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厌女游戏》 第1章 孤独的城市i人 柳朝(zhao)阙是一个略微社恐的女人,就是那种少社交就少社交,但是若是有人要和她聊天,她也会说的那种。 在密闭的环境中,若是有超过三人的陌生人,她会非常的不自在。 但这些都对她的生活造成不了太大危害。 在高中的时候,她喜欢一个男孩子,白衬衫,戴眼镜,长相周正,唇红齿白。 她们是前后桌,男孩同女孩交流的时候,女孩子很紧张,心脏砰砰直跳,但因为害怕,最终两人不了了之。 这是她的初恋,后来的她一直在别人的身上找寻着他的踪迹,当终于找到时,她感受到了一点心虚,好像将人当成了替身。 在现实中,她有一两个朋友,男孩子和她处成了朋友,毫无暧昧情绪,甚至清心寡欲。 高中毕业后,她选了门汉语言文学专业,那里最多的就是女孩子,她和男孩子的交流几乎为零。 等到大学毕业,她没想着当老师,只是去了一个公司当了文职,给领导写写文件,有时候还写些新年致辞,生生熬了三年,社恐的她差点变为了社牛。 经过了她的努力,她攒到了可以在家附近买房的钱,并在家人帮助下建了座有三层楼的房子。 她又工作了一年之后,被迫裁员,她回家咸鱼,当上了一个写文作家。 有时候她为了体验一下律师的生活,给律师文增加一点基础,就去找了五本厚厚的律法书看,最后头晕眼花,只有放在文中时,才惊觉活到老学到老的重要性。 最后律师证没考上,玩上了律师事务所相关乙游,这是她玩的第一个乙游。 乙女游戏中的五大男主,男一是个大律师,带着金丝边眼镜,进入工作状态时,万分迷人,而在生活中又温柔到了骨子里。 男二是个大总裁,本是个画师,但是家中突遭变故,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担上重任。 男三是个警察,女主的青梅竹马,为了调查父母的死因而冲锋在第一线。 男四是个千年狐狸,在人间做了个历史老师,因为历史都是他经历过来的,经常侃侃而谈,而被学生以为是个大忽悠。 男五是个民生记者,经常潜伏到各大店铺,寻找第一手资料,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他。 柳朝阙最喜欢的就是那个大律师了,嘿嘿。 斯文败类,不要太爱。 不过,除了乙游,她还玩经营游戏,甚至玩些大热的,需要操作的射击游戏,虽然她实在是玩不明白,还经常被别人骂,但只要她不开麦,是个男号,就不会放在心上。 反正大家都不认识,骂就骂吧。 她还在大型的情缘类游戏中认识了一个兄弟,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男的,还同她参谋一下怎么才能追到女生。 听到他那个破锣嗓子,柳朝阙为他的恋情默哀三分钟。 这一天,是新的乙女游戏,星辰之约开服的日子,作为一个快要灵感枯竭的人,柳朝阙觉得,这乙游她不上也得上。 “小阙,你登上星辰之约的手游了吗?”王琪歌打过来了视频通话。 柳朝阙看着手中缓慢转动的图标:“还没呢,有2gb,这也太大了吧,不是说是乙游吗?” “我也觉得奇怪,不是官方说这高清画质,大型的场景替换,破案有关的剧情,甚至连男主都不是固定吗?或许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乙游吧,哎,我登上了,这居然还有区服,好rpg啊,我看看啊,现在出来的就五个区,我们要不要去斗转星移区?” “斗转星移区?行吧。”柳朝阙看着上面的下载进度在99%上停下来,再漫长的一分钟之后,它终于达到了100%,点开图标,游戏里还有一段进度条,柳朝阙已经没了脾气。 看着上面的过场动画,在梨花树下抱着书向你走来的俊秀青年。 爬上陡峭崖壁上,振臂高呼的极限爱好者,群山在他脚下,云雾围绕其间; 带着防护眼镜,开着战斗机穿梭在云雾之间,守卫空中秩序的飞行员; 一间房间,一排放满了油画的画室,画家在画架上用笔描绘着心中的构想,一张向日葵画逐渐成型。 又一晃眼,站在向日葵下含笑的女孩,一张相机定格住了她的笑颜,镜头一转,是浓烟滚滚的倒塌墙板,男人带着相机,记录下炸弹爆炸的一瞬间。 最后定格在了金桂树下,五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少女的剪影。 “星辰之约。” 柳朝阙点开了那个斗转星移区。 又是一个过场动画,但是女主。 女主纯白的灵魂站在那望不到顶的台阶上,周围全是闪亮的星星,北斗七星最为明显,她一站上那个台阶,两边的星空变为了一幅幅时间画廊,从她出生到她大学毕业。一道白光闪过,女主站在了大学门口,上面写着辰龙大学。 将自己取了个名叫smile的游戏名后,点到开始,一个巨大的超新星爆炸,她进入了游戏界面。 “这游戏还真的会玩啊,有点吓人啊。”柳朝阙看着上面显示的女主形象,摸着心口笑了笑。 “是啊,不过里面却很正常,并且每张卡都非常好看!”王琪歌激动地道。 柳朝阙的等级不够,她不能点开抽卡界面。 也不知道这几分钟里,她怎么这么快就到10级的。 经过一番新手引导,在小辰的一句:画家小姐旅途愉快后,她点开了第一章: 新月 2056年9月2日,一则消息轰动全国,毕业于辰龙大学的高材生在家中离奇死亡,而这一起是今年的第三次了。 警方对附近住户进行一番排查,确定出了三个嫌疑人,一个是常在家中,闭门不出只喜欢画画的邻居,一个是当天送外卖的外卖员,一个是在两日前和死者有过口角的领导。 “smile小姐,请跟我们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帅气的警员坐在椅子上,柳朝阙就看到自己的人物说道:“那一天,我在家里做着晚饭,抽油烟机的声音让我没听到什么声音,直到一声非常沉重的落地声音,我以为是楼上的住户摔在地上。” “并没有感到异常,然后又是几声快速下楼的声音,直到我的番茄炒蛋做完之后,才知道有人在楼上死了。” “唉,当时我就应该上去看看,可能还能救过来吧。” “歹徒有刀,若是你没有任何准备的上来,可能又是一场谋杀案。”警察回答道,他又问:“那你知道发出声音的是什么时候吗?” “大概是五点钟,正好我那时候闹钟响了。”女主确定地道。 “好的,有别的要问的情况,我会通知你的,最近注意些安全,晚上紧闭窗门,歹徒还未抓到,小心为好。”警察嘱咐完。 场景一遍,女主回到了家中。 wx界面 柳朝阙:“这么刺激,女主刚开局就进局子?” 王琪歌:“更刺激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柳朝阙:“该不会女主还会被歹徒袭击吧。” 王琪歌:“嗯哼。” 柳朝阙:“……” 第2章 电灯泡啊 第二天,女主家中的食物已经见底,她不得不从家里出来,去超市抢购鸡蛋。 挤在一群大妈之中,出来的时候手中只有两个特价鸡蛋。 “可恶啊,居然才抢到两个,看来是我手速不行啊,下次,我一定要抢到五个。” “哈哈。”一个长相漂亮的男孩子捂着嘴看着她偷笑,他穿着一件毛绒绒的棉衫外套,眼睛弯成了月牙色,带着金丝边眼镜,眼睛是神秘的紫色,他的睫毛很长,头发乖乖地垂在额头上,脖子上还带了个精致的毛衣链。 他手上抱着一把生菜。 笑着对她说:“学妹!你也过来买菜啊。” 是大三侦探社的学长“徐望州。” “是徐望州学长啊,学长买生菜是要做健身餐吗?” “嗯,这生菜新鲜,我等会儿还得再买点鸡胸肉,对了。”学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smile,我记得最近死掉的女生是你们那一块区域的住户吧。” “是啊。” “既然这样,你身上有带什么防身武器吗,比如说防狼喷雾,或者说辣椒水?”学长问道。 “没有,不过我带了小刀。” “小刀威力不行,会有被夺的危险,不如我送你一瓶自制辣椒水,看到歹徒,就喷他。” 您收获了一瓶200ml的自制辣椒水。 同学长道别后,女主挽着篮子,满载而归地离开了。 街道逐渐染成了深蓝色,天空上亮起了几颗星子。 “买的东西多了些,今晚要吃些什么呢?” “啊!”一个剧烈的撞击声音,女主倒在了地上,东西散落了一地。 一个包裹在黑衣之下的男人亮出了那在月光照耀下非常苍白的牙齿,棒球棍又一次敲下,这一次是朝着头而去。 砰,男人从天而降,白袍猎猎作响,一脚就踢开了他手里拿着的那个棒球棍。 黑衣男子见到有人来了,见势不妙赶快逃跑,男人抓住他的肩膀,就要将人拿下。 一番缠斗过后,黑衣男子被一个擒拿按在了地上。 警笛响起,是男子早早报案,就接管了他手中的黑衣男子。 “怎么样,还能起来吗?”男人伸出了手。 “谢谢,但好像我有些腿软。” 她们进到了医院。 “病人只是碰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等观察个十五分钟,没有其他状况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拿着报告说道。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男人递了一杯水给女主。 “今晚上被吓到了吧?” “是啊,差点以为我死了,不知道恩人叫什名字,我怎么才能报答一下你?”女主问道。 “好好活着就成,不需要报答,我叫裴迷度,是个极限运动者。” “我是smile,是个大二美术专业的学生,报答还是要有的,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哦,那你画画很厉害了?”男人似乎多了些兴趣。 “还好了。” “那你会素描吗?可以给我画张画吗?就当报答了。” “可能画的不好,还请见谅。” “没事,都是心意。”裴迷渡笑了笑。 画面一转,随风飘动的白色窗帘,一个搭了画板的木制架子,两张凳子,一张放上颜料,女主坐在画板前的凳子上,拿起画笔,垂眸绘画。 裴迷渡对着画板,以手撑着半边脸,专注而又认真地看着女主,眼中满含笑意。 画笔在她手上快速移动着,阴影深浅,一张画像快速成型。 如同一比一复制的黑白相片,一颦一笑跃然纸上。 smile,还说你不会画? 柳朝阙心中甚是无语。 当裴迷渡拿到人物素描时,他眼睛睁大,小心翼翼地收好,感谢道:“谢谢,你画的很好。” smile两颊通红,“还……还行吧,你喜欢就好。” 女主该不会是社恐吧,柳朝阙吐槽道。 半路想要灭掉女主的男人其实是那个凶手,以为自己的脸被女主知道了,就想要杀人灭口。 可是女主一般待在家中,连个外卖都不会点,陌生人敲门的时候也不敢开门。 凶手只好等女主出来采购食物之时,在她回来的必经之路那等着,最后就当拦路抢劫,想的挺美的。 对付一个柔弱无依的小姑娘来说,足够了,却没想到有人截胡,他就被抓了。 因为女主差点被杀,学校紧急地给她安排了一个外面的宿舍。直接拎包入住,还给她配备了一个室友,就怕她死在家里,没人发现。 新室友名叫胡乔,是个大眼睛的甜妹,小小的身板,却是个力能抗水桶上十楼的妹子。 非常的有安全感。 胡乔已经大四了,除了要找工作,家里人还给她找了个相亲对象,约会地点就在金沙江旁边的咖啡店。 她并不喜欢这种相亲局,觉得只是见个几面就将人生大事给托付进去实在是太过儿戏。但母上大人的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就算她再怎么拒绝,也不得不给自己母亲一个面子。 “金沙江那边有挺多好玩的,剩下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玩玩,你帮我看看我那个相亲对象吧?如果不好的话,我给你个手势,你帮我脱离苦海吧,拜托拜托!”听着她跳脱的话语,smile满头黑线。 “如果你喜欢呢?”她不就成了电灯泡了吗? “不会的,再怎么喜欢我也不想踏入婚姻的坟墓,将后半生生活都搭进去,姐姐我可是要一个人潇洒过一辈子的。”胡乔一掀刘海,笑得恣意又张扬。 “也就是母上大人怕这怕那的,不然连这相亲局我都不想参加。” 好说歹说了一通,smile终于还是答应了这无厘头的提议,看着两人这相谈甚欢的样子。 smile就觉得几小时前答应她的人真的是猪油蒙了心智。 像现在这样作为局外人的自己,怎一个尴尬了得。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温和的男音像是夏日的一杯柠檬酸奶,让她拂去了心中的烦躁。 smile笑了笑,“可以。” 她搅乱咖啡,微苦的味道被她品出了淡淡的甜。 他的手指随意地翻动着菜单,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等待咖啡送上来的时间里,两人沉默不语,smile打开手机,给胡乔发消息。 “胡乔,我要不先走?” “哎哎,smile,再等等吧。” smile:“……” 她真的想要掀桌离开!淦! 她狠狠地往咖啡里加大量的方糖,用勺子不断地戳着咖啡里的方糖。 “你……”美男欲言又止。 smile放下手中方勺,尴尬地对着他笑了笑,正要解释。 砰! 第3章 这不是我要的乙女游戏 一辆装满水泥的大车闯红灯侧滑,撞到了咖啡店的墙壁,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洞。 司机当场昏厥,被磕破的脑袋上鲜血直流。 侧翻的水泥车压着男人,根本毫无方法。 听到动静之时,smile就感觉到一阵凉风,那人飞快地跑了出去,快速的移动让他发丝凌乱。 胡乔也被吓着了,两个一见如故的新晋情侣也跑了出去,在跑出去之前,胡乔终于记得自己还有个室友在里面,让男人先去看看,她自己去找smile。 在橱窗外,她见到了smile,她和另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站在事故车辆面前,和好心的路人一起拉开驾驶舱的车门。 “一,二,三,四!”smile双眼睁大,下意识地抓起旁边之人的胳膊,大喊一声:“车要爆炸了,快跑!” 轰,气浪推着两人向外逃离,滚滚的浓烟席卷着整座车辆,有如同小丑一般滑稽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生活就是爆炸,碰!哈哈哈哈。” 姗姗来迟的救护车带着滴嘟滴嘟的声音,现场有人大面积烧伤。 那被大车撞毁的墙的那边,有人在大声尖叫。 smile满头大汗,新穿的衣服已经被灼伤成一个大洞,露出里面有些焦黑的皮肤。 疼痛感让她眩晕,在闭上双眼之前,她看到了男人焦急的目光。 再一睁眼,是满目的洁白,她趴在床上,旁边是一束漂亮的向日葵。 “你醒了?” smile想要转头,那疼痛的背部让她轻吸了一口气。 “不用转过来。”是那个咖啡馆的男人,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穿着一身病号服的男人,正削着第三个苹果,放在桌上的苹果已经氧化。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的提醒与援手,我可能要葬身火海了。” 男人笑着道,差点生死一线并没有让他心态有多少改变,他将水果削好,切成一块块可以一口吃掉的大小,用牙签递给了她。 “为报答你的出手相助,这几天的医疗费我会帮你代付。” “那个司机呢?”smile觉得自己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差点就成了个一级伤残患者。 “被火烧死了,救不回来了。”男人遗憾地道。 smile感觉到一阵沉痛,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逝在了他们眼前,而他们即使伸出援手,也有可能被灾祸侵蚀了自身。 刷刷,在smile沉思之际,一阵细微却快速的摩擦声打断了她的顾自神伤。 男人伸出了手,指节微抬,将一片纸递给了她,smile抬眼,看到了一串数字,以及一个名字:连城。 真是好看的字啊,她想。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一名职业摄影师,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若是你有什么不适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毕竟。以他眨了眨眼,眼角的泪痣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跳动,桃花眸潋滟,“你是我的小恩人,无以为报,只好随叫随到~” smile无奈地道:“你不需要做到这般,给我付了医药费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有我朋友,而且就算没我帮忙,你也能躲开的。”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觉得自己就像是小说中感动自己的女主,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哪有,我可是柔弱的摄影师啊。”说着还wink了一下,笑的十分甜妹。 “拿着你的相机再说话。”smile道。 病房中再也没有了那压抑的气息,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小smile你醒了啊。”一个脑袋从医院门口探了出来,是本应该在相亲的胡乔一。 不过那里出了个车祸,就算是再聊的来的相亲对象,在现在这种时机也该放放,更何况带来的朋友受了伤呢。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你不知道我听到你出事了有多着急,好在你醒过来了,不然我得愧疚死……”如连珠炮般喋喋不休。 柳朝阙严重怀疑这游戏在水字数,快速地跳过之后,就到了连城的语音条:“要不要看会儿电视,或者你想要再睡一会儿?” smile摇摇头:“现在一点都不困,也没有兴致看电视。” “那吃点饭。” smile又是摇头。 见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两人便道自己先出去,有事再叫她们。 smile这次倒说了好。 等病房门关上,躺在床上的少女捂着脸,没有声音的语音条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短短几天便是两起命案,且全数都发生在我身上,上一次还是邻居,这一次还让自己受了伤。”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盯上了,意外太多了,就不是意外了。 屏幕突然黑屏,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露出了她那爬满红血丝的眼睛,屏幕中传出了她那低沉又苍老地笑声,是如此的阴冷与邪恶,让人毛骨悚然。 柳朝阙缩在被子里,眼睛睁的老大,忘了动作。 等那画面恢复正常,她这才发现自己狠狠地出了一身冷汗。 她将手机反扣着,就怕从手机中爬出来个可可怕怕的东西。 啪,灯被打开,柳朝阙看着前面的白墙,缓了很久,这才打开手机,一键退出,打开聊天软件,疯狂call闺蜜。 柳朝阙:“你真的看过这游戏的最新剧情了吗?” 10分钟过后。 王琪歌:“看过啊,女主又碰上了一个案子,也不知道为何,这说是乙女游戏,但碰到的每一个男主都是各种案件,这真的能够产生爱情吗?” 柳朝阙:“别说爱不爱情了,你有没有看到黑屏,以及一个枯瘦老太太?” 王琪歌:“什么老太太,朝阙,你是不是点到什么奇怪的视频里去了?” 柳朝阙:“那你说说最新剧情最后一个剧情是什么?” 王琪歌:“大概是女主和男主互通姓名,两人约好下次让男主给自己拍照吧。” 柳朝阙:“我完全不是,虽然互通姓名,但女主那个朋友过来之后,说了一大堆话,后来男主问她想要干什么,女主都拒绝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枯瘦老太太。” 两人复盘了对方的选择,王琪歌按照柳朝阙的选择重新打开了那个游戏,又是十几分钟过去。 叮咚,王琪歌回复:“没有,我没有看到老太太,擦,好诡异啊,我甚至根本没有拒绝男主的询问,就和他们一起看电视了,在电视中,我们看到了那场车祸的后续报道。” 柳朝阙:“是什么?” 王琪歌:“让我看看,因为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加上煤罐泄露,造成二次爆炸,现场造成五人死亡,三人重伤,一人轻伤……” 五分钟过去了。 王琪歌:“你已经睡了吗?” 柳朝阙:“没有,我觉得这游戏有毒,我还是卸载了吧,一点不乙女,甚至有些恐怖。” 王琪歌:“行吧,你卸吧,我们再玩别的游戏,这个不好玩我们就换下一个。”她并没有询问为什么她态度变得如此坚决,但她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 柳朝阙:“那,晚安。” 王琪歌:“晚安。” 聊天界面停留在这最后一句话,柳朝阙静坐良久,直到身体微凉,脑中又有困意,她这才恍然惊醒,那繁杂的思绪在低头间又恢复了淡定,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手已经退出聊天界面,径直点到了那个游戏。 上面正好是男主的字条:“你如果想要知道后续事情,也可以打这个电话,柳朝阙……” 第4章 奇怪少年 等到第二天,柳朝阙再打开那游戏之时,同样的回答方式,结果已经同王琪歌所说的无二差别了。 她同王琪歌说了此事,王琪歌也点头道:“我在大眼上搜了这事,并没有看到有人讨论这个,要不要我们还是换一个游戏玩吧,你都碰上灵异事件了。” 柳朝阙:“卸不了。” “截图。” 王琪歌就看到她的那个图标成了系统自带的图标了,根本没有卸载按键。 她觉得柳朝阙手机可能被病毒侵入了,赶忙出门,拉着她去手机店里看看情况。 柳朝阙觉得自己微聊,小支里并没有几分钱,大费周章地被入侵,也会嫌弃的离开,“而且我感觉聊天也很通畅啊,根本没有被控制的感觉。” “万一这流氓软件盗你号,同你好友聊天,骗你好友钱呢。”王琪歌十分忧心。 “就算现在没有控制你的手机,万一有人隔着屏幕偷窥你的生活呢,监控你付款密码,然后把你的钱偷出来,就算不偷钱,看你聊天记录也很尴尬的吧。” 柳朝阙点头,也不嫌麻烦了,可是她们在当地的小镇上找了一圈,也没一个能够解决的,即使是通过刷机,那恢复出厂设置的手机中还是有那个游戏。 “我还真没看过这么坚挺的流氓软件。”有一小哥感叹道:“甚至要不是知道手机里自带的不可能是个游戏,我真觉得这游戏是手机自带的软件。” 他叹了口气:“这钱也不收你,你们要不去别的地方再看看,我是没有解决的法子了。” 从感应门内出来,柳朝阙有些茫然地看向王琪歌:“这是最后一家了,离我们最近的一班火车在6点出发,我们要去吗?” 王琪歌却反问道:“带了身份证了吗?” “带了。”柳朝阙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们这是要?” “我们坐火车去最近的城市,我就不信了,杭城也解决不了!”王琪歌也被这事给气出火气来了:“这事不解决我总觉得很不安定。” “其实我感觉我们重新买部手机就好了,我们去杭城还得睡酒店,这些钱都快够我买部便宜的手机了。”柳朝阙扭扭脚踝,这一天光用脚走了,真的累到想马上躺到床上。 “你还没明确事情的严重性啊,朝阙。”王琪歌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么厉害的病毒软件侵入到你的手机,又不盗号又不骗人,他所图甚大啊!总不可能是想让你继续玩吧。” “而且就算你更换了手机,你的微信还得换,你的卡还得重新插入,你要不要换个手机号,万一手机卡也被病毒侵入了呢,若是不解决的话,你可能就真的只有我一个联系人了。”王琪歌道:“而我们若是要交换手机号码时,还得口诉,离那手机远远的才能完成交换。” “而其他人,若是微聊说了,那屏幕后的人又会顺着你的手机号码,侵入到你的新手机中。”王琪歌道。 柳朝阙抽抽嘴角:“不会有这么恐怖吧。” 王琪歌耸耸肩:“其实我也不懂,但信息茧房是这样的,或许我也被监控了起来,或许有人在屏幕后面嘲笑着我们的自不量力呢。” 这般说,两人均有些无力,若是这样,她们这一天的折腾好像成了笑话,见王琪歌也有些恹巴,一向乐观的柳朝阙劝起了她:“要不今晚还是不去折腾这手机了,你和我一起回我那小房子,我们一起看看那游戏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它真的要乱来的话,也真的是沉的住气,这一天都静悄悄的,或许我们真的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或许它真的是不想我卸载呢,我昨晚不是说游戏出了bug吗,今早到现在也很正常,或许关键在夜晚,今天你和我一起看看,或许能发现点不一样的。”柳朝阙露出了点担忧之色:“而且我也怕这手机突然黑屏,突然出现一个怪物来吓我,有两个人在的话我也有点安全感。” “也只能这样了。”王琪歌也有些疲惫,即使她天天爬山,脚也有点酸,要不是一股气推着自己,她也有些不想弄了。 她总觉得这事啊,去大城市可能也不行,除非直接闹到开发软件的公司,向他们讨要一个说法。 她想若是今晚真的有朝阙所说的鬼剧情,她第二天,拖着柳朝阙也要去那海大闯闯。 不知道她心里想法的柳朝阙又来了一股子劲儿,好闺蜜来自己家过夜,这不得多买点零食饮料,以及一床被子? 想到自己如同狗窝一般的房间,得拉着闺闺一起打扫了。 看到那堆放在床上的各色衣服,乱扔的纸屑,以及十分显眼的一台电脑,旁边放着她送给她的那盆多肉。 常年未打开的窗帘使得房间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极为灰暗。 王琪歌叹了口气,叉着腰道:“你多少天没打扫卫生了?” 埋头在床榻上整理衣服并丢进衣柜的柳朝阙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见她这副样子,王琪歌只好从杂物间中拿出畚斗扫帚,开始给她打扫起来。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王琪歌这才将窗帘打开,外面,一排排开的极好的海棠花迎风招展,埋在土里的风信子只露出了两片厚厚的叶片,长的格外旺盛的薰衣草占据了阳台的一角,铁线莲郁郁葱葱,加上矮小的薄荷草,紫花苜蓿,夹杂着假山,小桥,中间还挖了块土,埋上了一个小型鱼缸,看起来就像个微缩的园林建筑。 左上角挂着的小竹杠,曾经是两只八哥的住所,现在是愿者上钩的鱼竿,此时正有两只小麻雀站在上面梳理着羽毛,见到房中动静,又害羞地扑闪着翅膀离开。 “你这地方打理地不错嘛。”王琪歌蹲在地上,看着那鱼缸里悠闲游着的红色小鱼:“怎么不把窗帘打开?” “反正它们就在阳台上种着,也不会因为我少看一眼而枯萎,我兴致来了,就打开窗帘,欣赏着红花绿叶,我没兴致了,就关上窗帘,不给别人看自己私生活的机会。”柳朝阙打开电脑,在上面操作着:“别管这些了,你先进来,看看我刚写的小说……” 王琪歌关上玻璃门,走进了卧室,两人头挨着头,一起讨论着柳朝阙刚写的剧情。 “你这穿越到古代成为男人什么真的很小众好嘛(;一_一)”王琪歌道:“或许就因为这个没什么人看?” “这不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癖好吗?”柳朝阙笑呵呵:“而且那些小说女主女扮男装把男主都快掰弯了最后发现她是女身多没意思啊,还不如那种女子魂男子身,这才是我喜欢的不是性别而是你啊。” “可你女主选择的男主是一个知道你原来身份原来长相的人,这不就是和穿越到古代和穿越者在一起一样吗?”王琪歌吐槽道。 “你说的对啊。”柳朝阙睁大了眼:“那女主要不换个男主,感觉女主对于男主的喜欢最多的就是依赖,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不安,有一个人知道她的过去,理解她的任性,也默默地为她付出,嗯……好像这男主也挺可以的。” 王琪歌突然露出了古怪的微笑,冲她眨了眨眼:“你或许格局大一点,开放式结局,男主好几个,就不纠结了。” “这样又不专一。”柳朝阙叹了口气:“最近我写的一个男配,我想给他升咖了,可惜他真的是反派啊!”她开始嘶吼尖叫,在床上翻滚,嘶吼尖叫,恢复淡定:“她的记忆真的就是回不来的那种,除非重新创造,她只有一世的记忆。” “那就以牙还牙,他吞了你的记忆,那你就吞了他的,那样子就扯平了,或者你有办法让他付出代价什么的也可以……” “好像也行。”柳朝阙若有所思地道。 晚饭由柳朝阙做的,简单的两菜,两人吃完也算津津有味。 等到两人躺在床上,王琪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道:“现在差不多就是昨晚你出bug的时间了,打开你的游戏看看?” 柳朝阙放下电脑,便顺手打开了游戏软件。 一个过场动画过后,她打开了剧情按钮,在昨日见到那见鬼老太太的剧情上点了一下,一路跳过后,临近结束时,她才打开了自动播放,两人凑在一起,紧张又激动地看着缓慢前进的语音条。 “最近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事情全发生在我的身边,上次是我的邻居,这次我直接受伤,难不成我成了一个带给自己和别人不幸的人了吗?” “看来这位小姐有烦恼呢。”一阵微风吹动着窗棂的白色纱帘,若隐若现间,她看到有一人侧靠在窗框上,浅绿色的眼睛如同黑夜使者,却因为那一身纯白削弱了攻击性,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笑容浅淡:“需要我帮你吗?小姐。” 他跳到地上,迈步走到了她的跟前:“?小姐?” “这么高的楼你怎么从窗户进来的?” “这不重要。”猫眼少年笑着道:“我听到了你的烦恼,所以我便过来看看,让我看看,小姐,你最近碰到了不少麻烦啊。” 这新来的神秘侧的人还是个占仆师啊。 “一切起源于你,又终将从你结束,啊嘞嘞,小姐,这事情好像大条了~”猫眼少年眯起眼,看着占仆结果:“给你这个吧,能保佑你平安的。”他拿出了一个黑猫挂坠。 “黑猫?”看着手里的挂坠,她还没琢磨好,一抬头,哪还有那少年的身影,只有窗户上随风飘动的白纱,以及那撒在地上的碎金。 第5章 圆梦了 “你看到了吧?”柳朝阙转头看向王琪歌。 王琪歌点点头,“剧情又变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到了那个游戏软件,顾自嘟囔道:“我看看我这手机里这段剧情成什么样了,若是也同你一般,或许我也中了病毒了。” 一顿跳过操作后,她也将进度条快速推进,结果发现剧情未变,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那洁白的窗纱上 “看样子你的手机剧情还是正常的。”柳朝阙道:“不过,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们两个的剧情都是不对的,毕竟我们周边就我们两个玩这游戏,网上也没有具体的剧情走向,是不是正确的我们也不得而知。” “还有一种方法。”王琪歌看向手机上的买票软件:“我们坐火车去开发这个软件的公司看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游戏有病毒,这公司也得担起责任。” 她在手机上一顿操作,就买上了两张早上去海大的票。 柳朝阙打开灯,开始收拾行李:“走就走呗,我还没去过海大呢,正好最近你也在休假,不如我们在那边住几天?好像这几天那边还有个漫展,不知道能不能看到up主。” 两人都不是什么扭扭捏捏,没主意的人,虽然这行程是临时决定的,但这票买都买了,不如就趁着这机会多逛逛。 “也不知道dsn远不远,你想不想去?”王琪歌问她。“去的话我也给你买张票。” “dsn啊,我并没多大兴趣啊,如果有古风街什么的,我可能更喜欢些。”柳朝阙摇头,她整个人都爬到了衣柜里,一顿翻找过后,从犄角旮瘩里找出了一件cos服。 “嘿嘿,听说漫展需要穿点自己粉的人物衣服。”柳朝阙笑得贱嗖嗖的,她拿出了一个眼罩戴在脸上,唰的一下将眼罩打开,表情郑重地看向她:“我感受到了,这是虚空之神赐予的力量。” “人类,你知道虚空之神吗?” “被时间乱流撕碎吧!” “停停停。”王琪歌捂脸:“要不你出个小陆,我出个女主吧,这实在是太中二了。” “休想骗我叫你姐姐。”柳朝阙满脸写着拒绝:“最多出个未婚夫。” “也行。”王琪歌表情中不免有着遗憾。 嘿,还给她给遗憾上了,柳朝阙摇头,子酱哥哥是没法搞了,她又从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件西装,一件女士职业装。 又从楼上的头发陈列柜中取出两个假发,与一堆瓶瓶罐罐都塞到了行李中,两人又商量了些要带的东西,时间太晚,计划只能坐火车上的时候再说,反正火车还得坐三个小时。 等第二天的时间,因为昨天她们有些睡不着,今天精神都有些不济,王琪歌强打起精神来,拉着柳朝阙洗漱吃饭,直到坐到火车上,两人别说规划什么旅游方案了,只记得睡觉了。 还是柳朝阙定了一个半小时后的闹钟,两人才就着这一个半小时的清醒时间草草地定了游玩路线。 酒店很贵,柳朝阙心疼,更让她感到烦躁的是这一直见不到的公交,等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决定打出租。 一看计表,两人分摊一百八。 “这海市是真的繁华,也是真的消费不起啊。”坐在那公司楼下的待客厅,喝着由接待员小姐姐友情提供的白水,柳朝阙感慨道:“还好我前些年赚了些钱,现在写小说也赚了些,不然连打车费都付不起了。” 王琪歌也有些郁闷:“估计是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的生存法则吧,宁市那边公交多,杭市多地铁公交,湖市打车比较方便,这边可能跟湖市的差不多。” 人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后,接待她们的也不是什么高管,毕竟她们也没有这种面子,格子衫,稀疏的头发,可能是哪个it员。 不管是谁,柳朝阙直接将手机递给他,直截了当地道:“你们的软件开发出来,我还卸载不了了了,这不是流氓软件吗?”十分的直白,毫无遮掩。 那男的也算是好脾气,知道这投诉的人都跑公司里来了,便也认真地看了看,这一看,他也皱眉了:“不对啊,我设计软件的时候没有不能卸载的bug啊。” “还有你们设计的剧情。”柳朝阙拍拍王琪歌,示意她将录屏的视频给他看,内容就是昨晚看到的那猫眼少年。 男人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不可能,这是我们还未出的剧情中的人物,我设计的时候是放第二章最后一段的,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他赶忙打开自己手边的电脑,开始编辑起来,“你看是不是这一段。” 柳朝阙和王琪歌凑过来,发现这一段还真的一模一样,她挠着脑袋,难不成她这手机还播放未来的剧情。 不对啊,她问:“那有没有添加恐怖元素,比如那种黑暗中的老奶奶?” “这……你要不要再描述一下?”男人问道。 柳朝阙就将前天看到的剧情告知了他,男人一拍脑门:“坏了,这是我们团队开发的另一个软件的剧情啊,你这怎么又知道了?” 他一脸严肃地道:“你们真的不是哪家公司过来找茬的吧。” “怎么可能,找茬也不可能找你们都没放出来的茬吧,哦~!你该不会其实是想说我们是对家过来窃取你们机密的吧,这也不对啊,若是我有这能耐,我们藏着掖着不好吗,直接来你们这里贴脸输出,你觉得可能吗?”柳朝阙反问道。 “也是,但这剧情都不是第一章的,总不可能我们单给你一人出bug吧,也没有人投诉过这个。” “我这软件还卸不了呢。”柳朝阙说重点。 “也对。”男人点头:“这个我可以给你试试。” 毕竟是自己开发的软件,若是实在卸载不了,还有个能够自毁的方法:“不过你就玩不了这游戏了,相当于游戏将你拉黑。” “没别的办法了吗?”王琪歌问道。 “没别的了。”男人点头。 “你为什么不让他给我将那软件强制卸载。”走在附近平价面包店的路上,柳朝阙疑惑道。 “我本以为这游戏是这公司强制给你下的,或者是出了棘手的bug,但现在这公司的人都不清楚这事情呢,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像是小说中的那种穿书,只不过你是穿游戏?” “这游戏中女主三天两头遭命案,就跟隔壁小学生似的,你可不要咒我。”柳朝阙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摆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现在熟读一下剧情,若是真穿了也不会露出马脚,往右走。”王琪歌道:“若是卸了,就真的两眼一抹黑了。” 两人买了面包就回到了酒店,第二天参加了漫展,柳朝阙扛着一个超级大的玫瑰花走在了王琪歌旁边。 今天的漫展十分热闹,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角色在她们眼前晃动。 柳朝阙动漫知识浅薄,还停留在2016,倒是王琪歌一脸亢奋地跟她介绍着刚走过的人的角色。 柳朝阙有种脸盲症犯了的感觉。 不过两人都比较社恐,即使是出了个极为社牛的未婚夫,但也只会在家里过把社牛的瘾,在外面是怎么也不会说这些羞耻的话的。 除非有人集邮。 “你好,可以集邮吗?”此时,有一个可爱的小姐姐走了上来,柳朝阙打眼一看,是熟悉的小蓝毛啊,这身打扮,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女仆! 此时的她如同一个过年时候叫亲戚时碰到一位极为眼熟的亲戚却忘记应该叫什么时候一般尴尬。 好在她并没有当面考考自己她cos的是什么,她也维持着得体而大方的笑容。 “你这未婚夫实在是太还原了!”小姐姐笑道:“那旁边的小姐姐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对啊,是我的未婚妻。”柳朝阙笑道:“不过她比较腼腆。” 王琪歌已经脚趾扣地,等人走后,她拍了一下柳朝阙:“我就说嘛,还不如搞小陆总呢,至少只需要喊姐姐啊。” “现在喊未婚妻,没人集邮还好,有人集邮,多尴尬啊。”王琪歌重重地叹了口气。 柳朝阙若有所思:“我好像有个办法。” 站在厕所外面,王琪歌百无聊赖地等着柳朝阙出来,看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在化妆品的遮盖下,她有些辨认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她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她,在厕所旁边这种尴尬的地方,大家也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就赶忙进去或出去。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后,王琪歌都开始数着地上的蚂蚁时,有个人从后面叫道:“未婚妻。” 王琪歌转头,却看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造型,白西装,红衬衫,头发换回了黑色,用发胶简单地做了个定型。 不过看脸,是柳朝阙没错了,墨镜挂在衬衫上,柳朝阙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现在我是小花。” 没怎么看过盗笔的王琪歌一脸懵逼:“咱俩不是一个体系了现在?” 柳朝阙摆摆手:“穿西装的,我就记得这么一位,而且我没有别的头套,就只能换成这样了。” “那我cos什么?”