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上》 第1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 江南有烟雨,蒙在雾霾里。 官道上飘落一滴滴如银针般的雨滴,官道是泥地,雨飘落在泥上,泥开始湿漉漉,积了些水坑。雨不大,但有雾,大雾弥漫,白皑皑的积成一片,让人琢摸不清,有些朦胧之意。 官道上行来一个车队,是官兵,庞大的队伍步履蹒跚,像是卫守着一些左迁。否则绝不会有许多人护送。人马很多,有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位穿着华丽,锦绣服装,耄耋之年的老者。 “你说,这车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官道旁是林子,林子有四个人,其中一位的吴愧说道。 一旁的女子听闻,给了他一拳,教训着说道:“目标不是钱,是里面的老头。” “孙芸,何时行动。”坐在地上整理剑具的马志说道。 吴愧摸了摸手中的剑,这是他的姐姐给他的一把好剑,从少时便跟随着吴愧,吴愧少时,就跟随姐姐,孙芸在各种刺杀任务之间穿梭,在危险间穿越,才长成这般,也不会是什么酒肉胆囊之辈。 宁静的官道上安静得吓人,除了马蹄与车轮碾在地上的声音,便没了所有声音,这种寂静,不是正常的安静,给人无形之中一丝恐慌。 雨中夹杂着一股微风,风无情的拍打着行走的官兵身上,官兵身上湿漉漉的,铠甲变得笨重,延缓了行走的进度。 “他们越走越慢了,我们先跟着。”孙芸盯着那辆有大人物的马车。 吴愧看着这场景,不禁笑道:“到时候又是李兄打头阵。”李兄就是四个人中的第四者,李淮。 雨开始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大,车里面的大人物大喊着“加快速度!”这条路,四周就是森林,树环绕四周,想要行刺是轻而易举,大人物应该是觉得此地静得瘆人,因此要加快行军速度。 “李兄,前方的埋伏快到了吗?”孙芸询问道。 李淮故作玄虚“三,二,一!” “啊!”军队数十人掉进陷阱,车队顿时大乱。 狂风开始大作,雨越下越大,雾霾被大风吹走。 大雾消散,官兵眼中杀出四个人。 一阵厮杀,吼叫声,呐喊声,挥刀声,恐慌,冲锋,一切一切在此刻发生的事,从混乱不堪,到断断续续连成一片。四人一刀一个,没多少时间,车队只剩数人。 四人穿着蓑笠,站在大雨滂沱里,手里各持一把剑,每把剑粘上了无数的血,无数的剑魂,无数的人命。 看不透脸,只有一股重重的杀气。 官员躲在马车里,畏缩成一只老鼠。 没过多久,车外又是一阵凄惨的呐喊声。 没有让车内的大人物出来,几人站在那里,又是一阵寂静。 “见过大人,今日来,送大人上路,还请大人出来!”孙芸恭敬的说道,话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没有动静,很安静,里头的官员闭上眼睛,死亡前很安静,很美好,回忆起以前很美好。 吴愧见没动静,看了眼孙芸,孙芸点了点头,吴愧拔出剑,反手那,扔了过去,剑穿过马车,穿过车里,又飞了回来,不同飞进去前,带回了一滩血,剑被染成了深红色,滴在了官道上,滴在烟雨朦胧中,滴在了尸体上。 第2章 蓑笠之前有故事 “你们行动挺敏捷啊。”老头拿着揺酒的勺子,微笑的说道。每一次老头总能预料他们什么时候来,来了就在酒馆门口守候,这一次依然。 四人拿着剑,零零散散走了进来,走进了酒馆,跟家一般,几人瘫在桌子上,确实就是在家。 吴愧将剑扔一边,松了一口气“这么累,每次都是!” “人生是很累的,小子!”老人倒了一杯酒,“奖励你一杯,不算钱。”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以前的老人也经常这么干,吴愧早期不愿意干这个,嫌累,老人没有强求,只是用酒诱惑。 吴愧接过酒杯,大快朵颐起来,喝时还不忘谢过老人。老人瞠目结舌,一脸惊讶,道“这小子还会说谢谢啦?孙芸教的好啊。” “她一点都不好,老是揍我!”吴愧说话时也不忘瞟一眼孙芸,看看他什么反应,看看这话能不能说。 她倒是面无表情,看着这事仿佛跟她没有丝毫关系,这份冷静确实人间少有,她手里这把剑也是人间极品。 “来一壶醉春宵。”店外走进一个喝酒的铁匠。 吴愧是一名剑客不假,但当一切归于平淡,没有波澜,他就是个小二,和打杂的没有任何区别。 那名铁匠抬头,笑呵呵,定睛一看,指着吴愧问道:“哟!吴兄,怎么今儿个你给我倒酒啊,以前见你都不在这酒馆。” 吴愧怔了怔,秘密绝不可提半字,他们也是不知道为好,随后憨厚的笑道:“想见我,运气不好怎么行。” “就你会说话!”铁匠挥了挥手,喝着吴愧端上来的酒,“不说了,多说无益,喝酒去了,你忙你的吧。” 见铁匠不多说废话,吴愧松了口气,这种见不得光的事物确实连谈话间都不能暴露。 自建朝起,万灵都城建安就多雨。 吴愧擦拭着袖子,在店门口徘徊,累了靠在一块牌匾上,叹着气。 “杀人没见你累,干这个你倒在这偷懒。”陈芸走过来,用带有嘲讽的语气说道。 见陈芸过来,吴愧擦了擦头上的汗,从靠着的牌匾上立起来,回头朝陈芸笑了笑。 陈芸无可奈何,拍着吴愧的肩,说道:“快去干活。”话罢,嘴唇微翘,一脸无奈的笑着。 酒馆时不时会有人议论,吴愧的身世,其他三个人都是老头养的,陈芸是个小姐,只有吴愧凭空出现,比其余三个更是小了个两三岁。 “唉,你说,吴愧这孩子也是老头收养的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应该是吧。” “可是,我听说那天是有人将这孩子丢在这的!” “是吗?那这孩子挺可伶。” “其他那两个都是当地无父母的孩子,陈芸啊,更惨喽,好好的大家闺秀来卖酒。” 议论的声音经常有。 “闭嘴,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老头拿着一盘花生米,“闲言碎语少点!” 除了喝酒之人,偶尔也有别人。 又是蒙蒙细雨天,一身穿黑袍的男子踏着已被水混成水泥的路,浑身湿透,走进酒馆。 “欢迎来倒酒馆。”老头微笑,一脸慈祥。 黑袍男子没有言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静静地坐了下来,把盖在头上的帽子向后,摘了下来。 吴愧笑脸相迎,没等开口,黑袍男子丢出一张纸。 “大人有话跟你说。”黑袍男子冷冷的说道。 吴愧拿起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纸条虽然皱巴,但好在没有被雨水淋过,可以看清纸上写着什么。 拿着那张纸条,吴愧的笑脸变得严肃,变得不像是那个混小子。递过纸条,说道:“给。” “好了,你去给客官倒酒。”老头接过纸条,温柔的脸依旧很暖人,只是暖人中带了点阴沉。 吴愧倒上酒,递给黑袍男子。黑袍男子接过酒,没有看吴愧,吴愧递完酒,回到老头身边。 老头打开纸,纸上字已经开始泛黄,没了下笔时的新鲜与黝黑。纸上有名字,禹思宁。这是老人的名字,也是唯一观看权的拥有者的名字,也就是说,除了他,别人无法看到里头讲了什么,这是朝廷里的大人物所传。 上头有写:那位祸国殃民之徒一死,朝廷最近在察,请,注意,每个人的安全,有什么动静吾定会转达,还请你们平安。 司徒行 看完老人手一捏,燃尽了纸条,依旧微笑“代我向司徒大人问好。” 黑袍男子接过的酒迟迟没有喝,见老头开口,向老头行礼,恭敬着说道:“思宁大人,会的。”话罢,拿起酒,一饮而尽。 饮尽酒杯中的酒,径直往外走,留下一句“我们会再见的。” “好”老人从始至终都是微笑。 黑袍男子的脸与人消失在蒙蒙细雨中。 店内空无一人,吴愧走了过来,好奇着询问道:“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没情况,让我们注意安全,上头再查你们之前刺杀的宦官是怎么被你们杀死的。”老头放低了声音,凑到吴愧耳边说道。 吴愧听到这番话,摆了摆手“没事,我不一直在你眼皮子地下吗?我能有什么事?倒是那三位,卖刀的老马也安全,有刀啊,至于李兄嘛,剑已有四境无入,如此厉害,跟姐姐一般,这俩无妨。” “他们到是各走各的,要么打铁,要么卖布,要么开藏书阁,只有你哦,能在闲暇之余陪我聊聊。”老头打趣道,脸上有笑,更多的是对心无大志的吴愧的叹息。 “那是!”吴愧憨笑道。 其余三人接在闹市工作,虽不是主要街道,也不算太繁华,但与酒馆相比,确实要热闹一点。 建安是座嘈杂都市,人很多,什么人都有,形形色色,有一条主干道,主干道摊开是密密麻麻从山头看如斑点一样大小的房屋,酒馆不在闹市,远离最喧嚣的闹市,在港口附近,酒馆在小巷里,隔几座房子就到港口,也方便打探消息,来酒馆喝酒一般都是老熟人,都是邻居,很少会来大人物,大人不会,也不该来这,所以此地宁静又平淡。 今儿吴愧在酒馆听人议论,港口那来了一艘艆,光巨大也不会如此议论,这么大的船上净是些珠宝,船上的宝箱数不胜数。 “对了,老头,听说了吗,今天港口来了艘艆,贼大!还有数不尽过的珠宝!”吴愧眼神发光,仿佛珠宝已在自己身前一样。 老头在算账,听到这话,抬头瞟了一眼吴愧,说道:“哦!关我屁事!”想了一想,又说道:“去看看你姐,去看看你那几个哥哥,少在这烦我,我要算账。” “行,您老慢慢算。”吴愧一脸嫌弃,算账算那么久,能算出钱来啊!边说边走“我走了!”走前还摇了摇头。 姐姐是卖衣服,什么布料,丝绸,铺子都有,陈芸家里本就从商,卖布也是毫无疑问,也是可伶,父亲死得早,母亲也在忧郁中走了,家里没个掌舵人,只有大大小小的仆人,布店也是从父亲那继承的,虽持有如繁星般的财产,但内心确实孤独。父亲与老人相识,都是熟人,也一起做过生意,只可惜未成,老人起初卖酒,也有亏空,也是陈父救人于酒坛之中。因此身前写过一封信,信里将陈芸托付给老头子了。 在布料店里,未长大的陈芸,老头只能被迫接管布店,夜晚,已是月挂房头,老头将门关上,准备打烊,一天下来,就是酒馆布料店两头跑,关上门才算起账来。没算多久,屋外传来阵阵敲门声,老头喊了一声“打烊了!”声音渐渐消散在敲算盘声中,可没算多久,孩童的哭声如那惊雷一般,轰隆隆的几声,哭声慢慢放大,又渐渐消散,成波浪状。老头在骂骂咧咧中被迫打开了店门,却见一孩童,被襁褓包裹着。在风中,在夜里,在本该被母亲温柔拥抱的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却出现在街头。寒风拍打着老人的脸,他的脸上有无奈,有叹息,五味杂陈,思考过后,不能让孩子呆在外头吹风,只好将孩子抱进来,先前除陈芸,还有两个孩子,老头子也是连连摇头叹气,即使老人在拮据,这么多孩子,也要家徒四壁,幸亏有陈芸父亲留下的财产。他抱着孩子,哄着,也在算账。 “陈芸姐姐,我来看你了。”吴愧走进布料店,他脸上从来没有悲伤,都是欢乐。 陈芸从店里头走出来,带着风,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店很大,也很宽,还带个后院。 “你怎么来了?”陈芸疑惑,随后脸上的疑惑便迎刃而解,皱起来的眉头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吴愧解释道:“想见见你,不能见吗?” “是被老头子赶出来的吧?”陈芸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语道破。 陈芸脑子里想出一计,脸上的微笑早已压制不住,笑道:“来了就干活吧。” “别啊,姐,我知道养活我都是靠你,的钱,但你不必这么不客气啊!”吴愧脸上顿时出现满脸的不情愿,身躯也在谈话间稍稍向后靠。 “你不要走,也不说客套话了,来干活。”陈芸没有见外,拉主他的手,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找上门,怎会轻易就放掉,自然要好好挽留。 吴愧手向后一拽,挣脱束缚,就往屋外跑,留下一句“我知道你很美,美也不能每次都留我干活,拜拜,我见老马和李兄去了!” 吴愧天身跑的快,功夫高,是常人所不及的。 早早的就跑远了,陈芸站在门口,忍俊不禁,干脆捂着嘴,摇摇头,脸上尽是宠溺的笑。 第3章 故事之外人间见 除了芸姐,另外还有两位。铁匠铺那位,叫马志,铁匠铺是他开的,这栋铁匠铺在建安格外受欢迎,好似那呼风唤雨楼一般,不是寻常之物。除了马志,剩下的只有李淮,李淮是安居一隅的读书人,开在铁匠铺一旁,火光四射的热闹打铁铺,一旁竟是书香门第,里头从来没有大动静,只有时不时传出来的讨价声。 从卖布的闹市走出,其余俩人皆开在次闹之地,有人来人往,有少了些最繁华地带的灯红酒绿,没有什么繁华一片,只是有物质的保障与精神的需求。 街上喧闹嘈杂,宛如人心,有时却实够冷静,有时也会被纷纷扰扰你争我争给整乱,失去理智。 吴愧在街头路过,身上的灰褐色布衣与褐色裤腿,这么个似如乞丐般的一身衣服却有个英俊的脸庞,脸部棱角分明,脸上的刘海向边掰,脸的上面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绳绑出一个长辫,潇洒,又有穷酸的气味。虽说穿着不是很明眼,但那又何妨,人本身的潇洒风流是盖不住的。人间确实不乏有这样玉树临风,又不乏被掩盖住英气的,然而吴愧没有掩藏,甚至有一股别样的风味。 已是夕时,街道上行人依旧匆匆,来来往往,多是赶路人,无闲人。 布料店离那两位师哥的店相对较远,吴愧走过去是要一些时候的,除了陈姐,这两位师兄很惯着吴愧,在敬佩俩人的武功之余,对师兄们也是肆无忌惮,做事经常惹得师兄大怒,确不会与在陈姐那儿那般挨鞭,所以做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 沿途的小摊,看着看就到铁匠铺前头了,铺子有个小房子,打铁在外面棚子里头,屋内放着铁块,上好的玄铁。棚子里不管刮风下雨,永远是热火朝天,马志要么在棚子里,或许在铺子里寻铁。 吴愧站在铁匠铺前,眼睛左右张望,马志的人好像不在棚子里,一股冷风袭来,吴愧站在风中,衣服被吹得蓬松,灰褐色布衣在风中更显凌乱。 见师兄不在,吴愧大喊:“马兄,你在不在。” 没有回答的声音,也没有往日从铺子里走出来的阵阵脚步声。 吴愧挠了挠头,心想这人不在为何铺子门大开,丝毫没有关门的迹象。那人要是不在,吴愧只好私闯民宅了。 脚步轻盈,想进去看,又徘徊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身后一双手拍打着吴愧的后背,吴愧不自觉的抖了抖身体,欲要拔剑,却被马志摁了回去。 吴愧惊恐回头,转眼又变成微笑“我知道是你。” “师弟,都快黄昏了,来我这铁匠铺是要锻剑还是寻我有事。”马志言语中的口气还透露出一股粗糙,那种无读过书的大老粗跟他差不多的语气。 吴愧露出微笑,脸上除了微笑,在没有别的杂质,显得如此清澈,张口说道:“没有事不能来找你吗?想你了。” “师弟你怎么如此油腻,跟个油罐子一样,你我不经常见嘛,我晚上还要去酒铺的嘛!”马志脸上写满了尴尬,浑身别扭,只好在棚子四处找东西。 马志受不了这样的嘘寒问暖,直来直去惯了,做什么都是一根棒子,直到底。 见马志的尴尬写满了脸上,吴愧也不再多说。往日来这铺子也经常打趣的问候马志,不过这招只能在大佬粗这找乐趣,向隔壁那位,与他谈除了那些书,那些诗。谈别的,就好像撞冰上,一脸冰冰凉。 “师兄,回见”吴愧挥了挥手,不知道马哥有无见着,总之礼节不可少。 藏书阁里,平时几乎没有大声喧哗的声音,只有一些读书人交流世俗,讲着没人能听懂的大道理,大道理本身呢,又会被世间原有的真理证实它们说的很滑稽,大多都是废话。 今日与往日好像有些不同,阁内传来杂乱的争吵声,时不时还夹杂着扔书声。 吴愧的脸上露出震惊,有什么好戏可以看了,从前的藏书阁不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地,这么如今还有争吵的痕迹,看来今儿个李淮兄要出丑了。 大门敞开,吴愧大步进门,柜台前,一位大妈正跟李淮据理力争,李淮强颜欢笑,吴愧凑进些,才明白是在说书多少钱的辩论。 李淮为难道:“真不能少啦,你说,你哪次来不是五折给你的,这次的书是稀有货,绝不能少啦,您谅解一下。” 大妈脸上没有罢休的意思,“你怎么如此呢?我们百姓想看看书,不就只能在你这买,今儿个你不卖给我,我们可就学不了知识了,无知识,本就无钱上学,家中儿子怎么求学啊!”说着,竟眼含泪光。 “大妈,不是如此讲的呀,你这么干,我们也要倒闭的。”李淮拿着桌上的书籍说道。 吴愧走到柜台前,两只手放至柜台一侧,眼睛盯着李淮,见大妈依旧不依不饶,吴愧眼神中突然闪出一道光,“大妈,你家饭是否开火?” 大妈停止了哭啼,脸上露出短暂的思考,“是没烧哦,算了算了,回家。” 看着大妈走远,吴愧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招果真百试百灵!” 李淮将书上的灰擦了擦,放回售卖区,回到收银台,询问道:“你这臭小子来干嘛?莫非来学知识?” “那到不是”吴愧环顾四周。 李淮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盯着吴愧,“那你来干什么?没什么事干嘛,多帮帮老头子,他不容易,你想啊,你走出来,他一人独守酒馆,怎能忙的过来,要是……” “行,行,我走,省的你多费口舌。”吴愧一脸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嘴与他的口舌是对不过的,所以还是能走就走吧。 离开那不讨好的书阁,几位师哥算是招呼了遍。其实不止当下,就算,老头子在酒馆生意不算太好时,就让吴愧出来走走。 内心无过多杂质,对他人从来无过多防备的吴愧,且老头说的话吴愧一直会听,所以真去问候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在一遍又一遍中,老头也真的成老头了。 街道上,已是黄昏,夕阳已消失半边。 吴愧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夕阳的光拍在他脸上,他嘴角上扬,眉间透露出一丝轻松,一丝欢快。 一天,在问候中没了…… 拐进了另一条小道,穿过一条小巷,就回到了老地方。 酒馆里,老头早已煮好了饭菜,见吴愧回来了,抱怨着,“让你去看,你真给我去看一下午,我有多忙你知道吗?”说话的功夫,伸手去给吴愧盛饭,满满一大碗。 吴愧跨过酒馆门下的挡板,接过饭碗,用微笑迎接,“谢谢老头。” “撑死你!”老头一脸嫌弃道,想着不帮我干活我还要给你做饭吃,你怎么活得这么舒坦呢,又不是亲生的! 老人吃着碗里的菜,夹了一片肉到吴愧碗里,“吃吧,多吃点。” 吴愧笑着接过肉,脸上溢满了微笑,也夹了一片到老人碗里。 “您老也吃。” 老人身上哆嗦了一下,一脸鄙夷道:“少油腻!” “你管饭,您说的算。” 吴愧又冲老人笑了笑。 老头开始浑身不自在,便匆匆吃了几口,拿起碗筷,“臭小子慢慢吃,我先去洗碗了,你自己的那份别给我。” “放心,我还是有手的。”吴愧阴阳怪气道。 老头没有儿子,本是孤独终老的命。却一个接一个收到“儿子”“女儿”,替别人养三个,没想到,后几年又养一个,还是个活宝,虽然雀喧鸠聚,但热闹点不错,另外三个除了晚上来这看看我,想说说话堪比登天,有吴愧在倒也不错。 门外一个接一个的来人。 不是别人,是师兄师姐们。 “老头,人呢?”三人一口同声道,见老人不在,几人面面相觑。 里头走出来一人,不是老头,是吴愧洗完碗出来看店。 “老头刚才出去了,应该去送酒了。”吴愧挥了挥手上残留的水,朝几人说道。 陈芸坐在酒馆里一个座位上,“我们等一下吧。” 众人没有说话,虽无话语,但与附议无差。 老头饭后这是最忙之时,大多数劳工辛勤劳作之后,一般会叫老头给他们送去大量用凉水冰镇的黄酒,在顺带带几盘下酒菜,要是劳工没有被工作折磨到埋头喝酒也会坐下来聊上几句,在陪上几杯酒,才会提着碗筷回来。 门外传来“沙沙沙”的脚步声,是踩在石头地混合着沙粒的摩擦声。 “老头子回来了。”吴愧一声大叫。 众人才从昏昏欲睡中醒来。 老头跨过门下的挡板,驮着背,脸上像是涂了腮红,不用猜,定是喝酒喝的。 “你们怎么来了?”老人放下篮子,说道。 陈芸想了想,脱口而出,“或许是想你了。” 老头子一脸鄙夷,道:“少来这套!” “朝廷那边,可否有消息?”李淮问道。必竟出了吴愧,其余的人还不知朝廷那边的消息。 老人道:“最近注意安全,这次事关重大,朝廷那边开始严查了。” “那组织有什么安排?”陈芸道。 老头道:“活着,最近最好少来往,组织上让我注意自己安全,很明显,组织上有人遭到暗杀了,以前来人都是安排任务,现在带来这句话,想必是有人已遭不测,所以我们最近少来往,往坏的猜,组织可能出内鬼了!” 吴愧指着自己,脸上无丝毫紧张,笑道:“来,就让他看看我的剑。” “要是真来,你的剑恐怕派不上用场,来的大多是刺客!”李淮提醒道。 马志问道:“最近自是没什么任务了吧?” 老头脸上扬起微笑,说道“那自然是无了。”随后又补上一句,“以大家的武功我是不担心,就怕他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内部,我们四个肯定不会自相残杀。”吴愧肯定道。以他们的师兄情,在内部瓦解可能困难,因此吴愧并不担心。 陈芸解释道:“老师傅自然不是说我们,而是组织内部!” 也有一种可能,组织内部其实早已被他人渗透,大大小小的职位中有无数内鬼的出现,而这些内鬼的深入,从而使组织的消息外露,刺杀开始变得不安全,而真正不安全的,可能是这些内鬼透露出的一丝消息,这些消息是不确定因素,正是这些不确定因素存在,组织开始被瓦解,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揪出内鬼,上一次的刺杀并没有被内鬼影响,说明是最近开始死人的,而内鬼之间的消息是互通的,方便内鬼见面,且内鬼应该有暗语。目前暂时不知谁有谁的消息,他应该有,谁有谁的消息,他本不应该有。 “用不了几天,我觉着朝廷就还让我们出手了。”老头摸了摸胡须,“这件事情影发的风波的确巨大!” “那些宦官也出手了,而且几乎想灭掉我们。”李淮表情凝重,他思考着接下来的形式。 在座的,其实武功没有不高着,吴愧依然。甚至吴愧的武功在众人之上,气力也是巨大无比,是个练剑天才,在这个以剑为命的时代,但武功再高,也挡不住暗算。 今晚的“聊天”到了末尾,李淮与陈芸告别了老人,马志与吴愧住同一间卧,理由正当,因为没钱。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小心行事,恐怕也不会好过。 夜晚,几只乌鸦从酒馆上空划过,留下了“啊啊啊”的回声,在这寂静无声的暗夜里悠悠回荡。 夜里的天空,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深不见底,如此深不见底的天空,只能听见乌鸦的叫声,不见乌鸦真声,包括所有东西,犹如蒙上了一层无边无际的布,把这天空包裹的无比有层次。 吴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今日的月亮有些暗淡,甚至谈不上有光,但在睡不着的吴愧眼里,它是朋友,唯一能交流的朋友,身边这位,早已憨憨大睡,脚还有爬上吴愧脸的征兆。 确实可以交流,但不是月亮。 第4章 建安有几日风雨 夜半三更有大雨。 建安的街头,按往常是没有任何人的,但今日与众不同。有一人身穿黑袍,在雨中穿梭自如,雨落在他的黑袍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无声的黑夜中既嘈杂,也是在给无声的黑夜掩盖上一层薄雾。 他的身影在屋顶的瓦片上无拘无束,左蹿右跳,在他踩过的瓦片上留下了脚印,不久,又一名黑衣人飘了过来,盯着前一个黑袍男子留下的脚印。 前一个黑袍男子在房顶上来回飘,最终停留在了一间酒馆门口。 他往酒馆外的一个挂在门上的箱子里塞了什么东西,塞完,正准备腾空而起。 “且慢!”紧随其后的黑衣男子叫住黑袍男子。 俩人站在黑夜里,除了对视,便再无任何多余动作了,只剩对视,在这片无边的黑夜里,除了那被月光照得雪白的剑,两套黑袍早已将俩人藏在了黑夜的无边无际中。 紧随其后的黑衣男子率先发话,“你们要传达的东西在哪?” “你是什么人?”黑袍男子问道。 后来的黑衣男子用讽刺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你也是组织的人?”黑袍男子问道。他心里有诸多疑问,消息是如何泄露给外人的,关键他们连准确的路线都知道,所以,确实不止一个! 黑衣男子又问道:“你猜我是不是。” 黑袍男子猜想道:“你若不是,怎知今晚的行动,只有组织上有官职的人物才有,还有就是与我一同布置这封信的四人组,一人送信,一人封信,一人给我,你是哪个?” 黑袍男子盯着对面的陌生人,也有另外一个可能,是熟人。他想看清楚那个跟踪之人的脸,但他的脸却被埋没在了这雨中。 “你活不过今晚。”跟踪的黑衣男子用低音说道。 “我不会死,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黑袍男子道。 黑衣男子大笑 说道:“哈哈,我境界已是三境,且你的突破口只有武功,剑道是你我除境界外唯一的未知数。我调查过你,你只有二境,不是我对手,虽说用剑的话不好说,但单论境界我已经赢了一成了!” “我有疑问?”黑袍男子问道。 “我是卧底。”追来的黑衣男子答道,“你死期已至,就在现在。” 黑袍男子又追问道:“知道这封信对你们没什么帮助。” 两人站在雨中,在酒馆门口,雨越下越大,俩人谈的话就如这倾盆大雨一般,秘密之大,掺杂的东西之多好像漫天的雨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落在心上,化开,便再也不知道雨中混杂了什么,是血,还是眼泪。 “我可以不知道,但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呢?他们不知道,也就不知道组织到底有无出事,不晓得内鬼已经渗入组织内部。”黑衣男子道。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奸诈狡猾。 “今晚我俩有一人定是要留下的!”黑袍男子道。 黑衣男子自嘲道:“或许我走不出今晚,也许是你。” “我还有一问,对司马大人有敌意的那些宦官哪个是你们这些卧底的老大?不过,你们就算搞垮我们,依旧还会有人抗衡,你们是畜牲,是吸血鬼,但正义是杀不完的!”黑袍男子脱掉了穿在身上的黑袍,脸上的杀气漏了出来。 黑衣男子摘下帽子,脸上尽显阴沉之气,答道:“我不必回答你,你们,也不代表正义。” 话末,手上出现血红色的球状物。 黑袍男子也把嘴闭了上去,手一挥,剑出窍。 剑在雨夜中穿梭,剑的寒光伶俐,剑很锋利,周围被剑气包裹。 剑行驶的轨迹正是对准了跟随的黑衣男子,剑直勾勾飞过去。 雨滴在剑气周围被串成了一串珠子,最后化作一摊水,漂浮在空中。那些水幻化成水剑,数十把水剑如一群刺客。 剑阵已成! 黑衣男子手中的红球被两只手包裹在胸间,随后炸开,炸开的红球与周围的水滴形成屏障,剑阵连黑衣人毫毛都未碰着一根。 黑衣男子手张开,红球又漂浮在空中,他飞在半空中,人仿佛静置一般,一下子,来到了黑袍男子身前三尺,速度之快,肉眼不可观也! 血色的球炸开,在黑袍男子胸前,黑袍男子飞出数米,倒在了地上。 剑又飞了回来,落点在黑衣男子那,速度很快。 黑衣男子一闪,剑擦到脸庞,并无大事。 黑袍男子口吐鲜血,没了一战之力。 “你从来不是我对手,以前也是一样。”黑衣男子走到黑袍男子身前,说道。 黑袍男子捂着胸口,气喘吁吁,仔细品味身前这位神秘人的话,突然心头一震,大惊,道:“你该不会是?” “正是!”黑衣男子道。 说着,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 日出东方,昨日的滂泼大雨随着日出,停止了。 吴愧吃过早饭,打开酒馆门,随着眼睛所见的视野渐渐清晰,一具尸体倒在路边,就靠在酒馆的箱子旁,眼睛已闭,已然没了气息。 “老头,出事了!”吴愧大喊道。 声音震的整座酒馆在抖,起来就见门外有具尸体,就算是五品的大高手也会惊一下,更何况是吴愧这等有点头脑,但天生有点呆的,肯定还未搞明白情况。不过杀过人的吴愧竟害怕死人,讲出来不得笑至牙龈抽。 老头匆匆忙忙从后院赶来,大骂:“臭小子,你要死啊!大早上的,在叫什么?” “老头快来,死人了!”吴愧还未从惊吓中出来,依旧大喊道。 老头一脸鄙夷,道:“你是杀手,平时见过的死人,杀过的人也有无数,你怕个屁呀。” “对哦!”吴愧如梦初醒,说道。 老头脑子里一转,道:“你先拖进来吧。” 尸体旁还有一把断剑,定是这人死前的最后一搏,但最后还是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暴尸街头,惨不忍睹。 尸体上还有气脉,诺有诺无,气息微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好像还在保护着什么。 “这人,好像是组织上的。”老头拉开尸体身上的黑袍,露出真面目,老人便断定,此人是组织上的送信人。 吴愧不解,满脸的猜不透,问道:“那为何会死在酒馆门口?” “你跟熊差不多一个结局。”马志提着剑匣,从屋里头走出来。 “他应该要送什么东西给我们,他是送信人,信应该藏在哪了,他折剑就是为了放出结界,赶走后来来的人,东西应当与以前无恙,在箱子里。”老头分析道。 吴愧喊道:“我去找找。” 打开箱子,就有一封信,信无任何大碍,人却已经西去。 “有。”吴愧拿着信往屋里赶,脚步很急,这事却时也是很着急,这关系朝廷,不急也不现实。 老头接过吴愧拿来的信,撕开信封,眉头紧锁,盯着信上用命守住了的紧急通知。 信上有写:组织有鬼,全员警备,禹大人,近来,你与手下消息组织已不敢保证无外传,杀手随时来犯,你与众手下将迎面面对江湖间报得上名的杀手,请保重,组织会揪出内鬼,在此前,先保重。 老头看完信,脸上的阴沉又添了几分,按往常,手一捏,燃尽了纸信。 “现在应当如何?”马志问道。 “是啊是啊!”吴愧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慌张。 老头道:“无妨,他来任他来,你们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思考片刻,又说道:“马志,你与那两个人说一下,最近少来往。” “那我呢?”吴愧问道。 “你无妨,你也跑不到哪去。”老头道,“把桌子擦一擦,昨晚不擦就睡!” 话末,走向了酒馆后院,也就是卧室那。 吴愧看了看马志,道:“马兄,不会有事的对吧。” “无妨,师弟不怕,有我们在。”马志道。 吴愧挠了挠头,笑着说道:“我没事。” 马志师兄吃过饭便去了铁匠铺,街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开始走动,路边的摊贩也将摊面支了起来,建安的早晨,是炊烟袅袅,是人来人往,是忙忙碌碌,是他乡生白发。 而在这片祥和背后,有利益的攒动的痕迹,朝廷间有宦官当道,一声令下,无罪之人开始有罪,没有面具的脸庞被强制带上假面具,朝堂上众多大臣,无一人敢说真话,说话前提,总得掂量掂量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能否接下,自己是否有这个份量能说出什么话。 “你说奇不奇怪,今日酒馆来客怎么少。”吴愧不知是对坐在前台打盹的老头说,还只是自言自语。 但无人接却是真的。 酒馆今天的生意属实是有点惨淡,用惨都是官职不大的人对官比他大的人的一种礼貌。 无人问津到是恰当。 这样的业绩并没有受到死人的影响,如实说,这件本来惊动官府的事情连传开都没有传开,除了自己人,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官府为什么不来查呢,搞不清楚,不过,这件事情应该已经被某位大人物打理好了。 第5章 港口故人远来访 风声,海浪拍打岸边的隆隆声。 岸边停满了船,一些是渔船,打鱼的渔夫为了家人,也许是为了自己的一口酒,太阳未升起便早早的起来出海捕鱼去了。 其中有艘大船,船上人有些许少,其实与没有无差,与这船的大形成鲜明对比。 船的舱内缓缓露出一个人影,出来的人穿着华丽,是少有的达官贵族服饰,身后无人,诺大的船板上就他一个人,他站在那里,就站在风里,脸上是喜悦,夹杂着一丝阴狠。 “卢仕亣,卢大人,见过。”一人借内力飞上船板,问候道。 卢仕亣嘴角微翘,点了点头,回揖,说道:“近日建安安佛?” “建安自然安否,不然我也不会来此,不过大人,马大人已经……”那人话已出,却又止。 卢仕亣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严肃,接着说道:“死了,我已知晓,张大人,你还在,我们没事。” 张裕,官至尚书,算个人物,此人的剑法乃是五品重天境,就是在江湖之中,也是罕见。如今已是人剑合一,就算手里无剑,与天地一借,也能与人交手。 张裕道:“人总有生死,本来想送他去外地养老,未想,那些正道竟拦路将他杀了。” “无妨,你我在,浮沉便无大碍,正是你我在,浮沉才不会任由俗世拍打,但转念一想,我们已经在此时上时下,在官场的地位升降起落。”卢仕亣说道,更多的是在叹气,叹风雨飘摇时修的世界,实际风雨飘摇与他无太多关系。 张裕嘴角上扬,笑道:“哈哈,正是,卢大人,且到我府上一叙。” “请。”卢仕亣说道。笑脸相迎手向前摊开,表示礼貌。 船的板上,貌似有更大的秘密被揭开,浮沉是建安一个秘密组织,组织不知在哪,也不知有多少人,实力在暗,建安的人很少听闻,很少在聊天时提到,寻常人家也不会去打听,也许是神秘的原因。 张府门前有守卫,府邸的牌子很大,牌上用一种亮面的宝石镶边,牌子上用草书刻了两个大大字,张府。 “现在我们的肉中刺是谁?”卢仕亣故作试探,问道。 张裕饮了一口茶,说道:“我们,那只有处处诋毁我们的逍遥家。” 卢仕亣又问道:“是逍遥逸杀的人?” 张裕答道:“还不知,但他手下的人很是厉害,特别是那叫什么司徒行,还有个禹思宁,这两个坏了多少好事。” “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些风雨,被贬这么久的风雨!”卢仕亣眉头紧锁,牙齿发出摩擦的声音,眼神里有无尽的恨,也有杀气。 张裕安慰道:“大人何故于此,我们再夺回来就可。” 俩人在商量着一个会令人震惊的大计划,而这个计划,矛头直冲逍遥逸。 卢仕亣的怨气在张府一股脑全都释放,但卢仕亣的官职却远在张裕之上,他本为当朝丞相,当朝有两相,他在右。 这次的回来卢仕亣官复原职,叫人震惊的是坐在那一览众山小,至高无上的天子陛下竟也能原谅卢仕亣的过失,这可是天大的过错,那位天子陛下能原谅他也定是与卢家在朝廷的地基。卢仕亣在朝廷的地位,与其说地位,不如说掌控人心,说白了那就是“顺从民心”,有利益大家一起赚,很多官在明皆是些酒肉饭囊之辈,是卢仕亣的组织,他们才有钱挣,靠朝廷的银两是养不活家人的,浮沉也是在如此大环境下建立的。 所谓浮沉,不受大世界的影响,定是不大可能,在俗世漂浮,在人间即上也下,官职也是如此。 此次被贬卢仕亣也有感,但埋在这次感想里的,更多的是怨念,杀光与他作对的人,杀光正义。 卢仕亣的组织在全江湖很是隐蔽,在俗世名气算不小,但大家只是听闻,并不知道更深一层的秘密,以谣传谣,被传的神乎其神,但组织上的高手数不胜数,一层连一层,如同蜘蛛网,密密麻麻都是丝,组织又被分成数十个小组织,那它们? 那就无人可知了,也许平常一个帮派就是浮沉。 浮沉组织上下有规矩,组织的人见面必须戴面具,一种看着像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一般,因此他们有代号,靠代号见面,而不是人的脸,代号只有自己可知,且这个代号只有自己可知,除了自己,便无人在知道,如是说,此人死后或在执行任务中牺牲,那这个代号将在组织上除名,在那个人人都有代号的本子上除名,那个本子,也只有一本,组织等我管理者拥有,这个人就是卢相,而组织的人都知道有代号的人,这样也避免出内鬼,避免吴愧他们的事出现,也正是他们的包容性,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最后死伤无数。而卢相的管理方式也并不是无纰漏,问题在人与人的交流,不知道脸,自然无人情,无这个,合作出任务也自然无法有默契,出事在所难免。 浮沉太大,就与浮沉本身,就在尘世飘摇,就是说在你我本身之间,就有浮沉,随着我们的变化而变化,我们很难找到期间的浮沉,就像我们很难懂别人做出与我们有出入的事,我们无法解释,我们只能应付。 这个游人的归来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风雨是他带来的,建安的太平也是他闯出来的,他年轻时用命换来的,这也是那位天子陛下突然善心大发将他从被贬这十几年拉回来的最主要原因,而这个游人又在江湖飘了这么久,心境与其少时早已不一样,浮沉的初衷只是维护朝廷暗面的安全,在皇城中有太多的未知,杀手在暗,想维护就只能以毒攻毒,这才有了浮沉集团。 卢相在建立初衷只是为了守护,简单朴素,那时候意气风发,怎会想有天被贬到人间苦地,从在江南的边上的徐州城开始,一直往北走,走到北方,在到边境,那里除了无朝堂上那些的争斗,但环境恶劣,边外寒风吹鬓,无数的尸骨在寒风的吹动下显得苍白,显得无力,让人寒毛耸立。也是这个地方,卢相到了此地,安稳了五六年,当地被改造,边关不在贫穷,浮沉的势力也在那里扩充。 而现如今,浮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随江湖上下的浮沉了,它在控制江湖。 卢相刚回朝廷待命,也有几天空闲让他想事,这几天对他来说极为珍贵,它可以安排整理浮沉上下的人物,计划将逍遥逸搬到,如次以来,将无人话语权比他还重,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一然。 回到卢府,那个他曾最熟悉的地方,有温暖的地方,家人还在,家就从未散场,虽然漂浮在边关多年,但府邸的牌子依旧与被贬那天依然,仿佛还在那雨泣云愁的那个清晨。 卢相站在府邸外,呆呆望着那块牌子,牌子无论怎么洗,破败还是有,只不过它被擦得很干净,整洁到如新的一般。 “卢相,你!你终于!”走出来一位身穿蓝色布衣的少年,那位少年的眼里有泪水在翻涌,最终无法忍受,还是倾泻而出,多年的思念在此刻表达了出来。 没有太多的话,少年就奔向了卢仕亣。 少年手在抖,这样的思念之情,只是在表达卢相对他很照顾。他并非卢相亲生。在一个村头,浮沉的人路过那个村,后方有杀手,在一个村子里,一帮人打混战,村子不大,村民也是老实的村民。可在混战过后,村子的人已被众人放出的剑意给误伤,村子已无多少活人,在一个缸里,浮沉的人找到了他,也只找到了他。 他们把他带回到总部建安,卢相知道此事,没有坐视不管,收养了孩子,亲自带,这孩子父母不知所踪,名字也不知,便取名为卢义,希望他以后不走自己的老路,好坏不分,有义气也是对他最好的期望。 因此他被贬时,他才哭泣,回来,他也哭泣,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卢相也未与他说过。 “都长大了,孩子!”卢相摸着他的头,轻声道。 “是啊,义父,十几年未见了,你写过的信义母也会给我看,全家人都很想念你。”卢义道。 卢仕亣经历这么多艰难的事,本是少了些人间的冷暖,但卢义的寒暄带着儿子对父亲无比真挚的思念,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我回来了,完整的浮沉也回来了。对了,义母对你可好?” “好,所有都好,你不在,张大人教我练剑,悟天地存在于虚无之间的气脉。还让我执行任务。”卢义像亲生儿子对亲生父亲的真诚诉说一般,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让你去执行任务!你没受伤吧,为什么让你去?”卢仕亣满脸震惊,浮沉没有死绝,为什么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去,走之前卢义才五六岁,现如今已有十五六岁了。卢相并非想利用他,只是希望他过他本来的生活。 卢义毕竟还是少年,别人说的话他全部听进耳朵里,并如实交代道:“他说在浮沉立足才无愧对你的恩情。” 卢相本以为张裕只是单纯想利用他,但少年的纯真不会撒谎,张裕想把他培养成浮沉的老大,毕竟自己的儿子不成器,整天游手好闲,贪图享乐,混迹各楼,浑浑噩噩,难说能成大器,而卢义不然,他心智淳朴,未来的路很是宽阔。但这不是他该过的日子,浮沉欠这个村的,卢相不想让他未来混迹暗明两面,平安能给他,但有多久呢?不好说! “别站着了,让我看看如今卢府可好!”卢相嘴角微微上扬,微笑中只有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 这位游人,真复杂。是游人,也是故人。 府里与走时大差不差,该有的摆件一件不少。被贬时,无一人来送,除张裕一人,恭敬的送走一位罪人,浮沉不止张尚书,这是一个关系链。但府上的东西未少,甚至还有新物品,张裕定有暗中护着,还有就是妻子,呵护有加。那些利益之人,有少数已被暗中的刺客杀害,没留下几人。 府内进来便有一条河,很美,多年以来都很美,在卢相心中,这条河如诗词一般美,因为妻子经常坐在河边的小亭子下,与他谈天说地,两个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以及人间的烟火气,那时他们总幻想着自己是百姓,日出耕种,落谈故事。可卢仕达已入官海,这么深,想游出去,难了!这条路,太黑,已走到深处,为了家人,也要摸到黑,甚至成为黑的一种。 走过小河上的桥,往里走就是住宅。 屋里,一位女子静坐在那里,脸上未有一丝波澜,手有一丝颤抖,她的手暴露出她的思念。 “夫人。”她的身后冒出一个声音。 女子蓦然回首,那个在一个不经意时间点突然在她脑海出现的笑容,她从来没有讲思念挂在脸上,也没有在心上,在府里的花花草草,在整洁的一块块柱子,在府外的牌匾上,在这个家里。现在,他就站在身前几尺处,笔直的,傻傻的一动不动。 她尽量保持平静,缓缓说道:“回来就好!”可随着声音的消失,她终于绷不住了,几十年,独守空房,眼泪在两腮间流过,滴在地板上。 他奔向她。 她抱紧他。 从青春靓丽的美人到人老珠黄,哪个不是曾经少年,卢相很好,也很差,但她,是在年少时与他相识,时间在阐述真相,人世间的真相。 “你消失了十五年,还知道回来了。”女人用责骂的语气说道。虽说言语中尽是怪他不尽责任,多少年寒风三尺诉白头,枉人生十五年边关月照心头,只是女人心头有气,才说出此话。 卢相在朝中名声似蒲公英,吹到何处是何处。 此人却是痴情,朝中之人无一不三妻四妾,多少才女佳人纳入麾下,也并不是做什么难以启齿之事,更多是对她们才华的肯定,纳入麾下,方便日后听曲作乐。唯独卢仕亣,纵使家里女娟再多,也丝毫无一人知道他私下的事,连多年混迹建安风雅之楼的张裕也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么实诚的人,这很不可置信吗?其实再简单不过。 因此女子更多的还是思念,只不过多年不见,在见面的那一刻,所谓表达相思之情,也在诉说男子曾在安守,然,来一句还知道回来了。句句如花瓣,蕊外谁曾看。 “我回来了,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再也不会了!”卢仕亣躺在椅子上,身前是妻子,他抱得很紧,仿佛抱住了一切,听闻走之后有许多官人来劝妻子去他那,他就气得厉害,气得胸前阵阵钻心痛。 今天月很圆,与卢相的遭遇一样,阴晴圆缺。 第6章 风起雨来蓑笠戴 整理了几天事情,卢相准备整顿朝纲,谈不上整顿,更像是复仇,或者是恢复自己原先地位,不然很难重新再立足。 回来的第一次上朝,他只是站在那里,站在阳光下,站在清晨的屋子里,朝露的原因,屋内屋外全是湿嗒嗒的,但站在那里的人,卢相,周围有光。 城中闹市外的街区的不知名酒巷内,有抱怨声。 “几天啦,老头子,我都睡不着!”吴愧抱怨着,抱怨着杀手的不果断,要来,剑迎,不来,也不说一声,搞得我们担惊受怕,真想给他一拳头。他的手在擦桌子,擦时也不忘抱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 老头子丝毫不惯着如此的小脾气,用沙哑的声音怼道:“你苦?我守夜,看看我脸上,都是被熬夜摧残的,让你睡,你自己不睡,我们这样,都怨他,他来了,真想给他们两拳!” 杀手在此刻,被骂成了来串门的客人,也是那种特别不好讲话的亲戚,根本不想让他来,再者说,来了也不想让他进。 吴愧擦完酒馆里一个一个破败不堪的桌椅,但擦得亮,所以看上去特别新,其实仔细瞧上那么两眼,也就自然发现,亮光中有腐败的气息,酒的味道。 拔出剑,看了两眼,用真诚的眼神盯着老头子,小心翼翼,道:“老头子,你......何时教我武功?” 老头站在收银台,双手放在后背,道:“你出生便是重天,常人根本无法走到你的位置,那太高了,很多人都到不了,都这样了,我有什么好教的。” 吴愧道:“我的剑术几乎是靠气脉轰出来的,真遇到高手,恐怕也有性命之忧。” 老头并非不教,以吴愧的能力显然没到老头要教之地步,他还需要历练,剑法与心静有关。天赋是好东西,吴愧在老人心头也是迟早剑仙。 组织这几天,无人再来问事,想必已管不上他们了。老人坐在写字台前,依旧迟迟下不去笔,并非写不出来,也不是没有话语,总觉着,送出去,能送到吗?考虑如此之久,一封信几天几夜未动一字,那其实已然是不用写,他也是如此想着的,也在考虑,考虑着如何?是否该去会一会那位逍遥大人,或者是另外一位司徒行大人,老头心里早萌生出这么个想法,但去与不去,就成了选择题。 人生时时刻刻逃不开选择,该选哪个,往往能决定你未来的方向。 从写不写到去不去,不过几天时间,但这几天,老人却是思绪万千,不像几天,像几年。 他脸上没了笑容,几天以来全是疲惫的神情,眼睛下方有明显挂出来的眼皮,像个鼓包。 突然转向吴愧那里,问道:“组织没有消息,我是否该去皇宫一趟,不然心里老是一晃一晃的,不踏实。” 吴愧道:“你要去便去,与我何干?” 此话倒像是气话,在气刚才老人不教自己剑法,多年以来只教一些所谓悟气脉的基本本领,没什么大用。 老人道:“回来之后也该教你了。” 吴愧来了精神,道:“去,我与你同去。” 老人道:“也并非现在,明天吧,明天有空。” 建安又下起了大雨。 吴愧在酒窖,将酒先往窖外搬,他一桶桶的搬着,嘴里喘着一大口一大口的粗气,发间有细小的汗水,流到额头,在往嘴边流,最后滴落到地上,汗水滴落,酒的数量也随之减少,体力也在随之减弱。 搬完酒窖内的酒,吴愧瘫在凳子上,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依旧喘着着粗气。 “老头,你要这么多酒干嘛?”吴愧问道。 老头解释道:“人有说不完的愁,这时就会戒酒消愁,有个府上听闻我的酒香醇,便定了这么多到府上,有钱真好。” 吴愧满口无所谓道:“没钱我们活的也挺好的呀。” 老头一脸鄙夷,道:“那是你这个呆子想不到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 吴愧道:“那我活得照样洒脱,说不定他们还不如我来的快活!” 老头应付道:“你接着快活,来客接待一下,这单我亲自去送。” “行,去送你的大单去吧。”吴愧道。 屋外下雨了。细雨,老头骑在黄牛上,后面有几大桶酒。雨来了,自该戴上蓑笠,在雨中,就算大雨,谁怕,有蓑笠就随它打在身上。蓑笠保护着老头,也在保护他肥胖的身体,老头子的身体穿上蓑笠有一股笨重之感,认真一看,笨重消失了,变成洒脱,豪情,在风雨飘摇之俗世行走的豪气。 卢府外有下人站着,只是站着,无任何其余动作。 “快快,怎么才来啊。”下人无奈道。 老头拖着臃肿肥胖的身躯,略微踉跄,一个大跨,从牛上跨了下来,带着喘气的声音抱歉的说道:“雨太大了,不好意思奥,我给你们搬下来吧。” 下人道:“也无妨,我们家老爷也不急着用。” 老头突然好奇,询问道:“第一次给达官贵人送酒,冒昧一问,你家老爷是谁?” 下人答道:“我们家老爷啊,那是当今朝廷右相,朝廷大官。” 老人头略微往下低,眉头皱了皱,心想:右相十几年就被流放了,莫不是又回来了,当年就层犯下滔天大罪,如今又能是什么好货色,不过倒也无妨,赚钱与这不搭噶。 送完酒,老头收拾了一下,就沿路往回赶。 “你说何物?卢仕亣回来了?”震惊之余,吴愧望着老头的眼神,仿佛要重蹈覆辙一般。 老头再次确认,说道:“下人会报错自己家大人的名字吗?他确实回来了。” “你当年的事,我也不知道多少,你老是与我提及,我只知这人不是好货色。”吴愧道。 老头脱下蓑笠,抖了抖身上的雨滴,缓缓说道:“比较复杂,光靠说,说不清楚。” 吴愧道:“那当年你为何从战场上下来?” 老头脸色变得阴沉,低着头,道:“这你不必知道。” 吴愧又说道:“我小时候,你口中的那人很坏,是不是跟他有关?” 老头子道:“小子,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密。快去煮饭,老头子我都快饿死了。” 吴愧无奈道:“行,饭我做,菜可要你来,不然可要吃咸死的黑煤炭唠。” 老头子笑容重新出现脸上,依旧温柔,有春风拂过的意味。笑道:“行。” 打发掉吴愧这等话痨,禹大人走到店门口,手不自觉放置背后,叹了两口气,仰着头,在无过多的话语,当下只有囧了。 没过去太久,只有几刻钟。 陈家布行,陈芸小姐匆匆赶来。 “老头子,最近如何?”陈芸道。 酒馆外,陈芸匆忙问道,酒馆门下的木板上,老头仰天沉思,丝毫未注意有人来到。 “老头子,你有事?”陈芸拍了老人的肩,又询问道。 老头仿佛梦初醒,一脸糊涂道:“嗷嗷,陈芸来了,里面坐。” 陈芸一脸鄙夷。 “不是与你讲过了,怎么又来?”老头道。 陈芸解释道:“来是想问,近况如何?” 老头道:“能有什么近况,现如今我们已无组织消息,我与吴愧这臭小子都彻夜难眠,也没什么状况,酒馆外也无动静,我与那臭小子皆在用修为盯着外面,无大碍。” 陈芸有问道:“卢仕亣回来了,你可知道?” 老头深吸一口气,答道:“我知道。” 陈芸道:“这是你们的老对手,你不想在重蹈覆辙,逍遥大人也一样,这样的人回来,也说明,大事不妙!” 老头声音放低,缓慢的讲道:“放心,逍遥逸与司徒行这两位没有蠢到这地步,相信他们。” 陈芸道:“即便是这样,浮沉难道不会出手,卢相的浮沉,那里的高手如云,即便是你,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老头道:“你就确定我这没高手?” 陈芸眼神往下看,在思考,随后道:“除了你们三最大的,还有谁能与江湖上最大的浮沉比呢?” 老头瞟了一眼通往屋内别院的那条路。陈芸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屋内出来一人。 “老头,快来炒菜,饿死了都。”吴愧挥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哎?陈小姐来了,那老头在多炒几个菜?” “炒个鬼给你下酒要不要?”老头抬头抱怨道,“我先炒菜去了,你们‘兄妹聊’。” 吴愧挠了挠头,道:“老头,我又不喝酒,下什么酒啊?” 老头道:“你跟熊挺亲。” 吴愧又挠了挠头,不解道:“我怎么会跟熊是亲戚呢?” 陈芸忍不住笑了出来,嘴微微往上翘,道:“老头意思是你跟熊一个结局。” “什么结局?”吴愧的脑子不够思考了,一个劲挠头,询问道。 陈芸不曾想,这傻小子还会往下问,不经大笑,道:“没事,傻子。” 吴愧气哄哄道:“你不光骂我,还逗我,李淮,马志从来不逗我,只有你。” 陈芸道:“那是他们这方面无能,我可以欺负,为何不期,又不损失什么。” 吴愧一转头,心想说不过,我不说即可,你还能在骂我不成。 “怎么不能骂?你不说就无事了?”陈芸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脸上已是挂满笑容。 吴愧竟害羞了,道:“还取笑我。” 老头端着菜出来,放到桌上。有四个菜,四菜一汤,还有肉,吴愧盯着桌上的肉,目不转睛,眼神已被肉片给锁定了,是不是还咽口水,看应该是太久无肉了!陈芸倒是无妨,大小姐平日里怎会缺少肉食,倒也很少与人同吃一桌饭菜。 “饭自己去盛。”老头有又去酒窖灌了一壶酒,吃片肉,小酌一口酒,嘴里香气弥漫,身心更是舒畅,有片肉,酒中能喝出人间寻不到之韵味。 吴愧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饭,一片肉被吃成一块肉,光吃肉不行,至少不得劲,在来口腌萝卜,鲜嫩爽口,不用多说,光看表情就已知有么美味了。 陈芸平时从来是单独吃饭,从未有过今天这般场景,到生出一丝不适应。夹菜一根一根夹,米饭也是夹起几粒,慢慢松井嘴里,吃得优雅,连吴愧都不经吐槽:“你吃饭呢,还在宫里与皇帝吃呢,何必呢?” “都是自家人,随便点。”老头微笑道。 陈芸本不想留下吃饭,无奈来错了时候,回去的话,又有问题要问老头,再跑一趟在陈芸看来不划算,不妨试一试。 第7章 酒馆老巷,吴愧求剑 吴愧在老头身旁徘徊,有点犹豫不决,想要开口,却又不好开口。这是犹豫,不该是害羞。 就这一上午,在老头面前度过,时不时想开口,却欲言又止,想说心有担忧,怕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老头给客官倒酒,他刹那间出现,笑道:“这位客官,我来吧。”客官也是震惊,道:“你这小子在抢活?”震惊之余,满脸的不可思议,从来都是老头来的。名分上本是吴愧来,可他老是不在,也懂得找借口。今日确实吓到老顾客了。倒也是,除非有奖励,不然吴愧怎么会如此,照往常,早跑没影了,估计跑出店里了! 吴愧将那活抢到自己手中,也不说话,皆是冲着老头笑笑,笑得很呆,老头呵的一笑,便知吴愧心中再算什么小九九,但不说,等他自己开口。 吴愧盛了一碗酒,今日微笑充满整张脸,微笑面对,客官,来酒了! 今日的酒馆,多了一位年轻的笑脸。 忙完上午的活。干活本身是苦,吴愧却硬要抢走本属于老头的活,老头没什么,自己倒是累得够呛,仿佛用上了自己毕生所要用的力气,没了!累趴在桌上,像被海水淹了一般,够呛,无比之喘。 柜台上的老头子意味深长的在笑。 吴愧已累到忘记烧饭。 老头怕这臭小子真不烧饭,大喊道:“小子,烧饭。” 吴愧有气无力,道:“哦!” 灰头土脸,昏昏沉沉去了厨房。留下老头一脸坏笑。 老头自言自语,现在教倒也无妨,这孩子,还有心眼了,哈哈哈。 饭后,与往常无异,又不同于寻常。 老头坐在凳子上,心宽地宽自轻松,早晨任何事无做,如此轻松的一天,如此潇洒的一天,好似那无物春风,风来,风走,行走世间,无拘无束,何不快哉? 吴愧脑子里尽想着剑的事物,连吃饭也少了狼吞虎咽。漫不经心,一粒一粒往嘴里塞,只吃饭,也不夹菜。 憋了半天,再忍不住了,问道:“老头,何时......” 老头哈哈大笑,道:“呆子憋了一上午了吧,我知道你要说何事。” 吴愧脸上渐渐出现淡红,道:“你怎会知?” 老头道:“连我的活你也干,这不是你啊,与往常有异,今天不像你,那便是有事求于我。” 吴愧挠了挠头,道:“你已知,那何时教我剑法。” 老头道:“下午如何?” 吴愧道:“行,就下午。” “就在此地?”吴愧站在酒馆后院,一脸不知所措,一定不是此地太破败不堪,他是不曾想以前不同意之事,今日怎么东君西出啦?教剑如此大事,在这里显得无比微小,像一件本该就存在之事,存在与消失皆无妨的小事。 老头道:“那你想去哪?难不成将你送去那燕杭城中的作笔阁去,那里剑场华丽,也不失实用性,还是说你想去比较善用剑气的风雨楼,那可是江湖大家,也是已用剑出名的,就在建安,与那浮沉同样,皆是江湖呼风唤雨的大派,你也不必多说,这几个地方没有适合你的,他们的实力不是你这等小辈能与之憨比的。” 吴愧满脸鄙夷,道:“我有一问。” 老头摆出手,道:“请讲,我可以为你解答,但老头也不是什么高手,知识有限,你先说。” 吴愧问道:“人体内有什么秘密,为何我出身便比常人要厉害,或者说是多出那么多气脉。” 老头娓娓道来,人体中有元气,可控制气体,再有经脉,经脉可控这些所谓气体。那些剑客无非掌握的气脉要高些。再者就是有些剑法,前提要有气脉,所有剑法归根于气脉是其基本。气脉在人体心中,人人皆有之,全看悟性,有些人出身就与你一样,有些人一辈子都只是刚悟出,气脉决定你的剑的上限,剑法更像如虎添翼,两者皆有,就是所谓剑圣。 吴愧听时似那学堂学生,目不转睛,只听先生在讲台上口口诉说,先生越说的激动,学生便听得痴迷,痴迷其中,到有一股路旁来了一位美人,那美丽动人的神色直扣旁人心弦,心中有一把锁链,被扣上,眼神紧跟着那位美人去了,旁无杂物,心更是。 吴愧盯着老头,更像是盯着心中的那道气脉。 老头见这臭小子迟迟不说话,便问道:“小子,想什么呢?很难理解吗,不过你这天生就有气脉的人,怎么会知道凡人所想,臭小子,你是个天才。” 吴愧如梦初醒,笑道:“原来此之间有这般东西,你说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只知我这一身的武功都是与一种神秘的物体有关联,但要细说,我这脑子也定是讲不出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那我还有一问,用剑高手都与这气脉有关吗?” 老头道:“都是,如果说你的气脉未开,那你此身都会在打开身体气脉这倒门槛外迟迟不出,或是说被关在小房间,房间不大,那气脉就在里头,你在小房间外,你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环境下打开房间,获取气脉,两者皆可以换之。” 吴愧接下去说道:“那我们往下,如何?” 老头疑惑,询问道:“什么往下?” 吴愧解释道:“往下就是我知道了人间有气脉之后呢?你该教我什么?” 老头故弄玄虚道:“你可还有不解之地,如果有的话,老夫倒是可你为你解答一二,快讲吧。”话末还露出假惺惺的笑容,笑容里,还有藏不住的两颗大门牙,黄灿灿,犹如黄金,在阳光的映澈下,倒是生出一股此物极为珍贵的意境。 吴愧立马问道:“那人如果压根不知道有此物的存在,很多人压根不关心这种东西。” 老头笑容逐渐消失,脸上开始浮现不屑的笑脸,道:“因此,人世间多的是那些你说的人,而他们,也不是没称呼,他们的称呼叫凡人,或者普通人。” 吴愧又问:“那他们岂不是压根没法悟出气脉,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 老头道:“所以呢?” 吴愧解释道:“除了为他们叹息,倒也没别的话术了。”又接着说道:“大致我都懂了,其实你的这些话语我在李淮兄的书阁就有翻阅,我也了解,但剑法确实不懂。” 老头道:“你知道还问我,岂不是遛猴!” “没有,这绝对没有,但当时的古籍讲得神乎其神,吱吱呀呀的语句看不懂,完全是一知半解,老头讲完我是完全懂了,怎么能说我遛猴呢?况且,我还干了一个早上的活,我也是有付出的。”吴愧道。 说话间脸上充满了洋洋得意。 老头无言以对,道:“你说得都对。”心里却像着看你接下来怎么个说法。 说完这句话,酒馆后的院子里便没了声音,又恢复到了忙碌的前几天的那般模样,与寻常不同,因为院子里还站着两个人,两个人完全不知在做何事的人,诸位不知,他们自己也不知。没了话语,倒是有风声,是风,它拂过这辽阔大地,也吹过这寻常小巷,往常也没有清爽的凉风,今日倒是赶巧,巧到连风都在此时刚刚拂来,也是赶巧,今日的酒馆闭门,里头有一人求剑,求的是那蓬头垢面的老头子的剑。 吴愧用脑子一想,才觉这事不对,便说道:“我觉的我想求的不是这个,我刚才仔细用脑一想才觉我没问到点上,没问自己心中想要的那柄剑,和心中的剑法。” 老头眼神在吴愧说完话的此刻,眼神出现一丝光芒,那点光芒该是以为这臭小子脑袋突然灵光了,终于想到自己干的正事,他也清楚吴愧这臭小子是要向自己求剑,但故作世外高人那般,姿态放至天边,是仙人的那股高姿态,却不是仙人。这或许是被拜师之人心中的傲气吧。 吴愧道:“教我剑法吧。” 他眼神中透露着少年应该有那股自信,是知道自己目标之后再往那个目标走的自信,年少何处贵,用以自信真。 老头道:“为何会让我教?从前几年,你就缠着我,我有何处吸引你的,当年也是你今天这般嘴脸,奉承的嘴脸,但与几年前还是有所不同,是为了练剑而做的那些事,不是想知道剑法的奥秘,就是单纯的练剑,练剑的练,那我倒是生出一个疑问,你为何要找我呢?不说我吧,其他三位看着也要比我这邋遢老儿要来的有实力,你那三位师兄也要胜我三分,何故于求我。” 吴愧想起往事,答道:“想起来了,是老姐,她告诉我的,她说你这老头可不一般,说你曾一剑劈终南山,那可是终南山啊,天下闻名,却无人敢闯,那里曾有仙人。” 老头道:“那个丫头,怎么到处瞎说,我是一剑劈终南,但后果也很是严重,能力尽失,丧失了气脉掌控的能力,只是个老头,也只能当个老头,我的能力或许不如你,你天身就是练剑的料,说不定还能成个剑圣,尹寻叶那样的人物,至少也能超越我。” 老头道:“我有一剑,可教你。” 老头用眼睛瞟了一眼地上,捡起趁手的树枝。树枝随着老头的手开始摇摆,速度随着手渐渐出现残影逐渐变快,树枝上几片残留的树叶也被气流打在了地面上,老头在身旁画出个圆规,气流漂浮在圆规之中。在拍打一圈,用力一挥,老头的脸上慢慢生出青筋,眼神变得犀利,也带了一丝凶狠,无伤大雅,但出一丝恐怖,吴愧站在身旁,脸部被吹得奇怪,衣服吹得出了个褶皱,四散,衣服四处飘散,却又以吴愧为中心,吴愧担忧,后退了几步,大概觉着这剑法的威力很大,怕没练成那个什么什么剑法先伤了筋骨,那大抵是不实惠。 老头剑出,立在那,周围风向一个方向击去,行成风场,随后炸开,风很大,像极了从龙卷风里抽出的狂风。 吴愧被狂风吹到,想后移了几步,惊叹道:“好帅,可有剑名?” 老头觉着此次被装到了,双手放在背后,剑同手放至后背,不过剑不是剑,是个树枝。现在的老头宛如一个世外高人,缓慢开口道:“帅吧,这只是老头子我的一招,既然陈芸这丫头跟你说过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我倒是会一点剑术,但教现在的你也无妨,还是可以教的,还不快试试。” 吴愧本想开口,既然老头已开口让自己试一番,那便试试这剑法的奥妙之处。 拔剑,紧握在手中。 深息一口气。 照着老头子的教法,劈,斩,劈斩,来回几次,狂风已然四起,在吴愧的周围旋转,控制住这大风。 老头子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这小子果真没看走眼,这剑法到谈不上高深,但新手脸上个几天半个月才能懂,这小子倒是一学就会,不愧是天身五品重天境的。连连称赞,但不说,只是点头。 吴愧眉间一紧,刺,大风出,四面叶子散,院里的树也被风吹得抖三抖,这威力却是挺大。 “怎么样。”吴愧收起剑,道。 老头故意眉头一紧,装道:“也有三分实力,但也缺点火候,不如我的第一次练剑,天赋就这样吗?” 吴愧不服气,道:“你的第一次练剑不只尝试,我在练,我还是第一次,照样是比你强,你第一次已经这样了,我还能练,接下去练,不停就还是,肯定超越你这小老头。” 老头挡着脸,一脸无语,更多的倒是无奈,无语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的胜负欲,无奈这小子这么容易就上套,不过是想让他勤奋一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倒是没见过,前面的这几位就完全不这样,心眼多了,也有没心眼的,但没他傻成这样的,比他厉害就练,世间比他厉害之人多了去了,以后依旧这样,也不怕力竭身亡! 老头道:“今天我来煮饭做菜吧,你也忙了一个上午,练剑就够你这臭小子练的了,别累死,我可不想都我煮饭,好好练,早日超越我。” 说话间,唇间微微翘起。 吴愧道:“不用督促,我一定超越你。” 老头边走向厨房边说道:“好,你慢慢超越,只要一直练,你就是第一次练,不算第二次,加油,一直练,超越我这小老头。” 黄昏的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缺口直勾勾打在吴愧脸上,吴愧就在夕阳下,在天地之间,在俗世内的陋巷里,在凡人之间,如此,与学神坐在了菜市场早读,朗朗书声,跟飕飕的剑声大同小异,像一人站在了本不是他该在的地方,然后在这里人都不是很懂这东西的地方,来高处的剑法。很神奇,很怪。 夕阳,在剑声中逝去,光在此之间被黑暗笼罩,世间迎来黑暗,一切反面的衬托,这是黑夜,笼罩了光明的黑夜,将东君逼到日落西山,似浮沉,夜行者,刺杀,一切一切都让黑夜做衬托,黑夜从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是衬托,衬托他人的坏,衬托让他成了恐怖的名词。浮沉倒想极了黑夜,逼的老头夜夜不敢安然入眠。 夜无所缺盗心事,黑衬洒火人未知。 夜班不来人冲散,回眸剑升助呐喊。 在练一会,天空已深黑,无尽的黑,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整个黑夜冲了下来,已然认不清地面与天空的分界,只剩周围的万家灯火和傻傻的吴愧,还有那昏天黑地。 “小子,怎么还在练,我饭都好了,菜也炒好了,饭也盛到碗里来了,你怎还不来,你这般倒也有我年轻时的戾气,但不错,可造啊,先吃饭,吃完随你练,练死都与我没关系。”老头打开门,喊道。 吴愧道:“在练。” 老头皱着眉头,喊道:“我说你小子油盐不进啊!你吃完在练也不碍事,为何不先吃饭,吃完还有力气,筋疲力尽与浑身有劲区别大着,快点,有事与你说。” 说完,转身进了酒馆。 吴愧在想,也有道理,但一直练,先练完在吃岂不更轻松还不用在练,多是一件轻松事。 想着老头还有事与自己说,便先去吃饭。 老头看着碗里的饭,道:“就这几天,随我去逍遥府上,我们去商讨对策,看看他们那边怎么看待这件事,是否想出解决方法。” 吴愧扒拉着碗里那一大碗饭,不假思索道:“好。你怕有危险?” 老头道:“小子聪明,能想到这个,教你剑,刚好试试,你也想试,对吧。” 吴愧擦了擦嘴,道:“老头子懂我,不愧是我的衣食父母之一,从我小的时候就懂我,现在也是,陈芸就只知道打我,还那么痛。”说话间还带着抱怨。 老头道:“陈芸和她爸一个德行,跟爸生的一样,她妈的活泼毫无遗传,跟她爸一样,死板刻在骨子里。” 不知何时被吴愧带动,连带着开始了抱怨。 吴愧吃饱,一扔碗筷,边跑边说道:“老头子你洗碗,我去练剑。” 老头脸上嘲笑道,无奈摇摇头,叹息着。 第8章 随禹暗面问阴谋,愧拔剑应付出手 建安不愧在江南,果然多雨,大多却是细雨,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论是什么雨,不过一会,大概多是会停,建安人习惯这春眠细雨,却也会在不能上街而怨声载道。 最是江南好,酒让人熏找。今日的老酒馆,有议论声,坐在凳子上的客人在议论,议论着纷风细雨,议论天下大事,只要有什么奇闻怪谈,定能在这酒桌上传播开来,似那酒香,不需近闻,只需用鼻一吸,芳香四溢,沁人心脾,酒香如怪谈,散播,一人知,百人道,到后来传播到天下,事事有因果,人间不知是否有轮回,但知酒客们谈论之事约也会有重播,一样的事再谈一番也无妨,下酒即可。酒馆之间热闹,吴愧在他们议论的话题间穿梭,每日如逛过天下般,知识广阔,大开眼界,时不时会陪上那么几杯,老头没有批评,倒像是默许,同意了这么个外加项目。 众多酒客里有一人,酒还没下肚,张口大喊道:“你们听说了吗,卢仕亣回来了,朝廷的意思是官复原职,卢仕亣在朝堂有话,好像说的是什么从边关带来一个人,要那位天子给个职位,天子倒也没直接答应,他和卢仕亣的关系好像很僵,两人在说话时都是客套,也没多说,只是走了个过程,过程好像不顺,有吵架的迹象,哎,这卢仕亣倒也不是什么好人。” 在话语后,是接应的叹息声。 又有一人开口,开口之人的面色通红,是个喝醉的酒蒙子,他道:“那人作恶多端,被贬还能官复原职,他的背后,定是有个庞大的集团在护着,不然一个老头,记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有没什么后台帮忙,活不久啊!” “是啊是啊。”众人接道。 在话语声中,众人举杯,互敬一杯。走一杯,咕噜咕噜的声音一大片,后之又响起一片斯的声音。 沉默许久,又来一人找话,他道:“听说,只是听说,那个集团,是个刺客组织,叫什么,什么浮沉啊,很厉害的呀,卢仕亣也是有故事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十几年之后还敢回来,先不说朝堂早就变天,逍遥丞相的反贪计划一直再进行,就是那朝廷的那些官员早就不顺着他,他还想斗,哟,难喽!” 此人说话的语气总有股怪腔,不知道怪在哪,心总觉着很怪,怪的莫名,但语气之中的腔调很奇妙。 除去这些谈论已知事物的议论声,外面的细雨倒也越下越大,在议论声中,有细雨打在地上的嗒嗒声,会生出一种嘈杂的意味,让人心烦意乱,可惜此地是酒馆,乱在里头,是别具一格的小特色。 细雨时时扰,酒馆闻论吵。夜来人群散,店内生寂了。 酒馆的特色无非这个,倒不如把酒馆更名,叫新闻局或是天下实事局,这特色倒是生出三分韵味。 今日的雨没完没了了,酒客的酒也是多多益善。吴愧在多桌酒客之间递酒,酒是真特色,叫什么桃花小酌,醇香,是吴愧的心头好,在酒客间大肆推广,也就成了必点之一。当然必点有很多,喝多了,就越想喝,喝没喝过的,都点一遍就是,这种也是有。 吴愧将酒递给一桌客人,道:“今日雨大,客官慢慢斟酌,不要喝多撞上什么,伤了物品也伤自己,不划算。” 客观应付道:“放心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在你这死的,不会让你这老酒馆开不下去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在肚子里吧。” 吴愧笑道:“好的,叔。” 那憨憨的笑,惹的众人哈哈大笑,那位被速回了一句的客官扶着脸,摇摇头,道:“你这小子......算了,你比较傻,不与你计较。” 老头在柜台处,喊道:“别逗他,他这个是傻小子,怎会说让你舒心的话,要说舒心,不妨在送你一壶酒,也方便你舒心一下,不要与这臭小子计较。” 吴愧站在原地,傻傻的笑。 酒客倒也是个大方人,道:“无妨无妨,这小子是我们这些酒客从小看到大的,他傻我等也是知道的,但他也不算真傻,只是说话太直,直过了,有点伤人,但酒要送的,你也说了,不准反悔。” 老头道:“酒送你无妨,一壶的事,老头我也不是抠门的人。” 吴愧连忙应声说道:“我来拿这壶酒。” 那被骂死的酒客看着吴愧,说出来的滋味,算是买件衣服,那件喜爱,但拿错了,拿错的那件的却是更贵,更是精贵,那时是五味杂陈。于是酒客道:“你这小子,良心还是在的,被狗啃了一半,还留下了一半黑心,哎。” 吴愧挠着头发,仿佛挠完头发就不会再有尴尬似的,随后越挠越重,想解掉这被群视的这么一刹那。 因此时,众目光接往他身上看,仿佛做了什么傻事,没做,但说了。 老头看着钟表,心里仿佛有深海,自己沉在里面,被海水包裹着,自己也要窒息般,人流在今天无半点要断的迹象,还有人站着喝,小庙都要撑破。已到下午,要出发,可,人无减少,怎么出? 老头轻声冲着吴愧道:“该到了,这两个人怎还不来?” 吴愧也闷声道:“是时候了呀。” 话出,屋外传来冒雨赶来的脚步声,声音急促,像是快赶不上什么事了一般。 屋外两个人进门,是陈芸与马志。 吴愧盯着陈芸,凑在老头耳边问道:“马兄来,我挺放心,陈芸这家伙?你确定苦瓜脸不苦死在座的各位,到时候自觉清场?” 眼神中充满着怀疑,倒也不是啥大事,但陈芸除了算账,卖东西从来不会出手,布料店也是由侍女与下人来一手操办的。人确实美诺天仙,但眼神中总有一股无语感,无语中有生出一种凝视,光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怎还会喝酒。 老头解释道:“奥,她算账,总不能递酒吧。” 吴愧道:“放心一点儿了。” 陈芸道:“大老远就听见你在那数落我了,我有那么差吗?你们只管放心去,这里有我和马兄。” 吴愧道:“老头,走吧。” 老头伸了伸懒腰,道:“该出发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 马志问道:“陈小姐,你只管算账,其他的交给我这个大老粗就行。” 陈芸道:“劳烦马兄了,打完铁还得操劳吴愧这小子该干的活,马兄活的有够累的。” 马志笑道:“不累,陈小姐不懂我这糙人的快乐,我过的很充实,我晚上也照常要回到这酒馆,提早一些有和区别。” 陈芸也笑道:“马兄不必多说,可以干活了,我也要去柜台那算账了,互不打扰?” 马志挥了挥手,道:“行,你还是如此,眼里只有活。” 马志这一天活的确实充实,早上打铁,下午本来可以休息一番,结果今日有情况特殊。李淮的店铺他是万万不能离开的,离开之后定会有大妈来缠着店员送书,这损失是不可估量的,前几天李淮就道出了自己的理由,很简单,为钱,老人不关店也不就是为了钱吗,因此,老头也同意了李淮这酸书生不来。陈芸不过换了个地方算账,她倒是潇洒。 街道上人头窜动,突然从巷子里冒出两个人,混入人群其中,再难看清。 能见,只有那无数把剑,五颜六色,好似百花,开的艳。 吴愧在雨中道:“老头,我们这么出来,会不会有人盯着我们啊?” 老头道:“我们出来,连消息都不曾有,怎么会有人知道,你那几位师兄也万万不可是内奸,放心吧,大路在脚下,走,即可。” 逍遥府旁较偏僻,远离喧嚣,与名字一眼,逍遥,此生不入喧嚣闹市,逍遥一生,快哉一生。可当他是左相开始,他便早已脱离了逍遥二字,不在逍遥,怎么会再有逸。 雨中渐渐出现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楚,是来找逍遥逸的二人,在大雨中,有伞,有两把,照样无济于事,身上早已湿漉漉。 老头道:“你去外面盯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人跟着,我们也不知,去吧。” 吴愧道:“你自己也当心。” 老头道:“会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门从里头被打开,是个下人开的门,下人手里拿着匕首,腰上有配着剑,见是老头,轻声说道:“禹大人,我家主人就在里面,他交代我,说是你来,便带着你去见他。” 老头疑惑,问道:“哎,他是如何知道我就来的?” 下人一脸鄙夷,道:“不知道,因此叫我们几个下人守着,万一。” 老头笑道:“开个玩笑,快去带我见你家主子,我也是带着急事赶来的,最近风头很紧,听说组织已经死伤无数了,还好吧。”老头比较急促,最近事开始变得复杂且紧张,那调查出来,一位大人的死因与老头有关,那逍遥大人也脱不了干系,况且卢相也已经从边关回来,浮沉沉了多少年,该启动了,江湖也会因为浮沉而风雨飘摇,至少先从建安的江湖开始飘起。当务之急就是找出内奸,如此一来,那至少不会被卢仕亣给握住把柄,也能找突破口再灭掉卢仕亣,但浮沉这个组织并非小组织,而是个大的利益链,链子要断,否则后果就是老头一边被除掉,朝廷一家独大,天下是利益的天下,天下在没有披荆斩棘的少年将军,也不会有逍遥逸这般的良相。 所以,找逍遥大人谈话绝不是空穴来风,是步棋,这是前进的一步,不是老头自我担忧。 下人的眼神往外一瞟,嗲:“那人也进来吧,那人,我也知道几分。” 老头道:“臭小子,进来。” 吴愧回头,指着自己,一脸茫然,问道:“我,我吗?” 老头笑着道:“正是。” 大门关上,府外又是一片安静,除了雨打地的嗒嗒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有...... 府内很大,几个酒馆也不比逍遥府,雨天,府内有一条池塘,池塘边升起了雾,看不清太远,池边散开有四间屋子,多的是走廊,用红木建起的红黑走廊。走廊内,有被雨水淋湿的地,雨水浸湿了走廊上的座位。 老头与下人,还有一位紧随其后的臭小子,从这里经过。 下人边走边说道:“请不要乱走,跟着我便是。” 老头生出满脸问号,自己怎会乱走,又不是没来过此地。他也是见过自己的,为何要说出此话,刚想开口反驳,想起身后还有一位,确实是乡巴佬,倒也没带他来过此地,蓦然回首。 吴愧在走廊上东摸西爬,摸摸柱子,趴在湿了的座位上像个傻子,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老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道:“臭小子,休得胡闹,跟紧我们,到时候别在这么个大院子里迷了路,还要我前来救你。” 吴愧傻笑了几声,便跟了上去。 随着雾的白茫茫瞧过去,池塘中种着几株荷花,荷花各展位不同,其中一朵离别的较远,像是在偷窥,又像是守护,太远了,看不清楚,其它的荷花凑在一起,像是在交流,近看却像是在预谋着什么大事,荷花能有什么大事,想着雾散露出自己花姿供人欣赏,还是有自己的什么大梦想,渴望已清廉自居?荷花的局,一只青蛙跳出来,从被孤立的那株荷花跳到另外一株荷花上,在那株荷花停留了一会,又在那株荷花旁随机挑选了一株荷花,跳了过去,来回几次,荷花竟垂下头,没了傲气,只有那株独立的荷花,不身受其害。 荷花有自己的故事,人同样。 下人在一间屋子下停止了自己的脚步,恭谨问了一句:“大人,人已带到,见否?” 这间屋子相当宽阔,应当是大堂,一般是大户人家用来招呼客人,但并非巨大,因此留了个门。 里头出来了一声音:“进来吧。” 下人回道:“是。”转身又对老头说道:“禹大人,进去吧。” 老头回来一句好,转身看了眼吴愧,说道:“小子,你在外面,多知无益。” 吴愧道:“嗷嗷,好。” 下人打开门,道:“请。” 门被手推开,又被手关上。 里头坐着一人,那人正是逍遥逸。 老头行了属下对大人的礼:“见过逍遥大人。” 逍遥逸闻声哈哈大笑,道:“禹思宁,什么时候,你要向我行礼了,这倒是给我吓一跳,都是老伙计,何故做此动作。” 禹思宁也笑道:“你现在可是逍遥大人,我怎敢与你平起平坐,我那些孩子们都叫你逍遥大人,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邋遢老儿罢了。” 逍遥逸叹了一声:“哎,物是人非了,曾英雄散,不见,只闻一老儿诉英事,你可是镇国大将军,多是意气风发,可现在呢?开个玩笑奥,如果再给一次机会,你可会拔剑问钟南?气脉尽废,被那人搬到,要不是有我,朝堂皆是那人的天下,在没了所谓正义,只有利益。” 老头脸色变得暗淡,就像他现在的人生一样,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老头。 他叹息道:“我没有丝毫后悔过,如果在让我选一次,那我会准备好,在问剑钟南。至于朝堂,我一介武夫,能扶持你上位,也是有缘,也幸好有你,不然我就是千古罪臣。” 逍遥逸开始沉思,过会,说道:“你是正义的,那人总有人对付,会有人站出来,不光是我,正义不会灭亡,没有你,也不是还有我,就算不是我,也会有人出来,你扶持我可能是偶然,但我为了不让他贪百姓的东西,不贪污腐败是必然,没你也许这条路很艰辛,但不是不会闯,正义会出现,所以何来千古罪臣一说?” 老头低着头,道:“不聊往事了,说说现在该如何?” 逍遥逸道:“卢仕亣回来了,你自当是知道了,整个建安无人不知了,他回来了,预示着浮沉也会跳出来,如今组织有内奸,暂且还不知道是谁,你今日带了一人我看到了,那认可信否?” 老头听到他问吴愧可信否,差点忍不住大笑,这傻小子会是内奸?那浮沉可滑天下之大稽。稍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本正经道:“他啊,就是个傻小子,别说他是否在听,可能跟你那个下人打起交道了。” 吴愧站在门口,起初还能按耐自己激动的心情,时间久了,自己爱动的本性像只饕鬄,就快要奔出。眼神左瞟右瞄,手放在胸前不停的搓着,一瞬间,他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下人,不管他是什么人,先将自己那只饕鬄控制住在想别的。 于是他弱弱的问问了一句:“屋里头这两人何时结束。” 下人见他开口,话语中好似在询问自己,又好像不是,慕然间,他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下人整个人都开始不爽了,到底该不该回答,怕不是与自己对话,又怕是,真是光吃酸菜,爽死。 这边的吴愧依旧一脸无辜,又问道:“你觉得呢?” 下人这才回答道:“他们何时聊完,与我们何干。” 吴愧又追问道:“怎么无关,他们聊完,我也好去吃饭,不聊完,我怎么吃,所以,怎么没关系。” 下人一脸鄙夷,不屑的看着他,不在与这傻小子讲话,但这下人奇怪得很,本就与他无关的事,他却趴在那偷听,这绝不是里头那两位的意思。 吴愧继续沉默,等着里头的老头出来吃饭,虽然过程甚是艰辛。嘴上的大门已经合上,但心里依旧不老实,在这臭小子的心里,已经与自己对峙几百回合。思想更是如泉涌,时堵时涌,老头带着自己来想来是为了安全,但这府上怕是毫无危险,不说进来就有两个护卫站在那里,那两个拿着枪的护卫虽然不是万灵的国器剑,但境界不算是弱者,有强者的迹象,想必枪也能有破万军的能力。不论路过什么地方几乎都会出现带着佩剑的下人,怎么他们都不像是弱者。吴愧倒是很想问,危险在哪? 这下人在屋外贴着门听,里头二人相谈甚欢。 “现在还有两个问题,一是卢仕亣这人打算怎么干,是先稳住地基,在主动进攻,还是在等,等我们内部错乱,也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击破我们,他可以暗杀,把我杀了,他的那些势力查到我们不难,何况浮沉打入我们内部虽然不是什么被证实的消息,但那位张尚书可疑,二,内鬼到底有多少人。”老头用手比划着,语气平常,就与吴愧瞎聊天毫无区别。 逍遥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在思考。 老头接着问道:“外面那个呢?” 逍遥逸眼神不在思考,笑道:“那倒是不知,说不定是呢?” 外面的下人听闻此话,不由心头一怔,把头伸了回来,停止自己的偷听。 吴愧傻傻的问道:“你刚才在作甚?” 此话却是问道了地方,下人又是一怔,道:“看看里头是否有事,最近风头紧,怕出事!” 吴愧感觉此事不对,便追问道:“你是送信的吗? 我们最近都没收到信了,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但组织的事我也是为之着急。” 下人脱口而出:“没送吗?我记得之前去有送,后来有人被杀了,怕信被截了去,只能先停下了。” 吴愧答道:“奥。” 下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像擦掉了刚才做的事。 老头轻声问道:“屋外如何?” 逍遥逸咳了了两声,道:“无事了。” 老头道又问道:“外面有人在听,刚才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吗?” “正是!”逍遥逸的脸上浮现出怀疑,屋外那位是个高手,要是动手自己怕不是对手,但在他不经意往屋外一处瞟的一眼,看到的那张脸,他顿时觉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两位曾经的高手怕是抵不住屋外那个阴阳之间的人...... 第9章 随禹暗面问阴谋,愧拔剑应付出手(2) 老头低着脸,问道:“屋外那人,你怀疑?”说话间故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只能由这两个人听见。 逍遥逸说:“他在你说计划时趴在那里偷听。” 老头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不会,屋外还有个傻小子,等等,那傻小子......” 话罢,捏了捏鼻尖。 逍遥逸也笑道:“你这次带的人不聪明啊,虽不是内奸,不过说起来确实可笑。” 吴愧鼻尖突然刺痛,莫名打了个喷嚏:“‘阿秋’。要出事。” 下人眼神有无奈,又有另外一个意思:“能有什么事,都是护卫,我们家大人虽然境界不如当年,那也是五境之上的人,不用剑,单靠读书变读出了个无垠境,不过可惜,生了个大病,变得弱不经风,时在是可惜,假如没有那场大病,就里面那位,不是丞相也可混成个人样。” 吴愧突然好奇,问道:“有多厉害?” 下人眼珠子瞪得像两个珠子,手比划着一个大圆,喊道:“五品世间难得,五品之上,皆要强于五品以下的人,不是剑法能弥补的了,与天人有的比!”下人不知是否有夸张的成分,倒是眼珠子瞪得像宝石,形容得不像不夸张的样子。 吴愧突然起劲:“那我呢,我与你那大人比,差多少,不至于没法比吧,老头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下人上下打量着吴愧,盯着眼前这个傻小子看了许久,突然大叫:“你是天生五品,比我强上一倍不止,会剑法嘛?” 下人心有余悸,眼神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担心,没了别的话。 吴愧自信道:“现在会一点,以后定会熟练的。” 此后屋外又开始沉默,屋内的声音传到了屋外。 老头问道:“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逍遥逸手足无措,道:“我也不知,你先回去吧,日后再做打算,如今卢仕亣这畜生回来了,你先管好自己的安全吧。” 屋外两个人都听到了心里,但神色却有不同,吴愧内心有点恐惧。下人脸色阴沉。 屋内传来一声:“下官禹思宁告退。” 屋内的逍遥逸大喊道:“明日逍遥书铺开业,来捧场。” 老头道:“下官择日定来捧场。” 吴愧迎着老头出来,问道:“老头,接下来该如何?” 老头反问道:“你觉着我们接下该如何?” 吴愧挠挠头,笑道:“我觉着现在应当是回家吃饭,莫非老头子还有什么任务?” 老头道:“时辰也不早了,自当回家吃饭,不然干什么,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比吃饭还重要。” 吴愧道:“老头子说的对,天大的事情就是吃饭,吃饱了就没有难事,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下人在此时插嘴道:“我送送你们?” 老头回头,说道:“不必了。” 说完,两人大摇大摆,走在这丞相的府上,走的不快,走得那叫一个潇洒,走出了人间四月天,有花开,燕啼,柳絮在风中凌乱,但始终,柳絮有一个中心,每个柳絮都有一个中心,有一个中心,接下来的飘浮就看自己了,柳絮没那么容易被吹灭,每个人都一样。四月天温暖,有一切在死亡后又生的万物,在黄昏,老头,还有吴愧,走在黄昏里,风会的软,虽是刺骨的寒风,但在计划里,风便变得不在冷。 吴愧在寒风中凌乱,喊道:“老头,你不冷,吗?对了,在相府里,你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老头往四周瞧了一眼,笑道:“怎么会,逍遥大人聪明过人,不会没有办法的。” 吴愧被风吹得全身再打寒颤: “那为何你俩说出那些个找不到边的话,吓死我了,我可不想死在坏人手中,尤其是那种大奸臣。” “有内奸,但我们不确定,有怀疑对象,所以在府上说的那些话其实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内奸听的。” 老头摸了摸挂在嘴边的胡须,有声有色的描绘道。 吴愧幡然醒悟,道:“所以当时的话其实是安排好的,难怪我在外面也能听见,那我不是内奸,还能是谁?”幡然醒悟的同时,又被下一个问题伤到了脑壳。 老头指着自己的脑壳,笑道:“用脑子想想,屋外除了你还有谁?就你吗?” 吴愧挠了挠头颅,傻傻的分不不清楚,眼神在思考,眉头紧锁,豁然开朗,道: “还有个下人,那个下人举止行为很是奇怪,头斜着,就差趴在门上。” “你还看见什么了?” 老头追着问。这个线索很重要,谈不上重要,但如果是那个下人,事情就变得简单,会变得稍微好解决。 吴愧继续挠着头,脑子上头全是和那个下人没脑子的对话,也不知除了趴着看还有什么蹊跷之地: “我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只记得我跟他有几句话语。” 老头眉头紧锁,又问道: “那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等等,这话中可有什么蹊跷,或者换句话说,你们在聊些什么?” 吴愧道:“那人跟我的,我只记得些片段,我想想,对了,我问他是给我们送信的吗,他是这么说的,我在想想奥,他说什么没送吗,有人送了之类的话,结果送信的人被暗杀,后来就不送了。” 老头在心中分析这件事的蹊跷之处,想想倒也觉着没什么不妥,又往细处去想,这才想出了什么蹊跷,便询问道:“他是如何得知此事,逍遥那家伙送信也是有规矩的,说送信有规矩,倒不如说他办什么事都有着规矩,这件事他的描述只有四个人可知,而送信之人除非是已故之人,不然是不会常换,他怎会知道。对了,小子,你有没有先说那件信的事,单是问送信的事,他也不会知道那么多。” “那绝对没有,我只问他送信的人为何少来,再者就是聊上了那么几句家常,聊着聊着,也就都沉默了,也许是聊累了吧,我见他没什么聊的兴致,然后就不问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或者换句话说他的言语中有什么问题?” 吴愧脱口而出,嘴巴张得像河马,眼神若有所思,不解之题是下人的语言中暴露了什么,还是与自己嘴毙。不管是何种疑问,吴愧已到了脸部不受控制得一怔一怔。 老人不多言,在走路的杂乱声中陷入无尽的思考。 他不解,送信这件事组织只有四人有足够的能力可知,但他却不知他是否与送信一事有关,再者说,有关,那他知道此事绝对没有一丝问题,可以说他是对任务尽职尽责。万一不是,不好说是不是浮沉的人,只可说是不是内奸,无证猜想,如不是,那,那人与好人不沾。 雨过天晴,天临时变卦,算它是下雨。 吴愧伸左手,轻拍老头子左臂的肩膀,似喊又是细语:“哎,老头,天都下起大雨了,不要停在这里不动了,快走,快走,边走边想照样可以。” 眼见老头还是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吴愧心里生出一些恼火。在拍了几下之后,迎来的依旧是没反应,也就是无动于衷。吴愧大喊道:“老头子,你这聪明的脑蛋瓜里在想什么,整天都在想什么,你在想,回家我们能吃上饭吗?老头子,想呆了还!” 老头子如梦初醒,从自己构造的那个只属于他自己,其余的人无权干预的脑洞世界,转了回来,脑子里却还是那些个破事,比如下人奇怪而没道理之举止,以及他为什么要做那些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有点累赘的事情,偷窥好像只要所谓内奸才会赶出来的卑鄙之事。不解其意,故,问道: “你可知送信这件事是绝对保密,先不说那个人是否有资质知道这件事,即使他是送信之一,知道信里的内容,那他将这告诉其他人,也是失职,况且我不理解,为何是偷窥呢?为何要偷窥呢?知道里头的内容也会保密,内奸也有送信的可疑,假设他不是,那内奸里头的人在相互诉说情报,这人照样可疑,啊?但其实我们手中知道的东西有限,所以我只能猜测。” “那明天的书铺是真的吗?” 吴愧从老头的猜测里忽然想起老头在大堂里与老头子的对话,不知是真是假,还是用嘴问的较为实在。 老头子终迈动了脚,慢步向前: “这个是真的,明天你与我同去。” “为何?”吴愧突然嘴贱。 老头欲骂又止,道:“你也可以不去,老头子我可没逼你。” 吴愧大步跟了上去,傻傻地咧着嘴笑:“那我定是要去的,那三个哪里有我厉害!” 老头子冲着吴愧微笑,笑得极其敷衍。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那下人的意图究竟是何?浮沉的名字果真是浮沉,凑巧的是这几日也不与其名字一样,只在江湖之间浮沉。 老头子走在这黄昏宽巷,低头,表情愈发的奇妙,眉头弯着挂在眼上,无比彰显严肃,老头子实在是想不通,就与那吴愧无论如都不会懂下人有什么问题一样,明明没什么异常,没什么意外表现,只是欢谈几句,倒是生出问题了! 第10章 愧悟出一剑,三尺不入 老头子低着头,思绪轻轻经过,突然释怀: “明天吧,我不知道他是否是送信的,但逍遥书铺的事,他肯定已听入心里,一等明日,我们就可拨开云雾见阳光了,等明天,可晓得真相了,故,不用过问你是否要去了,你,你们,明天都与我同去!” 转念一想,又觉着一起来恐有些不妥: “不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身边就有内奸,或者换句话说,他们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们,他们的人在我们身边出现,他妈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盯着我,盯着你,盯着我们,就盯着!不过,也不该往最坏的地方想,浮沉,应该刚出手,,在江湖之中,在建安里。” 吴愧在老头子的推理中插了一句嘴: “刚才的,好像都是你自己的瞎掰,确实,以现在的证据只能瞎掰,但这么多,好像都只是你的猜测,那我这也瞎猜一句奥,那个人有问题,自当在我们回到酒馆的路上就安排些杀手,为什么呢,我想,应该是下人觉着明天的书铺应当不是书铺那么简单,今日的言语中你们已有心存怀疑,还有一点,他为了应付我,开口说的那些话已经暴露了,假如与老头你猜的那样,那么现在,他们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吴愧一句接着一句说得头头是道,老头子转念一想,觉着此话说的倒是有道理,没曾想自己用脑子想破头皮都没用的,竟被这傻小子一语道破,霎时间,眼神中闪出一道光,自当是对他的赞赏。 但老头子脑子所想也并非毫无作用,明天。在这些组合的线索里,暗示着明天定会有人来刺杀,但杀的可能不止老头与那臭小子,大的目标是那位左相逍遥逸,而顺带着,老头和吴愧也会迎接刀光剑影。刀光剑影的猜测中,无不带上了那位下人,下人的言语,也能在这大人物的世界里掀起风雨,扰乱大人物的思绪。他们的思绪万千,如那滔滔江水般奔流不息,又有股身处汪洋大海之上,一眼望不到头,深深的窒息感。不止大人物,小人物一样。 “那他们不来的话,细细一想,也不是就是说他是好人,我不知道他是否是送信的,不来,也得等明天。” 老头子又低头在思考这其中的利弊,俩人在巷子里徘徊了好一会,也没有猜清楚这雾霾中的真相,头脑经历了一系列风暴,脚步又向前挪了挪。 这两个人的步伐怪模怪样,近看寻常,远看奇葩。 不知何时又刮来了一阵微风,刮来的风,同时也带来了一股股凉意。凉意,也并不全是风带来的! 夕阳已落,夜来半会儿。 吴愧在前头放慢了脚步,直至停下老头子照日落西山之前一样在想此事之中能获得的情报和损失的大小,也就不多在意路途,留一点思绪走得清路即可。往往意外就发生在留的那点思绪中,令人啼笑皆非,一头撞在吴愧背上。 老头子撞了个满怀,心里很是莫名其妙,大骂道:“臭小子,你要死啊!突然停下来,又不是不知我在思考!” 吴愧没有接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神情缓慢浮现出紧张,眉间应有的舒缓消失了,取而代之变成了微皱,他下意识说道:“老头,他们不知我的实力,还是来了,还真被我猜对了,他们企图在逍遥书铺前杀掉我们,因为书铺可能对他们不利,是书铺,又不止有书,所以杀到我们,逍遥逸再也不可知谁是内奸,知道有,可就是猜不出来,确实好计谋,天衣无缝啊,而他们的人说话说漏嘴了。就一个漏嘴,我有答案了。” 老头笑道:“他不是你的对手,我在你小的时候,就看透你的境界,五品重天,我相信你,算了,换种说法,我相信重天境。我们还死不掉,至少在我说话的功夫!” 第11章 愧悟出一剑,三尺不入(2) 迎面而立,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黑袍男子,看不清脸,脸上挂着面具,没有佩剑,此人应该并不是个练剑的,猜是个用意念,也就是所谓气脉与他人比试。身上多是杀气,既然来了,定不是比武,应该是生死的较量。 那人没有说话,手紧紧的攥在那里,摊开瞬间,一阵气波在空气中蔓延开,攻向吴愧。 吴愧是个刺客,是个杀人的刺客。先前与陈芸他们在江湖之间杀人,也杀出了个刺客之名,江湖上有人闻其名,却也不知是何人,但是名声很广,祸害俗世的宦官几乎被杀尽,死在江湖上,死在那些宦官最厌恶的江湖之间。 吴愧拔剑一挥,击飞了气波,双方没有受伤,只是周围的尘土飘了飘。 “你不是我的对手!”吴愧的自信开始泛滥。 剑出鞘。 收气。 气体在周围浮现。 右手拿的剑,手向后缩,缩成了一个l形,剑的边缘在天地之间感知出气流。吴愧闭上眼睛,内心有一道气脉袭过,感觉上时间已经不会再流失了,但只是种感觉。吴愧持剑之手,向前一驱,用尽气力,剑向前刺出,气流顷刻间聚集,气脉中的念力汇聚成气剑,矛头直指黑袍男子。 黑袍怪人手摆在胸前,摊开至两侧,一股血红色的势力形成了护盾,吴愧的剑,破了盾,可未伤害到黑袍人一分。 黑袍人表面全是风平浪静,可吴愧明显注意到那人向后退了几步,只是不注意看的确看不出罢了。黑袍男人没有过激动作,倒是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上已是满脸冷汗。他的内心生出诸多想法,说是猜想也不为过,吴愧的境界如此之高,只是随意一剑气,竟会使自己也后退了几步,可见其功力的深厚,绝对不是后天的成果,故,是后天的努力与历练完全达不到随便一剑就如此威猛,既然已练到这个地步,那剑法不会这么初级,应该是这么低级。 在老巷里,常年无人打扫,路上有许多的灰尘,这一剑,还有这一挡,倒是帮了许多忙。 帮了忙的黑袍男子怀疑道:“天生五品重天境?虽是个灵默,等级也比我高上那么一些。” 怀疑之际,也有些惊叹,天身五品,只在那些大人物的书里见过,从来未曾出现在人间,或者说亲眼见过。转回来说,或许今晚的结局已定。 吴愧脸上依旧自信,他深知老头子一般不会骗人,听到对面好像问了什么话,他大喊一句:“就是天身!” 此话一出,在场的黑袍男子吓得一愣,那此局多了些变数,自己变成了弱势方,先不说能否杀掉面前这两人,就自己能否脱身还说不准,想杀,在一定程度上,难如登上那终南山。 老头子在战斗外,望着里头俩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好说什么,这人是浮沉的人,自己虽然没与浮沉的人见过面,但逍遥逸描述过浮沉的功法,看这人的招式,的确与描述中的很是相似。想试探一下,故,问道:“你是谁派来的?”一句话,将此事直接带入主题。 黑袍人用着沉闷的沙哑的声音哼了几声,笑道:“你觉得我是傻子?还是把我当什么了,你们也不必多问,今日你们必死!” 不等回答,黑袍男子一掌拍地,一颗血球拔地而起,仿佛是从什么地府借的一般,血红无比,无比恐怖,光看着,就拥有无尽的力量。 一掌。 男子伸手,面部的血色全无,面部雪白。 血球里混杂着手,向吴愧袭来。 速度之快,仿佛怪人的身体在缓慢行驶,周遭有枫叶,被带动,随着红光,以及掌,一起,在一条小巷。小巷洪波涌起,好似太阳落地,席卷了小巷的一切,连老头的脸也被这红光染的面红耳赤。 吴愧在红光里怔了怔,他是刺客,任务是刺杀,当然在更多的情况下也只是收场,杀的也不是那些剑客,自然在大环境下显示除了自己的不足。吴愧虽剑法不高超,但会飞剑,会飞剑就证明在此地的过招间,他也不是弱的,也没有弱的,只有略胜一筹的。所以,在此间,他的剑出鞘,定会对敌人造成一种施压,原因是境界的压制。 在如此危难之时,他内心突然生出一剑,是老人的剑法,是老人教的。那招没有名字,不知道叫什么,但知它的威力,还是可观的。 又是吸气。 剑在有限的空间里随着身体的转动画出一道屏障,这并非进攻,似在防守。 强大的红波与屏障碰撞,顿时,气流四散,周围生成了强大的压力。老头子站在那里,却如泰山般纹丝不动,只是站在那里,除了手在摸脸上胡子,下半身几乎不动,又好似有那大佛在身后推着他,不受压力的作用,平稳,跟家里的古树一样。 两道气流碰撞,是不相上下,无谁更胜一筹。对峙好一会,还是未分出胜负。双方在招式上毫无剑术,全是境界的帮衬。这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坚毅,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能看见另一个,一个看不清另一个的脸,他们都在等对方失手,可是,双方都不敢松懈,都在等,都在努力让对方失误,故,不会有人失误,现如今,就算打个喷嚏都会因为分心而被对方杀掉。 黑袍男子见吴愧体力如此之好,那定是要与自己分出个胜负,甚至更多,自己定是拼不过。心生一计,指间与手腕挥动,红波再次涌起。 速度之快,男子化掌为拳,一拳,红波微微向前。 两拳。 三拳。 四拳。 拳速在几秒间变极快,从缓慢可以看清楚拳头在气波中的身影。但随之,拳速越发得快,看清的拳头早已成残影,只有肩膀时不时的微搐,它才可以被证明在动,不光快,还带有拳打在屏障上的咚咚声。 吴愧知如此下去,那黑袍男子定能在自己想起剑法前破屏障而入,红色的拳法定能把自己葬在此地。拳法看着固然生猛,吴愧也不弱。吴愧看着眼前的剑,忽然间起跳,起跳一瞬间,用气脉将屏障放在原地,黑衣男子呆住。愧跳至后方,屏障互助身前七尺,不受伤。 离黑衣人很远,就算屏障破了,那也是留了条后路。吴愧将剑插在地上,右手中食二指紧贴一起,抬起,放到鼻尖前,眼睛一闭,内心有有一道气流经过,好像是光,这道光使身体暖暖的,好似已到了东君身盼。气流突破重重阻碍,在吴愧的体内穿梭不停,到了喉咙,冲出身体。剑裂出了四把剑,是实在的真剑,吴愧将真剑留在了原地,右手的中食二指向右一划,其余四把剑飞了出去,像弓箭的箭,射出去的速度极快,快过时间,快过眼睛,快过空气。这四把剑直冲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睛,他不懂,这套剑法他是如何悟出来的,先前只会用气脉,不会剑法,这怎么突然茅塞顿开?来不及闪躲,被剑刺穿了身体,体内流出了鲜血,可男子并没有死,没死透。 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左手的手掌击打地面。红色的气流在这男子周围更剑做反抗。如今的战局已经是一边倒,黑衣男子只是在挣扎,现在就连吴愧三尺都不及,何谈杀人,他来错了,不该来的。 吴愧叹息道: “幸好悟出这一剑,不然我的屏障称不了多久,你迟早杀我,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杀不掉我了。” 黑衣男子低着头,左手撑地,右手却早已不堪重负不停的在抖,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可能是顷刻间,黑衣男子败下阵来。 黑衣男子摘下面具,是个老者,面部有褶皱,眼袋垂了下来,眼珠子好像是映在里头的,两腮皮间如被煮过一样,挂在那里,仔细一看,也会有些不寒而栗。老者眼神空洞,也放弃了挣扎,任由剑在自己身上扎出无数个洞。 吴愧停下了剑,身前的屏障依旧在身前,可能怕老者下黑手。 老者站了起来,眼神看着就已经不是个活人了。他说道:“如今胜局已定,我的使命达成了,我被他们抓住的把柄也没了什么作用,趁我没死,我在破组织里的秘密,能告诉你们的,告诉你们。” 吴愧不理解,愣在原地。 老头子跳了出来,在远处,夕阳快了。 “你是什么人?你的领头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老者用憔悴的样子,微弱的声音说道:“浮沉你应该了解过,至于老大,我们分布在江湖之中,我的老大是花满间的主人花何意。杀你们,是上面的人下达的意思。” 老头接着发动攻势。 “看你刚才的话,你应该是朝廷里的小官,至于为什么效力他,你的把柄被抓住了,那是什么把柄,江湖之上,总会有你们这些官员来搅局,有把控这局,为了利益。” 老头子的眼中透露出杀意,痛恨,眉头皱出了三道横。他的痛恨和杀意,我们在的立场有点远,看不清他的站队,看不清是对朝堂的痛恨,还是单独对人的痛恨,不管他痛恨着什么,统一是在为利益滥杀无辜,不顾他人,一条路走到尽头,迎接一片黑暗依旧试探着往前走,试探,怕栽倒掉入深渊,可后来他们不知,深渊就是自己脚下,不用试探,也不在试探。老者就是深渊中的人,在黑暗里摸索,眼瞎了,脑子也被那一团黑色的不知名物体给吞噬,脑子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那些人,在黑里待久了,也就什么都是黑的了,所有的,此生,注定不白。 老者缓缓道来:“我从来不止是为了利益,我是被逼的,他们找到了我的把柄,然后控制住了我,我不能反抗,反抗也是死,我也是个小人物,我是个校尉,是个没有多少修为的校尉,本就仰仗那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给我们点甘露,早些时候,有名约卢仕亣的右相,他伸出了手。我本穷困潦倒,一辈子就只能踏到校尉这个职位,他给我们谋了一些差事,是那些在夜里才能干的差事,不苦,是些抓其他的大人物的腐败之事,起初并没有什么不妥,倒也觉着很是舒服。后来,与官斗,抢那些官运往各处的粮,再重新卖给那些官,这只是小伎俩。” 老者喘了口气,又说道: “还有官的钱,虚假账目,有的贪官挪用公款,卢仕亣叫我们去查他们的证据,查到以后,也不向以前那般,揭露他们,开始威胁,用公谋私,卢仕亣赚的盆满钵满,我们这些小人物也同样赚的盆满钵满,相当的有钱,正直鼎盛,看人不惑,当时真是踏马赏花花五色。后来的故事你们应该有所了解,卢仕亣被贬,被贬到边境小城,再也没了当年的豪气,落寞,衰败。江湖上,有浮沉,浮沉开始慢慢出来对那些江湖的小帮派打压,大人物在朝堂上有话语权,几乎没有反驳,因把柄都在浮沉手里,而张裕正是卢仕亣之后的掌舵人,以前不知为何花满间主人会有我的罪证,后来懂,那是浮沉,而浮沉,正是卢仕亣与江湖人士创立的,花满间,只是其中,并非全部。当时卢仕亣虽然走了,还有个张裕突然跳出来,浮沉虽在江湖中,但已是朝堂上赫赫有名的存在,所以,卢仕亣不在,张裕管着浮沉,管着那些贪官的罪证,那些贪官,跟着卢仕亣,却早已成为傀儡,被控制,别利用,无话说,有些,则是被握着把柄,别无选择,不敢接发,张裕已在朝堂立足,而我,却被花满间的人控制,就是张裕的意思,杀你们,呵呵,也是。” 吴愧听着头疼,他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还会这么的混乱,此世间到底是混乱,一锅粥,白皑皑的,吴愧就在其中,他是白粥,大多数人皆是白粥,很少出现所谓老鼠屎,甚少。可白粥的米粒有大小,大小之间有无数的攀比,或者是有少数的米粒大,大的就是比小的要大,压着小的,小不点被压的喘不过气,无法,可抗,故,小米变大米,大米被吞。怎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轮回,看着像,但我们不止看着,我们是活着。 老头沉默不语,眼神复杂,无奈又是迷茫。很错杂,看不出是对老者死前的哀叹,还是,老者做的事惹人哀叹,他错了,可细看,错哪了? 老头深吸一口气,道:“你的情报我都记住了,谢谢你,死前做了一件好事,也不算是死不瞑目,地底下好好做人,我看得出来,你本就油尽灯枯,境界也是靠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提上来的,提到了金刚,四品无入中的金刚,以为天下无多人可敌,可你错就错猜没猜到,我家这傻小子天身五品重天,你就算老练,拳法了得,可这傻小子不差的,因为是我教的。” 老者昏昏沉沉道:“这小子绝不简单,至少日后是个大才,而我,只是见证者之一,我看见了一个少年成为剑客前的的样子,此生无憾。” 老头本来不再多言,脑子突然生出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老者流血过多。慢慢的,慢慢的,老者站在那里,头抬着,看着天空,天空好像是有故事,好像是他在被利益熏心前的故事,那些画面渐渐浮现,老者看到了一张一张的画面。那些故事里虽然贫穷,数着盐粒的日子,却总感觉要比现在好,也不知为何,老者脸上多了温暖的微笑,不必等死。 老者缓慢躺下,全身笔直,似是已经死了。就躺在小巷子里,无声无息,微笑着,身边没了来刺杀时的那种寒冷,应该是那种东西时效过了吧。也有可能是老者的良知唤醒了他,死前将情报,他知道的,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头。夕阳终究远去,没有留下,带来了黑夜。 冰冷的小巷子里,老者冷冷的躺在地上。吴愧与老头子在远处,没有话语。 吴愧的脑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依旧迷迷糊糊。 老头子笑道:“我们有些能用的情报了,路上慢慢分析,走啦!” 吴愧如梦初醒,笑道:“走吧,终于能回家吃饭了。” 一老一少,走在昏暗的小巷子里,一位步履蹒跚,一位正值壮年。 两位不慌不忙,走过老者尸体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过,留下了脚步声,其他,就当什么也没看到,月亮出来了,月光洒在了老者尸体上,远看像是盐,无数的盐,可以不收费。老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用盐了,不用数,也不用在背地里。 只是,在地下用。 第12章 险遭敌手后事 酒馆今夜不营业。 陈芸伸了个懒腰,左手还拿着未算完的账。这一下午的确全在算账,沉浸在自己的数字世界,偶尔也有旁人打趣道:“陈芸,今日怎么又是个算账妹啊。”陈芸满脑子都是账,也就没有多聊,随意打发道:“老头子去玩,我们这些晚辈自当帮忙看店。”基因也能看出,是算账的料,遗传的她爸。 那位旁人整个人靠在柜台上,从眼神中看出没有丝毫想停止嘴巴的轰炸,刚想开口叽里呱啦。嘴巴的两半准备扒开,旁边忽伸一只手,那只手很粗,手腕处没有衣服的袖口,小臂露在外面,青筋在拍在那人的肩膀上时暴起,肌肉很宽,线条也是肉眼可见的分明,那一根根在手臂间沟壑的线条,仔细看还有些竟会让人毛骨悚然。 马志冲那位客官笑了笑,那微笑有些邪魅。客观见是一位膀大腰粗的店小二,不是小小年纪就老奸巨猾的小二吴愧,倒是有些惧怕。 不料马志讲起了道理: “这位客官,请不要打扰我们楚楚动人的陈小姐算账,好吗,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 一旁的陈芸脸上还是云淡风轻,内心早已不淡定了,并非是楚楚动人让她不淡定,而是平时动不动就单挑的马志师兄,今日不光说话平稳,还懂得了变通,从老头子那里偷学的酒馆生存秘术,直接偷来就卖,今日,酒馆没有那两位,也依旧如往常一样。 那位客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准确来讲是该不该说话好,让人沉默,让人无语。 “额,额,好,好,我去喝酒,陈小姐,你慢慢算,慢慢算奥。” 客官向那陈芸招了招手,便右手半遮脸,如害羞般匆匆走了,没出酒馆,走向自己该待的酒桌。 此情此景,板着脸的陈芸也忍不住的抬起了自己的樱桃唇,眼神放了松,不再目光呆滞,或者是盯着一物,那种眸光深沉,让人寒毛直立。 马志转头,用食指中间的骨头轻敲了柜台桌面。 “陈姊妹,你没事吧。” 陈芸从数字里出来,望着马志,下意识的收起了账本,道:“今日马师兄怎么还安慰起人了,跟你相处这么久也没见过你安慰过人啊,除了那个臭小子吴愧,而且你这方式到不像是你的说话方式?你是不是找那书呆子去问了?” 马志脸上明显多出一些不好意思,两腮之间,透出苹果红。人在听到这句话时没了当时与那客官说的自在了,手脚开始不安稳,放哪都不舒服。马志咳了两声,声音也在此时放低,细声道:“陈芸,还是你好眼力,我以为你猜不到我这大老粗会去书阁,还找李兄去问,说出来总有些不好意思。” 陈芸没有说话,转头去拿了一个杯子。此时的马志以为陈芸气头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准备去招呼仅剩的那几位客人。 陈芸拿起柜台上的水壶,不是酒壶,倒在杯子里,无别的意思。倒满,说道:“师兄,喝水。问问题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说话间,带着一股笑意。 那股笑意,不是嘲笑,那种笑,更多是被逗笑,半遮唇齿,犹帘在眼。 马志听此话,不再那么羞耻,但依旧非常不好意思,慌乱接过水杯,仓促之下,喝了起来,嘟嘟嘟几声,便去忙事了。 陈芸摇摇头,叹着气; “跟那臭小子差不多了,又好像不像,两个奇怪的人。” 一个下午倒是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匆忙的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看着没有任何大风大雨,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在看不到的地方,又有这天大的小事,事虽小,掀不起什么风浪,又带着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有的人还活着,有的人也是,真正活过。 打烊的酒馆,灯光暗淡,客人人去馆空。 陈芸在对账。 马志拿着抹布。雪白的抹布上有看得见的污渍,那是一块雪白的抹布,至少再被擦前。在桌子上来回擦拭,不管何物,也都会有所谓的污点,抹布起码是这样。马志手中的抹布在空中挥舞,空中留下了抹布擦拭桌子留下的酒味,时而甩起来,给空气中留过漩涡。那是冥想的漩涡。 陈芸合上本子,账单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被检查,核实。上面留有大大小小的批改过的痕迹,数字壹贰叁肆伍陆,翻过去,会看到一横,那便是陈小姐批改的字迹,精致大方,与老头子的狂草比起来,要胜过太多,老头的字,歪歪斜斜,时而大,不时就会变小,一页看过,就如那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蚂蚁爬过,一个个长着小腿,密集的小腿,成群结队,一眨眼,你的眼睛被那群蚂蚁碾过,火辣辣的。有对比。 陈芸的字,一眼飘过,方方正正,落落大方,谈不上人间极品,那也是这个建安有名的美人,字也是无愧美人之名,先不说字,光看她那双小巧玲珑,摆在春风细柳中,洁白又透彻,晶莹似那小颗小颗的钻石,虽是无暇,可也是饱经风霜的无暇,细长的手上无丝毫褶皱,皮肉凝脂般,舞苏春花露。连接手指的骨架沟壑分明,轻抬手指,肉里的骨头便立起,一股绝代,苗条身段,印入脑海,故,柔然而生。 马志眼前一团白雾,朦朦胧胧。酒馆已经打烊了,根据老人的指示,下午之后,如果无客,那打烊也就打烊了,酒馆不会因为一天这么个小时段不营业就破产,本来也就是小产业,甚至也不配是产业,只是一个养活一大家子的方式,这个方式,老头擅长,也比较喜欢。 陈芸十指相扣,放在眼前,搓了搓。目光从柜台上老头的笔记和独属于老头子自己的小酒杯,酒杯中,还有老头子独饮缺还未来得及饮尽的酒,向上看去,视线落在远方,落在酒馆门口,落在晴了的天气中。 马志发呆之余,闲暇的眼睛飘到了陈芸身上,见她在发呆,目中失神。瞟了一会,轻声问道:“陈芸,其实你可以先走了的,我留下就够了,我住在这,你也不是,想一下,晚上走夜路也不安全,更何况是现在,危险至极,你先走吧。” 话出,馆内依旧一片寂静。 陈芸的思绪飘走了,飘向了建安城中,不过还是在老酒馆内。她内心多是担心,担心这么晚还不归,与老头子自己说的规定时间有差,差了很多,已经过去很久了,两个人迟迟不归,不用脑子出来,也知道这中间是出现什么规划外的事情,有情况。但坐在酒馆里,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不知是否出事,也不知是何事。因此,急在此刻,也无事与此刻,除了等,能等到,其他,等不到。 第13章 酒馆有灯 马志无聊的在酒馆内四处闲逛,可能是担心老头他们的安危,也可能是没人做饭,除了等到老头子和那臭小子回来做饭没有别的办法了。 马志一个下午皆在酒馆内东跑西跑,在递酒,要么就是在给客观倒酒,不是倒酒,就是给喝完的客人到,每个人喝的时间都不是一样,也喝不到一起,对于客观来说倒是没什么,对于那个倒酒的来说就不一样了,东南西北几头跑。 如此一来,马志忙成个牛。任劳任怨。 这件事就会导致一个结局,马志很饿。 在场也没人会做饭,马志都是不会做了,也别指望那个坐着的黄花大家闺秀能做出好吃的饭来。马志也并不是全不识,他会做那么一半,是一碗水倒半碗还时不时漏出几滴的实力。 且,是在吴愧的监督下做的,要是自己来,恐怕厨房性命危矣,只怕到时候黑烟滚滚向东去,满身灰尘狼狈样。 马志想借助外力来打消饿这个念头,说话是不错的想法。 挠了挠头,道:“今日下午忙成个牛人,也是要吃饭的,这二人不来,我们却只能干等着。” 天下巧的事很多,说什么来什么时常有,今日也算一件。 只见屋外从无声只有雨拍打的声音渐渐响起谈话声。话语声之间还掺杂着蓑笠脱下的声音。 马志走到酒馆门口,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两人正是吴愧与老头子。 马志问道:“回来了。” 老头子依旧神情严肃,想必还未想出对策。或是浮沉到底有多江湖势力,如果跟那死去的老者说的一样,那江湖,逍遥逸是丝毫没有胜算的,整个建安很杂乱,一环扣一环,环环不相扣,首先花满间就是个极度恶劣卑贱的帮派,此前不知花满间的底细,以为花满间主人性格温顺,有事必答,虽是个口中成事之辈,无争于江湖也是个不错的选项。可事情被他的表面刻画的太简单了,他没有表面的那么偏安一隅,他是个夜行者,说完整应是整个花满间。那花满间与逍遥逸交好,背地里却是早已背信弃义。那么明天的书铺,逍遥逸也自会与花满间传达,到时候会有无数个花满间在锁链断臂时蹦出来,不止一个,也不止于一个,无数,是目前不知全貌下最好的形容词。 “是的,师兄,回来了。”吴愧在跑向厨房的一瞬间,在风声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马志帮老头子拿了一个毛巾,递给老头子: “老头子,怎么讲。” 老头随意答道:“过会再聊。” 说完从马志手里接过毛巾,擦拭着湿了的脸。 马志不再多问,也随着吴愧跑去的方向走去,便是厨房。 老头一路上,便当起了沉思者,不会讲话,也不开口接话,就是沉默,一路沉默。 老头边擦着脸和身体上的水渍,边找个桌子旁的凳子来坐,这样也是方便思考。 陈芸是旁观者,她并不能理解老头这个样子是在作甚,也不知道老头子内心在想什么。她也不知道,老头子他呀,在构思一个庞大的棋局。故,她一脸鄙夷,鄙夷的神情中带有讽刺的微笑。 她发问:“什么情况呀老头子。” 老头子并非是听不到外界传来的声响,只是不想听,或是说故意不听,不听他们再说什么,只是思考,这样有助于思考,有助于在自己的思维里更好的铸造自己的想法。但陈芸是个聪明人,她的话,老头子会选择的入耳。也说不准,她会帮上自己的忙。 老头道:“是浮沉,这个活在暗处的组织,在建安浮沉了这么久,他们也等了很久,积累的势力放大是整个江湖,原因是我们猜不到他有多少势力,今晚我和吴愧那臭小子遭遇到暗杀了,不过,也幸亏有这么个小子在,要不我就死在那了,那人实力是浮沉给的,好像是一种什么药,吃了境界强行上去,那人破境,实力在你们其余三人之上,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是小子。” 陈芸不解,问道:“那小子是有些天赋,可他毕竟还是没连过剑的人,要是比起武功,那小子也绝对会是完全落于下风,他是如何战胜刺客,那刺客是什么来头?” 老头娓娓道来:“人是吴愧用剑法杀死的,他用我教他的一招剑法当成盾牌,随后,在危难之间,他有一剑,那剑从本身有的一把剑,忽然之间,多出那么几把,如此危险,才能逼出的剑法。至于那个人的来头,他是浮沉的一员,是来杀我们的,可能从我们出府之后,那边的行动就已经开始了,而内奸,就在府上,那么,找出内奸,我们都有责任。浮沉,卢仕亣,来了。我准备好了,年轻人,不知道,你们准备好了没。” 陈芸有想法。有想法,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在一会之后,脑子里生出的疑问,才迫使她开口,“那老头子,你们有内奸的人选吗?当年的卢仕亣,用的计谋可不单单内奸这么简单,你忘了,你说的,他当年用了一件离间,用无解的间谍打入你内部,你说,当时别骗的团团转,他先是让那些间谍传播假消息,之后见消息四散,一个你的得力干将,几个得力干将收到的消息都不同,他们都以为另外一位得力干将是内奸,互相厮杀,这不是最恐怖的,这只是他的一部分,你还说,当年卢仕亣动用熟络的军中之人给你的得力干将安排工作,控制在军中,你没了帮手,也无探子,显现中计。他还在利用人心中的多疑,告诉皇帝,分开你那几个弟兄,让你无信可用,这才有了那些让你丧命的计谋。信任的人被分配到别人部下,不在你这个大将军手下,那是你是如何斗过他的,不妨说一下。” 老头明白陈芸是想用当年之计来对付卢仕亣这种,一听便风声鹤唳的人。当年的计谋老头子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某样的,有低下头,不知所措。 陈芸知道那不是逃避,是思考,她知道老头子的性格。故,没有打搅。 思绪在脑中有过千万,却始终无探索到那一根。当年,老头其实不太愿意提及,那里有少年在那时的怒盛,而后抱憾终身的悲天伶人的画面,不好,也不完美,只是那是少年,有无限可能,才比这个禹思宁要高。老头在黯然销魂的环境下也能有思绪,且不差于安静的环境,依稀记得那是险胜。 混混叨叨,道:“细细想来,那好像是险胜,并非很光彩。” 陈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酒馆外。 老头拍了几下,哎呀哎呀的抱怨。可能养大这几个虽是不容易,可他亦是那个不全面,四周都是小缺口的小老头。 陈芸眼神一沉,目光在闪过酒馆外,又闪回了老人身上。 眼神在此刻闪烁着什么,不易察觉,陈芸眼神中略带一丝金光,那一丝光在一刻间绽放,不过没一会,眸光暗淡下来,眼神向下瞥。 “老头,当年的事,赢了还是胜了,如果说你是赢了,那他确实败了,一败涂地。可如果他是没有败的,你只是战胜了他,战胜了这个人他的一切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回来,等他回来,他那些东西才恢复当年,那他是故意的,老头子没有搞垮。是逍遥逸,后来的逍遥逸推翻的,所有都说是逍遥逸推翻,老头子你自己说是参与的,我觉着你是执剑人。” 老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忽不定,手在思考时是安稳的,就静静的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摆弄着胡子。如此闲庭信步,却配合着一张忧虑焦急的脸。 陈芸侧着个脸,眼神璀璨晶莹。盯着老头,她知道些什么,却又在刻意隐瞒何种事物。 老头叹气,右手摸着在身旁的那张破桌子,“也不瞒你了,当年那件事你知道的也并非全貌,只是一知半解,但如今,我倒是觉得你知道也无妨,因为他们不知,也不确定你是不是不是,那既然如此,就了解一些吧,他们,先瞒着,以他们的那些破性格,知道会惊讶那么些时候的,不告诉了,跟你聊聊。” 陈芸没了猜疑,长舒一口气,“老头子终于肯告诉我了。” 老头像个说书人,没有了严肃,换脸的整理一下脸上的愁眉苦脸,换了个模样,“怎么说,老子当年也是个牛人,我好歹也是个镇国大将军,当年年轻气盛,要什么有什么,可人吧,到一个顶峰就总觉得少了什么,有时候也觉得那些东西你也是侥幸获得的,年轻啊,想要去证明一下自己,这就是你知道的一剑劈终南,失败了,气脉大减。那时候卢仕亣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可能还在底层打苍蝇,喂猪吧,哈哈哈。” 老头子越说,倒是越来越来激动,说着说着停顿了半刻,咳了几声就又接着讲着了。 “卢仕亣后来,这件事过了个几年,那姓卢的,就摸爬滚打到了那个什么,什么从五品,是管那个建安,也就是京都的知州,算个人物,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但不知道他是如何从那无名小卒爬起来的,爬的很高,跟名字一样,数不过来的亣!” 陈芸听着老头的说书,脸上眉头微微一挑,眉毛不甚奇特,左眉微高,右眉被压的略低。好像有疑问,但陈芸并没有说。 老头看出陈芸的满腹疑问。但她是如此,老头子并没有,老头子竟是开怀,脸上尽是松懈。 “卢仕亣这人吧,要是不坏,也是挺厉害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小人物,小的不行,不是蚂蚁,蚂蚁还会成群,他不一样,他没有群,在成为那个右相之前,他是一个孤独的,甚至说有点怪异的的人,不跟人打交道,那时候朝廷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所谓上朝的资格,而那个卢仕亣在做知州时,法比天大,当时心气甚高。” 老头说话间比了个手势,那个手势在推波助澜,帮助此故事进行至高潮。 “听说,当时掌管六部的,有个不知名的尚书,也是听说,尚书有个侄子被卢仕亣这个知州抓进建安那个阴暗潮湿的大牢去了,尚书去捞人,谁曾想,人影都没看到,被卢仕亣撵回去了。” 此话一出,陈芸半遮嘴,脸上流露出不经意的微笑。这件事也确实让人欢笑。 老头子口水未停,又接着像个说书人开始讲述故事。 “后来啊,卢仕亣混成了尚书,就是那个掌管六部的尚书,就是被卢仕亣撵回去的那个尚书,是同一个官职。” 陈芸一脸入迷,插了句嘴。 “老头子,你倒是混的不错哦,连尚书儿子被抓都知道。这好像本不该被你知道吧。” 老头头一转,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说道:“那时候我也比较爱听八卦。不过,我们再聊的不是什么八卦,听我说。” 陈芸半遮笑脸,笑脸之下点了点头。有些笑意的说道:“好,老头请讲。” 老头开始切回正题,不再聊卢仕亣。他以前也预料不到一位秉公执法的好官,会被官职吞没,那时候,也没觉得在这个世界乱,反而觉着,它可以实现我们人自己想要实现的那些功名。可不曾想,比自己还要正直的一名可流芳百世的大官堕落了,没了,自己还要去和他对付,跟他作对,自己只是保护老百姓有钱赚,可...... 老头心里有好多米,米有各种颜色,一粒一粒,看着就恶心。 叹着气,说道:“我吧,本来是个将军。天子赐我镇国大将军,算武官里职位最高的。那时候我是个少年,根本不认识卢仕亣。心高气傲说我再合适不过了,我不想提过往的,所以先说卢仕亣这个畜生。也是想让你多了解他这个人。一剑劈终南是个转折点,此后卢仕亣一路升官发财,最后是个天底下最有权的官,右相。那时候,他想着各种办法搞钱,这可以理解,他已经是右相了,还有谁能比他权利还要大。可他还是在暗安排了浮沉,他想除掉一切对他有害的人。直到矛头指向了我们,我们有刀,可杀不掉存在于空气中的那些虚无缥缈的物体。在对峙时,来了个与卢仕亣过往相似的人,逍遥逸,他出现了。后面才有了被贬。” 第14章 灯中有故事 有些往事,久了就会化成云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有些事,可能连着一些最近的事,从而被带入,又回忆了一遍。而被回忆的事,它在某一个时段是一个时代的见证,它才会被很多人津津乐道,津津乐道前提,是那件事要与所有人的目标,或是说在某一个夜里在脑中幻想过的事。它和许多人重合的。 此刻的老酒馆不光是老酒馆,更像是一个谈心的地方,老一辈的智慧和新一辈的智慧交杂的地方。除了谈心,计划的谋划还在进行,不光是为了这一大家子,也是为了朝廷再安稳几年,卢仕亣表面是为了与利益,但明眼人都能猜透,他是为了权,钱是权的衬托。有权有钱,有钱有权,这不冲突。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好似并没有反对他追求他的那个权,不然绝不会让他重登右相之位。 那他是到底在为了些什么。再往前推些,有位孙大将军提出一个含有哲学道理的军事战略,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那我们知道了别人的道理,又想要了解什么呢?那是我们想要想出对策,对方的对策尔等都已知晓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胜了。转头一想,不妥。你知道,那对方不会猜忌吗?人都想知道对方,都会略知一二,难不成双赢,呵,想屁吃! 这么个战略问题,在我们看来,的确生出一丝哲学的味道,这股味道从何而来,从老头子对卢仕亣的了解便悟到了,竟然已知道卢仕亣的底,那为何还是不能以击攻克呢?想想,有两种可能。要么老头子对卢相这个人还是不够了解,对他的想法只停留在片面。还有呢?就是那狗屁战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从本质上就是错的。老头子都已做到,依然战胜不了,原因很简单,世上人类千千万,这个哲学道理都了解一二,前者我们或许多能做到,按后者来说,前者我们都做到了,那谁能百战百胜? 故,老头有话说。 老头子在聊被贬之事,中途突然停顿。脑海中浮现出一丝画面,画面波澜不惊,千丝万缕的一帧一帧的画片。脑子一卡,幡然醒悟,想想刚才的话中貌似有些熟悉。老头子眉毛一翘,眼神忽闪光芒。大喊道:“我懂了,那就是逍遥逸与卢仕亣,是心境。这两个人不同,逍遥逸这家伙沉得住气,知道布局。而卢仕亣被欲望迷了双眼,难成大气。这中间有个难以发现的点,这一点,所有人都不注意,就是逍遥逸为什么能一直坚持为民呢?而卢仕亣为什么越往上,心就越空虚呢?” 惊人,满脸不可思议!陈芸了解老头的,他并不是个谋士,但如今却有个谋士脑,已算到这一步,说明老头也跟那逍遥逸一样,沉得住气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气不散。大事必成! 陈芸问道:“可能他跟卢仕亣不是一路人。” 老头视线放远,目光脱离陈芸身上,来到了那个通向酒馆后院他们住的地方,那里有脚步声,且脚步声越来越大。 脚步声愈发的匆匆,是两个人的脚步,这两个的脚步一个踏踏踏,一个较为沉稳。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做饭的两位端着菜出来,至于是怎么出来的,也许比较吃力。 吴愧端着一块四周凸起来的木板,木板上面有着四个菜,放近点说是三菜一汤,放仔细点说那是三肉一菜汤。肉的品种无比之多,有什么牛肉猪肉羊肉,这是把这辈子的肉都补上了,上辈子没吃过肉,也没尝过啥肉味,这辈子吴愧来祸害老头子了。老头子的存款加在一起填不满一个小包,那是赚一点花一点。现在的不动财产,买来慢慢吃的肉被吴愧全部一次性拿来烧菜了,还加了几个下酒菜。 吴愧端着那些自己个视诺珍宝的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饭全是肉菜的一顿饭,开心不已,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发生意外,到时候这顿饭是进谁的嘴就说不好了。往坏了想那会很恐怖的,会进酒馆地板的嘴,这是最吓人的,没有之一。 这些菜已是老酒馆内的珠穆朗玛峰,是个极限了。吴愧今儿个有底气拿出来,也是因为刚经历生死,想吃个饱饭,老头也不好说什么。 板上的菜摇摇晃晃,老头子的心也在晃,在心里晃,表面依旧悠哉。 吴愧将这些好菜平稳的放在了老头子身边的桌子上,顿时飘香四溢。 老头子看着桌子上的菜,自己心里的血在滴,滴在心里。想方设法掩盖自己的难堪,只能假模假式捂着胸口,装病。 陈芸眼观这场景,不经笑意渐起。 吴愧看见老头捂着胸口这难堪的模样,也不傻,不用猜测就知道是这一桌菜引起的,顿感不妙,率先开口,说道:“老头子,今日累了,补一补,大家伙都累,都补一补。” “好好好。大家伙的确是有些累,是要补一补。”老头闭着眼,眉头紧锁,像是有些大病一般吞吞吐吐说道。 如此紧张的时候,老头子也无心谈计划了。 吴愧又去地窖取了一壶酒,坐在了老头子对面,将左腿翘在了凳子上。 马志姗姗来迟,拿了一大桶米饭。 老头子在心里安慰自己,孩子们也都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想补补身体,这没有错,这本生就不是对与错评判的问题。 酒馆氛围很热闹,热闹中时不时就有一股压抑的气味,这股压抑的气氛不是谁带来的,也不是谁给谁带来的。而是自己的自闭。 除了陈芸,众人皆把头埋在了饭里,像挖宝藏似把米饭一步一步挖空。 陈芸把碗端在手里,身体笔直无弯曲,整个人像是一根细长的枝条。有曲线的手将碗里的米饭夹起,慢慢的放入嘴里,嘴巴抿成一个缝,嚼啊嚼。 陈芸也明白老头子的顾虑,但毕竟都是一家人,有所隐瞒还是多少会让自己人看起来像外人,也不是像,就是在无形中把熟悉的人放在外面。老头不告诉是觉着知道他们反而无法与自己相处或者说自己的计划无法完美进行,他俩确实不比陈芸,不会思考,从烟雨中的刺杀就能看出,计谋全是陈芸一个人的布局。 老头子的顾虑应该是告诉他们会改变他们如今的心境,到时候吴愧会变个模样。 而依陈芸看,没必要。即使吴愧觉得老头子不简单,她觉着吴愧不会畏惧老头子的。 毕竟他傻。 第15章 故事有,请君洗耳恭听 陈芸直言:“老头子,我觉得你的故事,也该跟我们讲讲了,那些属于你的传奇,应该是经历,这些经历可让我们了解卢仕亣多一些,还有你。” 此话一出,在场皆是一脸闷。表情就是莫名其妙,无法面对,也有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吴愧强行将饭咽进喉咙里,大惊失色,像一个人刚来到陌生地带的表情,惊恐又无助。他问道:“什么事?” 马志放下筷子,他看得开,说道:“老头子,我也是,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故事,是该听听,听听是什么样子的,你把我们养这么大,你也不易。” 老头子本不明白,不明白陈芸的想法,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呆滞了一会才通透,哈哈大笑道:“陈芸你这丫头,我怎么没想那么多,想什么多一事少一事,都是自己人,无妨,说出来让这个大老粗和傻小子听听,我的往事。” 吴愧端着饭碗,嘴角微扬,眼神入迷,像是提前进入了状态,一脸无所谓,“老头但说无妨,正好下饭。” 老头一拍手,放下碗筷,又装着说书人的样子拍了拍手腕上的衣袖。说道:“你们吃,我来说,其实想想,这么多年,也释怀了,不必计较那么多了,但故事很多,跟鲜花一样,书一样,赏不完,就讲与卢仕亣有关的吧。” 老头娓娓道来,嘴不停地喷口水,口水连带着故事,全都倾泻而出。除了那张叭叭叭,叭不停的嘴以外,老头的手也没有闲着,手像个饕餮一样,张牙舞爪。手不停地挥舞着。舞出一支笔来,在笔中书写自己的人生。又很像花,万般花丛簇一枝。 讲的何物呢,就是从跟陈芸讲的那段接着往下,讲的生动,生动到像是老头子又经历了一遍他经历的那些不堪往事和意气风发的镇国大将军史。那是老头子的回忆,对他自己来说,就是美妙的,就是无所谓,无所谓旁人嚼舌根。 讲了很久,老头子口水干枯,急忙挥手,示意不讲了,“我先去喝口水,回来再吃饭,别给我收了!” 话罢,扶着腰一会,转头就走向了通往酒馆后院的那条路,那也是去厨房的路。 吴愧听完久久不能释怀,惊叹道:“我就说老头子以前有故事,不然怎会剑法,说真的,一个老头子怎么会剑法,除非他不是老头子。” 马志急忙应声附和着,“我也觉得是,吴愧师弟与我想的一样,我们几个,少时都跟老头子学过,而他,却从未与我们提及,连提都没有。今日一听,老头子的剑法确实很厉害。” 吴愧总是吹牛批,谁的都吹,不管怎么吹,吹就对了。他拿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脸上满是自信。他吹道:“那是,老头子之前还指点过我一二,要不是他我是打不过那黑袍的怪人,还得靠那老头子。” 陈芸此时沉默不语,但心里是为老头子高兴,熬了如此之久,在今日,老头子内心终于得到解脱,解了内心的心结,以前,老头子要熬着,熬着这些秘密,怕那三个人知道后会产生所谓的那些连锁反应,从而远离老人。而今天,除了李淮那个书呆子,其他人都知道了,那书呆子呢?他会如何? 都随他去吧。 看天吧。 陈芸不是很确定那书呆子会不会猜到今天酒馆有大事,从而过来看看,故作问句,“也不知道李淮这家伙会不会来。” 吴愧见陈芸说的话,才想起有李淮这个人,惊讶道:“对哦,那李兄应该不会来了,我们也无通知他,他肯定猜不到,或许都没有往这方面猜。他啊,现在应该还在他那个是诺珍宝的书铺里擦书吧,他这人,平时抠抠搜搜的,对书倒是互爱有加。花了大价钱去找仆人擦书,自己也不放过,每天都擦。” 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都是自己人,说话与不说话大家也不会太在意,故,不说就不说吧。随大家心意。 老酒馆内万籁俱寂,少了谈论的音律。 迟迟不归来的,还有老头子了。说喝水人却喝没影,要说掉水里那也不现实,一个水桶才多大,老头进去,把水都吸干还差不多。 风呼呼呼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如此诡异,总觉着要发生什么大事。又是通向酒馆后院的那条路,那条路是有门的,它是被门给锁着的,老头子喝水去的时候把那扇门给关上了。现在那扇门被打开了,且是缓缓打开。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往那扇门移。 门被打开,是老头子,那个喝完水的老头子,他回来了。 众人眼神一眼的无所谓,又移回了饭桌上。 老头子眼神淡然,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穿梭。最后落在了吴愧身上。吴愧在吃饭,无事干,对吴愧来说就等同于饿了,因此先吃为敬。 老头子看到吴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肉皆要被这傻小子吃光。不禁大喊道:“吃这么快干嘛,你困了?给我留点啊!我也要吃,哎,你这个臭小子,停嘴啊!” 吴愧不予理会,接着吃意向中属于自己的那盘肉,且是狼吞虎咽。 陈芸看着眼前的一幕,在看老头那守财奴的样子。眼神放开,像是微笑。 见陈芸笑,马志早已习以为常,道:“不必见外,这两个就这样,喜欢抢肉。以前啊,有肉都是他们的,我是连抢的机会都没有。” 此话一出,让这两对不同龄人抢肉的画面更是好笑。 老头子跑到桌子旁,慌忙拿出筷子,筷子上还沾着米粒。不管那么多,拿起就夹,避免没肉吃。 吴愧看见老头子夹到了一碗肉,放起了马后炮,“我早就给老头子你准备好啦,我不会给你吃完哒,我会给你留下一点的,毕竟这么些肉,都是老头子你赚的。” 老头子气不打一出来,好东西让你吃尽,好话又让你说个光。于是看着碗里的肉,怒斥:“吃你的肉去!” 心里自然是在滴血。这么多肉,全是自己买来慢慢享用的,赚钱多不易。傻小子多么败家! 屋外有破风的响动,听起来是一个人在屋外走动,步子轻快,步伐放得有点小。 风声连带着步伐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还有把佩剑在风中“擦擦”的划破声。也有剑柄在大小不标准的剑鞘里左右打转的声音。 那时,酒馆门没有关。 人影的真面目也没有揭开 看不见人,又有多种杂音。不禁让人惶恐万状。 第16章 故事有,请诸君洗耳恭听 声音会让人毛骨悚然,代指有的声音,那些声音在你未看到他前出现,郁郁沉沉,惊起你心中那份最脆弱的部分,你心头一颤,全身跟着你心头的那一颤而一起颤抖。人心最害怕的大多都是未知的事物,也就是暂时还没有看到的,要是上前细瞧,其实那份恐惧会迎刃而解,少了的害怕会随着庐山真面目而逃离那些可怕的事件。 与老酒馆里的那些人一样。 因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从而齐整的目光全都朝着酒馆的那扇门,而那扇门后面,有着令人好奇的事物。 而这个事物,即将出现。 雨打湿的大地还未有全干,地面留有落雨时的痕迹。 屋外那人踩着雨滴,哒哒哒的赶着路。 老酒馆全员寂静,听着屋外的动静。 吴愧嚼着肉的嘴也因为旁人的暂停从而主动停下了嘴的咀嚼。 很安静。 老酒馆像是被暂停老了一样。 哒哒哒的响动越发的靠近。 此刻,这哒哒哒的响动停止了,没了响动,那人停在了老酒馆门口。 众人仔细一瞧,人就是李淮,他还真赶来了,他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赶来了。他猜到了,并且猜准了。 老头子笑道:“知道你会来,刚开始之前便猜到你会来,我以为我错了,没想到,只是猜错时间罢了。” 李淮拍了拍身上有些湿了的衣裳,深吸一口气,笑道:“我猜到今晚有计划,冒着危险不请自来了,望原谅!” 说话间还有些喘气,想必是来的时候怕有人埋伏,便走的有些匆忙,或者说,李淮也猜到浮沉猜不到今晚的活动。 毕竟,浮沉不是天。 吴愧赶紧上前迎道:“李兄来了就好,来了我们人就齐了,今晚正好商量对策,老头已在讲了,就等你了。那么正好,你来了!” 酒馆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热腾腾,因为李淮的到来,也或许是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分别很久,而今见面,更感欢愁。 李淮快步向桌子那边走去。 吴愧则迎着李淮向酒桌靠拢。 老头子笑着让李淮坐。 李淮找了个空位,抖了抖袍尾,拍了拍袖口。坐了下来。 见众人没话,李淮询问道:“那边怎么讲?” 老头子叹了口气,这口气,就是叹每个解决方案的气,叹尽了这口气,说道:“明天逍遥书铺,有许多1江湖人士,你要去。” 李淮听着此话,低下了头颅。埋头沉思,没过多久,答案便从嘴中拖出,“我定是要去,那此前发生了何事,我须知此前发生的事。” 此前的事老头不止一次重复,虽然猜到李淮人要来,可要来也此事也是空穴来风,没有凭据,无伤大雅,老头还要重新讲一遍,就像同一顿饭让你再吃一顿,简直要呕一吨。但老头子不然,他又开始有声有色的描绘起来,就像此前给吴愧马志他们重新讲时一模一样,丝毫无任何变化。要说老头子的定力,那也是顶了天的! 李淮侧耳倾听,入了老头子口中的意气奋发的少年时代,挥剑执意闯山河,剑中影子忽流转。也怪老头子讲的太生动了,李淮像听故事,不像是在议论什么计划。一点都不搭边。 一段吧唧吧唧的说书后,李淮也大致了解了这件事。 李淮听完有诸多不解,好像一个问路的人,不知道路在哪,询问一个指路的当地人,当地人以为自己描述的有声有色,其实在旁观者看来,跟乌鸦支支吾吾,叽叽喳喳无区别,但也要说声谢谢。李淮有些像个问路人。 李淮半知半解,提了个问题,“这件事只是你的看法,我觉得卢仕亣也有苦衷。只是他的做法破坏了我们大家的利益。所以解决方法是找到卢仕亣软肋,这跟肋骨很脆的,我们可击。” 读书人,说话有时直击痛处,一针就扎进了青筋处,会让人痛不欲生。 李淮这句话,老头有些惊讶。 不光老头,陈芸这等有智慧的人也怔了怔。这句话中充满了冷血的暴力和美学。这是智慧溢出的人才会溢出些冷血,没人性,不光没人性,还找出了致命的方法。对卢仕亣来说,足以致命。 吴愧惊拍桌子,“李兄这计谋厉害啊,但总觉着有股寒冷的意味,让我背后凉嗖嗖的。” 让吴愧这傻小子寒冷的并非此计谋,也不是因为此计谋而生凉意,是李淮的暴力,他这计划可直接杀死掉卢仕亣,按照这个计划执行,卢仕亣倒也不过如此。 老头子压了压手,说道:“先礼后兵,明天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吴愧有些不解。 李淮解释道:“对于敌人,我们先像个彬彬有礼的公子爷,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吴愧懂了,搓了搓手,“行,明天就这么办。” 一直沉默的马志此时开了口,“老头子,那我干嘛,明天,我有什么指示。” 老头子看着马志,心中倒是有些想法,但也不知道这个想法适不适合马志。老头子的桌子前有一杯酒,老头子紧紧的抓住酒杯,将它撰在手里。手在抖,不停的颤抖。思考片刻后,说道:“你不要暴露,跟着李淮,有用。” 李淮一脸奸诈笑着盯着老头子,眼间微微往里眯。想是读懂了老头子的话,也知道明天该怎么做了。 一切一切的一切皆在谈话间消失了,时间如奔腾的小溪,而谈话则夹杂在小溪中,随着小溪东流,随着小溪奔腾。小溪的终点在明天的逍遥书铺,书铺就是这几个人谈论计划的终点。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老头谈吐开始变得沉稳,在没有之前的滑稽。言语如大雨的磅礴,淅淅沥沥。 开始变得正经,一切变得压抑。建安也在慢慢变得压抑,包括这局里的人。人不会白死,浮沉大概已知晓那老人已刺杀失败,他们也在考虑别的计划,他们通过层层筛选,优选出来的计划也一定要完美。可完美这词本身,就是纰漏,越是完美,就越可破,人是不会完美的,就像这世界上任何一切事物。 那片经历过少年成长的老巷,有一个人从天而降,降落下了尸体旁,那个尸体,则正是那位死去的校尉。直到现在,才有人来给他收尸。 那个从天而降的人身穿清白长袍,夜太黑,遮住了他的面旁。看不清他的一切,跟他的身世一样模糊不清。 他挥了挥衣袖,衣袖挥出了阵阵呼呼的犀利声。 他是谁?从何处来? 不过猜测他应该是浮沉的人。 