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沉默的背后》 第1章 医院的灵异事件 62 岁的许易骑着他的小电驴,缓缓从单位回到了家。打开家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今天下班有点晚了。 2022年退的休,结果老伴要去京城给儿媳陪产,将他独自扔在星城,一个人太孤单,便经人介绍,到隔壁小区当了个保安。 120 平的三居室整洁而宁静,许易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客厅阳台的三开窗中的一扇轻轻拉开。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在 9 楼的高度,希望能透进些许凉爽的风。 他熟练地打开电视,调出画面,“呵,又放《情满四合院》,这部剧记得是2017年北京卫视播的,刚退休的老伴每天追,每天和他讲剧情。 当时许易还在三一重工当机修工程师,每天到家喜欢捧着手机看小说,不愿去看这毁三观的剧。但剧里贾张氏的名字和他老婆的名字居然一样,都叫张翠花,想想也好笑。 任电视机开着,进了厨房,打开炉灶,开始做饭。一个人的晚餐,简单却也温馨,一菜一汤足矣。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从塑料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酒。 晚饭后,许易惬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手机,心里想着给远在北京给儿子儿媳带娃的老伴打个电话,让她别太操劳,多注意身体。可一想到可能会听到无尽的抱怨,他又不禁叹了口气。都这把年纪了,还得做牛做马呀。 一小时后,许易起身,准备下楼去遛达,大妈们开始跳广场舞了,他现在可不敢去跳,心脏今年检查出了点问题,但看看也好,有些大妈们穿的也开放,能抚慰一下有些骚动的心。 刚转过一个花坛,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许易掏出手机一看号码,是那个讨债鬼儿子打来的。他在心里冷哼一声,接起了电话。 “喂,阿星呀,什么事?” 自从老伴去了北京,他就很少接到儿子的电话,这让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爸,妈进医院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你赶快买票来京!”儿子许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许易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你妈身体一直挺好的呀!到底什么病?” “妈是急性脑梗,爸,你快来吧!” 许易不敢耽搁,飞快地打电话给部门经理请了假,又在 上买了当天的高铁票。 晚上从湘省星城到京城只有 22 点多的动车,早上 6 点多到,时间还算来得及。他又和儿子通了会儿电话,便匆匆赶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直奔高铁站。 在动车上,许易一直望着窗外,双眼放空。追思着往昔,噩耗传来,心脏又隐隐作痛了。 自从儿媳前年怀孕后,老伴就去了北京,到今年孙子一岁多了,他在电话里就没听到过老伴心平气和地说过话。 就是打电话来,也是要他把退休金转过去,说着儿子儿媳在京不容易,如今又有了孙子,他这个做爷爷的一点都不关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过好自己的当下,把身体保养好,比什么都强,哎,他老伴张翠花,还真比不上电视剧里的张翠花生活的好。 到达医院后,儿子许星向他讲述了母亲发病的经过。母亲张翠花在吃完晚饭后洗碗时摔了一跤,当时就拨打了 120,医生一来就判断是急性脑梗症状。 在医院里,医生表示情况比较严重,溶栓治疗效果不佳,现在正在进行介入治疗,并且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 昨晚就进行了取栓手术,血管已经疏通,现在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会治疗观察 24 小时。等术后生命体征平稳,意识清醒,神经功能缺损症状改善后,就会转移到普通病房。 许易在重症监护室外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显得有些萎靡。胡乱吃了些儿子买来的早餐,便对许星说道:“你也忙了一整晚了,我在这守着吧。” 熬了一夜的儿子许星双眼通红,手里提着早餐垃圾,走到观察窗口看了看,又走到许易跟前。 “爸,医生说了,抢救很及时,后遗症不会很严重的。”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许星昨天着实被吓到了。 “我中午给你带中饭来,小玲带着宝宝不方便,如果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是啊,儿媳一个人带着小娃娃不方便,既然老爸来了,他就可以回去了,有点心寒。 许易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儿子许星把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放在椅子上,便离开了。 重症监护室的观察窗口不大,许易透过玻璃努力查看里面的情况。只见里面有好几张床位,都躺着病人,医生护士们忙碌个不停。老伴所在的床位拉了个帘子,只能看到床尾,想要了解病情,只能等专床护士出来告知。 许易叹了口气,又走到休息椅旁,坐了下来,拿起水喝了一口。这休息椅是长条椅,可容纳五个人,许易坐在最左边。他揉了揉眉心,眯上双眼,满脸的疲惫。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易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自己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左右看了看,休息区安静异常。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半了。 许易站起身来,思索片刻,来到护士站。站内有 3 个身穿粉色衣服的护士在电脑前忙碌着。许易赶忙瞅准一个正准备找东西的护士询问。 “医生,我想问一下监护室里的张翠花的情况怎么样了?” 找东西的护士抬起头来,看了许易一眼,问道:“张翠花?” 许易连忙把手扶到护士站的服务台上,对着护士急切地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进手术室的,急性脑梗,昨晚到重症监护室 3 病床的。” “哦,有记录的。” 那护士在电脑里找到了对应的病例,连忙说道:“张翠花的血管已经通了,脑电图很活跃,但还没恢复意识,还在点滴溶栓的药。有变化了会通知您的。” 许易听懂了,人还没醒来,他向护士道谢后,便转身朝休息区走去。 休息区在走廊的最里面,今天上午一直只有许易一人。他离开护士站转个角就到了重症监护室,又在观察窗口看了看,只见 3 号病床有个医生在床尾记录着什么。 许易叹了口气,感觉脚有点发酸,便朝着休息区走去。 忽然,他发现休息椅上坐着个人,身影十分眼熟。 “翠花!” 许易猛地睁大双眼,快走几步,果然是自己的老伴。相处了三十几年,她的身形早已刻在心底。 张翠花穿着一件天蓝色雪纺衬衫和针织半身裙,60 岁的年纪穿这身显得颇为年轻。她转过头来看着许易,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许易从她脸上看到了悲伤和无奈,心猛然提了起来。 “翠花,你怎么在这?” “老许,我该听你的,就不应该到北京来,不该来呀”似乎有着无尽的倦恋和后悔。 许易快走几步,伸手去扶老伴的胳膊,不料却摸了个空。眨眼间,休息区空无一人,空荡荡的。 许易愣了下神,立马朝重症监护室跑去,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别吓我,别吓我。”他的心脏似手快跳出来了,面色有点潮红。脚步也踉跄起来。 刚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厚重的门“咔”的一声开了,一个医生冲了出来:“张翠花的家属在不在,张翠花……” “在这,在这!” 许易拔开医生,脚步虚飘的扑到老伴床前。 “张翠花情况很不好,医生已经给她打了肾上腺素,时间不多了。”一个护士见进来的老头情况也不怎么好,连忙上前去扶。 开门的医生也跟着到了病床前。 “她现在醒着了,在叫你名字。” 许易已经来到了病床前,他的老伴张翠花脸色有些潮红,呼吸明显十分急促。许易一把搂住老伴的肩膀,耳边传来老伴虚弱的声音。 “许易,我不行了,我对不起你啊,你自己保重呀。” 许易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没事的,我在这陪你,在这我不走。”尽管生活一地鸡毛,但终究风雨了这么多年。 “嘀嘀嘀”的急促声音传来,心电图已呈一字形,没有了起伏。 医生在另一边沉着脸盯着仪器,没有说话,边上还有个小护士已经轻轻抽泣了起来。医院里的生老病死虽已司空见惯,但此情此景仍让人忍不住泪目。 在休息区见到老伴的那一刻,许易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害怕这是老伴的回光返照,此刻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握着老伴的手,脑袋一阵眩晕,是啊,好晕,这是他最后的想法,模糊中还听到有人在呼喊。 “快,快,他晕了!” 第2章 酒精中毒的许大茂 娄晓娥慌里慌张地从家里跑了出来,衣裳略显凌乱。她径直奔向对门二大爷家,一边使劲地敲门,一边大声呼喊。 “二大爷,二大爷,我家大茂出事了,我家大茂出事了!” 此时时间还挺早,大约也就 6 点左右,四合院原本安安静静的,被娄晓娥这又敲又喊的动静,一下子把大家都从睡梦中吵醒了。 二大妈赶忙开了门,看到娄晓娥一脸焦急的模样,连忙扶住她的胳膊说道:“晓娥,别急,二大爷马上出来,我先去帮你叫一下一大爷啊。” 娄晓娥立马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大茂怎么叫都不醒,帮帮忙,多叫点人,得送医院。” 二大爷刘海中边迅速地穿着衣服,边迈着四方步从卧室走了出来,问道:“怎么了?出啥事了?大茂怎么了?” “二大爷,大茂早上怎么都叫不醒,出事了,你快帮帮忙。”娄晓娥在门口急得直抹眼泪。 “啥?不会昨天喝太多了吧,昨天回来就站不稳,走,走,去看看。”二大爷动作倒是挺利索,跨过门口,越过娄晓娥就往对门走去,同时还边走着边大声呼喊。 “来几个人帮忙的,快点呀!” 这声音浑厚有力,极具穿透力。 娄晓娥立马跟在二大爷身后往自家走,在二大爷的呼喊声刚落时,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回应。 “马上来!”“来了,来了!” 许大茂穿着个大红裤衩子,白背心,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得若有若无,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刘海中凑过去一探鼻息。 “还有气!” 他摇了摇许大茂的身子,却没有任何反应,沉吟了片刻,就见一大爷易中海和傻柱何雨柱快步冲了进来。 “应该是酒精中毒了,得马上送医院。”一大爷易中海很快下了结论,接着就开始指挥起来。 “傻柱,到后廊把架子车拖出来,娄晓娥拿垫的,二大爷再去把东旭和解成喊来,大茂挺沉的,年轻人有劲。” 几分钟后,傻柱和贾东旭抬着肩膀,闫解成抬着腿,一大爷和二大爷虚抓着许大茂的手,急匆匆地往四合院门口跑去。 娄晓娥把一床被子铺在了架子车上,一大妈和二大妈在边上整理了一下被子,就听到三大爷闫老师闫阜贵喊道。 “来了,来了,慢点慢点,小心……”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许大茂抬上了车,傻柱当仁不让地拉起了车,贾东旭和闫解成左右推着侧把手,立刻飞奔起来。娄晓娥也紧跟着一路小跑。 闫阜贵扶了扶眼镜,站在门坎上对一大爷说。“这许大茂迟早要喝死在酒上。” “这许大茂就不是个好的,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让我们尽操心。”易中海叹了口气,把手往后一背,进了四合院门,又回头喊了声:“二大爷,回了。” ...... 娄晓娥到医院的时候,闫解成正守在门口等她。 “这里,这里!” “大茂已经被抬到治疗室了,医生准备进行催吐,我在这等你,好带你过去。”闫解成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带着气喘吁吁的娄晓娥往治疗室走去。 到了治疗室,娄晓娥立马坐在一个椅子上,边大口喘着气边说。 “等,等我喘口气……”她这一路紧赶慢赶的,都快岔气了,腿还在不停地发抖。 半小时后,傻柱、贾东旭、闫解成三人拉着空架子车慢悠悠地往回走了。娄晓娥已经在一个病床边上坐着,看着打着吊瓶的许大茂,一脸的无奈。 许大茂是中度乙醇中毒,出现了昏迷状态。医生没敢进行催吐,现在只是在进行输液,以免引发水电解质紊乱。 到中午时,许大茂醒了,娄晓娥白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我去食堂打饭”,就往外走去。 许大茂此刻头昏脑胀,难受得厉害,强撑着那股恶心劲,使劲地用没吊针的左手揉着眉心和太阳穴。 我是谁?许大茂,许易?我在哪?我是谁?我怎么了? 记忆如同幻灯片一般在他的脑海里闪烁,许大茂的脸色也阴晴不定,来回抽搐,一双小眼睛不停地往上翻,模样有点吓人。把打饭回来的娄晓娥吓了一大跳,她立马叫来了医生。 医生上前查看了一番,摸了摸手脚和胸腔,对娄晓娥说道。 “病人的中枢神经中毒还没完全排除,下午再吊两瓶水就行了。” 许大茂又昏了过去,不过呼吸倒是平稳了许多。 娄晓娥吃了点饭,把剩下的饭又盖好。打了点水洗了把脸,又百无聊赖地坐在许大茂病床边。 望着许大茂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娄晓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结婚才半年,就发现了许大茂无数的坏毛病,自私自利,处处算计,斤斤计较,还抽烟酗酒,哎! 这就是自己精心挑选的男人,娄晓娥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傍晚时分,许大茂跟着娄晓娥进了四合院。三大爷老远就问道。 “大茂,好了吧?” “没事了,谢谢三大爷。” 娄晓娥朝三大爷点点头,走进了四合院,身后的许大茂斜着眼睛瞅了瞅三大爷,有气无力地抬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进了院子。 在娄晓娥和院里邻居的一声声招呼声中,两人进了屋。娄晓娥不会做饭,许大茂在厨房里转了转,然后一阵忙碌,终于把饭菜摆上了桌。 “哎,大茂,你不是不喜欢吃大米饭吗,怎么把我带回来的一点大米全煮了。”娄晓娥上桌一看,对许大茂说道。 “大米养胃,医生今天不是说要我养养胃吗?”许大茂含糊不清地说着,手脚麻利地把用盆蒸好的饭一分为二。 娄晓娥狐疑地看了许大茂一眼,桌上有个青椒炒蛋,还有个白菜汤,大米饭是用盆蒸的,而不是以前用鼎锅煮的。 嗯!蒸的饭比煮的好吃,青椒炒蛋的水平也见长…… 娄晓娥很自觉地去洗了碗,回来看到许大茂坐在桌边发呆,过来推了推他。许大茂说。 “头还有点昏,我等下洗下脚就先睡了。” “我今天也累得够呛,以后别往死里喝酒,有什么用?”娄晓娥知道许大茂在巴结领导,想当个小干部。每次说他,他还不高兴,总能讲出一大堆歪理。 许大茂咕噜了一声。 “我知道了。”就起身去拿缸和盆去刷牙洗脸。 “哟,晚上你也舍得刷牙了?”娄晓娥有点惊讶,结婚这么久,晚上就没见许大茂刷过牙。 许大茂愣了一下。 “我胃里还返酒气上来,口里苦,你没见我今晚都没喝酒了吗?” “还喝,你喝死得了!”娄晓娥又翻了个白眼。 “你要刷就好好坚持下去,一嘴口臭,谁稀罕!” 许大茂嗯嗯着,往水池边走去。 第3章 宣传科的任务 62 岁的许易竟魂穿成了 25 岁的许大茂。 在这 62 年的 9 月,许大茂想必是被许易给夺舍了。 这着实有点不科学,管他呢,让科学见鬼去吧! 许易知道《情满四合院》这部剧,不过了解不深,只是老伴不时和他说过剧情。一、二、三位大爷,何雨柱,秦淮茹…… 哎!主要是 60 年代过得太苦呀!吃苦他不怕,可觉得真算计不过这院里禽兽呀,还有这如花似玉的娄晓娥,我是睡,还是睡呢,还真好久没吃肉了,先恢复体力再说,娄子不捅天理难容。 清晨 6 点,许大茂醒了,睡在同一个被窝里的娄晓娥也醒了。 “我去煮点粥,蒸几个馒头。” 说着话,许大茂有点不敢看睡在身边的娄晓娥。她上身只穿着个小衣,掀开被子时有点春光外泄,白得晃眼。许大茂有点落荒而逃,飞快地穿好衣服,该死的道德感。 依着记忆,煮起棒子粥,再掏出四个二合面馒头蒸上,然后拿着毛巾牙刷往外走去。 当许大茂同志推着单位里的二八大杠出了院子时,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多了。 十来分钟便能骑到红星轧钢厂,这可是个万人大厂,门口还有持枪的哨岗。 在厂门口下车,推着车,和熟悉的工友打着招呼,许大茂悠悠然地进了厂大门。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啊! 宣传科在办公楼的第 2 层,锁好自行车后,许大茂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兼仓库。 位于 2 层最靠左的房间,门口挂着个牌子,写着“宣传科放映办公室”。 这办公室就许大茂一人,既是组长又是员工。办公室有里外两间,外间靠窗摆着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充满了年代感。墙壁上贴着些电影海报和荣誉奖状,另外靠里墙有个置物柜,放着开水瓶、杯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两张四方凳子,这外屋算是办公和接待用的。 里屋比较凌乱,有张行军床,另外放映设备、胶卷片箱、幕布音响、维修工具,堆得到处都是。 许大茂打量了一圈,摇了摇头,这许大茂以前把精力都花在讨好上司上了,本职工作纯粹是得过且过。算了,干一行爱一行,动手开干! 打水上来,抹桌扫地,收拾归纳,里里外外,许大茂在忙碌中,中午休息的铃声响了。 轧钢厂的第二食堂里,何雨柱用抹布拍了拍自己脏兮兮的围裙喊道: “大家准备好了哈,马上进人啦!” 说完坐到一张凳子上,拿过大陶瓷缸子,揭开盖子喝了一大口高碎。 刘岚拿了个长勺站在放了两个大盆素菜的窗口,回过头朝何雨柱喊道: “傻柱,昨天许大茂醉死过去有没有后遗症呀,听说有人喝瘫了的。” 接着又扭头朝边上另一大婶道: “是吧?” “肯定有后遗症呀,昨天醉得多厉害。” 何雨柱呵呵笑了几声,来到一排打饭窗口边笑着说道: “刘岚,你前段时间不是说给我介绍个对象吗,咋没影了?” “你们院里一大爷不是给你介绍了吗,怎么没成呀?”刘岚反讥了何雨柱一句。 何雨柱叹了口气: “一大爷眼光不行呀,一车间刘成的闺女,比我还壮,长得跟猪八戒二姨似的,我能看得上不?” 哈哈哈,食堂里哄堂大笑,一个大妈呸了何雨柱一口: “傻柱,你留点口德吧,别人闺女又没惹你,至于吗?” 工人开始排队打饭了,何雨柱就转身哼着小曲躺自己椅子上休息去了。 许大茂没有去食堂打饭,骑了自行车到菜场买了条鱼就往四合院而去。想着娄晓娥青春靓丽,沉寂多年的心火热异常。 在娄晓娥吃惊的目光中,许大茂进了家门,然后手脚麻利地在厨房里做饭。 “大茂,你中午不是一直在厂食堂吃吗,今天怎么回来做饭呀?”娄晓娥倚在厨房门框边看着许大茂。 “你不会在厂里犯错误了吧?” “医生不是说了吗,我醉酒伤了神经和胃,得养养,食堂里饭菜没油水,这不得回来自己做。”许大茂没回头,“家里没大米了,二合面馒头太糙,今中午就用小米蒸米饭了。” 菜有条鱼,煮个汤,养胃,另外炒了个茄子,两个人吃足够了。 娄晓娥觉得这挺好,免得中午自己只能馒头就咸菜。 娄晓娥穿着单布格子衫,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顺手把饭桌擦了一下,又转回厨房门口依着看许大茂做饭,思绪有点飘了。 直到许大茂喊吃饭了才回过神,两人端菜摆碗,中午的小米饭也不错,鱼肉汤更是鲜美。 娄晓娥边吃边点头,让许大茂别去食堂吃了,就在家吃,有时间她回娘家去拿些稀罕食材。 在家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许大茂又回宣传科办公室了。 上午科长没来布置任务,所以时间都是自己的,许大茂在仓库里整理东西和保养机子。许大茂以前是社牛属性,一般在办公室待不住,整个办公区到处找人吹牛打屁。 而现在换了芯,许易本就是老宅男一枚,闷骚而内敛,所以他得借这次酗酒进医院的事,为自己性格的改变找个理由。 快下班时,科长刘长明找了过来,敲了两下门,里面库房传来许大茂的回应声,刘长明边走边喊: “大茂,怎么回事,今天一天没冒头,在里面干什么坏事?” “哟,刘科长,坐。” 许大茂搬了个凳子到库房门口给刘科长,又把手头正在盘的一盘电影胶片收到铁匣子里。 擦擦手,从兜里掏出大前门,熟练地弹出一根递给刘长明,然后用火柴划燃凑上去给他点燃,顺便把自己嘴里的烟点上。 吸了两口烟,刘长明虚弹了下烟灰对许大茂道:“今天怎么了,没见串门?” 许大茂坐在行军床上,把烟从嘴上拿下来,吐了口烟圈道: “科长,前天和你们喝酒,回去之后被送医院了,医生说酒精中毒,伤了神经和胃,我得养一段,不然人得废。” 尬笑了一下,可不是,许大茂这人菜瘾大,半斤量,硬要喝斤半,抚了抚额头,刘长明道: “得注意。” 又正色道: “后天有领导来厂里视察工作,夜晚七点左右要安排一场电影,你要准备一下。” 听到有工作安排,许大茂也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腰不自觉地挺直道: “领导对影片类型有什么要求吗?” 对于许大茂的态度,今天刘长明比较满意。以前交待任务,许大茂总是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工作态度也是马马虎虎,不想今天对工作态度端正,上级意图也领会到位。 “来视察的领导以前是部队转业的,参加过抗日、解放和援朝战争,所以对战争题材的电影感兴趣些,你有什么推荐?” 略一思考,许大茂道: “上个月新进的有一部抗战题材的片子《51 号兵站》,该片讲述的是新四军派遣梁洪重新到上海建立新的地下交通站的故事。” “很好,我会去和厂长汇报。” 刘长明点点头,又和许大茂就工作问题仔细交流了一会,直到下班铃声响起才起身。 “大茂呀,有进步,保持!”得给他一些表扬嘛。 第4章 借棒子面 三大爷在后面帮忙把自行车抬了一下,使自行车顺利进了四合院。 许大茂从挂在车把手的一兜鸡蛋里拿了两个出来递给了闫阜贵。表示这是自己醉酒而邻里对自己的帮助的谢意。 三大爷拿着两鸡蛋说“这大家都有” “一大爷,二大爷,东旭家,傻柱家每家两个鸡蛋” 许大茂点头道 “三大爷,闫解成和东旭还有傻柱每人还有一包烟,你和解成说一下,来找我要” 然后推车往前走了。 三大爷忙快走两步“大茂,大茂,烟给我就行…” 许大茂表示只能呵呵了。 进了中院,就看见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纳鞋底,眼睛来回张望。 也看到了白莲花秦淮茹。 许大茂把车立在院中又从兜里掏两鸡蛋说 “贾家嫂子,这两鸡蛋给你,感谢昨个儿东旭哥帮忙,来” 正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秦淮茹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忙扶着腰站了起来,有7个月身孕了,但一点不影响丰乳肥臀这词的意思。 “这怎么好意思,邻里邻居的,谁都得搭把手” 说话时己移到许大茂身边,接过了两鸡蛋。 许大茂又递了一包大前门香烟 “这烟只有东旭,傻柱,和解成有,来拿着” 眼光隐晦在秦淮茹高耸处掠过,将烟塞在她手上,又转头和贾张氏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吃了饭后,娄晓娥收拾了碗筷,许大茂就拿了六个鸡蛋和两包烟出了门。 二大爷家很顺利,客气了几句,两个鸡蛋送出。 到傻柱家时碰到了闫解成,在中院傻柱门口闫解成一包烟,傻柱一包烟两鸡蛋,还被傻柱讥讽了几句。 “解成,你看这大茂被我说了好几句,居然没翻脸” 傻柱一脸不可思议。 “大茂呀,你心思要正,要团结邻里,要孝顺老人…” 易中海接过两鸡蛋就开启了教育模式 “娄晓娥多和老太太唠几次嗑,你就骂娄晓娥,这像话吗” “一大爷,甭送了,留步,留步” 许大茂没等易中海话说完,就转身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好心情都没了。 易中海微微错谔,立马高声喊道 “许大茂,别听不进去话,我是为你好” 我谢谢你呢!你个伪君子。许大茂加快脚步。自己心理年龄不小了,自己沉得住气。 回到家,看着年轻漂亮的娄晓娥,哪能忍得住,催促着赶快洗脸洗脚,洗pp。 终于开荤了,还好,这副身体火力够足,没有掉链子,折腾了好大会,才搂着娄晓娥一觉到天亮,神清气爽去上班。 在科长办公室把明天要放映的电影确定下来,就是《51号兵站》。抽了根烟,互捧。 放电影的空地是轧钢厂的大操场,在工厂车间和办公楼之间,下午两点多许大茂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宣传科调来三个小伙帮忙,所以进度很快。幕布己展开挂起,音响摆好,放映设备离幕布有十米距离。 。。。。。。 贾东旭下了机床,把工件扔在一边朝易中海喊了一声 “师傅,我去解一下手” 说完不等易中海回应就出了二车间的大门。他听工友说今天要放电影,许大茂肯定在做准备,昨天可救了他的命,几个鸡蛋一包烟那能就这么打发了,不得趁热借点粮。 厕所要经过放电影的操场,贾东旭看见了正在布线的许大茂,手扬了扬喊了一声。 许大茂也看见了他,直起身来掏出烟,扔了根给贾东旭 “贾哥,有事” “车间闷得慌,解个小手” 贾东旭点了烟深吸了一口 “今晚放啥电影呀” “《51号兵站》,抗战的,地下斗争”许大茂仔细打量了一下贾东旭 “贾哥,你脸色不大对呀,是不是不舒服呀” 依稀记得,情满四合院开场的时候,贾东旭挂到了墙上,但不记得什么时侯什么原因走的。 许大茂看见单薄的贾东旭有些担心。 贾东尴尬的笑了笑 “你嫂子怀孕了,不得加强营养吗”又把声音压低了些 “这段时间到黑市逛了逛,可惜没啥” “哦” 懂了,这是饿的,现在困难日子还没过去,家家户户还吃不饱,秦淮茹又怀孕了,贾张氏又贪嘴,又只贾东旭一人有口粮,所以贾东旭没吃早餐。 就这一阵风能刮倒的状态,能不出事吗? “你师傅一大爷工资那么高,不能接济点…” “一大妈身体不好经常吃药,还有后院老太太也靠着师傅,那有啥接济我家”!贾东旭的声音有些飘忽。 “中午傻柱能给我多打点,嘿嘿,能扛的住,明年再涨级工资就差不多了” 忽然贾东旭有点尴尬的道。 “大茂,家里现在缺粮了,你看能不能借点,实在是揭不开锅了”眼睛里泛着泪。双手死死抓住许大茂的胳膊,一副你不答应,我不松手的模样。 我去,在这等着呢,贾东旭来借粮了,以前许大茂可不会理会。 现在有点头痛,刚换了芯,真不适应这情况,而且昨天才刚救了自己,挟思图报。哎,还不能和以前的许大茂一样,铁石心肠。没办法,只得拍了拍贾东旭的胳膊,答应下来 “我家还有二十斤棒子面,今晚你来拿,我下乡时候多,能省不少” 使劲摇晃许大茂的手,贾东旭嘴动了动,像是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两个字 “谢谢” 真是太难了,贾家吃的最少的是秦淮菇。 怀着孕硬是不让贾东旭少吃,可贾东旭哪能和孕妇争吃的。 贾张氏和棒梗吃的最多,从不知心痛人,小当也是经常眼巴巴的看着秦淮茹,不忍心呀。 一根烟抽完,贾东旭就去了厕所。许大茂沉默了一会,刚来就被道德绑架了,他娘的这叫啥事。 差不多快九点,许大茂才进了四合院大门,就看见了怀孕的秦淮茹。 秦淮茹一直在注意中院的情况,贾东旭回来后说了,许大茂今天会给他家二十斤棒子面,所以她一直在等。 看着喊自己的秦准菇,许大茂记起了棒子面的事。 整个玉米连玉米芯一块磨碎就成了棒子面,直拉嗓子,许大茂吃不惯,他吃的是玉米面,里面没有玉米芯。 招呼秦淮茹跟上来,推着车就到了后院家门口 “晓娥,开门” 音还未落,门就开了,娄晓娥侧着身子就看见了跟在许大茂身后的秦淮茹 “淮菇姐,你这是?” “先进去再说” 许大茂有点累。秦准菇和娄晓娥打了声招呼一起进了门。 “晓娥,厨房还有些棒子面去拿给贾家嫂子” 许大茂喝了口水,坐在了桌子边对娄晓娥说道“东旭哥家里这个月不够吃,早上都饿肚子了” 厨房里棒子面一直没人吃,娄晓娥都怕发霉了,所以一听许大茂的话就进了厨房顺便又拿了两鸡蛋。 在秦淮茹的千恩万谢离去后,许大茂说了下午看见贾东旭的事。 以前贾张氏贪农村的田地,把自己和秦淮茹的户口都落在农村。 哪知如今农村没粮,城里没定量,全靠贾东旭的一点定量,细粮换粗粮,还得高价买黑市粮,不然全家都得挨饿。 第5章 下乡放电影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逢人就说娄晓娥是好人,给了她家二十多斤棒子面,搞的许大茂出门时有点尴尬。 娘的,说好的是借,不是给,贾家没好人啊。 时间像流水,一晃过去了一周。 今天许大茂接到通知,有下乡的任务。没说的许大茂回了趟家,和娄晓娥说了下乡的事。 娄晓娥有点舍不得,这段时间,许大茂因为酒精中过毒的事,所以一直没喝酒,且一日三餐都在家做,夫妻生活也比较和谐。 两人日常交流也多了,不再像以前唇枪舌剑的。但下乡是政治任务,马虎不得。 拿上换洗衣服就骑车回了厂,下乡要拿的设备挺多的,幕布,电线,音箱,放映机,铁皮胶片箱…。 这段时间,许大茂做了个超大的凹形竹编行李箱,往自行车后座一挂,方便的很。吃了中饭就出发,争取早点到。 去三间房乡双桥公社的话也就三个多小时,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当进了公社大院时浑身都有点虚脱,这身体有问题呀! 傻柱那身板就杠杠的,怪不得经常碾压式暴揍自己,锻炼身体得提上日程了。 双桥公社以前是农场,和现农村公社不一样,这里条件比农村公社好多了。 公社人员以前都是农场职工,来自全国各地,所以精神面貌也好很多。 公社大院也足够宽敞,门卫早就喊开了。放映员到了公社的消息立马波浪式传开。 自行车还没停稳就有两三小伙围了上来扶住了车。 许大茂轻松的下了车,还没说话就有一个声音传来。 “许干部,许干部,欢迎欢迎” 公社办公楼的门洞里小跑出一个五十多岁大爷,身后跟着一穿衣板正的高瘦中年人和一普通大妈。 五十岁大爷是公社的书记王双有,高瘦中年人是公社会记王双庆,这两人许大茂认识,另一长相普通大妈就不认识了。 “让他们收拾” 王双有一挥手,很有气势的把许大茂连拉带扯的带进了公社书记办公室,一间很宽敞亮堂的房间。敬烟上茶后四人都落座后,许大茂客气了几句 “王书记还是这么热情,这位是?”眼睛看向那位大妈。 “哦,” 王双有书记道 “这是我们公社新来的妇女主任黄燕坪,今天有事来求许放干部的”, 许大茂赶忙和己起身的妇女主任黄燕坪握了握手道 “别求不求的,我就一普通放映员,办不了多大事” 烟点上后,黄燕坪才说起事来。 这双桥公社是个大农场,社员大多都是从外地回来的职工家属,有很多适龄青年。 所以这次打了报告申请放几天电影,任务派到轧钢厂,但只批了放两天两场电影。 而双桥公社觉得把这放电影搞成相亲大会,就至少得三天,而且每天至少得两场。 让公社周边农村的大姑娘小伙子都来看电影兼相亲。 其实这到村乡加场是常有的事,就看和放映员关系处的怎样了。 而轧钢厂记录却不能乱加,这双桥公社这次两天两场是不能改的,要不然对其他村社不公平。 在一番拉扯下许大茂答应了下来,加场常有操作,应有的私货也不少,属于干部福利。 谨慎起见,许大茂和公社干部就私货的合理化进行了探讨。 皆大欢喜,连着三天,双桥公社的农场大操场从下午五点开始就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到第四天许大茂才带着设备和公社员工的热情离开。 回去的东西更多,还好不赶时间,上坡了就下来推,心里美滋滋的,好处真不小。 大米有10斤,腊肉,鸡蛋,干兔,干鸡,干山货一堆。 下午1点左右回到四合院,和娄晓娥一起把福利搬回去,再带着放映设备回厂报备。放映员的福利真好,反正四合院的留守大妈们眼睛都红了。 给科长送了只兔子,其他同事送了点山货,引来一阵夸奖。 许大茂以前可就嘴巴会说,从来不送。带回的东西都到黑市处理了,现在会做人多了。 四点多许大茂就往家赶了,厂里没事了,放映员的时间比较灵活。 三大爷居然也回来了,守在了大门口。一看许大茂回来了,立马迎了上来。 “大茂,回来了” “哟,三大爷,你回来的够早的,学校还没放学吧,你这不早退吗\" 许大茂有点腻歪闫阜贵。 “下午我就两节课,校长照顾我,让我先回来了” 三大爷抓住自行车的后座不放 “这次下乡带的东西不少呀,大茂的工作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三大爷不明说要,但意思很明显了。 “给领导捎的,我没啥” 许大茂把自行车往前推 “今天太累了,得早点回家休息,” 抬着自行车后座进了院门,三大爷依然没放自行车后座,身子稍稍靠近许大茂一点“大茂,这段时间一大爷对你很不满呀,正准备开大会呢” 愣了愣,回过头来看着闫阜贵 “三大爷,我近段可啥也没干呀,为啥呀” 嘿嘿笑了几声,没有言语,却把手松开了。闫阜贵气定神闲的看着许大茂。 得,不见兔子不撒鹰,这老乌龟不是好人呀! “有点山货,分你点,我许大茂不是小气的人” 三大爷闻言就把许大茂往自家门口带了几步,低声道 “上星期,你给贾东旭二十多斤棒子面” “有这么回事,贾东旭在厂里找我哭诉,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就借了点。” 许大茂还是一头雾水 “这不看贾家困难吗?做好事还有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你没通过一大爷” 闫阜贵又点了一下。 懂了,贾东旭是一大爷的徒弟。许大茂哼了一声 “他能奈我何” 但马上又反应过来 “易中海准备怎么为难我” “不知道”闫阜贵说道“你回来了就会开大会,你有个心理准备!” 许大茂定定的看着三大爷 “怎么着,会后来我家拿山货” 这老狐狸在打秋风,如果自己懂事,开大会三大爷会帮忙,不表示,那就高高挂起 “包你满意” 许大茂加重了语气。 “大茂局气” 闫阜贵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回头又到门口站岗,蚊子肉也不嫌少嘛。 来到这时代,要小心呀,别被人扣帽子,今天带这么多东西有点犯众怒呀!得回去好好思量一下,理一理。 第6章 全院大会 在卧室里用大桌盆洗了个澡,这一身有点味道。 换了一身干净的工作服,和娄晓娥一起把桌盆的水倒了出去。 一身清爽的去厨房做晚饭,蒸上大米饭。收拾了半只干兔子,又炒了个黄瓜,一个蛋汤,齐活。 娄晓娥用手捏了点兔肉放嘴里 “嗯,水平又进步了” 呵呵一笑 “那当然,人生在世,上喂嘴巴,下喂…” 立马打住,这黄段子可不能乱飚,夫妻也不行的。 娄晓娥显然没听清,拿了只碗,扒拉了点兔肉,又夹了点黄瓜 “大茂,我给老太太送点肉,她说好久没吃肉了。 脸沉了下来,许大茂默默的拿起碗吃了起来。 娄晓娥自顾自说的拿着碗出了门,片刻后拿着空碗回来了 “大茂呀,也不等我一起吃” 竟丝亳没看到许大茂难看的脸。 饭后,饭菜全消灭的干干净净。娄晓娥洗碗,而许大茂不想搭理这傻娥子,进了卧室,躺着休息。 七点多一点,刘光天就跑来喊开全院大会了,人员都得到齐。娄晓娥还嘟囔着,又没啥事,开什么会。 进了卧室,推醒许大茂,说了马上开全院大会的事。 中院己摆开架势,三个大爷围着一张八仙桌坐三面。 正中一大爷易中海一边小口喝着大陶瓷缸的茶,一边在人群中来回扫视。 许大茂带了条长凳,就在月亮门不远处摆了下来,和娄晓娥一起坐。 熙熙攘攘好大一会,全院近二十户百来囗人才来齐,傻柱屋沿下的灯够亮,大家都看的见。 嗯啍了两声,二大爷刘海中见人到齐了就站了起来,挺着个将军肚倒有两分领导的派头 “大家安静了” 压了压手,等大家都看过来 “这次大会是因大院里的困难户贾家向一大爷求助了,一大爷和我这二大爷,以及三大爷共同商议下,决定召开这次全院大会。下面由一大爷讲话” 大家都看向贾家几个人,贾张氏搂着棒梗坐在靠中心的地方。 缩着头的贾东旭和秦淮菇带着小当坐在屋前水池旁。 然后又看向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这贾家确实揭不开锅了,连着秦淮茹肚子里的有六口人,而粮食定量只有32斤,工资只有27.5元” 易中海先说了一下贾家的存在的困难,又话风一转 “当然,即然贾家生活在四合院这大家庭中,我们都不会视而不见的” 指着许大茂方向 “上星期,许大茂同志就知道了贾家的困难,无私资助了二十斤棒子面给贾家,大家鼓掌” 许大茂冷眼看着一大爷,只觉得他面目可憎。傻柱一边拍掌一边朝许大茂喊 “大茂,大家都朝你鼓掌了,你还不鞠躬感谢大家” 那都有这傻不拉叉柱的事,许大茂真无语了。 一大爷笑眯眯的朝傻柱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安静,安静” 等大家都停下来后再说 “大茂的条件大家都知道,是八大员之一的放映员,工资高,油水足,就今天,在乡下放几天电影,老乡就会送不少物质” 这就是朝人捅刀子啦。 “大茂说了,大部分物资是给别人带的,大茂也就分点小东小西” 闫阜贵要把今天许大茂带回的东西影响消除一下。 听到闫阜贵的话,一大爷知道许大茂给三大爷好处了。又看见许大茂似乎准备站起来说话,赶忙说道 “当然啦,这是许大茂的本事,大家心里有数就行” “一大爷,说接济我们家的事,别扯远了” 贾张氏看易中海一直在讲许大茂,有点急了。 暗骂一声猪队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易中海道 “接济贾家光靠许大茂一家不太现实,所以我们三个大爷商量了一下,准备在全院给贾家捐一次款和粮,大家有什么意见?” 傻柱站了起来举手道 “我们支持一大爷决定” 又左右环视一圈大喊道 “是不是呀大家” 稀稀拉拉有人应是,大家条件都很困难,但又不好驳三位大爷的面子,应的有气无力。 贾张氏立马站起来说“感谢大家啦,太感谢大家啦” 易中海转过头对闫阜贵道 “三大爷,你负责记一下,我先和大家确定捐款数额” 等闫阜贵拿出纸笔后,易中海道 “作为贾东旭师傅,我起个头,我捐二十斤棒子面和二十元钱,嗯,三大爷记下来,会后统一集中。 二大爷刘海中想了下说 “我也捐二十斤棒子面,钱就捐十元吧” “三大爷,给我记二十斤棒子面,十元钱” 傻柱大声喊道,隐晦扫了眼秦淮菇。 傻柱报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下来,一时有些冷场。易中海朝许大茂喊道 “大茂,你呢,今天娄晓娥给老太太送了碗肉,值的表扬” 娄晓娥听了挺高兴,准备站起来报数,被许大茂一把拉了下来。 傻柱也笑嘻嘻的道 “大茂,献爱心你可不能拖后腿呀!” 许大茂站了起来,望着易中海缓缓道 “扶危济困,我义不容辞” “对头” 易中海笑了起来,道德绑架一大爷是专业的。 “你准备捐多少呀” 沉思了一下,许大茂道 “要捐的话肯定不会比傻柱少” 稍微停顿一下朝易中海问道 “一大爷,这组织我们捐款捐物,你向社区街道办报备了吗?” 易中海笑容立马僵住了,这许大茂闪了大家的腰! “许大茂,你个杀千刀的,你什么意思” 贾张氏跳了起来,指着许大茂开骂。 “贾大妈,以前街道办说过,要组织捐款捐物要报备,否则就违法了” 许大茂也不恼 “一大爷报了备的话,我现在就捐,没报备的话,那就等三位大爷到街道办报备后,我再捐,我可不想违法。” 全场死寂。 “这,这还违法了?” 二大爷转过头问三大爷 三大爷挑了挑眉 “街道办以前下过文,任何单位和个人要组织捐款捐物,要向上级部门申请和报备” “那,许大茂给贾家捐了二十斤棒子面那也违法了”二大爷一脑袋官司。 许大茂呵呵一笑 “二大爷,是贾东旭找我哭诉,借了点捧子面,我心软就借给了他,这是扶危助困,是好人好事。当然你二大爷也可以在大会开完后,私下里捐助贾家,把你那二十斤棒子面和十元钱给了,这不违法” 院里人哈哈大笑。 第7章 咬下一块肉 眼看到手的钱粮要泡汤,贾张氏难得智商在线一回。 “大家都可以私下资助我家!”她扯着嗓子喊道,又朝许大茂吼道,“你个没良心的绝户头,看着我家挨饿是吧,明天我去举报你投机倒把,枪毙你个坏分子!” 眼看全院大会混乱起来,闹哄哄的一片。易中海只觉得有点头痛,双手朝人群压了几下。 “捐助贾家这事,我们就不组织了,全凭大家心意。” 傻柱看到了秦淮茹的满脸失望,不由血气上涌,朝许大茂挥了挥拳头。 “就不该救你,喝酒醉死你这脚底流脓的!” “大茂呀!”易中海满脸失望地看着许大茂道,“我还以为你变好了,没想到……哎!” 看着易中海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许大茂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一大爷,你是贾东旭的师傅,贾家比较困难,你工资那么高,一月资助二十元就完事,还开什么全院大会?” 是啊,院里众人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一大爷工资上百了,这帮助贾家轻而易举呀。 易中海咬牙切齿地吐了口气,道:“我家情况大家都知道,一大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开销不小了。再有要照顾后院老太太,也就剩的不多。”停了一下又道,“当然,力所能及情况下我也不会坐视不管,今天我就打算捐款捐粮的。” 许大茂憋了一肚子的气,也不想听了,把一脸懵逼的娄晓娥拉起来,准备回家,在这纯粹是浪费时间。 “许大茂,你干什么!”二大爷喝道,“我们宣布散会了吗,你无组织无纪律,眼里还有我们三位大爷吗?” “三位大爷,要组织捐款就去报备,不报备就私下里接济就行,我累了一天了,要回家睡觉了!”许大茂无奈地摊手。 易中海又听见捐款报备的话,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许大茂,你不想捐就别捐,没人逼你,你就是个思想堕落,生活腐化,没有同情心的坏分子!” “别扣帽子,易中海,你那套道德绑架我不吃,我没同情心?我可是借了二十斤棒子面,你思想高尚,贾家困难这么久没见你私下帮忙,贾东旭都一阵风能刮倒了,你却视而不见,伪君子!”许大茂怒不可遏。 “你……” “你什么你,你一大爷全院工资最高,一大妈吃药一月超三块钱没有?你照顾老太太,老太太自己有补助,有定量,这照顾是有偿的,你高尚个屁……”许大茂开始毫不留情地揭老底。 忽然,右肩膀被东西重重砸了一下,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 “你个胡说八道的小人,叫你乱说,叫你乱说!” 不知什么时候,一大妈扶着老太太到了许大茂身后,老太太挣开一大妈的搀扶,手里的拐杖高高扬起,重重砸向许大茂。 许大茂扶着受伤的右肩,急忙向后退,险险躲过连续打来的拐杖。娄晓娥尖叫一声,忙去挡住老太太。 剧痛加怒火,许大茂大骂起来:“你个颠倒黑白,心肠全黑的老东西,凭什么打人!” “闭嘴!”易中海喝道。 场面更是一阵骚乱,一道人影如暴雷般,怒喝着冲向许大茂。傻柱和许大茂相差有七八米远,许大茂暗道:“不好!” 许大茂下意识地夹腿护裆,还侧了下身。果然,傻柱的撩阴腿如疾风般到了,重重地踢在大腿外侧。许大茂只觉一阵剧痛袭来,隐约能感到大腿骨似乎都要开裂。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模糊中脸上又被一记重摆拳击中。只觉天旋地转,许大茂向后踉跄着退,直到靠在一堵墙上。 “傻柱,你干什么打人!”娄晓娥忙去阻挡傻柱。 却被老太太一把搂住。“可别被伤着,男人打架没轻没重的,再说许大茂就是欠收拾!” 娄晓娥那能看着许大茂挨打,挣扎了几下,竞没挣开,这老太太那来的这么大力气,不由有点着急。 在院里众人的惊呼声中,傻柱又朝许大茂冲去。 “打死你个龟孙!” 左手一把扯在许大茂的颈下衣领中,像掂小鸡一般把许大茂抻直了,右手抡圆了,带着呼呼风声,重重扇在许大茂的左脸上。 许大茂意识已经模糊,又连着挨了几下。 “叫你满嘴喷粪,叫你胡说八道!”傻柱心道这次不把你打服了,就跟你许大茂姓。 又见一巴掌扇来,嗷的一声,许大茂用力往前一冲,双手一把抱住傻柱。 傻柱只觉巴掌扇空了,胳膊撞在许大茂头上,正想把他推开,忽的左肩上传来剧痛,不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振长空,音传十里。 这一声惨嚎把众人都吓呆了,易中海心都抖了几下。只见许大茂一口狠狠咬在傻柱的肩膀上,血已飚了出来,他忙颤抖着喊:“快,快,分开他们!” 二大爷几步冲了上来,抓住许大茂的后背,猛往后一拉,“呜嗷”傻柱又一声惨叫惊天动地。众人忙围了上来,齐齐倒吸凉气,眼前的场景惨不忍睹。 许大茂摔倒在地上,两眼肿得只剩一条缝,脸肿得像猪头,嘴里咬着一块红彤彤的肉,样子阴森恐怖。 而傻柱用手掩住鲜血四溢的肩膀,浑身颤抖,哟哟嘶吼。 “快,快!”易中海的喉咙都快喊破了,“快送医院!” 贾东旭和闫解成冲了上来,架起傻柱就往院外走,众人呼啦啦地也跟着。一大妈也被吓坏了,上前扶着有点摇晃的老太太向院外走去。 娄晓娥哭着跑到许大茂边上,把许大茂托在身前。 “大茂,你没事吧,大茂!” 中院里还剩为数不多几个老弱妇孺,都惊恐地看向许大茂。 贾张氏更是紧紧搂住瑟瑟发抖的棒梗,心中暗道:太凶残了,像狼一样撕下拳头大一块肉。得绕着走。 秦淮茹护着大肚子,朝娄晓娥挪了两步,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道:“晓娥,大茂也得赶快送医院。” 泪流满面的娄晓娥像回过神来。 “对,对,送医院!” 环顾四周,都是老弱妇孺。娄晓娥只能用力想把许大茂架起来。 许大茂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但心里清楚,扯住娄晓娥,叫她别动自己,右大腿可能骨折了,一动就是钻心的痛。 前面胡同有个拉车送货的大哥,叫娄晓娥去喊一下,不然自己到不了医院。 躺在地上,心里在哀嚎,我都这么与人为善了,就这么欺负老实人,思绪有些飘忽。 秦淮茹顶着贾张氏那杀人的目光移了过来。 “大茂兄弟,感觉怎么样,要帮忙吗?” 许大茂努力挣开肿胀的眼睛,懒得讲话,摆了摆手。模糊中秦淮茹被人拉走了,肯定是贾张氏,许大茂心里想着。 洪大头被叫了出来,他都准备睡觉了。 出门看见漂亮的女人要他帮忙送个病人去医院,并递过来了五元钱。 许大茂被洪大头轻松地从中院抱到院门口板车上,且娄晓娥也被叫上了车,扶着许大茂。五元钱呀,再上几个人,洪大头都觉得轻松。 第8章 厂里施压 被人抬进了手术治疗室,许大茂一把抓住进来诊治医生的手道 “医生,我是被人殴打成这样的,帮忙给报个警” 医生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点点头,转头吩咐一个护士去办公室打电话报警。 娄晓娥也跟着护士一起去的,要报姓名和身份。 仔细的检查了伤情,右大腿外侧明显肿胀,按压能听到骨擦音。 这是骨折了,傻柱的这一腿如果踢在裆部,估计十有八九成太监。 面部正面挨了一摆拳,鼻子有些形变且还在滴血,双眼也肿的厉害,但都问题不大。 左侧脸被连续扇了好几记大耳光,耳朵嗡鸣的厉害,脸颊红肿,嘴部也有点错位,讲话很费劲。 娄晓娥不知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就开个大会的事,同意或者不同意很正常呀,一大爷多正直的一个人,怎么这次这么针对许大茂。 后院老太太的行为,娄晓娥更不能理解和接受,下午她还送了肉给她。她清楚的看到老太太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拐杖击打许大茂。 牤牛一样的傻柱,那就是个大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下死手,她离的很近,被老太太搂着不能动。 能感觉的到傻柱在往死里踢打许大茂。 想起许大茂的惨样,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公安来的很快,一高一矮两人。 在医生办公室,娄晓娥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签了笔录之后,又到病房看了下许大茂,许大茂因要接骨打了麻药,头部敷满了药。 公安同志向医生询问了伤情就离去了。 第二天,许大茂被尿胀醒的,看到趴在床尾熟睡的娄晓娥,娄晓娥太单纯了,典型的傻白甜。 摇醒了娄晓娥,拿来了尿盆,侧方位方便完嘘了口气。 倒完尿盆洗完手,娄晓娥进来说“大茂,想吃什么” 说话还有些费劲,示意娄晓娥靠近一点对娄晓娥说道 “晓娥,今天你得先去告诉我爸妈,然后你就直接回娘家去…” “大茂” “你听我说,这次都下死手了,你家情况,院里肯定有人知道,你把事情和丈人都一五一十讲清楚,丈人让你怎么做,你怎么做就行。” 许大茂相信娄半城对事情的本质有清晰的认识和应对。 下午时许大茂的父亲许伍德母亲刘晶,还有自家小妹许凤玲都来了。许父查看了许大茂的伤势,详细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丢下一句话 “你们照看好大茂” 就匆匆离去。 许母眼泪汪汪给许大茂喂粥,喝口粥就嘶一下,扯着伤呢。许小妹今年16岁,比何雨水小一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闷闷的。现在这年月,不是一般的重男轻女。 医生来查房换药时,许大茂问清了病情,幸好只是骨折,不是骨头断裂,能拄拐杖行动。 便让小妹许凤铃跟医生去买了个拐和坐便凳回来,方便时自己就能搞定。 傍晚时许父回来了 “大茂,昨天傻柱被送到轧钢厂医院,易中海联合二大爷,三大爷到钢厂保卫科告你利用职务便利收受东西,另投机倒把和故意伤人” 止住要发声的许母,许父继续道 “因为你这边也报了派出所,现钢厂和派出所在联合调查,现在就怕大院里的人乱说呀” “爸,投机倒把之类的他们没证据的,故事伤人,啍,我是受害者,我只担心一点,娄晓娥的家庭成分对这事的影响” 许大茂道。 “这点我没想到,得找人问问,” 许伍德皱起眉毛 “没想到易中海他们这么虚伪了,哎” 许父许母夜晚回去了,留下许小妹照顾许大茂。 很晚的时侯娄半城来了,娄哓娥会暂时住在娄家,等这事过去。如需要帮助就开口。 许大茂表示认同,娄半城拍着床沿感叹了许大茂在这次事件中的血性,这是他以前没发现的。 许凤玲感受到了许大茂的改变,以前动不动就会训斥,没有好脸色。 如今,总是请啊,麻烦呀的客气词挂在嘴边,并非常关心她的学业,鼓励她考上高中,并表示,只要考上了,会劝许父一直送。 以前许大茂总是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的论调。所以,她非常愉快在医院陪了许大茂三天。 事后第四天上午,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朱彪和宣传科科长刘长明一起来了。 带了些水果。许大茂脸上大部分消了肿,只是淤青还很明显,但讲话不影响。腿打着板,半躺在身后被子上。 坐的近的刘长明先开口了 “大茂,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仔细打量许大茂的脸道“看来还不会破相” “谢谢领导关心,脸上表面伤好了些,但脑袋一想事就嗡嗡的” 许大茂猜着厂领导的意图应该大事化小,他得留个心眼,我就是脑袋疼。 两位科长对视一眼,保卫科长朱彪沉声道 “许大茂同志,你和傻柱同志互殴的事先放一边,厂职工易中海,刘海中等几人反映你职权收贿,投机倒把,你有什么解释” 停顿了一下,见许大茂没有开囗的意思 “杨长厂十分重视这件事,我希望你老实交待” 好嘛,许大茂懂了,易中海通过杨厂长来单方面追究许大茂,把打人事件糊弄过去。 许大茂没看朱彪,他是杨厂长的人。对着刘长明说 “科长,厂里和派出所调查了三天,有调查结果和报告没有” 刘长明低下眼帘, “我不清楚,今天是厂里派我陪朱科长来的,朱科长应该很清楚” 朱科长当然很清楚,派出所的调查己出来了,杨厂长压了下来,让自己来诈许大茂的。 “你先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再说其它,你的态度决定你的处理结果” 呵呵,许大茂往下一躺 “脑袋有点晕,你们和派出所去调查吧,出结果了通知我” “你什么态度” 朱彪厉声道 “老实交待的话,我们可以在厂里从轻处理,不配合的话,就会有执法部门处理你” “易中海他们污告,再就是易中海他们非法组织捐款,立山头,辱骂殴打不配合的同志” 盯着朱彪的眼睛 “黑的变不成白的,他们遮不住天” 第9章 案件进展 许小妹端来了中饭,有肉菜。许大茂给许小妹碗里也扒拉了一些。 饭后,正准备小睡一下,街道办的王主任带了个办事员过来了。 王主任有四十多岁,笑起来很亲切,是个军转干部。 和许大茂亲切的拉了十来分钟的家常才进入正题 “大茂,这件事你是受害者,我们己调查清楚”王主任注意着许大茂的表情“ “你们院里大爷也是好心办坏事,再加上有点家长作风。我就这事狠狠的批评了他们” 许大茂无动于衷,不置可否。 “你也知道,傻柱是个犟牛,遇事冲动,你看你们都一个院的,再加上他也受了伤,这双方就相互谅解一下” 王主任依然很亲切 “当然,你的医药费和营养费都由傻柱出,你看?” 街道办还是向着院里大爷们呀,没有秉公执法。 许大茂道“王主任,易中海他们向轧钢厂举报我投机倒把之类的有结果了吗?” 王主任一愣,这许大茂这么机灵的吗,以前和傻柱一样,好忽悠的很,现开窍了吗。 “轧钢厂没有下结果,但只要就院里的事大家和好,我相信一大爷他们和轧钢厂不会追究这些事的” “派出所的同志怎么没调查吗?\" 许大茂“仿佛自言自语道“我进医院就报了案,难道派出所没调查?” 王主任一脑门黑线,许大茂太难缠了 “许大茂,都是邻居,你有什么合理要求可以商量嘛!” “王主任,还是等派出所结果出来再说吧,我现在脑袋还迷糊着呢” 许大茂反正我头痛,没法回应。 又来回拉扯了好一会,王主任看许大茂油盐不进,只好告辞出了医院。 “走,去95号院” 王主任和那办事员向四合院走。许大茂不同意这事就这么了结,得通知易中海。 在易中海家,王主任坐在主位,三位大爷也分别落座,办事员捧杯茶坐在门边。 事情都调查清了,没有人敢在公安面前乱说的,事情起因,四合院三位大爷违法组织捐款,许大茂质疑,抵制这次捐款。 三位大爷伙同傻柱施压,最后动手。虽然三位大爷说傻柱是为许大茂骂了老太太。可有群众还原了事情经过。 老太太用拐杖先打的许大茂,且是连续击打,这种情况下许大茂骂人也情有可原。 再然后傻柱暴打许大茂,往死里打那种。至于咬掉傻柱肩膀上那口肉,用公安的话那是绝地反击是正当防卫。 “公安明天会去医院公布调查结果,你们反映的许大茂职务受贿,投机倒把,经双桥公社证明,是许大茂在当地参加了几对新人的婚礼,凑了礼金,那些东西是别人的回礼” 王主任淡淡的道 “现在许大茂关系处理比较扎实呀” “你们违法组织捐款的事由街道办处理,写个检查就行,这好交待。而傻柱的事,派出所定性为故意伤害罪且情节严重,听公安同志说可能判三年” 三位大爷惊呆了,以前不是没打过,这次怎这么严重。易中海结结巴巴的说 “王主任,有什么办法” “上午你们厂里科长去了,下午我也去了,想让许大茂签个互不追究文书,再由厂里或街道到派出所把事情定性为纠纷,就只会罚款,不担刑责” 王主任道“易中海,这傻柱的事只能你们自己去想办法求谅解了,厂里和街道办不会再参与了,万一逼迫过甚,他往上面捅…” 易中海沉默了一会道 “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是资本家娄半城的女儿…” 王主任伸手止住了易中海的话 “娄晓娥第一时间回了娄家,娄晓娥这口子打不开,娄半城是资本家还是爱国商人,我们决定不了,别想了” 一阵失望,易中海又道 “明天由公安同去牵线调解可以吗?” “可以的,派出所也不想事情扩大,但会照顾受害者的意愿” 王主任还是比较了解政策和法律。 “明天你们最多去两个人,我和派出所打个电话,明上午八点在医院门口汇合” 拄着拐杖,许大茂小心翼翼在医院走廊散步,人都躺废了。 看见许小妹从食堂买了早餐回来,才施施然回病房。 吃完早餐后,拿起许小妹买回来的一本法律书,坐在床边看了起来,多了解了解这个时候的法律条文没坏处。 “许大茂同志,身体看来恢复的不错呀” 进来两公安,一高一矮,说话的是矮一点的 “我们是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我姓王,他姓李” “欢迎欢迎” 许大茂赶紧放下书,准备拿拐杖站起来,被王公安按住了。 “你伤还没好就别起来” 王公安顺着许大茂坐回椅子也坐在了床沿边,旁边的李公安也坐了下来。 “首先给你说明一下你报的案件的进展和涉案人员的现状” 不自觉挺直了腰,许大茂道“请讲” “据多个目击者描述,在你们院大会期间,你的言语刺激到了后院的老太太,她用拐杖敲打并击中你的肩膀。在你后躲并反讥老太太时,何雨柱对你实施攻击。他的殴打过程中你咬掉了他肩膀上的一块肉。随后双方各自就医” 王公安的讲述十分简练。 “因有人举报你职务索贿和投机倒把,另院里非法组织捐款,所以轧钢厂和社区街道办也参与调查和处理” 旁边的李公安也接了话 “举报你职务索贿和投机倒把由轧钢厂保卫科调查并通报,证据表明你收的东西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不是非法所得。而院里非法组织捐款,社区会处理,你做为受害人会得到赔偿,打人者会得到相应处理” “王公安,李公安,这打人者是一人还是两人” 许大茂道。 两公安对视一眼 “你要追究老太太的责任吗?” “总不能因为年龄大就能逍遥法外吧” 许大茂道 “一拐杖挺重的,差点打趴下” 迟疑了一下,王公安道 “你们院里人申请想和你协商一下,人己经在医院小会议室了,是不是让他们过来” 挑了挑眉 “协商就没必要了吧,我坐久了就有点头痛” “这样啊,那你再考虑考虑,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再来给你通报进展” 王公安只能和李公安告辞离去。 第10章 会判刑的 易中海和闫阜贵没有见到许大茂,只能又跟着两个公安同志去了街道办事处。和王主仼再商量一下。 派出所和街道办的态度是大事化小的意见,其实这并不是完全包庇院里的大爷和傻柱,只是街道和派出所单位在每年考核中,有刑事案件的话会很失分的。 在街道办的办公室,王公安把和许大茂沟通的情况作了一下说明,最后强调 “许大茂说老太太不能因为年龄大而逍遥法外” 王主任一阵头痛,老太太给政府捐了很多房产,是有贡献的,且年龄大了,这事中刻意忽略在其中的责任,但许大茂显然不好糊弄。 无奈之下先让院里的大爷先回去,她和两公安再研究一下。 等易中海和闫阜贵走了之后,王公安对王主任说 “你们街道办还能和许大茂再沟通一下吗,如果他执意要追究并上告法院,这对街道和所里是有影响的” “麻烦在于,娄晓娥己回娘家居住,而娄半城和许伍德都置身事外,但如果许大茂遭遇不公,他们又有能力,把事情扩大,所以轧钢厂也好,街道办也罢,更别说派出所,都只能隐晦表达意思” 王主任摇了摇头 “这样吧,我再和院里人说一下,让他们拿出态度和诚意来,务必让许大茂满意,愿意撤案” “只有这样了” 王公安和李公安无奈点点头,告辞王主任走了。 轧钢厂医院里,何雨水从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回到了病房。这次何雨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吃饭了” 何雨水把饭放在小桌板上,勺子插在碗里 “你每次针对许大茂,你有什么好处,你看,兔子急了还咬人” 何雨水读高一了,这次请假来照顾哥的。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她无语了。这傻哥真是自带干粮的炮灰。 扒了几口饭朝何雨柱道“哥,许大茂对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每次你都见面就讥,上火就打呢” 何雨柱陷入沉思,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哦,从何大清离家出走开始的。 一大爷在他最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但许大茂却要他小心易中海没安好心。 一大爷和后院老太太也都说,许家就没一个好人。许大茂是一个自私自利,反复无常,目无尊长,没有爱心,好色无耻的小人。 自己每次和许大茂口角或拳脚相交,一大爷,甚至院里大部分人都会指责许大茂的不是,是许大茂的错。 这次也是,明明一大爷好心的组织捐款,帮助困难的秦姐一家,许大茂就跳出来,这不欠揍吗,而且还骂了一大爷,甚至对老太太也出言不逊。这能忍吗? “雨水,这许大茂坏到骨头里了,这次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何雨柱还不清楚,派出所介入了,在他的认知中,他只是想教训出言不逊的人,而许大茂还敢咬他,反了天都。 这没法交流了,何雨水知道这次哥不占理,希望他哥下次别这么冲动了,许大茂也会拼命的。 下午,轧钢厂保卫科长,派出所的王公安,街道办的王主任一起来到何雨柱的病房。 王主任阻止何雨水搬凳子和倒水,开门见山 “何雨柱同志,院里组织捐款是非法的,许大茂同志提出反对意见是合理合法的。所以你们说许大茂是无理取闹是站不住脚的。 “关于许大茂职务索贿,投机倒把,我们调查是你们凭空猜测,属于诬告” 保卫科长道 “只看许大茂会不会追责” “我们派出所调查结果,你和许大茂不属于互殴,你属于故意伤害,且情节严重,许大茂属于被迫反击,正当防卫,如果许大茂不撤案,你将被追究刑事责任并担民事赔偿” 王公安将手里一份文件递给何雨水,再转头朝着何雨柱 “你现有伤在身,且轧钢厂领导担保,暂不对你采取强制措施,没有我们允许,不许离开医院。” 王公安和保安科长通知后就离开了,王主任坐了下来,拉过了何雨水的手。何雨水拿着通告文件哭了起来。 王主任对着大受打击的何雨柱安慰了几句,告诉他们,无论如何想办法,安抚住许大茂,只有许大茂愿意撤案才能避免坐牢。 都不知王主任什么时候走的,何雨水伏在床边痛哭,用手拍打被子,这哥就是个傻子,这下人生全毁了。 是的,如果许大茂不撤案,追究何雨柱的刑事责任,至少会被判刑,三年以下,一年以上。何雨水会受到牵连,至少会被退学,且工作也不好找。 何雨柱还不能接受这样事实,六十年代,邻里之间喊打喊杀的非常普遍,输了的很少报公安,大都由德高望重的人调解,最多街道办介入。 但许大茂不同,他经过法制社会,且理由充分,责任分明,所以这操作闪折了众人的腰。 何雨水在医院待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下了楼骑着自行车回四合院找一大爷看有什么办法。 四合院里也是热闹非常,派出所公安也来通知了后院老太太,许大茂会追究她打人的责任,要她配合调查。 秦淮茹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贾张氏倒是高兴坏了,悄悄的和秦淮茹嘀咕,把她们都抓走,他家就有房子住了,听的秦准菇翻白眼。 易中海在老太太房里哎声叹气 “许大茂这瘪犊子这么不讲情面,反了天” 老太太倒也沉的住气 “中海,听公安的口气,并不想事情闹大吧” 闹大了,对街道和派出所都不是好现象。 易中海点点头“他们一直在强调,要许大茂答应撤案,他们就不会追究了,但和许大茂闹的这么僵…” “那也得去和许大茂说,无非多付出点代价” 老太太还是一眼看出了重点。 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帮不上忙了,许大茂现在不吃这套。倒是要把何雨水叫上,何雨水倒是一直叫大茂哥,关系没这么僵” 易中海道 老太太点点头 “可惜娄晓娥不在,要不然这事好办的多,她怎么就回娘家了呢,至少得在医院陪护许大茂呀” “许大茂一早就谋划好了,把她支回娘家了” “等下把雨水叫回来,好好谋划一下,看怎么说,看许大茂要什么条件”声音低沉,老太太有点咬牙切齿。 第11章 女式自行车 深夜里,许父悄悄的来到病房。 他在四合院和轧钢厂都有眼线,两人交流了下情报和事情可能发展的方向。 许父走之前再次交待许小妹,要仔细照顾许大茂。 许小妹在病房里搭了个小床,己呼呼睡去。 而许大茂还在思索,明天大概率要和院里众人协商,估计自己会退让,没办法,谁叫自己心软,一意孤行的话,在厂里,街道,和派出所也会不受待见。 但我会再咬一口肉,狠狠的。 很早院里的人就到了医院门口,一大爷易中海扶着老太太,二大爷和三大爷站在一起,另一边秦淮菇在四处张望,她来陪何雨水。 何雨水买了十几个大包子,一人塞了两 “先吃点东西” 还剩了几个,让秦淮茹提着 “一大爷,王主任什么时候到” 易中海看了看天色 “快到了吧,昨天王主任说的很清楚,他八点就到” 闫阜贵满意的吐了口气,包子太香了,不应该一次吃完,可惜不能带回去。他左右张望 “来了,” 一阵招呼,众人跟着王主任进了医院,到了病房外,她示意等一下,就敲了几下门。听到应声,推门进去。 “小许,今天感觉怎么样” 王主任和蔼可亲的问 “早饭吃了吗?” “早吃了” 许大茂笑呵呵的柱着拐杖站在床边,脸上基本都消肿了,青紫印还有一些,腿也不怎么痛,但不敢踩地,伤筋动骨一百天呀。 “是这样的,院里的人和何雨柱都认识到了错误,真诚的过来赔礼道歉,当然这是要你同意的情况下他们才能进来” 王主任也真是操碎了心 “派出所和街道也希望大家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协商一下,毕竟不是阶级敌人嘛” 沉吟了好一会,许小凤给王主任倒了一杯茶,小声打了个招呼。 “王主任一直很照顾我的,我答应这次协调,但仅此一次,如果谈不成可别怪我” “那能怪你,谁受了这么大伤能轻易揭过,但希望你还是能顾念一下邻居,毕竟一但坐牢,人就真毁了。王主任苦口婆心“何雨柱这人真心不坏…” 秦淮菇也跟着众人进了病房,有点纷杂,她拉着何雨水的手朝许小妹方向靠过去。 老太太和王主任有凳子坐,其他人只能站着,只听王主任讲 “这协商呢,大家要心平气和,别再为以前不愉快的事反复争论了,是非对错己不重要,把事协商好才最重要的” 易中海连声应是,王主任又道 “我就在医生办公室等结果,协商成功了,皆大欢喜,协商不成就自求多福了” 盯着易中海和老太太看了一眼就起身离开。 病房里静了下来,谁也没先开口。秦淮菇笑了一下 “大茂看来气色不错” “全身疼呀,吃不香睡不好,也就刚才王主任来了才强打精神” 许大茂道 “小妹,没见贾家嫂子大着肚子吗,给她搬个凳子,泡怀麦乳精” 秦淮茹一下就把死水搅活了,她慢悠悠坐下来,接过了许小妹泡的一杯麦乳精,笑面如花。 “大茂,你看这事闹的” 易中海开了口 “我们也是真诚的来道歉的,你有什么章程和要求” “我没要求,还我个公道就行” 许大茂语气不善。 “大茂哥” 何雨水走过去拉许大茂的衣袖 “我哥这次真知道错了,你饶了他这次吧” 许大茂脸沉了下去。秦准菇一看要僵,忙起身 “雨水这段时间被傻柱的事搅得六神无主了” 悄悄把何雨水拉了回来。 看着易中海,许大茂说 “我们一件一件事来” “好,好” 易中海现可不敢摆一大爷架子。 许大茂笑了笑 “首先,非法组织捐款归街道管,放一边,关系到我就三件事,老太太用拐杖打了我,再就是傻柱把我往死里打,最后就是你们举报我职务索贿,投机倒把,和伤害傻柱的事” 大家来回用眼神交流,三大爷尬笑了几下 “那时大家被傻柱惨样吓住了,起哄到保卫科,这七嘴八舌的乱讲的” “三大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难道不晓得,还有我带回的东西,别人不知道,你三大爷清清楚楚 ”许大茂非常不齿三大爷人品,那次带东西,这闫阜贵没占便宜,结果,反手就把人卖了,白眼狼。 “大茂,这事乱七八糟的人太多,谁也不知谁和保卫科说了啥,那你说怎么办” 二大爷没啥压力,他法不责众嘛。 易中海可不敢乱推责,谁都知道是他领的头,裹胁民意,幕后黑手,这是他的基操。 “这件事厂里也通报批评了,你对这事还有什要求” 许大茂知道这次举报虽是三位大爷牵的头,但人太多,再追究,就真不好混了 “那这事我就不和你们讨论了,我会和厂里讨个公道的” 松了口气,易中海看了下老太太道 “大茂呀,从你爸开始就和老太太关系不好,这不年纪大了,更糊涂了,她以为你在骂我,所以冲动了,你看” 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老太太缓缓开口了 “我手里还有一百元钱,这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终究不能空口白话,要真金白银的。 许大茂静静的望着易中海 “一大爷怎么说” 易中海心里嘛嘛p,我怎么说,我那有钱说 “大茂啊,老太太就靠政府的供给,存一百元就非常困难了,” “老太太情况我是知道的,其实老太太反正有政府供养,到派出所吃二三个月饭也不错的” 许大茂呵呵一笑,老太太只能冶安拘留,且最多三个月,一般人还真不舍得赔一百。 “你报个数” 老太太也是有点血压高了。 “小妹,小妹” 许大茂忽然喊许凤铃。 许小妹以为什么事,立马回应 “咋啦,咋啦” “小妹,你上学路上要走多久” “早上六点半走,大概七点四十到学校”许小妹一头雾水。 “哎呀,要是有台雨水那样自行车就好了” 许大茂感叹道。 何雨水想站起来说话,她可以把自己的自行车让出来,但被秦准菇拉住了。现在说的是老太太的事,雨水接话会坏事,雨水也知道他哥哥的事不可能一输自行车就摆平的。 老太太晃了一下,一台女式自行车二百块,这不是最主要的,票难弄呀,起码一百大几,还得关系好。 闫阜贵和刘海中对视了一眼,这许大茂砍的够精准的,昨天商量也是,老太太反正年纪大了,最多三百,超过爱咋咋地。但许大茂这一弄,太难受了。 第12章 房子 老太太死死的盯着许大茂,又缓缓转过头,轻不可见的朝易中海点了下头,易中海也轻轻松了口气。 “票比较难弄,尤其是女士的” 易中海道 “得十几天” “不急,什么时候弄来,什么时侯我签字” 轻描淡写的朝许小妹笑笑 “小妹,你得拿爸的车先练练” 懵逼的许小妹还不知怎么回事,旁边的秦淮菇凑到她耳边说 “你哥对你真好” 易中海却不敢拖,谁知没撤案书,说不定过两天就把老太太带到派出所了。那老太太哪还有威严。 他朝闫阜贵低语几句,闫阜贵立马出了门,片刻就回来了,也在易中海耳边说话。 “明天下午就把车送到” 易中海向许大茂保证。 “可以,明下午和老太太签谅解书” 屋子里又一片沉默,许大茂慢慢的拄着拐站了起来 “傻柱冲着我这里” 也不怕羞的指着自已裆部比划了一下“那一脚的力度是这种程度” 轻轻拍了拍自己骨折的腿 “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何雨水只觉一阵眩晕,她看见了许大茂眼里的寒光。 “傻柱坐几年牢,不亏” 这几句话像是从腹腔冲出来的,易中海退了两步。 何雨水坚持不下去了,两下挤到许大茂面前,扑通跪了下去 “大茂哥,那我哥全完了,我也毁了,大茂哥,求求你” 许大茂拉了一下何雨水,没拉动 “一大爷,这样就没法谈了” 松开拉何雨水的手,又坐在床沿上,平静的可怕。 老太太人老成精, “雨水,起来吧,别让大茂为难” 何雨水一下趴在地上痛哭起来,撕心裂肺。 引得王主任和几个医生冲了进来。 闫阜贵低声和王主任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王主任从地上拉起了何雨水 “你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用手绢把何雨水泪水擦了一下,让何雨水坐在床尾 “许大茂,别和小姑娘计较,经历的事少,容易走极端” 这是一语双关,警告许大茂别把人逼到绝路。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许大茂干脆闭口不言。 这又僵住了,秦淮菇只能挪到何雨水身边,抚着她的后背,让她心情平复下来。大概十来分钟后,何雨水恢复状态。王主任又出去了,她不适呆在这。 “我喝酒醉死,傻柱帮了忙,我十分感谢,所以我之后绕着他走,食堂我都不去了,贾东旭帮了我,我看他吃不饱,我送了二十斤棒子面” 许大茂声情并茂“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猛的转头看着易中海 “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事不要算计太狠,不是不报,时侯未到”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哥” 何雨水开口问道 “只要我们有的” “这样才对,雨水,人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拄着拐,许大茂移到二大爷身边 “二大爷,以前你想住中院正屋是吧” 茫然的抬起头 “没有呀” 刘海中不知什么意思。但其他人都懂了,何雨水又开始泪如雨下。 “我们来算笔账,假如傻柱坐三年牢,其它影响都不考虑,就算三年在轧钢厂的工资。一月35,一年420,三年是多少1260元” 许大茂不再废话 “就这样,有诚意,明下午之前过户,舍不得,没关系” 众人对许大茂张目结舌,这又要从傻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呀,两个字,凶残。 易中海颤抖着道 “傻柱怎么办,他住那,这把人…” “一大爷,你要这么说,那要不就算了” “不,” 何雨水站了起来 “我们同意” 许大茂倒有点对何雨水刮目相看,眼睛余光偷偷打量众人的反映,都为何雨水的果决暗暗佩服,谁说女子不如男呀! 秦淮菇倒是觉的许大茂颠覆她的认知,变得爷们起来,想想自家男人,真是一把辛酸泪,蠢笨如猪,胆小如鼠,遇事缩头,毫无担当。 王主任适时出现,闫阜贵偷偷溜来说了结果。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压下来就好。事情解决就好,说了几句官话就带院里众人出了病房。 在轧钢厂医院,何雨柱红着眼睛 “我不同意,这是老何家的祖业” 接受不了妹妹把房子许出去,他宁愿去坐牢,心里搅着痛。 “祖业个p,何大清四十块银元买下来的,他都不守,你守个鬼” 何雨水冲到何雨柱身前,一脚踢在他小腿上 “你去坐牢了,你工作没了,老婆也讨不了,你妹妹我也上不了学,我俩的人生都完了,留着房子有什么用” 何雨柱捂着脸蹲在地上,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悔死了。怎么就没发现许大茂如今这么阴险,往死里坑他。 “以后住那” “外面租个房,比你住在四合院更好,没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 何雨水倒是平静的 “一大爷就不是个好的,你还得感谢许大茂,他让你只能搬出四合院,可能这就是他的本意,也许这是好事” 何雨水能看出一点事,但人生阅历不够,看不透,但哥能离易中海远一些可能是个不错的开始。 在四合院老太太房中,易中海说不出的烦躁 “怎么办,老太太,你想个办法” 这不光钱财的损失,还有威信也下降很多,最怕傻柱搬出去住,他的谋划全得落空,该死的许大茂。 “房子肯定保不住,但傻柱不能搬出去,贾东旭是靠不住的,棒梗更是个白眼狼” 老太太道 “我这有两间房,收拾一下让傻柱住进来吧,你家里的也能省不少事” “这次真是小看许大茂这小人了,没想到这么狠毒,以后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心里发着狠,易中海没这么憋屈过。这得从长计议。 今天太耗精力了,上了年纪顶不住啊 “中海,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王主任答应借的自行车票早点去拿,哎” 老太太把身子背过去了。 今天乌云密布,易中海站在中院,朝贾东旭家望了望。 不知什么时侯傻柱排在了贾东旭前面,哦是在60年贾东旭第五次考二级钳工失败时开始的吧。 蠢笨,懦弱,毫无担当,想想都心累。 第13章 都出院了 许小妹今天都是晕呼呼的,上午院里大爷们和小时侯的玩伴何雨水来找哥哥协商赔偿。 居然有辆自行车属于自己,导致没法注意众人是怎么离开的。 许父许母是61年秋带着自己搬离了四合院,在丰台区人民电影院家属区居住。但还在红星中学读书,一趟有7公里,做梦都想有辆自行车。 “别在我面前晃悠了,是你的,说了是你的,毛病这是” 许大茂忍不住了,这妹子一直在眼前闪现,欲言又止,真受不了。 但想想自家妹妹以前在家受到的对待。 父母偏心,自己对她非打即骂,能不小心翼翼吗。 下午医生来查房,仔细看了面部还有腿部,表示恢复很好,甚至可以回家养伤,许大茂自己也感觉也不错,等赔偿到位后就出院。 静下心来拿起了《毛选》,细细品研,毛燥的心渐渐平静,重新领略了领袖的人格魅力,慢慢重塑思想,通过书本,仿佛正在与伟人谈话,进而洗涤自己的心灵。 第二天下午,街道办王主任,易中海和何雨水来到病房,说了几句场面话,王主任就把一把自行车钥匙和车发票和一张房契放在桌子上。 许大茂也痛快,在撤案申请书上签字。这个案子也就完结了。 等众人离开后,许大茂把车钥匙还有车发票递给了许小妹 “自己下去找” 许小妹尖叫一声,拿着钥匙就出了门。许大茂又拿起了房契,房主己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嘿嘿笑了两声,傻柱呀,别觉得我坑你,我是在拯救你,哎,可惜你不懂呀。 许小妹在医院空坪上推着辆新飞鸽女士自行车,她还不会骑,但现在就是想推着,引得路过医生护士频频驻足观看。 终于有些累了才推回车棚,上好锁,又细细看了好一会才回病房。 许父,许母也来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许父拿着房契来回观看 “这下结了大仇了” 许大茂无语的看着许父,好像以前关系很好似的。许母也满脸笑容 “这房子怎么安排” “我是这么想的” 许大茂望着许父 “傻柱这房子我准备重新装修一下再和晓娥住进去,以前的房子让小妹住,她上学也方便很多” “也行,房子不能空着” 许父许母在丰台电影院家属区只分了个通间,从中间隔断,住三人还不方便 “和哓娥好好说说,别和后院老太太走的太近,那人太阴,比易中海更危险” 许母问娄晓娥什么时候回来,当初商议许父许母,和娄家都不出面,现在事处理完了,得问儿媳回家好照顾许大茂。 “明天她就会过来帮我办出院出续,那天开会现场把她吓坏了” 几天没见,都有点想这肤白,貌美,易推倒的小娘皮了。 娄晓娥搀扶许大茂从板车上下来,又把一根拐杖递给他拄着,一手扶着许大茂胳膊,一手提着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慢慢走进了四合院。 前院三大妈正在门口刷坛子,看到许大茂两口子,忙迎上来帮娄晓娥提东西,询问伤势,并陪着往后院走。 正是上班时间,院里人少,秦淮菇这会坐在自家门边缝补着尿布之类的,临产不远了。 看着许大茂他们进院就笑着打招呼,慢慢的起身。娄晓娥忙要她别动了,有三大妈帮忙呢。 推开门,屋里落了灰,只好让娄晓娥搬来凳子坐在自家门口。三大妈手脚挺麻利的,和娄晓娥一起打扫卫生,收拾完后,开开心心的拿着娄晓娥赠送的一瓶罐头回去了。 拄着拐,许大茂走到了中院水池边,用水冲了下手,向看过来的秦淮茹问道 “今天没看见贾大妈” “她买菜去了” 秦淮菇笑笑 “这腿还不能走” “那能好这么快,现在院里什么情况” “昨晚王主任来院里主持开了个大会,说了挺多的,反正意思就是批评院里大爷思想滑坡了,处理邻里关系有问题,” 秦淮茹抚着肚子,丰腴的身体十分撩人,引得许大茂一阵火热。赶忙告辞回家。 进了屋,娄晓娥在卧室里换铺盖,听到响声就要许大茂别乱走,免得对伤恢复不利。 “知道了” 漫不经心的回应着,拄着拐到厨房烧了一壶水。这无所事事呀,请了病假,科长说什么时候腿好了,什么时候来销假。 娄晓娥从卧室出来,帮忙把烧开的水灌进开水瓶,又拿了杯子放点茶叶,泡了茶推到许大茂面前 “大茂,我爸跟我说了,这院里老太太不是好人,让我保持距离,我怎么没看出来” 许大茂敲了下娄晓娥的头 “老太太是不是经常说我心眼坏,是小人,是不是经常说要孝敬老人,是不是说院里就一大爷和傻柱心肠最好” 笑了笑 “她破坏你丈夫的形象,让我们经常吵架,她有什么好心思,你想想,别看人在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娄晓娥点点头“我以后听你的,爸说你这次让他刮目相看,我也觉得你比以前好了” “成了家慢慢收心了” 许大茂嘿嘿笑,抓过娄晓娥的手轻轻的揉,真是嫩。娄晓娥白了她一眼 “别起坏心思” 又小声低喃着 “我们以后自己关起门过日子,不理他们” 嗯,是得关起门来天天日,想想都美。 许大茂出院后的第二天,傻柱也出院了,根据当初的协商,他要一个月之内把中院主屋让出来。 何家另外还有间挨着贾家的耳房,一直是何雨水在住。尽管读高中要寄宿,但放假时依然要回来的。 院里人猜测,傻柱会到外再租间房。 到傻柱家串门的比较多,大家叹息着,一架把这么好的房子打没了,太可惜了,以后可不敢冲动了。 肩膀上还敷着药的傻柱沉着脸坐在桌子边应付着串门的邻居。 晚饭是在一大爷家吃的,老太太也在,坐在一起倒像祖孙三代。 易中海询问傻柱以后的打算,傻柱也没什么头绪,只说走步看步,找房子也要时间。这段时间糟透了,但也知道,只赔了房子没坐牢是最好的结果了,无可奈何。 老太太拉过傻柱的手 “跟奶奶一起住,我那房子隔出一间来,反正这房子以后留给你的” 易中海也赞同,一顿饭吃完后,把傻住搬到老太太家的事定下来,只等喊人隔个卧室出来,是个小工程。 第14章 一地鸡毛 贾东旭起床的时候,秦淮茹来告诉他,家里只剩一点粮食了,早饭和中饭可能还有,但晚饭肯定不够的。 每月只三十多斤的定量,全换成粗粮有六十多斤。 一家五口人,至少有一百斤缺口。 定量粗粮9分钱一斤,细粮一毛八。 买定量粮每月要6元钱,贾东旭工资27.5,贾张氏3元一月养老钱,自己在食堂买饭票要4.5元,油盐买菜5元,全除去只剩9元,黑市粗粮价二毛二,细粮四毛八,得还能买四十多斤粗粮,光粗粮就缺口六十多斤。 总还要买点细粮,秦淮茹还怀着孕呢! 只能看看师傅那能不能借点,要不然真过不下去了。 贾东旭看见易中海出了门,赶忙迎了上去喊了声师傅。 并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上班。途中,易中海也看出了贾东旭的愁容,知道他家又要断粮了。 “师傅” 贾东旭哆哆嗦嗦的追齐易中海 “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连着几天夜晚没有干的,全是稀的” 一脸的凄苦。 易中海叹了口气 “听一大妈说,你妈还偷偷在外面买白面馒头吃,没给你们带?” 贾东旭惊呆了,家里穷包成啥样了。 秦淮茹不到两月就临产了都棒子面吃不饱,小当饿的晚上偷偷哭。 自己早上都不吃,就靠中午食堂吃一歺硬饭,还多少留点带回家。 “师傅,不会吧,每月给她三元钱她都买药了,另外那有钱和票”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单薄的身体,萎靡的气色道 “东旭,我知你是个孝顺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收你做徒弟。但你妈太不体贴你啦,你还要干重体力,没吃饱是不行的” “一大妈上午在东直门菜场附近看见你妈买的白面馒头,我以为这段时间你们家应该不缺吃的” 哎!这还怎么好意思开口,贾东旭都想要撞墙了。 “中午食堂吃饭时,我找傻柱问一声,看他有余粮不,要他借点” “嗯”贾东旭快感动哭了。 “你回家也问问你妈是怎么回事?终究还有孕妇和小孩” 易中海的道 “另外明天下班后,你还叫上闫解成和刘光天去帮傻柱搬家,搬完家后,让傻柱做顿好的” 贾东旭只剩下点头了。 进了车间,易中海看着贾东旭轻一脚重一脚的去了工作,吃的太差了,身体也会垮了。真心觉得贾东旭不是好的养老人选。得往傻柱那边加注了。 。。。。。。。。。 许大茂拄着拐在厨房里喊娄晓娥来端饭菜,真搞不清楚,短短几天,这娘们舍弃阴险老太太,和白莲花秦淮茹打的火热,一有空就在一起叽叽喳喳。 家里水果罐头和副食消耗的比较快,许大茂怀疑秦淮茹有蹭吃蹭喝的嫌疑,但又没证据,还不能问,一问就是娄晓娥自己吃了,算球,爱乍乍地。 最后气沉丹田的吼,娄晓娥才一脸不高兴的进来。 “吼什么吼,晚吃一会饭会死” 娄晓娥把许大茂挤到一边去了,端着饭菜到桌上。 “上桌了,还要我请” “哟呵,长能耐了” 许大茂现用拐相当麻溜,几下就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有啥新闻,到了饭点都不舍得回来” 娄晓娥低头一笑 “贾东旭一回来就和贾张氏在家发生了争吵,现在还在吵呢” 娄晓娥的话还没落音,就听屋外一声大叫,是贾张氏的声音。娄晓娥哪还顾吃饭,一溜烟窜了出去。 贾张氏大叫着东旭不孝啊,东旭不孝啊,朝一大爷家跑去。 一大爷听到动静已经出了门, “怎么回事,贾大妈你叫什么” “一大爷呀,东旭不孝呀,每月三元钱的养老钱都要给我停了,还不让我管家了呀” 贾张氏连哭带嚎的。 易中海一阵腻歪 “哭什么,为什么停你的养老钱,为啥不让你管家了,你讲清楚” 贾张氏也不说原因,只是哭诉贾东旭不孝。 易中海不耐烦了 “到你家去说”又环顾一圈 “二大爷,三大爷都来” 贾东旭哭丧着脸站在门口,屋里秦淮茹把棒梗和小当都拉在厨房里没露面。贾张氏的杀伤力太强,近了怕殃及池鱼。 贾家也就一间东房,差不多五米宽,进门是兼餐厅功能的客厅,靠南墙还有张床,贾张氏带棒梗睡的,这房进深有十米,中间有隔墙,后面屋分成一间大卧室和一个小厨房。 三个大爷各自找凳子坐下,贾张氏坐在自己床边一抽一抽的哭。 易中海让贾东旭站到客厅中间道“说吧,别动不动就哭闹” 二大爷也补了一句“贾张氏你先说” “贾东旭不孝,贾东旭要断了我每个月吃药的三块钱,你们要帮我做主呀” 贾张氏又嚎了起来。 易中海己清楚原由了,早上和东旭告了贾张氏的状,下班后,贾东旭回来打算断了养老钱,也不让贾张氏当家了。 “东旭,你讲吧” 易中海止住了贾张氏的干嚎。 “家里已经断粮了,我找工友借点钱买粮,有工友就说看见我妈经常在外面买白面馒头吃,你说谁还借钱,” 贾东旭眼睛也红了“我回来问妈,她一口否认,我不得断了养老钱” 还好,贾东旭没有把一大爷一大妈供出来,还有点脑子。 “那个工人我知道,不确定的事不会乱讲的” 易中海为贾东旭站台。 闫阜贵吸了口凉气,这贾大妈狠人啊!在家也多吃多占,不顾家里情况,在外吃独食,一个字,绝。 “贾张氏,你说,你有没有在外吃独食” 二大爷一拍桌子 “别说假话,有证人的” “没有的事,那个天打雷劈的在乱讲” 贾张氏急了,当下一屁股坐地上,双手一拍大腿 “老贾啊,有人欺负我啊,你快上来把坏人带走吧” 贾张氏又开始撒泼了,施展她的召魂大法。 三大爷悠悠的说 “宣传封建迷信是要抓去劳改的” 一剑封喉,贾张氏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的望着众人。 二大爷趁机一番没有营养的输出,最后一大爷一锤定音,支持贾东旭的决定,等家庭条件好转之后,再恢复养老钱。 随后,等二大爷,三大爷走后,又随着一大爷去傻柱家借了十斤棒子面。哎,真是一地鸡毛。 第15章 事故 今晚,许大茂忍不了啦,骗着娄晓娥帮自己里里外外擦洗干净,然后带伤上阵,有点难度,还好后世招式学的多,再加上娄晓娥配合,真是春天来了。 事后。 “明天傻柱搬家,下午你去拿钥匙,嗯让秦淮茹陪你去拿,傻柱那屋一间三开,我们重新喊人装一下” 搂着白富美,人生直接达到巅峰。 “知道了” 娄晓娥懒的说话,今天她更累,瘫成了泥。 。。。。。。。。。。。 今天是休息日,早上八点钟何雨水就回来了。傻哥要搬到后院老太太家,太失望了,这二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早餐傻柱准备了小米粥,二合面馒头,贾东旭,闫解成,刘光天三个人吃的心满意足。 先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往何雨水耳房搬,呼呼拉拉占了耳房小半间。 何雨水的床和书桌什么的差不多挤到门口来了,反正就临时睡觉地方,何雨水无所谓了。 老太太也一早搬个椅子坐门口看众人搬家,挺高兴的,傻柱住进来,至少伙食会好很多,厨师讲究。 老太太的屋是后院北屋,一间二开,西侧进门本来是一通间,现在做了隔断,后面十多平做傻柱的卧室,只能搬张床,一个书桌椅子,另加2个放衣服的柜子。 工作量不大,一上午搞定,中午傻柱亲自动手又在老太太这边办了一桌,三个大爷,老太太,何雨水再加三个出了大力的壮劳力,吃了一顿好的。 房屋交接也很顺利,娄晓娥上午就拿到了钥匙。 傻柱不是耍赖的人。 秦淮茹陪着娄晓娥把房间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才落锁随娄晓娥回了家。 娄晓娥很大方的,拿了核桃酥饼给秦淮茹带回去,双方都很高兴。 秦淮茹在贾家是真的吃不饱,更别说营养了。 她现在看什么都想咬一口,这段时间有意无意的接近和奉承娄晓娥,就是为口吃食。而且娄晓娥是真大方,真搞不懂以前的老太太,为啥吃着娄晓娥的东西,还对她男人喊打喊杀。 他也知道许大茂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目的,但只要许大茂不折穿,她就会粘在娄晓娥身边,脸皮已经不重要了。 。。。。。。。。 贾张氏感觉自己快崩溃了,先是断了她的每月三块钱的养老钱,然后每次吃饭都会由秦淮茹分配好每人的份量,尽管她知道她和贾东旭一样多,秦淮茹和棒梗一样多,但还是饿。 贾张氏很多年没挨过饿了,最困难的三年,她也能吃饱,因为饭菜由贾张氏自己分的,再加上易中海接济一点,傻柱有时也能蹭点。 自从那次全院大会后,一切都变了,易中海和傻柱的接济很少了。 有时饿了,就到街上偷偷买两馒头吃。那个天杀的告诉了贾东旭。 现在好了,养老钱断了,饭菜由秦淮茹来分。每天半饱,都瘦了。 秦淮茹是个坏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现经常能从娄晓娥那拿点好东西回来,自己要了几次都不给,就是个坏人,看以后怎么收拾她。 要动老本了,以前老贾的赔偿金全在自己手上,可不能亏待自己。 坐在自家门口,贾张氏忍着饥饿,在慢慢的纳鞋底。 日子就像东流水,奔流到海不复返。 娄晓娥叫了施工队,把中院北屋的房子装修了下,这屋从中间开门,进屋就是这间有十米长,布局成前客厅,后餐厅。 西边那间房隔成两卧室,东边那间分成三间,一间书房兼储藏室,一间卫生间,一间厨房。 装修的钱,有一半花在做下水道工程上了。也亏得娄哓娥不差钱。 许大茂拄着拐杖在装修好且空荡荡的房子里转悠,特别在卫生间看的仔细。 娄家有能量呀,陶瓷蹲便器也搞到了,摆脱了每次去外院上厕所的尴尬,嘿嘿。 再通风半个月,就搬进来。 出了屋,锁上门,就看见贾张氏和几个大妈在院中树下唠嗑。 忽然,傻柱跑了进来,边跑边喊, “贾大妈,秦姐,不好了,贾哥出事了” 贾张氏猛的起身,异常迅速冲到傻柱面前,一把抓住傻柱的衣服, “你说什么” 贾张氏对这一幕太熟悉了,十几年前也遇到过,然后她男人没了。 院里大妈们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傻柱。 秦淮茹被娄晓娥搀扶着从后院走了过来,秦淮茹脸色变了,腿抖的厉害。 “东旭哥的左手被车床搅了,现在送去了轧钢厂医院” 傻柱匀了口气“一大爷要我过来接贾大妈和秦姐去医院” 纷纷挠挠中,娄晓娥陪着秦淮茹,跟着贾张氏和傻柱住医院走。 许大茂也有点恍惚,隐约记得槐花是遗腹子,那这次贾东旭要归西了吗? 下午的时侯,贾东旭的遗体被几个工友抬回了四合院。 院里帮忙搭了个简单灵棚,棒梗和小当也被从学校接了回来,做为后代,得在灵前守孝。 秦淮茹身子重,受到这种打击,情絮有点崩溃,靠在娄晓娥怀里坐在灵堂的一角不停的哭泣。 许大茂也搬了条凳子坐在俩人身后,没办法,出了这种事总不能呆在家里不出来吧,那也显得太不合群了。 厂领导来了两人,一个是李怀德李副厂长,一个是二车间主任。 在灵堂上了香后,被请到了一大爷易中海家里,协商善后事宜。 院里三位大爷,贾张氏,李副厂长和车间主任六个人坐在屋里,气氛十分压抑。 李副厂长坐直了身体。 “贾东旭同志的意外,我代表轧钢厂向家属表示深切慰问和悼念。对你们失去亲人所承受的痛苦也感同身受。” “我和二车间主任受厂里委托,协助家属处理善后,并协商赔偿事宜,现在请车间主任,就事故的调查结果给家属作个通报” 李副厂长示意二车间主任发言。 二车间主任站起身,先给贾张氏鞠个躬,然后道。 “上午9点,贾东旭使用机床旋转角磨机对工件进行抛光时,旋转轴未端勾住了东旭的在手衣袖,进而将东旭左手带入螺旋轴下部,头部受到机床猛烈撞击,工友送到轧钢厂医院,由于失血过多,头骨开裂,经抢救无效死亡” 二车间主任又补充道“易师傅当时也在现场,如有不同意见可现在讲” 易中海点头表示认可。 李副厂长对易中海回应了下道“贾东旭的妻子怎么没来” “贾东旭妻子怀了八个多月身孕,且情绪激动,现不适合来,到时我们会转达”易中海解释道。 第16章 把小孩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娄晓娥在床上告诉许大茂,贾东旭的丧葬费厂里补了50元,但全落到贾张氏手里。 贾东旭的丧葬期间,办了二次席,傻柱贴了60斤棒子面,10斤白面,一大爷买菜买调料和香烛白布共贴了35元钱,全要不到。 秦淮茹没钱,又拗不过贾张氏,只好承诺抚恤金下来再还给傻柱和一大爷。 许大茂在心里呵呵,常规操作,他问“厂里怎么赔偿的” “有500现金,工位一个,本来还有半年生活费,但听说事故中,贾东旭也有一点责任,所以生活费没有了” 娄晓娥揉着许大茂的肚子。 “秦姐一下就成寡妇了,真可怜” “你先来可怜一下我” “讨厌” 。。。。。。 易中海也躺在床上思量,贾东旭死了,那傻柱成了唯一养老人。 虽然傻柱易冲动,嘴毒,但心肠好,耳根子软,而孝顺,还是个厨师,晚年生活不用愁。 但存在一个变数,就是一旦傻柱结婚,他老婆是个强势的就很麻烦。 这也是这么多年易中海一直不遗余力的破坏傻柱相亲的原因。 真希望傻柱的老婆是秦淮茹啊,咦!也不是不行。 易中海眼睛亮了起来,这招棋妙。 。。。。。。。。。 62年11月12日,今天许大茂的腿固定夹板会取下来,在医院里,医生细心的叮嘱许大茂和娄晓娥。 骨折虽然愈合了,但还很脆,不能使力,拐还得拄着,别剧烈运动。 许大茂试了试脚,慢慢的能走,但真不敢使劲。 娄晓娥没声好气的把拐杖拿给许大茂,对医生一番感谢,就一起出了医院。 “大茂,我爸要我们这两天回趟家里”娄晓娥道“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爸妈了” 许大茂点了点头“那就今天,你看这还在上午10点,又不是很远,我们慢慢走,能赶上中饭” “那走”娄晓娥也不犹豫,和许大茂一起向娄家走去。 11点20到了娄家,娄晓娥拍了几下门,又喊了几声,里面有人应了。 “晓娥回来了”一会门开了,娄母走了出来“大茂来了,快进来,你爸等你们呢” 许大茂喊了一声妈,跟着娄母和晓娥一起进了院子。 娄家是个二层的小洋房,坐在沙发上的娄半城见许大茂和娄晓娥进来了,示意他们坐下来。 “爸,大茂今天腿拆了板,再休养个来月就完全好了” 娄晓娥亲切的挽着娄母的胳膊,头向着娄父笑着道。 “好,好,以后离院里那些人远些,他们算计太多,别扯进去了。” 娄半城也笑呵呵的道。 “这次叫你们回来呢,是这么个事,马伯伯要我陪他去上海一趟,估计来回得年后去了” 娄晓娥一愣“马伯伯在上海只有一处占股20%的织布厂,他又只有分红权,这次去做什么” “傻娥子,政府有文件过来,不去能行么”娄母无奈道“我们跟过去,只是去散散心” 信你个鬼,许大茂在心里吐槽,终究不是一类人,人家没得实活。自己过来是顺带的,肯定主要暗里要交待娄晓娥的事。 “去上海散心挺好,上海外滩,虹口公园,徐家汇,都不错”许大茂附和着说。 “哦,”娄半城来了兴趣“大茂对上海挺熟呀,难道去过上海” 娄哓娥也对许大茂了解上海比较好奇,眨巴着大眼睛望过来。 “那有,我是放电影的,看过几部关于上海的电影,所以知道一些”许大茂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许大茂和娄晓娥直到快6点吃过晚饭才从娄家出来,娄父娄母肯定和娄晓娥交代了一些事。许大茂也不去问,问多了反而不好。 又安步当车,许大茂是拄拐当车,慢悠悠的边聊边走,差不多8点多才到四合院。 门要9点才会关,院里大部分已经熄灯。没办法,娱乐不多,只有早点睡觉造小人。 “晓娥,是你吗” 一声压抑的呼喊,吓了两人一跳。中院北屋屋檐边站着一人,听声音好像是秦淮茹。 “呀,淮茹姐,你怎…”娄晓娥快走两步,上前扶住了秦淮茹。 离预产期只有十多天了,这夜站在黑暗有点危险。 许大茂也掏钥匙飞快把门打开,现己经搬到装修好的屋里来了,而后院的东屋空着。 屋里灯亮了之后,秦淮茹才被娄晓娥搀着慢慢进了客厅。 中间的房子前大半部分是客厅,摆的全是从委托商店买回的实木沙发,实木茶几,置物柜。 “淮茹姐,你这是怎么啦” 拉着秦淮茹坐在沙发上,娄晓娥看得出,秦淮茹刚刚哭过,眼泪还没干,气息还不匀“快临盆了,可不敢生气” 许大茂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示意秦淮茹喝水,然后对娄晓娥做了个要进卧室的手势,准备先回避一下。不料秦淮茹喊住了他。 “大茂,你主意正,今天我实在不知怎么办了,才来找你们的”秦淮茹擦了擦眼泪。 “这,”许大茂有些犹豫,这院里好人不多,包括以前的许大茂。 娄晓娥知道现在的许大茂真不想掺和四合院的破事,麻烦太多。但娄晓娥在这院里真没什么朋友,所以十分珍惜和秦淮茹的友情。尽管也知道秦淮茹动机不纯。 “大茂,你先听淮茹说一下,如拿不准,也没人逼你” 只好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秦姐,你现在看到的,遇到的,听到的,觉得心太累,承受不住了,心里委屈了,我觉得你现在这不是你要担心和关心的” 停顿了一下,见秦淮茹很认真的在听,就接着说 “你现在唯一的也是拼尽全力去做的,就是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把肚子里的小孩生下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做,反正谁能把你怎么样” 秦淮茹是很聪明的,只是见识太少了,所以许大茂的话她听进去了,拔开了心里的云雾。 是啊,现在想有的没的,着急上火有什么用,平安把肚里小孩生下来再说。 “谢谢你,大茂”秦淮茹心安下来了,准备离开。 娄晓娥也扶住秦淮茹“我俩现在住的这么近,有什么事就找我” “嗯”秦淮茹重重点了下头。慢慢的出门了。 第17章 秦淮茹产女 1962 年 11 月 28 日清晨六点,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四合院的屋顶上,给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丝温暖。 秦淮茹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她意识到自己快要生孩子了。 她痛苦地呻吟着,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汗水湿透了额头。 贾张氏听到声音后立刻冲进房间,看到秦淮茹的情况,焦急地喊道:哎呀,快生了,我去叫一大爷” 贾张氏从家里快步走到易中海家门口,边拍边高声喊“一大爷,淮茹要生了,快喊人帮帮忙” 全院差不多都被贾张氏的高嗓门吵醒了。 一大爷迅速起床,先到后院叫醒傻柱,要他把架子车拖到门口去。 又走到中院,就看见娄晓娥和一大妈分左右搀扶着秦淮茹往院外走。 贾张氏拿着早己收拾好的包裹,先叮嘱棒梗和小当,桌上有早餐,上学注意安全。才出门送媳妇去医院。 傻柱还是很给力的,秦淮茹刚被扶到院门口,他就把架子车拉出来了。贾张氏也坐在车上扶着秦淮茹,一大爷在车旁推,喊了声,“柱子,走” “坐稳了”傻柱双手拖着车把车,拉着车往医院走去。 娄晓娥没有跟去,把浑身冒虚汗,捂着肚子在呻吟的秦淮茹,和一大妈一起从家里扶到院门口,并推拉上架子车。 傻柱在前拉车,一大爷在旁边推,贾张氏扶着秦淮茹一起坐在车上,很快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娄晓娥和一大妈对视一眼后,目光移到了对方脸上。只见一大妈满脸都是担忧之色,娄晓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里离医院不远,不会有什么事的。走吧,咱们先回去。”说完,她转过身朝四合院走去。 娄晓娥心里清楚,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回家陪许大茂吃早餐。然后,再去医院看看具体情况。 进大门的时候被三大妈给拦住了,闫阜贵也在边上。三大爷俩口子动作有点慢,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秦淮茹己送往医院,有一大爷管着,出不了事。”娄晓娥对着三大爷两口子解释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许大茂还赖在床上,舍不得起来。他觉床上太舒服了,不如多睡一会儿。 娄晓娥回到家后,看到许大茂还没有起床,喊了声“秦姐己送去医院了”便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走进厨房开始煮小米粥和蒸馒头。 现在早都是娄晓娥在弄,水平涨上来了。 两人吃了早餐之后,娄晓娥起身准备离开。她打算去找一大妈,然后一起前往医院,了解秦淮茹的生产状况。娄晓娥心中充满了对秦淮茹和孩子的关心,希望能够及时得知她们的消息,并给予帮助和支持。 许大茂现在的腿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丢掉了那根一直陪伴着他的拐杖,可以慢慢地行走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让他感到非常开心和欣慰。 等娄晓娥出门后,许大茂也锁了门,他并不着急,而是慢慢地朝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这是因为他之前受了伤,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今天,他要去厂里的宣传科销假。 在科长刘长明办公室,许大茂递上一根大前门“科长,厂里什么个情况” 接过许大茂的烟,借着许大茂划燃的火柴把烟点上,挥手让许大茂坐,并倒了杯水给许大茂“杨厂长很器重易中海,本来想敲打下你,没想你滴水不漏,长本事了” “没办法,吃了好多次亏,那次傻柱打我都被易中海拉偏架而不了了之”许大茂嘿嘿解释了几句。 许长明把桌上文件合上,弹了下烟灰道“你受伤休养了两个月,厂里放映任务都搁浅了,你有什么说的” “我有什么办法”许大茂摊摊手“总不能拄着拐去放映” 刘长明离开座位靠近许大茂,轻声说道:“你伤病了2个月,轧钢厂决定让你带个学徒。” 许大茂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抗拒,太麻烦。 “你看看,这是李副厂长的意思。”刘长明递过一份文件,许大茂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李副厂长的名字。 “我知道你嫌麻烦不想带学徒,但是这个学徒不同寻常。”刘长明继续劝说,“李副厂长有个表弟想学放电影,你带李副厂长表弟,就能和李副厂长拉近关系。”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他拒绝不了,以后十多年李副厂长会在轧钢厂一手遮天。 。。。。。。。。。。 晨光初破晓,娄晓娥与一大妈便匆匆踏进了医院的门槛,时针恰好指向八点。 产房外的走廊里,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拉长,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等待与期盼。 秦淮茹,已被推进那扇紧闭的门后一个多时辰。 “现下情况如何?”一大妈轻声细语,靠近了一旁焦急踱步的一大爷,眼神中满是对秦淮茹的关切。 “医生说,宫缩开始了,是个好兆头,想来不久便有好消息。”一大爷的话语里虽带着宽慰,却也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时,傻柱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心疼与无奈:“秦姐这次,可真是遭了大罪。” 这话一出,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片刻,随即惹来一片白眼。 贾张氏,静静地坐在产房门外的长凳上,目光空洞,仿佛与世隔绝。 时光缓缓流逝,直至阳光洒满走廊,上午十一点的钟声悄然敲响。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秦淮茹终于迎来了她的新生命——一个粉嫩的女婴。 然而,当秦淮茹耗尽全力,被护士安置在病房的床上时,迎接这小小生命的,却并非全是喜悦。 贾张氏匆匆一瞥,见又是个女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里嘟嘟囔囔,满是不满与失望:“又是一个赔钱货!” 言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只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和满室的愕然。 娄晓娥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她转向一大妈,愤愤不平地说:“贾张氏怎能如此无情?连自己的儿媳和孙女都不顾了!” 反观傻柱,他的脸上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我得回去给秦姐炖只老母鸡补补身子!”他的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温情。 引得一大爷连连点头,称赞他心地善良,有爱心。 娄晓娥和一大妈对望一眼,这傻柱对秦淮茹的关心有点超出邻里的关系了。 第18章 收了个徒弟 许大茂今日心情甚是愉快,从轧钢厂销假归来后,又悠哉悠哉地去菜市场割了些肉,这才缓缓踏入四合院的大门。 此时已临近中午,他心想娄晓娥大概还在医院,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得嘞,今儿个就自己动手,给晓娥弄点好吃的。” 厨房里,许大茂忙得不亦乐乎,白米饭的香气与茄子的酱香、青椒炒肉的鲜美以及白菜肉片汤的清甜相互交织,这一桌子家常菜,却处处透着爱意。 他给娄晓娥留了一份,轻轻放在桌上,仔细盖上盖子保温,生怕饭菜凉了。饭后,许大茂惬意地往床上一靠,闭目养神,心里默默盘算着家里的大事小情。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娄晓娥带着一身医院的消毒水味走了进来,脸上却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哟,大茂,你瞧这饭菜,真是贴心。” 她边说边去洗手,确实是有点饿了。坐在桌旁,娄晓娥的眼里满是高兴。两人不再睡觉,起来闲聊,娄晓娥轻声道:“秦淮茹生了,是个女孩儿。她婆婆贾张氏那脸色,就跟吃了黄连似的,直说是赔钱货,转头就走了。傻柱倒是高兴,还说要买鸡炖给秦淮茹补补呢。”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许大茂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这事儿啊,咱们可管不着。不过,你说傻柱那小子倒是挺上心,还说要给秦淮茹炖鸡呢,这邻里之间,他也忒热心了些。”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思量。 “今天去厂里销假,刘科长让我带个徒弟。”许大茂说道,“是李副厂长的表弟,拒绝不了。” 娄晓娥说:“这不是好事吗?多个帮手,以后下乡也轻松。” “估计呀,徒弟出师后,我就只能下乡了。” “说不定,李副厂长会给你个小领导当当呢。”娄晓娥一脸俏皮。 第二天上班,许大茂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兼仓库,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两个月没进的屋子,刘科长就带着一个十分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李冬生,20 岁,初中文化,踏实能干。”刘科长笑眯眯地拍拍许大茂的肩膀,“李厂长说,不听话就抽,但一定要认真教。” 许大茂拍开刘科长的手,指着角落的水桶和抹布对李冬生吩咐道:“今天把这办公室卫生全搞好。” 李冬生大喜,这师傅算是收下他了。放电影可是个体面活,八大员之一呢。他求了表哥好久都没个准信,咋下午就通知他有师傅能带了,这不得赶紧巴巴地赶上来。他大喊了一声:“师傅,保证完成任务!”有人干活,许大茂就跟着刘科长回到人也办公室喝茶吹牛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李冬生来到科长办公室:“刘科长,师傅,卫生搞好了。” 许大茂站了起来:“科长,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好好带小李。” 阳光斜洒在老旧却整洁的办公室内,许大茂与新收的徒弟李冬生前后脚步入。 许大茂的目光在四周缓缓巡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满意。这新来的小伙子,不仅态度诚恳,眼神中还闪烁着对电影放映这门手艺的无限热爱。他细心打理过的办公室,窗棂透亮,桌面一尘不染,连平日里稍显杂乱的电影库房,此刻也井然有序,都舍不得再去踩脏他。 “不错,冬生,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许大茂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他拍了拍李冬生的肩膀,那力度中既有鼓励也有期待,“下午你就先回去吧,养足精神,明天咱们正式开始学放电影。” 李冬生闻言,脸上绽放出淳朴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激动。“师傅,我得好好谢谢您,要不,中午我请您吃顿饭?” 他的话语中满是真诚,却也带着几分青涩的稚嫩。 许大茂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笑道:“心意我领了。中午我得回家,和你师娘一起吃顿饭,家里饭香,比外头的好吃多了。”心里却想食堂的饭莱可不咋的呀。 李冬生见状,立刻显露出他的机敏与细心。他灵机一动,转身便往食堂方向跑去,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提着一份热腾腾的饭菜——红烧茄子色泽诱人,旁边还摆着四个白面馒头,显得格外朴实而温馨。 “师傅,我知道食堂今天没肉,但这份红烧茄子可是他们的拿手菜,我特地给您打的。您就别推辞了。” 许大茂不忍拒绝他的好意,接过饭盒,“好,我收下了。明天上午,我正式教你学放映。” 在六二年的轧钢厂家属区,夜幕缓缓降临,李副厂长李怀德的家中也开始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客厅里,李怀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庞透露着四十多岁的稳重与智慧。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位副厂长,更是依靠着高官岳父的势力而上位的人物。 李怀德本身贪财好色,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不过也比较护短。 李冬生是他小姑的大儿子,他小姑比他大不了几岁,所以从小俩人关系就比较好。去年李冬生就和他说了想学放电影,可以前许大茂不松口。其他电影院又没熟人,幸好这次许大茂给了他面子,这小子有前途。 他为李冬生找的师傅,虽然年纪轻轻,仅有 25 岁,但 16 岁就开始和他父亲放映电影,技术那是杠杠的。他告诉李冬生,要他好好学习,等技术成熟后,不管是在轧钢厂也好,其他单位也好。技术在手,天下我有。也算对小姑有个交代。李冬生听后,坚定地表示一定好好学,这拜师可是求了表哥好久了。他就是喜欢电影,他的理想就是能天天看电影,如今,终于迈进了这个门槛。 第19章 槐花 小女孩取名叫槐花,四合院里有棵老槐树。槐树开的花,又好看,又能入药,又能吃,挺好! 秦淮茹体质好,第三天准备出院,所以一早傻柱到厂里报个道就来医院帮忙。一大爷说秦姐不容易,要他多帮帮,那是肯定的。他心疼着呢! 娄哓娥也来了,接过吃饱喝足的槐花在病房里晃悠。秦淮茹腾出手收拾东西。 傻柱一到就去办出院手续。娄晓娥惊叹秦淮茹的魅力,用许大茂的话来说,傻柱是秦淮茹的舔狗。 在贾东旭死后,有点明目张胆了。 贾张氏从看见又生了个女孩后,再也没来医院,更别说送营养餐和带孙女。全靠傻柱和娄晓娥两人带饭和帮忙。 娄晓娥很喜欢小槐花,她有点忧愁,和许大茂结婚9个多月了,还没怀上孩子,真是烦人,今天回去得和许大茂商量商量。 抱着有点皱巴的槐花,看着秦淮茹将东西打好包,片刻傻柱就回来了“走,回家”好像他是一家之主似的。 在院的大妈小媳妇都不约而同围在中院看娄晓娥手中的小槐花。 傻住在医院门口就分手去了厂里,他就是来交费的。 秦淮茹拿着包裹进门时,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问候和关怀,而是贾张氏那充满嫌弃和厌恶的嘴脸。 贾张氏一见秦淮茹进门,便斜着眼睛,撇着嘴巴,阴阳怪气地说:“哼,居然生了个赔钱货!真是没用,我们老贾家就指着能多生个男孩兴旺发达,你倒好,又生个丫头片子回来!”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敢相信这是从婆婆嘴里说出的话。 她声音颤抖着说道:“妈,这也是您的孙女啊,怎么能这么说?”贾张氏却不依不饶,破口大骂起来:“孙女?孙女有什么用?长大了还不是要嫁人,白养一场!你就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又生了个赔钱贷,你对得起老贾家吗,对得起东旭吗” 秦淮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 抱着槐花的娄晓娥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婆婆。二话不说抱着小女孩槐花走了过来。 挺身而出为秦淮茹争辩:“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家大茂说了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决定的,女儿也是传后人,这有秦淮茹能什么错!” 可谁曾想,贾张氏愈发嚣张起来,竟然连娄晓娥也一起骂:“你少在这多管闲事!你自己结婚都快一年了,还没怀上孩子,你就是个绝户命!” 娄晓娥气的浑身发抖,但要她骂人还真不会,憋了好响才吐出声“你混蛋” 这番话声音极大,传了出去,引来了屋外众多大妈。大妈们纷纷围了过来,听见贾张氏如此不讲理的话语,个个义愤填膺。 一位大妈率先指责道:“贾张氏,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哪有你这样当婆婆的,儿媳妇刚生完孩子,不安慰照顾就算了,还骂得这么难听!” 另一位大妈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还有啊,娄晓娥怀没怀上孩子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凭什么这么咒人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贾张氏的不讲理。可贾张氏却依旧梗着脖子,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还在那强词夺理:“我自己家的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多嘴!” 秦淮茹接过小槐花,把娄晓娥劝了回去,大妈们也散了,大家知道贾张氏蛮不讲理,是个滚刀肉。 贾张氏却依旧怒气未消,她恶狠狠地对秦淮茹说“这赔钱货我才不带!你现在马上就去把棒梗和 小当的脏衣服都给洗了!”秦淮茹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酸楚。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说道:“我现在不敢沾凉水,这月子里要是落下病根,以后可怎么办?”可贾张氏哪里听得进去,她双手叉腰,越发地蛮不讲理起来。 两人的争吵愈发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这激烈的争吵声再次引来了邻居们,大家纷纷围了过来。邻居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都忍不住指责起贾张氏来。一位大妈气愤地说道:“秦淮茹这还在坐月子呢,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另一位大妈也跟着附和:“就是,你这也太过分了!”面对邻居们的指责,贾张氏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更加嚣张地撒起泼来。 见此情景,邻居们也更加坚定了要为秦淮茹讨回公道的决心。 大家纷纷表示,今晚要等院里的大爷们回来,开全院大会声讨贾张氏。 一定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帮忙带小孩,洗衣做饭,好好伺候秦淮茹坐月子。 “呸”的一声,贾张氏关上门,嘴里依然嘟嘟囔囔,但声音小了很多。 秦淮茹不再理会,有点疲惫,小槐花正哇哇哭,进了卧室,侧躺下喂奶。 小孩子吃饱了就睡,秦准茹也跟着沉沉睡去。 。。。。。。。。 “哎,大茂,车接车送的什么情况”三大爷在门口凑了过去,眼睛瞟了一眼许大茂手里网兜,里面有好几个苹果。 “收了个徒弟,他看我腿还没好利索,主要来接送”许大茂跨过大门,就往院里走。 三大爷那能轻易放许大茂走,那么大苹果不分个,岂不是今晚都睡不着“哎,哎,大茂,今天娄晓娥可吃了亏” 果然许大茂停住了脚“三大爷,可别危言耸听” “绝对值个大苹果” 许大茂递了一个苹果过去。 麻溜的接了过来“今天娄晓娥接秦淮茹回院,贾张氏在骂秦淮茹,娄晓娥上去讲几句公道话,结果被贾我氏骂是个绝户命” 三大爷喜不自禁,这苹果可是稀罕东西,掂了掂,还挺沉“你三大妈可是看见娄晓娥眼睛都红了” “谢了,三大爷”许大茂不心痛苹果,心痛娄晓娥,自己说了好多次,别和秦淮茹走太近。 心情有点烦躁的往家走。 三大爷赶快把苹果送回去,又飞快回到院门口,这大家都快回家了,多多少少能占点便宜,就是占不到也不吃亏不是。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不又来一个。 “哟,傻柱,下班了,捡到钱了,这么高兴” 第20章 圆满的全院大会 许大茂略带担忧的回到家,手里拎着的苹果被他随意放到了茶几上。这轻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娄晓娥听见声音,从卧室里缓缓走了出来。“稀饭和馒头我煮好了,你炒两菜。”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期待。 许大茂仔细看了看娄晓娥的气色,确实挺好的,不像上午被贾张氏骂过的样子,心中的担忧稍稍放下了些。他也就站起身来,边往厨房走边说道:“桌上有苹果。” 娄晓娥也跟着到了厨房门口,斜靠在门框上,目光始终落在许大茂身上,看着他熟练地准备炒菜。“大茂。”她轻轻唤了一声。 “嗯。”许大茂下意识地回过头来,询问的目光望着娄晓娥。 “我们成婚九个月了,怎么我肚子里还没动静。”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几分忧虑和疑惑。 许大茂听到这话,手上动作猛地停了下来,眼睛微眯。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曾经看过的《情满四合院》电视剧中,依稀记得自己和娄晓娥没有孩子,后来和秦京茹在一起也同样没有。而娄晓娥和傻柱却有个孩子,好像叫何晓。想到这,他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 “哦,没事,我俩还年轻,也许不凑巧。”娄晓娥见许大茂像被定住了,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以为他被自己的话吓着了,忙出言安慰许大茂,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许大茂此刻已没心情炒菜了,胡乱地从坛子里夹了些酱菜。饭桌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吃着晚饭,气氛显得格外压抑和沉重。 今晚又要开全院大会,傻柱那大嗓门早就喊开了:“全院开会啦!”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回荡着。他和闫解成一起兴冲冲地从一大爷家抬出那张老旧的八仙桌,动作麻利又迅速。 大家听到呼喊,出来的格外快。毕竟这次开会是因为贾张氏惹了众怒,人人都义愤填膺,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大会上声讨她。 许大茂此时却是无精打采的,他搬了根凳子坐在自家门口,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心里头乱糟糟的,满是对自己和娄晓娥生育问题的担忧。 他寻思着,看样子得找个时间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如果真有病就早点治,可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了他们夫妻的未来。 许大茂望着热闹忙碌的院子,心思却完全不在即将召开的全院大会上,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发呆。 傻柱远远地望着头上扎着根毛巾的秦淮茹,眼中满是温柔与喜爱,那神情真是从心底里喜欢。秦淮茹那娇弱的模样,仿佛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秦淮茹刚生完小孩,整个人显得有些虚弱。然而,即便如此,她的身上依旧散发着温暖而迷人的母性光辉。只可惜,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偏又让她遇上贾张氏这样不通情理的恶婆婆。此刻,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水池旁边,目光有些呆滞,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哀愁,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贾张氏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满脸的不情愿,用力地拉着 10 岁的棒梗坐在门口。棒梗一脸的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奶奶。而 8 岁的小当则懂事地在屋里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刚出生不久的槐花,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 二大爷面色凝重,环视一圈后,声音洪亮且带着愤怒说道:“我们院里出了一个恶婆婆,媳妇生产完,正是需要好好照顾休养的时候,她不仅不照顾,还骂孙女是赔钱货,甚至还要让正在坐月子的媳妇去洗衣服。你贾张氏,你这是要上天呐!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二大爷的斥责声响彻整个院子,周围的众人也都跟着对贾张氏指指点点,满是指责与不满。 一大爷用力拍了拍桌子,“砰”的一声,大家瞬间安静下来。“贾张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一大爷目光严肃地盯着贾张氏问道。 只见贾张氏低着头,紧紧搂着贾梗不说话,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这次是犯了众怒,不敢轻易吭声。 一大爷见她如此,接着说道:“你也是从儿媳妇过来的,应该明白其中的艰辛。东旭才去世没多久,你就别一天天这么不着调,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今天开这个大会不是要把你怎么样,而是希望你能拿出个态度来,说说怎么照顾好秦淮茹坐月子。你站起来表个态!” 贾张氏身子一抖一抖的,抖抖嗦嗦地站了起来。她的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傻柱见状,忍不住喊了起来:“别装熊样,秦姐在医院生产三天,你就没去过,现在可不兴欺压媳妇那一套了!” “傻柱,有你叫的份吗?你打的什么心思谁不知道,我告诉你别做梦了!”贾张氏突然回怼道。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傻柱的嘲弄。秦淮茹则有些恼羞,脸色微红,又不好发作,只是咬了咬嘴唇,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贾张氏,我看你是变本加厉了!”一大爷这下真的恼了,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可怕。傻柱可是他选定的养老人,而且他一直有心把傻柱和秦淮茹凑合在一起,又岂能容忍贾张氏从中作梗,坏了他的打算。“你还这种态度,明天我们三个大爷一起到街道办去,告你虐待儿媳妇,做旧时代的恶婆婆。我倒要看看,到时街道办怎么处置你,有你好果子吃!”一大爷声色俱厉,话语掷地有声。 贾张氏听到要被拉到街道办去,心里顿时慌了神,她被彻底吓住了,之前的蛮横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终究是不敢再耍横,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犹豫了片刻,只好开口道:“我认错,我侍候秦淮茹坐月子。”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明显的不情愿,但在此时也不敢再有其他的反抗。 三位大爷和全院人的态度一致,贾张氏只好一再向众人保证伺候好秦淮茹。 这次大会圆满成功! 第21章 检查身体 协和医院生殖科的休息区内,许大茂一脸沉重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紧紧握着一份三天前拿到的生殖科检验报告。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报告最下方的结论:“弱精症”三个字。这几个字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三天前,许大茂在医生的建议下,接受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这个检查包括病史采集、体格检查、精液常规检查和内分泌检查等多个项目。每一项检查都让他感到紧张和不安,尤其是最后一项精液常规检查,更是让他忐忑不安。因为这项检查直接关系到他是否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拿到了这份报告。然而,当他看到报告上的“弱精症”结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结果意味着他可能面临着生育困难的问题。他无法想象,如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将会对他和妻子的生活产生怎样的影响。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决定将这份报告拿给医生看,寻求专业的建议和治疗方案。尽管内心充满了担忧,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积极面对现实,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医生也告诉他弱精症,并不是不孕不育,健康的生活方式,适当的中医食疗就行,半年后再复查。 哎,许大茂猜测,酗酒是主因,在外面乱来也是原因。幸亏自己比较自律,还有希望。 回到轧钢厂后,李冬生正在仓库里认真地保养着放映机,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出去查看情况。原来,是师傅许大茂办完事情回来了。 \"师父!\"李冬生热情地打招呼,\"今天科里来了任务单,要求我们在年前到昌平县东口子营乡的九个村都放一场电影。\"这是科里下达的下乡宣传任务。 许大茂接过任务单,仔细看了看,然后转头对李冬生说:\"这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你学习放电影也有一个多月了,理论知识也掌握得差不多了。这次的九个村下乡放映任务,正好让你练练手。你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这点小事算什么苦啊!\"李冬生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响亮而坚定。他心里暗自高兴,终于可以跟随师傅一起去放电影了,这可是他一直期待的机会。\"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许大茂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把行程详细规划一下,看看这九个村的远近,合理安排好放映任务。我会最后把关的。\"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李冬生兴奋地答应下来,充满信心和干劲。 下班后,李冬生先将许大茂送回了四合院。 他没有返回单身职工宿舍,而是决定前往表哥家,向表哥请教跟师傅下乡放电影需要注意的事项。 毕竟表哥在轧钢厂担任副厂长,见多识广,肯定能给出不少有用的建议。 李冬生来到表哥家门前,轻轻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表嫂赵贞丽。 “嫂子,哥回来了吗?”李冬生问道。“冬生呀,快进来,你哥还没回来呢。 ”嫂子热情地让李冬生进了屋。“今天买了酥条,你先吃些酥条。” 李冬生也不客气,如今他和表嫂已经很熟络了。 赵贞丽问道:“冬生,这放电影的技术学得怎么样了?”说着,嫂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李冬生旁边,还把酥条朝他推了推,接着说道:“也学了一个多月了吧。” 李冬生回应道:“学了基本放映理论,也了解了放映机的结构,其他的还没教呢。今天厂里有下乡放映任务,年前昌平东口子营乡的九个村都得跑到放电影,师傅准备让我跟着慢慢上手。” 赵贞丽点点头:“许大茂这个师傅还算尽心尽力,这得和你哥怀德讲一下,尽量在厂里照顾一下他。”李冬生听了心里很感动。接着,赵贞丽又说道:“冬生,上次你妈就和我说了,要我帮你留意合适的姑娘。” 李冬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点脸红。 赵丽贞确实非常喜欢这个小表弟。李冬生身材高大俊朗,为人踏实肯学肯干,对人热情且不做作。 如今他又在学习放映电影,这可是八大员之一呢,在相亲市场上极具竞争力。 “我同事有个闺女,19 岁,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在战友歌舞团跳舞。”赵贞丽笑呵呵地介绍着。 “这……”李冬生有点吃惊,“这条件也太好了吧,跳舞的姑娘哪能看得上我呀。” “她妈不想她在歌舞团找对象,就想找个工人,踏实肯干的。”赵贞丽耐心地解释道。 李冬生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道:“这么好的条件,我肯定愿意啊。” “那行,我和对方说一声,到时约个时间见一面再说。”赵贞丽看着满怀期待的李冬生,心里也为他感到高兴。 李冬生此刻心中充满了憧憬,想象着那个在歌舞团跳舞的美丽姑娘,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相亲。 。。。。。。。。。 两人吃过饭后,都坐在沙发上,娄晓娥一边在拿毛线缠线团,一边说着四合院事。 许大茂思量了一下,才小声说:“前几天我去协和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 娄晓娥愣了一下,说道:“我没怀上孕,你去检查什么。难道怀不上孕也有男人的责任?” 许大茂赶紧解释道:“生小孩是两个人的事,随便哪一方有问题,都怀不上。我以前生活不规律,还经常酗酒,甚至酒精中过毒,我在书上看到过,酗酒对生育有影响。想着我们还没怀上,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娄晓娥顿时紧张起来,问道:“那,检查结果呢?”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化验单和诊断书递给娄哓娥,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娄晓娥颤抖着手接过化验单和诊断书,仔细地看着,过了很久,她慢慢靠在许大茂身上,轻声说道:“上面写着弱精症,可以调理好的,我们还年轻……” 第22章 升小组长 清晨七点半,阳光柔和地洒在四合院的门口。李冬生早早地来到这里,满心期待地等着师父许大茂。 他身姿挺拔地骑在自行车上,目光不时地望向四合院的门口。 此时,三大爷端着一盘洗脸水慢悠悠地出了门,准备去倒水。 一抬头,正巧看见傻柱哼着欢快的小曲,身着干净板正的蓝色工装,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正精神抖擞地往院外走去。 三大爷好奇地问道:“傻柱,今天有啥喜事呀?这么早就出门,还穿得这么隆重。 ”傻柱脸上洋溢着喜悦,嘿嘿一笑说:“肯定是好事,食堂同事给我介绍一对象,今个去相看,嘿嘿,你就等着吃喜糖吧!”说完,他还故意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仿佛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傻柱刚走出院门,就看到了骑在自行车上等候的李冬生。他好奇地问道:“哎,同志,在这等人呢?” 李冬生一看,这不是食堂大厨何雨柱吗?他连忙接口说:“何师傅,我是许大茂的徒弟,在等师父,接他一起去上班呢。” 说着,他迅速下了车,把车打好撑,掏出烟,恭敬地递过去:“来,何师傅,抽烟。”傻柱接过烟,微微皱了皱眉头,说:“许大茂可不是好人啊。”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冬生一脸错愕,心里暗自嘀咕:这什么人啊。 李冬生又等了一会儿,许大茂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走,冬生。”许大茂说着。 李冬生脚一使劲,自行车缓缓向前,许大茂快走两步跨坐在后面。 “师父,这食堂何师傅也住这里。”李冬生说道。 “一个院的,怎么遇上了?”许大茂问道。 李冬生逐渐加速,一边蹬车一边说:“今个等您的时候遇到他了,正准备去上班呢,我还给他递烟问好呢。” “是吗?他平常 9 点才出门,今天倒赶个早。”许大茂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还说您不是好人呢。”李冬生一脸愤慨。许大茂冷哼一声:“他懂什么。走吧,他还有个外号叫傻柱,仗着一手好厨艺,老子天下第一” “是吗?”李冬生开始用力蹬自行车“他今天穿的挺正式的,还穿了一双皮鞋,看样子要去相亲的架势” 许大茂知道傻柱一直在要厨房里的同事们给他介绍对象,他年纪不小了,快28岁了,着急着呢! 搁以前,许大茂肯定会去打听和破坏,现在嘛,过好自己小日子就行,只要别来烦他。 刚进办公室,就有人喊许大茂,让他去李副厂长办公室一趟。 许大茂挥手让李冬生先走,自己则向四楼走去。轧钢厂的主要领导都在四楼,最右边的办公室,许大茂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进来。”办公室里传来声音。 许大茂听到回答,笑嘻嘻地推门进去,反手把门关上。“李厂长,大清早叫我来,有什么指示呀?”许大茂恭敬地问道。 “坐。”李怀德把正在看的文件放下,“市电影院增加了咱们厂里电影的放映任务,轧钢厂决定把宣传科放映点升格为放映组,我提议由你担任组长,并且已经通过了,李冬生也正式入职到放映组。” 小小地升了一级,许大茂明白这是李怀德对他尽心教导李冬生的回报。“请李厂长放心,我坚决完成任务,指哪打哪。”许大茂的态度很积极。 李怀德很满意,接着说道:“今年过小年,我岳父家有个聚会,想放一场电影,你们……” “保证完成任务。”许大茂毫不犹豫地接下任务,“只是放映内容有什么要求呢?” “这个不急,到时候会通知你的。”李怀德说道。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李冬生刚刚把卫生打扫完毕,就看到师父许大茂回来了。 他赶忙泡了一杯茶端过去,问道:“师父,我表哥找你啥事呀?” “好事。”许大茂笑着说道,“你已经正式入职轧钢厂了,所以我也升成小组长了。”说完,许大茂呵呵笑了几声。 “那真是好事,这得庆祝庆祝”李冬生拍手叫好。 “庆祝个头,赶快把计划表拿出来,下个星期就得行动了,耽误不得” 李冬生忙拿出自己精心撰写的昌平县东口子营乡九个村的放映计划表。 以前都是许大茂一个人去放映,现在有了两个人,工作会轻松很多。 许大茂仔细看着这份计划表,说道:“冬生,看来你是下了苦功的,时间表、线路图、放映内容、放映设备转运等等都十分详细。我再仔细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许大茂比较满意,这个徒弟跟着自己时间不长,却肯学肯干,还有自己的想法,确实很不错,比以前的自己强多了。 “师父。”李冬生没有离开,在边上犹犹豫豫地磨叽着。 许大茂疑惑地看过去,眼神中带着询问。“就是,表嫂说男大当婚,要给我介绍个对象。” “这不是好事吗?打扮得精神点就行,你条件不差,女孩子会喜欢的。”许大茂喝了口茶说道,“有啥害羞的。” “不是,是那女孩子条件好,我怕配不上。” “你见着了?” “没。”李冬生说道,“表嫂说,那姑娘在京城战友歌舞团跳舞,老漂亮了。”许大茂沉思了一下,心想这是演艺界的人,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 “你担心什么呢?担心别人看不上你,担心出了丑?” “这么好的姑娘,怕她瞧不上我,不去相看又不甘心,去吧,又没有自信。” 哦,许大茂这下理解了,谁不想娶个漂亮有气质的老婆呢?又担心别人看不上自己,不自信,所以来讨主意了。 “首先你要把心态放平和,你表嫂能给你介绍的,肯定不是那肤浅的人,对方女孩子也会认真考量的。”许大茂慢慢传授经验,“不要上赶着去讨好对方,人家姑娘漂亮,不缺讨好的人……” 第23章 傻柱相亲被打 许大茂下班回到家,进门一看,秦淮茹抱着小不点大的槐花也在。 娄晓娥在织毛衣,两人聊得挺欢快的,见许大茂进来,齐齐转头看他。 “聊啥呢,这么高兴”许大茂边走边问“捡钱了” “去你的”娄晓娥笑了声道“聊傻柱呢,今天傻柱一早去相亲去了,厨房里刘岚介绍的呵呵”还没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 “嗯,不应该呀”许大茂着揣明白装糊涂“傻柱见异思迁了,那他秦姐不要了”说完还对秦淮茹挑挑眉。引来一阵白眼。 “有我啥事,”秦淮茹皱了皱眉毛“他一大小伙,能看上我这带三拖油瓶的寡妇,何况还有一个不讲理的婆婆” 看着越发娇艳的秦淮茹,许大茂心里一阵呵呵。 娄哓娥笑声停了“今下午傻柱就回来了,刘岚跟了回来对着傻柱好一顿骂,大妈们一打听,简直笑死个人。” 来了兴趣,许大茂坐了下来“说详佃一点,我也乐呵乐呵” 娄晓娥和秦谁茹相互对视一眼,又都扑的笑出声来。 刘岚介绍的姑娘是同街道的,家里两弟弟,和在粮食局做搬运的父亲共四口人。姑娘23岁了,在区手套厂上班。 今年他大21岁的大弟也谈了个对象,所以姑娘也准备把手套厂工位让给大弟,自己先嫁了。 刘岚觉得傻柱挺合适的,就约好今天上午去相看,这不傻柱清早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啍着歌去厂里等刘岚。 相亲过程其实很顺利,姑娘长的不差,入了傻柱的眼,双方都没啥意见。中午傻柱还显了下身手,炒了两菜,和两未来小舅子还有未来老丈人喝了起来。 喝到高兴处,大的小舅子拍着傻柱肩膀说“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姐,要不然我揍你”这话没毛病,如果傻柱应下也就是了,多讲好话总是对的,可傻柱骨格清奇。 他反讥道“就你这,还揍我,我一个打你八个” 得,一句话,双方干了起来,两小舅子也是混人,合力一起打傻住。这亲也别相了,散伙离场。 傻柱架没打输,但也鼻青脸肿的,丢脸丢大了,要传出去,谁还给他介绍对象。 许大茂也叫乐呵了,这傻柱也就一拉帮套的命,真不能理他,那就一坨屎。 “秦姐,快出月子了,以后怎么安排”许大茂没话找话。 秦淮茹对门口望了望“大茂,我真的想向你讨个主意,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晓娥一直鼓励我,帮助我,可我摸不到方向,能告诉我怎么办吗?” 我丢,许大茂恨不得拍自已几嘴巴,多几句话干嘛,这秦淮茹属牛皮糖的吧,这都能粘上来。叫易中海他们知道了,还不得不安宁。 易中海他们,许大茂倒不怎在意,主要秦淮茹这人情商高,放得下脸面,对晓娥在这院里有帮助。又不想掺和到她家实际事情中去。 想了想“人活在世界上,出生环境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但走什么路,自己能决定。是想依靠别人,还是自己自强自立。” “不要看别人说了什么,要看别人做了什么” “任何一件事,有没有损害自己的权利,是不是你去做了,就会让自己难过” “过多的在意别人的看法,会让自己痛苦” “毛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所以不要怕,这有诉苦的部门妇联,别听无知的人乱说什么。如果什么不懂的比如遗产法,比如赡养老人之类的,可去问懂这些的人,比自己瞎琢磨要好很多”洋洋洒洒一大段。说完就去厨房了。 听不听的懂是她的事,如果听懂了,秦淮茹就会换另一种活法。 秦淮茹非常重视许大茂的话,努力消化理解许大茂传递过来的意思,她相信这话里肯定有深意。 “晓娥,大茂的这妇联,遗产,赡养老人之类的什么意思” 娄晓娥其实已了解许大茂的意思和用意。她经常问许大茂一件事要怎么办才好,而许大茂没有给出解决办法,只是给她讲一些道理,能想明白,这事就好解决了。 娄晓娥把秦淮茹拉进了卧室。这卧室空间不小,秦淮茹把睡觉\/的槐花放在床上,坐在床旁的凳子上。 “你现在面临什么问题呢”你和我细说,再一起琢磨大茂的话,娄晓娥很认真,她很同情秦淮茹 “贾张氏不让我改嫁,改嫁的话就把我和两女儿赶回农村,如果不改嫁,就让我接贾东旭的班,钱还得她管” “一大爷暗地里要我去勾引傻柱,让我嫁给傻柱,要不然不会再接济我们家了。秦淮茹脑袋疼,秦淮茹真不喜欢傻柱,尽管她是三个孩子的寡妇。 娄晓娥想了片刻之后问“贾东旭的赔偿金在那” “都在我婆婆那,她说这是她的养老钱和给棒梗娶媳妇的”秦淮茹道。 “工作岗位怎么说,” “厂里只是说这是给贾家留的,听一大爷的意思,贾张氏也可去上,我也可去,也可给棒梗留着” “许大茂先前说的,有几个重点,一个是妇联,我估计是许大茂觉得你的事找妇联比去找一大爷他们靠谱。” 娄晓娥己抓住联系了“还说了遗产法和赡养法,可能这国家法律规定和院里人的说法不一样,肯定是有利于你的” 秦淮茹点点头,“那个遗产法和赡养法去那看。” “你笨呀,我们先偷偷到妇联去问问不得了,妇联是给我们妇女儿童撑腰的”娄晓娥给秦淮茹打气。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两人说的热烈,直到被许大茂喊吃饭声打断,两人才停止。 秦淮茹抱着槐花回去了。 坐在饭桌旁,娄哓娥说“大茂,你先前的意思是秦姐的事只有去找妇联” 许大茂边吃边说“我没说呀,秦淮茹是个精明的人,点下就知道了。她做的任何决定都由她自己承担,我只说说,不负责的” “你就是个滑头”娄晓娥用筷子敲了下许大茂。 “我只对我们小家负责,管他们狗屁倒灶的事,也就你对秦淮茹的事上心” 第24章 你是个好人 李冬生轻轻敲了三下门,敲门声落下,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应:“来了!”这声音听起来正是表嫂赵贞丽的,她的声音有着独特的辨识度。随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嫂子。”李冬生走进屋子,顺手将门关上,然后跟随着表嫂进入客厅。 客厅里坐着两个人,表嫂上前一步,热情地向李冬生介绍道:“这位是我同事吴姨。” 李冬生连忙对着那位站起身来的穿青色衣服的妇女打招呼:“吴姨,您好,我叫李冬生。” “你好,你好。”吴姨面带微笑,眼中透露出好奇,仔细地打量着李冬生。 紧接着,另一个姑娘也站了起来,她身着一身军装,英姿飒爽,显得格外精神焕发。她朝着李冬生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顾菲。” 李冬生急忙和她轻轻地握了一下手,回答说:“你好,我叫李冬生。” 分别落座后,两人开始互相介绍家庭情况。表嫂和吴姨则一起去买菜,屋里只剩下李冬生和顾菲。 其实,顾菲打心眼里就不想参加这次相亲。毕竟,她才 19 岁,刚刚踏入战友歌舞团的大门,正是青春飞扬、心高气傲的时候。当妈妈提出要给她安排相亲时,她只觉荒唐至极。 她觉得自己和李冬生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不过,顾菲向来是个懂事的姑娘,也不好意思直接拂了妈妈同事赵姐的一番好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见一见这个李冬生。反正只是见一面罢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般来说,男孩子见到她都会被她的美貌所惊艳,从而显得有些拘谨。而她,也确实对自己的容貌充满了自信。 “听赵姐说,你在轧钢厂学习放电影,学得怎么样了?”顾菲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性格本就开朗大方,丝毫不似一般女孩子那般容易害羞。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李冬生。 李冬生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眼前的女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 用师父形容师娘的话叫肤白貌美,仪态大方。他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不想露怯。 “是的,跟着师父学了一个多月了,用师父的话来说,我理论过关了,剩下的就是实践和增加经验。”李冬生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头,接着说道:“你们歌舞团在那演出,我能去看看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眼前的女孩不高兴。 顾菲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这小伙还打算处下去,这可不行,得打击打击他,让他知难而退。于是,她故意说道:“我们团这段时间组织大家在学习一本《哈姆雷特》的小说,准备改编成舞台剧。”她又放慢语速,加重语气问道:“《哈姆雷特》你知道吗?” 嗯,李冬生一个激灵,想起许大茂曾跟他说过,如果女孩对自己不感兴趣,就会用超出自己认知的话题来交流,以显示两人没有共同语言。这姑娘倒是挺直接,直接就整出个《哈姆雷特》。 “不是很熟悉。”既然顾菲看不上自己,那自己也就不必上赶着追捧了,李冬生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我师父倒是看过,他说,一千个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没用。” 顾菲一听李冬生的回答,就晓得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那白皙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晕,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她轻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似乎有些过分了。“其实,你人挺好的,我感觉得到” 好嘛,果然收到师父口中的好人卡。李冬生觉得我也得发个好人卡“都好,都好,你人也挺好的,你也是个好人” 顾菲有点懵,这话是好话,可怎么听着不得劲。“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姑娘不清楚就问。 嘿嘿一笑,李冬生“你给我一个好人卡,我也还你一个好人卡,多好” 顾菲也反应过来,这李冬生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拒绝,不需要她来安慰“你好像做好了我拒绝你的准备”顾菲坐到了李冬生边上。 一股淡淡的悠香传入鼻子,李冬生这时倒有些坐立不安了,稍稍身子往后仰了仰“你这么漂亮,单位又好,被拒绝是正常的。我可不会失落” “你师父看过哈姆雷特,”顾菲另起话题,免得九尴尬。 “他没说看过,有一次和聊起外国名着,他说哈姆雷特要改成王子复仇记更恰当。”李冬生觉得漫天聊挺好。 。。。。。。。 四合院贾家。 贾张氏恶狠狠的盯着秦淮茹“不能改嫁,上班了得每月给我5块钱养老,要不然工位我会卖掉,你自己带两赔钱货到农村去” “你说了不算”秦淮茹脸色如常“工位不是由你决定的,还有贾东旭的赔偿金你得拿出来,要不然,我会送你回农村” “反了天了”贾张氏气的一佛冲天,二佛出窍了。 秦淮茹出了月子,就要去轧钢厂报到入职。贾张氏要秦淮茹保证不改嫁,保证给她养老钱。 在贾张氏心目中,秦淮茹很好拿捏,只要威胁她不答应就把她赶出贾家。可今天正式说起入职的事,秦淮茹居然威胁起她来了。 这段时间,娄晓娥陪秦淮茹跑了两趟市妇联,工作人员明确告诉她。 在丈夫意外去世后,儿媳妇没有法定义务赡养婆婆。 从法律角度讲,赡养义务主要存在于父母与子女之间。儿媳与公婆是基于婚姻关系而产生的亲属关系,当配偶一方离世,这种亲属关系在法律上就不再产生赡养义务。 不过,如果儿媳自愿继续照顾婆婆,这是一种值得赞扬的道德行为。并且在一些情况下,若媳妇继承了公婆的部分遗产,在法律规定范围内可能需要承担部分债务等责任,但这和赡养义务不是一个概念。 另外工作人员还告诉她,贾东旭的工位她作为配偶是第一继承权的。赔偿金也有他的一部分。 妇联又跟她们说,如果有人欺侮和不公正对待,妇联会替她出头的。如今她有底气了。 “呯”贾张氏摔门而去,搬救兵去了。 第25章 秦淮茹的改变 易中海听完贾张氏的哭诉,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次来向他求助的竟然不是秦淮茹,而是贾张氏。 他心里很清楚贾张氏的打算,原本按照他的计划,秦淮茹会因为无法忍受贾张氏的无理要求而前来找他帮忙,然后他再从中调解,让双方各退一步,同时让傻柱逐渐开始接济贾家。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出乎易中海的意料。“你是说,秦淮茹不仅不怕被你赶出贾家,甚至还声称工作岗位和赔偿金都是她应得的,而且没有赡养婆婆的义务?她简直要上天了!” 贾张氏又怒不可遏地开口大骂。 秦淮茹一个普通的妇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和胆量呢?易中海立刻意识到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 不用想,肯定是许大茂那个心怀叵测、一肚子坏水的小人。 “不过,他还是想要进一步确认一下秦淮茹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于是,他跟着贾张氏来到了贾家。 进入贾家后,易中海制止了贾张氏的喋喋不休。 “秦淮茹,贾张氏说你不愿意赡养她,还要将她赶出家门,这是真的吗?” 易中海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院子里从来没有不孝顺的人,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一大爷,您可是我们院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我家里的情况您也是一清二楚啊!我对婆婆那可真是孝顺得很呐,可她却总是为难我,甚至还要求我发誓绝不改嫁。虽说我现在并没有改嫁的念头,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秦淮茹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现在去上班,一个月才挣18块钱,婆婆还要求我每个月给她5块钱当作养老金,这一大家子人靠剩下的13块钱怎么能活下去呀?”秦淮茹语气平静地诉说着生活的艰难。 “改嫁的事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你每月的工资确实太少了,生活压力太大。我会让傻柱每天多给你带两个饭盒,另外我自己也会每月拿出一些粮食来接济你们,这样应该就能维持基本的生计了。”易中海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秦淮茹听后,心中暗自感慨:终于明白了,就像许大茂曾经说过的那样,不要只看一个人说了什么,更要看他做了什么。那些一味劝你退让、成全他人的人,一定要远离他们。 “一大爷,我就不明白,为啥让一个大小伙每天拿二饭盒给我,以什么名义,傻柱还找不找媳妇了?”秦淮茹正色盯着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脸色一沉:“傻柱一片好心,别不识好歹!” “不需要!贾张氏不吵不闹,我愿意养她。但贾东旭的赔偿金要给我,得拿出来养家。”秦淮茹态度坚决地说。 “不行!”贾张氏闻言立马跳了起来,激动地喊道。 “不行就拉倒,我会把你送下乡的,孩子我会接我母亲来带。”秦淮茹也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这些都是许大茂教你的吧?”易中海死死盯着秦淮茹问道。 “这又有许大茂什么事?”秦淮茹面不改色心不跳,信口胡诌道:“菜场的大妈们都知道这的道理,也就我这乡下丫头被人蒙骗!” 易中海的谋划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根本不敢拿到明面上来。经过许大茂那件事之后,他在院子里的威信已经大大降低了。如果现在强行压制秦淮茹,万一她也像许大茂一样跑到街道办去告状,那可就麻烦了。 “这样吧,明天吃完晚饭我们开个全院大会……”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去轧钢厂入职。婆婆要是愿意把钱拿出来,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养活她。如果不愿意,我会去找妇联,拿回我应得的东西。”秦淮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易中海的话,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一大爷,这可怎么办啊?我要去轧钢厂闹事,我要去街道办告状!”贾张氏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喊。 易中海站起身来,心中暗自叹息。如果别人不接受你的道德绑架,那么你什么都不是。 没有理贾张氏在身后喊,易中海出了门去了后院,老太太那里。 一切都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 两个人,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缓缓地进入了轧钢厂。他们是许大茂和李冬生。 到达目的地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放映设备从车上卸下,轻拿轻放,唯恐有丝毫的磕碰和损伤,而后把这些设备都稳妥地放进了仓库。 完成这一系列工作后,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接着便各自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准备回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天的辛勤与疲惫。 在四合院门口,闫阜贵雷打不动的为占小便宜在努力,看到了许大茂忙迎上去帮忙推车。 “三大爷,今个可是空的”许大茂呵呵二声进去了。 他迫不及待地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顿感满血复活。 随后,许大茂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娄晓娥感慨万千道:“农村那日子才是真的苦不堪言呐。在村里,他们招待我们的玉米面竟已是最好的主粮了,可即便如此,棒子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也远远不够吃。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挖野菜的人。村里浮肿的人一大片,看着就让人心酸。” 娄晓娥自小没挨过饿,她所能想象的极限,也就如同秦淮茹那样,一个月吃不了几个白面馒头,很少能吃到肉。 此时,她靠在许大茂怀里,轻声道:“那你说说乡下的见闻呗。” 许大茂微微叹气,缓缓说道:“你根本无法想象,在那农村,草根、树皮、树叶都被人们无奈地吃进了肚子。土地大规模减产,粮食稀缺,人们为了生存想尽一切办法。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气息,有的家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大人们也是满脸疲惫与无奈。那破败的房屋,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还有那空洞无神的眼神。” 又聊了会琐事,就在娄晓娥拉丝的眼神中,上床办事,为后代努力,再努力。 第26章 秦淮茹的抗争 贾张氏果然说到做到,秦淮茹去轧钢厂办手续的时候,她就跟在后面,在人事处大声吵闹,导致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面对这种情况,厂里无奈地先让秦淮茹回家处理好家务事再来。 于是,秦淮茹独自一人前往妇联寻求帮助,而贾张氏则选择去了街道办。 很快,妇联派出了一名名叫刘干事的妇女干部,并与街道办、轧钢厂各派来的办事员一同来到四合院,旨在协调解决这场婆媳矛盾。 四合院里,三位大爷也在现场,他们神情严肃,似乎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 妇联的刘干事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比较严肃的坐在桌子中间。 然而,前来参与调解的街道办人员和轧钢厂人员都很年轻,他们只是作为旁观者,记录下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 贾家的客厅里挤满了人,院子里也聚集了许多大爷大妈,大家纷纷议论着这个复杂的家庭纠纷,气氛显得紧张而又沉重。 妇联的刘干事先向周围的邻居们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决定让贾张氏先说。 贾张氏一脸委屈地坐在那里,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我家老贾死得早啊!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拉扯大,好不容易等到他结婚生子,本以为可以享享清福了。可是没想到,这儿子也没了命啊!”说着,她不禁悲从中来,声音哽咽起来。 贾张氏继续说道:“现在我这老太婆只能靠着儿媳妇过活,但她却对我不闻不问,还不给我饭吃。你们说说看,这天理何在?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说完,她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干事见状,连忙安慰道:“老太太您别哭了,我们会帮您解决问题的。”接着,她转过头来,询问三位大爷对此事的看法和建议。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这件事情嘛,其实很简单,就是婆媳之间缺乏沟通和理解。只要她们能够互相体谅对方的难处,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相信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二大爷刘海忠却直接指责秦淮茹:“这个秦淮茹实在太不像话了,作为儿媳,她怎么能如此对待婆婆呢?这种不孝顺老人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一大爷易中海则沉默了片刻,最后缓缓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贾张氏无依无靠,总得给她一条活路吧。” 刘干事耐心地听完大家的发言后,缓缓开口道: “首先,贾张氏不让秦淮茹改嫁,这一做法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在我们国家,婚姻自由是受到法律保护的,任何人都不能加以干涉。而且,从法律层面来讲,儿媳妇确实没有赡养婆婆的义务。” 易中海面露担忧之色,问道:“那贾张氏以后可怎么办呢?” 刘干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种情况在生活中时有发生,不过国家早就有了相应的规定。在农村以及城里那些无儿无女的老人,可以申请五保户。一旦申请成功,国家就会承担起供养他们的责任。” 接着,刘干事又谈起了工位的问题:“贾张氏在这件事上属于无理取闹。秦淮茹是贾东旭的爱人,工位的安排理应由她来决定。我已经和轧钢厂人事科通了气,秦淮茹目前已经成功入职了轧钢厂。” 贾张氏听后,面如死灰,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还有赔偿金的事。我看你家正好五个人,一人一百。”刘干事平静地说道。 “不行,这是我养老钱!”贾张氏顿时咆哮起来。 刘干事也不与她争执,继续说道:“房子是轧钢厂的,其归属应由轧钢厂来决定。” 随后,刘干事望向街道办的小伙,问道:“贾张氏的情况,你们街道办有了解和解决方案吗?” 街道办的小伙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贾张氏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一方面,贾张氏的做法确实不妥,但另一方面,她作为一位老人,也需要得到妥善的安置。街道办需要在遵循国家政策和法律的前提下,找到一个既能保障秦淮茹的合法权益,又能照顾到贾张氏生活的解决方案。这不仅是对贾张氏个人的负责,也是对整个社区和谐稳定的维护。 刘干事见街道办的人员有点发愣,只好对秦淮茹道“那你说说你的委屈和诉求” 秦淮茹慢慢站了起来,她有太多的委屈和不甘了。 “我和贾张氏的户口都不在街道,而是在农村老家。况且,她如今也不过才 55 岁,离能办五保户的年纪还差得远呢。唉,在这个年代,五十多岁的妇女还是劳作的主力,可她倒好,早早地就想着养老,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秦淮茹红着眼眶,声音微微颤抖。 “三位大爷,你们应该很清楚我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自我嫁到贾家那一天起,她就开始了养老生活,整日里啥事都不干。贾东旭一直营养不良,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可你们再看看我婆婆,红光满面,哪里像是过苦日子的人,简直如同富太太一般。”秦淮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语气中满是委屈。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张牙舞爪地向秦淮茹冲过去,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坏女人,竟敢血口喷人。”二大爷连忙拦住了贾张氏,才避免了一场冲突。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继续控诉道:“我公公的赔偿金全被我婆婆拿走了,贾东旭以前每个月还都给她养老钱。可我们全家却常常饿得嗷嗷直叫,而她呢,竟然能独自到外面去吃独食。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这个家因为她变得乌烟瘴气,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她从来都只想着自己,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我和东旭每天辛苦劳作,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而她却过得如此安逸。这样的婆婆,让我如何能不心寒?”秦淮茹的声音哽咽,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那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凄凉。 全场静寂无声,看向贾张氏的眼神都变了。 “我就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妇女,一直觉得女人嫁入婆家后,如果被婆家欺负,那只能怪罪自己命不好。”秦淮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是妇联的同志告诉我,现在已经解放了,妇女们也有权利争取平等和尊严。她们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所以我再也不想被人欺压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面向众人。 她先是感激地看向妇联的刘干事以及街道办、轧钢厂的工作人员,真诚地道:“谢谢你们今天能来给我撑腰,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接着,她目光坚定地看着贾张氏,大声说道:“是的,儿媳妇确实没有赡养婆婆的义务。但是如果婆婆不再作妖,能够在家里帮忙照顾孩子、做做家务,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去照顾她的晚年生活。这一切都取决于她如何选择!” 第27章 白月光 三大爷面无表情地走进自家屋,那模样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满脸的疲惫与无奈。三大妈见状,赶忙端了杯水迎上去,关切地问道:“会开完了?怎么个结果呀?” 三大爷缓缓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地说道:“政府人员都走了,院里怕是要变天了,以后我们三个大爷讲的话没人听喽。”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不住地唉声叹气。 三大妈白了他一眼,说道:“变啥天,一天天的,闹得鸡飞狗跳的,还不是你们大爷惯的。”接着又追问,“结果到底怎么样嘛?” 三大爷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沮丧地说:“还能怎么样,政府人员都在,一大爷、二大爷还能逞威风不成。贾张氏没有一大爷撑腰,屁都不是。” 说到这里,三大爷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你是没看见,贾张氏那副怂样,她不想被送回农村,只好屈服。答应不再作妖,以后在家老老实实做家务,带小孩。另外贾东旭的 500 元赔偿金也拿了 400 元出来给了秦淮茹。” 三大爷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以后啊,秦淮茹在贾家可要翻身当主人了。”说完,三大爷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对未来局势变化的担忧,也有对贾张氏吃瘪的暗喜。 三大妈没想那么多,知道结果就行, “老闫,解成也快20岁了,你说是不是该给他娶媳妇了。” 1958 年初中毕业的闫解成,一直靠着在街道和工厂接零工维持生计,始终未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这可愁坏了闫阜贵和三大妈。 闫解成快 20 岁了,一想到结婚所需的工作、房子等问题,老两口就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正说着闫解成,闫解成就气呼呼地从外面回来,一脸怒容。三大妈见状,赶紧上前询问:“解成,怎么啦?在外和别人闹矛盾了?”闫阜贵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闫解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径直走到桌前,拿起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随后,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这一年都在区麻袋厂打临工!”闫解成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显得十分激动,“我在那儿干的时间最久!可这次麻袋厂招 2 个临时工,居然没有我!这领导真是瞎了眼!” 他越说越气,脸色涨得通红。他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我今年一直在麻袋厂做临工,没去其他地方,还不是想进厂,可凭什么不选我?那些人哪点比我强?”闫解成愤怒地瞪着眼睛,仿佛眼前就是那个让他不满的领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这件事气得不轻。 闫阜贵和三大妈看着愤怒的儿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为儿子的未来发愁。而闫解成,依旧沉浸在对招工不公的不满之中,满心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宣泄。 。。。。 易中海慢悠悠地来到后院老太太处。只见傻柱正拿着一本菜谱,一边仔细看着,一边和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易中海走到桌子边坐下,对着老太太缓缓说道:“妇联的人说了,贾张氏不准秦淮茹改嫁,还侵占贾东旭的赔偿金,这可都是违法的行为。最后贾张氏也不敢跟政府斗,不然就得被送到农村去。”说这话时,易中海的表情严肃,语气平稳。 老太太听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道:“以前我就说贾家靠不住。贾张氏也就窝里横”说着,还轻轻瞥了一眼傻柱,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傻柱此时倒是满脸喜色,兴奋地说道:“这不是好事吗?以后秦姐没了贾张氏的欺压,肯定会过得容易些。再加上我时不时从食堂带些饭菜回来,她和孩子们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了。” 傻柱说话时眉飞色舞,语气轻快,仿佛看到了秦淮茹和孩子们美好的未来。 这时,易中海和老太太对视一眼。易中海转过头来,看着傻柱认真地说:“傻柱,如果要你娶秦淮茹,你愿意吗?” 傻柱一听这话,瞬间懵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提高音量说道:“这不扯蛋吗?我一黄花大小伙,她可是带着三个小孩的寡妇,我有病呀!”傻柱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抗拒。 易中海却不紧不慢地说:“秦淮茹多好呀,漂亮,温柔,能干,又孝顺。你又一直相不上亲,都 28 了,可以考虑考虑嘛。”易中海的语气带着一丝劝说。 老太太可不乐意了,皱着眉头,提高声调说道:“干嘛去拉帮套?傻柱条件又不差,只是嘴不饶人,脾气大了点,改了就好。” 傻柱急忙说道:“我全改,我还想娶黄花大闺女呢!”傻柱的语气坚决,脸上满是倔强。 傻柱对秦淮茹是有感觉的,1951 年,18 岁的秦淮茹嫁到了四合院,在傻柱眼里有如璀璨明珠,照亮和骚动了 16 岁傻柱的心,她成了傻柱的白月光。 易中海看着傻柱,微微皱起眉头,严肃地说:“你没那心思,那你以后就别往人家跟前凑,也别送饭盒了。” 说罢,易中海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傻柱打消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傻柱听完,身体微微一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默默低下头,转身缓缓进了自己的小卧室,那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无奈。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消化易中海的这番话。 老太太等傻柱走后,压低声音问易中海:“秦淮茹能拿捏住贾张氏?” 