王琪歌问道:“我们得一致啊。” “额,或许你试试吴小狗?”柳朝阙眨眼。 “啊?”王琪歌懵逼脸。 看着她这一身如同彦子一般的服装,她不禁感慨:“女主爆改男主,不愧是你,柳朝阙!” “行了行了,走了走了。”柳朝阙嘴角微勾:“你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小三爷啊,现在我是小花,你是无邪。” “哦~” 虽然有些搞不清状况,但看着换了个cos后,没什么人搭讪的样子,她倒是挺满意的。 就是偶尔有几个胆大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道:“友友,你这是彦子,夏明星,还是无邪啊。”的时候,王琪歌才知道这症结所在。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这三个人的cos很像啊。 站在她旁边的柳朝阙一摊手,笑得不像是小花,却像是黑墨镜,她揽住王琪歌肩膀,笑容灿烂:“这当然是我们无小三爷了。” “那你一定是花二爷了。”那女生很确定地道:“不过花二爷你这笑得一点都不花二爷。” “咳咳。”柳朝阙收回表情,露出解语花专属酷酷表情:“现在呢?” “哇!这样对味了!”女生兴奋地跺脚脚,她拿出手机:“花二爷,小三爷,我们可以集个邮吗?” “可以。”柳朝阙露出浅浅的微笑。 被热情的女孩子们围着拍了会儿照,她们便随着人流进入了内场,一进入内场,柳朝阙拉着王琪歌直奔演奏厅。 听着热血的动漫主题曲,柳朝阙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十岁了。 旁边的王琪歌时不时地跟着唱着歌,她也能哼哼几句。 直到…… “光 是谁燃烛照亮,时 间设下的迷藏” “光 置换明暗立场” “肆意流淌” ……怀揣着炽烈顽心走向 最宽容刑场 裂过碎过 都空洞地回响 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 仍留在身上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用最崎岖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 海上清风与圆月,盛进杯光。” 王琪歌愣愣地注视着旁边切换着戏腔唱着格外起劲又好听的女人,好像在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这音痴还真的分情况啊。 柳朝阙被请了上去,终于碰到同好的几人开始切歌,她开始唱起了各种古风曲,打眼一瞧,全都是一个人的歌,追星莫过于是了。 在一场酣畅淋漓地唱过之后,柳朝阙挥别暂时交到的朋友,跟着王琪歌走出了会场。 然后王琪歌就肉眼可见地看到她的脸的变得通红,如同半夜十二点离开的灰姑娘一般,从理想中出来,只留下了社恐的现实。 “这是意外,你相信吗?” 王琪歌想到那跃跃欲试如同脱缰野马一般要上台的柳朝阙,淡定地点了点头:“相信。” “哎,这不是太激动了吗,居然真的唱了辣酱的歌!”她嘿嘿直笑:“辣酱的十年老粉了,从满汉全席时就开始喜欢他了,也不知道有一天能不能去看他的演唱会。” 王琪歌点头:“会的,下次他开演唱会,我们一起看他。” 柳朝阙笑了笑。 第6章 又是一个新游戏 疯玩了一阵,柳朝阙还没忘记将位于临时行李处的假发给拿了回来。 总之,这一天玩的也还不错,她也体验了一把社牛人的快乐,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她依然没法解决手机的软件之事,最终两人还是决定买个新的手机,将智能卡插在了上面。 不过这病毒并没有这么的神通广大,新手机到手后插了卡也没有多大变化。 她改了支付密码,又在朋友圈中说了手机可能中病毒了,若是有人以自己的名义索求钱财的话一律按照盗号处理,若是被骗,后果自负。 而一些比较熟悉的人则是挨个发消息说明了此事,不过她选择了群发,倒也不算太过麻烦,只是有些尴尬罢了。 怕那游戏是她穿越的契机,她还勉为其难以学术研讨的态度研究了下剧情,摘录了其中比较重要的剧情,时刻同王琪歌报备,就怕哪天不见了,她可以给自己报j。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那游戏都出到第四章了,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游戏市场日星月异,王琪歌删了这个游戏之后,便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游戏,以防出现上次乙游情况,她还是玩了两天才叫柳朝阙参与进去。 王琪歌:“这次的游戏我看过了,大厂,除了坑钱,靠谱!” “而且你可以随便捏脸,还是3d版的,战斗很酷炫,你要不要玩?” 说到捏脸,柳朝阙就看向了自己手边玩的换装游戏,又想起曾经在一个大型手游中捏的神似某个刚看过的练习生的脸,不知为何有些抗拒。 她表示拒绝。 王琪歌也不强求。 但,几天后…… “哇,这还可以调分镜,女主好帅啊啊啊啊!”柳朝阙终还是蠢蠢欲动地点进了下载页面,并沉迷于帅气的战斗场景无法自拔。 剧情跳过,抽卡……怎么就这么几抽,六星呢,怎么没一个六星,哦~我为什么欧的全是我不是特别喜欢的角色,我的许陌玉,我的精英帅哥! 王琪歌:“玩的怎么样了?” 微聊弹出消息,柳朝阙回复:“还行,就是抽不到我想要的角色。附图” 是一张十连抽的截图。 “慢慢玩就出来了,对了你可以将钻攒着,咱们可以抽另一个卡池,他有个累计多少换卡的。”王琪歌提醒道。 “哦哦,知道了。”柳朝阙点开那可以换卡的界面,只是看了一眼,就又退了出去,她看着每日任务,看着这实在是少的给钻,难不成这也是得氪个月卡才能玩的游戏。 她默默地退出了充值界面,她已经氪了三个游戏了,不能再氪了! 战斗不常有,多的都是剧情任务,为了不和王琪歌聊的时候一问三不知,柳朝阙也放弃了自动跳过,耐心地看着剧情来。 不过这游戏倒不算俗套,并没有自己那个完全不能看的换装游戏那么狗血与白,看着看着,倒也有些意思。 被外星物质侵蚀的地球,激发出来的异能,女主拥有水系异能,刚开始能够做的只能当个移动水源。 但这剧情并不是什么大女主剧情,女主成为救世主,或者像是强者的菟丝花,努力地迎合男人。 她是拥有高度选择性的一款游戏,你可以在其中扮演各种角色,路人甲,主角团的一员,异能随机,初始地方固定。 都是从阳光孤儿院出来的人,丧尸爆发前可以有各种职业供选择,而之所以称之为乙游,则是女主总是能够在任何地方看到的男主。 男主可以是女主的帮手,是女主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 也可以是医生,是女主生命垂危之时可以求助人。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前提,男主也不会对女主不利,做出损害女主利益的事情。 男主不固定,但女主可以选择男主,不过男主也不是胡乱地筛选,毕竟虽然疯批坏蛋在某些人眼里十分带感,但终究是得面世的游戏,不可太过血腥与暴虐,所以实际上可供选择的也就这么十几个。 当然这个世界还是有救世主,不过要不要沾边就看你了。 柳朝阙觉得很是新奇,并选择了路人甲。 在进入这个游戏界面之前,还有一个预选的选项,她预选了五个顺眼的男角色,其中便有担任新基地的基地长许陌玉,拥有的能力是操控,他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蔚蓝色眼睛,以及那如同焊在鼻梁之上的眼镜,高挺的鼻梁,浅薄的嘴唇,这一总裁标配的脸上却生有一颗眉心痣,一头漂亮的狼尾长发,人物介绍时曾经说他在没当基地长之前是搞音乐。 常年穿着的衣服也不是寻常的黑白两色,而是黑色的外套,黑色的领带,酒红色的内搭,他将黑色西装随意地搭在肩上,右手打个响指,樯橹灰飞烟灭。 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就将他选了出来。 一进入游戏之后,看着他的卡面,柳朝阙知道为什么了,果然那喜欢疯批美少年的人中可能还真的有她一位,男人和疯批坏蛋就差两字,算是这游戏中可供选择的男主中最亦正亦邪的一位了。 他拥有的能力实在是太诱人了,很少人能够坚定本心不想着直接操控着别人去称王称霸,甚至他一响指可能这世界就不复存在了。 意识流的操控,运作一下,都可以将这个世界当做代码给销毁了。 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有些兢兢业业,他的愿望只是怎么才能将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缝补如初,就好像一个拆弹专家一样努力地排除快要爆炸的炸弹,即使最后可能尸骨无存。 了解了他的故事的柳朝阙更加喜欢他了,甚至隐隐有单推的迹象。 她最爱的就是他的六星卡牌夜雨。雨夜,他靠在断壁残垣旁,握着匕首,微微喘着气,血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朦胧之间,那吐出来的白气也被雨水溶解,血色的衬衫,白到发光的皮肤,脸上的一小道伤痕,以及被沾湿后贴在耳边的长发。 他此时是脆弱的,却又哪人可小觑。 可惜啊,她死活抽不到! 只有躺在她已获得栏上灿烂笑意的魏跃然,捧着鲜花,亮着大大的六星。 不能免俗的,柳朝阙还是跳入了青梅竹马的坑里,有些出不来,魏跃然,是女主从小长到大一直很好的邻居哥哥,只是丧尸爆发后分开了,等再次相遇的时候,魏跃然很是狼狈,他的小队里剩下的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好不容易从丧尸围攻下逃出来,还差点被当做丧尸打了,还是女主认出他来,才让他有个活命的机会。 相对于疯批厉害又心怀大爱的许陌玉来说,魏跃然实在是太过普通了,他没有厉害的异能,觉醒的也只是力量系,好像随时能够死掉的样子,除了占了个青梅竹马的优势,以及那一身从小锻炼出来的本事,毫无竞争力。 但柳朝阙喜欢他的温和,他总是默默地照顾着女主,是女主的心安。 也是她的第二顺位。 反正若是现实生活中,她马上选魏跃然,根本毫不犹豫,但游戏中,这种疯批属性的男主更加带感。 不过不管是许陌玉还是魏跃然,都是女主的,不是她的,所以她也不必太过较真,许厨,还是魏厨,都有很多的人为此争的头破血流,她也不必凑这个热闹。 她最喜欢的还是女主,坚韧,又帅气,不管面对何事,都能淡然面对,在她的眼中,若是打不过,不是敌人太强大,而是自己不够强,她给她选择的是一身利落的黑色的马甲,只有平时休息的时候才会穿一身浅粉色的吊带裙。 女武神和贵女自由切换,即能满足自己养女儿的快乐,也能和对面拼刺刀。 反正若是女主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激动地无以复加,自己养的小树苗长成了遮天大树,也能庇佑一方生灵了。 咳咳,扯远了。 当然她也选了基地里的医生,拥有木系异能,看起来非常有安全感的李木笙了,还有一个火系异能,女主的欢喜冤家陆和光。 第7章 欢迎来到厌女游戏(前) 王琪歌:“最近公司休假,你有空吗,我们出去玩玩?” 一个小时后,她打来了视频邀请。 柳朝阙接通,带着如磨砂版听着不真切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喂?” “你还在睡觉啊?”王琪歌惊诧道。 “嗯,昨晚编剧不知抽什么疯,让我今早五点前交稿,4点前才睡着,我好困啊~”柳朝阙语气中带着委屈,痛斥着编剧不当人子的行为。后又想到她打过来的缘由,问道:“你现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我正好休假,想找你出去玩。” “去哪里玩?”刷的一下,柳朝阙就精神了,她看着屏幕对面的王琪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咳咳,当当当。”她拿出来了一个宣传海报,竟然是某个游乐园的,打头就是一个超级大的摩天轮。 “我还以为你想要去哪家猫咖撸猫,或者去你家那边坐滑翔伞,热气球呢。”没有说玩cosy,主要是上个月就去过。 \"我倒是想去我那边的玻璃栈道玩玩,听说很刺激,有些人都被吓的腿软了。\"柳朝阙真诚地建议道。 “若是你想要寻求刺激,不如跳楼机和海盗船,或者你试试过山车,那一定让你肾上腺素飙升,兴奋异常。” “那我这人也得从头凉到尾,人也去了大半了。”柳朝阙无语凝噎。 “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去游乐园玩吗!”王琪歌气急败坏。 “去去去,又不是说不去,只是我们去一个地方玩就光去游乐园玩啊会不会太单调了些。”柳朝阙有些犹豫地道:“而且这世界上的游乐园有那么多,也非必须为了个游乐园而去一个地方吧,往近了说,我们家附近还有个大型的摩天轮呢。” “你看看这上面的游乐园是在哪?” 被王琪歌这么一提醒,本兴致缺缺的柳朝阙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宣传海报,等会儿,这游乐园叫方特,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地方在宁城呢。 “我们大学四年都没机会去,你就不好奇那里到底好不好玩吗?”王琪歌笑道:“我还记得当时你还想去方特玩玩呢,结果因为离我们学校实在是太远,去一趟估计没个三天回不来,才放弃的,现在也算是平一下遗憾。” “行,那我们就去。”柳朝阙舔了舔牙床,“我还记得当初还有个人向我借学生卡要去那边优惠购票呢,结果我这正牌学生却没机会用那优惠,想想都觉得很无奈。” “那你该不会想拿着你那过期的学生证却试试吧?”王琪歌有些怀疑她可能真的有这个想法,“不过我这员工福利,这两张票都是免费的,就不用你用学生证搞优惠了。” “有这事不早说,走走,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咱们把能体验的游戏项目给玩个遍,我想玩那过山车好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魂给吓走。” 见她这副有些颠三倒四的样子,王琪歌就知道她的激动,“那说好的,我们定明天的火车票,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两人一拍即合,等第二天在宁城的火车站见面的时候,柳朝阙不免感叹:“总觉得我这一个多月的出门怎么全都是出去玩啊。” “这样不好吗?”王琪歌叹气道:“在家待着你都快发霉了,是想要长小蘑菇吗?” 柳朝阙觉得自己得声明一下,她可不是一整天呆在家里,她还得吃饭的啊,就算外卖方便,她也不喜欢吃,一日三餐有时候水煮一把小青菜就能对付过去,主打的就是饿不死就没关系。 整个人都有种常年未晒过太阳的白皙,但看起来身材保持的很好,倒也不显柔弱。 毕竟她家里就配备了一整套跑步装置,当年她买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心痛死,但是效果是挺好的。 “长蘑菇是不可能长蘑菇的,这东西若是长了,这房子也得没了。”她秉持着十分科学的态度对待着她的话语。 “你最近的小说题材是未来科技侧的吗?”王琪歌询问。 “你怎么知道?”她最近写了篇五十章的短篇,差点没让她看星际文看吐,逐字学习着前辈们辉煌的战绩。 “你是没想到我看雨果奖的小说看的都快要会背了。”一说到这个,柳朝阙就开始倒苦水:“我算是知道有些作家十年才创作一本书的心情了,真的,我就算是昨天交稿了,也觉得有些不完美,很想重修再交的冲动,但终是小钱钱阻止了我的冲动。”她一副被妖精抽干精血的模样:“不过可能我和你出去玩一下,又有新的灵感了呢。” 王琪歌踮起脚尖给她摸了摸头,头发是昨天洗的,还有股洗发水的香味。 “交上去就先不想了,等以后再说,我们都来这边玩了,要开心了。” “当然了,我现在超开心!”柳朝阙甩了甩头,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纷杂的思绪给甩出脑外,她一指前方,做出一个非常中二的姿势:“朝着方特出发,go!” “go!” 游乐园的三层飞天坐椅,虽然并不刺激,但柳朝阙的脑中总有种机器故障把自己甩飞的危险想法,只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前面的疯狂尖叫的人们头上,或者远处的卖的小贩身上。 直到停止,脚踩到地上,也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 惹得王琪歌一阵发笑:“还去不去玩过山车了,要不我们就坐旋转木马吧?” “两个都坐,先让我缓缓。”柳朝阙从心地道。 过山车还真不愧是过山车啊,没坐过的人都不知道这东西好像还行…… 听着耳边刺破耳膜的尖叫,以及那种90度垂直下落的悬空感,你的身体已经落地,而你的心还漂浮在天上。 耳边是呼呼刮过的风,灵魂离体的感觉,柳朝阙麻木地体验了一遍又一遍,却有种看不到终点,原来人在极度恐慌的时候是喊不出声音的。 比之海盗船更持久更漂浮的安全感,让柳朝阙在第一时间逃离了过山车的入口,犹如重获新生,喜极而泣。 “我再也不想玩这些游戏了!”柳朝阙抖着声音道。 “都说了你受不住,你还非到黄河心不死的,现在知道了吧……”王琪歌扶着她坐在一个长椅上,递了瓶水给她。 柳朝阙接过,摸了把失禁的泪水:“这不是总好奇吗?谁知道这么吓人,还一直出不去。” 天知道这三十几分钟她是怎么熬下去的,也幸好在一个大冲刺前有个缓冲,她都觉得自己快被吓岔气了。 “那等会儿你想玩什么?” 柳朝阙摆摆手:“先休息吧,我有点晕。”说完,她毫无预兆地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在没有意识之前,柳朝阙好像听到了王琪歌的惊呼,她不免感慨,她可能是那被过山车干晕的为数不多的倒霉人。 滴滴,滴滴。 耳边有很多人在说着话,鼻尖是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有人在咒骂,有人在高傲地冷哼。 柳朝阙觉得有些不对,总不可能她这晕给晕出毛病来了吧。 等到她意识再一次清醒,甫一睁眼,看向那熟悉的洁白窗纱,以及坐在旁边那熟悉的男人之时。 柳朝阙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这人叫出了她的名字:“smile?” “?边城?” 第8章 穿到游戏中去了 爆炸造成的背部伤害柳朝阙算是体验到了,玩游戏之时觉得女主躺在床上,缠着绷带多战损,多柔弱,现在真穿过来了,能不在人前龇牙咧嘴算是顾忌形象了。 他喵的实在是太痛了。 柳朝阙双目无神地呲着牙,实在是想不通她坐个过山车怎么把自己干到游戏中去了呢。 也不知道这游戏中的时间流速如何,能不能让自己一键跳过,直接出院。 也不知道她的祈祷有用,还是这个游戏的流速本来就比外界的快,在第三天的时候,她前一刻还隐隐作痛的伤口呲的一下就痊愈了。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了出来,过来接她的是胡乔,为了庆祝她出院,她还特地带着柳朝阙去下馆子。 但柳朝阙并不开心。 “smile,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吧。”胡乔递给了柳朝阙一个菜单。 柳朝阙总有种在大街上被叫游戏名的羞耻感,想要更换昵称,却发现这昵称不可更改。 让她无端地觉得憋屈。 她便顶着这个名字,开始经历另一段游戏生活。 “你好,警察,请你告知我们你所知道的事情。” 坐在问询椅上,看向坐在她面前的两个警察,不要担心,她并没有wf,只是又倒霉的成了第一发现人。 “当时我正要下楼买菜,听到了隔壁一声非常大的响动,然后就没声了,我记得住在我隔壁的是两个老人,想着会不会是晕倒了,便试着敲了敲门。” 柳朝阙心有余悸地道:“结果没有人回应我,我也没法破门而入,就去叫了物业,物业带着钥匙打开了门,发现了地上一滩的血迹,然后后面的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尸体我没看到,我怕做噩梦。”柳朝阙捂着心口,很是惊慌地道:“单就看到那一大滩血,我就能想象地到当时屋内的混乱了。” 警察敲了敲桌子道:“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柳朝阙摇头:“我记得的就这些了,哦,当时我下楼买菜的时候应该是八点。”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两位警察,有些担忧:“这事情是强盗杀人还是仇杀啊,这凶手若是没找到的话,我能不能申请证人保护啊,我感觉我现在很不安全,随时都要被杀掉。” 警察小哥递给了她一张纸,上面即是证人保护申请流程:“若是有其他问题,我们会再找你的。” 柳朝阙抱着这张纸,恨不能当场掏出手机,开始申请,听到这类似结束语的话,赶忙点头。 之后就有一人带着自己去办了证人保护。 她搬入了一个隔壁是个警察小哥的单人宿舍,十分的安心。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可能是正义buff的原因,她这一个月里过的十分的舒心,都有些不想离开了。 那个凶手找到了,不是仇杀,不是情杀也不是什么入室抢劫,而是两老人的儿子在外面欠了赌债,想要拿两老人的养老金还赌债,老人不答应,便用菜刀砍死了他们。 而柳朝阙听到了那一声巨响,是男人翻箱倒柜,不小心砸出来的一个老旧的柜子发出来的声音。 当时要不是柳朝阙只是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就离开了。 若是她当时想着撬锁,或者直接踹门,估计,男人会打开房门将她也一并砍死。 自从知道了这事之后,柳朝阙死活都不住在那栋楼了,与男朋友约会错过了案件的胡乔庆幸中又带了点自责,听到柳朝阙决定换个租住的地方,想都没想就也要和她住一起。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柳朝阙张大了嘴巴,看向正对着警察厅的二层楼房。 “这样应该够安全了吧?小smile?”徐望州眨了眨眼,这位学长听说了她这次遭受的无妄之灾,很是热心地拍胸脯保证自己会给她找个绝对不会出事的小区。 柳朝阙刚开始还是一脸不相信,哪会有这么绝对的事呢,而现在,她相信了。 他直接给她找了个军区大院! 第9章 两个世界 生活忽然就这么稳定了下来,柳朝阙多了个路友,看起来关系极好。 她最终还是买了那个500多的健身套餐,每次都是大汗淋漓地出来,不过不知道是这个身体本来就有的天赋还是什么,即使练得再过痛苦,第二天她也会满血复活。 “哎,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女主的一个闺蜜南楚八卦道。 “和谁?我怎么不知道?”柳朝阙额头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那个看起来壮壮的,胸肌看起来很发达的,笑起来很好看的那个,我好几次看到他送你进校门呢。”南楚眼神亮晶晶,一脸揶揄地捅了捅柳朝阙的胳膊:“该不会你还想谈个地下恋情吧,咱们都是大学生了哎,都过了早恋的年纪,不兴搞那套啊。” 柳朝阙不确定地道:“壮壮的,胸肌发达的……你该不会说的是徐学长吧?” “原来他姓徐啊。”南楚恍然,她摆摆手:“算了,我也不知道他姓啥,反正你知道就好,哎,难不成你还没谈吗?”她一脸奇怪地看向她:“不能吧。” “怎么不能,我俩最多算是好哥们。”柳朝阙撇嘴:“主要是人学长热心肠,你是不知道我以前碰到的事,多危险啊,他就本着同学之情,在我出师之前给我当保镖。” “说到保镖,我要不要送他点东西当做谢礼啊,要不直接送钱吧……啊好烦。”柳朝阙看着手机,有些纠结。 见她这副样子,南楚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嘟着嘴,一脸遗憾:“还以为你要脱单了呢,结果只是朋友。” 她拍了一下柳朝阙,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人,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一个一个都处成兄弟,你难道就没想过谈一次甜甜的恋爱吗?” 柳朝阙却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有忧伤流露:“终是我年老色衰,让你厌弃了我,你怎生的如此狠心,竟要将我推至他人。好吧,既然如此,那便分了吧,不污了你的眼。” “哎,哎,怎么让你谈个恋爱都像要抛妻弃子了啊。”南楚一噎,“这不是为你好,若是你能自由恋爱,也不用去走那相亲的局。” “为何要相亲,为何要找另一半,和姐妹一起住不是也可以互相照应,相亲完便结婚,结婚后再生子,最后蹉跎半生,脱不了一个“子”字。”柳朝阙道:“而且生完孩子,各种妇科病也随之而来,幸运些的可能轻点,但不幸的直接死在接生台。” “人类需要男子和女子延续,可承担了大部分生育责任的女子却不受多少待见,不管是工作还是周围环境,好似女子就得照顾家庭,好似男子就生来比女子厉害,吃苦耐劳,力气大,不会有产假,而女子则被一遍遍地追问你有男朋友了吗,你要什么时候结婚,你有生孩子意愿吗?好似孩子只是女子一人在带,好似十月怀胎是女子的责任,好似女子终究要为家庭妥协……”柳朝阙这般说完,她对着南楚笑了笑:“那既然这样,我还是做个没人要的老姑娘吧。” “反正……”她向后躺去,后背搁在了椅子上:“爱情也不是必需品。” 南楚久久不言,回应柳朝阙的是上课的铃声。 她打开书本,一脸头疼地等待着老师的到来,这节课是宏观和微观经济学课。 原身是大一金融专业的新生,这却与那游戏介绍的女主背景有所不同,不然她一个只会临摹的人,一上来就是大二的绘画专业学生,怎么看,挑战怎么大啊,也幸好只是大一新生,不然就她这汉语言专业的毕业生,一上来就是各种艰涩难懂的知识,她觉得自己要疯。 一节课上她疯狂地做着笔记,有曾经学文言文的经验,柳朝阙并不觉得手生,等下课的时候,柳朝阙便开始将上课的时候不太明白的东西通过度度搜索,也算是磕磕绊绊地懂了些许。 校园里的生活是枯燥又忙碌的,图书馆成了她常去的地方,书架上的书叠的有半个人头高,唯有食堂的饭菜是她唯一的慰藉。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王琪歌,想起自己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坐个过山车都猝死了,琪歌她会不会被吓死啊。 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王琪歌发现自己的朋友醒过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有些胆小怕生,不记得自己,她连哄带骗地将人带去看了脑科,却没有出现任何症状。 主治医师说可能是受刺激了,也不排除脑震荡的可能,建议她住院观察。 王琪歌只好先接受了这个猜测。 “你这是什么游戏?” 为了让柳朝阙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王琪歌便将自己的手机打开给她看,本意是想给她看看以前一起拍的照片,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星辰之恋。 过场动画后,肉眼可见地,柳朝阙睁大了眼。 难不成她还是个游戏脑,什么都忘了,就没忘了这款游戏?王琪歌在脑中默默吐槽,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星辰之恋,一个乙女游戏。” “哦。”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熟悉的人影,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惶恐之中,难不成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其实只是一堆数据,而她现在是什么状况,从游戏中穿越到现实中,还是又进入了另一个游戏。 可若是游戏开发,应该不会有游戏中游戏的设定吧,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她有些复杂地看向王琪歌,这人这几天忙上忙下的,一定是同这个身体的主人关系极好吧,瞒着她,享受着本应该是原身才会享受到的友谊,她会不会太过自私。 可若是告诉她,她该怎么说呢,是直说自己从游戏中穿过来,然后她这身体主人死了,还是说她也不知道原身的状况,让这人徒增烦恼? 柳朝阙的纠结让王琪歌也感受到了,她疑惑地看向她:“你该不会早就恢复记忆,这几天是耍我的吧?” “没有,没有。”柳朝阙摆摆手,就这个动作也与她大为不同,王琪歌说不上来,可能是气质问题,这失忆……怎么连气质都变了?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迷?”王琪歌问道:“若是你觉得不适,得立马告诉我,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虽然她们经常看各种穿越小说,但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总不可能这么荒唐的事也能照进现实吧。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头疼罢了,我想再睡会儿……”smile最终还是觉得先放放,至少她得知道这原身到底是死是活。 若是她还活着,那她便将所有事情告知眼前这人,虽有一时疼痛,但也可知各自安好。 但若是她已经过世了,那她便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努力地扮演好她,这样的话她便一直都在。 “头疼?我还是给你叫医生吧。”王琪歌下意识地想要按她旁边的护士铃,smile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我好像又不疼了,我们还是看看电视吧,就不要麻烦人家医生了,好不好嘛?”她摇了摇她的手。 好像这人越会撒娇了。 王琪歌打开了电视,点进了她想看的动漫频道,小猪佩奇都让她看的津津有味。 这点却是没多大变化。 第10章 摄影 看样子这乙女游戏也并不是全是各种办案,不然就变成披着乙女皮的刑侦游戏了。 游戏中的时间过得很快,柳朝阙刚还感叹着这一个月怎么过的和一个星期似的,期末就悄然而至了。 作为经济学本科生,他们的一项期末作业竟是调查问卷。 想起以前自己本科的时候也有过这一难题,最终还是一个班群策群力地办好了,但这一选题一看就不能只有50人了啊。 “走出校门,请以采访的模式调查社会中的理财情况,并在b站上传视频,视频中请涵盖老中青三个阶段的人的观点,以及采访人数不得少于50人,采访时长不得少于两小时。” 幸好没有必须多少点赞才达标的硬性要求。柳朝阙苦中作乐地想着。 \"这不是为难我胖虎吗?\"南楚一脸愤慨:\"她当我们是媒体人吗?而且这种有点像官方性质的采访,真的不会被人以为我们是什么新型zp,且要一个人扛着机子,还很稳,这不是还得要个经验丰富的摄影师,老师是真的看的起我们啊。\" \"其实我们用手机拍也可以的,当up主心血来潮找素材。\"赵北辰道。 \"也只能这样了。\"两人一番交流过后,突然,她们齐齐看向了未发一言的柳朝阙:\"从下课开始你都没说话,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搞?\" “你问我啊?”柳朝阙指了指自己:“其实我有个摄影师朋友。” “哦~”两人眼睛一亮,南楚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想到啊,小smile,你连这人脉都有。\" “别打趣我了。”柳朝阙拂开她的手,将脸贴在了桌子上,满脸无奈:“其实我和那位摄影师也只是过命的交情,并不是特别熟,且他还是个职业的摄影师,一分钟可能都得赚很多钱,我们就一个小小的期末作业,花钱请个摄影师有点太破费了,还是拿着手机拍吧。” “也对……,这样太麻烦对方了。”南楚也趴在了桌子上,她侧过头来看向柳朝阙:“smile,咱们这最多八位的课题小组,拿手机的要不要来个两位,多机位拍摄吗。” “也行,那记者谁去?要不我们轮着来,都体验一下?对了还得有个记录人数的人,准备采访稿的,咱们每个人都想一个问题吧,还有最后剪辑的,啊~好烦。”柳朝阙感叹道:“一想到自己要随机抓人,脚趾都要扣地了。” “其实这事一回生二回熟。”柳相如道:“我有个姐姐在电视台工作,这部分若是没人想做的话,我可以代劳。” 坐在小教室的五人齐齐看向了他,眼中闪烁着是对他赞许又崇拜的目光,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起来:“其实当记者什么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 “啊~你这句话对于一个社恐的人来说有多么大的重量啊。”王舞撑着身子,看向众人,拍了拍桌,脸上带着一点不容置哙:“我不管你们进入我这个团体的时候抱着怎样的心情,但摆烂的念头只能是念头,不管是采访这一段还是最后的视频我们这么多人都得负责一部分,等结束采访的时候我们找个地方整理和剪辑一下,争取能够一天内解决,你们听明白了吗?” “行吧。”章竹烟可有可无地点点头:“那我也发表一下我的看点吧,虽然柳相如说自己可以完成记者任务,但这50人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我觉得可以采取smile的建议,当然不是全部人都去采访,那也没必要,但至少得有两个及以上的人参与进去,还可以轮个班。” “我反正没意见。”南楚赶忙道:“最好一男一女。”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大家,众人的目光又突然转移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柳朝阙脸上,意思不言而喻。 教室里忽的一静,又继续喧哗起来。 “有女生想要担任这记者一职的吗?”章竹烟问道。 “嗯……要不我试试?”王颖犹豫开口:“我想试试……” “可以。”章竹烟问道:“那还有其他人有意向的吗?” 这次倒是没有人再回应了。 章竹烟只好拍板决定了记者人数,然后就是采访时间,采访地点,计数员由柳朝阙担任,拿着手机的是南楚和章竹烟。 其他三个则是等两个摄影师累的时候接替他们的工作。 很快时间就到了星期六,八人在校门口集合,为了拍出更稳定的画面,章竹烟还从家中带来了两副自拍杆。 众人走在双桥街的马路上,看着路上人来人往,柳相如看着手中的纸条,而南楚和章竹烟拿着充满格的手机,不知为何,总感觉十分紧张。 “好了。”柳相如道。 柳朝阙打开笔盖,准备记录,南楚和章竹烟则点开了摄像功能,像两个影子一般跟在了两人身后。 而候补的三人以及王颖则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着电话的召唤,毕竟八个人一起行动,看起来还是挺唬人的。 一切准备就绪,一天采访从此开始。 “你好,请问你有时间吗?”柳相如第一个找到的人是一个踩着平底鞋,身穿休闲服的靓丽女士,看起来像是出来买菜。 “你们这是?”她疑惑地看向四人,见有手机,她挡住自己的脸:“不拍。” “我们可以后期打码的,就问一些小问题。”柳相如有些尴尬地道。 “你们是拍短视频吗?放网站的那种?”女人捂着脸还是不免好奇地问。 “额,是也不是,我们是华商的学生,现在在完成期末作业。”柳相如如实说来,怕她不信,还掏出了学生证。 “你们学校还搞这个。”看到学生证了,这女士才松了口气,她拿下盖着脸的手,下意识地抱着胸问道:“你们这视频会发到哪里,可以给我美颜吗?” “可以可以。”见女子有松动的痕迹,少年马上便顺坡下驴道。 “好,你问吧。”女子点点头。 这第一个开张就花费了一番口舌,柳相如决定去找大爷,结果横在他们面前的难关不是大爷拒绝回答,也不是大爷耳聋,单纯是…… “大爷,我们是华商的学生,现在在做一个关于理财方面的采访,请问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啊?snjxjdjm?” “好吧,大爷打扰了。” 他转头看向众人:“你们谁听得懂gd话?” “我倒是会几句。”章竹烟站了出来。 于是,这记者就换了人,还是原来的地点,还是原来的大爷,在两人略显艰难地沟通后,章竹烟比了个ok,众人才换了场。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众人经历了nb话,gx话以及tz方言等各种方言的洗礼,其中夹杂着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安慰声,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笑场。 这记者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连柳朝阙也有幸上场了一会儿。 甚至极为社牛地和人聊了起来,用方言的,像是加密通话。 等到一天结束,大家忙活的是满头大汗,柳朝阙是极为庆幸并没有找那位摄影师朋友过来,就这一天的工资,她感觉得上万了。 手机也用没电了一个,几人收工后便跑向街边的kfc,试图蹭蹭免费的空调。 “你们今天来双桥街了?”叮咚,正刷着视频的柳朝阙看到了这个消息。 “对啊。”边城怎么给她发消息了,柳朝阙有些疑惑。 边城发来了一条语音,柳朝阙下意识地点开了播放,下一秒,带着点委屈的清朗男音在室内响了起来:“在双桥街的时候,我还和你招手了,但你都没理我……” 吃着汉堡的几人齐刷刷地看向柳朝阙,眼中闪烁着八卦的目光,闻夏还捂着嘴巴,笑的一脸慈爱。 柳朝阙如芒在背,快速打字回复:“这不是没看到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边城发来了一个语音,柳朝阙手忙脚乱地戴上了耳机:“你现在在哪?” 柳朝阙:“怎么了?” 边城:“你还在二桥街吗?我想过来找你……你有空吗?”声音中带着点试探。 柳朝阙:“有空是有空了,我们现在二桥街的一处kfc,但有点远” 边城:“来,给地址。” 柳朝阙:“你还真来啊。” 边城:“那还有假来?” 第11章 未来游戏 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柳朝阙不知道那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玩笑话,但若是那人真的会来,自己走掉又算什么事。 紧张和不安弥漫在她的心间,咀嚼汉堡的动作更加缓慢,这使得这种不好细细品味的舶来品,有些难以下咽。 不吃,她又想吃,吃了,又有点腻,纠结之际,余光中她看到了那被推开的玻璃门。 捧着汉堡包装纸的少女抬起了头,看向门的方向,正好对上了一双黑曜石般的深沉眸子。 他环顾了四周,同她招了招手,笑道:“我来了。” 柳朝阙看向桌子上的狼藉,后知后觉般有些脸红,讪讪一笑,再用手挡,却有些掩耳盗铃了。 柔软的沙发下陷了一个弧度,两人的手臂靠的很近,本应该微凉的丝质衬衫,都染上了让人脸红的温度。 边城侧身询问她有没有吃饱,看到柳朝阙摇头,如同变魔术一般拿出杯果茶。 “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没让店员放多少冰块。”柳朝阙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微微发汗的手接触到了那冰凉的杯壁,整个人满血复活。 她拆开吸管包装,开始与杯封做斗争,平时三两下就能戳进去的吸管,却怎么也戳不进去。 靠太近了啊!柳朝阙抓狂! “再戳下去,吸管都劈了。”边城伸出手:“让我试试。” 柳朝阙尴尬地笑了笑,递了过去,啪的一声,吸管戳了进去。 “给……”柳朝阙讪笑接过,然后开始认真喝水。 他撑着脑袋,含笑地看着他。 几人见两人的互动,闻夏内心都快叫成尖叫鸡了,面上还是十分淡定地优雅地拿起汉堡,一口咬下,眼里冒着满足的光芒。 嗑到了。 南楚看看柳朝阙又看看男人,捂着嘴,打趣道:\"这位先生好像和我家smile很熟?不知你们两的关系是?\" “过命之交。”男人带着清浅的笑意看向柳朝阙:“反正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却不知smile小姐有何想法。” “是过命的交情。”柳朝阙承认道,奇怪的氛围被人插入,她倒是自在了不少。 “哦,忘记同你们介绍他了。”柳朝阙放下果茶,里面只剩下2\/3:\"他就是我说的那位摄影师朋友,边城。\" “边城,这是我的同班同学,现在在一个小组做结课作业。”然后她又一一介绍起了各自的名字,算作认识。 \"原来你就是smile口中的国际摄影师啊,百闻不如一见,又帅又有才华!”南楚比了个赞。 “谬赞,谬赞,只是会拍些照片,拿几个国奖罢了。”国奖啊,她只记得在自己那个世界里,国奖代表的是很多的学分,以及奖学金,当然还有给自己简历锦上添花的作用。 摄影的国奖,应该就是对这个人摄影能力在国家层面上的承认,应该是很厉害的样子。 她其实也不是太懂这个,现搜又来不及,在场的有几个人认出他来,还询问是不是拍山水特别厉害的那位大神,代表作有潮汐,飞鸟,还有落日的那个。 边城十分惊喜,还问他居然都知道这个。 小孩一脸骄傲地说道自己可是他的铁杆粉丝,每次他出来的新摄影图他都会第一时间关注。 好嘛,这位置让给你坐,她不该坐在这里,她应该在小孩那桌。 “你果然很强!”恶补知识的柳朝阙终于插上了话,看着他的上榜照片,不禁感叹道:“真美啊,大自然本就鬼斧神工,你的照片让它们美丽定格,让全世界的人都能欣赏山川河流之美,而且我感觉这些照片除了美丽,更多了点其他东西。” “什么?”边城问道。 “嗯,灵魂。”柳朝阙自我认同地点了点头:“你的照片我看到了蓬勃的生命力。” “哦,那你最喜欢哪张照片?”边城问她。 柳朝阙无奈:“这怎么让我选吗,我有种在苹果园中挑选最大最好的苹果的学徒,本以为这一个照片是最好的,等我再翻翻又感觉另一个照片更好看些,不过若是让我选的话,我个人比较喜欢这张。” 她点出了一张照片给男人看:“山脚下的花海。” “不过也是因为我比较喜欢拍花缘故,使得我很容易就被这样的照片吸引。” “是你微聊和小鹅的背景图吗?”边城点开了柳朝阙的头像。 柳朝阙睁大了双眼,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小孩画作被大师级别的老师当典型,而是这背景图不就是她现实中那在杭城校园外拍下来的风景图吗?她明明记得游戏中她选择的是系统自带的气泡图啊。 难不成这微聊系统图都换了? 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而且她明明一直用着这个账号和泡泡背景图,怎会因为边城的打开而切换成自己现实中的手机背景图呢? 她颤抖着手,点进了自己的空间,脑中忽然有一道闪电,狠狠地击中了自己的大脑,让她头晕目眩。 变了,全都变了,头像换回了猫猫照片,连背景都换了。 她又点进了火车购票app,颤抖着手开始在手机上输入台城的火车站名。 她要回去看看!没有任何一刻,柳朝阙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但在看到一脸担忧和奇怪表情的边城时,她又忽的冷静了。 是了,边城还在,这些同学们也没有消失。 “smile,你怎么了?” 也是,她还是smile……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震惊你居然还看我背景图。”柳朝阙立马恢复了镇定,不管这是不是楚门的世界还是自己没回到现实,只是手机穿越过来了,她都得稳住面前之人,不能让对方察觉。 “嗨,恰恰因为我是摄影师,所以我对别人的背景图挺在意的。”边城笑道:“职业病有时候挺麻烦的,好在我没有强迫症,不然我得给别人指出很多构图问题,可能还追着人改照片呢。” “那实在是太吓人了。”柳朝阙做出害怕的表情:“你该不会想要我改照片吧?” “哪有。”边城矢口否认:“完全没有,我反倒觉得你这照片还挺好看的,虽然像素有点低,照片有些糊了,但看起来就很有朝气。” “我也这么觉得,你要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枝头有一株花的,很多花的,我都不喜欢拍,感觉太拥挤了,这种大片是绿的,中间一点红的就说不上来的很有意境。” “万绿丛中一点红,那你看看我这张。”他从手机相册中调出了一张照片,是拍摄的林间小路上,随处开放的蒲公英。 只有一朵,朦胧间,似乎来一阵风就能将那种子带走。 “啊,好看。”柳朝阙赞叹:“我喜欢这个照片。” “那以后带你一起去拍照。”边城笑道。 边城会来这地方单纯就是为了找柳朝阙,自从那日从医院一别,这小姑娘就跟失联似的,发个消息也没人回,让他好生担忧。 是她又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单纯因为她不想交他这个朋友? 好在他坚持不懈的电信骚扰下,还是卓有成效的,星期六天十句话能回个一句,工作日三十句话隔一天回个“?” 今天碰碰运气看她回不回,竟还有意外收获,目的地不远,他便骑车过来了,还好她没有离开,没有留下一个空地址,他心生欢喜,竟有点感动。 “边城?边~城?” “啊?” “我就说他果然在发呆吧,你还不信。”柳朝阙对着一个男生眨了下眼,笑嘻嘻地道:“你输了,得负责我那一份的视频剪辑了。” “啊~偶像,你真发呆啊。”柳相如有些失落:“一般天才的脑子里不是都在构思各种东西吗?” “大脑一直都在工作,不得死机?”柳朝阙反驳道:“且边城再怎么传奇,他也是个人,你这个思想要不得。” 柳相如点点头:“也是,嘿嘿,我又有和偶像一样的会做的事情了。” “可人家的发呆是放空大脑给自己的脑子放松一下,不让繁重的工作压垮自己的脑细胞,而你的发呆单纯就是无聊。”章竹烟的话语果然犀利,柳相如立马就恹巴巴的了。 柳朝阙凑到边城耳边问道:“我们等下就回学校整理一下拍摄素材,你应该也有别的事吧,要不你就先离开?” “smile就这么想要赶我走吗?”边城一脸受伤:“好不容易能见你一面,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够碰见,这满打满算就半个多小时,你就得赶我走了,我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我改可以吗?” 一声声控诉让柳朝阙犹如渣女,欺骗着少男的感情,然后又轻飘飘地分手离去。 这死动静都快吸引其他在吃饭的人目光了好嘛,她感觉有各种或好奇或不赞同的眼神看向她,让她如芒在背。 “好了,好了。”柳朝阙不得不给他顺毛:“可我们接下来的行程确实无聊,让你留下来,可能有种加班的感觉,你应该不喜欢在放假的时候加个班吧,还不付工资的那种。” 额,被柳朝阙这么一说,边城这蠢蠢欲动地心好像就冷却了一些。 柳朝阙再接再厉:“若是你要说我只是看着,但涉及专业上的东西,你不心痒痒地想要掺和一脚?然后最后成为你的指导画面,还是不付工资的那种。” “额……”边城的心差不多冷了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而那唯一的四分之一在她说完下面这一句,快速地熄灭了。 柳朝阙凑近他,轻声道:“就算需要指导,我还是喜欢私人指导,下个星期天我估计没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边城那眼睛刷的一下就睁大了,但又面露怀疑之色:“你不会只是不想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的托词吧?” 现在受伤的是柳朝阙了:“我何时不守承诺过了,我答应你了,我一定会赴约的。” “反正你不信就跟着呗,加班就怪你自己。”柳朝阙撇过头去,又认真地吸着果茶,不再理他了。 “好嘛~smile,对不起。”边城摇摇她的手臂,“那就说好了,拉勾。” “好好,拉勾。” 边城走后,众人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在没见到边城之前,他们还存着请教一下smile的那位大佬摄影师的心思,等到见到了,就真的一点都不敢想了,他们这小小的摄影作品还真的挺不配的。 等回到学校里,众人就分工下去,在星期天的时候进行汇总。 后期剪辑什么的实在是闹心,一句对话不仅要写上去,还得拥有特定的时长,等她将差不多20分钟的对话写完,这都六点半了。 柳朝阙揉揉眼睛,长时间盯着电脑,眼睛都有些干涩了。 今年的课时差不多到这个时间结束,她还得完成一篇不少于八千字的贸易研究。 加上还得完成线性代数,数理统计这两门学科,她的休息日其实很短。 哦,还得抽出一些时间去上武术课。 “哎。”柳朝阙撑在椅子上,仰头哀叹。 …… “你们的摄影作品拍的怎么样了?”今日边城脖子上挂了个双簇银色细链,上身着一件白色带金的衬衫,口袋处有个金色的链子,下身穿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帆布鞋,露出白皙红润的脚踝。 他本来就白,这半身的白衣,倒显得清绝出尘,不似凡人。 只是他一开口,马上就被拉入了人间。 “啊~还行,混过去了,不差也不好,中上水平吧,还以为会评个优呢,果然是痴人说梦啊。”就像她填完了整个数学试卷,结果高考只有一百一十多分一样,期待拉满,有时候会给自己难堪。 “这样吗?”边城挠挠头:“我最多就是对光线敏感一点,会做些图片美化罢了,单只是做剪辑,我可能也做的不够好,不过若是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去学习一下,再过来教你。” “那倒没有,只是单纯的就是有些落差罢了。”柳朝阙感叹道:“本以为做的最好,结果一山更比一山高,我要努力的还有很多呢,不过这事也过去了,以后还有这东西再说,现在我们可是出去玩的,不要一上来就说这种不开心的东西了~” “你想好咱们要去什么地方玩了吗?”柳朝阙问道。 边城说自己是本地人,柳朝阙就没有做攻略,虽然她也经常不做,走到哪里玩哪里。 两人去逛了古街,买了糖葫芦,又蹲在糖画的摊子上,等待着新鲜出炉的大熊和叮当猫。 他们踩着自行车,行驶在西湖的外围,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大商场。 “果然,逛街的最终归宿是商场。”柳朝阙不免感慨道。 “那亲爱的smile女士,要去商场逛逛吗?”边城有些失笑地道。 “来都来了。”柳朝阙率先进入了这个世界的商场。 也不知2035年的商场与她的世界有什么区别。 她犹如一只不幸闯入这个世界的蝴蝶,却圈禁在一处,只有原住民的带领,她才能离开半步。 所以为了遇见徐望州,命运便指引着她在那个时候离开家,为了能够自由活动,她接受了徐望州的邀请,这样,家和学校都是她能进入的区域。 而今天,她解锁了商业街,解锁了杭城的一大半区域。 也是今天,她才算真正意义地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被命运交织的一面。 午时商场似乎与她记忆中的商场无二区别,就是感觉这二楼的美食商店是不是太多了些。 就她目之所及的地方就有好几家川菜馆,火锅店,还有……茶餐厅。 “快中午了,想吃些什么?”边城操作着身旁的助理机器人,“想吃辣的还是清淡点的?” “我吃辣上火。” “那牛肉吃吗?” “少量的牛肉可以。” ……一连问了好几个饮食喜好,边城问道:“那去吃煲仔饭?或者吃海鲜面?” “你怎么这么精确知道我想吃的东西?”柳朝阙好奇地凑过来,看向那有点像某个小“u”的机器人“就通过这个小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服务型机器人3845号,很高兴为你服务,已匹配你所喜欢的菜系所在的店铺位置,有五家店铺符合要求,其中两家评价良,三家评价优,当前三家爆满,两家还有空位,根据当前人流量,请在6分钟内选择心怡的店铺,下一个用餐高峰期将在20分钟后来临。” 哟还挺智能的。 柳朝阙问道:“有做海鲜面馆的有几家,最近的是哪处。” “已为你匹配最佳位置。” 坐在名为台市面馆的店铺内,柳朝阙手里把玩着空碗,旁边的悬浮型机器人完成了他的带路工作,已经离开。 现在点单不需要扫码,只需要在旁边的触摸屏上一点,就可以选择菜单了,直到现在她才有种自己穿到未来游戏的实感。 其实这未来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手机信号变成了6g,家家户户都用上了人脸识别,商场购物倒是没多大变化,还得扫条形码。 第12章 救人 观光电梯快速往上,柳朝阙俯瞰着城市的一角。 “叮。”电梯门打开,如同踩在棉花上的柳朝阙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一层全是服装店,柳朝阙茫然地跟在边城后面,不知道她为何会同意边城一起逛男装店的。 “欢迎光临,先生想要买什么款式的衣服?” “我们先随便逛逛。”边城道。 店员看看柳朝阙又看看边城,笑得意味不明:“好的。” 总觉得她误会了什么……还没等她乱想,边城就拿出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小smile,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像这种大胆的配色,她实在想不出除沙滩衣以外的描述。 “你开心就好。”她只能如此勉强地道。 “那就是不咋滴了。”边城自顾自地点点头,又拿出了件酒红色的衣服比划。 柳朝阙曾经和她妈妈去为她爸挑过衣服,该怎么说呢,没有现在看到的色彩奔放,她只能区别是哪个年龄段的男士衣服,对男孩子的衣服的审美有但不多,就是刻板地觉得应该好看还是不好看的程度。 所以当边城掀开帘子,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她想的竟是:嗯,买衬衫其实网上一大把。 “好看吗?”边城问道。 “好看。”柳朝阙呐呐地道:“十分的帅气,感觉从金贵小少爷变成大总裁了。” “要不我再披个西装外套?”边城问道。 “再来个玛莎拉蒂?然后侍从开门,你闪亮登场?”两人不禁莞尔。 一连试了好几件衣服,边城总算摸透了smile的选男士衣服风格:红衬衫,冲锋衣,蓝衬衫。 最后边城在柳朝阙一言难尽的表情下选择了刚开始选择的花衬衫以及一件酒红色的衬衫。 怎么说呢,就和未婚夫穿的金土色衬衫,你不能说他穿的丑,但换一人来的话,就很灾难。 这就是有颜任性吗? 走在路上,柳朝阙时不时地瞄一眼边城手中提着的袋子,又些微扭曲地转过脸来,似乎是被辣到了眼睛。 “有这么不堪入目吗?”边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那倒没有……”柳朝阙怕他不高兴:“其实看久了也还好啦,哈哈。” “你如果不喜欢我穿这个的话,我不在你面前穿就是。” “这就是大家的穿衣自由罢了,只是我还是不太适应……”柳朝阙想象一下男人若是和查总一样的性格的话,“比如说你若是穿这件衣服的话,得配上墨镜,然后染一头张扬的头发,再加上浑身散发的自信光芒,应该更好些,不过这都是我发表的个人观点,不需要做任何参考。” “听起来很不错。”边城却是认真地回答道:“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 “嗯?”柳朝阙笑笑:“和你逛了男装店,倒也有点想买些衣服了。”礼尚往来,让他也受到点女装的冲击。 “嗯?”边城眨眨眼:“女装?或许我可以给你参考参考,毕竟摄影师嘛,还是蛮有经验的。” “嗯?你不是单拍山水照吗?”柳朝阙眯起眼:“果然你这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喜欢给女孩子拍照吸引他人注意力。” “经验丰富啊你,有很多小姑娘喜欢吧?”柳朝阙揶揄地道。 “嗯?”边城摊手,十分无所谓地道:“她们喜欢她们的,我就是完成一篇好看的照片构图罢了,你知道,有些时候拍风景的时候,若没有人,会显得这张照片十分的空和单调。这时候,就得将人拍进去。” “那你接近我,也是为了完成一张完美的照片吗?”柳朝阙十分直白地道。 边城前进动作忽的一顿,突然他就笑了,笑得灿烂,他在手机中操作了一下,递给了她:“若是你说的照片,我早就拍到了,现在只是想了解你罢了。” “哦?”她低头看向那亮着的屏幕,“了解的如何?” 上面是她曾经还在现实中时玩的游戏截图,病床上沉默茫然的少女,纷飞的窗帘,以及那透过窗照进地面的一束阳光。 “?”久久未得到回应,却看到男人那凑近的脸,“嗯,怎么说呢,越了解,我对你的喜爱更甚,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缪斯,可以让我多拍点照吗。” “走走,你不是想要给我参谋参谋吗?”柳朝阙头一瞥,大步向前走去,沉稳的步伐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不是你要问的吗?”边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前面走的人更加快了,她问这个不是问他是否另有企图,她咋知道他还给我表白的啊。柳朝阙的步伐更快了些。 还未走进女装店里,一道道短而急促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像是哀嚎,又如同呼救。 “呜呜,呜呜~” 而这声音,是她的一个好友吐槽过的实验室里偶尔抽风的警报器的声音,柳朝阙立马警觉,拉过边城的手就想往外面跑去。 若是还在现实中,她可能还有可能凑过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哪里出现了烟雾,要不要打电话叫工作人员处理,或者叫火警。 在这游戏中,不跑要被烧死了! 谁知道女主什么柯南体质啊,出门撞意外,还可能受伤。 旁边的人群也开始骚动了起来,好奇又不解地问身边的人。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在响?” “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肯定出什么事了啊!” “这是烟雾报警器,不是哪处着火了,就是谁在无烟区吸烟了。” “我从北门跑出来,那边灶台爆炸了,老板娘还在里面,谁会用灭火器?” “东西放在哪?” “叫消防员了吗?” 一顿嘈杂间,有的人顺人流离开,而有的人却逆流前行,坚定而无畏。 她并不知道普通人遇到火灾之时会有什么想法,毕竟她在现实中碰到的最大的火灾,也被消防员叔叔给解决了。 不过就算是普通人,也会有冲上前来,在消防员叔叔来之前努力地降低火势,拿起手中的灭火器,去消灭那凶猛的火龙。 他们并不是不畏惧死亡,只是怕看到生命的逝去。 柳朝阙想要逃跑的步子突然一顿,她曾经问过自己若是见到有人溺水了,她会怎么办,是会跳下去,再不断地按压救命,还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快速跑开? 作为一个旱鸭子,她的选择可能是nc,人会救,只是会拿起杆子,想要让水中的人自救。 抓着边城离开的脚步拐了个弯,向着别处冲去。 她跟随着那些逆行的人,却并没有找到一个灭火器。 “你找什么?”边城疑惑地问道。 “灭火器,这层是没灭火器吗?”柳朝阙平复着呼吸。“啊,怎么这柜子还是空的?”不是,未来怎么还没解决这种问题啊! 柳朝阙不免感到崩溃。 “我们去楼下看看?”边城犹豫地问道。 她们跑到了楼下,却被这太过宽阔的地面弄得有些迷茫,这商场怎么建的这么大啊。 “这边!”边城叫道。 砰的一声,烟雾顺着窗户蔓延到了外面,像是黑色的魔龙,向着窗外长嚎。 柳朝阙顿感不妙,借着边城的力道,向着他说的方向跑去,跑步的途中一只机械小精灵晃晃悠悠地飞到了他们的身边,大喊着:“滴滴,滴滴,警报,警报,十四楼发生火灾,请求支援。” “小精灵,通知一下,是由煤气灶爆炸引发的火灾,还有一个人困在里面,可能昏迷了。”虽然有人报警了,但不知小精灵通知的人是不是消防员,就还是重复了一遍,说完就不管这小精灵有何反应,快步地向着消防栓那边冲去。 途中还碰到了好几个去拿灭火器的人,等他们来的时候,emmm,这边柜子里有消火栓,但也只有消火栓了。 该说不说这世界上的人,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额,要不我们再去楼下看看?”柳朝阙犹豫地问道。她其实想说的是,楼下的消火栓有什么用,能伸到楼上还是咋滴。 柳朝阙一脸麻木的捧着软管,边城将其接上。 她将管子头部对准楼上那冒烟的窗口,试图往里面喷水,就算这消防栓的水压足够猛,也不可能在弯曲成90度的时候,还能再弯个90度往里灌,最多就是给地上的人洒了下雨。 so,在多次尝试无果后,边城将阀给关了,两人相顾无言。 “好像这也无济于事。”她又有些退缩了,尝试过后发现一点忙都帮不上:“救火的人那么多,可能现在火都熄灭了吧。” “那我们再去楼上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边城道,现在的边城身上不免沾上了点水,特地打理过的头发也显得凌乱,他挽起袖子,把软管卷了卷,塞回了消防柜里,又拿起丢在一旁的衣服:“救护车的声音还在楼下,那老板娘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柳朝阙却想着别的事情。 电梯是不能坐了,可这十四楼爬着也费劲啊。 也不知道火警叔叔的高压水枪能不能到这么个高度。 如果他们要救火的话,还得爬楼梯吗? 柳朝阙不免担忧了起来,高层起火,最快的救援方式可能是破窗,将人从里面吊出来。 她沉沉地看向那个消防栓,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火海中的呼救声。 “你拿这个管子干什么?”边城就见到柳朝阙从消防柜里抱出一卷橙红色的软管,那软管很大,抵住了她的脖子。 “这不也是个可以灭火的装置?”柳朝阙拍了拍软管,晃了下脑袋:“走,我们上去。” “里面是什么情况?”柳朝阙抱着一卷软管,跑向了火灾现场。 “老板娘还在里面,发生了三次爆炸,我们尝试进入,却没法进入。”有人道。 她看到有人的头发被燎了,皮肤有被灼伤的暗红色,想来就是想要进去救人的那位大哥了。 “这边的厨房在什么位置,老板娘当时在厨房吗?” “一进去就能看见了,老板娘当时进厨房了。” 在厨房啊,最接近火源,会不会...... 柳朝阙看着那熊熊的火焰,不由地在心里发笑,这可比让一个旱鸭子下水救人困难多了。 见smile盯着那火焰燃烧的方向,又想到她问旁边之人被困之人的位置情况,一个不好地想法浮现在了边城的脑海。 他下意识地抓住想要往外走的柳朝阙的手,目光沉沉地道:“不要做傻事。” 柳朝阙弯了弯唇角:“我有把握。” 什么把握...... 操,这不就是乱来吗! 柳朝阙抱着一卷软管跑了,边跑边抽出一点铺在地上,那橙红色的路蔓延到了卫生间里,延伸到了那水龙头下。 不是标准的高压水,也没有固定的接头,柳朝阙只好拿出那挽在发间的细发簪,弯成一个小小的弧度,抵在了管子两端,那漂亮的流苏变成了孤零零的一块令牌,搁置在了水边。 就算是开到了最大,到了火灾那边的水势也如流水一般缓慢,边城不知她要干什么,但他仍努力地将软管往里面伸去,直到再也拉不过来,等柳朝阙过来的时候,她湿答答的,不管是头上还是衣服上满是水渍。 “我去救人!”未等边城反应,柳朝阙捂着口鼻,就顺着管子,往里冲去。 果然是一进去就能看到厨房,厨房正对着门,即使是火灾让房里的建筑都有些扭曲了,她也能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可她却没有看到人,她弓着身,小心谨慎地向里探去,木柴燃烧之后的噼啪声,以及灼热的温度,让柳朝阙即使是全身湿透,也感到了燥热。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走的远了,只有看到那地上蔓延的水迹让她有片刻的安心。 她时刻警惕着头顶的横梁,以及随时会引发的二次爆炸,直到感到身上的水迹快要被蒸发了,她才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躺下来的身影,而这人不管是不是老板娘,她也只能先带着出去。 而在不知不觉间,柳朝阙看到了她从十三楼看到的那个窗户,原来她到底了啊。 “砰!” 柳朝阙下意识地扑倒,瓦斯爆炸是很恐怖的事情,柳朝阙只能凭借着本能拖着人快速离开,毕竟很多人都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更何况是高浓度的一氧化碳。 热浪裹挟着她向外奔跑,可空气稀薄,她还拖着人,柳朝阙要不是还学过武,真没有这么勇,敢一拖一。 好在那软管还没被热融化,那水还是尽职尽责地降低着地上的温度。 柳朝阙拖着人,也扛着软管。 将水往自己和身边之人身上淋,滴答滴答的不知是汗液还是水混着粗重的喘息,让柳朝阙前进的动作十分缓慢。 火光蒸腾着带着模糊的热气,扭曲着她的来路,她只能维持着半躬身的状态,随着那橘红色的路线,一步步地向着外处挪去。 咚咚咚,咚咚咚。 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从来没有觉得这路这么长,如同西行的九九八十一难,随时随刻都伴随着危险。 房梁倒塌,差点撞在了她的身上,柳朝阙的心跳的更快了。 好在这路也不是特别长,在她扯着软管向前爬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白色的光芒。 边城不安地踱步着,他时不时地往厕所里跑去,检查着柳朝阙跑进去之前放的自来水。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进去之前放水,为了降温,还是为了自救,但若是那水停了,或者中途那装置掉了,他觉得smile会有危险。 他看到了那与管子中央那细棍一般颜色的金黄,边感叹着她连贵重物品都随便乱扔的不靠谱,边将它收入了自己的口袋,想着等她出来之后,还给她。 就这么重复了好几趟,直到火光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她缓慢地往外处走去。 “是smile!”边城失声道,他拿起一个灭火器,就想往里面冲去。 有人拦住了他,如此莽撞的进去,可能会给对方帮倒忙。 “她真的救出人来了......”有人道。 围着的人快速散开,有些人已经抱着灭火器严阵以待,而有些人则是穿着湿哒哒地衣服,就要往里面冲去。 “碰。” 冒着火星子的人被一团团白色的雾状物质包裹。 护士们将她背上之人轻轻抬起,扛起她们就往楼下跑去。 滴嘟滴嘟的声音逐渐远去。 柳朝阙还是没有看见那升到14层楼的高空吊顶。 第13章 怎么又进医院了? “滴答滴答。” 柳朝阙醒过来的时候,入目便是那洁白的天花板,她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手中还挂着点滴,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回到了现实还是扔在游戏之中。 等见到了边城,柳朝阙遗憾地想着:“还在游戏里啊。” “你这人一不注意就搞个大的,整的我七上八下的,你还真不怕死啊,就这么没什么防护地冲进去,就不怕出不来了?”边城这般说着,递给她一个削好的苹果。 “好在没啥大碍,就是有些脱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边城道。 “那我拖出来的那个人呢,是老板娘吗,她还活着吗?”柳朝阙有些紧张地问道。 “哦,还活着,就是有些大面积烧伤,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送入了抢救室,现在已经抢救回来了。”边城如实告来:“医生说你抢救及时,差点人就没了。” “那看来我冲进去救了人一命?”柳朝阙眨巴着眼睛,嘴角弯弯,心情很是不错。 “对啊。”边城搓了搓手指,有点想捏捏她颊边的腮肉:“老板娘的丈夫说等你醒过来给你送锦旗呢,还有就是你可以去局里领个见义勇为奖金。” 柳朝阙觉得还不错,她还得试验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只要她想救,那个人就会被救出来,等待她的不是冰凉的尸体,而是温热的躯体。 她侧过脸问边城:“现在几点了?” “晚上都六点了。”边城看了下手表,他问道:“饿吗?你要不要吃点饭?” “可以吗?”柳朝阙眨巴下眼。 “怎么这么问?我还不给你吃饭了?这叫虐待病人。”边城无奈道,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 门一关上,柳朝阙便有些无聊,她在房间里逡巡,除了个大显示屏,只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袋子,里面好像有些衣服,似乎是今天他们买的,说到衣服……她那身上穿着的应该不能再穿了吧,那她脱了病号服还能穿啥。 不知为何,柳朝阙有些悲凉。 “在想些什么呢。” 打开门,边城就看到了这小姑娘坐在床头,蜷缩着身子,低着头,带着浓重的潮气,他恍惚间能看见那旁边若隐若现的小蘑菇。 “没在想什么。”柳朝阙很快回神,看向了边城手中提着的……白粥。 “啊~没有榨菜的吗?”她有些失望地道。 “抱歉啊,要不我再去旁边超市给你买点?”边城放下白粥,作势就要再次出门。 “算了,太麻烦了。”柳朝阙手背还挂着吊针,她让他把白粥盖子掀开,她自己就这么喝吧,也不是非要榨菜。 “榨菜没有,这东西有点辣,你虽然没有生病,但也不能一醒来就吃这么刺激的东西,不过……当当当,我买了些酸萝卜,吃不?”他掏出了一包腌萝卜。 柳朝阙一时间不知道做何表情,他这包东西从哪里掏出来的?啊这,绅士的衬衫口袋里不仅有烟,还有酸萝卜? 柳朝阙点了点头,盯着那包酸萝卜,看着它掉入了白粥碗里很快被白粥淹没,又被勺子舀了上来,来回往复,带着上涌的热气。 将沾着酸味的热粥送到了柳朝阙面前:“啊,张口。” 她愣愣地张开了口,又愣愣地嚼了嚼,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又伸到她面前的勺子,拒绝道:“我还有手……” “但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张口,啊。”边城不容拒绝地道。 行吧,我吃。 …… “饱了。” “你才吃了五口就饱了?大晚上会饿的,再吃点……” “真吃不下了。”柳朝阙无奈地道,她也不是小鸟胃,但一个时间段,她能摄入的米饭数量就这么多,不过晚上饿是会饿的,可再吃有点撑,她揉着肚子一脸纠结地看着嘴边的白粥,最后还是狠狠心道:“不吃。” “行吧。”边城道,“我先给你放着,等晚上饿的时候我再给你加热。” 他搁下勺子,盖好盖子,收拾了下桌子,便走到她旁边,躺了下来:“晚安。” “?”不过也不算是同床共枕,毕竟睡不同的床,但在一个房间里多个不是血缘关系的异性什么的,这体验还真的新奇。 【我够不着关灯键,而且现在才几点,睡觉是不是太早了些……】 她虽是心中腹诽,但想到今天这么多事,困了想睡觉也是正常。 可这灯我怎么关啊,她盯着床头边的那个开关,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害怕将手边的挂针拽掉。 啪嗒。 “你怎么把灯关了?” “你不是在睡觉吗?” 啪嗒,灯又开了。“你还没挂好水,我怎么可能睡的着,只是眯一下,我记着时间。”他拿出了个闹钟,是二十分钟之后的,“没算你这半瓶挂多久,但二十分钟不会结束。” “小祖宗,小城有点困,让我先眯一会儿,好不好嘛~” “好好好。”柳朝阙尴尬了。 他看了下吊瓶上的水,将柳朝阙又半搂着挪回了原位:“你就在这里坐着,什么都不要做,想要上厕所的话叫我一声,我陪你去。” “啊,这就不用了吧。”柳朝阙再怎么厚脸皮也无法接受让一个异性陪自己进女厕所吧。 “人有三急,人之常情,哦,你是尴尬是吧,那我叫护士小姐陪你去。” 那就好,那就好。 “嗯。” 看交代的差不多了,他也没了睡意,便等着柳朝阙这两瓶水挂完了,再去睡觉。 这时候朝阙突发奇想:“我这水挂了多少瓶了?” “有三瓶了,一共有五瓶,两瓶葡萄糖,两瓶生理盐水,还有一瓶消炎的。”边城道:“你身上淋了水,医生怕你生病就挂了个消炎的吊瓶。” 行吧。 柳朝阙想着,那一个多小时应该就挂完了,也不知道她当时是不是也坐上了救护车,哎,也不知道救护车是不是像电视上那样什么配备了,呼吸机啊,除颤仪。 两小时过后,柳朝阙拔了针,总算是能安心地睡个觉了。 啪嗒,边城问过柳朝阙的意见后,便关上了灯。 这是真的说晚安了。 第14章 厌女游戏。 漫天的火海,关在笼子里绝望的少女,被火活生生烧死的祭品,那是柳朝阙的样子。 “这是你离开的代价,smile。” 火舌翻滚,很快便将笼子里的少女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不要,不要,啊。” 凌晨四点,smile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眼底满是绝望。 早上八点,正在吃早饭的王琪歌的手机响了一下,她遥遥看去,柳朝阙?她怎么这时候给她发消息了。 柳朝阙:“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王琪歌:“什么事。” 对方正在输入中。 smile坐在街边的早餐摊边,一点一点地舀着碗里的皮蛋粥,看着皮蛋翻滚,看着热气弥漫,米香带着皮蛋独有的清香传入了她的鼻尖,却如泡影一般如梦似幻,只有勺子轻触嘴唇,才有了些实感。 她来到了这里,有了这个人的记忆,知道自己是个被操控着的乙女游戏的角色,没有声音也没有姓名,她的生命是一团数据,她的命运由人类操盘,她的喜怒哀乐都是程序,连喜欢之人都是设定好的。 她可能会和其中的一位结婚,即使她并不喜欢他,甚至可能是厌恶,也可能会因为一些事陷入困境之中,但又恰恰好,她是玩家们的主控角色,所以她不会死,会一直化险为夷。 当她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看到这陌生的环境,她是惶恐的,在她的世界里这说明她又再一次受到了伤害,虽然她不会死,但疼痛不会减弱,甚至因为不符合人设而被加强。 她只能强颜欢笑,正直勇敢,只有这样她才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很多次,她都游离在死亡边缘,可时间加速大法,她又生龙活虎。 她为了死亡,她试过抢夺劫匪的刀,可就算将她捅的血肉模糊,她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躺在那个病床上,痛的死去活来,但见到所谓男主之时,又必须将最好的状态呈现给对方。 她尝试过跳楼,跳湖,甚至跳进火海之中,但她还是活着,带着疼痛和三天就能消掉的满身伤痕。 所以她害怕医院,也害怕“男主”。 那面对时必须要将自己的脆弱和不堪掩埋的“男主”又是什么男主? 当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游戏之中,成了个活生生的人时,她是庆幸的,庆幸自己脱离苦海,庆幸自己可以恣意地没有任何操控地活着。 她知道自己自私,她宁愿相信原主死了,也不愿意承认她代替自己去那黑暗游戏之中的事实。 因为柳朝阙一没心脏病,二没高血压,偶尔熬夜,身体倍棒,只是坐个过山车,怎么想也不可能给吓死吧。 当然也不排除坐车的时候没事,下来的时候一个恍惚死掉的情况。 这几个月来,她努力地扮演着那个人,像个小偷一般偷取着这三个月来的安详。 直到今天,她才没法自欺欺人地想,那人猝死,她接盘。 她觉得是当时她决定跳悬崖,让不同世界的两人的灵魂互换,从而让自己从游戏之中逃了出来,而柳朝阙却困在了里面。 她会不会被剧情裹挟着,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她会不会受伤,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得罪了男主,受到了更加严重的迫害? 她已经被迫害了好久了,她贪恋着这祥和的时光,但她知道她不能以另一个女孩子的幸福为献祭品,来实现她的幸福。 咚。 一粥喝净,她搁下勺子,背起挎包,往外走去…… 她想……她还是回去吧。 微聊界面。 8:30 柳朝阙:“是关于星空之约的,或者叫祂厌女游戏。” 第15章 司曼?好难听的名字 “所以你并不是柳朝阙?”王琦歌恍然,她的回应似乎有些太过平淡,让smile一时难以捉摸她的想法。 “嗯。”smile无奈地道:“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和我是怎么互换灵魂的,有个猜测就是我俩同时从高空坠落,一个系着安全带,一个无保护自由落体。”smile开了个玩笑,王琦歌看着她,心中却道:将跳楼自杀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是独一份了。 “所以既然那地方如此恐怖,你又怎么同我坦白了?”她穿着工作的正装,胸前挂着一个代表身份的工牌,抱胸一脸严肃,“像你们这种类似附身的存在,不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也会死不承认的吧?怎么偏偏在穿越后的几个月过去,你就愿意说了呢?\" 在柳朝阙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她就有些心神不宁,隐而不发也只是想看看这入了她身的鬼魂到底要干什么,却没想到这鬼物竟如此沉着,按部就班地重复着柳朝阙的工作,只是改换赛道,写现代商战去了。 看来还是金融学的人呢,写大女主,无cp的,应该是女魂吧...... 王琦歌不确定地想着。 “我本想脱离原来的世界的影响,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的活着,或许是有些自私,也不想说些自己的凄惨过往,打个亲情牌,甚至我可以忽略我穿到这里的异常,作为柳朝阙活着,但,就在昨天,我无法自欺欺人,觉得她已转世投胎,而不是代替我,被迫生活在那水深火热之中。”她攥着沙发的手微微收紧,带着鲜红的颜色,她直视着王琦歌打量怀疑的目光,勾唇浅笑:“或许,这就是我与他们唯一的区别吧。” “我想救她,即使我还是回到地狱。” “行吧,就相信你这一回。”她翘着二郎腿,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星空之约这个游戏,柳朝阙和王琦歌之前就知道它有问题,谁家好人游戏强买强卖,装了就卸不下来的啊,只是两人都以为是手机中了病毒,去人公司也没得出个结果来,后来换了手机,还以为好了呢,结果给他们憋了个大的,直接给人拐进去了。 