猜测只是猜测,猜的也不是真的,老人死了,总得有人来收尸,只是看,他给谁收的尸,是哪边派来给他收尸的。哪边其实早已不重要,也是无所谓的了。 老人已经死了,人已经不在了,就像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没了就是没了,做任何的事也无法挽回他本身就没了这个事实。即使给他收尸,或是像达官贵族死后一样,给他办个建安群众轰动的葬礼那也无济于事。只可证明那时的他已经死了,仅此而已。 不知道他是谁,浮沉的人也好,花满间的人也罢,这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他盯着老人的尸体,微微低下头,观察老人的身体。见着了多出被剑头刺出来的一个一个洞口,那些洞口务必之深,想必是刺穿了他的身体导致的。 他叹了一口气,谈道:“一把年纪了,谁曾想是这么死掉的,可伶啊。” 夜很黑,但此刻能看清楚他的脸了,脸上的神色渐渐浮现,是个青年,与吴愧差不多年龄。脸上的骨头沟壑分明,清秀俊朗。 “是个小人物,不过还有人记得住你,你也不算惨,起码我来了,我来看你了,花满间没有忘记你,间主还记得你。”他搓了搓手,说道。 老人值得同情,并不能觉得可伶,他该!不过他确实同情老人,他与老人有过交集。 他右手五指张开,一团黑色的雾出现将老人笼罩,那老人的尸体被笼罩在雾下,看不见了,老人的尸体逐渐看不见。慢慢的,黑雾越压越紧,直至老人尸体消失,没了踪影。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样,你也不算是抛尸荒野,虽说这里也不是荒野,日后定找个地给你埋了,其实,他们不说,我也想来的,毕竟你,与我有恩。我想逃了,呵呵呵,却没用。” 迂腐的世界满是乌鸦,乌鸦到处飞,你看着全是乌鸦,你也想飞,你变成了乌鸦,也可以飞。可飞不是好事,你发现他有代价,代价就是你要飞,你停不下来,因为你飞了。他们说你可以不飞,你也想,可看着一身黑,无奈又可悲,交了几声,低声沉沦。无法,不飞也要被打断翅膀,因为翅膀是你飞的能力,这能力只有用和没有,没有就没事,可乌鸦贪,太黑了。 他负着手,手抖一下,借助空气气流,脚一踏,飞向了远方,看不见了。 江流的归宿是大海。 第17章 逍遥书铺 夜深人静的逍遥府上。屋外鸦雀无声,连平日打扫府上卫生的下人此时也恬静的睡了过去。其中有一间房子还点着蜡烛。 这间房子内同样安静如屋外。而屋外时不时会有风吹过地面留下的嘶嘶嘶声,此时的城中,大部分人都已入睡,只有少部分人,他们并不急于入睡,,他们有自己的见解。 那人是逍遥逸。 卧室里。逍遥逸坐在一张桌子前,双手搭在桌子上,十指相扣,头搭在十指相扣的上方。 可能今夜他从未想过要睡,他在等,等明日日出之时,那是他给一众江湖门派发送请帖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很是奸诈,刚好在日出之时,如此一来,江湖门派的人便无法睡觉,如果错过时间,那便是对他,对逍遥逸的不敬,那日后很是不好过。 他奸诈的笑了,江湖很大,对他来说,不过海与江流之间而已,江流拼了命,终究还是为了流向大海,即便无法,也要另辟蹊径。 大雁的归宿像极了江湖之间的斗争。 那个动作久了,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四处走动了几步。然后又瘫在了椅子上。 瘫了一会,屋外响起一阵阵的敲门声。 是下人,到时候了,来叫他启程了。 那下人喊道:“大人,该走了。” 逍遥逸微笑,笑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这个下人,便是昨日与老头子谈话时服侍在屋外与吴愧在一块的那位下人,那下人没有任何奇怪举止。只是当日,那侧耳倾听有些鬼怪,其余的这个下人平时兢兢业业。无别的过分做法。 逍遥逸回答道:“等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下人恭敬的弯下身躯,说道:“小的在府外备好马车,等着大人。” 下人说完该说的话,也是他本来就要说的表面话。说完低着头,倒退退了下去。 逍遥逸在屋内,鼓了鼓掌,双手合十,笑道:“我看这个浮沉有什么作为。卢仕亣的浮沉,或许可以是小丑!” 屋外早已非月黑风高,望舒直勾勾退下,上空逐渐显示出一缕白。 此时,已快到清晨。 老头站在酒馆门口,身着正装,是用丝绸定制的官场间的华服。主色微红,其余有淡黄。老头穿这个,倒是有往日大将军的风范。 屋内有人,吴愧陈芸李淮马志。四人也穿的并没有与老头那般,红艳过盛。四人只是正装,也毫无打扮,四人在今日不是主要角色,穿着如此无非不想引人耳目,他们今日的目的是配合老头打探清楚江湖门派的在朝廷所占的位置。 老头转身问道:“你们几人好了没?” 没有回答。众人齐刷刷的往外赶,除了吴愧,其余的人不与老头同去,他们各自走着自己的路,消失在了清晨的酒馆路边。 马志与李淮一起,李淮的书铺也收到了逍遥书铺开业的消息,因此,李淮今日是代表自己的藏书阁去的,不代表任何人,只代表自己,自己的书阁。 而陈芸的家族较庞大,父亲辈的人在朝中也是颇有人熟,几乎也与那逍遥逸熟络。因此,她是代表她的父亲也是代表自己。几人可说非一路人,只是有共同方向的人。但路,却不止一。 老头看这几人走远,人影渐渐模糊,转身走进了酒馆,笑着说道:“我们不急,晚点。” 吴愧也在门口,见老头说出此话,双手摊开,说道:“你不早说,我已准备好了,你又让我等?”话里多是抱怨。 老头背着他,慢慢走进酒馆后院,不知道是干嘛,走前留下一句,“他们比我们早。” 吴愧不懂,也没有打算要问下去,因为事情发生了,既然老头决定了,那这件事肯定有老头自己的打算,而这个打算,或许是老头的局。 话是如此,吴愧也抱怨道:“老头子总是故弄玄虚。” 老头子独自一人走到后院,他走进了自己房间,坐在了床板上。双手的肘靠在大腿,望着窗外。他独自一人,从床板下抽出一个木盒。 木盒模样破旧,看上去年代应该相当久远,盒上有一层灰。老头子抽出来,木盒上的灰就飘在了空中,飞扬在空气之中。 木盒是长方形的,体积较大,盒形也较长。打开木盒,里头没有灰,倒是有一种镶了金边的布挡着里面的物体,老头子眼神怀念着,顺手拿起了金布。里面是一把剑,一把只是瞧上了一眼,心中便生出一股素然起劲的意味,像是一把威风禀禀,在看川渟岳峙,一缕威严之风,呼啸而过。 这柄剑有着冷冰的尖峰,如雪山,让人心中一寒,似当年有人曾拿着这柄剑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山河如虎,马革裹尸,冲锋天下江山必先。 老头的眼神里充满了故事,故事里也有他曾经的眼神。他眼神里有故事,故事里有他另外的眼神,另外的故事。这个故事很长,如日月新河,看不见也摸不着,试摸,也含糊不清。 老头没有在与这把剑叙旧情,而是匆匆提着剑便出了房门,出了后院。 吴愧在前门,坐在桌子前,双目失光,右手扶靠脸颊。 老头子一路带风,风声呼啸而来。 “小子,走了。” 吴愧连忙反应,答道:“这就来。”随后便匆匆跟上。 逍遥逸在客宾来此书铺之前,也是要做相当多的准备,这些准备是必不可少的。在一条名为安南大路的街上,逍遥书铺的牌匾就高挂在店门上,无比威风,店铺三层楼,更显牌匾的高大威武,还有这家书铺尊贵又朴实的真情气质。铺外一排马车停靠在路边,书铺自当是要有些书,而逍遥逸这等大官开的书铺怎么能没有珍贵的书籍呢?故,一排排马车如同一位一位的吸血者,全是来卖书的。价格自然是要高于市场价,要不然如何从丞相这里捞一笔油水呢,这里的油水定是相当好捞,价格贵上一点,逍遥大人想必也不会多嘴。送来的书籍里也有些名贵珍贵稀有金典名贵的书籍,古籍也是有,习武之人看的剑法也是星罗棋布。装饰在此之前,早已提前准备好了。 逍遥逸坐在马车里,手里有份名单,应是今日要来的江湖门派的派名。 里头有的,首当其冲的便是建安名门墨剑楼,这家不简单,建安这座城成为首都之时,它就已开宗立派,其中的弟子更是以书中的墨笔为剑意立出招式,招式形云似水,水墨含苞绽放,在招数释放又不失笔墨纸砚淡浓之风,线条优美,但总有一股大家闺秀之气,但总体来说在江湖上依旧能立稳脚跟。 而墨剑楼之所以能在江湖志气动荡的建安立足,一立便是百年,一直屹立不倒。原因是有,也跟墨剑楼的品行端正挂钩,门派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在背地做什么手脚,不会让人在背地里对自己碎碎念。他们做事恭敬,对人好客,是个人物,在如此漫长的历史中,没有什么关于他们恶劣的事件。 墨剑楼做事有讲究,懂善恶,信一切有天在看。 逍遥逸对此门派映像也是颇深,此前逍遥逸有接触过此派。与他们有些书籍上的来往,墨剑楼墨剑楼,名字也有墨,总得跟墨挂上些关联。是有一些古籍在楼里,逍遥逸开书铺就曾与墨剑楼楼主墨晓生谈过,墨晓生也二话没说,顺手的功夫就将书籍给了逍遥逸,豪迈又带点洒脱。 墨剑楼的做法与逍遥逸略有相同点,故,逸对此深感江湖的真性情。 不光一次帮助,逸此前还寻过墨晓生,拜托墨楼对花满间的人实行打压,也不算压死,没有置死地的意味,但要让花满间被压得没有心思去干别事,至少要在控制范围。墨剑楼与逍遥逸的交集颇多,不为他人,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有个大官撑腰,在建安里也比较容易不被他人定义。 这个定义很复杂。 与江湖的义气一般。 如此说来,在送书上门之前墨剑楼已与逍遥逸达成共识,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因此,他才会在此事名单的第一位飞书邀约的便是墨剑楼,其余的,也不好说。 他翻看着名单,名单上不止一个墨剑楼,密密麻麻的墨字上全是门派名。这名字多如鸿毛。 上头除了墨剑楼这一家,还有余。 花满间算一个,逍遥逸对此家印象不算太好。 还有各种,生玉堂,百家门。 在建安,几乎是这四个门派掌舵。墨剑楼掌舵着大部分的领地,还有书籍生意,但楼主不是个喜欢挣事事的人,与名一致,琴棋书画却是这家楼的主要业务,在江湖人眼里,这楼算是与世无争,门派的位置也在建安郊区,几乎不理会建安内部的斗争,但是他的能力不需他出手,江湖人也不会自讨苦吃找他麻烦。如是找,那结果定是惨不忍睹。 剩下的,花满间有拿,他拿的地,几乎属于建安内部,也不多,多者,尽在墨剑楼掌舵。花满间的地盘也多,所以做事有底,在者说,又有浮沉撑腰,做事多少带点意气用事。因为撑腰的大,且是无形的大。 生玉堂,生玉堂,想要有钱,赚的就是钱财,以财为本,以财为生计。除武功不算高,武功看得唬人,实际虚有其表,只不过邯郸学步,学了百家的一些剑法,东学学,西画画,学不出什么名堂,画不出什么绝世名画的。它所谓的剑法东拼西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没有自己的东西,但商业规模的确浩大,是建安,乃至万灵王朝整朝最大的商贩,几乎什么都碰,商业蓝图涉及到了整个人的日常及不日常之物。 逍遥逸在书铺开业前依旧用左手翻看着右手上的门派名字与来路,眉头紧皱。其实在建安的门派并非多如毫毛,实际无多少。但恰恰无多少,正是逍遥逸担心的,因门派少,各路江湖人士过得舒服,便开始找些不在掌控的生。实在是不好对付,这些门派表面安安静静,日子过得舒舒服服,但他们如何舒服的其实是人都知道,但不好言说。 逍遥逸心里也明白,只要不影响明面,没有什么大碍。 路上行人纷纷,日出东山,光在此刻如一缕缕金碎撒下来。天空茫白带点蓝,今日的天气较阴沉,除了有阳光,就如今日的逍遥书铺。 下人在外喊在:“大人,时间不早了,可以进去了。” 逍遥逸应付了一句,便走进了书铺。屋外,在无何事。 下人在门口站着,左右各一个。 人们开始出街,各路人行色匆匆,时间像是在快进,又跟没变过一样。 时间是在变,江湖门派开始陆续赶来。 有五人站在门口,是墨剑楼,墨剑楼的几位不知什么地位什么身份的人就站在门口,望着逍遥书铺,神情有些迷茫。枉然的神情藏着一些难言之隐,这些人此时的表情犹如蒙圈。 其中的一位盯着面前的书铺,忍不住问道:“师哥,确定是这里吗?”话里充满了疑问,问出此话的应该是不常来这里,对这里的陌生全藏在话里。 领头的那位师哥回头,朝那位发出疑问的师弟询问道:“错不了,就是这了。” 那位发出疑问的师弟点了点头,笑着说:“走吧,师哥,有点迫不及待了。我们这些师弟都是第一次出师门。” 领头的师哥笑容可掬,笑道:“无妨,看我脸色行事。” “是。”众师弟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 众人一同走进了逍遥书铺。 前者走声未完,后者紧随而来。 那是陈芸,不止陈芸,还有一些布店的小二。 李淮好像是与陈芸提前说好的一般,陈芸前脚刚入铺内,后脚李淮也如约而至,像是故意安排。 也没多少时间,又来了一批人。他们穿着怪异,每人穿着几乎都不一致,没有统一的衣装,他们的队伍有三人,这三人穿的都不一样,但统一的事他们穿的都不华丽,衣服上有不少的补丁,东一个,西一个,有些许狼狈。 他们没有话语,走进了书铺。 这是百家门,百家门向来没有规划无计划也没有规划,门派就如同一滩水,一脚便四溅,但下一场雨又会重组,就是一个棍,在建安这座城里搅和。 没有多少时间,来了一批又批的人,不管来多少批人,今日的目的已摆在了明面,就是确立立场,花满间是这场会的主角,它的动向会是这场会进行的乐曲,推动着这场音乐的走向。 没有邀请浮沉,他在装傻,装自己并不知道有这回事,因为昨天的刺杀行动,浮沉定是早已知道书铺这件事,它绝不会不知晓,因为此事本就有一个疑点,那就是那位仆人的身份,不确定,所以,今日,他也在,看他的动向,可以了解一些事。 期间,还有两人正在匆匆的赶来,不着急,但步伐有些急促。吴愧突然想起什么事,连忙问道:“唉,老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该如何行事?” “你呢,跟着我就好,也不用管别的,别的你也管不过来,你只管看人,到时候会让你记住一些人,你千万记住。”老头像个父亲,一个劲叨叨叨。 吴愧答道:“行,我记下了。” 一切都有规律的运行着,一切都没有偏离航道,一切都是正常的事情。可偏偏这件事的出发点就不是单纯的有规律,这件事本身就是乱弹的弦。 逍遥逸在幕后,还未到他出去迎客的时候,时机未到,只需要等便可。 率先进来的几人先找了个位置,那位置不是随便去坐的,每派的位置都有固定,每个派都只有一个椅子,只有领头的那个人才可坐,其余的只能站着。 四人齐刷刷的伸出左手,尊敬的让领头的师哥坐。师哥也不好推脱,连忙坐下。 四个白多黑减的长衫互看一眼,一致的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师哥的身后,是做足了名门该做的象征,这个象征就是规矩。 师哥忍不住偷笑,四个出入江湖之人倒是模仿的有模有样。 紧随其后的那帮人走了进来,是陈芸。陈芸往四周投去了目光,见无多少人,知道逍遥的规矩,不慌的在找自己的位置,找到后也不慢的坐了下去,人大方,看着就是偏偏伊人,梦里的伊人。今日长发飘飘,飘向山间,飘向那个梦,梦里那个触碰不到但又时不时梦到的伊人。 话说陈芸确实长得精致,就坐在那里,她也无动,总觉着清新靓丽。 很奇怪。 刚坐下没过去时间,百家门的人就大步跟了进来。其中一位大喊:“这就是书铺,我们几个大字不认识几个,我们来此地干啥?” 没有谁是领头,他们是并排走的。 另外的一个人回答:“帮主说需要人来,我们几个是帮里头推崇的,推过来的没有办法!!” 又另外一个人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不像是自说话,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这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既来之则安之。” 在讲过话之后,他们开始变得迷茫,眼神在书铺这么个范围里打转。 其中一位喊道:“妈的,我们该怎么坐啊,感觉不是随意乱坐的。” 里头的一位站着的长衫男子瞟了一眼在他们身上,眼神带点笑意。 陈芸见他们不知所措,一脸错愕的样子,插了一句嘴,“有名字的,找名字坐,你们?奥,你们就坐在我旁边,幸会!” 那仨人里头看着年龄稍高一点的男子站了出来,微鞠了一躬,表示道谢。 那三人也总算是坐了下来,他们开口,那嘴,就好像是个打炮,轰隆隆,响不停。 年长一点坐了下来。 站在左边的男子,也看了一眼陈芸。满脸的欣喜,笑道:“谢啦,小美人。” 陈芸见他没有恶意,也回了句,“不必客气。” 人算是来了一些,不过并没有齐,这些人不过万里山中一座。 第18章 逍遥书铺(2) 过了半晌,人还是当初的几人。 不过逍遥逸坐在里头,倒是一点不慌。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而这些想法,现在还不是时候,今日的主角大家都是,在场,只要是逍遥逸邀请的,无一人是无用的。 下人在门外敲了几声,低声问道:“大人,人还未齐。” 逍遥逸听入耳帘,回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书铺的格局已然有些大家的感知,它的布局到不单纯是一个书铺,门口进来是一个大堂,大堂可以坐下许多的人,往左边看去,那边全是书每一行都有一个牌子,而那个牌子是来给看书之人确定书种类的。左右两边皆是如此,还有楼上,上了二楼,书籍的种类也开始变得正统,不再是入世的奇闻怪谈,转而变成了大雅之书,楼上的边缘还设立了座位,那些座位是为了书生读书久站而乏,故坐,减轻些看书的负担。这倒是有些用心了。建安大多书铺还不会细致到如此。那些桌椅不是单纯用木头打造,而是在椅子的基础上加了些软垫,浏览千古书籍之时也会稍微舒适一点。 坐在一楼的那些帮派代表倒有些坐不住了。 仆人见他们的身体都有些燥,便沏了一些果茶解热。 墨剑楼与陈芸还好,他们都是有些文化之人,坐着,怎么还是比较按捺的住内心里的那头野兽。不过,陈芸旁边的那几位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是什么读书人,只是一些找活干填饱肚子的浪人,每人心中都有一头野兽,有些及时控制在了内心之中,以免破防。可他们就没想那么多了。 他们压根没有控制野兽,他们的野心从来是随时随地,想释放就释放了,管他三七还是所谓二十一,舒服就行了,舒服就是浪人心头最想的事情。 坐在那的那位百家门子弟年龄较高,年长也是他比较沉得住气的主要原因,他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接过下人递来的水也比较有礼貌。 其余的俩人就无那么讲究,他们年龄稍小,但也不傻,确是有些那么的受不了寂寞。开始往东走,又跑向西边。 这俩人其中的一人拿着一本书,问道:“李泥鳅,过来,这本书怎么读?” 在另外一边的青年人与刚才喊人的人同岁,他回道:“李门门,等一下。” 他们喊的声音极大,余音绕在耳边,坐在椅子和站在椅子旁边的人被吵的受不了。 墨剑楼的那位师哥坐在那里,被音律震得有些镇静不下来了。他低声询问:“师弟,你们快喊,让那位坐着的长老管管他那两位胡闹的师弟。” 师弟低头听着师哥的“谆谆教诲”,话完,众师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师哥的说法。 看准了一个时机。 师弟们异口同声,“对面那位百家门师傅,能不能管管你那两位师弟,都快反了天了,你再不管,我们都要成龙哥了!” 对面那位百家门的师傅倒是沉得住气,并不因为几人的抱怨就乱了阵脚。他叹了一口气,“李泥鳅,李门门,回来,不要失了礼。” 话完,又朝墨剑楼与陈芸作了手礼,赔罪的样子道:“抱歉,这两位徒弟不守规矩,我教训他们,还望诸位不要怀恨在心。” 其实在场,没有是江湖的老油条。不管墨剑楼,还是陈芸,都不是长混江湖之人,他们大多都是在所谓长者的庇护下所长成如今的模样。故,自当没有记恨。 墨剑楼的那位大师兄当了一回和事佬,也做了一个手礼,陪笑道:“我们也有不对,几位师弟稍有冒犯,也望见谅,大家哪有记恨不记恨,一起维护这江湖之名的嘛,错的原因也是我们没有提那里不对嘛,无妨。对了,在下是墨剑楼,徐浅。” 那坐对面的老人回笑,道:“在下百家门,洪无欺。” 徐浅在用笑回道:“幸会幸会!” 洪无欺做了个手礼,回道:“幸会幸会。” 徐浅点了点头。一切又变得安静,不过徐浅的内心却没有平静下来,他还有一股热血。他平生不是第一次下山了,出来墨剑楼也不是一次两次,对江湖有自己的见解。师傅有给任务,那个任务,与老头给李淮和陈芸的如出一辙,熟络在场的各声各色的人,增长自己的见解,。此人徐浅,不是墨剑楼的等闲之辈,他的身份,是墨晓生的亲传弟子。辈分不浅。 不好闲下来,徐浅看着眼前,除了那位百家门的洪无欺,还有个美人。他上下打量着那位美人,打量着陈芸。 在无声之间,他开口,“对坐的美人,怎么称呼?” 陈芸看了一眼对坐的青年,与自己年龄大差不差,与那傻小子也应该大差不差,有仔细打量一番。她笑道:“陈芸。” 徐浅轻声低估了一声,“陈芸?”他想起来,上一次出楼,便是师傅交代去的那个布料店。师傅让他取衣服。只不过那天他没有遇到她,便没有什么映像。有些疑问,他开口道:“陈小姐,可是陈氏开的那个店铺的陈小姐?” 陈芸回答:“正是。莫非兄台还去过我家店铺?” 徐浅不慌不忙,笑道:“去过。” 陈芸想着既然他找话聊,那便先问个姓名,这也不突兀。于是她问道:“敢问兄台姓什么,名什么?” 徐浅连忙报上姓名,“在下墨剑楼,徐浅。” 陈芸客套道:“幸会,幸会!” 徐浅又做了个手礼,“同幸,同幸。” 铺内早来的人对别的门派的人也有些了解了,只不过是表面,是半瓶水,是熟了一半的米饭,是看得见的湖面。 有些人是从正门进的,有些人则不然。 老头走在前面,吴愧则紧随其后。老头走到门口,看了看这栋稍显宏伟的楼,看到站着的下人。左边的昨天的那位下人,他故意避开那个下人,去找右边的下人,这是逍遥逸的意思,也是老头自己的意思。 他低声问道:“逍遥大人寻我,说让我走后门。” 下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吴愧,盯着老头,也是低声,“可有暗号。” 老头心头有话,在心里讲:不愧是逍遥逸,有智慧,知道换人,特地换了个刚来的下人,这样做,不会让那位可以的下人自己起疑心,也让那位刚来的下人知道,只有暗号,才可带,刚来的下人不看脸,只看人,大人有谋略。 老头子蒙着声答道:“逍遥书铺有略献。” 下人说道:“请进。” 老头则冲后头的吴愧大喊,“小子,进来。” 吴愧点了点头,示意就来。 时间很奇妙,下一秒跟上一秒好像没有任何过度,就好像在一个纬度。 又是前者刚走,后者就紧跟其后。 是李淮。 他姗姗来迟,却是没有意外,他是故意来迟一点,目的是与陈芸错开。这样不会有人注意他们,更不会有他们是否是一起的起疑心这样的想法。故,他来的有些迟,他没有任何迟到。 他温柔小步,步伐优雅大度,一诺公子昔。 到门口大步跨了进去。 陈芸瞧见了他,却没有什么话语,没有很激动,他明白李淮的用意。 李淮身后,是马志。 李淮往四周瞧了瞧,面带一丝丝笑意。 往周围,自然有寻找自己位置的意思。 在书铺后门,在二楼与一楼之间,楼梯是有门阻挡的,它阻挡了里头的一切秘密,阻挡世俗的眼光,书铺内的光被它阻拦。 不意外,这一切没有被屋内几人发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在屋内几人看来,他们的经过与没有经过无样。只有李淮注意到了。 下人带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此房间在三楼,最高的楼层,三楼的书籍已不是书生能看到的,得是剑客,得是习武之人,要不然看来也无用,书生又不挥剑。书生要读书。 下人停在那间屋外,朝屋里大喊:“大人,有人来见。” “进来。”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下人转身对着老头子说道:“进去吧,请。” 老头子一脸坦然,笑道:“行。” 下人把门推开,朝老头子做了个手势,恭敬的请老头子进去。 老头子又说了一句,“吴愧,进来。” 吴愧挠了挠头,“我也进去?” “对!”老头子坚毅的说道。此话的语气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楼下有声音,震得地板有声响。 铺里又有人来。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靠在路边,停靠在路边的逍遥书铺前,就听在那里,只停在那里。停了好久,车里头也迟迟未有动静,很安静,外面很闹,可能是车外的闹,与这车里的静行成对比,可能车里也不是很安静。 下人拴住马车,朝马车里喊:“大人,已停靠很久了,大人还不下车吗?这里能停车吗?” 里头那人穿着还贵,一道道金丝刻在衣袍之间,锦衣华服身上披着,有一股炫耀之味,人的举止也无不透露出他的有钱,他很有钱,他可能只有钱。 坐在车里面的人喊道:“不急,在停一会,又没迟到。” 下人语塞,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能在说什么。 第19章 逍遥书铺(3) 车依旧停在那里,一步未动。里头的人抚摸着手上的金戒指,那金戒指戴在大拇指上,浩大又威严。那人也较为肥大,坨着个身躯,脑满肠肥,那拖着的身躯仿佛是累赘。此时此刻,他丝毫无下车的意思。他慵懒的塌在车上,好像时间与他没有关系,他不慌张,原因很简单,他不慌张。 车上的那位平稳如一个铁砧。 坐在车外的下人如坐针毡,好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又催道:“大人,可以动身了,今日是堂主的吩咐,如是说办不好,恐堂主责怪,毕竟是生玉堂的事啊!” “行了。我知道了,免得让你如坐针毡,我下来就是,你是好车夫,有赏。”里头那人伸了个懒腰,从车里站起来,扶着门,移了出来。 不慌不慢,一步一踏,走下了车。 临走之际,从腰间拿出个银元宝,递给了车夫。 车夫见状,立马喜笑颜开,礼貌地接过银元宝,笑嘻嘻道:“谢大人。” 那位大人转头礼貌回答:“你是个好车夫,好好干。” 车夫连忙点点头。对于大人来说,这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银元宝,不值一提,甚至送出一个也不会觉得损失了什么,因为只是个银元宝,它变不出花来,它只能变出个银元宝。在那位大人眼里,钱只是玩物。不过车夫不同,这一个银元宝,半年或许就可以安稳度过了。这个银元宝不简单,因为一般的大人给下人都给的是碎银,赏一赏即可。他一上来就给银元宝,可是大度?这位车夫是生玉堂的人,生玉堂也是这建安的大门派,有车夫不奇怪。故,那位大人给了他一个银元宝也不奇怪。 大人满面春光,走进了这家书铺。他的满面春光来自于骨子里的那份自信心,而这份自信心,刚才给车夫银元宝时就有浮现,像是在水里的生物,慢慢将头露出来,露出水面,而那自信,来源于有钱,有钱给别人。 大跨进了书铺。 里面依旧是那几个人,从未有变过。 那位肥胖的中年男子进去之后,并无拘谨。他依旧逍遥自在,也懂得江湖规矩,找到自己相应的位置,缓缓落座。 大堂内鸦雀无声,除了时不时会冒出来的咳嗽声,大堂内再无发声。没有声音,一点没有,在无形之中,给人上了压力。 期间有一男子耐不住寂寞,那人是徐浅,徐浅看着面前那位陌生的面孔,有些好奇,于是耐不住好奇,大声询问道:“大人这般人物,想必是生玉堂的吧,在下徐浅,敢问阁下是?” 被提问的男子泰然自若,一点也不像是被提问的模样,那位男子一脸鄙夷,没有大方的面相,低声回应道:“奥,我是生玉堂,金盈余。” 徐浅按照之前的模样一比一复刻,抬手做了个手礼,笑道:“幸会,幸会。” 金盈余应付道:“同幸同幸。” 此话过后,书铺内又恢复了平静的画面,好像与谈话前无区别,好像就没有讲话。 无人敢在此地莫名开口说话,为在此地几乎不是熟人,按道理来说也都不是好惹之人。 楼下寂寞语,上楼吱呀声。 “来啦?”逍遥逸问道,语气温柔,无大官的作作。 老头子笑道:“是啊,今日有何计划。” 逍遥逸没有率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透过老头,盯着吴愧看了两三眼,低声问道:“这位好像不曾见过。” 老头子半遮嘴,说道:“今日就知道了,这小伙子不错,故让你见一见。” “哦?你觉着不错,那我倒是要细看,仔细看看。”逍遥逸笑道,“先说正事。” 老头子也不扯,说道:“请讲。” 逍遥逸问道:“昨夜你回去可有何事发生?” 老头子不真假参半,真言相告,“昨夜我与这傻小子回去,遭遇了刺杀,理应来说是暗杀。” 逍遥逸垂下额头,沉思一会,又问道:“那位已有点盖棺定论了,他就是内奸,只有他,也只有他知道我们的事。” 老头子道:“不好说,我们出府不是只有他一个下人看到了,如此盖棺定论,有点草率。” 逍遥逸问道:“首先他的昨日那个做法就很奇怪,你难道不觉着奇怪。那个小伙子也看到了,对吧,就那个你的人。” 老头子回头看向吴愧,逍遥逸也注视着他,两人神情凝视,目光微微有怒。 问题突然转给吴愧这小子,一时间竟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不会让他们觉着有问题,才可以是万无一失。 吴愧挠了挠后脑勺,应付了一句,“对对对,我是看到了,我跟老头……哦不是,我跟禹大人讲过了。他知道。” 老头子嘴角微翘,笑意来自于吴愧那句话,平日老头老头的叫,叫成了习惯,在如此场合居然差点说漏嘴,可笑至极! 老头子一刹笑脸,转头又是正经,咳嗽了几声,说道:“做法只是一点,并不能肯定,一板砖打死不是个做法,他的确可疑,很可疑,浮沉的做法不会不保守,可能是那个下人自己失职了。” 逍遥逸笑道:“不好说,不好说!” 老头子灵光突显,脑子里头生出了想法。他觉得应该如此,他说道:“你猜,今日浮沉会有什么动向,他们假如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做?” 逍遥逸立马理解了老头子的意思,道:“你是说浮沉会来?” 老头子说道:“不好说,但不排除可能,也许回来呢?他们会演一出戏。” “你说这里有浮沉的人?”逍遥逸不解,问道。 老头子娓娓道来,“昨日,这臭小子击败了浮沉的人,浮沉那人告诉我,他是花满间的人,如此说来,花满间就是浮沉控制的,没跑了。” 逍遥逸好似在意料之中,眼神中没有一丝惊讶,倒是稳如泰山。回了一句,“它们给我的印象不算太好。它们从来不是自己人,它们做事也不是踏实的,做事不留后手,不高明。” 花满间是建安城中江湖地位也属于一手遮天的人物。除去墨剑楼,花满间的地位是最高的,可却偏偏墨剑楼却有半不理世俗,在郊区。花满间也自知,所以从来不会与墨剑楼起冲突,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而逍遥逸觉得此派做事不高明,可能不是出于偏见,不高明的点在于他们做的那些事,不是做事不高明,而是做一件事的起因往往来自于起因不高明,出发点是错的,那么后来的事做的越高明都是无用的。因为起点让人不耻。 老头子点了点头,眼神投去认可,“这一点我认同,他们做事的风格我也同样不喜欢。最近,他们也开始不老实了!” “是有一些许的躁动,不治治还真不行。”逍遥逸握着椅子的把手,说道。 老头子道:“昨日来拦我们的人,便是那花满间的人,来的算是个实力超群的人,但是用了什么药,那药可暂时让人成为破武力的强者,只是暂时。而他们没算到,那小子,天生五品重天镜。” 或许那边的人真是没有猜到,这才有幸逃过那么一劫,以至于有机会能坐在这里,与逍遥逸谈论此事,谈笑风生间,全是当时紧张与惊险。但老头没有什么畏惧,他可能出门时就算到了吧! 老头在如今议论纷纷,逍遥逸听着故事,却是惊恐万分,开口说道:“那当时没有五品境的强者呢?如果是你们正处于下分呢?那你该如何?” 这并非咄咄逼人,逍遥逸也全无这般的意思。他只是好奇,出于好奇,好奇现如今的老头子是否会向当年那样出手,看是看着假如中的吴愧战死。后者不会是老头子的作风,但作风会随着环境而改变,人也一样,在大环境下,人与作风会变,不是什么羞耻的话题。这绝对正常。 咄咄逼人也罢,老头子对于这个问题总是要回答的,这毕竟是上司的问题,更是人生的选择题,还是个多选题。 老头子眼神坚毅,没有一丝躲闪,“我会出手,虽然不一定赢,但二打一,我们不会输,这傻小子也不会死。” 逍遥逸看着他的眼神,笑道:“玩笑玩笑,不过,你还是你,那个正直的你。” 谈话在此刻停住,大家没有谁在开口说话,这间屋子瞬间变得宁静,好似整个世界的事物都万籁俱寂。 吴愧见谈话中断,心里不禁也打了个小结,这个结慢慢扭成麻花。看着如此安静,甚至有些许寂寞的场间,预要开口却又无从下口。为不能说,他的身份是随从,随从是不能插嘴的,不礼貌,也不合规矩。 寂静也许不是不谈,可能那时候,他们是在自己的脑中构思出蓝图,这个蓝图,可以帮助他们理清思路。在此间爱你,没有声音,在脑海中会不一样,每一个不同的音符在大脑中组成音乐,音乐不欢快,但解决未组成的音乐,将他们拼好,何其快乐。 第20章 逍遥书铺(4) 老头子用手在捋自己的胡须,眉头往下皱,像极了倒八字。 逍遥逸瘫坐在那里,双手扶着椅子上的扶手,看着逍遥,与名同意,实属风韵,有闲情雅致。他的脸上没有皱纹,表情很平淡,像是一瓶水,而那瓶水上没有水波,一点点波纹都不曾有。 两人不急,因此这间屋子很静谧,虽说不完全是静谧,只是表面,这个表面很表层,是一间屋子,你只看到了一扇门,无看到里面,这就不是完全看到,只是看,或者是欣赏。 内心在做些类似于棋局的布局,想着绞杀对面,如果说卢仕亣要恢复自己在朝廷的统治,那么他势必做出布局,布局恍恍惚惚,让人看不清,没有被蜡烛照见,可有人透过人的心看到了他存在于本质上的阴暗,逍遥逸不是单独一个人,一直不是,他只是代表着他这个立场,而这个立场,是属于正边的,其实也不可知,但既然存在,那一切就是世人允许的,要么就是被世人迫允许的。 这间屋子慢慢照进些微光,微光有些透明,斑驳的微光照在了逍遥逸身上,显得逍遥大人身上有些许高大庄重,让人见了便是希望。光不止照在了他这个左相身上,还有剩余的微光照在了老头身上,那些余光迎着老头,仿佛要接他去哪个地方,去往那个地方余下,还会看到岁月这个童话,童话没有结局,可老头身上的往好像曾经已见过了老头子,现如今来接他一般。老头子旁边站着吴愧,吴愧脸上有些许弱光,但时间一长,老头子的光会给予吴愧。 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不属于逍遥书铺,在建安的另一头,那是卢府,卢仕亣的府邸。 那里很安静,只要是时不时有鸟来过他的屋顶,留下叽喳几声,然后便无了去踪。 这间府邸存在于建安的最豪华之处,向来被人们议论成无非是人不在此,自古寂静与神挂。这句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里的确偏僻寂静,有护卫,可能偏僻还不算,可安静,往往在有钱之中,无比珍贵,繁华,无非鸡肋。 这间府邸外充斥着安静,府邸有烟火气,时不时有几位下人经过廊庭之间,留下欢声笑语。 卢仕亣在书房,坐在写字台前。他并无在写字,他只盯着一处,在空想。 今日的卢仕亣在清晨本该在朝廷上立论国事,逍遥逸也是,可二人在此时此刻一同请假,无非疑之人也许不会说什么,可朝廷多的是非疑之人,闭嘴可不是朝廷的习惯,所以,朝堂的众人立论纷纷,像路过卢仕亣屋上的几只鸟一样。 可能会怀疑这二人有多少的勾结,不会放明面来讲,但舆论可不会暂停。 实际二人早已老死不相往来。因为观念不合,因为人品不匹,说起来二人从来没有怎么说话,二人皆是两个观点的顶峰。 朝堂依旧,与这两个人一样,朝廷也分为两派,没有什么名字,没有任何洋气的名字,只有利益的不一致,一个为了自己,一个为了大家。 卢仕亣看着眼前的写字台,仿佛是看见一切的虚无缥缈。但今日与往日不同,今日是逍遥书铺开业,逍遥逸的大日子,卢仕亣没有收到邀请函不意外,可不代表他不会不请自来。 他在等人,等与他一同商议对策的人,那人当下可能刚下朝。 一阵脚步声打破卢府外那片无声的幽静,滴答滴答的脚步声蔓延卢府外。 直至府外。 守门的下人打开了门,见是张大人,迎道:“见过张大人。” 张裕笑脸相迎,道:“卢大人可在?” 下人低着头,答道:“我家大人已经等张大人多时了,张大人请快快进来。” 张裕依旧笑脸相迎,说道:“带路吧。” 下人回了一句是,便将张裕请进了府,随后一路指路,送至书房前,停下了脚步,转身低头说道:“张大人,就是这里了,还请张大人自行进去。” 话罢,便退了下去。 张裕推门而入,卢仕亣知此时来访者,只有张裕,笑道:“张大人。” 张裕知道此时卢仕亣官复原职,要守一些礼数,抬手做了手礼,礼貌说道:“下官张裕,见过卢相。” 卢仕亣没有死板,笑着脸说道:“张大人何必拘谨,官职只是些虚无缥缈之物,不足挂齿。” 张裕笑道:“下官还是懂些礼数的,既然懂,那么就要按照礼数的来,总得守些规矩。” 卢仕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是要守些规矩,张大人是守规矩的人啊!” 大笑一声,又问道:“张大人,今日早朝,讲了些什么?” 张裕说道:“今日早朝,无关大人,尽是些大臣向我们的天子陛下禀报财务。天子也只是埋怨了几句,左右两相,一位都不来,成何体统。” 卢仕亣听闻此话,脸庞间笑出了几朵花。哈哈大笑的同时开口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无妨无妨。他们的书铺要开业了你可知道。” 张裕答道:“早知。” 卢仕亣又问:“今日浮沉不该在浮沉了,就在你我讲话间,下人已通知了‘丑话’,他该出手了,他要带着东西回来的,那些东西对我们可有用,有很大的用,而我们的局,才没有走几步。我们有很多人,在江湖上,你知道的,浮沉没有楼,什么都没有,它的存在就是虚无中的实际,而逍遥逸,没办法找到我们,永远没有办法!!” 张裕笑道:“我们有很多杀手,为何让‘丑话’这一派单独前去?” 卢仕亣回答道:“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别人会让逍遥逸怀疑,他会怀疑花满间的人是否纯正。而我们不能让他怀疑到什么,什么都不行,一点都不行。如果只有‘丑话’的人,那他们只能怀疑,怀疑并不能代表什么。” 张裕点了点头,也觉得此事应该如此坐,不这么做,按照他自己的做,那么,逍遥逸的心的确会怀疑到浮沉,怀疑到他们自己人这里,这不是他们现在想看到。派别的杀手确实不如“丑话”自己的人来的是在,何况,丑话自己也不是没有动手之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张裕笑道:“卢大人好头脑,张某竟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地方去,实在有那一些浅薄了,太浅了,是看不到深海下面藏着什么的,张某还得历练。” 卢仕亣哈哈大笑,说道:“张大人说笑了,看不到深海未尝不是好事,浅太深了的话容易淹死,那么一不小心就容易淹死,淹死,想想就恐怖。” 张裕陪笑,不在说话。 卢仕亣看着眼前的张裕,眼前的目光飘向了远方,飘向了自己的心中所想的那股冲劲。 思绪不过一会,便又转回飘了回去。 张裕看见了写字台上的棋盘,那棋盘上还未落子,一颗子都未落,空空荡荡的棋盘上没有人来,但有一些人整装,未踏入风雨,一踏来,他们会携风带雨。 张裕搬了个椅子坐到卢仕亣刚刚坐的那位置对立面,问了一句:“卢大人,可否与下官下一盘棋,在下久月未曾下棋了。” 卢仕亣回过神来,视线转向张裕那头,笑道:“乐意奉陪。” 张裕打开了装着棋子的棋盒,伸手说道:“卢大人,请。” 卢仕亣执白先行,落子,在天元,天地正道,其形光明不灭,不轨之意,此局意思多变,颇有雅致。 张裕伸手,开张,落子。 二人在心里博弈了几时,棋盘已是三分天下,一片狼藉,桌旁,是被吞并之后落入敌方手中零零散散的棋子,棋子无声,却有泣。 卢仕亣那第一手便落在了天元,看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实则场景多变,无是说场景的变化往往是一场局胜利之所在,对方只是少一处天时。但仔细往后瞧,在棋局后方,卢仕亣棋局颇为保守,总在等对方发招,或是找不到发招时机,从而功力尚浅,底气不足,较为容易破功。而张裕见招拆招,偶尔会被一亮棋攻破,但底气尚余,有这一些基础,基础在,功力就尚在,一攻,发招,天元又如何。 局外,或是局内。书铺外面的街道上驰骋了三匹马车,马车宽大豪气,拖着车行走的马高大威猛。 领头的车内下来了一位人,那人穿着花色,一件花色大衣被穿在身上。那位从车内下来的人打了个哈切,抬头,用目光仰看了一眼逍遥书铺,眼神冷漠无光,深色而无神。幽暗的目光和盯着看有些戾气在的神色让这人怎么看也不会看成个好人,但绝对是恶人,绝恶之人。 后面两辆马车同时下来了两位人,那两位的穿着比前这位稍逊一筹。穿着长衫,衣冠朴素。 三人没有地时间进去,而是在外面站着,没人知道他们站着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但,只要做出这件事,那他的脑海里绝对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在脑海中的。里面的人恭候多时,楼上的人迟迟不下。 浮沉在动了,逍遥逸的人也动了。影子太黑暗了,看不清人是什么样的。 有人站在这座江湖上,望着一切的一切,目光从坚定到深沉,从义气到戾气。人总是在变,江湖像是在把玩人类,而我们,很累。 第21章 逍遥书铺(分几局) 三人站在前面的那人先开口,说道:“今日我亲自前来,算是给那逍遥小儿一点面子了,不过今日,来者颇多啊。” 的确,今日的邀请颇为广泛,几乎来了建安这个大江湖上所有报的上名号的。墨剑楼首当其冲,其次就是那生玉堂和百家门。 这两家虽说也不是什么大家,无多大的学术造诣,可江湖往往是需要人来把握的。而这些人,就是把握江湖的那些人。江湖也需要他们。 站在旁边的俩人其中一人说道:“我们和他们不同。” 另一个不解,问道:“有何不同?” 那人解释道:“我们是花满间的人,不属于这个地方。” 站在前面的不是别人,是花何意。 他回头诡异的笑了一声,诧异道:“今日,我们就是这里的人,一个个别胡说八道。” 此言一出,属下的几乎全部闭嘴,不再有议论声。 花何意大步,跨进了逍遥书铺。 一进门,众人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透露着无比的冷漠孤寡。 徐浅看到了花何意,脸上多了些震惊。内心有话:这人就是花何意,平时倒是真没见过,只是听师傅讲过,听多了,真见时仿佛是已经见过,这人是个大角色,没曾想他今天亲自前来了! 花何意身前三尺皆是寒气弥漫。他找到了属于花满间的椅子,一把椅子,弯下身躯,拍了拍椅子上生出的灰尘,低声道:“这有灰可怎么坐,应该擦一下。” 擦到他自己觉得满意,便欣然坐下,双手扶在椅子上,那坐姿,便让人寒意升三分,七分。 众人感觉到了他的戾气,他的邪气。纷纷动了动身子,来安抚身体本能带来的抖动。这并非害怕,这是本能。人总是对有威胁的外在事物开启自我保护。 陈芸的眼眸穿过众人,视线清晰的看到了花何意,那位举世不多的高手。传言之中,他是个天才,少时便在花满间中修行练武,在无止尽的孤独与无关世俗中感悟出五品之上的能力。 而这个能力与人有关。 须知,这个世界的修行是无止尽的,过来人只不过将人类可攀登的纬度来画了个等级,分成了五品,而这个五品,其实往上依旧可以攀登。逍遥逸算世间的高手,无垠这个境界是打破了修行止境的,虽说超越了世间,可无边无际,广茂的地带终究是终究存在于想象,这个想象不现实,因为无垠的无可以没有边界,也可以是不存在边界,而不存的垠,无所畏惧,就跟超越世间一样,不在世间,那世人还有何畏惧的。 就是不怕,因为没有,所以不怕! 而停留在滚滚来之后的花何意,已是五品之中最高超的,几乎无敌于世间。其实也算是五境之上,可花何意迟迟不愿破境,可能是有外在因素影响。 就算是天生五品重天境的吴愧,也只是灵默,还不算是重天里真命,只是出入五品毛头小子。 故,花何意的气息与气脉皆与常人不同,寒气,就是他的气息。 徐浅眼神上下打量着花何意,眼神中透露出羡慕,羡慕花何意的身份,地位,更多的是修行的境界与武功。同是修行者,他大概能感知到他人身上的气脉。 徐浅欲说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说道:“敢问阁下是?” 问的是花何意,不过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像是与他毫无瓜葛。 他一脸无所谓,冷眸瞟了一眼徐浅,冷冰冰道:“我?花何意。”话里依旧冰冷,语言像是文字,没有语气,从里到外是一股寒气。并且直逼心脏。 徐浅看着他的冷眸,脸上想露出鄙夷的脸色,不过他是花何意,花满间的人都不是善茬。 脸色绝不可能变,至少他在看。 因此,徐浅脸上依旧和睦,笑道:“原来如此,在下是墨剑楼徐浅,幸会。” 花何意没有善意,脸色没变,不过没变之前就不是那种温柔,让人接近的善脸。再次瞟了一眼徐浅,眼神犀利,深渊路口,无尽彷徨,这种感觉让人不适。徐浅没有对看,眼神望向别处。 百家门和生玉堂的人在此场合几乎是不言不语的程度,因为他们都知道在他们面前是何许人也。不是什么吃白饭的,也并非是光吃饭干活,他是不缺饭吃的,是给别人吃饭的,所以,到了花何意这种境界,无论是什我乡野村夫都会略知一二。 他们也有不解,其余的帮派帮助几乎是下方让小弟出马,或许是想让小弟见见世面。 只不过让小弟见见世面绝不是各派的本来意思,因为会让主人认为他们不是很愿意与主人合作,有一些弃之的感觉。 那些江湖的大人物可没有这么愚蠢,不会傻到与当朝左相产生弃之的感觉。而这些大人物个个心怀鬼胎,心里有无数的蛔虫帮着他们思考,或者蛔虫听着别人的故事,因为是蛔虫嘛。 坐在椅子上的代表有些心思,他们在想花满间是什么意思,为何是花何意亲自来,他们有何目的?他们到底藏着什么鬼胎,这个鬼胎会不会再度掀起江湖风和雨。 百家门的两位跟从其中一位半遮嘴,放低声音道:“这人是什么身份,花何意在花满楼是什么地位?” 百家门另一位跟从见他说话,不自觉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话说回来应该是很大的位置。” 那位先发起问题的人又问:“孤陋寡闻了,问问师傅吧,他或许知道。” 后说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听他的话又反驳道:“说不准的,万一师傅也不知道呢?那问他老人家多尴尬啊,他答不上来,我们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两两相忘,自难忘,不羞耻吗?” 又是那个先问的人,他抬起左手,挠了挠自己满头的油发,手被这满头的油腻给摸得油光锃亮。他也反驳道:“不该这样,我们是大丈夫,问一下又何妨?” 又问道:“师傅,花何意是何身份?看他的样子应该务无比的威猛吧。” 坐在椅子上的那两个人的师傅面不改色,面部的表情毫无波澜,回头看向那提出问题的两个人,笑道:“笑话,他可是花何意,花满间的花何意。威名足以震惊整个建安。” 听完师傅说的话,两个人瞳孔地震,无比震惊,不是所有人都能了解花何意,但当提起花满间,这个江湖的常客时,人们的脸上依旧会挂满惊讶!而花何意是间主,可想而知他的地位,花满间至少是以他为中心,而人们恐惧花满间,花何意是间主,一听,想必会瞠目结舌。 在惊讶过后,徒弟二人也不在多问,继续无聊加沉默的站在那里。无声无息。 在场的众人议论纷纷,议论的其实就是逍遥逸为何迟迟不愿露面,他在等什么,他在想什么,他几天的邀请又有何目的呢?众人只能在无人给出答案之前在原地议论,也只有议论才可以平息心中的疑问。 陈芸心里疑惑不解:为何老头子他们还未来,那让我们在这里等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也可以不来。 心里的疑惑不解,她想着解解惑或是让自己心情愉悦一些,于是她微微抬头,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杂乱又有些规章制度。可这一切,建立于是逍遥逸的主场,他的威严让此地严肃正经。 她无意之中瞟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李淮,李淮的神情并不严肃,他的眼神也在四处大量这似乱不乱的逍遥书铺,大量这来者都是何人。 李淮也注意到了陈芸的注视,他的双手在椅子的扶手上动了动,像是在自顾自的比划着什么东西。 陈芸看着李淮里比划着的东西,面部的表情并未因这个而改变,不过心里的神情早已不淡定了,她不理解这是何意,也不明白这个比划的东西能改变什么。她不明白。 在这个喧闹的场合,在哗然间,她脑中一惊,世界的一举一动暂无任何震动,世界依旧在哗然吵闹中度过,而在这个一举一动中,陈芸感知出了什么东西,她明白李淮的意思。 很快。 她理解了李淮的意思,李淮是想在说如今的众人就是他们早来的目的,他们不像老头,了解这个江湖的面貌。 她内心想着:老头子好算盘,让我们提前了解这些江湖人士,方便行事。 陈芸也学着李淮,在椅子的扶手上画着什么字。 李淮也悟懂了陈芸想表达的想法,不在说什么。 但此书铺最谨慎的一人却误打误撞发现了他们的行为举止。那人是花何意。 花何意眼神冰冷,盯着方才传递消息的李淮,他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东西,但能懂他一定是传递某种信息,而这个信息,很可能与他有关。 他不敢一棒子打死,就断定他们是敌人。猜想的确没错,他的双手轻而缓慢的抚摸着椅子的扶手,在思考,在猜测,在做空想。 这几个人他不太熟,想必不是出入江湖太久,已经混出名堂的侠客。 不过能来这里,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可不知道他们是那个等闲之辈,这就是花何意在理的人物关系链。 链子往往比较长,需要些许时间。 时间,都是有的,不光逍遥书铺,不光那些大人物。一样时间的卢府内,二人的棋局还未曾下完。 “张大人,你还别说,太久未下棋了,这么一下,还有点意犹未尽呢!”卢仕亣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打了个哈切,又重新坐了回去。 张裕笑问:“那卢大人,可否在陪下官在下上那么一局?” 卢仕亣也以礼回之,笑问:“分几局?” 张大人回道:“分三局。” 第22章 逍遥书铺(三局两胜) “张大人,请。”卢仕亣做了个手礼,以礼面对着又一盘的棋局,方才那把不算,从这把开始算,第一局,这就开始。 张大人这一次执白先行,落子在天元,他走了卢仕亣的老路。 卢仕亣故作姿态,假装的嘴脸,笑道:“张大人这一次也下在了天元啊!” 张裕笑道:“大人的老路还是有些基础在的啊!下官才敢走啊。” 卢仕亣眼神犀利,握棋姿势霸气但有收敛,见张裕如此说道,笑了,笑着说道:“张大人懂人情啊,可棋局输了,就是输了啊。” 张裕挥了挥手,笑道:“卢大人话说不全,输了,那是手法的问题,但我呢,手法定是没有大问题的,张大人放心,定陪你玩个尽兴!” 卢仕亣用眼瞟了一眼张裕,朝外挥袖,一脸正经,说道:“开始,好好玩,可别放水,放水害死人。” 张裕奸笑道:“不会。” 话罢,一颗棋子落在八之十八。 街道上车水马龙,路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在街道间川流不息,速度很快。人流川流不息的街道旁,逍遥书铺立在一旁,无人注意到里头正在发生故事。 三楼的一间屋子里,老头笑呵呵从里头走了出来,吴愧紧跟其后。两个人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交谈,老头脸色轻松,故作胜券在握姿态。他的双手自由的挥在这书铺之间,洒脱。 而吴愧,从头到尾无透露出一丝一毫的脸色,无人可知他的表情是懵逼还是思考着什么大事。也没有人知道吴愧和老头子这两个人从书铺出来,没有看见,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进去过。 而从老头子的脸上不难看出,这次面谈提出的计策将会是出神的,因为逍遥逸在,他从来都是无失手之时的。 既然老头子如此洒脱,那吴愧为何迷茫呢?老头子一脸春风的出来,得意的神情无溢于言表,那吴愧为何与老头子恰恰相反呢? 刚进来时,吴愧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站在里面,那时候,除了一个吴愧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站在那里,在场就没有别的人了,只有他在。那么他,肯定听到了什么,所以吴愧也是棋子,只不过不光是棋子,可能是执剑人。 吴愧恍恍惚惚,走下了楼,是隔着门的,一楼的人看不见他们的踪迹,也许没人注意到他们。 走到书铺后门,老头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吴愧,笑着说道:“傻小子,今天知道怎么做了吗?” 吴愧呆呆的,回道:“大致知道了。” 老头子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吴愧,而是看着书铺后面的这条小巷,巷子很小,但来往的人,不少。 老头子看着这些不少的人,严肃道:“很多时候,我没有办法教你什么东西。” 吴愧满脸疑惑,他不明白老头子突然来上这么一句是什么用意,老头子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他疑惑,问道:“老头子,你这是唱哪出啊?” 老头子问道:“其实你这样子挺好的,至少你从来都没问过你的出身。”确实从老头子遇到这小子,到把这小子养成如今这样,不易。但吴愧这傻小子非常懂事,也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跟着老头子,为什么从自己懂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连有没有他们,他们是否还健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些他都不知道,他也没有想知道过。 吴愧看着老头子崎岖的背影,他叹息道:“谁说我从来都不想问我的出生,人会不想知道自己的出身吗?我只是觉得已经没这个必要了,老头子已然把我养大了,况且老头子也不知道吧,不然也不会不告诉我吧,他们不要我,与我何干。” 老头子回眸,震惊的看着吴愧,这位少年的脸颊,盯着他。 吴愧眼神倒是不在乎,他觉得此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寻,既然寻不到,那过好当下即可,这挺好的。 老头子不再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臭小子不傻,也没有装傻,他什么都没做,他也没有故意,他只是他,他从来都没有变。但与老头子想的有一些出入,他原本是在想吴愧为何如此的没有眼力见,可他想错了,他有脑子。 老头子释怀了,仰天望了几眼,一声轻松地说道:“傻小子,跟上来,我们从正门走。” 吴愧哦了一声,内心抱怨道:他又不是傻小子,他哪里傻了? 老头子他们是最慢的,在众人眼里,他们是晚到的,是迟到了的,没有遵守规定。 老头子也有位子,他四处望了望,寻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众口难堵。老头子的晚到也难免让众人起疑心,他为何敢晚到,要知道除了逍遥逸能有资格晚到,再没人有这个资格了。那么他是谁,他又是哪个帮派,来的目的。 最后一个往往让人思绪乱飞。 吴愧弯腰低头,低声问道:“我们这会才来,不怕别人起疑心吗?” 老头子凑近吴愧的脸颊,笑道:“你说呢?” 吴愧一脸鄙夷,问道:“难道别人猜不到我们嗜睡的人,这么以来。那么我们刚来,逍遥大人又来,难免有人在心里议论。” 老头子敏锐的眼神回头瞟了一眼吴愧,说道:“那么,逍遥逸来了吗?” 吴愧哦了一声,又想出不对的地方,惊道:“老头子,原来如此,就是让他们怀疑,那么,陈芸与李淮就是自由人了。” 老头子微微一笑,“聪明的,傻小子。” 吴愧挠了挠头,又把头缩了回去,人立在那里,不在说话。 没过一会,一位下人从通往二楼的门内出来,站在大堂主座前大喊了一声,“逍遥大人马上来,请各位稍安勿躁。”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躁动。 花何意看着众人的暴躁口吻,没有任何急躁,反而是把头往后伸了伸,低声地命令这下人,“你出去走走。” “是!”左边的下人应一声,动身就往屋外走。 花何意奸笑道:“好戏开始了吧,他要来了。” 坐在另外一边的李淮察觉到花何意的不对劲。老头子曾经交代过花何意是何种人,如果是对他来说没有意义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因为实在是没有必要。 李淮默不作声,今日他不是盯花何意的人,他不能擅自做事,他只能当个瞎子。 那位在花何意左边的人大步往屋外走,走到一半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无人回应,这才放心走去屋外。 屋外与屋内,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区别就在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是最好的隐身,无人回去注意一个人,除非是必有用心之人。 屋内嘈杂声。 屋外喊卖声。 人在声中过。 人在声中看。 他就站在门口,与那屋外站着的下人无意。 诺不是仔细看,当真看不出什么。 可那人看了不久。 出现一人,那人从花何意的马车上下来,是花何意来时坐的马车,那辆马车没什么特别,跟别人的马车一点区别看不出来,有一个马,后面拖着个屋子。 那人说道:“大人叫你,你也进去吧。” 从马车里出来的人伸了个懒腰,“出来玩玩也好。” 他是个男子,英俊俊美的外貌下是一个看不透的心,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有无数的故事,而那些故事,好像是亲生经历。 下了马车,走在路上,他的眼神犀利,走路时,身旁的微风变得萧瑟,让人空荡荡的,内心像是堕入了哪个万丈深渊。 他穿的是长袍,可不露出来的手臂能隐约看出青筋隆起。 他长发飘飘,看得出来,自当与花何意一般。 走过出来叫唤他人的身旁,他停顿了一下,随后便走了进去,走进了逍遥书铺。 花何意笑道:“来了?” “来了。”他以礼回之。 花何意故意放低声线,问道:“他走了吧?” 那人也故意放低声线,身子也走进了花何意些,手掌半遮嘴,凑近花何意耳朵,说道:“你说长风?走了,去做该做的事了。” 花何意依旧冰冷面世,回道:“那我就放心参加这个什么局了,我放心了,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长风与进来那个人进来时的那一下停顿,是为了讲话,谈的是一个计划。 计划是什么,无人可知。他要去做什么,无人可知。 长风骑马,奔驰在街道上。路上留下了阵阵马蹄声,马蹄声快乱无奏,风声呼啸而过,街道上的买卖声,夹杂交错在风声中。买卖声杂乱无章,与这件事一样,与那荆棘一般模样,拿在手里,是必定棘手的,硌手的,要想不割手的话就只有扔掉荆棘。 建安繁华街道,止能路。 花满间的屋子就坐落在此处,四处皆是花满间管着的百姓,路上的行人间花满间的金牌打手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干什么去,又是一顿议论纷纷。 长风回到了花满间,着急忙慌地推开门,着急一众弟兄开会。 大堂里,六个打手聚众在此。 长风率先开口,“诸位兄弟,信可到?” 信可到? 信到了! 开始 第23章 堂中口舌挣 其中的一位打手开口喊道:“长风大哥,信已经到了。” 长风眼神狐疑,询问:“是谁的信?” 那位打手眼神中充满着忙慌,他大喊,“是卢仕亣的信。” “快说,快说信上说了什么?”长风又问。 那位打手见长风都已经把话问到这个份上了,倒不如让他自己去看,去理解,去做,自己只做个办事的,岂不快哉。 想着,他说道:“长风大哥,信就在我们哥几个手上,倒不如你自己去看,我们都是糙人,你不一样。” “行,快快递上信来。”长风喊道。声音很是高,像是一阵风呼啸而过,留下的“速速速”的声音。 这声音扰得人坐立不安。 信被下人送了上来,下人恭敬的递上信。长风接过信来,打开一瞧,信上有内容,是:花满间,今日你们被逍遥逸邀请,任务很简单,也很是容易,盯人,闹事,然后有机会,除掉逍遥逸,这里是指除掉,不是杀掉,我们暂时还不能杀掉逍遥逸。不过,他今日的客人可与我们诉说,我们方可进行下一步棋,请见信者,速速回话。 长风皱着眉头看完了信里的内容,看完,陷入沉思,久久不能缓过来。 除掉,并非杀死,而杀死,只不过杀掉他的肉体,他的肉体没了,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而他的势力如此庞大,他的势力如果没有完全消失,那么他就可从头再来。 世人千千万万,杀也杀不完。此话用计之深啊! 长风盯着被他自己的手折成一团的纸,回过神来,就下意识吩咐手下第一时间拿纸笔墨来,他要回一封信来。 长风磨墨提笔,写下了这么些字:逍遥书铺开业,来客有墨剑楼,还有生玉堂,百家门。花满间也是其中一员,还有些未认识的商铺老板。可漏了一个门派。在建安以实力着称的风雨楼,它可没有来。 完信,收笔,将笔放在搁笔的地方。长风将信递给了手下,让手下送往卢府,那个寂静无声之地。 手下临走之际,长风又叫住了他,说道:“不怕别的。就怕,有拦路虎,我们在逍遥逸那里有内奸,难道他就不会再我们这里放几只狗吗?所以,一路上注意安全。” 手下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喊道:“放心吧,长风哥,我定不辱使命。” 长风抬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兄弟,安慰道:“去吧,等你回来。” 手下转身,走出了花满间门内,径直往屋外走去。 长风回头,朝着另外一个打手说道:“楼主在逍遥书铺,也就是说,等这个卢大人的命令一到,我们就得去逍遥书铺,我们得先困住逍遥逸,在困住他的手下,这么一来,逍遥逸今日,必死无疑。” 手下应声回答道:“正是如此。” 信从花满间,从那位打手的手中,从快马奔腾的紧促感中送到了卢府。 那位送信的打手急匆匆的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股脑将信扔到了站在卢府门口的那位下人手中,连带着说道:“我家大人写的,请传给卢大人。” 卢府外的下人见状连忙以礼回之,笑着回道:“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将信送到卢大人手中,大人辛苦了。” 那位送信的打手听完下人说的话一个转身跳上了马,将马站着的方向调转至另一头,临走前补了一句话,“麻烦你了。” 说完驾马扬长而去了。留下一缕灰尘漂浮在空气中,灰灰尘尘,朦朦胧胧。 下人手中拿着送来的信,左顾右盼地看着四周的事物,什么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人与杂狗。看着瞧,有无什么可疑的事物。他的做法十分警惕,与那卢仕亣一般模样,想必卢仕亣此时也在做这样的想法。 下人叫唤了另一个出来,让那个人替自己看守大门,自己跑腿去送信。 下人急里忙慌,走路的步伐要比平时快上不少,走路迈出的步子也要比寻常大那么几步。下人穿过走廊,穿过院子,停在了书房前,下人用手敲了敲书房的门,用轻声的语气说道:“卢大人,有信来。” 卢仕亣听闻此话,笑道:“张大人,稍安勿躁,有棋子来了。” 张大人听闻卢仕亣的话语,也陪笑道:“卢大人,我去拿。” 卢仕亣接过张裕拿过来的信,眼神放荡,猥琐,犀利,不轨。他看过信上的内容,看着眼前的张裕,问道:“你知道今日的江湖门派还有谁未曾来吗?” 张裕一脸茫然,反问道:“该来的不是都来了吗?” 卢仕亣接了此话,故作深沉,又是一句反问,“他说风雨楼未到。” 张裕听到风雨楼,听到风雨楼本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觉得很普通,有的门派该来,是因为这个门派与主人交好,该请,这个在正常不过了。不过,不正常的也在这个地方,不交好才不会叫,那风雨楼与逍遥逸有无任何恩怨,为何不请?或者说,逍遥逸连与他关系最差的花满间的人都有请,明知道他们可能会大闹书铺,冒着这样的风险也去请了,那风雨楼呢?为了不把关系不友好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花满间也请了,那风雨楼呢? 卢仕亣看出了张裕心中的不解,也看出了藏在这步局里面阴谋,不过他的好像还是不够透彻,像是一面铜镜,那么这枚铜镜里的东西全是浑浊的。卢仕亣瞳孔撑开想要往里面去看,看清楚他的清晰模样,可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清楚的看到过逍遥逸。这个与他位置齐平的男人。 卢仕亣眉头紧锁,说道:“今日的江湖门派除了那些有邀请函的动作大了点,其余的,都未曾有过动静,风雨楼与逍遥逸没有结仇,按道理都是要邀请他的。按照他俩的关系,他帮逍遥逸,不可能,他们关系没有如此之好啊!” 张裕点了点头,但他心中的疑惑也没有揭开,依旧如一捆锁链一般缠着他布局的心。那么这个锁链一直不解开的话,张裕就没有办法去踏踏实实的去布局,没有杀死逍遥逸的可能,一丝一毫都没有! 卢仕亣看出了张裕此时内心的窘迫,不过并没有直接拆穿。他的眼神盯着张裕,迟迟没有说话。不久之后,他说道:“风雨楼没有关系,跟风雨楼一点关系没有,我们可以试试,排除风雨楼,反正今日的书铺一个风雨楼的人都没有,行动吧。” 卢仕亣没有等张裕开口说话,他坐在了写字台上,提笔,蘸了些墨水,写到:开始吧!这句话,表明了今日的书铺有一场血战,有一场所有人都还未预料到可已经在路上的一场比拼,来自于两个官场上的极端。左右互搏。卢仕亣停笔,不在说什么话,声旁忽然出现阴风阵阵,他的脸上出现阴狠。脸上的道道皱纹犹如刀客在脸上,深沉而坚硬。 慢慢的停止,慢慢的放松,卢仕亣吩咐张裕将此信送出去,而自己,则是慢慢思考。思考什么呢?张裕不需要知道,张裕只需要知道,卢仕亣已经准备好背水一战的准备了,而他们没有退路了吗?他们怎么会没有退路,进路也能是退路,而他们只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盲人摸瞎一样,走到哪里算哪里,不管那里对不对。他们只需知,他们要赢。 如今是,逍遥逸的书铺已经准备开始了。而他们的部署,也将从花满间开始,部署直达逍遥书铺里面,而除了花满间以外,浮沉还有众多高手,也将随着花满间身份的浮出水面,慢慢往岸上靠。浮沉都是靠代号说话的,在浮沉里面,一切都是有代号的,像卢仕亣以前提到的“丑话”就是花何意,花何意就是丑话。丑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对应花何意的花,丑话就是丑花,丑也不是丑的意思,丑表达这人不阴柔,有男子气魄,丑是是这么些意思,但也总有人觉得丑就是丑的意思。对于这些,花何意倒是不介意,丑就丑,倒也无妨。 信从卢府又跑到了花满间。 一位打手急里忙慌地跑了进来,匆忙地喊道:“长风哥,有信来了。” 长风回头,一脸正经,平静的说道:“拆开。” 长风接过拆开的信,打开,看过后就懂了信上的内容,而这个内容很多,很杂,这个内容贯彻整个花满间的命运。 长风喊道:“行动!” 整个花满间的人几乎全部出动,大大小小的打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直指逍遥书铺。 但他们不能擅自行动,长风之前收到了花何意的指示,让他们藏于街道的铺子里面,常人无法看到异常的地方,让他们好好地待在那里,卧兵不动。那么长风也知道,不能傻傻的自己就冲进去,一定有比莽夫更好的办法。花何意说的那个办法就是个好的办法。长风对于大哥的话向来是二话不说的,今天也是如此。 花何意在里面,先与那些江湖门派好好地谈,不露出任何行动的破绽,也不让人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而自己,只是从容不破,只要不露出破绽,那么久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目的。 长风也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所以他没有冲动。他知道自己现如今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而他此时此刻,他的神情平静,平静中透露出意思不安,一丝不稳,一丝慌张。 一朵花瓣从树上坠落。 花瓣正好掉在长风的脚边,不偏不倚。长风捡起地上的花瓣,盯着手里的花瓣,又仰头,看了看天边升起的太阳,还有脚下这人间土地,他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声,好像是因为花瓣,又好像是因为太阳,不管是因为什么,他能听见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浑身没有一丝一毫在动,风却在耳边呼吸着,空气仿佛在与他对话,他的眼神只盯着花瓣,时刻没有移动过。旁边的人开始变得模糊,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一个下人打断他,他的神情才缓过来,才知道自己是自己,所有的一切细微的声音都在此刻消失至无影无踪。 他回过神来,说道:“出发。” 一声出发,整条街道上几乎都是花满间的人,但全都隐藏在百姓之中。书铺那条街,几乎有一半都是花满间的人,只是多了些热闹,没有人会真正注意到多的那些个人。而没人注意到的那些人,正埋藏在人山人海当中。 逍遥逸匆忙从里屋走了出来,坐在了主座上,神情泰然自诺。 见逍遥逸已来,花何意故意刁难道:“逍遥大人幸会,不知今日为何迟到啊!” 逍遥逸看着花何意,眼神中充斥着不屑,充斥着对于愚蠢之人的一丝同情,带着这些,他笑道:“花间主,那你又何故等这么久啊?或者说,你来的时候是否已过了时间,在者说来,花大人是我第一个邀请的,怎么会最后一个来呢?” 旁敲侧击,没有直接从问的问题入手,而是从侧面进入话题,用一些疑问句将话题转移回问话之人的头上,再用一些代指此话的话问回给花何意,打得一手好牌,一手王炸加飞机,送你回家。 花何意被怼的无话可说,只能安静的等待逍遥逸说话。 逍遥逸白了一眼花何意,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邀请大家来我这书铺内做客,实属有因,是为了感谢众门派对于我的厚爱。也感谢大家这些年给予我的帮助。在此,先说一声感谢。” 逍遥逸又说道:“首先就是感谢墨剑楼的子弟们对于我的照顾,这里有一些关于剑法的书,想着墨楼主会喜欢,你们墨家弟子提师傅拿一下。” 话传到徐浅这里,徐浅只好接话,做了个手礼,笑着说道:“谢过逍遥大人!” 逍遥逸又说道:“众兄弟来此还未曾吃早饭吧,我在此摆上些东西,各位可放开吃,也当是了解一下在座的江湖人仕吧。” 逍遥逸他在台上,台下的声音难免让人听不清,也没有人台上的人愿意去听台下的窃窃私语。所有人只会集中注意力去听台上的那个人去讲话,谁会管台下的哪个人讲得什么话。 东西已经摆在了书铺的大堂内,大堂内白摆着的尽是些早点,好些个面食。考虑到是早餐,逍遥逸也没有摆出什么好大鱼大肉,况且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让大鱼大肉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平时吃的东西就是简陋不堪,完全没有一点当朝左相的行为。平时吃得朴素,这是聚会,一些精致的面食是该有的,逍遥逸也明白,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糕点与面食。 徐浅拿了一些面包,分给了手下的师弟。师弟们有礼地接过面包,放在手上,不曾吃。光是拿着不吃,不是不想吃,实际上是等师哥一起吃。而师哥师哥,是个见过世面的师哥,挥挥手让他们吃。这位师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从谈话中不难看出他不是第一次出墨剑楼了,而徐浅,在墨剑楼里有名,是墨晓生的亲传弟子,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虽然是晚辈,不过亲传弟子的名分也要高于在座的许多辈分了。 百家门的弟子最是好笑。百家门的长老拿着许多平时未曾见过的精致糕点,一脸欢喜的拿着这些糕点回到了座位上与众人分了分。座位旁的弟子也拿到了面包与糕点,百家门的弟子平时都没有见过这些精致的糕点,那里舍得吃,都放在手心里把玩着。 书铺里的议论声如这无时无刻不在的呼吸声,到处存在,没有停止过,只有逍遥逸的时不时讲话会暂停这“呼吸声”。空气中夹杂着呼吸声,呼吸声时时刻刻响动着,犹如这谈话声,而谈话声又夹杂着呼吸声,二者交相辉映,气氛诡异杂乱。 要知道,今日来,可不光光是为了感谢门派做出地贡献,逍遥逸是为了铲除花满间这个多余的杂碎的。他今日特地将之前有嫌疑的下人待到了身边,想要试探这个下人的下一步会怎么行事。而这个下人,一直都在逍遥逸身边,一步都未曾离开。 所以在众人全在吃东西的时候,逍遥逸在观察这么多人的反应。 老头子也拿了一些面包,端回了座位上,有转头拿了些给吴愧,叮嘱吴愧,“傻小子,你先吃,等会你还有事情。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要是干活的时候饿了,可没有人去管你,到时候,我可不会去抬你回老酒馆。” “什么事情?”吴愧接过面包,不解的问道。他知道往后还有事情,可他实在是不明白,往后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要他干什么。 老头子吞下一个面包,笑道:“嘿嘿,等下你就知道了。现在是,天机不可泄露,水不可浑浊!” 吴愧一脸茫然。无所谓的白了老头子一眼,心里愤愤不平,想着老头子总是故作神秘,不能直来直去,总是一杯水放着墨,装杯。 书铺里的白家门弟子在众人都在谈话时,眼里只顾着桌子上上的糕点。李泥鳅拿着许多精致的糕点,说道:“平时都吃不到这些呢?多吃一点。” 洪无欺手里也同李泥鳅一样手上拿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糕点,他拿着盘子装了一塔。闻声笑道:“多吃一点,平时确实吃不到这些。我们平时,可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别说这些个糕点了,只怕是一顿好好地饭都未曾吃上一口了。掌门的待遇,今日我们也算是体验了一番。” 李门门问道:“平日难道我们与这逍遥逸有什么关系,他请我们来,说明我们做了什么贡献,那我们丐帮,跟他能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我们的人多?也不对啊!人多,其他的人也不少啊!难不成是凑人数,这样答的话我们也太没有面子了吧。” 洪无欺见自己的徒弟年龄尚小,还不懂人情世故,笑道:“人脉。” 这个吃饭的环节暂时不会结束,大家有的吃,有的聊,逍遥逸也有心让大家聊,让大家开心一阵。不过,他是有目的。他不止是让大家开心,更多是让自己的人有了解在座的江湖人仕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很重要。所以逍遥逸总是说话断断续续,这才是目的。 在大家吃得正高兴的时候,逍遥逸插了一句,“各位,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书铺掌门,禹思宁。” 众人一脸震惊,有一些不明所以,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件事变得稀松平常,变得不让人这么震惊。不光大家很惊讶,老头子脸上也写满了惊讶,可这形式装的,像是做些形式,故意装的。 而老头子的位置,就在主座右边,算是离逍遥逸最近的其中一位,还有一位就是花何意。花何意在左边。 当老头子听到此话的时候,逍遥逸已经吩咐下人将这间书铺的钥匙拿到老头子眼旁。老头子的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吴愧倒是已经口撑目讷,表情在此刻失去了一切本该有的本能管理。 老头子本能的接过钥匙,坐在桌子上,行了个手礼。笑道:“下人禹思宁,谢过逍遥大人的礼物,下人感激不尽。” 众人的眼神不定,在场无一人说话却时常有议论声,这片议论声声势浩大。在如此声势浩大的议论声中,老头子置之不理,静下心来接受了钥匙。接受了钥匙。 徐浅在此时双手抱拳,喊道:“恭喜禹老板。” 大家都知道,徐浅是墨剑楼的。而墨剑楼的人与逍遥逸本就交好,捧他的场也是合情合理的,并没有什么出乎他人意料的事情发生。 “我觉得这么做不妥!”一声吼叫。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花何意,原来这声音是花何意喊出来的。花何意出手了,他来如同一个搅屎棍一样搅和了这场局,而这个才是他今日来这个书铺的本来目的,那么现在,他的目的开始了。 “有何不妥?哪里不妥了?”逍遥逸见招拆招,将他人的问题返还给他人,反问给他自己,扭转乾坤这计并不少见。 花何意站了起来,笑道:“这书铺,不光有你自己的出资,在座的各位其实都有出钱,就是我,也有不少钱砸在你这书铺的建设中,而这个禹,是你自己的人,那我们怎么办,人是你的,那岂不是就归你管了?我觉着不妥。” 花何意站着说话,手指着老头子不放,口中说的振振有词,满嘴的大道理。在场的所有江湖人士也觉得不妥。 生玉堂的人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满脸的肥肉挂了出来,他踉跄地起身,漫不经心地说道:“逍遥大人,我也觉得不妥,你这样做事,把我们这些股东的脸往哪里搁哪?你这样子做事,我们,又有何处可赚钱的地方,我生玉堂向来以钱为本,亏钱的买卖,我们可不做。” 花何意见目的达成,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嘴角弯了弯。继续煽风点火道:“我觉得,这书铺,不该有掌柜,至少不能是你的人。” 逍遥逸没有说一句话,他听完这么多话,总结可一下,说道:“花满间的人我是知道的,你们无非是想让我们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但禹思宁,只不过是一个老酒馆的老板,与我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而他,从来不是我的人。再说说你,花何意,你是什么人,谁不知道你与那卢相合作的关系,你来,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喽!”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花何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低头,陷入沉思,低头陷入深深地沉思。 屋内挣得凶,屋外依旧平静!充满吵闹的平静。 第24章 争铺相对 花何意望这眼前的逍遥逸,这位坐在主座上的大人,望着他的高大身位,一时间,竟也被震住了。他深吸一口气,笑道:“逍遥大人,那也是你觉得好,他才能上位,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恐怕还是难以信服,不如让大家投票吧,这样也比较稳妥,大人看如何?” 逍遥逸盯着花何意的脸,那张脸,满脸的罪孽奸滑。他思来想去,这也是一个台阶,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笑道:“我也觉得很妥当啊,不过在座的各位要注意,你们要报上自己的姓名方可投票。” 说完,沉默了一段时间,不过常人能听出来他的话并没有讲完,只是讲了一下该如何进行这个规则一定是没有讲完的。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 逍遥逸又开口宣布道:“有下人记,记禹大人有多少人同意他当掌柜的票,那么,既然观点不合,要人来观点不合才行,所以,花间主有合适的人选吗?”说话间眼神带了一丝丝的鄙夷。 花何意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哈哈大笑道:“自然是有的,这个人选就是,我,自己!” 话出口,满书铺的人震惊。所有人或许有人早已想到了花何意会和那逍遥大人作对,但他张口就是一条狮子,还是大开口的状态,是谁都会怒气直冲天灵盖。 逍遥逸无奈的笑道:“原来花间主就是想要这书铺的老板的位置啊?这位置对于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不过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花何意手在腰间来回伸缩,配合着语言,解释道:“那么说来,自己坐不坐那老板的位置也无妨,只是要有人投票,那么为何不能是自己呢?怎么不能呢?我就是那位,奥,那个禹老板的竞争对手!” 逍遥逸尴尬的笑了笑,面对花何意安排难题从容一点是对对手的尊重。他拾起了笑容,皱眉呲牙,说道:“那就这么办吧,昂,花间主,依你的方法办,就这么办。” 花何意一拍椅子扶手,脸上无处安放的从容,喊道:“行,来吧。” 一旁的下人听完一股脑地去拿了一块黑色的木板,这块木板不大,四方形,左右分开,两边。下人将木板拿在自己手里,用一种白色的笔写下了双方的名字。这种白色的笔不知道是什么笔,不过写起字来倒是也顺畅,不堵。 逍遥逸见下人将外在的所有因素全都安排妥当了,随即喊道:“那么就从左边开始,依次选吧。来吧!” 左边的第一位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有些话唠的墨剑楼师兄徐浅。 徐浅看到自己成为了第一个,其实也不难,对他来说,这从来不是个选择题,这看起来更像是单选题,在他看来,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 “在下墨剑楼墨晓生座下弟子徐浅,我嘛,选禹老板。 ”徐浅边说便做了个手礼,双手抱拳。先是站了起来,说完祝福的话又坐了下去。 花何意站在对立面,他没有感觉到意外。此事其实无比正常,因为墨剑楼本身就与自己的花满间不合,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更不要想着什么以德报怨,祝一臂之力。 老头子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徐浅,笑道:“多谢小兄弟祝我。” “举手之劳!”徐浅也回笑道。 徐浅之后,就是李淮了。书铺的人物落座顺序是这么回事的,进门视角,左边第一位是徐浅,接着是李淮,李淮过后是第三排坐的是生玉堂的人,金盈余。金盈余之后呢,左边就没有人了,接着往右边看的第一位是老头子,老头子。在往后数,老头子身旁就坐着花何意,花何意的身旁还有一位大小姐。最后一位,则是这百家门的弟子。 如上说的,座位上的人就齐了。 李淮接过这传递的虚无命令,一脸轻松地说道:“那么我李淮也选禹老板,跟我身旁的徐兄一样。” 徐浅听闻这话,连忙微笑,说道:“李兄,好眼光,跟我一样,我也是好眼光!” “哪里哪里,徐兄眼光之高,在下只是攀登。”李淮连忙摇摇手,表示自己其实没那么高深。 下人在那块黑色的木板上用不知名的白色笔写下了两个名字,名字的上方是禹思宁。 “这位李老板,过后呢,应该轮到这位金老板了吧,那么金老板,还请速速选择。”逍遥逸眼神转移到了金盈余身上,面露和善地说道。 金盈余深知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选哪一方自己几乎都是会得罪另一方,诺不选,又是两方得罪了便。选逍遥逸这一方,花满间的人以后想必是会处处针对生玉堂,不过,逍遥逸的人脉尚广。权衡利弊下,他说道:“我选禹老板吧,先祝禹老板腰缠万贯!” 下人又在禹思宁的名字下面又添了一笔,一个人的名字。 生玉堂过后,是花何意自己,既然是自己,那么花何意就不会选老头子,所以也没有人问他写哪里,下人也自顾自的写在了花何意自己的名字下面。 而老头子也同样不用说,选了自己。 逍遥逸想了想,开口说道:“胜负已定,接下的人,也可以不用选了,人之所向,都是禹思宁,所以花何意,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吗?” 花何意坐在位置上,脸上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双手抬起,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逍遥逸白了一眼花何意,鄙夷地看了一会,之后视线就此转移,笑着说道:“在此我宣布,禹思宁,就是花满间老板。”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花何意在掌声中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捏紧了拳头,他说道:“那个逍遥大人,你还记得你和卢大人的恩怨吗?” 逍遥逸脸色凝重,说道:“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花何意说道:“在下也只是好奇,当年卢仕亣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没有残虐生灵,没有让建安生灵涂炭,为什么,会被感到边关去?” 逍遥逸回答道:“这件事,大家伙都是知道的,他贿赂朝廷百官,贪图百姓钱粮,使得整个朝野乌烟瘴气,赶走有什么问题,对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他回来了?” 花何意说道:“对啊,他是回来了,又怎么样,我知道,你们当官的不会有很多的俸禄,逍遥大人你也一样,那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你又何来的启动资金去建设这个逍遥书铺?你敢说你没贪吗?” 逍遥逸不屑地说道:“至少我不是贪污来的,我是与商人往来赚的钱。职务是在,我利用一下,这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再者说来,我没有拿他干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我无错知耻?” 花何意哈哈大笑,说道:“那么说来,逍遥大人还真是清廉啊!如果你真的这么清廉,那么就不会有这间书铺,也你会有现在的你。” 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记得之前,还有一位镇国大将军与你是同一个党派的,你们的关系叫好,经常一起上朝。后来那个将军犯了什么问题,被革职,之后就在朝堂上销声匿迹了,往后就没了这个人了。” 逍遥逸问道:“所以你是想说什么呢? ” 花何意轻蔑地笑道:“我猜想,你身边这位禹老板,也许就是当年那位将军吧。” 花何意的话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这句话,像一声闷雷,或者说是一声惊雷,哄隆隆一声,劈在了众人的天灵盖上。 堂内无声,又有无数的惊讶声,惊讶声在说话的一瞬间就恍然出现,无声无息,无知无觉,却是无比的压抑。 这种空挡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大堂内的惊讶声也随着空挡的声音在这么多人的脑子里来回传播,知道在座的人反应过来。 逍遥逸此刻终于被他的话语震惊到了,这是今天唯一一次,也许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过这句话能震惊到逍遥逸这种擅长语言组织攻击的人,那么这句话的份量很足,很沉。 一场清风徐来,吹得逍遥逸脸庞微凉,风吹得他的脸上多了些无耻之尤。 花何意又追加道:“这位禹老板,奥不是,是当年的镇国大将军,至于叫什么,不多说了。” 在老头子一旁的吴愧也瞠目结舌了。老头子不跟他讲,他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是什么身份,照理说,也不会有人能想到一个卖酒的风烛残年的锤鬓老儿。 吴愧自然是不会想到的,大多数人也不会去想的。吴愧就是大多数人的其中一个,既然是其中一个,那么老头子不说,他也就不知道。 想来思去,吴愧心中自然得以解惑。因为老头子之前的一身武功和不俗的元气经脉确实不像一个真的老头子,还有他的见识和人脉,还有他的谈话和气度,都是不凡的。把这些个一系列的事情加在一起,也就组织成了一个镇国大将军。 所以老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不俗的人。吴愧眼神惊呆,完全呆在了那里。 花何意再与逍遥逸谈话聊天的期间,先前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与花何意坐在一辆马车上的人,出去了。无声无息,没有人会去注意那个人,可恰恰就是无人注意那个人这一点,被李淮盯上了。 李淮无心听闻花何意与逍遥逸的针锋相对,因为那些都不是今天的终点,那只是过程,过程如烟火,看过了也就没有什么了。那么那些重点,他没有忘记,他从来没有忘记他的重点。 他盯紧了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么个特定的环境下,他看见了那个人走出了书铺。眼睁睁地看着,光看着,他知道那个人出去定不是单纯的出去那么的简单,他是花何意的人。 而除了李淮意以外,身边的马志也不例外的瞧见了。 马志低头,凑近李淮的耳边,低声说道:“李兄,有人出去了,那是花何意的人。” 李淮听到了马志的话语,笑着说道:“我也看到了,那人有问题,不过现在我不能擅自行动,我坐在这里的,在等等吧,现在出去,会让别人怀疑的?在座的各位还好说,入如果让外面的人发现了的话,我们也照样发现不了什么,再等等吧。” 马志想了想,说道:“等时机成熟之时,你只管吩咐我,我去查看,看看他们有什么鬼。” 李淮看了一眼马志,说道:“有劳马兄了。” 除了无关话题以外,不只有李淮一人不感兴趣,还有一位来自于墨剑楼的徐浅,他也不喜欢听闻陈年往事。因此,后来的话题他也就没关注,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荒淫度日。 李淮倒也不是觉着无趣,他早就知道老头子本来的身份,还有陈芸,她也早已知道老头子的身份,不只有他俩人,铁匠铺的马志也知晓了这件事,所以他们对此事都一副无关我的表情,这样也便于隐藏自己。 而老头子也早已做好了身份暴露的准备,他也不怕暴露。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另外一位主角,那位主角是存在于逍遥逸身旁的下人,那位下人早在昨天就已经引人深疑。他的动作,他的行为,他的举止。为了验证他,做出些牺牲无所谓,老头子无所谓。 书铺里的人还未从刚才的震惊出来,他们的注意力也是因为此事才集中在逍遥逸与花何意之间,没有去管外在的事件,自然也不会去管一个站在花何意身旁的下人去外面这件事。 然而花何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这么转移注意力的办法也难逃众人之眼,如裸体暴露在大众眼睛之下一样,被人发现了。可能花何意还在悻悻的以为,计划将无阻碍了。 这步棋已经布上了,该怎么走? 一碗白白的大米饭已经摆在那里了,怎么吃,你想怎么吃,用手抓着吃,用勺子配合着手盛起来吃。或者有不同的吃法,给别人吃,让别人喂给你吃。 那么,应该怎么吃? 第25章 往事今朝谈 该怎么吃,要怎么才好吃,这一件事从来就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们,往往探索才是寻找真理的路途,那么既然路途很慢,慢到要几十年才可以出来一个真知,况且这个真知不一定是我们想的那样的。或许十几年后的今天,这件事才以一种遗址的方式渐渐浮出水面,也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压根不想让这件事浮出水面。一件事的好坏我们也无法在今天去评头论足这个尘封起来的往事。所以去找寻最开始的问题,我们要怎么吃才能吃好这件事,这件事象征着许多的事,它与那些星罗棋布的事一样,需要解决你才可以谈怎么好吃,如果我们没做过,其实也不影响我们去谈论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就是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去探索出真知的。 花何意没有资格去口若悬河,叽叽喳喳的一片声音什么都得不到,只能得到一片的闲杂声,然后往事如同海水一样被淹没在一片闲杂声中。窒息且压抑,又像身处暗室的人,看不见摸不着,只得盲人摸瞎一样四处寻找出口,也只能盲人摸瞎,既然已经身处暗室之中,也是,既然没有一个光明的出身,那么为何不去拉一个人下水呢? 谁都没有资格去谈论老头子的往事,这些世人只能去所谓的议论老头子,就是乌鸦趴在枝头叽叽喳喳,咿咿呀呀,阴沉的叫着,听着听着就像是在笑,在冲人们笑,在冲着我们奸笑。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水也已经喝进肚子里了,那么接下谁的话就算是假的,多说下去也无大事,一切都有个什么定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总之来了我们这些个世人讲道理是一个也逃不掉。 都说了,花何意也要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个定数还没出来见人,他接着说道:“所以你们这些个人是已经串通好的了,那个什么禹老板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酒馆老板,跟你也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利益共同体。说白了你们就是一伙的!” 逍遥逸无法再接下他的这个话茬,不过斗转星移也不是不可取。他开始寻找下一个话茬,于是接着说道:“这个跟身份无关,这个跟能力有关,他的能力是大家自己认可的,这也是大家说好的,改变的话花间主可就不是守规矩的人了,那到时候谁找你谈生意啊,都见鬼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事实却是依旧摆在那里的,事实不会随着任何说辞就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逍遥逸转话题转的确实也不错,可错就错在他与事实品头论足,这无非与现实为敌,那么这样一来将举世为敌。即使你说话的功夫再了得,在座的各位还是更愿意相信现实,况且它就摆在那里,你与先前的镇国大将军一起赚打家的钱。 花何意发现了他言语之中的致命漏洞,逐一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接下来他笑着说道:“对啊,可是他就是镇国大将军不是吗?这逍遥大人也的的确确没有什么话讲,也没有什么话能在泄出来了,你也确确实实找了个大人物对吧,况且这是可以与你同身份的人,如果在以前的话!。” 逍遥逸话里不假的事有一些漏洞,可逍遥逸会反击,在暗暗的找寻机会,挥挥衣袖,挥去那些所谓的真理,反驳道:“如此讲话,是在说大人不是大人了就不能开店了吗?只能苟且偷生了吗?这样一来,哪有什么翻身一说,也不会有大起大落了嘛,只剩大落了嘛,你也是个人,花间主或许也会有诸事不顺的一天,这个世界风水轮流转的,你自己讲的话,你就不担心吗?” 花何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眼神开始冒出暴躁,冒出一丝丝的不安,不过这些无法掩盖他已经被怼的哑口无言的事实。这些事实就像昏暗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了几声的闷雷一样,虽然是忽然之间,不过也不妨碍它先前出现的昏暗征兆,而逍遥逸这些话就是那个征兆,也就是所谓的,闷雷。 对话卡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无法在按照众人的意愿在源源不断的往下进行下去了,大家伙也只能在脑子里各自想出各自的解决方案,但往往这些自己脑补出的解决方案都无法被众人看见,即使看见也无法取得一些实际上的作用。 那有些人不一样,李淮从头到尾就没有参加他们的对话,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觉得他们那些个争论的话是争论出个所以然的。所以他再想别的事情去了。在想的事情与花何意身旁的那位男子有关,那位男子无比隐蔽的在众人盯着二人争论的过程中偷偷从无人注意注意之处溜出了门外,就算是溜出门外,也不代表就无人发现,毕竟群众的眼睛往往亮成鹰眼。 李淮脑补了一下时间想着时间点也是差不多了,就转头冲着马志说道:“时间已到,那么久有劳马兄了,辛苦了。” 马志低声回答了一句“走了,回见。”说完这句,便在看众人的眼色,想着找机会从人们的眼皮底下溜出去,跟先前的那个人一样 ,过客不留云烟。 马志眼神左右瞟着,仔细看竟有些像猥琐的猥琐饭,时不时也会有一点像上课时间在桌子底下玩东西的学生。猥琐过后,眼神只剩下尖锐,尖锐的想着快从大堂溜出去。 此时此刻,大家的注意力也不会在马志,更何况他还是以下人身份进的这个逍遥书铺。没有人会太在意他的身影,他盯着所有人,仿佛所有人也在盯着他,他的身体因为自己的思考而开始微微颤抖,连脸色都开始出现略微的颤抖。 马志向来都是个老实人,从记事起就习惯性的老实,无论是什么东西,说是他,那么别人使出什么样的看家本领也偷不走他的东西,那么如果不是他的,他就算身无分文,没有了吃饭的家伙事他也不会要,不管怎么样的好言相劝,他总是说一不二的来上那么一句不要。这么一个人做起这些偷鸡摸狗还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事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原因也无非是他没有做过这些事,他不熟悉。 “为了情报,走!”马志心头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这句话是个无比励志的话语,但在这么个时代背景怎么都显得有些讽刺。 大堂内有依旧无比喧哗,堂内的二位还是那个模样,一样的话题一样的观点,不一样的是二位的站点不同,站台也就毫不相干。 李淮想看看身后的那位铜墙铁壁的人间兵器去了无,他知道马志的性格,这么些偷鸡摸狗的事他也没有在往常去做过,不熟悉是一定,所以他像确认一下。待他回头查看,留下的只有无色无味的一溜烟。 马志走在路上的样子踉踉跄跄,生怕就这么走着他就摔倒了,看上去无比滑稽,跟小丑一般模样。 屋外的喧闹声比起里头二位的争吵就像是大海与大江一样,毫无任何的可比性,只能拿来饭后之余说笑。屋外的喧闹朝天震响,声音轰隆,如同置身于鞭炮旁一样,“咚咚咚咚”的,没有停止,没有想停止的迹象,只有无穷无尽的喧闹,弯弯溪流,流向大海,不许回头。 在小摊的叫好声中马志走出了逍遥书铺,屋外依旧停这好多辆马车,如来时一样停着,看着看好像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马志盯着这些车,也没有盯出个所以然来,这些车,即使盯个数万年,将这些车给盯腐烂了也不会盯出个什么花来,花本就不在此,也就不存在什么花骨朵。 在往街道上走出数十步,在这条名为指路街的街道上,繁华无比,热闹非凡,华丽绚烂。这是建安有名的街道,也是建安中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也有比他繁华的街道,各种纸醉金迷,不过思来想去,繁华的街道中,它是最接近烟火人间的街道。 马志看的一脸怀疑,人都没看见一个,不过还是无比让人质疑他们的身份,不看见比看见了还要怀疑,因为他们连人都不见了,那么他们的身份的什么,连暴露在街道上都有些畏惧,不是有鬼是什么? 既然无人,也没有查到些什么,那么去街上看看也无妨,出都出来了,在进去就不守礼仪了。 马志径直走向商业的街道上 ,商业的街道上也有许多的烟火味道,而这些味道,就藏在他想仔细瞧瞧的那些店铺,满街道的传统艺术,一些经典的文化遗产,是人自己,将人间,构成了他们希望看到的人间烟火图。马志也想看看,所以就去了。 花何意的马车在马志走后的刹那间驱动了一下,不过只是在原地停留。 那车里的何许人也,那个人就是花何意故意放他出来的人。 那个人身体动了动,双手往后靠身体向前倾伸了个懒腰,嘲笑着说道:“这人并不是很聪明,至少比我笨。” 为什么那个人要出来,其实与花何意有关,是花何意在无人注意时趁机找了个机会传话给这个人,目的是为了让这个人向屋外的人传个话,那个话很重要,对他们的计划来说也是缺一不可的存在。那么,这个机会对他们就是棋局上方的一步棋,而这步棋在,他们可以紧逼一步对方。 无需有任何动作,他只需要将所有的话语传递到纸上,然后在通过纸上的字来传递他们需要传递的内容。 他闭上眼睛,身前不足几米处就摆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张。纸张上面开始浮现出几个字,在往后的字越来越多,他传递的内容也随着字数的变多开始变得数多。他眼神略带严肃,字迹也厚重粗犷。 他眉头稍微一松,连带着纸张上的字数的数量随之停留了下来。纸张上报满了字,而这些字,连带着这些秘密,被他轻挥左手,将它挥向了远方。 纸轻轻的飘向了未知之处,那张纸在空中偏偏起舞,如同一张纸质的花蝴蝶一样,而这个样子的花蝴蝶优雅地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曼妙身姿,优雅舞蹈。它没有停下脚步,它依靠着自己的轻盈身子飘向了更远的地方,于是,慢慢地,轻轻地,它停下了,停在了一家卖首饰的小铺子上。 卖首饰铺子的老板收起了那张纸。此人仔细瞧上那么一眼便知道是长风。 长风拿起了那张纸,往身旁的人群里投去了目光,收回来之后,又往各家店铺的老板看了那么几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他不忙地打开了那张纸。 他看着纸张,上面写着:今日的逍遥书铺内。花大人已经向逍遥大人施压了,不过我么现在的行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花大人自有安排,还有来时,被一个傻子盯上了,未记模样,保重。----骁啸。 长风看完心上的字,自顾自说道:“那傻子是谁?” 又补充道:“这不就是再骂他自己做事情不圆嘛,哪有自己骂自己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那人也是毫不顾忌啊,哈哈哈哈!” 就在说话间,一会的功夫,转瞬即逝的时间里,马志从长风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毫无任何的蛛丝马迹。其实他也不知道。 凑巧,一位穿着朴素的老百姓停留在了铺子前。 那人没有看首饰链子很久,刚停下来就开口说道:“大哥,里面的人来信了没?” 长风故意趴进些说道:“里头的人说话了,他们说的话还是等,让我们再等等,计划已经开始了。不过你们也要留心了,信里说,里面有人也趁机溜了出来了,而且不知道他是敌是友,总之你注意安全吧!” 小弟放低声音说道:“如果被发现了,倒不如直接杀掉得了,也痛快!” 长风也将声音放低了些,说话的语气却加了些重音,“杀戮不是归宿,杀戮迟早是要还的,算了,算了也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总之你先注意安全吧,等候通知。”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传下去。” 第26章 有鬼 “是。”那位站在铺子外趴在铺子唯一推车上的下属说道,“那长风大人,你自己也保重,有事直接用传达危险的消息,弟兄们很快就会过来。” 长风听着自己下属的忠告,嘴角不由的微微一笑,不过这笑容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讥讽,反而满是温馨,这本就是担忧,担心自己的大哥是否有生命危险这样的后顾之忧。 这句话让每天处于生命危险边缘的长风笑容伊伊,笑着说道:“万一你们不能及时赶来。我牺牲了呢!” 那位靠在铺子边的手下知道这是在打趣自己,也跟着长风开起了玩笑,接着笑着说道:“那大哥要自己在危险之地先守一会,我们相信大哥这样的人能力过人的,自然是能撑到我们赶来陪你。” 长风笑容洋溢了出来,眼神忍不住的向四周摇头看上那么几眼。 玩笑归玩笑,这只是玩笑,玩笑的宗旨总归是让人开心之余,回忆一下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然后让人鼻尖一酸,双方都很自然的回忆着以前或是将来。之所以是有玩笑存在,有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才会让人释然一些,不让人身处于危险之中或是被迫身处于危险之中的人快乐一下或者也是感慨万千,人们的苦瓜种子里长出万千颗甜瓜粒,粒粒不惑,千颗畅人心弦。 不过这并非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后事,长风依旧还处于大起大落的瞬间,他们依旧处于被发现的境地,这个无人生还的境地。所以此地不宜久聊,二人也皆知,不敢再多聊下去,只得见好就收。 双方在原地分开,很自然,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无比之自然,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就慢慢的,如一位正常的客人,碰到了一个外热的铺子老板,二人就近因为所谓的首饰多少钱的话题侃侃而谈,聊到舒心之余,,二人皆是开怀大笑。再看看真实存在的价格问题,双方都是不爽,自然而然的原地分开。 就是这样,只能这样,就是想这样。 属下走在建安的街头,他的身份是无所事事的游街民众,没有其他的事情干,只是简简单单的游逛街头,逛久了就停在自己人拿下的铺子旁瞎聊上那么几句,最后自然的分开。 在他走过一人身旁的时候,他却丝毫不知,那人就是马志,他毫无察觉也在正常不过了,以他知道的情报来看,他不知道马志的存在,只知道有个人跟自己的上司一样偷偷窜了出来,然后就消失的无踪迹了。单单靠他这样的察觉力,擦肩而过却不知道,实属在正常不过了。 街道上的马志向出来的时候一样,慢慢悠悠的游逛街头。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偷鸡偷出来的花何意手下的面庞是个什么模样的,其他的他也无从知晓。 这是一场无声的棋局,在场的人皆是一颗棋子,那么既然他有他的杀招,那么对手也就有他的守招,双方你来我往,招招碰撞,犹如火星撞地球一样,隆的一声就擦上了,也不会有什么准备的姿态。 马志已然记得那人的模样,在走路的时候他也在回忆出来前看到的那人的模样,样子非常的模糊,但隐约模糊的脸庞是一张清秀的脸。 回忆之际,马志偶然抬头看了一眼街道上的事物,却看见了一位与自己记忆中模糊的脸有些像的一张清秀的脸庞。而这张脸,就出现在离马志不远的小摊前。对于那张脸的印象,马志的脑中确实有一些离奇的朦胧,不过大致的样子应该就与马志现如今看到的模样大差不差。 不管他是否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上去先去打量一番再做确认也并非不是不可以。马志的大脑在此刻帮马志做了一个马志自己脑中所想的想象事物,而这个事物,就是马志自己和脑子帮自己,连同自己的自己想出的一个想法。 在想之余,那人行色匆匆的离开了那家小商铺,就要离开马志的视线。 马志不允许自己再跟丢那些人,于是也行色匆匆地跟了上去。 那人路过了一个巷子的拐角处,在那里做了一段时间的停留,往后眼神向后瞟了一眼,便消失在了巷子的阴森之中,没了踪迹。 马志急里忙慌地跟了过来,他看到了那人往小巷里拐了进去,想都没想,也着急地跟了进去。 步伐中带着轻盈,带着松弛,带着一丝的沉重,马志也跟着他的脚步声走进了巷子的深处,人流量开始大大减少,少了些许的路人,那么阴沉的感知就多了许多。身旁时不时刮来几阵阴风,那阴风无比的刺凉,风中如带着无数的薄冰,如履薄冰般地一阵又一阵地打向马志的身上。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那声音说道:“你终于跟过来了?那么着急作甚,来陪我好好地玩一玩,如何?哈哈哈哈!”奸笑声如海平面的潮水声在马志的耳畔响起,环绕在马志的耳边,无比的刺挠。 马志询问道:“你是花满间的人?”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是又如何?那么既然你问了我,那我到时也有一个问题那你又是何人,为何追着我迟迟不愿离去?” 马志答非所问道:“花满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过既然你偷偷地溜了出来,那么你们的计谋定不是什么好的计划。” 之后便没了声音,在之后,马志的身旁又响起了一阵一阵的大笑声,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出现在马志的身前不远处,而那个人,正是之前出来的那人,那人是从巷子的某个不知名拐角出现的,那个身影的视线极其鬼魅,步伐无比之轻松,像是脚上被某种云缠绕在脚边。就算是人,也不知道是哪个拐角突然出现的,总的话是来无影。 在场的众人可能丝毫没有察觉,在巷子里,在他们身边的那栋大楼,其实就是他们自己先前身处的逍遥书铺,而他们自己脚矗立之地,也是老头曾经与吴愧站立之点。 马志在双方皆无话题之时,忽然间冒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的尬聊真的是尴尬到极点了,无论是从自己谈话的角度还是双方的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什么好的谈话。 骁啸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是有意思,这么无趣无味的话题你是如何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你自己听听,尴尬吗?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告诉你就是了,我叫骁啸。” 马志道:“你我皆是独自一人,谁杀谁都是个不定数。那么今日,你我都有可能命丧于此。” 骁啸听完马志说的话,眼神中充满了鄙夷的光点。不知道这鄙夷的神色是对于马志多此一举的回话,还是对话的本身,他或许是一起的不屑一顾,眼神鄙夷过后,他指着马志身后的场地,笑道:“我一个人,你往后看看?” 马志听着他的话,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后投去,眼神中无疑透露出一丝丝的惊恐,但好像为了掩藏住自己眼神中控制不住的恐惧,他假装这给了一些坚毅的表情。 身后突然出现两名打手,这两名打手穿着朴素不张扬,只是单纯地看,并不能够看出他们的身份,单纯地瞧上那么一两眼,可能以为他们只是市井普通的小市民。 马志右手不由地握住自己挂在左侧的剑,紧紧地握住。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骁啸,严肃地说道:“三个人,他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浮沉的杀手吧?” 这句话的疑问并不是空穴来风,实际上马志早就知道了浮沉的存在,而且在他们眼里,浮沉也并不是简单的已组织身份存在的组织,他们的名号只是一个定义,只是所有在浮沉里的全部人的总和,那么这个总和,就是以浮沉的身份存在于世间之中的。 在书铺小巷子后院的这么一声质问中,同时间的卢府内也有着这么一声质问。 “那么浮沉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吧,如果下官没有说错的话。”张裕右手持着一颗棋子,疑惑地问道。 卢仕亣不明所以地回了一句,“简单地猜想一下,应该已经碰到了。” 张裕快速地落下了一颗棋子,又说道:“大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卢仕亣一脸怀疑地看着张裕,问道:“你不知道?” 张裕突然间答非所问道:“我们的情报网也太快了吧,他们的身份其实我们也早已知道了,而他们对于我们的身份还是处在疑惑地状态,可见,他们的眼见和他们的情报网并不可靠。” 卢仕亣也手持着一颗棋子,悠闲的敲打着手中的棋子,反问道:“那么,你记得,或者所换种说法,你知道对手是如何下棋的,你的猜想并非就死对手实力的全貌,这一点,张大人还是要仔细瞧瞧的!” 张裕脸轻靠在左手的手掌之中,双目无神,确实,固然对于现在的局势,自己的实力自己倒是在了解不过了,不过对手是这么出手的,我们确实只能是断章取义的状态,不知道全貌,那么自己的想法,也只能是猜测。他忽然笑了,说道:“卢大人说的在理,下官的说法确实是唐突了。” “我们与逍遥逸的对局,还未结束呢。”卢仕亣说着,又一颗棋子落下。 张裕又接着卢仕亣的话说道:“他们的情报被我们的线人打听的让我们了如指掌,现如今,我们这边的局势可能稍稍较好,但如果那位线人的话来说,难道逍遥逸至今都没有怀疑过他吗?我猜测,逍遥逸也在猜测我们的猜测。他可能在顺水推舟。” 卢仕亣问道:“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线人的存在的?” 张裕回答道:“可能是露出犄角了!” 卢仕亣又说道:“浮沉就是浮沉,怎么会有犄角?” 张裕笑着倾听卢仕亣的话,觉得话中其实也不无道理,但不代表他们的团队是无所不能的,可能得情况就是他们的团队也会有失误,而恰恰就是这个失误,让逍遥逸发现了这个犄角,从而顺水推舟。他又不紧不慢地下了一颗棋,说道:“逍遥逸是个擅长查眼阅色的人,他或许是个好对手,很是棋逢对手啊!” 卢仕亣自嘲地一笑,说道:“就是如此,当年我才败给他和一位将军,当年跟我互相对弈的对手还不是他,只是有他,我才会败。” 张裕笑道:“当年我还没有实力能下这盘棋,不过现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了,你不是一个人,他......” 话说一半,却被卢仕亣打断,他说道:“他也不死一个人,那位姓禹的将军还没有死,我知道了,我还告诉了‘丑话’,而他可能就是利用这个,来分散注意力,最后扰得书铺不得安宁。” 张裕笑道:“这局棋,是我赢了。” 接着,又落下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之中。 而这个棋子,落在了逍遥书铺的后院,落在了后院的人身上。 骁啸笑着回答了他的话,“你是马志吧,我们对你们早已是了如指掌,不过我承认,今天你的到来,确实是出乎意料,算你赢。” 马志又是质问道:“我一个追出来,既然你对我们了如指掌,那么你就不知道,今日在场的人,不止我们一对的吗?” “确实不止一对,你们对我们了如指掌,这样的方法,我们也在行。”一声音,自书铺的店内传来,而书铺的后门在此时此刻被人用打开。 迎面走出来的是吴愧,他右手持剑,笑着说道,“逍遥大人神机妙算,已经算到了这一步,你们的人马,早就已经布满了整个书铺外延,而我们,也不差,你们自然不是了如指掌。” 吴愧的到来并没有让马志很震惊,马志也已经提前知道这步棋局的走向了。其实在逍遥逸与花何意谈话期间,老头子已经看到了骁啸在往外面赶,不过在此之前,逍遥逸已经知道了花满间来此地的目的,所以他也邀请了他们,而他也知道,花满间的人就是代表了浮沉了,浮沉就是花满间的统称。而逍遥易知道花满间来,就是为了破坏他早已设好的局,所以今日就光是为了引出内奸那么简单,今日是要破坏他们整个的供应链。破坏话满间的计谋,花满间召集人马,无非就是想在逍遥逸与花何意对峙时,花何意与逍遥逸争吵起来,然后大打出手,最后花何意的人马在冲进来吧整个书铺团团围住,整个书铺,也就会因为谁人多从而占据上分。不止如此,花何意今日冒的风险很大,他想直接除掉逍遥逸。不过他们的计划太规整,问题就出在他们的计划他太规整了,这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的想法,而逍遥逸在与老头子他们对话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他也不希望整个书铺作为决斗场。 故,一切的一切其实只是算好的,只要他们出去了,去外面接应了,那么他们其实从那一步起,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必然的了。 一切都是必然的了。 第27章 魑魅魍魉各怀鬼胎 骁啸看着从书铺里出来的吴愧,脸上开始出现一丝惶恐,惶恐也不是毫无理由,因为这一切跟他的预料有些许的出入。眉头也因为吴愧的到来而自然的微蹙了一些,留下了淡淡的皱纹。他思考了一会,随即说道:“你是?吴愧吧,我知道你的存在,就像你知道花何意一样。” “我不光知道花何意,对于你,我也是有所耳闻,我知道你,你叫骁啸。”吴愧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句话平淡如水,就像一杯放在杯中的凉白开,无色无味,毫无波澜。这句话也一样。 吴愧又接着说道:“你们有你们的消息和情报,难道我们就没有我们的关系与情报吗?你们完全的过于自负了,你知道我们的存在,也就是说明了我们也知道你的存在,虽然我们在江湖上并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马志身处吴愧的一旁,脸上自然风平浪静不敢有任何的波动,可内心已是风云涌动,他心里冒出了几个词汇,吴愧是如何得知这几个消息的,这个骁啸也并不是在江湖之上闯出个什么名堂的人,吴愧是如何得知他的?因为此刻站在吴愧和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什么名震江湖的侠客。说起来花满间里的人,除了花何意,在者就是花满间的二把手花何理,这两位早已名震江湖,是江湖上个个都知道都了解过的好汉,那么在往下面排的话,就是花满间的金牌打手长风了,花满间全部龌龊之事,什么在明面上解决不了的事情,长风全都会替花满间在暗处一股脑都办好。 而这个骁啸,却是没什么名堂,不过花满间,没名堂还真进不去那间楼。 骁啸满脸的茫然失措,吴愧的到来本身就让这位花满间的人不知何处惹尘埃,接下来又是一串一串接一串的言语更是如一声闷雷,沉重地在骁啸内心炸开。他双手抱肘放于胸前,低声问道:“既然互相都了解过对方的底了,所以才能在此碰面,不过,我们人多,你们,胜算太小!” 吴愧满脸的鄙夷之色,他指着骁啸说道:“骁啸,我听闻你是花满间的军师,聪明绝顶,料事如神,怎么会如此的愚蠢呢?我们这边的胜算并不能代表这场局是谁赢,又是谁能活到最后。” 骁啸的手开始颤抖,他说出了一句不明所以地话语,他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吧,谁胜谁负这都还是未知数,说都说不准的。” 吴愧目光移开了骁啸的身体,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他身后的花满间,或者是说是浮沉这个今日此时还隐藏在暗处的一个以利益为主脑的组织,这个组织非常的不好对付。 双方开始沉默,都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心里有无数的念头要杀死对方,究其原因还是双方都是对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只要对方死了,那么双方一方的路,将会事半功倍,要轻松上许多。 巷子开始变得沉默寂静,寂静中透露出一丝丝的暗流,这一股暗流在双方的眼神之下涌动。 无数的想法在此刻从脑海中放出火花,火花碰闪电,战斗在一瞬间。 许久的沉默,哪一方在此刻都不敢现出手,因为枪打出头鸟,或许就是自己的先手,最终导致自己的武力被对方侦查出来,再者说被对方发现自己的攻击方式,进行对自己的针对,如此说来,都在等对方出手,确实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选择的背后是无尽无休止地等待,一群人站在小巷子里等待着,仿佛是等待着一场热血,一场血雨腥风的到来。 吴愧他们在等着这一切的到来。 骁啸他们也在等这一切的到来。 且双方无任何畏惧的心理。 明月有时出,出时便有缘。 缘尽万年至,至此未方休。 出手有时候就跟缘分一样,缘分来的匆匆忙忙,出手也是这么个说法,也是经常一招就定胜负。 此处,这个小巷子里,一切都沉浸于一种诡异的死一样的秘境。 打破这一切的是风声,一股急促的北风呼啸而至。其中有一把用意念组织起来的剑,那把剑由空气而组成,也由空气而发,肆意呼啸着,目标是吴愧。 吴愧望着那把呼啸而来的剑,自己却是坐以待毙地看着那把剑朝自己而来,而自己,始终是无动于衷。 剑直至吴愧的脸盼,快到时,终于在没有坐以待毙,坐等亡命的意思了,左手在刹那间打在地上,一股以空气为墙的空气墙拔地而起,连这地面挡在了那把空气剑的面前,那把剑破空,在空气中骤散。而那到空气墙依然摆在那里,无形无极。 又是一道剑气,来自于吴愧的身后,是马志击出来的。马志背后的那把剑拔出于吴愧挡下剑气后,他紧紧地握住自己手中拿的那把剑,剑头与大地相碰撞,一道剑气拔地而起,与地相连,擦地而行,声势浩大,无比之震撼。 骁啸笑着向后退,退到了那两个杀手的身后。只是杀手的主场,是杀手存在的意义,是杀手今日聚集下次唯一的目的,他们的目标只有身前的这两个,这两个杀手的目标只有他们的两个,对于这两个杀手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这件事的主谋,也就是骁啸,他自退往那两位杀手身后后,就消失于无形之中了。小巷有好几个拐角,或许是消失在了拐角处也说不准,总之今日的~这个场地,没了骁啸的身影。 吴愧疑惑地问道:“骁啸这货不见了,他走了,他还有别的目的,既然不是想着全力应战,只是想着往别的地方逃,那么既然如此,他今天是有别的目的的,所以我们其中也得想办法找机会逃走。” 马志击出那道剑气后,就是听见吴愧说这句话的此时。他觉得此话言之有理,没有说什么话,默默地允许了这句话。 杀手没有想着去直面那道剑气,而是尽量的去避免与那道剑气直面,两名杀手皆是如此。马师兄的剑气虽然不是狮吼怒胜,不过他与狮子有着如出一格的同性,那就是气力足。一剑就算是气脉在高的人,也抵不住这一道比常人挥出的剑气大的多的气流,不过气流的速度缓缓长流,如那些节奏缓慢的流行乐。可以慢慢地听这些流行乐,可以慢慢听,那道剑气就不是完全要接,没必要要接,因为可以躲掉。 那两名杀手的人未近,他们的剑已经刺了出来,无声无息,像是寂静的环境下突然有人吼了一声,那两把剑的威力更像是威慑。确实一时间把吴愧和马志震慑住了,因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声音赶不上剑地速度。 吴愧的气墙依旧在身前,他的这道气墙的阻挡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剑还没有刺到他们的身上,就先辈那道气墙给阻挡住了它们剑的去路,剑并没有直勾勾躺在地上,而是顺着阻挡的气力转回了杀手自己的手上。 杀手顺手接过飞回的剑,在空气的阻力下,会心一剑,剑波在无声中被杀手的剑带着向吴愧他们袭来。身边的声音很小,因为他们的剑气声过于大,大到一切的声音都比不过,自然要小于它们的本身。 刺来时声音没有,又是一阵无声的寂寥。随后响起一阵震天的破音,剑在与气墙的硬碰之中,因为双方的阻力都太过于旺盛,气流的身影在此刻都显现于目光之中。 而这声碰撞引发的声响却是啵唧到了逍遥书铺的那群人。 徐浅的耳边忽然一震,那声音让心头跟着一震,震得耳膜时不时有一股“嗡嗡嗡”的声音。他满脸突兀,没有丝毫的预备突然传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声音。 他问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众人这才从恍惚的神情中缓过神来,才知晓了自己刚才的声音不是幻听,这是实实在在听到了的,这是现实的反应,这是自己的耳朵真实的反应,真诚的反馈后一切的都变得可疑起来。 风的吹响决定了众人观点的取向,而现在的风往可疑的那个方向寒风禀冽,此时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想起了一个声音,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这个声音是为什么响起来。如果是普通的声响是不会同雷一样,有着雷霆万钧的能力。那么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百家门长老洪无欺站起身来询问道:“敢问众人这声音有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逍遥逸的眼神瞄了一眼老头子,老头子也注意到了身边的逍遥逸的眼神,快速地摇了摇头。这时候绝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一举一动,因为他身边的吴愧已经消失得无迹可寻了。如果此时他让别人发现了他的无声恐慌,那么这件事将变得无比的复杂。 花何意看着眼前的逍遥逸,说道:“逍遥大人,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只不过是想除掉你的竞争对手,其他的你什么都不是。” 此话一出,花何意的立场暴露的像是一位裸奔的男子,暴露无遗。这说明了他摆明了是卢仕亣的人,他就是反着身前这位大人,而对这位大人的一举一动,他更是不屑于去关心,他今天的目标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洪无欺看着此时的逍遥书铺,看着百家门的未来早已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没有办法逃脱了。此刻的他如坐针毡,又是拍了拍椅子站了起来,以解释地语气说道:“我百家门向来是对各位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事情,你只要是德,我们就不会就用怨来报答你们,人是相互的,正如我们的利益是互相贯通的,这肯定是最真实的。” 还有一位这样思想的人来自于生玉堂,他们是商人,不是什么江湖武夫, 帮派建立之出就是建安最大的铺子生玉堂,他们的武力值于名字来看并不是什么有斗志的,他们只是一群商人。这一点从金盈余来的那一个时间点就足以证明了他不是靠武立足于江湖之间,他们把玩着的是利益,就是逍遥逸如今暴露在阳光下的事情。 百家门想把这件事情解决的比较好解决,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百家门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这个。百家门的二长老就是洪无欺,此人身平就是一嘴巴闻名与百家门自己人内的。当他来的时候,还带着两个徒弟的时候,那时候洪无欺的目的就是如此。 在此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来贺喜的,连主人自己都不是。 他们更像是一群狼,来看看这肉到底是归谁的。 而这个大家的身份就是在聊天的时候暴露的,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能护眼乱语,只不过椅子旁的人就不好言说了。 大家都是想着为自己的门派带去有什么作用的消息。花满间的做法也只是冰山的一脚,只有一半暴露在了聚光灯下,还有一半藏在无止尽的蒙黑中,不只是黑,还有着什么东西在挡在了那片黑夜之中。 在比如当时的金盈余,从来就没有说什么话,为何?就是多说不益。所以当时他就只是当个听众,戏台下的听众,听着台上的人叽里呱啦一片。金盈余听到了这些有用的东西和一些重大的新闻,也没有闲着,脑子里面的世界冲出了逍遥书铺。 这是生玉堂里头的人擅长的一种功法,脑子能补出这个世界的慌妙绝伦,一切一切这个世界本来的面貌,然后脑子里的东西学了相同的功法的人就能感受到,而这个感受到的人就是生玉堂里面自己的人,所以这个功法从来不外传,除了生玉堂自己的人,在没有任何会练习这样的功法。 那个金盈余就是通过那个功法往生玉堂内传了无数的消息,那些无数的消息全都只字不漏地全都让生玉堂的人捡了过去,开始探讨那些属于前程往事的事。 既然在场的人都是如此得鬼一般,吴愧知道那些传过去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很意外的情况,相反,吴愧知道其实也不少。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颗棋...... 第28章 鬼出没 就刚刚的这么些时间,有人听见了书铺后面传来的响声,这才不再听逍遥逸与花何意之间的诡辩,转头开始担心起了最初的问题,就是这间书铺不会有别人出没吧?因此他们的鬼胎开始一个个的现形,一个个的开始暴露在太阳之下,逐渐显露出他们来时的性情。 也是刚刚花何意与逍遥逸诡辩时的一会功夫,有人问了许多关于这声响的问题,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不过追问者总是有的,一声声的追问中才把这件事的影子放大,众人才开始关注这件本身不起眼的事情。 洪无欺不再追问大家这件事情,因为大家其实也无法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分析清楚,不过这件事情是有必要分析的。他继续站了起来,就刚才的问题,问向了主座的那位,“逍遥大人,敢问你与花间主刚才是否听到了一声巨响?” 花何意一脸无所谓,摊摊双手,摆着手说道:“我没有听见啊!” 逍遥逸余光扫了一眼花何意,故作轻松,说道:“有,好像是后院来的声响。” 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应该不是百姓造成的,这种分量的声响只有所谓的剑客们才能用出来,才能制造出来,所以,方才的后院自当是有修行者在打架。” 花何意没有在意这句话,仿佛这句话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个旁观者。 花何意拍了拍衣袖,坐回来自己的座位。坐上椅子的那一刻还补充了一句,“逍遥大人还是先管一下自己书铺的事情吧,别遭贼了。” 逍遥逸轻蔑一笑,没有理会花何意。 其实书铺内的人无一人不知道今日逍遥逸的初心,跟书铺其实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只不过是个幌子,用这个幌子来勾引出那些身在暗处的人。 小巷子里,吴愧与那两名浮沉的杀手打得难舍难分。 浮沉的杀手使出的剑法貌似并不是想置人于死地,他们好像是在拖延时间,只是为了困住身前的这两个人从而挥出的剑气,没有任何杀人的威力。 吴愧也看出来了,这只是与自己周旋的一种伎俩,于是低声朝着马志说道:“马兄,你先走,这两名杀手就没想与我们真正交上几招,不用理会他们了,你赶紧往我身后走,追出去。” 马志思考片刻之后,说道:“你自己注意安全,那我先走了。” 于是慢慢往后退。 杀手看出了他们想要兵分两路的思想,不会由着他们自己的想法往前面走。 马志的脚步一直在暗自退着,小腿与大腿之间来回的蠕动,一闪,在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杀手两两相望,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仿佛要做一件他们之间都已认可的事情,于是相互之间点了点头。 吴愧知道马志跑了之后杀手一定要派人去追杀的,所以他的任务也很明显,如今变成了他拖住这几名杀手。这两个杀手的能力其实并不是很好的对付,方才交手当中吴愧感受出了这两名杀手的实力强劲,尤其是他们在近战的时候,吴愧完全无法抵挡,被来势汹汹的剑给逼得节节败退,失去了自己的主动权。现在的情况也相当的一目了然,吴愧无法与这两名杀手正面过招,不是自己的气脉无法与这两位杀手抗衡,是自己的武功无技,近战必败,无法战胜身前的这两个人。 那么当然要用所谓的巧劲。 吴愧拔剑,指着其中的一名杀手说道:“不用想着去追了,你们对付不了我的,追不上他的。” 杀掉不是就可以了,不用想太多的事情。杀手打心底里觉得这小子多少带点傻,要是不傻,绝不会对一个杀手说出此等无理之话。 杀手的嘴巴蒙着一块黑色的布,而这块布的上方,是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是一双黑眸,这一双深色的黑眸中装着暴利,拽着一丝凛冽,和让人无孔不入的神慌。那人手里的剑阴冷湿滑,那柄剑下,至人浮想联翩曾经剑上的那些一位位亡者的殇灵曲。 吴愧望着那两个杀手的身体与样貌,放下了手中的剑,说道:“喂,我说你们两个,如果说,今天我们谁也逃不掉呢?” 那两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说了一句所谓的答非所问的话语,“你,今天是我们剑下的又一位亡魂。” 话语的一字一句,寒骨震心,听完这么一句话,吴愧的脸上生出了一丝的担忧,让人惊恐的是那两个人身上完全没有一种正常人该有的一股人味,一股让人看见或者说闻见了不会生出一股避而远之的心情。他们的身上没有这种感觉,只有让人觉得不安,焦虑的急躁心境。 这几句话,吴愧知道了今日恐有性命之忧,不过,想让吴愧成为剑下亡魂或许还需要一阵子,那么吴愧,必然不会让他们很轻松的就此从自己的身子骨上踏往。定当全力以赴。 杀手擅长劲战,用自己的一股脑的劲,来冲击敌人的神经。不过杀手看起来不是很巧用气脉,剑除了会驰骋凌空,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技巧了。近战,是杀手的绝活,不过弱点就跟螺肉的壳一样,看着外表都是硬如铁甲,实际里头的软肋不过一挑就现。 时间中,空气里袭来一股强大的气流,那股气流迎面袭来,吹散吴愧的神智。 吴愧定睛回神,那是杀手的剑,和杀手的手掌,而这些敌在的事物,已到了自己的身前,很快,强风袭过,很刚。 手里的剑下意识的挡下其中一名杀手的剑,剑锋与剑锋直面碰撞,寒光闪了三闪,过后,寒光消失不在,剑退起次,回到了铁面时候。 吴愧的脑子里才有了他们的弱点思绪,他完全明白了这群杀手的弱点,这弱点无比的致命,甚至在这场比试中,吴愧最终也许会靠着这些所谓的不确定因素,会导致最终这场比剑的胜负。 吴愧击出了空气墙,那道气流自地面流动,像先前挡住那位老人一样挡住了杀手的去路。 杀手眼见无法在近身,无法在靠自己最擅长的功法杀掉自己眼前想杀掉的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自己不擅长的巧计,用飞剑。 剑脱离主人的手里,在空中转了个弧度,随后速度极快,剑旁衬托这气流,带着气流,之后极速下坠,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向吴愧飞去,那道剑气无比之快,用肉眼看,几乎只剩那道气流可在肉眼中被常人看见。 吴愧并非常人,他自然能看见那两把剑朝自己疾速飞来,就像两头雄狮,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忽然向自己猛的扑来,威猛惊人,震足人迷。诺不是自己三尺之前还有着一道气流建成的墙,吴愧的心里还真没有自信去迎接着几把剑,要么躲过这些剑,那才是真正的明智之选。 剑的行驶速度无比之快,在空气中,仿佛恍然间穿过了静止的空气曾中,最终,一剑,击中吴愧建起的墙,剑刺中墙的那一乍然,墙因此抖了那么一抖,吴愧也朝后退了几步,不过并没有因此他就暴露出自己已然快挡不住的事实,他只是用大拇指在鼻子上擦了一下,耍帅而已。 吴愧知道自己的现在的身前不用太过于在乎,墙已经帮自己挡住了那些来势汹汹的剑,自己则要关心怎么才能以一己之力,冲破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两个障碍。,然后破自己现在身处的局。 剑来势汹汹,剑中的意思不用多说,想必杀手早就是冲着生死过来的,既然如此,杀手的破绽就是会在出招是全力以赴,然而自己的手中却空虚无助,这就死杀手的漏点,他漏出的这一点吴愧很容易就能发现,并且没很快就能想出新的解决方法,杀手往往是冲着杀死自己身前的人为目的,而他恰恰忽略了自己的安慰,杀手以人命祭自己的手中的剑,他们从来不会担心自己的命会被别人杀死,可能从来的就没有考虑过这点,既然没有考虑过,那这就是破绽。 破绽无处不在。 吴愧看见了杀手身前的空虚,望见了自己的出路,于是乎手中给出了自己自己想要的答案,这答案藏在他自己的心中,藏在所有人根本不会去找的地方。 吴愧剑锋朝天,手心紧紧地捏着自己这把剑的剑柄,不自己觉地手里开始无休止地颤抖,吴愧紧闭眼睛,思绪开始陷入松动。他就站在那里,不过在他的心中,自己正在寻找前天自己悟出的那一剑的位置,他暂时还没有找到,他在苦苦寻找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剑法在哪里,也只有他知道那个剑法该去哪里寻找它,因为吴愧的存在,剑法才有了能被找寻的路,因为这剑法,只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老头子教的,也只是让他能悟出这剑法而已。 剑周围的剑气开始往外释放,在无形之中让剑的周围弥漫出了一道屏障。 眨眼间,剑的周围多出了几道剑影,是真实的虚假剑影。吴愧持剑向右一挥,剑气飞了出去,几道剑气优柔缠绵,剑的轨迹离奇又不缺失神奇,一道道弧线在空中绚烂开,一把把存在于须臾的剑在空中婉转腾博。五把剑的行驶规律各有各的不同,一把在前,那么就有落后的剑。他们的目的都是杀手,那两名杀手。 杀手的身前空荡,在此时此刻没有能让杀手自保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他们手里的剑都在为了杀死吴愧而在墙前破墙一般的那道气流,完全不会想到吴愧会趁虚而入,在这种时机不把注意力放在挡那两剑上,竟是大胆的直接将自己的剑分成五把剑,朝着自己过来,如今的处境相当致命,剑就算赶回来,那也是为时已晚,现在,怎么样,杀手已经必死无疑。 吴愧隔着自己设置的那道墙说道:“你们的境界不过也就这,只是武功要比我强上那么多而已。”说着,用手比起了那武功的高度。 话罢,杀手的身前出血,一朵鲜红的梅花在此刻绚烂绽放,冲着武吴愧的那两把剑也在失去了操纵它意志的人而像一把破铜烂铁一般直直坠入地面,梅花则越来越大,大到掉到了地上,因为是血红梅花,染得大地鲜红一片,黑色的上衣下,血红的一大片,这片小巷,一片梅花开满地。 吴愧收回了自己的剑,他自己本来就是一名刺客,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去了,起初杀人时还是微微弱弱,唯唯诺诺,像极了刚杀猪的屠户,起刀的姿势滑稽不堪,看起来就是难成大器的一把柴火,沾水了。经历了许多的刺杀任务,吴愧也开始变得麻木,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好的好习惯,因为这样一来,就避免了自己的夜长梦多,梦里实时声晓。 来不及思考什么大起大落的悲剧了,吴愧也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自己去亲手完成。 急匆匆,就从一个拐角处拐到了大街上。 这时,书铺后院的门被什么人给重重地推开了。走出来的是两位下人,一位,就是今日跟在逍遥逸身边的那名可疑的下人。 如果吴愧在走的稍稍晚那么些时候,如果说吴愧停留在此地在多思考上那么些时候,如果说吴愧并没有解决掉那些实际的战斗力当是强悍的杀手,那么,此时的情况可能会变。 “那些大人真是,不就有一些声响嘛,又不会有什么不可战胜的事物,也不会把他们吃了吧,他们何故一惊一乍的,真是大人害怕小事物!”那名走在后头的下人连声抱怨道,说话像是连弩,没停过。 走在前头的,就是那位可疑的下人,他低着头,步履蹒跚地向前走。他没有说话,走进了这条小巷,两人前一个后一个,几乎是同时走进这条小巷的。 前脚刚走进这条小巷,跟在后头的下人的声音就从无尽的抱怨转而变成惊恐的毛猴。 他双手颤抖,嘴里吐出的字句一字一句全是弹舌音,“死,死,死人啦?” 不过因为害怕,话语在那时候,已经变得含糊不清。 第29章 诡计多端 花何意的计谋不被在书铺的内的人所知,不过这不代表了逍遥逸就不知道他的话里藏着他的阴暗的计谋。花何意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除掉逍遥逸的机会,他跟逍遥逸的口舌之争维持如此之久,其原因是花何意知道当下人多口杂,动手必然引起整个江湖的血雨腥风,这断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计划,所以此时只能与逍遥逸在口头上争辩一些是非,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小动作并不属于动作的范畴。 那么其实逍遥逸早知道的计谋,与花何意进行所谓口舌之争的同时,他就在心底暗暗猜测他为什么会知道老头子的那么多的秘密,将这些已知的消息套入自己的内心暗暗打探的消息里来,无非花何意就是浮沉内部的人。老头子在书铺三层楼的时候就有提及过,当时来刺杀的人就是花满间的人,而那个老人,自己的口中就是说出这个消息的主人,那么既然是花满间的人来刺杀花头子他们,阻挡他们回酒馆的路,花何意不会不知道的,相反,没有花何意,这个被花满间控住的官人就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在推算过来,花何意今日的目的其实就是除掉对他们来说的大祸害,逍遥逸。 也不知道,门外到底来了多少花满间的人,又有多少浮沉派来冲人数的杀手。 在那间只属于逍遥逸单独享用的三层楼的书房,那间房间里面,逍遥逸说的话其实不止当时的这么一点,逍遥逸的大智若愚绝不止出口成章这么简单。 阳光依旧洒在那间算大不大,算小不小的房间,老头子与逍遥逸依旧坐在那里,而吴愧,则在站在一旁,毫不吱声。 老头子说道:“这其中有很多的秘密,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这其中的全部。” 逍遥逸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陪笑,下意识地摸了摸椅子上的把手,依旧沉默不语。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浮沉今日是势必要来的,想想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不过想来,这是多年以后你与卢仕亣的再一次正面交锋了,卢仕亣一向不好对付,今日,大人有什么打算?” 逍遥逸连忙摇摇手,尬笑道:“大人不敢当,都是自己人,什么大人不打人的,不过,今日倒是有一个计划。” 老头子摆了摆右手,说道:“洗耳恭听。” 