易中海冷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说:“你太小看秦淮茹了,贾张氏在她手上不会翻出一点浪来。” 接着,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你看这次秦淮茹,悄悄地向许大茂讨了主意,又悄悄地到妇联把政策弄清楚,有政府站在她这边,哪个敢炸毛。” 老太太微微点头,发出一声“嗯”,又问道:“是许大茂出的主意?” 易中海微微颔首,说:“秦淮茹没说,但没跑了。”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片刻后,老太太又是一声叹息,缓缓说道:“去睡吧,往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第28章 调岗 早上 8 点 30 分,许大茂一脸轻松地从科长办公室走出来,正准备回自己的放映组。 一抬眼,就看见秦淮茹跟着一位人事科的科员走进了四楼。许大茂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好奇,他慢悠悠地走到走廊上,掏出一支烟点上。烟还没抽完,秦淮茹就独自一人下来了。 “大茂,上班啊。”秦淮茹一眼看见了许大茂,微笑着打招呼。 许大茂微微扬起下巴,笑着回应:“嗯呢,上班呢。你这干啥来了?” 秦淮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回答道:“在人事科办了入职手续,刚又到杨厂长办公室去了一趟。杨厂长说我顶的是贾东旭的班,要到二车间去。” 许大茂弹了弹烟灰,点点头说:“挺好的。”说着,挥了挥手准备告别。 秦淮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她其实不想去二车间工作,一是太累,二是再去学技术性的东西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想换个岗位,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脑袋飞速一转,秦淮茹想起了娄晓娥。 交好娄晓娥是秦淮茹最得意的一件事,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重新起步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而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心里想着,秦淮茹这一改变,那傻柱怎么办呀?还有那三位要养老的大爷又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许大茂心情越发舒畅起来。他双手插兜,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秦淮茹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中午时分,许大茂哼着小曲回到家里。一进屋,就闻到了米饭的香气,娄晓娥已经把米饭蒸好,正等着他回来炒菜呢。许大茂心情愉悦地挽起袖子,和娄晓娥一起甜甜蜜蜜地做好菜。 两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吃边聊,气氛温馨。 娄晓娥夹了一口菜,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去了上海这么久。” 许大茂伸手拍了拍娄晓娥的手,安慰道:“他们不是说了吗,要年后回来,别着急。” 娄晓娥轻轻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失落。许大茂看着娄晓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过了好一会儿,娄晓娥又开口说道:“上午秦姐在轧钢厂入职了。” 许大茂点了点头,说:“我看见了,还聊了几句。” 娄晓娥接着道:“秦姐跟我说,她不想到二车间去上班,想调个岗,想问问你有什么办法。” 许大茂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敷衍道:“她顶贾东旭的班,这我有什么办法。” 娄晓娥放下筷子,撒娇道:“你帮帮秦姐吧,她太难了。” 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帮她?凭什么帮她?她有什么难的,吃不上饭了?穿不上衣了?一天到晚,帮这帮那的,你咋不上天呢!” 娄晓娥被许大茂这一顿吼,委屈得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声哭了起来。 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这一餐饭吃得无比憋气,两人都沉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秦淮茹听见娄晓娥的哭声,心里一紧,忙不迭地跑出家门,匆匆进了许大茂家。 一进门,便瞧见娄晓娥伏在沙发上伤心哭泣,而许大茂则阴沉着脸坐在饭桌旁,面无表情地扒着饭,那模样仿佛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 “怎么了,大茂,你好好的咋把晓娥惹哭了?”秦淮茹满脸焦急,快步走到沙发边想去扶娄晓娥。 许大茂一听,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把筷子重重一放,大声说道:“是好好的,本来吃的好好的,她就要我帮你调岗。秦淮茹,娄晓娥是很单纯,很善良,但是你不能老是利用她的好心。还调岗?你以为厂是你家开的?” 秦淮茹闻言,伸出去扶娄晓娥的手顿时停住了,眼眶一红,那眼泪便开始簌簌往下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许大茂心里暗暗叫苦,我去,这白莲花说哭就哭。 “大茂哥,说实话吧,这么多年在这院里,我在娄晓娥这里才能得到真心实意的帮助。我是真把晓娥当妹妹的。”秦淮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解释道,“你也应该知道,易中海在二车间,我心里害怕。”娄晓娥听了这话,也慢慢擦干眼泪坐了起来。 “现在我家里,婆婆比以前好一点了,但好的不多,家里三个小的,都得我操心。而车间太累,那回家哪有精力再管家,所以不得以来求你的。放心,要多少开销你开口。其他人我信不过。”秦淮茹眼巴巴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只觉得头痛欲裂,烦躁得要死。这秦淮茹太妖了,根本把握不住呀。无奈之下,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帮忙问问,不一定成。”说完,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叫什么事啊! 下午,许大茂慢悠悠地回到轧钢厂,一眼就瞧见徒弟李冬生正在那儿专心盘胶片。许大茂走上前去,轻拍了一下李冬生的肩膀,问道:“你表哥下午在上班吗?”李冬生回过头来,微微皱了下眉,说:“不知道呀。师傅,要不我帮你上去看看?”许大茂连忙摆手,示意他继续忙自己的事。 秦淮茹的事儿,如今真是让许大茂有些骑虎难下。娄晓娥太容易相信人,而秦淮茹又太难缠。许大茂心里暗自嘀咕:“真当我许大茂不做小人好多年了,那次把她缠到床上去,娘的,欺侮老实人” 他又寻思着事还得办,先上去探探李怀德的口风。许大茂在原地稍稍等了一会儿,便抬脚向四楼走去,来到李副厂长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李怀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许大茂推开门,只见李怀德正坐在办公桌前。李怀德一抬眼,看到是许大茂,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哟,大茂呀,来,来,坐。”许大茂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椅子旁坐下。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李厂长,是这么个事,我们院的秦淮茹不是要顶事故去世贾东旭的岗,今天来办入职吗。她让我来厂里问问能不能给她调个岗,女人嘛,吃不了车间的苦。” 李怀德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出秦淮茹的模样。在贾东旭的善后处理时,他见过秦淮茹,那时她还怀着孕呢,但确实漂亮得很。 李怀德脸上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调侃道:“大茂,以前别人说你玩的花,我还不相信。”许大茂一听,心里一紧,赶忙解释道:“李厂长,这可真是冤枉啊。那都是邻居间的关怀,互帮互助,呵呵。”说着,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还挠了挠头。“正事,正事要紧。” “即然你开口了,我也不糊弄你”李怀德想了一会儿,说:“有两个岗位,一个是劳保仓库保管员,这也是顶母亲岗上来的一小伙,不想在劳保仓库干了,你也知道,这岗位没前途。” 说着,李怀德伸出一根手指,“能补 100 元给秦淮茹。” 许大茂微微点了点头,等着李怀德继续说下去。李怀德又接着说:“另一岗位是一食堂少一帮厨,不过这个可没补贴。”两人就这两个岗位讨论了很久,然后又信马由缰放开侃,时而比划着,时而皱眉思索。直到下班铃声响起,李怀德才意犹未尽地让许大茂离去。 许大茂离开后,李怀德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他娘的,那个说许大茂是不学无术,自己大专生居然没许大茂见识广,奇了怪了。” 第29章 揍闫解成 饭后,秦淮茹又过来了,娄晓娥接过她手里的槐花,在一旁逗弄着。此时的小女孩已经一个多月大了,模样甚是可爱。 许大茂也不再啰嗦,直接说道:“你的工作岗位是二车间的钳工岗,只要等级提升上去,工资肯定是会涨的。” 秦淮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许大茂继续说:“现在有两个岗位可供选择,一个是仓库保管员,这个岗位原本是由一个小伙子顶替他母亲的位置,但他愿意出一百块钱调到车间去。另一个岗位是厨房缺少一名帮厨,虽然没有额外的补贴,但有时候可以拿到一些剩余的饭菜。这两个岗位都需要先当三个月的学徒工,学徒期间的工资是十八元,三个月后转正,工资则涨到二十七块五。” 秦淮茹对着许大茂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啊,大茂兄弟,我还是选择仓库保管员的岗位吧。如果去食堂的话,可能会碰到傻柱,那可真是太麻烦了。” 许大茂心里暗暗骂道:“这娘皮就不怕我麻烦?奶奶的,今晚一定要和娄晓娥好好研究研究人体柔韧度。” 贾张氏在水池边,奋力搓洗着那不小的一堆尿片。 如今的贾家已然变了天,秦淮茹掌了家。 贾张氏心中暗恨,这个农村来的赔钱货如今竟能做主了。 她不敢再像从前那般胡闹,毕竟现在可没人惯着她。 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啊,那时她在家吃最好的,一张鞋底能慢悠悠地纳上一年。看谁不顺眼,伸手挠过去便是。 贾张氏最恨的人绝对是许大茂,那个满肚子坏水、脚底流脓的家伙,把秦淮茹给教坏了。 若不是他,自己哪会过上如今这种日子。以前怎会知道家里有这么多活要干。 此时,秦淮茹从许大茂家里出来,一眼就看见贾张氏在水池边洗尿片。 她二话不说,走过去和贾张氏一起洗了起来。 贾张氏想起秦淮茹调岗的事,忙问道:“淮茹,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她还曾跑去找易中海帮忙,结果易中海眉头一皱,严肃地说道:“哪有这种好事?现在任何岗位的调动都难如登天。厂里的岗位都是有安排的,不是说调就能调。哪一个岗位不都是大家各尽其责,哪能轻易变动。” 贾张氏无奈地叹了口气。秦淮茹轻声说道:“已经调换好了,调换到仓库做保管员,还要送点东西出去。”她可不敢告诉贾张氏还有 100 元的补贴。 贾张氏忙讨好地对秦淮茹说道:“该出的,该出的。” 心里却盘算着这得花多少钱,可一想到能换个好岗位,也只能咬咬牙同意了。毕竟在她看来,秦淮茹有个好岗位,贾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第二天,秦淮茹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来到人事处。因为副厂长李怀德早已打好招呼,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她很快填好了入岗表。 一位人事处的工作人员将她带到了劳保仓库,对里面的张大姐说道:“这是调岗过来的秦淮茹同志。”说完便离开了。 在库房门岗里,张大姐微笑着看向秦淮茹,热情地说道:“欢迎你呀,小秦。以后咱们就一起在这里工作了。这劳保仓库归后勤处管,工人来领劳保用品都要有后勤主任的批条才能发,可不能马虎。” 秦淮茹连忙点头应道:“张大姐,我记住了。” 张大姐接着又细心地介绍起工作内容和注意事项。秦淮茹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介绍完后,秦淮茹由衷地感慨道:“这工作真轻松。”张大姐笑着说:“是呀,不过咱们也得把工作做好,不能出岔子。”两人相视一笑,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信心。 许大茂的自行车把手上绑着一只小公鸡,刚到四合院门口,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瞧见闫阜贵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许大茂赶忙捏住刹车,让车缓缓停下。 闫阜贵小碎步凑上前,眼睛直勾勾盯着小公鸡,满脸谄媚地说:“大茂,回来了呀!来来,我给你推车。”说着,伸手就去抓自行车把手。 许大茂连忙护住车把,警惕地说:“三大爷,慢点慢点,别刮着了。” “大茂,今天到三大爷家喝杯酒。”闫阜贵边说边搓着手。 “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许大茂调侃着笑道,“哎,解成,你爸喝多了吧?”许大茂看见了闫解成在拐角边偷偷打望,干脆把他喊出来。 闫解成不情不愿地走到闫阜贵另一边,父子俩一左一右,看似在推车,实则那手都不怎么舍得用力。 “大茂哥。”闫解成喊了一声,眼睛却还在瞟着小公鸡。 “哎,哎,有事说事,我今有事呢?”许大茂可不敢去三大爷家吃饭,谁知道这老小子憋着啥坏心思坑自己呢。 见许大茂硬是不去家喝酒,无奈之下,闫家父子拉着许大茂到了家门口。“大茂,可以呀,听说你升官了。” “那里升官,就是带了个徒弟,三大爷见过。”许大茂翻了个白眼。 闫解成说:“别骗我们,二大爷都说了,你升组长了。” “啥,就我和徒弟两人,难道我徒弟当组长吗?”许大茂连连摆手否认。 闫家父子对望一眼,闫阜贵道:“大茂,听说你帮秦淮茹调了岗。” “我不知道呀。”许大茂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闫解成急了:“大茂,你这不仗义呀!” 许大茂眼睛眯了眯,把车撑了起来,不耐烦地说:“解成,话怎么说?” “别误会,别误会。”三大爷马上打圆场,“就是想让你帮点小忙。” “你都说小忙了,你们自己搞定就行,我自己都忙不过来。”许大茂不想搭理这父子俩。 “就一点小忙。”闫阜贵又拦住许大茂,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怎么还拦人了呢,三大爷,这样不好吧。”许大茂皱着眉头。 闫解成很光棍地说:“大茂哥,听说轧钢厂要招临时工,帮个忙搞个名额呗。” “搞笑啊,解成,我又不负责招工,我想帮也没法。”许大茂双手一摊。 “你轻易帮秦淮茹调了岗,难道帮我拿个临时工名额有什么为难的?何况以前你酒精中毒,我也帮忙把你送到医院了。”闫解成满不在乎地说着,双手抱在胸前。 “嗯,挟恩图报呀,三大爷你怎么说?”许大茂望着闫阜贵。 “大茂,你动动嘴的事,没多难吧。”三大爷不觉得闫解成说的有什么毛病,还微微点了点头。 “滚开!”许大茂吼了一声,把三大爷用力挤开,车尾一抬,又把闫解成也荡开,推着车就往家走。 “许大茂,你忘恩负义,见色起义!”闫解成在后面也怒了,“你就是个小人!” 许大茂把车往边一靠,猛的冲到闫解成面前,顺手一耳光抽过去,“啪!”闫解成哎哟一声,就往后退。看到许大茂还要上前再打,啊了一声就往院外跑去。 “你怎么打人?”三大爷上来质问,脸涨得通红,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许大茂。 “他不跑,我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许大茂不再理三大爷,回头推车就走了。 第30章 脸真大 许大茂哼着小曲回到家,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他将手中的鸡往桌上一放,对娄晓娥轻描淡写地说:“买了只鸡,去烧点水。” 说完,便自顾自地拿起刀走向水池边。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磨了几下刀,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劲。随后,他一把抓起鸡,手紧紧握住鸡的翅膀,鸡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手中的刀迅速从鸡脖子一划拉,血瞬间流到了旁边的碗里。 二十分钟后,鸡炖上了。许大茂满意地接过娄晓娥递过来的茶,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得炖一个多小时,等着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二大爷的声音。“大茂!”许大茂微微皱了皱眉头,起身去开门。 “三位大爷呀!”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将三位院里管事的大爷请到了屋里。 娄晓娥连忙给三人倒了水,然后静静地坐在厨房门口,好奇地想听听几位大爷找许大茂到底有啥事。 二大爷满脸严肃,身体微微前倾,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肯定是个棒槌,冲锋陷阵总是他。“许大茂,今下班那会,进门你打了闫解成一巴掌是吧?” 许大茂嘴角一撇,斜睨了一眼闫阜贵,说:“三大爷当时在场,你让三大爷自己说,闫解成该不该打。” 闫阜贵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许大茂怒道:“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打人呀!”在院里这么多年,当着他这个当老子的面打他儿子的脸,还朝他吼“滚”字,这让他如何能忍。 许大茂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也立马站了起来,怒视着闫阜贵,大声吼道:“你拍什么桌子,跟我滚,什么玩意!” 二大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差点歪倒在地。“干什么,干什么,许大茂你想造反呀!” 许大茂毫不畏惧,直接走到门口,往外一指,冲着闫阜贵喊道:“滚,一天天净整些破事!”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一大爷和二大爷,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三大爷肯定没和你们说实话,要是你们了解了情况,也就不会上门了。” 娄晓娥见三位大爷离开后,急忙走上前来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三大爷知道我帮秦淮茹调了岗,就想让我帮闫解成弄个轧钢厂临时工的名额。”娄晓娥一听,柳眉倒竖,怒声道:“凭什么?” 许大茂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就凭那次我酒精中毒,闫解成和傻柱、东旭一块把我送到医院这事。可他竟然说我忘恩负义,还见色起义。哼, “打他一耳光都算轻的,真该把闫解成的嘴给撕烂。”娄晓娥也是气呼呼地说道:“以后闫家人少来咱们这儿,进门也别理他们。” 这时,突然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许大茂走过去开门,见是一大爷易中海。 许大茂问道:“一大爷,您这有事?”易中海面色凝重地说道:“三大爷说让你帮个小忙,你不肯,闫解成就说了点气话骂了你,你就打了他。闫阜贵要你赔二十元钱医药费就算了,要不然他会去公安告你。” 许大茂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坚决地说道:“一大爷,您转告一下三大爷,我没有钱赔给他。这耳光是闫解成自找的,他三大爷愿意去那儿告就去那儿。”说完,许大茂“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心中满是怒火。 在三大爷家,三大爷和二大爷正焦急地等待着一大爷与许大茂商谈的结果。闫解成坐在角落里,手轻轻摸着有点红肿的脸,满脸的气愤。 一大爷风风火火地走进屋,脸色不太好看,说道:“许大茂那家伙很硬气啊,说闫解成是自找的,还放话让你们愿意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 三大爷听了,心里一阵叹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大爷转头看向三大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要许大茂帮什么忙?怎么许大茂反应这么大?” 二大爷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这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不管什么原因,许大茂也不能打人啊,何况还是当着三大爷的面。” 闫解成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身,挥舞着手臂说:“对许大茂来说就是动动口的事,何况我以前还救过他呢!” “你们不说,那我和二大爷就走了啊,事情都不清楚,我怎么处理个什么。”易中海作势要起身离开。 三大爷闫阜贵连忙伸手把一大爷拉着重新坐下,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 二大爷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闫解成说:“你闫解成就搭把手,帮邻里送醉酒的去个医院,怎么就成了救命恩人。还开口要工作,虽然是临时工,那也是很抢手的。你们三大爷家这脸可真大。” 三大爷尴尬地搓着手,说道:“这孩子,做事就是冲动。可现在这事儿,可怎么办才好啊?” 一大爷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解成啊,你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妥。许大茂那人不好惹,咱还是得想个妥善的办法解决。” 闫解成虽然心中不服,但也知道自己理亏,低着头不说话。 第31章 学校放假了 在轧钢厂第二食堂,傻柱从食堂主任办公室出来后,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厨房。 他目光扫向新来的马华和胖子,大声喊道:“你们俩人,这三个月是学徒工,跟着刘岚打下手。三个月后要是成了正式工,就跟着我学厨。” 胖子反应迅速,立刻响亮地应道:“是,师父!” 马华则显得有点木讷,只是轻轻说了句:“好的。” 把两个新入职的学徒打发开后,傻柱满脸堆笑地凑到刘岚身边,轻声说道:“岚姐。” 刘岚一看到傻柱就来气,柳眉倒竖,瞪了他一眼说:“走开!” 她就没见过傻柱这样相亲的,上次那事儿害得她跟邻居解释了好久。 傻柱却不死心,腆着脸继续说道:“以后我绝对不胡来了,岚姐,你就帮我另找个呗,谢媒礼绝对大。” 刘岚被他缠得没办法,无奈地说:“农村的要不要?” 傻柱一听,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道:“那不行,农村的没定量,很麻烦的。” 刘岚翻了个白眼,说道:“农村的挺好的,你现在是厨师,缺那口吃的吗”见傻柱又摇头,无奈道“那现在去哪儿找啊?快过年了,过了年再说吧。” 傻柱还想再争取一下,可看到刘岚坚决的表情,也知道不能再逼她了,只好悻悻地站在一旁,心里却盘算着等过了年一定要让刘岚给自己介绍个满意的对象。 而刘岚看着傻柱那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盼着这段时间傻柱别再来烦她了。 许大茂从李怀德办公室走了出来,不禁长叹一声。这李副厂长啊,只要他没有放映任务,就老是喜欢把他喊到办公室,一起喝茶聊天。 下乡的任务已然圆满完成,再过几天就要迎来小年了。届时,还得去给李副厂长老丈人放映一部片子,完成之后,基本上就可以等着过年啦。 许大茂来到二楼,和正在放映小组办公室专心看资料的李冬生打了声招呼,便骑着自行车提前下班了。 刚出轧钢厂大门,就听到有人在呼喊。他连忙转过头去,只见妹妹许凤铃正推着女式自行车在厂门边兴奋地朝他招手。 “哥!”许凤铃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小妹,放假了?”许大茂笑着问道。 “哥,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可爸妈一直不让,现在终于放假了,我这不就马上跑来找你了!”许凤铃说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里满是见到哥哥的欢喜。 她身高 162 厘米,虽然只有 16 岁,却已然出落得青春靓丽,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 许大茂看着妹妹,心里满是温暖,伸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 随后,兄妹俩先去了菜市场,可惜的是,菜市场里已经没有肉卖了,无奈之下只好买了鸡,又挑选了一些蔬菜,然后有说有笑地一起回了四合院。 何雨水迎来了假期,此时的她正忙碌地打扫着自己那堆满杂物的耳房。 耳房门口有个小煤灶,锅里煮着棒子粥,腾腾热气袅袅升起。门口还扯了根绳子,一床被子正晾在上面。 许凤铃跟着许大茂走进中院,一眼就看见了何雨水的房门敞开着。 她先跟着许大茂回了中院北屋。一进门,许凤铃便看到了娄晓娥,立刻亲切地走过去喊道:“嫂子!” 娄晓娥见许凤铃跟着许大茂一起回来,满脸欣喜,赶忙应了许凤铃的招呼,一边说着:“来,快坐。”一边准备去倒茶,又伸手去拿些小点心。 许凤铃转头对许大茂说:“我想去看看何雨水,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许大茂笑着点点头,说道:“那我做好饭菜就来喊你。”许凤铃应了一声好,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去找何雨水了。 何雨水的耳房本就狭小,如今又堆满了何雨柱以前房子的家具杂物,空间越发局促。 里面勉强摆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何雨水正费力地把杂物尽量往里塞,想让空间大一些。 她忙得灰头土脸,身上沾了很多灰尘。 “雨水!”许凤铃小心翼翼地站在门边,里面实在是难以进人了。 何雨水听到声音,猛地回头一看,竟是儿时玩伴许凤铃。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何雨水赶忙扯过一根毛巾,又从床底拿出一个洗脸盆,说道:“凤铃,你也放假了。你看我这一身脏的,我去洗个脸。” 许凤铃连忙退到门口,和何雨水一起向水池边走去。“贾大妈,在洗尿片呀!” 何雨水看到了贾张氏。 如今的贾张氏比以前瘦了一些,双手也开了很多小口子,显然这段时间家务没少做。贾张氏没搭理这两个丫头片子,她心里想着自己的活可不少,现在趁着小当看着槐花的空当,得赶快把尿片洗了,不然积得更多。 何雨水洗干净脸,和许凤铃一起坐在煤灶边的小凳子上。 何雨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哥现在和老太太一起吃,老太太一直不喜欢我,我不喜欢老太太,所以就决定自己在耳房每天随便做点吃的。” 许凤铃一听,连忙握住何雨水的手,说道:“雨水,我会搬到我哥以前的后院东厢房,你可以过来和我一起住呀!” 何雨水有些犹豫,微微低下头,说道:“我哥和许大茂闹那么大矛盾,我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心动了,这小耳房环境太差了。 许凤铃轻轻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笑着说:“雨水,你别担心,他哥现在对我比以前好多了。” “那肯完,你看,你哥还找别人赔偿了一辆女士自行车给你呢,肯定对你好。”何雨水有些羡慕。 两个小姑娘久别重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许凤铃拉着何雨水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说道:“雨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吗?那时候多开心呀!” 何雨水也被勾起了回忆,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当然记得呀!那时候我们还经常去摘野花,编花环呢。” 许凤铃笑着说:“对呀对呀!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去河里捉鱼,弄得浑身都是水。” 两人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一边分享着现在的学业和生活。 何雨水说起自己在学校里的趣事,许凤铃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许凤铃也讲述了自己的学习情况和未来的打算,何雨水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聊得正开心的时候,许大茂过来喊许凤铃吃饭。 许凤铃趁机拉着何雨水的手,说道:“雨水,一起过去吃吧!” 许大茂也笑着说道:“雨水,一起吧,人多热闹。”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两个小姑娘手牵手,跟着许大茂一起向中院北屋走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32章 要看他做什么 在许大茂家,众人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饭后,许凤铃和何雨水不约而同地起身去收拾碗筷。 许凤铃笑着对何雨水说:“来,咱们一起,很快就收拾好了。” 两人手脚麻利地忙碌着,不一会儿就将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 许大茂和娄晓娥看着两个姑娘的身影,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收拾干净后,四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许大茂看着妹妹许凤铃和何雨水,缓缓说道:“这段时间院子里发生了不少事儿呢。 秦淮茹和贾张氏的矛盾彻底爆发了,最后秦淮茹找了妇联的人过来,院里人才不敢从中作梗。 秦淮茹这一硬气,把贾张氏给压服了。现在贾张氏不干活都不行,秦淮茹要是翻脸,能报到街道办把她送回去。”说着,许大茂摇了摇头。 接着,话题转到了学业上。许大茂语重心长地对两个姑娘说:“你们可得好好学习呀,以后才有出息。” 许凤铃点点头,说道:“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努力的。” 这时,许凤铃又看向何雨水,说:“雨水的房间太杂了,放假期间,我想让雨水和我一起住后院东厢房。” 许大茂宠溺地看着妹妹,笑着答应了:“行,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今晚,娄晓娥主动说道:“我去把另一间卧室收拾出来,让凤铃和雨水挤一挤。” 随后又带两人参观了一下装修后的房子。许凤铃和何雨水,惊叹道:“这东屋居然隔了卫生间,能痛痛快快地洗澡呢。” 许大茂笑着说:“那今晚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 随后,许大茂连着烧了几个小时的水,供她们三人洗澡。满脸都是对妹妹的疼爱。 许凤铃感受到哥哥的关爱,跑过去抱住许大茂的胳膊,撒娇道:“哥,你真好。”许大茂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说道:“傻丫头。” 上午九点多。傻柱睡眼惺忪地拿着牙刷和毛巾,晃晃悠悠地来到中院水池边洗漱。 一抬眼,便看见了自己的妹妹何雨水在耳房忙碌着。 这时,他才猛然记起妹妹放寒假了。 傻柱连忙走上前去打招呼:“雨水,放假了呀。”说着,他朝耳房里瞅了一眼,只见里面狭小拥挤,又脏又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他想起自己那好大一间房子都赔给了许大茂,让妹妹如今只能挤在这小小的耳房里。 听到声音,何雨水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哥哥何雨柱。 她应了一声,放下正在整理的物品,从耳房走了出来。门口有两张矮凳,两人分别坐下。 “哥,早餐吃了吗?”何雨水问道。 傻柱挠挠头,说:“刚起来,洗漱完就去上班了。” 何雨水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就回来了。许凤铃也回来了,她让我和她一起住后院东厢房,吃饭的话,和她哥嫂搭伙。”何雨水说道。 傻柱听后沉默了,按说他应该生气的,可不知怎么,就是生不了气。 “哥,其实大茂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有些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何雨水说完,站起身来,拍拍傻柱的肩膀,“哥,你快去洗漱吧,我今天上午要和许凤铃一起收拾后院东厢房,忙得很呢。” 傻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其实住到老太太房子后就后悔了。老太太的后院北屋本来有一进两间房,一间隔成两间卧室,一间是通间,厨房、餐厅、客厅都在这。 老太太没有把另一间卧室给傻柱住,只在大客厅后角隔出一小间,憋屈得很。 傻柱没有给房租,但每天的晚饭都是傻柱做的,吃的是傻柱的口粮。 此时,傻柱不禁想起了许大茂的一句话:“别看他们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什么。” 许大茂正在办公室里和徒弟李冬生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放映电影前的电影介绍部分,正说得眉飞色舞之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冬生连忙起身去开门。 门开处,站着的是秦淮茹。只见她神色匆匆地说道:“大茂,厂里给街道打的户口调令今天已经到了,我今天得回趟娘家把我和棒梗、小当的户口迁到四合院来,麻烦你帮忙带个话给我婆婆,让她做晚饭,照顾好小孩。” 许大茂爽快地应道:“行,下班后我会通知贾张氏的。” 秦淮茹见他答应了,赶忙请了假,匆匆赶往车站。坐车得两个小时才能到乡里,之后还得走上两个小时的村道才能到秦家村。今天她还得赶回来,一点儿也不敢耽误。 “师父,”李冬生小声说道,“那个顾菲……” “嗯?”许大茂愣了愣,这才记起李冬生的表嫂给介绍的对象叫顾菲,便说道,“那姑娘是歌舞团的,不是看不上你吗?” “师父,你不是说过,你若自身强大了,就会有女孩子上赶着。”许冬生讲起了后续。 相亲后没过几天,在一个午后,李冬生去书店买书,正巧顾菲也在那里挑选书籍。顾菲穿着一件素雅的连衣裙,亭亭玉立。 李冬生本想装作没看见,可顾菲却先开了口:“哟,这不是李冬生嘛。” 李冬生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真巧,顾菲姑娘。” 顾菲看着他手中拿着的《理想国》,好奇地问道:“你也对哲学感兴趣?” 李冬生定了定神,说道:“略有涉猎,我觉得柏拉图对于理想城邦的构想,虽然在现实中难以完全实现,但其中对于正义和美德的探讨,能让我们思考如何成为更好的人。” 顾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李冬生能有这样深刻的见解。 接着他们又聊到了最近上映的一部外国电影,李冬生从电影的拍摄手法到背后所反映的社会现象,说得头头是道。 顾菲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说道:“以前倒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 李冬生谦逊地笑了笑:“都是平日里跟着师父学习,自己也爱琢磨罢了。” 从那以后,顾菲对李冬生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两人的交流也逐渐多了起来。 许大茂感叹道,如今这年代真是好女孩太好忽悠了。 第33章 意外和暖昧 秦淮茹怀揣着从娘家拿来的户口本,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回城的路途。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想到即将把户口迁回四合院,给孩子们一个更稳定的生活,她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然而,为了能更早地回到家中,她决定抄那条少有人走的近路。 这条近路杂草丛生,地面崎岖不平,暗藏着许多未知的危险。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紧盯着脚下的路,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平安顺利地回到四合院。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她一个不留神之际,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地掉进了路边的深沟里。 “哎哟!”秦淮茹发出一声惨叫,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部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使不上劲,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痛。她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可能是骨折了。 “救命啊!有没有人?”秦淮茹拼命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恐惧和绝望渐渐笼罩着她,她的声音开始带着哭腔,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此时的许大茂,刚下班回到家中。他把秦淮茹回村迁户口的事告诉了贾张氏,贾张氏只是随意应了一声,便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夜晚的时针指向了九点。贾张氏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秦淮茹还没回来,这让她坐立不安。终于,她按捺不住,来到了许大茂家门前,敲响了门。 许大茂打开门,看到贾张氏一脸焦急的模样。 “大茂啊,淮茹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可咋办呀?”贾张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许大茂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她一个大人,能有啥事儿?说不定在娘家多待了会儿。” 贾张氏一听,急得直跺脚:“这都啥时候了,她不会出啥意外了吧?大茂,你就行行好,帮忙去找找吧。” 许大茂心里极不情愿,刚想拒绝,这时娄晓娥走了过来。 “大茂,你就去帮忙找找吧。淮茹平日里跟我关系不错,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心里也不好受。而且之前她为了在院里好过些,也总是讨好我,能帮她的我也都帮了。这次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娄晓娥轻声劝说道。 许大茂看着娄晓娥期盼的眼神,又想到秦淮茹之前为了生存讨好娄晓娥的种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吧,我去看看。” 许大茂骑上自行车,沿着去秦家村的路一路寻找。夜晚的风呼呼地吹在他脸上,像刀子一般。他一边奋力蹬着车,一边大声呼喊着秦淮茹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秦淮茹!秦淮茹!你在哪儿?”许大茂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毛,担心秦淮茹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就在他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喊声。 “救命……” 许大茂连忙停下自行车,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声音似乎是从旁边的那条近路传来的。他小心翼翼地推着车走过去,借着手电筒的光,终于发现了沟里的秦淮茹。 “秦淮茹,你怎么掉沟里了?”许大茂大声问道。 秦淮茹看到许大茂,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眼泪止不住地流:“大茂,我的脚骨折了,动不了。” 许大茂赶紧下到沟里,走到秦淮茹身边查看她的伤势。只见她的脚已经肿得老高,看样子伤得不轻。 “你先忍忍,我这就带你去医院。”许大茂说着,弯下腰,将秦淮茹背了起来。 秦淮茹趴在许大茂的背上,感受着他宽厚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心中充满了感动。这一刻,她觉得许大茂就像她的英雄。 许大茂艰难地爬上沟,然后把秦淮茹小心翼翼地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你坐稳了,我骑慢点。”许大茂叮嘱道。 说完,他骑上自行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一路上,许大茂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把秦淮茹送到医院。 秦淮茹坐在后座上,看着许大茂奋力骑行的背影,心中的感动越来越深。她想起以前自己在四合院的种种艰难,为了养活孩子,不得不处处算计、讨好别人。而许大茂,这个曾经让她觉得有些讨厌的男人,此刻却为了救她如此拼命。 不知不觉中,一种别样的情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她不再仅仅是感激许大茂,而是说不清的情愫。 终于,许大茂把秦淮茹送到了医院。他忙前忙后地挂号、找医生,累得几乎瘫倒在地。 经过医生的诊治,秦淮茹的脚没有大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许大茂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把秦淮茹送回了四合院。 从那以后,秦淮茹对许大茂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许大茂讨好的神情,而是会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 有一天,许大茂下班回家,在院子里碰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许大茂,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她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眼神中透着几分妩媚:“大茂,下班啦?” 许大茂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秦淮茹又靠近了一些,声音变得轻柔:“大茂,那天真是多亏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许大茂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暧昧。 许大茂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他尴尬地笑了笑:“别这么说,都是邻居,应该的。” 此后,秦淮茹总是找各种机会与许大茂接触。有时会给他送一些自己做的点心,有时会在他面前故意展现自己婀娜的身姿。 比如,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时候,她会故意把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洁白的手臂,一边洗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许大茂。 又或者,在与许大茂说话时,她会微微仰头,眼神迷离,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许大茂起初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只当是秦淮茹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察觉到了秦淮茹的盛世白莲的绽放。 然而,许大茂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他不知道秦淮茹的这份感情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一时的冲动。而且,他也把握不住呀,我就一胆小怕事的小市民。 但秦淮茹却不管这些,她也不知怎的,一遇到许大茂就忍不住想往他身边靠。 第34章 去领导家放电影 小年来临之际,李怀德的车到了办公楼下,许大茂带着徒弟李冬生,带着精心准备的放映设备,坐上小汽车,来到了李怀德的丈人家。 这也是座二层的带院子的小洋楼,外面看着不显眼,进了内装修比较豪华。 李怀德的老婆赵贞丽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家门,而李怀德的老丈人赵建国则在堂屋正位端坐,气场威严。许大茂和李冬生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地向赵建国问好。 此次放映的影片是《51 号兵站》,许大茂在放映前,照例对影片进行了一番讲解。 “赵领导,各位,这部《51 号兵站》讲述的是抗日战争时期,地下党与敌人巧妙周旋、斗智斗勇的故事。它不仅仅是一部精彩的影片,更反映了那个特殊时期人们的坚定信念和无畏勇气。” 许大茂声音洪亮,双手微微交叠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以示尊敬。 赵建国原本只是随意听听,但许大茂接下来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我看来,这部影片所展现的斗争精神,在如今的和平年代也同样重要。我们虽然身处不同的时代,但那种为了目标坚定不移、勇往直前的决心是不变的。就如同我们在工作中,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也需要有这样的精神去突破和创新。”许大茂目光坚定,说到激动处,不自觉地挥了一下手。 赵建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放映员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影片放映结束后,许大茂又对影片进行了总结和延伸。 “赵领导,通过这部影片,我们能看到团队协作的力量。在 51 号兵站的行动中,每个人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缺一不可。这让我联想到我们现在的工作环境,一个部门、一个单位,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实现共同的目标。而且,从影片中我们还能体会到情报工作的重要性,信息的准确和及时传递,往往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在如今的社会发展中,信息的价值同样不可小觑。”许大茂边说边注意着赵建国的表情,时刻保持着谦逊的姿态。 赵建国被许大茂的这番讲解深深吸引,他开口说道:“小许,你的这些见解很独特,来,你的学历是” “我是初中就毕业了,跟着父亲学放映电影,因为每部影片都要讲解,所以到图书馆看书的习惯一直保留着”许大茂恭敬答道 “是啊,学无止境,干一行爱一行,一行精通了就百业通,这很多行业都有很多共通性”赵建国谈性一下上来了,让李怀德也坐在旁边。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赵建国把目光转向了李怀德,问道:“怀德啊,你们轧钢厂最近生产情况怎么样?” 李怀德连忙坐直身子,回答道:“爸,最近轧钢厂的生产还算顺利,产量有所提高,但也遇到了一些技术上的难题,比如某些设备的老化,影响了生产效率。” 赵建国微微点头,又问道:“那在人员管理方面呢?” 李怀德思索了一下,说道:“人员管理上,总体还算稳定,但也存在一些小的矛盾和摩擦,需要进一步加强沟通和协调。” 赵建国看向许大茂,说道:“小许,你一直在厂里,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许大茂心里一紧,谨慎地说道:“赵领导,我觉得在技术方面,可以考虑引进一些新的设备和技术,同时加强对工人的培训,提高他们的操作水平。人员管理上,或许可以多组织一些活动,增强大家的凝聚力和归属感。” 赵建国若有所思地说:“嗯,有点意思。那对于未来的发展方向,你有什么想法?”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说道:“赵领导,我认为轧钢厂可以朝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不仅仅局限于现有的产品,可以根据市场需求开发一些新的产品。同时,加强与其他企业的合作,拓展市场渠道。” 赵建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与他们探讨着。 这时,赵贞丽走了过来,微笑着看向李冬生,亲切地问道:“冬生啊,最近和顾菲那姑娘进展得怎么样啦?”李冬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有些躲闪,说道:“表嫂,就那样,还在处着。”赵贞丽轻轻拍了一下李冬生的肩膀,说道:“你这孩子,得主动点,别让姑娘等急了。” 赵建国微微皱眉,轻咳一声,赵贞丽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了规矩,赶忙说道:“你们聊你们的,我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准备得怎么样了。” 赵建国接着与许大茂深入探讨,许大茂越发谨慎,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生怕有失。 过了一会儿,赵贞丽再次回来,这次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为大家添添茶水,不再轻易插话。 赵建国越听越入神,对许大茂的学识和见识赞赏有加。 “小许,你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好好干,未来可期。”赵建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说道。 许大茂和李冬生相视一笑,连忙鞠躬道谢。 离开李怀德丈人家时,许大茂心中满是兴奋和期待,他知道起风后还得靠这位领导保娄晓娥一家呢。李冬生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师父,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许大茂微笑着说:“以后这样的场合还多着呢,咱们都得好好把握。” 两人迎着寒风,步伐却格外轻快,他们知道,今天成功地给赵建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未来的路或许会因此而不同。 第35章 快过年了 快过年了,整个四九城都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氛围。而在轧钢厂的食堂里,最近每天都有领导聚餐,这可忙坏了厨师傻柱。 今天,食堂又有两桌领导聚餐。傻柱带着胖子和马华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炉灶里的火焰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忙碌的厨房交响曲。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他们终于将所有的菜肴都准备好了。 胖子把最后一道菜送上桌后,回转厨房,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傻柱也解下围裙,对胖子和马华说道:“你俩一人一个饭盒素菜,等领导吃完后,收拾干净才能回家。”说完,他转身到柜子里掏出一网兜,兜里装着两饭盒,一荤一素。这是他和老太太一起晚上吃的菜。 现在傻柱住在老太太家,老太太的晚饭都是傻柱负责的,而早中两顿,则由一大妈负责。傻柱提着网兜,不紧不慢地往四合院而去。 下班后的三大爷,每天雷打不动地在门口和进出院的人,看有没有便宜占。 这不一抬眼,就瞧见傻柱正提着一个装了两饭盒的网兜迎面走来。 三大爷眼睛顿时一亮,心里琢磨着这网兜里说不定有啥好东西。他忙不迭地凑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网兜。 “哟,傻柱,这提的啥好东西呀?”三大爷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傻柱一看三大爷这副模样,心里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把网兜往自己身后一藏,说道:“三大爷,您这眼神可够尖的,不过这东西可没您的份儿。” 三大爷哪肯罢休,伸出手想去够那网兜,嘴里还念叨着:“傻柱,别这么小气嘛,让三大爷瞅瞅。” 傻柱灵活地侧身躲开,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三大爷,我这东西是有主的,您就别打主意了。” 三大爷不死心,跟着傻柱来回转悠,嘴里不停地说着好话。“傻柱啊,你看三大爷平时对你也不错吧,就让我看看嘛。” 傻柱无奈地摇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嘴里暗示道:“三大爷,您家不也有好吃的嘛,就别盯着我这点东西啦。” 三大爷依旧不依不饶,“傻柱,你就给三大爷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你从厂里带了好菜回来是不是,要不今到三大爷家喝一杯。 “别,三大爷,你那掺酒的水还是自个留着喝吧”傻柱可不傻。 “哎,傻柱…。 傻柱费了好大劲才摆脱三大爷的纠缠,提着网兜迈进中院。来到水池边,只见妹妹何雨水和俏寡妇秦淮茹正弯腰在水池旁洗菜。 秦淮茹那曼妙的身姿、迷人的侧脸,让傻柱瞬间看直了眼。他赶忙凑上前,笑嘻嘻地说道:“雨水,秦姐,忙着呢!”说着,眼睛却一直停留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只是微微抬眼,看见了傻柱那依然油腻的脸。轻哼一声,便又低头继续洗菜,压根没多理会他。 秦淮茹现在过的挺舒心的,家里贾张氏不敢做妖,小孩没人护着,也不敢乍刺,可不敢招惹傻柱。 傻柱见状,搓了搓手,往前凑了凑,试图引起秦淮茹的注意。“秦姐,今天这菜挺新鲜啊。” 秦淮茹往旁边挪了挪,冷冷地说道:“傻柱,你别在这捣乱,今天许大茂不在家,何雨水做饭,我帮她洗一点就回去了”又朝何雨水方向点了点“你妹妹说在学校吃的也并不怎么好,你看她瘦的” 傻柱无奈地挠挠头,转而看向妹妹何雨水。雨水个子高,的确太瘦了。 他从网兜里拿出一盒香喷喷有肉的荤菜,递给何雨水,温柔地说:“雨水,这是哥专门给你带的,多补补,可别舍不得吃。” 何雨水也不客气,接过饭盒,笑着说:“谢谢哥!你快回去吧,你奶奶要饿坏了” 傻柱道“不会,我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秦姐知道” 秦淮茹撇撇嘴,不说话。 傻柱又瞟了秦淮茹几眼,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只得悻悻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向后院走去。他心里暗自嘀咕:“怎么我现在这么不受待见了吗?” 傻柱进了后院北屋,把网兜放在饭桌上,就进了厨房。他先把二合面馒头蒸上,再架上锅,准备再烧个白菜。老太太从卧室里出来,看见桌上只有一个饭盒的菜,打开来看了一下,油淋茄子。她嘟囔了一声,就朝厨房走去。 “大孙子,今天怎么只带了一个素菜,你早上走时还说,今天会有两桌的领导,至少可带两菜回来?”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碰到雨水,给了她一个,哎,近来关心雨水不够,太瘦了”傻柱一边炒菜一边回答。 老太太不高兴了,“丫头片子吃这么好干什么,真是的,傻小子,你长点心吧。迟早要嫁人的” 傻柱愣住了,他有点脑袋死机。心里暗想:“我给自己妹妹带个菜怎么了,嫁了人就不是我妹妹了?这老太太也太不讲理了。”但他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你一大妈做饭水平越来越不行了,我中午都没吃饱。”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下次可别把我的菜乱送人了。” 傻柱胡乱把菜炒好装碟上桌,把馒头端上桌,饭盒打开。他看着这简单的饭菜,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无滋无味地吃完饭,就上床睡了。傻柱觉得没意思,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想着秦淮茹的冷漠和老太太的指责。 而在中院,秦淮茹帮何雨水洗完菜后,回了自己家,贾张氏应该把饭菜做好了,嗯,婆婆得多做事才好。 三大爷回到家后,还在想着傻柱网兜里的东西。他觉得傻柱太小气了,一点都不懂得尊老。他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从傻柱那里占点便宜回来。 第36章 同和居 下午四点多,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兴冲冲地赶到了同和居门口。 这家百年老店以鲁菜闻名,许大茂能来这儿,全是沾了徒弟李冬生的光。 。李冬生和他女朋友顾菲要请师父吃饭,这让许大茂心里满是期待。 许大茂利落地停好自行车,整了整衣服,昂首走进店里。他礼貌地对一位服务员说道:“请问丁字包房怎么走?” 服务员微笑着回答:“请跟我来。”说着便在前面带路。许大茂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拐过一个角,就看到一间敞开的包房。 李冬生正站在门口和一位身着军装的小伙子有说有笑。 许大茂向服务员道谢后,李冬生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热情地喊道:“师父,快进来,人都到齐了。” 许大茂走进包房,房里坐着的顾菲也站了起来。她之前未曾见过许大茂,只是常听李冬生提起。 包房里坐着四个女生,李冬生忙把顾菲拉过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师父,这是我女朋友顾菲,漂亮吧?”说完便忍不住嘎嘎傻乐。 许大茂伸出手,温和地与顾菲握手,夸赞道:“这小子真有福气,确实漂亮。” “师父好。”顾菲落落大方。“来,我给您介绍一下我带来的几个好朋友。” 另外还有三女一男。一经介绍,才知和顾菲一样,都是大院子弟。 那一男一女是兄妹钱劲和钱程,哥哥钱劲高大帅气,透着一股自信;妹妹钱程温婉聪慧,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傲气。 另外两个女孩,周巧云身材苗条,面容姣好,在文工团唱歌,举止间尽显优雅;吴彤戴着一副眼镜,书卷气十足,在军区医院实习,看起来颇为精明。 众人说笑间纷纷落座。 刚坐下,钱劲就挑着眉说道:“顾菲,听说你男朋友是个工人,这可有点出乎我们意料啊。”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不屑。 李冬生和顾菲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许大茂却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工人怎么了?工人可是国家建设的主力军。” 钱程接着说:“话虽这么说,可这发展前景总归是有限的吧。” 李冬生刚要开口辩解,许大茂抢先说道:“年轻人,可别小瞧了任何一个职业。现在国家发展迅速,工人的技术和创新能力越来越重要,只要有本事,哪里都能发光。” 周巧云轻笑一声:“哟,那能和我们这些大学生比吗?” 许大茂不卑不亢地回应:“大学生有知识,工人有实践经验。知识要落地,还得靠实践。而且,现在很多工厂都在搞技术革新,需要的就是像冬生这样有干劲、肯钻研的年轻人。” 吴彤撇撇嘴:“就算如此,这文化素养也不一样啊。” 许大茂说道:“文化素养不是靠一张文凭决定的。冬生平时爱学习,爱思考,这精神不比某些有学历没内涵的人强?” 钱劲有些不服气:“许师傅,您这话说得可有点大了。” 许大茂笑了笑:“那咱就说道说道。你们读书多,理论强,可遇到实际问题能解决吗?冬生在工厂里,什么难题没见过,什么苦没吃过,这锻炼出来的解决问题的能力,可不是在书本里能学到的。” 这时,顾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李冬生也握紧了拳头。 许大茂继续说道:“就说这为人处世吧,冬生真诚、善良,对顾菲那是一心一意。这比什么花言巧语、虚情假意不强多了?” 钱程说:“可这物质条件也很重要啊。” 许大茂淡定地回答:“物质是可以靠努力创造的。冬生有手艺,有上进心,未来的日子能差?再说了,真正的感情可不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 周巧云说:“许师傅,您这嘴皮子可真厉害。” 许大茂哈哈一笑:“不是我嘴皮子厉害,是理儿就在这儿。你们啊,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吴彤说:“那行,咱不说这个。李冬生,你会什么才艺吗?总不能就光会干活吧。” 李冬生一时语塞,许大茂说道:“才艺不一定是唱歌跳舞弹钢琴。冬生会修电器,会打放电影,还会木工手艺,这也是才艺啊。” 钱劲说:“这算什么才艺,上不了台面。” 许大茂反驳道:“那可不对。生活中这些实用的技能才是真本事。家里电器坏了,木工活需要做,能自己解决,这不方便?而且,这也是创造力的体现。” 钱程说:“那您说他有什么优点值得顾菲托付终身?” 许大茂认真地说:“冬生孝顺父母,尊重长辈,对朋友讲义气,对工作负责任。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托付?” 李冬生感激地看着许大茂,顾菲也握住了李冬生的手。 周巧云又说:“可他现在没房没车的。” 许大茂说道:“房子车子会有的,只要肯奋斗。而且,幸福不是靠物质衡量的,是两个人相互理解、支持,一起走过风风雨雨。” 吴彤说:“许师傅,您说得倒是好听。” 许大茂笑了:“这不是好听,是事实。你们还年轻,经历的少,等你们真正懂得生活的真谛,就明白我说的了。” 这时,菜一道道地上来了。许大茂招呼大家:“先吃饭,边吃边聊。” 吃了一会儿,钱劲又说:“李冬生,以后你能给顾菲好的生活吗?” 李冬生坚定地说:“我会努力的!” 许大茂说:“冬生这小子我了解,他说到做到。你们就等着看吧。” 钱程说:“那要是努力了也不行呢?” 许大茂回答:“只要方向对,努力就不会白费。而且,人生的路长着呢,谁能一眼看到头?” 周巧云说:“许师傅,您这是盲目乐观。” 许大茂摇摇头:“这不是盲目乐观,是对生活有信心。你们啊,别总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 吴彤说:“那您说他们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 许大茂想了想:“困难肯定有,但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比如工作上的压力,家庭的琐事,但这些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钱劲说:“那要是家庭反对呢?” 许大茂说:“只要他们真心相爱,用行动去证明,家人最终会理解的。” 钱程说:“许师傅,您这都是空谈。” 许大茂说:“这不是空谈,是生活的经验。我见过太多的风风雨雨,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顾菲说道:“谢谢许师傅为我们说话,我相信冬生。” 李冬生也说:“我不会让顾菲失望的。” 许大茂笑着说:“这就对了,年轻人要有信心,有勇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大茂又分享了一些自己的见闻和经历,用幽默风趣的语言化解了紧张的气氛。 一顿饭下来,大家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钱劲说道:“许师傅,今天算是见识了您的口才和见识。” 许大茂摆摆手:“哪里哪里,大家相互交流,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钱程也说:“希望李冬生真能如您所说,有所成就。” 许大茂说:“一定会的。” 吃完饭,大家走出同和居。 许大茂对李冬生说:“冬生,别把今天的话放在心上,好好努力。” 李冬生点点头:“师父,我记住了,谢谢您。” 顾菲也说:“许师傅,今天多亏了您。” 许大茂笑了笑:“顾菲,你没和他们说冬生是放映员,怎么说是工人,不过也没事,你们幸福就好。” 众人在门口道别,各自回家。 第37章 年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柔和地洒在了四合院的屋内。娄晓娥轻轻地从床上坐起,身旁的许大茂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娥子,再陪我睡会儿。” 娄晓娥温柔地笑了笑,说:“大茂,快起来吧,今天要上街买年货” 许大茂伸出手想拉住娄晓娥,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真舍不得你起来,可我这身子就是不听使唤。” 此时,何雨水和许凤铃也来到了娄晓娥的房间外,何雨水轻轻敲了敲门,喊道:“晓娥姐,起来做早餐啦。” 娄晓娥应了一声,便迅速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和她们一起走向厨房。 厨房里,娄晓娥熟练地拿起锅铲,准备煎鸡蛋。何雨水在一旁帮忙洗菜切菜,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晓娥姐,你看这菜新鲜不?我早上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娄晓娥微笑着回答:“雨水,你这菜买得真好。”许凤铃则在一旁递调料,偶尔还偷吃一小口刚切好的黄瓜,被何雨水发现后,两人嬉笑打闹起来。 不一会儿,早餐做好了,有香喷喷的煎鸡蛋、热气腾腾的米粥和可口的咸菜。娄晓娥给还赖在床上的许大茂留了一份,便和何雨水、许凤铃一起享用。 吃过早餐,三人决定结伴去街上买年货。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 何雨水兴奋地说道:“今年过年肯定热闹,咱们得多买点好吃的。” 娄晓娥点头应道:“是啊,得给家里好好置办些东西。” 许凤铃笑着说:“我想着买块花布做件新衣裳。” 何雨水打趣道:“哟,凤铃,你这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过年好去相亲啊。” 许凤铃红着脸拍了何雨水一下:“就你会胡说。” 她们说着笑着,很快就来到了京都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里人潮汹涌,热闹非凡。人们都在为过年精心挑选着商品。娄晓娥她们好不容易挤到了卖糖果的柜台前。 售货员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别挤别挤,一个一个来。” 娄晓娥赶忙说:“同志,给我称两斤水果糖。” 售货员一边称糖一边说道:“这水果糖五毛一斤,可金贵着呢。” 何雨水在一旁说道:“过年嘛,孩子们就盼着这点甜。” 这时,旁边一位干部模样的男士也凑过来,说道:“给我也来三斤,家里孩子多,都爱吃。” 售货员白了他一眼:“等着,一个一个来。” 接着她们又来到了卖布料的柜台。许凤铃摸着一块花布,眼睛发亮:“这块布真好看,做件衬衫肯定美。” 售货员撇撇嘴:“这布一块八一米,不便宜哟。” 娄晓娥看了看说:“凤铃,喜欢就买,过年了,对自己好点。” 旁边一位家庭妇女也在挑选布料,嘴里念叨着:“这块给我家老头子做件新衣裳。” 售货员没好气地说:“都别急,一个一个说。” 在卖糕点的柜台前,何雨水盯着那些糕点,咽了咽口水:“这枣泥糕看起来真香。” 售货员不耐烦地说:“这枣泥糕一块五一斤,要就赶紧的。” 娄晓娥说:“称一斤吧,给家里老人尝尝。” 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怯生生地说:“阿姨,我能买半斤吗?” 售货员皱了皱眉:“半斤不卖,最少一斤。” 女孩失望地低下了头。 她们又逛到了卖日用品的区域,挑选着锅碗瓢盆。何雨水拿起一个瓷碗说:“这个碗挺结实的。” 售货员不耐烦地说:“别光看,不买别乱动。” 娄晓娥赶忙打圆场:“同志,别生气,我们这不是在挑嘛。” 这时,一个工人师傅走过来,拿起一个铁锅看了看,问道:“这锅质量咋样?” 售货员哼了一声:“爱买不买,自己看。” 工人师傅也来了脾气:“你这什么态度!” 娄晓娥她们赶紧劝住:“师傅,别生气,过年了,咱不跟她计较。” 三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待。尽管售货员态度不好,人又多又挤,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们采购年货的热情。 她们又来到了卖年画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年画让人眼花缭乱。何雨水挑中了一幅“年年有余”的年画,高兴地说:“这个好,挂家里喜庆。” 娄晓娥选了一幅“福满人间”,说道:“这幅寓意好。” 许凤铃则拿了一幅“花开富贵”,笑着说:“希望新的一年能像这花一样美。” 随后,她们还买了一些鞭炮、蜡烛等物品。 经过一番挑选,她们手里都提满了东西。 何雨水笑着说:“今年咱们一定能过个好年。” 娄晓娥和许凤铃纷纷点头赞同。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她们满载而归。 娄晓娥、何雨水和许凤铃三人拎着满满当当的年货,有说有笑地往四合院走去。此时已过下午三点,冬日的阳光斜照在四合院的门口,拉出长长的影子。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瞧见三大爷闫阜贵正背着手,在那来回踱步。他一看到三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快步迎了上去。 “哟,大手笔呀,买了这么多年货啊!”三大爷的眼睛不停地在她们手中的袋子上扫来扫去。 娄晓娥礼貌地笑了笑:“三大爷,过年了,买点东西。” 三大爷往前凑了凑,伸手想去摸一摸何雨水拎着的袋子:“让我瞧瞧,都买了些啥好东西。” 何雨水连忙把袋子往身后一藏,说道:“三大爷,没啥好看的,就是些平常的年货。” 三大爷嘿嘿一笑:“雨水啊,你这孩子,跟三大爷还这么见外。”说着,又把目光转向了许凤铃手中的袋子。 许凤铃见状,赶紧抱紧袋子:“三大爷,您别瞅了,我们还着急回去收拾呢。” 三大爷却不依不饶:“别这么小气嘛,让三大爷看看,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参谋参谋。” 娄晓娥无奈地说道:“三大爷,真没啥,就是些吃的用的。” 三大爷眼珠一转:“那你们买这么多,吃不完用不完也是浪费,不如分点给三大爷我。” 何雨水忍不住说道:“三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自己家过年要用的。” 三大爷脸皮极厚,继续说道:“雨水啊,你看三大爷平时对你也不错,就给我点呗。”说着,手又试图去拿娄晓娥袋子里的东西。 娄晓娥赶紧躲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三大爷,真不行。” 三大爷却不罢休:“晓娥啊,你这孩子最善良了,就可怜可怜三大爷我。” 许凤铃在一旁讽刺道:“三大爷,您家又不是没买年货,咋还惦记我们的呢?” 三大爷丝毫不在意许凤铃的讽刺,依旧笑嘻嘻地说:“我家那点哪够啊,过年不就图个热闹,多点东西才喜庆。” 何雨水白了他一眼:“三大爷,您可真是会算计。” 三大爷装作没听见,继续缠着她们:“姑娘们,就给三大爷一点,一点就行。” 娄晓娥实在有些受不了三大爷的纠缠,又脸皮薄,从袋子里拿出几颗糖,递给三大爷:“三大爷,就这点糖,您拿去。” 三大爷一把接过糖,脸上乐开了花:“还是晓娥懂事,那三大爷就不客气了。” 何雨水和许凤铃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何雨水说道:“三大爷,这下您满意了吧,我们真得回去了。” 三大爷一边把糖往兜里揣,一边说道:“行,行,你们赶紧回去吧。” 三人匆匆走进四合院,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何雨水抱怨道:“这三大爷,真是太过分了,脸皮咋这么厚呢!” 娄晓娥叹了口气:“算了,给他几颗糖,省得他一直缠着。” 许凤铃说道:“下次可不能这么轻易就给他东西,不然他还得没完没了。”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各自家里走去,准备开始收拾年货,迎接新年的到来。 第38章 何雨柱醉酒 许大茂在早上九点左右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眼惺忪地走到桌前,不紧不慢地吃完了娄晓娥给他留的早餐。随后,他晃晃悠悠地出了门,打算去街上逛逛。 临近年关,人哪哪都多。 许大茂一路溜达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图书馆。图书馆中人相对少一些。 他走进图书馆,在书架间随意地浏览着,找到一本《红楼梦》,很久没看了,翻开书,倚在角落,慢慢品读起来,很快便沉浸在了这本经典文学作品之中。 正看得入神时,突然听到一个清脆且带着几分尖锐的声音:“哟,这不是许大茂吗?”许大茂抬起头,看到周巧云和吴彤正站在他面前,可能上次吃饭时,有点不愉快,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不屑。 周巧云首先开口说道:“许大茂,你一个大男人,不好好工作养家,跑这儿来看这些闲书有什么用?就说这《红楼梦》,不就是一群公子小姐无病呻吟,整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情爱之事哭哭啼啼,有什么意义?” 吴彤紧接着附和道:“还有那《水浒传》,一帮草寇土匪,打打杀杀,宣扬暴力,哪里值得推崇?” 许大茂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巧云妹子,这你可就看得太浅了。《红楼梦》看似是情爱之事,实则反映了封建社会的种种弊端和人性的复杂。那些公子小姐的命运,不正是被封建礼教所束缚和压迫的结果吗?这是对那个时代的深刻批判。”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周围几个正在找书的人也不禁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听着。 周巧云撇撇嘴:“哼,那《水浒传》呢?一群无法无天的人,能有什么好?” 许大茂目光坚定,继续说道:“《水浒传》里的人物虽然出身草莽,但他们的反抗是对不公社会的抗争。他们的行为虽然暴力,但那是被逼无奈的选择。他们代表了广大受苦受难的百姓对公平和正义的渴望。”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小圈听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吴彤不甘示弱地说道:“还有《三国演义》,到处是算计和阴谋,充满了尔虞我诈。” 许大茂神色从容:“《三国演义》中的谋略和智慧,正是那个乱世中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手段。而且,它也展现了英雄人物的壮志豪情和忠诚义气。每一个人物的命运都与时代的洪流紧密相连,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他的精彩论述赢得了周围听众的阵阵掌声。 周巧云还是不服气,继续说道:“那《西游记》呢?一个和尚带着几个徒弟去取经,神神怪怪的,有啥价值?” 许大茂笑了笑,耐心解释道:“《西游记》看似是神话故事,实则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师徒四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所遇到的妖魔鬼怪其实都是人性中的弱点和外界的诱惑。他们的取经之路,也是我们每个人在人生道路上克服困难、追求真理的象征。”周围的听众再次为许大茂的见解鼓掌叫好。 周巧云和吴彤对视一眼,眼中的不屑渐渐消失,转而流露出惊讶和敬佩。 周巧云说道:“没想到你许大茂还有这等见识,倒是我们小瞧你了。” 许大茂谦虚地笑了笑:“大家相互交流,共同学习嘛。”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时分。许大茂提议一起去附近的全聚德吃烤鸭,两个姑娘欣然同意。 三人走进全聚德,店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刚坐下,就看到傻柱正在不远处等餐。傻柱一眼瞧见许大茂带着两个漂亮姑娘,立刻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许大茂,你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带着俩姑娘来吃好的。”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傻柱,别胡说八道。这两位可是大院子弟,我们能攀的上的吗” 傻柱嘿嘿一笑:“许大茂,别遮掩了,你说你都成家了,还在外面招蜂引蝶的,对得起娄晓娥吗?” 许大茂皱了皱眉:“傻柱,你别乱扣帽子,我们就是有一些问题要讨论,而一起吃个饭。” 傻柱不依不饶:“谁信啊!” 许大茂还没来得及开口,周巧云柳眉倒竖:“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嘴巴放干净点!” 吴彤也跟着说道:“就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傻柱被这一顿抢白,顿时愣住了,连忙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嘴欠,三位快请坐,这顿我请,当给你们赔罪。 烤鸭上桌了。傻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许大茂倒了一杯,说道:“来,许大茂,咱哥俩喝一个。” 许大茂摆摆手:“我今天不喝酒,身体不舒服。” 傻柱撇撇嘴:“你少来这套,是不是怕喝不过我?” 许大茂无奈地说:“真不是,我确实不能喝。” 傻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许大茂,你说我傻柱咋就这么倒霉呢?” 许大茂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倒霉了?” 傻柱叹了口气:“我爹早早就跟个寡妇跑了,留下我和雨水相依为命。那一大爷,平时嘴上说得好听,要照顾我们兄妹,可真到事儿上,啥忙也帮不上。”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许大茂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傻柱接着说:“还有那老太太,对我好也是为了从我这儿混点吃的,根本不是真心的。”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许大茂劝道:“傻柱,你别这么想,也许老太太也有她的难处。” 傻柱摇摇头,眼睛红红的:“还有雨水,跟着我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我这个当哥的太失败了。” 许大茂轻轻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别这么说,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傻柱苦笑着:“还有秦淮茹,以前对我还不错,现在态度也变了,对我爱搭不理的。”说完,又猛灌了一口酒。 许大茂说道:“也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苦衷呢。” 傻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我傻柱这辈子,就没顺过,啥好事都轮不到我。” 周巧云和吴彤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面面相觑。 最后,傻柱醉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买了单,先把两位姑娘送出门。 周巧云说道:“这傻柱也挺可怜的。” 许大茂叹了口气:“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 和两位姑娘分别后,许大茂看着醉的东倒西歪的傻柱,这丫的一瓶高度二锅头就喝干净了。又不能丢下不管,无奈只好在叫了辆板车,花了五毛钱,送回四合院,倒霉催的。 第39章 何雨水流泪 还不到四点钟,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四合院的门口。三大爷闫阜贵像往常一样守在那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街道,心里盘算着今天能占点什么小便宜。 突然,一辆架子车缓缓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拉车的人他不认识,而跟在旁边的竟然是许大茂。三大爷和许大茂向来有矛盾,所以他并没有上前,只是使劲地往架子车上瞅。只见车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那人的手还在不停地乱摆,仿佛要抓住什么。 车子越来越近,直到跟前,三大爷这才看清,那人竟然是傻柱!他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傻柱和许大茂可是天生犯冲的主儿,今天怎么会搅在一起?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递给师傅,说道:“劳驾,搭把手。”说完,伸手拉住傻柱左手一条胳膊,从自己右肩膀绕后脖搭到左肩膀处,自己左手则往下拉着傻柱的左手。 架子车师傅喊了声:“好,慢点。”然后抱着傻柱的腰,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挪到车下。许大茂用肩膀顶住,右手揽住傻柱的腰,嘴里忍不住嘟囔:“好吗,死沉。” 傻柱的左脑不停地摆头,右手胡乱地挥舞着。架子车师傅也用力把傻柱架进了四合院。“两位,车在门口,只能送到这了。” “谢了。”许大茂应道。虽说傻柱沉重,但好歹还有点意识,脚虽晃悠,但也能撑得住。 在三大爷惊异的目光中,许大茂几乎是拖抱着傻柱往院中走去。此时的三大爷,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他心里那个疑惑呀,这俩冤家怎么会凑到一块儿?还这副模样?又转身进了院,去寻一大爷了,这可是一出好戏。 中院此时人不少,见到这场景,招呼声此起彼伏,但真正上前帮忙的人却不多。秦淮茹正抱着槐花坐在门口晒太阳,一看见两人,便喊道:“傻柱咋了?” “喝醉了,搭把手,这家伙死沉的。”许大茂的腰都被压得有点发酸了。 秦淮茹抿嘴一笑,把槐花抱进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她走到傻柱右侧,右手抓住傻柱的肩膀,左手却覆在了许大茂左手上。她的身体稍稍后移一点,正好挡住了两只手。 许大茂顿时感觉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这秦淮茹也太大胆了,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他只觉得心跳加速,脸也开始发烫。“我日,这谁顶得住。”他在心里暗暗叫苦。 秦淮茹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推着傻柱往前走。许大茂只觉得浑身有些乏力,忍不住横了秦淮茹一眼,大喊一声:“再来几个人,傻柱喝醉了,太重了!” 何雨水从自己中院北屋跑了出来,“呀”了一声,飞快地冲了过来。 秦淮茹恨恨地在许大茂手上掐了一把,以前许大茂可是见不得腥,怎么成木头了。然后松开了手,把傻柱右边丢给了何雨水。 娄晓娥和许凤铃也出来看热闹。一大爷大步走来,脸阴沉着:“怎么回事,傻柱喝醉了?” 傻柱只是嘿嘿地笑,半斤的酒量,却灌了一斤高度二锅头,这会儿意识已经混乱了,谁也不认识,只在无意识的乱拐,一个劲的往地下摊。 “来,一大爷,劳您架,傻柱在全聚德喝醉了,我也在那儿和朋友一起吃饭,看见了,总不能不管,就给弄回来了。”说完,许大茂让开身,松开手,把傻柱往一大爷肩膀上架。 一大爷见人已递过来,只好架住,嘴里埋怨着:“怎么好好的去喝酒,真是太不懂事了。”人一到肩,哎,真压肩,人是瘫的,何雨水使劲往上提,脸都涨红了。 许大茂甩了甩胳膊,就往屋里走。秦淮茹也跟在身后,许大茂扭头不耐烦地说:“你跟着我干嘛?” “今天娄晓娥买了不少年货,我还没瞧呢,我看看还不行吗,真是的?”说完,秦淮茹还甩了许大茂一个白眼,然后快走几步,拉着娄晓娥进了屋。 许大茂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烦躁得很。今天真是出门尽是事。 何雨水和一大爷架着傻柱往后院老太太家走。幸好二大爷也出来看热闹,“哎呦”一声,忙上来替下何雨水。 二大爷劲可不小,和一大爷一起使劲,终于架稳了傻柱,这熊人。 何雨水松开哥哥,就往老太太屋里去给哥哥把床铺一下。她走进傻柱的隔间,进屋时不由得一愣。 屋内很是狭窄,一张床紧靠着墙,一张小小的桌子摆在床边,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柜子,就把这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她的天灵盖。 何雨水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哥哥在中院北屋住了几十年,如今却只能住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 她原本想着给哥哥收拾一下床铺,可这会儿心里满是伤心和愤怒,也没了收拾的心思。 何雨水反身出了门,站在门口,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想起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想起哥哥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此时的院子里,人们还在议论着傻柱醉酒的事情,而何雨水的心中却充满了对哥哥心痛和失望。 第40章 何雨柱迷茫 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旁。娄晓娥无意间瞥见何雨水的眼睛红肿着,像两颗熟透的桃子。她当即关切地问道:“雨水,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何雨水只是低头啃着馒头,一声不吭。 许凤铃也凑了过来,再三追问:“雨水妹子,到底咋回事,你跟我们说说呗。”何雨水依旧沉默着,仿佛那馒头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许凤铃见她这样,更加着急了:“雨水,你别憋在心里,快跟我们讲讲呀。” 终于,何雨水放下手中的馒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唉,我昨天去了老太太那里,看到我哥住的地方,心里难受。” 大家都停下了筷子,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何雨水。 何雨水继续说道:“老太太家有两间十六平的卧室,她自己住一间,另一间宁肯堆杂物也不愿让我哥住。就在堂屋一角隔了个大约 8 平的小隔间,又狭小又压抑。我哥他平时也不修边幅,那屋里的情形真是一言难尽。”说着,何雨水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悲伤写在脸上。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大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 夜渐渐地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娄晓娥枕着许大茂的肩膀,轻声问道:“老太太为啥不把卧室给傻柱住啊?” 许大茂沉默了良久,才深深地叹息一声:“有种人,生来就是精致利己。” 娄晓娥不解地问:“什么是精致利己?” 许大茂缓缓说道:“精致利己就是以巧妙伪装、精心谋划的方式,极度自私地追求个人利益,全然不顾他人与公共利益。” 娄晓娥若有所思:“难道傻柱看不出?” 许大茂顿了顿:“他或有感觉,或不在意。” 娄晓娥感觉到许大茂有些不对劲,翻身爬到许大茂眼前:“你今天很怪,有什么事瞒着我?” 许大茂赶紧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慌乱,可不敢让娄晓娥看出自己的心虚。 刚才两人论道时,他竟然想起了秦淮茹,真是罪过。“有感而发,想当年我许大茂顶风尿十丈,如今他傻柱顺风也湿鞋。” 娄晓娥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鹅,鹅,鹅,鹅,鹅啊哈……” 许大茂一把捂住娄晓娥的嘴,她刚才的笑声实在是太魔性了。娄晓娥笑得浑身颤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好笑的话。 许大茂无奈地说:“你小声点,别把别人都吵醒了。” 娄晓娥好不容易止住笑,娇嗔地说:“你真逗,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这院里的事儿太复杂,人心难测。小时侯,我和傻柱关系挺好,虽然打闹,但也共同对外。” “不会吧,那什么时侯就针对上了”娄晓娥眨着大眼睛“我嫁过来时,你稍一刺激就拳脚相加” “在何大清出走后,傻柱和我这个聪明人走的太近,不利于一大爷和老太太的利益,你应该也有感觉”许大茂拱了一下娄晓娥。 “嗯” “你和老太太一走近,我俩关系一天比一天差” “哎”娄晓娥轻轻靠在许大茂怀里:“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许大茂抱紧娄晓娥:“还是你懂我。来,时间还早” “早你个头” 第二天清晨,傻柱正在中院的水池边洗漱,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突然,何雨水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他就往耳房里拽,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哥!”何雨水望着傻柱,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忍不住紧紧抱住傻柱,放声痛哭起来。 傻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脸懵逼,手忙脚乱地拍着何雨水的后背:“妹,谁欺负你了?你别哭,快跟哥说。” 何雨水哭得更大声了,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这哥什么时候想着自己了,自己以前以为哥是被人忽悠的,现在才明白,他哥就是个最在意亲情的人,他以为一大爷和老太太把他当亲人,他以为别人会掏心掏肺对他好。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水才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抽噎着说:“哥,我们到外面找一处大点的房子,你住的地方太差了。” 傻柱皱了皱眉头,也觉得那地方确实太差,但又有些犹豫:“这不好吧,老太太会不高兴的。” “哼!”何雨水冷哼一声,“她是你什么人?” 傻柱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道:“老太太一直对我们很好的。”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傻柱的眼睛,提高了音量:“你举些例子来说说,她怎么对你好?哥,你仔细想想,你和许大茂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矛盾,很多时候都是一大爷和老太太在中间挑拨离间。” 傻柱反驳道:“雨水,你别乱说,一大爷平时对咱们也挺照顾的。” 何雨水不依不饶:“照顾?哥,你好好想想,一大爷是不是就嘴上说说,从来没实际做过什么?每次有事,他是不是光动嘴皮子?” “一大爷让你接济贾家,接济秦淮茹,他为什么不自己接济,他是全院工资最高的人”何雨水拍了两下傻柱的胳膊“你付出了粮食和钱,而人情却是一大爷的” 傻柱沉默了,努力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何雨水继续说道:“就说上次你和许大茂的冲突,一大爷是不是就只在旁边劝,却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还有那次你工作上的事,他是不是也只是口头上支持你,却没帮上实际的忙?” 傻柱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心中渐渐产生了怀疑。 何雨水趁热打铁:“哥,你别再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咱们得为自己打算。” 傻柱陷入了沉思,内心十分纠结。 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兄妹俩的心情都无比复杂。 “哥,如果你还想娶媳妇,就一定得搬出来,如果谈个对象,带回家,九个得跑十个”何雨水一剑封喉。 “嗯”傻柱终于点了头,但嘱咐道,先别声张,找到房子再说” “哥” 第41章 今天撞鬼了 许大茂一觉睡到大天亮,屋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他懒洋洋地起床穿衣,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天气真是冷得刺骨。他心里暗自佩服傻柱居然能坚持用冷水洗脸,自己可没那勇气。 “晓娥。”许大茂走出卧室门,刚喊了一声,就看见自己妹妹许凤铃从门外一路跑进厨房。许大茂在卫生间先放水轻松一下,再刷牙,倒上点热水洗脸,动作麻利。洗漱完毕,出来就看见妹妹给自己摆上了早餐。 许大茂拿了个馒头,先喝口热粥,再用筷子夹了口酱菜,舒服地吐了口气,说道:“你嫂子呢,怎不见人” “嫂子在雨水房里。”许凤铃坐在桌边看着许大茂,“哥,今年除夕在哪过?” 许大茂敲了一下妹妹的头,说道:“把爸妈接过来过年。” “咦?”许凤铃惊诧道,“你不是不喜欢和爸妈一起过年?” “我很孝顺的,都长大了,知道父母的不容易”双凑到妹妹耳边,声音压了下来,“今年有大房子嘛。”许大茂用筷子朝屋子指了指,“这大院,头一份!” 许凤铃头缩了缩“懂” 吃完早餐,许大茂就出了门,碗筷自有妹妹收拾,他就是这么豪横。外面气温着实有点低,不过他还是准备到外面转转。出院门时,居然没看见三大爷在门口守着,看来天冷也有天冷的好处。 刚拐了个弯,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许大茂以为是妹妹跟了出来,正准备转身就听见声音传来。 “大茂,等等。”原来是秦淮茹,她穿着件花棉袄,胸前鼓鼓囊囊的,头上戴着个头巾,手上还提了个篮子,看样子是要出去买东西。许大茂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许大茂心里有点发毛,这娘们可不是善茬。按理说,自己应该撒腿就跑,可不知怎的,脚步却慢了下来。看来自己也不是啥好人。 “去买菜?” “逛街。”秦淮茹对他妩媚一笑。 许大茂被这笑容晃得有点睁不开眼,干笑两声:“我就出来透透气,等下就回去。” “没事,我也就随便逛逛。”秦淮茹多精明啊,顶级白莲花正在觉醒中,她早就看出来许大茂是人菜瘾大,标准的舔狗一枚。 许大茂摸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你这名字谁给你取的?” “我名字?”秦淮茹一怔,“算命先生取的,说我缺水,给了我一条河,好像很有名的河,知道吧?” “缺水?”许大茂一愣,心里暗骂,他娘的,把贾东旭都吸干了。淮河,几十里风月。“你这名字取得好,淮茹,淮有淮河之意,在中国文化中,河流往往象征着生命的流动和延续,代表着一种广阔和包容。‘茹’有柔软、包含之意,寓意温柔善良。整体名字寓意美好,给人一种温婉、大气的感觉。” “行啊,大茂,没看出来,你真有文化。”秦淮茹轻轻撞了一下许大茂。 结果许大茂就飘了,不知不觉和秦淮茹逛到了 11 点多。不知不觉花了 11 元钱,自己却啥也没捞着。 回去的时候,两人很自觉地分开了。许大茂在外面多吹了半小时的冷风,才磨磨蹭蹭地踏进四合院。他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自己当初就应该仔仔细细看遍电视剧,哪怕就完整地看一遍也行,也就是老婆看的时候自己在旁边瞅了几眼,听别人讨论了几句,一知半解,搞得现在如此被动。 中饭吃得相当开心,三个大美女陪在身边,色香味俱全。许大茂的食欲那是相当的好。 许凤铃在厨房里收拾着残局,许大茂和娄晓娥坐在沙发上,何雨水则坐在茶几边。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明显是有事要谈。 “说吧。”许大茂朝娄晓娥笑了笑,心里想着反正娄晓娥圣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圣吧,又不是别人,她家有钱,经得起她折腾。 娄晓娥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何雨水准备和傻柱在外面租房子住。” “挺好,雨水是人间清醒。”许大茂朝何雨水伸了个大拇指,脸上带着几分赞许。 娄晓娥拍了一下许大茂的手,嗔怪道:“后来我和何雨水商量了一下,这外面一时半会房子难找,找个大的至少得十元。” “说重点。”许大茂感觉有点不妙,眉头微微皱起。 何雨水接过话头,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期盼,说道:“大茂哥,我想和我哥租下你的东厢房。” 许大茂呲呲牙,把脸搓了搓,说道:“雨水,我和你哥的关系,你看,这打生打死的,我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不是?” 何雨水急忙说道:“大茂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嘛,再说我哥也知道错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恳求。 “你有啥过不去的,人家大房子都赔给你了。”娄晓娥直接上手,用力拍了一下许大茂,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 这老婆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狠了。许大茂无奈地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你看你哥可下不了面子。” 何雨水赶忙说:“大茂哥,只要你同意,我去劝我哥,他会同意的。”她站起身来,双手交握在身前,显得有些紧张。 “大茂同意就行。”娄晓娥一拍巴掌,果断地说道,“这事就这么定,到时凤铃睡这边。”娄晓娥指着副卧说道。 “我还没……”许大茂话还没说完,就见娄晓娥拉着何雨水出去了。许凤铃早就洗完碗,在厨房没出来,现在跟着嫂嫂也一溜烟跑了,没了踪影。 许大茂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什么事这,今天有点邪乎。”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今天撞鬼了。 第42章 傻柱,你有良心吗 大年二十九,天还没大亮,傻柱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听见门“砰砰”响个不停。他脑袋一下子没转过来,正准备翻个身接着睡,就有声音传了进来:“傻柱起来了,起来了!” 原来是易中海的声音,外面还能听到一大妈和老太太在说话。 “听见了!”傻柱喊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起身,嘴里嘟囔着:“这大冷天的,真不想起。” 他打开门,只见老太太正在慢悠悠地吃着早餐,一大爷和一大妈坐在旁边。听见声响,三人都转过头看向傻柱。 一大妈开口说道:“快来吃点,今天我多端过来点,今天事多着呢。” “我去洗个脸,现在够早的,大概 7 点不到吧。”傻柱一边说着,一边在隔间角落拿上牙膏牙刷和毛巾,匆匆就往外走。 “动作迅速点!”一大爷催促道,“去晚了,怕误事。” 他的声音还没落,傻柱已经出了门。 老太太边喝粥边说:“傻柱还是毛躁了点,中海,这年怎么安排?” 一大爷笑着回答:“二条鱼,五斤肉,鸡有一只,还有条羊腿,牛肉这些都是定好的。富强粉二十斤,糖霜二斤,另外杂七杂八的不少呢。不过今年有傻柱一起去,会轻松不少。” “带了萝筐,买回来直接放到我家。傻柱,今天我开始准备,明天过大年,保管你老人家吃的舒服。”一大爷满脸笑意地看着老太太。 “我没傻柱的手艺好,平常也就算了,这过年每次中海都说我做的不行。”一大妈也跟着说道。 一大爷接着说:“今年为了这些硬菜,我可是下了大本订下来的,今天早点去拿。”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 没一会儿,傻柱就回来了,动作确实挺快,不快不行,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他的身体有点抗不住。 一大妈倒了碗棒子粥和一个二合面馒头,递给刚坐下来的傻柱,说道:“快,还有点热气。” 傻柱呼噜呼噜喝了两口粥,咬了口馒头,含糊不清地问:“今天有啥事,起这么早,我今天也有事呢。” “你的事先放一边。”一大爷一挥手,“我在供销社老张那订了很多菜,早点拿回来,你早做准备,明天除夕,你主厨,到我家过年。” “一大爷,吃完就跟您去拿,但准备你们年夜饭的话,我给你们做两个大菜,其他还得一大妈自己安排了。”傻柱咕噜咕噜喝下最后一口粥,作势准备站起来。 “等下,傻柱,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大爷眉头紧皱,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大爷,您刚才说要我和你们一起过年,我看就不麻烦了。”傻柱挠了挠头,“每年我都和我妹过年的,今年怎么好撇开她呢。” “不行!”老太太激动地站了起来,“丫头片子,年过不过无所谓,反正都要嫁人的,你就跟我们过年,你可是我的大孙子。” 一大爷也情绪激动起来:“傻柱,你别犯傻,这段时间,你妹和许大茂一家过得挺好,雨水应该会跟他们过年,你也别去碍眼了。” 傻柱已经站起身,依旧大大咧咧地说道:“老太太别着急,我会给您炒两个大菜的,包你们满意。一大爷,走吧。” “走什么走!”一大爷猛地一拍桌子,“傻柱你说清楚,为什么不跟我们过年?我把你当亲儿子啦,老太太早把你当孙子啦,一家人欢欢喜喜过个年,怎么啦?” 满脸错愕的傻柱皱着眉头:“这,这,我和雨水都说好了。” 老太太走到傻柱身边,紧紧抓着傻柱的手:“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啦,明年就给你娶个漂亮媳妇,别傻了,雨水要嫁人的,她是外人。” 傻柱轻轻把手抽出来,又坐回了凳子:“老太太,说什么话,雨水是我妹妹,嫁人了也是我妹妹。”转过头朝着一大爷:“还去不去拿东西了?” 一大爷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拿什么拿!我拿你当儿子,老太太拿你当孙子,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你有良心吗你?” “是啊,大孙子,别分不清好赖。”老太太用手撑住傻柱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 “没这么严重,每年不都这样,今年跟你们过年,雨水会伤心的。”傻柱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过什么年,到那里过年,到你那个小耳房吗?真是活不清醒了!”易中海怒斥起来。 傻柱的脸沉了下来:“这你们别管,你们不去,我先有事走了。”说着起了身,挣开老太太的手,就大步往外走。 “傻柱,你站住!”一大爷大吼道,“你敢走,就别进老太太家门。” 傻柱站住了,猛的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一大爷,又转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满脸悲恸,但眼中干涩,没有泪水。 “老太太,您也是这个意思?”傻柱问道,心里反倒平静下来。 老太太颤抖着道:“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傻柱立了两分钟,一大爷、一大妈、老太太也站在一起,眼神都有些冷漠。 傻柱突然转身走进小隔间内,只听里面一阵唏唏嗦嗦声,不大一会,傻柱将自己的被褥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抱着一堆衣服,还有个大挎包也斜背着,活像个逃难的,挤出隔间门,就往外走。 “傻柱,你干什么?”老太太大喊道。 喊声未停,傻柱已出了门。一大爷猛追了出去:“傻柱,你站住,站住!” 何雨水早就听见后院北屋的争吵,一大爷的吼声,全院都听见了,早上本来很安静的。 何雨水站在东厢房门口张望,看到哥肩扛手抱的大步走了出来,忙迎了上去,一把接过傻柱手里抱的衣物,狠狠瞪了一眼边追边喊的一大爷,转身就小跑向自己的耳房。 第43章 他从来就没正经过 许凤铃也跑到傻柱身边,伸手利落地摘过被褥,抱在胸前,还朝后面的一大爷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然后返身快步去追何雨水。 一大爷站住了,因为二大爷家的门也开了。二大妈探出身子,好奇地左右张望,看到两丫头各抱一堆东西往中院跑,傻柱则大步流星地跟在后面。一大爷停在后院中间,一脸的无奈和恼怒。一大妈和老太太站在北屋门口,神色焦急又困惑。 情况显然不对,二大妈赶紧返身去喊二大爷:“当家的,快出来,有大热闹,不看白不看。” 雨水在耳房里手脚麻利地铺床,她的床虽说不错,但要再挤下傻柱的东西也得费些功夫。许凤铃在一旁努力把杂物又往高处搁,也不管乱不乱,反正得挤出一点空间来。 娄晓娥两眼朦胧地站在自家门口,像看一场好戏似的,这都大年二十九了,还闹这一出。 “傻柱,怎么回事呀?”二大爷迈着那自以为当官的步伐,踱到傻柱身旁,一脸严肃地询问。 傻柱翻了个白眼,身子一歪靠在耳房门框边,没好气地说:“二大爷,你住在海边呀?” “什么意思?”二大爷一时没听懂这内涵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傻柱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你管得真宽!” “你!”二大爷气得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傻柱。 “你还不回去打孩子,明天过年了,就不好打了。”傻柱撇撇嘴,一脸的不在乎。 二大爷被这话噎得无言以对,愤怒地一甩袖子,转身回家,心里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 耳房里清东西的声音挺大,贾张氏带着 10 岁的棒梗也凑上来看热闹。 “傻柱,怎么又搬到耳房来住了?”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 “挺好,一个人到哪不是住。”傻柱对贾张氏倒是挺和气,还笑着说,“哟,棒梗又长高了。” 棒梗一听,挣脱贾张氏的手,兴奋地越过傻柱,往耳房里钻。 贾张氏在后面着急地喊:“脏,别弄脏衣服,天冷,难洗!”贾张氏这段时间可是深深地体会到了冬天洗衣服的痛苦,手上都开满了裂口,一沾水就痛得要命。 傻柱看着贾张氏那着急的样子,说道:“小孩子嘛,没事。” 贾张氏瞪了傻柱一眼:“就你大方,这衣服洗起来可费劲了。” 棒梗在屋里东摸摸西看看,好奇得很。 许凤铃从屋里探出头来:“别捣乱,棒梗,正收拾着呢。” 棒梗吐吐舌头,跑了出来。 何雨水从屋里走出来,拍拍手上的灰:“差不多了,哥,你先将就着住。” 傻柱点点头:“行,妹子,辛苦你们了。” 这时,一大爷和一大妈还站在北屋门口,商量着该怎么办。 一大妈忧心忡忡地说:“这傻柱脾气也太倔了,这可咋办?” 一大爷叹了口气:“唉,等他气消了再说吧。” 说完返身进了老太太的屋,这事出了意外,可得和老太太合计合计。 傻柱今天原本的计划就是和雨水上街买东西,许凤铃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去了。 三人走出四合院,外面的街道上弥漫着淡淡的年味儿。寒风呼呼地吹着,但人们采购年货的热情丝毫不减。 他们首先来到了供销社。傻柱说:“雨水,凤铃,咱先看看肉。”走进供销社,肉案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傻柱好不容易挤到前面,问售货员:“同志,这肉怎么卖?” 售货员回答:“一斤肉六毛五,要肉票,每人限购两斤。” 傻柱皱了皱眉:“同志,能不能多给点,过年呢。” 售货员无奈地摇头:“这是规定,没办法。” 傻柱没办法,只好买了六斤肉,用掉了三张肉票。 接着,他们来到卖布料的柜台。何雨水看中了一块灰色的布料,问道:“同志,这布咋卖?” 售货员说:“一尺布八分,要布票,每人五尺。” 何雨水咬了咬嘴唇:“那给我来五尺。” 随后,他们又去买糖。许凤铃看着玻璃罐里的糖,眼睛放光:“傻柱哥,咱买点糖呗。” 傻柱对售货员说:“同志,水果糖来两斤。” 售货员回答:“水果糖两毛一斤,要糖票,每人一斤。” 傻柱好说歹说,售货员才同意多卖给他一斤。 买完糖,他们看到有卖年画的。许凤铃指着一幅画着胖娃娃的年画,兴奋地说:“雨水姐,这个好看,买回去贴。” 傻柱问:“同志,这年画多少钱一张?” 售货员回答:“一毛一张,要工业券,每人两张。” 傻柱只好用掉六张工业券,买了六张年画。 从供销社出来,他们又去了副食品店。何雨水说:“哥,买点花生和瓜子吧。” 店里人也不少,傻柱排队买到了三斤花生和两斤瓜子,用掉了相应的副食票。 这一路上,虽然东西大多要票,购买也有各种限制,但今天傻柱大方的很,一个字,买。 但三人还是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过年的安排。 娄晓娥从雨水那知道了事情始末,心满意足地回了家。一进家门,她忍不住又跑到卧室,把手伸进被窝。 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一激,猛吸一口冷气,气急败坏地喊道:“娥子,你干啥呢!” 娄晓娥哈哈一笑,把手从许大茂身上抽出来:“起床了,外面可热闹了。”接着便绘声绘色地把早上的事讲给许大茂听。 “无聊,别打扰我睡觉,你真是闲得慌。”许大茂把被子一卷,转过身去,“别人的事有啥好说的,我这觉还没睡够呢。” “哼!”娄晓娥无语地看着许大茂,“今天要不要上街?” 许大茂嘟囔着:“东西都买齐了,明天爸妈还会带东西过来,不上街,睡觉。昨晚你折腾得我还没缓过来。” “滚!”娄晓娥脸一红,出了卧室门。这许大茂越来越不正经了,呸,他从来就没正经过。 第44章 四合院战神归来 闫解成提着那少得可怜的年货,无精打采地往家走,心里不停地腹诽:“过个年,就这点东西,够谁吃的?” 闫家一直遵循着“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的家训。今天上午,闫解成忙乎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年货买齐了。半斤猪肉,二斤富强粉,十斤灰面,半斤果糖,二把韭菜,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调味品。另外,瓜子花生倒是有几斤,那是三大爷前几天给院里住户写对联换来的。 刚到院门口,闫解成正巧碰见了傻柱、何雨水和许凤铃有说有笑地买年货回来。他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左右迅速扫了一圈,心中暗叫:“哦豁,三大爷居然掉链子了,这怎么能行!” 当下,他立马像阵风似的闪进院里,一路狂奔进屋里。此时,三大爷正坐在屋里,捧着杯热水,冻得浑身发抖。 三大爷也是刚进家门不久,今天上午在门口守了好几个小时,可惜大家的年货前两天都买得差不多了,今天根本没啥收获,无奈之下只好先回来暖暖身子。 “爸,快!傻柱他们买了不少年货,三个人手提肩扛的,东西可多了!”闫解成东西都来不及放下,就朝着闫阜贵急切地喊道。 他话音刚落,三大爷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门口,匆匆丢下一句:“放下东西,在屋前看着点!” 院外,傻柱右手提着十多斤的富强粉,左手拎着一只肥肥的鸡,昂首阔步。何雨水双手也没闲着,提着肉、鱼、糖,还有满满一袋瓜子花生,脸上洋溢着喜悦。许凤铃则捧着一套新棉衣,胳膊下还夹着些布料,步伐轻快。三人一路欢声笑语,心情格外舒畅。 “买年货呀,”三大爷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累坏了吧。”说着,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傻柱手里的东西,“这全是富强粉呀,要不要掺些灰面,三大爷家里有,分点给你。” “一年一次,吃好点,”傻柱哈哈一笑,一步跨前,恰好卡住三大爷稍显瘦弱的身躯,同时给两个妹妹使了个眼色,“雨水,凤铃,快进去!”傻柱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清楚三大爷的最终目标是让脸皮薄的两个妹妹不好意思,从而能占点便宜。 雨水和凤铃也是机灵,借着傻柱的卡位,脚下生风,一溜烟就进了院门。三大爷那个急呀,眼珠子一转,伸手就想去扯走在后面的雨水。就在这时,傻柱的富强粉袋向下一滑,“三大爷,来来,看看,这面粉质量怎么样。” 三大爷生怕面粉扫到自己,赶紧后撤一步,无可奈何地站住,嘴里还念叨着:“傻柱,我可好心好意来看一下买的年货质量,有必要这么不识好歹吗?” “就过年了,天寒地冻的,谁有闲心在这扯蛋……”傻柱没好气地回道。 “呀,你干什么!”院内突然传来何雨水一声怒斥。 三大爷暗叫不好,就见傻柱脸色骤变,如一阵狂风般猛地往院内冲去。他手里的面粉袋一晃,不偏不倚正好扫中三大爷,三大爷一个踉跄,还好力度不大,勉强站稳了脚跟。 三大爷刚稳住身子,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喝:“找死,闫解成!” “啊,哎呦,哎呦!”凄惨的叫声随即响起。 三大爷急忙跟进院,只见自己儿子闫解成摔在过道中,脸上一片煞白,看样子是被面粉袋砸了个正着,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疼得哇哇直叫唤。 “住手!”三大爷急忙伸手去拉傻柱。 “怎么啦,怎么啦!”二大妈的身影匆匆出现,“解成这是怎么啦?” “哥,哥!”紧接着,两个小伙子闫解放和闫解旷,还有一小丫头闫解娣也赶到了过道。闫解放 17 岁,闫解旷 15 岁,小丫头闫解娣才 10 岁。闫家人这下算是齐了。 傻柱怒不可遏,大骂道:“怎么,你是强盗啊,动手抢呀!”说着,手指向地上散落的布匹、袜子之类的小物件。许凤铃在一旁有些手忙脚乱地归拢掉落的东西。 何雨水脸涨得通红,怒视着闫解成,气愤地说道:“太过分了!” 三大爷紧紧拉着傻柱,喊道:“你怎么打人,你太不讲道理了!” “去你大爷的!”傻柱一扬胳膊,强大的力量把三大爷带出去好几步,三大爷一个不稳,跪倒在地。 “啊!”伴随着两声怒吼,闫解放和闫解旷这两个壮小伙像发了疯的牛一样朝傻柱冲了过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四合院战神傻柱左手提着鸡,右手握着面袋,丝毫不惧。面对两人攻来的上三路,他轻松应对,同时祖传绝技直攻下三路。几个呼吸之间,只听得两声惨叫,两个小伙都捂着裆部,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一阵喧闹,把院里的众人都引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场面混乱不堪。 “别打啦!” “这是咋回事啊!” “哎呀,大过年的!” 众人议论纷纷,嘈杂声一片。 一大爷和二大爷费了好大劲,才从人群中挤到前面。 二大爷脸色阴沉,大声说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开全院大会,一定要把这事弄清楚!” 人群中,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指指点点,有人面露担忧。这年关了,众人这段时间可没少受三大爷阻挠,三大爷不要面子,可众人都要点面子,多多少少损失了点,这会可有点幸灾乐祸了。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惊讶和无奈。这场面也太劲爆了点,跟在身后的棒梗更是大叫,傻柱好厉害,好厉害。被秦淮茹一巴掌拍回去。 一大妈着急地劝着:“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许大茂则在一旁抱着双臂,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三大爷一家现在都用抢了,教育的真好” 娄晓娥看着混乱的场面,眉头紧皱。挤了过去,狠狠瞪了三大爷一眼,去帮许凤铃收拾东西。 一大爷也站出来“这像什么话,开吧,全院大会上好好说道说道。 在众人的议论和指责声中,这场风波暂时停歇,只等全院大会来解决这一纠纷。 第45章 年的最后一次全院大会 南锣鼓巷 95 号院 1962 年最后一次全院大会安排在中饭后,下午两点钟举行。尽管天气寒冷,却丝毫挡不住院内众人的热情,气氛炽热得仿佛能驱散这冬日的严寒。 二大爷的两个小子,刘光天和刘光福屁颠屁颠地从一大爷家中抬出了八仙桌,又费力地搬出凳子摆在桌子边。忙完这些,两人累得直喘气,却还站在一旁,期待着长辈们的夸赞。 饭后,院内众人陆续到来。将近十四户人家,七十来口人,把中院挤得水泄不通。还好中院够宽敞,倒也不至于太过拥挤。 三位大爷在八仙桌后稳稳坐定,院内逐渐安静下来。闫家三兄弟伤势不算重,傻柱下手还是留了分寸,毕竟只是邻里间的小摩擦。三兄弟坐在靠前的位置,一脸的愤懑与不服。许大茂依然坐在自家大门口,娄晓娥和许凤铃、何雨水坐在台阶下,边上就是何雨柱。 “安静了!”二大爷扯着嗓子喊道,“今天临近中午,发生了一件极其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 三大爷赶紧插话:“是殴打他人事件。” “哦,对。”二大爷忙不迭地更正,“殴打他人。” 许大茂扯着嗓子喊:“三大爷是当事人,滚下桌子!” 三大爷一惊,脸瞬间涨得通红。 一大爷开口道:“别扰乱会场秩序,三大爷没参与……” “一大爷,三大爷是事情的源头!一个老师,不去为人师表,天天当门神,天天占便宜,他配当三大爷吗?滚下去!”许大茂可不管三位大爷的面子,新仇旧恨一起算,今天可把自家妹妹给吓坏了。 全院哄堂大笑,笑声此起彼伏。 三大爷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许大茂,嘴唇哆嗦着:“你,你……” 三位大爷见众人哄闹,二大爷无奈地对三大爷说:“你看这情形……” 三大爷只得灰溜溜地走到家人那边,眼神中满是怨恨,心里暗下决心,今天绝对不会放过傻柱和许大茂。 一大爷主持道:“三大爷,您讲讲事情经过。” 三大爷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我在门口看到傻柱几人回院,也就打了个招呼。然后闫解成在院内和先进去的何雨水、许凤铃说话,可能碰掉了点东西。结果傻柱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推开,冲上去就把闫解成打倒在地。我上去阻拦,他又把我推倒在地。我另外两个儿子,上来阻挡,傻柱就像疯了一样,把我儿子打得很惨。傻柱有前科的,不严惩,这事绝对没完!”说到最后,闫阜贵声泪俱下,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一大爷转头看向傻柱,问道:“你可有异议?” “三大爷在放屁!”傻柱毫不客气地反驳。 二大爷怒目而视:“傻柱,注意你的言辞!” 傻柱也来了脾气:“他是人吗?门口过辆粪车都要尝口咸淡的玩意,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三大爷一听,怒不可遏,作势要冲过去打傻柱,被三大妈死死拽住。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一大爷猛拍桌子,怒喝道:“都给我安静!”这才让场面暂时安静下来。“傻柱,好好说话!” 傻柱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说道:“今天我和两个妹妹去买年货,在门口三大爷就拦住要东西,我让我两个妹妹先进去。结果闫解成也出来拦,还抢上了,东西洒了一地,这不就是强盗行径吗?打死都活该!” 闫解成立刻站起来,大声骂道:“胡说八道!我就说看一下,结果许凤铃就跑,自己把东西掉地上,关我什么事?反正傻柱打我,我有伤,他要赔,不赔我们就报警!”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最后两边直接开骂,何雨水、许凤铃也帮着何雨柱争辩,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一大爷和二大爷连拍了好几次桌子,才好不容易让众人安静下来。 一大爷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这样吵下去,永远没个结果。这样,不管怎样,闫家挨了打,傻柱就给闫家四个人一人赔十元,这事就算过去了。” 傻柱瞪大了眼睛,嚷道:“我凭啥赔?我又没错!” 一大爷指了指何雨柱“你太冲动了,动不动就打人,三大爷多大年纪了,一点都不尊老爱幼,你呀,叫我怎么说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傻柱惊住了,对一大爷这样子觉得陌生,一时无言。 许大茂可不惯着“尊老,首先得别为老不尊,你倚老卖老,那个敢尊” 二大爷连拍桌子,太目中无人了,一大爷也没办法,道德绑架也只对傻柱这样的人有用。 闫家眼里只有利益,没有脸皮。反正闫家也不依不饶,喊道:“一人十元太少了,我们要 100 元,少一分都不行!” 一大爷劝双方都冷静些,试图从中调和:“各退一步,傻柱赔 50 元,这事就此打住。” 双方依旧争吵不休,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这时,许大茂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报公安吧,就告闫家拦路抢劫,傻柱是正当防卫!反正拦路抢劫不是枪毙就是牢底坐穿” 三位大爷心里大骂许大茂是搅屎棍。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许大茂接着说:“事实明摆着,傻柱他们拿着年货回家,闫家拦住不让,还动手抢,傻柱反击是理所当然的。” 闫家一听,顿时慌了神,嘴上却还强硬地放着狠话:“这事没完!”然后灰溜溜地准备转身回去了。 此时,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这闫家也太不像话了,平时就爱占小便宜,这次还抢东西。” “就是,傻柱虽然脾气爆,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三大爷守门占便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心里都有怨气。” “这次闫家做得过分了,还想要那么多赔偿。”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许大茂说得对,这就是拦路抢劫。” 三大爷听到这些话,犯众怒了,急忙为自己辩解:“我那哪是占便宜,我就是关心一下大家。” 众人纷纷撇嘴,表示不信。 “关心?每次都想从别人那里捞点好处,还说关心?” “三大爷,您就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三大爷试图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都是误会,我真没有那个心思。” 有人嘲讽道:“误会?每次都误会?您可真会说。” 傻柱哼了一声:“三大爷,您少在这装无辜,大家心里都清楚。” 何雨水也说道:“就是,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被您刁难。” 三大爷急得跳脚:“你们别血口喷人,我闫阜贵行得正坐得端。” 许凤铃说道:“您要是行得正,今天能闹成这样?” 三大妈在一旁拉了拉三大爷:“别说了,越说越乱。” 一大妈说道:“都别吵了,这事儿啊,大家都有错。” 二大妈也跟着说:“是啊,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包容。” 但众人的情绪依然激动,对三大爷的不满彻底爆发。 “三大爷,您平时的那些事儿,我们都记着呢。” “别以为我们好欺负,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一定要给个说法。” 一大爷见场面再度失控,站起来大声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这件事闫解成先给何雨水和许凤铃道歉,三大爷以后不准再在门口堵门占大家便宜。傻柱,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动手打人。” 傻柱梗着脖子说道:“下次再来这事,我打得更狠!” 众人一片哗然。 一大爷脸色一沉:“傻柱,你这脾气再不改改,院里可容不下你。” 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闫解成不情不愿地向何雨水和许凤铃道了歉。 这场全院大会,虽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但也让大家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宣泄,院子里的气氛暂时缓和了一些。 众人这才慢慢散去,边走边还在议论着今天的事。 这场全院大会,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邻里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院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紧张。 三位大爷威信一落千丈。 第46章 敬1962 大年三十的上午,许大茂家热闹非凡。他家那独特的卫生间兼浴室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卫生间隔壁是厨房,在两米多高的地方架着个木桶,桶底有根铁管连着穿到卫生间里面,做了个带开关的淋浴头。 这不,秦淮茹一家,除了槐花,棒梗、小当、贾张氏,一个接一个地在这洗了澡。先是棒梗,在里面玩水玩得不亦乐乎,出来时脸蛋红扑扑的。接着是小当,乖巧地洗完。贾张氏进去时还念叨着这新鲜玩意儿真不错。最后秦淮茹进去,足足洗了一个小时。 然后轮到傻柱,何雨水把傻柱的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换成了新的。没办法,傻柱原来的衣服简直能拧出油来。何雨水一再叮嘱傻柱:“全身搓干净,水管够。” 好家伙,傻柱在里面洗了半小时,耗了四桶水,半块肥皂。当他穿戴一新从卫生间出来时,往日的油腻不见了,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被何雨水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傻柱呵呵两声道:“新衣服穿着舒服。”是啊,好多年没穿新衣服了,这一身行头全身上下花了 35 元,真是下了血本。再穿上唯一的一双皮鞋,终于人看着年轻了一点,像个 35 岁左右的大叔。 许大茂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摆烂,哼了一声:“人不咋地,穿啥都不好看。” 傻柱不理他,把换下的衣服放在桶里提出来,那衣服散发着有点异味,“我先放回去,就来给你烧水。” 何雨水点头:“你快点,灶上还烧着水。” 娄晓娥从卧室拿了件中山装出来,“大茂,这件怎么样?”说着在大茂身上比划几下。 娄晓娥还是有眼光的,这中山装款式新颖,面料也不错。 许父许母下午过来了,许大茂赶忙陪着许父坐在沙发上侃大山。 许父说道:“大茂啊,今年工作咋样?” 许大茂回道:“爸,今年工作还不错,在厂里也受领导重视,就是有时候累点。” 许父点点头:“累点不怕,能做出成绩就行。你可得好好干,争取再往上走走。” 许大茂应道:“爸,我知道,您就放心吧。” 另一边,许母带着娄晓娥和许凤铃在厨房忙碌着准备年夜饭。 许母熟练地切着菜,嘴里还念叨着:“这鱼得好好收拾,年夜饭可不能马虎。” 娄晓娥在一旁洗菜,说道:“妈,您歇会儿,我来就行。” 许母摆摆手:“你这孩子,妈不累。凤铃,把那调料拿过来。” 许凤铃赶紧把调料递过去,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 不一会儿,一道道美味的菜肴陆续出锅。有红烧鱼,寓意着年年有余;有红烧肉,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还有各种蔬菜,搭配得十分好看。 终于,年夜饭端上了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许父举起酒杯,说道:“新的一年,希望咱们家越来越好,大家都平平安安。” 众人纷纷举杯,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房间。 大家边吃边聊,许大茂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满足地说:“这味道,绝了!” 娄晓娥笑着说:“大家喜欢吃就好。” 许母则不停地给大家夹菜,“多吃点,都多吃点。 许大茂举起了杯,“敬1962” 傻柱两兄妹昨天把耳房又重新整理了一番。房间本就不大,可兄妹俩齐心协力,好歹腾出了一块能放张桌子的地方。 今天是大年三十,年夜饭的主角便是饺子。兄妹俩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包饺子。 何雨水动作麻利地调着饺子馅,傻柱则在一旁帮忙擀饺子皮。面粉飞扬间,兄妹俩有说有笑。 “哥,你看这馅调得咋样?”何雨水问道。 傻柱凑过去闻了闻,“嗯,香!妹子,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两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一盘盘包好的饺子就整齐地摆在了案板上。 夜幕降临,屋里点上了昏黄的油灯。兄妹俩将煮好的饺子端上桌,还摆上了一小瓶酒。 “哥,以后注重一下形象,脾气收敛一点,和大茂哥别老是置气,大茂哥人不坏。”何雨水端起酒杯,和傻柱碰了一下,眼神中满是关切。何雨水的酒量向来也不差。 傻柱抿了一口酒,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妹子,你说得对,我现在也看清了一些人和事。以前我这脾气是爆了点,以后我尽量改改。” 何雨水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傻柱碗里,“哥,来,多吃点饺子,纯富强粉的,香。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傻柱咬了一口饺子,“嗯,好吃!妹子,这一年让你操心了。” 何雨水笑了笑,“哥,说啥呢,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 傻柱又喝了一口酒,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雨水,哥以前不懂事,让你操心了。以后我会多为你着想。” 何雨水眼中泛起泪花,“哥,只要咱们兄妹齐心,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傻柱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妹子,放心吧,哥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两人边吃边聊,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小时候,咱爸还在的时候,过年虽然没这么多好吃的,但一家人在一起,也特别开心。”何雨水感慨道。 傻柱叹了口气,“是啊,那些日子虽然穷,但也有温暖的时候。” “哥,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向前看。”何雨水给傻柱倒满了酒。 傻柱端起酒杯,“来,妹子,为了咱们的未来,干杯!” “干杯!”何雨水也举起酒杯。 屋里弥漫着饺子的香气和兄妹俩浓浓的亲情。这顿年夜饭,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再干一杯。 第47章 上班了 红星轧钢厂春节放假到初四,正月初五也就是阳历 1963 年 1 月 29 日,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大地,许大茂就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起来。此时,娄晓娥已经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早餐。 许大茂洗漱好之后,娄晓娥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松软的二合面馒头,还有一碟酱萝卜端上了桌。 “我爸妈初八回来,我们初九回去怎么样?”娄晓娥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许大茂递了个馒头,脸上带着些许期待的神情。 许大茂接过馒头,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正好是星期六,你自己把礼物安排好。” 今天许大茂身着一身整洁的工作服,吃完饭后,他起身推了自行车出门。经过水池时,看见傻柱正在那洗漱。许大茂撇了撇嘴,理都没理,径直骑上车走人。 进了厂,许大茂一路上和熟人不停地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过年好啊!” “给您拜年啦!” “新年吉祥!” 相互问候的声音此起彼伏。 许大茂停好车,上了楼,先来到刘科长办公室,抬手轻轻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刘科长的声音。 许大茂推开门,满脸堆笑,快步走进屋里,从兜里掏出香烟,双手递过去,说道:“刘科长,过年好啊,给您拜年啦!” 刘科长接过烟,笑着回应:“大茂啊,新年好!”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许大茂才问道:“刘科长,这新年开始了,咱们工作上有啥新安排不?” 刘科长递过来春节期间工作计划表,说道:“初六厂里上午各车间办公室各自组织开思想政治会,夜晚要放场电影,你们组要做好准备,机器保养好。免得到时出岔子。” 许大茂接过计划表,连连点头:“您放心,刘科长,保证完成任务!” 又寒暄了几句,许大茂便往自己小组办公室而去。 李冬生已经到了办公室,正拿着扫帚认真地搞卫生。见许大茂进来,他连忙停下手中的活,笑着先拜了年:“师父,过年好啊!” 许大茂也笑着回应:“冬生,新年好!这几天过得咋样?” 李冬生说道:“挺好的,师父” 说完,两人便各自忙碌起来。今天的事确实挺多,放映设备的保养和调试,胶片的整理,十分繁琐。 中午时分,食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傻柱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拿着饭盒在后厨找了个角落,慢慢地吃着。 他周围的工友们边吃边大声交谈着,“这饭菜味道还是傻柱做的地道!”“就是,吃着香!”傻柱听了,咧嘴笑笑,偶尔还跟旁边的人打趣几句。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傻柱起身一看,在后厨门口,易中海正朝着他挥手喊着:“傻柱!” 傻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快步走了过去。 “傻柱,下午下班后到我家吃个饭。”易中海脸上带着笑意。 傻柱皱了皱眉,想了一下,说道:“一大爷,这是有啥事儿啊?” 易中海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没啥大事,就是一起聚聚,聊聊。” 傻柱点了点头,“行,那我带瓶酒过来。” “好!”易中海应声道,“就等着你过来了。” 说完,易中海转身离开,傻柱也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吃起饭来。 傻柱其实内心不大想和易中海和老太太他们再有过多的来往了。何雨水曾反复跟他强调,他们算计太多,当个普通邻居相处就行。可傻柱这人吧,就是抹不下面子。 此刻,他坐在食堂里,一边吃饭,一边又想起了许大茂。在心里不禁暗自叹气,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他。小时候两人关系还挺不错的,尽管也时常打闹,但从没想过把对方视为仇人。还记得父亲跑了之后,许大茂还多次提醒自己别把人想得太好,只可惜自己当时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傻柱越想越觉得,他不应该恨许大茂抢了他房子,还得感谢许大茂没有坚持把他送进监狱。这段时间他反复思量,还真是这么回事,一大爷和老太太真没对自己有啥大恩大德,怎么以前自己就把他们当作一心为自己考虑的亲人呢? 刚吃完饭,食堂主任就走了过来,说道:“傻柱,晚餐扬厂长有桌小灶,下午去仓库领食材。”傻柱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嘞!”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 当傻柱把小灶的最后一道菜炒好,让胖子送去,接着又吩咐马华和胖子分点剩菜,收拾残局。自己则提着一个饭盒,往回走去。 到了四合院门口,三大爷依然还在大门口守着,像个门神似的。但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和院里人也就只是打个招呼,再不开口讨要东西了。 傻柱进了门,和三大爷只是对视了一眼,啥也没说就走了进去。回到耳房,他把饭盒轻轻放下,然后蹲下身从床底拿出了一瓶酒,起身出了门。 来到后院东厢房,傻柱喊道:“雨水!” 何雨水闻声走了出来。 傻柱看着她,说道:“雨水,耳房桌子上有盒从小灶中扣下的肉菜,你去许大茂家吃饭的时候带过去,我要去一大爷家吃饭。” 何雨水一听,脸上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说道:“哥,你可得小心点啊!” 傻柱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妹子,你放心,我不会再信他们那一套了。这次过去也就是把事说开,你别担心。” 何雨水眉头紧皱,叮嘱道:“哥,千万别答应任何事情。就算想答应,也推脱要回家想一想,咱们兄妹俩商量之后再决定。” 傻柱笑着答应:“行,哥都听你的!” 第48章 翻脸 傻柱踏进一大爷家门,只见屋里饭桌旁,老太太已经端坐在正中的位置,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桌上摆着三个菜,一荤二素,虽说算不上丰盛,但菜色看着都不错。 傻柱进了门,先满脸堆笑地跟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您好啊!” 老太太笑呵呵地回应:“大孙子,快进来吧,就等你啦!” 这时,一大爷从里间走了出来,看见傻柱进门,连忙招呼道:“快,快坐!” “老太太,一大爷!”傻柱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一大妈从厨房端着热气腾腾的馒头走出来,放在桌上,又贴心地把碗筷一一放到各人面前,说道:“傻柱,没啥好菜,别客气,就当在自个儿家!” “有肉有馒头,这已经很好啦!来,一大爷,我带了瓶菊花白酒,我给您倒上。”傻柱说着,手脚麻利地打开酒瓶,先给一大爷满满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大爷举起酒杯,说道:“傻柱,来,走一个!” 傻柱笑着应道:“好嘞,一大爷,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倍儿棒!”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吃着菜,喝着酒,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生活中的琐碎事儿,气氛倒也融洽。 不一会儿,一瓶菊花白就被喝得见了底,一大爷兴致颇高,准备起身再去拿酒。傻柱赶忙伸手拦下,劝道:“一大爷,可不敢再喝啦!咱这半斤刚好到位,再喝可就伤身了。” 一大妈见大家都吃完了,手脚利落地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坐在了老太太身边,笑着看着傻柱,说道:“傻柱,以后常来家里吃饭。” 傻柱点头应道:“行,一大妈,少不了来麻烦你” 气氛沉默下来,四个人一时都没说话。屋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终于,老太太打破了沉默,她微微前倾身子,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开口说道:“傻柱,年前闹的那样,是我和一大爷没考虑周全,的确是我们不对,你不会还在记恨我们吧?” 傻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那能呢,都是小事,过去就过去了呗。” “对,对,”一大妈赶紧接话,“我就说柱子不是记恨的人,你一大爷为这事儿伤心了好久。” 一大爷清了清嗓子,说道:“柱子,你看啊,这话也说开了。我们是这么想的,你住耳房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还是再搬回去。” 傻柱摆摆手,神色淡然:“又收拾了下,住一个人还挺好。” 老太太赶忙道:“放心,不让你住那隔间,本来今年要给你相亲,娶媳妇,准备把那间卧室再刷个白,给你当婚房。既然你对住隔间不满,那回去就腾那间卧室给你住。” “不用你动手,我明天叫人搬一下,先刷个白,干两天就行,还是得搬回去住,老太太一个人孤单。”一大爷也在一旁劝着。 傻柱坚定地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住的挺好,房子的事,我向食堂主管打问了,他说帮我问问厂里,应该能分套房,就不麻烦了。” 一大爷和老太太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无奈,如今这傻柱有点难搞了。老太太脸上堆着笑,语气更加殷切:“分什么房,分下来说不定在那个地方,可能还不如你那耳房呢。我跟你说,我一直把你当孙子,这房子我百年后留给你,怎么样?” “不用,不用,一大爷照顾你这么多年,给他们就行。”傻柱油盐不进,不为所动。 这下子,一大爷和老太太都有点麻爪了。 一大爷语气稍稍提高,带着几分急切:“傻柱,你自己想想,自从你爸离开这院后,整个大院是不是我们和老太太对你最好,都是把你当亲人,你怎么生分呢?” 老太太也在一旁帮腔劝道:“我可真把你当我孙子看的,房子一定是留给你的,你要不信,我请三位大爷一起写个文书,怎么样?” 傻柱还是摇头,态度坚决:“不了,我还是住自己耳房挺好。” 一大爷见讲不通,只好又打起感情牌:“傻柱,你想想,你那次和别人争吵打架,不是我帮你善后的?老太太为了你,跟别人落了多少次脸?” 傻柱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一大爷,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就说我那次争吵打架是为了我自己?那次不是你一大爷对我使眼色让我出头,转头来倒是来帮我,真是好笑!” 老太太着急地喊道:“傻柱,你怎么这么说,一大爷也没为自己呀!” 傻柱冷笑起来,表情充满了嘲讽:“谁知道?” 这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有点要翻脸的架势。 一大妈赶紧出来打圆场:“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急眼了呢?” “傻柱,你要凭良心,你最困难时候哪次不是我们接济你,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以翻脸不认人了?”一大爷气得脸色发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哼哼!”傻柱面目有些狰狞,他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回忆,我的一大爷这些年对我怎么好的,我想了好久。”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我父亲和寡妇跑到保定,你劝我去找他。等我和妹妹回来,我家米面菜什么的全不见了,你说不要经公,你会帮我们找回来,你找回来了吗?每次饿的受不了,你就打发几个馒头,就说是在接济我们。” 一大爷也怒了,拍着桌子吼道:“你当时丢了东西报了公,你在院里还能呆下去吗?你真是不知好歹!” “收起你们的算计吧!你给了我几个馒头,我给你拿了多少东西?你说你徒弟生活不易,我给你徒弟贾东旭借了多少钱粮。”傻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许大茂的事,我要不是他放我一马,我他娘的现在还在牢房里。” “你要我住老太太家,说的多好,都是一家人,会照顾我,呸!放着卧室不让我住,让我住黑屋。老太太,你说,我给你做好吃的,那让你给了我钱票?我就是个傻子,大傻子!”傻柱说到激动处,泪流满面,声音也变得沙哑。 一大爷和老太太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傻柱会一下子爆发。一大妈吓得跑到卧室去了。 我本来不想翻脸的,可你们还在算计,有意思吗,老太太,我十六岁到外面打工挣吃食,托你照顾我妹妹,你照顾好了吗,我妹妹说过,老太太关着门自己吃东西,敲门不应。你怎么这么狠心?我还信你们个鬼,你们要算计我到什么时候?”傻柱怒不可遏,一把把桌子掀翻,然后掉头就走了。 他走了,只留下屋内一片狼藉和呆若木鸡的一大爷、老太太。 第49章 你品你细品 大院就这点不好,一有风吹草动,众人就都跑来看热闹。贾张氏抱着槐花,差不多都快靠到一大爷房门口了。这瓜又大又甜,还管饱。 “呯”的一声,门突然开了,显出傻柱的身影。吓了贾张氏一大跳,槐花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傻柱泪流满面地从屋里冲了出来,抹了把眼泪,快步离去。就像风一样,转眼无影无踪。 院中顿时寂静无声,院里的人从没见过傻柱流泪,都被这一幕惊住了。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娄晓娥悄悄地回屋,轻轻关上门。许大茂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瞅了她一眼,也没去管她。她看了个寂寞,在屋里转了个圈,绕到沙发也坐了下来。 娄晓娥慢慢靠在许大茂身边,轻声问道:“我听见掀桌子的声音,看见了傻柱哭着跑了出来,怎么回事?” 许大茂放下书,缓缓说道:“有种人他表面性格耿直,作风正派,助人为乐,但实际上内心阴暗,无比狡猾,言行不一,而且控制欲极强。”说着,许大茂搂住了娄晓娥。“一大爷他就是个伪君子” “以前真看不出。”娄晓娥舒服地挤在许大茂怀里,“那老太太呢,以前觉得挺和善的,挺为人着想的,没想到太可怕了。” “以前我说过,老太太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是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许大茂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她以前还说你是阴险卑鄙的小人,其实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娄晓娥恨恨地在许大茂的腰间狠掐了一下。 “喔哬!”剧痛袭来,许大茂忍不住叫了出来。 “现在怎么和以前判若两人?”娄晓娥双眼定定地看着许大茂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彻底看透。 许大茂叹了口气,枕边人了解你的丝毫变化。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但其完早被她洞若观火,还好,可以补救。 “以前我一直被院里面的人打压,精神上、肉体上,都过得很压抑,经常借酒浇愁。你应该感觉得到,我那时很暴躁,直到那天我酒精中毒,晕死过去。” 许大茂忽然也双眼凝视娄晓娥,深情地说道:“但我其实是清醒的,只觉得我一直往下沉,想伸手抓住救命的稻草,终于我听见了你的呼喊,你的哭泣,你为我奔走救命,晓娥,那一刻我发现其实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这情话忽如其来,傻白甜的娄晓娥如何知道老色批的套路。 娄晓娥的心瞬间化了,她眼睛有点迷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大茂,你抱我进去。” 我去,许大茂惊了,娄晓娥这么感性吗?这大白天的。没办法了,只得在她耳边轻轻说:“让我缓缓,昨夜我腰都断了,让我回回血。” “呀!”娄晓娥回过神来,忽的把脸埋进许大茂的怀里,出了个大丑,羞死个人。然后对着许大茂又是一阵掐。 好一会才消停,许大茂痛并快乐着,轻轻抚摸着娄晓娥的发丝,心里想着这娘们就是恋爱脑。 “那傻柱是什么样的人,说他傻吧,以前对你精明的很。”娄晓娥恢复了正常,问道。 “有一种人他缺一根筋,傻柱心地善良,又嫉恶如仇,且分不清好坏,别人一眼看穿的事,他自己脑补成好的事,也是这次老太太她们做的太露骨了,再加上上次我对他的打击以及何雨水的及时劝进,才让他醒悟。”许大茂耐心地解释着。 娄晓娥点了点头,又问:“那一大爷和老太太是为了什么这样对傻柱,好像他们没什么好处。” “老太太的目的很简单,纯粹是贪口腹之欲,你想,傻柱是厨师,天天能做好吃的,也不缺嘴,又是个好洗脑的。”许大茂又嘿嘿一笑,“你以前也一样,老太太一投你所好,你拿了多少好东西给她,你品,你细品。” “咦,还真是,她怎么这样。”娄晓娥忽然有点垂头丧气,“我真是笨。” “你是胸大无脑。”许大茂悄悄捏了捏,手感真好,嘿嘿一笑。 “啪!” “一大爷他没有儿子,以前看中的是贾东旭,想把他培养成养老人。” “是吗,没看出来。” “你心思太单纯了。”许大茂拥着柔软的身躯,慢慢给娄晓娥解释,“贾东旭比较孝顺,贾张氏那么作妖,好吃懒做,他都事事顺着。所以一大爷就是看重他的愚孝。” “那他看中贾东旭了,怎么还算计傻柱,难道要两个养老人?”娄晓娥追问。 “开始是个备胎。” “备胎?”娄晓娥不懂。 “哦,就是替补,因为贾张氏的不讲理,所以一大爷留了一手,后来进入票证时代和大灾荒,一大爷又舍不得自己掏钱接济贾家,所以忽悠傻柱要做好人好事,也常常利用一大爷的身份,让全院住户捐助贾家。”许大茂算得上是抽丝剥茧地分析着。 “怪不得。”娄晓娥也了然,“那次冲突也就是为贾家捐款引起的,他的心真脏。” 许大茂哼了一声,冷笑:“不脏能这么算计人?贾东旭去世后,他就想把傻柱扶正,但又怕傻柱娶个聪明厉害媳妇,所以他就悄悄地凑合傻柱和秦淮如。” 娄晓娥猛一抬头,“哎呦!” “呀!” 娄晓娥的后脑顶在了许大茂的下颔,两人一起疼得叫了起来。 娄晓娥委屈得要掉眼泪,呜呜呜地说:“你怎么敲我脑袋。” 许大茂只觉天雷滚滚,强忍着抽她屁股的冲动,一把把她推开,“你离远点,挨这么近,像什么样子,青天白日的。” 娄晓娥也不恼,“你怎么知道?” “一大爷让傻柱接济秦淮茹,让傻柱送秦淮茹去医院,你想一个黄花大小伙和寡妇纠缠不清,哪个好姑娘敢上门?” “还真是,我还暗骂他是舔狗来着,那秦淮茹知不知道?”娄晓娥问。 “她知道,她是一个顶级白莲花,绿茶是她的本能,她情商智高商都高,怎么可能不知道?” “什么白莲花,绿茶的?” “形容词,婊里婊气的意思。”许大茂打了个哈哈。 那…… 第50章 注意保密 初六的夜晚,厂里放映电影。许大茂全程没有动手,就坐在放映机不远处,神情专注地观摩。这是徒弟李冬生首次独立放映,意义非凡。 放映场上,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满怀期待地等着电影开场。李冬生额头微微冒汗,手忙脚乱地操作着设备。他一会儿调试镜头,一会儿检查胶片,神情紧张又专注。 “冬生,胶片卷轴再紧一点,别松了!”许大茂在一旁提醒道。 李冬生赶忙应道:“好嘞,师傅!” 随着机器的转动声响起,电影画面终于投射在了银幕上。然而,刚开始的时候,画面有些模糊,李冬生又赶紧调整焦距。 “冬生,别着急,慢慢来,注意声音和画面的同步。”许大茂的声音沉稳有力。 李冬生深吸一口气,按照平日里师傅教的步骤,逐渐稳定住了局面。虽然过程中有些小波折,但总算没有大的出错。 电影顺利放映着,李冬生的紧张情绪也慢慢缓解下来。许大茂看着逐渐进入状态的徒弟,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欣慰。 电影结束后,许大茂给李冬生丢下一句话:“按流程收工,收拾仔细点。”然后便和李副厂长李怀德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李怀德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茶气升腾。 “冬生算是出师了吧?”李怀德弹了弹烟灰,看着许大茂问道。 “是的,李冬生人聪明肯学,又勤快,这放映技术也就这么多,经验之类的可以慢慢积累。”许大茂呵呵笑着回答。 “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李怀德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许大茂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李厂长,有什么事就明说吧,我这人您还不知道,绝对完成您交待的任务。” 李怀德指了指许大茂,笑道:“你个滑头。”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许大茂,然后就自顾自地端起茶杯,慢慢品尝起来。 许大茂接过一看,是今年退休人员表,心里有点疑惑。他抬头看了眼李怀德,只见李怀德好像陶醉在茶香中,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许大茂只好仔细看起这份退休人员表,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钟志书(宣传科文化活动科科长)。 红星轧钢厂厂长是正处级干部,往下是副厂长副处级,再就是车间主任,各科室主任正科级,各科室下面还有小科室。许大茂所在的宣传科有三个正经科室:宣传报道科,文化活动科,宣传资料科,这三个小科室的科长是副科级。许大茂的电影放映点则比较特殊,人员归轧钢厂管,但放映点归市电影院进驻,关系有些错综复杂。 许大茂瞬间明白了李怀德的意图,李怀德这是准备把李冬生扶正做这个放映点的组长,虽然就一个人。而自己则调到文化活动科去当科长,级别是副科级。 许大茂心中一阵激动,要升官了!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自己,喝酒喝到吐,拼命讨好别人,也不见有人提拔。想到这里,他不禁感慨万分。 他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说道:“谢谢李厂长提拔,以后您指哪我打哪,绝不含糊!” 李怀德这才满意地放下茶杯,伸手把资料要了回来,严肃地说道:“把嘴巴闭紧,这段时间别迟到早退,兢兢业业地做好放映点的事,别出错。事可以交给李冬生做,你人一定守在放映点办公室别动。” “好的!”许大茂站得笔直,语气坚定。 “好了,今天我什么都没说。”李怀德站了起来,“你先回去,心里清楚就行。” “好的!”许大茂点点头,”转身就下了楼。 下了楼,许大茂骑上单车,只觉得脚都是飘的。“娘的,就这点出息。”他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可那脸上的笑容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怎么也掩饰不住。一路上,他的心情如同激昂的交响乐,无比激动。当官了呀,这一路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许大茂哼着小曲,推着自行车进了院,脚下生风,快速朝中院走去。 “哎呦!”秦淮茹正抱着槐花往外走,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急吼吼地往里冲,她根本来不及躲闪。尽管许大茂瞬间反应过来猛踩刹车,可自行车前轮还是蹲了一下她的屁股,把她的裤子刮了道口子,里面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许大茂立马停住车,撑好车架,一脸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受伤?”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和一丝尴尬,刚才自己满心都在想着升职的事儿,压根没注意到有人。 秦淮茹白了许大茂一眼,嗔怪道:“赶着回家抱媳妇呀,这么急!”这大胆的虎狼之言,让许大茂顿时招架不住,脸“唰”地一下红了。那次找机会用棒敲打敲打她。 许大茂定了定神,仔细瞧了瞧,看来人没啥大碍,也是,自己推着车,速度再快这一撞能有多重。“你裤子坏了,回头赔你一条裤子。”他赶忙说道。 “真的?”秦淮茹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的高兴,这破就这么一点,缝一下就好,可白得一条裤子谁不乐意呢。她正想上前给许大茂抛个媚眼放放电,就见有院里人过来了,于是赶忙说了句:“别忘记了!”就转身匆匆回去了。 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得,乐极生悲。他重新推起车,进了屋。屋里,许凤铃和何雨水都在,桌上留了饭菜。这段时间,何雨水炒菜居多,那手艺竟是比许大茂都要好。毕竟是厨师世家,这天赋没道理可讲。 许大茂坐下来,开始吃饭,边吃边和这两丫头聊天。 “你们俩这春节尽是结伴在外乱逛,玩得挺疯啊。”许大茂笑着说道。 许凤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过年嘛,当然要好好玩啦。” 何雨水也跟着附和:“就是,一年到头就这几天能放松放松。” 许大茂看着两个活泼的丫头,心情更加愉悦。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夜已经深了,但许大茂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 夜深,人不静。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再日。 良久,诗日:昨夜雨疏风骤,幽闺春色犹羞,试问开门人,却道花苞依旧,知否,知否,应是花肥枝瘦。(借用同道中人,盘龙岛的老老爷子的诗)良久,浪平风静。娄晓娥满意的下床打水擦洗。 再上床来,娄晓娥感觉到他的异常,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脸的春风得意,狐疑地问道:“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许大茂嘿嘿一笑,却故意卖关子:“你猜猜。” 娄晓娥轻轻捶了他一下:“快说,别让我着急。” 许大茂这才把升职的事儿告诉了她。 娄晓娥听了,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那太好了!” 许大茂不放心,一再叮嘱保密,免得鸡飞蛋打,丢面子。 娄晓娥点头称好,又追问细节,许大茂却只是搂着她,笑着说:“别问那么多啦,睡觉,睡觉。” 娄晓娥心里虽然还有疑惑,但也不再追问,毕竟今天许大茂这么高兴,爱谁谁吧,她也累了,于是两人相拥而眠。 这一夜,许大茂同志可谓是雄以万丈,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久久不能入眠。 第51章 丈母娘家 正月初九,天才蒙蒙亮,娄晓娥就心急火燎地把许大茂从温暖的被窝里拉了起来。 “哎呀,大茂,快起来,今天回娘家呢!”娄晓娥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许大茂睡眼惺忪,一边嘟囔着抱怨:“这也太早了吧,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一边不情不愿地起身洗漱。 洗漱完毕,许大茂无奈地走进厨房做起早餐。娄晓娥则在一旁忙着给家里准备礼物,许大茂也懒得管这些,只管专心对付锅里的早餐。 不一会儿,早餐做好了。许大茂给俩妹妹在灶上留了一份,就推出二八大杠,载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娄晓娥,出发前往娘家。 娄家的门敞开着,许大茂和娄晓娥无需敲门,直接就进了屋。娄晓娥一进门就叫嚷开了:“爸,妈,我回来啦!” 娄母笑呵呵地从里屋走出来,赶忙把两人迎了进去。娄半城也站在客厅沙发边,微笑着朝两人点头示意。 “爸,妈!”许大茂乖巧地叫了一声。 娄母热情地给许大茂递上一杯茶,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果和水果。 娄晓娥刚准备在沙发上坐下,就被娄母一把拉住:“闺女,来,跟妈上楼说点悄悄话。”娄晓娥笑嘻嘻地跟着娄母上了楼。 客厅里,许大茂和娄半城坐在沙发上,娄半城关切地问道:“大茂,工作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许大茂笑着回答:“爸,挺好的,工作挺顺利。近半年和李怀德副厂长拉近了不少关系,过小年的时候还到他老丈人家放了场电影呢。” 娄半城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接着问道:“李副厂长的老丈人是?” “市工业部高管,赵部长。”许大茂回答道。 “嗯,见过。”娄半城微微点头,表示有印象,“那天放映时的情况怎么样?赵部长近况如何?” 许大茂详细地述说着当天的情景,娄半城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随着许大茂的述说,娄半城对许大茂的表现越来越满意,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接着,两人又聊起了上海的见闻。 娄半城感慨地说:“大茂啊,这上海不愧是大都市,发展得就是快。” 许大茂附和道:“爸,您说得对。我听说上海最近又新建了好多高楼大厦,那场面可壮观了。” 娄半城笑着说:“有机会咱们也去看看,感受感受大城市的气息。” 许大茂点头应道:“好啊,爸,到时候咱们一家人一起去。” 这时,许大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爸,您在上海有没听闻,去年广州那边大规模逃港事件?” 娄半城皱了皱眉:“有人讲过,但很模糊,不怎清楚具体情况。”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认真地介绍起来:“爸,是这样的。由于三年自然灾害,再加上香港传来的谣言,说什么女王寿诞,大赦三天。宝安县聚集了很多人集体逃港,参与这次偷渡外流的约有 11 万余人,其中 6 万余人越境到了香港,港英当局遣返了 4 万人次。” 娄半城听后,不禁唏嘘不已:“唉,真是不容易啊。” 许大茂接着说:“爸,我这消息是从徒弟那得来的。他女朋友是大院子弟,有家人去了广州参与了事件的处理。” 娄半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对许大茂说道:“大茂啊,能了解到这样机密的事件,说明你已经融进那个圈子了。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对你们以后有好处。” 许大茂郑重地点点头:“爸,我知道,您放心吧。” 这次谈话,两人之间的氛围比以往真诚和融洽了许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下午。娄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来,大茂,多吃点。”娄半城不停地给许大茂夹菜。 许大茂连忙说道:“谢谢爸,您也吃。” 娄晓娥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里美滋滋的。 晚饭后,许大茂和娄晓娥告别了娄家父母,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娄晓娥搂着许大茂的腰,开心地说:“大茂,今天家里的气氛比以前好多了,你表现得真不错,要再接再厉哦。” 许大茂得意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娄晓娥轻轻拍了一下许大茂:“瞧你那得意样儿。”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显得格外温馨。 傻柱今天一大早就带着马华和刘岚,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和炊具,赶到了西直门的一户人家里做席面。这业务是刘岚拉来的,大家都鼓足了劲儿,想要把这活儿干得漂亮。 到了地方,主家热情地把他们迎进院子。傻柱环顾四周,迅速规划好做菜的场地,然后就招呼马华和刘岚开始动手准备。 “马华,你把这肉先洗干净,切成小块儿,记住,大小要均匀。”傻柱一边从包里拿出菜刀,一边指挥着。 “好嘞,师傅!”马华应声道,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 刘岚也没闲着,忙着整理蔬菜和调料。 傻柱自己则熟练地生起炉灶,火焰升腾起来,映红了他专注的脸庞。 “刘岚,你把那葱姜蒜都准备好,一会儿要用。”傻柱又叮嘱道。 “知道啦,傻柱!”刘岚手脚麻利地切着葱姜蒜。 不一会儿,食材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傻柱开始大展身手。他挥动着锅铲,锅里的油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马华,把那肉递给我!”傻柱喊道。 马华赶紧把肉递过去,傻柱接过肉,迅速倒入锅中,一阵翻炒,肉香扑鼻。 “师傅,这香味太诱人啦!”马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瞧你那馋样儿,好好学着点!”傻柱笑着说。 经过一番忙碌,一道道美味的菜肴陆续出锅。红烧肉色泽红亮,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清蒸鱼鲜嫩可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那炒青菜,绿油油的,看着就清爽。 宴席开始,客人们纷纷称赞菜肴的美味。 “这师傅手艺真不错!” “是啊,比饭馆里的都好吃!” 听到这些夸赞,傻柱心里美滋滋的。 宴席结束后,主家按照之前说好的,办了 5 桌席,给了 15 元。 傻柱接过钱,数出 2 元递给刘岚:“刘岚,这次业务你拉得好,这 2 元是你的奖励。” 刘岚高兴地接过钱:“谢谢傻柱!” 又拿出 1 元给马华:“马华,你也干得不错,这 1 元是你的。” 马华笑着说:“谢谢师傅!” 按规矩,厨师能带2个饭盒的菜,刘岚,马华各一盒,所以做席面真是好营生 三人收拾好东西,迎着夕阳,有说有笑地往回走。这一天虽然辛苦,但收获满满,非常不错。 第52章 诸事 正月十二,天阴沉沉的,仿佛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幕。 闫家的屋子里,气氛显得有些紧张。闫解成坐在餐桌旁,一脸的不满,大声抗议道:“爸,一个月上交 15 元,也太多了吧!