因为不知道打开星空之约这款游戏,smile和柳朝阙会不会换回来,或者游戏里的人发现了smile的出逃,连存在于柳朝阙躯壳里的她也被带走,那唯一与那个世界的联系被切断,柳朝阙就真的再也回不回来了。 所以带着那个手机的smile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想找到在柳朝阙记忆中关系极好的王琦歌,想找到个解决之法。 带着行李箱过来的smile就这么先住在了王琦歌家了。 “你们这游戏不是乙女游戏吗,对于你们游戏中的人应该算是低危的游戏吧,但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却很差,有种想死却死不掉的悲然?”王琦歌递过来一杯水,两人现在坐在客厅中,茶几上放着两部手机,一部属于柳朝阙,一部属于王琦歌。 “乙女游戏,呵,是乙女游戏。”smile仰起头,一口喝完杯中水,带着自嘲的笑意道:“对于你们外界人,还真的算是乙女游戏,一个个没有姓名的女子,追逐未知的爱恋,将最好的状态展现在那些高质量男性面前,祈求他们的爱怜,可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另一面里,我们挣扎,躲藏,却伤痕累累,虽不像古早虐文一般挖肾挖心,甚至那些男的并不会伤害我们,对我们相对的友善,但只要面对他们,我们总得跟着剧情,去上刀山下火海,我翻找了柳朝阙的记忆,看到了我差点吞没在车祸爆发的火势中,为了救他,进了医院,那疼痛都是真实的,并不因为我的淡然而抹去,然后过了两天,我的伤势又恢复,像个正常人一般又为了男主挣扎。” 听着smile的话,王琦歌不免唏嘘。 “其实我并不恨想救人的自己,也不恨命运给我做出的选择,因为我是女主,能将人救了,我也很开心,但他妈的,这不是乙女游戏吗,为什么我和男主去哪里哪里就有危险啊,我也是普通人啊,我救不了所有人,也救不了那些本不应该死去的人,我感受到我的弱小,感受到了我的无力,我无法阻止命运给我的安排,但我也无法理解,它到底要干什么,拉这么多无辜之人下水,就是为了让我这个女主风光伟岸?英勇无畏?那我为什么不去死,只要我死了,这操蛋的世界,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吧,我是这般想着的,也是这般做的,但我死不了啊,最接近死亡的就是我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但却以另一个人的交换为代价。”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宁静祥和的几个月就当我偷来的吧,我也得回去了。” “有没有办法,让你们两个都不回去?”王琦歌问道。 smile搁下水杯,摇了摇头:“我本以为可以这般,但就像一个完整的小说中主角不可或缺,在这个乙女游戏中,即使我的名字是玩家起的,我也依然是这个游戏的灵魂,是里面的哪个人不存在,我都不能不存在的存在,可能出了bug,让她换了魂魄,但这个人必须有。” “也是哦。”王琦歌也觉得这事情有些大条了,不过她们现在考虑这个还有些过早,毕竟就算有个活生生的游戏人在她面前,她也无法联系在游戏中的柳朝阙。 “所以smile。”这柳朝阙起的什么破名字,王琦歌心想,她道:“我们现在先试试看能不能联系游戏中的柳朝阙吧。” “那先试试?” 两人看向茶几上的那部属于柳朝阙的手机,一时间竟有点紧张。 “那我打开了?”王琪歌说完看向旁边,却见那smile一醋溜地跑向了门外,并探出了一只手,示意她继续。 乙女游戏女主?呵。 王琪歌心中也有些慌,但她表面淡定地点开了柳朝阙的手机,然后。 “指纹解锁,或者你知道她的手势密码吗?” “这么多文件管理,这游戏搁哪里呢?” “好久没登录了,怎么还得登录密码呢?你知道登录密码吗?” 最后,瑟瑟发抖的smile被迫坐到了王琪歌旁边。 等待一个g的更新流量包,她们将游戏登录了上来,一开头便是极为正常的人物界面。 就是这男的。。。。。。 “谢子规学长?他怎么会成为那四位男主之一?” “这人你认识?”王琪歌有些好奇地看向这个很是斯文的男性形象。 “嗯,认识,这是一位游离在我们游戏之外的人,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说是背景板的角色,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偶尔在学校典礼上见过,没啥交集。”smile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而且我何曾见过这人如此的.....和煦风流?” 正在此时,王琪歌不小心点到了那人物的肩膀。 酥酥麻麻,带着温柔与无尽包容的男性道:“怎么又受伤了,不乖哦~” “你怎么又受伤了?”徐望川无奈地看着给自己膝盖擦红花油的柳朝阙,这几天她极为拼命,不仅主动与教练对练,还经常磕的哪里都是乌青。 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明明当时上武术班是他积极拉着她过来,现在倒是反着来了。 “来来,我给你说一个秘密啊!”柳朝阙招呼着他靠近,徐望川以为她要说什么,便将耳朵凑了过来,只听她轻声道:“我其实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哦。” 徐望川一阵无语:“就你是救世主,你是不是pt看多了魔怔了?” “哎,听我说嘛,最近是不是有很多案子?” “对啊。” “然后很多案子我也有参与?” “那又说明了什么?”徐望川依然不解。 “你怎么这么笨啊,这就说明我是柯南,不不我是主角啊。” “你是想说你到哪哪死人吧?”徐望川很是不给面子地道,被柳朝阙一把捂住嘴:“嘘,这话可不兴说啊,小川川。” 接收到徐望川控诉的表情,柳朝阙松开了他的手,很是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反正我不是柯南,也没有到处死人,甚至因为我的原因而救了很多人,而且也不是我去个餐厅就出现大卡车撞墙之事,去个商场,出现火灾,走个夜路还被人抢劫的……” 而且若是说死神的话,那些个男性角色又是怎么回事?柳朝阙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主要是这就涉及这个世界观了。 有点怕雷劈我。 “一般主角的成长过程中总会有磨难,对于读书时期的我们,要么进的是言情番,但我没兴趣,要么进的是热血番,我就玩个武术,还是你带我进来的,或许我们以后还得去参加比赛,倒也符合啊,但我这咸鱼性子也热血不来。” “这倒也是。”徐望川点点头:“哎,你别胡思乱想了,就算你真是主角,当啥救世主啊,救世主一点都好当,你估计就是最近压力太大,碰上太多事了,要不这几天你回校内住几天,这同样的事情总不可能碰上两次吧。” 柳朝阙想到那刚开始剧情里的邻居事件,很是抗拒地摇摇头。 徐望川想了下一觉醒来隔壁传来的丝丝血腥味,还是住警察大院来的更有安全感啊。 于是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反正我觉得我得去做些什么的,不是救世主,也是芸芸众生的一位,我的善良本性无法让我面对一些事情视而不见,就比如说当时的火灾,若是我再厉害些,再快些,再坚定些,估计那个姐姐现在也不会进icu。”柳朝阙道。 “其实你做的够好了,你不是消防员,也不是专门练过的,人类的趋利避害本能让自己不敢进火场,你能进去救人,还能平安出来已经是很厉害了,你很勇敢,但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徐望川叹了口气:“首先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其次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帮助别人,我不想在追悼会上看到你的黑白照片,也不想要看到你了无声息的尸体,救世主也好,死神也罢,不要把自己搞的伤痕累累,你还是个美好的大学生,很多事情的担子并不在你的身上,大家也不会责怪你什么。” “我知道。”柳朝阙扯了扯嘴角:“我有分寸。” “行吧,大救世主,既然如此,以后我也得努力了,得混个金牌搭档当当,可不能让你抢跑了。”徐望川握了握拳头笑呵呵地道:“我可是带你进武术这个圈子的人,你可不要小看了我。” “好,那我们一起努力!”柳朝阙双眸笑得眯起。 两人碰了碰拳头,四目相对,都有火焰在眸中燃烧,或许以后,他们将会成为一对可将后背交付的战友,或许以后他们势均力敌,一起度过难关,但现在,还是继续努力吧。 ………… “怎么回事?剧情已经更新到第十章了?”王琪歌看着还停留在第四章进度的游戏进程,不免有些绝望,她看向smile,扯了扯嘴角,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你看看能不能自己过关?” “哈哈,这……”smile唇边的微笑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她颤抖着手,带着点自我怀疑和不确定:“真的可以吗?” 如果她玩这个游戏,是不是有种游戏人物谋权篡位的感觉? “怎么不可以,反正是以你为主角的游戏,你可以做出自我选择,而不是被动选择,虽说玩家能够做出的选择极为有限,甚至只能在四个选项中选一个,但对于你来说也算是莫大的进步了吧。”王琪歌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好好玩,有什么困难记得call我,我先去做饭了。” smile的瞳仁中倒映着属于自己的画面,眼中专注而又认真。 十五分钟过后。 “smile,吃饭了!” “哦,好。”她放下手机,界面中那玩家名更换成了司曼。 回到游戏。 “嘛玩意,谁给我起这糟心名字?还不如叫smile呢,至少是个洋名啊,谐音梗扣钱!”柳朝阙知道她被改名的时候是点名的时候。 因为这个名字和smile差不多,别人叫她,也没有多古怪。 还是上课老师点她讲题的时候发现的,以前叫她smile,现在叫她司同学。 她还觉得奇怪,这洋名不就是一个单词吗,还有姓有名的。 掏出id卡后,这才发现她还真的有了姓名。 就是这名字还不如叫smile呢。 别扭过后,柳朝阙就开始鼓捣,她又没去民政局改名,是谁偷偷拿着id卡给她改的名,人脸识别这一关过不了的吧。 且她将高中时期的毕业证拿了出来,这里的名字也换了,那就不是游戏中的人手笔。 难不成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还有联系,应该这游戏没开发出什么上厕所的功能吧,她这不就是社死了吗? 咳咳,想多了。 既然现实世界还能影响这边,她能不能许个愿来点金手指什么的,这天天救人,体力都吃不消啊。 第16章 我还真的有金手指了? “5月6日,晴,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我吃过早饭,骑着车,停留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灯的结束。” “突然,一个动作蹒跚的老者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往对面走去,而那绿灯却无情地进入了倒计时。 按照她的速度,奶奶走不到对岸,结局若是好些,便是一场为奶奶让行的停车,后面一辆辆的车会被迫停止,喇叭漫天,若是不好些,碰上那老眼昏花的,就是个悲伤的事故…… 于是我放下自行车,将老奶奶放在车后座,快速地往对面驶去,擦着绿灯的尾巴,安全地将奶奶送至对岸。 奶奶对我很是感激,连连想要给我她买的早餐,我婉言拒绝,老奶奶不依不饶,我怕是个新型诈骗,一边周旋,一边将老奶奶带进了派出所……” 警察厅。 “警察叔叔,抓坏人!”smile看到警察厅的大门,大声地喊道。 刷的一下,不管是办公的还是走路的警察就全跑了出去,本就觉得不对的老太太正要跑,便被快速赶来的警察抓了正着。 坐在审讯椅上,柳朝阙将老太太的异常告诉了警察叔叔。 她看向手机,问道:“警察叔叔,我交代完了,我可以去上学了吗?” 警察一脸严肃,整理着手中的笔录:“感谢你的配合,后续有别的事情我们会联系你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好,好。”柳朝阙拘谨地点了点头。 走出警视厅,被冷风这么一吹,柳朝阙顿觉背后凉爽,原来她的背后已经湿了一片,虽然坏事不是自己做的,但一进入这里就很有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感觉呢。 她从旁边骑过车来,其实有一点她在日记里没有说的是,她好像有了金手指。 “叮,检测到宿主为玩家,因不知名原因穿越到游戏世界中,这是我们游戏策划和编程的失职,为保证玩家在游戏中的优质体验和玩家的安全,现对玩家进行补偿。” “请从您所玩的各项游戏中选择一种作为您的游戏补偿。 选项1:十七。 选项2:闪亮名义 …… 选项20:指尖江湖 选项21:末日之后。” 柳朝阙一一看过,她发现这里面的选项涵盖了从小到大她玩过的以及一直在玩的游戏,连小鼹鼠都在其中。 她其实在纠结到底选闪亮名义还是十七。 一个拥有空间,里面有她在游戏中布置的好几栋别墅,吃饭,睡觉问题都有保障,还有猫猫可以撸。 衣柜里的衣服还有别的加成,比如说她有一套海王衣服,还有精灵装。 不同的翅膀可以展开,让她可以在空中飞,武器套装虽然单一,只有弓,没有剑,最近出了个九节鞭,倒是可以弥补近战的短板,再说这游戏也只是换装游戏,又不是吃鸡,还得上战场,能凑几个武器都算搭配需要。 当然闪亮名义还有一点挺好的,因为只是换装游戏,角色并没有死亡的设定,换上服装就是无敌。 十七的飨灵还会在竞技或者世界boss的时候被对手打死。 十七吧,作为一种美食探险游戏,美食是必不可少的。 没怎么数过有多少飨灵,但能叫的出名字的飨灵,海陆空都有,甚至有个叫可露丽的还能让队友复活,相对于闪亮来说,它还多了些治愈系的飨灵,就算有人死了,召唤出可露丽也应该能救回来了吧,这种神秘侧的东西,她其实也无法打包票。 除了治愈,战斗什么的,近战远攻,连大炮都有,用于战斗,可能都有点大材小用了,毕竟这还是个战斗游戏。 衣服吗,虽然没有闪亮闪耀,但很多飨灵的衣服也很漂亮,不仅可以加buff,还可以让自己换装。 它有个餐厅,钓场,酒吧,还能喝点酒,找点乐子,钓钓晶石,换点调料和食材,钓场的天气可以自己选择,也不知道用在现实中,可不可以操控天气。 十七也有猫猫,但都养不起来,去了猫星。 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个私人的住所,不过十七有那么多大陆,总能找到个住宿的地方。 综合考虑,柳朝阙还是选十七,主要是选了十七,她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食物拟人贴贴了,谁体会到这种打破次元壁的快乐啊,希望她喜爱的角色没有鱼腥味。 “玩家确认选择十七,十七软件加载中。 10%……99%,100% 十七插件已加载,顺利导入星辰之约游戏,因两种游戏画风不同,玩家召唤的角色画风有所偏差,此为正常现象,玩家无需忧虑,本次更新已结束,若有其他问题,请呼叫您的专属系统,希望玩家玩的开心。” 耳鸣过后,一个半透明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上面是她穿越之前的游戏主界面,左下角还有世界聊天记录。 “居然不是清空状态吗?还是实时更新?那我可不可以在上面发言。”柳朝阙略显激动,但当她的手触碰到屏幕的时候,却发现手指穿了过去。 “玩家,该光屏不可触摸,若是想要进行操作,请用意念控制,若是想要收回,也请意念收回,该操作不影响你的游戏体验。”系统说道。 意念控制? “家人们谁懂啊,我居然穿到游戏之中,v我50助我脱困。”柳朝阙在公屏上刷刷打字。。 而在光屏上显示:“家人们谁懂啊,我居然****************困。” 很熟悉的屏蔽操作,果然是那c语言契约,柳朝阙很是安心。 也很安心的是,并没有人搭理她这个奇奇怪怪的乱码。 召唤就先不召唤了,不过可以将飨灵拥有的配件加载在自己身上。 她一通操作,手上头上时不时出现鹅妈的头冠,手杖,鸭爹的烟斗,跟在旁边的小鸭子,挂在脖子上的念珠,以及皮肤持有的狙击枪,她没敢开,怕擦枪走火,吃牢饭。 柳朝阙又实验了一些技能和伴生宠物后,心满意足地关闭了光屏,往前迈出了一步。 只一秒,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指针开始一格格跳动,人们交谈的声音,车喇叭的声音以及蝉鸣声便又恢复了音量。 或许路人会很奇怪,有几块破碎的石头堆在路边,以及被随意翻动的土块,却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居然还能静止吗,倒有点像是电视里面小魔仙变身时候的过场动画。”柳朝阙快走几步,离开了作案现场。 也不知道能不能利用一下,时不时出现的危机,加上悬在头上的丧尸爆发,没金手指之前,柳朝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拥有金手指之后,她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世界需要英雄去拯救,但英雄也是危机出现了才出现的吧。 不过有些东西可以提前做出准备了。 等回家的时候实验一下可不可以带家人进她的餐厅,那些食物有没有饱腹感。 若是有,那么食物这一块就不需要多准备了。 虽然是在游戏之中,家人的设定却与她父母无异,毕竟在一般的恋爱游戏中,父母的脸很多都是空白的,玩家也经常忽略这个,只有男主的父母有时候会有立绘。 柳朝阙穿越过来,就按照柳朝阙的父母面貌建了模,性格也与柳朝阙的父母类似,这让她温暖的同时,也有些细思极恐,到底自己的世界是不是也是一团数据呢? 但即使是虚假编织而成的亲情,柳朝阙也不愿意冷眼看着他们消失,或许是因为晚上送来的一碗甜粥,又或者是那一声声的嘱咐,柳朝阙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些人即使是数据,她也会保护他们。 若是可以的话,还得考虑一下金手指暴露的安全问题,比如说禁制啊,不能把金手指的事情告诉他人。 主要是怕她妈妈这个大漏勺,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漏嘴,亲戚邻居全知道了,那到时候她这大陆可能人满为患。 且又不是全员好人,若是那些歪心思的,想要占有她的金手指,她这金手指便成了追命符! 算了,还是等末日危机爆发的时候再说吧。 而且那餐厅能坐的位置有限,中午的时候经常堵着门,不知道她们吃饭要不要排队,有没有特权? 加上这餐厅里吃饭的食客男女老少,连亡灵都来这里吃饭,到那时候丧尸爆发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自己父母,以为游戏里也有丧尸。 一个桌子只能上一道菜,厨师放在橱柜上的也只有三个样式,服务员随机送菜,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控制想要的菜品名称。 如果不行的话,她只能让厨师只上一道菜了,大家都吃她想吃的喽。 “小同学,你的校园卡呢?” “哦,在这。”从纷杂的思绪中出来,柳朝阙将挂在手机上的校园卡拿了出来。 保安检查过无误后,这才给柳朝阙放行。 这般折腾,课都上了两节。 柳朝阙忐忑地向朋友询问上两节的点名情况。 南楚道:“没呢,老师心情好,没有点名,哎,你这两节课去哪里了,平时也没看你逃课啊?” “进派出所了。”柳朝阙道。 “啊,怎么回事?你没事吧。”南楚担心地打量着她,“不会是出交通事故吧。” “不是,你想什么呢。”柳朝阙摆了摆手:“过马路的时候,碰上一老太太,我看她快红灯了,好心扶她去对面,结果送到之后这老太太想要拉我回家。 我当然不愿意去啊,别说过会儿要上课了,就说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万一这人是个拐子,给我卖到山沟沟里,我可没地说理去。” 闻夏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对,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有些坏人就伪装成这种和蔼老太太,就冲着我们这些心存善意的年轻人来呢。” “是啊,是啊,我在短视频还看过有人故意撞人,就为了将女大学生骗进拐子窝呢,真的是防不胜防。”南楚轻嘘道。 “哎,你们讨论什么?”买完水回来的柳相如看到了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几人,好奇地问道。 “我们在说拐卖的事情。”南楚接话:“现在这骗子防不胜防,你们男孩子也要小心点啊。” “哦,哎,小smile你回来了,这两节课你干嘛去了,怎么没来上课?” 他看到柳朝阙,关心地问道:“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还想着去问一下导员,看你有没有请假。” “smile差点被拐了!”闻夏激动地道。 “啊,怎么回事?”柳相如瞪大了双眼,他放下水,冲到了柳朝阙面前,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柳朝阙虽是觉得他们大惊小怪,但还是又解释了一遍今早发生的事。 “你做的对,有事情找警察。”柳相如赞许地点了点头:“而且我也觉得这老太太有问题,哪好人老太太将陌生人往家里带啊,一看就不对劲。” “我也这么觉得。”闻夏认同道。 等到中午,柳朝阙就发现自己很多朋友,聊过几句的或是没怎么聊的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导员还过来关心她的情况。 她打饭的时候,徐望川便坐在她旁边,很是担忧地望着她,也不说话。 “哎,我没事,这不是顺利回学校了吗?”柳朝阙被他盯着不自然了,也不知这小伙子什么问题,什么话也不问,就这么看着自己,太尴尬了。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徐望川深吸了口气,说道:“smile,要不我们周末去庙里拜拜吧。” “啊?”柳朝阙懵逼脸:“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叹了口气:“你说你啊,就这么些日子,你碰上多少起事件了,什么隔壁屋凶杀案,走个夜路遭劫匪,现在差点被拐,虽然你平安回来了,但人都有个万一……虽然我也不太信这个,但科学实在解释不了你的运气,我们只能寻求神学的帮助了。” “至少,求个心安吧。” 徐望川有些挫败地说着,他看着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是求佛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去道馆……”他想,那些道馆和寺庙,只要去的多,总会碰上一个得道高僧。 “你……”柳朝阙不知道说什么,说自己的主角光环,还是说自己是女主,危险常伴左右,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除非那些个和尚道士真的参悟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本质,内心通达,并能够说出自己的外来身份,不然一切都是无用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而且,她有点担心徐望川,若是他们什么都做过了,结果一点都没有变,那么徐望川会不会很是失望,就像和捐门槛的祥林嫂一般。 但若是这是他心中所愿,若是能让他安心,左右也只不过是浪费点时间,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他。 柳朝阙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徐望川问道:“那我们这星期去万佛寺。” 柳朝阙:“随你,我都有空。” 徐望川:“那周六,早上九点出发。” 柳朝阙:“行。” ………… 现实世界,尊敬的星光们好,因为一些原因,技术部在加急修复,星辰之约关服一周,开服时间待定,敬请谅解。 “你看到大眼仔了吗,官方下面都吵翻了!” 一大早起来,本想看看柳朝阙在游戏中的情况,结果一打开,进不去了。 她都快被吓死了,还以为柳朝阙出了什么事,作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柳朝阙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这个游戏主角是不是也得消失了。 毕竟,若是要一换一的话,本应该没有自我意识的smile,能够偷来这么多天的自我,已经很开心了。 但她并不知道交换的法门。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定了去王琪歌家的火车票,她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面告诉为好,至少这样就算她难过,她痛苦,也能对自己发脾气了。 好像她已经知道了,按了门帘迟迟未开,smile站在门口,思考破窗的成功概率。 好在在她这个疯狂的想法付出实践之前,门开了。 一团黑雾包裹着从房间里出来的人,smile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睁大了眼,这才发现来人真的是王琪歌,不是,就几天没见,她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她尴尬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人很好。”王琪歌抬起了她那两层厚的黑眼圈,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呢? “你这是怎么搞的。”smile这沉重的心情都快被消磨没了,现在就有点想笑。 “刚从工位回家,见谅见谅。”王琪歌有气无力地道。 smile:……好吧,忘记这位是上班族了。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王琪歌揉揉太阳穴,让她进家门,“是游戏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估计这位如果不是有太紧急的事情,连家门都不愿意出一步。 感觉可能是游戏中实在太过惊险,smile对于出门的热情并不大。 因为这个王琪歌害怕柳朝阙那边事故连连,可是现在她们一没办法拉她出来,二也不能通过游戏给她帮助,加上她还得上班挣钱,太过忧虑也不能改变什么,慢慢地她也就习惯了。 每天上线,看看她还有没有活着,就是她现在的日常了。 “怎么说呢。”smile有点吞吞吐吐。 “算了,我自己看吧。”smile不知道是不是柳朝阙创造的游戏人物,虽然就是起了起名的作用,但总觉得这两人十分相似。 磨磨唧唧的,有事说事啊! 她直接打开了大眼仔,看上面的更新通告,结果…… “什么?关服了?” smile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耳朵:“还会开的。” “怎么办,怎么办,唯一联系的游戏都出了状况,柳朝阙不会是真出事了吧。”smile看着她在过道上疯狂踱步,进入了自我封闭状态。 她抓住了smile的手:“你是从游戏里出来的,你有办法联系她的吧?至少……”她声音小了下去:“让我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关心则乱,smile叹了口气,她回握住了王琪歌的手,轻声安慰道:“她没事的。”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啊。”王琪歌虽然脑子里一直让她冷静,但她真的冷静不了啊,这么些天,活生生的人穿到了游戏中去,游戏中的人又有了思想,占据了她好友的身体,她当然会有怨怼,她恨这莫名绑定而卸载不了的软件,即使换了个手机也没有作用,她也恨那制造这个软件的公司,为什么不破产! 但她理智告诉自己,这恨只会让自己乳腺结节,好朋友不会回来,那占据身体的游戏人也不会回到游戏中去,王琪歌和柳朝阙都是善良的人,她们不愿意用恶毒的语句来指责别人,也不愿意将一切的怨与恨都发泄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在那之前,虽然她见不到她,用她声音的也是一个陌生的灵魂,但至少游戏还开着,她还可以上线看看柳朝阙在干什么?和她玩玩游戏,好像她一直陪着自己,但现在……关服了。 她打开了游戏,游戏界面一直停留在开始界面,跳出的告示,让她心凉凉。 柳朝阙……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 阿秋,不是这都夏天了,我昨天也没吹风啊? 今天要去万佛寺,可不能感冒啊。 柳朝阙穿着衣服,开始想着怎么委婉地表明自己不能去的意愿了。 不过,好在,可能是有人在想自己,她的喉咙没开始痛,她的额头也不烫,她打喷嚏打了一下就没在打了,她依然很有活力。 “难不成是徐望川在念叨自己?”柳朝阙自语道:“他该不会又偷偷抹眼泪了吧? 徐望川:听说有人说我在哭? 第17章 黑猫,寺庙 树影婆娑,车水马龙,一座橙黄色的建筑耸立在其中,古色古香又大气威严。 跨过门槛,付过门票,两人拿着赠送的线香,往庙内走去。 此时时间尚早,徐望川拉着柳朝阙往充满檀香的燃香处走去,两人用鼎中火焰点起线香,火焰在上面跳动,很快地变成了一缕缕黑烟,带着淡淡檀香味的香烟,袅袅吹到了柳朝阙的鼻尖。 拜过四方天地,许下心中渴求,两人将香烟丢入焚香炉,让剩下那些香随着火焰变成那一直燃烧着的期望。 进入庙的内室,里面是各种的罗汉菩萨,或抱着球,或或抚掌大笑,或面容严肃,或满脸慈悲。 柳朝阙只觉得他们有些长的像是那十八罗汉,而有些却极为陌生。她不懂这些,也只是从影视剧中了解过一点,好在徐望川做了攻略,她只要跟着他一起拜拜,虔诚地无声祈愿:希望我一生顺遂,化险为夷。 希望我有救人的本领,也能全身而退。 希望在游戏后和游戏里的我都能平平安安,钱路坦荡。 希望我能事业有成,赚得盆满钵满…… 这越想,就越想能够赚钱呢……果然相对于其他,财运是她最想拜拜的。 徐望川等着她睁眼,先是问了她有没有求完愿,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这才说道:“走,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素面。” “好。”柳朝阙点头。 两人走出台阶,太阳已经将白云吹散,早上的温度已经慢慢热了起来,两人互撑一把大伞,柳朝阙还用扇子扇了扇。 “用这个。”徐望川从包里找了找,递给她一个可收缩的折叠风扇,十分小巧,但风挺大的,不过现在有些热,这小风扇吹的风也带了点暑气。 “你要吹吹吗?”柳朝阙见他撑着伞,并不方便的样子,问道。 “我体温偏低,夏天的时候也不怎么热。”徐望川开玩笑:“就是到冬天的时候我的体温也很低,感觉自己就是个冷血动物。” “酷啊,那你不是夏凉东冷,或许你还真的拥有什么水龙血脉?”柳朝阙合理猜测:“咱们都是龙的传人,或许你返祖了也不一定?” “神返祖!你这安慰方式还挺新奇的。”徐望川无语:“估计就是单纯体温低,医院检查过也正常。” “哦,那就好。”柳朝阙笑道。 穿过一排翠竹搭建的园景,两人进入一个拱门,如同小卖部一般的窗口设立在东边的一角。 柳朝阙看有人排队,便好奇地让徐望川排上,自己走到前面,看那价目表。 “你要吃菜包还是豆包?”柳朝阙将那两个包子的价格和必须要买的数量告诉了徐望川:“我两个都没吃过,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混买。” “那就试试看呗?”徐望川道:“你找个位置坐着,这边就让我先排着。” “那我要不去那边素面的看看?”柳朝阙不好意思让同伴排队,自己什么事情都没事。 “哎,还是一起行动,等我买完。”徐望川有些担心:“也不差这点时间,你不要乱走,我等会儿找不到你了……”他有些可怜巴巴。 行吧……柳朝阙拿着小风扇站在他旁边:“那我们一起排。”两人靠的很近,小风扇的风有意无意地将柠檬的香气吹到了他的鼻尖,果然,靠的太近,会热的吧。 徐望川不知自己的脸颊通红,也不知那长长的队伍何时走到了尽头。 “买什么?”一笼笼包子被整齐地打包成八个八个,让阿姨方便一手收钱一手交包子。 “阿姨,可以来四个菜包子,四个豆沙包吗?”徐望川问道。 阿姨没有回话,只是将袋子中的包子分别掏了四个装到了个单独的袋子中:“8块。” “好的阿姨。” 离开人群,那人挤人的热度退去,徐望川提着一袋包子,朝柳朝阙挥了挥:“包子买了,走,吃素面去。” 素面倒是好找,徐望川看到那小卖铺里还卖冰绿豆汤,问柳朝阙要不要也买一杯,柳朝阙摆手拒绝,只觉得若是吃了包子又吃素面,没有肚子装上那满满一杯的绿豆汤。 他又问了柳朝阙想要吃的素面种类,这才道:“好,那你去里面找个位置,我拿了面票就进去找你。” 柳朝阙点头,她往里走去,穿过一个个黑压压的人头,在一个个桌子上逡巡,她从过道上走过,看着那一盘盘素面被人打好端走,看着那只有一个位置和埋头苦吃的男男女女,她将整个餐厅打量一遍,却并没有发现能够容纳两人的位置。 难不成还得再等等?柳朝阙失望地想到,耳边是催促着没有买面的人不要占位,在煎熬和不好意思中,柳朝阙想着:再转转吧,再转转吧,万一一转头,位置就被人坐上了呢。 很巧的事,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有四个人将碗端了起来,柳朝阙停在他们旁边,等待着他们的收拾离开。 她放好包,悄咪咪地占好座,期望徐望川能够快点过来,不要碰上另一个想要这个位置的陌生人。 “这里!”在她的期盼中,徐望川就这么不负她所望地拿了杯绿豆汤进来了。 柳朝阙很开心,她招呼着他走到她所坐的位置,徐望川将自己的东西放在桌上,“你要的如意面。”他挥了挥手上的劵。 夏日的炎热,无法阻挡游客们的热情,池塘里悠游的鱼儿,林间翻着肚皮的小猫,还有那小院里的一方井水,都构成了柳朝阙相机中的一抹元素。 徐望川上下调整着自己的站姿和角度,时不时地蹲起,寻找着光影的位置。“哎,头低点,看镜头,好,带点微笑,肩膀调整一下,要不要把刘海掀开一些,好!别动,1,2,3。” “咔擦,smile,你看看,这拍的怎么样?”徐望川虽是这么说,但眼里满是得意。 柳朝阙并不抱希望,只是觉得他如此热情,若是拍的丑了,先敷衍过去,趁他不注意给删了就是。 于是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看向那照片,那微低的侧颜,带着柔和的光影,将她的面部也柔化了,像是镜花水月,又像是纯然的垂眸。 “好看……”这样的照片,柳朝阙感觉自己并没有任何挑错的地方,以她贫瘠的摄影知识,也觉得光影和人物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这一刻风停止了,一切的嘈杂都归于了平静。 “你觉得好看就行。”徐望川笑眯眯地道,心中松了口气,幸好他紧急补的课很有用,不过这么说,他还是有摄影天赋的吗。 几只小猫正躺在小石坛上休憩,有几个女生在拿着东西逗着它们,对于柳朝阙来说,她无法忍受这些萌物的诱惑,但又敬而远之,如叶公好龙一般不敢触摸。 她遥遥的看着,像隔了个楚河汉界,猫猫翻起了肚皮,它享受着女孩子的触摸,若是还有小鱼干就更好了,喵。 徐望川站在柳朝阙旁边,他看看她,又看着手机地图:“要不我们走进了些?要去摸摸吗?” 柳朝阙疯狂摇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摸完猫猫得用肥皂洗手,而且我有点怕它们挠我。” “哦~这样啊。”徐望川向着猫猫靠近,也招呼着柳朝阙过来,他笑着询问能否让他摸一下,两个女孩子看着徐望川的脸和他的笑颜,羞涩又大方地放开了摸着小猫的手:“你……你摸。” “谢谢你们。” “不,不用谢。” “喵~”小猫疑惑怎么没人摸它,一只男性的手摸上了它的下巴:“咪咪,咪咪。” “喵~”小猫咪享受着他的服务,声音又甜又娇,把柳朝阙的心萌的不要不要的。她揉着快要笑僵的脸,以一种痴汉的表情看着滚来滚去的咪咪。 咪咪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猫咪了,如果它不会挠我的话。 “喵,喵。”柳朝阙蹲在徐望川旁边,盯着小猫咪,学起了猫叫,得到了它甜甜的回应。 现在的她是最幸福的小孩。 “喵?”一只通体漆黑的猫从树杈上几步跳了下来,它那金色的竖瞳不解地盯着柳朝阙的脸,等柳朝阙抬头之时,它已走到了她的面前。 柳朝阙吓地后退了两步,叶公朝阙实在不敢这么近地看着喜欢的小猫,更何况这猫咪总有种让她回忆起刚开始看这游戏时见到的那只神秘黑猫。 一人一猫无声地对视着,突然猫做出来个伸展的动作,一个前扑,向柳朝阙冲去。 柳朝阙瞳孔猛缩,身体往后倾斜,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具温热的柔软的毛茸茸的身体,和放在她背后那属于徐望川的手。 “你没事吧?”时针恢复跳动,柳朝阙抱着黑猫,无助地看向徐望川。 “嗯?”徐望川奇怪地看向她怀中那抱着尾巴团成一团的黑猫:“这猫哪来的?” “不知道……”柳朝阙紧张地蹲下身,咪咪咪咪地叫着,将手臂慢慢地松开,希望这猫猫能离开自己。 却没想到本来团成一团的猫,见她有松手的架势,爪子牢牢抓着她的胸口,尖利的爪子穿过衣服就差一点划到了她的皮肤。 柳朝阙不敢再有动作,只好僵硬地环抱起猫猫,这黑猫又团了起来,在她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假寐。 “这猫是赖上你了啊。”有人调侃道。 “这猫不是寺庙里养的吧,不是流浪猫,应该不能收养的吧?”柳朝阙犹豫问道。 “哝,问问小沙弥呗。”有人指了不远处与香客交谈的黄色袈裟的光头,笑眯眯地道。 柳朝阙一秒石化,她并不想养猫啊! “要不……”徐望川扯了扯柳朝阙的袖子,“我们先带着这猫去问问,如果强行将猫给放下,或许这猫挣扎之时会将你伤到?” 黑猫睁开了一只眼,徐望川居然从这动物的眼中看出了多管闲事不爽的表情。 徐望川眨眨眼,感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也只能这样了…… “阿弥陀佛,这只黑猫并不是我们院中的猫,可能是哪家香客走丢的猫,或者流浪猫?”小沙弥只是看了一眼便确认不是自己院中的猫。 但看它毛发油量有光泽,像是根根有打理,且并没有猫的那种常年不洗澡的臭味,倒不像是流浪猫。 “所以我们得带着猫打听一下谁是失主吗?”抱着猫的柳朝阙就好像抱着一个柔软的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这主子会挠她一下,十分的惶恐和欲哭无泪。 徐望川握着手机,看了下时间,看向柳朝阙:“那我们在捡到猫的地方再等十五分钟,若是没人找的话,我们便离开,现在我们去洗个手?” 