逍遥逸在脑中构造出了一个蓝图,而这个蓝图很宏大,他慢慢解释道:“花何意我是故意请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浮沉能有一个动手的机会,在往后,卢仕亣就会与花满间的人合力,他们那里有个打手,叫什么长风,他会促使这个计划的实施变得完美,这时候,你身边这个小伙计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吴愧听到自己能派上用场,不免有一些兴奋在脑子里跳舞,连忙回应道:“我能有用吗?能有什么用呢?” 逍遥逸听到这么些个话,有一些哑然失笑,回答道:“那个,你的作用就死穿梭他们这些个计划之中,长风今日会来,过一会,他就会消失在我们这些个大众的视野里,而你要做的,就是通知你的那些个师兄,让他们也得以与我们配合起来,今天,让你当一回真的刺客。” 虽然一头雾水,不过吴愧知其然的说道:“行,不过你们那时候不是要邀请那些个江湖人士组织个什么宴会吗?那我要怎么通知我的那些个师兄呢?老头,哦不是,禹大人与大人你说过,我们不是一起来的,我们分开好几批来的。” 老头子靠在自己坐在的这个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跟一尊大佛同样。他的目光转向吴愧,补充道:“傻小子,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就是故意这么干的,既然我们是故意这么干的,那到时候我们自然有别的方法让你能通知到你的那些好师兄们,这个你不用担心。” 逍遥逸微笑地点点头,附议了老头子的想法。 计中计,以别人的计谋衬托自己的谋略,如此简略的师夷长技以制夷,模仿别人的治人手段来达到制服你模仿那人的手段,实在是无法不深奥啊! 老头子笑意深长,满脸蕴含深层笑意的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茶杯,捧起那杯茶,浅喝了一口,喝完吐出了一口,笑容深长的叹着气。 戛然间,老头子回头向身后的吴愧问道:“傻小子,你渴不渴,你要是口渴,也喝一口吧,反正不要一分银两,无所谓的。” 说完此话,他又觉得貌似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明清楚,于是老头子放下水杯,又继续问道:“逍遥逸,除了墨剑楼,今日你邀请的人还有谁是我们自己的人,又有谁是中立的人,又有谁,是善恶难分之人。” 逍遥逸朝自己书铺的天花板盯了几眼,解释道:“今日除了那个花何意,你们不用太在意别人,除了花何意,今日邀情的,除了墨剑楼的人以外,其余的,就都是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他们以利益为首,确实不是我们的人,但我们与他们也没有什么恩恩怨怨,所以,他们也不是花何意的人,这些你不用担心了。” 老头子说道:“这样一来,那下人无论如何都是内奸了,不过,知道他是内奸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这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好事,他是内奸,这件事情我们都知道的事情,那么,他的计划就会掌握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他的那些所谓的易如反掌的消息也都会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窜动,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少了些很多的独家消息。我们,有胜算!” 逍遥逸笑道:“有谋略,还是当年的你呀,确实如你说的一样,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自然是变得高了那么一些,不过见招拆招他们想必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我们也要防止他们的见招拆招,防止自己被反将一军,这才是大智若愚尔。” 说着,逍遥逸也拿起了眼皮底下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吸了一小口,哈了一口气。 老头子补充道:“那么,你觉得浮沉会不会出手,如果要是哦浮沉出手了的话,那么我们胜算也将于卢仕亣他们平分秋色,我们都能欣赏到秋色,我们自然也没有了更大的胜算。” 逍遥逸眼神瞟了一眼老头子身旁正在品茶的吴愧,老头子立马明白了逍遥逸的意思,抬起手轻轻拍了下吴愧。 吴愧反应过来,朝老头子问道:“有事吗?” 老头子问道:“逍遥大人找你有事。” 吴愧马上把目光移到了逍遥逸身上,见势行使地说道:“大人请讲。” 逍遥逸眉头微微上挑,脸上溢出一丝丝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啊,给你安排任务,今天啊,你的任务还是比较重,现在呢,就是时间紧任务重,你的任务就是先通过我们给你告知的途径先传达出去消息,再者,你的任务会先分散给你的师兄们,然后你去安南大路的街道北面往上走到安北大路上,到时候那里有人回去接应你的,而你要找的,就是一位叫司徒行的人,找到这个人,让他带人到逍遥书铺这里来。” 吴愧挠了挠头,在理了理思路,说道:“这件事情久交给我吧,保证给你办的漂亮。” “就喜欢敞亮人!”逍遥逸拍手说道。 怪不得,吴愧在杀完那两个杀手后要向书铺的巷子外拐去,原来他是有别的目的,而救马志,也不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他知道李淮抽不开身,陈芸也坐在椅子之上,想要抽出身去干别的事情显然有些不现实,那么如此一来,这个去追骁啸的人,只能是马志了。 不是吴愧去追,这里也是有其中道理的,吴愧明白他是老头子的人,而当时老头子正处于风口浪尖上,自己也会得到相当多的关注,倘若自己出去去追骁啸,别人一定会觉得这件事情必定有别的阴谋在里面。马志没有什么曝光,就算是脱身了也不会有人去真正在意一个下人的动静的,而后来,逍遥逸与花何意在大堂内互相进行口舌之争,吴愧也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就此脱身,从后院走,那么刚好,就遇到了围攻马志的骁啸等人,也在此时,除掉了浮沉的两名杀手。 吴愧见在场的人没有一位开口说话了,方才对自己说出计划的逍遥大人也无动于衷了,便弱弱地问了一句,“还有我的事情吗?” “你这傻小子,又没有说话,哪来你的事!”老头子鄙夷地注视着吴愧,眼神里有一种对愚蠢的问候。 吴愧站在那里,傻傻地笑着,心里暗自说道,“我又不傻,天天说我傻,我到底哪里傻了,傻的话我还能刺杀这个刺杀那个吗?” 不过这个计划到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开端,是一场游戏的进入的待机界面,是一盘棋的第一个棋子,是试卷的选择题。 那位已经被锁定目标的下人此时不会知道,逍遥逸其实早已注意到他了,而且还对他进行了诸多的警戒心里,一直在提防着他却又无时无刻都不曾让他发现,卧底,就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回打转,无孔不入。 吴愧到底是如何传递消息的,李淮,马志,陈芸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情况的呢?那么他自己又是如何把这些自己已知的情报给抛出去的呢。 问题就在逍遥逸给大家安排的早点,面食里面。 那时候,吴愧巧用了大家不会去注意一个跟在主人身后的下人的心里,在大家纷纷去找自己喜欢吃的面包的时候,他端了好多的面包,除了分给老头子,他还拿着面包去找了李淮,在去找了陈芸们,通过自己这个卑微的身份平稳的将一杯水传递了出去,而自己,又退居幕后,站在老头子身后,卑微的给老头子递面包,别人根本无法去发现,也没想过要去发现。这只是一个下人,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个死了都无所谓的下人,谁会去在意一个下人的行动轨迹,也不会有人特地去找这么一个下人的行动轨迹。这就是危险之处不大于安全之地,安全之地,无非就在危险之处。 吴愧用了一个靠天的计谋来将这些东西传出去,传出去之后,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不过真正的大任务还在后头,那个任务现如今还不是时候,那位司徒行司徒大人这个时候还不能去找他,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么接下来,马志出去之后依旧在街上来回游荡,试图找出那位方才与自己交手的骁啸,不过一眼望过去依旧是颗粒无收,没找到人。 他不知道,在暗处,正有一双眼睛和两个人死死地盯着他。眼神犀利。 骁啸站在昏暗的街道里,眼前就是热闹非凡的大街,而骁啸,就置身于这两个地方的交界处,他的眼前还有一人,他问道:“哎,我说于义,这个叫马志的人现在什么情况啊?你别光看不说话啊!” 骁啸身前的于义回头看了一眼骁啸,回答道:“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呗。” 骁啸又继续问道:“吴愧那小子肯定还有任务,也不知道那两个浮沉的杀手靠不靠的住,让那小子跑了怎么办?” 于义回道:“浮沉的杀手什么时候不靠谱过了?” “万一就今天不靠谱呢,万一刚好我们的计划的破绽就在此地呢?”骁啸质问道。 于义不在与他对话,回头继续盯着马志的动向。 这个也是花满间的人,与骁啸在花满间几乎是一个层次的,他们的权利大小仅次于花何意,在花何意之下,那他们就是花满间的主人。如果花何意不在花满间,到那时候,这两个人就有主管花满间的权利,可见这两位的身份的确是不低。 诡计自然要用诡计去征服诡计,权利与权利的碰撞,期间撞出了绚烂的火花,火花四溅,就看谁先溅到火花,溅到火花,他们就会自燃,不管是逍遥逸还是花何意,火花不认人,火花无处不在,只要有火花的地方,他们就会争斗出一些火花。 火花就是他们的争斗的所谓象征。 第30章 何意? 月黑风高夜,花满间的楼里,议论声不断,到底议论的是何事?无人可知,无人可晓,只知道,明天,花何意受到邀请,将前往逍遥书铺内商谈大事,那么今晚的花满间,注定无眠。 声音越发得高昂,像是被什么物品激怒到了。 楼里能看见屋外的月黑风高,也能看到江湖上的血雨腥风,而楼里,就充斥着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在大堂内,花何意摆弄着自己的下巴,眼神犀利,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大家伙自当是商量一下的。” 大堂内除了花何意,还有长风,骁啸,于义,花何理,都是在逍遥书铺上出现过的人。 花何理坐在左边的第一排椅子上,表情轻松愉快,没有任何的不欢快之事,只不过,他的表情上写满了对于这件事的思考,笑容中的轻松,可能只是障眼法。他伸了个懒腰,回答道:“这个书铺不是正给我们一个好的机会,一个可以杀掉逍遥逸的机会,他既然给我们一个机会动手,那他肯定也是有备而来,那我们就玩一个计中计中计,玩的就是叠叠乐!” 花何意拍了拍手,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既然他们给我们机会,就是想让我们动手,那我们干嘛不动手啊?是不是?对吧?不过除了这件事,浮沉那边也发来了信件。” 骁啸奸笑地问道:“他们发来了什么信件?对我们这次行动有什么帮助吗?” 花何理随着骁啸的声音附议道:“要不是他们,我们也不需要除掉逍遥逸那一派,可以说是自讨苦吃。” 花何意没有理会花何理的话,自顾自回答骁晓的话,“他们在信里说道,说什么逍遥逸那天来的人被我们的人打探到,他手下的人不会全都来,至少我们知道的那些他们都不会来,司徒行就没有来,那么兵部的人就不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我们大有时间可以杀掉逍遥逸。” 虽说是有一些机会,不过也不会有太多的机会,逍遥逸的司徒行确实没有在场,不过这并不能说明这位顺天府府尹没有发挥出什么用,他可是府尹,只不过府尹在这场的作用确实不是很大,但司徒行的门下有诸多门客,他们就是逍遥逸的人,要是单说战斗力,放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号的,所以花何意要毫无保留的去对战逍遥逸,那么这个司徒行就不能出现在现场,至少在他与逍遥逸打的时候不能在。 花何理想到了什么,说道:“兵部跟司徒行有什么关系吗?他又不是兵部的人,难道......” 骁啸插嘴道:“假如说,他在兵部有人呢?他自己调兵肯定是不太现实的,因为忽然调兵朝廷肯定是要查的,不过他可以让别人调兵,那么这个人就是逍遥逸的人骑兵营的栏卫大将军林沥波,这个人的官职算大的,还有就是他手下的骑兵营陆地上马上皆是无敌于世间,要是他来,我们没有胜算的。” 花何意低着头,拿起手边的茶杯,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哈了一口气,说道:“不过问题就是那位林将军没有办法得到消息。” 说着,又补上了一句,“还有,我们也收到了卢仕亣的消息,说出了这些人,逍遥逸手下不光只有这些人,还有当年害惨了卢仕亣的那位镇国大将军,他叫禹思宁,你们还不知道,不过现在算是知道了,他手底下有四个孤儿,一个叫李淮,一个叫马志,一个叫陈芸,一个叫吴愧,这几个的剑术都是个未知数,还都不是很了解,但今晚,我们派去刺杀那位镇国大将军的人被杀死了,跟着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那四个孤儿中的其中一位,吴愧。吴愧的修行境界令我怀疑,所以我们不要直接出手,坐等机会。” 说完,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里的水。 骁啸问道:“花间主,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把我们的人布置到书铺的附近之后在静观其变。那么你自己,去杀逍遥逸?” “正是,到时候,还有一个人陪我去,他要辅助我杀逍遥逸。”花何意说道,口中时不时往外散布出一阵一阵的寒气,这股寒气如果不是老练的修行者恐怕还真站不住脚,因为这股寒气直逼内心,让人的内心空荡寂寞,像是独自站在奈何桥上等待往生一般。 长风感受到了这股无比寒冷的气息,心头一颤,身体愈发的不适,这股感觉就好比无数根银针扎向自己,恐惧之心涌上心头。 又是一颤,长风自顾自的捂着胸口,头晕目眩,无法再听话。 花何意哈哈大笑,说道:“如果说是三品玄灵的人确实无法抵挡我的这股寒气,不过长风的武功的确也是一流的!” 谈笑间,长风的心头不再颤抖了,人也不再变得无比乏累,无比的痛苦。 长风双手抱拳,说道:“间主的武功才是天下一绝。” “哪里哪里,一般一般!”花何意反向夸自己,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修行和武功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不过谦虚是大哥的良好品行,这也是大哥该有的人情世故。 花何理不耐烦地问道:“大哥,别再开玩笑了,什么情况,我们在商量一件大事!” “好好好,我们继续,长风你没事吧?”花何意嘴角上下地不停抽搐,无法掩饰的尴尬。 长风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没事。” 花何理双手摊开,说道:“在座的都是我们自己人,说话我也不藏着噎着了,浮沉给了我们好几个精悍的杀手,他们可以先去打探一下逍遥逸他们那边的实力,毕竟我们跟花何意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也是要除掉逍遥逸的,所以,他们的人,我们大可以放心用,不用管为什么。” 骁啸在一旁插嘴道:“别忘了,逍遥逸那边可是有我们的人的,那些扮演角色的人可藏的很好,他们传来的消息也不少,别被他们发现才是事关重要!” 花何理也点了点头,示意确实如此。那些内奸的功劳可是最大的,没有他们的消息,花何意连现在已有的消息都讲失去一大半,尽数失去的后果就是花何意的计谋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的顺利,事情起码会变得复杂上那么一倍,这场斗争的迷雾也将不会有风来能吹散这些大雾,雾霭弥漫天空,遮住了斗争的消息。 长风之只敢在一旁听着,他在花满间的职务不小,不过跟这些坐着的他的大哥们,他自己自然是一个比不上的,他只是一个打手,打手就是他的职务,然而他的待遇却让他不像个打手,除了这些坐在椅子上的他要叫大哥以外,其余的遇见他无不要叫一声长风哥。他对大家也的确务必的照顾,他没有太多的心眼,对大家也是尽职尽责,因此,他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倾听。 对于他自己来说,其实听不听都不太重要,他只是个打手,打手不需要知道太多,最好也是不要知道太多,不然他这样以命抵命的人很可能失去性命,但他自己知道,既然大哥们给他这个面子,听一下,也是给大哥一个面子,这里面确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他们商量的从来不是他们要何时除掉逍遥逸,他们是要阻断逍遥逸的人与逍遥逸的联系,因为逍遥逸最擅长的就是用人,人怎么用,怎么才好用,怎么才能最好,才能发挥大处,这都是逍遥逸才朝堂上能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原因。 把逍遥逸的联系阻断,让逍遥逸上来之前就先断一条手臂,那么他们的斗争,花满间的胜算就将大上那么一些。 “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双方都在用的一个办法,而计中计就是更好的衬托。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他们正在一步步走向双方的极端,极端的极端。 场间开始寂静。 花何意突然问道:“那个老人既然已经死了,尸体总得有人收吧,我们自己的人,不管他是否是真正的自己人,只要是我们的人,那总得有人给他收尸吧。” 骁啸说道:“这件事是我安排的,那就交给我吧,不过说来,那个老人,死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因为那个老头,吃了药,就算不是被杀死的,也活不了,可偏偏传来消息,死了,而且,不是药效发作死的,那我们的内奸只是去看了一眼,竟然就失败了!说明他们那有一个高手。” 花何意叹息道:“此件事情的确是失策了,如果没有这一次的失误,可能那个将军已经命丧黄泉了。” 在此间一直沉默的于义沉默了一个又一个的话题,他一直就没有接所有人的一句话,他一直此处于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他双手靠肘,倾听着一切。 沉默了这么久,他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那么,我想问一下,逍遥逸知不知道我们有内奸?” 花何理扑哧一笑,说道:“他知道的话,还会让我们的内奸活下去吗?” 于义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声,阴鹭地说道:“知道内奸是谁不是更好对付?” “什么意思?”骁啸疑问,不解,追问道。 于义暗色地解释道:“知道我们内奸的位置,那么我们的动作他们也知道了,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花何意心头跳动,宛如跳舞之人,心潮澎湃,直冲天际。他这才像个从旧世界走出来的男子,知道如今是什么个状态,是什么个球样。终于懂得了如果说逍遥逸是刚刚于义解释的那样,那么这个逍遥逸此时已经或许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动向,就跟掌握了自己家里的地址一样,自己直接就是裸奔! 不过冷静下来思考,又得出一个结论,万一他没有,也许是他还没有。 花何意放声大喊道:“万一他们没有呢?还没有实施自己的计划,只是在谋划当中呢?这一切还真说不准!” 的确,逍遥逸没有记忆那样无所不能,才智超人一个世界,他也只是人,要思考的人,单单靠自己的判断确实也还不足以算到他们算到的那一步,没有如此的快人一步。 那么接下来,自己有该如何计划呢? 花何意的大脑中一团浆糊,一团团,全都黏在了自己该思考的位置,而现在的自己,被这些浆糊止住了心神,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那团浆糊带给自己的无助与迷糊。 他双手扶着椅子的左右把手,闭目,尽量不去想着这些让自己大脑胡乱抽搐的病句。 于义又问道:“间主,那浮沉有什么指示?” 一句话的功夫,花何意又被一句话拉回了现实当中,继续思考。 花何意回道:“浮沉与我们是一条船的人,我们需要浮沉这条大船,有卢仕亣在,起码不会是逍遥逸的主场。” 话没有说完,听了下来,咳嗽了几声,又接着开始回答道:“我们不是这场的硬仗的主角,我们也只是配角,要单单让我们来,我们想必也是无法对付逍遥逸一个人的!” 花何理暗暗抱怨道:“要不是浮沉,要不是卢仕亣,我们都不需要打这场硬仗!” 门外的天越发得深黑,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渊,这座深渊,里面有无限的领域。谈话的领域跟着深黑的天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花何意上下翻开着自己的手指,接着又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椅子,随后说道:“明天我们看别人是何意?那我们,就是何意,不管逍遥逸,我们是何意?” 花何理不解,郁闷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骁啸也是摸不清头脑,花何意方才的脑浆现在转流到他的脑子里了,想不明白,顷刻间,茫然之时 ,紧接着就是一句雾然的话语,这无论如何都让人捉摸不透的。 花何意不问他们知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张口又是一句:“明天在座的各位就知道是何意了!哈哈哈哈!” 花何理看着眼前满嘴跑花车的间主,就像在看弱智,“留什么悬念,有毛病!” 第31章 预出手 吴愧从小巷子里拐出来之后就要考虑去安北大路上找寻那位逍遥逸需要的司徒行大人,这件事的全过程,不能出现一点纰漏,因为这么一点的纰漏就会让这件事的唯一不暴露点漏出鸡脚,必然全盘皆散。 现如今的这一时间点,吴愧并不着急去寻找那位大人,他自知现在需要做的是先去找那位存在于安北大路的司徒行,司徒大人。 不过着急不是现在的主旋律,因为吴愧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身边没有多余的花满间的杀手或是浮沉派来追杀他们的人。 而且根据花何意当下的情况来看,安南大路上已经布满了花满间的人,因为安南大路的人流量非常的密集,星罗棋布的点点上几乎全是人点,在这么庞大的人群中找出花满间的人,想来这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没有必要完成这个乏味的任务。 那么吴愧现在就不能从安南大路出去,出去的话,里头的熟人就会认出他这副熟悉的面孔,从而发现这个计划的存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吴愧从这个巷子里的小道,穿越小道里,通往与安南大路相同的安北大路,如此一来,他们也不知道吴愧的动向,也不知道吴愧忽然间消失的秘密。 一举两得。 吴愧打心底里觉得这计划较为稳妥,那么接下来就是实操环节了,纸上谈兵往往会成为一件事情失败的导火索。实际情况就是口嗨的内容在实战里没有一切变数,人是有变数的,吴愧也是人。 他本来从小巷子里已经窜了出来,没有再往里面去的打算,不过现在看看,隐藏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的。 吴愧在戛然间的思考中回眸,掉头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方才战斗巷子里去。 大步流星,重新回到小巷子里,吴愧预想走回刚才的路,结果从转角处看见了两道影子,吴愧犹豫了一下,决定来个静观其变。 两位下人左转右瞟的看向四周,觉着周围哪里不对定,又说不上来的奇怪,但是是正常的世界,也就放着这种感觉不管了。 其中的一位下人两手不停地颤抖,这种抖动来自于内心,是无孔不入的寒冷。他打颤地说道:“这,这死人啦?” “废话!看这样子倒像是杀手哎。”旁边的那位下人说道。这位说话的下人没有很多的发自于内心的恐惧,他好像经历了无数遍这样的事情,全都被大脑过滤掉了,变得麻木。 小巷子里的温度并没有大街上的温度高,小巷子里的温度没有受到阳光的影响,一直都是自己本身的温度,但尸体没有干掉,说明是刚死不久。 一位下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喊道:“我们赶快去通知大人吧!” 另一位下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深黑的凝眸盯着那位说话的下人,一直盯着,不开口,也不动。 看久了那位被盯着的下人觉得非常不适,不管另一位的同意,转身要走。 顷刻间,一道剑气直逼预要走的下人的咽喉,等那位下人回过神来,早早地已经为时已晚,不觉疼痛于尔,已经不省人事了。 是另一位下人干的! 那位下人出刀迅速,没有丝毫的犹豫,捅完那一刀之后依旧面不改色,脸上没有失去一丝一毫的脸色。如果不是有一定的经验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胆识的,说明这个下人此前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这一幕被在旁偷看的吴愧一目目看在眼里,惊讶自然藏在了自己的心底,淹没了恐惧。 仔细一看,这个下人不就是先前被自己这些人盯上的那个小下人吗?自己还与他交流过那么几句话呢。没想到,虽然已有一些猜想,但事实直到今天才被真正看到,不过,吴愧没有打算出手,他知道这是温水煮青蛙。 想着,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人,用其中的一只手拍了自己的肩膀。 吴愧回眸一惊,下意识拔剑。 被那人止住双手。 聚神一瞧,那是马志。 两眼一瞧马志那张粗犷的脸盘,马志正冲自己傻笑。 “马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大街上?”吴愧眼神呆滞,满眼的意外,意外马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这没有在原本的计划范畴内。 马志从眼神中看见吴愧的不解,于是便解释道:“我过来跟你说件事,我看见街上花满间的人,就是那个骁啸。现在你要去安北大街上去找那个司徒大人,你快快前去,我故意露个人头,你早去早回。” 吴愧听闻此话,同意地点点头。 不过如今还有个额外的事情,就是还没有走进书铺内的那个下人。 这个下人没有直接走进书铺,而是站在原地,一脸惊恐地在大喊。 吴愧和马志互看一眼,马志不解地问:“这又是整哪出啊?” 吴愧眼神自动瞟向那位下人,解释道:“这个站着的下人方才杀死这个人,而这个下人,就是就是之前我们怀疑的那个内奸,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知道下人就是那个内奸之后呢?现如今的这两个人都有任务在身,无法抽开身去管那个站在书铺后门的那个下人,只能任由他胡来。 而吴愧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马志的任务也同样重要。 下人双膝跪地,抱着同伴的身子大哭。这哭声很大,引得屋内的众人不禁怀疑一来后面发生的故事了。于是哭声传到铺内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心头皆是一惊,开始怀疑开始猜忌,开始辩论是非对错。 堂内一下子多了一大堆的杂音,不再是逍遥逸与花何意这两个人的独角戏了。 场间的一切开始向屋外刚出去的下人开始议论,风声呼啸而过,于是往哪边吹的都有,众人也都把风往自己认同的那边拐。 逍遥逸看透了众人的心思,知道众人所有的议论无非就是想要知道屋外发生了什么,不过,按他自己猜的,屋外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如此一想,倒不如顺水推舟,于是就开口道:“额,各位啊,要不这样吧,我们叫人出去看看,如何?” 场间不光他一人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花何意也深知屋外发生的状况,因为整件事的谋划,几乎是他们布的局,这样一来,他就很怕屋外的事被众人知道。 不光他怕,他手下的人都怕,因为这件事情一但公之于众,浮沉出动了的这个秘密就会被所有江湖人士知道,而今天这个的邀请一结束,江湖的风言风语就会掀起狂潮。 花何意假惺惺地开口笑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屋外是什么个状况,那不如让我手下的这位打手去看看如何?” 长风和骁啸走后,整个场间花何意的人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方才提及的那位打手,而在铺子里的众人也丝毫没有看出来,花何意身边的人少了那么几个,只想着该不该让他去那个外面。 话刚说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接这个话茬,不过在时间的冲刷下终究会有人站出来的,不论是谁,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而这个人,一定是能改变如今这个局面的,至于是好是坏,一概不论。 金盈余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人,咳嗽了一声后终于开口说道:“后方的事情不管是谁去看,我们终究还是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谁看,这并不重要,不如就让花间主的人去看,无妨。” 既然都有人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那逍遥逸也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了,挥挥手说道:“就这样吧,无妨。” 如此一来,他就已定确定了这个下人的身份,而且确认无误。花何意争先恐后地去后面看,就是在隐藏这一件无法在白天见人的事,而这件事,怎么想都是与那个下人有关,所以,那声尖叫,回来的人,一定是那位被怀疑的下人。 下人的哭声被一个人制止。 下人回头瞧了一眼,便不在装下去,露出了自己的丑恶嘴脸。他从地面缓慢很站起,抹了抹眼角的两行泪,说道:“哭这么久才出来,里面出什么事了?” 那位打手看着眼前的下人,反问道:“你怎么给他杀了?” “杀了有什么不可吗?”下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说。 打手指着下人的脸说道:“没事,就是......” 下人疑惑,“就是什么?” 未等打手开口,迎面一剑,当下,立即封喉。 打手收起剑,阴眸暗面,说道:“你小命也不保!” 等到这件事被逍遥逸知道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脸色,这脸色暗淡的像一块抹布。他低头沉思,杀人灭口,如此一来,花何意就可以找到另外一个借口搪塞过去,换回以前的话题。 那位打手进来,向花何意和逍遥逸各进了个手礼,便说起屋外的事情来。 说什么屋外无活人,只有两个手持长剑的人和出去的两名下人,在往下诉说,就是下人被那两个拿剑的人杀了,才有这么一声尖叫。 逍遥逸点点头,这是事情败露之后的表现,说明屋外的情况与他讲的完全不是一个情况,按此说法,他更有理由怀疑那个死了还是未死的下人。 他接着说道:“那就不管他。” 又接下去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在商议一下收益的事情。” 这里的事情拖回正规的事情,屋外却是好生的热闹。 于义与骁啸站在街头的一处拐角,样子与建安的地痞流氓没有他样。只不过如此的地痞流氓,样子极为正经,但又故意装出几分别样的混混气,一样瞧过去,竟然有一些逗。 看了这么久的街道,于义回头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位已然失去耐心的骁啸说道:“不要说你失去了耐心,我自己也快顶不住了,又没有人,不能找个地方歇一会吗?” 骁啸双手向前一摆,耸了耸肩,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装给身前的于义看,在开口说道:“你是可以去啊,我被他们知道模样,我出去不就暴露了,你自己出去吧!” 于义又把头转了回去,向后挥了挥手,“我还是陪你吧,也能互相接应。” 于是,他们的头时不时会透出巷子里,透过街道,来洞察马志的身影。 而马志也不知道他们的踪迹,只好又按之前的样子在大街上来回游魂,像是一个派来给一个店铺涨气派的演员。 终于身体熬不住了,开始反抗马志的各种行动,对马志的一切动向分外不听从,停止工作,罢工。马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会因为长此以往而在没找到他们之前自己先溃败。 所以他找了个喝水的铺子,坐下来点了一碗水。 就这样坐着。 自己去找鬼,不如等鬼来。 远在天边的于义说道:“你自己先待在那里,我去喝口水奥。” 说着,便串了出去,没有给骁啸一丝一毫反驳他的机会,只好任由他去。 于义找了个喝水的铺子,坐了下来,点了碗水,大口喝了起来。喝完一抬头,前方坐着一个人,于义之前看见过马志,对马志的外貌略知一二,一眼便瞧出了前方的那人就是自己的对手马志。 震惊之余没有发声,先按兵不动,等待敌手。 喝完水,向老板结了自己的水钱,就匆忙离去了。 回到小巷子里,望着眼前的骁啸,他欲盖弥彰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到谁了?” “我管你看到谁了!”骁啸摆出一副怒气直出的嘴脸,“也不知道给我带杯水,真是无义!” “你先不管这个,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于义兴致勃勃,“马志,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骁啸大惊,“马志?这倒是与我有点关系,那我们得去看看,起码先拦住他。不过,我还不知道吴愧这小子死了没?” 马志本来是要出来追骁啸的,不过没有找到,所以回去找吴愧,再让吴愧利用自己逃离监视,然后完成任务,接下来,自己则是尽量拖住他们,前提是自己得知道他们在哪? 第32章 满堂飞花见红柳 骁啸他们暂且还不知道吴愧的动向,只知道马志之前追了出来之后和自己处于对峙状态,自己则要权衡利弊下,也要将马志的性命取到自己手中。不过思来想去还是不妥,因为他们如今还见不到吴愧的真身,说明吴愧的人已经消失在了这条街上,很可能有别的计划需要他去执行。 自从马志拐出来之后,骁啸就一直盯着他,直到他一个涌入人潮的举动让他们的眼睛彻底不再与马志打交道。这样让骁啸无比的难办,接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行事,消失的这两个人是无限的未知数,只要给他们一丝机会,他们就很可能得出一个结果,而这个结果,一定是一个沉重的压力。 当于义说自己发现马志的动向之后他就明白,自己要开始动手了。 屋内的动静开始变得平静,就像是大潮过后的风平浪静,也像是万马奔腾寸草不生前的死亡寂静。这一切,倒是没有人提前预料到,也没有人能提前预料到,这就像是一个弓箭手的箭,你只敢保证射程,无法保证自己的箭就是让人必死无疑的,这是定义。 从大堂内的人眼神来看,此事的动向可能是往非常的发展。 李淮用自己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花何意,想用眼神来猜出这个间主的水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毒药,是否让人致死。等到花何意闲下来期间,李淮的眼神就没有停下来过,不过花何意的眼神没有多余的情感,只剩下陪伴他的孤独,所以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李淮也清楚,当下的这个环境就是无形的墙,他们的人不能在当下有任何的话语,除非是在无人可知无人晓得的情况奠基下,但这个环境下,怎么做到无人可知呢? 无解! 如今,只能回归正轨,让自己的人回到本来的正事当中。 屋外。街道上开始出现无比的繁闹。 长风召集所有的手下以及大手,在止能路的街头尽头,通往安南大路的路上,停下,所有人整装待发,每个人的腰间都配着一把剑,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人数大概有几十人,且都是花满间的大手,实力都不是饭桶之辈。 长风带上属于自己的那个面具,眼神出奇的凝寒,他呼出的气体都好似被套上寒气,有点让人冰冷,不过其余的人皆是如此,所有人也没觉得有什么畏惧的,因为他们做的事也能称得上是出生入死的买卖。 手下的一位打手迫切地询问长风干的是什么活,为何摆这么大的阵仗,手下的眼神迫切中也有一些恳求的眼神,他的这个问题好像是在问长风此去是不是一场死亡旅行。 长风回头瞥了一眼后头的打手,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开始摩拳擦掌,“对,而且啊,这次也是一场硬仗。”不只是死亡之旅,相对的,也是一次勇气的旅行,只不过这样的勇气就已经弱于对手三分了。 这不是正规的勇气。 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手下们,长风的脸上开始出现担忧之色,往年花满间的势力却是不会像今天一样,这么大的阵仗,花满间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大规模的一场战争了,因此当手下听到长风的话语,不免有一些恐惧与慌乱,长风也思考了一会,觉得此事的确有一些不妥,于是回眸微笑道:“没事,处理完请弟兄们喝酒!”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想起那美酒的芳香,香醇绵密丝稠,一口便是人间值得。手下的那些打手瞬间忘记死亡的恐惧威胁,只记得打完回来就有酒水喝,可以饱餐一顿,也纷纷喊道:“好!” 打手们已经集结完毕,就等花何意的剑术响彻整个逍遥书铺时,他们这些个打手就可以马不停蹄地赶到书铺,来一场厮杀。 一声风呼呼而过,啸急似虎吼。书铺外日光普照,一道道金光直往地面击打,于是地面多了一些燥热。 逍遥逸说完了那些关于书铺对于每个江湖门派分成的事情,又补充道:“各位可有不满?” 坐在客座的江湖人士没有一人说的,倒不是真没有,只是既然他已经这么问了,那么就不是让你回答他是与不是的,只是个肯定句,面子事大,所以,底下也很给面子,没有一人翻脸,包括花何意。 而那件老头子的事情结果是不了了之了,没人在乎结果,他们只在乎过程是不是合他们的胃口,要是过瘾就好了,谁会在乎真相。有些时候,这些事,大家也只是当饭后闲聊罢了。 安稳的时候不会存在多久,花何意真正的目的早已开始展露了,他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主座上的逍遥逸,笑道:“你赚的最多,我无话可说!” “我做东,不然你最多?”逍遥逸鄙夷地瞥了一眼。 花何意哈哈大笑,“要不是你是逍遥逸,你是左相,你能自己分一半,然后然后让我们分一半,可笑,可耻!” 话没有说完,他又接着说道:“要不然大家都别赚了,都去死吧!” 话说到这里结束了,不过花何意没有结束,他直接跳了出来,指着逍遥逸发出一把飞刀,这把飞刀在空气中撕出一道空气通道,然后飞刀在空气通道行使,速度极快,像老虎扑向猎物的一瞬间,那把刀。 露出了真面,逍遥逸也不在藏着掖着,掏出怀里的扇子,轻松一扇,飞刀在空中戛然停止,掉在了地面。 众人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逍遥逸笑道:“你还是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花何意没有接着话茬,拔出剑指着他反问道:“你觉得我没有准备吗?还是说,你有张良计?呵,随便,我也有过墙梯。” 逍遥逸口诺悬河道:“所以,那个下人就是你的人对吧。” “是啊,可惜死了!”花何意低头又抬头,摸着手里的剑。 逍遥逸又说道:“是出去的那个打手杀的吧!” 花何意摊开自己的双手,言语中冷嘲热讽道:“你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情你不想摆到明面上来!所以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已知的内奸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无妨,我们又不止一个内奸。” 逍遥逸看着自己眼前那位运筹帷幄之中的自恋狂,一副满脸胜券在握的模样,不过他以为他的计谋不会就这样被他攻破,因为他,不是卢仕亣,所以他,一定不是第一组织者。现如今司徒行的援军还未到,那么只能在这个时间点先让眼前的这位先春风得意那么一段时间了。 见眼前的逍遥逸不说话,花何意又开口道:“大家都在,也可以,都不在!” 这句话的含义让人不寒而栗,到这时候众人才纷纷醒悟,一瞬间的顿悟让他们的心里忽现一场异常寒冷的大雪,而他们,就被大雪掩埋在了人间不可知之地。 心理上的觉悟往往不能带动身体的觉醒,虽然知道花何意的目的了,但众人依旧像是深林人不知般不知道该怎么行事。 直到徐浅的一句话,“哎,我说大家,他要杀死我们唉,还不起来反抗!我说在座的各位不至于等着别人来把自己的脖子上抹一条鲜血吧!” 洪无欺也从座位上轰的一下跳了起来,双手一拍,大叫道:“小兄弟,我支持你!” 所有人都把花何意的残忍想低了一个层次,他的残忍甚至可以比肩当年的卢仕亣,年少时的卢仕亣就是宁愿天下无多嘴,杀光知晓者是常有的事,这在当年把江湖上的所有江湖人仕一个个的全给镇压下去,大家都没有你恨,那你是老大,也没有人敢提出什么有的没的的质疑声,这无原因,只因提问的人都已经被卢仕亣给打消疑虑了,全部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而花何意之所以能在卢仕亣销声匿迹的这么多年依旧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一副人面桃花笑人生的样子,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能知其所以然,其中,肯定有一条,那就是他这个人,有绝对的豺狼野心,是个狡诈的豺狼虎豹。就因为这个,他做的事不比卢仕亣要少,大家都有一定的眼力见,无非是想多赚点钱,没有必要跟这个以死相逼的人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有命挣没命花,那真是愁上愁。 今日的第一个失误,便是低估了花何意的狠,还是低估了他的兽心,以为他会等一个时机,等到所有人说完事情撤下之际,在把自己与他的秘密公之于众。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会如此破罐子破摔。 逍遥逸的失误在今日这是第一个。 花何意盯着场间的所有人,眼神越发得犀利,越发得恐怖,凝望这里的一切,用阴鹭的声音说道:“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见过真正的花落花开花满天,今日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 徐浅本想在以自己从书里学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口诛笔伐眼前这位已经起了杀心的厉鬼。但听到花落花开花满天这个词语时,他就联想到了一个招式,这个招式听自己的师傅墨晓生说过,所以有略闻一二。 此招一出,剑气瞬间洒落整个大堂,剑气中带着一些阴柔的花蕊,不过并不是那些所谓的供人观赏的及艳花蕊,境界稍微低于他这剑气的标准,那么这个人的生命将从无限的花香消失殆尽,美丽又夺命。 往往碰到的人都不会有活命的机会,这样的杀招不是什么场合都能使用的,因为他连自己的人也会有一定的生命之忧,所以不是血海深仇花何意是不会用遮样的招式来对敌的。 不光是徐浅这样的晚辈,就连看惯了江湖的人情世故的洪无欺在听到这样的招式后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整个身体的寒毛都开始耸立。 顷刻间,大堂内的地面从虚无中生出一丝花香,慢慢的,花香中开始漫出花蕊,空气中弥漫着从虚无中升起的味道,而这个味道,让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花何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稍作玄虚,拔出那把挂在腰间的剑。 一旁的徐浅惊讶地喊道:“是夹竹桃,杀人的一把锋利直剑!” 花何意逸周遭的花为剑气,一道剑气出击,直逼主座的逍遥逸,那道剑气随着花蕊的相伴,香艳多丽,要人命。 始料不及的是被一道不知名的剑气给拦在了半路上,没了剑气的剑命。 “花落花开花满天?好久没见到这样的剑气了!”一旁的禹思宁桀然一笑道。 花何意不屑一笑,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说道:“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位禹大将军,你手里的那把是镇国大将军的配剑,木雁。” 往事的记忆的如狂风呼啸过众人的脸庞,这下,没有任何对身份上的迟疑,只有对往事历历在目的感叹,所有人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这位禹大将军还真是真身,并不是花何意的空穴来风,是在花何意的真相中被众人知晓的。 不过花何意的往事也将像日光一下,把所有人的脸都照得通红。花何意以前作为卢仕亣在江湖上的第一利剑,在与逍遥逸的对局中失败,不光卢仕亣被贬,就连花何意也被朝廷打压,花满间失去了往日的那般为虎作伥的嚣张气焰。 不过随着时间的走远,江湖的一批一批的新人降临,这件陈年往事也被大家遗忘在后脑跟了,老的呢,自然也是不愿意提及这样的血腥垢事,渐渐地,也就一样的抛之脑后了。 这件事情现如今又闹得不可开交,短暂时间内,是无法再度被遗忘的,只能随着这件事开始对局。 方才的这一下剑气只不过是花何意试探用的,所谓的花落花开花满天还没有被完全的发挥出来,相比较起来,刚才那个,就像是一个娃娃的过家家一样渺小又无法波及众生,芸芸众生只是在旁边观看,观看这场过家家似的试探。 在于黑暗的试探中,有的人跑到了光明的地方,不然无法看到黑暗,有的则躲在黑暗处,望向所谓光明。 第33章 花落花开花满天 花何意正视了自己的目的,要做,就要做的绝一点,而且还要狠一点。 他冷眼盯着那些唯利是图之人 ,本来他们不在自己的死亡名单里,只因为他们都在场,固然此事,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就不让它发生成如今这般模样。 前者才是花何意的选择。 洪无欺一直没有说任何话,直到想清楚这件事来龙去脉,他这才知道自己今日恐怕要死,于是说道:“花间主这是要与整个建安的江湖为敌?恐怕,就算是花满间,也是不够格的!” 花何意依旧用冷眸看着前方,突然回头,冰霜冷空地盯着洪无欺,笑道:“你觉得今天你们走的出去吗?” 徐浅看着眼前的花何意,脑里映入眼帘的是走之前师傅说的话,师傅在走之前就曾对自己和师弟们说过,今日去的地方,凶险万分,要万般注心,不要多说任何没有意义的话,小心引来杀身之祸。话说完,在走之前,师傅也给了自己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锦囊,说有死亡之险,打开这个锦囊,可免死亡之灾。 现在这个时候很是凶险,不过还没有波及到他们的生命危险,徐浅也懂,没有打开这个锦囊。 逍遥逸依旧波澜不惊,花何意的计谋还没有逼自己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况且自己还有一个村,应付的过来,这点自己无比清楚。 花何意的身体周围开始浮现出许多的气流,而那些起气流,自下而上,速度极快。 大堂内的许多书受到气流的影响,开始四处乱飞,飞的四处都是,有一些书,像一把把利剑,直冲人的头部,要是稍稍躲闪不及,可能意外身亡。 那些跟着来的手下,因为气脉不高的缘故,尽数被气流的气压刮走,砸到墙上,晕了过去。 徐浅早早地就已经站了起来,花何意要杀他,那么他就与他是所谓的对立面。 洪无欺也不会坐以待毙,想想如今的状况,也只能无奈反抗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也就没有什么可以互相诉说的,不管在说些什么,只有打,才可以解决双方自己的问题。 就算是逍遥逸,也无法跟花何意的花落花开花满天去比较,因为自己以前的时候是受过伤的,而且那一次,是一次无比沉重的打击,自己以后几乎不再是无垠的高手,现在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徐浅拔出自己腰间的剑,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我说各位,还不马上还以颜色给他看,我们这么多人呢!一人一口唾沫还不把他给淹死了!” 洪无欺也拿起扣在背后的木棍,指着花何意的脸,眼上无比的坚毅,“来吧,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你这一个人不成,就算日后我们活了下来,也会被江湖的那些后生给耻笑的!” 一直在旁不发话的金盈余此时却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深知自己无法逃脱如今的局面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有钱挣没命花还不是白给这一切,“花何意就一人,哪怕他再厉害,也无法兼得,无妨!” 达成一致,屋外的动静也不比屋内的动静要小多少。 此时,天已经不再光芒万丈,好像被乌云遮住了臂膀,失去了自己原有的色彩。 此时此刻,长风带着几十个的打手正从止能路上赶到安南大路,这么些人没有聚众赶来,闹得风风雨雨,长风把这么多人分批从不同的路出发,分散,以免闹得沸沸扬扬,让官府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会变得比较麻烦。 先是长风带着十几个人像是往常巡逻的姿态一样,慢慢悠悠地朝那条道路前进。大部队的人马是从止能路开始出发,而分散开的部队则是从止能路的小道隐身到安南大路,安南大路上的人依旧很和谐,只是少了午时前的那般热闹气息,留下的只有那股夕阳西下几时回的孤独落寞。街道上寥寥草草的几个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的数量越发的稀少,最后连商贩都从两边的街道上移开了摊位,收拾着往家里赶。 今日的安南大路并非热闹非凡,而是迎面扑来的寂寞之情,因为今天的日子不是双日,而是单日,一般单日的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出来的,大家的回答是休息,摊贩们也会有休息的时候,而这条街的商贩立下的规矩就是单日不出来的摆摊,所有的商贩皆是如此,也没有人出来反对,故而到今天也是这么个行情。 这些隐秘的孤独,背后是暗箱中的危疑。 长风穿着黑色的衣服,朝自己后方喊道:“都跟上,快到了,其余的弟兄应该也快了!” 随着这一声音发出,长风带领的这群杀手已经赶到了逍遥书铺。而剩余的,将在后来的杀戮中再赶到现场。这里有心有余,才会力足。 直到如今,逍遥书铺站了无数的打手,他们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灯光闪烁的屋内,激烈的剑击声不绝于耳。 一把剑与另外一把剑正处于对峙状态,而剑的主人,有花何意,有禹思宁。 花何意握着手中的剑,眼神犀利,嘴角狰狞,对峙中突发问句:“将军的剑,还是依旧那么的犀利!” 禹思宁褶皱的脸皮上有一股拧劲,又像是不屈,“少废话!” 徐浅观察到如此下去,不是什么计谋,于是借力,飞剑,刺了出去。剑穿过大堂的中间,剑身紧紧贴着地面,随后又向上飞,剑直逼花何意的脸旁。 而花何意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而是一脚将禹思宁踢出,砍出的剑气将徐浅的飞剑击了回去。 徐浅接过飞回来的剑,呆呆地站在原地,羞耻地笑道:“竟然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真是失败啊!” 洪无欺也持棍上去打了起来,他的棍法连带着气体一齐打向花何意,棍法刚劲威猛,气流大大地压制着花何意的剑法,一时间的花何意,竟然有一丝败下阵来的错觉。 棍的气流一气不差,全都打在了花何意身上,这一棍的气势有一些豺狼合力砥砺前行吞噬猎物的感知,这一棍,洪无欺的气脉合力,全身都在压制着花何意。 不过花何意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伤痕,只是眼神变得有那么一些吃力,开始咬牙切齿,只是有一些吃力,花何意没有出现受伤的迹象,那么,他只能是在那样,便是集气。 真正的花落花开花满天。 洪无欺的棍子一直压制在花何意的头上,却迟迟不能攻破他的身体,那股气流好像是无法攻克的无形力量。 花何意的脸上开始流露出变态诡异的邪笑,他拔剑指向洪无欺,说道:“我觉得你的实力还不足以能撼动我,你们百家门的实力难不成就只有于此吗?只限于此吗?那我可就要乏发力了!” 他身前的剑把先前的那些个气流直勾勾往洪无欺的身上逼。气流的压力让洪无欺的脚跟止不住的抖,实在撑不住,身体直直地向后仰,飞了出去。 身体的卸力让洪无欺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飞向远处,直到被远处的逍遥逸接住,这才停止了自己的飞翔旅行。 “洪长老,你可无事?”逍遥逸用扇子接下了飞出去的洪无欺,在洪无欺平安无事全身府 洪无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左手抹右手上的灰,右手又抹左手上的灰,见逍遥逸问了一句,便回答道:“无妨。” 禹思宁见洪无欺败下阵来,自己拔剑,又顶了上去,持剑,吸气,释放,剑气自剑柄而出,剑势极快,连带着地上的木屑都被带了起来。 气势恢宏庞大,剑气宽广势足。 花何意剑意在心,一极快的速度挥出一剑。 剑气与剑气相撞,声音惊鸣,轰轰轰声响彻整个书铺,所有人都受到了剑气的影响,除了逍遥逸,其余的人全都因为剑气庞大的气势而被迫震到在了地板上。 花何意在如此强大的气流过后,赞叹道:“好剑气!” 之后,他将剑插在地上,整个人以一个打坐的姿态坐在地上,周围又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无限的花蕊。 而这些个花蕊的环绕轨迹是以花何意的人为中心环绕的,且花的速度明显要快上许多,且出现于无形的花瓣瓣边锋利无比,尖锐至极。 周围的花就是无数个花何意,而花何意,则坐在中间,静静地控制着无数的花朵,漫天的花雨。 逍遥逸在目睹了如此漫天花雨之后,无法不感叹道:“如此花雨,实在是美如佳人盼。” 不过这样的花雨不光是美,在美中还带着死亡的寒冷,因为这样的花雨不光能杀人,人还会再如此美妙窒息的环境下不知情的死去,人往往不知道死亡带来的可怕才是死亡给我们带来无限恐惧的最根本原因。 有一朵花瓣不寻着轨道而驰,飞出了屋子。 屋外的长风盯着屋内的的灯火,见一朵花瓣在灯火的映衬下飘了出去,右手摊开接住了花瓣,接住了这唯一的信号。 长风看了一眼这多花瓣,又瞟了一眼屋内看不见的灯火,右手拔出挂在左边腰上的剑,眼神开始变得犀利,瞳孔微缩,喊道:“上!” 屋内的漫天花雨将屋内的无数人残忍杀害,大概都是那些气脉境界稍微较低的人,洪无欺的人和金盈余的人全都未能幸免,洪无欺的那两位徒弟在死于满天的花雨中,直到死,他们都没有认识自己死了,就如此的不明不白地被漫天花雨割断了与人世间的联系。金盈余的下人也大概是如此。 洪无欺未有法子保护自己的人,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开始变得无望世俗,在绝望中望着自己的生命慢慢失去,慢慢的失去,他看到了满天的花海,看到了在自己绝望高歌之中那样凄美的花朵,花朵慢慢地飘来,飘向自己的身体,飘向无所谓的人生中,飘向了天外,不在。 失去越来越多的人,整个书铺就像是实在的屠宰场,无人逃的出去。 关着的门被忽然打开,长风带着许多的人从屋外杀了进来,浩浩荡荡,无极无涯。人数看着无比之多,在当时看来,像是无边的远方,一样的摸不着边。 逍遥逸他们被长风带来的人个团团为了起来,已然成了绝境。 “现如今这样的状况我们该怎么办?”徐浅眉头紧皱地看着无数的人海,问道。 禹思宁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踩着空气飞了起来,一道剑气浮空击出,喊道:“杀!” 徐浅转身回眸对着自己的师弟们说道:“今日的对决空难避免,众位跟着我去打那些个打手,我去对付领头的,各位保重!” 话罢,剑自手中脱缰而出,行成了一道独有的剑气轨道,他边控制着边喊道:“来试试我的剑如何?” 师弟们响应了徐浅的话语,跟着也将剑从手中脱离,一股脑的飞向了敌人。 漫天的剑在书铺上随意的飞行,犹如漫天的花雨,两者相较于这天地中,竟然互不干扰,那些剑的气流在漫天的花雨中撕出了一道气流,在敌人的人群中肆意地穿梭,敌人也不是傻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手的剑也在手上甩出残影的晃。 花何意的剑意意志力强大到无人可以靠近,就是连禹思宁也无法子靠近,只能在一旁想尽法子的干扰,却迟迟无法近身。 就算是闭着眼睛,花何意的眼中依旧能出现所谓的世界,且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无限接近,几乎就与现实世界大差不差了。 他身边的气息越发得足,花朵的速度愈发的快,像是无形的闪电。 逍遥逸见如此的状况,速速打开了自己的扇子,为其余的人驱散那些惹人烦厌的花朵,他的扇子可以扇出时间一股清流,视为逍遥风,此功法是逍遥逸的师傅墨晓生交与他的,后来让他自己取一个无异的名字,逍遥,便无异。此风,可吹散世间一切的污浊污秽,让凉爽的清风蔓延过自己的正直的山岗,从而吹到自己的脚下的人间,自己则是深藏功与名,拂袖挥衣去。这是独属于天才逍遥逸的,此功法不过是他拜于墨晓生门下入门功法,并不算什么世间一流。 第34章 此事无形中的花 如今的场间早已被花何意的花蕊们扰得不可不可安宁,虽说徐浅他们已是奋力抵抗,但无奈于花蕊的数量不是人力可以睥睨的,终究还是被困在了这样绚烂的花海中,无法正常脱身。 不过是有一个逍遥逸在助他们脱离花海,他从扇子里扇出风并非是简单的一缕清风,是江湖上有名的逍遥风,此风风清形缓,感如天上的宫阙,又如最为燥热之时,何处起来的一阵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慢风。轻轻地出来,舒缓的离去。 徐浅的身旁时不时就会蔓延过来一片片的花朵,他们像是一群貌美的女子翩翩起舞地带着妖娆的身姿一步一步迟缓地赶来。 而一旦有花过来,就会有一股凉爽的风自不知处归来,又将那些花赶离徐浅与那几位师弟的远方,不够近。 长风率领的打手在大堂内与徐浅和他的师弟们争锋相对,是剑与剑的对决,是境界的对决,是剑术的比拼。不过人数并不是今日所有人的优势,应是在剑的面前,人的性命实在是太过于低下了,飞剑一剑的威力就足以胜过许多的人,包括那些打手。 也就是说,只有用剑这般的武器可以杀出一条血路。长风想靠自己的人数优势去打下这些修炼之人明显是痴人说梦。 一柄飞剑笔直地穿梭于那些打手间,留下的,是一个个缓缓流下的血。打手尽数被剑气给消灭,人数瞬间没了来的时候那么的有优势,除非有人能与徐浅对剑,否则徐浅只是在练剑,丝毫没有性命之忧。 屋外的脚步声越发的严重,是长风第二部队,在此时急忙地赶来了。 长风望着徐浅,大喝一声说道:“我来陪你练练你的剑法,看看你是不是一个花架子。” 徐浅收回自己的剑,收回杀戮成性的剑,眼神瞟了一下过来的长风,喊道:“奉陪到底,也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东西在你的身上,花满间的金牌打手。” 话完,两把剑交错碰撞在一起。 气流瞬间成了一个圆环释放在了周围。 徐浅测斜着剑在长风剑刃上划过,身体转了一圈,一剑从斜方挥向长风的脖子中间位置。 长风的脸惊愕地看着那把挥向自己的剑,没有时间思考该怎么去迎接这一剑,就连忙将用剑抵挡,随后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用剑架在地板上,吐了一口鲜血。 徐浅剑指着长风脸,问道:“你的境界比我低,所以,你注定杀不了我,你只能被我杀掉。” 长风用抬头看着眼前站在那里指着鼻子骂自己的徐浅,满脸的不屑,说道:“不是还有武功吗,论武功,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也就是说,我还有一定的可胜之机,而你,也许是我的剑下亡魂。” 徐浅放下自己的剑,说道:“那就开打吧,不说这么多废话了。” “少废话,看剑!”长风戛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一瞬间挥出一剑。 那道剑气的剑速极快,只在瞬间,只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徐浅也挥出一剑。 两道剑气交相辉映,形成了一场爆炸,炸到了许多打手,也炸到了没有时间反应爆炸声从何而起的的人,那些打手,徐浅的师弟们,几乎被余震波及,倒在了地上。 徐浅视线望向身旁的几个师弟们,笑道:“师弟们,你们可有大碍?” 师弟们捂着自己的胸口,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个余震,然后把自己的人给震飞,所以震惊之余一同开了个玩笑,“徐师哥,你觉得我们这样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你打你的架去吧,别管我们了,下一次记得说一声!” “好好!”徐浅尴尬地挠着自己的头发,苦笑道。 长风笑道:“你的剑也不过如此吗?墨剑楼的真传弟子难道就只有这些个花拳绣腿吗?那我倒是也不再害怕了。” 徐浅傲娇地抬头,说道:“当然不是,那是你只能接我这剑,我怎敢用更高的剑去应对你,万一你直接被我杀死了怎么办?”擅长用话中的攻击这才是徐浅较为熟悉的地派,一句话总会让人气冲斗牛,所以他的说话方式和言语还是存在一些水平的,对于长风来说,这就是以毒攻毒的好例子,自己是无话可说了。 长风哈哈大笑,说道:“是这样子的吗?我看未必吧,我的剑法也不是会失去水准的那个!” 话罢,起剑,四周的花竟然被他剑的气息给吸收了过来,花瓣慢慢地飘向长风的周围,沿着长风的周遭地径开始打转。长风吸收这周围的气息,将这些气息吸收到剑的周围,然后随着花瓣的轨道,一剑刺了出去。 花瓣成弧状,在空中打转,满天花雨倾泻而出,忽而似瀑布,飞流直下。 徐浅的眼神中出现花雨,他暗暗说道:“不愧是花满间的人,竟然会花落花开花满天的一招,而且这一招的水准也是相当的高,那我也得权利应敌了!” 嘴角微微上扬,徐浅持着剑冲向了花海。 剑在空中刺出一团深黑色的墨水,挡住了花海的去路,与花海成对立的趋势,徐浅在黑色的墨水中砍出一道剑痕,撕碎了那团墨水,紧随其后的事无数的黑色剑气。 有师弟在与花满间的打手对峙的时候注意到这一团墨水,不禁大为震惊,感叹道:“这是我们墨剑楼的剑法。” 本来的长风能看到的只有满天的花海,后来的眼睛渐渐地浮现出几道深黑的剑气,且是急逼着自己来,那时候,他并没有反应过来。 眼睁睁地看着剑气离自己的人越来越近,直至剑气砍向自己的身体,长风被剑气直直地击飞好远,才落到地面。 用手撑着地面,长风微微抬起自己的头,望着远处的徐浅,心头突然一震,一口鲜血不自主地从嘴中流出,泻出阵阵鲜红。 徐浅将握在手中的剑放进了剑鞘中,笑道:“你输了,我比你厉害,略胜一筹。” 长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切齿,眼神狰狞地说道:“不过是后来者居上,算不了什么,你是三品度空,算是个高手,不过境界上的区分太大,要不然,我绝对能杀掉你,可惜了!” 徐浅说道:“输了就是输了,你无需解释,解释等于掩饰你不知道吗!” 语气强烈刚性,直攻长风心头,这倒是把长风的信念活生生的给击穿。 长风败了,花满间的打手们也尽数被徐浅的师弟们给全部击垮,师弟们的剑上沾满了那些打手死前留下的无数鲜血,不光剑上有鲜血,就是地板上,也留下了无数的鲜血,像是一摊摊水潭,积在地上。 逍遥逸突然问道:“那个什么金盈余呢?我好像在开始打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徐浅转身回眸,心间诺有所思,片刻后说道:“不见了,那就是跑了,那个懦夫,大人无需理会他!”瞎想中的话不无道理,包括徐浅自己,在与长风的较量中或是混战中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过那个什么金盈余,只是没有出手那说得过去,只不过人也不见了,那就是懦夫了。 逍遥逸说道:“不理会!” 那么还有两位呢? 陈芸呢,李淮呢? 人呢,怎么不见了? 那么,不见了会在哪里呢? 懦夫吗? 还是有另外的什么原因? 徐浅的脑子里突然一想,问道:“那么还有两位呢?那两位去哪了?” 逍遥逸诡异地一笑,不明所以。 第35章 此事无形中的人 徐浅很是不理解,也不明白,如果说金盈余是一个彻彻底底实实在在的懦夫,再往深处去说,算是一个偷鸡狗道之人。那么与他有一定熟知的陈芸,从面相来说都算不上是一个小人。 还有一位,他自己不是很熟,可他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跟他差不多的年龄,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看样子也是一个读书的人。 那么这两个人到底去哪里了? 目的又是什么? 不会也怕? 或者说他们有更重的担子。 徐浅很是不解,按道理说两个大活人不见了逍遥逸不会知道的,金盈余走了他都知道了,难不成是不知道所以不说话?难道就没有人知道有人不见了吗?这难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要么真是逃跑了,那么那两个也是懦夫,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真是跑了的话,在场的就只有徐浅和禹思宁在与对方殊死搏斗。其余的,有伤的,有弱的,无法与之一战者也有。 不过徐浅无法得知的是在他自己在与长风殊死搏斗的时候有人通过书铺的后院溜出去在无形之中,与那钻地洞的老鼠无异。 那时候他正在与对方做生死之战,又怎么会关注到别人的去向,茫然无疑。 其实从徐浅战斗的前一刹那李淮与陈芸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而战斗期间就是逃跑最好的时候,所以他们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书铺后门走后,李淮回头询问身后的陈芸,“吴愧那小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芸说道:“如今,吴愧应该已经去找司徒行了,不过,已浮沉的性格路上一定是会设下一个拦路虎的,很有可能这个拦路虎不会简单,会非常的凶猛,是一个死局,因为司徒行一但调兵,那么这个局面就变得不一样了,以司徒行的官职调动兵不难,所以卢仕亣这个人一定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现在,我们去找他。” 李淮望了望四周,问道:“怎么找?” 陈芸指着暗处的一条幽巷,黑暗的笼罩下这条街无比的幽暗,一眼望不到边,好像就是无边无际的一般,走永远永远也走不完一样,她说道:“就是这条路,吴愧与我说过他会从这条路去另外一条大街。” 李淮点了点头,暗暗问自己那小子为什么不同自己说。既然知道了他往的是哪里,如此一来再简单不过了,他抬头仰望无尽黑夜,说道:“走,我恐怕这个傻小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能早找到就早找到吧。” 陈芸又接着说道:“安北大路,就在安南大路的旁边,而司徒行就住在安北大路上,只怕我们不去找事,事也要来找我们。” 李淮无所谓地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来人了,我们还以颜色即可,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如果没有,我们还可以低调,可是我们有啊,就跟没有文化一样,说不出话,可我有啊,说多一点又有何妨呢?” 不愧是话痨,陈芸自心底里跳出来的无奈与无味,笑着应付道:“是是是,有文化,要不然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文化呢!” 李淮知道这又是那小姐在应付自己了,索性再也不说话了,只等到了地方再说。 片刻之后,陈芸脑中的思绪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问道:“你觉得他们在逍遥书铺能撑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感到他们已经死了怎么办?逍遥大人的境界不是已经毫无实境了吗?” 李淮仰望星空的眼转向了陈芸那张细腻水灵的脸,说道:“无妨,不是还有个老头子在吗?老头子虽说已经好久没有跟别人动武了,剑法或许有些许的退步,可他的境界有没有什么降低,没事的。” 陈芸忧心忡忡,接下去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实力境界,可是心头总是一直在颤抖,总是觉着有什么东西就快要跳出来了,就是很不简单的感知,你没有吗?” “我怎么会有呢?我虽然心细,但是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我只是个书生。”李淮又看起了纯黑色的天空,就连星星,也失去了自己的归属地,消失在了茫茫空荡中,“没星星了,这里是真的黑啊!纯黑,没有光色,怎么连月亮也看不到啊!不会掉进阴沟里面去吧!” 陈芸一脸鄙夷地盯着这个讲智商的人,笑道:“小巷子里有阴沟?” 李淮回答道:“怎么会没有呢?看人,人要有,那就是有,你要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怎么有,也是看人,或者说,看天!” 陈芸满脸的黑色,不言语了...... 他们如今的计划暂且不会有人知晓,可吴愧的计划早已有人发现了。既然那两名杀手已经被杀死了,那名内奸也已经死于自己人的剑刃之下,后来的那位杀死下人的人也就知道了吴愧的动向,自然不会任由他去的。 屋外的骁啸和于义已经呆了许久,本是与马志在此地僵持不下,不过屋内有打手趁混乱逃离了现场,到了屋外,通过一朵花找到了骁啸与于义,一朵花是花满间的交流工具,那是一枝花,而花与花之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互通,只要寻到相同的花,而花满间的花,是相通的,因而打手能找到他们。 打手的到来让那两位都很意外,这并没有在计划之内。 马志坐在凉茶铺内,放声大笑道:“你们的人来投降了!” 不久以前马志就已经知道他们在监视自己,只不过后来双方皆是以不装的姿态来,摆到明面上,盯着对方,对于马志自己来说,只要这两人不走,那么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的漂亮,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引领局势。那么在骁啸来说,马志不走,自己的布局就还没有断台,就能藕断丝连,一直向前铺,铺到他们的计划大功告成。 等到下人赶到凉茶铺时,他们已经对峙良久! 下人故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就像是明知道要说什么,偏偏不让你知道一般,打手把嘴巴凑到骁啸耳朵边上,说道:“吴愧已经前往安北大路了!” 骁啸故作正定,放高姿态说道:“那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安北大路上有什么上古怪兽?” 打手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不过他不相信骁啸的消息会如此短浅,所以旁敲侧击道:“安北大路有司徒行!” 骁啸恍然大悟,花明又一村,他明白过来了,他们是想动用军方的势力来镇压自己这边的人,而吴愧的作用,就是所谓的引路人,来指引大路该如何走的快,他那样走的,就非常的速度。知道了前因后果,说道:“所以我们要去安北大路,拦截去安北大路上的吴愧,杀死他!” “对!”打手的回答道。 于义轻声询问道:“对面这个傻不愣登该怎么整,动手我估计吴愧已经到了安北大路,还找到了司徒行。” 骁啸的脑中无限的开始规划好几种计划,然后把他们一一做出总结,看看利与弊,在做出自己的决定。他眼神一闪,说道:“这样,我走,你,也跟我走!” 打手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 骁啸鄙夷地看着他,问道:“你打得过面你可以留下,不然跟我走,少废话!” “是!”打手做了个手礼,说道。 马志看着他们的对话,觉着话里没有任何的内涵,更像是杂耍,扮演着跳梁小丑,觉得可笑,不过想来,要是他们一起上,自己或许真不是对手,可能要被他们杀死在暗暗的天际中。不过他们没有这个打算。马志松了一口气。 正产生瞎想之际,骁啸踩着空气,一步一步跳上房梁,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黑色之中,打手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的懈怠。 骁啸乘着风,乘着气流,飘在半空中。 打手走在屋顶上。 第36章 僵持 “知道吗?就在刚才我听到的事实,原来司徒行当时没有在现场!”卢仕亣扶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话说着站了起来朝屋外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随后发出了一句质问句。 张裕嘴角浮现出虚伪的微笑,他的手指夹起一颗棋子,坚韧有力地落在了棋盘上面,然后摆出假意的微笑,说道:“我们是布局的人,我也知道他们那边有我们不认识的面孔出现,而且不止一个,不止一个值得我们针对的对手,那个禹思宁回来了大人,我们的麻烦还挺多的。” 不止一个禹思宁麻烦,光是他们手下就足以让他们对付的了,何况那是之前的镇国大将军重新以一个老头的面孔回到了江湖之中,而且是不复往日荣光,如今变成了一个老酒馆里不问世事风烛残年的霜鬓老儿,昔日仿佛如一个不存在的虚拟梦境一般,当梦醒来,他的确还是个小老头,没有儿子却是成堆的人陪他,其实这本质上也是非常幸运的老头。 卢仕亣伸完了一个能让他舒服一阵子的懒腰,然后互拂双手,接着扶着椅子吃力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没有着急下棋,转而盯着张裕下的棋,看着棋盘上的黑子,那是张裕下的,不过无多时前,自己也下过这黑子,他们都是黑白互下,多了竟然也是连自己是那步棋也不太分了,看久了真的再也不知晓那一步才是自己下的棋了。 张裕好像知晓了卢仕亣的担忧,不过他没有下意识的直接点破那些担忧。夹着一颗棋子,稍有风度的放在卢仕亣面前,手指静止,片刻后,笑道:“因为大人在,我们也都在,我们只是在等你回来,而对手,是可以被知道的,我们会告诉你,这样一来,大人与我们,便是熟知了,没有了什么忌惮!” 听完这句话,卢仕亣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样的微笑不是盯着脸看的人几乎是察觉不了,恰恰张裕此时就在盯着卢仕亣的脸看,知道他的嘴角在笑,想着卢仕亣的顾虑就此被自己消除了,心里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音。现实里依旧淡定,优雅风度,雅致庄重。 卢仕亣拍拍桌子,说道:“那我们,继续下棋吧,张大人请,我们边下边谈,看看今晚到底是谁赢,是张大人你呢,还是棋艺不够精湛的我呢,哈哈!” 今晚的消息他们无所不知,一件不漏,水滴不穿,全部都在他们的耳畔之中,被他们全部知晓在了他们各自的耳朵之中。 吴愧的大名已经入了他们的耳朵,因为浮沉的杀手死于了吴愧的手中,而且根据线人的口述,杀手的剑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也就是说杀手并没有碰到吴愧就已经死在了吴愧的剑下,没了气息。 线人何以见得? 按照他的口述在打的过程中线人早已到达了现场,全程观看了这场剑术与智慧的比拼。 结果体现的并不抽象,很明显的被两位大人知道。 得知结果后的卢仕亣很好奇,于是询问道:“吴愧是谁,确实不熟,是新生面孔啊!” 张裕说道:“的确是个新生面孔,不过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何以见得?”卢仕亣恢诡憰怪道。 张裕解释道:“大人难道忘记了我们很多的人都是被逍遥逸的所谓组织给杀死的吗?而现如今的事实就是逍遥逸其实私底下并没有什么组织,那么他的杀手组织何以来?下官是觉着他的人来自于这个禹思宁的手下,而这个大将军其实从未离我们远去,他只是藏在了小巷子里,藏在了我们都不会特意去看的地方,真是一个好手段。” 卢仕亣知道这些关于自己的前灰尘土往,不过对于那些已经离他有些远的事情他确实知道的少,没有眼前的这位能臣擅长,等到他再从远处回到这里,这久违的建安,曾经的酒肉官吏无一没被杀掉的,逍遥逸的想法已经摆到了这生死场,就是要除掉所有的贪官。 卢仕亣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贪官是杀不完的,就像,就像人间的贫穷,人间疾苦是救不完的,也没有办法去救,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贪官吗?他也不过如此。” 张裕不敢再有什么话语了,只因为这句话不是给她接的,这句话是对他自己的人生两无收的叹息,沉醉的叹息。 人间尸骨两白皑,钱骨同埋尸边垠。 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卢仕亣先前也是从人间的千里孤坟中奋力爬起来的,爬起来的时候,他的想法与现在的逍遥逸大差不差,唯一的区别就是卢仕亣以为钱就能改变人间的一切,结果依旧是有人无法赶上这一趟分钱的旅行,迷失在不知归处的任何几月,因而被说成了不轨的游行,回头时,依旧谢了人间,匆匆忙忙。 “不过,今日的斗争我不想输,所以说这么多都是无用的,我们依旧无法取胜,张尚书,你胜似仙人,应该自有妙计吧。”卢仕亣奸诈地看着张裕,眼神里丝毫没有掩埋当下的胜负欲。 张裕被他眼神中溢出来的诡异给震了一下,回过神来才说道:“有,司徒行在安北大路这是我们知道的消息,而我们不知道的是吴愧该怎么去找到司徒行,用什么样的方法,走什么样的路,是小路还是大路,我依稀记得安南大路去安北大路的路好像只有三条,一条是大路,大路首先排除掉,逍遥逸没有那么傻,其次,我觉着小路是最有可能,小路四通八达,不过真正能到安北大路的,只有两条,其余的都是死路,那么,能走的那些路,其实是一条路,只不过前后都可以到,那么......偏偏不在那几个能被我们猜到的地方派出杀手,就在安北大路的街上留人,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到的目的地,这才是置之死地,不能让他们后生,做,做绝了!我会派浮沉最厉害的杀手之一去杀死他,吴愧!” “好,张大人分析的非常好,就按你说的办,我没有意见了!”卢仕亣摊开双手,示意张裕放开手去做,有他的浮沉,不怕后果。 张裕心领神会,回了一个手礼,恭敬道:“义不容辞!” 也就是说,卢仕亣只负责配合张裕完成他们的计划,而卢仕亣不会多出谋划策,拉帘背影,退居幕后,因为卢仕亣知道一个谁都不好意思言说的真相,便是张裕的才智的确在自己之上,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先来的人罢了。 在全局这么多的对峙中,无论如何他们并未缺席过一场,这么多的场次又是如何知道他们的顺序,位置,人员。 “通报的人员今晚可有的忙了。”卢仕亣盯着棋盘,轻声说道。 张裕也跟着卢仕亣轻声细语,语柔柳絮道:“他们是一个庞大的关系链,在这个链子里,所有人只需要连着传递消息,而且消息是有有人记在纸上的,那些人都是信得过的死侍,可靠!所以,大人与下官皆可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就知道他们的全貌,像是俯瞰山河般!全是情报网的功劳!” 卢仕亣顷刻间想到了一件事,便说道:“这个情报网有时间可以修改一下,也老了,要生锈的。” “是的,大人。”张裕回了个手礼,有礼道。 骁啸的计谋,于义的计划,看似无法得知的知道,其实卢仕亣都知道,是花满间的人,也是浮沉的人,就像是花何意这般的人也没有办法逃离浮沉的掌控,他们同样都被一个利益网控制着,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体。 花满间的计划是自己想出来,但核心的思想取决于卢仕亣的想法,在这样子的想法之下,才可以去实行计划的真实面孔。 花满间在本质上并没有被卢仕亣个操纵,花何意也不是如此愚蠢憨笨之徒。 卢仕亣只是与花何意有金钱上的交往,一来二去,自然是熟络了。那么金钱的数目越来越大,也才有了现在的花满间。 许多年前,花满间还只是一个卑微的江湖小门派,弱势无名,狗仗人势。期间的花满间间主也没有什么大志,只希望在江湖上混一口饭吃,这口饭,是不是自己的,是不是第一口,是不是吃剩的,这都不重要,真正重要,是有饭吃。当时的花满间不会想到现在的花满间,竟然只有名字之间一样,其余,几乎不同于尔。 一切的变换都来自于浮沉的主人,卢仕亣。 那时候花满间正在变天。 天的风云正在往更年轻的那一边靠拢。 而花何意就是那时候要靠拢的掌舵人。 卢仕亣那时候也是刚刚上位,对于一切的江湖门派既陌生又没有熟悉的人脉,只能去找与自己同舟共济的一小部分人。之后互帮互助,直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么花何意到底为什么要去踏浮沉这条船呢? 原因就在于他想要名利双收,他有他的志向,他的志向也曾经指向天穹,只不过后来够不着高挂在天边的月亮,但可以看见自己高高在上的模样。 钱有可能是唯一的目的,也是最直接最现实的目的,因为有钱,所以一切没有眼睛的事情他都去看,杀人放火算小,挑起帮派斗争可以谈论,大到去威胁当朝官员。民与官斗,这是天大的勇气,钱给了他一半。 卢仕亣突然间的一句问题,“除了那小子,其余的人也都是有一些本事的,记得什么李淮,马志,还有一个陈芸,这个姓氏我们大抵是听过的?当年他的父亲还只是少年,如今物是人非,几十年了,都老了,他早死了,被我害死的,可笑!” 张裕不在担忧,接着问道:“大人的往事,那位商人陈申,多说无益!”不敢接下去,这是一条死路,一条被墙挡住了去路的路,在往下走,只怕要撞死南墙。 卢仕亣说道:“今日的故事在今晚也许就有结果了。对了,逍遥逸那边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进展,花何意可不要败了,就怕那天有不测风云,风云把我们吹得面目全非,这样不好!” “意外自当是不会有的,只不过大人的风云不是人为因素,下官只怕掌握不好,如果有什么,恐不要怪罪啊!”张裕无奈笑道。 卢仕亣道:“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诡道自有诡异处!” 说着,哈哈大笑。 第37章 对峙 为了这场局,卢仕亣给逍遥逸准备了天大的惊喜,希望通过这个天大的惊喜迫使逍遥逸下台。事到如今,卢仕亣还未露过一次脸,都只是暗箱操作,在背后看着这一切的事件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然后再想方设法让大局的天平往他们那边到。 虽然城中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对峙而闹得满城风雨,不过这也并不能说明这件事不会在事件结束后被知晓的人传开,接下来再闹得满城风雨。 从卢仕亣的口吻中似乎能听出他的手里还藏着好几张未用的牌,因为他还有计谋未出,张裕就是他的牌的其中之一,另外的牌卢仕亣未明说,而是将他藏在了黑夜中,藏在了人不曾去看的地方,或者说是看不到的地方。 花何意与逍遥逸对峙着就代表卢仕亣还与逍遥逸对峙着,且这几场战没有分出胜负,只是擦出了一些火花,火花没有很大,像是昙花,刹那的芳华。 而事情的转折点貌似在吴愧身上,只要他顺利地到达司徒行那,等司徒行带着兵赶往逍遥书铺那里,如此一来,事情会变得不那么一样,因为司徒行的兵是官兵,花何意的兵实际上都不能算是兵,只能是打手,打手在建安的地位是非常低贱的,出卖自己的体力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惹得官府多了好多事端,又要调查,还要处理的,而且这件事情还没有个头,吃力不讨好。因此官府的人见了他们便要处理掉,免得再生出事端。在民看来,他们是祸害人间的老鼠,过街就要人人喊打,没有交流的余地。倘若在街上看到了他们,也会不遗余力地放下手中的事去官府报官,故而打手都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打手,除非有那么些许的过激手段,别人觉着可疑,就会去找官兵确认一下,让心里的那一颗大石头在说余生,否则余生都会被这块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到这里为止,转折点即将发生,便是吴愧这一路的故事。 而陈芸他们也正在路上,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去援助吴愧这小子,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小子不在路上就尸骨未寒,因为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会往坏的方面去想,那坏的方面即是卢仕亣的人会派出浮沉的杀手去迎接吴愧,而这一次,很有可能是一个无比凶悍的杀手,不在是浮沉的“打油派”杀手,而是实实在在的名人。 李淮在脑海间想到一个问题,有些许不解,接着问道:“我说陈芸,我记得奥,浮沉的杀手好像有什么排名的,专门为了区别强的杀手与弱的杀手设立的,但不记得叫什么了,叫什么呢,叫什么呢?就这么一瞬间,我记不起来了。” 陈芸鄙夷地看着李淮思来想去的脸盼,觉着此时的他是有那么一些滑稽,她自然是知道那个排名的,不过她知道的原因也不是她自己要去知道,而是眼前这位李淮先前闲聊之际偶然聊到的,结果今日自己倒是率先忘记了,说来有一些可笑,思绪伴随着嘴角的微微上扬,将嘲讽的意味暴露无疑。 李淮看着眼前只思不答的陈小姐,心中不乏生出一些恼怒,喊道:“笑什么?” “无事。”陈芸用蹩脚的解释语解释道,“我记起来了,好像是叫什么上游榜,还有一个下游榜,上游榜指的是那些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在俗世露面的那些顶级杀手,是阴险与鬼魅的代名词,不光令人胆寒,且没有人应给的心,他们就是杀人的机器。下游榜通常是一些外来的人,他们不是浮沉自己培养的人,所以搞了一个下游榜来安排他们的位置,花何意应该就是下游榜的人,他在下游榜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水平了,而那些隐藏在上游榜的人,想来不会低于他的水平,也是万马独领袖的人,我们想来也不是对手。” 李淮抬头望向天空,夜空深黑一片,幽黑的环境中一轮明月照着清新,异常舒心。随后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道,浮沉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会付出很多的代价,至少会有人失去生命,而那个人,也许就是你我,不过在者说来,浮沉的人我们大多都是不熟的,他们的人就一定认识吴愧吗?” “你知道吗?大晚上的,除了我们的人会在大街上胡乱游街,还会有谁,也只有卢仕亣的那批人了。这些还是很好辨认的。” 陈芸的话里话外几乎都是在诋毁李淮的智商,就是白痴,不会以事实论结果的,到头来都是纸上谈兵,囫囵吞枣。 李淮刚才的话就是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的言语。 那便是无为之举,便是笨。 李淮在一片寂静后有说道:“那么,逍遥书铺来得及吗?吴愧并非是一定能办成这件事的,而到那时,我们又将怎么办,如果那个敌人真的是我们的实力不可及的,我们又该怎么办,况且我们身边的内奸就像是如今我们身处的这片无尽的极夜,我们丝毫看不清楚事物的本质,只能知道事物的存在,从而知道它,而那些也只是表象,不真实!” 陈芸接上李淮的话,说道:“这些都是如果,如果是没有如果,那么也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多的后果了,别忘记了,他们有他们的计谋,我们不是还有一个逍遥逸,我信任他,他肯定还有计划,只是未曾与我们说过。” “但愿!”李淮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比较长。 李淮又问道:“哎,你说,我们知道要去帮忙,那么花满间的那些人会不会也派人过来?” 陈芸的思维突然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住了一般,呆在了原地,“然后,会猜到这条路。接下来,我们会与他们会面。” 李淮接着陈芸的话说了下去,“我们会与他们交手,而吴愧,会少一些对手!” 陈芸又开始暗暗担忧起了一件事,“可能,我们只是替他挡下了一些敌人,其实他不会遇到他们的,因为浮沉的人我们暂时还没遇到,万一,吴愧......” “没有万一,只有一,就是吴愧战胜他,我觉得吴愧不会那么不中用的,他是一个经久不衰的青铜器,而历史,就是他活着的见证者,我们也是。”李淮双手抵着后脑勺,愉快没有紧张的气息。 陈芸听完此句话,心里的那条紧锁的线仿佛瞬间解开,松松垮垮,舒适不失雅度,解开了自己绑在心里的枷锁,心情少许的舒适了一些。 戛然间,他们的身后有鞋子踩落地面发出的擦擦擦声,然而这些声音轻松的被二人听进了耳朵里,二人的眼神微皱,放下的心有警惕了起来。 身后之人一人穿着锦衣华服身着相当的靓丽,光看外表,是一个风度翩翩,饱读诗书的少爷,只不过外表的语言永远片面。 他的身旁还有一位随从,那位随从的穿着暴露,袒胸露背,衣裳简陋俗气,是一个下人的打扮。 原来他们是骁啸与那位打手。 他们正姗姗来迟,在路上,正好碰上了也正在赶路的李淮他们,狭路相逢,谁胜? 骁啸他们是如何凑巧,就如此的刚好与他们碰面,其实在此事,骁啸也是有过纠结的,他内心的纠结是该如何规划自己的路线,因为他见证了吴愧的实力,虽然不是自己亲眼瞧过的,但还是大为震撼。 他飘在半空中,思绪却停在了原地,何为,自是他自我的迷茫,他不知道该往哪里选,哪里是归途,这些至关重要,走错了,也就没能拦住吴愧,他们的胜算就会变得渺茫。 骁啸报皱,神情凝重,他对地势也是略微的了解,在他的见解中,去往安北大街的路有两条,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只有二者选一,别无他选。 大路率先排除的,在如此紧要关头,吴愧不会冒险去选择一条大道通行,而且,大路必须先从安南大路的街上走过去,那时候他们就在街上,走是必然不通,所以小路才是他们的首选,也是无选之选。 小路离吴愧最近,记得不错,小路就在吴愧与杀手交战的地方,或许是杀完人再走的,吴愧解决掉杀手后在走的,故而小道绝对是他的不二之选。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骁啸的主观思考,一切都不太现实,对于他自己来说,听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保持到了现在,他隔空拍了下人的肩膀。 打手抬头,望着空中的上官,问道:“大人有事?” “都是自家兄弟,别这么见外呀,我倒是有事,一问,你觉着吴愧会走那一条路?”接着,骁啸介绍道去安北大路上有几条路。 下人停顿了片刻,回答道:“大人的想法与我一致。” 意见统一,办事较为便利。 一阵见血,可见打手的情商。 骁啸挥了挥衣袖,脸上浮出笑容,笑道:“行,就走小路,也不犹豫了,即可启程!” 在经历了自己内心的挣扎,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于是他们踏上了路途。 后来,就在此地,与李淮河陈芸相遇在了此地,可谓缘未了。 第38章 锋甩顷刻气吞眉 缘未了,至少在今晚,他们的任务都未完成,碰面的机会真还不止这一次,不过既然都碰上了面,那交手是不可避免的。双方猜的不错,且猜的皆是全中,五五开,已是五五开,那么两边的人就会把这纸片上的数字往自己那边写,所以碰面其实在所难免。 对峙的人有三批,且任务都不同,各有所异。 逍遥逸他们的对峙是主场,且在明,所有参与到此事的人或者是被牵扯进来的人可以用眼睛看到,看得很清晰。其余的两波对峙在暗,是双方的勾心斗角,除了内部的人在猜测,在以毒攻毒,见招拆招的少数可以知事情的全貌,接下来的人连事情的出发点都不得而知,何来的破局,只有少数的大人物,在操纵这局。 在暗的人无非是为了衬托在明,为了做成某件事情而让他们躲在黑夜。大人物的明争暗斗,小人物是最大的陪衬,没有小人物的陪衬,大人物没有办法做成功一件庞大的局,所以无数的事件无非是为了给事情的圆满做衬托。 如今,小巷里,少不了一场硬仗。 双方其实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局面,也深知,这样的局面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如此的关键的转折点是所有人无法逃避的,逃避只会带来的输或者是死亡的局面,故而两波人都争先恐后。 陈芸询问道:“看见了吗?远处有两个人。” 李淮眼神微缩,眺望着远方陈芸所说的人,答道:“看到了,这两人,看来的这个时间点,看来的这个时候,在看他们的脸!一看就不是好人,况且这个时间点来的也只有浮沉的人或者是花满间的人,不过这两个组织没有什么差别!” 只见远处的人越走越近,他们的步伐紧凑,步子稳重,直勾勾地向陈芸他们走过来。 骁啸凑近了才看清楚了对面站着的是何人,于是说道:“你们就是我们要拦的人,不要走了,要走,哏,也要先过了我。” 李淮看着骁啸的脸,心想是他们派来的人,如今的局面想来也不会是个干吃白饭的人,自当是胸中有些实力在手上的,不然不会特地过来拦截他们,心里突发奇想是试着不让局面变成大开杀戒,于是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只是半夜幽会的一对男女,为何不让走,难不成,你是她丈夫派来捉奸的。” 此话并不是没有理,胡搅蛮缠是有一定的基础在里面的,骁啸他们并没有真正见过李淮与陈芸他们的脸,因此分辨不出来的。 而李淮恰用此招。 陈芸瞬间乌鸦一片,脸上的不屑在月光的衬托下更加的深沉,仿佛是沉入在了大海里面,无止尽的深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那样看着李淮,就只是看着,不说任何的话。 骁啸用脑子一想,倒也合理。 一男一女,夜半三更,除了私会,好像也别无他去了,来时也没有说明是谁,这两个是什么身份自己也无从得知,至少是现在无法知道了。 于是他反问道:“合理合理,不过二位的做法是不是有失功德,大半夜如此不好吧。” 面前是一位文质彬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另一边是一位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美人,在这么个月黑风高的夜半,这怕不是已经将相公给杀害了。 骁啸说完立马将嘴巴凑到打手的耳朵旁,不假思索地问道:“你出来的时候,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有无别人出来。” “没有,我走的时候,书铺内的人都还是以礼相待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一个人溜过去了。”打手如实回答,“如果属下没有想错的话,我出来之后,书铺内已经出现变动了,但我不能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里面的人,我没有去注意这些。” “你啊,从来不注重小东西!”骁啸痛声呵斥道。 打手见骁啸有些不高兴,郑重地说道:“是在下的失职。” 骁啸拍了拍头,说道:“本来就是你的失职,你如此做事,我怎么确定他们的身份,你情报少了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猜?” 几句话把一旁的下人骂得不再吱声,只能在一旁听自己的大人给自己做自己应得的思想工作。 不知道,没有线索,但他们的身份恐怕也要暴露,如果眼前的不是,到时候传出去他们的所作所为也不好,哪怕这件事情本身并不容易传出去,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只是他们找的是吴愧,与面前的这两个人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两个人就算是也没用处,不理便是了。 骁啸恭谨地笑道:“既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二位,江湖再见,不送,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李淮看见过这人,此人名叫骁啸,就是在书铺上站在花何意身旁的打手,只不过现在他认识自己,只是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不曾相见,所以没有脸的映象,可自己倒是认识他,这也是一种优势的所在吧。 他现在要走,可这不能随了他的意思,他们要拖延住骁啸。 陈芸看着李淮如一颗枯木一般死气沉沉地站在了那里,自己连忙开口问道:“敢问二位这是要去哪?有何要事在身,大半夜会深居在此?” 这是要套自己的话,骁啸深知这一点,此时却是不能拆穿,可顺水推舟,往别人的套里面在走几步,把套逼出来,正好也试探一下他们的身份。 此来,问道:“我们要去找一个叫吴愧的人,而那个人,是我们的死敌,你有看见他吗?” 李淮和陈芸深知这是骁啸这个人下的套,为的就是把他们的真身显现出来,但是自己又不是熊,怎么会如此的笨。仔细想来,又有些不对衬,如果不告知,他们就会拍拍衣袖,飞走,这样一来,吴愧岂不是又多一敌人,这并不是浮沉的人,这是花满间的人,花满间的人全员出动了,浮沉还未漏。 干脆直接暴露身份,与他们交手,否则吴愧可能会遇到比现在更大的麻烦。 李淮与陈芸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并且点了点头,意见相投意章,那就无异了。 李淮转头看向骁啸,骂道:“骁啸,看你道貌岸然,像是个书生,实际上你就是恶贯满盈的衣冠禽兽!” 此话说的突然,骁啸被骂得不知所措,就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被哪来的人泼了一团黑墨水一样茫然。不过可以知道他们是逍遥逸的人,而且可以通过人猜出他们的身份,“你们是陈芸和那个李淮?别无选择终于还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其实,你们如此,对吴愧一点好处都不会有的,我们的人遍布全城,你们只是挡住了我们这几个而已!” 此时的李淮已经从腰间拔出了属于自己的剑,剑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寒光,伴随着突然的寒光乍现,说道:“那有何妨,没有我们,那小子的安全更加没有保证,你的传闻我们也有听说,以你的实力对付那青衫书客不是问题,可我们不同!” 骁啸听完不免一笑,视线转向身旁的打手,拍着对方的胸脯,笑道:“我不是还有人吗?你们的实力我也略闻一二,不过,你们杀的人都是些没有一丝一毫武功的人,如果对的是我们,可能事情要变了番模样,今日,就是另一番模样!” 李淮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只能一剑定胜负了!” 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至少胜你们半剑!” 骁啸不屑而笑,说道:“是吗?” 李淮集气挥出一剑,剑气贴底而行,气势磅礴。 骁啸侧着脸,手里面有一股气,剑气离自己还有几分距离的时候,右手一挥,那被聚成球的气体瞬间释放,一道白光闪过,“轰隆隆”一声过后,一切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 这两招的功力并非高深,相反,这是一次在平常不过的一招,李淮的目的也只是试探对方的实力到底处于什么阶层,是否要高于自己与陈芸几层。 这一次的试探,李淮知道了对方的境界在几层,四品的无入境,这境界李淮并没有真正达到,他只是达到了四品的金刚,那不是真四品,只是四品中的修为。而作为巅峰的骁啸,他们两个自然不是对手,不能明战,只可走诡道,诡计是今日的一种致胜方案,可以试探性的作为计谋。 骁啸知道对方是在试探,他也不傻,反问道:“你现在知道了吗?不用我说,一切的言语都在境界中了,你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那么李淮将没有办法,或者说是没有话能跟骁啸说了,正如骁啸的说,他们的实力就摆在这里,在没有提升的情况了,至少现在没有办法提升自己的境界,他们被困死在了此地。 李淮眼神犀利地盯着骁啸,干脆背水一战,跟他们死战,不死不休。 李淮一剑,一个眼神,剑飞出手中,目标不是骁啸,是那个打手。 剑的速度极快,像是一道天上劈过人间的闪电。 这一剑,李淮的脸色已经骤变,他的气脉全都放在了这一剑上面,故而,这一剑恐怖如斯,如果说打手没有躲开,那么等他的,就是尸骨埋此地。 骁啸有些不明所以,会心的一剑为何不对准自己,反而对准自己身旁的大手,这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自己才是主人,杀他不过少一人。 思绪回到脑子,惊鸣地看到了一剑正直勾勾地往自己眼中刺。 剑锋的寒光闪过自己眼睛,眼睛下意识地紧紧闭上,只留一个手还有意识。 陈芸的剑来势汹汹,气势凶猛。 骁啸挥出一道风,那道风挡住了陈芸刺过来的剑。否则,骁啸这一次将难逃一死。 骁啸劫后余生,悻悻地说道:“幸好反应过来,不然就只有等死了,你们,不入流!” 话罢,右手又挥出一道风,风扇飞了拔剑刺过来的陈芸,陈芸浮在半空中,重重地衰落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骁啸正想嘲讽,身旁的打手却重重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脖子上有一道划痕,鲜血溢了出来,眼神狰狞,恐怖不堪。 李淮收回了自己的剑,询问道:“你没事吧?” “无妨,受了一点小伤,不足以没命!”陈芸一瘸一拐地说道。 骁啸哈着粗气骂道:“你们怎么这么阴险,故意让我思考这一剑的威力,又来一个人威胁我的生命,不过我却忘了,如果打手死了,那么我只能孤军奋战,陈小姐刚才的那一剑其实就不是为了杀我,而是让我不能去帮助我的打手,等我回过神来,打手也已经死了,好计谋!” 停了些时候,又补充道:“可惜了,实力就摆在这里,你们用在多的诡计也无济于事,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死亡是你们的结局,结局摆在这里,在多的事情多无所事迹。” 陈芸喘着粗气,问道:“是吗?可是,你现在只有一个人,一个人,打两个人也是难上加难,你如此有自信,那难这件事也摆在那里,你在怎么嘴上生花也是无用功,得了吧!” 李淮迎着陈芸的话,说道:“就是,就是,你有胜算,我们依然!” 骁啸指着李淮,笑道:“按时间算,现在,您们的吴愧可能已经遇到了我们的杀手,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次的杀手,是曾经没人拥有过的待遇,浮沉的上流!” 听到上流,李淮和陈芸无一不下一跳,上流的杀手杀的那都是世间一流的高手,就是当年的逍遥逸都差点没能浮沉的上流手里逃出来,差一点就死在了他们手里。吴愧不过一位出入江湖的布衣,何故如此,这么一来,吴愧多半有危险!在说上流的杀手几乎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高手,境界都是五境之上,就算吴愧是天身五品,那也无任何实际性的作用。 危难之间! 第39章 白缎舞飞剑 如今现场就只有三人,骁啸因为自己的决断错误而失去了一位可以与另外两个人决斗的打手,孤零零地黑巷子里,他可怜地站在那里,站在剩下两个人的对立面,只剩他一个人。 月光照射在他的脸庞,显得他如此阴冷,恐怖。 他看着陈芸和李淮,手中的剑不断地在颤抖,他笑道:“我虽然失策,可你们依旧不是我的对手,我仍然占据许多的优势。而你们的优势,不过只是人多罢了,成不了什么大作为的!” 拖住骁啸是李淮和陈芸的计划,拖住骁啸,那么吴愧的敌人就会少一位大敌。吴愧是一个人,孤身前往安北大路,不知道途经会有什么大风浪,有什么五指山,他就是一往无前的去了,且如今还没有回来,他孑然一身的斗志或许会让他陷入死亡的苦难当中。 李淮说道:“你们是如何猜到吴愧一定要去安北大路的?这几事情我想应该还没有暴露,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话语传到骁啸的耳朵里,骁啸听闻,阴险地笑道:“我们的人,遍布在你们的周围,而你们,其实随时都在被我们监控,就像是监狱里的囚犯一样弱小可怜,所以你们的计划我们才件件清楚,你们在迷雾里,我们不是!” 远处忽然吹起一场清风,但在这么黑的夜里,这乌黑的小巷子里,好似是一场妖风,诡异苍凉。 风吹到李淮的脸上,就好像骁啸的那句话吹到他的脸上,冷戚戚,凉嗖嗖的,李淮脸上无处可藏的的惊吓,两腮的肌肉不自觉地抖了那么一抖。 就像这件事情一般,骁啸是如何得知的,按常理来说他们无法知道这件事情。故而李淮的无比的震惊骁啸说的话,故意试探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知道你们的人藏在哪里呢?你们以为高深莫测,其实惊弓之鸟,一剑试探,便暴露出了你们原本的模样,如此的不堪一击又有何脸面去说道呢?” 骁啸的脸色微白,手里紧紧地攥着剑,手上青筋不知何时已经暴起。这场战斗随时可能会爆发,不过如今的双方皆是跃跃欲试的状态,谁都不敢把自己的实力率先暴露出来。 陈芸抱着自己的右手,带着自己恍惚的脸,说道:“我们今日,会想方设法杀掉你的,因为你们的组织做的不是人事,狗都不如,不如杀掉算了!” 李淮看了一眼陈芸,点了点头,眼神凝重,又无时不透露出坚毅,确认计划后异常肯定地说道:“今日我们就是要杀你,而你,非死不可,没有了你们,这个天下,可能会太平一点!” 骁啸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笑容上刻画着深深的不屑,他觉着世界上的人,少了谁多了谁都一个模样,就像人的模样,生下来就已经被刻画好了,永生不得在改变了,变了,你的心中也只是旁人对你的映象变了,不会改变你原本的模样,改变的是,是世界对你的映像,骁啸不相信世界会因此改变。 陈芸耻笑道:“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就是你在的模样,你改变了,或者说,你离开了世界,世界就不是你在的时候的模样了,而这个世界,会变成大家向往神往的样子,如今不能改变的,原因全都在你们,你们现如今控制着百姓!”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荒唐,不管什么样子,人们依旧还是那个贫民,照常过着自己该活的生活,他们的人生不会因此换个脸样。他们还是他们,他们也只能是他们。 事实远比他们嘴里吐出来更要现实,更要真诚。 骁啸双手叉腰,眼神下垂,不露声色。 李淮看着骁啸,说道:“少废话!”话末,剑飞,飞驰在空中,破空。 骁啸抬头便是飞剑,挥挥衣袖,甩飞了飞驰而来的剑。 李淮接过飞来的剑,又是一道剑气,剑气凌厉,气焰葳蕤。直逼骁啸而来。 骁啸凌空后退,身体浮在半空中,像是低飞的蜻蜓,等到时机合适,一掌击碎剑气的剑意,击碎了李淮一剑击毙的幻梦。 不等李淮再杀过来,他的身后杀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婀娜多姿,衣裳飘飘。 陈芸隔空唤出腰间的剑,剑在空中肆意的飞舞,像野蜂,像狂风。 骁啸大惊道:“莫非这就是白缎舞飞剑!” 这一招经常出现在宦官的被贬路,官兵在官道上互送那些被皇帝或者自己人故意给找的理由给送到官场之外的寂静地的人,几乎都是将死之人,不过他们之前对于卢仕亣来说有着无限发挥的大用,且卢仕亣的心并未有绝情谷的那般绝情,客气地找了个理由,送他们去官场外的地方安心地吃喝嫖赌。 可事情不尽如意,等到后来卢仕亣自己官场不得意的时候,被他人贬去外地当职的时候,情况开始脱离轨道,一些不管雨天还是晴天,都是穿着蓑笠的人出现在管道上,拦截那些人,而那些人,一个一个全都无一幸免,在此期间,有一位女子,经常使出一招剑法,那招剑法没有名字,活着逃出升天的官兵后来描述说这剑法缥缈惊鸿,美轮美奂,剑法一出,身边还带着几段白袖,他们看不清这剑法的门道,有一些蒙着眼睛就无缘无故地被剑刺喉断送了生命。 随后有人将这样的剑法取了个名称,就叫白缎舞飞剑。 骁啸先前站在舞楼的雅间上,听着楼下戏子叽叽喳喳地唱,就有这几个字,后面还有一个称呼,巾帼不让须眉! 骁啸眼前出现缥缈的白色,白色如雾霭,沉沉的让人无法判断这剑法的方向。 这是陈芸的必杀技,陈芸心中,这样的剑法是她破了四境大磐之后才有的剑法,先前的那些都只是舞台上的耍刀弄枪,如今的境界在看看,必然有着巨打的提升。 李淮惊讶地说道:“这是先前的那一招剑法,先前陈芸对这招的掌握还是不够深厚,如今,难道又有精尽!” 第40章 命留在剑中 李淮暗暗感慨陈芸在店铺如这么忙碌的时候竟还有时间练自己的“成名计”,自己却是做不到这般模样,自己整日沉浸在书中广阔天地而自由翱翔。怎么也不会自己单独练剑。 骁啸的身边莫名开始模糊,就像是一种薄的纸,让人无法看清楚一切,只能模糊地瞥见自己身边的事物。 剑在白色的雾霭里肆意地挥舞,却始终不近身于骁啸,只在他身边飘尘。 骁啸难以判断这剑会何时从哪个点落到自己的头上,身体中,腿上。这种恐惧在此间一直缠绕着他,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胡乱甩出自己的一剑,怕这一剑,陈芸便观望到了自己的破绽,从而在这里栽了一道。 他的手一直紧握着剑,眼神四处飘望,虽然看不到陈芸的面目,可剑柄挥动时的声音他能听到,这股声音再清楚不过了。脚步跟着声音往声音的方向挪,眼神紧张地四处乱瞥,只怕身后的白缎中突然甩出一把剑。 李淮想着自己也不能任何的事情都不做,他应该让骁啸相信陈芸的剑会从他的身后须臾间出现,所谓兵不厌诈。 他食中二指一伸,剑从剑鞘飞出,速度极快。 在雾里的人无法看清楚他自己身处之境之外的地方,从而以为世界的危险无处不在,故而感觉到这个世界无比的让他恐惧。 不过李淮可以看见,看得无比之清晰,他知道陈芸的位置在哪里,根据这个判断他可以知晓自己的剑该往哪一边投掷才可以使骁啸误判,以为身后偷袭的是陈芸。 剑在空中的思考下,飞向骁啸,带着必中的决心和无畏的胆识。 骁啸戛然间感受到身后的白缎发出了飕飕的响声,这样的响声并不是风吹,更像是带着风的声音袭来的剑。 他惊恐回首,腰间的剑茫然间出鞘接下了那在夜空中撕出飕飕声的剑。 然而陈芸却在身后,因为这把剑没有人用手握着。 月光打量着地面,打量见了一道人影,骁啸也注意到了这道人影,才知道陈云或许在自己的身后,在自己目前最无助的空白区域。 用念力让剑与剑交锋,而自己连忙回头,只见陈芸携着一道剑气而来,直击面门。骁啸右手一挥,扇出一道强风,强风忽然而来,扇出陈芸的慌张,陈芸暴露出了无法面对实打实的一招的面孔,整个人在空中飘了出去。 陈芸沉沉地坠落在了地面,又吐了一口鲜血,这一次她没有站起来,她凝重的面目让她无法再站立起来,这一次受到的伤害远比先前那一次的伤害要沉重的许多。 骁啸的张开手掌聚气,今夜的风有少许的随他而来。 他正要向受伤的陈芸最后一击,他要结束一人,那么另外一人就是公平的对峙状态,就看谁的技巧强胜一些,看谁略胜一筹。 陈芸洁白的脸庞上真实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风呼啸而来,柳叶般的黑发随风摇曳。 李淮自然不会在与他的剑比气脉,一脚浮空接过在空中的剑,击落骁啸的剑,在挥出一道凌空的剑气,剑气威猛沉重。 骁啸注意到了身后的剑意,那道剑气的气脉无比的刚劲,不再是互相消耗的玩笑话,这是杀人的剑气,这道剑气气势磅礴,威猛如虎。 现在自己无法用剑去抵挡他那道凌厉的剑气,剑还在李淮的身后,现在收回一定来不及,空手接无法真正卸下这道剑气,卸下来的只能是自己的一些生命,小部分生命会被这道剑气收录囊中。而现在的自己却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骁啸在空气中拔出一道墙,剑气来,墙破,终究无法抵挡这一剑,这道墙也不是自己全力照出来的,是无计之计,无为之为。 被击飞,乘风而去,还好骁啸有自己擅长的轻功,自己的轻功了得,会一种靠着空气的压力在空中随意飞来,肆意飞去的武功,也是这一种武功,让骁啸这个名字成了这种武功的代名词。 他稳定自己的身躯,随后在空气中轻快地踩了两下,平稳地落到了地面。虽说自己的身躯受到了一些伤害,可自己的生命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威胁,只是一次有力道的剑气,也不是什么死亡之击,无伤大雅。 骁啸嘲笑道:“这就是你们所有的计谋了吧,绝对正大,而不畏所小,你们!” 这句话绝对是一句真真正正的讽刺,李淮自然不能任由他嘲笑自己和陈芸,他举着剑,指着骁啸,说道:“我们的计谋不过是想引出你这句话,我们做的正大,你们又不是,就算是,你也办不到正大,因为正大不会在嘴里面!” 骁啸狂笑,手里响起了一阵阵掌声,声音送到了李淮的手中,送到了李淮的耳朵中。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意思,只是在笑李淮口舌如剑,却依旧战胜不了自己,实属可耻! 李淮觉着接下来的招式只会越来越刚猛,就像是山崩海啸,改天换地之姿。可是自己和骁啸的体力会随着招式的数量尽数下架,到没了为止。 李淮自嘲道:“如今我也是一个人,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力量到底是如何的强劲,只不过,我自己的力量我是在熟悉不过了,那么,我的力量,我有信心战胜你这个狂徒!” 骁啸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这是那道剑气携带者的尘埃,很渺小,也是组织者。拍完不屑地瞟了一眼自己脚下的陈芸,笑道:“你们都少了人,境界又相差着一点,就算你有信心,可你的高度摆在那里了,你跟我,没法比的呀!” 笑得很邪魅,说完话,笑得更加邪魅,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实力完全足以对付面前的这两个人,而且这两位已经伤了一位,往大局考虑,只要他们和自己没有走,就不会影响到局势的发展,没有突发状况,不会失败。他们的计划不会失败! 而今晚的剑,锋利无比! 第41章 会心一击! 今夜的人,有着许多的心眼,那么多的心眼好像是没了星星夜空的夜星,无数的星星聚集成了无止尽的心眼。 骁啸看着李淮,突然不解地问道:“你这么拼死拦住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是吴愧的主要对手,少了我一个又不代表吴愧今天晚上就不会死掉了,就算少了我一个,也会有别的人来杀死他,今天晚上,他是逃不掉的!” 李淮不屑地瞥了骁啸一眼,反驳道:“真是这样,少了你一个不算好事吗?那傻小子的能力不差的,他的境界是惊为天人的,你算算,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比你强,那也不一定就是那小子去见阎王!” 骁啸摊摊手,“那又如何?就算是他厉害,我们也有办法让他去死,你们我有办法让你们去死,你们不死,我们难成大器,就是因为有你们,我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你们,该死!” 李淮痛斥道:“你们的人?那就是该死,不是你们,建安城或者这个天下不会宦官交错,金钱之上,你们纸醉金迷,灯火阑珊。如果不是你们,百姓的命就不会被官员当成野草,任人宰割,寄生于草野!都是你们,你们自己享乐快哉,苦了那些百姓,收债,保护费,官商勾结,卖天价物品,压下救济粮!不止这些,你们,就是污垢,要擦掉!” 骁啸的脸色低沉,瞳孔释放,一脚踩在陈芸的肚子上,笑道:“如何?这个世界难道没有我们就不会有这些吗?你们能除掉所有的污垢,恐怕到最后你们的抹布也变得肮脏不堪,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自己还没有经历,你们的身世不算太好,可你们有那个老头,人家身世好,是一个镇国大将军,就算后来不是了,可是他有个交好的当今左相,不愁吃穿的,你们不会因为钱发愁的,我们不一样!” 这一次,李淮无法在用任何的观点去驳回他的话语,因为他道出了人间最真诚的现实,这是一块巨石,它自山坡而来,一路坎坷,有时候平摊,我们不会担心它会不会从路上直接砸到我们,我们漫不经心地往山下走去。可有时候,它遇到了一个斜坡,他变成了雨,倾泻而下。我们意识到了这个巨大的问题,那又怎么样,我们再也来不及逃避,被巨石直击面门,与巨石融为了一体,这就是世界的真实,也是我们的现实。 李淮一时语塞,就像是他被一个塞子堵着嘴一样。 骁啸脸色微红,红面上的微紫是对自己不中用和没有好人脉的不耻,因为自己出身不好。 他接着说道:“我在成为花满间的管事前就是一个种地家的泥娃娃。没有身份,连一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那时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所以那时候,你们在哪?后来我家的人被花何意找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直接把我的家人杀了,不过惊人的是......” 他莫名不及时地咳嗽了几声,声音微颤。 李淮同情地问道:“后来如何?” 骁啸声音多加几声颤抖,道:“他没有把我杀掉,而是把我带回了花满间,我被精心培养,我的资质还好是比较高妙的,他才没有杀掉我,最后,最终,我在花满间混了一个管事,这才有了现在的生活,不然,也不是我来取你们性命是吧!” 李淮忽然瞟了眼陈芸,怒斥道:“你生气关她什么事,把你的脚放下!” 骁啸哈哈大笑,不知其然。随后说道:“如何!”紧接着,他踩得凶猛了一些。 陈芸的脸色变得难看,洁白无瑕的脸上不知是疼痛还是脸色。她抓着骁啸的腿,试图聚气将他脚拿开,不过骁啸的脚似乎也在聚气,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李淮一脚蹬于空中,滑行在空中,一剑刺了过去,这道剑气,聚集了这空中的气,形成了强大的气流。 骁啸又是一脚将陈芸踹开,一脚蹬地,飞驰在了空中。在空空中握住了自己的剑,一剑空鸣。 两者在空中相撞,气流强盛,在空中形成了巨大的圆环,聚散。 交集中,李淮屏住气息,说道:“你也不过如此,我还是有机会杀掉你的!” 骁啸不屑一顾,笑道:“那你完全可以试试,看看谁略胜一筹,看看谁高深莫测!” “来!我绝对是一个绝对敬佩的对手,看这一剑如何!”李淮微笑着说道。 剑突然鸣叫,剑的气息弹开了骁啸,骁啸安稳落地,抬头,又是一剑。 那剑轻巧无比,似燕般轻巧。 李淮砍向骁啸的脖子,骁啸向后退了几步。李淮紧追不舍,又是一剑聚气挥向骁啸。 这一剑气脉稳到又不失气力。 骁啸踉跄了几步,终究稳定了自己的步伐。 李淮自知剑的剑法不是自己取胜的关键,就算在多的剑法,无法伤到面前这位也顶多是一个花架子。如何伤到他,把自己的剑法发挥出本该有的水平这才是自己的胜率。 骁啸嘴角歪斜,笑道:“好剑法,如此的轻巧灵动,犹如燕子自顾自,矫捷,春袗轻筇,是一套好剑法!” 李淮觉着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蹊跷了,他跟我又不是同路人,既然不是同路人,那为何长他人志气,岂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这又是什么见解? 骁啸又接着自己的话说道:“不过是欣赏的剑法,杀人恐怕不准落啊!” 李淮故作高深,说道:“越轻,你越是抓把不住,况且我这剑法还快,疾如风,迅疾如电,你又怎么杀我?” 骁啸不怀好意的一笑,说道:“杀人计怎么可以告诉他人,到时候,我把你杀了,你不就自然知道了,你不光知道了,你自己还可以切实的感受一下这样的感觉,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淮不在多多与他说话,觉着此人古怪,打架才是出路,对这样性格的人不感冒,性格的变化每一个路可以转,怎么变化自己都不知道。 李淮豪放道:“少废话!” 第42章 剑留声,嘴紧闭 李淮气冲斗牛,剑气滔天,一声剑响破了空气中的无声,直飞低空而去。 剑气速度过于快,使得空气中的气压都在声声作响,发出沉闷的地鸣。在眼睛的视觉中,剑的速度越发的极速,再来,地上的灰尘竟也飘忽不定,跟着剑气的轨道打转。 骁啸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直至剑气到脸前,骁啸屏气凝神,脸色微微泛红,一剑挥出,气势汹涌,汹涌澎湃,剑气与剑气相互对上,在天地间留下了一抹天雷,震天撼地。 天地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余波,就像两人在此地挥发不了的血海深仇,不论在哪里,不论这是哪里,只要有这两个组织存在于这个狡诈的世界上,他们就永远会仇视对方,仇视对方的神情,仇视对方的命运,仇视对方的组织,鄙视他的为人。 这是为人站队,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今晚一定要分出个所以然,分出个胜负。 自己在心里都无比的清晰映照着那句话,不管是李淮还是骁啸,心里都已经清楚局势了,总有走不掉的时候。 骁啸持剑矗立在原地,宛若一尊石像,如若是不仔细地去瞧上那么几眼,真以为是一个石像在一个黑夜的小巷中矗立着。他手腕舞剑,舞声过后说道:“试探不知道有多少下了,算了,其实,我们死不死都不会影响到整个大局,我们只会默默无闻的死在尘埃里,死在名声里。” 李淮下意识摇摇头,补充道:“不过,如果我今晚死了,那个傻小子一定会记得我,一定会记得会有我这个人曾经在这里,不会被抛弃在记忆里!” “说不准的,我们没有一个人记得曾经死了的那些兄弟,他们就跟我每天吃得菜一样,吃完就忘得一干二净,谁都不会在记起这个人,哪个人?很可笑,可是我们生活得很好。”骁啸忽然指着眼前的李淮,眼神愈发得异样。 这个世界就跟骁啸说的一样的复杂,多端。可李淮的世界没有这些,老头虽说没有告诉他们他自己的身份,可他也没有让他们去街道上卖东西补贴家用,他们也没有必要去买东西补贴家用,就算如此,等稍微大些,李淮也可以去卖自己中意的书,开一个书铺。 骁啸不能,他没有这个权利,即使是没有这些额外的权利,他幼时照样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如今的结局也与失去父母没有任何的关系。 骁啸身后披着黑色的披风,他大手一挥,将身后的披风摘落自己的身上,披风落地,骁啸的决心落地。 李淮没有等他出手,剑在手中开始旋转,李淮的人影戛然间消失不见,只剩一阵风留下的一个人影。剑影在黑夜中不停地闪烁,人影在无止尽的黑夜中若隐若现。 剑的影子不停地切换自己原有的位置,人的影子却始终不见,无法看到人影在剑影中的交错。骁啸盯着原先李淮站着的位置,盯着那些剑影交错的位置,可依然无法看见李淮人影的来源。他身处在李淮的剑影交错之间无法脱身。 李淮的人影在骁啸之间来回转身,只为骁啸无法清楚的知道他的人身体处于哪个位置,让骁啸的内心处于多疑猜测的境地,这便是李淮在周遭来回打转的主要目的。 骁啸不再坐以待毙,剑气在自己的手中挥出,一剑力道之足,只可惜并未击中李淮,击中了墙壁,墙壁生出许多的灰尘,灰尘密集着,又分散着,最终消失不见,不再被我们所见。 一剑过后,在眼中,骁啸又多了一些猜疑,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李淮的人影,于是他意识逐渐恍惚,神情紧张下貌似看见了李淮的真身。手中的剑越发的紧绷,蓄势待发,即挥出一剑,不过结果又是扑空。 人影交错间,每个人影好像都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每一个个体,看似都有无数个变数,这么多个变数混交在一块,骁啸再也无法集中精神去看哪个才是真的,精神早已失去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外。 骁啸突然喊道,“别忘了,陈芸还在我的脚下。如果我还是看不到你的人,那么死一个也未尝不是一个方法!你可以试着不出来。” 周遭依旧寂静无声,看不出到底何处会蹿出人来。 好多的人影就像是许多的蜘蛛网,这么多藕断丝连的蜘蛛网串联在一起,密密麻麻,繁星点点。 须臾间,身后传来挥剑的声音。 骁啸蓦然回首。 只见一把剑飞来! 骁啸拔剑抵挡。 “彭”的一声,一声巨响。骁啸与那把剑对峙在一起,剑与剑碰撞在一起。气息骤降,气流大开。 骁啸自己以为对方的计谋仅限与偷袭,要么就只有阴险狡诈。而这把剑的计谋被自己看穿,那么对方的计量又少了几斗,自己的胜算又多了几勺。 不过脑子一转,他觉着此事不止于此。 李淮的人并没有出现在拿剑的位置,剑的位置并没有人,也就是摆明,这把剑是一把飞剑,它自李淮的手中而来,力道十足,剑气斌然。可是这剑的能力好似没有一鼓作气的挥发出来,他保留了一些力道,那么这些力道该做何用? 李淮出现于无数人影交错中,站在陈芸的身旁,他伸出一只手。 陈芸接住李淮伸出来的手,站立起来。 李淮说道:“你已经没有了一站之力,就算是打架,你也没有了一战之力,你失败了。” 紧接着身旁的陈芸拔剑借给了李淮,李淮顺手接过了陈芸手上的剑。 那把剑细长又尖峰。 李淮伸出拿着剑的手,指着骁啸的人,说道:“我有两把剑,一剑在与你碰撞,一剑在指着你的性命!” “那又如何?”骁啸问道。 李淮不知他说话的意图,于是又不知所以地说道:“不如何?只不过,今晚的局势有些许往我们这边到,你,已经离死不远了,你还什么值得我们出手的吗?” 第43章 就一剑,是谁关? 骁啸毫无征兆地大笑,“你觉着人在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他会做困兽之争,我也是,你们想走还没有那么轻易!” 人总说自己是一个非常高级,超越野兽的物种,他们没有野兽的那种野蛮的性情。可是人类就算是再怎么掩盖自己的动物的本性,那也是动物,在掩盖,也是动物,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野兽会在绝境之下发挥出自己百分之二百的力量用于面临绝境,人类也是如此。 骁啸也是如此。 他的周围突然狂风大作,风拔地而起,将四周吹得凌乱。而李淮则没有预料到这一点,突如其来的大风将他吹远,连带着陈芸也难逃一吹,二人皆被风吹起,身体落在远处。 李淮瞳孔地震,大喊:“遭了,没有想到这里!” 风的阻力让他们无法靠近他们,这样一来,骁啸自己就有了多余的空间去处理李淮给他送来的大麻烦,那把剑。飞剑只要被处理掉,那么骁啸就可以适当的恢复自己的实力。 李淮一声呵斥:“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你破了我的剑法!说说你也是人,我们本质上其实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也就是你我的身份的不同。但我们的身份是因为志在不同,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骁啸没有理会李淮在自己破阵时陈述的那些凌乱的词汇,他觉着这是用来扰乱自己剑法的一种“离间计”,就是如此,他才懒得理会。 就在此刻,李淮又补充了一句上一句的附属句,“你看看周围那些你之前看到的那些阻止你发现我真身的所谓的残影,那些个残影并非只是我速度过快之后留下的产物,那些其实是我留的后手,就是对付你这样强劲的对手的!” 骁啸却是只听到了最后的那一句强劲的对手,就显得有些孤傲,觉着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有一些本事在的,至少自己不是仰仗着花满间这般名号混迹于江湖之间。 可是自己仍然是花满间的人,就算现在没有被说出来,没有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大家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在花满间的地位,他不过也就是个替别人干一些苦差事的,能有什么高贵的象征! 想着以前那些抵触的事情,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那些恐怖,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又一次历历在目的回荡在脑海之中。 骁啸的头愈发欲裂,像是一颗不知道何物的物体忽然砸到自己的脑袋上一般,疼痛无比,层层荡漾在自己的脑海中。 “啊!”骁啸突然从喉咙的底处吼出一声巨响,不过细细一闻,倒像是发泄。 李淮眼神一惊,手上的剑不自觉地抖着,颤抖的手像是被骁啸的怒吼给镇压在了这片月黑风高的夜晚。 被骁啸击飞的那把剑飞过李淮的身旁,直直地往陈芸的身边去。陈芸的身体顺着剑的运行轨迹握持,将剑卸力在自己的手中。 李淮回头看了一眼陈芸,无事之后转身回眸,前方毫无别物,只有骁啸握着剑,无声气流伴随身盼,剑气急促,仓促着犹如烫手的山芋。 李淮邪魅一笑,人影消失在骁啸的身前,骁啸力道劲硬的一剑空然之间铺了个空,留下一缕轻浮的气流缓慢于空气之中。 骁啸不明所以,一人落寞地留在原地,思绪空白似如一张白纸,除了一抹白茫茫,就没有什么余下的了。 李淮的身影不停穿梭于预留在原地上的那些个犹如分身的东西,这些迫使骁啸又变成了被动无法主动迎战的状态,只可被迫地应敌,这是最无奈的战事,如此一来,骁啸又陷入了围剿的模式。 骁啸不屑一瞅,“垂死挣扎,坐着等死吧!” 一剑硬生生插在地面,笔直的立在骁啸自己身前,那时候像极了一把拐杖,拐着骁啸自己不知路途的未来。 骁啸双手合十,十指交叉在剑的颅上。四周狂风大作,乱风四起,那些风拔地而起,势头高阔。 风与李淮的残影融做一团,比做成天上的白云端简直完美无瑕。 李淮徘徊于残影之间,想着通过剑与残影之间那股微弱的剑意摧残骁啸的精神领域,只不过他的计划还未行使到他想要行使到的那般模样,高风肆意,犹如天怒!李淮硬生生被拖拽出了影子中,成为了本身就该成为的自己,他在那一刻无法逃避自己该面对的事情,无法躲在影子中寻找机会,无法躲避自己本该对应的事情,他直面自己胆寒的事物。 骁啸手礼攥着剑,直指李淮,说道:“你应该出来面对我了,而不是躲在一个永远不是真实的影子里,那样的话,你对我的恐惧将会越发的严重,如今,你的傲气已经挫了些许,你的自信,无法指出你的错误了。” 李淮没有直接用自己的眼神去看骁啸,不知是出于不敢,出于畏惧,出于自己的胆怯,还是另有原因,他就是不敢看骁啸,不敢看着他那双犹如鹘鹰眼睛的双眼,那是一双敏锐的眼睛,也有尖锐的迹象。 他盯着地面,张口道:“那又如何?” 骁啸满脑子漂浮出无限的疑问,这些没有尽头的疑问聚集成一个动向,那是骁啸身后的动向。 骁啸身后突现出一把利剑。那把利剑好似一匹脱缰的飞马,气冲斗牛地朝骁啸身后冲去! 骁啸笑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笑罢,一转身,鲤鱼打挺似地浮在半空中,剑从骁啸的身下“咻”一声飞了过去。气流的拍子无法跟上剑的速度,在剑飞过去之后的时间里蔓延在空气中。 李淮接过飞过来的剑,转了一圈平稳地站在地面上,眼睛凝视着身前的骁啸,仿佛眼神是一种无形的“大杀器”!他的眼神越发的犀利,终于在某一个点上突然爆发,脚下一伸,一蹬脚,踩着气流飘在了半空中。 站在远处的骁啸讽刺的笑着,笑着眼前这位与自己交流许久的对手,竟一时半会不知道他的剑又是以何种形式朝自己猛攻过来的! 第44章 困兽之争 这是骁啸在江湖上,这个一入便是深似海的组织待过这么久第一次与他人交流过这么多回合的一场决斗。这里是一个大得家庭,家庭里面有许多的孩子,每一个孩子都需要钱来维持生活,可事与愿违的是钱就只有这么一点,孩子们需要靠抢,于是弱肉强食,才会有处处被饿死的黎民百姓。 本质上骁啸其实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贫苦人家的小孩,只是一场浩劫让他不情愿地卷入一场江湖斗争上来,他的内心被一个巨大的铁笼困在笼子里面,那个巨大笼子里有着黑色的墨汁,缓缓流淌着,流进骁啸的内心里,骁啸的心变得不再那么无暇。 到后来,黑色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了,那是作为人的最后一声心跳,心跳暂停了,永远的暂停了,他没有了心脏,此后,不再畏惧人间一切人情冷暖,勾心斗角。 黑色的空夜,又是一阵阵阴冷的风不知从哪一处刮来,又要吹到哪一个世界的尽头,不知它对于人来说有怎么样的感觉,对于李淮来说,风很冷,很刺骨。 李淮的心情在此时此刻紧张到了一个点,就像是火山口的岩浆,随时随地都有喷发的可能。他攥在手里的剑的柄上流动着几滴汗液,那液体随着指间抖动的姿态随风划出体外。 风拂过李淮的脸庞,又不紧不慢地拂过骁啸的脸。 骁啸的脸色紧绷在夜色里,凝重不刻意。 此时的场间能作为利器作战的只有李淮与骁啸这两个人,场边在前面一战中已经受伤的陈芸并不能作为有力的杀器去战斗,无以为了! 这阴风漫漫,弧光夹杂于眼间。 空荡无声,幽怨的宁静曝光在空气中。李淮一侧,骁啸一侧,皆为寂静无动,渐渐地,空气中发出呼吸声,声音急促又沉稳。所在的这片地点紧促的声音不绝于耳。 如今这个时候,指不定第一战场逍遥逸那边发生了何种的状况呢,再说说自己这里,也说不准,既然此事难以琢磨,那么就继续交给时间。骁啸用自己的左手,轻拍着自己的右手,望着眼前的人,或许是虚无缥缈的夜色,他轻声说道:“这一切,今晚大抵能给出个结果了,现在,还早,我却不早了!” 花满间的人,善于用风者,就在眼前这位骁啸的手中,他就是用风的高手,在年幼时便被花何意教于风术,如今的武功剑术皆以风这个字有过瓜葛。 在李淮的注视下,骁啸四周狂风大起。 骁啸笑道:“风萧萧,人怅惘,你知道风对于我来说是意思吗?” “我不想知道,要我说,风往哪边吹,哪边的人就会赢!”李淮举起手中的剑,说道。 骁啸无法用言语去代替自己的力量,一掌击于地面之上。 李淮的四周拔起而起一阵阵飓风,飓风肆意吹着,搅动着地上的灰尘和一些树叶。 骁啸看着眼前被困在阵中却又不自知的人,大笑起来,“你难以脱身!” 李淮不管不顾他说的任何话,看着眼前骁啸布下的阵,率先想的是该如何破阵。 没有思考的时间,李淮的眼前慕然出现出一只手,那只手连接着骁啸在阵外的手,两只手一般模样,只是李淮眼前的手倒像是似影似真的残影,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不切实际,看着那只手,有时又像是毫无见解,看着,至若惘然。 李淮不再注视着那只毫无实际之用的手掌,四处瞥着看看有没有哪里可以助他破阵。眼前的这被风环绕的大阵,风以李淮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它们的迹象是顺时针吹动着的,对于李淮来说,强行破开是不太切实际的,因为四周都是风足迹,他没有机会能够打破连缝隙都没有的阵。到这个时候静观其变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放了一个法阵,对于李淮来说构不成什么样的风险,可骁啸与他是死生之敌,如同儿戏一般的阵法不会出现今夜,可是背后的玄虚他又不知道,于是猜测着问道:“你就放一个阵又怎么样,不还是杀不死我吗?你不会就想着控制我就好了吧,那么我迟早会破阵的!” 这番话如同孩童之间的戏言,就像是夕阳间孩童间嬉笑打闹的话语,不带着恩怨,喜笑着夕阳间的落日。那是属于孩童之间童真的美好,不过在这里出现属于套话,属于垢柒。 骁啸哈哈大笑,“李淮啊!大难临头不自知啊!我让你感受到领进脖子的死亡!” 李淮一回头,身后临时出现了数不清的手,那些手诺隐诺现。 手像是一块块磁铁朝着李淮吸来,李淮感受到了这股来自于气息的威胁,自然的觉着这些都是危险的。眼见一只手已经朝自己呼啸而来,潜意识中让他躲至左边,到了左边又有无数的手正朝他疾驰而来,就像是一辆辆有着急事的马车。李淮浮在空中,躲过几只手掌。即随其后的是又有许多的手掌,他们像是一位位阴魂不散的人。 真不知道,骁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于气脉,他又只是释放出毫无杀伤性的风阵,除了将李淮困在自己的阵中毫无实际的用处,可以说是插标卖首之辈。 李淮一退在退,到后来,他选择不在退缩,他手里握着剑,见机行事,如是说遇到手掌,那么便一剑击碎如同幻梦般的影子,为自己找到一条栖息的路。 不过场间的人却始终没有注意到大风阵内的空间正在急转直下,愈发的渺小,李淮直到空间不在够他跳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会被狂风卷到大风中,然后被风杀死。 李淮挥出一剑,将剑至于大风之中,大风挤入剑后,有动静的变得焦躁。剑穿梭于大风的中心,大风的诡计不在与往西一样顺着时针继续转,而是有意识感受到了疼痛感一般停顿了下来。 李淮立在原地,眼睛紧闭,脸上玉珠一样的汗顺着肌肤划过了皮肤间穿过了自己的嘴唇,滴在了地面上,越来越多的汗滴在地上,他的体力在滴答滴答中消失殆尽。 第45章 绝命余悸,一剑惊澜 李淮深知如诺是不尽快速战速决,那么迟早死于力竭之中。论剑术,他不足于眼前这位骁啸的高妙,李淮之剑术,实在是太过于依赖体力,剑法威猛刚劲,气力十足,不过一但碰上一些持久战,自己的劣势就像是脱了壳的瓜子,把肉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别人的眼前。 眼前的那位阴柔男子就是利用了这么些细节,想将李淮困于身心俱疲当中,再去对付那位已是瓮中之鳖的陈芸。 风依旧盘桓在李淮身边,不遗余力地向李淮周围缩小身体。风身体内的空间越来越小,到了一定的纬度却出乎意料的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刚好的位置,那个位置与李淮的身体仅剩一丝的空间,稍微挣扎或许都会死在这大风中。 骁啸正在操纵风向,眼里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另外一把剑。正眼一瞧,那是樯弩之末的陈芸放出的一道剑。 骁啸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滴滴点点的汗珠,那些汗珠在骁啸挥动风阵的时候就会悄悄溜出男子的脸庞。 风中的那把剑不停地飞唤在大风中,清晰的可以看见风中有一道裂缝,那是剑穿过大风阵中留下的剑气,剑气正在全力摧毁骁啸的布阵,风的余力也好像惊天。 陈芸望着里面汗流浃背的李淮,突然打趣道:“?,书生,你能不能逃出来啊!你要是逃不出来,那我们今天可就真要死在这里了!” 李淮凝神回眸,被汗浸湿的黑发随着风一起回过自己的身子,而似水是汗的水滴滴滴沥沥地随风摇曳着,他朝着她喊道:“你看着,我的剑法,从来不比那些境界高深或者习武之人差,我不是纸上谈兵的人!” 听完此话的陈芸脸上多了丝耻笑,眼神中的耻笑好像掀起了一场幻灯片,故事在瞳孔中放大。 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大的波澜,老头在他们的眼中还只是一位卖酒的垂鬓老儿。陈芸这般大小姐也没有全权接管自己父亲遗留下来的布行。那时候,李淮每天干完酒馆的生意就会踱步于酒馆一脚,手里捧着一本《道德论》,在属于自己的一隅不胜欢喜地读着书中的内容,而且每每到那时候总是全神贯注,仿佛酒馆已经打烊一般,在那时候的李淮眼里,酒馆就是闭馆了,馆内空无一人。 路过酒馆歇脚的干苦力活的大哥们见到酒馆里有一位书生,眉头就会瞥在脸上,这是对于这件事情的问话,并没有对李淮丝毫的不尊重。 走到柜台前,那些个大哥会先点上那么几杯酒,然后低声询问道:“哎,老头子,这是你家的孩子吗?”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是与不是没有那么重要,你们的生活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老头子擦拭着前面些酒客遗留下来的残渣,用清水清洗着杯子,面对这些个问题老头子总是不会表现出怯懦,不敢直面问到这些问题,他总是会这么对别人说。 