自如,仿佛有无数分身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位置。 见此,施卤长老旋即疯狂的提升攻击输出,天际间,原本散落如星辰的火焰雨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竟奇迹般地凝聚,化作了一场肆虐的火海暴雨,无情地倾泻而下,企图将子阙吞噬于熊熊烈焰之中。 子阙身形飘忽,竭力在火海边缘游走,却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暴喝:“天降神瀑!” 霎时间,四周空气仿佛被激活,无数水花自虚空中涌现,汇聚成一片汹涌的水幕,犹如天降瀑布,不仅完美隔绝了火雨的侵袭,更将其中炽热的火焰,几乎浇灭,奄奄一熄! 施卤长老目睹此景,面色微沉,心中暗自惊叹,子阙不仅身法超群,更兼具高深的水系功法。 关键是,水系功法,恰好对自己的火系功法,有天然的克制作用。 但战斗尚未结束,他岂能就此认输?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吧!” 言罢,他全身元力沸腾至沸点,手中银锭锉在狂暴的元力灌注下,表面火焰骤然收敛,化为一缕精纯至极的火红光芒,蓄势待发,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威势。 哇卡!如此凝实的火属性攻击! 子阙见状,心中暗自警醒,他深知,仅凭自己从璇玑仙境中召唤而来的,天然之水,已难以抵挡这凝聚到极致的火系一击。 不能等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高声断喝:“替天行道!” 随即,他天眼洞开,一道蕴含着天地至理的闪电,划破虚空,发出哧——的一声,向施卤长老射去。 第133章 相同功法,相同秘术 施卤长老,一时被自己盲目的自信蒙蔽了双眼,自恃胜券在握,疏于防范,此为其一。 加上,首次目睹子阙那天眼,心中惊诧交加,竟然忘记了提前闪避。 当电光一闪,他已经失去了逃生的机会,因为雷霆之力的电波攻击,快到几乎不需要时间,便已到达。 当然,面对着凡仙境九重强者那珍贵的精气神魂,子阙深知其价值非凡,可不能轻易浪费了! 所以,他仅调动了天眼之中一成的雷霆之力,精准地击中了施卤长老的天突穴——这一任脉之上的要穴。 为何独选天突之穴?原因有二: 其一,天突穴乃任脉之要冲,一旦遭受重创,任脉气血受阻,对于内家丹道一途的寻常修炼者而言,无异于被抽去了战斗的灵魂,瞬间就会丧失战斗力 。 甚至,他未来的修炼之路都将布满荆棘,能否继续前行,将来还能不能继续修炼,都还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其二,此穴与武者之神魂紧密相连,子阙的雷霆之力在重创天突的同时,极易顺势波及神魂,引发短暂而强烈的晕厥,无论是何种修炼体系的强者,都难逃这一劫数。 当然,这也要求攻击者对力量的精准把控,稍有差池,那雷霆之威便可能失控,造成难以挽回的神魂俱灭之祸。 施卤长老当即便失去了意识。 但仍然爆发出了半截嘶哑而凄厉的惨叫,那未竟之音却被猛然扼断,只因天突穴作为呼吸与发声之要冲,遭受重创之下,顿时就发不出声音了。 子阙见状,毫不犹豫,指尖轻弹,一连串蕴含着磅礴雷霆之力的元力小球疾射而出,伴随着他的一声震天怒: “给我爆!” 随即,子阙施展神通,闪出一片夺目的雷电之光,趁着雷声的掩护,将施卤长老收进了玉佩空间,丢入了崖壁上一间幽暗的地牢。 随即,同样拣出几只死鱼烂虾,在玉佩空间中捏碎烧焦,随后轻轻一挥,将这些残骸四散洒落于周围的街道上,悄无声息地布置出了施卤长老被打爆的假象。 相同的衣服! 相同的身材! 相同的声音! 相同的功法! 相同的秘术! 施梦溪目睹这一幕,惊愕之下,嘴巴大张,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心中暗自断定,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方才那位被她无端指责为江洋大盗的男子,竟是子阙本人。 她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够给自己,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紧了这个天赐良机!绝不会走出如今这般臭棋! 自己绝不会重蹈覆辙,更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与被动的境地! 自己一定能拿下子阙,羞辱沫僖,为自己成功上位,走出坚实的一步! 可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梦溪反复自问,为什么自己视而不见,为什么自己听而不闻!? 子阙除了改变了脸型,身材没有变,声音没有变,衣服没有变,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注意到呢?为什么就一点点都没有意识到,眼前那小伙子就是子阙呢? 对了!当时子阙还跟自己说话咧!他说什么? 忆及当时,子阙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嗯,他说:“五位学妹,你们不是该在府中静养吗?怎的突然现身市井之中,这如何叫人放心得下!” 这不是明摆着,是他!是他!分明就是他!分明就是子阙大哥呀! 自己一定是,因为心中对沫僖的嫉恨,或是那难以言喻的醋意,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与心智,让自己在那一刻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 所以,一时之间,竟然完全没想到,那小伙子,竟然是子阙! 而且,你听听,你听听子阙说的话,字字句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充满了一个榆木疙瘩能表达出的所有情谊! “学妹!” “不是该在府中静养吗!” “这如何叫人放心得下!” 每一句都如重锤般敲击在梦溪的心上。 天哪!自己这是错过了什么? 梦溪扫了一眼面前的施香香,心中怒火中烧。对!就是这个施香香!这个自以为是,行事鲁莽的蠢货!让自己一时猪油蒙了心! 而且,对,而且当时施香香还自作主张,走去就想搧沫僖的耳光,被子阙大哥一把抓住! 对啊!明明可以是一片温情,却被施香香这个蠢货给搞砸了!直接让自己跟着站在了子阙大哥的对立面! 想到这里,施梦溪的眼神变得异常冷冽,其中闪烁的不仅是愤怒,更有对施香香深深的怨恨与杀意。 这一切的错,都源于施香香的愚蠢与冲动! 而施香香,并不知道梦溪此时的心理活动,她在愣神了两个呼吸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爹没了! “爹啊——!女儿定要为您报仇雪恨!” 她嘶吼着,泪水混杂着愤怒,踉跄着向子阙扑去,却只在半空中便遭遇了一记凌厉的掌风,整个人,再次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扇飞,跌落在阴冷的街道上。 子阙缓步走到施香香身旁,目光如寒冰,躬身冷冷地俯视着她,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怎么!?你还想着,要继续仗势欺人,是吗? “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豪门千金!? “你爹!死啦! “你哥!哦不对,你没有哥。你弟!估计也只能夹着尾巴躲起来啦。 “你说,你现在!还能依仗什么? “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不就是不久前,自己用来激怒圣女沫禧的话吗? 字字句句,如针似刺,直戳人心。 施香香趴在地上,泪水无声滑落,子阙这番话语虽刺耳至极,不过,自己可不是圣女! 自己当然也不会像圣女那般无脑冲动! 施香香居然清醒地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内心并没有火山般的愤怒即将爆发,反而是一股隐忍的力量悄然滋生。 她虽心痛,虽愤怒,却也明白,此刻的反抗只是徒劳,唯有隐忍,方能图谋后计。 …… 如此巨大的动静,惊天动地!早已轰动了整个吕城,在城内城外掀起了轩然大波,引得万众瞩目。 此刻,国主施古终于匆匆现身,步伐中带着威严,也带着紧迫。 不是他故意姗姗来迟,他内心焦急万分,早已迫不及待想要亲临一线,了解并解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只是因为,他有更为紧迫的国事,亟待处理。 第134章 芷藤的哭诉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扰乱安宁!\" 看了一眼自己宝贝女儿高高肿起的脸颊,国主施古冷冷地喝问道。 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仿佛冬日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芷藤见状,连忙趋步上前,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启禀国主,启禀大长老,罪魁祸首乃是子阙,那个曾经的公子,今日假扮江洋大盗,来我锦华衣阁挑衅,我店姬掌柜出面理论,却未曾料到他如此丧心病狂,被他以魔功打爆,神魂俱灭!” 施古的面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冷冷地瞥了子阙一眼,心中暗自咒骂:正值国家用人之际,你竟如此胡作非为,发什么猫儿疯!? 而一旁的施獬大长老,虽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已如万马奔腾,怒火中烧,姬掌柜乃是他麾下不可多得的得力干将,竟遭此横祸,就这么被子阙打爆了!?怎不令他痛心疾首。 而且,你特么前几天回吕城的时候,还是老夫给你解围,这特么才几天?居然就以怨报德,一天之内,可就站在老子头上,动两次土了! 他心中暗暗发誓:小子,老夫可记住你了!定当让你付出代价! 芷藤见国主已经动容,开始相信自己的话,便更加伤心地,接着哭道:“紧接着,绮梦五姐妹也来到本店,她们心怀正义,见此不平,欲打抱不平,却被子阙那厮蛮横无理地一番羞辱,连搧耳光! “国主您看我们的脸,都被他打肿了,特别是香香姐姐,更是被打得惨重,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说着,芷藤指向还趴在地上啜泣的,泪水涟涟的施香香,继续言道:“国主,您看!两边脸都打肿了!” 施古又看了看子阙,他更加生气,这小子天赋异禀,本想委以重任,可这怎么连女人都打!关键是还打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还怎么委任?简直是乱弹琴,彻底打乱了自己心中的精妙布局! 唉——,也怪自己心太软,三言两语间,就同意了这几姐妹去街上玩耍的请求,如果刚才坚持己见,严加劝阻,又岂会生出这诸多事端?不就没这些鸟事了吗?” 芷藤的声线微微颤抖,继续说道:“随后,香香姐的父亲,德高望重的施卤长老闻讯赶来。” 施古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大石终得落地。 他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有练达老成的施卤长老,及时赶到! 他必是在朝会结束后,便急匆匆赶到此地,处理这事了。否则,这场混乱恐怕会愈演愈烈,难以收场。” 然而,念头一转,施古心中又生疑惑:但为何此刻未见施卤长老的身影?难道事情尚未解决,他便已离去? 疑惑之下,施古忍不住询问道:“施卤长老此刻何在?为何我未见其踪影?” 芷藤赶紧磕了一个头,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道:“启禀国主,施卤长老,施卤长老他,也被子阙那厮,不知道用了什么魔功,打,打爆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施古闻言,勃然大怒,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再说一遍,施卤长老他到底怎么啦?” 芷藤小心翼翼地,再次以颤抖的声音重复道:“施卤长老,也被子阙那厮,打爆了!” 施古猛然转身,目光如炬,直指子阙,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子阙!你究竟意欲何为?!接连伤人无数,竟还敢罔顾尊卑,残害长老,简直是罪不可赦!” 言罢,他的目光如刀般转向施獬,声音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长老!子阙所犯之罪,依律该当如何惩处!?” 施獬面露哀戚之色,深深地低下了头,双手作揖,沉痛地答道: “启禀国主,子阙之行径,乃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其情节之恶劣,已至令人发指的地步,依据我有施国之律法,此等行径,理应严惩不贷,当处以凌迟之刑,以儆效尤!” 他看了一眼施古阴冷的眼神,又试着说道:“不过,值此国家亟需人才,备战之秋,唉,还是只有 ……” 见国主的脸色没有变得稍缓,大长老脸色骤然变得冰冷,他做出一个痛下决心的手势,接着又说道: “不!老臣虽痛心疾首,却也深知,值此有施国存亡之秋,律法之尊严,更加不容践踏,更必须予以彰显! “否则,战备何以成,军队何以制? “律法若失其公正与威严,国,将不国啊!” 第135章 梦溪作证 芷藤的诬蔑和施獬长老的虎狼之辞,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周围围观平民的阵阵涟漪。 他们或低声议论,或面面相觑,多数人心中虽对子阙抱有同情,在心里暗暗为子阙打抱不平,或许是碍于种种原因吧?他们都选择了沉默旁观,没有一个人真的站出来。 也有极个别的几个人,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心中暗想:“嘿,这凌迟之刑,可是多年未见了,今日竟有幸得见,真是大饱眼福啊!” 施梦溪在一旁,只见那芷藤和施獬长老,一唱一和,居然配合得如此默契,一步步地,将子阙大哥逼入了凌迟的绝境!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虽然,她本打算遵循父亲平日的教诲,在朝政之事上保持缄默。 但此刻,她深知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必须站出来说两句了。不然,这子阙大哥,怕是真的要被父王凌迟处死了! 而且,在子阙已经面临无路可走的当下,站出来为他说话,一定能为自己加分不少咧! 于是,施梦溪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面向国主施古,行了一礼,沉声:“启禀父王!女儿愿意作证!那芷藤所言,句句扭曲事实!女儿虽也挨了子阙大哥一巴掌,但那都是被芷藤和施香香裹挟,遭了池鱼之殃!” 施古闻言,不禁愕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自己这女儿,他还不了解?素来精明强干,从不轻易吃亏,不管她有理没理,总之,绝不吃亏,就是梦溪的第一大“理”。 今天,挨了子阙一巴掌,居然还站出来为子阙说话!在自己记忆中,这怕是打出生起,就没有过的事情。 看来,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估计,这梦溪还非得是子阙,才能降得住啊! 施古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自己看人的眼光,啥时候错过!? 随即,他便摆出一副威严的神色,淡淡地吩咐道:“梦溪,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施梦溪:“启禀父王,事情的起因,乃是芷藤先对子阙大哥无礼,随后施香香就率先对子阙大哥出手,意图逼迫子阙大哥就范。然而,凭子阙大哥 的超凡实力,她们之举无异于蚍蜉撼树,未能得逞。 “于是,不甘心的芷藤与施香香,竟又请出姬泽姬掌柜,煽动众人一同围攻子阙大哥。 “特别是那姬掌柜,出手狠辣,招招要命,从他那紫砂壶中,放出无数银蛇。 “子阙大哥实在招架不住,这才使出他的天罚神功,进行正当防卫,不想,这一下就将姬掌柜轰成了齑粉,神魂俱灭!” 芷藤闻言,脸色骤变,情绪失控地厉声反驳:“你特么胡说八道!” 施古眉头紧锁,怒意横生,严厉地喝止道:“住口!不得无礼!别插话!嘴巴放干净点!注意你的言辞!” 芷藤闻言,脸色骤变,惶恐之下,连忙噤声。 施梦溪继续道:“紧接着,施卤长老就来了,他见施香香的脸颊被打肿了,顿时暴怒,二话不说,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教训子阙大哥。 “子阙大哥想跟施卤长老论理,长老他居然就跟芷藤这下贱之人一般,一连三次打断子阙大哥所言,让子阙大哥,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然后,施卤长老使出很厉害的一招,叫什么‘火舞九天’!子阙大哥抵挡不了,为求自保,只好再次动用天罚神功,然后,施卤长老也被轰成了齑粉。 “再然后,父王,您就来了。” 子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原本以为施梦溪会借题发挥,说一些春秋之语,表面相助,实则暗藏玄机,落井下石。 未曾想其言辞恳切,倾向性明显,不,应该说是立场鲜明,竟然是真正在为自己据理力争。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梦溪该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此时,国主施古的心情颇为愉悦,心中暗喜自己的眼光果然独到,不会错看人才。他转而面向子阙,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与期待地问道: “梦溪与芷藤姑娘所陈述之事,各有其词,相去甚远。阙儿,你也说两句吧,让本王听听,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第136章 圣女归来 子阙闻讯,急忙躬身行礼,诚惶诚恐地言道:“禀告国主,子阙自知有错,请国主责罚!” 施古闻听此言,眉头不由轻蹙,心中暗道:这愣小子,怎地如此不解风情!顺势而为岂不更好,偏偏要生出这般枝节! 尽管如此,他仍以平和之态,询问道:“哦?你且说来听听,你何错之有?” 子阙连忙解释道:“今日,在国主携绮梦五姐妹离去之后,圣女沫僖悄然归来。然子阙没有第一时间,带圣女面见国主,此实乃子阙之失也。” 施梦溪内心顿感不悦,她本以为自己的相助,会让子阙心存感激,未曾想他心中却惦记着沫僖那不羁女子。 一股怒气悄然升起,却又在瞬间被她强行压下。 因为,她识海深处一个声音清晰响起,如同警钟长鸣:“梦溪,切勿重蹈覆辙,古语有云:欲取之,必先予之。耐得住寂寞,方成得了大事。” 闻言,施梦溪强自平复心绪,转而努力以温婉之色望向子阙,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归于一片宁静。 而国主施古闻听此言,也是心中波涛汹涌,心绪难平,他心中暗道: 可惜美中不足,不是圣子施宇回来了呀!若是圣子归来,就能立即解了自己眼前这燃眉之急。 但沫禧既然回来了,那施宇说不定也潜藏在附近吧? 当然,沫禧也有极大可能,是回来打探军情的。而施宇此时则正在南方军营之中!正等着沫禧,给他传回吕城朝堂的动态,和军队的部署,也说不定。 一开始,自己还真的,存了将这国主之位,传给施宇的心思。 只是,这两个月的国主之位坐下来,还真有点舍不得,又还真有点不想坐。 那种说一不二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当然,也有太多令人头疼的事情,使得这个位子坐起来,让人十分焦虑,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还真的是非常矛盾,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不过,不管自己如何选择,将圣子圣女接回吕城,然后供起来,都是当下的不二选择。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见见沫禧吧,探探她的口风吧。 于是,施古面带微笑,语气中满含喜悦地说道:“哦?圣女归来,那可是咱有施部落的大喜事! “沫禧现在何处?速速请她至我府中,共叙佳话。 “我将在府中设宴,为圣女接风洗尘,以表达部落对她归来的热忱欢迎。” 子阙在一旁,虽然心中有着自己的思绪,但也不得不承认施古所言合情合理,只得点头表示赞同。 这特么是在同意沫禧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好的一场宴席啊!。 施古见状,立刻指派大长老施懈,负责处理现场的混乱与后续事宜。 同时,他严厉地警告施懈,务必管好自己家中事务,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家都管不好,还怎么治国? 要以今日锦华衣阁事件为鉴,迅速整顿家风。 对于施卤长老的离世,施古也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与哀悼。 念及施卤长老多年以来为部落的辛勤付出与贡献,决定给予其低调下葬衣冠冢的待遇,以示纪念与敬意。 安排好这一切,施古便叫上施梦溪,拉着子阙的手,上了马车,向他府邸方向而去。 一上马车,施古就说道:“你们两个,都是部落的未来与希望。 “平日里闹闹小脾气,我作为长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这多事之秋,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 随后,施古压低声音,神情更加严肃地,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就在刚才,我收到了南方传来的紧急军情。 “铜甲军竟然发生了哗变,而且南方众多城守军也纷纷响应。 “他们的公开诉求,竟然是要让我下野,转而迎立圣子施宇为有施国的新国主。 “这无疑,是对咱们有施部落稳定与安全的巨大威胁。” 第137章 铜甲军哗变 子阙闻听此言,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急切地追问道:“铜甲军何以会突发哗变?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该不会是赵梁那狗,暗中派遣爪牙,意图挑拨生事?” “唉——” 施古闻言,不禁长叹一声,神色间满是自责与无奈: “或许,这其中的过错,我也难辞其咎。卧虎山一战,玄锋将军立下赫赫战功,本应大加封赏。 “而我,却在赵梁大人的威压之下,被迫下达了剥夺其军职、押送回吕城候审的命令。 “前日,一支天策军小队,奉命前去传令,并执行押解任务,却未曾想,刚一开口宣读命令,便被铜甲军中的义愤之士缴械羁押。 “而玄锋将军,非但没有趁乱而起,反而竭力阻止这场不必要的冲突。最终,他竟自己主动钻进了囚车,甘愿承受这不白之冤。玄锋将军此举,实乃令人敬佩又心痛,也令我都感到汗颜。 “随后,铜甲军便陷入了混乱的漩涡,他们三五成群,各自行事: “有的留守军营,宣布要誓死保卫玄锋将军; “有的则毅然决然地向北进发,意图到吕城请愿,当然他们所过之处,也免不了骚扰途经的村庄; “更有不少士兵,不知所踪,四散而去…… “当前的局势错综复杂。 “其中,最为庞大的一支,人数逾万,已被仲家之子——仲虺,以大义之名劝留在薛城。 “而其余众多规模不一的铜甲军小队、分队,或数十人,或一二百人,正浩浩荡荡地,朝吕城逼近,其中部分走得快的,已经推进至张汪城一线,形势紧迫。 “那仲虺传来信札,他在信中言辞犀利,直指我冤枉玄锋,执政有失,得位不正。要求我退位让贤,还玄锋将军以清白,还位于圣子施宇。 “如果我能做到这些,他便承诺亲自统率大军,要么劝回那些迷途的士兵,要么以雷霆手段将其清缴。 “否则,他不服,他仲家不服!原薛城故地的30万平民不服!” 子阙闻言,轻轻点头,面色凝重地应和道:“陛下所言极是,当前局势确实错综复杂,处理起来颇为棘手。”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暗自思量着另一番景象: 呵,未曾想这背后的推手竟是仲虺公子,当真是世事难料。 可惜自己跟仲虺公子也有一面之交,更蒙其厚赠,得了仲家一只神兽——陆风。 而新国主施古,此刻还是谋害国主施罗的幕后黑手的最大嫌疑人。 但亦不可否认,施古对自己亦十分慷慨大度,刚刚传于自己一门精妙绝伦,十分有用的武技——玄踪步,此等恩情,亦是不容忘怀。 子阙心中五味杂陈,左右为难,没办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故作随意地开口问道:“陛下,面对如此困境,打算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呢?” 施古沉声道:“局势虽急,却也非无可为。首要之务,自是调集充足兵力,至少将叛军据于吕城之外,最好是赶出张汪城一线啊。 “刚才,天策军统领,施虎将军参加了临时朝会,已经命他立即整军待发,其中精锐六师将屯兵吕城南门之外,枕戈待旦,以逸待劳。 “命天策军副统领,施豹将军,带领天策军其余四师精锐,驰援张汪城,加固城防,确保万无一失。 “临时朝会后,我已亲笔书信施起大将军,盼其速战速决,凯旋而归。此举不仅可解燃眉之急,更望大将军能携归部分粮草,以纾我后勤之困。 “此外,我还向太渊、乌木、蒙石三军发出了急信,详尽阐述当前局势与我们的坚定立场,望各军能够稳定军心,共克时艰。若需援手,望诸位将军能不负重托,挥师吕城,共勤王事。 子阙紧接着追问:“陛下深谋远虑,调兵遣将之余,定还有更多其他布局。不知除了军事行动,陛下还有哪些动作可以透露一二?” 施古微微颔首,笑着说道:“民心所向,实为治国之本。因此,我意发一告示,遍贴有施国各城邑,内容是再次遍寻圣子下落。 “然而,关于传位之期,我确感踌躇。是即刻宣布圣子继位,以应民心,还是依前例,待其大婚之后再行禅让,实难抉择。 “我内心倾向于前者,以求速定国本,但虑及与先前公告之不一致,恐有损朝廷威信。” 言毕,施古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他注视着子阙,似在探寻其内心深处的想法:“子阙,依你之见,我该写,什么时候传位于他,更加恰当?” 子阙心中暗忖道:送命题吧?这是,怎么回答,好像都不能令施古满意吧?他深知施古内心的不舍与权衡。 特么的,说白了,不就是你舍不得,把已经到手的宝座,传出去而已吗?好像谁看不出来似得。 施古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子阙身上,那份期待与审视交织的复杂情绪,让整个氛围都变得微妙而紧张。他耐心地等待着,似乎子阙的每一个字都将决定接下来的走向。 而一旁的施梦溪,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两难与不易。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想要为替子阙大哥解围,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该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化解这个难题。 于是,她选择以最纯粹、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支持——用那双充满柔情与鼓励的眼睛,深情地望向子阙,道: “想来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子阙大哥,你不必急于一时,深思熟虑之后,再作答也不迟。” 她的声音犹如蜜糖,充满了理解与宽慰。 施古用余光悄悄看了梦溪一眼,心中十分欢喜,呵呵,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一颗心都系在了子阙身上。 子阙沉吟了片刻,终于缓缓说道:“为什么要在公告中明确传位的时间呢? “想必许多平民百姓只关心传位?还是不传位?传给谁? “至于什么时候传? “这么大的事情,不得考虑外部情势?不得请斟鄩方面首先降旨册封爵位?不得选个黄道吉日?准备登基仪式不也得需要时间? “先把圣子找回来,公告国内,绝了那些叛军的口实,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其他的,再说吧。” 施古闻言,面露赞许之色,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这个子阙,虽然平时看起来愣头愣脑,其实心中有沟壑呀。 他高兴地说道:“嗯——,不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见施古如此满意,子阙趁机继续说道:“陛下,关于公告,我还有一点浅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38章 发行公告 施古面露一丝好奇之色,关于公告之事,子阙还有什么更深的见解?遂言道:“你还有何独到之见?但说无妨。” 子阙侧身拱手道:“陛下圣明,子阙斗胆一问,关于我有施国发布的各项公告,陛下登基之前,亲自至城门口细阅的,大约能占几成之数?” 施古闻言,爽朗一笑,回忆道:“几成么?记忆中,似乎仅有一次,那还是在我年少之时,骑马经过城门,见民众聚集,好奇之下,方才一观。 子阙继续进言道:“陛下睿智,子阙还有一问,若非亲眼所见,陛下如何能保证,经由他人转述的公告消息,全然无误,毫无遗漏呢?” 施古闻言,笑容中略带几分深意:“传言,之所以叫传言,不就是因为他是传来之言吗?正因其辗转于口口之间,难免添油加醋,或有所遗漏。其真实性,自需审慎以待。” 子阙又问道:“你猜,圣子会到城门口看公告吗?” 施古闻言,眉头轻轻蹙起,答道:“自然不会。他身份尊贵,再加上他现在想要隐匿行踪,定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子阙于是说道:“所以,我以为,这公告不仅要醒目地张贴在城门口,还应该誊抄许多份,提供给那些不能去,不想去城门口看公告的人。让他们在家里,在客栈里,甚至在哪间破棚子里,都能亲眼阅读到这公告。” 施古闻言,稍作沉吟,而后缓缓道: “阙儿,你的想法确实新颖且颇有见地,然而细想之下,其施行过程或将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实非易事,恐难以广泛推广。” 子阙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施古会有此顾虑,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人力物力之耗费,确是不可忽视的问题。但子阙以为,此事关乎民心向背,其重要性远超物资之耗费。且臣有一策,或可缓解此困境。” “哦?说来听听。”施古目光一亮,显然对子阙的后续之策颇感兴趣。 子阙顿了顿,继续说道:“公告的发行虽则耗费颇大,但若那些手抄本,可以售卖,虽说不见得能完全覆盖成本,但至少不用耗费,咱们起初预估的那般巨额资财。 “而且,这发行之事,也可以外包出去,由感兴趣的富户,来负责人手与资财的筹备,承担可能失败的风险。 “届时你和长老团,只需要审核发布内容即可。” 施古手抚短须,赞许地点点头,道:“如此甚妙,只是那些世家大族,可不是傻子,如果他们算准了这个项目不挣钱的话,谁又会来当这个巨大的笨蛋” 子阙笑道:“我啊!为了有施国的民心所向,为了早日找到圣子,即便此项目赚不到多少钱,我也义无反顾啊!” 施古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嗯,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不过我对你另有任用,我晚些考虑一下,找谁来负责此事吧。” 子阙一听,心中大急,奶奶滴,废了半天口舌,居然替他人作嫁衣裳了,这可不行! 于是,子阙继续阐述道:“实际上,这对我个人时间的占用微乎其微,主要考验的是我的财力投入。 “至于实际操作层面,我计划前往学宫,聘请几位已退居二线、经验丰富的老学究来担任顾问,同时招募一些家境贫寒,却才华横溢的学子来执行具体事务。” 施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哦?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感觉这事应该到学宫去找人。” 子阙微笑回应:“能与国主心意相通,实乃子阙之幸。不过,我确有忧虑,那些老学究虽学识渊博,但生活清简,恐怕难以独自承担如此庞大的的财力,来操持此事。” 施古点头表示理解道:“嗯,那也好,你出钱,他们出力。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的每一分投入付诸东流,确保这笔投资物超所值,甚至带来意想不到的丰厚回报。 子阙自信满满地思量着:哼,我早就算清楚了,此事只赚不赔,而且还是大赚。 子阙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心中可是早有计较,此番投入,非但无虞亏损,反将是一本万利的明智之举。 只要得以参与其中,未来的收益,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当下,最重要的事,自然是立即将此事敲定下来。 于是,他身形微动,姿态更显庄重,向施古陛下深深一揖,言辞恳切而坚定:“陛下之恩,子阙铭记于心,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确保公告之事圆满成功。” 施古见状,龙颜大悦,笑声爽朗:“子阙啊,你不仅要将公告之事办理得妥帖周全,我还欲将吕城的城防重任交付于你,任命你为吕城城守军都尉。 你刚才已经知道,施豹将军已率军远赴张汪城,而吕城城守军都尉之职,长期空缺,一直由施豹将军兼任着,如今观天时地利人和,正是册封你为都尉的黄道吉日! 望你能继续展现你的英勇,守护好吕城之安宁。” 啊!?这…这简直是喜出望外!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如此一来,我家的粮铺,终于可以安心地以平价售粮,惠及百姓了! 国主的这一决策,无疑是最强有力的后盾,简直是神助攻啊! 第139章 摔得好巧 马车悠然穿梭于吕城的街巷之间,车轮缓缓碾过石板路,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 车内,随着聊天氛围的逐渐升温,三人的交谈也愈发轻松愉悦,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日常琐事,洋溢着温馨与惬意。 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子阙悄然抽离出一丝心神,进入了璇玑仙境。 在仙境那幽静院落中,沫僖正焦急地徘徊,显然也在期待着子阙的消息。 子阙见状,连忙将当前的局势与紧迫状况一一告知,并细致入微地阐述了即将与国主施古会面时的交流要点。 特别是针对沫僖未来两个月的行程安排以及施宇的行踪之谜,进行了详尽的讨论与规划。 不久之后,马车稳稳停驻在国主施古府邸的门前,三人步入府内,被引领至书房。 书房内布置典雅,分宾主落座后,施古便急切地问道:“此地隐秘,正是相谈要事之所,可否请圣女大人现身一见?” 子阙以柔和而略带期待的声音轻唤:“沫沫,沫沫。”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此时,一旁的施梦溪面容悄然间蒙上了一层阴霾,她心中五味杂陈,尤其是听到那亲昵的呼唤,醋意不禁悄然滋生。 然而,这份微妙的情绪变化,在专注的子阙与焦急的施古面前,却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未激起丝毫涟漪,两人皆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变化。 子阙宽慰道:“或许沫沫还在路上,稍后才能抵达。” 施古的忧虑溢于言表:“她隐身潜行,若是未能避开府中护卫的视线,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闻言,子阙急忙步至门边,目光四处搜寻,似乎在竭力捕捉那些隐形的迹象,显得既关切又焦急。 梦溪目睹此景,心中顿时非常不爽,她一步跨过去,就想把子阙拉回来,挨着自己坐着。 但是,她忽然又猛醒过来。 这样做,可能是把子阙的身体给拉过来了,却把他的心推走了。 于是,她迅速调整情绪,假装同样关心圣女沫僖的安危,也向门外张望而去。 只是,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变换,竟让她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就摔了过去。 不过,幸运的是,子阙就像一座小山,稳稳地站在自己前面。恰似一道坚实的屏障,保护着自己,不会真的摔到地上。 摔得正好!梦溪心中暗喜。 然而,就在这瞬间,子阙突然感受到背上仿佛被两个柔软的水囊击中! 他本能地施展出玄踪步,一步踏出,堪堪躲过了一摔而下,梦溪的娇躯,却未曾料到这一举动让梦溪措手不及。 梦溪原本还沉浸在即将被温柔接住的喜悦中,却猛然发现那坚实的依靠竟已不在,一时之间,惊慌之色浮上脸庞,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那声音简直不是沁人心脾,而是能割开心扉,又带着一丝令人心动的慌乱,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柔软的部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子阙已迅速转身,目光紧紧锁定住即将失去平衡的梦溪。 他毫不犹豫地施展玄踪步,再次一步踏出,瞬间回到梦溪面前,双手轻轻一展,便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的心跳在这一刻仿佛都融为一体。 子阙顿时感到一股异样的雷力,从玉堂穴,沿任脉逆传而下,越过曲骨穴,最终在下丹田周遭弥漫开来,引动全身精气如同百川归海,猛烈地向会阴穴汇聚。 紧接着,子阙就感到体内雷霆之力涌动,浑身火花乱闪。 与此同时,梦溪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微妙影响,她只觉周身一阵酥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这股力量抽离,肌肉在不经意间轻轻颤抖,最终化作一声轻柔的娇喘,整个人无力地依偎在子阙的胸膛,显得异常柔弱与依赖。 子阙不禁大炯,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与紧张。 国主施古,目睹梦溪恰好跌入子阙怀抱这一幕,心中暗自高兴:真真是天作之合,摔得恰到好处! 其实,他本可轻易出手稳住梦溪,却故意端坐于蒲团之上,静观其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书房外的动静迅速吸引了守卫的注意,两名护卫闻讯而动,剑已出鞘,疾步至书房门前,只见梦溪温婉地依偎在子阙公子的胸膛,画面温馨而微妙。 施古见状,轻轻抬手,悠然自得地吩咐道:“无碍,诸位退下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护卫们闻言,连忙低头行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释然,随即迅速转身,悄无声息地退离了书房,留下了一片静谧与温馨。 哇咔,这算是亲密接触吗? 子阙冷静下来,不禁懊悔不已。如果这算是自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特么的,为何对象不是沫僖?而是她? 梦溪也在这瞬间恢复了清醒,她慌忙从子阙的怀抱中挣脱,用小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带着几分娇嗔与羞涩:\"你这家伙,躲什么躲嘛!害我差点儿就摔个大跟头。\" 子阙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会突然扑过来啊!我还以为是有刺客用暗器偷袭我呢 梦溪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跺了跺脚,眼眶泛红:\"你还提什么暗器!真是气死我了!\"说着,泪水便不争气地滑落脸颊。 子阙见状,连忙解释道:\"我是想去门口看看圣女沫僖是否快到了,毕竟我们都在等她。你突然冲出来,我自然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担心被偷袭啰。” 梦溪哭的更厉害了,她抽泣着道:“\"我...我也是想去看看沫僖姐姐到了没有,担心她和护院的人发生误会,所以才这么急的。你...你怎么能这样误会我呢?” 子阙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歉意:\"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梦溪妹妹,对不起。\" 梦溪不依不饶,用那双湿润的眼眸瞪着他,继续用小拳头捶打着,边哭边埋怨:\"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施古终于忍不住插话道:\"梦溪,若非子阙反应机敏,你此刻怕已摔了个嘴啃泥,怎地非但不言谢,反倒责怪起他来?这可不合情理啊。\" 子阙正感手足无措,尴尬之情溢于言表,闻听国主此言,连忙躬身行礼,对施古道:\"国主言重了,此乃在下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更无需言谢。\" 施古闻言,笑意更浓,他望向子阙,语带深意:\"阙儿,你这玄踪步虽有几分模样,但根基尚浅,莫非是急于求成,忽略了入门基本功的锤炼,便想一步登天,直达小成之境?\" 子阙面露愧色,诚实答道:\"国主明鉴,确是这几日琐事缠身,修炼之事多有懈怠,以致进度不及预期,我定会加倍努力,补齐落下的功课。\" 施古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洞悉子阙的心思,缓缓道:“我知你事务繁忙,却仍执意要担起发行公告的重任,这……要不咱们再商议商议?” 子阙心中一紧,这分明是刚定下的决议,怎又生变数?他连忙打断,语气坚定:“启禀陛下,为了有施国能拥有一片清朗的思想天空,我虽疲惫亦甘之如饴。况且,待此阵忙碌过后,我自会腾出更多时间专注于此事。” 施古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笑道:“既然你如此有决心与热情,那明日朝会,你便列席吧。我将在朝会上正式提出此事,并全力推动。” 子阙闻言,心中大石落地,连忙躬身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子阙灵机一动,顺势转移话题,以免再生枝节。 他脸上洋溢着喜悦,望向门口,故作惊喜地喊道: “沫沫?是你吗?若真是你,何不现身一见?” 第140章 沫禧现身 沫僖! 沫僖就要来了! 梦溪对这个名字实在太过敏感,心中的波澜瞬间被点燃了。 自己应该怎样面对即将到来的沫僖?梦溪内心五味杂陈,好想狠狠羞辱一番沫僖啊! 仿佛唯有如此方能平息心中的某种情绪。 但是前车之鉴就在刚才,现在当着子阙的面羞辱沫僖,爽了当下,可苦了未来啊。 一阵迅速的深思之后,梦溪断然决定采取完全不同的策略。 她要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友善与包容! 最好是让沫僖来羞辱自己,自己就马上配合沫僖,以最无辜的姿态,做出委屈可怜状,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编织出一幅楚楚可怜的画面。 这样才能为自己加分,让沫僖减分。 哼!这就是一场智慧与情感的双重较量! 这时,沫僖那风姿绰约的身影,犹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风,刹那间便出现在国主施古幽静雅致的书房之内。 施古见状,即刻从案前站起,以手轻引,指向一侧的蒲团,眼神中满是喜悦与急切,温声道:“沫沫,你可算是安然归来了!看你这般无恙,我心甚慰! “来来来,快请入座,歇息片刻。” 沫僖亦是温文尔雅地回以一礼,轻声道:“沫僖见过大长老。” 她并不愿意称呼施古为国主、族长、陛下、施伯侯之类的,这些称呼原来是属于自己父亲的,在沫僖的心中,就永远是自己父亲的代名词。 照理,此举或许会引来施古的不满与责备,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以更加慈祥和蔼的语气关切询问: “这两个月来,你身在何方,又是如何度过的?可有遇到什么困难或是险境?” 言辞之间,尽显长辈对晚辈的深切关怀与担忧。 沫僖轻声回道:“我和兄长一起,正前往有丰氏部落,想寻觅一柄称手的好剑,不料途中却惊闻噩耗,国内出事了。赵粱那狗率领夏后氏大军,进攻我有施氏,我父王虽英勇抗击,却仍然不幸陨落,有施战败。” 说到这里,沫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哀伤之情溢于言表。 施古、梦溪与子阙三人,没有打断沫僖的讲述,皆以充满关怀的目光,柔和地看着沫僖,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与安慰。 沫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后继续说道:“我俩当即便决定隐姓埋名,经大彭国,先回有施国来,和众长老一起商议复仇大计。 “只是,当行至邳城,就远远注意到,边关查验十分严格,听说正在通缉我们兄妹二人,和子阙。 “因此,我们兄妹二人,便决定分头行动。 “兄长返回有丰国,经有仍国,前往玉泉山,找我父王的师尊,玉鼎真人,希望能够求得真人的出手,为我父王报仇,也为有施氏雪耻!”沫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兄长的敬佩与信任。 “而我,则独自匿迹于大彭国的贾汪城,静静守候着转机。等待着为父王报仇,为我有施氏一族雪耻的机会!”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力量,眼中更是闪烁着不屈与坚毅的光芒。 “这不,听说黑鳞军被歼灭,赵梁那狗被赶跑了,对我和圣子的通缉,也没人再提了,我就赶紧回来了。” 施古闻听此言,面色微变,连忙以柔和的语气宽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是,可能让你们兄妹误解了,当时并无意通缉你们,而是想找到你们,更好地保护你们,以确保你们的安全。” 然而,沫僖却轻轻冷笑,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锋利:“二叔,您的心思,谁又能真正猜透呢?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我们兄妹,可不敢轻易地,将自己作为那未知赌局的筹码。”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言说的戒备与疏离,让施古不禁眉头紧锁。 施古未曾预料到,沫僖竟会以如此直接而尖锐的方式,表达她的情绪和不信任,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仿佛是压抑已久的怒火,正悄然酝酿着。 第141章 人言可畏 不过,施古身为新任国主,又岂会是轻易表露情绪,毫无城府之人? 他旋即收敛起内心的波澜,控制住胸中怒火,平和地说道:“看来,沫沫对我有些误会啊,你且静心想想,好好回忆一下,自你记事以来,我做过任何可能伤害你的事吗?” 沫僖闻言,细细梳理记忆,她惊讶地发现,这位二叔还真就确实未曾有过,任何加害于自己的行为! 那些她曾误以为出自施古之手的,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仔细一想,好像又每一件都不是施古主动所为。 譬如,去年的“学宫风波”,施古非但未曾置身事外,反而立场鲜明地站出来,严厉谴责赵梁教子无方,并坚持依照有施国的律法,严惩肇事者施铎。 反倒是自己的父王,最终做出了赦免赵铎的决定,让事态得以缓和。 比如,去年的“学宫风波”,施古也是立场坚定地站出来,愤怒谴责了赵梁教子不严,主张按照有施律法,严惩施铎。 反而是自己父亲,最后拍板,赦免了赵铎那小狗崽。 施古见状,继续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将来你也会深刻的体会到,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可是面对这一切,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春来草色青,秋去叶凋零,这都不是你能掌控的。你能做的,只有走好自己的路,做好自己的事,欣赏自己的风景。” 新国主的这番话,如同一股清泉,让沫僖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确实,既然施古从未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那么自己心中的那份成见又是从何而来呢? 而子阙却在心中暗想,人言吗?呵呵,我马上就要让它为我所用,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剑,最坚实的盾!就让这世间的流言蜚语,都成为我除暴安良、惩奸除恶、扶危济困,替天行道的武器吧! 再给你们点时间,消化一下我的教诲吧!施古目睹二人皆沉浸于深思之中,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轻轻捋过胡须,心中暗自思量: 年轻人,以前是我没有机会教育你们,将来,呵呵,老夫有的是时间,洗你们脑! 片刻之后,见沫僖眉目间的表情,已悄然转变,似乎有了一种新的领悟与释然。于是,施古语调温和地,继续询问道: “你此番回来,意义非凡,我本应安排王室女眷出城迎接,以显尊贵,委屈你了。所以,这迎接的晚宴,我必将精心筹备,不容丝毫怠慢。 “这样吧,后天乃良辰吉日,我们就定在后天晚上,举行一场盛大的筵宴,以最高规格,迎接圣女回宫。 “你意下如何?” 沫僖一时之间略显错愕,未曾料到,话题竟迅速转为她而设的迎接晚宴之上。 她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往来吕城多次,皆是轻车简从,未曾有过如此隆重的迎接仪式,此番突如其来的盛情,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若将来真依此例而行,日后每次进出吕城,都需如此兴师动众,那岂不是大大束缚了她的自由? 想到这里,沫僖连忙谦逊地婉拒道:“二叔 ,此等盛情实不敢当。我一路行来,目睹百姓生活艰辛,食不果腹者比比皆是,实在不愿因我个人之事,而耗费国家钱粮,增加百姓负担。” 施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温言道: “圣女心怀慈悲,实乃我有施氏之福。 “然而,礼不可废,对圣女的尊重,亦是对轩辕黄帝传承的敬畏。 “此番晚宴,不仅是为了彰显圣女的尊贵地位,更是为了凝聚民心,激励臣民共克时艰,共谋发展。 “请圣女务必应允 ,让有施氏上下共沐圣恩。” 言及此处,施古身为国主,竟也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其态之诚,令人动容。 沫禧见状,连忙起身,慌忙还礼,连声道:“二叔,您贵为新国主,居然给侄女行礼?晚辈怎么受得起?实在是折煞我也。” 施古心道:要的就是你受不起!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缓缓言道:“我这是代有施氏80万国人,所行之礼,是向圣女你代表的人皇轩辕,所行之礼,自然行得。” 施古的一番话,说得沫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她心中暗想: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礼节啊,这是二叔施古,作为新任国主的正式表态,表明了他对自己圣女身份的认可。 于是,沫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荡,以更加坚定的语气回应道: “二叔言之有理,那就举行筵宴吧,但一切能简则简,莫要铺张浪费了。 “沫禧虽为女子,却也深知肩上责任重大。我既为圣女,便当不负轩辕先祖之望,竭尽所能,为有施氏之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二叔之礼,我受之有愧,但亦将铭记于心,化作前行的动力。” 说罢,沫禧再次躬身一礼,这一次,她的姿态更加庄重,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 施古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年轻人果然好忽悠。 但他嘴上,却铿锵有力地赞许道:“好!沫禧,你有此等胸怀与志向,乃是我有施氏之大幸。” 沫禧说完这一番话,也是无比吃惊,老天,刚才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这般壮志凌云之语,也是自己能脱口而出的? 于是,沫禧谦逊地笑道:“二叔,您又谬赞了,沫禧愧不敢当。” 施古用寄予厚望的眼神,看着沫僖道:“二叔看好你!你自然担当得起!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此送你回宫吧,你娘亲定是十分挂念,恨不得能立刻见到你。” 沫禧闻言,心中暗自嘀咕:啊!?这是什么操作?自己可不想回宫!可是这也不能明说,说自己此刻不想见到娘亲,不想回宫,而是想住回子阙府上吧。 第142章 怎么推辞 这可如何是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沫僖心中抓狂了那么一瞬间。 但她迅速调整思绪,以一抹温婉而坚定的笑容回应:“多谢二叔关心,您身为国主,国事繁忙,日理万机,怎敢再劳烦您亲自相送?沫僖自己回去便好,请二叔放心。” 施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但但他仍坚持己见,言辞恳切地说道: “沫儿,你作为圣女回京,老夫未及远迎,已是失礼,心中颇感不安,唯恐怠慢了轩辕先祖。现在你回宫,若再不亲送, “更何况,你此番回京,我未能及时相迎,已是心中不安。今日送你回宫,不过是一点心意,万望你莫要推辞,免得让二叔心中更添愧疚。岂不是让二叔再次失礼? “沫儿,切不可再推辞了呀!” 言罢,施古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书房门口,声音洪亮地吩咐道:“穹儿!速去准备最舒适的车驾,我们要亲自护送圣女回宫,确保她一路平安!” 面对国主施古的坚持与好意,沫僖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言辞恳切地再次尝试推辞:“二叔,您的深情厚意,沫僖心领了。只是,回宫之路并不遥远,且有侍卫随行,安全无虞。您真的不必为此劳心劳力,还是请留在府上处理国事吧。” 施古闻言,笑容不减,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沫儿,你无需多言。在我心中,你的安全远胜过一切国事。更重要的是,今日若不亲送你回宫,那就是对轩辕先祖的反复不敬,恐影响我有施氏之国运啊!” 沫僖望着施古那真诚而期待的眼神,只感觉一阵头疼,不知怎么继续推辞才好。 若再推辞,就是对轩辕先祖的反复不敬了呀!这谁能承受得起啊!? 子阙见状,也是眉头紧锁,内心暗自嘀咕:这位国主大人行事风格,果真是别具一格,难以捉摸啊!他此番举动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深意与目的? 不过,最起码,赵梁已经被赶跑,黑麟军也几乎被团灭,沫沫回宫去住的最大担忧已经不存在。虽然不太情愿,但还在自己底线之上,实在拗不过国主施古的“热忱”,那就让沫沫回宫去住也行。 反观一旁的梦溪,却是暗自窃喜,心想着易园那片寄托梦想之地,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想去休养的地方,岂能容沫僖先去鹊巢鸠占? 子阙见状,也是皱眉不已,这位国主大人,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他这究竟是想达成什么目的? 这时,施穹稳健步入书房门槛,向施古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恭敬地禀报道:“禀告父王,车驾皆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启程。” 言毕,他又以温和的笑容,对子阙与沫僖轻轻点头致意,尽显其谦谦君子之风。 施古闻言,豪迈地一挥手,安排道:“穹儿,你骑马引领第一辆车先行开路。至于沫儿、阙儿,还有梦溪,我们四人同乘第二辆车。即刻出发!” 随着施古的一声令下,一行车队,侍卫,浩浩荡荡,井然有序地,向王宫方向而去。 随着施古的一声威严号令,一支车队,在精锐侍卫的严密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启程了,他们步伐整齐,秩序井然,穿过尚未完全散尽繁华的街道,朝着王宫的方向前行。脚步声、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装饰典雅、空间宽敞的马车内,四人分坐其位。施古坐在首位,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沫僖身上,轻声说道: “沫儿,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住回王宫了。” 第143章 回宫 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您老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实在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闻听施古此言,子阙、沫僖和梦溪三人,无不面露惊色,心绪如翻江倒海,只是他们各自所担心之事,却不尽相同。 子阙心中暗潮涌动:这就宣布要动手了吗!?奶奶滴,区区真仙境二重,又能奈我何?黄龙道人那真仙境三重的强者,都被我干趴下了!你那咒语很厉害,是吧?我捂着耳朵跟你打!看你能奈我何! 沫僖则心中暗自冷笑:原来是要将我软禁于王宫之中?哼,我倒要看看,这王宫如何能成为囚禁我的牢笼! 梦溪则是满心的失望与不解,心中暗自埋怨:“这是何等的糊涂决定!让她安心留在王宫,不是更好吗?为何偏要让她出来,与你那女儿争夺所爱? 施古看着这三个小青年,各自流露出的精彩表情,不禁微微一笑,温和地继续说道:“我早就说过,这王位,我只是暂代,很快就要传给圣子——宇儿的,所以我一直没有搬进王宫,搬进搬出,很麻烦的,是吧?” 三人闻言,皆面露诧异之色,这转折,超出了他们每个人的预料,跟自己想象中,特么的完全不一样!? 施古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三人,接着说道: “王宫,乃是国主、太后、妃嫔及未成家子女的居所。待圣子归位之日,你,雨王妃与施宙她们母子俩,自然不宜再长居于王宫。 “不过,请放心,我已为你们精心挑选了府邸,目前正紧锣密鼓地修缮之中,不出两月,便可焕然一新,静待入住。” 听闻此言,子阙不由自主地抬手拭去额间细汗,心中暗叹:国主讲话,总是让自己心惊肉跳。唉——,怎么说呢?之所以失去了平常心,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强啊!就像微海里那只痛苦挣扎的锦鲤,怎么保持得了内心的宁静? 沫僖则暗自懊恼,怎么就对国主有那么深的成见?为什么自己总是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解读为恶意? 梦溪失望的神情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释然。沫僖这不还得在王宫呆一段时间,然后终于不用呆在王宫了,却又有了自己的府邸,总之是不应该总往易园跑吧。这份安排,虽非尽善尽美,却也让她心中的忧虑减轻了几分。 施古爱怜地看了子阙和梦溪一眼,心中暗叹,我可是又替你小子,把梦溪这丫头的心撩拨了一下啊!但愿你这榆木疙瘩能解得了风情。 随后,施古的目光缓缓移向窗外,神色凝重,他沉声自语道: “念由心生,境由心造。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常使心宽,使你豁达,助你克难。淡泊名利,所以致远,简单,才更容易幸福啊。” 这又是什么话!? 子阙心中顿时暗涌波澜:莫非是暗示我?沫僖如此倾国倾城的佳人,本就不该是我命里能有的?让我莫强留? 那不可能!沫僖就是我子阙的女人,谁都别想觊觎分毫!保护不了沫僖,我特么还是男人吗? 沫僖心头一震,莫非国君之意,乃在告诫我勿再以小人之心,度他的君子之腹?念之所生,境随心转,当自省也! 梦溪则暗自思量:父王难道是要告诫我,不要总是心太急,子阙实乃吾命中注定之人,我若放宽心怀,未来幸福肯定是属于我的。是呀,这事哪有那么复杂?本来就该简单! 几人交谈之间,车队缓缓驶入王宫,最终停驻在妘鸮娘娘的殿前。 车门轻启,沫僖刚踏出车厢,就见妘鸮娘娘已迫不及待地快步迎上前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期盼,边走边呼喊道:“是沫沫吗?你终于回来了!你可想死为娘了!” 随即,妘鸮娘娘便将自己紧紧拥入怀中,一手温柔地轻抚着自己的发梢,眼眸中泪光闪烁,宛如星辰般晶莹。 她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容,那份深情与疼惜溢于言表,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道:“沫沫,你受苦了!” 此刻,就连一向沉稳的国主施古,也难掩心中激荡,忍不住老泪纵横。 而四周的侍卫们也纷纷低垂着头,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气氛凝重而感伤。 沫僖望着眼前这位,既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腹内仿佛有千般情绪在翻涌,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感,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让她一时之间难以自持。 第144章 一抓住,就不撒手 不过,沫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竭力让内心的波澜归于平静,这可是自己亲娘啊!虽然前些天,她做得有点过分。 于是,沫禧努力挤出一抹温暖的微笑,与妘鸮娘娘进行着一场虽显拘谨却充满关怀的对话:“娘,您近来可好?身体还好吗?宫中日常所需的供应,都还充足吗?” 妘鸮娘娘的目光轻轻掠过一旁的施古,随后温柔地挽起沫僖的手,笑容可掬地答道: “好,一切都好,多亏国主的细心安排,宫中生活无忧。只是,心中甚是想念你和宇儿,他们说我都想出心病来了。” 此时,施古适时地接过话茬,语气诚恳:“确保宫中各项供应充足无虞,乃是王庭义不容辞的责任,请娘娘放心。” 妘鸮娘娘感慨道:“你新登王位,本应独享宫廷之尊,而我们这些妇人,理应早作安排,迁出宫闱。然而,您却让我们继续留居于此,享受往昔的安宁与舒适。如此仁德之心,世间罕有,除了陛下你,这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如此仁义之君了!” 施古闻言,笑容温暖而谦逊:“大嫂言重了。我曾言,军中无帅则乱,国中无君则危,我不过是暂摄国政,以待宇儿归来。届时,自当遵循天命,将大位禅让于他。” 妘鸮娘娘闻言,转过身来,深深施了一礼,言辞恳切:“无论如何,我代表我们这一众孤苦无依的妇人与幼子,向国主您表达最深的感激之情。您的恩德,我们铭记于心。” 只是她的动作稍显别扭,因为她挽着沫禧的手,迟迟不愿松开,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木板。 子阙见状,心中暗笑:呵呵,这是怕沫沫又忽然隐身不见了吗?这一抓住,就不撒手了呀! 施古同样注意到了这个微妙的细节,不过,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却是心生暖意,只道是这数月未见之后,妘鸮娘娘对沫禧深深的思念所致。 于是,施古恭敬地一拱手道:“职责所在,娘娘不必挂怀。今既已将圣女安然迎回宫中,想必你们娘俩有许多体己知心的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先行告退了。” 妘鸮娘娘连忙再次致谢,声音里满是感激:“多谢国主及诸位侍卫兄弟,你们辛苦了。路上请多加小心,早些安歇。” 沫禧也毕恭毕敬地向国主施古道别:“国主,您也请多多保重。” 言罢,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子阙,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虽然随时都可以见到,但沫禧还是忍不住想跟子阙说两句道别的话。 她满眼柔情地轻声说道: “世事纷繁,难以尽善,劳心劳力,但求无憾,记得给自己喘口气,别让忙碌,成了生活的全部。有空,倘若有空,别忘了多来看看我哈。” 子阙闻言,脸颊不禁微微泛红,显然未曾料到,沫禧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关怀与期待,而且说得竟然如此有深意。 他连忙回应,语气中满是坚定:“我定会时常前来探望你的。” 沫禧目送着子阙,从侍卫手中牵过一匹骏马,翻身一跃而上,与施穹并肩而行,引领着施古一行人的车队缓缓消失在视线尽头。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内心竟莫名地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不舍,仿佛预感到了某种即将来临的别离。 即便明知明日还能相见,那份情感,却如同即将跨越万水千山般沉重而深刻。 妘鸮娘娘一直紧紧地挽住沫禧的胳臂,疑惑地看着沫禧。 她心中想着,你今天不跑了吗? 而她开口说出的却是:“走吧,沫沫,我们回宫去。” 言语中充满了温情。 与娘亲妘鸮娘娘手挽着手,步入内宫,一阵清爽的夏风不期而至,妘鸮娘娘连忙吩咐道:“快,这风大了,门窗都需得关上,免得受了凉。” 沫僖轻声反驳,带着几分不解:“娘,这炎炎夏日,能得一丝凉风,岂不快哉?” 妘鸮娘娘语重心长地解释:“风,虽善行却多变,能使人腠理开张,易感风寒;若紧闭门窗,则易生闷热。风寒则食欲不振,暑热则耗损体力。总之,这风啊,还是得小心为妙。待你年长,自会明白其中道理。” 门窗紧闭后,妘鸮娘娘又命人在屋内四角燃起八盆青香,顿时烟雾缭绕,沫僖不禁掩面轻咳。 “娘,这是何故?这烟雾弥漫,实在让人难受。”沫僖秀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解。 妘鸮娘娘温柔地解释道:“傻孩子,你在外行走多时,难免沾染了些许不洁之气。这些青香,乃是古法秘制,有驱邪避祟、祈福保安之效,它能护你周全,保你平安。” 言罢,她环视四周,似乎仍觉防御未够周全,于是再次发令:“还是觉得有微风穿堂而过,来人,速取木板与木条来,将这窗户也细细封死,莫让一丝邪气侵入。” 侍卫们闻令而动,不知从何处迅速取来了大量木料,一时间,室内响起了阵阵“叮叮咚咚”的敲打声,他们竟是要将这些窗户彻底封闭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沫禧见状,惊愕之余更添几分不解,她望向妘鸮娘娘,问道:“娘亲,您这是何意?为何要将窗户尽数封死?” 语气中满是对母亲此举的诧异与询问。 第145章 首次上朝 子阙并未意料到,沫僖回宫,竟有如此遭遇。 却是悠然自得地返回了府中,此刻易园内呈现出一片难得的宁静祥和,让他倍感舒心。 不可辜负了这久违的静谧时光啊! 好久没有静心修炼,今晚可以好好凝练一下体内元力了。 子阙步入静谧的书房,轻轻盘膝坐下,随即闭目凝神,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之中。 随着他每一次深沉的呼吸,周遭的世界仿佛都被柔和的宁静所包围,万物静止,唯有时间的细流在无声中缓缓流淌。 在他的体内,元力如同被唤醒的灵蛇,沿着既定的经脉轨迹悠然游走,一个小周天接一个小周天,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每一次流转都带来一丝丝微妙的强化与提升,让子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境愈发平和,元力的运行也愈发顺畅,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修炼,而变得更加纯净与安宁。 时光如细沙穿指,悄然无声地流逝,直至窗外隐约传来鸡鸣之声,方才惊觉已是寅时。 于是,他缓缓起身,整理仪容,准备享用一顿简单的早餐后,便乘马车去上朝了。 今日,是他首次应新国主之召上朝,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忆及往昔,自己父亲在吕城时,亦是起得比鸡还早,勤勉不辍,这些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不久之后,子阙便匆匆抵达了王宫巍峨的大门前,怀揣着参加朝会的热望,却意外得知此地已许久未闻朝会之音。 这一消息如同惊雷,让他猛然醒悟,原来朝会之地早已变迁,如今是在施古大人的私人府邸中举行,王宫已不再是昔日长老群臣汇聚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子阙立刻催促身旁的辛锥调转方向,马车在街道上疾驰,仿佛也承载着他们迫切的心情。 经过好一番颠簸,他们终于抵达了施古府邸那庄严的门前。 在这里,又经历了一番周折的通报与等待,最终得以穿过重重门户,步入府邸之内,来到了施古举行朝会的大殿门前。 待步入宽敞的大殿,子阙便感到了许多目光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有微笑,有惊讶,也有奇怪…… 无视周遭众人投来的目光,子阙匆匆环视四周,心中暗自思忖:该选择何处落座呢? 也没人告诉自己啊! 目光所及,在上首,施古自己已经端正地跪坐在正中的几案之后,其左右两侧,各有八张几案整齐排列。 左侧几案,依次被施獬长老、施鉴长老、施远长老、姚启长老与施原长老占据,他们分别居于第1、第5、第6、第7、第8位,显得庄重而肃穆。 而右侧,孔国老、施仓长老、施锦长老、施鹳长老则坐于国主之侧,占据了第1、第2、第7、第8张几案,同样彰显着他们的尊贵与地位。 尽管尚余七张几案空置,却无人上前入座,众人皆选择在下首铺展的四块宽敞地毡上,盘腿而坐,围成一个扇形阵列,既不失庄重感,又洋溢着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既正式又随和的聚会。 意识到自己既无官职,亦无特定席位,子阙默默走向下首的末尾,寻得一空位,学着大家的样子,缓缓盘膝而坐。 正当他刚刚坐定之际,远处传来了清脆的打更声,朝会随即拉开了序幕。 国主施古缓缓张开金口,声音沉稳而威严,他目光深邃地望向下方,问道: “施鸿长老,关于大将军的近况,可有任何消息传来?” 此言一出,整个殿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众人皆屏息以待,期待着施鸿长老的回应。 第146章 举荐都尉 听到国主的询问,施鸿长老连忙躬身答道:“启禀国主,截至寅时末刻,尚未有施起大将军的任何确切消息传来,臣等正加紧探听。” 施古面色凝重,环视殿内众人,沉声道:“诸位爱卿,昨晚的紧急军情,想必大家都已了然。铜甲军突发哗变,乱军如潮水般逼近张汪城防线,局势危急。”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依照昨晚朝会之决议,天策军副统领,兼吕城城守军都尉——施豹将军,已率天策军四个师的精锐,星夜兼程,驰援张汪城,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此举虽壮,却也令吕城之防务,陷入无主之境。 “若张汪城不幸失守,或铜甲军绕道突袭吕城,则我吕城将直面生死存亡之考验,其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甫毕,朝堂之上,顿时如风起云涌,窃窃私语之声四起,交织成一片忧虑的海洋: “吾等家业根基皆系于吕城,若乱军铁蹄践踏至此,后果之惨烈,实难预料!” “那些叛军,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义道德,届时恐怕连家眷安危亦难保全!” “祖宗留下的基业,难道真要毁于一旦,令人痛心疾首!” 正当众人忧心忡忡,议论纷纷之际,施古国主嘴角微扬,似是对这议论之声颇为满意。 这时,主管百工匠人的工正——公输纽长老挺直了腰,面带谄媚之笑,声音清亮地朗声言道: “诸位大人,何必如此惊惶失措?且看我等主公,尚端坐吕城,稳如泰山,有国主坐镇,何惧乱军之扰!” 施古闻言,脸色骤变,怒不可遏地喝道:“公输长老,你此言何意?莫非是要本王独自在前线厮杀,而你们则安逸于后方?”他语气中满是愤慨,仿佛难以置信会有人生出如此念头。 公输纽见状,大惊失色,心中暗忖道:我特么也没有说过,天塌下来,让您老顶着啊!发什么彪啊? 但他的身体,已经跪伏在地,惶恐万分地解释道:“陛下息怒!微臣绝无此意!若乱军来犯,微臣必当身先士卒,冲锋陷阵。陛下您自然应坐镇中枢,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惶诚恐,试图平息施古的怒火。 施古见公输纽态度诚恳,怒气稍减,转而露出一丝笑意,问道:“那么,依公输长老之见,当你等英勇冲锋之时,又应由谁来执掌帅印,统率全局呢?” “启禀陛下,指挥自然是……” 公输纽闻言,心中暗自焦急,不得已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偷偷地向一旁的施仓长老投去求助的目光。 施仓长老见状,眼神中满是责备与无奈,却也只能复杂地眨了眨眼,给予提示。 公输纽顿时会意,连忙调整情绪,恭敬地回答道: “陛下明鉴,微臣并无他意。微臣恳请陛下尽快选拔贤能之士,任命新的吕城城守军都尉。 “届时,此人定能指挥若定,带领我们血战沙场,誓将乱军一举剿灭!” 他的回答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巧妙地回避了之前的尴尬。 施古这才放过公输纽,轻叹一声,目光如炬地扫视全场,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一个血战沙场,剿灭乱军! “不知在座诸位,是否都能如公输长老般,心怀热血,不畏艰难?” 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心中虽对公输纽的失言暗自腹诽,诅咒着公输纽这个大蠢蛋,但面上却都迅速收敛神色,齐声高亢地回应道: “臣等皆愿赴汤蹈火,血战沙场,誓将乱军剿灭!” 声音响彻朝堂,激荡着每个人的心魄。 施古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掠过众人,沉声道: “甚好,朕见尔等皆具忠勇之心,实为国家之幸。 “当前,我们首要之务,便是遴选一位德才兼备之士,担任吕城城守军都尉之职。 “此人不仅要能稳固吕城防务,更需有胆识与谋略,主动出击,支援张汪城前线。 “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这时,主管诗歌礼乐、素有雅望的乐正施原长老,连忙抢先一步,言辞恳切地推荐道: “陛下,臣以为大将军之子施武,年少有为,已晋千夫长之职,将门虎子,其勇武与智谋,皆非同凡响,实乃担任吕城城守军都尉的不二人选。” 施古闻言,微微颔首,却也不无遗憾地道: “施武确是少年英才,无奈他此刻正随大将军远征葛方国,远水解不了近渴,此议虽好,却难解燃眉之急。” 话音刚落,主管酿酒、心思机敏的酒正施醇长老,紧接着便接口说道: “陛下圣明,臣亦有一人举荐。 “那便是施穹公子!” …… 此言甫毕,整个殿堂瞬间静了下来。 随即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紧接着便沸腾起来。 众臣面面相觑,心中皆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之情,他们惊觉自己竟错过了如此绝佳的表忠心、博赏识的良机! 而这一切,都被眼疾手快的施醇长老捷足先登了。 众人见状,只得纷纷发出各种感叹,有的故作恍然大悟之状,仿佛刚刚才意识到错失的良机。 有的则似梦初醒,懊悔之情溢于言表,试图以此弥补未能及时献上谄媚之言的遗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情绪,既有对施醇长老先声夺人的钦佩,也有对自己错失良机的惋惜。 施原长老闻听此言,也是心中不禁暗自懊悔,暗道自己怎就疏忽了国主之子?施穹公子才是天选之子啊!不过,他也迅速调整心态,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已暗自思量起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子阙盘坐在最后的角落里,耳闻目睹这一切,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凉意。 他不禁捂脸,心中暗自惋惜: “唉,本想着借这总督吕城防卫之机,为家族生意保驾护航,增添几分保障,却不料这样就被截了胡,真是可惜可叹!” 第147章 天垂象 随着殿内的感叹声逐渐平息,施醇长老的脸上洋溢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紧接着,语气坚定而自信地解释道: “诸位所言极是,施穹公子不仅智勇双全,更兼具深邃的谋略,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陛下能委以重任,定能如大家方才所感叹的那般,不负所托,展现出其非凡的才能与担当,真正堪当大任。” 施古微笑颔首,赞许道:“犬子施穹确实文武双全,然实战经验尚浅,依我看,不妨先委以副职之任,多加历练,以观其成。”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低声交口称赞,对施穹公子的才情与能力赞不绝口,一致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然而,国主施古此举更显其大格局与高风亮节,他并未因个人偏好而轻易决断,而是从大局出发,深思熟虑后做出决定。 子阙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城守军都尉之位还在,虽多了一个副手,也无不可,尚能图之。 随即,施古笑容可掬地转向众人,语气温和却充满鼓励:“诸位爱卿,目前吕城城守军都尉之正职,仍虚位以待,正是广开才路之时,还请大家继续积极推荐贤能之士,尽快选出一位能够担此重任的英才,以确保吕城的安危,确保有施国的稳定。” 殿内众人,虽不乏凡仙境七重、八重的高手,但面对这等凶险任务,却皆显踌躇之色,无人愿主动请缨。 他们的护院、侍卫中,亦不乏六重、七重的强者,却都似珍宝般不舍外借,生怕有所闪失。 正当气氛陷入微妙之际,施獬长老挺身而出,身姿挺拔,声音洪亮地推荐道: “老夫愿举荐子阙公子! “此子非同凡响,曾跨越十二重境界之鸿沟!战胜赵粱所邀的真仙境强者——黄龙道人与虚寂仙子。 “更曾与我及国主并肩作战,将从卧虎山逃出来的赵粱重创! “如此英勇与才智并具之人,实为不可多得的猛将!”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议论纷纷,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有人恍然大悟,懊悔道:“哎呀,适才怎未想到子阙公子,他可是我施部落公认的第一天才啊!” 也有人提出疑虑:“子阙公子固然年轻有为,但实战经验方面,或许尚显不足。” 众说纷纭,各持己见,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热烈。 子阙对此早有预料,沉稳地端坐在众人后面,冷眼旁观着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这时,负责观察与解释天垂象的星正,妫铂长老却忽然缓缓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 “启禀陛下,臣观近日商星异常闪耀,预示着将有灾厄降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忽然明白过来!悟出了商星忽然异常闪耀的缘由。商星之异,实非偶然啊!” 言及此处,妫铂故意停顿,轻抚胡须,目光深邃地望向国主施古,引得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这妫铂又要说什么屁话啊!? 施古不禁眉头紧锁,也疑惑地望向妫铂。 众臣也十分好奇,纷纷满含期待地望向妫铂长老:“是啊,商星为什么忽然闪耀啊?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 “诸位同僚,适才大长老提及子阙公子归城之事,才令妫铂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原来,商星之闪耀,竟与子阙公子回归吕城之日不谋而合!” 妫铂长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意味。 然后,他猛然间挺身而起,手指直指子阙,语气中满是肯定与决绝地痛斥道: “正是子阙! “他的归来,如同惊雷划破长空,触动了古老的天象,使得商星异常闪耀,为我有施部落的未来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寂静无声,随后爆发出阵阵哗然,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对于妫铂长老这突如其来的断言,众臣面面相觑,无不感到震惊与困惑,议论声四起。 德高望重的施锦长老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立即站出来附和妫铂的论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垂象,乃上天呈现之象,其象中有信!不可不信!不可无视!若我们对此置若罔闻,有施氏的末日,恐将不远矣!” 主管林业的林正,森悦长老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面带狠戾之色,愤愤不平地怒道: “难怪铜甲军中会出现哗变之事,施卤长老竟无端离世,原来这一切的根源,竟是子阙!他给我们大家带来的灾祸!如此看来,我们必须对他采取强制措施,最好是以生剥之礼,将子阙祭天!以防不测。” 也有臣子面露惊疑之色,低语道:“妫铂长老此言,是否过于武断?子阙公子不过一介青年才俊,怎能影响天象,更遑论为部落带来灾祸?” 另一臣子也摇头叹息,似信非信地说道:“天象之事,玄妙莫测,或许真有其理。但子阙公子才情出众,怎会是不祥之兆?” 施獬长老目光深邃地扫视着众臣与国主施古的表情变化,他轻轻抚弄着胡须,陷入了一阵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地说道: “商星闪耀,古来便有不吉之兆。妫铂长老既出此言,必有其依据,我等不可轻视。” 殿内气氛骤然紧绷,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复杂的声音海洋。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同的情绪,有的惊疑不定,有的愤慨难平,还有的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子阙心中也禁不住无声哀嚎。 天垂象啊! 难以置信! 自己一向以惩奸除恶、替天行道为己任,怎会引来如此凶兆,被上天所弃!? 他的目光,绝望之中透出一丝不屈的坚毅,穿越重重人影,直落在国主施古身上,仿佛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份理解,或是一丝慰藉。 想生剥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可能真的是要带着沫僖,远遁江湖,四海为家了。 第148章 昨夜打脸 施古以一抹温和的微笑静观着周遭的纷纷议论,待喧嚣渐息,他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了森悦长老,语气中满含关怀: “森悦长老,你家瑾萱的脸,还肿着的吧?我这里恰好备有一瓶极为珍贵的疗伤丹药,或许能助她更快恢复,请您务必给她带回去敷一下。”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觑,心中皆生疑惑:国主怎么不谈天垂象之事,反倒对长老们的家事如此上心? 森悦长老亦是惊讶之余,心中五味杂陈,她恭敬地回应:“陛下如此体恤,实乃微臣之幸。不过,我府中已备有良药,瑾萱的伤势正在好转,多谢陛下美意。” 施古闻言,笑容不减,随即目光转向妫铂长老,语气依旧温暖如初:“那么,妫铂长老,若晴脸上的伤势如何了?我这瓶丹药,或许能为她再添一份助力,您不妨考虑收下。” 妫铂长老闻言,脸色微红,略显尴尬地答道:“多谢国主厚爱,若晴的伤势也已得到妥善处理,正使用着效果不错的疗伤药物,实在不敢再劳烦陛下。”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更加不解,有人甚至暗暗感叹,国主施古对大家的关怀,那真的是超越常规、细腻入微啊! 施古轻叹一声,却是话锋一转,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感慨,道: “唉——,两位长老的掌上明珠,昨日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午后时分,她们不幸身中砒霜之毒,幸得子阙及时出手相救,才免遭不测。 “谁曾想,夜幕降临之时,她们竟恩将仇报,无端指责子阙为江洋大盗。 “结果呢?真相大白,自己反倒被狠狠的打脸,落得个颜面尽失的下场。” 此言一出,众大臣恍然大悟,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原来,妫铂长老与森悦长老此举,竟是意图借天垂象之名,行报复之实,为女儿被打之事找回颜面呀! “这手段,未免也太过狠辣了吧!”