柳朝阙欲哭无泪:“也只能这样了。” 等待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了,不过想想也是,来庙里了,怎么还带着猫呢,抛开别的不说,这带着猫也不能焚香啊。 “所以……我们就得带着这猫去求签吗?”站在一座庙前,柳朝阙十分抗拒地道。 猫咪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柳朝阙,又看了看里面的大和尚,似乎是听懂了人话,主动跳了下来,但还是靠着柳朝阙很近,用尾巴拍着她的脚踝。好像在说。 “人类,你可千万不要抛下朕哦,不然朕会生气的。”不是好像,就是这猫在说话! 猫说话了!柳朝阙猛的低下头,诧异中带着点魔幻。 “对啊,你没听错,就是朕在说话,这不是你要平平安安的吗,带上朕,朕带你化险为夷!” “那就谢过皇上了,那皇上你是猫是人啊?”别人黄皮子讨封,到她这倒了过来。 “寡人当然是猫了。”黑猫骄傲地抬起头来,柳朝阙这才发现他的脖子上还有措白色的毛毛,看起来像是个铃铛,也像是个领带。” 不是纯黑猫啊……难不成是奶牛猫,这猫闹腾还二,该不会还拆家吗? “拆家是什么?为什么朕要拆家?还有朕是黑猫,纯黑猫,这白色的却是装饰品,看好了这是装饰品。”猫扶了扶脖子前的一撮白,那白毛还动了动:“这是我与敌人交战后的战利品,是我实力的象征!我这还有个黄色的,您要不要看?” “那皇上咱约法三章,我给你提供猫粮小罐罐,猫窝猫砂,猫爬架,你不准挠我的沙发床垫和地板,也不能随地大小便,还不准挠我。”柳朝阙严肃地道。 “朕可不喜欢这些低级趣味,朕只喜欢用武力武装自己,用知识装备头脑,用美食丰富味蕾。” “简单说说。” “打架,看书,还有做菜。”猫咪骄傲地道。 “我们进去吗?”虽然不好打扰他们的性质,但一直猫喵喵叫,而柳朝阙也一起喵喵叫,这画画,额,有些尴尬呢。 “好!”柳朝阙一脸呆滞地抬起头来,看着徐望川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算了,她都有金手指了,有个会做菜的猫也没什么问题吧。 我敲,这问题大了好吗,她这是进规则怪谈了还是童话世界了?这游戏bug是越来越多了,希望在崩之前她还能离开。 大和尚拿出一个签桶,递给了两人,解释道:“摇几下,哪个签掉出来就是你们今天中的签了。” 两人互相谦让,最后用石头剪刀布决定了先后顺序,看着柳朝阙紧张的模样,徐望川故作淡然地道:“没事,什么签都可以,实在不行我们重抽。” “不能重抽,今日运势只能抽一签。”大师傅插话,并递出了另一个签桶。 徐望川:…… 两人跪在蒲团上,嘴巴紧抿,同时深吸了一口气,签桶在她们手中摇了摇,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柳朝阙感觉自己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不一会儿,徐望川的签桶率先掉了出来,上面写了中签。 以及并不能理解的签文。 解签后是关于事业上的,说是有个转折期,但即使选错了也没有多大损失,甚至有意外的收获。 而等柳朝阙那迟迟不来的签文落下,柳朝阙看着手中名为上上签的竹签,有种抽ssr,结果一抽就中的懵逼感。 “哦,这位小友的签文很有意思啊,您有大运,但物极必反,若是没有好好选择的话,这运气便会变为霉运,奇也怪也,我从这签文中看出你已经做出来正确了选择,前途一片光明。” 柳朝阙和徐望川对视两眼,感谢了和尚的解惑,便相携着往门外走去,那里有只黑猫等待在那里,柳朝阙蹲下身子,抱起了它。 “真是奇怪,这人身上缠绕了两种运势,却是让人看不清。”大和尚皱了皱眉头。 第18章 关于我在小说里写小说的故事 早晨七点,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然后唱起了歌。 smile拿起手机,眯着眼看到底是谁给她打电话。 “喂?”她哑声问道。 一个非常尖利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暮暮朝朝!你已经连续十天未更新了,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想解约了?” smile缓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机,一个大大的编辑二字让她立马清醒,下意识地她选择了个十分从心的话:“那哪能啊,这不是最近没灵感吗?” “没灵感?你是作者还是我是作者,没灵感你去找啊,还有十天都不更新了,也不和你的读者请个假,说一声,这几天你的读者都流失多少了,上线说一声,再给我更新一章。”编辑的话又冲又急,不过说到后面倒是缓过气来,不那么生硬地道:“今天给我更新一章,知道不知道。” “好好,好。”smile只好满口答应。 “行。”编辑挂断了电话。 星辰之约还在停服中,王琪歌虽然很是担忧,但在smile再三保证后,暂时将心放下来,她也不好呆在她家,让她徒增伤悲,就买了最近的车票,回到了家。 回家已经深夜了,她睡得很晚,本想要赖个床,结果被这通电话打的猝不及防。 smile看看手机,正好七点15分,本来应该9点起来的她已经毫无睡意,她打开电脑,照着柳朝阙的记忆找到了她签约的网站,然后点进了她的作家栏目。 嗯,已经完结了两本,在更新的作品……她看了看简介:言情,丧尸?家园重建?名字叫《带着爸妈打丧尸》? 大致内容就是蓝星中突然出现了一场非常盛大的流星雨,一场流星雨过后,各地都掉落出陨石,科学家们在其中检测到了除了现有元素外的几种未知元素。 其中一颗陨石正好落在了席陨歆的阳台前,那陨石很小,看起来与她盆栽里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第二日她与往常一般去阳台浇水,并没有发现这个石头的存在。 直到第五天,全世界的陨石中的能量开始暴动,通过磁场开始影响着附近生活着的人,刚开始影响着电路工程,交通灯不按规则行事,事故频发。有关部门连夜抢修,却不知缘由。 于是为了市民的安全,交管部门开始建议大家走路或骑车出行,并增派了许多的交警在路口指挥交通,后来越发严重,能用电的立马报废, 城市开始出现一些症状奇怪的人们,如同受到了辐射异变。 他们的身上开始长出多于两只的手,严重的开始三头六臂,脚盆鸡国的情况最为严重,专家分析可能是未知的能源射线和那小日子国排放在海中的核废水一起反应,加速了那边生活的群众的异变。沿海地区受其影响却是发起了高烧,高烧过后,要么长出了不同于人类的两翼脚蹼,要么就是全身的毛发开始疯狂生长,从人类变成了野人。 有人长出了鱼尾,有人长出了牛角,还有人脸变得如同蛤蟆一般。 但都没有死亡的案例。 这几天里,柳朝阙的身上不是没有异变,但她感觉自己的异变是脑子上的,不然为什么她会听到。 “叮,系统306号已上线,幸运的宿主请问您愿意绑定可爱的系统吗?” 她感觉自己脑子中长了颗瘤子,不然为何能幻听出系统的声音?” “叮,宿主不是幻听,系统不是坏东西,系统是高维世界的产物,偶然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宿主有趣的灵魂,想与你绑定。” 席陨歆感觉自己还是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可脑部ct下去,除了花了大几百的钱,并没有任何噩耗。 “叮,都说了系统是好系统,且系统不可被低维生物检测出来,宿主不用试探的了。” “那我要解绑。”虽然这系统态度良好,可能还会给什么奖励,但十个系统九个坑,还有一个要老命,她可不想成为系统的奴隶,苦哈哈地做任务还以为自己赚了。 “宿主真的不想和系统绑定吗?系统可是很有用的,而且宿主,若是不和系统绑定的话,你可能得变成怪物了。” 席陨歆不为所动,反正浩劫什么,对于她这个普通人,只好躺平任改造。 “你真不想绑定吗?真不想绑定吗?那系统我可是走了哦~”系统的小波浪十分性感,带着点欲拒还休的意味。 “哎以后只能看到变成奇怪动物扭曲爬行的宿主了,真的是可惜啊。” 它还十分应景地在她脑内播放着她成为不明生物后的一二事,心里想着躺平,但实际上看到自己的生后事,还是有些破防的。 这啃别人脑瓜,还吃人脑浆的是她? 这趴在地上啃土的是她? 这破破烂烂脏兮兮,看不到她本来面目的是她? 系统要离开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 “宿主我真的要走了,哎,真是遗憾哪,我也不是个为难人的统,既然这样我们好聚好散吧,解除绑定中,100%,99%,98%…50%” “停,我接受绑定。” “绑定成功!” “嗯?”席陨歆一看那进度条嗖的一下变回了百分之百,脑海中还放起了烟花和歌:还好没放弃。 “恭喜这位宿主和系统牵手成功,还好你没放弃,统统我真的是太感动了。”系统拿出不知从哪掏出的小手绢,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戏精统,席陨歆确认。 smile就看到女主得到了系统给的礼包,是个她刚玩的游戏技能,嗯,还是个换装游戏,甚至还有几栋可以做饭可以休息的大别墅的储物空间,不过很多都是体验卡,只有一个作为新手福利的翅膀是永久的,房子也开放出了一座。 不过后期都可以解锁,只要做任务就可以了,不仅可以穿好看的裙子,那些大几千才能解锁的裙子也能后期解锁出来,穿在身上不仅能好看,还会有不同的特性,这与原来的换装游戏又有所不同,这次新手任务是将五天后的丧尸爆发这一消息,转发一千人,解锁一件芭蕾舞裙,穿在身上,加敏捷和平衡的,。 朋友圈都没几个活人的席陨歆,要不是看在这金手指真的能让她飞和放东西可以凭空消失,还以为自己的大脑被中了传销病毒。 换装游戏不可隐身,在用广播的时候,女主被抓了起来。 她的这一广播引起了恐慌,被警察拘留,询问她的上线,女主保证自己没去胡说八道,并有理有据地分析出为何做出这样的判断,最后说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警察叔叔若是不相信,就等五天后看看,但我建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还是做好准备吧。” 席陨歆的话看似是危言耸听,但这几日的异变大家都看在心里,真的可能会朝她所说的方向发展。他们无法将席陨歆的话当成儿戏,只好请示上级,将事情汇报了上去。 等到席陨歆从派出所出来,她的新手任务便超额完成了。 还赠送了件敦煌舞者的飘带,穿上,她不用借助翅膀就可以飞起来,与芭蕾舞裙穿在一起,她甚至可以模仿小鸟,停在树杈上,电线杆上,不过这舞者裙子比较透,为了不走光,她还可以选择将衣服和她的上衣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撑起来的喇叭裙。 后来她又经历了车祸救人,解锁滑板,超市维持秩序,获得秩序权杖。 直到第五日的时候,各方都在观望,市民家里已经堆放了各种应急物品和蜡烛。 开始是一个长了六张嘴的男人发疯似的咬人,被咬过的人立马也长出了六张嘴,开始咬人,然后十个,二十个。 那些人被送去医院,却发现根本救不回来,医生也被咬了几个。 等席陨歆赶到的时候,她踩着冒着烟的滑板,身上披着敦煌飘带,穿着喇叭裙,手中还拿着个秩序手杖,耳上还搭着个木偶羽毛,脸上带着个伪装墨镜。 医院里的活人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还有些在过道上被六嘴异人追逐。 用秩序权杖控了异人五秒,救下受害人,带着人飘至空中,然后发动技能,权杖亮出红光,直接清出一个道。 “还是把无限箭矢给换出来,这权杖适合大规模攻击,很容易误伤友军。”席陨歆心想。 等她将六嘴异人给清理完全,医院也变得乌烟瘴气的,看起来像是被导弹给清理一遍似的。 她关闭系统友情赠送的保护罩,就直接从窗户上飞走了…… smile看完最新话,女主差点被人发现自己的金手指,带着父母逃窜到了湘省。 不过兔国早已在后头默默保护,为她们解决一些致命危机,一到湘省便热烈欢迎,家人也受到了特殊关照。 smile想了想,她并没有找到柳朝阙后面要写的东西的大纲,知道这人是想到什么写什么,她写作自由了,可苦了她这个续写的了。 她磕磕绊绊地模仿着柳朝阙的风格,好不容易才写了2000字上传。 评论下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可爱读者,看到她终于更新了一章,是欢天喜地,恨不能放个鞭炮。 “奶奶,你关注的暮暮朝朝更新了。”by一只小麻雀。 “十天,十天,你知道我这十天是怎么过的吗?孩子都快饿死了!”by早起的虫 “还以为大佬要放弃这本书了,还好还好。”by羽毛有两根。 “怎么感觉暮朝大佬的风格有点不一样了?难不成是换写手了?不要啊!”by躺平的猫 还是有敏锐的读者发现了她的问题,smile心虚地想着:人还是这个人就是芯子变了。 作者回复:“没有,没有,只是想换换风格,没有换写手,还是那个人,不会加感情线,不会有别的人物抢风头……” “欸,作者回我了哎。”by躺平的猫 “抓到一个作者。”by月上柳梢头 “活捉!”by不吃香菜 “作者,答应我,不能这么任性了,十天不更新,我都以为你要断更了呢。”by囚笼 作者回复“不好意思啊大家,家里出了点事,忙忘了。” “没事没事,先忙三次元的事吧,不过要同我们读者说哦。”by一只裤衩。 “是啊,失联可不好。”by焦糖玛奇朵 很快,评论区盖起了高楼,smile手速飞快地回复消息,最后被读者赶去写作。 “呜呜。”smile绷不住了。 然后,她决定开篇关于职场和经济的小说,本就是金融学院的学生,开篇这样的小说,不仅可以让她能够复习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穿回去了还不脱节,若是火了,还能赚些稿费。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的小说水平,有点担心将柳朝阙积攒的人气下降,便开了个新号,在上面发表了自己在现实中的第一本小说《我的打工日常》,并花了几天时间做好了大纲和人物性格分析,并在桌子上贴上了小说名字和id,这样若是她穿越回去的话,柳朝阙还能帮自己续写,当然主小说还是得按时更新,这新小说就随缘更新吧。 身处在游戏那头的柳朝阙不知道smile还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坑,她现在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看着对面笑眯眯的猫眼男子,柳朝阙转着手中的咖啡勺不知所措。 第19章 白毛少年? 事情是这样的,她今天带着猫猫去买菜,猫猫趴在肩膀十分乖巧,因为曾经碰上菜市场抢劫的事情,柳朝阙还绕远路去了另一个更加大型的超市,顺便补充一下自己的零食储备。 她对膨化食品的兴趣不高,但喜欢各种冲泡饮品以及果脯香肠豆干还有卤制品。正好她的学生奶和果干快没了,去超市再多买些。 超市中不得让宠物入内,柳朝阙本不想带猫猫出门,但猫猫可能是一星期被关在家里了,柳朝阙走至玄关门时,它便扒着她的裤腿,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对她道:“想出门,想出门,求求你让朕出门吧。” 看这给皇上委屈的。 柳朝阙给它解释:“皇上,这外面太阳大,一下子就给你晒成猫干,你在家里吹着空调不舒服吗?” “不嘛,不嘛,朕就想要出门,人类让朕出门!”黑猫开始打起了滚,柳朝阙手痒想撸。在它软磨硬泡下,柳朝阙还是妥协了,只是她还是提醒了一嘴:“超市里可能不能让小猫咪进的,你可能得待在收银员姨姨旁边哦。” “好吧,好吧。”黑猫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甚至觉得人类啰嗦。 行吧…… 不过最终她还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看着新买来的宝宝推车,柳朝阙略显尴尬地看着路人投来的善意的目光。 “这边这边,朕要买这个!”小黑猫扒着摇篮边缘,小爪爪指向一排货架。 “要这个口味的薯条?” “不要这个,这个吃腻了,我要旁边的!”小猫咪开始喵喵控诉。 柳朝阙只好拿了旁边那个梅子口味的。小猫咪心满意足地抱着薯片,打着幸福的小呼噜。 “妹子,你这猫还挺有趣的,该不会听的懂人话吧?”有一大叔搭讪,听口音像是东三省的。 “这不是我家猫喜欢这种鲜艳的颜色吗,机灵是挺机灵的,可能还真的听得懂人话,毕竟是黑猫吗?”柳朝阙兴致勃勃地道:“听叔的口音像是东北的,是东北哪里的?” “吉林。”大叔也大方的承认了。 “哦~听说那边有很多家仙,黄仙啊,柳仙啊,狐仙,是不是也和我家小猫一样厉害啊?”柳朝阙好奇地道。 “那可不,我给你说啊大妹子……”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柳朝阙就这么把关注点转移了过去。 告别了热情的东北铁子,柳朝阙还是提醒一下皇上的行为吧,刚才那大哥只是好奇,也没对猫猫产生恶意,若是有些人看到这猫这么厉害,把皇上抢了,或者切片做实验了怎么办。 “朕才不会这么轻易被两脚兽抓住呢。”黑猫骄傲地道。 “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柳朝阙还是担心。 “行行,既然这样朕就安安静静的,你看我眼色行动?”黑猫妥协道。 “好!”柳朝阙满意了。 猫猫的喜好很是单一,除了巧克力嫌弃一股怪味和苦外,对于甜食和膨化食品它是来者不拒,柳朝阙很是怀疑它会吃成胖子。 “怎么可能,朕只是浅尝两口,怎会发胖?”黑猫理直气壮地道。 “是是,为了你这些开封了不一次吃完的零食,我还特意买了一大桶干燥剂,家里现在还有你十天前没吃完的薯片呢。”柳朝阙无语道。 “呵呵。”黑猫尴尬,又小声嘟囔:“朕不是分享给你了吗,你又不吃。” “这薯片这么腻,你还专挑奇葩口味的,臣妾实在是做不到啊~”柳朝阙差点仰天大吼,最后只是打了个嗝。 “那朕少要点吧。”黑猫弱弱地道。 “哼。”柳朝阙虽还是不满意,但她知道这是黑猫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继续努力吧。 “人类!这是我先看到的!”柳朝阙差点以为皇上在大庭广众说话了!柳朝阙下意识地看向黑猫,黑猫也是懵逼地摇摇头,不爽地喵喵:“人类,朕才不会这么嚣张地对你说话的,这不符合朕的修养。” “是,皇上是个有涵养的猫咪。”柳朝阙呼噜呼噜小猫咪炸开的毛。 黑猫这才满意地和柳朝阙一起转头看向那声音的方向,白毛,圆脸,以及一双神似猫猫的猫眼。 柳朝阙不免怀疑这是皇上哪个化了形的同伴。 皇上也很诧异:“欸,这人长的……还挺可爱的。” 以为黑猫说什么的柳朝阙:…… 第20章 金主猫猫 那估计看错了吧,柳朝阙暗暗的想,或许是年轻人赶时髦染了个白毛,再加上这是个乙女游戏,瞳孔眼色有绿有紫,就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猫眼。 柳朝阙自嘲般地摇头,觉得自己果然是受皇上这只猫咪的影响,以为还有猫科动物成精了。 对于这种中二少年,柳朝阙是敬而远之的,她只是轻飘飘地看了那少年一眼,便推着婴儿车转了个弯,很是自然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就是可惜了她的坚果,要不从另一条路绕过去?柳朝阙漫不经心地想着。 小猫咪对于她的撤退行为感到不解,它扒着婴儿车的边缘,两双漂亮的金色猫眼不断地看着快速倒退的两旁货架,发出了疑惑:“人类,你怎么了?” “我……”还没等她回答,那控制不住飞快跑动的脚突然一个急刹,整个人都向前扑去,手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而靠的最近的婴儿车便被她当成了支撑。 婴儿车应声翻转90度,抓着婴儿车的猫咪被一股吸力扯着松了爪子,飘到了空中。 黑猫喵喵叫着:“人类你怎么了?是谁要抓朕!”四肢都在发力,可却感觉打到了空气,又因为没有一个受力点,让黑猫十分的不安。 “果然你这只猫不简单。”一个几分钟前才见过的身影逐渐在空中凝实,猫眼少年一只手掐着猫的脖子,黑猫的爪子划伤他的手背,他却一点都没有感觉,甚至还兴趣盎然地看着黑猫道:“哟,还是个男孩子呢!” 皇上瞬间用尾巴遮住关键部位,扒着黑瞳男子的爪子更加用力,眼中的怒意更甚,喵声刺耳,如同杀猫。 “啊啊啊,咳咳要死了,要死了,可恶的人类,曼曼救我,他要杀我啊,曼曼!” 柳朝阙扶着旁边的货架站了起来,她仰头看向浮在空中的青年,皱着眉头道:“把我的猫还给我。”她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已经有红光闪过。 “你这人类也很有意思。”猫眼少年脚尖轻触地面,手中的力道依然是让黑猫难受而不是迅速毙命,他掐着黑猫的脖子,一副没感觉危险到来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呵呵,你想要我就给啊,求我啊……” 回应他的是一个破空的风声,他下意识地躲闪,一抹红色便擦着他的脸向旁边刺去,几缕发丝随之飘落,黑瞳少年瞳孔猛缩,还没等他反应,那收回去的红色长伞,又往他的腹部攻去,伞尖如同钻头,他堪堪屈身躲避,一个下腰,那长伞便在他脸上擦过。 柳朝阙跳至空中,伞身往黑猫方向砍去,黑猫用拳头应招,痛的它双手直摆。 即使这般,他手中还是没放下黑猫,柳朝阙的伞身也未伤它分毫。只是伞风呼啸,黑猫也被吓地炸了毛。 “喵喵,喵!”人类,你不要无差别攻击啊,啊啊啊,朕要死了! 柳朝阙攻击一滞,黑瞳少年这才想起他还有一只猫质,他抓着猫,也不敢用掐脖子的方法了,就怕再激怒对面的人,刚才的交手,他毫无优势。 他举起猫,挡在面前:“你难道不想要你的猫吗?” “你在威胁我?”柳朝阙声音冷冽,手中伞身就要往他的方向送去,目标直指下三路,黑瞳少年根本无法用黑猫抵挡,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误会误会,只是开个玩笑。” 柳朝阙没有回应他,只是眼神看向了他手中的猫。 黑瞳少年理解,将猫抛掷空中,柳朝阙正要接时,那黑眸少年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往柳朝阙那边刺去,柳朝阙下意识地撑开红伞,伞身旋转,卸去他的攻势,控制地时间迅速收伞,以守为攻,往黑瞳少年腹部刺去,而她的位置不偏不倚,张开手,将黑猫接住。 黑瞳少年一个不防,狠狠地被伞身撞击了一下,柳朝阙一只手舞着剑花,手中的小黑猫并没有限制她的动作,黑瞳少年赶快自己如同被卡车压过去一般,他的长剑只能挡在胸前,抵挡着柳朝阙,却再也找不到能够进攻的时机。 黑瞳少年连连吐血,捂着肚子做投降状,“不打了,不打了,猫也给你了,我投降。” 柳朝阙做出了收伞的动作,但她并没有让她的武器消失,还是时刻警戒着对方突然的攻击。 “哎,哎。我就开个玩笑嘛,咳咳,没想到你却当真了,咳咳。”痛死我了。 “你到底是人是妖?”柳朝阙手中的伞挡在她的前面。 “你不是已经有所猜想吗?还问?”黑瞳少年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玩脱了。 “猫成精?不是说建国后不能成精的吗?”柳朝阙不解。 “那你手中这个猫怎么解释?”黑瞳少年无语。 “他不会化形,算厉害的猫猫,不算成精的猫猫。”柳朝阙理直气壮,黑猫也做出了个骄傲的动作。 黑瞳少年差点又一次吐血:“咳咳,等我收了结界,我们换一个地方说。” 一地的狼藉,婴儿车已经在刚才的对招中被柳朝阙踢出去很远,避免了受到波及,而那货架上的食物却四分五裂,看起来要赔很多钱的样子。 柳朝阙看着黑瞳少年:“你先招惹的,你处理。” 黑瞳少年:“好好好。” 他捂着肚子,挥了挥手,倾倒的货架挪回了原来的位置,那些裂开的包装也恢复如初,地面被柳朝阙砸出来的一道道划痕也恢复了光滑,他又一挥手,那无形的屏障破开,超市特价的喇叭又恢复了叫喊,两边对峙的人很快就被路过的人看到,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不敢招惹事端。 少年眼尖的看到有人拿出了手机,他率先开口:“走吧,去咖啡厅。” 柳朝阙转头看向那婴儿车,却发现包围黑猫的零食不翼而飞,她又一脸控诉地看向少年:“零食。” “喵喵!”“朕的江山!”皇上愤怒,皇上要阉了少年作太监! 或许,割蛋蛋也可以? 少年一阵恶寒,他赶忙道:“不就是些零食,大不了今天你在超市所买的东西,我全都付了就是,当赔罪,这样可以了吧?”他再无那种高高在上,有些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柳朝阙的回应。 不用付款,好耶。“嗯。”柳朝阙同意了他的赔罪,并与猫猫疯狂购物,零食肉制品乳制品以及卤肉和往常不敢买的高价食物全都被她们风卷残云地给包圆了,皇上还在旁边指挥着柳朝阙去捞海产区的面包蟹,一边流口水,一边道:“那只大,那只大!曼曼我们捞那只。” “帝王蟹啊,看起来好恐怖,曼曼你吃过吗,好吃吗?” “就蟹腿好吃啊,好可惜啊,不过有那坏人付款,我们挑个最重的!” 你们在我面前大声蛐蛐真的可以吗? 但是看着柳朝阙手中拿着那把伞,他捂着疼痛的胸口,敢怒不敢言啊。 不过最终柳朝阙也没买特别多的东西,也就是三个特别大的小推车,以及装满婴儿车的一大袋零食和玩具罢了。后面鼻青脸肿的黑瞳少年维持着无碍的表象,任劳任怨地推着两个推车。 “你好一共是十万九千六百八十八环,你看是刷卡还是支付宝?”收银员姐姐含笑地问道。 “刷卡。”黑瞳少年拿出了一个黑金卡。 “好的,黑钻vip用户可享受七折优惠,优惠后价格为七万六千七百八十一点六,抹个零为七万六千七百八十一元,这是收据,请您收好,因您购买的数量过多,本超市可提供送货上门服务,请问您是否需要?” “需要需要。”柳朝阙赶忙道。 结束了战斗的柳朝阙又恢复了那平易近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的无害,但误以为她无害的黑瞳少年感受着身上的伤痛,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次可以和我换个地方谈话了吧?”少年看着柳朝阙拆开了一包薯片递给了小黑猫。 “可以。”已经大肆消费过的柳朝阙除了开心之后就有些空虚,怎么说呢,一下子花的这么爽,结果大几千的东西也就尝个鲜,能一直吃的还是她手中的薯片,话梅以及香巴佬。 果然自己没什么富贵命啊。 虽是这么说,柳朝阙的心情还是不错,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她们找了个非常高级咖啡厅,因为谈事情的私密性,她们还找了个包厢。 看着上面的错落有致的吊灯,悠扬的音乐,柔软得想瘫在上面睡觉的椅子,可以直接看到江边波光粼粼的落地窗,还有那看起来就十分感人的咖啡。 “这大几千的咖啡和速溶咖啡或者手磨咖啡有什么区别吗?”柳朝阙在心中默默怀疑。 并不喜欢喝咖啡,咖啡只喝拿铁的柳朝阙看着那后面跟着的一串零,很是干脆地选了拿铁,并要求了方块糖。 等她点完,对面的少年勾选了蓝山咖啡。 “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等待咖啡上来的途中,柳朝阙有些好奇地问道。 “本大爷名叫重岳,重是重重叠叠上瑶台的重,岳是五岳泰山的岳。 柳朝阙点点头:“我叫司曼。” “死慢?你家大人怎么给你取这么怪的名字啊?”重岳不解。 柳朝阙抽抽嘴角,呵呵,谁知道呢,她本来还是个洋名呢,那么多有名有姓的游戏不给她穿,算了,至少不是什么冬灬白杨,冰之忧伤,让她穿这些,估计不是她社死就是她自杀了。 我该庆幸自己没穿越到武侠游戏之中吗?实在不行,给我穿小花仙种花也行啊。 算了,都没地方住,只能和花精灵为伴,也是凄凉。 “我家人类名字叫司曼,司是司凤的司,曼是曼珠沙华的曼。”皇上挥舞着猫猫拳,喵喵叫反驳。 重岳又有点手痒地想抓它后脖颈了,皇上后背一凉,又缩了回去。 “曼珠沙华,这不就是彼岸花的名字吗?你还不如说你家人类是曼妙的曼呢,还好听些。”重岳似是想到什么,指了指柳朝阙手边的猫:“那它叫什么?总不可能是小黑吧?”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黑猫愤怒,黑猫一巴掌呼在他脸上,重岳侧身躲过,黑猫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被柳朝阙眼疾手快地揽了回来,一遍遍地梳理着它炸毛的毛发,安慰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怎么能让你亲自出手呢,让我来。” 看着柳朝阙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重岳求饶道:“祖宗,饶了我吧,再打我就真的坏了。” 柳朝阙也不是真的要打,她只是亮了亮拳头,便又放下了,重岳松了口气。 “不过这小黑猫叫皇上,虽然很霸气吧,但是叫叫猫形态的,大家也就听个乐子,但若是这猫化了形,那可真的是啼笑皆非了。”重岳笑着摇头。 柳朝阙想到一个男人顶着乖巧猫猫脸,名字叫皇上的场面,不禁头皮发麻。 皇上也有些抗拒:“曼曼,要不你再给朕取个名字?” “你要姓司吗?”柳朝阙征询着它的意见。 “当然。”黑猫毫不犹豫地道:“我可是你的猫。”一脸骄傲。 “黑猫以前叫玄猫,脚上有一点白的话叫乌云踏雪,胸前一点白的话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可以取两个字,莫若墨雪可好,司墨雪如何?” “可猫猫我是男孩子啊。” “那就墨云。”柳朝阙很是顺口地道。 “司墨云,好听,以后我就叫这个了。”黑猫兴奋地在她肩头踩起了奶。 “呵,就是照你身上颜色起的名,也不比小黑高级多少。”重岳很是酸溜溜地道。 还没等墨云生气,柳朝阙却道:“人们取名字都有寓意,也有根据出生的景象和父母的祈愿起名,虽然这名字简简单单,但我觉得墨云墨云,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黑色的云虽然轻飘飘的,但是很有压迫感,我喜欢小墨云能够威武霸气,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猫猫。”柳朝阙笑道:“倒也不需要太过攀比,都是独一无二,你的名字不也想要自己如山般高,如地般重吗?” 其实只是二月出生,觉得不霸气取个谐音的重岳,沉默了。 正在此时,咖啡到了。 看着手中那拉花的咖啡,嗅着一股子中药味儿,苦涩感从鼻尖蔓延到了嘴上,让嘴巴也苦苦的。 重云舔了一口,便皱眉道:“嗯,好苦啊,你们人类就这么喜欢花钱折磨自己?” 倒也不是。 但想来重云是误会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道:“得让你吃点山珍海味啊,不然这么苦的东西都喝的津津有味,我很失败的哎。” 柳朝阙不说话了,嗯,山珍海味,有点想吃。 “哈哈,你们家养猫还得看才艺啊。”重岳笑道。 “你误会了。”本想解释自己并没有压榨童猫,却听他又道:“既然这样,可爱的人类,我可以用超能力进你家吗?” “?”猫猫飞机耳都出来了,它对着那少年哈气:“你想抢我人类?” “什么叫抢,这是分享,在下不才,身上穷的只剩下钱了,也就是几亿的身家和全国各地都有房的程度吧,嗯,北京一环有几个四合院,然后还有栋别墅,不知小姐可还满意?”重岳问道。 “你几岁?”柳朝阙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重要吗?”重岳不解。 “重要,就和你是百岁老人还是千岁仙家的区别。”柳朝阙正经地道。 “本大爷只是十几岁,这些资财也是个我的前任主人,一个房产大亨过世后继承给我的。”重岳道。 “好吧,年纪轻轻就资财过亿了,那你有这么多栋房,怎么就看上了我呢。”她有啥看上的:“而且我还打了你,你不想着报复,让我破产吗?”感觉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如果我这么做了,你真的愿意乖乖流落街头?”重岳问道。 “额,我会先把你给做了。”柳朝阙面不改色地道。 “所以,我为什么要将自己处于这般危险的境地呢,我只是纨绔而不是傻。”重岳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笑得痞里痞气的,不过因为脸过于可爱,有些许滑稽。 “而且你这么厉害,我住在你家就多了个厉害的保镖,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我们都有对方的把柄,在你家,我可以很自由地切换猫咪和人类模式,而不用怕被人发现,你要知道,那富豪死后,他都以为我这个养子是个人。” 重岳叹了口气:“而且我身边群狼环伺,说是身家上亿,但富豪爸爸的资产可是更多,我只是占较少的一部分,若是不装的纨绔一些,他们以为我要抢他们蛋糕怎么办。” “毕竟我本来就是富豪最喜欢的养子啊。” “即使这般我身边总有追杀,现在逃到这里,估计也快不安宁了。” “那你还刷卡,不怕她们顺着网线来找你?”柳朝阙发现了盲点。 “找到就找到呗,习惯了,也不想藏。”他无所谓地道。 柳朝阙和他注视良久,最后道:“你住在我家里,会付我多少钱?” “你同意了。”重岳一拍桌子,伸头看向柳朝阙,眼中满是兴奋:“按照你的身手,我给你一个月十万怎么样?” 十……十万。柳朝阙面上镇定,心里已经快飘起来了。 “不够啊,那十五万如何。”重岳试探地问道:“二十万最多了,再多我现在拿不出来,你如果想要更多的话,得帮我解决掉那一些亲戚,然后我再给你30万的伙食费,作为我借助的费用。” “好的,老板。”柳朝阙点头。 第21章 午餐与猫(何彦芝) 把咖啡喝完,重岳也给她转了账。 他倒不怕自己把他的钱吞了,不过这么爽利的雇主,柳朝阙还是挺欣赏的。 “要不我再给你取个名字?”柳朝阙提议道:“就当作我的远方亲戚怎么样,且长相相同名字不同,还可以迷惑对方,虽然我感觉可能是多此一举。” “可以。”重岳倒是毫不犹豫,柳朝阙都觉得他是不是就等着拿他的新名字。 “千山暮雪,你又喜欢花海,不如叫司暮梨?”柳朝阙笑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你可以选梨树的梨,也可以选离开的离。” “暮梨,看起来挺好吃的。”重岳点评:“但暮字有种黄昏之感,不如叫慕,羡慕的慕,离开就算了,看起来丧丧的,叫司慕梨吧。” “好。”柳朝阙笑道:“那小名叫梨子,对了,都没问你是什么品种的猫猫?” “哦,我是狮子猫。”重岳回道。 “狮子猫啊,那还是大型的猫猫啊,也不知道我们家可不可以养。”柳朝阙有些担忧。 “咋了,本大爷又不是狗,怎么不能养了,我一个本土猫,倒是不能在本土养了,让我留洋国外,镀个金过来?”重岳突然就炸毛了,他的头发竖起,像是个爆米花。 柳朝阙赶忙安抚:“可以养,可以养,实在不行我去办个猫证,正好小墨云也需要。” 于是柳朝阙家中又添了一个新成员,司慕梨,养了两只猫主子她,是不是有点压力山大。 柳朝阙:其实也还好,至少还有个是金主猫猫。 时候也不早了,昂贵的咖啡并不能让她们饱腹,到了饭点,这肚子就空落落的。 既然这话也谈完了,司慕梨也入住了,那么她们得转场了。 虽然手握如此巨款,但对于午餐的选择,柳朝阙还是往便宜里看,那些个大几千一顿,她是看也不敢看。 只是看着旁边这精贵的猫猫,她还是得征询他的意见:“慕梨,你中午想吃什么?” “本大爷要吃海鲜大餐。” 柳朝阙暗道果然,又看向黑猫,温声细语地道:“墨墨你你想吃什么啊。” “朕要吃烤鸡。”墨云的回答也没多大惊喜。 “我想吃面。”柳朝阙翻了下外卖软件:“要不我们去吃三鲜面,烧鸭面或者鸡肉盖饭?” 回答她的是两个摇成拨浪鼓的脑袋。 行吧,当她没说。 三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要求,不吃面和盖饭的话,柳朝阙贫瘠的美食知识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要不这样,先给墨墨买了烤鸡,然后我们再去吃海鲜自助?” “海鲜自助啊,这边有什么海鲜自助吗?”慕梨道。 柳朝阙搜了一下,十分钟后,她有点丧气地道:“看过图片,好想吃,看过评论,不敢吃。” “主要原因,不曾吃。”慕梨总结。 “次要原因,你不熟。”墨云接话。 一人二猫看着外卖界面发呆。 夏日的暑气让微风也燥热,她烦躁地想着,随便吃点吧,反正也是饱腹。 “反正赶快定吧。”柳朝阙扇着风,有点急躁:“要不就这家吧。” 是她们刚开始选择的一家海鲜自助,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不过有个问题,墨云算是儿童票吧?” “有个问题,没化形的小猫能带进去吗?”慕梨有点担忧地道。 “试试呗。”柳朝阙无所谓,她又在那周边搜了搜:“不让我们猫猫进去,我们就换一家,赚钱的生意还拦着客人,我们不受这鸟气。” 旁边正好有几家面馆和饭馆,还有炸串店,选择多多。 “行。”慕梨看着周边的这些美食,算作同意了柳朝阙的想法。 两人正要打车,慕梨突然道:“要不我还是站外面,等你们吃完再一起走,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带着我会不会被拦在外面了。” 柳朝阙打车的动作未停,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小猫的脑袋,笑骂道:“一家人整整齐齐,哪还有让你留在外面没得吃的道理,他们拦我们是他们的问题,你不需要委屈求全。” “实在不行还有外卖。”慕梨道:“我们找个地方蹲着吃,也是可以的。” “可以来个野餐,不过现在天气有点热,那就去商场吧。”把小黑揣兜里,偷偷地带进去。 两人欢天喜地地商量好了野餐事宜,海鲜自助被他们换成了海鲜餐厅,根据情况而定,能够进去吃的,那还是进去吃的快乐。 重新计划路线,柳朝阙搜索了一圈,问道:“我们先去拾忆餐厅看看?全程大约有8公里,你们是要坐公交还是打车?” “打车!”司慕梨和墨云齐齐道。 “行。” 司机师傅还有3分钟到,柳朝阙一边摸着小猫,一边同慕梨聊着些什么,行人在他们旁边路过,柳朝阙他们侧身躲过,时不时看向路边的行道树。 “这菜单里都是些什么啊,本大爷见都没见过,哟,还有清蒸大闸蟹,也不知道做的咋样。”司慕梨一边吐槽,一边在那个餐厅里面找了找,找到几个他比较感兴趣的海鲜。 “点了看看就知道了,反正不好吃就不吃呗。”柳朝阙敷衍。 “这蛤蜊,也不知道新鲜不新鲜,生蚝不知道会不会烧的很老,啊啊,本大爷感觉会踩坑。” “点。”柳朝阙道:“尝过之后就知道到底踩不踩坑了。” “可恶,这配菜里居然没有鱼子酱,连芥末酱都没有,难不成我干吃?”司慕梨嫌弃皱眉。 “我们这里可以喝醋。”柳朝阙道:“芥末酱不是吃生鲜的时候用的吗?如果你想吃的话,去超市买点呗。” “那算了,本大爷嫌远。”司慕梨叹了口气。 这小孩真不好伺候,也不知道山葵做的芥末酱是什么味道。 “那……”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浪费就可以。”地图上的网约车已经快到了,柳朝阙决定结束话题。 她的眼睛在路上疾驰的车辆逡巡,寻找着目标车牌号,略一晃眼,似乎在道路对面,看到那一闪而逝的侧脸,她打开手机,快速地抓拍了一下。 “那个男人……”柳朝阙呢喃。 “什么男人?”慕梨问道。 “车牌号是za3245,车尾号是9527,你先上车,我有事。” 看着旁边的人行横道,红灯正好在倒计时10秒,柳朝阙迈开腿跑到人行横道上,绿灯一亮,她嗖一下冲向了对面,追着那人跑了。 “哎!” “什么啊。”慕梨道:“你可是本大爷的保镖!”他也追了过去。 打电话问人在哪里的司机:so? 