大哥们知道这些不是老头子的儿女,不过打心底里没有嘲讽老头子,因为老头子很是可怜,自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就是白发垂鬓,残阳暮年的老头子,起初的酒馆也没什么人,人流量少得可怜,就像他们以为的老头子一样可怜。 直到后来,大家渐渐熟络了老头子以后,才会在忙完活之后时不时就光顾老头子的生意,时光在这么一晃,老头子不知道何时建起了这么一座老酒馆,也将以前的破茅屋重新布置了一些,看着像那么回事了。 他们不知道,老头子的事情,这不是所谓的当局者迷,为何是事实,他们其实也是一群旁观者,而且是不知道全局的旁观者。 这样例子举之不尽,往诺是那些江边的滔滔江水,流之不尽。 迷途雾霭的世界,李淮却置之不理。一心攻在书籍中,将世界丢掷在口袋里,拾起的是一本书。 那时候的陈芸忙完老头忙完后留下的任务后就会跑去老酒馆,那时候小,陈芸一人在布点很孤独,对于一个还未长成亭亭玉立大小姐前的陈芸来说,与自己同时间被老头子收养的那些个人就是自己的玩伴。 到酒馆的时候李淮总是在看书。 陈芸的脸上总是透露出一丝俏皮又好奇的表情,她会慢慢凑近李淮,轻声问道:“?,我说亲爱的李兄,你每天这么看书是为了什么,能帮我算账吗?” 这句话说罢之后,酒馆内空空荡荡,淅淅沥沥的吵闹声从屋外传来。而陈芸没有着急让李淮回答他的问题,她侧着脸,静静地观摩着书本内的内容。 李淮读完一页的内容,转过头去,正脸看着身旁的陈芸,屋外依旧吵闹。 他说道:“为了什么?我想啊,为了能看看别人的生活,为了不在被别人讨厌。” 那是少年美好的幻想,瞎想总是梦幻且美好,我喜欢柳树下那位听着溪水流淌而过,时间随着小溪流过而,那位长发的伊人。细而悠长的柳枝与那位少女的头发早已混为一谈,谁也无法分清。 陈芸那时候不知道李淮说出此话的意图。不过少时的李淮确实不被同龄人爱慕,相反有一些瞧不上! 李淮毫无道理被同龄人嫌弃,而且那些孩童天空亮时就去读书识字上学堂去了,老头子却觉着这些个学堂没有大用,学浅识薄。自顾自的给李淮买了这么些个书。 陈芸又接着问道:“不练武吗?老头子可是会武功的,学去了能保命!” 李淮不漏声色的笑,笑得很温柔,他说道:“我读书也能读出剑法,不比练武的人差,等在大一些,我就让你看看我学到的知识。” “好,那我等着。”陈芸憨憨地笑道。 快到中午的时候,吴愧就会先去烧饭,起初的时候并不熟练,在老头子的连声怒骂中慢慢地掌握了烧饭的本领。 “煮饭讲究的是水量的多少。”吴愧在灶台前自言自语道。 将灶台上的饭煮上后,就跟老头子道了一声,随后 匆匆离去了。 李淮与陈芸同一时间望向从厨房那道门出来的吴愧不自觉地轻笑。 吴愧看着两人的笑,内心鄙夷,说道:“你们每天就这么干吃白饭,也不干一些了力气活,就知道在这里闲聊。” 按吴愧的话,其实两人的确是干吃白饭的不假,不过吴愧的作用也仅限于让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白饭吃罢了。 李淮笑笑,不做正面回答,“吴愧,今日,你又卖出去多少酒啊?” 吴愧总是憨憨地站在原地,傻笑道:“你可别说我吹牛皮,我卖得比老头子还多呢!” 坐在一旁的陈芸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李淮手礼捧着的那本书里面的知识。津津有味。 那时候的时光,那时候的人,好像没有时间,他们三个人每一天总是与每一天的时候大同小异,过着最简单的日子,却无限眷恋还未曾来到的时光。 小时候的他们经常对未来憧憬,好像道路一直在向前延伸,铺满了他们一整个童年的幻想。 知道童年随着时间划过天穹,他们也开始忘记憧憬的东西了。 陈芸缓过神来,脑海中的往事逐渐模糊不清,大雾弥漫在他们的记忆中,隔开了她与自己记忆的时间线。 李淮笑道:“差点忘记了我的人影。” 虽然如今自己的确无法逃脱法阵的束缚,可人影依旧能与骁啸决一死战。 人影幻化成一把把剑。 李淮的手向左一挥,剑整齐地排成一道道剑阵。 剑阵规划整齐,剑阵布满了整条小巷。 剑似如幻影,又真实存在于世界上。 一道道剑划过夜空,一声声破空的声音穿过三人的耳朵。 剑影繁星点点,在半空中留下清澈响动,动静一停,剑齐齐击向骁啸。 骁啸用尽多余的力气,一掌击于地面之上,一道龙卷风拔地而起,骁啸收手,将身体向后倾斜,退到了剑落点的后边。 一道道剑的残影被大风收进了肚子里。 可两人的境界对决并未止步于此。 骁啸双手合十,眼睛紧闭。 李淮双手张开,全力往前抵。 双方的力气都已达到了竭尽全力的地步,再往后,体能将达到极限。 剑与风在二人的气息中互相碰撞,剑破了风的完整,风包围着剑,一时间,二人的境界竟是同样的模样。 骁啸苦苦支撑着,喘着粗气问道:“你居然也到达了四品无入境,这场战斗迫使你的境界大涨,可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有悟性!我是读书人。”李淮甩了甩被风吹乱的头发,喊道。 这是人生的境界,因为有悟性,因此李淮就算是从来不练习这些剑法,可他依然可以使出剑法。他的剑法,不需要武力,他的剑法,完全自于天地万物,和那心。 骁啸右手无法脱离战斗,勉强地用左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那又如何,风会带走你,不需要我,我会活着的!” 骁啸咬住牙齿,双手搭在胸腔上,风越来越大,吹得骁啸自己的头发不断地朝天上飘。 一瞬间! 第46章 可怜人有可怜处 一瞬间! 天地间无数肉眼可以清晰看见的气流急剧上升,数目生生不息。 骁啸手上的青筋从手中崩出,像是被一团纸包着那样,随时随地仿佛会突然炸膛一般紧紧裹着手上的皮肤,毛孔间散发着窒息的劲道感。 李淮牙龈死死地抵制住上下颚,抵着自己的身死不松开。他咬紧自己控制气息的感知力,双手丝毫不敢松懈地操纵着他的气脉,那道剑气的虹光闪烁,仿佛有剑气要突破重重关隘,直达安道。 果真,李淮双手向前力悍抵行,整个人垂直的朝前弯曲。 剑在大风中七拐八绕,终于在无人知晓的一处弱点,一处通风口,那里有着骁啸的漏洞,李淮的剑刺开那段风口,剑从里面齐刷刷地往外钻。 骁啸大惊,说道:“既然破了我的大风阵,可是破了就破了,我依然有许多的办法去对付你。” 李淮掌剑旋转,犹如是一个占星卜卦之辈,在人的面前算着天命。弹指间,剑出惊澜,一道气力庞大的剑气自李淮的手中斩出,一剑穿过了骁啸为自己布置下的风阵。风在空中颓唐了下来,缓慢的,缓慢的,失去了原有的健硕模样,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骁啸望着对向自己的少年,收回自己的剑,喊道:“这一剑,我就能看出,你的长进!” 李淮笑道:“你的长进呢?又有多少呢?不过是一个有故事的可怜虫罢了。为什么可以在这里教育我呢,你哪里来的资格!” 骁啸盯着眼前耻笑着的少年,心中不禁有一些怒火中烧,那团火焰烧得正盛,在不知不觉中,火焰喷薄欲出。他抬手,喊道:“少废话!” 李淮挥舞着自己的长剑,砍向自己身前的人。 骁啸怒意正旺,剑气中略微带着丝丝的燃气,燃气顶着剑,砍向身前的人。空气中,剑在空气中破空的“呼呼呼”声。在不经意间响起。 李淮指间,触碰到骁啸的剑,皮肉不禁回弹痛仰。 骁啸剑锋与之正对,剑气恢宏,骁啸的手在不经意间颤抖着。 两人剑锋对立,炸开了双方的剑气。剑气的剑意太过于凌然,以至于修习剑法的双方抵御不住突如其来的剑意,不论是谁,在强大的剑压面前,都只能卑躬屈膝地后退。 李淮轻飘飘地从空中走下地面,握剑的那只手还在余震般地颤动着,仿佛先前举着如山般地物器,手里的力气犹如被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给夺取了性命。 李淮悄悄地以左手的手掌抚摸着右手的手腕,心里暗自道:这下无法用境界作战喽,拼技巧吧,自己好歹也是学过几天剑法的人,不会就此拜天送经的! 陈芸突然不识趣地喊了一句,“书生,快上啊!别在这里傻站着了。” 不合时宜的突然问道一句,总觉着心田仿佛被一盘佚名物打翻在了盘中,至此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你不舒服突然问你一句你舒不舒服一样,扭捏! 李淮瞥了一眼陈芸,不屑一顾,举着剑,道:“我说,这是生死,又不是什么儿戏,你这大小姐能不能紧张点,我要是死了,你又拿什么去离开?” “你说的是如果,可惜是没有如果,如果你说这些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话,你还是得救我。”陈芸瓶嘴道。 李淮不再理会陈芸,举起左手吃力地摆着,仿佛叫住陈芸等他一样。 骁啸回过神来,视觉模糊不堪入目到被沾了一桶清水的布擦拭了眼睛那样,渐入佳境。那些花满间的人也不知道都是啥个球样,自己确实是一个皮球,圆滚滚,滑唧唧的。 如今的时间好像在失去,又如寂静声中被暂停了一般,死一样的凝静,死一样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大抵也记不清楚了。大家也不在管时间的多少,只记得,那是依稀记得,杀了对方,可以远走。 骁啸意识模糊下挥剑,手臂间的力道不复初来时那般,剑渐渐下垂,骁啸只好提着剑,剑的剑锋摩擦着地面,发出“嘶嘶嘶”的声响。他的手上不知何时早已鲜血淋漓,被水泼的小三有一番韵味。 李淮眼见骁啸的人正一步步逼近自己的身子,自己的手却无力挥剑在拼个你死我活了。 危急关头,李淮脑海油然而生老头子先前教与自己的武术。 那是一种脚术,用脚作为发力点。腰部作为脚发力点的支撑点,然后倾泻全身的力道,全力一脚,这是老头子的话术,话快说完之际让李淮切记不要被对方抓住自己的命脉,也就是发力的脚,那么一切方可走得更长远一些。 情急之下,李淮实在被逼得无计可施,利用境界的气息将自己的身体平躺般放下来,腰部明显的力道在澎湃,李淮伸脚一蹬,骁啸的剑正好逼来。李淮避开骁啸的剑,腿直奔骁啸的面门。 骁啸恍惚的神情中忽现一只脚,一只势大力沉的脚,来不及反应,身体自地面而起,被气流与强大的力道踢飞出去。 骁啸沉重地落在地面,唇齿间不自觉地留下一股脑的鲜血。 李淮正在得意之际,突然发觉腿一软,竟也有一些不自觉般地坐在了地上,鲜血涌上心头,止不住的流。 陈芸手指在左右手间来回地磋磨,貌似这里不是对战的现场,这里是一间磨坊一样。 她询问道:“你没事吧?” 李淮自顾自说道:“要是没事我就不会坐在地上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就算是苦苦支撑,也无法再站立起来!” 骁啸在此时破口大笑,“哈哈哈哈,我那一剑,靠的是风,风在不自觉中已经击中了你,与你那一脚一样,我们都打中了对方。” 从骁啸的话里知晓了风的作为。 风存在无形之间,无形无貌。 只不过,骁啸的风中带有无形气息,那股气息就像是隐身的刺头,在李淮踢中骁啸的那一脚里,剑气以风为形,无足迹地吹向李淮身体,又无声无息地摧毁了李淮的经脉,李淮这才倒地不起,失去了力气,变得娇弱不堪。 只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芸似乎都已经忘记早些时候陈芸自己朝天放出了自己的剑,那剑飘飘呼呼,不见了踪影。 陈芸意识一阵晃动,一把剑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 她说道:“李淮,接剑!” 李淮迷惑,一脸不知所措,暗忖道:这小姐如今有搞什么事情? 骁啸破口大笑,“你觉着这小子现在有什么能力去接剑,况且,你的剑呢?” 话音未落,一把剑划过天穹,剑鸣波着自己的滞空声,响起一片片铁片晃动的铿锵。 骁啸回头看去,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口大窟窿,这窟窿犹如一张大饼,刻画在骁啸的胸口,里心脏的距离就与人们恍惚间看见海市蜃楼,像去触摸,却一无收获那样。 剑撕裂骁啸的胸口,却没有停下的意向,带着剑柄,继续向前。 陈芸接过飞回来的剑,手腕朝后伸缩,平稳地收下了自己的剑。 她笑道:“真是可笑,我自己竟然有那么些时候居然也将这剑忘记于千里之外了,如今才想起来有这把剑。” 这句带有鄙视韵味的话语传到了骁啸的耳畔,骁啸涨红了眼,血丝就快要撑开眼珠。鲜血涌上心头,一口红瀑布飞流直下,倒不至于有三千里波澜,但也染红周遭地况。 李淮暗暗自喃道:“呦呼,这一下伤的不轻啊!怎么着应该也被我们超度了吧!” 骁啸轻蔑的耻笑着,故作姿态地摸了摸身旁的土地,轻微地拍了拍周围的灰尘,眼神飘向一个不怎么会引起众人反应的角落。 李淮与陈芸齐齐往那个方向看去,原来那是骁啸自己兄弟或者说是手下的尸体居位。 二人正看着尸体,将事外抛之脑后,早已忘记骁啸只不过是受了伤,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生命。 骁啸在心里运气,气海经脉一股脑的朝上运行,气息一下子冲至骨头处。此时的骁啸已经打消了活着的念头,这些浮云仿佛尘世活着的那些惘然片言,永远那么的不切实际。如今,将自己的气息运行到一处,一处可以供给自己发挥出最大的计量的地方,手臂肘处最好。 平时分散到身体各处不同力度的气息一瞬间,一股脑聚集一处,身体的副作用难免波及到骁啸的身体的舒适程度,那是疼,更多的是折磨,磨灭自己全力以赴希望的疼痛。 身体不断向自己的脑子施压,仿佛在告诉他这件事情不可成。 骁啸脸部的牙龈无法抑制住的抖动,青筋布满了脸颊,像是哪位画师临摹的一笔。 须臾间,骁啸抬脚凌空,侧身朝李淮过去。 挥出的一拳,气沉山海,气量卷空。 一拳体中看见无数的故事,那些故事不知道是何时起,也不知道是何时终结。骁啸自己知道,这些故事即将散落在这一拳中,即将末晓。 有这么一瞬间,错梦间,骁啸看见自己儿时的故事,那些故事组合在一起,混合成了这一拳。 骁啸的儿时,那是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对于世界的恐惧就算是身处如今年纪见长的骁啸,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对此心生胆怯。 儿童时代,骁啸还在丫丫学语的状态,整日缠着自己的父母要求去上学堂。 父母知道骁啸不知道,可自己对于家里的状况还是清晰可知,他们家里不算什么世家,也算不上是什么官家,官世双否,只是寒门,出身于寒门,怎么提学堂学术? 每到自己家的孩子对着自己提起上学的事,父母总是左右为难。实在没辙,只好拍拍孩子的胸脯,“我们只要不投不抢,就算是读书人,我们有品德就足够了!” 父亲在衙门里当捕快。 捕快在衙门里干的活永远是最肮脏最不耻的,都是些杀人捉人的黑色勾当。这些不像是我们时常幻想的恭诵所谓正义的衙门,更像是一个组织,但骁啸父亲干得与一个组织打手干得大差不差。 本来家里靠着唯一的经济来源只能艰难度日,父亲也没有什么文化,按照当时的人没呢口口相传的是没有文化只能干这个,有这么个活干都算是不错的,已经是老天爷给你饭吃了。读书人,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都是大老爷,我们这些个老百姓就不指望自己能够成为开船的人了,坐船也很好。 骁啸的父亲也不太与衙门里其他的捕快为伍。其他衙门总在捉拿要翻的时候先把他的钱财洗劫一空,收入囊中,等到自己的包中有一些油水的时候,又去勾搭一些商人,成为他们的保护伞,照顾他们一点,少守地痞流氓的侵扰。 骁啸的父亲倒是一视同仁,对于这些个乡里邻里的,他总是照顾的周到。不论是治安还是办案都会尊重乡亲们的意见,乡亲们也愿意把他们的所见所感说给他听,一来二去,他得到的消息多,消息链也很广泛,办案的速度也得到许多的提高。 可他依然很穷,能力跟金钱对于他来说貌似完全不搭噶。 就算他是捕快里最德高望重的,是一种排面。 可他依然一贫如洗,饥寒交迫,折胶堕指。 即使是这样的境地,他也还是市民口中的捕快,是一个公正的捕快,抓不错人的。市民们无不不信任他的。 即使如此,他依然穷恨交加,恨自己。 一天,天空如往常一般晴朗,阳光撒下金箔,翻云在此之间。 一人站在衙门外鬼鬼祟祟,似如小偷送来? 骁啸父亲看到衙门这么重要的地方立着一个偷鸡摸狗之辈,大步上前询问道:“阁下有何事?” 那人不言不语,递给了他一张纸条,就匆匆离去了。留下沉默不语的骁父。 夜晚,骁父看着这来历不明的纸条,不知里头存在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不能口述,要通过这么个隐晦的方式送到自己手上来。 第47章 事如浮云回路转 夜深人静,窗外无声无响,夜光洒在床头,只听得见屋外蛙声一片。空旷的平野上无一处有着细微灯火,这里是建安的郊外,地处较偏。 深静的夜空中泛着繁星点点,犹如骁父那般踌躇不前。 那封信到底要不要打开呢? 思绪万千全都集中在脑海的位置,骁父依旧考虑要不要打开手中的信件。他想知道心里面到底有什么药,可又怕这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愁绪就好像灶台上的酸甜苦辣咸,滋味无比之多,可是这些滋味本身并不是人生里让人回味无穷芳香的滋味,这些滋味单独揪出来,哪一个不是酸死人,齁死人,苦死人,烧死人,埋汰死人的。天底下无人不知的滋味便是当下骁父正在经历的滋味,这样的滋味没有人会觉得不煎熬的。 骁父欲要将信封里的未知打开揭晓事里的秘密,却又伸手欲止,无限的愁绪在心底里面崩开,就像是一方水库,突然漏出一个缝隙,水在缝隙里面喷薄而出,激起一片喷泉。 纠结到底要不要开。 思来想去睡不着,于是便下床起来兜兜。 绕开熟睡的妻子与儿子,骁父步履颠簸,犹如偷物的贼那般谨小慎微,细微之处的吵声到了贼那里就是生死的一根线,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踮着脚,骁父蹒跚着自己的脚步,迟缓地走向屋外。 屋外月胧明,只可惜的是白首皆是为那利益,只道就算是无功无名,就算有一方能养活自己家人与自己的土地,不求锦衣玉食,只求阖家欢乐,安居乐业足矣,可这几个字却是难上加难,难如登天。仅仅是安居乐业就无法得到满足,既然不能安居,不能乐业,何谈阖家欢乐。 骁父口口叹息着人生的多艰,在用眼瞥瞥自己手上的那封信,仿佛心底里有一团蚂蚁窝,这群蚂蚁半夜与自己同样无法入睡,借机出来寻“药”,而自己的心,就是解药,结果,蚂蚁爬满了自己的心脏,蚂蚁的脚趾一根一根地踏上自己的心脏,踮着脚,挠得自己的心里直痒痒,无法舒适,无法释怀。 欲望就如同无数得你自己,与你自己站在对立面,那是你自己无法做到的,你自己站在你的对立面,那站在你的对立面的又是谁?你自己又是谁? 古往今来,无人不对未知事物不充满感兴的。那股好奇心很难用自己的毅力去克服。 骁父久久沉醉在纠结与困惑当中,始终无法释怀。 最终。 最后。 骁父选择打开了那封信,打开了困惑自己这么久的信,打开了信封里的内容。 骁父喃喃自语道:“花何意是谁?花满间又是什么地方,我好像记得,花满间是一个江湖门派,那里是官府不容的地方,如今,他怎么会自己送上门来?” 不解,于是怀着这些个不解的问题又接下去轻声读起来。 读到后来,骁父终于明白了这个来历不明者花何意的用意,他的用意也非常明确,他想利用自己躲过那起杀人案的追查。 为何会提起杀人案。 骁父一瞬间明白了那位姓花的人的用意,他想应自己来办什么事。 他想用自己来逃脱杀人案的责任。 因此,这起杀人案与那位写信的定是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而自己最近的确接到一起杀人案,只不过这起杀人案是自己刚从衙门那里接手的,奉命去凶杀现场调查。 如今,就算是自己也暂时没有了解事物的全貌,不敢断章取义,也不敢贸然去断定谁是凶手。 谁曾想如今凶手竟然自己亲自把自己送上衙门这扇大门。不敢苟同啊! 但是骁父转念一想,其中又有些蹊跷在里面,那么这些事情中的蹊跷点在哪呢? 他送上门,断然不会是自投罗网。肯定是想趁早了事,不想引火上身。 这才寻到了自己,那边的人定是想着贿赂办案的人 ,等到大事旁落,才将此事如浮云一般推消殆尽。 月黑风高,无声的田野中依旧来回响彻着蛙声。 骁父随即感慨一句,“哎,他们能给不少钱呢,可,这又关乎到公正廉洁,我,这要如何?” 旋即拍了拍大腿,唉声怨气道。一眼望去,眼前的田野竟也黑沉了那么些,无边无际的暗中没有透露出一丝光芒的念头,像是死寂在了这片时光红流中。 与田野的唉声叹气不同,建安城中的某一处花环绕的楼里,也有着同样的幽怨。 那时候还未到楼主之位的花何意目视着当时的楼主,神情凝重,像是在公布消息般说道:“楼主,我派小弟们已经将信送出去了,你看,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安排?” 楼主坐在俯视芸芸众生之位,目光长远且又饱含力量。他轻快地抚摸着椅子把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老辣,凝视出狠毒。对着无人对视之处,咳嗽了几声,说道:“今日就你一个,我也就挑明了说,你知道吗,我不止给他递了一封信,他也不是唯一一个,那么,他同不同意,我们还不知道吧。等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花何意故作安慰,“楼主,你放心,悠悠众人,总有一个会为我们效力的,而且你放心,卢大人那边,我也有交流。” 老楼主眼睛里须臾间闪出一丝光,那缕光从眼中消失,随即成了猜忌,“小花,你是我带大的,你的性格我也是全全了解的,你的野心要比我大,将来,也会比我有出息,只不过,那卢仕大并非什么等闲之辈,也不是朝廷的泼户,他的志向不在励精图治,也不在游手好闲,他的志向,是权!” 花何意不等老楼主将嘴里的话论述出来,即刻反驳道:“但,卢仕亣对于我们来说,有着巨大的利用价值,花爷爷,我呢,是这样想的,一块金子,我们把贩卖,那么只能换来钱,那么我把它变成一个可以运营的酒楼,是不是还会有金子,金子可能会带来杀生之祸,可是不赌一把,此生有憾呐!” 第48章 事如浮云回路转(2) 老楼主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不时地磋磨着,眼神饱含沧桑,有着被历史轮胎碾过的痕迹,他皱着眉,说道:“何意,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暗藏着多少不可知的内幕,你知道吗?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在者说来,那个卢仕亣是何许人呐?他家里本不是什么宦官世家,可是呢,他是从一个穷乡僻壤一路升过来的,那这人的心机得有多少沉重,多少狡诈啊!” 老楼主将自己平生的所见所得所感全都亲情奉上,老楼主饱含担忧的神情,怕日后的花何意被别人控制,控制他的人,变成他的束缚,犹如一捆枷锁,死死地拉住他的命门,迫使他无法有任何的变动,一切一切可能的变数都变得不再可能,不再有机遇。 这是老楼主目前最最忧心的,他待花何意犹如父亲与儿子,从他将花何意捡回来的时候他就细心呵护着花何意的成长。其中的原因也与他自己无子嗣的缘故。不管任何的因素影响着事情的变数,他对花何意的亲情,一直算数,从未有变数。 花何意安心听完老楼主的话,听话期间,老实地坐在椅子上,将手贴敷在椅子把柄上,眼神认真且专注。听完他把手指交叉,眼睛的神色转变成严肃,他说道:“老爹啊!我知道,这几年,都是你将我带大,只不过,我们的生活的这片花满间还不足以我们这么多口人活着,我们并不能安居,也不能吃饱,很多的兄弟都还在饱受饥寒困扰,我们不能偏安一隅,否则,我怕!” 这是一道比较片面的选择题,题目的内容即是该如何把自己的兄弟们带好,该怎么带。 那么要怎么带呢,其实老楼主早就把自己的答案交于花何意,他将毕生的所学都无一例外全都倾情奉献给花何意。 只不过花何意是说者含情脉脉,听者无意为之。 老楼主的处境不好,对于这栋有着几百号人等着吃饭的楼来说,老楼主将这栋楼打理成如今的这般模样已经含辛茹苦,这是异常的困难的一种功绩,对于在老楼主上位已经这栋楼的处境来讲,今日他们坐在这里聊天的时候处境已经是相当的美好的。 而处于复兴和恢复中间这段空洞时间的老楼主而言,他不会是一个值得别人或者自己弟兄们歌颂的一个老大。 不过,就算是一个平庸的老大,一个平平无奇的楼主,在一个对于花满间往高处走的一个时代来说,他也是一个值得讴歌的楼主,是一个不折不扣很称职的老大。 就是因为有这个榜样的模范的样子,老楼主今日定是有资格去教育还在发育期间的花何意,那时候的花何意还太过于年轻,意气用事这个便签在他的脸上死死地紧贴着,即使他自己拿他做过的所有事情去试图撕掉这个标签,还是徒劳无功。 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他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正好映衬了他年轻,意气用事的这个标签。 因此花何意急着去建功立业,在建安这个江湖里,闯出一个像样的名堂,然后再名正言顺的继承帮主之位。 这才是花何意与另一个“疯子”卢仕亣勾结的最最最本质的原因。官商勾结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控制官府能控制到的,官府有能掌控到,既然有能掌控到的,那么就会有掌控不到的,这些控制不到的地方该如何?花何意就可以代替卢仕亣这位奸诈的人去办事。 老楼主担心的事情就是他自己心里面已经推算到了的事情,就是担忧花何意变成卢仕亣办事的工具,替主人擦屁股的一条哈巴狗。不光光只有花何意,整个花满间都会沦为奴隶。 这并非一个完美,皆大欢喜的结局,虽然那时候花满间的人将会无视温饱这个问题,可是换来的不过是一栋夜以继日的工地,花满间的弟兄们到那时都只是奴隶,没有自己的主权。 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娃娃,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是别人和父母安排好的,他的任务就是听从他们的安排,然后完成他们的任务,他没有一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交流的足迹,他的生活很呆板,犹如一个机器。 老楼主很担心,才坐在这里,与花何意很真挚地诉说着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花何意的眼睛异常的狰狞,好似一只即将暴跳如雷的野兽,带着自己兽性,却立在原地,压制着自己最本能的兽性。 他紧紧地握住椅子的把手,没有一丝的不满,眼睛瞟向屋外,最后转了回来,然后露出一丝微笑,笑道:“行了,花楼主,花何意是你在俗世之中发现,给我一口饭吃的,现在,我怎么能把自己的饭碗给砸碎呢?” 花楼主饱含着一些热泪,这些热泪以为花何意已经将其中的不容易给琢磨透了,因此热泪出来迎接花何意,他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其实现在就挺好的!” 花何意听完老楼主的话,露出了自己的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意味很深长,就像是老狼与一批食草动物的眼神交流,那一瞥的眼神告诉食草动物它不吃肉一样。 很假,让人琢磨不透。 真的好比一汪池水,那汪池水里的水模糊不清,看不清楚浅浅的池水底部到底是什么。 他故作深沉,意味不明地试探道:“那么,花楼主觉着明天该怎么做,属下全凭楼主意下。” 花楼主运用着慈祥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如同虎豹豺狼的花何意,慈祥中牟明有种压制的声音,像是告诫你莫要冲动一般。 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手外的袖口,慈眉善目地说道:“你自己应该已经清楚了,我们首先要解决自己眼前的眼中盯,肉中刺,而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就是那场杀人案,这件案件已经被官府的人注意到了,这是我们自己个组织上的失误,出现了失误就要解决,不然就会想老鼠屎一样蔓延到一锅粥上,事情就会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你我,可能会被官府的人抓!” 第49章 事如浮云回路转(3) 花何意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罪恶,那些此藏匿在肮脏水道的邪念从花何意的脸上突现出来。他的手上滴下了一滴汗水,眼神奸立,仿佛是一只鹰,目光里面炯炯有神,没有一点不合,他说道:“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太好办,不过花父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会让这件事情沉落谷底,下沉大海,最后无人在知道的。” 老楼主没有直接去听他的花言巧语,而是最直接问了一句关键性的问题,他说道:“你贿赂的人都可靠吗?别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守财奴,如果是,那我们还得留着一个别的计划,去应对。” “衙门里的捕快们我们已经全都贿赂了一遍,只是还有一个未曾有消息,我约了他,明天就在我们这里见面,不知道成功与否。我的建议就是想抓住别人的把柄,以后好办事!”花何意津津有味地谈论起自己的计划,就像是一位文人在乐此不彼地推销自己的文章,让其他人都能体会他文章里的深情与浪漫,不同于他们的是,花何意的目的是想让老楼主了解自己的计谋,认可自己的谋略,重中之重,自然是采取他的计划。 仅此一事,花何意特地派人去实地考察了一番,衙门里的捕快其实不过只是一群酒肉胆囊之辈,与吃饭等死的饭桶无异,因此花何意不等机遇,挑明招数,用钱海来将他们给收录麾下,任凭自己差遣。 不过身处鲍鱼之肆,竟然有人出乎了花何意的预料,那人就是骁父,就他一个人,比作成一位无赖的拆迁户较为恰当,他不愿与他们做勾当。 骁父其实自己不知,衙门里同事的兄弟都曾经旁敲侧击过自己,早在命案发生时,衙门里的那几位同事就曾经七绕八拐地向骁父说起这件事情,只不过骁父只当是他们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一笑而过了。似乎根本不曾将他们放在心上。 故而花何意对待此等老实肯干的人只有明人说明话了。 历经一晚的抉择,骁父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赴约,他想着去瞧上那么几眼,看看,那里的人是人是鬼,到底是个什么材料的人。 乡间一点一滴的朝露滑动着天明的足迹,起行的天空泛着一点点的鱼肚白,阳光在此时依旧未从家门中出门,骁父收拾了一下家里的灶台,将儿子与妻子的早饭烧好,放在大锅里,用大铁锅的盖子轻微地盖上。 汗水在不经意间从哪个不经意的地方不经意的流了出来,骁父擦拭着脸颊上的汗珠,悄悄地垫着步,溜了出去。 今日他要去赴昨天晚上的那个约定,地点就在花满间,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他记得无比的清楚,这是官府最不容之地,是官府的心头大患。不过这些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也只是一个赚钱度日的奴才。 花何意握拳,说道:“楼主,你来了,今日,是那个捕快来赴约的日子,我赌他一定会来,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除非这个人脑子被驴踢了!” “哈哈,你一直都这么自信,甚至有点过头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卢仕亣那件事情......”老楼主忽然欲言又止,仿佛一件事情突然间凝固了时间,老楼主沉默不语,不再说什么。 花何意知道老楼主的用意,也知道老楼主的不语后面藏着的是什么。他不能全都知道,于是笑着说道:“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老楼主继续问道:“我问你,安北大街那个事情几时才可以结束,这样的斗争就是损人不利己,伤人伤己,如果我们能尽快结束那个斗争,对于我们,也是有一定的好处的。” 花何意娓娓道来,“安北大街的地盘一定是我们的,那个什么鱼尾帮,不过是一个插标卖首之辈,难成大器,这个到不用说,这几条建安的主要干道假设全是我们的了,那门我门就可以一家独大了,到时候,我们就是龙头!” 老楼主连忙打断他的话,提醒道:“你知道吗,最不要做的事就是假设,因为假设会打断我们的计划,他会让我们短暂迷失在假的世界了,好好去做吧!” “是!”花何意不敢怠慢,连忙领命。 老楼主随即吩咐道:“召集大家,开会。” “是,我这就让属下都传下去!”花何意握拳领命。 老楼主饱含深意的笑着,随着花何意的话到了尾声而转头走向大堂,地上的影子很高大,就像是一座大山。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众人就在大堂内集合,每个人都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找到之后便纷纷入座。 老楼主见他们都已经入座,便开门见山,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到了,那我也就直接进入主题吧,安北大街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这条街是建安这座城的主要的那么几条街,如今,有一个帮派与我们争这条街的主掌权,事到如今,今晚,我们就把那个帮派血洗!” 众人纷纷喊道,“我们都可以去,我们要安北大街这条街,我们要吃饭!” 声音洪亮,震的房顶上的灰尘都在不经意间掉落地板上。 老楼主望着众人的反应,拍手叫好,“好好好,都是好样的,有大家伙这份心,今晚的地盘我们势在必得,今晚,我们都是一个斗士,今天就到这吧!” 众人见老楼主没有别的事情讲下去了,几十双眼睛盯着互相望,想走却又怕别人的口舌对自己大打出手,所以都不敢走,都只能干瞪眼睛。老楼主也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搞得手下的人很嗅。还好只时候的花何意看到了众人的意图,于是挥挥手,表示可以走了。 众人看出了花何意要表示的意思,做做样子道:“属下告退了!” 于是一个接一个退向了屋外。 老楼主笑道:“你打小就比他们要聪慧!” 第50章 事如浮云回路转(4)见面 花何意见状,连忙握拳,尴尬的陪笑着,敬了老楼主一礼,说道:“楼主,自然是润物何物何物何样了,哪里是我大小聪明,是楼主您啊,教得好。” 老楼主意味深长的开怀大笑,负着手,笑道:“哈哈,你看,你说的这句话正好印证了我方才说的这句话,你啊,就是一个聪慧的孩子,聪明绝顶啊!” 花何意依旧敬着礼,恭敬的弯着腰,双手抱拳,眼睛规矩地盯着地板上的尘埃,没有一刻敢于懈怠的,老楼主的眼睛过于深沉,就像是一对夜明珠,球体里的光芒从来不屑于言表,可一但有些许的机遇,黑夜的绚烂出自于它的光斑。 故而花何意一刻不敢放松,深怕一个眼神的机会,他没有接住,然后,老楼主的疑心大起,处处提防着自己,那么,自己楼主的位子也许也会风雨飘摇。 花何意依旧恭敬的把自己的手抬起于自己额头前方,老楼主脸上放着温驯的微笑,就仿佛是一个和蔼的老人。老楼主踱步于花何意的前方,丝毫没有开口让花何意免去这些陈规旧俗的意思。老楼主负着手,还是踱步于花何意的身前,身位离花何意仅有几尺。 花何意汗滴淅淅沥沥,不过就连落下都有些为难。 老楼主见花何意抱拳抱了好久,终有于心不忍,连忙扶起,“行了,行了,也没有让你跪这么久啊!无事了,无事了,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小花,你也去吧,今天,你还要去见一个客人,快去吧!” 老楼主渐行渐远。 花何意见老楼主走了,起身回头看了一眼。 凑巧,老楼主的眼神从未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两个人的眼神在长江头和长江尾,发生在不同的位置,那是对岸,眼神对视,一个老鹰飞过,一只老虎站在对岸,怒吼于对岸,声音直冲云霄,挂在天云端。老鹰的鹰眸注视着老虎的怒吼,也注视着老虎身形的模样。 两两相望,弑杀。 花何意身体一惊,立马回过神来,不过自己做过什么却已是记不清楚了,任自己在脑子里面百般回叙,也无济于事。 惊吓之余,双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庞,整理了些许的仪容,便匆忙赶往下一场的交谈。 骁父穿梭于建安的小巷之中,如同一只穿梭于原始森林中的猎豹,速度之快,闪出了余影。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见得的光的,因此,他只能穿梭于苟角暗室当中。 此时花满间的大堂内已经坐了一位神似楼主却并非楼主的人,不知道他坐在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收纳一位人为自己所用。 骁父影至花满间总部的楼下。 “花大人,有一位客人来了!”下人大步报告。 花何意的脸上露出一些阴险的笑容,说道:“让他进来吧。” 骁父散步于楼前,下人矫健地小跑,边跑边喊,“这位大人,我们花大人叫你进去,你快快前去!” 骁父举着剑,抱剑以礼相回,“谢谢小兄弟了。” 下人回道:“单大人不必如此,这本就是小人的职责。” 花何意脸色暗淡,瞧见了屋外有人缓缓走来,脸色立马来了个六百八十度大转变,礼而不腻,说道:“是骁大人吧,久仰久仰。” 骁父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一滴的开怀,只有无限的惆怅,不过那惆怅倒不是五官的感觉,那是一种被潦倒新停的感知,就像是一个有眼无珠的人把一位大诗人的诗给贬为贩子走卒之辈一样,骁父的脸上总有一种抑郁惆怅的悲廖之寂。而比较与花何意的放肆无故,骁父的寂寥无不限于颜表。 骁父一本正经,板着自己的脸。冰冷的言语发出,“请问阁下有什么事来寻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捕快,如果有事的,我们不妨直接进入话题,也不好东扯西扯。” 花何意立马收起了自己的笑颜,转而变得严肃认真,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叉肘,说道:“听说大人你也是一个市斤小民,也是没有钱的,没有权利的人,为何公正清廉,正大光明啊,你们的那一套用文字表示的话无非就是穷酸,清廉只不过是穷酸的另一套说辞,这其中,实际没有多少穷酸,有的也只有被清廉束缚住自己身心的傻蛋罢了。” 几句说词如同一计重拳,“嚯嚯嚯”砸向骁父的眉心,不过骁父纵然感受到了这几拳的存在,也无济于事,这些事情对于今天的来往都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既然骁父来了,那么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金钱,因此,这些话,本就是合理,是对的。 骁父也不好说什么,开门见山道:“听说你们最近有危机了,所以才找上我的。” 花何意不屑地一笑,知道他诱惑的目的达到了,那么,也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之后就是有事说事,无事便最好了。 于是花何意说道:“你是调查这件事的,你的那些同事都没有办法办到,不过你,就只有你,可以帮我摆平这件事情。” 骁父骇然,竟然除了自己,自己竟然还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最后一位,看来,那里早已是鲍鱼之肆了,早已没有什么正大光明了,公平公正早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他黯然,“可以,不过......” “好,既然如此,那么价格的事情好说,好说,没有什么不好使的,不好说的,不再你说的那里,在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花何意脸色明显阴森可许多,不再一笑布面。 骁父又说道:“这件事情不只有我们知道吧,我的那些兄弟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这么些情况而来,而实际情况就是其实就只有我不知道,他们就都已经知道了!” 迷茫在此时此刻如泉涌涌上心头,一汪汪水涌起,又像喷泉,又像瀑布,心情此起彼伏,时上时下,说不准,道不明。又有时候像极了四季,春吵夏燥秋寂冬静,又有时候像极了诗人笔下的望极春愁! 花何意沉默的点了点头,默许了骁父的看法。 骁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要逃离此地,到了这个时候他一刻也不在想待在此地。再用左眼看了看楼外的情景,楼外早已聚集了无数的打手,那些打手鱼龙混杂,是牛是马无一可知晓的,只是,一但骁父冲动,夺门而出,那么那些打手将会一拥而上,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花何意从椅子上起来,眼神从头到脚都围绕着奸笑,说道:“骁大人这是要走吗?” 眼神充满着狠,阴,险。 骁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他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但是既然他已经来了这个地方,那么对方就没有给自己第二条出路,如果不如他们的心意,那么他们就可以大开杀戒,杀了骁父也不是不为一种方法。 骁父用眼睛扫视着花何意,又扫视了一眼花何意以外的那些打手,于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的选了,只有配合,否则,今日的生命将很是危险,就如同羊入虎口那般。 花何意笑道:“骁大人,坐下来嘛,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一些能让我们双双活在这个世界的方法。” 骁父无可奈何,乖乖坐了下来,说道:“那件事情好办,只不过......” “哈哈哈,那个好说,那个好说,其余的你都不用担心,只需要为我们保释,其余的你的那些兄弟们都懂流程了,这个你只需放心!” 花何意重新做回椅子上。摊开双手,将自己的计谋暴露在自己与他人眼前,只是为了证明,你们的人,其实都只是我们的人,而且,你也不必再歌颂着所谓的公正公开。 骁父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一滴一滴豆大的汗珠,那是他在劫后余生的侥幸,也是对自己羊入虎口的自嘲。只不过,就算是自己不来,他们也有办法,或许还会殃及自己的家人,自己还有个出生不久的孩子,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死掉,自己也不能! 花何意见骁父迟迟不说话,便挥挥手,说道:“骁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尽管开口,我解惑便是了。” 骁父的脸色极为难看,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一般,然后自己劫后余生了,无比畅快的心情配合着还没有适应的身体,阴晴雨过,初开晴阳,这时候,阳光之不过是一样的刺眼。 他双手紧紧握着椅子把手,询问道:“那么,我帮了你们这一次之后,还会有下一次吗?” 下一次,是哪一次。 难不成,他们只为做这一次事情,难道兄弟们只是帮了他 们一次忙就匆匆收手,浪子回头,回头是岸了吗? 用脑子里面随便的一个脑筋想花满间的人都不会就此收手,他们依旧会行驶着自己的暴行,残暴捋虐。 可是他还是问了,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只不过,对于骁父来说,这是一个真的问题,如假包换,在真没有了,他想半路下车,不想一路坐到终点,因为,这辆车没有头,没有终点,犹如茫茫大海,无处有岸。 花何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实说花何意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回答出他满意的结果。正面的回答无法面对前面的那句问话,不过花何意倒也有计谋,他说道:“大人要不自己去看看自己的那些弟兄们,方可以得出真相喽。” 骁父呵呵一笑,知道他必将这么回答他,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无答案的题目,怎么回答,都是一个方向的答案,便是为花满间的所用。 这是必然的,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利益组织,而那些被贿赂的人,就是所谓的利益共同体。每个人都缺一不可,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现实便是有人被杀死了,或者有人名落孙山了就又有新人出来顶替他,仿佛一条链子,牵着的人不计其数。 骁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能力有限,怎么可能事事全能,要是我办不下来,大人恐怕?” 花何意一听便知骁父这一次问到了点上,这才是骁父最想问的问题,也是自己最担忧的一个问题,先前打听骁父的为人,最敬重的不是鬼神,而是生命,命乃万物之本,人的立足根源,因此,花何意早已知晓骁父要问这些。 花何意再一次站起身,走到了骁父的身前,眼神凶狠的盯着他的眼睛,“自然是不会的,我们都是要吃饭的嘛,不吃人的!” 话里有话,话里套话。 骁父下意识地逃离了花何意的注视,就仿佛是一头野兽在盯着自己,盯着,让人不能自拔,倍感恐慌。 花何意岔开话题,无意间问道:“骁大人要喝茶吗?如果要喝的话,我可以叫小的去给你到,如何。” 骁父不知所措,此时此刻,花何意的人还站在自己的身前,不过骁父干了这么多年的捕快,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着自己的应对方式,不至于过分的被压制,平复了一些波澜的内心,说道:“大人去取便是!” “来人,沏茶。”花何意长喊一声,“大人要喝茶了!” 骁父捧着茶,想着该如何找个理由逃脱。就在意念描绘的身后,对头的花何意率先开口,“大人,今日应该就要去办那起案子了吧,恐怕我们晚上还要再见一面了,只不过,其中还有一事相求。” 骁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于是询问道:“何事?” 花何意娓娓道来:“其实,我们晚上帮派有一场纠纷,是与那鱼尾帮的,那鱼尾帮欺压我们多时,如今就连那安北大街都放不过,那我们岂能拱手相让的道理,这不妥,于是我们便组织起了斗争,想着把地盘先夺回来,可能,晚上需要你们帮忙?” 骁父不解,又接着问道:“帮忙,帮你们打架吗?这恐怕不圆吧!” 花何意连忙摇摇手,解释道:“那倒也不是,今日你们要查的案子,听说你们的上司,也就是建安巡抚要亲查,因此,晚上的时候,估计会让你们来我们这里一趟。” 骁父不知道他言语的用为,只不过到现在骁父也没有甘清楚其中的所以然来,建安的捕快既然都被收买了,那么找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因为自己与他们有着息息相关的关联的人,因为今天他要去办案,就在下午。 但他不知,巡抚竟然要亲自去事发现场去一探究竟,自己竟然不知道,反倒是坐在对面的那位江湖人士比自己要了解,实在不解。 花何意又接着上句说道:“我都已经说明了,在下自己回去可以去一一应验,绝对说的不假,大人只需要帮我们办妥即可,无需多言。” 骁父趁这句话的功夫便趁机说道:“既然无他事,那么我便先行告辞了。” 花何意随意挥手,“保重。” 走在花满间的楼外,骁父汗流浃背,就像是忽然从天边坠落的玉珠,事发突然,他自己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回想起先前的那些事情仍有些许的怵目惊心。 这些事情过于转瞬即逝,反应过来时自己早已做出选择,那么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思考了。 骁父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顾自嘀咕道:“哎,真该死啊!” 第51章 事如浮云回路转,瞒天过海 建安的一个不知名地址,有一名混迹于江湖一隅的江湖人士死在了自己的家里面,其实那里大抵是算不上家的,与其说是家,不如说那里只不过是他逃难得一个窝点,他一直藏在那里。 直到有一天有人根据他的足迹,一路尾随他来到此地。他深居此地已有数十载,时过境迁,他的垂鬓如雪,年老体弱,双眼昏沉,再也没了以前的潇洒。 不仅失去了中年时的豪情,就连身份也随着时代的更替消失在了他曾经称霸的江湖之中。 他不该得罪花满间的人,如今,他们找不到他,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匹夫尚知天的脾气变幻莫测。 他出门而归时正要回到自己的那个破败茅草屋,却发现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他们就是在猥亵着自己,因为此地再没有别人了。 而如今骁父与巡抚大人来到的这个地方就是那日,那人葬身之地,此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江湖有时候就是一个人间炼狱,他洗涤着所有人的生命,却好像是一位神父般的呵护。 巡抚四处张望着事发地点,暗暗嘀咕道:“墙上怎么连血渍都没有,更直接地应该是怎么连一点的打斗痕迹都没有,真是令人发愁!” 骁父径直走过来,禀报着,“大人,此地一点线索都没有,宛若平常老百姓家里,并非事发场地。这么下去,我们将一无所获。” 巡抚有一些急促,无助地磋磨着自己的手心,仿佛心里的思绪是自己撮合出来的,这是谬论,因此到头来二人依旧颗粒无收。 没有预兆,巡抚抬头询问道:“等一下,你知道吗,就是案发当天,死者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凶器,那个东西有人送到衙门,我看了一眼,虽然是一把在平常不过的飞刀,可是那样的力道并不是像是一个打手能办到的,更像是拥有气脉的修行者才能办到的事情。” 骁父点出其中不足,“就算是,大人,可是建安这么大的地方什么样的修行者没有,知道了也一样,依旧是大海捞针,颗粒无收。” 巡抚眼神突然一闪,豁然开朗道:“哎,死者跟花满间的人有交集,而且死者是被飞刀刮死的吗,死者分明在被刮到之前就已经撒手人寰了。那么,你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残余的痕迹。” 骁父抱拳说道:“是!” 周围的痕迹早已被风吹,被日晒,哪里还会与原来的事发场地保持一致,骁父搜刮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没有在现场发现一丝一毫有关的物质,逐渐的,就连这死者的死亡之地上画的身体比例都快被时间席卷而走了。 二人一无所获,回到了衙门。 巡抚坐在椅子上,身前有一个办案的桌子,这里是大堂,也就是巡抚经常在这里处理公务的地方。旁边朴素无华,几排书架屹立在办案的桌子的旁边,这里只有这么些个东西,除了这些,再没有了。 就是如同一贫如洗般的节俭悟穷的巡抚办起案子来确实全神贯注,虽然巡抚的工资相对于捕快来说的的确确要高上不上,但实际来讲,这些工资连一个享受都还算不善太宽裕,更何况巡抚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一家人都全仰仗着他一人吃饭,这些钱对于一家子来说,无疑杯水车薪。 即使如此贫穷,巡抚依旧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一点也没有拖沓的表现。 骁父询问道:“大人这是在找些什么呢?” 巡抚放下手中的卷轴,说道:“等下你陪我去一趟尸体存放的地方,我在去看一下尸体的模样,在做定夺。” “是,大人。”骁父诺道。 尸体存放于衙门专门存放尸体的位置,那里阴森潮湿,寒气逼人,环境冷寂,几乎是不会有人出现在那里的,除非是要办一些非办不可的事情。 巡抚与骁父快步于此。 尸体就存放于入口左侧,安静地躺在那里。 巡抚来回勘察,盯着尸体上下来回打量着,在尸体的受伤处做一些文章,这样侦查,的确在某些时候比较容易发现出一些细微之处,看出些许不正常的地方。 巡抚也不愧是一个巡抚。 很快,巡抚一拍手,说道:“看!是一处擦伤,只不过,是被一股风所伤。” 骁父想起花何意先前说的那些话,知不觉心底里一颤,答非所问道:“伤痕正常,是一起杀人案都会有一点点的受伤,不然受害者没有办法死掉啊,不是吗?” 巡抚又说道:“是啊,只是这出风伤与往常的风伤略有所不同,这一出伤是人为的风伤。” 骁父问道:“人怎么用风?” “是修行者,是习武之人干的事情,这一袭狂风,唯有花满间的人能干出来,而且他们的风就是如此。” 巡抚心底里暗暗猜测道。 “不知道,不过,这并非自然灾害。” 巡抚回答道。 骁父以为巡抚并没有发现异常,即使知道了一些不常之处,也还是知其然,无大用。 巡抚看完,叫离了骁父,自己前往办案的那个屋子里去调查卷轴。 此时,巡抚已经对于骁父开始怀疑了,不够仅限于怀疑的程度,并没有其余的思考。他就这今天的骁父很奇怪,不同于往日,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一些大变,变得不再怄求于真相,而是扭扭捏捏,不是一个人一般,就像是一杯纯净的水里面有一些灰尘,不易于察觉,但却有不同的感觉。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而观察力吩咐且谨慎的巡抚察觉到了。 巡抚手里面拿着卷轴,心底里头却像是被抽去了心脏一般,心不在焉。他猜忌于是花满间,可是又没有实证,如果没有实证就强硬地去逮捕花满间的人,性质就变得有一些诽谤了。 在回忆一下尸体上的肤质,眼皮,尤其是皮肤上的材质,有一些擦伤,是风,整个建安,用风能将人杀死的,唯有花满间的人,况且死者跟花满间的人还有一些过节。 巡抚心里喃喃道:“今天晚上,要去一趟花满间。” 午后,骁父果然接到一则命令,就是与先前花满间的花何意讲得完全衔接。让他晚上的时候夜袭花满间。 而那时候,他们正好要去打架,这时候就要麻烦自己了。这是最不愿意面对的可是他又不能惰怠。 午后,东君褪去了聒噪的炎热,一阵阵清风划过衙门的门口,浮光变得温柔委婉了许多,天边的轻棉依旧纯白无暇。 骁父问身旁与自己一眼值班站岗的弟兄,“哎,晚上要去花满间查案这事你知道了吗?” 一旁的捕快直着说道:“知道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骁父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事,只是花满间,恐怕不是很好查吧!” 捕快点点头,道:“的确不是很好查,只不过 也不是什么大的江湖,我们奉命查人,这倒也没有什么。” 骁父又问,“那,晚上有多少兄弟出去的。” 捕快还真算起了人数,确认过后说道:“世十几个吧,算上你了。” 骁父不在多少,沉默。 其实,他想问的是他们有没有跟花满间的人有过利益关系。但又不好打草惊蛇,于是一味地试探试探在探究,就是不明示,难免有些许的尬。 骁父如今对于现在的状况还存在一些疑虑,就说花何意说的那些兄弟已经跟他达成共识,可是那些兄弟又没有明示,而且花何意还说那些人已经是同僚了,可,又没有明示,只是花何意自己的片面之词,难以平息最自己的猜忌,这更像是试探,又有些迷雾盖在眼前。 第52章 瞒天过海2 骁父坐在衙门门口,踌躇不止,他心里目前有两个答案,一个是要不要去,一个则是能不能去。因为他心里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多得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疑问到底是不是疑问,是不是真的一个疑问。 干这个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钱,他没有想过要触犯法律底线。 为什么会想到法律? 他如今就在触犯法律的底线,法律是不会放过他的,就像不会放过本就在法律地底线上来回蹦跶的花满间。 想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是围绕着他那个刚刚几岁的孩子,那个小不点,他总是于心不忍,那个孩子才那么大,却处处弱于他人,因为他,他没钱,没钱给他,就是上学校,他无法全全满足于他,到底还是穷。穷困潦倒的穷。 衙门的门口,随着时间的变迁,天边灿烂的阳光变得有些颓唐,慵懒的身子拖着白色的抱枕,缓缓地落下,翼翼地离开。 一张黄色的脸映衬在夕阳下跨步而出,随后十几个大同小异的脸一个接着一个地蹿了出来,脚步有劲道,剑身铿锵朗。 晚上,花满间的楼下围满了许多的捕快,捕快将这些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犹如被江流包围的小岛,又好像是被被子环绕的水。 此时,大楼里走出来一个身着金丝镶嵌锦衣裳。他踱步于众人身前,宛如一个当着大官的大人指点下人一般。 骁父是这些人中领头的那个,他站出来问道:“我们奉命执行公务,还望你们能够报函,让开吧!” 那人依旧踱步于几人的面前,他没有回答是否让众人进去,也没有说什么有歹的赖话,而是笑道:“里面有我家当家的,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大人们且在这里稍后片刻,稍安勿躁,我去问问便回来给几个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稍等!” 语气平静的就真像是兄弟们之间的客套话,好像这么一场夜袭跟事先演练过的一般。 那人说话客气,语气轻松,热情,又有些大方不怯弱的性格,几人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吓唬人的话,很直观,他不吃那一套! 屋里头,老楼主坐在椅子上,见下人走进屋里来,他想到了何种,询问道:“人来了吗?” 下人眼神犀利,掬手抱拳,说道:“楼主,来了,你看,要怎么办?” “来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就算把全部捕快都叫过来,那也无济于事,不过大海上捞一根针,他们又没有证据,能拿我们怎么样?”老楼主信誓旦旦,他做足了准备,底气十足。先前他对手下做足了许多该准备的事情,那些事情放在现在全都是充足的准备,今晚,就算是巡抚也混在其中,也无法搅局。 下人弯着腰,就像是一只狗熊,低着头,说道:“小的知道了。” 屋外的夜风如刀犀利! 下人走出屋内,看着众人,阴森森地笑道:“大人们,进来吧。” 老楼主看着进来的众人,笑道:“大人,大晚上的,你们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啊?” 进来的只有骁父一人,还有两个信得过的兄弟。骁父笑道:“我们开门见山,见海说水,直接讲主题吧。” 老楼主不再试探,也不再拐弯抹角,笑道:“我就喜欢这么实在的人,那么,你问,我答,如是?” “再好不过!”骁父说道。 老楼主笑道:“大人请坐。” “客气。”骁父谢道。 老楼主脸色开朗,就像是温暖沐浴着肌肤的阳光,他摊开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人请讲吧,我洗耳恭听!” 骁父不再捣腾那些陈规旧俗,不再乎那些所谓的规矩,一上来就迎面雷轰,“大人最近的花满间不是很太平,是不是内部出什么事情了,搞得如此混沌,就像是什么地痞流氓似的。” 老楼主仔细打量了余自己说话的这张脸,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不是敌人,这是自己贿赂过的人,身边的都是自己的贿赂过的人,这些事情花何意早就与老楼主诉说过来了。老楼主也记住了这些人的样貌,名字。包括他的官职。那么,这些依旧说明这里没有外人,有的都是自己人。 如此一来,事情比较好办了。 老楼主笑道:“你们可还记得花何意吗?” 这是一句试探性的话,为了确认他们是不是还尊崇着约定。也为了试探他们愿不愿意尊崇那个定好的约定。 骁父笑道:“怎么会不记得!” 两个跟在身边的捕快也齐刷刷地说道:“我们也是。” 记忆在脑海中倒退。 回到了出走前的那段时候,那是傍晚,晚霞衬托着夕阳的黄昏下,昏昏悠悠。 骁父坐在衙门入口的台阶上,心思乱飘。 那时,有人走了过来,那时他的兄弟,与他同职。 那人开口问道:“你去见花何意了?” 骁父突然一惊,想着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他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话,除非这个人就是花何意的同党。 于是他故作试探,道:“你也去了?” “是啊!这年头,有钱谁不赚啊,对吧,哥。” 那人笑道。 骁父比他年长,叫哥实属常理。 骁父眼神愈发地沉闷,说道:“那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同去吧,正好有个伴陪着,这样子的话办什么事情也比较好办,欺瞒也比较好圆谎。” 那人拍手叫好。 此时此刻,又走过来一个人,那是另一个叫骁父哥的人,他们在这个衙门里关系比较友好,友情至亲朋。 新来的人问道:“你们都问好了?” “问好了,这有什么问题吗?”先来的人欢乐的表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后来的人一同坐了下来,笑道:“大哥晚上一起啊!” 骁父也陪笑道:“就按你么说的办,我就发挥我的作用就好了。” 其余的人不好说,进来的这几人此时其实早已串通好了要来的,因此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老楼主见状,也开门见山道:“巡抚大人几日应该没有来吧?” 骁父马上回应道:“没有。都是我们小的来的,大人物只需要挥挥手指即可!” 老楼主点点头,微笑着示意。不过他并没有全心全意地信任眼前的这个人,他对于那句话是持着质疑的态度的。 骁父立马补充道:“自然大人是自己人,那么一家门,不搜一家人,要不,撑一下时间我们就撤了吧!” 老楼主笑道:“行,就按你说的做吧!” 骁父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我们,今日来了还有一个任务在身。” 老楼主目光便沉,轻声问道:“何事?” 骁父回答道:“巡抚命令我们一定要搜花满间的楼屋住宅,要将你们的住处翻个底朝天,一定翻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既然是公务,大人也不要推碍啊,我们搜一下就走,绝不带走一花一草,一树一木。” 老楼主眯眯眼,微笑道:“你们搜吧,我觉不拦着,只不过,我没有办法一一通知,要是碰到下人阻碍,那么也是人间常理,理解一下!” 屋外的人接到一个命令,去搜花满间的屋子,这是老楼主允许的,也是他们今天任务的其中一项。 他们马不停蹄,火急火燎地闯进花满间的庭院,那是花满间除了圆形楼以为的另一个土地。 那是人住的地方。 也是兄弟们的生活区。 还有老楼主与许多大人的宅子皆摆在院楼的后方,富丽堂皇,璀璨闪耀。 捕快们马不停蹄地闯进住宅区里面,肆意地脚步掀起了地面上的尘埃。 金碧辉煌的住宅不碍掩饰的灰尘尽收眼底。 就像是腐败的背后,不知道有多么的腐败,多么的令人不堪,这些就是泥土里的尘埃,多么的渺小如细烟。 老楼主摩挲着自己的手掌,像是紧张,又像是掌握在手一般,一切已经掌握于心了。 空气里曼妙着一些不可言传的消息,那么便是今晚的花何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捕快们于住宅区碰面的。要么今天晚上,就没有花何意这个人存在于这栋花满间里。也没有好多人。 问起何所去?江湖地皮纠纷。 就像是骁父一样,利益永远是一头时时刻刻吸引人去闻的老狐狸,九条尾巴的其中每一条都是利益瘾投。这么大的一条老狐狸无处不在,城市的阴渠小巷里可以隐隐观有。繁华街道背后的糟粕之居内也可以瑟瑟而查。 风吹到了安北大街。 吹到了花何意的脸上。 每个人的脸上漫过几缕细细丝丝的微风。 不过此风阴森森地,犹如从荒山野岭搬过来的诡异险风。 花何意朝着与他对立的人说着话,语气轻蔑,“那个,余大人,你和我们楼主的事情,你到底想怎么谈啊!你是想我们和你们家撕破脸皮呢,大家伙老死不相往来呢,还是本来你是另有打算的呢?你是我说的那种方式呢?何妨不讲与我等听听呢?啊?与大人。” 第53章 明街暗巷互搏 夜色笼明,冷冷清清的环绕下安北街道上数不尽的人站立在街头。人的脸上一个个都显示出凶神恶煞的神情,就像是吃人的恶虎,眼神里溢出来的凶扰成性。 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剑,叉,戟,棍,一副欲要蓄势待发的神情,,每个人的的拳头都握在自己的凶杀脸庞,正要随时随地爆发一般。 两波的人只是看着对方的人,眼神上演露出一种看你不爽的表情,但手上的家伙是却迟迟不敢挥舞出去,就像是虚张声势的混混一样,简直一模一样。 莼余帮带队的老大看着自己手上的武器,斜视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几米远的花何意,语气不屑说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就把事情谈明白了,不要把事情变得很难办,要是很难办的话呢,我们也可以采取一些我们两帮都迟早要采取的办法,这是没办法的情况下,不过,我来了,那就是要跟你好好说话的,花大人,你看如何?” 花何意故意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把自己如同树干一般的脖子量在了鱼帮老大以及鱼龙帮众人的眼里,这是挑衅,也是示威,想达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更加的有权威性,说话的时候更加的有气势。 用故意性地把自己的脖子快速地抚摸而过,即使这样会给人很做作的感觉,但花何意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羞涩难耐之情,相反,他很认真,认真地做着一些掩饰工作。 花何意望着眼前的这个人,试探道:“余尾,那个,安北大街本来就是我们花满间的地,那么现在还给我们,你应该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吧。” 余尾眼神变得严肃凝重,语气变得狂躁,他说道:“我们啊,既然已经占了这块地的使用权,那你们有什么权利出来干涉我们去利用这块地的价值呢?你们有吗?” 花何意摇头晃脑,眼神散漫不警惕,吊儿郎当,散漫不羁,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央求别人过来捶打自己的浪荡嘴脸。肢体,他的嘴巴和脚在原地没有规则的窜动,嘴巴的频率与脚的挥动频率几乎就与达成共识后共同画了一个支点在一个支点的两端摊平展开。像是他的眼中原本就没有他们这些人。 余尾明显被他的肢体动作给气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脉,暴躁地喊道:“花何意,我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没有打算回去,但是,你要是回去了,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都给我上!” 花何意的嘴角扬起了不经意的微笑,那有意无意地微笑正好了说明了花何意的计策,如此一来,便是余尾先打翻了那个公平的秤砣,从而搅起来的龙腾虎跃,天翻地覆,“龙飞凤舞”。 花何意拔出手里的剑,喊道:“看什么啊!等着别人把我们自己的人揍倒在这片大街上吗?这是别人的土地,不过只要我们站在这里,他们就会躺在我们的脚下。” 双方人马如同淅淅沥沥的箭矢,又好似百川东到海,那股汹涌的大江大浪,拍打着翻腾着的波涛,那是浪花的势力。 一波一波的人马不要命似的全都一拥而上,局势瞬间混淆不明,所有的人都混进了这场关系着自己帮派威信的事情当中来,就像是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大人物,都可以掌舵自己的命运一般。 铁剑在人潮汹涌中不时含着致命的寒光,那股寒光坚韧逼人,阴冷夺人。拿着他的人不定时就挥出一剑,剑气在夜空里划破长空,划破许多人的心脏肌肤,徒留一满地的尸体堆积成山。 花何意二话不说,一道剑气撕碎杀喊声,剑气伴随着剑意,那时候的花何意修为就已经来到了第三境了,那个年代,要说每个年代的人在花何意这个年纪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达到三境,不涵盖任何夸张的词汇来讲,其实那时候的少年就连三品境界都不会去想,因为那个离自己太遥远了,遥远的就如同青云直上这样的酒后胡言,以假乱真,又掺杂着真真假假的寄愿。 剑气划过所有人的头顶,他们并不是此剑气的目的,而余尾,才是他这剑挥出去的目的。 余尾发现的姗姗来迟,等发现之时,已经是为时已晚了,随之身体向后倾斜,与残影一同甩出地上,飞在半空中,人变得模糊。 花何意没有给任何人苟延残喘的机会,也没有给自己喘气再来这一剑的机会,而是利用身体的惯性跳至半空中,剑尖垂直朝上,悬浮在半空中。 一声怒吼,剑自上而下,直直落下。 余尾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剑光凌厉,寒光闪过,余尾的人身两半,已无力回天。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万籁俱寂下,所有人的瞳孔地震,仿佛在看一场屠宰盛宴。 花何意笑道:“你们的主人都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二当家了,怎么样,我杀他,如探囊取物,千里之距,我照样始于足下!” 打手们一哄而散,如履薄冰。 也就是说,这场的斗争是单方面的屠杀,而莼余帮那边,并没有对于安北大街的掌控权,从花何意要去那会属于花满间原有的使用权的那一刻开始,其实莼余帮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了。因为花何意已经对莼余帮的家底了如指掌,他们早已经是樯弩之末,早早的已是夕阳独自愁,他们的帮派在江湖上有一些名声,便没了能值得在江湖上创名堂的物品了。 渐渐的,莼余帮早就失去了能和花满间的争夺名利的利器了,事到如今,也是连一把剑的实力都不曾拥有了,故而除了虚张声势,就再也没了实际实力。 花何意早就事先打探了敌人的虚实,这才及时做好了防备之策,一剑穿心。 除掉了莼余帮的主心骨,这样一来,花何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安北大街的使用权归于自己的手中了。 寒风在一次透彻地呼啸而来,花何意站在风里,迎风而立,屹立不倒。 身边的人渐渐倒地,莼余帮的人在血泊里渐渐倒下,那些个人挣扎地站起,又无助地被剑锋划破咽喉,失去了呼吸。也有些人执拗地站起来,他们的身上全是鲜血,咽喉上的呼吸管也被剑刺穿了,活着,全凭自己身上的那份劲,否则,他们早就倒下地上了。 花何意没有同情他们,呵斥一声,一剑划过长空,剑鸣呼啸而过,剑气逼人,一朵花瓣停留了一会,就在花何意的脸上。 花瓣一会飘落于地面间,碰撞在血河中。 忽然间,人寒冷无温的尸体倒在花瓣上,花瓣随着冰冷的尸体枯萎,萎靡之际,花何意一脚踩了上去。 第54章 多少人? 花瓣垂耳停泊于花满间的楼顶。 老楼主望着自己的手指,眼神憔悴,又时有时无地露出一丝孤鹰般的眼神。 场间就只有骁父一人,他总觉着四周有一丝凉意,总有一种无意间的冰凉,就像是在一个冰窖里,周围全部充斥冰的气息。不过四周连人都没了,那么寒气的发源地便是老楼主。 逐渐,骁父感觉到不怀好意,起因是老楼主把服侍他的那些人全给撤走了,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也都给撤走了。而且还故意把自己身边的兄弟全部给派发走了。 就在想着,老楼主突然话,“大人的人怎么还不来呢?是不是查出来什么了?我们可是有一些约定在的,如果你毁约,那么我们也可以采取一些不必要的措施,不过是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大人们还是尽快吧!” 骁父豁然开朗,原来他们的人是去盯着自己的人了,不过自己也不确定许多的事情,倒不如一股脑的全都跟这楼主交个底。 于是他说道:“楼主跟我交个底吧,到底,我们兄弟有多少是你的人,你跟我说了我以后也好办事是不是。” 老楼主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这就见外了,捕快里就你和刚才那两个是我们的人,其余的估计是翻脸不认账的那种人,所以,我觉着,你们也要采取什么措施是不是。” 骁父立马收起自己脸上陪笑的神情,严肃取笑取而代之。只见他一拍手边的椅子扶手,立于大堂之上,说道:“其实他们应该也不会不从吧,就说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想必他们也应该分得清期间的轻重,不必我说,也不必任何说,他们自会明白。” “哈哈,但愿如此吧,那我又要问你了,如果说,他们反目成仇,那到时候,你又该如何,难不成自己成全他们,还是说,要我去降服他们吗?啊?”老楼主凝重地问道。他眼神凝重,犀利,目及之地闪出一丝丝阴冷。 骁父此时不敢妄自菲薄,只是他又不愿自己的兄弟就因为这件事情而反目成仇,也不希望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在今天晚上。 老楼主又询问道:“巡抚有规定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吗?” 骁父如实回答,“没有,不过久了怕他也是要起疑心的,所以速速解决吧。” 老楼主挥了挥衣袖,尖利的声音自舌内发出,“你最不希望的事情恐怕今晚要发生,只希望,发生之后你不要怪罪我,这件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骁父脸上在不经意间略过一丝郁闷,不过很快,这丝郁闷就便沉了沉稳,因为他还有别的东西需要考虑,人有人顾虑的东西,他自然是人,也就有自己需要顾虑的东西。 骁父淡淡地回道:“无妨!” 知道此次事件之人其实不多,但也不会多到哪里去。且这件事情的起因其实并不是花何意杀死一个人这么简单,因为花何意杀死的这个人牵扯到了许多人,这里就包括当年的老楼主。 这其中的事情很多都是花满间自己人都不他了解的,就摊开讲花何意追的那些人,原因何为,便是花何意的父亲,养父花无崖,也就是所谓老楼主。 其次这件事情的主要主谋就是花无崖。花无崖追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花无崖前任的楼主,在花无崖之前,花满间的人站的立场很明显,他们与镇国将军,禹思宁要好。 那时候是极为要好,不过后来就不同了。 有人设计陷害花无崖之前的那一位楼主,而这个人就是花何意,老楼主趁人之危,坐上了楼主这头一把交椅,之后变得乘风得意。 而花何意从未停止过对出逃的那一位楼主的追踪,他经常打听,听听那位楼主的动向,企图在什么地方悄无声息的将其一击致命。 只是,这几年一直未有收获。 之后,花满间就未有理会过朝堂上的事情,就像是春寒料峭的牡丹,紧张无措。 再往后,花何意就开始偷偷的与新官上任的卢仕亣为伍。而到那时候镇国将军的年龄也不在年轻了。 那时候卢仕亣就已经是右相了,朝廷也不想只有一个右相把持朝政,从而又推选出一个左相,这个人就是如今的明相逍遥逸,逍遥逸与禹思宁的关系要好,文人向来不与武夫结交,总觉着武夫不入流,低俗。恰恰逍遥逸不以为然,经常下朝的路上,在大店之下边走边与禹思宁侃侃而谈。 卢仕亣知道自己的人脉不足以战胜朝廷顶天的两位大官,于是决定主动广纳贤人,意思到一个顶上就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在到如今。 就算是卢仕亣要招人,也不会第一个就想到花满间的。花何意当时也留有警惕之心,只不过卢仕亣巧舌如簧,给糊弄过去了。才到如今,花何意想明白了,卢仕亣需要一个打手,给他擦屁股。 莼余帮是花满间的心头大患,也同样是卢仕亣的心头大患,而且是处置后患之后便无穷极的欢乐的那种程度。 在相位期间的卢仕亣总想要在江湖间开疆扩土,而江湖是一个官府不可制衡之地,那里的阴暗出乎卢仕亣的意料,就像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到那尽管会有准备,但到了还是会心头一颤。 卢仕亣就是没想到,因为同花何意的想法,他第一位置不是花满间的人,那不是卢仕亣的本能,因为卢仕亣想闯出名堂,那么就不得不找一个最强的,而莼余帮在那时候资历就要高出花满间许多。只不过莼余帮压根对卢仕亣的言语不与理会,这使卢仕亣无比的恼火,决定给予颜色瞧上那么几眼。 这也有了如今的花何意屠帮,这件令人胆寒的事情。 但原因还是起于老楼主的野心。 想当初,老楼主的心思与上一任楼主的心思不在同一个位置,就像是选人一样,志不在同一隅,如此,便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等着他们来廖记往事。 老楼主上一任楼主输在何处,要记起那件事情,胜机在花何意这里,问题就出在花何意这里,花无崖本来也无篡逆之心,怎么会想到花何意诅咒多谋,直接除掉了势力,只留下老楼主花无崖一人,那就只有花无崖一人当选帮助之位。 老楼主上位之后确实时常忧虑花何意也会如当时的楼主一样被追杀,到最后无人恪守,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这才是老楼主内心里最担忧的事情,其实老楼主并不担心杀人的事情他何尝不知道花何意背着自己与卢仕亣来往,因此他不出手,卢仕亣也会替他帮花何意摆平事情,这不用多言。 事到如今,莼余帮已经是苟延残喘了,不足挂齿。连他们办事的二帮主都已经化为云烟,与他心爱的莼余帮天人两隔了,其余事情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花何意回头,朝着遍地尸体上方还残余的人说道:“兄弟们可都还活着,如果还活着的人,都听好了,今天晚上是我们的胜利,胜利也只能,也只是属于我们的,全部跟我去酒楼喝酒吃肉去!” “嘚勒!”兄弟们齐刷刷地起哄道。 安北大街街头,声音轰隆。 对于花何意来说,现在去酒楼喝酒并不是临时起意,他算了算现在正好是捕快们在楼里面办案的时间点,这样的时间点回去乃是自寻死路,无米好讨。 因此他办了一手圆事,他让兄弟们去喝酒,既不失合理,又不让兄弟们原地罚站,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第55章 最见不得的故事发展趋势 花何意有意识地将自己的兄弟们赶往酒楼喝酒,保证了自己的计划能够完美的执行。为了自己的计谋能够全按照自己的心愿完成,他一步一个脚印,构思清晰,构造整洁,就是在执行自己给自己布置的每一个任务。 花何意不会影响骁父去完成他的任务,不会因为时间的不合理,从而导致自己的人回到花满间之后,与骁父的人马相撞,假设要是碰上了,那么自己的计划也将不攻自破。 骁父的手指不停地撮合着,仿佛事情的结局可以被撮合的非常的完美。 老楼主盯着骁父的一举一动,感受到了他的无措感,于是上前安慰道:“无事,你应该也要相信他们的,如果你自己也不相信他们的话,那么也就再没有相信他们了。” “但愿如此吧,只是,你们的人和我的人,应该,但愿应该。”骁父低着头颅,眼神无助,仿佛已经经历过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如今,才会含情脉脉。 老楼主不再劝,只不过,他的劝并不是一股脑的奉献,他只是希望花何意不要再他们查房的时候回来,就像是骁父不希望他们自己人互相厮杀,最后尸毁人亡。 而如今他们希望都是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便是活着,活着太难了,活着真的太难了,难如上青天,甚至高过于上青天。上九霄揽月不过是黄粱一梦,活着,就像是从九霄揽月中划出一个揽月的揽字,想要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揽入怀中,简直是小生梦蝶。岂止是难,对比青天,简直犹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因此没有人希望别人能活着,而自己死了,老楼主的心自然不会为别人而流出伤心之情。但他想要的是快快了结这件事情,他从来不希望被这件事情纠缠,然后困死。 老楼主接着问道:“你知道的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是知道的,你自己觉得还有多少人。” 骁父转过眼睛,看着问出问题的这个人,看着眼前的花无崖。手开始不安分的胡乱抚摸手边的扶手,然后又紧紧攥着,考虑了片刻,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手下的人,只有我那两个兄弟知道这件事情,其余的,还要问系铃铛的那个人了。” 老楼主眼神渐渐清澈,就像是一件事情突然变得很清楚,不仔细看也能看到一样。他随意地挥舞着手里的衣袖,也随意地说道:“我嘛,我只安排了你们,不知已经跟你说过了吗?难道你们不会自己暗中勾结营私吗?还要武逼别人吗?我们呢,不是这样的人,对于我们来说,只要利益到位了,不管是不是官府的人,我们都会交流的不分高低,也不管高官俸禄的人还是低声下气的小人,还是来路不明的贱人,因此,你们属于官府的人,既然是官府的人,那么我们自然要已君子之礼仪去对付,对吧!” “是是是,只不过,我们的人,你们的人,恐怕?”骁父问道。 骁父将话从口中说完之后,脸上的神情不知何时变得紧促,汗珠从腮膀子上划过,有一些没有流下的堵塞在嘴唇上,嘴唇边,各有。 老楼主步步紧逼,说道:“听说,你们的巡抚跟卢仕亣关系走得很近啊?难不成你们原来也是卢相的人吗?还是说,你们巡抚在调查什么?” 骁父连忙阻止话题的升温,“不不不,花大人恐怕是从哪里听取的小道消息,我们大人怎么会去理会那些人,更何况,卢大人为官权重,哪里会去结交我们大人呢!” 老楼主陪笑道:“都是当官的,还有权利轻重之分吗?原来是这样的。哎,那你们当官的也挺蛮烦的,是非还如此之多,一把剑,就可以斩杀好多的官呢,听说当今圣上还在背地里去调查官员呢?你们要小心啊!” 骁父立马回复以语言,说道:“大人不必为我们担心,不过苟且度日,哪里来的那么多陈规旧俗天立规矩的事情,我们只怕那也是天旱,滴水未沾吧!” 老楼主陪笑道:“那倒也是,你们也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到每个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没有高官那么多的是是非非,生生死死,恩恩怨怨。” 老楼主心里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相反,就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他才问的,他就是故意之心。为了在嘴舌上略有小胜,他就是多嘴几句将他们贬低一丝。而说的又都是真心话,是事实,骁父也不好说什么。 老楼主不合时宜地突然从椅子上垫步起来,负着自己的手,踱步于大堂之上的毯子上。 骁父也不合时宜地出言相问,“大人这是事出何为啊?” 老楼主没有当面回答他问的问题,而是故弄玄虚地来了一句,“应该快结束了,这件事情和人!” 骁父被搞得稀里糊涂,这种感觉好像骁父吃了一碗粉糊,结果整碗吃到脸上,没有一滴是流进嘴里的一般,嘴里空空如也,脸上却是人生百味。 花楼外却在此时传来声响,这声响不是打斗声,而是一位下人的传报。 花无崖询问道:“哎,没看到还有客人在吗?你是怎么办事的,有什么事,这么急吗?” 下人立马把来的目的交代了一遍,“是这样的,小的刚从厨房那块出来,就听到住宅区有人打架,那声音很大,噼里啪啦的,小的有点害怕,就过来了。” 骁父心头一颤,仿佛有一块陨石落下。 花无崖吩咐道:“叫人过去看看,力气大点的,会武功的,这不能啊!要是街道上那在正常不过了,可是这是花满间,怎么会呢?不会......” 突然欲言又止。 骁父放声说道:“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他们不会的,想必应该是你们的人和我们的人闹了一些小小的矛盾。” 老楼主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 下人卑微地说道:“小的现在就去。” 说着,走出了花楼。 如果是一件事情,到了地方才知道,要到现场,比如花楼的住宅区。 花楼的住宅区,那里的确是鸟语花香,花开四季,况且建筑也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璀璨明亮。完全不输给建安最大的街道。 不过今晚里面的喧嚣很多。 一位捕快对着自己对着另外一位捕快说道:“你们两个不会已经被那个楼主收买了吧!” 被指明是谁的那位捕快也不忙慌,而是对着问题又问道:“你们难道没有吗?” 先前说话的捕快大喊一句,“当然,我们怎么会被收买呢?” 起因其实是住宅的问题。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他们一进来,便看到了其中魑魅魍魉。 众人进来时便看到了人去楼空的花满间住宅区,想着他们一定是去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就有抓他们的理由,这是一次绝佳的机遇,很巧合。 杀人是一起犯罪的案子,而夜晚群殴,也是一起案子,这两个也会让人联想到另外一起,所以,可以逮捕。 怀着演戏演完,做事做到底,持之以恒的观念,众人又在探索了一遍在场的所有物件,房子,结果都是一无收获,这摆明了是说可以逮捕。 一人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回去跟我们的头说了,早说早收工了,很快乐,今天的活还是比较轻松的,不累。” 一人却站出来反驳了他的话。 第56章 背后捅刀子 那人站起身来反驳那个说话的人,说道:“胡说八道,今日我们绝不可轻易回去,否则!” 那人欲言又止,仿佛差一点触动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差点就从嘴里脱口而出了,只不过在吐之为快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自己的嘴巴。 另一位捕快突然神情一震,慢慢问出一句话,“什么否则,有什么否则,否则什么东西啊?” 此时此刻,又有一名捕快惊嗤地问道:“莫非,今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今日不是就这么一个任务吗?” 骁父的两个兄弟此时此刻再想起来,自己对那件事情是心知肚明,只不过其余的人对那件事情还是全然不知的状态,想要告知他们,又怕他们不同意他们的想法。 其中一个兄弟假惺惺地询问道:“假如说,我们今天不能将这件事情讲出去,不讲出去的话,有很多很多非常丰厚的报酬,你们是干还是不干。” 这句话明显是一个疑问句,其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想法委婉的表达出来。 一名捕快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呃呃地询问道:“不是,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干捕快这个行业的,除了平时按月结的工资外,还有什么是我门可以正大光明就可以拿到的报酬吗?你们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如果是的话,现在有点不太符合吧!” 另一位兄弟试探性地又补充了一句,笑着说道:“如果真的有呢?你会去做,还是会继续将这件事情全部公之于众。” 一位捕快立马就警惕起来,他对于这个问题,笑着拍了拍说话人的肩膀,慈眉善目道:“要是有,恐怕我们也难以不接受这样的贿赂吧,毕竟我们都是人啊!只要是人我们就难以免去这些蝇头小利。” 其中一位兄弟说道:“那你们是不是,要跟我们一样呢?” 一位捕快不知其中的奥秘,以为还是一句发科打诨的玩笑话,无所谓地说道:“当然不会,我门都是捕快,怎么会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而忽忘王法呢?不会的,不会的!” “行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都是捕快,不会如此的!”两位兄弟脸色阴沉,渐渐的,与这月光融为一体。 以为捕快在这些话语中来了一句,“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再不走,时间恐怕要不等我们了!” 捕快这才停止交流。 路途上兄弟两人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眼神犀利,好像眼前这些是敌人,并不是所谓的战友,是不是战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的身份很危险。 跟在身后的那两位中的其中一个人凑近一位的耳朵旁,在耳朵可听的范围内轻声而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行动,这些人,现在很危险,如果让他们回去了,我们的事情,不久全都暴露了吗?” “我知道,因此,他们不能回去,他们也不愿意跟我们同流合污!”另一位兄弟说道。 寂静的道路上悷然多出了几道剑声,声音清脆洗耳,仿佛由联在耳。 声音出发的时间较为奇怪,众人连忙后退,只见一道道剑气袭来,众人几乎命丧于此。 一人从血泊中爬出来,艰难爬起,扶着依旧血流不止的手臂,不耻地询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其中的一位兄弟不屑道:“既来之,则安之,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不相为谋,得之不到,毁之急也!” 话末,一人拔出手中的配剑,又是一斩,血泊中爬起来的人一命呜呼,失去了性命,一位位黑衣银胚铁腕的捕快倒在了地上。 两位兄弟仓促离开。 后来声音惊动了下人,花满间的人急忙地赶过来查看,只不过他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发生,事情的起因他们都心知肚明,所以也不声张,默默离开了事发场地。 两位兄弟脚步紧促,在一声声踏踏踏中赶回了花满间的大楼里,这里,依旧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骁父,一个是花无崖。 花无崖见去的人已经赶回来,连忙问道:“都回来了吧!” 两位兄弟两忙回答道;“都会来了。” 花无崖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那两个人,又问道:“那么,不该回来的,回来了吗?” 两位兄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助地看着骁父,祈求骁父能协助他们聊天。骁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笑道:“自然是没有回来,不该回来怎么该回来了呢?” 花无崖哈哈大笑,声音肆无忌惮,声音放荡无理,他说道:“这就好,这就好,你们放心,有你们的,就少不了,少不了的,永远也少不了。” 骁父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们这栋楼里也没有什么线索,人也都是齐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不打扰了。” 花无崖挥了挥手,眼神开怀,“去吧,没事常来玩啊!以后,肯定的,我们还会有交往的,再见!” 骁父又说道:“告辞,不打扰了。” 骁父出门后,见门外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他心头一颤,便知晓了事情的经过,结果,以及解决的方案,他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黑忸,逐渐的,开始模糊不清,他分不清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就像梦境就是现实一样,可是现实又不是梦境,究竟哪个才是正真他该活着的世界,还是根本不存在梦境和世界,其实世界本来就只是梦境的虚实。 骁父脸色铁青,仿佛被抽干了鲜血,他步履蹒跚,马上就要跌倒。 两位兄弟见状急忙去扶,将他的两只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与后脖颈之间。 稳住骁父之后,三人才跌跌撞撞地离开。 路上,骁父才事后清醒,连忙问道:“你们真的把他们给全部都给杀死了吗?” 一位兄弟连忙说道:“没有办法,他们不听劝,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么巡抚知道而了,我们也就完了,完了我们就死定了,所以,我们就只能痛下杀手!” 骁父挣脱两兄弟的双手,眼神狰狞,怒斥道:“就这样杀了,你们都能下去的手?” “没有办法呀,为了钱,奥不是,为了秘密还是秘密,我们只能这样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右边的捕快喊道。声音无奈。 骁父无助地望向四周,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来的时候的影子,来的时候他们走的就是这条路,路没有变,来的时候便有如银布的月光,虚无又朦胧,骁父的神情也与这月光对衬,无可奈何,似曾相识。 这不止于此,这无可,也无庚,并不是一个人可以掌握的事情,这里有变数,无限的变数,就像是人生的大路,期间阡陌交通,树荫成性,脚下失衡,圭臬失去天平,衡量所谓圭臬的天平失去撑起天平的支柱,从此彷徨,愈发踟躇。 骁父有些走不动路,便叫人听下了脚步,待留一会,一会在走。 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骁父承受能力范围,骁父的肩膀之间就像有两个人,不同重量,骁父左摇右晃,左右为难,无法平衡,最后失衡,失格。 第57章 持恒 这件事情对于骁父的打击尤为的深重,不过在往后的日子里,他的生活确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但对于这件如蠕虫同感的东西,他始终没有办法遗忘,因此他经常被噩梦缠绕,那些东西就像冤魂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质问着骁父,为何狼狈为奸。 而骁父自从有了银两,有了钱币,他的人生发生了转变,有了翻身外质的变化,就像是野外的花朵被人采摘到了温室一样,骁父脱离了建安的郊区,搬到了城内。 城里人时常议论,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快头子,竟然住在建安最繁华,最最最昌盛容止的地方。城里的人说到此处最是兴奋感,仿佛是自己去住了那间屋子一样。 建安最使人容光焕发的地方并非安北大街,也不是什么安南大街,也不是东西两条街,那里是中心点,却不在中心,去往那条街便得前往安南大街,然后再步行走上那么一会,皇宫的脚底,轴惊路,虽说是一条路,不过早已比肩那四条街道,说起来就是一个档次的。 这里有整个万灵王朝最富庶的街道,轴惊路。这里的人们生活在富埒王侯的华丽锦绣中,看着每个人都像是金钱的掌舵人,每个人都操纵一切,可以墨推灰,也可以灰推墨。无所不能,无欲无求。到了晚上的路边,街道旁的店灯就会照亮灯火,店门口的白鹤亮翅方形灯就会照亮这条路。不止如此,这条路上住着许多的有钱人,要么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要么是达官权贵,要么是王侯将相,要么是官宦世家,要么是一夜暴富的,等同于那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便是骁父了。 夜晚,屋外的白鹤亮翅灯配合着其他的灯把这整条路给白夜颠倒。骁父走在街头,方才下班回家。楼上的灯通透,诺隐诺现般打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那是红里透紫的上等瓦片,就如此铺盖在这条路的每家每户上,每日风吹日晒,却如同楼下的灯光一般,风吹过,雨落泼,灯依旧,撒在地面上,洒在人的眼眸里。 骁父眼里迷茫,脸盼消瘦,仿佛比当年穷困的时候更要的窘迫,对比起来,这条街与骁父的人身格格不入,但想对衬的是骁父身上的那件衣服,虽然还是捕快的深黑铁面服,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威严,却又不漏。衣服很新,是定制的。 回到府上,骁父第一件事情便是想要找到孩子,也就是骁啸,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其次还有妻子,那是他生命的希望,是一道透过昏暗雾霾的射线,有些刺眼,但温暖,让人有冲破迷雾的决心。 骁父来到一间房间门口,谨小慎微地推开房间的门,踮着脚,走进房间里。房间里是熟睡的骁啸,还有坐在床头前的妻子,那时候她还在守候着骁啸。 骁父低声说道:“我回来了。” 妻子转身回眸,微笑道:“你回来了!今日有一些晚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一定是衙门的案子太多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住到这里来,你不要太忙了!” 骁父阳光的微笑对着妻子,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妻子,其实这些东西与自己不太有关系,一切都是背信弃义换来的,不过他没有勇气,只好将勇气沉入海里,任潮水汹涌,他忘记即可。可是偏偏却忘不了,那件事情,就像是一个撒旦,随时随地准备将自己的生命赔付在那件事情上。 骁父又说道:“你去睡吧,让我把他也抱回他的房间里,大了总跟我们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来吧,你去睡吧!” 说着将骁啸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回来时,妻子依旧还没有睡。 骁父依旧满面春风,不过里头却充斥着腐败,看着不太有朝气。他说道:“你还没有睡啊!那小子可是睡的仰头朝天了!哈哈哈!” 妻子笑着说:“他今日的确有一些累了,那些教书先生将他折磨的,哎呦,我都看不下去了!” 骁父说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爱学就让他学呗,干嘛不让他学,他爱学,那他们就不算是折磨他,他也没有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人都是这样的,我读书,也跟那小子一样!” 妻子乐呵呵,“是啊!以前还不是呢,现在啊,什么都变了,变得我都有点陌生了,什么都变得有点陌生,我都开始怀疑我还是不是活着的了,如今,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自己做,只要下人去做,我们坐在这里就可以了,要是以前,我们岂不是活活等死啊!” 骁父叹息道:“对哦,以前还不是这样的,我倒是觉着,还不如以前的生活潇洒,不羁。” 妻子叹道:“我没有读过书,不知道你在说生活的什么样子,感觉是在说以前的日子比较好,现在日子很累。” “对,就是这个意思,换你,是喜欢以前的日子还是现在的日子,我觉着你跟我都一样。”骁父打趣道。 妻子笑道:“那我也是以前啊,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也不敢去什么聚会,都不认识,都不熟,见不到以前的邻居有一些不舍呢?” 骁父嘴贫道:“我妻子跟我无异!” 妻子说道:“嫁夫随夫呗!” 骁父突然插入一个话题,“睡吧!” “睡吧。”妻子回答道。 骁父随后一把抓住妻子的腰,将她抱到了床上,随后拉上帘布。 这个日子不好过,虽然骁父在白昼之前无碍,一但到了晚上,没过拂晓,时间就像是静止般难熬。 一但他闭上双眼,眼里就是兄弟们死去的背影,他就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那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些并不好受,就像刀哥,割,还是撕裂的知觉,不是划破。等到这些噩梦都恢复如初,就又换成了一天朝阳。 循环往复,如同闭塞,桎梏在一个场景里,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一样的人,一样的情感。 第58章 失调 有人总是在口中诉说着人生的大道往天上立,而我们都在去往天上人间的路上。有人说必定有人反对,一些人则不然,觉着世间的人全部控于时间当中,无法脱壳。 这条通往天堂的路,期间路上泥泞不止,所谓的大道充满了波澜,大道不是一路到底,而是蜿蜒盘旋,辗转腾挪,终于到了我们所想去的天上人间,却蓦然发现,路错了,不是这条,最后人间失调。 骁父的人生早已在那个夜晚失调,不再拥有自己心中那个律规,变得郁郁寡欢,办的案件也越来越少,好比一个废人正在慢慢脱壳,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 而对于这些不经意中,隐藏在暗中的事情花满间的人也调查过了,骁父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他们想甩掉这个寄生虫。 此时,花满间内的事情也太平。 花无崖年事已高,不再有掌事的能力,发鬓如雪,弯背低眉,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了。很多事情都愈发的难控制了。 花何意就是个不确定因素,因为花何意对这个位置早已垂涎已久,只是老楼主的人还处在那个宝座上,他还不能过于明显,否则定叫人非议。 而老楼主的生命也将终老。 于是在某一天他将花何意从府里叫至大楼里。 花何意迈着沉重的步伐,大步进入了花楼里。 花无崖见花何意来了,忧郁的挤出一丝丝微笑,说道:“小花啊!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啊?” 花何意笑道:“多谢楼主关心,我路上有些事,这才耽搁了,只是不知道老楼主此次叫我来有何事?” 花无崖缓慢地抬起自己的双脚,艰难地走到花何意的身前,微微垂手,笑道:“没有事就不能叫你了吗?难道就只有事情的时候才能叫你吗,我们好久都没有堂堂正正地聊过天乐,很久了,很久了,真的有好久了!” 花何意连忙低首回答道:“自然不是,只不过楼主时间如此的宝贵,小花也不好意思来,也不敢来找你,今日不是正好有一个机会吗?我可以来找你聊。” 花无崖心满意足地坐回了原本的座位上,挥手说道:“还记得我刚把从街道上捡回来的时候吗?那时候你就一个凳子那么高,谁知道,现在,你又机智,又用武,当年,真该让你去读书,去修行,去当官的。” “不用如此,其实如今这样的情况就比当年要好上不少了,假如说是以前的那些时间,我没有遇到您,那么我的日子将穷困潦倒,而我也黯黯的就消失了。”花何意低首,无奈诉说着。 花无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叹息道:“我有时候都这么想,你要是我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该有多好啊!只可惜,你不是,而我那个儿子,又愚笨懦弱,胆怯无刚。” 花何意说道:“没事,这不是有我吗,有我花满间和少主就不会有事的,因为有您在,我没有事,那么他们依然!” 花无崖此时此刻哈哈大笑,指着花何意说道:“你吗?那我很信任你啊,只是我那个儿子,世道让无知者死,他还能活着吗?你是你,他是他,你还能违背世道的旨意吗?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接着聊以前的事情。” 话题来到花何意这边,花何意抬首,放开身子瘫坐在椅子上,说道:“以前的时光小花我也是经常想念起,因为那段日子的的确确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说起来还真是令人耻笑,楼主,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老是逃课打架,打完之后就逃回来,我本来以为你要对我又打又骂,没有想到,你说了一句打架打赢了吗?” “哈哈哈,其实这些事情我有时候会经常就忘记了,只不过,在不经意间,就又会想起来,想起来的时候也忍不住想笑,你小时候,那可就太有意思了!”花无崖眯着眼,笑着谈论起多年前的往事。 花何意惦念起以前的时光,这就好比是潮水,涌起洪波,便一发不可收。他说道:“其实,我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就是大人你为什么要把我从大街上捡回来,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像利剑,刺穿了花无崖的保护膜,不过花无崖忍俊不禁,笑道:“看你是一个可以点燃柴火的火焰,我看人就从来没有不准过,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比较相信你!” 花何意笑着解释道:“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需要答案,硬是要什么答案,我现在就是答案,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不什么利益关系,这是情亲。” 花无崖被回答得怔怔的,仿佛被弹到了脑瓜子,嗡嗡的,他不做多少的解释,说道:“没有关系的,既然我把你养大了,对你对我肯定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道理就是我们都相安无事,那便最好了。” 花何意陪笑道:“无事,噢,倘若楼主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行告辞了。” 花无崖无所谓,笑道:“那便去吧。” 花何意恭着手,回答道:“那我就先去了。” 花府里,花何意坐在大堂内。 花何意的斜方坐着一位翘首以盼,眼神慵懒惬意的人,那是他的兄弟,花何理,同时也就是花无崖的儿子,花何意只是义子,花何理却是亲身的,不过因为花何意能干,而且精明,这些年也未曾受过一些不该受的委屈,不过老楼主向来是一视同仁,也并给过花何意苦头吃。 花何理没等花何意率先发话,抢着问道:“你,去过父亲那里了?” “是啊,怎么了?” 花何意询问道。 花何理把玩着手指,眼神依旧垂懒,说道:“你们聊了些什么?可以和我这个玩世不恭,不理世事的公子哥说说吗?” 花何意回答道:“没有说什么,就聊了以前的事情,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可以和你说,无妨的。” “那么,你知道的,父亲一向都只是比较喜欢你,对你的意见那是听从的,相比较我的,他是嗤之以鼻,我是想和你合作,然后再让我当这个楼主。” 花何理笑着说道,眼神变得犀利,像是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召唤一样。 第59章 难免失调 花何意脸上突然一惊,不过不敢置于言表,一瞬间,将担忧之情放进了自己的心中,稳定些许情绪后笑着说道:“以后这楼主便直接是你的,与不与我合作,其实这楼主往后都是你的,你也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公子不必担心这个方面的问题。” 花何理脸色一沉,场间多了些阴森之气,蔓延至全身,对于他,不是如此,“真的吗?如果说我的竞争对手就还真有,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花何意的眼神终于被这个问题给搅得心慌意乱,如同纷纷扰扰的俗尘。再一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二弟尽管放心,不过那人是谁啊?” 花何理明白这个人在故意卖傻,不过自己应当在配合着,于是说道:“那人不就是你吗?哥,要知道的是,我们可都姓花,都说了,都姓花,那我们现在的关系,很紧张啊!” 花何意知此次话题的不怀好意,于是故意扭转话题,说道:“你这次来,肯定渴了,我叫下人给你去沏茶。”说着,又叫道:“管家,沏茶。” 没过多久,管家提着茶壶,又倒了一杯茶给花何意,又倒了一杯茶给花何理。 花何理漫不经心地接过下人手中的茶,又冲着花何意说道:“大哥,你要回答我,你想不想当上这个楼主的位置。” 花何意知道这个问题来者不善,但是不可否认,这个问题不管如何,他都不可不回答,于是他说道:“这个,自然是逼不得已之时我自然会当,只不过如今有你,我自然轮不上。” 轮不上,如何会轮不上,论任何的才能,自己都不及花何意半分,又哪里谈得上配不配,讨论配不配这个问题应该也是坐在位置上的那个人,花何理心中是何种想法那这种想法便会与肢体语言合作,总会贴合一些。 可他毅然要掌控身体内野心,不让其面世,他换成了笑脸,笑道:“大哥说笑了,这栋楼都是我花家的,你我两个谁当不还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家的人,还不配让外人当吧!” “这个我知道,不过,前几天那件事情花二弟你可知道了?”花何意亲切地问道。心里自然是想回击,只不过先默语罢了。 花何理询问道:“大哥说的是何事?” 花何意笑着说道:“自然是和莼余帮的那件事情。” 花何理说道:“大哥有何指教,随便说。” “那便是,花满间的人与莼余帮的人群殴,而花满间的人大获全胜,而领头的人,就是我,为何是我,因为我拿回了属于我们的安北大街,让花满间更上一层楼了。因为有我,花满间的人方可大获全胜。”花何意脸上泛起阵阵清光,甚是骄傲。 花何理不屑的回头不再朝着花何意那边,而是低声说道:“大哥还真是威武啊!” 花何意补充了一句,道:“没事,为你将来做楼主打基础嘛,都是一家人,毕竟我可以给你打基础,而你可以不用打!” 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一掌呼啸而过,拍在花合理的脸上,花合理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吃过朝天椒一般。红彤彤的。 他说道:“好好,大哥神武。” 花何理又接着说道:“大哥杀人的那件事情可否解决了呀,要是还没解决那大哥该如何是好啊!还有,我知道的,之前,好多的捕快死在我门门前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死因,衙门那边也没有他们不见的消息传出,大哥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吗?” 花何意解释道:“二弟想要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了,其实我们与那捕快之间有交集,所以不听从我们的捕快也就被我们斩之而后快了,那些捕快,不足挂齿,重要的是,我们的事情解决了,我们的父亲,从此以后,终于名正言顺了,可喜可贺了。” 花何理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那先祝贺你们了。” 花何意来忙制止,对他的话做了一些纠正,“你也应该祝贺你自己,这些都是你以后要得到的东西,祝贺我们作甚?”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你啊,还是小孩子气。” 花何理沉默,突然不做任何的声音。 花何意看着他,笑道:“二弟可吃过饭了?要是没有吃过午饭,可以吃点,正好我也要吃饭,一起吧。” 花何理勉强应付了一句,“好,正好我也没有吃法,大哥真是善解人意啊!” 花何意挥挥手,说道:“哪里哪里,管家,备饭。” 花何意指着桌上的鱼,又指了指花何理的那份,兴冲冲地说道:“二弟,嗯,你快吃这鱼,今天中午这鱼特别好吃,平常这鱼可没有这么好吃,以后想必也没有这么好吃的鱼了。” 花何理鄙夷的看着花何意,说道:“在好吃,以后也会吃到的,怎么会吃不到,如何才会吃不到呢?” 花何意虽然没有读过几年的书,但是生活的经验往往犹如指路灯,他说道:“万一以后有人不让我们吃鱼该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就吃不到鱼了,还不如趁现在享用,别以后悔急。” 花何理斩钉截铁,说道:“不会的,我门,永远都会有鱼吃的。” 花何意吃着鱼,说道:“但愿吧,那就好了。” 花何理不明所以,但依旧听话的夹起了鱼吃了吃,这鱼没什么不同的,但鲜嫩无比,确实不可不尝。 花何意抬首前倾,问道:“还不错吧?” “此鱼鲜嫩无比,不可不尝。”花何理说道,身体依然埋头吃饭。 因为这条鱼,气氛也不在腥臭焦灼,转而变得鲜嫩无比,就如同碗里的鱼,因为鲜,所以它就不会让人闻出臭味,生活有保质期,鱼也是,早吃,早完,不坏。 花何意狼吞虎咽地夹着碟子里的鱼,吃相极其难堪,犹如未曾吃饭几天,今日一股脑地全喂进自己的肚子里,像一个恶死鬼。饱腹的快感远远比一无地可食要痛快的多,就像一个乞丐不会嫌弃地上的饭,而一个白手起家的富豪却厌恶世间的一切穷人一样,可能观看的地点不同,高度不同,感觉不同,对一件事物的认知,就要异于与你观看感觉不同的人,跟花何意一样。 花何意觉着世间的一切知味都是源自于自己对于世间的判断的,又有的人都一个模样,都是因为自己的判断而世界的一切盖棺定论,所谓的评价都不过自己的感官在作祟,所以,他只是去做事情,并不想过多的评价。 花何理停下筷子,碗里的饭也空了,唯独碟子里的鱼还有许多残留,不喜欢吃,这是他的感受,他叉肘,说道:“我吃好了,这鱼很好,可是我并不喜欢吃鱼,我从小对鱼就没有太多的好感,就好像父亲对我一样。” 花何意听出其中蕴含的意思,不过不好太耿直就道破,很多事情都不能过于直率,花何意变了变脸上的情绪,温柔直冲骨髓,说道:“其实,鱼爱吃就吃,不喜欢吃就不用吃,不必耿耿于怀的。” 花何理说道:“那我就不吃了吧,大哥你吃吧,我没吃,就吃了一口。” 花何意眯着眼,笑着说道:“好啊,你放着吧。” 花何理站起身来,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道:“那不打扰了,我就先走了,大哥你保重。” 说罢,径直朝屋外走去。 花何意脸色转瞬间黑沉下去,仿佛一块没有背景的黑墙。他冲着下人说道:“把鱼端过来吧,一口不吃,未免太浪费了。” 下人允了一句,然后将剩余的一盘鱼端走放在了花何意桌子上。 花何意没好气地说道:“这弟弟,跟小孩一样,这鱼不好吃吗,就算是不喜欢吃,也不能不吃吧!” 一旁的人身份是下人,不过监管家,他跟花何意关系要好,从花何意开始独居开始,他就一直近身服侍花何意,只要花何意有什么吩咐,他都会去办,日子久了,关系也就自然熟络起来。 花何意夹起一块鱼,放在眼前来回徘徊,说道:“哎,李管家,你说说看,这些鱼不好吃吗?真的很不好吃吗?我看,这弟弟就是故意气我。” 李管家卑躬屈膝,低首诚恳地说道:“大人啊,要老奴说啊,其实这鱼并不是不好吃,花大人,也不是不爱吃,只是有些事情,要习惯,大人不也是习惯吃鱼了才觉得这鱼是人间美味,碰到异于寻常鱼鲜美的鱼不是更加来劲了,我说啊,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们的关系,关系好,才会如此,如果关系不好,反而拘谨。” 花何意不屑一笑,说道:“老李,你真这么觉得,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李管家询问道:“大人这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跟老奴说说,看看能不能解决,试试吧。” “其实啊,花何理跟我的关系向来是比较紧张的,因为两个人总会被手底下的兄弟议论谁是大哥,这也恰恰是我最担心的。”花何意暂时性放下筷子,说道。 李管家说道:“其实,花何理公子是没有能力跟你争这个楼主职位的,否则他也不会再次郁郁寡欢。” 花何意好奇问道:“何出此言?” 李管家娓娓道来:“老奴,早就看出来了,花何理,这是已经开始担忧起自己的花满间的楼主职位了,才会过来与你诉说,其实就是试探你。” 花何意叹息道:“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只不过这些试探不是他的能力,对于我来说,后来的事情不是试探出来的,是我做的!” 李管家笑道:“大人指日可待。” 其实对于这一切花何意是势在必得的,他算过,只要花无崖一死,那么这个楼主的位置就一定是他的,但他不能有这些思考的过程,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否则花无崖定叫人监督自己,这是自己目前无法暴露的事实。 花何理回到自己府上,如同一只铁板上的鸭子,坐立难安,他来回夺目自己的府邸,望着那些海市蜃楼的梦,全是泡影,一击袭来,便大雨倾盆。 不过自己的事情暂时性要放下,他要看看如何才能将花何意拉下神坛,自己坐上神坛的宝座。 最近他听说花何意之所以能解决那些事,是因为有官员包庇他。 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撬墙角可以掀起一座房子。 他叫来管家,说道:“那个,最近我听说花何意结识了一个捕快,今晚约一下,我也想见个面。” “是,小的这就去找。” 下人卑躬屈膝,说道。 建安的另外一边,骁父正在家中陪孩子,他今日请了一天假期,他最近的精神状态飘忽不定,就像是飘向云端的人,总是吱吱呼呼。他那两个比他小几岁的兄弟砍出他的状态不好,于是与巡抚说了一下,他今天便先在家休息了。其余的案件都让那两个兄弟接手了。 骁父看着眼前瞎转悠的孩子,温柔地喊着:“骁啸,不要瞎跑,过来,这里。” 小时候的骁啸允了一声便转头向骁父奔来。 他问道:“父亲何事?” 骁父脸上的睫毛笑成弯弓,好气地说道:“骁啸这几天在学堂之上可有长进啊?” 骁啸如实回答,道:“夫子教了两小儿辩日。” 骁父又接着问道:“啸儿,你能将你学到的东西给父亲我读一下吗?” 骁啸朗读起来,说道:“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曰,‘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嘛,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骁父大为震惊,骁啸不过几岁孩童,未曾上过学,如今才学,竟有如此成绩。 第60章 如脱兔 “哇,我们家小骁啸这么厉害,竟然能把这么长的文章全给背诵下来,了不起,为父有赏。”骁父惊讶地说着自己目睹的骁啸,其实骁父的心情无溢于言表,骁啸这么大上学,时间早就过了,不但上进,还上道,过目不忘,以学而为乐,很舒心。 骁啸笑道:“父亲要给我什么啊?” 骁父欲盖弥彰,说道:“你猜。” “难道是我喜欢吃的糖?” 骁啸好奇地询问道,嘴角微微扬起。 骁父抚摸骁啸的头颅,眼角的皮肤皱起,他笑着说道:“正是,我给我们啸儿买糖吃。” 这一切来之不易,犹如幻梦一般亦假亦真,没有谁可以一眼望出他的真假,但只要在享受,他就不算是假的,他可是定义的真切。 2 府上的下人突然来报,说门外来了一个人。 骁父清楚地再问了一遍,“到底是几个人?”这是他在轴惊路买了房子之后养成的一个习惯,或者说是怪癖,可能与他的心魔有关,他怕,怕是鬼魂来收拾他了,他桀,缘起于先前的故事。 下人吞吞吐吐,思考片刻后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说道:“好像是两个人,马车上好像还有一个人,又好像没有,那人也没说。” 骁父严肃起来,知道来者不善,便说道:“让马车上的那个人下来见我,其他的,不让!” 他本以为是花何意,进来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出何事,不过,好事无望,坏事皆袭。 骁父自叹道:“不知道花何意找我,又有何事?这样,啸儿,你自己先去玩吧,等我忙完了再来陪你。” 骁父听完此话,很懂事的从父亲身上跳了下来,自顾自地奔向别处去了,花园内只剩骁父一个人孤零零。 骁父在大堂内静坐,翘首以盼来者何人。 见屋外有人来到,骁父从椅子上离开,转眼迎了上去,说道:“欢迎,大人是?” 眼前之人骁父未曾见面,不过花何意倒是熟络,此人便是花满间的二公子花何理。 花何理连忙去迎接,满怀轻松说道:“大人可认识花何意?” 骁父疑惑之际,回答道:“怎么了?大人莫非跟花何意有联络?”话末之际,正要拔剑,且跃跃欲试。 花何理连忙解释道:“我是他弟弟,我叫花何理。” 骁父这才放下戒心,连忙让花何理坐,坐下来,坐足了,才有准备。花何理笑着让骁父自己坐,也是礼仪得体。 骁父端坐在椅子上,这才询问道:“花大人这次来可有什么目的,如果有,胆敢问一下,这个目的又是什么呢?” 花何理解释道:“我知道,你是被我哥哥给逼迫才如此的心神不宁,你定是对我哥恨之入骨,正好了,我也对我哥的人恨已深入骨髓,要不我们合作?” 开门见山,闭眼见河。骁父不知这是试探还是花何意又设的一个局,于是打探道:“花何意花大人近来可安好?” 花何理不明所以,开口轻蔑道:“他最近好得很,只不过,太好了,所以,不够好!” 骁父依旧不敢道明心中所想,唯恐大乱,又试探道:“大人,如果对花大人恨如骨髓,那不必与我说,我与你没有关系,如果说我多说什么,那要无事生端了!” 花何理阴鹭地说道:“其实,你跟我合作,就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也知道,你爱钱。” 骁父不经意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就像是对钱的不耻。不过他依旧开口说道:“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不都是养家糊口吗?大人诺说可以解决掉花何意,我们自然可以谈,只不过,大人的实力我不了解,大人是什么样的,我也不了解,那我又干嘛同你们合作?” 花何理预想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他说道:“花满间,我才是楼主的亲身儿子,将来,我定是要你那花何意位置大上那么许多,因此,我有资格。” 此人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花何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工资,这个骁父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可,骁父又有些彳亍不定,他两头徘徊,担心错过什么,又怕失去什么,左右为难,坚守难退,有一些为难。 这是一个新的问题,但花何理并不想给他机会,于是逼迫道:“大人,与我合作,未必会失去什么,不与我合作,可能会飞走一只鸭子。” 骁父阴沉沉地说道:“那万一我什么都没有获得呢?我颗粒无收呢?那你会给我什么。花大人给了我许多,你呢,可以给我吃一顿饭吗?” 花何理一时语塞,像是瘀血堵住自己的命脉,无出出气,很闷,很抑。不过,他还有一些说辞,他说道:“你呢,想象一下以后我当了楼主,那花何意会如何?你又该如何,想想你的儿子。” 骁父知道躲避无果,宁劝道:“不都是花满间的人,有什么出路吗?都是为了花满间这般大的家也,干嘛相煎?” 花何理的脸上突然青筋暴起,眉头弯成流行划过天穹,眼神犀利,如同猛虎,拳头紧锁,像是一把钥匙扣,扣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身边的空气中都充斥着戾气。他说道:“他是外人,本来是我的,我才是花满间的人,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我厌恶他,想必他也一定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我也没必要对他怜悯,就算他可能愿意给我。所以我们本来就不一样,我只不过要把喧宾夺主的人给踹下去,不是相煎。” 蓦然间的爆发让骁父猝不及防,他看仔细了,是一条野兽,或许不是酒肉胆囊的人,只是这些多他来说毕竟没有实际的劝解作用。 骁父被吓到可再也不敢多言,也许是在怕他的气势,也有他的气息,不管在想何物,都是被压了一头,失去可主动权。骁父只敢心想,不敢言语。 花何理又问道:“大人可否与我合作,我们一起,来一个内外迎接,到时候,消灭后快!怎么样?” 望着眼前此人的童心未泯他默许可他的童心未泯,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如此做事,于是真挚地说道:“好啊,不过大事容我在考虑一二,晚上在给你一个答案,总要给我思考空间。” 花何理这才露出满意的情绪,恭着手,说道:“那么,在下等骁大人等我好消息,实在荣幸之至,不甚感激啊!” 第61章 动荡如脱兔 事发突然,骁父也不好评价此事,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情。因为惘然,他现在怅然若失,因为花何理的一番言论,致使骁父的内心茫然,像是一团棉花,囫囵地就放在什么地方,不知有何用处。 骁父自顾自说道:“这件事情,恐怕不好办啊!” 一边是花何意,一边是花何理,骁父不知庐山真面目,不好去对事情做出自己的判断,但骁父的支柱是钱,只要有钱赚,那何乐而不为呢? 骁父的眼神往骁啸去玩乐的方向瞥去,眼神疲劳。 花满间这几日的天气不好,恐怕要变天。 花何意坐在自己的府上,这几日风平浪静,所有的人都能合着自己的爱好把玩着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不在有了当时的血拼,不在血意正浓,转而变得很和煦,就像是一座大观园。 偶然一眼,眼睛往外边一瞟,看着远处的烂棉正往这赶,感慨道:“如今的人,也与这片云一样,如今的天,恐怕要变了。” 此时他顿感大事不妙,觉着要发生什么事。这件事情定是要与楼主的事情有关,不过自己如今还是没有应对,他便觉着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了,正巧,花何理又来找他,原因也被一语道破,无非争夺那个位置。 花何意遥想之前的那个捕快,又联想起之前他杀人的那件事,虽然自己摆脱嫌疑了,可自己的嫌疑还在那个定时炸弹手里边,这便说明自己的嫌疑无法洗脱,这辈子,活着,便难以摆脱,好比困兽。 片刻,花何意脸色渲染阴翳,脸上彰显出不屑的表情,说道:“不如杀掉吧!” 刻会,夕阳闪进西山,携带着四周的光斑,一整个天边都席卷着金光,金光如同翩翩舞女,又好像一曲肝肠寸断。 稍等几时,不见了,不见了...... 骁府此时还灯火通明。 府邸外边,马车声滚滚,时不时有马车碾过路面的声音,有一辆,停在了骁府府邸外,声音很低。 下人自门那边赶来,急匆匆禀报道:“大人,屋外有人要见面。” 骁父挥手示意道:“让他们进来。” 不久,屋外传来一声,“骁大人好久不见啊,我又来了。” 骁父应付道:“来了,来了坐吧。” 本并不想让他来,不过来了,就只能想一些莫须有的借口来搪塞一下这个人,骁父本来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花何理率先开口了。 他说道:“大人考虑的如何?” “如何?我想过了,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一件能见得光的事情,如果说事情败露了,你可以提提裤子就跑,那我呢?等死吗?因此万万不可,绝对不可。” 骁父脸色阴沉,从中午到现在,他一直这般模样,只是因为花何理的到来。 花何理的笑脸慕然从脸颊上摘去,等到再看,脸色也变得黑凝。他说道:“大人考虑的不周到啊,你觉着你这样戏弄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我觉着你今天,也难逃一死!” 骁父惊讶地问道:“大人这是何出此言啊?” 花何理不屑一顾,说道:“懒得跟你多说。” 身后的下人突然出剑,剑尖直指骁父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剑击让骁父大惊失色,连忙把剑抵挡,却不敌,被击飞出去。 骁父惊叹道:“这是?二品涧开境的人,这人是修行者,还是练武的?” 花何理笑道:“哈哈,大人想必也是练过的,不妨试试?” 骁父笑道:“如此,不足以杀死我,看剑。” 骁父腰间有一柄剑,刹那间拔出,剑气混合着剑的犀利,一拥而上,矛头直指花何理。 此时花何理看出了不对劲,立马朝屋外跑去。 一把剑在骁父的剑气面前拦下,挡住了骁父拔出的犀利剑气。 骁父不屑一顾,说道:“你这下人也会修行吗?难道这就是你今日敢与我对峙的资本吗?” 花何理站稳了脚跟,笑道:“是啊!也不是,今日,你是难逃一死,你跟那人一样讨厌,假惺惺!”说完,又挥挥手,“杀了他。” 那人抵开骁父的剑,挥出自己的剑在空中打转,一道极快的剑气在空中运转。那人大手一挥,剑的方向改变,飞向骁父。 骁父的脸色大变,喊道:“这莫非是花满间独门武功,他不只是一个下人?” 说着,剑尖迎面抵住那道剑气。 剑气与剑相合,迸发出了一道相当撼天动地的气息,房屋内的椅子被震的七零八落,连屋内的乌纱布也被撕扯至地板上,变得一文不值。 在另一头里屋的妻子知道了事发,便带着骁啸躲进了骁父藏好的地道里。 另一边,骁父不是对手,不过与他却僵持了许久,就等着另外的人过来。 他猜测今晚一定会翻脸,因此他叫了他的两个兄弟,那是他能信得过的兄弟,也是帮他走上这条路的兄弟,虽然话虽至此,但骁父依然信任他们。 知道他们的图谋不轨,所以要提防着。 “大哥!”屋外传来两声喊响。 两位兄弟站在屋外张望,其中一位说道:“府邸的门是开着的,不如我直接进去,或许大哥,已经出事了呢?” “此话有理,我们直接进去。”另一位兄弟说道。 另一边,骁父见状,两忙喊道:“兄弟,救我。” 二人看出骁父的窘迫,急忙拔剑,剑飞过花何理的头颅,刺进下人腰部,深深地扎了进去。 下人明显被刺痛,表情扭曲,喊出来的声音无比挣扎,很尖锐的喊声。 二人从花何理的头顶飞过,来到下人后边,抓住自己的剑柄,深吸一口气将剑拔了出来。 下人鲜血直喷,口吐鲜血,一会便失去了直觉。 骁父收起剑,笑道:“二位来的时机正好,如果在晚来一点,我恐怕也快也要支撑不住了。” 其中一人说道:“无妨,我们三人,那人只剩一个人,我们直接将他杀了,处置尽快。” 另一人问道:“我们连他身份都不知道,就不分原由地将他杀害了,天底下哪有如此杀不明之人的人,那我们自己也不成了来路不明的人了吗?” 第62章 东窗事发 “确是如此,君子不杀来路不明之徒。” 骁父走过来,和声说道:“他是花满间的二公子,叫花何理。” 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道:“花何理!” “对,就是花何理。”骁父满脸的仇恨,“骁家人都是这样,强求,胁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吗?这就是骁家人吗?骁家人都是卑鄙无耻之徒吗?” 花何理突然哈哈大笑,他仰天大笑道:“只不过,你们也没有我们家的人聪明,你们技不如人,便人人都是错的,只有技不如人之人才会狺狺狂吠,你们就是这样的人,只可惜,今晚,你们依旧逃不过身首异处的命运。” 骁父好奇询问道:“那你一个人,既不会武功,也不是修行者,又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 花何理张开双手,大喊道:“那又如何,今天我又不是两个人来的。” 而他话里说的那个人,正在匆匆赶来。 门口,几位黑衣人姗姗来迟,晚上的微风吹拂撑起他们的黑袍。 威风凛凛。 其中一位黑衣人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去,说道:“骁大人好久不见啊,我们,又见面了,不欢迎我吗?” 黑袍缓缓摘下,那是花何意的脸。 骁父震惊,说道:“你们兄弟两个怎么是一起的!你们不是从来都不和的吗?竟然是你来救他?” 花何意微笑,眼睛里透露出不可思议,他说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跟他关系是不好,可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关系,就算是,不过,我要做的事,跟任何的链条都不相干,我要的只有成功而已,就这个两个字,难倒多少英雄好汉,我唯有坚持主见,方可成才!” 骁父擦拭方才从脸颊流落的汗水,却擦不掉自己的紧张,花何意的境界不是不切实际的,他的境界是人尽皆知的精湛。他的一剑,兄弟三人都未必能接下,更莫说胜出。 骁父又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然后再安排出这一切的,难道仅凭这几句的说辞?” 花何理嘲笑道:“不然呢?对付你们还需要用什么诡道吗?暗度陈仓你们并配不上!” 花何意解释道:“其实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我才知道原来二弟他去见你了,不过见你,也是我让二弟去的,只是内容全是他自己现场即兴的发会,我未曾与他说,还有,我跟他,不合并非是假的,就是真的,而且我们两个是对方为虎豹豺狼,但我们都想干掉你,因为你对花满间的人,所有人都不利,你一直都是一个堤坝,随时都会泄洪,这是不可避免的,你自己也无法避免,对吧?” 骁父无奈的说道:“所以,你们从用完我们的那一刻就已经想除掉我们了?” “日思夜想,朝思暮想,想到寝食难安!”花何意说道,其实夸张至极。 骁父说道:“你今晚还带了两个杀手?你自己难道打不过我们?” 花何意解释道:“杀你,不光要杀你,我要杀你全家,这,便是浮沉的杀手!” 两兄弟震惊地喊道:“是浮沉!” 骁父镇定自若,双手却是愈发地颤抖,他喊道:“这是浮沉?那个让人听了就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我不知道他的原来与是谁,我知道,朝廷是知其名而不动其身,他们的身后,想必是有哪个大人物给撑的腰,才会如此高调的出来。” 花何意笑道:“死到临头了还管这些,今晚我杀你,不会引起什么风波的,原因吗,便是你打伤我弟,我杀你,情理之中,确确实实是意料之外,但是人们不会记起你们是怎么死的。” 骁父不解,脸上的眉毛愈发地皱,他询问道:“为何?你将我们全部杀掉,而且是在轴惊路,怎么不会引人怀疑?” 花何意揉了揉自己的手指,解释道:“因为我有人!哈哈,不止你们。” 骁父脸色大变,插一句嘴,说道:“是谁?” 花何意知道他已经死到临头了,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抚摸着自己脑后的发丝,说道:“是卢仕亣,那个年轻的权臣。” 骁父咒骂道:“果然,狼狈为奸,卑鄙无耻!” 花何意反驳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恨,懒的跟你多费口舌,不如一剑劈死。” 刚要拔剑,他对后方的两个杀手说道:“去,你们把藏在府邸里的他的妻子给找出来,杀死他们,今天晚上,不留一个活口,全部杀死,快去!” 杀手们没有说什么话,也不曾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借助内力,脚一蹬,飞至半空中,飞到府邸的另一处。 花何意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骁父,在他看来,他早已是一个死人,死人活不过来,他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两个兄弟试图去阻拦杀手,于是拔剑,便朝两个杀手冲去,杀手不屑一顾,甚至于熟视无睹,一道剑气呼呼而至,命便在呼呼声中消失不在。 望着尸体,骁父内心无法用一切连贯的言语去形容,生死是人之常情,只是被杀死,不是什么狗屁人之常情,这是人祸,又不是什么天灾,骁父内心的一栋楼悄然崩塌,变成一座稳固的废墟。 兄弟死了,所有的捕快便没剩人了,自己也即将死去,那是一场寂静无声的刑期,世界上所有的明文对顶都是一个杀手,一个面无表情的杀手,一个沉稳的杀手,骁父久凝视着那些圭臬,倏忽间所有的条律在顷刻间荡然无存,不曾熟知的是指定法则的造物主死亡了,那位无所不知,却只知道无所不知的造物主飘远了,人们不再记得他,一切都是雪泥鸿爪,都是时间带不走却自顾自离开的人类,无神时,世间悄然下起大雪,一切都雾霭沉沉的,我也雾霭沉沉的,想洗涤被雾霭染过痕迹的物体,倒是发现怎么洗都洗不掉,恍然大悟,那是雾霭本身,也是人世间本该有的物种,我们就是! 第63章 血河满门 骁父紧握双拳,恶狠狠说道:“你们太恶毒了,我门帮你们做事,你们手中的剑说杀就杀了,简直恶毒狡诈!” 花何意哈哈大笑,脸上的笑容无溢于言表,他说道:“我们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你知道吗?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哪一个在江湖上混得开的人不会做,那他们为什么要做呢?因为不做,别人就会把他们杀掉,到时候,他的世界崩塌!” 骁父万念俱灰,说道:“果然,江湖就是如此,你说的,才是真的江湖!” 花何意邪魅一笑,说道:“呵,少说废话,今天,你是必死无疑了!” 骁父手中的剑握持得愈发得紧凑,就像是胶水粘在手中一般,他看着眼前的那些人,那些秉性恶劣之人,喊道:“看看,我的剑未尝不利!” 花何意嘲讽道:“自寻死路!” 未等骁父出招,花何意拔出剑,接着他紧握手中的剑,四周花瓣满天,温柔暖玉,柔情似水,花瓣悠悠晃晃,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花香,那是死亡的预兆。 骁父叹道:“这花,有股消香玉损的滋味!” 花何理惊若飞鸟,说道:“这是我们家的绝技,你竟然真的将这招运用出来了,而且还如此的活灵活现,简直叹为观止!” 花何意挥舞着手中的剑,剑如灵猴一般穿梭于花瓣当中,花瓣的身姿在一声声剑武中碎开肚膛,渐渐地,花瓣锋利如刺,危险伺机而动。 骁父逐渐迷失自我,眼神愈发得黑,一双黑眸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脑子,思想也愈发得空洞,此时,骁父看着已经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死人。 花何意冷静地在凌乱的风中拔出自己的一剑,这一剑,结束了骁父混乱的一生,结束了他混沌又跌宕的一辈子。 花何意转身回眸,笑道:“二弟,走啊!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吃饭,今天,可没有饭了!我们去吃酒楼吧,我请客。” 花何理呆在原地,呆若木鸡,回过神来时,方才回答道;“好,好啊,走吧!” 思绪过了一遍,又觉着不对,便又问道:“那他们的母子怎么办?” 花何意收回自己手中的剑,说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名正言顺,其实有一些多此一举了,母子,我跟杀手在来时的路上便已经交代过了,杀了大的,把小的,留下,我自有用处!” 花何理说道:“佩服啊,做事做得这么绝,不愧是江湖夜雨中最让人心惊胆颤的角色,他们怕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花何意拍拍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再晚点,好似要关门了!” 花何理笑道,眼角的褶皱绽开,说道:“走吧,请。” 一场屠杀悄然进行到了末尾,地上冷冰冰地躺着三个人地尸体,尸体没有人死时候的整齐划一,就乱邹邹地堆砌在地上,无人认领。 杀手们来到内屋,骁父虽然在轴惊路买了一间不大不小,正好够人居住又不怕被人耻笑的屋子,里头的丫鬟下人虽不过,但要走,无一时半会没有逃离的机会。 夜色笼罩,漆黑一片,整个世界都被一团浓雾遮盖,无法逃避。 漆黑的骁府内,屋顶上,两个黑衣人站在黑色瓦片垒起来的房屋上,表情冷漠。 一人问道:“尹寒霜,你觉着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呢?是按我说的,一剑封喉,还是按我说另一种方式,早点了事呢?” 隔壁的冷漠男子,正是尹寒霜。他摸试着跨在自己腰间的剑,说道:“有人给我命令,说要留一个小孩,你去找那个小孩,我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如此,最好!” 身旁那人摇头晃脑,一脸百无聊赖,“行,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杀完记得等我。” 话末,飞身向屋内方向而去。 尹寒霜拔剑一声鹰啸,整个府上的慌乱声顿时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声音,府上空荡寂静。 尹寒霜一眼望去,所到之处,遍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府邸上蔓延着血的味道,整个府上充斥着亡灵的凄凉声。 再看看夜色,也成了极端幻境下的血夜,果真月黑风高,单于夜遁逃。 另一位杀手在房间内发现了一个好似通道的地方,也不知道适合用处的。于是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卧室啊?这个板还被挪了,就在里面了,逃不掉了,等死吧。” 掀开那块碍事的木板,里头果然有人。那是一块与四周环境无异的木板,模样几乎就是木板的模样,木板上面刻着五花八门的花纹。 木板的下方是一个小型的避难所,期间里面青苔横生,杂草纵横。 杀手将里头的女子一剑毙命之后,又自顾自地嘀咕道:“就一个女的吗?小孩呢?莫非趁着局势乱逃走了?应该逃不远吧?追出去看看!” 于是,大垮走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桌子底下的骁啸捂着嘴鼻,企图将自己的呼吸与整个世界隔绝,才能不被发现。