有人低声惊呼,言语中满是对二人行为的不齿。 “是啊,区区打脸之仇,竟欲以残忍的生剥之礼,置人于死地,实在令人发指!”另一人附和道。 众大臣纷纷不自觉地稍稍挪动身体,与妫铂长老,和森悦长老二人,保持更远的距离,生怕被国主误会自己与这等小肚鸡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渣同流合污。 殿内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而紧张,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中保持中立,避免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 只有施懈长老,还心存一丝侥幸,他试着替妫铂长老,和森悦长老二人开脱,道:“国主明鉴,昨晚之事,原也与子阙易容在先有关,其情可悯。” 施古闻言,笑容瞬间凝固,他转身直视施懈,语气中满是不悦:“我命你把家里好好管一下,你管得怎么样了?要说她们姐妹几人被打脸,就跟你那些家奴,狗眼看人低有关! “我可是听说,你那些家奴嚣张至极,甚至还扬言,穷人与狗,都不能进你们家店铺!简直是荒谬至极! “你可曾记得古训?‘以道观之,万物齐一,无有贵贱之分;百年基业,在于人心向背,民为邦本,社稷次之,君当以民为重’! “不会管家,怎能治国?不会治国,又如何平天下? “施懈,我的兄弟,你需得深刻反省,莫让私欲蒙蔽了双眼,忘却了为君为臣之本分!” 施懈长老闻言,脸色瞬间苍白。特么的,自己昨晚可是屈尊降贵的,好不容易才挽回国主对自己的信任,为了这俩憨货,差点把自己再一次搭进去了! 于是施懈大长老连忙来到大殿中央,面向施古,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回道:“臣知罪,臣疏于管教,致使家中奴仆狂妄自大,酿成大祸。臣定当痛定思痛,严加整顿,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施古见施懈长老态度诚恳,脸色稍缓,但语气依旧严肃:“知错而能改,实乃善之大者。身为重臣,更应身体力行,树立榜样,方能赢得民心,服众于朝。 “当然,你的功绩与大局观亦是相当不错了。就譬如,你此番举荐子阙担任吕城城守军都尉之职,便是不囿于私情,一心为国的明证,此举深得我心,吾心甚悦,实乃朝中大幸也。” 言及此处,施古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臣,语气中多了几分期待与询问:“不知诸位爱卿,对大长老举荐子阙一事,持何种态度?” 闻听此言,众大臣心中暗自窃喜,你妹妹的,轻松表忠心的机会来了呀!于是纷纷竞相颂扬国主慧眼识珠,赞美子阙实乃全天下罕见的栋梁之才! 施古见状,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轻轻挥手示意。 身后的宦者令嫪忠仿佛心有灵犀,随即上前,开始细致入微地研磨起那珍贵的墨汁,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沉静而庄严的气息。 施古则亲自执笔,一气呵成地起草了两份委任诏书,并郑重其事地加盖上了御印。 随后,他缓缓拿起其中一份委任诏书,声音沉稳而庄重地朗声说道:“阙儿,听旨!” 子阙闻言,连忙起身,疾步至施古面前,恭敬地跪拜在地。 只听得施古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宣读了,委任子阙作为吕城城守军都尉的诏令。 众大臣只觉得晃晃荡荡,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子阙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吕城都尉?许多大臣都在暗地里问自己。 但他们中许多人都知道,这并不是开了什么先河,老国主施罗,还十五岁就成为了吕城都尉啊。 待宣读完毕,施古才将诏书交予嫪忠,再由其转递至子阙手中。 不过,这特么也算是破天荒啊!也算是是前所未有的盛况! 国主亲自执笔拟写诏书,又亲口宣读任命,你听听!你听听!他都不呼子阙的大名,而是以亲昵的“阙儿”相称,简直是非同寻常! 众人见状,纷纷向子阙致以诚挚的祝贺。 “恭喜子阙将军,从此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啊!”一位大臣笑着说道。 子阙亦以礼相待,逐一回礼,谦逊道:“多谢各位大人的厚爱,子阙定当竭尽全力,为国效力。” 然而,当子阙欲返回原先位于后方的座位时,却发现已无法如愿。那里的几位官员,出于对他的尊敬,纷纷谦逊地让出了靠前的位置。 “子阙将军,您请上座。”一位官员恭敬地说道。 子阙赶紧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各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子阙怎敢僭越。” 但官员们坚持如此,子阙推辞不得,只好在前排盘膝而坐,与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级人物平起平坐。 场面好一阵纷乱。 待喧嚣渐渐平息,施古突然面色一凛,目光如炬地望向妫铂长老,厉声道:“妫铂长老!你可知自己所犯之罪?!” 第149章 商星是灾星吗 施古长老的那一声厉喝,犹如惊雷乍响,吓得妫铂长老猛然间从自己盘坐的位置向前扑倒,整个人五体投地,颤抖不已。 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微臣……微臣知罪!微臣不该因一己之私,对子阙公子无端非议,妄加指责。” 施古的面色依旧严峻,他沉声道:“妫铂长老,你所犯之罪,远不止于此!再好好想想!” 妫铂长老心中一阵慌乱,他努力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想要借星象之名给女儿报仇之外,似乎并无其他过错。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微臣……微臣确实不知还有何罪,恳请国主明示。” 施施古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商星是灾星吗!?” 妫铂长老连忙惶恐地解释道:“严格意义上来说,商星并不能算作灾星。” 施古目光如炬,继续道:“商星,乃是我有施氏坚定不移的盟友——商方国的守护之星!每当商星闪耀于天际,那便预示着我们的盟友即将迎来大吉之事!” “而你,妫铂长老,竟如此肆意诋毁盟友的守护之星,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祸水!? “你的立场,究竟站在哪一边的?莫不是站在夏后氏那一边的!?” 施古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与责备,让妫铂长老顿时感到如芒在背,冷汗涔涔。 妫铂长老没想到施古还追究到了这一层,回想起这些年,他与国主施古,也曾一同对异常天象,做出过几次曲解,两人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共同保守着,以解读天象为己所用的秘密。 对于商星被商族奉为守护星的事情,妫铂长老自然是心知肚明。 然而,他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是当作一种无关紧要的知识。 因此,当刚才看到有机会可以暗中黑子阙一把,为自己女儿出一口气之时,再加上近几日商星确实频繁闪耀,亮度也显着增强,他便顺口将商星说成了灾星。 此刻,面对施古的严厉质问,妫铂长老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无奈。 他深知,能做到长老的位置实属不易,一旦被有施氏驱逐出境,其他诸侯国恐怕也不敢轻易收留他,更不用说享受长老级别的待遇了。 想到这里,他只能暗自叹息,准备认栽。 所以,妫铂赶紧认真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匍匐在地,诚惶诚恐地言道:“微臣业务不精、学识浅薄,竟然不知商星实为商方国的守护之星!微臣甘愿领受任何惩处!” 施古缓缓言道:“虽说你尚有不足之处,但你是我有施氏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我亦非真心欲加严惩于你。 “这样吧,便罚你在吕城中央祭坛,亲自担当主持,对商星举行一场庄严的祭祀仪式。 “为示虔诚,祭祀之前,你必须闭门清修,斋戒一月,以净身心。” 妫铂长老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谢国主隆恩!” 只是禁足禁欲禁荤腥一个月吗?这等责罚?完全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真特么是对我莫大的宽容与恩赐啊! 在成功驯服妫铂长老之后,施古的目光继而温柔地落在了森悦长老的身上。 森悦长老见状,连忙膝行向前,嘭地一声,叩首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微臣自知有罪,甘愿为妫铂长老昔日之过担任守护之责!” 施古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声音温和而威严:“既如此,你便承担起为祭祀准备供品的重任吧。” 森悦长老闻言,心中暗自庆幸,连忙叩首谢恩。 她深知,此番责罚不过是象征性地损失几头牛羊,实则是施古对她忠诚度的考验与认可。只要心怀忠诚,施古大人定会宽容以待,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 随即,施古环视四周,以一种沉稳而庄重的姿态,缓缓引入了第二个议题: \"唉——,吾心本无意于这王位之尊,实因苦寻圣子未果,万般无奈之下,才勉为其难,暂居此位。 “我反复思量,其中一大症结,在于我们发布的公告,仅仅局限于张贴在各大城池的城门旁边,难以触及有施国广袤土地上的绝大多数民众。 “那些身处偏远村落的淳朴居民,那些隐匿于客栈深处、企图逃离尘世的旅人,还有那些在破败庙宇中孤独度日的可怜之人,乃至那些深宅大院中的大户之家,皆因消息的闭塞与隔阂,无法亲眼见到这份至关重要的公告。 “故而,或许至今,圣子仍对我的意愿一无所知,因而隐匿在某处未曾现身,以至于南方乱军竟以此为借口,对吕城虎视眈眈。 “鉴于此,我考虑,今后要加大公告的发行力度。加大公告的发布范围与力度。不仅要确保各大城池广泛张贴,更要深入到每一个小镇、市集乃至偏远村庄,同时,也要向大户人家提供公告,使他们即便足不出户,亦能洞悉国家大事。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臣听后,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他们普遍认为,施古大王提出的加大公告发布力度的大方向无疑是英明且必要的,这对于寻找圣子、安定民心、以及抵御外患都具有重要意义。 然而,当谈及具体操作时,不少臣子提出了疑虑与担忧。 一位老臣首先发言:“大王之策,诚然高瞻远瞩,但实际操作起来,却面临诸多难题。偏远村庄与市集,往往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如何确保公告能及时、准确地送达,实为一大挑战。” 另一位年轻的大臣也补充道:“此外,大户人家虽多,但并非每户都愿意接收或展示公告。若强制推行,恐引起不必要的反感与抵触,反而不利于公告的传播。” 又有臣子指出:“公告内容的编写,审核与朗读,也需考虑周到。既要确保信息的准确无误,又要做到简洁明了,需要每地都有读书人诵读与解说,让百姓一听便懂。否则,即便公告遍布各地,也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这时,一位负责文书工作的臣子站了起来,面带忧色地说道:“大王,众位大人,我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顾虑。抄写公告费时费力,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尤其是在短时间内需要制作大量公告的情况下,如何确保抄写速度与质量,避免错漏,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一时之间,群臣纷纷摇头,一致认为此事难以施行。 施古含笑瞥了子阙一眼,心中暗自思量:看来无人愿与你争夺这份差事了。正当施古欲启齿提议由子阙担纲此任之际,一个充满喜悦与激昂的声音骤然响起,震颤着空气: “葛方之战大捷!” “葛方之战大捷!” 紧接着,伴随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一阵急促而雄壮的马蹄声,如雷鸣般自远方滚滚而来,由模糊渐至清晰…… 第150章 葛方国之战 群臣纷纷侧身,目光殷切地投向大殿的入口,渴望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驿卒的身影,似乎这样便能预见到胜利的曙光更加灿烂。 施古同样难掩激动,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急不可待的期盼。 恰在此时,一名驿卒自马上翻滚而下,动作虽迅猛如疾风骤雨,却又稍显踉跄地,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大殿门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卷明黄色的捷报,那卷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满载着胜利的喜讯。 施古快步上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捷报,目光如炬地扫过那密密麻麻的字迹,脸上逐渐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他抬头望向众臣,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 “诸位爱卿,葛方之战,我们与盟友商方国联军大获全胜!缴获颇丰! “施起大将军作为此战先锋官,亲率炽焰军一个师的战车为箭头,蒙石军,乌木军各4个师的战车为两翼,一个冲锋便凿穿了葛方军的战阵! “紧接着,在商方国太子——子履的指挥下,商方国的丹顶毕方军,与金翅大鹏军随即跟上掩杀,葛方军溃败,葛伯侯誓死负隅顽抗,被施起大将军斩首,这天下,从此再没有葛方国了!” 闻听国君之言,大殿之内瞬间回荡起一阵如雷鸣般的欢呼声,众臣纷纷离席站立,相互庆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其中,更有两位大臣因激动过度而泪水盈眶,他们刚刚还在为铜甲军可能来袭的危机而忧心忡忡,转眼间便迎来了胜利的捷报,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们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难以平复。 整个大殿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此乃我有施国之大幸,也是诸位爱卿共同努力的结果!” 施古高声宣布,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与激动,“如此,我有施氏之粮荒,将迎刃而解!本王决定,今晚在宫中设宴,庆祝此战大捷!” 听闻此讯,众臣无不欢欣鼓舞,纷纷誓言要再接再厉,矢志不渝地为国家的繁荣昌盛与百姓的安宁福祉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就连那位传递捷报的驿卒,也瞬间成为了众人眼中的英雄,受到了无比热烈的欢迎,与深深的敬意,以至于他几乎被热情的众人,簇拥得半天都无法抽身,去稍作休息。 待现场的喧嚣逐渐平息,施古缓缓言道:“诸位爱卿,看见了吧?商星璀璨,昭示着盟友的鸿运当头,我们亦随之共享其福泽!” 星正妫铂闻言,脸颊绯红,羞愧难当,不由自主地又往角落深处挪动了些许,仿佛想要将自己完全隐匿于那阴影之中。 此刻,大殿之内,大臣们,再次急匆匆地蜂拥而上,他们面带喜色,步伐急促,纷纷朝着国主施古的方向跪拜下去,双手伏地,额头轻触冰冷的地面,竞相表达着他们对国主得到商星庇佑的祝贺。 “恭喜国主,贺喜国主!在您的英明神武带领下,有施氏得到了盟友的守护星——商星的庇佑,此战大捷,实乃天助我也!”一位大臣声音洪亮,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激动与敬仰。 “正是如此,国主英明,不仅领导有方,更得天时地利人和,商星璀璨,照亮了我有施氏的前程!”另一位大臣紧随其后,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敬仰的光芒。 大臣们的话语此起彼伏,犹如潮水般涌向施古,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胜利的喜悦和对国主的崇敬。 目睹此景,子阙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厌恶与不屑。 然而,令子阙未曾料到的是,竟无一人对妫铂落井下石。 原来,这些精明的大臣早已洞察秋毫,深知施古对妫铂长老并无严惩之意,不过是略施小惩,以示警戒,稍稍敲打敲打而已罢了。 而施古则端坐在大殿之上,面带微笑,目光深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轻轻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诸位爱卿,此战虽胜,但切不可骄傲自满,我们虽顺天应人,得到商族守护星——商星的庇佑,但仍需继续励精图治,为百姓谋福祉,为我有施国的千秋伟业而努力奋斗!” 官员们闻言,即刻整齐划一地躬身行礼,齐声回应道: “诺!臣等必定谨遵君上之旨,勤勉不辍,恪尽职守,誓不辜负国主之深重期望,定当倾尽全力,以谋我有施国之昌盛繁荣,保我百姓之安居乐业!” 接着,国主施古微微倾身向前,目光扫视着下方的大臣们,再度抛出了发布告示的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庄重与期待,他缓缓开口道: “诸位爱卿,关于告示发布之革新举措,我们方才已进行了详尽而深入的探讨,其重要性犹如明灯照亮前路,不言而喻。 “诚然,此任务艰巨异常,执行过程中必将荆棘密布,困难重重,耗时费力,且需倾注大量的人力物力,犹如攀登高峰,非有坚韧不拔之志者不能胜任。 “然而,正因如此,它才显得尤为关键,不可或缺,犹如磐石稳固根基,即便前路漫漫,困难如山大,亦不得不为,不得不做。 “此乃我有施国兴盛之关键,百姓福祉之所系,汝等身为臣子,自当挺身而出,勇于担当。 “故而,本王在此诚挚询问,有没有人愿意主动接下这一重任,我将亲自册封他为‘诏令宣谕使’,以示嘉奖与重视! 愿诸位爱卿能不负所托,共筑我有施国之辉煌! 然而,大殿之内,众人却如同被寒风所冻,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却无人敢于挺身而出,承接这关乎国家未来的重任。 他们或低头沉思,或眼神闪烁,皆在权衡利弊,生怕一旦应承,便会被这沉重的责任所压垮。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 子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得意,正欲挺身而出,如同勇士般站出来,自告奋勇地接下这份,他梦寐以求,既能够展现自己才华与担当,又能给自己创造重要价值的“重任”。 却见孔国老缓缓站起身来,身形虽略显摇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执着。 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施古面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拱起,以一种近乎悲壮的语气说道: “老臣虽然年迈体衰,行动不便,精力亦大不如前,但国家之事,匹夫有责。老臣愿意勉为其难,为国主分忧,为夏朝之未来,尽一份绵薄之力!” 第151章 气血上冲 孔国老的话语,宛若一股和煦的暖流,悄然间渗透了整个大殿。 他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不仅深刻诠释了他对国家的拳拳忠心与深切热爱,更像是一面清澈明镜,无情地映照出那些畏首畏尾 、自私自利的臣子们内心的渺小与卑微。 子阙内心却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尽管孔国老看似勉为其难,但自己又怎好与这位有施国最为博学多才、且算是自己师长的孔国老相争呢? 子阙忍不住偷偷瞥向国主施古,恰好迎上了施古那带着笑意、充满玩味的眼神。 然而,幸运的是,施古随即又向他投去了一个充满安抚与信任的眼神。 子阙这才略微放宽了心,重新稳坐其位,静候事态的进一步演变。 此时,施古以和煦之态,温文尔雅地言道:“国老快快请坐!” 随后,施古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位大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们这些人,究竟都在做些什么?!竟无一人敢于挺身而出,担当此责,反而要让国老来承担这份重担?! “方才,你们不是还一个个拍着胸脯,慷慨激昂地表示,定要勤勉不懈,恪守职责,誓不辜负国主的厚望,全力以赴,以图我施国之繁荣昌盛,确保百姓安居乐业,继续励精图治,为民众谋求福祉的吗!?此刻,却为何这般畏缩不前!?” 施古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让在场的大臣们无不低头汗颜,大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他们心中暗自懊悔,为自己刚才的沉默和退缩感到羞愧。 孔国老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国主息怒,诸位大臣也是各有难处。此事关乎国家大计,确实需要慎重考虑。不过,既然国主已经发话,老臣愿意再次挺身而出,为国家的未来尽一份绵薄之力。” 施古闻言,神色稍缓,他深知孔国老的德高望重与才华横溢,对这位老臣更是充满了敬意。他站起身来,走到孔国老面前,深深一揖,道: “国老高义,施古代表有施国百姓,向您致以最深的敬意。” “只是,刚刚给夏后氏上供了许多钱粮,国库空虚,我并不能为此事预算钱粮,我知道您一向清贫,还经常资助那些贫困学子,如果由国老承担此事,您刚才有概算过需要多少钱粮吗?” 孔国老,听闻施古所言,顿觉天旋地转,身形踉跄,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施古见状,连忙跨步上前,稳稳扶住国老,焦急地呼唤道:“国老!国老!” 周遭大臣亦纷纷惊起,围聚而来,关切之声此起彼伏: “国老,您感觉如何?!” “国老,您务必要珍重身体啊!” “国老!您怎么啦!?” “国老!您可要保重啊!” 施古以左手温柔地揽孔国老入怀,右手则专注地为国老把脉,随后迅速从袖中取出一瓶珍贵的疗愈丹药,小心翼翼地撬开国老的唇齿,运用玄力将丹药化为细碎微粒,缓缓送入其腹中。 紧接着,施古按住国老的人中穴,缓缓灌入玄力,为孔国老进行了一番治疗。 同时,施古还施展出“清风徐来术”,从大殿之外引来一缕清新的微风,轻柔地拂过国老的鼻孔,为孔国老带来一丝丝舒缓与安宁。 在这股清风的抚慰下,孔国老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双眼。施古再次细致地把脉,随后请国老尝试平举双手。 然而,国老的右手却显得异常沉重,抬不起来! 又经过一番更为详尽的检查之后,施古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宽慰地说:“索性并无性命之忧,您只是一时气血逆乱,上冲脑目,血溢脉外而已。 “不过,国老,您需静心调养,至少,嗯,至少需一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我会每日前来,为您施治,并以针灸辅助恢复。” 孔国老闻言,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责:“岁月不饶人啊,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再难为国主分忧解难了。” 施古微笑着安慰道:“国老,您大可安心修养,有些事务,正需年轻一辈去历练成长。其实,我心中也有一个人选,若您能予以指点,从旁助他一臂之力,我深信,他定能圆满完成使命。” 孔国老闻此,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好奇地问道:“此人是谁?” 施古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回答道:“不妨让您猜猜看。此人乃您的得意门生!刚正不阿,精力旺盛,才兼文武,学识渊博,去年刚在学宫以出类拔萃的成绩圆满毕业。” 孔国老闻听施古之言,心中即刻明了,他脸上皱纹舒展开来,尽力挤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嗯,你心中所属之人,想必便是子阙了。 “子阙这孩子,我一直很看好他。 “他不仅有着扎实的学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 “让他来负责这项改革,我相信,一定能够事半功倍,真正造福百姓。乃是推行公告发布改革的不二人选。” 施古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国老说得极是,子阙的品性与能力,确实让人放心。 “只是,他毕竟还年轻,经验尚浅。 “在推行改革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各种困难和阻力。我希望你能多给他一些支持和指导,让他能够少走弯路,更快地成长起来。” 孔国老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国主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子阙,确保改革顺利进行。同时,我也会时刻关注他的成长,及时给予指导和帮助。” 施古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孔国老的手背,诚恳地说道:“有您这样的老马在旁指导与辅佐,我很放心。 “希望子阙能在您的调教下,为有施国,为有施国80万百姓,做出更大的贡献。” 言罢,施古让宦者令安排,命人抬来一张精致的小榻,小心翼翼地将孔国老安置其上,移送至后院静养。 招呼众臣重新坐定之后,施古缓缓言道:“今天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阙儿,适才孔国老与我皆以为你乃负责公告革新的最佳人选,你意下如何?” 子阙闻言,连忙离席而出,坚定答道:“子阙原意。纵有千难万险,亦在所不辞!” 正当此时,主管百工匠人的工正,公输纽长老站了出来,拱手行礼之后,高声反对道:“国主,此事万万不可!” 第152章 契约 众大臣都惊讶不已,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公输纽,心中暗道:公输纽啊,公输纽,你这家伙怎地?如此没有眼水?不识时务? 子阙更是心中鬼火直冒,暗自嘀咕:不过就是推行个公告发布改革,怎就生出这许多枝节来? 施古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公输纽,看看他究竟会如何表演?到底有何高论?以前还没注意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家伙,居然还天生反骨! “国主,诸位大人!” 公输纽瓮声瓮气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吾深知子阙英勇无畏,然国家之财政,需精打细算,不可轻易动用。况且,如今国库空虚,又战事频发,民生已然难以顾及。 “若轻易将钱粮交予子阙,万一事有不逮,非但前功尽弃,更将动摇国之根本。” 他转而看向子阙,眼神中既有赞赏也有担忧,还有一丝狡诈: “子阙公子,哦,不,现在是子阙将军了。 “吾知你心系国家,愿为国出力。但此事非同小可,需谨慎行事。 “你若真有此决心,不妨先自筹资金开展工作,以展示你之决心与能力。汝以为然否?” 平日里极少与这位掌管工匠事务的公输纽打交道,他身形魁梧,言谈间却意外地文绉绉,透出一股滑稽之感,令人忍俊不禁。 想是这样想,子阙却还是正色道:“国主方才不是已明确表态,对此事不会拨付任何钱粮吗?” 公输纽回应道:“我所担忧的是,项目进行到半途,眼看成果在即,却又回头向国主伸手讨要钱粮、资源。” 子阙重申道:“国主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对此事不会有一分一毫的支持。” 公输纽道:“但你看国主对‘阙儿’你多有亲近!一口一个‘阙儿’的!万一到时候他的‘阙儿’缺钱了,难不成,国主还能无动于衷,不略作表示?” 此言一出,众大臣无不愕然,心中暗道:这公输纽也太胆大包天了,这种话也敢公然说出! 一些与公输纽平日交情平平的大臣,则在一旁暗自窃笑,心想:这工正的位子你若不想坐了,有的是人排队等着呢。 施古国主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未曾料到公输纽会如此直接且不留情面地提出这样的问题,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公输纽!” 果然,国主十分生气! 施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此言何意?我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不会因个人情感而轻易改变。 “子阙若能以自身之力推动此事,我自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若他不能胜任,那也是他自身能力不足,与国家是否支持无关。” 公输纽闻言,并未退缩,而是进一步说道:“国主英明,但臣以为,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子阙虽有才能,但此事关乎国家大局,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臣并非全然否定子阙,只是希望国主能有所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施古微蹙眉头,沉声道:“那么依卿之见,朕该作何筹备?” “公输纽恭敬地一揖,道:“微臣斗胆建议,可仿效我朝工程发包之例,由陛下亲自代表有施国,与子阙将军缔结一卷契约! “此契约需明文规定,无论何时何地,国家均不会为此项革新提供额外的钱粮支持,并清晰界定子阙将军所需达成的任务、质量标准及完成期限! “以及双方违背契约的惩罚措施!” 闻此,群臣再度哗然,私下议论四起。 “这未免太过苛刻了吧?” “毕竟,此乃子阙将军主动请缨、无私奉献之举,怎可将条款列得如此冷酷无情?” “倘若如此,子阙将军大可不接此重任,何必受此束缚?” 然而,令子阙失望的是,尽管众人心中各有想法,却都只是私下里低声交谈,无人敢于挺身而出,为自己发声。 施古国主的目光在众臣间巡视,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共鸣或反驳的声音。 他暗暗琢磨着:公输纽的建议虽显得苛刻,却也不无道理,毕竟国家财政需谨慎,不可轻易许诺。 而且,万一子阙届时真的遭遇钱粮短缺的困难,自己再私下给予雪中送炭,那岂不是…… 有了主意之后,施古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深思: “众卿家,公输纽所言,虽显严苛,但亦有其道理。国家之事,需权衡利弊,不可因一时之仁而置大局于不顾。 “然而,朕亦不愿寒了子阙将军的忠心与热情。” 说到这里,施古的目光转向了子阙,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与期待:“阙儿,你对此有何看法?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契约?” 子阙站起身,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臣愿意! “臣深知此事关乎国家大局,不敢有丝毫懈怠。即便没有国家的钱粮支持,臣亦将倾尽全力,以达成陛下所期望的目标。 “请陛下放心,臣定不负所托!” 施古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子阙将军有此决心,朕便依公输纽之议,与子阙签订这份契约。 “但朕亦要在此承诺,若子阙将军能顺利完成此任,朕必不吝赏赐,以彰显其功绩! “公输长老,你和阙儿留下来吧,协助我起草这份契约,争取今晨就与子阙将军签妥这份契约。” 公输纽满面喜悦,用他那瓮声瓮气的声音,洪亮地回道:“臣——,遵旨!” 众臣听罢,无不颔首赞同,再次为施古国主的睿智与大度所折服。 而子阙所展现出的豪迈气概,也赢得了众人的暗暗钦佩,即便是那些,之前与他家交往并不密切的大臣们,也不例外。 然而,在这一片赞誉声中,施懈长老、妫铂长老与森悦长老的心中却在暗自嘀咕,他们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诅咒着: 哼!你最好把你老爹那庞大的家产,都折腾光! 第153章 深刻的多赢 散朝之后,一场更为激烈的言辞交锋接踵而至,最终三人达成了共识。 公输长老负责撰写契约,施古与子阙两人庄严地签署了姓名,并郑重地按下了手印以示确认。 契约的内容让子阙与杨歌曜喜出望外,他们原本还在心中盘算,日后盈利之时,究竟该分配给有施国小朝廷分三成利益,还是仅仅一成。 而今,这份契约,却让他们无需分出,哪怕是一个子儿的利润! 国主施古同样心怀满意,他庆幸小朝廷无需承担任何资金支出,而一旦子阙遭遇资金困境,这将为他提供一个绝佳的机会,来拿捏子阙。 然而,最为满意,不,最为得意的当属公输长老。他从离开施古的书房,就一直咧着他那张大嘴,笑容满面,几乎合不拢嘴。 他精心设置了苛刻的条款,确保有施国小朝廷,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向子阙提供丝毫钱粮的支持。 他还将易园及其所有产业作为违约的抵押物。 他还成功地,在契约中明文规定,在子阙完成首个标志性任务——公告贴满有施国所有城镇、村庄之前,不得离开国境,甚至是参加“斟鄩鳞选”这样的重要活动都不例外。 这事态的演变,让杨歌曜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叹。 他恍然大悟,原来,“多赢”还能以如此复杂而精妙的方式实现! 在这纷繁复杂的尔虞我诈之中,所达成的多赢,才是“真正的”、“深刻的”、王级的多赢啊! 签完契约,又拿到了委任自己出任诏令宣谕使的谕旨,子阙便迫不及待地向施古提出,想要立即前往吕城城守军的军营,正式上任他新担任的都尉一职,接管城守军。 见状,国主施古当即拿出一方绢布包裹的印信,郑重地交给子阙,并即刻下令,派遣宦者令——嫪忠作为随行陪同,一同前往吕城城守军的军营,以确保子阙能够顺利接手并掌控城守军。 嫪忠,作为国主身边的亲信,不仅办事干练,且对宫廷内外的事务了如指掌。 一路上,子阙与嫪忠同乘一辆马车,嫪忠凭借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为子阙介绍了吕城城守军的概况,解答了许多疑惑,并传授了一些在军营中立足和管理的技巧,气氛十分融洽。 终于,在嫪忠的陪同之下,子阙顺利抵达了吕城城守军的军营重地。 此时,军营之内,士兵们早已接到通知,他们队列严整,士气如虹,正翘首以盼新都尉的到来。 在嫪忠的引领下,子阙踏上了高台。嫪忠庄重地宣读了委任状后,恭敬地邀请子阙给大家训话。 子阙随即迈步至台前,元力涌动,声音洪亮,响彻军营: “诸位兄弟,也不是什么训话啦。我子阙今日临危受命,其中缘由,想必大家都已心知肚明——铜甲军哗变了! 施豹将军已经带领天策军一部,驰援张汪城了! “而我们,也不能只在吕城坐以待毙,也将选择合适的时机,主动出击,配合施豹将军,剿灭铜甲叛军!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士兵们的回应整齐划一,震耳欲聋,响切云霄,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待那激昂的回应声渐渐归于宁静,子阙正欲继续自己的表演之际,一个清冷的质疑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回荡在辽阔的军营之中: “我们倒是有信心,但是,子阙将军才凡仙境三重的修为境界,这样的实力,如何能够带领我们披荆斩棘,赢得一个又一个胜利呢?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若将领缺乏足够的实力,整支军队的战斗力都将大打折扣! “如此观之,我们吕城城守军,只怕是,再也不会重现昔日的辉煌与荣耀了吧!” 此言一出,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说话的是吕城城守军四名校尉之一——施魁,乃是凡仙境八重修为的高手,施懈大长老的亲信,其在军中的地位与影响力不言而喻。 施魁的质疑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迅速获得了另外几名校尉的共鸣与支持。 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赤裸裸的傲慢之情,以及对子阙能力的不屑与质疑。 军营内,士兵们的低语与议论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军营的氛围变得微妙而紧张。 然而,面对这样的质疑与挑战,子阙的面色依旧沉稳如初,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 他深知,真正的考验已然来临,而他,唯有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方能粉碎一切质疑,证明自己的价值与能力。 看来,是时候采纳嫪忠公公的建议,找一个人来立威了! 反正这两天已经把施懈长老得罪深了,那就用他的爪牙——施魁来立威吧。 于是,子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在战场上,打赢才是最终的追求,何必拘泥于个人的修为境界呢?” 施魁闻言,顿时放声狂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挑衅: “哈哈哈哈——,修为境界,那可是实力的象征,决定了战力的高下!即便是天赋异禀的天才,也最多只能越级挑战三级而已! “你区区一个凡仙境三重修为,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妄言打赢!?简直是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子阙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从容与机智,反问道:“怎么?你这是想与我较量一番吗?” 施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挑衅:“正是!就怕你没有这个胆量!” 言罢,他猛然间释放出凡仙境八重强者的恐怖威压,如同山岳般沉重,企图以此压垮子阙的意志。 然而,子阙却并未显露丝毫慌乱,他迅速催动囚芋玄武功,轻而易举地,将那排山倒海般的威压,隔绝于体外,神色依旧泰然自若。 随后,子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颇为自信嘛。 “那么,你是想选择文斗,以智取胜;还是武斗,以力服人呢?” 施魁不屑地嗤笑一声,道: “呵呵,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藏着掖着。 “别跟我绕弯子了,咱们直接签下生死状,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实战较量!看看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第154章 子阙!应战! 子阙简直瞠目结舌,这位施魁将军,竟然这么猛的吗?一上来就要签生死状,誓要掀起一场生死较量? 子阙苦笑着劝道:“没有必要这样打生打死的吧?我们将来,毕竟还要做兄弟的呀!” 施魁一听,满脸不屑,狂笑不止:“我就知道,你小子就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敢正大光明地,跟老子打一场,就想着弄些阴谋诡计来算计人!” 子阙无奈地回应道:“刀枪无眼,万一误伤了将军,那可是我施国的一大损失啊!” 闻听此言,施魁更是嚣张至极:“少废话,你就说,你敢不敢应战吧!” 说完,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将士,双手高举,激情澎湃地鼓动道:“子阙!应战!” 瞬间,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子阙!应战!” “子阙!应战!” 面对眼前的种种挑战,子阙的心境仿佛被狂风卷起的巨浪,波涛汹涌。他内心深处暗自权衡: 施魁此人,确实令人棘手,一来就要玩儿这么大吗? 但我子阙,也不是那种被吓大的人!企图以声势迫我退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不可能!否则自己如何服众?如何立威?将来如何在军中立足? 可转念细细一想,贸然应战,确实是鲁莽之举,毕竟,自己对施魁的真实战力,尚一无所知。 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万一这施魁有什么厉害的底牌,导致自己马失前蹄,前途尽毁事小,万一搭上小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得先探寻、观察,再智取,千万不可冲动行事,盲目地与施魁傻傻地硬碰硬。 他努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归于平静,然而此刻的心潮澎湃,却非片刻所能平息。 毕竟这一战,不仅是与施魁个人的较量,还是赢得军心、树立威信的关键一战,更是关系到自己首次领军的成败。 自己必须谨慎行事,步步为营,既要展现出不凡的实力,又要确保万无一失,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失误。 看着子阙的脸色,如同变幻莫测的天空,阴晴不定,就连宦者令嫪忠的心,也不由得揪紧,暗自为子阙捏了一把汗。 快啊!快把这嚣张的施魁,给打压下去啊! 嫪忠在心底焦急地呐喊。 不然,你的威信扫地,将来还怎么掌控这支骄傲的,护卫京畿要地的城守军? 而台下的士兵们,目睹子阙的犹豫不决,嘲笑与讥讽之声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让整个军营的氛围,都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子阙淡然言道:“既然你一心求战,那我便成全你吧。只是,倘若你战败了,该当如何?” 施魁闻言,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他离开自己站立的位置,走到另外几名校尉的跟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战败?我!战败?哈哈!他居然说我会战败?” 其余两名校尉亦随之附和,笑声连连。 “他怎么会是施魁将军您的对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是个没见过世面,不知深浅的娃娃!” 唯独一名唤作狄风的校尉,面露忧色,低声提道醒:“魁兄,切莫轻敌!听说就在不久之前,这子阙曾跨越十一重境界,击败了赵梁请来的,真仙境三重修为的黄龙道人!” “狄兄弟,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打败黄龙道人?还跨越十一重境界! “可能吗!?你听说过这种先例吗?这要么是谣言惑众,要么是那小子走了狗屎运!我施魁,可不信这等荒诞之事!” 施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满脸尽是不屑之情,他故意提高了音量,高声回应,生怕场中有人无法听清他的言辞,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挑衅与狂妄。 在场的士兵们,被施魁那狂妄的笑声和高亢的言语所吸引,纷纷投来好奇与兴奋的目光。 他们或交头接耳,或低声议论,显然都在期待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 好久没有亲眼见证,如此高级别的,强者之间的较量了! 也有的士兵面露忧色,暗暗为子阙担心,毕竟子阙才十六七岁的年纪,缺少实战经验,而且修为境界比施魁将军低了整整五重! 子阙望着施魁那得意洋洋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和怒意,但他仍保持着冷静与镇定,缓缓开口道: “施魁将军,你如此自信,莫非以为这世间再无能与你匹敌之人?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施魁闻言,笑容更甚,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子阙,目光如炬:“子阙,你既然敢口出狂言,那便与我立下生死状,今日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子阙深知,这场战斗已然避无可避,在所难免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无奈,转身吩咐身旁的士兵取来笔墨绢砚,准备立下生死状。 就在准备签订生死状之前,子阙突然朗声提议道:“施魁将军,你我虽说是生死一战,但我必会手下留情,倘若你输了而又侥幸未死,那便得在嫪忠公公胯下爬过,以示你之臣服,何如? “为了公平,本将也承诺,若是不幸落败而又活了下来,不仅愿从嫪忠公公胯下爬过,更将立即辞去吕城都尉一职,从此不再踏入军营半步!” 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哗然,这样的赌注,无疑将这场战斗的紧张气氛推向了高潮。 从嫪忠公公这样的阉人胯下爬过,这特么的,就是不可忍受的耻辱! 施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又狠厉的光芒,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转而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心中暗想:“施獬大人啊,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今日一战,我不仅能替你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更有极大可能将他彻底除掉,以绝后患!” 所以,施魁嘲讽地大笑几声,说道:“既然你想自取其辱,我怎么好意思不成全你呢?”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子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随着生死状的签订,一场关乎荣誉与尊严的生死一战,即将拉开序幕。 周围的士兵,都屏息以待,目光紧盯着两位即将交锋的强者,整个军营仿佛都被一股紧张而凝重的气氛所笼罩。 第155章 高台对战 子阙吩咐士兵,为嫪公公在高台前,悉心铺设了柔软的蒲团与精致的几案,恭敬地邀请嫪公公落座,以便悠然地观看即将展开的“生死一战”。 而他自己则脱掉了罩在外面的长袍,露出了里面的劲装短打扮,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天雷战刀,对着施魁一招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道: “施魁将军,请登台吧!稍后,无论何方谁被轰下台,即为败者,意下如何?” 施魁闻言,脚下猛地发力,身形矫健地跃上高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不行!你该不会是想直接跳下台认输吧?那还签什么生死状!?如果被轰下台,那就自己再爬上来,或者台上之人追下去继续打!” 子阙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决绝:“呵呵,给你生路,你不要!那待会儿,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让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言罢,子阙双手紧握天雷战刀,身形沉稳,摆出一个气势磅礴的架势,仿佛随时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施魁亦不甘示弱,高举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斧,口中怒吼:“接招吧,你的末日到了!”言罢,他如同下山猛虎,向子阙猛扑而去。 他手中这柄长斧,不知是什么品级的神器,乃是由一种世间罕见的金属,精心通体锻造而成。非金非银、非铜非铁,其材质独特,通体散发着沉稳而深邃的光泽。 这柄巨斧异常沉重,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厚重与沧桑,内里蕴藏着一种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磅礴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攻击,子阙却岿然不动,宛如山岳般沉稳。 直至施魁的斧头即将劈落,他才骤然施展出玄妙的“玄踪步”,向右侧一步跨出,如同鬼魅般,轻盈地滑至施魁身后,反手一刀,便拍在施魁的背上。 这一刀,子阙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他没有用带着锋锐的刀刃砍杀施魁,而是仅以厚重的刀身拍击。 然而,他仍将八成元力灌注于刀身之中,这一拍之下,施魁只觉一股巨力涌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施魁迅速转身,瞬间调整姿态,再次拉开架势,脸庞因情绪激动而涨得通红,连串的咳嗽声,难以抑制地从喉咙间溢出。 然而,他的双眼犹如锐利的鹰隼,穿透一切阻碍,紧紧锁定着子阙,战意在他胸中汹涌澎湃。 子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施魁顽强斗志的认可,也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缓缓举起天雷战刀,刀身上的雷光在夕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施魁将军,你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但今日,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注定!”子阙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施魁的心头。 施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他很快便将这些情绪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战斗意志。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准备迎接来自子阙的攻势。 就在这时,子阙动了。 他右脚向前一跨,再次施展出玄踪步,身形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天雷战刀在他手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从施魁的左上方向砍向施魁的脖子。 施魁的反应亦如电光火石般迅速,他迅猛地挥动长斧,企图格挡住子阙的攻击。 然而,这一斧却劈了个空! 子阙竟如同幻影般,消失无踪。 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施魁迅速判断出,子阙正在施展瞬移或者隐身之术,接下来将从自己的右侧突袭。 于是,他的斧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猛地朝右侧磕去,意图拦截子阙的攻势。 然而,子阙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思,并未出现在他的右侧,而是再次从原先消失的左侧现身,犹如鬼魅。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施魁只觉一股大力从侧面袭来,狠狠地扇在了他转向右侧的左脸上。由于角度的偏差,这一击主要落在了他的左耳上。 施魁心中猛地一颤,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从左耳传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穿他的耳膜。 紧接着,他的识海中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炸得他的识海一片浑浑噩噩,神志也陷入了混混沌沌之中,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原来是子阙灌入了一丝雷霆之力,在这一巴掌当中。 正当施魁神志迷离,恍恍惚惚之中,仅凭着本能,再次摆出防御姿态之时, “啪!” 一声更加响亮的耳光再度响起,他的右脸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被蕴含雷霆之力的一掌,再次狠狠击中。 这一巴掌,使得施魁感到,自己的心脏再次剧烈地悸动,一阵濒临死亡的恐怖感袭向全身。 而他的右侧脸颊,则在这一巴掌的作用下,迅速肿胀起来,犹如被吹胀的气球。 绝对不行!单靠防御是无法抵御的! 施魁拼尽全力维持着识海中仅存的一丝清明,心急如焚地筹谋着对策。 唯有主动发起攻势,而且要以排山倒海之势出击,关键是尽量不留什么破绽! 念及此,施魁猛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抡动他那柄沉重的巨斧,舞动得密如织网,斧光闪烁,将整个高台笼罩在一片璀璨之下,彻底封死了子阙绕至其身后的任何可能。 随着施魁步步紧逼,子阙不由一怔,心中暗道:嘿,这小子倒也不傻呀!竟然企图以力相搏,逼着自己跟他比试蛮力啊! 子阙一脸无奈,只得步步后退,直至被逼至高台边缘,退无可退。 此刻,施魁眼见胜利在望,不禁兴奋得发出阵阵怪叫,声音中充满了得意,狂妄,以及对子阙的蔑视。 哼!即便不能将你彻底斩杀于此,但能将你挤下高台,让你颜面扫地,败在我手,亦是足以令我快慰! 第156章 不凡的手套 与外表的狂妄自大截然不同,施魁内心深处实则异常冷静。 越是接近胜利的边缘,他越是谨慎小心,生怕在最后的关头,马失前蹄,功亏一篑。 面对施魁的步步紧逼,子阙不得不施展出自己真正的本领。 只见他左手食指轻轻一指,指尖处雷霆之力涌动,瞬间释放出一成的力量,化作一道耀眼的电光,直击施魁。 施魁只觉一股强烈的电流贯穿全身,瞬间令他浑身麻木、痉挛不已,手中的巨斧也因此脱手,远远飞出数十丈外。 趁此机会,子阙右脚一步踏出,身形一闪便来到施魁背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他的背上。 这一脚力道惊人,直接将施魁踹下了高台。 施魁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疲惫,勉强振作起精神,他的双眼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但脸颊上的肿胀,却因这前所未有的羞辱,而愈发显得红得透亮,仿佛要滴血一般。 尽管如此,他心中的不甘,却如同熊熊烈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施魁艰难地从地面上挣扎而起,身形踉踉跄跄地走向掉落远处的巨斧,他的双眼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那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对尊严的坚守。 捡起巨斧之后,他双脚猛地一蹬地面,企图再次跃上那座象征着荣耀与挑战的高台,与子阙一决高下。 然而,这一次他的跳跃却显得异常艰难,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没能如愿以偿地跃上高台,而是胸口重重地撞击在了高台边缘,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疼痛与挫败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幸运的是,在即将跌落的瞬间,施魁双手迅速攀住了高台边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拼尽全力,肌肉紧绷,青筋暴起,终于一点一点地爬上了高台。 然而,这一幕却显得异常滑稽,他的动作看起来那么笨拙而艰难,与先前的英勇形象大相径庭,引得全场将士一阵哄笑。 这笑声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进了施魁的心中,让他的自尊和骄傲碎了一地。 尽管如此,施魁仍然咬紧牙关,站在了高台上,目光坚定地望向子阙。尽管他已经败了,但他的斗志并未熄灭,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施魁,绝非轻易言败之人。 子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施魁将军,您还真是有种啊,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现在,你若主动跳下高台,我子阙在此立誓,定会饶你一命。” 施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甘与倔强:“哼,刚才不过是我一时大意,未曾料到你的雷霆之力竟已精进至此。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言罢,施魁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双看似普通却又透着神秘气息的手套,缓缓戴上。那手套之上,仿佛流动着微弱的光芒,给人一种不凡之感。 子阙见状,眼神微凝,他自然能感受到那双手套上流转的奇异能量,心中暗自戒备。 “哦?看来施魁将军还有后手啊,这手套想必也不是凡品。不过,即便如此,你以为就能改变战局吗?”子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却也透露出对施魁实力的认可。 施魁戴上手套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与手套中的力量进行着某种沟通。 “子阙,你休要张狂!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施魁的真正实力!”施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随着施魁话语的落下,他再次发动攻势,这一次,他的攻击变得更加迅猛而凌厉,每一次挥斧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仿佛要将整个高台都劈成两半。 子阙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自己与施魁之间,在境界与力量上的差距还很明显,他只能智取,可不敢与施魁力敌。 他迅速调整自身的战斗状态,天雷战刀在他手中犹如一条灵活至极的灵蛇,穿梭游弋,不断寻找并攻击着施魁身上每一个细微的破绽之处,迫使施魁不得不连连后退,疲于应对,全神贯注地回防。 而每当两人的兵器,即将在激烈的交锋中,碰撞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时,子阙总能凭借超凡的反应力与敏锐的洞察力,以一种几乎违背常理、难以置信的弧度,巧妙地改变战刀的方向,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直接的交击,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攻势节奏与优势。 然而,即便子阙的战斗技巧如此高超,他的天雷战刀仍不时与施魁那沉重的巨斧发生摩擦,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每一次这样的摩擦,都让子阙的虎口传来阵阵强烈的震颤,仿佛能将他手中的战刀磕飞,令他不得不暗暗咬牙坚持。 而天雷战刀中蕴含的雷霆之力,也不再能对施魁产生作用,看来是他那双神奇的手套发挥了作用。 高台之上,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强烈的能量波动如同狂暴的风暴,不断向四周扩散,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撕裂,光线也在这样的能量洪流中扭曲变形,形成一道道奇异的景象。 这激烈的交锋,让台下的将士们,看得心惊胆战,目瞪口呆。每一个动作都扣人心弦,让众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许久未见如此惊心动魄的战斗,此刻,这场巅峰对决,让他们热血沸腾。 正在此时,子阙的脚下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猛然一绊,身形一个踉跄,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 施魁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暗自喝彩,终于等来了这千载难逢的契机! “哇呀呀——”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他双手紧握巨斧,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暴突,斧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弧线,而后被高高举起,宛如天穹中划过的闪电,凝聚了他体内十成的元力,誓要在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中,彻底终结子阙的性命! 为了彻底洗刷自己刚刚蒙受的耻辱! 更为了无愧于施懈大人那份厚重而深切的信任与托付! 第157章 刮目相看 然而,就在施魁奋力高举巨斧,准备砍下的那一刻,他的防御却出现了致命的漏洞,门户骤然大开! 子阙见状,眼神一凛,轻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凌厉至极的闪电犹如离弦之箭,瞬间划破长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施魁的头盔。 那闪电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使得施魁的头发根根直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而头盔则在电光火石间被猛然击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伴随着一声痛苦而绝望的惨叫,施魁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前栽倒而下。 子阙则趁机而动,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影随形,再次狠狠踹向施魁。 这一脚,蕴含着子阙五成以上的力量,再次将施魁彻底踹出了高台。 施魁的身躯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噗通一声,跌落在了高台之下,尘土飞扬,让他那扭曲的,一动不动的身影,在众人的视线中逐渐变得模糊。 子阙矗立于巍峨高台之巅,其眼神冷冽如霜,凝视着下方颓然倒地的施魁,内心宛如止水,未起丝毫涟漪。 台下,众将士一片哗然,震惊于昔日以勇猛无敌着称的施魁将军,在子阙面前竟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实乃始料未及。 有几名士兵见状,连忙疾步上前,满心关切地欲探查施魁的生死状况,同时细致地检查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势。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施魁扶起,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给他带来额外的痛苦。 随后,其中一名百夫长,从怀中掏出一粒珍贵的疗伤丹药,轻轻地放入施魁的口中,希望能够帮助他缓解伤痛,恢复体力。 不久,施魁微弱地动了动,他那被烟尘熏黑的双唇首先开启,发出不甘的微弱咆哮:“我,不服!” 紧接着,他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揉了揉眼睛,便见睫毛与眉毛纷纷化为炭末洒落,将他本已肿胀不堪的脸庞,染得黢黑。 施魁一把推开身边的几名士兵,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从尘埃中挣扎而起,嘴角挂着斑驳的黑血,眼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坚定地迈向通往高台的阶梯,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却又那么震撼人心。 子阙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由衷的暗叹:哇咔!这施魁,竟是如此充满血性之人吗? 他对施魁的看法,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心生爱意。 这样的铁血男人,竟然沦为施獬那只软脚蟹的跟班!?简直是暴殄天珍啊! 子阙正陷入沉思,思索着如何能够赢得眼前这位对手的真心服从。 这时,施魁已凭借顽强的毅力,手脚并用,再次攀上了那座高台。 他手拄长斧,身形虽显踉跄,却依然坚定地,颤巍巍地站立在了子阙的对面。 用他那双,如同燃烧着不屈之火的眼睛,直视着子阙。 子阙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无奈:“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吗?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心服口服地认输。” 施魁凝视着子阙,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一份难以言喻的坚持。 子阙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取你性命,于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在这外敌环伺的关键时刻,我岂能因私怨而自毁江山,折损我方大将?” 言罢,子阙的目光,瞄了眼天边翱翔的一只鹰隼,那鹰隼自由而高傲,仿佛天地间唯我独尊。 子阙右手食指轻轻一扬,指向天际,瞬间,一道电光如离弦之箭,划破长空,直击那只鹰隼。 电光火石之间,鹰隼被击中,连一声悲鸣都未及发出,便化作一道电光,从高空坠落,划出一道凄美的抛物线,最终归于沉寂。 施魁目睹这一切,内心如湖面被石子激起层层波澜。他对子阙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那电光石火间,展现出的惊世神功,令他暗自赞叹。 然而,这份敬佩之中,又夹杂着难以名状的耻辱与不甘,自己竟在这位十七岁的娃娃面前,败得如此彻底,心中那份傲骨与自尊被深深刺痛。 更令他感到沉重的是,未能完成施獬长老交付的重任,那份失落与自责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 自己不仅仅是败给了子阙,更是辜负了大长老施獬的期望与信任。 这些复杂的情感,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他的心间,让他既痛苦又迷茫。 他望着子阙,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里,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与困惑。 台下的将士们目睹了这一幕,也是无不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他们之中,有人为子阙那惊世骇俗的表现所震撼,纷纷投去敬畏的目光;有人则为施魁的坚韧不拔暗暗感到钦佩,即便败北,那份不屈的精神依然令人动容。 “真是难以置信,子阙将军的实力竟然已经恐怖如斯,连遥远天边的鹰隼都能一指即落!”一位年轻的士兵惊叹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是啊,子阙大人不仅实力强悍,更难得的是他那份对生命的爱惜,没有因为一时的胜负而痛下杀手。”另一位士兵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子阙的敬仰。 然而,也有人对施魁的遭遇表示同情与惋惜。“施魁将军也是个英雄人物,只可惜今日败在了子阙将军手下,希望他不要因此一蹶不振。”一位年长的士兵叹息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施魁的关切。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无论是对子阙的敬佩,还是对施魁的同情与惋惜,都无法改变这场战斗的结果。 施魁挺立于高台之上,周身散发着不屈的气息,默默承受着周遭的喧嚣与评判。他内心深处的不甘如同熊熊烈火,双眼紧锁子阙,那目光中既有愤懑也有不甘屈服的坚决。 漫长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我,施魁,就是不服! “你刚才之所以能取胜,不过是仗着超凡的速度、诡谲的身法,加之天罚神功又有精进。若论正面交锋,硬碰硬的较量,你绝非我之敌手!” 子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呵呵,世间武学,千变万化,唯快不破。速度与身法,本就是修炼者实力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施魁倔强地摇头:“即便如此,我,就是不服!” 子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便再予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接下来,我将原地不动,亦不施展天罚神功,亦不施展劈山斩云诀,仅凭肉身之力,硬接你全力一击。倘若我能安然无恙,你可愿心服口服?” 施魁心中思绪电转,迅速复盘先前的对决。除去速度与身法的优势,再加上不使用那天罚神功,他自信,绝对能一斧子将子阙劈为两段!即便是此时,自己连遭重创,实力已大打折扣。 于是,施魁神色凝重,全身肌肉紧绷,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沉声道: “好!就依你所言! “你若在我这一斧之下,仍能屹立不倒,我施魁,便真心服你!” 第158章 心服口服 台下众将士目睹这一幕,再次沸腾起来,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涌动。 有人低声赞叹,眼神中满是敬佩:“子阙将军真是大度,竟愿意给施魁将军这样一个机会。” 也有人面露忧色,替子阙将军担心:“这万一要是被施魁将军那全力一斧给劈中了,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更有旁观者冷静分析,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子阙将军既然敢提出这样的条件,必然还有更为强大的底牌未曾展露。” 然而,也有人持保留意见,摇头表示疑虑:“要是施魁将军这一斧下去,仍然未能取胜,他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地认输,心服口服吗?” 此刻,子阙与施魁矗立于高台之上,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为之静默。 施魁已服下一粒珍贵的延气丹,正全力汇聚体内每一丝力量,誓要将这最后一击,化作决定命运的一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不屈,誓要在这片天地间留下自己的印记。 猛然间,施魁爆发出一声震天响的怒吼,犹如雄狮觉醒,他高举那柄沉甸甸的长斧,步伐坚定地向子阙再次发起冲锋。 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他的决心颤抖。 那斧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裹挟着呼啸的狂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子阙的头顶狠狠劈下。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 面对那足以撼天动地、仿佛能劈开山河的一击,子阙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从容与冷静。他的身体微微一侧,脑袋的微微一偏,便轻而易举地让那足以劈山断石、威力惊人的巨斧,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料。 正当众人都以为子阙已轻松化解这一招之时,施魁那柄凝聚了全身力量、犹如脱缰野马般狂野的巨斧,竟在最后的瞬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磅礴之势,狠狠地劈中了子阙的肩头。 但令人惊讶的是,尽管遭受了如此重击,子阙的身躯却只是微微一晃,随即稳稳地站定了脚跟。 仿佛那巨斧的威力对他来说,不过是微风拂面。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心中充满了对子阙实力的叹服。 让施魁震惊万分的是,他的巨斧在触碰到子阙肩膀的瞬间,非但没有如他所愿将对方的肩膀斩落,反而像是遭遇了某种无形的力量,猛然间反弹而起,仿佛有灵性般从他紧握的手中挣脱,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远远地落在高台之下。 巨斧落地的巨大撞击声,令空气都为之一震,尘土与碎石在斧风中被卷得飞起三尺有余。 这一刻,施魁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觉悟。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与子阙之间的差距,已然是鸿沟难越。 先前的自己,是何等的自负与短视,竟敢小觑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如今看来,这简直是一场自取其辱的闹剧。 此刻的施魁,只觉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失落与不甘,却也夹杂着对子阙深深的敬畏与折服。 子阙步伐沉稳,缓缓走向瘫倒在地的施魁,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你,心服口服了吗?” 施魁的双眼空洞地仰望着辽阔的天空,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答案,又或是在消化着这场对决带给他的震撼。他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终于,他以一种微弱却坚定的声音,缓缓吐露心声: “我服了!你的实力,我确实是望尘莫及。 “在你的面前,我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显得如此渺小。” 言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似乎异常沉重,仿佛要将这场对决中的挫败感、不甘与失落,一同深深地吸入心底,化作日后前行的动力与警醒。 子阙语气平和而坚定,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认输了?真的心服口服了吗?” 施魁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却异常清晰:“真的。” 子阙闻言,微微点头,随即按照他们先前的约定,缓缓说道:“那么,此刻,你需要从嫪公公的胯下爬过。” 施魁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高台之上,双眼紧闭,仿佛要将自己完全封闭在这个世界的喧嚣之外。 然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眼睑后溢出,带着热气,滚落而下,如细雨般,将他本来已经肿胀变形,又扑满碳末的脸,冲出一道道肉黄色的沟壑。 整个场地瞬间陷入了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施魁将军,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则带着复杂的情绪,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这一刻,对于施魁来说,无疑是他人生中最为艰难和屈辱的时刻之一。 他的心中宛如翻涌的江海,却又被无形的堤坝紧紧束缚,不得宣泄。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塌陷,将他深埋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与骄傲,那些战功赫赫的日子,那些将士们敬仰的目光,如今却都将化作眼前的讽刺与嘲笑。 他不甘,他愤怒,他恨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为何会在子阙面前败得如此彻底。 然而,在这份不甘与愤怒之下,更深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他意识到,自己与子阙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修为的高低,更是心境的差别。子阙的从容与深邃,让他感到自己的渺小与浅薄。 这时,嫪忠公公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慈悲:“施魁将军,亦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今日之事,便不必真的钻过我这老朽的胯下了。” 然而,嫪公公的话,对于施魁而言,并非一股暖流,反而像是一柄利剑。 他肃然一惊,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梦醒,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些许力气,让他那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竟奇迹般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眼中闪烁着决绝与坚毅。他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屈与豪迈: “大丈夫生于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今日,我施魁虽败,但信义不可丢!钻一下裤裆,于我而言,又有何妨!?”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从高台跳下,试图以一种更加尊严与体面的方式,去完成那屈辱的约定。 然而,这一跃之下,他的脚步却未能站稳,身躯几个踉跄,狼狈地扑倒在高台下的尘土中。 但这一次,全场却异常地安静,没有任何人发出嘲笑之声。 相反,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对施魁的敬佩与理解。他们看到了施魁的坚韧与不屈,看到了他在逆境中仍坚守信义的勇气与决心。 子阙以命令的口吻,客气的说道:\"嫪公公,请您站过去吧,以便施魁将军按照约定,完成他的承诺,从您胯下爬过。\" 嫪公公虽面露难色,但仍按照子阙的要求,走到高台前的空旷地带,双腿尽力分开,稳稳站定。 子阙随即转向施魁,右手一引,轻声道:“施魁将军,请吧!” 但语气中,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施魁抬头看了一眼嫪公公张开的胯下,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高亢地唱起一曲不知名的歌谣,只是那音色,却明显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与扭曲。 他拼尽全力,如同一只发情的狗熊,以相当笨拙而有力的姿态,亢奋地向前爬去。 他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一串串,滴落在他爬过的土地上,发出细微而沉重的闷响。 第159章 吕城军!雄起! 整个校场,整片军营,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只有施魁将军那严重跑调、破音的歌声,回旋在军营上空,仿佛风属性的利刃,切割着每一个人的心。 就连子阙也不忍看见这一幕,心中那份欲将施魁先前的嘲讽与羞辱十倍奉还的冲动,悄然消散。 他的心中泛起一丝悔意,未曾料到,自己意图树立的威严,竟会以如此惨烈的态势呈现。 于是,子阙轻轻跳下高台,站在嫪公公的身旁,看着正竭力以夸张姿态,奋力爬过来的施魁将军,沉声说道: “罢了,我也敬你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你就不用从嫪公公胯下,屈辱地爬过去了吧。” 然而,施魁却置若罔闻,仍旧倔强地奋力向前爬行。 子阙于是向前跨出一步,弯腰抓住施魁的肩膀,试图将他扶起,结束他的屈辱。 怎料,施魁将军却大手一挥,将子阙拉他的手打开,毅然拒绝了子阙的好意,继续爬向嫪公公的两腿之间,钻过了嫪公公的胯下。 直到这一刻,他体内的力量才猛然一泻,整个人无力地趴倒在了尘土之中。 施魁将军终于无法遏制内心的悲愤,用他那嘶哑的嗓音,爆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哭音。 子阙旋即示意旁边几名士兵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施魁将军,让他在一旁坐下休息。 待一切安顿妥当,子阙再次跳上高台,站得笔挺,道:“弟兄们,今日之事,我们须铭记在心,它教会了我们坚韧与谦逊! “但请记住,这只是开始! “我,子阙,作为你们的将领,誓言要带领咱们吕城城守军,在未来的日子里,不仅要守护好这片土地,更要争取上真正战场的机会!争取更多的战功,赢得更多的荣耀! “让我们的名字响彻四方,让吕城城守军的威名,将来绝不逊色于任何一支所谓的正牌军! “吕城军!雄起!” 子阙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军营上空。 台下的将士们,也跟着高呼: “吕城军!雄起!” “吕城军!雄起!” 声音响彻整个吕城! 待声音停下,子阙接着说道,带着几分承诺的意味:“我不仅要带领你们赢得战斗,更要让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过上体面的生活! “我们每一个兄弟,都应当享受到胜利的果实。” 言罢,子阙将军从手指上闪烁着微光的储物戒指中,缓缓取出了一千二百串贝币,它们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今天,就在这里,我宣布:即刻发钱!以表彰你们每一个人,曾经的英勇与奉献,以庆祝我们即将开始的新的征程!” “每名士兵将获得一枚贝币,每位伍长将得到两枚,每位百夫长一串,也就是五枚贝币,而每位校尉,则将获得一朋贝币,也就是两串贝币!” “姬堆将军,就请你上来,负责分配这些贝币,应该还有少许剩余,由你来安排,看是给大家改善休息与训练条件,或者是改善伙食,都可以。” 姬堆赶紧拱手领命,兴奋地上台,接过了这一千二百串贝币。 子阙接着颁布了新的任命:“赢昊将军,接下来,我吕城军的账目管理重任,便交由你来肩负。” 赢昊闻言,满心欢喜地跃上高台,开始监督姬堆有条不紊地清点并分发那些沉甸甸的贝币。 此刻,子阙的视线转向了狄风。 令子阙非常满意的是,狄风身姿挺拔,宛如松柏,面庞上未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展现出了非凡的沉稳与冷静。 子阙随即朗声道:“我宣布,在咱们吕城军中组建一支400人的骑兵卫队!从每个大队选100名能骑善射,臂力过人者加入,骑兵卫队的每位骑士,每月额外增加一枚贝币的军饷,由本将军支付!” 骑兵卫队! 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子阙识海中,心潮起伏的杨歌曜,立马振奋得忍不住要给子阙一点建议。 