那道人影走的并不快,但当她追着他进入巷子口后,却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踪影。 “跟丢了吗?”柳朝阙暗自嘟囔。 “你是在找我吗?”有点冷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来,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拳头。 柳朝阙:啊? 她一边躲避,一边道:“我没有恶意,我是来道谢的。” 十几个拳头下去,那人终于停了手,拳头堪堪停在她的鼻尖,看着柳朝阙的容貌,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 “三个月前,城东,巷子口,持刀歹徒,你救了我一次。”柳朝阙一脸无奈,带着点谴责的意味:“你忘了吗?“ “哦哦,我知道了?”男人总算是认出她来,放下手,无奈地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柳朝阙摸摸脑袋,不好意思了起来:“你又没留联系方式,连名字都没留,我想感谢都找不到人,这不,好不容易看到你了吗,我就跑过来,向你道谢来着,不过可能方法不对,让你误认为我是坏人,不好意思哈。” 不知为何因为自己转变了专业的缘故,在她现在的记忆中,当时的她并没有送给他一张画纸,也没得知对方的名字,所以他到底叫不叫裴迷度也是个迷。 “既然你见到了,谢我也收到了,那你就走吧。”男人冷漠地道。 “可我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呢。”柳朝阙遗憾又落寞地道:“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她垂着脑袋,像是被霜打下的茄子。 “何彦芝。”男人道。 “嗯?”柳朝阙迷茫地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水汪汪地大眼睛满是他的倒影,让他有种很想摸摸她头的冲动。 男人抿唇:“何彦芝,彦是俊彦的彦,芝是芝兰玉树的芝,我的名字,你现在知道了。” 他转身,不再看她那双似乎能让别人陷进去的眼睛。 柳朝阙眨眨眼,何彦芝,竟然真的换名字了。 还没走两步,何彦芝又折返回来,淡漠的脸上似乎有点挫败,他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情就打这个电话,我会来帮你的。” “谢谢。”柳朝阙笑出了两只小月牙儿,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何彦芝手又有点不受控制地想摸摸她的头了。 那名片上面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名字,柳朝阙惊喜:“你是律师啊,好厉害。” “还好。”虽是这么说着,何彦芝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什么诉讼我都能帮你打,诉讼以外的事情……”他又拿出了另一张名片。 柳朝阙一看,是某某公司保镖的名片,他道:“我也可以帮你。” “好的。”柳朝阙笑眯眯:“谢谢恩人。” “嗯。”何彦芝仰着头,不敢再看一眼。 小丫头是小狐狸吧,这么蛊。 何彦芝别看外表是酷哥,但他对于小动物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那我走了。”何彦芝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别的要交代的,他的手动了动。 “好的,谢谢恩人,再见。”柳朝阙笑得更甜了。 何彦芝离开的背影颇有种落荒之意。 柳朝阙眨了眨眼,应该是她错了。她看着那两张名片,陷入了沉思,看样子那游戏也不可全信啊,即使同样的人,名字不同,经历不同,就连职业也不同。 难不成其实这是个平行世界,游戏只是参考了他们,但她的金手指依然存在,依然提醒着她这只是个游戏世界,人们按照既定的程序在运作,不同的命运可能只是她的蝴蝶效应,亦或者是bug。 慕梨等柳朝阙和那人告别后才从角落中出来,他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又看着柳朝阙失魂落魄的模样,烦躁地轻啧了一声,调整好语气,这才说道:“回神了,看看手机!” 他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这人帅是帅,但也没有达到让司曼这女的这么念念不忘的程度吧,连手中一直振动的手机都忽略了。 触发关键词,柳朝阙手忙脚乱地点开手机,也没想为什么慕梨没去,点开通话页面,接通电话,一通道歉,加感谢后,一人两猫终于坐上了出租车。 “对不起啊师傅,刚才正好遇到了事。”一上出租车,柳朝阙又开始了道歉。 “我等了你们十分钟了,差点被交警给贴罚单了,如果不需要坐出租车的话,取消掉就可以,这样我还能接下单。”司机师傅怨气满满。 “对不起啊师傅。”柳朝阙垂头丧气地道。 “喵~”小黑猫也和主人一起低头认错。 “嘿,你这猫还挺有趣的,哪里买的?”借着后视镜,司机看到了黑猫猫那可爱的一幕,心中火气倒是消了许多,话题也不知不觉就转了过来。 “领养的。”柳朝阙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立马道:“不过我给他打了虫药,洗了澡,很干净的。” 生怕司机师傅觉得自己带的是野猫,怕病菌,让她们下车。 “领养好啊,不是有句话叫领养代替购买吗,看这小模样长的真俊啊,这是我们土猫吧,看起来就很乖,哪像我家逆子,一天没看着就上房揭瓦,那猫粮是真的贵,关键他还老是生病,真的是难搞啊。”虽然这么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宠爱和慈祥。 “司机家的猫猫也很可爱吧?”柳朝阙小心翼翼地问道。 “长的老稀罕了。”司机笑道:“白色的,眼珠是蓝色的,跟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 柳朝阙下意识地看向慕梨,慕梨一副你瞅啥的样子:“我肯定比那猫好看多了。” “行吧。”得,这是个自恋猫猫。 十多分钟的车程就硬生生地被堵车熬到了二十几分钟,柳朝阙忽然又释怀了,不管怎么说这游戏中的人还是很真实的,就是真实的有点过头了吧,怎么都2035年了,还得堵车啊!都有小机器人了,就不能多修点天上的栈道吗? 等三人到达的时候,肚子都有些饿了。 “等会儿,宠物不能进餐厅。”人还没进餐厅呢,就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我家猫很乖的,我把它放在婴儿车里,不会让他沾到店里的饭菜的。”柳朝阙解释道。 “不行。”店员打扮的人严厉拒绝:“这是规定。” “本大爷,咳咳,我们可以在里面消费一千元,订个包厢,不会打扰到别的客人的。”慕梨本想说自己很有钱,被柳朝阙手肘了一下,默默地换了套说辞。 男人还是没有任何松动,慕梨还想再说些什么,柳朝阙又碰了碰慕梨的手,摇了摇手,示意她们换个餐厅,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慕梨只好点头,却没想到还没走出餐厅的范围呢,她们就看到有一个全身上下透露着贵气,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抱着一只布偶猫,就这么施施然地进了餐厅,那服务员不仅没拦,甚至还特别恭敬地走上前去,帮她抱起了猫。 柳朝阙:“?” 慕梨:“?” 墨云:“喵喵?” “操,还是看人下碟啊!”慕梨激动地爆了个粗口。 柳朝阙心里也不舒服,在游戏中看到了这样一幕,不由有点心情复杂,但她觉得多一事少一事,就算争得了好,她也不想在里面消费了,除了面子啥都没挣上,还浪费时间和口舌。 但……果然是很不甘心啊。 “你们不是说宠物不得入内吗,那刚才那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可以带着宠物进去而我们却不能?这是什么道理?”慕梨第一个憋不住了,他一马当先,开始输出。 “这是我们白金用户,当然有特权。”男子并不怵,甚至理直气壮地道:“你有本事也成为我们家的白金会员啊。” “屁的白金会员,本大爷还不稀罕呢,掉价。 鹿角餐厅你知道吗,三角梅五星饭店你知道吗?德拜的七星级酒店你知道吗,小爷可都是那边的至尊用户了,小爷过来你这吃是给你脸了,小爷还不乐意在你这消费呢。”慕梨拿出两张卡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很快地放了回去。 别的他可能不知道,但德拜的七星级酒店,这可是一晚上得消费好几十万的地方,在那边有会员,这……店员惊出了一后背冷汗。 柳朝阙拿出手机上前,朝他晃了晃录制界面:“你说的话我都录了下来,根据消费法第15条第1款规定:“消费者享有对商品和服务以及保护消费者权益工作进行监督的权利。”,包括对商品服务质量,价格进行监督,并向有关经营者或机构提出批评,建议或者检举,控告的权利。你们区别对待消费者,以金钱来衡量服务态度,这让我们很不满意。” 柳朝阙黑着脸道:“我要去举报你们。” 两个人一起输出,一套组合拳下来,店员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这动静引来了过来看热闹的店长,结果热闹没看成,自己成了热闹,他赶忙打着圆场,并道:“临时招来的店员不懂事,你看现在快12点多了,再找个饭店也费时间,不如就在我们这边吃饭,这顿饭就当赔礼道歉,我给你们免费? 柳朝阙摇头拒绝,很是干脆地道:“不用了,我还不想在这里吃呢。” “那这举报……”店长犹豫地道。 “我们也不为难人,既然规定宠物不让进店就严格遵守,区别对待是为什么?”柳朝阙淡淡地道:“我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只是觉得贵餐厅处理的方式很让人寒心罢了。” “是是。”店长让一个店员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高级的厨具套餐:“我们诚挚地道歉,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这是我们的歉意,请你们收下。” 柳朝阙还是拒绝:“我只是站在消费者的角度上向你们提出建议罢了,你们现在又做些什么,若是做的不好,我也就行使一下权利罢了。希望下次,你们真的能改正。” “会的,会的。”几人点头哈腰般送柳朝阙等人离开,店长看着店员:“你怎么回事。” “这不是刘女士过来吗,她可是我们的白金用户,所以我没有拦,被看见了。”店员十分无奈地道。 “算了,算了,以后加一条,定包房的可以带宠物吧,别又碰到个有钱的主,失了客源。”店长也是无奈:“你也别势利眼,做餐厅服务的,谁知道那些打扮朴素的不是个刺头或者有钱人呢。” “知道了。”店员垂头丧气地道。 走了一段路,柳朝阙镇定的表情忽的一变,她捂着脸,有些难为情:“啊,我应该没说错吧。” “本大爷还是得承认你刚才很帅。”慕梨不吝夸赞道。 “很厉害。”猫猫肯定。 “那就好,那就好。”柳朝阙拍拍胸脯:“不过,我差点就妥协,想要在那边吃饭了,但想着,为了这点钱,没了骨气,感觉吃的也不快乐,还是算了。” “什么,你还想去那边吃饭,就这么点钱,我给你的五十万都可以吃好几顿了!”慕梨震惊:“走走,我们去三角梅,这顿我请你们,万一再看到这种恶心的店员,本大爷都没食欲了。” “等你结束了工作,本大爷名下的房子,你随便选一个,咱有的是钱,要那嗟来之食作甚?”慕梨拉着柳朝阙就往三角梅走去,这是个商业街,他说的三角梅也在这附近。 不知是不是能进三角梅的,本来就是非富即贵,能够在里面当服务员的也是十分的友善,她们热情地招呼了二人一猫,还给猫猫拿了个柔软的垫子,让他在上面休息,以及单独的一个小桌子和小盆。 服务十分到位。 柳朝阙看了下价目表,询问起墨云:“除了烤鸡,你想吃什么?上面有个糖醋鱼,你要吃吗?” “我要吃松鼠桂鱼,这我还不会做,我要学习一下,还有清蒸帝王蟹,黑松露意大利面……”五星级大厨墨云决定偷师一下。 专挑他没尝试过的。 柳朝阙很是支持他的爱好,并将自己点的三鲜面给划掉,万一吃不下了怎么办。 慕梨无奈,他接过价目表,将心心念念的清蒸大闸蟹给点了。 等餐到,柳朝阙看着上面那一道道菜,有种来到了东北餐馆的既视感。 虽然最贵的一道要一万,但是,架不住它多啊,看着那一盘铺满面的黑松露,和那满满一层的蟹黄,旁边还有碗蟹黄,说是不够再加的,让这个不想吃大闸蟹的柳朝阙咽了咽口水。 “那个,高级餐厅可以打包吗?”柳朝阙拍了个照后,问道。 “打包,本大爷还从来没打包过。有是有,你想打包就打包吧。”慕梨道:“打包后的餐可能没有现在吃的香,但也差不多,不过这里很多都是海鲜,若是你今天不吃,可能就有毒了。” 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尽量打包些可以第二天吃的。” 很中肯的建议了,柳朝阙点点头,她挖了一大块蟹黄铺在自己碗上,又意思意思地放了点面条,将旁边的黑松露给整了一碗递给小猫,并嘱咐它等会儿再吃,有点烫。 小猫点点头,用柳朝阙友情提供的宝宝勺子,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时不时地点评一下,拿出纸笔记录一下自己的味觉享受,所用的调料量,以及调料数量和火候。 “你这猫该不会有什么解析食物的天赋吧。”皱着眉看着黑猫连什么时候加食盐,食盐是不是分批加的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不免好奇地问柳朝阙。 柳朝阙:“可能它舌头上感官细胞十分灵敏吧。” “也不会灵敏成这样。”慕梨仍是不解。 柳朝阙赶忙用食物堵住他的嘴:“别想了,小孩子自己有天赋,就让他学呗,我又不是供不起他食材,想那么多干嘛。” “你干嘛(嚼嚼),别说你这蟹黄鸡肉青菜面(嚼嚼)还挺好吃的。”慕梨道:“你该不会有搭配食物的绝佳天赋?” “就是寻常的搭配啊,你没尝试过吗。”奇奇怪怪的,三只安静的吃着,有时慕梨夹了筷虾肉递给柳朝阙,柳朝阙夹了筷松鼠桂鱼给墨云,蘸了点鱼子酱的蟹肉给慕梨,然后自己拿起帝皇蟹蟹腿,蘸着鱼子酱和大白蟹蟹黄就送入口中。 墨云奋笔疾书,时不时地点评几句,餐桌上的东西倒是也吃了个遍。 当他们三只都捂着肚子瘫倒在沙发上,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柳朝阙捡了些可以带回去的黑松露,鸡腿,冰菜,让服务员打包好后,就让他们将餐桌收拾了。 但看到他们的打包盒,柳朝阙还是震惊了一下,居然是类似于食盒的精巧木制品,里面放的还是塑料打包盒,看起来十分高大上档次。 也是这菜都几千了,本来就很高大啊。 第22章 猫猫上学记 早上,在墨云的饭菜香中,柳朝阙被叫醒,她伸伸懒腰,如游魂一般飘荡到了桌子面前,吸了吸食物的芳香,又转头去了浴室,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过后,柳朝阙清清爽爽地出来了。 “做什么好吃的呢?”柳朝阙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摆了一桌子的各色餐点,感觉有些夸张,“哇,我们猫大厨做了这么多菜啊,我可得好好品尝品尝了,只是,这么多,我们三个也吃不完啊,不知猫大厨愿不愿意让我将你的这些作品带到学校里去,和同学们分享分享,炫耀炫耀呢?” 柳朝阙眨眨眼,嘴角含笑,一脸期待地看向墨云。 墨云将最后一盘炒土豆装上盘,很是认同般地点点头,端出一副老成的架势道:“人类你说的对,就得让他们看看,是谁给你照顾的白白胖胖的,是我,猫大厨,司墨云!”说完它解下围裙,跳下桌子,小腿蹬着快走到柳朝阙面前,傲娇地道:“人类,快抱我上来。” “好的,遵命!”柳朝阙行了个军礼,十分认真地道。 柳朝阙拿了个切了两半的紫色馒头,用筷子夹了些配菜进去,最后再放了些榨菜和膨化食品,这才拿着这满满一手的中华汉堡,放在了自己的碗里,边吃,边给猫猫大厨夹它喜欢的食物。 “我要吃这个。” “味道还行(嚼嚼),还有进步空间(嚼嚼),曼曼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墨云道。 “这个(嚼嚼)组合起来超赞的!”柳朝阙表达了最隆重的肯定。 “也不看是谁做的。”墨云骄傲地道。 “是,是,是猫猫大厨,感谢猫猫大厨。”柳朝阙笑眯眯地道。 司慕梨抓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两只一个一大清早的跟伺候佛爷似的伺候着司墨云,一个吗,小胡子都沾到了好多米屑了,吃的特别投入。 “哎,慕梨,赶快把脸洗了,尝尝猫大厨的手艺。”柳朝阙看到他出来,招招手,十分热情地推销道:“这些都是猫大厨做的,特别的好吃。” “也没有吧。”猫猫扭捏。 “快去洗,磨磨蹭蹭的就可就没有了哦。”柳朝阙促狭地道。 “好好,也没有多大好吃吧。”慕梨有气无力地道。 …… “喝水。”慕梨洗漱完毕,从厨房里接了两杯温水,递给了柳朝阙。 “谢谢啊。”柳朝阙笑眯眯地接过,咕噜噜地灌了一口水:“正好需要。” 慕梨坐在椅子上,看着上面一大堆粗粮和食物,撑着脑袋,不解地指着这一桌子菜道:“这看起来也平平无奇啊,我们今天就吃这个啊?” 看他样子,柳朝阙懂了,她放下手中的巨无霸汉堡,擦了擦嘴,揶揄地道:“你都没吃就唱衰了,不好吧,老板。” 她一拍脑袋:“也是,我都忘了,重岳大少可是坐拥千万豪宅,名下可是上亿资财,估计啊,前些年都是吃法餐喝红酒,切着从澳洲空运过来的牛肉,闻着荷兰来的新鲜玫瑰,喝着法国空运来的红酒,在仆人的帮助下,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呢,哪还见过这些粗粮啊,估计啊,您都觉得喇嗓子。” “你别贫。”司慕梨不满:“我吃就是了。” 然后他一动筷子,夹了个花馒头,就这么干吃,噎的他直打喉咙,柳朝阙啧了一声,递过去一杯水。 “你这东西真干吧,真是人吃的?”司慕梨瞪大眼睛看向手中的馒头。 “人吃的东西,你吃不得?”柳朝阙撇了他一眼。 “30万。”司慕梨淡淡地道:“我想吃牛排和培根鸡蛋。” “没有这些,你凑合着喝点燕麦粥吧。”柳朝阙从高压锅中盛了碗燕麦粥递给他,燕麦和奶香味浓郁,粥很浓稠,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司慕梨便不说话了。 可他看着柳朝阙夹了东西放馒头里,吃的头也不抬的样子,看着自己吃到一半的东西,试探般地夹了点土豆丝和青菜道:“嗯?好像还行。”这种新奇的吃法让司慕梨来了兴趣。 但他总觉得缺了点味道,想要求柳朝阙帮忙,又抹不开面子。 还是柳朝阙被他这副有些委屈巴巴地模样给可爱到了,主动搭话:“你看,还是挺好吃的吧。” “嗯。”他没有再反驳,终还是说道:“本大爷,想,想吃吃看你的同款。”不过也别说,这乙女游戏里的人物是真的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哎呀,随随便便就捡回了个美少年呢,怎么这么有成就感呢。 柳朝阙看看手中的巨无霸,用帕子擦了擦嘴,道:“行。”老板吗,傲娇点就傲娇点吧。 “这个还是有点干啊。”司慕梨皱眉。 “干就喝水。”柳朝阙将水杯推了推:“你自己倒的。” “哦。”司慕梨默默接过,喝了一口,又眼巴巴地看向柳朝阙:“司曼,我想把鱼子酱涂上面……” “早上吃太咸的不好,就一小勺啊,不能再多了。”柳朝阙从冰箱中拿出了鱼子酱,冰箱上层都被她们那日采购的生鲜蔬菜给堆满了,然后他们又买了一个冰柜,才能让食物都塞了下去,司慕梨还觉得她们家小,想着给她们换个房子。 柳朝阙问他有没有房子附近就是军区大院的,司慕梨就没说话了,不过对这房子却再也没嫌弃了,也是,这也是对他人身安全的一大保障吗。 柳朝阙打开了一盒,挖了一小勺塞在了他的馒头包里,司慕梨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既然都打开了,柳朝阙给大厨和自己也来了两小勺。 等吃过饭后,柳朝阙就决定去上学了。 司慕梨拉着柳朝阙的手,要求道:“我也要和你一起上学,你是本大爷的保镖,你就得贴身保护我,你去上学把我留在家里,我万一出事了,你以后的钱都没了。” “这可是50万哦。”他晃了晃手指,笑得危险又迷人。 “可是,你要以什么身份进我们学校呢,我可不想被传什么奇怪的绯闻,不过如果你变成狮子猫,我倒可以考虑,考虑,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而且学习枯燥,你还不如在家里自在。”柳朝阙耐心地解释完,一边看着手表,一边等待着他的回复。 回复她的是噗的一声,男人从原地消失,一只白色狮子猫慵懒地趴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朝她掀了掀眼皮。 行吧,柳朝阙抱起了白猫,“那你可得乖乖的哦。” 又看向墨云:“曼曼就先带着小梨子去学校了,如果顺利的话,以后也带你过去。” “曼曼再见,朕会想你的。”司墨云挥了挥小爪子,又坚定(proceed)了化形的决心(determination),只有化形了,就可以和曼曼一起上学了! “再见。” 楼梯口,徐望川等在楼下,他斜靠在扶手上,手上转着车钥匙,脸上无悲无喜。 见到柳朝阙下来,他弯唇一笑,抬头望向她:“早上好啊。” 阳光怎么就更加明媚了?她手上扇着风,不解地想着。 等她走到他的旁边,徐望川这才发现了她手上抱着的小猫咪:“这是你的新朋友?”他好奇地问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柳朝阙为难:“这得征询他的意见。” 慕梨嫌弃地看了徐望川一眼,把头撇到了另一边。 她指了猫咪摇头:“刚才他表示了拒绝。” 徐望川:…… “好吧,那真的是可惜,不过,你是要将他带到学校里去吗?”说是可惜,但他仍是只看她,好像并不是想摸猫咪的样子。 “不可以吗?”柳朝阙叹了口气:“我这猫也是个可怜猫猫,被前主人抛弃了,好不容易被我喂熟绑架了,也不怕生,就是超级黏我,你知道的,我实在拒绝不了这种。” “这好办,你把他装到书包里,偷偷带进去就行了,然后让他在学校草坪上晒太阳,我们学校不是养了很多的自由猫吗,你这猫叫什么名字?”徐望川卡壳。 “大名司慕梨,我叫他小梨子。”柳朝阙回答道。 “哦,小梨子。”徐望川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白猫耳朵微动,抬头直视着他,表情无语。 “怎么了,不好听吗?”柳朝阙也是不解,她这名字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到的,结果碰上的第一个人就表示了嫌弃,这可咋整。 “不啊,好听。”徐望川立马摇头,他看着慕梨,笑眯眯地道:“可以让小梨子在学校交些朋友。”这样这猫就不会这么黏着你了,徐望川暗搓搓地想着。 “也可以。”柳朝阙道。 一人一猫展开了为时一分钟的争论,最后柳朝阙以力镇压,慕梨委屈巴巴。 她拿好可以装慕梨的猫包,猫包不似市面上的款式,全包都是亮片款式,参考了单面玻璃的制作方法,由碱鱼老师和猫饭一起协力制作,打造的一款高隐藏度的猫包,配备有透气口,和全方面视角,外面是酷酷的书包,里面则能将外面看的清清楚楚,不会使小猫压抑。 徐望川点评:“专业!” 第23集 陈青松 “听说今天会有一个优秀的毕业生代表过来这边讲课。”闻夏同柳朝阙小声蝈蝈。 “啊,什么时候,是强制让我们去的吗?我可以不去吗?”一听这个,柳朝阙就犯困,反正也没啥营养的话题,还不如躺床上睡觉。 而且,她总觉得这段剧情有点像她玩游戏时候走过的剧情。 天知道为什么她穿越过来后,除了医院醒来那段,其他的剧情是一点都和她抄的内容不同,就如同闭卷考给范围,结果一个没背上一样绝望。 搞的她现在连剩下的剧情长什么样都快忘干净了。 “啊,你真不想去看嘛?”闻夏瞪大眼睛,十分不可思议地道:“听说还是个绝世大帅哥,万一能要个联系方式呢。” “就算再帅,也没得机会滴。”章竹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想滴嘎美的,人会看上比自己小的学妹?像这样帅的,女朋友都不知道谈过几个了,我们太稚嫩了,没什么优势。” 柳朝阙:黑人问号jpg,这位姐,在大庭广众这么说真的没事吗? “章!竹!烟!”闻夏愤怒地道:“谁和你说帅哥就很多女朋友了,那照你这么说,长相一般的就没有追求美的权利了喽?那对于你,什么样的人才算般配,长的和你平平无奇,还是说奇丑无比?” “你!”章竹烟颤抖着手指向闻夏,闻夏毫不畏惧,插着腰死死瞪着她。柳朝阙唯唯诺诺:“那个……” “曼曼~”闻夏摇着柳朝阙肩膀,一秒变脸:“你会陪我去看看的吧?” “哈哈。”柳朝阙看了看章竹烟,又看了看闻夏,她嘴角抽了抽。 铃声把柳朝阙从尴尬的氛围拯救了出来,她拿出书本,开始奋笔疾书,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啊。 中午,柳朝阙找了个小树林,偷偷将慕梨放了出来,她拿出从猫饭那里骗来的金枪鱼罐头放在慕梨旁边,又从鱼子酱那里薅来了同款鱼子酱,拌在小米友情提供的白米饭,加了个早上吃剩下来的鸡蛋,这个丰盛的海鲜拌饭就做好了,不是。 而柳朝阙拿了杯红枣味酸奶,一边吹着微风喝着酸奶,一边用小勺子一勺接一勺着喂着不愿弄脏毛发的慕梨,不免想到慕梨这只猫也会舔屁屁吗? “你说出来了哦……”突然的人语让柳朝阙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想到是慕梨的声音,柳朝阙做了个嘘的动作,看看四周,后怕般地拍了拍胸脯,轻声道:“你也不注意注意地方,不怕人把你当妖怪抓起来?” “被抓起来就说自己族长带着自己出来郊游。”慕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声音还是很听劝地小了些。 好嘛,连坐。柳朝阙无语。 “不会。”他回答了之前的问题:“舔屁屁我早八百年就戒了。” “果然曾经还是舔过的啊。”柳朝阙得出结论。 慕梨抓狂,猫言猫语看起来骂的挺凶的,幸好她听不懂。 “啊,赵凡,你看,有只好可爱的小猫咪!” 两只齐齐地看向声源处,一男一女,女孩子穿着jk,是可爱那一挂的,男孩子比她高一个头,插着兜,可能走的是酷酷那一路,柳朝阙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毕竟小树林吗,碰到情侣就和彩票不中奖那么正常。 “我可以摸摸吗?”女孩子走到小猫咪面前,俯下身,用手挡住了胸前和大腿处走光的位置,软软地咪了咪,看起来可爱极了。 可咪咪却不领情,喵喵的像是控诉,定定地看着柳朝阙,一副你如果答应就死定了的表情。 柳朝阙:你不喜欢,让我拒绝,好吧,好吧,你现在也不能说话不是。 “不好意思,我这只猫怕生,不喜欢别人摸他,不好意思啊。”柳朝阙很快就做出了回应。 “好呐。”女孩也只是有些失望,却将目光转向了柳朝阙,笑道:“你家猫长的真可爱,毛发也这么柔顺,一看就养的极好,我可以问问你怎么样的它吗,我毕业了也想养小猫咪,但是怕把它养死。” 柳朝阙:怎么样,一个养主人,一个金主爸爸,该问问他们怎么养我的才是。 “咳咳,差不多就是定期驱虫,一日三餐保质保量,做好清洁工作,及时铲屎,猫咪比较跳脱的话,可以带着它们出去溜溜。”柳朝阙根据自己多年刷视频的经验,做出了菜鸟的建议。 女子点头,十分认真地听着,只是越到后面越…… “猫咪不是爱舔毛吗,舔毛添多了,可能会把毛吞下去,这时候家里就得养些猫草,比如说小麦苗什么的,猫咪爱吃,还便宜,当然有些猫咪不喜欢吃搭配好的零食的话,你可以给她们做些清蒸螃蟹啊,梭子蟹啊,帝皇蟹,面包蟹啊之类的改善改善伙食,如果猫咪喜欢上床的话,你又不喜欢抱着猫睡的话,这时候你就得收拾一下客房,让猫咪住进去,他有他的大床就不会抢你的床了,还有,如果猫咪晚上挠门的话……” “等等,等等,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猫的?”女子震惊,吃帝皇蟹,家里是有几套房啊。 “对啊,难道大家都不是这样子的吗,养猫就是像养小孩,苦谁都不能苦自己孩子,帝皇蟹也不是特别贵,吃个一两顿,咬咬牙就能买了,多见见世面,就不会被外面的黄毛猫给拐走了。”柳朝阙语重心长,年纪轻轻就上了年纪。 “神经。”女子变脸,看起来不咋好看了。 等那两个奇奇怪怪的情侣走后,柳朝阙拍拍土,见慕梨还一副沉思的模样,不免发笑:“哈,你该不会当真了吧,虽然说苦谁都不能苦孩子,但是梭子蟹更有性价比,买这只能吃腿的,还不如买几斤梭子蟹呢,走了,难不成你想要别人摸你啊,小猫咪?” 慕梨疯狂摇头,因为校园里也有很多猫,加上她也不是住学校里面的,带着猫在学校里散步,倒是没人说什么。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柳朝阙打着伞,慕梨走在她脚边,她时不时地给小猫咪指着附近的建筑,小猫咪还时不时地点头猫猫附和她,一副岁月静好。 陈青松刚出餐厅的时候便看到了她,少女与猫,遮阳伞下是两人共享的清凉,让太阳也柔和了下来。 不过日头实在炎热,那小姑娘只是走了几步,便踩着树叶落下的阴蔽,一步步,循着行道树的印记,带着猫,慢慢地走远了。 “哎,青松?这不是青松吗?你怎么来了?”头发花白的教授,揉揉了眼睛,重新戴上了老花镜,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陈青松有些怔松地转过头,眼中露出了惊喜之色,目光不免地柔和下来:“赵老师。” “哎,好几年没见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嘛?”赵教授慈爱地看着他,拍了拍肩膀道:“瘦了,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没有。”陈青松:“当初不是您发现我,我估计得得胃病疼死过去,我怎么可能忘记吃饭呢,那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废寝忘食也不是这个法子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身体不好了,挣再多的钱也都给了医院,嗯,划不来。” “是啊。”陈青松笑着附和。 “哎,不对,今天下午听说有个往届毕业的学生代表过来给大学生们开讲座,该不会就是你吧。”赵教授笑眯眯地道:“不错啊,青松,看到你这么优秀老师就放心了。” “赵老师,你晚点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陈青松赶忙道。 “请什么吃饭啊,我就喜欢在食堂吃。”赵老师摆手拒绝。 “那我就请您吃食堂,您随便点,我有钱。”陈青松感觉请客请食堂有些不够隆重,但若是老师不喜欢,那食堂就食堂吧。 “行吧,到时候我点多了,你可不能硬撑哦。”赵教授揶揄道。 “您还记得这事啊。”陈青松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当然了。”赵教授很是自豪地道:“我教书那么多年,记忆力可是杠杠的。” 当时他因为一个项目泡在实验室,吃饭就吃泡面,等他出来实验室,想要好好吃顿饭庆祝的时候,却因为连日的熬夜,有些体虚加低血糖,正排着队呢,便晕倒了,正好赵教授路过,给他送去了校医院。 发现是没吃好惹来的事,大手一挥,直接将他带到了高级餐厅,饱餐了一顿,他那时候看着菜单,有些自卑地不知道想点点什么,最后只选了个米粥,等教授点的时间,他夸夸点了一大堆,那价格看的他眼晕:“老师,咱们吃不完这么多。” “吃不完就打包回去吃。”最后那些吃的,大多数被怕浪费怕麻烦的陈青松给吃完了,没有丝毫意外的他吃撑了。 “这些都给你吃,吃不下了,就打包回去吃。”赵教授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没听进去:“打包又费什么事,就算这饭那么贵,也是人吃的,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食物刚开始在创造的时候就是为了饱腹,火让人类告别了茹毛饮血,而调料和烹饪手法的完善,让人们对食物的追求不仅局限于饱腹也开始懂得享受,享受美食带来的满足感和愉悦感。” “老师带你过来是享受美食的,不管这多少钱,享受才是主要的,你现在肚子都疼,这不是享受,却成了负担,这就本末倒置的。”赵教授的话,即使隔了四年,他也记忆犹新。 直到现在他创立了个公司,当了总裁,他也会花一些时间,去寻找一下街边的美味,用美食治愈一下疲惫的心灵。 远处,柳朝阙捂着胸口,一种很是熟悉的心悸让她不得不加快速度,总觉得有什么人惦记着自己。 第24章 创业还是工作 “喵喵。”你干什么跑这么快,本大爷都快追不上你了。 不知为何,对于慕梨的这段喵喵语,柳朝阙又能翻译了,所以其实他以前其实只是随便喵喵几下。 我真傻,真的。 我本以为他想说什么话,解析过后,全是语气词。 柳朝阙晃晃脑袋,将奇奇怪怪的想法晃了出去,她道:“你可能不信,当时我感觉到了一种邪恶势力在窥探我,为了保护你,我便做出了刚才的决定。” “将我保护到身前?请不要把逃跑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啊,ok?”慕梨不满地喵喵叫着。 “那你知道这邪恶势力来自哪里了吗?”慕梨冷静下来,认真地问道。 柳朝阙摇头:“没找到。” 慕梨扯扯嘴角。 …… 慕梨变回了人形,坐在了柳朝阙旁边,因为他觉得当猫实在是太难受了,好在这是一个大会堂,坐在她旁边,可能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算了,塞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也不好伸展四肢,他不喜欢当就不当了吧。 柳相如走进大会堂,眼神在一排排位置上逡巡,想要找到认识的人。 “哎,司曼!”他挥挥手,站在台前,笑着和柳朝阙打着招呼。 柳朝阙也挥了挥手。 “你来的还挺早的。”柳相如站在了她的旁边,说道。 “是啊,早点来还可以占个位置,你要坐哪里?”柳朝阙这位置选的挺好,边边上,中间排,十分不起眼。 “那我坐你后面?”柳相如征询道。 柳朝阙看到他手上还抱着点书,估计是帮别人也占了位置,柳相如放了两本书当占座,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同柳朝阙聊聊天。 他本以为柳朝阙旁边的那位估计是恰好坐在旁边的陌生人,毕竟两人并没有多少交流。 可他和司曼说话的时候,这人一直看着他俩,仔细看来还有些哀怨,不免雷达动了动,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两位。 柳朝阙:总感觉这位脑补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会堂慢慢地被塞满了,大家很是捧场,不知是不是这种会议还有学分的缘故,来的还挺积极。 人一多,讨论声也多,柳朝阙总觉得自己左耳和右耳听到的声音都不大相似,左边有人说自己谈了个男朋友,周末去哪里约会,右边说有个游戏上架了,邀亲友玩。 柳朝阙这蜜汁笑点,哈哈哈,在游戏中玩游戏,好吧,也不好笑,游戏世界也是世界啊,总不能和npc一般只会说固定的词吧。 她笑不出来了。 慕梨无语地看向发神经的柳朝阙,她脑补了什么啊? 吵吵闹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穿着旗袍的主持人走了上来,她道:“感谢各位同学和老师参加下午的创业和就业指导会议,我们邀请了三位从我们学校走出的青年才俊,让他们谈谈他们创业就业的故事。” “现在请陈青松学长给我们谈谈他创业的事,大家掌声欢迎。” 在掌声雷动间,一个清瘦的身影便款步从台下走来,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十分简洁的搭配,脖子上还挂着民族风的坠子,头发蓬松,耳边有亮闪闪的东西,想来是什么耳坠,这么在台上一站。 “哇,这谁能分的清民族舞老师和金融大佬啊。”闻夏在台下小声惊叫着,疯狂地打着柳相如的肩膀,“你看你看,好帅啊,啊啊。”又娇羞又怕少看一眼。 柳朝阙只觉得他便如一只孤高的白鹤,静静地站在云顶之上,俯瞰着人间。 不过,怎么有种莫名被盯上的感觉,柳朝阙寻找着那抹幽怨的目光,找来找去,却是旁边的司慕梨。 “怎,怎么了?”柳朝阙莫名其妙。 “人类,这人就这么好看?”司慕梨很不理解,他十分不理解,他看看台上,又看看这一群痴女,不由地切了一声。 该怎么和他解释呢,有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对外表很是加分的,更何况这人本就长相不错,90分的长相,一百分的气质,很是吸引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的。 曾经她便喜欢这种风格的男孩子,可惜现在封心锁爱,反正都是游戏中的人,若是真有一天她得离开了,那她会不会因为男人而不愿离去呢,她感觉十有八九她会,那交男朋友干什么,观点不和分开也就算了,若是真的谈婚论嫁,柳朝阙也不知道那时候能不能抽身出来。 “台下的同学们,我是2048届的硕士毕业生,从母校离开有七年了吧,不过或许有些同学认识我。 我其实是生物和金融的双学位,毕业后顺利进入了个金融公司上班,但不满老板那不合理的加班制度,和工作时间,于是我便想自己当老板,从而在那家公司辞了职。” “创业的日子不算太美好,有时候面只能吃清汤,若是在面里发现肉丝了,就和过年一般,惊喜异常,当时我都有点想放弃了。 但沉默成本实在是太大了,我如果放弃的话,我的那帮子和自己一起创业的兄弟怎么办呢,他们一腔孤勇,毅然决然地跟着我干,我一挥手,咱们解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吗? 我估计这话一说,第二天我就没朋友了。”陈青松摊手。 做出个没办法的表情。 惹得大家一阵发笑,没想到帅哥居然还这般幽默风趣。 “金融走不通,我便将我那放在犄角旮旯里的生物硕士毕业证拿了出来,疫苗,化妆,或者是制药,生物在那时候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盛行,我们主要是生产原料药,用化工的方式生产。各种水解啊,中和啊,化学从头合成啊,生物这块能够进入工厂生产,并有大量产品的实在是太过稀少。”陈青松叹了口气。 “但做生物这块的,有个巨大的难题,不是有没有产品,而是有没有独立的实验室和人才。” “一开始我们的各项实验都是蹭着母校的仪器进行,租了这边的一个宿舍,几个人便蜗居在那里,早出晚归的,兄弟们去做代购,一个个熬的和熊猫似的。” “那段时光实在难熬,好在最后我们还是成功做出了一项成果出来,成为我们创建公司的敲门砖,而直到现在我们的公司算是小有成效了。” 正在此时,他身后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名字,长松药业。 柳朝阙在招聘网上看过,成立三年,融资千万,外贸,实验员以及销售岗位,坐五休二,加班有加班费,大学生月工资6千-8千,硕士12千-15千,除了要求高点,就没什么缺点了。 您刚才说的是什么,小公司?柳朝阙感觉自己可能不认识小了。 毕业七年了,还是硕士毕业,柳朝阙想了想,那是33岁?