他屏足了呼吸,但身体的机能让他无法再理智的看待这个世界,他有一些恍惚。 片刻,那人又从门口夺门而进。 骁啸清晰地看着地上的脚,神智一激灵,变得无比的清晰,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杀手的人影在桌子旁来回踱步,踱步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澈,响声震动,骁啸听着来自于地板上的“咚咚咚咚”的声音,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就像是猎人碰到自己的猎物,更像是远处传来的枪声越来越近。 来回的动静让骁啸再也不敢发出声音,很安静,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更多的,是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活人,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眼前的人影像一个钟摆,在时间的敲打声中摇曳着自己的机械零件。 须臾。 桌子被杀手一剑劈开,里头的骁啸像一个裸奔的男孩毫无保留地倒映在杀手的眼前。 杀手盯着眼前的小孩,说道:“终于让我找到了!” 第64章 花楼改朝 拂晓,日光千金露台撒椿慕。 花何意在府邸内的大堂内来回紧踱,犹如一只不知道方向的羔羊。 这几日,花无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可能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了,活也就活这几天了,没有几天时间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故而花何意要思考一件大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就是自己该如何将楼主的位置尽收囊下。 花满间这几天没有任何的大事来搅,就是那个如同铁线虫一般的捕快也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剑下,莼余帮又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主心骨,到现在,莼余帮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竞争力,离那灭帮,也是日子数着过了。 花何理那边也失去了聒噪的声音,那边比自己这边还要的安心,那边几日可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不过还是要处处提防着的,就像是花何理也没有与自己有过多的交集,他不想人这个哥,事实就摆在那里。 花何意这边不光只有这么些鸡皮蒜毛,昨天晚上,尹寒霜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出现在花何意的府上。 花何意惊讶之余,也没有震惊,只是客套的表情,之后上下打量着骁啸的脸,道:“这是那个姓骁的人的小孩吗?” 尹寒霜回答道:“不知道,但我是从他的府上搜到的,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你既然要杀他们的全家,那为何,又让我把这个小孩带回来?” 花何意看了尹寒霜一眼,眉间透出一丝别有用意的情感,他解释道:“其实,这跟小孩无关,所以,我养他吧,毕竟我以前也跟他的故事大相径庭。” 尹寒霜知其并没有菩萨心肠,不想多嘴,便不再多说下去,转换问题接着问道:“还有,你为何不自己去杀他们,要我和别的杀手去杀,这个,又是何用意?” 花何意看着被尹寒霜牵过来的骁啸,哈哈大笑,笑道:“那是因为,你们是浮沉的,你们做事不会留下手脚,而我,就没有你们那么的专业,我容易出现失误,让你们给我去铺后路,很放心。” 一套溜须拍马直击尹寒霜的面门,不过尹寒霜是一个杀手,他并不在意那些俗世之间双方交流所要携带的一些花言巧语,他不懂,也没有必要懂,他不问,因为这些事物他不曾问。 尹寒霜说道:“人给你带到了,还有事情吗?如果短期内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么需要我的时候,去组织那里。” 花何意笑笑,道:“好的,后会有期。” 恍惚间,尹寒霜如同一缕青烟,消失在云端外,不存于五行间。 尹寒霜走后,花何意暗暗对着骁啸说道:“这孩子,我短期内也有用处,用处不小!” 朝堂之上,他有卢仕亣撑腰,组织上,除了花满间的人,他还拥有调遣浮沉杀手的权利,不光如此,那件事情,想要杀之后快,其实花何意一人,都绰绰有余,叫上浮沉,是为了更好的抹除他们的死亡的痕迹。 花何意不想暴露,他想要做得干净,没有残渣。浮沉一出手,花何意的后事就很厚实,卢仕亣在期间在做做文章,这件事情就如同过往云烟,飞向天边不知处。 在随意地找了个借口,借花何理的名字,在找个罪名,花何理本意是没有想过与花何意合作的,奈何花何意算到了花何理的那一步,花何理才被迫失去主动权。 事情的原尾便是花何意在花何理去见骁父回来之后便知道了花何理的计谋,他却置若罔闻,转过头来便对事情败露的花何理说道:“要不,我们合作?只要我们合作,这件事情就不会被我拿来当盾牌!” 花何理耷拉着脸,道:“我还能说不吗?既然已经落入你的手中了,那么我可以配合你来一个将计就计,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早就想要把你的人除掉了!” 花何意张开双手,道:“他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如果我们不让他炸,万一,我炸了怎么办?就与你的想法一样,想把他当成炸弹,炸我,因此,他不是朋友,他是敌友,敌友有一天便不再是朋友了!” 花何理一刻时间,既然觉着花何意的心脏是一颗被所有嫉恶如仇的坏东西给抹去了善瘾,才会有如今的情况发生。 不想多说,花何理问道:“大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你千万别再跟着我了!” “行,你慢走,晚上我还要用到你!”花何意好声好气地说道,仿佛这一切是平常的问候语。 原来如此,就是因为有了计中计,骁父才不得不死,其实就算是没有今天晚上的这么一出,花何意也会用尽鬼刀将骁父杀之。 早晨的微风拂过脸颊,轻松快意,就像吹走了一切缠身的戾气一般,变得浑身舒坦。 如今,自己的目标就只有楼主的位置了。 他感慨着花无崖也是皇家文化,搞什么世袭罔替,真的把自己的这个楼当成了一家比拟皇室的楼,其实这家楼山河破碎,因为一切的背后都是兄弟们奔波路途的速度和血肉模糊的汗水钱,没有什么正大光明的,花何意自己也是来路不明。 他带着的兄弟,没有一个觉着岁月流逝的,仿佛日子就没有过完的时候,自己也是,有时候走多了,连路是什么个球样都记不清楚了。 那些岁月的泥泞就如同车轮的印子,碾压过去刻下岁月的痕迹,而岁月自己,却如同孩童,继续下一场车赛。 在如此颠沛流离的时光阡陌当中,我们行同谋路,又形同陌路,有时候勾肩搭背,有时候仇目相对,有时候又互不相认。岁月就像歌词里面的一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偷,一场游戏,赢了输了,登高了还是跌落了都是我自己。 花何意不知道什么事多丑善感,他总是渴望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觉着那才是真性情嘞! 第65章 篡夺 风波稍停了几天,不过,老楼主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医治,来此地治疗的大夫只能挥挥手,无可奈何地感慨:“大势已去!” 那么,这句话也就意味着花满间的人,应该说花满间的派系要开始抢夺门主之位。 花府里面,除了平时的花何意,相比较平日话多了一位别的面孔,曾经屠了骁府满门的花何意,却留下一位种子,他没有选择屠杀整个家门,而是选择留了一个活口,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老楼主并非是从大街上捡尸回来,老楼主也向花何意一样,杀尽了他们的家人,就只剩下花何意,可能最后,老楼主于心不忍,收留了花何意,消其姓名,混淆身份,瞒天过海! 花何意最近一直在搜寻自己的身世,他很好奇,很怀疑,好奇自己到底是从何处而来,怀疑花无崖的话不是真话,是经过捏造之后的话语,他不信,故而要查。 在背地里,花何意一直在找,果真,被他找出了个所以然。 听到消息,花何意愕然了,得知自己被灭门之后,是在灭别人门前,虽然他此前便又多种猜测,但那大多都是自己的幻想,没有一点的现实作为基础,所以,他也就想想。 而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花何意的三观被一座山震碎了,不过他依旧去灭掉骁家的人,这关系到自己的命运。 但,他留有余地,留了一个骁家的青山,不怕家族无后。 这些,不是他现如今最要首当其冲考虑的。 而是,杀掉花无崖。 他早就把自己的野心暴露在日光之下,滋养着自己无底洞般的野心。 只是,前提是花无崖得先去死,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的想法。 因为花无崖的心思很缜密,他知道花何意是一只野兽,一只不能完全掌握的野兽,而自己也只是像猎人一样控制了他,不过一但自己比这头野兽先死,那么花满间,便在无人可以控制他,没有人。 怕何事便要预防什么,花无崖除了花何意,最得意的人便是长海,这位便是花何意手下金牌打手之一长风的父亲,而那时候的长风才刚开始丫丫学步。 花无崖没有几天,花何理也早早知道花无崖已经命不久了,于是着急忙慌地去找花无崖,企图当面对峙。 但这些都是徒劳无功的,就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般毫无什么实际性的意义,有些意义,也只是心理上的安慰。 而花何意在楼主没剩几天的这几天里,没有一天去找过花无崖,因为他在等,等一个机会,杀掉花无崖的机会,而这些机会是不会自己出现的,他只会被创造出来,因此花何意在慢慢地创造出机遇。 大夫传来噩耗说楼主活不过今晚了,花何意当下便得知了此消息,开始针对消息来做出对策,他在自己的府邸大堂内来回踱忖,想着无论如何都得今晚动手,否则花无崖便死了,而这个位置说什么也不会名正言顺的就到自己的手上。 花何意用拇指与食指间的部位来回磋磨自己的下颚,黯黯说道:“这事情,愈发的难办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又自言自语道:“又不能直接杀掉,不过,今天晚上的花府定是没有太多的守卫,自己要是过去,也能平安无事。” 说罢,便要动身前往。 相交的时间点上,花无崖已经奄奄一息,他的病情恶化,如今的他已经不复往日那般运筹帷幄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事情,一但有用脑的情况,大脑便像火上滋烤般,焦躁难安。 病情的产生,也让花无崖脸色苍白。 床前有一位女子,那是他的妻子,后面,还有一位大夫。这个房间的灯色偏暗,一种古铜色的灯火照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屋外有不明的动静,一个人急匆匆地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 屋外的花何意在门外,敲了几声门,说道:“楼主,你在吗?我是花何意,来看你的。” 花无崖眼神低了下去,他一想便知道了花何意此行的目的,于是说道:“你们,让他进来吧,他来,有他的目的。” 妻子应声允道:“是。” 花无崖沙哑的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出去,就先别进来了,我与他,有要事相谈,记住,屋外不得有人,记住了就去开门吧!” 花何意走了进来,将卧室的门关好,便走了进去。 花无崖见花何意向自己走来,客套地说道:“小花,你来了。” 花何意听见声音,连忙回答道:“是我,我来看看你了,你好点了吗?” 花无崖笑道:“我很好啊!快解脱了,我啊,要走了。” 花何意怎会不知这些事情,不过也不能暴露自己的本性,在旁人面前,自己要依旧矜持。 花无崖侧着身子去看花何意,看他不诚实,不愿意将自己的话讲出来,于是点拨道:“你呢,定是为这楼主之位来的吧,我已经预感到了,但我知道,因此我也不拦你。” 花何意本能地抬头望着花无崖,却看见,一双如同鸪鹰眼睛的双眼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而自己就像是一只兔子,一只猎物,无法脱身,被绑在笼中一样,不时一身冷汗。 眼神不自觉地往别处看,不敢再去看花无崖。 花无崖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楼主的位置,我也知道,花何理也想要这个位置,不过,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一直都是想把位置传给你的,你可以给我打理好这个位置上的一切事物,可以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花何理定是不行。” 老楼主一连串讲了太多的话语,一时间咳嗽不止,稍作休息之后又接着说道:“你们,跟我一样,疑心太重了,重到所有没有把握的事情你都以为是别人的心怀不诡!” 花何意不知所措,愣在原地静静地倾听老楼主的鞭策。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听老楼主讲故事那个样子。 第66章 释怀 花何意却突然想起自己的往事,那个与自己有关,与身世有关的话题,接着质问道:“那,花父,你知道我以前是哪个人家的吗?还记得我的父亲吗,还记得一个晚上,你将我从床底下抱起来的故事吗?” 花无崖一惊,连带着身子跟着一块抽搐,就像是被电了一样。 见花无崖不说话,花何意又问道:“你还记得有一个养父骗他的小孩的故事吗?那是一个谎言,那个谎言持续了那个小孩的一整个青春,到现在。” 花无崖眼神暗淡,仿佛被人呢挖去了自己的颜色,然后身体不停地抽搐,惊道:“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理由去隐瞒你了,听你这句话的意思你是怨恨我已久!” 花何意突然暴躁,怒吼道:“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没人要的乞丐,还暗自庆幸有人要我,呵呵!” 花无崖双眼紧闭,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我也就如实告诉你了,你家族的事情,其实是一场官家的斗争,而我,无非也只是一个棋子,所以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因为我也不知道太多。” 花何意笑道:“不妨说说这件事情是一件怎么样的事情,好让我看清你的嘴脸!” 花无崖坐起身子,缓缓道:“你的家族在当时扶持卢仕亣,在当时,卢仕亣这个名字还不是一个很有威慑力的名字,并不像如今,他已然一步登天,控制朝纲指日可待。” 花何意问道:“然后呢?” 花无崖接着说道:“然后,当时的右相,就把所谓的与利益有挂钩者,就是与卢仕亣要好者,全部赶尽杀绝,你父母也被那个只手遮天的歹人给杀死了,我当时就是刽子手,不瞒你说,我并不想听那个人的,只是我听命与他,不杀,就被别人杀了。” 花何意在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个想明白了,为何阻扰他与卢仕亣合作,原因一品便悟,那便是提防着卢仕亣的崛起,花无崖怕花何意与自己殊途同归,归手异处,最后落的个看门狗的名号。他到现在才知道花无崖有时候真是在忏悔,不过他并没有怜悯,“那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的家人有什么关系,都是因为你死的,跟你难道没有直接关系,就算你是一个间接性杀害我父母的人,那你也是一个刽子手,跟那个右相又有什么区别?” “有,我留着他的孩子,我知道你的事情,你把捕快的一家人给杀了,不过你留一个孩子,这应该就是受了那件事情的影响吧,说明你,并没有被洗黑。” 花无崖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抱歉。 花何意并没有感到惊讶,楼主的消息自然要广泛,知道自己的事情无非稀松平常。这就是为何花无崖还能压花何意一头的原因。 花无崖望着花何意,接着说道:“我决定让你当楼主。” 花何意轻蔑地不屑道:“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没有关系,我就一句话,花满间没有了,你花何意也好不到哪去!” 花无崖眼神逐渐犀利,眼里又多了一丝尖锐。 花何意笑道:“为何?” 花无崖眼神突发直挺,说道:“因为花满间没了,你的人生也将跌落谷底,所以让你当楼主,其实我也有我的条件,条件很简单,咳咳咳。” 花何意知道此时此刻病情又开始作祟了,就像是一个不死不休的鬼魂游荡在花无崖的身躯边上来来回回。这样的花无崖自然没有什么更多的心思,但他的话,很清楚的埋了些许的伏笔。他不解,问道:“什么条件?” 花无崖的语速愈发的缓慢,说话也变得更加的沉重,他说道:“你要确保我儿子的安全,这样你的楼主职位才坐得远。” 花何意终于得知了他的目的,其实无非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而做出的这些事情,但无可厚非,谁又会让自己真正的断后呢?无人会做如此欺师灭祖的事情来了,更何况,这是间接性的。 他又问道:“如果,我后来将你的儿子杀了呢?” 花无崖呵呵一笑,随后说道:“你知道,我被逼无奈,而你,不会那样做的。” 花何意干脆坐到了地上,眼神放松,轻声说道:“为什么啊?” “从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因为你已经说了,你是不会干你说出口的事情,就像你杀人,不会跟别人是一样。” 花无崖用食指指着花何意的脸,说道。 花何意豁然开朗,就好像喝了一汪泉水,结果,那一汪泉水是酒坛子一样,那么之前的酒味都可以解释了。其实花无涯是希望花何意能做自己的事,但在做事的时候能保住他那胸无大志儿子的性命。这就是他最后的用意。 花何意抱拳,笔挺地站了起来,“义父,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花无崖超脱世俗地桀然一笑。 花何意却补上一刀,“不过,我依旧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你是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花无崖笑道:“世界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可笑,因为一切的缘分都是孽缘,我杀可你父亲,可我又养了你,你杀了那个定时炸弹 可你又养他儿子,那你日后怎么解释?” 话末又咳咳咳不止。 花何意不做思考,立马回答道:“我无需跟任何人解释,因为这是命,如果可以,让老天爷跟他解释吧。” 花无崖哈哈大笑。 花无涯也知道利用花何意 那么花何意怎会不知,就像花何意什么都知道,而花无崖也知道一样,两者不过有共同谋利的线条。他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把花何意心心念念的楼主位子给他留着,并且绑定可花何理,因为他确信,花何做事虽然疯癫,但他为人直率,想杀便杀,到可反向之处也是允了就是允了。 第67章 到此为止 花何意说道:“没事,这里有你跟我做的约定,我会守着我们的约定,但我,始终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那些话,我一直以为你想削弱我的势力。” 花无崖笑笑,眼神里充满了对孩童的视线,就像是对无知的批判。他眯着眼,回答道:“就算我把你的势力给削弱了,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儿子当上了那个所谓的楼主,然后他没有能力却持恒花满间的人,到头来,还不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你可以保护他,你也会恪守原则,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镇压你,以后,你便可以随心所欲,无法无天都没事!” 花何意幡然醒悟,知道这是一场生死的赌局,而老楼主走下的这一步棋起死就是为了保住自己那个年少不识愁滋味的小屁孩,否则,真要是打起来花何理必然不是花何意的对手,更何况浮沉。 因此花无崖的做法是对的,而花何意也觉着他的做法是对的,只是并没有当面夸赞,没有用美言去好言相赞,而是默默答应。 花何意依旧冷漠地说道:“就算是这样,你依然没有在压住我一头,你只是在名分上再次取胜于我,你没有再次压上我那么一头,因为你已经快死了,既然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难道我没有赢吗?” 花无崖哈哈大笑,在生命临终的最后时刻依旧出言嘲讽道:“你向来都是一个功利性重的人,而且这种心是极其重的,这场斗争其实从始至终斗无关输赢。” 花何意不屑地问道:“那是什么呢?” 花无崖解释道:“是接下来的人生,我又不是接下来的人,我只不过跟你做了一个赌约,而这个赌约即将实现,就在今晚,就在现在。” 花何意眼神四散,如同地上的一潭泥水被来路不明的脚给踢得四分五裂一样,他到如今,才真的觉得花无崖就像是五指山,又像是如来的手,他没有出去的一天,更从来没有被放出去的一天,他就是一头困兽,困在囚笼里。 知道这一切依旧于事无补,就像花无崖不会告诉他,他其实是在屠杀中幸存下来的。 就像是凡尘中的一切他都不是觉知,他只不过是后知后觉,但当他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之后,那些事情已经是过往的风,哪有回头轻风,只是清风再来。 花何意默默说了一句,“我没有战胜过你。” 老楼主见他不说话,挥挥手,笑道:“你走吧,今天晚上你走了,也许明天你就要开始你的大计划了。” 花何意低头答道:“就这样吧,你好歹也养过我,今天晚上让我亲眼看见你死也算是天道轮回。” 花无崖哈哈大笑,点头指着花何意,十指点了点他,说道:“这就是你最后对我说的话吗?不说点别的吗?” 花何意点点头,“对,这就是最后在这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从此,我跟你,不再有话了,不过,今晚我陪你!” “哈哈哈,好。”花无崖和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斥着温柔,就像是和煦的春风,吹到十里琅珰。 时间的裂缝里撕开了一道旋涡,而旋涡里,尽是往事又如同之前的残羹,这个世界里,有人斩马,有人纵剑行天下,有人总妄想去往世界的尽头,可终究无功而返。 每当记忆如同一团污垢来阻碍你前进的步伐时,请不要洗涤或者净化那一切,因为一切的一切终究有缘,又有果,而因果,都不是缘头。 一团深黑色的往事里是无头可寻的笔迹,一摊墨水浇盖在纸张的每一页上,而那些纸张貌似越陷越深,最终,看到纸上的,也只有墨汁和深黑色的故事。 骁啸的回忆那么的深刻,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也可以理解,措辞和书写尽是骁啸看到的画面,听到故事,杜撰的章节,一切我们好像从始至终,到底是未曾见过。 只是骁啸的画面,那是一切起源中安排的场景,好像追忆,但又失忆,想要记起,又无从下笔,于是,骁啸停下了时间的箴言。 如今,骁啸只剩一气咳喘,再无一胜之机,也无一生之机。 眼前的李淮望着坐在地上的骁啸,问道:“?,陈芸,你说,这个人怎么如此的奇怪,刚才那一拳,我以为他要过来,没想到,他竟然又瘫坐在地上,行为诡异。” 陈芸满脑子的不可置信,不过在稳定下情绪之后,才解释道:“我知道了,这个老头子跟我说过,那是一种靠燃烧自己生命作为气息的拳,是一种自杀的招式,不过他可能没有多余的生命给他燃烧了,可能也离死不远了吧。” 李淮杵在原地,目光却一直在触着骁啸的脸,怕他又有玄机。不过这次,恐怕再难有什么所谓的玄机出现了。 骁啸回过神来,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依旧半睡半醒,突然怵目道:“我,这是哪里!” 李淮狐疑地盯着眼前那位貌似自导自演的骁啸,指着鼻子骂道:“又整什么幺蛾子,恐怕又在搞什么计谋,我们要当心便是。” 骁啸仰天大笑,随后说道:“我没有什么了,只不过,我方才梦到自己的家人了,梦到了花何意,还有以前的老楼主,还有很多以前的往事了,那些往事就像是挥之不去的历史一样,一样可以被篡改,但我真的梦到他们了。” 李淮不解,问道:“那你梦到了什么,莫不是走马灯!” 骁啸自嘲道:“说不定真的是人生的跑马灯呢?我自知我如今已经是大势已去,没有活着的可能了,不过,我确实是连父亲都不如啊,我方才又梦到他们了。” 李淮又说道:“你说说你的故事,我听听又何妨?” 骁啸如实到来,谈话间,句句措辞乃亲身经历,或者是花何意的转述。那些词藻,仿佛是浮生,如梦般讲完了别人的一生。 李淮听完骁啸的故事,脸上突然就多出了几分怜悯,同情更多的是世道,世道如此,骁啸才如此。他说道:“你的故事到像是真的!” 第68章 此去无终 骁啸大笑,“那还有假?” 陈芸看着眼前的骁啸,想像他如今的状况,筋脉已经全部断裂,只剩一个头颅能继续维持生命,说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要是没有挥出方才的那一拳,那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你现在拦不住我们,也拦不住自己的死亡了。” 骁啸眼神瞟向陈芸,说道:“那你们大可以自便,反正我拦不住你们,不过,我之前就说了,还是你们说的,我们今夜的这场战役跟我们此局的胜利没有太多的关系,真的有一定的关系,那些最多是死一些人,这些人跟局里面的走向也没有太多的关系。” 李淮剑指天穹,仿佛摘星揽月,“真的没有关系吗?如果真跟你说的一样是没有关系的话,那我们又何必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碰到呢?” 陈芸直接询问道:“听你的故事,也就是说你知道卢仕亣的存在了,那你有见过他吗?” 骁啸浑身犹如一棵梧桐,空有其表,却没有心在,尤为将死,朽木难回。 他吃力蠕动着嘴唇,说道:“卢仕亣,他早已经控制了花满间的人,因而也就控制了我们,但,花何意和他的关系很紧张,就像是干柴,你放一把火可能就会燃烧,他们也是,只要有一件事情,他们就会决裂,关系就像一只破碎的砚台,在难组合,他们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而里面的墨,就一起溢出来了。” 陈芸又接着询问道:“那你在其中又是什么关系?” 骁啸嘴角微扬,说道:“哈哈哈哈,你也莫要在这里套话了,其实我也知道你话里面藏着的意思,不过,我可以跟你讲我的故事,但,我却不会告诉我的故事。” 李淮的声音突然放开来,他说道:“你的故事里面说了你其实是被花何意捡回来的,但花何意却把你们的父母全部给杀了,然后你就成了孤儿,但你的故事里也说了花何意也是被上一个楼主给捡回来的,而上一个听命于另外一个右相,却并不是卢仕亣,但上一个楼主也是将花何意地满门全部屠杀了,可是,花何意为什么姓花呢?” 陈芸一脸鄙夷地望着李淮,眼神里充斥着对李淮愚蠢的鄙视,她拍了李淮的胸腔,说道:“你是傻子吗?读书就是这样子的吗?花何意说明什么?” “说明了什么?能证明什么呢?”李淮不解,仿佛是一只冥顽不灵的狗熊,依旧狺狺狂吠着他的真理。 陈芸解释道:“改的,或者说是抹掉记忆。” 骁啸说道:“是现取的,花何意在那时候没有名字,上一任楼主给他的现取的,而花何意的名字,就是他取的。” 陈芸说道:“我记得,花满间上一任楼主不是自己也有儿子吗?花何意是怎么当上楼主的。莫非是......” 骁啸说道:“我的故事里面有,我那场梦里面也有解释,可我总觉得是自己的片面理解,只是我自己的惯性理解,我总觉着他们之中应该有更大的秘密,而不是只有这么些许的沧海一鳞。” 陈芸知道花满间的好多事,因为这些事情跟自己的父亲有极大的关系,因为这些事情的缘故,所以她迫切想知道关于那些事情的一些消息,所以咄咄逼人。 就算他说的这些东西是真的,那他可能是编的编的可能是假的,编的东西是真的,那这些事情还是假,依旧是白费功夫,竹篮打水,一个空。 陈芸脑子里面开始浮现出一些莫名的猜忌。 骁啸叹气道:“好了,天应该快亮了,也可能还有久了的,我也要走了,你们不必用再等我了。” 李淮笑道:“你好自恋啊!我们几时等过你了,你自己方可在这里待着,我们走了便是,愿你路远慢行。” 骁啸说道:“我总不会摔死吧!” 说着,自顾自地躺在了地上,不能说是躺,因为那是摔。 就这样,笔直地躺在地上。 没了动静。 骁啸闭上眼睛,舒缓地走了。 走向那个府邸,名字叫做骁府,里面有他的父亲。 天空的深黑色的眼眸,带着无助的人们啊,走向另一个地球。 ~~~ 李淮反着手,靠着头,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陈芸说道:“我们去安北大街,那里需要我们,我们要去到那里,否则吴愧那个小子就有危险了。” “对哦,吴愧那小子还再安北大街呢,走吧,即刻启程。我有想法了。”李淮挥挥衣袖,说道。 书铺的情况还未曾得知,就连马志的动向,吴愧都不曾得知。仿佛自己已经与世隔绝一般,但又掌舵这世界的输赢权,仿佛是一只野猴。弼马温。 吴愧拐过又一个分叉路,终于行到了安北大街。 有约不来已经过了夜半,也无人在此情景下闲敲棋子落那灯花。 安北大街很寂静,就仿佛那种不安宁的寂静。 那是一种死亡的寂静。 如入无人之静。 因为已经过了午夜的缘故,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出没,孤零零地只有一个吴愧。 吴愧快步走在安北大街的街头,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在何处,并且知道司徒行的府邸在何处,不过府邸并不是他的目的地,因为他们交汇的地点不在那里,也不能再那里,设置的地点一定不能是内奸熟知,第一点是要甩开敌人,这样闭避免了方寸大乱,也止住了不必要的麻烦。 吴愧觉着当下的环境应该没有这么的宁静,因为自己出去就算是书铺里面的人到现在还可知,但杀手的死肯定有人会知道,况且书铺的人现在未尝不知道这件事情,因此如果只是安静的话,恐怕事出反常必有妖,有鬼。 吴愧怀疑道:“这里不会有人早已恭候多时了吧。” “不错,你还猜得挺准,真就被你猜到了。” 一人的言语自远处传来,声音空荡又深幽,仿佛是广寒宫深处传来的忧虑。有好似冰冷刺骨,折胶堕指的雪花飘来到你的身旁。 第69章 霜凉寒气满天阴 吴愧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手持握着一把剑,剑却貌似别在腰间,那人长发飘逸,倘若有风拂过,那颅间的黑发便披散开来。那人未曾带着面纱,如果是浮沉的杀手,那么杀手不带面纱,未免过于业余。不过那人的眼神像是雄狮正在凝视着猎物,而那只嗷嗷待哺的猎物正可怜的被视为大饱口福的盘中餐。 吴愧上前询问道:“你是谁,莫非你是浮沉的杀手?” 那人纹丝不动,只是轻轻回答道:“正是。” 吴愧喋喋不休,又问道:“你是来杀我的。” “正是。”那人回答道。 吴愧拔出剑,问道:“浮沉的杀手我刚才就遇到了,不过就是一些酒肉胆囊之辈,何足杀我?” 那人面露不屑,却被他的话略微激怒,声音渐渐变大,说道:“既然你觉得我们都是一些酒肉胆囊之辈,那不妨你来杀我试试?那些被我列为掌中物的猎物可不敢像你一样在此狺狺狂吠,你很像狗啊!” 吴愧突然短路,问道:“为什么是像狗。” 那人出言不逊道:“因为狗,碰到未知的事物才会通过狂吠不止来抵御恐惧。” “你才是狗嘞。”吴愧反驳道。 那人依旧寒气逼人,说道:“我杀人之前都会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对方。” 吴愧不解,问道:“你好奇怪,一个杀手这么多的怪癖,还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你都告诉我名字了你还是杀手吗?” 那人忍无可忍,却时常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叫尹寒霜。” 吴愧刚要还口,却愈发觉着不对,他此前最爱听老头子讲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的名字,有一次老头子与他讲一个剑客,却说那个剑客的实力非常强悍,堪成是绝世高手,那人的剑法凌厉,武出的剑法在空中仿佛是春寒料峭的寒风肆意地拍在人的脸上,脸上竟是些瑟瑟。 而当他问出名字的时候,他说的名字正是尹寒霜,就是尹寒霜。 吴愧突然语塞,支支吾吾,“你是尹寒霜,就是那个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的尹寒霜,天下闻名的剑客,却是一个杀手那个?” 尹寒霜突然发力,说道:“少废话,看剑。” 说着,一道剑气自四周而势,聚集在此。 从四周打过来的如同龙卷风一般的气息呼啸而过,吴愧重心不稳,失足,倒在了地面上。 “我去,这就是剑仙一剑的威力吗?还是五境之上的,恐怕打不过啊!”吴愧自语道。 尹寒霜此时此刻嚣张的气息依旧不改往日的那般模样,依旧是傲气凛然,说道:“小子,今天,你必死。” 说罢,一道剑气悄然而出,挥出去的气息甚至要高于吴愧自身的气息。 吴愧拔剑抵挡,却是杯水车薪,无可奈何地被击落在地面。 连着几波的剑气让吴愧难以支撑,一口鲜血从自己的嘴里情不自禁地喷出,一脸惶恐。 尹寒霜的剑气以寒气为主,在整个建安,乃至于整个万灵王朝,这样的剑气也是千载难逢,稀有绝迹,因为剑气中的寒气需要自身的修为以及气息去扶持,而多数人以一腔热血燃烧整个人生,很少数的人会把自己的气息便得像一个冰锥。 而尹寒霜据说生来便已经是寒气凌厉,也不知是哪一个江湖中人巧夺天工,将他人的毅力转而变成了百年难得一遇,是少有的修为天才。 其实天不天才都不足挂齿,也无关痛痒,其主要的地方在于尹寒霜十五岁,便已经是世间少有的修行天才,一个十五岁屁大点的孩子居然将耗时间将剑法练至出神入化,活灵活现。 那时候,他的境界已经是五品重天境了,那时候,便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人了。 只不过,后来怎么的,就加入了浮沉,便成了一名杀手,也不知到为何,听说与几十年前的案子也有一定的关系。 但尹寒霜十几年,依旧无敌于世间,显少有人去找他比试剑法,因为,他的规矩是他战胜了你,你死,你战胜了他,他便一剑与你同归于尽。 此话一出,江湖上的高手纷纷咬牙切齿,但又不确定他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说其中包含许多真的成分,那么自己是否有实力能与之一战这便成了他们要考虑的对象,凡事有实力,在江湖上的混出了一些名分的人纷纷归置踏来,当要看看那心高气傲,趾高气昂的人到底是什么熊样。 结果也都埋骨他乡,尸骨未寒,不,也不算,如果是未寒,倒是留给他一些明面上的面子了,只是,大多数的江湖豪杰几乎都是寒气渗人而入。 经此一役,尹寒霜这么一位剑客,也被许多人封为是剑仙,不过他的名声并不好听,很臭,如壕沟。 吴愧从小在建安长大,又有一个嗜好,自然是知道这么一位人物的存在,但那又怎么样,他今天很有可能便要死在这里了。 不过,吴愧并没有打算放弃,因为这不符合他地性格,他大小就没有因为一件事情而退缩,气馁过。 这一次,依然。 吴愧笑道:“后人发,先人至,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句话反过来,又是什么结果,对不对称!” 剑出鞘。 形成一道独有的剑气。 那道剑气与吴愧此时的心情非常的匹配,都是怒火中烧。 因此那道剑气气势汹汹,直击尹寒霜的面门。 尹寒霜剑把手微微翘起,剑的怒气就不复往日。剑应声返航,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而归似的。 尹寒霜眼神一惊,瞠目结舌道:“你是五品,重天境,你竟然还是天生五品,难怪剑气虽然不高超,但依旧需要一些力量去抵挡他,你原来是一个天生的气脉全通。” 之后的心情却变得同情,变得怜惜,说道:“只是你今天要死,而且不能活着,可惜了你的身体,不能成为一个好的修行天才,痛惜啊!” 吴愧痛骂道:“少废话,看剑,就算你是剑仙又怎么样,我又没见过你剑仙时候的模样!那你便不是剑仙,就算是我见过你剑仙时候的模样,那你也未曾有剑仙的名号让我看见,我也未曾看得见!” 第70章 寒光,见血的颜色 尹寒霜不屑道:“所以呢?死人就是死人,哪有什么废话可言,哪有什么慷慨激昂的陈词,你说了那么多,依旧等同于没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前缀。” 吴愧笑道:“那就让你看看,我现学的剑术!” 说罢,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机,一丝杀意,一点点的生机。 只见一柄剑在手中辗转腾挪,一道风声呼啸而过,随着一道风,一声剑鸣,剑气脱离剑的身体,以空壳身躯在半空中鸣荡,好似雄鹰展翅。 尹寒霜疑问,“禹思宁?” 剑直挂此身。 尹寒霜后退一步,一掌。 风被拦截于半空之中,找不到出路,死死地卡在尹寒霜的面前。 尹寒霜掌间的气力一起,全身的气息散发,将那垂直于半空中的剑气打散,消失在空气中不见踪影。 掌间过后的气息飘散,竟还像有许多的掌似的,吴愧无法抵挡住那些气息,依旧被击落于地面。 吴愧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吴愧故作轻巧地站起身来,把自己身上的灰如同拍打自己家桌子一样全部扫到地上,然后又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支撑自己的身体,紧握手中的剑。 吴愧依旧不服,桀骜道:“你不过是境界比我高,那又能怎么样,你又没有将我的境界抽走,我可是五品重天,你想杀掉我,还没有到弹指可灭的地步,你还杀不掉我。因为杀手,杀不死别的地方,你们杀手,就只能杀,不能灭,杀完了,还会有杀不完,你们无止境。” 尹寒霜脸色骤变,骂道:“少废话,嘴巴这么平,第一次碰见,什么死不死,灭不灭,有什么区别?” 吴愧不屑的恨了一声,“你知道的,只是杀,你今天拦住我,只是我,又不是我们。只要我们一直都在,你们,就不远了。” 尹寒霜哈哈大笑,“可笑,简直可笑至极,少废话了,再给你个机会,你快出剑,这一剑,我要杀掉你了!” “荒谬,我哪里那么容易杀死!” 吴愧右手一挥,亮出自己的剑。 尹寒霜的剑缓缓抽出,一剑砍出,顿时,身旁的气息变得尤为的冰凉。 那道剑气一道庞然巨物,身边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清晰,那些气息聚集在尹寒霜的剑旁,剑上剑外,全是蔓延过来的气流。 剑向后一缩,一剑斩出。 剑气瞬间击出,仿佛若山河流转,冰河映入眼帘。 吴愧的眼前寒光逼人,巨大的剑气好像马上就要把人生吃活剥,这是一道真正的剑气,吴愧知道,尹寒霜动真格,再也不打牙配嘴了。 吴愧大喊一声,便迎面直冲那道剑气而去,身旁没有人,就一个人,一把剑。 剑直直插入那道剑气当中,身旁的气息释放,风开始改变方向,地上的灰尘也席卷至半空中。 渐渐地,吴愧开始力不从心,因为他面对的人,仿佛气息永远在他之上,什么东西都要在现实中压他一筹,他无法面对,因为他处处打压他,而如今他要被打压得喘不过气了,不经意间,一滴汗珠从额头上流过。 此时此刻,一柄剑直直地从吴愧的身后划过,从剑气的上方穿过,刺向尹寒霜的背部。 忽然之间,尹寒霜也未曾想到这样的局面,一剑斩回来杀自己的剑,不过那道剑气也因此中断,吴愧的得以获救,尹寒霜大吃一惊。 “没想到吧。”李淮突然出现在此地,潇洒地说道。 吴愧惊讶之余说道:“李,李淮,你们终于来了,你知道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李淮手向上一抬,收回方才飞过去的剑,随后对着正在惊讶的吴愧笑道:“哈哈,没想到吧!我自己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以为你已经到了,未曾想到刚走出小巷子,转入安北大街就看到你了,真的是太巧了。” 陈芸紧随其后,出现在吴愧的眼帘。 吴愧大喊,“陈芸姐,你们都来了,来救我的吗?” 陈芸翻起阵阵白脸,“救你干嘛,我们只是路过而已,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自我感动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不要这么绝情嘛,我抵住这道剑气也好久了,好不容活过来,你还给我泼一盆凉水,真的是!”吴愧悻悻地说道,。 李淮终于注视到眼前的这位剑客,一眼望去,之间寒风伶俐,他问道:“哎,这个是浮沉的杀手?” 吴愧眼神仇视地转过身去,望向尹寒霜,仿佛如临大敌,吴愧说道:“眼前的这位就是浮沉的最强的杀手之一,被江湖人称为剑仙的尹寒霜。” 陈芸叉肘,问道:“这就是尹寒霜吗?如果真的是,那恐怕我们三个都得死在这里,因为,他不光是剑术,就连他的境界,他的种种,都要压我门一筹,我们今天没有任何胜算,一点的都没哟啊!” 吴愧的脸上渐渐落寞,于是开口说道:“三个人打不过一个。” 李淮确定吴愧的想法,他知道三个不止打不过一个,三个还是打不过一个比他们老的。不止如此,先前的骁啸自己两个人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大败的,那这个呢?恐怕有生命之忧。 尹寒霜望着眼前的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谁先出手,你们可以选择三个一起上,也可以选择一个一个来,不过,结局或许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死亡。” 吴愧看着眼前的敌人,在看向后方的陈芸,李淮,他默默说了一句,“我还要在试试,他并不是战胜不了的,他是可以被我们战胜的。” 吴愧拔剑,起而行之。 他还不太会用剑法,就好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但是,他学会了老头子教会他的剑法。 类似于秋风扫落叶的剑法。 一剑横劈,剑的气息顺间聚集。 吴愧持剑,飞舞到半空中,这一招的气势很凶,排山倒海,翻云覆雨。仿佛兮风卷残云。 尹寒霜闭着眼睛,他自己知道,他要将心灵的窗户给封闭。 因为风来关门,小心卷到屋上的三重茅。 第71章 一剑霜寒~ 尹寒霜自知将自己的气息紧闭,他们的剑气并不能将自己打伤,这是一种防御的姿态,其实这种防御是剑客或者说是修行者当中最让人排斥的,他不能做到很好的消除对方的剑气,还很有可能伤到自己的经脉。 不过相对于高手来说,这种方式能完存实力,最后做到释放,或者试探对方的实力,稍微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再做自己相对应的判断,这是很理智的一种做法,相对而言,尹寒霜的经验比较足。 尹寒霜举起剑鞘,气息聚集,专攻为首。 他说道:“这道剑气的气息确实挺足,不过只是空有其表,其实内在的东西并不足以让我挂齿,这就是一道假的剑气,不真实!” 那道剑气就像是一道作威作福的人,尹寒霜拔开手中的剑,一剑斩开吴愧击出的那道剑气的中门,然后一路惊鸿。 吴愧知道这道剑气只是因怒气加持,才稍稍有些力道,但这些力道真心不能做出什么巨大的贡献。 故而拔剑刺了过去。 尹寒霜的剑所到之处,剑气皆化为了寒气,眼见吴愧的剑向自己刺了过来,也不做任何抵挡。 吴愧在半空中感受到面前有无形的阻力,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在将剑往前那么几厘米,仿佛世界就只剩身前这么几步了。 尹寒霜低首,抬头,剑气随之破散,一道在风中凌乱的剑气挥出。 吴愧马上向后仰头,却依旧为时已晚,被剑气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失去了对自己身体主权控制的权利。 人仰马翻,李淮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吴愧。 他问道:“你没事吧?” 吴愧用脚撑着地面,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挥挥手,说道:“我没事,他的剑法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攻破,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了吗?” 陈芸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天下排的上名号的剑仙为什么要为浮沉行事,难道他不是一剑就可以破了浮沉这个杀手组织的吗?” 李淮摊摊手,说道:“现在这些真的重要吗?我们都已经在鬼门关前面了,再不后退,我们就会死哎。都不怕死吗?” 陈芸说道:“你们去跟他打,我用语言讥讽他,迫使他承受语言身体的双重压力,试试?” 吴愧点点头,痛快道:“我觉着这个点子很可行,要不我们试试?” 李淮也应付地点点头,说道:“试试吧,毕竟就死在这里,我好多的遗憾啊,我还没有闻名于朝堂之中呢?我还没有去科举呢?怎么就死在这里呢?” 吴愧“啊!”了一声,眼神凶怵,剑在空中甩了一圈。 很快,吴愧便已经到了尹寒霜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李淮也无影之中便早已闪到了尹寒霜的面前。 两个人左右各一个,形成一个包夹之势。分别剑指尹寒霜。 剑的寒光夺目,有一些刺眼,月光包裹着剑尖,让剑的面目变得更加的寒冷,更加得让人感觉到不适。 尹寒霜没有拔出自己的剑,手中的那柄剑收在剑鞘中,只是用自己的剑鞘挡住两个人刺过来的剑气。 然而剑气始终没有办法进尹寒霜的身体,中间反反复复隔着一道墙,那堵墙是无形的,是三个人之间的差距。 尹寒霜不屑一顾道:“就凭你们两个,想杀掉我,就算你们的剑来势汹汹,可那又怎么?一个重天,天身的,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一个又是四品,更没有资格与我交手了,就算你们全部都用尽全力,照样天壤之别!” 吴愧吃力地说道:“陈芸,你快点开始啊!我快坚持不住了,他的气息快将我生吃活剥了!” 李淮也咬着牙说道:“你快一些吧,我也有些乏力了,这家伙的剑气不是开玩笑的!快!” 陈芸双手至腮边,说道:“哎,那个什么尹啊,你很厉害吗?” 尹寒霜不引为然,笑道:“你觉得呢?” 陈芸故作姿态,楚楚道:“你吗?我觉着不行!” 尹寒霜边举着剑,便问道:“为何?” 陈芸答道:“因为,我打个比方,你要是真的厉害,为什么还要给浮沉打工,为什么不去当你的世外高人呢?难道真像世人说的一样吗?你是大隐隐于市吗?” 尹寒霜询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与我对立面,既然有对立面,那为什么我不能是你的对立面?” 陈芸叉肘道:“那还不是我不如您吗?你都比我们三个人都要厉害了,你还跟我们计较吗?说明浮沉还比你厉害,而你的对立面,就是孰强孰弱,前辈说的对立面无非就是万物皆有本,那你的本就是狼狈为奸吗?那前辈的问题让人不耻,耻恨!” 尹寒霜一时间竟然真的语塞,年少成名的天才一时间竟然被人侮辱,不管是谁,都会有些不适应,这是身为人该有的反应。 陈芸又逼问道:“难道前辈没有对立面吗?浮沉的对立面是谁,前辈的对立面就是谁吗?那我可没有在前辈的对立面。是您,在我的对立面了!” 尹寒霜气息明显出现断层,但依旧不足以影响全局,最多的是让吴愧李淮他们的人稍作休整而已。 陈芸说道:“前辈怎么不说话了?” 尹寒霜大喝一声,“够了,我不耻与你在这里以斗嘴为荣,休叫!” 陈芸张口试探道:“前辈生气了?” “少废话,你以为这样我的气息会全部乱掉吗?如果这样,那以前的对手我是怎么应付过来的呢?恨,不过是一些暗室之计!” 尹寒霜拔剑,剑气瞬间包围吴愧与李淮的身体。 陈芸连忙喊道:“那前辈就是浮沉中的一条犬马喽?否则,为何帮衬浮沉呢?” 尹寒霜的剑气刹那间收住,原本释放的剑气也得到了一些收敛,明显是气息搅乱了。 虽然嘴上没有说出陈芸骂他是实际存在效果的,但效果显而易见啊! 尹寒霜脸上多出了一丝红晕,仿佛是被酒给灌倒了一般,但实际上,他是气的。或许是悄悄的,气恼的人身转身而来,目标是抱紧尹寒霜,死死缠住他,让他的气息消失在不见月此刻! 第72章 一剑霜寒十四洲 陈芸见自己的什么不入流的下三滥招数完成了一半,已经在功垂成半的路上,可见,有发展的势头。 有一个时刻,吴愧与李淮的身上感觉轻松不少,可能那一刻的尹寒霜被陈芸说的话给气到了,但现在,貌似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他的气力不减初拔剑时的那个力道,两个人依旧在此地僵持着,犹如两棵死树。 以为尹寒霜的剑很易破?吴愧在起初也以为尹寒霜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慢慢,他才发现,尹寒霜不过是如同遛狗一般在遛自己。 吴愧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气息,气息愈发地不稳定,脚下的一道气流仿佛是被一阵风刮起,飘洒在空中,杂乱无章。 吴愧颤抖着双手,道:“你不觉着,好像变安静了吗,陈芸怎么不开始骂了?” “我好像知道了,你看前面。” 李淮的脸色骤变,如同一个调色板,被扰乱了颜色。于是大惊失色。 尹寒霜的剑在手中寒光凌凌,脚往后支撑,突然,手中的剑毫无征兆地变大,那是一个巨大的剑柄和无边无际的看不见的剑尖,瞬间,一股无助的彷徨油然而生。 陈芸惊慌失措,心想大事不妙:这是尹寒霜的一个剑法,尹寒霜的剑法。如果挥出,那必是骇人听闻,一招惊满全城的杀人技。 陈芸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连忙挥手道:“哎,你俩赶紧回来,没看到吗?这不是剑法吗?” 李淮大喊:“傻小子,别撑了,快走!这家伙的剑气不是一个人能接住的。” 说罢连忙回头,借助气息飞回了地面。 吴愧听完说的话之后也连忙收剑,脚一蹬,飞回了地面,飞回了两个人的身边。 陈芸惶恐不安,“完了,今天可能跑不掉了,他的今天晚上的使出的这一剑,明天,全城都会知道这件事情,那说明......” “那说明这个人已经动了杀心,而我们,如果接不上的话,我们貌似都得死在这里!” 李淮接着陈芸的话补充道。 吴愧再往前看,又接话道:“来了!” 只见眼前寒风萧萧,气息缥缈,东风西雨,不见其骚。 吴愧连忙回剑,却已经两处雾霭霭不论什么东西都已经见不到了,如同瞎子。 直到尹寒霜收剑。 众人才清醒了神智。 吴愧单膝跪在地上,至若惘然,完完全全不记得出剑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被大雪吞没,之后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当中,不见踪影。 吴愧此时在记起,还有两个哦不知在何处,转身回头,他们两个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机,只剩死气沉沉。 吴愧依旧完好如初,可以动。 他连忙站起身来跑过去,大喊着,“你俩没事吧,怎么回事?” 身旁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夜色的宁静和皎洁。 这是月光。 也是悲双。 吴愧精神恍惚地拍打这两个人的身体,在确认叫不醒之后又惶恐不安地伸向鼻腔。 他怕两个人其实已经死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很忐忑。 一靠近,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们没死,只不过晕了过去,而你,只不过比他们早起而已!” 那人是尹寒霜。 吴愧眼神圆睁,如临大敌道:“你干嘛不杀死我们,你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把我们杀掉的的吗?那你干嘛又不杀了,莫不是未曾用出你的招式?” 尹寒霜说道:“小子,你们自己命大扛过了我的一剑,但我可没说不杀你,还有一剑,我依旧是要至你们于死地的!” 吴愧找寻着散落在地上的剑,举手无措剑找到了那柄剑,剑就再自己的脚下。他拾起地上的那把剑,说道:“在来一剑又如何,我知道今日的杀手不断,所以我必然有一死,但我现在的想法变了,我想杀掉你!要么一起死,全部都死!” 说完吴愧撩起剑,转剑停顿,便将剑插在地上。 吴愧扶着剑,手却没有全部碰到剑的身体,他闭上眼睛,想着之前在小巷子里悟出来的那道剑气,就是先前吴愧与老头在回那个破老酒馆的时候再一个巷子里碰到一个杀手,那一刻,吴愧悟出了一道剑法,而那道剑法,无师所传,归一自身。 尹寒霜疑问道:“小子,你这又是什么剑法,我杀了这么多的人,也不见得见过你这般模样的剑法。” 吴愧颤抖着双手,说道:“你不知道,你没有遇到过我,你又何曾知道。” “没遇到过你就不知道了,你之前那招有一些禹思宁特色的剑,便认得了,只是你这样招数的剑,莫不是燕杭的作笔阁的剑法?” 尹寒霜低着下颚问道。 吴愧不做理睬,自顾自说道:“等会让你好看的!” 尹寒霜笑道:“哈哈哈哈。让我好看?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吴愧双手合十,掌间无缝,十里街道,风息渐起。 戛然间,剑的身体变幻成了数十道剑影,残影退至吴愧的身后,而吴愧手指舞动在夜色街道里,在尹寒霜的目视里。 登时,向前一抛,一股脑,剑刺出,剑影随着剑刺出,婉转而动,蜿蜒盘旋在剑身的周围。 尹寒霜笑道:“有意思,不曾想过,你一个剑法都不怎么了解的人竟然也会这什么剑影的剑法,不过这些,也不过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剑法。” 话末,举起剑,剑的周围风浪渐起,尹寒霜握持着剑,劈出一刀,地因此震动了半分,在一挥剑,吴愧的剑气停留在了半空中。 两个人的剑气暂时形成了鼎立之势。 尹寒霜眼神溢出欣赏,“小子,你这道剑气倒是算是一道剑气,你的天赋确实异禀,而只不过现在,还不算什么!” 吴愧额头上涧出汗滴,不过依旧乏力地回答道:“你也越来越不像杀手了。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的剑仙为何是一个杀手!” 尹寒霜低语道:“莫要问!” 于是沉闷一剑,将吴愧的剑墙拆散,自己的身体进步三四步,吴愧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立马让一道剑影去拦截尹寒霜的前进。 第73章 有约过来至夜半 尹寒霜微微皱眉,剑向后一伸,一剑砍过去,轻松便化解了吴愧的剑影。 吴愧并不畏惧,手指轻轻一点,又一道剑影在弹指间飞了过去。 而尹寒霜如出一辙地又轻巧化解,仿佛是吃饭喝水倒茶一样的简单不含什么技巧。 尹寒霜出言嘲讽道:“你这样的无效攻击对我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你最对拖延时间,那你有什么好拖的呢?” 吴愧又挥出一剑,说道:“那又怎么样,我不是一个人!” 尹寒霜扑哧一笑,道:“你还不是一个人吗?难道你还要把你的伙伴叫醒然后再跟我作对吗?” 吴愧叫嚣道:“其实我的剑是无穷无尽的,而你的体力定是不如我,如果说,我坚持的比你久,你的年龄比我大,我比你年轻,你坚持不了多久了。” “呵呵,那你可以试试,看看到底谁的剑可以撑到最后。” 尹寒霜的剑慢慢地浮现出一道剑气,在话还未说出的那一刹那,他的剑已经释放出自己的气息,那道气息貌似流传亘古,且气息老成。 吴愧的头发被气息刮起来的风吹起,颅间的黑发披散,像一个仰望明月诗情画意的诗人描绘的长发少年。 吴愧的脸部抽搐,因为狂风的力道,吴愧再也没有办法自己的面部表情,随后,皱起眉头,眼睛里面可见的视野也不再广阔。 但。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尹寒霜的剑,正在聚气。而那道剑气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安北大街。 以吴愧目前的参悟,他只可以悟出这么一次飞剑,而这一次的剑影他在今天也许无法再悟出一次,那么,这仅剩的三柄飞剑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的机会就只存在于这危急存亡之际,和危难之间。 吴愧的手指一弹,他决定在飞出一把飞剑,这把飞剑的目的很简单,有两个,一是故意试探尹寒霜用剑气掩盖住的自己的位置,二是将他的聚气故意打断,让尹寒霜失去机会,否则剑气一出,自己定是无法接住他那仿若天仙的一剑。 几次交手,吴愧终于知道了尹寒霜唯一像人的习惯,便是每一次用剑都必须要找个机会去收齐气息,聚集之后再倾泻而出,他,从来都没有与自己近距离交战过,或许是没有机会。 也或许是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也或许他自己的能力过于高深,自己都无法碰到他的人身。 但尹寒霜的剑都是气息,也就是修行过后的成果,没有剑法! 吴愧的飞剑没有找到目标,吴愧也不知道方向在何处。 突然,他灵机一动,故弄玄虚道:“前辈,你人呢,难道是不杀我了吗?” 四面八方传来一个声音,“少装蒜,你也不臭,你是无法找到我的人在何处的,先接住我的这一剑我再告诉你我在何处。” 吴愧见自己的诡计不成,无奈说道:“你的人见不得,何尝杀你呢?” 尹寒霜说道:“你看的你后方!” 吴愧穆然回头,只见一道剑气自远方而来,气势磅礴。 右臂出现了一道裂痕,血液从里面喷薄而出,像是石油从地底流出。 同感自内心深处而来,且身心如裂,心如刀绞,疼痛难忍。吴愧抓着自己的右手手臂,面部抽搐,积蓄已久的疼痛感露露而来。 吴愧意识到尹寒霜其实已经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很近,其实这道剑气出现的位置很近,很近,就在旁边也是说不准的猜测,但猜测都是根据现实情况来安排的。 因此吴愧加急就把身前的剑聚集气息,他知道这样可以建造一个屏障,老头也跟自己说过,自己依然记得。 吴愧一掌击在地面上,身边立马升起一道风墙围绕在自己的周围,周遭的危险相对于之前,会好许多,但不会离危险太远。 “很聪明,知道在自己危险的领域设置一道屏障,不过,这道屏障可能无法阻断你跟我的距离,你跟危险的距离。” 不知道何处传来尹寒霜的声音,音响貌似在近处,但他从四周传来,吴愧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距离。 吴愧说道:“你在明,我在暗,但是你定是在我身边,你不可能离我很远,这样也不方便你进攻,所以你在身边,对吧!” 尹寒霜的声音经过所谓的特殊加工,声音聚集在四周,他说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你始终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出件剑,那么你的胜算几乎就没有了!” 吴愧不在回话,这样的流水账对话是不具备他想要胜出这个前提的条件的,尹寒霜的剑气永远那么虚无,仿佛深处异出,不知道自己站立的地点在哪,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自己三尺之地。 对了! 他立马惊骇。 他放出的飞剑呢? 他用受伤的手试图去召唤那只不知何处的剑,可剑却没有一点召唤,仿佛不曾存在过,他放弃了找剑这个目标,因为剑可能已经被破了。 身边的如同梦境一般气息已经将吴愧困在其中,吴愧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抬头与低首有何处的区别,他已经迷失自我了。 大街上的风,大街上的月,那方才笼罩大地,月如同一个弯钩,很凄凉,但有光。 如今无光,一点都不曾有,就像深处无边的黑暗,一点光明不曾见,也不可见。 吴愧只能说话,他不敢动,因为所见之处没有任何异出可见,几乎深黑色一片,那是凝视深渊的忧虑感,以前不曾有。如今倒是有一壶。可以吃一壶酒。 尹寒霜突然发话。 “可曾感受到深深的绝望,你凝视的剑法,周遭都是我的剑气,相当于,你也在凝视我。” 吴愧四处张望,犹如一个探头探脑的孩子,他想往前走,但又怕,怕前方无止境的黑夜,他感受到恐惧,又想要逗留,可无止尽的黑夜让他不敢逗留。 左右为难迫使他无法集中用剑,变得惶恐不安,焦燥竭虑。 这样的黑夜,想要一盏灯,照亮自己的忧虑。点亮远方不见明天,让一切的邪魔褪去色彩,就是一步一脚,哪怕是亦步亦趋,也要学会邯郸人的步伐,学会自己的生命,送到远方去感受敞亮。 第74章 谁都不识如何算? 尹寒霜如今如入无人之境,将自己的剑阵摆在安北大街上,就随便间将吴愧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是,他知道的是要拦得住的人,也不止有吴愧一个,后面这两位也不是,还有其人。 问题摆出,他又不知道这人是谁,司徒行住在安北大街上,所以说这条路是唯一可以前往司徒行的府邸,不过这条路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只是,那条路,杀手不少,比尹寒霜这边还要多出几人。 尹寒霜在围困许久之后发现,吴愧的惶恐变得愈发得微妙,像是不再那么害怕一样,而吴愧的飞剑也已全部飞出,不知道那小子又作何打算。 忽然,半空中悬挂着一柄飞剑,那柄剑的速度不快,但行驶轨迹横挂成岭侧成峰,每处角度皆不同,无法知道那柄飞剑剑影要飞往哪处。 尹寒霜自认为自己的剑阵要胜过吴愧的剑法好几成。不过骄兵必败,这句话在古今都无法篡改,一出出历史事件都在印证那一句从人们嘴里面说出的话。 那柄剑迎面而来。 尹寒霜愣了一下,在迷迷糊糊间将剑敲开,不过剑划着自己的脸过,留下了一道疤,那道疤就像是吴愧手上的那道剑痕,挥之不去。 尹寒霜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我没有被别人给伤到过,你这个陋室之余的杂种!” 随即一道气流自剑阵中的剑气挥出,在剑气里砍出一道垂直的线,那条线笔直地挂在剑气中。而吴愧,则从剑气中走了出来。 “你没有被别人伤过,所以你就很容易忽略别人对你近身造成的压力,而你根本不在意,觉得你是天下无敌,我也是刚发现,你们自命为仙人的都奔狂傲,所以你才被我伤到的,你伤的不冤!” 吴愧手里握着剑,眼神清澈,仿佛已在意料之中。 尹寒霜的剑阵被破了,这道剑阵的气息是恐惧,只要恐惧,那么吴愧的人就逃不出这道剑阵,剑气也是基于吴愧恐惧的基础。只要有害怕的心情,尹寒霜就可以坐吃山空,不过,他倒是真的坐吃山空了。 先前的吴愧被困于剑阵的中心,茫茫的远方也不是街道布满了尹寒霜的剑阵,而是尹寒霜将吴愧困在了自己的剑阵当中,里面越是迷茫,吴愧越是没有头绪。 最可怕的便是这里,吴愧一但没有头绪,那么他就会止不住得迷茫,越是如此,吴愧就难以甩脱这道剑阵。 这道剑阵的玄机就在于此,只要你反其道而行之,那么这其中的玄机便会不攻自破,因此后来的吴愧发现了这一点,他便将计就计,攻破这么个一人们畏惧所生的剑阵。 尹寒霜道:“你小子,既然能伤到我,你相比较以前那些向我发起挑战的人好上许多了,可是,他们都死了!” 吴愧拔剑指向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人,抬首道:“我不是还活着吗?我已经接下的你的一剑了,这一剑,是剑仙的一剑,可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跟你差好多。” 尹寒霜呵呵一笑,不屑道:“那你几时死?” 吴愧满脑子雾水,说道:“我不会死,你我就不知道了!” 尹寒霜斜视着吴愧,说道:“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些话的人,你也有些狂傲了!” 吴愧不解,故作不解道:“狂傲的人才会说别人狂傲,我们都不觉得别人这样说狂傲,就你这样,可能......” 吴愧欲言又止。 尹寒霜眼睛睁得像一对铜铃,圆圆大大的,他喊道:“够了,你们的话太多了,我再来一剑,你离死不远!” 就在此时,身边变得异常得冰凉,尹寒霜拔出剑,空斩一剑,剑发出空鸣,那一剑没有剑气,只见周遭的气息凝固,一坨坨冰锥在身旁凝视着远处吴愧。 尹寒霜一剑挥出,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 冰锥如同整个寒冷的极端天气,照下寒气笼罩整个安北大街,往严重的说包含了整个建安。 吴愧在剑气未来到自己的面前前便感受到了这道剑气的非凡。 挥出的那一刻,吴愧仿佛身处一个被雪覆盖了的环境里自己穿着薄衫,折胶堕指。 剑气来势汹汹,除了生理上的不适应,更多的是来自于生命的威胁,吴愧眼见一块冰锥马上就要砸向自己了,他连忙往左边躲闪。 刚过去一个,迎面而来又一块冰锥,吴愧来不及应对,应声砸中。吴愧被后坐力击飞,倒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 他没有调整的实际,刚刚倒下,又一道冰锥飞来,速度快如闪电。 吴愧又躲闪不及,击中大腿,被击飞了出去,又吐出了一口血。 陆陆续续的冰锥像是大雁南飞一样,整齐排成一个行,一个列。 吴愧无计可施,被尹寒霜逼至绝境,只好插剑于地,设置一道屏障,此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已经失去了挥剑的力气,仿佛屏障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抵御,也是攻城战中的城墙,最后的城门。 吴愧转头望向身后的李淮和陈芸,两人迟迟未醒,而自己这个屏障,正好设在俩人的面前和自己的面前,不过,他自己在清楚不过,尹寒霜的剑气自己定是无法支撑多久,恐时日无多。 吴愧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仿佛抖出了内心许多的担心,许多的畏惧,而抖得自己只剩下担心与畏惧了。 顷刻间,吴愧的身体愈演愈烈地承受不住剑气的冲击,嘴巴里不停往外流出鲜血,而吴愧,始终用剑强撑着,不放手。 最终,那把剑不幸夭折,在吴愧的眼前,吴愧眼睁睁看着剑断掉,就如同看着自己的生命断送,吴愧闭上了眼睛,静等寒冰洪流向自己袭来。 须臾间,一柄剑破空而来,声音高亢沉闷,在黑夜中撕出一条剑的轨道。 那道剑鸣叫着挡住了尹寒霜的剑气,组织了那道寒冰洪流的侵袭。 不过剑气并没有消失,两道剑气行成轩轾之势,剑势疾风迅雷,声势浩大,吴愧被剑气惊到,睁开闭上的眼睛。 第75章 来自燕杭城的剑客 那是一道黑白墨色交叉的剑气,中间携带着一柄飞剑,那柄飞剑以黑白交叉的水墨风格枝条作为剑柄,双色交叉,犹如阴阳八卦。 那柄剑的剑尖尤为的锋利,就像是杀人越多,剑的锋就会越发的锋利。 尹寒霜甩出另外一道剑气,将来路不明的剑一剑打了回去,随后说道:“来者何人?” “我吗?” 声音自街道两边的楼顶而来。瓦片上,侧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白衣黑腰带,长发黑布戴,是一位俊俏的男子。 尹寒霜终于看到了这柄剑的主人,他怒目道:“就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半路出家,来坏我好事!” 那人懒洋洋地疑惑道:“我有坏你好事吗?这件事情本来就与我有关啊!我不管,你不就坏我好事了吗?” 尹寒霜听闻此话,眼神愈发地凶狠,原因来自于莫名来一个什么剑客,把自己的剑气给挡了回去,还莫名的就变成了援兵,这点无人不气恼,尹寒霜依然。 他回答道:“你还没有说你的姓名?” 那人站起身来,挺直腰膀,向天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看出来了,你刚才的那柄剑是霜寒剑,你莫非就是剑仙尹寒霜?对了,你问我的名字,我来自于作笔阁,我叫李欲苏,是燕杭人士,够详细吧!” 尹寒霜点点头,询问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你,来的不是只有这三个人,难道,你们的计划其实是临时在想的!” 李欲苏鄙夷地望着楼下那位年纪高尚可以当他爹的剑客,不客气地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哈哈,其实我也只是刚到这建安城,通过特殊渠道进来之后,不曾想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尹寒霜疑惑,又询问道:“你是路见不平吗?” 李欲苏摇摇头,解释道自己如今的目的,“其实你说的也不算,我就是帮助他来的,只不过我是碰巧,撞到了而已,还有你,我听闻过尹寒霜的大名,你的大名可是流传到我们燕杭城中去了,只不过,故事里的你已经是臭名远扬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仿佛挠头发就可以将这些当中抛出去的尴尬给甩掉一样。 他接着说道:“城里的人都说,你是盖世剑法,只是误入歧途,认贼作父,为世不容也。嘿嘿,我们那边的人讲话都比较文雅,他们都叫这些为文学!但是自打我记事起,你的名声就从未有好过,到现在依旧如此!” 尹寒霜今晚经历的打击之深,就好比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渊,渊的口我们每一个都可以清晰可见,知道越往后,容量就不再可以估量,要估量也只能写出几个字,深不见底。 他举着剑说道:“听闻你们那边的人剑法倒是不怎么样,说话的功夫跟我的臭名可否其名?” 李欲苏未听出他话里的那份风凉,以为只是简单的一句疑问句,便答道:“不行,你的臭名已经传到我们那边了,我们,还未曾如此传闻,因此不可比也!” 尹寒霜唇间斜笑道:“呵,但我的剑你还没有试过,你又怎么知道这剑的威力不比臭名强上那么些许呢?” 李欲苏拔出自己的剑,对着尹寒霜说道:“今日我就要与你比试一番!虽然你老练,但我不差的!” 尹寒霜说道:“你们年轻人讲话真的好冗余啊!说这么多话,刚才有一个也说过这么多的话,只不过,现在说不出来了而已!” 李欲苏笑道:“我可不会,前辈,接剑!” 李欲苏并未拔剑,而是中食指并拢,在空中写出一些字,这些字在空中辗转腾挪,翩翩起舞。 李欲苏大喊一声,“放!” 顷刻间,如同墨水一般的液体在空中飞出。 尹寒霜问道:“这是作笔阁的书笔画三剑?” 李欲苏回答道:“正是,这一剑,也是我作笔阁传统剑法中的唯一一种不用剑便可以随意挥出的剑气。” 尹寒霜拔剑,一剑破空,空中顿时响起一阵剑鸣声,声音低闷,仿佛如低空的鸟兽。 两道剑气相撞,气息溃散,场间顿时响起一阵爆破声,声音空前绝后的响。 等到声音散去,白雾中依旧站着尹寒霜,他一点大碍不曾有,他举着自己的剑,问道:“我很好奇,如此无刚的剑法为何能是剑法,这样的剑法可能只是适合于青楼这等风月场所助助兴的!” 李欲苏解释道:“不适风月场所的,是给文人墨客助助兴的,像风月场所这等地方,我们作笔阁的人是不会去那里胡来的!” “哈哈,你这小子比刚才那个还傻,你们不愧是年轻人啊!”尹寒霜虽然阴冷,做事果断,杀心重,但他的言语间反光着一个人该有的幽默,他还没有完全冷漠无情。 倒是如此,他的剑不会充满杀气,依旧还存留着所谓江湖人士尚且有的武德。 对于他来说,杀人就如同喝水,什么时候喝,什么时候喝完,一切全部由他自己来定的,别人,也无法去桎梏他的性情,别人也不敢。 李欲苏笑道:“我们不如您,但我今天不能让你杀死任何人。” 突然的一个解释让尹寒霜捧腹大笑,他询问道:“你自以为你真的能战胜我?要我说,说不准你今天也要被我杀死,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李欲苏摇摇头,提起手中的剑,喊道:“前辈,我们作笔阁不是孩子过家家,你,把我们的人看轻了,看得太轻。” 尹寒霜挑逗道:“哦?你们的实力,我还真的没有见识过呢,毕竟你们的人,可从来没有来过建安,来过这片地方,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机会,我自然就不知道你们的实力喽,可是,你能代表作笔阁吗?” 李欲苏解释道:“我可以代表我自己的实力,但是作笔阁,总有一天,我是有机会代表的。” “哈哈哈哈,那今天的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打呢?” 尹寒霜问道。 第76章 落笔三千 李欲苏不做思考,说道:“毫无疑问,我是以我自己的名字与你比剑,再者,我要带走这那三个人。” 尹寒霜笑道:“我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带走啊?先把我杀了,再说吧!” “少废话,看剑!” 李欲苏喊道。 话完,剑起! 李欲苏腰间的那把剑应声而出,从剑鞘中飞出,“咻”的一声,在空中停摆。 李欲苏喊道:“看一下我师傅教我的剑法。” 说罢,李欲苏空手在无形中写下字体,字迹在空中飞舞,停泊在半空中的剑随着李欲苏的手画也跟着动了起来,笔画劲道,落笔舒缓,笔走龙蛇。 “看好了!” 李欲苏向前一戳,笔画一笔一捺像落在纸张上落向尹寒霜的身上。 尹寒霜挥剑抵挡,一剑低鸣,在空中将墨色般的剑气破开。 李欲苏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剑法中最不成带有一丝杀机,但剑法的连贯性足以让人体力不支死亡,他的剑法很花哨,很精彩,对比于尹寒霜的剑,他的剑明显剑意不足,稍逊风骚。 尹寒霜在空挡期间道:“这是五品重天的滚滚来境界,你年纪轻轻,便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日后也是个剑仙啊!” 此话并没有被人听到,便被随后来势汹汹的剑气给掩埋在了杀机当中。 李欲苏在屋顶上书写着一道道剑气,剑气是从剑中挥出的,而剑中意念却是从李欲苏的手中念出来的,李欲苏的剑气很快,剑气中的力道却没有很强硬,要是将剑气一道道分散开来,呢们每一道剑气都不足以组成一个杀人的契机。 可这一道道剑气组合在一起,让人抽不开身进攻,迫使尹寒霜依偎着防守,在从中找所谓的进攻机会。对于尹寒霜而言,自以为这朝他过来的一道道剑气势弱气小,一剑破开便是,哪里会踩到这一步。 不过经过一波又一波的洗礼,尹寒霜渐渐地开始出现幻觉,他自身固然强大,只不过,再强大,他也无法脱离他是一个人这个的事实,因此他一味的被动防守,最终还是体力不支。 尹寒霜又挥出一剑,这一剑,凄凉的海上夜,醉酒后的孤独,乏味的人生没有多余的寄托。那是大理孤独的晚霞。 一剑将来穹无尽的剑气冻在了半空中,随后全都粉碎,落在地面上,变成了水。 就是突如其来的间断,尹寒霜飞至李欲苏身前,将李欲苏一剑打了下去,李欲苏的剑在空中,全然来不及闪回去救自己的主人,只能看着李欲苏被剑气斩下楼去。 李欲苏在空中时,剑顺势飞向他,将他垂直于高空中救下,这才使李欲苏没有垂直从楼顶坠落,留有一战之力。 此时的吴愧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问道:“哎,这位兄弟是?” 李欲苏悻悻道:“我啊,我叫李欲苏,刚才介绍过了!” 吴愧又询问道:“你还从哪里跳出来的?” 李欲苏指了指尹寒霜站立的楼顶,道:“我是从那个楼顶被打下来的,不过万幸是我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我还可以救你。” 吴愧听完他说的话,感到一丝怀疑,问道:“你是来救我的?” “对,不对,还有后面的这两个人,都是我要救的对象。” 李欲苏挠挠脑袋,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答道。 吴愧说道:“那我来帮你吧。” 李欲苏回道:“也不用,我一个应该也应付的过来,不过,刚才可是我救了你的,你倒是应该感谢于我才是。” 吴愧笑道:“那自然,只不过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们的计划里好像没有你的影子,你是?” 李欲苏挥挥手,道:“打完再说,不打完,他要把我打了!” 尹寒霜站在高处,俯瞰底下的两个人,喊道:“你们两个,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要知道,能对付我的,没有几个!” 吴愧摸摸脑袋,道:“我说前辈,你这句话对我就说了好几遍了,你还在对谁说好几遍,是不是每一个来跟你交手的人你都要自夸几遍来凸显你是剑仙,你很厉害啊?” 尹寒霜不语,一剑挥了过来,那道剑气寒光闪烁,剑光犀利。 李欲苏看准时机,朝着那道剑气一剑刺过去。 剑气如同放墨的砚台里泼出来的墨水,深黑一片。 吴愧见李欲苏与之对峙,而尹寒霜的剑正在控制那道剑气,自己可以想办法进入他的身前三尺,此时的尹寒霜身前正好是最空虚的时刻,而自己,可以想方设法去进攻。 吴愧一个跳身。 此时此刻尹寒霜并未全神对战那一道剑气,对于剑仙来说那道剑气还不足以让自己可以拿全身心的意志去迎接它,可见对他说,那道墨水画一样的剑气不足挂齿。 吴愧来到楼顶,一道剑意破空而去。 尹寒霜听见耳畔传来空鸣声,侧着眼睛去看,却看见一道剑气飞过来,一掌拍碎剑气。 此时的吴愧剑已经被尹寒霜的剑意给击碎了只剩一把剑的柄,剑身已经粉身碎骨,浑然看不见剑的模样了。 尹寒霜刚击碎一道剑气,剑气的后面迎面迎来一拳。 尹寒霜手足无措,被轰然而来的一拳击落楼顶。 尹寒霜借住内力轻滑下来,如同一个降落伞,更像是一个滑翔翼。 然而这一拳其实并没有伤到尹寒霜一毫,缘由并非吴愧没有打到尹寒霜的身体而是尹寒霜的周围有气息保护,吴愧实际来连尹寒霜的身体都不曾大到,所以谈伤到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而尹寒霜经过这一下,心底里的怒气更是旺盛,他喊道:“你们好兵法啊!竟然暗度陈谷仓,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你们差一步,只是你们没有想到,我的周遭被我用气息包围了起来,你们没有砍柴功,少做伐木人!” 吴愧喃喃自语道:“差一步,他就被我伤到了,只可惜我现在没有剑了,要是有剑,我可定能伤到他,至少能破了他的气息!” 第77章 再来三千 李欲苏安慰道:“无妨,我们再来一遍便可,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这句话师傅不知道跟我讲了多少遍了,我现在也会背了!” 吴愧喊道:“好!再来!” 李欲苏狂笑道:“好,再来!” 方才吴愧的插入让尹寒霜的剑气戛然而止,李欲苏得以放松些许与吴愧聊上了那么几句。 而吴愧全然不知这个李欲苏到底是何方神圣,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一概不知,老头子在出行任务前也未同自己讲,也许讲了,但真的,在自己的记忆里这些事情就是不曾讲过。 尹寒霜说道:“这一剑,接好了!” 一瞬间,在尹寒霜说完话的一刹那,尹寒霜的人就变成了一道道影子,在黑夜中攒动。 在瞬息万变间,尹寒霜拔剑,一道道影子在过去,又不见。 须臾。 一道剑放出寒光。 一瞬间,剑又收起寒光。 片刻过后,尹寒霜回到原地一动不动。 吴愧何李欲苏皆未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吴愧警觉问道:“你的剑呢?” 尹寒霜笑道:“你看自己和旁边的那个人的身上是什么?” 吴愧听完言语之后仔细查看身上有什么异处。 果然,身上多了一道被剑砍出来的伤疤,在肚脐附近。 李欲苏更惨了,他单膝跪地,腿上皆是剑砍出来的痕迹,还有,伤到了气息。 他说道:“我被伤到了内部,可能无法全力应战了,这一剑,或许才是剑仙的一剑吧!” 吴愧道:“你缺少的那一部分我替你补了,这样一来或许能好点,我倒是觉得,我们既然无法战胜他,那为什么还要打?” 李欲苏不解,狐疑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接住他的全力一剑,在把你救走就好了,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哦,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临走的时候师傅给了我一个锦囊,说到了那里有什么疑惑就可以打开这个,说什么那个可以答疑解惑。” 吴愧问道:“你知道我们的计划吗?” “不曾知道。”李欲苏挠挠头,“奥,或许那是讲这个的,我打开看一下。” 尹寒霜质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我给放在你们的眼里啊!” 尹寒霜怒吼中烧,如此不重视自己的行为无论是不是剑仙对待这样的人都会气怒三丈的。 尹寒霜手里的剑握持得愈发地重,像是捏住了生气的稻穗,握住了生命里最解气的东西。 他怒吼道:“你们,还太年轻了。” 说罢,他俯下身去,紧紧握住插在腰间的剑,握住剑柄,随后一收,一放。一道长形的剑气尽出,剑气贯日长虹。 吴愧惊起却回头,只恨无剑起,被打趴在地。 身后的李欲苏幸亏吴愧替他挡住一剑,免去一身伤。 李欲苏目不转睛地浏览着纸上的字,不到一会,便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原来早有预谋!” 吴愧鄙夷道:“我们自己人怎么能用早有预谋这样的话,听着都觉着不舒服。” 李欲苏尴尬地笑道:“是足智多谋了,这回总是没有错的!对吧!” “不管那么多了,对了,额......” 说话间,吴愧突然吐出一口血。 李欲苏连忙问道:“对哦,你还中了一道剑气,你没事吧?” 吴愧手掌抵着胸口,另一只手挥挥,吞吞吐吐道:“我,我没事,只不过,要靠你了,我,恐怕站不起来了。” 李欲苏说道:“我可一试。” 随后又朝着尹寒霜说道:“我手中的剑,可画出一招我们作笔阁的特色剑法!” 又补充道:“请您一试!” 话罢,李欲苏举起手中的剑,向后举。 飞出此刻站着的地方。 一段墨铸造的肉身停留在原地。 此时的李欲苏已经来到了楼顶,他挥舞着手里的剑,摇摇晃晃,左摇右晃,仿佛一个被酒灌倒却又始终未曾倒下去的人一般。 又飞身出去。 楼顶也留下一道墨水铸造的人身站在那里。 尹寒霜惊叹道:“这是作笔阁的一套剑法,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流行吗?” 随后感叹道:“这样奇特的剑法早就想尝试一下了,没有想到今日酒有机会了!” “少废话。”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是李欲苏的。 他早已来到了尹寒霜的身后,而尹寒霜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看到一点,仿佛他并没有动,或者说动了,但没有自己动。 李欲苏一剑砍向眼前的这位剑仙,说道:“你失策了。” “未曾啊!”尹寒霜挥挥身边扬起的灰尘。 尹寒霜身边有气息护着,李欲苏就算来到了自己的身旁也不不一定能破了自己的剑意,他还有一个下下签。 不过,谁曾想这样一道可以放比他自己低几个境界的气息,却破了。 是被李欲苏一剑给破了的,他那把剑挥向气息,就一剑,剑气破开尹寒霜用气息铸起来的墙,这一剑,谁都不曾想到,吴愧没有,尹寒霜没有。 但李欲苏早已谋划好了,他的剑被自己用的那道作笔阁特色的剑法给升华了。那道被尹寒霜称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杀人见血的剑法其实不只有混淆视听的作用,也不只有迷倒他人的作用,他的作用,其实挥砍的那一剑,那一剑的剑气被称作为“杀一人”,无那一剑,杀不了人。 知道情况不对的尹寒霜立马做出了应对措施,马上向后斜躺去。 不过。 他的肩膀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尹寒霜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随后开口道:“好剑法,不愧是作笔阁的弟子,只是,你也没有杀掉我。” 李欲苏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一个解释,很明显,我越界了,我跨越了自己剑法的纬度,我可以与剑仙一战!” 尹寒霜不屑,道:“如果你跟我一战的能力都没有,你是如何跟我打的,你又是如何能伤到我的。世界之大,能伤到我,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能不被我杀掉,才是真正值得骄傲地!” 第78章 遍地狼藉 逍遥书铺。 风停了,那些隐匿在黑夜中的人应该已经现身了。而那些处于风口浪尖的人,如今正无法脱身。 无法想到,逍遥逸和禹思宁已经苦苦支撑了六个时辰。 逍遥逸坐在椅子上,询问道:“花何意,你的人应该也死的差不多了吧!事到如今,我告诉你也无妨,你的这些人都是炮灰罢了。” 花何意矗立在大堂的中央,几粒汗珠时不时落在地上,剩下的留在了衣口上。 他不屑一笑,道:“你自己一味猜想罢了,我也已经猜到,你或许会有援兵,可你也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逍遥逸疑笑,挥动着手里的扇子,询问道:“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吗?可是我已经等了六个时辰了,你可曾伤到我一分一毫?” 花何意盯着逍遥逸,攻讦道:“迟早都会伤到你的,你的人不是也没有来吗?” 逍遥逸扇风,道:“我们走着瞧。” 此时的逍遥书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而且锅里面的大米已经煮透了,要么粘在锅上,要么太满,溢出锅里。什么都有,形形色色。 大堂里支撑书架的木梁已经被剑气或者剑砍断,书架上面的书籍几乎坠落在地面,散落一地,无人理会,就像起初被人们侍奉为珍宝的书,到了这个时候也变成了纸堆一样的废纸,无人管治,让人唾弃。 长风的手下也被打得所剩无几,而打到了这个时候,这样的体力消耗让场间的人们都已经筋疲力尽,很难再有一人出招,便是一剑惊鸿的那种。 徐浅捏了一鼻子的汗,他的身心仿佛被时间摧残,变得精力憔悴,他握住刚才在战斗中受伤的左手手腕,精神上的煎熬连带着身体上疼痛让他的意志力变得越来越脆弱,就像是蝉翼,一碰便粉骨碎身。 身边的师弟完好无损地全部站在徐浅的面,三个时辰以前,花何意依旧释放着自己得意的招数,花落花开花满天,企图制服在场的所有人,只不过他的愿望几乎陨灭。 逍遥逸的扇子挥出清风整整抵御了花何意的花蕊无数次,无数次有惊无险的将花何意的花瓣击落或者扇出窗外。 那只是利用自己的气息捏造出来的花影,一旦离捏造自己的人太远,便会消失不见。 因此花何意每一次都是徒劳无功,几乎都是一无收获。 到如今,花何意的体力不支,便收回了自己的招数,转变思路寻找自己的出路,也就是寻找自己发现的机会。 禹思宁老了,真的是一个白发垂鬓的老头了,就算握持这当年这把驰骋的剑,也寻不回当年那般的少年英气了,与花何意没过几招便身心俱疲了,剑术也随着年纪的变大而变得力不从心了。 花何意在赌,他赌自己万无一失了,他的情报网非常的密集,几乎当天发生的消息他当天就会知道,而且还能有人给他做出当对应的计策。 做这些事情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浮沉。 浮尘帮助他,不是花何意这个人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卢仕亣。 花何意赌那么大,浮沉在其中提供了许多的帮助,也就是因为有浮沉的帮衬,花何意才敢赌那么大,他猜逍遥逸手底下,只有一个司徒行了,而司徒行的消息,已经被搅乱了,他得不到任何的消息。 花何意拔起在地上的剑,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只有这些人了,他们还没有来齐。” 话未停声。 屋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那些拿着铁剑的打手一拥而入,震碎了书铺的大门。 逍遥逸笑道:“就我们几个人了,你们还顶的得住吗?” 禹思宁桀然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道:“不坚持,我们还能活着吗?一大把年纪了,在拼命挡住一下,我还能喝几年的酒,照顾一下那几个臭小子。” 逍遥逸双手抱拳,道:“老将军,看你的啦!” 禹思宁抬头,笑道:“少废话!” 徐浅望着两个人,倾听他们的对话,仿佛自己的热血已经在此刻变得燃烧,变得炙热。 他拔剑,喊道:“师弟们,我们布阵,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墨剑楼的剑阵是什么样的姿态。” 师弟们齐刷刷地喊道:“知道了,我们动起来!” 他们的声音很齐,对阵敌人的声音也非常的齐,几乎同仇敌忾。 场间的人没有对话,不过气氛很是焦灼,仿佛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燃烧了起来,不过每个人都停在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 长风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从被徐浅刺伤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自己能打的那个能力,既然失去了战斗力,就只能勉强硬撑,知道如今,援兵的到来,这才是长风的计划。 他的兵力只是大部分的主力,而极少数的人则隐藏在了黑夜中,未曾出来,也不曾被人寻出。 长风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我的人又来了,真不知道,你们还能捞上几轮,你们现在的体力都已经是力竭的状态了,如果说在战,不知,你们还行吗?” 徐浅呵了声,道:“你以为人数的优势就能决定全部吗?如果是强悍的对手,这到不用说,可是你这些野蛮暴力的人,又能破的了我们的剑阵吗?” 其中的一个师弟喊道:“徐浅师哥,少跟他废话,快布阵。” 徐浅应声回答道:“知道了,你们动起来,我在中心。” 随着一声令下! 师弟们在徐浅的周围布下了一个圆圈,将徐浅这个人全身都包裹在了里面,徐浅嘴里嘀咕着什么,然后他们的脚底出现了一个阵,一副八卦模样,黑白交错,体积合体。 长风惊骇道:“这是墨剑楼的八笔阵?” 随后不能坐等死亡,又补充道:“兄弟们,快上!” 听完此话,兄弟们拿着剑,声势浩大地向前冲了上去。 师弟们将剑飞至空中,利用气息,将剑稳固在自己的头颅上方。 徐浅坐在中间,收膝打坐,剑的朝向开始朝前,而且剑仿佛被披上一层外衣,那是剑的气息。 第79章 另有他法 剑的气息愈发地充足,剑的外围好似包裹了一层虚拟的蚕衣。 长风的人距离徐浅已经不足三尺。 他们拿着剑,使劲地敲打着他们剑阵的一堵墙。 不过,剑阵构造的墙体过于硬挺,他们的气力并不足以破开墙的气息。 剑的光芒越来越闪耀。 须臾间,剑突施冷箭,突然间的一下让人不急于然,却又无计可施。 剑当中释放出星罗棋布如繁星点点的剑影,剑在影子当中如一台捣鼓机,挥出了丝丝的点点。 这些剑,席卷了长风的人,长风的人无异于是投怀送抱般的去送死,一个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他们试图去用剑去挡,只可惜,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不过一会,人就所剩无几,剩下的人,逡巡于原地,不敢向前。 长风望着眼前的这般如屠宰场一样的场景,不由胆寒,不过在冷静了些许时刻之后,道:“也罢,让我来试试你们的剑法,看看是不是如此的血腥。” 长风抬起手中的剑,一剑刺向眼前的徐浅布下的剑阵,在剑阵面前,徐浅的这一剑,显得些许渺小,微妙。 一声巨响。 沉闷的剑鸣在空气当中传播开来,一道剑气的余震炸开!一些古典被震得飞起来,碎裂的书架又多了一些破碎。 徐浅笑道:“师弟么,散开。” 师弟们仿佛一点就通,回道:“好!” 师弟们迅如疾雷地散至周围。 将长风整个人包围了起来,环绕周围。 徐浅浅浅一笑,道:“你死期已到,这样的死法,你也不亏!” 长风垂死挣扎道:“你不是还活着吗?你又怎么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呢?你又怎么知道,死的那个不是你呢?你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人,能把你们逼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徐浅不解,疑惑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风语义迟钝,剑气的气息像一座山一样压着他,他难以喘气,嘘嘘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天身气脉全残,就连活着,都是非常的吃力,更不用提及这些年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你走得迈的平坦泥路,对我来说,其实一点都不平坦,我的人生一点都不精彩,就像太子,他一出生就是太子,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继承人,我跟他的意思也差不多,只是,我一出身就是炮灰,我一直就是炮灰,就手做一个炮灰,我也要练好久。” 徐浅停下挥剑的动作,安静地聆听这位将死之人的对话,他不感到同情,只是可惜一个不屈的灵魂。 他听完后点点头,道:“那又如何,就算你跟我说了那么多好像让我怜惜的话,你也是要死的人,我不能容忍你。” 长风笑道:“你以为我是个意思?错了,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我也未必要去死。” 花何意貌似听见了长风的呼救还是那股不驱的劲影响到了他,他侧着眼睛瞥了一眼长风站着的位置,随后眼神犀利,喊道:“长风,站起来,然后跳起来,我帮你解围。” 长风心领神会,顶着巨大的气息,提肘,用肘的气力顶着强大的气流,使劲往上支撑。 师弟们的眼神变得惊慌,因为他的趋势便是立马要挣脱束缚,而且,此时他们用的力道已经是全力,如果长风有更强大的意志,那么徐浅他们便控制不住长风了。 “徐师哥,我们,快要撑不住了,真的,这一次,没开玩笑!” 师弟们语气颤颤巍巍,说话之余,双手也不停在颤抖。 徐浅听罢,拔出自己的剑飞至半空中,一剑倒刺,气息与长风形成对峙,长风正立,徐浅则是倒立。 长风表情扭曲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我,我从小到大吃过得苦多了,你又是哪一个啊?” 徐浅没有理会,表情凝视。 逍遥逸质问道:“那个,花大人,如今他连站立都困难,你又要如何将他救出水深火热当中呢?” 花何意表情凝重,思考片刻后,道:“那又如何,他自然有他的活法,而且如今的局势其实最不利于你们了,你们的人,未必是浮沉的人对手。” “什么?你出动用了浮沉的人,那个人是谁 莫非?” 逍遥逸故作恐慌,连忙问道,好来一个欲擒故纵。 花何意笑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逍遥逸露出得逞的笑容,不过依旧露出恐慌的神情,道:“就是那个剑仙尹寒霜,拿着霜寒剑的人,一剑可以扰的满城风雨的尹寒霜?” 几句话 便推测出可一些局势的发展,对于花何意,此些消息可能无关紧要,但对于消息已经封闭,且极有可能已经泄露的逍遥逸,这些很重要。 于是根据这个人,逍遥逸挥挥扇,推测出尹寒霜去拦截的很有可能是吴愧,只有吴愧那个计划可以配得上动用尹寒霜这样的人剑客。其余的目前还不好妄自菲薄。 逍遥逸其实有一些围魏救赵,但是他不敢把所有的判断都赌在吴愧一个人身上,他就怕他们来一个剑仙,因为,他知道他的存在,没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只是围魏救赵不好把控事情的走向,故而逍遥逸舍弃了这么一个计谋,转而运用了兵马未到,粮草先行的这么一个步骤。 吴愧是粮草,兵马还未到。 逍遥逸试探道:“你知道谁是兵马,谁是粮草吗?” 花何意笑道:“吴愧是兵马,而粮草可能就是司徒行。是又不是?” 逍遥逸见他不知所以然,道:“你们呢,谁是兵马,谁是粮草?” 花何意不屑一笑,“无可奉告!” 逍遥逸挥挥扇子,一副气恼的表情,实际上,后一句话其实无关痛痒,因为那一句就是为了照应前面一句才设立的,为了把自己的试探刻画的比较饱满,因此,才多说了一句。常理人都知道后一句话多余,因为大家都知道消息是不会从别人嘴里出来的。 第80章 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人 同一时间的卢府。 时间滴滴答答地从每一个人身边溜走,像是带走生命的杀手。可那是人的死神,是每一个人做的杀手,和世间无关风月。 此时的卢仕亣正坐着悠闲的喝茶,仿佛时间一溜而过。 他身前摆着一架桌子,而桌子的对面,便是张裕。 张裕摆着请用的手势,道:“大人如果在不喝茶的话,这茶杯里的茶可就人走茶凉了。” 卢仕亣抵触道:“我不是很喜欢喝茶,如果要喝,现在我也不渴,张大人,要喝自便吧。” 张裕掬起一杯茶,点点头,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卢大人也快做决定,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啊?” 卢仕亣思忖片刻,回答道:“不急不急,我想着,逍遥逸这小子应该还在和花何意僵持不下呢?他们都不急,我们着什么急呢?皇帝不急太监急吗?我想着我们不是太监,因此也不用急了!是吧,张大人?” “是,不过这可马上天亮了,我们的计划如果在晚上不进行完的话,我怕到白天会有大麻烦,那时候,怕真要引起什么风雨了!” 张裕缓缓喝下细腻的茶水,不慌不忙地说道。 卢仕亣右手不停地盘算着什么,对张裕的话置之不理。 张裕对他的反应出自本能恼怒,喊道:“卢大人,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要他们坚持那么久?直接杀掉逍遥逸不是出之后快吗?” 卢仕亣看着眼前着急的张尚书,不免有一些蔑笑,他说道:“你觉得他们会伸直脖子让我们把他们给宰了吗,还是说,你在捕鱼的时候鱼是他找你?” 张裕不知他出言的用意,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仕亣解释道:“逍遥逸,他这个人的心思极其的缜密,花何意所见的逍遥逸其实他就并没有看见真正的那个智若惊鸿的逍遥,他告诉我们,逍遥逸的去找司徒行的人被我们拦在了安北大街,可他的性子没有想到,逍遥逸难道会让一个童心未泯的小子单独去吗?” 张裕眉头紧锁,“也就是说,其实吴愧那小子不是真正的传信人,或者换另一种说法,其实吴愧只是其中之一,还另有其人?而我们拦截的人,只拦截到了吴愧一人。” 卢仕亣拊着手掌,道:“张大人分析的非常之好,只可惜你的猜想中漏掉了一点,也就是所谓的计中计,在吴愧之中的另外一个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是陈芸和李淮,他们不会想到这一点,在看看其中的变数,我们计算一下假如马志,他是这另外一个人,接信人就是司徒行。还有,花何意这边。” 张裕抵着自己的下颚,若有所思道:“嗯?奥!我终于懂了,按你的意思,就是说逍遥逸其实还有计划,如果说我们知道了他的意思,便亦步亦趋,会相对的很难持恒,因为我们始终是按照逍遥逸的计划做出对策,属于是兵来将挡啊,但狭隘的应对方式恐独木难支!” “张大人不愧是你,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卢仕亣鼓掌,热烈地鼓起掌来。 随后,卢仕亣拿起茶壶,往张裕的茶杯里倒了半杯水。 张裕自然地接过茶杯,端在手里观摩,接着朝自己的嘴边放,突然停下,转念想道:“对了,如今的时间已经离晨晓不远了,如今拂晓已经快到,以为如今的想法,你说逍遥逸会不会是想要歼灭我们?” 卢仕亣背靠椅背,仰头问道:“哦?张尚书可有更多的想法?” 张裕立马解释道:“他去司徒行,逍遥逸自己没有证据,也没有权利可以抓走我们,因为他不具有这些事情的执行权,可是司徒行是都城的府尹,他有那个权利,等到日出时分,我们可能要被抓走。” 卢仕亣立马反驳道:“如此说来倒是要防着点,其实,我本来想直接将逍遥逸杀死,但如今看,可能还不能杀死他,因为他的棋感觉上总是比我快好多步,而我始终比他慢,不过,我要对阵下药,去,张大人,如今我们的人有没有去找到他们另外的传信人,如果有的话,我想,我们要‘御驾亲征’了。可是,等到日升时分,我们未必不会至逍遥逸于死地。” 张裕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在等一个消息,一个足以杀掉逍遥逸的消息,我们现在知道的,是花何意说的,花何意说他和逍遥逸打了一个平手,如今依旧难分伯仲,可依他的消息来看的话,我觉着花何意的人难跟逍遥逸的人打成了平手,到最后,还是要你和我二人出手。” 卢仕亣咬紧牙关,道:“花何意,他没有给我做成多少的事情,麻烦倒是给我惹了不少,我不已经不想让他活了,他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等等,我们正好除掉花何意,还有,整个花满间。” 张裕邪魅地笑道:“假如,我们事情已经败露,干脆来一个借刀杀人,再来一个栽赃陷害,给我们的事情留一个后路,让我们的事情做起来更加的有保底,这样一来的,我们可以大胆放心地去做我们想做的事情,我们可以放开手去做我们想要的事情。” 卢仕亣陪笑道:“君与我的想法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啊!” 张裕点点头。 想法是无错的,只是似乎他们似乎忘掉了逍遥逸的计谋总是出自于自己的多疑上,多疑的不光是卢仕亣一个。 卢仕亣从椅子上移开自己的身体,转头望向窗外的月光,多么心酸。多么的荒凉,仿佛天地之间唯独这月光,可以读懂的自己的心伤与彷徨。 张裕顺着卢仕亣的眼神望向窗外,窗外月凄凄,白发结如冰。 张裕顺口朗诵道:“月寒户外凄凄明,中年饱含心酸魂。簟坐热忱敢不适,冷光依旧惨戚戚。” 卢仕亣回眸看向眼前这位官职尚书的大人,竟然也对这些诗词歌赋兴趣颇高,随口说道:“大人也是好雅致啊!” 第81章 棋子是别人亦是自己 张裕叹气道:“一首犄角之诗,也是有感而发,卢大人不必啊应付赞叹,其实不好。” 卢仕亣回头看向窗外,不再转头看向张裕,对张裕的话,其实他有自己的那些不为人熟知的故事,当然,只有自己清楚,因为埋在了自己的心间,就像那不知开在深山不知处的雪莲一般,寂静且充满幽深,那是天寒路上冻的滋味,也是丑太百味。 实际那是卢仕亣不愿提及的滋味。 因为这首诗,卢仕亣内心人间百味。 那是千奇百怪的滋味,卢仕亣却嗤之以鼻,以为这样的那些滋味就不会再去寻找那些自己的不痛快。 卢仕亣曾经也是一个爱好吟诗作赋的人,少年时期,永远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一层在勃,爱上足以让自己奉献一辈子的爱好,可惜爱好只能是心头好。 卢仕亣干脆坐在窗前,伊思记得从前,不过记得都是些争名夺利的篇幅,他厌恶,于是脸上满是褶皱,露出一丝丝地厌恶。 如果没有自己的登楼,那么自己现在依旧是一个腐儒,一个穷酸。 自己是一个从小镇子上的拼了老命才改变自己一个不会被人瞧上的穷酸形象,最后登峰造极,才刻画出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卢仕亣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不再理会接下来的事情,他把接下来的事情比作是不着急。 张裕知道接下来的好多事情都无关痛痒,也是因为自己就坐在这里,不止一个脑筋,还有一个。 为何不打破卢仕亣的沉思? 张裕是张裕,张裕不能僭越。 张裕转头盯着桌子,在想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卢仕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应该把什么事情做好,什么做不好,然后驱避那些不好的事情,这是成功的肇因。 也是卢仕亣的报应。 因为这些事情,浮沉被逼出来,卢仕亣的初衷从此开始渐渐地改变,他就像是森林的羚羊,为生活试图改变自己的生存规律。 不同的是羚羊死了,而且是必死。 不过卢仕亣却活了过来,而且他活得非常的好,在旁人看来,他一步登天,他扶摇直上,他青云之梯。 是人间的第一流。 别人有敬重他,又很怕他。 对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一个一败涂地的倒霉蛋靠着自己弃之以鼻的东西爬上现在的位置,而且无法脱身。 这些很笨。 但相对的,想要将笨的这些事情成功也是一个非常难得事情。 不过,卢仕亣很明确的是他就要成功,在没有想过对错的时候,他一直以为登上这个位置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了。 那是就算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也无济于事,因为那都是无病呻吟,他并不懂,或是略懂。 等到了如今的一大把年纪,这才知道悲秋知寂,无事之廖的落寞和无可奈何。 卢仕亣的脑子里面想到了一朵花,那是一朵开在自己内心彼岸的花,不过自己并不知道他生的模样,他只能看见,连摸都是妄想。 卢仕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是忧郁。 张裕打断卢仕亣当前的忧郁,问道:“花何意如今又传来消息了,大人可过来听听。” 卢仕亣怅然若失,对那些梦里的蝶恋花依旧流连忘返。 他询问道:“你听吧,转达给我,我现在的脑子不知该如何思考。” 张裕仔细听着花何意传来的消息,脸色阴沉,仿佛阳光照在墙上会引出一道沟壑分明的光暗分界线。 听完之后,张裕思考片刻,经过许久的沉思之后他说道:“大人,花何意的手下如今已经无所剩下,也就是说,场间就花何意他一个人了,我们该如何行事?” 卢仕亣抛开所谓的风花雪夜雅兴,面对自己本来就该,也不得不该面对的事实,他问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张裕的眼睛在眼眶里面打转,一个回答立马脱口而出,“花何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支撑不住,大人,您的浮沉是时候要出动了,做后一次了!” 卢仕亣舒展右手,拒绝道:“稍安勿躁,请等我们的探子,也就是我们的情报组织来,我们在做打算。” 张裕双手抱拳,道:“是,大人。” 月光不在皎洁,只是路上的白沙也变得洁身自傲。 不止何时,一位探子已经匆匆趋到门口,敲了敲屋子的门,然后再外面来回踱步。 同一时间,屋内的张裕急忙开门。 他上前询问道:“如何?” 探子回答道:“司徒行不在自己的府上。” 说完便匆匆走了。 张裕匆忙将这个消息告诉卢仕亣,他连坐的椅子都未坐,便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司徒行不在府上,也就是说,又有一种可能,吴愧根本就没有想去司徒行的府上。” 卢仕亣从坐着椅子上怵惊全身,蹦了起来,惊讶道:“嗯?司徒行不在自己的府上,那司徒行能去哪里呢?他还会再哪里出现呢?莫非?” “莫非他本来就不再自己的府邸上,吴愧也是一个障眼?” 张裕双手扶着椅子,已经慌不择乱了。 卢仕亣道挥挥衣袖,“事到如今,张大人,我赌司徒行还在安北大街上,他从未出来,张大人,你亲自去请!” 张裕双手抱拳,道:“我这就去,大人保重!” 说罢,走出门外。 卢仕亣自言自语道:“司徒行不在自己的家里面,可是安北大街我都已经布满了防守,而且就是安南大街我也已经布满了防守,就是止能路,这三个可以进退的地方我都已经封死了,怎么还会百密一疏呢?” 卢仕亣在内心的不停地回忆呢些布局,可终究还是未有问题的所在。心里茫然。 他想想心里的那盘还未下完的棋,内心的山锋终于动摇了,他现在才清楚,自己不是一个下棋的,自己的连布局的都不曾算的上,因为这局棋太大了,预计是无穷无尽的,可能如果不分胜负这辈子都不会算完的。 而自己呢,就是这些算不完的棋子种的其中之一,自己是一个棋子! 第82章 出动 张裕走在荒无人烟的大街上,头顶的月光格外的清影,仿佛洁身自居的青莲之士。 张裕自顾自叹气道:“哎,如今,倒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寻起了,据说司徒行不在自己的府上,是不是倒要自己亲自去看一眼,我的目的才能实现。” 说罢,张裕乘风而起,抬起衣袖,漂浮在云层之下。 安北大街的战况始终是一边倒,哪怕李欲苏始终想对尹寒霜造成伤害,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尹寒霜的气脉过于充裕,气息在身体周围对自己的战立并不会有什么减少。 尹寒霜四处张望着,问道:“你们的情报无法传达给那个需要的人了,你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对于你们,如今的局势不是很有利。” 李欲苏突然脸色一变,仿佛换了一个人的样子,他笑道:“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消息没有传达给那个需要他的人呢?” 这是什么意思? 尹寒霜不明所以。 不过在心底里思虑片刻过后,他大惊,质问道:“你来的时候已经将消息传给那个人了?呵,那是不可能干的,你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李欲苏答道:“我的师傅就是让我来此地传达这个的,据他说,他接到了一个老友的信件,因为这封信件,才有我不远万里快马加鞭的来到此地传消息。” “你,从来就不是萍水相逢,也不是江湖相遇,你,是有意赶来的。”尹寒霜试探性地问道,他自己的内心中的一种消息网全线坍塌。于他自己来讲,这些东西其实不关自己的事情,因为他的目的就是杀人,派他出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杀人,他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也不会被杀,他的性命从来都是高枕无忧。 “是啊!你们的计划还真是天衣无缝啊!要不是我思考过后,恐怕我们就失策了!” 张裕从空中飞过来,以轻盈的身姿落地,衣袖在落地间翩翩起舞。 吴愧眼睛眯成缝,气隙中有一个仇恨,他质问道:“你是张裕?” 拍拍肩膀,张裕介绍道:“正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足下是吴愧吧!” 吴愧低下头,道:“正是。” 张裕瞥过头去,冲着身旁的尹寒霜低语道:“哎,吴愧他们根本就没有要传达消息的意思,他们只是其中之一,不是唯一,我们也是方才得到消息。” 尹寒霜狐疑道:“那如今我们要如何做事情呢?” 张裕拍拍尹寒霜的肩膀,轻松答道:“走吧,这几个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如今要去拦下司徒行还有另外的一个将军!” 李欲苏黯黯道:“将军?果然,和师傅说的一模一样。” 随后两个人便乘风好去了。 他们走后李欲苏连忙去看吴愧的状况,“你没事吧?” 吴愧摇摇头,“没事,不过,我一个人没事,后面这两个到现在也没有醒来。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李欲苏又转身去身后看两个人的身体状况,结果笑着说道:“没事,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没什么大事情啦!” 吴愧不再问如今的事情,突然想起,“对了,司徒行大人的消息我还没传达给他,不过刚才听你们的对话,好像是出什么别的状况了吧?那是什么状况?” 李欲苏解释道:“也没有什么状况,只是司徒行大人可能已经知道这些消息了,而他也不在你们事先沟通好的地方。” 随后又补充道:“因为我已经去通知司徒行大人了,而他已经换地方了,至于你们吗?可能只是这计划中的一个枢纽。” 吴愧问道:“怎么说?” 李欲苏快语解释道:“我其实在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发展,对于这些事情,我完全处于一个孩童的稚嫩时期,而现在,遇到了你们,遇到了敌人,我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解释道:“我了解到的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我师傅可能接到信件的那个发信人,可能就是我师傅的故友,逍遥逸,也就是丞相大人了吧,而我的任务其实就是你们这场纷争里的又一个枢纽,联通着一件即将了却的事情,我打开的那封我师傅给我的信中大致就介绍了那么多,在通过自己理解,我了解到了那么多,剩下的,在慢慢琢磨!” 吴愧问道:“你师父是?” 李欲苏拊手,道:“这不是重点!重点你们这件事情其实很难解决,而你们那个被我们师傅称为足智多谋的人,想到更长远的这一步。只是,后面事情,还有余裕。” 吴愧叹息道:“天快亮了,天亮的时候,这件事情,多少要有一个交代了。” 吴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立马询问道:“哎,这么说你知道司徒行去哪了吗?” 李欲苏点点头,道:“我告诉他的,我自然是知道的。” 吴愧急忙说道:“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李欲苏不打诳语,道;“我跟他说完我的事情,再说了几句我和师傅的事情,然后他去止能路了。” 吴愧大惊失色,仿佛这句话原本就是一个病句,“止能路?那是花满间的花楼在的地方,大人去那里干什么?” 李欲苏挑起手指,答道:“噢,他说是去找人。” “去花满间找人?” 吴愧摆出一副莫名奇妙的嘴脸,仿佛这件事情不可理喻。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还有别的计划是不能提前透露的,我们都知道,浮沉的探子不可理喻!” 身后传来声响。 吴愧转身回头。 同一时间地李欲苏也跟着回眸。 是陈芸,她在李淮醒之前,先行醒来了。 吴愧声情并茂道:“你没事吧?我看你跟那家伙都晕了好久,别留个什么后遗症了!” 陈芸翻了个白眼,“我感谢你诅咒我,我没事,被你诅咒的没事了,没你诅咒,我可能还不知我要留个什么后遗症!” 吴愧挠挠头尴尬地笑着。 第83章 意料之外 陈芸不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欲苏,感到好奇,好奇他是从何而来,而之前的那些浮沉的杀手怎么又不见了,对于昏倒的陈芸来说,这些事情就像是远处高岭一样难以琢磨。 她问道:“尹寒霜怎么消失了,还有,吴愧你旁边怎么多了一个人啊?他是干什么来的,寓意何为啊?” 吴愧拍拍脑袋,笑着解释道:“我给忘了,我自己知道了,忘记你是不知道的,不好意思啊!这位,是作笔阁来的,叫李欲苏,在危难之间救了我,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陈芸似懂非懂,又上前询问道:“那尹寒霜又是为何走的?总不会是你们两个给赶跑的吧?那可是剑仙,你说出来怕是没有信,我也不信。而且,他那一剑,我们竟毫无知觉地睡了这么久,真是无形杀人技。” 吴愧不知道该怎么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情就好比让他形容你是如何写作业的一样无感。写了就是写了,还要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便是没有为什么。 李欲苏置喙道:“其实,尹寒霜他们走了,也不是没有道理。原因就在于我们已经不重要了,就像是过河抽板一样,那我们连板的都算上,他们也就去处理更重要的事了。” 陈芸又问道:“那司徒行的消息我们该怎么传播过去?” “这位,额。额。不知道什么姓名的小姐,你可以先放下心弦了,我在过来之前那就已经去过那里了,这些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李欲苏吞吞吐吐,仿佛舌尖弯曲。 陈芸接着问题往下问道:“那,司徒大人有何打算,还有,逍遥书铺那边怎么办?” 吴愧插嘴道:“司徒大人去花满间的那条路了,去止能路了,那条路,是花何意和花满间的大本营,那里,我们是不会去的。” “司徒大人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这期间是有什么目的吗?” 陈芸不假思索地问道。 吴愧指着李欲苏的身体,道:“他知道,他知道,你问他!” 李欲苏忙不则乱,手脚并用道:“是,是的,我知道,司徒大人去那个,他说去止能路找人。” 李欲苏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芸,一张明眸皓齿,清雅娴静的盛世容颜集聚在李欲苏的心里,某一刻,李欲苏仿佛小鹿乱撞,等到静下来的时候,他才说出了前一句话。 慕名而来一阵轻轻的风,那是午夜的凉风,按理说冰冷刺骨,只是,不知何处驶来的倒转风,竟有一些温和舒缓,像是傍晚,一样倒影下阡陌的田静。那是倒行逆施,也是人间不经意的一捏。 吴愧一掌拍在李欲苏的肩膀上,疑问道:“你,你没事吧?” 李欲苏不知怎的恢复神智,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更加的不知所措,尴尬道:“没事,没事,风有一些冷!” “不冷,不冷,我还睡上了那么一觉,只是头有一些疼痛感。” 李淮摸摸头脑,不免发出一些感性的声音。 吴愧惊叹道:“李兄,你是终于醒了,你可还好?” 李淮拍拍脑袋上的灰尘,挥挥手道:“无妨无妨,只是,哎!尹寒霜呢?” 吴愧无奈,又要同一个人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想想便心生了一些厌恶之情,摇摇头道:“哎,那个,另外一个李兄,要不还是你来说,说的具体一点。” 随后便埋下头去。 李欲苏见状,笑道:“是这样的,现在,我们有别的事情在等着我们,而尹寒霜就是比我们早一步走了,但实际上,我们也没有慢到什么地步。” 李淮舞动着手指,“罢了,罢了,起来行动了!” 另一边。 尹寒霜飞至半空中,转头侧着看张裕,问道:“我说张大人,你有什么计划你能不能别兜在自己的心底,这样我按什么做事呢?” 张裕同样飞在半空中,身边的袖子轻盈地向后飘。如同月下飞天一样。 他不紧不慢,解释道:“司徒行其实已经不在自己的府邸了,我们被诓了。” 尹寒霜不解,问道:“那吴愧去司徒行的府邸找的是谁?” 张裕双腿轻轻一蹬,赶上了尹寒霜快意的步伐,接着说道;“吴愧之外,可定还有另外一个去通风报信,否则司徒行是不会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我们已经做了什么的,这背后,不止一个人!” 尹寒霜又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要去哪会证明我们的猜想。” 张裕东张西望,貌似在寻觅一处符合自己心中那份规格的地方,他解释道:“实际上,我们这场动荡也就席卷了安南,安北,还有一个止能路,规模是算大,如果被抓,谁都逃不掉。” 尹寒霜狐疑,“可是,这件事情与我又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算你们真的被抓,我也不会担负什么的罪名,我最多被赶出建安。” “那你就不能为我们考虑考虑吗?”张裕打牙配嘴道。 张裕的玩笑开得最不像玩笑,连他自己都不信这样的玩笑是否不是真的,如果到时候一语成谶,搞的自己人像不像人,鬼不像鬼,是何物? 不过尹寒霜没兴趣听这些东西,他只想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因为他对这个地方没有感情,就像是一个背井离乡的人,这里好像就与他无瓜葛一样。 但他没有开口,他不想知道别的信息,因为知道的越多,被构陷的几率越是破满。 他并不至如此,故而不在僵持对峙。 安安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张裕也不在说话,安安静静地飘扬在空中。 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忠忱,其实对方并不是什么货色,都只是一些苟且偷生的人,张裕自己逃避不可,尹寒霜无否止然。 两片安静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渐渐地,不见踪影,就如同两个即将远行的人一样,视线逐渐出现,视角越来越迷糊,越来越像雾。而他们,脱离迷雾,走向了别处。 第84章 赌注 止能路的街道上,一阵阵阴风呼啸而过,席卷着地上的尘埃也吹散不知何处的落叶。 一片落叶被阴风携起,飘浮在半空中,等到停下脚步的时候正好停泊在一个人的膝盖上。 那名男子抖了抖自己的脚,将树叶从自己的身上打散。 这条街的路口有十几名男子持剑守在这里,仿佛在恪守自己街道的安安危一般。 领头的男子回头问道:“人呢?来了吗?” “你说的是?”手下的不明所以,询问道。 领头的男子一巴掌拍在开口的手下的头上,骂道:“妈的,你说什么呢?那位大人,不然还有谁?不是说好的吗?” 手下捂着那位领头男子拍的位置,支支吾吾,“属下也不知道,没有消息啊?前面的兄弟也没有传消息过来。” 随后灵机一动,“我去看看。” 说着抬腿跑开了。 转头来到止能路的尽头,那里依旧有一些兄弟在值班。 那人步子迈得很阔,就像是想用脚踩出太平洋一样。 那人大步咧咧,走到一位兄弟的面前,问道:“看到有人从这里经过吗?” 那位兄弟回头,见是自己的大哥,立马笑脸相迎,恭敬有礼地说道:“大哥好。没有啊!那位大人还没有过来,过来你们不是也能看见吗?路是直的呀大哥!” “他妈的,我不知道吗?要你来教我做事!” 那位低人一等的大哥像之前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哥一样一巴掌拍在小弟的头上,之后口语连珠。 小弟被打的不知所措,紧促地抬抬手,“是是是,我多嘴,我多嘴,下次不会再说话了。” 那位低人一等的大哥正想转身回头,却想想,觉得这话里的意思违背自己出言的初衷,于是回眸又是一击重拳,“什么不说话,你不说了,我怎么知道大哥来了没有,如果来了,我不知道,那还不是你的问题,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吗?” 小弟被吓得一愣一愣的,沉默不语,不再出口。 低人一等的大哥满足地拍拍屁股,往自己原先过来的路返程,原路返回。 倏忽之间,一辆马车匆匆经过,路脊上的尘埃被车轮碾过,要么夹带着扬起的尘土。 马车夫见马路中央有人拦守,路中央也被铁蒺藜与马拒铺满摆满了。 马车夫仓促地急拉马辔,停下了车继续往前的步伐,探头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打手立马回答道:“我们哥几个都是花满间的人,在这里等人,你要想过,得给我们一个东西,否则这条路,你还真别想过。” 遮住马车门的帘子被一只手扒开,里面递出来一张纸。 马车夫接过纸张,传递给需要这张纸的打手。 打手不慌不忙地接过马车夫递过来的纸张。他的眼神在纸张上来回打量,目光炯炯,不过神情严肃。 打手收起那张纸,叫手下把什么铁蒺藜和什么马拒都给拿开,那位自己们等了多时的人来了。 马车夫准备启程。 打手双手抱拳,恭送道:“大人,慢走!” 马车夫手上下抖动缰绳,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远去。 走远时,马车夫回头询问车里面的大人,问道:“司徒大人,目的地马上就快要到了,您老且在等一会。” 司徒行微笑答道:“无妨,只是莫要太慢了,否则我们的计划要泡汤了。” 马车夫转头看向路前方,说道:“大人不必多说,我开快一点便是。” 司徒行道:“如此甚好。” 走在马路中央的低人一等的大哥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又听耳旁一阵风急促而来,于是转身回头去看。 只见一辆马车疾驰于街道上。 大哥人吓得一激灵,连忙侧身向街道边缘靠去。 躲闪之余,不乏抬头看马车夫。 马车夫也看着毛头毛脑的小子。 两人对视。 花满间的楼里,少了许多人的情况下,竟依旧灯火通明,仿佛一尘不变。 花何理坐在平日里花何意坐着的楼主之位,心里不甚的激动,就仿佛是一步登天的那股焦躁之情,攥着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椅子的把手。 下人来人禀报,“报告,屋外有人求见。” “愣着干什么,让他进来见我。” 花何理阴险地微笑着,身形仿佛是一只树梢上的乌鸦。 下人低首道:“是。” 司徒行打开花楼的门,坐在高位上的花何理一见,仿佛一见如故,笑脸相迎,只当那是知心朋友。 司徒行恭敬地说道:“感谢花大人让我来你们这个地方躲避啊,不然,我们这个计划恐怕也难以进行下去,总之,花大人你首功啊!” 花何理握住司徒行的手,紧紧地攥在手中,“哎呀,少说这些虚名,只要花何意死了,我们傀儡的身份才会被你们这汪清泉给洗净,如果这件事情成了之后,日后还得多多仰仗你们才是。” 司徒行笑道:“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只是这件事情还没有过去,因为,天还没亮。” 随后,司徒行的眼神愈发地阴沉,目光也紧撑起来,慈眉善目立马不见踪影。 等到花何理反应过来时,司徒行已经反客为主似的坐在了客宾的位置上,花何理不知所措,只听见司徒行说道:“花大人,怎么不坐着呢?我们坐着慢慢聊,现在时候尚早,我们不妨以茶代酒,聊至拂晓如何?” 花何理如梦初醒,尬地大笑道:“好好好,我们聊一会,不急,反正时间尚早,大人的时间也是尚早,既然留有余地,那我们以茶代酒,聊着。” 说着,又换来手下,“你去被茶,客人要喝茶。” 说完转身对着司徒行彬彬有礼,“大人稍安勿躁,已经去被茶了,你只管等着便是了。” 说完话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 司徒行摸摸椅子把手,道:“你们这里真是富丽堂皇啊!灿烂明珠,璀璨靓丽啊!” 花何理挠挠头掩饰自己没来由的尴尬,抬抬手陪笑道:“不过是身外之物,大人不必在乎。” 第85章 赌注(2) 司徒行不怀好意道:“这些你们曾经好像也不曾这么风光吧?貌似从花何意这里开始,你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曾几何时,你们也吃不起饭,可如今,花大人和那位楼主也是风光无限了,比我们这些当官的赚的还要多,只多不少啊!你们,要当心!” 言语中时不时冒出一些苦口婆心,似乎想让别人觉着自己是好言相劝,并非是句句刁难,也不是言语犀利。 花何理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他说的话不会很好听,这句或许只是个开端,之后也许会字字刁钻,不过自己到只剩一个忍着才能安稳度过今日了。他忍俊不禁,表情始终无动于衷,“司徒大人的话想必是一句告慰,我听着便是,大人无需说好话,直言便是,在下听着就好!” 司徒行摇摇手,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不过,你跟你哥的事,为什么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你竟想置他于死地,我竟然以为你们只是演给外界看的,谁曾想,这些竟然都是真的,花大热不妨讲讲自己的故事,司徒,洗耳恭听就是了。” 花何理低沉着自己头,眼神意味深长,随后深吸一口气,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的事情,外界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就是没有了,我们如今的年龄就与当时的父亲已经近乎一致了,我们也都老了。” “不必为时间担忧,因为时间只会在我们担忧的时候悄然远去,大人只需要在乎当下就足矣了,既然与我们合作,我想必大人已经将花何意的人马尽数拆散了吧?” 司徒行安慰道,没有人知道他这些话里到底是安慰,还是再为没有套出一些话而感到惋惜的哀叹。 原来此前,司徒行便与这个花合理交集颇深,知道他的故事,也自己去打探了一些此人的底,此人藏在心里不愿暴露的事情,司徒行一概都知道了,但花何理不知道司徒行的消息,他只知道司徒行是逍遥逸的人,其余的,就好像是无边旷野,他都找不着北。 离骁啸的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件陈年往事就是一坛陈酿,品味一番,依旧味道充足,只不过那些事情被遗忘在了酒窖里,不知所踪,但只要有人记起,就是会对酒当歌。 只是骁啸自己没忘,但如今他却跟忘了没有什么两样,他的人生已经戛然而止,他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但,他已经死了,死在了曾经的酿纯血酒窖的地窖中,常年安睡去了。 只不过骁啸到死都不知道,他们布置的局是一个庞大的棋盘,而骁啸,就是一个棋子。 此前,在司徒行来到花满间的前几个时辰,花何理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关于花何意用人的事情,他没有故意抽走许多人,而是将花满间那些得力的打手都召集回来,去应战的,其实都是些连剑都握不稳的人,只怕那些人,最后都会变成泡影,而长风,还傻傻的以死相抵,岂不搞笑? 因为花何理做事做的干净的缘故,花何意恐怕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而且花何意会因为这件事情都难以回来,就糊糊涂涂,不明不白,自以为失败的葬在棋局中。 司徒行询问道:“你知道你的人难道就不会有变吗?万一,其中有花何意的眼线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应付?” 花何理笑道:“大人无需担心,这些事情,俾人做好便是,大人只管做掉花何意,而且,白天一道,大人就可以专线行吗?” “哈哈哈哈,喝茶。”司徒行伸出右手,恭敬地请道。 花何理恭敬地拿起茶杯,高过头顶,轻抿了一口,“祝我们成功。” 安北大街 吴愧问道:“当下我们要去哪里找使徒行啊?莫非真去那个什么花满间,万一这是一诈呢?难道要被炸了才知道吗?是不是为时已晚啊!” 陈芸鄙夷道:“你现在话真的好多啊?你能不能说一些对现在有用的话,老是头头是道!” 李欲苏连忙打圆场,“不不不,我们现在的目的不是花满间,司徒大人说了不用去找他,要去找一个守城将军,而我来的刚好是时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两个目的,已是飞走的那两个,我们要知道他的去向,如果连他的去向都不知道,那我们也无法行动。” “为什么啊?”吴愧插嘴道。 陈芸说道:“你把嘴闭上,你接着讲。” 李欲苏问道:“将军不知道是谁,但我见过那人之后,司徒大人好像给了我一个什么东西,我跟师傅的信放一起了。” 说着,翻阅着自己口袋里面的什么东西, 终于,翻出一团纸。 “不是很好看,但这张纸我想作用也应该很大,所以,让我先看一下,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李欲苏义正言辞道。 看完之后,李欲苏终于知晓了他们每个人的目的,因为司徒行本身就没有想过要见吴愧,吴愧只是为了把他们的兵力,就比如尹寒霜这样的一等一的剑仙。 李欲苏答道:“信上说,我们呢,其实就是棋局里的一个子,不过我们很重要,而我们是围住对手的最后一颗子,要看的就是我们能否压得住对手下的黑子,我们得分批。” 李淮在远处问道:“要怎么分批?” 李欲苏答道:“两个追下落不明的两个人,任务比较重,剩下的,去找都城守夜的将军,那位将军在城门那边的城墙上,他,也是任务的关键。” 吴愧询问道:“将军是谁我们都不曾知道,怎么去找?” “用这封信,我手上的这封信里面有讲的,想必只要将此信交出去,我们就完成任务了,但问题的关键,也不在你说的这里,这件事情的问题关键就是那两个人如何发现我们的行踪,到时候我们将如何行事?”李欲苏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到了这个任务是不是可以顺利,有惊无险地得手。 第86章 将军在哪? 吴愧抬起头,说道:“天空已经不是深黑了,我估摸着离天亮应该已经不远了,我们应该尽快了。” 李欲苏问道:“将军我知道在哪,你们来一个人跟着我,我们去城头,我估计,那个信上的将军已经在等我们了。” 接着又补充道:“你们谁来?” 吴愧第一个举手,虽然并未有真正的举手,但此时他的心情仿佛是临危受命的大英雄,心情此起彼伏的激动,好像马上就要冲破牢笼了。 “我来,陈姐,李兄,你们回书铺看看吧,看看那里有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马志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陈芸目光凝重,盯着吴愧的人,看了好久,这是担忧,因为此行路途的确多艰,犹如刀山火海溜一圈回来。 她关怀似地拍了拍吴愧的肩膀,“傻小子,你别出事了,出事了都没有人煮饭了,虽然可以让老头子自己煮,可是,饭的味道倒是变了。” 吴愧狐疑道:“我不会有事的,我命大!” 李淮无语道:“你真傻?算了,不说你傻了,陈芸,走吧,尽快,晚一点怕赶不上了。” 安南大路上,与安北大街一样的凄寒,街道上寒风阵阵,天空泛着微微的鱼肚白。 路上时不时有被风吹起的灌木,树叶,飘落满地,凋零。 风中,有两个人。 风肆意狂奏,拍打着两人的黑发。 马志朝着于义说道:“打这么久了,你应该也精疲力尽了吧,对于你,其实你的体力不如我。” 于义狂笑道:“打都没打几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胜的呢?你也太狂傲了吧!” 马志大拇指轻碰鼻子,喊道:“天都快亮了,你说没打多久,如今,你出一剑,剑气便比之前要弱上几分,只怕,你再出几剑,你的气力将全部用光了吧!就这样,你还说没有什么大事?” 于义呵呵一笑,不屑道:“你吗?在接我一剑再说。” 说着,一剑刺出,那剑如同一朵花在空中绽放,一瞬间,花瓣犹如水花飘散,自四处向马志打来。 马志急中生智,自己的身上有三把剑,自己手持一把,之后自己的背上又背着两把剑,如果说将自己的背上的剑放出,两把剑便已经足以抵挡他那道剑气,而自己的双手又是放空无用的状态,要是转到他的身后,他那时岂不腹背受敌? 说干马志是绝对不会不干的。 马志抽出身后的两把剑,一收一放在自己的身前。 于义笑道:“你三把剑对付我拿一把剑的,你还真是以多欺少的好手。” 马志充耳不闻,仿佛于义说的话就是空气中的烟尘,吹一吹便灰飞烟灭了。 马志飞身一跳,身子已然来到了于义的身前。 此刻,于义的剑早就变成了一朵朵花瓣飞到了马志的剑前与马志的剑对峙的,抽不开,也不能抽开,因为一抽开,马志就有三把剑对付他,而不抽开,自己又没有剑去对付马志,如此进退两难,于义慌不择乱。 于义一仰头,身体向后倒去,正好避开了马志全力的一剑,马志手持的剑一剑劈在地上,地面震了震,裂开了一道缝。 于义劫后余生的惊喜着,只是如今不能松懈半分,因为马志的剑依旧在与自己的生命摩擦。 于义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弛,心上的那根弦不停地弹奏着紧绷的心脏,“咚咚咚”,不停在演奏着紧促的生命。 马志没有停手,龇牙咧嘴地将地上大剑从地上拔起,没给于义一个缓冲的机会又一过去。 那把剑,挥动的时候空气中的风呼啸而过,剑身旁的气息与风融为一体,气息如同气流般在剑的四周不停地流动。 一剑。 于义坚强地抵挡着猛烈的气息,周遭的地面竟然被这如同撕裂的力量凹陷,周围路径都开始躁动。 马志的剑气刚猛,出剑缓慢,但他的力道足够弥补他慢别人一拍的出剑方式,即使他的剑不够硬,不够迅捷,在高手看来,容易让人看出其中的破绽,但他的剑足够重,他的力量可以让人没有时间去找他破绽,这就是老头子不让他改变的原因,改变很难,但发挥有点可以提高,也相对的比较容易。 于义的脸色变得比较难堪,犹如一个吃瘪的人。 马志一刀硬生生砍了下去,冲破了于义形同虚设的气墙。 于义大惊失色,脑子开始莫名的放空,整个人在失措中慌了神智。 马志的剑气仿佛是一个猛虎,虎啸般地全身扑来。 于义招架不住,整个人跪了下去,胸口突然一蹙,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马志的剑势越来越凶,像极了一头猛虎闪电般地下山,用它的尖嘴獠牙。 于义在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的全身失去意识地往后方倒。 “砰”的一声巨响,于义失意的倒向后方,地面炸出一个巨洞。 马志得志道:“我已经猜到了,你的力气已经没有办法在支撑我的一剑,你其实早已经就筋疲力尽了。” 马志的胜出早有轨迹,可于义在刚开始的时候马志没有出手的机会,马志处处受阻,而于义的剑气过于凌厉,在一开始便将自己的国人之处倾情奉献,从未有过一个后路留给自己,于是后来的事情便发生了,其实发生的轨道都在马志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身上,而于义,从始至终都是骁啸的谏仕。 这很讽刺,可是事实就是人在集中思考的时候往往会失去最初最真实的想法,那时候,人都无法集中自己的思绪去思考,于义就输给了智慧,输给了自己最擅长的机会。 不过他并没有死,只是气息紊乱,暂时性的晕厥过去罢了。 马志连忙离开,他要去书铺,书铺里的人已经打到了愈演愈烈的地步,而自己却没能帮上,也没有为整个棋局改变任何局势,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其实马志的任务从头到此都没有重新布置别的任务,而于义与自己的相遇,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不失真挚的局外人,自己没有什么作用。 他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他从晨曦到黄昏一直维持着对峙的状态,相对的,与他对峙的,于义也被困住,也未能出现,未能气到什么作用。 第87章 书铺内有什么情况 马志大步来至逍遥书铺,他其实没有离开过逍遥书铺,因为他一直在止能路,而此时里面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虽然马志也经历了不可挽回的消耗,可是书铺里面的人经历的战况更加的久,相比于马志,他们在此刻更疲。 马志气喘吁吁,自言自语道:“门怎么也被拆了?” 说完,大步跨了进去。 进去后,马志喊道:“逍遥大人,老头,奥不是,禹大人。你们,还好吧!” 逍遥逸扇扇风,坦然道:“无妨无妨,只是,你为何会来此处?” 马志答道:“于义已经被我打晕了,我这才过来的。” 逍遥逸眼神一震,才想起来自己把马志给忘记了,他没有想到,在给马志颁布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就是一个下属的任务,而这个下属的任务容易让人忘记,果不其然,逍遥逸真就给忘记了,忘在了九霄云外。 禹思宁喊道:“闪开!” 马志抬头一看,眼前应然出现一个一个人,一把剑,直直地朝自己袭来,威风阵阵。 马志下意识侧闪,只是剑气的剑意过于浓烈,就像是一个杀人的刺客杀红了眼睛一样,但这眼睛很凶,煞气足够强烈。 长风的眼神此时像是失去了智,没有任何的人性,方才得这一剑就像是人死前放出的一道留生剑气,仿佛孤注一掷。 徐浅冲着马志喊道:“那个什么,离他远点,他现在魔怔了,看见谁都是一剑,而剑气,就像是,额,就像是不要命一样,总之,你先过来,我们从长记忆。” 逍遥逸握持逍遥扇,随手一挥,长风便被固在原地无法动弹,只是身体就像是邪魔入体一般,无意识地捶打气墙。 马志连忙快步跑到徐浅身后。 徐浅解释道:“你没有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这样了,他现在没有意识了,身体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只是意识停留在了他要杀我的那一刻。我们现在也很头疼。” 马志询问道:“哎,那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还有中间这个坐着的,是花何意吗?花何意为何如同死了一般,他又怎么变成这样的?” 徐浅解释道:“其实,他在跟逍遥大人都气息,也就是比试气脉,而逍遥大人就在那里,你看他是轻松自在,实际上,他们已经打好久了,而逍遥大人一直都这样,所以我们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问题吧,这样比较稳妥一点,也比较直接了当一点!” 马志淡淡道:“也行,只是你们僵持了这么久都没有法子,那我这么迟钝的人也就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徐浅挥挥手,笑道:“不碍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说不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这样的事情谁说的准的呢?” 马志不假思索道:“是是是。” 发了疯的长风仿佛是一只猿猴,耷拉着头颅,握剑的方式很奇特,他反向持剑,眼神空洞无光,仿佛置身黑暗。 禹思宁突然喊道:“哎,我说逍遥逸你还行不行啊!怎么你的气息变弱了,你要是受不了你要说呀,那我接上,你辅助休息一下!” 逍遥逸摇摇头,不动声色道:“别说话,我很好,这不是给你发挥的空间吗?你好好保持,我也好好保持,我们别卸力,这花何意如今真是不好对付,他的境界仿佛已经五境之上,又不曾达到,有些令人迷离。” 禹思宁问道:“我确实不像你这么细致,倒是,倒是未曾感觉到,不过他的气息倒是真的足啊!” 逍遥逸质问道:“这还用你说啊!是个人都知道吧!” 在花何意的世界里,他其实听不到这些声音,因为此时的他,意识不在这个世界当中,他的意识下放至自己的空间里去了,如逍遥逸所言,花何意确实没有真正达到过五境之上,他人停留在了自己无法逾越的鸿沟境界,便是五境,但他可以创造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单独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一个世界还有另一个他。 