你妹妹的!终于又干了一件大事! “子阙!我听说,组建骑兵,重点是……” 可是子阙却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不用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子阙的识海中便掀起一阵惊涛大浪,将杨歌曜卷到了识海的边沿中,一处光线暗淡的边沿。 然后,子阙笑着道:“狄风将军,听说你曾为有易氏骑兵的百夫长,这组建骑兵卫队之重任,便非你莫属啦。” 言及此处,子阙的神色骤然凝重,他郑重其事地宣布道:“我命令,由狄风将军负责组建、统领骑兵卫队。从选秀,训练,到采买马匹,骑具,兵器,到建造马厩,购买马奴等等,一应事务,都由狄风将军负责! “狄风将军,也请你上台来,这是首批拨付给你的五百串贝币,以后每个月给你拨付两百串贝币,希望你能养好千匹战马,迅速壮大骑兵小队,训练出一支来去如风,不仅善射,而且善于冲锋陷阵的精锐骑兵!” 狄风将军上前一步道:“将军,钱财看来是足够了,来去如风,能骑善射卑职也有信心做到,只是这冲锋陷阵,并非骑兵之长项,恕卑职无能,做不到这一点。” 子阙笑道:“不错,不错!还没开始,便想得如此深远。你放心,届时我会来给予你必要的指导。将来你会相信,冲锋陷阵也是骑兵的长项!” 狄风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坚定地答道:“是!末将一定认真办理此事,谨遵将军号令!” 言罢,狄风也一跃而上,恭敬地接过了五百串贝币。 这时,施魁将军已经再次缓过劲来,眼见其他三位校尉均被赋予了重任,他急不可耐地挺直了身子,双手抱拳,恳切地说道:“将军!末将亦渴望分担一些职责,为国效力!” 子阙的目光落在了施魁身上,语带关怀地回应:“你也不可能空闲,我还打算参照铜甲军,组建一支四十辆战车的战车小队,只是你有伤在身,我便打算过几日,再与你商讨此事。” 施魁连忙再次抱拳行礼,语气坚定:“将军无需顾虑,多亏您手下留情,我的伤势并无大碍,末将现在即可领命。” 子阙点了点头,神色赞许地说道:“既如此,我便委任你,负责组建吕城军战车小队。” 说着,子阙跃下高台,来到施魁身边,从空间戒指中,又取出五百串贝币,郑重地交给施魁道: “你的马厩可以与骑兵小队的马厩毗邻,但是你们两位不要争夺马匹,以免哄抬了市价。 “一开始,上等的良马,当先由骑兵小队挑选。 “若上等良驹一时难以购得,你可以先用着中等的战马,将来再慢慢换成上等马,你明白?” 施魁将军闻言,并无半点质疑,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答道:“末将明白。” 子阙继而补充道:“与骑兵小队一样,你战车小队的战士,每人每月也将额外获得一枚贝币的俸禄,并且本将承诺,每月也额外拨付一百串贝币于你部,以充军需之用。” 闻听此言,施魁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再次拱手高声回应:“遵命!末将感激不尽!” 随后,子阙身形矫健,再次跃上高台,声音洪亮,回荡于整个校场: “我,子阙,作为吕城城守军的都尉,誓与诸位袍泽并肩作战,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今日分发钱饷,只是第一步,我要让每一位为吕城,为有施国流血流汗的勇士,都能收获他们应得的荣耀与奖赏!” “子阙将军,我们誓不辱命!” 姬堆将军挺身而出,单膝跪地,其声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带动了全场将士,他们纷纷效仿。 一时间,校场上空回荡起震天响的誓言,直冲九霄: “誓不辱命!” “誓不辱命!” 立于高台之巅,子阙胸中激荡着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他终于拥有了一支能够紧握在手中的军队! 夏桀!赵梁! 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过往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160章 劲爆的消息 誓师大会圆满结束后,子阙亲自送别了嫪公公,随即在三位校尉的陪同下,细致地巡视了整个军营,确保一切井然有序后,才返回了易园。 出乎意料的是,子龙将军竟已在偏厅内静候多时。 子阙见状,连忙加快步伐,近乎小跑至子龙面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道:“久违了,子龙将军,您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跟子阙讲吧,哈哈哈——” 子龙将军也微笑着还礼,眼中闪烁着赞许之色,道:“最重要的话,当然是恭喜子阙将军啦!咱俩精诚合作,将来这吕城,必然是固若金汤,任何宵小之辈,都休想在此兴风作浪!” 子阙爽朗大笑:“哈哈哈,子龙将军所言极是,吕城的安宁,将由我们共同守护,今后谁也别想在吕城捣乱!” 言罢,子阙轻轻挥手,示意左右退下,随后以传音的方式低语道:“子龙将军,想必您来找我,定是因为查探到什么重要的情报了吧?” 子龙将军神色凝重,回应道:“确实查探到一些线索,而且相当劲爆!只可惜,都不是直接的切实证据。” 子阙闻言,急切追问:“快请速速道来,您究竟查到了什么线索?” 子龙将军神色凝重地说道:“先说第一个问题吧,就是关于谁有机会破坏神鼎? “首先,除了维护保养,这大司农神鼎,应该是一直在国主的储物戒中,因此,欲损害神鼎,唯有趁维保之时,方可图谋。 “从国主最后一次正常催动这大鼎,到现在,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间,大鼎共经过了五次维护保养。 “五次保养中,前四次皆由忠诚勤勉的嫪公公,亲自操持。然而,去年因嫪公公不幸罹患涌疝之疾,这一重任便临时交由蜂隐公公代为督办。 “我对嫪公公向来抱有极高的信任,故而,心中更倾向于怀疑,是蜂隐公公所为,但是,唯谨慎起见,我还没有采取行动,控制他俩。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令人倍感意外。蜂隐公公竟在前些日子神秘失踪了!这让我不禁怀疑,该不会是我的某些行动,不慎走漏了风声。 “唉——” 子龙将军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子阙听闻此言,眼眸顿时闪烁起光芒,急切地问道:“蜂隐公公失踪了!?我之前不是请您查一下,宫里有没有太监逃跑吗?你专门查过没有?” 子龙将军郑重回答:“专门查了,目前就只有蜂隐公公一人失踪,还有就是隐鸩公公来毒杀你,被你们抓住后自爆而亡。” 子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如此看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那你可知蜂隐公公究竟效忠于何人?” 子龙将军答道:“蜂隐公公和隐鸩公公,号称“绝代双隐”,都是雨王妃从她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卫,来了咱有施氏,才被迫净身的。 “所以,他俩自然是雨王妃的心腹。” 子阙微微蹙眉,疑惑道:“嗯,那为何,隐鸩公公与施懈长老,给我感觉,他们非常熟悉?” 子龙将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你这一问,正中要害!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那则颇为劲爆的消息! “我注意到,施懈长老十分频繁地潜入雨王妃的寝宫,似乎还留宿其中,尤其是国主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更是肆无忌惮!” “什么!?” 子阙闻言,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语气中带着一丝阴冷地 追问道:“你可曾掌握他们行不轨之事的确凿证据?” 子龙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一来不就给你说了吗?没有切实证据!我今天跟你讲的,全部都是我发现的,令人生疑的线索。” 子阙神色黯然,低声道:“我明白了,还有其他线索吗?” 子龙将军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你可曾留意到,施古、施懈他们几兄弟,面容上都有着相似的特征——薄面皮,薄嘴唇,而反观国主与大将军,则并无此特征。” 子阙闻言,脑海中迅速回放着那几兄弟的面容,原来是面皮薄呀,自己原来还感叹他们几位显老,还正值壮年,脸上就绷了几道皱纹。但,这很重要吗? 于是,子阙疑惑地问道:“似乎确实如此,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子龙将军目光深邃,继续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但我认为它至关重要。因为施宙那小子,同样拥有着薄面皮,薄嘴唇的特征!” 子阙闻言,再次被震惊得瞠目结舌,猛地站起身来,怒声道:“什么!?难道……有证据吗!?我要亲手宰了这对奸夫淫妇!” 子龙将军连忙劝阻,紧紧拉住子阙的衣袖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今天所说的,都只是我观察到的,引人猜测的线索,并无直接的、确凿的证据。” 子阙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原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子龙将军见状,继续说道:“还有更劲爆的!” 子阙皱了皱眉,催促道:“你倒是一次性说完啊!” 子龙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你不停的打岔呀,而且,此事错综复杂,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尽述的。” 见子阙终于安静下来,不再插话,子龙将军接着说道:“我还察觉到,似乎有江湖上的高手,频繁进出雨王妃的寝宫,她后花园的一处围墙,留下了有人多次翻墙进出的痕迹。 “此外,雨王妃时常命令所有下人退下,独自留在寝宫之中。 “而且,每当她独处之后,总能见到她的贴身宫女琼溪,清洗绉帕,关键是,最近这种清洗的频率,有时竟高达一日数次。 “我设法让人在琼溪清洗绉帕的时候,将她引走,亲自去检查了一下那些绉帕,果然发现了不少,不可描述之物。 “嗯,嗯,我已经悄悄从中取走了一张,保存在地牢的水晶银盒之中,作为物证。” 子龙将军暂时停顿,目光转向子阙,见子阙沉默不语,便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你终于学会不插话了。” 子阙只是轻轻挥手,示意子龙将军继续讲述,自己则依然保持着沉默。 子龙将军微微挑眉,只好继续道:“近日来,我已加强了王宫的护卫力量。 “那个江湖高手,似乎有两次试图逃离,但都被我们的卫队,敏锐地察觉到了踪迹,他又慌忙逃回了雨王妃的寝宫。 “我今天前来,就是想与你商议一下,我们是否可以假借搜查刺客之名,闯入雨王妃的寝宫,将那个江湖高手捉拿归案。 “或许,通过审讯他,我们能够获得许多有价值的线索,和关键的口供。” 第161章 斟酌与谋划 子阙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且慢!此事还需我俩细细斟酌,好好谋划一番。”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璀璨夺目的金叶子以及七块沉甸甸的碎金锭,轻轻摆放在几案之上。随后,他拈起一块金锭,目光深邃地说道: “这个蜂隐公公,试图去打探圣子的消息,已经被我除掉了。但究竟是不是他出手,破坏了国主神鼎呢?还不敢肯定,只能说存在极大的嫌疑。 “至于他背后的主使者,是否仅为雨王妃一人,我们无从得知。但他已经死了,我相信他本人或许有动机对国主不利,但他不该有动机去打探圣子的消息啊。 “所以,死了就死了吧,他已经不值得我们深究。” 言罢,子阙将这块金锭收了起来。 子龙将军听罢,缓缓点头,沉声道:“原来如此,蜂隐公公竟已被你除去。” 子阙轻轻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一丝遗憾:“只可惜,我实力有限,原本想将他生擒,却未能如愿。” 随后,子阙又拿起一块金锭,沉声道: “隐鸩公公被抓后,选择了自爆。他背后的指使者同样是雨王妃,他本身并无动机来毒杀我和辛锥,显而易见,他也只是雨王妃或者其他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因此,他目前也缺乏深入研究的价值了。” 言罢,子阙把这块金锭也收了起来。 子龙将军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辛锥?可是蒙山牧场的那位辛锥?” 子阙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正是他,如今他已是我的贴身侍卫,同时也是我的侍卫队副队长。” 子龙将军不解地问道:“那隐鸩公公为何要加害于辛锥呢?” 子阙神色凝重地解释道:“因为辛锥将军知晓圣子的行踪,并且除掉了雨王妃安插在圣子身边的眼线。” 子龙将军这才恍然大悟,他一边陷入沉思,一边缓缓点了点头,发出了“哦”的一声。 接着,子阙又拿起一块较大的金锭,道:“大长老施古,让人琢磨不透啊,在这个月的变故中,他得了最大的好处,却仿佛置身事外,没有什么线索指向他,或许他确实清白无辜,又或许他埋藏太深,目前一切仍是谜团。 “子龙将军,你可有办法暗中跟踪监视这位新任国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啊?” 子龙将军略一思索,答道:“实不相瞒,我早已暗中部署心腹,对他进行了密切的监视,只是尚未捕获任何实质性的线索。” 子阙闻言,便将那金锭轻轻递向子龙将军,说道:“如此,便有劳将军继续辛劳,紧盯不放。” 子龙将军微微一笑,推辞道:“我自当竭力而为,加强监视,这金锭嘛,你留着便是。” 子阙却坚持道:“你且收下,时常在手中摩挲,每当看到它,便能提醒你勿忘此事,说不定还能激发你的灵感呢。” 子龙将军见状,也不再推辞,笑着接过了金锭,道:“这还能激发灵感?那我便留着,看看是否真有奇效。” 子阙接着又从桌子拿起一块较小的金锭,缓缓说道:“这位小王子施宙,或许在这帮人眼中,只不过是傀儡而已,或者说好听一点,不过是他们的一面旗帜。 “或者说,这帮人恐怕还真是为了推施宙上位,才折腾来,折腾去,闹出这许多动静。他年纪尚幼,我料想,你至今也未从他身上发现什么异常吧?但监视仍需继续,而且最好能收买他的玩伴,或是近身侍奉的太监。 “小孩子口风不严,说不定,哪天就能从他嘴里,套出些重要情报线索出来。” 言罢,子阙将这块金锭,也轻轻递给了子龙将军。 随后,子阙拿起一块金锭,旋即又放下,复又拿起另一块,却又再度放下,最终缓缓言道: “最为关键的这三位——施懈长老、那位神秘的江湖人士以及雨王妃,他们的真实状况究竟如何?我们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难以窥其全貌。 “尤其是这位雨王妃,她无疑是整个局面的核心所在,她与所有人发生关系。” 子龙将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有人?你说得是不是夸张了一点,也不能给国主戴太多绿帽子吧?我暂时还只怀疑两只禽兽。” 子阙闻言一愣,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表述确有歧义,连忙笑着澄清道:“我不是说发生那个关系,我是说所有人都跟她发生关系。” “哦,不不不,我是说有关联,有关联。所有人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子龙将军笑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是我听错了,是我听错了。” 子阙再度恢复了凝重的神色,缓缓说道: “遗憾的是,我们目前缺乏正当理由去公开调查雨王妃。 “对了,昨日,新国主施古,因为隐鸩公公一案,命施懈长老逐一审问雨王妃宫中之人,并打算撤换她宫中所有的修炼者,不知今日有何进展?” 子龙将军面露困惑,望向子阙道:“竟有此事?直至未时前,未见有任何调查、审讯或撤换的行动。倒是施懈长老,在将近午时之际,独自一人,步入了雨王妃的寝宫。” 子阙脸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笑意,说道:“看来,施懈长老并未打算认真调查审讯,也未打算真正撤换雨王妃身边的人。 “但是,我已经有了对策!” 说着,他猛地抓起几案上剩余的三块金锭,一股脑儿地塞到子龙将军手中,随后自信地站起身来。 第162章 天下巨震 子龙将军疑惑地询问道:“你的对策是什么?” 子阙回答:“你速速返回宫中,探看施懈长老是否还在宫中逗留。若他尚未离去,我们需设法让施懈长老不经意间得知,琼溪正在为雨王妃,清洗那些不可描述的绉帕。 “你想想,施懈长老发现那绉帕之后,会联想到何种情境? “而恰好,施懈长老正好拥有,提审雨王妃,及其身边人的权力与理由! “你说,施懈长老接下来会采取何种行动呢?” 子龙将军赞叹道:“果然妙计!我这就去安排。” 子阙缓缓道:“且慢。” “你尚有一项重任在肩,那便是要进一步加强宫中的守卫力量,确保那位神秘的江湖高手无法逃脱。 “而我,稍后亦会前往城守军处,亲自部署,以增强宫城外围,及吕城四门的警戒,为施獬长老的行动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哈哈哈哈。” 子龙将军闻言,亦是朗声大笑:“哈哈哈,我们关门,让施獬长老打狗,哈哈哈哈。” 子阙笑道:“哈哈,更确切地说,是我们关门,让他们自相残杀,狗咬狗!哈哈哈哈。” …… 在送别子龙将军之后,子阙马上找来金叔,并询问他道: “您与妫铂长老和森悦长老家的管家,平日里交情如何?” 金叔略作思索后答道:“还算可以,虽无深交,但彼此间也算是熟识,常有碰面的机会。” 子阙闻言,继续说道:“昨日,这两位长老的千金来咱府中拜访,却不慎中了隐鸩之毒。 “更不幸的是,昨晚他二位的千金,在街上又与我产生误会,对我和圣女出手,我出于正当防卫,打了她俩的脸,她们恐怕是对我怀恨在心了。 “因此,在今日的朝堂之上,这两位长老试图利用职权,对我进行报复,却未曾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新国主施古识破,想必他们此刻定是更加心有戚戚。 “然而,我始终不解,他们为何偏偏要将矛头指向我呢?其实,这一切的根源在于雨王妃。 “说不定,两位千金昨晚失去理智,欲置我于死地,也都是中毒使然? “所以,我打算今晚邀请这两位长老共聚一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希望能借此消除误会,争取冰释前嫌。 “我希望他们能明白,真正的敌人应当是已经失去靠山的雨王妃,而非我。还请他们不要把怒火转移到我身上。” 金叔听后,点头赞同道:“公子所言极是,那我需要做些什么来协助您呢?” 子阙吩咐道:“有劳金叔为我于福源大酒楼预订一间雅致的包间,并代为邀请妫铂长老与森悦长老,告知他们,我今晚将在福源大酒楼设宴,静候二位长老的光临。” 金叔闻言,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去办理子阙吩咐之事。 …… 子阙又将辛锥召来,面色凝重地吩咐道:“你带领几位府中武艺高强的护卫,前往王宫附近,选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一边假以饮酒,一边暗中戒备。 “万一王宫中有高手企图潜逃,你们务必第一时间发射信号箭,以作警示。随后,协助附近的官兵,共同围捕这些逃犯,确保万无一失。” 随后,子阙又返回吕城城守军的军营,进行了一番周密的部署,进一步加强了王宫周边及各大城门的警戒力度与巡逻频次。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子阙这才来到福源大酒楼,在雅致的包间内,点了一壶茶,一边打坐,一边静候着妫铂与森悦长老的光临。 然而,未几,金叔却神色匆匆地先进了门。 “怎么?他们两位居然不肯赏光?” 子阙轻轻蹙起眉头,带着一丝探寻的语气问道。 金叔连忙上前,恭敬地答道:“妫铂长老已欣然应允,今晚定会如约而至。然而,森悦长老则礼貌地,回绝了您这位年轻后辈的邀请。” 子阙心中暗自盘算,即便只有一位长老前来,也足以推进自己的计划,甚至还能更深入地交谈,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子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无妨,看样子森悦长老还没有体验到撞南墙的滋味吧?先与妫铂长老加深了解,增进一下彼此间的信任与感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金叔闻言,也讪笑着附和道:“对对对,森悦长老她就是一只在笼子里喂大的鸟,没见过大海的波澜壮阔;没经受过生活的打磨,必然会为自己的率性而为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妫铂长老便已悄然抵达包间的门口,神色举止之间,透露着低调与沉稳。 子阙见状,连忙起身,拱手致意,言辞中满是敬意:“妫长老莅临,实乃晚辈之荣幸,幸会,幸会。” 妫铂长老亦以微笑回应,礼数周全:“本应是我前来恭贺子阙将军双喜临门之喜,不料反倒是将军先一步设宴以待,真令老朽惶恐不已。” 子阙亲热地挽起妫铂长老的手臂,一边向包厢深处引领,一边诚恳地言道:“晚辈初入朝堂,将来还需妫长老多多照拂啊!” 妫铂长老闻言,轻轻摇头,谦逊道:“有国主大人的庇佑,何需我这把老骨头多言哟。” 子阙恭敬地引领着妫长老步入上首尊位,同时语带诚恳地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万涓成水海浪涛,大家齐心协力,方能成就大事。 “晚辈的每一步前行,都离不开妫长老您麾下星天监的鼎力支持,否则恐怕会时常误入歧途,违背天意。” 妫长老欣然接受,稳稳落座,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吉人自有天相,像贤侄这般懂人情世故、知深浅进退的青年才俊,上天定会庇护于你。” 子阙闻言,郑重其事地再次拱手行礼,语气坚定:“承蒙大人吉言!子阙定当不负皇天厚土之恩,勤勉尽责。” 妫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轻抚长髯,满眼神秘地笑道:“先前未曾细察,今日细细观之,方才发现,原来汝乃廉贞之星转世,今日巳时,天下巨震,必是因为汝被册封为将!” 子阙环顾四周,笑容中带着几分谦逊,道:“妫长老说笑了,哪有什么巨震,就连轻微的震动都没有啊?” 妫铂长老亦展颜笑道:“贤侄无需怀疑,吾言天下巨震,那这天地间,必是确有震撼之事发生!汝只管坐等即可。” 第163章 妇人之仁? 子阙心中暗自窃笑,觉得这些星天监的人,总是带着几分神秘与玄虚,但今日,实在不宜再纠缠于这些虚无缥缈的话题,须得尽快转入正题。 所以,子阙接着道:“我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倒是妫长老的威名,在我们学宫中却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妫铂长老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好奇之色,问道:“哦?我在学宫中竟有如此名声吗?” 子阙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就连若晴妹妹也因此备受瞩目,追求者络绎不绝,犹如过江之鲫。” 妫铂长老一听,兴趣更浓,追问道:“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在追求我家若晴呢?” 子阙心中暗悔,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怎奈话题又一次被不经意间带偏。 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几乎可以说,我们全学宫有七八成的学子,都是若晴妹妹的忠实拥趸。” “因此,当昨天若晴妹妹光临寒舍,我内心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妫铂长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中暗叹:唉,看在国主的面子上,我本打算就此揭过,不再提及此事,你却偏偏要自寻烦恼,往是非的漩涡里跳。既如此,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吧。 于是,妫铂长老缓缓开口道:“你既然欣喜若狂,又怎么会任由若晴遭到毒害呢?” 子阙苦笑着回应道:“唉——,不是我不小心,实在是雨王妃派来的那位隐鸩公公,下毒的手段太过狡猾老道啊!” 妫铂长老语气严肃地说道:“尽管毒非你所下,但若晴中毒之事,实则因你而起。” 子阙闻言,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确实未能尽到守护之责,在此特向妫长老致歉。” 妫铂长老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过往之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只是往后,你必须更加谨慎地守护身边的弱小,尤其是那些无辜的女子。 “话说回来,我甚感不解,雨王妃究竟为何要对你下此毒手呢?” 子阙皱眉沉思后道:“我与雨王妃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未曾有过任何瓜葛,这实在令人费解。唯一合理的推测,或许是她错误地将我视作圣子的心腹,认为除去我,能为她儿子施宙铺就篡位之路。” 妫铂长老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篡位!?就凭施宙那小子庶出的身份,也配!?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之间当真没有其他仇怨?” 子阙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我与他们母子,犹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如何能生出仇怨来?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妫铂长老沉声道:“她们虽掀不起大风浪,但就这样持续下去,也不行啊,犹如蝇营狗苟,搅得国家不得安宁,还连累无辜之人受害!” 子阙附和道:“是啊,国主新登大位,夏后氏还对我们虎视眈眈,她们这样瞎搞,实在不利于我有施国的安定与强盛。我之前还心存妇人之仁,觉得国主好吃好喝的安顿好这些旧人,是无比英明,相当仁慈之举。” 妫铂长老点头:“无论是为国计,还是为民计,都需尽快拔除这颗隐患的毒瘤。” 子阙道:“国主也是您这个想法,已经安排施懈长老,借昨日之事,打算让她们永远的消停下来。” 妫铂长老赞叹道:“国主的决策真是英明无比!” 子阙却微微皱眉道:“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施懈长老今日似乎并未采取行动。 “我揣测,或许他心中,也想我之前一样,仍存有一丝妇人之仁。毕竟,他没有亲身经历过,如昨日那般,骨肉至亲遭人下毒的痛苦,毕竟他没有女儿,身不受,感不同啊。” 妫铂长老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愤恨地喝道:“妇人之仁!” 但随即,妫铂长老就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又缓缓接着说道:“在某些时候,或许能体现一个人的慈悲之心,但在大局面前,却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施懈长老若真因个人情感而犹豫,恐怕会误了国主的大计。” 子阙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深思熟虑后说道:“长老所言甚是,尽管我能理解施懈长老心中的顾虑,但此事牵涉到国家的安危,容不得半点软弱与迟疑。 “所以,我打算在明日的朝堂之上,再次向国主提及此事,以确保他的计划能够顺利推进。 “唉——,只是我深知,自己位卑言轻,恐怕难以引起国主的足够重视。这实在是我心中的一大忧虑。” 妫铂长老闻言,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与深思,他轻轻拍了拍子阙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你能挺身而出,承担这份重任,实乃国家之大幸也。 “去吧,用你的智慧与诚意,去说服施懈长老,让他领悟到,为了更崇高的善行,有时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 “要知道,滴水难以汇聚成海,独木难以支撑成林。明日,在朝堂之上,我亦将与你并肩作战,共同为国家的未来发声。” 子阙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恭敬地端起一杯酒,诚挚地说道:“那子阙就代表有施国的万千百姓,向妫铂长老表达最深的敬意与感激。” 妫铂长老也微笑着端起酒杯,向子阙微微示意,仿佛杯中的酒液仿佛也承载着他们的决心与信念。 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晶莹剔透的灵酒,妫铂长老的眼神愈发坚毅,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力量:“贤侄,你我身为有施国的栋梁,自当携手并进,共赴国难,同心协力守护这片土地。 “前路虽长且难,但只要心中有光,希望便永远在前方。不论路途多么坎坷,只要心中有梦,便能砥砺前行。 “此行不易,但只要我们心怀信念,矢志不渝,定能跨越重重难关,共同迎接有施国复兴的曙光,恢复其往昔的光荣与富强!” …… 夜色如墨,渐渐深沉。 在福源大酒楼的一间雅致的包间中,灯火摇曳,映照出子阙与妫铂长老相对而坐的身影。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默契与期待,仿佛已经跨越时空的界限,看到了明日朝堂之上,他们并肩作战,舌战施獬的情景。 第164章 探望梦溪 送别妫铂长老之后,子阙未作片刻停留,立即疾步前往新国主施古的府邸,准备去探望一下施梦溪。 仅仅依靠说服妫铂长老,与他一同向施懈长老施压,这样的力度显然还远远不够,难以迫使施懈长老严格按照律法,对雨王妃进行严肃的处理。 最好是能改变新国主施古老儿对此事的态度,只有如此这般,敦促力度估计才够。 只是,此前施古老儿并无严惩雨王妃的意愿。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施古老儿的态度,估计并不是因为他与雨王妃之间存在什么私交,而想要包庇于她,更可能只是出于想要为自己树立一个心胸宽广、宽容大度的美名而已。 那么,怎样才能改变施古老儿的态度呢? 施梦溪就是突破口。 自己只需充分利用施梦溪被隐鸩公公下砒霜之毒这一事件,激发施梦溪内心深处对雨王妃的仇恨与怨怼,让她从心底里燃起一股强烈的复仇之火,便可实现目标。 而且,自己也确实应该去探望一下绮梦五姐妹。毕竟她们是在自己的府中,因自己的缘故,而不幸中了砒霜之毒,而且还是被自己,把脸给打肿了。 一番通传之后,国主施古直接命人带子阙去了施梦溪的小院。 这国主大人真的很懂啊!杨歌曜不禁感叹道。 在施梦溪幽静的小院里,她原本正在悠然自得地饮酒抚琴,完全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 突然间,她得知子阙即将造访的消息,心中瞬间涌起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烂而明媚。 尽管她经过治疗,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完全看不出昨晚被狠狠打脸的痕迹。 而且早已细心打扮,脸上轻扫着薄如蝉翼的粉黛,腮红与唇红也为她平添了几分动人的娇艳,但她仍觉得不够完美。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像一只蝴蝶,轻盈地飞进屋中,对着铜镜,再次细细地整理自己的容颜,每一个细节都不愿放过。 她只愿能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子阙的到来,让这一刻成为彼此心中难忘的回忆。 自己该让子阙公子看见自己正在做什么呢? 施梦溪蹙眉沉思,心中暗自琢磨着。 对了,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何不模仿一下施沫禧那个自以为是的老丫头呢? 只是,施沫僖究竟做什么事呢?自己竟对此知之甚少。施梦溪开始努力地回想。 啊,对了!那丫头不是擅长箭术,且心怀江湖梦吗?那么,何不假装自己正在练剑,以彰显一份英姿飒爽呢? 想到此处,施梦溪欣然取出自己的长剑,随着剑光的流转,她开始轻盈地舞动,剑尖划过空气,带起一阵阵悦耳的剑鸣,仿佛真的置身于江湖之中,与风共舞。 正当施梦溪的剑舞演绎到第三式之时,子阙在家丁的引领下,悄然出现在了小院拱门外。目睹施梦溪舞剑的英姿,子阙连忙举手示意,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梦溪,快停下!你身上的毒伤还未痊愈,怎能如此贸然练剑呢?” 施梦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故意又使出一招优雅的收势,尽显她的曼妙身姿,宛如画中仙子,令人赏心悦目。 子阙看得心中一阵荡漾,泛起层层涟漪,暗自赞叹:这特么的,不愧是小沫僖啊!这容貌,这身段,简直比真沫僖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第165章 神奇的药丸 然而,子阙猛然间惊醒,想起来自己此行的初衷,以及心中那份已深深刻印着沫僖的情感,他连忙收敛心神,提醒自己不可胡思乱想,更不能沉溺于眼前的美色。 他暗暗运转起劈山斩云诀的内功心法,控制体内气息流转,以防气血过度冲击会阴、曲骨、关元等敏感穴位,从而避免任何可能的尴尬与失态之举。 施梦溪盈盈笑道:“多谢子阙大哥挂念,我已经没事了,还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所以就赶紧练剑,不敢有一丝懈怠啊。 子阙闻言,语重心长地说:“治病需寻根溯源,你虽自觉神清气爽,但这仅是表面现象。砒霜之毒,对你的五脏六腑都有严重损害,若不彻底解毒,不仅影像修炼,而且还会短寿! “我可不希望,将来若是思念妹妹了,却只能到坟头给你说两句话。” 梦溪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眸,一脸惊愕,那模样愈发显得娇俏迷人。 子阙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又连忙默默诵读起卜辞,稳住心神,做出关切的样子,问道:“梦溪,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喝下那醋制毛发汤呢?” 梦溪轻轻撅起小嘴,略带娇嗔地说道:“你那什么醋制毛发汤,难喝死了,还没喝呢。” 子阙耐心地劝慰道:“虽说良药苦口,但对治病确有裨益,你即便是捏着鼻子,也应该努力将它喝了。” 梦溪面露难色,回应道:“即便是捏着鼻子,也难以忍受那怪味,而且喝下去之后,感觉就像是满口充斥着泥沙,实在难以下咽。” 子阙随即从空间戒指中轻巧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微笑着说道: “我早已料到,你对那汤药的口感不甚喜爱,因此特地将我昨天配制的醋制毛发汤,采用秘法炼制成了疗效更好,还便于服用的药丸。这样吧,你就服用这药丸,早晚各一粒,既方便又有效。” 梦溪接过那精致的玉瓶,眼中瞬间闪烁起惊讶与欣喜的光芒,她温柔地说道:“子阙大哥,你真是太懂得体贴人了,这样细心地为我着想,竟然还想到了如此巧妙的办法。” 子阙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够康复,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现在,就请先服下一粒吧,从明天开始,记得早晚各服用一粒,一定要按时哦。等这一瓶药丸都服完了,你体内的毒素应该也就差不多能解清了。” 梦溪轻轻颔首,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丸。这时,子阙眼疾手快,早已备好一碗清澈的温水,轻轻递到了梦溪的面前。 梦溪接过水杯,药丸在舌尖轻轻一触,随即化作一股暖流滑入喉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甘甜与药香。 她轻轻放下水杯,感受着体内似乎正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缓缓流淌,驱散着残留的毒素与疲惫。 “子阙大哥,这药丸真的很神奇,我感觉整个人都又轻松温暖了许多。” 梦溪的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惊喜,仿佛看到了康复的希望就在眼前。 子阙闻言,面上也展露出欣慰之色:“那便好,你感觉好一些,我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只是可恨那雨王妃,竟派人对我们下此毒手!害得妹妹你吃尽苦头。” 梦溪闻言,想起自己刚刚中毒时,被搞得上吐下泻的惨状,如今还不得不每日喝汤吃药,一股无名火起,恨恨地道:“就是,雨王妃简直是心如蛇蝎,毒辣至极!” 子阙冷哼一声,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但愿施懈长老能秉持公正,不因私情而有所偏袒,从严从重惩处这妖妇!” 梦溪闻言,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私情!?你是说施懈长老与雨王妃之间……” 子阙连忙摆手澄清:“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种种迹象表明,施懈长老与雨王妃颇为熟稔,也因此,他与那对我们下毒的隐鸩公公也颇为相熟。” 梦溪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我还以为施懈长老竟会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那么肆意妄为呢。” 子阙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担心。施懈长老虽然表面上摆出严正姿态,但暗地里,却可能会,对那位想毒害我们的雨王妃网开一面,这才是最令人忧虑之处。” 梦溪急切地提议道:“不行!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立刻去找爹爹!必须请他亲自督办此事,这样才能确保那雨王妃受到应有的制裁!” 子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附和道:“对的哈!还是梦溪妹妹所言极是!只要有国主亲自督办,那雨王妃必定难逃法网,才能确保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就当是我陪你散散步。” 第166章 影响深远的大事 正当子阙陪伴着施梦溪,向国主施古陈述,关于施獬长老尚未着手对雨王妃及其侍从展开审讯,极有可能暗中庇护那位心肠如蛇蝎般狠毒、毒辣至极的雨王妃之时。 在有施国王宫那庄严巍峨的宫墙之内,竟悄然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那是戌时时分,夜色刚刚降临,施獬长老带着一脸满足与轻松,脚步轻快地从雨王妃那座奢华至极的寝宫中悠然自得地走出。 就在这时,一阵争吵之声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只见一名宫女正怒气冲冲地对着雨王妃的贴身侍女琼溪大声呵斥: “我早已警告过你,不要在这里清洗这些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为何天一黑你又偷偷摸摸地出来清洗?” 琼溪却毫不示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冷冷地回应道:“我喜欢在哪里清洗,便在哪里清洗,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来管我的闲事?”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引起了周围不少宫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琼溪见众人围观,更是得意,她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下等宫女罢了,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可是雨王妃的贴身侍女,身份尊贵,岂是你能比的?” 那名宫女被琼溪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颤抖着手指着琼溪,说道:“你……你不要太过分了!别以为仗着雨王妃的势,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可是王宫,不是你的后花园!” 琼溪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哼,我过分又如何?你又能拿我怎样?别忘了,这王宫里的规矩,可是由主子们定的。你若是再敢多嘴,小心我禀报雨王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围的宫人们闻言,都纷纷噤声,不敢插话。他们都知道,雨王妃在王宫中的地位极高,又心狠手辣,得罪了她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够了!在王宫之中,怎可如此大声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子龙将军身着战甲,英姿飒爽,大步流星地来到了现场。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 子龙将军在人群中发现了施獬长老的身影,他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向着施獬长老行礼:“大长老,末将子龙有礼了。” 施獬长老原本已经快要走出雨王妃的院落,心中正盘算着这些琐事与他无关,不愿过多插手。 然而,子龙将军这一突如其来的行礼,却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还礼。他微微颔首,面色凝重道:“子龙将军客气了,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子龙将军拱手答道:“末将也是刚刚赶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过,既然大长老在此,何不亲自审问一番,以明真相?” 施獬长老轻轻摆了摆手,似乎对眼前的小事并不在意:“这等琐碎之事,我就不予过问了。子龙将军,你身为王宫重臣,处理这等事务自是绰绰有余。” 言毕,施獬长老便欲转身离去,似乎不愿再为此等小事停留片刻。 见施獬长老欲走,子龙将军急忙上前一步,诚恳地说道: “大长老,此事虽小,但发生在王宫之中,若处理不当,恐会滋生事端,影响王宫安宁。您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由您来主持审问,方能彰显王宫之公正,也让众人信服。” 施獬长老闻言,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子龙将军如此说,那老夫便勉为其难,主持一番审问吧。” 说罢,施獬长老转身面向众人,神色威严地开口:“尔等皆静一静,且听老夫审问。” 子龙将军赶紧吩咐人抬来一张床榻,请施獬长老就座,自己则手握剑柄,立于一旁。 两名宫女见施獬长老亲自出面,心中顿时忐忑难安,连忙恭敬地跪倒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施獬长老目光如炬,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俩谁先来说明情况?” 琼溪闻言,连忙抢先磕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负与狠厉: “启禀大长老,您一直都知道我向来老实本分,知礼守节。今日我只是在此处清洗绉帕,却没想到会碰到这位言语无状、行为失当的宫女,在这里胡言乱语,无理取闹,还望大长老能为我主持公道。” 施獬长老闻言,微微皱眉,转头看向那名质疑琼溪的宫女,语气平和地问道:“那你又有何话说?” 那名宫女见长老询问,也连忙磕头,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恭敬地回答道: “奴婢乃宫中专职取水之宫女,贱名工瑶。 “这处水潭与宫中饮水之井,在地底水脉相连。水质纯净与否,直接关系到王宫的安危,有施国的国运,万万不可有丝毫玷污。 “然而,琼溪却日复一日,无视规矩,在此潭肆意洗涤污秽之物,今日更是连续三次来此清洗绉帕。 “此举非但直接玷污了王宫水源,更可能破坏整个王宫的水脉,长此以往,恐将有损有施国的气运,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宫中并无真正的男子留宿,这些污秽之物又从何而来?而且是日复一日地出现,数量之多,实在令人费解! “奴婢斗胆揣测,琼溪或许在宫中暗中行不轨之事,此等玷污国运之行径,实乃国之大患,不可不察!” 言毕,工瑶重重地将额头叩在地上,仿佛要将心中的恳切与决心一并传达,不再抬起,只静待施獬长老的裁断。 而一旁的琼溪,听闻工瑶的指控,犹如被点燃的爆竹,顿时怒不可遏,瞬间暴跳而起,破口大骂道:“你这卑贱的丫头,竟敢如此胡言乱语,污蔑于我!” 说着,她就高举捣衣椎,犹如猛虎下山般,向工瑶冲去,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怒火,似乎要将满腔的怨愤倾泻于这一击之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子龙将军正欲飞身而出,去保护工瑶,却不料施獬长老已先一步行动。 只见他轻轻伸出一只布满深奥纹路的玄力大手,宛如无形的巨网,瞬间将琼溪拦腰擒住,而后猛然发力,将她重重地杵回了原先跪拜的位置。 施懈长老沉声道:“是非公道,自有本长老明察秋毫,你为何如此失态?莫非是被工瑶所言触动了心底的秘密?” 言罢,施懈长老缓缓踱步至琼溪洗涤衣物的水潭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盆中那数张皱巴巴的绉帕。 天哪! 眼前所见的景象,竟让施懈长老瞠目结舌。 他心中虽早已有所预感,刚才却仍不愿轻易接受那令人尴尬的现实。 直至此刻亲眼目睹,仍然震惊不已。 施懈长老怒不可遏,厉声质问道:“琼溪!这帕子上所沾染的,究竟是何等污秽之物?!” 琼溪一时语塞,支吾半晌后,终是跪伏在地,连连磕头道:“大长老明鉴!琼溪近日偶感风寒,咳嗽不止,肺热难耐,这……这不过是奴婢咳出的脓痰罢了。” 看着绉帕上沾着的几根弯弯曲曲的毛发,其中一根赫然花白,施獬长老的眼中怒火中烧,心中暗叹,难怪近来诸事不顺,原来是琼溪这丫头,在宫中悄悄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施獬长老怒不可遏,咆哮道:“你犯下的是死罪!是要生剥活剐之死罪!你当我这把老骨头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吗?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睁眼说瞎话!” “说!你究竟是与何人私通!?究竟是与年岁几何之淫棍苟且!?究竟是与多少人有染!?” 琼溪被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她本想独自承担下这桩罪责,但面对施獬长老那怒不可遏的模样,以及“生剥活剐”这残酷刑罚的震慑,她终于崩溃,痛哭流涕地坦白道: “大长老饶命啊,这……这并非奴婢所为,而是……” 第167章 原来是你! 正当琼溪开口招供,准备彻底坦白之际。 一道突如其来的炽热火焰,犹如脱缰的猛兽,猛然间从雨王妃的寝宫内呼啸而出,带着恐怖的火属性力量,直扑琼溪而去。 这火焰出现得太过突兀,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即便是真仙境的施獬长老,也仅仅是在这电光火石间,伸出一只蕴含玄力的巨手,企图将琼溪从火焰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然而,一切都已太迟。 施獬长老的玄力大手还未触及琼溪,她就被那肆虐的火焰无情地吞噬。 转瞬间,琼溪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之球,痛苦地在地面翻滚、哀嚎。 那凄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场景之惨烈,令人不忍目睹。 那些围观的宫女与太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生怕被那肆虐的火舌所波及,空气中弥漫着惊恐与绝望的气息。 施獬长老此刻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沉着,他微微眯起那双虽小却锐利的眼眸,仿佛能洞察秋毫,眯起他那双细小的眼睛,目光如炬地望向雨王妃的寝宫——那团火焰袭来的方向。 与此同时,他又立即释放出强大的灵识,如同无形的触手般,深入寝宫内部,力图探明其中的情况。 旋即,施獬长老便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雨王妃的寝宫中,竟然潜藏着一名凡仙境九重的绝世高手! 刚才猛然袭向琼溪的那团火焰,便是那名高手暗暗一击所释放的恐怖威能。 施獬长老的神色,瞬间变得悲愤而凝重,他简直想直接掐死那人,不,他更想要生吞活剥了那人。 但是,他深知自己面对的对手非同小可,虽然自己那是真仙境一重巅峰的强者,但因为自己所参悟的御兽之道的奥义,有一点点被那人参悟的火之奥义所克制,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然而,他并未有丝毫退缩,反而斗志更加昂扬。身形猛然展开,如同矫健的雄鹰,手中紧握一柄后天中品神器——降魔铡,其上流转着淡淡的灵光,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气息。 他犹如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长空,直奔雨王妃的寝宫而去。 在这一刻,他早已经无暇顾及地上痛苦挣扎的琼溪,即便他其实对她还有一点怜悯之情。 不过,子龙将军立即施展元力,将身旁那水潭之水汇聚成一条水龙,倾泻于琼溪身上,试图浇灭灼烧她的火焰。 琼溪作为极为关键的人证,其无可替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必须尽自己所能,争取将琼溪的生命保下来,万一将来要进行审判,她的证词无疑将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子龙将军在奋力施救的同时,心中暗自思量着。 然而,令子龙将军惊愕不已的是,那吞噬着琼溪的熊熊烈焰,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借着水流之势,愈发肆虐地蔓延开来…… 而琼溪的呼喊声也早已由尖锐转为嘶哑,此刻再次发出几声微弱的嘎嘎声后,她便匍匐在地,以一种奇异的姿态挣扎,随后便沉寂无声了。只余下施懈长老与那位凡仙境强者的兵器交击声,丁丁当当,不绝于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子龙将军一时难以解救琼溪,只得依照既定计划,迅速指挥王宫侍卫们严阵以待,谨防那名高手趁机逃脱。 忽然,施懈长老与那名高手之间的激烈交锋,竟出人意料地戛然而止。 王宫里瞬间静了下来,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琼溪身上那诡异火焰,依旧噼啪作响,肆意燃烧。 琼溪的躯体已被无情火焰化为焦黑的炭状,四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是你!” 施懈长老在认清对手的瞬间,暂停了攻击,怒不可遏地吼道,双眼仿佛能喷出熊熊烈焰。 “是我!” 那人亦停止了动作,随着硝烟缓缓散去,他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周围的许多侍卫,太监和宫女都认得他,赫然是业已叛逃的施焱长老。 “你为何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施懈长老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冷冷地质问道。 施焱同样运用元力,使自己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地传入施懈耳中:“这不过是两厢情愿之事,何来下作之说?” 施懈怒声道:“她是我的人!” 施焱冷笑一声,反驳道:“呵呵,她明明是那死鬼大哥的人。” 施懈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大哥看上她之前,他就是我的人!我只后悔当初不该带大哥去认识了她。” 施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么,你又是如何与她相识的呢?是谁!带你去认识她的?” 施懈无需刻意回想,他与雨王妃初次相见的那一幕,早已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识海深处。 只是,那些诸如谁带他去认识雨王妃的,等等无关的细枝末节,早就被他扔在了识海深处的角落里。 他怔怔地望着施焱,一时失神,竟未用玄力加持声音,失声喊道:“我几乎都忘了,竟是你领我第一次见到了她!” 周围的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完全不明所以。 唯有雨王妃心中明了他们所言何事,而子龙将军也隐约猜到了几分真相。 施焱继续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说道:“五哥,你还是继续用传音吧。 “其实,我也有一丝后悔!当初就不该带你去认识她。不然的话,她,自始至终都是属于我一人的!” 施懈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声道:“但你必须清楚,既然你已经引荐我给她认识,你就应该自觉地,离她远远的!” 施焱反驳道:“凭什么!?你抢走了我心爱的东西,我忍了!但我就借回来用用,都不行吗!?” “不行!” 施懈长老简直被施焱那荒谬无耻的逻辑,气得火冒三丈,他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怒吼道: “你这个卖国求荣,卑鄙无耻的家伙!还想抱得美人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准备受死吧!” 施焱深知自己与施懈的境界差距过大,实力悬殊,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身形微退,高呼道:“五哥,你怎忍心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痛下杀手!?” 施懈怒不可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真是为自己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兄弟,感到无比的羞耻!” 言罢,他高高举起那柄威力无穷的降魔铡,大步流星地朝施焱逼近。 面对施懈的步步紧逼,施焱也不再多言。他双腿分开站稳,双手猛然高举,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以一种深沉而庄严的嗓音高呼道: “我说!要有火!” 刹那间,王宫之上那片原本沉寂暗淡的天幕,仿佛被夕阳余晖点燃,绚烂的流火云彩如画卷般铺展开来,照亮了四周。 此时,施懈长老已经倾尽全力于铡刀之上,斜砍而下,直指施焱长老的肩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道:“这点雕虫小技,还值得如此张扬卖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忽然挺身而出,毅然挡在了施焱长老之前,他左手紧握一柄短剑,右手中指直指施懈长老的鼻尖,怒吼道: “你这个老王八蛋!有种的话!就先从我这儿砍下去!” 第168章 竟敢骂我爹 挡在施焱长老面前的少年,正是前国主施罗之庶子——施宙。 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稚气未脱的少年,施獬长老硬生生地收住了他全力挥出的一击,力量反噬之下,他差点憋出内伤,脸色铁青。 他怒声斥责道:“宙儿,你为何挡在这老伙夫面前!速速回到你母亲身边去!” 施宙闻言,怒目圆睁,回骂道:“你个老王八蛋,竟敢骂我爹!看小王我给你点颜色瞧瞧!” 言罢,他迅速扎下马步,双手凝聚灵力,向前猛然一推,只见两只火焰缭绕、咆哮不止的小狼,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向施獬长老猛扑而去。 施獬吃惊不已,不禁心神大乱。 自己这宝贝疙瘩,居然称施焱那无耻之徒为爹!居然还朝自己出手!而且居然使用火属性的功法! 这绝非自己所传授的御兽之术! 然而,容不得多加思索,施獬赶紧一挥衣袖,将施宙那原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灵力火焰之狼,瞬间湮灭于无形。 看似云淡风轻,实则他已心如刀绞。 只是,施焱长老用火属性元力,凝聚而成的两条火龙,紧接着,就如划破天际的流星,带着熊熊烈焰,从九天之上呼啸而下,气势磅礴,直奔施獬长老而去。 面对这铺天盖地、如火如荼的攻势,施獬连忙调动全身玄力,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降魔铡,犹如斩破黑暗的利剑,奋力抵挡。 尽管他全力以赴,成功斩落了其中一条火龙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但另一条火龙却如同下山猛虎,突破了他的玄力护盾,猛然间一口咬住了他左侧的肩头。 他左侧的肩头瞬间便被焚烧为焦炭,连带着左肩周围的皮肉也被烤熟,散发出烤肉的滋味。 施獬长老强忍着肩头的剧痛,迅速凝聚灵力,召唤出一群凶猛异常的饿狼,它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施焱长老猛扑而去,气势汹汹。 与此同时,施獬长老迅速凝聚起一股强大的玄力,化作一只巨大且充满力量感的大手,猛地伸出,意图将施宙一把拽回自己身旁,将他紧紧护佑在安全之地。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施獬长老突然感到,左侧肩胛部位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痛得那群饿狼都化为了烟尘。 紧接着,他的目光骇然地注意到,一片晶莹剔透、寒气逼人的冰雪剑刃,竟已穿透了自己的左胸,如同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让施懈长老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这柄名为“寒月霜影”的剑,对于施獬长老而言,简直是再熟悉不过。它正是雨王妃那柄标志性的佩剑,剑身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寒霜之气,宛如月华下的霜影,美丽而致命。 施獬赶紧催动玄力封住创口周围的经络,然后,他猛地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雨王妃,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与震惊:“冰雨!?你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还有宙儿,他为何也对我悍然出手?” 雨王妃的面容冷若冰霜,字字如冰地说道: “我这一生的凄凉苦楚,都是拜你所赐!是你硬生生地拆散了我和施焱大哥的美好姻缘,强行将我掳至身边!又是你,将我作为献礼,拱手献给施罗,你之恶行,简直是死有余辜!” 施獬闻言,一脸愕然,急声道:“冰雨,我对你的真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雨王妃冷笑一声,唾弃道:“呸!你还有脸谈真心?你若对我真心,又岂会将我拱手献给施罗!?” 施獬急忙辩解道:“何来拱手相让之说?分明是施罗仗势欺人,强行从我手中将你夺走!我怎么舍得失去你?我是被逼无赖,不得已才放弃你的呀!?” 雨王妃听后,冷声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手中的玩物吗?还说什么强行从你手中夺走!手中!你自己听听!你从来未曾真正尊重过我!你自始至终就没把我当人看!” 他们之间的对话,简直令周遭的侍卫、太监及宫女们瞠目结舌,惊愕不已!谁也没有料到,尊贵的主子与施獬长老之间竟隐藏着如此非同寻常的关系,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哎呀,真没想到施獬长老和主子之间还有这等纠葛,平日里完全看不出来啊。”一个宫女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可不是嘛,这宫里的水深着呢,哪个不是藏着掖着几段故事。这回可好,算是开了眼了。”旁边一个太监附和着,一边摇头一边咂嘴。 “你们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会不会引起轩然大波啊?毕竟涉及到大长老和先王遗孀,这可不是小事。”另一个侍卫压低嗓音,神情紧张。 “噤声!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万一被哪个有心之人听了去,告到国主那里,咱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一个看起来颇为老练的太监连忙制止,眼神警惕地四处张望。 施懈全然不顾周围的窃窃私语,他辩解道:“冰雨,这是一场误会,你了解的,我总是心直口快,不经意间就说漏了嘴。” 雨王妃目光如炬,语气冰冷:“无需多言,你的本性我早已洞悉!今日,就让我亲手送你上绝路!” 施懈一脸愕然:“这究竟是为何!?就算是为了宙儿的未来,你也不该如此决绝啊!” 雨王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是因为心系宙儿,我才无法原谅你对施焱大哥出手!我原本期待你们能携手合作,先击败施古,再共同对抗施起,共同扶持宙儿登上宝座!” 施獬一脸愕然,质疑道:“我们不是方才还达成共识,计划趁着铜甲军迫使大哥退位的时机,由我出面劝服大哥将王位禅让给宙儿吗?为何此刻你却突然改口,要我与那叛国贼施焱联手?” 雨王妃冷声道:“你竟然对施焱大哥动手,这已经将我的全盘计划打乱!” 施懈反驳道:“我们根本不需要施焱!就能助宙儿登上王位!” 雨王妃语气坚定:“宙儿或许可以不需要伯父的扶持,但他绝不能没有亲生父亲的陪伴与指引!” 施懈愕然反问道:“你说什么!?谁的陪伴与指引?” 雨王妃情绪激动地高声喝道:“是施焱大哥!宙儿的亲生父亲!他的陪伴与指引!才是重要而不可或缺的!” 第169章 就是想利用你 施懈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此刻终于明白,施宙刚才那些举动的缘由,不得已地相信了,施宙竟然是施焱的儿子,而不是自己骨肉的事实。 他原以为,是自己给老国主戴了顶绿帽子,没曾想,却是施焱给自己编织了一顶绿帽。 “你说什么?宙儿……他是施焱的儿子?” 施懈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雨王妃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她缓缓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 “是的,宙儿是施焱大哥的骨肉!我一直瞒着你,就是因为我想利用你,来达到让宙儿上位的目的!你听明白了吗!?” 雨王妃的话语中带着决绝,手中寒月霜影剑轻轻旋转,随后猛然抽出,剑尖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然而,那贯穿了施懈长老前心后背的致命伤口,并未如预期般鲜血喷涌,伤口四周的血管被雨王妃手中寒月霜影剑蕴含的寒冰元力瞬间冻结,使得血液流动停滞。 周围的侍卫、太监和宫女们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施懈长老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雨王妃,他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晴天霹雳!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以来视若珍宝的宙儿,竟然不是自己骨肉。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将他深深埋葬。 “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你!为什么要把我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施懈的怒吼在空旷的宫殿内久久回响,他的双眼赤红如炬,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将整个空间点燃。 他紧握降魔铡,仿佛握住了复仇的利剑,不顾一切地挥舞着,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疯狂地向施焱扑去,誓要将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召唤出无数只凶猛的恶狼,这些恶狼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口中滴落着涎水,带着森然的寒意,向着施焱蜂拥而上,企图将他撕成碎片。 然而,施焱绝非易于之辈,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轻轻一闪便巧妙避开了施懈那足以致命的攻击。与此同时,他迅速开口,仓促却坚定地喊道:“我说——” 然而,他尚未将“要有火”这三个字完全吐出,七八条烈焰翻腾的火龙便已凭空而出,围绕着他盘旋飞舞,炽热的火焰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将那些凶猛扑来的恶狼一只只吞噬殆尽,最终化为灰烬,飘散在空中。 雨王妃毅然决然地投身于激烈的战斗之中,她手中紧握的长剑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随着她手腕轻轻一抖,长剑再次以惊人的精准度,狠狠斩落在施獬长老的右臂之上,霎时间,四溢的冰晶如同冬日初晨的霜花,璀璨而冷冽,让整个花园,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寒意。 与此同时,施宙瞅准时机,一剑疾出,直指施獬长老的小腹,却遗憾地被一层玄妙的气罩阻挡,未能伤及分毫。 雨王妃眼见情势危急,连忙高声呼喊:“宙儿!快闪到一旁去,这等高手间的交锋,绝非你这炼气境的小子所能掺和的!”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试图让施宙远离这场致命的战斗。 施獬长老怒目圆睁,低头瞪视着施宙,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强忍右臂传来的剧痛,一掌凝聚,化作一头威风凛凛的虎头虚影,带着山呼海啸之势,向施宙猛然砸去,口中怒喝:“你这个野种!” 施焱眼见施獬长老欲置自己儿子于死地,心急如焚,全然不顾自身安危,立刻催动元力,一条炽热的火龙呼啸而出,直取施獬长老的心脉要害。 然而,施獬长老那看似凶猛的攻击,竟然也是虚招,见施焱因救援施宙心切而防御松懈,他当即调整掌力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中门大开的施焱劈去。 战斗愈发惨烈,雨王妃的剑招愈发凌厉,每一击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逼施獬长老的要害。 而施獬长老亦不甘示弱,他虽受伤,但战斗意志却愈发坚定,每一次反击都凶猛异常,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泻而出。 施焱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会招来国主施古,自己恐怕就逃无可逃了。 于是,他拼尽全力,催动体内的元力,凝聚出更多的火龙,企图以火攻之势压制住施獬长老。 然而,施獬长老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身形一闪,便轻松躲过了火龙的攻击。同时,他借助这个机会,向施焱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雨王妃见状,急忙挥剑阻拦,却也被这一击的余波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趁着施懈露出破绽,施焱再度汇聚出一条炽烈的火麒麟,猛然朝施懈扑去。 这一次,施懈未能幸免,他胸前原本被雨王妃击穿、凝结着冰晶的创口,在火麒麟的猛烈攻势下迅速消融为袅袅蒸汽,紧接着,鲜血仿佛破堤的洪流,喷涌而出。 这一变故让施懈长老的力量瞬间削弱了大半。他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雨王妃目睹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悲凉与酸楚。 尽管她一直以来,都只是将施懈视为一枚棋子,意图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在此刻,望着他那鲜血淋漓、气息奄奄的惨状,她忽然惊觉,自己对施懈并非全然无情! 她内心深处,竟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纠葛。 施焱则趁机逼近,手中又一次凝聚出一只火麒麟,向施懈长老最后一击。他心中清楚,只有彻底击杀施懈,才能确保自己和雨王妃以及施宙的安全。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雨王妃突然大喊一声:“不要!”她身形一闪,猛地冲向前,试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那毁灭性的火焰。 但一切都太迟了,雨王妃仅能挡住火麒麟的一部分攻势。 火麒麟狂暴地席卷而来,瞬间将施懈与雨王妃两人吞没于砖红色的烈焰之中。 “娘——” 施宙惊恐地大喊,毫不犹豫地冲出,脱下外套,试图用自己的外套扑灭雨王妃身上的火焰,却不料自己也因此被无情的火焰紧紧缠绕。 子龙将军目睹此景,心急如焚,连忙调动全身元力,从旁边的水潭中汲取大量水源,倾泻于三人身上,企图扑灭熊熊燃烧的火焰。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火势反而因水分的加入而愈发猛烈,仿佛被激怒了一般。 子龙将军懊恼地一拍脑门,这才恍然大悟,自己重蹈了先前的覆辙——在救助琼溪时,就曾因不当的灭火方式而适得其反。 施焱同样惊愕万分,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自己怎会将挚爱的女人和儿子卷入这场灾难之中? 他慌忙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口袋,扔向三人,企图以此缓解火势。 只见那袋子在火焰的炙烤下,瞬间膨胀,伴随着一声巨响,“嘭”地爆裂开来…… 第170章 生命的烛火 眼看着挚爱的女人与儿子,就要被自己发出的烈焰吞噬,施焱扔出了一个口袋。 那口袋在烈焰的炙烤下猛然爆裂,瞬间,烟雾缭绕,尘土遮天蔽日,形成了一片混沌。 紧接着,一层细腻的白粉,如雪花般洒落,将三人覆盖。而那原本肆虐的砖红色火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熄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驯服。 施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幻化出一双元力大手,奋力将雨王妃与施宙从施懈的身边移走。 他悲愤交加,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怎么这么傻!?” 然而,雨王妃与施宙却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尽管摆脱了烈焰焚烧。 见状,施焱心急如焚,连忙将施宙紧紧搂入怀中,右手轻轻地覆在施宙的头顶之上,引导体内澎湃的玄力,通过施宙头顶的百会穴,缓缓注入他的体内。 几个喘息之间,施宙悠悠醒转,缓缓睁开眼睛,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但他却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向雨王妃爬去,同时哭喊着:“咳咳,娘——,咳咳——” 那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带着一股几乎能撕裂空气的粗犷与沙哑,如同风中摇曳的枯枝,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肌肤一阵紧绷,心头也随之被紧紧揪住,难以平复。 施焱也是心中一紧,立刻将雨王妃也温柔地揽入怀中。 他闭目凝神,再次调动起体内的元力,小心翼翼地将其引导至雨王妃的百会穴,缓缓地注入,希望能为她带来一丝恢复的力量。 雨王妃渐渐开始有了呼吸,只是她的呼吸那么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使得锁骨上窝深深凹陷,宛如生命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那原本丰润的唇色此刻已全然褪去,变得异常苍白且干裂,就像是冬日里饱受霜冻摧残、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花瓣,透出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脆弱与绝望,每一次细微的唇动都似乎在诉说着对生命的无尽眷恋与不舍。 她的双眸紧闭,精致的眼睑轻轻颤动。那柔若无骨、宛如温玉雕琢般的手指,在无意识中摸索着,摸索着,最终紧紧攥住了施焱紧紧环抱着她的那只大手。仿佛是找到了最后的依靠,带着对这世界的依恋与不舍。 目睹这令人心碎的一幕,施焱内心的悲痛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再也无法遏制。他发出的声音,因极度的哀伤而变得沙哑而低沉,绝望之中,他也跟着儿子,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起来: “冰雨啊——,你一定要挺住!坚强一些!撑下去! “冰雨啊——,我们说好的,等我和宙儿雄霸一方,一起共享人世繁华的啊! “冰雨啊——,我一定寻遍这世间所有的奇珍异药,我一定遍访天下医术高超的巫医,我一定想方设法给你最好的救治! “冰雨啊——,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哪怕踏遍万水千山,我定会不遗余力,哪怕代价再大,也在所不惜!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的冰雨——” 然而,雨王妃的动作却越来越迟缓,逐渐停歇…… 宛如冬日里逐渐消逝的温暖,她的体温也悄然滑落至冰冷,一切努力似乎都已无力回天。 …… 此刻,国主施古与子阙已经火速飞抵了王宫的上空,悬停于夜空之中。 他们原本正与施梦溪在施古的书房中商讨对策,意图迫使施懈长老秉持公正,严惩不贷,绝不姑息雨王妃。 然而,就在谈话间,他们猛然察觉到王宫内火光熊熊,玄力激荡的波动向四周扩散,犹如狂风骤雨般震撼人心。 于是,施古立即安排加强警戒,并留下施梦溪在书房等候,自己则裹挟着子阙,以风驰电掣之势飞升至王宫上空。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惨烈的这一幕。 子阙心中暗自思量:这施懈老儿平日里总显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怎料今日竟如此沉不住气?分明是想单凭个人之力压制施焱,却不料在阴沟里翻了船,栽了个大跟头。 由此观之,他在谋略与城府上,较之赵梁那狡猾之狗头,实在相差甚远。 回想去年,赵梁在有施国吃了瘪之后,非但没有鲁莽行事,反而选择隐忍,待返回夏都,才暗中筹措了一股,足以颠覆有施国数次的强大力量,直至万事俱备,方才动手。 他的这份耐心与筹划,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真正难以对付的人,不在于一时的好勇斗狠,而在于能够审时度势,静待最佳时机。 而赵梁就是这样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猛兽,他耐心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爆发,誓要一击毙命。 反观施懈,今日之举,无疑是失了分寸,将自己置于了被动之地。 想到此处,子阙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在波谲云诡的斗争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被情绪左右了判断。唯有保持冷静,深思熟虑,方能在这游戏里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阙儿!\" 国主施古此时发话了,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即将子阙送到了施懈身旁。 \"你速去查看大长老的伤势,务必竭尽全力,不惜任何代价的救治他!所耗资源,我会给你加倍补偿的。 “至于施焱这个叛国之徒,就交由我来处理!\" 子阙闻言,连忙俯身查看施懈的伤情,这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施懈呼吸与心跳均已停止,全身皮肤被烧得焦黑,又被一层诡异的白色粉末所覆盖。 他的左侧胸口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所幸只是伤到了肺,并未伤及心脏。 而他的腹部同样有一个骇人的巨大伤口,丹田已然被烧穿,炭化,其中的金丹布满了裂痕,表面焦黄,仅有一丝微弱的玄力在缓缓渗出,显得岌岌可危。 真仙境强者的金丹! 子阙心中暗自惊叹,这简直太珍贵了,不可多得的修炼资源。 虽然已经被烧焦。 第171章 人弃我取,人取我与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趁着众人皆全神贯注于国主施古与施焱之间,那如箭在弦、一触即发的紧张对峙之际,子阙利用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悄无声息地将施獬那枚历经烈焰炙烤、边缘焦黑的金丹,悄然收入了璇玑仙境之中。 心情大好之下,子阙想:上天有好生之德,好吧,鉴于你献上如此一枚珍稀非凡的金丹,本公子便破例一次,动用师尊亲传的救治秘法,尝试看看,能否将你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想到这里,子阙便招呼子龙将军过来协助自己,然后伸出右手,轻轻覆于施懈长老的胸膛之上,掌心之中骤然涌动起一股的雷霆之力,如同生命的火花,在几次有节奏的震颤之后,奇迹般地,施懈长老那一度停滞的心跳再次节律地跳动起来。 随后,他捏住施懈长老的鼻尖,轻轻催动飞镰,将一股清新的空气,缓缓吹入其口中,待施獬将这口空气又吐出之后,又再次吹入新鲜空气。如此往复,约莫二十数次之后,施懈长老那微弱的呼吸也渐渐恢复了平常的节奏,生命的迹象重新在他的体内绽放。 子龙将军目睹此景,不禁瞠目结舌,惊愕万分。 而杨歌曜同样震撼难当,未曾料到自己这前世,竟然掌握了电除颤与人工呼吸这等现代急救之术! 子阙接着又给施懈长老喂下一粒珍贵的丹药,并从璇玑仙境中,轻轻引出一缕清泉,招呼子龙将军一同为施懈长老进行清洗。 两人合力,用清泉细细冲刷去长老身上的尘垢,随后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两张柔软的麻布,轻柔地将他身上的水珠大致吸干,再小心翼翼地用麻布将其包裹好。 接着,子阙和子龙将军运用自身元力,轻轻将施懈长老托起,安放回他刚才所坐的床榻之上,让他舒适地躺下。 然后,子阙请修为更加深厚的子龙将军援手,学着施焱救治施宙的方法,缓缓释放出一缕元力,自施懈长老的百会穴,轻轻地灌入。 与此同时,子阙亦施展手法,轻轻掐按施懈长老的人中穴。 不过片刻,施懈长老便缓缓睁开双眸,眼神中带着几分虚弱,茫然地环顾着四周。 只见施焱正低垂着脑袋,瑟缩地站在国主施古的身前,宛如一个自知犯错、心怀畏惧的孩童。 反观施古,则以一种不容侵犯的王者风范矗立于施焱对面,其眼神锐利,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直至施古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背叛养育你的祖国!你简直是罪该万死!我施古,从此不再认你为手足兄弟!” 施焱急忙辩解:“大哥,是施罗那厮欺压于我,还纵容子修一家子为非作歹!” 施古怒不可遏:“即便如此,也绝不是你背叛祖国的借口!你若对施罗不满,大可去找他理论!为何要背叛我们的祖国!? “施罗,只是他施罗,而有施国,却是咱们共同的有施国!” 施焱固执己见地说道:“不!施罗就是代表有施国,有施国是施罗的,不是咱们的!” 施古冷笑着反问::“照你的逻辑,如今,这有施国,岂不是变成我的了?” 施焱毫不犹豫地答道:“那是当然!” 施古怒极反笑:“那凭什么施罗欺负了你,你背叛的却是我!?” 施焱闻言,这话也是有点打脑壳,但他旋即反应了过来,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背叛的时候,有施国是施罗的有施国,可谁又能料到,今日的有施国已经成了大哥您的有施国了?” 施古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痛心,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会如此执迷不悟,将个人的恩怨凌驾于国家之上。 “施焱,你变了。”施古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你曾经也是一名那么骄傲、那么忠诚的战士,为了有施国,你曾经也不惜一切,攻城拔寨,励精图治,重新让薛城那战后的废墟,变成有施国最繁华的大城之一。 “但现在,你却因为个人的私仇,背叛了我们共同的梦想!” 施焱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不,大哥,你错了。 “家大了就得分家,国大了就得分封,这是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只是,施罗那贪心的家伙,紧握权柄,拒不遵循分封之道。 “他早就将我们的功劳,把我们这些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兄弟,忘得一干二净。 “一心只图谋求自己的权势与富贵!” 施古冷笑一声,反驳道:“假如,当初施罗把薛城分封给你,你能守得住吗?假如就让你当薛城的王,你掌握的财富,就一定会比薛城城主多吗? “别忘了!是咱们有施国这堪称无敌的五支强军形成的威慑,是咱们有施国多达五名真仙境强者的坐镇,在为你的买卖保驾护航。别忘了!是每年全有施国优先从你薛城采买陶器,铜器与法器,才让你拥有了远超寻常长老的巨大财富!” 施焱愤慨难平:“财富!说到财富,我更是满腔怒火!咱们兄弟几人共同拼下的这偌大的江山,为何有施国的首富竟是子修,一个外人!而不是我!与您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施古语气严厉地说道:“在我面前,就别再提你那点所谓的功劳了!你的功劳能与我相提并论,能比我更深厚吗?那你说,凭什么?特么的有施国的首富是子修长老,却不是我?” 施焱觉得自己对这一问深有同感,不甘心地感叹道:“是啊!?凭什么,有施国的首富是子修那只癞蛤蟆?而不是声威赫赫的大哥您?” 施古却一针见血地反问道:“你应该问的是,凭什么你的功劳不如我,却拥有比我多得多的财富!?” 施焱一时语塞,心中感到一阵无力,一时间竟然感到有些理屈词穷。 施古接着道:“论及巫术,我自信无人能及;论及炼器,你则独领风骚。但在经商与积累财富的道路上,你我二人确实远远落后于子修长老!你静下心来想想,子修长老这些年通过贸易,为我有施国带回了多少金银财宝?这是我们二人能够企及的吗? “你再仔细想想,子修长老的巨额财富,是依靠国家贸易的抽成、暗中的回扣,或是国主的随意赏赐得来的吗?都不是! “他来有施国的时候,就富可敌国!他来有施国之后,又大规模投资田产,地产,房产,商铺,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当我们轻视商铺,认为田产才是根本之时,他凭借商铺赚了个盆满钵满! “当我们察觉到商铺的巨大升值潜力,纷纷投资商铺时,他却又转投大宗商品交易,再次获利! “当我们再次跟风买卖大宗商品之时,他又将目光投向了田产! “试问,我们之中,谁有他那般超凡脱俗的商业眼光?