或者更大,足足比她这副身体大了13岁哎,倒是和她现实中的年龄差不多,果然货比货扔,别人的33岁,苦尽甘来,当上总裁,我的29岁,辞了文职工作,当上全职作家,登上首推榜,靠着打赏过日。 看在自己还是月入2万,编辑好说话的份子上,她在现实中也不算过的太差,而在游戏中,哈哈哈,她月入50万。 整个人忽然就平衡了起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慕梨忍无可忍,还是不敢敲这位阎王脑壳。 但她这时不时皱眉又展眉的,看的人怪莫名其妙的。 “我想你那20万呢。”柳朝阙同他说着小话,“感谢金主大佬的支持,让我还没毕业就月入20万。” 原来想的是这个,“所以你该不会在暗自神伤吧?你也不要太搞笑了,想这些有得没得,该不会你也想着毕业后创业吧,吃那种苦,万一一切打了水漂呢?若是你没有这种愿意面对失败和破釜沉舟的准备,我劝你还是不要创业,实在不行当我们家保镖,我还给你20万,做的好,再给你加10万。” 有时候柳朝阙真的很想抽他一脑瓜子,这人就不爱说好话,看起来是关心,但怎么这么刺耳呢。 不过这金钱的味道是真的香啊。 第25章 意外 洋洋洒洒的800个字道尽了他那三年的辛酸史,作为经历过这些的人,他很轻易就知道了自己的创业如同下围棋,一朝不剩,满盘皆输。 台上的他看着台下懵懂的少年,台下的少年憧憬又迷茫地看着台上的自己。 他在心里想着,或许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憧憬又渴望地想着我一定会办一场大事业吧。 他以“若是你想创业,那就要敢想敢拼,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要有失败结尾的准备,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当你选择了创业后,那就得接受你会有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打击,或许最后你可能连成功的勇气都没有了,那么多人创业,那成功的又有几个,学长可能是幸运的那个,但学长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差点也失去了信心。 或许学长当年若是有这般的大彻大悟,可能我已经找了个班上了,按照现在的这个资历,可能还有个部门经理当当。” “哈哈。”台下不免有人哈哈大笑。 “反正我也不劝你要不要就业还是创业,若是想就业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学长的公司,就业不怕专业不对口,面试也是一种磨练胆量和口才的机会,不要抱怨这就业形势的激烈,毕竟能够成功的创业者也就这么几个,或许你们想要和学长成为那个赶潮者,那便带着这份胆量去创业吧,或许你们会成为下一个我呢? 所以啊,少年,努力拼搏吧,你们还年轻,若是连试错的勇气都没有,这人生又少了多少精彩,谢谢。” 陈青松扫视着台下的同学,在她们稚嫩的脸上一扫而过,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柳朝阙,他愣了一下,原来她也是商学院的学生啊。 他俯身,做了个谢幕的动作,如同表演结束的舞者,感谢着台下倾听的观众。 台下掌声雷动。 “感谢陈青松学长带给我们创业的经历,听完他所说的创业过程,大家或许心里有几分感触,不知有哪位同学想要问问学长呢?”主持人款步走到陈青松旁边,笑容和煦地看着台下的青年。 一时间台下有些吵闹的氛围都安静了下来。 柳朝阙:问什么,问创业这么苦,曾经有没有后悔辞了职?这问题问出来,柳朝阙都知道怎么尴尬了。 于是她闭口不言,反正大堂里有那么多人,总不可能点名点到我。会来事的同学还是挺多的,问的问题真的是五花八门,奇思妙想,让她不免好奇这些人的脑瓜子怎么想的。 很快就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柳朝阙也不知道自己脑瓜子怎么想的,是觉得这最后一问实在宝贵,不问可惜了还是咋滴。 她举起了手。 不过,她这个离台上这么远,应该没有看到吧,她悄眯眯地又想放下了。 “那位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对就是边缘的中间一排。”陈青松赶忙道。 不是,你这眼神这么好吗,柳朝阙在心里砸吧了下嘴。 “同学你想问什么?”陈青松温和地道。 “我想问。” “不好意思啊,同学,这边有些听不见。”主持人尴尬地道。 “其实我有些迷茫,未来我到底要干什么?”她把声音高了八度:“我听了你的创业体会,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你的转折点和那没有肉丝的面条,虽然面条没有肉丝少了点味道,但若是有很多榨菜,倒也是能吃的下去,或许我可以很好地适应这样的环境,但真的让我去创业,我也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 以前我想成为一名科学家,觉得能够为人类进步贡献些什么才算是幸福。不过,现在你看到了我成了经贸学院的一名学生,未来估计是证券师,我会循规蹈矩地生活,估计没什么离职的想法 ,最后就和大多数人一样结婚,但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无味,但我又不知道到底能改变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一紧张,就话比较多哈,学长我说完了。”柳朝阙揉了揉脸,脸紧张地有些僵硬。 “嗯,没事。”陈青松笑眯眯地道,“不过我得好好想想你的问题。” “是不好回答吗?”柳朝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就算了。” “不,其实我得慎重回答。”陈青松摇头:“我不知道我提供的建议有没有用,不过若是你想听,我便告诉你。” 柳朝阙下意识地点头。 “其实,迷茫也好目标明确也罢,也就多了些试错的次数,谁的青春不迷茫呢,若是你没有试错的勇气,那就没有吧,大家都是不同的个体,不过这样的话,你以后的工作得慎重考虑了,争取一步到位,就不用考虑别的东西了。” “学长……”柳朝阙无奈地道。 “好吧,其实我还是来推荐一下我的公司,坐五休二,加班也有加班费,还有下午茶和团建时间,不考虑考虑?”陈青松诚挚欢迎你的加入。 那也得我能够进去啊。柳朝阙不免无语地道,这又要英语交流,又要各种证的。 难不成她试试考一下律师证,会计证?算了,还是干老本行,写小说吧。实在不行,去慕梨家摸鱼,也不知道在老板旁边摸鱼写小说会不会被扣工资。 柳朝阙总算可以坐下了,她感觉自己刚才可能是被剧情影响了,不然她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出。 这么说来,台上的这位好像还有点熟悉,陈青松,嗯,把他头发扎起来,脖子上挂上个无事牌,把演讲台换成办公椅,敲,这不是那很后面才会出来,现在只有一张立绘的神秘总裁吗? 不过这人出现的场景都在她毕业以后了,是女主公司的顶头上司,似乎还是个男主的样子,没想到女主大一的时候见到面了,那男主好像没一个和女主年龄超过五岁的,这人,该不会是跳级天才?毕竟都是双学位硕士了,还是跨专业的,比不来比不来。 该说不说,女主牛逼呢,她就没办法了,不能搞办公室恋情了,真是遗憾啊。 她想起自己以前玩的乙女游戏,总是很一致地喜欢类似上司的角色,不管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还是一个事务所的上司,但若是真碰上了,柳朝阙觉得这天天面对个上司,就压力大呢,还和他谈恋爱,工作不要了,分手是不是得换个公司? 看着台上迈着大长腿,走下来的陈青松,嗯,即使这老板长的很帅,清俊风流的样子,是她的菜,也不行。 走下台的陈青松下意识地抬起眼,正好与柳朝阙的眼神错开。 他轻笑地摇了摇头,这姑娘,觉得自己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就不会被发现了?不,有心想找的人,在哪里都会找到。 一场会议持续了2个小时,柳朝阙顺着人流,将自己写满心得体会的纸交到了第一排的收纸的负责人手上。两个学分到手,让她想想还差多少个学分,这个学期的学分就修够了。 慕梨两手空空,插着兜跟在她的旁边,走至走廊,看着两旁的绿茵,柳朝阙问他:“你要跟我一起去上课吗?我过会儿还有个公开课。” “公开课。”慕梨道:“又是这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不去。” “那行。”柳朝阙递给他一张自己的饭卡,“别丢了啊,你就在这学校里呆着哈,这卡你可以去图书馆,也可以去超市买点零食,当然你出去也可以,但别出去太远了,或者你去看看篮球场有没有人打篮球,实在不行,去跑跑步也行。” “哦对了。”柳朝阙解开手臂上挂着的一个小配饰,是一个红绳挂了个小漂流瓶,不过小漂流瓶里没有信封,只有液体和一块青色的小石头。 “这是空青和白酒,一个刀客和一个剑客,他们将信物交给了我,让我可以随时召唤他们,我现在将这信物暂借给你,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他们感应到你碰到危险,便会出来,不过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啊,飨灵们明辨是非,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不是行正义之事,那你会出什么事,我就保证不了了。” 柳朝阙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信任我?”慕梨有些受伤。 “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柳朝阙叹了口气,“我现在飞机戴上。” 红色的绳子被柳朝阙系到了他的左手上,正正挂在了手关节处,慕梨动了动,有些勒,他甩了甩手,玻璃瓶一阵晃动,空青撞击着玻璃壁,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红绳似乎闪了闪,等他放下手的时候,便发现,那红绳空出了两毫米的空隙。 “还真挺神奇的。”慕梨的右手摸了摸那串玻璃瓶,猫儿发现了新奇的玩具,总是想着逗一逗,看着自己和自己玩起来的慕猫猫。 柳朝阙露出了姨母笑。 “你好好玩,我先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到一楼餐厅哈。”柳朝阙嘱咐完,便往公教楼走去。 下节课是政治课,老师上次说要给她们划重点,等下次这个时候,就得考试了,这一学期过的还真挺快的,很多主课她都已经考完了试。 该说不说虽然她大学学的是文科,但高中的时候她可是标准的理科生,也算是被大学磨出来了,天天背那些个文言文,现代诗以及写文章,就算现在换了个专业,倒也适应良好。 柳朝阙的书塞在了食物契约的包裹之中,作为一个美食战斗游戏,它的背包格子,不限种类,不限量,想装多少是多少,这完全是个非常好用的空间啊,除了不能装活物。 她将背包拉到最后一页,点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一个破旧的小书包。”,旁边还有“这是个亮闪闪的猫包,由格瑞洛大陆的猫饭和碱鱼倾情制作。”只要不要加这些介绍就更完美了。 从厕所里出来,柳朝阙背着红色的书包,往教室走去。 下午五点,柳朝阙带着有些发饿的肚子,朝食堂走去,这时间正好是学生们放学时间,路上走的全是人,柳朝阙也不知道慕梨到底有没有听她说的去了餐厅,毕竟这人大少爷脾气,可能并不想听她的。 会不会和别人起了冲突,有没有危险,这般想着,柳朝阙慢悠悠向前走的步伐急迫了起来。 旁边不知为何闪出来了一个按着喇叭的电动车,她大喊着让开,硬生生地给开出来了个空地。 柳朝阙听到这话,本能地后退了几步,看着迎面冲向自己的电动车,她瞳孔猛缩,身体发冷,竟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来了。 “小心。”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纯白的寸衫蹭上了泥灰,在地上滚了滚,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抬起头,柳朝阙才发现原来陈青松的眼睛竟然是暗青色,刚才离得远了,竟没看出来。 “没,没事。”柳朝阙结巴地道,她赶忙爬起来,伸手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哈哈,这不是我该问你的吗?”陈青松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两人手指很快地碰了一下,又快速地松开,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让柳朝阙安心道:“我没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刚才那可是滚了三四圈啊。柳朝阙下意识地看向他那冒着血丝的手背。 暗暗地叹了口气。 陈青松走到柳朝阙身前,看向那肇事的电动车车主,是个大型的电动车,刚才两人差点相撞,那车倒在了他的腿上,痛的他哇哇直叫。 “谁帮忙给我挪开啊。”他在求助。 柳朝阙从陈青松身后探出脑袋,心情有些复杂,原来走在路上也会被电动车撞啊。 可是为什么要撞我呢?我已经给他让道了啊。 几人合力将电动车抬了起来,男人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感谢道:“谢了,就想推着电瓶车走。” 陈青松拦住了他:“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哦,不好意思。”他很是敷衍地躬了躬身子,当做道歉。 “同学,撞了人,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算了,有点不太好吧?”陈青松依然十分温和地道。 “那你想怎么办?哦,我知道你想讹我,没想到你看起来穿的不错的样子,也会做讹人的勾当。”男人嗤笑了一声,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扫视了下陈青松,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辞!”柳朝阙从陈青松后面走了出来,她拦住了想要继续说什么的陈青松,强势地递过去一个棉签与碘伏,柔声说到:“你受伤了,处理一下吧。” 转头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怎么,我说的没错吗?我又没撞到人,难不成还让我赔钱吗?”男人瞄了眼处理伤口的陈青松,就这么小个伤口,至于吗? “哦,那我给他赔一下干洗费吧,喂,你衣服干洗一次多少钱?”他隔着柳朝阙喊话道。 陈青松只是低头处理伤口,没有再说任何话,男人还想再说什么,柳朝阙却挡住了他的目光:“现在是我在和你说话,你不要转移话题,请问你是怎么在校园路段,还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开这么快的车,你是真不怕把人给撞死啊,你家里是有几个矿啊,还是有个可以给你摆平一切的爹啊,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我这不是让你们让开了吗?”男人理不直气也壮:“而且我受的伤明显更加严重吧,万一伤到了骨头,影响我以后走路了怎么办,先让我去校医院看看,什么话在那之后再说。” “行,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校医室啊,就去呗,我跟你去,到时候我们算算你这次交通事故的责任如何,怎么样? 柳朝阙笑眯眯地揉了揉拳头,男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认怂般地弯了下腰,声音不情不愿:“大姐,我道歉,我道歉可以吧,就不用说什么责任不责任了吧?” “晚了。”柳朝阙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只好憋屈地一瘸一拐的走在了两人前面,柳朝阙扶着陈青松的手,让他稍显不自在:“我没事,真的,只是手受了伤,你不用这样。” “刚才飞出去那么远,等会儿去校医室看看有没有哪里还受伤了。”柳朝阙看着他手上斑驳的红色痕迹,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啊,本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商学院,结果发生了这种事。” “刚才这般凶险,若是你没躲过,后果不堪设想,我倒是觉得幸好我看到了,这才以最小的伤害挽回了可能会有的最坏的局面。”陈青松笑着道。 “你们当老板的是不是都是这样能说会道的?”柳朝阙疑惑。 “好奇?”陈青松问道。 柳朝阙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我们需要拉投资,刚开始的需要和客户喝酒,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吧。”陈青松不免感慨。 柳朝阙:“也是,老板这么成功,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那倒没有,我除了一次挫折后,就一帆风顺了起来。”陈青松道。 “那你说的吃没肉丝的面是什么?”柳朝阙不解。 “这不是渲染一下艰苦的氛围吗,不然大家觉得成功这般轻松,都想着创业了怎么办?”陈青松笑眯眯地道:“我能成功只是个例,还是怕他们在背后说我误人子弟。” 柳朝阙:……她的母语是无语。 “对了,你真的不想毕业了来我们这边实习吗?”陈青松又问了一句。 “我好像没什么凸出的能力能够吸引大老板的吧?”柳朝阙下意识地松手。 “嘶,有点疼。” 她又抬起了他的胳膊:“该不会你胳膊脱臼了吧?” ……经过校医院的一番检查,陈青松的身上有几处擦伤,因为比较瘦,背部有几处乌青,柳朝阙叫来了慕梨。 两人在医护室的床上面面相觑,很快就传来了闷哼声,和慕梨略带嘲讽的声音:“这红花油必须搓热了才有效果,你个大男人,不会忍不了吧?” 等两人走出医护室,慕梨挥了挥手,急不可捺地问柳朝阙:“哪里可以洗手?” 柳朝阙指了一个方向,他便狂奔过去,猫猫的肉垫不能有臭味!但他不能舔啊! “你没事吧?”看着后头走来的满头大汗的陈青松,不免担忧地问道。 “没事。”他摆摆手,“那个撞你的人怎么样了?” “哦,他啊。” 说人来,人就来,男子哪有之前的桀骜不驯,打着石膏就扑到了柳朝阙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到:“姑奶奶我错了,我不想去蹲号子啊。” “晚了。”柳朝阙冷漠脸。 原来她刚才报了警,指控他当街行凶,警察急忙忙地过来,就见到了柳朝阙,以为她报假警,柳朝阙给他们看了视频。 没想到吧,柳朝阙是那个头顶摄像头的女人。 男生在行人过多的地方骑快车,明知前面有人时,只是口头警告,而不加转弯,构成了故意伤人罪。 又因为道歉态度恶劣,差点撞了人就想离开,构成了肇事逃逸。 在校园路段,如此嚣张,估计得蹲好几年号子了。 第26章 火锅 “你怎么有这个录像?”陈青松不解。 “家里老人给我做的。”柳朝阙取出了夹在中间的一个精致的发卡,“这其实是个摄像头,不过你不要担心,进入室内时会自动关起来的。” 陈青松见到过很多针孔摄像头,但如这个根本看不到那线路连接处的就真的没见过了,他都怀疑这就是个铁制蝴蝶夹。 其实还真是,不过对于b52鸡尾酒来说,金属便是他的眼睛,所以对于他的信物,也有长时间录像的功能。 陈青松观察了一会儿,就还给了她,问道:“家里人怎么怎么会想着让你头顶个摄像头的。” “估计他们想要我善良的时候也有保护自己的证据吧,他们害怕有人消费了我的善良,而我百口莫辩。”柳朝阙平淡地说。 陈青松也沉默了,很一会儿才道:“那个发夹还有吗,我可以买一个吗?” 柳朝阙捂着脑袋摇头:“仅此一个,没有同款。”还怕他惦记,把发夹揣到了怀里。 陈青松无奈地笑了笑。 食堂,一楼,迟迟未等来柳朝阙的慕梨看着盘子上逐渐冷透的餐食,不禁疑惑她是不是在学校迷路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第一个电话联系人,却没想到铃声响了几分钟,转成了ai女音,没人接吗?该不会这柳朝阙又设置了静音,手机来电根本显示不了吧。 他开始生闷气。 二十分钟过去,慕梨吃完了饭,并将饭菜放到了洗碗池。 三十分钟过去,慕梨眼前的水果捞已经换了十几个人了。 闷气加50% 五十分钟过去,慕梨撑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快要睡去。 闷气在40%~60%上下浮动。 一小时以后。 “慕……慕梨?”一个结结巴巴带着点不确定和愧疚的声音从他面前响起,他半眯着眼,透过眼睑间的微光,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个熟悉的女人。 慕梨揉了揉眼,盯着柳朝阙看了良久,让她更加坐立难安:“咋,咋了?” “没事。”他平静地指着面前的餐盘道:“吃吧。” 柳朝阙更加愧疚了,手上的餐盘已经是食堂的温度,夹了口肉,冷掉了油腻腻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吃,她慢慢地咀嚼着,用口腔的温度温暖着早已冷掉的食物,不知是为了赎罪还是单纯的找虐。 在她吃了五六口肉,并扒了两口冷饭后。 慕梨抽走了她手中的筷子,他收拾着柳朝阙的饭,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去哪里滚泥去了,身上那么脏。” “没……没有啊?”柳朝阙摇头。 “这。”慕梨点了下她袖口的位置,上面沾了点褐色的东西,却不是土,而是血,陈青松的血:“不对。”慕梨嗅了嗅,“你身上怎么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被饭菜遮挡住的味道,在慕梨的靠近而暴露无遗。 他再也不对柳朝阙的迟迟不归感到生气了,他似是开玩笑又似是试探地道:“你该不会是路上遇到车祸才没来吧?” 可回答他的是柳朝阙片刻的沉默,她在找理由还是不好说? “额,是。”柳朝阙很是诚实地道,而且这也不是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差点被撞了。” “谁?是谁撞了你?”慕梨下意识地就想从桌子上跳过去,不过他最后还是止住了本能,他认真地看着柳朝阙的眼睛,却没有看到痛苦的神色。 “我报警把人给抓了,我没事,有好心人救了我。” “怪不得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到警车了,原来是你们出的事故。”听到柳朝阙说没事,他又恢复了淡然,对于谁救了她,他倒是不太关心,左右不过是个“好心人”。 “你没去看嘛?”柳朝阙不解,慕猫猫居然没有去看看热闹?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不是你让我来食堂等你吗,我还打好了饭,就等你来了,如果我走了,万一有人动了我们的饭菜呢,而且我不是人类,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只想安安静静地晒晒太阳,睡睡懒觉。”慕梨摇头,他低头鼓捣着手边的米饭,像是找到了个新奇的玩具一般,乐此不疲。 “而且若是我离开的时候你找不到我怎么办,结果你这人类居然违约了,让本大爷好等,本大爷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你,结果你给本大爷违约了!”慕梨攥紧拳头,他很生气。 “不好意思……”柳朝阙耷拉着脑袋,十分羞愧地听着他指教。 “行吧,人没事就好,总不能让你血淋淋地过来,这会让我很没有食欲的。”慕梨才不承认他被柳朝阙这态度取悦到了呢,他仍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但心情已经晴朗了许多,嘴上还是说着:“毕竟血腥味实在难闻,会让我想到不好的事。”看起来真的是因为见不得血腥气。 柳朝阙赞同地点点头。 他拿起餐盘,既然知道柳朝阙并不是故意不赴约的,他的生气也无处发泄,让差点受伤的受害者当沙包的事情,慕梨才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等会儿去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好好照顾一下犯事者吧。 在忏悔椅上疯狂给自己辩解的某男大学生,突然背后有些恶寒。 慕梨将柳朝阙的餐盘放到了自动传送带上,因为过了用餐时间,自动传送带已经停止了运行,很多餐盘都堆积在一处,摇摇欲坠。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就摇了摇手机:“出了那么多事,要不我们去shopping一下?” 看到慕梨的手机,柳朝阙突然想起了一直被她遗忘的事,对了,她手机呢?去医务室的时候就没有出现了吧,难不成还在那个路边。 见她肉眼可见的焦急,慌乱与惊恐,慕梨看着自己的手机:“你该不会把手机丢了吧?” 柳朝阙哭丧着脸:“嗯。” “那快点去找,别到时候被人捡了去,你最后看到手机是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慕梨的气完全消了下去,不是忘记接,只是手机不在身边,他急促的声音带着点冷静,询问起手机事宜。 “可能在路边。” 慕梨就带着她赶往路边,一边走,一边向柳朝阙的手机打着电话。 一个好消息,手机没丢,但另一个坏消息是,手机屏幕撞到石墩,裂开了。 “呜呜,我就这么一部手机啊。”柳朝阙欲哭无泪,得,去手机店修吧。 既然手机坏了,修还是得修的,毕竟里面还有这人存了好多的照片和信息,但又说回来,这出了车祸的手机,每次打开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所以慕梨大手一挥,柳朝阙就收获了一只新的顶配hw手机,最新发表的型号,拍照清晰不卡顿,性能直逼照相机,这价格也十分美丽,柳朝阙感觉拿着他跟拿着几十克的黄金似的,总怕他摔着碰着,最后还是金主爸爸慕梨看不下去。 他道:“这东西买给你就当千元机用着,什么时候坏了再给你买新的一部,身为本大爷的保镖,连这个都不敢用,以后本大爷都担心你保护不了我。” 行吧,工资威胁,柳朝阙还是从心地不再发傻,嗯,慕梨觉得她的种种行为,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没眼看。 下午没什么事了,慕梨顺便带柳朝阙去朝夕酒店吃高级自助,美其名曰,让她适应适应有钱人的生活。 从医护室出来,陈青松打开了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6点,他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喂?陈青松啊,我今晚的晚餐是20元哦,给我报销一下。”赵教授的声音中透露着雀跃,好像有种坑到了自己的学生的幸灾乐祸般。 陈青松捂嘴轻笑,见对面迟迟未有人应答,赵教授不满地道:“小陈啊,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不请我吃这一顿吧?” “没有,赵老师,我给你把钱转过去。”陈青松道。 “这还差不多。”赵老师道。 赵老师没问陈青松为什么没有按时赴约,陈青松也笑着接受了他的台阶,两人心照不宣地完成了价值20元的晚餐邀约,只有一个人吃饭。 将钱转了过去,陈青松竟有种卸下重担的感觉,失信后带来的愧疚和自责,在赵老师的模糊下,逐渐消弭了。 明天的火车,要不去超市看看? 虽然说着不同,这手上的擦伤还是影响了他的食欲,重物不好提,面包的重量却是刚刚好。 朝夕酒楼,柳朝阙拿着餐盘,如同走进了大观园,好几百道的甜点,数不清的肉食等待着她的临幸,说是自助餐,但哪有自助餐厅的范围是一层楼的啊? 金碧辉煌的大堂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穿着各色衣服的男孩女孩,在置物架上逡巡,若不是看他们穿着华丽但日常的衣服,还以为是误入了哪个皇室举办的宴会。 穿着廉价的短袖长裙的柳朝阙就略显格格不入了,不过她不懂名牌,只单纯欣赏经过她旁边男女衣服的款式和质地。 然后像只小蜜蜂般围绕在肉食和生鲜以及各种认不出来的蔬菜上。她可是付了钱进来的,谁又比谁高贵些呢,左右是没人碰瓷,她就自得其乐。 直到她拿着一大捧蔬菜,等在做雪花牛肉的师傅面前,期待能够得到八分熟的牛排之前,她都没有碰上什么事情。 “谢谢师傅。”柳朝阙正要拿盘子接过厨师铲子上滋滋冒油的牛排时,一个程咬金过来了,她拿出餐盘,看也不看柳朝阙,就对着师傅道:“这牛排给我。” “女士,这是我先排到的,也是我等待它从生肉变成这完美的样子的,可我在这过程中,可没有看到您任何的身影,然后它好了,你就来摘这现成的果实了?你这做的不地道吧?”柳朝阙就事认是,静静地注视着带着圆润红玉的女人,不闪不避。 女人这才给了她一眼,嫌弃地皱了下眉:“朝夕酒店怎么就让你这种人来了?” “嘿嘿。”柳朝阙很是天真地道:“姐姐能来,妹妹怎么不能来了?” “姐姐可是嫌弃我?”柳朝阙很是直白的道:“那就嫌弃吧,反正你这骄矜的模样,妹妹也是不喜欢的,但妹妹还是劝姐姐一句,你想吃的牛排的油已经滴到了你的衣服上了。” “啊!”女人低头,不知道是不是离铁板太近的缘故,她的衣服上确实沾了点晶亮的油渍。“我的香奈儿。” 她实在没心情去争柳朝阙的那盘牛排了,她只想回去送干洗店,她瞪了柳朝阙一眼,似是迁怒。 “哎,这可是你自己沾上的,不关我一点事啊,这摄像头都拍着呢,我可是离你50cm远,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你。”柳朝阙将盘递给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厨师,示意他把牛排放在餐盘上:“也不是厨具的问题,可不能怪厨具蹭到你,你自己凑那么近,本就有被溅到的风险你不能欺负它不会说话啊。” 柳朝阙拿着餐盘,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女人无能狂怒。这人这么宝贵这件衣服,就不应该吃饭时候穿着,这不是找“溅”吗。 柳朝阙心情很好地又去拿了点三文鱼和一些不知名的煎熟的海鲜,这才往她们的位置走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慕梨啃着面包蟹,疑惑地抬起了个小猫脸。 “刚才碰上了个穿金戴银的,我和她聊了一会儿。”柳朝阙随意地说道,她放下餐盘,看着桌子上堆满的各种名贵食材,满足地插了会儿腰。 “你在这里还有认识的人?”慕梨疑惑。 “怎么?看不起我?五湖四海皆兄弟,一个小小的餐厅,我有一两个朋友,不是挺正常的事吗?”柳朝阙不甚在意地道:“让我看看这上万的自助餐的菌汤锅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涮着酸汤锅的慕梨不禁笑了笑,不过他都快把酸汤锅涮成酸汤鲜虾锅了,旁边他点的粥底火锅,已经被他自动搞成了海鲜粥,正在那里炖着海参,蛤蜊,鲍鱼,竹蛏。 怎么说呢,柳朝阙喝了一口那锅底的味道,很鲜,有种将云南餐厅的灵芝,松茸,牛肝菌,鸡油菌都做为汤底的味道,但是太鲜了,作为连新鲜蘑菇都吃不来的人,这种鲜就有点鸡肋了。 她宁愿是那五十元或者一百元一位的菌汤锅,果然,她是平价嘴。 不过好在番茄锅还是番茄锅,牛骨头熬的汤柳朝阙挺喜欢喝的,柳朝阙三个锅都下了一下。 看着慕梨将生鱼放在奶白色的锅中煮了煮,不知为何,有点想吃。 “鱼,一人一条。”似是看出了柳朝阙的渴望,慕梨捞出了煮的烂熟的鱼肉,放在她的盘子上:“沾点海鲜酱,其实我建议你光喝汤。” 哦,他还要了个高汤锅,专门煮鱼汤,那锅还是很小一个,每次煮完一种鱼锅,他倒了些放碗里,也给柳朝阙盛了一碗,便叫服务员换下去,咋有种他在自助餐厅熬鱼汤的感觉。 不懂这小少爷的想法,不过鱼汤还挺好喝的,是不是猫猫都有做大厨的潜质啊。 被留在家里的猫大厨:“喵喵~”等曼曼的第十九个小时30分钟,她们什么时候打猎回来啊。 …… 现实,柳朝阙家,王琪歌正好放假,她觉得柳朝阙阳台的生态园里需要打扫一下了,便坐了几小时的车过来了。 柳朝阙家里有她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她只需要人到了就行。 司曼因为小号的文章火了一把,有编辑想要签约她的时候,发现这人就是暮暮朝朝。 于是,微笑天使这个小号就这么拿到了top签约,算是沾了朝阙的光,编辑还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开这种题材了,并鼓励道:“写的不错,继续加油。” 正好王琪歌过来,她准备了个清汤火锅,两人就着一直沸腾的插电锅,沉默地涮着食材。 “哎,也不知朝阙在游戏里怎么样了。”王琪歌叹道:“我昨天做了梦,梦到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不会,我还在,就证明她还在。“smile坚定地道:“人不可能消失无踪,变为尸体,那魂魄总会找到来路,到那时,我将身体还去,那她便回来了。”smile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浅浅的笑意,她作为一个游戏中看起来至关重要,却又可有可无,没有决定姓名的权利,也无法做出自己的选择,消失了,也就真的是消失了。 王琪歌感觉这顿饭更加食不下咽了。 …… 柳朝阙摸着鼓鼓囊囊的肚子,摆手拒绝着慕梨的投喂:“真的吃不下了。” 第25章 猫猫经历 周四的经历让慕梨对跟着柳朝阙去学校兴致缺缺,但若是闷在家里,慕梨也感觉甚是无聊。 猫爱玩爱自由的天性让他对待在家中十分不耐烦,柳朝阙问他要不在附近随便逛逛。 “这边是军区大院,估计你看到一个下棋的老爷爷可能就是什么退休的军区大将,安全性你不用太过担心,出了门旁边就是警察局,你若是察觉到不对的话,便赶快报警,而且我可以让白酒和空青跟着你,有事情他们会出手,一定让你平平安安地等到我回家。”柳朝阙穿着鞋,看了眼坐在羊毛毯上,一脸哀怨的慕梨,宽慰道。 正好这时候墨云也迈着优雅地步子走了过来,柳朝阙摸了摸,将它抱在怀里,细声细气地道:“小墨云,待在家里无不无聊啊,要不要和慕梨哥哥一起出去玩呀。” “无聊。”墨云拒绝了这个提议。 “好吧。”柳朝阙很是遗憾地对着慕梨道:“看样子小梨子你得自己去外面逛逛了,我把备用钥匙放在玄关旁边的柜子上了,你如果出门的时候记得拿着。”柳朝阙拿起钥匙扬了扬,慕梨接过。 也行。“那我就去上学了。”柳朝阙挥手同两猫告别,打开门,啪的一下就关上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墨云看了慕梨一眼,扬着脑袋便往书房里走去,可能是原主的专业是金融的缘故,她的书房里是各种金融学的着作,其中夹杂些初高中至今的许多教材,还有好几本纯英文的名着,以及几本线性代数。 墨云第一眼看到这书房就很喜欢,它跳上书桌,爬上用书搭好的脚手架,从书架中抽出了一本法语原着的红与黑。 在他流浪的时候,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早已厌倦无敌的生活,等他成为柳朝阙家中的一员时,曾经没有条件读到的书,让他如海绵一样疯狂汲取,初中高中,大学,英语,德语,西班牙语,在柳朝阙缺席的那些日子里,他的进步以坐火箭般的速度上升着。 慕梨坐在客厅里,电视中播放着金融频道,对于他来说,他爱好做动画,以及画漫画,在他那不为人知的小号上,他的粉丝已达50万,全是求同人稿和设定图的。 不过因为他来的匆忙,那熟悉的画板和机子并没有带过来,不用被买家催着交设计稿的日子还是很惬意,但这时间不能是半个月啊。 慕梨浏览着手机,一边无意识地摸索着挂在手上的红绳,那是安心的来源,当看到那最近的电脑城需要6公里的路程时,他着实吸了口气。 打车,一定得打车,他本来想坐公交车沿途看一下风景,顺便给自己提供一些灵感的,但想想那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令人窒息的汽油味,孩子的吵闹,以及可能还没有位置。 慕梨就感到一阵的窒息。 慕梨敲了敲书房的门,并与开门的墨云四目相对:“我去附近的电脑城看看。” 不知不觉,小黑猫成了这个家的主心骨,慕梨有什么事都得和他商量一下。 “喵喵。”“那地方应该挺远的吧。”猫猫蹙眉。 “我这有柳朝阙借给我的两个打手。”他摇了摇手中的红绳,“而且那商场上那么多人,若是那些亲戚不想造成恐慌的话,不会蠢得在那边动手。” “喵喵?(你坐什么去?公交还是地铁?)”猫猫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额,出租车。”慕梨尴尬地道。 猫猫震惊,猫猫无语,猫猫想叹口气:“喵!猫猫?(你打车,你打车就不怕接单的司机是啥杀手吗?)” “喵(哎)。”墨云抬头看他,有些无奈:“喵喵(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跳上书桌,用爪子抓了个书签放在他刚看的那一页,然后把书给关上,做完这些,他才跳下书桌,走到慕梨面前:“喵喵。(走吧,早去早回。)” “嗯,好。”慕梨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10点半,学校,教学楼。 柳朝阙抬头,望向讲台上的时钟,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到来,这节课是大数,因为快要考试了,数学老师说了一些考试的分值分布,告诉大家平时写的那些题目都有可能考后,就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了,然后后半段的上课时间就变成了自习。 老师坐在讲台上,若是有问题的话,可以让同学们上来问。 旁边有人在轻声讨论着什么,柳朝阙没太听清,她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和习题册,动笔写着什么。 正确的,那便没有多大问题,老师给你挑出来的错误,柳朝阙也不确定她改的对不对,于是她先与旁边之人对着答案,最后整理了一些问题,写在纸上,问起了老师。 柳朝阙看着老师在自己纸上留下的解题步骤,跟着写着,不懂的翻了翻笔记本和书本,就想找个类似的题目,最后磕磕绊绊地把题解了出来,然后一看时间,还未过半。 她又开始一遍遍地写以前正确的,和现在改正的步骤。 终于,叮铃铃,一个悦耳的铃声响过,柳朝阙收拾着书本,看着一窝蜂跑出去的同学们,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坐在食堂里吃着洋葱炒土豆的柳朝阙不禁想起了待在家中的两只猫,也不知道他们今天中午吃什么菜。 ……电脑城,一楼,糖水铺前,慕梨拿着一杯柠檬波波奶茶,看向了一脸生无可恋,被一群女孩子围在中间的墨云。 生活不易猫猫卖艺。 