花何意经常与他对话,不光是今天,自发现这个世界的每一天,他都这样。 花何意发现,与这个不存在的自己对话可以提升自己不少的境界,自己则是大幅提升,略有所涨。 不过花何意没有在这个世界停留过一个时辰多,每当快到时,花何意便不自觉地恍惚,然后回到了这个世界,而那个世界,仿佛是自己僭越了他。 花何意始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这样的反应困扰着他,但如今消失了,不存在了。 他支撑了两个时辰,早就超越了自己布下的一个时限。 而花何意从来不知道,那个世界,其实就是现实。 花何意对话的那个人没有样子,也没有影子,他就如同自己的旁白一样,在给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不过,花何意觉着没有什么问题,每一次都是欣然接受。 何处传来声音,“花何意,我说,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还在跟别人比试吗?怎么又来我这个地方,今天有什么问题啊!” 花何意拖着一把剑,眼神凝皱,答道:“我想问,为什么我迟迟破不了五境,每当我觉着自己已经离五境不远的时候,为什么他迟迟不愿来见我,如今,我很怅惘。” “哦?你真的觉得你要破五境了吗?”不知何处又响起一个声音。 花何意义正言辞道:“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我的境界却迟迟不长,就好像不见山海,不见星河!” 又一个声音从云深不知处中传来,声音大气磅礴,“那你还是不够执着,看不见要想着看见,就算是不知道方向,也要自己找到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很不属于别人,而那个方向其实不算方向,因为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但你去试了,如果成了,那就是方向,这才是你本来知道的。” 花何意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可是,我冥冥之中能感受到,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第88章 花漫路的世界 实际上花何意脑海中的这个世界等同于他逃避现实的一个工具,通过这样的一个世界,花何意故意躲开这个世界的所有让人心生不满的东西,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是这个世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也有可能是那些看不见的,就好比人迹交往和每个人不同的性情。 他试图逃避,于是找到了这么一个途径,来隐蔽于此,企图离开那个世界。 花何意的脑海一丝丝的电波仿佛是直流电,直勾勾地冲进花何意的大脑里。 这个世界开满了花朵,五彩斑斓,芬芳鲜艳,百花齐放,是一个绚烂缤纷的人间仙境。 而花何意时常会来到这里,这里有一个他孰又不熟的人,他冥冥之中能感受到他的心里,他感觉到那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人其实就是自己,但自己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是不是真正的存在,或许说莫须有的人。 对于花何意来讲,他的问题,他的麻烦,他的计谋,是他答疑解惑,是他解决无形,是他谋篇布局。 自从那个人出现,花何意的精神也变好了许多,因为处理花满间的事情再也不需要他来了,他可以沉溺于修行者的世界。 也是因为如此,他如今已经快突破五境,是个名副其实的强者。 不,不止于此,如今他需要突破五境,找到那个世界上极少数人经历过的五境,超脱于世界之外的五境。 就像他的死对头,逍遥逸,傲然超脱于世界,孑然五行以外。 可是他做不到。 他找不到那个人了,他无处寻找,只得四处寻找,漫步于这个花开满的世界上,每一步踏到这个世界的路上,花瓣便如同远行的人踏着自己的脚步飞翔于这个世界的云端。 花何意边走边询问道:“你,在哪里?可以出来见我吗?这么说来,我倒是连你什么样都不曾见过,不过你也跟我一直聊天,数着也有几年了,可你为什么迟迟不愿出来见我呢,以前也有说过,可你都如同消失一样,你到底是谁?” 那个存在于神秘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准确的说是他没有开口说话,他将这个问题的答案藏在了沉默中,无处可寻。 花何意的语气渐渐地暴躁起来,喊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你是懦夫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每一次都不说话,我一问这个问题你就逃避,你到底在躲避什么,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东西?” 花何意的语气慢慢地失去了耐心,眼神失去了一个求学者求问的眼神,转而变成了一个歹毒的,寂寞的杀人犯,那样的情景就像是杀人犯在寻找一个猎物,在搜寻一个目标。 花何意拔起手中的剑,狂躁地肆意践踏着脚下的花海,这一片无边无垠的旷野,出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缝。 花何意骂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我,又不愿意让我看到你的身份,啊!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一个可怜的傻瓜,躲在一个所有人都见不到的地方,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他始终在前进,可他仿佛始终未曾动过一个步伐,身影依旧存在于这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脚步仿佛被桎梏在这片寂静深地。 另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死亡的世界,一个漫无目的世界,一个喧嚣的生死场,花何意坐在书铺的中间,好像了无音讯般地消失在这里,空留一个躯壳摆在这里。 逍遥逸询问道:“那个,老头子,你发现了什么端倪没有?” 禹思宁不知其然,问道:“什么端倪?” “花何意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他的意志已经消失了。”逍遥逸指出自己发现的问题,他指出的问题很明显的道明了花何意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而他们也不再有什么意义去对付他了。 禹思宁弱弱地问道:“所以,我们可以不再对付他了。你的意思应该是我们可以暂时性地收手了。” 逍遥逸笑着点点头,“不然呢?既然他都失去了战斗力,我们何乐而不收呢?” 禹思宁收剑,周遭的剑气瞬间消散,仿佛是气体的慢慢地挥发。 “是是,你说的对。” 徐浅转头问道:“那个,逍遥大人,这个还活着的人怎么办?” 逍遥逸惊起回头,才想起眼前还有一个大活人没有收拾,自嘲地点点自己的头,“奥,这个人,打晕吧,打晕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说罢,一扇子挥出,一道气息直指长风的面部。 长风眼神一怵,晕倒在了地面上。 马志心底里有一群马奔腾而过,他感到如此不可思议,一把扇子,竟然可以杀人。 花满间的楼里,肆意欢快着洋溢的谈论声。 司徒行身旁的杯子,被放在了椅子旁的物桌上,司徒行右手握持着杯子的杯壁,手里不停把玩着杯子的身体,突然问道:“花大人,现在这个时候你说的那个张大人,应该已经快到逍遥书铺了吧?听你们的探子说,尹寒霜已经跟张裕分开了,这件事情,刚才我们都知道了,可这是真的,还是假,我们也不好说啊!” 花何理双手交叉卡着鼻尖,“真的是不会假的,就怕他们说的这件事情都是假的,那我们连真假都不知道,怎么鉴别这些事情呢?” 司徒行指名道姓,“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办法求知道这些事情对于我们是不是假的,是不是真的,也就是说张裕这个人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看见他的行踪,他断然已经发现,然后给我们的消息制造迷乱。” 花何理赞同道:“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们的行踪他未必不知道呢?他可是浮沉的人,浮沉的探子可比我们花满间的探子要厉害多了。我们好比民与官斗,手无缚鸡之力啊!” 司徒行笑道:“未必啊,他有他的计谋,你不也有你的吗?不必涨他人士气,然后又灭自己的威风,得不偿失啊!” 第89章 乌鸦的夜 张裕飞在天边,脚底下是黑色的城池,他看着这些黑色的城池,道:“接下来,我猜测他们要在特定的时间,他们肯定要用到司徒行的职务之便,间接以袭击罪逮捕我们,和与我们有关联的,司徒行在哪里我们不知道,而我猜到,今晚的守城大将是逍遥逸他们的熟人,因此,他们如果不敌,会派武装镇压,就是这样,你去拦下所谓的将军,我去逍遥书铺。” 尹寒霜站在不知名的楼的楼顶上,仰望暗淡的月亮。 “行,张大人,就在此地告别,有缘再见。” 张裕挥挥手,身体自走自地飘向远方,“后会有期!” 尹寒霜望着远走的背影,没有说话,低头不语。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就仿佛他们如今行动的每一个步子。 吴愧问眼前的李欲苏,“哎,我说,我们走哪个地方过去呢?是一直走还是拐弯抹角?” “什么叫拐弯抹角?这个词语是这么用的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这里的路不比燕杭,我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啊。” 李欲苏直言直语,间接明了。 吴愧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时间还剩下多少,我们还来得及吗?” 李欲苏鄙夷道:“你问这些对我们找到将军一点用都没有啊,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给你一个鼓励吗?你让我静静,说不定我就灵光一闪,就想到了呢?” 吴愧摆摆手,百无廖赖道:“行行。” 李欲苏开始在脑子里面构思所谓的路线。 不过首先他就想不到任何问题,也解决不了。 就比如他不知道建安的路,那么要怎么构思呢?空想...... 显然都不现实,空空如也的想也想不到。 如此境地,他又想起师父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 那是师傅那张苦口婆心的老脸,总是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冷不丁的也就诉说那几句。 但很明显,师父总是为自己着想。 只可惜现在师父现在不在,他那么得神通广大。如果他在,事情一定就是很平常得就被摆平了。 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己私欲。 师傅临行前还说过一句别的话,那句话让他好好去江湖之中体验一番,不要总是依靠自己。 ...... 李欲苏抓耳挠腮,“我也想不到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两个走的人肯定会有一个人过来找我们,因为将军,因为我们,这些计谋别人也会想到的。” 吴愧突然开朗,“哎,你说,会不会,他们其实就没有想过要对我们动手,他不会直接去找那个将军了吧,做事情讲究的就是所谓追根求源。” 李欲苏被吴愧的话点醒,“是啊!那我们有什么顾虑,我们得尽快啊!如果我们要是去的晚了一点,恐怕......” 2 尹寒霜在张裕走了之后并没有选择行动,转而依旧坐在屋顶的瓦片,仿佛隔岸观火。 他喃喃自语道:“那个将军此时估计还在建安的大门那头。” 而花满间里,司徒行如同寻常没有走的迹象,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悠闲恬静。 司徒行笑道:“还有时间,我要做的事情要做,只是时候未到,你知道吗?不用想,我猜到了张裕会去逍遥书铺,而逍遥书铺,就是囚笼。” 花何理询问道:“怎么说?” “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哈。”司徒行笑道。 花何理喋喋不休道:“大人是怎么猜到这些的呢?莫不是也有什么探子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不知道,大人一定是一清二楚的!是这样的吗?” 司徒行反问道:“你这是在套话吗?我们已经聊了很久了很久了,如果大人不累的话,那我累了,不妨喝茶休息片刻如何?” 花何理不在追问,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逍遥逸他们在没有探子的情况下是如何知道别人的一举一动的,难不成他们可以自己沐到?显然不是这样的,但为什么呢? 挤破头屁,绞尽脑汁。 花何理依旧迷在股中。 司徒行接着问道:“大人这是诚新想要跟我们合作吗?我听说大人其实跟花何意的人关系其实也没有如此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地步,而且大人如今的状态有如此的放松,要我说,一个正处于两种姿态交叉时候的人其实不会这么正定的,起码他不会平淡如水,无色无味,就这样的一个人,你觉着,他是在密谋还是在演戏呢?我想花大人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个数吧?” 花何理瞳孔地震,“大人要是这么想我就把我想的太聪明了,把我刻画的过于聪明了,也就如大人所说的,我不慌张,其实相对于我而言,大人说的那些话更符合你自己,我就想过休闲日子,不喜欢这些江湖斗挣,只要能安分几日,那就几日。” 司徒行笑道:“如此便是最好,但一般说这样话的人其实都不想过安分的日子,他们想过的其实是让别人争斗的安分日子,说白点就是别人不安分他自己安分,所以说,花大人,我是自己人吗?” “是不是的,看司徒大人自己如何想法了,要是大人要把我杀死,那么我未尝不会用剑?可要是大人以宾客之礼仪敬之,那么,自然而然也就不是什么敌人可,敌人也就会自觉得变成朋友,司徒大人,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花何理义正言辞地说道。 司徒行笑口常开,“是啊,人其实是一种奇怪的交流种族,人类总是希望把自己的身份安排到一个可以任凭自己交流的群,可往往,进入到某一个群,你的人身自由被限制不说,自己的人间接也逐渐融入群体,慢慢地变得不自在,变得失态,大人,这是常态,而且人间百态中的一拇指。” 对于人生,花何理没有太多的话要讲 他懒得去想哲学,他每天想的,及时看看戏曲,听听歌曲,人生,对于他而言,也仅此而已了,要被的什么生活花何理也会像对待人生那样,弃之不理。 第90章 乌鸦凄凄 浩明无声的夜末,万籁俱静,一切一切的一切全都仿佛有一只乌鸦在无声之处预言,乌鸦报秘。 此时时间已经无限接近晨曦,距离拂晓这个时间段还有余下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而这段时间里,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出现摊子,这些摆摊的民众正是这场游戏的变数。 除了安东西南北街道暂时没有出摊的民众,余下街道的烟火盛闹,吆喝声,叫喊声,络绎不绝。 在这个世界,在建安,或者说是整个万灵王朝,晚上的时辰一过,到白天,那么守城的将士就会在这个时候换班,交替轮回。 此时已经无限接近卯时,而这里的人并不在卯时之时便换位轮班,而是在卯时过半的时候,也就是真正意义上拂晓的时候,守卫就会被下一波的守卫调走,那么,晚上守城的将军,就会撤离,不在拥有派兵治安的权利。 逍遥逸算在这个点,他的计划其实已经非常的明显。 按万灵王朝的规矩,他就想要在晚上这个时间点控制住整个花满间的人,而且,还会有额外收获,好比守株待兔抓的不只有兔,还有一只猎豹。这岂不是大吃一惊。 吴愧与李欲苏在离城门口的位置还有几条街的小街道上狂奔,因为他们的任务很紧迫,也很重要。 他们要赶在尹寒霜来之前就将尹寒霜拒之门外,只是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一些痴人说梦了。 尹寒霜已经知道目的地,且他的行驶轨迹在天上,而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而时间线又恰恰卡在了即将拂晓之时,最为别扭的便是自己们也不能再建安的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墙越顶吧。 距离他们任务失败也不远了。 吴愧喘着粗气,朝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李欲苏道:“哎,哎,哎,别跑那么快啊!我追不上啊!你在跑这呢快,我要看不见你的人了。” 李欲苏指着天空,那泛起微微鱼肚白的茫茫天穹,道:“你看这天气,我们再不快一点,我怕要赶不上了,说不准,那个将军马上就要被调走了。” 吴愧被李欲苏这么一点才想起来万灵王朝的规矩,守夜人是要换班的,每一轮的守门大将都会在城门那头守上六个时辰,这才放行回家休息调整。而如今这规矩依旧没变。 吴愧继续奔跑,“快点吧。” 他们在的这个街道距离城门已经不远,中间也就只隔着几个街道了,穿过这些街道,很快就会来到城门口。 城门,建安的大门。 一位看守城门的士兵正在熄灭路边的火把。 一位从城头匆匆下来的士兵开口道:“哎,将军有令,说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可以把路上的这些栅栏给拿了,然后等时候到了,我们就可以把城门打开,我们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第一位士兵点点头,回答道:“是是,我知道了。” 第二位士兵又开口说道:“对了,你可以去城墙上了,待会会有人过来替你的,还有别人。” 他们对话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天上飞过。 来者就是尹寒霜。 将军的足横跨在长凳上,猝然感受到屋外来了外人的踪迹,不过并没有猜测,他只是淡淡道:“屋外的那个人是尹寒霜吧,好久不见啊!今日来,是为了?” 尹寒霜轻缓的推开屋子的木门,道:“我们可以谈谈,只问你是不是有时间?” 将军用着自己粗犷的声音说道:“你要是没事坐下来陪我说说话也行,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收到他们的信号,我没有权利贸然出动,所以,我想说,我们聊我们的。” 尹寒霜找了一处可以坐下来的地方,悠然而坐。 “李世广将军,今夜竟然是你的班,你这么大的一个将军也要守城池吗?” 李世广笑笑,自嘲道:“我识武夫啊!武夫的职责不就是带兵打仗吗?如果说我不打仗,不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吗?况且,我的职位,其实就是混口饭吃,谈不上大!” 尹寒霜假示微笑,“你以前可没有这么低调,你可是中军督尉,这官,也是武官里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官职,你居然如此?” 李世广惭愧笑道:“不敢当啊!这个位置,就仿佛是一个囚笼里的困兽,高不成低不就,就好像是一个一直被困在一个棋局里的人,我永远也碰不到棋局外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也了解到了,这样的位置,如此官职,倒不如你一个洒脱的剑客来的潇洒,不受拘束。” 尹寒霜低首,“哎,说到底,也有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你与我在安北大街上见过之后,你的身份就无法再与我相见了,虽然不曾想念,但如今的你,确实没有见的必要了。” 李世广笑道:“想来就随时来我家见我,我们可以对酒当歌,把言以酒,到时候可以在聊。” 说着,突然感慨起人生的不知性,李世广将手撑在脚上,指着面前的酒,微笑道:“桌子上有酒,你要是想喝呢,你自己对饮吧,我喝了一些了,已经有一些醉意了,马上我就下班了,还是你自己喝吧,来日我们再约。” 尹寒霜颔首握住酒杯,“无妨,不碍事,我们继续聊,只是你我的身份恐怕以后其实很难在相聚了,因为我也想过,我不想待在建安了,我要走了。” 李世广疑惑道:“为何要离开建安了,算算,我们待在这个地方已经有好几十年了,真得就这么走了吗?” 尹寒霜道:“其实这个座城池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留念的了,除了你,我们什么认识的人了。” 李世广无比地落寞,不过他转头问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给他们做事,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啊!他们只是一群的野狼,靠吸血为生。” 尹寒霜闷声呷了一口酒,“那时候的他们春风得意,而我正是落魄潦倒之际,刚好一相逢,于是我便加入了他们,其实,如今我与他们也无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关系,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一直有愧,只是当年,我没有办法愧疚。” 第91章 酒逢知己 李世广立马反驳道:“我当时也是那样的人,只是我运气可能比你好一些,不过,看到你比我混的差,我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很感谢当年你将我救出来。” 尹寒霜挥挥手,“你那不是亲生父母,还好,我也没有杀掉你的那个养父母,也算是给他们了一个情面,那也是碰巧,没有什么可以挂齿的。” 李世广笑道:“哈哈哈哈,你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也依旧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吗?因为你把我交给了禹思宁,他跟你一样,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对人从来都是敞开心扉,很天真的一个人。而且,当年也就是因为他,我现在才有一个混口饭吃的一个官职。” 尹寒霜询问道:“是啊!你现在很安稳,过得很好,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这样吧,建安也没有我什么事了。” 李世广点点头,不过思考片刻后,在沉默中说道:“我还是不解,你为何一定要投靠卢仕亣他们,按我现在的角度,你完全没有必要,你既然认识禹思宁,完全......算了,这是你的选择,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不过,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你什么要选择浮沉呢?你是剑仙,你不怕他们的。” 尹寒霜看着天花板。 屋外很冷,他的心也很冷,因为他就是一个寒冷的人,他自己就很冰凉,有时候,他的寒气就像是一场大雪,覆盖着一座城池,而他就在其中,感受着萧瑟锒铛,饮冰食檗。 他那时候没有钱,这个时代的人,如果说没有钱就算是剑仙依旧要被大雪覆盖在一场雪中,了无音讯,漫无踪迹。 谁说天才就一定惹人羡慕,惹人羡慕的一定是一个完美的天才,而尹寒霜,就像是一座废墟下掩埋的一个人。 废墟里的人,从一出生就没有完美过,那是不完美的废墟,就像是一个失败者的简称,对于人间残缺的唾弃。 那时候的少年尹寒霜,被钱迷惑了双眼,利益迫使他很快就加入了卢仕亣的阵营,卢仕亣那时候来钱很快,就像是飞来横祸那般来钱。 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孩童,来到了万灵的京都,建安,这里,从来不收留穷人。 李世广见尹寒不说话,默默说道:“你有你的苦衷,你从来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不好事情说给别人听,谁都不说,不说也很寻常了。” 尹寒霜喝着桌上的酒,这酒好像五味杂陈,好像喝尽好多不能喝的酒,就好像不能说的事情。 “我听说,因为我的到来,还有你加入了浮沉,慢慢的,你跟禹思宁的关系就愈发地疏远了,就在那一次,我直到做官,也没有见过你了,还好,你曾几何时,来见过我,我才记得你,不过禹思宁跟我说过你的故事,我也后知后觉似的才了解。你的故事。” 李世广袒露心扉,这一次的见面不知道是哪里拿来的的机会,难得见一次自己的恩人,为何不袒露心扉呢? 尹寒霜道明来此地的目的,“我知道,今夜是你守门,但我此次来的目的却是为了拦下你,不让你跟逍遥逸他们交接,不过,我并不想拦你们,因此,我不会做任何事情,只是突然想与你聊上那么几句。” 李世广笑道:“我的计划,奥,也不是,我们的计划,想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尹寒霜道:“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要知道,卢仕亣的浮沉,探子就像是一座城池,里面只要有人,那么他就可以知道你的消息。” 李世广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拦我?” 尹寒霜答道:“因为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了,我要走了,我不再回来了,这辈子,或许回来,但这也只是或许。” 李世广平嘴笑道:“今天过后,卢仕亣的势力一定会大损,不光他的浮沉,就连他在朝纲上的势力也会有所衰减,他很难再一家独大了。” 尹寒霜问道:“这件事情我想想应该也已经快结束了,这件事情不会闹得满城风雨,很平淡,只是叹,卢仕亣企图复辟,可他回复不了,因为逍遥逸早就给他一个局,而那个局,连张裕都不知道。” 李世光接着他的话题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吗?因为我是自由人,我不听谁的,只是我那时候听卢仕亣的,只是卢仕亣都已经走了,那我的约定也就不在奏效了,在那时,我自然可以毫无约束地去找逍遥逸。我找逍遥逸谈过。” 尹寒霜道出了多年前的秘密,因为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逍遥逸的想法,他知道,浮沉没有卢仕亣,还有张裕,他会继续控制着浮沉,然后逍遥法外! 卢仕亣既然也已经不在了,那尹寒霜的条款也就不存在,那么在张裕看不见的地方,尹寒霜经常会去找逍遥逸聊天。 这才知道了当前的计划。 这才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棋子,道理上也在棋盘上。 李世广询问道:“为何不曾跟我说过,这又是为什么?” 尹寒霜笑道:“跟你说没有什么意义啊?你知道了也不影响今天的局面,你不知道,不还是一样吗?” 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世广释怀一笑,“也是这个道理。” 尹寒霜摸着酒壶里的酒,数道:“还有半壶酒。” “喝完你在走?” 李世广立马脱口而出。 尹寒霜低着头,道:“是啊!喝完再走,不迟。” 李世广望着窗外的天空,越来越蒙蒙亮的天空,越来越显眼的鱼肚白,严肃道:“天空快亮了,真的快亮了,而我,也要动身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都要走了,不妨就回答我吧。” 尹寒霜又不知几杯酒下肚,翘头,道:“你说。” “还是那句话,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加入那个浮沉,成为一个众矢之的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第92章 朝日皑皑 李世广的声音充斥着对尹寒霜一面决断做出的质疑,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显露出自己的不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质疑眼前这位对自己有恩的恩重如山之人。 他双眼略显困惑,脸上不留疑虑地摆出自己的问题,问题仿佛已经不说自彻了。因为他其实心知肚明自己为什么会被禹思宁栽培,细心栽培之间的付出跟尹寒霜实际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自己就是仰仗着尹寒霜才变成了如今的李世广。而如今的李世广,确切有一些资格平起平坐与面前的这位剑仙,无法背祖忘宗。 吃水遗忘挖井人的人向来无法知道水井到底是如何建成的。 坐享其成的人会慢慢的溃烂。 这个道理读过泛泛书籍的李世广自然知晓。 于是他的字里行间少了些许的质问,转而变为一些少许的疑虑。 尹寒霜答非所问,“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走的,这件事情过后我就会收拾一些行囊,走啦,不留了!” 李世广虽然知道尹寒霜的为人,私底下的尹寒霜实际上并非刮骨舔冰。 李世广想了许多挽留的话,但自己为什么要挽留,自己出于何种目的要挽留他。 所剩无几的理由。 他说道:“其实走了也好,没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是非之地,帮派肆意,尔虞我诈,建安啊,不知道大梦多少场,醒了多少人了......” 说到一个地方,李世广的声音突然停顿,在历经一会的时间,还是合上了自己的嘴巴,仿佛一些话多说无益的一般。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李世广关怀似地询问,“但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当仁不让的,你要知道,我会帮助你的,仅此而已。” 李世广挠挠头。 貌似他原本准备说一些天花乱坠,妙语连珠,令人不禁热泪盈眶的词句。 不过箭在弦上,却是时常射偏,不偏不倚地射偏。 尹寒霜莫名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憨劲戳笑,然后轻声豪迈地笑笑,“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将我的恩谨记于心了呀,不必,什么时候回建安 到时候我们在聚一聚。我知道有一个小子会来这里寻你的,不过我并不打算阻拦。” “我知道你是不会阻拦的,因为你不是他们的人。”李世广释怀一笑,倏忽间又挠了挠头。 尹寒霜将手中杯盏轻飘飘地放下,然后好奇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一定就会放你们过这关的呢?倘若是我依旧执迷不悟,你又待如何?” 尹寒霜瞳孔微缩,死死盯着眼前的李世广,“我是说真的,实际上你们把我也打算在其中的了是吧,这也是禹思宁这家伙的想法吧,或者是逍遥逸想出来的,果然,你们还是心思很缜密的 逍遥逸这家伙果真是神机妙算,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若他没有把我算入神机阵里,这里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他知道你我的关系,而你也确确实实是这么做的。” 李世广实际上并非一个青年思维的牛犊,他拥有逾越许多人不常有拥有的思维,正是这一点,逍遥逸瞧到了他身上的潜力。 跟禹思宁的收留又有些大不相同,两者的结合不完全出自于一个同样的目的,但是方向却没什么不同。 而李世广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在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当中成长,难以残留所谓的纯良,因此当往日的恩人出现的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情又有些諔诡。 李世广同李寒霜的杯子与自己的杯子上一同沾满了酒,随后不同李寒霜说什么话,酒一饮而尽。 尹寒霜沉闷着说道:“这两个人其实算到了我的用处已经没有了,蕴藏倒不如雪藏算了!所以,我走了,于你于他都不算有什么坏处。” 李世广知道身前这位如同再生父母的人说出的话到底偏向于谁,故而他默不作声,只为了报恩这一点过分明显地显露出来。 有些枯烂的木桌上明晃晃地摆着一盏显眼的烛灯。 烛灯几近灯枯。 李世广询问道:“你是在等我走,还是在等我送送你,哈哈!” 尹寒霜笑笑,“哈哈,你小子,好久不见,你居然也会开玩笑了,哈哈!” 可李世广的笑声渐停,他知道自己的内心的不适玩笑,是惋笑,但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想的究竟在哪,他又是如何将自己的阵营维持,要么僵持的。 只有门前的湖水,如同眼前的救命恩人。 或者当年。 李世广将自己的笑容收敛,庄重严肃,且坚定: “我是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走,就在这里走吗?还是你还尚且存在什么目的没有完成需要去做的?” 尹寒霜食指中指二指徐徐指摇晃,开怀大笑: “你小子就不要再猜测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这件事情就跟接下来的做的事情有关,而我们,实际上都一件没有完成的事情需要我们自己去履行。” “不过时间未到,我们在等等。” 李世广继续将俩人的酒杯沾满酒,道:“既然我们时间都还早,在喝一杯。” “虽然不是好酒,但是我不贪杯,我不喝了。” 尹寒霜伸手婉拒。 而等待的人,此时就如同被等待的人一样,求知若渴地想要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要如何继续。 李世广究竟还是问出了当年的一个沉思往事, “你还没有回答,你当年为什么加入浮沉。” “因为我知道,当年的你,就已经得是一个江湖上的一个高手,但是,为什么,你转头,就投靠了浮沉,可疑惑的是,你却没有把我带进浮沉,你送我去的逍遥逸的府上,紧接着,你从此就没有在见过我,但......” “你跟逍遥逸,在初来驾到时便已经见过面了,你们也没有隔阂,所以......” “所以,我才可以把你毫无顾忌地交给逍遥逸,他不是卢仕亣,你应该也知道,你不能理解他,但是你可以相信他。” 第93章 白日又皑皑 “他们在做一件我认为伟大的事情,我不信任卢仕亣的为人。” “因此我不能把你和我交给卢仕亣,或许他会害了我们。” “直到如今,我才能了却身上的浮沉。” “不再受制于人,不过并不因为我本身不属于浮沉,这是两件事!” 尹寒霜话中强调了最后一句话,那是他在成为剑仙之后无比尊崇的一句话。 李世广迫切地想要知晓他当年的秘密。 于是顺流而下。 “当年你为了我加入的浮沉?” “当然不是。”尹寒霜当机立断,打断他的话。 “我想,当年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追溯以前的那些破事了。没有什么必要了。” 一些往事,有人历历在目 ,有人卸下包袱,准备日落星沉,有人深陷以往,难以复返自然。 李世广并非难以脱逃,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自己都信服的理由,这个理由不需要让人难以攻讦,只需要克制自己乱如麻的心? 不过尹寒霜依然想将往事埋没,故而不想对任何人再将往事讲起。 李世广有一些焦急,他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内心迫切同尹寒霜的默然一起埋葬,因此他急躁地拍拍桌子。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我说,你们究竟想要隐瞒什么?” 方才李世广便已经想要询问有关以前的事情了,结果尹寒霜却打断他的话,他无奈又将自己的话埋没,结果现在尹寒霜又将话口提起,李世广如愿以偿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可尹寒霜又要将此事即刻不晦。 李世广终于急躁了,他从内心启程,将“十几年”爆发,最终呈现在了当下。 尹寒霜深沉地看了李世广,露出无奈的神情。 “你这傻小子怎么就是一定要知道呢,不知道,你有什么损失吗?”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损失吗?” 李世广站起身,又坐下,眉眼下垂,久思而不得。其实他自己本身就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符合大众,却是自己的动力。 他回答道:“当然有,大人你想想,一个身世不详的人苟延残喘了十几年啊!” “你想要知道是你的身世,还是浮沉有关的秘密?”尹寒霜追问道,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转折,因为尹寒霜不能什么都说出来,如此,尹寒霜就失去了离开的关键,他当然不能吐露出来自己匿迹的东西。 但是眼前的人是自己在雨夜偶遇的,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起码在这个世界上。 一个选择题摆上明台,这道题很难让人在左右两难的局面当中做出自己相应的选择。 然而尹寒霜这样饱经风霜,满目疮痍的人也并非轻而易举,所以,这个世界上,充斥着没有办法选择的问题,择优良久就是因为自己的选择需要一个择优录取而已。 他眼神避开李世广,抬头仰望屋外若隐若现的皎月。 李世广回答道:“我就是想要知道关于以前的事情,我的身世,相比大人你,应该也不知道,我是你捡的,又不是领养的,这个想必大人应该比我要清楚一点。” “这一点自然是这样的,就是一个雨夜罢了,没有什么好讲的,我也讲过了,就算你不相信,这个应该也是你的事情的,而不是我的。” 尹寒霜依旧仰头望着屋外的皎皎白月,再过几时,这样的白月一样会被朝阳吞没,到时候什么也不会剩下。 李世广叹然,笑道:“大人愿意说就说吧,如果不愿意的话,大人不说就是,我理解。” 话说回来的李世广知道自己如此咄咄逼人也不会从尹寒霜口中问出什么了,干脆作罢。毕竟“君问归期未有期”的季节。 尹寒霜突然打趣道:“你说那个小子什么时候会来,我先前拦住他多时,他会不会就因为这个,没有办法及时赶到这个地方,完成他的任务了?” 李世广饶有深意的一笑,这个笑声当中看不破的意味掩盖不住,但又是一种赔笑。 “这个大人放心,浮沉既然能猜到这一点,大人也猜到这一单,难道逍遥逸猜不到这一点,我实话实说,今天的局面并非一场蓄谋已久的杀局,而是一场鱼死网破的生死局。” 尹寒霜狐疑道: “你的意思说卢仕亣其实早就知道这次会建安就即将面临逍遥逸组织好的棋局,这倒也是奥,他又怎么会想不到逍遥逸会针对他。但.....l.我有一点不解,逍遥逸怎么会让卢仕亣怎么轻而易举的就掌控了花满间的人,难道除掉一个花满间的人对于他来说有一个很重要而且必须要执行的理由,所以诱敌深入。” 李世广来了兴致,答道:“与你说倒也无妨,而且大人你其实就是逍遥逸棋局中的一个棋子,他料事如神的地方并不是在于他能撺掇一个局,而是他将一个局中的所有棋子都挥发出了自己的阴阳双面。” 尹寒霜道: “这个阴阳双面又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我们职责其实不只是一种,奥!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职责,这是为了让卢仕亣看到的职责,其实我们主要目的都是为了让卢仕亣能看到我们的布局,然后我们身为要职,懂了,为了混淆视听用的。” “对了一半了,这就是逍遥逸其中的一个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就算没有,对于逍遥逸本人来说,其实损失也就是没有执行这个任务,他可以将棋子更兵改阵,这个也是逍遥逸为什么可以用人入神,但是精巧夺工的本质原因之一,神鬼莫测让人猜不透,最后一句是大人的原话。” 尹寒霜拍案叫绝,但同一时间,李世广叫停了尹寒霜叫绝,笑道:“逍遥大人还叫我跟大人说一句话。” “哦?是什么话?但说无妨!” 尹寒霜作揖。 李世广转而正经,说道:“我知道你要走,所以我不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暗探,辛苦了,逍遥于李将军的口中替自己说一句大人辛苦了,多谢了,大人可以走,但是最后可要......” 第94章 另有任务 “最后可要将我的要事履行,这才算‘事了拂衣去’。多谢!” 李世广一字一句地念读逍遥逸先前交代过的话语,他饱含着一种发布号令的意味,弄得尹寒浑身不适,怎么坐都觉着不合适现在的场景。 尹寒霜豪迈大笑,回道:“如果还有机会,你告诉那个逍遥逸,我完成他这个任务,他呢替我守好一个秘密就好了,其余的,以后再说。” 李世广不留一念,他想要将那个藏在他心中的一句话说出口来 ,但是那句话却始终没有办法在如今身份差异或者当前居于的位置上说出口,显得优柔造作。 因此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往事,哪怕往事都随风,还入明月中。 思忖着,一阵风从屋外通过门缝溜进屋内。 尹寒霜笑道:“有人来催了。你难道还不去吗?” “他们来了?” 尹寒霜打牙配嘴,并没词答本意,他笑着说道:“一群正值当打之年的少年,正是这群少年,你我应该都跟这群少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走了,走了!” 李世广问道:“你现在走?” 尹寒霜挥挥手,“尚有一事,不可了事!” 作罢,推门而去,不知道尹寒霜的脚步该往里去。 李世广心里无比地清楚,这一去,所有此前的经历,都将化为泡影,就如同不曾拥有一般,然后两个有关系的人从此以后或许将变得毫无任何瓜葛。 李世广目送尹寒霜离去的背影,身前慕名而来一束光,这道光将尹寒霜的瞳孔晃到,李世广搓揉眼角,之后,尹寒霜无影无踪。 桌子上,残留的酒摇摇晃晃...... 李世广到底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他只了解到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不是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了解所有的起因经过结果。 这些到底是不是重要的。 他此刻,知不知,都要去城门口。 建安不知道姓名的屋房瓦片上。 李欲苏问道:“前面就是大门,在大门那一处,就是我们需要找到的人了,找到这些人,我们的实行的任务又是什么呢?” 吴愧问道:“不是你带着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我虽然从你的口中听到了我们需要找到这个人,但是找到这个人究竟需要干什么,我依旧不知道,你锦囊,打开看看。” 李欲苏并未悉听尊便,摊摊手,“看过了,信上也没有交代过我们究竟交代给对方什么样的额任务,但是我觉得我们只是交接任务的,对方怎么会不知道任务呢?走吧。” 吴愧又问道:“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叫李世广的人是吗?” “正是。你就少废话,赶紧走吧,第一次见到比我还要墨迹的人,这么磨叽,你真的是一个刺客啊?” 李欲苏鄙夷地打量吴愧上下,连带着拽着他的胳膊,拉走。 不远处,仿佛凭空升起的朝阳终于冉冉升起,李世广站在城门下方,竟然也被清晨的金鳞抚摸。 远处的两位衣衫朴素的青年徐徐而来。 李世广认清楚了吴愧的身份,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不过他的计划并非跟吴愧他们所规划的一般,他同他们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吴愧自己本身并未跟李世广将军有过什么交涉,只不过老头子爱将自己熟知的人脉一一道来,他总是在茶余饭后同吴愧下着酒,缓缓地将自己的故事道来,吴愧知道这样欠妥,但老头活的念头久远,怎么会不知,但是他又爱“卸甲”,因此每每讲这些故事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夜半,那段时间的老酒馆已经接近停业,那个时候哪怕讲出一些来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身份,无关宏旨。 主要的还是吴愧爱听这些大人物的经历色彩,总觉得将这些故事如痴如醉地听进耳畔就会成真。实际上老头总会把一些晦涩的故事绘声绘色地描绘出来,这是老头子自己本领,并不是大人物的精彩。无愧当然没有办法辨别,但他存在自己的认知,这些并不会将他的色彩埋没,就算不变耕犁又何妨? 在这些故事当中,就有些编织了李世广将军这个人物一些如同传记色彩的故事,在这些故事其中分支,让吴愧能对眼前这些将军的身份做出一些本质的识别。 吴愧作揖,道:“李世广李将军?” 李世广一个将军,也作揖,道:“正是!想必来的人就是吴愧和李欲苏吧?” 李欲苏倒是狐疑,问道:“哎!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吴愧也同样做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们确实没见过,虽然我知道你,但你怎么会知道我?” “禹将军经常提及你。” 李世广瞧着两个人目光有些木讷,轻笑道, “他常常在我的面前说道说道一个人,或者自己培养的人,我很信任他,他很相信我,逍遥大人和禹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所以对于我来说,你们其实本来就不陌生。” 吴愧听懂了,懵懵地点点头,又问道:“大人请你速速前去救助禹大人他们吧。” 他知道目的是什么,只是他不知道怎么挥发出来。他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就是最之前需要他做的任务。 吴愧吞吞吐吐,喉咙仿佛被一个痰盂扼制。 李世广装作无知的姿态,上前询问道:“什么事情?他们可曾交代过?” 吴愧低下头,他始终还是无法完成交代的任务,原因在于陈芸和李淮不在自己的身旁,他们就像一个能牵制住自己无知的牢笼,如今他从牢笼出逃,再也不受夭阏。 但同时先前在牢笼受到的牵制将会彻底的释放,仿佛脱缰的野马,信马由缰;仿佛畅所欲言言官,滔滔不绝。但存在的这些东西都需要一个脊柱作为抵柱,吴愧没有,野马有自己绝技千里的奔腾;言官仅凭一张嘴就可以舌战群儒。 吴愧少了底气,吴愧很年轻,吴愧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李欲苏拍拍吴愧的肩膀,细语, “喂!你知道吗?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我还这样子,你快闭嘴吧!” 话后吴愧抬头,不再羞愧,他坚定地说道:“大人,你莫管了,禹大人和逍遥大人的确遇到危险了,你快去安南大路的逍遥书铺找他们吧。” 第95章 计中另有计划 李世广继续打牙配嘴道:“没有证明的命令我没有去赋予实际的行动,你们光光就凭借着一张嘴我怎么能够信服,要不我们去城楼上一叙?” 吴愧焦急地喊道:“叙啥?没有这个时间聊天撂地了,时间真得很急,李大人,你真得做事不管?” 李世广知道他的出发带理,难以抑制自己的笑容,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音,因为他没有见过一个如此执着的人,然而眼前的人就如同自己印象当中傻大个。 “李大人,老头子让我给你这封信,如今这个时辰,你可以发兵去解逍遥书铺的围了。” 远处传来轻巧的声音,吴愧一转头,声音来自陈芸。 “陈芸,你来了?”吴愧朝着陈芸问道。 吴愧知道陈芸他们已经去过逍遥书铺,并且知道了逍遥书铺里的全部事实和一切正在发生的事情。 吴愧焦灼,他想要知道逍遥书铺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马师兄的安危以及老头的安危。 陈芸告知了那里的情况,“李大人,你不必说明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走向,所以你不必告诉我你的想法,你也没有必要骗吴愧这傻小子了。” “不过,大人应该去,这里我们完全能应付过来。” 李世广收起了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孔,望这眼前这位冰雪聪明的女子,点点头,问道:“禹将军已经将事情告诉你了。” 吴愧回头看着来时的路,路上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通体宽大,身心高磐。吴愧一眼便瞧了出来这是自己的师兄马志,而马志是拖着一副残缺的身体赶来的。 吴愧不知道同他来讲如同空白的时间逍遥书铺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他转头问陈芸:“逍遥书铺内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李兄刚刚才去逍遥书铺。” 李世广开口道:“各位不要在此了,你们上楼从长计议,我带着禁军队伍赶到安南大路,以维护治安的名义将花何意拘捕,这样不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对我对逍遥大人都好,但是逍遥大人本身并没有交代我这样的任务。” 陈芸回答道:“我知道逍遥大人的计划本身是为了让我们全身而退,就我们这帮人,全都撤离建安,之后的计划就没有再交代了,但我觉得,这两个人恐怕凶多吉少,因为花何意还在逍遥书铺,再者,花满间的楼里还有司徒大人,这一步想必你应该也是知道,就这一步,就是为了害死花何意。” “花何意身死,才是逍遥本次的目的,这种目的走到最深的一步就是将花满间何浮沉的联合彻底打乱。” “到这里,才能逼出卢仕亣最后的底牌,谁都不知道卢仕亣最后的底牌是什么,算到了这一步,所有的步骤都是为了最后一手,将卢仕亣逼回朝廷,这是逍遥最好的一手。” 李世广终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他的计划一步步走到这一步,然后终于走到了末路,他问道:“逍遥大人是为了将卢仕亣逼回朝廷,这是为什么?” “到这里,我就不知道后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哪种目的,我不得而知了。后来逍遥逸让我们走,一阵清风将我们呢吹到了这里。” 陈芸解释自己为何说出一种貌似不着边际的话,对这这些话,陈芸突然升起一种无边的落寞,她自己仿佛看到了别人先前没有办法看到的局面,但是如今却被自己破解,到最后,自己回不到先前,吴愧不知道,这个东西或许叫做成长。 李世广喊道:“来人,将这几位送上城门。” 随后轻声说:“半个时辰之后,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交班,你务必将他们送出城池,不要逗留,一刻都不要逗留!” “是,大人!” 那名下士其实是李世广的一位亲信,此时此刻站在李世广身边的人,李世广自己不言而信。对于李世广来说,这已经是自己能派出的最后安排,剩下的行程,要交给另一位故人了。 李世广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保重了各位,你带路。剩下的人,跟我出发!” 吴愧始终想不明白老头为什么让自己和几位兄长先走,独独留下老头子一个人留守建安。 难道老头子不会危机重重? 难道老头子不会腹背受敌? 难道老头子不会岌岌可危? 吴愧思绪万千,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关于当下的问题。 吴愧问:“我们现在坐在这里是要等什么吗?” 陈芸拍案叫绝,笑道:“现在还不能出城,如果单单这个时候打开,那别人会怎么想?所以我们要等。” 吴愧刨根问底,因为他不知道问题究竟所在何处,所以他固执地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嗡嗡”。 李淮搀扶着马志站起来,李淮先前亲眼所见马志受到的剑伤,他知道他被于义剐了无数刀,身上的刀痕数不胜数,不过马志居然能硬撑到自己过来,那时候,花满间的喽啰一拥而上,正要将无暇顾及的马志杀害,幸好徐浅分神出了一把剑意将马志,才能撑到自己赶来。 “马师兄,你怎么样?还能走马?” “走应该还能走,只是走得不利索了,你扶我靠墙躺一会,我休息一下。” “走吧,马是兄。” 吴愧无神仰头看着马志,转头问道:“所以,你们赶去逍遥书铺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吗,马师兄就已经这样了,那老头呢,老头应该没事吧,老头好像每一次都会没事。” 陈芸吞吞吐吐,“我们方才赶到的时候老头子正在跟花何意鏖战,战了许久,我们助力,也无济于事,我们就这样硬生生帮助老头子撑了一会,逍遥大人说让我们先撤离这里,又交代了我们一些任务,这些任务就是让我们也同样来这里,找一个叫李世广的人,而司徒大人的计划,他也同我们说了一些,并告诉我们一定不要去找,天亮之后城门打开,你们顺着人流了走了便是,而且不要回头!” 第96章 局面 吴愧想不通老头的意思,并非他明白自身将要面临的局面,而是他不懂老头子为何单单留下自己一身,却将他们送走。 吴愧问道:“我们能去哪里?难道浪迹天涯,跟书里写的一样?” 陈芸欲遐想开口,却是难以言喻,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作罢。她的嘴巴紧闭,显然对接下来的路途并不知情,甚至不知道迢迢歧路还是穷途末路,这一切的一切,都未曾得知。 她紧握右腰绑着的长剑,她将剑紧紧地攥在手里,不想将无从寻起告诉别人。 而后长久的沉默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靠在一旁陪着马志的李淮深知大家寻思的事情。 他自己也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忧愁,那个自己呕心沥血的书阁该如何分配。自己不了了之的便亡命天涯,那个原本用来藏匿身份的楼阁在寒来暑往里居然产生了一点的情义,李淮自然有些舍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哀叹深深得不舍。 “以后我藏书的楼阁再也不能见面喽,想想其实还是有一些不舍,真的不舍。” 马志昏昏沉沉,只不过听了李淮的唉声叹气终于还是忍着疼痛笑了出来,他似笑非笑道:“李兄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起你的那个楼阁,我想想,你的那个楼阁不是有店小二给你打理马?你怕这个干什么?” 李淮如梦初醒地点点头,“对,确实是这样,这些环环相扣的事情脑子都快要我给我扣走了,我竟然忘了店里有许多的店小二,还有一个管事的掌柜,这我担心什么呢?哈哈!” 马志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自顾自的向着另一头叹气。 如今的局面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如同刻每个人深层次的那抹深深的烙印。 坐在这里的人半个时辰不到就要启程,而这条路上,有拦路虎会将他们的路封死,致使他们没有办法逃离这里,卢仕亣的计划当中环绕了所有人残留在建安的踪迹,每个人的行踪,都被浮沉牢牢地桎梏。 陈芸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些原因竟然解释了自己一行人为什么会被送走。 “时间尚早,我想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将自己一个人单独留在这里,难道因为我们的存在会妨碍老头的计划?” “所以我觉得,老头子其实初衷就没有让我们设入此局的目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顺利的逃出建安。” 陈芸将自己的猜想从口中讲了出来,身心仿佛百倍舒畅,浑然不觉身边的人满脸写着疑惑的表情。 吴愧追问道:“既然要把我们送走,为什么一开始不把我们全部送走,还要安排一位燕杭城来的傻子呢?” “我?”李欲苏食指朝自己眉心的方向竖着,“我怎么会是傻子呢,吴兄为何如此看我,难不成我做了什么令人贻笑大方的事情了?我自觉应该是没有的,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吴愧拍拍脑袋, “我老是被别人说是傻。只不过那是愚钝,你这个才是真得愚蠢,愚蠢至极!” “我又愚蠢至极啦?”李欲苏茫然无辜地环顾四周,虽然没有响应吴愧从嘴里放出一些的主观性的表达,不过对于李欲苏自己来说,却是无上的打击。 吴愧点点头。 陈芸并没有顺着他们话中的意思结果他们的话茬,而是自言自语道:“老头子告诉过我和李淮,说江湖路远,小心为重。然后逍遥逸眼见局势有些逆转,就凭借一阵风将我们送走。” 吴愧真情实感地感慨了一句,然后认真地询问陈芸是不是真得要走?他双眼里的坚定仿佛雕刻在他的眼神里一般。因为他觉得是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凡事不能因为飘忽不定就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这并非老头子教他的权术。 老头子在昔日送走路上无限感慨夕阳有多少的美。 吴愧龇牙咧嘴地笑笑,他没有做出任何有关于夕阳的评价,单单说老头子这个人,他自己说:“老头,我说你怎么成天感慨这感慨那的呀,你到底有多少故事。” 禹思宁慈祥的微笑,或是在夕阳的浮光下,才显的有那么一点点慈祥,其实仔细想想,老头子觉得吴愧说的话很对,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思来想去,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惆怅。 他笑道:“你觉得我有多少故事,换句话说,你觉得我有多少故事是你这个臭小子不知道的。” 吴愧有些尴尬,“你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禹思宁瞳孔放大,喊道:“对喽!” 接着说道:“你除了自己,你其实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对吧?” 吴愧挠挠头,“这个不是很常见的吗?大家都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没有人对这个是全知道的吧。” 老头子突然走到吴愧的面前,双手将酒坛子放下,拍拍吴愧的肩膀,说道:“对喽对喽!所以我们需要了解自己认知以外的故事,但是老头子的认知就到这了,所以,总是感慨!” 吴愧哈哈大笑, “原来是这样啊!” 老头子白了一眼吴愧,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因为认知的不同,所以我们了解到的事物会有许多让我们有不同想法的局面,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时候,请问,你这个臭小子该如何应对呢?” 吴愧想都没想,不经颅脑,直言:“我不知道,老头子该怎么办呢?” 禹思宁听完恼火,欲要一巴掌了解了这个小子,又止,问道:“老头子问你这个问题,你又把这个问题还给老头子,你这个臭小子有时候就犯傻!” 禹思宁骂完,又沉重地正诉道:“你要知道,当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时候,你千万不要选择,如果有人给你指一条明路,且不要因为外在愿意抛弃这一条明路,听见没?” 吴愧笑道:“我不聋!” “傻小子!”禹思宁搬起自己摆在地上的一坛老酒,“走啦!走啦!臭小子!” 第97章 决绝抉择 吴愧始终如一。 “我们一定要走,老头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没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择这条路?” 陈芸不可置信地盯着吴愧当下的笃定,一时间愣神将她的双眼定格在他看吴愧的瞬间里。 吴愧问道:“姐,你觉得呢?” 陈芸缓过神,应允了他的话语。 李欲苏至始至终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他带着师傅的任务来到这里是为了见逍遥逸一面,原因是师傅让他传达作笔阁一些思想观念的语句,师傅整理出了一大段这样的事情,说什么务必交给逍遥大人。 他在与吴愧狂奔几条街的时候突然想起,但在那个时间点,在这个时间点,他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任务顺利完成。 到了现在的逍遥书铺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里面的人在与吴愧的同一时间点杀得昏天地暗。 这个时间点,天空已经无限接近于放明,卯时已经过半。 府尹大人的马车正在安南大街上飞驰,马车内的府尹大人行色匆匆,或许是他得知逍遥书铺内发生的大事情之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惘然,然后驱车来到这里。 府尹大人来的时间不凑巧,倘若在旁人看来的府尹大人真得就是一个过来收拾残局维护自己挂一漏万的形象。 他挪开丝丝的布帘,从马车内遥望远处的逍遥书铺,他的车停得很远。 府尹大人暗自惊叹:“这样的事故朝廷上下应该会掀起滔天巨浪啊!以后,这个朝廷很难太平了!” 屋外的手下前来报告说大人里面几乎都已经死完了,只有少数的可能活下来,店里的好多伙计并不是来自于逍遥书铺的佣人,而是江湖帮派内部的小弟,这里头死了好多的江湖人士。 府尹大人知道这是逍遥逸和卢仕亣双双博弈的结果,只不过他的思维没有去深入到关于这座逍遥书铺经历的事情,他只能衙门调查,自己却无能为力。 府尹大人揉捏下巴上的胡须,低声叹气道:“这里就是一座废墟了。” 紧接着,他想起什么有关逍遥书铺的情况,又补充道:“没有发现逍遥逸吗?他人呢?” 手下的人作揖,回答道:“店里的人除了死去的下人以及一些江湖人士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人了,不过有些穿着朴素但尸身早就血肉模糊了的,也不好调查出什么。” “权利搜索,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可不细查。听到没有?”府尹大人摆弄出一副位高权重,忧心忡忡的模样,外在的人皮的受制于精神外装的雕砌,早就虚与委蛇,鼠相狐模了。 在府尹这个要职好似又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对于府尹大人来说,能在这个职位上居于甚久,往年也并没有什么灾祸,没有天灾人祸嫁祸凌空到自己的头上,实在是幸运。 府尹大人犹豫了良久,决定下马插手这件事情,这对于自己来说,其实没有要害暴露光天化日,自己还是一个府尹,只是这个府尹或许称职,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好事。 府尹大人在手下的同行下迈步跨进了逍遥书铺,这座炼狱场。 他一进门就瞧见了尸身血海,场内似有若无地蕴含着一股剑气,是一击势大力沉的剑气,这道剑气要么作为一个压轴的东西出场,迫使场内的人物为之颤抖,最后留下一片狼藉。 府尹大人询问下属:“你们有没有察觉到是修行的人发动的攻击,而且这个人可能是个将军。” 手下反问,道:“大人为什么会觉得此人是朝廷中的人。” 府尹大人奸笑道:“说不定是朝堂外江湖上的人也说不准。建安用剑的人多了是了,来建安挑战高手的人也多了是了,没准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留下的剑气也说不准。” 手下指着堂中央的那具尸体,问府尹,“这个尸体为何坐在那堂中央。看着就让人怀疑,这里的诡异之处。” 府尹大人虽然胆小如鼠,但是能在府尹这个位置上长年累月,一定也是见多识广才能绯闻如乌有。他走过尸体,回身朝着尸体的正面看过去,此人的面相。 “啊!” “怎么了?” “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人吗?” “对啊!我们进来以前只是有人在外面把守,却没有人有权利进来。” 手下解释道。 府尹大人露出惊骇的神情,瞳孔在紧张的威压下收缩,“这个是花满间的楼主花何意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在江湖上煊赫一时的花何意,死在这里了?” 手下不解,疑惑道:“属下知道花大人,只不过不敢相信,花何意为何会葬身于此?” 恰恰问题就是在于这个,府尹大人没有接属下人的话茬,继续查勘花何意的尸体,他想想看看,在花何意的尸体上,能不能找到些许关于这些人身前的一些秘密,好在之后邀功。 府尹大人观察良久,只是觉得花何意的死相实在是狰狞,没有一丝丝的沉稳,仿佛是接住了一下石破天惊的招式,最后筋脉寸断,归命于天。 花何意的嘴巴呲牙,眼皮耷拉下来,地上的石板塌陷形成地圆,圆圈的给人的诡异源自于周遭用气息压出来的实体裂变。花何意草草的归天,花满间竟然一点都不曾察觉,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 府尹大人问道:“花满间的人来过了吗?” 属下的人摇摇头。 府尹大人又问:“那么今天早上有看到花满间的人吗?” 属下依旧摇摇头。 府尹大人不再过问,通知道:“去把花满间的二把手给叫过来,要快!” 府尹大人喃喃自语道:“这些都是有人特意为了营造出一些东西给我们看的吗?昨天的那场大战到底谁是主角,为什么这里只有一个大人物身死在了这里,剩下的难道都逃之夭夭了吗,如果按照剑气的残存时间,这里应该刚刚结束,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留在这里呢,为什么守城的将军没有来到这里呢?” 第98章 李世广看见的羁縻 李世广带队的兵马焦急且匆匆地疾驰而来。 李世广对着属下喊道:“撞门,里面的情况我们无法想象,上!” 属下应允,道:“是!” 随后大门在激烈的撞击声中应声具碎,李世广不管里面的情况是不是超出自己的预料,还是逍遥逸此时早就已不复战力,这跟李世广的所行之事没有全全的关联,他只要管自己的要事,做好自己的,大家也许不会有那么坏。 四周的环境还存在一些死一般的寂静,百姓仿佛比往日要迟一些出门。 他拔剑刹那,大喊道:“禁卫军奉命查勘书铺安危!” 逍遥逸摇弄着手上那把轻盈的羽扇,震惊之余想起陈芸来过之时他与他谈过的一些话,不免有一些失策的情绪上升。 李世广其实再来之前的计划原本就是护送吴愧他们安全撤离,结果到头来吴愧他们或许还需要自信撤走这个地方,而李世广的到来,无法让禹思宁有个正大光明或者金蝉脱壳的方法杀死花何意,因为他是守城的将军,他的眼睛就是见证,他见证到了这件事情迟早会传出风声。 逍遥大人顺水推舟道:“李大人,这里有人闹事,还不快逮捕他。” 老头子不可置信一切发生得离奇又不顺计谋,一直在离经叛道,所有人的认为,许多的不可判别因素在这里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老头子笑道:“逍遥大人,这要如何行事啊!” 逍遥逸眼神眯缩,问道:“都这个时候你还打趣我?” 接着咳嗽几声,眼神阴戾,低声细语道:“杀死花何意,这个计划,不能变。” 禹思宁沉思片刻,点点头,问道:“姓花的,我说你这个气息也忒足了,我们都已经鏖战了一个晚上了,到现在,你怎么眉头也不眨一下。” 花何意保持许久的紧锁在这一刻露出一丝轻蔑,“我们到底还是要分出一个胜负的,就像一朵花不会不凋零,我们之中,也有一个人会先于一个人凋零,而这个人,不说也知道是谁!” 老头子放声大笑,“你还真是会贫嘴,死到头了还不知道?你以为我们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吗?” “这个很重要吗?你真觉得我觉得这个很重要吗?禹将军,我自知斗不过你,但是,你的对手,可从来不是我,小的也惶恐你是我对手!”花何意放声怒吼着,“在这个名利场里,我始终还是一颗棋子,大人你是执棋的人,对于我们来说,能跟执棋的人下一盘,我们怎么会不骄傲。” 花何意的话口在老头子说完之后莫名变得有些嚼舌根,这应该是他从梦境遣返的结果,他为了破镜强行进入此前花何意自身督造的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花何意时不时的能看见花漫路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上,花何意可以取尽日月精华,。他自己无法知道这个世界的打通对于他自身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单单清楚,他进了那个世界,可以旁若无物,心无旁骛地修行,然后什么都不做,就单单坐在一个打坐,于他来说,这个世界的作用就是这样了。 可在与老头子的对峙中他偶然发现,这个是世界的神经不是脱壳而产生的一个神经,他可以左右开弓似的将内外灵魂兼修,在往下的打斗当中花何意愈发地清楚这个世界的用处不单一。 他不单单用来修行,他还可以作为敌志乱箤,不虞的时候突发杀招杀死对手,这就是作为一个境界维度使用的气脉发动的气息。 花何意才懂。 花何意始终不起身,他危襟正坐,冲着禹思宁微笑,道:“这个世界就是气息组成的乱象,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将气息挥发了。” 老头子不解,转而又骂又问道,他实在是懒的多费口舌,体力不断的流逝,他的情绪越来越聒噪:“你这个又是在说什么?你懂了什么呢?” 花何意大喊,“少废话,看招!” 漫天的话语聚集成一场柔绵却剧毒缠绵的花朵,玫瑰一样的花朵盘旋书铺屋内上方,它们如同静止一般不漫步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反动危险的征兆,它们的诞生鲜艳绝伦。 禹思宁暗自动怒道:“怎么又是花朵,不会又是带毒的吧?” 逍遥逸眼看花朵没一朵盛开,顿感不妙,怒吼一声,“李大人,出去!” 李世广被勾勒的花朵献了殷勤,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他眼中的每一朵花如同一个个搔首弄姿,一个个妖尾色姿的美人,一个个地投怀送抱,它们徐徐而来,鹢首徐回,它们巴不得阅知君子,福履将之。李世广移不开他的视野,他觉得自己已经给跟自己身体完全脱离,眼下胡思乱想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逍遥逸摇头一声,“风起!” 平地扶摇一阵风,那股风轻飘飘地而来,貌似不杂家一丝一毫的杂质,这是逍遥逸的风阵扶摇其中的小蒲,他发挥的是一阵清风,而且正好不偏不倚,顺风将李世广的一帮人浮到了书铺的外面。 没有办法,为了阻拦花满间派来如人潮藏于人海中的部队,李世广派兵与其厮杀成一片。 逍遥逸猜测卢仕亣为什么不派浮沉进攻的原因,他其实想了很多手,但他始终难以猜忌到这个往日的老对手这一次跟自己博弈竟然不动用浮沉的大部分人,只重用了外乡来的尹寒霜,他定然不是信任尹寒霜的忠诚能够全然地支持自己,但这不是他不用浮沉的理由。 想要搞清楚卢仕亣为什么不用浮沉就要考虑到如今卢仕亣用的又是什么人,逍遥仔细地推演着:卢仕亣不用浮沉,那并非不用而是轮到别的地方在用,逍遥书铺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地方?那何处会是最重要的地方呢? 不光是逍遥逸自己没有办法想全面,就连这个想法本身就有那么一些遐思。 逍遥逸知道尹寒霜和李世广二位的作用,但是原本的李世广的作用其实并不是用来维护二人的,这个也是这个棋盘的不可知的变数。 第99章 误失 如今李世广收到陈芸的安排来到这里护阵,迫使城门口就只剩下了行踪不定的尹寒霜,假如尹寒霜自己也呆在原本的地方,而是被自己派去了别的地方去执行别样的任务,这下城门口的那些人将面对的...... 莫非是浮沉的杀手? 逍遥心头一惊,这里的震惊并非佯装出来的,而是实打实挥洒出来的冷汗。 神机妙算未尝能算到生死存亡,这是逍遥逸自己都难以幸免的失误,他知道,卢仕亣是绝无可能放出吴愧等人的,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实。 禁卫军的兵力精炼程度明显要胜出江湖当中闲散的花满间的重弟兄们。 不过一会的功夫,屋外的花满间打手尽数被消灭,李世广松了一口气,灭了这些人,里面的人应该可以全心全力地交手,起码这是他自己可以保障的。 不过显然后来的话会让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分别无比的好笑,他自己也许也是这么觉得。 逍遥逸留下一阵风助力老头子,自己飞身出书铺告知李世广,“快回去,城门口上的那些人有危险,无需多问,你去便是了,到时候自己会明白的,快去。” 李世广虽然不解,但是想想身为神机妙算的逍遥大人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于是作揖,喊道:“是!” 转身对着士兵们吼道:“回军营。” 逍遥逸为得一空,因为身后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花何意的死如今已经成为了必然。 首先花何意的身体机能已经被他自己成型的“花落花开花满天”消耗殆尽,几近崩溃的身体早就无法驾驭这套身心修炼成的功法。他所有的毅力,逍遥逸清楚来自于所谓的花漫路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的花何意体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这个世界,这个被人们实际感受到的世界,花何意还是没有办法摆脱体力枯槁这个事实。想必这个事情花何意自己应该无比清楚,对比于他们来说。 逍遥逸第一时间回到属于自己战斗的位置,为禹思宁做辅助效果。 老头子的年龄大了,身体的机能其实早就消耗殆尽了,只不过幕后有逍遥逸风阵其中的【小沏】作为一种补充来做到暂时的无尽能源罢了。 【小沏】的作用实际上是为了治疗效果展开的功法,这样的功法其实为了老头子练成一套的功法,在这个功法叫【小沏】之前,风阵并没有三套功法,初始的【小沏】只是疗伤避害用处,只是后来老头子的气脉修为被雪藏,为了如今的计谋,很长一段时间,老头子的身份就是卖酒老翁。这套功法诞生就是治疗老头因为躲避而间断了自己的气脉,其实就是将自己体内的气脉封闭,不留一丝丝武功的痕迹,逍遥逸就是为了将他的气脉恢复,故而有了这套功法。 作为疗伤医功的一种武学形式,很好的作为逍遥逸如今气脉挥洒的地方,他的武功不如往日这件事情绝非什么虚实,而是实实在在的经过。 当年逍遥逸为老头挡住了尹寒上一剑,成了如此。 而逍遥逸疗伤至今,也未见得痊愈。 ...... ...... 作为二人较量的书铺,已然惨不忍睹。 花何意哂笑道:“暂时失去逍遥逸,大将军竟然喘气成这般模样,简直可笑啊!哈哈!” 禹思宁自嘲道:“老了老了,竟然连当年的一半都不曾了,唉!” 花何意见老头子窃窃私语,问道:“大将军既然死到临头了,就算还有逍遥逸助阵,那又如何呢?你已经形同槁木,已然是必死之身。” 逍遥逸问道:“是又如何呢?” 花何意冷汉一杵。 逍遥逸的武功虽然不及当年,但放在现在的自己身上要么我死,要么自己能苟活,自己如今伤不到他分毫才是真的。自己手上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实际上真不多了,刚才是那些花朵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绽放了,这一次过后,禹思宁的确元气大伤,可眼前这位自己却并没有伤及分毫,如此下来死的应该是自己。 禹思宁的脸庞铁青,他从冥冥之中清楚了自己的气数貌似已经临近身死,自己马上就要身殁,走到这里,老头子其实已经知足了,因为自己已然没有在有牵挂之物,花何意必死是大局已定,虽然自己并非被他杀死,但身上气脉气息尽数被花何意抵消,而失去逍遥逸的短暂时间里,自己到现在才发觉身心经脉竟然尽数被花何意摧毁,而自己强有力的抵抗只不过为了抗衡花何意的体力。 难怪一时间自己全然切断脑颅的思考,连对话居然也迫使自己闭嘴,自己身上早就没有什么是活物,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从接下一招花漫路的世界开始...... 当时禹思宁一掌击在地板上,将身上尽数的气脉散落成无数剑气,这是当年他驰骋沙场的时候用的一柄剑,而春去秋来的春秋代序的几十载人生当中,这柄名叫木雁的剑虽从来没有将名字公之于众,但作为自己的配剑,他又怎么会将这把剑的名字忘却。 【木雁】这把剑顿时分散成无数把剑,而作为主体的【木雁】继续在原地待命,其余的剑气已经横空劲流到了花何意的身边,而花何意的肉身本能一惊,意识留在花漫路世界的花何意意识到不对,主体假设耗尽自己的肉身,那么原来自己的意识该何去何从。 没辙,他只好将自己身体还魂至主体身上。 只是回魂的一刹那竟然被击中,二人拼命到如今,就算是一击简单甚至普通的杀招或许也有些许的致命。 花何意口吐鲜血,问道:“到现在,你还能放出这样的杀招,你还有体能?” 禹思宁讪笑道:“你自己去猜啊!” 实际上老头子的身心早就万般摧残,只不过他用尽自己的气脉给予的气息赋能于自己。这一招之后,禹思宁打算用自己绝技...... 第100章 武将赤命,祸不在天 禹思宁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要被逼的用出自己曾经不愿意在提及的一个杀招。 这个杀招未曾命名,于他而言,确实有一个名字,那个名字曾经魂牵梦绕,贯穿于他整个人生,老头子也知道,每当一个再也不愿被提及的事物重新在尘封已久的往事当中被挖掘,那么除非迫不得已,除非被逼无奈。 自己就是一个可怜的人,禹思宁无时无刻不在忏悔。 吴愧时常提及,说:“老头,你怎么今天愁完明天还要继续愁啊,感觉你,你身上有很多的愁花不完啊!” 禹思宁凶狠地白了吴愧一眼,痛斥道:“你这臭小子天天拿我寻开心,你是把这个当做消遣了是吧?” 吴愧很幼稚地做了一个鬼脸,舌头不停上下翻涌,老头子被他的表情给逗笑,腰椎不牢固的他缓缓将手上酒桶放下,“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送酒的路上每每感到非常无聊的时候,吴愧就又会整这么个死出供老头子欣赏,自己也好过过犯贱的瘾。 黄昏斜阳倾泻下来的这条路无比金灿,吴愧总觉得刺眼,他常常背对着阳光的柔和,夕阳的阳光在每时每刻总是显得不那么的耀眼。不管它如何带来反衬的感受,吴愧还是觉着太刺眼,老头子与吴愧正好相反,他总是面朝着夕阳,吴愧看一眼老头子的眼神,总是能看出他又许多讲不完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又总是停留在片刻,因为他并不是兴致盎然,看久了吴愧自然不像第一眼看到老头子忆昔当年的时候来得起劲,这一回他真得意兴阑珊了。 老头子心里上是想尽快把酒送到客人的手上,毕竟这事关酒馆信誉和名声的问题,信誉讲的是老头子曾经胯下海口说什么分秒必真,名声的问题来自于大家对于酒馆的看法,这个对于老头子来讲是重中之重,吴愧看待这个方面无关紧要,他的钱只要源源不断的从别人手中挣过来,那他就是赚到了。 即使每一次老头子从来没有将酒提前送到客人手上的先例,但只要是大户人家,要么王侯将相,他向来是使命必达,因为送他们需要的酒报酬丰厚。 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老头子过厌了,也不是厌烦了,可能是厌倦了。 老头子身上说不尽的忧愁就从孤独中开始沉思的。 回到老酒馆,时辰不早了,吴愧分不清楚时间,但他知道回到老酒馆的时候几乎可以打烊了。说明老酒馆晚上是不营业的,只不过熟客轻车熟路地敲开老酒馆的门,老头子只好自后院而出,赏他们一口酒喝,临近末尾,老头子会把当日余下的酒分了给几个乡里相邻,视作宝贝一般的酒老头子具死也不就义的。 吴愧心里无比清楚老头子钟意那他自己特调的【醉春宵】 这壶酒的独到之处吴愧谙熟不晦的,这样的记忆源自于老头子当初奖励吴愧任悟之后,倒出的每一杯酒。老头子每一次给吴愧倒的酒便是【醉春宵】,所以这个【醉春宵】就是吴愧以及喝过的人以为的人间好酿。 老头子生活拮据,不过饭桌上没一顿还是会将市场上买来的猪肉用老酒沉酿其中,待回来的时候裹上面粉与别的食材的合成体,随后马不停蹄地放入油锅,大火炸至金黄即可出锅。 吴愧由衷得喜爱这道菜,他冲着老头说:“如果每一顿都有这菜,我干活定是加倍而且不休息的。” 老头子听完头耷拉到一边,冷笑道:“我不是每一天都给你吃一顿这个?你何时又不休息过?” 吴愧尴尬地挠挠头,低头扒饭去了。 老头子破涕大笑道:“你就好好的做事干活就好了呀,没事老是胡说八道干嘛?又不是少你吃的,真是的。” 吴愧随着老头子的话口点点头 “倒也是。老头子对我还是很好的,还是。” 吴愧突发奇想。 自打他出生起,要么就是老头子将他收养起,吴愧自认根本没有见过老头子的老伴,难道老头子根本就没有老伴?不过这么老的人一儿半女也没有,不孤单吗?吴愧很是疑惑,也难免好奇老头子的身世,老头子从来没对自己提及过,会不会暗藏些什么。 吴愧咽下一大口炸肉片,诘问道:“老头,我怎么都没有见过你的老伴啊?” “我的老伴?你为什么要见我的老伴?” 老头子深邃的眼眶突然多了一些烟波浩渺的意味。他的双手靠在了桌子上,眼眸充斥着与以往区别开的失落。 吴愧问道:“老头子,你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啊?”、 禹思宁想到了一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爱慕的女子,相较于自己来说,他觉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那是沉醉的沦陷,就像日落沉醉金黄的晚霞中,至死方休的垂帘在这一刻。 老头子心里是如此,但后来的故事往往神伤。 老头子眼含泪水地问道:“臭小子怎么老是挑别人的痛处去下手,你好歹毒。” 吴愧不明所以??? 老头子却说,“小子你想听我的爱情故事吗,就是那种书里面描写的关于情感的袒露的故事,你想要听吗?” 关于这些故事的起初,吴愧其实不是为了情感从而看那些书的。 最初的目的吴愧只是闲来无事,目睹一些书生采购一些有关爱情故事的书籍。 吴愧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在书架上找到被那些书生搜刮侥幸残存的书,翻开看了几章,竟然无法自拔,他不为里面爱情忠贞感动,却为爱情的狡黠善变痛心。 他在爱情的深渊里面游荡,无时无刻不饱含爱情的热泪盈眶。但吴愧沉溺于其中给自己带来的感觉,于是爱不释手。 吴愧知道的所谓爱情大多数都来源于一些跟爱情有关的书籍,只不过,他无法知道爱情的深层,只是因为写书的人不将让人悲切的东西撰写到书籍里头而已。 第101章 武将赤命,祸不在天(2) 吴愧看待爱情的想法就只有一些粗略且不切实际的抱怨,因为他看的书中的人物,大多都太美满,过于饱满,导致吴愧一眼看见爱情就是花晨月夕的美梦。 吴愧点点头。 “当然是想的,我只看过爱情的故事,还没有听过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 老头子释怀地一笑,一拍大腿,喊道:“好,我今天真的就给你讲一下,不过,我讲的不是什么如痴如醉的爱情故事,如果不好听,不能说故事不好。” 吴愧提了一嘴。 “为什么啊?” 老头子一掌落在吴愧的额头,“因为那是我的亲身经历,我当然不允许别人说他的不好。” “老头,你快点讲吧,天色不早了,马上我要熄灯去床上躺着了,你麻溜一点的,我倾听。” 吴愧跃跃欲试的表情逗笑了老头子。 老头子说道:“我互生情愫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柳浺永的女儿。” 吴愧鄙夷道:“这个柳浺永我知道,是现在的天下第一剑仙嘛,但是他女儿,我倒是真的不知道,我连他有女儿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 老头子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吴愧摊摊双手,“我怎么知道呢?” 老头子自己同自己对话,“也是哦。” 随后思考故事的发展契机,他笑着说:“我们相遇的地点是当时建安的出了名额的酒楼。” 吴愧说道:“不会是‘名扬天下’吧?听说这个酒楼以前红极一时。” 老头子露出被一语道破的释怀,露出真诚的笑容,他说道:“你居然知道?” “这个酒楼现在也有,据说又贵又难吃,简直名不副实,而且还略带‘仙人跳’的意味,现在名声其实并不好。” “当时这个酒楼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名满天下,先不说规模,就是所烹制菜肴,人间罕至,世间少有。” “得了吧,老头,你能不能讲重点啊,你这样子讲故事,就算是李淮,也酣睡过去了。” “好好,我着重,着重。” 老头子深吸一口气,像是大战前夕的摒弃和祝愿。 “她的名字嘛,叫做沈铃莺。” 吴愧出手打断,示意自己有一个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柳剑仙的女儿姓沈啊?” 老头子说道:“跟母亲一个姓的,臭小子,你不要老是打断我的思路行不行啊,你这个样子我没有办法讲好一个故事啊,把嘴合上。” 吴愧贱皮地捂上嘴巴,“你讲吧,我保证,不再打断。” “那天的晚上,我跟当时的一个中军校尉,就是一个朋友,夜晚去酒楼吃饭,那一顿饭,是同好友相约战场后见面的一个约嘱,约定里面说卯时见面,我们如约而至。” “那时候的酒楼其实不光光只是一个酒楼,它包含了很多的东西,比如里面除了吃饭还有娱乐的歌女,类似于青楼,但是当时就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供人们娱乐,我们那个时候兄弟们东征凯旋,大喜过望,想着是应该庆祝一下,于是选了一个当时极其奢靡的地方,想着在那里过。” “最初的想法就是这个,当时的我跟如今的我不一样,因为当时的年轻,而且不知道会遇到一个私定终身的人,这都是后话了。” “在当时,我麾下有一个士卒跟我十分要好,于是我便带上了他,他是重要的角色,因为后来的故事与他息息相关,没他几乎算是天涯两岸去了。” 吴愧阴阳怪气道:“呦呵,老头子当年还是管将军的呢,军衔不低啊!” 老头子笑道:“热血奋战出来的,当年是九死一生换来的,谁成想竟然换了一个东征将军的名号,不过这样的名号形同虚设,也算是一个虚职,在朝廷当中甚至不如一个中军都尉实际。” “言归正传,我们来到了酒楼里,就是那个名扬天下里面,我们定了一个包厢,每个包厢可以安排一个女子敬酒,我们都是哥们,哥几个东奔西走好几年,那时的如今好不容易打完仗了,哥几个都性情中人,就是兴致大发,也点了两个歌女陪酒吧差不多。” “但是好笑的事情就是哥几个都对这个事情不够熟悉,就是没经历过,在军营里面,正规的军营里面,这样的东西很罕见,所以哥几个不太熟透,居然连点舞女的规矩都不懂。” “然后呢?” 吴愧一时间来了劲,兴致勃勃地询问道。 老头子撩了下长发,亢奋着说道:“我们自己去寻花觅柳,花前月下,云期雨约去了。” “这就是我与她相遇的开端。很戏剧,我也觉得,但是故事的发展每次都让人有戏剧化的东西讲,我的依然不例外。” “首先哥几个一合计,都觉得去楼下的主客场找不费吹灰,信手捏来,偌大的酒楼里几个陪酒的歌女一定是还能找到的,就像书院里一定能找到几个书生一样,这都是必然的。” “我们当时就是这样想的,我们也是这样的做的。” “但我的性格就是独树一帜,喜欢不同于常人,喜欢异于常人,于是我跟他们全然相反,我去更高一层的楼上,我开始找我的目标。哎!你觉得接下如何?” 吴愧在听了过于多磨的前缀之后有些困意,竟然打起了瞌睡。老头的话中带了提问,在睡意中惊醒吴愧,吴愧揉了揉了睡眼,清醒了全身,回答道:“不就是你在楼上找到了你的心上人,然后你么俩私定终生,惹得姓柳的勃然大怒,公然追杀,然后你和他亡命天涯,故事的最后你和她因为爱情,她最后死在了自己父亲的剑下,你伤心欲绝,拔剑了杀了老丈人,最后你回到了这里?” 老头子在听完吴愧捏造的故事不免大吃一惊,他问道:“这是谁给你的故事啊?怎么这么狗血啊!” “李兄书铺里面都是啊,很多买的,我放眼望去,那些读书人几乎人手一本,很抢手哦,你要不要?我给你买几本回来?” 第102章 又媕婀,还相遇 “这倒也不用,那些书还是要年轻才好看,我现在看的都是什么大道真言,这些东西我用不上,你这傻小子自己留着看吧。” 老头梳梳自己的长胡,接着说着自己的故事。 “但是我想说的是,你猜几乎没有跟故事有什么大概,我想说的是一般的人都觉得故事应该就往那个方向发展了,但是我的故事却离经叛道了,它经历了许多,却还是以最朴实的外貌见到我了。” “老头子你卖关子的本领的确是一把好手啊!” “少废话,听我讲。” “好好好!” “他们自寻其路,我们道不同,自然不相同,我们在不同道路上各各错各的,这也是令人嗤笑的地方,但当时的我们觉得这样的搜刮方式出奇的引人入胜。” “我挨家挨户的搜寻,想找到好看的女子自然要其修远兮,我的步伐有些轻飘,因为我发现,三楼并不是一些客家住户居住的地方,这些地方貌似是酒楼的歌女化妆打扮的地方,我发现这个时候,也有人发现了我,我不想让那名女子将我的事情全然的公之于众,于是乎我挟持她走进了一件住房。” “终于,我还是为自己的愚蠢付了第一笔学费。” “为什么?” “因为,那名女子向我索要钱财,我在住房一声都不敢吭,因为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女子,我万万没想到,这名女子不认识我带进来的这名女子,误打误撞有产生诸多本来不该产生的误会,本身居住在房间的女子问我们是何来历,谁想......” “哎!老头子,你怎么停了,你继续啊!” 老头子不慌不忙,拿起晾放于一旁的酒碗,倒上一杯【醉春宵】,实际上那是客人喝剩下的没去处,自己便喝了。他将酒盏微微摇晃几下,一饮而尽,接着讲。 “你听着,那名随我一同误闯别人领地的姑娘一口气说出许多的话,就像是出口成章,那名女子说的话我至今忘不了,我想应该没有人能忘记当时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女子到底是什么的模样。” “停停,老头,你先停一下,我觉得你这个故事的进度和你这个墨迹的程度简直异曲同工啊,呶,你看屋外,夜深了,明天你在讲吧,明天你讲,我好有精气神听。” 老头子叹气般地摇摇头,貌似对于这一次的故事他仍旧意犹未尽,想再续前缘一样地拍拍桌子,他对这一件已经尘封已久的往事始终恋恋不忘,所以,他有私心,想将自己的故事无限延伸,不想故事结束。 吴愧也与老头子大差不差,他也藏着自己的私心,他希望将眼前的故事传递给更多的人,当然,这看起来是一件让人可能万劫不复的事情,但同样是自己人的李淮,马志,还有那个面瘫的陈芸,应该更想要知道老头子的往事。 吴愧躺在床上,兴冲冲地乱想。 过会,熄灭了油灯的灯芯,睡去...... 翌日。 今天的休息日,老酒馆只接外送的单子,其他的不接。 吴愧忙完老头子的那一份,将自己的那单送到一位贵客的酒店之后,他们今日份的活算是干完了,一时间,没有再来的订单供吴愧消耗体力。 吴愧想着去各位兄弟姐妹那里一趟。 他自然是想把老头子的爱情故事告知每一个兄弟姐妹,虽不外露,但是有趣。 吴愧走在一条街上,白茫茫的日光显得世界乏味,那是一种晃眼的余白,让人情绪低落的光斑,让吴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情绪低落的感觉。 他有一些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他偶然乘兴,步过【名扬天下】。 但是有吴愧知道,这栋酒楼如今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所有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芳华,留给那个时代的人不可抹去记忆的地方,随着那个时代没落渐渐落下自己的芳华,显得无比得青松落色。 无愧呻吟着古今的繁华,倒也想进去瞧上那么几眼,不过他知道,这样的是非之地倘若自己真得踏足,估摸着应该开销不少,因此无愧摇摇头,还是打消了自己进去的冲动。 他继续赶向兄弟姐妹住的地方。 李淮和马志住得近,就只有陈芸那个面向空洞的人单独一条街,让自己的进展愈发缓慢。 骂骂咧咧走到了铺子前。 吴愧踏进了门槛。 “陈大小姐。” “说什么屁话呢在。” 陈芸自柜台后转身,站起身盯着吴愧。那有一些冷艳的双眼令吴愧的身心有一些不适,不免打了寒颤。 “傻小子,有何贵干啊?” “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 “对,看你心声,你若诚心发问,我便毫无保留地给予你。如何?” “少说屁话,什么有趣的事情?” “是关于老头子的爱慕女子故事,就是老头子情窦初开的故事,你想不想知道,我反正大致都知道了,今天晚上老头子要继续给我讲,你也来?” “老头的初恋?这个我还真是不知,你小子怎么也如此的八卦,我以为只有李淮这样的穷酸腐乳才是这般模样的呢。原来你小子也是这般境地,果真不可以貌取人,人心隔肚皮,太狰狞了。” “???”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我可说错一句?” “没有没有,您怎么会说错话呢,如果真有错,应该也是我听错了才对啊,对吧。” “你小子别贫嘴,去那两个吧,我想,那两个或许更愿意听呢?” “那你晚上来吗?” “你自己去猜,不告诉你。” “你???” “走吧,我还要算账呢。” 吴愧张牙舞爪地离开铺子。 转头去了马志的铁匠铺,他兴高采烈地喊道:“马兄可在?” 一声声的马啸之后,迎接吴愧只有阵阵北风呼啸,无他了。 马志可能去送自己的锻造的菜刀还是什么,总是当下是不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如先去李淮那个读书人,因为吴愧知道李淮是不会沦落亲自给别人书籍的。 第103章 又媕婀,还相遇 庚寿正值当打之年,经沙场征战,终大功凯旋,帝遂大赦天下,以镇国大将授予,以报其功。 禹兴高,与之好友赴其当年约嘱,随即呼朋引伴一亲信士卒,仝往酒楼,共赴当年之约。 酒楼间肆,好友偶然即兴,邀伎行至助兴,却驽钝,然自简,分二路迈,已然。 禹思宁笑道:“你这女子唇舌好生的厉害啊!三言两语居然就让误会解开了,好像有一些不是我们的错了似的。” 女子双手叉腰,傲娇道:“那是,谁让你无缘无故就把我推到这里来的,哼!要不是你,我都不用这样的。” “所以呢?”禹思宁一时间来了劲,他倒要看看眼前的女子如何伶牙俐齿的将自己说白。 “你怎么补偿我呢?” “我为什么要补偿你。” “你为什么要推我进来?” “因为,因为,这个嘛。你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都不应该推我进来的,你没有原因推我进来,所以问我为什么要补偿我?你要先问你为什么要推我进来。” 女子的口齿伶俐,语气灵巧。说话的模样如同初开的花蕊一样地娇羞,只不过身上的尖刺倒是与玫瑰异曲同工。 禹思宁没辙,他觉得这女子完完全全碰瓷自己了,今日若是真补偿女子恐怕不死不休了,于是他转换策略。 “这名妙龄淑女,想必你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 这一次轮到那名与禹思宁对峙的女子好奇心充裕了,她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位玉树临风的弱冠,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然我不告诉你是与否。” 禹思宁头脑肿胀,这是有人第一次唇枪舌剑的跟自己斗了这么许久,而且自己渐渐下风,没有办法在占据优势了。 因为这名少女见招拆招,以毒攻毒,几乎都是禹思宁占尽杀机,却无杀人之机,她杀不死少女的唇舌以及一颗胜利的心。 少女见面前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不说话,斥责道:“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 禹思宁有一些羞赧,须知他来到这里的动机本身就不纯,先不说他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就是他起初的目的就已经羞于出口了,因此他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女子问:“你敢坐不敢当?” 禹思宁无限不解,“我又怎么了?” 女子问:“你刚才怎么把我推进来的你知不知道?” 禹思宁思绪回到刚才。 他为了自己行事不暴露,公然无忌,眼疾手快掣过少女的左手,少女不从,禹思宁慌不择路,因为当时有歌伎从打扮自己的屋内出来了,如么被他看见一个男的在这里是什么反应,初来乍到的禹思宁不敢想。 然后聚气,一掌蕴含混劲,正中少女云深纯白无暇之所。 思绪回到现在。 禹思宁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致歉道:“不好意思,那时候情急,就......” 少女疑惑,“啊???” “你的一句道歉就完了?你知道,你知道这是天大的事情吗?”少女停顿了片刻。 禹思宁插嘴道:“怎么了啦?” 少女娇嗔道:“你真得是猪吗?” 接着补充道:“我的清洁被你玷污了知不知道?” 交谈几许,一旁梳妆打扮的风月女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容中多半都是因为了禹思宁的傻,以及少女欺负禹思宁的单纯。 风月女子讥笑道:“哈哈,小妹妹小小年纪就伶牙俐齿还这么的见精便精,巧辩活灵活现的。这倒是少见。” 话罢,接着自己的梳妆打扮。 少女询问:“关你什么事?” 风月女子笑道:“你们聊,我不扰,你们继续,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不过你们倒是也怪逗的。进来的干什么呢?” 少女袖袍一甩,“你问他,又不是我要进来的。” 风月女子熟知身旁这位男子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木讷,就先不与其讲,接着温婉一笑,道:“小妹妹不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要来三楼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为何出现在这里,还与这位小兄弟同行。” 少女转过头来,发梢攒动,有一些怒,道:“何出此言,什么叫我跟他同行,我又不认识他!” 风月女子微微一笑,“不认识,又为何同行,还如此亲密交谈不止,不认识怎么如此举止言语呢?” 少女背过身,双手交叉,一抹淡淡的秋风凛冽,“哼!那你跟我聊得这么开心,莫非姐姐有磨境之好?” 风月女子的确被这一说辞,但是身为青楼出身的女子她运行情绪的本事并非一般人能比,于是皱皱眉,又说道:“你愿意?” “姐姐,你!”少女居然羞滴滴的,如同被风月女子轻浮的语气感染到,有一些不言之意。 风月女子包含成熟女性的感染力,一颦一笑性感而不造作,手上仿佛有魅力指针指哪打哪一般。 她接着问禹思宁,“弟弟好身手,想必也是习武之人,敢问尊姓?” 禹思宁作揖,“免贵姓禹。” “名字呢?” “思宁。” 她始终未停止自己的笑容,“小妹妹,你现在知道他的姓名了吧,那你可够告诉你的姓名呢?” 少女有一些恼怒,她倔强地扭头,“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是我的谁啊,你先训斥了我一顿,然后又想知道我们的性名,你究竟有什么打算,难不成任由你来?” 少女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少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含藏着这些道理的,所谓“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少女明显没有读过,自然无以为意其中大道至简的些许哲理,说出来的话未捎这些,所以少女明显急眼了。 禹思宁问道:“那我能问你的姓名吗?” 风月女子惊骇地自言自语:这傻小子开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面还有好多的好戏可以看啊!哈哈! 第104章 酒楼相知 少女急促地跺跺腿,急切地喊道:“哎呀!我又凭什么告诉你?你们俩个是一伙的吧,专门骗那种妙龄少女的。” 禹思宁虽然未被戳中自己的心声,但却无来由得慌张,他脱口而出道:“不是不是的,这绝对不是的,你相信我,我真是被逼无奈啊!” 少女的呼吸声急促,但蕴藏着一个说出来,要么不可说的一个阴谋,而禹思宁好巧不巧就是被骗的。 少女柔柔问道:“你真叫禹思宁啊?” 禹思宁被忽然转换的语气震惊原地,好一会缓过来,才道:“不然呢?我叫什么?” 一旁的风月女子粉面含笑却不深藏不露,她眉头竖起,就是等这一场好戏,她好说歹说终于将这两个人内心的忌惮荡灭,最后留下这个两个人毫无保留终于将双方的话匣子打开,而里面也不暗藏箭矢。 女子心里想想,罢了罢了,今日就算告诉他姓名又如何呢,难不成一个姓名他就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世如何了? 绝无此种可能! 她笑道:“我叫沈铃莺,莺歌燕舞的那个莺,铃铛的铃。” “奥,那个我是思念的思,宁是安宁的宁。” 禹思宁作揖,大方道。 其实姓禹的其实不知道,这个名字跟诗词有关,不过他不关注诗词,从小学堂开始就不爱诗词歌赋,没辙,他理解不了。 那首“莺嘴啄花溜,绿尾点波皱”是无线春光打好,好比“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凤鸾之仪一般。 禹思宁只挠挠头,道:“姑娘这个是好名字啊!” 沈铃莺从方才的谈话中熟知眼前这个男子刚正不阿,却固执死板,随后陪笑道:“你这名字也不赖吗?” 禹思宁突然发问:“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铃莺笑道。也学着禹思宁的模样作揖,道:“但说无妨。” “就是,姑娘明明是一名女子,为什么又要女扮男装呢?难不成男装方便出行?” 沈铃莺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女的,那你又何故多问呢?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要问出个所以然呢?” 禹思宁笑道:“我只是想问个明白,因为当初我碰到你其实只是因为看穿着像是男的,但事后这样解释又怕不妥,所以我想姑娘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风月女子终于画好了自己的妆容,她冲着禹思宁笑道:“小弟弟呀,其实我不止一次看到这位姑娘了,这个姑娘经常跑到三楼来,而且擅长变换妆容。” 禹思宁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风月女子娓娓道来:“其实,这名女子就是前几天出现在我们这里的一个叫花子,店里的掌柜向我们这些个姑娘透露,说那个叫花子武功不凡,应该也是江湖中人,说不准还是百家门的人,但......” “我仔细一想不对,因为有个经常光顾我生意的大哥曾经向我提及过说那个叫花子用的功夫是剑,而且善用控物的剑,这跟百家门的武功就已经背道而驰了。” “果然,她每隔一日就来酒楼里面挑事,果不其然,今日就出现你们俩个,而且今日竟然挑到了我房间里来,况且这名小弟弟如此的不来事,说不准,你就是前几日那个叫花子。” “难怪掌柜的会说怎么人到了楼上突然又消失了,根本找不到下落,等同于失踪,原来是会变装啊!” “小妹妹,是也不是?” 沈铃莺自知理亏,同时她被她说话的言辞恐吓,居然在气势中渐入下风,几乎就要失去自主权。 她继续双手交叉,喊道:“是又如何呢?我就是一个梁上君子又如何呢?” 禹思宁在战场下经历过一些离经叛道,中道崩卒,妻离子散,身首异处,貌合神离一样的故事。 唯独不曾见过人心,他不知道少女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是他不解地问道:“敢问沈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铃莺的情绪有些乱窜,她有一些不知所措,迷茫的眼神四下光顾,她设想逃走,她就是这么做的。 禹思宁一把扯过她的手,“你可以说清楚吗?为啥要跑?” 风月女子光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她微笑着又有好戏一场。 沈铃莺用力的往回拽,想要自己的手归还自己的手,只不过她的左手被禹思宁牢牢地攥在手心里,一时间恐难以挣脱。 禹思宁喋喋不休道:“说清楚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样没意义,因为我觉得你并非一个这样的人,但是你承认你是一个人这样的人,这样没意义。” 沈姑娘慌张地盯着禹思宁,眼神迷乱。 禹思宁道:“实际上我不说,就没人会说,你看那位姐姐一看就是守口如瓶之人,定是不说的。” 风月女子在此时给予自己的一个肯定,她深切地表示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沈铃莺笑道:“哈哈哈,禹大哥为什么这么正经刻板固执!” 禹思宁转而不解其中的道理,换句话说,他不知道她悲欢夹杂是因为什么。 “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沈铃莺想想便觉着好笑,于是忍耐却耐不住道:“因为一件可能没有人在乎的事情,竟然有人一直刨根问底,所以我觉得应该很好笑吧!” 此时的风月女子也随着沈铃莺的笑容哈哈大笑,不顾自己的形象。 沈铃莺问道:“姐姐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前几日来的那个叫花子呢?难不成姐姐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风月女子此时此刻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女机敏灵活变通,自己倒是真以为她就要离开。 禹思宁不止不休,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而且还打扮成叫花子的模样,这是为什么?” 沈铃莺挥挥手,道:“我一会跟你解释,这个姐姐估计已经叫了人也说不定呢,这里就是密不透风但是秘密相互传递却只进不出的地方,要格外的小心,才是万全之策,向你这样的,我估计进来就要被骗,而且你已经被他讹了黄金万两夜说不准呢?” 第105章 酒楼相识 禹思宁拍拍胸脯,说道:“我才不会呢,我只是情急,又不是有意而为之的。” 沈铃莺拍拍自己的额头,无奈道:“我说的不是此事,你为何又要提及,真是的!” 风月女子还是止不住自己的笑容,哈哈大笑。 沈铃莺接着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找帮手来了?” 禹思宁应声点点头。 风月女子不解,“为何我要叫帮手,料你们也不会知道,能进来三楼说明你已经被人看到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风月女子解释道:“我们这里虽然金碧辉煌,却没有很多繁文缛节,你们放心待着吧,正好,我今晚也没事,陪你们聊聊又有何妨呢?” 沈铃莺聊了许久,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动向完全按照面前的这位花魁去行事了,竟然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 不过想清楚之后,沈铃莺决定先好好聊聊花魁的过往,她很好奇。 沈铃莺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是这里的歌女吗?” 花魁阴柔地笑道:“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这里的人吗?你这小妹妹是故意这么问的吧!” 见被花魁自己推敲出来,沈铃莺没有急躁,而选择顺水推舟,她说道:“当然不是,姐姐这么国色天香,诺不是这里的头牌大美人?” 花魁“噗嗤”一声笑出声音,她万万想不到,这小妹妹除了挤兑的人功夫劲道,这阿谀奉承,世故圆滑的本领倒也不赖,这样的小妹妹,花魁自然没有理由能够拒绝了,毕竟自己也拿她打趣。 风月女子回答道:“当然,妹妹这么慧眼识珠,还有,这小兄弟,竟然初来乍到就能光临姐姐这里首屈一指的地方,你还真是有幸,也是我的荣幸。” 说着,正要欲伸手去招呼傻楞在一旁的禹思宁,而且行为举止已然不与刚才一样。 沈铃莺立马伸手扼制,笑道:“当然,不过要是没有我的话,他的确进不来这里,你说,是也不是?” 一语冲着二人说去,禹思宁如初依旧愣在原地,只不过听了沈铃莺的话之后,冲着在场的二人点点头。 意思不言而喻。 花魁却不依不饶,笑道:“小弟弟长得好生英俊,确实有玉树临风,冠军英勇的少年将军气质。” 沈铃莺极力制止花魁的行为,她深知这花魁开始来者不善,开始了自己的本色出演。花魁弄姿——意在少年啊! 她将禹思宁拽到一旁,“禹兄能否到一旁等我,我稍后便和姐姐出来。” 禹思宁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等我们出来就好了,快去吧。” 沈铃莺一把将禹思宁推出房门,随后势大力沉地关上房门。 禹思宁独自站在屋外,心想:她们这是要什么呀? 随后不解地挠挠头。 时间随着禹思宁站立在屋外的姿态心心相印,连着禹思宁不停转换的动作,房门最终打开,里面出来了分别穿着便装、礼服的不同的两位女生。 禹思宁第一眼瞧见了沈铃莺,她终于不再是一味的男装,那是一种极其简便的妆造,几乎没有什么妆容,只是穿衣整洁。 那个衣服的款式也与沈铃莺的外貌不贴合,如果只是当时把沈铃莺当成男子的禹思宁眼中感受的,只不过是一个穿衣服不体贴的男子,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现如今,改头换面一般的衣服外饰,瞠目结舌的禹思宁眼神闪躲,道:“你们俩,原来是去换了衣服啊,我以为你们两个又要吵起来了呢!” 沈铃莺打趣道:“怎么会呢。这是姐姐不吝啬赐予我的衣服,我怎么会跟姐姐吵起来呢?是吧,姐姐!” 花愧含春一笑,道:“这倒是呢!说实在的,我这衣服的价格不菲,倒是穿在妹妹的身上,也天资卓越呢!” 沈铃莺赧颜着转过脸,道:“姐姐,你又拿我打趣!” 禹思宁问道:“姐姐这是要去陪客?” 花魁笑道:“对啊,你快点带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几号包厢。” 禹思宁道:“啊?姐姐是要去给我们陪酒?” 花魁笑道:“正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难道你们那里的小伙子,看到我会,招架不住?” 禹思宁连忙摇摇头,又觉着欠妥,左右为难,最后欲言又止,难说其言。 花魁问道:“你是担心这位妹妹,怕这位妹妹跟你去了那个都是男子包厢的地方也一同陪酒?” 禹思宁直言不讳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毕竟这位姑娘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常客,我怕会因此......” 沈铃莺拍拍禹思宁的肩膀,问道:“那我坐你旁边可好?” 禹思宁双手一拍,眼上的喜悦无溢于言表,此刻的激动就仿佛并非源自于女子合光,只是自己的难以言表的情绪正血脉膨胀一般流露出来,仿佛马上就喷薄而出,但是这样的情绪又绝非原本少女坐傍所带来的。禹思宁自己无法叙述,但当时情绪就是如此,非同凡响。 沈铃莺笑笑,“你这个木头原来并非无欲无求的呀!我以为你这个木头会拒绝我呢!” 禹思宁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因为这个或者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来吃饭的?”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此事,你们?” 沈铃莺听到此,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对着禹思宁说道:“你这么傻,还与众不同,刚才门外不是有声音吗,店小二骂骂咧咧地来,又骂骂咧咧地走,不就是因为你们的事情吗?” “我夹在你们当中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这个声音,所以我才有意将你这个人拽到一旁,又逼迫你赶走你,然后我好跟姐姐讲你和那些兄弟的嗅事啊!” 禹思宁低下头,“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直以为你们就是为了那我打趣,原来你们还照顾我的情绪啊,但是我上来绝不是来找姐姐,或是有意向你们索取什么的,这些我绝对没有!你们大可放心!” 第106章 继酒楼相识(壹) 沈铃莺笑道:“反正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黄花大闺女,既独行西顾,又无亲无故,陪你玩会也没事。” 花魁不言而喻的一个微笑示意沈铃莺,“哎!小妹妹,你刚才......” 沈铃莺欲盖弥彰地掩饰着什么,随后比了一个“嘘”的表情。之后再没有过多的言语说出口来。只不过花魁点点头,示意自己心里已经有数。 禹思宁恭维道:“那二位,请!” ....... ...... 酒楼八号一个较为宽敞的包厢里,一帮人围着一个圆桌面面相觑,当下他们正在议论纷纷禹思宁的行动轨迹,讨论的结论是禹思宁已被酒楼内的打手掳虐了,所以才就此下落不明。 久而长去却不返,好友们纷纷要求“出郭相扶将”。 而同一时间的禹思宁笑语盈盈正徐徐往包厢所在的位置赶,且不急不慢。 沈铃莺充满纳闷地问道:“你跟你那几个好友关系不太融洽吗?” 禹思宁故作拘礼,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沈铃莺道:“那你故意走那么慢干什么?” 禹思宁奸笑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贵客必后置’。就是因为这个,我让他们想着,想着我带了一位大美人回去。” “就一位?” “奥,两位,两位,行了吧。”禹思宁悻悻道。 包厢的大门被禹思宁推开。 不过禹思宁留了自己的一个小心机,这并非刻意营造一些氛围,而是为了逞一时之勇,得兄弟赞赏不断。 兄弟们看见两位绝色已翩跹的美人登场一般降临到自己包厢,感到一阵诧异。 不过后续补漏迎上来的禹思宁让好友们确认,二位美人的确就是为了来此地而到场的。 先前与禹思宁同行的士兵凑着禹思宁耳畔低语道:“将军,你这一次厉害了,你初来乍到居然能邀请这样的绝色。” 禹思宁一阵诳语,不过语出又觉得不对,于是问道:“绝色,你指的是这间酒楼的绝色,就是头牌啊?” 士兵颔首,道:“是啊,这个楼的头牌不就是孙渺渺吗?这个我是知道的,应该是大多数人都知道吧,你不知道吗?” 士兵一脸显露单纯,只不过禹思宁看着却是有意为之,一拳打在士兵头颅中央,怒不可遏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禹思宁鄙夷地瞥向士兵,眼眸里逐渐放大的狐疑随着口腔吐露,“等等,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经常来这个地方?” 士兵羞涩地露出胆怯的神色,话术迂曲,“手下经常跟随您麾下的士卒一同前往此地,他们都是混迹此地的老江湖,不过手下耳濡目染,嘿嘿!耳濡目染而已。” 禹思宁终于不舍一般道破士兵的私欲,诮笑道:“难怪求生求死求祖宗的,原来是早有耳闻,过来故地重游的!” 一直杵在禹思宁身后的沈铃莺形花般笑,点点禹思宁肩膀,问道:“傻小子,你坐哪?” 禹思宁讷笑,挠挠头,“我肯定是跟我兄弟们坐一起。” 沈铃莺貌似决绝,挥手朝着孙渺渺那一处去了。 其实酒楼真正的目的对于彼时正处于青葱岁月的弱冠少年们而言,这里的诱惑毕竟淡然,真正迫使禹思宁自来的原因,无异于好奇。禹思宁本就厌倦了歌舞升平的地方,因为从小父母从学堂聘请的教书先生经常教导,他说, “但见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 幼儿时候的禹思宁一直对这一套说辞深信不疑,直到后来肩负国家的兴亡,那个时候,他也才乳臭未干。 家父家规森严,禹思宁对于这些话一直感同身受。打小时候起,父母便双双限制了他的个人动向,阻断他接触建安之内的风月场所以及勾栏瓦肆。 在家教极度森严的环境下长大的禹思宁并没有办法接触这些东西,所以他不知道酒楼的环境以及酒楼的布局,这些都是他从小没有涉及的一部分。 士兵对于自己的嘲弄,禹思宁始终耿耿于怀,于是他有意凑到沈铃莺边上,故作一种迫不得已的形式。 沈铃莺无比清楚这小子来是想干什么的,因为不是浪蝶游蜂,就是有求于她。 她瞥着头,声音里带着怒气的颤音,询问道:“您这是?” 禹思宁讪讪而笑道:“我担忧你一个人,怕你水土不服。” “我有什么水土不服的,我又不是蠢蛋,你担心什么呢?况且你这些个兄弟都挺好说话的,我能有什么水土不服?” 禹思宁笑道:“不不不,你不了解他们,你陪他们喝酒,他们当然开心,他们不开心有鬼。” 沈铃莺噗嗤一笑,转过头去问道:“你知道你还问,你叫那位姐姐过来不也是这个目的吗?” 禹思宁摇摇头,“这不是我的意思?” 沈铃莺咄咄逼人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无事三日上杆头?” 禹思宁连忙挥挥手,欲要解释。 沈铃莺打住了禹思宁的自辩,抬首俯视着禹思宁,笑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想要解释得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解释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的。” 禹思宁解释道:“学堂的师傅之前跟我说过,说君子‘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大车无輗,小车无軏,何以为行哉’还有就是‘不患人之不己至,患不知人也’。” “我这不是担心你说我不讲信用,所以才怕你不知道我本来的用意。” 沈铃莺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位妄称自己是仁义君子,却来这个百花齐放的地方的君子?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用来标榜这位说着圣贤大道之言的人,这就好像是学堂的先生头头是道,私底下却枉为人师的面孔一样。 沈铃莺想如果这位说着自己难以透彻话的人在学堂上过学,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说出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 禹思宁对着沈铃莺的脑袋晃晃手,道:“你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理论还是不太对吗?” 第107章 继酒楼相识(贰) 沈铃莺倒隐隐的觉着这样的性格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后来者居上,掩盖了其原本的少年性。 她问道:“一定要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吗?” 禹思宁凑近了些,贴在沈铃莺耳畔近内,问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吗?先生跟我说人还是要人人是人人的比较好。” “你是哪个先生教的?” “画畔堂东先生教的。” “这个先生还真是超凡脱俗,倒也算是个不俗的人,只是一个不俗的人的弟子,还不是照样要入俗,那他的那一套或许就没有那么的适用了。” 沈铃莺想通过以牙还牙的方式返还禹思宁的那一套大道理,不过自己再说完话之后再仔细想想,自己的确还是一枚凡夫俗子,如果没有办法脱离这样的俗世人间,那么禹思宁的那一套说出来确实如同自己觉得的一样可笑。 禹思宁回答:“先生说终生适用。” 沈铃莺:......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沈铃莺端起自己的酒杯,朝一旁的士兵,那位一直如影随形大将军的士兵。她恭维道:“辛苦你了,还要照顾这样一个呆子。” 先前那位士兵倒也不觉诧异,只是暗自觉着好笑,笑自己的想法竟然有人跟自己志同道合。 士兵的酒杯轻巧触碰沈铃莺的杯壁,笑道:“将军一直就是这样的人,这样再正常不过了。” 沈铃莺狐疑道:“他?将军?” 士兵解释道:“你看早报吗,就是万灵城池曲异同工的一份报告,一般发发什么新闻,要么就是一般的民生民基。” 早报。来自万灵王朝礼部一个不引人瞩目的被五司刈割出来的礼乐司。这要源自于礼部的人满为患,最终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列队一致审批一些备位充数者,至此,成立了有名无实的礼乐部,当然这样的灵光出自于一个高人指点。 沈铃莺道:“你说的是那个礼乐部发行,且每座城池统一却一同的早报是吗,你指的是万灵早报军事篇章里面关于建安谯楼戍少年的那篇?” 士兵颔首,故作惊讶,说道:“正是!” 沈铃莺拍拍禹思宁肩膀,诘问道:“你是那个将军?” 禹思宁不做掩饰,也不想做任何遮掩,写他自己的一篇报道,故事的主人公自然心知肚明,只不过这是凯旋前的故事,因为那些厚颜的礼乐部提前拟好了一篇,恭候禹思宁凯旋过目,也就是上报在众人面前的这篇。禹思宁没辙,正好也弘扬一下自己的英雄事迹,因此也并不做阻拦。 只是这样的一个报道,竟然让无意识觉得这个世界无比渺小。 “是与不是?”沈铃莺见禹思宁迟迟不做回答,因此追问道。 随后做了一个鬼脸,俏皮一片片落叶击出的点点的水花,在沈铃莺的酒窝上绽放。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虽然那篇报道上并没有说明究竟是哪个将军,也没有说明是几品的将军,但是少年,只有禹家的那个少年。” 禹思宁露出身份破败后自嘲,问道:“万一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禹家呢?” 沈铃莺贻笑道:“建安内敢用于大将军这个名号的,少有,禹家,你自称姓禹,猜错又何妨,但是我肯定没有猜错。对吧?” 禹思宁颔首轻轻地笑道:“是是是,但是那篇报道,我以为击不起任何的风浪,谁料到,居然离自己这么近。” 沈铃莺挥挥手,说道:“其实这样的报道在建安是很脍炙人口的,因为大家茶余饭后,就需要一个话题,而引话就只好通过一个又一个的编排构造的故事喽,况且,这个报纸有一个免费的地方供人领取,不要白不要!” 禹思宁不怀好意的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一转而变得奸诈,他笑道:“这么说,你也了解过这些?” 沈铃莺毫不避讳道:“当然,我很喜欢这样的故事,读书人,难道你不喜欢读书吗?” “还是说,读书人,其实你衣冠楚楚啊?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还为了接近孙姐姐出此计谋?” 禹思宁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沈铃莺不讳,道:“我当然是了解啊,我不是回答你了嘛?” 这个包房的氛围无比得热闹,对于场内的任何人来说,这样的气氛都属于非凡,因为禹思宁的同僚几乎是出生入死过的将军。将军常年东征西讨,会师围寇,寥寥的机遇能够给予依旧还风华正茂的少年们,玩耍喜乐的契机。当然,少年不憧憬常年累月的欢饮达旦,他们还是少年,就向暮时的禹思宁回忆自己的年华,他说: 时光朝露溘至,很快就亏了,跟时间做交易,还不如跟故人做交易,起码还能回忆。 已至夤夜,禹思宁从来不曾夜不归宿,今夜,倒是史无前例。 身边的朋友依旧欢歌雀跃,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包裹他们,不停地喝酒,不停地捧场。 孙渺渺跳了数不尽的舞蹈,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下,坐到了观众席。 孙渺渺见那二位相料甚欢,方才在舞台上的时候见二位一直聊语不休,虽然知道禹思宁并非喜好舞蹈乐曲的人众,但自己卖力跳曲,沈铃莺不听,禹思宁竟然也不因为色相而投来木目光。她下定决心逗逗眼前的少年。 她问道:“今晚我跳得怎么样?” 禹思宁当然回答不出来,他甚至未曾看过孙渺渺跳舞,又怎么给出相对应的评价,这显然空洞。 他讪笑道:“姐姐,额......姐姐跳得很好,我的劣友今晚都很尽兴,嘿嘿!” 孙渺渺仍旧不放过逗趣的机会,她追问道:“那弟弟,你呢?” 禹思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神飘忽不定间转而到了沈铃莺的脸上。 沈铃莺心领神会,她说道,不过并非帮衬,“姐姐,他肯定说出来的,因为姐姐的美貌不言而喻,只是,他倒是因为这个。” 孙渺渺起了兴致,问道:“那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 沈铃莺笑道:“自然是因为,他分神了,他没有用心看,他分心了。” 孙渺渺饶有介质地点点头,“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第108章 因为什么? 孙渺渺故作姿态又一次问道:“是因为这样吗?” 禹思宁不好作答,死死凝视一旁的沈铃莺。 孙渺渺突然几点落泪,作为语序的铺垫,“弟弟把我请到这个地方,难道就是为了取笑我的技巧不精湛,不够博人眼球吗?” 禹思宁在当下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姿态去嘘寒问暖,他清晰地了解眼前的人并非情绪至轶而挥发的情感。 但他不知道的一点是今天他萦纡环绕二人之间,并非二人通过情感疏通陌生,而是有意拿他这个人打趣,并且他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只能任由他们去。 禹思宁双手摊开,畏畏道:“好吧,孙姐姐,我的确没有看你的舞蹈,这你们说的的确没错。” 孙渺渺仍旧没有罢休的气势,她继续粉墨登场道:“那么,因为何故,没有看我的舞蹈,是因为你不想看吗?” “如果是因为不想看,那还不是我没有跳好,弟弟这才……这才爱搭不理吧!” 禹思宁终究还是走投无路,他终究黔驴技穷,任何说话的技巧师傅倒是也教了不少,只是师傅指出的话术实在呆若木鸡,若是师傅自己没有现学现卖,那就是纸上谈兵。 他眼光投过去的地方,正是沈铃莺打坐的地方。 只不过沈铃莺的演技拙劣,并没有让禹思宁以为她睡意兴盛,最终还是有求于她。 沈铃莺暗自偷笑着禹思宁的愚蠢,并非有意嘲笑他的智商欠佳,实在是他的问经处事颇有些令人夺趣之味。 她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椅子的另一边,置若罔闻般将禹思宁的话视若无睹。 孙渺渺暗自眼观耳闻这暗流涌动的拙劣,出发点的拙劣和沈铃莺与生俱来的俏皮相交竟然交织出了一幅求人办事,迂回曲折的好笑画面。 孙渺渺缓缓低下自己那副绝世的花卷,露出自己的骄俏的脸庞,竟然无意之中觉得,眼前两个人,倒是挺般配的,绝非因为服于对人,但这种感觉,混迹情场多年的孙渺渺,懂得人间百味的孙渺渺,居然不懂。 沉寂片刻,孙渺渺故作开怀大笑的姿态,问道:“姐姐我呀,就是开个玩笑,你们俩这么忸怩作态是作何意味啊,哈哈哈哈!” 沈铃莺扭过头,不做任何地回答,仿佛把自己的场施舍给前言可怜无措的少年。 禹思宁挠挠头,始终还是被自己生出来的尴尬席卷全身,没有办法做到轻松自然,反而更加得羞耻。 孙渺渺笑道:“弟弟你不看也就不看了,如今正好给了我这么多人的排场,我又怎么质问弟弟呢,开个玩笑罢了。” 禹思宁想原来是这样,那倒不如趁此机会将自己的聊天机遇推托给身边的这位少女,然后自己溜之大吉,岂不快哉。 他脑海中突然生出此机,不觉说道:“姐姐跟妹妹先聊,我顾及我兄弟们,怕照顾不周,故先走一步,先上桌了。” 孙渺渺笑道,喃喃自语道:这个酒楼的设计果真就是为了一些说客,休息或者逃酒,或者更加一些行巫山云雨之事的人精心设计的。虽说休息的地方联通着酒桌吃饭的地方。在说起来,酒桌那边就是舞女跳舞的地方,这样的一条直线的地方,额外杂加着一扇门,巧妙的迫使酒桌与休息的地方割裂,老板果真是这样的想法,那么酒楼的生机应该就藏在其中吧。 禹思宁怯怯地逃到另外一篇欢声笑语的地方,此时此刻,兄弟们俨然到了满面春风的姿态,有甚者,轰然倒塌,如同苍山洱海天崩地裂,就在此刻,世界又归于沉寂。 禹思宁问士兵,“哎,你说,你小子是不是逃酒了?怎么大家都醉了偏偏你这小厮没有醉呢?” 士兵故弄玄虚,手指来回在禹思宁的眼观望之界地比划,后来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喝的太凶,有时候,这个要跟打仗一样,细水长流才能走得更远。” 禹思宁冷冷回答道:“然后呢?” 士兵露出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 “他们喝得这么快,能维持多久呢,你看餐盘前面,我很多的花生米助阵呢,还有牛肉,我边吃边喝,醉意自然少一点。” 禹思宁故作气恼的姿态,紧紧抓住士兵的脖子,然后锁住,诳骂道:“他妈的你这么阴险呢?都是自己人还玩这一套?” 士兵吐出还在咀嚼的花生壳,露出粲粲然的笑容。 “我要等你的呀,不等你,我肯定喝得尽兴,我还要把你送回去啊,不然你怎么办。” “我自己不会走?” “你自己会走?” “我难道不认路吗?” “你认路你还把我带上干什么?你明显就是不认识回去的路才把我捎上的,我知道你家教严,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但是我不理解,你自己活着地方为什么会他乡之客啊?” 禹思宁低着头。 “虽然说我是武将世家,家里的人几乎都是人皆脸谱,一张张臭相毕露的面孔,还有那个恪严守礼且呆板克己的父亲,我从小就这样,学习练武,还有修行,老师也说这些不是必备,也不必必备,我能有什么办法。” 士兵虽然有些酒意缠绕着自己头颅,但对于自己的意识来说,士兵仍旧可以对着眼前人对出的问题给出相应的回答。 “对于你的家事,你以前不是就已经跟我聊过了,就在北国那场战役的时候,你说你要是回不来,大家都不回来,如果回来了,你就来痛匾一顿自己那该死束身礼教的父亲。” “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那个时候怕得要死,怎么可能有心听你在那里叽里咕噜,我就说了一句,一句什么来着,然后你就什么都说了。” 禹思宁陡然想起。 “你说,去他妈该死的全世界!是这句吧,后来你跟北国那群又大又威严的人出征了;也是跟我一起的,你是冲锋的,冲在我面前,这些你应该都还记得,就是我们凯旋前的故事。” 士兵摇摇晃晃地点点头,自顾自伸出一个大拇指。 “你说得不假!” 第109章 北国风光 酒杯里的话题时常触动人们灵魂最深处的激荡,禹思宁经过酒杯中酒的微醺,已然多了些朦胧的醉意,意识的恍惚在晕晕乎乎的世界中不自觉吐露自己的心声。 他与士兵在几杯酒交流过后的时间里,期间下酒的话题便是曾经北国的岁月,那些存在于北方荒原上的风光。 万灵王朝元起十五年间,万灵王朝大军压境,越境维护邻国北国的边境,那一方极寒杂地上的神秘物种以及神秘掌控神秘物种的人群,以禹思宁为统帅的大军压过北方的边境,来到素未谋生的地方。 禹思宁的父亲禹轫接到皇帝的征兵令,因禹轫自己的年老体衰,即日起招征禹思宁为征北将军。而在那个时候,禹思宁的父亲当朝的镇国将军,不过哪怕是镇国将军,依旧逃离不了儿子替父从军的命运,这是时空当中存在于必然的交接。 禹思宁从小接受的教育理应不允许自己的退缩,于是在军中接任的那一刻,他便视死赴如归。 同样的在军中当时还是士兵的骁烨误打误撞成了禹思宁说说话的聊天对象。因为两人皆因为未知的地域而感到莫名的恐惧,这些恐惧来自于原本大家对于战争的陌生。 万灵王朝元起十五年间用的兵中并不是军营里头久经沙场的武将士兵们,实际上元起十五年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料到北国的人经历的这场劫难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波及到自己的万灵王朝,这是无可避免的。 但皇帝陛下聪慧过人的地方恰恰就体现在这个地方,他并未按计划好的那样向北国的皇帝派去精锐助阵,反而以一个噱头的方式将拥有【常胜将军】名号的禹轫,其儿子派去,算是对于北国的鼎力相助。 不过初出茅庐的禹思宁涉战未深,在他的心中,战争中的叫阵以及对阵并列称为兵法,如此,他心目中的战争其实就是一部兵法的大杂烩。 教书先生貌似非士恒势也,他教导禹思宁不能因为第一打仗而就乱了自己的阵脚,就算是素昧平生,那也要将记住的知识通过相对应的应对方法全力击出,千万不能因为没有实践过就未战先怯。 先生最后拍拍禹思宁的肩膀,道:“平安回来!” 禹思宁不知道该如何真实且平稳从容的面对,但是他觉得先生说的话说得非常的对,不过实践起来确实又有些出入。 进入北国的边境,夕阳垂首,月下雪夜。 众人欢声笑语,独独禹思宁,格格不入。 士兵骁烨从众人围起来的篝火旁出来,来到禹思宁的身边。 骁烨问道:“大将军,我们明天行军动向是什么啊?” 实际上骁烨并看不上这位如同世袭罔替的将军,那个时候的骁烨讲出自己的心里话,“大将军,你先不用急着说出你自己的想法,你就跟我说说你打过仗吗?” 骁烨原本以为禹思宁会大怒,因为在军中士兵出言不逊,无他,也就到这里了,结果禹思宁摇摇头,略显无奈,回答道:“没有,我没有打过一次仗,全是纸上谈兵,怎么样?是不是听到这里,感觉有些害怕了?” 骁烨哈哈大笑,意指的不是禹思宁的青涩,而是坦诚,他说道,这一次并没有挑衅的意味,“大将军没有打过仗,我还真得没有见到几个没有打过仗就当上大将军的,这是实话。” 禹思宁笑道:“酒也是才不久接触的大将军呢?是不是很愚钝?” 骁烨问道:“难道你不能喝酒吗?” 禹思宁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是没有接触过酒这个东西,不过前些时候接触到,觉着不错,便到了现在了。” 骁烨哈哈大笑,“这样的大将军更加没有见过了,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将军,然后还能跟我相遇,简直世间少有啦,哈哈!” 禹思宁弱弱问道:“你不觉得很羞耻吗?” “羞耻?这羞耻从何而来啊?” 骁烨虽然有意讥讽他,但骁烨没有办法了解羞耻这个词,为什么会从那个当上大将军的人口中说出,原本这应该是自己的词汇,用来讥诮他的。 禹思宁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样让骁烨开始仰视眼前之人的品德了,到底是不是跟年少当上将军的人一样。 骁烨递过自己的酒杯,“要吗,来点?” 禹思宁婉拒,大拇指往身后指指,那边有一缸子酒,是出征的时候带出来的,他本想着给众人壮壮胆,结果发现大家并不是新锐,新锐只有自己,是新锐带一帮上过战场的人。 后来他又怕这一缸子的好酒把大家酩酊大醉,固然一直随军至到此处。 骁烨感慨道:“你想得还真多!” 禹思宁好奇地问道:“我们这里有多少兄弟是真正征战过沙场的?” 骁烨低头冥思,随后答道:“这里,除了我自己,还有跟我一起的一帮,其他的都是新锐,就是没有打过仗的了,这一次出征的人也不多,应该不是精锐的部队。” 说话又像暗自感叹,“我们的这位皇帝应当聪明过人,他知道北国的人,不应该给他们喂太饱,但是又不能置他们于死地,同时又不能暴露,故而你就是他最好的棋子喽,我们也是,我们是你的棋子。” 禹思宁知道其中的故事,父亲也知道其中的故事,皇帝陛下安排的通俗演义也将不通俗。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禹思宁也清楚万灵并不只有皇帝陛下能想得通透,底下依旧有人能够想得通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诉述出来,而恰恰与自己一样,每个人都清楚,随军出征的人也都能自我陈述,但是最悲怆的地方就在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每个人都自己没有办法挽回,没有办法抗旨,如果在场的人能够有跟骁烨一样,或者跟自己一般模样的人,能够清晰地走每一步,分析每一步,那么也将跟自己跟一样,晦暗消沉...... 第110章 风光薄 北国的领土上总是盖着皑皑的白雪,从守卫北国的士兵眼中俯瞰这样洁白无瑕的领土,总是让人如置于梦幻境地,北国的风光太过于恐怖...... 禹思宁刚到的时候其实对于这些事情没有办法思考,当时情境下将军只会考虑战事吃紧的情况,更何况一个新官就带兵打仗的将军更是鲜有耳闻。 当时禹思宁能静下来思考只有白皑入看无的境地,这最绝望的境地,当时禹思宁的心境生出了望极春愁的感觉,这倒是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毕竟从小听到的战争只是从老师以及自己的父亲口中听到的,他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什么狼烟走马,什么转战三千里,这些出现自己的面前,亲密接触了自己,那么他开始无计。 骁烨很喜欢听他讲自己的生平事迹,尤其是那些王侯将相少爷的故事。 禹思宁对于骁烨来说,莫名其妙的奇怪,因为他不怕生,但是没有尊卑有别的观念。 自己倒是有。 他凑过头问:“我说这场仗几时才会打起来?我们来这里已经有些日子了吧,将军觉得如何?” 禹思宁看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上面也没有传达任何命令,也就是说,我们来陪雪国人赏雪的,你知道吗?” 骁烨被莫名的笑点戳中,笑道:“待了十几天你小子居然会开玩笑了,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 我们陪雪国人不知道赏了多少天的雪了,我都快被这一眼望不到便的白迷了眼,有些想轻生的感觉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感觉我们的士兵大多都受不了这样的场景。” 禹思宁点点头。 “你说也是事实,这几天我们需熟悉作战主场。” 骁烨双手撂在一边。 “我说大将军,你让我们从熟悉什么,难不成挖雪吗?” 禹思宁看着皑皑白雪,“有何不可?” 骁烨终于听出了他这还是对自己的戏谑,他大笑道:“去你丫的!” 禹思宁觉得这样的聊天方式倒也快活,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站在城墙上,远处有北国人傲雪寒霜,挺拔不怠。 他们两双眼睛齐刷刷望着一望无际的北国边境以外的世界,他们不知道数百年被称为怪物的是什么魑魅魍魉,他们很好奇。 北国人的待客之道虽然有些生疏,但是他们热情好客,对待来者,皆是竭诚欢迎。 禹思宁来的时候他们杀了一头牛,用来招待一个来自万灵都城的将军。 北国边境当时有哈达木一族镇守,北国与万灵王朝的分布图有些许的不同,万灵王朝的分布以都城为中心,接下来四散分布,而这个雪国的分布图则井然有序,丝毫不失公允。 相对于分地来说的情况下。 哈达木这一族的分地已经无限接近于边境以外的世界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分地就是有失公允的分布图。 虽然他们并没有在这件事情有过多的口舌之争,但是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别人不好说,他们至少觉得六根清净,最不济就是没有人跟他争这个分地。 禹思宁没有见到雪国的皇帝,但是见到了一族的首领,这个首领对于他们的到来表示了倾我全部,哈达木本人出门相迎。 禹思宁听自己的老师讲过一句话,棘手刺根,十里相送。 禹思宁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师翻译说这是一句警醒世人的话语,老师就是想告诉你,做事情还是需要留一个心眼在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别人的主场了。 禹思宁这一次听懂了,于是铭记于心。 带到了北国战场上。 哈达木首先喝了一杯迎接酒席上的酒,敬了禹思宁一杯。 禹思宁见过父亲喝的桃花烫了粉红脸面,不过禹思宁还是对酒不感冒,因为他不明白喝酒的意义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才喝下每一杯令人胡言乱语的酒。 没有任何办法,他硬着头皮喝下一了自己喝的第一杯酒,就当是父亲同意了的。 因为上战场是父亲同意历练的,虽然不是亲口答应。 哈达木对他说道:“你知道我们这边的环境的确不如你们万灵,但起码我没有亏待你,所以,我要如实向你诉说战场的问题,在此之前,先与你之前, 历代来万灵的将军非死即下落不明。我看你与他们不同,所以才告诉你的。” 禹思宁继承他父亲的脸面,保持清醒问道:“首领看到了什么?” 哈达木微笑示意道:“这个也要说?” 禹思宁手掌翻来覆去,道:“首领但说无妨。” 