谁有他哪般人弃我取,人取我与的胆识与豪情?哪一家的产业,能与他的相提并论,能比他更加繁荣?” 施焱此刻似乎悟出了一个道理,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 “无论我们兄弟之间如何纷争,那都是我们兄弟内部的事情!子修那只老蛤蟆,作为一个外人,即便他是天下的首富,在有施国,他也必须成为我们案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 “大哥!我们兄弟若有心要取,那老癞蛤蟆不敢不弃!” 第172章 替家族清理门户 子阙和子龙将军,在一旁默默聆听着这两兄弟的激烈争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子阙微微皱眉,他深知施焱的野心与偏执,也明白施古的无奈与痛心。 自己一家虽然生活在有施国,却时常感受到身为“外人”的疏离与不安。或许有一天,施焱今日所言,就会一语成谶,成为无法逃避的现实。 而子龙将军则紧握双拳,悄然看向子阙。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虽然无言,但却传递着彼此间的担忧与决心。 虽然他们都视有施国为自己的家园,是有施国的忠诚守护者,但倘若有一天真被当作异类,要被拔除,也不能愚昧的束手就擒啊。为了守护自己和家人的尊严与权益,他们也必须站出来,面对那未知的一切。 施古满怀失望地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九,你忘记了父亲的宏伟志向,和殷切嘱托!你忘记了我们兄弟十三人共同立下的神圣誓言!你忘记了鸿钧老祖传下的神圣谕旨! “万年之期已过近半,天地大劫即将降临! “这世间绝不能继续四分五裂,战火连天!更不能任由强者肆意妄为,以力压人! “我们必须尽快推动天下大同的实现,倡导智慧与才能的竞争,摒弃暴力与血腥的掠夺,以达成和谐共荣、高速发展的美好愿景! “否则,我们决定是渡不过这一次的天地大劫!” “而我们有施氏十三兄弟,自当以天下苍生的安危为己任,矢志不渝地平定四方!我们誓要践行鸿钧老祖的教诲,让天下大同的理想照耀人间!” 施焱冷笑一声,反驳道:“你真是太天真了!这不过是,老爹为了让我们兄弟,为他对外扩张的野心,寻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施古闻言,怒不可遏,厉声道:“鸿钧老祖的法旨,岂容你如此亵渎与诋毁!?你小心遭天谴,天打雷劈!” 施焱却不为所动,反而劝说道: “大哥,你醒醒吧! “不要再被这些虚幻的理想所迷惑,执迷不悟了! “你要明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不能让外人占了我们的便宜,更不能让有施国的未来落入他人之手!” 施古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位已经叛离的兄弟,他的蛊惑之词,正在悄然侵蚀着自己团队的凝聚力,尤其是子阙和子龙这两位年轻的,后辈中的关键之人,就站在自己的身旁。 他深知,此刻必须展现出决绝而果断的态度。 于是,他的脸色骤然一沉,冷冷地说道:“不许叫我大哥!” 施焱急忙改口:“对对对,二哥!您千万要……” 施古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住口!你早已不是我施古的兄弟!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被剥夺了有施氏族人的身份! “今天,你既然继续执迷不悟,那我就只好替家族清理门户,还有施国一个清白与安宁!” 话音未落,一把散发着玄青色光芒的神杖赫然出现在施古的手中,其上流转着神秘莫测的符文与力量。 施焱见状,脸色骤变,愤怒与不甘交织在一起,他大声质问道:“二哥!你竟然如此铁石心肠,毫不留情!?” 说着,施焱也稳稳地站定身形,双手高高举起,摆出了他那庄严而神圣的战斗准备姿态,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对决。 施古眼神凌厉,冷声道:“准备受死吧!” 言语间,三道虚幻而强大的身影凭空显现,那是三名纯魂体构成的凡仙境高手,他们环绕着施焱,站成了一个玄妙的阵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施焱并未退缩,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高声呼喊道:“我说,要有火!” 霎时间,天地间仿佛响应了他的呼唤,熊熊烈火腾空而起,化作十多只威风凛凛的火焰之狼。 它们面对着施古与那三名魂体高手,仰天长啸,显得格外狰狞与凶猛,它们的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的敌人化为灰烬。 施古看着那些火焰之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哼,雕虫小技!” 施古冷哼一声,手中的玄青色神杖轻轻一挥,三道光芒瞬间从神杖中射出,分别击向三只最为凶猛的火焰之狼。 只听“砰砰砰”三声巨响,那三只火焰之狼在光芒的撞击下,瞬间化为了虚无,连一丝火星都没有留下。 施焱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又稳住了心神。他深知,自己的火焰之狼虽然被破,但自己还有其他的手段。 “二哥,你休要得意!”施焱怒喝一声,双手再次高举,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的身周开始浮现出阵阵红色的符文,那些符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跳跃、翻滚,最终汇聚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焰凤凰。 火焰凤凰的羽翼遮天蔽日,它的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威严的光芒,仿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火焰之神,俯瞰着世间的万物。 “去!”施焱大喝一声,只见那火焰凤凰双翅一展,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直扑施古而去。 施古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深知,这只火焰凤凰绝非等闲之辈,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应对。 于是,他手中的玄青色神杖再次挥动,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从神杖中射出,与那火焰凤凰在空中相撞。 一时间,天际犹如被点亮,光芒四射,与下方翻涌的火焰交织缠绕,共同绘制出一幅震撼人心的壮丽画卷。 四溅的火花如同火山喷薄而出的炽热岩浆,不仅将施古精心召唤出的三名魂体高手逼得步步后退,更是在这过程中,不慎点燃了周遭的屋舍,火光冲天,映照出一片混乱与不安。 面对此景,施焱毫不迟疑,再次调动体内澎湃的元力,凝聚出一条又一条威武雄壮的火龙,它们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相继投身于激烈的战斗之中,企图以那足以焚天煮海的炽热烈焰,将眼前的一切尽数吞噬于无尽的火海之中。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火势,施古口中低吟着古老而深邃的咒语: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那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智慧与力量,跨越时空的界限,触动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 随着咒语的回荡,施古手中的神杖骤然间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神圣光芒。 那光芒纯净而耀眼,犹如天际初升的第一缕曙光,既温暖人心又蕴含着不可估量的伟力。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四周炽烈的杀伐之气被迅速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与祥和的气息。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光芒不仅驱散了杀伐之气,还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散发着神性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内,时间仿佛变得缓慢,空间也似乎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一切外界的威胁与侵扰都被隔绝在外,只留下宁静与祥和。 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施焱眸中原本疯狂的光芒,在这一刻柔和了下来。 他缓缓垂下了紧握的拳头,仿佛在这一刻,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都被这神圣的光芒所净化。 他抬头望向施古,眼中不再是敌意与仇恨,而是一种深深的敬畏与感激。 这是子阙第二次目睹,施古施展这门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奇巫术。 然而,眼前的壮观景象,并未给予他太多时间,去细细品味那神性领域的玄妙与深邃。 他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幕紧紧牵引——妘枭娘娘那宏伟的宫殿,竟在这战斗中,不幸被飞溅而出的,如同岩浆般炽热的烈焰所波及,火舌肆虐,迅速蔓延…… 不好!沫禧还跟妘枭娘娘在一起啊! 子阙的心,不由自主地紧紧揪成了一团。 第173章 妖异的火焰 子阙身形一闪,犹如离弦之箭,迅速向妘鸮娘娘那巍峨的宫殿疾驰而去,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迟缓的急切。 未至近前,便已能遥遥听见一片喧嚣纷乱,只见侍女、太监与侍卫们乱作一团,忙得不亦乐乎。 一些人因惊恐而尖叫连连,一些人挥舞着扫帚奋力扑打着火苗,另一些则提着木桶,急匆匆地往来于水潭与火场之间,将水倾盆而出,试图浇灭那些肆虐的火焰。 更有人手持利斧,奋力砍伐着已被烈焰吞噬的门窗,以期控制火势的蔓延。 在这混乱之中,妘鸮娘娘焦灼万分地矗立于院落中央,声嘶力竭地指挥着众人行动。 “沫僖呢!?娘娘!” 子阙虽然还没踏入妘鸮娘娘的院落,但他已经确信,院子里并没有沫僖的身影,便焦急万分地,向妘鸮娘娘大声问道。 妘鸮娘娘一见子阙到来,情绪瞬间崩溃,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子阙,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阙儿,快去救救她!沫沫,沫沫还被困在那间火势最猛烈的宫殿里,至今未曾脱险!” 话音未落,她颤抖的手指已指向了旁边那间被熊熊烈焰吞噬的房屋,火光映照下,她那姣好的面容,显得那么凄楚无助。 子阙定睛一看,哇咔!那间房屋的火势相当诡异啊!侍卫们奋力浇上去的水,非但未能遏制火势,反而像是为烈焰增添了燃料,让火势愈发的凶猛。 一阵风吹过,就听见“轰——”的一声响起。 房屋各处的火苗,猛然间从一尺多高,蹿升到了一丈多高,并且融合成了一大片火海。 炽热的火舌肆虐,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热浪。 子阙即便身处十几丈开外,也能感受到脸上被热浪烤得火辣辣的,连发丝似乎都要被那烈焰点燃。 正在救火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均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纷纷向外逃离。 这时,就听见沫禧隐隐约约的哭喊声,那么沙哑,正从宫殿里传出来。 子阙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涌上心头。 他毫不犹豫地释放出自己的护体元力,并迅速催动了囚竽玄武功,一把抄起身旁的水桶,将其倒扣在头上,如同一位无畏的勇士,向着那座火光冲天的宫殿大门,以极快的速度冲刺而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顾一切地救出沫禧,哪怕面临被烈焰吞噬的危险。 在奔跑的过程中,子阙用元力加持的声音,向宫殿内传音道: “沫沫!别怕,我来了! “你千万不要再大声呼喊了,快蹲下身来,找一块湿布捂住口鼻,避免吸入那些滚烫有毒的烟雾!” 然而,令子阙震惊不已的是,当他全速地冲向宫殿大门时,竟然没有把门撞开! 那扇大门如同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 相反,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反弹而回,他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足足飞出了一丈多远。 这不可能啊! 自己可是凡仙境二重巅峰的好手,而且有囚竽玄武功的加持,别说这区区一个宫殿的木质大门,哪怕是撞在厚重的城门上,都相当有可能将城门一举撞开。 子阙焦急万分地大喊着,问道:“娘娘!这门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坚固?居然撞不开!” 一边喊,他一边飞速退开,因为他的衣服,都已经被烈焰的高温点燃! “我是用铁桦木打造的三重门!而且每一层都用榫卯结构牢牢封死!” “什么!?铁桦木!?那可是比陨铁还要坚硬的木材!你竟然还还封得得如此严密!彻底将其封死!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想把沫沫,活活烧死在里面吗!?” 子阙禁不住愤怒地咆哮起来。 妘鸮娘娘也是悲痛欲绝,嚎啕大哭着,连滚带爬地来到子阙面前,泣不成声地哭诉道: “阙儿!你快!快想想办法,救救,救救沫僖吧!从今往后,我再也,再也不反对,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我也是真的,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这样的火灾啊!” 子阙此刻心急如焚,无暇顾及跟妘鸮娘娘理论,立刻放出陆风,纵身一跃,大吼道:“快!立刻飞到火场上空去!” 陆风一听,顿时发出一声哀怨的鸣叫,似乎想要逃避这危险的任务。 子阙怒火中烧,一招神猿探云手使出,狠狠地拍在陆风的小脑袋上,厉声喝道:“今天要是救不出沫僖,你!我和你!都不活了!快!给我起飞!” 陆风一边心里暗自腹诽着子阙,重色轻友,一边再次发出一声悲鸣,大翅膀奋力一扇,腾空而起,忍受着高温的炙烤,努力地向更高的天空飞去,试图接近沫僖所在宫殿的正上方。 火场上空的温度极高,瞬间就将陆风的羽毛烤焦了不少。子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从璇玑仙境中取出一汪清水,洒满陆风和自己的身上,以减轻高温带来的伤害。 面对这诡异莫测的火势,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依靠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办法——水,来一试究竟。 尽管这火异常奇怪,方才那些侍卫们泼水,反而助长了其嚣张气焰,但他坚信“水克火”的道理,他心中暗想:一力降十会!若是水量足够大,或许就能压制住这股妖火,将其彻底扑灭,也说不定呢? 而且,即便无法彻底灭火,至少也能降低一下屋内的温度,减轻沫僖所承受的高温煎熬,为她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 想到这里,子阙毫不犹豫地调动璇玑仙境中的海水,形成一条水龙,决心以海量之水,挑战这看似不可战胜的烈焰。 那磅礴的水龙从半空中倾泻而下,犹如银河倒挂,化作一帘惊天动地的瀑布,直冲沫禧所在宫殿冲刷而下。 霎时间,白雾蒸腾而起,霎时间就又被火光染成砖红的颜色,仿佛天地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汽所笼罩。 然而,宫殿周围的火焰并未因此熄灭,反而在水与火的猛烈碰撞中,仿佛被激发了更大的愤怒,轰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火焰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从原本的一丈多高,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猛然窜升至十余丈之高! 宛如一条狂舞的火龙,将天空与大地都映照得一片赤红。 第174章 沫沫!你醒醒 正当子阙惊愕不已,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奇迹竟在眼前发生——沫禧所在宫殿的火苗,瞬间熄灭! 此刻,沫禧所在的宫殿,被浓厚的白色水雾所笼罩。 那些原本肆虐的火苗,仿佛被巨大的水流冲走,纷纷向四周蔓延,不断湮灭。 仅仅是数个呼吸之间,整个王宫就积了一尺多深的水,仿佛成了一片汪洋。 水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微弱火焰,宛如夜空中的萤火虫,显得既渺小又无助。 额,果然还是一力能降十会啊!子阙不禁感叹起来。 然而,在这宛如瓢泼大雨般倾泻而下的水龙的猛烈冲击之下,施焱竟奇迹般地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他双目圆睁,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我说!要有火!” 子阙心中不禁一凛,暗自咒骂道:这家伙究竟要闹到何时方休! 他猛地睁开天眼,一道犀利如剑的电光瞬间划破长空,犹如离弦之箭般疾射向施焱。 然而,施焱并未选择施展出他的火属性攻击,而是身形一晃,犹如灵猫般轻盈跃起,猛地扑向了一旁的施宙。他一把将施宙紧紧搂入怀中,金光骤然闪耀,两人的身影竟在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原地,如同被神秘力量吞噬了一般。 子阙的雷霆一击,终究只击中了施焱的脚踝,却再次未能如愿地将施焱击杀。 嘭——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王宫东侧的坚固围墙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之中,只见施焱满身鲜血淋漓,紧紧抱着再次昏迷的施宙,重重地摔落在碎石与泥土交织的地面上。 子阙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凝聚起一道耀眼的电光,欻的一声划破夜空,然而,一切仍然为时已晚。 “奶奶滴!角度低了点!” 施焱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全然不顾自身伤痕累累的躯体,紧紧抱着施宙,再次绽放出璀璨的金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消失在了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 这一切的发生,快得令人瞠目结舌,仿佛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 国主施古在一瞬的惊愕之后,瞬间就回过神来,他身形一动,犹如大鹏展翅,腾空而起,意图追击那逃逸的施焱。 然而夜色如墨,茫茫天地间,哪里还能寻得见施焱的半点踪迹? 子阙并未打算追击施焱,他驾驭着陆风稳稳降落在沫禧宫殿的屋顶之上,旋即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让陆风去享受片刻的自由飞翔,尽情释放一下天性。 今天陆风无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它那原本绚烂夺目的羽毛,被火焰无情地吞噬了不少,子阙心中充满了对它的感激与愧疚。 随后,子阙取出自己的天雷战刀,高高举起,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向了宫殿的屋顶。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宛如天际惊雷,屋顶被砸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碎屑纷飞,瓦砾四溅,扬起一片尘土。 没有丝毫迟疑,子阙继续挥动手中的天雷战刀,连续两记凌厉的斩击,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顿时在宫殿屋顶上,开辟出一个宽敞的破洞。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跃入大洞之中,稳稳落地,脚步未停,直冲向宫殿深处。 在一片略显凌乱的宫殿内室,子阙终于发现了沫禧。 此刻的沫禧,正无助地浸泡在日常沐浴所用的木桶里。 所幸,她的秀发并未被火焰吞噬,而是被水浸透,结成一咎咎的,无力地垂落在肩头。 而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初落的雪花,美眸紧紧闭合,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眉宇间紧锁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深深的不安,显然已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木桶中的水已变得温热,但沫禧的呼吸却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这一幕让子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沫沫!你醒醒,我是子阙。” 子阙急切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柔情与焦虑。 然而,沫禧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之中,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子阙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木桶旁。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双手,轻轻地将沫禧从木桶中抱出,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沫禧微弱的体温和微弱的呼吸,子阙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决绝,他绝不会让沫禧就这样离开他。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子阙温柔地在沫禧耳边低语,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与勇气传递给她。 随即,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珍贵无比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入沫禧的唇间。 紧接着,他又迅速运转体内元力,将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从百会穴,缓缓注入沫禧的体内,试图唤醒她,同时帮助她恢复体力。 这股力量,就像春日里的甘露,滋养着她的血脉,唤醒着沫禧沉睡的灵魂,让她的生命力在无声中悄然复苏。 随着时间的推移,沫禧的脸色渐渐褪去了苍白,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脸颊,她的呼吸也愈发平稳而深长。 子阙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沫禧正在慢慢恢复过来。 终于,沫禧的眼睑微微颤动,仿佛被晨曦的第一缕光线所唤醒,它们缓缓地、优雅地张开,露出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闪烁着生命的光芒。 “沫沫——,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 子阙轻声地呼唤着,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力量,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只留下他们二人相依的身影。 殿外那些喧嚣的人声,斧头猛烈砍砸殿门的嘈杂,都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无法侵扰到这片宁静的空间。 沫禧紧紧依偎在子阙的胸膛,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哽咽着说道: “你怎么一去就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被我娘锁在了这孤寂的宫殿之中,感觉好无助,好害怕。” 子阙的心中被一股深深的自责所淹没,他懊恼地自问,为何自己没有预见到妘枭娘娘会采取这样的行动?这本是他应该能够预判的啊! 然而,懊悔之余,他迅速收敛心神,转而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安慰着沫禧: “对不起,是我不好。 “但你现在,必须先去璇玑仙境中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让我去与你娘理论一番!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一定将它一一扫除!” 说着,子阙抱着沫禧,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仿佛抱起了一朵娇嫩的花。 第175章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将沫禧轻轻放在璇玑仙境中那张温婉细腻的床榻之上后,子阙又耐心地向小翠交代了诸多照料沫禧需要注意的细节之处。 随后,子阙重返那座先前紧闭的宫殿,此时,侍卫们终于破开了那扇被重重封死的大门。 矗立在宫殿大门之前,子阙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那被劈裂成数片的门板,宛如寒冰般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妘枭娘娘,语气冷冽地质问道: “您究竟是为何?竟然将沫禧囚禁在这座宫殿之内!” 妘枭娘娘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淡淡地笑道: “阙儿,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作为她的娘亲,自然要为她着想,我只是为了保护她,才让她暂时留在宫殿内。” 子阙闻言,冷笑一声,道:“保护?您所谓的保护,就是将她锁在宫殿里?您这保护的方式,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妘枭娘娘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但她并未立刻发作,而是选择了沉默。她的脸色阴晴不定,仿佛在内心深处经历着一场痛苦的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柔和与妥协: “唉——,阙儿啊,你对沫禧的那份深情厚意,我又岂会不知?既然先前我已明确表示,只要你能够将沫禧安然无恙地救出,我便不会阻挠你们在一起,那么我自然会坚守我的诺言,绝不会反悔。” 妘枭娘娘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子阙不禁一怔,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妘枭娘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娘此言当真?” 妘枭娘娘轻轻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落寞:“阙儿,我也是过来之人,我当然明白,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只要沫沫愿意,你二人能够真心相待,我自然不会再横加阻拦。” 子阙听闻此言,心中激荡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与感激,他郑重其事地一拱手,道:“娘娘放心,子阙定当与沫沫携手共度余生,倾尽全力给予她满满的幸福。同时,也必当铭记娘娘的恩德,尽心尽力地侍奉娘娘,不负娘娘的期望与厚爱。” 妘枭娘娘的目光,带着几分满意,轻轻看向子阙的身后,脸上却忽然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她温和地问道:“阙儿,沫沫此刻身在何处?为何我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子阙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略带歉意地解释道: “娘娘,实在抱歉,让您担心了。 “由于我们心中有所顾虑,生怕您会再次将沫沫囚禁,所以在刚刚我出来之时,已经让沫沫隐身,先行离开了这里。 “请您原谅我们的过度谨慎。” 妘枭娘娘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说道: “阙儿,我理解你们的担忧,但沫沫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又岂会真的伤害她。你们如此做法,虽然出于保护之心,但也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心中感到一丝悲凉。” 子阙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深知,自己与沫禧的行为,虽然出于无奈,但确实让妘枭娘娘感到了伤害。 他连忙上前几步,来到妘枭娘娘面前,诚恳地说道:“娘娘,是我们考虑不周,但请您相信,我们绝非有意冒犯,只是太希望能确保沫沫平安无事。” 妘枭娘娘看着子阙,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子阙的肩膀,说道: “阙儿,你也无需如此自责。 “我知道,你对沫沫是真心的,我也会尽力去理解和接纳你们。只是,希望咱们以后能够多一份信任,少一份猜疑,只为沫沫更加幸福。” 子阙闻言,心中顿时充满了感激与敬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努力成为沫沫最坚实的后盾。” 夜色愈发深沉,宫殿内外,太监、侍卫与宫女们正忙碌地收拾着因今日一场风波而留下的凌乱与破坏,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火下拉长,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忙碌的气息。 而在宫殿之内,氛围却逐渐变得温馨而柔和。妘枭娘娘与子阙之间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被温暖的夜色所融化,两人的关系也因此,似乎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子阙望向妘枭娘娘,眼中满是关切与敬意,他轻声说道:“娘娘,您先歇息片刻吧,我还有些要事与国主商议。待处理完毕,我便立刻去寻找沫沫,与她汇合。” 此时,国主施古正远远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子阙与妘枭娘娘之间的这一幕温馨对话。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与思索,他心中暗暗想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沫禧才刚刚被囚禁了一天,怎么就被子阙如此迅速地救了出来?这世间的缘分与变故,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但正如鸿钧老祖所言:造化,造化,乃天造人化也! 施古的识海中,于是各种思绪与计谋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不断地权衡利弊,试图找到最佳的应对策略。 以至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都因思考的过度而冒出了丝丝水蒸气,映衬着他此刻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子阙缓步至国主施古面前,惊讶地瞄了一眼国主雾气蒸腾的头顶,随即赶紧低眉,礼貌地欠身拱手告辞道:“国主大人,既然雨王妃已经遭到天罚,施懈长老亦已脱险,子阙心中挂念家中事务,欲先行告退。” 施古眉宇间显现出几分忧虑之色,他打断了子阙的话,急切地说道: “阙儿,此刻情势危急,刚接到前线急报,张汪城战事告急,我们需立即商议对策,筹谋如何迅速有效地驰援张汪城,以解燃眉之急!” 第176章 张汪城之战:严峻的形势 子阙闻言,心中虽挂念着沫禧,但也明白需以国事为重。他迅速调整心绪,神色坚定地说道:“国主大人,我深知前线战事紧迫,不容片刻耽搁,那我这就随您前往商议驰援之策吧。” 施古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拍了拍子阙的肩膀,沉声道:“阙儿,国家危难之际,能有你这样的栋梁之材挺身而出,实乃我有施国之大幸。待此事平息,我定当重重奖赏于你。” 子阙微微一笑,谦逊地回道:“国主大人言重了,为国效力,乃是子阙分内之事。只愿我们能尽快制定出有效的驰援计划,确保张汪城安然无恙。” 于是,施古郑重其事地嘱托子龙将军,务必妥善处理好王宫大战之后的所有繁杂事务,并允诺,对于一切所需之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予批准与支持。 随后,他便裹挟着子阙,身形一展,宛如凌云之鹤,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已回到他那庄重而雅致的书房。 此刻,在书房之外,梦溪正满怀期待、焦急万分地站立着,一双明眸紧盯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期盼着父亲与她心中的那位所谓的意中人,能够安然无恙地归来。 当施古与子阙的身影,终于映入眼帘,梦溪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激动,她急忙迈步向前,轻盈的身姿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瞬间便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父亲,子阙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梦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过度担忧之后,对亲人平安归来的无限欣喜与激动。 施古望着梦溪,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他轻轻拍了拍梦溪的肩膀,柔声道:“梦溪,别担心,我们一切都好。你子阙大哥此行也是立下了大功,我们正商量着如何部署接下来的战事呢。” 子阙微笑着看向梦溪,让眼中也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他轻声说道:“梦溪,让你担心了。不过,一切都已经解决,我会跟着国主,保护好有施国,保护好有施国的每一个人。” 梦溪听着父亲和子阙的话语,心中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与自豪。她相信,有他们在,国家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有施国就一定能繁荣富强,甚至傲立天下。 “父亲,子阙大哥,我也想为有施国做点事情,帮你们分担一些烦恼。” 梦溪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去前线,用我的巫医之术,救治那些伤员,尽我所能,为这场战争贡献一份力量。” 施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满意,是赞赏与骄傲。 真不愧是自己女儿,正合自己心意啊,刚才,他还在思虑怎样说服梦溪,发挥自己的优长,参与这场战争的后勤保障,或者巫医之事,现在得来却全不费功夫! 他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梦溪,你的勇气与决心让我深感欣慰。但军队讲究服从,前线危险重重,我会给你安排任务,而你必须做到服从命令,自己也一定得小心行事,完成任务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紧接着,施古把儿子施穹也叫了过来,面色凝重地,向三人深入剖析了张汪城前线的严峻形势。 仲瑀那狡诈的老狐狸,竟然动员了近六万大军投入到这场军事冒险中,这几乎相当于薛国故地人口的两成,其穷兵黩武、孤注一掷的态势,简直令人咋舌。 他的嫡长子仲魈,引领着薛国故地,众多城池的精锐城守军大部,大约两万余人,作为前军,浩浩荡荡地进驻到张汪城下,宛如一座坚实的堡垒,钉在了那里。 这些城守军的战斗力还真的比较强,乍一抵达张汪城下,边日夜不停的攻城,昨晚甚至差点攻破张汪城!好在施豹将军及时赶到,这才将他们从城墙上赶了下去。 鉴于此,施虎将军也不得已入驻张汪城内,以加强张汪城的防守。 待施虎将军入城之后,仲魈却放弃了强攻之策,而是派遣出一支支千人队,穿梭于张汪城的周遭,巧妙地干扰并基本切断了张汪城与外界的许多联系,使得城内陷入了孤立之中。 今日,许多补给,便根本送不进去了。 与此同时,他的庶长子仲虺,亦不遑多让,统率着一万铜甲军,一万城守军,紧随其后,驻守在薛城,一边确保前军的物资补给畅通无阻,一边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予仲魈的军队以必要的增援与接应。 至于其余的铜甲军,则分散成大大小小的,上百支小队,到处活动,并已有不少小队越过了张汪城一线。 这些铜甲军的散兵游勇,虽力量分散,难以撼动任何大城,但其机动性强,如蝗虫过境,对村镇的破坏力极强,又难以根除。 所以,天策军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一方面,他们需以寡敌众,死守张汪城不失;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分兵遣将,四处追击绞杀铜甲军的零散小队,致使他们捉襟见肘,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力量。 即便紧急调遣乌木军与太渊军前来助战,但在薛城后军的虎视眈眈之下,任何强攻张汪城下叛军的行动,都可能遭到薛城后军的侧后攻击,甚至是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施古紧锁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深知,眼前这场战役,不仅仅是对军队实力的考验,更是对智谋与毅力的极限挑战。 仲瑀那老狗,这些年真是修成了精,竟然如此老谋深算。 这盘棋布局得环环相扣,让人难以找到破局的关键。 若不能改变当前被动防御的局面,天策军将逐渐被消耗殆尽,最终可能面临城破人亡的悲惨结局。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点。 “或许,我们可以从仲虺那里入手。” 施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薛城作为后勤补给的重镇,必然囤积了大量粮草辎重。若我们能设法破坏其补给线,或是直接拿下薛城,仲魈的前军将不战自乱!” 施古满意地看了施穹一眼,道: “这是一个不错的计策。 “然而,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薛城城墙坚固,且仲虺此人虽不及仲魈勇猛,却也是个谨慎狡猾之辈,不会轻易露出破绽,他此刻一定已经将薛城布置得固若金汤。 “加之铜甲军游弋四周,任何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都可能提前暴露意图。 “我们缺少一支奇兵,一支既能避开铜甲军的耳目,迅速穿插至薛城之下,发动突袭,还能强攻坚城的部队。” 施古的眼神悄然飘向了窗外的景致,心中不禁暗自感慨,要是炽焰军此刻能留在国内,那该多好啊! 与此同时,杨歌曜就看见,子阙的识海中灵光闪闪,也形成了一个不错的计策。 第177章 张汪城之战:子阙的谋划 子阙在心中略作思量,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国主大人,我刚去过薛城不久,亲眼目睹其巍峨之姿,实乃坚不可摧之城池,非寻常之力所能轻取。 “而且我听说,仲虺智勇双全,实乃难缠之敌,而仲魈则偏勇武,性情比较冲动,这或许能成为我们突破的契机。相较于仲虺,他更容易被战胜。 “而相比于仲魈,铜甲军那些散兵游勇,更加容易解决,他们中应该有许多人能够被说服,即便对于那些顽固不化,难以说服者,消灭亦非难事,只是很难把他们都找出来而已。 “另外,我方不仅有太渊军、乌木军、蒙石军这三支精锐之师,而据今日早朝所知,施起大将军也即将凯旋而归,这无疑为我们增添了极大的胜算。 “所以,我斗胆提议,天策军就以仲魈及其前军为主要目标,在坚守张汪城的同时,伺机主动出击,力求歼灭其派遣出的巡逻千人队,以此削弱其势力,动摇其军心。 “至于那些铜甲军的散兵游勇,就交给我们吕城城守军对付。 “针对他们必须饮水,而且必须渡过吕坡河,才能抵达吕城的原因,我计划调集吕城全部骑兵力量,驻扎于通往张汪城途中的战略要地——吕坡城,并沿吕坡河南岸,每隔三里驻扎一支百人小队,形成严密的监视与防御网络。 “让大家首先用您的诏书,尽力消除铜甲军那些散兵的误会,将它们收拢到吕坡城。若有人实在冥顽不灵,拒绝改变诉求,我的骑兵部队将毫不犹豫,立即采取行动,将其予以彻底清除! “待到施起大将军胜利归来之际,相信我已经解决好了铜甲军这些散兵游勇,而施虎将军也已经吃掉了仲魈三五支千人队,明显削弱了仲魈的力量。 “此时,我们便有机会集结三军优势兵力,截断仲魈和仲虺的联系,将仲魈军围而歼之!” 施古闻言,猛地一拍桌案,高声赞许道:“不错!子阙的谋划相当不错!真正高明的谋划往往简洁明了!大巧若拙!我相信,如此而行,我们必能战而胜之!” 子阙见施古如此肯定自己的计划,心中也是一阵激动,他继续说道:“国主大人,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进行,我们需要进一步调动更多的情报人员,加强对敌军的监视,确保我们能够随时掌握他们准确的动向,随时因应形势的变迁,而灵活调整我们的部署。” 施古闻言,目光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他颔首道:“阙儿,你的见解深得我心。战争之局,瞬息万变,唯有灵活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你自己也要根据战场实际情况,灵活调整吕成军的行动,无需事事请示。” 子阙满怀感激之情,深深地躬身行礼,声音诚挚而坚定:“多谢国主的信任与重托!子阙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使命!” 施古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对子阙的期许:“阙儿,你即刻着手准备,我给你两日时间整饬军备,最迟于后日,便率领大军进驻吕坡城,解决铜甲军散兵游勇的难题。” 言罢,施古又转身面向施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穹儿,你负责统领留守的吕成军,确保吕城的治安稳定与城防安全。同时,你需全力筹措并运送前军所需的一切物资,确保后勤补给无虞,为前线将士提供坚实的后盾。” 随后,施古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了梦溪,语气中满是信任与期待:“梦溪,你医术高超,心怀慈悲,便随阙儿一同前往吕坡城,建立救治所,救治伤员,守护他们的生命安全。” 梦溪微微欠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父亲,梦溪定当竭尽全力,救治每一位伤员,让他们能够早日康复,重返战场。” 施古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环视着眼前这三名年轻人,声音沉稳而有力:“此次行动,关乎有施国的未来与安危,你们每一个人都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希望你们能够团结协作,各尽其职,共同为有施国的明天而战!” 在施古的鼓舞下,子阙、施穹和梦溪三人,均神情肃穆,纷纷表态将全力以赴,为有施国的明天,贡献自己的力量。 离开施古府邸的巍峨,策马于吕城空旷的街巷间,子阙胸中豪情激荡,思绪万千: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明日早朝,必须找国主拟下禅位于施宇的谕旨,这时消除铜甲军散兵游勇的误会,收拢他们的关键一环。 随后,须觅得一处清幽院落,作为诏令宣谕司之所在,诚邀学宫贤士加盟,共谋“公告发布改革”之大业,启动公告发布之事。 至关重要的是,在出征前夕,必须将国主禅位于施宇的谕旨,精心抄写多份,并广泛传播。 尤其要确保这份谕旨,至少要覆盖至施国北部的各个角落。 同时,还要携带足够数量的谕旨前往吕坡城前线,以备说服归拢铜甲军那些士兵。 此外,还需与子龙将军深入交谈,对大司农神鼎被毁一事,如何进行最终调查?进行细致探讨。 接下来还得遴选出征的骑兵与步卒。 至于平抑米价的举措,也已有两日未曾关注,也不知道目前进展如何? 还有收购田产,和出让商铺的事情,亦是我心头所系,未知其是否顺利? 想到这里,子阙不由自主地仰头望向那浩瀚无垠的夜空,心中情感交织,复杂难言。 在这纷扰的乱世洪流中,每个人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命运飘摇不定,而他,誓要成为那位能够掌控全局、扭转乾坤的棋手!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一阵突兀的鸟鸣声划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一只身影闯入了子阙的视线,竟然是陆风! 它满身血污,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第178章 一口肩头肉 目睹陆风那番副凄惨狼狈的样子,子阙心头猛地一紧,连忙呼唤陆风靠近,并小心翼翼地仔细检查起它的伤势来。 然而,陆风却突然咧开鸟喙,以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的语调说道:“主人!我会说话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鸟语”,令子阙不禁再次悚然一惊。 “你……你居然能开口说话了?!”子阙满脸愕然地问道。 “哈哈,主人,我在蒙山吞噬了不少妖兽,甚至还啄了刚刚溜走那老头的一口肩头肉。这不,我已经成功晋升到了二级四重的修为境界!”陆风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子阙定睛一看,还真是的,陆风居然连升了两级!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不可思议,子阙轻轻拍了拍陆风的背部,以示鼓励与赞许:“真是不可思议,陆风,你的进步速度真是太快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看来,这次蒙山之行对你来说,收获颇丰啊。” 陆风闻言,更是得意非凡,他拍打着翅膀,似乎想要在空中翱翔几圈以表达内心的喜悦:“多亏主人给了陆风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才能一下子连升两级。接下来,我一定要努力修炼,将来驮着主人,飞得更快!” 天哪,这只大鸟,才刚刚学会说话,竟然就如此能说会道! 看来,之前自己对陆风的认知,还是有失偏颇啊,未能全然洞悉它的潜能与智慧。 子阙一边继续仔细检查陆风的伤势,一边微笑着点头,心中对陆风将来能发挥的作用,充满了期待。 这陆风,已经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灵兽,他有着非凡的潜力和忠诚度,将来必将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然而,令子阙惊讶的是,除了腹部那些被火焰烧焦的羽毛,陆风居然毫发无损! “太好了,陆风,看来你并未受伤,你身上的血迹,都是那些妖兽的?” 陆风摇晃着小脑袋,自信地答道:“没错,那些血迹都是来自与我交锋的其他妖兽,以及那个可恶的老家伙。” 子阙笑道:“很好,以后你每次立下功劳,我都让你去享受一顿丰盛的大餐!但有一点你得记住,除了像刚才那个老头那样的恶徒,你绝对不能对好人有任何非分之想,明白了吗?” “那是自然,我岂会去伤害无辜的好人?” 陆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将子阙的训诫深深烙印在心底。 子阙接着好奇地笑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只啄了那老头一口肩头肉,没把他啄食个干净?” 陆风略带遗憾地答道:“我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但他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逃走了,实在是可惜啊。” 施焱那老家伙滑不溜手,就像一条泥鳅,别说陆风难以捉拿他,就连自己,还有国主大人,甚至是孔宣大神,都曾多次让他逃脱。 于是,子阙也没继续追问,而是满意地轻抚着陆风那小巧的脑袋,道:“很好,你先去微海中沐浴一番,洗净你这满身血污,再回易园来找我。” 陆风一听此言,顿时喜形于色,振翅高飞,欢快地应了一声:“好嘞!主人。” 随即,它就如同一道闪电,迅速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子阙看着陆风离去的方向,忍不住摇头笑了一笑,这陆风的灵智,在某些方面,其实还处于懵懂学童的状态。 …… 回到易园,子阙赶紧找来金叔,以便了解一下目前平抑米价,收购田产,和出让商铺的进展。 果然,一切几乎如同事先周密策划与预期中的情景一般无二。 在吕城的店铺开始施粥时,这一善举迅速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民众,他们或饥肠辘辘,或出于好奇,纷纷涌来,场面之壮观,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争抢之声、呼唤之声此起彼伏,场面一度失控。 好在,有从龙王岛请来的蟹族士兵及时介入,他们凭借强健的体魄与严格的纪律,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现场的秩序,这才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混乱与踩踏事件,使得施粥活动得以顺利进行。 在这混杂的人群之中,不乏一些平日里游手好闲、专爱在街头巷尾滋事的小混混。 他们或是被其他店铺暗中雇佣,特意前来凑热闹、搅局,企图从中捞取好处的。 然而,当他们满心欢喜地捧起粥碗,准备大快朵颐时,却发现粥中竟然掺杂了不少沙子,这让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这些混混平日里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这等“粗粮”,心中自然愤愤不平,企图借此机会挑起事端,制造混乱。 然而,他们的企图,很快就被蟹族士兵的铁腕手段所粉碎。 蟹族士兵们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以更加坚定的态度,与更加严格的措施,迅速将这些闹事的势力镇压了下去。 面对蟹族士兵那坚不可摧的防线与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些小混混们只能无奈地放弃原有的计划,灰溜溜地散去。 他们心有不甘,曾试图纠集更多的人手,企图卷土重来,给这场施粥活动制造更大的麻烦。 然而,恰在此时,一个令他们瑟瑟发抖的消息不胫而走——子阙公子已经被朝廷正式任命为吕城的都尉! 这特么谁还敢跟易园作对? 这一任命,无疑给那些小混混们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们意识到,在吕城这片土地上,他们再也不能打易园生意的主意了。 因此,他们不得不收起心中的邪念,忍气吞声,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转而聚在一起,商讨着该怎么向子阙公子赔罪? 然而,他们又如何能凑得出足以赔罪的巨额财富? 毕竟,子阙公子家,乃是有施国的首富,他们手中的那点微薄贝币与珠宝,又如何能入得了子阙公子的法眼? 于是,他们重新纠集在一起,跑到那些拒不降价,由普通贵族经营的粮铺前滋事,大肆谩骂粮铺老板心黑手辣。 他们妄图通过这样的举动,向子阙公子表达所谓的歉意,并以此彰显自己与子阙公子站在同一阵营的立场。 而那些粮铺的老板们,内心则是苦不堪言。 他们本身的粮食储备就不算充裕,加之先前一时冲动,跟风雇人抢购了大量易园粮铺的粮食,若是不将价格上调一成,恐怕连成本都难以收回。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待易园的粮食售罄后,便趁机将价格再提升两成。 然而,谁又能预料到,易园的粮食竟如同取之不竭的源泉,供应持续不断,仿佛拥有无尽的聚宝盆,让他们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听闻此事,子阙不禁对着金叔爽朗大笑:“这等智商也敢涉足商界,岂不是明摆着来送钱的?易园敢于降价,他们居然不深思其中缘由?非但不紧随易园步伐,反而胆敢与易园对着干!? ‘当猛犸象开始跳舞,蝼蚁,要么依附猛犸象!要么就退出戏台!’ “对了,收购田产与出让商铺的进展如何?你为我绘制的那份田产价格走势图,如今进展到哪一步了?” 子阙紧接着,又问起了下一件重要之事。 第179章 轮回五行诀 金叔急忙从他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卷轴,放在子阙面前的几案上,一边小心翼翼地展开,一边说道: “关于平抑粮食价格与施粥赈济的行动,全国范围内均已启动,目前我们较为确切地掌握了北方各城镇的进展情况,一切顺利推进中。 “遗憾的是,近两日,我们没有收到来自南方城镇的进展报告,这很可能是由于张汪城战事的影响所致。 “但值得庆幸的是,公子您高瞻远瞩,预先派遣了龙刀将军前往张汪城坐镇,有他在那里,相信张汪城的商铺能够安然度过难关,不至于遭受太大的冲击。” 子阙审视着卷轴上的趋势图,心中却在暗自思量: 战争无疑对商业活动造成了不小的阻碍,而自己身为吕城军都尉,更需加倍努力,力求早日结束这场令人厌恶的战争,早日恢复往日的安宁与繁荣。 见子阙公子沉默不语,金叔接着说道: “近日来,我们已成功购置田产一百二十八亩,同时,正在积极洽谈的还有两千余亩,我们正不遗余力地推进谈判进程。” 子阙微微颔首,沉吟道:“看来我之前的判断不够准确,对于那些尚在洽谈中的田产,我们不妨从容些,不必急于求成,先只收平民低于九枚贝币的田产,那些大户的田产,要低于八枚之后,再慢慢收购。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田产价格仍有下行的空间,这不是单凭我们一己之力就能轻易扭转的局势。待到价格进一步回落之时,或许就是我们加大收购力度、乘势而上的更佳时机。” 金叔连忙点头应和着,善意提醒道:“公子阳光毒辣!只是,眼下的价格已然是十年来的谷底,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它还能继续下滑吗?” 子阙轻轻一笑,分析道:“恐怕正是这种普遍的心理,让许多人急于在此价位抄底收购,就连我们也未能免俗,开始有所动作,这才使得价格在这附近出现了短暂的企稳反弹。 “然而,回顾之前价格骤降的猛烈态势,除非我们愿意倾尽所有,孤注一掷地进行大规模收购,否则单凭一己之力,实在难以阻挡这股下跌的洪流。” 金叔见子阙不听自己的善意提醒,也不再坚持,赶紧答道:“是,公子英明。” 然而,他心中却暗自思量,少主终究还是年轻,缺乏足够的经验啊。 老夫我已尽忠职守,提醒过你了。等到将来错失了这次以低价收购田产的良机,你便会明白,老夫这些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身为一位忠诚的老管家,首要之务乃是遵从主人的命令行事,他自是不会违背公子的意图,自作主张,胡乱作为。 接着,金叔又汇报了出让商铺一事,进展亦是颇为顺利: “我们可以出售的商铺,共计835间,由于地段优越,加之如今田产大跌,商铺的赚钱效应明显,不少商家卖出田产之后,都急于投资商铺,因此对我们的商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目前,已经成交19间商铺,还有数家实力雄厚的世家大户提出了购买意向,价格也较为可观。 “当然,商铺的出让也需要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老朽会密切关注市场动态,确保在最佳时机完成交易,为公子,为易园谋取最大的利益。” 子阙道:“卖比买难,而且我们待出售商铺多达八百多间,又是暗暗出售,你不必刻意放慢脚步,只要价格合理,便可适时促成交易,否则,如此庞大的数量,恐难以悉数售出。” 金叔闻言,恭敬地答道:“遵命。” …… 送走金叔之后,子阙来到璇玑仙境看望了一下沫禧,然后就来到仙境中一处海边的悬崖之巅,盘膝而坐,准备开始修炼。 这几天太忙,都没有完整的时间进行修炼。 终于有机会习练孔宣前辈那门“轮回五行诀”了。 子阙再次回顾了一下这门独特的功法,由于自己已经到了凡仙境,比较合理的一条修炼道路,是先将丹田中的灵漩,分为五个独立的小灵漩,再便可逐一改那些灵漩的功法属性,同时也不会发生不同属性元力间的相互冲突与干扰问题,最后实现同时修炼五种功法的目的。 如此,在面对修炼火属性功法的对手时,自己就可以调动水属性功法克制他;遇到修炼水属性功法的对手时,自己又可以调动土属性的功法克制他。 第一步并不困难,不到一炷香时间,子阙便依靠轮回五行诀所述的方法,将丹田中的灵漩一分为二,让它们运转了几个小周天之后,两座灵漩便已经彻底分开,相互围绕旋转起来。 仔细感受了一番,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两座灵漩也已经吸纳了不少散在四肢百骸的元力,稍稍膨胀了一些。 子阙吞下两枚灵石,补充了一些元力之后,又将其中较大的一个灵漩再次一分为二…… 两个多时辰之后,子阙丹田内的灵漩,便一个变成了五个,它们虽然都比起初那个灵漩稍小,但五个加起来,其内蕴藏的元力,比之前,起码三倍都不止! 子阙不禁大喜过望,孔宣前辈这功法真是玄妙啊!还没有实现五行轮回,自己的实力已经大涨! 子阙不禁跃跃欲试,想要试一下此时自己的实力,却又舍不得破坏了这仙境中的美景。 暂时忍一忍吧!再过几日,就可以在张汪城前线一试牛刀了! 想来差不多到上早朝时间了,子阙兴奋地离开璇玑仙境,快速洗漱完毕,又向着施古的府邸策马而去。今天早朝必须请国主施古,拟下禅位于施宇的谕旨 第180章 学长威武 朝会上,施古首先沉痛地通报了,昨晚发生的骇人听闻之事。 施焱那逆贼偷入王宫,意欲破坏王宫地脉,其行径之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紧接着,施古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与感慨,他详细讲述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大长老施獬挺身而出,与施焱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尽管大长老英勇无畏,但在与那逆贼的搏斗中,也不幸身受重伤,令人揪心不已。 紧接着,施古并未让忧虑与恐慌蔓延,他强调,尽管大长老的伤势颇为严重,但幸运的是,并无性命之忧,请大家稍安勿躁,共同期盼大长老早日康复。 子阙不禁为国主施古的“语言艺术”,感到惊讶不已! 这国主之位,可不是好坐的,一场理应震惊朝野的风波,甚至可以说是丑闻,竟然被他讲述得如此正义凛然。 随后,妫长老依循先前的约定,郑重地上奏了一则震撼人心的消息: 昨日朝会之时,天下发生剧烈的震动。所以他回星天监之后,详加推衍,竟然惊讶地发现,原来子阙竟是廉贞之星转世,首次被封授为将,所以震动了天下。 妫长老的这一番话,无疑在人群中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早先便察觉子阙将军气质非凡,原来他竟是廉贞星转世!” “天下震动?我竟毫无所觉?” “妫长老昨天就胡言乱语,今日这番话,莫非也是信口开河?” 正当众人疑虑重重之时,施古适时发声,一语定乾坤,稳住了局面:“妫长老的进步着实显着!此番衍算,终于准确了。” 然后是子阙请拟禅让诏书。 不过,出乎子阙意料的是,施古没有任何迟疑,即刻草拟并颁布了诏书。 诏书中正式宣布,拟将王位禅让于施宇,请其在看见诏书之后速返吕城,尽管诏书中并未载明禅位的确切日期。 朝议结束后,子阙迅速与学正姚启商议妥当,便急赴吕城军营,紧锣密鼓地部署了一系列出征前的筹备工作。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又带着玄锋将军,马不停蹄地赶往学宫。 抵达学宫之际,映入眼帘的是广场上已然端坐整齐的学子们,他们如星辰般密布,翘首企盼,期待着子阙的到来,整个场景蔚为壮观,仿佛一幅生动的历史画卷。 甫一踏入广场,子阙便被一股热烈的气氛所包围,学子们自发地爆发出如潮水般的欢呼声,那是对学长无尽的敬仰与期待。 “学长!威武!” 不知是谁,率先呐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崇敬与激昂,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这一声呐喊如同火种,迅速燎原,引得更多人齐声响应,声音愈发整齐划一,宛如战鼓轰鸣,响彻在广场上空: “学长!威武!” “学长!威武!” “学长!威武!” 子阙的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他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 他步伐坚定,带着无尽的信念,迎着众学子炽热的目光,脚步有力地登上了学宫讲坛。 学正姚启,于是威严地举起了他的双手,缓缓向下按压,示意众学子们安静下来。待那如潮的呐喊声渐渐平息,他高亢而清晰地宣布道: “子阙,他不仅是咱们学宫的璀璨明珠,更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楷模与骄傲!” 此言一出,再次激起了学子们心中的波澜,又是一阵欢呼声随之而起,充满了对子阙的崇敬与喜悦。 见状,姚启再次高举他的双手,示意大家稍作停顿。 待众人情绪稍稍平复后,他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份庄重与期待: “如今,子阙已身兼两职,既是吕城的都尉,又是诏令宣谕使。接下来,就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邀请子阙将军为我们训话!”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那是对子阙无尽的敬仰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整个场面充满了激动人心的力量与希望。 子阙于是站在了讲坛中央,环视四周,深吸一口气,用加了元力的声音,朗声道: “诸位同窗,今日我子阙站在这里,心中满是感慨。 “我们身处乱世,时局动荡,人皇夏桀无道,横征暴敛,对天下苍生毫无恻隐之心! “但正是这样的艰难时世,赋予了我们这代人,以非凡的使命与崇高的责任。” 他的言辞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宛如重锤敲击在每位学子的心田,激起层层涟漪。 “我深知,你们之中,有人胸怀壮志,渴望建功立业;有人矢志不渝,追求学问的至高境界;亦有人对未来感到迷茫与彷徨。 “但请相信,无论我们志在何方,只要我们心怀正义,勇于担当,定能在这动荡的时代中,找到自己的舞台,绽放耀眼的光芒。 “你可以投身战场,上阵杀敌,亲手推翻夏桀的暴政,灭掉那些助桀为虐的豪强,及其帮凶的嚣张气焰! “你也可以加入诏令宣谕司,以笔为剑,犀利地揭露夏桀的暴行,撕开那些欺压百姓的豪强们的真面目,唤醒沉睡中的平民! “让他们挺起胸膛,为了自身的尊严,为了后代的未来,拿起武器,奋起抗争,掀起一场颠覆昏庸残暴夏桀的革命风暴!” 说到这里,子阙稍作停顿,语气愈发坚毅,字字掷地有声: “因此,我子阙在此庄严立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崎岖,我都将矢志不渝,全力以赴。 “我的奋斗,不仅是为了吕城的安宁,不仅是为了有施国的繁荣昌盛,更是为了普天之下,每一个苍生的福祉与未来。 “我深切地期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并肩作战,手挽手,心连心,共同书写一段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壮丽篇章,让光辉与荣耀永远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话音刚落,广场上骤然间响起了如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学子们的双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希望与激昂的斗志,仿佛已穿越重重迷雾,窥见了未来的璀璨曙光,体内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 子阙微笑着,向在场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他的声音再次在广场上空回荡,如洪钟大吕般宣告: “我已经与姚学正达成了共识,所有九段的学子,若有意加入吕城军,或是诏令宣谕司,只需通过考核,即可提前从学宫毕业,率先踏上属于自己的辉煌征程!” 子阙的这一宣布,犹如一声春雷炸响,瞬间点燃了学子们的热情。 尤其是九段的学子们,更是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心中燃起熊熊斗志,准备在未来的战场上大展身手,一展自己的凌云壮志。 “凡有志于加入诏令宣谕司的九段学子,请移步至学正司门前有序排队,以待后续的选拔流程; “有意投身吕城军的英勇学子,则请留在原地; “请各位同窗向四周散开,为他们腾出施展武艺的空间。” 随着子阙的话音落下,九段的学子们迅速行动起来。 一部分怀揣着以笔墨为剑、以言辞为刃,揭露世间不公、唤醒民众良知的理想的学子,步伐坚定地走向学正司门口。 他们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未来文章的风采。 而另一边,那些渴望在战场上挥洒热血,用武力守护这片土地与子民的学子们,则留在原地,他们或站或立,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不屈。 随着人群的散开,一片空旷的演武场显现出来,阳光洒在每一寸土地上,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选拔加油鼓劲。 子阙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身,对着留在原地的学子们朗声道: “各位即将成为吕城军一员的同窗,接下来的选拔不仅考验你们的武艺,更考验你们的意志与团队精神。 “记住,真正的勇士,不仅要有过人的力量,更要有坚定的信念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学子们齐声回应,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决心。 而子阙没有预料到的是,今天这次匆忙的选拔,竟然奠定了他将来纵横天下的核心班底。 第181章 学子考核 看着台下自发站成一排的,四五十名英姿勃发的学子们,子阙不由自主地再次鼓舞道:“全力展现你们的风采!吕城军不需要孬总!” \"决计不会让学长失望!\" 学子们齐声响应,声音坚定而有力。 子阙满意地颔首,随即宣布:“非常好!接下来,就请各位迎接辛锥将军的严格考验吧!” 随着子阙的话语落下,一个身影快速跑步,来到演武场中央,站定在众学子面前,那便是辛锥将军,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子阙都被辛锥这股气势震撼了,原来辛锥在演武场中,气场如此强大! 辛锥将军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学子,沉声道:“我是辛锥,接下来的考核,不仅是对你们武艺的检验,更是对你们意志与信念的磨砺。 “记住,真正的战士,是在逆境中依然能挺直腰板,面对困难永不退缩的人。” 学子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胸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准备好了迎接挑战,证明自己的价值。 辛锥将军轻轻扬手,示意考核开始。 第一项测试是力量的比拼,学子们需要逐一举起沉重的石锁,以展现他们的力量。 …… 当玄锋将军以如火如荼之势,严格认真考核着这批即将成为吕城军骄傲的新兵的时候,子阙则与姚学正一起,步下庄严的讲坛,向着学政司的方向,缓步而去。 子阙决意亲自出马,从众多才俊中精挑细选,组建诏令宣谕司的首批吏员。 抵达学政司前,只见近百名怀揣梦想与抱负的学子已井然有序地排列成行,静待着命运的抉择。 子阙与姚学正并肩而行,步入队列之前,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对这批学子潜力的期待与信任。 子阙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每一位学子,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各位同窗,今日你们能站在这里,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勇气与决心。 “诏令宣谕司,作为传递正义之声,引导民众觉醒的重要机构,需要的不仅仅是文采飞扬,更需要有洞察世事、心怀天下的情怀。” 学子们闻言,神色更加专注,他们知道,这一刻,他们正站在命运的转折点上,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 子阙继续说道: “接下来的选拔,我们将通过笔试与面试两轮进行。 “笔试,考验你们的学识与文字表达能力; “面试,则更看重你们的思维深度、应变能力以及对时局的见解。 “记住,诏令宣谕司需要的是能够用笔锋锐如剑,直击人心,唤醒民众良知的勇士。” 一旁的姚学正,也点头补充道: “是的,同学们,诏令宣谕司的工作,不仅仅是撰写文章,更是要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用你们的文字为弱者发声,为正义站台。 “这是一份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但我相信,你们中的佼佼者,定能不负所望!” 随着子阙与姚学正的话语落下,选拔正式拉开序幕。 首先是以“民为贵”为题,要求学子们在限定的一个时辰内,自由挥洒笔墨,撰写文章。 这不仅是对他们文学功底的检验,更是对他们是否具备洞察世事、心系民众情怀的一次深刻探索。 学子们整齐地走进姚学正早已准备好的考场,或静坐沉思,或奋笔疾书,整个考场内,安静异常,紧张而又专注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他们有的从历史的脉络中汲取灵感,讲述着上古先贤如何以民为本,开创盛世。 有的则立足当下,剖析时局,提出对民生改善的真知灼见。 更有甚者,以未来为视角,描绘了一幅幅理想社会的蓝图,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 子阙与姚学正穿梭于考场之间,时而驻足凝视,时而低声交流,他们对每位学子的书法与文章,都给予了高度的关注与细致的评判。 在他们看来,这些文字不仅仅是简单的文字堆砌,更是学子们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是他们对于“民为贵”这一理念,深刻理解的体现。 那些书法,也不仅仅是控笔技巧的展现,它们更像是学子们内心世界的镜像,是情感与智慧的结晶,是书写者人品的体现,也是他们个人风格与气质的缩影。 他们有的笔画遒劲有力,透露出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同情与坚定决心。 有的则细腻温婉,如涓涓细流,滋润着读者的心田,展现出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与憧憬。 有的则豪放不羁,如同策马奔腾于草原之上,展现出豁达与自信。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陆陆续续便有学子完成了他们的文章,他们井然有序地排起长队,依次等待着与子阙进行一场简短而深刻的面谈。 子阙坐在几案前,神情专注而温和,他以一种平等而尊重的态度,认真倾听着每位学子对于文章思路的阐述,以及他们对于“民为贵”理念的个人见解。 面谈中,有的学子言辞恳切,从实际生活中观察到的民生问题出发,提出了具体而可行的改善建议。 有的则思维敏捷,能够从宏观角度分析问题,展现出对朝廷政策,与社会趋势的深刻理解。 有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他们憧憬着如何通过文字的力量,唤醒民众的意识,推动社会的进步与变革。 在所有的面谈中,有一位学子的表现尤为突出,他便是施弘,核心长老,礼正,施远之子。 当他站在子阙面前,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尘世的迷雾,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 他的声音虽不洪亮,却蕴含着深沉的力量与非凡的深度: “我深信,每个人都是独立平等的,都有追求幸福、自由和尊严的权利。 “若要真正治理好这片天下,就必须将平民百姓的利益、福祉与尊严置于至高无上的位置。 “当你把民众践踏在脚下,总有一天,民众就回把你葬进历史的黄土!” 子阙静静地聆听着施弘的每一句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许与深思。 当施弘的话语落下,整个房间似乎都沉浸在了片刻的静默之中,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在为这场深刻的对话伴奏。 “施弘,你的见解深刻而独到,让我也深受启发。” 子阙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你不仅理解了‘民为贵’的字面意义,更洞察了其背后的深远含义。” 随后,子阙又与施弘进行了更加深入的交流,他们探讨了如何更好地将“民为贵”的理念融入到诏令宣谕司的工作中,如何通过文字的力量,唤醒更多人的良知与责任感。 这场对话,不仅加深了子阙对施弘的了解,也让子阙对诏令宣谕司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面谈结束后,子阙对每位学子,都给予了诚挚的鼓励与高度的肯定 最终,子阙满怀喜悦地宣布,经过深思熟虑与严格筛选,他确定了37名才华横溢、志向远大的学子。 这37人,如同璀璨星辰,各自闪耀。 他深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必将在诏令宣谕司的广阔舞台上,大放异彩,成为弘扬社会正义、揭露世间不公的重要力量,为这片土地带来光明与希望。 不过,子阙万万没想到,辛锥将军那边,竟然为他精心遴选出了6位,足足6位,让子阙感到由衷的满意与惊喜的学子。 第182章 风云有施 交代了这37位学子即刻前去收拾行李,待会儿便跟着自己,一起到易园暂住。 明日他们便去挑选一座合适的,现成的小型府邸,然后采购一应办公用品,力求迅速将诏令宣谕司运作起来。 后天午时,务必完成“诏令宣谕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期作品——《风云有施》的相关工作,包括:选稿,初审,排版,终审,定稿,誊抄,发布。 目前,《风云有施》暂分四版,头版头条就是《关于拟禅位圣子施宇的诏书》,头版并配发评论解读文章,第二版写天下大事,第三版写风云有施,第四版写幸福有施。 第一期共抄写3200份:有施国1182个村庄,每个村庄2份;36座小城,每座小城8份;7座大城,每座大城张贴16份;存档24份;分别在吕城出售128份,邹城、青云城、奄城及蓝陵城各出售20份;剩余的200份,由吕成军带走,用于铜甲军散兵游勇的解释工作。 至于运送和出售《风云有施》,暂时由易园的商队负责,将来再单独成立发行与售卖的分支机构。 完成一系列事务的妥善安排后,子阙与姚学正再次来到学宫的中央广场。 此时,辛锥将军已经遴选出了六位出类拔萃的学子——施梁、施焰、施岳、玄铁、施海以及风沙。 这六位学子,在学宫中均以卓越的天赋和实力着称,均已达到炼气境八重后期的修炼境界。 他们各自专精于木、火、土、金、水、风等属性功法,各有所长,并且都身强体健,射术、马术、格斗、奔跑、攀爬等技巧尽皆精良。 在这六位佼佼者之中,子阙与施梁、施焰、施岳、玄铁、施海五人早已熟识,他们均出身名门望族,分别是施藤将军、施燚将军、施磊将军、玄锋将军、施淼将军的公子,自幼便沐浴在家族的荣耀与期望之中。 然而,他们都怀揣着独立自主的决心,不愿依附于父亲的荫庇之下,而是渴望凭借自身之力,在广阔的天地间,闯荡出一番辉煌的成就。 而风沙,则是一位来自平凡百姓家庭的学子,其背景朴素无华,子阙此前并未有幸结识。 正当子阙准备带领那六位学子离开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步伐: “学长!您怎可忽视我这拥有特殊能力、才华横溢之人呢?!” 众人闻言,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形略显瘦弱的学子——“支节”,正站在那里。 支节此言一出,语带狂妄,引得众人不禁哄然大笑。 对于支节此人,子阙自然不陌生。他本应是比子阙高一级的学长,但因修炼进度迟缓,已留级两次。去年,他好不容易突破至凡仙境八重,这才得以晋升至九段。 望着眼前的支节,子阙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特么简直是横生“支节”啊!自己此刻已经忙得一塌糊涂,焦头烂额,哪有闲暇工夫?与这家伙周旋胡闹! 因为,同窗多年,他从未察觉到,支节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望着子阙那微微透着无奈的脸庞,支节心念电转,一咬牙,毅然决然地开始解开上衣的纽扣! 一副马上就要脱下上衣的架势。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学子都惊愕不已。 因为,支节平日里极为羞涩,从不肯在人前宽衣解带,也从不跟大家一同沐浴,今天这番举动,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主动脱衣服了!? 该不会是没选上,就要耍流氓吧!? 或者是,他已经疯了吧? 然而,更令众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头! 当支节缓缓脱下上衣,众人赫然发现,他那看似瘦弱的身躯上,竟然布满了奇异而复杂的纹路! 这些纹路宛如古老的图腾,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神秘力量,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微却耀眼的光芒。 “学长,你看!” 伴随着一声激昂的呐喊,支节猛然间手持长戈,身形竟不可思议地腾空而起! 这一幕再次让周围的人群瞠目结舌,下巴几乎要掉落到地上。 支节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他离那能修炼土遁之术的真仙之境,还遥不可及,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的距离。 众人瞪大了眼睛,满是不解与震撼。 支节却在空中稳稳地悬浮着,长戈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闪烁着寒光,与夕阳的余晖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 这一刻,支节仿佛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而他身上所展现出的神秘力量,更是让人们对他的身份和来历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猜测。 更让所有人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是,他居然向施梁,发起了挑战! 只见他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施梁,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豪迈: “施梁!来啊!你平时最看不起我,我今天就向你发起挑战!看看究竟是我强,还是你弱!”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支节和施梁身上,期待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 支节的勇敢与挑战精神,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被人轻视的少年,而是一位即将绽放光芒的战士。 就连子阙,就连姚学正,就连杨歌曜也都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支节究竟是为何?居然具备飞行的能力!? 第183章 我支节也不是好惹的 施梁被支节的突然挑战弄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他从未将支节放在眼里,能飞行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不过是,支节的挑战,不过是在自取其辱。 而且,在众多同窗的注视下,他也不能轻易退缩,否则自己的威信何在? “哼,支节,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施梁冷哼一声,缓缓走向场中,眼神中满是对支节的轻蔑,“既然你这么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哦。” 支节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更加坚定了挑战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涌动,让他浑身都充满了斗志。 “施梁,你少得意。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我支节也不是好惹的!” 支节大声喝道,手中的长戈猛然一挥,带起一股凌厉的风声,直指施梁。 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展开,周围的学子们都屏息以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知道,这场对决不仅仅关乎支节和施梁的个人荣辱,更是一次展示各自实力和潜力的机会。 在众人的注视下,施梁和支节开始了激烈的交锋。 只见支节挥动手中那柄战戈,犹如破晓时分的第一缕寒光,迅猛异常地劈落而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啸风声,以及一股令人心悸的凛冽寒意,仿佛能冻结周遭的一切。 施梁却显得格外从容不迫。他抽出了一对,散发着淡淡的霸气与威势的,昆仑钨钛锏。令众人惊讶的是,那竟然是一对后天中品神器! 他将双锏交叉于胸前,紧接着猛然高举过头,宛如两座巍峨的山峰,试图架住支节那如破晓寒光般凌厉的一击。 然而,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支节使出的竟是虚晃一招。 就在大家以为,支节那柄普通的战戈,就要与施梁的神兵,昆仑钨钛锏,猛烈地碰撞在一起之时,他却突然改变了方向。 他的战戈在半空中灵活地盘旋,宛如一条银龙舞动,划出一道诡异而冰冷的寒光,竟然出现在了下方。 