现在外面打临工的人多,有时一天都没有 5 毛钱。” 闫阜贵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看啊,你每天早餐和晚餐都在家吃,每天算 3 毛不多吧?你住我房子 1 毛 1 天不算多吧?每天水电,开支也是 1 毛 1 天,你看这就是 15 元了。你今年满了 20 ,你要努力一些。”说着,他的手指还在桌上轻轻敲打着,仿佛在强调自己的话不容置疑。 三大妈在一旁帮腔道:“今年还要给你娶媳妇,你不多交钱,到时哪有钱娶?” 闫解成垂头丧气地抱怨着:“那也涨太多,去年才 12 元,我都有时中午饿肚子呢。” 闫阜贵眼睛一瞪,教训道:“所以你要多去拉拉关系,让领导给你分一些轻松的活,就消耗少了。我在学校和校长关系好,就能迟到早退,钱也不老少,嘿嘿。”说完,脸上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三大妈忙上前,拉着闫解成的胳膊说:“过段时间,我就去找媒婆,给你找个好姑娘,你还抱怨啥?” 闫解成无奈地耷拉着脑袋,心里虽然不情愿,但在父母的联手之下,也只得答应下来。不过,一想到未来可能会有个漂亮媳妇,眼神中又开始憧憬起来。 闫阜贵见闫解成应下了,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闫解放和闫解旷,脸色一沉道:“解放,去年你在外逛荡,今年就要交钱了,每月 10 元,听到没有?一天天没个正形!” 闫解放撇撇嘴,不敢吭声。 闫阜贵又看向闫解旷,严肃地说:“解旷,你今年如没考上高中,明年就和哥哥一起去打零工,家里不养闲人。” 闫解旷怯生生地点点头。 就这样,闫家的 1963 年开年工作安排会,在闫阜贵的强压下顺利闭会。 而在易中海家,老太太正满面愁容地看着桌子上的一盘素菜和 2 个玉米面馒头,抱怨道:“今天中午又是这个,这不还没出霄吗,怎么就没肉了?” 一大妈刚把地扫了一下,听见老太太抱怨,撇撇嘴道:“肉已经没了,傻柱没来过年,你自己说要不了那么多肉,又把钱要了回去,现在哪还有?” 老太太吧唧了几下嘴,无奈地拿起馒头,嘟囔着:“人老了,牙口又不好,多蒸几次白面馒头,老易家的,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我会和老易说的。”一大妈无奈地应着,心里却想:这老太太也太馋了,谁家老人有她这么多名堂,每月扣扣搜搜的拿出的钱票又不多,还要求挺多,你以为谁都是傻柱呀。 “你们也别不爱听,我还有几年好活,以后这房子和钱票还不是会留给你们。”老太太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说道。 “钱票不如现在就拿给我们,天天都给你好吃的。”一大妈忍不住戳肺管子,这老家伙,钱少事多,真麻烦。 老太太一听,顿时一滞,说道:“身边得存些,不然哪天大病了,还能应应急,我每月给的不少啦,可别太贪心。”这话里已经带着几分不满和指责。 一大妈不敢明着回嘴了,想起老易一再交待,别和老太太置气,影响形象,但嘴里还是小声嘟囔着:“每天侍候你不用费力呀,真是的。” “还有,让老易和傻柱说,他的那些床什么的都要搬走,看见就烦,真是个白眼狼,瞎了眼对他那么好。”老太太继续发着牢骚。 “知道了。”一大妈应了一声,把地扫完,收拾了些脏衣服就出去了。 下午下班了,许大茂慢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往院里回。想到自己升官的事,李冬生已经偷偷告诉了他,并且已经定下来了,节后就会公布,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许大茂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想着:李冬生这小子还算有良心,说明天下班后,请师父到老莫去吃西餐,还要把师娘也带上,大院子弟也有几个,人多气氛好。 许大茂越想越高兴,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蹬车的速度。进了院子,把自行车停好,哼着的小曲声音更大了。 路过的贾张氏听到了,阴阳怪气地说:“哟,许大茂,看把你美的,捡钱啦?” 许大茂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关你啥事,一边去。” 贾张氏撇撇嘴,小声嘀咕着:“有啥了不起的。” 许大茂也不理她,径直往自家走去。进了家门,娄晓娥正在做饭。 “晓娥,我跟你说个好消息。”许大茂兴奋地说道。 娄晓娥一边炒菜,一边问道:“啥好消息?瞧把你高兴的。” 许大茂走到娄晓娥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升职的事己经定了,事情稳了” 娄晓娥惊喜地转过头:“真的?那太好了!” 许大茂得意地笑了笑:“那当然,李冬生都跟我说了,节后就公布。” 娄晓娥笑着说:“那得好好庆祝庆祝。” 许大茂搂住娄晓娥的腰:“明天下班,李冬生请咱去老莫吃西餐,还有大院子弟一起,热闹热闹。” 娄晓娥点点头:“行,那咱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哦还有件事,今天中午,何雨水说他哥老大不小了,想今年给说个媳妇,但傻柱又把附近媒婆得罪个遍,就找你帮帮忙。” “人丑,嘴臭,要求又高,我哪有办法”许大茂一摊手。 “大茂…”娄晓娥撒娇了。 “得,我到宣传科去发动发动人打问打问,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许大茂无奈道。顺便又搂住娄晓娥,“今晚要换姿势” 白了一眼,“毛病,白天讲这个,等下雨水和凤铃过来看见了不好,放开,我先去把馒头蒸上” 许大茂松开娄晓娥:“好的,我去屋里躺会儿。” 说着,就走进了里屋。 第53章 老莫餐厅 许大茂小眯了一会,就被娄晓娥轻轻叫醒了。 “大茂,起来吃晚饭啦。”娄晓娥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许大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起身走到饭桌前。桌上摆着二合面馒头,一盘烧白菜,一盘萝卜肉片,还有个咸菜汤。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气氛温馨。何雨水悄悄用脚碰了一下娄晓娥,两人眼神交汇,瞬间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娄晓娥开口说道:“和大茂说了,他去宣传科打听打听。” 许大茂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说道:“傻柱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实际点,如果是许愿的话,神仙来了也帮不了他。”说完,许大茂接连又吃了两个馒头,然后作势准备下饭桌。 何雨水笑嘻嘻地说道:“他现在很听劝了,就说户口得是城里的,相貌不丑就行,要过日子的,那能要求太高。” 许大茂摇摇头,说道:“我认识的人也不多,附近的媒婆不愿介绍,那找远一点的嘛。” 何雨水一脸苦色,抱怨道:“媒婆们都是熟人,都怪我哥以前嘴太臭,胡乱说话,现在好了,一听给他介绍对象,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看啊,吃亏太多次了,你哥相到不满意的就乱骂人,谁受得了。把你哥形象搞上去,本来就显老,再一副邋遢油腻样,像样的女孩子也看不上呀。” 何雨水连连点头,深表同意:“是呀,我也这么劝他,可他就是不听。” 许凤铃这时看向许大茂,说道:“哥,听嫂子讲,明天你带她去老莫吃西餐。” 许大茂得意地点点头,一脸臭屁地说道:“我徒弟请客,不去不行呀。” 第二天,许大茂一到厂里,就开始在各科室溜达,见人就问,让大家帮忙给傻柱介绍对象,还信誓旦旦地说介绍费好说。 结果那些大嫂小媳妇们可没给他好脸色,各种冷嘲热讽。 “就傻柱那脾气,谁能受得了?” “他一点都不讲卫生,身上总是一股味儿。” “他还不讲道理,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看女同志的目光色眯眯的,真让人讨厌。” 不过看在许大茂的面子上,大家还是敷衍地应下,说会帮忙找找看。但许大茂心里清楚,这事儿估计没戏。他不禁暗自腹诽,真不知傻柱哪来的底气挑三拣四的。 许大茂垂头丧气地回到放映点,李冬生提醒他:“师父,下午不用来上班了,四点钟在老莫等您。” 上午也没啥事,许大茂干脆在办公室看了一上午的书。 中午下了班到家,大家一起吃了饭。许大茂午休了一会儿,娄晓娥就开始试衣服,她在衣柜前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件米黄色风衣,穿上后显得高挑倩丽。 三点多,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带着娄晓娥来到了老莫餐厅。 通常所说的“老莫餐厅”一般指的是北京的莫斯科餐厅。它位于北京市西城区西直门外大街 135 号,在北京展览馆西侧,北京动物园东侧。 许大茂把车停在车棚里锁好,和娄晓娥一起走进了老莫。李冬生早已在等着,看见师父师娘,立马迎上来引路。 “师父,今天另外就周巧云和她的一个朋友,听说在京文化部,有点背景。” 许大茂心里想,京文化部可是个好部门,看来这李冬生女朋友的圈层很高呀。 老莫内部显得十分宽广,顾菲站起来朝几人招手,并走出来拉住了娄晓娥的手,两人坐在一起。 周巧云许大茂是认识的,还一起吃过饭。另一人高高瘦瘦,很有书卷气,穿着中山装,谈吐也很斯文。周巧云介绍了一下,名字叫田勇,二十六岁,在京文化部外联局政策科任副科长。果然不简单。 很快,酒菜上桌。上了瓶红酒,三位女士喝,又上了瓶西凤酒,三位男士喝。主菜以俄式冷酸鱼作为前菜,还有罐焖牛肉等主菜,最后再来一份传统的树根蛋糕等甜点,另外还有俄式大列巴。 西餐主要吃的是气氛,大家边吃边聊,田勇十分健谈。他眉飞色舞地说道:“去年 跟着外交部门到外面长长见识,有比我们强的发达国家,有比我们弱的非拉国家,很是提高了认知。都是经港进出的,可惜身上没外币” 田勇说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小骄傲,接着说道:“现在国人,别说去港了,就是出省都少。” 众人听了,不禁一阵惊叹,纷纷投去敬佩的目光。 许大茂这时插了一嘴,笑着说:“听说非州那过人不用种地,吃的全靠野外采。” 众人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听说?听谁说?” 田勇想了一下说:“非州那边的确和我们这边不一样,那边基本都是黑人” 许大茂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在空中一挥“黑人身体素质超好,而且终日喜欢跳舞喝酒,每天开开心心”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田勇说道:“这个我倒没注意,但的确是很多年青人一堆一堆的玩闹” 许大茂挑了挑眉,又笑道:“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得到的援助比自己劳动所得还要多呢” “怎么可能!”众人齐声说道。 许大茂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笑着说:“m通过“粮食用于和平计划”等项目,向非洲提供粮食援助,同时也有一些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援助,如修建港口、公路等交通设施。这些援助一方面是为了帮助非洲国家稳定社会经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拉拢非洲国家,防止苏联势力在非洲扩张。 如y国、f国等前殖民宗主国。法国在非洲法语国家的援助涉及经济、军事等多个领域。英国也对一些英联邦内的非洲国家提供援助,主要集中在教育、农业等领域,例如帮助建立学校,提供农业技术支持。 - 联合国:联合国及其下属机构如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等积极开展对非洲的援助项目。undp侧重于帮助非洲国家进行长期的经济发展规划,如在一些非洲国家开展工业化初步探索项目,提供技术咨询和部分资金支持;unicef重点关注儿童的生存和发展,为非洲儿童提供疫苗接种、营养补充等项目。 -世界银行:为非洲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发展提供长期贷款。比如在一些非洲国家进行水利设施建设贷款,帮助改善灌溉条件,促进农业发展。 这么多地方给钱给物,他们那用做事”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田勇更是对许大茂刮目相看,连忙问道:“许兄,在哪个单位高就啊?” 许大茂连忙回答,两人互留了单位地址,称兄道弟起来。 饭后大家又聊了一会儿,田勇说:“今年文化部要在四月份举行纪念志愿军阵亡将士活动,顾菲所在的战友歌舞团,和周巧云在的文工团都会上报节目演出。” 说说笑笑中,大家各自回家。 第54章 真烦 许大茂刚准备骑车,娄晓娥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刚吃饱,咱们先走走。” “走呗。”许大茂随即停下了骑车的动作,与娄晓娥肩并肩地朝着家的方向步行而去。 “大茂,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呀?”娄晓娥今天着实被许大茂的言辞给震惊到了。 “你以为我看那么多书、那么多电影是白看的呀?”许大茂心里想着信马由缰,对付这傻大妞还不是手到擒来,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得意的神情。 娄晓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许大茂,觉着他那张长脸今天显得格外长。“今天那田科长说的香港那么繁荣,我都想去瞧瞧。” “现在你也就只能想想,千万别跟别人说出去,除了我之外,不然可能会惹来无妄之灾。”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也想见识见识外面的繁华景象。” “其实,以后会有机会的,不必羡慕,咱们国家迟早也会繁荣昌盛、飞速发展的。”许大茂说道。 “那得等多久呀?” “用不了多久的,我会陪着你一起等。”许大茂甜言蜜语不断。 果然,感性的娄晓娥深情地说道:“大茂,你真好,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 许大茂心里美滋滋的,傻娥子就是好哄骗。“你就是个白富美呀,你瞧瞧,你皮肤白皙,家里有钱,长得又漂亮,这不就是白富美嘛。” “哪有你这么说的。”娄晓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美得不行。 “大茂,那个田勇科长好像对你印象不错,以后可得好好交往” “你男人我过不了多久,也会是副科长,级别不差。不过人家背景硬而己。许大茂开着玩笑。 一路欢声笑语,终于,许大茂潇洒地跨上自行车,娄晓娥侧坐在后面,双手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幸福地往家赶去。?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碰到了神色匆匆、急急忙忙往外走的秦淮茹。娄晓娥习惯性地打招呼:“秦姐,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 “碰到你们太好了,刚才三大爷来告诉我,棒梗在学校打架,被老师留下了,让我过去一趟,急死个人。”秦淮茹一脸焦急,眉头紧锁。 “那是的,秦姐你快去。”许大茂赶忙应道,心里祈祷着娄晓娥可别让自己陪秦淮茹去。他心想,自己都累了,回家搂着娄晓娥这白富美睡觉多香啊! “这不碰上你们了嘛,大茂,送我一趟呗。”秦淮茹不愧是白莲花,这话说得自然而然,让人难以拒绝。 娄晓娥这傻娥子,果然入了套,说道:“大茂,又没啥事,送一下秦姐。” 许大茂顿时无语凝噎,无奈地转身,再次上了自行车。秦淮茹刚开始还正襟危坐,可等一拐过弯,她就立马靠在了许大茂的后背上,手环住了他的腰,轻声说道:“你怎么这么狠心?” “哎,大姐,咱俩关系可是纯洁的,你这么说搞得我好像始乱终弃一样。你怎么想的?你和晓娥关系那么好,难道就不心虚吗?”许大茂心里很无奈,这娘们也太婊了,自己这道行浅,真怕玩火自焚。 秦淮茹沉默下来,喃喃自语似的:“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许大茂暗自腹诽,擦,我差点就信了。他赶紧给自己那有点膨胀的心降降温,不敢再接话,只顾一路狂蹬,脚下好似踩着火星,带着闪电一般。 到了学校,许大茂没有进去,秦淮茹那幽怨的眼神太过媚人,他只好假装专心看着自行车。 半小时后,秦淮茹带着垂头丧气的棒梗走出了校门。棒梗这小同学,那自命清高且狠辣的性子已经慢慢显露,可惜现在没人惯着他,他那傻叔如今也离他妈三丈远了。 许大茂没问为啥,也不感兴趣。他让棒梗坐在横杠上,秦淮茹坐后面。秦淮茹脸色难看,想必棒梗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许大茂真想大声说,熊孩子就该狠狠揍一顿。可他忍住了,毕竟这是秦淮茹的孩子,自己不好多嘴。 一路上,许大茂默默地蹬着车,秦淮茹也沉默不语。许大茂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后背,心中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但他赶紧摇摇头,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甩出去。 终于到了四合院,许大茂如释重负,赶紧说道:“秦姐,到了,你们快回去吧。” 秦淮茹下了车,轻声说道:“大茂,今天谢谢你。” 许大茂摆摆手,赶紧骑车离开,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陷入不该有的纠葛之中。 终于跨进家门,真他妈累,娄哓娥端了杯水出来“棒梗是怎么回事” “我还有闲心,操心她家的事,你不嫌烦,我都嫌,反正那棒梗被贾张氏惯的无法无天了,只看秦淮茹舍不合得下狠手”话还未落,外面就传来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叫,和贾张氏的骂骂咧咧。 一个字烦。 第55章 晋升 1963 年 2 月 13 日星期三,清晨的阳光洒在红星轧钢厂,刘海中与工友们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厂区。他们拐过一个弯,一边是通往生产车间的道路,另一边则是通向办公楼。在这个转角的地方,有一个宣传栏,今天这里围了不少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通告。 刘海中带着几分好奇,也凑上前去。只见最上面是一份崭新的晋升通告。 《关于许大茂同志晋升的简告》 全体员工: 经厂办厂党委研究决定,许大茂同志晋升为轧钢厂宣传文化活动科科长(副科级)。 许大茂同志工作积极,表现出色。在宣传和文化活动组织方面贡献突出。望其在新岗位再创佳绩,全体职工也当以其为榜样,共同为厂发展努力。 红星轧钢厂人事科 1963 年 2 月 12 日 刘海中使劲眨了眨眼睛,心里满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回事?我都还没当官,他许大茂怎么就当官了呢?一时间,刘海中的心里五味杂陈,嫉妒、羡慕、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不过,他也清楚,这下对许大茂的态度必须要有所转变了。 而此时,许大茂同志正在厂长办公室接受杨厂长的谈话。杨厂长端坐在办公桌前,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凝重。他对许大茂的印象和观感其实并不好,在他看来,许大茂平日里有些油嘴滑舌,不够稳重。但这次提拔是由李怀德副厂长负责的宣传科内部晋升,他虽有意见,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他主抓的是生产这一块。 “许大茂啊,这次你晋升为文化活动科科长,责任重大,要好好干,可别让大家失望。”杨厂长语气严肃地说道。 许大茂连忙点头,腰杆挺得笔直,一脸恭敬地回答:“杨厂长,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努力把工作做好。” 公式化的谈话进行了十分钟左右,杨厂长挥了挥手:“行了,你去人事科办晋升手续吧。” 许大茂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厂长办公室,然后直奔人事科。 半小时后,许大茂跟着副厂长李怀德和宣传科科长刘长明,一起走向二楼的文化活动科办公室。整个二楼都是宣传科的地盘,最左边是科长刘长明的办公室,左边第二、三间是打通的宣传资料科办公室,第四间为厂广播室,再中间就是楼梯,右边是两间打通的宣传报道科办公室,然后才到许大茂任职的文化活动科两间办公室。 文化活动室现有副科长陈有德,干事林新、周明生、罗志军、郑艳四人。 此刻,文化活动科的办公室门敞开着,里面的五个人听到有人过来,知道今天新科长来上任,都在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李怀德率先走进来,后面跟着刘长明和许大茂。 办公室内众人纷纷开口打招呼:“李厂长好,刘科长好!” 李怀德摆摆手,脸上带着微笑:“今天我是送许大茂同志来履职的,许大茂同志已被厂办任命为文化活动科科长。” 大家一起鼓掌欢迎,许大茂赶紧站出来,微微鞠躬,说道:“感谢大家的欢迎,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咱们共同努力把工作做好。” 李怀德继续说道:“许大茂同志思想过硬,能力过人,希望他带领活动科室再创辉煌。”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接着刘长明也说了些鼓励和支持的话,表明了全力支持许大茂工作的态度,然后和李怀德走出了办公室。 许大茂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既兴奋又有些紧张。以后,他就是这个科室的领导人了。 副科长陈有德赶紧走出自己的办公桌,来到许大茂跟前,热情地说道:“许科长,我是副科长陈有德,我来给您介绍一下几位科员。” 许大茂摆摆手,笑着说:“陈科长,不必这么生分,我以前就在隔壁,来这没少串门,大家熟得很。” 说完,他扫视了四个科员,目光坚定而温和:“以后我们在一个锅里吃饭,大家齐心协力把工作干好。好了,你们继续工作吧。” 四个办公室科员都连忙应是,然后坐下继续工作。 陈有德引着许大茂来到一个隔间,这里便是科长办公室。里面摆放着一张整洁的办公桌,配套的椅子,高大的文件柜,精致的茶水柜,角落里还有一张舒适的大沙发,环境很不错。 陈有德笑着说:“许科长,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跟我说。” 许大茂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挺好的,暂时没什么需要的,谢谢陈科长。” 陈有德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被许大茂打发出去了。 许大茂独自坐在办公桌前,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开始思考自己的职责和未来的工作方向。首先,他要尽快熟悉科室的工作内容和流程,与同事们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认真翻阅起来,了解科室过往的活动策划和组织情况。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何创新和改进工作,让文化活动更加丰富多彩,为厂里的职工们带来更多的欢乐和凝聚力。 其间,许大茂又把科室员工一一叫进来,详细了解他们的工作内容和职责,相互熟悉一番。 林新走进办公室,有些拘谨地站在许大茂面前。许大茂微笑着让他坐下,温和地问道:“林新啊,你主要负责哪方面的工作呀?” 林新紧张地回答:“许科长,我主要负责活动的后勤保障工作。” 许大茂点点头:“嗯,后勤保障很重要,可不能出岔子,以后咱们多交流,把工作做得更到位。” 林新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好的,许科长。” 周明生进来时,显得比较自信。他主动介绍自己的工作:“许科长,我主要参与活动的策划和创意构思。” 许大茂眼睛一亮:“那不错啊,以后咱们一起多想想点子,把活动办得更有新意。” 周明生笑着回应:“没问题,许科长。” 罗志军和郑艳也分别介绍了自己的工作,许大茂都给予了鼓励和肯定。 中午时分,许大茂在厂里的食堂吃饭。他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和同事们交流,拉近彼此的距离。 下午,许大茂继续熟悉工作,他仔细研究了以往活动的档案资料,思考着如何在现有的基础上提高活动的质量和影响力。 林新心里想着,新科长看起来还不错,希望以后工作能更顺利。 周明生则期待着能在许大茂的带领下,发挥自己的创意,做出更出色的活动策划。 罗志军和郑艳也都暗自希望科室的工作氛围能更加和谐,自己能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而许大茂深知,自己必须要做出成绩,才能让大家信服,在这个新的岗位上站稳脚跟。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许大茂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第56章 众生百态 许大茂以前的自行车是厂里配发给放映员的,如今调到活动科后,他就把自行车还给了厂里。所以下班后,他只能步行回去,心里想着得尽快买辆自行车了。 刚走出厂门,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许大茂转头一看,只见二大爷刘海中在路边正快速朝自己小跑而来。 “许大茂同志,恭喜你晋升科长啊!”刘海中的语气几近谄媚,“许科长,这想当领导有什么路子没有?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白教。” 许大茂心里一阵无语,这刘海中就是个官迷,可惜文化水平太低,领悟力也不够,就只有一把子力气,天天在家打孩子。但毕竟是院里的长辈,又不能不搭理他。 “二大爷,这哪有什么固定的路子呀?您做出成绩了,领导看见了,再加上一点机会,这不就晋升了吗?”许大茂耐着性子解释道。 刘海中却不依不饶,“那怎么做出成绩,怎么能让领导看见呢?” 许大茂只觉得头痛欲裂,无奈地说道:“二大爷,这个一时半会儿哪说得清?您看这路上人来人往的,讲这个也不合适不是?” 刘海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对,那回去了,到我家去喝酒,我做几个好菜。” “哎,二大爷,这几天哪有空,刚刚晋升,可不敢喝酒,等稳定了,稳定了再说。”许大茂只能先拖着,他可不想跟刘海中纠缠不清。 “好,好,等稳定了,那一定呀,你放心,这院里以后,我二大爷一定帮你。”刘海中对当官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 一路上两人闲聊着,倒也还算开心,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四合院。 三大爷闫阜贵是个狗改不了吃屎,不占便宜浑身难受的主。这不,他又在门口晃悠着,见到刘海中和许大茂一起回来,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尴尬,但脸皮极厚的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已经知道了许大茂升官的事,先回来的工人早就把这消息传遍了整个院子。 “哎,大茂回来了,听说升官了。”闫阜贵直接无视了刘海中,笑脸相迎。 许大茂心里冷哼一声,这都什么人啊,关系都那样了,还能像没事儿人一样打招呼。“都是为人民服务,跟以前一样。”说完,脚步加快,让还准备接话的闫阜贵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许大茂刚走进院子,院里遇到的人纷纷和他打招呼。 “许科长,恭喜恭喜啊!” “大茂,这下可出息了!” “以后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啊!” 众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或是羡慕,或是讨好,或是巴结。 中院,贾张氏正抱着槐花在那儿晃悠,看到许大茂,脚挪得飞快,嘴上更是叭叭不停,“哎,许大茂,恭喜恭喜,当官了呀,我就知道你许大茂有本事,得请两桌。” 许大茂心里那个气呀,真想一巴掌扇飞这老娘们,但还是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贾张氏,您可别乱说,这刚上任,哪能就请客啊。” 这时,秦淮茹也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大茂,恭喜你升职了,以后在厂里可得多照顾照顾我。” 许大茂看了她一眼,“秦姐,这我可不敢保证,得看你自己的表现。” 一大爷易中海从屋里出来,看到许大茂,少有的和颜悦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茂,升职了是好事,以后好好干。” 许大茂无奈应道:“一大爷,都是为人民服务” 何雨水从外面回来,看到许大茂,撇了撇嘴,“哟,许大茂当官了,可别忘了给我哥说个媳妇。” 许大茂瞪了她一眼,“何雨水,这能由我决定吗。” 娄晓娥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自豪,“大茂,回来了。” 许大茂看到娄晓娥,心情这才好了些,“嗯,咱回家。”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许大茂搭话,许大茂应付着,心里却在想,这升了职,还真是不一样了,以前这些人可没这么热情。 回到家,许大茂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娄晓娥给他倒了杯水,说道:“大茂,今天这院里的人可都围着你转了。” 许大茂喝了口水,“哼,这些人,不就是看我升职了,想巴结巴结。” 娄晓娥笑了笑,“那也是你有本事,能升职。” 许大茂得意地说:“那是,不过这以后麻烦事估计也少不了。” 晚上,许大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天众人的反应,心里既有一丝得意,又感到了一些压力。 第二天早上,许大茂刚出门,就碰到了三大爷闫阜贵。 “大茂,准备上班呀,下班后到三大爷家喝杯酒”闫阜贵说道。 许大茂皱了皱眉,“三大爷,我这刚上任,真没那敢乱喝酒” 闫阜贵不死心,“那行,等你有时间。” 许大茂不再理会他,径直走了。 到了厂里,同事们的态度也明显有了变化。以前对他不怎么热情的人,他的办公室有人提前清扫,现在也主动跟他打招呼,还有人给他端茶倒水。 许大茂心里清楚,这都是因为他升职了。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做出成绩,才能真正让人信服。 中午在食堂吃饭,平时不怎么跟他坐一起的人,也都凑了过来。 “许科长,以后可得多多指点啊。” “许科长,您这升职了,工作是不是更忙了?” 许大茂应付着这些人,心里却觉得有些累。 下班回到四合院,又有几个人在门口等着他,都是来套近乎的。 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这升职后的日子,还真是不轻松啊。 接下来的几天,许大茂走到哪儿都有人围着他,有求他办事的,有请教问题的,还有单纯来讨好的。 许大茂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但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尽量敷衍着。 终于,许大茂忍不住对娄晓娥抱怨:“这升个职,怎么这么多事儿,烦死了。” 娄晓娥安慰他:“这说明大家看重你呀,你就别抱怨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唉,希望能快点恢复正常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大茂也逐渐适应了升职后的生活,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第57章 不讲武德 中午时分,京都手套厂食堂里人声鼎沸。闫解成手里攥着计件员发的就餐券,疲惫不堪地在队伍中排队打饭。今天上午可把他累坏了,他来手套厂看看有什么活干,没想到正好有车要卸,而且待遇还不错,一上午就有 5 毛,还包中餐。下午如果继续卸车,也是 5 毛,同样包饭餐。今天过来的 10 个临工全报名了。 上午的任务是把 6 大卡车棉线包卸进仓库码好,一包足有 120 斤重,得两人一组抬进去。这下闫解成可没法浑水摸鱼了。闫解成做工的态度向来是干得最少,却想拿得最多,闫阜贵的精明被他学了个十足十,而且脸皮厚,擅长巴结人。在人多混乱的时候,他还能偷奸耍滑,频繁上厕所,专挑最轻的搬,走一步歇三下。可今天不行,工资高,半天顶一天工资,而且 6 车棉线包上午全得入库,又是两人一组。他一偷懒,同组的人可不干了,直接骂人:“你偷懒,谁会用你!”没办法,闫解成只能咬着牙干了一上午,现在浑身发抖,排队打饭时都一身酸。他心里暗暗决定,下午坚决不去干了。 闫解成扶着腰,左顾右盼,心里感慨着手套厂的姑娘真多,不知能不能搭上一个。这时,他看见食堂门口进来一行五六个领导模样的人,被人引导着往包厢走去。他心里一阵感慨,还是当领导好啊,活轻松,又吃的好。“咦?”闫解成突然觉得其中一人很面熟,那不是许大茂吗?他来手套厂干嘛?愣神间,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包厢。 闫解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心里盘算着。他又看见门口维持秩序的一个手套厂保卫科人员认识,立马放弃了排队,走了过去。 “程哥,还没吃饭呀!”闫解成满脸堆笑地走到那保卫科人员身边,从身上掏出一包建设烟,弹出一根,递了过去。 保卫科程干事也认出了这个人,只知道他经常来手套厂帮忙卸货、装货,有点油嘴滑舌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程干事伸手接过烟。“在工作呢,你怎么不去排队打饭?” “不急,和程哥唠唠嗑。”闫解成一副狗腿样,身体微微前倾。 “现在在工作,唠嗑影响不好。你去排队打饭吧,想唠嗑,下了班我们好好唠。”程干事板着脸说道。 “是,是。”闫解成满口称是,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程哥,刚才那些领导都是你们厂里的?” 程干事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语气严厉:“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闫解成吓了一跳,心里大骂,这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心里又有点害怕,连忙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看见那些个领导,有个熟人。” 程干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你还有当领导的熟人,那你还四处打零工?” “也就一个院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也刚当领导没多久,他不是在轧钢厂吗,今天在手套厂看到,就来问一下程哥你呀。就刚才跟你们厂领导一起进包厢的。”闫解成连忙解释道。 “是吗,今天轧钢厂的确有领导过来。好了别问了,你回去直接问不得了,去吧去吧。”程干事直接赶人了。 闫解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确是许大茂。这个机会不能放过呀,得想办法。他也不去打饭了,靠在墙边,手托着下巴,思索着对策。 许大茂这段时间要响应市里庆祝三八妇女节活动,轧钢厂也得出个节目。听说手套厂有舞蹈队,就过来取经,副厂长李怀德给打了招呼。这不,上午手套厂宣传科科长陪着许大茂看了舞蹈队排的节目,打算派几个女员工去学几天舞,好出个节目。事情确定好后,手套厂领导得招待兄弟单位的人,于是一行人一起到了食堂包厢。 一行五个人,手套厂宣传科唐科长和三个副科长陪着许大茂,很给面子了。菜已上好,酒也满上,许大茂忙起身敬唐科长,对唐科长的关照十分满意:“唐科长,下次您到轧钢厂,一定让您也满意。” 几个人推杯换盏之际,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探进一个脑袋。大家一愣,这谁呀? “哦,真是大茂哥在这,我还以为眼花了。”闫解成一看真是许大茂在这里面,就笑着走了进来,边走边解释,身体还微微晃动着。 许大茂有点愣神,这闫解成在这做什么?正准备问。身边的唐科长发问了:“这位同志,你是有什么事么?” 闫解成点头哈腰,腰弯得像个虾米:“领导,我和许大茂从小长大的,一个院的,很熟。这不碰见了来打个招呼。” 众人无语,一个院子的,天天见面,还来打个鬼的招呼,怕不是上来占便宜的。但又摸不清许大茂的态度,一齐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真想一脚把闫解成踢出去,但忍住了。做了领导就得有风度,当下哈哈一笑:“这位是我同院的闫解成。”向唐科长一行解释了一下,又问道:“闫解成,你在手套厂上班了?” “没有,今天在这做零工,这不巧了么,就碰见大茂哥了。”闫解成一点都没不好意思,脸上还带着一丝狡黠。“我寻思着,大茂哥酒量不怎么好,上次醉死过去,还是我送大茂哥去的医院呢。”看到许大茂脸黑了下来,他忙解释,“这不怕大茂哥又喝醉了,没人扶,我就斗胆来照看一下。”说着顺势在酒桌旁坐了下来。 唐科长也不好赶人,这人看来是个脸皮厚的,万一赶人,许大茂在他们院里不好做人。 许大茂也不好现在翻脸,毕竟面子上太难看。哈,哈一笑:“唐科长,这酒我就喝到这里吧,喝多了也伤身体。下次你到我们轧钢厂,我定找人陪好。” “可以,可以。”唐科长也很无奈,酒桌上有这么个癞皮狗,谁还能喝下去。 许大茂又对闫解成道:“谢谢解成提醒,这酒就不喝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和唐科长一行,不理闫解成,飞快离去。 闫解成暗暗得意,这么多好酒好菜没吃,可不得便宜我一个人,心里美滋滋。正准备拿起筷子去夹菜,就听门被推开,几个厨师走了进来,也不说话。一把把闫解成提开,迅速把酒菜撤了下去,留下闫解成一人孤零零站在包厢里,满脸惊愕。 许大茂你个鬼,不讲武德。 第58章 光欺负咱老实人 看着唐科长一脸戏谑的笑容,许大茂尴尬地笑了几下,详细地解释了闫解成一家人的品行以及过往发生的种种矛盾。 唐科长听后,不禁感叹这人的脸皮之厚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许大茂一再表示,邀请唐科长来轧钢厂做客,届时一定好好款待。 过两天唐科长会和手套厂舞蹈团团长一同来轧钢厂指导工作,到时再回请人家。今天着实被闫解成给恶心坏了。 回到轧钢厂,许大茂先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今天去手套厂,是李怀德的人情,所以回来得向他汇报一下情况,顺便把中午那些不开心的事也说一说。 李怀德听后觉得好笑:“你们院里还真是啥样的人都有,没事,他们最多也就笑话一阵子。”接着又交待,等手套厂的人来了,自己也要见一见。 见完李怀德,许大茂回到了自己的科室。科室里的员工正在聊天,现在上班就是这般轻松,一天就那么一丁点事儿,余下的时间尽是吹牛打屁。 还好看到自己这位科长回来,大家都收敛了,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许大茂笑了笑,拍拍手说道:“三八妇女节的庆祝报告,大家后天就要交呀,别到时候说我交待得不清楚,一人一份!” 众人顿时一阵哀嚎,喊着写了也不一定能用上之类的话,但也只是嘴上嚷嚷而已。 “师父。”门口传来李冬生的声音。 许大茂回头,看见李冬生便问:“有事?” 李冬生点头。 “来吧。”许大茂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开了门后给自己泡了杯茶。见李冬生进了门,便把门关上。 “什么事?”许大茂吹了吹漂浮的茶沫,心里暗自抱怨:娘的,我这只有高碎,档次也太低了,得搞些好茶回来。 “是这样的。”李冬生向许大茂说明了来意。他的女朋友顾菲在战友歌舞团跳舞,今年四月份不是有场大型的向志愿军学习的汇报演出。 结果团里的节目人选中没有她,把她气坏了,和团里的节目负责人吵了一架。回家后,家里人要她去道歉,她又不想去,结果这几天呆在家天天被她妈念叨,便想到咱们厂里来躲几天。 “来就来呗,我还能拦着你不成?”许大茂心想这能有啥事。 “我表哥说,要我向您报备。” “啪!”许大茂一拍手掌,“正好,我们厂要排舞,你女朋友是专业的,我批个条给你,还能包吃,住就免了。” “谢谢师父!”李冬生十分高兴,这样顾菲也不用偷偷摸摸待在他的放映点了,多好的借口。 许大茂抽出信纸,写了个借调函,盖上章,“给!”把李冬生打发走了。清静下来后,他全身放松,喝着茶,看着书,静等下班,舒服极了。 闫解成从包厢出来后,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食堂的饭菜早已卖光,他在食堂不依不饶,结果被食堂员工叫来了保安,将他赶出了厂,还被告知,以后别来手套厂打零工了,领导发话了,他不受欢迎。 闫解成都怪许大茂,都是一个院里的,至于这样吗?这事没完! 哎呀,他突然大叫一声,自己还有 5 毛钱工钱没拿呢。他赶忙朝手套厂跑去,今天这 5 毛钱可没一点水分,拿得心安理得,现在还腰酸背疼呢。 可惜他被保安拦了下来,闫解成不罢休,“我干了活还不给钱,我连饭都没吃,得多给 2 毛,不然我就闹!”嗓门叫的震王响。 咔嚓,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闫解成的脑袋上,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闫解成吓尿了,地上有水滴落下来。 “怂货!”那保安轻蔑地瞅了一眼那湿漉漉的一滩,收起枪回保安室了。 下午闫解成也没心情去别处打零工了,裤子湿了,又冷又饿,他忍不住想哭,骂骂咧咧地走回了家。 三大妈今天倒是挺高兴的,以前托的媒婆今天有信了,给看好一姑娘,人长得俊,胸大屁股大,好生养。就等着闫阜贵和闫解成回来告诉他们,商量哪天相看。 下午三点左右,闫解成回到家,迫不及待地往房间跑去,蛋蛋都快冻掉了。 换好裤子出来,他朝三大妈嚷嚷,饿死了,没吃中饭,找点东西给他吃。 三大妈一边问怎么回来这么早,怎还没吃中饭,一边在厨房里找了个冷饼子给闫解成,让他先垫垫,晚上一起吃。 闫解成饿狠了,接过饼子,狼吞虎咽几下就解决了。他这才吐了口气,和三大妈说了今天的事,最后总结,肯定是许大茂小心眼,让手套厂的领导把他赶出来了,不讲情面,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小人。 三大妈也一脸气愤,许大茂怎么能这样,到底还是一个院的。就这么无情。 当听到因为这事还有 5 毛钱工钱没拿到,更是怒不可遏,说等闫阜贵回来,让他一定找许大茂好好说道说道,至少得赔偿闫解成的损失。真是的,在外跟着吃顿好的怎么啦,又不是吃他许大茂的,他出什么坏主意。 终于,三大爷闫阜贵回来了,神奇的是,他每天都能不等下班就提前回来。 三大妈和闫解成一起向三大爷控诉许大茂的无情行为。最后三大妈叹道,本来今天挺高兴,今天有媒婆回信了,说是给闫解成找了个好姑娘,商量哪天相看的,结果今天出了这档子坏心情的事。 三大爷也权衡了一下,对三大妈和闫解成说道:“相看的事不急,过两天没事。等下我到门口等许大茂回家,先私下里说道说道,如果他识趣,赔偿闫解成的损失呢,这事就过去了。如果不答应,我就和一大爷、二大爷一起上他家找他,他要再耍横,我们就到轧钢厂去找他们领导,他这办的什么事,光欺负咱们老实人了!” 闫解成也表示认同,如果能帮他解决工作问题就更好了,那样他娶媳妇还能挑挑拣拣。 三大爷哼着小曲往门口走去,这回他家占着理呢,不得吃口肉回回血呀。 时间过得飞快,终于正主出现了。 第59章 为官不仁,欺压良善 “大茂”破锣嗓音挺大。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三大爷,你叫魂呀”许大茂气得想骂娘,这闫阜贵一家真是不消停。 三大爷三步并两步,气冲冲的跑到许大茂身边,拉着他胳膊“大茂,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家解成,你当官了,也不能为所欲为吧” “你有毛病吧,我啥时欺负他了,走开,神经病”许大茂生气了,这闫阜贵真的病的不轻,胡言乱语。 闫阜贵把许大茂胳膊抓的更紧“你别不承认,你指使手套厂领导,把闫解成从手套厂赶了出来,连中饭都没吃,还有今天上工的工钱都没拿,是不是” “滚开”看着像鸡爪一样的手抓着自己胳膊,好好的干部服让他给抓皱了,还胡言乱语,不知所谓。一用力甩开闫阜贵,就往院里走。 这一闹,动静不小,很快围了些人,闫阜贵一看许大茂要走,飞快又冲上去抓许大茂,手刚碰到许大茂衣服,就被许大茂一把打开,“你再无理取闹,我可不客气了” 转身大步流星往院里走去,刚跨进院,闫阜贵又跑了过来,“你站住,你得给我家一个交待” 许大茂作伸腿踢人动作,把闫阜贵吓着不敢上前,但嘴里不饶人“你别以为当干部了,就可仗势欺人,我可不怕” 许大茂真的烦了,这三大爷一家真是狗皮膏药,忍不住放句狠话“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就往家走。 闫阜贵气的直跳脚,见围了一圈人,大喊道“这当干部的就知道欺负老百姓,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样子有点歇斯底里。 围观的人见只一个人了,就纷纷散去,倒有院里住户上来询问三大爷怎么回事。 三大爷就说许大茂今天到手套厂手套,合同厂里领导,把在手套厂打零工的闫解成赶了出来,工钱和饭钱都没给,太欺负人了。 说完要去找一大爷,二大爷商量,人多,他许大茂还敢耍横不成。院里人也好看戏,拥着三大爷进了院去找一大爷,二大爷。 许大茂回到家见家里只有何雨水在做饭,便问,“晓娥嫂子呢” 何雨水从厨房探出头来“哦,饭快好了,嫂子在秦姐家” “那凤铃怎么也不在,” “她有张卷子错的多,在改呢” 没话了,许大茂憋了好久才说“那也不能幸苦你一个人呀,太不像话了” “不幸苦”厨房里又飘出何雨水的声音。“我喜欢做饭” 得,这大爷当得舒坦,真的可以躺平了。郁闷的心情消散了些,娄晓娥真不靠谱,本来想把闫家受的气向她吐吐槽,结果人不在,只能等到床上再吐去了,得吐进去。 刚坐下,院里就嘈杂起来,不知又有谁在吵架了,一天天的,有这么多精力,还不如多生个孩子。 接着听见有人在喊一大爷,二大爷,又听见了娄晓娥在大声说“不可能…” 不对劲,瓜难道是自己家的,真是。 许大茂刚准备起身,门就被推开了,娄晓娥,后面还跟着秦淮茹。 “大茂,”娄晓娥刚喊了两个字,屋外就传来一大爷的声音。许大茂同志,请出来一下” 娄晓娥抱住了许大茂的胳膊,“怎么回事,三大爷刚才在说你欺负他家” 拍了拍娄晓娥的手,“永远要相信你的男人,哪怕他杀了人,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我值得你信任”许大茂开始装逼。“哎呦”腰间嫩肉被扭了一下。 秦淮茹暗啐一口“狗男女” 走出大门,就看见三位大爷站在屋前台阶下,后面看热闹的人还不少。妹妹许凤铃也跑了过来,和娄晓娥站在一起。 二大爷清咳两声,“这闫解成肯定跟许科长有什么误会,毕竞当了官的觉悟比我们都高嘛” 这讲话很二大爷。 三大爷不满的瞪了二大爷一眼,这个官迷没有一点立场,转过头看着许大茂“你别不承认,你当了官也遮不了天” 许大茂笑了笑“三大位,三位大爷,你们谁告诉我这怎么回事,这又和我当不当官有什么关系” 咳了一声,一大爷道“三大爷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的,今天你到京城手套厂,合同手套厂里的领导,把在厂里做零工的闫解成赶了出来,连工钱和饭钱都没给”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那你们就相信了” “没有,没有”二大爷连忙解释“我一直在劝大家,不要胡乱相信,许科长觉悟很高的” “所以我们就来问一下”一大爷也是很客气,他现在学乖了,可不敢先下结论,免得打脸时,那是真痛。 许大茂下了台阶,走到三位大爷身前,“当事人闫解成呢,” 三大爷道“有什么你就说” “说个毛,你家闫解成是金疙瘩,有什么不满,可以当事人对质,你个当老师就这样,什么都不了解,光凭你那不靠谱的儿子的话,能信吗,我呸,什么玩意” “你,你,”闫阜贵脸色铁青。 “三大爷,把你家闫解成叫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二大爷也发表意见。周围院内群众也起哄,让闫解成来对质。 傻柱嘎嘎笑“三大爷,你成你儿子的马前卒了。” “你等着”三大爷一甩胳膊,往家走。 二大爷也陪着三大爷去了,怕他家出什么妖蛾子。 很快,闫家一家人全来了,最小的闫解娣都跟在一大妈身后。闫解成脚步有点飘浮,闫解放和闫解旷跟在他身后,像是在押送。 “还真是出妖娥子,”二大爷大声骂道“怂货,呸” 三大爷辨解道“今天他在厂里受了恐吓,不愿来,不正常吗” 一大爷制止了二位大爷的争吵,这二大爷看到许大茂当官了,便成了狗腿子了,真是官迷。“好了好了,即然闫解成到了,许大茂你就说说,怎么回事” 许大茂轻笑一声,“我怎知道怎么回事,闫解成在这,问他多好” 皱了皱眉,一大爷朝闫解成道“你站前面来,当着许大茂和全院大老爷们说一说,今天怎么回事,你爹在院里骂许大茂为官不仁,欺压良善呀。 闫解成有点头皮发麻。 第60章 经公 闫阜贵狠狠踢了一脚闫解成,怒喝道:“你哑巴了?把许大茂怎么对你的事情说出来!你怕什么?这么多人在这,他还敢打你不成?” 闫解成是人菜瘾大的典型,内心懦弱,外表乖张,心眼小,爱算计,妥妥把三大爷缺点全继承了。 闫解成偷偷扫了眼四合院,全院的人都紧盯着自己,心里实在是发怵。 但被闫阜贵踢了这一脚后,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今天上午我到京城手套厂去打零工,要卸棉线包,整整六大车,工资有 5 毛,还包中餐。到中午在食堂的时候,我遇到了许大茂,就上去打招呼。” 他停顿了一下,暗暗瞟了一眼许大茂,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只好接着往下说:“许大茂不怎么待见我,转身就走了。然后我就被手套厂保卫科的人赶出了手套厂,饭都没吃着,工钱也没给。事情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三大爷就激动地嚷了起来:“许大茂你还有啥说的?就算我们有过节,但终究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你当了官就变的心狠手辣了!” 院中众人议论纷纷,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善了。不管怎样,都不能断人生计啊,何况只是一点小误会。百姓们都会同情弱者的心态。 一大爷暗暗兴奋,终于揪住许大茂的小辫子啦!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但他见许大茂很沉稳,一点都不着急,不由心里一激灵,把想指责的话又咽了回去。先不急,问清楚,说不定另有隐情。于是一大爷用眼神暗示二大爷主持公道。他有点怵,怕翻般。 二大爷那是有事真上啊!“这个,许科长,闫解成说完了,你有什么补充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维护领导是二大爷的一贯作风,这是天生自带基因。 三大爷顿时生气了,冲着二大爷吼道:“有什么误会?肯定是许大茂指使手套厂的人针对我家闫解成的!” “是啊,是啊!”闫解放和闫解旷也大声嚷嚷起来,手舞足蹈的声援三大爷。场面一下子又混乱起来。 三大妈也尖叫起来:“我家解成本来这两天就要相亲了,今天你就这样对他,坏了他的生计,让他怎么相亲?你坏透了!” 听到闫解成要相亲,许大茂有点印象,在剧中,闫解成的老婆好像叫于莉。哎,那于莉也真是瞎了眼,嫁到这一家子会算计的人家里来。 好像把于莉介绍给傻柱挺不错的,虽然看傻柱不顺眼,但更看不惯三位大爷的作派,精明能干的于莉绝对能让傻柱远离这群大爷,嘿嘿。 许大茂抛开杂念,对着众人缓缓开口。 许大茂也不多废话:“今天上午,我受轧钢厂李副厂长指派,到手套厂沟通工作。事到中午,手套厂领导请我到食堂内部餐厅就餐。在就餐过程中,闫解成闯了进来。”说着,手指向闫解成,“是不是这个情况?” 闫解成眼神闪躲,但又不好不回应,只能微微点头。这情说否认不了,但他觉得自己没错,看到熟人,打个招呼,占点便宜怎么啦。 二大爷立马狗腿道:“领导吃饭的地方是你能随便进的吗?胆子不小,被赶出去活该!” 三大爷立马不干了:“那又怎么样?就进来和你打个招呼,有必要赶尽杀绝吗?当了官就了不起了?” “三大爷,你口口声声当官了不起,你是何居心?哼!”许大茂接着说,“我当时和手套厂领导在饭桌上边吃饭边说工作,当看见闫解成进来时,我也和手套厂领导确认了他是我院里的人。但闫解成怎么说的?”许大茂怒目圆睁,手一指闫解成,“他说以前我酒精中毒,救过我,这次又怕我酒精中毒,所以来看护我。他这是要做什么,要毁我前程吗” 轰的一声,院中众人大哗。这闫解成太猛了,不愧是三大爷的儿子,为了占便宜,什么话都敢讲。真的会被打死的。 “闫解成坐在桌子上,明显是赖着不走了。这导致我和手套厂领导的交流没法进行下去了。毕竟有些事涉及到机密。我只好和手套厂领导离桌走人。我走后,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回了轧钢厂工作,直到三大爷找上门来。”许大茂不紧不慢地陈述着事情的经过。“我还想着一个院的人,并不打算追究,” 闫解成脸涨得通红:“那你也不能让手套厂把我赶出来,用枪指着我的头,你要这么心狠吗?”他声音哽咽了,当枪指着头的时候,他真的吓尿了。 “是啊!”三大爷拍着手,“不管怎样,也不能断人生计呀,那是缺了大德啦!” “首先,我没有让手套厂领导派人把闫解成赶出厂,我相信手套厂的领导也不会这么做。既然三大爷一再质疑,那好,我会让手套厂出一份事情通报,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的。”许大茂冷冷道,“出通报是要处理人的,你们闫家真的要出吗?” 任何单位对一件事情做出调查,就会有结果,就会处理调查的过错方。 三大爷喊道:“当然要调查,不能让你逍遥法外!”三大爷一家的脑回路是,你不让我占便宜就是你的不对,大家都会站在我这边。 “三大爷,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事情你们自己不占理,还要胡搅蛮缠,倒打一耙。你真当我许大茂是泥捏的?”许大茂是真的生气了,他看向一大爷和二大爷道:“我向院里两位大爷,请求主持公道。三大爷一家对我污蔑、造谣,并对行政官员口口声声说欺压良善。我要求你们向街道反映,并调查,事后做出通报。” 这是要经公了,许大茂翻脸了。三大爷一家简直是背,癞蛤蟆爬脚背,不咬人,膈应人。“我也会向厂里反映,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请大家不信谣也不传谣。好了,我先回屋了,麻烦一大爷、二大爷把事情处理好。” 二大爷忙应下:“许科长,你放心,我会亲自去街道找王主任的。”还真是条好狗。 第61章 气吞万里如虎 四合院众人随着许大茂回屋,也纷纷散场,今天的瓜真甜。 真的被闫解成的神操作惊呆了,也被三大爷一家的没占到便宜就算是吃亏,那如果吃亏了,那是天都塌下来了,逮谁咬谁。 三大爷对一大爷和二大爷今天如此不给力很气愤,冷哼一声,带着家人回去了。二大爷忙和一大爷商量,约定明天一起去街道办反映这件事情。 一大爷其实是不愿意的,街道办介入,三大爷一家肯定落不了好,他可没三大爷家这稀碎的认知。但架不住二大爷的热情。 何雨水跑进了厨房,赶快把饭菜端上桌,许凤铃也去帮忙。 许大茂揉着眉心想着事情,娄晓娥摇了摇他的手,“先吃饭,你中午肯定没吃饱” “吃吧”许大茂等大家都坐下来,才一起动筷,吃着吃着,忽然看向何雨水。 何雨水摸了摸脸蛋,应该脸上没什么东西吧。“大茂哥,怎么啦” “雨水,你有个同学叫于海堂是吧” “是啊”有点惊奇“你怎么知道“她和我关系挺好的” “这就对了”许大茂一拍大腿“你嫂子有着落了” 何雨水却满眼不相信,“于海堂还在读书呢,你别乱点” 许大茂笑呵呵道“这于海堂有个姐姐叫于莉,长的挺不错的,符合你哥的条件,而且于莉要求并不高” 何雨水立马两眼放光“大茂哥,你怎么知道” “你明天去上学,先试探问一下于海堂,再回来从长计议。” 饭后,各自散去,这个四合院有妖气,要不然怎会把他穿过来,要不然这里的人都这么邪性。但转眼一想,我那时代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道德水平更低。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真当我是这部剧的反派呀。 破事一大堆,当然好事也有一大堆,这不,娄晓娥在喊他上床睡觉了,哎呀,腰子疼。 许大茂进办公室的时侯就听见隔壁放映点有笑声传来,想来李冬生女朋友顾菲己到了。 副科长阵有德见许大茂进来,忙上前“科长,厂里三八节跳舞的选了6个女同志,在厂大会堂排练,你要不要去看看” “这个去年就你负责的,今年你继续,哦,隔壁李冬生女朋友今天也来了,她是战友歌舞团的,我发了借调函,等你过去时,也叫上她” “好的”陈有德应下。 许大茂和办公室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办公室。当领导就是好,事有下属做,正好昨夜没睡好,小娥呀,你就是个小妖精,哼哼唧唧中打了个小盹。 迷迷糊糊,有人敲门,许大茂坐直身体,拿份文件做样子。“进来” 是李冬生,“师父,今天怎没去我那边,小菲带了个朋友过来,贼漂亮” “你见异思迁了”许大茂头也不抬,漂亮有什么用,而且麻烦一大堆,我恨麻烦,我又不是主角。 见许大茂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讪笑了两下,也是战友歌舞团的,不过是个作曲家,你说她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不去跳舞,去作啥曲。” “好了,跟我没啥交集的人,别浪费口水了,听说下个月,你下乡任务挺重的” “是啊,下个月去的几个村,都没电,怎么办” “你打电话到乡里,看乡里有没有,如没有,就让厂里多派个人背发电机,就这样” 一直快到中午,李冬生就出去了,他得带女友和女友的朋友去食堂吃中饭,许大茂中午回去吃。 真是无聊。 下午刚进办公室就有人来叫他,李怀德喊他,他又得起身上四楼。 李怀德在纸上写出了董正,董芳华。两个人名,盯着看,不知想些什么。直到被敲门声惊醒“进来” “李厂长,你叫我”许大茂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李怀德一支,划燃火柴,给他点上,才自己也点了一根。 “手套厂打了电话过来,也就昨天你说的事,怎么,你们院里邻居还上赶着找你麻烦”李怀德非常好奇,这凑上来找抽的人还真不多。 苦笑一下,在昨天发生的事简单阵述了一遍,感叹道“还是当领导时间太短,” “那你想怎么办”李怀德吐了口烟,“手套厂占着理呢,那傻子,在厂食堂大吵大闹,又在门口大吵大闹,” “让手套厂发个通报给街道就行,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嗯,你这句话说的好,挨打要立正,鸡蛋还想碰石头,”李怀德笑呵呵的,“冬生的女朋友带了个女孩来厂”也说边把写有名字的纸递给许大茂。“这丫头脾气太爆,在歌舞团砸了台音响,你可别去惹,背景太大。” 看着纸上的名字“这是市委高官呀,收到,我不出办公室,嘿嘿”许大茂做了个关门的手势。 就这么聊着,直到下班。 出了厂门,又碰到了二大爷,他汇报了一早就和一大爷到了街道办,街道办说会处理的,我先跟你说一声。 又小心的朝许大茂说道“许科长,今晚有时间吗,我有两瓶好酒,能不能赏脸” “二大爷,这事你别急,厂里刚刚人事才调整过,如果有机会,我先通知你,怎么样,喝酒的话,今天你上午才为我的事去街道办,这样传出去不好” “是的,是的,我考虑不周,这事过去再说,以后许科长在院里我定唯你当马头”二大爷有些激动,终于看到了当官的希望。 “还唯你当马头,这成说很不错,太形象了,就是有点骂人的意思,算了,又不掉块肉,随他。 说笑着进了四合院,刚进门,何雨水就拉住了他“大茂哥,你消息也太灵通了,于海堂的姐姐于莉这几天有媒婆上门说亲,但还没定呢,” 许大茂在思量,傻柱通过媒婆这条路不行,只能通过于海堂,剧里于海堂可是物质的很,有弱点就好。 “雨水,你直接跟于海堂说,想把你哥介绍给她姐,你一定要强调,你哥要把你送完高中参加工作才考虑结婚,而你又不愿耽误你哥的幸福,这种理由说给她听,并承诺,如果能让两人相成亲,给她十元钱。” 许大茂相信于海堂会心动,出卖姐姐她于海堂毫无愧疚的,“如果相亲成功,再给她五十” 何雨水惊住了,这么简单凶残的吗。 “别怕花钱,能让你哥娶上媳妇,花多点无所谓,大不了,让你哥多接宴席就行,还有如果于海堂答应下来,一定让你哥注意卫生,相亲当天,要请人吃全聚德烤鸭,高兴了,带她去买衣服,身上带100元,最好全部花出去”许大茂一口气说完。 “这,花费太多了,”何雨水有些犹豫。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哥和女方谈的越久越容易黄,如果你哥看上了,就用钱砸,能当天咂出答应来,就速战速决”大手一挥,气吞万里如虎。 第62章 董芳华 上午时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如金色的丝线般洒在轧钢厂的办公室里,给整个房间带来了一抹柔和的光辉。 许大茂身着整洁的工装,精神饱满地来到单位。今天,对于轧钢厂来说,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唐科长和厂舞蹈团的队长罗红要来厂指导工作。 许大茂早早地来到办公室,沉稳而有序地做出各项安排。 他对着副科长陈有德严肃地说道:“有德,等会儿唐科长来了,你随我一起去接待。一定要展现出我们的热情和专业素养。” 陈有德挺直脊背,郑重地点头回应:“科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接着,许大茂又对科员郑燕吩咐道:“郑燕,你负责陪同舞蹈团团长罗红前往厂大礼堂,指导轧钢厂舞蹈队的排练。这是一项重要任务,务必认真对待。”郑燕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微笑着回答:“科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许大茂和陈有德来到单位门口,静静地等候着唐科长的到来。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们的衣角。 不一会儿,唐科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许大茂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大步向前,热情地伸出手与唐科长紧紧相握,同时微微弯腰,满是敬意地说道:“唐科长,欢迎欢迎啊!一路上辛苦了吧。”唐科长也微笑着回应:“大茂啊,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工作。” 随后,许大茂和唐科长并肩而行,一同前往拜会副厂长李怀德。 一路上,许大茂微微侧身,双手不时比划着,详细地向唐科长介绍着厂里的情况。“唐科长,我们轧钢厂最近在生产技术方面有了不少新突破,产量和质量都有了显着提升。而且,员工们的积极性也非常高。”唐科长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拜会完李怀德后,他们又来到宣传科各个科室转了一转。在楼梯间,正巧遇到了顾菲和董芳华正朝着大礼堂走去。 许大茂微笑着打招呼:“顾菲,董芳华同志,你们也去大礼堂啊!”顾飞礼貌地回应道:“是啊,徐科长。听说今天有舞蹈指导,我们也去学习学习。”董芳华则矜持地点点头,神色中带着一丝高傲。 双方分开后,许大茂和唐科长又转身回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聊天。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十分愉快,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然而,这份愉快却被突然闯入的郑燕打破了。 郑燕神色慌张,急急忙忙地来找许大茂。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徐科长,不好了,在厂里大礼堂,董同志和手套厂的罗红起了分歧,正在争吵呢!” 许大茂一听,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妙。他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转头对唐科长说道:“唐科长,不好意思,我们怕得过去处理一下。”唐科长理解地点点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走吧,大茂。尽快解决问题。” 在去大礼堂的路上,李万德神色凝重地交代许大茂:“大茂啊,你出面调停一下,我就不好出面了。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影响可不好。”许大茂用力地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这高干子女,心高气傲,真是麻烦,必须尽快化解这场纷争。 来到厂大礼堂,里面的气氛十分压抑。只见罗红面红耳赤,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坚定地坚持要用沿用很久的经典民族舞舞曲。 她大声说道:“经典的民族舞舞曲有它独特的魅力和价值,不能轻易放弃。这是我们的传统,也是我们的骄傲。” 而董芳华也是满脸怒容,一只手指着罗红,毫不退让地大声说道:“不行,必须创新!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守着那些老古董。要加入西洋乐器的伴奏,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 唐科长见状,赶紧喊回了还在争吵中的罗红。 他严肃地说道:“罗红,冷静点。有问题好好商量,不要争吵。”罗红虽然心中不服,但还是听从了唐科长的话,气鼓鼓地站在一旁。 顾菲也在许大茂的示意下,将董芳华劝离了大礼堂。许大茂陪同两人来到了放映室办公室。 在办公室中,董芳华还是十分气愤。他双手挥舞着,激动地说:“任何舞蹈都要创新,不能一成不变,毫无亮点。我们要敢于突破传统,才能吸引观众的目光。” 许大茂则尽量保持冷静,微微皱着眉头,耐心地劝道:“董芳华同志,你冷静点。现在是为三八妇女节排节目,我们厂里一切要以稳为主,我们只是去烘托气氛,只是去当绿叶。没必要搞得太过于激进。” 董芳华却讽刺道:“哼,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太官僚。只知道求稳,不敢创新。这样下去,我们的艺术怎么能进步?” 许大茂也有些生气了,提高音量说:“如果用了西洋乐器伴奏,难免就会有人挑刺,我们厂里就要承担后果。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东方华毫不退让,继续讽刺道:“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毫无担当,没有理想,没有拼搏精神,怎么能够做好工作?” 许大茂脑门飞过乌鸦,这是上天派来的搅屎棍吗,看着挺漂亮的,竞然油盐不进,无奈道:“董芳华同志,你到厂里来做什么的?你是来为志愿军写歌的?你是来采风的?你既然去写志愿军的赞歌,你就要去采访志愿军,去聆听他们的故事。” 又稳了稳心神“和厂里工人谈创新,谈进步,没有意义,另外你在这里闭门造车是写不出好歌的。” 董芳华哪里肯听,执傲的性子不是一天养成的,你许大茂算个锤子。许大茂也生气了。 事态进一步升级,董芳华和许大茂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顾飞和李东升两人赶紧上前劝阻,却怎么也劝不住。 董芳华大声吼道:“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讲。” 许大茂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臂说:“要深入到志愿军中去,了解他们的战斗故事,感受他们对战斗的无畏精神和对人民的深情。” 董芳华却反驳道:“这些对歌没有什么很大的用处。而歌曲是要激发热情的、要引起共鸣的、要有专业技术技巧的。” 许大茂说:“你只有听了他们的故事,你才能引起共鸣,引发灵感。” 董芳华那就要许大茂现场讲一个来听听,看能不能引起共鸣,许大茂非常无奈,对这种高官子弟没有办法,只能劝服。董芳华却不依不饶。 顾菲打着圆场,要许大茂讲几个志愿军的英勇事迹,说不定董芳华听了有触动。 无奈之下,许大茂缓缓开口,讲述起了英雄的故事。“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在上甘岭战役里,黄继光所在的营奉命再次反击 597.9 高地。当他们连续攻下敌人多个阵地后,部队在零号阵地半山腰被敌人的机枪火力点压制。部队前进受阻,伤亡惨重。关键时刻,黄继光挺身而出,主动请战,带领两名战士去执行爆破任务。在距离敌人火力点只有几十米的地方,一名战士牺牲,另一名身负重伤。黄继光的左臂也被打穿,但他仍然顽强地向敌人的火力点爬去。在接近敌人火力点时,他奋力扔出最后一颗手雷,敌人的机枪哑了。然而,部队正要冲锋时,敌人的机枪又响了起来。此时的黄继光已多处受伤,没有武器,他毅然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敌人正在喷射火舌的枪眼,壮烈牺牲,为部队开辟了胜利前进的道路。”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崇敬之色。许大茂接着又讲述道:“还有邱少云,他所在部队担负潜伏任务。执行任务中,敌人一颗燃烧弹正好落在邱少云身边,飞迸的火星溅落在他的左腿上,烧着了他的棉衣、头发和皮肉。他身旁就是水沟,只要往水沟里一滚,就可以把火扑灭。但为了不暴露潜伏部队,他严守纪律,咬紧牙关,双手深深插进泥土中,以惊人的毅力忍受着剧痛,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直至壮烈牺牲,年仅 26 岁。” 许大茂的声音微微颤抖,继续说道:“在抗美援朝战争第二次战役分割围歼咸镜南道美军战斗中,杨根思奉命坚守 1071.1 高地东南小高岭,负责切断美军南逃退路。当他们打退了敌人的第八次进攻后,阵地上只剩下杨根思和两名伤员,弹药也已用尽。此时,又有 40 多个敌人爬上了阵地。危急关头,杨根思抱起仅有的一包炸药,拉燃导火索,纵身冲向敌群,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些英雄人物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不知不觉又沉浸在这壮烈的故事之中。最后,许大茂不由得把英雄赞歌的歌词念了出来: 烽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 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热泪盈眶,心中充满了对英雄的敬仰之情。这就是我们的英雄。 第63章 处理结果 中午由李怀德代表厂里招待了唐科长和罗红,悄悄的对唐科长解释“这董芳华是董高官的女儿,有任性的本钱,” 唐科长立马表示理解,对许大茂还要为平息董芳华的怒火表示同情。 酒桌上,副科长陈有德和科员郑艳也在,大家倒是谈笑风生,选择性的忘记上午的不愉快。快结束时,许大茂才赶了过来,连忙自罚三杯对唐科长赔罪,又和罗红敬了一杯,表达歉意。然后又打了一圈酒,大家才满意表示散场。 下午回到办公室,酒意上涌,便交侍科室人员的工作,就在办公室休息了。 下班时,科员告诉许大茂,董芳华来找过他,因他醉酒休息,所以没进来,还好,还好,这麻烦精。 下班后,许大茂不紧不慢地到供销社买了一斤盐。营业员手脚麻利,熟练地用牛皮纸把盐包好,再用绳子一系,系得结结实实。 许大茂进了家门,娄晓娥赶忙迎了上来,并告诉他,何雨水和许凤铃今天下午要请于海堂吃饭,所以晚点才回来。 刚说了一会话,二大爷就过来通知他,今晚王主任会来大院主持全院大会,让他们做饭吃饭快一点。 于是两人简单点,两人决定下面条吃,面条很快就下好了,片刻之后,一人一碗,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一小时后,街道办的王主任到了。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开始张罗着喊人开全院大会。 许大茂和娄晓娥搬了条长凳,坐在房檐下,准备听听这全院大会到底要说些啥。 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开场白:“各位街坊邻居,大家都安静一下,今天王主任来咱们院,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王主任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份通报,说道:“今天来呢,就是来宣布京城手套厂就闫解成在手套厂被赶一事的通报。”说完,把手上的通报展开,大声念了起来。 《关于闫解成扰乱京城手套厂生产秩序事件的通报》 各位街道居民: 近日,发生了一起严重扰乱京城手套厂生产秩序的事件。现将事件的前因后果通报如下: 当事人闫解成,在京城手套厂排队打中饭期间,看到邻居许大茂和手套厂唐科长一起进入食堂包厢就餐。闫解成未经允许,以是许大茂熟人的理由强行留在包厢,严重影响了厂里领导就餐和商谈工作。领导们鉴于闫解成没有出去的意思,只好提前结束就餐。随后,闫解成被厨房工作人员驱逐出包厢。此时,食堂饭菜已销售完,闫解成因未能吃上饭在食堂大闹,进而被保卫科驱出厂区。在手套厂门口,闫解成死性不改,欲闯工厂大门,被保卫科人员用枪逼退。 闫解成的行为严重扰乱了京城手套厂的正常生产工作。鉴于闫解成并非手套厂工人,现请街道办代为教育。望广大居民引以为戒,严格遵守各项规章制度,共同维护良好的社会秩序。 京城手套厂保卫科 [通报日期:196x 年 x 月 x 日] 王主任扬了扬手上的通报,对着闫解成问道:“闫解成,对于这事儿,你有什么补充的?” 闫解成此时垂头丧气,头都快低到胸口了,一句话也没说。 三大妈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声催促道:“解成,你倒是说句话呀!” 闫解成还是闷着头不吭声。 王主任见状,说道:“那好,我来说说街道办对你的处理决定。责成闫解成清扫一个月街道办辖区内所有公共厕所,另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到街道办教育办公室学习检查,也为时一个月。” 闫解成听到这个处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三大妈忍不住哭嚎起来:“这可怎么活呀,我们解成也不是故意的呀!” 闫阜贵也在一旁唉声叹气。 王主任接着说道:“还有闫阜贵,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许大茂以权压人,欺压百姓,你的处理我们将通知红星小学校领导负责教育处罚。” 闫阜贵瞪大了眼睛,喊道:“王主任,这不能啊,我也是听了我家那口子和儿子的话,一时糊涂。” 王主任严肃地说:“糊涂?不能随便听信片面之词就去污蔑别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处罚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你们深刻认识到你们的思想有问题严重,并改正”王主任痛心疾首的说“希望大家也要引以为戒” 此时,院里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哟,这闫家父子可算是栽了。” 秦淮茹拉了拉她,示意她别乱说话。 一大爷易中海说道:“大家都引以为戒,可别犯这样的错。” 二大爷刘海中附和道:“就是,咱们院可不能再出这样的事儿,丢人!” 许大茂在一旁冷哼一声:“真是无耻的一家人” 娄晓娥拉了拉许大茂:“这样三大爷应该不会再每天守门了吧” 傻柱在角落里嘟囔:“该,谁让他们整天只想占人便宜。” 院里的其他人也都交头接耳,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觉得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王主任又说道:“大家都要和睦相处,遵纪守法,共同维护咱们四合院的和谐稳定。”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王主任看大家的态度还不错,接着说:“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情,大家都能吸取教训,以后别再犯类似的错误。”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闫家父子耷拉着脑袋回了屋,许大茂和娄晓娥也回了房间。 许大茂叹道“这闫家真是自讨苦吃,任何时侯,任何地点,都想占便宜,也不管自己有几斤几两。” 娄晓娥也对闫家无语“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他们难道分不清事非对错吗” 想了想,许大茂道“他们占便宜占上瘾了,慢慢思想有点异于常人,总以为占别人便宜是理所当然,如果没占到便宜那别人就是罪大恶极,所以以后这种人要少打交道” 这一晚,四合院在议论和叹息中渐渐恢复了平静。 第64章 三大爷家天塌了 英气逼人,才华横溢,美丽大方,的董芳华咋天有点被打击到了,这看着猥琐,市井的小官员,竟也有几分本事。 她在战友歌舞团因为创作歌曲的理念和曲风和团里很多人发生了矛盾,骄傲又不容她低头,所以和好友顾菲一起到轧钢厂来散心,顺便找找灵感。 其实咋天的事,她也知道强人所难,所以顾菲来拉,也就跟着回了放映仓库,矜持让她对跟上来安慰的许大茂没有好脸色。在最后听到英雄赞歌的朗诵后,也忍不住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这不就是她这段的时间在苦苦追寻的歌曲吗,不正是献礼志愿军的最好颂歌吗。但许大茂中午喝了酒,没法交流了。所以今天一早就赶了过来,在办公室等许大茂。 许大茂在楼梯口碰到科员周明生,周明生告诉他,那个董芳华在办公室等他。把他吓了一跳,忙吩咐周明生别说自己来了,问就不知道。 一溜烟去了四楼李怀德办公室。李怀德没声好气的说“刚上班,你不去主持科室的工作,到我这来做什么” 许大茂苦笑道“李厂长,昨天不是得罪了高官闺女,她现在办公室堵人,我敢回去吗,要不你…” “哎,打住”李怀德那敢趟这浑水“那就汇报汇报这次三八节你们科里的工作吧” “好的”许大茂正正经经的开始汇报,三八妇女节准备的标语,准备厂内的妇女节活动,和为市里三八节汇演准备的节目。 时间缓缓流逝,临近中午才把工作汇报完,许大茂也站起来“李厂长,今天就到这里,下午我就不回办公室了,我到车间去转一转,了解一下妇女同志们对厂里的活动有什么建议,好改正” “滑头”李怀德哈哈大笑。“去吧” 三大爷家的天,仿佛在一瞬间崩塌了。 闫解成得知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安排后,整个人都懵了。 他站在院子里,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挠着后脑勺,满脸愁容地叹气道:“这可咋办呀!上午去扫公共厕所,下午还得学习、受教育、做检查,打零工的活儿是彻底干不成了,咱家这个月又少了一笔收入。” 而闫阜贵的情况更是糟糕透顶。 街道办通知了红星小学领导后,校长把他叫去谈话。 闫阜贵耷拉着脑袋,双手局促地搓着,听着校长严肃的话语,心里直发慌。在教职工大会上,闫阜贵被公开批评,还被要求上台深刻作检讨。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台,双腿微微颤抖,脸上火辣辣的。他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反省。”那一刻,他只觉得老脸丢尽,仿佛自己的尊严被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回到家后,闫阜贵像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唉声叹气地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工资从每月 39 元降到 28 元,还得连续一个月早晨清扫学校厕所,下午写检讨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他边说边无奈地拍着大腿。 三大妈也偷偷抹泪,这处罚也太重了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赔偿也就算了,怎么还处罚上了呢,这倒好,闫解成的相亲之事也吹了,没天理呀。 在四合院门口,大家却因为少了三大爷这烦人的“门神”而松了口气。有人提着东西进进出出,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嘿,这下可好了,没了三大爷在门口盯着,咱进出都自在多了。街道这可真是办了件利民的好事。” 第65章 这是谁的部将 中午,轧钢厂食堂里,傻柱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前来端菜的马华说道:“明天是星期天,休息就算了,后天开始,你要上大灶了。也跟着学了一段时间了,不上手,永远都不会有进步。” 傻柱真心觉得马华人品不错,所以教起他厨艺来也是尽心尽力。前段时间,他把学厨的基本功,像刀工、翻锅、火候的掌握,都教给了马华,只是调味这一块还没讲,毕竟那是小灶的事。马华也确实挺努力的。 “太好了,谢谢师父!”马华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眼睛里满是感激。诚心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刘岚这时凑了过来,好奇地问:“怎么胖子不让他上灶?” 傻柱挑了挑眉,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嫌弃地说道:“让他切个墩都偷奸耍滑,嘴上说得好听,光打听技巧,基本功稀碎,谁敢让他上灶?”说到这,他不禁想起了嘴炮王者易中海,忍不住摇摇头,“真是以前猪油蒙了心,看不出好赖人。” 这时,工人们开始陆续进食堂了,刘岚赶忙走开。傻柱也不去前堂,他心里想着,大厨就要有大厨的样儿,于是找个地方躺会儿,等下马华会给自己打饭来,舒坦。 刚躺没一会儿,后厨门口就有人喊他。他一回头,只见易中海正在向他招手。 傻柱起身,走了过去,疑惑地问:“一大爷,您这,有事?” 易中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发也全白了。这段日子他就没顺心过,养老计划全部泡汤。自己立标杆的老太太不停地叫嚷着要吃好的,自己又舍不得掏钱,真是想得美,傻柱那样的冤大头他可不愿意当,想吃肉,就拿钱票来。 “你既然不在老太太家住了,老太太要你把你的物件挪走,她看着闹心。”易中海顿了顿,又说,“就是邻居,你也应不时去看看。” 傻柱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一大爷,我这几天就去搬。”说完,便不再看易中海,显然话不投机。 易中海看着傻柱的样子,心里明白如今说什么对方也不相信了,不禁长叹一口气,哎,自己终究不是真心对他,怪得了谁。 因为易中海的事,下午傻柱一直不怎么高兴。今天晚餐没小灶,他做完工作后,提着个饭盒就走了。 出了厂门,傻柱见到秦淮茹在前面不远处。她身上的工作服明显又修了一下,很合身,也显身材,从后面看,倒是挺养眼。 可惜终究是三个孩子的妈,就像何雨水说的那样,爹跟着寡妇跑了,但他还有你我两个后代,你要是去找秦寡妇,那一辈子就是拉帮套,孩子就别想了,绝老何家的种。想到这,傻柱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扎心啊! 可我什么时候能娶到媳妇呀? 何雨水在和娄晓娥汇报着进度,她一边比划一边说:“明天我哥放假,今天等他回来,我就让他来洗个澡,把胡子都刮干净,那套过年准备的中山装也拿出来,保准年轻很多。” “是的,别舍不得花钱,一定得交待你哥。大茂说了,就算有女孩子很节省,但一定喜欢为她花钱的男人。”娄晓娥也在出着主意,双手还不停地比划着。 和于海堂沟通了好多次,终于确定,明天让她姐,于莉到人民公园和何雨柱相亲。为了哥的婚事,当妹妹的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两人兴高采烈地交流着细节,乐此不疲。 许大茂下班回了家,一进门就问:“聊啥呢,这么高兴?” 娄晓娥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明天傻柱要去相亲,我们在给他查缺补漏呢,要确保万无一失。” “大茂哥,快来说说,你有经验。”何雨水一脸期待,拉着许大茂的胳膊。 “真诚就是必杀技,不用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不过你哥真诚过头了,呵呵,你可得提醒他,少说话,多花钱就对了。”许大茂一针见血地说道,还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 “是的。”两人都点头,然后就开始散开各忙各的,准备做晚饭了。 期间,何雨水听见她哥回来的动静,就跑了出去,到吃饭才过来,嘴里还念叨着:“我厨房还烧着水呢!吃完饭我就把我哥叫来,让我哥好好洗洗,他身上都有味了,他就这么不注意卫生的。” 吃饱喝足的许大茂坐在 63 年的实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这个时代,幸福指数绝对杠杠的。” 思绪翻飞之间,看见傻柱踏进屋门,瞧都没瞧他,直接去了浴室,理都没理他。嘿,他大爷的,我他妈成棒锤了,哎,算了,谁让傻柱是主角。 何雨水跟着跑进来,在浴室门口喊道:“洗干净点,水多着呢!” 娘的,都怪傻娥子,让我道心不通达,今天杀她个七进七出,嘿嘿。 “师父,在家吗?”这是李冬生的声音,许大茂坐了起来,应道:“在呢!”心里正想着这么晚了,徒弟过来干嘛。 正想着,就看见李冬生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顾菲和董芳华,两美女手上还提着礼物。这董美女太生猛了吧,是谁的部将。许大茂牙痛似的咧了咧嘴。 娄晓娥从卧室里跑了出来,惊讶地说道:“呀,冬生和顾菲呀,还有位同志啊,来快坐,我去泡茶。”边走边嘀咕,那姑娘也太漂亮了点吧,怎么这个时候来找大茂。 何雨水也从厨房探出头,娄晓娥指着李冬生说道:“那是大茂哥的徒弟,和他朋友,你去打个招呼。” 何雨水应了一声,走上前主动和顾菲、董芳华搭腔。 第66章 侮辱性极强 娄晓娥端着茶上来,许大茂已招呼众人入座:“冬生和顾菲你知道,另一位同志是顾菲的同事,叫董芳华。” 董芳华很大方地站起来,微笑着说道:“嫂子好。”说着,接过娄晓娥递来的茶。并把带来的礼物送上,一罐茶叶,一包点心。 “董芳华同志你好你好。”娄晓娥也十分热情,把礼物放在茶几上,接着问道,“你们今晚来是?”她眼神看向李冬生。 李冬生不接茬,他知道师父是个怕麻烦的人,董芳华是个很麻烦的人,虽然很漂亮。 董芳华笑着解释道:“今天我找许大茂同志有点事,上午呢,他在李副厂长那谈工作,下午呢,我到李副厂长办公室,他告诉我你下车间了,这不只能让冬生带我来你家拜访一下。” 李冬生心里吐槽,威逼利诱,以势压人,表哥都投降了,他还能反抗,真是的。 找了一天了,还是找许大茂,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娄晓娥立马涌现出浓浓的危机感,眼神直直地瞅向许大茂。 “董同志,我们才见过几面,再说昨个咱们争吵也只是工作上的分歧,怎么还不依不饶了呢?”许大茂赶忙说道,可不能让娥子误会了,自己稀罕着呢。 娄晓娥松了口气,顺势坐在许大茂身边。何雨水也进了厨房,她还得给傻柱添洗澡水呢。 顾菲尬笑了几下,说道:“许师父,这董芳华同志并不是为厂里的事,而是您昨天说的志愿军的故事,给我们触动非常大……” “还想听是吧?”许大茂哈哈一笑,“没问题,保卫科有一人是志愿军退伍的,他们能说三天三夜。” “是这样的,许大茂同志,昨天听您说的故事,和最后念的一首诗,我想……” “你不想。”许大茂一口回绝,“我工作忙得很,再加上您这么漂亮,我不想我媳妇误会。” 唔,这个理由够强大,董芳华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接话。 顾菲眨了眨眼睛,以前觉得李冬生这师父电影、书籍看得多,有文采,有想法,没想到还这么有个性。这种在后世不屑一顾的理由,在60年代简直令人意想不到。 李冬生眼观鼻,鼻观心,仔细研究起茶杯上的纹路。他师父经常用一堆让人打死都想不到的理由,堵得他哑口无言。 吱呀一声,浴室门开了,傻柱走了出来。一身中山装,脸皮连着脖子都搓得通红,人模狗样的,嘴里还念叨着:“嗯,什么情况,怎么有美女看我?”傻柱自动无视在场的男性,只觉得屋里很亮。 何雨水从厨房出来,朝外解释了句:“这是我哥哥,你们继续聊。” “你们好。”傻柱不傻了,跟大家打招呼,眼睛主要看向其中最漂亮的那位,想和她搭讪,这就有点猪哥了,何雨水简直没眼看了。 董芳华稳了稳心神,说道:“李厂长已经让您这段时间协助我搞创作,当然得您自己愿意。” “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耽误了多不好,我就不参与了。” “不行。” “您不是说要自己意愿吗?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许大茂两手一摊。 董芳华拉了下顾菲,想让她帮忙。顾菲只得说道:“许师父,芳华其实很有诚意的。” “我知道,但我没有金刚钻呀。” “你有什么条件开出来,我绝对没二话”董芳华底气足的很,这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我真无能为力,你找错人了” 这他娘的油盐不进了,董芳华生气了,脸已经沉了下来。这是这娘们要翻脸的前奏,顾菲忙拉住董芳华的胳膊,她有前科的。 娄晓娥一头雾水,她转头看向许大茂,很小声地问道:“是不是对你有影响?” 许大茂也挨过去,小声说道:“背景深,且脾气火爆,一不如意就会爆发,有危险。” 娄晓娥也觉得,这娘们不是好打交道的,她得替许大茂拒绝:“董同志,我家大茂文化程度不高,您怕是搞错了,”忽然看到何雨柱在旁边搓手,眼睛一转。“你们都饿了吧,正好,这位刚洗澡出来的何师傅是轧钢厂大厨,我让他给你们先煮碗面怎么样?” “是啊,是啊。”傻柱被董芳华惊艳到了,立马打蛇随棍上,搓着手,一脸猪哥样,人也往前凑了几步。 董芳华怒了,自己低声下气,登门拜访,够给面子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还有这个老男人想干什么,一个劲地往前凑。当下脾气没压住,怒喝道:“这有你什么事?”一条修长的大腿闪电般甩出,像鞭子一样抽在傻柱的脸上。 “啊!”“哎呦!”“你!”…… 众人的惊呼,傻柱的惨叫,电光火石之间,场面有些混乱。 何雨水扶着坐在地上捂住脸的傻柱,朝董芳华喊道:“你怎么打人啦?”一记标准的鞭腿,又快又准。但力度并不大,但侮辱性极强,面子上挂不住。 “哼!”董芳华转身就走,两步就跨到中院,“顾菲,我们走!” 李冬生和顾菲顿时尴尬了,许大茂也很无奈,谁敢去追究高官的女儿,挥了挥手,说道:“你们走吧。” 如蒙大赦,李冬生和顾菲忙和许大茂表达歉意,追着董芳华去了。 何雨水把傻柱扶着坐在凳子上,看向许大茂:“大茂哥,这,我哥这被踢了。” “没法,人家背景很硬,轧钢厂厂长都会敬三分。”许大茂摊摊手,“何况你哥皮糙肉厚的,又没多大伤,丢了点面子而已。” “许大茂,我是替你挨的一脚!”傻柱也怒火中烧,“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交待个毛,毛都没有,就你这样,看不清形势,看到漂亮娘们就往前凑,你不挨打谁挨打?”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这脚踢得太解气了,“你明天都要去相亲了,还这么不着调,怪不得……” “大茂哥。”何雨水嗔怪道,“我哥是好意,听晓娥姐的意思是想打圆场嘛。” 屋里又安静下来。 这时二大爷走了进来,一脸羡慕地说道:“许科长,什么人来拜访呀,还坐着小汽车呢?” “来找麻烦的,你看把傻柱打了。”许大茂信口胡诌,“傻柱在食堂炒的菜不好吃,这不人家追到这里来了。” “你放屁,许大茂,我和你誓不……”嘴被何雨水捂住了,傻柱话都没说完。 这什么世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67章 于莉,我看上你了 1963 年 2 月 24 日,星期天,晴空万里。 傻柱穿着得体,整个人一丝不苟。他笑呵呵地在水池边刷牙洗脸,贾张氏此时也在水池边洗衣服。秦淮茹抱着槐花站在门口和娄晓娥聊天,时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眼睛的余光却瞟向傻柱。 昨天许大茂家热闹非凡,竟有坐着小汽车的大人物来访。第二天,秦淮茹哪能不来打听打听,可不巧的是,傻柱一如既往地受了伤,还没处说理去。 怨念颇深的贾张氏瞅见傻柱脸上的红印子,忍不住问道:“谁打了你,不会又是许大茂吧?”脸上尽是鄙夷和不屑。 傻柱嘟囔了几句,左右环顾了几下,然后飞快地洗漱完毕,一溜烟地跑回了小耳房。贾张氏人品虽说不咋样,但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厉害。不过,那边的秦淮茹和娄晓娥确实养眼。 8 点左右,傻柱借了许凤铃的女式自行车,再加上何雨水的一辆,两人在院里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四合院。 傻柱这是要去相亲,看这架势,似乎很靠谱。 北海公园乃是中国现存历史上建园最早、保存最完整、文化沉淀最为深厚的古典皇家园林。早在 60 年代,它就已经成为北京重要的公园之一,园内景色优美,太液池、琼华岛等着名景点令人流连忘返。 在存车点把车停好后,傻柱跟着妹妹走进了北海公园。 “哥,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说话要过脑子,今天就一个任务,就是花钱,不用你教!”傻柱一脸无奈,心里想着我又不是真傻,这妹妹真是啰嗦,不能要了。 于莉身着一件灰色棉袄,扎着两条大辫子,身材婀娜多姿,曲线玲珑有致,眼睛灵动有神。她也慢慢地随着妹妹于海堂走进了北海公园。 妹妹要给她介绍对象,听说条件很不错,住在铜锣鼓巷四合院,是轧钢厂的大厨,身材高大威猛,待人真诚没有心眼,他父亲跟人跑了十多年,只剩个妹妹相依为命。 但即便如此,还能供妹妹上高中,还给妹妹买自行车,就因为妹妹而耽误了自己娶媳妇。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前段时间也有媒人介绍过四合院的人,条件也挺好,父亲是老师,可谓书香门第,不过没了后续,可能是看不上她的家庭吧。 是啊,自己家庭情况确实不太好,父亲是废品收购站的分拣员,工资 28 元。母亲是家庭主妇,时不时到火柴厂接点糊火柴盒的活计补贴家用。 自己初中毕业没找到工作,就只能在外打零工和捡点废品。妹妹于海堂在上高中,有点小自私,不怎么替家里着想,天天想着从家里要钱,这次因为相亲的事,还找自己要了二元钱。 还有个小弟,才 8 岁,调皮捣蛋,父母一个劲地说,长姐为母,哎! 于海堂在大呼小叫着,来到太液池后,看到了何雨水,也看到了何雨水身边高大的青年。 于莉暗自满意,只见傻柱穿着整洁,腰身挺拔,可能由于整年和厨房打交道的缘故,面相有点偏老,但问题不大。 傻柱也看见了于莉,终于放下心来,对妹妹介绍的对象十分满意,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可不能大意,他牢记着妹妹的话。 很快,在两个妹妹的牵线下,傻柱和于莉握手、点头。 于海堂提议去划船,傻柱二话不说,直接买了两只船的票,另外还买了不少零食。 何雨水和于海堂划着一只船很快就划走了,而傻柱扶着有些羞涩的于莉上了另一只船。他把零食放到于莉跟前,拿起两只桨就开始划,朝着人少的地方划去。 终于,在湖心一处假山后面停了下来,两人的眼神一触即分。 “来,吃点东西。”傻柱把零食又往于莉身边推了推,于莉不好意思地拿起一块水果糖放入口中,低着头。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傻柱鼓起勇气说道:“于莉,我看上你啦,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于莉有点吃惊,这人也太直接了。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其实她对傻柱也是满意的,于是点了下头,说道:“挺好的。” 傻柱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叫何雨柱,外号傻柱。” “怎么叫这个外号?”于莉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外号倒是没听过,这外号听起来可不太好听。 傻柱摸了摸头,一脸憨笑地说:“怪我爹啰,解放前,随我爹在东直门那边卖包子,遇到了乱兵,我端起包子就跑,躲过了乱兵,碰到了个商人,把我包子全买了,但给我的是假币。” “那后来呢?” “我爹打了我几下,说我是个傻柱子,后来院里的人都知道了,这外号就叫开了。” 于莉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傻,不过想想也是,能在那么大的轧钢厂当大厨,还把妹妹供上高中,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于莉狡黠地笑笑:“那我叫你柱子,还是傻柱呢?” 傻柱嘿嘿一笑,感觉两人亲近多了:“都行,但我喜欢你也叫我傻柱。” “为什么?”于莉感到奇怪。 “我有点一根筋,认死理,有时做事也挺傻的。” 于莉太满意了,这种人好掌控:“那我以后也叫你傻柱。” “嗳!”傻柱高兴极了,“走,划船没意思,我带你去逛街!”浑身充满力量的傻柱又把船往岸边划。 “雨水,海堂,还没通知呢!” “不管她们,我们先走!”傻柱可不愿意跟着两个电灯泡,于莉也不愿意。 真是一句话,绿豆看王八,对眼了。 出了公园,傻柱骑上女式自行车,说道:“这车是借来的,自行车票和钱我都有,我离厂近,所以没买,我俩结婚后,我就买,骑着车带你逛遍北京!”画大饼果然是男人的天性,可女人们就爱吃这一套。 这一天,傻柱带着于莉四处花钱,把何雨水的精神彻底贯彻。在全聚德吃烤鸭,在百货大楼给于莉花50买了件米黄色呢子大衣,18元一双小牛皮鞋,把于莉吓住了。拉都拉不住。 最后抱着大衣和皮鞋不松手,嘴里却一个劲的埋怨乱花钱。傻柱一挥手,等结婚了,还给你买块手表。 于莉有点晕呼呼的,等傍晚傻柱把她送到胡同口时,她才反应过来,手里一堆东西,大衣,皮鞋,一只全聚德烤鸭,二盒稻香村糕点,两斤糖果,还有一刀2斤的肉,天啊,花的多少钱。 进院时,院里人眼睛都突出来了,于海堂带着小弟于海涛尖叫着扑了过来,把吃的东西全抢在手里,进了屋。 在父母的注视下,于莉的声音像蚊子“何雨柱说,过两天请媒人上门说亲”就怱怱进了自己和于海堂的小屋,她得静静。 第68章 你们喜欢就好 李冬生下午时分再度来到四合院。今日恰逢休息,许大茂正悠然地在家中看书。在这个年月,娱乐活动着实匮乏。 “师父!”李冬生远远瞧见坐在门口椅子上的许大茂,便大声呼喊起来。 许大茂闻声,将书轻轻一收,起身准备带李冬生进屋。 此时,屋里娄晓娥和秦淮茹正站在厨房门口剥花生,打算油炸后享用。 李冬生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不再往里进,“昨天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会闹成那样。” 说着,他将提来的礼物递给娄晓娥。许大茂瞥了一眼,竟是两瓶茅台酒,这可真是下了血本。 “我表哥叫你过去吃饭呢。”李冬生直接说明来意。这下许大茂不好推脱了,毕竟那可是自己上司的上司。 娄晓娥一听,赶忙从卧室拿出中山装,给许大茂换上,温柔地叮嘱道:“少喝点酒。” “放心吧,师娘,我一定把师父安全送回来。”李冬生立刻保证道。 许大茂坐在后座上,问道:“怎么回事?” “表哥做东呗。”李冬生笑呵呵地说,“以前只知道师父有才,没想到这么有才。那董芳华可是真正的才女呢。” “才怪,她背景高,捧的人多,飘着呢,我可不敢挨,会头破血流的。”许大茂心里想着,他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骨子里不过是有点闷骚罢了。 李怀德开了门,许大茂进了屋,李冬生却说还要去顾菲家,晚一点过来送他。 董芳华有些尴尬地看着许大茂,缓缓站了起来,“许大茂同志,真对不起,昨天太冲动了。” 李怀德亲切地把许大茂拉到沙发边坐下,“今天有口福了。” 话还没说完,厨房里就有人端着盘菜出来。许大茂还以为是赵贞丽,忙站起来喊嫂子,却发现是另一位中年妇女。她身着浅绿色列宁装,颇有风韵。“你就是许大茂吧,我是董芳华的妈妈韩萍。” “韩姨,你好。”许大茂连忙打招呼,心里却疑惑这又是什么情况。 “芳华,厨房还有两菜,你去端一下。”韩萍气场强大,许大茂不由得对她有些忌惮。 李怀德站了起来,“韩教授,贞丽等我过去接她,我就先过去了。你们好好聊聊,大茂挺有才的,就是怕麻烦。” 这是什么情况?许大茂眉头紧锁,李怀德离开后,屋里就只剩下韩萍母女和许大茂了。 桌上摆着一条煎鱼、一盘小炒肉和一碗鸡蛋汤,还开了瓶红酒,高脚杯里都倒了半杯。三人相继落座后,韩萍和蔼可亲地频频给许大茂夹菜,这顿饭吃得许大茂浑身不自在。 酒没喝多少,饭菜更是只象征性地动动筷子。许大茂暗自感叹自己心理素质差,高官夫人和高官子女的气场果然不一样。 董芳华很自觉地收拾碗筷,又倒上了茶水。许大茂坐得笔直,静静地等待韩萍发话。 “大茂,我这么叫你可以吧?”韩萍微笑着看着他,十分温和。“我现在中央音乐学院教书,芳华也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 “那您一定在教学上有很多宝贵的经验,怪不得董芳华同志这么出色。”许大茂赶忙接口道。 “芳华刚出校门,没什么阅历,一直闭门造车,哪谈得上出色。”韩萍依旧笑容满面,“昨天芳华回到家里,十分沮丧,我作为母亲肯定十分紧张。” “理解。”许大茂微微点头。 “听完芳华的讲述后,我也对你十分感兴趣,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只有初中文化的你,能念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诗词?”韩萍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兴奋。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韩萍饱含热情地朗诵着,听在耳中,不由自主地让人热血沸腾。 “它以磅礴的气势和深情的表达,赞颂了人民英雄的伟大精神和崇高品格。许大茂同志,你能告诉我吗,是怎么把它创作出来的?这首词有名字吗?” 许大茂心里一阵慌乱,这他娘的谁知道呢。他决定开门见山,“韩姨,您过奖了。我经常下乡放电影,也非常喜欢听以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士讲述他们知道的英雄事迹,可能听多了,有感而发。名字就叫英雄赞歌”稍稍解释一下后,接着道,“您有什么吩咐?” “英雄赞歌,这名字好。”韩萍仔细打量着许大茂的神情,“今年京城有大型慰问纪念志愿军的活动,我想让我女儿和你共同创作这首歌曲,你觉得怎么样?” 许大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样。他可不想站在聚光灯下,躺平不好吗?他思考了良久,“韩姨,你看这样可好,这首词我送给……” “不行!”韩萍断然否定,“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万万不可能。” 行不行我能定吗,真当我几十年白混了,脸得多大,能和高干平起平坐。 “韩姨,你别激动,李厂长应该和你们说过,我这人性子比较内向,也没有创作歌曲的经验,又怕麻烦。你们要是觉得这词好,也算是给董芳华同志的礼物。我更希望如果我在轧钢厂做出一点点成绩时,能更进一步。”许大茂言辞诚恳。 这是以词换官了,韩萍和董芳华母女俩重新审视着许大茂。良久,韩萍开口了,“我们实在太喜欢这词了。” “喜欢就好,这是我的荣幸。”许大茂立马接口,“交给你们也不算明珠暗投了。” “也好,小许,你放心,芳华的爸在轧钢厂还能说得上话,肯定不能让你受委屈。” 永远不要高估人性,也不要想着有大机缘,上位者有很多方法让你一无所有,不要妄想平等交换,那只会是美好的一厢情愿。 “芳华终究还是年青,她的社会阅历不足,对志愿军的英勇没有深刻的认知,我希望你能够帮助她。我相信你能写出如此激昂的词,应该对谱出的曲有一定的理解。”韩萍又笑容满面。 “一定,一定,我将尽我所能。”许大茂满口答应。心里却在怒吼,这叫什么事。 第69章 于莉进院 伏尔加车缓缓地拐进了市政家属区,院里一位负责一进四合院的家政服务员一听到汽车的声音,便赶忙一路小跑着打开了院门。 韩萍和董芳华下了车,优雅地走进院子。韩萍微笑着和服务员打了声招呼,然后母女俩并肩走进了屋。 屋内,董正和大儿子董国华正坐在沙发上,头挨着头小声地交流着事情。看到母女俩进了屋,董国华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说道:“妈,这种小事,您其实真没必要亲自去的。” 韩萍拉着女儿一同坐下,微微皱眉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关乎到你妹的前途,你也要多上上心。这件事要是操作好了,你妹绝对能在文艺界占据一席之地。” 家里的服务员手脚麻利地给她们端上了茶水。韩萍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语气略显严肃:“派其他人去,我不放心,担心把事情搞砸。你们年轻人啊,太容易冲动。你爸应该也是很赞成我去的。” 董正哈哈一笑,声音爽朗:“有才华的人,往往是有傲气的。但偏偏又娶了资本家的女儿,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都喜欢走捷径,但也要看看当下是什么风向,这种选择,决定了他的上限,这也是不能把他推到前台的理由。”韩萍点了点头,神色郑重,“所以我才亲自去,这件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董国华脸上露出些许错愕,说道:“也许是一时灵感爆棚,也许给他点好处,也就解决了,妈您亲自去,有点自降身份了。” “你的想法很危险,能写出这种好词的人,一定是厚积薄发,对抗美援朝有着深厚理解和感悟的。他当初拒绝芳华,就是咱们没给他足够的尊重和好处。”董正目光坚定,语气笃定。 “是的,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做任何事情,都要注意影响和吃相,特别是面对这种有才华又傲气的人。”韩萍表情严肃,一针见血地说道。 “那个许大茂有什么傲气,分明就是个典型的小人!!”董芳华一脸不服气,气鼓鼓地说道。 董萍轻轻拍打了一下女儿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别乱说。你的这首《英雄赞歌》,还得依靠人家来帮忙。许大茂或许在专业上比不上你,但才华方面能甩你好几条街。你得俯下身子,和他交好,让他为你所用。” 董芳华抿着嘴,不再吭声。董正咳嗽了一声,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当初你回来提及这件事,我就觉得,如果这首歌能成,绝对会成为你最重要的资历。你不要总是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只要是能对你有帮助的人,都要先迁就着。” “许大茂倒也挺上道的,这样挺好。”韩萍又转身对着女儿说道,“芳华啊,你要多和许大茂交流交流,他肯定还留了一手。”又朝董正道“你也要打声招呼,让人尽量照顾一下许大茂,别让人挑理” “我会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上升空间有限,我再想想” “也别太刻意,顺其自然,许大茂是聪明人,知道我们的善意是多么的难得,当然,芳华,以后你一定要收起你的脾气,虚心请教”韩萍一再叮嘱女儿,这娃不怎么省心。 “是的,怀柔绝对比用强要好。”董正趁机教育子女,“你们啊,要多学着点。” 董国华和董芳华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为了能尽快把于莉娶回家,傻柱这回可谓是干劲满满。他和妹妹何雨水仔细商量,决定将婚房安置在耳房。然而,此时的耳房杂物堆积如山,而且老太太家还有不少大件物品,得找个地方存放。 最终,他们把耳房墙边的空地清理了出来,铺上了一些石板,做好了前期准备。 这天,傻柱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他撸起袖子,热火朝天地开始干活。他将耳房里暂时用不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搬到了靠近耳房墙角的空地上。累得气喘吁吁的他,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接着花了十来块钱买了一张大雨布,仔仔细细地把那些东西盖得严严实实。 随后,他又一刻不停地去把老太太家的床、桌柜之类的物件搬进了耳房。何雨水也没闲着,她东瞧瞧西看看,精心地重新布置了一番。布置完毕后,她拍了拍手,一脸满意地说道:“哥,这下子住着至少能舒服不少啦。” 易中海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心里对许大茂的痛恨愈发强烈。他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第三天上午,傻柱喜气洋洋,带着重金聘请来的媒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大步迈进了于莉家的大门。得了不少好处的媒婆满脸堆着谄媚的笑,那嘴就像抹了蜜一样,好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箩筐:“于家妹子呀,这傻柱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后生哟!有手艺,能挣钱,对媳妇指定是百般的好。” 于莉的父母听了,脸上乐开了花,笑得皱纹都更深了。于莉站在一旁,红着脸,时不时害羞地偷瞄一眼傻柱。 傻柱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说:“叔,婶,我这情况您二位也清楚,我娘走得早,爹也跑了,所以这次结婚我就不准备大办酒席了,只在女方家摆上几桌,一切从简,您二位看成不?” 于莉的父母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应道:“行,只要孩子们以后能过得幸福,咱咋着都行。” 事情进展得极为顺利,不到一个星期,两人就欢天喜地地领了结婚证。于莉正式进驻四合院,虽说婚房只是十几平方的耳房,但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满意足地说道:“这样就挺好的。” 四合院的众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啥时候傻柱变得这么聪明了,动作这么迅速?” 就在大家还在交头接耳地猜测时,傻柱和于莉已经笑容满面地挨家挨户送上了喜糖。 第70章 这才叫日子 许大茂从协和医院走了出来,他这次是来复查身体的。 精虫化验结果得等两天才能拿到,但其他指标显示都好了很多。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寻思着,这两天得注意饮食和休息,等着过两天来拿结果。 如今他已经很注意了,中药也是没有断的。如果有应酬,酒最多也只是喝到微醺。 回到厂里,许大茂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又被李怀德喊去了办公室。 李怀德笑呵呵地拉着他坐下,热情地把中华烟散了一根给他,说道:“大茂啊,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的,搭上了市高管的线,你这前途无量呀!” 许大茂连忙双手接过烟,一脸谦逊地说道:“李厂长,您说笑了,不管到哪儿,我都是您手下的兵呀!” 李怀德拍了拍许大茂的胳膊,笑着说:“厂里的工作暂时就先放下,由副科长陈有德代理一段时间。” 许大茂一怔,疑惑地问道:“李厂长,这是另有任务?” 李怀德点了点头,说道:“也不要声张,你呀,市里有个工业干部进修班,你有个名额,为期脱产三个月。” 说着,李怀德边从兜里掏出一张自行车票,“还有这个,你上进修班只是个借口,协助董芳华同志完成作品才是你的任务。来,这个拿上,就不用借厂里的车了。” 许大茂默默接过来,感激地说道:“谢谢李厂长。” 李怀德凑近许大茂,压低声音说道:“大茂啊,你自己争取来的。咱们在轧钢厂工人眼里,好像很有权利,这里面的门道,你懂的。”李怀德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不方便明说。 “你先回去交接一下工作,后天就去工人文化宫报到。”说着,递来一张通知书。 “好的,李厂长。”许大茂起身,恭敬地告辞李怀德,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对众科员说道:“同志们,告诉大家个事儿,我要去进修班脱产学习,这科室由副科长主持” 众人一阵羡慕,纷纷说道:“许科长,您这是又要进步呀!” “没有的事,也就是这段工作有点吃力,能力欠缺,所以厂里让我去提高捉高”许大茂笑了笑,说道:“大家好好干,都有机会。”随后又和副科长仔细交待了工作上的事情,这才离开回去了。 。。。。。。。。 于莉对自己的婚姻十分满意,尤其是傻柱上交了二百多元的钱票,还有一张五百元的存单,这让她愈发开心了。 虽然目前住的地方不大,但傻柱说了,已经向厂里申请了住房,希望在小孩出生前能住上更大的房间。想到这里,于莉忍不住害羞起来,真是个蛮牛,每天夜里都折腾个没完没了。 她哼着歌,拿着脏衣服,来到水池边准备清洗。此时贾张氏也在水池边洗衣服和尿片,她现在几乎成了水池边的常客,郁闷得都快抓狂了。 于莉喊了声“贾婶子”,就用盆去接水,然后动作轻快麻利地开始洗衣服。 “丫头,你怎么就看上傻柱了呢?他可不聪明呀!”贾张氏见不得傻柱好,尤其看到这个女人长得不错,还勤快,她觉得傻柱根本配不上。 于莉皱了皱眉,望了贾张氏一眼,说道:“挺好的呀,傻柱可不傻,只是有点一根筋,容易被人利用他的善良罢了。”她早就听说了四合院里面人的那些算计,如今自己来了,谁也别想占傻柱的便宜。 “傻柱以前可被一大爷他们骗得不轻。”贾张氏可不是那种轻易放弃挑事的人。 于莉有点生气了,但还是强忍着,没去搭理这老寡妇。 “你怎么还不信呢?这院里人都知道。”贾张氏提高了音量,“傻柱以前带回的饭盒全被后院的老太太吃了,他那间大房子可是替一大爷老太太出头赔出去的。” “他还接济过你们家不少东西吧?”于莉讥讽地看着贾张氏,“他的好心,被你们当成了傻,你们不就是白眼狼吗?” “你说什么?”贾张氏听到“白眼狼”三个字,顿时火冒三丈,“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识好歹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你左一句傻,右一句傻,他以前接济过你家,算是你家的恩人了吧?你还这么骂他,不是白眼狼是什么?”于莉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主儿。 “你!”贾张氏肺都快气炸了,但又不敢发作,如今可没人惯着她,再加上自己的确不占理,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能气哼哼地用力搓着尿片,不再理会于莉,心里想着这娘们可不好惹。 出了这口气,于莉心情更加舒畅,洗衣服的动作也更加欢快了。 食堂工作一完成,打扫卫生之类的活儿,傻柱向来是不管的。他迫不及待地拿上饭盒,脚下生风,匆匆忙忙地往家走去,心里想着家里有人正等着他呢。 于莉早就在门口盼着,一看到男人的身影,连忙迎上去把他手上的饭盒接了过来。如今的小煤炉子放在耳房门口搭的遮雨棚子里,上面熬着粥,还蒸着二合面馒头。 不大的小餐桌前,傻柱一屁股坐下,活像个大爷。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动,只是于莉不让,她嘴里念叨着:“老爷们在外忙了一天,到家就该好好休息休息。” 于莉把饭盒打开,里面是油汪汪的茄子,另外又从厨柜里拿出一碟炸好的花生米,再把酒摆上去,把杯子筷子也递到傻柱手里,说道:“你先吃着,我去盛粥端馒头。” 傻柱满足地呡了一口酒,夹了颗花生丢进嘴里,“啊”地叫了一声,脸上满是惬意,说道:“舒坦!这才叫日子,有媳妇就是好!” 于莉端着粥和馒头过来,听到这话,笑着嗔怪道:“就你嘴甜!” 傻柱嘿嘿一笑,夹起一块茄子往嘴里送,边吃边说:“媳妇,你也赶紧坐下来吃。” 于莉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温馨的氛围弥漫在小小的耳房中。 第71章 都在折腾 小小的耳屋里,房间不大,可床却不小,足以让小两口尽情折腾。傻柱精力旺盛着呢,可不得大显身手。 于莉娇嗔地狠狠打了一下傻柱,“一回不够,还要折腾第二回,人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 傻柱只是嘿嘿地傻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心情舒畅的半躺在床上,哼起了小曲。 于莉轻轻下了床,从热水壶里倒了些水到盆里,用毛巾给两人做清洁。顺便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疼得傻柱呲牙咧嘴,直吸冷气。 灭了灯,两人懒得穿衣服,就这么光溜溜地搂在一起。 “你爸走后,有没有再联系过你们?”于莉问道。 傻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没有,他哪有心思惦记我和雨水。哼,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话语中满是愤恨。 于莉把头枕在傻柱的胸口,手指在他的肚皮上轻轻打圈,“你爸一个人能把你们拉扯大,也不容易。” “雨水才 6 岁,他怎么能这么无情!”傻柱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于莉心疼地抱紧了自己的男人,“院里的事,我陆续听雨水和晓娥姐她们说起一些,不怎么详细,你给我细细讲讲呗。” 黑暗中,傻柱似乎有些恍然,仿佛能看到于莉眼中的期待。他沉思片刻,把于莉搂得更紧了,于莉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他低声地说着,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呻吟,缓缓地讲述着四合院众人的情况。 “老太太为了能吃好点,和一大爷演双簧,在院里倚老卖老。”傻柱顿了顿,接着说,“一大爷呢,想找人给他养老,可又不愿付出,或者少付出,就一直光在嘴上大义凛然,拿道德来绑架我和院里其他人。” 于莉轻轻“嗯”了一声。 傻柱继续说道:“还有那二大爷,官迷心窍都成痴了,在家还动不动就家暴俩小儿子。三大爷一家呢,贪小便宜都到心理扭曲的地步了,他们已经遭到报应了” “贾张氏以前就是一个好吃懒做,撒泼打滚,靠着一大爷拉偏架无理取闹的泼妇。克死丈夫和儿子,后来要不是秦淮茹自己强硬起来,找到政府做主,才治住她。” “她确实令人讨厌,白眼狼一个”于莉表示同意。“那许大茂呢?”于莉好奇地问。 傻柱深吸一口气,“许大茂啊,以前被我死死按在地上摩擦的小人,也是和我有夺房之恨的仇人。现在倒不怎么记恨他了,反而还有点感激他。” 于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傻柱,“这是为啥?” 傻柱摸了摸于莉的头发,“房子被夺,那是我自找的。我都对他下死手了,他没把我往死里整,这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那点情分和雨水的面子上。而且他替我出主意娶了你,这是恩,得记一辈子。不过我拉不下脸去跟他道谢,仅有的一点尊严,我得守住。” “娄晓娥呢,她看起来人很好”于莉道。 “怎么说呢,应该和我一样,头脑比较简单,不清楚人心的险恶,容易相信人”又讲起了,她被老太太忽悠,给老太太送好吃的,又经常被老太太诋毁许大茂,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后院老太太可真是黑了心”于莉评价道“以后可不兴去和她打交道呀” “放心,我娶了你,谁的话也不听,就听你的。有你没啥,不满足的。”傻柱最后总结道,在于莉的额头亲了一口。 “嗯,睡吧” “好” 。。。。。。。 “我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娄晓娥一脸失望,这段时间许大茂在她身上可没少使劲儿。每次看到小孩子,一脸羡慕。 许大茂也是一脸无奈,“我今天又去复查了,过两天去拿检查报告,医生说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咱们再努力努力就行。” “傻柱的媳妇挺能干的,也不嫌弃傻柱。”娄晓娥评价起于莉来,“家里家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傻柱伺候得像个大爷似的,现在傻柱也每天清清爽爽有个样子了。” “于莉是个精明的主儿,傻柱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只要一想起易中海那丧气样儿,我心里就高兴,没人搭理他,他就翻不起什么浪来。”许大茂开心得手在被窝里到处乱窜。 娄晓娥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嗔怪道:“让你老实点!”接着又说:“秦淮茹又被叫到学校去了,棒梗偷人家东西呢。” 许大茂嘿嘿偷着乐:“盗圣岂能浪得虚名,迟早会崛起。” “秦姐在学校里给人赔礼道歉,回来后胖揍了棒梗一顿,又到我这儿哭了一场。”娄晓娥和秦淮茹关系一直不错。 “贾张氏坏毛病太多了,这偷东西的毛病就是她教的,还说什么‘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就行’,‘他就是好奇,又不是不还回去。孩子还小,不懂事,这有什么关系’。” 两人又说起了三大爷家的愁云惨淡,直道“该”。 又问起许大茂去进修班的事。 许大茂解释起来,“我去这个进修班就愰子,其实是去帮助那董芳华完善歌曲” “那你可不能动啥坏心思,她那么漂亮,我可不放心”娄晓娥有点不乐意了。 “不是一类人,你也看见了,那娘们脾气有多大,说翻脸就翻脸,傻柱那一腿不是白挨了”连忙哄这个傻娥子,这醋吃的莫明其妙。 “谁又知道,有些男人被权势迷了眼,想一步登天呢,又整天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得起啥心思”娄晓娥依然警惕异常。 “那不能,我的娥子最好了,我是多贱呀,去受那气,这回他们太强势,根本就看不起我们,你想太多了”许大茂又保证连连。 娄晓娥哼哼唧唧了好半天才说“你可得记住了,别到处沾花惹草,要不然…”手自然掐住腰间软肉,稍稍用力。 “痛,痛”许大茂呱呱乱叫。 接着又聊起了妹妹许凤铃和何雨水学习方面的事,还说起了娄晓娥小时候的趣事,终于兴致所至,恩爱缠绵,炮火连天。 第72章 去进修班 京都的工人文化宫,又名京都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坐落在天安门东侧。 这里的前身乃是明清两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太庙,新中国成立后,于 1950 年被开辟为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是劳动人民的“学校和乐园”,更是全国“示范工人文化宫”。 许大茂骑着新买的二八大杠,悠哉游哉地晃到了工人文化宫。 他在停车棚停好车后,径直走进文化宫,找到了进修班办公室报到。 一位姓胡的主任接待了他,给他报完名后,却没让他走,而是拉住他道:“你去三楼的音乐培训室,有人等。”许大茂心下了然,道了声谢,便朝着三楼音乐培训室走去。 到了培训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里面摆放着钢琴、手风琴、二胡等乐器,还有谱架、节拍器、桌椅等设备。 然而,大厅里空无一人。另外还有两个小厅,其中一间隐隐传出说话声,许大茂便走了过去。 小厅里有两男一女正坐在凳子上聊天,女的他认识,是董芳华。 至于那两个男的,他就不认识了。董芳华见许大茂到来,立马站起身来,惊喜地说道:“许大茂同志,你来了!” 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见状,立马朝董芳华两人告辞,走的时候还向许大茂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年约二十二三岁、颇为英俊高大的男人,他朝许大茂走了过来,伸出手,热情地说道:“董国华,她哥。” “哦,你好,董国华同志。”许大茂连忙伸手和他握了握。 三人又寒暄了一阵,董国华把门关了起来。这屋子的静音效果还不错,把外面的嘈杂声也隔绝在了外面。 董国华亲切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说道:“我对你的词惊叹不已,早就想见见你,今天正好一举两得。” “客气,客气。”许大茂连忙摆手。 三人落座后,许大茂开口了:“我对音乐实在是门外汉,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 他连五线谱都搞不明白,也不清楚她母亲为什么把他叫来。 董芳华理了理头发,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每一首歌曲都有它要表达的情感、传输的故事以及传达的主题,而旋律、节奏、和声都要围绕着这些进行。” 停顿了一下,她看向许大茂,“这些你能听的懂吧?” “歌曲创作要素有旋律、节奏、和声、歌词与曲式结构,共同表达情感。”许大茂迅速总结了她要说的话的意思。 “厉害了,许大茂同志,你总结得很到位,果然名不虚传!”董国华赞叹一声,眼中满是钦佩。 许大茂心里却想:狗屁,后世烂大街的言论,网络上一抓一大把,这信息差真好装 b 呀。 董芳华也有些吃惊,他们做过许大茂的背景调查,这个男人学历初中,在校成绩并不好,也没系统接触过音乐,只能用他理解能力强来形容,真不能小觑了他。 她轻咳了一声,说道:“很好,我的意思是,这词要表达的情感、故事和主题,我们知道,但了解得并不深入,所以让你再深入讲一讲,好根据你所要表达的意思用音符呈现出来。” “也就是要谱和词相符的曲调。” “是的。” “那就要让你们有代入感。”许大茂强调道。 “代入感?” 两兄妹同时发问,这是个新名词。 许大茂解释道:“让你们感同身受。代入志愿军的角色” 两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心中暗叹真是一言道破真理,不虚此行呀。 “那我就讲讲我所理解的这首词的意思。” “好!” “我听了不少从前线回来的志愿军战士讲述了他们或他们知道的故事,如果你用心去听,就会感受他们的热血和不屈。所以这词表达对志愿军英雄的崇敬与赞美之情。要展现出英雄们在战场上的英勇无畏、舍生忘死。他们的情感热烈而深沉,所以这词是对英雄的敬仰和缅怀,以及对他们为国家和人民做出巨大贡献的感激之情。” 许大茂停顿了一下,见两人听得认真,又耐心解释起来:“我把这些词的具体含意再说清楚一点。” 两人只是点头,眼神专注地看着他。“风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 许大茂说着,双手微微抬起,仿佛在描绘着那个战火纷飞的战场,“这句话仿佛让人置身于战场之中,看到英雄们在枪林弹雨中奋勇前行。”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许大茂的声音激昂起来,他握紧拳头,“这句话生动地描绘了英雄们用鲜血和生命扞卫国家尊严、保卫和平的壮烈事迹。…”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大半个时辰,有点累了。 董芳华立马递上一杯茶,态度十分恭敬,说道:“许老师,你喝茶。” 她把手上笔记本放下,从茶水桌上给许大茂倒了杯茶过来。 她把许大茂讲的话都记了下来。嗯?什么情况,许老师。 “别,董芳华同志,可别。”许大茂连忙摆手。可不敢当老师,自己几斤几两可清楚的很。 董芳华也不争辩,静待许大茂喝完茶接着再讲。 “其实这词的主题是歌颂英雄主义和爱国主义。它以英雄为核心,赞美了英雄们的高尚品质和伟大精神。通过对英雄的歌颂,激发人们的爱国热情,让人们铭记历史,珍惜和平,同时也激励着后人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勇敢地挺身而出,为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奋斗。”又补充道“这也是搞这次志愿军活动的意义所在” “讲的太好了!”董国华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拉住许大茂的手,“你太厉害了!” “是的。”董芳华惊叹道,“你就是我的老师。”“ 别老师,老师的,我以前放电影的,嘴皮子不溜不行呀,吃这口饭的。” 三人又聊了一阵,许大茂道:“今天就这样吧,该你思考的了,我明天再来。” “我请你吃饭。”董国华站了起来。 “哦,以后吧,有点事。” “好吧。” 第73章 酒释前仇 天已经完全黑透,董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客厅里,妻女和儿子都在,气氛格外热闹。只见儿子董国华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高兴事,那兴奋的模样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妻子韩萍见董正回来,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温柔地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随后吩咐服务员给他上饭菜。她们早已吃过晚饭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董正坐在餐桌旁,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好奇地问妻子。 董国华也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爸,你不知道,今天我陪妹妹去文化宫看那个许大茂,简直大受震撼呀!那家伙真是个人才。” 董正可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从小表现优秀,表面温文尔雅,骨子里却心高气傲。他能如此称赞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有过人之处。 韩萍轻轻拉过儿子,“你爸在吃饭呢,别打扰他”把他又拽到沙发上,对着董芳华道:“那你今天对这首歌的曲子有大概的规划了吗?” 董芳华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思索,“有一点,但很模糊。”她总觉得能看到什么,但又隔着一层,游离在外,想抓又抓不到。 韩萍耐心地引导着:“还得再交流。看来许大茂有些真本事,所以你和他交流时,把你已想好的、想到的,也说出来,甚至唱出来。说不定,某个不经意的言语,或者情绪,就能把灵感激发出来。”韩萍很有经验,毕竟在中央音乐学院教书,知道怎么引导创作。 “我知道的,我把他的话都记下来了,慢慢琢磨。”董芳华扬了扬手中笔记本,眼神中满是期待,“真期待明天的再见面。” “我也去。”董国华理所当然地表示。 “好了,你们先去洗漱吧。”韩萍挥挥手赶人,自家男人每天太辛苦,不能太闹。 董正吃完饭后,坐到了沙发上面。儿女各自回房了,他就问妻子,今天儿女去见许大茂的详情。 “许大茂对事物的理解和见解是很深刻的。” 韩萍回忆着儿女回来后讲述在文化宫发生的一切,详细地描述出来。她时而微微扬起下巴,时而轻轻挥动着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场景。最后感慨道:“以英雄为核心,赞美了英雄们的高尚品质和伟大精神。通过对英雄的歌颂,激发人们的爱国热情,让人们铭记历史,珍惜和平,同时也激励着后人在面对困难和挑战。这言语总结得多到位,怕你们政府官员也不过如此吧。” 董正微微颔首,“是的,国家组织这次纪念志愿军将士的活动,就是要激发大家的爱国热情。希望芳华能谱一支好曲子来,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词。” 又停顿了一下,“芳华还是太年轻,这首歌曲又太宏大,怕她把握不来,你明天也和他们一起去,能不能让芳华这次一飞冲天,你要多推推” “好的” 。。。。。。。 娄晓娥看见许大茂进屋,满脸惊奇,秀眉微微扬起:“哟,今天你不是去进修班上课吗?怎么没到中午就回来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凑上前去,伸手轻轻揽住娄晓娥的肩膀,信口胡诌道:“今天就报个名,讲一讲课堂纪律啥的,没啥事儿就放学了。我这不想着早点回来陪陪你嘛。” 娄晓娥嘴硬地把许大茂的手拍掉,娇嗔道:“谁要你陪了。” 可脸上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上午于莉还到这坐了老大一会呢,她说今晚她们两口请我们吃饭。” 许大茂微微扬起下巴,疑惑地问道:“什么理由啊?” 娄晓娥白了许大茂一眼,双手叉腰道:“什么什么理由,人家结个婚,想找你庆祝庆祝不行吗?有的吃,你还烂个脸,真稀罕。” 许大茂连忙赔着笑,伸手拉过娄晓娥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我哪有烂脸啊,吃就吃呗,我又不吃亏。” 心里却想着,让娄晓娥和于莉交好,总比和秦淮茹交好让人放心些。只是一想到傻柱,就莫名不爽,那就是个傻厨子,得意个什么劲。 中午,两人随便弄了点吃的对付一口。下午,小睡了一觉。 醒来后,许大茂伸着懒腰走出屋子,一眼就看见娄晓娥和于莉两人在中院水池边嘀嘀咕咕,有说有笑。他无奈地摇摇头,嘀咕道:“真无聊。” 转身回屋,拿出前段时间淘来的一本《西游记》,泡上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翻开了书。四大名着确实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啊,要是能沉下心来慢慢研读,还真能净化心灵、升华灵魂。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 傻柱提着很多食材从外面走进来,瞥了一眼许大茂,直接朝厨房走去。 许大茂皱起眉头,放下书,心里暗道:“什么鬼,这么不客气的吗?”正想着,又瞧见于莉也拿了些食材进了屋。 于莉笑着对许大茂说:“大茂,今天在你家摆,宽敞。” 许大茂微微点了点头,“喔”了一声。心里想着,至少还打了个招呼,这还差不多,心也平了些。 厨房里,傻柱主厨,于莉打下手。 不一会儿,秦淮茹也厚着脸皮跑来凑热闹。 叽叽喳喳的何雨水和许凤铃在屋子里乱转。 加上娄晓娥肆意的笑声,整个屋子就像烧开的油,还在往里倒水,喧嚣无比。 不一会儿,两个肉菜,四个素菜就做好了,十分丰富。秦淮茹很有眼力见地拿碗盛了些,就准备回去。 经过许大茂身边时,她微微侧身,悄悄抛了个媚眼。许大茂心里暗骂:“真不是好人,净挑战我的软肋。” 许大茂两兄妹加娄晓娥,傻柱两兄妹加于莉,围着八仙桌坐了下来。 傻柱拿起酒给自己倒了三杯,对着许大茂抬了抬杯子,简短地说道:“给你赔罪。”说完,三杯酒已下肚。 许大茂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于莉一把将傻柱拉起来,两人都举着酒杯。于莉对着许大茂真诚地说:“谢谢你把我介绍给傻柱,来,我们两个敬你。” 许大茂摆了摆手,说道:“嗨,这是雨水牵的线,有我什么事。”说着,也倒了一杯酒,和两人碰了下杯。 娄晓娥笑着招呼道:“来,来,来,吃菜。” 何雨水和许凤铃也在一旁活跃气氛,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杯酒释前仇。 第74章 如之奈何 易中海冷眼瞧着四合院内的种种变化,心中满是无奈。经过几次打击,现在自己小心许多了,可不敢乱给人道德绑架,所以现在只能慢慢观察。 曾经三位大爷在院里颇具威信,可如今却已下降至冰点。 二大爷竟唯许大茂马首是瞻,活脱脱一个“官狗”。只盼能当个一官半职的。 三大爷一家也被打击得没了精气神,只能暗自舔舐伤口。 贾张氏顶多在院里抱怨几句,可只要秦淮茹一个眼神,她立马就变成了鹌鹑。 四合院里那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已然荡然无存,养老之事真的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易中海是厂里的高级钳工,徒弟众多,但真正成才的却没几个,实在是天赋欠佳。 回想当年,无论厂子在鬼子手中,还是在娄老板手里,都没什么人专门教他,他硬是凭借着偷学和肯钻研的劲头成为了八级工。可如今这些徒弟,全摊开来给他们看,也不见多少长进。唉,不提也罢。 走进车间,易中海从车间主任手中接过高级工件的图纸任务,回到自己的工位。 前面是两个跟随他学习了八九年的徒弟的工位,可他们还都是二级工,想想真让人觉得丢人。 他不再去想,开始干活。几个高级工件,半晌功夫便能搞定。他慢慢沉浸在对工件的精细打磨中,时间悄然流逝。 终于,工作全部完成,他关上机器,只觉腰部有些酸痛。毕竟已是半百之人了。他坐下来,点上一根烟。 他的机床靠里位置放着一个大而平整的报废件,坐在上面休息正合适。他放空心神,吞云吐雾间,耳边传来两个徒弟的言语声。 “真的假的?还有海鱼卖?骗鬼呢吧!” “我昨天买的,你还别不信。这次里面的人说,量大,还不要票。” “我不信,谁有这么大能耐?天津港离京城可有三百多里地呢,用架子车得拉多久啊!” “笨!人家有汽车,娄半城知道吗?就是他家的车。” “你怎么知道,你个没脑子的,人家能让你知道” “我朋友在里面帮忙,这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爱信不信。 “哟,那有可能。汽车多快啊,一夜就能到。在哪儿呢?” “猫儿巷,往里的树林里。进巷就有人守着,安全得很。” 易中海猛的一惊,“娄半城,汽车”。他本想仔细找徒弟打听一番,但还是忍住了。他默默记下了猫儿巷这个地方,这地离西直门不远。 。。。。。。。 “你这曲子谱得也太软了吧!哪有志愿军的气势啊?我说了,你得有代入感。就你这曲风,还以为是去休闲度假呢!”许大茂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满,冷嘲热讽起来。 董芳华满心委屈,她和韩萍这段时间一天到晚都泡在琴房里,耗尽了心力,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仔细斟酌。 可没想到,许大茂一听,竟然没一句好话。“许大茂,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气势呀?形容给我听听。”董芳华只能低声下气地问道。 许大茂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西游记》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志愿军上前线杀敌,那可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他们心怀祖国,不惧危险,勇往直前。所以他们有豪气,有视死如归的壮志。你想想,那是一种怎样的气魄!” 接着,许大茂又指了指董芳华,继续说道:“你发脾气的时候,气血上涌,那种感觉有没有?还有你对不公不平时的愤怒,是不是气势就上来了?你要代入英雄,不要代入自己的生活。英雄是什么?是义无反顾地堵枪眼,是手握炸药包跳向敌人同归于尽。所以这不是一般的歌曲,它是礼赞,是对无数热血英雄的颂歌。” 董芳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作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要抓住那一丝灵感,更是难上加难。她又不是天才,她妈妈也不是。而且她们也没有足够的积累,妈妈又只懂理论,总是在现有框框里打转。 许大茂看董芳华还是一脸茫然,又说道:“作曲呢我不懂,但就象电影背景音乐一样,要有节奏感,比如在表现志愿军冲锋的时候,可以用激昂的节奏,强烈的鼓点,让人一听就仿佛能看到志愿军战士们奋勇向前的场景。旋律方面,要大气磅礴,高音部分要能展现出英雄的豪迈。还有和声的运用也很关键,要能烘托出那种壮烈的氛围。” 董芳华当然知道这些,光知道有什么用,她和妈两个人都竭尽全力,终究差点意思,别说许大茂了,她哥都听得昏昏欲睡,真是无奈。 当下先拿笔把刚才许大茂说的先记下来,时间还有,她不着急,父母是她的后盾。 许大茂没再理她,转身去了外面大厅。外面有一群工人大妈大婶在排节目,热热闹闹的。 许大茂找个角落坐下,感受着时代的洪流。当代的工人都是激情奋进的,来排练的工人大妈们热情织烈,豪气干云。他也深深被感染。 不大一会,董芳华又出来找他,只好又跟着进了小厅。 “许师父,你讲的我都能听懂,可能象你所说的,暂时不能共情那些英勇战士,但只要你慢慢讲,我多感受感也许就悟了呢”董芳华不气馁,她相信勤能补拙的。 好吧,给美女上课也是一种享受不是,两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了几口水。然后拿着词再和她一句一句的讲解,甚至还用英雄小故事来加深她的感受。这丫头被故事里面的英雄事迹感动的不行,但作曲水平丝毫不见涨。 长叹一口气,终于相信,天才是存在的,但更多的是平凡。 这娘们,身高貌美大长腿,没有创作天赋,如之奈何,总不能自己把曲啍一遍给她听,那也太刻意,太冒险了。 随她折腾吧,我就一小人。 第75章 开骂 清晨时分,才不过四点多,易中海便和闫阜贵悄然出了门,目标直指猫儿巷黑市。 要说动三大爷闫阜贵实在容易得很,易中海只说了句有消息称有一批便宜东西出售,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仅仅这么一句话,三大爷便动了心。 毕竟看看又不费什么事,易中海本觉得一个人去太过扎眼,有个人作伴正好,而三大爷却比他还要积极。 于是,两人约好四点出发,经过大约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一路七拐八弯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小树林。那里有人守着,随意询问了两句后,便放他们进去了。 里面人很多,但都很安静,摆摊的也隔的很开,都十分警惕,没办法,这时代这里是违法的事。 一大爷和三大爷分开行动,三大爷以前可没少逛过黑市,有经验的很,他看见有卖棒子面的,就上去悄悄的询问,但很快就失望了,又再转,又转,还转。 心是不停嘀咕,这老易从那得到的消息,这么不靠谱,没一家便宜的,得,白跑了。 还没到六点钟,两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闫阜贵愁眉苦脸,不住地抱怨道:“哪有什么便宜的东西呀!”他两手一摊,什么也没买。 易中海倒是买了几条海鱼,或许是觉得有点对不住闫阜贵,便送了一条小的给他。 闫阜贵顿时高兴起来,连连称赞道:“一大爷就是局气!” 易中海毕竟还是有些能耐的,他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着周围,悄悄找人套话。 还真从卖鱼的那里套出了一些内幕消息,他决定回去后好好细细思量一番。毕竟好饭不怕晚嘛。 许大茂骑着车,驮着娄晓娥一路来到了工人文化宫。 早上出门的时候,娄晓娥嘟囔着说太无聊了。许大茂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和我一起去文化宫瞧瞧?” 结果,娄晓娥一听,欢天喜地地跑进屋里换了身衣服,就急匆匆地催着一脸懵逼的许大茂出门。 许大茂心里暗自叫苦:“我也就随便说说,这娘们还当真了。没办法,走起!” 到了音乐排练小厅,董芳华早就到了,正拿着曲谱在写写划划,那专注的样子还像那么回事。 这是和母亲修修改改 见到许大茂进来,董芳华立马站起来,甜甜地说道:“许师父,早啊,喔,嫂子也来了。” “你更早!”许大茂带着娄晓娥进了厅,随口说道:“你自己随便看看,我先忙会儿。”然后便和董芳华走到了厅边窗户旁。“你先唱一遍,我听听有没有进步。” “好的”这首曲子她和母亲改了好多遍,翻了好多资料,终于像点样子啦,又让哥和父亲听了几遍,他们也没说不行,今天就让许大茂过过耳,再提点小意见。 董芳华清了清嗓子,把曲谱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才开口唱了起来:“风烟……” 声音清亮柔和,十分悦耳,往那一站,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随着歌声传开,她更加沉浸其间。 娄晓娥安静地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眼睛看着两人交流,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酸意。她暗暗懊恼,就不该让许大茂来这,老老实实当个电影放映员就可以了,整天和这天仙般的人物待在一起,不出事才怪。又这么有才华,写歌,唱歌,莫名有些烦躁。 许大茂忽然一挡手,董芳华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所措的看着许大茂。 董芳华唱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许大茂粗暴地打断了:“停,停!”许大茂边说边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脑袋都要爆开了。推开身边的桌子。 “这唱的是啥玩意?如果是普通的大路口水歌也就罢了,消遣消遣,可这是赞歌!是歌颂英雄的,是表现英雄为了中国不被欺压,而展现大无畏的,不怕牺牲的精神的。而我听到的,好像他们上前线是去游山玩水的” 许大茂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脑袋里都是浆糊吗?学了这么多年的音乐都喂狗了吗?我说了这么多,你当作屁放了吗?唱个毛,这词你不光念都比你唱有力得多!你还哭,有脸哭吗?” 董芳华被骂哭了,她什么时候受了这种委屈。泪水流了下来。 “你还有脸哭”许大茂正待继续输出,就听娄晓娥大叫着跑过来。 娄晓娥,气得柳眉倒竖,几步跑了过来,一把用力拉开许大茂,怒喝道:“滚犊子,有你这么说人家姑娘的吗?”说着,上前拉住董芳华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起来。 许大茂这时也有些后悔,心里暗骂自己:你骂人干什么,她自己的事,你生个鬼气。这么想着,便顺道出了厅,在文化宫四处逛一逛,散散心。 娄晓娥拉着董芳华坐了下来,柔声道:“我听着很好了,他懂什么呀,别理他。” 的确,在娄晓娥耳中,这首歌已经很不错了,但她哪知道,许大茂一听就把原曲拿出来比较,自然被全方位碾压。 董芳华是真的委屈极了,这首歌,集合了她和母亲的诸多心血,多次修改,虽说不能震撼人心,但也还算好听了。可得到的批评一次比一次严厉,她真想一鞭腿抽许大茂。 “嫂子,别安慰我了,没达到许师父的要求,被骂几句是应该的。”董芳华还在不停地掉眼泪。 “不用怕他,他还没我学历高呢,在学校成绩也不好,别理他就好。这是你自己创作的歌,他也就是个提建议、提供点思路的,有什么权利来说你?”娄晓娥连珠炮似的一顿输出,让董芳华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许师父很有才华的,他说的是有道理的,这歌要有力量,要有气势。”董芳华抽噎着说道。 “他那些不知从哪听来的,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我看就他不懂装懂的样子,以后别让他来了,来了也不顶用。”娄晓娥一脸真诚的样子,心里却暗自得意:谁说我没心机。 董芳华觉得娄晓娥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嫂子,那也不能不让许师父不来呀,我这歌还得靠他来把关呢。” 第76章 玄学问题 医生仔细地审视了许大茂的检查结果,随后微笑着对他说道:“你的弱精症已经有了极大程度的改善。不过,仍需继续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尤其是要杜绝酗酒这类不良行为。” 紧接着又鼓励道:“只要持之以恒,这个病症完全能够痊愈。而且,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你的‘子弹’数量足够充裕,成功受孕是很有希望的!” 听到这番话,许大茂兴奋得难以自抑,忍不住放声大笑。同时,他也暗自感慨,近期确实感觉精力比以往更为充沛。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谨遵医生的建议,往后要多多与娄晓娥增进感情,一同畅谈理想、聊聊人生。 从医院出来时,许大茂的心情格外舒畅。 今日他不打算再去文化宫了,因为昨天已和董芳华商议好,两人各自休整一天。董芳华会在家中好好整理思绪,而自己则要来医院复查身体,并趁机独自领略一番 60 年代的北京城。 在这个色彩略显匮乏的时代,生活显得有些单调平淡。然而,一切都慢条斯理且宁静祥和,让人倍感安心。他悠然自得地漫步前行,首先抵达了故宫。 故宫规模恢宏,仅是绕着外围的围墙走上一圈,便耗费了诸多时间。 从故宫的神武门出来后,马路对面便是景山公园。登上景山的万春亭,能够俯瞰整个故宫的全景以及京城的风貌。在此处停留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纵情享受着这份独特的美景。 随后,他继续徒步前往北海公园,一路上皆是秀美的湖光山色和古老的建筑。 这里的景色美如画卷,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古代的皇家园林之中,尽情享受着那份静谧与美好。 中午时分,他在一家国营饭店品尝了一碗美味的面条,而后继续悠然闲逛。 当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然是下午五点多钟了。这个时候,学生们都放学归家,各家各户也开始忙碌起来,着手准备晚餐。 走进院子时,许大茂又瞅见了三大爷。如今的他变得精明了许多,不再明目张胆地站在门口。 相反,他在门口靠近自家房屋墙壁的一侧摆放了十几盆鲜花,并宣称这是为了陶冶情操。 此刻,他正手持一个水壶给这些花儿浇水,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门外。 突然,他瞧见了许大茂的身影,便迅速收回目光,专心伺候起那些盆花来,仿佛它们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一般。 许大茂迈着那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步伐,旁若无人地跨过大门,朝着中院走去。正在院中晾衣绳上收衣服的娄晓娥一眼瞅见了他,赶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跟随着许大茂一同走进屋内。 娄晓娥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检查结果咋样?医生到底咋说的呀?”她满脸关切,眼神中满是焦急。 许大茂一脸得意地说道:“情况有了大大的好转!只要咱们再多多加把劲,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啦!别太忧心啦~”说完,还不忘朝娄晓娥调皮地眨眨眼。 娄晓娥闻言轻啐一口,嗔怪道:“整天没个正形儿!”但她心里却暗自打定主意,往后绝对不能让许大茂晚上有丝毫空闲,必须得狠狠压榨才行! 董芳华和母亲韩萍从中央音乐学院并肩走着回来,母女俩在学校里交流甚多,所以一路上倒也没怎么言语。 董芳华和母亲韩萍都觉得她们共同创作的曲子颇为动听,但正如许大茂所言,唱出来缺乏力量和震撼人心的激情,着实有些配不上那首词。 突然,董芳华对母亲说道:“妈妈,有没有可能许大茂已经为这首歌谱好了曲子?” 韩萍一愣,随即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她和女儿的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我们对许大茂做过背景调查,他并未系统地学习过音乐知识,按理来说,不太可能。不过,也许这首好词是他厚积薄发、灵光一现的成果。” 董芳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是拿着我作的曲子去跟他心目中理想的曲子作对比一样。” 董芳华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道:“真想知道许大茂心目中的曲子,会是怎样的震撼人心。” “如果有,他会拿出来的。”韩萍淡淡说道,“他应该也会有弱点吧。” “嗯?”董芳华不明所以,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母亲。 “呵。”韩萍略感尴尬,解释了一句,“他应该会帮助你的。” “不好说。”董芳华觉得母亲刚才言不由衷,但也没有追问,“这个人,你不问,他什么都不说,问他问题,就回答问题,从不展开来讲,反正特别无趣。” “不要管这个人怎么样,你只要清楚,这人对你的前途有无帮助就行。”韩萍说道,“你父亲身处这个位置,见识过太多见不得人的人和事,见过太多的阴暗,所以我们能告知你的基本准则就是,对待任何人或事,都切勿感情用事。” “我知道,但这首歌的曲,我……”董芳华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如果许大茂有曲,他一定会拿出来的,”韩萍目光冷淡地说道,她对这个问题有着自己的判断,“尤其是考虑到他的背景存在诸多破绽,如果他真的有这首曲,迟早会拿出来了。” 接着又说“当然,这次我们自己也要努力,万一许大茂没有,这只是你的错觉,嗯,我那天还得再去见见这许大茂,看看你的感觉对不对” 董芳华也点了点头,感觉这事,有点玄学。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家门。一进门,董国华便喊了一声“妈”,并告诉母亲父亲今天又要很晚才回来,因为有重要的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韩萍听后,微微皱起眉头,随即吩咐家里的服务员去准备晚饭。接着,她将儿女们叫过来,让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开始谈论起来。 第77章 协助调查 在文化宫音乐小厅里,许大茂奇怪的看向董芳华,不知她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上午到了工人文化宫,一如往常,董芳华先到了,先相互打了招呼,董芳华给许大茂沏了杯茶,然后在厅中的课桌旁坐了下来,正试交流心得和疑问。 在两人就曲子和诗词的理解问题交流了一个多小的后,董芳华冷不丁的问一句,“许老师,你是不是对这首歌,早就有谱了”问完之后,悄悄的注意许大茂的反应,可不敢放过任何表情。 许大茂不知她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是不经意的问,还是刻意为之呢。心中打了个突,但表面不动声色。 咳嗽一声“在我心中,肯定配得上这词的曲调,一定得雄壮,让人一听就热血沸腾,不俱任何危险,我说了很多次了,所以你的曲风还是太软了,要高亢,奋进” “要不,你也试着谱一下曲,让我也感受一下”董芳华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大茂的眼睛。 “说笑了吧,我五线谱都认不全,这作曲得专业能力,不像诗词文章,有感而发,妙手可偶得吗”许大茂打着哈哈。 董芳华也不气绥,“要不你也试试,也不定要会五线谱,可以尝试哼哼弦律也是行的” 这娘们没完没了啦,我出词,又出曲,有你什么事,真是吃相太难看了。许大茂摊手“没这天赋,五音不全我。好了,你多努力,相信能找到灵感的” 叹了口气,董芳华可以确定,许大茂应该自己有曲谱的,可能太警慎了,不知他在担心什么。“我母亲明天也会过来,这曲风问题得解决,离活动时间也不太多了,一起再探讨吧” 许大茂对韩萍是有点发悚的,虽然他心理年龄大,但一直就是平民老百姓,后世太知道那些官员的德行了。60年代的人,觉悟品德是比后世要高,但官员之类,还是有待商榷的。“也好,韩教授还是有水平的,可能有突破也说不定” 。。。。。。。。 上午十点钟左右,娄半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端着茶杯喝茶,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他放下茶杯,起身去开门,只见两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站在门口。娄半城微微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同志,你们这是?”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娄先生。我们是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的。”说着,亮出了工作证件。 娄半城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另一名工作人员紧接着表明来意:“接到群众举报,市面上有人投机倒把。经过工商、公安两部门联合调查,已经把这伙投机倒把团体抓获了。其中有一人叫谭忠实,负责长途运输,他所驾驶的车辆是在您娄半城名下的嘎斯货车,所以上门请您娄半城到工商部门接受调查。” 娄半城听后,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时,刚从楼上下来的妻子谭雅丽听到了这番话,她瞪大了眼睛,快步走过来,与娄半城对视一眼。 谭雅丽着急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呀?” 娄半城强装镇定,说道:“先别慌,看看情况再说。” 谭雅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个谭忠实是我远房表弟,十多年前投奔我来的,是你帮忙让他进轧钢厂学习开车的。” 娄半城眉头紧皱,叹了口气:“唉,谁能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儿。50 年代公司合营期间,我有三辆货车,两辆留在轧钢厂,另外一辆由谭忠实开着挂靠在市货运队。” 两名工作人员催促道:“娄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娄半城无奈地点点头,说道:“行,我跟你们去。” 娄半城走后,谭雅丽立刻跑到电话旁,拿起听筒,拨通了市货运队的电话,急切地问询情况。 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谭忠实和几个黑市的组织者合作,利用运输到外地的便利,返城时私自带了当地货物回来。” 谭雅丽听后,双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她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实锤了,这 60 年代投机倒把罪可不是小罪啊。这远房表弟罪有应得,可千万别连累娄家。” 她眉头紧锁,焦虑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脚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自言自语道:“还是得通知女儿。” 她赶忙打了个电话,找了个熟人,让他转告一下娄晓娥,让她回家一趟。挂了电话之后,谭雅丽又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苦苦思索着娄家在政府部门还有什么人脉没有,但想来想去完全没有头绪。 现在别说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对他们这种有着资本家身份的人如避蛇骨,连普通的工人都不和他们来往,虽然有钱,但社会地位实在不高,一有风吹草动,都战战兢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我们家虽说挂着爱国的头衔,但身份可是资本家,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的。” 没等多久,娄晓娥回来得挺快,中午时就到了娘家。她一推开门,神色焦急,连忙问道:“妈,出了什么事?” 谭雅丽站起身来,走到娄晓娥身边,拉着她的手,满脸愁容地说:“晓娥啊,上午工商部门来人了,因为你那个远房表弟谭忠实参与了投机倒把犯罪,结果牵连到了你爸,你爸被带去调查了。” 娄晓娥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瞪大了眼睛,惊慌地说:“这可怎么办啊?”她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妈,许大茂认识李副厂长,还有那个董芳华家里人应该也是政府部门的大官,要不我们让许大茂想办法。” 谭雅丽微微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你赶紧去找许大茂。”娄晓娥应了一声,又匆忙返回四合院。 第78章 事情不简单 许大茂临近家门,只见家门紧闭,想来娄晓娥上午便出门了。 看来,今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他打开门锁进屋,近些日子下厨的机会极少,一日三餐皆是娄晓娥操持。 她跟何雨水学了许久厨艺,水平着实不差。今日不知她去做了何事,竟也未留一言。这娘们,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许大茂心想多做一些饭菜,给娄晓娥留一份。刚把馒头蒸上锅,便传来娄晓娥边进门边呼喊的声音:“大茂,大茂,你回来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慌张与哭腔。 “出事了!”许大茂急忙从厨房走出,回应道:“在呢,在这。”他上前拉住娄晓娥,娄晓娥双手紧紧抓住许大茂的胳膊,急匆匆地说:“我家出事了,我爸被抓走了,呜……” “别急,晓娥,来,坐下来。”许大茂把娄晓娥抱到沙发上坐下,拥着她,轻声安慰道:“慢慢讲,来,别哭。”娄晓娥擦了把眼泪,将今日上午有人传信,自己回娘家后得知娄半城被抓去工商部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事若发生在普通工人、农民,哪怕是街溜子身上,或许只是问个话罢了。但娄半城不同,他是资本家,是阶级敌人。 虽说他半卖半送地让出了轧钢厂,获得过爱国商人的头衔,可终究也是剥削阶层,属于人民的对立面。 “不着急,想想,我们好好想一想。”许大茂一边安慰娄晓娥,一边思量着事情的解决办法。“得先去工商局了解一下局里的态度,说不定也就是简单的询问,先别自己吓自己。” 娄晓娥也渐渐冷静下来,工商部门的人确实只是说去协助调查,事情或许没想象的那么糟糕。“那现在怎么办?” “等吃了饭后,我先去工商局打探一下情况,再做决定,不能一抹黑地胡乱求人。” “我哪还吃得下。”娄晓娥心慌意乱。 “那也得吃点,中午简单点,吃完我先送你回娘家,我再去工商局打听。” “嗯,我听你的。” 。。。。。。。。 许大茂家的动静,自然被院里的大妈大婶们看在眼里,她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于莉也瞧见了这一幕,但心里想着不好上去询问,怕给人添乱,便只是远远地看着,神色中带着几分担忧。 许大茂胡乱吃了点东西,便急忙推出自行车,对娄晓娥说道:“晓娥,走,咱们赶紧去你娘家看看。”娄晓娥满脸焦急地点点头,坐上自行车后座。许大茂用力一蹬,自行车便匆匆赶往娄家。 进了娄家后,许大茂神色凝重,他一边拉过一把椅子让娄晓娥坐下,一边急切地询问丈母娘:“妈,您仔细说说上午工商局来人的全部细节。” 丈母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缓缓说道:“那些人来得突然,简单的询问几句确定身份后,就说让半城去协助调查。” 许大茂皱着眉头,又问道:“那谭忠实跟咱家近段时间的人情来往您给说说,还有他这人一贯品性怎么样?” 丈母娘叹了口气,说道:“那个谭忠实就不是个本分人。本来他留在轧钢厂当司机也挺好,可被人忽悠带车去挂靠市货运公司。当时半城还不怎么同意,可我实在受不了亲戚的软磨硬泡,只得劝半城答应,不想终于出祸事了。” 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这种亲戚谁沾谁倒霉。”他转头看向娄晓娥,温柔地说道:“晓娥,你在家陪妈,我出门去工商局打听打听情况。” 娄晓娥紧紧抓住许大茂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大茂,你一定要小心。”许大茂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的。” 说完,他便出门骑上自行车,往东城区的工商局赶去。市工商局在京城东城区,很多政府机构都在这边。 许大茂一边奋力蹬着自行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件棘手的事情。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来到市工商局后,将车停好。 他向门卫打听经济检查办公室的位置,得知在办公楼的三层。道过谢后,许大茂便匆匆上了楼。 工商局里工作人员众多,来来往往,十分忙碌。上到三楼,只见一个宽敞的大办公室,里面办公的人着实不少。知道这是普通工作人员的集体办公室,先在这打问最好,许大茂径直走了进去。 “同志,请问你找谁?”见许大茂走进办公室,立刻有工作人员起身询问他的来意。 许大茂赶忙上前,说道:“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你们局里派人去请娄振华来局里询问一些情况,可都过了中午了,人还没回去,家里人急得不行,我这不就来打听打听。” 那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大茂,问道:“你和娄振华是什么关系?”声音中透出些许冷淡。 许大茂一听这声音态度,心里暗忖,果然事情有变。“我是娄振华的女婿,我媳妇和丈母娘急得不行,所以我就赶紧来了。” “你跟我来吧。”那工作人员离开自己的办公桌,朝门外走去。 许大茂赶紧跟上,来到右边走廊尽头挂着“经查处处长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门口停下。工作人员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回应声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洪处长,这娄振华家里来人询问他的情况,我把人带来了。” 洪处长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比较瘦小,穿着四个兜的中山装,颇有几分气势。 许大茂赶忙上前,掏出一包哈德门烟,弹出两支,先递向洪处长,“来,处长,抽烟。”洪处长看许大茂不像普通老百姓,对官员没有那种天生的敬畏感,喑想,怕有点能量吧,当下接过烟。客气道“坐吧。” 许大茂又把另一根烟递给那名工作人员,却被拒绝了。那工作人员把人带到后,和科长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洪处长,我是娄振华的女婿,这不上午我丈人被带来协助调查,中午没回去,我就来问问情况。”许大茂并没有坐下,而是侧站在办公桌边上,轻声询问。 洪处长又仔细看了看许大茂,问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地方工作?” “我叫许大茂,在红星轧钢厂工作。”许大茂连忙回答道,“前不久厂里把我调到宣传科的文化活动科任负责人。” “哦。”洪处长一听,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果然,都是资本家的女婿了,还能当上副科,有点东西。“年轻有为呀,你们厂我经常去,是个大厂。” “哪里哪里,厂领导赏识罢了,主要是李怀德李厂长有魄力,给我加加担子,锻炼锻炼。”许大茂赶紧扯起虎皮。 “李怀德,我熟。”洪处长站起身,也不摆官架子了,让许大茂在旁边的会客椅上坐下,并亲自去泡了杯茶。“娄振华的情况比较复杂。” 许大茂忙接过茶杯,放在身前的茶几上。 沉吟了一会,洪处长也走到许大茂边上,说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先去了解一下具体进程,再来和你说一说。”他得核实下许大茂的情况,老官油子的做派。 “好的,好的。”许大茂又赶紧站起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洪科长让许大茂在这儿等一会儿,就出去了。 第79章 阶级斗争 静静坐在会客沙发上,许大茂眉头紧锁,他已然知晓事情有了变数。 在他心里,娄半城那样的人物断不会参与投机倒把之事,毕竟娄半城财大气粗,根本不缺钱。如此想来,那就只有谭忠实为了减轻罪责,胡乱攀咬了。 当然这是最坏结果,但不得不防呀。 洪处长出了门,脚下生风,很快便来到了案件查办科的科长办公室。 经济检查处,下分多个科室,其中,案件查办科,主要负责对各类经济违法案件进行调查和处理,像不正当竞争、商业贿赂、投机倒把等违法行为都在其查处范围内。此科室还负责对案件线索进行收集、分析和评估,制定调查方案,组织开展现场检查和取证工作。 娄半城被,经济检查科,的工作人员带回后,就在此科室接受询问。 洪处长推门而入,案件查办科,的刘科长正在看文件,见是顶头上司进来,立马站起身来,满脸恭敬地问道:“洪处,您有什么指示,派人通传一声即可,免得走一趟?” 洪处长微微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先汇报一下娄振华的询问结果。” 刘科长是转业干部,做事雷厉风行,听洪处长询问,也不啰嗦,将上午的询问结果简要汇报了一番。 娄半城坚决否认有指使谭忠实投机倒把的行为,声称在公私合营时,因谭忠实是自己妻子的亲戚,那时给他连车带人找了接收单位,市货运公司。 此后也就过年过节的时候见上一面,再无其他来往,更别说参与谭忠实的投机倒把犯罪了。 洪处长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走到办公桌边,伸手拿起电话摇了起来。 片刻后,电话通了,“请帮我转接红星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办公室。” “好的,请稍等。”60 年代的电话还是摇把子的,需要接线员人工转接。 “你好,我是李怀德,请问你是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李厂长,你好,我是市工商局经检处的老洪啊。” “哟,洪处长,好久不见啊。” 两人一阵寒暄后,终于进入正题。“李厂长,你们厂有个叫许大茂的科长吗?” 李怀德一愣,心中暗自疑惑,这许大茂不是在市文化宫学习吗?怎么和工商局有了牵扯?但嘴上不停:“今年提上来的,以前是厂里放映员,怎么,有事?” 洪处长心想,确有其人,现在谁敢在政府部门冒充官员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于是解释道:“许大茂因为娄半城的事,到了工商局,所以来向你求证一下。随后半开玩笑地说:“还是李厂长有魄力啊。” “娄振华出了什么事,”李怀德下意识的问了句,但又觉得唐突,“不方便说就算了” “现不是什么机密了,该抓的人已全到案,大型投机倒把案,娄振华妻子的亲戚参与其中”点到即止,洪处长没有把话说的详细。