哈达木作揖的双手晃了晃,道“你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历,从初来的时候我就看了出来,现在我依旧能从你的眼神看出来。” 禹思宁打断哈达木的说话,回答道:“首领所说的的确不假,我几乎就是没有什么打仗的经历,也没有经历过几次战争,但,我精通历朝兵法,无数兵法耳熟能详,虽不能善战,但未必不能战。” 哈达木终于露出了轻蔑的表情,眼神之中,暗讽禹思宁和万灵王朝的意思早已被禹思宁看透,只是没有说破,哈达木是,禹思宁自己也是。 禹思宁想反驳他,一旁的骁烨给禹思宁倒了一杯酒,冲他摇摇头。 禹思宁知道哈达木清晰地分析出了万灵的皇帝陛下究竟处于何种目的会将自己派来送死。 皇帝陛下不知道城墙外的东西的恐怖,这显然禹思宁或者任何人都不会信服的,只有禹思宁自己想的,才对。 骁烨明显看破了哈达木的油头粉面,他虽然热情好客,可在暗的一面无论如何还是想知道皇帝陛下或者狎弄禹思宁。 禹思宁知道他处于什么样的目的,只是当时的战线不能单单在嘴上功夫,因为想要这个首领真正的尊敬一个初出茅庐的将军。 首先自己需要有一个军功,而且后方的皇帝陛下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自己老师的能力,所以一切还未可知,或许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第111章 大雪压境 没有等来北国边境以外未知的生物,一场阴谋策划下的大雪彻底笼罩了哈达木的部落。一切都被雪盖上毛毯,世界上的生物,北国的领土,没了生计,像是凋零,像是休养...... 禹思宁披着哈达木给予他的厚厚的毛毯,盖在身上,旁边的骁烨在火堆旁堆木头。 禹思宁问道:“这里的环境实在是不怎么好,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含糊,一场雪差点没冻死我,又是风又是雪花。” 骁烨哼一声,“那个什么首领送了一条这么厚实的毛毯,我们又没有,我冻死了还要帮你烤火,还要听抱怨?” 禹思宁瑟瑟发抖道:“你也可以不听啊,又没有一定要你听什么东西。” 骁烨阴阳怪气地叽叽歪歪道:“将军您是对着我说的呀,你不对着我说我听什么呢,您说,是不是?” 禹思宁快受不了骁烨时不时的嗲声嗲气,尤其是那种声音尖利的声线,令人极度不适。 “你快闭嘴吧,快烤火,说回来,这火你自己也要烤,说这么多干什么?” 骁烨不再说话,认真地往里面堆砌木头,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蹲在一旁,观望火的大小。 禹思宁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念头,于是形补于唇道:“哎,你说,北国外的那些生物会不会在大雪天进攻啊?” 骁烨哪里猜到的这么多,他自己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足够,因此,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我哪能想到这些事情,你跟我说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讲什么啊!” 禹思宁头一回冲着骁烨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讥诮道:“原来你不懂的事情也不少啊!哈哈!” “废话!”骁烨依旧如刚才蹲在火堆旁边。 禹思宁明知故问道:“你好歹也是个士来的,也要率别人打仗的人不在乎这些事情吗?” 骁烨露出了蹩脚的尴尬,回头呵呵笑着,“我不懂这些排兵布阵,更不会预知后事,这些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你是大将军吧。” 禹思宁这会到制止了自己的玩笑,他想到北国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在加上并未有人探究查证,不可知的东西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好像咋预示着什么的到来,禹思宁想起来老师之前讲过的一篇文章,“预加未可,算未因定。” 这算什么?现在的情况让禹思宁以前抛之脑后的文章回过头来,这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骁烨突然问道:“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东西。” 禹思宁笑道:“可能我只是单纯的想多了也说不定呢,因为想法这个东西和算命有什么区别,无非都是通过一些不确定因素去假设的而已。” 骁烨挠挠头,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这些都是战地考察吗?” 禹思宁翻了一个白眼,痛斥道:“那不都是你说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骁烨问了一个不经过脑子思考的问题,他说道:“那究竟是有事还是没有事啊?” 禹思宁的身体神乎其技地自觉停止了颤抖,他若有所思道:“你说是我想多了还是真的要来些什么,我才有这些感觉。” 骁烨摆摆手。 “说不准,真要来什么呢,古人不是说过什么,那个叫什么来着,叫,消祸于,额......” 禹思宁拍拍脑袋。 “是不是叫消祸于未萌啊?” 骁烨豁然开朗般笑道:“对对,就是这句话,你说的对。” 哈达木所在的营帐居于边境的城门下,北国的人民扞卫同胞的方式有些特殊。 要么是一方的特色,他们通过以血铸墙,将士兵驻扎地放在城墙外的几里地,誓要扞卫他们所生活的土地。 一片雪白。 禹思宁外身裹着长袍蹒跚走到哈达木营帐所在地。 哈达木此时也正在思绪纷飞,他考虑到将士们的存亡,所以不得不担忧一些藏匿于无形的祸患。 禹思宁笑着参见了哈达木,哈达木很好奇此时此刻,何事得以要寻他。 哈达木询问道:“将军什么事情。” 禹思宁走近哈达木一些,旁敲侧击道:“我想首领也想到了跟我一样的问题,所以首领也在想。” “是?” “首领担忧的是不是现在边境以外那些未知的生物突然发起进攻。” 首领如释重负, “我们这里有人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呀。 实话实说,你们这里以前来的将领似乎都没有考虑到这点。” 禹思宁迫不及待问道:“那他们所思考的地方是什么?” 他初衷是想吸取前辈的经验。 哈达木开怀大笑道:“他们思考的点是他们兵强马壮,无所顾忌,实话说以前送过来的军队,对于万灵王朝来说,也算得上是精锐。 只是,这些精锐傲慢至极先不说,他丫的好酒好肉招待,结果......” “结果是什么?”禹思宁问道。 哈达木始终还是说出了曾经北国国破山河的根本,自身的原因以及外在的一切因素,最后组成了一个败局,而这场败局使得北国差点被外来物种撕碎。 “北国的这座城池,早就因为上一个支援的将军一个指挥误判破城而入。那时候,整个部落,我的亲人,死的差不多了,我的家族都是英雄,因为我们家的兄弟,只剩下我一个首领了。” 禹思宁沉重地点点头。 哈达木接着说道:“那个将军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记得的,他把守卫换成了你们万灵的士兵,这一单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这些士兵整日酗酒,要么喝得酩酊大醉,我继承这个首领以来最差劲的就是那个将军,刚愎自用,冥顽不灵,害死了我们好多的勇士,你们自己也死伤无数,最后那个将军也战死了......” 哈达木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不在过多地说什么话,而是将这些灌入禹思宁脑海的事情重新复盘一遍,也是让禹思宁消化在脑海中再来过问。 第112章 杀招 久远悠长的时间促使着习惯了和平的人们无法欣然接受那个可怕的怪物成群结队进攻北国边境的事实。禹思宁提前在脑海当中构造出了后来的事情,仍然难以接受一个世界的狰狞。 哈达木想到了提前来临的怪物,那种狰狞咿呀的凶兽。故让军队退守到了城墙里面,这是灾难来临之后的唯一喜报,别的全是噩耗。 禹思宁在东先生那里学古通今,冠绝古今,继往圣的绝学,依然无法料想到如今战局,如此的惨烈,如此惨绝人寰。 第一天,凶兽入侵。 那是人们神经极度紧绷的一天,北国以及万灵王朝的士兵各个忧心忡忡,他们并非害怕死亡,而是担忧凶兽以一个什么的能力对峙他们。 禹思宁马上联系到哈达木,组织协同防御。这是禹思宁第一次组织一个边防的部署,这让他猛然想起过万灵王朝的边境守边将领对他说的话,他说无论如何,活着回来,禹思宁事到如今,明白了这句话沉甸甸的重量。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凶兽,他们力大无穷,他们成群结伴,他们攀登光滑城墙如履平地,骁烨虽然东征西讨,没有个主,生死平常惯了,也依然本能的惧怕这种生物。 哈达木穿上了盔甲,禹思宁一样穿上了盔甲,他们矗立在城墙上,他们冷汗灌倒全身。 禹思宁拉住东奔西跑地骁烨,着急忙慌问道:“方才你去的东边怎么样了?” 骁烨颤颤巍巍说道:“东边刚解了火上眉毛的情况,西边说情况不妙了,我得带人哪边破洞补哪边。我先去了。” “哎哎哎。”禹思宁叫住了骁烨,“你注意安全。” 骁烨拍拍胸脯,“这个你放心,我以命为本,本没了,拿什么作战,走了。” 大批大批的凶兽爬上城墙,局势很快的转攻为守,现在的时间越来越紧促,仿佛挣扎在一根细丝上的人,结果事到后来细丝越来越崩得紧,让人无计可施,白白送死,或者原地坐化。 这些事情原本意义上就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死亡。不计其数的士兵被凶手残食,分尸,这里面有北国自己的勇士,也有万灵王朝的将士,禹思宁握持着手里的剑,原本光滑柔顺的剑似乎因为战事吃紧立马改头换面,急匆匆有了血性,满面红光。 大吃一惊,凶兽一到了晚上,全军撤退,退到了边境以外茫茫白雪之中,使人无法猜测,他们去了哪里。 禹思宁跟士兵收拾残局,城墙从西至东,横尸遍野。遍地的尸体,鲜血成河,洁白的雪上漂上一层鲜红血液,这些血液顺着城墙而下,到了地面。 骁烨搬运尸体,与禹思宁相遇。他们好像经历了经年累月,然后重逢的好友,仿佛时间在去年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来到了现在,只是,时间瞬息万变却一刻不得闲。 禹思宁低声问道:“你还行不行啊?” 骁烨满脸鲜血,他擦拭了一下,慢慢将尸体托运到一边,说道:“你知道吗?这里真得太激烈了,我刚才去的西边,我的剑,还有那个凶兽,一起掉下去了,只可惜了我的剑。” 禹思宁释放般的苦笑道:“我他妈的问你人有没有事,你在说什么啊!哈哈哈哈!” 骁烨也释放般地吼道:“他妈的活下来就可以了,谁在乎哪里有没有事啊,啊?哈哈哈哈!” 禹思宁接着喊道:“明天,哈达木首领跟我说,会有一些修行的江湖中人赶来,首领还说,这一次的规模不大,如果规模在大那一些,我们可能还是重蹈覆辙,抗不下来。” 骁烨痴笑道:“活也干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喝酒去啊?” 禹思宁呵呵呵地傻笑道:“好,喝酒好啊,哈哈哈哈!” ...... 禹思宁记得杀掉野兽的感觉,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杀掉凶兽时身体不自觉地感受到的快感,就是那种感觉,在战争结束后的好久久久难以消除掉。非常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像是寻常痛快豪迈的爽感,这非常像是极端的变态,身体精神本身得心潮澎湃起来,而并非爽朗。 禹思宁自己当时就是一个修行者,是一个习武之人。东先生面面俱到,形而上学。他强调武之以身,文之以人。原话让禹思宁一杯酒下肚的时候回忆起来。 是东先生的思想,让他可以轻快地来回走动,不受凶兽影响,因为他手中的剑气脉连贯,集气而出,天地万物,气脉经络,化于无形,剑气遂出,又止,一收一放,东先生教的剑术被他运用,终于不再像一个愣头青一样。 骁烨肆意妄为地躺着啃羊腿,翘个二郎腿。 “他奶奶的,这烤羊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香了,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这里的饼其实也不错,比我们带过来的米好吃多了,这里的要更香,不过吃多了其实都是一股面的味道。” 禹思宁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酒,“吨吨吨”一桶酒在骁烨的注视下空空如也,见了底。 骁烨惊骇道:“你酒量这么好?” 禹思宁朦朦胧胧道:“我就是突然想喝酒,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忍不住,就是想喝了,哈达木说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就不办什么酒宴了,没这个必要,结果还是送了个这么大的羊腿,还有两个。” 骁烨问道:“他知道你营帐里面住着我?” 禹思宁笑道:“我让他送两个过来的,说这里还有一个士要跟我一起吃饭。” 骁烨指了指禹思宁,说道:“要我说,你这将军做的还是蛮称职的,起码你有肉吃,我就还真就有肉吃,还吃的那么好。” 禹思宁恍恍惚惚,摇摇晃晃道:“当然,嗝,这些本来就应该有的,我们都累了,哈达木没有吝啬,他也是跟别人的士兵一起吃的羊腿,肉的确是一个好东西啊你觉得呢?” 骁烨放声肆意地大笑,又灌下了一杯酒,称赞道:“此言有道理。” 第113章 杀招(2) 北国存在无数的高手,他们与万灵王朝的江湖人士一般模样,修炼一身武艺以及气息经脉。这些都是江湖人士混迹江湖的绝学,也是饭碗。 相较于行兵打仗的将军来说,禹思宁学一些江湖技艺理应是无济于事的,只是世界上的人们不会存在永远的界限去隔阂所谓的边界,人们向来喜欢融会贯通。 比如万灵的人做的买卖原本只是在万灵,可为了世界一家,也是为了全民同乐,实际上也是为了说一些所谓冠冕堂皇的话来将这些原本荒谬绝伦的事情变得合情合理。 故万灵的商人,建安的生玉堂现任堂主改良了以前的商人经商的模式,利用江湖人士擅长的武艺修行,变造一种功法,名叫心小传,目的无非为了经商。 如此一来,地处五湖四海的商人就可以通过一个有脉络的联系方式在天南海北互相沟通,一个大大的生态链被生玉堂开展成地大物博,贯通地大。 生玉堂的堂主将自己的生意拓展至国外,包括北国,栾宋一朝,以及中原一带的靡金一朝,剩下的笑果依然尚且分布在一个国家交通的要地或者是一个地方商业最繁华的首都。 不过他们并不安于当前给他们带来锦衣玉食,他们将自己的商品继续轶出多许来造成通货膨胀,这是他们惯用的一个奇淫巧技。他们乐此不疲。 他们把货物,比如他们的丝绸运往一个地方,那么他们就大把大把地运输自己的丝绸,必须按时一定量的取货,如若不然,他们就会断货。 其次,他们将自己家的店与别国的店捭阖纵横,同盟成一个大店,而后来那个国家的大店分批出无数的小店,而那个大店不能没有万灵总店的支持,所以升级成一个无限的死循环。 别国的总店首先是万灵这个生玉堂批的钱,他们撒下千金无非就是为了一个计划的实施,让一个大店彻底与自己为伍,别无他选。 北国的商业几乎靠着万灵建安的金玉堂逐渐生出了一些交易商业的意味。 这一次万灵那位皇帝陛下派出的几乎是新兵,实际上也不乏骁烨这中这种混迹于军旅之中的青年,经验尚且老道,更不用剑术。 禹思宁唯一不足的地方缺乏经验,他自己也觉得缺乏经验,所以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学以致用。 隔天北国境内白雪茫茫的道路上出现一名背着两柄剑的江湖人士。他步履轻快地踏过雪茫茫,来到了北国的边境。 “我叫柯拓铎,是一个剑客,北国人。”柯拓铎不掺杂任何情感的吐露自己的来历,就像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介绍自己的一个人。 禹思宁笑道:“来不及解释了,正午,凶兽又是一波,这一次我们需要开门迎敌,我们出去,大门关上。” 柯拓铎冷冷回道:“这一次我们要绝处逢生吗?” 禹思宁点点头,不知道客套的话是这样地子表达出来的,还是过问被一个只会讲客套话的人表露出来。 “你知道的,首领会告诉你,我也是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我说。我帮你一起问。” 柯拓铎冷面无情,依然冷脸像凝固的表情,不过说话倒是有一些温度道:“你知道的,这个世界还是希望那些凶手不要过来的,我师傅塔尔塔基辅曾经跟我说,这些东西曾经他率领江湖人士一起齐聚于此依然没有能抗衡住这个东西,师傅现在已经身死,而这个东西依然存在。” 禹思宁反问道:“那么,冒昧问一下,你的师傅死在了那场战役当中?” “不是,师傅是回去之后心理得了一些病,他将修行的秘诀传于我之后,就殡天了。”柯拓铎将师傅曾经与他诉说的娓娓道来。 禹思宁刨根问底,他怀着好奇的心情,一定好好跟江湖人士打个交道, “哎,那你们修行的是什么兵器啊?是身后的两把剑吗?” 柯拓铎笑道,这一次的笑,是因为明知故问,而不是什么大笑。 “师傅传给我的,一把是我自己,这里其中的一把就是师傅当年杀凶兽的时候带着的,如今,倒是也轮到我了。” 随后长叹一声气。 禹思宁又问道:“这一次就来了你一个人吗?” 柯拓铎答:“我们北国,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修行者的,这个以灵气筑基的世界,也不会只剩下我能人异士,我只是先来一步,午时他们马上就到,还有万灵的剑仙来到。” “我们万灵王朝的人也会有人来吗?” “那个人说需要助力的时候他就会到,上一次凶兽入侵,也差不多是今年这个时候,不过那个时候他来晚,这一次,他应该会提前来。” ...... 远处的雪山上独独矗立着一个人,他孤立站在雪山峰顶,然后俯瞰整个北国的边境。从他的那个角度来看,整个北国的环境只剩下一片白茫茫,剩下的就是雪白一片突然凸出的山,几乎连树都盖上了一片雪衣从而不见了踪影。 他清楚当年为什么会出现凶兽,不过他心里清楚他只剩下抵抗的能力,是他,但又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极北寒地到底有什么,这还是需要有人去看看的,只不过,我是做不到了。” 柳?永无限哀叹一些往事,配上雪白的景象,让人留白悲伤的感觉油然而生。那场战役,还是自己过来的履历,是朝堂的党争,还是自己的那个女儿。 柳?永还是清楚凶兽名字的,他在前辈的口中有一些记忆,不过现在回忆起来又有些淡忘了,只留下脑海中一些断断合合的残片给自己留个映像。 这一次的事情看起来应该比之前要轻松,不过面对凶兽一波一波接连不断的攻击,就算是这一次的防线足够,只怕凶兽的攻击也足够自己这一边的吃一壶的了。等到该走的时候,柳?永这一次会在迟到了,因为他有了预兆。 第114章 杀招(3) 第二天凶兽入侵时。 哈达木每天的凶兽从攻击的程度上有许多的不同,也有等级制度之分。按照哈达木的说法第一天的凶兽就相当于从一个军队中选拔的一些老弱病残,几乎力不能战的挑选出来入侵本国的边境。 而可怜的第一天前来的凶兽则成为了未知之地所派来的前足兵,他们的牺牲要么只是为了继往开来,为了以后更好的进攻所产生,那些凶兽每一次的进攻的都是如此,更何况有七情六欲的人类。 也就说,第二天的凶兽要更加的迅捷。 进攻依然会继续,不过谁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组织,有纪律的进攻,但是他们又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组织,有什么能勘测出他们的进攻方式。 从人类的角度看,他们的进攻方式也只局限于蛮攻,他们的目的似乎窅藏于自己的兽心之中。 凶兽的体型很奇怪,禹思宁在第一天在那个城墙上面,上下打量凶兽的面相,以及他们攻击依赖的爪子。 禹思宁觉着有一些诧异,他实在是看不出这些凶兽上面交错在凶兽自己每个部位的深黑紫沉的是什么纹路,万灵王朝内的灵兽其实也有,但怎么都不像今天这样的模样。 而且凶兽手掌中心的位置存在一些气息经脉的修行气味,禹思宁断定这些东西可能是未知之地一些东西制造的,并不是天然而然的。 就算知道极北寒地始终还是没有人能踏足,每代人都将希望寄托于每代人,直至每代人的时代过去,每代人依然希望下一代人能不负众望,怎么可能呢。 禹思宁知道这个地方要么就不去,要么就是一死,看来这个世界还是不太安全。 陆陆续续赶来了北国的修行者,他们都是一些江湖之士,前来奔赴自己国家的国难,也算得上是义士了。 他们的修行各有不同,修炼的东西也这么的大不同。 他们算计后方的辅助,真正的主力军依然是置身于滚滚白雪之中的士兵。那些藏在身上穿着钢铁洪流内的战士,包括禹思宁,勇士永远一往无前,只战不退。 禹思宁记得有一首诗,“定远何须生入关”,禹思宁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急切的希望自己能够英勇无畏,但心里想着无论如何还都是恐惧加剧,他心神意乱地注视着前方,像是一个赶鸭子上架去扑老虎的人,害怕鸭子死亡,又害怕老虎过来。 来的北国边境勇士禹思宁早就回忆不起来究竟有多少,那个时候又死了多少,他只记得那些凶兽骤然疾风闪电。 当这些不伦不类的怪物犹如山崩海啸一样疾风骤雨般扑过来,一下就与自己的士兵和哈达木的士兵相碰撞,世界仿佛在他们的眼前悍然塌方,许许多多的士兵眼前一黑,世界在他的世界里终结了,他们也因为职位,殉职在这里。 从此他们就是被搬运的一具尸体。 禹思宁从马上跌落,摔得世界颠倒。他不敢丝毫懈怠,立马从雪地里直立自己的身体,以防自己的身体被凶兽吞噬,情况明显不容乐观,禹思宁望着雪地里赤红,血渍犹如赤血丹心点了一滴血上去,这些血液立马融进了雪中,尸体也跟血液一样的结局。 禹思宁真正得震撼,不过当凶兽突过来,他心思突然放到身后的城池里,身后的城池里面的人虽然素昧平生,但禹思宁的6意志没有妨碍他抵抗身前的凶兽。 tm真得可笑,自己的第一仗打的连人都不是,算丫的什么仗啊!太装孙子了。 禹思宁骂骂咧咧。手中的剑不断的在空中挥砍,剑的空鸣声阵阵在空中不断涌现出气脉的流体。 骁烨没有境界,他只是一介武夫而已,他没有练就一身的剑术,但他招招致命,这得亏来自于他自身在战场攻习出来的剑术,算是自成一派,杀人总是一击毙命,对于他自己来说足够了。 骁烨杀得昏天暗地,昏昏沉沉,他发现自己杀的凶兽只是小只的,因为一头巨大的凶兽如同一座山一样出现自己的眼前,他无比的渺小,这样上去如同送死,骁烨不想白白送死,所以他往回退去。 骁烨貌似是第一个看到这么大生物的人,他不断地呼叫身边的人,让他们尽快的撤离,不过时间好像来不及,那只庞然巨物俨然逼近自己身前,骁烨拼了命的跑回城池下。 “开门,丫的听到没有,我们再不撤退全都得死在这里。”骁烨“咚咚咚!”不断敲打大门,但声音微弱。 禹思宁是第二个看到的,因为他和骁烨是活着看到庞然巨物的,有些士兵冲锋过前方,已然被凶兽踩死。 这样的生物居然还有五六只,他们带领所谓的小凶兽,这样的阵仗仿佛可以将城池撞破。探赜这样的生物如何跟他交手,还是哈达木长老出征前的话,第一天兵,第二天修行者就要来了。 修行者是一个依靠。 以柯拓铎为首的来自北国本家的修行者靠着自身的修为终于出手,对付这些怪物,若不是时间一等一的修行者其实还是实难胜任。但此次聚于此地的修行者都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柯拓铎在自己就是北国用剑的高手。 他盘坐在北国边境的城池上,闭目聚气。这些怪物的境界如此之高,高到时间的境界对于他只不过是一种排列组合。 这些东西他也未从自己的眼睛当中见识过,不过他需要先试探一下这些怪物的能力。 剑划破气流,顺着这些气流,破空而行在北国边境外的战场上。 一把剑,想要精准击中目标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想要一击毙命,所以这一剑柯拓铎祭出他自己的剑体本身,就是希望自己的这一击能精准看出凶兽身上的斤两。 柯拓铎心神集宁,说道:“‘北王星剑法’让我先试试水,其他到时候再说,就让师傅的剑,会会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第115章 杀招(大风剑歌) 柯拓铎顿感不妙,剑的本体虽凯旋,但凶兽的力量境界却让他睁开眼睛,呆若木鸡。如果真正交手,凶兽的胜算很大,自己只是凶兽胜算里的,不成正比。 他来之前了解过凶兽的真正的栖息方式,也就是现在已经临近黄昏,虽然大雪覆盖的地方并不是很能让人真正认识到昼夜交替这个概念,但是北国人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柯拓铎知道自己的机会绝无可有的。他无论如何战胜不了眼前的偌大生物。 剑寻回剑鞘之中,柯拓铎觉得这场战争唯有死战,今天是第二天,明天是第三天,第三天又有什么,他在也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了这些凶兽自己真实面孔。 他站了起来,搀扶着石柱,他冷峻无锋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感觉,不过,他不希望这个感觉在自己身上存活太长的时间从而让自己信念彻底被自己动摇,他希望自己是个英雄。 柯拓铎确确实实稍有些不适,他年轻,他被自己的年轻蛊惑,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强大,可战争的残酷并不因为他强大从而偏向他。 他实实在在的感觉就是刚才剑要是回不来,自己就必须打到阵地里面去。 并不是因为这一把曾经属于师父的配剑。更是自己的意念早就飞在那把剑的剑锋上。 柯拓铎确实冒险,他自己无限接近死亡,始终摆脱冒险的念头。 禹思宁从城墙下方唤他,他挥挥手,表示自己一会就下来。 禹思宁问道:“你是修行界的高手,你讲讲这个比昨儿个还大的怪物究竟是什么能力。” 柯拓铎如实相告,他说道:“这个怪物的确有种杀不死的感觉,我感觉到了。” 禹思宁知道了事实,虽然沉重,依然需要如释重负。 “你知道吗,你的飞剑救了好多人。” “有这回事吗?”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我以为你自己是能知道的。” “我确实不知。” “我跟你说,这件事情还得从我的战马不知所踪开始讲。我来不及往回跑,你的飞剑劈开了我眼前不计其数的凶兽,然后乘着我回来,又去劈凶兽了。” 禹思宁咽了咽口水,接着说。 “事情经过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我应该谢谢你。” 柯拓铎眼神依旧凝望城墙外的世界。 “你老是盯着墙外面看是在干嘛,算了,不多说,我去看看我手下的人有事没事。” 禹思宁见到了骁烨。 骁烨身上依旧浑身是血 ,不过根据他自己的叙述这些血有一些确实来自于自己身上。 这些凶兽有高级低级分别,那如果他们是玩车轮战的,或是田忌赛马呢。今天的兵力锐减,他们的凶兽死绝又如何,那几头悍然不动的凶兽可是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禹思宁开始担忧明天的战争会不会也因为更强大的凶兽加入大家的处境从而变得岌岌可危呢。 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谁也说不准。大家总是这么说,又不说谁能不来,明天事情大家也先安排。结局如果是夤夜攻城...... 禹思宁愈发觉着规划好像变得没意义,因为“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不觉得这个世界假可能只是不像当时的禹思宁一样每天面临死亡。 骁烨坐在一个凳子上,原本这个凳子是属于禹思宁将军的位置。 他笑道:“‘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是吧,你现在练自己的剑法又什么用处呢,还不如跟我一样想怎么样怎么样。” 禹思宁凝重问道:“你不想活着回去啊?” 骁烨认真的思考一下,哼笑道:“我觉得没有人会不想活着回去的吧,真有的话,现在就已经是死人了。” 禹思宁停下挥舞剑的步伐,回头打趣地笑道:“你这话说得倒是也挺有想法的,那你是怎么个想法,不妨说一下?” 骁烨答道:“他没有会下去的信念,那他活个什么劲啊!肯定白白送死啊,不要觉得我说的现实,因为确实太现实了,我下午那段时间不拼死跑回来,你猜我冲这么前面,我什么结局。嘿呦,都不太敢了。” 禹思宁仔细忖忖,确实是这个道理,他解释道:“我下午是被一个修行者所救的,他的剑如履平地,把我安置城门内,又折返再救。” 骁烨问道:“我都没见到首领了。” 禹思宁解释道:“首领受伤在休息,见你干啥?” “也是!” 禹思宁又说:“不过你说起来我还真的得感谢那个修行者,我冲的也一样前面,现在想想,也一样有一些后怕。” 骁也往身前摆摆手,无所依仗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再说下去,我都不勇敢了,你自己练你自己的去吧。” 生死之外有些什么? 老师说这个问题不着边际,就是语不着调。他老是说怎么会有人说出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人能回答,除非不是人。 但是禹思宁无不好奇死亡给人带来的感觉为什么有人又因为死亡而自得其乐。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死亡之外有些什么,这个问题一定要改。 改成什么样的呢? 禹思宁脑海中逻辑竟然自洽,吐出一个念头。生下来的人就已经因为自己需要无限活着,失去自己,不就等同死亡。 那死亡的定义不一样了,活着是不是也不一样,生死是不是理应跑去生死,首先他应该是一个人挥霍的理由,而并非活着的理由,如果活,苟活,那他每天做的事情复制了以往,没有后来的他,他死了。 【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的道理。 禹思宁觉着自己的思想终于开始往自己思考的方向思考。 那么境界或许与思考有关,大象无形果然如此。禹思宁的脑海中出现自己原本不该想到的每个想法,他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怎么被自己的发觉的。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仿佛如有神助,,好多从前想不到的点此时此刻被他所挖掘,他犹如一个矿工,挖掘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就拥有一个黄金。 第116章 杀招(大风剑歌起) 禹思宁叫骁烨自己回去休憩就行,自己则要对着剑想一些事情,也是自己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才若有所思。 骁烨懒得理会,打个仗居然思考起那些文人的事情,哪个将军会像他这样子带兵打仗。自己冲到前面,他死了谁带阵列,真是好笑! 骁烨自走己路地撤走了。 禹思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刚才的分神他仿佛灵气抽出身子一样,然后又回到自己的身体上,这难道是老师说的显灵? 禹思宁自嘲般地笑笑。 世界上根本没有显灵,老师说完就自销言论了。哪来的有显灵。 那又会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呢。 修行。老师说过世界上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心境,哪怕你看不到,也不代表一个东西的存留。 东先生教学说将军未必不需要修行,就像一个做好一件事情的人需要做到一个东西他人所认为的极致。那么这件事情相对于一个自己来说,已经臻于化境。 所以我想到的东西难道有一些提升。 因此自己境界其实提升了? 东先生从未提及过境界的事情,只是自己脑海中天然存留一个境界的分化,但却又没有具体的事例,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又是何来源头。 禹思宁这时候又想不明白了,这究竟言论于何。 禹思宁按照心里所想的画出一个圆,在圆这个界限里禹思宁仿佛自己的一方净土,自己涂抹画画都无关宏旨。 禹思宁独特的线路居然构成了自己专属的剑,而这把剑,龙腾虎跃一样的形式,但仔细看着剑法的纹路,禹思宁之剑,绵延不绝,拥有巨大的后手待发之隙,他在雪地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想要把这把剑所携带的特有的剑气。 他身斜垂直着地,几乎离地面差之毫厘的距离突然猛然向前一扎,身边的大风“簌簌”,悦耳的如同天籁,待剑停,身边的大风汇聚成飓风 ,直到飓风四散,贲出一个天地。 这剑法好像是自己开创的,禹思宁清醒后的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禹思宁没有大吼,来宣泄高亢的情绪,他立马开始复盘自己的想法,思绪又开始下一个想法。 他问自己,这套算是剑法,但剑法从何而来,算得上剑法之气还是胡诌吓捣鼓一通。 他立马温故知新,重新温习一遍自己方才练习的剑法,想想看究竟是什么缘故可以让自己练得这样的剑法。 也是探寻根本,记忆之深。 于是刚才的招式他重复两遍。 禹思宁这才觉得不是剑舞缭乱,是剑法之根,也就是剑气的起源,剑术。 ...... 骁烨打了个哈切,怒道:“什么事睡着了还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禹思宁大喜过望,说道:“你看看我刚练就的剑法。” “你刚刚练就的剑法,你的剑法?你就两个时辰的功夫自学了一套剑法?” “已经两个时辰了?” “我都睡熟了你自己说是不是,现在天都这么黑,难道没过两个时辰。” “管这个干嘛?” “我想睡觉啊!” “你先听我说,我感觉我自己的脑子好像跟我之前不太一样了,于是我慢慢的将脑海里想象的东西展露出来,差不多就是这样,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竟如入无人之境,实乃我幸。” “你这个将军大晚上休未下士知不知道啊,真以为我不懂军法了还,你这个怎么说都是可以告你的。” “你先听我说。” “你不是已经说了吗?” “罢了罢了,我给你看一下的成果你就知道了。” “你来你来,看完我去睡觉。” 骁烨不甚厌烦地点点头,哈切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一个深夜的交响曲,在寂静的深夜响个不停。 禹思宁拔剑,一道剑气随之拂起,犹如清风拂面。 而后禹思宁通过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气息来回辗转,所到之处留下阵阵风。 骁烨这时候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一些,他真是发现一些过人之处,这位平日不显山露水的将军难道只是今日习得了这个剑法的吗?如果只是在这个短短几个时辰,他有此境界,那么,他修行天赋,不与常人慕。 直到禹思宁的剑法结束,骁烨问道:“只是几个时辰就练出修行者才有的气脉了?” 禹思宁笑道:“所以才如此激动展示给你看,不然喊你过来吗?我又不会真打扰你睡觉。”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你还算厉害。” 骁烨吝啬自己的夸赞,不过还是弱弱地夸上了一句。 这样的事情在骁烨眼里并不多见,这位当了许多年的士的人依然没有很宽阔的眼界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场景,到现在,还是原地杵在那里。 骁烨问道:“所以你打算干什么呢?是用这个气脉对抗外面这些凶兽吗?” 禹思宁不解其意,询问道:“难道这样子不行吗?” 骁烨弱弱回答道:“行也是行,只是外面这些凶兽的实力没有让我觉得你能对抗他们。” 禹思宁突然想起柯拓铎傍晚说的那些话,那些凶兽他感觉到了杀不死的感觉。那么自己初出茅庐,又要依靠什么去杀死凶兽呢? 禹思宁理性思考,回答道:“但是没有这个我也无法对抗他们,所以,我要练习这个东西。” 骁烨点点头,像讽刺,又像是勉励道:“这样呗,反正也不能哪样了。你的剑法这么好,你有没有给它取一个名字啊!” 禹思宁的确没有往这个方面想,但现在有了人提醒,他问道:“你觉得取什么名字好呢?” “你觉不觉着这个剑法特别像一阵大风,要不然就叫他大风剑歌怎么样,剑法如名也挺不错的,你自己觉着如何?” “也不是不行,但我总觉得这个剑法的名字朴实无华了,感觉没有很霸气的感觉。” “不是!”骁烨怒喝一声道,“将军,那您觉得何如呢?” 禹思宁不厌其烦道:“你又来,就这个名字,反正也不会用到,自己知道不就好了,管那么多呢!” 第117章 杀招(大风剑歌??) 第三天。凶兽遂即成为恐慌的象征,所剩无几的军队无法在为接下来的凶兽悷忽的状况做出相得益彰的抵御,禹思宁巡视阵营当中士兵战争当中留下的创伤,几乎如同残垣断壁一般的现状。 后来慰问哈达木首领,禹思宁方才得知哈达木真实的受伤情况,令人担忧的左腿撕裂,几乎站稳不起。 哈达木复盘那天的临敌情景,他诉说,那天,自己部落的勇士拿着北国人民特制的刀,根据他自己说他们的刀坚如磐石,身形较小的凶兽本体他们的勇士手持钢刀英勇顽强,刀锋锋芒在雪天的衬托下,冰冷凌冽,跟北国的大雪一样。 当然凶兽的数量繁多,死亡的多数往后的凶兽继前者的意志接着向前扑食,所到之处,士兵伤亡没有办法与本身的凶兽死亡成正比,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凶兽依然进攻如常,他们的牺牲没有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打击,他们依然像无事人一样,同这城池作战。 对于他们来说如是,可禹思宁觉得他们多如牛毛的数量实在让自己人吃不消,昨日的修行者试探大型凶兽的实际能力,令他们所在边境的人瞠目结舌,虽然并未将这些震惊表露出来,不过自然的惊讶已经不言而喻了。 要像如何击退边境外凶兽的方法也并非难以透彻,禹思宁想到了一个很妙不可言的技巧,于是马上先找到柯拓铎,阐明自己的目标,之后过问本人的意见, 柯拓铎要么有些不解,但他问得奇妙,“你说的是通过修行者的自身的剑来作为 一个引子,把士兵的剑一块释放出去,而士兵,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远程协助?” 禹思宁颔首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只不过,你说的有一个地方不太对,就是作战的方式,我说的是拿你们做一个引子,但并不是让你们去主动操纵士兵的剑。” 柯拓铎终于不解了,一但他聊天内容过于丰盛,那么他不善言辞的毛病还是没有办法藏匿于自己身心里面的。 他不知道该做如何解释,于是接着话茬道:“将军,你这句话的重点是在作战方式还是在操纵方式。” 禹思宁关心的地方不在他听没听懂,而是如何使他对这个计划了然于胸,显然在禹思宁的眼里,这些事情都可以解决的。 “来来来,你仔细听。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如果你们作为修行者,你们的作用一定是大打折扣的,但是如果作为一个战士,或者一个斩杀的主力军,然后你把修行的能力结合,大概的意思就是要你们权利进攻,不用理会,而没把剑的脉络就是你们的退路。” “这一次我好像懂了是什么意思了。”柯拓铎木讷在原地,“将军意思是希望我们全心而战,从而不受外界的干扰,我算是听明白了,但是这样的用处是什么呢,如此一来,死亡的数量可能减少。只不过我们的人也因为切换作用,而变得熙熙攘攘,难么攻击力也一定会,大打折扣。” 禹思宁一拍手掌心,旋即说道:“按我说的这样作战,起码我们可以坚守阵地,你把这个想法依次下传,希望你们都能同意我的作战需求。” ...... 一个男孩的成长一般从一个大事件开始。而一个乳臭未干的男孩因为什么事情促成自己的成长,而男人,对于禹思宁来说,到现在,他仍然难以分清楚这样说法的界限。 但是他清楚自己的使命,也就是这样的责任,让他从发肤更像是一个男人而绝非一个男孩。他觉得自己成长。 就是依旧爱瞎想,除了打仗时候的全神贯注,其他的时间几乎想入非非,而在这个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长不大,尤其熟悉骁烨这般的好友,更加认同了自己的看法。 但北国边境的凶兽,就算年轻,脑子好使,可仍旧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这让他对战场的判断总是迟缓别人一步。 他在午时前提前至于战场的城墙上,眺望远方,目光所至,将会在几个时辰之后降临凶兽。 他思忖的时候哈达木到达了禹思宁所在地方,他抱有一些遗憾地致歉道:“抱歉,我的勇士会替我征战,但是我真的不能在临阵杀敌了,我可能会因为这个死亡。” 禹思宁道:“我知道你的苦衷,不过这些事情应该让四肢健全的人,因为四肢健全守护的就是你们。” “你跟以前来支援的将军很多地方不一样,太多地方你们都不一样。” “我想问问看,我们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我觉得应该是进攻的方式大有不同吧。”首领逐字逐句,“应该是你们带兵打仗的方式让我觉得你们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的将军,还有就是,你的涵养,这个我在将军里面很少有能见到。” 哈达木吞吞吐吐,又接着说道:“我为我的鲁莽致歉,我的确不应该这个样子,你来的时候就有失风度,后来依然没有正眼瞧上你一眼。但是的你指挥方式却让我眼前一亮。” 禹思宁露出释怀般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无一不表示一个青年被称赞的羞涩。禹思宁磕磕绊绊道:“就因为这样,所以首领我觉得你才不一样,我不搞那些逢场作戏的话术,我觉得你很特别。” “我很特别?”首领闲谈之余不免有一些震惊,“我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不免怀疑身前这位少年在闲聊或者慰问的事情上做出的定夺有些随心所欲。自己能有什么特别,除了一个身躯残缺还别致吗? 禹思宁侃侃而谈道:“因为你善。一个人的好坏很好分,所以你也不用特地来向我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这本来就没有什么错误,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哈达木上下打量着年轻人,道:“我知道你的身世,你是那位将军的儿子,名字我的确是记不得了,但是我跟见他过几次面,算是一面之缘吧,他告诉我,未来他的儿子一定名满天下,就这些,那是在两国交界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曾经也是我看守的地方。” 禹思宁从话中汲取了自己的父亲的束装,他口中的那个将军貌似就是当时正在边关抵御外敌的父亲。那个时候他也不是镇国将军,自己也还生。 但是哈达木已经经历了尔虞我诈,不过他依然给予了父亲是非正当的评价。 禹思宁笑道:“父亲说当时北国来的交涉大使就是首领你吧,不过我猜测的不知真假,但是你见过我父亲,父亲也没有忘记你,所以,我一来,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吧。” 禹思宁停顿片刻之后继续自己的话语说道:“其实我父亲早就在来之前跟你打过招呼了吧,你们并没有什么恩恩怨怨,你答应他,但他说的应该不是照顾,是照看正在历练的我吧。” 哈达木首领明知故问般有些造作地拨弄自己的腿,实际上自己的腿早就因为治疗分割一样失去主导权,他摸摸腿正好与禹思宁的话术形成比较,然后暴露。 禹思宁心领神会道:“首领你好好休息,这场战我做为北国勇士和万灵兵士的首领,来带领他们作战。” ...... 人类当然不因为一个失误就失去一个是非成败的机会,但一个人会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东先生 禹思宁在营仗里慕然想起老师临走说过的一句话,原来老师早就知道这场战争的残酷,远远胜于人类相互残杀的局面。 禹思宁几场战争下来早就从已经青涩蜕变,他不说什么激励的话,战争让人类意识到,自己如果不胜利,如果不活着,那么自己打的仗彻底失去什么意义,禹思宁更加敬畏死亡,不过他渐渐放开了死亡的恐惧。 “凶兽来了!”禹思宁在城墙布设下一个高塔,上面留下一个了望远方的哨兵,那是一个鹰眼,他现在发响警报。 然后这个警报四散在北国边境的各个角落,在每个角落的人们逐渐在眼中露出杀意。 第三天的午时,禹思宁部署的战术是通过远攻来降低凶兽的行径。 禹思宁跟数十名修行者协商,希望他们将将士们手中的箭矢赋能。其中的能量就是一种为了能降低凶兽进攻速度的气息。 修行者答应下来,而在午时应战的当下,凶兽进攻时,修行者在箭矢上赋予了一种能将修行者的脚步放慢且对凶兽力量锐减有着表面的奇效。 修行者称他们的箭矢为【钝】 禹思宁问道:“你们的量有多少?” 修行者解释道:“时间紧任务重,只有稀少的五百箭。这样的赋能实际上效率并不能跟赋能的时长作为正比,所以如果有一个经验丰富的铁匠那再好不过。” 禹思宁没有,所以禹思宁不打算说什么,立刻找到曾经有过北国边境经验无比丰富的弓箭手和担任远征军弓箭手教官的骁烨,两人为炮台主卫,主要作用为拖延。 分别给了两个人250支箭。 禹思宁知道骁烨的能力,就算骁烨射箭的底子,这并不是关键的地方,真正的重点禹思宁觉得应该是骁烨在射术上的境界,他的境界不高,但是气息在射术上的造诣确实首屈一指。 禹思宁凝重盯着骁烨,说道:“今天你的担子重,我晓得,你其实很厉害,但是不要死了,死了收尸可就难了。” 骁烨露出微笑,说道:“我死?我tm昨天就是从战场上爬回来的,既然我活着了,那今天就是昨天,昨天才过,今天依然。” 禹思宁道:“哎呦,有点文化啊!” 骁烨转身背着禹思宁挥手,说道:“就这样吧!等我好消息。” ...... 与昨天的凶兽有所不同,今天的凶兽小体型仿佛被赋予了某种不一样的体态,他们手中黑色看不见外貌的圈形状物质无端发射射线,这种物质将凶兽的攻击性缩小,却极大得将凶兽的机动性增加,为身后体型滔天巨物一般的凶兽缩小受伤性,好攻城。 骁烨远眺凶兽体型,骂娘道:“妈的!这tm难道是没脑子的兽自己组织的?丫的这绝对是人为的,到底是什么想置人于死地。” 禹思宁手持首领借给他的望远镜一样远眺凶兽路径,这一次他们的速度要远远迟缓于昨天的那一批凶兽,这绝对不是凶兽良心发现,而是凶兽知道了人类闭门不出,他们也在试探。 禹思宁狐疑道:“这群凶兽的智力绝对不是单单的野兽,他们有自己的思考。” 不过片刻,凶兽竟然在远方的大地上停止,随后一动不动。 禹思宁喊道:“他们现在没动,大家持剑待命,我没有办法决断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禹思宁冷静分析道:“这绝对不是好消息,你们原地待命。” 禹思宁屏息凝神间凶兽从他的眼中平底而飞,小的凶兽长出翅膀,滑翔天际,直勾勾攻向北国的边境。 禹思宁响彻天地地呐喊:“快,弓箭手全部准备,弓箭,弩箭,巨弩全部放剑,快!” 转瞬即逝,凶兽逼近眼前,出现在站在哨兵位置的骁烨,他将自己的箭矢控制,然后射出,弓箭带着自动瞄准例无虚发全部击中凶兽。 “妈的,凶兽太多了呀!箭没有多少了,?,那个你还有多少箭啊!” 他所指的人是北国边境目前最具代表性的弓箭手。 他同样站在了望塔上,他同样喊道:“我已经空了,我没有办法射击了!” 骁烨大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回答说:“我就是箭靶,凶兽会进攻我,我要撑住,你也是,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接着完成任务。” 骁烨豪迈地笑道:“哈哈,佩服!那我这里还有一百发,我自己留五十发够用,你接着。” 他也笑了,说道:“你还真是,多谢啊!” 第118章 大风剑歌舞曲 对于攻击形式已经到了如此的境地,禹思宁依然冷俊不禁的思考,他希望凶兽不要忽然间就通过边境,边境破了,其实剩下的凶兽就可以大批大批地入侵,因此凶兽不能经过这里,更不能踏过这里。 此时,哈达木首领从帐篷中露出半个身子,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吓竟然忘记自己腿受伤,马上一瘸一拐出了营帐里。 对于这些事情,哈达木觉得是刻不容缓的,他立刻派人叫回了禹思宁,他待在城墙的作用已经失效,现在需要他指挥,有时候,禹思宁不会变通,导致很多时候,军队只有冲锋陷阵的将军,并没有能够统率三军的将军。 禹思宁疾驰而来,说道:“首领,我很抱歉,但是现在的形势你看到了,这是最好的结果,目前来说。” 在哈达木眼中,眼前的景象宛若悲剧上演时,边境城中的上空盘桓无数长出羽翼的凶兽,他们如同终结者,仿佛下一秒,降临,俱焚,死亡,尘埃落定。 上空无数的凶兽暂时没有列队,他们漫无目的地盘旋人们的头顶,密密麻麻,吱吱呀呀,噪音令人顿感不适,民众被北国并未上战场的勇士维护,正往周遭最近的城镇撤离,他们要因为一群灾祸无可挽回地离开,就是现在,很快,没有准备,什么都还未有诉说,要么死亡,要么不剩一屋,逃离。 第三天的下午,成群结队的凶兽长出了不可一世的羽翼,他们像堕落的天使,仿佛并没有实际上的恐怖,如真如幻的他们真实的入侵北国的边境。 北国边防的军队以及万灵王朝所支援的部队已经无所完全。北国的援军因为大雪,被封在了雪山之间,生死未卜,援军正从北国各处赶来。 哈达木的动作异常的迅速,他用自己微弱的气息将一个消息送往北国各地,然后拄着拐拔剑站在城墙上厮杀。 禹思宁来不及思考,随后也拿出剑加入城墙的拦截战。 从哨塔上摔下来,骁烨被废墟压在身上,他全身无一例外地盖在废墟之中,露出一个头苟延残喘。 另外一个哨塔下方,一个被分割成两半的尸体手里握持着一把弓箭。 “他妈的来得这么厉害,有没有人阿歪!”骁烨呼喊,企图让人鏖战的人们发现自己的踪迹,但废墟太大,人太渺小,并没有什么效果。 ...... 以柯拓铎为首的修行者阵营中,所有修行者全部战死,剩下一个柯拓铎被凶兽围于城内,强弩之末。 北国边境外的茫茫大地上,百里地密密麻麻插满无数只剑,那些剑的剑锋悉数寸断,只剩下半截掉在地上,剩下的半截不见踪影。 柯拓铎目前只有想办法脱身才是万全之策,其他完全扯淡,因为眼下的战局,几乎大凶兽击碎了城墙,羽翼飞翔的凶兽画圈锁铐。 柯拓铎的脑海中晃过不好的念头,但是这些念头转瞬即逝,他想要活下来,不!他想要杀光这些生物。 柯拓铎在绝境当中领悟了世界之外极北寒地上这些未知凶兽为何存活于人类的历史几代王朝更迭,最终人类还是没有将这些生物研究出一个所以然。 柯拓铎之所以死考,只因为当前他用所剩的力量设置了一个光照,这可以让他多活久一点,别的修行者悉数战死,没有柯拓铎支撑时间久。 剩下的将士总共估计2000左右,而不计算死亡人数,原先禹思宁带队就有8000。 还剩下什么,禹思宁双手忍不住地颤抖,鏖战的缘故,他脸上保持住了久经沙场的木讷,也许是因为力气被全数支出的缘故,他再也没有在脑海中想过什么计划,他觉得自己的一根弦易崩,如果崩,自己也就死在这里了。 ...... 人类要怎么反攻,才能战胜这些邪祟。 禹思宁瘫倒在城墙口,剩下的英雄无一不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雪地里。 怪物又一次令人吊诡地离开了这座类似废墟的城,上空的怪物诡异一样地消失,只可惜没有人类亲眼所见,所以怪物生生不息的消失,这样的窒息的消息,人类还不清楚。 骁烨奇迹般因为怪物的侵袭,身上的重物被移开,得以存活。 他爬起来遇到靠在城墙上废墟的禹思宁。他坐在一旁,苦笑道:“这场仗,我们本身就没有什么胜算,这件事情,那个狗皇帝一定知道的。” 禹思宁吞吞吐吐道:“是,狗......狗皇帝。” 骁烨拍拍禹思宁身上的灰,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禹思宁眼角挂上许久的疲惫,暂时无法消除,“你想说,我们打不赢,北国算得上的一等一的高手死光了,柯拓铎境界大跌,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从古至今,人类一直没有胜算。” 骁烨道:“你的大风剑歌呢?有没有什么进展?” 禹思宁闭上眼,摇摇头道:“我的大风剑歌就相当于这些死去的修行者一样,他们死了,我的大风剑歌如果不是许多的将士救我,我也得死!” “首领呢?”骁烨说道,“这座剩下的人依旧还是需要守护这里,如果首领还在的话。” 禹思宁黯淡无光道:“没啦,没有救下来,或者我被他救了,只能活一个,你现在看到我了,那么他就死在我身前了。” 骁烨目光顺着禹思宁的话往前方探去,终于见到那个给自己白送一个羊腿的首领,于是乎现在他全身被尘土与尸体覆盖,凶兽的尸体盖在了首领身上,那个凶兽的头上叉了一把剑,凶兽的爪子伸进首领的身体,双方玉石俱焚。 骁烨懂了,“你们当时被困在这里,然后你用了大风剑歌,因为凶兽头上的那把剑不是首领的,是你的,哈达木手上还有一把来不及用的剑,所以那是你的剑,你没有赶在凶兽杀过去之前救他。” 禹思宁抬头,眼角一滴泪。 “对!” 第119章 大风剑歌悠扬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我们正式大凶兽已经四天了。”禹思宁生硬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来辛酸,看起来艰苦。 骁烨问他。 “你说要是明天,他们真的越过我们脚下这座城池,去了人间,那我们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禹思宁没有一丝犹豫,轻蔑地笑道:“人类,会因为凶兽,刀山火海!” “你还走得动吗?”骁烨问道。 禹思宁点点头,反问道:“怎么了?” 骁烨回答道:“背我回去,走不动了。” 禹思宁笑道:“回那个营帐里面去吗?” 骁烨义正言辞地说道:“不然我们还能去哪?我们手底下应该还有人,明天死战,有待如何?” 禹思宁不假思索道:“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们明天。死战到底。” 今天凶兽貌似不比往常一样傍晚日落西山他们方才撤出自己阵列,而在今天,落日斜挂在天边,露出半个脑袋,远处的雪山灿烂无比,凶兽已经撤退多时,而且不比以往,今天人类阵营的损失极其惨重,几乎剩下的寥寥无几。 禹思宁将骁烨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给你扶回去算是不错了的,你不要在说话了,今天好累,说多了更累,想多了也很累。” “今天我们的箭矢全部用完,知道的三十多名弓箭手除了我,全部牺牲。还有兵我看了看,应该剩的也不多了,几百可能还有,加上北国自己的兵种,应该还有一千多一点。” 骁烨如同报告工作一样将一个事实摆上台面。 禹思宁深重道:“北国已经派来援军,我们的万灵王朝以及各路的修行者会在明天晨曦的时候赶到,至于我说的北国的援军什么时候能赶到,他们并没有准确的答复,也没有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我们大概在晚上能收到北国人的答复,还有万灵的极少数五境之上的修行者晚上会告诉我们们的行程。” 骁烨尴尬地笑笑,说道:“没辙,现在这个边境的城市已经变成一座废墟了,凶兽已经入侵了,事实证明他们的真得不好对付。” 禹思宁说道:“现在这情况,你可以当副将了!” “哈哈!”骁烨说道,“这个叫什么,‘乱时得位,恐非吉兆’啊!你也不会也是想让我做些什么的吧,我告诉你,我不会白白送死的,这个你休想的!” 禹思宁狡黠道:“活到现在,谁都不容易,明知道打不过,明天我一个人顶上,你们远攻。” 骁烨不明所以, “你一个人上,你跟我说你一个人上,可问题是,我们打不过,你也打不过,你打不过你上哪里去啊!” 禹思宁叹息道:“其实我想过我们要退出这里的,明天如果我们还不退出这里,那么明天我们可能全军覆没,但是,我觉得,我们如果就这么走了,那后面的人,迟早也得死,往值得的地方算,少死一点算一点。” 骁烨不屑地笑道:“我们活着总是计算价值!” 禹思宁接着说道:“我是不会走的!” ...... 篝火前一个宁静的夜晚荡漾所活着的不安灵魂,禹思宁与骁烨坐在一起烤火,北国残缺的边境,依旧冷。 禹思宁突然起身,大声问道:“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有谁是愿意往后撤的吗?” 起初禹思宁以为所问的问题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大家的反应一定激烈无比,但与如今的沉默相比,仿佛大家没有生出一丝丝退缩的念头,大家仍旧希望“引身死,扬名烈”。 “没有吗!”禹思宁又一次大声质问道。 这一次引发窃窃私语。 这一切误让禹思宁以为大家仍旧希望苟活。 但不管人是怎么样的,禹思宁希望他们跟着他们自己的意愿走。 但他们始终窃窃私语,没有在众人面前表一个自己的态。 这样的场景让禹思宁勃然大怒,他不解其意,大声呐喊道:“他妈的,走不走,一句话!” 那个场景下,众人的战服虽然在一定意义上略有不同,但本质上,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也就再也没有邻国本邦之差别了,几乎并排齐坐。 他们仍然交头接耳,在禹思宁想要最后宣布一次的时候。 士兵发挥。 他们众志成城的,同心同力道:“我们,永远死战不退!” 北国战士和万灵的战士齐心协力喊出一句撕心裂肺的话语,这一句话的声音响彻云霄,声音在空旷的大地上发出波纹样式的回响,然后回荡在每一个战士的耳畔。 悠扬的声音如同大风的呼啸的节奏,禹思宁感受到了士兵们的勇气,但是他自己却感受不到零星半点的胜算,他没有办法不负责任的表示他们患难与共就能活下来,东先生曾经告诉过他一个残忍的真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下场就是不可知的代价,骁烨的话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才是未知的恐惧。 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够教学自己这个该如何做,那个该如何做,自己又该怎么保护的时候,禹思宁彻底陷入了迷茫之中。 夜深人静,骁烨睡不着了。 禹思宁更觉得睡不着。 并非白骨皑皑令人胆寒,而是明天的未知,令人畏怯。 禹思宁重新将上过战场的大风剑歌重新耍了一遍,这一次,他没有昨天如获新生的珍重感。 今天剑法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没有办法再把剑法舞下去,因为本身这个剑法就不属于他的感觉,这个感觉带给禹思宁的感觉尤其的不好,不知道出于什么感觉,还是禹思宁心境迷乱,他将心中的剑法展露出来的时候总感觉遗忘了什么,又是什么从自己的耳边划过去了,他太讨厌这样感觉到的事物了。 于是剑扔在了雪地,不干了。 骁烨笑道:“你怎么了?今天你的剑法暗淡无比,难道是被凶兽吸走了气脉?” 禹思宁驳斥道:“你少来,老子他妈今天状态不对,状态对的情况我把他们杀干净!” 第120章 大风剑歌流长 第四天。 朝阳从东边的一角赤诚地走上天空,朝气蓬勃地布满整个北国的边境,在边境人民能注视到地方,太阳无一没有不照到的。太阳下的北国荒原上,一群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修行者在一白无际的荒原上大步向前。他们手中的武器各式各样,剑在众多的武器当中脱颖而出,成为大众化武器最多的形式,绵延整个修行者的世界,延伸到了这里。 其中一个叫小止的人,他听闻好友的遭遇,更加加剧他对家国情怀的感触。他连夜汇合到这一支救援的队伍当中,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救助柯拓铎这位久别重逢的好友,更是为了扞卫北国渺小的城邦。 这些就是属于修行者的浪漫。血淋淋的教训从边境的一个人耳中传过来,于是乎这些第二批修行者有了更多的防备应对未知的凶兽,这就是人类从教训当中蹉跎的岁月,在把这些经验汇聚,组成新型的探索的过程。 小止对着身边的人询问道:“我们从昨天相聚,到现在,你们知道前方战线是什么样子的吗?” 人群当中有一个这么回答他,他说道:“你好,朋友,我是万灵来的剑客,我叫于弄杻,我来自钟南山,是一个年轻的剑客。我也听到了来自北国边境守卫的话。” 于弄杻思考片刻,接着说道:“我听万灵驻守那里的守将传信到我们钟南山那里是这么说的,他说我们或要破城,见字如晤,如有一见,可赶往北国边境支援。” 小止问道:“那个守将的名字是不是叫禹思宁,他命令的死战不退,里面有我的朋友,他叫柯拓铎,也是一个修行者,他说他身受重伤,告知我立刻前往救援,刻不容缓,他们说伤亡人员早就不受他们的控制了,所以让我们加入到这个修行者的大部队,赶在现在这些时候到达边境。” 于弄杻微笑回答道:“你跟我说的大差不差。” “我们马上就要到达那个地方,到时候我们就能看见,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了。”小止心情有一些止不住的紧促,仿佛全身上下的神经因为一个东西止不住地紧绷在一个弦上。 ...... 站在另一边城墙上的禹思宁望见远处浩浩荡荡朝这边走的人群。他笑道:“他们来了。” 骁烨蹲在地上,见状立刻从冰冷的石砖上站立起来。 “来啦?那太好了,这一批修行者对我们来说也是雪中送了一大把炭,不知道今天的攻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禹思宁立刻出城迎接,喊道:“是来支援边军的吗?” 立刻有响声从远处跌宕起伏地传过来。 禹思宁点数,一共有一百名修行者,不多不少,正好整数。 禹思宁喜悦过后眼神立刻变得沉重,他低着头,眼神立刻充斥无限的彷徨,他感受到绝望,但是现在身前充满了希望,他不知道该如何将昨天的遭遇全全告知,于是他解释道:“劳烦大家,但是告诉大家,现在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们现在的遭遇就是城池破开,城内一片狼藉,大家看到就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废墟,我无法做出解释,但我们尽力了,没有更多的能力可以保护这座城,而今,才求助于各位。” 禹思宁眼神当中的沧桑也无以掩盖自己的狼狈,他昨夜没有入眠,简简单单地卧在被窝里半个时辰便起身,他睡不着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睡着。 修行者没有过多的话语,他们一眼瞧中眼前的就将军经历了接连不断的杀敌,神经系统过于紧绷仅此而已。 小止走到一旁禹思宁身旁,询问道:“将军,你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但你应该就是禹思宁吧,你能告诉我柯拓铎在哪里吗?让我先见见他。” 禹思宁指着远处帐篷,答复道:“他在里面,他身受重伤,动弹不能,也撤退不了,我就把他安置在了帐篷里面,你去看看吧,我知道,你就是他的援兵!” 小止不知道该说什么,脱口而出,“他不能打了,我去打吧!” 禹思宁说道:“来这里,就要做好誓死相抵的准备。” “没有准备,但是我要做好!”小止早就在前一晚做好应对的准备,他已经给自己思想斗争的机会,可他依旧来了。 与同路的修行者闲聊几许之后,于弄杻见到了信中的禹思宁将军,他知道他在做的事情,所以肃然起敬。 他过去拍拍禹思宁的肩膀,如旧问道:“他们说你是禹思宁将军,久仰!” “你是?”禹思宁不解地问道,“你是万灵来的剑客?” 于弄杻颔首,做了个揖,道:“正是,我是从钟南山的剑客,我们山上收到你的求救信,因此我来了。” 禹思宁一头雾水,道:“我发了求救信,但我确实没有发到钟南山,那你们是如何收到我的求救信的?” 于弄杻说道:“一个姓东的先生给我们道长的,我们才得知。” 禹思宁仿佛知道了什么,他发出无数的气息去往万灵的建安,建安城中确实没有一个人前来支援,反而是江湖人士到场,其中的关系纠纷不言而喻,因此在战争当中的他也不再过问什么。 江湖是一个好地方,但建安的人并不是一个好江湖。 禹思宁释怀一般地笑道:“江湖果然还是一个好地方,人不好啊!” 于弄杻接下话茬,回复道:“将军我知道你在想的是什么,我们道长也跟我们说过前因后果,我们也都知道,建安并没有派出相对应的援军,但我想,援军可能并不是人,是军队呢。军队可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赶来,只是来不及呢!” 禹思宁思忖片刻,旋即回答道:“你说的这些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建安的仁义礼智信太虚伪了,大家都清楚,就是没有办法杜绝,贵胄之间尔虞我诈的结果就是出兵延缓,这样的结局其实你我大家都清楚!” 第121章 大风剑歌鎏殇 第四天的早晨临近午时的边界线,凶兽突如其来进攻,令禹思宁始料未及。城池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缝隙,对于防守的守卫来说已然没有了依赖的靠山,而城中的百姓又悉数尽出,对于城中仅有的勇士来说,这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禹思宁这一次没有再使用阵列兵法,他视死如归,只希望这些凶兽能够不再卷土重来,而所有的人,得以重新归返家园,这是他最后意志的流露,也是禹思宁希望的。 这一次所聚集的修行者不说能力如何,人数具有优势,他们几乎都是江湖门派数一数二的同辈佼佼者,不同于先前除柯拓铎以外的散落修行者,这一次的修行者属于正规门派所派所谓正义之士。 北国边境的破城,铁骑响声雷动,熙熙攘攘地奔腾出城,勇士们手中的长矛,冒着进金灿灿的光辉,为首的禹思宁,骁烨二人分别拿着一把长刀,这是从他们冒昧闯进首领生前住所里面取来的。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看见许多巨大的凶兽,且这一次凶兽的是数量虽然增多,不似以往,质量却是精良,而这一次的凶兽却不像以往那样的勇猛强壮,与之前相同的凶兽生物比起来,他们就跟失去智慧一样蒙头向前冲。 很快,禹思宁与骁烨所率领的目的与凶兽群碰撞,瞬间——马上的人落下马来,而凶兽的头,也被人类砍下身来。 禹思宁感觉一丝不对劲,他喊道:“今天的凶兽好像不如之前的,但我总感觉这些不是我们应该面对的凶兽。” 骁烨兴奋地喊道:“难得你跟我居然有一丝丝相像的反应,不过这些给我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威胁,那么,之前的凶兽哪里去了呢?” 禹思宁回答:“不管了,先把眼下的解决了在商量以后得!” 修行者的阵营明显不用动出真格,当前凶兽的质量迫使修行者给出一个不好的联想,凶兽的先锋可能就是这支,如果这一支部队被消灭殆尽,往后的凶兽才会出现于战场当中。 修行者们无法统一想出一个应对的策略,但是相较于他们能否给出意见,实际上出击比意见更加的重要。 而以魏逸,君山,沈粲为首的主攻阵营在修行者当中扩散开来,当然聪明的修行者并不想与其为伍,因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避免为了一个不必要的计划丧失性命也是合情合理,因此修行者的阵营并没有办法统一。 君山想了一个完全之策,并不用全攻的大开大合,他说道:“我想说,我跟魏兄,沈兄的计谋或许完全一样,前提是我们必须支援正在鏖战的士兵,他们不是修行者,所以他们一定会力竭,他们的气脉并不像各位的身体,因此我们必须战,这是第一个,还有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使命就是援助,所以这也是我们必须战的一个目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战,但也并不见得要盲目打。” “那依你的想法,你觉得我们需要怎么打,才能打得漂亮。”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那人并未说自己的姓名。 君上思考片刻,说道:“我们需要的是散驻君,兵分路。” 君山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随意各位怎么打,打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想着,更厉害的凶兽应该还在后面,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大家活着,才能大怪物,这更加的重要,所以我们只需要以飞剑支援,用气息支援他们,这样的就足够了。” 这时候沈粲补充道:“这个方法是好,问题是这个方法能不能承前启后,现在后面有没有凶兽我们尚未可知,信上说有一种凶兽无坚不摧,难道他未至,我等先力竭,白白丢了性命?” 君山走到沈粲身旁,讥诮道:“若不是跟你一样,举棋不定,然后满盘皆输吗?我觉得这样,更为不妥,大家都是修行之人,难道跟这位沈兄一样,力不能抗吗?我觉得沈兄的力道也不微,但是如此微不足道予以何为啊?” 沈粲笑笑,然后答复道:“你觉得我苟且偷生,倘若你死了,大家都死了呢?‘致远恐泥’你知不知道啊?我们死得其所也就是死了,可大家白白牺牲掉了那么谁来负责,你这个私人负责吗?你安排的!” 君山背过身去,喊道:“你也知道,生死寻常,只是,沈兄不知道的句子就是,‘故军争为利,军争为危’,如果你不打,那他们踩着你尸体过去,到时候你带着你心思,下酒泉,我们给你收尸,有可不可?” 沈粲笑笑:“大家都是名门正派所来,岂可因为尔尔闹矛盾,如果你执意要战,那我们助你一臂之力未尝不可,但是你的计谋可不会因为大家的帮衬万无一失,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想必也懂其中的利弊,沈某不多说。” ....... 战场当中,禹思宁以骁烨敢为人先,在兵士所未触及的地方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带到骑兵冲锋而出,这条大道依然变得畅通无阻。 禹思宁的大风在这场战役当中有格外突出的地方,当禹思宁心中的大风剑歌拔地而起,他的心境变得坚若磐石,这样一来,他的剑法已在脑海,自然无需多练。 不过区别于战场以外的剑歌,战场当中的禹思宁将大风剑歌的剑意规划到大刀的身上,用大刀在手臂上运用十分力气,当大刀身上的刀锋锋芒毕露,他可以很好的掌握大刀的气息,一击挥出,茫茫白雪在地面掀起大风,这样的招式确实比较新颖,当时许多的门派并未有如此的剑法,这样的剑法也未被运用到杀招之中,从未想过,舞蹈一样地剑舞,既然能被运用到杀意毕露。 骁烨在一旁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大风剑歌是一种轻松的形式被运用出来的,既然运用,威力倒是比起营地当中的风大上许多。 第122章 大风剑歌收束 凶兽的阻击源源不断,不过禹思宁立刻发现一个问题,这样无休止的征战没有办法达成他们所想要的目的,禹思宁一直有一个疑问,北国边境的凶兽到底来自于何方,他们又为何踏过北国的城墙去,目的究竟是为何,首领曾经对他说过凶兽的大军压境只有短短的四五天,这是前人在战争后做出的总结,可做出总结的人,却不是战争当中的人,这又是何意,这何其好笑! 众人没有办法确定当下的情况是不是凶兽给众人所看的障眼法,修行者迟迟不出动,如同敢死队一样地勇士正在北国的战场上厮杀。 禹思宁停下的自己的脚步,眼前的凶兽早已横尸遍野,但他依然没有掉以轻心的样子,他不敢在轻率地做出决策,像昨日自以为殷实的防守,实际上不堪一击,凶兽的进攻如果跟昨天的那个样子的话,今天大家已经全军覆没了,更不要再说什么别的事情了。 他自言自语道:“这些凶兽的外观又跟昨天的模样有一些本质上的不同,但是如果后方有凶兽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如果自己知道了了,那这些凶兽又是做些什么事情的呢?” 禹思宁当然百思不得其解,否则他也不可能踌躇做不出决断了。 骁烨伸手将手中的长矛插在雪中,走近些问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禹思宁抽出自己的一些意识,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些凶兽一定还有一些作用,只是上一次凶兽入侵的时候,我们的先辈并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他们以为凶兽死绝了。” 骁烨不解道:“首领不是说这些生物死绝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了吗?” 禹思宁也不解道:“可哈达木自己,也没有亲眼看见过这些,他也只是听别人说。” “所以你是想说。”骁烨恍然大悟道,“他们听到的是后来人经过自己脑海改良的故事,并不足以相信是吧!” 他接着自己的话说道:“我想,死去的人没有办法将经历告诉后人,活人一样。” 禹思宁无奈摊摊手,“你知道这些我们依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们好像被困在战场上,不知道退还是进攻。” ....... 残破的城墙上头从一开就许多趄趄睇睇的修行者,他们要么站在城门口,要么城墙上,要么瘫坐在城墙的裂石口上,他们各自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可依然不觉意下如何。 小止从柯拓铎暂息的帐篷当中出来,便找到了话术投机的于弄杻,他凑近些问道:“你说了刚才的情况,我想我们应该自己去做些什么,他们如果不上,由我们上,你看如何?” 于弄杻笑道:“这件事情我看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懒得说,但我想想他们应该也不会听的,所以,我们就自己行动吧,我们保护的是自己的人,不是他们,他们不管别人死活。” 小止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极北寒地的故事,这个世界上又有好多我们人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们北国许多的书籍或者典籍里面讲的好多故事都是关于这些未知地方的,修行的人没有踏过这道门槛,永远会死在路途当中,而修行者之中那些独步天下的人比我们这些年轻的修行者更加向往未知,只不过后来就杳无音讯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停止刚才的话题,补充道:“我的师傅就是前往极北寒地而后不见踪迹,我的师傅跟我一样是一个浪人,不过我拜他为师几年,他就走了,留下一本他自己写的修行秘籍,他走的路就是未知的极北寒地。” 于弄杻不解其中味地问道:“极北寒地的故事我没有听过多少,我们知道的极北寒地也是关于我师傅的师傅,他们那个时候的故事,不过你突然说这些是要?” 小止凑近耳畔,轻声道:“这个世界的秘密说不定就藏在这里面,所以有人阻止我们,哈哈!” 禹弄杻鄙夷地转头盯着小止的眼睛,疑问道:“所以你是想说这个?” “当然不是在!”小止笑道,“我想说的其实是你知道的,就是凶兽只是为了困住我们人类的踪迹,我们过不去,但凶兽他们因为极北寒地的缘故也应该不过来,只是留下个警告,我想凶兽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而人类,在极北寒地设立一个边境,恐怕也是想驻足极北寒地三里地,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于弄杻震惊之余,回答道:“小兄懂的也不少,至少比我要多。你说的我已经不懂了,只是你说的那个极北寒地,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我也不太懂,但是你说的话,我倒是听懂了一些,你是说,他们不会入境,但是他们企图驱赶北国的人吗?” 小止一一道来。 “我说的就是这个。” “北国的边境这几年一直按照蜗牛爬步往前挪,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单单地扩充,北国首领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达成他们的利益。” 于弄杻停下来思考一下当前的局势,他是名副其实的山里人,对于自己来说,他观察世界除了师傅,应该就是书里面了,剩下的,偶尔下下山也未尝不可。 小止接着诉说自己的观点,“来来,我论证一下我的观点奥,你说北国人,就是我们,开宗立派的目的,还有原本北国的修行势力尤其分散,但这几年,就是从我出生差不多开始算,这些事情就已经在进行时了,而我的师傅也加入了北国这么多部落统一成立的帮派,只有邀请的人知道,其他的北国人都不知道有这么多组织存在,我是从那里逃出来了。” 于弄杻分析道:“也就是说,你是一个逃犯,而且还把不能说的跟我说了是吧,然后,你也可以置我于死地了是不是?好计谋!” 小止忍俊不禁道:“于兄想多了。但是我说的却是我自己分析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我搜查雪地里凶兽的踪迹,发现凶兽的踪迹变少了。” 一位士兵这样禀报禹思宁。 禹思宁叫来骁烨,说道:“有士兵发现,战场上的凶兽尸体正在变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极少数的人发现的。” 骁烨摇摇头。 “我并没有发现这些现象。” “战场上的数量我没有察觉,但我有另外一个现象。” “就是战场上的有一种跟气息一样地东西好像正在聚集。” “你有没有感受到。” 禹思宁转过身,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禹思宁目光所至,瞳孔之中另外的世界,一个普通人目光所不能至的世界,他看见无数的透明光线朝着一个地方汇聚,这也是他通过自己气息所看到的,只要不是初学者,对于观望气息,都可以做到。 这个世界里的凶兽仿佛又活过来一般,他无限克制,他知道这些不是真的,真的已经死了,可他目不转睛,只看见了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伪装成一种气息,往远处的山坡上聚集。 这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禹思宁无法锁定一个合理的答案,接下来的事情等同于闭着眼睛闯鬼门关,这下算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禹思宁彻底迷茫,问道:“你觉得这些是什么东西?” 骁烨敏锐察觉到了不妙,问道:“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禹思宁回复道:“我看到了所有尸体的气息都在往一个山头上聚,他们的目的好像是为了一个巨大的东西。” 修行者早已知晓了尸体的动向,因为他们聚而洽谈一个合理的计划,最后。 沈粲说得头头是道,“这样的作用只有一个,目的很简单,我觉得是为了一个,那就是他们的魂魄可以成为一个组织的力量,那就是一个更强大的凶兽。” 君山笑道:“说这么多,难道大家能不知道这些吗?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魏逸许久不吐露一字一言的话语,思绪使他无比清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找到最后的真相,显然在座的各位没有因为支援来的,这才是所谓的真相。 笑笑吧,等会有人会让在座的各位乐极生悲,而如今唇枪舌战,最后落荒而逃者不在少数。 魏逸并非出自一个名门正派,所以他所看见世界的视野更加的广阔。 他知道觉得自己的简介从未有过失策。 坐堂上而纰缪者,也数不寥。 他终于开口,说道:“各位,大家都是知道真相的,说真的,就是知道自己的目的,为什么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想法呢,大家如果不是为了北国的边城,那各宗各派带去一个讯息,那我们去一去,无关宗旨啊!” 远处山坡上的让人从心底里觉着山川大河人微小,边城中的众人瞬息而上,从边城赶往山坡上,一探究竟。 魏逸知道一句诗,讲什么“山山而川”的什么,他想不起来,但是这句话,为的就是闯。 山中的气波成环状从坡上挥发,看似行动迟缓的朝禹思宁的方向过来。 那样形式的冲击波给人造成的感觉无比的绵软,如果有人避之不及,但时候留下的,只有一具骸骨。 禹思宁知道此时在喊已经来不及,恐怕除了自己和骁烨,剩下的士兵或许要死。 一道气息建造出来的墙挡在了所有士兵身前,那是来自于修行者的力量,也就是气脉所铸造。 那些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得以侥幸残存。 魏逸笑道:“幸亏来的及时,他们得感谢各位的气墙,虽说这个撑不了多久,不过也算是得以幸存,禹将军,你们先撤,我们去去就回,在城中等我们回来!” 骁烨旋即命令全军往城中退。 禹思宁作揖,喊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此时处于天空当中的于弄杻问道:“我载你去看看如何,我们一起。” 禹思宁颔首道:“谢啦,于兄。” 在气墙被一阵气波突破自己的外壳,兵士们早就踏马奔腾回到了那座仍然破败不堪的边关城墙内。 天空中的颜色因为一坨巨大的什么生物转而变得阴沉沉,洁白的云朵不再纯净,把天空映照得一片死气沉沉。一众修行者驰骋在天穹底下,他们许多人靠剑飞行,很多的人则用气息减少自己的运气,他们没有因为对未知而产生的胆怯之心。 禹思宁询问小止。 “在你们北国的荒原上有没有出现过一个这样的场景,或者以前的入侵有没有提及过这些。” 小止答复道:“在我读过的书里面就没有讲过这种现象,但我想,如果记载北国凶兽入侵的书籍如果没有记录这个的话,那我们这个将会是史无前例的,因为这些东西死人或者没有出现过才不会被记录啊。” 禹思宁历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一种老者的风霜,可能只是单纯的疲惫,让一个年少的人伤满脸抹不去的黯然销魂。 小止又说道:“我觉得可悲的就是有些东西是可以销毁的,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当时的北国为了不引起时局的动荡,然后将史书上或者典籍里的事情篡改也说不准,他们说他们的,事实跟他没有关系也很有可能。” “你的书很多吗?”禹思宁询问起一个无关紧要当下的事情,“感觉你懂得很多,就跟先生一样。” “先生是谁?” “先生是我的老师,你说话的方式跟他真的很像,简直一模一样,就是长得不一样。” 修行者们忽然而然急停,刹那间,一个庞大的跟大山一样地人身兽头的怪物高大挺拔在众人的眼里。 一刹那,每个人的眼里突然拔地而起一种诡异的生物,对于修行者还是远处的士兵们来说,这前所未有的让人恐惧的,就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 凶兽的心态令人望而生畏,抬头,世界仿佛停在自己的脚底下,每个修行者在脑海中补充了无数的结局,而每个结局的结果就是修行者胜利或者死亡,凶兽要么强大,要么外强中干。 凶兽的行动迟缓,他的手掌如同一座绵延山间的道路,路上到处是疙瘩。此外,他的大手激荡起了一股气息的气浪,周遭的生物轰鸣闷雷,耳鸣无知。他的大手彻底落在荒原的雪上,战场上的所有一切大起大落,因为气息太快,那些雪很快又恢复平静,不过与之前相比,这些雪形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手掌身旁之物,被榨干的空气。 沈粲敏锐察觉,喊醒周围陶醉于这个场景的修行者,“丫的想什么啊,都tm跑啊!” 世界会因为强大的生物静止。 ....... 他们需要应付这个参天巨物。但总结于当前的现象,显然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对抗凶兽的完全体。 他们几乎黔驴技穷,所有他们学到的剑术以及能力所有。可没有办法撼动身前的这个巨大的物体。 而只要身前的这个巨大物体将四肢其中的一个部位作为支点,而后使出自己七分力气破空或者蒙地,那么修行者将站立不稳。 所有因为巨大的震颤而跌落在战场的地面上,君山了解详情之后便不再掉以轻心,他自以为是修行者当中佼佼者,因为一种信心尤然而生。 他组织起战斗。 “各位,他这么大,如果我们从各个部位进攻,效果会不会比我们之前漫无目的的进攻好?你觉得呢,沈兄。” 沈粲明显不想接下他的话茬,他盯着眼前的一双眼睛看不完全的凶兽,喊道:“大家注意安全,这一次,恐怕来真的了!” 禹思宁想试试凶兽的介质,被一名女生阻拦,这位女生起初站在禹思宁的一旁,从她的着装而看,她应该属于万灵人,而她的服饰外貌又跟于弄杻大同小异。 那名女生摇摇手,劝诫道:“这位兄弟切莫逞一时之勇。” 禹思宁疑惑道:“你是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 “你故意穿成男的问我怎么知道,我脑子紧绷但又没傻?” “难道很明显?” “声音很明显,着装刻意为之的。” “我叫樊韫,是一个来自钟南山的修行者。不过问题是这位仁兄这么鲁莽究竟为何?” “如今大家想上不能,那如果没人试试,谁上?我忍不了,我因忍不能。” “哎呦呦,这位兄台的口才也蛮好的嘛,但是我想说,人间所有不必要的牺牲都是开头行人未行的事情才死亡的。” “于兄跟我说你们钟南山就只有他一个,怎么会?” “当然不是,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战场如此恶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来看看,我好久没有出山了。” “听说钟南山很大?” “对我来说不大,因为我都熟。” “你年纪跟我差不多,能有多熟?” “我从小都呆在钟南山上,能不熟吗?” “你是人们常说的尼姑?” “不算,我只是呆在山上,不算他们那一派的,着装嘛,只有道袍一样地衣服,凑合一下嘛!” “你的修为怎么样,钟南山的人听说都是世外高人。” “是不是高人倒是不好说,但我们确实在世界之外。山上什么都没有,厨师只会烧熟菜,不会做!” “罢了罢了,这些现在不重要了,我们死了无数的兄弟,因为这个,所以,你来的不是时候。” “看开一点,都说我活不过现在,我现在不是照样的活着。人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我们......”禹思宁欲言又止,“我们死了好多兄弟,边城的首领也战死了。” 樊韫缄默无言,她好想知道自己说错话,而且正好戳中别人的伤疤上。 她拍拍禹思宁的肩膀,慰藉道:“无妨,你还活着,你替他们活下来可否?活下去。” 禹思宁颔首道:“嗯!活下去!” 这位将军仿佛助力活力,他不再懈怠,大喊一声:“为了活下去,杀掉这个怪物!” 他用尽全力,力竭的状态将一道剑气倾泻而出,一道被禹思宁全力而出的剑气携带者风的声音雪的残破全部破空行在击向凶兽的轨道当中。 凶兽硬抗禹思宁的一击,庞大的身躯因为受到力的作用而使得地面受到巨大的颤抖,禹思宁知道这一剑的位置没有错,而凶兽难以遏制疼痛的作祟,居然站起了身。 凶兽不再坐以待毙,他想要将眼前所有一切化为灰烬,他想的是这个,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的右手如同一朵云的陨落显得轻盈无力,声音也让各位觉时间变化之缓慢,他的这一击,许多的修行者做出反应,不过无力抵抗,惨死巨兽的手掌下,死无全尸。 场间的修行者数目少了一半。 禹思宁拔出因为力气过大藏雪之中的剑,企图再来一剑,因为凶兽又一次的巨大冲击力无奈被雪掩盖。 沈粲冲到人群前面,他要近距离会会这样的巨物究竟实力如何。 他的剑术轨迹急遽变化之迅捷,所以很快,依靠鬼影迷踪一样的剑法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他自述道:“这凶兽的身体如此坚硬,要怎么破开或者杀死这样的凶兽呢?魏兄,依你之见呢?” 魏逸已然至兽肩膀右边,而沈粲则站在左边。 魏逸呵呵一笑道:“我们不如一人一只手臂,砍掉他的手臂,他的身形庞大,没有办法一击毙命的,我们先断其根本再说吧。” 沈粲复议道:“这样不过,再好没有了。就这样办。” 雪地中的禹思宁被孜孜以求的樊韫寻到,她将禹思宁从大雪掩盖之中挖掘,询问道:“我们初次见面,就被我救命,多亏我找的到你,不然恐怕我们此生不再见面。” 禹思宁笑道:“多谢女侠出手相助,不过你看上空,再看看雪地。” 上空,凶兽的肩膀上,十几名修行者以不同的部位作为自己的主攻点,而雪地上,横尸遍野...... 他们希望找寻到凶兽的一个破绽,可他们发现,凶兽并没有露出一个一招致命的弱点。凶兽本质上没有一个实质上的弱点,这是最另人望洋兴叹的。 禹思宁发现怪物的行踪轨迹没有办法向大军迈进一步。只要有办法,没有了结,人类阵营还有办法。 凡是人类阵营的人,扑面而来一股焦灼的气息。让人无计可施,抱朴守拙却依然没辙。现实就是禹思宁统一不了人类阵营。人类也无法团结一心组织进攻队伍。 人类的进攻一盘散沙,倘若是沙尘暴,或许能跟凶兽的庞大身躯对峙,人类的沙尘暴是可笑的一盘散沙,永远失望。 禹思宁望着眼前一双眼睛都无法看到边际的凶兽,他跟踩在脚下的雪花颗粒一样看自己的巨大,他看凶兽巨大。 凶兽拥有一种能力。他可以使得周遭的人物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冲击力而动弹不得。根据禹思宁的判断,他一定是有这某些能力的修行者,只是他不是人,这个世界,实际上不只有人,但是人类知道的都是灵气,他是实物,因此人类对于这个东西的研究并没有透彻。 凶兽巨大的手掌跟先前幼崽样式的凶兽有着殊途同归,他们两个手掌中间都拥有圆形状的东西。一个圆形环绕的平面球体巨大的气息破空而行。 而禹思宁之所以动弹不得,是因为中了凶兽的能力。 樊韫笑道:“你中了那个怪兽的能力,如果你不能动,他的气息过来,你就没得救了,所以这一次,还得靠我。” 樊韫接着说道:“你的境界是二品涧开,那你的境界不高,所以中了他的幻术还算正常,你这个大将军的剑法是不错,但还是差点火候。” 禹思宁问道:“那你能帮我解开吗?我一定感恩你。” “哈哈,倒也不必,说这些干什么呢,倒不如回头你请客,我们先解决这个大物,这个凶兽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境界不高,但他抵御能力很高 ,几乎坚不可摧,我师兄一定在上面,所以,我先给你解开?” “可以可以,有劳姑娘了。” 解脱出凶兽傍身的气息,禹思宁不乏犹豫片刻,试图凭借自己贫瘠的能力完成对凶兽的击杀。 于弄杻从凶兽的脚下而来,他问禹思宁,“我的师妹你应该已经见到了,就是那个,能劳驾你一个事情吗,保护好她。我知道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不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既然来了,就有安危之细,所以,还望你能照看。” 禹思宁做了个揖,问道:“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说出来,不多说,其实我能做的就是跟你一起杀掉这个东西,大家现在七零八落,我们要做的,要么众志成城,要么都死,我们同去。” 于弄杻挥挥手,示意远处的樊韫,想借着一个短暂的留白劝解这样俏皮的师妹。他喊道:“你要不先回城,那里有禹将军的人,你跟他们一起,或许有个照应,这样也不会性命之忧。” 樊韫笑笑,“你不用管我,我算是你的师妹,不过我不算你们的山的徒,你也不用管我。” 不等于弄杻回过神来,禹思宁已经凑近凶兽伫立在雪地三尺深处的脚,那么庞大的脚已然看不见一个脚。 凶兽在一个瞬间爆发自己周遭所处的气脉,整个雪覆盖的世界倏忽间被掀翻了天地,修行者由内而外的气息紊乱,天上地下的一众修行者短暂时间失去一个支撑点,只能自由落体。 这是很怪异的过程,修行者落地的顷刻能力复来,但运用,却有做不到,到底为何,又无人得知。 凶兽已经发起了最大限度的攻击,这对于人类阵营的修行天才们并不好对付,相反这很吃力。 沈粲 魏逸 君山 各自为营的人们决定采用阻击战,阻断凶兽的攻击戏路。禹思宁也参与到了这场阻击战,目前为止,除此计,无计可施,人类阵营最大的悲哀永远都是没有一个笼统的进攻手段,但进攻手段无数。 假设修行者悉数死绝,留下的甲胄走投无路,背水一战。 结局依然。 沈粲的队伍从右路进攻,由上而下。剩下的魏逸队伍则行成阻击战数,他们的作用,干扰凶兽对于使用能力的判断,在一刹那,切断凶兽的命数。 君山的队伍跟沈粲的队伍一样,他们是从左路进攻,两边阵营的队伍行成一个巨大的剑阵,包围凶兽的剑阵从头至尾为了留足小止和于弄杻,禹思宁自己本身使出的招数。 而最后一击,就在小止,于弄杻,禹思宁身上。 须臾,每个人身上气息流露就像瀑布飞流。所有的周遭流露出的剑阵为了让巨大的剑阵足以包裹凶兽的身体,他们卯足了劲,就是为了等待最后一刻。 剑阵行成的球状保护层互助主人的元神,沈粲以及所有人全副武装,终于,在类似于大决战的现场,一切的全力以赴,但恐怕,沈粲估摸着凶兽的手中不止一个能量罩,他拥有一股很强劲的能力,这种能力不是一个正常修行者能够拥有的。 沈粲感受到一股无形的,他说出上来,但由不得他,他立刻将这个事情告诉后来居上的君山,君山为此特地留有一手,目的无非让自己的队伍能够尽量发挥出能力。 他不同于沈粲的队伍,单单为了将凶兽的手臂环绕于剑阵之中。他很简单,但粗糙而不简陋,一个剑阵不足以困住凶兽的手臂,那君山的队伍即刻一分为二,他很有可能将手臂作为进攻目标,又不将手臂作为对手。 君山立即做出作战效应,他的领导能力不亚于沈粲,否则他无法做出楚河汉界的一分为二,魏逸与二人不同,他熟络,善于变通,并不善于领导,但君山就如同进攻当中的沈粲。 剑阵消散出的气息,立马围剿凶兽的手臂,有气息的地方凶兽的手臂将无法在为了达成某种布阵还是招式,几乎失去机动性。 而君山直冒冷汗,这种气息来自于凶兽自内而外生出的震荡气息。君山估摸着能够支撑片刻,机会立刻或许就会因为一个谬误失去,不过只要抓住机会,凶兽就无法再做出反应。 “好时机,魏逸,扰乱他的视线,现在是个好几回,再好没有了!”君山大喊一声。 沈粲同样大喊一声,“就是现在,在好没有了!上!” 魏逸道:“接招!” 他对准凶兽的头颅进行干扰,他是一个以自己思维作战的修行者,对于他来说,剑不必持于手中,剑思与行,行即性。 他召唤无数个飞剑,冲凶兽头颅而去,剩下的同僚,几乎也持剑去了。 魏逸对着禹思宁高声道:“等我发个信号,你们在上,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你们也不用等一个机会,你们只管剑气直逼面门。” 禹思宁问候道:“你自己注意安全,我知道,如果时机不对,第一个死的,你,不会是别人,因为,你站在风口上。” 魏逸笑道:“不用悲叹,我们既然来了,都是小事,大不了就消失!” 魏逸的飞剑准头除了需要对准凶兽自身的头颅,他还需要做到一个位置,他不能忽视自己原本身处的位置。最重要的位置就是飞剑需要正好让凶兽行动不便,这才是这场计划的最主要目的。 凶兽的境界不高,但他自身处于的境地很高。他拥有无穷的力量,这正是困住修行者们的地方,禹思宁最困苦的地方也在这个地方,倘若禹思宁的剑气正好砍掉巨兽的命门,但是巨兽因为本身所携带的气力又将禹思宁打回原形,那所有的努力功败垂成。 禹思宁最顾虑的地方就在这其中。 凶兽周遭的气流大概如同一个风口爆发的力量,禹思宁的头盔被风吹走,自己露出长发,随着风的方向飘扬。 禹思宁问道:“凶兽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困住他,我们找不到机会。” 魏逸信誓旦旦道:“你不用管,机会有的是,你只管把握其中一个机会,我想过,为什么是你们三个,因为你们三个的剑法最有机会杀死那个怪物,他们的【北王星】加上终南山的剑法还差一个天才剑法,不是夸你,是你的剑法有天才的资质。” 禹思宁勉强露出个微笑,笑道:“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悟出一个自己的剑法。” 魏逸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知道你的剑法很漂亮,还有,你的气息不是修行可以达到的剑气,我没有办法解释,但你的气脉很独特。” 禹思宁问道:“你还力气说话吗?” 魏逸强颜欢笑道:“我没这么弱,我是来自栾宋的修行者,不比你们万灵王朝差的。” 他顿了顿,依旧强颜欢笑道:“算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说话了,但我也是高手。” 禹思宁笑道:“哈哈,如果我们都活着,我请你喝酒。” 魏逸颔首,不在说话。 他手中早已飞出无数的飞剑,他将这些飞剑的柄数聚而扩散,散而聚散。 凶兽的思想可以毁天灭地,他眨眨眼功夫,魏逸的飞剑在空中灰烬,魏逸没辙,找到躲避的空间,重新组织进攻,在持续干扰凶兽本身。 凶兽无比想要将魏逸的飞剑从耳朵旁边飞过,每次躲过魏逸锋芒毕露的利器,他总是白水绕东城之势折返又来,这使得凶兽很郁闷。 凶兽的招式不多,机会每一次都是将自己渐进般从剑阵里面抽出,但又被沈粲和君山领衔的剑阵阻击,不至死,但又活不成,凶兽聚集体内一种气息正在蓬勃欲出。 沈粲被一股力量拽住咽喉,他仿佛被扼住脖颈,只得收住自己的气息,不外放,否则自己或许要魂飞魄散,也非不可能。沈粲的同僚都有着同样的感受,这不是一种力量,桎梏住他们的仿佛是气息,因为致他们于死地的气息释放之初,无非为了逼他们收紧自己体内的气脉。 沈粲忽然之间收手,君山一样。 魏逸将自己攻击目的转换将几十把飞剑集聚成几百吧飞剑释放,环形阵列的飞剑控制凶兽本体。 魏逸大声一呵道:“就是现在,这是最能杀死他的机会!” 于弄杻和小止率先发难。 小止的【北王星】将一朝星河落尽汇聚成一把剑在还与整个世界。这是小止的绝技,他苦练好友柯拓铎的绝技就是为了继承好友的志向,因为他无比崇拜柯拓铎的北王星剑法。 于弄杻的世界变成自己的水墨八卦,他在其中的世界抑扬顿挫地舞蹈,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全力释放,他知道物欲人不和这个道理,所以他需要有一个中转站释放自己的能力,最后起到舒缓的作用。 禹思宁舞出自己的全力一剑,飓风随着自己的剑意破空刺出。这一剑完全超出自己本身的境界,禹思宁感觉这一剑仿佛把自己全身经脉带走,震麻在放回自己的身体内。 他俨然听不见世界发出的声音,他的速度无比之快。 很快,凶兽的头颅插着禹思宁的全力一击。 小止斩断凶兽的手臂,很多人只看清了小止斩断了什么,但究竟是小止还是斩断了什么,众人看不清楚,他们将自己的气息分批发送给全力一击的三人,企图将他们的利用价值发挥的更大。 凶兽大吼,围绕他周围的气息破碎,众人无掩体躲避,闪之不急,被破碎直击面门,凶兽知道自己无法战胜他们,无他办法,只能将自己的气息悉数打破,好让他们也难逃一死。 禹思宁的剑被震断,强大的气流骤然向他砸过来,他避之不及,逆着气流的力量将自己身躯当成屏障。 “你妈的!” “他妈的!” “死不足惜!” 禹思宁拿着手中的断剑,手掌飓风依然在,自己也依然握持着飓风,他残剑劈出,一剑破开所有人难以杀绝的凶兽。 凶兽最后的碎裂杀死了好多修行者,他们在历史上失去性命,但有人记得他们的足迹,因为有人看过他们活,也活在他们心里...... 第123章 酒楼再叙 酒楼步于中庭,禹思宁在骁烨的搀扶下晃悠着出门。骁烨不堪重负,将他交给禹府的御者,自己骑着赴约时的马返家。禹思宁掀开马车上的帘布,吐了一路。 令人耻笑,沈铃莺被禹思宁的挟抱裹进了马车里,在车夫的注视下,他缄默,也没有什么言语。 沈铃莺笑着询问道:“你们自己的家马车,干嘛让我也上来?” 禹思宁喝得酩酊大醉,他回忆起战场的生死寻常,令人倾诉衷肠,于是他醉酒,在酒里面,陶醉自我。久而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这让沈铃莺苦笑道:“你的酒量不行,才喝多少,已经到了需要搀扶的境地了吗?” 禹思宁头脑企图清醒,但仿佛他只是让自己不要醉,实际上他还是醒酒,他在心底里醉着想不要喝醉。 沈铃莺问道:“如果你还能说话,我马上就陪你回家,如果你不能回家,你就让你的车夫送你回家吧。” 禹思宁憨憨着笑道:“我......还......能喝。” 沈铃莺拍拍脑袋,无语噎喉,她盯着眼前身穿白衣的少年,盯久了也觉得这样的少年郎就当上了不可一世的镇国将军,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但沈铃莺不觉得幻梦,她觉得他就是真切实际存在的一个个体,酒量证明过他就是一个少年,青涩朦胧,腰间衬着玉佩,携细又细的腰,她不觉痴迷,可早就沉迷在其中,早已没了知觉。 她知道,她该走了,有个人在等他。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他很多年都不会见,父亲时不时会露个脸。 “铃儿,走吧,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带你去个地方。”柳?永冰冰的语气从嘴里说出,也依然没有温度。 沈铃莺下了马车,说道:“走吧,我也知道你要带我去哪。” 时间正好因为沈莺铃的离开,不远处的禹府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下人如同骁烨搀扶的姿势搀扶自家少爷回门,这一次,下人摇摇晃晃。 韶华恨悠悠,几时休? 绿鬓能供多少恨,来肯无情比断弦。 今年老去年...... 跟悠悠岁月比时间赛跑,你跑赢世界上剩下的所有时间,蓦然回首,整个世界的时间有重新回头,期待下一个选手,未知的选手以及尚能饭否的老头,岁月,依旧悠悠。 柳?永站在一座桥上,桥头过去能若隐若现一个渡口,那方去处有一艘船。沈铃莺的身后就是一个街道,那时候建安的街道并没有规划分批次,依然老式的蜿蜒盘旋在整个建安。柳?永背对着沈玲莺的眼睛,她只能看见自己父亲的背影,却始终不想看清正脸。 沈铃莺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比往年早了些时日?” 柳?永叹息道:“你毕竟还是我的女儿,如果你不是的话,那另当别论,现在,你跟我回燕杭城,从此不再回来。” 沈铃莺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去燕杭城,你和娘就是生活在这里,定居在这里,在这里生下我。然后为什么要去燕杭城呢?” 柳?永转头看向自己女儿。沈铃莺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父亲,陌生好久不见的问候语,看见脸上的陌生,总是不那么亲切了。 沈铃莺无从得知自己父亲的意思,但是父亲一定是要带自己去的。 柳?永先问道:“你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肯定知道,既然你知道,你是可以告诉我的,对吧?” “我完全可以说,但是有什么意义呢,你母亲就是死在了建安,如果我是你,我不想我们都死在建安,我们走,去燕杭城,那里才是真正的江湖。” “其实真真假假的江湖并没有那么的重要,就像我在你眼里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了这几年你也已经给我看过了,不必多咂口舌了。” “总是你跟我去燕杭城,我都打点好了,去那里不会委屈你的。” “为什么无论如何你都开口说母亲到底怎么死的,我不解,你为什一定不说,也一定不跟我说,你究竟藏起来了个什么秘密,我不想知道,但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知道。” 沈铃莺质问道,她迫切的想要眼前这个男人说出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秘密对于她来说,这个秘密藏匿于这几十年里,已经风中摇曳,逐渐淡忘。 柳?永开始不被人视听的错觉,渐渐摆起了普,装聋作哑故作不见,他还是决定隐藏一个秘密彻底将它忘记掉就足够了,其他的,无妄。 沈铃莺步步为营,转而变攻势,问道:“那我们到了燕杭城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柳?柳不必开口,沈铃莺心知肚明,这几年一见的父亲的幌子。 她问道:“你只是单单想把我送到燕杭城,实际上你自己回来?” 柳?永欣慰一笑,回复道在:“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回来,所以我们得先过去,我不能让你在这里然后我去处理那个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难道我是你的累赘,还是不值一提的玛瑙啊?”沈铃莺怒斥道,“你这剑仙需要去做什么,丢弃妻子的也要去做。” 柳?永问道:“刚才车上那个是谁?是禹家那小子吗?如今已经是镇国将军的那个少年郎?” 沈铃莺诧异盯着柳?永,质问道:“又怎么了你?我们只是在就留恰好相遇,然后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又坐了同一辆马车,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了。” 柳?永嗤笑道:“你跟我像,你跟你母亲一点也不像,你的性格倒是和我很像。” “我给你肯定是不像。” “你是我生的。” “我不跟你同姓,这你没有办法说我。” “但是,你无论如何都要去燕杭,那里,会有一个门派愿意收你,到时候也成为你父亲这样厉害的人。” “我说过了我不去,这里的东西我多没玩够,凭什么跟你燕杭城。”沈铃莺斥责道。 第124章 生死同状 禹思宁想自己的一辈子都跟【大风剑歌】密不可分,自己的世界在而立之前,始终往返风向之隙,又一隅墙壁,他做不到古来圣贤所持有物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相较于死之前,禹思宁畏惧生死以内的事情,他不想死,活着不会像死了一样,所以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回忆无法字字细句,所以他垄断悲伤…… 但说回来,禹思宁面对死亡,他想要快点,利落就好了,不用拖泥带水的,省的还要什么厚葬,游街示众一样地处刑方式,相较于他,没办法不讨厌这样的方式,就好像,一个人不得不死了,哪怕他想活,就如同一个成年人无论如何回不到昔日翩翩少年一般模样。 禹思宁望着花何意,满眼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们就这样死了,你说,以后,还有人能够对付那个人吗?” “我不得不死,没想到,你居然还陪我,其实也不用了这么哀叹。我死了,花满间的人全盘托出,从此花满间的人就是江湖中人,不用跟庙堂官宦扯上关系,我的计划,没变!” 花何意一字一句颤抖地抖露出来,过于透支自己的能力,迫使全身气脉的气力汇聚一处,别处的体力不支,或许马上殁了也不说不准。 “原本,花满间就不是属于我的领地,到现在,花满间还不是属于我的领地,花满间没我有我都会有另一个出现,而你自己,也有你自己的打算吧?” 花何意接着低头笑笑,说道:“你看看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道,你每一次都会安顿打理别人的事情,大将军帮助了太多人,我总觉得,你以前就不应该帮我。” 禹思宁同样低头感慨,道:“打完了,打完了,他们该走了,不过我想,卢仕亣那个糟卤不应该想不到,你说说看,他什么时候因为算错卦而错失过一个机会,不过他的机会总是片面刻薄,成不了什么大统。” 花何意仰天大笑道:“就这个样子,就让他过去吧,你最后一剑,是你的拿手绝技,【大风剑歌】嘛?” 禹思宁摇摇晃晃靠着椅子的一头,“他们都撤走了,我们好好说说话,到时候,委屈你尸体摆在这个地方,我的尸体不能在这里,我现在还不能死,我都暂时封闭消息,让逍遥逸隐瞒一段时间再说。” 花何意问道:“为了让天下的人知道我现在已经死了,然后将花满间的境地拉到中间的位置,再把花满间关于浮沉的消息套走,最后我们的计划开始实行,交给我们自己培养的人吗?” “不然呢?”禹思宁打趣道,“你死了,你不交给后人,你还能交给谁,继续交给那货?” “哈哈哈哈,快死了都不忘记打趣,也不就知道你这个嘴巴是从哪里开始这样的,起初,你是一个尊崇的将军,至少现在看来,你很难再是了。” “花落花开花满天的功夫实在是不错,这是江湖上少有的绝技,还有一个绝世功夫,那个花漫路的世界,你居然打开了自己的境界,在死之前。” “我们的演技都不错。”禹思宁笑笑。 花何意问道:“真不真也只是我们自己说的算。” 禹思宁笑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关于逍遥逸的事情,他还在这里呢?” 逍遥逸摇摇纸扇,反问道:“你们聊你们的,我知道,做一个局的不容易,而这个局,我们都没有胜利,我们只能险胜,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性命来做一个局,这个局究竟会不会被卢仕亣攻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一些冒险。” 禹思宁面容和蔼着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卢仕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曾经的北国人,现在是跟你一个官微,你可以想象,他重罪遣返,对于我们都不是好事,我们没有办法克制他,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把万灵的政权控制在手里,对所有人,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当下结果最好,起码我们不会因为卢仕亣回归应付不能。” 禹思宁面朝逍遥逸所站的那边,说道:“以后你的计划没有人跟你对策了,你形单影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卷入旋涡里面,至少现在你还是个好人,不知道以后你还会不会是一个好人。” 他沉默了一会的时间,没有太久,就是一个短暂的沉吟,然后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亦真亦假,‘假作真时真亦假’分辨不出来,分辨出来,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想起来我们最早是为了将卢仕亣的权利分散,而卢仕亣为了集权,我不得不下台,因为这样你可以在明,我也武官的身份即可变成你的了,你就是左右丞相其中。” 逍遥逸问道:“你知道从从前我们因为什么组成这样一个组织的吗?我当然还记得,因为那是我想的,但,这个的思想很危险,我现在越发觉得你说并没有什么错误。” 禹思宁说道:“一个失误会变大,一个组织会聚散,然而没有组织是不会因为自我成才而变大的,所以我可以管控,你当时说‘功过因功,过不未过’太急躁了,但当时情景确实也只能这样子想,往后的日子,说到底都一样。” 逍遥逸轻笑道:“你们继续聊,禹将军,你的那几个小子我来安排。” 禹思宁欣慰笑道:“你知道的,他们不够成熟,技艺也不够精湛。所以,我死了之后他们一定要撤出建安,刻不容缓。” 花何意置喙道:“花满间,你们所安排的那个人现在在何处,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人,就是你们跟江湖上的花满间所穿插的人,对否?” 禹思宁点带你头,答复道:“对,你要知道,花满间以后一定在江湖上,他不会受谁的管控,他就是他自己,而你也是你自己,花何意的名字不可以在出现,对你来说,的确来说就是不公平,但事实没有办法让你这个间主的名字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第125章 通过沟通交易 司徒行坐在花满间椅子上直到天亮,然后花满间的人收手,回到了地大物博的花满间领土。司徒行知道计划依然处于进行时,禹思宁,此时此刻,应该已经身死,而调查这场案件的人,也当介入了逍遥书铺,计划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貌似时间只是推进至的一个东西,不论什么东西,它自顾自向前进。 花何理往低着头的司徒行看去,放声问道:“你知道吗?这些事情已经结束了,今天以后,花满间自由了,但是,你跟我沟通的事情,你以为花何意没有跟我说过吗?司徒大人,你仔细思考一下。” 司徒行暗忖,笑道:“如此那就甚好,我们没有任何过节,以后可能会有合作,因此,现在我们是,一路的人,你做主,花大人,以后你是此之间的主任,而我则是你的座上宾,我不在是任官职,如果你跟花何意有过交谈,那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花何理哼笑道:“这是必然,不过想着司徒大人跟我交集现如今才开始,那么以后,合作愉快!” 司徒行问道:“上层的事情并没有分配给我你的事情,也就是说,你要接触的人,不只有我,我只是沟通的人,也就是说,我是上层派来的,没有什么愉快不愉快,谋政其位,在哪里就是在哪里,花大人莫要旁敲侧击。” 花何理笑笑,说道:“我道也不是因为一个区区小小的间主,只是你们这样的做的目的,恐怕我们也都不知道,那花满间日后的去路我不能放任不管,这个,花何意没有提及,但是我知道,花家的秘籍,另有其人有,那个人在南方历练,还没有回来。” 司徒行狐疑道:“你是说,那个人可以胜任花满间楼主的位置,而你,并不是非楼主不可,所以,我想的是,你有别的想法,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一个花满间可以为我们所用,我们是想用花满间位江湖上的所用,所以我们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为了让整个江湖上,并不是卢仕亣控制的道路。” 花何意问道:“你们的事情与做好我的事情并不冲突,首先,花何意就是一个虎豹豺狼,但是有他,花满间的确比以前要好上不少,如果是这样,花满间一样还有出路,如今花何意为了摆脱卢仕亣的摆布身死,我们要如何破局,这个的确还需要商议。” 他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也是为了维持花满间在江湖上的地位,可花满间的地位从来不还花满间这是三个字给的,花满间的底气就是花何意继承的江湖武学,我们花满间,除了花何意,还有一个人,也可以堪此大任,所以,我想的是,我可以是楼主,不过,司徒大人,你也可以是楼主,我们相互制衡,这样以来,也方便行事。” 不等司徒行发话,花何理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都属于是代理楼主,而真正的楼主,我们对外宣称江湖远游,如何?” 司徒行微笑道:“我知道花大人,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一起当楼主,因为这样,帮助我们做的事情,让我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而你自己也可以一气化三清,花大人,在下也实在佩服了!” 花何理摆摆手,说道:“我还有一个地方,大人你没有说道,有一个最关键的地方,建安的这个地方江湖殴斗,官宦政权,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不能再给逍遥逸办事情的话,那我们只好屈居我们寒位了,望司徒大人不弃同共事。” 司徒行听出来,这是花何理给自己寻找的一个合乎常理台阶,他既然给了台阶,自己一定是要接着,如果不接着这个台阶,那么花满间的座上宾一定是没有办法坐的,那个位置的风向不稳,对于自己在建安的日子来说,卢仕亣一定以其见者而知其隐者,这个动向对自己来所也未必是好事。现在花何理出言将一个事情画圆。 接着司徒行决定,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这样最好,但是对于花何理来说,并非一个好事,因为分批条例的楼主一定不是全然楼主,既然我们的位置一样大,那么以后花大人,不一定有好的管理权。” 花何理摇摇头,摆出一副难以言表的模样,故意给司徒行看。 “司徒大人,花也不是你这样子说的,古人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不论如何,能力不论大小,我们都是为了自己能更好达成目的,我无妨,这个楼主非我所欲也,花何意我倒是有些不顺眼,不过......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通过建安选购的一些首饰珠宝大概一半都进入了花满间的囊中,而花满间这个渠道,许多商人则不得不变通,通过花满间的渠道购买。这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规定。比如我给你很多的钱,你的渠道一定是可以给我用,既然我给了你这么多的钱,一件事情就可以通融。很多的事情可以因为你给我钱而我就可以让道,言简意赅说罐儿话,就是我给你钱了那么这个事情就摆平了,解下来我们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我们谋利就可。 江湖许多的规矩曾经让禹思宁对这种形式的谋财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年龄尚轻的他深知江湖的客套规矩。他讨厌这些规矩,但是他改变不了这些规矩,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曾经也深入旋涡之中,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历练,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在镇国将军这个位置上居有五年。 司徒行在与禹思宁打交道开始的这几年,他学到了不可与别人把自己可以保留的话语说出来,也不能把自己的痛处吐露出来,因为江湖太小,越说越小。 江湖也很大,大到言行出事一句错,那句句错了,每一个身处江湖的人都知道的一个规矩。那就是丑闻不外传,可不守规矩的人杀也杀不完,规矩多,不守规矩的人也很多。 第126章 预想结果 府尹大人知道的时间已然已经不早,那个时候大街上已经人满为患。人一旦多起来,府尹大人调查的进度,和消息封锁一定会大打折扣。这是必然的,在此之前,所有人已经准备好的结局摆上了明面,以契为证,府尹大人就是一个摆设。 ...... ...... 吴愧收到李世广的回报,李世广说道:“你们撤出建安的事情赶快提上日程,天亮了,你们正好随着人流出去,他们找不到你,你们去燕杭城,这是你们要完成的任务,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吴愧追问道:“你只知道这么多?那老头,奥不是,禹大人呢?他难道还有别的是事情,所有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吗,难道他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李世广摇摇头,低声道:“我的任务并不是去那里,实际上,我只需要保护你们,你们也没有别的任务,你们只需要撤离,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而来。” 吴愧心神不宁了,老头子不知道去哪里,那么老头子究竟有什么计划,难道他没有告诉我们这一行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让人久思而不得其解。吴愧不想知道计划的秘密。吴愧只想要老头子一起走,因为他一个人在这,一样不安全。吴愧当时这么想的。 李世广道:“各位快走,我已经给各位备好了马屁,你们只管走就行。” 陈芸问道:“我们需要跟新来的家伙一起到他那里去吗?” 李欲苏挠挠头,诧然喃喃自语道:“师傅也没有说这个啊?怎么原来我也是来接人的是吧。” 李世广作揖道:“各位,随我下城墙,然后在此别过。” 远处有一个剑客不知道从何处来,他呆呆伫立瓦片尖角处。他的名字老生常谈,建安的人对他的名字从来都不陌生,当世最强嘛!他们总是这样茶余饭后闲聊起,对他的话术就是这样。 他叫柳浺永,当世最强。 此次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接到浮沉的任务,刺杀以吴愧为首的一帮人,组织给过他吴愧的面容,而他冷峻。 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吴愧问道:“如果来人,那是谁拦我们?” 这句话是问李世广的,李世广顿了顿,然后回答道:“浮沉的杀手,而且是无论如何必死无疑,所以禹大人让你们先撤,你们应付不了这些个杀手,就算上我,我也不一定应付的了。事实是这样的。” 吴愧尴尬笑笑,心里泛起嘀咕:浮沉的杀手自己当时也碰上了个,不过当时的两个不算是浮沉上的杀手,因此自己才能应付自如。 早上的城门按照以往的道理来讲,正直朝日之时,从郊区以外的人应该陆陆续续的从这个道城门进来,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集市,争先恐后将自己的菜卖到每个大人府上,要么卖给酒楼的掌柜,要么买个城里居住的百姓,总之,自己总是吃得零星半点。 吴愧总觉得后背发凉,这种感觉马上就要靠近,却又玄乎其玄般看不见摸不着,当下的吴愧止不住涌上这种感觉,很近,一抹寒冰还是湍急河流的剑。 快了。 吴愧回头,众人不解,不明所以,于是众人一起把头转过去。 一道河流一般的剑势挡在了众人面前。 吴愧立刻问道:“你就是浮沉的杀手?” 柳浺永眼如锋芒凝聚,骤然眉头紧锁,喊道:“少废话,接招!” 瞬息万变间刻,一道剑气从柳浺永的手中释放,他的手凝聚无形中的水珠,随后将水珠在手中变化万千,手中的水珠飞来横去,最后划为一整只剑,轻轻一点,在手中,剑突然飞了出去。这是柳浺永的【滔滔不绝】来自于水的剑,众人来不及反应,李欲苏眼神聚焦在剑心,他闪现至剑的身前,接过柳浺永的试探剑。 剑锋碰撞水中,瞬间融为一体,水中的李欲苏握持的剑炸开,一声巨大的响声破空爆破,李欲苏击飞出去,倒在地上。 柳浺永问道:“你是燕杭城来的人?是作笔阁的人吗?” 李欲苏惊讶道:“你是师傅口中那个剑仙,你原来是浮沉的人,师傅说当年北国的路上遇到过你,据说你也是为了支援北国数十年一场的灾难,你是不会死的?还那么年轻。” 柳浺永笑道:“我就是不死不灭的境界,怎么样呢?” “天哪,我一来建安就碰到两个剑仙。”李欲苏笑着说道,“三生有幸啊!” 吴愧一巴掌扇李欲苏头颅过,痛斥道:“你小子的确不是很聪明,他是来杀我们的呀!现在怎么办?” 李欲苏怯怯道:“你在问我?” “不然呢,我们这里最高的战力应该就是我俩了,我是天生五境。你呢?” “我天赋异禀,也是离五境不远。” 柳浺永贻笑大方道:“不用嘀咕了,你们加在一起,也不足以杀掉我,但是我一定是要杀掉你们的。” 吴愧笑道:“上一个剑仙也是这么说,但他好像并不是很想杀掉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剑仙都出来两个了世界上一共就四个剑仙,两个尽出,浮沉,恐怖至极。” 柳浺永疑惑道:“小子,你说话跟我的一个故人很像,他说话方式自我见到他开始,他就是那样说话,你也是,不过你不是他,但你,不过,你是来头,身份,我都知道。” 吴愧想试试剑仙的水准,他实在不知道剑仙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如果剑仙全力出手,到底会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不是好奇,他是不知道他的底细。 他迅捷舞出自己的一剑,那剑法老头子没有告诉他,那是【大风剑歌】其中剑招。 风随着吴愧舞动的方向自由婉转,到了一定程度,以空气,以尘埃,作为风的导向,吴愧聚精会神,老头子教他这剑法的时候他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学到一个招式,以前剑法全仰仗手熟。 须臾,一剑刺出...... 第127章 剑仙一剑 吴愧身前三尺的力量受到某种阻力的扼制,从而没有办法将剑近身柳浺永。柳浺永面无神色,嗔怒道:“近我身的人连尸体都不得,你又为什么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争足够近我的身,你这一剑有五品的滚滚来,很好,但是还是不够好,你还得练,可惜你今天要死。” 吴愧史无前例感受到身体承受不可承受的压力,就好像自己的身躯扛了一个地窖的酒,酒精顺着缝隙流出来,最后浇灌全身。 两个人的世界幻化无穷,在众人观望不到地方,俩人的剑相对碰撞,作为受力方的柳浺永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非挑衅,相反,吴愧的剑气无法让他受力,因此感受不到此之间所带来的压力,柳浺永自然显得优哉游哉。 无人之境里,吴愧质问道:“剑仙的剑,不是剑?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身边有存在过什么剑气,这是为什么?” 柳浺永解释道:“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得像你解释为什么你可以接近我,原因就是这个世界其实我带你进来的,而你能进来,是我想向你解惑,你的五品境界确实得天独厚,万灵总共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向你一样,你是不谎不假的天才,目前这行年代,你是独一个五品天身的。” 吴愧吼道:“你既然是剑仙,那么我倒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想杀掉我们,你跟我讲那么多做什么?” 柳浺永给了一个回答的机会,他说道:“我并不想杀你,但是我没得选,我只能选择杀掉你。” 吴愧道:“妈的,既然你要杀我,废什么话,要来便来。” 话罢,吴愧冲过去,朝着柳浺永就砍了一刀,紧接着身体晃动,调出了无人之境。 城墙下,吴愧被击飞数十米,直勾勾躺在地上,疼痛难耐。 李欲苏凑近些问道:“你什么情况,你和柳剑仙是在对话吗,嘴巴怎么没动啊?” 吴愧疼痛发出呻吟声,拍拍自己的屁股,朝着李欲苏解释道:“我被带进他的世界里,在他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我没有办法按照我自己的思想来行动。” 李世广用兵围剿身前的柳浺永,身穿甲胄的士兵们将柳浺永围绕成一个圆形,柳浺永则困在其中无法脱身、剑仙的剑招总是发功于无形,柳浺永意神作为主世界,全身掌绵延,骨柔无力,在那四两拨千斤一般,轻盈却始终势大力沉。 霎时 士兵中间的柳浺永不见了,众人晃了眼,看到柳浺永的时候,柳浺永的时候,柳浺永在无神间早已悄然来到众人身前,并且携带大量的气流,一道道剑气扩散,裂变击飞众人。 一招试探,众人已然没了什么气力,身上的气力一如被吞噬,又如被一种外在的力量给控制,众人发挥出的气脉在柳浺永面前显得无比微薄,也是这个原因,所有人都更加难以释放自己的全力,剑仙的剑,并非恐怖,更多的望而生畏。 正如吴愧感受到的胁迫就像是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从而自己动弹不得,吴愧几乎没学过什么剑法,然而一天时间内同时碰到两个剑仙,几乎要至自己于死地,吴愧恍然如梦,他愈加觉得那个卢相的恐怖,也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有些时候,面对一些事情太遥远,迎难而上立马就贴近生活了,麻烦的事情多如牛毛,事情每天都不会被自己做完,明日复明日,唧唧复唧唧几十年,然后活到今天见到这个世界此生素昧平生的人和事物,到后来,所有的东西都因为太牵强附会又都格格不入。 吴愧倍感惆怅,虽然他就不属于这类人,但是人嘛,总有些时候容易感慨,不知那些雕章琢句的,我们,都会这样。 吴愧当然也会这样,因为面对死亡。 当然李世广不觉得这样,他知道,尹寒霜会应声到场,在某一个时刻,某些时刻就是尹寒霜落地的时候,不管是哪个时候,李世广需要待时而动。 柳浺永自问:“你们明明就不是非要死的,你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疑神疑鬼得要至别人于死地,这分明就是地皮无赖嘛!” 吴愧悻悻问道:“你知道很多的事情?” 柳浺永斥责道:“一个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呢,你们还能有谁来救你们。” 柳浺永道:“你们试试这个东西。” 柳浺永四肢发力,浑身气力聚集,一收一放,相由心生,气沉丹田,混劲汇融,收集五行八卦的阵图,来自气络经脉的神经爆发,柳浺永的无数把水剑拔地而起,在柳浺永自身的一方天地形成,然后溶聚在三尺之内,他把剑尖的朝向面朝吴愧一行人,他拦截计划很顺利,马上他们就要死了。 李欲苏现身他们身前,拔剑向柳浺永,一道气墙在吴愧他们身前天地形成一个保护罩。 李欲苏非常吃力的感受剑仙向自己施压,但他又不能泄气,这是一个很歹毒的意念,他让一个人感受到的事物并不是实际上的感官,他永感受来欺骗自己,李欲苏越是想要泄气,那个心魔一样地想法越是想让你放弃,但如果李欲苏放弃,那么他们死无全尸。 他的力量纵使强大到无所攻讦之据,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 李欲苏很痛苦,但是他不能泄气,所以不能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他只能低沉呻吟。 吴愧抵住他的后背,笑道:“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剑法,也不怎么会,但是我有气息,我的气息可以借给你,我们的必须撑住。” 李世广呼喊道:“来人,上,抓刺客。” 几百名士兵一拥而上形式上浩浩汤汤,不过起不到什么作用,一样当了敢死先锋。 李世广无法不做无谓的牺牲,但是他必须拖住身前这个剑仙,然后等到尹寒霜支援。 他顺着剑流走,他想要阻止柳浺永将阵法破开,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 第128章 死亡凉爽启蛰 (申明本章只有打戏,再没有对角戏了,放心使用,多谢!) “原来世界上真有人是可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很少有人能能够做到这样子,你倒也算个英雄。” 柳浺永瞥了一眼从右路外围插进来的李世广,鄙夷道。 李世广深知以自身无法撼动剑仙的气息,那一道墙隔绝了自己本身所在的世界,自己也被阻断在了修行者的大门外,他的武脉气息实在不够使得剑仙看上几眼的,没有办法近身,只能思考拖延的招数。 李世广这么想着。 他不管身位以内的气如何气势磅礴,他靠近剑仙的剑阵里那么他的人生也算功德圆满,恐怕,他就不用了思考其余的事情,此生知足。 他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义无反顾劈砍剑罩之内,他的剑轻易进入了柳浺永的剑阵,冲破重重的阻挠,李世广的剑意料之外,穿透了柳浺永的剑阵。 剑阵里面的柳浺永清楚李世广的作为,他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彻底搅乱这个粘人精。 李世广的手伸进剑阵内部,其中的气息如洪流,波涛汹涌。这个剑阵当中,李世广探究出一股很有气势的气息,令人窒息的感觉涌上自己的心头,这是倒行逆施的结果。 柳浺永不需要说什么过多的话语,他只需要记得在李世广探入自己剑阵的瞬间,杀死他,将会没有人碍事,他得以清净。 柳浺永的心境有一些烦躁,因为总有人在旁边搅乱他的剑阵,剑阵当中存在的物质李世广没有办法销毁,但实际存在过的东西,比如剑气,李世广却在使用当下时不时干扰,然乱进程,使得柳浺永有些恼火。 李世广的动作,吴愧瞧见。他无法做出什么实际的贡献,他的四肢短暂出现一些失灵,以及自己的气息全都给予了李欲苏。 柳浺永稍稍挪动了自己的手指,将部分飞剑的位置转移到了李世广的头颅上,李世广则因为进入了剑阵,抽不开自己的手臂而无法脱身。 ...... ...... 建安郊区不远处一座山上,尹寒霜笔直站立在山间一块空地上。 他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去对抗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选手,这些都是他的顾虑,不过他知道的,自己的剑术不弱。 他双目紧闭,手中的【寒霜剑】微微放了些许浅薄的微光,他闭目养神,心神修养,气海雪山,灵气修习,泵开气息。刀鞘集聚眉间几幕,收放自如,悠然自得,然后指间挥舞,拔出剑鞘中剑。 他的目的是为了送出灵魂,自己本尊并不出现在那个场合,他心里有数,李世广也还在那里,不能让他出事,其次是吴愧。在吴愧他们被迫防御之前,这道剑气并不见得有动向往城门飞,但现如今,足迹可循。 尹寒霜的剑携带着周遭的气息变得异样凛冽,那道随着指尖划出的秉烈出的寒风随着自我的召唤远走。尹寒霜留在原地,他的身心元气,早就跟着剑走了,留下的真身,将整个山间变得犹如过冬,又不见得那样的破冻。 【寒霜剑】远走 ...... ...... 一道剑气裹扎着真身挡在李世广的身前,梦幻泡影一样。所有人不清楚剑的来历,柳浺永自知,这是尹寒霜的剑,他的剑,当下自己的全力一击未尝不利,何况这一招,他出手了这是为何? 难道因为有一些事情自己并不知知情,卢仕亣很有本事,未必尹寒霜只会使剑,他当然清楚尹寒霜没有原因加入浮沉,但是卢仕亣曾经跟他有过交易,所以他们的起因在于一个交易,而自己跟卢仕亣也是商道之交,这样子其实卢仕亣对于我他关系都不牢靠,所以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卢仕亣与尹寒霜真打,他应该也不会同自己出手,两个人的想法应该一致。 城门口的阳光非常刺眼,几乎让人的视线没有办法抬头看到天上的东西,视线模糊的地带,尹寒霜的飞剑从那个地方至此。 尹寒霜的分身反手拿着【寒霜剑】,身旁凛冽的寒风让身后的众人得以解放自己的身心,来休息。柳浺永没有办法在兼顾杀人的重任,因为不分伯仲也就意味着自己不可分心,否则自己也可能被伤。他不能分神对于众人来说,就是撤离的最好时机。 柳浺永无言笑笑,他知道尹寒霜不曾动真格,从剑气的速度以及反应看来,他只是在试探自己的阵营,而今,柳浺永正好会会这个年轻的剑仙。 他有灵气,通过与自己体内的交织,他释放出了剑的魂魄,在整个万灵王朝,要么跟剑心神合一,要么与灵气铸成的生物融为一体。对于剑仙来说,召唤剑灵唯一的作用就是将体内的剑气释放双倍,因为自身的能力一定不比剑灵的辅助。 二人皆默不作声,皆待时而动,伺机待发。对方不出手,二人都在等对方出手,二人都不出手。 时间在二人眼里静止,忽然之间,柳浺永举着自己的剑魂刺向尹寒霜的魂魄,就在这瞬间,尹寒霜实际上早就预料到了柳浺永攻击的意图,不过兵来将挡的道理尹寒霜熟知了。依然不动。 等到柳浺永举剑刺过来,一剑冻上他的剑,顷刻间,二人没有办法在三尺以内伤到对方,互相制衡之后,二人矗立在原地,近在咫尺,眼前的人二人各自动弹不能。 当结果出来的时候双方已经停下了脚步,因为柳浺永看见远处的人越来越远,这在宣告他计划的失败。 尹寒霜传来声音:“看来你也不是一定要杀他们不可。” 柳浺永收起手上的剑魂,犹如智者唉声叹气道:“都是故人的人,包括方才身边的将军,他是你的兄弟。” 尹寒霜笑道:“原来你知道,我以为你这个老古董早就对人间的事情忘乎所以了。” “怎么可能?”柳浺永道,“人间匆匆,该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不多,我应该还都记得,哈哈!” 第129章 一面 日照在整片城墙角,几匹马驰骋在建安郊区的土地上,尘土飞扬,周围的土地跌宕。当已时,天穹炽热朝晖向余下的世界布衬,那飞起如烟尘的沙粒又掀起漫天黄沙,建安郊区的世界,没有像卖进建安的菜一样郁郁葱葱,倒像是菜汲取了建安郊外的一片盎然生机。 踏进黄沙里之后吴愧问道:“刚才那一剑是之前要杀我们的那个人拔出来的吗?我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然后躲不掉,又不用躲掉。” 李欲苏拉住辔头,点点头,说道:“是那个人的剑法,我们之前在建安的大街上已经有所耳闻了,而且我们都是试过,那个人不比这个剑仙差,二者不相上下的。” 吴愧思绪无果,问道:“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救我们呢,浮沉的杀手都是这么随性的吗?不过也幸好有这么个人,不然李将军身死,我们也难逃一死。” 陈芸说道:“李将军在城门下跟我们说过,要我们出去之后下江南,一路南下,剩下的事情,我们会慢慢知道的。” 李淮的身后,马志虎背熊腰,全身依靠在李淮的背后。李淮冲吴愧喊道:“哎!该你背一会了,我都背了多久了,我的身体都快垮了,现在他马师兄给你了。” 吴愧道:“给我给我,马师兄受的伤很严重,也就是说,我们暂时无法赶到江南,先找一个旅店。” 陈芸点点头,回道:“当下这样最好了,我们只能这样了,先治好马师兄吧。” 李欲苏弱弱问道:“那么问题来了,你们知道以后的路途我们该怎么走吗?” 吴愧质问道:“难道你从燕杭城来的,你不知道燕杭城该怎么走吗?你都不知道,我们没有下过江南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可我有些忘了,一些事情记不太得了,现在让我想想,应该也是想不起来了。”李欲苏略显尴尬地挠挠头,“师傅说的话我背了一路,但是路我却忘在了路上。” “搞笑吗兄弟?”吴愧掩面而破涕。 陈芸冲着二人的身影说道:“李将军让我们往郊外的山上走,说走过去,那山后面他们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住的地方,不用指望你俩,指望你俩我们的计划全泡汤也说不准呢?” 面对陈芸含沙射影的讥讽,二人没有明显的察觉察觉出什么异常,只觉得陈芸也说得其无欺诚,那么接下的路子,也就自然而然变得异常的敞亮,一行人只需要按照陈芸编排的那个模样接着走下去就好。 他们曾经执行任务多次到达建安这片郊外,这条路除了初出茅庐的李欲苏以外的几人,几乎都记忆犹新,这条道路很多被贬的官员的马车会顺着眼下的道路一路北上或者南下,至于终点究竟在哪,也不需要知道,他们几乎死在了这条路上。 那些被贬官员的目的近乎不纯,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他们对于卢仕亣的价值消磨,卢仕亣很公允,给他们在远离朝堂的地方安插官位,他们只需要顺应变迁的规律就是幸存的方式。 这样目的逍遥逸一眼就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他们虽然远离了建安的朝堂,但是远在地方的被贬官员一样跟卢仕亣有一些联系,这些联系就是他们控制整个万灵经济的本质。这才是卢仕亣最初的目的。 禹思宁发觉:万灵的经济被一个权臣控制。这很难是一个民心所向的事情。相反,一家独大,狼子野心。再者说,他的目的不纯,民生如果只被一个权臣篡逆,那么整个朝堂他说的就是全部人说的,从此,卢仕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再是梦想,之后,他对于阶级的管控更加的简易。 卢仕亣有一些手段,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手段衡量权变得稍稍大一些,所以控制地方的经济是他的唯一不易察觉的手段,显于无形让他不经意间从北方回到了万灵,浮沉,也重新在江湖上,展露了自己的头角。 禹思杀掉那些被贬的官员原本并不是计划内的事,起初的计划是为了连横排纵各地的官员,就是书上的“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方式,禹思宁最初的想法更加的适合对峙。 卢仕亣的手段更加阴戾,他通过每个官员之间的交集,汇总成一个大大的交际圈,从而知晓每个官员对于利益的理解。他说“先利而后义者荣”,他自己视为真言,虽然他实行的言论没有错,但是过程依然无法平衡整个万灵发展的进程,所以,他依然只是个权臣。 路上,吴愧说道:“我们路的左边就是之前那个官道,那天下起了雨,今天没有下雨有些陌生。” 陈芸打破吴愧一个人独角戏,道:“今日我们不能走官道,李将军预料到了,我们自然不能不辨菽麦往那条路上走,那个卢仕亣不会因此放开对我们的追逐,让我们到江南的目的,我想老头子是为了在卢仕亣无法管控的区域让我们做些事情。” 吴愧忧心忡忡,他幽默,但少有的他失去了自己的幽默,他问道:“老秃子不会已经出事了吧,我总感觉他不跟我一起来是因为没有办法跟我们一起来,所以他才帮助我们逃离建安。” 陈芸道:“我们在这里生活的足迹全都消失,老头子应该会帮我整理好,然后等我们回来吧,我们做的事情毕竟不是一个为人所容忍的事情,所以我们也不能暴露,这些老头子一定考虑到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走。” 李欲苏不解其中的滋味,他没有他们的经历,感受不到,想象不到,因此他没有插入他们的对话,让他们在经历中解脱。他嘴中叼着狗尾巴草,不知道从哪条路的路边随意拔起来的。 李欲苏大喊大叫道:“建安的人和事情真得很陌生,我们那里就跟你们这里的生活感觉不一样,你们这里的人感觉很疲惫,还是你们疲惫?” 第130章 原来建安不只我们 山坡上的风“咻咻”地刮着,相比较以往尹寒霜孤独的挺立在这里,今天他需要接待一些亦敌亦友的人。他在布置的局面里面还算不上是上上签的,他在他的眼中看来,他也只是一枚棋子。 当以刺客为主旋律的一行人正式爬上约定好的山顶,见到尹寒霜,相较于第一次见面,他摘下了自己面具。 吴愧宣之于口道:“那晚上的刺客就是你,那李将军说的人就是你?” 陈芸知道了其中的一些滋味,而隐约感觉有一些失去的东西在耳边荡漾,她问道:“那晚,你没有致我们于死地,所以,今早上那一剑,也是,为了我们而出?” 吴愧茫然道:“这不对,可你不是浮沉的人,那你为什么又把浮沉的人拦住。” 尹寒霜笑道:“这世界上令人诧异的事情多了去了,但只要我们都还活着,这就不够邪门吧,我答应别人做的事情,还是需要做的。” 吴愧接着问道:“你答应了什么人,做什么事情?” “小伙子。”尹寒霜顿了顿,“你问的事情有点多了,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尹寒霜说道:“你们回头看。” 