紧接着,那战戈,就如同一道雪亮的闪电,从下方骤然挥出,直指施梁防护稍显薄弱的小腹,这一击既迅猛又巧妙,让施梁根本无暇回防。 因为,施梁正双手高举锏,架势虽然威猛,但却让下盘顿时暴露出巨大的漏洞,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实在难以迅速收回那势大力沉的双锏,来不及回防。 此时,旁观的子阙心急如焚,不由自主地高声疾呼道:“施梁,小心!” 然而,施梁亦非等闲之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早有防备。 只见他身形微动,右脚猛然间踢出,这一脚看似笨拙别扭,但却势大力沉,暗含玄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战戈的柄部。 这一击如同巨柱碰撞长棍,力量之大,竟使得支节的战戈险些脱手飞出!空气中回荡着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彰显出施梁深厚的内力,与应变的能力。 但施梁那看似威力惊人的一脚,实际上并未能将支节的战戈真正踢飞。 支节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斗技巧,他借着施梁大力一脚的势头,顺势而动,战戈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宛如流星划过夜空,又出现在施梁的头顶。 紧接着,那柄战戈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自上而下,带着凛冽的寒风,再次向施梁劈来,这一击,更加的迅猛,更加令施梁难以捉摸,无法格挡。 因为就在此时,施梁已经向两侧挥出手中的昆仑钨钛锏,以便维持身体的平衡。 而这一动作,在无意间让他的头顶之处,再次暴露出了空档,宛如敞开的大门,等待着支节那雷霆一击的到来。 子阙已经看出了支节不凡的战斗技能,确实是不可多得之才,关键是他还会飞行! 同时施梁也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关键他爹是乌木军统领,施藤将军,最好还是不要出了意外才好。 因此,当子阙敏锐地洞察出支节那招借力打力的精妙之处时,他当机立断,迅速凝聚起一只雄浑的元力大手,猛地探了过去。 那只大手精准无误地擒住了支节迅猛刺出的一戈,展现出惊人的掌控力。 然而,施梁还没有到走投无路,难以招架之时,转机犹存。 就在此刻,他的头顶竟奇迹般地生长出一簇茂密的枝叶,那是他以深厚的内力真气凝聚而成,宛如自然之力的延伸。 “都给我住手!” 子阙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目光炯炯,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继续说道:“你们每一位都是有施国不世出的天才! “肩负着家族的荣耀与未来的希望。在这关键时刻,我们更应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外敌,怎可因一时意气,自相残杀,伤了彼此间的和气!?” 支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子阙的身前,满怀期待地问道: “学长,您这是……这是选中我了吗?” 子阙微微颔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既含赞赏又满载期许的微笑,缓缓言道: “正是如此!你的实力之强,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如此栋梁之才,倘若不能投身国家,为国效力,那无疑将是这片土地无可估量的遗憾与损失! “像你这样一位天赋异禀的英才,若缺乏一个能够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那该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啊! “所以,我诚挚地邀请你,加入吕城军的行列吧!为守护这片土地贡献你的力量!用你的智勇与热血,书写属于你的不朽篇章,成就一番辉煌事业!” 支节不由自主地屈膝半跪,双手恭敬地拱起,深情而坚定地说道:“支节定当倾尽所有,誓死效忠,绝不辜负学长对我的知遇之恩!” 子阙见状,连忙用双手将支节扶起,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你我既是同窗,便无需行此大礼!” 这时,一旁的施梁却不合时宜地插话道: “嘿,别以为学长接纳了你,你就可以得意忘形了!你那点儿雕虫小技,对我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说着,施梁用手指了指自己那绿油油的头顶,还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继续说道: “就算学长没有出手相助,你刚才那一击,也根本拿我没办法! “记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所谓的技巧,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罢了!” 子阙闻言,眉头轻轻蹙起,但转瞬之间,那抹蹙眉便化作了嘴角边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看向施梁,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 “怎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施梁被子阙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想提醒提醒这小子,不要借着学长的接纳,而嚣张。” 施梁的话音未落,却听见支节回击道:“嚣张?我看是你一贯很嚣张吧!今天,就让我来好好灭灭你这嚣张的气焰!” 说着,支节竟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举动——他一把解开了束在腰间的裤带,紧接着,毫不迟疑地将裤子脱了下去。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引发了周围的一片惊呼与尖叫,尤其是那些女学子,有的慌忙转身躲避,有的则用手遮住了眼睛,场面顿时打乱。 支节这是要干什么!? 连姚学正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瞠目结舌地呆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第184章 好吧,算我服了你!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满心疑惑之际,支节竟如同幻影般,在众人眼前倏然消失了! 施梁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难道会隐身术不成,怎么凭空就消失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子阙,此刻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心中充满了不解与好奇。 “你服了么?你还嚣张吗!?” 支节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施梁的身体上方响起。 此刻的施梁,满脸涨成了紫红色,双手如同痉挛般伸向自己的脖颈,仿佛那里正被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 然而,当他的手指似乎触碰到那“绳索”之时,却见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住手!再不停下,你的手指就要被割断了!” 支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明显的警告与提醒,透露出不容施梁有丝毫反抗的意味。 施梁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局势已非他所能掌控。 他强忍着疼痛,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支节这突如其来手段的震惊。 “我……我不服!” 施梁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施藤将军的嫡长子!怎么会屈服!即便支节的手段再神秘莫测。 然而,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 子阙此刻已然洞悉一切,他惊异地发现,支节竟还掌握着那神秘的隐身术,而他此刻手中紧握的兵器,已经被施梁的鲜血勾勒出清晰可见外形,乃是一柄战钩。 那锋利的钩刃,正套在施梁的脖颈之上,宛如死神的镰刀,随时可能割断施梁的脖颈,夺走施梁的生命。 这情景凶险至极,子阙心中不禁为之一紧,他大吼一声: “支节!你给我住手!” 而支节,在感受到施梁即便身处绝境也未曾屈服的骨气后,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所以,他选择听从子阙的喝止,心情复杂地感叹,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与无奈: “你竟如此硬气!居然不服软。好吧,算我服了你!我是真的服了你!现在,你快松开你的‘手’——不对,是松开我的战钩,让我收回战钩!” 直到此刻,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支节先前那看似荒唐的脱裤之举,实则是为了施展隐身之术。 只不过,这隐身术似乎有所局限,只能让他自身隐形,而无法让衣物一同消失。 不管怎样,支节所展现出的这种高深莫测的能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折服,他们惊叹于支节的实力,更对他那出其不意的隐身秘术感到由衷的叹服。 同时,大家也为施梁在绝境中展现出的不屈骨气而暗暗赞叹。 面对生死威胁,他依然能够坚守自己的尊严,这份勇气与坚韧,无疑也赢得了众人的尊重与敬佩。 这一刻,无论是支节的实力,还是施梁的骨气,都在众人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子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是无比震惊,五味杂陈。 “好了,支节,你的能力确实令人惊叹,但以后一定要注意分寸。” 言罢,子阙赶紧取出一瓶金疮药,一边亲自给施梁上药,一边说道:“施梁,你的骨气也值得称赞,但以后也要学会更加理智地面对挑战。” 支节和施梁都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明白,子阙的话既是提醒,也是期望与关爱。 “好了,不打不相识,希望你们俩,将来能加倍地珍惜这份战友之情!” 子阙挥了挥手,打断了现场的沉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力量: “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咱们一起回吕城去吧!未来的路还很长,咱们需要团结一致,共同面对未知的挑战,只要咱们能够携手并进,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咱们前进的脚步!” 一众被选中的学子闻言,都纷纷振作起精神。 他们相信,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有子阙学长的带领,前路就充满希望。 …… 离开学宫之后,子阙与辛锥即刻分头行动。 辛锥引领着一支学子队伍前往吕城军报到,而子阙则亲自率领余下的学子们重返易园。 在妥善安排好学子们的食宿问题,确保他们能够在易园安心工作与生活之后,子阙站在众人面前,神色庄重而严肃。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坚定地宣布了一项重要的任命: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临时委任施弘为诏令宣谕司的副使。”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在场学子们的关注与好奇。 子阙的目光转向施弘,眼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他继续说道: “施弘副使,你将肩负起启动宣谕司各项工作的重任。 “你的首要任务,便是迅速动员团队,寻找宣谕司将来的公务场所,并确保宣谕司能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紧锣密鼓地推进《风云有施》创刊号的编写工作。 “这份刊物不仅承载着我们的理想与信念,更是我们向外界展示才华与智慧的重要窗口。 “因此,我希望你能够带领你的团队,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全力以赴地完成这项任务。” 施弘闻言,神色肃穆,他深知这份任命的重要性与紧迫性。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向子阙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与信心: “请学长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确保宣谕司的工作顺利推进,同时也一定会带领团队,精心编写《风云有施》的创刊号,为学宫争光。” 随后,子阙又与施弘进行了深入的私下交流,就如何成功编写《风云有施》的细节,进行了详尽的讨论,直到施弘完全理解了子阙的思想。 随后,子阙方才跨上骏马,扬鞭而去,直奔福源大酒楼,与子龙将军见面。 这已经又过了两天,雨王妃宫内也被造翻了天,想必,子龙将军也应该查出了更多有用的线索。 第185章 破坏神鼎的主谋 当踏入福源大酒楼深处,那最为隐秘的包间,便见子龙将军已经提前到了,还点了一桌丰盛酒菜,正独自一人大口吃肉,狼吞虎咽。 子阙见状,嘴角含笑,打趣道:“看来这两天,可是把咱们子龙将军给忙坏了。” 子龙将军闻言,苦笑一声,道:“可不是吗?这两日,的确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囫囵饭都没有吃过一口。” 子阙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王宫修葺进度可还顺利?妘鸮娘娘心情可好?” 子龙将军豪迈一笑:“这哪叫修葺?那阵仗简直就是重建!不过有本将军在,你放心,我可不是吹的,进展那是神速无比。 “至于妘鸮娘娘,她的心情却似乎并不太好。时常静坐沉思,出神发愣,偶尔还会幽幽叹息,颇显落寞。” 子阙疑惑道:“这又是为何?按理说,沫僖被我救了出来,施古也已颁布禅位于施宇的诏书,雨王妃又意外去世了,她理应满心欢喜才对啊。 “她总不会还会思念国主吧?这我可不信。” 子龙将军只是埋头,继续不紧不慢地夹着菜,淡然回应道:“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难以捉摸啊。” 子阙接着问道:“那是谁破坏了国主的大鼎?有了新的线索吗?” 子龙将军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凝重地回应道: “我们确实获得了新的线索。 “据雨王妃的一名贴身侍女琼霜招供,破坏大司农鼎的阴谋,确实是雨王妃与那逆贼施焱一同谋划。 “他们首先暗中指派隐鸩公公,对嫪公公下毒,致使嫪公公上吐下泻,无法继续亲自监督大司农神鼎的维护事宜。 “随后,雨王妃趁临幸之机,向国主吹了几次枕边风,推荐由蜂隐公公接替嫪忠公公的任务,去维护神鼎。国主竟然就同意了。 “然而,神鼎本身坚固无比,非寻常手段所能撼动。为此,施焱早已准备了一件陨铁神凿,这是一件坚硬无比的后天顶级神器。 “最终,蜂隐公公利用这件神器,成功破坏了神鼎内部精心刻画的九天神火阵。 “亲自重审,又仔细研究了琼霜的供词之后,我相信,她的供述极为可信。 “施焱与雨王妃的动机明确,整个计划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追问细节,也没有纰漏,这绝非宫中普通侍女所能独立杜撰构陷的。” 子阙心中暗自感慨,喃喃自语道:小人果然不能轻易招惹,最好是趋而避之,若是不得已,被小人黏上了,那就必须斩草除根,以避后患啊! 子龙将军道:“是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算起来,谋害国主的凶手,都已经遭了报应,一个个都见阎王去了啊。” 子阙转而问道:“关于那柄后天顶级的神器——神凿,可有寻得其踪迹?” 子龙将军摇了摇头,疑惑地回应:“尚未找到。此物……极为关键吗?” 子阙郑重其事地点头:“至关重要! “倘若那陨铁神凿,乃是施焱主动购买,或者原本就有,那么,九成九的可能,施焱与雨王妃就是主谋。 “然而,假若神凿乃是由第三人提供给施焱,且施焱在使用后,又将其归还。那么,这位隐藏在背后的神凿提供者,则更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回想起这两日子阙的种种安排,子龙将军不禁对子阙施展出的玄妙智谋,发出由衷的感叹: “哎呀!还真是如此! “你这小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聪明正直,没想到,你已经达到了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的境界了!” 子阙闻言,谦逊地笑道:“子龙将军谬赞了,我哪敢自称神机妙算?不过是比别人多想了一层,多看了几步,再结合人性的规律,提前做了一些推演罢了。” 子龙将军诚恳地说道:“你不必过分谦虚,想得深,思得远,演绎得准,这就特么不是神机妙算,是什么!? “子龙我,日后定当以公子你马首是瞻!” 子阙连忙推辞道:“别,我们还是齐心协力,尽快救活国主,都唯国主是瞻吧。” 子龙将军的神色不禁黯淡下来,叹道:“是啊,你还是应该赶紧保护着圣子,去找玉鼎真人,早日将国主救活啊。” 子阙也紧锁眉头,忧虑地说道: “只是,关于此事,我们终究不能代替施宇做决定。 “这需要施宇自己权衡,他是希望尽快救回国主?还是借施古下诏禅位的契机,先夺回王位再说。” 子龙:“是的,我只希望圣子能早日决断,快速行动。” 子阙:“如果施宇决定先去找玉鼎真人,你就轻松了,只需保护好妘鸮娘娘即可。 “但如果他想回来,登基王位,那你可就有得忙了。 “只是我十分担心,这王宫对真仙境强者而言,无异于不设防之地,施宇在王宫的安危,实在难以保障,你可有良策?” 子龙将军沉吟半晌,才缓缓言道:“良策?理论上确有两条路径可循,只是实施起来却难如登天。” 子阙急切地追问道:“愿闻其详。” 子龙将军沉吟道:“其一,便是训练侍卫队,使之能熟练组成两个战阵。凭借战阵之力,当能与真仙境强者一较高下。 “然而,此法之弊在于,战阵难以时刻保持,不利于日常守卫。 “但是,此法的问题在于,我们不能随时保持列阵状态,不太适合日常防御。 “其二,则是布下一座防御大阵,只是这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恐怕国主不愿为王宫的防御,而如此消耗灵石。” 子阙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若我身处施古之位,亦会心生不舍。毕竟,施獬修为已失,这防御大阵,不正是为了防范他而设的吗?” 子龙将军颔首大笑道:“哈哈哈哈,是的是的,除非他傻,否则断不会同意此事。” 说起能量供应,子阙这时,却联想到了璇玑仙境那神秘的能量供应系统。 他心中暗自决定,须得找个时机,向关龙岛主探询其玉佩空间的来历,尤其是那空间中的小太阳,绝对是一个廉捷高效的能量供应系统。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子阙继续问道:“子龙将军,你可否再仔细想想,是否还有其他更为便捷可用的办法?” 子龙将军沉吟片刻,忽地眼前一亮,拍案而起道:“有了!我想起一个方法,无需大量灵石,便能有效抵御擅长土遁之术的真仙境强者。” 第186章 流光剑影神排箫 子阙闻听此言,便急切地道:“究竟是何妙策?快快道来!” 子龙将军沉吟片刻,道:“我想到的,是在王宫中央安置一台流光剑影神排箫。 “那是我师尊为保护其缥缈碧波岛,而专门研制的精妙机括,以硝石、木炭及牛磺提供能量,平时静默,无需消耗能量。 “一旦有敌来犯,只需用火属性之力激发,驱动其运转,便可爆发可怕的威能! “它能瞬间发射出万千细小短剑,而且每一柄短剑都饱含剑气锋芒! “如此连绵不绝地散射而出,即便是真仙境的强者,若是毫无防备,亦难逃其锋芒,几乎无法躲避! “其唯一之憾,在于仅能持续发射三五息的时间,之后需费时重新装配调试。 “但在抵御不速之客方面,此点瑕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在这短暂间隙,我的战阵已然布成,加之那入侵者,十有八九已被凌厉剑雨所诛杀。” 在子龙将军详尽的介绍之后,子阙也顿时对这种精妙的机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禁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既然如此,何不在王宫四角,各部署一架流光剑影神排箫,以增强防御呢?” 子龙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此等配置,其威力定能大增,估计十倍威力都不止! “加之四箫交叉攻击,即便是反应与速度,皆远超寻常真仙境的来犯之人,也几乎难逃这四箫所编织的天罗地网! “只是,此举所需之资财,亦将随之剧增,恐施古不会同意啊。” 子阙笑容满面,轻松地说道:“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千串贝币,以及一千枚灵石,递给子龙将军,道: “你就用这些钱财与灵石,去搞定施古不同意的项目吧。 “记住,确保圣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子龙将军闻言,立即起身,接过贝币与灵石,恭敬地拱手答道:“是的,我必将全力以赴,确保圣子万无一失!” 子阙接着补充道:“还有,务必要为将来布置阵法,预留足够的空间。 “我有预感,驱动阵法的能量来源,或许不必局限于灵石,或许存在其他更为创新的途径。 “比如,一个十丈有余的小太阳? “无论如何,为未来的各种可能性,留一扇窗,总是好的。” 子龙将军面露疑色,问道:“什么小太阳?难道说,除了灵石,还真有能驱动阵法的其他方法?” 子阙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师父所使用的流光剑影神排箫,不正是无需灵石驱动的吗? “咱们的胆子必须再肥一点,思想必须再解放一点,脑洞也必须开得再大一点,去瞅瞅那些还没被发掘的可能性嘛! “我刚才说小太阳,只是打个比方。但若是真的整一个迷你小太阳,放在王宫之中,那驱动阵法的能量,还用担心吗?” 子龙将军闻言,眼睛一亮,仿佛被子阙的话点燃了心中的火花,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 “若真能如此,那我们的王宫,岂不是要变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了? “小太阳啊小太阳,这奇妙无比的想法,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 子阙点头笑道:“没错,若果真能如此,那王宫的安全,将不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 “而且,这样的创新,也将为整个修真界带来一场革命性的改变! “想象一下,当修真者们不再依赖灵石,而是利用更加高效的能量时,那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子龙将军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子阙兄弟,你这个想法真是太棒了!如此一来,平民岂不是都有机会修真?都有机会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 “但愿我们能早日实现这美好的愿望!” 哎,子龙将军的胸怀,真是广阔无垠啊! 子阙在心底暗暗感叹,自己尚未达到子龙将军那般,将天下苍生的福祉时刻挂在心头的境界。 话说回来,璇玑仙境中的小太阳,确实为整个空间注入了源源不断的能量。但那种能量,是否真的能够成为修真界的新动力,子阙心中还是存有一丝疑虑。 尽管如此,子阙还是满怀激情地举起了酒杯,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 “我也坚信,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一定能找到,能够替代灵石的修真能源,开启修真界的新纪元! “来!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干了这杯!” 两人相视一笑,畅快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恰在此时,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包间里的宁静。 子龙将军轻叹一声,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唉,真是扰人清兴,难道就不能让人安心吃一顿饭吗?” 子阙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筷子,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试图分辨出争吵的源头和内容。 “似乎有些不对劲。” 子阙低声对子龙将军说道,“这争吵声听起来颇为激烈,我们是否应该出去看看?” 子龙将军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道: “也罢,这吕城的治安,可是你这吕城都尉的分内之事。咱们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此吵闹,竟敢打扰我们的雅兴。”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顺着争吵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神色匆匆的仆人,似乎都在躲避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 子龙将军拦住一个仆人问道。 仆人神色慌张,低声回答道:“是……是两位贵客在大厅里吵起来了,小的们也不敢上前劝阻。” 子龙将军和子阙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大厅。 只见宽敞的大厅中,一位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陌生男子与一名举止练达、气质出众的女子,正针锋相对地站着。 在他们之间,一张精致的几案被粗暴地推翻,上面的餐具与美食散落一地,宛如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他们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与不满,口中不断地抛出尖锐的指责与反驳,言辞之激烈,犹如两把锋利的剑正在交锋,让人难以找到插话的缝隙。 望着那名女子,子阙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疑惑: 这女子,怎地如此面熟? 第187章 灵根与血脉 “小心!” 子龙将军见此情形,赶紧向子阙悄悄传音道:“这两人都特么是真仙境强者!咱俩可得谨慎!” 子阙因修为尚浅,若非对方刻意展露气势,否则难以窥探其真实修为。 得子龙将军此番提醒,子阙亦是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厅内围观的众人,大多都识得子阙公子与子龙将军。当这两人突然现身时,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就归于宁静。 原本正争执不下的两人,也察觉到了周遭的异常寂静,不由得停下争吵,好奇地向四周打量。 旋即,他们便发现了引起这份宁静的源头——原来是来了两位身份尊贵的公子!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子阙公子与子龙将军。 “哇!十一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那名女子一见子阙,立刻欣喜地喊道。 嗯?叫我十一哥?莫非她是龙王岛的人?子阙定睛细看,不禁惊讶地发现,此女与龙枭枭竟有着惊人的神似。 子阙疑惑地问道:“莫非你是枭枭妹妹?” 龙枭枭俏皮一笑,答道:“当然是我啦!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原来龙枭枭已经成功突破至三级一重修为境界,从而得以化为人形! 子阙深知,象龙枭枭这样的异族,多半并不愿意提及,她们自己需要修炼到三级,方能化形之事,于是他便故意装出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赞叹道: “真是没想到啊!那话怎么说的?嗯,女大十三变,越变越好看!只是旬月不见,枭枭简直就愈发出落得,如此,如此,动人! 子阙一贯笨嘴拙舌,实在不善于夸人,特别是夸小女生。 这番夸赞,可真是让子阙绞尽脑汁,识海都快为之蒸发而枯竭一般! 龙枭枭听到子阙如此夸赞,脸颊上不禁浮起了两朵红云,右边脸上那深深的酒窝,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她的眼中闪烁着得意与喜悦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嘻嘻地笑道: “十一哥,你就会哄我开心。不过嘛,这番话我倒是爱听,下次记得多说点哦!” 子阙见她笑得开心,心中也甚是欣慰,于是顺着话头继续道:“好好好,下次我一定准备更多赞美之词,保证让你听得心满意足,如何?” 龙枭枭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十一哥。” 正谈笑间,龙枭枭脸上的笑意忽然敛去,她伸出手指,指向对面那位俊逸非凡、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略带几分委屈地对子阙说道: “对了,十一哥,你可得帮我评评理!你看这家伙,明明自己错了,却还死不承认!” 见到此景,那公子哥连忙对着子阙抱拳行礼,动作之洒脱,令子阙暗自惊叹。 此生竟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能将如此简单的动作,演绎得如此帅气非凡。 礼毕,萧臻缓缓开口,声音浑厚而充满磁性,与他先前与龙枭枭争吵时的语调截然不同: “在下萧臻,出身有扈氏部落,久仰子阙公子大名,心中早有结交之意,未曾想今日竟能在此幸会!” 子阙见状,亦是抱拳回礼,微笑道:“原来是萧臻,萧兄,真是幸会幸会!早有耳闻有扈氏部落英才辈出,今日得见萧兄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龙枭枭在一旁,见两人寒暄得如此客气,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她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喂,你们两个,还说不说正事了?刚才的事还没解决呢!” 子阙闻言,哈哈一笑,转向龙枭枭道:“枭枭,别急,既然萧兄在此,我们不妨一起听听他的看法,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萧臻微笑着点头,提议道:“要不,我们点上几道精致酒菜,重开宴席,边品酒,边聊此事,如何?” 龙枭枭内心深处其实还残留着几丝不甘,眉头轻轻蹙起,仿佛先前的争执余波未平,仍在她的心头荡漾。 然而,当她对上萧臻那双充满诚挚与期待的眼睛时,心中的不满与倔强终究还是被她强压了下去。 她不由自主地翻了个俏皮的白眼,嘴角微微一瘪,勉强挤出一丝略带调侃的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算是勉强答应了萧臻重开宴席、化解争执的提议。 见龙枭枭终于点头同意,萧臻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一行人便重新回到了子阙与子龙将军先前饮酒的包间。萧臻立刻热情地招呼小二,重新布置桌椅,添置酒菜,一时间,包间内又忙碌了起来。 待众人重新坐定,子阙细细聆听之下,这才明了龙枭枭与萧臻之间争吵的原委。 他不禁为两人因一言不合便迅速陷入剑拔弩张的氛围而感到暗暗好笑。 同时,他们争执的话题,又让子阙不得不陷入深思。 原来,龙枭枭与萧臻今日刚刚相识,却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萧臻被龙枭枭的率真与独特所吸引,便热情地邀请她一同共进晚餐,享受美食。 起初,两人的话题轻松而愉快,从各地的风土人情聊到各种奇闻异事,气氛融洽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然而,当话题不经意间转到了修炼之道上,两人的意见却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萧臻坚信灵根是修炼的根本,只有人族才可能拥有这种天赋异禀的灵根,因此他认为人族才是最适合修炼的族群。 而龙枭枭则持有截然不同的观点,她认为血脉才是修炼的关键,拥有一个强大的血脉,修炼之路自然会顺畅许多,事半功倍。 两人的观点截然不同,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最终导致了先前的那场争执。 不一会儿,酒菜齐备,一行人重新围坐在一起。萧臻首先举杯,向龙枭枭致歉道:“枭枭姑娘,方才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我们今晚不谈修炼,只谈风月,如何?” 龙枭枭听他这么说,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她嘻嘻一笑,举杯回应道:“萧臻公子言重了,我们龙族向来大度,才不会跟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类一般见识呢。来,干杯!” 说完,龙枭枭与萧臻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释然也有默契,举杯轻轻一碰,随后各自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随着这杯酒烟消云散了。 子阙和子龙将军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相视一笑,心中暗自为两人的和解而高兴。 有了龙枭枭这位机智的捧哏在旁,萧臻更是乐此不疲地扮演着逗哏的角色,两人的互动让这场酒宴的气氛异常热烈而欢快。 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之中,子阙的心思却不经意间飘向了远方。 他回想起前年,师尊夔牛老祖,来吕城教授自己之时,所提及的一段往事。 师祖通天教主与师叔祖元始天尊,两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曾就修炼之道,展开过一场激烈的辩论——修炼究竟应以血脉为本更佳,还是以灵根为本更佳? 那场辩论的余波,至今仍在修真界中回响,成为无数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子阙心中不禁感叹,原来灵根为本与血脉为本的争论,早已跨越了时空的界限,成为了一个历久弥新的话题。 看来,这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争执,更是整个修真界都在探讨的深刻命题啊! 第188章 你们又不是亲兄妹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转眼间,酒尽人散之时已至。 萧臻毫不犹豫地起身,十分帅气地抢着将账单结清。 好家伙! 萧臻的豪气,把龙枭枭惊得目瞪口呆。 加上先前毁坏的几案,器物等,这一顿竟然花了十八枚贝币! 龙枭枭悄悄探查了一下自己储物戒,里面的20枚贝币,也就只够吃一顿饭的啊!临行前,自己还以为20枚贝币很多咧。 子龙将军先行告辞,返回王宫去了。 而子阙与萧臻则不约而同地看向龙枭枭,道:“不知枭枭妹妹下榻何处……” 两人眼神交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龙枭枭笑道:“今日初至吕城,还没有想过要栖身何处。” 正当子阙欲邀请龙枭枭下榻易园之时,他察觉到萧臻也欲开口,便礼貌地打住话头,以示尊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萧臻也即刻住了口,场面一时陷入微妙的静默。 子阙见状,再次尝试开口:“要不……” 几乎在同一瞬间,萧臻也吐出了“要不……”二字,两人的话语再次不期而遇。 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改口,礼让对方先行: “要不请萧兄先说……” “要不请子阙公子先……” 两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结果也是一起笑。 这番情景终是引得两人忍俊不禁,笑声几乎同时响起,交织成一片欢快的旋律,打破了这尴尬。 萧臻于是连忙抢先说道:“既然枭枭妹妹尚未选定客栈,不如就随我一同前往蒙山客栈吧。 “我师尊与我,都住在那里,已经占据了天字一号房与二号房,而天字三号房这几日恰好空着。 “正好枭枭妹妹独自来到吕城,与我们相邻而居,也好有个相互照应。” 龙枭枭闻言,赶紧关切地问道:“那天字三号房,多少钱一天呢?” 没办法,虽然之前她从不关心钱财之事,但今天,作为只有20枚贝币的她,不得不关切此事啊。 萧臻微笑着回答:“非常实惠,仅需一枚贝币一晚。” 龙枭枭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随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还说便宜呢!要是我住上一个月,那岂不是得花上30枚贝币!这也太夸张了吧!果然,九霄哥说得没错,外面的东西,啥都贵得离谱。” 萧臻听后,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一枚贝币一晚,这已经非常实惠了好吗?要知道,这里可是吕城!有施国的都城! “你不是立志要行走江湖的吗?你该不会身上连100枚贝币都没有吧?这还怎么去闯荡啊!?” 她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本想着出来历练一番,没想到第一步就被钱给难住了。看来,我得先想办法赚点贝币才行。” 萧臻看着她那副既无奈又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那里还有一些闲钱,可以先借给你50枚贝币应急。等你日后有了,再还我便是。” 龙枭枭一听,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拿你的贝币。” 萧臻淡淡一笑,说道:“我只是暂借于你,等你赚到了贝币,再归还于我便是,有什么功不功,禄不禄的?” 龙枭枭轻撅嘴角,面露难色:“只是,我眼下尚无头绪,不知如何赚取那贝币。” 萧臻拍了拍龙枭枭的肩膀,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不如先随我去蒙山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毕竟,多一个人,多一条思路嘛。” 龙枭枭闻言,便接过了萧臻递过来的贝币,感激地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萧公子了。等我赚到钱,一定尽快还给你。” 子阙原本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内心挣扎不已:是该伸出援手,还是保持旁观?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毕竟,龙枭枭是个女子,他生怕自己的举动,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经过反复权衡与深思熟虑,子阙终于下定了决心。 自己身为龙王岛的副岛主,他怎能对身陷困境的龙女置之不理,不施以援手呢? 万一这不谙世事的龙枭枭,在吕城遭遇了什么不测,他将来又如何向关龙岛主交代? 于是,子阙语重心长地说道:“枭枭,既然来到了吕城,我家便是你的家,你怎能去住那冷冰冰的客栈呢?这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如何能安宁?” 龙枭枭听了子阙的话,心中暗自窃喜:这还差不多! 毕竟,她离开龙王岛,不就是想来找十一哥的吗? 她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萧臻告别:“那我还是住到我十一哥家去吧,萧公子,我们就不送你了哦!” “什么!?” 萧臻闻言,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掠过,惊愕不已。 这特么是什么事儿?吃了自己的,还跟自己吵了一架,还向自己借了50枚贝币,这会儿说走就走啦?连送自己一程的客气话都免了!? 他满心疑惑地追问:“枭枭,你们又不是亲兄妹,你住到他家里去,似乎不太合适吧?” 龙枭枭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神秘:“萧公子有所不知,我与十一哥虽非血缘至亲,但情谊深厚,胜似亲人。 “此次前来吕城,正是为了找到他,约他一起闯荡江湖的。 “你大可放心,我住在十一哥家,自会一切安好。” 言罢,龙枭枭转身,她那罕见的,温柔的目光落在子阙身上,轻声道:“十一哥,夜色已深,我们走吧。” “好,我们这就出发。” 子阙口中应着,心中却在暗自叹息:这丫头真是纯真无邪,她心里即便是这样想的,也不能这样说啊。 随后,子阙略带歉意地向萧臻抱拳道:“萧公子,夜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客栈休息吧,改日咱们再聚。” 萧臻凝视着龙枭枭与子阙逐渐远去的身影,内心如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他满心不甘,暗自咆哮:天下还有这等不公之事!? 一个区区凡仙境初阶的蝼蚁,长相如此普通,却能既得到自己师尊的青睐,欲收其为徒,又博得枭枭这乖巧可爱的美人芳心! 子阙!你就给我等着吧!这世间,岂能容你一人独享所有好处!? 他长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大步流星地朝蒙山客栈的方向迈去,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怎么给子阙一点颜色瞧瞧! 第189章 探望沫僖 夜幕降临,易园里灯火通明。 龙枭枭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穿越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涌动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与憧憬。她期盼着,自己在这里,能开始一段全新的旅程。 终于,暂时了却了这一大堆纷繁复杂的事情,又将龙枭枭这位意外的访客安排妥当。 子阙回到易园的书房,焚香沐浴更衣之后,便来到璇玑仙境,看望沫僖。 在小翠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沫僖的病情已大为好转,但仍遗留下胸痛、咽喉疼痛,以及痰多的症状。 正当子阙为此深感忧虑,无计可施之时,杨歌曜的声音在他的识海中响起: “子阙,我记得一个药方,或许能对沫僖的病情有所帮助。你明日一早吩咐人去抓药,熬制给剩女喝了,估计这些症状就会改善。” 子阙闻言,连忙追问:“什么方子?快快道来。” 杨歌曜道:“玄参、麦冬、甘草、桔梗、地黄、板蓝根、胖大海、蝉蜕、诃子、藏青果、甜叶菊等十一味药共煎,薄荷单独煎煮,以水晶覆盖,冷凝蒸汽成液入药。” 子阙闻言大喜,心道:此炮制之法虽非同寻常,却也不算难。 旋即他向沫僖轻轻点头示意,便离开这璇玑仙境,召唤来金叔与辛锥,吩咐道:“你二人速去计氏药铺,为我购置一批药材回来。” 金叔面露难色,道:“公子,这深更半夜的。” 子阙微微一笑道:“无妨,你给他十倍价钱,再让辛锥队长陪你前去,相信计氏定会急我所急,想我所想的!” 金叔与辛锥闻言,对视一眼,虽觉此事有些离奇,但见子阙神色坚定,便不再多言。两人迅速整装出,他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易园的大门之外的夜色中。 子阙则返回书房,心中一边暗自盘算着药材的用量与煎制细节,一边打坐修炼。 不久,金叔与辛锥便满载而归。 子阙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辛苦二位了。” 金叔与辛锥齐声应诺,他们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后,子阙开始着手煎制药材。他按照杨歌曜的指示,将十一味药材一同放入砂锅中,用文火慢煎。 而薄荷则另起一锅,单独大火煎煮,并找来三块硕大的水晶,斜斜地架在砂锅上方,将蒸腾而起的蒸气冷凝,使之顺着水晶,一滴滴汇入准备好的瓷碗。 整个过程中,子阙全神贯注,生怕有任何疏漏。 随着时间的推移,煎煮药材那沁人心脾的香气,便逐渐弥漫开来。 这是药效正在释放的迹象,子阙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剂药方能够帮助沫僖,解决她那令人烦恼的症状。 终于,药材煎制完毕。 他端着药液,再次来到璇玑仙境。沫僖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期待。 她知道,这是子阙为她精心准备的药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沫僖,这是按照我师尊传授的仙方为你准备的药液,你且服下,希望能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子阙轻声说道。 沫僖接过药液,小口地啜饮。 仔细感受着药液在体内的流动,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滋养着她的身体。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笑容,犹如春日里最柔软的阳光,令子阙几乎忘却了尘世间的一切烦恼,深深沉醉于其中。 不过,理智的弦终究未断,子阙迅速从这份短暂的迷醉中清醒过来。 他意识到,此刻沫僖心情大好,正是告知她大司农神鼎一事的好时机。 于是子阙轻声道: “沫沫,破坏你父王大司农神鼎的人,已经初步查清楚了,目前已知的人犯中,只有施焱负伤而逃。 “隐鸩,蜂隐那两个阉人,已遭天谴,命丧黄泉,算是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而雨王妃也命丧昨晚那场大战,步了隐鸩与蜂隐的后尘。” 沫僖在细致入微地聆听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缓缓抬头,遥望着璇玑仙境那片无垠的碧蓝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吐出一声悠长而细腻的叹息。 宛如微风拂过静谧的湖面,带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紧接着,泪珠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溢出。 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晶莹剔透,扑簌簌地滑落在她白皙的面颊上,闪烁着柔和而又哀伤的光芒。 这些泪滴,或许是对父王深深的怀念与哀悼,或许是对大仇得报的感慨,或许是对人性阴暗面的无奈叹息,又或许是走好未来未知旅途的坚定与决心。 在这一刻,沫僖仿佛与这片仙境的蓝天融为一体,她的哀伤与坚强,都化作了这方天地间最真挚的情感流露。 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心生怜悯。 良久,沫僖才泪眼婆娑地,哽咽着说道:“我们……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前往玉泉山金霞洞,请求玉鼎真人出手,救活我父王了?” 子阙闻言,神色凝重道:“眼下的局势,铜甲军哗变,叛军势如破竹,直逼张汪城。而且,施古又下了诏书,宣告要将王位禅让给你哥。 “我考虑,我们是否应当为有施国的安定尽一份力,设法平息这场铜甲军的叛乱? “倘若你哥确有登基之意,我们是否应当成为他的坚实后盾,助他一臂之力,扶他上马,再送一程?” 沫僖轻吐一口气,幽幽说道:“以我对兄长的了解,他必然会先力求坐稳国主之位,再考虑救父王之事。” 子阙点头,理解地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哥若是当了国主,可就不能亲往玉泉山了。 “倘若你哥真这样选择,在助你哥坐稳王位之后,就由我们俩带着你父王那缕残魂,前往玉泉山吧。 “顺便咱俩也尝尝这行走江湖的滋味。” 沫僖依偎在子阙厚实的胸膛,轻声却坚定地说:“那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挂着泪珠的脸庞上,绽放出了幸福的笑意,仿佛所有的忧愁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 第190章 江海狂涛诀 时光悄然流逝,沫僖依偎在子阙温暖的怀抱中,悄然进入了梦乡。 子阙满眼柔情地凝视着沉睡中的沫僖,她的双唇不时微动,仿佛在梦中低语,睫毛偶尔轻颤,如同蝴蝶振翅,脸上隐隐浮现着令人心乱神迷的笑意。 子阙的目光愈发深情,完全沉浸在她那如诗如画的容颜里,无法自拔。 终是爱意难却,情难自禁,他缓缓埋下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在她那光滑细腻、宛如温玉般的额头上,轻轻印下深情一吻。 然而,这轻轻的一吻,竟如平地起惊雷,引发了他体内潜藏的雷霆之力,疯狂乱窜,气血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向丹田汇聚,激荡起阵阵涟漪。 唉!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竟趁着沫僖熟睡之际,未经她的同意,便…… 子阙心中暗自懊悔,仿佛有一记无形的耳光,重重地扇在自己脸上。 他连忙抬起头,学着沫僖先前的样子,遥望着远方的天际线,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任何卵用,他只感到体内那潮水般气血,更加汹涌澎湃,向着下丹田疯狂汇聚,以至于…… 子阙只感觉,脸上也与下面一样,火烧火燎,通红一片……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调整坐姿,轻轻向后挪动臀部,并微妙地改变了一下方向。 极力想要控制自己那难以启齿的反应,千万不要直接顶住了沫僖,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他心中满是忐忑,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惊醒沫僖。 然而,沫禧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她在子阙温暖的怀中,轻轻转动娇躯,调整了一下姿势。又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仿佛凭着本能一般,伸手把那影响她安睡之物,用力推开。 老天! 为之奈何? 子阙急忙深吸一口气,凝神聚力,调动起体内的真气,沿着任督二脉的轨迹,开始缓缓运行。 然而,情况却如同他初初习炼时那般,真气流转极不顺畅,仿佛迷路的孩童,在体内四处乱窜,磕磕绊绊,难以驾驭。 自己这前世,看来很没有经验啊! 杨歌曜在子阙识海中不禁暗叹。 不过,前世你既然想恢复理性,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杨歌曜随即也盘膝而坐,模仿着老爷子那悠扬如歌的语调,轻声吟诵起《归藏经》的经文: “芸芸众生兮,其犹囊龠。神识天赋兮,多寡有别,体魄躯壳兮,强弱有分……” 这段经文虽非专为清心而设,却在此刻奇迹般地发挥了显着的清心安神之效。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尝试,子阙终于成功地引导真气完成了两个周天的流转,心中的纷扰如同云烟般散去,重归澄澈宁静之境。 他的身体也随之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与常态。 幸运的是,沫禧依然紧紧环抱着子阙的肩膀,沉浸在梦乡之中,未曾被这番波折所惊扰。 就这样,就很好啊! 子阙静静地拥着沫僖,细细品味着她轻柔的呼吸与温暖的体温,这一刻的美好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温柔与宁静,成为了他心中最绚烂的风景。 他衷心祈愿,时间能在这一刻驻足,凝聚成永远。 赶紧修炼吧! 不然怎么有能力守护好这一刻的宁静? 子阙毫无睡意,决定继续修炼五行轮回诀。 按照功法的意旨,为了避免五种属性的力量相生相克的干扰,应选择五种等级尽可能相似的功法进行修炼。 并轮流修炼这五种属性的功法,以尽量减小不同属性功法之间的相互影响。 首先修炼哪一种功法呢? 师尊留给自己了木火土金水,全套的五行属性的天级功法:万木回春诀,乾坤烟火功,苍天厚土功,劈山斩云诀,江海狂涛诀。 倒也省却了自己寻找相同级别五行功法的麻烦。 稍一思考,子阙便有了决定。 修炼那门水属性功法吧:江海狂涛诀。 自己体内目前金属性的元力,与水属性的元力并不冲突,而且金生水,可以直接用轮回五行诀与深海狂涛诀相结合,将金属性的元力,转化为水属性的元力。 于是子阙也微微下垂眼睑,进入了修炼状态。 随机选择了一座灵漩,子阙缓缓将其中的金属性元力,慢慢转化为水属性元力。 一开始只有一丝元力被转化,但紧接着,转化速度越来越快,那灵漩也跟着转化的进程,自己飞速旋转了起来。 然后,那金属性的元力,竟然就自发地,开始转化为水属性元力。 感受着丹田内那座灵漩的迅速变化,它竟然还不断地吸收着经络中的金属性元力,使得那座灵漩不断涨大。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三个时辰便过去了。 子阙已经成功地,将那座灵漩中的元力,尽数转化。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水属性的灵漩,竟然比其他灵漩,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而那五座灵漩的布局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不再是之前那般排成一个圆圈,循环往复。 而是以那庞大的水属性灵漩傲立中央,如同一位尊贵的王者;而四个金属性的灵漩则环绕其周,仿佛忠诚的卫士。 并且,不断有金属性的元力,从四座灵漩中溢出,补充进中间那座大灵漩,使得那灵漩还在不断隐隐增大。 只见那五座灵漩,也不再是排成一个圆,转圈。 而是水属性的大灵漩在中间,金属性的四个灵漩在周围围绕着它旋转。 并且,不断有金属性的元力,从四座灵漩中,如涓涓细流般溢出,源源不断地,汇入中央那座庞大的水属性灵漩,使得那灵漩在不断地隐隐增大 哇咔!这该如何是好!? 子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焦急之情,难以平复。 若此情况持续下去,那四座金属性的小灵漩,岂不是将面临,被中央那水属性的大灵漩,彻底吞噬的状况? 如果真的任由这种情形发展下去,究竟会引发何种后果? 子阙心中一片茫然,无从知晓,难以预判。 第191章 悼念施卤 子阙这一急,竟不慎将沫僖从梦中惊醒。 沫僖看着子阙满头大汗的样子,满心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子阙答道:“见你睡着了,我于是就加紧修炼,不想,估计是出了点问题。” 沫僖闻言,神色顿时紧绷起来,连声追问:“什么问题?要不要紧?我可以怎么做,来帮助你?” 子阙瞧见沫僖满脸忧色,心中顿生悔意,自己怎么能让沫僖如此担心呢? 于是为了安抚沫僖,子阙轻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刚刚将一门水属性功法,也修炼到入门之境了。” 沫僖听后,焦虑更甚,急切地言道:“你怎能贸然修炼第二种属性的功法?这样做恐会招致反噬,危及性命啊!” 子阙赶紧解释道:“水属性和金属性的力量,并不相克,你也不要太紧张,相反它们还是相生的关系咧!” 沫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部,以使气息平稳顺畅。 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她才长舒一口气道:“哎呀!可真是吓死我了。” 她这副模样,楚楚动人,又透着几分可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随后,她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是的啊,虽然说五行属性相生相克,但金属性和水属性,倒也并不相克,不应该反噬人体的。” 子阙轻叹道:“只是让我无奈的是,我体内那金属性的元力,正在自己缓缓地转化为水属性元力,使得我体内水属性元力有些过盛了,这让我颇有些烦恼。估计是因为金生水的缘故吧?” 沫僖闻言,笑道:“禹王大神不是说过吗?堵不如疏,你既然水属性元力过盛,何不尝试一下,就把它们都释放出来呢? “你看,这仙境中的海水都褪下去好远,要不,你给它补补水?让它重现生机?” 子阙闻言,识海中叮的一声响,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对的哈,何不借此机会,给仙境中补一补水呢? 于是子阙站起身来,高举双手,学着黄龙道人的样子,朗声高呼道:“我说,要有水!” 与此同时,他催动“江海狂涛诀”,只见虚空之中,凭空涌出无尽的潮水,向那几近干涸的海面奔涌而去。 一泻如注。 沫僖被他这一本正经装逼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子阙竭力凝神,全神贯注地控制着那水属性的元力,施展变幻出种种攻防的招式,强忍着不去看沫僖那一笑倾城的模样。 他时而操纵水流,幻化成蜿蜒腾跃的水龙,穿梭往复,左冲右突。 时而又操控着这些水,幻化出密密麻麻的水箭,疾射海面,绽起万朵浪花。 一会儿将这些水,凝聚成一柄锋锐的战刀,猛然劈下,气势如虹。 一会儿又用这万千水波,筑起数座巍峨壮观的水墙,让它们相互猛烈地碰撞,轰鸣声震耳欲聋。 他沉浸在这由水编织的战场之中,尽情模拟着实战中的各种精妙招式,乐此不疲。 不过盏茶时间,那片海的水位便悄然回升,恢复到了子阙初获璇玑仙境之时的高度。 而海水的颜色,也在头顶那轮小太阳的照耀下,重新焕发出了湛蓝的光彩,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差不多了吧? 子阙心中暗自思量,随即细细探查起丹田内,那几座灵漩的状况。 只见那庞大的水属性灵漩较之先前已缩减了三成有余,而其余的金属性灵漩也略有收缩,约莫缩小了一成。 关键是,那金属性的灵漩,此刻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挥发,而是以一种极为缓慢的节奏,悠悠逸出,持续为水属性的灵漩提供着滋养。 效果不错,十分满意! 子阙优雅地做了一个收势的动作,坐回到沫僖的身边。 沫僖依旧面带忧色,关切地询问:“如何?情况好转些了吗?” “哈哈,还是你这里好用。” 子阙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我那过剩的水属性元力,已经消耗了不少,没有紧急临头的麻烦了。” 沫僖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容,道:“呵呵,你终于承认了?论动脑子,你还是不如我?” 子阙笑着回应:“没错,多亏你的灵思妙想,这里再次变回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美丽家园。 “你暂且安心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等我将这里这些事处理好,我们就一起去闯荡江湖!好不好?” …… 又是一个清晨,早朝如期举行,子阙今日显得格外轻松惬意。 因为,所有重要的事务都已安排好,就等着完全做好准备,后天出征吕坡城了。 不过,今天是施卤长老“去世”第三天的日子,虽然说好的要低调,但低调的只是出殡的仪式,去施卤府上悼念还是应有之意。 朝会后,众大臣就在施古的率领之下,来到了施卤长老的府上。 子阙也跟着去了,毕竟,大家都认为,这施卤长老,就是死在自己手上,神魂俱灭,爆体而亡,连尸首都没有,唯余些许烧焦的残骸,令人唏嘘不已。。 抵达施卤府邸之时,只见施香香身着一袭洁白孝服,头戴锥形孝帽,神情呆滞地跪伏在她父亲灵柩之前。 而她弟弟——施咸,却躺在后院天井的石桌之上,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头顶那片狭小的苍穹,纹丝不动。 施古率先对施香香道:“香香,节哀顺变,你们姐弟俩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你俩的。” 并把准备好的,专门用作葬礼的黑色储物袋,塞到香香手中。 施香香因为哀伤而微微出窍的神魂,这才回归本体,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爬起身来,做了一个万福之礼,用哭音回道:“香香谢过伯父。” 然后,她就抽泣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众大臣也都纷纷排在施古身后,一个接一个地,出言安慰施香香,并给了自己的礼钱。 那天井中躺着的施咸,见来了许多人,也一翻身,爬了起来。 当他看见子阙的身影之时,一股阴冷的眼神射出,他咬牙切齿地默念道: “呵呵,真是黄鼠狼给鸡悼念!杀父仇人,竟然敢出现在自己父亲的灵堂!今天小爷我,就让你死在父亲的灵前!这才是对我父亲最好的祭奠!” 第192章 伯父养你们 想到这里,施咸迅速回到自己房间,从隐秘处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瓶,仔细端详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即,他步履匆匆第来到库房,吩咐下人搬出两大坛灵酒,运到暂作灵堂的前厅。 紧接着,施咸便用他那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嗓音,猛然间爆发出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向国主施古,噗通一声跪倒在其面前,双手紧紧环抱住施古的双腿,抽泣着哭诉道: “二伯啊!从此以后,我和姐姐就成了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孤儿了……呜呜,呜呜……” 施古急忙伸出双手,将施咸扶了起来。 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柔软的棉布,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而又饱含温情地说道: “咸儿,你放心,不管你父亲做了什么,我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好好读书,好好修炼,伯父养你们!争取将来也成为有施国的顶梁柱!” 施咸闻言,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深情地回应道:“伯父大恩大德,咸儿永生铭记!从今往后,您便是我的亲爹!我必当和施穹兄长一样,尽心侍奉伯父,为您颐养天年,送您终老!” 说着,施咸便后退一步,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大声喊到:“爹!孩儿施咸,给您磕头啦!” 施古顿时被感动得老泪纵横,他心中暗自赞叹,这孩子太懂事,太孝顺了! 他赶紧向前一步,再次双手扶起施咸,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激动,大声应道:“哎——,咸儿乖,地上太凉,快快起来!” 施香香目睹弟弟的一举一动,心中顿时了然,她明白这个早熟的弟弟心中必定又在盘算着什么计谋,肯定又是想搞事情了。 然而,与以往不同,这次施香香并未选择上前阻止施咸的这番看似疯狂的举动。 而是跑到施咸身旁,也跪在了施古面前,磕了个头,大声道:“爹,女儿施香香,给您磕头了!” 施古见状,心中情感翻涌,更是忙不迭地,伸出左手,将施香香也扶了起来。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深情:“哎——,香香,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说完,他一手搂着施香香,一手搭着施咸的肩膀,将两人紧紧拥入怀中,抬头望向苍穹,长叹一声,语气坚定而充满承诺: “施卤兄弟,你若在天之灵能够看见,就请安心吧! “你的骨肉,便是我施古的子女,我定将竭尽全力,将他们抚养成才,成为国家的栋梁!” 周围的大臣们,无不被这深情的一幕所触动,纷纷泪湿眼眶。 大厅里静谧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几人轻轻的啜泣声。 就连子阙也是深受感染,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甚至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将施卤放出来,让他们团聚的冲动。 杨歌曜在子阙识海中,却保持了相当的冷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当他注意到,子阙竟然有放出施卤长老的冲动,赶紧出言提醒道: “前世,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你一定要记住啊!所有重要的决定,都要在心平气和的时候做出! “冲动是魔鬼!” “你看施咸那小子,眉宇间就透出一种邪气,他绝对存了坏心!” 子阙反驳道:“兄弟,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不能仅从面相,就认定施咸存有坏心。” 杨歌曜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样,咱们至少先观察他做几件事,再下判断吧,这样才相对稳妥。” 子阙颔首道:“这个我自然省得。对了,我昨晚之事,你都尽收眼底了?” 杨歌曜轻叹一声,无奈道:“唉——,前世,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子阙急道:“你就在那里,我怎么可能当你不存在?” 杨歌曜解释道:“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俩就是同一个人啊!你要想我看不见,那你就闭上眼睛吧。” 子阙不解道:“你说的啥呀?我怎么听不懂?我闭上眼睛,你就看不见?” 杨歌曜,微皱着眉头,尝试着解释道:“其实我也很疑惑,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我就是你的潜意识之一。 “但是三千六百多年后的我,怎么能成为三千六百多年前的你的潜意识呢?我也有点想不通。 “但是,这种不可思议的事,他确实发生了,就在咱俩自己身上。” 就在两人对话之时,施咸已经离开了施古身旁,就命人斟满了一杯灵酒,再一次跪在施古面前,将酒杯高举过头,高声道: “爹!儿给您端一杯灵酒,愿您仙体永健,福寿安康!” 此时,施香香还像一个小女儿,用她那雍容的脸,紧贴着施古的胸膛,继续偎依在施古的身上。 施古赶紧松开紧拥施香香的大手,向前半步,接过酒杯,将杯中灵酒,欣慰地一饮而尽,道: “咸儿有心了,爹爹也祝你修炼进步稳健神速,年年更上新台阶!” 子阙看着这不寻常的一幕,一甩头,道:“算了,兄弟,想不通,先不想了。让我们看看施咸这小子要玩儿什么花样。” 就见,施咸按照尊卑顺序,逐一给众大臣们端酒,那嘴里说出来的话,相当的人情世故,一点也不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娃娃。 他这是想干什么? 正当子阙心中纳闷儿之际,施咸已经来到了子阙面前。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端起酒杯正要给子阙端酒之时,忽然愣在当场,那双眼睛看向子阙,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少顷,他似乎醒转了过来,将酒杯放回身旁下人端着的托盘,转而拿起托盘上另一只大号的酒樽,亲手斟满了灵酒。 子阙心中冷笑一声,想报杀父之仇啊?那就来吧,我看你能有什么花招? 千万别逼我将你们父子同诛! 见子阙心中已有防备,杨歌曜也放下心来,坐在子阙识海中,静静地修炼归藏经。 这时,施咸已经恭敬地端起酒樽,道:“子阙将军,我们姐弟俩能有今日,全拜您之所赐! “过往之事,施咸不敢再提,今日斗胆给您端这一樽灵酒,愿咱们一樽泯恩仇!为了有施国更美好的明天!” 唉呀,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子阙接过酒樽,心中暗忖道。 然而,子阙却忽然隐隐嗅到一阵大蒜的气味,这么熟悉,就如同隐鸩公公前日在自己府上所下之毒! 酒里有砒霜!? 第193章 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 子阙想起了才刚刚杨歌曜说的话,子阙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马上就用这句话来警告施咸。 施咸不解其意,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子阙。 子阙接着道:“你可想好了!真的要用这酒樽来给我端酒?” 施咸的心中早已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亲手将耻辱洗刷的那一刻,那份渴望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一杯泯恩仇。” 子阙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深知,这看似简单的敬酒,实则就是两人无声的战斗。 关键是,施咸刚刚才认了施古当爹,现在的每一句话,更需要万分谨慎。 于是,他缓缓开口,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却又暗藏玄机的建议: “我非常赞赏你的想法,你心中虽然还有些许愤懑,却还想要为了有施部落的未来,而选择放下过往的恩怨, “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份胸襟与气度,实属难能可贵。 “你以实际行动,诠释了何为大局为重,何为真正的宽容与和解,而这无疑是值得我们大家,包括作为兄长的我,深深敬重!” “不过,有道是,一醉解千愁,目前心中还留着恨意的,恰好是你,而不是我。 “所以,此刻正适合痛饮一场,是你! “而我,作为本应该与你情同手足的兄长,当然也很原意陪你干了这杯!甚至再连干许多杯。 “因为,我同样期盼着,咱们之间的芥蒂,能在这一杯酒中,如同晨雾遭遇暖阳,悄然消散。 “希望这杯酒之后,我便将令尊大人欲置我于死地之事忘记,而你也将我为了防卫,被迫还击,以致于误杀令尊之事,留在这酒中!” “所以,我们何不干脆来个互相端酒,何如?” 有几名大臣,还不知道施卤长老的死因,悄悄询问着身旁的人:“施卤长老究竟为何突然离世?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于公务,也未曾留意。” 一名大臣侧身附耳,神秘地解释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但简而言之,似乎与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有关,具体原因恐怕还需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结果。不过,看今日这局势,只怕背后隐藏着不少波折。” 问话的大臣听得一头雾水,反问道:“你说什么?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我怎么什么都没有get到?” 他俩身边的另一名大臣,瘪嘴道:“别听他忽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贯如此,尽讲些废话。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听说此事,与子阙将军脱不了干系!” 那位大臣更加懵逼,吐槽道:“你不也尽说些废话!子阙将军自己都说了,是他为了自卫,而误杀了施卤长老。还子阙将军脱不了干系!你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 大厅内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不绝。 原本如同凝固的霜雪般庄严肃穆的氛围,在不经意间,竟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施咸也未曾料到,子阙竟会以如此理直气壮的姿态,提出互相端酒、干了这杯酒的提议。 他心中暗自腹诽,悄悄吐槽道: 特么的!简直是岂有此理!杀了人还振振有词,仿佛占据了道义的高地? 难道不是应该死者为大的吗? 难道这世间的公理,竟容不下对生命的尊重与敬畏吗!? 反而要让逝者,被摆在是非对错的天平上,接受那些无知大众的审判吗? 不过,这子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听说国主施古竟然也很包庇他,就像老国主施罗一样。 所以,自己必须谨慎应对,但自己究竟是该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如果同意,岂不是就认同了父亲是先欲置子阙于死地,而子阙却属于正当防卫了? 倘若不同意,又怎么能将子阙献祭给父亲? 但是,自己只是在那酒樽中下了毒,又没在酒中下毒,自己大可不必为此过分担忧,也完全不必担心与他干杯。 喝两杯就喝两杯!就是喝十杯,又有何妨? 于是,施咸回道:“行!干了这杯酒,我就将这杀父之仇,永远埋在心底,再也不会提及。” 众大臣看着两人对话,心里都在嘀咕。 国主施古则凝视着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场面,内心不禁暗自感叹:这两个小家伙都有非凡之才,绝非池中之物啊! 他已经看出来了,日后若要妥善平衡这两股势力,恐怕需要花费极大的心力与智慧,方能确保国家的安定与和谐。 此时,就见子阙抢先一步,从身旁佣人手中的托盘上,拿起一只晶莹剔透的酒杯。 随后将自己酒樽中,那隐藏着致命毒液的灵酒,满满地倾注于施咸的杯中,并微笑着说道: “施咸兄弟,我也给你端一杯。” 施咸望着那杯中被刻意倾注的毒酒,脸色瞬间变得苦涩无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并非我的酒杯。” 言罢,他伸手从托盘上重新选取了一只酒杯,试图以此避开子阙的“好意”。 然而,子阙又岂是易于之辈? 他反应迅捷,几乎是在施咸动作的同时,又一次从自己酒樽中,倒出毒酒,准确无误地装满了施咸新拿的酒杯。 施咸赶紧再次强调道:“这依旧不是我的酒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奈。 紧接着,他迅速转过身,故意用身体挡在子阙与托盘之间,一手紧紧提起酒壶,另一手则稳稳地端起又一个酒杯道; “这才是我的酒杯。” 只是,施咸并不知道,子阙还身怀一手绝技——神猿探云手! 只见子阙依然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但他的手臂却如同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竟然不可思议地伸展开来,轻松地越过施咸的阻挡,再次将他手中那只小巧的酒杯斟满。 这一幕发生在眨眼之间,流畅而自然,仿佛根本不受物理法则的限制。 在场的众大臣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他们纷纷暗自惊叹,子阙将军究竟是如何施展出这般令人叹为观止的神通的呢? 这简直就像是神话传说中杜撰的一般,令人难以捉摸其奥秘。 施咸看着手中再次被斟满的酒杯,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异常复杂。 他的话语已经出口,如今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深知这杯酒中已经被自己下了超量的砒霜之毒,一旦饮下,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如何能够反悔? 一时间,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第194章 喝了这杯了断酒 仅仅一瞬的迟疑,施咸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他缓缓举起酒杯,朗声道:“好!干了这杯了断酒,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就算了断了! “来,子阙将军,干!” 说着,施咸便用力地,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与子阙手中的酒樽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 两杯相碰,力度之大,震得灵酒的水花四绽。 然而,似乎因这股力道过于猛烈,紧接着,一阵更为纷乱的声响,随之响起: “当啷啷——” 只见施咸的酒杯脱手而出,坠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化作片片碎片散落一地,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子阙本来十分惊讶,这施咸怎么敢碰杯,难道他也有解药,不怕这砒霜之毒? 猛然间,他想起,施香香那里有自己配制的,解砒霜之毒的解药——醋制毛发汤。 然而,当那酒杯砰然落地,碎片四溅之时,子阙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施咸终究是不敢饮下那杯中之物? 如此看来,他似乎对醋制毛发汤的存在,并不知情。 在场的众大臣皆是一脸困惑,目睹灵前酒杯猛然落地,碎片四散,无不觉得此举颇为不祥。 然而,施咸却身形一转,向着他爹的灵牌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道: “父亲大人,看来,您也想和子阙将军喝这杯了断酒啊!子阙将军一定会遂了您老之愿的!” 言罢,施咸回首望向子阙,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道:“子阙将军,你看,我父亲都先干了这杯酒,那也请你也干了这杯,咱俩再继续互相端酒吧。” 子阙一时间竟也傻眼了,心中暗道:这是什么离奇的操作?让自己跟死人干杯!? 施咸的这番“奇思妙想”,真可谓脑洞大开,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这时,子阙的脑海中,突然“叮”的一声响起,仿佛灵感闪现,他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于是,子阙开口道:“施咸兄弟,你到底还想不想喝?磨磨唧唧的,我早饭还没吃咧,都被你磨叽饿了。” 说着,他施展出神猿探云手的绝技,将供桌上的一只鸡腿抓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悄无声息地从怀中取出两枚醋制毛发丹,借着啃食鸡腿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将其吞入腹中。 众大臣目睹子阙的举动,无不瞠目结舌,震惊万分。 这祭奠仪式尚未结束,他竟敢在灵堂之上,公然享用起供品来!? 此举无疑是对已故的施卤长老莫大的不敬,定会招致天怒人怨,引发众怒。 更有甚者,恐怕会因此而波及有施国的国运,带来难以预料的祸患。 礼正施远,当即一步跨出,用手指着子阙,厉声道:“你!你!你怎敢在这庄严的祭奠仪式上,公然享用起供品来!? “你这般行径,分明是对施卤长老的极大不敬! “施卤长老的在天之灵,若得知此事,定会降下严惩,绝不姑息! “你或许可以不顾及自身的气运兴衰,但你不能置我们众人,乃至整个有施国的安危于不顾,让我们随你一同承受天谴,蒙受不幸!” 说着,施远向大厅门口迈了两步,手指指着门外那片广阔无垠的蔚蓝苍穹,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喝道: “你看!让我们拭目以待!苍天很快就将垂象,以表达对你这无礼行径的深切不满,与愤怒!” 子阙微微一笑,反驳道:“长老此言差矣,施卤长老哪里有什么在天之灵?他早已被上天降下的神罚,轰成了碎片,神魂俱灭! “不信,你自己看看,外面万里晴空,长天如洗,哪有什么不祥之兆?天道非但没有愤怒,反而似乎还颇为欣慰呢!”” 众人不由自主地,随着子阙的话语,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屋外那片明媚的蓝天,只见阳光普照,确实没有丝毫异象显现。 “似乎,确实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征兆啊?”有人疑惑地低声说道。 “难道说,真的在魂飞魄散之后,就不再有所谓的在天之灵了吗?”另一个声音接茬道。 “神魂都已不复存在,哪里还能有什么在天之灵呢?”又有人附和着。 “但是,即便施卤长老没有了在天之灵,子阙将军对施卤长老这般无礼,也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吧?”一位较为年长的臣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担忧。 面对众人的纷纷议论,国主施古并未立即表态,而是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眼神深邃而复杂。 妫铂长老心中暗自思量,这无疑是改变自己在施古心中地位的关键时刻,同时也是一个向子阙主动示好、进一步加深关系的绝佳机会。 于是,妫铂长老站了出来,朗声道:“施远长老,我昨天早朝上不是说了吗?子阙将军乃是廉贞星转世,他的每一个行动都蕴含深意,都在传递着天道的意志! “诸位朝工,不信你们看,子阙取用了这供品之后,非但没有引起天道大怒,反而是晴空万里无云! “这或许就是,天道他老人家,见你们这些凡夫,昨日还没有深信吾之所言,才故意安排子阙将军,再次展现神迹的啊!” 众大臣尽皆一愣,子阙还真的如妫铂长老所言,乃是廉贞星转世? “难怪,子阙将军这一路创造了多少神迹啊!远的不说,就在昨晚,大家都看见了呀,子阙将军乘神鸟,翱翔九天,以一己之力,就扑灭了王宫内的滔天大火!” “那算什么?你没听说吗?子阙将军还以区区凡仙境二重的修为,就越无数级,打败了赵梁那狗请来的,一群真仙境强者的围攻!” 更有人居然提议道:“那我们也去品尝一下那供品吧!说不定这廉贞之星享用过的供品,更有驱魔辟邪的作用!” 更离谱的是,一时之间竟然有十几个人响应,纷纷向供桌涌去。 妫铂长老见状,赶紧高声制止道:“诸位臣工,你们此刻,却是吃不得这供品的!” 众人本已伸出的手,戛然之间,悬停在空中。 他们回过头来,吵杂地问道: “这是为何?” “为何廉贞将军吃得,我们却不能享用?” “这却是为何?” 妫铂长老看着这群没脸没臊的臣工,冷笑道:“怎么?你以为你也是星君转世?” 那群臣工闻听此言,又都羞红了脸,纷纷低头退回刚才站着的位置。 只有几人小声默念道:“罪过罪过,我等皆是无心之失,还请老天莫要怪罪!” 有这么玄乎么? 子阙不禁暗暗感叹人们夸张的想象力,以及妫铂长老的忽悠能力。 这时,就听国主施古发话道:“阙儿啊,即便你乃廉贞之星转世,你要彰显神迹,也要顾及一下咸儿的感受呀。 “毕竟,你们将来也是兄弟了。 “况且,施卤长老也算是你的长辈,而且,死者为大,希望你还是要做出努力,与咸儿冰释前嫌,将来咱们大家共同实现有施国的繁荣昌盛,天下的富足安宁!” 子阙此时已经服用了醋制毛发丹,又吃了一根鸡腿,已经不再担心中毒。 于是,他向施古一拱手道:“正如国主所言,我与施咸公子,必须共饮一樽了断酒,才能真的酒后泯恩仇。 言罢,子阙高举酒樽,在耳边用力晃荡了几下,使其中的砒霜混得更匀,道:“所剩之酒,还够斟满两杯。” 说着,子阙便将樽中灵酒倒入两个小杯,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伸手向施咸示意道:“施咸公子,轮到你了!” 第195章 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施咸公子一时间愣住了,心中满是困惑与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子阙这家伙,为何非要逼着自己喝下那杯毒酒呢?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在酒中下毒的秘密? 但若是子阙真的知晓了此事,他又为何能毫无畏惧地,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呢? 而且,自己并未发现他有任何悄悄倒掉毒酒的举动。 可要是他并不知道酒中有毒,又为何如此执着地,非要让自己喝下那酒樽中的毒酒呢? 