又把话扯回来“这许大茂有什么能量” 电话那头李怀德又是一愣,哈哈一笑,“我们企业的干部任命比不上政府职能部门的政审严格,何况只是个副科。当然有些另外因素” 两人都是老狐狸,谁也别装糊涂。这许大茂在有个资本家丈人的背景下,还能当干部,肯定有过人之处。 话筒那边又悠悠传来一句:“许科长现在文化宫脱产学习,但只是报了名。” “嗯。”洪处长心中一动,正欲说话。 “挂了呀。”嘟,嘟,嘟。 “哎。”洪处长的声音还没发出,耳中就传来了忙音,他无奈地放下话筒。 身旁的刘科长忙上前,“处长,您有什么指示?” 洪处长找个凳子坐了下来,抬手制止刘科长问话,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他才对刘科长道:“娄振华那里先别审了,态度好点,给他准备个住的地方,别亏待了。” 刘科长一脸茫然,“什么理由呢?” 洪处长微微皱眉,“有投机倒把的嫌疑,谭忠实说的关于娄振华的口供,给娄振华提示一下,他会理解的。嗯,如有我条子,家人可以看望他,别阻挡。”洪处长下达了指示。 “好的。”刘科长立刻回应。 洪处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在刘科长恭敬的目光中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洪处长。”许大茂见人进来,立马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洪处长示意许大茂坐下,他微微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和李怀德厂长很熟,所以也不瞒你。这起案子涉及金额有十数万元之多,牵扯人多达百人,且有多封举报信,不光我们工商局,公安局、市委市政办都收到了举报信。”洪处长微微摇头,强调这个案子并非他能做主的。 许大茂神色凝重,缓缓点头,“我理解洪处长的难处。” 洪处长很满意许大茂的悟性,接着说道:“牵扯的人员成分比较杂,主事人中有两人是资本家的直系亲属,这就不光是经济犯罪了,还有政治斗争了。”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仅仅是对立阶级敌人犯了罪,就能上升到政治斗争,这个年代人的成分是多么的重要啊。他也暗暗心惊,就算这次娄半城能安然无恙,那到起风时,肯定谁也保不住。 洪处长等许大茂消化了这些话后,又慢慢道:“我们也不相信娄振华会愚蠢地参与其中,但有人口供说是娄振华所指使,你们也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许大茂叹了口气,这是最坏的结果,尽管只凭一面之词,可涉及到阶级斗争,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局里没有人敢冒风险把娄振华放回去,当然,不会让他受罪的。” 许大茂满脸感激,“多谢洪处长。” 两人又聊了十来分钟,许大茂拿到了洪处长的批条,可以给娄振华送被服吃食等探视条子。 最后,洪处长又暗示道:“如果许大茂你有什么过硬的关系,要尽快使力,这案子谁也不知道会怎样。应该会…一批人”洪处厂做了个下砍的动作。 “谢”只吐出一个字,许大茂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许大茂满脸无奈,心里在呐喊“我只有李怀德的关系,有用吗?哎。” 第80章 无力感 回到娄家,还不到4点。娄晓娥忙不迭地把许大茂拉到沙发上坐下,眼神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谭雅丽给许大茂倒了一杯水,然后也开了口,“有没有见到老娄” 许大茂瞧着焦急万分的母女俩,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到工商局跑了一趟,这件事归经济检查处案件查办科管。幸好经济检查处的洪处长和李怀德有几分交情,所以卖了个面子……” 许大茂将在工商局从洪处长那里得来的信息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件案子麻烦得很,有两个资本家的直系亲属参与其中,还占主导地位。所以有领导把这个案子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了。丈人倒是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参与其中,但谭忠实那家伙把丈人给扯了进去。” 谭雅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道:“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乱说?这样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呜,呜,呜,呜……” 娄晓娥也是一脸惊恐,她们这样的家庭,一直以来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她嘴唇颤抖着问道:“那,那……” 她们母女俩都有点六神无主了,猛一下家里的主心骨被抓去,太心慌了。 “老丈人,现在出不来。听洪处长的意思,如果有关系就尽快努力,因为这次力度比较大,夜长梦多,上面会把这案子当作典型。”许大茂要把问题的严重性说出来。 母女俩齐刷刷地望向许大茂,娄家的关系怕是没人敢伸手帮忙了,搞不好还会被牵连。在政界也没人敢和娄家走的近,尽管娄家有钱。 许大茂一时间也没什么好主意,皱着眉头说道:“明天我去找找李怀德试试吧。但也不能抱太多希望。” “如果要用钱……” 许大茂连忙止住了丈母娘的话,摆手说道:“那样情况只会更糟。”许大茂知道。这种事情,没人因为钱掺和到里面去。 接着又从兜里拿出批条,“赶紧收拾被子、衣物,给丈人送去,顺便问问老丈人有啥办法。” 于是,母女俩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床被褥,还有一些衣物、食品,跟着许大茂匆匆赶往工商局。 到了案件查办科,出示了洪处长的批条。就有人把他们带到了另一栋楼里,上了二楼中间的一间房子。只让谭雅丽和娄晓娥进去,许大茂被留在了外面。此处有点肃涩,也有股肃杀之气。楼的各处都有人站岗守卫。 60 年代,工商局是有执法刑拘权的,并且配枪。这也是个令人畏惧的暴力机构。眼下这栋楼有不少人配枪值守,应该是工商局的审讯和拘留的地方,怪不得位置比较偏。 许大茂递了根烟给带他们过来的工作人员,便独自走到角落,眉头紧锁思索起来。 投机倒把这个在后世已废除的罪名,在这个年代可是相当严重的,甚至会被枪毙,就算情节比较轻,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后怕,“所以这个时代千万不能浪,一浪就会栽,稀里哗啦地栽。 最近有点飘了,居然敢向董芳华发脾气,我这是脑子抽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居然在试探上位者的心善,冷汗都下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娄家母女红着眼睛出来了。 工作人员示意他们直接离开,便不再理会他们。 三人默默无语,又回到了娄家。谭雅丽讲述了娄半城的处境,说居住的地方还算干净,没什么可挑剔的,但人显得很是狼狈。还给了几个电话,不过希望不大。 母女俩唉声叹气,许大茂也心情沉重地独自回了四合院。 易中海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许大茂家的动静,从自己老伴口中得知,今天娄晓娥上午被人叫回了娘家,中午才回来,随后又和许大茂匆匆走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有可能他的举报信起作用了。 没错,易中海匿名写了不少举报信,举报猫耳巷的投机倒把行为,并且有证据表明,有资本家参与其中。 他满心希望能牵连到许大茂,最好能把他抓去坐牢,甚至枪毙。他已经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一旦抓住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今天他可真是高兴,真想找人痛饮几杯,可惜没人能分享这份喜悦。易中海如今也只能在背地里偷偷搞事。 进了屋,看到碗筷还没洗,他一点心情都没有,懒得动弹,心想等妹妹过来收拾吧,真是烦透了。不单单是娄半城今天的事让他烦心,还有以后要是局势有变,难道真要像原着中那样,举报娄家以求脱身吗? 他没那么渣,也不能那么做。但也得早做打算了。 门被推开,许大茂没睁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今晚你做饭,先把桌子收拾下。” 没人回应,但传来收拾碗筷的动静。许大茂觉得十分奇怪,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秦淮茹。他连忙起身阻止道:“别,别,我以为是凤铃。” “这有什么,看你累成这样,凤铃还没回来呢。她们今年学业重。”秦淮茹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桌子收拾干净,碗筷也洗好了,正准备蒸馒头,许凤铃就进来了。 “哥,嫂子家是不是出事了?院里人都在嘀嘀咕咕的。”许凤铃刚到家,今年要中考升高中,放学晚了些,何雨水只有放假才回来。 秦淮茹从厨房出来说道:“凤铃,回来了。” “嗯,秦姐,你怎么在这?”许凤铃满脸疑惑。 许大茂接过话说道:“中午的碗筷没洗,我回到家不想动,闭着眼睛休息,以为是你回来了,结果是秦淮茹进来,就让她帮忙收拾了一下桌子。” “哦。”许凤铃接着问道:“嫂子家出啥事了?” “小事,亲戚间的矛盾。”许大茂敷衍了两句,就催促许凤铃去做饭。 秦淮茹白了许大茂一眼,转身出去了。许大茂心里暗骂:“真操蛋!” 第81章 英雄赞歌 许大茂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简单地蒸了两个馒头吃了。然后出屋锁好门,刚下台阶,意外地瞧见易中海在院中提水,他丝毫没理会,推上自行车,便出了四合院,朝着娄晓娥家骑去。 到了娄家,一进门,娄晓娥就问道:“你早上吃的什么?” “两个馒头。”许大茂无奈地摊摊手,“你都把我养懒了。” 娄晓娥轻轻打了他一下,说道:“那再一起吃点。” “不了,我中午再过来吃顿好的。”许大茂摆了摆手,没什么胃口。“昨晚,你妈打电话了吗?” 娄晓娥有点垂头丧气地回答:“打了,他们全都得到了风声,没一个人肯帮忙。” “我先去文化宫,董芳华每次都来得挺早的,我得和她说一下今天我有事,然后再去找一下李厂长想想办法。”许大茂把今天的行程说了出来。 娄晓娥抱了抱许大茂,说道:“真的拜托你了,大茂。” 许大茂进了文化宫音乐室的排练小厅,一眼就看见了董芳华和她的母亲韩萍。他赶忙上前打招呼:“韩教授,早上好。”昨天董芳华倒是提过今天她母亲会一起过来,只是昨天下午事情太多,给搞忘记了。 “这不因为曲子一直进展不大,所以陪我来一起探讨一下。”董芳华笑着解释道。 韩萍也很有礼貌地和许大茂打了个招呼,三个人一同在课桌边坐下。 许大茂略带歉意地看向母女二人,说道:“今天我有点急事,正想着过来跟你们说一声。” 韩萍皱了皱眉,说道:“有什么事能比得上方华的创作重要?我们一起讨论也就一上午的时间,你下午去办不行吗?” 没想到韩萍如此强势,许大茂不禁有些愕然,只得耐心解释:“我丈人家出了点问题,现在全靠我去跑跑关系,情况挺紧急的。” “事情严不严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董芳华倒是十分热心。 许大茂心中一动,如果董高官家能帮忙,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先前他还未考虑过向她们家求助,不是不想,而是在许大茂的思维中,如果是帮忙提提官之类的,人家或许不会推辞,但涉及到阶级斗争的政治问题,恐怕人家会避之不及。 但既然现在谈到了,有机会就得抓住,于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工商局破获了一起投机倒把的案子,其中有我丈母娘家的一个亲戚参与其中,而且还把我老丈人攀咬了进去。昨天在工商局了解到,因为另有资本家亲属主导犯罪,所以上面把案子的定性上升到了阶级斗争的政治高度。所以我今天想着去找找关系,毕竟我老丈人是被冤枉的。” 母女俩对视一眼,董芳华开口问道:“工商局有没有你丈人参与其中的证据?” “只有那亲戚的一面之词。”许大茂十分肯定地回答。 董芳华还想说话,却被母亲韩萍拦住:“这事说大不大,如果上面的人对资本家没什么好感,那么下面的人会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许大茂有点颓然,现阶段情况还好一些,一旦局势有变,那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一般的官员对这种事都会避而远之,你尽管去试试,但我想应该没什么效果。”韩萍淡淡地说道。 是啊,李怀德凭什么冒着政治风险帮自己呢?所以要救老丈人,还得求助身居高位的董家。 许大茂打定主意,望向韩萍说道:“韩教授,我老丈人绝对没有参与投机倒把的犯罪,希望您能够帮我们一把。” 韩萍笑了笑,说道:“许大茂,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可以帮你老丈人脱罪,但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就凭你给我们那首谱得并不出色的词,这可不对等。” 许大茂沉默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又抬起头看着韩萍,说道:“这首词,我也试着谱了曲,如果你们满意……” 董芳华站了起来,说道:“如果我们满意,你家的事我们答应帮忙。” 韩萍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说道:“当然,如果凭借这首歌能让我女儿打开局面,我们会帮你,但这还不够。” “妈!”董芳华觉得母亲有点过分了。许大茂这件事,在其他人看来很麻烦,但对于他们家来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尤其娄半城只是被单方面攀咬,没有其他实质性的证据。 韩萍没有理会女儿,许大茂这人有才,绝不会只有这一首歌,她女儿也不能只有一首歌就江郎才尽,得多要几首。这做法是有点过分,但她不在乎。 许大茂没有选择的余地,和这些人打交道,真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韩教授,您太高看我了。”许大茂满嘴苦涩,“这真是强人所难。” 韩萍不为所动。 董芳华终究年纪还小,说道:“妈,我们先看看许师父谱的曲子嘛,如果可以,就答应他吧。” 韩萍真想拿棍子好好敲敲女儿的头,如此好的拿捏机会,不实现利益最大化,真是白教她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把曲谱拿出来,我们满意了,一切都好说。” 还是小姑娘好说话,那千年的狐狸还真不能多打交道。许大茂也不再讨价还价,站起身说道:“我不会谱曲,你们是知道的。” 母女两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许大茂难道这个时候还敢欺骗? “我唱给你们听,你们自己再谱一下曲子。”许大茂还真不会谱曲,只能唱出来,虽说唱功不怎么样。 听了这话,两人都有些吃惊,这许大茂竟然真的不懂乐曲。韩萍说道:“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 当下许大茂也不再犹豫,走到厅中,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气息,猛然睁眼。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这首歌气势雄浑壮丽、豪迈激昂。歌词开篇以“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起势,营造出一种极为宏大的场景,仿佛英雄的壮举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连青山都为之动容。 中间描述的英雄战斗场景,如“英雄猛跳出战壕,一道电光裂长空”“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只手擎”等,将英雄的英勇无畏、舍生忘死展现得淋漓尽致,给人带来强烈的震撼和冲击。 歌曲的节奏坚定有力,旋律激昂向上,配合着歌词中对英雄的赞美和歌颂,使得整首歌充满了磅礴的气势,能够深深激发人们内心深处对英雄的崇敬和赞美之情。 虽然许大茂并非专业歌手,但这首歌的气势和豪迈却被他完完全全地表现了出来。 董芳华张大了嘴巴,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赞歌,自己写出来的,在这样的曲子面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韩萍也相当满意。 第82章 苦闷 董芳华在课桌上不停地记着曲谱,时不时停下来让许大茂唱一下其中的段落。韩萍也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纠正和探讨那些拿不准的调子。这歌稳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中午。许大茂想回娄家,被韩萍非常强势地带着许大茂来到了文化宫旁的国营饭店吃饭,看得出来母女俩都非常高兴。 董芳华还处在兴奋之中,时不时嘴里还哼哼,在等饭菜的过程中,笑着对许大茂说道:“怪不得你不满意我们创作的曲子,可不是嘛,听过后,谁能满意呀!” 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你们谱的曲子也挺好,只是这曲调不适合配这个词,更不适合纪念志愿军的这个活动。” “还是小许有才呀”韩萍也是笑容满面:“那你给我们作的曲,谱个词呗!” 董芳华也是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是啊,这曲子我和妈可是琢磨了好久。” 许大茂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暗骂自己嘴贱,只能又尬笑了几声,这没法接,巨坑。 “不逗你了,你丈人的事,我回去就让你董叔过问一下,如果没有证据,就让工商局放人,不能因为身份问题,就冤枉人家,这可不是我们政府的工作原则。”韩萍给了许大茂保证。她现在想放长线钓大鱼了。 “谢谢,那拜托你们了。”许大茂满口感谢。终于不负娄晓娥所托,有所失是值的的。 有两个荤菜,羊肉和鸡蛋,还有炒白菜另加青菜汤。口味非常不错,主食白面馒头,香。 饭后,他们重新回到音乐排练小厅,继续完善曲谱,直到董芳华自己唱了几遍,感觉八九不离十了,这才停了下来。 “小许,我们这几天要拿着曲去找人配个伴奏,你有什么建议?”韩萍问道。 “韩教授,您这可有点为难我了,您自己应该心里有数的,什么乐器能增加气势和厚重感,就不用我多嘴了。”许大茂这些哪里懂。 “那好,今天就这样,我回去就要老董过问你老丈人的事,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 “那就幸苦韩教授了,我代娄家谢谢您” 三人又聊了好一会儿,许大茂这才出了文化宫的大门。 事情应该解决了,是啊,这次解决了,但这是颗定时炸弹呀!这是个对资本家、对地主、对一切和劳苦大众对立阶级不友好的时代。 许大茂没有回娄家,骑着自行车满大街地转悠。漫无目的,就这么瞎逛。不知不觉,竟骑到了轧钢厂。 他自己都愣住了,既然来了,就进去转一转。许大茂下了车,门口保安认识许大茂,没有拦他。 车停好,许大茂直接上了四楼,敲了敲李怀德办公室的门。 “进来。” 许大茂推门进去,和李怀德四目相对。李怀德“哟”了一声,离开座位:“大茂,今天怎么想着到厂里来了?” 说着,李怀德习惯性地掏烟,弹出一根,递了过去,自己也叼了一根。又划燃火柴,给李怀德点上,然后两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 “大茂,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李怀德其实心中有猜测,应该许大茂是为了他丈人的事来的。 “是啊,我丈人真是无妄之灾啊!”许大茂也叹道,“这不心里烦,到李厂长这里来转转。” 李怀德一愣,不应该是许大茂来求自己帮忙吗?画风有点不对。他试探着说:“怎么回事,有什么心烦?” 许大茂偷瞄了眼李怀德:“昨天工商局洪处长没有和你打电话?”这李怀德揣着明白装糊涂呀,真不地道。 “打了呀。”李怀德倒也不否认,“他也就是求证一下你的身份,其他的说得不详,我也不好猜测。” 许大茂又叹了口气:“丈母娘家的亲戚,叫谭忠实,连人带车挂在市货运公司。自己参与到投机倒把的案件中,倒反咬我丈人一口,这不丈人也被调查了。” “有证据吗,老娄可不差这点钱。”李怀德可不相信鼎鼎大名的娄半城能看得上这点小钱。 “有什么证据,但洪处长说,因为这起案子,由资本家的亲属起的头,上面发话要搞成典型,并上升到阶级斗争上来,有点扯蛋。”许大茂无奈地摇头,这年月,都要讲政治,讲阶级。 “可不能乱讲!”李怀德也抽了口凉气,这都讲政治了,他可不敢出头了,这许大茂还是清醒的,没有一上来就要他帮忙,要是自己了解详情后,不得麻爪呀。 “我也就是在李厂长面前发发牢骚,没别的意思。”许大茂知道了李怀德的态度,举之劳,可以帮,但冒政治风险的忙,绝对不沾。“真是祸从天降呀” “也是,不过,在我们国家这资本家本身就是原罪,天生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李怀德只得安慰他,“不过我可告诉你,有时候很多事情是不讲道理的,你自己得早做打算。” “怎么打算?”许大茂听的心头一颤。 李怀德笑笑不语。 “终究一日夫妻百日恩。”许大茂喃喃自语,“我有什么办法?” 李怀德拍拍许大茂肩膀:“别急在一时,你小子是有造化的,跟我说说,你丈人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许大茂干咳两声,硬着头皮道:“今天求着董家出面,应该能解决吧。” 李怀德狐疑地看向许大茂,这得许了啥天大的好处?有点不可思议。越大的官越讲究等价交换,没有一丝人情可讲,不会冒一点风险。除非利益足够大。 空气有点凝固,良久,两人同时吐了口气。李怀德不敢拿大了:“许老弟,你入了董高官的眼了,前程不可限量。” “想多了。”许大茂苦着脸说。 “哦。”是啊,他丈人是资本家呢,真是可惜了。换做自己,早踹八百回了。 第83章 资本家本身就是原罪 下班铃声响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办公楼的人都走光了,许大茂才从李怀德的办公室出来。 他神情恍惚,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往四合院走,甚至忘记了娄晓娥还在娄家等消息。一路上,他就这么一直推着车,压根没骑。 进了四合院,走进家门,许大茂和着衣就直接睡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 下午六点钟左右,娄半城被工作人员放了出来,告知他的问题已经查清,没有实质性证据表明他与本案有牵扯,所以可以回去了。 走出工商局大门,背着被褥衣物的娄半城长出了一口气,激动地快步往家走,心中想着,总算是逃过一劫了。很快,他回到家里,娄晓娥和谭雅丽都高兴坏了。娄晓娥赶忙接过娄半城背着的东西,谭雅丽则忙让娄半城赶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洗完澡出来时,饭菜已经上桌,一家三口坐在饭桌旁。 “大茂怎么没来?”娄半城想起了还有个女婿。 娄晓娥也很是奇怪,说道:“今早出的门,说是去找李怀德帮忙,应该还在应酬吧。” “哦。”娄半城惊讶了一下,“我这次能出来,看来是有人打了招呼。” 谭雅丽叹了口气:“你这次太凶险了。” “怎么回事?”娄半城了解的信息太少,昨天母女俩去给他送被褥衣物时,也没说清楚,只是一个劲儿地哭,让他心烦意乱。 谭雅丽先前是怕娄半城在工商局里胡思乱想,就没有讲清,现在他出来了,也就没啥可隐瞒的了。她说道:“有上面领导,把因为有另外资本家直系亲属为主的投机倒把犯罪集团,上升到资产阶级斗争的政治高度。” 娄半城听了,被吓出一身冷汗,这简直是要命的事。 “那找李怀德好像也不顶用,除非他丈人出面。”娄半城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大茂没有回来,所以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反正这次你能安然无恙,多亏了大茂就是了。”谭雅丽对这次许大茂的表现也是相当满意的。 ...... 易中海看见了许大茂失魂落魄地回来,心中不禁欢喜。看来娄家的麻烦不小,要不然许大茂也不会是这种状态。 三大爷找了过来,悄悄地问易中海:“一大爷,这许大茂家怎么回事,好像他家出大事了?” 易中海强忍住心中的兴奋,说道:“谁知道什么事,反正坏事做多了,总会遇到鬼的,看着吧,看他得意到几时。” “是的,脚底流脓的坏种,最好被关起来。”三大爷对许大茂也是恨之入骨,这会肯定是幸灾乐祸的。他眼睛一转,又说道:“这么高兴的事,怕要喝一杯庆祝庆祝吧。” 易中海一愣,这个闫老扣真是时刻不忘占便宜,但今天的确高兴,也就不计较了,大手一挥:“走!” 三大爷眉开眼笑,跟着易中海去了他家,今天又能混一顿,美! ...... 许凤铃回家时,见许大茂在卧室睡觉,以为他病了,就进去看了看。见人没事,许大茂被吵醒了,跟妹妹说今天有点累,别管他了。 就这样,许大茂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起床后,神清气爽,刷牙洗脸,肚子咕咕叫,赶快做早餐,家里还有面条,煮了。 解决了肚子问题,就骑着车,直奔娄家,看一下老丈人回家没有。 许大茂在娄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招待。一阵客气寒暄之后,娄晓娥抱着许大茂的胳膊问道:“到底走了谁的关系?” 许大茂打了个哈哈,说道:“李怀德给工商局打了个电话,洪处长也就放人了。” 娄家三人都一脸狐疑。娄半城思量了片刻,就把许大茂叫上了楼,两翁婿得好好聊聊。 到了书房,坐下后,娄半城说道:“你可以讲一讲了。” 避开了娄晓娥,许大茂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说道:“李怀德对这种事,退避三舍,他不可能赌上他的前途为我们求情。” 娄半城点点头,说道:“他的官位也不够,他丈人更不可能出手。” “京城副市长,董正董高官过问的。” 娄半城吓了一跳,眼神中满是惊讶:“你和他家有交情?” “是利益交换。”许大茂把英雄赞歌一事和娄半城细细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今年 6 月份在京城组织慰问志愿军英雄演出活动,他的女儿如果出彩的话,能一飞冲天,他们不亏。” 娄半城对许大茂刮目相看,上下打量着他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才了,以前怎么没觉得?” 许大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可能开窍了呗,反正这是好事吧。” 娄半城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又问道:“为什么这次这么严重?” 结合从洪处长、韩萍和李怀德几人聊天得来的信息,许大茂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有封举报信寄到了市纪委,又到了纪委书记手中,他参加过抗美援朝,在抗美援朝期间,有不良资本家为了追逐高额利润,在为前线提供物资时,以劣质产品冒充合格产品,很多药品、被服、军需食品等都是不合格的,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前线战士的作战条件和生命安全,也损害了国家利益和民族大义。他们部队也深受其害,所以他怎么能容忍资本家投机倒把呢。” 娄半城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现在这国家对我们太不友好了。” “你就因为这次有资本家为首参与投机倒把,那位大领导发话,定性为阶级斗争,要从重,从严,不放过一人。所以你就因谭忠实的片面之词而被扣押。” 娄半城脸色铁青,激动地吼道:“我们已经安分守己了,怎么还逮住不放呢,无妄之灾呀!” “与人民对立的阶级就是原罪,迟早要被清算的。”许大茂悠悠地说道。许大茂想着过两年就会起风,现在讲也没有错。 “什么意思,怎么讲,我们夹着尾巴做人,还想把我怎么样?”娄半城激动起来,声音是吼出来的。 谭雅丽和娄晓娥听到叫声,忙跑了上来,脸上一脸担忧。 娄半城清醒过来,好说歹说又把母女俩哄了下去,尽管她们不情不愿。 第84章 对话 书房中,气氛陷入一阵沉默。娄半城捂着脸,声音从牙缝中艰难传来:“解放战争,我支援部队;抗美援朝,我捐钱损物;公私合并,我响应政策,首长还称我们为爱国商人!” “是的,所以这次,有人过问此事,您才能很快被放出来。”许大茂赶忙安慰着老丈人。 娄半城,在当时的北京,能拥有这样的称号,足见其经济实力之雄厚,影响力之巨大。他向来有着敏锐的政治洞察力,提前预判到环境的变化,也深知阶级的重要性,所以才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工人——许大茂,也许在当时觉得这能保一时平安。 娄半城一通发泄后,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他敏锐地发现,如今的许大茂比从前沉稳了许多,于是开口问道:“大茂,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和董高官的家人聊天时,他们不止一次提到,会对与人民对立的阶级逐步清算、改造。具体时间虽没明说,但这肯定会来。”许大茂不再有所隐瞒。 “怎么清算?怎么改造?总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娄半城的语气中满是委屈。 “有污点的、有罪恶的,直接清算,比如坐牢,比如枪毙。像您这类人,识时务的,就进行改造,劳动改造、思想改造,改造成无产阶级。”许大茂想起日后的动荡,深知这对他们这类人基本是往绝路上逼,“会剥夺资产,下放农村,接受无产阶级的监督,天天劳动,天天写思想汇报。” 娄半城听了,有些难以接受,惊恐地看着许大茂,颤抖着说:“他们真这么说?” “没有明言,只是拿毛熊举例,您瞧瞧那边是怎么对待资本家、大地主的。”许大茂苦笑着说道,“毛熊的策略是,先是温和政策,然后工人监督,再财产剥夺,资产国有化。最后人都流放西伯利亚。” 娄半城慢慢恢复了清醒,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他盯着许大茂,说道:“大茂,别藏着掖着了,我不相信你说这些只是来吓唬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大茂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说道:“我是您的女婿,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你们被改造,我也脱不了身,我父母也要受牵连,所以,我们得自救。” 娄半城听了,陷入沉思,琢磨着许大茂话里的意思和他的目的。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大茂,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娄半城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道,“别怕我们受不了,大风大浪我娄振华也见过。” “你们离开这个地方。”许大茂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娄半城有点愕然,他原本以为许大茂会以守护他家为由,劝他拿出大部分家产,帮助许大茂往上爬,不管以后许大茂会不会保护他家,至少许大茂自己能没事。但却得到了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娄半城重新审视起许大茂来,质疑道:“你说的倒轻巧,他们能让我们走?我们又能去哪儿?” 许大茂笑了笑,他知道娄半城心动了,于是再加把火,说道:“别舍不得那些瓶瓶罐罐,领袖说过,失人存地,人地皆失;失地存人,人地皆存。现在还有时间做准备,可以去香港。” “香港离广东这么近,迟早要收回来的,去了有什么用?” “国家现在是封闭的,总得有个窗口,所以香港短时间内不会有变动。”许大茂解释道。 娄半城没有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接着问道:“那晓娥怎么办?” “我很爱她,她美丽、善良。但想到若她留在这,可能会受到的伤害,我才狠下心来劝你们带她离开这。”许大茂说着,声音有点哽咽。 “我考虑考虑,你别和晓娥说。等下,你们就回去吧。” 屋内再次沉寂下来,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伤感。 ...... 易中海失望了。下班回家,又看见娄晓娥在院里欢笑,和秦淮茹聊天,和于莉一起洗菜,嘻嘻哈哈的,完全不像家里出事的样子。 三大爷趁饭点又上门来。易中海心里虽有些反感,但还是忍了下来,毕竟他也不缺这点吃食。三大爷一边啃着二合面馒头,一边诉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院里有人问了,娄晓娥说,她母亲那边一个亲戚犯了事,被抓了,所以有政府工作人员来查证,最后查清了,她家是清白的,所以家里安好,她就回来了。” 易中海可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那件案子影响颇大,有心人能打听到一些皮毛。听说有领导指示,这不仅仅是普通的投机倒把,而是阶级敌人搞的阴谋,属于和人民的阶级斗争,要从重从严处理。 娄家也是资本家,沾上了,哪能这么容易脱身?看来娄家能量真不小,以后得更加小心。 这年头,没啥娱乐活动,普遍睡的早。许大茂和娄晓娥两人久旱逢甘霖,一番折腾后,娄晓娥下了床,倒水清洗了一下,又回到床上,躺在许大茂怀里,手指在他胸口上划着圈圈。 “今天在书房,你和我爸聊了些啥?” 许大茂把被子向上提了提,将娄晓娥裹得更紧,说道:“老丈人问了很多细节,他有点害怕呀,还要我关注一些政策走向,好提前做准备。” “准备什么呀,我们能做什么准备?”娄晓娥有点迷糊,她家一直都过得很小心了,还能准备啥。 “政府有活动,有号召,我们就得坚决响应支持,捐款捐物呗,让他们挑不出毛病。”许大茂耐心地解释着。 “嗯。”娄晓娥闷闷地应了一声,她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恶意,也更感受到了许大茂对她的关怀。 “睡吧,以后在院里,说话也小心一点,坏人,小心眼的人一直都有,别想什么就说什么,”许大茂慢慢教导着。 第85章 包装 第二天,早饭后,许大茂先是去了工商局。毕竟得感谢洪处长对他的指点,这关系必须得维护好。 当许大茂到达工商局时,洪处长竟然非常高兴地亲自接待了他。 这让许大茂心里暗自嘀咕,这次洪处长怎么这么热情。但面上露出感激神色“我丈人能这么快出来,感谢洪处长明察秋毫呀,我真感激不尽” 洪处长也是老狐狸,这小子看来有后台呀,自己不过是小小的暗示了一下,第二天就有市领导的指示下来。所以说呀,在这世道,别乱得罪人,工作也得讲究方式方法,这不,许大茂今天就来表示谢意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天南海北地一阵侃,那气氛热烈得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洪处长,这次多亏了您的提点,我这心里呀,真是感激不尽!”许大茂满脸堆笑,语气中充满了真诚。 洪处长摆摆手,哈哈笑道:“小许呀,这都是应该的,以后咱们多交流交流,相互照应嘛!” “那是那是,洪处长您经验丰富,以后还得多向您请教。”许大茂赶忙应和着。 “好说好说,小许你也是个机灵人,前途无量啊!”洪处长眼中满是赞赏。 从工商局出来,许大茂不禁感慨万分:“无害时,都是好人啊。” “等我学习完成之后,洪处长一定要到轧钢厂来指导工作,我一定陪好您” “好说,好说”两人关系非快拉近。 随后,许大茂又转到了文化宫。他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干脆这段时间再学习充实一下自身,之前借的工商管理书籍也该好好看看了。 刚在文化宫坐下没多久,许大茂就看到董芳华和她哥董国华走了进来。这可让许大茂十分惊奇,心里寻思着,不应该抓紧去给歌曲配乐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许老师!”董芳华笑着跟他打招呼,还改了称呼。 “你们这是?”许大茂满脸疑惑,起身让他俩一起坐下来。 “是这样的。”董芳华微微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活动太重要了,所以您知道的,我们的家庭……” “我懂,这次我老丈人家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许大茂连忙接过话头,“还有什么疑惑尽管提,知无不言。” 董国华清了清嗓子,说道:“许老师,我家里的意思是让我也参与到这歌曲的创作上来。” 许大茂皱了皱眉,有点不明白:“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呀。”不过语气还是很温和。 “可我自己没底气,这不向许老师求教来了。”董国华的态度非常真诚,眼神中满是期待。 董家的两个子女确实都非常优秀。董国华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现在京市党政办实习,前途一片光明。这段时间市委市政府响应中央号召,在组织大家研讨中央下发的向志愿军学习文件。 所以董家决定把填词人的身份套到董国华身上,这样能为他增添一份优秀的履历,对以后的升迁大有帮助。 董国华就想着向许大茂讨点主意,免得显得有些生硬,所以今天就和妹妹直奔这来了。 许大茂这下明白了,用后世的话来讲,这是要包装一下。他心里不禁感叹:哎,明明家世这么好了,还这么努力。这让普通人怎么活呀。 “许老师,我在我妈帮助下作出曲子来,还有人相信,如果作出这么好的词,就有点突兀了。我哥可是高材生,还写过好多诗呢!”董芳华笑吟吟地说道,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许大茂想了想,说道:“你们没有把这首歌扩散出去吧?” “没有,就家里人知道。前段在我妈学校谱曲的时候,也是没人来打扰的。”董芳华赶忙回答,语气轻快。 “那就简单了。”许大茂胸有成竹地说道,“你把歌词稍稍改一下,写一篇向志愿军英雄学习的文章,然后和这词在单位让领导过一下目。就让你家里运作发表到最出名的报纸上,这样一来,董芳华谱出曲来,就都不显得突兀了。到时这词的名气也能带动你的歌顺利出现在重要演出场合。” 兄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惊呼道:“上报纸?”随后一点就通,太合用了,这主意好啊。 显然,他们家里人想到了让单位领导、同事看一看传播一下,从没想到利用报纸传播,而且这样的效果不可同日而语。过段时间歌曲出来,也不怎么需要搭人情就能出现在志愿军演出舞台上。 董国华激动地一把握住许大茂的手,说道:“太感谢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讲,一定全力帮忙!” “是的,谢谢许老师,你太厉害了!”董芳华也兴奋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好啦,好啦。”许大茂笑着摆摆手,觉得有些过奖了,“我以前是放电影的,知道好的作品怎么宣传。我觉得这词不单可以上报纸,这歌曲也可以出现在抗美援朝的电影里,那样你们才真正全国有名了。”许大茂心里清楚,电影《英雄儿女》很快就要筹拍,到时会四处找歌的。 董国华和董芳华听了,眼睛都亮了起来。惊喜一波接一波。 董国华说道:“许老师,您这想法太妙了!要是真能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董芳华也跟着说道:“许老师,您这脑子怎么这么灵呀!” 没说的,喜形于色的两兄妹又把许大茂请到了国营饭店,大搓一顿。 饭桌上,气氛热烈非凡。 “许老师,来,我敬您一杯!”董国华举起酒杯。 “别别,应该我敬你们兄妹俩。”许大茂笑着回应。 “哎呀,大家一起,一起!”董芳华也端起酒杯。 “哈哈哈哈!”三人同时大笑,碰杯一饮而尽。 “这菜味道真不错!”许大茂夹了一口菜,赞不绝口。 “那是,这可是国营饭店的招牌菜。”董芳华笑着说。 “许老师,以后咱们可得多走动走动。”董国华说道。 “一定一定!”许大茂点头应道。 …… 一顿饭下来,笑声不断,三人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 第86章 见报 董正坐在自家舒适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光明日报》,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其中一段通讯员评论上,神情专注。 作为一名《光明日报》通讯员,当我看到《英雄赞歌》的诗词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那激昂的词语仿佛在耳边响起,眼前浮现出无数英雄儿女的壮丽身影。诗词的字里行间,是对英雄们的崇高礼赞,也是对我们后人的激励和鞭策。在新的时代,我们要继承和发扬英雄们的精神,让我们以英雄为榜样,不畏艰难,勇往直前,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注:诗词作者也表示了,请人为这首诗词谱好曲子,献礼志愿军英雄,我深深期待这首“英雄赞歌”问世。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报纸,目光转向坐在旁边的董国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交好许大茂同志,在这方面,我们占了他很大便宜,就要从其它地方去补偿,要让他死心塌地为我们所用。” 董国华认真地点点头,应道:“爸,我知道了。那后续我还要怎么做?” 董正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先让这篇诗词再发酵一段时间,到时你的名气愈发大了,你也可多找许大茂同志问问,也许有新的思路也说不定。” “好的。”董国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芳华的曲子和配乐基本定下了,董芳华有意从战友歌舞团找演奏乐团。” 董正皱了皱眉,说道:“这种事,和她妈商量就行,她在这行还是有些人脉的。今天芳华和你妈怎么还没回来?” 董国华连忙解释道:“芳华打了电话,她在练歌,这个时候方便些。” ...... 在轧钢厂,杨厂长放下电话,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后,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房间叫来自己的秘书。 “你去二车间喊一下八级工易中海来一趟,顺便也通知一下小车班,等会要出去一趟,让小车到办公楼下等着。”杨厂长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秘书应了一声,便匆匆去办事了。杨厂长则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整理相关的资料。 刚才京城农机铸件厂打来求援电话,农机厂接到石市农机厂的旋转机头的铸造任务,但铸造件的模具精度要求太高,自家又没八级钳工,只得向轧钢厂求援了。 杨厂长深知易中海的技术精湛,决定等会带他一起去趟京城农机铸件厂。 二十分钟后,易中海来到了杨厂长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说道:“杨厂长,您找我?” 杨厂长抬起头,微笑着说:“是这样的,农机铸造厂有套模具精度要求高,你待会跟我一起坐车去铸造厂看看。”杨厂长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易中海的欣赏,在他心里,易中海技术好,觉悟高,为人也质朴。 易中海没有丝毫犹豫,连忙点头答应:“好嘞,杨厂长,没问题!” 随后,易中海跟着杨厂长下了楼。 小车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车旁的秘书看见杨厂长过来,立马恭敬地把后车门打开。 杨厂长先抬手示意易中海先坐进车里,然后自己才坐进去。秘书关上后门,自己则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市农机铸造厂。”杨厂长简洁地报了目的地,司机应了一声,熟练地挂上挡,车子缓缓开出了厂区。 车里,杨厂长和易中海也是一路闲聊着。 易中海突然开口问道:“杨厂长,厂里宣传科的许大茂好长时间不见来厂里上班了,是调到其他地方去工作了吗?” 杨厂长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许大茂,就以前是放映员那个?” “是啊,去年在院里跟我和院里的住户闹了矛盾那个。”易中海的确不知道许大茂在参加学习班,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他不是升做宣传科副科长了吗,后来李副厂长推荐他去工人文化宫参加学习班,脱产学习三个月,你没见在厂里,很正常。”杨厂长耐心地解释道。 “怪不得,听院里人说,每天回来挺早,原来去参加学习去了。”易中海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就进了铸造厂。 下了车后,双方领导相互客气了一番。 “杨厂长,这次可多亏了你们轧钢厂帮忙啊!”铸造厂的领导紧紧握住杨厂长的手。 “都是兄弟单位,应该的,应该的!”杨厂长笑着回应。 易中海跟随厂里的技术员去了车间。 一进车间,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 技术员拿着图纸,指着那套模具说道:“易师傅,您看,就是这套模具,精度要求特别高,我们尝试了几次都不行。” 易中海接过图纸,仔细地看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这公差要求确实很严格啊,得用高精度的机床加工。” 说罢,易中海走到机床前,熟练地调整着参数,启动了机器。 “先车个外圆,再打个内孔……”易中海一边操作,一边给旁边的技术人员讲解着。 随着机床的转动,毛坯件逐渐变成了符合要求的形状。 两个多小时后,十几套模具的粗胚加工完成。 “易师傅,您这技术真是绝了!”铸造厂的技术员工们纷纷围过来,惊叹不已。 “哈哈,小意思,都是多年的经验。”易中海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而杨厂长则和铸造厂领导在办公室里讨论着后续的合作事宜。 不一会儿,易中海来到了办公室。 杨厂长看到易中海,高兴地说道:“老易,干得漂亮!” 铸造厂领导也竖起大拇指:“易师傅真是高手啊!” 随后,杨厂长带着易中海和铸造厂领导一起在食堂吃喝一番。 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来,易师傅,敬您一杯,感谢您的帮忙!”铸造厂领导端起酒杯。 “别客气,都是应该的!”易中海笑着回应,一饮而尽。 吃喝完毕,杨厂长等人回到了轧钢厂。 下了车后,杨厂长表扬了易中海一通。 “老易,今天多亏了你,这是一点奖励,拿着!”杨厂长掏出了些钱票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满心欢喜地接过钱票,说道:“谢谢杨厂长!” 心里美滋滋的易中海跟着下班工人出了轧钢厂,心里还记着许大茂的事。 易中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有点魔怔了,一心想找许大茂的茬子,可又无从下手。 他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这许大茂,到底在搞什么鬼……”就许大茂这小人性恪,肯定不会安心在学习班学习,要不然怎会时间都不规律。 第87章 谋划 易中海拐进了一家供销社,买了一斤桃酥、一斤鸡蛋糕,还有半斤花生糖。营业员包好后,用草绳系着提在手上,他这才慢慢往四合院走去。 三大爷漫不经心地浇着花,眼睛却瞅着大门。 如今院里大部分住户对他的厚脸皮早已免疫。 提东西进院碰到他搭腔,都不假辞色,只有极少数面皮薄的还敷衍两句,然后便飞快逃离。 占不着便宜就难受的三大爷极为执着,反正每天下班时刻就在这儿恶心人,后世称这行为是心理变态。 “哎呦,一大爷,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三大爷瞧见易中海春风得意的神情,也看见了他手上的副食,殷勤地迎了上去,活像一条哈巴狗。 易中海把手中的东西掂了掂,说道:“三大爷,在浇花呀,今天跟厂长出了趟外勤,这不,小有收获。” 三大爷鼻子隐隐约约闻到糕点的香味,喉咙不自觉吞咽了几下,手也不自觉伸向副食礼包,说道:“一大爷,我帮您提着,这些可不少呢。” “哎,就到家了,不累。”易中海嘴上这么说,但手却没缩回去。 眨眼间,几包副食居然神奇地转移到了三大爷手中,让一大爷一阵错愕,他娘的,贼都没这熟练。 三大爷鼻子凑近猛嗅,桃酥、鸡蛋糕、花生糖混合的香味直冲天灵盖。 好东西呀,他心里暗自感叹着,一边顺势走到一大爷一侧,说道:“一大爷,我替您送回家。”嘿嘿,送回家您可不得感谢我,不得拿点出来让我尝尝。 “也行。”一大爷没有拒绝,他本意如此,你算计我的吃食,我何尝不会算计你。 一路说说笑笑,院里的人看着觉得有趣,今天三大爷又逮着一大爷的便宜了。 一大妈也瞧见了,她没有上前搭理,自顾自地收拾屋子,想着今天晚饭也就蒸几个馒头,炒个白菜就行。 “我今在外厂吃过饭了,准备您和老太太的就行。”一大爷向着一大妈吩咐着,脚步不停进了自家门。 三大爷提着东西,也麻溜地跟了进去,一起坐在桌子边。 易中海哈哈笑着,拿起副食礼包,说道:“好久没吃这些糕点了,今天尝尝。”他麻利地解开那包桃酥,捏起一块,十分自然地递给三大爷。 三大爷脸都快笑成花了,说道:“一大爷局气!”一手去接,另一只手虚托在下,怕碎渣掉了。 一大爷自己也拿块,咔咔几口,解决掉一块桃酥,又拿起一块捏在手里,没有马上吃,看着在小心翼翼小口吃桃酥的三大爷道:“味道不错。” “嗯,香!”三大爷顾不上多说。 “今个,京城铸造厂模具自己加工精度不行,这不,求上我们厂长,我也得跟着去帮忙解决。” “论技术,还得是一大爷。”三大爷伸出大拇指,捧哏道。 “车去车回的,给了些副食钱票当辛苦费,也没算白帮忙。” “应该的,您的技术就值,说不定还给少了。”这话不能掉地上,三大爷有这本事。 “香吧,来再尝尝鸡蛋糕。”一大爷又拆了另一礼包,拿出一块鸡蛋糕递了过去,让三大爷受宠若惊。 “杨厂长向我问起院中许大茂的情况。”一大爷不动声色地挑起话题,一大爷的东西可不能白吃。 “许大茂,他不是在厂里上班吗,还当了领导,怎么还问您呢?”三大爷拿着鸡蛋糕小咬了一口,再将剩下的和半块桃酥放一起。 “今个才知道,许大茂有造化呀,才升官没多久,就被派去工人文化宫去进修学习了。”一大爷不紧不慢地说道。 “真是走了狗屎运,他能学个屁,纯粹混样子。”三大爷对许大茂可没什么好话。 一大爷摆摆手,说道:“杨厂长对许大茂溜须拍马上位的也没好印象,这去学习一个多月了,也没见回厂汇报学习进度,十分不满意,以为我和他一个院的,能知道一些,所以打问打问。” “这么不上道。”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不大对付,许大茂是李副厂长推荐的,所以也看不过眼,你要真有本事,或者认认真真去学习也就罢了。” 一大爷神秘一笑,“杨厂长听闻风声,许大茂在文化宫学的也不安稳,经常迟到早退,想着寻他痛脚,给李副厂长难看,这不打问我来着,我天天上班,哪能知道,哎!” 三大爷来了精神,说道:“真是,这许大茂去文化宫学习,还真有迟到早退的嫌疑。” “怎么讲?”一大爷也凑近三大爷,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 沉吟了一下,三大爷说道:“有时出门早,有时出门晚,回来时间嘛,听我老伴讲,有时不到中午就回来,下午都不带去的。”三大爷仔细回忆近段许大茂的出院、进院时间。 院里人的进出时间,还真逃不出三大爷的掌握,三大妈也在帮三大爷盯着院里人的一举一动呢。 一大爷满脸佩服,说道:“不愧是三大爷,院里的定海神针,真想到文化宫去打听打听,许大茂的学习情况,说不定能抓住许大茂的痛脚,能让杨厂长出口恶气。可惜可惜。” “是啊,是啊。”三大爷一脸认同,“那您去工人文化宫悄悄打问打问不就行了?” “我哪有时间,每天上班下班的,工作不轻松,杨厂长都允诺如果有时间去打问,愿意开补贴二元钱一天,但您知道,我请假哪里划得来,算了,放过许大茂这小人。” 三大爷一阵心动,说道:“别呀,我家解成、解放时间都有,还都机灵,让他们去,怎么样?”这可是好机会,又不费力,又有钱赚,又能报复许大茂,一箭三雕呀。 “这,你家行不行,别出幺蛾子。”一大爷一脸怀疑,“别做事不扎实,出漏子,还是算了吧。” “那不能,只要钱到位,我让我那两小子,专心打听,保证不出事。”三大爷可不想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你们真行?” “必须行,他们敢不用心,我打断他们的腿,再说,解成可在他手里吃了大亏的。”三大爷拍着胸脯保证。 “那好。”一大爷也不磨叽,从兜里掏出十元钱,“专心打听,专心盯紧,别大意。” 三大爷立马把钱抓在手里,说道:“放心,放心,呵呵。”然后眼光又瞅向副食礼包。 一大爷也哈哈一笑,也不小气,三个礼包全打开,每样取了小半,拿了张报纸包上,递给三大爷,说道:“来,回去给孩子们解解馋。” 第88章 排练 英雄赞歌的诗词随着光明日报的发行,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猛然间在全国引起了热烈反响。那激昂的文字,令人热血沸腾,热泪盈眶,仿佛能将人们的心灵瞬间点燃。 连人民日报都予以转发评论,读者的来信如雪片般寄往光明日报编辑部。甚至京城本地的读者,直接跑到日报的门卫处,急切地投信,那热烈的程度,让人猝不及防。 董国华连着几天,从光明日报社每天扛一麻袋读者来信回家。信件之多,以致于家里不得不腾出一间房来专门堆放这些饱含热情的信件。 单位领导对此更加重视,要求他放下全部工作,全力做好诗词谱曲工作,并明确表示,今年的部门先进个人非他莫属。 然而,若非父母连续几次的敲打,董国华恐怕都要飘得找不着北了。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仿佛香醇的美酒让人深深迷醉,爽到了极点! 他也因此更加重视许大茂,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来到文化宫堵许大茂。今天得把人请到战友歌舞团去,他妹妹董芳华正在那和歌舞团的交响乐队排练,让许大茂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许大茂一如既往地来迟了,还没进文化宫的门,就被董国华火急火燎地扯着去了。两人各自骑一辆自行车,风驰电掣,一往无前。 中国人民解放军北京军区政治部战友歌舞团,简称战友歌舞团,成立于 1955 年,其前身是晋察冀军区政治部抗敌剧社,早在 1937 年 12 月 11 日便已成立。 多年以来,战友文工团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亲切关怀和历届军区首长的正确领导下,始终如一贯彻党的文艺方针,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为巩固和提高部队战斗力服务,逐步发展成为一个实力雄厚的专业文艺团体。 战友歌舞团位于京城石景山八大处甲 1 号。这里又包括舞蹈队、歌唱队、乐队、创作组等多个部门。独占一栋五层楼,楼后还有不小面积的平房和院子。 歌舞团的交响乐队在大楼的第五层,许大茂跟着董国华好一阵爬。 “师父,师父!”几声清脆的喊声叫住了许大茂,声音熟悉极了。 在第四层楼梯转角处,顾菲笑意盈盈地叫住了许大茂。 许大茂停了下来,望着笑靥如花的顾菲,有点恍然。是啊,自己便宜徒弟的女朋友也在战友歌舞团跳舞。他连忙说道:“顾菲,好久不见了呀,今天要排节目呀?” 顾菲快步走到许大茂跟前,说道:“闲着呢,国华哥也来了。”然后又转向许大茂接着说道:“师父,你这可是第一次来我们歌舞团吧,要不我也陪你去看看。” 许大茂看向董国华,眼神里带着询问,他可不想自作主张。董国华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走吧,快到了。”说完朝顾菲笑了笑,率先往楼上带路。 “师父,我现在闲得很,这段时间,我都没排上节目,一直打着杂呢。”顾菲有点气鼓鼓地抱怨着,双手还不自觉地比划了几下。 许大茂连忙挪开眼睛,跟着董国华边走边说:“你们歌舞团人才济济,连你都闲着?” “谁让我刚进团,资历浅着呢。”顾菲也连忙跟上去,小嘴还微微嘟起。 从前几天开始,韩萍带着董芳华来到歌舞团找到团长,然后就吩咐团里的乐队配合董芳华练习英雄赞歌。这可是政治任务,要上纪念志愿军演出活动的舞台的,丝毫马虎不得。 这歌曲,顾菲也听了,的确够震撼人心。最主要的是,这歌词她也听到过,就那次在厂里,董芳华闹矛盾那次,许大茂激情朗诵,令人印象深刻。她可不觉得有这么巧,心里笃定肯定有许大茂的事。 这不,许大茂一出现,她赶忙过来打招呼,有本事的人,得敬着。 董国华推开了交响乐队排练厅的门,瞬间,乐曲伴着董芳华的歌声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声音清亮悦耳,配着激昂的乐曲,十分动听。 许大茂不动声色地挪到角落,这排练厅里不光有乐队、指挥,还有十多位领导在旁听。 一曲唱完,众人齐齐鼓掌,都满脸笑容地走上前和董芳华交谈。 董国华悄悄在许大茂耳边说:“有慰问演出的总导演来看节目,已经定了,而且压轴。” “董芳华唱得不错,这首歌又红又专,合适。”许大茂拍了拍董国华的肩膀,表示祝贺。 “等下,芳华再唱一遍,你给点意见。”这是董国华带许大茂来的目的。 许大茂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如有意见,我会告诉你的。” 董国华满意了,让许大茂在这坐一会,顾菲则表示她在这陪着。 董国华笑了笑,就向领导们身边走了过去。 顾菲悄悄地凑近许大茂,刚要开口:“师父,这歌…” 许大茂连忙制止了顾菲的言语,压低声音说道:“这歌是董国华作词,董芳华作曲的,别乱讲。” 顾菲瞬间秒懂,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她暗自想着,得和李冬生说说,和师父多走动走动,师父太厉害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董芳华重新登台,随着音乐响起,英雄赞歌再次激昂地响起。许大茂仔细地从头听到尾,说真的,现在的音乐人还真全是真才实学,有真本事的。董芳华的唱功绝对没问题,挑不出丝毫毛病。 歌曲唱完之后,领导们纷纷鼓励几句就开始离去,董芳华也在和乐队热烈交流,董国华溜了过来。他一把将许大茂拉到一边,顾菲不好跟过去。 “怎么样?”董国华急切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许大茂慢慢回忆后世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和这里仔细比较,忽然一顿,慢慢开口:“我觉得嘛,这副歌部分,如果用合唱来和声会更有气势,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 董国华一愣,“副歌,合唱,和声?”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对音乐确实不太懂,不过还是赶紧记下了,“嗯,我等会和芳华讲一讲,另外还有吗?” 许大茂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已经够完美了。” 董国华也是觉得非常好,脸上满是满意的神情。 第89章 一代人打三代人的战 中午,歌舞团附近的一家国营饭店里。 四个人,正好一人占一个方向落座。 董芳华此时对许大茂简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他不过初中文化,仅仅凭借放映电影的积累,竟然把她这个专业出身的高材生远远甩在身后。就仅仅看了她的排练,就能指出副歌用合唱作和声会更有气势,这简直是神了。 菜很快就上齐了,这个店的几个招牌菜,鱼香肉丝、焦溜丸子、炒猪肝全端上来了,另外还有炒白菜和鸡蛋汤。主食要的是大米饭。因为许大茂说不喝酒,要不然董国华非得整两瓶 60 年的茅台不可。 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他兄妹俩能否一飞冲天,全得仰仗这位爷。 私下里,董芳华和顾菲暗示了一番。都是年轻人,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顾菲希望董芳华能拉自己一把,这天天坐冷板凳实在是太无聊了。 都是年轻人,干饭那叫一个厉害,包括女生,半个小时的功夫,盆干碗净,实现了光盘行动。 董国华放下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笑着说:“舒服!哎,许师父,这么好的歌词,您是怎么想出来的?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感触的事,激发了您的灵感?” 许大茂心里暗骂一声“狗屁”,得赶紧编一个,于是陷入了沉思。他弹出一根香烟,缓缓说道:“61 年夏天,我到房山区窦店镇去放映电影《上甘岭》,乌泱泱的人群,隔得老远都有人,我当时都不知道后面的人能不能看清。但放映的时候,愣是没有一点声响,直到影片插曲《我的祖国》一唱,所有人都肃立了,我当时也特别感动。” 董芳华忍不住轻轻哼出了《我的祖国》的曲子。 “放映结束后,老百姓围着我,诉说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为志愿军战士为国而战的精神所感动。另外还跟我讲,在当地就有志愿军烈士陵园。”许大茂慢慢地讲述着。 董国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在窦店镇后街村。1950 年至 1955 年间,志愿军在窦店设立后方野战医院(时称 103 医院),救治由朝鲜前线转运的志愿军伤员。大部分伤员治愈后重返部队,但少数重伤员医治无效牺牲,安葬于此,共计 23 名。国家在此设立了烈士陵园。” 许大茂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继续说道:“第二天,我让一个老乡带我去祭拜。你们不知道,在我走进陵园时,浑身都发热。” 顾菲打趣道:“走那么远的路,能不热嘛。” 许大茂没有笑,认真地说:“在其他墓地,你会感到一种阴冷,一种心底发毛的感觉。而在这里,我只感到热血上涌,还有肃穆、庄重。” 三人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 “以前我在想志愿军,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在那里,我找到了答案。” “因为他们是我们的英雄。 为什么他们是英雄?因为他们躺在那里! 为什么要缅怀先烈?因为我们站在这里! 为什么我们站在这里?因为他们躺在那里! 为什么他们躺在那里?因为他们要让我们站在这里! 一代人打了三代人的仗,一代人吃了三代人的苦。 未见其面,却受其恩,跪拜先烈!永远铭记! 回来后,我就写下了英雄赞歌的诗。” 董国华和董芳华面面相觑,心里惊叹这也太有才了。董国华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是啊,这就是我们要举办纪念志愿军慰问活动的意义所在。” 许大茂点点头,说道:“好了,吃完了,走吧。” ...... 娄晓娥和于莉一起蹲在水池旁洗衣服,边洗边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于莉突然对娄晓娥说:“我月事已经过了十多天都没来。” 娄晓娥手上的动作一顿,说道:“那有可能怀孕了,这事你可得重视。” “我知道,可怎么没有反应呢?” “可能还太小了,要傻柱带你去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于莉点点头,两人又说起院中其他的趣事。正说笑着,于莉推了一下娄晓娥,说道:“大茂回来了。” 娄晓娥回头一看,果然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了一兜苹果,嘴里哼着小曲,进了院子。 “哟,洗衣服呀,真够勤快的。”许大茂把推着自行车停在水池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打趣着。 “要不,你自己洗?”娄晓娥白了一眼许大茂,没好气地说道。 于莉看见了苹果,不由感慨:“大茂真有本事,现在都能买到苹果。” “别人给的,市面上可买不到。”许大茂哈哈一笑,从兜里拿出两个递给于莉,“来,拿去尝尝,只是别给傻柱吃。” “才不给他吃呢。”于莉高高兴兴地接过来,“这个时候的苹果可是稀罕东西。” “大茂啊,给我几个呗。”贾张氏不知啥时候冒了出来,手里抱着槐花,对着许大茂一阵假笑。 许大茂看了眼槐花,又从兜里拿出两个苹果,递了过去,说道:“给孙子孙女留些,别一个人霍霍了。” “那能,那能,我指定给他们留。”贾张氏飞快地把苹果接了过去,一溜烟跑了。 许大茂觉得有点无趣,就转身回了家。 好大一会儿,娄晓娥才进了屋,看到桌子上摆了两个洗好的苹果。她高兴地走过去,拿起一个就“咔嚓咔嚓”地咬起来。 许大茂从卧室出来,说道:“这苹果别人送的,这个季节,是好东西。” 娄晓娥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让许大茂坐到自己身边来。 “刚才洗衣服时,于莉说她的月事有十多天没来了,可能怀孕了。” 许大茂一怔,脸色有点难看。这简直是往他心窝子里插刀呀,娄晓娥怎么还“咔嚓咔嚓”吃得这么起劲。 娄晓娥把苹果核一丢,挤进他怀里,神秘一笑,说道:“我这个月的月事也还没来。” 许大茂嘴巴张成了圆形,说道:“这,你特么,这可不能开玩笑。” “我也就是拿不准才没说,就今天,于莉说起,我也就告诉你啦。”娄晓娥一脸骄傲。 激动了一会儿,许大茂也冷静了下来,对娄晓娥说:“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去你家。” “现在去干嘛,快做晚饭了,去也不急于一时嘛。”娄晓娥现在可不想动弹。 “哦,也行。”许大茂也没坚持,心想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娥子,今晚想吃什么,今天我来动手。” “先别动,说说话呗,还早呢。”娄晓娥的声音嗲嗲的。 第90章 怀孕 李怀德从车上下来,下午在供销社谈物资供应的问题谈了很久,整个人显得有点疲惫。刚准备上楼,就看到有人急匆匆地向他跑来,边跑还边大声呼喊着。 他只好停下来,原来是杨厂长的秘书。那秘书跑到李怀德跟前,气喘吁吁地说杨厂长有事找他。 没办法,李怀德只得强打精神,跟着来到了杨厂长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杨厂长的声音透着威严。 李怀德推门而入,顺手把门关上,一边走一边问:“杨厂长,快下班了,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怀德和杨厂长一向不对付,杨厂长觉得李怀德为人太油滑,善于钻营,毫无原则。而李怀德则看不惯杨厂长的虚伪,明明想让人给他办事,却还大讲道理,大谈奉献,实际说一套做一套,十足的伪君子。主要原因还是两人的上级不和,互相扯皮,所以李怀德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请坐。”杨厂长面无表情,待李怀德坐下后说道:“宣传科文化活动科,科长许大茂同志应该在市工人文化宫参加工人干部学习班学习是吧?” 李怀德眉毛一挑,心想这是来找茬的呀,“是的,这件事先前就经过厂办通过的,不知杨厂长有什么问题?” “我接到举报,许大茂同志在学习班上课期间,长期迟到,早退,甚至旷课,我已经向学习班领导核实,此事属实。请问李副厂长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为什么不上报厂里,更不处理他?”杨厂长毫不客气,人是你李怀德推荐去的,你就得对此负责。 “是谁这么无聊,举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想知道学习班领导的态度。”李怀德直接问道,“他在学习班学习,归学习班管理,学习班领导没发文到厂里来,我们操什么心?” “你有没有原则,有没有党性?去学习班不好好学习,成什么样子?许大茂还是不是我们轧钢厂的干部?这让外面领导怎么看?”杨厂长又是一套大道理,先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 李怀德嗤之以鼻,“首先许大茂是脱产学习,学习期间的管理由学习班领导负责。如果他在学习期间有任何违规行为,班领导会管,管不了自然会通知厂里。” 李怀德站了起来,“如果杨厂长觉得有任何不妥,可去文化宫问责学习班领导,要不,就别管得太宽!” “你这什么态度?放任属下犯错误,不闻不问吗?有这么做领导的吗?”杨厂长气笑了,许大茂旷课、逃课,证据确凿,这李怀德还包庇,他决定要开厂党委会。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仅凭一封不知哪来的举报信,就胡乱下结论,有这么当领导的?”李怀德也毫不退缩地反问,“你觉得许大茂有错误,至少要有学习班领导的批评函吧!” 杨厂长冷静下来,心想自己确实做得不够扎实。有人举报,就得查,得有证据,光听人说确实不行。当下语气也软了下来,表示明天派人到文化宫学习班核实之后再说。 李怀德气哄哄地回到办公室,叫来秘书,让他去查查,谁举报了许大茂。 半小时后,秘书过来说,今天下午,二车间易中海去过杨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秘书就退了出去。 李怀德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哒,哒,哒”,富有节奏的脆响。一会儿停了下来,把电话听筒拿了下来,另一只手摇电话。 “喂,你好,请帮我转工人文化宫学习班办公室” ...... 三大爷在院门口拦下了易中海。“一大爷,怎么样,明天继续叫解成、解放他们再去跟踪许大茂?” 易中海忙把人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说道:“先停一停,已经连续半个月了,证据已经足够了,我把情况告诉了杨厂长。” “那好吧。”三大爷很是遗憾,轻轻松松半个月拿了三十元,可惜这种好事一下子就没了。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易中海已经转身离开。三大爷只得又去门口浇花。 傻柱提着一个饭盒,摇头晃脑地进了四合院,冷眼看了一下在浇花的三大爷,心里哼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 一会儿,他走进了自家耳房,于莉赶忙接过饭盒,说道:“快去洗手,馒头已经蒸好了,另外再配些酱菜,加上从厂里带回来的菜,晚餐就这些。” 洗完手回来,碗筷已经摆好,一个杯子里倒了二两酒,傻柱呵呵傻笑两下:“我老婆真好!” 于莉白了他一眼:“少贫嘴,赶紧吃饭。” 两人边吃边说话,傻柱呷了口酒,说道:“明天得买些花生米回来炸点,花生米就酒,越喝越有。” 于莉没有接他的话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的月事已经超过十多天了,一直没来。” “嗯?”傻柱有点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笨蛋!”于莉娇嗔地打了一下傻柱,“我是说我可能怀孕了!”说完,脸有点羞红。 傻柱去夹菜的筷子顿时停住,“怀孕了?”他马上反应过来,激动地放下筷子,离开座位来到于莉身边,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肚子。 “啪!”于莉把伸过来的手打掉,娇嗔道:“只是怀疑,还不显呢,你激动个啥!” “我当然激动!于莉,你可是我们老何家的大功臣!”傻柱有点语无伦次,围着于莉不停地打转,“明天去查查,找个好医生好好查查,可不敢马虎!” 于莉看着傻柱这副激动的样子,心里既甜蜜又好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傻柱一把抱住于莉,兴奋地说道:“这能不激动吗?我要当爹啦!” 于莉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挣扎着说:“快放开我,好好吃饭!” 傻柱却不肯松手,继续说道:“老婆,以后你啥都别干,我来照顾你!” 于莉轻轻推开他,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瞎嚷嚷,先吃饭!” 傻柱这才松开手,重新回到座位上,却还是一脸傻笑,不停地给于莉夹菜:“多吃点,老婆,给咱孩子补补!” 整个屋子里充满了傻柱激动又兴奋的声音,气氛热烈而温馨。 饭后,傻柱兴奋的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满院人都知道了于莉怀孕了,于莉真是无奈又好笑,同时又自豪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真好。 第91章 决定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许大茂就带着娄晓娥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往娄家赶去。 谭雅丽闻声开了门,把两人迎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哟,这么早就过来,是有啥要紧事儿呀?” 娄晓娥亲昵地抱住谭雅丽的胳膊,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谭雅丽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惊喜,提高了声音问道:“真的?那你们咋不去医院检查检查,反倒跑这儿来了?” 许大茂把自行车停稳,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这不一兴奋就急着来告诉你们,去医院也不急这一会半刻的,爸起来了吗。” “早起来了,这几天啊,他都睡得不踏实。”谭雅丽说完,也没再多纠结这个,领着三人一同进了屋。 娄半城坐在椅子上,气色看着十分不好,满脸的疲惫,显然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巨大。看见三人进来,示意他们坐下来。 谭雅丽先去给许大茂泡了杯茶,然后坐到娄半城身边,满脸喜色地说道:“当家的,晓娥可能怀孕了,这不,一早就过来跟咱们报喜。”娄晓娥能怀孕真是不容易,怎么小心也不为过。“等会我也去陪晓娥一起去看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娄半城先是面露喜色,可那笑容转瞬即逝,紧接着脸色又沉了下来,和许大茂对视一眼后说道:“我们去书房谈。”说完,便缓缓起身朝楼上走去。 娄晓娥被父亲这奇怪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满心不解地转头看向许大茂,眼神中满是疑惑,小手紧紧揪着许大茂的衣角,似乎在寻求答案。 “没事,晓娥,爸这段时间可能压力太大了,我上去问问就清楚了。”许大茂轻轻拍了拍娄晓娥的手,以示安抚,随后也跟着娄半城上了楼。 娄晓娥一脸疑惑的看向母亲,谭雅丽先是惊讶,然后想到什么,搂侄娄晓娥“别着急,有什么事,你爸和大茂都会解决的,我们不用担心,要相信他们” 点了点头,但脸上神色不见轻松。 许大茂关上书房门,两人缓缓坐了下来。 娄半城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说道:“案子已经结了,前后才一个来月,这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看来政府对我们这种身份的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呀” 许大茂表情平静,微微点头说道:“爸,在这个特殊的年月,这种情况也不奇怪。还好我们反应迅速,要不牵连进去,会发生什么,真不好说。” “是啊,想想都心寒。判死刑的有三十多人,包括谭忠实。只要涉案,最轻的也是三年。”娄半城说着,脸色愈发苍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那两家有资本家成分的,财产被充公,人也被押到西北劳动改造了。这也是往死里整”说完,他深深叹了口气,满心后怕,身子都有些瘫软在椅子上。 许大茂听后也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在这样的局势下,这结果确实令人胆战心惊。片刻后,他抬起头问道:“爸,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这可不能犹豫,得当机立断。” “还能有啥办法?留在这儿,指不定哪天灾难就降临到咱们头上,就会被批斗、审判,只能走了。离开这里,去港城”娄半城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悲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谁愿意背井离乡去陌生的地方讨生活啊。大茂,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娄半城对许大茂的感观完全改变,也是希望许大茂跟着一起走,对他,对晓娥都有莫大好处。 “我不行,也不能。我要是走了,我的家人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我不能这么自私。”许大茂使劲摇了摇头,神色痛苦,双手紧紧握拳。如果许大茂跟着娄半城逃港,那对许家真是灭顶之灾,起风后,不知会怎么样。 娄半城点点头,沉重地说道:“是啊,留下的人会被牵连。我们走之前,最好让晓娥和你把婚离了,不然隐患太大。” 许大茂心里猛地一痛,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哽咽说道:“太委屈晓娥了。”说着,他把头深深埋在膝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声音沉闷得让人揪心。 “晓娥就别去医院检查了,最好这一个星期就把婚离了。”娄半城满脸阴霾,语气冷漠又急切,“从听到判决消息那一刻,我在这儿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种任人宰割、如同鱼肉的感觉,太让人窒息。这段时间,我已经尽量收拢资金,换成了金条,还有些古董和房产,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带不走的古董找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房产就先放着,把房本藏好,以后形势总会有变化,也算留个后手。”许大茂抬起头,思索片刻后给出建议,目光坚定。 娄半城微微颔首,“就是晓娥的事儿比较棘手,暂时别让她去医院检查了,要是让人知道她怀孕了,离婚就更难办了。” “是的,所以我没带她去医院。既然都定下来了,那就赶紧行动吧。爸,您让妈好好劝劝晓娥。”许大茂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 “我知道。”娄半城无奈地苦笑,“晓娥从小就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不知道世间的险恶,我会让她妈好好劝她的,她也应该知道,就我们的身份,还住在这里太危险了。” “今天晓娥还得和我回院里,昨天我们四合院的傻柱因为老婆怀孕了,高兴了一晚上,正好借这件事,我和晓娥在院里吵一架,让离婚不显得突兀。”许大茂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也好,这样的借口挺好的,我们走了,也不会怀疑到你。”娄半城微微点头,两人又接着慢慢聊着,完善着细节,生怕出现纰漏。 第92章 吵架 傻柱兴奋了一整天,早上迫不及待地陪着于莉找了老中医号脉,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那种喜悦之情简直如同决堤的洪水,压都压不住。 把于莉送回家后,他欢天喜地地去上班,逢人便眉飞色舞地讲老婆怀孕的事。 下班后,更是迫不及待地拿起饭盒就走,顺道在菜市场买了只鸡,心里想着得回去给媳妇好好补补。 真稀奇,三大爷今天居然没在门口守着。傻柱笑呵呵地进了四合院。 当来到中院时,他就觉得气氛不对。院里的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许大茂坐在门边低着头抽烟,门敞开着,屋里依稀传来哭声和劝慰声。 “发生什么事了?”傻柱问一位伸长脖子向屋里张望的大婶。 大婶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哎呀,吓死我了,你个傻柱,哟,买了鸡呀,你可真疼媳妇!”大婶看到傻柱一手提饭盒,一手抓鸡,眼里满是羡慕。 “今个下午,许大茂和娄晓娥闹得可凶了,乒乒乓乓的,家里也砸得不成样子,吓死个人啦!”大婶说着,又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傻柱又走近几步,还看到自己老婆也在屋里安慰娄晓娥呢。当下他很快回到自家耳房,把鸡用绳子捆住,饭盒放好。“这个许大茂就会欺侮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走到许大茂家门口,傻柱狠狠瞪了眼许大茂,可惜人家根本没理他。 傻柱走进屋里,好家伙,东西摆设被摔得到处都是。 于莉正抱着娄晓娥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劝慰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娄晓娥。 秦淮茹在屋里收拾杂乱的东西,一边打扫一边顺着娄晓娥咒骂许大茂。 听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许大茂怪娄晓娥这么久了肚子里还没动静。 哦,傻柱这下回过味来了,于莉怀孕了,许大茂受了刺激,就回来责怪娄晓娥了。只觉一股无名火“腾”地冲上脑门,这丫许大茂还是人吗?这也能怪人家! 当下傻柱走出屋,对着许大茂大声吼道:“许大茂,你长本事了啊,这事能单单是娄晓娥一个人的事吗?我听说,你自己还在调理身体吧,你还是个男人吗?” “傻柱,你滚开,别没事找事,你知道个屁!”许大茂不耐烦地对着傻柱挥舞着手,“我今儿就说几句,那娘们就发了疯似的乱摔乱砸,反了天了都!” 三位大爷这时也围了上来。二大爷一如既往地狗腿,满脸堆笑地说:“许科长,夫妻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夫妻感情哟!” “你得给娄晓娥道歉,这院里可容不得打骂老婆的人!”一大爷一脸严肃,皱着眉头逼逼赖赖。三大爷没说话,但脸上那讥讽之意,明晃晃地溢于言表。 傻柱可是个爆脾气,见不得欺负女性的男人,当下一伸手,猛地抓住许大茂衣领,“进去,给娄晓娥道歉,你他妈长本事了,反了天了!”这就是冲动的傻柱。 二大爷想上前阻拦,却被一大爷和三大爷联手挡住。“这事就是许大茂不对,得让他长点教训!” “你妈!”许大茂破口大骂,拼命用手去掀傻柱的手。两人瞬间扭在一起,互喷互怼,一时间场面兵荒马乱。 于莉听到外面的争吵,跑了出来。看着自家男人又上头了,立马快步走过去,用力拉开傻柱,“你在这拱什么火,就你能!” 傻柱凶狠地瞪了眼许大茂,这才甩甩手回自己屋了。 三大爷暗叫可惜,心里想着怎么不打一架狠的,最好像上次那样,都打出狗脑子来。 于莉看见许大茂又坐了下来,没有理会一众人等,就对许大茂说道:“傻柱说的也没错,你得去给娄晓娥赔礼道歉。” “我做什么了我,我也就抱怨了几句,东西是她自己砸的,我还受伤了呢!”许大茂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脑袋,“那么大茶缸子扔我脑袋上,我可是受害者!” 院里很多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声喊道:“活该,打得轻了……” 于莉恨铁不成钢,指着许大茂说道:“你还有理了?我看你活该,什么事都往女人身上推,有意思吗?” 许大茂不耐烦了,大声嚷嚷:“是她自己的问题,还东砸西摔的,得她给我赔礼道歉!” “许大茂,你混蛋!”娄晓娥梨花带雨地跑出来,抬腿一脚踢在许大茂身上,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不跟你过了!”说完就一甩头,向院外跑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众人。谁也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娄晓娥,脾气也这么大,可见许大茂这次真是把娄晓娥逼急了。 于莉忙转身去追娄晓娥,边追边喊:“晓娥,冷静点,别跑!”她是真心疼这个善良的娥子。 秦淮茹也跟着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扫把,看着情况不对,用扫把使劲戳了一下许大茂,“还不快去追,难道等你老丈人来揍你?” “我才不去,太不讲理了!”许大茂梗着脖子,那模样让人看着就想发笑。 “还讲道理,你有理吗你?你老婆都被你气跑了,还在这要面子,你有面子吗?”秦淮茹连推带拉地把许大茂赶下台阶。 这下,许大茂无可奈何,才不急不慢地往院外走,那慢悠悠的样子急死个人,恨得院中人牙痒痒。秦淮茹挥舞着扫把吓唬了几下,这才让许大茂小跑出院去追娄晓娥。 三位大爷意犹未尽地看着这场好戏,和院中众人一起口诛笔伐起许大茂来。 “真是好日子过够了,人渣一个!” “就是,一点都不知道疼老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着许大茂。 于莉是一个人回来的,大家纷纷围着询问情况。于莉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娄晓娥铁了心要回娘家,即使许大茂跟上去道歉也无济于事。看来是真伤了心。” 最后没办法,于莉只得嘱咐许大茂护着娄晓娥一起回去,免得出意外,自己这才转身回来。这叫什么事呀! 第93章 离婚 许大茂跟着娄晓娥进了娄家。一进屋,娄晓娥就扑进许大茂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走,呜,呜,呜。”她是真伤心和无奈。 娄半城夫妻俩无奈地对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把空间留给这对苦命鸳鸯。 许大茂把娄晓娥抱到沙发上,紧紧拥着她,心疼地说道:“爸妈应该和你都说了,爸经历了这次事件,你应该清楚,如今的时代对你们这个阶层充满了恶意。”说着,他把娄晓娥抱得更紧了。 “一有风吹草动,应该说,你们随时就会被拉出来祭旗,别多想了,总有一天咱们能光明正大的回来。”许大茂只能苦苦相劝。 娄晓娥抽泣着,身子不停地颤抖,她心里其实明白,可就是舍不得这份感情。许大茂对她真是不错的,小日子过的很舒心。 “我跟你说,到了香港后,如果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好,那就买房……” 两人依偎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时光无情,命运弄人。 很晚,许大茂才回到四合院,样子狼狈不堪。开门的三大爷没见娄晓娥跟着,心里不禁有点小雀跃,暗暗想着:活该! 第二天,许大茂很早就出门了。现在这年月,要离个婚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离婚手续复杂又严格。 通常情况下,离婚得这样来:夫妻双方或一方提出离婚申请,得向所在单位或居委会提交书面申请,还得把离婚的原因说清楚。 单位或居委会会出面调解,想方设法挽回婚姻。要是调解没效果,才会出具相关证明。 相关部门会仔细审查离婚申请,包括离婚原因、夫妻关系等等方面都要核实。 经过审查,要是符合离婚条件,才会批准,并办理相关手续。 要知道,当时的社会观念很保守,离婚可不是常见的事儿,而且离婚往往要承受巨大的社会压力。 所以想要快点离婚,就得找关系。这点小事,找李怀德就行。许大茂揣着两条好烟,骑着车急匆匆往轧钢厂而去。 到了李怀德办公室门口,许大茂抬手敲门,里面没人应,只好到隔壁大办公室等一等,和里面早来的工作人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大概二十分钟后,许大茂看见了李怀德的身影,连忙跟了上去,随着李怀德进了办公室。 秘书拿着开水壶出门了,许大茂赶忙把好烟拿出来,满脸堆笑地说:“李厂长,今有点事要麻烦您。” 李怀德笑了笑,也不客气,接过香烟收进柜子,问道:“啥事?是不是学习班领导找你谈话啦?” 许大茂一愣,着急地说道:“这不能,我没到学习班跟班学习,还是班领导批条的,怎么会找我谈话?” 李怀德哈哈一笑,“前段时间,易中海举报你,上学旷课,迟到早退,杨厂长还要追你的责呢,不知怎的没下文了。” “还有这回事!”许大茂心中大骂易中海,这瘪犊子真阴险,奶奶个熊,非得找机会干翻他不可。“我知道了,真谢谢李厂长替我担着,这段时间,您也知道,董高官家里的事不少,我也没办法。” 李怀德当然知道,而且知道不少内幕,老丈人也清楚告诉他,能不能更进一步,得靠董家推一把。于是话题一转,“今天啥事要帮忙的?” 许大茂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前几天和韩教授聊天时,韩教授说我可惜了,因为老丈人家的问题,不能再往上爬了,这不,痛定思痛,我决定和娄晓娥把婚离了,再娶个身世清白的。” 这话一下子把李怀德震住了,但他很快就释怀,心想这许大茂遇上贵人了,为了往上爬,娄家成了阻碍,肯定得清除掉,换成自己估计早就这么做了。 “你算想通了,那你这以什么理由离婚呀,总不能说她家是资本家吧?” “那不能,就说结婚一年多没孩子,感情破裂。”许大茂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娄家没有反对?”李怀德追问道。 “那件案子可是枪毙了不少人,把他们吓住了,我也算是救了他们的命,我还给了他们一个保证,他们有事时,再拉他们一把。”许大茂说道。 “哎!”李怀德叹了口气,“其实你媳妇挺不错的,可惜成份不好啊。” “没办法呀,李厂长,您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呀!”许大茂眼巴巴地望着李怀德,开口哀求起来。 这倒难不倒李怀德,他低头想了一下说道:“这离婚有点麻烦,还好,我在民政部门还认识两人,等我打个电话。” “好,好!”许大茂心里暗自赞叹,这李怀德关系网真广,他不上位谁上位。 李怀德摇通了区民政局电话,找了个熟人,一通交流后放下电话,对许大茂说:“你下午和娄晓娥一起去民政局,到二楼婚姻办找唐主任,到时就说轧钢厂老李就行,他会带你走完手续。记住,别声张,悄悄地就行,终究不光彩。” 李怀德从抽屉里取出信纸,给许大茂开了离婚证明,盖上厂办的章递给许大茂。“别忘了带点东西,求人办事得懂规矩” 许大茂接过证明,连连点头,“知道,知道。”然后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轧钢厂,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娄家。 虽说早已经商定好了,可这终究是件痛苦的事,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满是伤感,这操蛋的人生啊! 下午,许大茂和娄晓娥拿着结婚证和身份证明去了区民政局。 找到唐科长办公室,说明来意,又是两条好烟,还有两瓶好酒。 婚姻办的唐科长办事非常给力,拿着两人的结婚证和身份证明等一系列签字文件,让他俩就在办公室等着。半小时后,就把离婚证给办了下来。 这就是权利的任性。 娄晓娥忍着心痛,拿着离婚证,看都没看许大茂一眼,独自快步离去,留下许大茂孤单地站在那里,任凭风吹乱他的头发,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不堪。 第94章 借酒消愁 时间还早,才下午三点多,一时之间,许大茂竟不知该去往何处。去娄家?心中有愧,实在迈不开那步子。 回四合院?没有爱人在的地方,又怎算归宿。到文化宫?哪还有那份心情。 心情郁闷,无处可去。就这般,信步溜达,不问方向,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崇文门外的东南。 前面不远有个小山,显然是人工堆积而成的沙土山,稀稀拉拉长着些小树,歪歪扭扭,实在是丑得可以。就像此时的心情。 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路角有个供销社,许大茂一时兴起,想喝酒了,便进了店。 买了瓶二锅头,又东瞅西望的,没想到店里居然还有下酒菜,老醋花生和酸甜白菜心。没二话,都买了些,还买了双筷子。 等许大茂付了钱票,营业员熟练用油纸包好下酒菜,用绳系得牢牢的。 许大茂左手握着酒瓶,右手提着菜,缓缓地往这沙土山走去。 这小土丘,不过三米多高,两百来米长。没一会儿,他就到了丘顶,倒也不错,四处无人,正好图个清静。 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许大茂搬来两块石头,一块用来坐,一块用来放酒和菜。他用牙齿咬开瓶盖,对着嘴猛灌了一口,“啊!”辛辣的酒液直入喉中,那股灼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喊出声,“真爽!” 许大茂边喝边夹着花生,脑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诗,不由喃喃念了出来,“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晓娥,来,我敬你,祝你前程似锦。”仿佛娄晓娥就在跟前。 孤寂的喝着,这一口敬天,那一口敬地,好像无数人在陪着许大茂喝酒一般,如果有人经过,定会吓一大跳。 可又有谁知道,此刻,他的眼中满是落寞与伤感,曾经的甜蜜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与如今的孤独形成鲜明对比。每喝一口酒,都仿佛在咽下满心的苦涩。风掠过他的脸颊,却吹不走他心中的愁绪。 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自说自饮间,一瓶二锅头全部下了肚。他哈着满嘴酒气,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缓缓下了山。此刻头脑还算清醒,他得找辆车把自己送回去,要不然确定睡大街,或被热人心群众送派出所,便靠在崇文门墙角处费力地左右张望着。 “师父,拉板车的师傅!”许大茂看到一个拉架子车的人,连忙出声高喊。看人都有些晃了。 “你叫我?”那个师傅见有人叫他,满脸的奇怪,不认识呀,但还是凑了上去。 许大茂没有废话,趁着酒劲还没上头,迅速掏出一元钱,“麻烦把我送到铜锣鼓巷 95 号院。”钱塞到那人手里,然后费力地爬上架子车,躺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嘿,还有这好事!”拉一天的物件,都不一定能挣一元,师傅高兴坏了,这是意外之喜,还不累。 看见爬上架子车的许大茂,他明白了,原来是个喝醉的,不过头脑还算清醒,只是四肢大概不听使唤了。没说的,钱到位,走起! 三大爷看见一拉架子车的人将车停在院门口,还朝自己喊,“同志,这人是你们院的吗,麻烦喊一下他家人来扶他进去。”还把车往三大爷身边凑了凑,方便三大爷看清车上的人。 “哦!”三大爷心里暗骂,天杀的许大茂,被人捡尸拉回来了,怎不醉死在外面。心里虽这么吐槽着,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叫许凤铃。 她可是刚进院没多久,还朝他做鬼脸呢,真没教养! 一会儿就把人叫了出来。 许凤铃,拉着于莉,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傻柱,快步的往院外走,出了院,就见许大茂在架子车上酣然大睡,满身酒气。 “这位同志,怎么回事呀?”许凤铃赶忙问那位板车师傅。 “在崇文门,他给了我钱,我就把他拉回来了。”那师傅见人来了,忙说明情况。 “这许大茂还不傻,还知道让人送,要不然得摔沟里。”傻柱忍不住感叹一句,这许大茂还是好运气呀。 于莉推了傻柱一把,“去扶人,还干站着!”真为傻柱那傻样着急。 “哼!”傻柱哼了一声,没再废话,上前架起许大茂的胳膊,把人扶下车。许凤铃忙上前帮忙。小胳膊细腿的,聊胜于无。 于莉忙和拉车师傅道谢,这才转身跟上几人。傻柱力气确实不小,架着许大茂走得挺快,许凤铃见自己没起多大作用,赶忙去开门,又把哥哥的床铺摊开。 “真沉!”傻柱把许大茂往床上一扔,这醉酒的人身子软得像摊泥,真费劲。 “你轻点!”于莉有点不满傻柱的粗鲁小动作。这两人上辈子是冤家。 许凤铃忙上忙下,终于把许大茂的外套脱了下来,盖上被子,这才走出卧室。 傻柱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兴高采烈的说“看来去接娄晓娥,被骂出来了,嘿嘿,这都喝酒消愁了。” 于莉安慰着要哭的许凤铃,“没事,你哥大概也后悔得不行,要不然不会在外喝闷酒,明天再去接你嫂子,夫妻仇,记不了多少天的。” 众人都出去了,院里的人凑在一起却议论纷纷。 “这许大茂,肯定在丈母娘家吃瘪了,哈哈!” “瞧他那狼狈样,平时嚣张,这下栽了吧!” “让他得意,这下遭报应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着,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三大爷趁机又凑到一大爷身边,“这许大茂这下惹毛了娄晓娥,可得吃点苦头啰。” 一大爷一眼就看穿了三大爷的伎俩,又想蹭吃蹭喝,想屁吃呢,“两口子能生多久的气,过几天就好了,别白高兴了。” 三大爷讪讪一笑,“总要吃几天苦头的,你说是吧?”这脸皮堪比城墙。 一大爷理都没理,转身回了家,还“砰”地关上门。 “这老易,越来越小气了,又不白吃你的。”三大爷没占到便宜,仿佛丢了好几元钱,一脸的不开心。 第95章 洗个衣服都不安宁 中院的嘈杂声把许大茂从睡梦中吵醒,头痛欲裂,哎呀,昨天喝得断片了。他用手使劲拍打了几下脑袋,试图让那股胀痛感减轻一些,身上也传来一股酸臭味,得赶紧洗个澡。 唏唏嗦嗦地穿好衣服,下了床,先走到厨房,灶上温着粥和馒头,这是妹妹去上学之前给他留的,她快中考了,这段时间学业繁重。 把粥和馒头端上桌,又在灶上烧一壶水,吃完早餐得先洗个澡,这一身酸馊味,实在没法见人。 正吃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于莉带着傻柱进了屋,看见许大茂正在吃早餐。傻柱立马嚷开了:“你看,人好好的,这种人,不用操心,出不了事!”傻柱这嘴,向来是又毒又损。 许大茂呼噜呼噜地把剩下的粥喝完,说道:“没事,谢谢你们啦!”朝着于莉打了个招呼,就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准备等下清洗。 “大茂呀,怎么晓娥都两天了,还不回来?”于莉跟着到了厨房门口,看到灶上烧了一大壶水,“怎么早上烧这么多水?” “丈母娘让晓娥多住段日子,也好,一个人清静清静。”许大茂指了指那壶正在烧的水,“等下洗个澡,一身都馊了。” “他就是死鸭子,嘴硬!”傻柱毫不留情地拆穿许大茂,结果被于莉打了一下。 “那行,你没事就行,我们先回去了。”于莉两口子也就是进来确定许大茂没什么事情的,毕竟以前他喝酒喝到进医院去了。 等两人出了门,许大茂到衣柜里找出要换的里外衣服,放在卫生间的筐子里。再到厨房把烧开的水倒在厨房高处水箱中,又提冷水兑了兑,让水温合适。 水不多,动作得快些。在卫生间里,他迅速把脱下的衣物全扔到桶里,就开始洗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就洗好穿好,出了浴室。 今天决定在家待一天,家里要打扫一下,衣服要洗一下,动手干吧。 现在院里人还没完全去上班,水池边用水的人不少,他可不想去凑热闹。于是就开始打扫清理房间。 半个小时,房间就打扫完了,和娄晓娥吵架那天的残局还是秦淮茹收拾的,确实挺仔细。 左手拿盆,右手提着一桶脏衣服出了门,现在院里就剩些不上班的大妈小媳妇了,水池边正好没人。 “哎呦,当官了还自己洗衣服呀,可了不得!”一听这破锣嗓子就知道是贾张氏,她抱着小槐花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许大茂瞥了眼贾张氏,心里真想撕烂她那张臭嘴,前几天还给了她苹果,真是自己犯贱。 贾张氏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有几个院里的大娘也出来了,就又提高声音说道:“大茂呀,不是大妈说你,娄晓娥那么好的媳妇,又有钱,又漂亮,你怎么能打媳妇呢?” 嘿,这从她嘴里就变成打媳妇了,许大茂用力搓了几下衣服,回怼道:“贾大妈,你看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你克死你男人,再克死你儿子,这不报应来了吧!再在这满嘴喷粪,我就找街道送你回乡下挑大粪去!” 贾张氏一听“克死男人,克死儿子”的话,正要暴跳如雷,但又听到让街道送她回乡下,立马就老实了,僵在原地,讪讪笑了笑:“大茂,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许大茂真能干得出来这事,上次闫家的事可没过去一两个月,自己要是真惹恼了这许大茂,被送下乡,那不得要了老命了。 出来看热闹的大妈们忍不住“吡吡”地笑,明知许大茂不好惹,还往前凑,这不自讨苦吃吗。 “有什么好看的!”贾张氏狠狠瞪了众大妈一眼,抱着槐花一溜烟回了自己家。 于莉也瞧见许大茂在洗衣服,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大茂,怎么个情况,晓娥不至于两天了气都没消吧?” 许大茂觉得有些气闷,心痛啊,深吸一口气,装作云淡风轻地说道:“气消了,这不在娘家多陪陪父母,享受天伦之乐嘛。” 要不是昨天看到他烂醉如泥,于莉都准备相信了,这许大茂真是鬼话连篇。又仔细打量了许大茂的脸色,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你长点心,晓娥人好着呢,你看院里有谁站你这边。” “知道,知道。”许大茂无奈地应道,总不能也怼于莉吧,毕竟这是真关心,不像贾张氏。 于莉又说了许大茂两句,这才回屋继续手里的活计。 娘的,洗个衣服都不得清静,许大茂低着头,手上更加使劲,现在洗衣服可真费劲。 院中聚集的大妈大婶更多了,时不时有人看向水池边洗衣服的许大茂,小声在一起嘀嘀咕咕,反正没一句好话。 好大一会,就差把衣服用清水摆一下了,水池旁又过来个大妈,也提着衣服来洗。水池不小,三四个人同时洗也不挤。 “大茂,这活干得挺熟的。”大妈把衣物倒到盆里,推到水龙头下接水。 “以前自己的衣服,也是自己动手洗的。”许大茂回了一句,手上加快了速度。 “许师父,许师父!”有人喊。是董国华从院外跑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在水池边洗衣服的许大茂。 “国华同志啊,怎么到这里来了?”许大茂有点疑惑,现在应该没他什么事了吧,歌曲进展不是挺顺利的嘛。 “许师父,今天芳华的节目会定下来,想让你再去看一看,还有什么不足的。明天她就会去演出场地彩排了。”董国华说明来意。 “那,等个十来分钟,这就快洗完了,晾上就行。”许大茂还是想先把手里的事情做完。 “去吧,我给你收尾。”于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边上,也提着脏衣服。 许大茂没有客气,让开位置,“那就麻烦你了。”又对董国华说道:“那我去推一下车。” “哦,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董国华开了辆吉普,挺拉风的。 “好吧。” 看着两人急匆匆离去,院中大妈大婶一阵惊叹,“这许大茂还是有本事的,竟然有小汽车来接!” 第96章 罐头 从董国华开车的熟练程度来讲,已经是老司机了。 车很快就开进了战友文工团驻地,两人下了车,董国华潇洒把车钥匙揣进兜里,一扬头说道:“走,上楼。” 两人开始爬楼,不一会儿,就到了交响乐队排练厅。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人头攒动,很多人正热烈地交流着。在做着排练的准备工作。 许大茂很自觉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示意董国华不用管他,董国华点头,然后则快步走向众人扎堆的地方。 负责歌曲排练的是交响乐队的指挥,一会和董芳华交流,一会和乐队成员交流,董芳华仔细听指挥交待的关于和乐队曲子关键点的切入问题。 董国华走到董芳华身边,悄悄言语几句,指了指许大茂方向。董芳华点头,就和指挥交流开始排练。 指挥敲了敲桌面,发出声响,“准备了,大家就位” 很快,大家纷纷各就各位。乐队在台下就位,二十多个合唱和声的小姑娘整齐地排队站在舞台一角,动作非常迅速。 许大茂抬眼一瞧,居然看见顾菲也在其中,董芳华则亭亭玉立地站在舞台中央。这小妮子居然也混进了合唱队,看来唱功也不错的。 随着指挥棒有力地挥下,先是长号吹响前奏,低沉而雄浑的声音缓缓响起,紧接着小提琴那悠扬的旋律加入进来,如泣如诉,音乐逐渐起了势,在音调最高处戛然而止,然后董芳华的声音破空而降。 “烽烟滚滚唱英雄……” 董芳华的歌声嘹亮高亢,富有极强的穿透力,气势磅礴。交响乐成了背景音乐。很快进入副歌部分,角落里的合唱团随着曲拍,整齐地开口合唱:“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这歌声一响起,瞬间让人热血沸腾,热泪盈眶,感染力十足。一曲结束后,场中安静了一两分钟,仿佛那余音还在梁间萦绕。 董国华又悄悄坐到许大茂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调整的?”今天带许大茂来的目的就是查缺补漏,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许大茂略作思考,说道:“很好了,如果可以,那合唱团就排在董芳华身后就行,这样显得更有气势。” “是吗?等下我再去和指挥聊一聊,以前的合唱都在角落,确实不显眼。”董国华回应道。 “只是个人建议,听不听还得他们自己定,毕竟他们是专业的。”许大茂摆了摆手,显得很无所谓。 “嗯,我更不懂了。”董国华说着,起身离开位置,又去了前面。 董芳华听了建议,也马上和指挥商议了起来,现在合唱和声的,因为要突出主唱,一般站角落,而后世一般都众星拱月般拥着主唱。 顾菲瞧见坐在角落里的许大茂,兴奋地向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董国华也加入交流,和指挥沟通了没一会儿,指挥同意改动,试一下就知道效果。 众人又开始行动起来。那二十多个合唱人员在舞台中央靠后位置排成有点弧度的三排,董芳华站在中间,整个场面顿时显得更有气势了。 指挥看了看,不由点点头,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然后又排练了一遍,效果果然好了许多。不管画面感,还是声音效果比以前好太多。于是众人又是一阵商量,纷纷扰扰讨论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拍板,舞台样式定了下来。 接下来确定各人位置,等等一系列繁琐的工作,许大茂坐在角落安静的看着,也觉十分有意思。 上午的排练终于结束,顾菲率先脱离众人,跑到角落,坐在许大茂身边,满脸欢喜地说:“多亏了你,捞了个合唱的名额,总算能上台了。” “没想到你还会唱歌呀。”许大茂笑着赞扬道。 顾菲嘻嘻一笑,说道:“进文工团的,跳舞、唱歌那是最基本的本事,要不然哪能进得来。这歌呀,肯定能火遍全国。” 董芳华也走了过来,说道:“许师父。”打了声招呼,“还是你的眼光好,稍稍调整,效果就好了很多。” 许大茂微微一笑,谦逊地说:“我是站在观众立场看的,各人立场不一样嘛。” 董国华也插嘴道:“反正我是看不出,还得加强学习才行。”几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又聊了一会儿,许大茂就提出告辞。董国华忙说:“再去国营饭店吃一顿。”许大茂赶忙制止,两人拉扯了一番,董国华争不过许大茂,只能再开车送他回四合院。 董芳华往车里塞了套棉军大衣,说道:“许师父,我父亲的一个战友送的,别嫌弃啊。” 这可真是个惊喜,部队的军大衣在当时可是稀罕物,普通老百姓根本拿不到。许大茂连忙出声:“太客气了,谢谢,我是真喜欢。” “喜欢就好。”董芳华又提了一兜零食上车,不由分说,塞进许大茂怀里。 拿着吧,多少是个心意。兜里有不少罐头呢,这家庭条件,确实不一般。 临近中午,才到四合院。正是做饭的时间,院里人不多,许大茂脚步匆匆,进了家门。衣服放沙发上,又看了下兜里的东西,拿出一罐牛肉罐头,想着中午就吃它。 打了些大米蒸上,另外再煎个鸡蛋,一个人的饭就这样简单对付了。 外面传来声音,是于莉在喊自己。还是于莉有家教,不单独和孤男寡女待在一屋,见自己一个人,就在屋外喊。 “于莉,咋了?”许大茂拿了两个罐头出了门,“来,今天给别人帮了忙,别人送的。昨天真是谢谢你们两口子了。” 于莉有些惊喜,这许大茂一家真是值得交往,从不让人吃亏,还是肉罐头,这大方劲,以后得好好说说傻柱,别总和许大茂较劲儿。 接过罐头,于莉忙道谢:“许大茂,谢谢啦。看门开了,来瞧一下动静,既然你在家,我就回了。” “好的。” 家里没个女人,真冷清。也不知娄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又不好意思,也不能再去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就行。 第97章 安排 秦淮茹抱着槐花慢悠悠地走进了许大茂家。一进门,她的目光就被沙发上崭新的大衣和餐桌上没吃完的肉罐头吸引住了。 许大茂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道:“哦,秦姐呀,我做馒头呢。”说完,头又缩了回去。 秦淮茹下班时,就听到贾张氏在那不停地唠叨,说许大茂今天从外面回来,带了好多好东西,还给了于莉两罐肉罐头,对她却没个好脸色,早上还骂了她,一点都不尊老爱幼,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 别的她其实不太在意,可这肉罐头,实在是太诱人了。于是,她抱着槐花就过来瞧一瞧。没想到不仅看到了肉罐头,还看到了一件新的军大衣。这当官的日子就是好啊。 她抱着孩子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许大茂熟练地揉着二合面,不由自主地把死去的贾东旭拉出来比较。哎,除了脸稍微好看点,其他方面简直是一败涂地。 那贾东旭常年病病殃殃的没点儿精神,床上不行,挣钱也不行,就是个窝囊废。和娄晓娥说悄悄话的时候,瞧娄晓娥那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她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大茂,要不要我帮忙呀,这晓娥没在家,大老爷们做这些活儿也不嫌烦?”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几分飘忽,眼神也显得有些迷离。 “烦啥,有的吃,还嫌累,这不思想有问题吗?”许大茂头也没回,手上的活儿即将做完,“我还真不烦做家务,动动手,挺好。” 秦淮茹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听说今天带了好东西回来,有没有我的份?”这语气里竟然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她自认为和许大茂的关系可不一般。 许大茂回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秦淮茹,只见她身姿丰满,皮肤白皙,艳光四射。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年代,可不敢乱来。强压下心中的邪念说道:“在客厅食品柜里,你去拿两罐,不过,你得回去说说贾张氏,再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可不惯着她。” 这点东西对他来说不算啥,就是烦贾张氏那张破嘴。 秦淮茹走进厨房,身子轻轻靠在许大茂身上,“知道了。”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轻轻吹进了耳朵。轻轻一触即退,然后出了厨房。尽显其绿茶的本性。 那淡淡的香气,还有那柔软的触感,许大茂真切地感受到了。 许大茂后世也是洗脚城的常客,但此刻也忍不住身体有了反应。暗骂一声自己是禽兽,这才让心情平复下来。 好一会儿,馒头蒸上了,许大茂才走出厨房,倒了杯茶靠坐在沙发上,心里琢磨着事儿。 李怀德说过,这易中海还在暗地里搞鬼,亡我之心不死啊,明天得去文化宫找领导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如果证实了,非得好好收拾一下他,反正决不轻饶这老阴货。 家里蔬菜就只有白菜了,炒了个白菜,然后又拿了两个刚蒸好的馒头,在餐桌上坐了下来。肉罐头还有一半,加上白菜,对付一顿也能行。 正准备动筷,傻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酒,一碟花生米,“来,咱今天陪你喝一个,就当是你肉罐头的谢礼。”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 “谁要和你喝了。”许大茂斜着眼睛瞪了傻柱一眼,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 “矫情啥,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啥。”傻柱二话不说,就把花生米摆在了桌上,顺便在碗柜拿了两个杯子,自顾自地各倒了一杯。 这什么情况,咱俩可不熟!许大茂真是无语了,只能死死地盯着他。 傻柱毫不在意,反正许大茂又打不过自己,怕他作甚,“看我干嘛,来,碰一个。”傻柱拿着酒杯,“叮”的一声和桌上那杯酒碰了一下,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无奈,“看在你妹,看在你媳妇面子上。”许大茂骂骂咧咧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啊”,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度数可不低。面对这厚脸皮的人,许大茂也没办法。 傻柱又把酒倒上,这次没有碰杯,各自夹菜吃。傻柱把肉罐头拉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气,连吃几块肉,心满意足地又拿起酒杯,“来,再来一杯,男人嘛要大气,和女人生什么气,祝你早日接回老婆。” 这丫的纯粹是来戳自己肺管子的,许大茂气得差点炸了,“大气个毛!”没理傻柱,拿起酒又是一饮而尽。 推杯换盏间,一瓶 52 度的西凤酒进了两人的肚子,桌子上两人唇枪舌剑,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不知道谁呀,极尽讽刺之能事。 他娘的,傻柱还吃了四个馒头,这家伙就是来蹭饭的,许大茂都懒得说这傻不拉几的东西。 半斤酒下肚,刚刚好处于微醺的状态,就见傻柱也是骂骂咧咧地出了门,碟子都没拿。 莫名其妙,许大茂也不想动弹,刚歪坐在沙发上,于莉又进来了。 于莉把桌子一顿收拾,洗了碗筷,就出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许大茂心里一阵烦闷。但也感谢别人的好意,毕竟也就傻柱一家和秦淮茹跟自己打交道多。 ...... 娄晓娥有气无力地坐在饭桌边,筷子在碗里来回搅动,娄半城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掌拍了拍桌子,“别再多想了,还有个三天,咱们就可以走了,你马伯伯和咱们一道,他也是被吓坏了。” “晓娥,别想了,香港那边的消息咱们也收集了不少,是欢迎资本家的,到了那边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谭雅丽轻轻抚摸着娄晓娥的头发。 “爸,妈,我还想再见一次许大茂,不然我心里不安。”娄晓娥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你这孩子,咱们这段时间可得十分小心。” “我来安排吧,就在东来顺,我想法通知一下许大茂,明天中午在东来顺,你和他吃个火锅,算是离别饭,终究夫妻一场。”娄半城做出了安排。 “嗯” 第98章 诉衷肠 第二天上午,许大茂骑着自行车,车轮飞转,赶往工人文化宫的学习班领导办公室。 到达办公室时,正巧看到胡主任在屋内低头整理着文件,他轻手轻脚地把胡主任拉出了办公室,来到一个安静的拐角处。 许大茂动作迅速地从兜里掏出香烟,递到胡主任面前,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疑惑:“胡主任,您受累,抽根烟。李厂长和我说杨厂长经人举报我,还来学习班调查,您快跟我讲讲,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呀?” 要知道,许大茂能进这学习班,乃是董高官家通过胡主任在背后悄悄运作的。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前段时间,闫解成和闫解放这俩不省心的家伙,鬼鬼祟祟地跟踪许大茂,还厚着脸皮四处找班上的同学和老师打听他上学的情况,借口说是同住一个院,找许大茂有要紧事。 后来,杨厂长打电话来询问情况,碰巧是另一位领导接的。杨厂长自以为抓到了许大茂的把柄,气势汹汹地向李怀德问责,那架势仿佛要把许大茂生吞活剥了一般。然而,李怀德早就心知肚明这里面有董高官的授意,心里有底,故而丝毫不惧,甚至态度强硬地回怼了过去。 第二天,杨厂长不死心,派人来学习班索要问责书,胡主任不慌不忙,以许大茂被学习班抽调去各机关调研为由,并拿出相关调研证明给挡了回去。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杨厂长也只能干瞪眼。 许大茂仔细询问那跟踪人的模样特征,一番思索后,很快就锁定了是三大爷家的闫解成和闫解放。他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然后赶忙对胡主任千恩万谢。 他本就不是真心来这学习班学习的,报到的当天,胡主任就私下透露,这三个月时间全由董芳华来安排。许大茂心里直犯嘀咕,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厂长为何对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以前还觉得他挺正直,现在看来真是瞎了眼,忍不住暗自骂了句“操蛋”。 在文化宫里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圈,许大茂只觉得索然无味。这里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别处。于是,他出了文化宫的门,准备前往图书馆借几本书瞧瞧,也好打发这烦闷的时光。 刚把自行车推出来,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婶迎面走来。许大茂不禁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得大婶压低声音说道:“东来顺,娄晓娥在等。”说完,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匆匆离去。 许大茂足足愣了一分钟,脑海中瞬间像过电影一般,浮现出与娄晓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没有她相伴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漫长的寒冬,难熬至极。长叹一口气,他跨上自行车,脚下用力一蹬,朝着东来顺疾驰而去。 东来顺位于王府井大街东风市场北门,50 年代公私合营改了招牌,唤作民族饭店,可老北京人还是习惯称之为东来顺。 不过二十来分钟,许大茂便抵达了目的地。离得越近,他的心就跳得越快,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走进店内,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刚进门,便有服务员上前询问,许大茂忙说来应约的,便独自往里走去。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大厅里搜索着,终于,在靠里的一张桌子旁,他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娄晓娥。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仿佛被哽在了喉间,两人只是痴痴地望着彼此,无语凝噎。 许大茂快步走到餐桌旁,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娄晓娥红肿的双眼上,心中一阵刺痛。 许大茂的声音略带颤抖,饱含深情地说道:“晓娥,我好想你,这些日子没有你,我过得浑浑噩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娄晓娥泪目盈盈,嘴唇微微颤抖,哽咽着说:“大茂,我又何尝不是,每晚都在思念中度过,眼泪都快流干了。”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东来顺招牌的羊肉火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可此刻,两人都无心享用。 沉默片刻,许大茂率先打破寂静,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充满忧虑,深情地望着娄晓娥说:“晓娥,…”两人亲热的说了会亲密话,又吃了点涮羊肉。 许大茂又讲起他了解的港城的见解“香港对资本家很友好,但你们初去,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不知道投资什么,就拿钱买房产,一定要多屯几套。那地方人多地少,房户会一直介值的。我相信,咱们国家不会一直这样,终有一天会变好,咱们也肯定能再见面。” 娄晓娥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大茂,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找中医号过脉,已经有了身孕。” 许大茂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满是惊喜和感动,双手紧紧握住娄晓娥的手,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晓娥,这真是太好了!这是咱们爱情的结晶,是咱们的希望。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子,无论多么艰难,都要坚持下去。” 娄晓娥泪水夺眶而出:“大茂,我好害怕,害怕在那边人生地不熟,害怕不能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可是家里是资本家成份,不走不行啊,我真的好无奈。” 许大茂安慰道:“晓娥,别怕,你要相信自己。我虽然不能陪你去,但我的心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在你的呵护下健康成长。” 许大茂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跟你们一起走,可是我怕连累家人。我不能这么自私,只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晓娥,是我对不起你。” 娄晓娥摇摇头:“大茂,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难处。只是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许大茂坚定地说:“晓娥,都会变好的” 火锅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他们一边吃着,一边倾诉着彼此的相思与牵挂,那些无奈与痛苦,以及对未来的期许。仿佛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纷扰,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娄晓娥说:“大茂,我会想你的,我会按照你说的,努力在香港生活下去。” 许大茂轻轻为娄晓娥擦去泪水,拉着她的手,要她一定保重身体。 时间在两人的倾诉中悄然流逝,可他们都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然而,离别终将来临,他们只能带着对彼此的思念和祝福,勇敢地面对未来的生活。 第99章 营养不良 闫解成的肚子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绞着痛,这都是没吃早餐的恶果。 他机械地跟着别人抬着木材,艰难地往堆积场挪动,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闫阜贵一直在家里跟他算着账,闫阜贵如今每月工资仅有 28 元,一家六口光是吃饭,每天就得 1.2 元,还有其他各类开支 0.3 元。他质问闫解成和闫解放,到底该怎么办。 闫解成能有什么办法,很多大厂的零工活儿人家根本不要他们,小厂或者私人的活计又不怎么稳定,平均下来每天也就挣个两三毛钱。 其实活计只要用心去找,也不会少。但闫家人那偷奸耍滑的做派,实在没人喜欢,也没人愿意和他们搭手干活,以至于在南锣鼓巷,乃至东直门这一片,他们家的名声都臭得不行了。 闫阜贵打听到自己一个学生的家长在市郊木材加工厂当小领导,还得知那木材厂一直在招临时工,便把闫解成介绍过去,一天能有 5 毛钱,还包中餐。 可惜路有点远,早上 5 点多就得出发,8 点钟才能到,下午 5 点下工,到家都 8 点了。结果早上家里就给一根红薯当早餐,还没走到木材厂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而他的工作又是极其耗费体力的搬运木材。 头几天还好,咬咬牙熬一熬就到中午,能吃三个二合面馒头,外加一碗萝卜汤。 可近两天,家里晚饭的伙食更差了,闫阜贵还说,晚上又不活动,如果早点睡,可以少吃点。闫解成抗议也毫无用处。 今天这状况是真撑不住了,和人一起从车上抬木材才两个小时,就虚得厉害,两条腿像面条似的直打颤。 和他一起扛木材的叫大狗,有点憨实,是附近的村民。看到闫解成抬着木材的小头还在不停地打颤,不由担心地问:“闫解成,你是不是病了,如果病了,可千万别再搬了。”说着,顺势先把自己一端放下来,接着又把闫解成那头轻轻放下。 闫解成此时已经饿到两眼冒金星,说话都有气无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没事,今早上就吃了根红薯,我这是饿的。” 大狗很关心他,说道:“这怎么能行,我娘说这可是重体力活儿,我每天早上都吃三个馒头,还带个野菜饼子在身上呢。” 说完,又仔细瞧了瞧闫解成的状态,只见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浑身不停地发抖,实在不忍心。 于是从怀里把野菜饼子掏出来递过去,“给,你吃了顶一顶,这距离中午开饭,还得一个多小时呢。” 闫解成此时两眼都冒绿光了,一把接过饼子,就往嘴里猛塞,由于吃得太急,噎得直伸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肚子里终究有了一点东西,他向大狗道了声谢,这才又慢慢一起扛木头。 这时,管事的工人跑了过来,一脸怒气地吼道:“怎么回事?一上午了,就你们俩搬的最少,还想不想干了?”每天有这么多木材要装要卸,那都是定好了数量的,而且临时工之间肯定会互相打小报告。 大狗委屈地解释:“今天闫解成身体不舒服,没劲,所以才搬不动。” 管事工人可不会惯着他们,大声呵斥:“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大狗害怕了,这可是难得的好活计,比在土里刨食强太多了,每天能有 5 毛钱,中午还有一顿饭。“能干,能干,闫解成,可得加把劲!” 闫解成咬着牙点头。 管事工人冷哼一声:“其他人都不乐意,一直在闹,等下会分任务,完不成可没饭吃!”说完便转身走了。 闫解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想混水摸鱼又不成了,这日子可怎么熬啊,心里满是悲苦。在大狗的催促下,他只得打起精神,加快动作。 又搬了一个多小时,这下闫解成的身体是真的顶不住了。尽管大狗一直扛着木材的大头,可也挡不住闫解成身体虚弱。 终于在放下一块木料时,闫解成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大狗急得大喊大叫,管事工人一看这情形,也慌了神,忙让人把闫解成抬到卫生室。 厂卫生室就一位赤脚医生,不过经验还算丰富,给闫解成吊上了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然后安排人往城里医院送。 闫阜贵听到这个消息时,吓了一大跳。赶忙带着三大妈赶到市人民医院。 木材加工厂的一个负责人也在,看见闫阜贵,便上前说明情况:“医生已经诊断过了,这次是饥饿引起的昏迷,吊几瓶水就会醒来。这次的医药费,厂里已经出了。但闫解成以后就不要来上工了,干活少,麻烦事还多。”说完便离开了。 三大妈急忙去病房看自己的大儿子,这人昏倒了可不是小病。闫阜贵则直接去找了医生,他心里想着,人在木材加工厂晕倒的,可不能这么算了,他得问问医生诊断结果。 在医生办公室里,医生没有先介绍病情,而是先询问闫阜贵的职业和家庭情况。当听到闫阜贵是老师时,医生有点迷糊。 “闫老师,按道理说,您家应该不会吃不上饭吧,您家里人都是有定量供应的,可检查您儿子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医生疑惑地说道:“这种身体状况通常只有在农村条件十分艰苦的人家里才会出现。” 闫阜贵急切地问:“我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晕倒的?我得找木材加工厂要赔偿,好好一个人在厂里出了事,他们可不能不管!” 医生瞪大了眼睛,“这,您难道不知道?木材加工厂的人没告诉您?” “我知道啥?工厂的人的话我能信?他们肯定是在推卸责任!” 好嘛,这当爹的不关心儿子病情,只关心赔偿,还是个老师,什么人啊! “您儿子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检测结果表明,由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营养摄入严重不足,身体机能大幅下降,肌肉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萎缩,骨骼骨质疏松,消化系统功能紊乱,连生殖系统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医生把情况仔细的向闫阜贵说明,并给出了治疗方案“这种情况的治疗方案主要就是补充营养,先通过输液输入葡萄糖、生理盐水等维持身体基本需求,后续饮食上慢慢增加蛋白质、维生素和矿物质的摄入,比如多吃鸡蛋、牛奶、蔬菜等。但恢复需要时间,而且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身体虚弱、容易疲劳等。” 闫阜贵惊呆了,怎么可能,他都计算好了的,他可没有厚此薄彼,自己也没多吃,怎么单单闫解成就营养不良了。 第100章 又开大会了 闫阜贵有些恍惚地走进病房,闫解成已经醒来,手上还打着吊针,此刻正狼吞虎咽地啃着一个馒头,头都不抬一下。 三大妈手头还拿着一个馒头,另一只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心痛儿子晕倒了,儿子一醒过来,就喊着饿,她赶忙跑到医院食堂买了两个馒头,递给他吃。 三大爷一看是纯白面馒头,心里一阵抽痛,刚想呵责,但还是忍住了。皱着眉头走到床边,等闫解成吃完一个馒头,手又伸向另一个馒头时,他伸手拦了下来。 闫解成茫然的看着自家老爹。 闫阜贵咳嗽一声“早上不是给了你一根大红薯吗,怎么会饿晕?” 是啊,怎会饿晕呢,闫阜贵忽瞪大了眼睛,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自己早上才吃了一根小一点的红薯,虽然也会饿,但好歹能忍住。 闫解成满脸委屈,嘴里还塞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爸,晚上也就一碗棒子粥,早上一根红薯,我要走十多里路才到厂里,又要搬木材,那怎么顶得住啊!”他有气无力地说着,却又知道自己说不过精明算计的闫阜贵。 闫阜贵闻言一窒,这才恍然想起,儿子干的是重体力活。自己光算计着怎么省钱、省粮食,这下可好,闫解成被饿出病来了,这一进一出,亏大了! 要说闫阜贵家里穷,那还真算不上。解放前他家是小商贩家庭,是有些积蓄的。后来到红星小学教书,工资也不少,一个月 39 元,再加上时不时收点学生的小礼,还有在院里占点便宜,比院里大部分人家都要有钱。 但他算计到了骨子里,家里细粮很少吃,都拿去换东西了。儿女四人,都供到初中毕业,闫解成打了几年临工,每月至少往家里交 10 元钱。虽说近几个月,工资被调到 28 元,可也不至于少吃成这样。 但一想到被罚掉降级的工资,他就夜不能寐,只想在吃食上能省则省。自己是轻体力劳动,还能扛得住,可闫解成又要走那么远的路,干的还是重体力活,怎么扛得住啊! 闫阜贵无奈地挥挥手,让闫解成把另一个馒头吃了,自己则站在边上,眉头紧锁地思考着问题。找厂里是没希望了,得想想别的办法。一想到大儿子现在不能干活,还得补充营养,他的心就像在滴血一般。 得找老易,开大会,让大家资助自己家,对,就这么办!自己家都有人饿晕了,肯定是困难户,而且自己一月 28 元,要养六口人,5 元\/月\/人的标准自己远远没达到,也能理直气壮地找街道。 想到就去做,他吩咐三大妈陪着闫解成打完葡萄糖就一起回来,自己先回四合院,找一大爷、二大爷商量商量。 闫阜贵从医院急匆匆赶回四合院,院里人晚饭都快吃完了。他先回到家,让闫解放和闫解旷带着闫解娣自己煮红薯吃,然后就直奔一大爷家去。 敲开了一大爷家门,看到一大妈刚好收拾完桌上的碗筷,闫阜贵心里暗自可惜,自己来晚了,没蹭上一口。 “三大爷,这会来有什么事吗?”易中海今天买了肉,吃了顿好的,也是后院老太太嚷嚷了好久,今天才开了荤。 闫阜贵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里硬是挤出一滴眼泪,愁容满面,一脸悲恸,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哎,一大爷,我家遭难了!今天我家解成在木材厂上工时晕倒了,被送到医院了。” 易中海忙问道:“怎么了,三大爷,可不兴这样,有事说事!” 闫阜贵垂头丧气地说道:“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得养着。一大爷,你看看我家这情况,太难了!”说着,双手不停地搓着。 “这……”易中海觉得头都大了,这闫老扣真是连家里人的口粮都省,不由有些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有啥难的,别舍不得吃,能营养不良吗?” “我家啥条件呀,就我现在一个月 28 元的工资,一家六口,能不饿肚子吗?”闫阜贵一边说,一边干嚎几声,“一大爷,你可得帮帮我呀,我家现在可是困难户呀,比以前贾家难多了。” 易中海麻爪了,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帮你,这怎么帮?你家也不是困难户啊!” “一大爷,这可是事实呀,我家解成都饿晕了,都成营养不良了,怎么就不是困难户了?”闫阜贵激动得站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两人一阵拉扯,易中海没办法,又把二大爷叫了过来,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阵商量,但哪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三大爷急得不行,忍不住说道:“这在院里开个大会,让大家捐助我家呗!” 二大爷当即就反对,手一摆说道:“许大茂那件事就是捐款搞出来的,街道说了,再捐款要报备,不然可就违法!” 三大爷一听,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凳子上,嘴里喃喃自语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呀,我家解成都饿晕了,都严重营养不良了,大家可不能不管呀!” 一大爷和二大爷面面相觑,易中海想了想说道:“要不开个会,也不说捐款,就说三大爷家庭困难,闫解成饿晕了,营养不良,让有条件的伸伸手,不强迫。” 二大爷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可不能强迫,就有条件的接济接济,三大爷可得好好诉诉苦,引起大家的同情心。” “好,好,好!”三大爷连忙答应,眼睛一亮,心想这声泪俱下的诉苦可是他的强项。还补充道“要是不行,就报街道办,我可是达到困难户标准了” “那就试一试”一大爷一锤定音。 于是二大爷出了门,在院里大声招呼起来:“开大会了,大家来中院啊,别缺席啊……” 院里人听到呼喊声顿时热闹起来,在一大爷、二大爷的催促下,纷纷搬着小板凳往中院聚集。 二大爷家俩小子,忙着去搬桌子、搬凳子,好一阵忙活。 第101章 两根搅屎棍 许大茂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书,突然听见外面又传来开大会的呼喊声,不禁一阵无奈,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但他也只好起身,随手抓起一根板凳,慢悠悠地走出门外。他这屋子正对着中院,视野极好,在台阶上一坐,整个中院的景象一览无余。 傻柱笑呵呵地提着一条长凳走了过来,把凳子放在许大茂边上,说道:“哎,大茂,坐这来,你那凳子给于莉坐。” “毛病!”许大茂没好气地往边上挪了挪,刻意离傻柱远一点。 傻柱还想把凳子再移近些,于莉赶紧喊住:“行了,行了,你是真烦!” 傻柱一脸无辜:“我不看他一人孤单吗?”这理由让于莉又好气又好笑,她把傻柱拉着一起坐了下来。 傻柱这段时间是真幸福,老婆怀孕了。老何家有后了,特别感激许大茂,这不得亲近亲近。 于莉转向许大茂:“晓娥怎么回事,都大半月了,怎还不回四合院,你们不是越闹越僵了吧?” “谁知道!”许大茂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压根不想多说。 许凤铃也拿着凳子坐在了许大茂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说:“哥,明天星期天,我陪你去接嫂子。”许凤铃也挺替哥哥着急的,老是僵着也不是办法。 许大茂正心烦意乱,丢下句:“大人的事别管!多读点书,高中没考上,你就回爸妹那里住,烦人”这可惹得妹妹翘起了嘴巴,委屈巴巴了。 此刻,娄晓娥怕是已经到港城了吧,天各一方,再相见怕是中年了。 人差不多到齐了,桌边只坐着一大爷和二大爷,三大爷一反常态地带着家里三个儿女坐在一旁,三大妈和闫解成还没回来。 二大爷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今天开全院大会的目的呢,是三大爷家出大事了,下面有请三大爷给我们讲述一下他家遇到的困难。” 院里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三大爷坐在台下。 闫阜贵站了起来,一脸沉重,唉声叹气地说道:“今天,我的大儿子闫解成在木材厂打临工,结果晕倒了,厂里把人送到了医院。” 他停了一下,假模假样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医生告诉我,他是被饿晕的,而且现在身体营养不良,要好好养一养,呜,呜,呜。”说着,还假装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一大爷看三大爷声泪俱下,赶忙接过话头,“三大爷家这段时间确实过得苦,一家六口人,就靠三大爷如今 28 元的工资,吃不饱呀,闫解成去做的又是重体力,可不就晕倒了,我们也就在这说明一下情况,没有组织捐款。” 一大爷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先给事情定性。 “但如果大家有爱心,有余力,能拉一把三大爷,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我们院里是提倡的。” 院里众人安静了下来,三大爷家会缺衣少食?大家都不太相信,一时间都没人开口。 二大爷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脸威严地说道:“我们院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大院,在有人有困难时,伸出手来帮一把,说不定下次就帮到你了。”这话倒是有点水平。 三大爷忙不迭地向人群拱手作揖,那模样仿佛卖艺讨钱的。 傻柱忍不住开口了:“三大爷,不应该呀,你家可不缺钱,不缺粮,你全家可都有定量呀!”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是啊,是啊,这条件比农村强远了,院里大部分人也比不上三大爷家。” 三大爷一阵恼怒,狠狠瞪了傻柱一眼,这个傻柱真不是东西,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闫解成的确是饿晕的,这有医生作证,做不了假的,我们一家六口,我工资只有 28 元,在贫困线下,可不得饿肚子。” 许大茂一阵耻笑,撇了撇嘴说:“我看三大爷是貔貅,管进不管出,你家有钱,有粮,自己舍不得吃,怪得了谁?” 院里众人顿时清醒过来,纷纷说道:“就是,你光省着不吃饭,你饿晕了,怪得了谁?”大家不由一阵鄙视。 三大爷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气急败坏地喊道:“胡说八道,我工资从 39 降到 28 可作不了假!” “28 元,买粮食,买菜够了,何况你还有存款,还有闫解成和闫解放每天的工钱,可都在你手里,你好意思哭穷吗?你虐待家人,吃不饱,让儿子做重活,饿死都活该!”许大茂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闫阜贵的老底。 这一下仿佛水滴到了热油里,院里顿时一片喧嚣。 这会开不下去了,可不是吗?听说闫解成每月要交 15 元,闫解放每月要交 12 元,连着闫阜贵的 28 元,那一个月可不得 55 元,哪能吃不饱?每天一顿白面馒头都足够了。 这三大爷是真狠得下心,敢从自家人身上抠口粮。厉害不过闫老抠呀! 这下把他的面皮都扒下来了,闫解放和另外两个子女,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闫阜贵,心里想着,是啊,明明家里有钱有粮,你抠下来作什么,怪不得一个比一个瘦,甚至大哥都饿晕了。他们也饿的难受呀。 三大爷脸皮再厚,也抵挡不住院里这么多人嘲笑的眼神,只得掩面而走,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好嘛,这会还怎么开?一大爷、二大爷面面相觑,又开成这个鬼样子,真没意思。 “没劲!”许大茂起身提起凳子,准备回屋。 傻柱走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还早,喝一杯怎样?” “那就喝呗,我可没下酒菜。”许大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傻柱呵呵一笑,“菜我来想办法,酒你提供。” 许大茂点了点头,挣开傻柱的手,回了家。夜里没啥活动,有这傻子陪着喝一杯,打发时间也好。 院里众人纷纷散去,暗自腹诽三位大爷不干人事,尽瞎搞。 一大爷、二大爷无奈地摇摇头,这傻柱和许大茂两个搅屎棍在,什么事都办不成呀! 第102章 酒香四溢 傻柱在许大茂的厨房竟然发现了腊肉,不禁十分惊奇:“可以呀,大茂,你可真是神通广大!都快 6 月了,居然还有腊肉,让你炒,纯粹是浪费,看我的!” 这时候的腊肉绝对是好东西,还是自己徒弟孝敬自己的,不多才一斤,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和妹妹一起吃,结果,这真是大意了。 “你丫的,你不带食材来,你炒个啥菜?”许大茂急匆匆地冲进厨房,心痛不已地看着那块腊肉。没想到傻柱动作更快,已经开始洗起来了。 “得!”碰上傻柱就没占过便宜,娘的,白穿越到这年代了,耻辱呀。 傻柱动作非常迅速,叮叮珰珰一阵忙活,就色香味俱全,逗得许大茂喉咙一阵蠕动。 萝卜炒腊肉,满满一大盘。一斤腊肉全让傻柱给造了,还溜了个花生米。还好,花生米是傻柱带来的,估计傻柱本来就打算只弄个花生米下酒。 许大茂走到柜子里,拿出一瓶 2 元钱一瓶的汾酒,这在当时绝对算是好酒了。看得傻柱一阵怪叫:“可以,可以,再拿罐肉罐头出来,今天好好喝一顿!”简直得寸进尺,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痛。 好吧,事已至此,许大茂又开了罐肉罐头。反正今天就吃个痛快,许大茂本就不是小气的人。 谁能想到,傻柱还有更绝的操作。酒还没倒上,傻柱出去喊了几声,结果,于莉和秦淮茹各拿了个碗就过来了。 “这是干什么,”许大茂冲着两娘们大声喊道“懂不懂规矩,我们还没动筷呢。 “这么好的菜,让你们吃糟蹋了,喝酒就吃花生米”秦淮茹理直气壮。 “就是,”于莉点头同意,“本来就只准备了花生米,可以了” 在许大茂愤怒的目光中,于莉和秦淮茹把萝卜腊肉各舀走了三分之一,肉罐头也各弄走了三分之一。“怎么只剩这么少?”许大茂满心不满地嘟囔道。 秦淮茹轻轻一笑,说道:“剩下的腊肉和罐头是留给凤铃的,你们用花生米下酒就可以了。”说完,就和于莉端着盘子、拿着碗、捧着罐头出了门。 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只剩花生米。合着这肉菜分三份,于莉,秦淮茹,还有自家妹妹各一份,而自己就看一眼,天理何在。 傻柱倒是想得开:“挺好,以前喝酒,光用石头蘸酱油就行,现在至少还有花生米。” “你能和我比,我现在是干部”许大茂也是无可奈何。 “来,先干一杯,庆祝把闫老抠今天气晕。”傻柱率先举起酒杯。 “干!”只能碰杯了,你别说,花生米就酒,越喝越有味。 一喝酒,话匣子就打开了。两人心里都清楚以前的仇是怎么结下的,如今话说开了,也就都放下了芥蒂,你来我往,聊得火热。 不一会儿,大半瓶酒已下肚,傻柱把凳子往许大茂身边挪了挪。许大茂拿起酒瓶,给两人的酒杯又满上,酒香四溢。 傻柱端起酒杯,一脸真诚地说道:“大茂兄弟,真的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牵线搭桥,我可娶不了这么好的老婆,她还怀了孕。来,这杯我诚心实意地敬你。” “别敬我,来,同饮!”许大茂和他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汾酒清香纯正,以其独特的清香型风格闻名,口感醇厚。入口绵柔,醇厚丰满,落口甜爽。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是高端酒了。 许大茂总有渠道弄来,好酒是不缺的。 “真是好酒呀!”傻柱感慨了一番,接着又说:“三大爷怎么能这么抠,宁肯把儿子饿晕,也不让儿子们吃饱,不对,他自己不也饿着嘛。” 许大茂叹了口气,说道:“这人抠门已经到了极致,简直就是有病。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啥都算没了。”接着又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和一大爷都不是啥好东西,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俩密谋要害我。” “嗯?怎么回事?”傻柱追问着,酒杯也放下了。 “我跟你说,我去文化宫学习,又被领导抽去做调研,所以时间不固定。那俩阴人以为我学习迟到早退,三大爷就让他两个儿子跟踪我,调查我,然后由一大爷向杨厂长举报我。”许大茂眼里寒芒四射。 “还有这种事,如果属实的话可就麻烦大了。”傻柱也不傻,明白这可是大仇。 “学习班领导的安排,关我什么事,所以杨厂长也无话可说,只能不了了之。”许大茂拍拍傻柱的肩膀,“别以为话说得好听的就是好人。” “对,我现在只听我老婆的,反正我知道,她说的错不了。”傻柱这回是真开窍了,正所谓傻人有傻福。 “还在喝啦?”于莉走了进来,看看他们喝完没有,好帮忙收拾一下。 傻柱赶忙让于莉坐过来,把刚才许大茂说的事,又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于莉听。于莉听后气愤不已:“这院里几个大爷都不是啥好人,以后咱们离他们远些。” “知道,知道。”傻柱连忙点头,又朝着许大茂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他们也太过分了。” 许大茂又倒上酒,瓶里的酒也所剩不多了,“来,再干一个!”两人碰了一下杯,滋溜一下把酒送进了嘴里。“别急,等学习结束回厂后,我再慢慢炮制这一大爷。”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于莉拿起酒瓶,“我来给你们倒酒。大茂,我想让傻柱给他在保定的爹写封信,告诉他我们的情况,可傻柱轴,就是不肯写,你帮我劝劝。” “何大清?”许大茂斜着眼睛看着傻柱,“你为什么对何大清有那么大的怨气?” “他配当爹吗?”傻柱咬牙切齿,“跟着寡妇跑了,对我们不闻不问,他还是人吗?” “呵呵。”许大茂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悠悠地说道:“何大清,也就是你爹,他或许对不起何雨水,但绝对对得起你傻柱。” 傻柱和于莉都有点懵,这话从何说起。 第103章 有的人坏到骨头里了 “何大清走的时候,你已经满 16 岁了,他送你到峨眉饭店学厨,那可是京城最好的川菜馆。还给你留了房子,应该还留了钱,留了米面。”许大茂缓缓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傻柱。 “等等,我带妹妹从保定家里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傻柱急忙打断许大茂的话,情绪激动起来。他的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我确实没在家看到钱和生活物资,要不然那两年的生活不至于那么难,直到 18 岁去轧钢厂食堂做学徒工。就是那段苦难,让我对父亲恨之入骨!” “哼,人傻不能怪政府。”许大茂轻蔑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那时,我爹对我说,你爹会给你留生活费的,我当时还好心提醒你来着,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一顿,说我幸灾乐祸。” “啊?”于莉惊讶地看向傻柱,“有这回事?” 傻柱捂住脸,懊悔和痛苦交织在他的表情中。“你没看许大茂当时那副嘴脸,不抽他一顿,我心头不舒服。”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冲动的时刻。 许大茂也哼哼两声,“忠言逆耳,你听信易中海的话,带着你妹立刻就动身去保定找你父亲。你可以想象,你家里东西还能保得住吗?蠢货。”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傻柱的心上。他愣愣地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是啊,那时候只知道抱着妹妹哭,易中海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找易中海去!”傻柱嗖的一声站起来,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许大茂和于莉吓了一跳。 于莉忙扯住傻柱的胳膊,焦急地说道:“你这么冲动干什么,任何事情先想清楚再做决定!” 傻柱又缓缓坐了下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发白,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悔恨。 “破绽多着呢,就拿易中海怎么知道你爹跑了的消息,还知道他们的地址?”许大茂用筷子夹了颗花生米,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神中透着精明。 “易中海真不是人!”于莉忍不住骂道,眉头紧皱,满脸的气愤。 “还有你爹走了,肯定也是托院里人照顾你们的。你猜猜你爹和谁关系好,会找那个人呢?”许大茂继续说道,目光紧紧盯着傻柱。 “易中海。”傻柱恨恨地说道,牙齿咬得咯咯响。 “易中海。”于莉也猜到了,轻轻点了点头。 许大茂竖起了大拇指,“聪明。这么多年,你爹就没给你或者你妹来过信或者寄过钱?” 傻柱失魂落魄地摇摇头,心里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许大茂挠挠头,其实他也不太确定,但隐隐记得后世听人说起过,傻柱原谅了易中海收藏何大清寄给两兄妹的抚养费的事。 “你们可以带你和你妹的身份证明去邮局查一下,有没有何大清寄来的信或者钱。”许大茂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傻柱和于莉都对视一眼,于莉说道:“不会吧,如果寄来,肯定会到傻柱手里的。” “这是在很多空子钻的,你们那时还小,也许头一两封,被院里人截去了,然后再以院里大爷的身份,到邮局代领,一切都有可能。”许大茂抬了抬酒杯,又喝了口酒,神色严肃。 “如果邮局说没有呢?”于莉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没有就没有,你们也可以寄信去问你爹,也可以亲自去保定找你爹,又不费什么事。” 傻柱问道:“如果有怎么办?” “凉拌!”许大茂呵呵笑着,“我是怎么办你们的?” “报警吗?”于莉问。 许大茂不想说了,自顾自喝酒。 于莉推了一下许大茂,“说说呗,这种事你有经验。” 许大茂心里腹诽,合着我不是好人吧,但还是说道:“当然得报警,不然你们回来和易中海闹,无非就是吵一架。然后易中海说,我只是替你们保管一阵,到时,后院老太太,一大妈,街道办,厂里杨厂长,都来找你说情。” 许大茂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去年,我俩那件事,我都报警,你看看,厂里,街道,院里,多少人来逼,先是举报未果,后又来讲好话。我当时真想把傻柱送进牢房,最后也是承受不住社区的压力,当然还有你妹妹苦苦哀求也是最主要原因。” 傻柱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真傻。” 于莉心痛地抚摸着傻柱的背,安慰道:“别这么说,现在知道也不晚。” “这事你们两口子好好合计,有些人是坏到骨子里的,别被表象迷惑了。”许大茂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三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只有偶尔的吞咽声和轻微的呼吸声。 傻柱坐在那里,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那些年和妹妹相依为命的艰苦日子,想起了因为没有钱而遭受的白眼和嘲笑,想起了自己对父亲的深深怨恨。如今听许大茂这么一说,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都错怪了父亲。 于莉紧紧握住傻柱的手,她能感觉到丈夫内心的痛苦和纠结。在这个艰苦的年代,每一分钱、每一粒粮食都无比珍贵,如果真的被人骗走了父亲留下的抚养费,那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许大茂看着傻柱夫妻,心中也有些感慨。在这个四合院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盘算,为了一点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呢? 过了一会儿,傻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查清楚。” 于莉点点头:“对,咱们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 许大茂笑了笑:“行,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 三人把最后一点酒分了,默默喝干。酒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苦涩,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夜色渐深,傻柱和于莉离开了许大茂家。走在昏暗的胡同里,傻柱的脚步沉重而坚定。于莉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傻柱握住于莉的手,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力量:“谢谢你,媳妇。” 第104章 真相 傻柱和于莉,还有何雨水吃过早餐后,一起出了门。三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离南锣鼓巷最近的邮局在地安门外街,有两个门头。这年头,到邮局寄信、寄东西的人可真不少。 傻柱三人一同走进邮局。进门后的显眼位置便是信件邮寄柜台,毕竟在当时,信件业务是最为常见和普遍的邮政业务。 在较为靠里的位置是包裹邮寄柜台,包裹的处理需要较大空间,且办理时间相对较长,这样的布局能避免影响其他业务。 汇款柜台则靠近财务办公室,方便工作人员进行资金的核对。 另外,还有一间邮局领导办公室,傻柱三人毫不犹豫地直奔那里。 办公室里摆放着三张办公桌,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人。最外面的领导见一男两女敲门进来,便抬起头问道:“同志,办业务在大厅,这里是办公室,不办业务。” 傻柱憨憨地笑了笑:“领导,我们是来查询我爸寄给我们的信件和汇款的。” “查询信件?怎么回事,你没收到信件?”那领导诧异极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何雨水赶忙向前一步,说道:“我们昨天才知道,在外地的父亲,给我们寄信,寄钱,可我们从来没收到过,所以来邮局咨询查找一下。” “有这回事?”在最里面那张办公桌旁的领导站了起来,朝傻柱三人走了过来,还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这邮局营业厅的主任,来这边坐。”说着,便让先前开口的人给倒几杯水来。 三人坐下后,营业厅主任仔细询问了三人的身份,以及查询来信人的身份。 何雨水把三个人的身份证明递给主任查验了一下,说道:“我父亲,何大清,51 年和寡妇一起去了保定,有十多年没联系了。昨天有人告诉我们,何大清给我们寄了信和汇款,可我们一封都没收到,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所以来这里查询一下。” “何大清,这名字有点耳熟。”营业厅主任皱起眉头,转头朝坐在中间办公桌的男子问道:“唐主管,有没有印象?” 那唐主管是管业务的,他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有点,我去查一下存根,再说。”说完,便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 主任便和三人拉起了家常,何雨水慢慢说起自己父亲和寡妇私奔后,两兄妹的艰苦日子,一直说到哥哥前不久才成婚。主任听得不住地摇头,唏嘘不已。 过了十多分钟,唐主管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摞存根,脸色有些沉重。他把手上的存根递给主任,说道:“从 52 年开始,一直到去年,整整十年,每月都有 10 元钱的汇款存根,而信件没有存根,但营业员有印象有过几封信。” 营业厅主任也记起来了,十年不间断每个月都汇来10元,这个营业厅的大多数人都有耳闻。 再次和何雨水三人确认,他们有没有收到汇款。何雨水三人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从未收到过。主任有点头痛,转头问主管:“你是管业务的,去问一下这是谁负责的,这可不是小事!” 这肯定不是小事,无论被人贪污,还是被人冒领,他们营业厅都有重大过错,作为营业厅的主任自然是难辞其咎。 不大一会儿,业务主管领了一个邮递员进来。“主任,老王叫来了,专管南锣鼓巷街道的信件、汇款单、包裹单的派送工作。” 这叫老王的邮递员穿着一身军绿色工作制服,制服有四个口袋,是中山装样式。上衣有着明显的兜盖和纽扣,裤子比较宽松,方便行动。 头戴大檐帽,帽子上有邮政标志,整个人展现出整齐、规范的形象,而且衣服颜色耐脏,特别适合邮递员日常投递信件包裹等工作穿着。 “主任,不知您叫我过来是……”王邮递员对领导十分恭敬,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也好奇地看向了坐在会客椅上的傻柱三人。 主任把汇款存根往老王手里一塞,声音严肃地说道:“解释一下,何大清这些汇款到哪里去了?” 老王狐疑地看了眼主任,拿起汇款存根翻了翻,马上说道:“何大清的汇款呀,都送到了呀,南锣鼓巷 95 号院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主任指着傻柱三人道:“那他们三人你认识吗?” 王邮递员摇了摇头。 “这收款人是谁?” “何雨柱,何雨水。” “他们就是何雨柱夫妇,和何雨水同志,你说送到了,为什么他们说没收到过?”营业厅主任的声音严厉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王邮递员。 王邮递员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年头谁敢冒领他人钱款,这不是找死吗。 而收款人没收到钱,他的责任可不小,他赶忙解释:“我每次送汇款单和信件都送到了 95 号院。” “交到他本人手里没有?”主任直击要害。 王邮递员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出了大纰漏:“95 号院有几位大爷,是街道任命的,每次送汇款单时,都是院里一大爷收的,说会转交给收款人。” 主任抚了抚额头,又对业务主管道:“把办汇兑业务主管的叫进来。” 主管又跑了一趟腿,带进一个中年妇女,她也穿着一身工作服:“主任。” 主任让老王把存根递给那妇女,说道:“肖主管,你去查一下来取这款的人是谁,手续是否齐全。” “好的。”这个中年妇女是汇兑柜台的主管,行动非常迅速。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汇报情况:“我查了,也问了几个工作人员,来取款的叫易中海,52 年第一次取款时说他是由街道指派的何雨柱,何雨水监护人。” “他出具证明材料没有?”主任头脑清醒,总是能直指问题核心。 “应该有吧,但没留存根。”那主管汇兑的妇女此刻也是脸色难看,这事闹的。 事情真相大白了。 第105章 亡羊补牢 何雨水忽然情绪失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哭声悲切又愤怒,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于莉忙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出言安慰:“雨水,别哭了,咱们现在把事情弄清楚了,总会有个说法的。” 可何雨水一时半会儿哪收得住,她哭得浑身颤抖,满心的怨恨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决堤。 她恨啊,在她爸刚走的那两年,她和哥哥真的是每天都在饿肚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如果有这每月 10 元的生活费,那些苦难或许根本就不会降临。 傻柱也赤红了双眼,眼中燃烧着怒火,紧紧盯着邮局的一干人,咬着牙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也没什么好说的,请主任帮我们报一下警!”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邮局营业厅的人都脸色难看地面面相觑,那个汇兑柜台的妇女连忙走上前,满脸焦急地安抚道:“同志,别激动,我想还是别惊动派出所的好,我们一定负责帮你把款项追回来。” 傻柱冷哼两声,心中充满了嘲讽。他终于明白,在自身利益面前,总有人会劝你大事化小。可这事能化小吗?那是他们兄妹多年的苦难,是多年误会父亲的伤痛。 “不必了,有公安同志帮我追究更好,你们不报,我自己去报!”傻柱的声音高亢而坚决,那愤怒的声音惹得厅中有人忍不住往办公室里张望。 办公室主任见状,忙上前拉住傻柱,好言安抚道:“我们一定帮你报警,但请稍安勿躁。”说话间朝几名干部使了个眼色,于是他们纷纷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主任重新给三人泡了杯茶,又拿出一些零食放在桌子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我也赞成你们报警,但我能和你们打个商量行不行?” 傻柱此时语气生硬,面色不善,毕竟这邮局做事如此不牢靠,害得他们兄妹俩日子如此艰难,还让他和父亲之间产生了巨大的仇怨。 “有话就说!”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明显的不满。 主任一看傻柱脸色难看,不由把头转向于莉和何雨水,心想女同志总归好说话一些。可他还没开口,就被于莉拿话堵住了。 “我们肯定会报警的,不会接受私了的!”于莉的态度坚决,她紧紧站在傻柱这边,目光坚定地看着主任。“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对我们有多么大的伤害” “明白,明白,”主任轻声细语的解释,“你们误会了,你看由于我们这营业厅工作失误,对你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只是想对你们补偿一二,聊表歉意。” 主任直奔主题道,“你们稍等”说完站起身来,拉开门朝站在门外的业务主管轻声说了几句。那主管听后点点头,就朝库房走去。 主任回身对三人说道:“刚好总局给我局下发了几双干部牛皮鞋,我拿出来也算一点心意。” 话刚落,主管就抱着三个纸盒进来,摆在桌上。主任对三人说道:“来来,看看,合不合脚。”说话间把三个盒子都打开,三双漂亮的小牛皮鞋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年代,小牛皮鞋属于相对高档的鞋类产品。 当时的皮鞋制作很大程度上依赖手工工艺,经验丰富的鞋匠会精心挑选小牛皮材料,经过裁剪、缝制、打磨等多道工序来制作鞋子。 每一双小牛皮鞋都凝聚着鞋匠的技艺和心血,所以品质较高,但制作效率相对较低,价格也较高。 当时人们的收入水平普遍不高,一双小牛皮鞋的价格可能相当于普通人一月甚至两月的工资,当然官员也会有这福利。 一双男士黑色,两双女士棕色,简洁大气的牛皮鞋,一下就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连何雨水也不哭了,都心动地看着小牛皮鞋。 主任很满意傻柱三人的反应,笑着说道:“这三双皮鞋是我们工作失误,对你们一点补偿。” 于莉也喜欢得不得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鞋子,但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傻柱。傻柱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些年的苦,说道:“那好吧,我就不追究你们邮局的失误了。” 昨天许大茂也说了,公家最好能够不得罪最好,毕竟鸡蛋不能碰石头,三人在家就协商好了的。 主任一听,脸上露出一丝轻松,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自行车提车证来,放在傻柱面前。 傻柱有点傻眼,这自行车提车证和自行车可不是一码事。提车证可以直接到百货大楼凭证提车,不用付钱的,等于直接送了一辆自行车。 在这个年代,自行车可是个稀罕物件,价值不菲。不得不说邮局的油水真多。 “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主任把提车证推到傻柱面前,可却犹豫起来,好像不好意思开口。 傻柱没有接,心里想着不能轻易答应,说道:“我们是一定要报警的!黑心肠的人不能放过,和你们无心之失是不一样的。” “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主任又犹豫起来,似乎难以启齿。 于莉这时说话了,她心思转得快,说道:“我们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 主任暗自对于莉竖个大拇指,心中赞道这女同志情商真高。“出了这么件事,对我们营业厅来说不是件好事,但既然出了,我们就想着补救。于是我们查出来这件事,并通知你们过来核实一下。” 傻柱还是不太懂,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于莉和何雨水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主任的意图,将功补过,亡羊补牢。于莉止住了准备开口的傻柱,说道:“我们这身衣服配不上这么好的鞋。” 主任大喜,连忙说道:“正好我们营业厅还有三件男女高档呢子大衣,配鞋刚刚好。” 于莉眉开眼笑,嘴上却说道:“那多不好意思。” 为免夜长梦多,主任赶紧让人送来了三件呢子大衣。趁热打铁,又开了协查通知函,让三人签字。然后又叮嘱傻柱他们“回去之后也别声张,我们会带公安上门的,你们配合就行” 三人点头。 这一通忙活下来,傻柱三人也非常满意。营业厅众人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能把对自身的影响减到最小。 主任和颜悦色地对三人表示感谢,并让三人一再叮嘱别声张,营业厅得把手尾扫清。他们营业厅再把这件事上报上级部门,然后营业厅明天报警,并带公安上门调查,希望傻柱三人同意。 三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不差这一天,这邮局的补偿实在是太诱人了。自行车起码值三百,三套大衣加皮鞋值四百多。 傻柱心里想着,有了这些东西,家里的日子能好过多了。于莉则盘算着以后穿着新大衣和新鞋出门,得多有面子。何雨水也暂时放下了对邮局的怨恨,想着这些补偿能改善生活。 最终,三人答应了主任的请求,拿着满满的补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邮局。 第106章 东西真好 三大爷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滚圆,看着往四合院走来的傻柱一家,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似的。 最亮眼的当属傻柱推着的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配件齐全得让人咋舌。 车头的摩电灯锃亮,后座的行李架配齐护挡,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简直亮瞎了他的眼。 