吴愧第一个回头,众人在不明所以的措句当中转身看向碧波万里耀眼,其下的建安。众人发现,当站在凌云处的时候,看见渺茫的城邦,在回首发现自己的身前,竟然此身天地一须臾。 吴愧惊叹道:“这样的建安,还是很美的。” 陈芸侧头问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尹寒爽道:“我是想说,既然已经脱离这座夹竹桃一样的城邦,那么接下来,不用说什么美好,这个是禹思宁想对你们说的吧,我见过他了,他或许再见你们。” 吴愧喃喃自语道:“老头子还是不跟我们一起走啊,我以为老头子只是留个悬念呢!” 吴愧像是有些惋惜,但很快他的眼神渐渐清澈,不过片刻,老头子唠叨的语气重新充斥耳腔,吴愧不厌其烦,决定暂时不想关于的老头子的事情了。 尹寒霜笑道:“禹思宁曾经跟我说过,我一定要为你们作为尾部的尾巴来摆渡什么的,原来,他一直嘀咕,还是有一些人的,从你们的眼中,我看出他不是曾经那个禹思宁。” 陈芸问道:“你能跟我们说说老头子到底留在这里做些什么?” 尹寒霜摆摆手道:“你们迟早会知道,也不必让我跟你们说,你们有一天要回到这个地方,还有你们的事情需要做。” 吴愧问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老头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吗,那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远处的山路,地平线看不到的地方缓缓升上一个人,他问道:“我知道一些失趣事情,我来告诉你们。” 吴愧问道:“你是那逍遥书铺上的那个徐浅?你今天来,是为何事?” 徐浅作揖道:“师傅希望我跟你们同行,说这是师傅的意思,吴兄弟,我们见过,我不用多说,各位,我叫徐浅!” 陈芸点点头道:“我们见过,在逍遥书铺,然后李兄也见过你。” 吴愧疑惑道:“徐兄,你后来的踪迹我们就不知道了。然后你也不在逍遥书铺,所以,最后你去了哪里,然后才到了这里。” 徐浅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我本来被派了和你们一样的任务,是这位剑仙跟我说的,但实际上,我的任务没有办法完成,因为剑仙在遇到你们之前,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阻止我,我被剑仙之名假死,然后出了城,先见到了师傅,师傅希望我跟你们同行,然后剑仙就带我来到这里,之后,就见到你们。” 李淮半信半疑道:“你是说,在你来到这里之前 ,你接到的任务是跟我们一样的,那我们的任务其实最终的目的是跟你最终的目的一样的。” 尹寒霜笑道:“本质上,就是这样的,你们不必比对,因为事情的真相其实就是遇到我,老头子原本就没有把你们算在计划当中,我们的任务,是脱身。” 话罢,尹寒霜补充道:“我只能说这么多,其他,望各位珍重了。” 吴愧询问道:“等会,我觉得这个事情其实很好理解,也就说,老头子原本在酒馆跟我们商议的时候,就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去执行的,但,只是按我们的想法去进行我们的撤离计划,所以李淮,你原本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李淮悻悻道:“被你知道了!对,其实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老头子要干嘛,他希望我们演一出戏,计划包着计划,但这计划,也不是老头子跟我说那个计划,我还是跟大家一样,没什么头绪。” 吴愧刚燃起的小火苗瞬间扑灭,柳暗花明的心情随着李淮的语句彻底转为愚氓。 陈芸问道:“李兄,那,老头子具体跟你说了什么,这你,总能跟我们讲讲了吧,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推敲一下。” 尹寒霜无语自怜,拍拍头说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些你们知道又能有什么作用呢,换句话来说,这些事情你们本身就不需要知道啊,跟你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也只是按机行事罢了。” 吴愧绝的不是这样的,他打断尹寒霜的言语,道:“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动向,又怎么敢断定,老头子,需要我们这样做。” 尹寒霜再一次摇摇头,说道:“禹思宁啊,你养的孩子,看来并不需要你机关算尽啊,你就算截取部分,这些孩子,也会坐看云起啊。” 陈芸汲取李淮对出的线索,猜忌道:“你说,老头子就是想告诉我们,建安太危险,我们计划其实行不通,他帮我们垫后,我们走了,他才安心。” 尹寒霜眼神一亮。 吴愧反驳道:“那万一原本老头子用我们的计划才捞的如今这般田地呢!” 尹寒霜终于神色黯淡...... 第131章 逍遥书铺内 当那位深居府尹的大人在逍遥书铺,那个已经被定性成案发现场的地方发掘出禹思宁的尸体的时候,所有来者去过的痕迹悄无声息被抹去,只留下,禹思宁的一具尸体。 府尹大人问道:“你们在现场除了这具来路不明的尸体外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东西,比如说,可以引申出凶手的东西。” 手下的官员倾听后给出了一个大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满意的结果,凶手无处寻找,更是查无此证,最让府尹大人头疼的是这家书铺的主人。 逍遥逸昨天才举办的开业仪式,然而今天就已经祸起萧墙,那么逍遥逸昨天也在现场,现在也下落不明。 这场祸事因为谁而起无从得知,那罪魁祸首为何留下一具尸体草草了事,怎么也不至于着急至此。 这是府尹大人的想法,然而他想得过于浅显,于他不觉其中的深层次味道。这显然不是一个府尹能搜查的了的。 所以,这些事情还需要上报,因为禹思宁的身份早就消失了,那么眼前拿着禹府令牌的人就是禹思宁,隐藏多年的禹思宁重出江湖,然后坐化。 府尹胡思乱想当然不解其中味。 逍遥逸深知,禹思宁的配剑已然被自己携手送给司徒行让其交给那位老人指定的人,然后传承。 府尹大人思考的话题不在禹思宁身死身上,而在隐藏多年的禹思宁为何从来没有隐姓埋名,但是江湖人从来没有传过有关他的传闻,那么退隐江湖之中的禹思宁难不成已经沦为平头百姓。 要么就是禹思宁从来没有隐藏,他只是隐藏了自己的想法,他一直以禹思宁的身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然后通过自己的隐忍多时,在这一刻爆发。 府尹暗忖道: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得到什么呢?他究竟要干什么?我到底需不需要上报给上面的人,或者转告给那位皇帝陛下。 他叫来手下的人,吩咐道:“你去给我查,禹思宁消失的几十年究竟是去干了什么,我刚刚当上府尹的时候,那段时间卖酒的有个老头,那个就是禹思宁,其余时间的消息,给我去查。” ...... 花满间 在府尹大人为了案件束手无策的时候,此时此刻逍遥逸已然踏进了花满间的大门。 花何理假模假式的笑笑,为了达到某种故作深沉的模样,他说道:“逍遥逸今天也要来吗?” 司徒行颔首道:“逍遥大人今天来,现在估计已经到这里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一定不可传出去。” 逍遥逸轻轻挥动手中的羽扇飘逸到场,眼中依然是禹思宁曾经看见过的那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司徒行按礼数做了一个揖,问道:“禹大人,已经......” 逍遥逸面色突然凝重,吸声道:“如你所见,我来了,我们的计划依旧执行。” 司徒行点点头,心中默许了一个结局的发生,转头冲着坐上位的花何理笑道:“从今往后,这个楼书的位置,你我互利!” 花何理假模假式的笑容仿佛已经猜中的了其中的结局,但无论如何,自己得熬过漫长的等待新楼主的过程,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迎接所到一切的储备。 他意味深长的笑容,笑道:“这个江湖上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管,司徒大人,仰仗你了!” 逍遥逸隐晦曲折说了一句话:“你们花满间的人,可尚安否?” 花何理领会言语中的意味,他说道:“长风仍然在,那个假死的骁啸已然出了建安的城他先是回到了骁府的旧址,然后走了一条小路,跳出了城,那条路就是大人您安排的道路,于义也同骁啸的出路一样,走出了城。” 逍遥逸笑道:“在建安,这两个人,暂时是死了的。” “对的!”花何理颔首。 当骁啸的身份被抹去在花满间的主人位的时候,逍遥逸打算让他们组成一个对抗浮沉的组织,而那个在暗处掌舵的人选就是司徒行。而那个于义也一样是一个为了浮沉的对抗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消失在建安的明面上可以更好的行事,而花何意生前交代他们的任务无非这个了。逍遥逸无他之法可以很好的制控一切,但是他可以选择照着卢仕亣的模样去制衡卢仕亣。 因此花满间的人和逍遥逸的人夜雨点灯十几年下了一步臻于化境的棋,这步棋的目的是为了通过一道道工序排除一切不必要的麻烦,然而他们自己也知道,所谓的麻烦就是不可控的因素。 但在整个王朝以及建安的本身质地就是一个麻烦,逍遥逸不能将浮沉连接花满间的麻烦去除,那么往后的计划没有办法执行。然而今天过后,所有的局面花满间将变成一个可控的,有利的可以持恒的载体。 逍遥逸将用他桎梏建安的江湖,之后扩大,让浮沉在暗的实力逐渐褪色,这是他原本的目的。当下的目的当然为了纵横建安江湖上报的上名号的门派。 卢仕亣在江湖上受贿的前提是卢仕亣有许多的官员联系在各个关隘上,他通过这些收取一些不义之财,这并非人尽皆知的事情。这恰恰是卢仕亣的智慧,他收取贿赂的目的就是制衡两帮的人马,最后源远流长。 有些这些的前提,卢仕亣自然手眼通天,更何况他利用职务之便行事。 逍遥逸不希望洗劫的这些钱流入卢仕亣的眼中,他希望这些钱是天下流水不腐,那么天下才会生生不息。百姓更好的耕犁,当然这是王朝循环往复更好的征兆,如果万里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那么即将重蹈每个王朝的更迭,逍遥逸这么觉得,因为克扣税务就是卢仕亣流水账的复辟。 他想的很远,不过眼下无法实现,他自知,这些事情禹思宁也希望实施,但无数的理由迫使他们始终无法达成,眼下世界的寂寞,当一个人不再拥护,而自己形单影只就是对抗全世界的开始。 第132章 卢仕亣矮化 当然在卢仕亣谬误逐渐被自知时,卢仕亣无能怒吼,此次,他的确中了禹思宁自我布置,行动,在一天之内释放的局面。 卢仕亣全然没有知道逍遥逸的书铺竟然不乏一些沉寂多年的往事,结合衬垫,最后一鼓作气的,他站在庭院内,手里紧紧攥着浮沉杀手打探来的密报。到头来,这封信的内容其实就是送上了自己的手,那又如何,无非损失一封信件的内容。 卢仕亣实在想不明白,花满间的倒戈既然是迟早的,之后的刺杀组,禹思宁亲自培养的小孩们。 他机关算计,到底存在些什么目的,禹思宁物化也要送走他们,帮助花满间成为他们的后台。 卢仕亣思忖期间,身后脚步声阵阵。 张裕笑道:“大人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局,他的想法不在大人罢了,这一次,我们损失一个花满间倒是无妨,只是浮沉内部的结构变化,影响或许比较大。” 卢仕亣狐疑道:“你是说尹寒霜势力的失衡,加上一个原本飘忽不定的柳浺永,你担心浮沉的奠基不稳?” 张裕颔首,如实心里一些事情吐露出来,却是含糊不清道:“当下我们需要知道他们培养那个叫吴愧的小子,究其根本到底有什么目的吗,卢大人,‘丑角’说跟我们有关的事情,需要一个可以结果。” 卢仕亣回首疑问道:“‘丑角’说,他已经从南方回来了吗,你不是说他除了些状况暂时回不来了吗。” 张裕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只有表面上的冗杂,实际上他知道浮沉更多的事情,而南方的势力他们从来未有染指,比较建安的江湖,以及北方的江湖,倘如说江湖上纷争或者利益裤脚能够为我所用的前提,他们算是占据了南方的实力。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卢仕的担忧在这里,张裕亲自统领浮沉多年,他的担忧仍然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的担忧,于是呼他只能步步为营,他猜测逍遥逸的目的跟禹思宁多年布设有千丝万缕联系。 张裕因此通过浮沉求剑来壮大名声与实力,战而将浮沉的运营变为明面与暗面,继卢仕亣壮大的浮沉规模后几年,他将规模继而接着扩充,到如今,因为禹思宁布局多少年转而功亏一篑。 他笑道:“去莫干山的目的就是为了求剑,然而紧急召集‘丑角’回家的目的想必大人应该比我清楚,他比花何意厉害,这是其一,大人知道,他是我带来的,所以我们更能放心他去做事,这是其二,目前的浮沉,动用他,是一定的。” ...... ...... 世界的另一头,从建安的城头以北而望,幽深的夤夜,路上,一位阴唳斑斑的人晴天持伞慢步前进。 他就是【丑角】,张裕口中头头是道的忠心耿耿的人。 空地上,一位浮沉的管家驰骋马车而来,停在了【丑角】面前,那辆马车的高度高出于寻常的马车,月光碍在了马车后,【丑角】的眼中,一片深邃的漆黑。 丑角问道:“管家大人,好久不见,浮沉最近别来无恙啊。” 管家从马车上下来,恭敬将【丑角】请上了马车,然后驾驭马匹,行驶在了建安的荒郊上。 管家说道:“最近浮沉变了天,一些格局变化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 随后想着什么,又补充道:“只是‘丑化’这个人,判处浮沉了,身死,这个事情你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得知了吧。” 丑角笑笑道:“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想必管家大人应该也知道原本这个人就不属于我们浮沉,而当初,他解惑的什么狗屁计划,其实都是计划之内的事情了,我觉的张大人的思绪应该跟卢大人,但又区别于卢大人,但他错了,他不能,也不可以启用浮沉的意外的人作为上流的抵住,他的代号应该被拆解了吧。” “如你所说。”管家一本正经说道,“当然,他原本的代号就是继承了上一号主人的代号,所以,这个代号,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代号,就算是拆解,也会使继承下一任。” 丑角接着问道:“阔别多年,想必浮沉的兄弟们已经很难再记得清楚我是谁了吧,不如今晚,召集兄弟们见一面,上流的人必须统一一下了。” 转而逍遥逸在自己的府上,他妥善了花何意以及禹思宁的后事,相较于游街串巷,逍遥逸想要做的是安息。 他们许久没有安息,所以选择了在建安郊区的山上,那座通往小镇的路途中的山顶上,埋了他们俩个。 而后到晚上,逍遥逸准备好了明天的朝会,有需要的公书。 当然这些不一定是重要的,但对于逍遥逸来说,明天的唇枪舌剑一定少不了,老皇帝已经暮霭沉沉,不知道几个春秋便宾天,所以一定准备朝会党派的局势转变。 这些事情忙得逍遥逸焦头烂额,霎时光景值千金的时候,逍遥逸目的去喝一杯热茶,在原本繁忙的公务上,休憩片刻的时间足够了。 在一场大局观的颠覆后,貌似井然有序的时光变得朝露溘至,须臾的时间逍遥逸仿佛又过了一天的时光,然而以前的足迹仍然在,以前踏过足迹的迹象一夜之间全部倾覆,逍遥逸有些哗然了。 司徒行告诉他一个今天的真相,【丑角】归途建安,这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一种好的迹象。 实际上逍遥逸拜托尹寒霜的事情,相较于禹思宁来讲的话,他未必会行事。 那么【丑角】归来,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除掉去往南方吴愧一派的势力。这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地事情。 吴愧不清楚,所以,他们目前的道路依旧走不远,需要一个人去指引他们的道路,他们需要顺利的通过建安的路,以及北方各个关隘的路,江湖上,能人异士必须集中。 “那小子我见过,希望是好货,哈哈哈!” 第133章 错落乡镇结构 建安的江湖上流传一句话,在一天一如既往平凡的晨曦,安南大路上的血雨腥风带走了一位卖酒的镇国大将军,貌似如隐居,貌似如养老,还有一个小子。 这些故事早就通过各路神仙神通广大,他们的口舌之中传到了吴愧耳中。在去往的小镇的途中,建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声不大,吴愧他们披着蓑笠,他的眼神中有一些落寞,因为以上的消息均是来自小道的消息。 对于吴愧来讲,他自知闲话终日有,但是吴愧常常在自己耳朵中倾听来自于别人的闲言碎语。 这些事情原本需要吴愧敬而远之,但吴愧自己按耐不住情绪地去打听,最后导致如今郁郁。 雨中的吴愧与李淮并行,如今马志的步子无外乎来自于,两位身强力壮的男子,这些事情对于吴愧来说也无外乎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镇就在眼前,穿过一片农耕忙时的田地,也就进入了乡镇内部,在穿过鳞次栉比的茅草房。 这方小镇的位置就坐落在建安的旁边,倘若没有大山阻隔一方世界,这样的界地原本对于建安相对的喧嚣,是个不错的雅士场所,吟诗作画,何其快乐。 走到小镇边缘,吴愧感受到了雨渐渐变小的趋势,于是顺势下马脱下自己的雨衣。 从昨天下到今天的银针一样地细雨,终于远离了一行人的足迹。 众人一道脱下自己的蓑笠。 吴愧感慨道:“终于到小镇了,这些马也是受苦了。” 陈芸笑道:“你应该谢天谢地,老头子给我们在一处偏僻的宅子里留了这些马。” 吴愧脸上的笑容趋于僵硬,他心里清楚的事情,老头子或许早就消失了,但是信念仍然充斥着少年的内胆。 吴愧做出了一个幼稚的动作,他比了耶,喊道:“今日我们脱身,都要感谢老头子。” 李淮脸上无比愤怒,吼道:“傻小子,该你扶那个姓马的了,重死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重的身躯。” 吴愧接过马志的身躯,悻悻道:“有这么重吗?我呗的时候也只是还好啊,没觉得有什么很重的地方啊。” 李淮喘气声重,怒斥道:“你拖着他走你能有什么重的,他全全压我身上,跟座山一样,谁受得了?” “得得得。”吴愧背着马志,“好像是有一点。” 李欲苏来时路,影影绰绰似曾相识的眼拙,他说道:“这个地方我是来过的。” 并没有人因为这句话发出声音,他们仍然各说各的。 ...... ...... 那位府尹大人终于清楚了事情的大概,从几经周转的消息中得知了禹思宁的秘密。 而昔日风光无限的左相大人在江湖上貌似失了神,冒冒失失,几乎踽踽独行。对于这样的情况反而不闻不问,终于,皇帝叫他休假在家几日,好好调理神经和身体。 逍遥逸秘密接见了司徒行。 逍遥逸问道:“是时候了,我们派出去的那几个人查到了什么吗?浮沉的消息?” 司徒行在手中笔画了一些东西,然后出现一些字符。 他说道:“就是这些了,大人想必你应该知道禹思宁身死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几乎马上就要控住不住的时候,花满间的人散播出一些花何意身前的消息才控制住。” 逍遥逸疑惑道:“你是想说你说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找出浮沉作案的动向,浮沉做事向来干干净净,不留污垢的,如果要从这个地方查起的话,恐怕我们走错路了吧,他们应该不会在他们的熟悉的地方犯错。” 司徒行微笑道:“大人可以想想我们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出错呢?” 逍遥逸仔细想想,然后微妙的表情上多了一些狡黠道:“这几日我告病在家,我依然可以掌勺啊!所以,江湖上的事情,大人你也得海涵。” 几声大人,司徒行眼眸更加的低垂,他立马作揖道:“大人,我本来就是你一手提拔的,何来大人一说,大人尽管吩咐,小的例行不断。” 逍遥逸笑笑道:“我开玩笑的,我们毕竟也是志同道合,更没有这么隔阂了。” 司徒行突然伤春悲秋起来。 “要是禹思宁大人还在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冷清了。” 逍遥逸摇摇头道:“逝去不可惜,逝去不可止,没有留恋的,等以后我们依然怀念。” ...... ...... 小镇的结构错综复杂,从吴愧进入小镇的来看,小镇逶迤的路途,很难在边缘的小镇走进镇的中心,找到客栈,这是陈芸的心得,吴愧居然也复议。 镇中心的很骨感,一棵大树是中心,其次依次排开,到最后所有的东西几乎是以一棵巨大的老树为中心的,老树是一棵槐树。 小镇上的风气很淳朴,他们的商人不像建安城中的油嘴滑舌,反而他们是柜台,而销售菜的人他们没有雇佣,手中试着摆给你看的东西就是他们卖的东西,也是为了展示给顾客,当地的顾客家住镇中心些的靠买一些田地里种菜的菜度日,而他们几乎商户,要么就是开店,协和组成了小镇的门面,就是小镇的中心。 吴愧他们走进了小镇的老树下,歇息片刻。 李欲苏问道:“今天晚上不能再风餐露宿了吧,你们有钱的吧,徐兄,你应该有钱的吧?” 徐浅单纯开口道:“我应该是有的,我出来的时候带钱了的。” 其余的人异口同声道:“那么今天晚上住宿,你付钱!” “????”徐浅不知所措道,“你们都没钱?” 陈芸微笑道:“路还远,钱不多,你先花!” 小镇的客栈只有一家,主要客流的来源来自于江湖上的奇人异事经过此地,此外的情况,小镇几乎不再有任何的客源,所以,小镇的商户得出了一个结论,开客栈并不是一个生财的门道,因此小镇上的酒馆以及客栈几乎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中。 第134章 建安开合曲 远处散落各处,实际上齐聚一堂穿着便衣,实则并非百姓的人正在观望吴愧一行人。 他们特异的功能将手里剑藏匿于无形,再者行动之时一击毙命,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帮杀手。 万灵王朝客栈的市场价不带上早餐各种条条框框,在这座镇上,老板的价格算是亲民。客栈老板报出的价格:八百灵币两个晚上。 吴愧邃即问道:“八百块两个晚上那不就是卖两个晚上的钱,如果我只住一个晚上,隔天我一样住,到傍晚再付,我不是白住?” 老板畏首畏尾说道:“客官懂一些骗术,但是,本店向来时辰为量,如若不然,扫地出门,这就是本店的规矩,所以,客官是住还是不住?” 而今天,吴愧在众人之中口才出众,却中气不足,后劲乏力,不比客栈的老板,败下阵来。 吴愧叹道:“那么就八百两吧,老板这么决绝?” 陈芸一把手扯过吴愧,笑语盈盈面朝老板道:“老板,你知道的,我们不是只开一间房,我们这么多人,况且还有我这么个弱女子。” 陈芸暗暗笑道:“如果人数繁多的话,老板你就可以把人数的优势算在里面,我们多开一间,我们开三间,一来我们原本开的是两间,现在算来,多开一间,老板你赚多了,也就可以抛开人数不谈了,不然我们少开一间,你少赚,老板,请问,你意下如何?” 老板擦了擦额头豆大般的汗珠,赔笑道:“当然,如果多开一间,那自然是最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陈芸稍稍不解道,“老板觉得是有什么地方小女子说的有不妥的地方吗?” 老板语意想要反驳,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原本就是想打算开一间的吧,因为原本你们人数就多。” 陈芸不怀好意,笑道:“可是我不多开,你一样少赚,道理不变,规律不变。” “可房间的价格原本就是摆到明面上来的。”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你说多了老板,摆到明面上来讲的话,老板,你也不会听我们说,你听我们说,是因为,我们需要住下,你需要赚。” “得得得,便宜两百灵币,不能再多了。” “这里是半个银锭,你得找我三百多灵币。” ...... ...... 一座幽暗的地牢内,摆上一席长桌,椅子的大厅,边上水流进里头的声音泠泠作响,周遭寂静,鸦雀无声。 【丑角】从一扇大门内出来,通过里头的幽闭环境下少许的灯光看清楚,这里是曾经印象深刻的地方。他至始至终没有摘开藏在伞下的面具,一些深沉的味道,何处吹起来的音讯。 丑角朝身边的大管家问:“今天是早晨,这么大家还是没有到场,难道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威信了吗?浮沉当年踏破铁鞋招进花何意,如今照样唏嘘不已,呵呵!” 管家低首,说道:“丑大人,恕我多言,这些人早就不是当年浮沉当中克己复礼的人,这几年大家得了不少好处,没有当年的组织纪律,所以散漫了些而已,并非因为什么旁外的原因。” 丑角捏紧雨伞问道:“你知道浮沉现在的分外都是谁吗,先告诉我,好让我以备不时之需。” 管家悉数到来,说道:“这些位置的主人到时候他们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主次是谁。浮沉现在不只有丑字辈和美字辈的,浮沉多了个无字辈,这些名分的人都是座上宾,是些外来的人。” “你是说?”丑角抚摸下颚道,“张大人和卢大人将辈分多排了一名,而我们的地位,逐次降低的意思吗?” 管家转而看向眼前的【丑角】,问道:“大人如果没客观上的问题,我,去通知开会。” 丑角微微鞠躬,说道:“有劳大管家了,还望大管家尽快通知下属,好让他们是非分明!” 【丑角】说着,将手中的雨伞攥紧在手里,透过面具的愤怒通过面具显现。 对于【丑角】来讲,的确物换星移几度秋,之后的哀切了。原本提及浮沉的辈分,向来丑字辈的人对于浮沉的威望高一截,然而辈分的转换只是原本的局面变幻。 【丑角】知道这一切是在向谁诉说威望,大家心照不宣,闫然不能宣之于口,倒不如停了些,消停些好。 从【丑角】的身后一个人的脚步站住了,等【丑角】回头再看时,他早就猜到这是【丑角】 那人是【丑戏】,同为丑字辈的杀手。 【丑戏】的身上相比与【丑角】的身上,总是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悱优。这是一股由内而外发出的声音,却也无声,他原本就是不言的,感觉上就是如此了。 他今天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一件外袍,里面内嵌一件华丽的锦绣华服,这样艳丽的着装一般来说来自于舞会,要么酒宴,那种喝酒唱赞歌的地方无非需要视觉刺激去震撼当场,而不在那么真实,不过也没关系。 【丑戏】的身上,奇异卓绝非真人的想象,这样的外貌有些像泡影,看久看不出来这般模样的人究竟怎么拼接上去,又如何拆解下来的。 今天的感觉,【丑角】自然而然觉得这并非当年【丑戏】带给别人或者自己的感觉,他外貌一如从前,感觉,千变万象终于不像自己了。 丑戏轻声如同点水一般问道:“你终于从南方回来了,丑字辈,我只信任你的。” 丑角不在虚情假意,说到:“你是清楚的,花何意的为人,所以,这几年你经常跟我联络,因此,你的处境,其实一样不好。” 丑戏奸诈一样笑道:“所以你需要归来,浮沉需要你,外来人的地位比我们高,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么需要外来人的地位比我们高。” 丑角试探性问道:“你是说原本张大人的目的单单只是为了让外来人进入浮沉,但实际上,外来人并没有获得地位?” 第135章 浮沉妍媸本家 【丑戏】像一个久违眼前人的老者,面对【丑角】,说道:“你知道的,浮沉的布局永远都是相互制衡的,所以说,什么设计好的绝对至高,实际上就是坑蒙拐骗的话术罢了,我旁观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很清楚,这就是浮沉的规模。” 丑角试探性问道:“如果阁下有着跟我一样地遭遇,那么现在浮沉的处境就是美牙牙学语丑字辈,而后往上走的那个无字辈的座上宾,以为自己真的是浮沉,我说的可有纰漏?” 丑戏笑道:“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浮沉并不是什么正规的组织,大家听得最多的还是传说并不是真正出现的人,所以,我们就算扼杀无形,照样没有人管。” 【丑角】收起自己手中的雨伞,那把深黑色的雨伞当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力量。那把伞倘若存在于黑夜的小巷当中,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丑戏问道:“这几年去了南方,可有什么收获吗?好久没见到你,你的境界大涨,还有就是腰间的这把弯刀,这是南方的剑?” “算是一把剑吧,实际上,对于铁匠来说,这两样兵器同样都是剑合成的,其实师出同门,不知道因为什么,我拿到他的时候,那个铁匠老板口中说出的剑,实际又是刀,搞不清楚。”丑角下意识挂在自己腰间的刀鞘。 【丑角】这次召开会议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宣告自己的到来。但同样,一个单纯的目的一定不单纯,故而【丑角】又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通知,那就是浮沉的下一个计划。 这么多年,游离在外,【丑角】对于江湖上的风土人情有些空解,他除了寻找终南山下的【魔廉剑意】蕴含的强大生物,那是浮沉的目的。 在万灵王朝的江湖中,有许多为少数人知道的地方,比如禹思宁曾经一剑劈终南,那个终南山下藏着的生物和困住他所谓的【魔廉剑意】就是这个世界的奥秘,他蕴藏了善意,却邪魔一样地妖魔鬼怪,因此,终南山下困住的生物,【丑角】的目标,张裕清楚终南山到底藏了什么,【丑角】现在才清楚张裕所清楚的事情。 当然一群聚集在地窖一样地场所,人分为【丑字辈】和【美字辈】,丑和美字辈的人原本相互制衡,在十多年前,因为花何意的到来,浮沉的人群被岔开辈分,辈分亦有了高低之分,因为【美字辈】的人群所谓高傲,耽误效率的原因在于杀手的地位以及心境,张裕管控浮沉十几年得出结论,无论如何不可以让心高气傲的人杀人,【丑字辈】的人沉着,但不够团结,对于任何人,都是。 如果说要集中起来讨论起来这样的两帮人,【美字辈】的人一定稍微不受待见一些。 他们总是刚愎自用,因为刺杀的任务并不适用于他们,对于他们来讲,可能撑场子更适合他们。 【美字辈】的人有三人,分别是【美话】【美疟】【美雀】 三个辈分平分而后组成了现在的美字辈,常常对于他们来说身边的代号居多,如果少于这一类代号的人,一般他们不负责管辖,因此在辈分来算,可能美丑无分家,这不一样,按能力,不管事的辈分低下。 当下站在【丑角】以及【丑戏】身前远远的是【美话】,浮沉有一句创立之初就安排的规划,说美丑本来不分家,因此辈分持平,然后都是一句辈分的话术,所以领头的都是【话】。 不过领头羊,最早的【丑话】牺牲得早,所以对于丑字辈的人来说,实际上他们的领头羊,也就是领军人物很少提及【丑话】,【丑话】在早些时候是一个无癖无交人群,最早就要追溯到加入浮沉之初,那个时候大家的特点不够鲜明,唯独那个时候与卢仕亣密切的【丑话】,大家不知道进来时,他曾用名,只知道以后得日子,他只有【丑话】,如今的时间里,也很少有人在提及到这个人。 对于【丑戏】来说道的话,他是个大人,算是个大人,因为张裕带他进浮沉的时候,他就是个家中梁柱的样子。因此【丑角】的脑海中仍然有他的记忆,而不是花何意,他不算梁柱。 美话开口说道:“好久不见,不过,我们本来就不怎么见,杀手组织都是杀手,不可能团结的,我觉得,你今天的目的就是做梦。” “是吗?”丑角轻蔑笑笑,“实际上,你们内部团结,这就是你的嘴脸,你觉得我今天回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什么事情的吗?哼!我要做的就是通知,你们,只能接受。” 美话不屑一顾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指点点?” 【丑角】伸出左手,手掌打开,一只幻化无形的紫黑色云里雾里的手掌顷刻指着【美话】的头颅。 丑角质问道:“你知道的,我去了终南山,还有南方,你以为我是去问道?你这个糜烂不全的人,你记住,你不是我的对手,好好做事。” 【美话】心里无比的清楚当前局势,他手中的气息无法释放,来自于【丑角】的黑色雾色一般模样的手掌,迫使他的气息短暂无法释放,太迅捷了,【美话】无言以对,怯怯去坐了下来。 丑戏捧腹大笑道:“你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喜欢跟自己说什么,你知道吗?” 丑角疑问道:“什么?” 丑戏奸笑道:“找打。” 【丑角】哈哈大笑,这是发自内心真切的笑容,对于流露在外的笑容,一旁的【美话】战战兢兢,这是感受了【丑角】能力的一种愕然。他有些不明白大家原本都是不相上下的人,而后变得不一样,在某一段时间,大家都奇怪,大家总是在变化,而自己总跟不上别人的步伐。 浮沉的事情乱如麻,但是相对的上流的事情乱如麻,如果放到下流的世界,实际上,他们只是旁听上流的乱如麻。 第136章 浮沉妍媸本家(2) 时间在话长里短中度过,杀手们陆续到场。原本的早会在地窖一样地界限当中显得黑夜如昼,本来就是清晨的世界。而现在,地窖外面的世界无影无踪。 就跟冶条昌叶的勾栏瓦肆,分不清楚时间到底是留给枝繁叶茂的,还是留给红唇妖娆的。浮沉含糊其中的外貌,像这样的时间杀手蛰伏在无声无息的黑夜中。 美字辈的人终于齐聚一堂,这是【丑角】最先想到的场景,因为时间本质上就是流动的生命,他们需要完成的任务余裕,所以对于一次聚会的场地,他们永远在自己的领地上。 杀手的视觉来自于长年累月的遁形,浮沉的杀手一般都是在晚上出没,白天出没得杀手当中,下流的【领士】【执士】【死侍】较为平凡,常规的目标由下流的三层辈分去追踪,如果涉及到能力彪悍者,浮沉出动上流的人,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下流的任务就是掩体。 浮沉的下流并非饭桶徒孙,他们用处大在侦查,其次是刺杀。像【领士】身份的人,一般作用是为了达到调查人员,跟踪人员的行动轨迹,要么在目标逍遥快活的时机当中,给予目标致命一击。 其余辈分的人则没有办法,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下流的人在上流人眼里就是言听计从的人彘,半死不活的。 【丑角】坐在左边,而【丑戏】靠着【丑角】坐,【丑话】并没有到场,剩下的美字辈则坐在对立面,中间的位置空缺,不知待与何人坐。 丑戏拍拍桌子,喊道:“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你们的任务,不要到时候耽搁了大事情!” 美话有些恼火,他不止脸上写满无数不悦,手攥紧拳头,整个人熊熊烈火燃烧。他一样双手砸在桌子上,说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况且今天的会议,你们这个辈分的人,就只有两个, 人没齐,还开什么会啊!” “人不齐不能开会?”丑戏摊开双手,“那么某人是不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就应该被嘲笑?” 美话指着丑戏的鼻子,说道:“你......不懂礼数。” 美疟拦住有些六神无主的美话,恭敬问道:“那么,我想问一下,你,就是丑大人,究竟什么事情劳师动众?” 丑话瞥一眼美疟,终于开口说道:“你要知道,禹思宁已经死了。” “所以?”美疟不解道。 “所以卢相算错一步棋。”丑角缓缓开口,“这件事情从我回来的前一天说起,太晚了,因为你们一定知道了,所以,你们说说,接下来,你们如何走?” 美话安稳坐进椅子,说道:“卢相失败了,花满间倒戈,禹思宁破局,逍遥逸踏尸行?” 丑角点点头,嘴角一抹笑,说道:“不错,但是,逍遥逸不是那个下棋的。这个,你说错了。” 美话问道:“哪里说错了?” 丑角双手交叉放在桌板上,继续说道:“你知道的,禹思宁十年磨一剑的目的是找到了继承人,就像我们的辈分需要别人去继承。” 美疟眼前一亮道:“你是说,那个叫吴愧的小子,那么漫游无边,最后逃出生天的人,只有他,躲过了浮沉的一击,那么,你的意思是禹思宁最终的目的其实是吴愧?” 丑角??看了美疟一眼,道:“你说得不错,吴愧就是禹思宁下的棋,不过后来下棋的应该是吴愧,而不是逍遥逸,逍遥逸的目的也是等吴愧掌棋,那个年轻人,太年轻,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杀掉他,而卢大人和张大人的目的就是制约逍遥逸以击司徒行操控的花满间。” 沉寂许久的美雀开口说道:“丑大人,你知道,所以现在浮沉无法做到以前的事情,因为花满间遗失,对我们来说,并非情报上的损失,我们最大的损失是江湖上的主导权。” 丑角道:“你请讲。” 美雀靠着桌子,叙述道:“张大人和卢大人将一整个江湖的主导权控制在花满间,所以,生玉堂以及百家门,生玉堂不过交易场所,他永远沾亲带故利益,其他的免谈,这不好接近,我们多年也只是杀了几个掌门,无济于事,然后对于生玉堂来说,依旧面不改色,所以建安的江湖只是花满间一家独大,这样下去浮沉的情报网不在利落。” 丑角一数听完,说道:“嗯,你说的对,但是我想我们考虑的应该是浮沉情报网的问题,其他,应该由张大人思考,因为对接他,所有的门派是这个样子,但如果有一天,建安的世界变天了,那也是老皇帝驾崩,轮不到我们说三道四。” 美雀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丑角】来说,就要清晰明了了。一件事情未解决,【丑话】交给谁,无字辈的身份到底还剩下谁。内部结构依然不够稳定,这对于【丑角】来说,是一个不可抗力!很危险。 因为【丑话】象征最高领导人的权利,而自己的【丑角】只是二把手,像张大人对自己诉说的事情来看,这个事情并不能很好的解决。主要压力来自于【美字辈】的人,权利最大的不在,而自己巩固的地位并不是权利最大,这样看,最棘手。 ...... ...... 卢府内 卢仕亣自我周旋棋盘当中,每个人对于棋盘的看法都不一样。卢仕亣没有办法不去想自己的思绪,错误在一个节点上,归来的第一场争斗,自己无可挽回的失利。而棋盘犹如脱落在自己的手中,这愈发让卢仕亣头疼,对抗世界的顿觉迫使逍遥逸成为自己的对手。 一直以来,卢仕亣认为的对手,禹思宁再无其他。但是禹思宁总是遗嘱托孤一样,将一件事情的方向扭转,对于对手的视野,不落于神之一手的境界。 “棋子下在哪。”卢仕亣微笑,“可能都是错的,这也说不准啊!那我要下载哪,这也说不准呐!” 第137章 小镇的面貌 初来乍到得吴愧感觉到了一种,曾经当年的风趣。跟小镇的面貌有关,小镇的外观调理就如同建安的风格,行程汗汗的吴愧并没有感觉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调调。 他在陈芸的房间内,望着坐在窗边,凝视屋外风景的陈芸,打趣道:“陈大小姐,您这是?不打算吃饭了?” 陈芸凝视风景的眼睛并没有混淆耳朵的听觉,她讥讽道:“你可真是勤快,来叫我吃饭,想让我过去买单?” 吴愧恭敬着微笑,说道:“这座小镇上的特产丰厚,虽然相隔只有一座山,但我看,我好多东西都没见过。” “哦?是吗?”陈芸微微侧着头,“可是我之前来当地采样丝绸的时候,就已经来过了,这座小镇,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陌生。” 吴愧步步为营,向陈芸的窗边靠。 陈芸顷刻间回头,质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要对我这个姐姐痛下杀手不成?” 吴愧立正,发誓道:“走嘛,李淮睡大觉,马师兄由李淮照顾,李欲苏这家伙说要去田地那头,徐浅那家伙,死活不去。” “所以,你就让我去是吗?”陈芸故作姿态,“你知道的,我不是很乐意走动的,况且,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一个毛头小子一起,别人又怎么看?” 吴愧一股脑坐在地上,抱肘道:“不去不去,那我也就在这里不去了!” 陈芸终于从窗台前下来,笑道:“傻小子,你说我们年龄相差不大,怎么你就站在孩童的角度,我需要陪你去当孩童呢?” 吴愧嘻嘻笑道:“我就是这个性格,我习惯了!” 陈芸慢步走出房间,在房间门口停下脚步,正眼看向身后的少年,这倒是奇特了的坐姿,陈芸总是觉得少年的脸庞时不时返老还童,明明不小,不过依然不大无论如何,就是青涩。 “不走吗?你不是去街上找吃的?” 吴愧立刻站立,弱弱问道:“真的?” 陈芸打开门,潸然道:“不然,我在陪你坐会?快出去,我更衣!” 吴愧挠挠头,说道:“这还需要更衣?你不是已经穿着衣服了吗?这看着也不像是睡衣,难不成?” ...... ...... 雨后净如洗一般的小镇,镇中心的那棵老槐树上,仍有昨日残留的雨露。这并非朝露,而是零零点点的雨滴,还未有挥发的结果。这时候大地上飘浮着空气带有草木的气味,游荡在每个人的嗅觉当中。小镇一条十字路口一字排开的商业街,百姓行色匆匆,叫喊声络绎不绝,在穿梭不息的人流当中,吴愧与陈芸显得格格不入。 小镇没有独到之处,但对于美食的理解,建安人从此地复刻至城中的,那个美其名曰叫【鱼儿翻翻】的面食,在这座乡镇当中,无限被发扬光大,少数人显有耳闻,而绝大部分的人因为体力劳动,本身需要大量的碳水,而不是美食,不过建安的人津津乐道形状像鱼儿的设计,他们乐此不彼。 相对的,吴愧对于这碗面的热情叫推崇,他口中的第一碗面,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欲望,对于这碗来说,它貌似失败了,像是此生休矣。原因在卖相实在是平平无奇,就像是老头对付一口的粉面,能有什么独特的味蕾激情? 吴愧热忱起来的时候,在第二碗。吴愧对于【鱼儿翻翻】有了初步的了解。他觉得这碗面的味道之鲜美,唇齿留香的糯糯,实在是大有嚼头。主要味蕾的刺激是面汤的调料,据老板自己说,【鱼儿翻翻】的汤底是从建安那个码头上捞新鲜的鱼,熬汤,鱼的汤可以作为一天的底料,因为鱼汤一般上来讲,熬得很浓厚。加上新鲜二字,码头上的鱼算是不枉此生。 吴愧此时乐呵呵地看着老板,笑道:“再来一挖吧!这位小姐买单!” 陈芸无奈点点头,这臭小子早上饭不吃,临近中午的时候相约步于这个地方,为的应该就是痛宰陈芸一顿,陈芸感慨自己上当,又无言以对的继续添加碗。 她问道:“你早饭不吃,就是为了吃这个?” 吴愧擦擦嘴角,说道:“我害怕眼下的处境,但是不影响吃饭的,所以我想着吃一些东西,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陈芸挥挥手,说道:“你但吃无妨。” 二人对面桌,一双眼睛透过老板路过的身体,穿过一个身影放在了吴愧与陈芸的身上。 这一次相比于上一次的距离,这一的距离更加微妙,仿佛具体动向被知道以外的人监视,而后这个人在往后的日子里如影随形一样地跟着目标动静。 这个世界上少了很多的东西,杀手来了,少了的东西彻底死去。吴愧隐隐约约少了些气息的静谧,转而很急促。这不像是这个地方该出现的气息,因为小镇上,不会出现一个可以隐藏气息,而本身很强大的气息。 吴愧轻声开口说道:“哎,我说陈大小姐,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奇怪的人,他们刻意把气息隐藏起来。” 陈芸询问道:“你指的是,不想把能力暴露出来,所以,有可能,他们在装老百姓?” 吴愧点点头说道:“难道没有可能吗?我觉得的,这是浮沉的人,首先,他们一直在看我们,时不时就转过头,如果是觉得面好吃,他给我买一碗甚至并不觉得奇怪,但是他如果一直不买,还让我们觉得他想要给我们买一碗,他是不是就是不是吃面的?” “你小子,其实每一次都说的有理。”陈芸说道,“但是没有实际上的指向,所以,我们需要证明一下,这个那俩时不时浮沉的杀手。” 吴愧继续吃碗里的面,边吃边说道:“原本他们不一定会被我察觉,他们老是刻意避开我干什么?除非就是他们有什么目的,这样解释才能解释为什么每一次我看他们,他们总觉得不自在,按照我看过的人,如果你看他,年纪越大,眼神越凶!” 第138章 杀手有什么目的 陈芸打牙配嘴道:“所以,你是想说,这些人的行动不跟寻常的人一样,而且他们手里的面搅了又搅,始终没有见底的样子,这样子来看,的确不太对。” 吴愧拍拍裤腿,笑道:“之前去杀那些高官的时候,我总是在裤腿里面藏着一把剑,直到现在,这个习惯始终没有改变。” 陈芸招招手,示意吴愧耳朵凑近些,这些习惯也来自于昔日的刺杀行动,那些日子,对于吴愧来说,并没有像前些天从建安城逃到这里,那个雨夜,疲惫不堪。所以吴愧的剑,不止有手中的一把,马师兄先前还赠予了一把新剑。 他说过 ,这把新打造的剑剑锋以及剑尖不同于往日给吴愧的剑。首先,剑尖部分马志做了一些改良,建安城中的打铁铺几乎用同一个模板,加上自己的创意,往往打造出来的剑龙飞凤舞。这般模样的剑,马志觉得有些不妥。 于是他根据当日在书籍上面道听途说的知识,灵光乍现,将手中剑削掉了一边,剑尖朝向一头,剑锋的体细柳叶长,马志将剑柄与剑锋中间衔接的部分弃之不用,一以贯之,严丝合缝,最后送给了吴愧。 吴愧嬉皮笑脸,内心显得没有那么慌张,他说道:“我觉得,如果我们的踪迹也暴露了,那么接下来,出门了的和没出门的应该也在劫难逃,所有,我们要一网打尽。” 陈芸轻声问道:“那么,你想要怎么办?” 吴愧一一道来:“我们,先让人敌人跟紧我们的队伍,紧接着呢,敌人脚步因我们而变得丧失主动的机会,到时候,陈大小姐,你去通知那个徐浅,李淮,让他们照顾好马志,而我,要想办法通知李欲苏。” 陈芸点点头,道:“你这样说的倒是不差,只是我想杀手肯定不止这两个,这不是担心,我想他们绝对不止两个人,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汇合。” 吴愧一口【鱼儿翻翻】下肚,终于在咽下肚子的一瞬间站起身,拔腿就跑。当下的杀手快步追上,而周围,只有陈芸坐在面摊上,和老板面面相觑。 待杀手的身影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消失,陈芸起身往客栈的方向走。 吴愧一柄剑意飞出,这招曾经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教过自己,自己心领神会,却一直不知道这个东西在于何处,现在,他茅塞顿开了。 对于一件结果不定的事情,吴愧永远抱着很大的信念,因为他坚信一件事情的成功始终的伴随自己的终生。天身五品重天境的人对于世界的信念以及感知能力一定要强于别人,禹思宁说过的最正确的一句话。 杀手将暴露的伪装,变成面具,笼罩在自己的脸庞,留了一个喘气口。剩下的便衣,不知道何处被杀手自己肢解。 吴愧当年略知一二浮沉的排行,所以他断言这些应该是只是一些死士而已,真正来追杀的人,仍然未知。 飞剑剑意相较于吴愧的速度,要略胜的,但对于吴愧自身来说,不够快,老头子说过不能觉得没用就不练,吴愧当初就是觉得没用不以为意所以不练,然而如今三脚猫令人哭笑不得。 ...... ...... 李欲苏在吴愧之前,遇到了被杀的农民的尸体,他们暴露在阳光之下,而身后就是伪装成农民的杀手,他们手中的锄头幻化成剑。李欲苏如同见了鬼,一溜烟,撒腿跑远了。 李欲苏在不远处停下,抬头身下是一条路,证明他已经跑出农田,所以杀手更容易找到他。 他想要做出一些选择,不过他发现自己的选择很少,因为眼前的道路只有一条,不返回小镇的话,很有可能被杀于无形之中。 一柄飞剑在不远处停下,见到李欲苏的人身之后,缓缓飘浮过来。 李欲苏触碰剑意,吴愧的声音说道:“你只管跑,跑回来,你丫的没事去看什么种田啊,我们已经碰到杀手了,你丫是不知道自己是逃命的是吧!” 李欲苏被强烈的音爆一样的声音,震得不能自已。而后杀手就已经在李欲苏抱怨之际,顿至身后。 很少有人能在农田的大道上不瞩目,大道的两边只有谷穗,而中间这条路只有石板路,所以,李欲苏被追上是自然而然的。 李欲苏不苟言笑,忽然间,身影消失不见,一道残影留在原地,身形幻化,全身消失在杀手的能见度范围之内。 杀手环绕却看不见李欲苏的身影,而后身体被一剑贯穿,这是李欲苏的剑意。 杀手很难再李欲苏的剑法中支撑一个回合,所以应声倒地。 吴愧后至,随后两名杀手也至于田地间。 吴愧问道:“你解决了?” 李欲苏自信地抬起头,说道道:“当然,你觉得两具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吴愧抱拳,叹息道:“我是不想动手,我们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交给你了。” 李欲苏狐疑道:“重天境打不过。” 吴愧躲在李欲苏身后,颔首道:“你少废话,我没怎么学过剑法,打不过的。” 李欲苏笑道:“起开,我来。” 一道身影幻化如出一辙,在杀手一头雾水,一剑贯穿,杀人剑的奥秘,在于李欲苏无拘无束,藏匿于无形当中的力量。那一剑,则是在小时候聚集的能量,对于李欲苏来说,那一剑至关重要,所以,他总是一剑毙命。 而两名的反应俨然是世界的顶尖,往下一点的水准。不过反应能力对于李欲苏的剑意来说,实际上并不受益。他的剑法多用于自己蓄力,那一剑出于何处是李欲苏规定,而杀手无论反应何如,在怎么敏捷,依然逃不过李欲苏剑意。 所以,李欲苏的杀人技很成功,吴愧在转瞬即逝的战场当中看不出一丝危险,所以,明知道死士并非适合这个工作,所以浮沉派来的死士目的在哪里,吴愧不理解,那么多人来凑人数? 第139章 水绕余豢 眼下的情况突然,令人始料不及,吴愧拍拍李欲苏肩膀,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李欲苏不绝于耳的声音一点不出一丝头绪,他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我到这里来的时候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们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被人观察的感觉。” 吴愧颔首,反问道:“陈芸现在赶回客栈,我来找你,也就是说,此刻一定知道了我们住在哪里。” 李欲断掉吴愧的陈述句,问道:“为什么你会肯杀手一定知道我们的位置呢?” 吴愧用一种以耳还耳的方式,企图很清楚的解释 “如果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换一句话,如果他们不是观望守点到这个时候,他们是不知道的。” 李欲苏油盐不进,说道:“你这清楚?” “我以前。”吴愧断断续续,“就是杀手,我是逍遥逸麾下的杀手,一名死士一样地身份,只不过我们的身份瞬息万变,不说。” 李欲苏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被浮沉的人的追杀,然后现在 ,他们的人可能在整个小镇上?” 吴愧握着李欲苏的手笑道:“知之为知之就行,走吧!快点,我们现在需要赶回客栈,否则我想我们的计划很快就施展不开。” 李欲苏缓缓一句 “我们要不要分开走,多留一条后路?” 吴愧伸展身体,笑道:“正有此意。” ...... ...... 浮沉内部经历了长时间的根固,根基的巩固,他们决定一致偕同卢仕亣的目的,以达到自我效忠的目的。 浮沉以一个自我为中心的杀手组织着称。一般的人会习惯用一些恶语评价浮沉这样的组织,实际上,浮沉并不以杀人的业务为主要。他们擅长用局困住一个目标,用他们较为着名的方式进行。 而眼下的浮沉,吴愧很难清晰知道他们的原先目的,究竟来了多少人,那么以下着称的最鲜明的目标,就是浮沉全员出动。 吴愧想到,卢仕亣在历经老头子的移形换影之后,一定勃然大怒,所以老头子让自己与同伴逃之夭夭的绝大目的就是躲避卢仕亣的追杀,这是最有效瓦解浮沉矩阵的。 吴愧想不到矩阵,他想的到就是老头子用一种,所谓带着目的的逃脱方式,逃离建安。 逍遥逸了解矩阵的用处,因此今天的一大清早,逍遥逸的府上,司徒大人坐在堂前,早已恭候多时。 逍遥逸身影出现在大堂前,出现时伸了伸懒腰,问道:“司徒大人一大早就前来,是来说浮沉的事情的吧?” 司徒行默然点点头,不苟言笑道:“大人想必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局面,浮沉的人员不在建安,他们依然能只用一种叫矩阵的东西,江湖上的很少听说这种东西,一些门派掌门知道,不过,我想大人,应该也能看到这些东西。” 逍遥逸无奈扇扇子,说道:“我跟你提及过,司徒,你总是问了又问,最后说你又说不出来,就这样,一直问啊问。” “我几时问过吗?”司徒行正身的形象瓦解,“难道因为之前一堆事情,我根一股脑遗忘?” 逍遥逸笑笑道:“这个东西,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在江湖上,也被很多的人和门派知晓,相对于建安的江湖,南方这么一个大的江湖以及中原也就是建安所在的一个大江湖上,这个阵法才是人们所啧啧称奇,云里雾里的东西。” 逍遥逸追问道:“知道卢仕亣的计划了吗?” 司徒行用手中的一团黑雾,所释放的硝烟传递至眼前的逍遥逸。逍遥盯着那团黑雾久久,许久后开口说道:“我知道了这就是卢仕亣的目的,不过,他一个谨慎的人居然也要破釜沉舟,他沉不住气,那我们更加没有必要沉住气了。” 司徒行会意,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启动花满间那些间外的人吗?” 逍遥逸意味深长说道:“于义和骁啸,他们的用处就在这个地方了,不过,禹大人曾经说过,这里的人,不准死在计划里面,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个历练的机会,损失,我们可以不计其数!” 司徒行感慨道:“以后,需要这些年轻人,去对抗这个卢仕亣的整个布局,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历练一番,然后回来?” 逍遥逸说道:“这是宿命,我觉得是,禹思宁觉得也是,每个时代都有一些人,然后时代就是他们的,离开了每一个人,时代就是时间,什么也不是,没有书籍撰写,人的社会因此不会进步,老头子说的对,我总是说他夙愿的戾气太重,我说时间就是每个人的邂逅碰撞而后离去。他说时间是马车,滚滚车轮。现在,我也觉得是。” 逍遥逸接着补充道:“卢仕亣早就长生不老了,就像我一样,世界上很少能修炼但是不靠气息练到五境之上的。” 司徒行震惊道:“你是说,他已经五境之上了,可是,他原本也没有练武,那么他是如何将自己的气息练成五境之上的,难道他有别的秘密?” 逍遥逸摇摇头,说道:“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雷厉风行,就像每一次他卷土,倒台,又卷土。” 司徒行感到深层的诧异,说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他们需要浮沉可能不只有一个目的,那么多的一等一高手联盟,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没有我们分庭抗礼,那么他很有可能将万灵的气息,然后长生,最后主导万灵?” 逍遥逸解释道:“理论来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其实这些事情很没有头绪,解释不清楚,因为气息这种东西,就相对于万灵王朝的国祚,但是这个东西,他得到,那么整个世界早就对于他来说如同虚妄,他又怎么主导,清晰认知这个世界?” 第140章 时间归总世界 在万灵的世界当中,由许多说不清道不尽的生物,他们一同,组织的一个世界。而修行的人,首要目的就是与这些东西建立联系,小镇当中有一个先生,他是旧时代遗留的遗孤,他久存无数个年月,在瞬息万变的世界当中,人们对于他的印象逐一批次减少,渐渐的,他被遗忘在了所属的地方,自己的桃花源当中。 尹寒霜在禹思宁的引荐之下,被一个名为东的先生知道,那个姓东的先生不知在多少人的岁月里,活在无数个自己设立的空间当中。万灵王朝的秘密,这个世界,所有人按部就班,依照每个经历逐渐被擘画的规律,形成的一个小镇,形成的世界当中。 东先生不同于寻常的修行者,将气息存储在自己身上,他在一千年之前发现一个规律,而东先生在同一个世界辅导了一个叫禹思宁的学生,他很快发现这个规律,却没有方法打破这个关系壁垒。 他很少言传身教给予每一个学生,将他们的知识笼统地阐述出来。他曾经设立过一个叫画畔堂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建安的学子眼中,这个地方没齿难忘,在每个学生的口口相传中,被渐渐发扬光大。 而东先生早在上一个皇帝驾崩之前,也就是元起三十一年的时候,来到了这个小镇上。 尹寒霜在小镇边上一间破茅草屋中见到了东先生,他见东先生的时候,吴愧正在因为杀手的事情焦头烂额。 尹寒霜恭敬作揖,说道:“东先生,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您设下这个空间的目的,是为了隐居还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东先生从矮椅子中起来,笑道:“哈哈,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结界的作用就是为了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我什么都不缺,况且,我在发现空间的时候,结界就出现了,我现在可以控制这个空间,然后将结界一一扩充。” 尹寒霜发出自己的疑问 “所以说,您老的境界又提高了?” 东先生笑笑,说道:“我的境界早就无所遁形了,我把我的境界包裹在这个空间当中,所以说是我的境界保护了我,而这个茅草屋,在原本的世界当中杂草丛生,而在我自己的空间里,这个破茅草屋永远都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变,我可以一直控制住一个空间。” 尹寒霜拘束道:“我始终到不了先生的眼下,因为我没有办法理解一个世界可以裂变出无数个世界。” 东先生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笑着,他说道:“不是裂变,其实是世界的转变,它可以是许多的空间组成的,他可以是茅草屋不同的时期。” 尹寒霜刨根问底,说道:“可是世界上的时间一直在流失,那我该怎么感受到世界上流失过的时间?” 东先生在不远处的矮椅子前,远远地拍了拍尹寒霜的肩膀,说道:“这个再没有办法跟你说一个所以然了,因为世界就是一个世界,但是感知,就是修行者的功课,我没有办法将答案告诉你,因为你不会做!” ...... ...... 一个很清晰的思路,在代表世界所有生命气息的气脉,气息和经脉。一个气息,所涵盖的世界,就是人们生生不息的世界,因为气息一直流通在这个世界上,这座被万灵统治了世世代代的寰宇。让人们不解的是少有部分人不清楚世界来由, 少部分一知半解,于是登上了大雅之堂,在这个被统治者所冠名的废墟上。 东先生在世界上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句诗句,他记得是这么说的,“人生无根蒂。”下一句他记不清楚了,但是他还能依稀记得,这句话是他的先生对于人生的归总。 尹寒霜初次了解到空间的概念,那是追溯到在他破了五境之后,去感谢东先生,一个不知被不被人熟知的茅草屋,直到现在。 事到如今,尹寒霜始终感受不出空间的感知,可能这太超凡脱俗了。如果按照尹寒霜现在的感觉,这样的思考是无法出现自己的身上的,而这个世界,也就像东先生所说过的话,他们固步自封起来,想让这个世界不知道这个世界一样,一样的荒谬绝伦。 不讲道理,尹寒霜走多了红尘,看多了游侠以及浪客的事迹,还有不为人知的一次次万灵的大捷。他是经历者,亦是修行者。所以他无所不见。 那么追其根本,尹寒霜的修行已经是世界的集大成者,可尹寒霜在被世人尊称为剑仙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孤独,因为他总是发现自己的身无长物。他卷入诡计当中,所以,他们始终没能更上一层楼。在五境之中,禹思宁引荐东先生。 禹思宁知道世界上依然有一个东先生的存在,尹寒霜在禹思宁之后也知道了东先生的存在,故而他对于空间的定义始终热忱。后来他破了五品重天境,得到了世界上一等一的剑。 剑仙之后的尹寒霜惘然,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土砂降落下,那么他就去寻找,被困在建安始终无法寻找,他找到了禹思宁,设了一个计谋,帮助自己脱困。 卢仕亣利用尹寒霜的能力恐吓了无数的江湖门派, 浮沉的名望在尹寒霜的帮衬下逐渐扩大,上流和下流才有喘息的机会得以建立,外来的人对于浮沉来说无比重要,但是他们一般无例外不效忠浮沉,以及卢仕亣,事实上,在卢仕亣的眼里,他们能够被自己的权利桎梏,就不会被自己的能力困住太久,所以,尹寒霜知道卢仕亣一直寻找的东西,不过他现在仍然不能说。 所以他找东先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禹思宁最后想让他传递的话。 吴愧成为了他们的希望,老头子多年以前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因为吴愧从天而降,还是天身重天境,在这个世界,依然不存在不需要修行,不需要感知,天身感受真实世界的人。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第141章 浮沉隐杀阵(1) 陈芸在人声鼎沸的闹市街区徘徊,她没有办法在杀手数目未知的境地,去冒然行动,而当下,无法传递一个准确的消息,这是事实,对于陈芸来说,在闹市,杀手也不敢冒然进取,但相对的就是陈芸也无法通过任何气息作为传递的辅助。 白天的闹市街区相对于荒郊野外,要显得聊胜于无。这么嘈杂的人群实在是没有留给杀手充足的施展空间,陈芸就是利用这一点,带着杀手绕来绕去。 此刻前夕,在吴愧邀约陈芸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陈芸找过徐浅,他希望通过徐浅这个人,最终确定自己一行人是否安全。她并不信任徐浅,为此她多次试探徐浅的为人,所为何,只是徐浅的为人还有行为习惯他们并不熟悉,墨剑楼来的人只能作为他并不是浮沉的证据,并不能代表任何相较于他有理的证据。 陈芸必须保证大家的安全,实际上老头子计划唯一知情的人,她宣之于口,但自知清晰明了。因此,她知道了老头子早就死了的事实。吴愧能通过那些走街串巷的消息了解到的,是陈芸散播出去的。 她需要看看吴愧自己的反应,来断定这个消息是不是需要自己告诉他。司徒行能够清楚知道他们的具体去向,其中就是陈芸在用气息传输。 所以,此时此刻,这样一个紧急的消息已经通过气息,在无形之中,送往花满间的一间,司徒行住的房间。 那是一座极尽奢靡的住宅,花满间的陈设总是在无形之中给人金碧辉煌的印象,而这些,在花何意作为堂主的时候,被无限制放大,而到如今。 这里建安最浮名浮土的地方,但是司徒行的伪装在无人的地方打开,在自己分配的宅子里,司徒行对着长风说道:“你们的人已经到了小镇地界,而今夜浮沉的隐杀阵将会启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协助风雨楼的同胞,还有花满间派出去的二人。” 长风问道:“大人,此次我需要执行的计划具体是?” 司徒行挪挪身前摆放在桌旗前的信件,这是近几日朝廷大臣受贿的证据,也有朝廷官宦贿赂的信件。在禹思宁殡天之后,司徒大人就是这个世界上,除卢仕亣与逍遥逸以外,日无闲时的人。 司徒行无暇顾及花满间的事情,当下,那些远游的人才是重中之重。在禹思宁之后,其实相较于逍遥逸,没有人能够将扳倒卢仕亣当做是一个目标,当下他锵锵归来,如果在卢仕亣已经万事俱备,他们的胜算很渺茫。 剩下的路途,他和逍遥逸走, 而朝中的官员在如此关键转折的时候,也并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转而放弃大位最终继承在谁的手上这件事情当中。江湖上的事情对于官员来说太远,而对于卢仕亣与逍遥逸来说,又太近,所以,这些事情只能够由司徒行来处理,因为他辞掉了自己的官职,而在那个年代,辞官对于一个人来说,事关重大,不过辞官很快就会有人顶替,所以对于他来说,反悔机会少之又少,几乎等同于没有。 所以,他现在只是一个副楼主,他与花何理一同处理花满间大小事务。 司徒行惘然了。 长风再一次禀报,说道:“大人,此次我执行的计划是?” 司徒行回过神来,终于清楚了长风说的话,他总是思绪恍惚,但很快他就又回过了神,他意识不到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司徒行集中精力,说道:“你们需要带人马去小镇,天黑之前赶到就可以了,不必太快,也不用太慢,只需要,刚刚好就可以了。” 他整理桌上的文件,想必从逍遥书铺开始,朝中宦官对司徒行的落脚点青睐有加,原因在于逍遥逸跟司徒行的关系在无形之中被散播出去,这样做的人只会是卢仕亣,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为了司徒行的生活不得安宁,为他原本的目的南辕北辙,他的目的很快实现,最苦恼的,还是司徒行。 风透过窗户簌簌的,司徒行所在的这间房间看上去不比其他花满间的楼层,只是一间朴素的府邸,相较于余下的璀璨耀眼,这更像是大臣官宦之中的贫穷,显得方枘圆凿。 司徒行这是在通过一种自省的方式告诉窥视他的人,他其实只是居住在花满间,而不是鸱张鱼烂,在眼下的情况,他唯有做出这样的选择,才可以避免数已累计的纸张。 他背对着长风,沉闷说道:“你叫长风对吧,我们一个月熟悉的,希望这一次的任务你无愧自己花满间的身份,你是花满间那些长老以下唯一知道的了,少数长老守口如瓶,但是我们避免不了杀戮,所以,花满间迟早大洗牌,无论你同不同意,你都需要执行,所以,这件事情之后,就该轮到我方才说的那件事情了。” 花满间向来如此,对于少数人的死活呵护备至,一旦设计整个天下的事情,楼中的长老比不上花何意的清醒,对于人间的死活如同抛尸荒野,下场就跟一具具白骨皑皑,等到又一批的骷髅尸海,花满间的长老始终不明白,他们自己的骨架摆在血海顶上,他们又幡然醒悟,又顿悟,又忏悔...... 司徒行马不停蹄地整理衣服匆匆见了一面花何理,在花满间的大堂上。 花何理拍拍袖子,吐露道:“我想告诉你,花满间的许多事情,只是我不好开口,所以很多事情,你需要自己知道。” 司徒行随意坐下,说道:“花大人自便,毕竟现在我还不属于自己人,丢了官职,更加的没有什么话语权了。但,大人清楚我们在做什么事情,你很清楚花何意在做的事情,所以你,没有否定任何人的权利。” 花何理意味深长的笑意盈盈,随后挥挥长袖,说道:“你知道的,花何意等同于我哥,我跟我哥一路人,所以我才能走到这里,我没有才能,无法经营生意,也照样管不好这一番事业,所以,大人,我们是互赢互利!” 第142章 浮沉隐杀阵(2) 花何理停顿后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大摆姿态笑道:“我肺腑之言,大人多疑,我看出来了,但是我没有多疑,所以,我们的益利关系相当的牢靠,我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离开一个哥,哥给我留下了一个司徒大人,所以我更加没有理由在做什么。” 司徒行手臂紧紧贴合椅子把手,笑道:“这是自然的,在这么暗流涌动的当下,我想知道的是,对于风雨楼,大人怎么看?” 花何理明知故问,说道:“大人说的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风雨楼?” 司徒行颔首,说道:“是的。” 花何理故意摆出一副思来想去的模样,搬弄是非把喃喃自语,而后说道:“大人是想说风雨楼在建安的地位其实不比花满间差,而花满间没有了花何意,在没有五境之上的人去在江湖上叱咤风云,我们花满间的命运很没有头绪吗?” 司徒行说道:“我正有此意,我想花大人应该懂我的意思,因为世界上就没有一家独大的局面存在,你疏风顺水就总有逆风倒灌的,所以风雨楼跟逍遥逸的关系要好,就像墨剑楼一样,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我们说不清楚,但花满间,在江湖上的地位绝对比他们在修行的人面前要高,我综上所述,句句属实,所以,我们需要花满间发挥它的价值,花何意是这样想的,禹思宁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花何理愈发不理解逍遥逸的思维,实际上他实在无法判断逍遥逸江湖关联网,究竟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布局,最让人不解其中味的是逍遥逸分布。 因为当下在建安的关系网中,呈现出逍遥逸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是眼下江湖豪杰在私底下洞察分析出的结果。很好的一个结局。似乎在告诉大家逍遥逸官场江湖场当中他几乎都是胜利的一方。 实际上战况迷人眼,江湖中的人实在没有办法看出,所谓曲径通幽,柴房花木的道理,而官场的人洞察能力稍显一种老成的状态。 有品阶的官员几乎认为卢仕亣的局面更加紧致,逍遥逸相比较起来,显得有些撑破肚子装胖子的感觉。 逍遥逸手头山并没有合作的资本,首先在为了混口饭吃的江湖上,少了很多的生意来往,这就更加呈现出一股透支的味道,因为予以还清,又说不清道不明,自然而然在那些老油条眼里,卢仕亣是更好的合作伙伴,逍遥逸自然不是。 花何理终究摇摇头,不解叹息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理解逍遥逸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没有在他的任何感想看到他真正能够对抗卢仕亣的整个利益链。” 司徒行对于一个事实他不好解释,但又不能不解释,于是他说道:“禹思宁与他做的局,让我们可以像一个利益共同但又不是纠缠在一起的人一样,而后通过花满间的运货以及天南地北的江湖人脉,让卢仕亣头疼不是问题。” 花何理暗皱眉,说道:“所以这样的代价就是牺牲一个人的性命?难道这是值得的吗?我是想说逍遥逸或许不是作为一个领导,他是一个智囊,禹思宁是领导,可惜他不在了。” 司徒行打趣地转移话题,他说道:“浮沉的隐杀阵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我记得当年的逍遥逸就是在建安的街头,一个小巷子里,在一样不同时间的空间当中破了浮沉的隐杀阵,但这些,其实都是花何意防水,逍遥大人的无垠境实际上思想占据多数,如果碰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所放出的杀人技,逍遥逸照样避之不及。” 花何理问道:“你们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也该处理自己家的事情了,司徒大人,你有所不知,对于花满间自己的家事,我是挤破头颅,实在是做不好,这是真的。” “怎么说?”司徒行颇有兴致,“不妨说说?” 花何理缓缓道来,说道:“一个楼的人必须统一计划,如果因为花何意身亡从而不知东西,这样下去也一样不好的,所以,大清扫刻不容缓。” 司徒行思虑再三,说道:“对于这个世界上来说,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你们楼里的长老是分散,但是长老如果死了,那些跟着长老的大手会不会早饭,长老沟通的利益网会不会断,所以当下我们千万不可考虑这件事情,至少不能让自己里外不是人。” 花何理赔笑道:“大人说得也不无道理,但我觉得还是需要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的,毕竟,花家,日月交替,日新月异嘛!哈哈!” 司徒行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说道:“这些事情不等今日谈,花大人只管在我不在这几日控制好花满间,倒是我自会联系逍遥大人出一个万全之策。” ...... ...... 【丑角】拿着伞从张裕的府内出路,周遭的环境宁静,张裕的府邸选在了止能路的内线,那里面住的几乎都是王公大臣,所以安静。 丑角问张裕 “大人,浮沉的局面被你改变了,还是卢大人?” 张裕喝了一口热茶,吐出一口浓浓的混气,说道:“哎呀,谁决定的不重要,小丑,你要知道,我们需要做的是,杀人,现在你是老大,所以说,你需要气定神闲才可以,千万不能气息不稳。” 丑角疑惑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当个发号施令的即可,不要做领头的,这样对我,不好?” 张裕笑道:“好小子,孺子可教,不愧是小丑,你当初能让我看见你,其实无非你喊了一句我的名字,我就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原来你观察过我,我确实没有见过鹘鹰一样地双眼,锐利透过我的人,看清楚我需要什么,你很聪明,但大事上,你明显沉不住气,这就是你的不足,所以,依我看,你现在号令大家就行了,如果多了,隐杀阵也无法使用。” 第143章 浮沉隐杀阵(3) “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居然不善于在权衡利弊,不过你是天身的杀手,你们都是天身的杀手,浮沉中的人,需要你们,也需要那些座上宾,但,我需要的浮沉,是为我们所用的,在此之前,我们需要解决吴愧这小子,这小子是个麻烦,那些跟禹思宁有过来往的人无非就是为了救他,而之所以救他,是因为禹思宁需要他成为日后江湖的大家,他的目的很明确,卢相的目的也一样非常的明确,他需要我们,通过各种手段,来夺得吴愧的性命。” 张裕眼神复杂,开口说道。 丑角有一丝冰冷的开口,说道:“听说吴愧是天身五品重天境,这到底是禹思宁需要他在江湖上立足,还是需要铲除对于禹思宁他们不利的帮派,逍遥逸的动机在这里,我向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能有什么作为,但,我想,正是他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正能感受天地,从而更好的被逍遥逸利用。” 张裕顺过一旁摆在桌子上的茶,浓浓的茶味入嘴,他滋啦嘴,说道:“你知道吗?禹思宁可能不希望卢仕亣掌控世界的秘密,因为我们发现,除了人,这个世界是有人以外的时间的,除了永生,你去终南山底下搜索之根本就是另外的空间。” 丑角惭愧道:“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破境,我想是我自身的问题。” 张裕解释道:“不不不,你可能理解错了。破镜最根本现实了解世界,而不是武力,早些年间你们败给的逍遥逸,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逍遥逸通过读书,或者是天赋吧,他觉得世界的根本变为‘道冲,而用之或不盈’。这是来自于他自己的感悟,但是,这是书上的句子,所以说,最重要的不只有功夫,还有修行。” 丑角突然惊讶道:“大人的境界果然是升了,我懂了,大人,你的意思是气脉和灵气还有气息都是个体,只是人们将他们规划成了一体,所以我需要将他们分开。” 张裕开怀,笑道:“你的悟性比我要好,这是事实啊,哈哈。你的能力应该更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修行,这件事情过后,会有人来接管浮沉,我们先不说那个‘丑话’能不能胜任你现在的职位,我们说说看,你能不能成为花何意之后第二个越过五境的。” 丑角冷面说道:“花何意的五境之上是死前悟出来,本质上不能算是五境之上的力量,但是我不同于花何意,我从终南山下的那个世界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终南山上的道士觉得我的大道实际上就是他们终南山门派的大道,所以,理论来讲,终南上的道就是所有人的道。” 张裕摇摇头,摆摆手,说道:“这些我就不懂了,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今天晚上的计划你平安归来,到时候,你按照原定计划离开建安。” 丑角作揖,说道:“大人,你对我,真挚!” 张裕笑道:“不然。我希望你作为五境之上的人回来见我,这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丑角摆出恭敬的姿态做了一个揖,缓缓朝庭外退去。 ...... ...... 陈芸并没有收到来信,她并没有因为音信全无而感到焦虑,她镇定地在杀手无法注意的位置,用气息发送了自己的信,而接信的人,就是那个姗姗来迟的吴愧。 陈芸找了一个茶馆落脚,这座茶馆的位置很好,店面不大,但是不小,在宽阔的街道上显得狭隘,一旦与店面对比,店面又变得阔绰起来,这家老板会亲自为来自家店里落脚的客官端茶送水,推销点心。 陈芸有钱,买了两盒点心在城镇闹市里,观察杀手的行动轨迹。首先一定是确认杀手的位置,这是首要的目的。其他的目的无非为了确认杀手的位置,目前,她实在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是否让杀手得知,相对的,自己弄丢了他们的位置,他们又没有追上来。 吴愧早就感到市区的位置,他自闹市以来,便确定自己不能漫无目的寻寻觅觅。他拍拍李欲苏的肩膀,说道:“我说这位李兄,你不要显得跟着急的人一样行不行,你看这里哪有人这么着急。” 李欲苏不明所以,说道:“我们现在不就着急忙慌的要找人吗?难道不找了?” 吴愧语气更苦口婆心的家长,劝解一样 “你没当过杀手,不知道,你需要知道的是我们需要做什么,就不能显示出我们需要做什么,不然,你想想杀手如果能确定我们的位置的话。通过什么确定我们的位置,不就是我们这些激动的神情与周围格格不入吗?” 李欲苏想想,点点头,说道:“你这么说,好像也对,在这件事情上,我做的的确不如你,居然没有想对这一点,就像你说的,但是我要怎么找到她呢,难道靠不着急吗?” 吴愧镇定自若,说道:“额,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找到她。” 李欲苏拍拍头,苦笑道:“我以为你知道呢!你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知道,不如,我们回客栈吧。” 吴愧疑惑不知,说道:“回什么客栈?” 李欲苏问道:“不能回客栈吗?那我们要怎么找到陈芸?用气息送信?” 吴愧问道:“难道你也会吗?” 李欲苏反问道:“难道你不会?” 吴愧晃晃手,说道:“非也非也,实际上,我会。” 李欲苏点道:“传封信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消息无形。” 吴愧点破道:“其实这个也不是万全之策。” “为何?”李欲苏不解道。 吴愧解释道:“你想想,这些事情我们知道,所以就一定会有破解的人过来,所以这也不是完全之策。” 等吴愧说完,李欲苏的信件早就通过指尖划出,而李欲苏在发送完信件之后,说道:“不会,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发信。” 第144章 浮沉隐杀阵(4) 建安城外的人马聚集,花满间的城外闲散人员与建安城中的江湖人士聚集,长风带了无数的兵马,实际上在兵官眼中,他们的身份只是江湖散客,算不上什么正经兵士。 长风对着城内的守卫说道:“我们是花满间的人,逍遥大人手下的,你们还没有资格拦住我们,退一边去。” 与此同时,司徒行姗姗来迟,他攥紧手中的出城文牒,搞得这些东西,逍遥大人的名号还不要出手,这是建安江湖上不成文的规定,相较于普通人这非常的陌生,可这是花满间的诠释,出城文牒不难。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出城,而这些,浮沉底下的探子站在城内的不远处清晰可见,将他看到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上报至卢仕亣口中。 镇中心的吴愧街道来自陈芸的信件,他对李欲苏说道:“你知道吗?她现在在茶馆,我们确实需要赶回客栈,因为在目前的确没有杀手在追踪我们。” 李欲苏轻声说道:“走!” 客栈之中,有一些蒙面的人步履慓轻走过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地板上踩出的声音都被他们携带的利器给隐藏,所以他们没有脚步声流出。 这些声音愈发紧凑,他们人与人之间相隔微妙距离,剑与剑的锋芒汇聚闪光。 徐浅在房间内观望一清二楚,他透过房间用桦木打造的木门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些来者不善的人,这下应该是冲着自己和房间内的俩人来的。 徐浅轻声呢喃似地开口说道:“我说,李兄,我们需要做好准备了,我知道,我肯定不算是你们的人,但是禹大人曾经让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是他的人,所以师傅跟我说,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你们。” 李淮警惕问道:“屋外是不是有人来了?” 紧接着李淮又补充道:“是不是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徐浅颔首。 李淮顿感大事不妙,马志因为受伤太重,止住伤口一些笨蛋似的治疗,无法将暂时昏迷的马师兄呼唤醒,然而当下最令人头疼的不是马志,是治疗,所以在杀手的追击中,自己需要如何去寻找草药。 徐浅思忖,随后说道:“李兄,可以给吴愧和陈芸发消息了,发两个,分别发。你会用气息传消息吗?” 李淮点点头,气恼道:“难道我只会读书吗?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们见我总是质问我修行能力?” 徐浅挠挠头,憨憨笑道:“这太突然了,而且我只是听说过,又没真得见过,不知道在正常不过了。” 屋外的杀手听见房内的动静,再三确认房间的人就是他们此次需要刺杀的目标,这是杀手的职业素养。 目标很明确,动作很果断,这一定是浮沉的杀手。 徐浅侧过身,隐在门后边的角落,这是徐浅的自我判断,他断定眼前的杀手一定觉得隔门有耳,所以他联合李淮设下圈套,让李淮背对着门可以注视到的位置看书,引诱杀手中套。 杀手通过门缝仍然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他与身后的杀手互看一眼,二人相视点点头,推开房门。 杀手当然不可能在明知房内的情况下公然无忌,在刺客界,这是最大的忌讳。浮沉的杀手绝对不可能犯如此大忌,所以,他们只是在房间内放置了一种迷魂散。 散落物的东西在房间内展开,这是杀手的惯用手法。徐浅没有见识过,李淮措手不及,真是迷倒过去了。徐浅下意识捂住口鼻,还有用气息呼气,不再用口腔鼻位置呼吸,相对于缓冲的措施,徐浅手为之颤抖。 徐浅暗自想到:妈的,这群人,真是。 杀手依然不推开房门,对于顶尖的杀手组织,他们的行动轨迹依然不同寻常。不过对于浮沉的杀手来说,他们这才是寻常流程,他们不同于上流的人有着七情六欲,他们实实在在是一个行尸走肉,在这个世界上,浮沉之所以利落,很大的原因来自于他们的素养以及不急人情的下流。 徐浅的身前突然出现剑尖几把,他们在木门中翻江倒海,终于,房门被推开了。 杀手望见了熟睡的李淮以及检查过后确认万无一失的门后。 徐浅在感慨师傅在出师门之前,临别时候,送的护体背心的确好用,问题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背心,但穿在身体内顿觉刀剑穿堂而过,也无而事,他在想,师傅的宝物一定不只有这些, 李淮的身体突然颤抖。 徐浅大为震惊,那么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杀手的动向,所以准备运功了。徐浅想着,手里画出一点墨水,维持在指尖。 杀手须时出手,不过率先攻击徐浅所在门后。 徐浅一点墨水全盘托出,李淮顺势从凳子上起身,在他们扭打在一起的时刻,他放手在食指中指,二指合并从剑鞘当中脱剑出来,刺向杀手。 一名杀手预料不及时,被剑刺杀。 而另外一只杀手见二人人多,自己则运功,一剑砸一样攻击徐浅,徐浅拔剑去格挡。 那一剑势大力沉,而且有很强的气息,徐浅的剑气被扒开,剑在对峙的时候被气息震断,徐浅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杀手消散,连尸体不剩。 李淮问道:“你没事吧?” 徐浅摇摇头,说道:“那一剑,起码有五境的能力。” 李淮问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这个死士的剑被赋能了,所以他的力量很大?” 徐浅骂道:“先扶我起来,在说话,我躺在地上你连抚一下都费劲吗?不过,你居然装睡,聪明的。” 李淮笑道:“哈哈,那是,我可以读书,但是不能会读死书,你以为我的书都是白读的吗?当然不是,所以,我的功劳也不小。” 徐浅从地上爬起来,怒斥道:“丫,你是不会抚人是吧!” “哦,对对,忘记了你没事吧?”李淮问道,“差点忘记了,你还在地上。” 徐浅无语至极,转头,说道:“你知道吗?有一种读书人只能夸他的时候出现,其他时间他都不见了。” 第145章 浮沉隐杀阵(5) 小镇同一间客栈内,有着一波殊途同归的人群,处在房间的两边,徐浅他们房间的正对门的房间内,于义与骁啸正在商议事情。 骁啸在装设完自己的武器,转头对着床上的于义说道:“你总是懒洋洋的,不管到哪里,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处境,不管是死是活,只要可以享受,就随心所欲。” “这有什么问题吗?”于义轻巧叹息,“世界对于我们有什么有趣的呢?不如及时行乐,独酬独畅且独卧,虽然现在还有一个你,但是,我们现在还算是花满间的人吧?” 骁啸点点头,阐述道:“我们现在依然是花满间的人了,只是我们算是死人,所以,这次任务的规划他们只能是由我们来救,我们是关键,所以我们的动向绝对需要谨慎,这个房间,我们也不是合法入住的。” “等会等会,不是合法入住算是什么意思?”于义问道,“难道我们实际上就没有入住?” 骁啸双手搭在一张老木头雕成的桌子上,徐徐道来:“我们在这间客栈里面是没有入住的,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所以小镇也不会有什么大户愿意住在这里,而且老板的酒店就是用来招呼江湖浪客的,所以我就跟老板商量我们这间房住,但我们不是住在这里的客官。” 骁啸思考一二,继续说道:“所以老板没有给我们什么单据,如果赶我们走的话,我们实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们不需要花钱。” 于义来了兴致,问道:“这又怎么讲?” 骁啸马上解释道:“花满间会给我报销的,到时候找管家报销多少钱就行,我的职位还在,不影响。” 于义突然发问,这个问题比较敏感,故而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他说道:“这一次,还有一个人要来,是一个久久居住在花满间藏宝阁里的人吧,那个藏宝阁已经关了很多年了,但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来,听说,这一次的任务一定要带上这个人,因为他是我们这里最强的?” 骁啸收拾着自己的刀具,刀具都不是原本属于他的,他只有一把扇子,但是这些东西一定随行,这一次,可能有生命安危,逍遥书铺的是演戏,但这一次,掺水的成分不一定比得上水杯的质量。 他缓缓开口,说道:“不必管他到底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们今晚上要跟他汇合,但不是现在,所以,我们以后的路需要他同行。” 于义看着天花板,说道:“我反正没有见过他,不知道大人你有没有见过他本人,花满间的人到处说他是武夫,但是又读书,因为讲话神神叨叨,就自己走进了藏宝阁里面,读书?” 骁啸开口,说道:“你很八卦哎!” ...... ...... 吴愧问道:“李淮让我们别回客栈?我看到李兄给我们发的信件了,但是他让我们别去客栈。” 李欲苏不解问道:“那我们现在能去哪里?” 吴愧镇定自若,他在思考现在的事情趋势,随后他说道:“他应该是告诉我们客栈已经进杀手了,所以我们才不能去的,但是我们一定要去书铺,这一点,他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先去客栈,因为我们需要汇合,然后准备好,浮沉上流的人。” 李欲苏问道:“浮沉上流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浮沉很尊贵的人吗?是这个意思吗?” 吴愧背对着他,但是不想说话,因为他现在需要镇定,浮沉上流的人他有所耳闻,对于他们发生的所有事情老头子在茶余饭后会当成故事讲与他们听,而现在,吴愧要亲自面临浮沉隐杀阵的对阵,不过先前,他已经领教了各路剑仙的剑,可他们好像并没有运气。 吴愧感到迷茫,李欲苏的话,他有心无意说道:“你知道吗?我们到时候面对的,老头子告诉我如果不是超凡脱俗,可能很难脱困。” 到底还是年轻,吴愧觉得恐惧来源于的地方就是未知,而不属于内心,内心的迷惘始终在摒弃恐惧,这是世界教会吴愧的适应,老头子说向阳花木早逢春,所以我们需要学会适应。 他转过身去,身后的阳光正好在李欲苏看来,融入吴愧的身体,贯穿进李欲苏的眼睛当中。李欲苏看见的吴愧,总是要高大,比他高大。 李欲苏笑道:“你有些装模作样。” 吴愧鼓起勇气,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去玩玩隐杀阵,需以何以?” 李欲苏笑得轻松,说道:“怎么样,想通了,别那么怕死嘛!” “是人都怕死。”吴愧说道,“更别说我了。” 李欲苏抓抓头,说道:“我倒是不怎么怕死,书上说人固有一死。我觉得既然要死,还是不去怕了,本来就要死,怕他,我不是更要死?” 吴愧哈哈大笑,说道:“你说得也对。” 李欲苏面对一拍即合的吴愧,说道:“我说得不差,你说得也对的,但是我们要怎么行事,都不对,我们想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都对!” 同一时间陈芸的信件也传递给我吴愧,信上说茶馆的杀手不多,途经茶馆,解决杀手,赶回可在,准备转移位置。 吴愧领会了陈芸意思,剩下只需一身行动。 他朝着李欲苏说道:“走吧,我们需要去茶馆。” 李欲苏问道:“茶馆又在那个地方?” 吴愧答道:“你只需要跟我来就可以了,我们回客栈的路上就有茶馆,走吧。” 与之同时,陈芸在茶馆,落落大方,手中耷拉下去的衣袖轻轻扶起,林下风致,雍容富态的气质在一举一动中很难不体现出来,这是气质,这很显然不是刻意为之。 陈芸观望着远处的杀手,杀手的眼神并未刻意躲闪,但他们动作很难不暴露在原本就是刺客的陈芸眼中,在陈芸的眼中,这是一种很严重的职业失态。 因为他们不善于规避自己。 第146章 浮沉隐杀阵(6) 李欲苏感觉到杀手的存在,他拍拍吴愧意识杀手的位置,他用眼神询问吴愧那个是否为杀手二人。 吴愧颔首,说道:“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奇怪,你知道吗?杀手总是以为自己不去融入就没有关注,专业的杀手总是这么以为。” 李欲苏下意识问道:“那我们需要解决掉他们?” 吴愧眼珠打转,随后说道:“我们需要把那些杀手引出来,我们需要他们暴露杀手的身份在大众眼前,而不是在街角解决,这是我想出来的最好的计划了。” 李欲苏说道:“我杀?你去找茶馆内找陈小姐。” 吴愧在光天白日下从杀手的眼皮中路过,杀手很快就知晓了吴愧的存在,浮沉的杀手算是专业,不过职业病总是频发,对于同样职业的陈芸来说,他们漏洞百出,在屏气的时候居然预要出手了。 陈芸余光撇过杀手,转到吴愧身上,她推开桌子对面的椅子,说道:“你也看到杀手了?” 吴愧眼神示意,细语道:“我们还有一个计划,我们想要将他们的一网打尽,而且是以杀手的身份暴露在大众视野下。” 陈芸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样做的坏处就是这件事情可能会被整个建安人知道,建安的人,你知道的,鸡鸣狗盗的人不在少数。” 吴愧笑道:“但是,被人知道有什么不好呢?” 陈芸捂嘴笑道:“傻小子每一次做事情都这样,千方百计为难别人。” 吴愧打趣道:“是他们为难我们。” 吴愧说完之后余光瞥到杀手朝自己的方向移步,而这就是吴愧当下最喜闻乐见的。 他随后拿起一个糕点,问道:“这个我能不能吃?” 陈芸说道:“你随便。” 屋外的李欲苏实际上并不在杀手的见识范围,所以他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能力,而不暴露自己的位置被杀手知道。 李欲苏考虑到精细的飞剑在自己的手中或许并不能被发扬光大,因此他转变自己的节奏,将剑从剑鞘当中抽出,在用气息定在空中。 飞剑处于李欲苏的身边,待时而动。如果时机成熟,李欲苏时刻准备将飞剑抛出。 杀手走到街道上。 在街道上的杀手听见远处破空的剑鸣,近而转头看去,一柄飞剑自远处而来,目标正是观望的自己。 两名杀手被飞剑杀死,暴尸街头。 此时,从茶馆吃好点心的吴愧与陈芸二人脚底越过茶馆的下槛,自门中往李欲苏所在的位置过去。 陈芸向李欲苏解释道:“这些应该都是浮沉的鹰眼,看我们动向用的,所以算得上是杀手,但真正意义上并不能算是杀手。” 李欲苏朦胧,说道:“所以说,他们一死就代表我们已经不受浮沉窥视了,我们自由了?” 陈芸知道当然不可能,但眼前的少年仍然朦胧,所以她耐心解释道:“只能说我们暂时解脱了,在这个世界上,暂时没有人能在浮沉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就算是剑仙也不一定行,所以我们需要的是摆脱,而不是让他消失,这不现实。” 吴愧发问,说道:“陈芸,你知道隐杀阵吗?就是那个在浮沉之中埋藏许久的阵,据说是在空间当中使你彻底消失。” 陈芸摇摇头,说道:“这个我的确不知道,但是目前而言,客栈那边的危机我们仍然不知道危机,或许一会我们能在路上接到传信,如果没有就是出事了。但是刚才我接到让我们别回客栈的消息,我这才知道的。” 李欲苏问道:“吴兄告诉我隐杀阵的恐怖之处,但是我仍然不知道他的恐怖到底在哪。” 陈芸问道:“你原本就是江南的人,这是第一次来到建安吗?江南的人难道不知道浮沉?” 李欲苏说道:“我们知道浮沉的人,但是我们不知道隐杀阵在一个法阵中的作用。” “所以我们不敢妄自想。” 李欲苏在现实与幻象辗转,旁人很难理解他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理解浮沉,因为他想要战胜隐杀阵,那么战胜他就需要了解他。 李欲苏觉得作为对手,他需要了解浮沉,但是从尹寒霜的口中,他仍然知之甚少。浮沉在他的眼里面就是一个空中楼阁,所以他想不到战胜他。 陈芸问道:“我知道的浮沉,隐杀阵,其实就是一个阵法,但是他们的深奥,在十几年前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是逍遥大人破解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吴愧置喙道:“老头子曾经说过这件事情,他说花何意的加入让浮沉的人更好的人融入进了隐杀阵,因为时间在隐杀阵的眼中是暂停的,不过人并不是暂停的。在浮沉上流的眼中,他们在无限的时间里可以以一个空间杀你,这就是隐杀阵的秘密吧。” 陈芸说道:“老头子总是将他的秘密全盘告诉你。” ...... ...... 古道的路旁,一群人匆忙走着,而后需要在傍晚赶到一个小镇上。 司徒行示意长风,说道:“你知道的,我们需要分散,你需要带很多的人,而我,只身前往,我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交代。” 长风多嘴问道:“大人这是要把剑交到谁的手上吗?” “对。”司徒行说道,“我需要将传承他的人交代几句话,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很轻巧,所以需要我去交代。” 长风说道:“大人不带人马过去吗?” 司徒行解释道:“我只带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你不要操心。” 长风说道:“大人保重。” 司徒行望着古道旁的夕阳,垂落斜阳,一样光辉熠熠。他身后闪出一道鬼影,随后消失在众人眼中,之后他留下一句话,“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长风作揖道:“长风,领命。” 长风知道这次任务的风险系数,他望着身后的兄弟,悉数奉告的话语早就在口中言尽,留下的话,他不想说,因为在往后,一条条血路被铺张,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浪费掉了? 第147章 浮沉隐杀阵(7雨散) 客栈内,众人忧心忡忡的外貌下,所有人的情绪显得落寞,就像在下午最热的艳阳天气,忽然间疾风骤雨,到了现如今,风止,大雨依旧,忙不停歇。 吴愧问道:“今天我们可能依然还是出不了小镇,等同于说我们被这场大雨给留在了小镇上,小镇上一定有一家药店,我们大家都不会医治,所以还是要去药店?” 陈芸点点头,回过头去望向吴愧,说道:“下雨天,他们最容易动手的时候,我们这个时候出去,没有办法到达药店,已经陷进去了。” 吴愧无计可施,但打心底里无限期盼一个人能够力力挽狂澜,不过对于自己的境界来说,说不定自己才是那个力挽狂澜的人。 所以他不抱希望于任何人,目到一个凳子,便随性而坐了下去。他坐而论道,他自己这么希望的。 李欲苏感受到周围的气息有些阴沉,这些气息绝非一个阴天的雨能够传递的感觉,这一定是某一个修行者的到来,而且他们布下法阵。 吴愧顿感不妙,因为这俩人的气息对于天地的感知能力很强,就像少年易老,他们在境界方面倒是老持沉重。他感受到了天地一道法阵,而自己就在局内。 “这不对吧!”吴愧诧异法阵的位置,“整个小镇都是法阵的范围?” 陈芸询问道:“小镇上都是法阵的范围?” 吴愧与李欲苏异口同声道:“是!” 二人对于人为的气息很浓烈,就像是一个酒蒙子对于酒香热忱。 天空闪烁着几道鬼影,这是在划过天空之后,留下的。在客栈的不远处,天空留白的底下,瓦片堆砌的房顶,一个持伞的人从天空留白的部分经过,停在了无棱瓦片之中。那是【丑角】的身影,而【丑角】的身旁,【丑戏】雨中挥扇,扇子当中铁做的扇叶发憷刺耳的贴片空鸣声。这里只有两个人。 吴愧说道:“来了。” 徐浅从客栈的窗户外,看见雨中的街道上,徐徐而来两个青色衣服还是黑色衣服男子,那样雾蒙蒙的天气当中,二人看得让人瘆得慌。只是徐浅还未通知身后的大家,他的身躯已来到了街道上,而看不清楚的【丑角】就站在对面。 徐浅质问道:“来者何人?” 丑角轻蔑笑道:“需要跟你说吗?你需要在你人生结束之前知道你是怎么结束的吗?如果需要知道的话,麻烦你去死!” 徐浅拔剑,声声力道殷实,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说话这么猖狂的,你是浮沉的上流人,是什么辈分的?” 江湖就是你认识我,我熟悉你的地方,江湖不要儿女情长,这不是建安的江湖,建安的江湖,深似海,追以逝。 所以徐浅晓得此人的身份,不过具体身份他实在是不知道,不能妄加猜测,这对于自己拔剑的时机不协调有一定影响,所以,他在等【丑角】率先出手,然后自己在判断他的能力。 多年对峙经验的【丑角】心知肚明眼前狡诈的墨剑楼弟子到底在思考些什么歪七扭八的东西,不过自己的实力攻讦他不在话下,按照【丑角】的想法,他并不想理会眼前的少年,他对战的少年,应该是吴愧。 丑戏讥诮道:“你别那么卖力了,你叫徐浅,你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你还太年轻,所以,你留在这里陪我玩玩吧。” 徐浅不解原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留在这里?” “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丑戏笑道,“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已经不在这个时间的空间里了,只有你,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才能证明那个法阵究竟有没有拉他们,而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这么幸运?” 徐浅说道:“怎么可能,这个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你们的法阵可以困住他们,又怎么将他们困在不是这个世界里。” 丑戏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这世界,本来就什么都有可能。” 丑角阴沉沉开口说道:“你不信的话,我在送你回去看看?” 话罢,一只黑色的手从【丑角】的身后凭空出现,随后徐浅顺间来到先前的房间内,他看过之后,的确如【丑角】说的那样,不信,但这就是事实。他没有看到任何人活着的痕迹,只有物品,还像刚才一样摆在上面,悄无声息,完好如初。 丑角将徐浅从房间瞬息回自己的身前,质问道:“你现在相信了吧,他们被困在我们设下的法阵里,而这个法阵,目前世界第一。” ...... ...... 小镇的槐树下,有人踏过水塘站在槐树的绿叶下,全身黑色,一丝不苟。有两个人,那是每【美疟】【美雀】他们负责将法阵连接到整个小镇之中,而这个槐树,可以联通整个小镇的气息。 美雀问道:“‘丑角’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美疟点点头,并无言语。 美雀发言,说道:“‘丑角’说现在的阵法依然不够成熟,如果要运用起来,不一定能全全困住吴愧那个小子,其他人逃不出来,但是唯独那个叫吴愧的。” 美疟不解,问道:“为什么大人这么不放心,担心吴愧这个小子跑出来?难道就因为他是天身五境?” 美雀解释道:“当然不只有这一个结论,大人知道这个吴愧是禹思宁的很亲的人,几乎什么都会跟他提一嘴,然而这小子并不知情,所以我在想,大人也在想,他是不是能想到自己法阵的破开点,这才是大人最担心的一幕,因为一旦被破解了,那么这个法阵就再也困不住他了。” 美疟摇摇头,说道:“还是因为我们人数不齐的原因吗?如果我们的人数是齐,就像当年一样,那我们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有一个空间的破除之法。” 美雀一语否定,说道:“当年我们并没有现在的思维,所以当年的法阵一样有破解之法!” 第148章 浮沉隐杀阵(8雨落) 徐浅和【丑角】成对角之势,他深深的凝眸盯着【丑角】的眼睛,他一点也看不清对方眼中藏着什么,让自己感到深深的绝望。 空气骤停,万籁俱寂。 徐浅眼眸略微撑撑,瞳孔的一束射线锁定【丑角】手中挡雨的黑色雨伞,无声无息当中,什么东西都有迹可循,为了让可辨认的人寻找到息息相关的某一刻东西。 【丑角】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实际上此时所处的空间就未必是真实的世界,而在这个空间的人丑角当然可以随意处置,因为这是自己的世界,一个早就沦为空间停摆的地界。 【丑角】自己这么认为,然而徐浅一无所知。 在一声不吭的对峙当中,唯二人的呼吸声急促。徐浅没有见过眼前的人,他拔剑,不过他思考的全面,为了让自己的拔剑一定程度上试探对方境界。他的目的很简单。 墨剑楼的剑法当中流传一种源远流长的墨气息。 单单墨剑楼的弟子对这个差异叫法的气息追捧,而徐浅也毫无例外就是弟子当中的其中一个。 而所谓墨气息的源远流长说的就是远攻,不过是剑作为一种写书字的工具,而后在补上气息以作为法阵,形成一个作战的堡垒以可攻可守。 徐浅当年苦练不得手的剑法,如今无可奈赶鸭子上架。 徐浅将自己身前三尺以内的世界作为自己的矩阵,手上摆着独属于墨剑楼的手势,手指聚合,而又摊开,终于在周遭打开自己的法阵。 丑角质疑,问道:“这是,墨剑楼自己的那个法阵吗?难道,这样的雕虫小技可以作为浮沉的对手?你以为的?” 徐浅明显不服,脸上燃起斗志,喊道:“你试试看,就知道这个剑法的高超了。” 丑角戏谑道:“你觉得你在我手中可以让你到放出你这个剑阵吗?就算是放出来,你最终的结局就是你无法放出这个剑阵。” 徐浅不知其意,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丑角从阴暗的脸中,众人看不出的脸庞当中,不屑的笑了。 ...... ...... 而处在另一个空间的人无法得知徐浅的下落,从而议论纷纷。 这样的状况打乱原本撤离的计划,如今徐浅的消失也是浮沉的计划。 那么吴愧断言的话语中,就是浮沉的上流已经到了这个地方,而且作为一个下手的对象,徐浅已经进入了那个叫隐杀阵的地界。 不止从别处传来隐隐约约奇异的声音,此时此地客栈的楼下也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这是浮沉的哪一位?”吴愧问道。 李淮执出手中的飞剑,警惕,说道:“别问,这些东西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不如,我们去试试深浅?” 吴愧颔首,他拔出藏在腰间的那把长剑,和自己的那把破剑,这是他自己唯二的剑。 一路上,无论是哪个剑仙,都曾经和这两把剑交锋,而到了现在,吴愧依旧如此,原本锋利无比的剑锋上无数道顿口被武器捶打的模样刻在剑上。 吴愧剑上,无数道刀痕让两把剑显得有一些体态龙钟。 李欲苏放出手里的剑,让剑在空中穿梭,在【美话】的脸前不远处停下脚步,这是李欲苏感受到【美话】之后,发出的信号,【美话】一掌将脸前的飞剑击出数十米远,等到李欲苏接下剑的时候,众人一同从客栈内走了下来。 “你也是浮沉的人?”李欲苏皱眉,“所以,你就是他们说的上流的人?” 美话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开口:“当然,你是那个燕杭城来的剑客,我知道你,你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所以说就是你最先来送死吗?” 今天的雨格外的大,将较于来的时候的大雨,这场雨阴层层,还有些滂湃。 美话笑道:“哈哈,你们一起上,都不一定是我对手,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他拿出自己手中索链戟,随后他的身形在众人的眼中愈发的庞大,在庞大的身形之中,无时无刻不在环绕的黑色生烟就像来自地狱的亡灵。 他的身形轻飘,但不予寻常的是他的身形厚实轻盈,就像是棉花重量的铁砧,看着摸一摸被砸一下又何妨,实际上,往往一下就可以直接见亡灵。 【美话】拳头很迅速,在李欲苏观望之际,俨然到达了李欲苏所站在的位置上了,李欲苏应声,很快能做出反应,却是突然愣住,被【美话】击飞数米远。 吴愧在不远处询问道:“李兄,甩这么远,这拳头真硬啊!要是我,李兄,你先撑住,我想想办法奥!” “撑不住!”李欲苏倒在地上,已然气息不稳,“这家伙真要了命,一下我动不了了。” 一旁的李淮幻化出无数把飞剑,来自于自己的惯用伎俩,只要自己的飞剑能够短暂将眼前的敌人困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依然如鱼得水,不过这样的伎俩用于杀人,如果只是用人对衡,那么李淮的胜算不大。 飞剑在空中一如飞燕划过空气当中,在空中形成一道气息组成的气流,冲向【美话】。 然而最终造成的伤害不大,收效微乎其微,对于【美话】来讲,不过是几道有些力气的剑,因为以目前他的体态,这强度的飞剑依然不够足以近身。 境界的差距其实不大,不过在万灵王朝当中的境界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因为其中的修行,境界不过是一个图腾。它往往用来指代自己究竟在哪里,一个称呼,吴愧天身五品重天境,可惜吴愧到现在依然三流货色,不精工细作。 然而【美话】的能力得到过修行与练功的结合,天地万物的结合就是融入自己的身心,对于【美话】来说,眼前的人群如果就是禹思宁所重用的杀手团体,那么这个团体的能力以他一个人的能力就足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事情。 这就是修行者的修行目的,不是境界目的,也不能没有境界目的。 第149章 浮沉隐杀阵(9怒目圆睁) 冷冷作响的细珠点点滴滴,众人身上披着深黑色的蓑笠,而独独眼前的【美话】除了身上的衣物,在雨中如同一丝不挂的人雨中狂奔。而在众人身上的气息紊乱,因为每个人都考虑至深其人究竟该如何战胜。 仿佛在他们眼中,【美话】无法战胜,这打也打不进,消耗也形同虚设的话无论在谁的眼中,这都是一个怪物,而【美话】倒觉得自己的任务轻松无比,或许他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也说不准呢。 陈芸想到原本自己的人手就要胜过单打独斗的【美话】许多,按照自己的定律接下来应该分散行动。哪怕只有吴愧一个人逃出去,那也聊胜于无,没人逃出去跟有人逃出去来复仇的分别在于好歹有人复仇,吴愧的境界,日后必成大器,何愁大仇不得报? 陈芸握着手中的剑,喘息着说道:“傻小子,你跟那个燕杭来的先走,我们估计全都在隐杀阵里,这里一定不是我们刚才待着的小镇,所以我们需要逃出去。” 李淮脸上的汗珠与雨滴融合在一起,他的脸上依然表现出冷俊不禁的表情,他瞧了一眼吴愧,说道:“走,你和另一个傻小子一起走,去找另另一个傻小子,我们替你拦住他,角斗一息之间的事情,如果耽搁,你小子跟我们一起困在这里算了。” 吴愧点点头,发誓一样地口吻说道:“我一定回来,等我回来,等援兵来。” 场间的【美话】无法同时对于场间的两帮人造成等同于方才对李欲苏的伤害。【美话】的力量之庞大,李欲苏方才深有体会,那样的感觉好像在深渊一直下坠,而到后来就像坠入深渊底层一样,不过一样在往下坠,走走停停却走不停地感觉。 李欲苏一阵反胃,他没有他法的只好选择运用体内的气息,尽量让自己处于稳定的范畴之内。 李淮想的是用飞剑迷乱【美话】,使其无法锁定其中的一帮人,从而彻底断绝他的杀意,这样做的风险做的人一定心知肚明。因为李淮很可能被对于自己惹来彻底的杀身之祸,而这样的祸患一定是李淮九思再三的结果。 在场内谁都不曾做出一个孔武有力的决定的时候,李淮使用数十把飞剑将雨滴的行动轨迹在周遭彻底改变,不只有飞剑,身体氛围内的雨滴尽数规划为飞剑似的行动轨迹,在半空中滑行。 【美话】做出反应告诉他,已然来不及的时候,他只能做出防御的姿态来迎接无数的飞剑,他的身体颤颤巍巍将身前的飞剑悉数接下,而后身体前倾企图毫发无伤。 “还不走?”李淮撕心裂肺呐喊道。 ...... ...... 当街道上的行人走尽,当所有店面的老板闭店不出,当所有一切癯寂一声不吭的时候,马志仿佛做了一个梦,而在梦里面员原本他就是康复之体,宛若毫发未损一样的人大摇大摆走在街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马志依然未觉异样,因为他发现这里是建安但仍然不是建安的地方,因为这里不是打铁铺,不是逍遥书铺,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说这里是建安,问题是建安的布局并非这样,那么,他此行的地点是哪里。 马志在原本城墙休息时昏厥,吴愧和李淮在途径小镇的路途当中,都用了力气肉身扛过来,不过这些事情马志并不知情。所以,他在梦里的事情一定不是这座小镇上发生的事情。 此时身处另一座茅草屋的东先生微笑,对着尹寒霜说道:“那么话说起来,也便有这么一辙,是没辙的?那个小娃娃还在客栈晕过去了,浮沉的人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晕过去的不是吴愧那小子对吧?” 尹寒霜颔首,郑重其事说道:“禹思宁跟我提过,浮沉迟早会跟吴愧那小子动手的,因为这是一个大祸患,无论小事还是大事,他跟浮沉跟卢仕亣的关系都是仇敌,所以禹思宁算过,东先生一定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还望先生斟酌一二。” 东先生贻笑大方道:“我还能有所不知?有何所不知?你知道吗?江南与江北只是地域差别就是一江之隔,哪怕毫厘知溪,一样。所以人鹪鹩住住枝头一个就够了,所以我住住这里就够了,吴愧如果要住的话那他一定要来的,因为他一定会走投无路的。” 尹寒霜有一些找不到头绪,于是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先生难道是想说,吴愧这小子一定会来到你这里,但万一他没来就已经死在路上何解?” 东先生捋捋胡须,低头骁而藏话,说道:“他的天赋比较禹思宁那傻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 尹寒霜询问:“先生打算教吴愧什么呢?这是我最好奇的,需要教什么可以让一个人短时间应对自如浮沉呢?” 而此时的东先生虽然闭目,不过手里的酒壶好像有源源不断的酒水在往闭目的他嘴里灌。他停顿片刻,说道:“哎呀,教他一些世界真相,修行秘密,这样的话就够了,他的悟性,很强!不是我说的,是我看到的,我看到的他的修行能力,一定超越你,但也不一定!” “啊?”尹寒霜疑惑,“先生说话总是一股先生的味道,这是什么话?如果超过我,也不奇怪,但是不一定一定超过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我所不明白的。” 东先生终于睁开眼睛,问道:“你不明白的点在哪里?” 尹寒霜如实说道:“在于原本事实变成选择项的话,说明这其中有不定数?” 东先生如实奉告一样说道:“你需要知道的是他选不选择修行,或者说他能不能选择修行,有没有阻碍,看未来的眼界都是推算,哪有计算的?” 尹寒霜说道:“如果现在的吴愧会因为我们俩说多了耽搁了呢?” 东先生捧腹大笑,说道:“臭小子,拿我打趣?” 第150章 浮沉隐杀阵(10雨分岔) 尹寒霜觉着时间已经是时候了,于是他拍拍东先生的肩膀,说道:“先生,吴愧今天一定会来你这的,不过,我不能露面,所以,今日先行告别。就此别过。” 东先生挥挥手,不过呢喃道:“你说,在这里见上一面又有什么不可的呢?又不是血海深仇,认识认识又有何妨呢?” 东先生自觉着时间不是一个定量流动的形态,我们所到之处一定有人所到之处被我们所到,简单来说东先生觉得时间会停止,因为不管谁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也一定因为下一个人的到转变,那么人改变地方,变化的是人眼中的世界,世界只记得有人来过,所以,一个地方是静止,瞬间是静止,瞬间就是场所的外貌,这既是世界的外貌。 东先生自以为自己的世界一定不是全貌的形态,他感受到自己走不出每个界地的瞬间,不过自己可以到得了每个界地,仍然在时空之间还可以折返,不过这些仍然还不是世界的全知全解的状态。 是不是全貌,东先生不确定,但东先生确定自己知道的一定非是全貌的外观,这就是东先生感官当中的全貌。 ...... ...... 屋上瓦片,脚沉房棱。 无人观谈,点霈唏慨。 脚步声在无人的房屋顶上阵阵,一人出现,在瓦片之间穿梭,那是【美雀】,而美雀具体来此地为何? 站在老槐树的地下,美疟询问道:“‘美话’说人跑了,正好跑了,他们还是聪明的,这没办法,‘美雀’你去拦截,我来布置一个陷阱,不能让他过这棵槐树。” 美雀仔细思考片刻,已然得不出一个答案,于是他问道:“过了这个地方,我不明白,一个小镇上的灵根跟中基有什么关系,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可以阻断我们布下法阵,也就是说,他们很快就能发现自己并且回到自己的世界,对于这样的一个想法来说的话,这很危险,不过他们现在未必走到了这一步所以我们一定要组织他们。” 美疟接着说道:“‘美话’说跑了的人是吴愧和李欲苏这俩,他们的队伍里面境界最高的人,我们破不了他们的功,所以他们逃了出来?” 美雀点点头,一副不可置信,说道:“你想想,这是不是哪里不对。你仔细想想?” 美疟不明所以,转过头思考,自顾自嗫嚅道:“哪里不对了?有不对的地方吗?我怎么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美雀解释道:“因为我们这些人全都是为了吴愧来的,不过我们抓不住他的原因其实‘丑角’没有想到,不是尹寒霜,是一个组织,他们或许是来护送他们的,由逍遥逸组织的江湖门派,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浮沉对抗的,是整个建安的江湖。” “现在吗?” “不知现在,以前也是,以前是由卢相做的庄,现在不一样,他们看清楚了利益的面目,所以,风雨楼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参与进来吗?他们人多,我们不好对付。”美疟分析往后的局势,的确应该像自己诉说的那样,对于现在的往后。 “不过我们的能力向来就是可以对抗整个江湖的,你是不是忘记了以前我们的事情了,活得太安逸了吗‘美疟’?” 美疟摇摇头, 从容不迫分析道:“我想说的不是任何事情,也不是任何可以改变的事情,我想说的是我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我说的,也就是日后做的,都是事实。” “哎!不多说了,我先过去了。” ...... ...... 吴愧和李欲苏的眼前突现裹着黑色披风的人,波纹玉珠清晰得刻在那人的披风上,吴愧仔细看了,那就是披风,不是蓑笠。 吴愧问道:“又是浮沉的人吗?果然,你们来了好多人。” 美雀开口,说道:“你知道就好,我们都是来见你的,你就是我们要杀死的人,现在你们的人员分散了,我们很好对付,你们逃不掉的。” 【美雀】的眼神挂在心灵的眼界之中,他灵气之中的魂首从身体之中现出原形,魂形显形。在吴愧和李欲苏的眼中一个巨大事物,就是与先前魂首不同的是这样的体型的魂首并非跻身于身体之中,而与方才【美话】的相反,这是一个魂体夹杂烟雾缭绕在【美雀】的身后。 二者不需要说什么过多的话,在杀手的眼里他们是猎物。而吴愧则是想逃脱,不过李欲苏的活法洒脱,对于当前他们来说,他们希望自己能够对付眼前严阵以待或而松懈的敌人。 这个敌人对于二人来说就是力不能敌的人,李欲苏很快出剑,那又怎么样呢?李欲苏觉得不过一刹那,他需要找到敌人的作战缺陷,因为他是羸弱的一方,这就是弱者的应敌之策。 吴愧不知道该怎么出剑,真实的吴愧一潭池水,要么说风平浪静。他同李欲苏一样试图拔剑,但当一个血淋淋真相摆在眼前,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剑法实在朴素朴实,至始他不知道该如何拔剑了,面对高出自己的对手。 大雨没有因为李欲苏的剑相撞在【美雀】气息发出雨滴状波而停下自己的步伐,它仍旧淅淅沥沥。 李欲苏的剑气打乱了雨滴节奏,雨滴不再井井有条,转而争先恐后,在此之间,二人对攻在乱雨之中,吴愧无言。 美雀的灵气很强大,李欲断然猜测他的魂首不一定是鬼,因为方才的杀手魂首像是鬼,而这个的气息则与刚才的截然相反。 “我说,你就看着,不来帮忙,等会他过了我这关,轮到你了!”李欲苏叫醒了恍惚中的吴愧。 吴愧眼神闪烁,随后应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因为他的气场好强大。我现在该怎么行事,我应该怎么行事才能平安度过?” 大雨依旧分岔,在焦灼的空气当中...... 第152章 浮沉隐杀阵(11鬼不鬼) 美雀戏谑口吻,朝着气喘吁吁的李欲苏说道:“剑法不错,不过你差一点,你不是重天境的人,所以你注定不是我的对手,无论你的技艺如何的精湛。” 李欲苏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拍拍手臂上残存的雨滴,笑道:“你是顶尖的杀手,顶尖的杀手说我的剑法高超,那么是不是说明我的剑法已经有一席之地,所以,看剑!” 李欲苏为了将剑法的速率以自己的速度提升,他做了一个改变,在一个决斗的场所,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他脑海中改动了剑法的诡变。 他将作笔阁剑法中的刺击转变为一道横劈,来作为收力之后的一个支撑点,而后作为气息的卸去力量,之后,转而又是最终成为刺击。这样的想法出奇的妙不可言,不过对于李欲苏来说,他可以做出许多的可变幻空间,比如他练习效果显着,曾经被师傅夸了的一墨水为一剑,幻化无穷的招式,新颖的招式自然能得到师傅的夸赞。 到了如今他依旧在创新,作为一个剑客来说,李欲苏的剑法的确精辟。所以【美雀】担心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担忧李欲苏如何在自己身上找出原本【悟生】的缺陷。 万灵人擅长【悟生】,也倒不是因为万灵的人擅长铺设自己的阵法,实际上万灵人以修行着称,练武也只是在修行的基础上,这样的学科有一定的行道,并不是初级修行者需要感受到的气息。 但作为魂首,【美雀】的悟生实际上可以作为一个无解之策,但对于百般琢磨自己的对手来说,哪怕难以雕琢,也有事如棋局局局新的道理,【美雀】想的很仔细,因为吴愧驽钝未化,然而眼前的少年并非一个初学者,他是年轻的修行者。 李欲苏的剑气很快,然而周遭的雨滴全盘化为所谓雨墨,就是雨水和墨水杂加着一同落在地上,而二者又不相融。他的剑气化为漫天雨水星星点点,身形消失在半空之中,不见踪影。 【美雀】自呢喃着李欲苏小子的踪迹,他很清楚自己被一种很新式奇异的剑法给环绕。当下的突破点就是吴愧,攻击吴愧,也就代表了李欲苏不得不出剑,到时候影于光照,不得不先出自己的原型。 吴愧拔剑,望着眼前布阵的【美雀】,询问道:“你这个杀手的进攻方式怎么这么的特别啊!就好想你是一个布局的人,但是你没有办法做到率先杀死一个人一样。” 美雀问道:“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出剑的人实际上就是将自己的方法公之于众,那么接下来,他们孰强孰弱,也就即决高下,也绝生死的血拼。这是野蛮的行为,悍然迸发,鹬蚌相争。” 吴愧鄙夷问道:“所以,你是想说?” “你站在我的世界,不管你怎么问我。”美雀停顿几许,“事实上,你觉得这件事情,你可以问我吗?” 吴愧的左臂忽然剧烈疼痛,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撕裂一样。而周遭的雨滴因为气息运作,骤然急停,一瞬之间,吴愧身边的气息仿佛在空气之中被抽干,而剩下吴愧站在原地,无能为力。 吴愧大口呼吸间问道:“这就是靠气脉运用的能力作战的人吗?我倒是真的没有见过,建安的地方的确不大,就连这样的套路,我还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 吴愧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止不住呼气吐气,猝不及防的一下,吴愧终于见识世界上少有的一帮人,也就是可以不借助外力对抗敌人的人,那就是【悟生】的人。 这样的人倒是少见,而无论如何,【美雀】始终没有见到李欲苏的面孔,他消失的时间段极其微妙,仿佛这样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到如今,李欲苏竟然如同没有来过。 吴愧暗暗嗫嚅:妈的,李欲苏这人呢?究竟去哪了,不会真的;临阵脱逃了吧?躲起来就跟一直没有来过一样,这人到底去哪了。 “你有看到水?算了,换句话说,你们有看到雨滴吗?” 声音的出发地不知从哪里传来,这方式的声音遍布大街小巷,在这条街上,一样地声音始终回荡,仿佛不绝于耳。 【美雀】拨动自己的手指,笑道:“这种方式只是装神弄鬼,我记得,有句话说棋有死儿无所不其极,是吧?” 对于这样的回应,并没有觉得好像,也没有人理会,李欲苏依然不出现。 天空的落泉水细细拨撩,只有吴愧身边的雨滴处于一种诡异的豫让,让人全身不适。 “我想,我知道了,你的阵法,应该如何裁切,而你用的阵法,并不是万物,万物也不是阵法,所以你只是处于二者之间而已。” 美雀瞳孔躲避,问道:“难道你是想说你的身形不在这里,还能从容不迫发现我的弱点?你是何其的好笑,你想破解计谋其次,破我阵法省略,你是想破坏我的心境其真在也。” 李欲苏在无处不在的地界传来阵阵笑语 “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如果现在是你在以一个以下犯上的人寻找我,然后将你暴露在这条大街上,最后你必须在我的指示下知道我的位置,而且我在途中欺天诳地,你有该当如何,你又能怎么样?师傅曾经跟我说过,碰到故弄玄虚的人,要以毒攻毒,无需换之以礼,也不需要还,所以,我的境界虽然不如你,但你依然不能很好受,你的真发很弱,不如刚才的那个杀手。” 美雀悻悻问道:“你是说,‘美话’?” “当然。”李欲苏说道,“真功夫和绣花针鸿沟啊!倒不如说你是跟他一路的呢,你们的风格不一样?你听什么?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美雀觉得自己争辩不过,少年不一样,他需要跟自己争辩,也说明了他无法出手,要么就是难以出手,于道理的少年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唯一目的,就是扰乱自己。 第153章 浮沉隐杀阵(12宁武子) 美雀隐隐觉着寒颤,周遭的雨滴应该就是李欲苏的剑阵,是墨水?美雀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将墨水的能力转而成为剑气,那么在雨中的墨水要如何释放剑气,用雨水吗? 问题鼓囊,在于雨水并不是可控的物质,雨水更像是一种可以可以控制但是不可控制动向的生物。所以,李欲苏如果藏在雨水中,那么接下来,他该怎么走? 美雀想不明白的是李欲苏究竟藏在哪里,而不是李欲苏怎么藏在雨水中的,因为他深知李欲苏没有能力藏在雨水中,这是大修行者对于世界的理解,五境之上,才足够思考的问题,因为五境之中的人永远在破茧,然后重叠,他们想不明白。 【美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他紧紧盯着眼下的吴愧,问道:“如果今天你要死,你会像当时站在尹寒霜的对立面一样吗?” 吴愧面对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出口,说道:“那个时候我身后还有人,我身后有很多人,我可以仰仗很多人,我当然可以纵情丘壑,可以肆无忌惮,可以一点浩然气,可现在,大家都在救我,老头也,算了,说那么多干嘛,对于你来说,还不就是蚂蚱可捉?” 美雀置若罔闻,继续说道:“如果现在你身后依然还有很多人呢?那些人让人未走远呢?说的就是做的呢?你还胆怯吗?你会因为你知道的事情而不敢做你所知道的事情吗?” 吴愧诧异瞥了眼左前方的美雀,问道:“你说那么多干嘛?” 美雀笑道:“这是气脉与灵气的阵法,所以我需要让人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物极必反,还有,就是让你觉得 ‘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这就是我的目的。” 在这个前提下,吴愧依旧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懂,但李欲苏大感震惊,师傅告诉他世界上有一种智慧,就是宁武子。李欲苏在那个时候懵懂无知,他说灵气也可以是人吗?师傅怒斥灵气是一种气脉的交感,一种感觉,一种交际。而其中的宁武子,就是一种智慧的结晶。 那样的人太过于智慧,所以宁武子可以是其魂首之徒,而智慧无关善恶,所以师傅说宁武子生前是一个习武之人,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克己复礼,但有一点不妥,他按图索骥,并非一个智慧之人,不过他的行为确实大智慧,因此他算得上是神灵。 在宁武子的界地当中所有的人犹如置身荼毒当中,宁武子动用自己的智慧,这就是他的长处。 他常常使人置身于看不透的介质当中,将人们问介到身死不能的时候,【美雀】使用法阵,正好杀敌于无形。 李欲苏倏忽现身,他的身形侧斜挡在吴愧的身前,剑锋位置在宁武子大手一挥拦住,而当时的情景只要李欲苏犹豫片刻,之后,吴愧很可能被迷惑从而神志不清。 美雀讥诮说笑道:“你果然来得这么及时,因为这个时候,你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上之所以有宁武子的智慧,并不是只有宁武子才算得上是大智慧的人,承认别人大智慧的人,大智若愚啊!哈哈!” 【美雀】即使在机会唾手可夺的时间段,他始终不选择对其痛下杀手。 李欲苏的理解里,原本的杀手应该已经让自己魂飞魄散了。 当下的境地李欲苏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一旦手中的剑断掉,那么案板鱼肉最适用于当下的场景。 美雀讥讽,嘲笑道:“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破掉我魂首的气息,然后杀死我,你们大摇大摆走掉即可,这是你们的最优解,而我的最优解就是解决掉你们。” 李欲苏被沉重的阻力压制,体无完肤,他咬牙切齿,企图推开无形的土墙 “你难道觉得我们对付你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吴愧受伤,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却疼痛难耐。他强忍自己的疼痛充斥自己的神经,他挥出一剑,那一剑带着劲风,是老头子传授一招的剑意。 摆脱宁武子的控制,并非容易得事情,这其中有很多的难以言喻的事情,吴愧心知肚明,所以这一剑并未造成什么损伤,只是白白消耗自己的气息。 李欲苏忍着身体的重压磕磕绊绊说道:“你丫快点试试看,能不能挣脱他的阵法,你挣脱,我就不用压在这里了,你自己快点想想,妈的,承受不住了!” 火烧眉毛的李欲苏少了些燕杭来的风雅颂端庄,这当然不是李欲苏的问题,这是吴愧对于阵法理解的问题,迫使李欲苏不得不骂娘。 【美雀】将自己的能力压到这步田地,几乎没给自己留下退路,这样的气息无论身境界,压制全身,气沉丹田,上冲摆尾。一步到位下,李欲苏依旧苦苦挣扎,他实在难以忍受一座山压在自己身上,而且不遗余力。 这样的场景不会持续太久的时间,因为以力打力,结果一定是一方生死,这是必然的结果,也是【美雀】最想看到的结果,因为他能亲手除掉吴愧。 但【美雀】又难言之隐,因为他的压制持续李欲苏的身边,无法近身,并非他一曝十寒的懈怠,他没有这个功夫去想为何在关键时候自己的气息威压不进李欲苏的身。 吴愧冲着李欲苏喊道:“你来全力一击,我不能将气脉给你,因为你我不稳定传输,但我感受到大风剑一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招式可以借你,而后我可以用一部分气息借助你。” 李欲苏喊道:“那你给我啊!少说废话了,我真得快撑不住了,没有皮嘴了,这一次是真得快要撑不住了。” 吴愧控剑飞行空中,在李欲苏的身边停顿,而后在不被注意的地方,大风剑意的狂风悄悄拔地而起,在李欲苏反应不及的地方,在【美雀】来不及注意的地方。 第154章 浮沉隐杀阵(13分散) 剑身很快于李欲苏的剑意在形态上相融合,李欲苏在心底感知剑意的存在,吴愧境界的奥秘就在对于世界的理解上,而李欲苏不明白吴愧是怎么把自己的剑意很快就能融合到自己的身上的。 李欲苏嗫嚅道:“这个是,大风剑意?” 【美雀】绝不会在一个节点出差池,他仍然可以绕过李欲苏的身体,直接明确在吴愧的身上动刀,如果李欲苏有点子将自己的魂首暂时性拖住,转而逃走,那么自己依然可以在阵法当中桎梏他们。 吴愧身前几尺的世界可以是【美雀】的世界,那么整条街道都可以是【美雀】的阵法,【美雀】的悟生练习程度不亚于顶尖水准,况且他不老,修行的境界依然可以提升,所以当前对于他们的追杀依然长线放牢,那么几乎不会出差池。 宁武子的身躯很庞大,近处看到像是一座端庄朴素的雕塑,从表面上来看,宁武子的身躯不同于当时【美话】所幻化出来的魂首,今时今夜,从现在起,到傍晚,这一大段空白的时间无可挽回的将要在这里渡过。 吴愧因为大风剑意被租出,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他不知道该挥舞出剑气了,这倒是意外,竟然连老头子当时教学的秋风扫落叶也被支出。 在空气当中,李欲苏摆正剑尖所指向的位置,在空气当中斩出一道嗡鸣,他将身体上的所有气力瞬间轰出,弹开了宁武子的身躯,这才使得李欲苏重新看见了一点的希冀。因为这就说明了【美雀】依然可以攻破,不过是时间问题,但对于自己来说,并非一个问题。 【美雀】身边多了许多的雨滴。空间异常的紊乱,这要说记美雀在自己的空间阵法当中胡乱定夺,从而导致水的导向,流向成了一个自然的问题,不过对于美雀自己来说,这一定要归功,他索要的就是水的流向改变。 在自己的阵法里面,无论怎么说吴愧的身体以及李欲苏的身体依旧还处在【美雀】的阵法当中。 【美雀】翻手为雨盾,他将手指轻轻触在雨滴身上的顷刻,抵挡下了李欲苏全力的一击。 美雀笑道:“不过,在别人的空间里面运用自己的力量,天生重天境的人就是要有过人之处,否则的话,你们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葬身在了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目前你们处理不到我,因为我始终不跟你们平级。” 这就是在阵法当中的人,所展现出的强大的统治力,还是要知道,【美雀】所运用的阵法可以借鉴性的改变世界。 “可惜了!”美雀笑笑,“我的阵法早就在你们到这里前已经备好,只需要等待你们上钩就可以了,这就是我的目的,所以,现在,你们的计划也殆尽了吧。” 【美雀】说话间,同时处在李欲苏剑气的空挡间,扇飞李欲苏的身体,将李欲苏的身体强行打在地上,重锤在地面上,而后压制在一隅。 强大的气流没能带走李欲苏的气息,手中的剑在气息紊乱中破碎,大风剑意返回了吴愧那边。 一道飞剑划过天空击碎法阵的一角,落在众人的眼前,当下处在法阵中的吴愧迷惑嘀咕道:“这是谁?” 美雀说道:“这就是风雨楼的人,地上这把刀是风雨楼顾飐的,那这个人一定就是顾飐?” 那人的剑已经在落地,人仍然未至,法阵的天空一个巨大裂缝如龙卷风出现,而那人就自暴风中腾空出现。 顾飐问道:“‘美雀’你一个人周旋两个人这么久,你有没有先想过,你们的计划或许已经泡汤了,或者说后人至了?不说浮沉的隐杀阵我们能不能成功活着出去,就说一个断壁残垣的尹杀阵,你又能对于我们构成杀意吗?” 美雀波澜不惊,大方说道:“风雨楼就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地方,不过浮沉这么小,你们呼唤的不多,就算是江湖上声名显赫的门派,在建安,乃至万灵王朝,你只是区区一个人罢了,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依旧是一个人。” “为什么我一定是一个人?”顾飐不解,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剑,“你定是知道,逍遥一有一个小组织,专门临时成立的,而禹思宁的杀手组织,其实内部根本就没有代号,而属于吴愧他们的名称,实际上,那个杀手小队,是我们的代号。所以,一个残酷的事实,你们的情报在一个细节上出现了一旦失误,而且这个失误直接导致你们对于组织的误判,这是一个很大的失误,对于你对手来说。” 美雀一如当初淡定,说道:“顾飐,我先说好,你没有受伤,可是你不一定是我对手,而风雨楼,也不是浮沉的对手,浮沉的阵法你们的楼主也在场,不过,我们失败了,因为一个失误,所以,我是想告诉你,今天你来制衡我们,那么他们两个一样逃不掉。” 顾飐笑道:“哈哈,你说话永远条理清晰,你以前也是这么说话的,而当时,你就是用法阵困住我的。” 顾飐回头,打量吴愧,轻声道:“快走!去槐树底下。 不走,难道等我也失手吗?” 吴愧李欲苏相顾无言,心照不宣。 美雀喊道:“一个都不要想跑,你们在的是浮沉巨大的隐杀阵,就是你跑了,也始终跑不出隐杀阵的距离,对于自己的想法,还是不要做太多的痴心妄想了。” 吴愧不知道接下来的路,他们被【美雀】最后一面的法阵控制住,而这个法阵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好像在同一条街上散步,而【美雀】在这条街上消失,但他们从那条街上出来就好像回到那条街上去一样,他们无法断定是不是在【美雀】的隐杀阵一直没有被放出来,而吴愧对隐杀阵的印象让人深思。 他说道:“如果他造出很多的幻梦,而这些就是建立在隐杀阵基础上的呢?保存时间了,或者颠倒了!” 第155章 浮沉隐杀阵(14目怒睁鬼) 在浮沉隐杀阵出处的地方,【美话】依然对着以往的三人,形式上的不同,三人无法再应付魂首大开的【怒目圆睁鬼】。 街道上的阵阵风向阴凉,在触碰到肉身,冷不丁打寒颤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更何况在众人衣着单薄的前提下,无论是在妖风魅魅,还是在【美话】的魂首开解下,情况不容乐观。 街道上零零碎碎的小雨依旧点点滴滴下着,而望着大雨的【美话】不经意间露出笑容,因为这场大雨的主谋来自于眼前的笑口。 【美话】断定眼前的人早就判断不出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拟在另外一个地界的,这是当前【美话】处于优势的包票。 当他手中的雨在地面上铺开的时候,他魂首【目怒睁鬼】以一种众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 李淮难以预测战果,所以他不敢断然拔剑,而所谓眼前的【目怒睁鬼】纹丝不动,更加使得李淮思绪偏偏。 场间已一个诡异的姿态静如处子,令人诧异的烟雨帙卷。 在吴愧和李欲苏脱逃之后,李淮的剑气到了一个临界点,也就是用不出来,这是这个界地和【美话】在作祟,在雨中做了些手脚,不止这个地方,所有在这个世界结界内的,都逃不了这个定律。 李淮捋了捋思绪,轻声打探似问陈芸:“司徒行在晚上会来这里,他是来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 陈芸贻笑道:“送东西,有一件事情吴愧需要在司徒行来的时候知道,我们现在不需要告诉他,老头子死了的事情。” “你跟我过了,现在这个环境,说这个不合适吧!”李淮抖擞全身道,“眼下还有人。” 徐浅忖忖道:“你们知道的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吴愧?” 陈芸摇摇头,说道:“他受不了!” 【美话】跳上屋棱瓦片地方,痛斥道:“你们在做死前祷告吗?屁话那么多,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禹死宁死了就是死了,你们不告诉,他不一样还是要知道吗?” 在场间处于一个沉默的状态下,【美话】的身体无限变大,在打出眼前人几倍的高度时,他在房梁上彻底爆发,一拳嗡鸣,在空间中爆发出音爆,在几人所处的位置,音爆无限接近几人。 “闪开!”李淮喊道。 在响动之中音爆彻底播散出去,李淮最先响应这招的动向,在推开徐浅和陈芸二人之后,他拔出自己的剑,以一个剑气的波环罩着自己,从而躲避音爆的气流,好让自己有空间做出之后的反应。 这样的音爆毫无预兆的过来,李淮已经避之不及了。 何况这样的音爆对于李淮来说实在不堪重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美话】抓住这次机会,依然想置眼前人于死地,而他内心清楚,这并不是办法,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契机。 【丑角】故意将眼前的少年放走,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是吴愧才是主要的目标,而这个空间,他无论上天入地,也无所遁形。 【丑角】敢在杀招尽出的时候依然能够放在徐浅,有一个机会,那就是需要他们被困在一个世界。 丑角来到了那棵老槐树地下,问【美疟】:“怎么样,‘美雀’应该顺理成章的没有困住吴愧和李欲苏吧?” 美疟点点头,手中的【天元图】不停转动,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丑角说道:“这个世界和徐浅和我对峙的那个世界,都不是小镇真实的世界,我们设定一个没有一个人的世界,而身处在那个世界的人则暂时性的认为那个世界如假包换,我们需要这样的效果。 我们所有的能力李聚集在一个阵眼里,这里唯一不能施展魂首的就是你了,所以,你只能呆在这里,有没有后患的担忧。” 美疟眉目向下,思考后说道:“如果我被他们攻击,实际上,根本不会被破坏,我只是担心,那个浮沉座上宾。” “你是说?”丑角若有所思,“尹寒霜吗?” 美疟接着说道:“他如果出手,以现在这个阵法的限制,我们可能因为失去法阵而失去一部分境界去填这个法阵的坑,如果真的是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捉不住,而后司徒行到场,我们需要转移注意力去司徒行那里,这一次的计划,恐怕很难按照我们的思想去执行了。” 丑角吐息急遽加快,说道:“那个家伙,没想到,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还需要自己出任务。” 在丑角的运作下,徐浅顺其自然的与陈芸李淮汇合,到了【美话】那里。事先接到消息的【美话】自然知道他们需要怎么一个动向,所以不会动用真格,在这个万灵最强大的刺客杀手组面前,所有的反抗变成了无用功也是自然而然,就像这个法阵里面依然没有人能够摆脱浮沉。 后来的顾飐手中飒飒无眼的剑法在宁武子面前挥动,急遽变化的招式是风雨楼的招牌,对比观望招式变化的【美雀】来讲,剑法就是工具,而眼前人的剑法实在是不一般。 用人的能力判断,【美雀】断定眼前的人一定达到了非凡的境界,而眼前风雨楼的剑修就是掌门特批的。 “顾飐。”美雀问道,“上一次你还不是五品,没想到,你也达到了滚滚来,离重天的本境不远,只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顾飐笑道:“浮沉唬到许多江湖人士,所以,你想要问什么?” 美雀开口说道:“对于风雨楼的剑法,真得适合修行吗?你,可以是风雨楼第一个继承掌门剑法的人吗?” 顾飐贻笑道:“作为杀手,你的废话那么多,是因为你的计划里面并没有我这一步,所以,你慌张了。因为话多者,多事磨。” 美雀阴唳道:“那又怎么样,我们的世界本来就事情多,多你一个又能怎么样,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你居然能走进来,就说明。” 【美雀】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