施咸心中百转千回,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试图从子阙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或是线索,但子阙的神情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施咸兄弟,你为何如此迟疑?莫非是酒不合口味?”子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既有挑衅也有几分深意。 施咸强作镇定,干笑两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哪里,只是今日心情沉重,有些不胜酒力罢了。” 子阙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喝下这杯酒,了断一切恩怨情仇啰。” 子阙言罢,优雅地端起为施咸精心斟满的那杯酒,笑意盈盈地递向施咸,语调中带着几分丽君的诗意,双关的深意,以及调侃的味道: “来来来,喝了这杯了断酒吧,喝完了这杯,也不知何日才会重逢?” 看着子阙一脸和煦的样子,施咸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这简直是个恶魔!他无法理解,为何子阙如此执着地要迫使自己喝下这杯暗含毒药的酒? 施咸的思绪如狂风中的落叶,纷飞不止,识海中仿佛有无数齿轮在疯狂旋转,发出隆隆的轰鸣,却仍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应对策略。 再次当众将酒打倒? 那无疑太过明显,不仅无法达到毒杀子阙,给父亲献祭的目的,反而可能将自己推向危险的境地。 施咸的目光在酒杯与子阙之间徘徊,内心的挣扎与恐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无所适从,几乎要陷入绝望之际,一丝希望的火花却在他心中悄然燃起,仿佛看到了成功的彼岸,胜利的曙光正渐渐逼近! 因为,就在这一刻,子阙脸上的笑意突然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狰狞的痛苦表情!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左手紧紧地捂住肚子,身体微微前倾,右手则在身后摸索着什么,步伐踉跄地向后退去。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终于,子阙摸到了一根柱子,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靠着柱子,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施咸,尽管疼痛难忍,却依然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仿佛要传达某种信息:“施咸,你,你,你果然真的……” 施咸目睹此景,顿时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狂喜与复仇的快意:“父亲大人!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杀你之人终于得到报应!遭到天谴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响彻整个大厅,状若疯狂,仿佛要将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恨与痛苦,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笑声中,施咸的眼神变得冷冽而决绝,他一步步走向子阙,每一步都似乎踏着复仇的鼓点。 周围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子阙,哼,没想到吧! “枉你虚长几岁,就算你有点小聪明,也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最终,还不是栽在我的手里!” 施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缓缓伸出右手,缓缓接近子阙,仿佛要捏碎子阙的脖颈。 子阙强忍着剧痛,目光中却未曾有丝毫退缩。 男人!就是即便处于生死边缘,也必须保持最后的尊严与骄傲! “施咸,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 “你错了,真正的胜利,不在于肉体上的摧毁,而在于心灵上的自由与超脱。 “你虽然暂时占据了上风,但你的内心,却将永远!永远被仇恨与黑暗所笼罩!” 子阙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字字铿锵有力,仿佛穿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 “住口!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 “你以为你这么说,能改变什么吗!? “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什么叫做真正的胜利!” 施咸怒吼一声,收回他的手,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光一闪,凌厉地向子阙劈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子阙迅速调动起囚芋玄武功的内力,打算硬接这位不过练气境五重修为少年的全力一击。 他心中盘算,待到那时再反击,就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又是属于正当防卫,迫不得已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 伴随这声音的是,一只玄力大手稳稳地抓住了施咸的剑。 “够了!施咸,你难道还想让有施国再次陷入动荡与战乱之中吗?” 国主施古终于开口,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知道吗?有施国现在强敌环伺,风雨飘摇,危在旦夕之际,缺少足够的能够震慑四方的真仙境强者坐镇。 “而子阙,尽管仅是凡仙境三重之修为,但其战力已然比肩真仙境强者之列! “在这子修长老、施起长老、飞花长老征战未归,施懈长老又身受重创之时,子阙将军,无疑就是我们有施部落的中流砥柱!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娃娃!完全被错误的仇恨蒙蔽了眼睛!你父亲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念及你父亲与我多年的交情,我才勉强同意操办此丧事!刚才才同意收你为义子。 只是没想到啊!你心中竟怀揣着如此狼子野心!你所谓的认父,不过是企图利用我的声望与地位,作为你攀附与自保的阶梯罢了! “假使你真心诚意地成为我的义子,那么子阙,便是你未来应当尊敬的姐夫。 “而你,你竟然妄图毒杀你的姐夫! “来人!把这狂徒给我拿下!打入死牢!” 第196章 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施咸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施古,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命令。 “爹!您……您这是在说什么?我……我可是您的义子啊! “您怎么能听信子阙的一面之词,这样对我?” 施咸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然而,施古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剑,穿透了施咸的伪装,直达他的内心。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决绝。 “施咸,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的容忍底线! “有施国需要的是团结与忠诚,而不是你这样狼子野心的老鼠屎! “不过,你放心。 “念在你父亲与我往日的情分上,我不会公开处决你,会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言罢,施古一挥手,眼睛冷冽地扫过众人。 侍卫们迅速上前,将施咸团团围住。 施咸迅速平复了内心的波澜,对着周围的一众侍卫,大喝一声:“且慢动手!” 随后,他转向国主施古,目光恳切地说道:“爹,能否再容孩儿一言?” 施古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淡淡道:“讲吧。” 他倒要听听,这施咸究竟还有什么说辞? 施咸于是伸出手指,直指子阙,语气坚定地说道:“是非公道,自有天定,诸位叔叔伯伯,你们看看吧,子阙公然享用我父亲的供品,毫不尊重逝者,现在遭天罚了吧!? “他定会落得个肠穿肚烂、命丧黄泉的下场!” 言罢,施咸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对着施古,声泪俱下地恳求道: “爹—— “请您再仔细审视一番吧!子阙确实是遭到了天罚啊!您千万不能冤枉了您的亲侄子,更不能错怪您的新儿子啊!” 紧接着,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随后便低下头,不再抬起,放声大哭起来。 那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哭得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众人心头都不禁为之一颤。 甚至有几位大臣也开始心生疑虑,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一名大臣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轻声说道:“是啊!国主他老人家怎可如此仓促,不问缘由、不辨是非,就武断地认为,施咸公子意图毒杀子阙将军呢?” 此言一出,周围的大臣们纷纷点头,似乎都在内心深处,对这位大臣的话表示赞同。 他们开始意识到,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真相,而非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明了。 “国主大人一向英明神武,此次怎会如此仓促决断?”另一位大臣也忍不住低声附和,言语间透露出对国主往日智慧的怀念与对当前决策的疑惑。 “是啊,国主大人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又一位大臣补充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言语中的担忧与不安却显而易见。 “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一位年长的大臣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无助,“国主的决定,岂是我们这些臣子能够轻易改变的?” “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场冤案发生吧?”先前那位质疑的大臣再次开口,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我们身为臣子,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国主分忧,为百姓伸张正义。” “对,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其他大臣也纷纷表态,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竟然逐渐汇聚成一股意识的洪流。 施古目睹此景,神色黯然,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朗声道:“既然诸位长老,各位臣工,心中尚存诸多疑虑,那么,就让我亲自为你们揭开真相的面纱吧!” 言及此处,施古果断下令:“来人!牵两只狗进来。” 未几,几名仆从便牵引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狼狗,来到大厅之内。 施古手指着,刚刚施咸故意打翻在地、现已半干的酒液,沉声道:“让这两只狗去舔干这些酒液!” 然而,正如子阙所预料的那样,这两只狼狗只是哀嚎连连,坚决不愿接近那酒液。 仆人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仍旧无法让这两只狗就范。 施古目睹此景,亲自迈步至供桌之前,取出一柄短剑,手法娴熟地割下一小片鲜嫩的羊肉。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片羊肉蘸入地上的酒液中,直至酒液被完全吸收入肉中。 随后,他伸出两只玄力大手,轻轻将一只狼狗的嘴掰开,不容抗拒地将那片蘸有毒酒的羊肉塞入其口中。 紧接着,施古手指轻点那狗的天突穴,顿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那狗子不由自主地,将那片带着毒酒的羊肉吞了下去。 随后,施古大步来到子阙身边,关切地问道:“阙儿,你是不是已经服用了解药?” 子阙强忍痛苦,答道:“解药确已服下,但这毒素带来的折磨,依旧令人痛彻心扉。真是无法想象,前几日梦溪妹妹她们中毒之际,究竟承受了何等难以言喻的苦楚!” 显然,子阙提到梦溪中毒之事,对施古是一个巨大的刺激,他的面色瞬间黯淡,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见国主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在场的大臣们都纷纷闭上了嘴巴,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只吃了有毒羊肉,无辜受难的狗子身上,整个场景静谧而沉重。 唯有施香香,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我亲爱的、坚强的狗子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弟弟的生死,此刻全都系于你的身上啊。” 只是,她的祈祷并没有任何卵用。 不过片刻,那狗子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身体也逐渐失去了控制,开始在地上翻滚,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在场的众人目睹这一幕,无不瞠目结舌。 施古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紧接着,那只狼狗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颤抖,随后无力地趴在地上,再也不见丝毫动静,气息已然断绝。 施古这才缓缓转身,面向众臣,声音坚定而有力:“诸位都看到了,这酒液中确实含有剧毒! 施咸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拼尽全力地挣扎着,企图挣脱侍卫们的紧紧束缚。 然而,他终究只是区区一个练气境六重的弱者,他的所有挣扎,在侍卫们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宛如蚍蜉撼树,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他大声喊道:“施古!你这个老傻瓜!你置自己家族的利益于不顾!你会后悔的!” 第197章 你端错了酒杯 然而,施古根本没有理睬施咸。 他深知,对于施咸这样的人,任何的解释和怜悯都是多余的。 所有大臣都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赶紧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仿佛看他一眼都会被牵连一般。 没有任何人为施咸求情。 施香香,暗暗地看着这些人,眼中霎时间燃起熊熊火焰,但只是一瞬之间,她就如其他人一样,不再看施咸一眼。 “我不服!” 施咸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仿佛是蓄积了全身的气力,又或是侍卫们的一时松懈,总之,他竟奇迹般地突破了侍卫的重围。 他疾步冲向刚才托着托盘的那名奴仆身旁,一把抓起一杯酒,情绪激昂地恳求道: “施咸恳请在座的各位叔叔伯伯,为我主持一个公道! “施古那老糊涂,竟一味袒护子阙那外人,我心中不服! “这是刚才子阙从他酒樽中倒出来的,那杯所谓毒酒。 “倘若我饮下此酒,却安然无恙,望各位长辈,能替施咸讨回一个公道!” 言罢,施咸高举酒杯,摆出一副誓要将之饮尽的决绝姿态。 施香香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猛地站起身来,疾步冲向前去,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忧虑与恳求: “弟弟,你这是何苦呢!? “倘若你真的饮下这酒,恐怕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们还是去求求二伯,或许还能获得一线生机啊!”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蕴含着雄厚玄力的巨手猛然伸出,迅速而有力地将施香香拽了回去。 出手之人,正是国主施古。 他对着施咸,冷声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若执意要喝,那便喝吧!” 大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众大臣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轻易发言,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与猜测。 这酒中,究竟是否有毒? 倘若酒里真有毒,施咸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远不及先被收监,以待后审来得明智。 毕竟,正如施香香所言,万一国主施古突然念及施卤长老的旧情,心生慈悲,施咸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要是酒里无毒,那狗子又为何会离奇身亡?国主大人根本没有理由要置施咸于死地啊。 而且,就算国主真的想要置施咸于死地,以国主的权势与手段,他肯定有一万种方法拿下施咸,何必选择如此下作的手段? 此刻,子阙的声音悠悠响起,平静而清晰:“施咸兄弟,你似乎拿错了酒杯。 “那杯含有毒酒的,其实是你右手边的第一个杯子。” 真是见了鬼了! 子阙居然如此心细如发,连那酒杯摆放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施咸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暗骂自己疏忽大意,这精心策划的瞒天过海之计,竟然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目光难以置信地锁定在子阙身上,眼中怒火中烧,不甘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刻,他内心的骄傲与自信轰然倒塌,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并非自己能力不足啊,实在是子阙太过狡猾,太过强大。这份认知如同冰冷的刀刃,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 施咸颤抖着手,缓缓端起子阙所指的那杯毒酒,仰天发出一阵苦笑:“爹,并非儿子不努力,只是这仇,我终究是没有办法报了!” “就让我陪你一起,前往天堂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决绝与无奈,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言罢,施咸毫不犹豫地扬起头,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随即,他缓缓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滑落脸颊,身体僵直地站立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众大臣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四起,大殿内瞬间嘈杂起来。 “这施咸,竟如此决绝,竟真的饮下了毒酒!”一位大臣惊叹道,语气中满是对施咸行为的震惊与不解。 “哼,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是他咎由自取,竟敢在国主面前耍这种手段。”另一位大臣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 “不过,这子阙也真是厉害,竟然能如此轻易地识破施咸的计谋。”有人感叹道,对子阙的机智与敏锐表示由衷的佩服。 听着众大臣的议论声声,施咸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他感到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还没有死,而且身体中,也没有传来任何撕心裂肺的痛苦。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是子阙记错了酒杯的位置,自己喝的并不是那杯毒酒!?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曙光,瞬间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 施咸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开始迅速转动,刚才的绝望与无助,瞬间被侥幸与希望所取代。 他懊悔不已,自己怎么会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把心底的大实话,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现在,既然自己侥幸活了下来,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才是最优选择呢? 施咸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他深知,自己必须谨慎行事,既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又要在这场复杂的斗争中,找到一条能够让自己立足与发展的道路。 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 “最危险的敌人,并非那些赫然站立在自己面前、力量强大的对手,而是那些隐匿于阴暗角落,悄无声息地窥视着、伺机而动的存在。” 想到这里,施咸顿时有了计较。 他突然间右手捂住腹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五官也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扭曲,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狰狞。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和刚才子阙一样,不自觉地向后摸索,脚步踉跄,一步步倒退。 就在这时,他脚下似乎被什么物体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仰面摔倒在地,不偏不倚地倒在了施卤长老那空荡荡、冷清清的棺椁之旁。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与先前那只无辜丧命的狗子如出一辙。 片刻之后,这颤抖渐渐平息,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气息全无,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第198章 化玄归元大法 大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施咸身上,大臣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颤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施古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凝视着倒在地上的施咸,心中狐疑,这是什么毒?难道不仅是砒霜?反应这么快! 子阙还捂着小腹,静静地靠着厅中那根柱子,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施咸,他终于忍不住将神念探入自己的识海,呼唤道: “兄弟,他中的这是砒霜之毒吗?反应这么快吗?” 杨歌曜冷笑道:“据你刚才观察,九成九是砒霜之毒,只是发作不应该这么快发作的,他多半是施展了某种秘术,装死。” “什么秘术?真特么神奇啊!” “不知道。但我在玄幻小说中,经常看见一种叫''龟息大法''的秘术,效果跟这差不多,能控制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使人处于假死状态。” “呵呵!假死!?假作真时真亦假,我看他这假死,就是作死! “既然他在大家心里都已经死了,那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权利!” 说着,子阙便退出了识海, 就见一名侍卫匆匆上前,探了探施咸的鼻息,然后面色凝重地回禀道:“国主大人,施咸公子已经……已经没有气息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众人心头。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压抑,每个人都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么凶险的毒吗? 幸亏子阙将军有解药,不然,死在这里的,就是有施国的明日希望啊! 这样的念头在众人心中一闪而过,不禁让人后怕不已。 施古深吸一口气,缓缓而庄重地道:“将施咸公子妥善收殓,准允他,随他父亲一起入土安葬吧。” 他的声音虽低沉,却蕴含着不容动摇的权威与尊严。 言罢,施古缓缓起身,目光转向有些呆滞的施香香,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尽管你弟弟的行径令人发指,意图以卑鄙手段加害子阙将军,但他已经作法自毙,去陪你父亲去了。 “再追究他的罪过,也是徒劳。 “你,意下如何?” 施香香闻言,如梦初醒,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与决绝:“弟弟误入歧途,妄图加害子阙将军,实乃咎由自取。 “感谢国主的宽宏大量。” 说着,施香香噗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以表感激与决心。 施古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如此甚好!以后,你依然可以叫我爹。”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施香香心中的寒冰。 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她大声呼喊了一声:“爹——!” 她再次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愧疚与感激,都融入这深深的一拜之中。 施古深深地望了一眼依旧匍匐在地,未曾起身的施香香,随后,他毅然转身,步伐坚定而有力。 在转身的瞬间,他对众人轻声招呼道: “我们走吧。” 言罢,他率先迈出了施卤府邸那庄严而沉重的大门,背影显得既孤独又决绝。 子阙与众大臣见状,连忙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虽不如施古那般果敢,却也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一行人默默无言,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这充满纷争与哀伤的地方。 …… 回到易园,子阙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袭来。 倒不是因为中毒,这醋制毛发汤还是挺管用的,也让他免去了后顾之忧。 然而,精神上的消耗却让他倍感无力。 他无心享用午餐,只是静静地坐在茶桌旁,手捧香茗,轻轻品味,任由思绪随着茶香飘远,再次沉浸于今日的种种。 国主施古的那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居然在众人面前,公开宣称自己为未来的女婿,这份突如其来的“认可”,让子阙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沫僖,自己心头那不可取代的柔软,子阙不禁有些担忧。 如果她得知此事,定会因误会而不悦吧? 然而,为了心中那些大事,他又暂时不能轻易去澄清这一切。 罢了,与其在这纷扰中纠结,不如专注于修炼,提升自我。 子阙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诸脑后,开始琢磨,今天修炼哪一门功法呢? 对了,看来这世间热衷于下毒之人还真是不少!这才短短数日,便已遭遇了数次下毒事件! 想来,越是那些心胸狭隘、吝啬卑劣之人,越是热衷于用这等卑劣手段。而我既然立志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便注定会频繁地与这类人打交道。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好好修炼一番父亲传授给我的“化玄归元大法”吧,以增强自身的解毒能力。 这门绝世功法,源自一位血脉天赋达到天级八重之境的先祖,他根据自身在炼化万物过程中的深刻体悟,精心总结提炼而成。 此功法非同小可,它赋予了后辈子孙,即便是血脉天赋并不出众者,也能通过不懈的修炼,掌握到极为强大的炼化之力。 子阙所拥有的貔貅血脉天赋,已是地级六重之境,其炼化能力天生便超乎常人。也正因如此,他对于这门功法的修炼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 然而,若他能早些意识到这门功法的重要性,勤加修炼至大成之境,恐怕面对这些擅长用毒的宵小之辈,他根本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于是,子阙沉心静气,从识海中缓缓调取出这门珍贵的功法,一字一句地仔细研读起来,深入地理解了这门功法的修炼过程与精髓所在。 读罢,他不禁暗自感叹,以往自己真是虚度了不少光阴,未能充分珍视与利用这份来自先祖的传承。 自己目前的炼化能力,只相当于功法的小成中期,而要炼化世间各种毒物,需要修炼到大成初期。 原来,自己天生便能炼化蛇毒、蝎子毒等动植物毒素,但对于砒霜等矿物毒素却束手无策,这无疑是他在炼化之道上的一大遗憾与短板。 如今,有了这门功法的指引,他相信自己定能逐步克服这些困难,让自己的炼化能力更上一层楼。 于是,子阙盘腿而坐,开始修炼“化玄归元大法” 第199章 创刊号 只见子阙盘腿而坐,身形挺拔如松,双眼微闭,心神迅速沉入内视之境,开始潜心修炼起“化玄归元大法”。 他缓缓调整呼吸,每一次吐纳都似乎在与天地间的元气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随着呼吸的深入,周围的灵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汇聚于他的周身,形成一圈圈淡淡的灵光波动。 子阙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于功法的每一个细节,引导着汇聚而来的灵气,按照“化玄归元大法”独特的运行轨迹,在体内缓缓流淌。 随着灵气的流转,他的体内仿佛开辟出了一条条细微的通道,这些通道如同脉络一般,将灵气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滋养着每一寸血肉与经脉。 在修炼的过程中,子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炼化能力在逐渐增强,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 那些曾经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如今在他的感知中变得清晰无比。 他仿佛与天地间的万物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能够感知到它们的存在与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阙的修炼层次,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的体内仿佛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任何进入这个循环的物质,都会被迅速分解、转化,最终转化成为他元力的一部分。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逐渐领悟到了“化玄归元大法”的深层含义——即将万物不断分解,化为己用,最终归元于自身,实现真正的天人合一。 凭借着自身超凡的血脉天赋,子阙在修炼“化玄归元大法”时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 功法原本记载着需要整整96个时辰的漫长修炼过程,他却奇迹般地在一个时辰内,便完成了这一过程。 当他缓缓站起身来,一股温煦而浑厚的暖流在他体内涌动,如同春日阳光般温暖而充满生机。 此刻,他的“化玄归元大法”已经顺利迈入了小成后期的境界,炼化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子阙微微闭目,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他察觉书房之外隐约有人影在徘徊。 细看之下,竟是他委任的诏令宣谕司副使——施弘。 子阙推开房门,微笑着看向施弘,问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施弘闻言,抬头看向子阙,赶紧边走过来,边拱手道:“学长,您修炼结束啦?我怕打扰您修炼,所以在外面等着。” 子阙笑道:“我的修炼并不怕打断,下次,你可以直接通传,如此等着,白白耗费了你的时间不说,还有几十位才子在等着咱俩呀。” 施弘谦逊地答道:“学长的时间自然比我们更加珍贵。我在此静候,也是我们应尽的谨慎之心。” 子阙微笑着继续问道:“怎么?创刊号的内容搞出来了?” 施弘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是写出来了,只是我们也还觉得不够完美,但又不知道如何完善,所以我们心里都很忐忑。” 子阙嘴角微扬:“不用如此焦虑,创刊号是很重要,但也不可能十全十美,不然将来哪里还有进步的空间?来,进来说说吧。” 说着,子阙便拉着施弘,一起走进书房,给施弘斟了一杯茶,道:“你说一下情况呢?” 于是,施弘便仔细地给子阙汇报了目前为《风云有施》创刊号准备的内容。 头版头条关于《关于拟禅位圣子施宇的诏书》没有疑问,原文照发。 为之配发的评论解读题为《国主仁德,堪比尧舜》,不仅将国主施古与前朝圣王相提并论,而且文采飞扬,子阙非常满意。 第二版主题为天下大事,这一期的文章题目为《罢免夏耕,黑麟军魂断有施》。 不仅通过无端罢免忠臣良将之事,揭露了夏桀的昏庸,而且通过天下第一军——黑麟军,在有施国的惨败,暗示了良将的重要性,还彰显了有施国的强盛。 开玩笑,即便没有夏耕将军,天下也没有哪个部落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战胜黑麟军。更遑论,咱有施国是将它围而歼之! 子阙看得非常满意,忍不住不断点头。 第三版的主题是风云有,这首期文章的标题是《仲家挑拨,铜甲军被骗北上》。 这时,子阙不禁皱起了眉头,文章写得是相当不错,只是这文章一但发出去,就意味着与仲家彻底撕破脸了! 这也就意味着,有施国必将被一分为二!一个繁荣富强的有施国将不复存在。 届时,别说黑麟军,朱雀旅来袭,就是那日渐没落的有仍氏部落入侵,只怕是都抵挡不住! 说什么都不能干分裂国家的事! 子阙于是语重心长地对施弘说道: “这第三版的内容,咱们还需要斟酌啊。 “不能一下子与整个仲家对立,这后果你知道的,很严重。 “要不改成《小人挑拨,铜甲军北上》吧。” 说到这里,子阙沉吟了片刻,这小人应该是谁呢?目前形势尚不明朗,还真不好选择啊。 正当子阙没有头绪之时,忽然,叮的一声响起,他有了主意。 子阙给施弘和自己将茶斟满,缓缓言道: “至于这小人是谁?暂不要指名道姓,下一期我们再解密谁是小人! “对了,在文章的最后来这么一句,欲知小人是谁,且待下期解秘,让大家对下一期《风云有施》有所期待。” 施远一听,不禁双眼放光,高兴地说道:“嗯,有道理,有道理,学长思虑周全! “说实话,我刚才在门外徘徊,有一个原因,就是对这篇文章拿捏不准。” 子阙只是微微一笑,便翻开第四版的内容。 这一版规划的主题是“幸福有施”,入选的文章,题目为《八方筹措,平抑粮价》。 子阙心道,这是拍自己马屁的文章啊,顿觉有点汗颜。 不过,当前有施国还有什么惠及百姓的事情,能跟这件事媲美呢?没有了呀。 罢了,先贤也曾曰过:自己做了好事不留名不宣扬,很好,这叫“积阴德”;大张旗鼓地宣扬,有人做了好事,那也很好,能鼓励老百姓更愿意做好事,这叫“明明德”。 不过,如果大家都认为,这《风云有施》是自己主编的,这篇文章就成了自吹自擂,效果肯定适得其反,会被认为沽名钓誉。 嗯,施弘不能只做副职,而自己也不能辞职,怎么办才好呢? 第200章 念像玉简 总不能称之为“主编”吧?这个“编”字颇易引发误解。 罢了,既然此刻无解,就暂且搁置一下,晚些时候再细细思量一个更为妥帖的方案。 于是子阙话锋一转,道:“另外一个问题是,这些文字篇幅还是长了一些,届时张贴出来,在那些小城,恐怕城门旁边,并没有如此大的墙面,容不下如此篇幅的告示。 “即便是大户人家买回去,也是沉甸甸的一大卷,阅读起来颇为不便。” 施弘闻言,点头应和道:“确实如此,我们已然尽力缩减篇幅,若再继续削减,就恐难以阐述清楚了,这着实令人陷入两难之境。” 子阙略作思索后,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处理:在字数上再下功夫,力求精简,同时务必确保每一版的字数保持均衡,以免某一部分显得过于突兀,破坏了整体的和谐感。” \"当然,若实在难以在字数上做出满意的调整,我们不妨考虑融入一幅简洁明了的插图以增添视觉平衡。 \"进而,我们甚至可以创造性地,推出两个版本: “一个是详尽无遗的原版,供有意深入阅读的顾客购买; “另一个则是精简版,仅保留头版头条及各版面的标题,用于张贴城门,供公众阅览。 “对了,如此一来,简版的标题便需细细雕琢,既要具备足够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详,又要能够大致勾勒出事件的核心内容。 “举个例子来说,《八方筹措,平抑粮价》这篇文章,如果改为:《吕城粮价降了?原来是易园出手!》,既让人好奇粮价为何下降,又点明了易园在其中扮演的关键角色,无疑更加引人入胜。” …… 施弘听后,恍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连声道:“学长真是深思熟虑,此举既巧妙地平衡了字数与内容的需求,又巧妙地促进了原版的销售,真是一石二鸟之策!” 在两人深入探讨了诸多细节之后,子阙满意地点头道:“很好!你们的努力与成果令人欣慰。速速回去安排吧,期望今晚我能手执样稿,觐见国主。” 施弘起身,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答道:“好的,我即刻着手办理。” 言罢,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简,双手呈上,脸上带着一丝赧然笑意: “嗯——,还有这个,是家父特意为您准备的,名为‘念像玉简’。 “家父说,您即将前往前线,此物或许能派上用场。 “这玉简能记录一个时辰左右的音像信息,他昔日谈判时屡试不爽,实为一件非常有用的神器。” 子阙连忙推辞道:“我怎能无故接受如此贵重的馈赠?你要明白,在我这里,唯有勤勉做事才是首要之务,其余皆属次要。” 施弘闻言,面露羞赧之色,解释道:“这实在是家父的一片心意,他老人家说,倘若您今日不肯收下这份礼物,日后恐怕就难以再踏入家门了。” 子阙略作沉吟,心中生出一丝疑惑,问道:“我观你神色,似乎并非出自本意想要贿赂于我,而是你父亲执意要赠我礼物。那么,他究竟是在何时吩咐你将此物送来的?” 施弘憨厚地一笑,如实答道:“就是方才,我因觉天气转凉,便顺路回家取些衣物,不料在家中大堂偶遇父亲。他听闻我即将前来拜见您,便嘱咐我将这玉简转交给您。” 子阙顿时明悟,原来这是赔罪之礼啊。 今日在施卤长老家,他说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这会儿见国主对自己竟是如此态度,便又想跟我交好了。 这事儿,虽然可以做点文章,给施远长老一点颜色瞧瞧,让他深刻铭记,以后可千万不要得罪了自己。 但是,实在分不开身了,就此放他一马,不予计较了吧。 于是,子阙慨然说道:“好吧,我便暂且收下。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我子阙心之所系,乃是天下苍生的福祉。只要我们志同道合,即便平日里有些磕磕碰碰,小摩小擦,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也请他不要介怀。” 言毕,子阙双手郑重地接过玉简,继续说道:“这‘念像玉简’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宝物,请你代我向令尊大人转达我最深的谢意。” 见子阙欣然收下礼物,施弘心中大喜过望,感激道:“学长肯收下这份心意,真是太好了!您若不收,我回家可真要遭殃了。” 说着,他不禁摇头苦笑:“哈哈哈,让学长见笑了,家父平日里对我的要求,一贯非常严苛。” 子阙闻言,笑道:“那我更要感谢令尊大人了!若非他的严格教导,又怎能培养出你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 “对了,你们把诏令宣谕司设立在哪里了?那里的环境设施怎样,条件如何?” 施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愣神,学长这转变也太快了吧,他稍一迟疑,才回答道: “啊,是的,由于一时难以购得合适的府邸,金叔便做主,将您有意出售的,位于盐道街的那两间商铺划拨给了我们使用。” 子阙闻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两间商铺的位置,说道:“哦,你说的是盐道街上,紧挨着施卤长老府邸的那两间商铺吗?我想起来了。” 这实在是太好了!子阙心中暗喜。 这两间商铺的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一侧紧邻施卤长老府邸的前两进院落,背后则是施卤府邸仆人们的居所。 更重要的是,院落之内还建有一座两层小楼,楼顶上设有一方雅致的茶亭,正可俯瞰施卤府邸内的一举一动! 去看看吧,看看自己要不要把施咸救回来?万一他幡然醒悟了呢? 想到此处,子阙欣然道:“走!我陪你一同去看看大家。” 第201章 广告 子阙与施弘并肩步入商铺,目光扫过四周,只见诏令宣谕司的每一位成员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整理着各类文书与资料,此情此景让子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与欣慰。 施弘见状,连忙向众人高声招呼道:“各位,快看谁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到访的子阙。 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满怀敬意地齐声问候:“学长好!” “感谢学长的关心!” 子阙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随后走到众人中央,语气温和而坚定地说道:“大家辛苦了!看到你们如此勤勉工作,我深感欣慰与骄傲。 “宣谕司作为连接朝廷与百姓的桥梁,责任重大,使命光荣。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都是国家稳定、民生安宁的重要基石。 “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为了筹备宣谕司的各项工作,加班加点,不辞辛劳。在此,我要对你们的辛勤付出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同时,我也想提醒大家,虽然工作繁忙,但也要注意休息,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这样才能更好地投入到接下来的工作中去。 “未来,宣谕司将面临更多的挑战与机遇,我希望大家能够继续保持这份热情与专注,不断创新,勇于担当,共同书写宣谕司的辉煌篇章。 “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携手并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达不到的目标! “再次感谢大家,让我们携手前行,共创美好未来!” 子阙的话语鼓舞人心,宣谕司的成员们听后,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振奋的神色,纷纷表示将不负所望,继续努力工作。 在安抚众人重新落座后,子阙与施弘缓步移至楼顶那幽静雅致的茶亭之中。 两人相对而坐,轻啜着杯中香茗,又聊了一会儿诏令宣谕司的未来,子阙抬头望向施弘,眼中满是理解与支持,轻声说道: “施弘,你也去忙你的吧,这里我自行安排即可。” 施弘点头应允,带着一丝感激与敬意,退出了茶亭,继续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 子阙盘坐于柔软的蒲团之上,手中自斟自饮,动作悠然自得,享受了片刻的独自的宁静之后,便悄然释放出自己的灵识,如同无形的触角,悄无声息地探入施卤府邸之内,细致地感知着府中每一处的动静。 然而,子阙一番探查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施卤府邸内的情形与今日巳时相比,并无太大变化,依旧是一片冷清寂寥。 施香香仍旧静静地跪坐在灵堂之中,她的身影在黄昏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落寞,神色中带着几分安然与淡淡的哀愁,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她无关。 灵堂之外,依旧没有访客前来吊唁,只有初秋那孤寂的冷风,在空旷的庭院中穿梭,发出微不可察的呜咽之声。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躺在院中石桌上的施咸,此刻已经被移入了棺材之中,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在等待着最终的告别。 子阙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收回灵识,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茶杯上,却发现茶水竟已凉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人走而茶凉吗? 子阙轻轻笑了一声,闭目凝神,让自己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开始运转劈山斩云诀,稍稍补充了一下被中央水属性灵漩吸走的金属性元力。 此刻,施弘缓缓拾级而上,步入茶亭之内,轻声言道:“学长,稿件已依您之审阅意见,修订完毕,请您审阅。” 子阙接过那精心修订的稿件,细细品读,每一字每一句皆不放过,片刻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赞道: “甚妙,甚合吾心,你的努力与才华,我皆看在眼里,此番修订,确是佳作。 “往后,望你们能为每个版面额外筹备一篇备选文章,以防不时之需,若原稿审核未过,也能迅速填补空缺。” 施弘恭敬地答道:“遵命,学长,定当尽心竭力。” 接着,子阙又与施弘继续深入探讨起《风云有施》的发行策略与广告事宜。 施弘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讶异:“广告?这可真是个前所未有的新鲜事儿。” 子阙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坚定:“如何,有信心将广告业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吗? “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关乎我们的生存之本。 “要知道,国主并未给予我们任何经费支持,我们必须自力更生,实现盈利,否则,即便我家族乃有施国首富,也无法长期支撑这份事业。” 施弘微微垂首,神色略显为难:“我定会全力以赴,只是……您也知道,我素来不善交际,更偏爱沉浸在学问的世界里。与人谈生意,并非我所长。” 子阙闻言,略一思索,道:“如此看来,诏令宣谕司还需增设发行部门与广告部门,且文稿审阅亦需独立进行,不可由创作者自审。 “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以助我们完善这些部门?” 施弘低头沉思了许久,但遗憾的是,他依然未能想到合适的人选,来负责广告等其他工作。 子阙见状,也不急于求成,他深知人才的选拔需要时间与耐心,便宽慰施弘道: “无妨,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你且回去后,多留意身边的人,无论是学识渊博的士子,还是经验丰富的商人,只要有才,皆可纳入我们的考虑范围。 “同时,也可在《风云有施》发布招募令,广纳贤才,这可就成为了咱们第一个广告。” 施弘点头应允,心中暗自记下了子阙的嘱咐。 他明白,诏令宣谕司的未来,离不开每一位成员的共同努力,而如何选拔并留住人才,将是他们面临的一大挑战。 “学长,那我先行告退,去处理些事务。”施弘起身,向子阙行礼告别。 子阙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施弘离开茶亭,心中却已开始筹划起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他知道,只有不断壮大诏令宣谕司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履行他们的职责,为有施国带来更加繁荣与稳定的未来。 夕阳缓缓西沉,余晖洒满大地,子阙没有等到施卤府邸的什么有用消息,心中不免生出一丝遗憾。 但是他必须前往施古的府邸了,今晚必须将《风云有施》的创刊号样稿,审阅通过。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去之际,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 哐—— 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一群乌鸦被惊得振翅高飞。 紧接着,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划破了傍晚的宁静。 子阙循声望去,竟是施卤府中又出了大事。 第202章 我还有蝎子毒 子阙连忙再次探出灵识,深入施卤府邸细细探查,不料竟发现,施咸居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棺材盖板,被他猛然一脚踹落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府中的仆人们骤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尖叫连连,有的则慌不择路,四处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他们之中,有的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几案之下,彼此间战战兢兢地挤作一团。 还有的则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慌乱地叩首求饶,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宽恕。 在这恐慌的氛围中,甚至有几人,跪在地上坦白了自己过往的种种不当行为。 他们把过去偷拿府中各种财物,甚至连偷拿入恭后使用的破布头,等等琐碎不堪之事,都招了出来。 更有甚者,开始相互检举揭发,从谁暗自偷尝了府中珍藏的佳酿,到谁悄悄取走了洗衣用的皂角,再到谁偷食了喂狗的残羹剩饭,种种劣迹如数家珍般被一一揭露。 然而,此刻的他们,无论如何自我揭发,都仿佛是在对空言说,无人愿意倾听这些自曝其短的言辞。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这惊人的一幕所牢牢吸引。 施咸竟从棺材中赫然站起,他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模样疯狂至极。 施香香则呆立一旁,目光空洞而迷离,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痴痴地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一切。 这——,咋就还诈尸了呢? 众人心中皆是一片愕然,难以置信。 不久之后,施咸似乎耗尽了全身的气力,他捂着腹部,软绵绵地倒回棺材内,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只余下微弱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施香香鼓足了勇气,缓缓走近那口沉重的棺椁,目光温柔却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落在施咸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上,她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弟弟,是你吗?我的咸儿?” 施咸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用他那因泪水与痛苦而变得沙哑的童声,虚弱地回答:“姐……是我,我死不瞑目啊!还有咱爹,他也是……死不瞑目!” 施香香心疼地问道:“你……你真的还是中了毒吗?” 施咸痛苦地呻吟着:“我的肚子好痛!想吐……全身麻木得没有一丝力气,感觉像是失去了所有知觉,但又觉得哪儿哪儿都痛!像是有许多蚂蚁在身体里面嘶咬着我。” 施香香急切地说:“我知道,这毒是你自己所为,但你告诉我,究竟下了何种毒?姐姐会尽力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 施咸闻言,勉强半睁开了眼帘,声音中带着绝望:“解药?姐姐,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中的,可是无药可救的砒霜之毒啊!” 说完,施咸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呵呵,砒霜之毒,岂有解救之理?这是不可能的啊……” 施香香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问道:“什么!?你中的是砒霜之毒?你怎么不早说! “不过中毒之后,不就是恶心想吐肚子痛吗?怎么会哪儿哪儿都痛呢?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还偷偷混入了其他什么毒药?” 施咸一听这话,眼眶中顿时滑落一颗悔恨的泪珠,他喃喃自语道: “我特么,特么还有蝎子毒,怎么,怎么就没有给子阙那小子,那小子一起,一起下下去呢!?” 施香香闻言,急切地责备道:“你这个混小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害人!你给我等着!姐姐一定会救你的!姐姐知道如何解砒霜之毒!” 第203章 解了毒,再报仇也不迟 此刻,施卤府中的众人逐渐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始纷纷揣测起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 有人胆战心惊地断言:“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诈尸吗?” 也有人满怀希望地议论:“不,这是少爷福大命大,必有后福的吉兆!” 更多的人则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整个府邸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神秘的气氛。 “快看,少爷好像又动了!”一个眼尖的仆人指着棺材中的施咸惊呼道。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棺材上,只见施咸的身体果然在微微颤抖,似乎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与挣扎。 施香香猛地站起身,焦急地呼唤着:“郎先生!郎先生!请您快来!” 没过多久,府中的巫医郎先生便匆匆赶来,一路小跑进了厅堂。 施香香连忙说道:“郎先生,大黄芒硝汤,您可会熬制?” 郎先生自信地点点头:“必须会啊!此乃老朽精通之道。” 施香香急切地催促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请您速速去熬制一锅,好给少爷服下!” 郎先生面露犹豫之色,迟疑地问道:“这法子真的管用吗?” 施香香心中焦急万分,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叫你去熬药,你就赶紧去!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别再磨蹭了!” 郎先生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不敢再多言,连忙转身,脚步匆匆地一路小跑,仿佛逃离一般,赶紧去熬制那大黄芒硝汤了。 施香香回想了一下那日子阙救治自己时的情形,迅速作出决定,吩咐下人再去煮些荷包蛋来,紧接着,她亲自走到供桌旁,端来一碟鸡腿。 随后,她命人将施咸从棺材中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安置在一个舒适的地方。 施香香再次坐回到蒲团上,温柔地将施咸搂入怀中,拿起一只鸡腿,耐心地撕成小块,一点一点地喂给弟弟吃,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关爱与期盼。 然而,施咸似乎已无力张嘴,他的气息微弱而缓慢,眼睛半眯着,对姐姐的喂食没有丝毫反应,既不开口也不咀嚼。 施香香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她情急之下轻轻拍打着施咸的脸颊,试图唤醒他的意识,同时坚持将鸡腿凑近他的嘴边,大声呼唤: “咸儿,你一定要挺住!快醒醒,姐姐在这里救你呢!” 但施咸只是无力地喘着气,仿佛连吞咽的动作都已无法完成,那鸡腿在他唇边停留,却始终未能进入他的口中。 施香香终于忍不住泪水,哽咽着说:“你知道子阙那家伙,为何不顾一切,非要吃那供桌上的鸡腿吗? “就是因为他深知,鸡腿和鸡蛋在某种程度上具有解毒的功效啊!” 施咸在这番话的刺激下,神智似乎稍微清醒了些,他恍然大悟,回想起子阙抢夺供品的那一幕,心中不禁泛起疑问: 难道说,仅凭一根鸡腿,就能解除砒霜之毒? 施咸还是有一点不相信。 施香香泪眼婆娑地说:“姐姐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们绮梦五姐妹前几天也遭遇了砒霜之毒,是子阙用他那独特的方法将我们一一救活的! “他首先就让我们吃肉,紧接着是荷包蛋,然后是服用大黄芒硝汤来清除体内的毒素。最后,又让我们喝下了醋制毛发汤来进一步解毒。” “子阙精心熬制的醋制毛发汤,姐姐这里还多的是! “咸儿,你先吃了这鸡腿,等解了毒,我们再一起谋划报仇也不迟!”施香香坚定地说道。 施咸听了姐姐的话,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是啊,一旦死去,便万事皆空,还谈何报仇? 不,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子阙的神识扫过这一切,不禁轻轻摇头,心中暗叹:这施咸与施香香,真是两个不知好歹的人啊! 你们若是执意要自寻死路,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去阻拦了。 想到这里,子阙毅然站起身,缓缓走下楼去,当前的首要事,是去向国主施古详细汇报《风云有施》一事的最新进展;而不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之人的生死。 子阙虽然走了,施香香仍旧坚守在弟弟施咸的身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决心,誓要挽回弟弟的生命。 施咸此刻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求生欲望,他坚强地张大了嘴巴,一口接一口地奋力咀嚼着鸡腿,即便泪水在脸颊上滑落,也未曾停下。 这份坚韧,让施香香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她破涕为笑,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满是骄傲: “咸儿,你真是好样的!是全天下最勇敢的男子汉!继续坚持下去,姐姐相信你!” 紧接着,一碗荷包蛋也被端了过来,施香香小心翼翼地,将荷包蛋也夹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送到施咸的嘴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流露出无尽的关爱与期盼。 在施香香的悉心照料下,施咸的身体似乎真的在逐渐恢复。 他努力地吞咽着每一口食物,虽然每一次都伴随着疼痛,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仿佛是在向命运宣告:我绝不屈服! “姐姐,我还要吃。”施咸用微弱而坚定的声音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力量。 施香香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弟弟生命力的敬畏,也是对自己能够守护他的自豪。 她立刻柔声回应:“好,咸儿,姐姐这就去给你拿。” 随后,她快步走向供桌,端来了一碗热羊肉。 她细心地将羊肉切成小块,一块接一块地送到施咸的嘴边,每一块都蕴含着她的深情与希望。 正当施咸艰难而坚定地咀嚼着羊肉时,郎先生精心熬制的大黄芒硝汤也被送了进来,那淡淡的草药香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却带着治愈的力量。 “咸儿,来,把这碗汤也喝了。喝了它,你会更快好起来的。” 施香香轻声细语地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端起汤碗,轻轻地吹凉,确保温度适中后,才温柔地送到施咸的嘴边。 施咸虽然有些抗拒那苦涩的味道,但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神和充满期待的脸庞,他还是鼓足了勇气,一口接一口地喝了下去。 每一口汤药的吞咽,都像是他与体内毒素之间的一场无声较量,而施香香则在一旁默默祈祷,希望这碗汤药能成为弟弟康复路上的重要一步。 随着食物的摄入和汤药的服用,施咸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气息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施香香看着弟弟逐渐好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紧握着施咸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 “咸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姐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完全康复。” 不一会儿,施咸轻声道:“姐姐,我肚子痛,我想,想出恭……” 施香香闻言,心中恍然,忆起自己饮下大黄芒硝汤后,也曾有过相似的排泄反应。 她连忙吩咐下人:“快,快去扶少爷去溲园出恭,再准备几盆温水,他饮了大黄芒硝汤,恐怕会多次排泄,需得仔细清洗。” 几名奴仆闻言,虽面露难色,却也迅速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施咸,缓缓向溲园行去。 施咸刚踏入溲园的门扉,还未及解开小衣的束缚,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一股暖流急不可耐地倾泻而出,宛如决堤之洪水,一泻如注。 几名奴仆见状,连忙上前,有的帮忙扶住施咸以免他滑倒,有的赶紧用水冲洗污秽的地面,还有的则迅速备好温水和布巾,准备为施咸清洗。 施咸的脸色因排泄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解脱与轻松的光芒。 他微微喘息着,对奴仆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继续。 奴仆们小心翼翼地用温水为施咸擦拭身体,每一次擦拭都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然而,尽管施咸拼尽全力想要配合,但身体的疲惫与虚弱却如潮水般不断侵袭着他。 他的眼皮开始沉重,意识逐渐模糊。 最终,他无力地合上了双眼,整个人软绵绵地倚靠在了奴仆们的身上,仿佛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已耗尽。 “少爷——!” “少爷!请您醒醒啊!” “小姐!不好了,少爷他……他怕是……” 施香香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心中猛地一紧,手中的醋制毛发汤仿佛瞬间失去了重量。她无暇顾及男女有别,毅然决然地端起汤药,不顾一切地冲进溲园。 “弟弟!你一定要挺住!” 施香香心急如焚,试图将汤药喂入施咸的口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如刀绞——施咸的皮肤越来越冷,静静地躺在那里,还面带不甘之色,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气息。 那碗承载着希望的汤药,最终,咣当一声,洒落在地,化作一片凄凉的泪光。 第204章 非常妥当!极为妥当! 当施香香颓然跌坐于溲园的污水中,抱着弟弟干嚎,谁都不敢接近她的时候,子阙已经来到了施卤府邸之中。 “国主,这是《风云有施》创刊号的内容,请您过目。” 子阙面带兴奋之色,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上了这一期《风云有施》的原版,及精简过后的张贴版。 施古接过稿件,初时微微蹙眉,陷入片刻沉思。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神色逐渐舒展,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轻捋着下巴上那缕缕胡须,频频颔首,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说道:“嗯,你做得很出色!文章也写得非常好,文笔洗炼而又细腻,观点鲜明,犹如明灯照亮人心,论据坚实有力,无可挑剔!” 子阙恭敬地言道:“上有国主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之中;下有施弘才华横溢,鼎力相助,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我若还不能将此事办好,实属难上加难!” 施古笑道:“瞧瞧,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谦逊。我心中明镜似的,知晓此番你功不可没,贡献最大。” 子阙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国主抬爱。只是,关于《风云有施》的发行与运营,目前确实亟需更多贤才相助。” 施古沉吟片刻,无奈道:“我这儿也确实无合适人选可推荐,看来,此事还得靠你想想办法,多费些心力了。” 子阙道:“人才往往有些恃才自傲,为了招募到得力的发行运营人才,我倒是愿意许以两倍、三倍的酬劳。 “只是,话说回来,文人墨客最为看重名分,若是没有一个恰当的头衔,恐怕难以将他们招致麾下。” 施古闻言,微微一笑,道:“此事何难之有?你只需在诏令宣谕司内增设一些官职,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子阙脸上,顿时洋溢起恍然大悟的感激之色,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多谢国主大人指点迷津。那我即刻回去着手设计诏令宣谕司的组织架构,待到需任命人才之时,再来恳请国主颁发旨意。” 施古微微皱眉,旋即便爽朗大笑:“哈哈,你尽管拿来便是。我不过赐予一个虚名,实质性的酬劳还需你自行筹措,我自然会充分尊重你的安排与考量。” 子阙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国主恩准,那么今日,我们就正式任命施弘为诏令宣谕司《风云有施》的主编吧,您看如何?” 施古一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爽朗地笑道:“好,即刻任命施弘为《风云有施》的主编!并且,要将他主编的身份,在这一期中就突显出来。” 说着,施古便伸手拿起样稿,手指轻轻一点,指向了一个极为醒目的位置,吩咐道:“就在这里,把他的名字赫然署上,让所有人都看到!” 然而,尽管心中这样想,子阙脸上却流露出不解之色,轻声问道:“将施弘的名字署得如此显眼,是否有些过于张扬了,不太妥当啊?” 施古爽朗一笑,道:“妥当!非常妥当!极为妥当! 你刚刚不也说了嘛,文士最看重的就是名分了,怎么到了真要赐予名分的时候,反倒舍不得了? “这一点上,你可不能像你父亲那般吝啬,要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明白吗?” 子阙连忙再次行礼,恭敬地答道:“子阙明白了!要让战马跑得快,就得喂它上好的草料。这一期,定要将施弘的名字放在最引人注目的位置。” 施古欣然颔首,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道:“甚好!我这就着手起草对施弘的正式任命诏书!” 于是,子阙磨墨,国主施古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地写下了一篇正式的任命诏书。 诏书中言辞恳切,对施弘的才华和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并正式任命他为诏令宣谕司《风云有施》的主编,负责该刊物的编辑工作。 写完诏书后,他又仔细地审阅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加盖了国印,使其具有了法律效力。 施古笑着轻轻吹干了诏书上的墨迹,随即将诏书递给了子阙,关切地说道:“你先去看看梦溪吧,瞧我这一天忙得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她今日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子阙于是恭敬地向国主施古行礼告别,接着便前去探望了梦溪。 一番格外温馨的慰问之后,他便脚步轻快地踏上了回易园的路。 子阙端坐绝影马之上,摸了摸袖中的诏书,心中暗自为施弘高兴,再加上这才几日时间,就了结了许多事情,此刻心情格外舒畅,甚至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眼看就要抵达易园的门口,他却惊讶地发现那里聚集了比往常更多的人,人声鼎沸,气氛喧嚣异常。 咦?这是怎么回事?子阙连忙策马闪避一旁,远远地观察着这一幕。 原来,是昨日与龙枭枭发生过争吵的那位翩翩公子——萧臻。 然而,此刻的他,竟然又与龙枭枭争吵了起来。 两位真仙境的强者,居然没有选择动手,反而又上演了一场激烈的口舌之战,还特么跑到自己家门口来吵。 子阙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真是没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麻烦事儿,怎么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呢?” 第205章 沫僖有办法吧? “你们愿意吵,就继续吵吧。” 子阙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即策马转身,选择绕道从后门回家。 他丝毫不想被卷入这场无谓的争执之中。 因为子阙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这龙枭枭特意跑来找自己,若说其中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意思,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只是,让子阙感到困惑不解的是,在龙王岛的那几日里,自己与龙枭枭连话都没有说两句,怎会无端惹出这样的麻烦来呢? 或许,这只是龙枭枭的一时兴起吧? 不过,既然这位萧臻,萧大公子如此热衷于替自己解围,那就由他们去折腾好了。 不多时,子阙便悄然从后门进入易园,脚步轻盈,似乎不愿惊扰园中的宁静。 他径直来到自己的书房,心中盘算着先去璇玑仙境探望沫禧,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然而,他的计划并未如愿。 刚踏入书房门槛,还未及坐下,便见辛锥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外,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子阙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哟!辛队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调侃,试图缓解辛锥脸上的紧张气氛。 辛锥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哎呀,公子,您这位从龙王岛来的龙女,可真是让人头疼啊。她不仅性情古怪,而且脾气火爆,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子阙闻言,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龙枭枭的到来,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但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问道:“哦?她又怎么了?难道又惹出什么乱子了?” 辛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还有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公子,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我实在是插不上话,是劝也劝不动,打也打不过,公子您看这可怎么办才好?” 子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流露出一丝忧虑。 他心中大致能揣摩出龙枭枭与萧臻的性情,若真的置之不理,恐怕这两人会无休止地争吵下去,甚至有可能闹腾一整晚。 于是,子阙缓缓开口问道:“他们今日究竟又因何事而起了争执?” 辛锥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地说: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萧公子本来是来拜访您的,但您不在,门房就劝他改日再来,可是他却盘坐在大门口,不愿离开,说要等着你。 “而那龙女呢?本来是在府中四处闲逛,碰巧就看见了萧公子,就去问萧公子是来找她的吗? “萧公子说,不是来找她,而是来拜访公子您的。 “龙女就生气了,说萧公子对她不尊重。 “而萧公子则坚称自己并无此意,只是性格直率,不懂得拐弯抹角。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就这么,这么就吵起来了,还越吵越激烈,谁都劝不住。” 子阙一听,也是挠头不已,这算哪门子理由?这也是争吵的理由吗?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化解之法,于是,子阙站起身来,对辛锥道: “辛队长,你先去告诉萧臻,就说我戌时才会回来,请他先回去吧。 “而萧臻自然不肯回去,你就让厨房准备一些点心和茶水,灵酒、驴肉,对,再准备点铁树叶子,送过去,给他俩消消气。 “我今日已感疲惫,打算先休憩一番,恢复精力。如果我醒时,他俩的争执仍未平息,我再去劝和也不迟。” 辛锥闻言,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匆匆离去。 或许,沫僖有办法吧? 念及此,子阙心念一转,身形便已遁入璇玑仙境之中。 只见沫僖此刻身体状况已大为好转,正与小翠一同悠然自得地在璇玑天阁的庭院中品茗谈笑,一派和谐宁静之景。 子阙轻声道:“沫沫,瞧你如今神采奕奕,已能与小翠共品香茗,赏悦景致,真是令人欣慰。” 沫僖的目光掠过一旁静静流淌的水漏,略带嗔怪地说:“你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若非有小翠相伴,我可真要被这孤寂憋闷得难受了。” 子阙闻言,转向小翠,温文尔雅地道:“如此说来,我可得深深感激小翠姑娘的陪伴之情了。” 小翠慌忙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连声道:“公子言重了,奴婢实在是承受不起。” 随后,子阙轻叹一声,继续道:“只是事务繁杂,实在身不由己。” 言罢,他便将这一日所经历的种种,细细地向沫僖道来。 沫僖叹道:“看来一切进展还算顺畅,只是未曾料到,施香香一家竟是如此不堪之人。” 子阙接着又轻叹一声:“唉——,眼下有件颇为棘手之事,还需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接着,子阙将龙枭枭与萧臻公子之间的事情又细细讲述了一遍,沫禧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有何难解之处呢?在我看来,他俩倒是像极了那欢喜冤家。而你处理此事的方式,也算是歪打正着,颇为巧妙。” “你只需遵循一个原则,那便是分别吩咐他们去做些简单且不涉及大局的任务,让他们在一次次的偶然相遇中,自然而然地相处。至于他们要打要吵,你大可不必干涉,任由他们去吧。 “终有一日,你会发现,你已经从这段纠葛中解脱出来了。” 子阙闻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真的吗?竟会如此简单?” 沫僖笑靥如花,道:“你不妨一试,不就知道了?” 子阙笑道:“好,我自然听从我的沫沫之言,你的话,我定会视为金科玉律!就如同你给我提议的练功之法,实在是妙不可言,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子阙接着说道:“只不过,仅仅过了一天,我体内的水属性灵漩便又充盈至满了,我干脆为这片大海再添几分海水吧。” 言罢,子阙轻轻闭上眼睛,心神合一,开始默默运转起江海狂涛诀。 随着他体内元力的涌动,一股股清澈的水流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从他的掌心倾泻而出,宛如涓涓细流汇入大海,为这仙境中的大海再添几分浩瀚与深邃。 片刻之后,随着子阙释放了过多的水属性元力,他只觉周身舒畅,无比轻松。 随后,子阙提出了疑问:“根据你的看法,若是我有意再研习一门五行功法,哪一种能与我现在的修为相生相克的影响最为微弱呢?” “沫僖略作思索,缓缓言道:“我思量之下,认为选择修炼土属性的功法,或许能最大程度地缓和五行间的相生相克之力,使之影响降至最低。 “虽说在五行之中土能克水,然而土属性本身性质沉稳居中,与水属性之间的相互作用其实并不剧烈。” 沫僖急切地提醒道: “你这方向似乎有些偏差啊!也不必如此急于求成吧? “要知道,一个人通常难以同时精通多种属性的功法。 “即便你真的有意涉猎,难道不应该先将一门功法练至炉火纯青,打下坚实的基础吗?” 子阙笑道:“我这不是马上就要奔赴张汪城前线了吗?多提升一分实力,就多一分保障啊。” 只是,子阙没有想到,今夜吕城中还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此次出征,少了一员大将。 第206章 喂狗 施魁双手恭敬地托着一盒珍贵的百年老参,步伐显得格外沉重,缓缓穿行于施懈长老府邸那幽长的走廊之中。 听说大长老施懈身受重伤,他不得已前来探视。 只因他承蒙大长老太多“恩泽”,就连如今吕城军校尉这显赫的职位,也是得益于大长老的鼎力相助与悉心安排。 可是,他内心满是愧疚与自责,自觉无颜面对大长老,因为他未能圆满完成大长老所托的重任,致使子阙稳稳当当地坐上了吕城军都尉的高位。 长廊两侧,桂花绽放,香气袭人,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他此刻却无暇顾及这醉人的美景,心中思绪万千,沉重无比。 抵达施懈长老卧室的门前,他驻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才示意侍卫前去通传。 “进来吧。” 施懈长老的声音穿透门缝,虽熟悉却异常冰冷,如同寒风刺骨,让施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推开施獬卧室那扇沉重的木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仿佛是时间的低语。 卧室之内,昏暗的光线将一切细节都掩藏在朦胧之中,然而施魁无暇顾及周遭环境,他迅速将珍贵的百年老参置于身旁,紧接着,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以一个极其谦卑且充满敬意的姿势,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施魁诚恳地说道:“卑职施魁,特来向大长老请罪。” “你何罪之有?” 大长老的声音虽依旧冰冷,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虚弱,显然伤势颇为严重。 施魁暗暗赞赏着自己媳妇,是她坚持用自己一年的俸禄,换来了这根珍贵的百年老参,此等珍稀药材,定能对大长老的康复大有裨益! 来不及过多思索,施魁连忙以卑微的姿态回答道: “卑职辜负了大长老的厚望,没有能给子阙一个下马威。 “非但没有让他在军中出丑,反而让他赢得极高的威望,坐稳了吕城军都尉的高位。” 施懈长老闻言,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疑惑:“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什么时候叫你给子阙将军一个下马威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子阙将军出丑!?” 施魁一时间愣住了,他的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困惑,与深深的不解。 “啊!?” 他情不自禁地低声惊呼,暗暗抬头,看着那病榻之上那病怏怏的大长老身上,目光逐渐适应了卧室内的昏暗。 施魁竭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过往的对话片段。 虽然不是原话,但大长老就是这个意思,几乎是很明确的这个意思啊!? 只不过是分两次说的罢了。 莫不是大长老忘记了?不会呀,如此重要之事,他不可能会忘记的啊! 