车后座上还驮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于莉小心翼翼地用手扶着,笑靥如花。 何雨水则右手提着捆在一起的两个鞋盒,左手提一个鞋盒,脚步轻快地跟在旁边。 今天他们一定去大采购了,可自己偏偏和傻柱他们的关系搞僵了,三大爷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三人进院,然后慢慢跟在后面,想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么多稀罕东西,院里那些好事的娘们哪能坐得住。 崭新的自行车,大包小盒的东西很快引来院里大娘们的关注和探寻。 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被惊动了,像潮水一般涌过来,瞬间把傻柱三人团团围住。 袋子被迫不及待地打开,露出板正的羊毛呢子大衣,一件驼色男款,两件红色女款。那手感,柔软又舒服,样式端庄大气,让人忍不住摸了又摸。 而何雨水手中单个的鞋盒也被好奇的人打开了,傻柱那双黑色牛皮鞋显露出来。 院里的女人们瞬间像炸了锅一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集体兴奋得不行,把傻柱连人带车挤到了一群男人堆中。 许大茂也被中院的动静吸引,出门一看,好家伙!大老爷们围着傻柱的新车,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嘴里还不停地啧啧称赞。铃铛也被按得叮叮响,欢快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大家的羡慕。 更可怕的是,三件呢子大衣被完全展开,三两人一伙围着一件,又是摸又是抚,还不停地讨论着。 三双皮鞋也被人传来传去,仿佛是稀世珍宝一般。于莉和何雨水无奈又兴奋地被挤到了一边。 可不是嘛,这可都是高档货,寻常别说三件了,一件都难得一见。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于莉和何雨水,这东西是从哪里买的。 三人早就统一了口径,这是傻柱托个熟人从上海买回来的,花了大价钱。 院里人虽然觉得这花费肯定不少,但没人觉得不值。贵自然有贵的道理,这料子、这做工,哪一样不是顶好的。大家纷纷感叹傻柱有傻福,能买到这么好的物件。 “哎呀,这大衣的料子可真好,摸着就跟缎子似的。”一位大妈一边摸着一边赞不绝口。 “可不是嘛,这颜色也正,穿上肯定好看。”旁边的小媳妇也跟着附和。 “还有这皮鞋,瞧瞧这皮,多亮!”一个大爷也凑过来,眼睛里满是羡慕。 “傻柱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憨憨的,没想到还有这本事。”有人酸溜溜地说道。 “你就嫉妒吧,人家傻柱这是运气好。”另一个人反驳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讨论着,仿佛这些东西已经是自己的了。 终于快到吃中饭的时候,大家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那些好东西。 傻柱三人也收好大衣、皮鞋,高兴地往回走。傻柱冲着许大茂喊:“等吃了饭到你家来。”嘿嘿笑两声,推着车回了耳房,哎,房子小了,这么多好东西都快放不下了。 吃完中饭,许凤铃自觉地收拾碗筷,傻柱两口子和何雨水三人进了屋。傻柱提着一件男式驼色呢子大衣,何雨水提着红色一件女式呢子大衣,放在沙发上。 “这是给你和凤铃的。”傻柱开口道,“都是好东西啊。” 许凤铃从厨房跑了出来,一脸惊讶:“怎么还给我一件,我哪能穿这么好的衣服。” 许大茂却毫不客气:“给你就收下,他们发大财,咱们也跟着沾沾光。” 大家热闹了一阵,于莉把门关上,五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何雨水把今天上午在邮局的经历慢慢讲述出来,最后说道:“邮局这么有诚意,我们也是根据你的建议,没有追究,甚至答应,这件事,是他们邮局自查,查出来的。” 许大茂点点头,一脸深沉地说:“从来民不与官斗,就是你们一时赢了,也费力不讨好,这样就好,你们得了实惠,他们保住了官位职务,皆大欢喜。” “那邮局不会在报警上再闹幺蛾子吧?”何雨水还是有些担心。 “这有啥好担心的,暴风雨只会更猛烈。”许大茂呵呵冷笑,“你以为邮局会放过院里的人?你们只要不松口就行。” 傻柱叹了口气,“这易中海居然胆子这么大,他就不怕暴露吗?” “他是摸清楚你的为人了,就算露馅了,你也会轻拿轻放的,又不能拿他怎么样。”许大茂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不过这回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莉也是点头,一脸不解:“一个人心机咋这么深,他又不缺钱。” “他是让傻柱受苦,好在他最难时伸手,傻柱还不得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可不是,易中海说的每一句话,我哥都信服的很,要不是经过上次的事,他们做的太过,也不会醒悟。”何雨水也发表自己的见解。 于莉也点头,“这件事处理完后,也要给你爹写信去说一说。” 傻柱点点头,“早知道他会寄生活费回来,我早就不恨他了,哎。” “是啊。”何雨水非常认同,在她记忆中,小时候,爹是最疼她的。 许大茂也语重心长的对傻柱道“还是那句话,别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别总自以为是,难听的话,不一定是坏话” 第107章 抓捕 我们的三大爷闫阜贵心塞又心酸,傻柱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自己都这么苛刻对待自己了,怎么日子却越过越难呢。 家里几个小兔崽子开始要造反了,闫解成仗着自己营养不良,在家里摆烂,而且叫嚷着要补充营养。 闫解放这个月生活费没交,看那意思以后也不会交了,另两个小的也摆脸色,言语中满是不满。 反了天了!得镇压他们这股歪风邪气不可。 心烦意乱的闫阜贵清早起了床,三大妈也跟着起来,得做早餐。闫阜贵开了自家门,洗漱一番后,就有院里的大妈们来催,赶紧开门,趁早去买菜呢。 他不慌不忙地把院门打开,嘴里嘟囔着:“还早,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正说着,就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朝这边走来。 看清了,两个邮局人员,三个公安员。有大事!闫阜贵心里冒出这个念头,“难道昨天傻柱他们的物件来路不正?”想到这,他浑身都有点兴奋,忙凑前两步,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几位同志,来我们院有什么事吗?” “你是这院里住户?”一名公安表情威严,目光审视着闫阜贵。 “我是这院里三大爷,协助街道管理院里人的。”闫阜贵连忙挺直腰板,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公安眉头皱了一下,显然对他“管理院里人”的话有些反感,但也没有当场计较:“何雨柱住在这院里吗?” 来了,他来了!闫阜贵心里狂喊,狗日的傻柱,叫你们昨天猖狂。嘴上却不停:“是的,住在中院的耳房中,他犯了事了么?” “是就行。”公安打断闫阜贵的反问,向旁边几人点点头,就往院内走去。 三大爷忙跟上前,脚步匆匆:“我带路,这院里人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我跟你说……” 几名公安和邮政人员快步走过前院,进了中院。起得早的人看到这阵仗,都大呼小叫起来,院里顿时一阵喧嚣。 三大爷动作更迅速,已经跑到傻柱耳房门前,“呯!呯!”地用力敲起门来,并扯着嗓子高喊:“傻柱,快开门,公安来抓你了!” “你乱说什么!”公安大声喝住了闫阜贵,并对围上来的院中众人解释道:“今天找何雨柱同志确认一些事情,大家不要误会。”说完,又狠狠瞪了闫阜贵一眼。 这来的公安人员可不少,事情肯定不简单。院里众人议论纷纷,后院的、前院的全都向中院汇集。大人们还算镇定,小孩子们则到处乱窜,兴奋莫名。 只等了片刻,耳房门开了,于莉有点紧张地出了门:“有什么事啊,三大爷?”此时她还没看见公安同志。 三大爷被公安喝止了一下,心里有点心惊,忙退到一边。一名公安上前说道:“我们来找何雨柱、何雨水两兄妹了解一些事情,请配合一下。” “喔,喔,他还在穿衣服,应该马上就好。何雨水住在后院,要不……” “你去喊一下吧。”公安指着三大爷吩咐道,“有些话也要问她。” 三大爷忙不迭点头,转身小跑进了后院。 于莉仔细打量了来的三名公安,另外还有两个邮政局的人,她认识,正是营业厅主任和业务唐主管,动作果然迅速。 傻柱有点磨叽,主要是昨天太兴奋,晚饭喝了不少酒。何雨水都来了,他才出来打招呼。 公安表示有案件涉及他们兄妹,要找他俩询问一下,希望找个安静地方。傻柱说他房间就可以,公安同志表示可以。 由于耳房小,就一名公安和营业厅主任随着傻柱两兄妹进了耳房,门也关上了。 于莉没啥好担心的,就安静地待在门口。那些好事之人纷纷开口询问她,没得到答案。 于是大家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还好,屋外还有两名公安,有威慑力,没人敢高声嚷嚷。 门再次打开,公安先出来,朝站在一旁的三大爷又问道:“那个是易中海?” 三大爷一脸错愕,不由瞧向站在不远处的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手一指:“那就是我们院的一大爷易中海。” 那公安也不废话,对另两名公安命令道:“拷了,带走!” 话音刚落,另两名公安动如脱兔,几步奔到易中海跟前。在他惊骇的眼神中,已被反剪双手,“咔嚓”两声,两手被反背拷上了。 一大爷身边的人群一下散开不少距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点大。怕殃及池鱼。 一大妈“啊”的一声大喊:“你们干什么!”说着就扑到易中海身边,想把公安推开,可哪能如愿。 带头的公安上前,把一大妈拉开:“易中海涉嫌诈骗罪,我们在抓捕嫌疑人,请这位女同志别妨碍我们执法。” 二大妈、三大妈连忙上前扶住一大妈,轻声安慰。二大爷壮着胆子上前询问公安:“一大爷犯了什么事,怎么还铐上了?” “我已经说了,邮政局报案,易中海涉嫌诈骗罪,且金额巨大,我们属于正常抓捕,请大家配合。”公安大声地对院里人群喊话。 这时公安执法人员,还是有威慑力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了。 易中海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傻柱的抚养费的事发了。他忙朝公安喊:“误会,误会!”他得挣扎一下。 还没喊两声,两名公安把他的手往后一抬,他不由自主地躬下腰,耳边传来训斥声:“老实点,回派出所,有你说的,现在闭上嘴!” 周围瞬间安静了,都上铐了,公安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轻易上铐的,看来一大爷可能真犯事了。 一大妈“呜,呜,呜”地哭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忙挣开二大妈和三大妈的搀扶,向后院老太太家跑去,得找老太太想办法。 傻柱和何雨水,也跟押着易中海的公安人员一起去了派出所。 这肯定跟傻柱他们有关,众人一窝蜂围上了还在家的于莉。 但于莉多精,“我也不知道呀,我和大家一样,也在屋外,傻柱也没交待我。”一脸无辜的样子,真是个好演员。 第108章 审讯 人群慢慢散去,于莉洗漱了一番,跟着许凤铃进了许大茂家:“今早可吓着我了,早饭到你家吃,压压惊。” 许大茂一个踉跄,瞧她那兴奋的劲头,还说吓住了,这秋风打得可真够糊弄人的。许凤铃倒是高高兴兴地拉着于莉进了厨房。昨天那件红色羊毛呢子大衣她实在是太喜欢了。 早饭无非就是棒子粥、二合面馒头,外加一份酱菜。不过在当时也算挺好的了,几人吃得津津有味。 “大茂,这个易中海会坐牢吗,还有抚养费能要回来吗?”大家都吃完了,凤铃收拾着碗筷。 许大茂点燃一根香烟,缓缓说道:“涉嫌诈骗、贪污,且金额巨大,如果你们不谅解的话,可能是无期,甚至枪毙。”在这个时代,刑罚相对较重,没啥太多道理可讲。 “不用担心抚养费,易中海有可执行的财产,还会有对你们的补偿,把心就放肚子里。”许大茂又沉思片刻,“傻柱和何雨水回来后,一大妈和老太太肯定会来求情,甚至裹挟二大爷、三大爷及院里的糊涂蛋一起来施压,你们可得顶住,别头脑一热就什么都答应了。” 于莉笑了笑:“那肯定不会,我们会先和你商量商量,可不能乱答应。” “不用和我商量,我……” “要的,要的,和你商量心里才有底,就这么说定了。”于莉精明着呢,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院里,本事最大的就是许大茂,他出的主意准吃不了亏。就像昨天去邮局,听从许大茂的话,便宜占大发了。 许大茂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我都成狗头军师了,这叫什么事。今天上午要去文化宫看书打卡,这便起身走了。 ...... 一大妈搀扶着老太太去了派出所。一大妈跟老太太讲易中海被公安拷走了。老太太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其实一大妈也隐约猜到,可能是易中海冒领傻柱抚养费的事败露了。就大致跟老太太讲了讲。 老太太大骂两人是糊涂蛋,说道:“你们又不缺钱,去干这种事!你要别人给你们养老,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就算今天不被发现,那何大清还活着呢,迟早得暴露,真糊涂!” 无奈,两人只好先去派出所探探风声,也好想法应对,这易中海可不能出事。 到了派出所,有人接待了她们。 接待的人告诉她们:“由于邮政局自查自纠,发现易中海冒领何雨柱和何雨水的抚养金长达十年之久,于是报了案。早上带公安上门找何雨柱、何雨水确认,他们兄妹俩对抚养费并不知情。所以易中海涉嫌诈骗和贪污罪,且金额巨大,现正在审讯中,所以现在不能见人,回家等通知。” 老太太又问傻柱两兄妹在不在。接待她们的公安也告知:“何雨柱两兄妹作为受害人正在协助调查,有什么事请回院再协商。派出所现在处于侦办阶段,要排除干扰。” 无奈,两人出了派出所。一大妈愤愤不平:“这傻柱两兄妹就是白眼狼,公安上门来询问,你们不会说一大爷是替他们保管这些钱吗?又不是不给他们,有必要这么绝情吗?” 老太太叹了口气,心里清楚,易中海这关怕是难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傻柱兄妹,让他们改口,也许易中海还有得救。 两人只能慢慢回四合院,边走边商量,怎么跟傻柱两兄妹说,让他们别去追究易中海的事了,把抚养费还给他们,甚至还可以多出 100 元的利息钱。 ...... 审讯室中,易中海坐在被审讯椅上,手被拷在胸前,这样稍微好受了些。两名公安坐在记录桌前,一人负责审讯,一人负责记录,神情十分严肃。 易中海也冷静下来,思索着对策。 问话的公安先是核实了易中海的姓名、年龄、职业。当听到易中海还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时,不禁非常吃惊。 这八级工在当时可不多见,属于厂里乃至国家的顶级人才,公安的态度不由放缓了些。 “说说吧,为什么欺诈邮政局,冒领何大清寄给何雨柱兄妹的抚养费?” “我是被冤枉的!”易中海坚决不认,“何大清 51 年跟寡妇跑了,我俩关系不错,他托付我照看他们兄妹两人,我能不管着吗?”一脸委屈的模样。 “托付你,你怎么还贪污他们兄妹的抚养费?找借口也得有根有据!” “何雨柱有个外号叫傻柱,做事冲动,不经脑子。您去四合院打听打听,他因为没脑子又冲动,惹了多少麻烦事,都是我给他善后的。再加上他花钱大手大脚,不知节制,我哪敢把钱交给他呀,得等他们有小孩了,有责任心了,才能交给他们。” “呵,呵。”两名公安都气笑了,这什么奇葩逻辑,看来这易中海问题大了,这么好笑的理由都编得出来。 “说说吧,你是怎么骗过邮政局拿到钱的?”公安又问起作案过程。 易中海想了想说道:“头几次都是邮递员送到院子里,都是我签收的。” “怎么不是何雨柱签收?”公安皱了皱眉头。这邮递员工作也太不严谨了。“何雨柱那时已满 16 了吧?” “傻柱要去外面打临工,不然哪有吃的。再加上我是他们的监护人,还有何大清的委托书信,再加上院里人都能作证,邮递员怎能不相信?”易中海说得理直气壮。 “呵。”何雨柱都要出去打零工挣吃的了,抚养费都不给人家,这易中海脑子有坑吧。“你说何大清给了你委托书?” “是啊。” 公安心想,如果有委托书,那罪就会轻很多,便问道:“委托书在不在?何雨柱有没有看到这委托书?” “在,傻柱年龄小,我口头跟他说了,这信我收得好好的,和抚养费放在一起。”易中海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写个条子,我们派人去你家取。”公安把纸笔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写了张条子,让公安拿给一大妈,告诉她东西放的地方。 第109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易中海的审讯暂时停止,被带到了关押室。关押室又叫拘留室,是嫌疑人在派出所审讯期间暂收押的地方。 有个七八个平方,里面也有张小床,但没被褥,如要过夜就得家属来送被褥。易中海垂头丧气的坐在床头思考着什么。 傻柱和何雨水则在另一间办公室里,邮政营业厅主任和另一主管也在。派出所这边有两位公安,其中一位是副所长,姓姜,其他公安都称呼他为姜队,另一位负责记录。 邮政局和派出所关系向来不错,心照不宣地把邮政因为自查自纠而发现案情,主动报警。 这是必须的程序,这样一来,他们营业厅承担的后果要轻的多,如果是傻柱他们来报警,怕是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昨天给傻柱那么多稀罕物件是吃饱了撑着的,那是给傻柱他们的封口费。 并找何雨柱证实等一系列手续办好,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姜队和另一公安把邮政营业厅的手续一一归档,才坐了下来,并给何雨柱兄妹倒了杯开水,先问了一下他们现在的情况,包括姓名,性别,年龄,职业,婚姻状况等等。 等最基本信息登记完之后,才开始了解何雨柱、何雨水对案件的始末。听着何雨柱的讲述,从父亲私奔开始,院里人的种种表现,易中海的所作所为,一直讲了一个多小时。 姜队沉默了良久,这才问道:“你还怀疑,你带妹妹去保定找你父亲时,家里有的钱粮全被院里人拿去了?” 傻柱用力地点点头,眉头紧锁,“我当时年纪小,父亲走后易中海就找到我,让我带妹妹去追父亲。可在保定吃了闭门羹,只好回来四合院。“傻柱努力回忆着不堪的过往,真是一把幸酸泪。 “当时也没在意家里比较乱的情况,以为是父亲走得匆忙,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傻柱边说边摸着脑袋,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虽然时隔久远,但那段记忆依旧深刻。 姜队点了点头,“那时刚解放没多久,又是抗美援朝,又是特务横行,人的心思都太复杂,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现在既然你说了,我们也会深挖和追究的,两案并一案。”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推开了,一名公安进来,对姜队说道:“易中海说有何大清的委托书,已经有人去取了,所以暂时中止了对易中海的审讯,人关在拘留室。” 姜队表示知道了,让那公安出去之后,转头对傻柱说:“委托书的事你知道吗?” 傻柱摇摇头,一脸愤懑,“易中海一直在说,我爹把我们抛弃了,不管我们了,从来就没和我们提起过我爹留下什么委托书” 显然被气坏了,傻柱愤愤不平“家里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那段时间,倒是一大妈有时看我们饿极了,就时不时拿两个馒头给我们吃,当时我妹妹还小。易中海说谁家都日子不好过,他让我把妹妹让后院老太太照看一下,我去外面打零工,赚点吃食。” 越问问题越复杂,姜队又问:“你打零工有多长时间,怎么又进了轧钢厂?” “打了快两年,扛包、扫街、搬家,有什么做什么,每天能挣万儿八千的。我每月给老太太八万元让她照顾雨水,剩下也不多了,我晚餐都自己在家做。” “哥,后院老太太根本就没给什么吃的给我,我经常在院里四处讨吃的,还有你回来之后才吃点东西。”何雨水说着痛哭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那你怎么当时不和我说?”傻柱气得青筋直冒,双手握拳。 “老太太吓唬我,说我要是说出去,就联合院里人把我们都赶出去。”何雨水边哭边说,多年的委屈像洪水一样随着泪水汹涌而出。 空气仿佛都有些凝固,姜队对另一名公安说道:“都记下了吧?” 那名公安点头应道。这院里真没啥好人呀。 傻柱忽然啪啪地打了自己几下脸,声音哽咽:“我父亲说我是傻柱,院里人也喊我是傻柱,我还以为只有我是清醒的,我真是个大傻子,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中满是伤心和悔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傻柱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痛哭。 这场景倒像个诉苦大会了,公安们也没劝说他们收泪,只是沉默地陪着。哭出来也好,总比压抑在心底强。 等两兄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姜队才继续和傻柱他们沟通。傻柱又讲述了,有次去轧钢厂卸钢材,听闻厂里招厨师,他就去报名了,并凭着扎实的功底应聘上了。 食堂主任相当满意,在得知是何大清儿子后,当场就宣布自己做食堂的大师傅。可惜第二天再去的时候,食堂主管告诉他,不合规矩,要从学徒工干起,没办法,只好拿着学徒的工资,做着大师傅的活。 那年,何雨水快八岁了。他就送妹妹去上学,因为食堂下班能带饭盒,虽然钱少,但日子还能过下去。 姜队听出了不对劲,皱起眉头说道:“已经应聘上大师傅了,第二天就又成了学徒,这里面要是没有龌龊事,谁信?” 边说边问,不知不觉快到中午了,傻柱和何雨水跟着姜队一起去食堂打了饭菜吃。派出所食堂的伙食还真比不上轧钢厂食堂,但谁也没挑剔,有的吃就不错了。 下午,去四合院取东西的人回来了,拿了个铁盒子回来。姜队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四封信,和一大捆钱。 钱让会计过来数一数,然后把信都摆到桌子上。傻柱两兄妹坐在旁边没有动,姜队说道:“现在这些是证据,由我们保管。” 四封有信封的,一封就两页信纸。那四封信上有邮戳,看来是寄来的。姜队先把那两页信纸拿过来,展开仔细看起来。 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完之后,叹了口气,唏嘘道:“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呀!”说完把信递给了傻柱。 第110章 狼心狗肺 老易: 见字如面。我是何大清。如今我因成份问题,被小人举报,不得不远走他乡。放心不下柱儿和雨水,尤其是才 6 岁的雨水。 家中床头有一百万现金,厨房里有 50 斤棒子面,还有些肉蛋,地窑里存着白菜、萝卜若干,这些就都是给孩子准备的。 等我在保定安稳下来,会给柱儿寄生活费,到时候麻烦你陪同柱儿去领一下。雨水也该上学了,劳你帮忙给找个学校。我在厂里还有些关系,也和娄半城通过气,你带柱儿去厂找他,应当可当个厨师,也好让他有个营生。 咱这院里人多嘴杂,我就怕孩子们被欺负,老易啊,拜托你照顾一二。我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归,只盼孩子们能平平安安长大。等有朝一日我能回来,定当重重感谢你。 友:何大清 字里行间,尽是浓浓的对傻柱兄妹亲情。傻柱拿着信,撕心裂肺地喊了声“爹”,泪水夺眶而出,身子颤抖着,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喊出来。 何雨水默默拿过信,边看边哭,声音呜咽:“他就知道,父亲哪能那么狠心。”这么多年来,断绝联系,就一直这么误会着,他易中海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四封信,都是寄给何雨柱的,易中海真是不当人子。”姜队说道,“你们兄妹慢慢看,我们再去提审一下易中海。” 说完,姜队和另一公安出了办公室,让他们兄妹自己消化这些信息。心里对傻柱兄妹的遭遇深感同情和对易中海的愤怒。 易中海被带回了审讯室,依旧被铐着双手,坐在被审讯椅上。姜队主审,旁边公安记录。 姜队冷着脸问道:“易中海,你说你和何大清关系好,好到什么程度?” 易中海一愣,心里嘀咕怎么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也只好回答:“我家和何大清住得近,又在一个厂里上班,所以经常一起喝酒,有十几年的关系,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 真是关系好啊,反手就将人家子女吃绝户,典型的酒肉朋友,何大清遇人不淑。 “你说一说何大清留给你的信里说些什么?”姜队依旧面无表情,目光紧紧盯着易中海。 “你们没拿到信吗?”易中海忍不住反问。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姜队厉声道。这易中海没有做为嫌疑犯的觉悟。 “就是何大清拜托我,在他走后,照顾何雨柱两兄妹。”易中海老老实实回答,他见姜队发了火,可不敢再多嘴。 “何大清走的时候,家里应该给他们兄妹留下足够的口粮和钱财,你清楚吗?”姜队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应该何大清全带走了,反正傻柱兄妹说什么也没留。”易中海眼神闪烁。 “啪!”姜队猛地站了起来,怒喝道:“满口胡言,易中海你到这里还不老实,何大清的信我们看了,你难道还要狡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难道不懂吗?” 易中海依然嘴硬:“我说的全是实话。” “不见棺材不掉泪,何大清留的信上说,他走的时候,床头留了 100 万现金,50 斤棒子面,还有菜,这些哪去了?” “呀!”易中海脑袋一僵,居然忘了信里还有其他内容,可这么多年,自己也是选择性忘记何大清交待的事情,光记得要他照顾何雨柱兄妹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看见。”易中海可不敢承认,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 姜队冷哼一声:“何大清交待你,陪何雨柱去邮局领抚养费,你就自己一个人去领了。何大清交待你带何雨柱到轧钢厂去找娄厂长试工厨师,你就要他自己去打零工。何大清交待你帮助何雨水上学,你不闻不问。何大清眼光可真好,交了个啥狗屁玩意!”姜队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不光贪污何大清寄回的抚养费,还截留何大清寄给何雨柱兄妹的信件,你到底是何居心,”姜队拍着桌子问道。 易中海嘴巴动了几下,这没法解释,这能怎么解释,难道说,我就想让傻柱恨何大清。所以只能口张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 “易中海,不要狡辩了,老实交待!”姜队怒喝道,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 易中海傻眼了,没想到姜队发起火来,这么吓人。但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我忘记了。”依然抗拒坦白。 姜队见易中海油盐不进,便威胁起来:“如果你抗拒不交待,我们将向法院建议因为你拒不配合,从重从严,就你诈骗,贪污何雨柱的抚养费 1200 元,会判你死刑!你以为不交待,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啊!”易中海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怎么还牵扯到吃枪子了呢,这太吓人了。“我还给何雨柱就行,我一分都没花。我要和傻柱私了” “你已犯了罪,不是私了能解决的事了,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坦白从宽,争取立功表现,我们派出所才会向法院帮你求情,争取宽大处理” 姜队连唬带吓“你如果拒不配合,我们派出所有的是办法让法院重判!” “我配合,我配合!”易中海终于害怕了,他从旧社会过来的,对公家里的手段也是非常了解的,说不定,都不用去法院,就被整死了。 接下来,易中海倒是老老实实,问什么就答什么。姜队越听越心惊,问得越发细致,到快天黑时才让公安把易中海带回拘留室。 姜队又回到了办公室,傻柱兄妹还在。姜队把信又全收了回来:“这信还要做证据,暂时不会给你们,另外,我所还会通知你父亲回来一趟,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就让一个公安送傻柱两兄妹回去,并通知易中海家里,让她带衣服被褥过来。 傻柱和何雨水此时满心都是对父亲的愧疚,傻柱低着头,双手握拳,喃喃道:“爹,是儿子错怪您了。” 何雨水也是泣不成声:“我就知道,爹不会不管我们的。” 兄妹俩相互依偎着,在公安的带领下,缓缓离开了派出所。 第111章 劝人大度,天打雷劈 今天,四合院早就沸反盈天,八卦消息满天飞。众人纷纷猜测易中海究竟做了啥伤天害理之事,居然被铐走了。 中午时分,有公安到一大爷家拿走了一些东西。 一大妈和后院老太太始终在傻柱的耳房旁转悠,却不见傻柱两兄妹回来。 于莉倒是还算正常,做家务、洗衣服,院里人想从她嘴里打听点啥,却啥也打听不到。 大家吃晚饭时,傻柱两兄妹和一公安回来了。公安和傻柱兄妹交待了些事情,就往易中海家而去。 一大妈听了消息,只得边流泪,边替易中海收拾被褥衣服,跟着公安去了。此刻,院中倒是安静了些。 很晚的时候,一大妈和老太太敲开了傻柱的门。门是开了,但傻柱卡在门口,没有让两人进屋。 “公安同志已经说了,现在正在调查中,等调查结束后,我们会在公安的安排下进行协商,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傻柱面无表情,他心中虽有太多怨恨,但也极力忍着。今天受到的冲击让他对这些虚伪的人极为厌恶。 一大妈上前抓住了傻柱的衣袖:“柱子,大妈对不起你呀,你看在多年的情份上,高抬贵手,放一大爷一马吧。” 傻柱话都懒得听,拂开一大妈的手,“呯”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任一大妈怎么敲,门再没开。院里很多人悄悄地竖着耳朵贴在窗边倾听。 ...... 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一大妈和老太太今天起的早,让三大爷开了门,就去了轧钢厂,找杨厂长想想办法。易中海在厂里的靠山就是杨厂长,老太太和杨厂长也有交情,看杨厂长能不能劝住傻柱了。 傻柱上午到食堂来上班,同事们立马就围住了他。 “傻柱,你们院里易师傅被公安带走了,因为啥呀?” “何师傅,听说还和你有关,说说呗。” 傻柱没搭理他们,指使着徒弟干活,自己也系上围裙,准备处理食材。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是杨厂长的秘书。 “何雨柱。” “在这。”傻柱上前,“今天杨厂长要做小灶吗?” “杨厂长要你去他办公室一趟,现在就去。”秘书口气不太好,大概是受了杨厂长的气。 傻柱也没计较,脱了围裙问秘书:“杨厂长找我有啥事?” “去了就知道,我就传个话,别问了,快一点。”秘书催促了一下。 两人匆匆赶往杨厂长办公室。 进了杨厂长办公室,秘书出去后。傻柱大大咧咧地问:“杨厂长,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杨厂长脸有些黑,这易中海尽干些丢面子的事,这下好了,被派出所关起来了。大清早,一大妈扶着老太太到厂里来找他。 老太太和杨厂长有些旧交情,解放前的事儿,反正杨厂长欠着老太太一些人情。今天一大早,老太太就到厂里求他救救易中海。 杨厂长一听易中海诈骗、贪污何雨柱的抚养费,也着实气易中海怎能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但架不住老太太和一大妈的哀求。 老太太要求也不高,希望杨厂长劝说傻柱谅解一大爷,让傻柱到派出所改口供,说是抚养费让一大爷代收的。 杨厂长这才应了下来。这何雨柱向来好说话,自己终究是一厂之长,这点面子应该还是有的。等老太太和一大妈走后,他就让秘书去找傻柱过来。 听了傻柱的问话,杨厂长面露笑容,亲切地招呼傻柱坐下,并亲自泡了一杯茶。傻柱受宠若惊,忙双手接过:“杨厂长,您太客气了,今天要是去那儿做饭,让秘书通知一声就行,不必这么客气。” 杨厂长哈哈一笑:“有点事情,找你商量一下。” “哦。”傻柱忙开口,“杨厂长,尽管开口,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去办。” “嗯,何雨柱同志觉悟还是高呀。”杨厂长非常满意傻柱的态度,“厂里的八级钳工易中海,听说和你有点小误会,被派出所抓了起来。你也知道,厂里培养一个八级工不容易,所以我来说合一下,你帮一下易中海嘛。我呢,听说你正在申请住房,这件事办好后,我一定帮你找一间好的住房,你看怎么样?” 傻柱有点傻眼了,立马站起来:“这您得找邮局和派出所,我啥也做不了。” “他那儿我会去说的,听易中海爱人说,只要你去派出所说明,这件事是个误会,你不追究了,一切都好说。” “你玛!”傻柱心里骂娘了,说得这么轻巧,这杨厂长看来也不是表面那样大公无私呀,当下也不想在这儿废话了,“杨厂长,这恐怕做不到。易中海这件事,对我和我妹伤害太大,所以您也别为难我们了。” 杨厂长依旧笑态可亲:“哪有什么大仇,以前你们关系挺好的,我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就算易中海一时头脑发热,做错了些什么,你也应该原谅他的,毕竟他也是你的长辈嘛。” “狗屁长辈!”傻柱忍不住爆粗口了,“杨厂长,不必再劝了,我是不会原谅易中海的。如果杨厂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傻柱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你怎么说话的!”杨厂长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伤害,不由生气了,“你这什么态度?我也是为你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还是邻居、长辈,你作为小辈,就不能大度一些?” 傻柱想起许大茂的话,劝你大度的人是心胸最狭隘的人,喜欢拿你的付出当作他的人情。看来,易中海的道德绑架是跟杨厂长学来的。这种人现在看来是真恶心。 “我大度不了,别再劝我大度了,会遭雷劈的,我先走了。”傻柱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出了办公室,没理杨厂长在喊他。 杨厂长连喊三声“回来”,可傻柱没理,直接出了门,扬长而去。气得他一巴掌把桌上茶杯拍飞出去,心里狂怒,一定要让傻柱好看。 第112章 案情通报 杨厂长见傻柱说不通,发了好一阵脾气,等心情平和下来,慢慢坐了下来。 这易中海还是得救一下呀,轧钢厂和各派出所也是有联系的,于是拿起电话给南锣鼓巷派出所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杨厂长表明身份后,开始询问易中海的事,并提出能不能私下调解,不走法律程序。派出所拒绝了他的提议,表明这事影响极大,定会公开公正地处理。这让杨厂长很是受挫,他的面子这回不好使了。 他压住内心的愤怒,“易中海是国家好不容易培养的八级钳工,这对高精尖的零件的制造,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我希望派出所充分考虑这一点,”杨厂长又停顿了一下,又作出承诺“如果可以,稍稍大事化小,从刑事案件转为民事纠纷,今年我们厂里会加大力度支持派出所的工作” “对不起,杨厂长你可能不清楚,这案件由邮政部门报的案,我们只是执行者,作不了住,可以的话,请你们以轧钢厂名义向公安局表达意见,”接电话的公安人员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厂长听着听筒的忙音,真想把话筒扔出去,发泄心中怒火,但也忍了下来。派出所不给面子,他也无能为力,肯定不敢再往上报了。为易中海赌上前途,不值得。 派出所正在开会,姜队接了电话重新回到会议室。“轧钢厂杨厂长的电话,为易中海的案子求情来的,如果一般的打架斗殴,偷盗等小事也就算了,但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所以我顶了回去。” 所长,和指导员也表示没有通融的余地,于是大家继续开会。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易中海这个案子还牵扯到四合院的其他人,商量如何开展后续工作。 姜队把昨天审讯易中海,加上问询傻柱得来的信息综合汇总,在会上作了案情报告和总结。 “根据昨天掌握的情况,当年何大清因为成份问题,被人威胁举报,就匆忙和一个寡妇跑到了保定,留下了年仅 16 岁的何雨柱,还有 6 岁的何雨水。何大清走之前拜托了同在一个厂以及邻居、好友易中海一些事情,并留下了一封信。”姜队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何大清那边,昨天就发了电报给他,只待他回来协助调查” 又抽出一张信纸,是何大清留给易中海所谓的委托书,现在成了主要证据,递给了坐在上首位的所长。 姜队等所长看了阵又继续开口。“信我们也看了,信中何大清交待了易中海一些事,我简单跟大家说一下。一是床头留给兄妹 100 元现金,厨房地窖有米有菜。二是他会在保定安稳下来后每月给儿子、女儿寄生活费,让易中海陪同何雨柱去支取。三是在厂里找好了关系,让易中海陪同他儿子进厂找关系,从而得到工作。四是让易中海为他女儿上学出点力。信的最后确实交待了要易中海照顾他们兄妹,别让院里人欺负。” 环顾四周道“可易中海他做了什么呢,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阴暗面”姜队一阵叹息,既为易中海行为表示不耻,也为傻柱兄妹遭遇感到心酸。 “然而易中海回来后,立刻怂恿年少的傻柱和妹妹去保定找父亲,结果被寡妇拒之门外。同时,易中海伙同四合院的众人搜刮了何大清家。易中海交待了参与搜刮的人员名单,以闫阜贵、贾张氏为主,还有院里其他一些住户。但由于我们得到信息较晚,他们没拿到什么值钱东西。这些人也应该被追究。” “何雨柱兄妹俩回院后,易中海让傻柱去外打零工,他妹妹让后院老太太照顾。结果,每月 8 元的照看费给了,却没有得到妥善的看顾。他妹妹因为受到威胁也不敢告诉何雨柱。一直到何雨柱到轧钢厂上班生活稳定下来,把妹妹送去上学,这照看才结束。后院老太太的情况,我们还要向街道办去核实身份再追究。” “另外我说明一下,何雨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经不住几句好话。有点分不清好赖,院里人叫他傻柱。他一直认为易中海是为他着想,还对易中海感激涕零,也认为后院老太太细心照顾他妹妹,还认了老太太作奶奶。”姜队也觉得傻柱这外号也算贴切。 “当然他也不是真傻,何雨柱在轧钢厂是自己找到机会去面试上了大厨,而易中海得知后,找到食堂主管,利用关系,把他的大厨身份变成了学徒身份。” “易中海利用他院里一大爷的身份和院里人的作证,取得了邮递员的信任,拿到了他们兄妹的抚养费,总共十年 1200 元整,还有何大清寄给他们兄妹的信件。” “易中海的犯罪动机也讲一下,易中海夫妇没有生育,所以一直在物色养老对象。最开始的养老对象是同院的贾东旭,并收回徒弟。而之所以对何雨柱这样,是看到何大清走后,就把何雨柱当作备选,为养老上一道保险。” “他的想法是,在人最困难时,施以援手,才能获得感激。而恰恰何雨柱又是一个知恩图报且心思单纯的人。” “邮政局营业厅由于自查自纠,发现这件事十分可疑,就选择报警。这就是这案子目前所有的信息,大家讨论一下。”姜队吐了口气,终于把案情通报完毕。 会议开了一上午,最后决定,参与搜刮何大清家的人员众多,且年代久远,所以需要街道参与进来,进行善后处理。派两名公安去街道办说明情况,并约好时间,派工作人员一同前往四合院进行人员传唤。 下午,派出所有公安到街道办通报并协商这个案子。 街道办也被这件事震惊了,没想到辖区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敢有丝毫怠慢。由街道办王主任牵头,另选两位工作人员和派出所约定,并商量了详细的方案。 明天清早,在大家还没出门前,拦住所有住户,由公安进行传唤带走涉案人员,街道办负责安抚院里其他人及其家属。 第113章 请大家配合一下 许大茂被屋外人的呼喊声叫醒,好像是二大爷家的小子刘光天在喊:“开大会了,开大会了。” 二大爷也在到处喊着话,声音震天响。 “这么早,开哪门子大会!”许大茂嘟囔了几句。不过外面似乎越来越热闹,没办法,他只好起床。穿好衣服,一开门,好家伙! 只见公安有五六人,街道办也来了三个人,正吩咐着四处把人叫到中院来集合。这下谁也不敢炸刺了。 责怪声,呼喊声,一阵鸡飞狗跳。 也就十多分钟,四合院中所有的人,包括老人、小孩全都到了中院,满满当当的,现场也逐渐安静下来。众人目光齐齐看向街道领导,和公安人员。 街道办王主任,脸色铁青。辖内出了这么档子事,她的工作评价可不会高,还要担责任,她心里恨死这院里的大爷们了,都什么货色啊! 但工作还得进行,见人来齐了,王主任站出来说道:“院里一大爷犯了事,诈骗和贪污何大清寄给何雨柱兄妹俩的抚养费,共 1200 元。大家要引以为戒,莫要有侥幸心理。” 话音刚落,院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尤其贾张氏那刻薄的话语格外刺耳:“易中海的心早就坏透了,还有脸教训我,我呸!” “不可能吧,一大爷多好的人,还帮助过我家呢” “谁说不是呢,一大爷对傻柱也挺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但更多人不太相信,易中海是谁?院里公正无私、爱帮助人的老好人,还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工资都上百了,他能差钱?就像烧开的水,又开始闹哄哄的了。 一名公安上前大喝一声:“安静!”得维持好秩序,不然怎么工作。 院里又安静下来,公安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王主任接着说道:“易中海的案子还牵扯出别的事情,所以今天,公安同志会让一部分人去派出所协助调查。今天去协助调查的人,院里其他人帮他们向厂里请个假。” 院里人有点懵,怎么还有院里其他人的事?不过听王主任只是说去协助调查,也松了一口气,如果说是抓捕归案可就麻烦了。 王主任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又对姜队点了点头。姜队上前一步,严肃地说道:“我点到名字的,应声到,到门口集合,请大家配合好,协助公安办案,是每个人的义务。” “闫阜贵夫妇。”姜队首先点了三大爷两口子。 闫阜贵心头一跳,心里琢磨着自己能有啥事,但也只好举手应道:“到!” 有公安上前把他们两口子带到院门口待着。 “贾张氏。” “有我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贾张氏听到叫自己,当下不乐意了,“我还要带孙女呢!” 又一名公安上前,指着贾张氏,厉声道:“到那边等着!”表情严肃,仿佛贾张氏要是不答应,就要采取手段。 贾张氏乖乖站到门口处去了,她也就会撒泼打滚,遇到公权力,哪敢不听,嘴里不停喃喃自语:“这易中海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三大爷两口子倒是挺配合的,以为只是去协助调查,问些话而已,他们自信没参与到诈骗、贪污傻柱钱财的案子里来。他只是有点贪小便宜,可不敢犯法。 姜队又陆续喊了七个人出来,大家都还是很配合的,毕竟不配合不行呀,难道还能不去? 最后老太太也被“请”了出来,这下院里人的反应就比较大了,纷纷向派出所的人讲情,说这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在院里问话就行。 但很快就被王主任斥退了:“像什么话!派出所有自己的程序,她只是年龄比较大,又不是走不动路,何况前天就到过派出所,大家不要担心。” 众人才作罢。要传唤的人齐了后,公安人员就带着他们往派出所走去。一路上有点引人注目,主要是有公安在边上围着,一看就不是好事。 王主任留在大院中,对唯一留存的二大爷刘海中吩咐,让他帮在轧钢厂工作的带去协查的人请假。 刘海中忙不迭答应下来,还发挥主观能动性,说道:“要去小学读书的小孩,去帮三大爷请假。” 闫家的几个儿女也一脸懵逼,母亲也被带去了,只好大家一起动手做早餐。因为不熟练,多放了些棒子面,狠狠饱餐了一顿。这种机会可不多,那还不多吃一些。 等街道办工作人员走后,院里哭喊声、吵闹声乱成一片。毕竞有的家里男人被带走调查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许大茂准备回去刷牙洗脸,就被秦淮茹喊住了。 “大茂,我婆婆不会有事吧?”秦淮茹一脸焦急,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 “能有什么事,贾张氏也就是喜欢骂街,好吃懒做而已,可能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大概也就是批评教育而已。”许大茂摆了摆手。 秦淮茹稍稍放下点心,又凑近一点,“这次一大爷会怎么样,傻柱会不会原谅一大爷?”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你在做,天在看。你可以不帮助别人,但一定不要害人,因为会有报应的。”许大茂阴恻恻地说着,声音有点低沉。 “你以前干的坏事还少?别以为我不知道。”秦淮茹好笑地看着许大茂。 “你!”许大茂瞪了秦淮茹一眼。 “你一定做了啥对不起娄晓娥的事,被她发现了,要不怎么这么多天了,不见娄晓娥回来?”秦淮茹继续说道。 许大茂哼了一声,没再搭理这娘们,转身回屋去洗漱。哪曾想,秦淮茹又跟着进了屋。 “你得帮我看会槐花,要不然没法给棒梗、小当做早餐。”秦淮茹急切地说道。 随后又说:“还得去找于莉,今天得帮我带槐花,谁知道婆婆什么时候回来。” 秦淮茹要上班,可不得麻烦院里人照看。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许大茂还真不一定答应。 无奈,许大茂点头答应,嘴里嘟囔着:“这贾张氏也不是一无是处,总有点用。” “要不,你的我也帮你做了?”秦淮茹试探着问。 许大茂可吃不惯她家的饭菜,嘴一撇:“算了,我又不赶时间。” 说完,就让秦淮茹把槐花送过来。 第114章 派出所馒头真香 三大爷、三大妈和众人一起进了派出所。 因为时间还早,派出所给带回调查的人每人发了两个二合面馒头和一杯开水。三大爷两口子心里一喜,觉得赚到了。三大爷更是夸张的称赞派出所条件比家里还好。 众人都被分开询问,闫阜贵被带到一间小办公室,里面有两名公安,一人问询,一人记录,十分正规且严肃。 公安先是询问了闫阜贵的年龄、工作、家庭成员等基本情况。然后才切入正题。 “请你回答一下,1951 年 x 月 x 日,何雨柱带妹妹去保定后,你做了什么?”公安目光犀利地开始询问。 闫阜贵顿时吓住了,心里嘀咕:这不对呀,不是来询问关于易中海的事情吗,怎么矛头突然指向我了?嘴巴张了张,却愣是没发出声音。 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十二年前。易中海的算计,闫阜贵其实清楚得很。 所以当大家还在关注何大清出走、傻柱带妹妹去追赶父亲的八卦时,他就留意到了易中海的异常,见易中海进了何大清的屋子,他也跟了进去。 在何大清的四合院正房中,四周都没人,闫阜贵拆穿了易中海的小把戏,心想可别好处都让你一人占尽了。易中海被他拿捏住,闫阜贵得意了好久。厨房里的米面菜果被他带着妻子迅速一扫而空。 随后贾张氏带着贾东旭也进来了,见三大爷大包小袋地往家搬东西,当下就不干了。当下要来抢闫阜贵手里的东西,闫阜贵当然不肯,易中海看不过眼,只能从中。调解。 易中海告诉贾张氏,地窖里还有不少东西,还没人去,东西可不老少,贾张氏信以为真,带着贾东旭把地窖搬了个空。随后陆续有人进屋,这个拿一瓶调料,那个拿几个碗。 后来还是刘海中和许伍德看不过眼,来制止后续人进入,要不然,傻柱的衣服鞋子,一样都留不下。 他闫阜贵反正那天赚大发了,50 斤棒子面,蛋肉鱼都有,油也有两瓶。自己为此开心了好几天呢。 倒是一大爷只是在各个房间转悠,啥也没拿,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政府的一贯宗旨,如果拒不交待,罪加一等,那就等别人的证词来给你判刑。”公安语气严厉,犹如惊雷在闫阜贵耳边炸响。 闫阜贵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呢喃着:“我以为傻柱不回来了,这些是无主之物了,我是被易中海骗了。” “少说废话,要么老实交待,要么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公安一脸严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闫阜贵打入深渊。 闫阜贵终于被吓软了,一下子瘫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心里害怕极了: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要把牢底坐穿? 那公安见这个有着老师身份的闫阜贵,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差,不由又觉得好笑又感到可悲。这人啊,为了一点小利,连人家的救命粮都敢搬回家,可见品行实在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两名公安合力将闫阜贵扶到凳子上,一名公安安慰他:“这些金额不大,你只要老实交待,认罪态度好的话,我们会为你求情的,没啥大事。” 闫阜贵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吗?” “真的!”那公安斩钉截铁地回答,给闫阜贵吃了颗定心丸。可不是嘛,这点小事,又掉不了脑袋,能有什么大事? 闫阜贵终于定下心来,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老实交待,怎么注意到易中海的异常,怎么和易中海谈判,拿了哪些东西等等。 棒子面 50 斤,白面三斤,植物油二斤,肉一斤半,鸡蛋 25 个,萝卜若干,白菜若干……签好字后,闫阜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公安同志,该说的我全说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两公安对视一眼,笑了:“我看你挺喜欢我们这里伙食的,进门时还说比自己家里的还好吃,那就多吃几天吧!” “这,这怎么行,旷一天课还行,多旷几天,学校不得开除我!”闫阜贵又心慌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公安没再理他,把他带到了拘留室,关了进去。 贾张氏更是不堪,在询问室里哭得惊天动地。最后要把她先关起来时,才哆哆嗦嗦地交待问题。 她是觉察到闫阜贵从何大清家搬东西,才觉得可能有便宜占,这才带儿子进屋。最后还是在易中海的提醒下,去地窖搬菜,真不值几个钱。于是,她作为从犯,也被关进了拘留室。 至于其他几个人,纯粹是进去凑热闹,东一个碗,西一瓶醋的,这些人就让街道进行教育惩戒。 公安终于碰到了硬茬时,由于老太太年岁高了,就安排了两个女公安进行询问和记录。口气也不严厉。 当问道,在十多年前,因为何雨柱外出打零工,而出了8元一月的生活费交给她,照顾才6岁的何雨水,为什么不照顾好何雨水,让她天天挨饿,甚至自己在屋里吃东西,把何雨水关门外饿的哇哇哭。 老太太就说,如今年岁大了,很多事记不清了,但明确表示自己照顾何雨水已经尽了心,自己甚至还往里面贴了钱,在做好事。 拉扯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点进展,把两个女公安气得差点跑出了办公室。 这是个麻烦的老太太,最后严厉的对她进行警告,再次对她进行询问关于何雨柱给了她每月 8 元生活费,而她却没尽到照顾雨水义务时。 老太太心里想着,可不能承认,于是说道:“我尽了自己的最大能力,可能有时没照顾到位,也是我能力的问题,不是我的本意。至于何雨水的控诉,那是何雨水还小,心眼小,不懂感恩。” 女公安也无可奈何,出来和姜队说明了老太太的难缠。 派出所的人这才明白,这四合院中其他人都是渣渣,包括易中海在内。姜队又亲自出马,询问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一公安上前问姜队:“情况怎么样?” 姜队摇摇头,无奈地说:“如果犯罪分子都有她这心理素质的话,我们公安可不好当啊!” 姜队马上又对旁边公安道:“再次提审易中海,易中海应该知道这个老太太干的龌龊事,从易中海这里突破才有希望。” “好的!”几个公安立马行动。 姜队可不敢把这已经 73 岁的老太太留在派出所,于是给街道打了电话,沟通一番,决定先把她放回四合院。 第115章 各种算计 姜队走出了审讯室,眉头紧皱,心里寻思着:南锣鼓巷 95 号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院子,怎么住了这么一群妖魔鬼怪,一群披着人皮的狼。 院里各种算计,阴谋层出不穷。道德绑架,撒泼打滚。表面风平浪静,喑底里波涛汹涌。 易中海没有过多反抗,他交待了一些后院老太太的事情,有些是猜测,有些是实情。反正在公安的诱导下,知道和不知道的全说了,争取宽大处理。 易中海交待,虽说让何雨水交给老太太照顾是他向傻柱提的,但这其实是老太太的主意。用她的原话就是:“握住傻柱的要害,不怕他脱离掌心。” 是的,老太太对人心的把握十成十,自己仅仅学了个皮毛。这不露出了破碇。其实对傻柱,他们只要稍稍用点真心,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只要有明白人,点拨一下傻柱,帮他复一下盘,就可看出易中海他们的算计有多粗糙,有多恶心。而傻柱又是个心眼并不大的人,冲动,易怒,有正义感,有爱心,都在他身上体现。 当初,接受易中海建议,让老太太照顾才6岁的何雨水,以为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老太太向来都是被人侍候的主儿,哪能去侍候别人。每天给一个馒头,不饿死就行。小丫头片子,不怕她乱说,威胁她,再糊弄住傻柱就行,反正傻柱只看表面。 易中海还透露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当年何大清出走的始作俑者就是老太太。她让易中海把举报信寄给军管会,军管会派人来调查何大清的成份问题,何大清这才被吓走了。 至于老太太要赶走何大清的原因,是何大清作为厨师,老太太可是馋他的手艺啊,可何大清从来没给她送过饭菜。甚至请院里其他人一起喝酒吃菜,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通过易中海给何大清暗示多次,得到的答复却是“老太太这人,太阴,不敢沾”。她怒了,真扎心。 是啊,何大清看得真准,可惜他没看清易中海,没看清院里大多数人。自己跑了,留下的一双儿女,能过得好才怪。 老太太做这些事,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这些坏事,并不构成犯罪,举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还得表扬。 而没照顾好雨水,只是说明她失职,法律也管不着。唯一能做的只是从道德层面谴责,派出所对此也毫无办法。 所以老太太的问题只能交给街道去处理了。姜队相信,街道有的是办法整治这种不道德的人。 于是他拨通了街道办的电话,那边王主任接了电话。姜队把老太太在派出所拒不交待问题,滑不溜手的无赖和易中海交待出的问题,都说给了王主任。 最后说“这老太太我们派出所还真没什么好办法,顶多协助调查名义,拘留几天,但她年岁不小,如在所里出事,也影响不好” “明白”王主任冷哼一声“这种人我见多了,”王主任却不屑一顾“姜队,你放心,这种把旧社会那一套带过来的腐朽顽固分子,即然发现了,我们有的是政策对付他们” 姜队哈哈大笑,心中郁气一扫而空“是啊,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我们是要多管齐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的。 两人又在电话里沟通很久,才各自放下电话,现在的社会,道德有问题,也会被惩罚的。而且不会比法律轻。 老太太被人送回了四合院,此时四合院里气氛压抑,虽然大部分人回来了,但派出所也说了,会追究他们的责任。而三大爷闫阜贵和贾张氏却没有回来。 三大妈回到家,她只是被三大爷叫过去搬东西的,估计问题不大。今天还得去给闫阜贵送被褥,想想就心烦。家里的顶梁柱被关进去了,这简直就是天塌了,关键是收入会锐减。闫家此刻愁云密布。 闫解成和闫解放倒是无所谓,他们已经成年,都打定主意不再往家里交钱了。每月挣那十多元钱,养活自己足够,弟弟妹妹可不是他们的责任。闫家这种算计的教育方式实在不适合家庭教育。 有人到贾家通知秦淮茹,贾张氏因为问题严重,得在派出所待几天,让她去送被褥。 秦淮茹不悲不喜,没啥可伤心的。她唯一担心的是槐花没人带,先让于莉帮忙带几天,还得去找许大茂拿个主意。 这个家伙油滑得很,明明自己能看出他眼神里满是欲火,却胆小如鼠,让自己无从下手,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心烦意乱的秦淮茹交待好棒梗和小当,在家看好槐花,自己快去快回,应该没啥问题。 老太太进了自己后院的屋,一大妈跟着进来了,刚想向老太太打听易中海的事,就被老太太抬手打住:“你先给我弄点吃的,派出所的饭菜不合口味,肚子饿着呢,吃饱了,我会告诉你的。” 一大妈无奈,只好先回家做饭菜,心里却在大骂老太太,都这个时候了还挑三拣四。 老太太心思深沉,解放前就见识过人性的丑恶,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这点小阵仗根本无法在她内心掀起一丝波澜。 老太太舒服地摸摸肚子,满意地点点头:“中海家里的。”老太太对一大妈说道,“中海这次麻烦大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会坐牢。” “哇”的一声,一大妈哭了出来,整个人都慌了神:“怎么会成这样?” 她六神无主,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男人要是去坐牢了,这跟天塌了有啥区别。 “急什么,坐几年牢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你听我的,我们替中海守好家就行。”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 “中海一坐牢,会丢工作的。”一大妈边哭边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中海有技术,那可是八级工,哪个单位不抢着要,没啥大事,哼,我们现在得夹着尾巴做人,等中海出来,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不得不说,这老太太真不愧是这院里最厉害的角色,其他人别看平时跳得欢,可真不是老太太的对手。唯一的一次失手是栽在许大茂手里,那次是她大意了。 第116章 移交检查院 第二天,派出所向上级部门——京城市公安局递交了案件审查资料。 由于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犯罪嫌疑人易中海的犯罪行为,公安局接到派出所的审查申请后,对案情进行了仔细审查,还到派出所再次提审易中海。易中海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于是,当天公安局就向检察院申请了逮捕令,对易中海进行了逮捕,并将其移交去了看守所。易中海的案子侦查阶段至此终结,案件随后移送检察院。 检察院会对案件进行审查,以决定是否向法院提起公诉。 对于闫阜贵和贾张氏,还有不少证据需要固定下来,大概也就一两天的事,之后也会移交检察院。 院里其他人,因为涉及金额太小,且属于从众心理,够不上刑责,只能由街道办进行处罚。那个时候的处理方式就是这般简单直接。 秦淮茹已经从派出所那里得到明确答复,贾张氏和闫阜贵都会被判刑并附带民事赔偿。所以槐花的照看问题必须她自己解决了,只好去找许大茂想办法。 许大茂下午刚到家,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文化宫,董国华经常来找他讨论各种书籍的内容,让他不胜其烦,却又只能忍着。 如今四合院少了三大爷守门,落锁的任务换成了前院另一个陈老头,他负责早上 6 点开院门,晚上 9 点关门,其他时候不见人影,所以进出顺畅多了。 刚进中院,就见正和于莉聊天的秦淮茹迎了上来。 “大茂,这槐花天天麻烦于莉也不是办法,她现在还怀着孕呢,你帮我想个法子呗。”秦淮茹一脸愁容。 许大茂稍稍往门口方向又迈两步才停下来,见于莉喜滋滋地逗弄着抱在手上的槐花,说道:“贾张氏那边有确切消息了吗?” “公安同志说了,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了,刚才于莉也接到检察院通知,最多一个星期,法院就会宣判。我也不知道要判多久。”秦淮茹苦着脸说道。 “那你先和于莉再好好商量一下,等宣判后再做决定。”许大茂想了想,“估计贾张氏得判一年以上,你要不回娘家,把你妈接来帮你带槐花。” “可我娘家也是一大家子人,哥、弟都有小孩要带。”秦淮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主意。 “那你先回村,把这事跟你母亲说一说,说不定他们能有办法。在这院里,估计没谁会帮你长时间照看槐花,还有棒梗和小当的中午饭。”许大茂也只能这么建议。 秦淮茹觉得可以,但又叹了口气:“房子太小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这个我可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 真是个无情的人,秦淮茹也对着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自己都送了这么多秋波,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大茂见她在沉思,便赶紧快步回房,得做晚饭了,如今的四合院确实清静多了。 正在做饭时,二大爷家的两个小子又在院子里传话了。 “大家吃了饭后,街道办来开全院大会,大家快点吃饭。” 大概是有结果了,许大茂加快了做饭的速度,妹妹也快放学了,今年中考,希望能考上中专或者高中。 和妹妹吃了晚饭后,许凤铃自觉地收拾碗筷,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学习进步也很快,虽然中专可能有点难,但考高中还是很有把握的。 二大爷家的两个小子又开始喊开会了,街道办的人已经来了。 院里住户纷纷迅速出门,聚集到中院。没有搬桌子,王主任和两个街道办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站在院中间,二大爷像条狗似的在旁边搭着话。 见人员基本都到了,二大爷拍了拍手掌:“今天街道办王主任亲自到咱们 95 号院,就前段时间发生的案件来做一个通报和处理意见,大家欢迎。” 掌声热烈响起。 王主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掌声,清了清嗓子:“这一段时间,咱们院里不太安稳,啥原因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易中海的案子,法院已经正式进入审判程序,很快就会择日开庭。而 51 年那起入室抢劫案件,院里还有几个人因为犯罪行为轻微,所以派出所责成咱们街道进行教育和惩处。” 王主任停顿了一下:“经过和何雨柱、何雨水协商,那七个进了房间的人认错态度不错,街道办的处理决定如下,每家赔偿何雨柱兄妹 50 元现金,再接受街道办每人三个月的劳动教育,并且会形成民事案件记入个人档案。” “而闫阜贵和贾张氏跟易中海形成了共谋共商的犯罪链条,所以已经构成共犯的罪名,也即将开庭审理。” “今天就是告诉大家,这两起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易中海、闫阜贵和贾张氏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希望大家要敬畏法律,别去违法乱纪。好了,案件通报就到这儿。” “另外,由于院里一大爷和三大爷已经犯了罪,不能再担任了,所以街道办决定由咱们院里的刘海中升任一大爷。”王主任指了一下刘海中。 这下刘海中高兴得手舞足蹈,喜不自禁,向大家连连作揖:“我一定以身作则,为大家服务好,为大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王主任好笑地看着刘海中的滑稽表演,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打断了这位新升任一大爷的刘海中的丑态,才再次开口: “二大爷的人选,就由何雨柱同志担任。大家都知道,何雨柱其实是个热心肠,人也很有正义感,所以咱们街道做了好久他的思想工作,何雨柱同志才答应下来。下面让新任的二大爷何雨柱同志发表一下就任感言。” 傻柱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我这是赶鸭子上架,要是做不好,大家可别埋怨,但我也会尽力为大家服务的。” 院里的人还是很相信傻柱的人品的,纷纷鼓起掌来。 王主任又笑了笑:“至于三大爷,本来选的是许大茂同志,许大茂说他工作时间不固定给推辞了。但咱们还是决定,让许大茂同志担任三大爷,院里要是只有些小事,一、二大爷决定就行。要是有什么大事,许大茂同志还是得帮忙解决的。” 院里的人听了,面面相觑,掌声稀稀拉拉不够热烈。王主任也不在意,宣布散会。但留下了何雨柱兄妹,还有刘海中、许大茂。 第117章 老太太的谢幕 王主任对许大茂说道:“到你家去说。” 于是,许大茂引领着众人进了屋。何雨水丝毫不见外,当起了招待员,给王主任和另外两名街道工作人员倒了茶水,动作熟练至极。 王主任坐下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院里最棘手的其实是后院老太太,我们着实没想到,这人的思想如此顽固,还残留着老封建的一贯作风。不过只是缺德,倒也不违法,派出所还真没啥法子。” 随后,王主任将易中海供出的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向众人讲述了一番。“实际上,罪魁祸首、犯罪的源头正是这老太太。” 何雨水已悄悄在抹眼泪,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的出走竟是这老太太的手笔。自己也曾在这老太太手里吃了不少苦头,此刻真是恨不得立刻冲到后院,扇她几个大嘴巴子。 傻柱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对王主任道:“难道就这么放过她?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供着她,简直不如喂狗!”傻柱是真伤心了,曾经那么尊敬的老人,结果形象彻底崩溃了塌。 “哪能啊,我们街道绝不会让这种道德败坏的封建残余好过。这次通知你,还有院里的大爷们,我们街道决定把老太太送到街道办的养老院去住,绝不再让她留在人民群众当中,祸害院里的人。” 养老院,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人性的恶,永无底线。这个年月,谁愿去养老院啊! 屋里大家忍不住鼓掌,这几十年来,后院老太太仗着自己辈分高,联合易中海,在院里作威作福。谁家有好吃的,她都要掺和一番,实在令人厌恶至极。 尤其傻柱最为解气,他是恩怨分明的人。 “关于何雨水所受的伤害,拿了钱还威胁小女孩的行径,以及这么多年何雨柱被蒙骗,给她享受的种种,街道办也斟酌了一番,决定把她后院的房子过户给你们。”王主任笑着说道。 傻柱兄妹俩惊呆了,尤其傻柱,高兴得不行,他正为住房的事情发愁不已,如今街道办给解决了,忙上前拉住王主任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真是急时雨。 “好了,好了,这也是补偿你们所受的伤害,还有被骗付出的钱财和食物。”王主任话锋一转,“老太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会拉到养老院去,包括她的钱财,所以只有空房子。” “够了,够了,太满意了。”傻柱哈哈傻笑个不停。 “那就这样吧。”王主任道,“明天上午街道会和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来给老太太搬家,你们几位大爷做好解释工作。” “好的,好的。”二大爷满口应承,他今日兴奋异常,工作热情极高。 王主任带着两位工作人员告辞离开。 傻柱回到耳房,匆匆关上门,兴奋地抱起于莉转了两圈。还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 于莉吓得连连挥舞拳头,砸得傻柱呵呵直笑,“你知道吗,后院那个老不死的,明天会被抄家,人要被送到养老院去,再也不会放出来祸害人了,最开心的是,她那后院的房子,街道要过户给我们,以后咱们就有大房子啦。” 于莉吓了一跳,“傻柱,别开玩笑,真有这好事?”她有点不敢相信。 傻柱将于莉放下,“说起来,这本就该是咱们的。这老太婆借着照顾雨水的名义,从我这骗了一百好几十块钱,还有这么多年的好吃好喝伺候着,她不亏。” 于莉也抱着傻柱,笑得合不拢嘴,她觉得嫁给傻柱是这辈子最正确的抉择,傻柱对她好,家里条件也不错,吃得比院里大多数人都好,如今房子也有着落了,以后孩子可以放心大胆地生,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两人依偎在一起,感叹着往昔的苦难,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于莉忍不住说道:“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许大茂帮了你,你可别再跟他对着干了。” 傻柱心里清楚,正是因为许大茂的助力,自己才能拥有如今的幸福,心里对许大茂充满了感激。 第二天,上午八点左右,首先是街道王主任带着一名街道工作人员,在新晋一大爷刘海中的陪同下,进入了后院老太太的房间。易中海的老伴一大妈正陪着老太太吃早餐。 见王主任进来,老太太一愣,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们先吃完,咱们再说。”王主任板着脸说道。 这哪还有心情吃早餐,匆匆啃了几口馒头,把碗里的粥喝完,就等着王主任开口。 王主任也不啰嗦,道:“老太太,根据街道的决定,今天您得跟我们去街道学习学习。”王主任没提送老太太去养老院的话,怕在院里引起老太太的强烈反应,毕竟年岁这么大了。 老太太强自镇定下来,“就只是去学习?我这么大岁数了,在院里学习不行吗?” “不行的,老太太,您做的那些事太缺德了,我们得给您补上这一课,将功补过嘛。”王主任脸上浮现出笑容。 老太太心里直发毛,“王主任,我知道错了,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别折腾了行吗?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待在这儿,认真反思,认真学习。” “没办法。”王主任道,“放心,我们街道也是一片好意,对群众、对受害者总得有个交代嘛,您可得配合。”态度强硬得让人害怕。 见事已至此,老太太转身对易大妈吩咐道:“你帮我守好房子,等我回来呀,一定,一定。”说完,人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气神,她有预感,今后怕是再难回到四合院了。 二大爷不禁有些唏嘘,这人可以凶狠,可以恶毒,但一定要心怀善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老太太出门时,执意要把门锁上,王主任只是呵呵地看着,等到了街道办,可由不得这无德之人任性。 易大妈也感觉事情不对劲,手足无措地在一旁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最终,老太太随着王主任离开院子,步履蹒跚,身形佝偻,一去不复返。 易大妈惶恐不安,坚持守在老太太屋前,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没过多久,街道办的一名工作人员带着一群身穿印着“京城第一养老院”字样的人员进了院。 一大爷刘海中向院里的人解释,老太太年纪大了,政府考虑她无儿无女,把她送到养老院去养老,现在养老院的同志过来帮她搬家,大家别围着了。 易大妈如遭雷劈,傻愣在原地,有几个大妈大婶忙上前去安慰易大妈,直叹造孽呀。 第118章 学习班结业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正睡得香甜,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嘟囔着,边喊边穿衣:“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是我,傻柱。” 许大茂不情愿地打开门,一脸怨气:“你干啥,这么早,扰人清梦!” 傻柱二话不说,拉着许大茂就往后院走:“街道办昨天下午把老太太房子钥匙给了我,这不带你去看看。” “我看个毛线!”许大茂相当不满,“这个时候睡觉不香吗?”但傻柱手劲太大,许大茂挣脱不得,只能被拖着去了后院。 老太太的房子是后院正房北屋,一开两间。东边这间没进户门,分成两间卧室。西边这间有进户门,进门是大通间,东墙开两扇门进卧室。 许大茂一进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这都成啥样了!屋里的家俱摆设全没了,房间里地面被挖得坑坑洼洼,墙上也被砸得七洞八孔的,连房梁都有敲打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许大茂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昨天那些养老院来搬家的,生怕有暗格,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你还别说,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私下里和我说,这老太太值钱东西不老少。”傻柱嘿嘿一笑,“全便宜养老院了。” 这养老院的经费一直紧张,这下来搬家,可不得刮地三尺,生怕有啥遗漏,他们可不管,有没有破坏房间。 于莉和何雨水从东屋一间卧室出来。于莉皱着眉头说:“这房子得重新整备一番,不然没法住,昨天那些人,把屋里糟蹋成啥样了。”两人都很不满那些人的粗蛮。 何雨水笑嘻嘻地接话:“花不了几个钱,再说,前天,院里人也赔了我们不少钱。”虽有不满,何雨水还是安慰嫂嫂。 “是的,我们不差钱。”傻柱傻笑几声,兴奋得手舞足蹈,“过几天,易中海会宣判,还有笔民事赔偿和抚养费,肯定不老少。” 于莉走到许大茂身边,满脸期待地说:“大茂,给个意见呗。”她早就羡慕许大茂家的装修风格了,那才是她理想的居住环境嘛。 许大茂一脸茫然:“啥?” “房子怎么装,你那房子挺好,我们也学学。”于莉急切地说道,“我想要个洗手间,能上厕所,能洗澡。傻柱想隔个好厨房。” 于莉把需求一股脑地和许大茂说了。 “这个可麻烦呢。”许大茂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你得找街道介绍修房子的,这下水道在哪个地方,这蹲便器也不好弄,要花大价钱。” “没事,钱我有。”傻柱拍着胸脯,豪横地说。 “房子就在这,等你把装修房子的师傅请来,我们再商量,这时也说不明白。”许大茂无奈地摊手。 “那就再看看。”傻柱也没纠结,拉着许大茂边看边说。几人把屋子里里外外都仔细查看了一遍,时而指指这里,时而讨论那里,这才心满意足地锁门而去。 许大茂又回到房间,到洗手间去刷牙洗脸。这时,一大爷刘海中又在门口喊:“三大爷,三大爷。” 许大茂一愣神,心里暗骂:卧槽,可不我已经是三大爷了。他只得又到门口去应付刘海中。这院里的狗屁倒灶的事还真不少。 “这中院有大娘来说,这易大妈好像生病了,我们三个大爷是不是得去看看?”刘海中对许大茂这个科长还是挺尊敬的,语气轻柔不少。 许大茂可不想沾这破事,连忙摆手:“王主任不是说了吗,这院里的事,由你一大爷刘海中带着二大爷做主就行,要是牵扯到外院的事,我再帮忙就行。” 刘海中一听许大茂也强调他一大爷的身份和地位,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好,那好,你忙,我亲自去看看,院里的事我来就行。” 刘海中虽说是个官迷,但有事他还真上,也算是个好同志。 许大茂今天还得去文化宫学习班,因为他的学习期今天就结业了,要去拿结业报告和评语。 和妹妹一起吃完早餐后,关心和鼓励了下妹妹,就各自骑着自行车离开。 到了文化宫,许大茂直接去了胡主任办公室。这学习班的事,都得找胡主任。 许大茂满脸堆笑,递上一根烟:“胡主任,麻烦您了。”不管怎样说,胡主任可真的照顾了他。 胡主任接过许大茂递来的烟,把一张写好评语和盖了公章的结业证递给他,说道:“许科长,今天就算结业了,但我们还得多联系呀。” “一定,一定,在这里多亏胡主任照顾呀。”许大茂好话不要钱地往外扔,“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胡主任拍拍许大茂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你真好运,和董市长关系这么近,以后可得替我说说好话。”胡主任可是清楚许大茂的后台背景的,这小子前途光明呀。 许大茂打着哈哈:“好说,有机会肯定会的。” 胡主任又问起董芳华写歌的事,这董家开始就和胡主任说了,许大茂以前是放映员,对电影艺术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而且不时下乡放映,和很多志愿军有过接触和交流,所认让他以学习名义来帮助董芳华提供灵感。 这段时间,董芳华去了文工团排练,看来歌曲是创作出来了,而这董家大公子也时不时来找许大茂,那么,这不仅仅是许大茂有才华的原因了。应该和董家有更深的牵扯。由不得他不重视。 许大茂也打着哈哈,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大茂就告辞出了文化宫。 他正琢磨着是不是去轧钢厂的时候,董国华出现了,开着他那拉风的吉普。 这段时间,董国华有点高调,不过想到他们的背景,也就不算什么了。 “许师傅,这呢!”董国华在车旁挥手。现在的他是神采飞扬。 许大茂推着车走了过来,说道:“今天有事。” 董国华掏出五张贵宾券,笑着说:“这是慰问演出的门票,记得带朋友一起去看啊。” “一张就够了,…”这也太多了,有五张,自已又是一个人,许大茂推辞道。 “拿着,你的功劳最大,可不敢少你的,总有朋友是吧,送人也有面儿”董国华毫不在意。 许大茂伸手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时间是 6 月 12 日,点点头说:“挺好。”这么好的有意义的活动,他肯定得去看看。 “董芳华是第几个节目?”许大茂好奇地问。 “节目一直在调整,节目单还没出来,反正挺靠后的。”董国华解释道。 “喔,压轴节目。”许大茂随口赞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董国华还要去送券,就分道扬镳了。 许大茂驻足良久,他一直朝着罗门前进,有些人一出身就在罗马,人啊,不能比。 第119章 出个主意 顺利的骑车进了厂,慢慢悠悠的上了办公楼,既然结了业,就先回厂里报个到,这可是工作态度问题。 许大茂抬手轻轻敲开李怀德的办公室门,说道:“李厂长,我今天回厂报到了。”说着,掏出结业证书,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他。 李怀德笑呵呵地接过结业证书,仔细看了看,说道:“评语还是蛮高的嘛,看来你在学习班上还是下了功夫的。” “李厂长,您就甭笑话我了。”许大茂摆摆手,和李怀德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那我是什么时候回科室上班?” 李怀德起身给许大茂倒了杯水,说道:“不急,刚结业,按规定,有三天假期,你大后天来上班,还是回你原来的活动科。” 把水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这有两张票,是慰问演出的票,您和嫂子可以去看看。”许大茂又从兜里掏出两张票来,递向李怀德。 李怀德连忙摆手让他收回去,说道:“这汇报演出啊,我们工业部门领导安排在一个区域,门票可紧张得很,你收回去吧。” 许大茂只好把票又收进兜里。李怀德接着问起他们院里发生的事。易中海可是八级工,结果被公安抓了,这事儿在轧钢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杨厂长发了好大的火,在食堂指责何雨柱为一点小事,浪费人才。傻柱也是头铁,当场就说杨厂长四六不分,蛇鼠一窝。也幸亏现在职工地位也高,否则傻柱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嗤笑一声,心里暗想:怪不得杨厂长起风时被斗下去了,就这政治水平,真不咋地。嘴上说道:“李厂长,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当下我给您详细讲讲前因后果。” 李怀德感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易中海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一肚子坏水。这种人技术再好,也要接受人民的审判。杨厂长也是,为这种人张目,啧啧!” “厂里也因为这事开了好几次会。”李怀德继续说道,“本以为是要加强工部职工的思想作风建设,可哪想到,杨厂长开的是强调如何提升职工技术水平的会议,说厂里高级技工太少,学徒工成才时间长,师傅们教得不用心等等,一大堆废话,没啥用。” 许大茂心里一动,试探着问李怀德:“那您就没啥想法?” “我有啥想法,生产那块又不归我管。哎……你小子是不是有啥建议呀?”李怀德反应过来,这许大茂鬼点子向来不少。 “呵呵。”许大茂笑了两声,说道,“您姑且听听,能用就用。我觉得吧,这工人刚进厂就跟着师傅学,其实挺浪费的。 大师傅们教这啥也不懂的徒弟,从头教又没耐心。低级工自已也在学习,更没经验,所以大师傅也头痛,有耐心的还好,碰到没耐心的,估计会烦死。” “是不是有的师傅不满意,学徒工也不满意?”许大茂问道。 “是啊,这万人大厂,每年都要进不少生瓜蛋子,师傅们都不愿意带,都交给自己徒弟先教着,可不这些人学东西就慢。”李怀德也感觉颇为头痛。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许大茂凑近李怀德,神秘兮兮地说,“厂里也可学习市里的学习班,办个技术培训班。刚进厂的到培训班统一系统地组织培训技能,最多半年,甚至只要三个月,就抵得上以前的三年的效果。” 李怀德正起身子,头脑飞快地思考着,问道:“这老师从哪儿找?” “把厂里优秀的、愿意教的、带徒弟比较有经验的师傅组织起来教学,当然得有奖惩措施。”许大茂想都没想的说“总要给想进步的大师傅一点甜头” “你这建议相当好,嗯,你回去写个详细的方案。”李怀德当场拍板。 “李厂长,这可不是我的工作。”许大茂面露难色。 “现在是你的了,你要重视起来,但先别声张。”李怀德有点兴奋,他一直想在生产部门掺和一脚,这不机会就来了。说着,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先要保密,别露口风” “这方案是您让我提出来的,您可得多指点,我好好完善。就这么办,写好了交给您,我保证不透露出去。”许大茂知道推脱不掉,只能应下。 “千万别透露出去,我这次要偷个家。”李怀德觉得这主意相当好,又能打击杨厂长的权威,又能增加自己势力,一举多得。 没办法,许大茂只得接受。 “别哭丧着脸,少不了你的好处,这次要是办成了,你的副科,我想办法帮你转成正科。”李怀德赶忙画个大饼,可不能让他敷衍了事。 又聊了一会儿,许大茂才告辞。李怀德一再叮嘱,要重视起来。 许大茂骑着车,很快回到了四合院。院里热热闹闹的,到了中院,就见于莉抱着槐花在院的一角和一群大妈们聊天,笑声不断。 众娘们见许大茂回来了,纷纷打趣喊他三大爷。许大茂现在看着没以前那么小心眼了,大家敢和他开玩笑了。 许大茂满脸堆笑,高兴地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可不敢和这些大妈们较真,不然会颜面扫地的。 又往前走了几步,许大茂说道:“于莉,这就实习上了,槐花好带不?” 于莉摸了一下槐花的头,笑着说:“这娃挺懂事的,只要喂饱,就行。” “哦。”许大茂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于莉的丰满。 众大娘哈哈大笑起来,于莉红着脸啐了一口:“你要死呀,槐花现在可以吃米汤了,现在发现了,你许大茂可真不是好人。” 于莉口里数落着,“等娄晓娥回来,我们可得好好告你一状,你可不老实” 大娘大妈们纷纷附和。 在众娘们的奚落中,许大茂落荒而逃。 许大茂心情舒畅了不少,心里琢磨着:他娘的,现在我许大茂还很年轻,可不能暮气沉沉的。离中午还有段时间,那就搞搞卫生。 第120章 三位大爷开会 下午,许大茂在桌上开始埋头写轧钢厂办学徒技术培训班的方案。 后世在单位上班时他也参加过技能培训,大概的方向心里还是有数的,许多管理条例,修修改改也能派上用场。 不知不觉,院里又热闹起来,下班的职工陆续回家了,各家各户开始忙着准备晚饭。 许大茂只好收起纸笔,想着自己也该准备做饭了,哎,没老婆的日子真是难熬,尤其是夜里,有火无处发,又不能像以前的许大茂一样,找半掩门,扒寡墙。 这时,一大爷刘海中拉扯着傻柱进了许大茂家。 “三大爷,”刘海中喊着许大茂的官名,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觉得这称呼真好,在这院里如今就数他官最大。 许大茂把两人引到桌子旁坐下,傻柱一脸不满地说道:“一大爷,您自己做主就行,我们配合。”自己刚进家,就被刘海中拉了过来,手劲还不小。 刘海中这会儿有点飘了,这二大爷和三大爷对我这一大爷那是相当尊敬。 当下满意的说“大家群策群力嘛,这不就今天易大妈病的可不轻,发烧引起的心脏病,有点凶险。好不容易喊两个人把他送到医院。这还得有人去医院照顾,今天一大妈在照顾,也不能总这样呀。这不我没辙,才找你们” 许大茂问道:“以前你们三位大爷是怎么安排的,现在怎么安排不就行了吗,箫随曹规” 刘海中有点尴尬,面露愧色地说:“以前都是易中海指定没事的人去帮忙,可现在我没他那威望,这帮大老娘们不怎么买我的账,没办法,只好来找你们了。” 懂了,对视一眼。 许大茂和傻柱一听,算是明白了。原来刘海中不会像易中海那样道德绑架,以前易中海能把人先架起来,让人不好拒绝,可刘海中和傻柱没这本事。 思索了一会儿,许大茂说道:“咱们在院里成立一个互助基金,向街道报备。由院里的住户自愿捐献。” 刘海中和傻柱对视一眼,同时出声:“这有什么用?” 许大茂解释道:“哪家出了事,或者有困难,就从基金里出钱救济。比如易大妈生病了,没人照顾,可以从基金里出 5 毛钱一天,请院里有闲的大妈去照顾,这不问题都解决了?” “街道会批吗?”一大爷刘海中有些顾虑。 “这是好事,街道怎么会不批?说不定还会表扬呢,开创大院互助新模式。”许大茂吹嘘起来。“这也能提升你一大爷的声望,以后振臂一呼,万众响应呀” “真的?”刘海中心动了,“那好,明天我们就一起去街道。” “你一大爷一个人去就行,我们是辅助你的。”许大茂吹捧起刘海中。“我们都去,这功劳算谁的” 刘海中就吃这一套,满意地点点头:“嗯。那我就受之有愧了,不过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明早我就去,来来,告诉我怎么去汇报。”刘海中也是虚心请教。无奈,许大茂只好把基本的作用、资金来源、用途、怎么监管等一系列章程告诉他,听得刘海中眉飞色舞,头点个不停。 傻柱也感叹道:“当了领导,可真不一样了,办事都一套一套的。”他的确越来越佩服这许大茂了,做事有章法,还叫人挑不出毛病。 “这才哪儿到哪儿。”许大茂话锋一转,八卦起厂里的事来,“傻柱,说一说,怎么和杨厂长顶上了?” 傻柱一听,脸色一垮:“以前还以为杨厂长是正直的,思想过硬,为人刚正不阿的好干部,真没想到,他这么歪曲事实,开口闭口就说我陷害厂里八级工,见不得厂里好,我呸!” 刘海中脸上有点不自然:“背后说领导不太好。” “就他这样的领导,我可不认。”傻柱可是头铁,认死理。他虽不当众顶撞,让杨厂长下不了台,但又找不出借口,心里憋屈得很。 许大茂也哈哈一笑:“今后可有你小鞋穿了。” “我怕他个鸟。”傻柱毫不在意,“他还能开除我不成?有本事,让法院判易中海无罪释放,算他本事!” “说别的,说别的。”刘海中忙岔开话题。又朝许大茂请教明天见街道办要注意的事项,问题一个接一个。 许大茂不耐烦了:“我还得做饭呢,我妹妹要回来了。” 傻柱接口道:“干脆我来做饭,在你家吃得了,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刘海中热烈支持,并表示,自己出十个鸡蛋,一瓶酒。许大茂也想偷懒,顺势答应下来。 傻柱出门去告知于莉让她别做饭了,刘海中也回去拿鸡蛋和酒。 于莉跟随傻柱回到许大茂家里,手里提着一些二合面馒头,进门就说:“我家出点馒头,大茂家应该有好菜,腊肉还有吗?” “腊肉没有了,风干兔子有一只,还有些莴笋、芹菜。” “够了够了,加上一大爷的鸡蛋,很丰盛了。”傻柱很高兴,和许大茂喝酒,他可不怕。 于莉和傻柱进厨房做饭,一大爷和三大爷各自有派头地坐在桌旁抽烟,指点江山。还没说几句,秦淮茹就进来了:“于莉在你屋呀,怎么又在这开火。” 刘海中开口道:“今天三个大爷有事商量,这不凑巧了,尝尝傻柱手艺。” 于莉听见声音出来:“秦姐,有啥事?” “明天还得麻烦你照顾槐花一天,这不是今天才请到假,明天我赶早回娘家看看,老麻烦你也不好。” 于莉答应了下来,如今她也显怀了,照看小孩子可不是轻松活计。但偶尔帮一帮,也不为难,邻里邻居的,不就这样相互照顾的吗。 刘海中也感叹起易中海和闫阜贵、贾张氏三人来:“易中海我真没看出来是这样的人,但闫老扣是真扣,贾张氏是真不讲理。” 傻柱听到了,也走出来:“一大爷,你以后要多练练眼力劲,说不定许大茂比易中海还坏。” “这不能。”刘海中摇着头,“都当上领导了,是有水平的。” 众人皆是无语,这刘海中官迷到如此程度,也是罕见。 第121章 秦京茹 第二天,许大茂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完善他的方案。直到下午时分,院里忽然热闹起来,传来一阵惊叹声。 觉着方案差不多了,许大茂干脆收工,心想在家闷了一天,也该出去透透气了。顺便凑个热闹,解解闷。 秦京茹跟着堂姐秦淮茹穿过四合院大门踏进中院,立马被一群大娘小媳妇们团团围住。 这秦京茹生得极为俊俏,虽说衣服上补丁不少,可十分干净整洁。粗布灰衣灰裤也难掩其天生丽质,明亮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两条麻花辫落在高耸的胸前,更添几分清纯动人。她手上抱着个花布扎成的包裹,时不时低下头,紧紧跟在堂姐秦淮茹身后,显得有些羞涩。 “这姑娘多俊呀!” “是给谁介绍的呀,真水灵!” 秦京茹听到夸赞,脸上泛起红晕,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喜悦,不过她还是有点害羞,只是抿着嘴笑。她性格本就有点憨憨的,大大咧咧,此刻被众人围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堂姐,等着她来应付。 “这是我三叔家的小闺女,来这帮我照顾下槐花,做做家务啥的,顺便呀。”秦淮茹又回头看了眼秦京茹,接着说道,“这不到了年龄了嘛,替她在城里找个好人家。大家有什么合适的小伙子,也介绍介绍。” 众娘们一阵打问,得知秦京茹是 45 年生人,农村户口,想找个城里户口、有工作的。 条件听起来简单,可城里有户口、有工作的谁愿找农村户口的?漂亮也不行,这可关系到商品粮的问题,而且孩子户口随母亲,这更要命了。 大家也就凑凑热闹,没太当真。真不敢想有谁愿娶农村姑娘,当然有残疾的除外。 于莉抱着槐花走了过来,啧啧两声,“你们秦家尽出漂亮大姑娘,大招人稀罕了。”说着又围着秦京茹转了一圈。 “于莉呀,你人面广,也帮京茹留意一下,不挑长相,就有户口,有工作就行。”秦淮茹太明白乡下人嫁到城里的难处了。要是票证时代以前还好,如今,一个户口就卡住了脖子。 秦京茹眼睛一亮,赶忙说道:“谢谢姐姐。”声音清脆,带着农村姑娘特有的质朴和直爽,两只眼睛太会说话了,一闪一闪的。 “大茂,眼睛看直了,你呀只能看看,可别有啥坏心思。”秦淮茹抬头看见许大茂那副样子,又好笑,又调侃起来。 我去,我哪有眼睛看直了?许大茂呛了回去:“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诬告。”他心虚了,怪不得剧中,许大茂一个劲的往秦京茹身边凑,这么漂亮,那个男人顶的住。 于莉也打趣道:“晓娥不在家,可得管好自己,我可听傻柱说了你不少风流事迹。” 秦京茹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许大茂这下尴尬了。 没办法,许大茂打了个哈哈,转身进屋了,落荒而逃。 于莉和秦淮茹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看许大茂出糗,也算是一大趣事,谁让他时不时怼她们。 三人进了秦淮茹的家,秦京茹好奇地打量着堂姐的家。第一感觉就是憋屈,还不如乡下的房子宽敞。 秦淮茹将秦京茹安排在贾张氏睡觉的地方,和棒梗、小当一起睡在外铺。又仔细交待了粮食、菜油盐存放的地方。 秦京茹是个做事有眼力见儿的,很快就熟悉起来。毕竟就这么点地方,不熟悉也不行呀。 于莉把睡着了的槐花小心地放在床上,用手撑了撑腰。秦淮茹看见了,问道:“于莉,现在怀着感觉怎么样?” “没啥很大区别,只是不能猛起身和猛弯腰,肚子有点下坠的感觉。”于莉拉着秦淮茹坐下,向她请教养胎的注意事项。 秦京茹则开始收拾家务,在乡下农活都干惯了,这点事对她来说还不手拿把掐。顺手又把床上棒梗、小当和槐花的衣物拿出去洗。这麻利劲儿,于莉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你这堂妹可真勤快。”于莉由衷地称赞。 秦淮茹苦笑道:“农村过的真苦呀,前几年,哪个村没饿死个人。你不勤快,腿都会打折。” 又看了眼在洗衣服的秦京茹,压低了声音,“我这堂妹铁了心要嫁到城里来,做媒的踏破了门槛,一个都不见,我三叔没办法,正好我要看小孩,这不一定要跟过来。你帮我留意下。” 于莉点点头:“这年月,没得定量,一般家庭还真不敢娶农村的,我会留意的。” 秦淮茹表示认同,当年她嫁过来,就贾家这条件,也嫌了她好多年,自己也自卑了好多年,要不是许大茂点醒,哪有现在挺起胸膛做人。又想到了娄晓娥,不由又和于莉说起来。 “这许大茂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这都一个多月,快两月了,怎还不见娄晓娥回院来?” 于莉也皱眉:“这不应该呀,一般两口子闹个两三天,一个星期到头了,何况那天两人闹得也不大,许大茂都没打人呢。” “想不通,许大茂也看着不着急,没事人一样,在院里进进出出的正常得很,这就很不正常了。”秦淮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于莉也表示同意:“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今天看秦京茹那眼神,都冒火了。”说着说着嗤嗤地笑了起来,要不说妇女虎起来,没男人啥事。 “嗯,得交待秦京茹,离许大茂远点,我这妹妹胆子可不小,别搞得最后和晓娥姐妹都没得做了。”秦淮茹说着,等下得和秦京茹把话说死,别被许大茂这坏种勾搭了。 于莉表示同意。 当下,秦京茹洗完衣服进了屋,秦淮茹把她叫过来:“刚才站在北屋门口那个男的你看见了吗?” “见了,色眯眯盯着人家看的那马脸男人?”秦京茹扑闪着大眼睛,有点疑惑。 扑哧,于莉和秦淮茹都笑出声来,这话许大茂听见还不得气死。 秦淮茹打了一下秦京茹:“别乱说,他叫许大茂,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干部,现在和老婆娄晓娥闹了点矛盾,气回娘家了,你注意点,他以前有点花心,现在好点,但谁知道呢?” 秦京茹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122章 刘海中主持大会 刘海中安排了两个儿子去院里喊话,说饭后开全院大会。四合院这段时间,全院大会开得频繁了些,不过到了 6 月,正好饭后消食,倒也没人反对。 秦京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棒梗凑到她身边:“小姨。” “怎么了?”秦京茹让棒梗让开点,好去洗碗。 棒梗跟在后面说:“以后是你帮我家带小妹啊,那我奶奶是不是不回来了?” 秦京茹头也没回:“你奶还没判呢,我准备在城里找户好人家,怎么样?”秦京茹毫不掩饰自己的打算。 “挺好的。”棒梗挺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姨,“你做饭也好吃。” “是吧,我在乡下可勤快了。”秦京茹把碗筷洗完,问道:“棒梗,这开全院大会有啥用,谁组织开的?” 秦淮茹正好听见,解释道:“政府的法令传达,院里的矛盾、纠纷,谁家有困难,都在全院大会上宣传和处理。组织的是院里的三位大爷,由街道办指派的。” “哦。”秦京茹有点明白了,“好像村里开大会一样,等一下出去见识一下就知道了。 闫解成知道院里来了个很漂亮的农村小姑娘,心里很是心动。 自己都 20 多了,本来今年上半年要相亲的,结果自家出事,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比一件严重,没个消停。 就自家这条件,娶城里姑娘够呛,等下开大会时得看看那姑娘到底有多漂亮,如果自己满意,娶个农村姑娘,自己也愿意。 饭后,闫家也搬凳子到了中院。闫解成特意往贾家方向靠了靠,院中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一大爷家两小子把自家一个小桌子抬到了中院,刘海中当仁不让地坐中间,傻柱也十分稀奇地坐在左边,右边还空着。傻柱跟刘海中解释,许大茂上厕所去了,误不了事。 闫解成看见了秦京茹,眼睛都直了。这脸蛋、身材,那叫一个可人,他下定决心,会后让母亲去说媒,肯定能成。她一个农村姑娘能有啥选择余地。 秦京茹抱着槐花坐在小板凳上,边上靠着棒梗和小当。棒梗告诉秦京茹,坐在桌子中间的是一大爷刘海中,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工资可高了。坐左边的是二大爷傻柱,是轧钢厂的厨子,不缺吃的,还能往家带饭盒。 “傻柱,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秦京茹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骂人吗? “以前挺傻的,可结婚之后就不傻了。”棒梗小声嘀咕着。 棒梗又指着正准备坐在桌子右侧的许大茂说:“那个就是院里三大爷,许大茂,人可狡猾啦,我都怕他。” 秦京茹撇撇嘴:“三大爷怎么选这样的人呀?” “人家在轧钢厂当官呢,小声一点。”棒梗有点怕许大茂。 人来得差不多了,一大爷咳嗽一声:“新人新气象,新的领导班子就要有新的改变。前天易大妈病倒了,发烧引起心脏病,在医院没人愿意照顾,这可不好。我呢,和另两位大爷商量了一下,就到街道办申请成立个互助基金,这是批条。” 刘海中拿出一张盖了章的街道办信纸,上面写着啥,大家也看不清。 一大爷刘海中巴巴地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这基金由四合院众人自由捐献,不强迫,不限额。帮助院里比较困难的家庭,只能救急,不救穷…… 讲了半个小时,最后在大家不耐烦的嘘声中,一大爷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顺便让二大爷发言。 傻柱可不啰嗦,大声道:“想捐助基金的自己报数,另外每天请一位院里大妈去医院照顾易大妈,每天补助 5 毛,在基金里支出。好了,大家报数吧!” 一大爷刘海中拿出纸笔来记录,结果冷场了。许大茂觉得好笑,捐款也是有技巧的,这两位大爷说了一大堆废话,也不煽动大家情绪,谁愿意捐。 自己带头吧,许大茂掏出两张大团结:“我捐二十,算为基金开个头。” 院里人一阵惊呼,这许大茂不是最反感捐款吗,怎么今天一反常态了。 接下来,傻柱和一大爷也各捐了二十,院里其他人也开始上来几毛一块地捐,共凑了 86 元钱。 刘海中是不怎么满意的,但即然已说了捐款自由,不能强迫,也就算了,他又站起来“最后讲一件事,街道办通知6.10日易中海的案子开庭审判,闫阜贵,和贾张氏也会一同审理,有时间的人可以去旁听” 院里人又一阵交头接耳,刘海中又说起易大妈的事。然后由刘海中指定一位大妈,明天去照顾易大妈。会议结束,虎头蛇尾,没有激情。 秦京茹感慨着三位大爷的豪气,拉着秦淮茹说:“三位大爷可真有钱,他们村里的人,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挣得下二十元现金。” 两人还说着话呢,门外就传来呼喊声。秦淮茹应了一下,出去把人引了进来,是以前的三大妈,现在的闫大妈,和她大儿子闫解成。 有点意外,不过看到闫大妈不停打量秦京茹,秦淮茹就明白了这母子俩打的啥主意。 坐下后,秦京茹还有点懵,不知怎么回事。闫大妈就夸起秦京茹来:“这姑娘长得真俊俏,身板也好,听说想嫁到城里来呀?” 秦京茹点点头,这没啥不好意思的:“是啊,大娘,你是要帮我介绍对象吗?” 闫大妈指着闫解成道:“你看我儿子怎么样,刚过 20 岁,初中毕业,城里户口。” 秦京茹仔细打量了一下闫解成,长得还行,就是太瘦了,而且脸色也不太好,有点蜡黄。于是悄悄拉了一下秦淮茹:“姐。” 秦淮茹心里冷笑,面上不露表情:“现在怕不大适合吧,这闫老师快判了,你家又缺了一大笔收入,再娶个农村丫头,怕是雪上加霜呀。” 闫大妈还没开口,闫解成就道:“我每月能有 15 左右的收入,足够两人生活了。” “解成,你还要上缴生活费呢。”闫大妈可顾不得秦京茹了,连忙质问闫解成,“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 闫解成满不在乎:“我管他们做啥,我和解放会每月给你 2 元钱,差不多了,我们自己开火。” “这……”闫大妈愣住了。 秦淮茹一见,忙把两人送出门外,心里想着,闫家这一地鸡毛,就是个巨坑,还想娶媳妇,做梦。 秦京茹一脸不解地问:“这家不好吗,看着好像不错的样子。” 秦淮茹把秦京茹拉到桌子边,慢慢跟她说起闫家的一系列事情和家风,最后总结道:“连闫解成都能饿晕过去,你嫁过去能讨得了好?再说了,闫老师都会进监狱,他家生活会更困难。想嫁到城里是不错,但这样的人家可千万别碰。” 秦京茹一个劲地点头,嫁人须谨慎呀。 第123章 真是闲的 第二天上午,6 月 8 日,许大茂早早到了轧钢厂。 他先到以前的文化活动科,和科员们打了声招呼,交谈了片刻。他的徒弟最近下乡放映较多,人没在。 接着,他又到宣传科长刘长明的办公室坐了会儿,叙了叙旧,便告辞上楼。李怀德已经到了,正泡着茶,看着文件。 “李厂长,早啊。”许大茂敲了敲门,走进去,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李怀德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 “方案写得怎么样了?”李怀德开门见山问道,“明天厂开扩大会,我看能不能用得上。” “那得李厂您把把关。”许大茂将方案递过去,有两页稿纸。 李怀德笑着接过来,说道:“你自己倒茶,别客气。” 然后仔细看起来。方案里都只是主要架构,包括老师来源、培训流程、考核机制、机构制度等,清晰明了,可行性很高,很适合现阶段的轧钢厂。 “这方案写的有水平,看来这几个月没白学习呀”轻轻放下稿纸,李怀德道:“就这样吧,等我明天消息。” 许大茂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6 月 10 日易中海的案子要审判,6 月 12 日要看演出,怕得请两天假。要不今天算我上班,明天我也来上班。” “滚犊子吧,你这几天都算上班。等我把这培训班的事搞定之后,你再去活动科上班吧。”李怀德笑着给他解决了问题。 “那就多谢了。”许大茂非常高兴,跟这样的领导共事才开心,事少钱多的。 今天要犒劳一下自己,许大茂到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准备吃个大餐。 快中午时才到家,其他家都吃午饭了。许大茂简单吃了俩馒头,然后拿着刀到水池旁准备杀鸡。 于莉溜达过来,说道:“哟,今天有喜事呀。” 许大茂头也没回:“吃只鸡怎么啦,我乐意。你也叫傻柱给你多补补,怀孕了,营养可得跟上。”哼着小曲,手上动作飞快。 杀鸡放血,把鸡往盆里一扔,从家里提着开水烫毛,再拔毛,剖腹取内脏。“这鸡血和内脏要不要” “肯定要”于莉可不跟他客气。 留下鸡血和内脏,还留了一个鸡翅,其它的洗干净后就带回了家。 秦京茹抱着槐花跑到于莉身边,说道:“莉姐,这许大茂看着能干的。还挺大方的。” “他又不缺这点吃的,干部的工资高”于莉逗了逗槐花,对秦京茹道,“这院里住得惯吗?” “我堂姐家小了些,不过你和柱子哥怎么也住这么小,我都看见他捐二十元钱了。”秦京茹一脸疑惑。 于莉一脸骄傲:“我家在后院北房,准备重新装修一下。” “是吗?”秦京茹有点羡慕,“你可真命好,柱子哥又是厨师,肯定也不缺吃的。昨天散了会后,前院的闫大妈上门要我嫁给她大儿子,我姐不同意。” “那当然,那家人,正常人谁嫁,都能饿晕人,千万别碰。”于莉也是一脸讥讽,“别急,你这么漂亮,总能碰到的。今天早上我和傻柱说,要他在厨房问问,看谁有这个意愿。” “那太谢谢你了。”秦京茹当然高兴了,“你们和那个三大爷熟不熟,如果熟的话,让他也帮我打听打听,听说他是个领导,认识的肯定有当领导的。” 于莉脸一黑,这个秦京茹可真敢想。不过一想到她刚从农村上来,没啥见识,向往美好,谁没个理想,不由眼睛一转,说道:“你姐和他熟,让你姐去问,肯定成。” “哦,知道,知道。”秦京茹憨笑着。 许大茂一边剁鸡,一边想着,后天法院开庭,不知易中海会怎么判。又想起身上的慰问演出票,到时自家妹妹,还有何雨水,再加上傻柱夫妇,刚刚好,正好一起去看。等下班了,和妹妹说一下,可不得把她乐晕,嘴角不由翘起来。 秦淮茹下班回到家,饭已做好,秦京茹拿着一碗小米粥在喂槐花,小米粥熬得挺好,表面一层厚厚的米油。 见秦淮茹回来,秦京茹就到外面喊棒梗和小当回家吃饭。棒梗一阵风似的冲进家,边跑边嚷:“妈,妈,今天许大茂家在炖鸡,可香了。” 秦淮茹脸黑了下来:“吃饭,又没饿着你。” 棒梗扁着嘴:“好久都没吃肉了,天天棒子面粥,二合面馒头,都烦死了。” 秦京茹也凑过去:“于莉姐说你和那许大茂挺熟的,你帮我和许大茂说说,要他帮我也留意一下,有没有当干部的愿意娶我的。” 这秦京茹还真敢想,不过秦淮茹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不是很熟,不过没什么希望,一般当干部的都娶媳妇了。” “哦。”秦京茹有点小失望。 见秦京茹情绪有点低落,秦淮茹安慰道:“吃完饭,我带你到他家去坐一坐,问一下他。说不定还有希望。” “可以,可以。”秦京茹又满血复活。 几个人坐在桌子上吃起饭来,秦京茹也满意这里的生活,活不重,还能吃饱,不错了。 收拾了碗筷,秦京茹抱着槐花和秦淮茹一起向许大茂家走去。 许大茂家,他妹妹在洗碗筷、打扫卫生。许大茂坐在沙发上,捧着杯茶在看书。听见声音,就见秦淮茹两姐妹抱着槐花进来了。 秦京茹一进屋就觉得眼前一亮,这屋可不小,一进三间的格局,家具摆设也比堂姐家强,心想当干部的就是条件好。 “秦姐,有啥事?”许大茂让她们姐妹坐下,给两人都倒了杯水,这时上门来肯定有事。 秦淮茹嫣然一笑:“这个是我堂妹,秦京茹,漂亮吧?” 这什么情况,许大茂没反应过来。 “这不你是当干部的,认识的未婚青年多,有合适的帮忙给我表妹介绍介绍。”秦淮茹没有绕弯子。 许大茂哭笑不得,这秦京茹是漂亮,但想嫁进城也没那么简单,就是别人相中了她,怕家里也会反对。但又不好当面拒绝,只好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许大茂把她们送出门,真是闲得。 第124章 开庭审判 6 月 10 日,在京城西城区法院,首先开庭审理了 51 年以易中海为首,闫阜贵、贾张氏为主的入室抢劫案。 四合院很多人都去了西城区法院旁听,毕竟是自己熟悉的人,都想第一时间得到结果。傻柱兄妹,作为原告,坐在原告席上。 在这个时代,司法程序相对较为简单,法律条文也比较粗简,在案情也比较清晰明了的情况下,所以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易中海被判处有期徒刑 10 年,并附带民事赔偿 500 元。闫阜贵被判 5 年,附带民事赔偿 200 元。贾张氏被判 2 年,附带民事赔偿 100 元。 法警把面无血色的闫阜贵和大喊冤枉的贾张氏带了下去,只留下了易中海。因为接下来,还要继续审判易中海的诈骗、贪污案。 原告是何雨柱、何雨水,还有京城邮政局,被告则是易中海。 傻柱看着灰头土脸的易中海,真恨自己以前瞎了眼,怎么会相信这么个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家伙,今天真是解了气。 由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易中海的认罪态度也比较良好。而且,轧钢厂的杨厂长还以工厂的名义发了一封求情函。所以,法院综合以上各种情况,作出了如下判决。 西城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 案号:[] 公诉机关:西城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易中海。 被告人易中海在 1951 年至 1961 年期间,通过诈骗、贪污等手段,非法侵占何雨柱、何雨水十年的生活费共计 1200 元。经本院审理认定,被告人易中海的行为已构成诈骗、贪污罪。 此外,被告人易中海还犯有入室抢劫罪,已被判处有期徒刑 10 年。 鉴于被告人易中海的犯罪行为性质恶劣,数罪并罚,合并判处无期徒刑,并退还何雨柱、何雨水抚养费及其利息 1800 元,附带民事赔偿 1000 元。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审判长:[xxx] 审判员:[xxx] 审判员:[xxx] 西城区人民法院 1963 年 6 月 10 日 许大茂心情颇为复杂地回到了四合院。准备吃了中饭,下午去轧钢厂看看。 此时,院里众人已经把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易中海被判了无期徒刑,此生怕是难以再回到四合院了。而闫阜贵被判 5 年,贾张氏 2 年,这刑罚都不轻。 又聊起这回傻柱可获得了不少赔偿,一下就暴富了,不由对于莉,羡慕嫉妒恨啊,真是捡到宝了。 轧钢厂也接到了法院的判决通知书,杨厂长心里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以轧钢厂名义发出的求情函,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没人买账。 易中海可以说是杨厂长手中的技术招牌,向来对他的指挥言听计从。这次易中海出事,杨厂长觉得十分可惜。但他更恨傻柱和许大茂这两个白眼狼,心里暗暗发誓,千万别让他逮着机会,否则一定让他们好看。 此时,杨厂长的办公桌上还有一份文件,是关于开办轧钢厂进厂学徒培训班的决定。没错,李怀德提出的方案获得了厂办的通过。 实在是没办法,轧钢厂每年新进的员工,包括顶岗、招工、调换而来的,有二到三百人之多。而很多大师傅都不愿意带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学徒工。 厂里的领导们为此很是头痛,杨厂长自己也曾责成各车间主任多想办法,但收效甚微。即使找到师傅愿意带,学徒工也要二三年才能出师成为一级工。 不但大师傅们怨气很大,学徒工们也是满腹牢骚。这不,李怀德一提出这种方案,即开办学徒技术培训班的方式,以科学、有效的方法组织学徒,用三个月到六个月的时间,经考核成为至少一级工。 不管最终效果如何,但这种方案让人眼前一亮,具有很高的可行性。 杨厂长生气的倒不是这个方案本身,他也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他生气的是提出这个方案的人,是他的对头——副厂长李怀德。 而且这个方案居然划归李怀德亲自负责,等于从他主管的生产部门分出去了一大块蛋糕,而他却毫无办法,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事后,杨厂长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最开始提出这个方案的居然是许大茂,这让他更为恼怒。但又无可奈何,他这个厂长对工厂的掌控力度明显在下降啊。 在李怀德的办公室里,许大茂仔细看完了这份厂办下发的文件,然后向李怀德表示了恭喜,称他在厂里的权力比重又增大了。 李怀德也笑了笑,说道:“你可得帮我呀,这份工作落到我手里,目前还没有合适的部门领导来执行。” “你不会让我接手吧,我还是文化活动科的科长呢!”许大茂可不傻,这新组建的培训班,事情肯定少不了,接手了,哪还能清闲。 “不耽误,你还是文化活动科的科长,再兼任这技术培训班的主任,能者多劳嘛。等培训班上了正轨,明年后勤科科长会退休,这不正好你去接任后勤科科长的职位嘛。”李怀德觉得这个技术培训班还真得许大茂才能干好,干好了,干出成效了才是政绩。 没办法,许大茂只能答应下来,问道:“那人员组建呢?” “你可以提出建议,厂里会进行考察。有一个月的组建时间,七月中旬,会有第一批,大概 80 多个学员进班。”李怀德看了一眼人事科送来的职工进岗名单,接着说道,“这只是第一批,以后差不多3个月进一批,满员的话,每年要进厂 300多人呢。” “那可不少,那就不能叫培训班了,得叫培训基地了。”许大茂笑着建议。 “叫什么无所谓,但一定要办得有成效,要让学徒尽量早点毕业,为厂里作出贡献。” 第125章 技术培训基地 既然要接手这项工作,许大茂也毫不迟疑,当下便和李怀德深入探讨组建技术培训基地的相关事项。 包括场地准备:需寻找适宜的场地用作培训教室和实践操作场地,要保证空间充足、安全,并具备相应的设施条件。 再就是师资选拔:要从厂里挑选经验丰富、技术精湛且乐意传授技艺的老师傅来担任培训教师。 还要进行教材编写:结合轧钢厂的生产实际状况和技术要求,编写适合新员工的培训教材,涵盖理论知识和操作流程等内容。 当然,设备和工具采购也不能忽视:依照培训需求,采购必要的教学设备、工具以及模型,用于理论讲解和实际操作演示。 最后是制定教学计划:明确培训的课程安排、时间进度、考核方式等具体事宜。 学员招收与登记:确定招收新员工的标准和流程,做好学员的登记和档案建立工作。 规章制度建立:制定培训部门的管理制度,比如考勤制度、考核制度、安全制度等等。 与其他部门沟通协调:和生产部门、人事部门等做好交流,了解生产需求和人员安排,以确保培训与实际工作紧密相连。 后勤保障:准备好培训期间所需的办公用品、劳保用品等物品。 一说起来,工作繁杂得很,还得有足够的耐心。李怀德也解释道,筹备得一个多月,他会把这些和厂办进行细致的沟通和确定,让许大茂也先在办公室选两个副手,以便分担工作压力。 一直聊到下班才结束。许大茂告别李怀德,下了楼,推着车随着人群出了厂。忽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 回头一看,是刘海中。 “许科长,真巧啊!”刘海中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堆笑。 许大茂心里一动,这刘海中官瘾虽大,但确实会教徒弟,能作为培训基地的骨干教师。当下也放慢脚步,没急着骑车。 “一大爷,每天工作辛不辛苦?”许大茂和他拉起了家常。 刘海中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主要负责金属材料的锻造工作。 他能够熟练操作锻造设备,像空气锤、摩擦压力机等,对钢坯等金属材料进行锻造加工,改变其形状和尺寸,使其初步成型。在工作过程中,需要严格把控锻造的温度、力度和时间等参数,技巧和力气的要求都非常高。 刘海中自豪地笑了笑:“我的工作向来都是保质保量完成,车间主任都赞不绝口。” “是吗?听说您还带了不少徒弟,而且徒弟里最高的都已经是五级工了。”许大茂适时地吹捧了一下。 “那可不,有十来个呢,五级工有两人,四级工有四人,其他的入行时间短,脑子也不太灵光,都是二三级工。” “那也很了不起,这教徒弟有啥诀窍呀?”许大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手把手的教,学不会就骂呗,打呗。”刘海中的方法简单粗暴,但他确实是用心在教。徒弟们也分得清好歹,要不然每年过年,徒弟们都给他拜年。 “那您出了这么多成绩,怎么没给您升个小组长啥的?” 一听这话,刘海中立马垂头丧气:“车间主任硬是看不到我的优点,每次评比,倒是挑我一大堆毛病。” 接着又看向许大茂:“许科长,这您可得拉我一把呀,我可是一直都服从您的。” “好说,好说。”许大茂笑容满面,这不正是妥妥的班主任兼教导主任的合适人选嘛。“厂里刚给我压了新担子,准备组建轧钢厂学徒培训基地,我看您就是个不错的领导苗子。” “呀!”刘海中兴奋起来,今天难道是老天开眼了?“许科长,我保证,您指哪儿,我打哪儿,只要您能让我当官。” 这个许大茂倒是深信不疑,这是个当走狗的好人选。“也别声张,明天我先带您到李副厂长办公室见一见,跟他讲讲您的优势,这么好的人才,可不能被埋没了。” “真的?”看来许大茂并非空口白话,这是真要向厂领导推荐他呀。“许科长,您真够意思,今晚,我请客,我现在就去买肉买酒。” “低调,低调,在事情没定之前一定要保密,别闹得沸沸扬扬,让领导为难。”许大茂把声音压低。 刘海中立马也压低了声音:“那我该怎么做?” “先别声张,等明天见了李副厂长再说,酒以后有的是机会喝。”许大茂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 “要的,要的。”刘海中仿佛置身云端,不知东南西北了,多年的梦想,终于看到曙光了。 看着许大茂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他握了握拳头,浑身充满干劲地向四合院走去,今天真是高兴,得喝几杯,可惜许大茂不让声张,真是明珠暗投呀。 许大茂进中院时,秦京茹老远就喊起来:“许大哥,许大哥。” “嗯。”许大茂停下脚步,“是京茹呀,叫我啥事呀?” “我来问一下,轧钢厂有适合我的对象吗?”秦京茹眨巴着大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他。 有点晃眼,许大茂收回目光:“哪能这么快呀,这不得慢慢寻觅,还得了解对方的需求和人品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秦京茹不好意思了,的确是自己心急了,这才一天呢。“那就麻烦许大哥多费心,要不您每天的衣服,我帮您洗,我每天空闲得很。” “不了,不了,我妹妹也勤快得很,女孩子得多锻炼锻炼。”许大茂受不了这秦京茹的热情劲,推辞着就准备往前走。 秦京茹也跟着走:“你妹妹要考试了,我姐说的,她没时间,您放心,我洗得很干净的。”有点不依不饶的劲头。 这就有点让人头痛了,许大茂只好使出缓兵之计:“以后再说,这个,我得回家做饭了,你看。” “我帮您。”这自来熟的性格,让许大茂这老司机根本不敢接招,这年月可得注意分寸。好说歹说,才把她打发走,真水灵呀,许大茂在心里暗自感慨。 第126章 早餐 刘海中起了个大早,连早餐都没吃,就朝中院走去。此时院里只有一些妇女起来给自家男人准备早餐。 于莉也起来做早餐,虽说怀孕显怀了,但日子还早,行动还算利索。 眼尖的她瞧见一大爷走到许大茂门前,想拍门,却又畏畏缩缩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这模样实在好笑。 “一大爷,您在干啥呢?”于莉忍不住喊道。 刘海中那魁梧的身板,满脸横肉的粗犷模样,此时在门前却小心翼翼,活像个小媳妇,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人忍俊不禁。 “哦,哦。”刘海中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于莉站在水池边跟自己打招呼,赶忙回应道,“昨儿个许科长叫我今早一起去上班,这不,我来叫他嘛。” 秦京茹也出来了,她走到于莉身边,和于莉打过招呼后,看向刘海中,也觉得好笑,不由也喊道:“许大茂怕是还在做梦呢,他哪次不是大家都出门了才起床。” 刘海中一怔,“这,我还真没留意。” 于莉哈哈一笑,“一大爷,我来帮您叫,声音小了他可听不见。” “我来,我来。”秦京茹不知啥叫害怕,飞快地越过刘海中,冲到大门前,兴奋地用手拍门,边拍边喊,“许大哥,一大爷叫你一起上班了……” 怒气冲冲的许大茂套了条裤子,就奔到门口,把门一拉,“拍魂呢,你不睡,别人要……” 看到秦京茹一副受惊的样子,许大茂收了粗口,“这么早喊我干啥,要请我吃早餐呀?” “对,对。”刘海中赶紧绕过来,“就在拐角有国营早餐店,今早我请。” 许大茂的起床气消了,瞥了眼手足无措的秦京茹,“没骂你,谢谢你喊门啦。” 又朝刘海中说道,“一大爷,既然您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得刷牙洗脸,您去买回来吧。几根油条,和几个包子就行。” 刘海中连忙答应,“您放心,很快的,保证还热乎。”说完,一溜烟跑去买早餐了。 秦京茹还站在门口,“叫你起床,你还发脾气呀。”这性格,也太自来熟了,“一大爷怎么这么好心,请你吃早餐?” 许大茂没再搭理她,进屋把衣服穿好,找出牙膏牙刷毛巾,来到水池边,“起这么早,真不习惯。” 于莉笑骂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叫你起床,你还不乐意了。” 许大茂看了眼跟过来洗漱的秦京茹,叹了口气,“正做美梦呢,被你一巴掌拍飞了。” 于莉和秦京茹闻言,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许大茂也太逗了。 洗漱完后,许大茂正准备走,秦京茹喊住了他,“许大哥,今天有啥脏衣服没,我来洗。” 于莉也打趣,“娄晓娥不在家,你看你邋遢多了,京茹每天也闲着,让她帮你洗呗。” 这于莉真是个促狭鬼,这能让大姑娘洗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许大茂狠狠瞪了于莉一眼,然后对秦京茹说,“今天真没有,有了再叫你。” 看着许大茂落荒而逃的样子,于莉和秦京茹一起哈哈大笑。 刘海中动作挺快,都冒了点小汗,把两个大肉包,两根大油条,和一杯豆浆放在桌子上,朝在厨房煮稀饭的许大茂喊道,“我半小时后来找你一起上班。”说完就走了。 把粥熬上,许大茂自己走到桌边,就着豆浆,吃了根油条和一个包子,剩下的架到粥上蒸着,留给妹妹吃。 许大茂没推自行车,这么个大胖子,带着不行,不带也不行,干脆走着,倒也挺好。 刘海中已经在等着了,那谄媚的笑容看着有点让人恶心,许大茂不得已对刘海中说,“一大爷,心态放平和点,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在走关系。” 刘海中立马收拾好表情,说道,“许科长说的是。” “你是靠自己本事的,我只是推荐一下,对吧,放心,别太紧张。”许大茂又安慰了一下。 “不紧张,不紧张。”可脚却有点抖,这有点控制不住啊。 两人并排向轧钢厂步行而去,沿途碰到不少熟人,都笑着打招呼。 到了办公楼下,刘海中更紧张了,许大茂无奈地对刘海中说,“放轻松点,李厂长很好说话的,尤其是对您这样的人才。” 经许大茂打气,刘海中心里才稍稍轻松了一些,亦步亦趋地跟着许大茂上了四楼。 看来李怀德也是刚到,门敞开着,秘书刚把一瓶热水送进去。许大茂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然后很自然地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李怀德正在摆放文件,见敲门进来的是许大茂,没太在意,正要招呼坐下,接着又看到一个胖子跟着进来,愣了一下,随即表情严肃地坐了下来。 许大茂很正式地上前打招呼,“李厂长,有点事情向您汇报。” “嗯。”李怀德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抬起头望着许大茂。 “是这样的,我今天来推荐热加工部门锻造车间的刘海中同志。他是七级锻工,技术高超,带徒严格,有经验,而且各个车间的大师傅也比较了解他。” 刘海中听到介绍自己,立马站直身体,满脸堆笑。 许大茂接着说明来意,“这不,我推荐刘海中同志跟着我一起组建培训基地。” 李怀德点了点头,对着刘海中说道,“刘海中同志,你在锻造车间担任什么职务没有?” 这可戳到刘海中的痛处了,这么多年,连个小组长都没混上,吃了没文化的亏,情商也低得可以。他脸上僵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许大茂哈哈一笑,“刘海中同志一直在钻研技术和培养徒弟,所以没时间去管理别人,我也是劝了好久,他才答应帮我的忙,李厂长您看。” 李怀德了然,他可是个人精,当然明白其中的缘由,“那你打算怎么用他?” “我先让他在基地挂个职,然后帮我联系各车间技术好、带徒有经验的老师傅,一起制定培训计划。我们对车间工人也不熟。”许大茂心里清楚,杨厂长那边不使绊子就不错了。 “可以。”李怀德想了想,“这学习班的级别也是副科,刘海中先前是工人,先以工代干一段时间再说。” “先挂个名头,就当基地的教导主任职务。”许大茂提议。 “你自己定吧。”李怀德也不啰嗦,“今天我会到厂办争取把地点定下来,然后你们再搭架子。” “好的,好的。”许大茂连忙答应。 李怀德又对刘海中开始画饼,“刘海中同志,既然许科长推荐了你,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干,干好了,会给你解决干部编制的。” “一定,一定。”刘海中激动不已。 许大茂把刘海中拉到一边,让他开始摸一下各制造车间的底,联系一些有带徒经验的老师傅,但千万别大张旗鼓。 刘海中表示,一定全力以赴。 第127章 食堂吃饭 等刘海中走后,李怀德散了根烟给许大茂:“我还以为你会先从科室找人呢,怎么找了个工人?” 许大茂微微一笑,接过烟点上,深吸一口说道:“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与其让杨厂长那边调人,不如自己用熟人,知根知底。让他联系可靠的人,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嘛。这刘海中和我一个院的,文凭低了点,但绝对听话,是个官迷。” “有道理,你许大茂可真是个人才。”李怀德也很满意,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用人,态度是最重要的,能力啥的都能培养” 话风一转“明天看演出,我就不来了。”许大茂又说了一下明天请假的事。 “厂里处级以上的干部都会去,没人会管你,放心好了。”李怀德指了指许大茂道,“过了明天,你可得把精力全放在学习班上,这可是我们进攻生产部门的桥头堡。” “明白,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会抓住。从基地出去的人越多,我们的影响力就越大,而且都是年轻人,有干劲,有冲劲。”许大茂眼神坚定,信心满满。 “没错。”李怀德也得益于这神来之笔,“另外,你还有什么人推荐?” “我先琢磨琢磨,慢工出细活,用好人了,比啥都强。”许大茂解释着,表情认真。 两人也就这工作聊了起来。刚开始,这工作是千头万绪的,要一条条理顺,两人也不厌其烦,各自发表意见。 轧钢厂技术培训基地这工作还真不轻松。整个红星轧钢厂有一万多工人,杨厂长管理的生产部门分为两大块。 一块是钢铁冶炼厂区,有原料仓库,冶炼车间,轧钢车间,剪切精整车间。 另一块是机械加工厂区,分冷加工部,热加工部,和维修电工部。 这次培训基地主要培训的是机械加工部的各工种刚入职人员。 冷加工部就分,钳工,车工,铣工,刨工,镗工,钣金工,冲压工。 热加工部门分,铸造工,锻造工,热处理工。 维修电工部有,机械设备维修工,厂区电工,电焊工。 工种繁多,所以要请的各工种的大师傅也多。所以这次组建这个基地,对许大茂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学习过程。所以他可不敢松懈,有机会就向李怀德请教管理经验。不知不觉已近中午,许大茂也识趣的告辞。 今中午,许大茂也不准备回去,到科室拿了个饭盒,跟着工人往食堂而去。 “哟,大茂,今天怎么在食堂吃呀?”声音清脆。 许大茂侧头一看,秦淮茹穿着蓝色工装,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他。那眼神里似乎藏着些什么。 “今天有点忙,在食堂吃挺好。”许大茂扬了扬手上饭盒,“一个人回去做,麻烦。” “也是啊。”秦淮茹顺势和他排着走,靠近他轻声说道,“真搞不懂,你们俩口子怎么回事,以前感情多好,又没过不去的坎,至于分开这么久。”忽然压低声音,“有没有想女人?”声音中透着诱惑。 我叉,这娘们彪啊!许大茂余光扫中,秦淮茹脸颊有点绯红,还有点不自然。看来也不像语气中那么镇定。 干咳两声,许大茂忙说道:“可别再撩我了,火气大着呢。”心里却有点蠢蠢欲动,但强压下来,这娘们可不敢动。多尔衮老早就告诉我们,这带崽的寡妇,可不是善茬。 秦淮茹嗤嗤一笑,“我还记着你救我一命呢,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边说边挺了挺胸,胸部显得很鼓。 “都是邻居,报答啥呀。”许大茂可受不了这刺激,忙快走几步,进了食堂,排在一个工友身后。再聊就会出事的。 秦淮茹不动声色地也排在他后面,她心里想着,一直知道许大茂不是好人。 在娄晓娥嫁进来之前,看她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非常赤裸裸。言语也轻薄,要不是自己对他不假颜色,怕这色坯会打蛇随棍上了。 院里好多人说过,许大茂年龄不大时就窜胡同,溜暗门子。下乡放电影,就喜欢爬寡妇墙。走路没正形,说话喜欢奔下三路。 当时娄晓娥嫁进来时,好多人都叹息,鲜花插牛粪上,赖汉娶好妻,痛恨羡慕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 62 年那次酒精中毒,仿佛变化有点大。眼睛虽看人也是色,但不再淫邪。说话虽也不好听,但无污言秽语。虽说还是小气,但总能占点便宜。有时自己大胆点,他倒一沾即退。 和娄晓娥的关系也越来越甜,越来越融洽。 救她那次,许大茂一直在抱怨自己在自讨苦吃,没想来救她的。但真心实意地救自己。甚至口里拒绝,但一直在帮自己,让自己终于堂堂正正地生活,虽然还是苦,但希望一直在。 思绪间,忍不住紧挨着他的背了。能感觉到他的片刻僵硬,他现在是有色心无色胆的啦。 傻柱瞧见许大茂了,小跑着到窗口,抢过食堂员工的勺子,接过许大茂的饭盒:“怎么不回家自己做了?” “两馒头,那两菜。”许大茂没理他,把饭盒和票递过去,点了一白菜,一豆腐干。 “得勒!”票一收,饭盒的菜都给盛冒头了。两个又大又白的白面馒头堆在菜上,明显加了量。 “谢了。”许大茂拿上饭菜就去找空桌。 “傻柱,给我也多打点。”秦淮茹不失时机跟上,票和饭盒一齐递了过去。 “嘿嘿。”傻柱把勺子还给食堂员工,“没空。”转身哼着小曲回内屋了。气得秦淮茹心里大骂。 拿着打好的饭菜,秦淮茹直奔许大茂的桌子。看着许大茂冒尖的菜,恨恨地骂:“傻柱不是个好东西。” 许大茂也无奈,将饭盒里的菜倒了小半给秦淮茹:“看,这也不少了。” 秦淮茹微微一笑,把满盒菜一盖,拿着馒头也就着许大茂饭盒的菜吃起来。这娘们的操作总能让人恨得牙痒痒。 第128章 请假看演出 下午,许大茂得到李怀德的许可,去了人事科。他仔细查看了所有六级以上工种老师傅的资料,包括评语和所带徒弟的成绩,并用笔记下了五十多个人的名字。 当然,不可能抽调这么多高级工,但这些资料总会有用的。同时,他也会突然记起一些后世的管理经验,并将其记录下来,以便两相印证。 不知不觉,下班铃声响起,许大茂竟有点意犹未尽。他将资料还了回去,把自己写的东西小心收好,和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就下了楼。早上没骑车,只能走着回去。 此时的四合院充满了浓郁的烟火气。刚进中院,就见院中的妇女们三五一伙,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许大茂问了个大嫂,才知道今天法院向罪犯家属下达了催交民事赔偿金的通知。 易中海家最多,合计 3200 元;闫阜贵家 200 元;贾张氏家 100 元,限期三天内上交,否则强制执行。 院里自然热闹非凡,傻柱两兄妹一下多了这么多钱,连煮饭都没心情了。 许大茂回到家,开始洗菜蒸馒头。门被推开了,“大茂哥。”秦京茹抱着槐花探头探脑地进来。 “在洗菜呢。”许大茂头也没抬。 “今天法院送了张催交通知书来,要交 100 元呢。”秦京茹一脸吃惊,对于兜里没分文的她来说,这无疑是笔巨款。 今天秦京茹穿了件不太合身的蓝色布衣,应该是以前秦淮茹的衣服。她倚靠在厨房门框上。 “你堂姐的婆婆有不少钱,甭操心,这棒梗和小当有没有调皮?”许大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当很乖巧,但棒梗就不怎么样了,光吃饭就挑三拣四的,有二合面馒头、棒子粥,炒个白菜、萝卜啥的还不知足。我在乡下,最困难时,每天有米糠糊糊就不错了。”秦京茹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对这些深有体会。 “棒梗被他奶奶惯坏了,还专门给棒梗蒸白面馒头,哭闹得很的话,就买一二两肉给他吃。”许大茂住对门,对贾家的情况十分清楚。 “那我姐不管?” “这给她儿子补营养,她能管啥,只是对小当不公平而已。”许大茂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昨晚就闹了好大一阵,我姐没答应,今中午还跟我摔筷子呢。”秦京茹对棒梗的行为很是不满。 许大茂开始炒菜了,一个西红柿鸡蛋,还有个烧茄子。 “你家伙食真好。”秦京茹不由感慨,“上次还买了鸡。”这并非她嘴馋,而是由衷地羡慕。要不怎么一心想嫁到城里,农村的日子实在太苦了。 许大茂没接话,专心炒菜。屋里片刻安静下来,只剩槐花在咿咿呀呀地乱哼。 秦京茹忽的叹了口气:“院里的大嫂们倒是有人说媒,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就是有智障的,我就这么不值钱吗?”声音低沉了许多。 许大茂回头看了眼秦京茹:“你姐家前几年,就你姐夫一人工资,他婆婆又不愿拿储蓄出来,那过得一个困难,每月都拉饥荒。” 秦京茹知道许大茂的意思,眼睛不禁泛了点红:“大茂哥,你帮帮我呗。” “这怎么帮,我只能帮你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家庭条件好一点,不在乎农村户口的。”许大茂无奈,只得安慰她。 两人都没心情说话了,秦京茹抱着槐花出去了。许大茂耸耸肩,菜也炒好了,放到桌子上,心想妹妹应该快回来了。 他出门透一下气,就见自家妹子许凤铃和何雨水一起进了院。 “哥。”许凤铃高兴地跑过来,“雨水刚才还问我,明天去看演出是不是真的,我们假都请好了。” 何雨水也走了过来:“你不知道,由于这场演出是在人民大会堂。这演出的票可难弄了,没想到大茂哥一下拿了五张,真厉害。” 许大茂呵呵一笑:“明天下午两点开始,我们上午就得进场,人太多。那人民大会堂里能容纳一万多人呢” 两丫头兴奋不已,今天都向学校请了一天假。这机会太难得了。 许凤铃拉着何雨水追问:“哥,这票你是怎么得来的呀?” 许大茂随口说道:“是朋友送的。” “哇,大茂哥,你这朋友太厉害了。”何雨水眼睛放光。 “是啊,哥,我太期待明天的演出了。”许凤铃高兴得又蹦又跳。想到要去人民大会堂看演出,都兴奋的找不到北。 许大茂笑着看她们兴奋的样子。挥手让她们进屋准备吃饭,饭菜都摆好了,三人进了屋。许凤铃还在追问有什么节目,有什么人去观看。 许大茂摸了摸她的头“考试前放松一下是好的,也不要这么兴奋,这次是庆拀抗美援朝胜利和慰问志愿军英雄的演出,当然请了很多志愿军英雄代表来,还有首都各界知名人士和各政府企业的人,当然还有我们这些关系户” 许凤铃和何雨水听了哈哈大笑。饭菜比较简单,大家也吃的快。快吃完时,于莉也进来了。 “大茂,多谢你了,我和傻柱知道你请我们去看演出,都兴奋得没睡好呢。”于莉笑着说。 “高兴就对了,我们人多一起去才热闹。”许大茂应道。 “对了,大茂,进去看演出对穿着有啥要求不?”于莉问道。 许大茂想了想:“尽量穿正式一点。” “那傻柱请好假了没有?”许大茂问。 “那肯定的,这么难得的机会,他能不请假?”于莉回道。“以前我们从没看过这种演出,和电影相比有什么区别” 许大茂有点无语“这种演出一般人很难进去的,演出节目也很精彩,电影哪比得上。 何雨水开始收拾碗筷,边收拾边问“嫂子,哥回来了吗” “没了,可能今天又有小灶,你说领导那有那么多客请”于莉有些不满。 许大茂不以为然“好事呀,你们又有牙祭可以打了,还说风凉话。” 引来一阵哈哈大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129章 看演出 1965 年 6 月 12 日,星期三,这一天的天气格外晴朗。 上午九点多,许大茂家里热闹非凡,五个人方才聚在一起享用早餐。 大家都清楚中午没时间出来吃饭,所以都吃得很饱。 许大茂和傻柱身着笔挺的中山干部装,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于莉、何雨水、许凤铃则身着得体大方的呢子大衣,端庄秀丽。在一片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中,许大茂骑车带着许凤铃,傻柱骑车带着于莉,何雨水单独骑着自行车,一同朝着大礼堂进发。 大礼堂坐落在京都的天安门广场西侧,它是政府和各人民团体举行重要政治活动的场所。 其建筑平面呈“山”字形,总建筑面积达 17.18 万平方米,四周矗立着 134 根廊柱,显得巍峨壮丽、气势磅礴。 离着大礼堂还有很远的距离,就被人山人海给堵住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找个地方把车停好。傻柱眼神锐利,指着一处荒坪说道,那里有专门守车的大爷在指挥车辆进去。 五个人推着车过去,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得以进入停车点停放好自行车。 然后,他们相互挽手,随着人群缓缓前行。沿途彩旗飘扬,标语横幅随处可见。众多公安人员在维持秩序,引导着人群有序地向前移动。 终于,那宏伟壮观的大礼堂建筑群映入了眼帘。四周被栏杆围了起来,有军人持枪站岗,威风凛凛,威严十足。 围栏外人头攒动,许多人在大声呼喊:“换票,有人换票吗?”在如今这个时候,可没人敢高价买票,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呼喊换票,至于拿什么换,那就得私下协商了。 历经一番周折,五个人终于验票入场。里面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不再像外面那般拥挤。大礼堂给人的突出感受便是——宏大。 他们的座位相当不错,正中间第十排,视野开阔,正对舞台。而且前面的座位都是空着的,想必是为重要人物所安排的。 此时还是上午 11 点多,离演出开场还有两个多小时,但坐下来的观众谁都不愿再走动了,都在小声地交谈着。 许大茂和傻柱分别坐在两边,从许大茂这边依次坐过去的是许凤铃、何雨水、于莉,最那边便是傻柱了。 许凤铃和何雨水两颗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于莉和傻柱也在悄悄说着话,只有许大茂独自一人,只得左顾右盼。 大礼堂内可容纳一万多人,呈扇形排列的座位后高前低地对着舞台。舞台上方挂着横幅,上面写着“文艺汇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12 点多的时候,许多空着的区域开始成片成片地被填满。 许大茂一眼就看出,那是以系统为单位组织来观看的工人干部,他们秩序井然,丝毫不乱。 到了一点左右,前排开始进人,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许大茂也跟着一起鼓掌。只见英雄军代表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有序入座。他们身着整洁的军服,胸前挂着勋章,有些人还是伤残痊愈的英雄。 他们,就是最可爱的人。欢呼声、掌声一浪高过一浪,干部群众对这群最可爱的人发自内心地充满尊敬。 临近两点时,主要负责人开始入场,并对坐在前面的最可爱的人的代表们握手慰问。现场气氛炽热异常,但并不杂乱无章。 两点整,文艺演出正式开始,灯光渐渐暗淡下来,只有舞台区域亮如白昼。幕后走出两名身着中山装的男女主持人,在舞台正中央站定。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英雄军英雄们以及现场的观众朋友们:我们相聚在京都大礼堂,共同见证一场意义非凡的盛会。在这个庄严而又温馨的殿堂里,我们满怀崇敬与感激,为最可爱的人——人民的英雄,举行这场隆重的慰问文艺演出。 忆往昔,在那战火纷飞的岁月中,英雄们胸怀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你们用钢铁般的意志、无畏的勇气和顽强的拼搏,书写了壮丽的英雄史诗。 你们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在冰天雪地中坚守阵地,在艰难困苦中永不放弃。你们以热血和生命,守护了祖国的尊严,扞卫了和平的希望。 今天,我们在这里,以文艺演出的形式,向你们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慰问。 让我们用歌声传递感恩,用舞蹈展现敬意,用掌声和欢呼声向英雄们致敬!让我们共同铭记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传承英雄们的伟大精神,为实现民族的伟大胜利而努力奋斗!” “请欣赏由军政歌舞团选送,大合唱《人民志愿军战歌》。” 当年英雄军队就是听着这首歌,过江抗美的,它是时代的最强音。 主持人退场,三十多名男女合唱团人员整齐地走到舞台中央。他们首先一齐向台下敬礼,台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 《人民志愿军战歌》不仅是一首歌曲,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它代表了志愿军的英勇无畏、顽强拼搏和爱国主义精神,成为这场不屈战争留给我们奋进新时代的宝贵精神财富。 这种精神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民族的崛起而不懈努力奋斗。随着交响乐前奏响起,激昂有力的合唱歌声传播开来。 节目一个接一个地精彩上演,有歌曲,有舞蹈,还有英雄军代表上台讲述英雄事迹,精彩纷呈,反响热烈。这个时代的人们,尽管生活或许不尽人意,但绝对精神饱满。对英雄们发自肺腑的尊敬和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主持人又一次走上台报幕,“下面是战友歌舞团选送的歌曲《英雄赞歌》,演唱者,董芳华。请大家欣赏。” 许大茂坐直了身子,演出已经进行了快三个小时,他感到有些疲惫了,听到《英雄赞歌》,不由又打起精神来。 先进舞台的是二十多个合唱团成员,他们呈扇形排列在舞台中央靠后的位置。 一身军装的董芳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舞台正中央。她先向台下敬了个礼,然后转头朝交响乐队示意一下。首先大提琴声伴奏响起,随后各种乐器也跟随悠扬地奏响,气势雄浑。 “烽烟滚滚唱英雄……”董芳华满怀激情地开唱,声音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听得观众们心情激荡,精神为之一振。 随着“舍生忘死保和平”的独唱声落下,后面三十多名合唱团齐声快速和音跟进:“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这是一首以英雄军为首的千千万万革命英雄的颂歌,唱得观众热泪盈眶,激情澎湃。 一曲唱罢,掌声如雷,几乎要将屋顶掀翻,这首歌实在是太燃了。 第130章 好菜 时间快到 6 点,演出已接近尾声,许大茂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不好意思说出来。 忽然有人猫着腰,嘴里说着对不起,一路挤了过来,竟是董国华。 “许师傅,演出散场后。别急着回去,到后侧角门处等一等。”董国华压低声音说道,“我母亲请您吃个饭。” “没必要了。”许大茂也压低声音,朝边上一指,“我妹妹,朋友都在,时间也不早了,您看。” “没事,都带上,人多热闹嘛。”董国华此刻还相当激动,“一定得留下。”他语气坚定,容不得许大茂拒绝。 许大茂无奈,表示要和妹妹他们商量一下。 董国华紧紧抓住许大茂的手,“千万得来,我先走了,记住后侧角门处。”说完,就又猫着腰走了。 许大茂把有人请吃饭的事和妹妹以及傻柱他们说了,都是小老百姓,大家又紧张又兴奋,都答应了。 演出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大家开始有序地离场。许大茂牵着妹妹,傻柱也护着妻子和妹妹,紧紧跟着。 后侧角门比较偏,一般是道具服饰的通道。五个人出了正门后就往人少的后侧走去,在角门处有一个穿中山装的男青年站在那,左右张望着。看见往这边过来的许大茂等人,忙小跑过来。 “是许老师吧?”边走边问。 “我是许大茂,您是?”几个人停下来,好奇地看着小年青。 “叫我小涛就行,华哥要我在这等你们,带你们一起过去。”小年青热情地和众人点头打招呼,把来意说清楚。 于是,叫小涛的年轻人带着几个人七拐八拐地走了十来分钟,进了一处四合院。院里有不少人,都是一些年轻人,看打扮,家境应该不错。 许大茂有些意外,本以为会到饭店吃饭,结果好像这里是别人的聚点。不由轻声问旁边叫小涛的小伙。 “小涛,这里是?” “许老师,今天人多,都是华哥的朋友。你看,华哥过来了。”小涛边回答,边张望,果然,董国华从内院迎了出来。 许大茂知道这里面全是官二代,或者军二代,想到两年后会起风,就把董国华拉到一边,“国华,今天我妹,和朋友都在,都不是一个圈层的,不自在呀。” 董国华一愣,自家家人都要自己好好笼络许大茂,而且今天董芳华一再交待,要好好招待他,这就有点为难了,他原本还想介绍些人脉给许大茂呢。 又见许大茂脸色真诚,知道不是假客套,想了一下说:“今天请了几个好厨师,我在那边耳房里开了一桌,我带你们过去,就不和那群人打招呼了。” 这个可以,许大茂点头,“那好,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有啥,是我考虑不周。”董国华又拉过小涛,“涛子,到厨房说一声,东耳房先上席,快去。” 许大茂也边走边和董国华介绍自己妹妹和傻柱一家人,谈笑着就进了东耳房。里面摆了一张桌子,八条凳子。 “本来这是给厨师帮厨他们准备的地方,你既然不去正屋,那就委屈你们了,过两天,我再补。” “行了,很好了,我们就一普通老百姓,很好了。” 董国华也无奈,但也知道,自己的朋友,看着挺好,但要看对谁,真混在一起,怕许大茂还会受冷言冷语,那就不好了。 让许大茂几人先坐,“我去拿下酒,今天一定得吃好喝好。” 等董国华出去后,傻柱有点惊奇,“大茂,可以啊,你这朋友怕是不简单啊。” “小声点。”许大茂制止了傻柱的大声说话,“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起了冲突什么的,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别总想着攀高枝,摔下来痛。”许大茂一语双关。 于莉也拉扯了下傻柱,“有的吃,就少说话。” 片刻,董国华去而复返,拿了两瓶汾酒,和一瓶葡萄酒。放在桌子上,又把许大茂拉出了屋子。 在耳房一边,董国华有点激动,“芳华可能要全国巡演。” 许大茂一头雾水,然后听董国华解释,这次演出效果非常好,主要领导也接见了董国华,表扬了她歌唱得好,写得好,对人民有很强的感染力。并表示会组成小的表演团队,到全国几个大城市巡演。 许大茂表示祝贺,董国华也说了以后得多走动走动,有啥事别客气。 许大茂进了耳房,何雨水拿着葡萄酒看个不停,见许大茂进来就问:“哥,这是红酒吧,我听说过,可没喝过。” “是的,这红酒呀,女孩子喝了,美白养颜,对皮肤有好处。” “是吗?”于莉也感兴趣了,三个女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研究这瓶葡萄酒。 菜上得很快,小涛带着两人把菜上齐了,就让许大茂他们可以开吃了。 傻柱不淡定了,“好菜呀,油焖大虾,葱烧海参,四喜丸子和鱼香肉丝,都是北京饭店的招牌菜呀,今天有口福了。” 除了这四道硬菜,还有两份时令蔬菜,和一碗紫菜蛋汤,丰盛无比。主食是一锅大米饭。 傻柱边开酒,边介绍:“这油焖大虾和葱烧海参是鲁菜,四喜丸子和鱼香肉丝是宫廷菜。现在都是北京饭店的招牌菜,你这朋友怕是把北京饭店的厨子请了过来。” “少说,多吃,今天可得全吃了。”许大茂也高兴起来,招呼大家,“来来来,咱们别客气,动筷子。” 许凤铃夹了一只大虾,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这大虾太鲜了,虾肉又嫩又弹。” 何雨水尝了口海参,赞道:“这葱烧海参味道浓郁,口感爽滑。” 于莉吃了个四喜丸子,满足地说:“这丸子真是香,肉嫩多汁。” 傻柱则端起汾酒,“来,大茂,咱哥俩先走一个,尝尝这好酒。” 许大茂笑着和傻柱碰杯,“干!” 大家边吃边聊,对每道菜都赞不绝口,气氛欢快热烈。 第131章 董家谈 酒足饭饱,菜被全部一扫而空,酒还剩一瓶汾酒没动。许大茂正准备出门去找董国华告辞,门被推开,小涛走了进来。 “许老师,吃好了?” “都吃完了,正准备找董国华告个别。”许大茂直截了当地说道。 小涛笑了笑,“许老师,华哥叫我过来的,里面正喝得热闹,他暂时脱不开身,就叫我过来送送你们。” “哦,那麻烦你代我们向董国华说声谢谢。”许大茂并不想进正院。 小涛见桌子上还有瓶汾酒没动,便拿过来塞到许大茂手里,“这酒挺好的,带走。另外还有几份打包的菜,您稍等一下。” 许大茂看着手中的汾酒,心想这小涛还挺实在,可能也是董国华有所吩咐,便没再多想。 没一会儿,小涛拎着两个布兜进来,每个布兜里都装着三个饭盒。“这些菜带回去吃,华哥说了,都别客气。” 许大茂接过布兜,递给妹妹和何雨水拎着。然后跟着小涛往院外走去,这一带都是胡同,要是没熟人带路,还真容易迷路。 小涛一直把他们带到大礼堂前面的广场,便和几人道别离开了。 几人才松了口气,许大茂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狗肉上不了席,见不了大场面。但同时又暗自警醒自己,快起风了,和这群高干还是得离远一些。 傻柱这才大口喘气,“今天吃得可真不错,这朋友能处,连吃带拿的,呵呵。” 大家说说笑笑,一起去取了车,浩浩荡荡地往四合院骑去,此时天已经黑了。 ...... 董芳华拖着疲惫的身子跟着母亲回到家中。 今天可真是累坏了,大清早起床赶到大礼堂,在小厅进行最后彩排,接着化妆,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台上的演出、观众的掌声、领导的接见,还有庆功宴上的应酬。 虽说疲惫,但身心依旧愉悦,再过一星期,为期两个月的重点城市巡演就要开始,会让她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而且根正苗红,前途一片光明。 董国华喜滋滋地把母亲的挎包接过来挂在衣架上,说道:“今天您二位累坏了吧。” 董芳华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沙发上,“累死人了,接见的领导负责人太多了,尤其在宴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韩萍呵呵一笑,“那再给你煮几个饺子?” “哪吃得下,心里还激动着呢。”董芳华也就是随口一说。 董正也坐了过来,“歌舞团那边怎么说?” “这次巡演,团里也有不少人跟着去,团里把我的级别又往上提了一级,还说以后再创新作,会全力支持。”董芳华不无得意。 韩萍转头看向董国华,“今天接到许大茂没有?” “接到了,不过,就在那里吃了顿饭,他没有跟我进去认识那帮人。”董国华满心疑惑,“您说许大茂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他都不懂,今天来的可都是官二代、军二代,多结交几个,以后不得青云直上?” 董正哼了一声,“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们这样想?那只是你们的想法。他身份地位和别人不对等,除非他俯低做小、巴结奉承,不然,你们那帮人谁会正眼瞧他?也许看在你的面子上,会跟他打几个哈哈,他不巴结上去,那才是脑子清醒。” 韩萍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他会跟着你进圈子,没想到他还是挺清醒的,这就不好开口了。” “妈,您就这么确定,许大茂手上还有其他歌曲?” 董芳华也坐直了身子,“是啊,他终究不是学艺术出身。” 董正沉吟了一下,“直接和他说,如果他否认,那就把路堵死了,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韩萍微微一笑,“时间还长着呢,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国华和芳华都得到了很大助力,现在级别都提升了一层,慢慢来,许大茂总有遇到难事的时候嘛。” 忽的又是一笑,“芳华,你不是和唐时进分手了吗,怎么今天又聊上了?” 听了母亲的调侃,董芳华哼了一声,“谁知道,今天他一个劲地往我身边凑,烦都烦死了。” 董正皱了皱眉,“老唐家的小子心术不正,以后别再理他了。” 韩萍立马凑到丈夫身边,“你听到什么了,说一说。” 自己的妻子太过聪明机灵,这都能听出弦外之音,董正无奈地小声说道:“孩子在边上呢。” “没事,他们都成年了,知道点这些事没坏处。”韩萍不以为意。 董正也看到儿女一副好奇探究的眼神,想着也没什么,就轻咳了一声,说道:“芳华是因为什么和唐时进分手的?” “他说我不讲道理,比较蛮横。”董芳华气呼呼地骂道,“他那个人口花花,还喜欢动手动脚,可不得让他吃点苦头。” “他那时就脚踏两只船了。” “是谁?”董芳华问道。 “别问了,对女孩子名声不好,对方也被蒙在鼓里。” “这姓唐的这么坏?”董国华微微一惊,毕竟这种事对人的名声破坏力极大。 “而且对方家庭比我的级别还高。”董正悠悠地说道,“你以为高干之间的联姻是看脾气的吗?可能有,但不是唐家的首选。” “那后来呢?”董芳华追问。 “都开始谈婚论嫁了,私下里两人睡到了一起。”董正总觉得在儿女面前谈论这些不太合适,但还是继续说道,“但今年三反五反,有些高官被调岗了,那姑娘家就在其中。” “难道唐家就悔婚了?”韩萍皱了皱眉,“这对那姑娘的打击可不小。” 董正冷哼一声,“心照不宣吧,女方吃了哑巴亏,没声张。” 董芳华气愤道:“那女方家就不找唐家?” “人在落难时,总得有所选择,幸好那女孩子没有走极端,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董正摊摊手,“这事比较隐秘,别往外说,也别去接触这姓唐的了。” “他还真有脸来找我,下次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董芳华气愤不已。 韩萍拉了一下董芳华,“唐家现在风头正劲,别理他就好。” 董国华问:“那他怎么又来找芳华?” 韩萍也嗤笑一声,“你也不想想,芳华唱的歌影响多大,不光对芳华,对你,还有你爸都有很大助力,你说姓唐的为啥凑上来?” “这,这也太势力了吧!”董国华张大了嘴巴。 董正叹道:“所以离姓唐的远一点。想要更辉煌,还是得在许大茂身上下功夫,知道吗?我思考了许久,这许大茂性格比较沉稳老成,肯定还有后手,你们要把握住。” 两兄妹点头。是啊,别起个大早,却赶个晚集。 董国华道:“我近段时间留意一下许大茂的动态,好久没了解他在做什么了。” “嗯,谋定而后动,永远站在安全的地方。”董正表扬了儿子。 第132章 欲语泪先流 五个人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四合院,弄出的动静可不小,各家窗头都有身影晃动。 傻柱还有些意犹未尽,指了指何雨水兜里的菜和酒,“大茂,再喝点,时间还早嘛。”的确,今天老高兴了,那一瓶两个人喝,傻柱可真没尽兴。 吱呀一声,贾家门开了,秦京茹走了出来,“听说你们去看表演了。”她满脸都是羡慕之色。 于莉开心地笑起来,“还吃了大餐呢。” 秦京茹立马跑到于莉身边,“说说呗,你今天不在家,白天都无聊死了。” 于莉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正想找人倾吐一番,这不有人递话头了,自然拉着秦京茹慢慢细说。 许大茂和傻柱对视一眼,一同进了中院北屋。许凤铃和何雨水也跟着进来,把酒菜往桌上一放,“菜可不能全吃了,可都是好菜呢” 傻柱大手一挥,“那些大菜,下酒不合适,得是花生米才行,我去炸一个。” “行了,别费劲了,拿一个菜出来就行。”许大茂指挥妹妹拿杯子过来。今天和傻柱喝了一瓶汾酒,可他才喝了三两,七两都进了傻柱的肚子。 于莉进了屋,把菜都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拿出一盒递给秦京茹,“拿去吧,都是大厨做的。”这显摆完了,也大方一回。 还有这等好事,秦京茹早就闻到香味了,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忙把饭盒接过来,“谢谢啦,等下我把饭盒送回来”两只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许大茂让妹妹从各个饭盒里拨一点到一个碗里,给他们下酒。 许凤铃和何雨水对视一眼,呡嘴一笑,何雨水从厨房里拿了个碟出来,许凤铃把剩下三个饭盒都往碟子里拨了一点,碟子都没盖住,看得两个大老爷们直摇头。这妹妹不能要了,还好,有好酒就行。 秦京茹拿着饭盒进了贾家,“姐,有好菜。” 秦淮茹凑过来,还没开盖,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他们倒是会享受。” “可不是,于莉姐说,今天的演出可好看啦,出来后,许大茂的朋友把他们拉到一个四合院里吃大餐,都是大厨师做的,她们还喝了红酒,能美白养颜呢。”秦京茹两眼放光,满是羡慕。 饭盒被打开,鱼香肉丝,满满一饭盒的肉丝夹杂着莴笋、泡椒,香气扑鼻。秦淮茹拿来一个大碗,把菜倒进碗里。 棒梗和小当也跑到桌子边,盯着这菜,喉咙不停地吞咽着。 “去吧,再蒸几个馒头,大家再吃一点。”秦淮茹安排着。 棒梗和小当齐齐欢呼起来。 秦京茹馋得不行,很快就跑向厨房,慢一点都觉得对不起这勾人的鱼香肉丝。 秦淮茹在水池边把饭盒洗干净后,向许大茂家走去。 这两个大老爷们一边喝酒一边互损,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把饭盒放在桌子上,“谢谢大茂了,家里好久都没吃肉了。”秦淮茹用手将发丝理到耳后,露出亲切的笑容。 “这不赶巧了嘛,别客气。”许大茂嘿嘿一笑,醉眼朦胧地看向秦淮茹,还真是漂亮,那颗不安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情不自禁轻声吟道:“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傻柱一脸茫然,“啥意思?”怎么还念起诗来了,字倒是都听明白了,可连起来就不懂了。 许大茂回神,可不敢解释,含混不清地说道:“就是说秦姐漂亮。” 秦淮茹啐了一口,“下流。”红着脸走了出去。她也不懂啥意思,但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诗,肯定是耍流氓的词。 “可不敢这么说”似懂非懂的傻柱没去深究,“来,来,我看你是想老婆了,干一个,明天去负荆请罪,把娄晓娥接回来。” 许大茂和傻柱碰了一杯,一口干了,斜着眼睛,哈着酒气,“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傻柱无语了,“咱们都是俗人好吧,你给我整这些。” 就你会整这些,你瞧不起谁?傻柱也是一口把酒干了,大声念了起来 :“上班干活累又忙,挣得工分不够粮。为了建设新社会,再苦再累也得扛。”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许大茂推出自行车,还没出院子,就听见一大爷在后面喊:“许科长,许科长。” 许大茂停下车,“一大爷,有事?” “这不找您汇报工作嘛。”刘海中满脸堆笑。 “一大爷,还没进厂呢,到厂后,接到调令才能找我。现阶段要低调,懂不?”许大茂有点烦,但也不好打击刘海中的积极性。 “哦,哦。”刘海中忙点头,“了解,了解。”说完赶快离开。 许大茂出了院,潇洒上车,感受着自由的风。 在办公楼下,碰到了李冬生。可能近段时间下乡较多,明显变得粗砺黑瘦了很多。这让许大茂想起以前风餐露宿下乡的岁月,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不由拍拍李冬生的肩膀。 “别太累着了,工作是干不完的,合理安排时间,会事半功倍的。” “我在向师父看齐呢。”李冬生又压低声音,“下班一起吃个饭呗。” “又有什么事?我这段时间可有点忙。”许大茂想替李冬生省点钱。 “是顾菲和我说了几次,想请您再吃个饭,感谢您帮她的忙。”李冬生道明来意。 “别,我可没帮忙。”许大茂连忙否认,“别东想西想,东请西请的,咱俩是师徒,你女朋友想要做什么,可明说,能帮则帮,帮不了的也没办法。” 两人聊着一起上了二楼,李冬生回了放映点办公室,许大茂则进了文化活动科大办公室。 “科长。” 科室五个人员都在,许大茂拍了拍手掌,“我不在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陈有德。我呢,李副厂长还有其他任务指派给我,” 停了一下,“副科陈有德也就继续主持科室的工作,当然,出成绩了,都是你们的” 众人也是连忙答应。许大茂回了自己办公室,今天得等李主任和厂办把培训基地地方确定下来,还有任命文书也得发下来,不然怎么开展工作。 第133章 基地主任 下午,李怀德的秘书把许大茂叫了上去。 “厂办已经调配了靠近已封闭老厂门前的废弃车间用作培训基地,当然明天会派人去修缮一下。你的任命也下来了,明天会公示,任培训基地主任,还是副科级。”李怀德喝了一口茶水。 “如果有成效,明年这个基地会升一格,你也会升正科级,把握好这次机会。” “那文化活动科的职位?”许大茂不禁疑惑,这岂不是。 “你暂时还兼着,得等这个培训基地走上正轨了,你才正式调岗,要不然没退路。”李怀德还是很够意思的,怕万一这基地没搞好,两头都落空,许大茂心生怨气。 许大茂答应下来,想了想,说道:“厂办得给各车间下个通知,我这段时间会到每个车间组织大师傅讨论教学方法。” “已经下发通知了,还有那个刘海中,也正式下文,调任培训基地教导主任,级别副股级。另外,你还得选一个文职,你有人选了吗?” “我回办公室问一下,明天报上来。”想了一下,许大茂又道,“食堂的何雨柱也得加几天班,每天到车间和大师傅讨论制定教学流程,厂里肯定得管一餐吧。” “那你还得写报告,原则上我是同意的。”李怀德站了起来,“那处废弃车间的修缮要抓紧,人也这几天把人员架子搭起来,基地的管理加后勤暂定为 6 人,你有人就推荐,没人就人事科指派了。” “嗯,明天会把报告呈上来的。”许大茂也不拖沓,“我先打听一下,免得有人扯后腿。” “你啊,行了,你先下去吧,抓紧点。”李怀德挥了挥手。 许大茂便出了办公室。他边走边思考,培训基地初创,这基地框架也就 4 大块。一是教学管理,包括培训计划的制定、课程的安排、教材的制定。二是基地行政管理,涵盖后勤保障、人员管理、财务管理。三是培训实践和技术指导,加上思想政治管理以及纪律监督。 自己是基地主任,先兼着教学管理部门。这行政管理就得从自己办公室调一个人了,加上后勤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财务这块,估计厂财务会接手。最后的培训实践和纪律监督就是刘海中负责了。 思索间回到了文化活动科办公室,看了一下四个科员,对罗志军招呼了一声,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罗志军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在另几个人惊异的目光中跟着许大茂进了办公室。 “科长,您有什么吩咐?”罗志军三十来岁,进厂八年了,初中文化。人比较实在,没什么花花肠子。 “是这样的,厂里新设了一个新进厂员工技术培训基地,让我负责组建,李厂长让我推荐人员。”许大茂停顿了一下,见罗志军的表情没变,接着说道,“行政管理这块,我打算从办公室调人,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罗志军毫不犹豫,满口答应。这可是个好机会,说不定级别能提升,再说许大茂和李厂长关系那么好,这大腿必须抱紧。 厂里的行政管理人员一般都是干部编制,最低都是副股级别。他们这办公室,科长许大茂是副科级。办公室副科长陈有德是正股级别,其他四个科员是副股级别。 许茂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开口给他画饼,“这培训基地走上正轨,你的副股会转正股,明年出了成绩,可能随着基地升格,还有可能升副科,就看你怎么努力了。” “许科长,您放心,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保证一丝不苟地完成任务。”罗志军赶忙表忠心。 “那好,就这么定了,也别声张,明天我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等结果就行。”许大茂让他出去。 罗志军激动地朝许大茂鞠了一躬,才转身出门,并把门带上,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许大茂正准备给自己泡杯茶,还没起身,就听到敲门声。 “科长,有位叫刘海中的工人找您。”门外传来罗志军的声音。 “进来。”这刘海中也太积极了,大概刚得到通知,就跑来报到了。 刘海中满脸兴奋,搓着手走进来。罗志军等人进去后,把门关上,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座位坐下。 其他科员都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办公室副科长陈有德更是慢慢走到他桌旁,“许科长叫你有啥好事,眉梢都带着笑。” “是吗?”罗志军心想,这么明显吗?但也不敢随便透露,“这不许科长要下车间调研,让我跟着去做记录,这不是好事吗?” 众人有点狐疑,应该没这么简单,但别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送上好好干、有前途之类的话。 许大茂对刘海中还是很客气的,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并亲自给他泡了一杯高碎,自己也坐在旁边说道:“你应该接到调令了吧?” “接到了,您没见我那车间主任垮着脸呢,哈哈。”刘海中忍不住笑起来,就是车间主任小肚鸡肠,压了自己这么多年。 “那不会对带学员进车间实习有影响吧?”许大茂皱起眉头。 “那不能,也不看看我有多少徒弟,我们才不怕他呢。”这话还真不是吹牛,当代的工人地位可不低,厂领导也不敢随便欺侮的。 “那就好,你暂时还是工人身份,得等到基地正式走上轨道了,才能转干部身份,你可明白?”许大茂把丑话说在前头。 “知道,知道。” “我会任命你为教导主任,转干后是副股级,负责生产实践管理,还有思想政治以及纪律监督。”许大茂把刘海中负责的这块和他交底。 “但现阶段,基地还在规划,教学区在老厂门那座废弃的车间。” “地方不小,可太破了。”刘海中知道那地方,以前在那工作过,太熟悉了。 “明天有工程队来修缮,你今天去转一转,心里有个底,这基地要修成什么样,我会把图纸给你,你负责和工程队对接。能不能干好?” “您放心,保证差不了。”刘海中拍着胸脯,他有这份底气。 第134章 教导主任 劳保仓库里,秦淮茹正在仔细地核对新入库的劳保手套。 这里的工作不算繁重,但事多且琐碎。让她烦恼的是,工资一直是 27.5 元,不见上涨,福利也少得可怜。家里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总得多挣点。 秦京茹找对象的事在厂里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她问了好几个相熟的老娘们,一听是农村户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仿佛就算是仙女下凡,也娶不起。 来领劳保的工人也都知道秦淮茹有个堂妹要找对象,不过都只是调侃几句,没一个动真格的。这该死的户口,真是个大难题。 还好,秦京茹倒也不怎么着急,毕竟急也没用。“吱呀”一声,仓库的门被推开,秦淮茹抬头一看,只见同事张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 “张姐,你不是去人事科送洗涤用品吗,怎么还生气啦?”秦淮茹放下手中的笔,坐到张姐旁边,关切地问道。 自从到仓库来工作,张姐一直很照顾她,两人关系颇为不错。 “本来心情挺好的,这人事处的东西我们都帮着送过去,还不是盼着能有啥好事能照顾照顾咱们嘛。”张大姐冷哼一声。 “难道后勤部门,出了空缺?”秦淮茹试探着问道。 “可不,有个不错的缺,可能工作会忙一些,但有机会工转干,而且工资能有 33 元呢。”张姐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我看有这好事,就问我们能不能报名竞岗,结果倒好!” “有人已经定下了?”秦淮茹一脸好奇,这种好事,通常轮不到她们这些没背景没关系的人。 “没定下来,但要人事科报名单上去候选,选不上,那我也认了,好歹你给我登记个名不是?”张姐一脸的愤愤不平。 秦淮茹明白了,后勤部门空出了一个肥缺,领导让人事科登记愿意内部调岗的人员名单,以供选择。结果,人事科只愿意登记有关系的人,你去报名,人家根本不理会,确实挺气人的。 “那以后,人事科的劳保用品,让他们自己来拿,我们也不伺候了!”秦淮茹和张姐一起同仇敌忾。 张姐叹了口气,苦恼地说道:“不送不行啊,万一以后有好事,关系搞得太僵,就更没希望了,今天至少还知道有这事。” “那是哪个岗位缺人呀,怎么没听说谁调走,或者退休?”秦淮茹又问道。 “新部门,我在人事科看到从生产车间调了一个人过去,在人事科我还看到他在办调岗手续呢,听人事科的人讲,干得好,他可以工转干,真让人羡慕。”张姐一脸向往。 忽然想起什么,对秦淮茹说道:“那个调岗的胖子你应该还认识。” “嗯,我认识吗?哪个呀?” “前几天,热工锻造车间的,你不是喊他一大爷的。”张姐提醒着秦淮茹。 “一大爷,刘海中?”秦淮茹有点迷糊了,他能有这本事?但看张姐讲得煞有介事,暂且相信,等回四合院再打听打听。 刘海中此刻得意非凡,下午在人事科顺利办理了调岗手续。嗯,自己现在可就是培训基地的教导主任了。许大茂是基地主任,自己也是主任,先抛开级别不谈,都是主任嘛。 手续办完后,他又去了那个废弃的车间。车间占地不小,主体结构还算完好,但从外面一看,破旧得很,修缮的工程量可不小。 然后他又走进车间里面仔细查看了一番,做到心里有数后,这才朝着锻造车间走去。 锻造车间里永远是火热的场景,许多工人戴着安全头盔,穿着劳保服,汗流浃背地干活。休息区里的工人都光着膀子,咚咚咚地大口灌着开水。 “刘师傅,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调岗了吗?”一下围上来不少正在休息的工友。 刘海中矜持地和工友们打着招呼,仿佛毫不在意地说道:“今天下午刚办的手续,哎呀,真舍不得你们呀,也就是当个小小的教导主任而已,以后不但要劳力,而且要劳心。”最后还叹了口气,仿佛自己吃了大亏似的。 众工友心里酸得不行,但刘海中的徒弟们却非常替师父高兴,也纷纷围了上来,拍着刘海中的马屁。 此刻,刘海中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飘飘然起来。 大家吹牛打屁间,下班铃声响起,刘海中这才和众工友道别,迈着轻飘飘的步伐往家走去。 “一大爷,一大爷。”刚出厂门没多远,刘海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偏头一看,是秦淮茹。 秦淮茹显然是在等他,看到刘海中,边喊边小跑了过来。“一大爷,听说您升官了。”秦淮茹可是深知这刘海中喜欢听什么。 果然,刘海中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小小往前迈了一步,厚积薄发嘛。”那架势,很有领导派头。 “当什么官呀,给我说说呗。”秦淮茹和刘海中并肩走着,边问边套近乎。 “厂里准备组建职工技能培训基地,这不看我徒弟教得好,我又有经验,就让我去基地当个教导主任。”刘海中尽量把声音压低,怎奈心情实在太过激动,声音有点破音了。 秦淮茹也是吃了一惊,这主任可实实在在是个官呀,刘海中这是入了哪位领导的眼了。忙问道:“那个技术培训基地,是哪个领导主抓的?” “还有谁,许大茂,许科长呗,要不我怎能调过来,这许大茂真够意思的。”刘海中也不禁有些感慨,真是遇到贵人了,多年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这下秦淮茹不淡定了,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到了最有用的信息,她哪里还管得上刘海中,“一大爷,我先回去煮饭了,不陪您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在两步开外了。 “哦。”刘海中刚兴起的谈性,结果听众跑了,顿时觉得扫兴。 第135章 拉扯 秦淮茹先是去了菜市场,咬了咬牙买了一斤肉,又跑到供销社买了一瓶莲花白。这可真是下了血本。没错,在秦淮茹看来,这已然是极大的付出了。 回到家时,额头上冒了点小汗。秦京茹见堂姐居然买了肉回来,惊喜不已,正准备上前去接,就听堂姐问道:“许大茂回来了没有?” 秦京茹一愣:“回来了,他骑车,自然比你快多了,姐,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你还有肉票?” 说起肉,秦淮茹一阵心痛,她早就没肉票了,这一斤肉花了 2.5 元才买到,简直像在割她的肉。“想啥美事呢。”说完,转身提着肉,拿着酒就往许大茂家走去。 许大茂今天懒得动弹,瘫在沙发上。至于晚饭,等妹妹回来做吧,家里没个女人,确实诸多不便。正胡思乱想间,就见有人进来,声音也同时传来。 “大茂,煮饭了吗?”秦淮茹把肉往上提了提,酒也晃了晃,“今天姐陪你喝点,谢你昨天送的鱼香肉丝。” 秦淮茹的情商向来不低,她总是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让人难以拒绝。 什么套路?许大茂瞬间警醒,坐直了身子。“不劳您费心,我妹等下就回来,准备让她多练练做家务。” “她快中考了,练也不差这几天,今天尝尝我的手艺。”秦淮茹不由分说,把酒往桌上一放,提着肉就进了厨房。 “你是想吃蒸馒头,还是大米饭?”秦淮茹在厨房里找着主食。 这叫什么事儿,许大茂真有些无奈,“秦姐,有事您就直说,咱俩啥关系,这么客气干啥。” 秦淮茹跑了出来,直直盯着许大茂,“你说咱俩啥关系?” “咝。”这女人胆儿肥了,许大茂心虚地看了眼门外,生怕有人偷窥。“邻里邻居的。” “哼。”秦淮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手同时搭在许大茂大腿上,“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说咱俩啥关系?” 许大茂有点慌张,声音也压低了,“姑奶奶,别害我,这大白天的,让人瞧见了,我可说不清。” 整个身子靠了上来,能感觉到那份柔软,好久没沾荤腥的许大茂顿时觉得浑身酥麻。还好,门敞开着,秦淮茹一触即分。 娇笑着,秦淮茹站起身,“就想给你做顿好的,不行吗?” 许大茂稳了稳心神,都有生理反应了,这找谁说理去。稍稍夹了下腿,弓着腰,俯着身,恨恨地问道:“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看着许大茂怪异的姿势,秦淮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有些红,在桌边坐了下来,“今天听一大爷说,你把他从车间调到干部岗位了。” 这事也瞒不住,“一大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厂里,比他徒弟带得好的没几个,一二十号徒弟,最晚前年带的两个都是三级工了。” 秦淮茹忽然想起贾东旭来,在易中海手下学技术,十来年了,二级工都没上,是他没天赋呢,还是易中海没用心教? 在轧钢厂也上了半年班了,她可不是啥都不懂的乡下丫头,心里自然有了答案。 “那我直说了,今天仓库的张姐去人事送劳保,听说你那部门要招个后勤,你能把我调过去吗?”秦淮茹直视许大茂,“事成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 牙疼,这话能随便说吗?许大茂终于坐直了身子,叹了口气,“部门刚建,男人会被当牲口使,女人会被当男人用,而且需要经验丰富的人,你看……” “我秦淮茹没有吃不了的苦,至于经验,不是还有你会教我吗?”秦淮茹俯身在桌子上,挤得胸部鼓鼓的,规模凸显。 这可让许大茂相当为难了,不是调不了人,而是把秦淮茹调到自己部门,太危险了,自己又不是正人君子,万一……表情阴晴不定。 秦淮茹又开口了,“仓库工资太少了,又不会涨,你就帮帮我,当可怜可怜我,以后都听你的。”眼睛里泛起了水雾,边说边准备起身又往许大茂身边凑。 “停,停,我考虑考虑。”一看这架势,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简直要人命,尤其自己现在火气正旺。 秦淮茹展眉一笑,“大茂,你真好,我去炒菜了,就蒸馒头,今天陪你喝一杯。”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 许大茂有点懵,我答应了吗?我没答应吧。又往沙发上一躺,爱咋咋的。 “许叔。”棒梗在门口探头探脑,一副鬼灵精怪的样子。 “你妈在厨房,把你妈拉回去,肉也带走。”许大茂懒得搭理这小白眼狼。 “好嘞。”棒梗欢天喜地地冲进了厨房,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反正许大茂听得心烦,也不想听。 只听到秦淮茹呵斥了几声,但棒梗还在不依不饶地说个不停,是啊,现在谁家孩子能抵挡得住肉的诱惑。 终于,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哇”的一声大哭。棒梗捂着脸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边哭边跑。 “哈。”许大茂站了起来,什么情况,好像秦淮茹抽了棒梗两记耳光。 仿佛六月天吃了两根冰棍,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嘴上还说着:“怎么啦,怎么啦?”两步走进厨房。 秦淮茹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灶前,肉已经切成了两半,见许大茂进来,倒显得有些尴尬。 进了厨房,棒梗挨两耳光,许大茂心情大好,假惺惺地说:“小孩子嘛,干嘛动手呢,多教育教育就行。”说着风凉话,心里那叫一个爽!能不爽吗? 人已靠近秦淮茹,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安慰他,却不想,手还伸在半空。 秦淮茹猛地扑进许大茂怀里,紧紧抱住他,哇的哭了起来。这一刻,她彻底破防了。 她想起死去的不上进的男人、好吃懒做撒泼打滚坐了牢的婆婆,还有不省心、不省事、不爱学习的儿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许大茂推了几下没推动,秦淮茹在怀里呜咽,眼泪都快把衣襟打湿了。没办法还得推,一推,再推,手有点滑,推到了柔软之处,好软。 秦淮茹破涕一笑,假惺惺的男人,白了许大茂一眼,还挺了挺。没办法,许大茂太能装。 两人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媚眼如丝的秦淮茹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转身拿刀去切肉。 “把肉切成两半,拿一半回去,留一半在这就行。”许大茂说道。 这下秦淮茹心里踏实了,也不矫情,把切开的小半块肉拿在手里,往外走,“我送回家就来炒菜,今天肯定陪你喝一杯。” 第136章 再调岗 看着秦淮茹一阵风似的出去,许大茂不由把手往鼻下嗅了嗅,又用心感受了一下,大、软,真好。 秦淮茹进门时,看见堂妹秦京茹正在哄棒梗,这两巴掌可不轻,棒梗的小脸都红了。棒梗还在那儿又哭又闹,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吃肉,吃肉。 “不吃能死呀,要是把许大茂给恼怒了,工作调岗的事泡汤了,那才是欲哭无泪。”秦淮茹心里想着,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又轻掐了一下棒梗。 棒梗哭的更大声了,要不是秦京茹护着,还会挨两下。 秦淮茹把手里肉递了过去,“这些给你们的,真是不省心” 秦京茹接过肉,拉住堂姐,一脸好奇地问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呀?” “许大茂能把我从仓库调到另一部门做后勤,工资能多五六块呢,不得去讨好他呀。这小子还不听话,净找抽。”秦淮茹边说边轻拍了一下秦京茹的手。 “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呀,哎呀,当官真好,要是许大茂没娶老婆就好了。”秦京茹一脸花痴样,眼睛里都冒着光。 秦淮茹没好气地推开秦京茹,说道:“我还得去做饭,把他伺候满意了才能松口。” “对,对,那这肉也带过去,可不能误了事。”秦京茹能分得清轻重,连忙点头。 “没事,许大茂看棒梗挨打了,于心不忍,让带回来给你们吃的。”秦淮茹说着,又匆匆走了。 秦京茹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可惜了,怎么就结婚了呢。” 厨房里的蔬菜都是于莉帮忙带回来的,秦淮茹手脚麻利地炒了个芹菜肉片,炒了个茄子。给许凤铃留了些,然后端着菜就往许大茂家走去。 到了许大茂家,秦淮茹把菜摆上桌,说道:“秦姐,喝酒就不必了,吃饭就行。”许大茂心里有点发虚。 “大老爷们,磨叽什么,今天说陪你喝一杯,是真心感谢你。”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布菜、拿杯、倒酒。 许大茂先夹了一口肉,味道水平一般,这也正常,在这个家庭妇女做饭、食材匮乏的年代,就别挑口味了。 门是敞开着的,两人都不敢再玩暧昧。碰了一杯后,许大茂开口了:“新组建的部门叫技术培训基地,后勤暂时也只招人,归行政部门管理,职能是服务培训班的后勤事务,基地的材料采购和发放、学员的食宿安排等,保障员工和学员能够安心工作和学习。现在只是大方向,但肯定比你在仓库忙碌多了。” “苦点累点,我真不怕,就是这文字方面的工作我……”秦淮茹微微皱了皱眉,有点担忧。 “多学呗,不懂就问,刚开始组建,也就只是简单定个岗位,但人员是一人当多人用的,当然待遇你应该听说了,工资 33 元,三年升一级,福利就看基地办的情况而定了。”许大茂把情况充分说明。 两人边吃边聊,许凤铃回家了,看到秦淮茹在陪哥喝酒,感到十分奇怪。问清原由后,也就不再管了。还有几天要中考了,紧张的不得了。 ...... 第二天,许大茂又上了李怀德的办公室,把办公室的罗志军和劳保仓库的秦淮茹两人名字报上去,并标注了负责方向。 最后说道:“财务这块,就厂里直派吧,人要年轻,另外还有很多杂事也需要处理。” 李怀德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你和这秦淮茹还真是有一腿,年轻嘛,理解,但要小心一点。” 许大茂有点尴尬,连忙说道:“为了工作,为了工作。” 李怀德不再打趣他,“财务就林燕,61 年进厂财务的,今年实习期满,就外派到你们基地,人下午来报到。另外罗志军和秦淮茹也是今下午调岗入职。” “好的,今天建筑队今上午应该到吧?” “是的,你派人到废弃车间对接,先建好办公区域。”李怀德也点了一句。 事情不多,但都挺重要的,说完之后,许大茂就出门回自己办公室,刘海中在等着呢。 办公室里有点热闹,另几个员工围着罗志军问东问西,昨天多少有点风声传出,惹得大家议论纷纷,羡慕不已。 见许大茂回来,众人马上回到自己办公桌旁。罗志军也趁势迎了上来,说道:“许科长。” “嗯,跟我进来。”许大茂边说,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海中在这等了二十来分钟,见许大茂进来立马站起来打招呼:“许科长。” 许大茂也不客气,从桌子上拿出一张图纸,交给刘海中,说道:“你上午就去接洽修缮车间的,按这图纸来,先收拾办公区域。另外要什么物料,等秦淮茹入职后勤就交给她和财务找厂里。” “好的。”刘海中接过图纸,心里在思索,这秦淮茹动作真快,也算一步登天了。想着想着,脚步却不慢,径直出门去了废弃车间。 “你今天上午陪我去冷加工部门,和几个车间主任商量组织老师傅们讨论教学教材的方案。” “好的。”罗志军精神饱满地应答。 ...... 秦淮茹刚到劳保仓库,张姐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拉住秦淮茹的手说道:“淮茹,可以呀,刚才后勤主任来了,要你去一趟办公室,说你要调岗了。” 秦淮茹故作惊讶地说道:“是吗?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张姐羡慕地说道:“还是你厉害呀,这一声不响的就办成了大事,人和人真是比不了。”说着,还轻轻拍了一下秦淮茹的肩膀。 秦淮茹笑着说道:“张姐,您可别这么说,这凑巧了,那个一大爷和我在一个院里,昨天我去问了一嘴,他就好心地帮我调了岗。”秦淮茹把刘海中拉出来顶锅,心想他应该也会乐意。 张姐撇撇嘴,嘀咕道:“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人漂亮就是占优势呀。” 秦淮茹又和张姐聊了几句,就向后勤办走去。 后勤主任的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小姑娘也在。 秦淮茹敲门进来后,主任非常热情地站起身来,笑着问道:“小秦呀,来,快坐。”秦淮茹赶忙说道:“主任,我站着就行。” 主任又问询了一些在劳保仓库的事情,然后才交待正事,递过一张调岗函,说道:“下午去人事科办入职手续,今天上午和这位新入职仓库的小郑交接好资料,要交待清楚,仔细,别遗漏了。”边说话边和站在一边的小姑娘招手。 这不秦淮茹调走了,可不得再往仓库派一个人,现在岗位多紧张,等入职的排的老长了。 后勤主任又吩咐了几句,秦淮茹便谢过主任,就带着叫小郑的姑娘,一起回到了劳保仓库。 张姐十分识趣,这秦淮茹看来能量也不小,便更加热情地帮忙整理资料。秦淮茹也不矫情,在张姐的帮助下,十分顺利地和小郑交接了劳保仓库的工作。 忙碌完,已经到中午了,下午要去人事部办理调岗入职事项,生活越来越有希望。 第137章 忙碌 培训基地在众人的努力下,仅仅第二天就收拾出了一间大办公室。墙面重新刮白,地面平整妥当,顶棚也糊得严实,还通上了电。秦淮茹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办公桌椅,和财务林燕一起热火朝天地布置着办公室。 许大茂带着罗志军,马不停蹄地在各个车间穿梭,组织大师傅们完善各工种初级技能的教学方法,并将其形成技术规范固定下来。 在这个时代,工人们讲究的就是无私奉献。而且,新入厂的工人经过培训达到一二级工水平后再拜师,对于大师傅们收徒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车间的各位主任得到厂里的指示,全力配合,一点儿幺蛾子也没闹。 所以,整个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 在理论方面,许大茂也积极联系各书店,努力收集相关资料。理论学习乃是整个技术培训的基础,许大茂对此尤为重视。 他甚至通过董国华的帮忙,从各学校图书馆借了不少机械培训的理论书籍,用作参考对比,然后再精心整理成册。当然,这些都是最为简单基础的内容。 在各车间师傅的通力合作下,首先将各工种的理论学习资料整理成册。 这些资料涵盖了诸多方面:包括各工种的基础概念,让学员们清晰了解自己所从事工种的具体工作内容和应用范围。 设备与工具知识,认识常用设备的结构、功能、使用方法以及保养要点,同时掌握各种工具的用途、特点及正确使用方式。 初级的材料知识,学习不同金属材料的性能、特点,例如硬度、韧性、可加工性等,以便根据材料选择合适的加工方法和工具。 还要教授如何认识机械制图与公差配合,掌握基本的机械制图知识,能够看懂零件图纸,理解图纸上的各种符号、尺寸标注、公差要求等。这对于准确加工零件、保证零件的精度至关重要。 每个工种,都拥有了对应的基础理论课本。只要学员们认真学习这些理论,对于日后的实践操作将大有益处。 理论教学这块,许大茂打算从厂技术部门要几个理论水平高超的技术员过来,担任文化课老师。 动手实践课程方面,也和各工种的大师傅们确定好了各工具的规范操作动作,以及对材料加工的姿势和动作要领。 最后通过规范练习,抽调各工种的师傅进行指导和纠正。 再加上学习必不可少的安全知识和道德教育,最终形成了培训基地完整的教学流程。 在一星期后,许大茂向厂办递交了一份详尽的初级技工基础培训方案。 初级技工基础培训方案 一、培训目标 使毫无基础的初进厂员工扎实掌握基本理论知识和操作技能,包括熟练使用量具,能够独立完成较为简单的工作任务。 二、培训时间与地点 1. 时间:一期设置快班,为期 90 天;慢班,为期 180 天。 快班主要针对那些学习能力较强、接受新知识较快的学员,他们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基本技能,迅速投入工作。 慢班则是为了那些基础相对薄弱、需要更多时间来消化和实践的学员准备的,通过更长时间的学习和实践,确保他们也能够达到培训的要求。 2. 地点:轧钢厂职工技能培训基地 三、培训内容 1. 理论知识(20%) (1)各技术工种全面概述:详细阐述每个工种的具体工作内容、应用范围以及在工厂生产中的重要地位。 (2)工具的原理和使用方法:深入讲解各种工具的工作原理,包括力学原理、机械原理等,使学员不仅知道如何使用工具,还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使用。同时,进行实际操作演示,让学员能够迅速掌握工具的正确使用方法。 (3)材料特性与选择:介绍不同金属材料和非金属材料的物理、化学特性,如硬度、强度、延展性、耐腐蚀性等。学员需要学会根据具体的工作需求,选择合适的材料,并了解材料的加工和处理方法。 (4)机械制图与公差配合:系统教授基本的机械制图知识,包括投影原理、视图表达、尺寸标注、公差配合等。学员要能够独立绘制简单的零件图和装配图,并准确理解图纸上的技术要求。 (5)安全知识与操作规程:强调在工作过程中的安全注意事项,如设备的安全操作规范、个人防护用品的正确使用、紧急情况的应对措施等。同时,培养学员的安全意识,使其在工作中时刻保持警惕,确保自身安全和生产的顺利进行。 2. 实操技能(80%) (1)基本钳工技能:包括划线、锯削、锉削、钻孔、攻丝等,学员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定精度要求的钳工工件。 (2)车工技能:学习车床的操作,掌握车外圆、车端面、车螺纹等基本加工方法,能够按照图纸要求加工简单的轴类零件。 (3)铣工技能:了解铣床的结构和工作原理,能够进行平面、台阶、沟槽等的铣削加工。 (4)焊工技能:掌握手工电弧焊、气保焊等常见焊接方法,能够进行简单的焊接操作,并保证焊缝质量。 (5)设备维护与故障排除:学会对常用设备进行日常维护和保养,能够初步判断和排除一些常见的设备故障,确保设备的正常运行。 四、培训方法 1. 理论讲授:通过集中上课的方式,由专业教师系统讲解理论知识,运用图片、实物、模型等辅助教学手段,帮助学员理解和记忆。 2. 现场演示:教师在工作台上进行实际操作演示,将理论知识与实际操作相结合,让学员更加直观地了解加工过程和操作要点。 3. 学员实操:学员在教师的指导下进行实际操作练习,通过亲自动手,加深对理论知识的理解和掌握操作技能。教师在旁及时纠正学员的错误操作,确保学员养成正确的操作习惯。 4. 小组讨论与案例分析:组织学员进行小组讨论,分享学习心得和经验,共同解决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同时,通过分析实际生产中的案例,提高学员的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5. 企业参观与实践:安排学员到工厂的生产车间进行参观,了解实际生产流程和先进的生产技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让学员参与实际生产,增强实践能力和对工作的适应性。 五、培训考核 1. 理论考核(30%):通过试卷考查学员对理论知识的掌握情况,包括选择题、填空题、简答题和计算题等,全面评估学员对各知识点的理解和记忆。 2. 实操考核(70%):根据学员完成指定钳工工件的质量和时间进行评价,同时考核学员在实际操作中的安全意识、操作规范和团队协作能力。对于车工、铣工、焊工等工种,要求学员按照图纸要求加工零件,并进行质量检测。 厂办迅速认可,李怀德也多次前来视察,并指示,新入职学徒工最多一星期就会来报到。要做好开课准备。 第138章 基地挂牌 终于,废弃车间旧貌换新颜,“轧钢厂职工技能培训基地”的牌子高高悬挂。 办公区域被划分成了四间办公室,分别是一间行政管理室,一间理论科教师办公室,一间实践课老师办公室,还有许大茂单独的一间。 此外,还有三间用作文化课教学的教室,实习实践工作区也清晰地分为热加工和冷加工两块。 车间居然还有小部分区域闲置着,留待后续再做规划。 在行政管理办公室里,许大茂将人员召集起来,总共也就五个人,开了个小型会议。 “刘主任,这段时间您负责实践老师的安排和管理。实践指导老师办公室缺什么就找秦淮茹。”许大茂指了指刘海中,这段时间刘海中可真是拼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要和师傅们一起仔仔细细检查工具的完整性和安全性,这可关乎着学员们的操作安全,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好的,我听许科长的。”刘海中笑眯眯地回答,眼神中透着坚定。 许大茂又对罗志军点了点头,说道:“小罗啊,你要确定好上课老师的名单和要讲授的内容,并和上理论课的老师把学习资料再认真核对一遍,务必确保没有任何错误,然后交给秦淮茹去印刷。这可是教学的根本,不能出丝毫差错。” “还有,秦淮茹,老师们的办公用品一定要足量供应,把后勤保障工作做到前头。” 秦淮茹认真地拿着小本子记录下来,这段时间,她深切地认识到自己文化水平的不足,也体会到后勤处理工作的繁杂,但凭着不服输和脸皮厚的特质,硬是没出岔子。 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和技术科做好对接,要挑选专业对口的技术员来做老师,小罗你要把好人选关。” 罗志军挺直了腰杆,郑重地表示:“许科长,您放心,我一定把好最后一道关,绝对不容有失。” “后勤事务繁多沉重,林燕也要帮忙分担一些,当然要先把本职工作做好。”许大茂不厌其烦地做着安排。 “秦淮茹呢,你还要去厂里的生产资料科,再要一些学习用品回来,像笔记本、铅笔、橡皮这些,要多准备一些,免得正式开课的时候不够用,林燕一定要把账记好,别弄错了。”许大茂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 “大家还要再辛苦几天,明天几个文化课老师会先过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努力把这基地开班前的所有事项都安排妥当,确保能够顺利开班。” 众人齐声应好,眼神中满是期待和决心。 许大茂接着说道:“咱们这个培训基地刚刚成立,万事开头难,但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把工作做好。大家在工作中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秦淮茹说道:“许科长,您放心,我一定把学习用品的事办好。” 林燕也跟着说:“我会把账记得明明白白的。” 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大家都辛苦了,等基地办好了,咱们都有功。”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忙碌起来,为培训基地的开班做最后的准备。 ...... 杨厂长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目光专注地凝望着前方,心里憋着一股气。几次的厂办会议,他总有种失控的感觉。 起初还没觉得一个培训基地能有什么不利影响,但随着许大茂不停地推进工作,并和车间的工人师傅们频繁交流。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初进厂的工人能够通过技术培训,跳过长达三年的学徒期。 如此巨大的利好,使得这件事的立项主事人李怀德在工人心目中的威望大幅提升。毕竟谁都有退休的那一天,谁家都有顶岗的家人,谁又能反对给自己带来巨大利好的领导呢? 就连自己直接管理的车间主任和高级技工师傅,也对李怀德释放出了善意。 得想办法破局啊,厂里的权力斗争,原本各有各的职责范围,现在有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领域,而且搅得风生水起,而自己还不能公然反对,因为这是关乎大多数工人的利益呀。 门被推开了,“厂长,现在该出发了,汽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好的。”杨厂长收回思绪,今天是去自己老上司、大领导家做客,去晚了可不太好。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秘书:“上次在大领导家,领导夫人说起,领导好久没吃过家乡菜了,我让你打听的川菜厨子,有消息了么?” 秘书一脸苦相:“川菜做得好的厨子都是国营大饭店的主厨,人家不愿意接私活,国营小店的厨师,都只会做些大众菜。” 杨厂长也是无奈,在京都,他这级别着实不算高,而且自己又不善于交际,性格还有些直,所以还真不认识什么大厨。 秘书忽然眼前一亮:“厂里的厨师何雨柱也会做川菜,上次保卫科请几个四川的战友在厂里聚餐,吃了何雨柱做的几道川菜,说做得很地道,不知是不是真的。” 杨厂长狠狠地瞪了秘书一眼,没再说话,直接走出了办公室。秘书这才反应过来,这何雨柱和杨厂长因为易中海的事,闹得相当僵。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秘书抽了自己一嘴巴,赶紧追着杨厂长出了门。 汽车在一栋别墅外停了下来,秘书十分机灵地下车,帮杨厂长开门,帮忙提包。 听到汽车声,有服务人员过来开门,杨厂长和服务员客气了几句,就走进了别墅。 客厅里已经有几个人围坐在大领导身边谈笑风生,见杨厂长进来,纷纷打招呼。 大家又聊了一阵,大领导见杨厂长兴致不高,便打趣问道:“小杨啊,工作上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就说出来,让大家给你参谋参谋。我让你们几个,时不时来聚聚,本意就是让你们几个共同面对问题,集思广益嘛。” 杨厂长更加郁闷,一直被李怀德牵着鼻子走,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造成的影响已经很糟糕了。当下便把许大茂向李怀德建言,在厂里解决工人技术提升难的问题,从而引出新组建新入厂职工技术培训基地的事情说了出来。 还着重讲述了这件事在工人中引起的强烈反响,以及对自己地位产生的影响。 客厅里顿时一阵寂静,众人都在默默消化这件事情的利弊。 第139章 秘谋 大领导终于开口了:“大家都谈谈,给小杨出出主意。” 在座的几个人皆是大领导昔日的下属,如今分别在各机关、各公司、各厂担任着主要领导职务,见识自是不凡。 听了大领导发话,众人纷纷给杨厂长出谋划策。有人提议利用一把手的优势,将自己的亲信安插进学习基地;有人建议再开设个高级班;还有人提议,把提出这个建议的许大茂收入麾下,为己所用。 杨厂长听着,眉头直皱。这些招数,有没有效果暂且不知,即便有效,他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愿去这般操作。 然而,这些同坐的领导们聊着聊着就逐渐跑题了,开始向杨厂长询问开办学习班的流程和组建方案,大有准备回自己单位尝试一番的打算。 这个技术培训班仔细琢磨,的确是收买人心的绝佳举措,政绩、声望皆可得,何乐而不为? 这下杨厂长的脸色更难看了,大领导哈哈一笑:“小杨啊,这是阳谋。一开始若能充分重视,将这个方案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便不会有如今这么多烦恼。但也并非什么天大的事,你终归是一把手,任何新事物的发展都不会一帆风顺,总会有各种问题,届时抓住错误穷追猛打便是。” 众人一阵附和,随后又有人开始问杨厂长这个许大茂究竟是何许人,能不能当面请教一些问题等等。见杨厂长兴致不高,又都满含期待地看向大领导。 大领导可是人精,自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他们是想了解学习班的具体方案和组建需要注意的事项。于是耐下性子让杨厂长谈一谈。 杨厂长无奈,开口说道:“许大茂以前是厂里的放映员,在厂里下乡放映电影有十来年经验了,在厂里归宣传科管,我和他接触不多。” “去年因为他和厂里一个八级工发生矛盾,我去调解,他居然不给我面子,所以和我关系不太好。”杨厂长心里暗暗想着,这许大茂着实嚣张,连自己这个厂长的面子都不给。 “他收了副厂长李怀德的表弟做徒弟,而且很会笼络人心,再加上和我有矛盾,所以在李怀德表弟出师后,被提拔成宣传科、文化活动科的科长,并被推荐到市工业干部学习班学习了3个月。”杨厂长越说心里越气,觉得这许大茂就是李怀德的走狗。 “可能受学习班的启发,回来给李怀德出了这么个主意,以前真没觉得他有这份本事。 “哦,这个许大茂还是以前轧钢厂老板,娄半城的女婿。”杨厂长一口气把许大茂的底掀了个干净。 “娄半城的女婿,资本家的女婿还能当干部?”当即有人反问道,“你们轧钢厂领导班子战斗力不行呀。” 大领导摆摆手:“科级及以下的普通干部还是可以的,上面也有文件,要安抚一部分人,你们这种话可别乱讲。” “口误,口误。”那个提问的人赶忙解释,一般领导确实没人去提拔这种身份的人,但既然有提拔上去的,别人也不敢以身份问题去反对。 忽然又有一人说道:“娄半城,这名字有点熟。” 杨厂长解释道:“娄半城是他的外号,真名叫娄振华,以前是大资本家,也给国家捐献了不少钱财,我们红星轧钢厂就是他捐献的娄氏轧钢厂发展起来的。” “哦,杨厂长,这娄半城可能逃冈了。”那人悠悠地道。 “嗯?”杨厂长坐直了身躯,心中暗自一惊,“这个可别乱说,他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逃冈?那许大茂是他女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杨厂长满心疑惑。 那人嘿嘿一笑:“内部消息,没公布,终究不是光彩的事,被上面压了下来。” 杨厂长心中一动,问大领导:“领导,这件事能否做文章?”杨厂长心里盘算着,如果能借此打击许大茂和李怀德,那可是大好的机会。 大领导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事倘若消息泄露,对于出逃资本家的女婿,肯定会被审查,只看你想搞他到何种程度。” “他现在是李怀德的得力爪牙了,不拔掉,我实在坐立难安啊!”杨厂长兴奋起来,公仇和私仇可一起报。他觉得这是重创李怀德和许大茂的绝佳机会,怎能不高兴? “小付,你在外事部门,帮帮你杨哥。”大领导对刚才透露信息的人说道。 对于资本家逃冈的事,外事部门总是最先获得消息,何况这姓付的在这个部门级别还不低。 那姓付的看了眼杨厂长:“小事,不知杨厂长……” “放心,事成必有厚报。”杨厂长明白对方的意思,自然十分上道。 另处的人也纷纷向杨厂长表示祝贺,并提出要一整套组建学习基地的方案。 杨厂长也心情大好,表示,一旦将这个部门收入麾下,一定所有资料向在座的公开。 大领导也开心笑起来:“你看,对手总有漏洞,找准七寸,顺势还可把这学习基地纳入生产部门管辖,一举多得。所以,把你们聚在一起,互通有无,总是有益的。” 众人纷纷应是。服务员这时过来提醒,可以开餐了,大领导便站了起来:“走,吃饭最大,大家别客气。” 杨厂长也趁势走到付姓领导身边询问逃冈资本家的具体情况,和在京亲属所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付姓领导打了个哈哈,“以前只知道这么个消息,具体的还不甚了解,等我回去后,把消息做实了,再通知你,致于他女婿肯定会受到牵连,而且惩罚力度不会太小,你放心,我肯定用心” 扬厂长放下心来“好的好的,只要事情成功,一定有厚报” 两个同时哈哈大笑,气氛热烈。 第140章 风暴 秦淮茹回到家,累得只想瘫倒在床上。她此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含义。不光是体力上的消耗,还得努力学习后勤、财务,甚至还有什么统筹学。 自己仅有小学文化,理解起来十分费劲,只得逮着懂行的就问,尤其是那两个从技术科过来教学的技术员。大概是因为她是女人,人家不好发火,可脸上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来问。” “三岁小孩的问题也来问我。” “把我推荐的书多看几遍。” 但终究人家还是给答疑解惑了,自己也感觉在不断进步,慢慢地在后勤方面不再需要别人推着走了。 从秦京茹手里接过槐花,槐花已经能够爬了,嘴里呀呀呀地叫个不停。母乳也就早上和晚上喂,白天吃小米熬成的米油,长得倒还健康。 贾张氏不在的日子,家里被秦京茹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用自己操心。唯一心烦的就是棒梗,他奶奶的那些坏毛病学了不少,有时气不过抽他几下,他能梗着脖子瞪着你,能把人气死。 还时不时扯烂衣服,带着伤回来。一问就是别人欺负他,老师不讲理,好像全世界就他有理,别人都不讲理。想到这,秦淮茹就觉得肝疼。 “姐,家里粮食不多了,去黑市买粮太贵了,要不拿钱回村里换工分粮。”秦京茹悄悄地说道。 秦淮茹摇了摇头,“别听别人乱嚼舌根,万一被人举报,你我都麻烦,也省不了多少钱,还费工夫。” “再说,我现在工资涨了,这个月在厂里吃了不少加班餐,缺口也没想象中那么大。”秦淮茹心里有数,基地初建,许大茂看大家辛苦,向厂里申请了不少免费的加班福利,反正不吃亏。 “姐,我听说,你还有可能转成干部。” “哪有这好事,刘海中倒还有可能,我是不敢想,许大茂早就说过,干部指标卡得很严的,要厂办考察。” “姐,这许大茂挺有本事的,好像没你们以前说的那么不堪。”秦京茹也坐在旁边,用手逗弄着槐花。 “现在可能好点,以前反正是个坏种。” “他老婆怎么不见回院,这都好久了,是不是他们出问题啦?” “别乱说,他们关系应该还没到那步。” “姐,万一呢,你说……” “嗯。”秦淮茹把脸转过来看着秦京茹。 “姐,我就说说,看我干嘛。”秦京茹有点不好意思。 “你省点心吧,别想着往他身边凑,他可真不是好人。”秦淮茹提前给秦京茹打了预防针。 “知道了。”秦京茹声音有点低落,起身去忙其他事了。 秦淮茹却陷入了沉思。 ...... 轧钢厂已经进入了教学阶段,首批新入厂的 85 个学徒工分成了热工班和冷工班。 热工班是学习铸造、锻造和热处理的理论和实践,共二十三人。班主任是刘海中,配备一名理论老师和一名实物实践的大师傅。 冷工班人多,有 59 人,工种也多,像钳工、车工、铣工、刨工、镗工、钣金、冲压等诸多工种。基础理论都差不多,所以安排了两个理论老师,而实践老师则有 3 个大师傅,都是对多工种有所涉猎的人来指导。许大茂亲自担任这个班的班主任,深入实践中,发现问题能够尽快解决。 经过一星期的磨合,进度颇为喜人。上午进行理论学习,下午进行实操,所有学员都十分努力地在学习,有不懂的,老师也认真解答,确实比跟着大师傅东一榔头西一锤地学强太多。 基本可以确定,三个月的学习实践,大部分学徒能够通过一级考核。 这段时间许大茂吃饭都在厂里,睡觉才回到四合院。自己的妹妹已经中考完了,成绩还没下来,现在回父亲那边住了。 ...... 董家,韩萍回到家时,董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老董,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韩萍把包放在沙发沿边,拿着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董正身边。 女儿跟团去全国大城市巡演,儿子也经常和朋友相聚,回来得较晚。 “今天没有会议,所以就早点回来。嗯,今天外事司下发了一份文件,你看看,和那个许大茂有关。”董正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韩萍。 通报 京都市政府: 根据我外交部外事司获得的可靠情报,近日,我市有十二名资本家集体外逃至冈城。经与冈城方面联系确认,此事属实。此行为严重破坏了社会秩序,损害了我市的经济安全。 鉴于此,我外事司决定对已逃往冈城的资本家,留在京都的家属进行抓捕和审查,以便查明真相,追回经济损失,并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在此过程中,我们将严格遵守法律法规,保障相关人员合法权益。 同时,我们希望京都市政府能够积极配合做好以下工作: 一、切实做好逃亡资本家的善后工作,稳定社会情绪,维护社会稳定。 二、对尚未外逃的资本家实施监视居住的防范措施,密切关注其动态,防止其效仿逃亡。并做好安抚工作。 三、加强与我外事司的沟通联系,及时通报相关情况,共同应对此事件带来的挑战。 我们将密切关注此事进展,并随时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协助。希望京都市政府高度重视,采取切实有效措施,确保社会稳定和经济秩序的恢复。 特此通报。 外交部外事司 xxxx 年 xx 月 xx 日 附名单(xxx………) 韩萍看到了娄振华的名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这样,许大茂麻烦了,我们的后手可不全都没用了。”又想了想,“许大茂也就一女婿,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董正脸色严肃,外交部门权力极大,没人敢违抗,“就看外事部门的态度了,以前这种事也时有发生,但都没查处过,不知这次怎么回事?” 董正叹口气,“等国华回来,交待他,暂时不要去找许大茂,也交待好学习班的老胡,让他自己找理由,千万别扯上我们。” 问题有些严重,“好的,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老胡,儿子如果先回来,你自己亲自交待他。”韩萍雷厉风行地站起来,拿起包就往外走。 第141章 带走调查 许大茂刚把自行车在厂车棚停好,正准备往学习基地走呢,就被杨厂长的秘书给叫住了。 那秘书神色严肃,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出了啥事。秘书只说了句“杨厂长找你,跟我来”,许大茂不敢耽搁,赶忙锁好车,跟着秘书就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进了厂长办公室,许大茂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儿。 杨厂长坐在会客沙发上,正和一名身着中山装的干部低声交谈着。那干部看起来四十来岁,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威严。在门后不远处,还站着两名工作人员,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杨厂长见许大茂进来,只是微微朝那名干部点了点头。那干部立刻起身,目光如电般射向许大茂,冷冷地问道:“你是许大茂?” 许大茂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回答道:“我是,你们这是……” “我们是外事局调查科的,这是我的证件。”那名干部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证件,在许大茂眼前晃了一下,许大茂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证件就又被收了回去。 “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那名干部手一挥,门口的两名工作人员立刻行动,一左一右紧紧夹住了许大茂的胳膊。 许大茂心里一阵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急忙问道:“有什么事吗?总得告诉我犯了什么事吧?”他试图挣脱,但两名工作人员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带走!”那名干部没有理会许大茂的问题,径直朝门外走去。 许大茂被工作人员推了一下,耳边传来严厉的声音:“快走!”那力度不小,许大茂知道这事儿小不了,不敢再啰嗦,只能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杨厂长,然后在两名外事局工作人员的夹送下,出了门。 这一幕在办公楼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人都从办公室里伸出脑袋,看着许大茂被押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扬起一阵尘土,飞快地离去。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许大茂到底犯了什么事。 杨厂长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片刻后,让秘书通知厂里处级以上的领导,半个小时后在厂办会议厅开会。 李怀德听到许大茂被外事局带走调查的消息时,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眉头紧皱,心里琢磨着:这许大茂怎么会和外事局扯上关系?难道是境外间谍?可这应该是国安局管的事儿啊,真是没一点儿头绪。 但厂长召集开会,他也不敢耽搁,匆匆往厂办会议厅走去。 红星轧钢厂厂办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厂里的处级以上干部都陆陆续续到齐了,大家低声交谈着,话题都围绕着许大茂被带走这件事。 杨厂长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才缓缓放下杯子,朝众人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杨厂长。 “厂职工培训基地主任,许大茂刚刚被外事局调查科带走了,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杨厂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杨厂长,这许大茂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外事局有给厂里通知吗?咱们厂里的干部,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带走吧?”李怀德“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急切地问道。 其他干部也纷纷点头,望向杨厂长,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都是干部了,可不能不明不白被带走,没有个理由。 杨厂长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有些严肃地说:“许大茂牵涉到一件涉外事件中,外交无小事,大家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不是我们能随便插手的时候,还有什么疑问?”他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表情冷峻。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涉及外事的问题,确实复杂,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了,会议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既然许大茂被带走了,那他的那摊子工作可不能耽误,大家有什么意见?”杨厂长话锋一转,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神情。 李怀德一听,顿时愣住了,心里一阵恼怒。他心想:这杨厂长也太心急了吧,这不是明摆着要夺权吗?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提高了音量说道:“许大茂只是协助调查,说不定今天下午就回来了。现在就讨论这个,是不是太早了?这完全没有意义啊!” 杨厂长不慌不忙地看了李怀德一眼,说道:“有个预案总是好的,毕竟这牵扯到外交大事,以往这种情况,鲜有全身而退的。而且培训基地又是厂里这段时间工作的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啊。”他说得振振有词,让在场的人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怀德气得满脸通红,他刚要再说话,杨厂长又接着说道:“咱们得从厂里的大局考虑,不能因为一个人影响了整个培训基地的工作。” 李怀德心里虽然愤怒,但也有些犹豫了。万一许大茂真的牵扯到什么严重的问题呢?他咬了咬牙,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可现在这么着急决定,也太草率了吧。我们得等有个确切的消息再说啊。” “我们不能等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了才行动,必须要有前瞻性。”杨厂长寸步不让。 这时候,一位领导站起来说:“我推荐技术科副科长孙朋暂代许大茂,管理学习基地。孙朋同志技术过硬,学识丰富,资历也合适,级别上也没问题。” 杨厂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其实这正是他授意下属提出的人选。 李怀德见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知道杨厂长是有备而来,现在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找不到比这个技术科副科长更合适的人选了。 “当然,许大茂如果没什么事,他还是基地主任嘛,任何时侯,我们都要以工作为重,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工作”杨厂长讲的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刺来。 最后,孙朋还是通过了这次任命。 李怀德坐在椅子上,心里满是不甘。他决定得马上去了解这件事的原委,今天这事儿太突然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一盘好棋,结果却给杨厂长做了嫁衣。 第142章 换主任 一张椅子上,许大茂正襟危坐。 前方一张桌子后,坐着两名面色严肃的审讯人员,其中一位,正是负责带走他的领导。 被带到外事局的那一刻,许大茂心中已隐隐猜到,大概是娄家跑路的消息被人发现,并且开始追责了。本来,按照常理,这种事上面并不会为难留下的家属,更不会将人带走审问。 “姓名。” “许大茂。” 领导开始审问,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工作、职务等等。 旁边的工作人员认真负责地记录着。 “娄振华全家出逃,你知道吗?”终于步入正题,那领导目光如电,紧紧盯着许大茂。 果然是娄家的事牵扯到了自己,但许大茂却有点想不通。他好歹是轧钢厂的干部,就算要询问,在工作单位进行就行,如今这般明显是当作犯人在审讯,着实有点不合常理。 “我不知道。”许大茂摇着头,一脸坦然。 “你装傻吧,这里可不是你能胡言乱语的地方!”领导声音严厉起来,“你和娄家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我说?你满口胡言说不知道,就你这态度,问题很大!” “同志,我说的可是实话。”许大茂一脸无辜。 领导气笑了:“你还不老实,那你说,你和娄家是什么关系?” 许大茂一摊手:“没有关系,领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领导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许大茂,你是娄家女婿,难道这叫没关系?就你这态度,你的问题大了去了!” “曾经是。”许大茂身体往后一靠,声音平淡,“现在不是了。” 领导皱了一下眉:“你说不是就不是吗?” “你们难道没调查吗?我早就和娄晓娥离婚了。”许大茂语气中带着讥讽。 领导和工作人员对视一眼,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的信息显然有些滞后了。 随后,许大茂被带出了审讯室,关押在一间小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凳子,还有一壶开水和一个杯子。 ...... 李怀德得知许大茂被带走的消息后,给自己的岳父打了个电话,将今天许大茂被带走,并且杨厂长趁机派人接替许大茂一职的情况详细告知。他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他的岳父久经世故,人老成精,断定是杨厂长一系这次被李怀德一方打压得太狠,这是在反击。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许大茂究竟是因为何事被带走的。岳父让李怀德不要着急,他先打电话探听一下情况。 挂了电话后,李怀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决定再打几个朋友电话,看有什么有用信息,因为学习基地对他太重要了。 杨厂长今天格外兴奋,终于在与李怀德的争斗中扳回一局。这根扎进生产部门的刺如今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他迫不及待地派遣技术科的孙朋去学习基地上任。 此刻的学习基地学习氛围热烈,刘海中正在各个教室外巡查。他兼着教导主任的头衔,权力着实不小。维护教学纪律,解决内部矛盾,都需要他来处理。 刚巡视一圈,准备回自己办公室,就见车间门外走进几个人。刘海中忙迎了上去,隔老远就恭敬地打招呼:“杨厂长,您亲自来视察学习基地。”说着,脚步加快,腰不自觉地弯下去,伸手准备迎接。 杨厂长以前也来过这里,知道这个人叫刘海中,担任基地的教导主任,还是热工班的班主任。所以他也客气地握了一下手说道:“刘主任,走,我们到办公室说,基地主要领导和职工都在吧。” 刘海中走在杨厂长身边,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都没和他搭腔。他也没在意,回应道:“今天许主任还没来,其他人全在基地里,是要召集开会吗?” 说话间,众人已进入了行政办公室。里面的罗志军、林燕和秦淮茹都在办公桌上忙碌地写写划划。见到杨厂长带着一帮人进来,他们便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杨厂长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让刘海中把教职工也都喊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刘海中立马去喊人了,不大一会儿,没上课的和正在上课的老师、大师傅们都匆匆赶了进来。 杨厂长环视了众人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原基地主任许大茂因为涉外问题,被外事局带走调查。厂办经过慎重考虑,为了不影响基地的学习进度,所以决定,委任技术科副科长孙朋接任基地主任一职。” 说着,他示意孙朋站到自己身边来。 孙朋是一个 50 岁上下,稍有秃顶的高瘦男人,看上去颇为精明。他快步走到杨厂长身边,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大家好,以后就和大家一同工作了,希望大家能够精诚合作,共同把学习基地办好。” 基地的一干人员都傻了眼,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刘海中一脸茫然,忍不住说道:“杨厂长,这不能吧,许主任可没犯错呀。” 杨厂长十分不悦,脸色沉了下来:“没听清吗?他是被涉外局带走调查,这和厂里的工作无关。” 秦淮茹也忍不住开口:“就算是调查,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也不必急着换主任吧。这学习基地可是许大茂牵头,大家费了好大的劲才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厂里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杨厂长面色一寒,语气严厉地说道:“这是厂办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再说了,涉外案件可不是小事,你们难道还敢质疑厂办的决定?” 大家心里一凛,感受到了杨厂长的威严,终究不敢再替许大茂出头。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孙朋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厂里肯定有厂里的安排,大家安心工作,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我叫孙朋,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以后咱们齐心协力把工作做好。”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 接下来,大家依次做了自我介绍。杨厂长又强调了几句工作纪律和要求,便带着人离开了。 孙朋正式上任后,开始熟悉基地的各项工作。然而,许大茂在基地工作时留下的影响依然存在,孙朋想要完全掌控局面,还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而另一边,李怀德仍在努力打听许大茂的情况,试图寻找机会为他解围,重新夺回在学习基地的控制权。 整个学习基地陷入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之中。 第143章 抽丝剥茧 韩萍把董正的衣服仔细地挂在衣架上,又手脚麻利地给他沏了杯茶,这才在旁边坐下,轻声问道:“今天有许大茂的消息吗?” 董国华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喊了声“爸”,接着说道:“是啊,快说说。” 董正轻轻吹了吹茶水,蒸腾的水气弥漫开来,他的眼睛隐在其中,让人难以捉摸。“我们应该小看许大茂了,他有预案的。” 韩萍精神一振,身子往前凑了凑,赶忙追问:“怎么说?” 董国华也迫不及待地凑上来,脸上满是好奇的神情。 “外事局,调查科到民政局调查了许大茂的婚姻状况,你猜怎么着?”董正卖着关子,眼神看向自己的妻子。 “别卖关子啦,快说!”韩萍有点急切,眉头微微皱起。她现在可没心情猜。 董正“哼”了一声,说道:“许大茂和娄晓娥三个多月前就离了婚。” “啊!”“有这事?”韩萍和董国华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惊讶,这着实有点出人意料。 这年月,离婚可是稀罕事,韩萍很快收回讶色,说道:“那这样,外事局就没理由抓许大茂了。” “哪有这么简单。”董正淡淡的说着,表情波澜不惊,“刚离婚不到半月,丈母娘全家就出逃了,而且周围也没人知道许大茂离了婚,而且合法合规。这次要不是外事局到民政部调档案,谁知道呢。” “外事局有理由怀疑,许大茂是有预谋地参与了并知晓娄家出逃计划的。” 董国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要不然哪有这么巧,那外事局应该又审问了许大茂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外事局内部的事,不会外传的。不过街道办陪同外事局到许大茂所住四合院调查,反馈上来的情况是,娄晓娥和许大茂在家里大吵了一架后,回了娘家,再也没回去。”董正语气始终平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韩萍感叹道:“许大茂算无遗策,怕也早想好借口了,外事局怕也没有好的办法。” 董正冷笑道:“如果只是外事局简单的调查,可能让许大茂混过去。只是这次是有人早有预谋专门找他麻烦的。” “许大茂得罪人了?不应该呀,我们这段时间也注意着他,没见他在外玩,都是家里和厂里两条线。”韩萍一脸的不解,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轧钢厂,许大茂是李怀德的人,他给李怀德做了个方案,在厂里组建新员工技术培训基地,可以使员工的学徒期从普遍的三年缩短到半年,甚至只要三个月。” 母子俩听了,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惊叹出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董正,期待他继续讲下去。 “以前,我们都只是干部培训,厂矿是高级技工进修,而学徒都是跟着师傅慢慢摸索,工人师傅文化水平不高,有的还没什么耐心,所以一般新员工就得学个三年才能考核过关。” “而许大茂向李怀德提出针对新员工,系统地学习基础理论,再由带徒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指导实践,不需要分心打杂,就一心一意学技术,从反馈回的信息来看,效果良好。”董正的语气中也对许大茂这一举措表示了欣赏。 “这不是好事吗?如果成功了,那他们就是大功一件。”董国华不解地挠挠头。 “对许大茂是好事,对李怀德更是好事,可对轧钢厂杨厂长一系就不是啥好事了。生产部本就是杨厂长的基本盘,结果李怀德和许大茂这么一搞,把生产部拉扯出好大一块,如果再推广开来,李怀德不得再上升,那置杨厂长于何地” “这杨厂长岂会善罢甘休,这不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再顺势推自己人接管学习基地。”董正忍不住拍手叫绝。 “这一招厉害,如果打实了,李怀德岂不是给杨厂长作嫁衣了?”韩萍不由感慨,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就是有点太心狠手辣了,许大茂如没后手,怕也算毁了。” 董国华也在默默复盘这些算计,忍不住摇摇头,说道:“这当了官之后,太阴了。” 董正笑着道:“许大茂和李怀德是把杨厂长逼急了,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还不把许大茂往死里整,才不配当官呢。可惜,许大茂有点滑不溜手。” “那我们要不要帮许大茂一把,把他捞出来,他还不得对我们感激涕零,再给芳华创作几首歌?”董国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眼睛放光。 “不用,也不需要,我们始终要在暗处。现在杨厂长一系和李怀德一系应该在谈,如果是要牺牲许大茂的利益,我们再出手,效果更好。”董正太了解官场的争斗了,心里暗自盘算着,“下面人可以打生打死,而上层都是谈判来划分利益的。怕这次许大茂就算出来,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韩萍眼光亮了一下,声音压低,小声地对董正道:“这许大茂离了婚,是单身人士了,你看和芳华有没有可能?” “嗯?”董正和董国华父子俩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操作? 董国华激动地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许大茂一离过婚的平民,哪配得上我们家芳华,怕笑掉别人大牙!” 韩萍没有理会自己儿子,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家男人,她相信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董正从韩萍眼里看到异彩,看到了兴奋。他心里先是涌起一阵不悦,觉得妻子的想法简直荒唐。但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妻子提议的利弊。 许大茂表面上肯定配不上自己的女儿,无论相貌、文凭、工作、家世,哪一样都完败。但是,挡不住他有才,而且是大才。 自己的女儿,本来最好的婚姻是上嫁高官家庭,才能对他们两口子和儿子有帮助。但和许大茂结合,那许大茂就能助董家起飞。 这一招“妙啊”,董正心里想着,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韩萍看着自家男人先是冷下脸来,然后慢慢柔和,再是有点喜形于色,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高干子弟,从来就没有爱情,只有利益得失。 “不是吧,爸,你也认同妈的荒谬主意?”董国华有点急了,他真觉得许大茂没有一丁点能配得上自己妹妹的地方。 董正止住了还要说话的董国华,表情严肃地说道:“你别急,你也慢慢思考,我们也要从长计议,这事不急。” 第144章 许大茂的消息 秦淮茹家中,吃过晚饭后,秦京茹手脚利落地收拾着碗筷。棒梗和小当在母亲的威逼下,满脸不情愿地去写作业。 “一天天的,放学后就知道玩,作业还要熬油灯做,哪次要抽烂你们的屁股。”秦淮茹抱怨着,心里那股无名火蹭蹭地往上冒,却又没处发泄。 “秦姨,秦姨。”外面传来刘光福的喊声。 秦淮茹打开门,没好气地说道:“光福,你叫我做什么?” “我爸让我叫你过去,商量点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稍后就来。”秦淮茹把刘光福打发走,转身回了家。 “姐,你也别心烦了,许大茂的事,我们也插不上手,着急也没用。”秦京茹洗完碗出来,看着秦淮茹那副心急上火的样子,出言安慰她。 “都三天了,没点消息,你等棒梗和小当写完作业后,还要盯着他们预习一下课本,才能洗脚睡觉。”秦淮茹到学习基地上班后,深刻地明白了文化的重要性,学习成绩好的,在班上学技术都快很多。 “我知道了。”秦京茹有点无奈,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姐姐对孩子的学习也太较真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这才出门往后院走去,不知道一大爷能否带来好消息。 没多远,就到了刘海中家。他家的门敞开着,秦淮茹直接走了进去。 “一大爷,我来了。”秦淮茹打了个招呼,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刘海中让家里的二小子三小子回自己卧室去,一大妈给秦淮茹倒了杯水。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下午啊,李厂长把我叫过去,了解学习基地的现状。” “那一大爷您怎么说的?现在基地让那个姓孙的折腾得有点乱套。”秦淮茹皱着眉,一脸的忧愁,“仅仅三天,这学风就有点走样了。” 孙朋否定了很多许大茂的规定,比如缩短文化课的学习时间,让老师讲最基础的就行,说看图啥的,一二级还用不上。再就是实践课,说纯浪费材料,不如去车间多看多做,竟然组织学员们去装卸货物。 还自以为是的要改教材,幸好被罗志军牵头,和他们几人集体反对,并对去车间学习的做派也是极力反对。 这也让孙朋大发脾气,说要把他们全调走,幸好厂里没同意。孙朋又以节省材料为名,只象征性地进一点实践材料,学员练手机会大为减少。 更别说砍去了加班后的免费餐,搞的基地人员到点就走了,包括秦淮茹也是。 刘海中一脸气愤地说道:“我啊,当然是如实向李厂长报告了那姓孙的错误行为,并且着重说明,再这样搞下去,那和以前跟师傅学徒没啥区别了。” “那李厂长听后有什么反应?”秦淮茹急切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刘海中。 “李厂长告诉我啊,要我联合你,和厂里的师父、老师,都配合罗志军,架空那个孙朋。”刘海中得意地扬了扬头。 “那不会引起杨厂长不满吧?”秦淮茹心里有些担忧,眉头紧锁。 “他那是瞎搞,还是以前老思维。许大茂不是说过吗,集中刻苦,高强度的学习和实践,才能短时间出成果。李厂长也给我们站台的。”刘海中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看来李厂长还是知人善用的,杨厂长派的啥人真是的。”秦淮茹不满地抱怨着,心里对杨厂长的安排很是不满。 “还真是,孙朋那水平,比我都差远了。”刘海中满脸对孙朋的不屑,鼻子里哼了一声。 “李厂长有没有说许大茂的事?”秦淮茹一脸期待地问起自己关心的事。 “说了,也让我私下告诉你,但别乱传。”刘海中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秦淮茹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凑了过去。 “许大茂的丈人一家全部逃往南边出海了,外事局在追查此事,可不就牵连上许大茂了吗?” 秦淮茹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街道带着几个政府人员来调查许大茂和娄晓娥的事。但马上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说道:“那许大茂不是被连累不轻,那可是等于叛逃者的家属。” 刘海中得意一笑,说道:“那你就小看许大茂了,他会这么傻?李厂长告诉我,许大茂早就和娄晓娥离了婚,娄家的事应该扯不上许大茂。” 秦淮茹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吞下几个鸡蛋,惊讶地说道:“有这回事,他也太厉害了,那他很快就会放回来?” “这个李厂长倒没说,只是让我们联起手来,架空孙朋,闹到厂办有他顶着。”刘海中一副胜券在握的气势,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秦淮茹心细一些,也想的多一些,知道许大茂怕没这么容易出来,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不想多待,就和刘海中告辞离开。 刘海中还有些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离开的背影。 秦淮茹进了家,已经很晚了,儿女都上床睡觉,秦京茹在桌边缝补衣服,棒梗的衣服,差不多每天都要补。 “姐,这么晚才回来,一大爷有啥好消息?”秦京茹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问道。 “李厂长告诉一大爷,许大茂是因为丈母娘家出逃而当成家属被带走的,好消息是,许大茂提前和娄晓娥离了婚,可能没啥事。”秦淮茹也没瞒秦京茹,但还是叮嘱了一番,“别到外乱讲。” 秦京茹点头,冷不丁冒出一句:“那许大茂岂不是未婚的啦,那我岂不是可以嫁给她?” 秦淮茹被秦京茹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脑袋有点懵,这妹子啥脑回路,时时刻刻惦记着嫁人,但也反应过来,这还真有可能。 “妹子,你先别瞎想,这许大茂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就算能回来,你也得想想清楚,别一时冲动。”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 “姐,我知道,可这是个机会呀。我觉得许大茂人还不错,有本事,要是能嫁给他,我后半辈子也有着落了。”秦京茹一脸憧憬。 “你呀,就知道看表面。许大茂这人复杂着呢,再说了,就算你想嫁,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秦淮茹白了秦京茹一眼。 “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咱们得想想办法,要是许大茂真能回来,怎么才能让他注意到我。”秦京茹拉着秦淮茹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 秦淮茹想了想,说道:“妹子,这事先不急。等许大茂回来再说,咱们现在得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不过,你要是真有心,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些。对她多关心关心。” “姐,我听你的。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在厂里多留意许大茂的消息?”秦京茹问道。 “嗯,是得留意着。不过,也别太刻意了,让人说闲话。”秦淮茹点了点头。 姐妹俩商量了好一会儿,才各自睡去。 第145章 劳动改造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下午,也是进来后的第四次审讯。许大茂坐在椅子上,这次审讯的领导换了人。 “我是外事局局长付强。”那领导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从桌上拿起烟朝许大茂亮了一下,“要不要来一根?” 许大茂眼睛一亮,“中华!托领导福,今天能抽根好烟。” 旁边的记录员弹了一根出来,递给许大茂,并给他点上。许大茂迫不及待地猛吸一口,醇香迷醉的烟雾随气流窜进肺里,强烈的刺激带来一阵眩晕感!他闭上嘴巴,烟雾又随二氧化碳从鼻孔中喷出。“好烟啊!”许大茂一脸陶醉。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不是来审你的,就聊聊天。”付强笑眯眯地看着许大茂。 这几天的审问记录他都仔细看过了,只能感慨:“人才啊!”要不是把许大茂三代都查了个底朝天,所有接触过的人也基本没发现问题,他都怀疑许大茂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 许大茂因为苗正根红的贫农成份,被娄半城选为女婿,也许当初光关注成份,没注意人品,所以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 调查发现,许大茂年少时就到胡同找过半掩门,下乡放电影时也接济过寡妇。当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如今也追究不上。他人品更是稀烂,对领导溜须拍马,对事偷奸耍滑,一副小人作派。 娄半城更是后悔把女儿嫁给他,据调查,在一次许大茂被四合院的人打折腿的案件中,娄半城更是把女儿都叫了回去,丝毫没有替他出头的意思,可见夫妻关系恶劣到了何种程度。 许大茂自己承认,他们夫妻离婚的导火索是他不能生育的事情被娄晓娥知晓,后来又被娄半城威胁,再加上今年,娄半城被一件投机倒把的案件牵扯,他心里害怕,就和娄晓娥离了婚。 表面上看合情合理,但付强心里却有点不信。仅仅提出组建技工岗前培训基地的建议,就感觉许大茂不是那种不学无术之辈。 还有他在工人文化宫进修时,有迹象表明,他和市里董高官的儿女有来往。可以不理李怀德的抗议,甚至他岳父也有大领导顶着,但怕万一董高官插手追责就麻烦了。 他们再强制扣留许大茂也不合适,而且还得安抚一下,于是也只得他出面才显得有诚意。 许大茂听了付局的话,有点发愣,这态度可不对劲啊。但也随着他的话说道:“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怎么想到岗前培训方案的?”付强很随和地拉起了家常,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这不在文化宫学习了 3 个月,回厂报到,在和李副厂长报到时,他说起杨厂长在厂办会议上大发雷霆,对厂里大师傅们带徒弟的效率很不满,说没有尽责……”许大茂巴拉巴拉一通讲了十来分钟,来龙去脉讲得很是清楚,边说边观察着付强的表情。 “很有想法,这次在厂里,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算是因为你闹得很僵,你有什么办法和解一下呢?”付强像是在征求意见,目光紧紧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连忙摆手,脸上满是惶恐:“我哪有那面子,只能上面领导来调解了。” “你和董高官有什么关系?”付强忽然问了一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许大茂也是一愣,不过很快释然,机关调查,有啥查不到的。他两手一摊,苦笑道:“只是和他家的儿子、女儿有共同爱好,喜欢英雄故事,在一起聊过天罢了,就只认识,没有关系。” 真滑头!付强在心里暗骂一声,又开口了:“你可能还要受点委屈,当然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你的案子并未完结,所以你回轧钢厂只能下车间,劳动改造。” 付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你也是领导,应该知道外交部门也是要面子,如果毫发无损的走出去,领导们面子不好看,只能委屈你了” 什么玩意?许大茂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操作?莫须有的罪名啊!但还真不敢质问,只能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又看到许大茂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态,又安慰起来“你级别还保留着,思想劳动改造时间也不会太久,放心啊” 心里在疯狂吐槽:奶奶个熊,人死吊朝天,不死万万年。可面上只得连连点头,口称:“明白,明白。” 付强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和许大茂握了一下手,又把剩下的半包烟塞给他就走了。 留下的那个记录员上前和许大茂说,要他去办一下手续,就可以回去了,而他的思想劳动改造的执行,由轧钢厂执行,公文也会发到轧钢厂厂办。 没办法,只得随他去办手续。许大茂心里想着,只要不死,不坐牢,一切都好说。 一个小时后,许大茂走出了处事局,心里已然明白,他就是杨厂长和李怀德争权的牺牲品,他是李怀德这边的,仇恨肯定得加到杨厂长身上,哼,他日必报。 大概快五点左右才踏进四合院大门,一身疲惫,先回家烧水,洗个澡,去去晦气。 “大茂哥”秦京茹一脸惊喜的跑过来,在一众大妈大婶的目光中,拉着许大茂的手,关心的问“你没事吧,真是急死我了” 这从何说起,许大茂有些诧异,和秦京茹应该不熟吧,他急个毛线。 “还好,还好,怎不见你带槐花呀”许大茂差开话题。 “于莉姐抱着呢”秦京茹跟着许大茂往他家走。“我跟你说呀,…”小姑娘的嘴巴很利索,把院里有趣的和秦准茹从厂里带回来的消息说的活灵活现。 以前怎么没发现秦京茹这么能说,门打开,站在门外没进去,笑着对秦京茹说“京茹,我得烧水洗个澡,现怕没空聊天” “哦,哦”秦京茹抓着许大茂的胳膊,“那我帮你去烧水,你去找衣服吧,其它别管了” 在许大茂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挤进了屋里,直奔厨房。 没有办法,只得先去找换洗衣服,全身有味道了。 第146章 聚餐 水温刚刚好,这秦京茹看着大大咧咧的,做事倒是挺细心的,许大茂舒舒服服地洗着澡,心里思量着她的用意,也不禁赞叹这个时代的女人确实不是后世能比的。 “他在洗澡呢,你们先坐会。”秦京茹的声音传来,声音清脆响亮,应该是有人来了,许大茂只得加快洗澡的速度。 “没事,你烧好水就行,许主任可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他肯定没事。”刘海中的声音传来,嗓门不小,“幸亏今天下班早,不然还不知道主任已到家,今天得陪他好好喝一杯。” “光天,你去买两瓶莲花白,还买些下酒菜。”刘海中大声地吩咐着儿子去买酒。 “买酒就行,傻柱待会就会过来,他下厨,京茹,你看一下,许大茂家有啥菜。”于莉抱着槐花,一边接话一边在屋里转悠着查看。 “大茂哥都好久没开火了,蔬菜不能要了,还有几个鸡蛋。”秦京茹声音脆而亮,手脚麻利地在厨房里翻找着。 “洗好了,水够了。”许大茂在澡堂里大声地喊。 片刻后,许大茂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刘海中见许大茂出来,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身子微微前倾说道:“许主任,我们可想死你了。” 于莉也仔细打量了许大茂一番,说道:“憔悴了一点,但没受什么伤,还好。”她把槐花又往上抱了抱,接着说,“傻柱去买菜了,一大爷买酒,今晚我们给你洗尘。” “那就多谢了。”许大茂只得答应,又往厨房里一瞧,只见秦京茹正往热水瓶里倒开水。她左手稳稳地提着壶,右手灵活地拿着杯子,看到许大茂在看她,朝许大茂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桌旁给杯子里倒了水,那姿态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看得许大茂有点懵。 没办法,许大茂只得坐到刘海中旁边,端起水杯边喝水边听刘海中说话。秦京茹又进了厨房,熟练地动手开始和面,准备做馒头。 在许大茂洗澡的这期间,她又把碗筷杯子全洗了一遍,动作干净利落。 在刘海中的口中,许大茂得知了这几天轧钢厂和学习基地的事情。新来的主任孙朋这两天被他们架空了,每天都暴跳如雷、狂怒不止。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在厂办吵架的事更是闹得全厂沸沸扬扬。还有关于他许大茂的谣言也是到处乱飞。 刘光天跟着傻柱进了屋,“还买了只鸡,在外面处理着呢,其他都是蔬菜了,肉这个时候可没有。”傻柱对着坐着说话的两人,展示着手里的萝卜、黄瓜、茄子和辣椒,脸上洋溢着笑容。 刘光天把莲花白放到桌子上面,准备开溜,许大茂冲着他喊:“要一大妈别做饭了,傻柱多做点菜,秦淮茹一家也过来一起吃,人多冲一下晦气。” 刘光天偷偷看向刘海中,眼神里带着询问。 “看我干什么,许主任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刘海中瞪了眼刘光天,表情严肃。吓得刘光天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就跑了。 傻柱听见了,笑着说:“那这些菜可得全做了,十来号人呢。”说着晃着脑袋去厨房,“哟,秦京茹,这面和得不错,可以做了。” “还用你教。”秦京茹冷哼一声,双手用力地揉着面团,“炒菜可能比不上你,但蒸馒头,我也是老师傅。还用你来评价,显摆个屁。” 傻柱哈哈笑了起来,“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个院里,怕是你们女人能顶整个天啰。”傻柱永远都是笑呵呵的,他对漂亮女人的容忍度极高。 另一边,秦淮茹将杀了的鸡,熟练地拔毛、剖肚,动作干净利落。边上棒梗、小当拿着小棍在戳水池中的鸡肠子,被秦淮茹一顿训斥。然后她又让棒梗把一碗鸡血送进许大茂家的厨房。 秦京茹把馒头蒸上后,也帮傻柱打下手,将要炒的菜洗干摘净,秦淮茹将处理过的鸡也送了进来,傻柱拿过来,用刀剁成块。 见准备工作差不多了,秦京茹和姐就都出了厨房,余下都是傻柱的事了。 傻柱开始展现他炒菜的熟练功夫,只见他站在炉灶前,大火熊熊燃烧,锅里的油滋滋作响。他迅速地将切好的葱姜蒜扔进锅里,瞬间香气四溢。接着,他把鸡肉块倒入锅中,快速翻炒,鸡肉在锅里翻滚跳跃,溅起阵阵油花。傻柱却丝毫不惧,手中的铲子上下翻飞,动作行云流水。 他又依次放入各种调料,每一种调料的加入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不一会儿,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炒鸡肉就出锅了,让人看着就垂涎欲滴。 喊了一嗓子,秦京茹进来将用海碗盛的炒鸡块端上桌,而傻柱接着要做素菜了。 热闹中,桌上就摆了四个素菜,最中间一大碗让人垂涎欲滴的鸡肉,香气扑鼻。 棒梗被派出去叫一大妈和光天光福。容气中大家或坐或站,都到了许大茂家。馒头也出锅,秦京茹捡在箩筐里,也摆上桌。 人多,大家挤一挤,在许大茂,一大爷,傻柱碰杯后,大家纷纷动筷,聚餐正式开始。 刘海中举起酒杯,满脸通红地说道:“许主任,这杯酒我敬您,您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可都盼着您回来呢。” 许大茂笑着端起酒杯,说道:“刘主任,客气了,大家一起。” 秦京茹夹了一块鸡肉放到许大茂碗里,娇嗔地说:“大茂哥,你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许大茂摇头“夸张了,没受啥罪” 秦淮茹也笑着说:“许大茂,这次能平安回来,必有后福呀。” 棒梗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许叔叔,我也要敬您。” 大家哄堂大笑。 于莉笑着给槐花喂着菜,说道:“大家吃好喝好。” 傻柱一边吃一边说:“这顿饭可真热闹。” 大家你来我往,互相劝酒,气氛热烈而愉快。 许大茂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暂时忘却了之前的烦恼,与大家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酒杯碰撞声、欢笑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欢乐。至少此刻,许大茂能忘却不开心。 第147章 格局 第二天早上,被院外纷杂闹醒了,该起床了,昨天酒没少喝,吃完后,和众人没聊多久,就醉意上涌,独个上了床,一觉到天亮。 穿好衣服,拿上牙刷毛巾到水池边去洗漱,那里热闹。门刚打开,就看见秦京茹笑着和他打招呼,并小跑过来,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进屋把他换下的衣服装到盆里,抱了出来。 “哎,哎,京茹,我自己会洗”许大茂忙上前阻止,手也伸出去抓盆子。 “客气啥”秦京茹笑了一下,稍稍侧身,盆就躲开许大茂伸出的手,顺便用肩膀顶了一下。 “喔呦,力不小”许大茂被顶退两步,是这丫头力大,还是自己虚了。没办法,这架势是争不赢了,只得表示感谢。 太热情,有阴谋。 洗漱完进屋,又见秦京茹在帮他做早餐,这可有点麻爪了,“京茹呀,这个,你姐家棒梗小当他们不要管吗?” “这段时间,姐上班晚一些,这段在管教棒梗的一些坏习惯,所以,有空的很”秦京茹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笑嘻嘻的解释一句。,又缩了回去。 “那还有槐花要带呀” “小当可喜欢槐花了,每早都逗着玩,” 这也是理由,不过挺别扭的“这不怕对你影响不好” “没啥影响的,我喜欢给你做家务”厨房里传来秦京茹清脆的声音,怕都能传到院子里。 许大茂有点心虚的朝外瞅了瞅,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心里在叹息,这秦家姐妹都这么难搞吗,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得吃了早餐后,飞快出院,走着去轧钢厂,他的自行车还在车棚里呢。一路上,很多工友都热情的上来打招呼,都是对许大茂的遭遇表示同情和慰问,不过怎么还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果然进厂之后,在厂通告栏上贴了一则关于他的处分通告。 轧钢厂关于对许大茂同志的处理通告 厂内各部门: 经厂办研究决定,轧钢厂技术培训基地主任许大茂同志在思想上出现严重问题。其受到资本主义腐朽思想侵蚀,社会主义思想根基动摇,严重违背了我厂对职工思想建设的要求和原则。 为严肃厂纪,教育本人,厂办决定免去许大茂同志轧钢厂技术培训基地主任这一职务,但其保留副科级别。同时,许大茂同志将被下放到铸造车间进行劳动,在此期间需深刻反思自身问题,改造思想,以重新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思想观念,期望其能早日回到为厂建设发展的正确道路上来。 轧钢厂厂办 [x年x月x日] 尼玛,这事还通报全厂,还反省自身问题,反省个毛线。不由有些垂头丧气,正茫然不知所去。边上有人喊他,是李怀德的秘书。 一路沉默不语,进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外事局太强势,我岳老子通过关系才争取来这份不疼不痒的处分,至少保住了级别”李怀德坐在旁边,递给他一根烟,并帮他点上。 “我早就和娄家划清界限了好吧”许大茂心有不甘。 “是的,明面上亳无破绽,但有这么多凑巧的事吗,这是上面交锋争取来的最好结果,”李怀德安慰的拍拍许大茂的肩膀,“今天上午,厂办会,你还得去做检讨” 看着许大茂不可思议目光瞪着自已,李怀德咳嗽一声“这是流程,杨厂长一系盯着呢” “无所谓”许大茂只能这么说。 李怀德又说起事情的起因,杨厂长感受到威胁,向大领导一系求助。那一系眼馋学习基地的模式,外事局付强更是帮助其出手对付你,而夺取成果。 这几天不少外厂部门干部到学习基地取经。因为新任主任孙朋对组建基地也不甚了解,且其他成员不配合。来学习干部只看了个皮毛,杨厂长发了火,也无济于事。僵在这里。 秘书进来通知开会,许大茂也跟随李怀德去了厂办会议厅。 会议厅人不少,杨厂长管理的生产部门领导,车间主任加起来有二十来人。 李怀德的行政部门也就管理了后勤科,宣传科,和人事科,主要干部十来个人。 另外还有个副厂长管理的保卫科,运输科,主要干部几个人。 许大茂没有座位,站在一旁,杨厂长也是恼火不已,主要是没把许大茂搞下去,那个想得到,这家伙居然和娄家做了切割,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而且李怀德那边能量也不小,还听说许大茂背后还有人。 这才妥协成这个不是处理的处理,更恼火的是,自己推上去的孙朋这么不中用,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稀里哗啦。还被学习基地的其他人架空了,真想一锤子敲碎孙朋的头。 人都来齐了,杨厂长也不啰嗦“许大茂,你到前排来检讨一下自身错误”筒短意骇。 “我许大茂经过外事局领导的讲道理摆事实,认识到自身思想境界不足,所以在此,深刻检讨和反思,接受厂里的劳动改造。”鞠了一躬,就退回原位。 “很好,许大茂同志,劳动改造不是目的,提高思想,反思自身才是根本。既然你已检讨,那我就提个建议,这几天,许大茂同时暂时回学习基地,帮助孙朋主任理清工作障碍,整理好组建基地的流程,也算提高许大茂的思想认知”杨厂长洋洋洒洒,发表自已意见,最后对许大茂道“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通告上写的很明白,免去了职务,下放车间改造,”许大茂顶了回去,都摆到明面上了,还来这一套。 “许大茂,这是让你戴罪立功,你真是思想有问题,你的格局呢,格局,格局”杨厂长痛心疾首的喊道。 生产部门的人纷纷指责和劝说许大茂要以大局为重,以厂为重,要领会杨厂长的思想,提高自身格局。 杨厂长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许大茂,这是你的机会,赶快表态” “呵呵”两声,许大茂环顾一周,“杨厂长,你说我没有格局,那什么叫格局呢” “就是有人说我不好,我不能说他,我要说他的话,那就是我没有格局。” “如果有人跟我计较,我不能跟他计较,如果我要跟他计较的话,那我就没有格局” “如果有人让我吃亏,这个亏我必须得吃,我要不吃的话,就说明我没有格局” “杨厂长,你说的格局就是这个意思吧” 李怀德这边的人哈哈大笑。 第148章 模具造型工 厂办会议虎头蛇尾,杨厂长率先摔门而出。杨厂长原本想着,既然许大茂见识到了他这边的能量,以许大茂那善于钻营的性子,自己抛根骨头,他还不得上赶着摇尾巴。 至于李怀德,自己还是轧钢厂的一把手呢。可惜,人不上道。他向铸造车间的主任杜贵打了个眼色,便匆匆离去。 李怀德看了看许大茂,许大茂嘴巴利索得不像话,反讽得让人抓狂。李怀德无奈地拍拍他肩膀,也走了。 杜贵快 50 了,身高体壮,像一扇门板似的,比刘海中还要显眼。许大茂不算矮,但身材偏瘦,跟着他去铸造车间,相比之下显得有点弱不禁风。 杜贵也是退伍回厂的,凭着扎实肯干的劲头,以及浓郁的部队作风,赢得了杨厂长的赏识,一路被提拔到车间主任的岗位,是杨厂长的死忠。 自然对许大茂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许大茂也是有级别的,明面上还真不好呵斥,只得冷冷地喊许大茂跟随他回铸造车间进行劳动改造。心里想着,有的是苦差事来整治他。 铸造车间、锻造车间、热处理车间属于热加工部门,都是轧钢厂最辛苦的车间。 刘海中在锻造车间,每次吃饭,都得吃上几个鸡蛋来补充营养,不然身体可真跟不上。 膀大腰圆,这是许大茂对铸造车间职工的第一印象。吃不了这苦的都调走了,别看铸造车间的活辛苦,但福利可不差。 每月 3 元的高温补贴和劳动一小时、休息半小时的人性化管理,让车间工人比较安心。 铸造车间分成熔炼区,工种是熔炼工,主要负责对钢铁进行熔炼成铁水,作为铸造的原材料。 挨着熔炼区的是浇铸区,工种有浇注工和折模清理工。 在熔炼工完成金属液的熔炼和成分调整后,浇注工负责将金属液从熔炉中转移到浇注容器中,并将浇注容器运输到铸造工位。 进行浇注操作时,要将金属液准确地倒入预先准备好的型腔中,浇注速度和流量都得控制得当,以保证铸件的成型质量。 最后是现场清理,浇注完成后,要及时清理浇注现场的残留金属液和型砂,保持工作区域的整洁和安全。 待铸件冷却凝固后,拆模清理工就上场了,他们要将模具从铸件上拆除。 并且对铸件进行清理,去除铸件表面的型砂、毛刺、飞边等杂质,使铸件的表面质量符合要求。 最后还要对清理后的铸件进行初步的质量检验,检查铸件的尺寸、形状、表面质量等是否符合设计要求和相关标准。 最后边就是造型区,工人工种是造型工,主要工作包括模具制作与准备:根据设计图纸,制作铸造用的模具,模具主要以木质、砂型等为主。 造型工将准备好的型砂填入模具中,通过紧实、刮平等操作,使型砂在模具中形成与铸件形状相符合的型腔。 再将上下模具或多个模具部件进行合模,并在合适的位置设置浇口和冒口。 浇口的位置和大小要根据铸件的形状和尺寸进行合理设计,以确保金属液能够顺利地流入型腔,冒口则用于排出型腔内的气体和储存多余的金属液,防止铸件出现缩孔、缩松等缺陷。 最后将完成的模具移送到浇铸区。 另外靠近车间主任办公室区域是设备维护工种的工具摆放区。 杜贵把造型区的组长叫过来,交代一番并领着许大茂去模具造型区进行劳动改造。 造型区有 8 个班,每班二十来个人,组长也不多话,许大茂被分到了第 6 班,班长张世杰很年轻。在听到组长把许大茂分过来,答应得挺快,于是许大茂便进了铸造车间模具造型组 6 班,当了模具清理工,这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工种。 张世杰了解到许大茂是带着级别下放到车间进行劳动改造,而且是厂里学习基地的组建者,对他非常客气和照顾。头天就让许大茂先熟悉熟悉,并交待了进车间要准备的工作服,还有带上些盐水。 许大茂才在车间待了两个多小时,就已经汗流浃背,呼吸都不顺畅了。工作环境实在不好,粉尘漫天。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才和张世杰等另外几个工友一起去食堂吃中饭。 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此时皱巴巴的,头发蒙了一层灰,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熟悉的人还真不敢认。 秦淮茹从后面看着像许大茂,侧面瞧着也像,但不敢确定。走到正面瞧了好久,才“卟吡”一声笑出声来。“许大茂,你怎这副模样了?” 许大茂倒是镇定,撇了撇嘴,心里恼着狼狈模样被熟人看见,没搭理她。 张世杰和其他三个工友眼睛都有点发直,秦淮茹一直符合国人的审美,前凸后翘,面容端庄大气,那国泰民安的脸蛋,再加上得体的干净工装,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让人着迷。 秦淮茹毫不嫌弃地挤开张世杰等人,紧挨着许大茂往食堂走,“幸好你帮忙把我从车间调到仓库,每天要是这个样子,我可受不了。” 许大茂没好气道:“我是去热工车间,你以前是冷工车间,两码事好吧!” “都是车间,冷工车间可能环境好一点,但劳动强度肯定也不低,我也是吃不消的。”秦淮茹又偷偷打量了左右环境,压低声音,娇嗔地说,“要我怎么谢你?” 许大茂吓了一跳,这大胆的话语也能说出口,太伤他大老爷们的志气了。但还是忍住了,“姑奶奶,人多嘴杂,你也好意思?” “哈,哈,哈!”秦淮茹笑得花枝乱颤,跟在后面几步的张世杰等人,看得心都酥了,对许大茂是羡慕嫉妒恨呀,恨不能挤开许大茂,自己取而代之。 第149章 我不怕吃苦 许大茂自觉自己此刻形象太差,哪敢和秦淮茹多待,随便找了个由头,快跑几步,瞅准一个窗口就冲了过去。 秦淮茹倒是不敢跟着跑,那样太显眼了,便和同许大茂一起来的工友聊了起来。主要是和班长张世杰聊,其他几人在一旁附和着。秦淮茹话语间主要了解许大茂现在的工作环境、工作内容以及危险程度。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请众工友多照顾下许大茂,说他以前没干过重体力活,怕他吃不消。张世杰忍不住问秦淮茹和许大茂的关系。秦淮茹赶忙解释,说是在一个院里的邻居,前一段还在学习基地当许大茂下属,就是同事关系。 众工友表面上连连赞同,可心里却犯嘀咕,就从刚才那亲密程度来看,要说两人没啥关系,谁信呐! 秦淮茹可不在乎,爱信不信,老娘又不吃亏。 如今的秦淮茹那绝对是厂花级别的存在,工作体面又舒适。在家里,贾张氏坐牢去了,除了棒梗让她操点心,秦京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此一来,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自信心都增添了不少气质,再加上本身的美貌加成,妥妥的女神范。 许大茂打上饭,也没在食堂吃,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匆匆不见踪迹,这更加让张世杰和工友们怀疑他是做贼心虚。 下午,又在造型区学习了两个多小时,班长张世杰拿了张劳保用品领取表,签了字交给他,让他可以在下班前去劳保仓库去领劳保用品。 许大茂也不客气,道了谢,拖着仿佛刚从汗蒸房出来的疲惫形象,直奔劳保仓库。 领了两套耐操的帆布工装,两只棉纱口罩,还有手套、毛巾、肥皂等。用细绳捆在一起,许大茂毫无形象地把车也推了出来。 本来厂里也有公共浴池,可他懒得去,只想赶快回家洗,这才是正理。 进院门时碰见了闫解成,两人都吓了一跳。闫解成竟然长得壮实了许多,看来闫阜贵没在家,他的伙食肯定好了不少。毕竟谁也不愿天天饿肚子,能吃饱吃好才是王道。 闫解成也被许大茂这狼狈的形象震惊了,妥妥的底层工人模样,邋里邋遢的。但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各自冷哼一声,分头走开。 闫解成望着推车进院的许大茂,往地下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也有今天!” 闫解成现在比以前上进了很多,毕竟没有闫阜贵的极限压榨,让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现在闫家两个主劳力,闫解成和闫解放,每月每人上交十元生活费,但要求闫大妈保证伙食,细粮、肉票都不再拿去换粗粮,全买回来吃,不买不行,两个狠心的崽说了,再省就分开过。 闫大妈接了糊火柴盒的材料,闫解旷和闫解娣,放学回来后,不是做家务,就跟着糊火柴盒,不然没得吃。 居然一家五口,都开始长肉了,脸上也不见饥黄色,只是剩不下几个钱而已。 秦京茹兴奋地捧着许大茂的劳保工装,跟着他进了屋,丝毫没在意许大茂话里话外拒绝的意思。大大咧咧地把工装放在沙发上,便进厨房帮他准备洗澡的热水。 长叹一声,许大茂决定先洗澡后,再和秦京茹好好聊聊,如果想嫁人,就承诺一定帮她好好物色对象,这样院里人看见影响不好。 如果真只是想帮忙,那也就喊一大爷和秦淮茹来做个见证,每月开点钱,固定做点事,也好堵众人的口。 只是他可没想到,秦京茹自从知道许大茂离婚后,早就打他这个人的主意了。 到卧室,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秦京茹喊水可以了,便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看到秦京茹正系着围裙,准备做晚饭。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厨房门口,一脸严肃地说道:“京茹,你来一下,咱把话说清楚。” 秦京茹听到他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解下围裙,拿在手上,走过来笑着道:“大茂哥,洗好了,正准备做饭呢,想说什么事呀” 看着笑靥如花的秦京茹,心脏猛跳了几下,但又很快静下来“京茹,你还这样帮我做事,院里人会误会的,你有啥事想要我帮忙的,就直说” 秦京茹听到他的话,停下手中的动作,红着脸,双手绞着围裙边,鼓起勇气说道:“大茂哥,我想嫁给你。 许大茂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为难,说道:“京茹,别闹,我是有老婆的人,你别瞎想。” 秦京茹连忙说道:“大茂哥,我知道你离婚了,我是真心的。” 这下有点麻爪了,怪不得现在这么主动。许大茂心里一阵纠结,他看着秦京茹那真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京茹,我刚离了婚,现在心思都在工作上,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你年轻漂亮,我会帮你物色个好对象,比我强得多的。” 秦京茹一听,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说道:“大茂哥,我不要别人,我就看中你了。我知道你有本事,能说会道,还在厂里有地位,我就想跟着你过日子。” 许大茂脸色一沉,提高了音量说道:“京茹,你看到了,我现在受处分不是领导了,还下了车间,不信等你姐回来,可以问她。” “再说婚姻不是儿戏,你也别胡搅蛮缠。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不想拖累你。” 秦京茹咬着嘴唇,眼中透着坚定,说道:“大茂哥,我不怕拖累,我看好你这个人,我愿意和你一起过,苦也不怕的。” 许大茂转过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想着:这秦京茹怎么这么死心眼,自己现在哪有心思谈情说爱,烦都烦死了,现这情况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他再次转过身,看着秦京茹,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京茹,你不懂,我现在工作不稳定,还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 秦京茹向前走了一步,拉住许大茂的胳膊,说道:“大茂哥,我能吃苦,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苦我都能吃。” 许大茂轻轻甩开她的手,说道:“京茹,你冷静点。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秦京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不再说话,转身默默地回到厨房,继续帮许大茂做好晚饭。 许大茂站在原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不一会儿,秦京茹把饭菜端到桌上,说道:“大茂哥,吃饭吧。” 许大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京茹做完这一切,捂着脸哭着跑回了家。 许大茂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 第150章 张姐 早上,许大茂没骑车,和刘海中一同出了门。许大茂身着一身灰色的工作服,肩膀上搭着条毛巾,手上提着一个装着盐水的大瓶子,活脱脱一副体力工人的模样。 而刘海中则穿着一身干部中山装,挺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迈着四方八字步,那架势比领导还像领导。 闫解成神色淡然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出门,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一番,这才收拾心情去上工。 城东陈醋厂距离四合院有不短的距离,走路差不多要一个小时。闫解成赶到的时候,搭伙干活的秃头已经等了他十来分钟。 “解成,快点,记工的刘姐会骂人的,可别误了生产。”秃头面相略显凶狠,再加上因癞痢而剃成的光头,活像个土匪。但实际上,他一开口,那憨憨的语气,又让人瞬间放下防备。 “误不了,出渣工又不止咱们这一组。”闫解成一边说着,一边和秃头朝着陈醋厂出渣车间走去。到了车间值班室,进去进行登记。 值班室的记工员张姐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寡妇,长得还算不错,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风情。出渣的临时工们,最喜欢在无聊时议论张姐的风流韵事,还喜欢把自己代入进去,意淫一番。 果不其然,登记时被张姐训斥了一顿,两人像孙子似的唯唯诺诺,保证下次一定早点到。 进入出渣车间,在员工衣帽间,两人都脱得只剩裤衩子,便匆匆走进车间其中的一个出渣口。 刚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出渣口下堆积着许多刚冲下的酿醋产生的废渣,温度极高,手根本不敢触碰。 他们的工作就是把出渣口下的废渣铲到另一边靠在窗口的运渣板车上,铲满一车,很快就有人拉走,接着又会有人推来一辆空车停在那里。 工作环境极其恶劣,正式工人不愿意干,只能招聘临时工来做。工钱倒是不低,每天八毛,还包中餐,然而劳动强度极大,里面犹如蒸笼一般。 闫解成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他终究被现实教训得服服帖帖,偷奸耍滑在如今这个年月根本找不到工作,也没人愿意跟他搭伙。 秃头因为面相凶狠,又是光头形象,也少有人愿意和他搭伙,于是闫解成和他便组成了一个小组。 嗡嗡作响的出渣口终于停了下来,闫解成和秃头心中大喜,上午的废渣总算出完了。他们加快手脚,把剩余的废渣都铲到车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快步走出铲渣间,拐进衣帽间,用毛巾把全身擦拭干净,穿上衣服。又从储物柜中拿出饭盒,一同赶往食堂。 临时工在食堂打完饭,只能回到出渣车间的空坪吃饭。七八对出渣工组合,有说有笑,边吃饭边吹牛,谈天说地,聊女人。 “我还看见张姐的胸脯了。” “骗人,尽胡说八道,吹牛也不打个草稿。” “我胡说不得好死,前段时间不是热吗,我睡不着,干脆早点起来,到厂里来等你们。到值班室,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嘿,难道张姐没穿衣服?” “嘿嘿,我站在她旁边,就闻到一股肥皂的清香,她刚洗了澡,没穿里衣,就套了件工作服,领口敞开着,可不就看到那两个胸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热血上涌。这帮临时工,都是家庭困难,年龄不小却都没娶媳妇的壮小伙,个个血气方刚。 闫解成也不例外,只感觉浑身燥热难受。平时可口的饭菜此刻也不香了,妈的,本来去年就能相亲娶媳妇了,都被许大茂和傻柱给搅黄了。 连傻柱都能抱着漂亮的于莉睡觉,想摸就摸,想睡就睡。难受香菇。院里的秦京茹很漂亮,本来以为是农村来的,手到擒来,结果愣是没瞧上他。 自己哪差了?长相也不差,如今营养也跟上了,这不也是一表人才。前两天还试探秦京茹来和他相亲,却招来一阵嘲讽,说他连许大茂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真可气。 很快,他又陷入幻想,值班室的张姐虽说年龄大点,但确实水灵,真想摸上一把,嘿嘿。 下午,没什么心思可想,出渣口一刻不停地出渣,两人不得不不停地铲渣。汗水如雨般落下,在闷热潮湿的环境中累得像狗一样。 出渣口嗡响停止后,两人都有些虚脱了。来到衣帽间,闫解成不像秃头那样胡乱擦几下就穿衣服。 他擦得十分仔细,秃头见他磨蹭,说自己还要回家干活,便赶去值班室登记下午的工时。十多分钟后,闫解成才把身上的废渣清理擦拭干净,慢慢地穿好衣服,反正他又不赶时间。 到值班室时,就张姐一人在里面,其他的人早就走了。 “闫解成,怎么每次你都最慢?”张姐撩了一下头发,把记工本摊开,让闫解成在今天上班的名单处签上名字。 张姐是坐着的,闫解成站着,居高临下,拿着笔去签名时,眼睛不由自主地瞅向张姐的衣领。可惜里面穿着衣服,只看到了脖颈的白皙。 似乎有所察觉,张姐狐疑地抬头看向闫解成的眼睛,四目相对,闫解成立马红了脸。 嘴角微微上翘,张姐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打趣闫解成:“解成,什么时候娶媳妇呀,都二十多了,你家里该张罗了。” 闫解成有些坐立不安,似乎张姐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喃喃开口:“家里有点变故,所以很困难,张姐,我先走了。”说完便准备离开。 却被张姐拉住了衣袖:“急啥,现在没人,陪我聊会天。” 稀里糊涂地被按在椅子上坐下来,拉扯间,两人距离更近,鼻子果然嗅到属于女人的体香,令人沉醉。 漫无边际地聊了半个小时,张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精神无法集中,时不时张姐还在他大腿上拍几下,他的心怦怦直跳。 拿着张姐给的一个鸡蛋,晕晕乎乎地回了家。闫家人看到闫解成魂不守舍的样子,询问怎么回事。 闫解成就说,今天有点累,吃完饭就上床睡了。 梦中又梦见了张姐,她的一颦一笑,令人心潮澎湃,梦见她轻解罗衣…… 清早,闫解成发出哀叹,得换条裤衩子,黏糊糊的。 第151章 无奈 第二天下午,张姐把值班室的门锁好,径直朝着陈醋厂办公楼走去。上了三楼,在靠右的第一间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张姐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 “你现在过来干什么?人多嘴杂的,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坐在办公桌一头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的不满。 张姐面无表情地在沙发上坐下,讥讽地说道:“王科长,想到办法没有?我的肚子可不等人呀。” 表情一滞,王科长的面皮抽动了几下:“在想,在想。”思索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嚯,你搞出来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和你妻子离婚,娶了我也行。”张姐的讥讽之意愈发浓烈。 “别有的没的,有话直说,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做,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王科长也耍起了光棍。 张姐这才收起轻蔑的表情,叹了口气:“出渣车间有个临时工,叫闫解成,你去打听一下他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嗯,难道......” “难道什么?肚子里的种,你又不负责,又不想办法,我只能给他找个爹啰。”张姐愤愤地喊道。 “小点声,你激动个啥!”王科长忙走出办公桌,走到门口,反锁上门,然后坐到张姐身边,“出渣车间的可都是小伙子,他能愿意?” “先调查这个人怎么样,人没问题,又好拿捏的话......” 两人陷入沉默,良久都没有说话。 ...... 许大茂痛并快乐着,在车间虽然累,但很充实。后世他也干过体力活,并不排斥,劳动人民的本色嘛。 痛苦的是中午吃饭,总是碰到白莲花,像牛皮糖一样,叽哩哇啦总有一大堆废话,完全无视一众工友的目光,不理还不行。 有一次还跑到车间来找他,就为了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同事们打趣了好几天,他的渣男属性彻底坐实。 回四合院后,就是秦京茹的天下,也是如影随形,关怀备至,院里人传得沸沸扬扬,真是没处说理。 傻柱和于莉也时不时过来调侃几句,他们如今搬到后院原老太太的北屋去了,整天秀恩爱,酸得让人受不了。 经过几天的适应,许大茂对于大体力的造型翻砂、填砂工作实在吃不消,经常把模型弄垮。无奈之下,调到了清理组。 总算能够适应了,而且因为有文化,又十分大方(烟不停地递),被分配到更轻松的精清工作。 给铸件清理表面型砂、毛刺、飞边等杂质。还学会熟练使用各种工具,好的铲子、砂轮、喷枪,成就感满满。 而且因为对设计图纸也能看懂,工作重心又到了对清理后的铸件进行初步的质量检验,检查铸件的尺寸、形状、表面质量等是否符合设计要求和相关标准的工作。 虽然环境还是十分恶劣,终究没有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了。甚至还有时间在车间里四处溜达。 习惯使然,也经常拿车间各工种的工作规范手册学习。谁知道这劳动改造要劳动多久。 终于下班的铃声响了,许大茂放下手中的工件,把图纸规整好,又清理了工位上杂乱无章的工具,一一归位。同事经过时打趣他:“今天收了,明天还得拿出来,多麻烦。” 他笑着解释:“这不收拾,心里不得劲,又不费多大事。万一走后,有人又弄乱了,明天还得找,也浪费时间。” 一切收尾后,才到自己的柜子边取出毛巾,到水龙头边洗了把脸,看起来没那么脏了,拿起大水瓶出了车间。 到车棚推出自行车,出厂门骑上就向四合院飞奔。 “大茂,今天又没买到肉,只买了几斤黄瓜和茄子,鸡蛋也买了十个。”秦京茹帮忙把自行车抬进屋。 没办法,秦京茹的软磨硬泡,他不得不投降,让她帮忙收拾家务,帮忙买菜、做饭。 报酬就是包吃,工钱秦京茹说啥也不要,倒是她搬进了傻柱、于莉他们以前居住的耳房。贾家居住的地方实在太憋屈了。 “好的,你自己决定,钱票在碗柜边,你是知道的。”许大茂开始习惯起来。 “那好,你去找衣服,我烧水了。”秦京茹欢快地跑进厨房,她觉得一切都在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过不了多久,两人的关系还不是水到渠成。 ...... 闫解成和秃头走出出渣口,回到更衣室,秃头依旧像往常一样匆忙,飞快地把全身擦了一遍,穿上衣服,打了个招呼,就闪人了。 闫解成就有条不紊地把全身清理干净,穿上衣服后,又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慢慢地抽着。 脑海里全是张姐的影子,他发现张姐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 也是这几天自己故意每次走到最后,都会和张姐在值班室聊一会儿,其中还有肢体接触,这足够让他兴奋一整晚。 把烟头踩熄,觉得自己是最后一人时,才向值班室走去。 “解成,怎么现在每次你都在最后呀?”张姐戏谑地看了眼闫解成。 经过王科长几天的打听,终于摸清了闫解成的家庭情况,不算好也不算坏,主要是这人性子弱,典型的人菜瘾大的主,好拿捏得很。 “这不脏兮兮的,不擦干净,不舒服呀,所以时间长了点。”闫解成边说,边拿笔在本子上签名。他清楚地感觉到张姐挨到了他身边,那好闻的女人体香让他忍不住颤抖。 张姐若无其事地把本子收好:“你是最后一个人了,你今天要是没事的话,帮姐一个忙好吗?” “我没事,要做什么,只要能帮得上,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闫解成拍着胸脯保证。 “这不,今天到粮店把这月定量都买回来了,看。”张姐指了指墙角的一个袋子,怕是有三十来斤的粮食,“还买了些别的东西,我一个人拿不了,你帮我送一下。” “这算帮什么忙,小事情。”闫解成很大气地回答。 “那好,你帮我提那袋粮食,我提这些东西,我就住在职工宿舍,不是很远的。”张姐笑嘻嘻地上前拍了拍闫解成的肩膀。 两人锁好值班室的门,张姐在前,提了个袋子,闫解成把粮食扛在肩上跟着,朝张姐家走去。 第152章 认罪书 房子不大,仅有一间,用大衣柜隔成了两小间。厨房在走廊上,进门便是餐客厅,靠右墙和大衣柜之间挂着布帘,里间想必就是卧室。 闫解成随着张姐进了屋内,在客厅的一角放下粮食。他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但基本的生活家具倒也齐全。“张姐,一个人住这儿呀?” 张姐倒了杯水递给闫解成,“是啊,我家男人去年在厂里因工去世,我是顶岗进厂的。”她坐在闫解成身边,幽幽地感叹道,“没有男人撑着,这日子过得艰难啊。” 两人挨得很近,闫解成不禁心猿意马,“我们这些临时工都挺怕你的,有时可凶啦。” 张姐用手指轻轻一戳闫解成的额头,“你以为你们都是啥好人?看人都是色眯眯的,我不凶一点,还不得被你们出口调戏?” 这一戳让闫解成浑身酥麻,他口不择言地说道:“那不还是张姐你太漂亮了。” 张姐收回手指,手掌顺势按在他的大腿上,“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家里没个男人,苦啊。”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这下闫解成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好安慰道:“总会遇到好的。” 张姐仿佛从悲伤中缓了过来,“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今天请你吃饭,我厨艺不好,你别嫌弃呀。”说完便要起身。 闫解成赶忙去拉,嘴里喊道:“这怎么......呀!”没想到居然把张姐拉进了自己怀里,闫解成有点懵,心想我没用多大劲呀。 正想把张姐扶出怀中,却被张姐一把抱住了身躯,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迷人的幽香从鼻孔直冲天灵盖,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闫解成,哪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双手不由自主地也抱住了她,张姐稍稍仰头,正好吻上了他的唇。无师自通的闫解成生硬地回应着,不知不觉间两人挪进了里间的卧室。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闫解成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张姐皱着眉,把闫解成从身上推开,挪到窗边,从地上拿起一个瓶子放到窗台上,还回头看了一眼光溜溜的闫解成。 瓶子放稳后,又爬了回来,也不擦洗,便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闫解成还在回味着世间的美妙,余韵伴着空虚,晕乎乎的。 仅过了几分钟,“砰”的一声,外面大门被猛地推开,冲进来几个人,“抓流氓,打死这流氓!” 吓了一大跳的闫解成刚惊慌地抬起头想看看怎么回事,就被人从床上赤条条地拖下了床,随后拳脚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还伴随着“打死这个强奸犯,打死这个强奸犯”的怒吼。 “别打了,别打了,他是我找的男人!”张姐在大声吼叫着。 终于有人喊停了,打人的是两个保卫科的干事,为首的正是王科长。他喊停了保卫科的两人,然后坐下来,威严地说:“不是强奸犯是什么?” 说着用脚踢了一下蜷缩成一团的闫解成,“你快说,不说明白,就把你送派出所,让公安定你个强奸罪,枪毙了事,竟敢在厂里强奸妇女!” 闫解成都懵逼了,听到强奸罪和枪毙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哇”地哭了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得吓人。 张姐裹着被子下了床,十分狼狈地挪到闫解成身边,大声喊道:“我们在谈朋友,你们不要误会!” “误会?都没结婚,这就是犯罪!”王科长也十分严厉地训斥道,“张冬梅,你不要包庇他,我马上把他押到派出所去,免得败坏我厂的名声!” 张姐掐了一把闫解成,“快解释呀,你个死人,送到派出所就全完了!” 闫解成打了个激灵,大喊起来:“饶命啊,领导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王科长却一拍桌子,“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饶什么命?你跟公安去说吧!”便让人去拖闫解成。 张姐忙护住闫解成,被子都掉落一角,春光乍泄,晃得人眼晕。“误会啊,王科长,全是误会!”又把头转过来对着闫解成骂道,“你个死人,还不和王科长说,全是误会,我们在谈朋友,你想被枪毙吗?” 回过神来的闫解成忙叫喊道:“是啊,是啊,我和张姐在谈朋友,这是误会,误会!” 王科长脸色缓和下来,挥退两名保卫,声音放轻,凑近闫解成道:“我怎么相信,你们是在谈朋友?再说都没结婚,这也是耍流氓。” 闫解成又语塞了,是啊,又没结婚,怎么证明两人在谈朋友,浑身又颤抖起来。 张姐一阵无语,这么无能的男人,世间少有,只得赶忙抓住闫解成的胳膊,“告诉王科长,我们明天就去扯证!” 闫解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对王科长道:“对,对,我们明天就扯证,今天在商量这事,明天就扯证!”眼睛充满希冀地看向王科长。 “我怎么相信你们明天会扯证?我怎么相信呢?”王科长上前用手掌拍打闫解成的脸。 闫解成哪敢躲,连忙解释:“一定,一定,明天一定去扯证,不去天打五雷轰!” “扯什么封建迷信!这样吧,你写个认罪书,如果明天你们去扯了结婚证,那这件事就算了,如果不去的话,就送你去派出所。”王科长凶狠地说。 “啊!”闫解成惊呆了,他可不想娶寡妇,“这,这......” 王科长脸一板,“看来不是冤枉,那好,现在就送派出所,真是浪费时间!”手一挥,后面两名保卫又要上前抓人。 张姐推了一把吓得大惊失色的闫解成,“你想被枪毙呀!” “我写,我写!”闫解成哭丧着脸,只得答应下来。 很快,笔纸递了过来,闫解成写下了认罪书,签上名,并被王科长用刀割破手指,按下手印。 王科长收起认罪书,“你们如果明天没扯证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带着两名保安走了。 第153章 双职工 卧室里一片寂静,闫解成一脸茫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张姐把被子扔到床上,光着身子走过去扶他。 闫解成身上青紫不少,稍微一动就痛得吡牙咧嘴。半晌,两人才慢慢穿好衣服,却又相对无言。 张姐终于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解成,你准备怎么办?” 闫解成摇着头,一脸的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他哪经历过如此风险的事情,他本就小心眼,性格又懦弱,而且经历的事情太少,根本看不清这其中的迷雾。 张姐把闫解成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胸口,柔声道:“解成,事到如今,不如我们就搭伙过日子得了。我是个寡妇,也比你大,但你一直在打零工,可见家里情况不怎么好,想娶个称心媳妇怕是不容易。” “那也不能娶个寡妇吧。”闫解成怯怯地细语着,声音小得要不是离得近,张姐还真听不见。 张姐脸一板,松开闫解成的手,声音变得冰冷:“那你准备反悔啰?” 这冷冽的声音吓得闫解成打了个激灵,他很快回过神来,心里想着自己哪敢反悔啊,怕是想吃枪子吧。不由急忙解释:“不是,张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嘴笨,不会说话,我……” 张姐捂住了他的嘴,人也靠在他身上,声音又温柔起来:“解成,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你反悔,王科长可是会动真格的,他最怕厂里出事了。” 张姐心里已经能把握住闫解成的性格了,胆小如鼠,又贪财好色,自己稍稍勾勾手,就巴巴扑上来,哪有那么多便宜可占。 “你放心,你娶了我,吃不了亏。我先帮你在陈醋厂找份学徒工,再走点关系,最多一年就转正。”张姐还得给闫解成画个大饼。 “真的?”闫解成猛然站起身来,动作太大把张姐拉晃了几下。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张姐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我是说,你能帮我进厂做学徒工?”闫解成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那肯定的,我在厂里还有些关系。我都嫁给你了,可舍不得你再到出渣车间做那又脏又累对身体也不好的工作。”张姐又靠近他怀里,还有些害羞地说,“我还要给你生孩子呢。” 闫解成此时仿佛闫阜贵附体,脑袋里疯狂算计着,这好像真不吃亏。张姐虽说说是寡妇,而且也大几岁,但长得可不差,再加上有份体面的工作,两人要是都成了双职工,那不得天天白面馒头。 越想越高兴,这阴差阳错的,可不是天大的好事。温软在怀,不由得色心再起,便把手伸过去揉了几把,正准备拥她进卧室时。 张姐用力推开了闫解成,狠狠白了一眼,嗔怪道:“现在还没扯证,再让别人闯进来,那你可真说不清了。” 这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把闫解成的欲火浇熄。“那我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今天回去,拿上户口本,明天上午来值班室找我,我明天一早要到厂里打证明,再一起去扯结婚证。”张姐拉住闫解成的手,“出渣的工作,我就给你推了,扯证之后,我就运作进厂的事。” “好,好。”闫解成连忙答应,点头如捣蒜。 见闫解成这么配合,张姐也很满意。虽说他有诸多小毛病,但自己能拿捏住,而且还是个黄花大小伙,长得也不错。 “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嗯。”张姐把粮食袋里的五斤白面拿出来,“这些白面还有些菜拿回去,给你母亲和弟弟妹妹解解馋。” “姐,你真好。”闫解成又把姐搂进怀里,又搓又揉,好大一会儿,才提着白面和一只干鸡,十来个鸡蛋,美滋滋地回去了。 ...... 董国华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母亲韩萍还坐在客厅里等着他。这段时间,这个儿子有些飘了,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他定门亲。 “妈,怎么还不睡?”董国华满身酒气,和一大帮朋友一直喝到 9 点,他原本以为父母都睡了。 韩萍冷哼一声:“升了个正科,把你得瑟的。那些狐朋狗友可不得上赶着巴结你,你怕是自己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董国华有点尴尬,自己确实因为升职而兴奋不已。自己调到了市宣传部任实职资料科的科长,他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升上去,但终究是年轻人,哪能不兴奋,哪能不呼朋唤友庆祝庆祝。 “你和你妹说了许大茂的事吗?你最近和他有没有联系?”韩萍又再次发问,目光紧紧盯着董国华。 董国华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边,向母亲解释:“芳华还有一个月就回来了,不着急。这段时间因为升职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的,您看……” “哼,你明天就给你妹妹说一下许大茂的事。如果你妹不同意,你要问清楚,她不同意的原因。还有,你要加强与许大茂的联系,别整天就知道那些无用社交。”韩萍语气十分严厉,不容置疑。 “我知道了。”董国华低声应道。 “还有,过两天,要去严家吃酒,买身新衣服回来。”韩萍嘱咐道。 “吃个酒,买新衣服,什么道理?”董国华有点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问道。 “和严家丫头相个亲,看看怎么样。”韩萍直截了当地说。 “这,我还小吧。”董国华嘟囔着。 “快 22 了,有的人已经当爹了。这门亲对你有好处,而严家也看好你的未来。”韩萍言简意赅,“严家在上面也是有些关系的,你和他家丫头成了,对你的仕途也有帮助。” 董国华心里虽然不太情愿,但也知道母亲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耸耸肩说道:“那好。” 韩萍接着说道:“这次相亲你得上点心,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严家丫头我见过,模样周正,性子也温顺,配你是足够了。” 董国华点点头:“行,妈,我都听您的。” 韩萍又说道:“还有,以后少喝点酒,别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董国华应道:“知道了,妈,以后我会注意的。” 韩萍叹了口气:“国华啊,妈这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妈的苦心。” 董国华说道:“妈,我明白,您放心吧。”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董国华这才回房间休息。 第154章 学习基地调研 车间里,许大茂拿着图纸和量具,全神贯注地对着铸件一件件测量检查。 车间里弥漫着灼人的热气,整体温度很高,他又戴着口罩,工作服早已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不过,他的工作效率可不低,毕竟文化水平摆在那儿,对图纸参数十分敏感,自然检测的时间也就短了许多。 “许大茂,有人找!”车间门口有人在大声呼喊,“许大茂,许大茂!” “哦,哦!”许大茂连忙站起来,大声应答,“听到了!” 他把图纸折起来,用工具压着,稍稍归拢了一下工作场地,这才起身,嘴里嘀咕着:“又有谁找?”然后快步往外走去。 董国华惊讶地看着许大茂,“我先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下车间了,嚯,还真像那么回事,妥妥的工人阶级!” “国华,今天怎么到轧钢厂来了?”许大茂有点意外,心里想着这公子哥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许大茂,”旁边闪出一人,是现在的学习基地主任孙朋,“啊,我不是主任了,叫我许大茂,或者大茂就行。”许大茂觉得奇怪,怎么是这厮陪董国华来找自己。 “宣传科,刘科长也在,他……”孙朋左右扫了一下,“嗯?”刚才刘长明可是走在前面,怎不见人了。 董国华哈哈一笑,“市宣传部派我过来,了解你们厂组建的学习基地的事情,看能不能出一个跟踪报道。在学习基地,办公室领导和老师都说你最清楚,这不来找你了解嘛。” “你调市宣传部了,可是高升了!”许大茂非常上道地捧了一句。 董国华嘴角止不住上扬,“托福,资料科科长。” 许大茂伸了个大拇指,赞叹道:“政府部门的干部,可比厂矿的干部有前途,而且董国华你也太年轻了,还不到 22 岁。我这副科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升上来的。” 孙朋在一旁羡慕得不行,这许大茂关系可真不浅,自己这么大年纪了,才混了个副科,到退休不知能不能得个正科待遇。 轧钢厂宣传科刘长明从车间冒了出来,里面真热,这么一小会儿他都满头大汗,边走边说:“许大茂,你在车间也干得不赖,工友们对你也是认可的。” “刘科长好,那可不,我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兵,到哪都不能丢你面子!”许大茂赶忙接话。 “走,董科长,我们回办公室,这里太吵。”刘长明走到董国华边上说道,“我还有点好茶。” 许大茂朝董国华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的确不是谈事情的地方,环境太差。 “去学习基地吧,先得完成任务。”董国华一心想着工作,他可不是来走过场的。 于是刘长明和孙朋在前,许大茂和董国华在后,一起往学习基地走去。 董国华听了母亲的建议,了解了下许大茂的现状,得知许大茂因为老丈人家外逃一事被牵连,下放车间,且起因是轧钢厂权力斗争。学习基地的事也引起了他的关注,他正好利用市宣传部的优势,把组建厂办学习基地的经验做调查和推广,也算是业绩,也能帮助许大茂。 “你的员工入职前技术培训这个方案有很大的推广价值,如果获得上面认可再推广,你也能获益匪浅。”董国华十分佩服许大茂,他总能开创性地解决问题,“当然,我的业绩也有了,嘿嘿,用你的话来说,双赢。” 许大茂心中一动,这是一个机会,当然不是他的机会,而是李副厂长的机会。他太了解领导的德行,上报厂办方案的人可是李怀德,而他只是执行者。 董国华还是太年轻,有点想当然,把他当做这学习基地的主导者,没人会认同,他仅仅只是执行者。 “国华,今天你到基地后,就先参观一番,先了解学员的状态,和基地老师,干部泛泛谈谈就好,先别深入。”许大茂悄悄建议。 “有什么问题?”董国华一愣,“许师父,说细一点。” 许大茂摇了摇头,“你回去问一下你家人,他们看得更透彻,过两天再带组人过来详细了解,我下到车间一段时间了,也得了解一下再说。”许大茂把声音压低了。 “好的。”虽然不知背后意思,董国华表示知道了。 到了学习基地,董国华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学员学习的教室和实践的场地。 刚好是下课时间,他没让人跟着,走进一间教室,学员们正在讨论着什么,看到董国华进来,都安静了下来。 董国华微笑着说道:“同学们,别紧张,我是市宣传部的,来参观和学习来的,现在和你们聊聊,了解学习进度和你们遇到的困难” 大家见没有基地干部跟着,胆子大了不少,他们可憋了不少怨气,这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一个学员说道:“领导,自从换了主任后,我们学习进度慢了好多。” 董国华好奇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另一个学员接话道:“学习材料不足,很多时候我们想多练习都没办法。” “而且除了学习,还要参加厂里的其他体力劳动,占用了我们很多学习时间。”又有学员抱怨。 董国华边听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觉得之前的学习安排怎么样?” 学员们纷纷表示:“之前许主任在的时候,安排得可好了,材料充足,学习和实践结合得紧密,我们进步很快。” “理论课也少了好多,那个孙主任就知道节约成本,还说现在等级低,学多了没啥用,怎么有这样古板的领导,要不是刘主任他们顶着,情况更糟糕。” 董国华在教室里和学员们聊了好一会儿,又去了实践场地。 在实践场地,学员们也是同样的看法。 董国华把这些问题记下来,才到办公室和基地的干部老师见了个面。 “各位老师、干部,辛苦大家了。”董国华说道。 基地的老师和干部们纷纷回应。 董国华接着说:“我今天就是先来了解一下情况,打个前站,过两天会正式来调查学习” 客套了好一阵,才以回单位写报告为由告辞离开了。 第155章 闫解成结婚 闫解成居然结婚了,许大茂听到这个消息时,竟然有些愣神。 “今天下午,闫解成带着一个女人,在各家各户发喜糖。那女人叫张冬梅,是陈醋厂的职工,长得不错,就是年龄看着比闫解成大。”秦京茹跟着他进了屋,嘴上像连珠炮似的叭叭说个不停。 许大茂脚步猛地顿了一下。 “哎呦!”秦京茹撞在他的后背,“你要死呀,一下停下来!”她轻轻打了一下许大茂的后背,绕了过去,进厨房烧水去了。 闫解成还真有本事,家里都破败成那样了,照样有女人肯嫁给他。管他呢,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许大茂无意识地摸摸头,走进卧室去拿换洗衣服。 闫解成家里,气氛却并不好。闫大妈心里清楚家里现在条件差,可也不能让儿子娶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而且年龄还大了五六岁,这要是传出去,会被院里人笑话死的。 但闫解放、闫解旷和闫解娣高兴坏了,今天可是蒸了白面馒头,炒了萝卜肉片,还有一条鱼。 张冬梅落落大方地朝着闫大妈和小叔子、小姑子说道:“尝尝,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吃完饭咱们再细细聊。”后面这句是对着闫大妈说的。 闫解成倒是面色如常:“来,吃吧,这餐就算我和冬梅的喜宴。”说完,伸手拿了个白面馒头,手中的筷子向众人示意了一下。 众人风卷残云,桌上的饭菜很快一扫而空。饭后,闫解旷和闫解娣自觉地收拾碗筷,清空桌面。 闫解放也自觉地帮哥哥嫂子倒上一杯水,然后在母亲旁边坐下,等着听他俩的解释。 闫解成被推了一下,只好开口说道:“妈,先前已经跟您说了,我和冬梅是在厂里认识的,情投意合,所以就结婚了。” 闫大妈满脸怒气,冲着闫解成吼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不和家里商量,你妈我还在呢!” 闫解成缩了缩脖子,声音也小了些:“现在说不也一样嘛,反正我是非冬梅不娶的。” 张冬梅给了闫解成一个笑脸,又对着闫大妈说:“妈,我也是真心和解成过日子的。现在都提倡婚姻自由嘛。” “自由个屁!”闫大妈只觉得怒火中烧,“你一个还有个小孩放在婆家养的寡妇,我家解成可是黄花大小伙,你也好意思勾搭!” 张冬梅的脸沉了下来,闫解成赶忙缓解气氛:“那小孩归他婆婆家了,又不用咱们养,有啥关系。再说,她条件这么好,有啥可挑理的。” 木已成舟,闫大妈再不情愿也只得认了,闷声问道:“那你们以后怎么安排?” “我和冬梅商量好了,把院里的倒座房租两间下来,已经和街道办说好了,就是得自己再收拾一下。” 四合院的临街五六间倒座房阴暗潮湿,现在都还空着。又是院里人因为结婚而申请,街道办很容易就同意了下来。 闫解成继续说道:“以后我和冬梅自己开火,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 “这不行!”闫大妈一口否定,“还没分家,怎么能自己开火!” 这下闫解成有点哑火,倒是张冬梅微微一笑:“妈,我们都在陈醋厂上班,如果工作忙,就会在厂食堂吃,而且时间也不固定,这不耽误你们嘛。再说,我和解成都结婚了,哪能不分家。” “这家还是我做主,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闫大妈看不惯这个勾引自家儿子的寡妇。 终于,张冬梅冷哼一声:“给你脸了,你做你的主,管不到我和闫解成,我们结婚了,肯定分家!” “闫解成,你看你娶的什么玩意,刚进门就闹分家,我不同意!”闫大妈涨红了脸。 闫解放也劝道:“哥,嫂,这刚结婚,就分家,不好吧。” 闫解成嘴巴张了张,愣是没说出话来,张冬梅恨恨地瞪了一眼闫解成,脸色恢复平静:“那好,我们结婚,你家出多少彩礼,房子要重新翻新和添置东西,你们拿钱出来。” 一记绝杀,闫家可不想分家。尽管张冬梅是个有孩子的寡妇,但人家有工作,而且还要给闫解成弄进陈醋厂当正式工。这不妥妥的双职工家庭。这便宜岂能不占,哪能让你们单独去过好日子。 可儿子要结婚,男方家里得出钱出力呀,彩礼,没毛病。房子、家具得男方出,也没毛病。闫大妈能出这笔钱吗?做梦吧! 局面僵住了,闫解成见气氛尴尬,只得出来打圆场:“妈,冬梅光是帮我弄个工作名额就要花五六百,还要搭人情。您看,我结婚,家里是不是得支持支持。” 闫大妈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眼里泛着泪花:“你自己看看家里穷成啥样了,你爸进去了,工作丢了,还罚了这么多钱,吃饭都成问题,你觉得家里能掏得出这笔钱?” 闫大妈心累不已,大儿子不为家里考虑,二儿子看来也一样,三儿子四女儿还在读书。她都快愁死了。 “你们还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呀,我要是不看解成人好,我还不稀罕嫁给他呢,还蹬鼻子上脸,家分定了!”张冬梅别过脸去。 “哎!”闫大妈叹了口气,“那每个月你们还是要上交 10 元钱生活费。”闫大妈只好妥协。要是闫阜贵在的话,肯定会把张冬梅说得哑口无言,可惜他不在。 “想的挺美,我们都不在家吃,凭什么要交生活费?”闫解成可不想吃亏,他精明着呢。 “你不交生活费,我和你的弟弟妹妹怎么活?”闫大妈愤怒地看向闫解成。 “他们是你的儿女,又不是我的儿女,我凭什么管他们?”闫解成理直气壮。 “哥!”两兄妹在厨房待不住了,如果闫解成不管家里了,他们肯定书都读不成了。 “哥什么哥,我结婚了,家里一分钱不掏,还要我出生活费,我亏不亏呀!”闫解成不为所动。 张冬梅都看不下去了,制止了闫解成继续说话:“每月 5 元钱吧,如果妈病了什么的,我们还会管的,过年过节,我们也会孝敬妈一些。” 闫大妈这时觉得,这个儿媳还算不错,比儿子有良心多了。 第156章 谋 秦京茹给刘海中和秦淮茹各倒了一杯水,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许大茂身边,那模样俨然就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众人对此也都见怪不怪了,许大茂则是一脸无奈,只得也听之任之。 白天在基地,秦淮茹就接到了许大茂的暗示,下了班,吃过饭后,她便叫上刘海中一起来到了许大茂家。 “今天,市宣传部门有人下来调研,情况不是很理想,这事你们应该很清楚。”许大茂轻轻敲了敲桌子,目光看向刘海中,“一大爷,你有什么想说的?” 刘海中满脸怨气,“我们联合办公室主任罗志军架空孙朋,可罗志军被杨厂长叫去一趟,就开始左右摇摆,你以前定下的方案还是被改得面目全非,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边说边皱着眉头,一脸的愤懑。 秦淮茹也跟着点头,“罗立军,一点担当都没有,李厂长多次给他撑腰,但还是一副软骨头,办公室主任白当了。每次都是我们在据理力争,可胳膊哪能拧得过大腿。”她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无奈。 “那财务,林燕和其他老师的态度呢?”许大茂接着问道。 “他们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要不然,学校早就一团糟了,没有办下去的意义了。”秦淮茹实话实说,表情显得很认真。 “那好,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一大爷,明天你和秦淮茹暗暗找老师,和学员收集孙朋的不合理举措。汇报成册,一定要详细,要有理有据。和我们以前制定的方案作出对比。” 许大茂表情严肃,语气坚定地安排起来,“还有,明天一早,一大爷,你要到李厂长办公室把要做的这些事全部告诉他,并给我带句话。” 刘海中连忙问道:“什么话?”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刘海中和秦淮茹读书少,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齐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压低了声音,“带到就行,别让别人听到。李主任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秦淮茹不解地问:“你怎么不自己去,说不定这次有机会调回基地。” 许大茂摆摆手,“我还在劳动改造,得把自己摘出去,我的处分是外事司的通告,可不敢冒头。”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刘海中,“一大爷,这次如果事办成了,说不定能提前转干。” “真的?”刘海中眼睛一亮,兴奋起来,这一下他可是决心下死力气去办了。 “秦淮茹的话,看机会了,如果这次不仅掀翻孙朋,还调走罗志军的话……”许大茂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大家都懂其中的意思。 两人瞬间干劲大增。 刘海中拍着胸脯保证:“许科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不打一丝折扣,保证完成任务!” 秦淮茹也一个劲地猛点头,要是能转成干部身份,那可真是迈入另一阶层了。到学习基地这段时间,她可是清楚地知道工人和干部的巨大差别。 秦京茹痴痴地看着许大茂发号施令、挥斥方遒的样子,简直太帅了,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直到刘海中、秦淮茹离开,秦京茹还在屋里磨蹭。 许大茂好笑地说道:“你还不回去睡觉,难道还想给我暖被窝?” “好啊,好啊!”秦京茹立马跑过来,抓着许大茂的胳膊摇来摇去,脸上满是期待。 我去,这玩笑话这丫头居然听不出,还当真了,有这么心大的吗?无奈之下,许大茂只好狠心将她赶了出去,心里想着:有这么考验干部的吗?真是的,又是孤枕难眠的一夜。 ...... 董国华把今天在轧钢厂和许大茂见面后谈的内容,又在学习基地的所见所闻,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父母,说道:“我有点不明白,这多好的一次机会,一旦在市里推广这个方案,许大茂可不得会更受重视?” 韩萍和董正对视一眼,韩萍沉吟了一下说道:“许大茂是对的,你以为外事司的处分是摆设?你不好好思想改造,只想钻空子,这不是投机分子是什么?” 董国华吃了一惊,“你们是这么想的?” 董正气笑了,“什么我们是这么想的,是下处分的部门会这么认为的。你以为他许大茂这么做了,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许大茂可是想借着这事报复杨厂长,他更不能冒头了。” “还有这回事?”董国华很聪明,但毕竟不是老官油子,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韩萍也是被儿子的蠢样气笑了,“你还是经历少了,这件事你要全程跟进,叫上两个经验丰富的,千万别乱表态。” 话风又一转,“杨厂长怎么挑的负责人,那个叫孙朋的,不会做事,照着以前方案做很难吗,非要乱来,不知怎么想的。”韩萍对这基地主任的做法也是无语,这不是送把柄给对手吗? 董正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不是干部的常态吗?在他认为,这些壮劳力,每天这么空闲,还要浪费好材料,这不是挖社会主义墙角,还不如多下车间去搬东西,为厂做贡献呢。” “可学习基地的目的是学习技能,磨刀不误砍柴工。”董国华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的作为,眉头紧皱,一脸困惑。 “老一辈都是边劳动,边学习,惯性思维,可看不惯专门脱产学习,而且浪费那么多材料,与他们的理念不符,说不定杨厂长也是这么想的。”董正可是很了解艰苦岁月过来的那批人的思想。 “是啊,思想要跟进,太僵化了,会吃亏的。其实许大茂这主意也不是没人提,只是主要领导不会批,要不是李厂长急于争权,力主推动,轧钢厂怕也难立项。”董正把问题看得很透彻。 董国华受益匪浅,他这才明白许大茂要他回来问父母的原因,长辈的经验可以让他少踩坑,少走不少弯路。 但他心里也有些不忿,许大茂比他大不了几岁,怎么懂的这么多。 第157章 项庄舞剑 刘海中在厂门口就瞧见了李怀德的车,赶忙一路追到办公楼下。车刚停下,他便狗腿似的上前开门,满脸谄媚地说道:“李厂长,早上好!” 李怀德一愣,这不是学习基地的教导主任嘛,一大早上来给自己开车门,这是唱的哪一出? 秘书从身后一把推开刘海中,呵斥道:“有什么事,找自己部门领导,别耽误李厂长的事!” 刘海中可没忘许大茂的嘱咐,外人在场绝不能提许大茂的名字。还好他脑子转得快,赶忙说道:“李厂长,昨天不是市宣传部来人了吗,那位领导让我给您说件事。” “哦?昨天厂宣传刘科长没提呀,嗯,怎么会让你带话?”李怀德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刘海中稍稍弯下点腰,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厂长,这里人多。” “上来吧。”李怀德收起疑虑,率先往楼上走去。 那秘书心里十分不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故作玄虚地找李厂长,当他这个秘书是个摆设不成?也没搭理刘海中,紧紧追着李怀德上了楼。 刘海中把车门关好,这才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办公室里,秘书先把桌子清理一番,然后在旁边整理今日的工作安排。 而刘海中进来后,对着李怀德又是一阵点头哈腰。见秘书还在,又不敢说事,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李怀德心如明镜,对秘书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一下。秘书满心无奈,拿着开水瓶出了门,并顺手把门带上了。 “说吧,市宣传部的人要你带句什么话?”李怀德坐了下来,语气淡淡的问道。他心里可不认为,市里的干部就算带话,也该是刘长明来,何况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刘海中往李怀德的办公桌挪了两步,腰弯得更厉害了,压低声音,把昨天许大茂吩咐他们要做的事,详详细细地讲了十来分钟。 最后又补上一句:“许大茂还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李厂长一定会懂的。” 李怀德眼眸低垂,似闭非闭地听着刘海中讲述,听到最后一句话后,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闪动,死死地盯着刘海中看了片刻。 忽然站起身来,把刘海中引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先坐一下,自己人,不要客气。” 没错,许大茂能让刘海中来传这种秘事,肯定是信得过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对于自己人,李怀德当然要笼络。 刘海中受宠若惊,连说不敢不敢,屁股虚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声音都有点发抖:“许科长让我有事和您汇报,并暗下传递信息。” “很好,既然这样,那你就牵好头,这件事要办得扎实,让人挑不出刺来。而且要让人觉得,这是自下而上反映的问题,我会给你们遮风挡雨的。”李怀德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 “放心,这事保证办得漂亮,我在学员们面前还是很有威信的。”刘海中拍着胸脯保证。 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敲门声,秘书进来了,刘海中很有眼色地告辞退了出去。 ...... 许大茂在熔炼区观察了许久,眉毛始终紧紧皱着。 他总觉得这些工人做事太过马虎,相关工序根本没有做到位。而且警惕性也非常差,比如防护穿戴不够整齐,放料前清炉膛不够彻底,装料的生铁和废铁配比十分随意。仔细观察,能找出一大堆的毛病。 听说1960 年 ,四川绵阳新华机械厂铸工车间发生铁水爆炸事故,造成 16 人伤亡,其中死亡 11 人,伤 5 人。这可是重大安全事故。 该铸工车间化铁炉于 8 月 8 日晨 6 时 30 分顺利开炉,炉温等情况起初一切正常,但在深夜因焦炭用完后操作不当引发了事故。 他真怕这事因操作不当再次引发事故,心里愈发不安。 “许大茂,许大茂!”同组工友高声呼喊着他。 “来了,来了!”许大茂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工位,心不在焉地开始工作。 “怎么,开始对熔炼工种感兴趣了?可别犯傻,铁水可不是好玩的,沾着非死即伤,吓人得很!”工友跟他开着玩笑。 许大茂打了个寒战,和工友说了声“去去就回”,立马向车间主任办公室走去。这事可得重视,出了事怕要死人的。 车间主任杜贵看着进来的许大茂,一脸的疑惑。虽说杨厂长吩咐要让许大茂从事最苦最累的工作,但终究怕许大茂日后再起来,不好相处,便睁只眼闭只眼,随便许大茂自己在车间混的风生水起。 “杜主任,我来反映一点问题。”许大茂开门见山。 “哦,可以呀。”杜贵让许大茂坐下来,并递了根烟过去。 “抽我的。”许大茂从身上掏出一包大前门,可比杜主任的建设香烟高档多了。 “那沾你光了。”杜主任接过香烟,就着许大茂划燃的火柴,点燃香烟,吸了一口道,“许科长,说吧,反映什么问题,能够帮的一定帮。” 许大茂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杜主任,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车间学习劳动,车间的安全生产流程我都看了两遍,可我仔细对照了一下,这熔炼区的工人对安全条例执行得不够呀!” 杜贵的脸黑了下来,但还是耐心地让许大茂说一说发现的问题。许大茂把发现的违反安全条例的违规事实,一一说了出来。 杜贵听完后,没有起身,淡淡说道:“这些其实不算违反,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如果不懂变通的话,生产效率会降低很多。杨厂长到车间,三令五申强调,要灵活生产,要提高产量。工人在安全方面还是很注意的,毕竟关乎他们的生死。” 这些杜主任心里都清楚,如果严格执行,这生产效率肯定会大打折扣。在保证产量的前提下,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规定,自然就选择视若无睹了。 许大茂十分吃惊,但还是继续劝道:“安全生产,重于泰山。” 这下杜主任就不高兴了,“我们哪里不安全生产了?好了,等下我会去和他们再强调一下安全条例的。许科长,另外还有什么事吗?” 许大茂一阵无语,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敷衍。车间主任都是这个态度,不出事才怪,看来得向上反映,这可开不得玩笑。只得陪笑,“那杜主任就多强调几次,毕竟开不得玩笑” 杜主任恼火的看了眼许大茂,不耐烦的挥手赶人“知道了” 许大茂也知道这话超级不好听,只得陪笑退出办公室。 第158章 细品 湘省韶冲故居前,下午五点左右,乡干部带着民兵努力维持着秩序,以便让乡民社员在演出结束后能够有序离场。 来看演出的人实在太多,而且表演又是如此精彩,乡亲们还沉浸在兴奋当中呢。 尤其是那首《英雄赞歌》,简直唱得人热血沸腾、激情澎湃。那演唱的歌手美丽动人,报幕员也介绍了,这首歌还是她谱的曲,真可谓是美丽与智慧的完美结合。大家也记住了她的名字——董芳华。 顾菲来到了化妆间,看到董芳华也快卸完妆了。真羡慕她,简直一飞冲天,直上九霄。 她轻轻地走到旁边,打了个招呼,感叹道:“芳华呀,你现在的气场是越来越强大了,台风那叫一个一流。歌声一起,四周瞬间寂静无声,唱完后那震天的掌声,简直能把天都给掀翻了。” 董芳华展颜一笑,“这地方的老乡们太过热情了,不愧是红色革命圣地。” 顾菲笑道:“真没想到,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引起巨大的轰动。报纸上,都把你形容成人民艺术家了,天呐,你都成艺术家啦!”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董芳华心情愉悦,经过这么多场演出,她也愈发沉稳大气,气质更是出众有形。 “哦,芳华,今天团长让我转告你,回招待所后,9 点左右,你哥会给你打电话,让你别急着睡觉。”顾菲差点把团长交代的事给忘了,想起后赶忙转告给董芳华。 董芳华点头表示知道了,两人随后又聊起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演出途中有趣的人和事,笑声不断。直到有人进来叫她们开始坐车回城里的招待所,才止住话头,往外走去。 “喂,同志,请帮我找一下董芳华同志接一下电话。” “哥,我是芳华,听见你的声音太高兴了,爸妈还好吧?”董芳华有些小激动,亲人的电话最能慰藉思乡之情。 “哦,芳华,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呀,打到上海,说你去江西了,打到江西,又说你演出去了,想约个时间再打来,又说你们退了房间。还好湘省有朋友在,帮我确定了你们住的地方,这才打通。”董国华不停地抱怨着。 “好了,我们在各省革命老区巡演,有些地方很艰苦的,你们打电话,有啥事?”董芳华解释了一句,便问起正事。 “想你了不行呀,爸妈担心你,问一下你的平安不行呀?”董国华打趣着,“哎呦,现在出大名了,京城日报天天追踪报道你们演出的盛况,每次报道,必提你唱的《英雄赞歌》,也必提你的名字。真是啧啧。” 董芳华忍不住嘴角上扬,“别灌迷魂药了,说正事吧。”她催促着哥哥。 那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董芳华忍不住又催了一下,董国华这才开口道:“是这样的,许大茂的丈母娘家几个月前举家南逃了,许大茂受到牵连,被外事司带走调查。” “啊!”董芳华心中一紧,这事可不小,忙问道,“难道他找上我们家帮忙?” “那倒没有,你和他接触这么久,应该知道每件事他都有预案。” “这事麻烦着呢,阶级斗争的问题,谁也护不了的。”董芳华猜不出许大茂能有啥办法规避这种风险。 “嘿嘿,他早就和娄晓娥离了婚,而且离婚理由充分,让人找不出毛病。”董国华有点崇拜许大茂了,这家伙太,太老谋深算了,必须这么形容他。 “呀,还能这么操作。”董芳华十分意外,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心中也是十分佩服这个看起来普通,但才气十足、痞气满满的坏蛋。 “可不,外事司最后没办法,又骑虎难下,只好以沾染资本主义思想为由,让他到轧钢厂车间接受劳动改造。但还保留他的级别,重拿轻放,揭过去了。” “算他有本事,哥,你不会专门打电话,就告诉我这件事吧?”董芳华有点疑惑,这事好像没必要专门告诉她呀。 “主要是,爸妈在家里讨论这事时,妈说起……”董国华都不好意思开口。 “说什么,吞吞吐吐的,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董芳华有点着急,她本就是个爽利的性子。 深吸一口气,董国华放低声音,“妈让我问你,你会不会考虑许大茂?” “考虑他做什么?”董芳华还是一头雾水。 “你结婚的对象。” “啊,他,怎么可能,还不是开玩笑嘛,妈是怎么想的?”董芳华有点懵,怎么扯到她的婚姻上面了。 话都说出去了,董国华也没压力了,便声音大了起来,“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考虑考虑,明天,或者后天也行,你给我打电话,记住了,电话转接市宣传部资料科,别转错了。” 又胡言乱语几句,挂了电话后。董芳华有些好笑地回到自己住的房间,躺在床上,心里埋怨这个当哥的真不靠谱,这种不可能的事也拿来打趣自己。 妈也是,有这么坑自己女儿的吗?好歹现在自己是人民艺术家了,许大茂有什么?年龄比自己大不少,长得又丑,还油腔滑调、不靠谱,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要嫁也要嫁一个帅的,身世好的,有学识,有涵养,而且能帮助自己家的好男人。爸妈还没自己清醒,难道我就只配嫁给这种二婚老男人吗? 越想越气,许大茂给爸妈许诺啥好处了?啥好处也不行,除非……“嗯。” 董芳华一下坐了起来,眼睛忽然一眯。她妈是一个绝对理智且聪明的人,她不可能无的放矢。 许大茂的优点是什么?见识广,好像有点;善于学习,非常自信,而且非常有才华,还家境普通,对,家境普通也算是优点。 董芳华代入母亲的思维,疯狂开动脑筋。慢慢地,她有点明白家里对于她和许大茂结合的利弊,才做出的决定。 她无法接受吗?也许吧。 但越是慢慢细品,越觉得母亲考虑得周全。 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不接受,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再让董国华在电话里试探一下。 想必母亲也清楚,以自己的冰雪聪明,会懂他们的良苦用心。 今夜怕是睡不好觉了,可恶的许大茂。 第159章 代差 第二天,顾菲看着有点萎靡不振的董芳华,吓了一跳,以为她生病了,忙上前探了探额头。感觉正常,便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没有,昨天家里打电话,有点事,所以没睡好。”董芳华起身朝卫生间走去,边走边问,“今天是去湘省雁城吧?” “是的,吃了早餐,8 点出发,大概 12 点左右到。那边宣传部打电话过来了,舞台已搭好,下午 2 点半准时开始。等到车上,你再补一下觉。”顾菲坐到凳子上,等着董芳华。 “汽车那么晃,能睡觉才怪……” 十多分钟后,两人下楼去吃早餐,再和文工团汇合坐车。 文工团一行五十来号人,上了两辆解放长头客车。团长又在车上强调了一下纪律和注意事项,便出发前往雁城。 客车跑在砂石路面上颠簸不停,这种情况确实睡不了觉。顾菲和董芳华坐在中间靠右窗的座位上,小声地交谈着。 “昨天你家里给你说啥了,居然失眠啦?”顾菲好奇地问道。 “他们说京城日报天天报道我们演出的盛况,所以有点小激动。”董芳华露出微笑。 顾菲有些狐疑:“这么多天了,还没激动完?你算是一飞冲天了,我还在混日子,真羡慕你。” “哎,你和李冬生发展得怎么样了?”董芳华拐了个弯问道。 “处着呗,刚开始时还觉得挺有个性的,哪想到全是他师傅教他做的。”顾菲可没碰到过这种套路,一脸无奈。 “嗯,这有许大茂啥事?”董芳华来了兴趣。 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喜欢分享情感中遇到的种种感受,无论是宣泄还是分享,都是减压的好办法。 反正旅途漫长,顾菲便说起了和李冬生的恋爱史。“第一次和李冬生见面,我本来是抹不开面,准备敷衍一下的,但感觉李冬生不像从农村上来的,聊得还可以,就慢慢处上了。后来才知道,全是他按照他师傅给的建议在套路我。对,许大茂说恋爱也有套路。” “离开他师傅的套路,就完全没啥共同语言了,都有点后悔了,可现在骑虎难下。”顾菲有些烦恼地皱起了眉头,有点头痛呀。 董芳华也谈过恋爱,知道如果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是难以长久的,但她有别的目的,便引导式地问:“你对他师傅许大茂有什么看法?” “他师父?哦!”顾菲揉揉眉心,“这个人鬼点子特别多,李冬生那些讨好我的方法全是许大茂教的,叫人既惊喜又意外。” “他知识面挺广的,好像没有他不涉猎的,而且总是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还让人无法反驳,挺有才的一个人,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顾菲反问了一句。 “有才是有才,可总感觉他和我们格格不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总会有种审视的目光?”董芳华形容着自己的感受。 “还真是,他身上从来就没有那种自卑感,无论对着谁。”顾菲皱了一下眉,“可能就好像以前上学时,老师所说的能看清事情本质的人。” 两人像是在吹开迷雾一般,越聊越起劲。 ...... 许大茂上班后,见熔炼车间的工人依旧像往日一样工作,默默叹了口气,只得祈祷不要出事故。 回到工位后,他一边检验铸件,一边思索处理问题的方法。已经上报车间主任,没有效果。而上报李厂长,他又不管生产。 即使李厂长重视,在厂办会议上提出来也无济于事。根子上还是主管生产的杨厂长会觉得他又想插手车间的事,反而适得其反。 脑袋都有点涨痛,一上午都显得郁郁寡欢。中午吃饭时,秦淮茹在边上叽叽喳喳,他都没怎么听进去。 “哎,许大茂,吃个饭,怎么还走神?”秦淮茹非常不满许大茂的态度,平时那想要又怕的贱样不见了,心事重重的,“啥事,说出来听听。” “许科长,吃饭呀!”刘海中端着饭盒走了过来。这家伙没注意许大茂的表情,像平常一样打招呼,也坐了下来。 小声地说:“许科长,上午和李厂长说了,李厂长十分支持。在基地,我和秦淮茹也悄悄地按计划行动,没惊动孙朋和罗志军。” 许大茂抬起头,看了眼刘海中,停下筷子问道:“一大爷,你们锻工车间对安全制度执行到位吗?” 刘海中一脸茫然:“许科长,安全制度执行到位?” 哦,这家伙对官方说法理解有点困难,许大茂便把自己在车间熔炼区发现工人工作期间操作有些违规,存在安全隐患的情况说了出来,还举了发现的例子。 刘海中不以为意:“哪能都按照那套制度生搬硬套呀!” 吃了两口饭,刘海中笑着说道:“许科长,你以前是没下过车间,如果认真执行,那工作效率就会下降不少。杨厂长一直强调克服困难,争创效益,不光你那车间,整个轧钢厂没一个车间完全执行到位的,这也没啥大不了。” “出了事故怎么办?”许大茂问道。 “怪自己不小心呗,就像贾东旭出事那台旋转角磨机,本来有防护架,结果嫌碍事,工人们自己拆了,谁能想到,人还会被卷进去。”刘海中见怪不怪地说道。 许大茂留意了一下秦淮茹的神情,见她面色如常,这才恍然大悟。他以前所处的年代,安全重于泰山,而这个时代,多做贡献才是第一位的。 贾东旭的死亡能怪机器吗?机器是死的,自己操作不当,还敢怪厂里没强制装防护栏吗,不放批死才怪。 大庆油田的王进喜,在打第二口井时,发生井喷事故,王进喜不顾腿伤,带头跳入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泥浆,制服了井喷,被称为“铁人”。同年 7 月,王进喜被树为大庆石油大会战的“五面红旗”之一。 他违反了安全制度,甘冒风险也要为国家挽回损失,这种精神,是这个时代所提倡的。 自己去追究、上报,怕也没什么效果,这个时代,人命还真不值钱。他心惊胆颤的安全隐患,这时代工人见怪不怪了。 第160章 调研 许大茂下午回车间后,没再去挑毛病找茬,但他更加注重自身的安全了。毕竟他把自己的小命看得格外重,总是小心翼翼地远离危险源,深知珍爱生命的重要性。 下班回到家,秦京茹就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围绕着他忙前忙后,尽情展现着年轻的活力。 好久没吃肉了,许大茂心里倍感憋屈。 饭后,刘海中和秦淮茹照例过来汇报今天的成果,并一起商量对策。 他们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离开。 令人头疼的秦京茹此时正认真地给他缝补工作服,无奈之下,许大茂只好和她聊起她的家庭情况。 秦京茹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在家排行第四,是家里最小的。大哥、三哥都已成家,并且都有了小孩,二姐也嫁了人。”秦京茹说道。 在那个年代的农村,生活极其艰苦。 “生产力低下,粮食产量低,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孩子又多,每一口粮食都显得无比珍贵。那时候,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简直就是奢望,比过年还要令人兴奋。野菜都被挖得精光,哪怕是苦涩的草根,只要能填饱肚子,都会被人们拿来充饥。”秦京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为了挣工分,我小小年纪就得跟着大人下地干活。炎炎烈日下,汗水湿透了衣衫,稚嫩的肩膀被扁担压得红肿,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工分就是一家人的命根子,少了工分,就意味着挨饿。”秦京茹说着,脸上满是苦涩。 秦京茹作为一个农村姑娘,有着农村人的质朴和勤劳,但同时也怀着对城市生活的深深向往与渴望。 “我很羡慕堂姐能嫁到城里,过着相对安稳的生活。所以,我不顾一切地跟着秦淮茹来到了四合院,期盼能像堂姐一样嫁个工人,天天吃饱饭。”秦京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京茹,我是离婚没多久,现在我还被下放车间劳动改造,所以,真不能对你承诺什么,谁知道这事有完没完”许大茂也说的很真诚。 “大茂哥,我是真喜欢你,放心,我会等你的” 秦京茹出门之后,许大茂叹了口气,很是纠结,纠结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 市宣传部正式下文给红星轧钢厂:明天会有干部到厂职工技术培训基地调研,希望接待。 杨厂长非常重视此事,把孙朋叫了过去问情况。 “是这样的,三天前市宣传部的一个科长到厂宣传科,说是听说轧钢厂办了个职工岗前培训,是新事物,想了解一下。后来在和刘科长聊天中,刘科长说组建这个学习基地的是许大茂。我们便把许大茂也叫了过来。但是……”孙朋说道。 “但是什么?”杨厂长不耐烦地问。 “那个宣传部的干部到基地就是和员工们聊了聊天,也没看资料,就走了。没想到三天后又正式下文来调研,不知什么用意。”孙朋皱着眉头,一脸困惑。 “前几天怎不见你汇报,你做了准备没有?”杨厂长脸色阴沉,觉得推孙朋去学习基地或许是个错误选择。 “我现在回去,就准备准备,一定好好表现!”孙朋连忙表态。 第二天,董国华和自己科室何副科长还有一名科员骑着自行车进了轧钢厂。 厂宣传科刘长明和孙朋在办公楼下和三人碰了面。何副科长年龄和孙朋差不多,五十来岁,笑呵呵地表示:“今天时间紧,任务重,就直接去学习基地调研。” 时间还早,基地办公室人都在,众人都站起来表示欢迎。孙朋做为基地主任先介绍了基地的班子成员。 “办公室主任,罗志军。教导主任兼热工班班主任刘海中。后勤,秦淮茹。财务,林燕。” 何副科长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都坐了下来。 先让孙朋介绍基地组建方案,和学员培训流程,和效果。 孙朋口才并不好,他便让罗志军负责介绍。 罗志军也是跟着许大茂一手一摸深度参与了学习基地的组建,表达能力也不弱。便站起来给市宣传科的三人介绍起来。 “从到车间和老师傅探讨培训大纲,编写培训教材,到基地规划和学员招生,到选调文化科的老师和实践班的师傅等等。”罗志军口若悬河地讲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把基地方案和培训课程表都拿出来给三人查看。 “何副科长听完介绍和看完资料后对罗志军说:“你们现在的课程安排和刚组建时的课程安排有很大出入呀。” 罗志军道:“先前的主任叫许大茂,后来犯了点错误被调走了。他定的课程培训表存在很大的浪费国家资源,和人力物力的情况。孙主任来了之后,做了很大调整,这样既保证了学员的学习进度,又用劳动为基地创造效益,也节省了厂里的开支。符合国家艰苦朴素,自力更生的作风,得到了厂领导的支持。” 这时候刘海中站了起来,愤愤不平道:“市里领导,我反映一下情况!” 孙朋和罗志军同时制止道: “刘海中!” “你有没有纪律!” “让你发言了吗,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主任!”孙朋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 何副科长笑呵呵地打圆场:“别生气,这位刘同志要发表意见,我们也应倾听嘛,兼听则明。” 刘海中没看孙朋和罗志军难看的眼神,直接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何副科长,才开口:“这是我和办公室其他三位同志共同调查的报告,孙主任来了之后,只是强调节省人力物力,却忘记了厂里创办学习基地的初衷。” 刘海中痛心疾首地道:“厂里想让这些刚进厂的员工快速度过学徒期,以这个目的创办的。可孙朋来了之后,这个省,那个不行,要学员放下学习去装货卸货,美其名曰,为基地创收,这不是把学员当成劳工了吗?学员和老师们怨气很大,我们也看不过眼,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基地达不到三个月最迟六个月出师的目标!” 第161章 斗争 罗志军也明白孙朋这一套是用错了地方,但他也想进步,杨厂长承诺过他,要他配合孙朋的工作,会提拔他的。 只是没想到,办公室其他人,完全无视杨厂长的警告,对他们当众提出质疑,这就有点麻烦了。 果然,何副科长朝先前来过一次的年轻的董科长说:“科长,我们得深入到员工和教职工当中去了解和调查,才能知道学习成果,你看。” 董国华点点头,也站起来对孙朋道:“孙主任,市里派我们来,主要是调研和探讨这个学习基地有没有推广的可行性,也就是看能不能出成果,所以光听还不行。” 孙朋也是无奈,他以前只是技术干部,不是管理干部,对紧急事情临时没有预案,只得答应下来。 接下来,董国华三人拒绝陪同,去了教室和实践区域了解学员们的真实想法和学习进度。 孙朋见人走了之后,忍不住对刘海中四人发了火:“你们有没有组织纪律性?这是给轧钢厂抹黑,我会把此事向厂领导汇报!” 秦淮茹哼了一声:“孙主任,你这么瞎搞,我们和你反映了多少次,学员和老师们也提出多少次抗议,你呢,一意孤行,还威胁学员,不劳动开除出厂,你忘了办学的用意了吗?” “你们知道什么,在劳动中学习最快,厂里本来资金就紧张,为了基地能长久办下去,光投入没产出,能行吗?”孙朋自有他的一套理论。 罗志军也开口:“我们也要为厂里着想,你看看,许大茂组建基地时,花钱似流水,加个班都要食堂管饭,这样开支,基地会拖垮厂里的。” 刘海中冷笑起来:“以前吃的时候怎不见你说了,这个时候来装清高,太无耻了!” 办公室几人越吵越凶,谁都说服不了谁。 直到董国华三人回来,才停止争吵,董国华没理几个人,把资料整理了一下,告诉孙朋,他们会把情况反映上去,市里会判断你们两种教学方案的优劣。 罗志军上前一再强调,全部脱产学习会对工厂压力很大,希望领导多考虑这个折中方案。 董国华表示会参考的,就带人离开了。 “反了天了!”孙朋暴怒了,这些人就不能待在这里了,不然以后工作怎么开展。“你们给我等着!”放下狠话,冲出办公室,把门摔得砰砰响。 罗志军叹了口气:“这下好了,这个厂终究杨厂长是一把手,你们呀,看不清形势。” 刘海中一阵慌乱,正准备解释一句,秦淮茹上前一步,冷冷道:“这厂是人民的,可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总有说理的地方。” “说理?”罗志军被她的言语气笑了,“等下杨厂长会派人来和你们说理的。”丢下这句话,也走了。 “怎么办?”刘海中有点害怕。 林燕倒无所谓:“大不了我再回财务科,他们还开除不了我,你们怕什么,丢不了工作,最多调回原岗位。” “这怎么成?”刘海中慌乱起来,好不容易看到转干的希望,他可不想再去当个工人,“要不我们……” “不行!” “你疯了,想两面三刀?” 刘海中还没秦淮茹和林燕有魄力,秦淮茹瞪着刘海中:“你以为现在去认错,有用吗?你这样做,既讨不了杨厂长的好,也背叛了李厂长,更何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慌什么,拿出大老爷们的气概来。” “那,那总要做点什么吧?”刘海中又是六神无主,眼巴巴地看着秦淮茹和林燕。 “你去找一下李厂长,我和林燕去和学员、老师们再聊聊。” “好,好。”刘海中立马行动,出了门直奔李怀德办公室。 李怀德也在等刘海中上来汇报消息,心情十分不错。如果操作得好,学习基地又会回到自己手中,哦,他杨厂长就没完全掌握过学习基地。 甚至,市里会以学习基地为样板,推广这项举措,他做为方案提出者,政绩少不了,那杨厂长拿什么和他斗。 刘海中气喘吁吁地赶到李怀德办公室,敲门进去后,满脸谄媚地说道:“李厂长,我来了。” 李怀德靠在椅子上,抬眼看了他一下,问道:“怎么样?” 刘海中连忙说道:“李厂长,今天可闹得凶了。那孙朋根本压不住场面,我们把情况都给市里的干部说了。” 李怀德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市里的干部什么反应?” 刘海中回道:“他们没当场表态,只说回去汇报,判断两种方案的优劣。” 李怀德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道:“你把详细经过给我讲讲。” 刘海中不敢怠慢,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孙朋和他们的争吵,以及秦淮茹等人的态度。 李怀德边听边点头,听完后说道:“这个孙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做得不错,不过接下来还得加把劲。” 刘海中忙不迭地点头:“李厂长,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怀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你们继续团结那些反对孙朋的人,收集更多不利于他的证据。还有,跟学员和老师们好好沟通,让他们站在我们这边。” 刘海中犹豫了一下,说:“李厂长,我怕杨厂长那边会……” 李怀德瞪了他一眼:“怕什么?只要我们有理有据,市里会支持我们的。” 刘海中应道:“是是是,李厂长您说得对。” 李怀德又道:“还有,你回去告诉秦淮茹和林燕,让她们做事小心点,别被杨厂长抓住把柄。” 刘海中连连称是:“李厂长,您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李怀德挥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刘海中唯唯诺诺地退出了办公室,心里琢磨着回去怎么跟秦淮茹她们说。 回到学习基地,刘海中把李怀德的话转告给了秦淮茹和林燕。 秦淮茹听后,说道:“咱们就按李厂长说的做,不怕他们。” 林燕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几人暗中忙碌着,为这场权力斗争做着准备。 而孙朋那边,也没闲着,不断向杨厂长汇报情况,试图挽回局面。 