对了,望着大长老那重伤的模样,施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莫不是因伤失忆了!?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如野火燎原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棘手至极! 倘若大长老连自己以前送过的礼,办过的事,做出过的累累贡献都忘记了,那可真就麻烦了! 自己原来昧着良心,所做的那种种不堪之事,岂不是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施魁急忙开口试探道:“大长老,您难道是伤重失忆了?” 施懈猛然间坐直了身子,用他那因愤怒而略显尖锐的声音,厉声怒斥道: “胡说八道! “就算我忘了全天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也忘不了你这块又臭又硬的蠢货!” 施魁一听施懈并未承认自己失忆,连忙急切地对质道:“启禀大长老,您可还记得那日临近午时,您亲临军营,找我面谈的情景吗?” 施懈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住口!” 话音未落,他便抑制不住地连连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似乎在撕扯着他的心肺,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的气氛。 施魁却没有闭嘴,而是接着说道:“您不是告诉我,子阙已经被任命为吕城军都尉了。” 施懈没好气地反问:“那我叫你羞辱子阙将军了吗?” 施魁迟疑了一下,答道:“那倒没有。” 施懈闻言,怒意更盛:“既然没有,那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施魁辩解道:“虽然您没有直接命令我羞辱子阙,但您却问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施懈长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名侍卫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重新躺下。 喘息稍定,施懈长老又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施魁低着头,回答道:“我说卑职明白,卑职一定会……” 施懈长老突然厉声打断道:“施魁!你可知罪?!” 施魁被这一声断喝吓得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小的我,知……知什么罪?卑职我,究竟何罪之有?” 施懈长老痛苦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刚才一进门,不就自己跪下认罪了吗?” 施魁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低声下气地说道:“小的知罪了。” 施懈长老冷哼一声,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你们两个听见了吗?他说他知罪了,那就按规矩,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吧。” 施懈右手轻轻一挥,一名侍卫立刻会意,迅速唤进两名同僚,一左一右地将施魁牢牢押住。 施魁此刻却似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稳稳落地。 他突然提高嗓音,朗声道:“且慢!” 施懈长老眉头紧锁,不悦地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施魁恭敬地回答道:“卑职甘愿领受责罚,只是,卑职听闻大长老不幸受伤,特地托人寻觅了一根珍贵的百年老参,欲以此物献给大长老,祈愿大长老早日康复,福寿绵长!” 说着,施魁对着地上,自己刚刚放下的老参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喏,就在那儿咧。” 施懈一听,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顿时放声大笑:“什么?你让我吃这百年人参?我府中珍藏的千年老参都堆积如山,怎会稀罕你这区区百年之物?” 几名侍卫一听,也纷纷附和着大笑起来,他们满脸不屑地瞥着施魁,那眼神中充满了对乡野之人的轻蔑。 施魁一时间愣在原地,脸色尴尬至极。 都怪家中那没见过世面的老娘们儿,他就说嘛,来就来呗,送什么礼? 这不,礼没送成,反倒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这时,一名侍卫凑上前来,向施懈请示道:“长老,这人参要不拿去喂狗?” 另一名侍卫也赶紧附和着笑道:“对对对,长老,就拿去喂狗吧,扔了也确实挺可惜的。” 第207章 日月可鉴 目睹着一名侍卫将自己用一年俸禄换来的老参端出去,准备拿去喂狗,施魁心中五味杂陈,既羞愧难当,又满是不舍。 他暗自感叹,原来贫穷真的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此刻的他,深深地低垂着头,双耳红得仿佛要滴血,整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他完全失去了在军营中那种英姿飒爽、神勇无比的风采,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失魂落魄。 以至于,当两名侍卫将他拖出去的时候,他都浑然不觉,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那无情的板子实实在在地落在自己的臀上,施魁才从混沌中猛然惊醒。 在承受板责的同时,他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一幕幕画面: 自己在军营中挥汗如雨、奋勇杀敌的英姿,家中老母慈祥的笑容与妻儿充满期盼的眼神,以及这些年来,自己为了博取大长老的青睐,夜以继日地辛劳与付出…… “打吧,打完了,大长老心中的怨气也就消了,他自然会原谅我的。”施魁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 他坚信,无论此刻遭受多大的苦楚,将来总会迎来转机。 自己仍有机会继续为大长老效犬马之劳,同时也为自己和家人赢得一份安稳而幸福的生活。 这份信念,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支撑着他度过这难熬的时刻。 终于,伴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板响,责罚宣告结束。 正当施魁满心以为大长老即将传唤他进去训诫之时,却意外地听到大长老冷冷地吩咐道: “将这个蠢货,给我轰出去!” 什么!这怎么可能? 施魁心中一惊,连忙高声呼喊:“大长老!大长老!请您听卑职一言!” 他急切地辩解道:“卑职深知,今日之行径确有失妥当,但卑职对大长老的忠诚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唉——,这狗,还真特么忠诚啊! 罢了罢了,施獬叹了一口气,正待招手让将施魁叫进去,再训戒一番之时,却不料,施魁接着又道: “这根人参,虽只是百年小参,但确是卑职的一片心意,望大长老能够体谅卑职的良苦用心。” 施獬瞬间就对施魁失去了任何耐心,然而,他仍勉强扬起手,示意施魁进入卧房,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你对我,果真是一片赤诚之心?” 施魁察觉到转机,强忍臀部传来的阵阵剧痛,挣扎着跪直了身子,声音洪亮地誓言道:“卑职对大长老的忠心,日月可鉴!” 施獬冷哼一声,继续问道:“但是,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施魁连忙回应:“但凭大长老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施獬的语气中满是讽刺,“既然如此,为何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都收拾不了?” 施魁羞愧地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地解释: “大长老,实不相瞒,那子阙不仅精通雷系武技,威力惊人。 “更是掌握了国主亲传的玄踪步,身法飘忽不定,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更棘手的是,他仿佛拥有某种神秘力量,使得刀枪不入,难以伤及分毫。” 施獬冷峻地回驳道:“别找借口了,不行就是不行!” 施魁的脸颊因羞愧和疼痛而扭曲,他紧咬牙关,试图寻找挽回颜面的说辞:“大长老,卑职确实尽力了。 “那子阙确实非同小可,他的成长速度惊人,卑职担心,假以时日,他将会是大长老的一大隐患。” 施獬沉声道:“这还用你说,他不仅是我的隐患,还是插在我心头的刀。 “这样吧,若是你真心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不妨每日前来,帮我炼制一些培元丹和延气丹如何?” 虽然心中充满了种种担忧与不确定,但施魁咬了咬牙,心下一横,毅然决然地答道:“但凭长老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状,施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随即他吩咐下人叫来了府中经验最为丰富的炼丹师。 这位炼丹师年岁已高,须发皆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显然在炼丹一道上有着极深的造诣。 “施魁,从今日起,你便协助这位炼丹师,一同炼制培元丹和延气丹。”施獬郑重地吩咐道,“记住,要将你体内的元力尽可能地灌入丹药之中,这不仅能提升丹药的品质,还能让你的修为在无形中得到锤炼。” 于是,那炼丹师便给施魁讲解了一番,如何将体内元力灌入丹药之内的方法与注意事项。 施魁便按照炼丹师所教的方法,尝试着将体内的元力,缓缓注入到丹药之中。 起初,他感到十分吃力,元力似乎并不听使唤,经常会在注入的过程中消散无踪。 随着时间的推移,施魁也就逐渐找到了感觉。 他发现自己的元力在注入丹药时,已经能够保持相对的稳定,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消散。 两个多时辰之后,施魁体内的元力几近枯竭,终于累得趴在了地上,为施懈灌制了足足三枚培元丹,和四枚延气丹。 施懈见状,示意侍卫将他轻轻扶起,坐直身子后,以一种威严的语调再次发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何罪之友?” 施魁心中一片茫然,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什么?不是已经打过板子吗?为何还要追问自己的罪责? 尽管满心疑惑,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艰难地跪爬到施懈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奈:“卑职自知犯下大罪!” 施懈目光如炬,语气不变,继续追问道:“我是问你,你究竟何罪之有?” 施魁心中苦涩,却也明白此刻不容含糊其辞,只得再次重复,声音虽低却无比坚定: 施魁只得重复道:“卑职辜负了大长老的深切厚望,没有能给子阙一个下马威。 “非但没有让他在军中出丑,反而让他赢得极高的威望,坐稳了吕城军都尉的高位,此为我之罪也。” 施懈长老闻言,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疑惑:“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怎么进入了死循环?施魁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就听见施懈高声道:“来人,将这家伙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第208章 再打二十大板 \"大长老!您方才已经对小人进行了惩戒!打了二十大板。\" 施魁提高了嗓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难道您的记忆如此短暂,已然忘记了吗?\" 他暗自思量,自己似乎已学会了些许谨慎,这回没敢妄言大长老失忆了。 施懈轻蔑地哼了一声,言语间满是不屑:\"我怎会忘记!?我打的,正是你这蠢蛋!\" 言罢,施懈轻轻一扬手,侍卫们便迅速行动,将施魁强行拖出去,又狠狠地打了二十大板。 如果说,刚才那二十大板,施魁认为是自己应得的惩罚;那么这一次的二十大板,他心中却充满了不甘与愤懑。 所以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忍受那剧烈的疼痛,被打得嗷嗷乱叫。 打完之后,施魁又被粗鲁地拽入施懈长老的卧房。此时,施懈长老已半倚在床上,背部靠着层层堆叠的被褥。 他轻声问道:“怎么样?知道自己哪里没做错了吗?” 施魁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裤子已经被打得残破不堪,浸透了鲜血,碎布混杂着血肉,紧贴在他已经变形的臀部,景象惨不忍睹。 但他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怒吼道:“本将没有做错任何事!本将不服!” 施懈怒目圆睁,厉声道:“还本将?你在我眼中,就是一条狗!还特么是一条蠢得不可救药的狗!” 施魁争辩道:“本将完全是按照大长老您的意思去办事的!只是因为力有不逮,未能战胜子阙将军而已!” 施懈被愤怒彻底点燃,他愤怒地一挥手臂,这一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剧痛袭来,令他面容扭曲。 然而,施懈全然不顾自身的疼痛,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怒吼道:“把这条蠢狗,给我拖出去!再狠狠地打二十大板!” 在这一刻,施魁的情绪彻底失控,他怒吼一声,仿佛从深渊中汲取了力量,奇迹般地站了起来,手中紧握着他那把闪着寒光的神斧,摆出了一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架势。 “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狂暴。 周围的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气势吓得呆若木鸡,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他这屁股上的肉,恐怕早已被打得所剩无几,只剩骨头了吧?他怎么可能还能站起来! 刚才,他还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元力,去炼制培元丹,此刻怎么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 侍卫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片惊骇。 施懈长老最先从震惊中挣脱出来,他用颤抖的手指向施魁,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大!大胆狂徒!你,你这是要造反吗!?” 施魁怒目而视,毫不退缩地回击道:“我就反了你娘的!你能奈我何!? “你说!本将何罪之有!?要被你这只老螃蟹反复责鞭打!?” 施懈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下犯上,这便是你犯下的滔天大罪!” 然而,施魁竟未察觉这句话中,哪里有不对,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高举那把闪烁着凛冽寒光的长斧,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猛地朝施懈冲去。 施懈见状,惊恐万分,全然不顾自己浑身的伤口,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床榻之后,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着:“来人!快来人啊!快把这逆贼给我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与此同时,施懈身边的两名侍卫已经手持长戈,挡在了施魁面前。 敢挡老子的路!?施魁怒目圆睁,二话不说,一斧便朝着其中一名侍卫狠狠劈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那侍卫手中的战戈,竟被这一斧生生砍断,足见施魁这一击,力道惊人。 幸亏那侍卫身手敏捷,一个黄龙打滚,在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斧芒。 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施懈的床榻在这雷霆万钧的一斧之下,瞬间被劈成了两段,木屑纷飞,尘土四起。 施魁动作迅捷,立即以一招“秋风扫落叶”逼退了另一名侍卫,身形流转间,顺势摆出了“凤凰单展翅”的起手式。 他目光如炬,怒视着躲在床榻后的施懈长老,一声断喝震响屋宇: “躲躲藏藏算什么!?有种就站出来!让我施魁领教领教你这位真仙境强者的真正实力!” 施懈长老全身颤抖,手指着施魁,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威胁:“你,你这只疯狗!别忘了,别忘了,你还有妻儿老小!” 施魁闻言,怒意更盛,犹如狂暴的巨兽,挥舞着长斧再次向施懈猛攻而去。 众侍卫顿时乱作一团。 有的侍卫慌忙搀扶着施懈往后院逃窜,企图逃离这可怕的战场。 而更多的侍卫则对施魁展开了疯狂的围追堵截,试图阻止他的攻势。 然而,施魁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这些侍卫在他的猛攻之下节节败退,完全无法阻挡他一步步逼近后院的脚步。 施懈长老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快!快去把四大神捕全部叫来!务必让他们速速赶来支援!” 一时间,施懈的长老府内喊杀声震耳欲聋,战斗的余波甚至将许多房屋震得摇摇欲坠,有的更是直接垮塌,场面一片狼藉。 …… 而此刻,子阙恰好将“皇天后土功”修炼至了小成之境。 他丹田之内,五座灵漩犹如脱缰野马般肆意飞旋,四处乱窜。 尽管这五座灵漩在丹田内看似毫无规律可言,但却奇迹般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避免了相互之间的碰撞。 然而,子阙相信这种平衡是极其脆弱的,灵漩若继续这样无序地飞旋,相撞几乎成了不可避免的结果。 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深知必须尽快找到方法,来改变这一现状,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209章 五行相生相克 怎么办?看来必须按照孔宣前辈的方法,轮流习练各门功法,一鼓作气,将五门功法练至平衡状态,才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啊。 然而,这样的修炼方式,无疑将占用大把的时间。 即便明天似乎相对还比较空闲,但过了明天就得出征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罢了,啥也别想了,争分夺秒开始修炼吧。 子阙深吸一口气,心中再次回顾了一遍师尊留给自己的《万木回春诀》与《乾坤烟火功》之要义,随即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 随着子阙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他首先修炼的是《万木回春诀》,这门功法讲究生生不息,与自然界的生命力紧密相连。 随着他引导着天地间的灵气进入体内,五座灵漩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感召,开始以一种更为和谐的方式缓缓旋转。 灵漩间的相互吸引与排斥之力,在《万木回春诀》的调和下,渐渐达到了一个新的平衡点。 子阙能够感受到,随着灵气的不断滋养,不仅他的修为在稳步提升,就连那原本杂乱无章的灵漩,也开始展现出一种有序而稳定的迹象。 待《万木回春诀》修炼至一个小周期结束时,子阙并未急于转换功法,而是让身心彻底放松,沉浸在由功法带来的宁静与和谐之中,让这股力量缓缓渗透至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 随后,他缓缓转换思路,开始修炼《乾坤烟火功》。 这门功法与《万木回春诀》截然不同,它讲究的是爆发力与变化,如同夜空中的烟火,绚烂而短暂,却能在瞬间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子阙知道,这正是他需要的,来进一步平衡体内灵漩的力量,让它们既能温柔如春,又能激烈如火。 在《乾坤烟火功》的推动下,子阙体内的灵漩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它们开始以一种更为复杂的节奏旋转,时而加速,时而减速,彼此之间的相互作用变得更加微妙而精确。 每一次灵漩眼看着就要相互碰撞,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缓冲,避免了真正的冲突。 就这样,子阙在两大功法的交替修炼中,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修炼节奏。 然而,这一修炼过程显得尤为漫长,且充满挑战。 一个多时辰悄然流逝,子阙仅仅是在《万木回春诀》与《乾坤烟火功》的门槛上稍有触及,进展之所以如此缓慢,主要归咎于将天地灵气转化为属性元力的过程异常缓慢。 他不禁暗自思量,是否有捷径可寻,以加速修炼的进程? 毕竟,若按此速度,待到出征之日,他的修为恐难有显着提升,以如此不稳定的状态步入战场,无疑会险象环生,凶多吉少。 子阙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尽快找到提升修炼效率的方法,否则,不仅无法增强自身实力,更可能因修为不足而在战场上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子阙的识海中叮的一声响起,他的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待又完成了一轮两种功法的修炼之后,子阙尝试着引导体内丰沛的水属性元力,向木属性的元力转换。 果然,这元力转换的速度,相比以灵气凝练元力的速度,快了数十倍不止,虽然其中损耗颇大。 但这一发现,无疑为他点亮了加速修炼的明灯。 于是,子阙赶紧集中心力,将水属性元力转换为木属性的元力。 一炷香时间之后,子阙便明显感到木属性元力已经明显丰满起来,而火属性元力显得十分微弱,眼看就要被水属性的元力浇灭。 子阙赶紧又集中心力打算将水属性元力转换为火属性元力,只是没想到,这种转换无比艰难,一炷香时间过去,几无进展。 子阙内心焦急万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沫僖在一旁静静观望,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忧虑,她温柔地唤了一声:“子阙,你的修炼遇到麻烦了?” 子阙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将刚才修炼时遇到的困境,简要地给沫僖讲了一遍。 沫僖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轻轻说道: “你这人啊,怎么有时候就这么倔呢? “五行相生相克,水生木,水属性元力转换为木属性,自然是水到渠成,转换起来轻而易举; “而水克火,强行将水属性元力转化为火属性,无异于逆水行舟,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子阙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拨云见日,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连忙闭目凝神,再次沉入修炼的状态,潜心运转功法,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木属性元力,向火属性元力的方向转化。 果然,正如沫僖所说,由于木生火,这一转化过程异常顺畅,速度之快,超乎子阙的预料。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体内便有一半的木属性元力成功转换为了火属性元力。 随着这一转变,他体内的五座灵漩也似乎受到了某种正面影响,运转起来变得更加和谐而有规律。 子阙感受着体内元力的变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之所以进展缓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充分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盲目地进行元力转换。 而现在,他找到了正确的修炼方法,修为的提升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他睁开眼,看向沫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沫僖只是微微一笑,她知道,子阙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修炼之道,接下来,他的战力又将迅猛攀升。 子阙接着道:“或许是在你身边的缘故,我无法全然专注于修炼。我去那边海滨的悬崖之上,寻一静谧之地继续修炼,力求尽快完成这一轮的修行,以免耽误了即将到来的出征。” 其实,子阙是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水属性元力,亦已经有些缺乏,以致于引得金属性元力又加速向水属性元力转化了。 这一刻,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姬泽的身影——那位修炼水属性功法的无耻掌柜。 或许,这应该是更为直接且有效的方法…… 子阙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其实可以直接吞噬姬泽体内的水属性元力,以此来补充自己的所需。 第210章 愿你做一个好梦 沫僖心里美滋滋地,嘴角轻扬,笑道:“你去吧。” 闻言,子阙于是心念一动,瞬间便来到海滨悬崖上的那处平台,将姬泽提溜了出来。 他催动金属性元力,轻巧地在姬泽纤细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小口,随即催动飞镰,将姬泽的气血吸入腹中。 子阙闭目凝神,将汲取而来的,姬泽气血中蕴含的水属性元力,经过简单的提炼与转化,便毫无阻碍地融入了自己那同样以水元素为主导的灵漩之中。 不过片刻,子阙体内的水属性元力便再次充盈饱满,仿佛春日里潺潺流动的清泉,焕发着勃勃生机。 紧接着,子阙动作娴熟地为姬泽的伤口敷上了金疮药,随后轻轻地将他重新安置回了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完成这一切后,他再次调动体内的水属性元力,巧妙地将其转化为生机勃勃的木属性元力,使得木属性的灵漩也迅速充盈。 未几,子阙又将施卤长老提溜了出来,如法炮制,使自己的火属性元力,也达到了充盈饱满的状态,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强大。 只可惜啊,如果当初对战葛丁公子之时,有这璇玑仙境就好了。 子阙不禁暗忖道。 将来再遇到修炼木属性功法的家伙,一定要把他抓进来。 终于,五座灵漩的力量在子阙的精心调控下,达到了完美的平衡状态,它们彼此环绕,形成了一个和谐有序的圆环,再次开始了规律而流畅的旋转。 整个过程也就两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子阙缓缓站起身,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满足,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壮举。 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一个彻底放松的机会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仿佛在诉说着疲惫,心灵的每一个角落也渴望着宁静的慰藉。 于是,子阙在心中暗暗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沉浸在一个深沉而甜美的梦境之中,好好地休息一番。 在这个决定之后,子阙并没有立即离开璇玑仙境,而是先去见了沫僖。 子阙心念一动,带着一脸轻松愉悦的笑容,便回到了沫僖所在的,璇玑天阁的院子中。 将心中的喜悦与成就感一顿倾诉之后,子阙轻轻地拍了拍沫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沫沫,我今天准备真正的睡一觉,好好地恢复一下精力。” 沫僖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子阙的关切与祝福。她轻声说道:“子阙,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了。去吧,愿你做一个好梦。” 于是,子阙带着沫僖的祝福与鼓励,离开了璇玑仙境。 他的心中充满了宁静与喜悦,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个即将来临的甜美梦境。 只是,他刚刚现身书房之中,便见辛锥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十分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辛队长,看你如此焦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子阙关切地问道。 辛锥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子阙,神色凝重地说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咱们吕城军与刑狱司之间似乎起了冲突,双方情绪激动,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子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吕城军,作为自己刚刚接手的,守护吕城安宁的重要力量,一直以来都与刑狱司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然而,如今却突然传出双方发生冲突的消息,这不禁让子阙感到有些意外和担忧。 他深知,无论是吕城军还是刑狱司,都是维护吕城秩序与安宁的重要力量。如今双方产生冲突,无疑会对吕城的稳定造成极大的影响。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发生冲突?”子阙追问道,试图从辛锥的口中了解更多细节。 辛锥叹了口气,解释道:“具体原因尚未完全确定,但似乎与施魁将军有关,刑狱司的人将他打成了重伤!” “啊?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迅速平息这场冲突。” 子阙沉声道,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自己作为吕城军的都尉,有责任也有义务维护吕城军的威严,维护吕城的和平与稳定,特别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你守护好易园的周全,我去看看。” 说着,子阙召唤出陆风,一跃而上,向外面飞去。 第211章 必须是有施国赢 子阙循着摇曳的火光与喧嚣的嘈杂声,来到了吕城中央广场的上空。 只见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矗立着无数吕城军士兵,与刑狱司的衙役与捕快。 而广场周围的街巷,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如一条条溪流,正在向广场汇聚。 广场中央,三名吕城军校尉和四名刑狱司捕快,正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而此刻的吕城军校尉,施魁,满身血污,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张简陋的门板上,显得格外凄凉。 四名吕城军的郎中正围着他,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伤口,他们的神情专注而焦急。 他们身旁,一老一少两名妇人,带着个五六岁的娃娃,正哭得撕心裂肺,悲恸之声直冲云霄。 国主来了没有? 子阙心情沉重,他的目光在四周急切地搜寻了一遍,然而遗憾的是,他并未发现国主的身影。 这不可能啊?子阙心里十分疑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照理说国主应该早就到了。 反倒是龙枭枭与萧臻二人,此刻正悠然自得地立于广场边缘之上的云端,一边俯瞰着下方紧张对峙的场面,一边继续着他们之间仿佛永无尽头的争执。 子阙心中于是产生了一个念头。 在处理下面即将爆发的冲突之前,先听听这些置身事外的第三方的意见,或许能让自己更加公正无私,避免偏颇。 于是,子阙驾着陆风便飞了过去。 他朝着两人微微拱手,礼貌地问道:“圣女,萧公子,在下来得稍晚,不知下方究竟发生了何事,能否请二位告知一二?” 萧臻一见子阙,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潇洒地以手中长箫轻击掌心,旋即优雅回礼道:“子阙兄,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今日我特意寻了你一整天,都没能见到你的身影,没想到竟在这里邂逅了。” 邂逅?这文绉绉的词语,怎像是方才还在争吵之人所能说出口的?”子阙心中暗自嘀咕,面上却仍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问道:“哦?萧兄如此急切寻我,不知所为何故?” 萧臻神色一正,道:“家师听闻子阙兄乃是有施国首屈一指的天才,心中甚是欢喜,特意邀请子阙兄前去一叙。” 子阙闻言,脸上露出谦逊之色,道:“感谢令师的抬爱,没想到我竟能入得令师的法眼,实在是倍感荣幸。待张汪城之战结束后,子阙定当亲自登门拜访,以表敬意。” 萧臻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说道:“子阙兄的谦逊与才情,果真是名不虚传。既然你有要事在身,那我和师尊便在吕城静候子阙兄的捷报。待战事平息,我们再共谋一醉,如何?” 子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萧兄此言极是,待战事了结,你我定要好好把酒言欢,共叙天下大事。下面究竟发生了何事,能否请萧兄告知一二?” 萧臻正欲开口,却被龙枭枭抢先一步,她微微撅嘴,略带几分娇嗔地道:“哎呀,我说十一哥,难道我龙枭枭在你眼里就成了透明人不成?你竟对我视而不见!” 子阙无奈地转向龙枭枭,以平和而略带询问的语气道:“那么,圣女能否也为我解惑一二,下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龙枭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意,道:“这才差不多嘛。不过,至于下面发生了什么,我还真是一无所知呢。” 子阙心中暗自腹诽:你都不知道,还插什么嘴呢?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风度,转而用探寻的目光望向萧臻。 萧臻手持长箫,轻轻摇曳,苦笑一声道:“子阙兄,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同样对下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啊。” 子阙不禁露出疑惑之色,问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那为何你们俩争……呃,为何你们刚才讨论得那么热烈,仿佛是对谁是谁非,意见相左一般?” 龙枭枭做出豪爽的样子,哈哈一笑,道:“我们讨论谁是谁非干什么?我们在辩论谁强谁弱!待会儿谁会赢谁会输?” 子阙闻言,轻轻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对二人投去一瞥,随即说道:“既然如此,子阙就失陪了。不过,我顺便告诉你俩一句,他们谁也不能赢,谁也不能输,必须是有施国赢!” 言毕,子阙身形一动,驾驭着陆风,犹如一道疾风,向广场中央、双方对峙的焦点位置疾驰而去。 只留下龙枭枭与萧臻面面相觑,大眼瞪着杏仁眼。 他俩不约而同地问对方道:“他刚才说什么!?必须是有施国赢?” 第212章 办成铁案 在陆风快要接近地面之时,子阙纵身一跃,稳稳地站在了所有人的中间。 他以一种冷漠而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心灵,直抵人心最幽暗的角落。 尽管在场双方领头的七位强者,皆是已臻凡仙境八重之巅的高手,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位仅拥有凡仙境三重修为的少年,其实力之强,早已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 所以,当子阙那锐利如剑的眼神扫过,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情悄然升起。 感受到子阙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准备随时爆发冲突的双方人马,此刻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子阙——这位少年天才的身上。 子阙微微扬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在场的每一个角落:“说吧,怎么回事?在大敌当前的此刻,你们却在这里,准备自相残杀!” 此刻,一位老者自人群中踱步而出,语调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子阙将军,今日之事,皆因城守军校尉施魁而起,他以下犯上,对大长老不敬,将大长老府邸砸得面目全非,当刑狱司准备依法拒捕他时,他又拒捕!打死打伤刑狱司捕快与衙役数十人! “就在刑狱司四大神捕出手,就要将这名狂徒绳之以法之际,你手下这些人,竟然聚众抗法! “请问,尊贵的子阙将军!您麾下的城守军,难道是要公然挑战朝廷的无上权威,意图谋反吗!?” 子阙闻此一言,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那老者,瞬间就认出,他乃是施獬府中那位位高权重的大管家——蛮布,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波澜四起。 这罪名犹如泰山压顶,自己又如何能够承担得起? 施魁这个行事鲁莽的家伙,究竟是如何闯下如此滔天大祸的? 子阙心中虽是惊涛骇浪,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与威严。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蛮布管家,你此言未免过于严重了。我城守军向来忠君爱国,遵纪守法,又岂会有谋反之心?” 蛮布闻言,冷笑一声,道:“子阙将军,您不必在此狡辩。施魁以下犯上,大闹大长老府邸,又拒捕伤人,此事全城皆知。而您手下的城守军,更是聚众抗法,与刑狱司对峙,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子阙的眉头紧锁,他心中深知,一旦此事处理稍有差池,必将掀起轩然大波,对有施国的稳定,构成巨大威胁。 当前局势下,为了有施国的长远利益,也为了圣子顺利登基的大局,恐怕只能将罪责暂时归咎于那位修为尽失、已沦为废人的大长老施獬身上。 此举虽非光明磊落,却也是无奈之举。 况且,以施獬那家伙的狡猾与邪恶,他在此事中岂会毫无过程?自己一定能找到他的把柄,作为反击的利器。 再者,若施魁实则无辜,而自己却未能护他周全,将来又如何能在这支铁血强军中树立威信,引领他们砥砺前行? 于是,子阙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蛮布管家,此事必有蹊跷。施魁身为我麾下校尉,一向以正义自居,与邪恶从来势不两立。今夜之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必将深入调查,查明真相,给大长老、国主以及朝廷一个满意的答复!” 蛮布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自己调查?你有什么权利自行调查!?你是不是想暗中包庇施魁!? “须知,调查的权力,乃是在刑狱司手中! “你放心,我刑狱司定会秉公执法,将施魁的罪行查个水落石出,办成一桩无人能够翻盘的铁案!” 第213章 刑狱司就是你的家 子阙闻其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蛮布管家,你何时成了刑狱司的一员?我竟对此毫无耳闻?不妨将你的身份令牌借我一观?” 蛮布管家一脸茫然:“我未曾加入刑狱司,何来身份令牌一说?” 子阙闻言,忽地提高音量,震得周遭众人皆是一凛。 “蛮布!什么时候刑狱司成你家的了!?” 蛮布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愣,满心困惑地反问:“刑狱司成了我家的?此言差矣,你可莫要栽赃陷害,血口喷人!我岂敢有此非分之想。” 子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看,刑狱司迟早要成为你的家,一个暗无天日的家! “你刚才不是自己说的吗?‘我刑狱司定会秉公执法,将施魁的罪行查个水落石出,办成一桩无人能够翻盘的铁案!’ “你刑狱司?嘿,你这般理直气壮,分明是把刑狱司当成了自家后院了呀! “看来,你迟早得在刑狱司安个‘家’了。” 蛮布管家这时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的“口误”,被子阙巧妙地利用了,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脸色变得铁青。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这一幕。子阙将军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看穿蛮布管家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蛮布管家,”子阙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身为施獬府中的大管家,理应谨言慎行,维护府中的声誉。但今日你的所言所行,却令人大失所望。” 蛮布管家心中一阵慌乱,他深知自己今日失言,可能会给府中带来不小的麻烦。他试图辩解:“将军,我……” “不必多言。”子阙打断了他的话,“你叫上这些人都回去吧,回去告诉施獬,我子阙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让任何不实之词玷污了我的声誉。至于施魁之事,我自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偏袒。” 这怎么能行!? 没有完成施獬长老交办的任务,那么此刻施魁的悲惨遭遇,就是自己明日的凄凉下场! 蛮布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不可能!这绝无可能!若不将施魁这狂徒缉拿归案,他刑狱司的人,绝不可能离开!” 子阙将目光转向四大神捕中领头的慧眼,问道:“请问慧眼兄,刑狱司是否还能管辖军中事务?” 慧眼恭敬地一礼,答道:“回禀子阙将军,刑狱司无权介入军中事务。” 子阙闻言,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既然如此,施魁身为我军中之一员,自然应由我军自行处理。诸位便无需多此一举了,请带着您的人马,返回贵司吧。” 慧眼看了另外三大神捕一眼,随后转向子阙,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依将军之意,即刻返回。 “只是,将军能否体恤一二,对于今日无辜卷入此事的兄弟们,给予,给予哪怕只是一小部分的医药费用,和丧葬抚恤费用?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点慰藉。” 子阙面色冷峻,目光如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终是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用力掷给慧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但是,你必须铭记,刑狱司是有施国的刑狱司,而非任何个人的私器! “刑狱司这些兄弟,今夜是付出了一些伤亡代价,但他们无辜吗?不,他们一点都不无辜! “冲那么近干什么?远远地围着,不是也完成了任务吗?” 慧眼双手稳稳接住子阙掷来的储物袋,神色庄重,再次向子阙深深一礼,道: “多谢子阙兄弟的当头棒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解决了我长久以来的困惑与难题! “我虽痴长几岁,却在此事上显得如此愚钝,实在惭愧之至! “待到子阙贤弟凯旋归来之日,愚兄定要亲自设宴,单独为你接风洗尘!” 子阙目睹此景,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言辞间流露出真挚的情谊: “慧眼兄真是太客气了,你我同为朝廷效力,理应风雨同舟,携手共进。日后若有机缘,小弟必当铭记今日之谊,全力以赴,助慧眼兄一臂之力。” 言罢,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随后,慧眼便带着刑狱司的众人缓缓离去。 而子阙则转身来到昏迷的施魁身边,向几位军中郎中,关切地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为首的一名郎中抬起头来,抬手拭去额头的细汗,神色凝重地答道:“情况不太好,他体内元力几近枯竭,失血过多,左边小腿骨被砸断了一根,右边肩关节脱臼,皮肉伤数十处。需得精心救治,方能有望康复。” 子阙轻叹一声,目光转向围拢过来的三名校尉,问道:“施魁与施獬长老之间,究竟因何而起冲突?” 然而,三人皆面面相觑,摇头表示不知。 唯有狄风沉吟了数息之后,缓缓言道:“冲突的原因,我们不知道。他竟然是与施獬长老发生的冲突,我们更不知道。 “我们几人本来相约今晚,出征前聚在一起小酌几杯,施魁却说他家里有事,没参加。 “所以,就只有我们三人在那边那家小酒馆聚会,谈兴正浓之时,便见四大神捕率着数十人,在追杀施魁将军! “当施魁将军踉跄着逃到我们聚会的小酒馆门外时,不幸被裂石那家伙一棒扫中,随即扑倒在地。 “我们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受到伤害啊,于是我们三人便毫不犹豫地冲出去,拦住了四大神捕,并安排一名随从,火速返回军营,去叫郎中。 “岂知,这一叫,居然惊动了整个军营,使得大半个军营的兄弟,都纷纷赶到了这里。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子阙心中暗自感叹:你们这帮家伙可真牛啊!连刑狱司四大神捕的联合行动都敢阻拦,而且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 不过,这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精神,却又是子阙一直以来所推崇,并且打算在军中大力弘扬的。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旁边那两个嘤嘤哭泣的妇人,温和地问道: “伯母,嫂子,你们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那位较为年轻的妇人,在哽咽了许久之后,终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抽噎着说道: “呜呜呜呜……求将军大人为我们家施魁做主啊……呜呜……他今日原本是去探望那位身受重伤的大长老,可谁曾想,结果竟会变成了这样……呜呜呜呜……” 第214章 到底谁赢了 显然,从眼前这些人这里已无法获取更多信息,子阙不由得抬头望向那浩瀚无垠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要揭开真相,只能亲自出马了。 他决定潜入施懈的府邸,再次躲进那神奇的玉佩空间,进行一番隐秘的探听与调查。 这时,龙枭枭与萧臻却悠悠然按下云端,来到子阙身边。 龙枭枭一来到子阙身旁,便急切地说道:“十一哥,虽然他们没打起来,没有分出输赢,但是你也没有说对啊,有施国都没有参战,怎么会有施国赢了呢?” 子阙微微一笑,语带玄机地说道:“呵呵,没打起来,就是有施国赢,打起来了,无论谁赢,都是有施国输!” 龙枭枭闻言,疑惑地皱眉道:“十一哥,你说什么呀,怎么听不懂呢?” 萧臻面带得意之色,插话道:“怎么样?我说子阙公子会赢,所以算我赢了。” 龙枭枭不悦地反驳道:“谁说你赢了!?我十一哥说是有施国赢了!” 子阙懒得搭理两人,正欲乘陆风离去,却不料,国主施古也从云端翩然而至。 子阙无奈只得站定,恭敬地向施古国主行了一礼,言辞中带着谦逊,道:“子阙,见过国主大人。” 施古面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子阙认真地答道: “禀报国主,经过卑职的竭力斡旋,双方已同意各退一步,从而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血腥冲突。 “至于冲突的起因,目前尚未完全清楚,我正欲着手深入调查,待真相大白之后,再行定夺。” 施古闻言,微微颔首:“此事之来龙去脉,我已命人查明,你无需再费心探查。 “此地并非商讨要事之恰当所在,你先去妥善安排好善后之事。一切就绪后,便随我一同前往我的府邸,咱们再深入商谈。” 子阙赶紧回应道:“狄风将军他们已在着手处理善后事宜,我们不妨即刻启程吧。” 施古的目光却转向了龙枭枭与萧臻,好奇地问道:“这两位青年才俊,亦是你的朋友吗?” 子阙轻轻一指身旁的龙枭枭,介绍道:“这位便是龙王岛的圣女,龙枭枭,不久前,我们刚结为异姓兄妹。” 施古闻言,不禁赞叹道:“龙王岛,连圣女都已步入真仙境,其底蕴之深厚,可见一斑啊!” 接着,施古的目光又落在萧臻身上,半开玩笑地揣测道:“这位公子,莫非就是龙王岛的圣子?” 子阙接着介绍道:“这位萧臻萧公子,来自有扈氏部落,目前正随其师父四处游历,恰好途经我有施国之地。” 施古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真可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有扈氏与龙王岛此番携手,无疑是强强联合,相得益彰啊。” 子阙心中虽对国主的推断感到诧异,但转念一想,这样的结论无疑为自己的后续计划增添了几分便利,于是附和道:“国主不说,我还没注意到,此时一看,果然是郎才女貌那!” 龙枭枭闻言,犹如被惊雷震醒,瞬间便从萧臻身旁跳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坚决:“什么才子佳人?他哪里能与我相提并论!” 施古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风波”颇感兴趣。他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 “哈哈,看来圣女对自己的要求可不低啊,萧公子,你可得加把劲,别让圣女小看了。” 萧臻倒是显得从容不迫,他微微一笑,向龙枭枭投去一抹温柔却带着挑战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等着瞧吧。” 随后,他向施古行了一礼,语气谦和却不失自信:“国主言重了,萧臻自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我定当努力,决不能让圣女看扁了,也决不负国主厚望。” 龙枭枭被萧臻的反应激得脸颊微红,她瞪了萧臻一眼,却不再言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张力。 子阙见状,心中暗笑,国主真是为自己解决了大麻烦啊,随即便转移话题,打算把这两位真仙境的欢喜冤家继续留在这里争吵: “国主,既然一切安排妥当,咱俩是否即刻启程前往府上,商讨接下来的事宜?” 施古点头应允,目光在龙枭枭与萧臻之间流转,似乎对这对欢喜冤家未来的故事,充满了期待。他说道:“看来,你们两位还有很多未尽之言,那你们慢慢聊,我与子阙将军还有要事相商,就先告辞了。” 语毕,施古轻轻一拱手,随即以玄力为引,携着子阙身形一晃,便如同大鹏展翅般,瞬间腾空而起,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唉——” 龙枭枭还想说什么,但子阙与施古已经远去,她目光复杂地望向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 半空中,子阙好奇地问道:“国主,今日您为何姗姗来迟?这可不是您往日的行事作风。” 施古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解释道:“其实我早已抵达,只是见那两位真仙境的小辈出现,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戒备,于是决定暂且隐匿于暗处,以观其变。” 子阙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敬佩之情,道:“子阙受教了。龙枭枭此行吕城,八成是冲我而来。但萧臻及他那神秘莫测的师父,何以会莅临有施国?这其中的缘由,却是值得我们深入探究。” 施古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你看问题的视角,已足够独当一面,处理国家大事了。我也觉得,这两位有扈氏不速之客的来意,我们必须彻查清楚!” 第215章 大局为重 在施古那雅致的书房内,子阙的双眼骤然圆睁,满脸不可思议地惊呼:“什么?!施懈长老竟会对施魁将军做出这等事情来!?” 施古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感慨:“施懈长老,他终究是我的亲手足,伴随我度过了无数个春秋,为施国的繁荣稳定也倾尽了心血。我内心的想法是,让他能够安然度过晚年吧。” 子阙的眼睛瞪得更大,愤愤不平地问道:“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 施古语重心长地说道:“阙儿啊,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黑白分明、非此即彼。 “施懈长老虽有错,但他也曾有功于国,有功于民。若是以严苛的法律一味责罚,只怕会寒了众多为国效力的老臣之心啊。 再者,法律虽严,但更需兼顾人情与公理。施懈长老年事已高,他的一生,早已与有施国紧密相连,他的功过,也早已深深烙印在了这片土地上。 “若我们能以宽容之心相待,让他在有生之年得以悔过自新,岂不是更为人道,也更为明智?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姑息养奸,对于施懈长老的错误,我们自然会给予适当的惩罚与警示,这个刑狱司,他以后就不要再管了。 “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以此为鉴,警醒后来者,避免类似的错误再次发生。 阙儿,你身为国之栋梁,更需以大局为重,以国家与人民的利益为先。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共同维护有施国的稳定与和谐。” 子阙沉默了,心中暗暗发誓,你想包庇他是吧?他日,我,子阙,定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加倍的代价! 这时,就听施古说道:“过了明天,你就要出征了,梦溪都还没有进过你军营,你明天带她去军营吧,让她就住在军营,也能稍稍熟悉一下那里的人和事。” 子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仿佛灵魂还沉浸在刚才的誓言中,浑浑噩噩地离开了施古的府邸,连自己是如何踏出那扇大门的都忘记了。 夜已深沉,当子阙回到易园时,已近寅时之末,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静静地洒落。他终于躺在了床上,疲惫交织,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 随着一声清脆的鸡鸣,子阙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经过一夜的休憩,精神已恢复了不少,但他的心境却异常沉重,兴致低落至谷底。 罢了,无论如何,眼前的困境总得去面对,去解决。子阙心想,这件事还是得与施宇商议一番,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于是,子阙跨上陆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蒙山牧场的方向飞去,带起一阵阵劲风,仿佛是要将心中的烦恼与忧愁都抛诸脑后。 施宇闻听子阙所诉,精神陡然一振,经过短暂的沉思,他兴奋道: “子阙,你做得真是太出色了!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关于此事,要以盛大的仪式迎接我进入吕城继位,作为张汪城之战圆满落幕的标志! “为此,你必须与南方军展开积极的对攻! “一方面,你要设法频繁袭击南方军的指挥中枢,让仲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危机; “另一方面,也要巧妙地放一部分南方军进入我们的防线,让他们对吕城构成一定的威胁,这样施古也会感受到紧迫的局势; “最终,我们要通过这些行动,迫使双方坐到谈判桌前,而找到并护送我进入吕城继位,将成为我们争取停战的关键筹码!” 子阙眉头紧锁,深感计划的艰巨性,不禁问道:“万一我们未能如愿以偿呢?” 施宇的面容变得异常严肃,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若是事有不殆,那我们只能采取下策,故意战败。而在这之后,将我迎入吕城,将成为我们与仲虺谈判,令其退兵的关键筹码。” 子阙简直惊讶无比,施宇这是怎么了?明明能谋善断的他,怎么又一次显得智商不够了呢? 上一次,或许是因为刚刚失去父亲,悲恸所致。 而这一次,他……莫非……莫非是他太过渴望登基国主之位,而利令智昏? 于是,子阙连忙站起身来,郑重地施了一礼,神色凝重地说道:“圣子可能是对仲虺不太了解。以我对仲虺的了解,若是我们战败,他必会乘胜一举灭了我们,自己进吕城称王!” 施宇闻言,脸上写满了震惊:“什么?仲虺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子阙恭敬地答道:“启禀圣子,仲虺不会是真心想奉您为王。他凭什么耗时耗力地打下吕城,然后拱手送给您呢? “要知道,他又不是你妹夫,他爹曾经也是一国之主,薛伯侯啊!他本也有机会成为一国之圣子。” 施宇闻言,展颜一笑,随即变得温文尔雅地问道:“确是如此,那依妹夫之见,我等该当采取何种对策?” 子阙没有象往常那样,跟随施宇而笑,而是目光变得更加深邃,道: “我现在掌握了诏令宣谕司,您可不能小看了这个机构,它将影响有施国的舆论方向! “而当施起将军凯旋回来之时,军权也将掌握在他手中。 “只要我们成功打败南方叛军,待仲家意欲投降,而施古将军亦声称无力彻底荡平仲家之时,便是您出面斡旋双方的最佳契机。 “届时,您将以仁德之姿,迫使施古,不得不假戏真做,禅位于您。” 施宇听后,不禁拍案叫绝:“此计甚妙!只是,施起大将军何以会依我等之意行事?” 子阙胸有成竹地答道:“施起大将军心怀天下,且已位极人臣,又对我岳父大人,又忠心耿耿,决计是施古用金钱与权势,收买不了的,只要圣子您展现出问鼎天下的壮志雄心,施起将军定会与您同心同德,共图大业。” 施宇听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他站起身,走到子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妹夫真是智勇双全,有你在我身旁,何愁大事不成?” 子阙微微一笑,道:“圣子过奖了,我不过是尽我所能,为您分忧解难罢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每一步都要谨慎行事,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施宇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窗外那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的山峦,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期待,更透着一股隐隐勃发的王霸之气。 第216章 不问舟楫如何渡 唉—— 自此之后,兄弟之情便只能深藏心底,取而代之的,却是君臣之礼了。 子阙怀着沉重的心情,黯然离开了蒙山牧场,心中满是惆怅与无奈。 一时间,他竟感到,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所深深笼罩,听说酒精能驱散心头的阴霾,不如去婵心酒肆喝一顿酒吧。 于是,他微微调整方向,驾着陆风,朝着婵心酒肆的方向疾驰而去,说不定在公子羿那充满智慧的语言开导下,能让自己的心情重新见到阳光呢? …… 当心中有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子阙便来到了蝉心酒肆。 今天婵心酒肆门口竟然来了一支几百人的军队,不过看起来并无恶意,所以子阙径直就走进了酒肆。 可是侍女却告诉他,今天有贵客莅临,公子羿正在陪客人聊天,所以子阙只能独酌自饮了。 那贵客,该不会就是那支军队的首领吧? 唉—— 子阙不禁轻叹,心中暗自思量,这世间气运之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啊。 这心情一旦低落,似乎连运气也跟着变得糟糕,而气运的不佳又反过来影响心情,如此往复,岂不成了无解的轮回? 不,他心中一凛,决心打破这束缚心灵的枷锁! 于是,子阙择一临窗静谧之处,盘膝而坐,淡然笑道:“无妨,既然公子羿分身乏术,我便独自品味这酒中乾坤,亦不失为一件雅事。” 窗外,那浩瀚无垠的微海,波光粼粼,仿佛在细语轻吟,正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子阙轻轻抿了一口灵酒,感受着那醇厚的酒香,在舌尖缓缓化开,好像确实驱散了心中的烦恼似的。 然而,每当他的心神不再专注于品味这灵酒,那些忧虑便如暗流涌动,悄无声息地再次侵袭而来,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让人无处可逃。 这时,子阙就听见识海中传来杨歌曜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前世,俗话说得好,借酒浇愁愁更愁,真正解决问题的钥匙,绝非逃避与遗忘,而是坚守初心,勇敢地面对并克服挑战。” 子阙闻言,心中泛起涟漪,不禁追问道:“初心?这初心,是何物?” 杨歌曜没想到,居然需要解释这个词语,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啊。 不过,他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地说道:“初心,就是你最初的梦想,是你心中最纯粹的渴望。它是你行走于世间的指南针,无论遭遇多少风雨,都不应迷失的方向。” 子阙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仿佛在进行一场内心的对话。随后,他缓缓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与坚定: “细细想来,我并未遗忘自己的初心,只是这段时日,我总感觉,周遭有许多人,似乎逐渐迷失了方向,忘却了他的初心。 “而我,也为了守护自己的初心,不得不做出一些与我一贯行事原则相悖之事,这让我感到身心分离,时常心手不一,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杨歌曜这才明了,自己的前世究竟在挣扎着什么? 杨歌曜感慨万分地说道:“在我们这个时代,有一位杰出的剧作家,名叫沙叶新,他写的一首诗,意境深远,恰好契合你当下的心境。 “我就将这首诗转赠于你,愿它能带给你一丝慰藉与启迪。” 说着,杨歌曜便满怀深情地缓缓朗读起来,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感与深意: “即使命运从不发芽,我不惋惜千百次播种; “即使花朵结不成果实,我不遗憾千百次凋零。 “信念告诉我的人生:没有比脚再长的道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峰。 “即使永远找不到大海,我不停息寻觅的歌声; “即使脚印被风雪掩埋,我也珍爱走过的路程。 “无愧无悔才是人生! “朝着地平线匆匆走去,让世界评说我的背影。” 子阙怔怔地重复着那首诗的最后一句:“无愧无悔才是人生!朝着地平线匆匆走去,让世界评说我的背影。” 杨仡鹞看着沉吟的子阙,心中对自己这位前世,充满怜惜,也充满了由衷的欣赏与敬意。 然而,子阙的心结,却并未因此解开,他神色黯然地说道:“兄弟,我确实足够努力,也从来没想过要被谁记起。 “坦率的说,我忧虑的是,近来我总是表里不一,这有违君子之道。 “譬如国主施古吧,他对我可以说是‘情深意重’!尽管我深知他另有所谋,但他对我的好,却是确凿无疑的事实。可是,不久的将来,我居然要助圣子逼他退位。我认为,此,非君子可为。 ”又譬如龙枭枭吧,我深知她来吕城就是来找我的,她想与我发生点什么,可是我却假装不知,还处心积虑地,让她多与萧公子接触。此,亦非君子可为。 “又譬如祝陶妹妹吧,我亦非不解风情之人,她心中所想,我又岂能不知?然而,我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伪装成纯粹的君子之交。此,亦非君子可为。 “又譬如……” 子阙一口气倾诉了诸多心事,待他话音落下,杨歌曜才缓缓开口,道: “不问舟楫如何渡,但求彼岸花盛开。 “切菜的刀,究竟是做饭的炊具,还是杀人的凶器,只跟用它之人的心相关。 “迂腐地坚守心口合一,那不是君子的智慧,而是傻子的执着,即便不是傻子,也是莽子!” “世事如棋,难道仅凭一腔热血、横冲直撞的棋手便能称为君子吗?非也,真的棋手,总是布下一个又一个圈套,挖出一个又一个陷阱,只等着对手对手步入彀中啊! “就好像,吕城大战中,你们仨,为啥不选择正面硬刚,而是跑到侧后去偷袭呢? “因为你们不是傻子! “所以,向着初心,勇毅前行吧!不用管世人如何评说你的背影。” 子阙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释然之光,道:“我明白了,兄弟!” 言毕,子阙身姿挺拔地站起,正欲结账离去蝉心酒肆之际,却不料,公子羿亦恭送客人,步出雅间。 而他恭送的尊贵客人,竟是一位英气十足的女将军。她眉宇间两道淡淡的疤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邃,让人不由自主地以为,她正陷入沉思之中! 第217章 卧虎山之战 “祝陶妹妹!” 子阙惊讶地脱口而出,语气中满是意外与温情。 “公子!?” 祝陶也惊讶得不行,她眼中的柔情如涟漪般荡漾开来,难以掩饰。 她关切地追问道:“这两个月来,你一切可好?听古叔说,你被虚寂仙子给抓走了?是如何脱险的呢?” 子阙笑道:“本公子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破了她用来镇压我的法宝,便趁机逃脱了。对了,古叔现在怎样了?我记得他也受了重伤。” 祝陶眉头微锁,答道:“唉——,好在父亲念及古叔效命多年,忠心耿耿,而且此次也确实是敌人太过强大,故而免了他的罪责,只是斥责了一番,就让他在家中安心静养。” 子阙闻言,心中稍安:“哦,古叔没事就好。那你又是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呢?” 祝陶稳定了一下心神,才拱手一礼,笑道:“呵呵,末将遵奉北伐大将军仲魈之命,出营巡逻,不想竟见这宛若仙境般飘渺的酒肆,所以便顺道进来,品尝了一番这里的佳酿。” 子阙疑惑道:“你难道不应该是奉了仲虺公子之命?出营巡逻?” 祝陶解释道:“上次卧虎山一战,仲虺公子功勋卓着,因此仲魈公子此番极力争取,夺得了北伐的统帅之权,意在同样立下赫赫战功。” 子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误以为仲魈仅是先锋官。不过,看来他应该难以调动仲虺公子啊!” 祝陶点头道:“当然调动不了,仲虺公子被任命为本次北伐第二路军的大将军,并不归仲魈管辖。” 子阙心中暗自感慨,这番人事安排着实奇葩。 但转念一想,这样的布局,对自己而言,岂不正中下怀? 于是,子阙并未深究,转而提议道:“自薛城一别,转眼已是两月光景,不如我们重新设宴,再饮几杯如何?” 祝陶稍作迟疑,随即便欣然点头应允。 尽管她深知自己离开军营已久,是时候归队了,但能与子阙共饮几杯,这样能单独小聚的机会,亦让她难以割舍。 于是,子阙与祝陶再次步入雅间,重新摆开酒席,共续未尽之欢。 子阙满心好奇地问道:“妹妹,你也参与了卧虎山之战吗?” 祝陶轻轻点头:“正是。” 子阙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我着实想不明白,你们究竟是如何取胜的?即便黑鳞军只派出了四个师的战车部队,即便他们放弃了战车,徒步登上了卧虎山,但他们那边有四位真仙境强者,而你们这边却一个都没有,这实力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祝陶谨慎地环视四周,随后靠近子阙,以只有子阙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道:“这仍是仲家不愿公开的隐秘!原来,我们薛城的城主袁洪袁大人,竟一直深藏不露,隐藏实力,结果,他竟是金仙境的绝世强者!” 子阙顾不得耳边还残留着的温热气息,以及那气息带来的酥麻感,此刻全然沉浸于震惊之中,他瞪大了双眼,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半天都无法合拢。 祝陶接着就继续轻声的,向子阙讲述了,卧虎山之战的大致经过。 原来,她们南方各城的城守军,最初所接到的命令,皆是配合赵梁麾下的黑鳞军,围剿施牧长老的车队,意图擒获圣女。 起初,各城守军皆抱着一种敷衍了事、随波逐流的态度参与行动。 然而,随着行动的展开,他们却不断接到改变行军方向的命令,有的队伍甚至原地打转,绕了两三个圈子,这使得各军怨声四起,士气低落。 就在此时,赵梁的传令兵传来消息,说赵梁对大家的态度十分不悦,让各城守军的都尉和校尉,去铜甲军军营接受训话。 结果,抵达铜甲军军营后,袁洪袁城主竟对众人说:新任国主施古是个软古头,卖国求荣,因此大家应当追随仲虺公子,共同拥立圣子为国主,并将赵梁及其黑鳞军驱逐出有施国。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鄫城的都尉表示坚决不愿背叛,仍想继续效忠于施古。 结果,袁洪袁城主,二话不说,就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与角度,挥出诡异一刀,瞬间割破了这位都尉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生命。 鄫城的三名校尉见状,赶紧跪下,表示愿意追随仲虺公子,拥立圣子施宇为国主。 仲虺公子当即从这三名校尉中,挑选了最先跪下的那位,擢升他为鄫城军的新都尉。 其他各地的都尉与校尉,目睹此景后,也纷纷效仿,竞相表达他们的效忠之意。 仲虺紧接着就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今后,各城的税收上缴到邳城,而所有将士的军饷,都将翻倍发放! 为确保在税收交接期间,不会出现军饷断供的情况,他当即决定预支本月的军饷给大家。 这一举措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众人情绪高涨,纷纷表示跟随仲虺公子,乃是明智之举,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紧接着,仲虺公子就迅速部署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趁夜,由铜甲军突袭留守战车的小股黑鳞军。 与此同时,他安排其余各城守军,在黑鳞军下山必经的山谷两侧,设下埋伏,并备足了燃烧之物。 特别是,他还给每军都分了十二罐猛火油! 此物相当神奇,燃烧起来,即便是滔滔洪水也难以将其熄灭,反而会在水的浇淋下愈发肆虐,火势愈发蔓延开来! 当夜丑时,大战爆发。 铜甲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包围了留守在战车旁的小股黑鳞军,然而他们并未立即发起总攻,而是采取了围而不歼的策略。 果然,赵梁未能识破此计,他心急如焚地带着山上的黑鳞军,火速下山救援。 紧接着,在那幽深的山谷之中,一声信号箭掠过夜空,南方各军,同时发起了猛烈的火攻。 那熊熊烈焰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山谷间肆意奔腾,瞬间就将黑鳞军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火势之猛,令黑鳞军难以招架,死伤之惨重,简直触目惊心。 而那珍贵的猛火油在此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正当山谷中的火势熊熊燃起之际,天空中竟突然降下倾盆暴雨。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暴雨并未对火势造成太大的影响,猛火油所引发的火焰依旧在雨中肆虐,仿佛有违常理般熊熊燃烧,展现出其非凡的威力。 讲到这里,祝陶不禁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们当时也没有太多经验。 “那火势实在是太猛烈了,以至于我们放完火之后,也不得不立刻逃跑。 “否则的话,我们恐怕也会像那些黑鳞军一样,被无情的大火吞噬,最终化为焦炭。” 最终,赵梁还是凭借着身边三名真仙境强者的助力,率领着一小股顽强的黑鳞军,从山谷的火海中艰难地突围而出。 他一时间嚣张至极,咆哮声震天动地,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铜甲军的战阵在他猛烈的攻势下,一度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即将被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所冲破。 结果,袁城主一出手,那三名真仙境强者连一招都未能抵挡,便纷纷被生擒活捉。 只可惜,赵梁本人,在身受重伤之后,化作一道金光,逃走了。 这一战全歼黑鳞军四个师,缴获颇丰,只走了赵梁一人! 以至于,施牧长老都对仲虺刮目相看,他亲自率领车队前往邳城,并明确表示:“倘若仲家能够真心实意地支持圣子上位,我愿意与仲家携手合作,共创未来。” 子阙听闻此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深刻意识到,这一战仲虺所展现出的深谋远虑与卓越指挥,确实堪称功不可没。 当然,那位神秘莫测的薛城城主袁洪,也在这场战役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存在无疑是整个战局中的核心与关键。 由此看来,众城守军对仲虺公子,应该是已经心悦诚服,那么他们为何还会甘愿接受仲魈公子的指挥呢? 子阙于是笑着问道:“我听得出来,包括妹妹你在内,大家伙儿对仲虺公子都是推崇备至。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为何会愿意跟随仲魈公子,来到张汪城前线呢? “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纯粹为了拥立圣子为国主吧?” 第218章 反应过度,谨慎过头 祝陶微微一笑,说道:“我对圣子确实心怀感激,也愿意为他的登位尽一份绵薄之力。 然而,我与其他的都尉、校尉一样,内心深处并不愿意卷入仲虺与仲魈这对兄弟之间的纷争。 我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仲魈若是没有袁城主的鼎力相助,又怎可能是施古的对手? 而一旦仲魈陷入困境,仲虺是绝不会真心去救援他的,最多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因此,在关键时刻,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保存我们的实力。毕竟,没有了生命,没有了麾下的兄弟们,什么校尉、都尉,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意义! 至于此后如何,大家都精着咧!无非是静观其变,审时度势,将来作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罢了。 子阙轻笑一声,说道:“看来施古长老确实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张汪城之战,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打,不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 祝陶接口道:“谁说不是呢?你们实在是反应过度,谨慎得过了头。本来,你们一进攻,我们就得四散奔逃,结果你们却选择了龟缩防守! “你不知道,你们采取的这种龟缩战术,听说,连仲虺公子都数次拍案而起,大为不满。 “而那仲魈,先也是外强中干,内心里怯战得不行,现在见狐假虎威有用,也是乐此不疲地,在张汪城跟你们耗着,还不断地向仲家家主请功,唉——。” 子阙苦笑道:“我明日也要开赴前线了,希望我能让大家都赶紧的解脱。” 祝陶轻笑一声,语中夹杂着几分感慨与无奈:“呵呵,未曾想,你我竟会在战场上对决,世事之变幻莫测,真乃莫大的讽刺啊。” 子阙沉声叹道:“这分明是那些野心家们,为了个人私欲,而强加给我们的,只愿这场战争能少死一些人啊。” 祝陶也感慨地说道:“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能够拥有一个安宁美好的日子,竟是如此艰难不易。” 她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威海,眼中满是忧虑与同情,继续说道:“他们渴望的无非是田间地头的安宁,是家人围坐的温馨,是孩童无忧无虑的笑声。可这一切,在这乱世之中,却成了奢侈的梦想。” 子阙闻言,也望向那碧波荡漾的微海,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场战争背后,将又使无数家庭破碎,将又使得无数朴素的梦想破灭。 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温暖地说道:“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迎难而上,奋力一搏,设法将那些贪婪的权贵,将夏桀,将施古,将仲魈,都通通打倒!撕碎!不能让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欲,继续为所欲为,祸乱天下! “不仅为了我们自己,更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为了他们能有朝一日,重获那份平凡而珍贵的幸福。” 祝陶点头,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是的,仲魈贪恋权势,施古其实也贪恋权势,我们如若不想让这份苦难继续下去,就必须打倒他们。 “只是,我们的力量还太过弱小,还得听命于他们,这目标很难实现啊。” 子阙笑道:“妹妹不要气馁,这些权贵,他们其实都是虚有其表,他们想要发动战争,赢得战争,却是要依靠广大老百姓! “只要我们想办法,将老百姓团结起来,都不要做那些贪婪权贵的走狗,都不要去亲手打破自己的幸福生活,那他们的贪婪,就只能毁灭他们自己!” 祝陶听着子阙的言论,心中不禁掀起巨浪,似乎很有道理啊!难道寻常百姓联合起来,真的能对抗那些强大的权贵!? 但是,好像哪里不对? 祝陶疑惑地问道:“那么,为什么老百姓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联合起来对抗权贵?” 子阙道:“不是没有人想过,是做起来会很难,一开始的时候,甚至需要巨大的牺牲。” 祝陶不解地问道:“还需要巨大的牺牲!?” 第219章 前卫的思想 子阙缓缓言道:“权贵阶层自古便发现了一个事实,相较于那些悍勇的凶兽,人族个体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近乎孱弱。 “然而,如此渺小的人族,何以能够战胜万千种族,最终成为这天下的主宰呢?答案在于团结一致! “因为,人族形成了一个个紧密团结的部落,而每个部落汇聚的力量,都足以超越任何单独的猛兽。 “尽管在体能上,权贵们或许较普通族人略胜一筹,但他们内心深处却深知,对抗凶兽、赢得生存的真正依靠,乃是全体族人的合力。他们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凶兽的对手。 “所以,他们必须学会如何驾驭整个部落,使之如臂使指,方能真正掌握这伟大的,来自集体的力量。 “这无数岁月下来,权贵们逐渐摸索并发展出,一套完整的驾驭普通族人的办法。 “他们甚至不断推陈出新,用尽手段掠夺下层族人的财产,直到这些族人一无所有,彻底被逼为贱籍,失去所有,就像俘虏一样。 “他们驾驭人心的种种方法,究其根本,无外乎两大法则:分化与愚民。” 祝陶满脸困惑地反问:“分化与愚民?这……究竟意指何物?” 子阙心平气和地耐心阐释道: “所谓愚民,简而言之,就是通过让普罗大众疲于生计,奔波劳作,断绝教化,剥夺尊严,蒙蔽真相,从而剥夺其独立思考的能力。 “至于那些稍有学识之人,则诱导他们沉溺于宴饮享乐、赌博争斗以及各种华而不实的奇淫技巧之中,从而打消他们团结抗争的念头。” “至于分化之法,则是巧妙地将民众划分为不同的阶层与等级,挑起他们之间的攀比与竞争。同时,又将民众分配到各个行业,使其世代沿袭同一种职业,如农夫不离乡土,匠人不离作坊。 “诸如此类,手段繁多,其核心要义皆在于削弱民众间的交流,促使他们相互疏离、对立乃至争斗,从而减少团结一致的可能性。” “通常,除了权贵自己,他们不会允许任何其他人,将老百姓组织起来。 “一旦有人觉醒,试图联络其他人,想要将老百姓团结起来反抗的时候,他立即就会面临严厉的惩罚,轻则身陷囹圄,重则性命不保,甚至身败名裂。 “更有甚者,权贵们还会利用手中的权力,编织谎言与谣言,将这些觉醒者描绘成威胁社会稳定的罪魁祸首,煽动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对其产生敌意与排斥,从而达到孤立并摧毁其意志的目的。 “所以,这些最先觉醒者,通常都成了牺牲!” 祝陶长叹一声,感慨道:“我已然明了,只是,观眼下之局势,你所说的,引领百姓团结一心,共同对抗贪婪权贵之路,似乎荆棘遍布,无法实现。” 子阙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念:“怎么会无法实现?我正走在这条路上! “针对愚民的政策,我创办了一个“风云有施”,为的就是启迪民智,开阔百姓的眼界! “至于联络有共同志向之人,那就需要保密,使用瞒天过海之计,待到实力足够强大,能够对抗部落联盟之时,才可以大张旗鼓地公开行事。” 祝陶的眼中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她满怀期待地问道:‘那么,迄今为止,谁是你的同道之人?” 子阙微微一笑,坦诚地答道:“还没有。你是第一个听我谈起此事之人。” 祝陶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眼中再次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却也不免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为何会是我?为何我是第一个有幸聆听你阐述这些深刻道理的人?” 子阙的目光温柔而深邃,缓缓说道:“因为我所熟识的人中,大多未曾亲身经历过压迫的沉重,而你,却是那难得的例外。” 祝陶闻言,心中的喜悦瞬间被一抹淡淡的失落所取代,原来,自己之所以成为这个“例外”,仅仅是因为曾有不幸的经历。 然而,在这片刻的失落之后,祝陶的心底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涌动,她的识海中一个声音响起,不管怎么说,你也也是第一个听子阙讲这道理之人,你应该感到幸福啊!怎能轻言失望? 