轧钢厂里,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正在悄然展开…… 第162章 开玩笑吧 杨厂长平日里便是个沉稳且有决断之人,此刻虽因某些事情气恼不已,但内心深处仍留存着一丝理智与冷静。 他深知自己虽是一厂之长,可李怀德后台不弱,还一直与他不对付,对于厂里的学习基地,对方肯定会使阴招。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当得知市政府对学习基地极为重视后,他更是不敢轻易妄动,唯恐自己的一个错误指示会给自己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于是,他便耐心地等待着市里的进一步通知,尽管心中焦急万分,却也只能强行按捺。 他细细思量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觉得眼下这种安排确实会损害学员的利益,不用想,脱产学习和半脱产的效果肯定不一样,但他得站在全厂利益去考量。 于是吩咐孙朋多到学员中去,一方面能够及时了解他们的学习进度和想法,以便更好地掌握整个学习基地的动态;另一方面,也能让孙朋在与学员们的接触中,更好地引导他们,帮助他们提高思想觉悟,同时也是为厂里着想。 而且,半天学习、半天劳动的模式,既能保证学员们得到充分的知识提升,又能让他们在实践中锻炼自己,为工厂的发展做出贡献,确实是一举两得之策。 毕竟,他们这些老一辈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深知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性。 杨厂长心中暗自思忖,市里领导也是和他一样,从一穷二白、艰苦奋斗的战争岁月走过来的,大概率会倾向于孙朋的方案。 毕竟,这种既注重学习又兼顾生产的方式,符合当前工厂发展的实际需求。 然而,对于基地里的那几个人,他却感到颇为棘手。此次事件之后,他们的表现确实令人失望,已经无法再继续留在学习基地中。 作为厂里的一把手,他必须要对厂里的每一名员工负责,做出最恰当的决策。 他决定待市里的通知下达后,便着手对基地人员进行调整,确保学习基地能够按照既定的方向顺利运行,既能学习,又能增效,实乃一举两得的好事嘛。 ...... 顾菲这两天觉得董芳华心事重重,虽然演唱时依然热情似火,但台下不是独自一人沉思,就是和她聊许大茂这个人的优缺点,让她摸不着头脑。 终于,在一次巡演结束后,回到招待所,她直截了当地问:“芳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这几天都不太对劲。” 董芳华自己也觉得有点魔怔了,但人生大事,不得多琢磨琢磨吗?面对顾菲的询问,也没打算隐瞒,多个人参考也是好的。 “许大茂前段时间出了点事。” “他出事了?出什么事值得你纠结这么久?”顾菲一头雾水。 “他丈人一家出逃了。” “出逃?逃哪儿去?为什么逃?那关许大茂什么事?” “他丈人家被牵扯到一起投机倒把案中,虽然有幸脱身,但被吓坏了,所以做出了南逃的决定。哼,许大茂是他家女婿,能不被审查吗?”董芳华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呀!”顾菲眉头紧锁,“这下许大茂怕是真麻烦了,外事司的权力可不小。” 董芳华却莫名升起兴奋的神情:“你觉得许大茂会怎么做?” 顾菲微微感到意外,难道许大茂自己有脱身的办法?是啊,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岂能不留好退路?于是试探着问:“他向你家求助了?” 董芳华脸又拉了下来,还白了顾菲一眼,没有说话,但这表情,顾菲懂了。这样的事,稍微有点政治敏感的官员谁敢碰? 顾菲只得撒娇式地拉着董芳华的胳膊:“芳华,许大茂有啥后手?” 董芳华不耐烦地把顾菲的手扒拉下去,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他早就和娄晓娥协议离婚,撇清了和娄家的关系,而且理由充分。” “他早料到丈人家会出逃?”顾菲难掩心中的震撼,“这家伙真是滑不溜手,那外事司难道就没办法了?” “有啥办法?你部门权力再大,也不能不认事实吧?最后就以思想被资本家侵蚀为由,让轧钢厂把他下放车间,劳动改造。”董芳华甚至有些小得意,仿佛她也如此厉害。 “那也是说他没事了呗,那你这几天心绪不宁个啥?”顾菲还是满脑子问号。 董芳华一下子语塞,眼睛左右张望了一下,把凳子往顾菲身边靠了靠,一副重大机密的模样。 顾菲也不自觉地身体前倾,左耳侧向她的嘴巴,做好聆听的姿势。 “这个,我家里吧,你知道吧,我妈呢!……”胡言乱语了好几句,没一句重点。 顾菲眼睛盯着她:“直接说,啥毛病?” “我妈说让我考虑一下许大茂。”说完,用手捂住脸,埋在两腿之间。 “考虑许大茂?啥?意思是你俩……”顾菲的眼睛睁得像铜铃,这场景有点像恐怖片。 “就是。”董芳华依旧埋首膝间,声音仿佛从地下传来。 “等等,咱们捋一捋,肯定是你听错了,或者你理解错了,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人,你要嫁的肯定是高干子弟,前途无量,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许大茂哪点沾边了?”顾菲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那是我妈的建议。” “那也太不靠谱了,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顾菲一个劲地输出,“比我老妈还不靠谱,但李冬生至少还年轻,长得不差。他许大茂有啥?二婚,长着个马脸,你妈看中他啥了?” 董芳华有点不服气了:“有这么贬低我妈的智商吗?” 顾菲愣了愣,对啊,韩姨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她会拿自己已经一飞冲天的闺女开玩笑,肯定不会。 搂着董芳华的肩膀,“这几天你在纠结,那你的想法呢?”顾菲轻声问,“可得考虑清楚,你们肯定有啥瞒着我。” “这个事都告诉你了,我还能瞒你什么,我哥已经又在催我做决定了,不知家里急什么。”董芳华苦恼的说。 “有啥可犹豫的,乌鸦乞能配凤凰,你就告诉家里,不同意”顾菲亳不掩饰对件事的态度。 第163章 闲话 董国华回到家,和母亲一起吃完饭后,父亲董正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韩萍关切地问:“你吃了饭没有?” “吃了。”董正半躺在沙发上,眉头紧皱,边说边揉揉太阳穴,长时间的会议实在太耗精力了。韩萍见男人一脸的疲惫,赶忙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轻柔地帮他揉着眉心。 过了一会儿,董正的头昏脑胀缓解了一些。他看见儿子坐在餐桌边看文件,便开口问道:“芳华给准信了吗?” “啊?”董国华没听清父亲的问话,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他。 “我是说,芳华对许大茂的事是接受还是反对?”董正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次。 “昨天我还打了电话,又和她分析了利弊。她说还得想想,这都快一星期了,还在纠结。”董国华摇了摇头,觉得这事没啥可纠结的,同意或者不同意,应该不是很难抉择的事情。 韩萍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太年轻了,对爱情总是充满向往的,尤其还在演艺圈那种环境里。没事,终究是她的终生大事,也别催她了,反正也快回来了。” “好的。”董国华倒是显得无所谓,“那我就暂时不打电话了。” “该打还得打,了解她的情况也是好的,在单位打几个电话,谁还能有意见?”董正到底还是关心女儿的。 “你们对轧钢厂学习基地一事有决议了吗?”董国华问道。 “有了,今天决定的。对轧钢厂组建员工入岗前培训基地的模式表示肯定,并适合在大厂推广。”董正回答道。 董国华轻笑一声:“但对轧钢厂现有的课程安排又提出批评,以前好好的方案不执行,改得乱七八糟,还美其名曰,学习劳动两不误,真是狗屎。” 韩萍也哈哈一笑:“头脑僵硬的人,的确不能放到领导岗位上。那个孙朋的主任硬是把学技术的地方,变成勤工俭学的地方,也是个人才。” 董正摇了摇头:“这应该不只是那主任的问题,应该是杨厂长的问题。他想否定李厂长的功绩,抹去他的影子。” 董国华想了想:“有可能,那个罗志军提到杨厂长指示,嗯,这次那位孙主任可要背大锅了。” “许大茂有没有说怎么对付杨厂长吗,这件事顶多扫杨厂长一些面子,可影响不了太多”韩萍又问儿子。 “他没说,不过私下里他向我反映了,轧钢厂各车间为增加效率,而忽视安全的情况比较严重,好像这事工人也好,领导也罢,都习以为常了”董国华向父母说起这事。 董正眼睛一亮,“你要许大茂给我一份报告,我再派人到其他厂调查一下” “老董,你这是,” “安全问题是该提一提了,我提了,他们没重视,出了问题,我们可没责任”董正拍拍儿子肩膀“当官,务实务虚相结合嘛” ...... 秦京茹给许大茂又把酒满上,这才坐下吃饭。没错,现在的秦京茹自从一次就坡下驴地在许家吃了一顿饭后,就再没回秦淮茹家吃过晚饭了。 只差没和许大茂睡在一起,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了秦京茹要嫁给许大茂的决心。 前院的闫解成娶了个寡妇,大家嘴上笑话着,可心里其实挺嫉妒的。因为那寡妇长得不差,而且还把闫解成弄到陈醋厂做了拉渣车学徒工,一年后就能转正,这可是双职工家庭啊。 他们租了两间倒座房,正请了师傅,开了个天窗,又重新刷白,过段时间就能住进去,小日子过得幸福着呢。 当然,有消息传出来,闫大妈有次说漏了嘴,说闫解成分家出去单过了。众人不禁叹息,闫大妈这掌控家庭的功力比起闫阜贵来,简直不及万一。 闫解成夫妻都是双职工了,少不得要上交一个人的工资给家里才行。可惜只上交了 5 元,还是他媳妇说服闫解成才肯的。 闫家这种在钱财上的斤斤计较的教育方式,看来是失败的。 “怎么今天没肉菜呀?”傻柱提着瓶酒,手里还拿着油纸包着的东西,大大咧咧地往桌边一坐,“京茹,给我拿个杯子,好久没和大茂喝酒了。今天在外做席,嘿嘿,有猪头肉。” 说着,他把油纸包在桌子上展开,露出油汪汪、酱紫色的切成片的猪头肉,看样子怕也有斤把八两左右。 秦京茹拿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嚼着,“嗯,柱哥好手艺。”说完,起身到厨房又拿了个杯子递给傻柱。 “你们这啥时候办酒,别拖到于莉生产了,我可没空来主厨。”傻柱看了两人一眼。 秦京茹一听,喜上眉梢,拿着酒瓶给傻柱也倒上一杯,“柱哥,喝酒。” 许大茂夹了几块猪头肉,吃得津津有味,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好吃。”然后和傻柱碰了一杯,这才接话道:“我的事,还没完呢,得在车间劳动改造完后,把思想汇报上去,才算结案。这时候办酒,不是给别人递把柄吗?” “那确实。”傻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也知道在劳动改造和思想教育期间要老老实实的,要不然罪加一等就麻烦了。他又转头看向秦京茹,“不怕多等会儿,这许大茂也不是没良心的人。” “今天怎么突然又想起来喝酒了?怕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许大茂在秦京茹倒酒时对傻柱说道。 “小事,这于莉的妹妹,和雨水一个班的,都在上高中。这不想过来借住一段时间。这不暑假时,她到海堂家玩,这开学后让她们住你那东厢房。”傻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随便,这也值当开口,来喝酒。”许大茂又和傻柱碰了一杯。 三人边吃边喝,气氛倒也融洽。秦京茹在一旁时不时给两人添酒夹菜,还说着一些院里的家长里短。 “我听说闫爷家的阎解旷最近在学校和人打架,被老师叫家长了。”秦京茹说道。 “那小子,就没个老实的时候。”傻柱喝了口酒。 “他爸坐牢,有人说他是劳改犯的崽,这不就吵起来了”秦京茹一脸唏嘘。 秦京茹又说起很多四合院里众大妈们传的闲话,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许大茂笑了笑:“这院里的事儿啊,真是说不完。” “对了,傻柱,你们食堂最近怎么样?”许大茂问道。 “还那样,就是忙呗。不过我这手艺,那是越来越好了。”傻柱得意地说道。 “你就吹吧。”许大茂白了他一眼。 “我可没吹,不信你去尝尝。”傻柱不服气。 就这样,三人一直喝到很晚,说了不少话,也算是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找到了一些乐趣。 第164章 调研报告引发的斗争 市里在调研后的第八天才给轧钢厂发文。 关于红星轧钢厂技术培训基地的调研报告 红星轧钢厂: 值此 1963 年 8 月,为深入了解工业企业在新员工培训方面的实际情况,我部特于贵厂设立的技术培训基地展开全面调研。经审慎研究,现将调研结果与相关决定通报于贵厂。 此次调研中,我们欣慰地发现,贵厂在应对新入厂员工技术出师缓慢这一难题时,展现出了卓越的前瞻性与创新性。 通过建立技术培训基地这一重要举措,为新员工提供了系统学习和实践的平台,这无疑是工业企业人才培养模式的一次积极探索,具有非凡的开创性意义。 这一模式不仅体现了贵厂对人才发展的高度重视,更有望在同行业中发挥示范作用,为其他企业解决类似问题提供宝贵借鉴,其推广价值不言而喻。 然而,在调研过程中,我们也注意到了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自培训基地开班以来,培训课程的执行出现了严重偏差。原本应以技术培训为核心的课程体系,却因不合理的安排,导致学员被迫将大量宝贵的学习时间消耗在厂内的体力劳动中。 这种做法严重违背了设立培训基地的初衷,是典型的本末倒置行为。 技术培训作为培养新员工专业能力的关键环节,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目前这种舍本逐末的课程设置,已经对学员的学习进度产生了极为负面的影响,极大地阻碍了他们技术能力的提升,也使得培训基地的效能未能充分发挥。 鉴于上述情况,为保障培训基地能够顺利达成其预期目标,切实提高新员工的技术水平,我们希望贵厂能够深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立即采取有效措施加以纠正。 应尽快恢复原有的培训课程体系,确保学员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技术学习中,使培训基地回归正轨,充分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在此之后,我部将持续关注培训基地的发展进程,不定期开展后续调研工作,以确保培训工作沿着正确的方向推进,为我市工业企业的人才培养和发展提供有力支持。 市宣传部 1963 年 8 月 x 日 轧钢厂厂办会议厅,以杨厂长为首的轧钢厂正科级以上干部的会议正在进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阳光透过轧钢厂厂办会议厅的窗户,却丝毫无法驱散室内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气氛。 市宣传部的调研报告在厂办处主任那颤抖得如同筛糠的声音中被宣读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磅炸弹,狠狠砸在在座各位领导的心坎上。 杨厂长眉头紧锁,如同一团乱麻的烦闷在心中翻涌。但做为会议的主持者,他强压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缓缓开口道:“大家议一议,对这份报告有什么想法。”声音低沉得好似闷雷,却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这份报告明显是来追究培训基地课程安排失误责任的,做为杨厂长一系的生产部干部如何能忍。 话音刚落,生产部的一位领导猛地一拍桌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道:“这报告里说的问题,不能全怪我们啊!培训基地的事情换人,那也是当初许大茂出事后大家会议商量的结果,现在说出了问题,就全推到我们头上?”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眼神中透着愤怒与委屈,狠狠地扫向副厂长李怀德那一方。 李怀德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会议商讨?我看是某些人好大喜功,急于求成吧。这培训基地本是好事,可现在搞成什么样了?杨厂长,您推荐的孙主任,那可真是‘能干’啊,把培训课程搅得一塌糊涂。这难道不是某些人的责任?”他边说边斜着眼睛,用充满讥讽的眼神瞥着杨厂长,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杨厂长面色一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李怀德会如此直接地将矛头指向自己。“李怀德,你这话说得就过分了。孙主任为培训基地也是尽心尽力,当时的情况复杂,体力劳动安排也是无奈之举,怎么能全怪他?”杨厂长据理力争,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用力地指着李怀德,眼神犀利得仿佛能射出刀子。 “当初杨厂长还建议许大茂留在培训基地劳动改造,可他拒绝了,孙主任的方式只是不合时宜而已,他急于表现,有些许错误,也情有可原。”又一名生产部干部为杨厂长发声。 “情有可原?杨厂长,您可真会找借口。”内政部门的另一位干部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双手叉腰,一脸不屑地说,“这培训基地是为了培养技术人才,不是让学员去当苦力的。现在可好,学习进度被严重耽误,这损失谁来承担?” 生产部的干部们也不甘示弱,一位年长的领导气得胡子都在微微颤抖,他“呼”地一下站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对方大声吼道:“你们内政部门就只会在这事后指责,当初培训基地筹备的时候,我们也是大力支持的,都是为了厂里的发展。现在出了问题,就想把责任都推给我们,没那么容易!” 李怀德冷笑一声,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吼着说:“筹备时,大家能不同意吗?这可是帮生产部门解决了大问题,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我们好不容易做出方案,并且把培训基地办起来,一切都是好好的。” 看着杨厂长及生产部门的干部,脸上越发冰寒“有些人觉得自已权力受到威胁,就搞小动作了,把许大茂搞走,让自已人接管。为了厂子的发展,我们忍了,可你们选的啥人呀!” “啪!”李怀德又是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他今天可是理直气壮,可不得气势汹汹:“执行出了问题,就是你们生产部的责任。孙主任作为负责人,难辞其咎。还有那办公室主任罗志军,他们两个狼狈为奸,把培训基地搞得乌烟瘴气。”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向杨厂长一方。 第165章 安全问题 一个车间主任忍不住站出来,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那只是孙主任个人能力不行,关杨厂长和我们生产部门什么事?何况孙主任出发点是好的,说是节本增效嘛!” 内政部门一干部呵呵一笑,满脸嘲讽地说:“又是这番论调,节本增效?没听过磨刀不误砍柴工吗?让学员在学习期间,去干重体力活,节那门子本,增那门子效?这些学习员工可是要进你们生产部门工作的!” 顿时,生产部门的人面面相觑,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哑口无言。说到底,进培训基地的员工,有很多人是生产部门的工人,顶岗进厂的,这样的教学安排,自然也引起很多工人的不满。 李怀德又趁热打铁地补充道:“杨厂长可是多次到培训基地视察指导,并对孙朋表示认可和支持,而对基地坚持以前学习课程的声音进行打压,这就不单单是那个孙朋一人的责任了!” 这话一出,杨厂长一方的人被气得满脸通红,一个个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纷纷站起来,挥舞着手臂,脸红脖子粗地反驳。一时间,会议室里吵成了一团,各种指责、讥讽的话语像密集的子弹交织在一起,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场面几乎失控。 随着争吵的持续,杨厂长一方渐渐处于下风。有很多生产部门的干部也是不认可杨厂长的做法的,虽然是杨厂长派的人,但都没站出来支持杨厂长。 李怀德的指责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威望大失,杨厂长意识到,如果不做出改变,这场风波将无法平息。他心中虽有不甘,但为了将事情压到可接受程度,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够了!”杨厂长猛地一拍桌子,一声怒吼,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孙朋和罗志军在培训基地的管理上有问题,那我们就把他们调离基地,重新整顿培训课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疲惫,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这不够,作为推荐孙朋和支持他做法的人也应做出检讨,并形成报告,上报工业部。”李怀德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这下杨厂长有些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大声说道:“我是一厂之长没错,可内政部门有监督厂里并上报的权利,这次又是市里的通告,责任无可辩驳。” 杨厂长有些失神,本以为把李怀德伸向生产部门的手斩断,没想到,自己却栽了个大跟头。而且李怀德的做法,无可挑剔,这是厂内政部门的权利。 生产部的干部纷纷指责,有的挥舞着拳头,有的怒目圆睁,喊道:“小题大做,不近人情之类!”但没用,杨厂长最终败下阵来,无奈地答应检讨和上报。 这个决定让生产部的干部们有些惊愕,但他们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能缓解局面的办法。而李怀德一方则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色,有的人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在做出调离决定后,杨厂长在厂办会议上进行了深刻的检讨。 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耷拉着脑袋,说道:“这次培训基地出现的问题,我作为厂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在决策过程中没有充分考虑到各种因素,对培训课程的监督也不够到位。我向大家道歉,希望我们能共同努力,把培训基地重新建设好。”说完,他深深地弯下腰,向在座的各位鞠了一躬。 李怀德心情十分舒畅,趁机调整了培训基地的人事,孙朋和罗志军被调离培训基地。而基地人事的任免权全由李怀德考察决定。 最后,李怀德又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趾高气昂地说:“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向厂办提出来。” 杨厂长和生产部门的干部们已经麻木了,这时处于下风,可不得任他发挥。 “许大茂在车间劳动期间,发现厂里各个车间的安全问题,没有足够重视和执行,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不知杨厂长和生产部门领导知不知道这些事?” 本来这事,许大茂不准备上报李怀德的,以为这是这个时代的工作作风。但和董国华见面并感谢他提出的安全问题普遍现象的事情。 并告诉他,他的父亲将在市政府会议上提出来,管不管用不知道,但真出了问题,至少他父亲是有功无过的,这就是当官的敏锐性。 于是他向李怀德建议,在会上把这问题提出来,改不改是杨厂长的事,万一出了安全事故,他李怀德可就能再次借机打压,甚至把自已推上厂长位置。 杨厂长和生产部门干部相视无言,一个车间主任无奈地摇摇头,摊开双手开口道:“李厂长,安全问题我们一直很重视,但如果吹毛求疵的话,那工作效率就会大打折扣。” “是的,如果按照安全条例一板一眼执行的话,生产任务那能够完成,再说了,工人肯定会遵守安全生产的原则的,这关乎他们的生命安全。”又一干部站出来,着急地大声说道。 杨厂长也不得不表态,他双手撑着桌子,严肃地说道:“李副厂长的提醒是及时和必要的,我们督促生产部门各车间检查和严格执行安全条例。” 杨厂长心中却在大骂许大茂是个搅屎棍,到处搞事情,看来不能再让他待在生产车间了,正好这次市里通告,就让他回到培训基地去,也好有个交待,以后再找机会整他。 当下再次开口:“既然培训基地要调整,这次许大茂同志又在生产车间发现安全问题,算他思想教育改造成功,可以调回培训基地。”杨厂长作出决定。 李怀德满意地笑了笑,点点头说道:“那厂办就以轧钢厂名义,向外事司上报对许大茂劳动思想教育改造完成的报告,免得事后又来说三道四。” 没办法,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杨厂长咬咬牙,答应下来。 厂办会议终于以李怀德一方全面胜利而告终。 第166章 终于了结 厂公告栏很快贴出了两份公告。 公告一: 鉴于培训基地主任孙朋、办公室主任罗志军于工作中决策失误,致使培训基地教学秩序严重混乱,经厂部审慎研究决定,免去孙朋培训基地主任一职、罗志军办公室主任一职,二人一并调至红星轧钢厂位于昌平之机修厂任职。 公告二: 许大茂于车间思想劳动改造期间,表现优异,劳动积极且思想端正,更兼提出多项建设性建议,功绩显着。经厂领导集体研究决定,调许大茂回培训基地担任主任一职。 车间主任把许大茂叫到办公室,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递给许大茂一根烟,说道:“大茂啊,你下放车间的劳动改造已经结束,等下,你收拾下东西回人事部办一下调岗手续。” 许大茂接过烟,心里暗自得意,他知道这回杨厂长吃了个大闷亏。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可不后悔,再说他也看不惯杨厂长的作派,更喜欢和李厂长合作,嘿嘿。他脸上堆着笑,说道:“谢谢主任,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退出车间主任办公室,许大茂便回到工位,脸上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大声说道:“兄弟们,我这就要走啦,以后咱们有缘再聚!”说着,便开始散烟。 众工友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的话。 “大茂,你这是要发达啦!” “以后可别忘了咱们兄弟!” 许大茂把烟都散空了,在一众工友的恭喜声中,收拾了毛巾、水瓶之类的杂物,出了车间。 当然,得先到李副厂长办公室好好庆祝庆祝,还得一起合计合计。 许大茂来到李怀德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后,推门而入。 李怀德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许大茂进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来,大茂,坐。” 许大茂坐下后,李怀德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缓缓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本来你就岳丈家南逃一事,上面只是冷处理。杨厂长为了打击你我,通过外事局付局长拿你岳丈南逃一事打击你,从而削弱我。”说着,李怀德弹了弹烟灰,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 许大茂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哼,这杨厂长也太不地道了。” “哎,那你的事应该了结了吧?”李怀德问道。 “嗯,明天会有回执去外事局,我的事算处理完了。”许大茂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我也没想到,当初找您帮忙办离婚的事,关键时刻能有这么大用处。” 李怀德感叹着:“你呀,真是福大命大。没想到你是我唯一知道牵扯到外事部门案件中全身而退的人。” 思绪收回来,李怀德又问:“这培训基地你准备怎么搞?” “厂里对学员和老师,职员干部有补偿吗?”许大茂反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补偿,什么补偿?”李怀德一脸茫然,不明白许大茂的意思。 “当我在孙朋当主任时,错误的决定,造成的损失的补偿。”许大茂接口道,表情有些严肃。 “那有什么损失,说真的,孙朋当主任时,可替厂里省了不少开支呀。”李怀德皱了皱眉,他可清楚孙朋并非一无是处。 许大茂一听,急了,把烟在烟灰缸里狠狠一按,说道:“当初办法宗旨是什么?最快时间让员工成材!想象一下,员工经过最多半年快则三月的培训,到工作岗位就能发挥作用,不会像以前一样,要耗费三年时间,其中也要浪费不少材料,才达到的水平。这对厂里多大助力你们不明白吗?还在计较这小投入!” 李怀德有些尴尬,笑了笑说:“那你要什么补偿?” 许大茂也不啰嗦,伸出手指开始数:“以前省下来的材料要补齐,给员工多练学,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再就是,学员帮厂装卸货物的工钱,以加餐的形式补回来。老师和实践师傅也要给点加班补贴。最后,刘海中和秦淮茹和林燕在这次事件中,功劳不小,有功就要赏嘛,至少把他们转干的事办妥吧。” 李怀德点了一下许大茂的头,说道:“你呀,条件真不少。厂里已做出决定了,材料可以补一点,但不多。装卸货的费用就别想了,到时候让食堂给你们加个餐,但仅一次。” “林燕是财务科的,本身就是股级干部,这次立场坚定,提成正股级,让她当办公室主任,兼基地财务。刘海中和秦淮茹的转干手续有点麻烦,但问题不大,借这次东风,应该能通过,等好消息吧。” 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行,那就多谢李厂长了。” 两人又聊起市政府调研的事,这个培训基地市里寄予厚望,可得出成绩。东拉西扯到了下班的时间。 许大茂就告辞下了楼,推着车刚出厂门,就被人叫住了,是董国华。 “许师父,这里,”董国华也等了十来分钟,看见了许大茂,便大喊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许大茂把车推了过去,脸上带着疑惑,说道:“下班了,怎么还来找我?” “喝酒,你的车让人骑回去,我开车来的。”董国华兴冲冲的道,“我妹昨天就回来了,今天特意请你吃顿好的。” 许大茂心里一紧,真不想和高干打交道,风险忒大,尤其这年月,搞不好起风了,会被牵连,但现在没办法。他犹豫着说道:“告诉我地址,我骑车过去就行。” “别,到时有车送你,路程不近。”董国华一脸真诚。 许大茂正左右为难,忽然看见刘海中和几个工友,有说有笑地出了厂门,领导派头十足。许大茂连忙喊住了他。 “许科长,你有事?”刘海中听到喊声,立刻甩开工友跑了过来,脸上笑容灿烂,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 “朋友有事找我,这不让你帮我把自行车骑回去。”许大茂解释了一句。 “哟,这不是市里董科长吗,幸会幸会。”刘海中看见了董国华,一脸兴奋,立马上前握手,那热乎劲,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董国华无语,这胖子在培训基地见过,反对孙朋的主力先锋,有印象,不好拒绝,只得握了下手,说道:“找许科长有点事,麻烦你把他自行车骑回去。” “放心,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刘海中拍着胸脯保证。 这回答把两人整无语了,还成了任务了。许大茂哈哈一笑,说道:“一大爷,别贫了,来,推着,我们先走了。”说着,车往刘海中手里一推,等他扶住之后,就和董国华转身离去。 刘海中在后面喊道:“许科长,您放心!” 第167章 你怕什么 在车上,许大茂从董国华口中得知,巡回演出时,在往广西去的途中,遭遇了车祸,有几个团成员受伤,领导们便取消了剩下的行程,提前回京了。 昨天更是受到了大佬们的接见,可谓是无上光荣。今天董国华就迫不及待地找许大茂表示感谢。吃饭的地方挺偏,是个退休的大厨做的菜,那大厨可是个有脾气的主,得关系到位才肯下厨。 许大茂扯了扯身上的工作服,一脸窘迫,面露难色地说道:“国华,你看我这一身,就这样赴宴也太不像样了呀。” “没别人,就我妈和芳华,你,我,四个人,没啥。”董国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神色轻松。 车开了四十来分钟,停在了一个胡同口。熄火后,两人下了车,拐了几个胡同,便进了一个小院子,是一进的四合院。 进去之后,董国华带他直接进了东厢房。许大茂一进门,就瞧见了英姿飒爽、身姿挺拔、气质高雅的董芳华。 如今的她,比以前更添自信,那明亮的眼神仿佛带着光芒。韩萍则依然风韵犹存,淡定从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见两人进来,她们便一同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韩教授,董芳华同志,我这一身邋遢得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许大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去李怀德办公室之前,把一身灰尘都拍尽,手脸也清洗干净了,要不然此刻真得无地自容。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歉意。 董芳华走上前来,微笑着和他握了一下手,眼中透着亲切,说道:“啥不好意思的,是我们唐突了,冒然请客,您别见怪。” 大家站在一起客气了几句,这才纷纷落座。董国华出门去喊人上酒菜了,私房菜是有讲究的。 韩萍笑着向许大茂介绍了这位大厨的来历,以及其擅长的菜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大厨的赞赏和对美食的热爱。 许大茂不太懂这些,只得乐呵呵地回应着:“韩教授,您懂得可真多,我这就是个粗人,啥也不懂,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董芳华也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巡演中的趣事,绘声绘色,倒也没有冷场。 许大茂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附和道:“哎呀,那可真是精彩!”他的眼神中满是好奇和兴奋。 不大一会儿,董国华双手抱着一个小坛子,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端着托盘进了门。 四个菜,一个汤,色香味俱佳。韩萍笑呵呵地向许大茂介绍着菜名和不凡之处:“这道松鼠鳜鱼,那可是大厨的拿手好菜,外脆里嫩,酸甜可口。还有这道清炖狮子头,入口即化,鲜香无比。”她的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许大茂能喜欢这些菜肴。 许大茂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光看着就知道好吃,今天真是有口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菜肴,馋意尽显。 董国华把坛子往桌上一放,兴奋地说道:“虎骨酒,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尝尝。” 许大茂眼睛一亮,惊喜道:“这可是好东西啊!” 董芳华笑着说:“大家别光看着,动筷子呀。”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边吃边聊,气氛越发融洽。 韩萍给许大茂夹了一块鱼肉,亲切地说道:“大茂,多吃点。” 许大茂赶忙道谢:“谢谢韩教授,您也吃。” 董国华举起酒杯,豪爽地说道:“来,咱们先干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许大茂的话也多了起来,带着几分醉意和感慨:“这次芳华同志的巡演那真是大获成功,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董芳华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还得多谢你的支持。”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神中充满了别样异色。 就这样,你来我往,欢声笑语不断。 韩萍放下酒杯,笑眯眯的看着许大茂,眼中透着关切,道:“大茂,这次外事司的事过去了吗?” “劳您关心,这事重拿轻放,终于了结了,一身轻松不少,这不,明天不用再下车间了。”许大茂也笑呵呵的回答,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董芳华看着许大茂,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你当初为什么和娄晓娥结婚?“ “嗯”这扯的有点远,许大茂也有点难以回答,难道说白富美吗,这丫头尽出难题。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于是便装无奈道:“我母亲以前在娄家帮过佣,所以和他家相熟。当时的环境,娄家看中了我的成份,以为可做为保护伞,我那时也喜欢颜色,你们懂的。” 他自嘲几声,便又和董国华碰了杯酒又一饮而尽,仿佛饮尽以前的肤浅,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韩萍眼一眯,许大茂太滑了,顺着他的话道:“既然你和娄晓娥离婚了,那打算另外找个什么样的” 看似随意,但许大茂可不敢随意听,韩萍这种人,绝对的政治生物,可得小心回答。他的眼神闪烁,得飘渺一点:“我都这样了,找个会过日子的就行” 董国华一巴掌拍在许大茂肩膀上,带着几分义气说道:“你可别妄自菲薄,你才华大着呢,我们都知道” “是啊”韩萍也接口道,神色认真:“以你的本事,只是缺乏助力,我还挺看好你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保你满意” 给自己介绍对象,许大茂心思急转,董家的圈层可不低,他可不想后半生过的憋屈,连忙拒绝:“多谢韩教授美意,你看,经娄家一事,我可不敢再高攀了”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却透着坚定。 董芳华声音有点低沉,带着一丝不满:“我妈介绍的,家世不错,年龄也不大,相貌配你绰绰有余,你担心啥” 许大茂多精,这架势怕是,没有正面回答,他想起后世听过的一段话,便说了出来,“这么些年来,我悟出一个道理” 许大茂放下酒杯,神色郑重:“ 一个人可以受穷,但是二个人不可以,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受穷怪罪给对方,一个人可以吃苦,但是二个不可以,因为会觉得自己的苦是对方带来的,一个人可以成功,但是二个不可以,因为会忍不住把二个人的成就归功于自己,所以二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发现,婚姻的本质是根本不讲道理,而是各凭良心!” “而我又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敢高攀,也怕自己万一做出伤害对方的举动,而陷自身于危险”许大茂用话堵死这条路,脸上带着几分决绝。 董芳华有点气笑了,提高了音量:“各凭良心,如果你有良心,你怕啥?” 第168章 这是我对象 是啊,他怕啥,他要是以前的许大茂就好了,有这么漂亮的、背景深的姑娘,怕早就大喊大叫地答应了。 他了解高门大户的绝情和冰冷,这种婚姻只有算计和计较。幸福对他而言简直是奢侈,他们看中的,只能是他能帮她再创辉煌,可不是看中他的人品,虽然他人品也确实不怎么样。 董芳华那可是心高气傲的主儿,一句天之骄女,也不为过,想想那亳无道理抽傻柱的一鞭腿,让人吓得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韩萍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凛冽:“许大茂,你是聪明人,人往高处走,再说现在可不讲门第,这对双方都有利呀。你可得好好思量思量。” 没办法了,许大茂只得放狠招了:“韩教授,你看,误会了不是,你介绍的,我肯定得同意。” 韩萍脸上表情刚舒缓下来,却被许大茂下一句话一下激怒了。 “可是,你们介绍晚了,我已经有对象了。”许大茂无奈地摊摊手,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 董芳华也嗖地站起来,满脸怒容:“许大茂,你当真满口胡言,没见你到处相亲,哪来的对象?哦,我听人说,你帮你院里一漂亮寡妇调了几次岗,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我去,我没秘密了,这把他调查得底朝天呀。许大茂看着横眉冷对的董芳华和一脸不善的那两母子,连忙开口解释:“这哪跟哪啊,是那寡妇的堂妹,你们也知道,家里没个女人不成样,我又懒,这不……” “我不信!”董芳华气急败坏,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许大茂居然嫌弃自己起来,他凭什么。 “甭着急,董芳华同志,你看,你现在事业刚起飞,如果找我这一身臭毛病的男人,你肯定会后悔的。如果你有作曲上的难处,我一定竭尽全力。”许大茂试图安抚董芳华,心里却在叫苦。 董家三人没想到,许大茂这么鸡贼,看穿了他们的目的。董芳华尤为不甘,她都说服自己接受许大茂了,我都不嫌他老,他倒嫌自己不好。她眼睛中都泛了点泪:“我不信,你和那啥的表妹好上了。” 这就有点不讲理了,许大茂双手一摊,无奈道:“那女孩子每天帮我煮饭、洗衣服,烧洗澡水了,还能做得了假?”只是没敢说上床了。 韩萍又是狐疑地看着许大茂,猜测事情的真假。她叫人调查时,四合院太扎眼,没有去,只是在厂里调查了一番,只听和个寡妇有暧昧,没想到院里起火了。 “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正好,国华要送你回去,芳华也跟去看看大茂的‘对象’,顺便也感谢一下,以后芳华的作品靠大茂多多指点。”韩萍止住了董芳华的再开口,一锤定音。 许大茂麻了,没的办法,只得盼着秦京茹机灵一点。 饭是吃不下去了,韩萍非常贴心地叫人把剩菜都打包好,装了四个饭盒:“来,这些都是没动过的,带回去给那姑娘尝尝。”这话多有水平。 车开得很快,董国华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这许大茂居然闹幺蛾子了,场面有点难看,但终究也得心平气和,如果许大茂确实有对象了,那也只能怪缘份了。 董芳华也全程冷着脸,今天算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这时间还不晚,三个人进到中院时,都亮着灯。许大茂见自己家的灯也亮着,松了口气。 汽车声音惊扰了不少人,秦淮茹也从窗户往外一看,见许大茂带着一男一女两位看着身份不低的年轻人往家走,那一男一女有点面熟,不由也开了门,跟了过去。 秦京茹今天准备今天洗个澡,正在烧水,听见声音,忙出去开门。 董芳华看着面前穿着有补丁粗布衣服的漂亮姑娘,心里就相信了许大茂的话,因为这年月,不确定关系,姑娘可不敢单独到男方家里去的。 但她心有不甘,虽说这姑娘也漂亮,可也比不上她的美丽,更别说家世了。 许大茂多鸡贼,进门就喊:“京茹,来贵客了,去泡两杯茶来。” “喔。”秦京茹想都没想,准备去泡茶,还没转身,就被董芳华拉住了,“大茂,你先给介绍介绍。” “董科长呀,还有董姑娘。”秦淮茹认出两人了,董国华前不久在培训基地见过,董芳华那次打傻柱时透过窗户也见过,后来许大茂说了她的名字。 董芳华也看见了秦淮茹,这个寡妇长得确实不错,怪不得厂里有人传她和许大茂的闲话。 董国华倒是放平了心态,“秦淮茹同志啊,这不今天请许师文喝酒,喝完后送他回来嘛” 秦淮茹多精,她可不相信这事简单,边上董芳华可面如寒霜,一副兴师问罪的摸样,来者不善呀。但也跟着招呼“快坐,快坐。 经秦淮茹一打茬,许大茂便让几人坐下来,秦京茹也去泡了两杯茶,递给了董家兄妹。 许大茂等茶水放下后,就立马介绍起来:“这就是我的对象,秦京茹,家里是农村的。来,京茹,这两位可是……” “好了,甭介绍我们了。”董芳华也知道既然许大茂已把人拉到自己跟前说是对象了,那也没啥可说的。茶也不喝了,站起身,边走边说:“我们走。” 董国华有点尴尬了,也站起身来:“今天有点不好意思,别介意,明天再好好请你。”说完就追着董芳华而去。 任性的高干子弟,不过人家的确有任性的资本。许大茂象征性地起身喊道:“慢走。”顺便也走了几步,希望别把彼此关系搞僵了。 秦淮茹和秦京茹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齐齐看向许大茂,等他解释。 第169章 快刀斩乱麻 “就是在喝酒时,问我离了婚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对象,我就说我有对象了,他们不信,这不上家来看看。”许大茂解释了一下,又指着桌子上的饭盒,“这些是好菜,你们看着处理,我得先洗个澡。” 秦京茹倒是没多想,立马道:“正好烧了水,你去找衣服。” 待许大茂进了卫生间之后,秦淮茹也进了厨房坐在秦京茹身边,神色有些凝重地说:“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吗?” 秦京茹侧着脸看着她,眼里满是询问。 “男的还正常,那个女孩子,像是来,来捉奸的。”秦淮茹斟酌着用词。 “捉奸?”秦京茹眨眨眼,“我和大茂哥好,他凭什么捉奸?” “有没有一种可能,”秦淮茹压低声音说,“那个女的,想和许大茂好。” 秦京茹满脸不可置信,皱着眉头道:“那怎么可能?看他们穿衣打扮,就不是普通人。”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秦淮茹也陷入深思。 但马上又清醒过来“应该是许大茂以有对象为由,拒绝了那女的想谈对象的打算,他们才气冲冲地跟到家里来求证。”秦淮茹越想越觉得事情是这样的,“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那女的今天的行为。” 秦京茹有些惊恐,她长的漂亮,刚才那女的更漂亮,年龄也差不多,看上去,家世更是在天上,这如何是好。不由地抓住秦淮茹的手,声音带着颤抖:“姐,这不会是真的吧?” “不要着急,你没看许大茂带那女的回来,说你是他对象吗,就是明确地拒绝她了。”秦淮茹安慰着秦京茹。 秦京茹松了口气,真是吓死人,她无论从哪方面都争不过那女的。 “不过看今天这架势,怕事情没完,你就要长点心。”秦淮茹仔细回忆今天的细节,提醒着秦京茹。 两人一阵沉默。 “我洗好了,我先睡了,你们出去时,关好门。”许大茂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脚步远去。 两姐妹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 秦淮茹拿着一个饭盒走了,秦京茹把剩下的收到厨柜里,然后则进卫生间洗了个澡,肥皂用了不少。 今天发生的事不少,许大茂有点精疲力尽的感觉。上了床,浸在黑暗中,默默的在心里复盘今天董家的举动。 董家已经是高官家庭,再往上走,就得依附豪门。但是他们觉得还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自己成为豪门。 通过观察和调查,他们认可了自已的才智,想让自已入赘董家,借助自已在幕后助力,向上攀爬。 就算自己只是绣花枕头,他们也只是恓性女儿的一段婚姻。损失不大,一但成功,一本万利。自己可不想困在那里,表面光鲜,内里憋屈地活着,睡觉,梦里啥都有。 迷迷糊糊中,被窝中钻进一个火热的身体。吓了一跳,正想坐起。 “大茂哥。”秦京茹抱住了正准备起身的他,“我想当你妻子。” 劲头一松,又躺回床上,秦京茹顺势趴在他胸口,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浑身燥热,该死的诱惑。 不敢动弹,两人就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 “大茂哥,你娶我好不好,我一定好好侍候你。”秦京茹呢喃着,仿佛在祈祷。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惊谔过后,许大茂怎么忍得住。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二天,清早,秦京茹就起床了,拿上许大茂给的三十元钱,回村了,得回去打证明,她可不想夜长梦多。 许大茂今天的事也不少,得先到培训基地,和基地干部、老师一起重新制定学员的学习计划。 把事情理顺了,还得去厂办打结婚证明,把人家都睡了,可不得马上办证。他也害怕夜长梦多呀。 下午时,秦京茹直接到厂门口等他,两人没多话,直奔民政局。 从民政局出来,许大茂带着秦京茹直奔百货大楼。秦京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大茂哥,咱真的来买新衣服啦?”秦京茹紧紧挽着许大茂的胳膊。 “那当然,我许大茂的媳妇,不得穿得漂漂亮亮的。”许大茂豪气地说道。 秦京茹高兴的随着许大茂在百货大楼售衣地方,挑选新衣服,终究舍不得买好的。挑了一身中式改良列宁装,有腰束的那种。 “大茂哥,你看这件好看不?”秦京茹又在许大茂鼓励下,挑了一件花布连衣裙,掂起来展示给许大茂看。 “好看,好看,都买。”许大茂笑着点头。 除了衣服,许大茂又买了糖果,买了好酒,好菜。 回到四合院,许大茂和秦京茹刚一进院门,就引起了院里人的注意。 “哟,这是咋啦?院中大妈们见许大茂和秦京茹提着大包小包进院,好奇的上前打问。 “我们结婚啦!”秦京茹大声说道,脸上满是喜悦,从布兜里掏出喜糖,每人给了几粒。 “啥?结婚啦?”众人惊讶不已,纷纷围了过来。 “许大茂,你这动作够快的呀!”众大妈们接过喜糖,打趣着,起哄着热闹非常。 “哈哈,这不缘分到了嘛。”许大茂笑着回答。 秦淮茹一家也过来了,秦淮茹脸上带着笑意:“恭喜恭喜,京茹妹子,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秦京茹笑着点头:“谢谢姐。” 许大茂也拿糖果和秦京茹一起分发给众人,收获着众人的祝福。 晚上,傻柱主厨,做了一桌子好菜。 傻柱两口子,秦淮茹抱着槐花带着棒梗,小当,许大茂和秦京茹高兴的围坐在一起,举杯祝福。 “祝大茂和京茹新婚快乐,早生贵子!”于莉替秦京茹高兴,终于得偿所愿。 秦京茹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给大家敬酒:“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她的眼睛里满是幸福和满足,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欢声笑语在四合院里回荡。 秦淮茹也呡了口酒,说道:“大茂啊,以后可得好好对京茹。” 许大茂点头:“那是一定的。”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这一晚,四合院充满了欢乐和温馨,秦京茹的喜悦之情感染着每一个人。 第170章 请客 董国华送了一块上海精钢表,和一件女式呢子大衣作为许大茂结婚礼物。 今天许大茂在同和居请董国华兄妹吃饭,秦京茹不愿去,许大茂只得独自先到同和居定了座位,并点了菜。 同和居是老字号了,有些菜要提前打招呼。和服务员一阵交流后,许大茂点了四菜一汤。 首先点的是三不粘:这道菜是同和居的镇店之宝,用普通原料即鸡蛋黄、白糖、绿豆粉、水等搅抖均匀后,经过 300 至 400 次搅炒而成。成品呈金黄色、羹状,吃起来鲜美爽口,香甜不腻,焦脆适度,不粘盘、不粘匙、不粘牙。是同和居最具代表性的招牌菜之一。 再就是潘鱼:在北京历史上曾与任菜、江豆腐齐名。其典故是同治、光绪年间名流潘炳年认为鲜字系为鱼、羊两字之合,让广和居以煮羊肉之汤烧鱼,味道鲜美异常,遂命名为潘鱼。同和居引进这道菜后,不断改进,成品滴油不粘,鱼整汤清,吃到嘴里清淡鲜美、软嫩无比。 服务员推荐了贵妃鸡:选用 3 斤左右重的肥母鸡,加工洗净、敲断腿骨,过油炸至金黄,再用白开水洗去油脂放入砂锅内,加鸡鸭鲜汤、盐、料酒等,上火炖烂,再加入葡萄酒、味精、稍炖即成。这道菜要多些时间。 最后一道菜,葱烧海参:以刺参为主料,山东章丘大葱为辅料,精心烹制而成。此菜色泽红而光亮,质地柔滑润,葱香四溢,是高蛋白、低脂肪的上乘佳肴。 又点了,排骨藕片汤,菜就全点齐了,又要了两瓶剑南春。许大茂在靠里位置选了张桌子,把酒放在上面,抬腕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就到门口去等人。 同和居吃饭的人不少,快到饭点时,进进出出挺热闹。终于,看见董国华骑着辆二八大杠,带着董芳华过来了。 许大茂等他们将车停入车棚出来后,连忙上前打招呼,脸上堆满了笑容。董国华也是笑容满面,热情地恭喜许大茂新婚快乐。董芳华则依然板着脸,神情有些冷淡,但还是勉强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三人便一同进了同和居。 三人在靠里的桌子旁坐下,许大茂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现在提倡结婚从简,这不酒席都没办,你们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只好在这请你们吃一顿了。” “怎么新娘没过来,这样显的没诚意吧。”董芳华撇了撇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话语里夹枪带棒。 虽然许大茂早她一步和别的姑娘确定关系,但她感觉的出,就算没有那姑娘,许大茂也不会娶她,这让她心里非常不爽。 许大茂尴尬地笑了笑,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昨天和她回了趟娘家,回来后,她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让她来了,见谅见谅。” 董国华隐晦地瞪了妹妹一眼,眼中透着责怪,随后又笑着说:“其实不必这么客气,毕竟都是朋友,芳华,你说呢?” 董芳华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点笑容,说道:“许师父,还得谢谢你的。” “不必,不必。”许大茂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服务员喊他这桌去拿菜,许大茂和董国华同时起身,一起快步去了出菜口。 跑了两趟,把四个菜,一个汤全上齐,酒杯碗筷各放了一套。许大茂开了一瓶剑南春,给三人把酒都倒上:“边吃边聊,芳华同志,尝尝这道贵妃鸡,口味是真不错的。” “我更喜欢吃鱼。”董芳华指了指潘鱼,眉头微皱,“这鱼刺少。”意有所指。 董国华赶忙接口道:“许师父,这些可都是同和居的招牌菜,破费了。” 慢慢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董芳华酒量可不小,许大茂有点招架不住,脸色泛红,额头青筋微微跳动。幸好董国华没来凑热闹,要不然许大茂可得溜桌子下了。 “许大茂,你怎么就没一点上进心,宁肯选个村姑,也不考虑我?”酒已上头,董芳华红着脸,瞪着眼睛,是个直脾气的她借着酒劲,直接问了出来。 许大茂也有些醉意了,但心里还是清楚的。他看了眼董芳华,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无奈:“我自已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里配得上你。而且毛病忒多,好面子,自私,大男子主义,自负且自卑,还爱斤斤计较。你说你能忍受,当婚姻不能和谐,那还不是都会成为仇人。” “怎么会?”董国华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眼神闪烁。 董芳华无意识地在鱼碗里划拉了一下,脸色阴沉:“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随即又叹了口气,神情落寞,“你是聪明人,和你结婚的目的,你应该能猜到,那你现在要什么条件,才能帮助我们。” “条件你随便开,只要我家能办到的。”董国华在一边附和着,眼神中充满期待。 沉默良久,许大茂才缓缓开口:“我对现在生活很满足。” 董国华兄妹脸色都有点变,董国华眉头紧皱,董芳华则瞪大了眼睛,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但确实前几年下乡放映,心里也有所触动,即然是朋友,你们也有这个条件,我也慢慢整理整理,看看对你们有什么帮助。”许大茂也是无奈,终究得向强权低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董国华拍拍许大茂肩膀,如释重负地说道:“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酒桌重新热烈起来。 “哟,真巧,国华,芳华,你们也在这吃饭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惊喜地喊出来,并快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三男一女。 董芳华回头看了一眼,就转回头没理那青年,脸上满是厌恶。倒是董国华淡淡一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巧啊,唐主任好久不见呀。” 唐主任让身后三男一女别跟着,自已一屁股坐在另一条凳子上,笑呵呵地说道:“芳华,我可是约了你好多次了,怎么都没回应呀,我对你可是真心一片。” “唐时进,你要点脸不?”董芳华借着酒劲,柳眉倒竖,怒喝道:“我们早就分手了,你现在什么意思?” 唐时进一点也不气恼,依旧嬉皮笑脸:“以前不都是误会,何况,现在我家里人也认可了你,多好。” 董国华也收起笑容,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唐主任,我妹不愿和你再接触,也请自重。” 唐时进没想到董国华也不待见他,有些错愕,以前和董芳华谈恋爱时,董国华可是专门打辅助的。 他不知道,董正把唐时进的品行、德行都告诉了他们兄妹,董国华怎么可能再让妹妹和他有来往。 第171章 鱼越大就是鱼越小 唐时进丝毫没有因为董芳华的冷言冷语而气恼,依旧笑容满面,如今的董芳华可以说是一歌成名,前途无可限量,自己若是能娶到她,未来必定大有裨益。家里也是极力支持他追回董芳华。 “以前终究年轻气盛,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向您道歉,现在我可是诚心实意的。”唐时进低声下气地赔着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神情,眼神中却透着急切和贪婪。 董芳华可不会惯着他,柳眉倒竖,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当初你可是脚踏两只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事要不要我说出来?” 这下,唐时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坐直了身子,目光扫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一身工装打扮,普普通通。唐时进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轻蔑,趾高气昂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见我和他们谈事情,你难道不知回避一下?” 他以为是什么厂的工人,有啥难事,借着关系,认识董家兄妹,请客求办事的。这样小角色,无足轻重,坐在这听他丑事,有伤身份,便出言不逊。 许大茂一愣,没想到自己会殃及池鱼。听了这么久,他也大致听出了一些信息。无非是唐时进以前和董芳华处过对象,后来分手了,现在见董芳华名声大噪,便又上赶着来追求。 高官家庭的婚姻向来慎重,肯定会调查分手原因。这高干子弟哪有不花心的,人品好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不过这时代,不像后世那样,高干子弟还不至于肆无忌惮。工人阶级也没啥可怕的,许大茂不由顶了回去:“好像是你凑上来的,打扰了我们的聚餐吧!” “真不要脸,你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你在打扰我们吃饭,再不滚,我抽你。”董芳华更是毫不留情地讽刺着,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握,仿佛随时都会动手。 董国华也面色不善地盯着唐时进,目光中充满了警告,咬着牙说道:“唐时进,你别太过分,我可不会客气!” 唐时进吓了一跳,董芳华可是个说动手就动手的主儿。他更没想到那个工人居然敢还嘴,而且董家兄妹还因此对他翻脸。 他立马站起来,强装镇定,依旧笑着对董芳华说:“下次再找你,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不打扰了。”说完,回头就走。 临走时,他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心中暗骂:“妈的,被董家兄妹恶语相向也就忍了,这他妈是哪根葱,有机会不整死他。” 他是有些恼了,但又不敢发作,只好柿子捡软的捏,用眼神吓唬他。 见唐时进走了,董国华不好意思地对许大茂说道:“大茂哥,见笑了,这唐时进就是个没道德的小人。”他的脸上带着歉意,眉头微皱。 许大茂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说:“谁没有不堪回忆的心酸,能早看清一人是好事。我一普通工人小干部,他也犯不着把我怎么样。” 董芳华也逐渐平静下来,顺便解释了一下她和唐时进的过往:“以前在学校时和他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性格不合,就分手了。后来在父母那得知,那时这个人渣就是在脚踏两只船。现在见我有了点名气,便又想来复合,脸可真大。”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董芳华接着介绍了唐时进的身份:“他在外交部办公厅里面工作,家庭背景确实不小。不过你放心,有我家在,姓唐的也不敢乱来。” 许大茂连忙表示感谢,“多谢芳华妹子,”心想,这些高官子弟还真不把咱们平头百姓放在眼里。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中却暗自感叹。这就是他不敢攀高门的原因,后世见惯了炎凉,心态早已放平,你得到一些,失去的会更多。收拾心情,和董家兄妹热络交谈着。 场面又重新融洽起来,董芳华又夹起一块鱼,说道:“鱼看起来不小,这刺确小,要是光看这刺,以为是条小鱼。” 许大茂也开起了玩笑:“是啊,一般鱼越大,刺越大,刺越大,肉越少,肉越少,刺越小,刺越小,鱼越小,所以啊,这鱼越大就是鱼越小。” 董芳华兄妹先是一愣,随后齐齐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董国华拍着许大茂的肩膀,笑着说:“大茂哥,你这逻辑真是绝了!” 董芳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许大哥,你可真逗!” 唐时进暗自记住了许大茂的相貌,他倒不是要立刻报复许大茂,只是有点好奇。他想搞清楚,这个工人打扮、其貌不扬的男人,怎么和这心高气傲的董家兄妹关系这么好,而且从细节上,丝毫没看出那男子对这兄妹有讨好的举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许这也是个突破口。现在董家上升势头太明显,尤其董芳华,耀眼得很。如果娶回家,对他的仕途有很大助力。 而许大茂这桌也只是把唐时进的打扰看作一段小插曲,之后饭桌的气氛反而更加和谐。 终于酒足饭饱,两瓶酒也见底了,主要董芳华酒量可真不小,两个男的都没她喝的多,且只是微醺状态,举手投足不见糊涂。 董国华拉着许大茂的手,压低声音,语气诚恳地说着:“大茂哥,以后全靠你多帮忙。有什么好作品一定留给我们,我家的政治资源会向你倾斜。有什么困难一定给我讲,我能帮的绝不推辞。” 许大茂笑着回应:“国华兄弟,你太客气了,咱们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董芳华也在一旁说道:“许大哥,以后常联系。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经常来求教你,可别不耐烦” 许大茂点点头:“那指定不会,这么漂亮小姑娘向我请教,高兴着呢,不过也别太高看我,见识在这摆着,但一定尽力而为。” 又聊了十来分钟,才一起出了门。这年代可是先买了单才上菜的,所以没人拦着。 第172章 兴奋 刘海中在技能实践区域费了一番口舌处理了两个学员因小事争吵的事之后,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地回到办公室。 如今他可真的是干部身份了,听到别人叫他刘主任,能够理直气壮地高声应答,心中别提多得意了。 和办公室主任林燕打了声招呼,他回到自己办公桌旁,拿起大茶杯缸子到茶柜放了点高碎茶叶,又拎起开水瓶,小心翼翼地倒好水,这才悠然坐回椅子上。 这份闲情逸致,让他觉得自己的境界比以前高了好几个档次。 就在这时,秦淮茹推门进了办公室。如今的秦淮茹身穿束腰带的列宁服,蓝色工裤,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得体。她本就生得漂亮,如今皮肤更显嫩白,自然散发着自信的气质。 “林主任,刚到厨房,和食堂那边沟通了一下,明天下午,可以给培训基地加补一餐。”秦淮茹微笑着说道。 林燕抬起头,应声道:“沟通就好,等下在门口贴个通知,也好让大家有个准备,明天放学后,全体去食堂会餐。” 秦淮茹又补充一句:“干部和老师,大师傅也单开了一桌小灶,何师傅主勺,他说有只兔子呢!” 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乐呵呵地说:“那得整两杯,许科长不知今天会不会回来。” “他交待了,今天和朋友喝酒去了,下午会直接回去。”秦淮茹赶忙说出许大茂的交待。 刘海中有些羡慕,许大茂交的可都是有背景的人,但也庆幸自己紧抱他的大腿,这不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干部梦,终于实现了,而且权利还不小。 他大嗓门的训话,那些学员们可都毕恭毕敬地听,让他心情无比舒畅。 “许科长太忙,老早就交待我们,多认真负责一些,到时出了成绩,大家都有功劳。”刘海中大声说道。 三个人闲话了一阵,林燕写了通告,刘海中拿着去张贴和通知基地其他人,这可是他最乐意的事。 他最烦学习文件了,理解起来太难,而且经常理解错误,但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每次都认真听许大茂指示,不打折扣完成他交待的事就好。 先回教学区和老师、学员们宣布了明天放学后,会有晚餐补助。众人一阵欢呼,许科长回来就是好,不但可全身心的学习技能,还有额外福利,可不得高兴。 刘海中趁机又发表一番感慨,让大家珍惜机会,努力学习等等。才转身去门口张贴通告。 而我们的许大茂同志早回到家,被秦京茹侍候得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被搀扶着躺进干净的被窝里睡觉。 不睡不行,酒劲上来了,闻着清香的被窝,这勤快老婆真是男人的福音。这个时代女人的贤惠,和奉男人为天的好品德,怎么后世就丢了呢。 秦京茹可闲不住,整个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地板都一尘不染。衣服被褥重新浆洗了一遍。 今天一个人在家时,坐在沙发上回忆自己昨天和许大茂一起回娘家的风光,忍不住捂嘴偷乐。 咋天回娘家,秦京茹身着碎花裙,脚穿小皮鞋,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许大茂用力蹬着车,一路往秦家庄去。还没进村,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进村,村里顿时轰动了。听说她嫁了个干部,光彩礼都三十元钱,当初很多人还不相信,如今一看这排场,由不得他们不流哈喇子。 秦京茹的母亲听到动静,早早地就等在了院外。许大茂刚一停车,她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行车上的大包小包。 秦京茹从车上下来,许大茂把带来的礼物一件件地掏出来。 有肉,足足五斤,肥的流油;白面,一大袋子;糖果,五颜六色的纸包着;糕点,是城里最时兴的样式;还有六瓶好酒,一条好烟。十来尺蓝布,更是让秦京茹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 许大茂大手一挥,豪气地说:“爹妈都舍得把京茹嫁给我,这点东西算什么,我还嫌给少了。” 秦京茹虽然很心疼带回去的东西,可心里也是甜滋滋的。要不是自己拦着,许大茂还会带得更多。 当她母亲在院外把带来的礼物一件件掏出,引来众人一阵阵惊呼。 “哟,这老秦家的闺女可真是嫁对人了!” “看看这肉,这烟,这酒,都是好东西啊!” “京茹命好啊,找了个这么有本事的男人。” 那份虚荣,简直让秦京茹兴奋到了极点。 村里不少姑娘们围着秦京茹,听她讲城里的稀罕事,眼里冒着小星星,有的还偷偷拉扯她,咬着耳朵让她帮忙介绍城里对象,她们也向往这样的生活。 进屋后,她爸还找她,埋怨着女婿在院外散了好几包干部烟,他心痛得一抽一抽的。秦京茹看着她爸的表情就好笑。 以前关系不怎么融洽的两嫂子,更是热情得不得了,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把秦京茹像个话本里的西太后一样供着。 进门时,许大茂也给哥嫂封了十元的大红包,还不得乐疯他们。就是自己也心痛死,要是她可舍不得。 村干部和许大茂倒是熟,以前许大茂经常下乡放电影,秦家庄没少来。所以大家都很给面子在老秦家捧着他说好听的话。 “大茂啊,你可真是有出息了,京茹跟着你,那是享福喽!” “就是就是,以后可得多照顾照顾咱们村。” 酒足饭饱,拿着许大茂给的没拆封的干部烟,拍着她爸的肩膀,说他好福气。 这次她姐没回来,许大茂也封了10元的红包,让丈母娘转交给她姐姐,并且还和她父母有闲的时候,到城里打住一段时间。这不但她父母惊呆了,她也不敢置信。 如今可是信奉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女婿深怕女儿往婆家拿东西,更别说让岳父母到家打住。 夜晚睡觉时,偷偷问许大茂,他说,做儿女的,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孝顺父母是应该的,这样的男人,她爱死了。 既然男人在娘家给她挣了这么大的面子,那在家可不得伺候好自己男人,还得多生娃,才能把他牢牢拴住呢。 第173章 进厂名额 于莉捂着肚子,慢慢地走到中院。看到许大茂家门敞开着,试着喊了一声:“京茹。”脚步没停,继续向屋里走去。 秦京茹手里还拿着抹布,听到喊声走到门口,看到是于莉,赶忙上来搀扶:“慢点,于莉姐,肚子都这么大了,可得小心点。” 于莉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环顾四周,笑着说:“京茹,你歇一歇,柜子都让你擦掉漆了。” 秦京茹倒了杯水给于莉,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说道:“于莉姐,这不高兴嘛,又没啥事,大茂喝了酒,在里面睡觉呢。” “你伯母来了几天了,怎不见你过去聊天呀?”于莉好奇地问。 槐花有一岁多了,身边更加缺不了人,而秦京茹又刚结婚。秦淮茹也只好把自己母亲接过来,照看一段时间。幸好,秦淮茹提了干,工资、票证都涨了不少,给娘家补助了不少东西。这不,母亲在全家人劝说下,进了城来照顾她的三个外孙。 秦京茹扭捏了一下,凑到于莉耳边轻轻说道:“于莉姐,我和她吵过架呢,你别说出去。”说着便讲起了以前在农村的那些往事。当然,和伯母吵架并不光彩,但两人相熟,她也就没瞒着。 “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于莉笑着说,她当然知道,小姑娘家家的,肯定牙尖嘴利,自己少女时也是一样,见不得受气的事。 “你姐的日子也算熬出来了,还当上干部了,你没见后院一大爷那派头,威风八面也不为过,但有一点好处,他那两小子再也没挨过打了。”于莉觉得好笑,但又有些失望。自家男人怎么就当不了官,做个官太太,可体面不少,回娘家也风光。 “大茂哥说了一大爷几次,当领导要考察的,如果家里还闹得鸡飞狗跳的,可就评不上了。再说了,光天和光福都大了,上次还在说把刘光天弄到厂里去呢。”秦京茹知道的可不少,这一大爷一有空就上家来汇报工作,狗腿着呢。 “光天也都 20 了吧,一直在外打零工,这次一大爷当领导了,可不得捞个名额,让光天进厂,到时娶媳妇也方便。”于莉可是明白,现在进厂没点关系,也真不行。 “大茂让一大爷给李厂长送点礼物,下点血本,最好在第二次基地招学员前,好操作。”秦京茹神秘兮兮地说着,忽然捂住嘴,意识到说漏嘴了,“可惜,这进厂得城里户口,还得初中以上学历,不然高低我也让大茂把我……” 于莉叹了口气:“这轧钢厂从社会上本来招人就少,关系户忒多,我家柱子可没本事把我弄进去,要不然双职工,那生活还不得起飞。” “想那么多干嘛,你现在安心养胎,给柱子哥生个大胖小子,比什么都强。”秦京茹安慰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直到下班工人们开始陆续回来,院里热闹起来,才结束聊天。 秦京茹把于莉送出门,然后进了卧室看着还熟睡的许大茂,又退了出来,开始准备晚饭。 刘海中进中院时,看见秦京茹和几个大妈一块蹲在水池边洗菜,忙上前问“京茹,许科长到家了吗” “喔,一大爷,大茂喝醉了,在睡觉呢,有事?” “有点,吃了饭后,我再来汇报”刘海中忙回答,然后就往后院走去,二小子天天在外打零工不是长久的事,自己当领导了,可不得为小子谋个工作。 秦京茹洗好菜后,和大妈们打声招呼,也回家去做饭菜了,主食还是二合面馒头,菜要丰盛点。 一阵忙活后,晚饭做好了。秦茹走到卧室,轻轻推了推许大茂:“大茂,起来吃饭啦。” 许大茂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秦京茹加大了力气,摇晃着他:“大茂,别睡了,饭都好了。” 许大茂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酒醒的差不多了,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哎呀,不能再喝这么多了,误事。” “喝点没事,我能侍候的来,”秦京茹帮他穿衣服,这大爷当的,得劲。 下床后洗了把脸,两人坐到桌前,许大茂没要酒,就开始吃饭。 刚吃完饭,刘海中就来了。他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许科长,您吃好了吗?” 许大茂点点头:“进来吧,一大爷。基地的地你们可得多操心” “应该的,应该的”刘海中走进屋,脸上堆满笑容:“许科长,有几件事向您汇报汇报。” 许大茂指着沙发,说道:“先坐,到家了,别说汇报不汇报的” 讪笑了几下,坐了下来。然后把今天在培训基地发生的大事小情一一述说一遍,许大茂听的十分仔细,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了解没听清的事务。 “秦淮茹到食堂勾通和确定下来,明天下午,培训基地全体人员到食堂聚餐,干部老师吃小食堂。”刘海中说道。 “你们办事能力都上来了,基地的事情安排的妥贴,不错”许大茂也称赞起来。 刘海中脸上笑开了花,谦虚了几句,然后仿佛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大茂有些好笑“还有啥事,一并说吧,我也参考参考。” 刘海中搓了搓手,接着说:“还有个事,就是我那儿子刘光天进厂的事,你也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我又和李厂长没那么熟,您看能不能帮着给李厂长送点礼,走走关系。” 现轧钢厂进厂的工厂,大部分是顶岗的,只有少量社会名额,都掌握在厂里主要领导手中,当然他去要的话也不是不行,但也怕李厂长为难。 许大茂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你了解这行情没有,” “这个都没得准数,顶岗名额一般500到800左在,还特难找,社会名额,光听说,没见谁放出来过”刘海中也打听了一大圈。 “送礼先不急,我先找李厂长打听一下,终究是干部了,总有点优惠嘛”许大茂也答应帮个忙。 刘海中一听,激动得差点跪下来,连连道谢:“许科长,那可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许大茂摆了摆手:“一大爷,先别谢这么早,等事成了再说。” 刘海中千恩万谢地走了。 秦京茹收拾着碗筷,对许大茂说:“大茂,这能成吗?” 许大茂哼了一声:“试试看呗,不过这送礼也得讲究分寸,不能太冒失。” 秦京茹点了点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第174章 他有风湿病 第二天,上班后,许大茂在培训基地和林燕等几名干部安排了今天的工作事项,又在学习区域仔细检查了学习情况。见一切都运转正常,他便去了办公楼。 来到李怀德办公室门前,许大茂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他先掏出烟递给李怀德,然后熟练地打火,动作十分娴熟。如今两人既是上下级,又是脾气相投的好友。 “这些学员三个月培训期快到了,厂里可以准备一下技能考试,检验一下成绩。”许大茂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有十来个学得快、有天赋的,我都安排老师和高级师傅专门补课,应该能到二级工水平。” “那可了不起,如果有这样的效果,那工厂的效率会大幅提升。”李怀德也十分高兴,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这可是他的政绩,为以后上位打基础。 “你要把学员们的真实水平都摸清楚,一旦评级考试,市里也会有人来调研,马虎不得。”李怀德表情变得非常认真,眉头微皱,“宁可晚一点,准备充分一点,也不能办砸了。” “放心,现在学员都十分努力,毕竟关系他们进厂后的待遇,谁敢偷奸耍滑,何况教导主任刘海中同志可是火眼金睛,哪个松懈一下,能教育他一下午。”想到刘海中教训学员的样子,许大茂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满是调侃的神情。 “刘海中还真适合当教导主任,那我也就放心了,一旦宣布开始技能考试,那第二批进厂学员就要正式开始登记招工了。”李怀德眯起眼睛,开始算计这批招工名额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心里打着小算盘。 许大茂干咳了一声,稍稍凑近李怀德,压低声音说道:“李厂长,刘海中昨天说,他二小子,满 20 岁了,想招工进厂,让我问一下有什么门路。” 这轧钢厂的招工数量受到指标的限制,不是想招多少人就招多少人。需要根据企业的生产需求、发展规划等向相关部门申请招工指标,获得批准后才能进行招工。 同时先把要顶岗的名额划出来,剩下的名额就好像分果果一样,相关部门、街道,都是有名额的,而且这又是相当引人关注的事情,厂里领导也十分谨慎,私下和各部门利益交换。 李怀德同样压低声音:“说我没有名额,你们也不会相信,但刘海中现在是干部,有点扎眼。” 许大茂眉头一皱,心里暗想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李怀德要拒绝?不应该呀,他不会这么绝情。 李怀德轻声一笑:“我的意思,刘海中的儿子进厂,名额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你明白?” “哦。”许大茂恍然大悟,他多精呀,李怀德的意思他瞬间就懂了。他会拿出一个名额,但不会给刘光天,可刘光天肯定会拿到一个名额,从哪拿到呢,这就看和哪个部门交换了。 “这费用……”许大茂的声音更轻了,表情有些隐晦,终究见不得光。 李怀德满意地拍拍许大茂的肩膀,小声说道:“听说刘海中的腿有风湿,你们街道办隔壁不是有个老中医吗,我听说他手上有虎骨酒,效果不错,只是贵了点,300 元钱一瓶。” 许大茂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可不,刘海中一直在找这酒,太感谢李厂长了,我回去就让他去买,不知要买几瓶?” “一瓶就够了,毕竟病情不严重,哎,要是你要用的话,送你也没关系,但刘海中可不行。”李怀德也没瞒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够意思了,他都准备了买 2 瓶的钱。”许大茂也十分满意,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他娘的,这都有利益链条了,真他妈黑。许大茂心里暗自吐槽,但也没法吐槽社会的不公,一点把柄都没有。 既然事情全部谈妥,也没多闲话,许大茂告辞出了门。没走多远,就碰到了自己的便宜徒弟李冬生。 李冬生看起来有些憔悴,以前那个阳光的大男孩,这会儿恹恹的,精神萎靡不振。 “师父。”李冬生先看见了许大茂,忙打起精神,快步走上前打招呼,眼中满是失落。 许大茂上下打量着他道:“这段时间,下乡放映任务重吗,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李冬生更委屈了,几乎带点哭腔说道:“师父,我和顾菲分手了。” “什么?”许大茂有点吃惊,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你要去李厂长办公室?” 李冬生点点头。 于是许大茂又返回了李怀德办公室,李冬生走在后边,进门后顺手把门带上。 李怀德有点疑惑,怎么又返回来了,李冬生也跟在后面。 没有多废话,许大茂直接问起了缘由,这个时代谈恋爱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没有充分理由不会分手的。 李怀德也坐了过来,毕竟是他媳妇给李冬生介绍的对象,交往时间也不短了,没想到这就分手了。 李冬生讲了经过,今天早上,本来骑车送顾菲去文工团的,可见了面之后,顾菲把他拉到一边,和他说,以后不要再来送她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发现,两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再相处下去,对两人都不好。 李怀德骂了句:“扯淡,这是哪门子理由!” 的确,这理由不充分,她要是说,李冬生性格不好,粗鲁之类的更靠谱。 许大茂却没啥意外的,心里想着本来顾菲就和李冬生就不是一类人,当时可能觉得稀奇,再加上李冬生外在条件不错,就相处试一试。 许大茂还是开口安慰了李冬生:“其实,你不必垂头丧气,开始接触时,我就说过,这演艺界的女孩子不适合过日子,她们追求浪漫。你仔细回忆回忆,是不是你一直在主动追求,主动付出?” 李冬生点点头,神情沮丧:“我很喜欢她了。” “不,你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许大茂否认这个事,表情严肃,“所以你得清醒过来,你在这痛苦流泪,说不定人家另觅新欢,开怀大笑呢。” 李怀德没有安慰李冬生,只是说回家后让媳妇去了解情况后,再告诉他。 第175章 治头痛 心情有点沉重,许大茂暗自琢磨着,当初要是没有教李冬生那些讨女孩子欢心的套路,顾菲压根就不会跟他交往。 这也怪不得顾菲,大浪淘沙,谁有真本事一目了然。终究李冬生内涵欠缺,他碰上的可不是一般女孩,那是在顶级文工团里见过大世面的。没有深厚的底蕴,光凭一腔真诚哪能打动人家。 许大茂走回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桌子旁,漫不经心地从旁边拿起些资料随意翻看。秦淮茹轻手轻脚地凑了过来。 “今早上看一大爷和你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坏事?”秦淮茹一脸好奇,那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要把许大茂看穿。 “看你说的,一大爷可是正经人,怀疑我没关系。”许大茂抬头瞧了秦淮茹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是越发妩媚了,绝对算得上轧钢厂的厂花。 “别贫。”秦淮茹对许大茂的回答很是满意,眼中闪着光。“说说呗。” “那不行,你去问一大爷吧,我说不合适。”许大茂严词拒绝,心里想着这事可不能随口乱说,得守原则。 秦淮茹又靠近了些,许大茂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真是奇怪,都是用肥皂洗澡,怎么男人身上尽是异味,女人身上却带着好闻的香气。许大茂只得往后仰了仰身子:“嗨,嗨,注意一下影响。” 许大茂这一说,秦淮茹反倒不再掩饰,直接伸手抓住许大茂的胳膊,揽在胸前,挤压得都有些变形了:“要不要让别人进来看看?” 许大茂心里又痛苦又快乐,怦怦直跳:“啥事,快说,美人计在我这不好使。” 秦淮茹嗤笑一声:“出个主意呗,我妈太省了,家里的小子都叫唤几天了。” 秦淮茹的母亲一直在农村过苦日子,被秦淮茹接来带孩子。可想而知,她那节省的劲头,棒梗和小当可没少受苦,虽说饿不着,但肯定吃不好。 白面从来不见影儿,二合面也舍不得做,天天都是加了芯的棒子面,红薯当主食,做菜几乎见不着油星。 槐花刚会走,哭了也不怎么哄,倒不是她母亲心狠,农村带孩子就是这么个糙法。秦淮茹说了几次,家里又没买粗粮,可她母亲厉害得很,每次都能跟院里人换到粗粮。 许大茂两手一摊:“老人的思维很固执的,她们是饿怕了。”心里却在犯愁,这事儿可不好处理。 “让京茹再帮忙带带呗,你可不知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怕槐花摔倒了,她都不带扶的,回去那脏兮兮的样,还不能说,一说就是从小就这样带大她家孩子的。”秦淮茹几乎要挤进许大茂怀里,一脸无奈。 “你自己和她商量呀,我是赞成的。”许大茂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赞成个鬼,这不是降低生活质量嘛,尤其棒梗那白眼狼,活脱脱一个男版贾张氏,看着就来气。 秦淮茹脸色一垮:“说了几次了,她就是不应承,还说光每天买菜都得大半天,哪有时间,你看娇情得不像样。” 就许大茂说过,菜要新鲜才好吃,每次买多了,口感就差很多。秦京茹记在了心上,每天出门,买菜的份量最多够两天,甚至只够一天。 她母亲在耳边阴阳怪气了好多次,说秦京茹不知节省,怕是不想好好过日子。 秦淮茹磨了好久,许大茂没辙,只得说道:“你现在工资不低,从村里另请一个呗,也就一年的事儿,你婆婆也快出来了,费不了啥的。” 就这么个主意,秦淮茹狠狠掐了一把许大茂,才气呼呼地走了,心里暗骂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 没过多久,刘海中又进来了,满脸堆笑:“许科长,辛苦了,事情怎么样?” 许大茂让刘海中坐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音道:“街道办旁边有个老中医知道吗?” “知道,治跌打损伤有一套,我还去过呢。”刘海中一脸疑惑。 “你明天去那买一瓶虎骨酒,300 元。” “买那玩意干啥?”刘海中不乐意了,先不说真假,他可消费不起。 “你傻,你去给李厂长送礼,他敢收吗,别问为什么,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许大茂心里一阵烦躁,觉得他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这是,喔。”刘海中点点头,“那明天下午,我就去那老中医那买瓶虎骨酒。” “你进去就说,买一瓶虎骨酒治治头痛,别说错了,治头痛。”许大茂反复交待,这可是暗号。 “还说是轧钢厂木子介绍来的,然后,老中医问什么,答什么就行,最后给钱拿酒走人。”许大茂仔仔细细地说清楚,心里想着这刘海中头脑不太灵光,可别把事情搞砸了。 “知道,知道。”刘海中虽满心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许大茂,毕竟他觉得许大茂不会骗自己。 下午下班铃声响后,整个基地都安静下来,谁也没走,今天可有免费饭菜吃。在刘海中的指挥下,大家都拿上了饭盒。 秦淮茹则先一步去了食堂,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不大一会,就回来了,让学员们排队出发,并指定五、六号窗口排队打饭,别乱了秩序。 许大茂也跟着大队人马来到食堂。食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锅里煮着香喷喷的菜肴,师傅们挥舞着大勺,忙得不可开交。学员们排着队,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打完饭菜后,有的就在食堂的餐桌上三五成群围坐着吃了起来,有的则盖上饭盒准备带回去和家人分享。 刘岚走出来,热情地招呼着许大茂和刘海中他们这些干部和老师,把他们带到了食堂内部的包厢里。 包厢里,一张大圆桌摆得满满当当,菜肴比外面窗口的更为精致。许大茂坐在主位上,刘海中紧挨着他坐下,其他干部和老师也纷纷落座。 刘岚还拿来了几瓶二锅头,摆在桌子上。 “来,大家今天辛苦了,放开了吃!”许大茂笑着说道,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兔肉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 众人纷纷动筷,一时间,包厢里充满了咀嚼声和交谈声。 “许科长,这次会餐可真是让大家都高兴坏了。”一位老师说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那是,大家平时都辛苦,这也是应该的。”许大茂喝了一口酒,“以后咱们培训基地肯定会越来越好。” 刘海中也跟着附和:“没错,都靠许科长领导有方。”说着给许大茂又倒了一杯酒。 “哈哈,大家一起努力。”许大茂举起酒杯,“来,一起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这道菜好吃,大家尝尝。”许大茂指着一道红烧茄子说道。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气氛融洽。有人讲起了培训中的趣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有人讨论着未来的工作计划,充满了干劲。 许大茂不时和大家碰杯,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第176章 考核 红星轧钢厂培训基地员工的技能评级考试由厂办技术科主持,工业部和市政府办监督。时间定在了 1964 年 8 月 22 日。 恰好是学员入班学习整整三个月之时,其间有临时插班进来的学员几个,也有因变故离开的一二人,最终要参加考试的共有 86 人。 其中有 7 个人还雄心勃勃地想考二级,能不能通过尚未可知,但这 7 个人学习的确刻苦,而且头脑聪明。文化老师和实践大师傅们也十分看好他们的能力。 到了考试这天,培训基地的干部和老师们全被请出了考场,由市政府工作人员接手,负责考场纪律和秩序。 而考题则由技术科拟出,由工业部的专家门审核考题的专业性和合理性,一切都是为了检验这次培训的真实性。 评级考试分为两个部分。其一为理论考试,学员们都要参加。考试内容涵盖了学员所学的专业知识,像机械识图、公差配合与测量基础知识、常用金属材料及热处理知识、技工操作的基本原理,以及机械制造工艺基础知识等等。理论考试采取笔试的形式,考试时间和地点由厂内统一安排在培训基地的教室里,由技术科出题。 这理论考试两个小时,市政府工作人员来回巡视,学员们可不敢乱来,都老老实实答题,谁也不敢提前交卷。 下午是实际操作考核,由厂技术人员和工业部专家共同监督。并请来了各车间的大师傅们。 学员在理论考试合格后,才能进入实际操作考核环节。工人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系列与技能相关的实际操作任务,比如按照图纸要求进行零件加工、装配、设备维修等操作。 考核现场会有车间的大师傅们充当评委,对工人的操作过程进行观察和评估,包括操作的规范性、熟练程度、精度控制、解决问题的能力等方面。例如,在进行零件加工时,对零件的尺寸精度、表面粗糙度等指标都有着严格的考核标准。 最后经过综合评审确定评级结果后,轧钢厂会将结果予以公布。对于通过评级的员工,颁发相应等级的技术证书或证明文件,以此确认其职业技能等级。这些证书或证明文件在厂内乃是工人技能水平的重要体现,也可能与工资待遇、岗位晋升等紧密挂钩。 结果令人欣喜,86 人中仅有 3 个人没有通过一级技能考试,其余 83 人全部成为一级工,其中更是有 7 个人通过了二级考试,培训基地的目标圆满达成。 市政府和工业部也认可了这次考核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并对这培训基地的成绩表示赞同,随后会对整个培训基地的教学方案,流程,模式,全面整理和统计。 这期学员也全部毕业,没通过考试的只能到车间继续当学徒工,其余 83 人中,76 人成为一级工,工资 27.5 元。7 人成为二级工,工资 33 元。当然,他们还得找相应师傅带着再学习。 但终究度过了最为烦人的学徒期,未来充满希望。当然,已经评了级的员工很受师傅们的欢迎,不再需要手把手教最简单的技术,而且他们理论知识也知道,带起来事半功倍。 厂领导们也十分高兴,当然杨厂长除外,功劳分下来,李怀德会占大部分,但也不敢多言,只得强言欢喜,终究也是厂里的大喜事。 在这期学员毕业之后,第二期学员的登记工作正式开启。这回培训基地的名声更响了,因为只要刻苦学习三个月,可以省下三年的学徒期,谁不心动,消息传出,各方涌动。 这些许大茂都没去管,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市政府和工业部还有轧钢厂之间来回穿梭。这个会,那个调研,频繁的很。 像今天,许大茂得前往工业部参加岗前技术培训推广研讨会,这是由京城市政府宣传部提交,由工业部实施的工作。 许大茂作为试点成功单位的代表,前来献言献策。其实早在培训基地毕业考试那天,这些经验和资料就以报告的形式,详细地上报了,包括教学资料、实践流程、理论老师和实践老师的挑选,以及基地的管理等等。 并不复杂,他去也只是走个过场。这个研讨会开了整整一天,工业部领导和市政府领导都到场露了个面,表示重视。 到了中午,许大茂正准备随众人前往食堂会餐时,会议室外一阵骚乱,接着有人进了会议室和主持开会的领导一阵耳语。 那领导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听完后站了起来,拍了拍桌子:“同志们,刚传来一个糟糕的消息,红星轧钢厂铸造车间熔炼炉发生事故,有人员伤亡。所以下午的研讨会暂停,什么时候再举行,等待通知。好了,散会。”说完就随着来报信的人匆匆离开。 许大茂有点发懵,这下出大麻烦了,熔炼炉发生事故,必然是群死群伤,追究起来可不得了。 顾不上到食堂吃饭,直接出了工业部,骑上车就往轧钢厂疾驰,一路风驰电掣,终于抵达了轧钢厂。 然而厂门有持枪保卫封锁了,只允许救援车辆和人员进入,许大茂只得在门外干着急。门口还聚集了不少职工家属在议论纷纷,他凑过去听了一阵,没获取到有用的信息,无奈之下,只得往保卫室去看看,希望领导身份有用。 刚推车到厂门前,就被厂门的一名保卫看见,喊住了他,并让他从侧门进去,厂办会议室要求全厂干部都去集合。 厂区里有着一份诡异的安静,大量的医护人员在来回忙碌。许大茂刚到办公楼下,就有人喊他去厂办会议厅,他悄悄询问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工作人员说,现场已全部被市里接管了,救援任务也由市消防队接手,工业部派了技术专家也在第一时间进驻厂里。 看来事故规模不小,许大茂只得随人去了厂办会议厅。 第177章 变动 市政府和工业部接到事故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消防和医院等专业救援力量赶到现场,全力营救被困人员,对受伤人员进行紧急救治和转移。确保伤者能够尽快得到妥善的医疗处理,以最大程度减少人员伤亡。 同时成立专门的事故调查组,对爆炸事故的原因展开深入调查。调查内容包括熔炼炉的设备状况、操作流程是否规范、安全管理措施是否到位等方面。例如检查设备是否存在故障或缺陷,操作工人是否存在违规操作行为,企业的安全管理制度是否健全并得到有效执行。 整个轧钢厂全部停产,工人们正有序离开工作岗位,当然各班组长则负责善后,消除各车间的安全隐患。 轧钢厂大大小小干部全部集中到厂办会议厅,接受问询和调查。 许大茂在一位明显是市政府工作人员引导下,登记了,基本信息,才进入会议厅。 轧钢厂科级以上干部一百多人,都老老实实的在会议厅里接受问询,许大茂这才明白,调查方向,不单单是意外,还在清查是否有敌特搞破坏。 临近天黑才被放出厂,并被叮嘱,不得搞串联,还下了封口令,在事故没查明之前,把嘴闭上。 市政府和工业部的动作很快,第二天,许大茂进厂时,就看见了贴在宣传档里的通告。 关于铸造车间熔炼炉爆炸事故的通报 各车间、科室: 1963年8月22日,我厂铸造车间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熔炼炉爆炸事故,此次事故造成了极其惨痛的后果,11名员工不幸遇难,32人受伤。事故发生后,工业部和市政府高度重视,迅速组织联合调查。经调查,此次事故原因是操作流程不规范、安全措施不到位。 这起事故为我们敲响了安全生产的警钟,安全生产关乎每一位员工的生命安全和企业的稳定发展,不容有丝毫疏忽。 为避免此类事故再次发生,经厂领导研究决定,自即日起全厂进行为期一星期的安全生产检查,重点检查各车间的操作流程是否规范、安全设施是否完备有效等。 同时,组织全体员工深入学习安全管理条例,各车间、科室负责人要确保学习落实到位,让每一位员工都深刻认识到安全生产的重要性。 希望全体员工能从此次事故中吸取教训,提高安全意识,严格遵守操作流程和安全规定,共同努力确保我厂生产安全有序进行。 红星轧钢厂厂办 1963年8月23日 这是厂里的通报,市里和工业部的调查处分结果应该也到了,心里想着,走进了厂办会议厅。 科级以上干部基本都来了,杨厂长更是面容憔悴的坐在角落,这次事故对他影响肯定很大,这点毋庸置疑。 李怀德倒还正常,他就没管生产这一块,相对责任少很多。 终于,工业部领导和市政府高官进了会议厅。一名市政府高官先是宣布了会场纪律和要求,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开始宣读起来。 关于红星轧钢厂“8.22”特大生产事故的通告 1963年8月22日,红星轧钢厂铸造车间发生了一起令人痛心的熔炼炉爆炸特大生产事故,此次事故造成11名员工遇难、32人受伤(其中14人因伤致残),给人民生命财产带来了巨大损失。 事故发生后,工业部专家与市政府及消防安全专家迅速组成联合调查组展开深入调查。现已查明事故原因如下: 其一,炉体检查维护工作严重缺失,现场炉衬存在严重磨损和侵蚀情况,为事故埋下隐患。 其二,工人未能严格遵循操作流程作业,在加料时加入潮湿原料,致使炉内反应异常剧烈,水分在高温炉内瞬间化为水蒸气,使炉内压力急剧攀升。 其三,监测环节出现严重失误,操作人员未能及时察觉炉内温度过高、压力异常升高等异常状况,以致无法采取有效预防措施。这些因素相互交织,最终导致炉体爆炸,高温铁水和熔渣冲向正在作业的工人,酿成了此次不可挽回的悲剧。 经市政府全面调查发现,红星轧钢厂安全生产条例流于形式,管理极度松懈。并从轧钢厂前不久厂办会议记录中得知,并通过求证得知。 此前,副科长许大茂同志已就车间安全重大隐患向副厂长李怀德同志汇报,并在厂办会议提出,但未得到应有的重视,生产口领导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依据调查结果,现将处理意见通告如下: 撤销红星轧钢厂厂长杨 卫国 职务、铸造车间主任杜贵职务、生产安全科科长 钱向东 职务,并依纪追究其行政责任,并作相应处罚。 由副厂长李怀德暂代厂长一职,挑选未受处分干部配合,在工业部专家指导下,对厂内设备开展全面检修与维护,完善安全管理制度和操作流程,加强员工安全培训。 同时,政府相关部门也将加大对轧钢厂的安全检查和监管力度,杜绝类似事故再次发生。 此外,红星轧钢厂必须妥善处理事故善后工作,对遇难者家属和受伤人员给予经济赔偿,并做好心理疏导等相关工作,保障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 望各厂矿企业以此为戒,切实加强安全生产管理,保障生产安全。 工业部 京市人民政府 1963年8月23日 处理结果读完,杨厂长等人面如死色,这可基本断了政治前途,这一打击可谓致命。 李怀德则极力平复内心的激动,不让自己喜形于色。指甲都扣到肉里去了,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激动之余,偷偷瞥向许大茂,两人眼神一触即分。 真是福星啊,李怀德由衷感到兴奋。自从把许大茂收入麾下之后,就没有在和杨厂长交锋中吃过亏,这一次,更是凭借,上回在会议中提出安全隐患问题而出彩,赢得最终胜利。许大茂功不可没,得提拔,狠狠提拔。 第178章 安全科科长 杨厂长杨卫国只觉脑袋发胀,他清楚自己的政治生涯算是完了。如果前段时间,李怀德没有在厂办会议上反映厂里的安全问题,并形成文字记录在案,他的处罚会轻许多,甚至可能只是调岗,级别都不一定会降。可如今,他被一撸到底,还要接受行政处罚。 会议很快结束,轧钢厂还有诸多工作亟待处理。工业部留下几名专家和市政府的几名干部,其他领导和政府高官带着要受处罚的杨卫国等人离开了工厂。 李怀德把众领导送出厂后,回到会议厅。先让办公室主任把工业部的专家和政府干部请到会客厅喝会儿茶,准备先统一一下思想,临时任命几个干部,以便让轧钢厂的生产部门能够正常运作起来。 李怀德坐在会议厅的正中位置上,他的秘书眼疾手快地给他续上茶。 李怀德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脸上露出悲凄的神情:“同志们,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就因为咱们工作的不到位,让几十位职工的家属悲痛欲绝。”说着,还假装抹了两下眼角。会议厅下的干部们也都低下头,似乎沉浸在悲伤之中。 “所以,这安全问题必须高度重视起来。工业部和市政府让我暂时挑起这副重担,那我就得干好!”李怀德的声音严厉起来,他可不像杨厂长那般,一味地偏袒下属,该严格就得严格,该奖励就得奖励。 “现在铸造车间的车间主任一职和厂里生产安全科科长一职空缺着。”李怀德的声音停顿下来,台下的人神情一振,要知道,这可都是正科级别,台下的副科人员占了大多数,都眼巴巴地看向李怀德。 李怀德心里早有盘算:“铸造车间还要维修设备,所以车间主任一职暂时不急,而眼下安全科科长必须马上到位,大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李怀德目光炯炯地来回扫视。 众人心里暗骂,您刚接任厂长一职,虽说暂时的,但都明白这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谁这个时候去争这科长位置,那脑袋里才是进水了才会冒头。 “既然大家没人选,那我就点将了。”李怀德又暂停了一下,抿了一口茶,对众人的态度十分满意。 “这安全问题先前许大茂同志就有所察觉,他火急火燎地找到我,向我反映了生产部门存在的众多安全隐患,我才能在会议上向厂里提出。所以我提议让许大茂同时担任轧钢厂生产科科长一职,不知大家有何意见。”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许大茂,这家伙真是走了大运,去年他还只是工人身份,今年才转的副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又被提名正科级别,简直像坐火箭一样。 “既然大家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厂办主任今天就起草任命通告,贴出去。许大茂同志。” “在!”许大茂听见李怀德叫自己名字,起身应道。 “即刻起,你就担任生产科科长,而培训基地的事,先放一放,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配合工业部的专家和市政府干部,把厂里的安全隐患彻彻底底排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好的。”许大茂应了下来,表面上波澜不惊,面色不改。 “很好,你先去安全科和科室成员熟悉一下,然后就由你们科室对接工业部专家和市政府干部。这段时间,厂里的人员和物资都由你调配。”李怀德十分豪气地赋予他最大的职权。 许大茂点了点头,走出过道,朝坐在椅子上的一众干部喊了声:“安全科的干部随我去科室。” 声音刚落,有四个人站了起来,三男一女,都不年轻,全四十多岁,有些慌张地走到了许大茂身后。 许大茂没有再说话,率先走出会议厅,朝着轧钢厂安全科室办公区走去。 安全科在轧钢厂是一个相当大的科室,办公区域挨着冷加工车间不远处的小二层楼房,距离不算远。 那名妇女很有眼力见,快步走到许大茂身边,先是自我介绍:“许科长,我是安全科办公室主任,名叫陈艳红。” 许大茂点了下头,这女的一看就精明圆滑,有心计,“等到了科室再一一介绍,马上就到了。” “好的,科长。”陈艳红紧跟在许大茂身边,并未退开,看得其他三人心里直冒火。 很快就到了安全科的大办公室,许大茂让其他三人去把科室成员全部叫来,他先要认认人。等三位科室干部出去之后,就让科室办公室主任陈艳红先介绍一下,轧钢厂生产安全科的主要职能和各下属科室。 陈艳红手脚麻利地先给许大茂泡了一杯好茶,才躬着身向许大茂介绍起科室来。 安全科的职能比较清晰明确,分为三个下属科室。 最大的是安检科,这个科室负责安全制度的制定与执行,安全检查与隐患排查。 具体来说,就是建立并完善安全生产规章制度、安全操作规程,确保这些规则符合国家法规和行业标准。 监督和检查员工对安全制度和操作规程的执行情况,对违规行为进行纠正和惩处。 制定安全检查计划,包括日常检查、定期检查(如每周、每月)和专项检查(如针对电气系统、起重设备等)。 对检查出的安全隐患进行登记、评估,确定隐患的严重程度和整改期限,跟踪并验证整改情况。 这个安检科最为重要,也是安全科最大的下属科室。 再就是培教科,负责安全培训与教育。 其职能是组织新员工的三级安全教育培训,包括厂级、车间级和班组级,让员工了解轧钢厂存在的危险有害因素和安全注意事项。 定期开展安全再培训,针对新工艺、新设备或新法规进行专项培训,提升员工的安全意识和技能。 这个科室规模也不小,人员众多。 最后就是应急科。 职能是制定轧钢厂的生产安全事故应急预案,包括火灾、机械伤害、触电等事故的应急处理措施。 定期组织应急演练,提高员工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同时对应急救援设备和物资进行维护和管理。 安全设施管理 负责轧钢厂安全设施(如通风设备、防护栏、安全警示标志等)的设置、维护和更新。 确保安全设施符合相关标准,能够正常发挥作用。 另外科室里还有后勤、财务、仓库这些小部门归她这个办公室主任统筹负责。 第179章 安全大检查 陈艳红又开口了:“许科长,这以前的科长还配了一位通讯员,您看?” 许大茂一愣,但神色依旧镇定,心里细细一琢磨就明白了,通讯员说白了就是秘书的角色,专职服务于科长一人。 就好像李厂长的秘书一样,只是科长级别按规定配不上秘书,但下面的官员自有变通之法,改了个名,叫通讯员。 “具体说一说。”许大茂不动声色地让陈艳红介绍一下情况。 “名字叫张红旗,前年进厂的高中生,写得一手好材料,分配进安全科后,被钱向东看重,当了通讯员,两人没啥牵扯的。”陈艳红为张红旗说了句好话。 许大茂这下懂了,这办公室主任对张红旗印象不错,他也懒得再换人,“那就他吧,用熟不用生嘛。” “好的。”陈艳红干脆地答应下来。她是办公室主任,也是整个科室的大管家,权力着实不小,其它三个分科室的科长都得让着她几分,所以她在这个科室里称得上是二把手。 很快,先前出去的三个科长把整个安全科的科员们都叫了进来,呼啦啦一群人,好几十号,把整个大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 陈艳红向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青年招招手:“红旗,过来,这是我们安全科新上任的科长,许大茂同志,以后你当他的通讯员,以后服务好科长。” 张红旗大概一米七不到,身材有点瘦,戴了个黑框眼镜,乍一看有点像以前院里三大爷闫阜贵的身材,但脸型要方正一些。许大茂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想着先试用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张红旗立马分开人群,小跑到许大茂身边,半躬着身子说道:“许科长,我以后一定全心全意为您做好服务,谢谢许科长的信任。” 许大茂微微向他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投向走进办公室的科员们。然后陈艳红主任就主动走上前,先介绍了许大茂的身份。 众干部科员们一齐鼓掌,掌声停歇后,就正式开始介绍科室里的人员了。 整个轧钢厂生产安全科有 4 个科室。首先就是办公室主任陈艳红管理的行政管理办公室,办公室科员包括张红旗在内 4 人,两男一女。另外管辖着科室后勤、财务、仓库,每个部门都有小组长 1 人,科员 2 人。整个行政管理办公室共有 14 人。 另一科室是安检科,科长高长顺。这个科室下分 1 个制度组,负责制定和完善安全生产的各项规章制度;3 个监督组,分别对不同区域和生产环节进行监督,确保员工遵守安全规定;1 个计划组,专门规划安全检查的日程和重点。连科长在内共 19 人,是安全科人数最多的组。 培教科的科长叫郑东明。科室下只有安培组和再培组,共计 8 人。安培组主要负责新员工入职时的安全培训,让他们了解厂里的基本安全要求;再培组则针对已有员工,根据生产变化和法规更新进行再次培训。 应急科人数最少,加上科长王援朝共 7 人,下分预案组和安全设施管理组。预案组提前制定应对各类可能发生的安全事故的方案;安全设施管理组则负责确保如消防设备、防护栏等安全设施的完好和有效。 这一番介绍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结束。许大茂也不客气,说道:“科长和各组小组长留下,其他科员先回自己科室。” 陆续科员们退出大办公室,许大茂开口道:“工业部的专家和市政府工作人员还在厂办会客室,现在由我们安全科负责和他们对接。因为我刚入职安全科,所以这次事项由办公室主任陈艳红为主,各科室配合,把这项工作做好。” 当然,许大茂也不是完全不管,他虽升任安全科科长,但终究刚来不久,人员还没摸熟。还不如在旁边查漏补缺,关键时刻提点一下。 陈艳红也很利落,把人员又重新分配了一番。很快定下,许大茂为组长,她和四位科长为副组长,再加上 10 名科员一起去和对方对接。 然后整个轧钢厂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安全隐患排查工作。 办公室主任陈艳红带着办公室科员,热情地接待市政府工作人员。 他们配合工作人员再次规范安全生产规章制度,各种安全条例。首先对厂里的消防设施进行检查,发现一些灭火器已经过了有效期,压力不足,无法正常使用。陈艳红立刻安排后勤人员去采购新的灭火器,并对旧的进行维修和重新灌装。 还有一些消防栓的阀门生锈,开启困难,他们马上组织人员进行除锈和润滑处理。 安全科的教培组重新组织各车间职工进行安全生产条例再学习。 由于车间职工人员众多,应急科也加入进去,并征用了培训基地的教室。 分批次,分档次地对职工各项安全生产的细则进行再学习和再教育。 比如在一些操作复杂的机器旁,张贴了详细的操作流程和安全注意事项,提醒职工严格按照规程操作。 而许大茂随着安检科室高长顺带队,和工业部专家一个车间一个车间地检查生产设备和辅助设备。 在铸造车间,他们发现熔炼炉的炉衬有多处破损,存在铁水泄漏的风险。专家们立刻制定了修复方案,先将炉内的铁水倒出,待炉子冷却后,安排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用专用的耐火材料进行修补。 同时,对炉子的加热系统进行检查,发现部分电路老化,绝缘性能下降,容易引发短路和火灾。电工师傅们迅速更换了老化的电线和电器元件。 在锻造车间,一台大型压力机的安全阀出现故障,无法在压力过高时自动泄压。这可是个严重的安全隐患,一旦压力失控,可能会导致机器爆炸,造成人员伤亡。 许大茂立即下令停止该机器的使用,组织技术人员对安全阀进行维修和调试,直到确保其能正常工作。 在机械加工车间,一台车床的防护门损坏,无法有效阻挡高速旋转的工件飞出伤人。 维修人员迅速找来新的防护门进行更换,并对车床的其他安全装置,如紧急制动按钮、过载保护装置等进行了全面检查和测试。 由于各车间设备太多,又调了不少厂里的老师傅一起排查。关系到自身安全,大家都十分用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隐患的角落。 整个工作持续了一个星期,才降下帷幕。 工作组各成员和安全科的人员都累得不行。但看着排查整改后的车间,大家心里都踏实了许多。 这一个星期里,他们每天早出晚归,中午就在车间由食堂专门送餐过来吃,一刻也不敢停歇。 许大茂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高长顺的嗓子也因为不停地向工人讲解安全知识而变得沙哑。但大家都知道,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第180章 净想美事 临近天黑,许大茂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走进了屋子,后面秦京茹喜滋滋地把自行车熟练地推进来。 这每天到大门口迎接自家男人下班回家,秦京茹是很喜欢做的事,既表达了对许大茂的关心,又让院里人看见了她们夫妇的和美。 自家男人就是有本事,这不又升官了,听一大爷形容,相当于车间主任那么大的官,在镇上相当于镇长,她兴奋了好几天。现在全院的大妈大婶们都对她笑脸相迎,好话连篇。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秦京茹美滋滋地想着。 撑好自行车,就看见自家男人侧靠在沙发上,公文包也随意扔在桌子上,满脸的疲惫。 看见自家男人累成这样,秦京茹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大茂,怎么每天都这么累,这当大官了,不是就坐在办公室动动嘴就行了吗,咋就比工人还辛苦呢?”说着,泡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自己也紧挨着坐下来,眼中满是关切。 许大茂吹了吹茶沫,“新官上任不得表现表现,你以为官是那么好当的?” 秦京茹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人家不是心疼你嘛,你吃了饭吗?” “吃了,今天还是大餐,傻柱这段时间也是每天加班不是,以后会好一点。”许大茂敷衍着,心里却在想着这些天的工作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今天终于把工业部专家和市政府工作人员都送走了。全厂的设备都查了个遍,基地消除了设备的安全问题,以后都是要形成制度,派人定期检查。 正思绪翻飞时,刘海中和秦淮茹一起进了屋。秦京茹有点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一大爷,姐,你们找许大茂啊?” 刘海中和秦淮茹仿佛没看见两口子的温情,刘海中哈着腰,满脸堆笑,“许科长,我们培训基地的干部们还没给你庆祝升官呢。” 许大茂让两人坐下来,秦京茹转身去给他们倒水。 “还庆祝,想挨批,也不看现在什么情况,事故中遇难的工友家属还不得把我们生撕了?”许大茂用手指点了一下刘海中,心里想着这家伙满脑子就是想着搞形式,“我可没心思搞这些,现在得把工作干好。” “是,是我们考虑不周,还是许科长有觉悟。”刘海中连忙点头哈腰,又拍着马屁,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能从许大茂这得到更多好处。 秦淮茹笑眯眯地看着许大茂,她心里还是挺佩服这家伙的,表面上看去,哪有当领导的样,可对工作,无论多难,都信手拈来,游刃有余。这次事故中,又凭着提前建言,再进一步,而且是实职正科,在轧钢厂也是迈入高层了。 “今天过来有什么事?”许大茂开口询问两人,培训基地这段时间也应该没啥事,就是帮助安全科的教培科组织职工学习安全条例的事,招生的事暂停了。 “这不,你调去安全科了,不知谁来接替你的岗位?”刘海中是替整个基地的干部和教职工问的,怕又来个孙朋一样的二百五干部。 许大茂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厂里的人事调动,还没上厂办研究,但放心,以后无论谁来,都会沿着以前制定的原则落实下去,毕竟现在厂长可是李怀德。” “那是。”刘海中讪讪一笑,“那我们也就放心了,这次我还来感谢你的,我家二小子,光天参加了街道考核,成功拿到了入厂名额。” 刘海中那天听了许大茂的话,第二天毫不犹豫地去街道办老中医那里买了瓶“虎骨酒”。老中医详细地记录下刘光天的信息,并要他第三天再去拿准信。 第三天,刘海中到老中医那拿到了一份街道办的进厂筛选考核时间,和一份考题答案。就如此,刘光天正大光明地通过街道办的筛选,拿到了轧钢厂进厂名额。 果然,听许大茂的话肯定错不了,花钱少,还办的滴水不漏。 只是院里人都知道了,这可不是件小事,现在入厂多难呀,都盯着这些个岗位呢。结果,他刘光天不声不响就从街道办拿到一个名额,气人呀。 院里人纷纷感叹刘光天好运气,院里很多小伙子,包括闫解放,也四处打听详情,才明白街道办为轧钢厂入厂名额,开了一次筛选考试。 可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只能怪自己信息不灵通。当然就算知道了,参加了考试,也考不过这些有答案的家伙。 院里有人说一大爷不仗义,一大爷可不傻,一推二五六,说是刘光天自己打听到的,他也不知道。这话,谁信呀,但都没证据。 秦淮茹开口了,“大茂,能不能把我也调到安全科去呀?”说着,眼中满是期待。 我去,这娘们真敢想,也不想想她都调几次岗了。许大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定道:“别想了,在培训基地干得好好的,又提了干,又涨了工资,甭净想美事。” 刘海中也吃惊地看着秦淮茹,忽然觉得自己脑袋还是太死了,要想进步,在轧钢厂可不得紧紧抱着许大茂的腿吗?便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那我可以吗,许科长,到安全科总得有自己心腹。” 噗,许大茂喷了口茶水出来,心里想着还整出心腹来了,自己在安全科是科长,谁敢不听,有他好日子过吗?“你跟着捣什么乱,在培训基地业务挺熟了,甭朝三暮四的。” 秦淮茹也不满一大爷横插一杠,“一大爷,你在基地里如鱼得水,就别捣乱了。” “我那捣乱了,我是紧跟许科长脚步,为许科长披荆斩棘,开山搭桥嘛。”刘海中拍着胸脯表忠心,脸上满是谄媚。 秦淮茹无奈,向秦京茹使了个眼色,秦京茹则有点糟心,但还是为堂姐说好话:“大茂,我姐过去,自家人,用着放心。” “什么乱七八糟的,工厂又不是我们家开的,还自家人用着放心。”许大茂有些不耐烦了,皱起眉头,“回去吧,现在厂里一团糟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不靠谱。” 第181章 小伙子踏实也没用 董芳华骑着自行车进了市政府,门岗认得她,并未阻拦。 她停好车,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办公楼,轻车熟路地找到董国华的办公室,敲了两下,便听见喊进的声音。 “芳华,你怎么来了?”董国华见进来的是自己妹妹,连忙起身询问,并亲自去泡了杯茶端给她。 董芳华坐在沙发上,打量了一番办公室内的陈设,十分简单。收回目光,接过茶杯说道:“今天团里排舞台剧,我没啥事,就过来看看。” “团里又有大动作?”董国华很清楚战友文工团的情况,开始排舞台剧,就意味着团里有政治任务了。 董芳华耸耸肩,“正好可以休息几天。出门时,妈一再提醒你,今天早点回家,肖叔叔一家今天来做客,肖兰也来。”董芳华俏皮地朝哥哥眨眨眼。 董国华也在她旁边坐下,无奈又好笑地瞪了一眼自己妹妹:“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和肖兰小时候还吵过架呢。” 董芳华捂嘴偷笑,今晚可是相亲局,尽管两家相识多年,但如此正式地登门,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听说那个许大茂也升官了,级别和你一样了。”董芳华又提起许大茂的事。 “他也真是好运,这次爸也沾了他的光。上个月在常委扩大会上提的全市企业安全检查报告,经这次轧钢厂的事故,证明了他的高瞻远瞩,怕是今年有机会再往上挪一挪。”董国华也不禁感叹起来。 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芳华,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许大茂,他可是答应再帮忙创作新作品的,你自己有思路吗?” 董芳华一脸苦色:“见倒是见了一两次,他说先让我考虑好歌曲的政治意义和曲风,再一起改进,但我完全没思路,烦得很。” “别急,有的是时间,回家让妈给你参考参考,她见识广。”董国华安慰着妹妹。 “许大茂的徒弟,那个李冬生,就是轧钢厂李怀德的表弟知道吧?” “知道,你们团顾菲的男朋友。” “两人分手了,顾菲提出来的,她和我说,刚开始觉得还不错,可越接触,越觉得他肤浅,每次聊天就只会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还能再相处下去吗?”董芳华也是唏嘘不已。 “你说同样是放电影的,许大茂就能通过电影感悟出人生哲理,而李冬生只知道,好看、激烈这类词。” 董国华摇头:“人家小伙子多踏实,那个顾菲会后悔的。我和许大茂在一次闲聊中,我追问他为什么宁肯选择一个村姑,也不选择你这个天之骄女,你知道他怎么回答。” 董芳华立马兴趣大增,她也始终不明白许大茂是不是傻,人不都是往上攀的吗?“怎么回答的?” 董国华思绪着缓缓开口:“他说,和你在一起,没有真正的爱情,只有利益的纠结。真正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孔雀东南飞中的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如果婚姻掺杂了利益、算计,那注定是两个人的灾难。那个村姑可能没有你的家世和学识,但她会全身心地为他、为这个家付出。顾菲也真是的,没感受到别人的真诚和努力,只觉得别人配不上自己了,也是,两人所处环境不同。”董国华的声音有些低沉。 董芳华皱着眉头,她不觉得顾菲有啥错,没有利益纠葛的情况下,不就是看两人相处的感受吗? 董国华站起身来,“我得处理些文件,你自己待一会儿。” ...... 许大茂走进办公室时,通讯员已经把室内擦拭得一尘不染,开水壶也打好了水。在他坐到办公椅上时,茶也端了上来。 “科长,今天主要是各科室汇总几天的工作材料,不知您有什么指示。”张红旗发现许科长和前任有很大的不同。 以前的科长钱向东会过问科里所有的事情,无论大小,并且不管懂不懂,都说一大堆废话,大大小小的批示,都得亲自签字才算通过。导致钱向东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各科室负责人却很清闲,当然,相应的权力也小了很多。 而许科长则是把各科室各人的职责划分清楚,各自负责自己那一摊子,不管过程,只问结果。 说是责任到人,这不,各科室负责人权力和责任都大增,而许科长就算参与到一个科室的一项工作中去,也是以科室负责人意见为准,他当辅助。 他当通讯员也轻松不少,当然,许科长要写什么材料全交给自己,他仅仅只作最后审查。 “你去喊一下办公室陈主任,有点事和她谈一下。”许大茂吩咐道。 “好的。”张红旗应了一声,立马出门叫人去了。 许大茂已经入职一个多星期了,前段时间忙检查,现在开始要了解整个科室的情况,人员能力,并且把各自相应的职权责任全部明确下来,免得扯皮,这生产安全部门可不能马虎,必须一事一人一负责,可不能多人同管,相互推诿。 陈艳红很快就过来了,门没关,她直接进了办公室,“许主任,您找我。”她很恭敬地站在办公桌一米处。 “都是同志,没必要这么严肃。”许大茂笑着让陈艳红坐下聊。在和张红旗的谈话中,许大茂了解到,上任科长钱向东很重形式,谈话、汇报工作啥的,都是一板一眼,态度还必须端正。而他不看重这些,领导的威严可不是建立在这些形式上的。 “是这样的,你们管理办公室,仔细梳理一下各科室以及下属的组的职能,然后再确定下来,各科室科长、组长以及科员管理的范围和权限,还有相应的职责,并形成文字。”许大茂喝了口水,接着说道。 “等明天,大家把近段时间的工作报告递上来之后,就开首个科室扩大会,把各人职能再重新确认一下。” 陈艳红用笔很快记下许大茂交待的事,然后问道:“整理好的文件,是先拿过来还是?” “多写几份,到会上大家一起讨论。我发现,科室里的管理有些混乱,这次开会就要责任到人。”许大茂才不会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只要舍得放权,大家工作的积极性还是蛮高的。 “好的。”陈艳红又问了问没有其他指示,就离开了。 第182章 入职单 陈艳红出去后,许大茂就把桌上文件看了起来。他这次全程跟着工业部专家和安全科安检科科长带队的人员参加了厂里设备的检测,学到了不少东西,但也真是累坏了。以后这种活还是少干为妙,现在又找了几份安全管理文件,学习下怎么管理一个部门。这不当领导了,得争取多动口,少动手。 没看多久,通讯员张红旗进来告诉他,厂长李怀德让他去一趟。 没办法,领导召见,得马上动身。许大茂起身去了厂办公楼。 李怀德的正式任命文件已经下来了,但还没公示。工业部可能还会对轧钢厂调动一些干部,到时一起公示。 轧钢厂现在可是个万人大厂,厂长兼着党委书记,正处级别。三个副厂长,分别管着生产部门、行政管理部门和保卫运输部门。 再下分就是各车间、各科室合计 19 人,车间主任和科室科长都是正科级别。 所以整个轧钢厂高级干部也就这 23 人。厂办公会就是这 23 个正科级以上干部开会决定工厂的重大决议。 如果扩大会议,副科级干部近二百人才会参加。 其他办公室科员都是正股级、副股级,人员更多。 以前杨卫国当厂长兼厂党委书记时,十分重视生产,便主动抓起了冷加工和热加工两部门的十个车间的工作,把本应是一个副厂长的工作分去大半。 那个副厂长只得管机修、电工、焊工车间的工作。 李怀德当副厂长时管的是行政部门的工作,权力可不比杨厂长小多少。只能说杨厂长的官场管理能力真不咋地。 这次李怀德也是头痛,他升任厂长了,又舍不得行政管理部门,可上面会另派一个副厂长过来,这不还得争斗一番吗?想想就头痛。 这不想着许大茂鬼点子多,找他过来商量商量,他是真舍不得这直接权力。 这时许大茂已敲门进来了,看着皱着眉的李怀德,便快走两步,笑嘻嘻地说道:“厂长,又有啥烦心事?都坐上一把手位置了,谁还敢惹您呐!” 许大茂活跃了下气氛,李怀德哈哈一笑:“你个鬼机灵,先说一下你徒弟的事。你嫂子和顾菲他妈也聊了,确定是顾菲没看上李冬生,说什么没有共同语言,思想上不能共鸣之类的推脱话。” 说起感情方面,许大茂也无奈,跟着叹着气和李怀德一起坐在沙发上。 “冬生受了些打击,今天找到我,说不想放电影,想当干部。”李怀德更是无语,“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任性。当初要死要活的想学放电影,学会了,又想当干部了,真当轧钢厂是他开的?哦,现在我是一把手,把李冬生调个部门倒是轻松。” 许大茂则是有点生气,当初手把手地教可费了不少心,可惜,也怪不得顾菲要和他分手,做事太冲动、幼稚。 看许大茂沉思的样子,李怀德问了声:“你有什么建议?” “那电影总要有人放吧,难道还要从电影公司调人过来?”许大茂没说李冬生的决定对不对,只是客观地陈述。 “不用调,让李冬生带个徒弟,能独自放映了,我就让他再调岗,你觉得怎么样?”李怀德拍着许大茂的肩膀问道。 “厂长定下来就行,我没意见。”许大茂立马表态。 “李冬生辜负了你的悉心教导呀,这次我把这个放映员的名额给你,一个星期人要来报到。”李怀德很大方地说道。 许大茂一愣,这名额可值不少钱,而且还是这八大员的名额,但很快冷静下来,推辞道:“这不好吧,有点显眼了。” “放心,厂里正科干部每年都有一个名额的,没人敢说三道四的。”李怀德也没藏着,但今年这个名额可是额外的。 许大茂沉思了一下,问道:“这个名额有户口限制吗?” “当然是城市户口,而且得初中学历。”李怀德说出了要求,“这可是八大员之一,妥妥的好工作。” 许大茂当然知道放映员的含金量,但还是向李怀德表示:“厂长,这个名额我想换一个能让农村户口进厂的名额。” 李怀德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但工种可不好啊。” “能进厂还挑啥工种,人要知足。”许大茂忙回答,免得让人误会自己贪心不足。 李怀德起来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封入职单,又走回来递给许大茂:“这是一份杂工入职单,今年任何时间都可进,而且入职之后可落户京。” 许大茂立马站起来,惊喜道:“太感谢了!”双手接过入职单,看了看,小心地折好放入口袋。 见许大茂收好入职单后,李怀德才把过几天厂里会调几个干部过来,这厂里分工还得重新调整的事说了出来,最后再叹口气道:“我一直管着厂的行政部门,这一下放手,你看……” 许大茂懂了,李怀德也陷入了以前杨厂长的思维,总是以为真接管一大部门,有自己嫡系才靠谱,思维还是局限了。 整理了一下语言,许大茂缓缓道:“厂长,您现在身份可是厂里一把手,党政一把手,可别和杨卫国学。” 李怀德一愣,可不是嘛,当初杨厂长主抓生产部门,对行政部门可插不进手,但这又如何破局呢?“那如何办?” 许大茂好笑道:你是党政一把手,厂的战略规划,生产管事,人事任免,财务管理,资源分配都有绝对权力。而副厂长则是协助你管理具体某一方面的人,管理的好是应当的,管理不好,可以批评,处分,甚至要求调岗。” “所以,你可大胆放权,有功您也占大头,有过还有人背,您怕啥?当然人事权和财权可得直接拿在手里,这样谁也翻不了天。” 这后世烂大街的管理经验,在现在可还很先进的,不过这也得看个人能力。 李怀德没直接学过经济管理学,虽然有老丈人耳提面命,但以前也仅仅是具体管事的,这身份一下也没转变过来,这也是初登高位人的通病,以前杨厂长也是。 尬笑几声,“你许大茂懂得倒不少,我心踏实不少,以后可得多提醒我,好一起进步嘛”说完笑了起来。 第183章 钟跃生 工业部,大领导办公室。 钟跃生有点紧张地站在办公室一侧,身子微微躬着,眼睛紧紧注视着坐在办公桌旁看文件的大领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足足过了五分钟,大领导才看完文件,微微抬头,好像才发现钟跃生似的,惊讶地说道:“小钟啊,怎么还站着,自己坐呀。”说着,手指向靠墙一侧的木质沙发。 钟跃生身子躬得更低了,站着的他,脑袋几乎和坐着的大领导的肩齐平,“站着就好,这样更能领悟领导您的指示。”仿佛没有听到大领导让他坐下的话,这个时候,态度最重要。 “嗯。”大领导用鼻音回应了一下,又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钟跃生中等偏短的身材,四十来岁的样子,显得很精悍。“你人事应该通知你了吧,清楚我找你来的意思吗?” “回大领导,人事已通知我,明天部里组织部会有人送我去轧钢厂上任,我一定认真贯彻大领导的意图,牢牢把控轧钢厂生产部门,为国家做贡献。”钟跃生毫不犹豫地表忠心。 这次能胜出,去轧钢厂担任主管生产部门的副厂长,是大领导把他推上去的,他必须向大领导表决心。 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向上迈了一步,而且是去效益这么好的轧钢厂当副厂长,可不得感谢提拔的恩主。 “知道就好,杨卫国这次栽得不冤,要总结他失败的原因。你要沉下心来做事,也要抬头看路。要团结好生产部的同志,也要不畏强权,坚持自己的原则,我和工业部是你坚强的后盾。”大领导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钟跃生。 “这次市委也会派一位干部去担任行政管理的副厂长,你要和他打好关系,那位干部的上级和我有交情,我相信你俩应该能精诚合作,干一番大事业。” “明白,我也认真学习了轧钢厂这次事故原因分析,也知道自己任重道远。一定认真团结同志,苦练内功,深挖潜力,在大领导指示下,做出最大贡献。”钟跃生深知这次机会的重要性,对大领导的话不敢有丝毫马虎。 “你和市委指派的同志,最好私下交流,明面上别走得太近。”大领导又嘱咐了一句,这才让他出去。 这次事故导致轧钢厂好几位主要负责人被追究责任。副厂长职位就空出两个,还有一些正科,副科的职务。 副厂长是副处级干部,得上级部门指派和任命。比如这次,工业部负责任务生产部干部,市委负责行政处干部。 钟跃生又躬着身子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的带上门,才站直身子,快步离去。 大领导揉了揉眉心,心中烦闷不已。杨厂长可是他看重并推到轧钢厂厂长这个重要位置上的,前几年还顺风顺水,为轧钢厂的发展做出了诸多贡献,也为自己在工业部带来了很大的话语权。 可近一年来,杨厂长工作屡屡受挫,而对头的女婿步步紧逼。终于在这次事故中丢掉了厂长职位,而对手顺势而上,这让他相当被动。 只能再推一位忠心下属顶上去,希望能发挥作用,把失去的再争回来。 厂长又怎样,副厂长联合起来,照样能架空他,只要手段高明,能笼络好下属,他厂长的话也未必好使。 ...... 下班铃声响起,张红旗小跑着进了许大茂办公室,上前帮许大茂收拾东西,“科长,今天要带文件回去看吗?” “都归档吧,我就先走了。”许大茂起身拿起公文包,夹在腋下,径直出了门。各科室已经有些喧闹,下班可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车棚下,许大茂推出自行车,把公文包挂在车把上,才推着往厂门方向走。一路上,科员、职工纷纷向他打招呼。 “这么年轻的科室领导可不多见,许大茂真是有本事。” “可不是,那培训基地可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那些刚进厂的学徒工可是真得感谢他。” “他可受了处分的,有资本主义思想的残毒。” “啥呀,上纲上线的,不就娶了个资本家老婆,又没过上资本家生活,残害过人民,哪来的残毒了?” “少论,勿论,现在许大茂可是科长了,权力大着呢,别论是非……” 总有好多嘴碎的职工们议论纷纷,对许大茂评头论足。或羡慕,或嫉妒,什么样的都有。 “大茂,大茂。”傻柱站在出厂过道旁高声喊着他。 “傻柱,啥事?”许大茂把车推过去。 “把这条鱼带回去,今天我徒弟马华带给我的,四斤多呢,让秦京茹先收拾好,回去等我来做,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不得劲。”傻柱的声音震天响,生怕别人不知道。 “那好,你今天有小灶吗?” “没有,这段时间谁敢开小灶。”傻柱压低了声音,“这事故闹的,你们当领导的可不傻,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回来,这条鱼可不错,红烧鱼,包你们满意。” 又聊了几句,车把手上又挂了条鱼,许大茂出了厂门,骑车而去。还是傻柱日子过得幸福呀,手艺在手,天下我有。 四合院门口,秦京茹一如既往地等着许大茂,有点以前闫阜贵的劲头,风雨无阻地当门神,热情地和进出的院里人打招呼,每天都能收获一大堆羡慕恭维的好话。 “大茂,呀,这么大条鱼。”秦京茹迎了上去,接过自行车。 许大茂把包夹好,又把鱼提溜在手上,“这鱼是傻柱的,回去后收拾一下,等他回来做,还喊一下于莉,叫她别做饭了。” “好的。”秦京茹高兴起来,这日子过得,以前可真不敢想。不说天天吃白面馒头,但隔三差五总会蒸一次。肉也每星期能吃上一次,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城里生活。 有点糟心的是,她伯娘,也就是秦淮茹的母亲,每天都在她耳边唠叨,可别大手大脚,大吃大喝。女人要节省要持家之类的,烦死了,又没吃她的,管得着吗?大茂哥还嫌伙食不好呢,说是降低了生活质量可不行。 秦淮茹工资也不低了,也说了她母亲好多次,可真固执,你自己愿意吃苦也就罢了,还非得全家跟着你吃苦,还见不得她家吃的好,什么人啊,我还要吃苦,那城不是白进了吗。 第184章 小聚餐 看着秦京茹兴高采烈地接过鱼,拿着刀和碗直奔水池,许大茂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这活力满满的美少女,如今已为人妇,却依旧魅力不减,谁见了能不心情舒畅呢? 娄晓娥固然不错,但论照顾人和操持家务,还真比不上秦京茹。用后世的话来说,秦京茹能带给人满满的情绪价值。 “京茹呀,咋又吃鱼了呀,这鱼还不小咧,家可不是这么当的,现在吃痛快了,到老了可就受罪了。”秦淮茹母亲又在旁边唠叨起来。 “婆婆,我们也要吃鱼。”棒梗抓着婆婆衣角,哀求起来。 “吃什么吃,你妈挣点钱容易吗,没饿着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在农村得打断两条腿。” “婆婆真讨厌,还比不上奶奶,奶奶都说我们在长身体,可不能亏身体。”棒梗斜着眼睛看婆婆,心里真不喜欢她。自从她来了之后,家里的伙食差了很多,哎,还得跟妈说,让她把婆婆送回去。 “伯母,你可别亏了孩子,你看棒梗和小当都瘦了好多。”秦京茹也顺着棒梗的话刺了一下这烦人的伯母。 “哪里瘦了,我可没饿着他们,我得替淮茹把家操持好,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棒梗,去后院于莉姨家,告诉她,别做饭了,今晚到我家吃饭。”秦京茹吩咐着棒梗做点小事。 “好。”棒梗一溜烟窜了出去。 “哎,京茹,怎么还叫别人上门吃饭呢,现在粮食多精贵,你这样做,大茂肯定会打你的。”秦淮茹母亲看不惯这做派,苦口婆心地劝她。 秦京茹没再理她,手脚麻利地刮鳞、剖肚、取内脏,翻洗内脏。 看秦京茹没再理自己,她也知道这些话别人不爱听,可见不得人大手大脚乱花钱,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她难过的那一天的。 叹口气,抱着会说点简单话语的槐花回屋了。晚饭,秦淮茹没有让她做,也知道她女儿又怕她省这省那的,可这也是替她家省的,怎不理解她的用意呢。 于莉挺着肚子慢慢走到了中院,就见秦京茹切了一块鱼肉递给棒梗:“给,拿回去让你妈给你们做。” 至少得有小半斤,棒梗欢呼着,接过鱼肉,连蹦带跳地跑了回去,终于有鱼吃了。 “京茹,今天有啥好事?”于莉开口问道。 “这鱼是傻柱让带回来的,说今天和大茂一起喝酒,这不还带话给你,到我家一起吃。”秦京茹把鱼收拾好,于莉也帮忙拿着盛内脏鱼肠的碗,一起回了秦京茹家。 傻柱回来得也很快,手上提着一个饭盒,直接进了许大茂家。看见于莉也坐在凳子上和秦京茹在聊天,许大茂拿着本书,斜靠在沙发上看。 秦京茹站了起来:“馒头已经蒸好了,鱼也收拾好了,厨房里还有些蔬菜和鸡蛋。” 傻柱把饭盒放桌子上:“我带了炒茄子,鱼就红烧,再炒个小菜,打个蛋汤就行了,大茂把好酒提溜出来。” 都不用许大茂开口,秦京茹就行动了,到了储物柜拿了瓶二锅头出来:“你俩少喝点,别喝醉了。” 许大茂哈哈笑了两声:“微醺是结束一天最好的方式, 醉眼看世界,事事皆温柔,或许我们并不是真的热爱酒,而是热爱那种不清醒的状态。” 傻柱一脸迷茫地瞪大眼睛看着许大茂:“说人话,你说这些我们能听懂吗,别以为当了领导,就能说这些高深莫测的话语,在家装什么装。”傻柱可不惯着许大茂,仿佛在质问,你丫欺负我们没文化。 许大茂尬笑两声:“感慨而已。” “傻柱,你听不懂,还不让人说了,我家大茂就是有文化,怎么啦?”秦京茹坚定地站在许大茂这边,虽然她也听得一头雾水,但不妨碍她崇拜自己男人有文化、有本事。 “哼。”傻柱傲娇地冷哼一声,扭头进了厨房,心里想着等下喝死你这王八蛋。 于莉只觉得好笑,这两个真是一对冤家,说话就没有不冲的,相爱相杀。 “这话是啥意思?”秦京茹睁着大眼睛问许大茂。 于莉也很好奇,那话听着很富有诗意的样子。 许大茂挠了挠头:“就是说,这酒不敢多喝,不能喝醉,但不能不喝。” 信你个鬼,当官的人坏得很。秦京茹和于莉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爱信不信,能奈我何。 不多时,一道道美味佳肴就端上了桌。红烧鱼色泽红亮,汤汁浓稠,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炒茄子油亮软糯,咸香适口;小菜清爽可口,蛋汤鲜香顺滑。 “来,尝尝这红烧鱼,傻柱的手艺那是没得说。”许大茂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鱼肉鲜嫩,味道醇厚,绝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傻柱得意地扬了扬头。 “还有这炒茄子,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入口即化。”于莉也夸赞道。 秦京茹笑着说:“大家别光说话,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众人边吃边聊,话题自然离不开院里的大事小情。 “听说前院的刘家最近闹得不可开交,好像是为了分家产的事儿。”于莉说道。 “这刘家也是,为了点钱财,亲情都不顾了。”秦京茹撇撇嘴。 “还有后院的王家,他家儿子不是一直没工作吗,最近好像在找关系想进厂里。”傻柱说道。 “进咱们厂可不容易,得有点真本事。”许大茂喝了一口酒。 “可不是嘛,咱们厂现在要求越来越高了。”于莉附和道。 “对了,咱们院里的卫生也该好好搞搞了,到处都乱糟糟的。”秦京茹提议。 “这得大家一起行动起来,光靠几个人可不行。”许大茂说道。 “还有啊,这邻里之间也得多互相帮忙,别总是为了点小事闹别扭。”于莉感慨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来,干一杯,祝咱们院里越来越好。”许大茂举起酒杯。 众人纷纷响应,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些微醺。 “今天这顿饭吃得真痛快,以后咱们得多聚聚。”傻柱说道。 “那是必须的,咱们邻里之间就得多走动。”秦京茹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谢谢你们的款待。”于莉说道。 “客气啥,都是邻居。”秦京茹说道。 傻柱和于莉离开后,许大茂和秦京茹收拾着碗筷,虽然有些累,但心里却是满满的温暖和满足。 第185章 两名副厂长 许大茂刚进厂,通讯员张红旗就跑了过来,一边接过许大茂的自行车,一边说道:“厂长让您去厂办会议厅,说今天工业部和市委选派的副厂长今天会来上任。” 许大茂把夹起的公文包又挂到了车把上,应道:“知道了。”说完便转道前往厂办会议厅。 以前轧钢厂有三个副处级副厂长,管生产部的副厂长因这次事故失职被调走了,管行政的李怀德升为了厂长,如今只剩一个管保卫运输的田东阳副厂长在厂。 正科级的科长、车间主任因这次事故也空缺了好几个,暂时还没补齐,得等领导安排妥当,再经厂办会商议。许大茂是特例,属于论功行赏,谁也没法说什么。 李怀德见正科级以上干部都到齐了,便站起身说道:“工业部和市委的组织部门将于 9 点左右送两位副厂长上任,我们等下去厂门口迎接一下,刘科长。” “在。”宣传科的刘长明站起来回应。 “等下你让广播室广播一下,让各车间、各科室的组长都到厂办会议厅,组织欢迎和认识新来的领导同志。厂办公室主任负责会场安排,务必做到热情、有序。” “好的。”“好的。” 李怀德又看了看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手一挥,带着众人呼啦啦地出了会议厅,朝厂门口走去。 厂办公室主任立刻跑到自己科室,喊人过来布置会场,时间紧迫,任务艰巨。 宣传科刘长明也去了广播室,让广播喊话,通知各车间、各科室的副科级干部到厂办会议厅参加欢迎见面会。 厂门大开着,大门两边各有一名持枪保卫人员立正站岗,厂长李怀德、副厂长田东阳带着十来个厂干部等在厂门口,望着前方,神情严肃。 两辆小汽车准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两辆车稳稳地停在众人五六米远处。李怀德和田东阳迎了上去。每辆车都下来两个人,与李怀德、田东阳在下车处握手交谈。 许大茂也随众人鼓掌欢迎,随后簇拥着几人一同向厂办会议厅走去,一切都显得和谐有序。 进入会议厅时,原本安静坐在厅里的轧钢厂副科级干部们全都站了起来,对着被李怀德引进会议厅的四位领导热烈鼓掌。 掌声中,轧钢厂厂长李怀德、副厂长田东阳,以及从车上下来的四位领导一起走上了主席台。两位组织部的领导坐在最中间,左边依次是李怀德和田东阳,另两位新上任的副厂长坐在右边。 许大茂他们这些正科级干部坐在正对着主席台的前排座位上。掌声又持续了一分多钟,在李怀德的手势示意下才停歇。 “工业部和市委组织部领导,今天护送两位有能力、有经验的干部到我们轧钢厂任职,下面有请组织部领导讲话。”李怀德主持着会议。 一位组织部干部站了起来,台下众人报以热烈掌声。他虚压几下,待掌声平息后,环视一周,颇具威严地开口道:“同志们: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怀着无比振奋的心情,把钟跃生同志和马三强同志送到咱们轧钢厂来担任副厂长。 钟跃生同志和马三强同志,是经过组织上严格考察和精心挑选的。他们在各自过往的工作中,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能力、过硬的政治素质和对工业建设的满腔热情。他们就像两把锐利的宝剑,是我们党和人民精心锻造出来,为了我们轧钢厂更好地发展而来。 钟跃生同志,他有着丰富的生产管理经验。在之前的工作中,他深入车间,与工人们一起摸爬滚打,了解每一道生产工序的细节。他就像一位战场上的将军,熟悉自己的每一个‘士兵’,也就是每一道生产环节。他所到之处,生产效率都有显着提高,生产事故大大减少。他对生产流程的把控能力,就如同精确的钟表一样,严谨而有序。 马三强同志,也是一位很有学识和能力的行政管理干部。他在过往的工作中,展现出了出色的组织协调能力和严谨的工作作风。他善于整合资源,优化管理流程,为所在单位的高效运转提供了有力保障。相信他在轧钢厂的行政管理工作中,也能发挥出自己的专长,为我们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让我们在党的领导下,在新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向着更高的生产目标前进,为国家建设生产出更多更好的钢材!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出我们轧钢厂的全部力量! 同志们,让我们再次欢迎钟跃生同志和马三强同志! 这位组织部干部足足讲了十来分钟,然后另一位干部也发了言,做了精神指示。 接着,两位新上任的副厂长钟跃生和马三强也分别做了自我介绍,整个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上任欢迎会才结束,但干部们都依然没有动,都站起身看着李怀德带着三位副厂长欢送两位组织部干部出门。 十来分钟后,李怀德和三位副厂长又返回会议室,在主席台坐了下来,现在开的是新领导上任欢迎会。 李怀德笑呵呵地开口:“工业部和市委给我们轧钢厂补齐了领导班子,以后希望各位同志,在厂办领导的带领下,再创辉煌,下面由钟跃生副厂长发表就职演说。”手向钟跃生抬了抬,然后坐了下来。 钟跃生很有气势地站了起来,腰杆笔直,双目有神。 “各位同志们,大家好!我是钟跃生,很荣幸担任轧钢厂副厂长这一重要职位。 在此,我首先要感谢领导的信任和大家的支持。未来工作中,我将全力以赴。一是严抓生产安全,这是我们的生命线,不容有丝毫懈怠。二是提高生产效率,合理安排流程,减少不必要的损耗。三是注重产品质量,和大家一起严格把控每一个环节。我深知责任重大,但我有信心和大家携手共进。希望我们齐心协力,为轧钢厂的发展创造更辉煌的业绩,让我们一起向着目标奋进,谢谢大家!” 许大茂感觉这位钟副厂长和杨厂长性格很相像,套话空话一大堆。 接着,副厂长马三强也发表了就职演讲:“同志们,大家好!我是马三强,很荣幸能来轧钢厂主管行政管理工作。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将致力于优化管理流程,提高行政效率,为生产部门提供有力的支持和保障。我会加强与各部门的沟通协调,确保信息的畅通和工作的顺利开展。同时,我也会关注员工的需求,努力改善大家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轧钢厂的行政管理工作一定能迈上新的台阶,为生产发展保驾护航!谢谢大家!” 上午的会议就这样过去了。 第186章 憋屈感拉满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下午 2 点左右继续开会,只不过这次全是正科级以上干部的会议了。 会议上对新来的两名副厂长职权进行了划分。 “工业部建议钟副厂长能接管生产部门,市委建议马副厂长接管厂行政管理部门,所以这次会议正式确认划分一下大家的职权和责任,钟副厂长和马副厂长有什么意见?”李怀德开门见山地讲出了会议主题,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情。 “我没意见。”钟跃生咬了咬牙,强装镇定地应道,心里却是又气又急,这哪能没意见,可初来乍到的,也不好直接发作。 “我也没有。”马三强嘴上应着,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里早已骂开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那好,请厂办主任宣读一下包括我在内,四位厂长的职权和责任。”李怀德说完,悠然地坐了下去,目光中透着一丝得意。 厂办主任站了起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面无表情地念了起来。 “红星轧钢厂厂长李怀德同志(正处级),职权为以下几方面,1,生产部门的计划制定权,调度指挥权,2,行政方面为人事任免权,考核奖惩权,预算审批权,成本控制权。责任方面是 1,生产任务责任,2 团队建设责任。” 念到这里,钟跃声和马三强的脸色愈发难看,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这也太不公平了! “红星轧钢厂副厂长钟跃生同志(副处级),职权范围是轧钢厂生产部门,1 生产计划制定权,调度指挥权。2,生产部门人事建议权,考核奖惩权。3,技术指导权,质量监督权。4,设备维护权,设备采购建议权,成本监督权,生产资源调配权。责任方面是,1,生产任务完成责任,产品质量责任。2 安全生产责任。” 钟跃生握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这算什么职权?人事权和财权都在李怀德手里,自己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红星轧钢厂副厂长马三强同志(副处级)职权范围是轧钢厂负责行政管理的副厂长马三强的职权和责任通常包括以下方面,1,日常办公管理权力, 办公环境监管权,办公用品调配权。2,文件与档案管理权力,文件处理权, 档案管理权。3,会议与活动组织权力,会议安排权, 活动组织权。4, 人事与后勤管理权力,人事协助权, 后勤保障权。5, 沟通与协调权力,内部协调权,外部联络权。责任方面是以下几点。1, 行政事务管理责任, 工作流程规范责任, 信息传递责任。资源管理责任,物资管理责任。2,人力资源管理责任。3, 安全与保密责任。4,团队建设责任,员工培养责任。” 马三强瞪大了眼睛,脸色涨得通红,差点就要拍桌子站起来,这简直是把他们当傀儡! “红星轧钢厂副厂长田东阳(副处级)。职权范围是…责任是…” 厂办主任洋洋洒洒读了半个多小时,轧钢厂领导干部们都听呆了。钟跃声和马三强更是又气又急,却又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憋屈感拉满。 他娘的,这是啥?事和责任全是我们的,最大的人事权和财务权没有,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有建议权,那他们拿什么来和李怀德斗? 我去,他李怀德想当太上皇吗?怎么会这个样子?以前杨厂长时代,他也只管生产部门全部职权吧,你李怀德的行政管理部门的人事权和财权没伸手吧。 现在倒好,一股脑,整个轧钢厂的人事权和财权全收到他手上,他们副厂长只有建议权。 初来乍到的钟跃生和马三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和愤怒。 最后马三强站了起来,强忍着怒火,把怒火压在心底,对着李怀德道:“李厂长,好像以前杨厂长在的时候,那个副厂长管那个部门,人事权和财权都随着部门走吧,现在这么一改,好像不太好吧。” 李怀德哈哈一笑,脸上满是得意:“以前扬厂长的管理方法是错误的,又想抓生产,又想抓人事,财政,结果厂里管理比较混乱,导致发生了大事故。我这是让你们术业有专攻,专心生产,专心行政管理。” 李怀德心里简直爱死许大茂了,他把许大茂的建议和老丈人一说,老丈人也惊呆了,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轧钢厂一把手,只手遮天的一把手。 “当然,你们觉得职权少了,也可向工业部,或者市委反映,但现在这职权责任分工就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一摊子的职权和责任,才能把轧钢厂推向新的高度。”许大茂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马三强无奈只得坐了下来,心里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了。钟跃生也无力回天,谁让李怀德是厂长,是一把手,也确实让他在他擅长的生产部门全权主抓,但没有人事权和财权,车间主任敢和他对着干,信不信? 他带任务下来的,现在看来,想完成任务,比登天还难。 “大家畅所欲言,发表各自看法嘛。”李怀德意气风发地对一众干部开口,眼神中却带着威胁。 沉默了几分钟,先是行政管理部门干部带头喊:“没有意见,我们同意。”接着生产部门,保卫,运输部门的干部都纷纷附和认同了这份文件。 谁敢有意见,没看见李厂长手握人事任命权吗?不想干了呀。 李怀德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口了:“还有几个科室和车间的干部没有配齐,那就等钟副厂长和马副厂长先适应厂里的环境,熟悉厂里干部职工之后,再开人事会议,到时你们要好好建议建议呀,你们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钟跃生和马三强在内心无能狂吼,恨不得吐血三升。 “散会后,厂里还为两位副厂长举办了欢迎宴,我们厂可有一位大厨,手艺不错,大家都去啊。” 食堂今天下午就开始准备了,在食堂包厢内开了三大桌,菜品也是十分丰盛的,后勤部门可花了不少心思的。 第187章 据理力争 钟跃生本就是技术型干部,对轧钢厂的一系列生产技术和设备都不陌生。他花了三天时间,在各车间主任的陪同下,仔细地参观了各生产车间的设备、生产资料以及人员配备情况。 总体而言,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看来前段时间工业部专家来检查设备和安全设施的举措确实发挥了作用。 各车间也逐步开始恢复生产,工人们经过再次的安全生产培训,安全意识有了大幅度的提高。虽说效率对比以前的数据有所下降,但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钟跃生对身边的秘书说:“你去生产安全科通知一下,半小时后,我会去他们科视察,让他们准备好资料。” 秘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钟跃生对陪在身边的钳工车间主任和几个组长说道:“车间的高级钳工数量还是不足呀,承接国防零件的能力较差。” 车间主任在旁边接话道:“本来有 3 个八级工,去年退休了一个,今年又有一个犯了罪被判刑了。” “哦?”钟跃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退休的还可以返聘嘛,另一个判刑的是怎么回事,他是间谍吗?” 车间主任挠了挠头:“退休那个是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卧床不起了。而被判刑的是因为贪污了他所在院里人的生活费。” 钟跃生皱了皱眉:“这是思想问题,还可以改造嘛,难道厂里没有向法院、派出所求情吗?真是胡闹,厂里培养一个八级工容易吗?等一下你把那个八级钳工的资料给我,我想想办法。”钟跃生觉得,看能不能把这个八级工转到厂里来劳动改造,这样一举多得。 “那培训基地出来的工人技术能达标吗?”钟跃生又想起了那些才入厂几个月就进阶为一级工的职工。 车间主任高兴地接话:“您还别说,那些工人做工件只是不熟练,效率没跟上,但技术绝对是达到了,而且理论知识也扎实,技术进步相当快,有几个在师傅的指导下,都可以上手二级工件了。” 钟跃生点了点头,其实他是不赞成这种拔苗助长的模式的。刚入厂,老老实实做三年学徒工,把心性磨沉稳了,才有助于以后的发展。但这培训基地是市里参与的,也不好评价。又来回看了一遍车间,这时秘书回来了。 在安全生产科中,许大茂让通讯员去通知各办公室干部,到大办公室集合,副厂长钟跃生要来视察指导。 各科室、办公室的干部动作非常迅速。办公室主任陈艳红还和科员们布置了一下会场,黑板上写了欢迎词。 许大茂带着四个下属科室的主任到门口迎接副厂长钟跃生。 “钟副厂长,这是我们科的办公室主任陈艳红,这是安检科科长高长顺……”许大茂在和钟跃生握手后,把四个科室的科长向钟跃声介绍了一遍。 钟跃生也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在许大茂等安全科干部的陪同下,参观视察了科室各办公室的工作情况。 半个小时后,在科室的大会议室坐了下来。当然,副厂长钟跃生坐在主位,许大茂陪坐在左边,其他干部依次排座整齐。 许大茂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首先向钟跃生介绍了各科室所负责的事项职能,并让办公室主任对前段时间和工业部专家一起对厂车间设备和工人培训作出的努力和成绩做了汇报。 钟跃生面带微笑,他早就了解过许大茂这个人。可以说,杨厂长在许大茂和李厂长的阴谋中吃了大亏。这培训基地是许大茂提出来的,挖了生产部一大块肉。而李厂长在事故前厂办会议的安全警告,是导致杨厂长落马的重要依据。 “同志们辛苦了,工作是有成效的。”钟跃生首先肯定了大家的功劳,“希望许科长和各位干部再接再厉,别再和上任科长一样得过且过,结果出了大事故。你们要认真负责地负起这个责任来,把轧钢厂各项安全生产把好关,可别马虎了,要是再出了事故,你们可就逃不掉了呀。” 许大茂和科室各干部都愣了一下,这位钟副厂长这是想甩锅呀,让他们生产安全科承担安全生产的责任。脸上纷纷露出不忿的神情。 许大茂可不怵他,本来就是对头,当即说道:“钟副厂长,我们生产安全科的职责是安全生产制度的建设和监督执行,安全检查与隐患排查,职工安全教育和培训,应急管理,事故处理和统计。可没有负责承担生产部门生产事故的责任。” “生产车间出了事故,不是你们安全科的责任,那还要安全科做什么,你自己看,上任科长也被追责了。”钟跃生也不客气,这安全科就得来背这生产事故的锅。 “上任科长是不作为,我们科里工作全做到位了,出了事故关我们什么事?”许大茂据理力争。 “做到位了,怎么可能出事故,这就是你们的责任,推脱不了。”钟跃生想把这责任钉死在安全科,还得形成文件。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生产车间管理不到位,工人执行不到位,这能怪谁,我们可不负这个责。”许大茂冷笑道。 “那你们要监督到位,这是你们的职责。”钟跃生稳坐钓鱼台。 “那好,如果厂里能给我们监督执法权,我们可以担这个责,凡是不符合安全生产条例的生产,我们有权要求停产整顿。”许大茂呵呵一笑,你要是敢放权,我就敢让整个生产停下来,没有生产,哪有事故,找茬谁不会。 钟跃生又惊又怒,这他娘的是掀桌子呀,顿时头一阵生疼。 旁边的秘书看到钟副厂长脸阴沉似水,忙把茶杯递给钟跃生道:“钟副厂长,喝点水。” 钟跃生冷静下来,揭开杯盖,喝了口水道:“你们怎能无理取闹呢?” “我们哪敢无理取闹,钟副厂长,您负责管理生产部门,首先您要管理好设备和管理好工人安全生产,按照我们制定的安全生产条例安全生产,你们执行不到位,可不关我们的事,这得分清责任。” “我们安全科总共才 50 来人,能时时刻刻盯着生产部门大几千人的生产吗?”许大茂据理力争。 最终,大家不欢而散。 第188章 秦家二姐 钟跃生走了之后,许大茂并未散会,而是阴沉着脸,目光扫过一众科室干部。 “钟副厂长这分明是来找背锅侠,我们能应承吗?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过,他有句话倒是没错,我们必须监督到位,这是咱们的职责。”许大茂站起身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所以,各部门都行动起来,别老是坐在办公室里!科长、组长带头,下沉到各车间,认真检查设备,监督职工的生产安全条例执行情况。首先,咱们得把自己的职责履行到位,别怕得罪人……” 这场安全科全科室干部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最终统一了思想。各科室也协调好了人手,制定好了工作规划。许大茂还让财务向厂办申请工作补助,以提升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临近中午,会议方才结束。许大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中暗自叹气,这当领导还真是劳心劳力,处处都得勾心斗角。 张红旗匆匆走进来,说道:“科长,刚才门卫室打电话过来,说您爱人来找,在门卫室等您。” 许大茂微微一怔,秦京茹来厂里找他,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当下他没有丝毫啰嗦,直接起身快步朝着厂门口走去。 秦京茹以前从未来过轧钢厂,门卫保卫自然不认识她。打了电话去安全科后,便让她在门口等候。 没过多久,许大茂就出现在厂门口。只见秦京茹双眼泛红,一看见他,就小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急促地说道:“我姐送到医院了,上午三哥匆匆跑来告诉了我……” 没有半句废话,许大茂返回科里简单交待了一下工作,就推着自行车出了厂门,带着秦京茹往医院赶去。 秦京茹的二姐秦莫茹,五年前经媒人介绍,嫁到了邻村王家庄村村长家,成了排行第四的儿子王四虎的媳妇。嫁入王家的第二年,她生下一个儿子,去年又添了个女儿。 王家庄的王村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在村里威风凛凛,家中更是大家长作风显着。 对儿子女儿的管教向来严厉,非打即骂,以至于三个儿子的脾气也不好,尤其是王四虎,火药桶一样,尤为暴躁,秦莫茹嫁给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男人,怎落得个好。 王村长在家,三个儿媳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王家一大家子十五六口人,看似热热闹闹,可秦莫茹在这个家里,却受尽了委屈。 秦莫茹的家境在妯娌当中最为贫寒,嫁妆并不多。比不得两个妯娌。自从她进门起,王家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刚嫁过去时,秦莫茹满心欢喜地想要融入这个新家庭,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生火做饭、打扫庭院、喂鸡喂猪,忙得不可开交。她勤勤恳恳地操持家务,侍奉公婆,悉心照顾丈夫和孩子。然而,王家却将她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还总是对她挑三拣四。 有一次,家中来了重要的客人,秦莫茹从清晨便开始忙碌,准备饭菜。她洗菜、切菜、炒菜,在厨房里被烟熏火燎了大半天。等到饭菜全部做好,她满心期待能与众人一同上桌用餐。可婆婆却冷冰冰地说道:“你去厨房吃剩下的,这儿没你的位置。”秦莫茹心中委屈到了极点,却也不敢吭声,只能默默躲进厨房,就着残羹冷炙填饱肚子。 还有一回,王家的大儿媳买了件新衣服,在众人面前得意地显摆。二儿媳见状,也跟着买了一件更为漂亮的。秦莫茹看着自己孩子的衣服补丁叠着补丁,破旧不堪,便想着买块布料给孩子做身新衣裳。她小心翼翼地跟王四虎提及这个想法,结果王四虎眼睛一瞪,破口大骂:“你个败家娘们,就知道乱花钱,也不看看家里啥情况!”秦莫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也只能默默地把委屈咽回肚子里。 王四虎平日里脾气异常暴躁,还嗜好喝酒耍钱。每次在外面赌输或者喝多了,回到家就拿秦莫茹撒气。有一回,秦莫茹做饭稍晚了一些,王四虎回来没吃上热乎饭,当即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秦莫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农忙时节,秦莫茹和妯娌们一同下地干活。别人干完活回到家还能歇息片刻,可她不行,一回到家就得马不停蹄地洗衣做饭、伺候公婆。有一次,她在地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回到家实在撑不住,刚坐下想喘口气,婆婆就走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懒骨头,活还没干完就想偷懒,我们王家可不养闲人!” 王村长在家中更是说一不二。家里但凡有点好东西,都偏向大儿子和二儿子家。分粮食的时候,给秦莫茹家的总是最少最差的。 但凡有什么脏活累活,全都指派秦莫茹去做。逢年过节,其他儿媳都能回娘家走动走动,可秦莫茹若想回娘家,那得看王村长的脸色行事。 上次秦京茹嫁给许大茂第三天回门,王家无论如何都不让秦莫茹回娘家。 还是秦家大哥秦大山去看望姐姐,将许大茂给的十元红包交给了秦莫茹。 王四虎知晓后,非要将这钱拿去喝酒耍钱。秦莫茹想着男人若把这钱拿去挥霍,家里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便没有给。王四虎顿时怒不可遏,觉得秦莫茹竟敢违抗他,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秦莫茹头上砸去。秦莫茹当场就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王家起初根本不当回事,觉得不过是女人挨了几下打,没什么大不了的。幸好村里有个好心的熟人瞧见,赶忙跑到秦家告知此事。 秦父和秦家三哥赶到王家,看到女儿昏迷不醒,伤势严重,险些丢了性命。他们又气又急,匆忙把秦莫茹送往京城的医院。 一路上,秦父不停地抹眼泪,自责地说道:“都怪我呀,没给闺女找个好人家,让她遭这么大的罪。”秦家三哥也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瞬间飞到医院。到了医院,医生说倘若再晚来一会儿,人就没救了。 秦京茹得知这个消息后,又惊又怕,心疼姐姐的遭遇,这才匆匆赶来找许大茂。 第189章 蛮横的王家 秦京茹的父亲秦丙路苦着一张脸,坐在诊疗外的长凳上,岁月的愁苦如刀刻一般,深深地印在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 他知道二女儿在王家过得不如意,但想着嫁出去的女儿,总归能熬出头的。村里不少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哪能料到会严重到这般地步。 此刻他都没空理会王家那家人的抱怨,让两个儿子背上已经昏迷的女儿就往乡卫生院赶去。 卫生院的医生匆匆查看之后,说伤在头部,卫生院无能为力,让他们赶紧去大医院,千万别耽误。 根本来不及悲伤,父子三人紧赶慢赶,在路边拦下一辆班车,匆匆赶到了人民医院。 急诊室的医生检查一番,埋怨了家属耽误时间太长,这是颅内出血,幸亏出血点小,但也有生命危险,而且头部伤口已经感染了,当即送到诊疗室,组织急救。并让家属去交费用。 父亲秦丙路让秦与山去通知一下嫁在城的小女儿秦京茹,让大儿子秦大山随护士去把费用交了,他自己带了钱在身上。 许大茂和秦京茹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把她二姐推出了诊疗室,因为出血点小,医生给予了脱水剂,使用了甘露醇,以减轻脑水肿,降低颅内压。同时,还用了止血药物来控制出血。对于感染的伤口,也做了相应的处理。 还在昏迷中的秦莫茹被推到了住院部,抬到病床上,护士给她输上氧,打上了点滴,又嘱咐家属,时刻关注病人,如醒过来就过来叫医生检查。 许大茂和岳父,两个大舅哥打招呼,并轻声的询问病情和治疗方案。 秦大山讲了医生的诊疗和病情,叹着气道:“二妹嫁的王家真不是人,伤的这么重还不送医院,要不是熟人来告诉我们,怕是……” 秦丙路也是拉着许大茂的手,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讲述了女儿嫁到王家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大茂啊,你不知道,莫茹这孩子,嫁过去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王家那老头子,仗着自己是村长,霸道得很,家里啥都他说了算。莫茹这孩子老实,啥苦都往肚子里咽。那王四虎,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对莫茹打骂。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秦京茹在病床边,看着年仅二十五岁却面容如中年妇女般粗糙的二姐,眼泪止不住地流,心中满是悔恨和心疼。她以前以为姐姐嫁给村长家,应该不错,没想到这么受搓磨,还差点被打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姐姐讨回公道。 时至中午,许大茂主动去了医院食堂,买了几个人的饭菜回来,让大家先吃饭。这岳丈大舅哥肯定连早饭都没吃,多买了些二合面馒头来。 许大茂也拉着秦京茹在过道中吃饭,秦京茹没什么食欲,闷闷不乐。 许大茂轻声安慰她:“京茹,别太担心了,医生不是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嘛,只要好好治疗,会好起来的。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垮了可怎么照顾你姐?” 秦京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许大茂:“大茂,我姐太可怜了,王家那些人简直不是人!” 许大茂拍了拍她的手:“别想太多了,先把饭吃了,总会有办法的。” 秦莫茹在下午三点钟左右苏醒过来,许大茂赶忙把医生叫了过来查看。医生嘱咐秦莫茹别激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吩咐她要好好静养。 秦京茹先是心慌,六神无主才让许大茂陪她过来,现在看二姐能轻声说话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对许大茂说:“大茂,你去上班吧,这里有我。” 许大茂想了一下对秦京茹说:“你自己安排好,夜晚只能留一个人陪床,你得回去把房间收拾一下,下班我再带些菜回来,陪爸他们喝一杯。” “你别操心了,我会安排的。”秦京茹心里暖暖的,许大茂对她家人也很好的。 许大茂也就再去厂里上班,这段工作还真有点忙,耽误不得,既然秦京茹都这么说了,也没凑上去。 下午,秦父和秦大山担心家里,就先回村去了。秦父临走前,拉着秦京茹的手说:“闺女,你好好照顾你姐,有啥事儿跟大茂商量着来。” 秦京茹点点头:“爸,您放心吧,我会的。” 秦与山留下来和秦京茹一起照顾二姐。 下班后的秦淮茹听在家带槐花的母亲说三叔家的二闺女被夫家打进了医院,立马和在家做好饭的秦京茹一起到医院看望秦莫茹。 走进病房,秦淮茹看到秦莫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满是伤痕,心中一阵酸楚。 “二姐,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秦淮茹忍不住红了眼眶。 