于是,祝陶毅然举起手中的酒杯,目光坚定,声音中充满了不屈与决心: “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崎岖坎坷,布满多少艰难险阻,我,祝陶,誓与子阙公子并肩战斗,与那些贪婪无度的权贵们抗争到底! “直到和平的光芒再次照亮这片饱受苦难的大地,直到百姓们能够摆脱这些贪婪权贵的枷锁,安享家园,不再流离失所!” 子阙同样端起酒杯,与祝陶的酒杯轻轻相碰,两人一饮而尽,杯中的酒仿佛化作了他们共同的信念与决心。 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然明了 他们知道,这场斗争还只是开始,这不仅是对自己实力的考验,更是对意志与信念的磨砺。 但只要心中有爱,有希望,又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 于是,他们各自起身,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信念,踏上了各自的征途。 虽然前路未知,但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道路,就能为这片饱受战争摧残的土地,带来希望的种子。 而在这片土地上,那些渴望安宁生活的百姓们,也将因为两个少年今天的谈话,而重新拥抱那份简单而真挚的幸福。 公子羿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两道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原来,你把自己比作一棵开花的树,就是想盛开在他必经的路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啊!! 杨歌曜在一旁,也默默地感慨着:我这前世,思想竟如此前卫,真是令人惊叹! 他一直都很疑惑,同样是改朝换代,其他的都被称为农民起义,为什么?为什么夏灭商兴,被称为“商汤革命”!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这前世,前卫的革命思想? 第220章 军营巡查 子阙乘着陆风在空中疾驰,心中盘算着: “还是去军营亲自督查一番出征前的筹备工作吧,万一遗漏了什么关键的准备事项,到时候恐怕会麻烦不断。” 他一边飞行,一边沉思,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与应对之策。 突然,他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我还得赶紧去把梦溪公主接到军营中来,昨晚施古提醒我的事情差点给忘了。” 想到这里,子阙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国主的心思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他既然对这里的战事如此忧心忡忡,又怎会忍心让梦溪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踏上这危机四伏的前线呢? 这其中必有深意,只是我暂时还未参透罢了。” 子阙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诸多思绪暂时放下,直接驾驭着陆风,稳稳地停在了施古府邸的门口。 那晚王宫中惊心动魄的一战,让全城的人都已经亲眼目睹了他骑着奇鸟翱翔天际的英姿,因此,此刻的他,即便是如此招摇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再无人感到惊讶,或议论纷纷了。 轻轻自陆风背上跃下,子阙细心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衫,随后仅经过简单的通报,便从容地踏入了施古的府邸,径直前往梦溪所在的别院。 梦溪一见子阙到来,连忙吩咐侍女备好茶水,随即又转身欲去整理行装,一副忙碌而有序的模样。 子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你一收拾好,咱们就可以出发,哪里还需要给我准备茶水?” 梦溪回眸一笑,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道:“我这不是怕你等得着急嘛。” 子阙闻言,故作惊讶道:“哦?难道还要很久不成?” 梦溪温柔地安抚道:“放心,很快就好。你安心品几杯茶,我这边收拾利索咱们就能启程了。” 于是,子阙依言,耐着性子在桌边坐下,细细品味起面前的香茗来。 只见梦溪在房间内忙碌着。 一会儿,她取出一件精致的头饰,轻轻插在秀发间,她变换着各种角度,仔细端详,时而蹙眉,时而微笑,似乎总不满意,于是又将那头饰放回。 一会儿,她又拿起一件衣裙,站在铜镜前,扭动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认真比对,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微笑,都透露着对美的极致追求。突然,她轻轻一歪脑袋,似乎对这衣裙不甚满意,便将其放回衣柜。 然而,不过片刻,她又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同一件衣裙,再次在镜前比试,仿佛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决定。 子阙见状,不禁有些焦急,忍不住开口提醒:“唉!你这件衣裙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你不喜欢的。” 梦溪闻言,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人家现在又觉得它好看了嘛。” 说着,她就将这件衣裙收入储物戒指中,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子阙的眉头不禁轻轻蹙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而梦溪依然忙碌于收拾行装之中,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子阙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于是他转头询问身旁的侍女:“你家公主今天从何时开始收拾的?” 侍女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回答道:“公主自用过早餐后,便一直在此收拾,未曾停歇。” 子阙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讶异:竟然已经收拾了这么久!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既觉得好笑,又庆幸没有一大早就来,不然…… 换了两壶茶之后,梦溪终于从房间中走出,一身装扮清新脱俗,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眼前一亮。 “看,我收拾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吧?”梦溪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子阙望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轻声道:“嗯,走吧。今天总算是能到军营了。” 两人并肩走出施古府邸,梦溪的活泼与子阙的沉稳形成鲜明对比,却也莫名地和谐。 到达军营后,已是戌时,子阙没有丝毫迟疑,径直引领着梦溪前往郎中营。 千万别耍什么公主脾气,闹出什么岔子,子阙心里祈祷着。 他的祈祷仿佛很有用,梦溪迅速融入了新环境,她笑容满面,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瞬间拉近了与周围人的距离。 她热情地拉住几位医女的手,喜笑颜开,仿佛她们早已是熟识的好友。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她们一同走进了医女的营房。 目睹此景,子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之情。 紧接着,他迅速而细致地巡视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所见之处,一切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士兵们精神饱满,士气高昂。 经过这一番仔细的检查,子阙确信,军营的筹备工作并未出现任何重大的纰漏。这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征程有了更多底气。 在骑兵营,子阙特意驻足停留了更长的时间,他细心地检查了几匹战马,只见它们膘肥体壮,毛色发亮,显然都被精心照料着,已经贴上了象征着健壮与力量的“秋膘”。 他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匹战马的鬃毛,感受着它强健的体魄下蕴含的蓬勃生命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这些战马,不仅是战士们的忠实伙伴,更是他们冲锋陷阵、克敌制胜的重要力量。 “一定要确保它们得到最好的照顾。”子阙对身旁的骑兵将领叮嘱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那士兵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尽心尽力,确保每一匹战马都能以最佳的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随后,子阙又走访了其他几个重要的营地,每到一处,他都仔细询问、认真检查,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他的身影在军营中穿梭,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位士兵,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念。 终于完成了巡查,子阙立于军营之巅,眼前灯火阑珊的营地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他心中顿时激荡起一股豪迈与深切的欣慰。 此地,不仅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崭新而关键的起点,更是他即将倾注心血与智慧的舞台。这支目前尚显稚嫩、实力有待提升的军队,正蓄势待发,准备成为他未来征程中的坚实后盾与强大助力。 怀揣着这份满怀希望的憧憬,子阙步履沉稳地迈向自己的营帐。 就在明天,他将亲自披挂上阵,引领这支军队踏上征途,于沙场之上挥洒豪情,展现他卓越的指挥才能与无畏的勇气,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 第221章 吕城军必胜 次日拂晓,刚刚卯时三刻,子阙便已早早地,站在吕城军校场中央的高台之上。 他目光如炬,俯视着台下。 无数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校场照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与战马的鼻息,交织出一种既庄严又激昂的氛围。 号角声与鼓点声此起彼伏,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弦,仿佛在催促着他们体内潜藏的勇气与力量。 百夫长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粗犷而有力,下达着集结的指令。 士兵们迅速排列成一块块整齐的方阵,旌旗招展,气势恢宏,英姿勃发。 他们的盔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又热血的金属光泽,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期待,也有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紧接着,一队马车缓缓驶入军营。 是国主施古来了。 他还没有开始讲话,全场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子阙见状,连忙下台,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恭请施古登上高台。 施古踏上高台,目光如炬,缓缓环顾四周,足足沉默了好几息的时间,才终于开口,玄力加持的声音,沉稳而威严地回荡在校场之上: “仲家嫡长子,仲魈,没有安邦之才,却存王者之心!野心勃勃,唆使南方多支城守军,以及铜甲军大部叛乱! “如今,仲魈已纠集五万叛军,将张汪城团团围住,犹如铜墙铁壁,滴水不漏!他野心勃勃!不日就将剑指吕城! “你们当中,许多人,可能就有亲朋好友,正身陷张汪城之围! “更有无数人的家园,就在吕城这片热土之上。我们唯有战胜这群南方叛军,方能守护我们的亲人,保护我们的妻儿老小免遭屠戮!” 紧接着,施古也拔出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朗声道: “吕城军的勇士们! “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吕城,是时候展现你们的英勇与无畏了! “拔出你们的长剑吧!” 顿时,一片锵啷之声响起,众士兵纷纷拔出自己的长剑,握在手里。 “剿灭叛军!保卫有施!”施古高声呐喊道。 众士兵,也都高举长剑,跟着施古高声呐喊:“剿灭叛军!保卫有施!” 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犹如滚滚雷鸣,响彻云霄,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田。 待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渐渐平息,施古威严地再次一挥手,嫪公公立刻会意,率领一队身着铠甲、步伐整齐的侍卫步入场中,他们手中牵着早已精心挑选并准备妥当的三牲——牛、羊、猪,缓缓来到高台前。 这三牲体格健壮,毛发光亮,象征着军队的强盛与战无不胜的决心。 施古身姿挺拔,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摆出一个英姿飒爽的pose,仿佛是在向天地展示他作为国主的英勇与果决。 紧接着,只见他手腕轻抖,剑光如电,刷刷刷三声,三牲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精准地斩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后,几名经验丰富的屠夫迅速上前,娴熟地用特制的牛角,接满了温热的兽血,每一滴都凝聚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对未来的祈愿。 这几名屠夫,接着就将三牲彻底宰杀,并将它们那象征着力量与勇气的头颅,郑重地放置于装饰华丽的大盘之上,恭敬地摆放在军旗前那张庄严的供桌上。 施古于是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虔诚与敬畏,仿佛在与无形的力量沟通,祈求庇护与指引。 他的神情肃穆而庄严,整个场面笼罩在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氛围之中。 念完祭词之后,施古恭敬地向吕城军的军旗,深深行了一礼,侍卫们见状,连忙将盛满三牲之血的牛角端上前来。 施古用自己的佩剑,将牛、羊、猪三种牲口的鲜血一一洒在军旗之上,又细心地涂抹在旗杆的每一寸表面,象征着将战士们的勇气与牺牲精神,融入了这面军旗之中。 紧接着,施古捧出一个古老的罐子,他用力摇晃,直到里面的龟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他半跪于地,双眼紧盯着那些被随机抛出的龟骨,细心解读着每一道裂纹,进行着古老的衍算,试图从中窥见未来的吉凶。 片刻之后,施古的脸上绽放出兴奋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来,转向全军,高声宣布: “大吉! “此次出征,我们必将大捷!”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校场,激起了将士们心中的熊熊斗志。 众军士闻言,纷纷响应,有节奏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必然大捷!必然大捷!” 随后,施古郑重其事地将军旗授予副将子阙,子阙双手恭敬地接过这面承载着无数战士信仰与希望的军旗,然后将其转交给校尉狄风,象征着指挥权的正式交接。 紧接着,施古又将自己的佩剑解下,亲手授予子阙,语重心长地说:“凭此剑,你在战场上可临机决断,斩除一切不听将领,阻碍与贪婪之人! “子阙将军,愿你早日凯旋归来,荣耀加身!” 子阙双手紧握宝剑,目光坚定,沉声道:“末将定不负重托,不辱使命!”言罢,他高举长剑,目光如炬地扫视台下的每一位将士,高声呐喊道:“吕城军,必胜!” 台下的将士们,被这份激情与决心所感染,纷纷响应,呐喊声震天动地: “吕城军!必胜!必胜!必胜!”这激昂的呐喊,如同战鼓擂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必将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随即,施古兴奋得站起,转身高声道:“大吉!此次出征,必然大捷!” 众军士也跟着呐喊: “必然大捷!” “必然大捷!” “必然大捷!” 然后,施古郑重地将军旗授予子阙,子阙也郑重地接过军旗,并交到校尉狄风手中。 接着,施古又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授予子阙,道:“凭此剑,你在战场上,可以临机决断,斩杀悭吝之人!子阙将军!愿你早日凯旋!” 子阙双手接过宝剑,沉声道:“末将,定不辱使命!” 说着,子阙高举长剑,看向台下,高声呐喊道:“吕城军!必胜!” 台下的将士们,又跟着子阙呐喊: “吕城军!必胜!” “吕城军!必胜!” “吕城军!必胜!” 第222章 第一次出征 子阙目光扫视着台下士气如虹、齐声高呼的士兵们,一股豪迈之情在他胸中油然而生。 他细致地在人群中寻觅着,企图捕捉到那七位从学宫新加入的年轻才俊的身影。 但是,他们又都没有被委任官职,而且,除了施岳相对健壮,另外六人连身形都不是很出众,因此在整齐划一的队伍中,一时间竟然难以辨认出来。 子阙遂侧身靠近狄风将军,轻声询问这七人的情况。 在得知这七名学子,均已列入出征的行列后,他心中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随即放心地点了点头,不再过多关注此事。 紧接着,子阙留下两个大队负责驻守营地,而他与姬堆将军、狄风将军则率领另外两个大队以及新成立的骑兵小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军营。 让子阙颇感意外的是,街道两旁竟站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姓,场面蔚为壮观。 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何曾有如此深厚的民心?这无疑是施古将军提前精心布置的结果。 面对这热情洋溢的民众,子阙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他深知,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认可,更是对整个军队的信任与期待。 他抬头望向天空,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与荣耀一并吸入胸膛。 “愿将军早日凯旋!”人群中,一位老者高声喊道,他的声音虽苍老却充满力量,引得周围人纷纷附和。 “祝子阙公子!马到功成!” “愿公子旗开得胜!” 各种呼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子阙微笑着向民众挥手致意,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暖,仿佛在告诉每一个人:你们的支持与信任,是我前行路上最坚实的后盾。 “我们定不负众望,保卫家园,凯旋而归!” 子阙的声音虽不高亢,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激起了民众更加热烈的掌声与欢呼。 在众人的目送下,子阙与姬堆、狄风两位将军带领着队伍,踏上了征途。 他们的背影在晨光中拉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有力,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对责任的担当,也是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 施古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含蓄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对子阙深深的期许。 子阙,无疑是一个值得精心雕琢的璞玉。 而他心中更为期盼的是,通过这次并肩作战的宝贵机会,子阙与梦溪能够更进一步地相互了解,深化彼此间那份难能可贵的情谊。 …… 吕坡城与吕城相距甚近,斥候往返其间,不消一个时辰便能打个来回。 即便是大军行进缓慢,两个时辰之后,也已安然抵达。 一抵达吕坡城,子阙便安排姬堆率领一个大队,围绕城西那座五十余丈高的山丘,搭建大营,而自己的军帐,就设在那山丘之巅,以便有一个好的视野。 在大营北边搭建一个宽敞的俘虏营,以备不时之需。 吕坡城守军,则以十伍为一组,派出六个小组,将城边的两处至关重要的渡口,与一座沟通南北的桥梁,置于严密的军事监管之下。 其中城东河汊的渡口处,由吕坡城守军负责,搭建一座宽阔的浮桥,要能达到四马战车平稳通行标准,以便东西方向也能灵活调度,相互支援。 至于郎中营,鉴于其对住宿条件有相对较高的要求,便直接入驻了城内条件优越的城守军大本营,以便更好地开展其医疗与后勤保障工作。 关键是国主的宝贝千金——梦溪,在郎中营。 如此,既让梦溪有一个良好的住宿条件,也离自己相对遥远,避免许多麻烦。 狄风将军麾下的精锐骑兵小队,择大营之中交通便利之地驻扎,以便迅速响应各种局势。 他率领的骑兵部队,被精心编组为四十个战斗单元,每单元配备十名骑兵与十匹战马,每日派遣其中二十个战斗单元沿河岸南侧,实施交替巡逻,确保整条防线安全无虞。 狄风将军率领的一个步兵大队,也分为40个战斗单元,每个单元20名步兵,沿河南岸精心布局,每隔一里地便有两个战斗单元驻扎,几乎将这片广阔的平原正面完全覆盖,构筑起一道,对小股军队而言,“坚不可摧”的防线。 加之吕坡城大营的加入,整条防线绵延三十余里,蔚为壮观。 这道防线,对于铜甲军的零散游兵而言,无疑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任何试图突破其中一点的尝试,都将立即面临邻近营地的迅速支援与骑兵部队的迅猛堵截。 其布局之精妙,犹如加强版的“一字长蛇阵”,无论是攻击其首、尾还是中部,都将触发整个防线的联动响应。 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应,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防御与反击能力。 安排妥当之后,子阙便唤来了支节,命其担任自己的贴身卫士。随后,子阙跃上他那匹绝影马,开始了对四周的细致巡查与深入探察。 行进间,子阙带着几分好奇向支节问道:“我很好奇,为何你的修炼进度如此迟缓?” 支节闻言,面露难色,答道:“一来,家中境况贫寒,灵石稀缺,我多是依靠汲取天地间的自然灵气来修炼;二来,或许是我血脉的特殊之处所致,我的修炼之路似乎比常人更加耗费灵石。” 子阙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灵石嘛?从今往后,你跟随于我,要多少便有多少!” 言罢,他豪迈地一挥衣袖,十枚闪烁着光辉的灵石便凭空出现在掌心,他将其递给支节,笑道:“这些你先拿去应急,待你立下功劳,灵石?管够!” 支节闻言,心中涌动着无比的感激,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谢,口中不断念叨着:“多谢将军厚恩,支节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将军知遇慷慨之恩!” 随后,两人边走边谈,笑语连连,继续他们的巡查之旅。 然而,未行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什么人?” 子阙眉头微蹙,双耳微动,试图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第223章 管闲事的都活不长 支节一听,立刻警觉起来,一柄战戈瞬间出现在他手中,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戒备之色。 几个呼吸之间,子阙与支节的目光,便几乎同时锁定在了不远处的小树林中。 只见一丛树冠之上,坐着一对男女,正争得面红耳赤。 听他们的对话,大致是女子不满男子跟随至此,质问其来意。 男子则解释自己是奉师命前来,意在与子阙拉近关系,看能否在暗中给予协助。他还批评女子不该擅自来到军营,担心会影响子阙的军务。 女子则不甘示弱,反驳说自己也是来暗中助阵的,如果她的到来算是干扰,那男子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就不会呢? 男子坚持认为,自己行事谨慎,绝不会添乱,而女子则肯定会。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 当子阙看清那树冠上的男女之后,他迅速向支节打了个撤退的手势,随即勒紧缰绳,准备悄无声息地撤离。 支节心领神会,没有多问半句,立即紧随子阙,两人蹑手蹑脚,宛如夜色中的幽灵,企图悄然遁去。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的行动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那正争吵得不可开交的男女,仿佛瞬间移动般掠至二人面前,刚要开口质问子阙,却突然间惊讶万分,转而喜笑颜开。 “子阙公子!?真的好巧啊!怎么会在这儿与您不期而遇呢?” 子阙心中暗道,龙枭枭啊龙枭枭,萧臻啊萧臻,分明是你们二人偷偷尾随至此,还说什么巧遇? 但面上,子阙却展露出和煦的笑容,客气地回应道:“原来是两位,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知二位怎会在此?又为何事争吵?” 男子抢先一步,拱手行礼道:“子阙公子!我们此番前来,实则是奉了我师父之命,想要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至于争吵,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误会罢了。” 那女的也连忙上前,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与歉意:“是啊,十一弟,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只是想法有些分歧,才会如此。还望副岛主不要见怪。” 子阙闻言,心中虽有疑虑,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微笑道:“原来如此,二位能有此心意,子阙感激不尽。只是,军营之中,规矩甚多,二位若真想帮忙,还需按规矩行事。” 龙枭枭和萧臻开心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但凭将军吩咐,我们定当遵从。” 子阙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既然他们如此执着,那便暂且留下,毕竟是两位真仙境的强者啊。 于是,他开口道:“既然如此,二位就先随我回营,再做安排吧。” 说罢,子阙轻轻一夹马腹,绝影马便稳稳地向前行去,龙枭枭和萧臻紧随其后,一行四人,向着军营的方向缓缓行去。 不多时,就听见前方有打斗的声音。 不多时,前方隐约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千万别特么刚来就损兵折将! 若此,对士气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子阙立即策马扬鞭,一路循着打斗的声音,疾驰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愤慨的画面。 十几名身着铜甲军特有军装的士兵,在两名凡仙境三重修为的什长指挥下,正对一名女子展开围攻。 那两名什长,面容狰狞,嘴角挂着令人不齿的猥琐笑容,仿佛将这场战斗视作一场有趣的游戏。 其中一名什长,言语粗俗至极,肆意调笑道:“嘿嘿,小娘子,赶快投降吧!你大哥我保证让你体验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乐趣!” 另一名什长则更是不堪,嘴角泛着泡沫,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这女子据为己有,他大笑不止:“哈哈哈哈,这小娘子真是够味,也不枉我风餐露宿这么久,今日定要让她见识见识小爷我的厉害!哈哈哈哈——” 这一笑之间,他的嘴角大张,竟不自觉地流出一丝涎水,显得更加猥琐。 那些士兵,似乎也并未打算真正取那女子性命,只是将她团团围住,似乎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那被围攻的女子,即便身陷刀光剑影之中,却依旧身姿婀娜,动作优雅,仿佛在演绎一段舞蹈。 子阙定睛一看,心中大惊,那女子赫然竟是梦溪! 子阙目睹此景,心中怒火中烧,他拔出天雷战刀,勒紧缰绳,绝影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响亮的嘶鸣,仿佛也在为主人的愤怒而咆哮。 特姥姥的!敢打梦溪的主意!? 这不是破坏自己的大计吗? “住手!” 子阙一声怒喝,声音如雷鸣般在战场上炸响,震得那些铜甲军士兵心头一颤,围攻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梦溪顿感压力大减,她娇喘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高声喊道:“学长,快救我!” 那两名什长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们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胆敢插手他们铜甲军的事务。 其中一人怒不可遏,声如恶狼:“小子,你是哪条道上的?竟敢管我们铜甲军的闲事?” 子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针锋相对:“你们铜甲军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拨乱反正,拥立圣子继位吗?为何却在此欺凌一名弱女子?” 然而,没有人回应子阙的质问。 另一名什长则面露狰狞,嘿嘿冷笑:“区区凡仙境三重修为,就敢站出来多管闲事?哼,多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活不长!你不知道吗?” 话音未落,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挥舞着长戈,向子阙猛扑而来。 “找死!” 子阙心中暗暗冷笑,正待迎敌,却听见龙枭枭兴奋的声音响起: “十一哥,让我来!我好久没动过手了,正憋得慌!” 第224章 横眉冷对 “昂——” 伴随着一声清脆而稚嫩的龙吟,龙枭枭仿佛一缕清风,瞬间出现在了子阙的身前。 她裙裾飞舞之间,就将那两名气势汹汹的什长扇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摔落在地。 那两名什长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手忙脚乱地捡起掉落的战戈,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可思议。 “怎么?要比谁的眼睛大吗?” 龙枭枭见状,不禁嘻嘻一笑,故意也将自己的杏眼瞪得溜圆,仿佛要与他们一较高下。 那双龙眼,宛如两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她俏丽的脸庞之上,虽然带着几分滑稽,却流露出一种古灵精怪的烂漫气息,丑得十分乖巧,透出一种别样的可爱。 然而,对于那两名什长而言,这幅景象却如同噩梦一般恐怖! 他们不约而同地丢下手中的战戈,双腿如同装了弹簧一般,撒腿就跑,连头也不敢回。 完全不顾那些还在围攻梦溪的麾下士兵,将他们抛弃在了战场。 “呵呵呵呵——” 龙枭枭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回荡在空气中,她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有趣的景象。 就在这时,道路两旁的树木仿佛有了生命,树根悄然伸出,如同灵活的触手,悄无声息地将两名什长绊倒在地。 紧接着,那些树枝也仿佛听从了某种神秘的召唤,弯曲缠绕,以五花八门的方式将两人紧紧束缚,悬挂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尽管完全看不出龙枭枭有出手的动作,但子阙心中却明白,这一切都是龙枭枭施展出了一种神奇而不可思议的法术所致。 她的力量,似乎与这自然界中的万物融汇在了一起,既神秘又强大。 目睹着自己的长官,在转瞬之间就被制服,那群原本围攻梦溪的铜甲军士兵,顿时如鸟兽一般,四散奔逃,企图远离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然而,命运并未给予他们哪怕一丝的脱逃的机会。 因为,就在这时,一阵悠扬悦耳的箫声骤然响起,如同天籁之音,穿透喧嚣,直击人心。 随着箫声的旋律,一丛丛绿油油的藤蔓,从萧臻手持的长箫中蜿蜒而出,宛如灵蛇,随着旋律舞动之间,就迅速而精准地,将十多名士兵紧紧缠绕在一起,动弹不得。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子阙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这群铜甲军就已经被制服得服服帖帖。 萧臻的箫声与藤蔓的舞动,构成了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展现了自然与音乐的完美结合,以及萧臻那深不可测的力量。 骤然获救,梦溪刚刚还紧绷的坚强,瞬间瓦解,她不由自主地扑入子阙的怀抱,嘤嘤哭泣起来,泪水瞬间就打湿了子阙的衣襟。 她一边举起粉嫩的拳头,轻轻捶打着子阙的肩膀,一边委屈地哽咽着,责备道:“你怎么,怎么一来吕坡城,就到处瞎跑?人家来找你,差点,差一点点就……” 在一旁目睹此景的龙枭枭,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的焦躁之火,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着急地出声阻拦道:“唉——,唉唉,他不是你的学长吗?你怎么能这般轻率地,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抱里,还……还这般撒娇!?” 梦溪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眼眶中犹自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但脸上的神色却已冷若寒霜。 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反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这样跟本公主说话!” 龙枭枭闻言,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傲然:“我乃龙王岛圣女,身份尊贵无比。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妄自尊大,自称公主!?” 子阙眼见两人针锋相对,气氛如紧绷之弦,一触即发,连忙上前道:“两位姑娘,两位姑娘,且先息怒,容我为你们引见一番。” 他首先指向龙枭枭,向梦溪介绍道:“龙枭枭,乃是龙王岛的圣女,亦是我结拜的妹妹。” 随后,他又转向龙枭枭,指着梦溪道:“而这位,乃是有施国国主的爱女,梦溪妹妹。” 接着,子阙故意以轻松诙谐的语气道:“瞧你俩刚才那模样,这可真像是溪水冲了龙王女,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呢?” 然而,子阙的这番解释似乎并未起到任何缓和作用。两位美女依旧横眉冷对,仿佛对方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怎么看都不顺眼。 她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带着一丝不屑与冷傲,轻喝道:“谁跟她是一家人!” 子阙目睹此景,不禁无奈地暗自摇了摇头,这世间的缘分与情愫,真是复杂无比,难以捉摸。 他已然明了,此刻硬要这两位姑娘彼此接受,无疑是徒劳之举,只会适得其反。然而,面对这样的僵局,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萧臻带着一脸笑意,悠然自得地踱步而来,那步伐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洒脱与不羁。 他边走边调侃道:“我就说嘛,你一来就是添乱的!怎么样?被我言中了吧?” 龙枭枭闻言,只是冷冷地瞪了萧臻一眼,满腔的怒火与不满尽在不言中,却并未开口反驳。 而那萧臻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冷遇,竟然毫不以为意,他继续道:“你此行难道不是为了给你十一哥助一臂之力吗?至于他有几个好妹妹,你管得着吗?” 龙枭枭怒目圆睁,愤然看向萧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偏要关心十一哥有几个好妹妹!你凭什么管我!?你管得着吗?” 萧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轻轻摆了摆手,似乎对龙枭枭的愤怒并不以为意:“哎,你这脾气,就跟个小辣椒似的。我只是觉得,咱们既然是来给你十一哥帮忙的,就不要添乱!” 龙枭枭今日对“添乱”二字尤为敏感,一听萧臻提及,顿时怒火中烧,她的小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愤怒地瞪视着萧臻。 “啊——,啊——” 恰在此时,半空中悬挂着的两名什长,发出了痛苦而凄惨的呻吟声,他们的脸色因窒息而变得涨红,喉咙仿佛要被勒破。 原来,龙枭枭一发怒,那些原本缠绕着两名什长的树枝,竟也随之收紧,此刻正无情地收紧,眼看就要将他们的生机扼杀。 第225章 大战一触即发 这两人虽然是十恶不赦,却也尚存一丝拷问与利用的价值。 子阙赶紧道:“枭枭妹妹,还是让他们再多活一阵吧。或许还有用。” 龙枭枭一听子阙的话,心情瞬间晴朗,如沐春风,就像吃了蜜糖一样。 什么? 十一哥叫自己什么?枭枭妹妹!哇,好亲切的称呼! 随着她心情的变化,那缠绕在那两名什长身上的树枝也随之放松,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 两名什长趁机挣脱束缚在颈前的树枝,大口喘息,庆幸自己得以重获新生。 趁此二人毫无防备之际,子阙心念一动,赶紧将两名什长收进了玉佩空间。 就见两道身影,倏忽地从树枝的束缚中解脱,朝着子阙一行人的方向疾飞而来,随后便神秘地消失无踪。 “咦?”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脸惊愕,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那两个恶徒究竟去了何方? 为何会如此突兀地凭空消失?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困惑不已,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难以理解。 见到众人对此情景,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子阙忍不住挠了挠头,旋即又从容不迫地摆摆手,安抚大家道: “各位稍安勿躁,我只是用一件法宝将他俩暂时镇压了起来。” 龙枭枭听闻此言,眼眸中不禁闪烁起好奇与钦佩的光芒,她未曾料到子阙竟藏有如此奇珍异宝,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何种法宝?能否让我一睹为快?” 子阙再次尴尬地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懊恼,这谎言该如何收场?毕竟他手头并无此等宝物,一旦露馅,那就麻烦了。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罢了。” 龙枭枭哪里肯依,她俏皮地拽住子阙的胳膊,轻轻摇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央求道:“十一哥,你就告诉枭枭嘛,你究竟藏着什么宝贝?” 叮—— 正当子阙陷入两难境地之时,他识海中响起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灵泉涌动,瞬间点亮了他的灵感。 子阙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其实,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小玉瓶罢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梦溪却突然发作,她以一种责备的语气,对龙枭枭质问道: “唉——,唉唉,他不是你的十一哥吗?你怎么能这般轻率地,就这样扭着人家胳膊不放?还这般撒娇!?” 子阙一听,识海中顿时如雷鸣般轰鸣,心中暗道:这是要闹哪出啊!? 难道不能大气一点?梦溪竟然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方式,将刚才龙枭枭的嘲讽,反弹了回去! 看来这两个女子之间的火花已经点燃,一场“大战”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这可如何是好? 尽管子阙内心焦急如焚,但他的面容依然保持着沉稳与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龙枭枭紧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以一种温柔的方式示意她松开。 与此同时,子阙用安抚的眼神看向梦溪,尽力解释道:“梦溪,你可能是误解了,枭枭她完全是出于好奇,并无他意。”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与调和,试图抚平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 然而,梦溪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轻蔑地瞥了龙枭枭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责备: “如此行径,实在有失体统!” 龙枭枭一听,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她从未受过如此直接的指责与轻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紧盯着梦溪,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不过是好奇而已,你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吗?”龙枭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与不甘的交织。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仿佛真的马上就要爆发一般。 萧臻赶紧过来,拉着龙枭枭的胳臂道:“别发火啊,千万别发火啊,发火你就输了啊。” 而梦溪却似乎有意加剧这场争执,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火上浇油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指出了你的不检点之处。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此刻,龙枭枭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其中闪烁。梦溪见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挑衅地笑道: “怎么!?理屈词穷了,想打人了是吧!?” “昂——” 龙枭枭终于无法忍受,她瞬间化身为龙人的战斗形态,高昂起龙头,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龙吟。 第226章 龙枭枭!你给老娘等着! 龙枭枭这一声龙吟,如同雷鸣般在四周回响,震得周围的空间都微微颤抖。 她在战斗形态下,龙鳞闪烁着寒光,龙目怒睁,气势汹汹地盯着仅有凡仙境一重修为的梦溪,仿佛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萧臻见状,心中大惊,他深知龙枭枭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其力量将变得异常恐怖,如果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枭枭,住手!”萧臻大喊一声,试图用声音唤醒龙枭枭的理智。同时,他迅速挡在了梦溪和龙枭枭之间,以防万一。 梦溪,其实也被龙枭枭那骇人的气势所震撼。 尽管她表面依旧强硬,嘴角挂着不屈的微笑,但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惧。 此刻,子阙只感觉头脑胀痛,一个头,两个大。 尽管他与龙枭枭并无深厚交情,但龙枭枭身为龙王岛的圣女,而他作为龙王岛的副岛主,守护龙枭枭的职责义不容辞。 更何况,龙王岛在他未来对抗夏桀的宏伟蓝图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再者,龙枭枭天真无邪,未经世事,确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 至于梦溪,她不过是自己暂时用来维系与国主施古关系的纽带。 而且,再过月旬,他即将与施古彻底决裂,届时便无需再顾及梦溪的安全。 但是,此时此刻,尚未到与施古决裂的时机,也尚未到可以放弃保护梦溪的那一刻。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就事论事来说,今日之事,起因于龙枭枭的醋意与对梦溪的言语冒犯,但事态的发展,梦溪的责任更为重大。 两人均有过错,但在子阙看来,梦溪的过错更甚。 罢了,罢了,就由着她们去吧。这梦溪若是不再尝点苦头,怕是永远也学不会收敛锋芒,记不住教训。 念及此处,子阙只觉气血翻涌,伴随着识海中,叮的一声清脆响声,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惨叫一声,随即仰面倒下。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出乎了子阙的预料。 就在子阙即将摔倒在地的瞬间,支节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稳稳接住。 “子阙大哥!”梦溪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她迅速冲到子阙身边。 “十一哥!”龙枭枭也立马变回了人形,紧随梦溪之后,同样满脸关切地喊道。 两名美女一左一右,紧紧拉着子阙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急切,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啦?有没有事啊?” 子阙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焦急而美丽的脸庞。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抚她们,道:“我,我没事,别担心。” 梦溪和龙枭枭闻言,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意识到了刚才的争执给子阙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她争吵的。”龙枭枭率先打破了沉默,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梦溪冷冷地瞥了龙枭枭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 “你既然知错,那就应该好好反省!龙王岛那么好,你不在那里安分守己地呆着,偏偏跑到我们有施国来凑什么热闹?” “够了!施梦溪!” 子阙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怒火! 话音尚未落下,他竟真的气晕了过去,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梦溪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让子阙气到昏厥。她连忙手搭子阙的脉搏,想要查看子阙的情况。 然而,她的手却被支节毫不留情地打了开来。 “你干什么?让我看看他!”梦溪焦急地说道。 支节紧紧抱着子阙,身体微微侧转,用他那冷峻的目光直视着梦溪,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你现在最好离将军远一点,免得再刺激到他!” 梦溪被支节的话语噎得一时无语,她看着支节那坚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确实有些过分,但她也从未想过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我……我只是……”梦溪哽咽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支节对梦溪的辩解置若罔闻,他以近乎虔诚的轻柔动作,将子阙平稳地安放在地上,紧接着,满心忧虑的他,急切地呼唤道: “将军!将军,您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正当周围的人们心急火燎,不知所措之时,龙枭枭挺身而出,她缓缓启动木属性的治愈秘法,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婉,将生命的甘露缓缓注入子阙体内。 随着一圈圈温柔的绿光在子阙周身荡漾开来,奇迹般地,子阙的眼帘轻轻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重新焕发了些许生机。 尽管子阙已经苏醒,但他的精神状况依旧虚弱不堪,显然已无力再驾驭马匹。 支节心急如焚,渴望能迅速将子阙安全送返军营,然而环顾四周,却连一辆马车的影子也未见。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他将目光投向了萧臻,语气中带着恳求与急切:“这位公子,能否请您伸出援手,与我一同将将军抬回军营?我代表吕城军感谢您的帮助!” 萧臻微微一笑,轻松地说:“何必那么麻烦?” 言罢,他双手轻扬,仿佛指挥着无形的乐章,一个由藤蔓巧妙编织而成的担架便悠然浮现,稳稳地悬浮在子阙的身旁。 紧接着,萧臻与龙枭枭默契十足地施展出土遁之术,带着子阙与支节,以及刚才俘虏的那些铜甲军士兵,便腾空而起,准备飞向军营。 梦溪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悲伤,它们如同潮水般从心底深处翻涌而出,将她紧紧包围。 她心中泛起重重恐惧,万一在回军营的途中,再次遭遇那些狡诈多端、猥琐难缠的铜甲军小队,她孤身一人,又将如何应对那样的危机? 经过今日这一番波折,她不禁暗自担心,自己难道就这样失去子阙大哥,与他擦肩而过,再也不可能并肩同行,比翼齐飞了吗? 若是如此,那么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努力与坚持,岂不是都要化为泡影,付诸东流? 更让她心痛的是,如果她未能成功与子阙携手,那么她当初放弃帮助施香香的决定,岂不是大错特错? 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决定,间接导致了施香香家破人亡的悲剧。 这份愧疚与自责,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喘息。 就连曾经亲密无间的绮梦五姐妹,或许也是因为施香香的原因吧?最近也不再欢聚。 她深感自己失去的实在太多! 这些念头如同锋利的刀片,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片,无情地在她的心头切割,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这份痛楚,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将她深深地埋葬。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份压抑与痛苦,终于禁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带着她内心深处的哀伤与无助。 过了许久,梦溪终于渐渐收住了哭泣的声音。 不!她绝不能就这样屈服于命运!子阙必须是她施梦溪的,任何人都别想轻易夺走! 即便是如龙枭枭那般,真仙境的绝世佳人也不行! 龙枭枭,你等着瞧!我施梦溪在此发誓,定要让你为你的一切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子阙大哥,他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这个坚定的念头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她的心中,让她瞬间充满了斗志。她猛地抬起头,仰天怒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心: “龙枭枭!你给老娘等着!” 第227章 怕什么来什么 正所谓怕什么,便来什么。 施梦溪正行走在返回军营的路上,却不料,冤家路窄,迎面碰上了一小队铜甲军的散兵游勇,由一名威严壮实的什长与一名色眯眯的伍长领头。 “嘿,这姑娘可真是国色天香啊!” 伍长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施梦溪,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他咽了咽口水,转头对什长低语道:“大哥,咱哥俩运气不错啊,要不……咱们就把这美人儿给掳了去,如何?” 什长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但随即又露出了几分犹豫。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后,压低声音对伍长说:“不可鲁莽,此地距离吕城已经不远,若是惊动了吕城的天策军,你我二人定难逃一死! “但……”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这姑娘既然孤身一人,咱们不妨智取。 “你且去与她周旋,引她至偏僻之处,咱们再寻机动手,将她悄无声息地带走。” 伍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好主意,好主意!我这就去。” 说着,他便迈步向施梦溪走去,脸上挂着一副猥琐的笑容,试图接近她。 然而,施梦溪虽然心中一惊,面上却并未显露分毫。她迅速冷静下来,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 她深知,此刻的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否则只会让这群恶徒更加嚣张。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不如让哥哥们送你一程?”伍长嬉皮笑脸地凑近施梦溪,言语间满是轻浮。 施梦溪故作镇定,微微一笑:“多谢好意,不过不必了,我自有去处。” 她边说边缓缓后退,试图与伍长保持距离,同时心中默念着咒语,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伍长见状,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嚣张:“姑娘,别这么客气嘛,咱们哥俩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 说着,他便伸手去拉施梦溪的衣袖。 就在这时,施梦溪突然身形一闪,躲开了伍长的咸猪手,同时手中光芒一闪,一柄长剑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目光如炬,声音冷冽:“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名伍长没想到施梦溪竟然会如此警觉,顿时愣住了。 而远处的什长见状,脸色一变,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散兵游勇纷纷抽出武器,向施梦溪扑去。 而施梦溪早已蓄势待发。她身姿曼妙,宛若林间跃动的灵燕,轻盈地在敌人阵中翩然起舞,手中紧握的长剑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每一次挥动都留下一抹耀眼的银色轨迹,寒气逼人。 然而,即便如此,面对这十数名练气境九重士兵组成的严密阵势,他们彼此间的配合默契无间,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施梦溪也逐渐感到了压力。 她的每一次闪避与反击都需耗费极大的心力与体力,渐渐地,她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形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灵动自如,显然已渐渐陷入了苦战。 难道我的命运就这样被终结了吗? 不!绝不可以!我还没有让龙枭枭那个丫头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还没有赢得子阙的心!我怎能轻易地让这一切化为泡影? 施梦溪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倔强与不屈。她紧紧咬着牙关,目光中闪烁着坚决与不屈的光芒。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绝不能放弃,必须拼尽全力,去争取那一线生机,去实现心中的愿望。 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艰难,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她都将义无反顾地前行,直到达成自己的目标。因为,在她的心中,有着一份无法割舍的执念。 施梦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寻找破局之策。 她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利用的环境。 突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密林,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她决定利用密林作为掩护,与这些士兵周旋,寻找反击的机会。 于是,施梦溪身形一闪,迅速朝着密林方向跑去。 那些士兵见状,纷纷大喊大叫着追了上来。 然而,密林中的树木茂盛,枝叶交错,为施梦溪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她在树林中灵活穿梭,时而隐身于树后,时而从树顶一跃而过,让士兵们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影。 而那些士兵们,由于不熟悉地形,再加上彼此间的配合被密林所打乱,渐渐地变得混乱不堪。 他们四处搜寻着施梦溪的身影,却总是扑了个空。 就在这时,施梦溪突然出现在了一名士兵的背后,手中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划过,割断了那士兵的脖子,鲜血狂飙。 就在这时,施梦溪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一名士兵的背后。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断了那士兵的脖颈。 一时间,鲜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染红了周围的树叶和草地。 那名士兵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恐惧。 其他士兵见状,纷纷大惊失色,他们转身想要攻击施梦溪,但施梦溪却已经再次消失在了树林的阴影之中,仿佛融入了这片密林,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施梦溪如同一位林间的女神,她利用地形的掩护,以及对敌人心理的精准把握,不断地在密林中穿梭,从敌人的背后或侧面发动致命的突袭。 每一次出手,都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让敌人毫无招架之力。 那些士兵的阵型,在施梦溪的凌厉攻势下,逐渐变得混乱不堪,士气低落。 他们四处逃窜,试图寻找逃脱的路线,但施梦溪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眼看就又要追上一名士兵,那名什长忽然出现在施梦溪的眼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没想到你还是个凡仙境的修为!然而,杀了我的兄弟,你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已如狂风骤雨般向施梦溪袭来。这一击,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戟尖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施梦溪心中一凛,但她并未退缩。她迅速调整身形,长剑一挥,与方天画戟碰撞在一起。 只听“铛”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属交击的火花如同繁星般四溅开来。 施梦溪手中的长剑竟被那什长强大的力量生生磕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无力地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这一刻,施梦溪才赫然发现,眼前的什长竟然有着凡仙境三重的修为,实力远在她自己之上。 她心中猛地一沉,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这名什长的对手。 那什长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手中的方天画戟挽了一朵花,缓缓架在了施梦溪的脖子上,威胁道: “做我的通房侍女吧,饶你不死!” 第228章 至死,都未能赢得你心 施梦溪的眼中交织着不甘与愤怒的光芒,但她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此刻已身处绝境。 她骨子里流淌着的是不屈的血液,绝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 然而,面对这个卑鄙无耻、野心勃勃的什长,她更是坚决不会让其得逞。 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她那张迷人的脸庞上滚落,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如同走马灯般快速掠过。 她想起了父亲施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父亲,女儿无能,恐怕无法再尽孝了,只愿来生还能再做您的女儿。” 她又想起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子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子阙,只可惜,到最后,我都未能赢得你的心,成为你的伴侣。” 这些念头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头划过,留下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悲壮,心下一横,主动将自己的脖子迎向了什长手中那冰冷的方天画戟。 她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扞卫自己最后的尊严与骄傲,让这个卑鄙的什长知道,她施梦溪,绝不是可以轻易被践踏的弱者! 恰在此时,一阵悠扬悦耳的箫音蓦然响起,旋律婉转缠绵,如清泉般潺潺流过心田,轻轻拨动了梦溪内心深处最细腻的弦。 梦溪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颤,就连那决绝赴死的动作,也悄然顿住,仿佛被某种难以言说的领域所笼罩。 紧接着,就见一根粗壮的树藤仿佛拥有了灵性,紧紧缠住了铜甲军什长手中紧握的那柄方天画戟。 伴随着一阵惊呼,画戟与那什长一同被缓缓拽向半空,宛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什长双手紧握戟柄,拼尽全力地挣扎,努力抬头向上望去,试图弄清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只见云端之上,一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公子悠然伫立,他手持一柄古朴长箫,指尖轻跃间,流淌出悠扬动听的藤蔓,宛如天籁,让人心旷神怡,忘却尘世烦恼。 梦溪一眼便认出了他,正是先前与龙枭枭在一起的那位翩翩公子! 子阙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发现支节竟擅自做主,将梦溪孤零零地留在了荒郊野外,顿时怒不可遏,一股无名之火瞬间腾起,对着支节一顿严厉的斥责。 随后,满心愧疚的子阙,诚挚地请求萧臻公子前往接应梦溪,以防不测。 萧臻无奈地瞥了龙枭枭一眼,最终还是欣然答应了子阙的请求。 他悠悠然地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却未曾料到,梦溪竟真的遭遇了意外。 萧臻施展出他那神奇的法术,以长藤将那名铜甲军什长,紧紧困住之后,才悠然自得地降落到梦溪的身旁。 虽然刚才抛弃自己的人中,就有此人,但此刻毕竟是他施以援手,救了自己。 梦溪还是赶紧上前,双手抱拳,诚挚地表达感激之情:“多谢公子相救!” 然而,萧臻却似乎并未留意到梦溪的感谢,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箫声中,身形随着悠扬的旋律轻轻摇摆,那样子,洒脱得不行。 怎么?自己难道这点魅力都没有了吗?梦溪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淡淡的失落。 于是,施梦溪调整姿态,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小女儿态,轻轻施了一礼,以更加诱人、魅惑的声音重复道:“小女子在此,衷心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萧臻瞬间被梦溪这般刻意做作之态恶心住了,一股不适感涌上心头。 呕——的一声,他不得不中断了悠扬的箫声,几乎要呕吐出来。 寻常男人,见了自己这般迷人的风采,听了自己这般勾魂摄魄的声音,不都是会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吗?怎么这位公子,反而想吐!? 梦溪实在是惊讶无比。难道是他取向有问题?又或者,或者是他太帅,所以自己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萧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弯下腰喘息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缓过神来,他略带责备地说道:“你就不能让本公子把这支曲子奏完吗?非要打断别人的雅兴。” 哇,连呕吐的动作,都这么帅!梦溪不禁看得眼睛发直。 萧臻见梦溪呆立原地,便提高音量道:“喂!你在听我说话吗?你怎么了?” 说着,他伸手在梦溪眼前轻轻摇晃,似乎想确认,梦溪是不是被刚才那危险的遭遇吓傻了? 梦溪这才回过神来,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迷迷糊糊地再次施礼,声音微微颤抖:“小,小女子,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 萧臻洒脱地一笑,轻松地说道:“你谢我作甚?是你那情深意重的学长恳求我来搭救你的,要谢,你就去谢他吧。” 梦溪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急切地问道:“是我的子阙大哥,拜托你来救我的吗?” 萧臻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你那子阙大哥。” 当她从萧臻的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确认真的是子阙委托萧臻前来相救,梦溪心中激动万分,不禁喜极而泣。 萧臻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你要想真的得到你的子阙大哥,可千万别再摆出刚才那副霸道的模样了。要不是枭枭跟我打了个赌,你怕是早就被枭枭挂在树丫上,勒成长舌妇了!” 说着萧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动动脑子!拜托。男人嘛,天生就有保护弱者的本能。 “特别是你那个学长,一看就是个蠢笨的家伙,更是吃这一套!” 第229章 成为更好的自己 “你才蠢笨!不许你这样说我大哥!” 梦溪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反驳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萧臻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温和地说道:“好好。是我蠢,好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你确实应该好好想想。” 梦溪被萧臻的话语触动,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绯红,梦溪低下头,心中却在暗自思量。 的确,自己以往对待子阙的方式,似乎总是有点强势,带着势在必得的想法,却从未真正设身处地地体谅过他的心情与立场。 如今细细品味,或许正是这种过分的主导与强求,让他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缺失了作为男子应有的尊严与自在。他肯定认为,跟自己在一起,没有比翼齐飞的感觉? “萧公子,您所言极是。”梦溪缓缓抬头,双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之光,“我心中已然明,以后该如何行事了。” 萧臻见状,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真是孺子可教。切记,在爱情的旅途中,相互的理解与尊重,乃是最为宝贵的基石。你能悟出此道,已然是向着幸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接着。两人便向着吕坡城的方向,慢慢行去。 一路上,萧臻不时地分享他对男女情感的独到见解与感悟。 梦溪则全神贯注地聆听,时而点头表示赞同,时而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仿佛每一个字都触动了她的心弦。 当他们走到吕坡城的城门前时,萧臻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梦溪说道:“梦溪,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现在不适合去见子阙公子,很容易与枭枭再起争端,这对你而言并不是好事。 “你还是先回营吧,亲手做一点药膳,明天给你子阙大哥送去。这样既能表达你的心意,又能展现你的优长,还能让你那学长担心你一整天。” 梦溪闻言,心中暗暗点头,觉得萧臻的建议颇为中肯。 而且,此时作为医女的她,做一点药膳送去最好不过了,但随即,她又犯了难,不知该选用何种方子更为合适。 于是,她向萧臻请教道:“做药膳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不知该依照哪个方子来做呢?” 萧臻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大方地说道:“好吧,那我就好人做到底,连方子也一并赠予你吧。” 梦溪闻言,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芒,连忙道谢:“多谢萧公子。” 萧臻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你可以尝试制作一份五加金丝膏。此膏不仅舒肝解郁,还能调和气血,滋养身体,非常适合子阙公子此时的身体状况。” 梦溪好奇地问道:“那具体该怎么做呢?” 萧臻耐心地解释道: “制作这五加金丝膏,需先取有仍氏部落出产的驴皮,精心熬制十二个时辰,待其精华析出后,再加入上等蜂蜜,小火慢熬一刻钟,使之充分融合。 “随后,将叶城特有的贯叶金丝桃与连山关精选的刺五加一同熬煮成汤,再将此汤药缓缓倒入先前的驴皮胶中,边熬边不停搅拌一个时辰,直至所有成分完美融合。 “最后,滤去药渣,待其自然冷却,便可凝结成膏。” 梦溪边听边用心记下每一个步骤,但听到贯叶金丝桃这味罕见的药材,还需要遥远的叶城那地方的,不禁微微蹙眉,轻声说道: “多谢公子指点,只是这叶城所产的贯叶金丝桃确实稀有,寻常药铺怕是难以寻得。” 萧臻轻轻一挥手,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他微笑着说道:“我刚好随身携带了一些贯叶金丝桃,就赠予你吧。” 梦溪满心感激地接过盒子,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随即,她提出了一个疑问: “萧公子,我能否用药铺里已经熬好的阿胶,来替代驴皮呢?不然的话,恐怕,明天难以赶制出这五加金丝膏啊。” 萧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那熬好的阿胶,往往已融入了参、芪、归、芎、桔、桂、甘草等诸多药材的精华,功效在于大补气血,温经通脉。 “然而,我观你那位子阙大哥,体质或许并不适宜如此大补之物,恐难以承受其药效。”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尝试在阿胶中加入一些冰片、硼砂、玄明粉等物,以中和其燥热之性,或许能让他稍感舒适。但……” 梦溪一听,觉得颇有道理,正欲道谢,却见萧臻话锋一转: “不过,我仔细回想,你大哥的气血看起来颇为充盈,或许,加入大黄、黄芩、黄连等清热泻火之药,反而更为适宜。” 梦溪面露疑惑,追问道:“那究竟该加入哪一种药材呢?” 萧臻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答道:“泻心汤!唯有泻心汤最为适宜!” 梦溪点了点头,道:“好,大黄、黄芩、黄连这三味药材倒是颇为常见,易于购置。只是,若我以阿胶替代驴皮,那这阿胶需要熬制多久为好呢?” 萧臻微微一笑,答道:“用文火慢熬,半个时辰便足够了。” 梦溪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连忙施礼致谢:“梦溪在此多谢萧公子!” 萧臻语重心长地说道:“要记住,真正的蜕变,源自内心的觉醒。我深信,你定能不断超越自我,成为更好的自己,最终收获属于你的那份幸福。” 梦溪满怀感激地望着萧臻,眼中闪烁着诚挚的谢意: “萧臻公子,真的非常感谢你。你的每一份帮助与教诲,都将深深镌刻在我的心中。请相信,我定会全力以赴,努力成为更加优秀的自己。” 说完,她又深深地一礼,然后转身向着吕坡城内走去,带着憧憬,带着决心。 萧臻静静地伫立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梦溪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才缓缓转身,踏上归途,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感慨。 而萧臻,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梦溪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才缓缓转身离去,心中不禁生出万千感慨。 子阙公子可真是福泽深厚啊!圣女沫僖,圣女枭枭,梦溪公主,一个个都是这世间罕有的绝世佳人啊! 你究竟钟情于谁呢? 第230章 缘来缘去缘如水 正当梦溪忙得不亦乐乎,四处搜集熬制五加金丝膏所需原料之时,龙枭枭则正全神贯注地为子阙疗治伤势。 然而,龙枭枭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子阙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木属性的玄力一旦缓缓注入子阙的经络,还未及展现丝毫效用,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令她倍感头痛。 但龙枭枭又不敢贸然加速玄力的输送,毕竟子阙目前的修为尚处于凡仙境,如何能承受得住她那浩瀚无垠的玄力冲击? 看着子阙一副虚弱的样子,龙枭枭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就在这时,萧臻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门口。 一见萧臻踏入房间,子阙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如何?找到梦溪公主了吗?” 萧臻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已经找到了。” 子阙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一紧,急忙想要挣扎着撑起身子,目光在萧臻身后急切地搜寻着,然而却并未发现梦溪的踪迹,他不由得焦急万分地问道: “梦溪公主现在在哪里?为何她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呢?” 龙枭枭用带着责备的语气,不悦地说道:“十一哥,你看看你自己,都已经气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她做什么呢?快躺下好好休息吧!” 萧臻看向子阙,神色故作凝重地说道:“子阙兄弟,你果然料事如神!你的梦溪公主,确实遭遇了危险,她不幸碰上了一小队铜甲军的士兵。” 子阙一听,心中顿时焦急如焚,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龙枭枭见状,连忙伸手帮他轻轻拍打着背部,以舒缓他的不适,同时愤怒地瞪了萧臻一眼,埋怨道: “你怎么就不能等我十一哥的状况稍微稳定一些再告诉他呢?” 萧臻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想早点让子阙兄弟,知道这个好消息嘛!” 龙枭枭满脸不满地反驳道:“你所说的好消息就是这个!?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消息!?” 子阙也是满心焦急,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消息?” 萧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从容答道:“好消息便是,我及时赶到,已将你的梦溪公主,安全救下!” 闻听此言,子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关切地问道:“她可有受伤?” 萧臻摇了摇头,答道:“身体上并无大碍,只是心灵上,可能,可能…… 子阙心中暗自愧疚,默默叹息了一声,心道:唉,任谁遭遇如此变故,心灵都会蒙上一层阴影吧? 说实在的,梦溪被动卷入这复杂的政治旋涡还不自知,还真是挺无辜,挺可怜的。 萧臻想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嗯,她应该是被吓到了,嗯,对的,她就是被吓到了。” 子阙注视着萧臻那一脸自得的神情,不禁暗自失笑。 萧臻仿佛是因为找到了一个极为贴切的词语,用来描述梦溪的刚才状态,而感到十分得意。 但子阙心中却不禁生出疑惑:这真的是一个恰当的词语吗? 在他看来,这个词语完全无法准确描绘梦溪所经历的一切。 怎能用“被吓到了”,如此轻描淡写地进行概括呢?这位萧公子显然还是缺少了些许世事历练啊。 一旁的龙枭枭也忍不住低声嘀咕:“真是个胆小鬼!这算什么大事?居然就被吓到了。” 子阙深感无奈,没有理会龙枭枭的嘀咕,他明白,这两个姑娘看来彻底是杠上了。 他放松了身体的力量,任由龙枭枭搀扶着自己,缓缓躺下,再次开口问道:“那之后呢?” 萧臻简单地回答道:“后来?没啥后来,后来,我就把她安全护送回了吕坡城。” 听到这里,子阙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他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龙枭枭凝视着沉睡中的子阙,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与不解,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向萧臻寻求答案:“真是奇怪,我倾注了如此多的玄力,为何似乎对他的状况毫无改善呢?” 萧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劝慰道:“这世间之事,往往解铃还须系铃之人,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也急不来的。” 龙枭枭听后,无奈地一屁股坐在了子阙的床榻边,她满心忧虑,唉声叹气不已。 萧臻步至大帐之外,目光落在来回踱步的狄风将军身上,沉稳地说道:“子阙将军的伤势已经趋于稳定,预计明日之后便能逐渐康复。 “子阙将军的伤势已经稳定,估计过了明天就能康复,你给我和龙姑娘准备的帐篷在哪里?我们也该去休息一下了。” 狄风闻言,连忙伸手指向一旁新搭建起的两座帐篷,歉疚地说:“前线条件艰苦,物资匮乏,只能如此简陋安排,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萧臻洒脱地挥了挥手中的长箫,笑道:“你们行动迅速,效率颇高,这帐篷已是十分难得,非常满意。” 说着,萧臻便示意龙枭枭一同去休息。龙枭枭虽满心不舍,但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子阙的寝帐,脚步迟缓,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萧臻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真是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啊!” 龙枭枭一脸茫然地看着萧臻,不解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臻更是放声大笑,吟道:“花开何曾问归期,花谢又岂惹人悲?”言罢,他便迈步走进了自己的帐篷。 龙枭枭紧随其后,一路小跑到萧臻的帐篷门口,大声喊道:“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姑娘解释清楚,我绝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