秦莫茹看到秦淮茹和秦京茹,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姐,京茹,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秦莫茹哽咽着讲述起这些年在王家的遭遇。 “那王四虎,只要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就拿我撒气,打得我浑身是伤。婆婆也不待见我,家里的脏活累活都让我干,还不给我好脸色。这次就因为我没把钱给他去喝酒耍钱,他就下这么重的手。”秦莫茹边说边抽泣。 秦京茹听得怒火中烧:“姐,这王家太欺负人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淮茹也气愤不已:“二姐,你别怕,咱们得想办法。” 秦莫茹绝望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有两个孩子,我舍不得啊。” 秦京茹着急地说:“姐,你不能这么软弱,得让王家给个说法,要不然没完。” 秦莫茹犹豫了:“你们不知他们家人,四虎还不是最厉害的,他爸是真蛮横的那,我看着都害怕。” 秦淮茹想了想说:“二姐,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咱们再慢慢商量。” 秦莫茹点点头,又哭了起来:“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是好。 秦淮茹突然说:“京茹,找许大茂出主意,他肯定有办法帮助秦莫茹的。” 秦京茹说:“我也这么想,等大茂下班回来,我跟他说。” 这时,秦与山在一旁气愤地说:“要是王家的人敢来,我非跟他们拼了不可!” 秦京茹瞪了他一眼:“三哥,别冲动,咱们得用合法的办法解决。” 大家在病房里,心情沉重,都在为秦莫茹的未来担忧。 第190章 决心 夜,日后。 秦京茹非常熟练地打了温水来擦洗一番,然后温顺地趴在许大茂胸口,肌肤相亲,柔香软腻让他如坠云端,飘飘欲仙。 “大茂,你说我二姐的事怎么办,王家那德行肯定不会来接二姐,更别说赔礼道歉了。但养好伤后就这么回去,就王家那做派我二姐死在哪天都不知道。”秦京茹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个年月的女人,嫁的家庭不好,那是真受罪。她二姐下午醒来后,多年的苦水像开闸的大坝,滔滔不绝,哭泣不止。 许大茂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小声地问:“那你二姐有啥想法?” 秦京茹用手抹去泪水,闷闷地道:“她说她不敢回王家了,但又舍不得儿子,女儿,尤其才一岁多的女儿。” 二姐的言语中透露出,不止她不受待见,她才一岁多的女儿,王家人也不喜欢。重男轻女可不是说说的,当娘的不注意,夭折的风险很大。 秦京茹絮絮叨叨地说着二姐的悲惨,也说着她的儿女:“儿子还好,很受公公和男人的喜爱,没吃什么苦。可女儿被王家嫌弃。去上工都得背着,她婆婆都不管的,哎……” 许大茂看着秦京茹询问的目光,细声说道:“这得看你二姐的态度,就看她能不能硬气起来,娘家终究只是助力。” “怎么硬气,二姐可打不过她男人,还有她那个做村长的公公,好凶的。”秦京茹有点疑惑,眉头皱了起来,“我姐希望我们去和王家谈谈,让他们保证以后不再打骂她。” “就这一个要求?”许大茂有点为她二姐感到悲哀,“如果对方不答应怎么办,就算答应了,以后又打骂了,有什么反制措施?” 秦京茹张了张嘴,一脸无奈:“我们能有什么反制措施,我们连王家能够道歉保证都没信心,叹了口气,“这不是来求你吗,大茂!”说着,她在许大茂身上扭了几下。 “这样啊,明天上午去医院,让你二姐先报个警,让医院出具伤情鉴定报告。” “啊,把王家人抓起来吗?”秦京茹皱着眉,满脸担忧,“这不是逼得他们离婚吗?”这个时代的女性,从没想到过离婚,只知道离了婚,这天都塌了,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你想多了,京城派出所才不会管你们农村的家庭矛盾。”许大茂道,“你们的目的是让派出所知道这件事,当然首先得晓得你二姐的态度,如果王家没有诚意保证不再打她,她怕不怕离婚。” “那明天再去问清楚她的意思。”秦京茹也是清楚,这件事还得看二姐是什么态度。 “那肯定得问清楚,要不然我们帮她向王家人施压,到时反过来怪我们多管闲事,真是费力不讨好的。” “嗯。”秦京茹也知道她男人说的对,很多事情,不能一厢情愿,“睡吧。” 许大茂眼皮子开始打架了,这娘们太能折腾了,腰疼。 第二天早晨,秦淮茹就过来问情况,秦京茹把昨天许大茂的话告诉了她,等下去医院给二姐、三哥送早餐时再问二姐的真实想法,别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费力不讨好。 秦淮茹也没啥好办法,只得和秦京茹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然后回去了。今天厂里事也不少,基地后勤工作虽说现在熟悉了,但没有个主事人,责任全在她身上,可不敢出纰漏。 秦京茹带着早餐来到医院,看到二姐正靠在病床上发呆,三哥则坐在一旁闷头不语。 “二姐,三哥,我给你们带早餐来了。”秦京茹把早餐放在桌上。 “京茹,你来啦。”二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秦京茹关切地问:“二姐,你感觉怎么样?” 二姐轻轻摇了摇头:“还是头疼,心里也乱得很。” 秦京茹坐到床边,握住二姐的手:“二姐,医生说你头部感染好了很多,但颅内出的血,还没完全化去,要注意一下,别太激动了。” 二姐叹了口气:“我知道,这都是命啊。” 秦京茹着急地说:“二姐,别这么说,咱们得想办法解决。” 三哥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二姐,你就别再犹豫了,这次王家太过分了。如果王家没有上门来赔礼道歉,我和哥都饶不了王四虎那个狗日的。” 二姐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家不会来的,他家就没看起过我家,三弟你们可别冲动,他们可都不讲理,打起人来不分轻重的” 又用手抓住三弟的衣袖,“可别为我去冒险啊,我只是舍不得我两个儿女 ,呜呜呜!” 秦京茹劝道:“他们蛮恨还能上天不成,你越这样,他们越欺负你,二姐,你不能总是为孩子着想,也得为自己想想啊。” 安慰着姐姐,秦京茹道“如果他们王家不改变对你的态度,那真没必要再跟他过下去了,大不了离婚,总比被他欺负死好” “这”二姐吓着了:“我要是离了婚,以后怎么活啊,还有孩子怎么办?他们在王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三哥气愤地说:“二姐,不是还有我们呀,还能饿着你不成。你别这么软弱,王家要是不改,咱们就把孩子要过来。” 二姐犹豫道:“这能行吗?” 秦京茹说:“二姐,只要你下定决心,咱们一起想办法。” 二姐还是有些迟疑:“我怕……” 三哥大声道:“二姐,你怕什么?这次要不是熟人告诉咱们,你命都没了。” 秦京茹也跟着说:“二姐,就算离婚了,娘家也有你的一席之地,我和大茂会帮你的。” 二姐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们:“真的吗?” 秦京茹坚定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咱们是一家人。” 三哥说:“二姐,你要是这次稀里糊涂地回王家了,那以后真不知道会怎样。” 二姐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听你们的,这次一定硬气起来,要王家向我赔礼道歉,并在村委会见证下,写下保证书。如果不同意,就和他家离婚。” 秦京茹和三哥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秦京茹说:“二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不能让王家欺负了。” 二姐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三哥也说:“二姐,别怕,有我们在。” 第191章 幸福250 唐时进骑着一辆崭新的幸福 250 摩托车,无比拉风地停在了红星轧钢厂厂门口。 那摩托车堪称一件精美的工业艺术品,车身呈暗红色,漆面闪耀着诱人的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体式的大灯和仪表设计精巧,左右两片铁质防护板不仅实用,更增添了几分威武的气息。前后的大尺寸鼓刹给人一种安全感,铁质的前后挡泥板坚固耐用。整体线条简洁流畅,造型简洁实用却又威武霸气,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摩托车没有熄火,发动机“突突突”地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浪,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显得强劲无比。 唐时进一手把着油门,左脚撑地,微微仰着头,脸上满是骄傲和自满,傲娇地对保卫人员说道:“我找你们厂的马三强副厂长有事,快开一下门。” 保卫人员的眼睛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粘在这辆摩托车上,移都移不开。 “我联系一下,请稍等。”保卫人员不敢怠慢,立马返回守卫室,迅速摇起电话,联系厂政务管理办公室电话。很快有了回应,得知是副厂长马三强的朋友,便让人拉开厂门。 摩托车发出暴躁的轰鸣,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轧钢厂,向着办公楼疾驰而去。巨大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众多工人干部的目光,他们纷纷驻足观看,眼中满是惊叹和羡慕。 这个年代,能骑摩托车的人,那身份绝对不简单。唐时进把摩托车潇洒地停在办公楼前,熟练地熄火下车,动作行云流水,尽显潇洒。 等候多时的马三强秘书连忙上前两步,恭敬地招呼道:“唐主任,我先带您到马厂长办公室休息一下,现在马厂长正在厂培训基地视察,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 唐时进“哦”了一声,对秘书说道:“那带路,去培训基地看一看,这可是市里重点关注的部门。” 秘书一愣,随即飞快地答应下来,便领着唐时进向培训基地走去。一路上,秘书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厂里的各种厂房设施。 路途不算近,走了大概七八分钟,才到轧钢厂培训基地。唐时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由车间改造的培训基地,占地颇为广阔。路上秘书详细介绍了基地上期培训员工的成绩,以及现在正在筹备和准备第二批学员培训前的工作。 因为还没有学员进驻,培训基地显得有些冷清。跟着秘书走进里面,往基地行政办公室走去。 行政办公室里,副厂长马三强正坐在上首,听取基地办公室主任林燕为主的一众干部的工作汇报。 秦淮茹站起身,身着蓝色束腰女式列宁工作服,手拿着笔记本,表情严肃地开口:“学员教材已全部到位,但实践材料还只入库一半,劳保用品也向厂后勤递交报告,也还没有批下来,这样的话,对下星期学员开学,会造成一定阻碍。” 马三强微笑着听完秦淮茹的汇报,开口解释道:“各个车间刚刚开始恢复生产,厂后勤压力不小,估计把你们基地的工作往后排了排,我回去后去催促一下,毕竟培训基地的工作也是重中之重,耽误不得。但后勤也反应,实践材料用量偏多,有没有这么回事?” 基地的林燕、秦淮茹、刘海中三人面面相觑,刘海中出声答道:“我们根据上批学员的实际教学实践用量估算的,再少就会影响学员们学习效果。再说李厂长也批了字,我们递上去时怎么没说。” 马三强脸黑了下来,这段时间到各科室调研了解工作,明显感觉各科室虽然对他毕恭毕敬,但总绕不开李怀德这个厂长的影响。也就是说,如果他和李怀德同时下指示,那么各科室肯定以李怀德指示为主。 这让他非常恼火,现在自己可是这些科室的直系领导。压下心中烦闷,马三强对刘海中道:“现在你们科室现在归我直管,李厂长已经将工作全交给了我,我有权再次审验你们上报的材料,你们可明白?” 林燕性格有点软,可不敢当面质疑副厂长,连忙接话:“明白,明白,您有什么指示,我们一定贯彻下去。” 马三强脸色稍缓:“我不是要卡你们的物资,只是今年厂里形势比较艰难,所以各个科室都要慎之又慎地上报物资。” 秦淮茹虽然怵副厂长的官大三级,不过许大茂也讲过,在自己占理时,不必理会马副厂长刁难,李厂长会是他们的后盾。便也开口道:“市里和厂里一再强调,要保障学员们的学习进度,如果实践材料少了,达不到学习效果,那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马三强简直气笑了,区区一个股级小干事也敢质疑他的权威,正准备发火,就见秘书带着唐时进已进了办公室,便强忍着怒火,狠狠瞪了一眼秦淮茹,这才起身向唐时进走去。 边走边开口:“欢迎唐主任来轧钢厂视察工作呀!”手已伸了出去,和唐时进握了握。 马三强来轧钢厂之前在京城市委行政管理处工作,自然知道唐时进可是市委高官的儿子,而且自己也融进了他的圈子。这次也亏他向他父亲推荐自己,才能上调一级,到轧钢厂担任副厂长。 唐时进和热情的马三强握了握手,微笑着解释:“这不今天有空,就来马厂长这里转一转,你先忙,我没啥事。”又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和站起来看着他的三名工作人员。 目光一下子停在秦淮茹身上,顿时有种惊艳的感觉。 唐时进可见过不少美女,秦淮茹不是最漂亮的,但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风韵却让他眼前一亮。一身整洁得体的工装,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白皙的脸蛋,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十分勾魂。 唐时进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心中暗想:“这女人真是迷人,要是能和她有点什么,那可真是美事一桩。” “马厂长,怎么不介绍一下?”唐时进指了指那三人。 马三强愣了一下,这唐时进可是眼高于顶的,怎么今天有兴致认识这些基层科员,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瞬间明白了,这家伙看上了基地里最漂亮的女人,秦淮茹。 第192章 结识一下 马三强识趣得很,立马带着唐时进向林燕三人走了过去,边走边开口:“唐主任,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市里关注的培训基地的精兵强将呀。” “那我可得认识认识,也好向他们学习一下。”唐时进满脸笑容,跟着马三强上前。 林燕、秦淮茹和刘海中马上挺直身体,露出微笑,迎了上去。 拉近距离后,马三强赶忙笑着介绍道:“唐主任,这位是我们培训基地的办公室主任林燕,这位是刘海中同志,这位是秦淮茹同志,他们可都是我们培训基地的骨干啊。” 然后又对三人说道:“这位是市委办公厅的唐时进唐主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外交部办公厅的科长了,前途无量啊!” 唐时进依次和三人握了握手,轮到秦淮茹时,他故意握住的时间长了一些,笑着说:“秦同志,你好啊。” 秦淮茹感觉到了唐时进的不怀好意,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礼貌地回应:“唐主任好。” 唐时进又向马三强道:“这培训基地是市里关注的重点项目,我想参观一下。”不待马三强回话,紧接着又对着秦淮茹说道:“秦同志,要不你带我参观一下内部环境?” “没问题,你见多识广也指点一下。”马三强在边上赶忙指示:“秦淮茹,你好好陪着唐主任参观参观。” 秦淮茹心里虽不情愿,但也不敢拒绝,只得说道:“好的,唐主任,请跟我来。” 唐时进跟在秦淮茹身后,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秦同志,你在这工作多久啦?” 秦淮茹一边走着,一边小心地回答:“唐主任,我来这时间不算长。” “是吗,我看你工作挺认真负责的,我可得向马厂长好好说说,别让这么优秀的同志得不到晋升。” “那真是谢谢唐主任了,不过我也刚刚工转干,还得沉淀沉淀的。”秦淮茹敷衍着,她也知道这人肯定能量不小,要不然马副厂长对这人也比较上心。 “能够工转干说明你有能力,有能力的人上升的快是应该的。我呢,对如何加强自身能力,快速上升略有心得。”唐时进很了解女人的虚荣心,“正好,我今天骑了辆新摩托车来,要不,我带你去试一试。顺便也跟你说说上进的诀窍” “不了,不了。”秦淮茹连忙推辞。她可不敢跟这个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出去,别人看见了,还不知怎么嚼舌根呢。 唐时进得意地笑了笑:“这算什么,我还有好多好东西呢。我在外交部办公厅,那权力可大了,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 说着说着,来到了一间教室,秦淮茹介绍道:“这是学员们学习理论知识的教室。” 唐时进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秦淮茹:“秦同志,中午一起去外面的饭店吃个饭呗。” 秦淮茹客气地拒绝道:“唐主任,谢谢您的好意,我中午还有事,就不去了。” 唐时进不死心:“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一起吃个饭又没什么。” 秦淮茹没搭腔,加快了行程,很快参观完了,回到办公室,唐时进依旧跟在秦淮茹身边嬉皮笑脸。 秦淮茹向刘海中使了个眼色,刘海中会过意来,看出了唐时进的不怀好意,对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去安全科拿份文件过来。”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好的,我这就去。”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唐时进无奈,只得随马三强回到他的副厂长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唐时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马厂长,这秦淮茹什么情况啊?” 马三强摇摇头:“你也太心急了,可别乱来。这个秦淮茹的情况,我还真不太清楚,我让秘书去了解一下。”便把秘书喊进来,让他去打听一下秦淮茹的个人信息。 秘书走后,两人重新坐下,唐时进玩世不恭地翘起二郎腿,说起了来意:“你们厂有个叫许大茂的干部你清楚吧?” “知道呀,他现在是轧钢厂上任不久的安全科科长,是李怀德的心腹。”马三强有点疑惑,这唐时进和许大茂隔得太远,怎么打听起他来了。“你找他有事?” 唐时进心中暗自思量,却并未向马三强透露实情。他通过熟人了解到,董芳华在创作歌曲过程中,自己为她提供了不少帮助。而且在战友文工团认识的朋友中,有董芳华的一个闺蜜叫顾菲的,无意中透露出一个信息,歌词大体还是许大茂原创的。 这让唐时进十分兴奋,觉得通过许大茂能够抓住董家的把柄,进而拿捏董芳华。 唐时进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许大茂挺有能力的,想结识一下。” 马三强皱了皱眉,说道:“我刚进厂,和他并不熟。不过李怀德应该卖你父亲面子,还不如去和李怀德沟通一下,许大茂是李怀德一系的人。” 唐时进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过了一会儿,秘书打听情况回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汇报:“马厂长,唐主任,这秦淮茹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她是 51 年从农村嫁给了去年出事死亡的贾东旭,顶替男人的名额进的厂。一开始在劳保仓库,后来调到了培训基地。前不久,因为培训基地出了成绩,她工转干,成了干部,在培训基地管理后勤。她住在南锣鼓巷 95 号四合院,家里有一儿两女,是远近闻名的俏寡妇。” 唐时进听完,心中不由更是兴奋。他心想,寡妇更好上手,心里对秦淮茹更是蠢蠢欲动。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对马三强说道:“这秦淮茹倒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马三强附和道:“是啊,在厂里工作也还算认真负责。” 唐时进心里盘算着怎么接近秦淮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马三强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摇头,这唐时进花花公子的本性又暴露无遗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唐时进的背景摆在那里。 又聊了一会,马三强便让秘书领着唐时进去找李怀德。 第193章 又见撩阴脚 李怀德知道今天厂里,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高干子弟。还是马副厂长的朋友,并没在意,谁没几个有背景的朋友呢。 但听秘书来说,那位高干子弟求见,他也没摆架子,亲自到门口迎接,终究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原来是唐主任呀,那阵风把你吹来了,”李怀德还真认识他,二十来岁的唐时进可是京城的风云人物,来头可不小。 他父亲可是市委高官,母亲则在农业部任职。他本人也在外交部镀金,背景硬的很,而且性格乖张,十分难缠,私下传闻,此人十分贪财好色,不是好相与的主。 唐时进笑呵呵的跟着李怀德进了办公室,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递了根给李怀德,并用 zp 打火机给他点上,b 格十足。 落座后,接过秘书递过的茶,放在茶几上,唐时进开口道“马厂长一直和我关系不错,他调到轧钢厂来,我也来瞧瞧,久闻李厂长也喜欢交朋友,正好来结交结交” “客气,客气,唐主任能来,那是我们厂的荣幸。”李怀德满脸堆笑,心里却在琢磨着这小子的来意。 两人相互吹捧客气几句,才切入正题。 唐时进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厂长,我今天来呢,是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忙。我听朋友说过,你们厂的许大茂以前是放映员,非常有才华。我在外交部的科室正在收集农村农民生活水平的资料,便想让您帮忙介绍,并让他辅助一下我完成这项工作。” 李怀德心中一凛,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嘴上却说道:“唐主任,这事儿恐怕不好办呐。前不久许大茂还被外交部外事司,因他前岳父外逃的事受了处分,可能对外交部的人心存芥蒂,不怎么好办。” 唐时进心里暗骂,老狐狸,嘴上却说道:“李厂长,咱们都是干部,当以大局为重。怎么能因为一点点委屈就心怀不满呢?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工作嘛。而且事成之后,我肯定不会忘记您的好处。” 李怀德皱了皱眉头,说道:“唐主任,这不是好处不好处的问题。许大茂那性子,我也不好拿捏啊。” 两人东拉西扯大半天,唐时进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李怀德实在推脱不过,只好答应帮忙牵线和劝说。 唐时进非常高兴,笑着说道:“李厂长,那可太感谢您了。下午下班后,我在外面饭店请客,您帮忙喊一下许大茂同志,先一起赏脸吃个饭。” 李怀德无奈地答应下来。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客套话,唐时进才告辞离去,走之前一再确认,下班后等他和许大茂。 然后唐时进又回到马三强办公室,和他说了下班后请李怀德和许大茂在外面国营饭店吃饭一事,顺便也喊马三强作陪。 马三强一脸为难地说:“唐主任,我和李怀德不怎么对付,怕不好意思。” 唐时进拍了拍马三强的肩膀,劝说道:“马厂长,咱们都是为了工作,哪有一直对着干的。你初来乍到,服个软并不丢人。而且这也是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以后更好的在轧钢厂干出成绩嘛。” 马三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他还是想和李怀德缓和关系,使他能放开手脚做出政绩来的。 正好中午下班铃声也响了。马三强对唐时进说:“轧钢厂食堂有个大厨,川菜搞的好,我准备了好些食材。咱们中午先在食堂吃点,垫垫肚子。” 两人便说说笑笑到了食堂包厢。 上午马三强秘书就给食堂送来了鱼和牛肉,土鸡,让他帮忙整桌好菜,马厂长要招待贵宾。 等马三强和唐时进去了包厢,傻柱正在厨房忙碌着。先前食材都处理好了的,只要上灶烹饪,所以做好一道,就让刘岚端一道去包厢。 刘岚上菜的时候,发现唐时进看她眼光十分下流,出来对傻柱说:“那个年轻人不是好人,看人色眯眯的。” 过了会儿,刘岚又去送菜,出来后,没有走,偷偷站在包厢外听墙角。 只听见里面唐时进的声音传来:“马厂长,那个秦淮茹真是个美人儿,我一看到她,魂都被勾走了。” 马三强说道:“唐主任,您可别乱来,那秦淮茹是个正经人。” “什么正经人不正经人的,只要咱们想办法,还怕她不从?到时给她足够补偿就行,又不是没做过。”唐时进的语气越发露骨。 “唐主任,这不好吧,要是被厂里知道了……”马三强有些犹豫。 “怕什么,只要咱们做得隐秘,谁能知道?咱们先把她骗出来,灌醉她……” 刘岚吓了一跳,那年轻人不是好人,而马副厂长看来也是一丘之貉,赶忙出来告诉傻柱。傻柱虽是不信,但也悄悄的躲到门外贴耳静听。 “我告诉你,女人表面看上去很端庄,生人勿近的模样,到了床上,还不是风骚的很”唐时进越说越下流。“马厂长,这事可得你帮忙,你过两天把那秦淮茹骗出来,我安排个地方,请她吃饭,你自己编个理由,你官大,她还能不听,到时酒里…” 傻柱在门后听得怒火中烧,血气上涌,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包厢门,大喝一声“你个流氓”便冲上去对着唐时进就是一记撩阴脚。 “啊!”唐时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 马三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制止:“傻柱,你干什么!” 傻柱此时已经红了眼,根本不听,一拳打在马三强脸上,马三强也被打倒在地。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食堂员工和吃饭的工人,大家都涌了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几个力气大的工人赶紧把傻柱拉开。 马三强忙上前查看在地上捂着下体打滚的唐时进,脸色煞白:“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傻柱大声骂道:“你们这种人渣,就该教训!敢打秦淮茹的主意,我饶不了他!” “何雨柱同志,你别胡说八道,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打人,我看你怎么收场”马三强可不能让傻柱乱言语。 工人们当然相信傻柱,都明白傻柱的为人,纷纷指责唐时进和马三强的无耻行径。 唐时进疼得说不出话来,捂着下体哀嚎着。 马三强则是又气又怕,这次事情闹大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更重要的是唐时进被踢了,而且看来伤的不轻,此时也顾不得争辩,当务之急,赶快把人送到医院去救治,要不然,后果他可承担不起。 第194章 交待 唐时进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傻柱祖传的下三滥的腿法,从没让人失望。 马三强心急如焚,看着唐时进痛苦模样可是吓坏了。冲着周围的人歇斯底里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医生啊!”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双手不停地颤抖,脸上满是惊恐和焦急。 傻柱被几个工人死死拉住,仍在拼命挣扎着,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这种人渣,就该好好教训!”他整个人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仿佛要挣脱束缚冲上去再给唐时进几拳。 刘岚站在一旁,心中又惊又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但看到唐时进的惨状,又觉得解气。她偷偷看了一眼傻柱,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 此时,食堂里乱成了一锅粥。工人们议论纷纷,对唐时进的行为表示愤慨,也对傻柱的冲动感到惊讶。 李怀德听到动静赶来,带着保卫科的人员赶了过来,看到包厢内的场景,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疑惑。 马三强愤怒地指着傻柱,喊道:“李怀德,你看看你的这个厨子,不分青红皂白公然行凶!”又指着在地上哀嚎的唐时进道“你看把唐主任打成什么样了,快点送医院,晚了就麻烦了” 傻柱毫不畏惧,大声反驳道:“李厂长,您不知道,这唐时进和马厂长在商量怎么诱骗秦淮茹。这种人就不该放过!” 李怀德心中一惊,看向疼得蜷缩在地上的唐时进,只见他根本无法反驳。再看看马三强,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神闪烁,明显心虚。 “先把唐主任送去医院,其他的事稍后再说。”李怀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将在轧钢厂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而他,也将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唐时进是有背景的,何雨柱怕是前途堪忧,他们厂领导也会受到牵连。 李怀德指挥保卫科的人派人派车把唐时进送往医院,马三强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他自己也受了伤,另外他还得通知唐时进的家人。李怀德又派保卫科的人把傻柱抓到保卫科小黑屋关起来。 许大茂和秦淮茹也得到消息,匆匆找了过来,了解情况后,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傻柱这也太莽了,这事儿可不好收场啊。”说着,他看向秦淮茹,心里暗自嘀咕:“真是红颜祸水呀。” 秦淮茹一脸委屈,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这能怪我吗?我又没招惹他们。” 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了,先别说这些,你把上午唐时进在培训基地所做所为一一讲了出来。” 秦淮茹抽泣着说道:“上午他一看到我,那眼神就不老实,还一个劲儿地跟我套近乎,说些不正经的话。” 许大茂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培训基地和刘海中、林燕也讲一下,必要时也要做个证。” 秦淮茹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怀德把许大茂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把上午唐时进找他的一事也告诉了许大茂,并着重讲了唐时进的家庭背景,最后开口道:“这事弄的,傻柱也太冲动了,他知道后通知秦淮茹和你就好了嘛,非要打人,这下是真麻烦了。” 许大茂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说道:“李厂长,这事儿确实棘手。但咱们得先想办法保住傻柱。” “大茂,你说现在怎么办?如果对方家里知道唐时进挨打,肯定不会罢休,傻柱不知会遭受什么报复。我们厂领导也会受牵连。你想想办法。”李怀德一脸愁容,焦急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果断地说道:“李厂长,当务之急,咱们得先别让傻柱落入对方的权力机关。这样至少还有回旋余地。” “我觉得咱们应该以轧钢厂的名义报警,让铜锣鼓巷派出所把傻柱先关到派出所去,免得对方出动有关系的执法部门,把傻柱弄到别的地方去,就更麻烦。” “并且让派出所公安快点来调查取证,先坐实唐时进和马三强在包厢里说的阴谋被傻柱听到后,傻柱处于愤慨出手打人,这样咱们还有转圜的余地。证据在手,那唐家也不敢明着一手遮天” “这事我侧面了解了一下,先是刘岚发现了唐时进和马三强在密谋秦淮茹,言语下流,才告诉傻柱的。我就去和刘岚,秦淮茹,刘海中他们交待一下,怎么和公安说,要统一一下口径,你现先去报警。”许大茂当机立断。 李怀德愁眉苦脸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这叫什么事,唐家势力可真不小呀。” 许大茂安慰道:“李厂长,您别太担心,咱们占着理,反正厂里是公正处理了,和你可没什么关系。先按这个办法来,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们尽力而为了,对傻柱也算尽心了。” 许大茂先去找了刘岚,急切地说道:“刘岚,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你听到唐时进和马三强在包厢里讲了什么?” 刘岚紧张地绞着衣角,说道:“许科长,我就听到他们说要骗秦淮茹出来,灌醉她,还说了好多下流的话。” 许大茂说道:“好,等公安来了,你就照实说,是你告诉傻柱的,傻柱听了才去证实,然后冲动之下打人的。你可得帮帮傻柱。” 刘岚连连点头,说道:“许科长,您放心,本来就是我引起的,我肯定会说实话的。” 许大茂又跑去找到秦淮茹和刘海中,认真地说道:“秦淮茹,刘海中,等公安来了,你们就说唐时进在培训基地就对你图谋不轨,刘海中你要作证,看到了唐时进的丑态。” 秦淮茹坚定地说道:“许科长,我知道了,我一定照做。” 刘海中也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许科长,我不会含糊的。” 许大茂长舒一口气,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次能顺利度过难关。” 第195章 两路公安 派出所的人来得出乎意料地快,副厂长田东阳和保卫科科长朱彪早早地就在厂门口翘首以盼。 一看到警车缓缓驶来,两人立刻满脸堆笑,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 “公安同志,辛苦辛苦,一路奔波,真是麻烦你们了。”田东阳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伸出双手,与走下车的公安同志紧紧相握,“快里面请,快里面请。” 朱彪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公安同志,主要牵扯本厂职工较多,只好让你们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四位公安同志表情严肃,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跟着田东阳和朱彪走进了厂里。 来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室,众人纷纷落座。副厂长田东阳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和诚恳,把了解到的信息详细地和公安同志讲述了一遍。 “公安同志啊,是这么回事。副厂长马三强的朋友来咱们轧钢厂玩,在培训基地见到了本厂干部秦淮茹,结果这人呐,见色起意,那言语调戏得十分过分,被秦淮茹严词拒绝了。” “后来这人和马副厂长在食堂包厢吃饭的时候,贼心不死,嘴里净说些污言秽语,还谋划着要用计把秦淮茹迷奸了。” “这时候送菜的食堂职工刘岚听到了,吓得赶紧跑来告诉正在炒菜的食堂厨师何雨柱。” “何雨柱一开始将信将疑,就跑到包厢外偷听。结果听到那唐时进说要把秦淮茹骗出来灌醉,然后做些下流无耻的勾当,那话说得简直不堪入耳。何雨柱当时就气坏了,气血上涌,冲进去把两人给打了一顿。” “当时那动静大得哟,食堂职工和工人们听到动静都涌进了包厢,费了好大劲才把何雨柱给拉开了。”“ 我们李怀德厂长得到消息后,立刻带人进来,先安排把伤者派人送去了医院,再让保卫科把打人的何雨柱关了起来,然后赶紧报警,就等着你们过来处理。”“ 我们轧钢厂一定全力配合派出所查办案件,绝不隐瞒任何情况。”田东阳一口气说完,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赶忙拿起手帕擦了擦。 四个公安同志听完,面面相觑,其中那个年长些的,眉头微皱,说道:“这案子可不简单,还牵扯到了轧钢厂的领导和外厂人员,你们轧钢厂及时报警的做法是正确的。” 几人低声商量了一番,决定兵分两路,分出两名公安去医院了解伤者情况,另两人则借用轧钢厂保卫科办公室审讯询问所有涉案人员。 剩下的两名公安把被关起来的何雨柱带到了保卫科办公室。 “姓名?”公安同志表情严肃,目光紧紧盯着何雨柱。 “何雨柱。”何雨柱梗着脖子,声音洪亮地回答。 “说说当时的情况,详细点,别漏了任何细节。”公安同志手中的笔已经准备记录。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愤怒,说道:“公安同志,我当时正在厨房炒菜呢,刘岚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跟我说,唐时进和马三强在包厢里商量着怎么祸害秦淮茹。” “我一开始还不太相信,觉得不能随便冤枉人,就悄悄去包厢外面偷听。这一听可不得了,那唐时进说什么要把秦淮茹骗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先灌醉她,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还说什么秦淮茹看起来正经,到了床上肯定浪得很。我当时那个气啊,肺都要炸了,脑袋一热,就冲进去揍了他们。” “我承认,打人是我冲动了,可他们说的那些话,干的那些事,简直不是人干的!”何雨柱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又回到了当时愤怒的场景。 公安同志一边快速记录,一边说道:“你先冷静冷静,别这么激动,把你听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原原本本地再跟我说一遍。” 何雨柱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又从头到尾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说完后,他在问询记录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接着,公安同志把刘岚叫了进来。 刘岚走进来的时候,眼神中透着紧张,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公安同志,我当时上菜,那个唐时进看我的眼神就色眯眯的,特别轻佻,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我上完菜出了包厢,就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什么女人就是用来玩的,要先哄着骗着,到手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一听,这还了得,觉得这事不对,就赶紧跑去告诉了何雨柱师傅。” 公安同志认真地点点头,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 随后,秦淮茹也被叫了过来。 “秦淮茹同志,别紧张,慢慢说,把你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公安同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些。 秦淮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道:“今天上午,马副厂长非要让我陪唐主任参观培训基地,一路上,唐主任那眼神就不老实,嘴里说的话也不正经,拿话试探我,暗示我。我当然严词拒绝了。” “回办公室后,同事刘海中也看出来唐主任心怀不轨,怕我吃亏,就把我支走了,然后他们就走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想出那么恶毒的主意。” 公安同志又问了刘海中,刘海中的说法和秦淮茹完全一致。 两名公安经过初步判断,如果工人们所讲属实的话,那个唐主任肯定逃脱不了一个流氓罪,唐主任和马副厂长两人则是犯罪预备。 两人正准备先拿着审讯资料,将打人者何雨柱带回派出所时,轧钢厂又来了一辆车,下来三名公安。 “我们是省公安厅的,要将犯人何雨柱押回公安厅。”其中一人语气强硬,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派出所的两名同志一听,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轧钢厂的职工们也围了过来,纷纷指责道:“你们这也太不讲道理了,派出所的同志还在办案呢!” “就是,哪有这样横插一杠子的!” 李怀德这时赶紧走了出来,他对公安厅来的公安说道:“公安同志,先别着急。这牵扯到我们轧钢厂的职工,事情总得有个程序,咱们都得依法办事不是?” 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趁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南锣鼓巷派出所先接到报案,并且已经在认真调查案件中。在没有结案前,除非上级部门有正式的文件下来,否则按照程序是不会将案件和嫌疑人移交的。你们这样直接来要人,不符合程序,也不合法。” 省公安厅的公安们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原本以为受领导指示到轧钢厂抓人会很轻松,没想到下面派出所已经介入,而且他们确实没准备移交案件的文件,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僵持。 无奈之下,公安厅的公安只好借轧钢厂的电话向领导请示。 不一会儿,打完电话的公安说道:“领导让我们留一人协助南锣鼓巷派出所办案,其他两人先回去。” “行,那就按领导说的办。”公安厅的公安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办。 第196章 傻子 南锣鼓巷派出所的另两名公安匆匆赶到医院时,万万没想到竟会碰到省公安厅的同志正在问询受了轻伤的副厂长马三强。 而此时,伤势较重的唐时进还在手术室里进行着紧张的手术。她母亲焦急的守在手术室外,有几个亲戚陪着。 两名公安硬着头皮和省厅同时说明来意,表示所里一定认真处理,现在要把马三强带回派出所询问。 省公安厅的同志一脸严肃,语气强硬地对他们说道:“这个案子我们省公安厅接手了,你们回去吧。” 南锣鼓巷派出所的公安急忙回应,神色焦急:“同志,我们是接到轧钢厂的报案才来处理的,已经在轧钢厂展开了调查。这案子我们南锣鼓巷派出所会调查清楚再按程序上报的,现在我们也需要问询被打者了解情况。” 然而,省公安厅的同志态度坚决,摆手拒绝道:“不行,这案子由我们省公安厅负责,你们不用插手。” 马三强也说了事情的起因,省厅同志哪能再让派出所接手,到时留下文字,再翻案可麻烦大了。没办好这事,没法向唐高官交待。 被打者唐时进的母亲守在手术室门外,心急如焚,满脸泪痕。陪同她的人小声告诉她,有下面派出所的公安来调查询问被打者事情经过。 她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朝着两名公安快步走了过去。她昂着头,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与愤怒,双手叉腰,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大声吼道:“你们这些小派出所的,别在这里瞎掺和!我儿子还在手术室是,你们让轧钢厂的人把行凶者和同谋都押往省厅,省公安厅会处理好一切的,你们赶紧去处理” 两名公安面面相觑,面对这位愤怒又强势而且地位明显不低的女人,一时也没有办法。但职责所在,又不能就这样离开。两人对视一眼,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决定先去医生那里询问伤者的病情。 他们来到医生的办公室,焦急地问道:“医生,被打的马三强和唐时进情况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马三强只是一些皮外伤,问题不大,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但唐时进的情况就十分麻烦了。他一是睾丸损伤,这是比较严重的情况。导致睾丸破裂,造成睾丸内出血、肿胀;另外,还有睾丸扭转,尿道也有损伤,出现了血尿、排尿困难等症状。目前手术还在进行中,具体情况还得看手术结果。” 两名公安表情凝重,迅速把伤者的病情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医院,准备回去向所里汇报情况。案子简单,但牵扯的人不简单,他们这些小喽啰不敢顶牛。 许大茂回到办公室之后,立马给董国华打去电话。董国华刚吃了中饭,就有人来告诉他有电话找他,他便匆匆赶到办公室,一把拿起话筒。 “喂,我是董国华,你是哪位?” “我是许大茂,国华,是这样的,今天那个唐时进,唐主任到了我们轧钢厂,因为前不久我和他闹过不愉快,他便让李厂长做中,准备请我吃饭。”许大茂语气急切。 “唐时进,他找你干什么,准备找你麻烦吗?”董国华皱着眉头,声音中透着担忧。 “听李厂长的意思,好像他听朋友说过,我以前是放映员,很有才华。让我辅助他完成收集农村农民生活水平的资料。你能听出什么意思吗?” 董国华一头雾水,眉头皱得更紧:“这能有啥意思?” 许大茂又开口了:“他听朋友说,也就是他在调查我。上次在餐厅吃饭,唐时进好像又准备追董芳华了吧,那他的目的是董芳华,只能是得到一些消息,在董芳华创作歌曲中我也出了力的。你应该明白这问题严重性吧。” 董国华有些呆愣住了,心思急转,右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想到这有点头痛了,立马又问:“那然后呢?” 许大茂便把今天轧钢厂上午在培训基地看到漂亮的女员工起了色心,在食堂和马三强商量一些下三滥的诡计,而被食堂厨师听到,被打进医院的事告诉了他。 最后开口道:“唐时进家里势力很大,所以那个厨师肯定会被报复,而那位厨师,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得请你帮忙,私下处理最好,如果走公,那就必须公平公正。希望你家里帮下忙。” 董国华也明白了,这唐时进本来想到轧钢厂找许大茂,看能不能找到他兄妹俩把柄,然后逼董芳华就范,但色心不改,被打了。打人者是许大茂的朋友,便求到他这是来了,所以,他家还真必须得帮忙。 “我现在就去找我父亲,这事肯定不能让你朋友有事。”董国华做出保证,表情严肃,事情肯定是他这边出了纰漏,这唐时进真是色中饿鬼,满脑子金虫。 许大茂也沉默片刻,觉得要放出点甜头,于是说道:“这件事,私底下就靠你家帮忙撑着了,放心,此事过后,必有回报。” 董国华来了精神,眼睛一亮:“必须全力以赴,不负所望,这回报可有方向?” 这有利益才有动力,董家得了甜头,可不天天盼着。“你们站的高,自然知道那个方向,到时大家集思广益,共同参考。” 这可得仔细琢磨琢磨,董国华了然,两人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许大茂又去了李怀德办公室,李怀德也刚和岳父通了电话,岳父让他明面上一定得站在轧钢厂职工这边,那个马三强这次肯定会调走。但私底下不要恶了唐家,明刀子不可怕,暗箭是最难防的。 许大茂没有多费话,直接开口,神色认真:“李厂长,刚才我和董国华通了电话,他答应我,会在私底下兜住唐家的暗手,明面上就得我们轧钢厂出力了,毕竟是我们轧钢厂职工嘛。” 李怀德眼神微眯,心里暗自揣测,看来许大茂和董家的关系比想象中更紧密,这下自己得多出点力,可不能寒了许大茂的心。 “放心,这案子,我会以轧钢厂厂办名义,让保卫科全程跟进,程序上以求公正。”李怀德也回答得斩钉截铁,双手抱在胸前。 许大茂也放下心来,唐家跟董家是同一级别,虽然市政府比市委矮半截,但董家可势头正盛,还真不弱于他唐家,只要董家真正发力,明面上轧钢厂占优,那傻柱就吃不了大亏。 傻柱还是太冲动了,有很多方法去应对,只要来和他商量,到时设个局,比这要好上许多倍,真是个傻子。许大茂暗自摇头,叹了口气。 第197章 对弈 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所长放下电话,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心中不禁感慨。 轧钢厂的李怀德的关系网比以前强多了,居然和市政府董高官搭上线,且关系还不浅,且能为了轧钢厂工人动用自己的关系。 刚才可是市政府董高官亲自打电话过来,要派出所顶住压力,依照程序办案,他会全程关注此事的。 “啧啧,”所长又惊叹两声,这李怀德又多了个后台,还是大有前途的高官。 想着出了门,喊来副所姜队长,两人并肩走着,所长面色凝重地说道:“医院那边,你亲自去一趟,所里开出传唤证,把马三强传唤来派出所,如果省厅阻挡,你就说市政府已经指示了,这件案子要公平公正,他们肯定懂的。” 姜队长一怔,先前这位所长还在犹豫,准备让省厅把何雨柱接手过去,怎么一下口风又变了。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如果公平公正处理这件案子,现有证据表明。如果一定要追究何雨柱伤人罪的话,那么唐时进会被追究流氓罪,同时还有和马三强的预谋犯罪。 但唐时进这次可伤的不轻,医生都说了,生殖系统损伤颇严重,对以后性功能有很大影响,甚至没有生育能力。这何雨柱太莽了,想想都蛋疼。 唐家岂能善罢甘休,唐高官虽没正式向派出所施压,但省厅传来的意思是如果派出所不要为了一个小小工人,而惹恼大人物,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姜队长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但嘴上应了下来:“所长,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姜队长带着两名公安又到了医院。找到了省厅的同志,说明了来意,并出具了传唤证。 现在唐时进已手术做完了,被推进了病房,这次对他伤害尤其大。生理上,废了一个蛋,另一个蛋保住了,海绵体破裂不少,医生明言,至少得一年以上的治疗,才有可能恢复七八成。 省公安厅同志听了姜队长的来意很是惊讶,什么时候派出所这么刚硬了,他们可是上级部门,虽说程序上省厅违规,但规矩都是上级部门说了算。 让姜队长在医院小办公室等着,一名省厅公安出去了,省厅大佬和唐高官都在唐时进病房里。 唐高官看着术后还未醒的儿子,满脸痛苦,心如刀绞。 省厅的公安向大佬汇报了派出所来的目的,向大佬请示下一步的动作。 唐高官的妻子听见后大怒,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管他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都快成太监了,一定得让伤人者去死,还要追究轧钢厂领导的责任,我们家有这个能力!” 唐高官强忍着悲痛,安抚妻子道:“你先别激动,冷静点,我来处理。” 省厅大佬听了下属汇报,南锣鼓巷派出所不合常理的强硬,很是诧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便把这事和悲痛中缓过劲来的唐高官说了。 唐高官皱起眉头,说道:“这派出所怎么回事?敢跟省厅对着干?” 省厅大佬说道:“先去问问情况再说。” 两人出了病房,来到小办公室,姜队长一看省厅大佬和市委高官同时过来询问,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心里直打鼓。 唐高官一脸严肃,语气严厉地问道:“你们派出所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听省厅的安排?” 姜队长不敢怠慢,结结巴巴地说道:“领导,是我们所长让我来的,他说……他说市政府已经指示了,这件案子要公平公正处理,让我把马三强传唤回去。” 省厅大佬立马把电话打到南锣鼓巷派出所,很快把了解到的信息说给了唐高官听,原来是市政府董高官插手这事。 唐高官异常愤怒,说道:“谈个锤子,伤的不是他的儿子,他站出来,不怕两家结死仇吗?”但多年的磨练,还是让他把情绪隐藏得很好,压下心中怒火,另找了台电话,单独给董高官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唐高官语气还算客气:“老董啊,咱们两家也算有些情谊,我儿子还是董芳华的追求者,不知这次为什么你要为伤人者背书?难道这个伤人者是你亲戚?” 董高官说道:“老唐啊,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首先,在我女儿明确拒绝你儿子的情况下,他还死缠烂打。这次他去轧钢厂的动机,是想抓我女儿的把柄来要挟董家,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唐高官说道:“就算这样,他也不该被打成这样啊,你知道我儿子伤得多重吗?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 “你搞错了,我没有针对你儿子的动作,这件事纯属意外,据我了解,小唐这次是咎由自取”董高官说道:“老唐,我理解你的心情,这次你儿子确实受了重伤,我也表示同情。你说要赔偿,怎么个赔法?” “我儿子只是脾气大点,还犯了死罪不成,那个伤人者奔着人命去的”唐高官长吐一口气,说道:“这不是赔偿的问题,我要那个伤人者付出代价!”他咬牙切齿了。 董高官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老唐啊,咱们都是政治人物,喜欢权衡利弊。这次事情如果闹大,对你们唐家影响也非常大,还不如坐下来,好好协商一下。再说,你又不只一个儿子。而且那个打人者后面也有人,轧钢厂也不会答应的,工人也有能量的。最后劝你冷静一下。” 唐高官冷哼一声:“冷静?我儿子都这样了,我怎么冷静?” 董高官说道:“老唐,你好好想想,真要闹得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老董,你真这么绝情,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置两家关系不顾,搞的生仇死恨” “没到那个状态,小唐吃点小亏不是坏事,我也是受人所托,你也应该懂的,世上没有化不开的仇”董高官苦口婆心劝解。 “就算我不阻止,你以为你可以不付出一点代价把这事摆平,事实是什么,你最好先了解清楚,现在你在气头上,缓一缓才能更好取舍” 唐高官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行,那就先谈谈,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结果不让我满意,这事没完!” 董高官说道:“行,那就先这样,咱们见面再详谈。” 挂了电话,唐高官脸色阴沉地回到病房,省厅大佬问道:“怎么样?” 唐高官说道:“等我儿子醒来再说,先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还有派人去派出所,把对面口供也看一下,再看如何应对” 病房里的气氛依旧压抑,而外面的姜队长则被告知,省厅干部随他回派出所了解案件实情。 姜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们小喽喽就听指挥得了,这棘手的事情,就看领导们怎么处理了。 第198章 一个蛋足够了 病房中,唐时进已经醒过来,他母亲忙去把医生护士喊了过来。此时唐时进在医生口中,得知自己被切了一个蛋时,整个人瞬间崩溃,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大喊大叫起来。 “啊!我完了!我成太监了!这让我怎么活啊!”唐时进扯着嗓子嘶吼着,面容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母亲在一旁极力地安抚他,眼泪止不住地流。 “儿子,别怕,别怕,会好起来的。”母亲紧紧握着唐时进的手,声音颤抖。 医生护士也在慌乱地整理着被他弄得到处东倒西歪的吊瓶和医疗器械。 唐时进情绪完全失控,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疯狂地挣扎着,嚷着不想活了。 “我活不下去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一个医生很有经验的上前安抚,他知道男人最想听什么话,赶忙劝慰道:“小伙子,别这么悲观,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医学上,男人有一个蛋足够了,两个蛋是加了一个保险,对性生活生育影响并不大,只要养护得当,和正常男性区别不大。” 听到这话,唐时进总算稍微安稳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疯狂挣扎。 医生又和他讲述了一些医学常识。从生理角度讲,剩下的一个睾丸仍能产生精子和分泌雄激素,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另一个睾丸会代偿性增大来分泌更多雄激素,尽可能维持正常水平。 所以还能维持生育功能和男性第二性征。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还是可以进行性生活,和生儿育女的。 但医生还有一些副作用没说,到时会和他父母交侍的,现在可不能刺激病人。 唐时进也平静了下来,此时因为暴躁伤口爆开,血水泌出来了。 医生护士连忙趁机把消炎药水给他续上,小心翼翼地处理他挣开的伤口。好一阵忙活才重新给他包扎好。 唐高官也知道儿子醒来了,他先让省厅大佬公安押着马三强先回省厅。别让马三强被带到派出所,说出不利于他儿子口供来。 然后他回到了唐时进的病房,他觉得必须得从儿子口中了解清楚来龙去脉。才能正确应对这件事。 病房中,只剩下唐高官和他的妻子,还有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儿子唐时进。气氛有些压抑。 唐时进一看到父亲,就哀嚎着喊道:“爸,你一定要让踢废我一个蛋的厨师吃枪子!”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那个厨师真毒,竞然奔他下三路而去。 他的母亲在一旁附和着安慰他:“儿子,别怕,妈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千刀万剐的!” 唐高官皱着眉头,等他们心情稍微平复下来,严肃地说道:“时进,你先别闹了,现在你把整个事情的始末老老实实给我讲出来。” 唐时进吱支吾吾,眼神闪躲,敷衍着说:“爸,今天放假,我骑着摩托车去轧钢厂找马三强显摆。中午和马三强在包厢吃饭时,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发了疯的厨师就冲进来爆踢我。” 唐高官痛心疾首,指着儿子责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别人是疯子吗?你们太肆无忌惮了,不知遮掩。包厢外的服务员和厨师把你们的话全听去了,你现在还在这避重就轻!” 唐时进的母亲一听,立刻护着儿子,不满地对唐高官说道:“儿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责骂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儿子养好伤。追究那个厨师的杀人罪,就算没判死刑,只要进了监狱,有的是办法弄死他!” 唐高官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妻子说道:“你呀,就是太溺爱儿子了,才让他无法无天。这次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唐时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爸,难道咱们家中的关系还不能对付一个普通厨师?”他骄横惯了,对付个普通厨子,还不是动动嘴的事。 唐高官摇摇头,说道:“儿子,市政府的董高官插手这件事了。而且先是轧钢厂报了街道派出所,工人的口供对咱们非常不利,指向你有流氓行为,和预谋犯罪。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凭我在省厅的关系,本来可以把案子翻过来,可董高官插手了,说不接受调解,谁也别插手司法。” 唐时进咬牙切齿,愤怒地骂道:“这董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心里把董家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 唐高官脸色一沉,再次问道:“儿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董家的事?我可警告你,别再隐瞒了。电话中我了解到,董家知道了你这次去轧钢厂的目的,是去找一个叫许大茂的科长,想去拿人家把柄。” 唐时进有点玄晕,他还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哪想到别人都知道了,知道没法抵赖,只得低着头,老老实实交待事情始末。 上次在京城同和居碰见许大茂和董家兄妹在一起吃饭,闹得很不愉快。让他在同僚面前失了面了。 他就对许大茂上了心,当时只是想报复一下,让他晓得他唐时进这号人。但通过了解,许大茂在董家兄妹创作的歌曲上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并且有人证,是董芳华的闺蜜,战友文工团舞蹈演员顾菲,顾菲是许大茂当放映员时的徒弟李冬生的前女友。她说过,至少歌词是许大茂原创。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董家兄妹为什么对许大茂另眼相待的原因了,所以就想着结交和收服许大茂,拿到董家的把柄,要挟董芳华和他继续恋爱,结婚。” 唐高官夫妻听后,对视一眼,满脸的无奈和失望。 唐高官长叹一声:“你呀你,好好的正事不做,多好的机会,你回来让我们参详,再完善一下细节。可你就这么急吼吼的上赶着,那能成功。” “还不着调的去干这些歪门邪道的事,这下可好,阴沟里翻船了。闹得这么大,董家也介入了。咱们明着不占理,暗的,董家能量也不小,这下可真是麻烦了。”唐高官扼腕叹息起来。 唐时进的母亲也埋怨道:“儿子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漂亮小姑娘多的是,一个厂里寡妇你也急吼吼的。” 唐时进沉默不语,只是一脸的悔恨和不甘。更多的是对秦淮茹不识趣,和厨师的恶行的愤怒。 唐高官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能莽撞行事。我明天还得派人仔细打听一下。” 唐时进的母亲坐在床边,不停地抹着眼泪:“这可怎么办啊?” 唐高官停下脚步,说道:“这次终究是儿子吃了大亏,肯定不能这么容易善了,别着急。” 一家三口在病房里,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第199章 就是这么黑暗 于莉已经有 6 个月身孕了,这天她正在家中休息,突然听到有人告诉她傻柱在食堂把人打进了医院。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猛地击中了她,让她头脑一阵眩晕,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没站稳。 “这可怎么得了!”于莉脸色煞白如纸,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护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 她慌里慌张,脚下踉跄着连忙找到了正在院子里埋头洗衣服的秦京茹,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京茹,快,陪我去轧钢厂,傻柱被公安抓走了,陪我去厂里找一下你男人,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京茹一听,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抬头看到于莉慌了神的样子,赶忙丢下衣服,快步跑过来扶住她,语气焦急又关切:“于莉姐,你别急,咱们这就去。” 两人匆匆赶到轧钢厂,保卫科的人见过秦京茹,也知道傻柱的事,没有加以阻拦,她俩顺利进了轧钢厂,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刚从李怀德那返回的许大茂。 在许大茂的办公室里,于莉心急如焚,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急切问道:“大茂,到底怎么回事?傻柱怎么会打人呢?” 许大茂一脸无奈,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给于莉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说道:“于莉啊,你先别急,小心身子,坐下慢慢听我说。” 于莉哪里坐得住,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站在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喊出来的:“你快说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秦京茹搂着她的肩膀,也在边上轻声劝慰:“于莉姐,急也没有用的,咱们先听大茂把话说完。” 许大茂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无奈和烦恼,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最初……那唐时进和马三强在包厢里商量着怎么祸害秦淮茹,傻柱听到后气不过,就冲进去把人给打了。唉,傻柱这性格太冲动了,他也不想想会有啥后果。” 于莉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就因为这个?他可以来找你们商量呀,他逞什么能,显着他啦。”于莉也是气不打一处出,心里又气又急,“都快当爹的人了,还热血上头一样,十足大傻子。” 许大茂点点头,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如果被打的是普通人,大概赔个医药费什么的,毕竟对方有犯罪动机,他也是伸张正义。还有不少人作证。”接着又深深叹了口气,“可那个唐时进不是一般人,马副厂长伤势倒是不重,先放到一边,可这唐时进势力大得很。他本人是外交部的干部,父亲是市委高官,母亲是农业部干部。” 于莉一听,大惊失色,嘴唇哆嗦得厉害,仿佛秋风中的落叶:“这可怎么办?这傻柱那不是完了吗?”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是普通老百姓对权力发自骨子里的害怕和无助,那种无力感让她感到绝望,“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不停地咒骂着傻柱的冲动性格,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这个死脑筋的,做事也不想想后果,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于莉几乎哀求着许大茂,双手紧紧抓住许大茂的胳膊:“大茂,你可得帮帮傻柱啊,他要是出了事,我和孩子可怎么办?” 许大茂安慰她道:“于莉,你先别慌。厂里也在想办法呢,李厂长已经早一步把傻柱弄到南锣鼓巷派出所了,这其实是在保护他。” 于莉眉头紧皱,满脸担忧,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公安都把傻柱抓走了,这是哪门子保护,不应该轧钢厂保卫科看管吗?” 许大茂接着说,边说边比划着动作,试图让于莉明白其中的关键:“正是因为派出所来了人,用司法程序顶住对方随后就到的省公安厅的人,你想想,一旦被对方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别人有无数方法让傻柱不死即残,还找不出理由。” 这事不难理解,傻柱关在南锣鼓巷派出所,至少人暂时不会有危险,如果被对方抓去,如果对方心狠一些,可能都活不过今晚。就是这么黑暗。 这时,秦淮茹和刘海中也一起找了过来。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哭泣的于莉。 秦淮茹有点尴尬,毕竟这事的起因在她身上,虽说不是她的责任。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海中则是皱着眉,十分无奈地指责着傻柱:“这傻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总以为天下他最正义,也不想想后果。” 秦淮茹则是走到于莉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我们都在公安那是作了证,证明那个唐主任就不是个好人,厂里工人也证明了,傻柱应该没什么事的。” 于莉没有理秦淮茹,心里还在为傻柱的事着急生气。许大茂也怕于莉把茅头指向秦淮茹,现在可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赶忙开口道:“事情已经发生,先别自乱阵脚,一起多想想办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于莉压下心中的不喜,眼中满是希冀地看着两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秦淮茹,刘海中,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秦淮茹一脸无奈,双手摊开,摇摇头说:“这不我和刘海中一起来找大茂,看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于莉有些失望,又把目光转向刘海中,眼里满是急切,口里喊道:“一大爷。” 刘海中更是麻爪,额头都冒出了汗珠,结结巴巴地说:“你别急,厂里不会不管的,要相信领导。” 于莉又转向许大茂,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大茂,你一定要救救傻柱啊。” 许大茂皱着眉头,满脸苦色:“于莉,我能不救吗?但现在咱们得冷静。” 于莉哭了起来,哭声悲切:“我怎么冷静得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可怎么活?” 许大茂好说歹说劝住要去派出所看傻柱的于莉:“于莉,你现在怀着身孕,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添乱。先回去好好养着,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秦京茹也在一旁劝道:“于莉姐,咱们听大茂的,先回去。” 于莉最终被说服,在秦京茹的护送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那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第200章 他顶不住了 于莉和秦京茹走后,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刘海中呆立在原地,只是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哑口无言。而许大茂和秦淮茹则彼此对视,有话在嘴边却不好开口。 秦淮茹一脸委屈,眼眸中蓄满了泪水,这事闹得如此之大,厂里的干部职工对她指指点点,那些刺耳的话语如“招蜂引蝶”“行为不端庄”之类,犹如一把把利刃刺痛她的心。她的双眸泛红,眼中满是郁闷和无奈,欲哭却又强忍着。 许大茂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稍微振作一些,然后对着刘海中说道:“一大爷,你等下再去一趟食堂,和食堂员工说一下,能不能集体写份证明材料,证明何雨柱同志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疾恶如仇,正义感超强的好工人。” 又沉思片刻,许大茂又开口解释了一下“这起事件应该定性为阻止犯罪,见义勇为,如果派出所不能秉公执法,那么他们将集体上访,为何雨柱讨回公道。” 刘海中一听,兴奋地一拍手掌:“这个主意好!”随后又补充一句,“那我还发动轧钢厂工人都签名。这样人更多。”人多力量大嘛,刘海中拓展思维。 “别,只有食堂的职工才知道傻柱的秉性,才有说服力,而更多人签字,怕上面以为厂里搞串联,反而适得其反。”许大茂耐心地解释着。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心里有点担心董家会退缩,毕竟政治人物在某些时候是有妥协性的,更大的利益和风险,可能会退缩,背刺也说不定,他得上一道保险。在这个年代,工人地位是不低的,是有向上反映问题的渠道的。 刘海中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领导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立马起身说道:“许科长,我马上去食堂,放心,保证办得漂亮。”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带上,刘海中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里只剩下许大茂和秦淮茹两个人。 秦淮茹忽然哭出声来,那哭声悲切而压抑,她又委屈又害怕,强权人物的手段,她深知自己根本无力抵抗。若不是刘岚听到那个阴谋,傻柱愤而出手,那她无疑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这下许大茂尴尬了,看着痛哭流涕的秦淮茹,真是红颜祸水呀,无奈地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手绢,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秦淮茹,别哭了,擦擦眼泪。”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和不自在,毕竟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忽然,秦淮茹猛地扑了上来,紧紧搂住了许大茂的脖子。她踮着脚,双手用力地把他的头压下来,自己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印在了许大茂的嘴上。这一刻她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感情,不管不顾,没脸没皮了。 许大茂的头脑瞬间一片空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唇间感受到的温润,舌尖触到的软糯,让他下意识地回应着。 胸前那柔软的触感,更是让他全身一阵酥麻,此刻的他完全沦陷,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这考验,他顶不住了。 秦淮茹也感受到了许大茂的变化,她贴得更紧,然而唇分,头埋在他的胸膛,双眼迷离地喃喃自语:“你应该感受到我的心意,是你把我从泥泞中拉出,是你让我有勇气反抗不公,是你让我感到温暖,更是你,让我在绝望中获救。以前我只想报答你,而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许大茂万分不舍地将她轻轻分开,又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气,用一个别扭的姿势坐在她对面。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许大茂也不例外。 望着眼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漂亮模样,那因激动而急剧起伏的凹凸身姿,浑身散发着诱人魅力,刺激着他的荷尔蒙,许大茂一时也不知所措。 “那个,你也知道,我胆小如鼠,我一无是处,我……”许大茂有点语无伦次,眼神闪烁不定。 秦淮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脸颊的潮红还未褪去:“大茂哥,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是最值得我信赖的人。放心,我不会破坏你和京茹的感情,但我又忍不住想你,你的心里一定得有我一席之地。”白莲花盛开无可阻挡,一旦抛开一切,无所顾忌。 “这次的事,我真的害怕,我只想找个依靠,只想靠近你,今天真的压抑不住了。”秦淮茹豁出去了,把心中所想一股脑全吐露出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渴望。 许大茂两世为人,从未经历过这种直白而热烈的表白。上一世平平淡淡,这一世也只想安安稳稳。 秦淮茹以前也有过暗示,但他有色心无色胆,再加上道德的底线束缚,一直不敢表露,此刻内心却也充满了迷茫,但在那深处,却是无法抑制的渴望。人性,真是经不住考验的。 不由自主地,许大茂将手伸过去,拉住了秦淮茹的手,那手温润而柔软。秦淮茹反应十分热烈,又再次欺身上来,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饱满处,嘴唇再次贴上他的嘴唇,两人唇枪舌战,激烈而奔放,原始的欲望如同火山爆发,炽热而不可收拾。 良久,唇分,秦淮茹横了一眼许大茂,默默坐了回去,他的手真过份,竟不知不觉探进衣服里去了,无声地把衣服整理好,头埋得更低,娇羞的模样惹人怜爱。 许大茂悻悻地收回那只仿佛经历了千山万水的手,尬笑两声,努力收拾了一下心情,赶忙坐回办公桌边,刻意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本能反应而已,他也管不住呀。 “大茂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秦淮茹有些娇羞地说道,然后站了起来,“听说后天二姐出院了,秦京茹会跟着回去,到时…” 话又快又轻,许大茂都没听清。深情地回望了许大茂一眼,快步离去。就像一阵暴风雨,来得迅猛,去得也匆匆。 许大茂一阵恍惚,如坠云雾之中,终于还是突破了道德底线,真的守不住啊。在这空荡荡的办公室中,他长叹一声:“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第201章 心累 下班后,许大茂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于莉和何雨水又再次上门,她们根本没听许大茂的劝说,直接去了南锣鼓巷派出所一趟,可公安人员拒绝了她们探视何雨柱的要求。无奈之下,只好又登许大茂的门。 “许大茂,你可一定得帮帮傻柱,”于莉一进门,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傻柱真冤啊,就他充狠,你这么有本事,可得救他出来,在派出所关着,万一出了啥事,我和肚子里孩子怎么办。” 许大茂一听,脸瞬间黑了下来,心里那股子火噌噌地往上冒。他强压着怒气,说道:“于莉,雨水,在厂里我就跟你们说过了,这次傻柱打的人是市高官的儿子,而且伤的不轻。” “我们听院里人说,食堂和厂里人都出来作证了,证明我哥是见义勇为,厂里领导怕上面当大官的,就着急忙慌的把他送到派出所关起来是什么意思?”何雨水一脸不服气,双手叉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大茂。 是的,在她们看来,傻柱打了人,是有理由的,阻止了犯罪行为,不说有功,至少无过呀。而且这么多工人做见证,事实清楚,不能因为打的人是领导的儿子就把人关起来,现在工人地位可不低。 许大茂目光炯炯地盯着何雨水,言语不善起来:“书读的不少,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大概心里还想着,我许大茂是不是想巴结领导,先把你哥送到派出所再说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何雨水心中憋着气,她哥可是为秦淮茹出头的,轧钢厂好歹也是万人大厂,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顶多在保卫科小黑屋呆两天,社会上打架的多了,没见多严重。 于莉也适时开口:“傻柱关到派出所,就公安那态度,像犯了杀人罪似的,你千万帮帮忙,我和傻柱肯定记着你的恩情。” 许大茂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说过的话,你们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别人说什么,你们都信。”他感到心累极了,为了傻柱的事,他已经绞尽脑汁,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可这两人却还在怀疑他。 于莉和何雨水对望一眼,可不,热心群众可真不少,建议、主意听了一耳朵。其中有人举例给她们听,前门槽子的老刘头儿子失手把调戏他媳妇的混子打死了,那混子有个当局长的叔叔,利用关系把老刘头儿子关进派出所,要判死刑。老刘头联合街道邻居告状,终于老刘头儿子无罪释放。 这不,两人对许大茂和轧钢厂的操作就无限怀疑了。于莉见许大茂不似作假,便把回来后,听到的、见到的都给许大茂说了,最后总结道:“傻柱有这么多人作证,有必要还关在派出所吗?闹大了,他们领导可不能白的变成黑的。” 沉默良久,许大茂问道:“雨水,那老刘头儿子现在怎么样?” 何雨水一怔,又看了于莉一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喝醉酒,掉到河里淹死了。”许大茂还真知道这件事,明白人都知道是他杀,但结论是意外。实力对等你才能寻求所谓公平,其他的是扯蛋。 还没等两人回过味来,许大茂又开口了,声音低沉而严肃:“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定你男人,和你哥的罪,他们会把你哥抓去审问,关押,最多一个星期,会让你们两人去领尸体。”他的眼神仿佛凶狠的恶狼,紧紧盯着两人,“有很多方法,让人意外死亡,比如你哥脾气暴躁,受不了激而袭警,或者被一同关押的犯人斗殴而亡。” 何雨水和于莉听完,只觉得浑身发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们还只考虑别让傻柱吃亏坐牢,而如今许大茂告诉她们,对方想要傻柱的命,如何不惊恐。 “大茂哥,你别吓我。”何雨水一把抓着许大茂的胳膊,用力之大,掐得他呲牙咧嘴。于莉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裆部有热流溢出。 秦京茹在旁边看出不对劲,忙上前扶着于莉,焦急地说道:“于莉姐,别着急,别着急。” 秦京茹和何雨水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于莉,一起把她扶回她屋。 半小时后,何雨水回来,一脸愧疚地告诉许大茂:“大茂哥,我嫂嫂被吓住了,动了胎气,现在缓过来了,正在床上休息。” 许大茂语重心长地告诉何雨水:“雨水啊,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讲道理的。你们见识还少,书中也没告诉你们这些,也没见过黑暗。南锣鼓巷派出所是熟悉的公安,不会把傻柱怎么样,一但落到对方势力手中,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何雨水这时也醒悟过来,懊悔不已,很真诚地向许大茂道歉:“大茂哥,是我们昏了头,才会怀疑厂里的决定。对不起,大茂哥。” 许大茂也真心累了,摆了摆手说道:“雨水,别说这些了,回去照顾好你嫂嫂。我和傻柱关系这么好,肯定会全力救他的。” 何雨水走后,秦京茹在边上感叹道:“傻柱太冲动了,动不动就奔人下三路往死里踢。” 许大茂皱了皱眉,说道:“他那脾气,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 秦京茹又说起自己二姐的事:“后天二姐出院。我准备陪二姐一起回趟娘家。二姐男人王四虎没有上门来,倒是让人传了话,出了院马上回去带崽和做事,要不然有她好看。” 许大茂无声叹息,轻轻搂住秦京茹,说道:“这年代女人真不容易。” 秦京茹靠在他怀里,说道:“大茂,二姐这次如果王家还是以前一样,她也下定决心离婚了。只是苦了她两个崽。” 许大茂点点头,说道:“京茹,要是有麻烦就告诉我,我会帮忙的。” 秦京茹紧紧抱住许大茂,说道:“大茂,有你真好。” 许大茂轻轻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无奈又温馨的气氛。 第202章 事态发展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轧钢厂的大门上,许大茂就早早地来到了厂里。他身着整洁的工装,步伐匆匆。刚进大门,就看到通讯员一脸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许科长,厂长让您去厂办开会。”通讯员急忙说道,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许大茂微微点头,动作利落地把自行车钥匙递给通讯员,说道:“行,车你帮我推走。”说完,便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朝着厂办会议厅走去。 厂办会议厅中,厂长李怀德还没来,正科级以上的干部们基本都到了。大家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着,气氛略显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忧虑和不安,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后勤部主任眼尖,一看到许大茂进来,就悄悄地从人群中溜到他身边。 “许科长,昨天你有没有去派出所看何雨柱?”后勤部主任一脸期待地问道,眼神中透着好奇,身子微微前倾,似乎在迫切地等待着答案。 许大茂轻轻摇了摇头,表情冷淡,嘴角微微下撇,说道:“我和何雨柱只是一个院子的,关系也仅仅是邻居关系,没去。” 后勤部主任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嘴里嘟囔着:“唉,还以为你能有第一手消息呢。”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落。 就在这时,厂长李怀德和另外两个副厂长走进了会议厅。从他们略显严肃的神情可以看出,显然他们三人刚刚先开了个小会。众轧钢厂干部立刻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李怀德。一时间,会议厅里鸦雀无声,气氛愈发凝重。 李厂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同志们,近期咱们工厂工人纪律涣散,所以厂里决定,保卫科准备开展为期一个月的保卫检查。”李厂长说话时,表情严肃,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次检查一定要严格执行厂区的安全保卫制度,包括工厂大门对进出厂人员、车辆和物资进行仔细检查、登记,防止未经许可的人员和危险物品进入。”李厂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强调着重点。 “要安排多组人员定时巡逻,特别是在重点区域,像仓库、配电室等,及时发现并处理安全隐患,比如火灾隐患、设备被盗风险等。”李厂长的声音在会议厅中回荡,铿锵有力。 “一定要维护好厂区的工作秩序,及时制止和处理员工之间的冲突、纠纷等干扰正常生产秩序的行为。发现违纪人员,从重处理!”李厂长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 两个副厂长也纷纷表态,表示对保卫检查的全力支持。他们点着头,表情严肃,仿佛在向众人传递着决心。 李厂长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副厂长马三强因为和食堂厨师何雨柱发生冲突,两人都被公安请去协助调查了。在事情结果没出来之前,各位干部一定要管好自己下属,别信谣传谣。如有发现,严惩不贷!而马三强的工作,暂时由我接管,直到马三强归来,或者上级部门有新指示。”李厂长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威严,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说完,李厂长挥了挥手:“好了,散会。” 许大茂出了会场后,正准备离开,却被李怀德的秘书叫住:“许科长,厂长让您去他办公室,有事商量。” 许大茂心里一紧,眉头微微皱起,暗自思忖着厂长找自己会是什么事,但还是应声道:“好,我这就去。”然后跟着秘书去了李怀德办公室。 在李怀德办公室里,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后,面色凝重,双眉紧锁,仿佛有重重的心事。 “许大茂,昨夜,我岳父多方打听,了解到唐时进的伤势比较重,下体被切了一个蛋,所以唐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岳父和我也帮不上太多忙,你自己早做准备吧。”李怀德无奈地说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许大茂听了,心猛地沉了下去,眉头紧皱,在心里暗暗叫苦:唐时进伤不重还好说,还有转圜的余地,这下可麻烦了。只能祈求董家能挡下唐家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神中充满了焦虑。 与此同时,京城市委市政府常委会上,市委一把手和常委们正严肃地研讨着近期上层路线、方针、政策的重大举措,统一思想。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长长的会议桌上。市委一把手坐在首位,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同志们,我们要深刻领会上级的精神,加强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坚决杜绝干部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市委一把手严肃地说道,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位常委,声音沉稳而有力。 常委们纷纷点头,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神情专注而认真。 接着,会议又讨论了外贸部下发的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指出,去年全国出口才19亿m元,咱们京城的出口排名靠后。我市就只出口了一些农产品,工艺品,轻工业品,等附加值比较低的产品。所以今天大家一起讨论怎么提高京城的出口创汇的成绩,要大家集思广益。”市委一把手看着众人说道,目光中带着期待和鼓励。 负责农产品、工业、食品、工业品、艺术品、纺织业的直管领导们纷纷发言,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有人慷慨激昂,有人沉稳深思,会议室里充满了热烈的讨论氛围。 会议结束后,董高官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自己的秘书悄悄凑过来告诉他:“董高官,唐高官约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董高官脚步微微一顿,他自然知道唐高官的来意,肯定劝他别管轧钢厂的事。昨夜他也知道了唐高官儿子的伤情,也十分为难。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思考着插手这事到底值不值得,这不同于工作上的分歧,他确实有能力阻止唐高官对那个厨师的报复,但这可是结下私仇了。 第203章 真当他好糊弄 市政府和市委的办公楼之间有段距离,二十分钟后,董高官来到了唐高官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宽敞且明亮,布置简洁却不失庄重。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斑。 董高官刚一进门,唐高官的秘书就热情地泡了杯茶递给他,随后识趣地出去并带上了门。 唐高官满脸堆笑,亲自起身,殷切地请董高官坐下,眼神中透着热切:“老董啊,咱们俩可是多年的交情了,想当年咱们一起……”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忆着那些曾经共同经历的岁月,手还时不时地比划着。 接着,他又提及两家关系往昔还算不错,并对自己儿子纠缠董芳华一事表达歉意,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你们家董芳华添了不少麻烦,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以后他绝不会再去找芳华了。”说到这儿,他想起儿子的伤势,声音不自觉地变得低沉:“并且,我会给予补偿,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董高官坐在那里,神色平静如水,只是微微点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楚这是对方在打感情牌。见唐高官看向自己,便也开口道:“我只想知道,唐时进去轧钢厂找许大茂的目的是什么,他的企图,老唐你会不清楚?两家以前为他和芳华的事就闹得不愉快。” 唐高官心中一阵恼怒,这姓董的难道真想彻底撕破脸?但他还是强压下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和些:“老董啊,咱们先不谈这个,先不谈这个。” 唐高官又讲述起自己儿子昨天受伤的严重性,表情变得愤怒异常,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老董啊,你是不知道,我儿子那伤得简直惨不忍睹啊,那个厨师太狠毒了,盯着人的下三路猛踢,叫我儿子以后还怎么生活,这个仇怎能不报。” “而且,打人的厨师曾把许大茂也打进过医院,可见是个蛮横无理、不知分寸的,早就该好好收拾他了。许大茂也许并非真心想帮他,咱们两家何必为了这点不相干的事闹得不愉快。”唐高官苦口婆心地说着,企图打动董高官。 “那不正好,”董高官接口道,“让派出所仔细查一查,只要查出是他的过错,罪加一等,我绝不姑息养奸。” 唐高官在心里狂骂:我是这个意思吗?昨天他儿子唐时进和马三强在轧钢厂食堂简直得意忘形,什么话都敢说,那么卑劣的事也毫无顾忌地谈论,还被人听了去,这个节骨眼上哪敢让派出所一查到底。 尴尬一笑,唐高官说道:“我儿子是顽劣了些,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真去做,那个厨师不能因为这些酒后胡言乱语就把人往死里打吧,他又不是执法部门。” “说这些有何意义,这不是派出所已经把那打人者关起来了,好像你已经伸手让省厅的人插手了吧,这可是影响司法公正啊。”董高官心里冷笑,这姓唐的废话连篇,没有实际好处,真当他那么好糊弄。 唐高官顿时哑口无言,这姓董的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董高官也失去了耐心,他儿子唐时进去轧钢厂找许大茂的动机对方是一个字都不说,真当他好糊弄。当下就说:“老唐啊,这事儿咱俩还得回去再斟酌斟酌,不能冲动行事。”说完,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唐高官赶忙上前拦住他的起身,急切地说道:“别这么着急嘛,有商有量嘛。” 董高官无奈,只好又坐了回去,目光平静地看着唐高官,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今天常委会上,不是讲了出口创汇的事吗,想必你这管工业口的高官压力不小嘛。”唐高官说起了工作上的事,让董高官一头雾水。 “我儿子在外交部上班,了解到一个信息,四川那边的竹编工艺品在脚盆鸡那边销售情况挺好,有意再往高卢雄鸡那边出口,如果董高官有意的话……”唐高官开出了条件。 董高官听懂了意思,这唐家可以利用自家关系,搞到竹编技术,交给董家,组织工厂进行加工,出口竹编工艺品,以增加他的创汇额度。董高官心里有些心动,但脸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事我得回去考虑考虑。”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董高官陷入了沉思,他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对唐高官的提议确实感兴趣,实在是现阶段,国家对外汇的需求极大,这无疑是亮眼的政绩。但他也十分犹豫,许大茂的才华能够帮助自家向上发展,而且比唐家靠谱得多。 思索良久,他叫来秘书,让其去把自己儿子董国华叫上来,还有些事需要了解了解。 董国华在市政府宣传部,距离不远,很快就随着秘书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秘书很有眼力见地给董国华泡好茶就出去了。 董高官也没啰嗦,直接把刚才在唐高官办公室两人谈话的内容讲给了儿子听,最后说道:“唐时进的伤势太过严重了,你应该清楚,一个男人伤在那个部位,是极大的耻辱,如果咱们再插手这件事,恐怕和唐家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何况他家还有不错的补偿。” 董国华知道父亲有些退缩了,这也正常,官越大,顾忌也就越多,这也担心那也担心,而且利益往往比感情重要。但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得劝劝父亲。 “爸,您还想着怕和人家闹僵呀,您瞧瞧唐时进做的事,他到轧钢厂就是冲着拿捏咱们家的把柄去的,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您还想着别闹僵。”董国华越说越气,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 “你激动什么!”董高官训斥起自己儿子,“心平气和地讲,我在听着呢。” 董国华立马把声音压低:“爸,可别被那姓唐的忽悠了,他的话信不得,他说的竹编工艺,也许是真的,可那是别人的创汇产品,咱们去插一脚,怕是羊肉没吃到,反倒惹得一身骚。” 董高官眉头一皱,意识到自己鬼迷心窍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没儿子看得清,他也认同了儿子的说法,但还是在思量插手这事可能带来的后果。 “这样,你现在去一趟轧钢厂,今晚请许大茂到家里吃顿便饭,我也瞧瞧他的成色。”董高官还是决定见一见许大茂再做决定。 第204章 热的快 董国华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朝着轧钢厂赶去。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到了轧钢厂门口,他被尽职尽责的保卫人员给毫不留情地挡了下来。 “同志,不能进,厂里有规定!”保卫人员一脸严肃,伸开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董国华赶忙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市政府宣传部的董国华,来找许大茂有点事。” 然而,保卫人员丝毫不为所动,坚定地说道:“不行,不管是谁,都得按规定来。上午厂里开会刚交待了,要严格执行门卫制度。” 董国华无奈地被挡在厂门外,尽管他一再解释,保卫人员依旧坚守职责。先给安全科打电话通知,让安全科来人接他。 不久,许大茂的通讯员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着过来。 “董同志,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快跟我进来。”通讯员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董国华跟着通讯员走进厂里,路上,通讯员还不忘向他解释:“董同志,今早上厂办开了会,所以保卫工作严了很多。” 董国华微笑着表示理解,心里想:这是人家的正常工作,有啥好怪的。 此时,在许大茂的办公室里,秦淮茹正坐在那里。她打着来商量工作的幌子,其实就是想来许大茂这里逛逛。董国华进来时,正好与她打了个照面。 许大茂笑着对董国华说:“她就是那个唐时进想觊觎的漂亮干部,你以前也应该在我住的院里见过吧。还有被抓走的何雨柱同志,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大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 在董国华眼里,秦淮茹虽说长得还算不错,但还没有自己妹妹漂亮。而且她看上去年龄比唐时进大不少,他心里暗自嘀咕:也不知道唐时进那家伙怎么想的,真是无语。 董国华也没有瞒着许大茂,把今上午自己父亲和唐高官在办公室的交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许大茂,并且说道:“今晚想请你到董家,我父亲想见一见你。” 许大茂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说道:“行,没问题。” 时间还早,董国华便说起了唐高官对他父亲画的饼,还忍不住笑话父亲:“许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父亲那么精明的人,居然被这么低级的计谋给套住了。” 许大茂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董国华:“对了,小董,如今出口创汇的情况怎么样?” 董国华叹了口气,无奈地告诉他:“如今全国出口创汇的东西非常少,而且价格也低。咱们国家能出口的就是一些农产品、工艺品、轻工业品之类的。相对于要进口的许多工业设备所需的大量外汇,咱们这点出口创汇简直是杯水车薪。京城市委市政府也为此十分头痛,外贸部多次下文,要求各地政府加大出口创汇力度,这都上升到政治高度了。这也是我父亲轻易上套的原因啊。” 许大茂听着,心中暗暗盘算,他以前可是三一重工的工程技术人员,当时普通的技术,在这年代妥妥是高科技。又想起以前在大学寝室用的“热得快”,这东西又简单,又实用,还有出口创汇的可能。 想到这,他对这事上了心,又问了许多政府关于出口创汇的政策。最后,他试探着问董国华:“有没有听说过‘热得快’?” 董国华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许大茂兴致勃勃地跟他解释:“‘热得快’是一种电加热器。它主要由发热管,一般是用铜管或者不锈钢管,内部有电热丝,通常是镍铬合金丝,还有绝缘保护装置,像陶瓷或者云母片等部分组成。咱们先找根合适的金属管,在里面穿上电热丝,然后用绝缘材料把电热丝固定好,两头再接上电线。工作原理是电流通过电热丝,电热丝电阻较大,会产生热量,从而使水等液体温度升高,能在较短时间内将水加热,一般用于加热水,但使用时要注意安全,防止触电等危险。” 说着,许大茂拉着董国华去了钳工车间。车间里到处摆放着各种工具和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两人在一堆材料里翻找着合适的铜管、镍铬合金丝和绝缘材料。 许大茂拿起一根铜管,比量了一下,说道:“就用这个,粗细差不多。” 董国华在一旁帮忙递工具,一脸好奇地看着。 许大茂小心翼翼地把镍铬合金丝穿进铜管,然后用陶瓷片把电热丝固定在铜管中间,确保不会接触到铜管壁造成短路。接着,他在铜管两端用绝缘胶带缠好电线,一个粗笨的“热得快”就初步成型了。 两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一个粗笨的“热得快”终于做成了。董国华一脸懵,完全不知道许大茂在搞什么名堂。但他知道许大茂不会无的放矢,两人拿着刚做出来的“热得快”回到了办公室。 许大茂没有废话,拿了个小木桶,打了一桶水,然后把“热得快”的发热管浸入水中,再把电线接上电。不大一会,桶里的水就开始冒热气。 董国华不禁感慨:“这东西是好,可惜咱们国家电力缺口大,烧水还不如用煤来得经济。” 许大茂拍着他的肩膀说:“这玩意可以出口啊,发达国家电力充足,缺的就是方便的电器。这个东西,好好设计一下外观,说不定能大卖。” 这么一说,董国华的兴趣大增。许大茂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划饼”:“这玩意还可以升级成电热水器、电热水壶之类的,原理简单,但附加值大,出口创汇很有竞争力。” 董国华听后大感兴奋,说道:“许大哥,我回去一定向父亲推荐你的创意。” 许大茂让董国华冷静下来,说道:“小董啊,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可保不住这功劳,这个创意算我给你们董家帮我忙的回报,我建议董家好好规划一下,最好发动关系,去调查一下国外有没有同类产品,然后再做决定。” 董国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非常清楚,如果这个简单的东西真像许大茂所说能出口创汇,那可真是了不得的政绩,他父亲从副部转正部指日可待。 过了一会,董国华好奇地问起许大茂怎么知道这款产品的。 许大茂哈哈一笑,“国外电影我也看了不少,其中说国外有种自动咖啡机,就是用电阻丝原理加热的,我以前也试着做个一个,但在家里用容易电路跳闸,嘿嘿。” 董国华虽然不知道这个“热得快”产品的出口创汇能不能行得通,但知道许大茂这个人一定得好好结交。 许大茂去了趟培训基地,找到了秦淮茹,告诉她:“秦姐,今晚我得去领导家一趟,何雨柱的事得再去求求情。” 秦淮茹趁人不注意时偷亲了他一口,再次提起:秦京茹回娘家时,一定得给她留门。 许大茂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看有没有人,说道:“秦姐,你可别乱来,这要是让人看见,可就麻烦了。” 秦淮茹咯咯一笑,说道:“怕什么,我心里有数。” 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无法无天了。 第205章 董家交流 回到办公室,董国华小心地把热得快放进了自己的背包,然后和许大茂一同走出办公室。两人来到停车棚,各自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 此时,夕阳的余晖给整个厂区染上了一层金黄,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爽。许大茂拍了拍自行车座上的灰尘,转头看向董国华说道:“小董,咱们这就出发?”董国华点了点头,回应道:“走吧,许大哥。” 他们并肩走出厂门,骑上自行车,沿着熟悉的街道向董家驶去。一路上,下班的人们行色匆匆。 董国华一边骑着车,一边还在回味着今天在轧钢厂的经历,心中对许大茂的奇思妙想感到佩服。而许大茂则是表情严肃,心里在琢磨着等会儿见到董高官该如何更好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董国华家所在的小区。这是一个环境清幽、绿树成荫的地方,一座座小楼错落有致地分布着。 董国华把自行车停好,对许大茂说道:“许大哥,到了,咱们进去吧。”许大茂应了一声,跟着董国华走进了一栋小楼。 刚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董国华笑着对许大茂说:“我妈早知道今天我请了你到家里来吃饭谈事情,早早就回了家,和家政服务员一起准备了几道好菜招待你” 许大茂一听,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韩教授了。” 说话间,他们走进客厅。客厅布置得简洁大方,木质的家具散发着岁月的痕迹,摆放得井井有条。韩萍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招呼道:“大茂来啦,快坐快坐,你们先聊会天,就开始炒菜了。” 许大茂赶忙说道:“韩教授,您辛苦了。” 韩萍笑着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菜。” 董国华和许大茂在沙发上坐下,董国华给许大茂倒了杯水,水杯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许大茂的视线。两人开始闲聊起来,话题在轻松的氛围中跳跃着。 不久,董正和董芳华前后脚进屋。许大茂连忙站起来和董高官打招呼,他的腰微微弯下,带着尊敬:“董高官,您好。” 董高官矜持地点了点头,回应着:“嗯,来了。”董芳华则十分热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大茂,笑着说道:“许大哥,好久不见呀。”许大茂微笑着回应,和许大茂也聊着天。 董正悄悄打量了下许大茂,只见他高高大大,相貌虽说平平,但眼神很正。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董芳华又去了厨房和母亲打招呼,才回到客厅坐在父亲身边。 董正也和许大茂聊起了天。从抗日战争的艰苦岁月聊到抗美援朝的英勇事迹,从农村人民生活的艰辛聊到城市人民生活的变化,从国内的发展局势聊到国外的复杂形势。董正从聊天中惊喜地发现,许大茂不仅知识丰富,而且见解独到,许多观点让他也不禁连连点头,感觉受益匪浅。 终于,韩萍从厨房走出来,解下围裙说道:“饭菜好了,咱们上桌吧。” 几人来到餐厅,只见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烧鱼色泽红亮,糖醋排骨酸甜诱人,油焖大虾香气扑鼻,还有几样清爽可口的素菜,搭配得恰到好处,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董芳华把珍藏的茅台酒也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给大家都倒上。 董国华说道:“许大哥,别客气,快尝尝我妈和阿姨的手艺。” 许大茂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融洽。韩萍时不时地给许大茂夹菜,嘴里说着:“大茂,多吃点,上次见你好像还胖点。” 吃完饭,服务员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 几人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董芳华给众人都泡了茶,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董正轻抿了一口茶,开口询问许大茂:“小许啊,你和那个打人的厨师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而且听唐高官说过,那个厨子也打过你。” 许大茂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说起了傻柱的过往:“董高官,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打打闹闹那是常有的事。但友情还是有的。只是后来,傻柱的父亲何大清和寡妇私奔,丢下傻柱兄妹俩之后,院里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洗脑并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俩的关系才变得恶劣起来。 “再后来,傻柱也醒悟过来了,他本性是善良的,乐于助人,但也嫉恶如仇,就是性子比较冲动。院里那些使坏的人事情败露被判了刑,我和傻柱的关系这才又好起来。我实在不愿看到,傻柱因为一时冲动,见义勇为得罪了唐家而受重罚,甚至丢了性命。所以希望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一帮他。” 董正一家人听了傻柱的过往,都唏嘘不已,董芳华更是感动得掉了泪,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 董正说起了唐时进的伤势,眉头紧锁,一脸为难地说道:“这可是死仇啊,我也十分为难。” 许大茂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帮助得看值不值。 许大茂看向董国华,董国华心领神会,从包里掏出了热得快,将东西递给父亲看,并说了到轧钢厂和许大茂交流时,提到政府面临出口创汇的困难,以及父亲所承受的压力,便想到了这个产品,看能不能为国家做贡献。 董国华让董芳华拿个木桶,打了桶水来,把热得快放入桶中,并通上电。 许大茂也开始详细地向董高官介绍起热得快的原理、优势以及出口创汇的可能性。董高官听得很认真,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和看法,眼神中时而疑惑,时而明亮。 桶里的水很快冒出热气,董正对这款产品也非常感兴趣,这个时代,国家还没有附加值高的工业电器用于出口创汇,这要是能成功,无疑是开创先河。 时间在他们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地过去,窗外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树梢。 经过一番深入的讨论,董高官对许大茂的想法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小许啊,你这个想法有一定的可行性,但还需要进一步的调研和规划。”董高官说道。 许大茂连忙点头,神情诚恳:“董高官,我明白,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还需要很多完善的地方。” 董高官笑了笑,目光中带着鼓励:“不过,你的思路还是很新颖的,值得好好研究。” 许大茂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董高官没有完全否定他的想法。 这时,韩萍走了过来,温柔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休息休息,吃点水果。” 于是,紧张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董高官正式答复许大茂,他会认真调研这款产品出口的可行性,并且保证,不管能不能做成此事,一定帮助那位厨师,不让他受。到不公正的处罚。 许大茂放下心来,连忙表示感谢,也说明这热得快的创意是董国华的,他顶多帮忙打了下手。董高官满意地看着董国华,眼神中满是欣慰。 第206章 庆祝 唐高官一把粗暴地推开正在撕扯着他的妻子,满脸不耐烦地吼道:“你别闹了!姓董的已经明确表示,这件事他将管到底,我们有赢的把握吗?我们敢走公吗?那么多工人的口供,矛头全指向你那个宝贝儿子,他预谋要迷奸妇女。就算我们抓着他重伤时进这条不放,那两人都会进监狱,你开心了吗?” 唐时进的母亲,此刻全然不顾形象,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嚎哭起来。她的泪水肆意流淌,声音凄厉:“我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个天杀的厨子居然毫发无伤,这是我不能接受的,不能接受!” “姓董的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难道他不知道,和我们结仇的后果?”女人边哭边歇斯底里地吼着,心中的郁闷之气难以平息。 “你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跑到轧钢厂去找那个许大茂,他的目的是什么,人家都知道了,他都想去抓人家把柄了,难道还想人家不落井下石?”唐高官也是心肝俱痛,这一次,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退缩。 董高官插手,省厅就不敢偏心。事情如果公开公正走流程,省厅的人也说了,那厨子会被追究防卫过当,最重也就一年的刑期。而且,董高官肯定也会关注,他们私下里也不敢下黑手。 而他儿子也会因预谋犯罪,被追究刑事责任,且刑期不少于三年,得不偿失,更重要的是他和他妻子的政治前途更会阻力重重。 唐高官叹了口气,缓缓蹲在妻子面前,轻声说道:“现在放过这厨子,不代表以后会放过他,包括那个许大茂,我会时刻关注他们的,以后机会多的是。” 女人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怎么向时进交待呀?昨天我还信誓旦旦地安慰他,要让那厨子下地狱。” “他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以后对他严厉些,让他安稳一些,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如果姓董的没插手,一切好说,现在谁也不敢胡来。”唐高官终究是政治生物,这种鱼死网破未必能破的事他可不会做,这口气只能自己咽下去。 她妻子彻底破防,整个人匍匐在地,嚎啕大哭,那哭声凄惨无比。而唐高官则握紧拳头,痛苦地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发誓,这耻辱终有一天会讨回。 ...... 傻柱在派出所被公安狠狠教育了一下午,公安人员向他详细讲述了打人的严重后果,并告诫他,若不是有人替他出了大力,不判个十年八年都出不来。 于莉和何雨水接到通知,今天下午来接何雨柱回家。于莉交了 100 元的罚款后,签了字,三人这才走出了派出所。 傻柱一脸尴尬地看着妻子和妹妹,不停地搓着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无地自容呀。 于莉走上前,二话不说,狠狠抽了傻柱一巴掌,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是觉得全世界就你最能是吧,你个大傻瓜,叫你傻柱都是对傻字的侮辱。”骂完,扭头就走。何雨水则冷冷地看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无语至极。 傻柱赶忙跟上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于莉,嘴里不停说道:“于莉,你小心点,怀着孕呢。” 于莉边走边骂:“你还知道我怀着孕?你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傻柱一路赔着小心,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轻声细语地哄着于莉,呵护着她往家走。 闫解成吃惊地看着傻柱扶着于莉进了院,何雨水跟在后面。他悄悄挪到何雨水身边,小声地问:“这就出来了?” 何雨水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闫解成一眼,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闫解成尴尬地讪笑几声,看着三人进了院,这才回了自己的倒座房。 张冬梅捂着肚子坐在桌边,冲着进屋的闫解成道:“刚才和谁在说话,别人都没搭理你。” 闫解成狗腿似的凑过去,说道:“傻柱今天被派出所放回来了,看来没啥事。我还以为会被判个一年半载的,听说他可是打了个干部呀。” “嗯,看来这个傻柱有点能量,你可别去惹他们呀。”张冬梅也听说了些内情,打的那人家里背景可不小,没有闹得沸沸扬扬就毫发无伤地出来,这说明是在私底下解决了。也说明傻柱的关系网不简单。 闫解成连连点头,说道:“放心吧,现在我的日子过得不错,而且你也怀孕了,厂里王科长也照顾我的情况,经常让我早点回家陪你,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闫解成可不得意洋洋,和张冬梅结婚才一个多月,她就怀孕了,以前医生说他营养不良,还有后遗症来这,我呸,庸医! 厂里也挺照顾他们夫妻的,特别是那王科长,张冬梅申请的孕假很快批下来,他在运渣班的工作也在王科长的协调下,每天就上上午班,下午早早回来,舒坦的很。 许大茂回来时,傻柱正在他家厨房大显身手,秦京茹、秦淮茹、于莉、何雨水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 “谢谢你呀,大茂。”于莉站了起来,由于挺着肚子不方便,只能微笑着说道,“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何雨水也快步走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地道谢。傻柱听见声音,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说道:“大茂呀,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招呼,爷们儿说一不二。” 在一片高兴的气氛中,酒菜上桌。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喝边说。于莉和何雨水好话不停,不停地夸赞着许大茂。傻柱更是一个劲地碰杯,许大茂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有点招架不住。 傻柱也说了自己在派出所的情况,派出所公安也告诉他,如果没有人插手,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许大茂再三告诫傻柱,别再冲动了,有老婆有儿子的人了,要成熟起来。 秦京茹在饭桌上又和许大茂说明天会陪着二姐回村里,让他自己照顾自己。而许大茂有点心虚地瞥向秦淮茹,心里却莫名地有了一丝小期待。 酒过三巡,大家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笑声更加爽朗。傻柱端起酒杯,大声说道:“今天这顿酒,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头,一饮而尽。于莉笑着劝他少喝点,何雨水也跟着附和。 秦京茹则在一旁给大家添酒,气氛热烈而温馨。许大茂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渐渐放下了拘束,为傻柱逃过一劫庆祝着。 第207章 车间调研 马三强没有回轧钢厂,他被市纪委带走了,听说在市委工作期间,他以权谋私,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的勾当。反正,他是再也回不到轧钢厂了。 至于轧钢厂空缺出来的副厂长一职,市委和工业部都暂时没派人,只是让李厂长暂时兼着。这倒也挺好,至少目前厂里的管理决策能够更加集中和高效。 上午,阳光洒在大地上,许大茂将秦京茹三兄妹送到了班车站。她三姐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个年月的人,身体素质确实杠杠的。 临上车时,许大茂将秦京茹拉到一边,神色严肃,再三叮嘱道:“京茹,千万劝家里人别动手,如果王家太蛮横,就别再当面讲理了,走司法途径。” 秦京茹认真地点点头,应声道:“知道啦,你放心。”这才上了车。 许大茂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班车,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才骑上车往轧钢厂赶去。 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自己科室的工作倒是理顺了,他充分放权,自己只抓人事纪律和财务,倒也不怕科室的人翻天。 但生产部门的安全生产制度一直落实不够彻底,这让他颇为头疼。 科室里派出去监查的人反映,去督查时,工人抵触情绪很重,太耽误生产效率了。 上报给副厂长钟跃生,钟跃生却强调,工人已经十分注意安全问题,但也不能吹毛求疵,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要灵活运用,自己还得亲自去沟通。 许大茂进了厂,先去了李怀德办公室。李怀德一见到他,就啧啧称奇:“许大茂啊,看来你和董高官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好。有消息传出,唐高官都气的住院了,很少有高官肯管这种私仇的。” 许大茂扯了一下嘴角,无奈地说道:“李厂长,您可别乱说。人家董高官那是有颗公正的心,咱不能瞎揣测。好了,都快开会了,还把我叫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李怀德一脸疑惑,说道:“昨天市委市政府有文件下来,要我暂接手马三强的工作,有点奇怪,你帮我分析分析。” 李怀德原本以为既然马三强被去了职,会很快补任官员,毕竟轧钢厂副厂长的实职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许大茂有点无奈了,心里暗自叫苦,这可真是强人所难了。 他才初入官场,里面的门道还没摸清,哪能知道市里的意图。看着李怀德那充满询问的眼神,耸耸肩说道:“李厂长,您岳父应该知道点内幕,我想这个问题您问错人了。” 李怀德有点失望,叹了口气说:“我岳父告诫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厂里出了这么多事,而这次市里又没按常理出牌,我这心里没底啊。” 许大茂也坐了下来,沉思片刻后说道:“李厂长,现在首要任务是管理好厂子,让工厂安全运行。如果再生波澜,就不是那么好过关的。” 李怀德点点头,说道:“行政管理部门以前就我在管理,这出不了岔子。你那安全科还要抓紧生产部门的安全问题,千万别出事故才好。” “安全科一再强调安全制度也无济于事呀,工人们还是嫌安全制度太麻烦,有点敷衍了事。那个钟跃生和以前杨厂长一个做派,只关心生产效率,对安全制度不是十分上心。”许大茂眉头紧皱,显得十分恼火。 这工业部下来的干部,口口声声安全第一,在实际工作中,又怎么方便怎么来,嫌安全制度碍手碍脚的。 李怀德皱起眉头,问道:“有什么办法?” 许大茂摊了摊手,说道:“李厂长,您先在会上再次强调安全生产的重要性,私下里您得和钟跃生谈一谈,大家都是奔着共同目标去的。如果再出事,可吃不了兜着走。再问问他有什么困难,想办法解决嘛。” 在轧钢厂的会议厅里,李怀德再次宣布了马三强副厂长被调离轧钢厂,行政管理部门由自己暂时管理的事。然后又说起了生产部门的安全问题。 “大家要吸取血的教训呀,安全科都给工人们再次培训安全制度,大家就要好好执行,别敷衍了事,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钟跃生在会上大吐苦水:“李厂长,不是我们不重视安全,实在是工人对很多可有可无的安全制度十分抵触,严重影响了生产效率。这得变通啊,不能死脑筋。” 许大茂一听,立刻反驳道:“钟副厂长,每一项安全制度的制定,那都是以血的教训换来的。不遵守就是对工人生命的漠视,这能随便变通吗?” 钟跃生十分生气,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厂里的任务那么重,如果严格遵守那些繁琐的制度,那么肯定完不成任务,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会议上唇枪舌战,火药味十足。 李怀德见局面有些失控,只得先结束会议,说道:“先这样吧,钟副厂长,你来我办公室,咱们再商量商量。” 下午,许大茂带着安全科的几个干部再次到生产车间去调查,和工人师傅们沟通,了解执行安全制度难点的原因,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在热工车间,一位工人师傅一边擦着汗,一边抱怨道:“许科长,您看看这防护服,穿在身上十分闷热而不适。干活本来就累,这一捂,更难受了。” 另一位工人也跟着说道:“是啊,还有那安全帽,时时刻刻戴着,又重又不方便,影响操作。” 许大茂认真地记录着工人们反映的问题,说道:“师傅们,你们说的这些情况我都记下了,会想办法解决的。” 又来到机械加工车间,有工人反映:“有些设备老化,容易出故障,维修又不及时,只是一味的增加挡板,别扭的很。可又要求我们严格遵守操作流程,这不是为难人吗?” 许大茂说道:“大家放心,这些问题我们都会逐步解决,安全制度是为了保障大家的生命安全,咱们一起想办法,既能保证安全,又不影响生产。” 下班后,许大茂回到家,才反应过来,原来秦京茹陪二姐他们回娘家了。习惯了秦京茹无微不至的服侍,一下还真不习惯。他坐在沙发上,感到屋子里空荡荡的,心里也有些失落。 第208章 青食饼干 秦淮茹下班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提包,就听到母亲那熟悉的唠叨声如连珠炮般响起:“淮茹啊,今天中午棒梗又在闹吃白面馒头,把二合面的扔到了地上,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张原本就略显疲惫的脸上此刻更是写满了无奈。她现在已经转成干部了,工资涨到了 43 元,票据也不缺,白面、粗粮都按粮本买回来,每天每人 2 个白面馒头那是绰绰有余的。 “妈,你不会又把白面拿去换二合面了吧?”秦淮茹皱着眉头,眼中带着些许不满问道。 “我还不是为你们好,在村里,吃二合面馒头都是过年了,你们这么造,以后有的苦吃。”母亲双手叉腰,瞪着眼睛,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还天天吃两个白面馒头,昨不上天呢。” “又不是吃你的,我们还要长身体呢!”棒梗气冲冲地从里屋跑出来,小脸涨得通红,冲着外婆大声吼道,“我奶奶在时,我都有白面馒头吃,偏你把白面都换出去,你是坏婆婆!”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皱,手迅速一扬,作势要打:“棒梗,不许这么跟外婆说话!” 棒梗倒是机灵,立马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又返回里屋,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着:“就说,就说。”他和妹妹小当在里屋正陪着小槐花玩耍呢,嬉闹声时不时地传出来。 “妈,不是和你说好了吗,大人无所谓,可孩子的口粮真不能省,再说家里条件好了许多,也不需要省他们的。”秦淮茹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重而压抑。母亲是省惯的人,还不能说重话,只能耐心劝说。 “我看啦,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母亲依旧固执己见,脸上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别忘了,家里可是有五张嘴,不省着点,万一有什么变故,就得麻爪。” 秦淮茹实在没办法了,只得说道:“妈,那您去带带槐花吧,晚饭我来做。” 母亲一听,那张脸瞬间拉得老长,满是不高兴,扯着嗓子喊道:“你自己另请人带槐花吧,出来老长时间了,在这也讨人嫌。” 秦淮茹闻言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微微发白,却没出声,直接转身去了厨房。 棒梗和小当在里屋听到,兴奋地欢呼起来:“晚饭肯定有白面吃。” 许大茂一个人在屋里自怨自艾了好一阵,才慢腾腾地挪到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当晚饭。 正吃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淮茹抱着槐花进了屋。还未开口说话,脸上就先露出了一抹妩媚的笑容。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许大茂身边,手轻轻搭在桌下许大茂的腿上,娇嗔地说道:“看你这日子过得,桌上就两个二合面馒头,和一小碗咸菜。秦京茹回去了,吃食就胡乱对付啦?” 许大茂嘴里嚼着馒头,含混不清地说:“今天忙忘了秦京茹回娘家这事儿,要不然得在食堂吃了晚饭才回来。” 槐花被秦淮茹一只手抱着,小脚不停地蹬在母亲的腿上,依依呀呀的小嘴叭叭个不停,小手使劲往桌子上乱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大茂手中的馒头,口水吧哒吧哒地往下掉。 “你闺女又饿了。”许大茂放下手中馒头,站了起来,自然而然的,秦淮茹也收回了那只暧昧的手。 许大茂走到柜子前,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包东西,图案上印着青食钙奶饼干,走回桌边,递给秦淮茹。 “呀,这饼干可贵了,有次在百货大楼看到过,三毛三一包,还要票。”秦淮茹仔细打量着手中的一包饼干,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欣喜,忍不住感叹着。 “别人送的。”许大茂嘿嘿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给小槐磨磨牙,这饼干还能补钙。”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拆开纸包,捏出一块长方形饼干,轻轻掰成两块,一半又放进纸包中,另一半塞到槐花手中。 槐花一下就老实了,双手紧紧捧着饼干往嘴里塞。安静地靠在秦淮茹怀里,津津有味地舔食着饼干,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秦淮茹两眼含情脉脉地靠着许大茂,声音柔媚地说:“你对我真好。” 许大茂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心砰砰直跳,嘴里却胡乱应承着:“应该的,应该的,哦,先前好像听见你和你母亲在争啥?声音不小。”他连忙转移话题,这饭吃得他心里直发慌。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想,自己都这么明显了,这家伙真是个胆小鬼。但还是顺着许大茂的话,说起自己和母亲的事。 “我妈呀,舍不得吃白面和用钱买好菜,每天就是棒子面,二合面馒头,炒白菜、萝卜之类的。家里条件也不错了,厂里干部票据都有发,但她妈就是舍不得买,我买回去,她就得叨叨半天,烦都烦死了。”秦淮茹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那妈呀,因为我没顺着她的心,准备回村里去了,我这心里乱得很,毫无头绪。” 许大茂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老一辈的观点很难纠正,要我说啊,你还得和她多沟通沟通,慢慢也就改变了。” “看看吧,哪有那么容易。”秦淮茹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心里想着自己婆婆和母亲的区别,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不说她了,幸好槐花的米油还熬得好,没省这小的,要不然还真不放心。” 许大茂又拿起馒头,刚啃了一口,忽然“丝”的吸了口冷气。原来这妖精把手伸到他大腿内侧轻轻磨蹭着,他心虚地向门外张望一下,引得秦淮茹一阵轻笑,“怕啥,你以为别人会来捉奸呀。” “我还没吃完饭呢?”许大茂抗议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秦淮茹目光流转,脸上泛起一抹红霞。手已收回,娇声道:“那快吃,吃完后,我给你收拾卫生。” “嗯,嗯。”许大茂不敢再磨叽了,就着一杯水,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两个馒头,咸菜都没怎么动。 许大茂很快吃完了。秦淮茹把槐花往许大茂怀里一塞,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打扫起卫生来。她的腰肢扭动着,动作轻盈而熟练,a8。 槐花手中饼干舔去了一小半,被许大茂抱着也没把饼干放下。有得吃,谁抱都行。 忙活一通后,她又抱回槐花,凑近许大茂,偷偷在他耳边轻声说:“夜晚不要关门。”说完,还轻轻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着暧昧和期待。 许大茂心里一荡,嘴里却故作正经:“可别乱来。” 秦淮茹把饼干也拿在手上,放下一句狠话:“你栓门试试看,我到时用脚踹开它。”说完,人已经出了门。 第209章 天青色,等烟雨 许大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心中一半是兴奋不已,另一半则是忐忑不安。他既期望今晚能够风平浪静地度过,又暗自盼望着能够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微的响动,在这寂静的三更半夜显得格外刺耳。许大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尖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卧室的门缓缓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微弱月光,一个凹凸有致、曼妙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仅是那朦胧的轮廓,便已让许大茂感到热血沸腾、血脉偾张。 只听得一声悠悠的呼唤声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细微得几乎不可听闻;但又好似在耳畔轻声呢喃,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脑海之中。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歌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伴随着优美的旋律和动人的歌词,房间内的气氛愈发暧昧旖旎。 终于,两人相拥在一起,激情似火,翻云覆雨。月色如水般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场缠绵悱恻的爱恋晕染出一个梦幻般的结局。 待到云收雨歇之时,秦淮茹满脸红晕地蜷缩在许大茂温暖的怀抱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般轻轻哼哼着,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许大茂紧紧搂着怀中的佳人,感受着她丰腴柔软的身躯,手中还不停地把玩着那件令他销魂蚀骨的“大宝贝”。此刻,他的思绪早已飘飞九霄云外,心中不禁感叹道:“贾东旭啊贾东旭,你死得不冤!这样的尤物,试问世间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啊!” 多年以来,那些深深积压在心底的愁苦烦闷,犹如被囚禁许久的猛兽,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那个一直以沉默和恬静示人的女主角,在此刻却展现出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一面,就像是一朵在暗夜中肆意绽放的花朵,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她的脸上潮红尚未完全消退,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感风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姿态。 “大茂,我向你保证,绝不会纠缠于你。我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秦淮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泣声,缓缓诉说着内心的想法。 她深知许大茂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所以无需过多解释,他自然能够明白其中深意。 许大茂默默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贴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然而,他的口中却吐出了一句无情的话语:“我们俩注定是没有未来的。” 黑暗之中,秦淮茹悄悄地扭动着娇柔的身躯,宛如一条灵动的水蛇。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盈盈泪光,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 微微张开樱唇,轻轻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如兰花般芬芳馥郁:“我往后只守着三个孩子过活,而身心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许大茂暗自叹息一声,心中感慨万千。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世间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眼前这看似纯洁无瑕的白莲花如今已然盛放,但谁知其背后是否隐藏着致命的毒素呢? 可是事已至此,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咬住了这看似诱人实则危险的诱饵,又能去怪罪谁呢?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既然如此,许大茂就得掰一掰贾家的三观了,要不然,那天她的命门,棒梗闹什么么蛾子,到最后还得他去收拾烂摊子,还得不到一句好。 “你有没有发现,棒梗的脾气很象你婆婆” “你怎么说这个”秦淮茹还沉浸在余韵中,舒服着呢。 “我只是告诉你,棒梗有点长歪了” “啥?”秦淮茹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高耸入云。 许大茂把她又拉回来,被子也盖上美好。“你相信我,就仔细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肯定听,”秦淮茹知道许大茂肯定不会害她。 许大茂淡淡一笑,“我先说说你婆婆的性格,你自己拿棒梗的性格去套一下” “贾张氏自私自利,以前傻柱给你家有帮助吧,说翻脸就翻脸记仇不记恩,典型的白眼狼。而且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另外,头脑简单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比较容易被人看穿,也容易被利益所诱惑,被人用小恩小惠收买.”许大茂对贾张氏可没好评价。 秦淮茹也顺着许大茂的思路,努力对比着棒梗和贾张氏,越想眉头皱的越紧。以前只觉得棒梗年纪小,很多坏毛病,长大就会改,但觉得许大茂的意思,棒梗长大后会是个男版贾张氏。 不由侧过脸盯着许大茂,没有过多费话,“我该怎么管” 聪明的女人,许大茂在心里给她点个赞。温柔的搂着她“小树不修不直溜,人啊,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她悄悄的去,正如悄悄的来,留下毫无睡意的许大茂在回味,管他呢。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早早起床,早餐就在外面解决了,终究有点尴尬。 秦淮茹倒是正常起床,只是她母亲频繁狐疑的看向她。 “怎么啦”秦淮茹在餐桌上,喝了一口棒子粥,问她母亲。 “哦,你今天气色不错”母亲找了个不错的词。 可不,这女人也得滋润。有如雨后春笋,嫩。 秦淮茹心里一紧,可别露馅了,忙说道“昨夜想清楚了一些问题,心里轻松了许多?” “什么问题?”母亲很奇怪。 “就是棒梗和小当的教育问题”秦淮茹敷衍着。 棒梗不干了“我有什么问题,应该是每天的伙食问题,现在家里吃的,还不如奶奶在的时候呢,”他以前可是家里的宝,只要一哭闹,保管有好吃的,奶奶还会哄着他。 冷哼一声,秦淮茹觉得许大茂说的没有错,贾张氏带坏了棒梗,她淡淡的开口“以后每个星期吃一顿白面,一个月两次肉” 母亲赞同着“就应该这样,这年月,那能天天吃白面,天打雷劈的。” 棒梗脸垮了下来,只觉得爱他的妈妈也在远去。眉头紧锁,眼神凶戾。 “以后作业我回来都要检查,有空的时候,还要做家务…” “我恨你”棒梗拿起书包袋,早餐也不吃了,冲出门外,哭喊着跑了。 “这孩子”母亲叹息一声“在村里是要吊起来打的,” 第210章 相互拉扯 秦淮茹刚踏进培训基地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呼喊:“秦淮茹!”这声音来自刘海中。 只见刘海中的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神情,说道:“我听人事科的人说啊,这基地主任终于确定下来啦,明天就要来上任咯!” 秦淮茹对此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毕竟这报名工作都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基地主任却迟迟未能确定人选,这其中总归有些不太对劲。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刘主任,您可知道这位新主任究竟是谁呀?” 刘海中向来喜欢别人用“主任”这个称呼来叫他,虽说只是个教导主任,但好歹也算是个主任嘛。 他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得意地说道:“这个嘛,我倒是没有打听出来。不过听说这次不仅基地主任定下来了,其他岗位的人员也会一次性配备齐全呢。就是不知道这位新来的领导好不好打交道哟!” 秦淮茹一边应和着,一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顺手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仔细地将桌面擦拭了好几遍,动作娴熟而认真,然后才缓缓坐下,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就在这时,一旁的林燕悄悄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对秦淮茹说:“淮茹呀,瞧你今儿个这气色,真是不错呢!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确实,与昨日相比,今日的秦淮茹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充满了由内而外的勃勃生机。 秦淮茹心中一凛,女人的观察可真是细致入微,不过她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哪有什么喜事呀,也就是我家棒梗这次考试考了个好成绩,所以昨晚高兴得没睡好觉罢了。” 心里却想着,哪是因为那熊孩子,不过是和许大茂那点事儿让自己心情好罢了。 许大茂带着几个科员又开始下车间,今天去的是钳工车间。通讯员张红旗拿着个笔记本,紧紧跟在许大茂左侧,那模样十分狗腿。 车间主任一见到他们,就开始大吐苦水,说道:“许科长啊,您是不知道,这因为防护需要而加装的防护栏,大大影响了我们的工作速度。工人启动车床前要穿戴护板和头盔,十分麻烦啊!” 许大茂先是走到工具区域,只见工具随意乱放,用完后不归位。他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对车间主任说道:“这工具应该有专人负责吧,怎么还是乱七八糟的?” 车间主任忙不迭地接口道:“怪我,怪我,这不还没来得及指定专人嘛,这没技术含量的工作,学徒工都不愿意呀!” 许大茂冷哼一声,说道:“工具乱七八糟,没有归位,导致他人被绊倒或者在需要工具时找不到,耽误工作,并且混乱的工作环境也增加了事故发生的概率。” “再看那些有缺陷的损坏工具,你看榔头木柄都松动、锉刀断裂等,却不及时更新修理,这些最简单的安全规定都没遵守,前段时间不是白培训了。” 在车间巡查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众人进了车间主任办公室。 许大茂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车间主任说道:“你自己也看到了,机械伤害方面,火灾、爆炸隐患,工人操作流程违规,个人防护方面违规,易燃品处理违规。这些问题处理好,能费多大事?别拿影响生产效率说事,这些做好了,有条理了,只会增加生产效率。” “那不能!”车间主任急了,“我也想把安全制度贯彻到底,可师傅们这也不习惯,那也不习惯,严厉处罚吧,生产效率立马降下来,我有什么办法。” “那到时出事故了,看有谁能护着你。”许大茂的语气严厉起来,“刚开始,不习惯,可能会生产慢一点,但久了就习惯了嘛。” “生产任务松懈不得,钟副厂长把生产任务进度表都拍到我脑门上了。” 许大茂无奈极了,他又不是上级,安全科负责检查安全隐患,车间不配合,有什么用。还得再想办法,要不然还得出事故。 郁闷地回到自己办公室,让通讯员把今天检查出的钳工车间问题送到安检科记录在案。 自己则思考着办法,想起在后世工厂推广的从脚盆鸡引进的 5a、7a 管理模式,可现在也没法提出来。 现在工人的自主性极强,固执得可怕。看来可以建议从奖罚方面入手,先拿一个车间作实验,推广一下 5a 管理试一下,嗯,这得好好筹划一番。 当下便拿出纸笔,刚写下“轧钢厂钳工”几个字,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请进。”许大茂出声让人进来。 门是虚掩的,一推就进,秦淮茹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内,随后轻轻地把门关上。 许大茂吸了口凉气,心虚地低声道:“你来干什么,这是上班时间。” 许大茂也不想想以前秦淮茹也经常来,那时两人没发生关系,不心虚,而现在,他底气明显不足。 秦淮茹不满地瞪了一眼许大茂,娇嗔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看你那熊样。” 秦淮茹仿佛找到了初恋的感觉,这种从未在贾东旭身上体验过的美好,让她不能自拔,才几个小时没见这个冤家,便心痒的不行。情不自禁的借口来到他办公室。 这属于热恋期,见到就是欢喜。 许大茂的心跳瞬间加速,眼神闪烁,“这要是让人看见,可就说不清了。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可得露馅” 秦淮茹慢慢走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瞧你这点胆子,我来还能害你不成?” 许大茂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别闹,真不行。”这上头的娘们比男人虎,他可不想闹的沸沸扬扬。 秦淮茹却不依不饶,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许大茂的衣角,“我就说几句话,又不干嘛。” 许大茂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快说。” 秦淮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声说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这么绝情,催什么催。” 许大茂的脸也皱了起来,“尽是废话,我俩关系能见光嘛?”。” “哼,你个没良心的。就是在这坐一下不行呀,基地那边没多少事,有能耐你把我调过来。”秦淮茹假装生气,扭过头去。 许大茂赶紧哄道:“这怎么成,这两人在一个部门,瞎子都看得出我们有一腿。” “看出来又如何,我俩不承认,谁敢说,还亏你当领导?” 牙花子疼,这尽说些废话,以前怎没见女人这么能拉扯。 两人就在这小小的办公室里,暧昧的气氛愈发浓烈,既有着做贼心虚的紧张刺激,又有着难舍难分的甜蜜纠缠。 终于,中午休息的铃声响起,要去食堂吃中饭了。 第211章 精细管理 张红旗轻轻地敲了敲门,随后缓缓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的目光迅速地在房间里扫过,一下子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许大茂的饭盒。每天中午为许大茂带饭菜回来,这是习以为常的事。 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因为当他走进来时,发现培训基地的那位漂亮女干部竟然还未离开。 关于许科长和这位女干部之间的关系,科室里早就有了一些传闻。虽说大家都在暗自猜测,但谁也不敢在公开场合谈论此事。 张红旗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像往常一样朝着许大茂恭敬地说道:“科长,今天中午……” 此时的许大茂面无表情,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秦淮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而是直接对张红旗吩咐道:“多打一份吧,我们一直在谈工作,都忘了时间了。” 还真是忘记时间了,现在不如大大方方的请秦淮茹吃顿工作餐。 听到这话,秦淮茹赶忙从兜里掏出几张钱票,微笑着递给张红旗,并客气地说道:“张通讯员,真是麻烦你了。” 张红旗可是个机灵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收下秦淮茹的钱票呢?只见他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不用不用,科里有专门的招待票,而且这个月还剩下不少呢!” 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神已经不自觉地转向了许大茂,仿佛在等待对方的指示。 这时,许大茂随意地挥了挥手,干脆利落地说道:“行了,今天都拿白面馒头就行。菜也捡好的打,怎么也得有个招待餐的样子。” 张红旗接到指示后,迅速起身前往办公室角落里的储物柜。他熟练地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两个崭新的饭盒,然后像一阵旋风似的快步走出了门。 要知道,这轧钢厂的干部餐与工人餐有着显着的区别。不仅菜品更为丰富美味,而且干部们就餐根本无需排队等候,所以往返食堂的时间自然也不会太长。 没过多会儿,张红旗就端着饭菜回来了。只见那饭盒里装着香气四溢的菜肴:鲜嫩肥美的鱼肉、滑嫩爽口的豆腐,还有那脆生生的白菜和水灵灵的萝卜。 除此之外,还有四个白花花的大馒头整齐地摆放在办公室一角的小桌子上,然后张红旗就离开了办公室。 此时,秦淮茹脸上洋溢着笑容,娇嗔地说道:“你们这些当干部的呀,哪个身上没有些流言蜚语呢?你倒好,还这么一本正经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嘛!” 许大茂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汗颜,无奈地回应道:“哎呀,还是得小心一些为好!要是被院里那些人听到了风声,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呢。” 秦淮茹心里明白自己今天确实有点儿得意忘形了。她暗自思忖着,偶尔这样放纵一下或许还能够找借口敷衍过去,但若是常常这般明目张胆,恐怕迟早会惹来麻烦。 想到这儿,她快步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大大敞开,转头对许大茂说:“这下总可以放心了吧?” 两人吃了中饭后,又说了会儿话,秦淮茹就回培训基地去了。下午还待在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许大茂也重新拿出稿纸,思索着,写下(红星轧钢厂冷工部钳工车间精细管理试点报告)。 5a 管理,许大茂比较熟悉。他静下心来,边思考,边提笔,结合这个时代的特点,这份报告慢慢成型。 一、整理 区分物品 在钳工车间,明确区分必需品和非必需品。 必需品包括各种钳工工具,如锉刀、手锯、丝锥、板牙等,还有加工的工件和夹具。 非必需品如过期的图纸、损坏无法修复的工具、废弃的包装材料等需要清理。 例如,将长期不用的旧模具清理出工作区域,只留下正在加工或近期要用的模具。 再就是清理通道,保证车间通道没有杂物堆积,使原材料、半成品、成品运输畅通。例如,不能将待加工的铁块随意放置在通道上,以免影响人员通行和物料搬运。 二、整顿 工具定位存放 为钳工工具设计专门的存放位置,并且做好标记。比如,按照工具的类型和尺寸,将锉刀放在带有不同规格插槽的工具架上,手锯挂在指定的挂钩上,每种工具都有固定的“家”。 同时,在存放位置标明工具名称、规格等信息,方便工人快速找到所需工具。 工件和材料摆放 对于加工的工件,根据加工流程和进度分区摆放。 例如,将未加工的毛坯放在原材料区,粗加工后的工件放在粗加工区,精加工后的放在精加工区。 材料的摆放也应整齐有序,如不同型号的钢材分别堆放,并且有标识牌注明型号、规格、数量等。 三、清扫 设备清洁 钳工车间的设备如钻床、铣床、磨床等要定期清扫。清除设备表面的油污、铁屑和灰尘,防止这些杂质进入设备内部影响其性能。 例如,每天工作结束后,擦拭钻床的工作台、立柱等部位,清理钻头上的铁屑。 工作区域清扫 清扫地面上的铁屑、切屑、油渍等。可以使用扫帚、拖把、吸尘器等工具,保持地面干净整洁。 对车间的墙角、窗台等容易堆积灰尘的地方也要定期清理,避免灰尘飞扬影响空气质量。 四、清洁 制定标准和规范 建立钳工车间的清洁标准,包括清洁的周期、清洁的部位、清洁的程度等。例如,规定每周对车间的设备进行一次全面清洁,包括设备内部的清洁检查。 规范清洁工具的使用和存放,如拖把清洗后要晾干放在指定位置,扫帚要摆放整齐。 持续监督和改进 设立监督机制,定期检查车间的清洁情况。如车间主管每天巡视车间,发现清洁问题及时督促员工整改。 根据实际情况不断优化清洁流程和标准,提高清洁工作的效率和质量。 五、素养 设备安全防护 确保钳工设备具备必要的安全防护装置,如钻床的紧急制动按钮、铣床的防护门等。并且定期检查这些装置是否正常工作。 对存在安全隐患的设备及时维修或更换,如发现磨床的砂轮有裂纹,要立即停用并更换。 操作安全规范 制定详细的安全操作规程,如使用手锯时,要求员工正确握持锯子,防止锯条断裂伤人;在操作钻床时,禁止戴手套,防止手套被卷入旋转部件。 同时,在车间内设置明显的安全警示标志,提醒员工注意安全。 第212章 去食堂吃晚饭 在报告的最后,许大茂重点注明,还要对车间员工进行再培训和教育,使他们了解和掌握精细管理理念和要求。包括工具的正确使用和存放方法、设备的保养知识、安全操作规程等。 这是精细管理的重点,要通过定期开展培训课程、组织技能竞赛等方式,提高员工的职业素养。 鼓励员工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比如自觉保持工作区域的整洁,使用完工具后及时归位,严格遵守车间的各项规章制度。 当然还得设立奖励机制,对遵守精细管理规范的员工进行表彰和奖励,激发员工的积极性。 后勤一定得跟上,光喊口号,作用不大,只有物质奖励才能激发大家的主动和配合。 许大茂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纸,终于在下班铃声响起时堪堪写完。 张红旗再次出现,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开始帮忙收拾办公桌上的杂物,整理文件。 许大茂把下午写的稿纸递给他,说道:“红旗啊,你明天上午和办公室的几个笔杆子,一起把这稿子润色和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硬伤,再交上来。” 张红旗自己的文笔就不错,许大茂还是很看好他的,鼓励道“你也把这篇报告也理解透彻,到时工作展开了,你独挡一面的机会也就来了。” 张红旗恭敬地接过稿纸,目光中满是坚定,立马表态道:“科长,您放心,我一定认真学习,不负您的期望。”他的心里激动不已,做通讯员都已经有三年了,一直盼着能有负责具体事务的机会,今天领导终于松口了,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许大茂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红旗啊,你自己的文笔就不错,能力也是有的,又年轻,有机会我肯定拉你一把。” 说完,许大茂拿上饭盒准备去食堂吃晚饭,心里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家,懒得做饭了。 张红旗惊讶地问道:“科长,您今天准备去食堂吃晚饭吗?” “哦,”许大茂知道张红旗想替他去打饭,他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说完,便迈着大步出了门。 食堂里,傻柱正把饭盒装到网兜里,今天没有小灶,他的工作已经完成,现在可没那份闲心去干打饭的工作。和众人打了声招呼,正准备出食堂。 “大茂,今天怎么?”傻柱眼力不错,远远地就看见许大茂慢悠悠地走进了食堂大厅,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吃了饭再回去,一个人做饭太麻烦。”许大茂扬了扬手中的饭盒,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我来给你打,提前打声招呼多好。”傻柱嘟囔着,不由分说地抢过许大茂的饭盒,转身又进了后厨。 “票!”许大茂马上追了上去,把票迅速塞到傻柱手中,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大庭广众的,可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了,也就傻柱这么大大咧咧,毫无顾忌。 不一会儿,傻柱就打来了饭菜,两个白面馒头,另外就是烧茄子和萝卜,荤菜没有。许大茂接过来,心里想着倒是占了点便宜,但也没再多说,在大堂一张空餐桌旁坐了下来。 傻柱也大大咧咧地坐在旁边,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秦京茹回娘家了,一个人懒得弄。”许大茂解释了一句,便拿起馒头咬了一口。 “嗨,多大点事,去我家吃就行,咱俩还能喝一个。”傻柱大大咧咧地说道,“一大爷的二小子进了厂?” “有问题?”许大茂奇怪地看着傻柱,眉头微皱。 “院里风言风语多的很,说一大爷当了官以权谋私呢。”傻柱压低声音,眼神里透着一丝神秘。 “听说刘光天的指标是在街道拿过来的,有些人总喜欢咬舌根。”许大茂不屑地哼了一声。 “主要前几天,一大爷和院里几个人厂里工人喝酒时吹牛,说凭他能耐,明年光福也能进厂,这不怪话就传出来了。”傻柱详细地说了来龙去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许大茂的表情。 许大茂多精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了言外之意。这哪里是说一大爷的事,分明是何雨水明年高中毕业,如果考不上大学,就面临就业问题。肯定是于莉的主意,让傻柱来他这讨主意。 许大茂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着啥急,你的关系,雨水进厂有啥难的。” 傻柱挠挠头,憨厚地说道:“雨水我不担心,主要是于莉的妹妹,于海堂。” 许大茂一怔,脑海中回忆着,印象中,何雨水是去了城郊纺织厂,于海堂倒是进了轧钢厂当了广播员,应该有自己的门路。 “这不应该你操心的吧。”许大茂白了傻柱一眼。 “这不于海堂问了于莉几次,明年毕业有没有关系进轧钢厂。”傻柱也没隐瞒,一脸的无奈。 现阶段,高中生还是好找工作,但分到哪儿去就看关系了。红星轧钢厂是仅次于供销社的好单位,工资高,福利好,大家都削尖脑袋往里钻。 许大茂头都没抬,边吃边说:“那你就多操心吧,反正你能耐大得很。” 傻柱无语了,他心里想着,自己明年把雨水弄进厂都要费不少力气,哪还有能耐再把于海堂弄进厂,这不才向许大茂讨主意。于莉告诉他,一大爷的主意肯定是许大茂出的,他也得上心。 可现在又不知怎么开口了,气氛有点尴尬地僵住了。 许大茂有些好笑,也递了个台阶给他下,“说不定你老丈人家早就帮于海堂找好关系了,你操啥心,管好你家,你妹妹的事就行,管太宽,累。” “是的,是的。”傻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于海堂有父母帮衬,我就只是姐夫,就一厨子,只有这么大能耐。” 再说了,那个小姨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家没关系进不了厂,要他帮忙,也是老丈人来说,要出钱出关系的,可不是小孩子两句话能搞定的。想到这,傻柱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第213章 雨打芭蕉 滴滴数更筹,雨打芭蕉声未收。 遥忆尊亲思觌面,悠悠,万叠云山万叠愁. 半夜,万籁未静。随着一声娇喃,一切归于沉寂。 良久,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秦淮茹借着如水的月光,轻手轻脚地赤着身子起床。 她先在卫生间洗漱一番,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随后,又打来一小盆温水,动作轻柔地给许大茂擦洗干净。带着一丝凉意,她直接钻进了许大茂的怀中。 久旷饥渴的身躯得到浇灌,迸发的情感炽热而浓烈。 “大茂,你能把我调到你身边吗?”秦淮茹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划着圈圈,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湿润了他的脖颈。 许大茂一阵摸索,“吡”的一道火光亮起,他凑近嘴边的香烟,一跳一跳的火焰照亮了他那张半眯着眼睛、一副无比满足的脸,也照亮了她惊诧的、余韵未消的俏颜。 喷出一口烟,吹灭了火柴,扔到床下。幽暗的房间中,烟头的红光一亮一暗。 “你在培训基地挺好的,调过来太招摇了。” “厂里这种事可不老少呢,见怪不怪,”秦淮茹不满地呢喃,“李厂长和刘岚都明目张胆地钻库房。” 许大茂无语,拍了拍她丰满的腰肢,说道:“你也不想想,院里有多少轧钢厂的职工,闲言碎语迟早传到京茹耳朵里,这可不好。” “呵呵。”轻笑传来,秦淮茹细声地说:“京茹不会吃醋的,你们没结婚前,闫解成说了你好多坏话的,什么下乡放电影睡乡下寡妇,在城里窜暗门子,还和我有一腿……” 许大茂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闫解成这么阴险,不过好像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收回思绪,问她:“这,那,那秦京茹怎么还嫁给我?” 秦淮茹没有正面回答他,平静地述说着以前:“京茹直接问我和你有没有一腿,我那时也是猪油蒙了心,反问她,许大茂凭什么帮我调岗,何况以前还救过我呢 ,反正意思就是我俩早就睡过了。” 感觉到腰间传来力度,软肉有点生疼,秦淮茹不满地扭动几下,陷入回忆:“从你把我从沟里救上来时,我就对你有种说不出的感情,你也应该感觉的到。当时娄晓娥还在,我也知道这不道德,但我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 “那京茹还巴巴的嫁给我?”许大茂觉得这两姐妹脑袋都进了水。 “她有更好选择吗,难道嫁给闫解成?她可不傻,私下里还和我密谋,怎么把你勾搭上床呢。”秦淮茹有些小得意,“她只想过好日子,不想再挨饿了,她和娄晓娥可不一样,即使现在回来,碰见我俩的好事,也只会替我们打掩护。” “那你不觉得愧疚吗?”许大茂有些好奇。 “其实,这种事在村里也常见,你自己也下过乡知道,一两个馒头,寡妇就会上赶着把你拉上床。”秦淮茹又把话题拉回来,“大茂,我可得守在你身边,免得别的女人再扑上来,秦京茹私下里和我说了好多遍,让我在厂里看着点。” 许大茂无奈道:“除了你这个傻妞,哪还有女人看得上我。” “哼”秦淮茹翻了个白眼,“那次,那个高干子女,到四合院来干什么,一看那架势就知道,她是想嫁给你。” 秦淮茹的段位可不低,软磨硬泡着,许大茂只得松口:“看情况吧,这事也别急,至少不能让人看出以权谋私是吧。” “你上心就好”秦淮茹得到想要的承诺放下心来,她早就知道许大茂的为人了,答应的事,肯定会办的。 又腻歪了好一阵,秦淮茹又悄然离去,动作已是驾轻就熟。 第二天,许大茂上班后,先到安全科下属科室转了转。他仔细地查看各个科室的工作情况,与科员们交流几句,了解工作进展和遇到的问题。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看起文件来。 下午,通讯员张红旗来到办公室。他手里拿着那份润色好的《钳工车间精细管理试点报告》,递给许大茂,脸上带着几分兴奋,说道:“科长,这是按照您的要求润色好的报告,我也说说我自己的理解和感悟。” 许大茂仔细看了一遍,十分满意。张红旗的文笔确实比自己强不少,对词语意思的表达更精准。他指着其中几处,又和张红旗解释了他没理解透彻的地方。 随后,许大茂拿着报告向李怀德办公室走去。他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李怀德的声音。 许大茂推开门进去,竟然看到食堂的刘岚也在,不由有些尴尬。 李怀德倒不以为意,解释了一句:“刘岚来找我有点事,刚说完。”就敷衍过去了。 刘岚也和许大茂打了招呼,然后匆匆走了。这种你我都懂,但谁也不能明说的事情,大家需要心照不宣。 两人聊了会天,许大茂就把报告递了过去,说道:“李厂长,您看看这个。” 李怀德接过报告,看得很慢,神情专注而严肃。不时就没理解的问题发问,比如:“这个工具定位存放,具体怎么实施?”“员工的再培训和教育,需要多少时间和资源?” 许大茂也详细地解释,结合自己在车间调研的实际情况,说得头头是道。 等李怀德看完后,放下报告,亲自给许大茂泡了一杯好茶,感慨着:“许大茂啊,你的能力没的说,这是一份十分先进的管理办法。” 许大茂连忙谦虚地表示:“全是李厂长领导有方,我也是看到这几天又到车间调研,车间领导和工人比以前对安全制度重视了一些,但都流于表面。钟副厂长和以前杨厂长一样,生产摆在第一位,安全工作管理没有足够重视。所以我就在安全科,集思广益,整理了一份试点报告,看看能不能成功。” 李怀德点了点头,表示:“这报告我很看好,但这个动作不小,我得向上级部门汇报,取得上级部门支持。” 许大茂表示理解:“李厂长,这是应该的,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李怀德对许大茂的工作态度十分欣赏。他看的出这份报告的份量,如果成功,又是一份很大的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