事情是这样的,慕梨和墨云订好了合适的机子和数位板,便想着先买个奶茶什么的,带过去吃饭,吃的是kfc,虽然小少爷花销巨大,但有时候山珍海味吃多了,他也想吃点垃圾食品。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馋了。 慕梨很快就选好了要点的奶茶,但墨云犹豫不决,最后转头,被糖水铺子里出来的一个女孩子的杯子吸引住了目光。 他不能说话,跑到女孩子面前就是一通喵喵叫,看着像撒娇。 还是慕梨发现他不见了,想找他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女孩子撸的猫有点像墨云,他觉得有些好笑,墨云是不同的猫,应该不会乖乖被别人摸吧,结果等他转头去拿奶茶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微弱的求助:“喵喵,(救我……)。” 有种要活不长的感觉。 他猛的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走到那翻着肚皮的猫面前,犹豫地开口:“墨云?” 墨云如同被抓奸一般僵直了身子,慕梨竟然在他黑色的猫猫脸上看到了心虚之色。 好啊,你这个浓眉大眼地墨云猫,原来你私下里来者不拒啊,亏我还以为你是只高冷猫猫。 “原来这小猫咪叫墨云啊,好好听的名字啊,墨云~”是不是人对可爱的事物都有极大的反差感,小姑娘夹着声音对着小黑猫叫了叫,声音酥软,叫的小猫心痒痒。 墨云好像清醒了几分,他从温柔乡中挣扎出来,走到了慕梨的旁边,讨好地蹭了蹭:“喵喵,猫猫。(今天的事不要告诉曼曼,我欠你个人情)” 呵,渣猫。 不过这小黑平时这么正经,抓住他一个把柄,并得到个人情也是不易的事,慕梨点头答应。 墨云松了口气,他走到了小姑娘的旁边,用爪子指了指那装着水杯的袋子,喵喵了两声。 “好的,好的,我又不会说话不算话,再给我摸两下,我把被子送给你。”小姑娘保证道。 墨云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蹲下来给她再摸了一把。 拿着墨云出卖色相得来的杯子,走在去kfc路上的慕梨发现了华点。 “不对啊,墨云,你怎么和这人类无障碍沟通的?” 墨白一副你才知道的模样,撇了他一眼:“这就是为什么我同意了这离谱的要求的原因了,真以为我就是为了个杯子啊。”那牺牲老大了。 墨云本想问那小姑娘被子是在哪里买的或者说是不是糖水铺子里送的,但话一出口,听到自己的喵喵声,他才想起来,他还是只只能喵喵叫的猫,他想找慕梨过来,因为他实在是喜欢那只粉红的小杯子,想买来送给司曼。 先不说,墨云为什么觉得司曼会喜欢粉色这个槽点,就说墨云这事事想着柳朝阙就十分的贴心了。 结果他并没有等来慕梨,而等来了女孩子的一声:“啊,你想要这个杯子啊,可是这个杯子没有同款了啊。” 四目相对,尴尬不是一点啊。 “喵喵?(你听得懂我说话?)”墨云迟疑地问道。 “是哎,我居然能听得懂?”小姑娘也很震惊地望着他,似乎是才发现同她说话的是只小动物。 双方都有些惊恐和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小姑娘大着胆子道:“你是想要这个杯子吗?”她摇了摇手上的被子,有些恐慌地道“你……要就拿去吧。” “喵喵(我不能白要。)”墨云摇头,他点了点杯子,又指向等下奶茶店前等候的男人,也就是慕梨:“我主人在那边,我去叫他付钱。” 说着就要离开,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想着的,刚开始这么害怕,结果等看到墨云要走了,居然有勇气说出:“我不要钱,能让我摸一下。”这句话。 墨云诧异地看向她:“你不怕我了?” “刚开始有点害怕,以为你是大妖什么的,但你会喵喵叫哎,而且如果是威胁的话,你不应该附在我耳边,用人类的磁性的声音说出:''女人,你都看到了?''这样吗?” 这是吃了多少古早霸总文学啊。 猫猫无语。 “而且会说话的猫猫超级酷的,在你不会伤害我的情况下。”小姑娘笑嘻嘻地道:“我平时虽然喜欢猫,但是我害怕摸他们,感觉他们脏脏的,不过,猫大仙你就不一样了,一定注意清洁吧。” “我不爱洗澡。”猫猫婉拒。 “哎,那可惜了,这杯子我也很喜欢呢,不能割爱了。”小姑娘知道猫猫不会伤害她,她开始在边缘疯狂试探。 蹬鼻子上脸。猫猫暗自吐槽。 “那你要不要这个杯子啊,我就摸一下!就一下。”她比了个非常小的手势。 事实表明,不仅是男人的话不可信,漂亮女人有时也谎话连篇。 就这样他被摸了一次又一次,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带着身体本能享受的抗拒,和点点心虚。 “所以你知道了什么?”坐在靠窗的位置,慕梨一边挤番茄酱一边问道。 总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啊。 “额。”猫猫忏悔,猫猫好像真不知道什么。 “所以你就是什么都没问到就牺牲了色相呗。”慕梨嫌弃:“本大爷鄙视你。” 猫猫委屈,这不是情势所逼:“其实我有了解到一些东西的。” “嗯,说说。”慕梨洗耳恭听,听他狡辩。 “就是那小姑娘好像身上带着点能吸引动物的场,不然朕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看中了她的杯子。”虽然说他现在还是很喜欢的。 “嗯?这什么鬼理由?”慕梨不解,他轻笑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人吸引你这种成精的动物吧,搞笑了,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体质的人啊。” “你可别不相信,朕说的都是实话。”墨云有些气结。 “是是是。”慕梨敷衍:“那你这事要告诉司曼吗?不过如果告诉的话,估计你出卖色相这事就不保了。”他其实有点想看一下这种修罗场,不过还是不要表现出来为好,他悄眯眯地看向一脸愁容的墨云。 晚上,等两人逛完夜光喷泉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九点点,打个车,九点二十。 两人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两人松了口气,一抬头,厨房里出现了个人,可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 “刚回来?”柳朝阙喝着温水,眯起眼睛打量着炸毛的两人:“这么晚?” 她凑近,注视着他们,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下一星期就是考试周了,柳朝阙看过考试表,一个纯背书的考试后面跟着一个大学数学。 第26章 颜色 “嗯,没缺胳膊断腿的,还以为你们被绑架了呢,我还等着绑匪电话。”良久,柳朝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庆幸。 柳朝阙半睁了只眼,斜睨了下他们,没有言语。 两小朋友是有秘密了啊。 过了一会儿,她道:\"早点休息。\"便拿着水杯进了卧室。 如此轻松的过关,两人除了庆幸外就只剩下失落了。 \"她就没问别的?\"慕梨诧异。 \"喵喵?(你还想她问什么?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慕梨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不问就不问,本大爷去睡觉了。\"他抱着胸,一脸傲娇地道,\"我先洗。\"说着便拿着衣服,冲入了浴室,很快便传来了水流声。 主卧。 靠窗的书桌上,只有一盏台灯和一片区域是亮着的,柳朝阙伏案写着什么,沙沙的,是这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扣扣,扣扣。 房间门被司曼打开,她环顾了四周,低头,弯下腰,柔声问道:“小墨墨,你不去睡觉吗?” “喵喵(我有个事情要同你说)。”见他这般严肃,柳朝阙让开路,让他进了房间。 看着房间里的布置,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灯,转头,就对着柳朝阙道:“喵喵,喵喵(曼曼,不开灯对眼睛不好)。” 我这不是还开了个台灯吗?柳朝阙揉了揉脸:“这不是想搞个氛围吗?来来,你坐这边。” 她推来了一个椅子,想要快速地跳过这个话题。 搞氛围,搞这种氛围,猫猫无语,但猫猫有别的事,先把这事搁一边。 他跳上椅子,正襟危坐,柳朝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做出洗耳恭体的样子,到这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猫猫又踌躇了起来。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头。 “什么事啊?”见猫猫坐着就没有吱声了,柳朝阙以为他不急,便又拿起笔开始回顾今天记下来的数学公式。 两人一时没有任何交流。 过了约莫有三分钟的样子,墨云还是开口了:“我要说的事,你不要生气。” oh,来认错的啊,柳朝阙来了兴致,她不清楚他要自爆什么,她单纯觉得自己坐在家长这个位置挺新奇罢了。 反正好事坏事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她都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决不做无理取闹的家长。 “你说吧,我不生气。” “我和慕梨去逛电子城的时候碰上了个女孩子,她也听得懂我说话。”他先是这么道。 “嗯?”会懂猫语吗:“难不成这女孩子是什么宠物沟通师?根据猫猫的表现来猜测猫猫的心理活动?”柳朝阙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但她又觉得不对,若是简单的这种宠物沟通师,墨白不会这么慎重的。 “难不成她真的听得懂你的话,可以和动物交流,像是小说说的那样的特异功能?”柳朝阙大胆猜测。 “我本以为是这样的,但是与她交流过后,发现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前也听得懂猫语,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是第一次听到我说话,她以为我是妖精,所以她能听懂,现在还不确定是接触了我之后,她就能听懂所有的动物的声音还是只能听懂我说的话,我说的这么多你懂了吗?”墨云看了看有些漫不经心的柳朝阙,不免有些心累。 “嗯,就是说你碰到的女孩子听得懂你说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只听懂你一只猫是吧。”柳朝阙想了想:“其实这事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你如果想验证猜测,再让她辨认别的动物的想法便是了,但复杂在于一你不认识她,你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二人女孩子也不一定会实话实说,三到底谁去试探呢,这也是个问题。”柳朝阙看着猫猫道。 “最佳人选不是你就是慕梨了,但慕梨我怕他说话得罪人把人姑娘吓跑了。”柳朝阙分析。 “而且你不觉得这姑娘有些方面和我挺像的吗?只能听得懂你的话,曾经以为听不懂慕梨的话,结果现在倒也听懂了,普通猫猫我还是只会听到他们喵喵叫。”柳朝阙开了个玩笑:“该不会她是什么魔法少女,你其实是她的小宠物吧。” 说到宠物,墨云心虚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柳朝阙,趁着她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他道:“我有她送给我的联系方式。” “什么?”柳朝阙道:“哦,那行,明天再联系吧,不对啊,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可能生气的啊,甚至都不没有生气的必要吧,所以你想告诉我的事情还有别的吗?” 柳朝阙倒不是想质问什么,单纯是有些好奇,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她不是还不是猫吗?且这话头由墨云提起,他若是不说,她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嗯……你不要生气啊。”又重复了一边,柳朝阙更加在意了,到底是什么事。 “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柳朝阙心平气和地道。 “就是,就是。”墨云扭捏,最后破罐子破摔,有些大声地喵喵道:“我为了套出消息,我采取了点非人手段。” “比如?” “比如色诱?” 啊?色诱,柳朝阙赶快提起猫,检查了一下,心痛地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可爱的小猫咪都下的去手。” “你到底是想到些什么啊?”被柳朝阙掰开掰去,墨云本应有的担忧和羞涩都快没了。 “哦,是我想岔了。”原来是被撸了啊。“没事,没事,不就是被撸吗,你这么可爱,很多姨姨都想摸摸你,很正常的,只要不是被骗身骗心,就算你想去别人家住,我也是同意的。” “你……”墨云现在不愧疚了,他心肝疼,他委屈巴巴地道:“你不在意我。”说着就挣脱了柳朝阙的束缚,飞快地跑出了卧室。 “可是放手也是在意的表现啊。”她叹气道:“我尊重你的全部选择,即使是离开。” 她说完,又拿起了书,表情狰狞地道:“为什么我都毕业那么多年了,还得考试啊啊啊啊啊!” “我讨厌考试。” ……… 城市的灯红酒绿,总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站在路边,商店的led灯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一辆汽车停在了她的旁边,她上了车。 ……… “这都是最近的第几起了。”接到群众报案,警车呜呜地往案发现场赶去。 “根据尸体僵直状态,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死者生前并未遭到侵犯,且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初步判定为棍棒所致。”秦正立站起身,扯下了自己的手套。 “死者的死法与那在逃的彩虹案犯人一致,加上最近的四起案件,这次死亡的正好是蓝裙女孩。” …… “你们最近听说了吗?”有的女生道。 “你是说那个彩虹案?”另一个女生问。 “对对,我听我妈说的,现在已经死了五人了,上面根本压不下去,听说最近死的女孩子是在大半夜,穿的是蓝裙,我妈都不让我穿鲜艳的衣服了,就怕被当成下一个目标。”那女生身上穿了个较为简单的黑色裙子,很是普通又大众。 柳朝阙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马卡龙色衬衫,大胆的撞色,让她如彩虹般闪耀。 徐望川:“……应该没事,我有个朋友在政府部门上班,他说死者都是坐了出租车,你早点回家,不要去偏僻的地方,大晚上不要打车,应该就没问题了吧……”他有些不确定地道:“你这表情……” 只见柳朝阙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甚至隐隐透露着兴奋的神色。 “你说有没有方法能将人给抓出来?” “你想干什么?若是想以身涉险,这事想都不要想。”徐望川想要掐断她这种危险的想法。 “可是人心惶惶的,我也很不安啊,总觉得下一刻,我也成为了受害者。”柳朝阙有些担忧地道。 “呸呸,小孩子说胡话呢,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徐望川打了她一下:“你忘记自己的灾祸体质了,去庙里求了平安,好不容易这几天下来没什么大事,结果你现在硬凑上去,这算什么?佛祖业务不熟练吗?” “算死神收业绩。”柳朝阙弱弱地接话道。 “哎,你这不是知道吗?”徐望川斜了她一眼:“反正这事不关我们小老百姓的事,你安安分分地准备考试,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些天,以后无病无灾,岁岁年年。” “懂了吗?”徐望川耳提面命。 “懂了。”柳朝阙竖着两根手指保证。 徐望川还是不放心,虽然那彩虹案的对象十分明确,但难保撞上smile这种倒霉体质,虽然很多时候她都是碰上,自己没有危险,为了救人什么,差点出了危险的。 于是,这天下午,徐望川便骑着哈雷,等待着柳朝阙的下学。 告别了笑得奇怪的闻夏他们,柳朝阙背着包,无奈地道:“其实你不用做到这样的。” “怎么不行,我也是要下学的人,顺手的事。” 可是你都大三了,空的时间还挺多的,完全可以早点回去。柳朝阙虽是这般想着,但心里还是十分感动,即使是闺蜜也没有义务一直陪着你,可徐望川却做到了。 说爱情又有些俗套,她觉得自己若是有这么一位好朋友的话,真的会随时随地害怕她哪一天受伤,或者被牵扯到案子中吧。能使自己安心地唯一法子,就是一直看着她。 所以虽有些不好意思,柳朝阙却想着以后也得多对徐望川好一些,比现在更好。 他人好我一分,我便好他十分。 彩虹案的犯案者一天不抓住,街上的艳色便全成了黑白。 有些人剥夺了别人的生命,会不会只把他们当成自己实验的小白鼠呢。 坐在全市最高的led灯上,柳朝阙背后的鸦羽轻轻扇着。“找了最近的出租车停靠点,是在距离我们一公里的金秋大道。”带着耳机的金发少年十分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掌机,头也不抬地道,他的痛包上插着应援棒,好像刚从哪个二次元演唱会回来一般。 真没想到,蛋包饭这家伙脑子除了装了果冻外还装了好几个g的电脑资源啊,竟还是个电脑高手,不愧是二次元中的二次元,恐怖如斯。 柳朝阙背后的鸦羽轻轻振翅,整个人就向下俯冲,在低空略过,便又快速地向远处飞去。 “你好,9637。” “嗯?你谁?”女孩子决不会忘记这一晚上,她坐在出租车上,有个透明的漂亮姑娘捂住了她的嘴。 “嘘。”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女孩点了点头。 人模狗样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了后头的乘客,礼貌地询问起乘客的状况:“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师傅,我东西掉了,你可不可以打开把车内灯打开,我找找看。”女孩虽不懂柳朝阙的意思,但还是照做到。 “不好意思啊,姑娘,车内灯光坏了。”司机的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尴尬。 根本不需要柳朝阙提醒,女孩子便明显意识到了不对,车灯坏了,跑出租的,连这个都不修吗。 “啊,师傅,你这样看的清仪表盘吗,总觉得有点害怕。”女孩子故作镇定地接话道。 “没事,看的清,我用的夜光屏。” “不是,师傅,你这也太省了吧,还是得修一下车内灯,你还是跑出租的,乘客晚上万一不搭你车了怎么办?”女孩子说完,不知是什么话踩到了他敏感的神经。 黑暗中,那一双眼睛,红得似血。 黑暗的环境中,无人交流,女孩子惴惴不安的同时,却不知为何有了些许困意。 不知何时低频的音乐慢慢响起,她昏昏沉沉,车边的灯光越来越少。 …… “女士,你的目的地到了。”司机提醒道。 “好。”小姑娘揉揉太阳穴,毫无防备地下了车,眯眼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男人站在她身后,举起了一根棒球棍。 碰! 重物落地,小姑娘吓得瑟缩了一下,她转头,就看见那个出租车司机倒在了草地上。 “他这是?”小姑娘缩着手,指着那人问柳朝阙:“他不会死了吧?” “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柳朝阙甩甩手,这一拳懵逼不伤脑。 “小朋友你先打个妖妖灵。”柳朝阙看她傻不愣登的,无奈地道。 “哦好。”小姑娘机械点头。 警察了解了情况,立马出警,这里看起来人烟稀少,也不知道他开了多久。 小姑娘总算是缓过神来,她大着胆子指着躺在地上被柳朝阙踩着以防苏醒的男人,好奇问道:“这人是?” 姑娘啊,你长点心吧,“大概是彩虹案的犯案者。” 女孩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欲哭无泪地道:“我也没穿紫色的衣服啊。” 她今天穿着的是比较普通的白色连衣裙。 “可能是灯光让你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紫色的吧。”蛋包饭跟她说的,今晚城市里只有一家亮的是紫色的灯。 “啊?”她揪着自己的衣服。 第27章 噩梦 几分钟后,警察过来,检查了躺在地上的人的情况,并询问了女孩一些问题。 女孩下意识地看向柳朝阙的方向,可那边已经没有人影了。 警察后续在出租车上发现了叠的整齐的紫色裙子犯人醒的时候,一直说有鬼打了自己。 解释来解释去,最后还是警察的冷脸和斥责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虽然这处处透露着不合理,但受害人说他是自己倒下来的,现场也没有第三人的痕迹,虽有些怀疑,警察还是把那怀疑先压了下去。 男人有个过世的妻子,新婚夫妻,又立马怀了孕,两人蜜里调油,男人带着女人去商场选购东西,过马路的时候,一个侧方来车突然加速,红灯时没刹住车,直接把她们给撞了,女人当场就流血了,捂着肚子喊疼,等到他忍着痛苦抬头看那逃逸车子时,只能撇到那人衣服的艳色,和那大波浪。 男人想要找人带他们去医院,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最后他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逐渐没了生息,身体冰凉。 于是他恨那些穿着漂亮的女人,以及那冷漠的世道。他随心情杀女人,又很有闲情逸致地根据彩虹的颜色给那些死过的女人穿那漂亮的衣服,就好像他为妻子梳妆打扮一样。 “彩虹是我老婆喜欢的颜色,没有别的理由。”他无所谓地道,掩盖信息只单纯地不想那么快被抓到罢了。因为他觉得仪式感还是很重要的。 ……… “这不是变态吗?” 柳朝阙昨晚很晚回去,等待着那犯人的陈述,现在困的要死,无精打采地听着徐望川兴奋地说起这事:“好在人抓住了,不然总有种担心,事情会发生到我们头上。” “挺好的,我又可以穿花花绿绿的衣服了。”穿着一身绿色衬衫的柳朝阙无意识般地接话道。 “不是,我们走一路你打了一路的哈欠了,昨天你到底去干什么了,这么困?”徐望川无语道。 “这不是,哈,我复习到很晚吗。”柳朝阙编了个理由。 “学习是重要,但也得注意休息不是。”听到她是复习那么辛苦,脑中杂乱的思绪一扫而空,他心疼地道:“这困的,别到时候在课上睡觉啊。” “不会的。”柳朝阙甩手:“再困也不会。” 她眯着眼睛,抬头看向自己的教室的位置:“我的教室到了,先进去了。” “嗯。” 坐在教室的凳子上,侧着身,撑着脑袋,柳朝阙看向窗户外边的天空,万里晴空,阳光明媚,暖融融的阳光照着她昏昏欲睡,本就混沌的大脑慢慢地停止了思考,不知不觉间,柳朝阙竟睡了过去。 \"hello, my deskmate. it''s the ss time, i''m sorry, but you should get sober now.\" 什么鬼,她做梦还梦到洋人了,柳朝阙还想继续睡,但很快她的大脑开始便开始预警,柳朝阙蹭的一下就清醒了。 她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旁边那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整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救救我救救我。 “hey~”那外国人十分友好地摆了摆手。 “嗨。”柳朝阙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不是,她旁边不是没人吗?突然出现个人就算了,还是个听不懂中国话的老外。 她又抬头看向讲台的位置,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问道:“这是哪个教室?” “pardon?”这人一转头,又是个白人。 “i''m sorry, but i know the problem.\"柳朝阙匆匆说完,就想从那金发碧眼的男人身后过去。 “could do you let me go out, please?”柳朝阙疯狂查阅词典。 “ok,fine.”他侧了下身,正好让柳朝阙可以挤出去。 “thank you.” 可她走出教室,对了下课表和教室位置,又看了看群消息,没有任何通知说换教室,这教室,这教学楼都是对的。 但这教室里面的人,柳朝阙探进去了一个脑袋,那位金发碧眼的同桌还同她打了声招呼:“hey?” 柳朝阙拍了下自己的脸,一定是还没醒过来。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do you have any problem?\" “i want to ask you about the ss we''re havingter.\"柳朝阙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oh, it''s biochemistey.\"好像是知道柳朝阙英语口语不好的样子,听他们说话就好像听到了个十分快速的英语听力,还是只能听一遍的英语听力,并且因为个体的差异,他们的吐字甚至不太清晰。 他拿出了手机,给她翻译了一下。 柳朝阙看着上面写的生物化学,这心总算是死的透透的。 一定是做梦吧,做梦。 “hello, every body, it''s the time to study the program 2, let''s open the book,and turn to the page 132 .\"没有课本的柳朝阙很是心虚地打开了金融书的第132页,然后小心地偷看着旁边之人的书本。 看着那纯英文的教案,柳朝阙有些眼晕,救救我救救我,有没有野生的翻译菌来帮帮我,孩子感觉很窒息。 “do you want to see the book with me?” “really?can i have a look with you?” “yes.”然后他分享了他的课本,只是这纯英文,算了,希望是梦里吧,老师别叫我,我什么都听不懂什么都不会。 “2. the physicochemical properties of lipids. lipids with no impurities are colourless……,the normal melting point is highest between 40 to 55 degree centigrade…… esters will boil between 180 to 200 degree centigrade,……the smoke point,the sh point and the kindling point……generally speaking, the lipids'' ponent with more unsaturated fatty acid has the lower melting point,……acid,alkali or enzyme……\" 柳朝阙死命按着手中的翻译器,将老师的话转换成中文,虽然这不是她学过的知识,但这种海量未知英文灌入大脑,头脑发昏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新奇的历练呢。 一边按,柳朝阙一边问旁边的翻译:“where did she say?\" “is here,the chemical feature of the oil.\" 柳朝阙满足地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柳朝阙已经和potter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含泪挥别了一节课的战友,带着手机上加着的wechat,向着下一个教室走去。 “你上节课去哪里了?老师点名了,发现你没在。”闻夏看着雄赳赳气昂昂向着她走来的司曼,毫不心软地向她泼了盆冷水,淋的她是冰凉凉的。 我的尸体很冷,让我先缓一下。 “所以,上节课是在哪里上的?”柳朝阙寻求一个答案,不然她死的不安心。 “啊,你没看群消息?”闻夏不解,她翻着手机。“一个星期前的消息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呶,就这个。”她让司曼看上面的消息。 “什他吗我知道。”柳朝阙实在忍不住了,“一周前?这么早?我看看,还是星期四的……”额,柳朝阙翻起了自己的手机,很好,星期四前正好她出事,还是中午发的,手机屏幕坏了,去修,完全错过了,而且那旧手机没在这里,之前的消息都没在新手机上,最早的还是星期四的下午,正好是柳朝阙买了手机并打开了微信的时间。 “所以你去原来的教室上课了?”闻夏不确定地问道。 “对啊,我甚至还反复确认过了。”结果新手机上根本没有这通知,去上课怎么可能带两个手机啊。 “哦。”闻夏十分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所以你就在那个教室上了一节课。” “嗯,纯英文,生物化学课。” “嘎。”闻夏笑不出来:“你真牛,这课能听得懂,你就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以为我在做梦呢。”柳朝阙尴尬地摸摸脸。 “好吧。”闻夏也是服气。 第28章 醉酒 后续便是柳朝阙和老师疯狂道歉,说自己没看到通知,走到了以前上课的位置。 老师笑着说没关系,柳朝阙也不知道这事情揭过了没有。 potter 全名potter li,听他说他还是个英法混血。 柳朝阙还开玩笑般地问他是不是还会法语,他下一刻就给她发了个法语早安。 那天的事柳朝阙感觉挺囧的,不过potter 说还挺好玩的。 liu:that''s fun?no,i don''t think so,i feel terrible,i lost my teacher''s ss. potter: oh,i''m sorry to hear that. liu: it''s not a big deal. potter:but you met me,we became friend. liu:maybe,that was the great thing only. pottey:don''t be unhappy,i would introduce my friends to you,and we may y tennis,basket ball or badmintan. 于是乎,柳朝阙的大学生活就更加多姿多彩了,有时间白天能够看到她和一群外国人在那边打篮球,关键是那些外国人看着高高大大的,衬得她这170的都娇小了许多,这些便是后话了。 现在的柳朝阙很苦恼到底怎么才能将英语运用,她问过potter怎么学的英语或法语,potter转过头就问她中文为什么说的这么好。 柳朝阙沉默了,可能是单纯的环境加上身边人都是说中文的,小孩子听着听着就学着说,然后理解它了,后来经过系统的语言学习,体会了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和语言,让她对语文有更深刻的理解了。 potter:“so we may study together,you tell me yournguage,and put it right,in turn,i can tell you mynguage.would you like to learn english or french?\" liu: could i get the whole? potter: oh,a greedy girl,but i like it. liu:i''m sorry i made a joy,i''d like to learn english.so may we say english or chinese in out chat? potter: yes,that sounds perfect. 不过potter的中文发音有点不咋好,估计potter 看她也是这种感觉吧。 虽然那彩虹案已经结案,徐望川还是雷打不动地接她上学下学,有时候没来,还会给她发个消息通知一声,然后,就换了个人陪着。每到此时,柳朝阙都些微的尴尬。 “你好,你是?”可能是相同气场的人最容易成为朋友,柳朝阙一见到徐望川的朋友,就觉得他是个挺好相处的人,不过能让徐望川放心送她回家的人,想来已经做出了考量。 “哦,我是常茂,茂盛的茂。”男人有一双葡萄色的眼睛,眼角有一滴红痣,他的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微微笑着的时候,像是一朵美丽的紫罗兰。 “茂茂?不好意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仙剑的设定,柳朝阙一下子就想到那个割肉救人茂茂,那个以老大为天,最后牺牲的茂茂。 “可以啊。”常茂笑道:“我很多朋友都这么叫我,哦对了,你叫司曼是吧,那我可以叫你曼曼吗?” 也算是礼尚往来,“好啊,茂茂。”虽然被一个男孩子叫曼曼,实在是过于亲密了些,但也是她先开的头吗。 柳朝阙含泪同意了这个称号。 常茂因为常年运动,所以他上下学都是跑着过来的,现在一时间倒是找不到什么交通工具,共享单车倒也可以,不过想到自己与家的距离,柳朝阙十动然拒。 “不好意思啊,要不我们坐公交车回去。”见她不愿意骑单车,常茂建议道。 “好。”对于坐什么工具回家,只要不是骑车或者纯走路,柳朝阙都是无所谓的。 不过坐车容易晕车,常茂还十分贴心的带了点薄荷糖,一上车就问她要不要。 “谢谢。”她接过薄荷糖,含在嘴里,汽车发动,两人各忙各的,柳朝阙戴好耳机,而常茂在看外面的风景。 “那个。”可能是常茂无聊了,他开始找柳朝阙聊天。 “嗯?”见他说话,柳朝阙放下耳机,问道:“怎么了?” “就是。”常茂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你和川子是什么关系啊?” “川子?哦,你是说望川啊。”柳朝阙不假思索地道:“反正在我心中,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他帮助我很多,我超级喜欢他。” 说完觉得有点歧义:“不过是朋友间的喜欢了。” 任重而道远啊,川子,不过至少混了个朋友第一的位置,你小子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吗?常茂在心中默默想到。 “对了,川子,嗯,望川,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柳朝阙问道,其实她挺想说,她自己有武力,真的碰上暴力分子,只要不是什么子弹啊,手榴弹啊,火箭啊,核弹或者氢弹什么的,她都能躲得过去,实在不行让飨灵帮忙躲一下子弹。 不过她总不知道怎么开口,又不好白费他那么多心思。 “嗯,他最近在忙一些项目,所以就让我们过来送你回家了,是不是很感动?”常茂道:“曼曼,你可得好好珍惜川子啊。” “额。”柳朝阙总觉得这话有点深层含义呢,但若是话题是个同性的话,也没啥问题哈,可能是我想多了。 “当然,有这么一个朋友,是我最幸福的事了。”她一定要表态,不然让徐望川伤心了咋办,虽然她现在面对的是徐望川的朋友。 又幸福了川子!被项目给弄得心烦气躁的徐望川,看着手机中一直跳出来的消息。 常茂?他不是去接smile了吗?怎么还给他发消息,他下意识地点开了一条语音。 “我超级喜欢他。” 同一个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就发现他们那一直温和的师弟,捂着脸从休息室出来,据可靠消息:徐望川是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才不好意思的。 果然,再怎么伟大的人,遇上爱情都是普通人啊。 坐在公交车上的柳朝阙并没有发现她旁边的人将她的话发给了徐望川,potter说过,如果爱他,便要说出来,不仅要表现在行动中,还要表现在方方面面。 中国人比较含蓄,但如果太过含蓄,那别人可能不懂得你的所想。 “love is not a hard thing to talk about.” 柳朝阙觉得他说的很对,于是她连发三个语音,表达了她对父母的爱,让她妈妈还以为她女儿吃错药了,不过更多的是开心。 她觉得友情也是,说爱不是爱情的特权,别的感情也一样真挚。 她们下了车,去大院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柳朝阙倒是不担心人记住了自己的住址,要做什么坏事,只是单纯觉得送到这里,常茂应该能和徐望川交差。 “可送你回家就是得送到家门口啊。”常茂很是坚持:“而且如果我没送你到家,川子会生气的。” 你可以假装送到家,反正我很安全,不过说谎什么的也不好。 两人又多走了一段路,直到送到了家门口。 徐望川的忙还真的忙,这几天和她的交流都停留在手机上,有时候柳朝阙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和他聊天的,一翻聊天记录,最近的都是昨天,徐望川还在凌晨发了个“smile,今天我遇上很多事,直到现在才有空,常茂有没有送你到家啊?” 额,已读不回。开个玩笑。 不过最近大家都比较忙,考试周,每天学到很晚,考试的时候还有点大脑空空。 尤其是考数学的时候,明明她考试前刚看了那个格式,她也知道怎么套,结果最后一个大题,没写对,写的乱七八糟。 她十分担心没过,不过最终成绩居然还挺高,有88分。但她感觉如果把最后一题写出来可以破90分,可惜,真的可惜。 在其他专业课考试的时候,柳朝阙感觉自己就是个缺斤少两的题库,脑子存了东西,但是一运用就不太完美,不过可能老师看在自己很多都答上的份上,十分大方地给她打了85分以上的成绩,更顺眼些的,直接往90以上的分数打。 尤其是那次要交采访材料的那个,她们每个人都有90分的平时成绩,她考试分数也不赖,都有96分了,算是她这几门分数中最高的一门了。 终于结束考试,柳朝阙还得规划一下暑假去哪里玩,大学生的生活十分惬意,没有什么寒假或者暑假作业,有的就是老师心血来潮让她们预习一下下学期的课程,或者你如果想考研的话,也可以提前考虑好要去的学校,然后在大三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考试。 做实验的人就可能苦一点,暑假还得待在学校里做项目。 不过,在考试结束之后,柳朝阙想着带着徐望川和他的朋友们庆祝庆祝,顺便感谢一下他们的护送之情,就一起去吃了个饭,吃完饭之后又去唱了卡拉ok。 闻夏和她的几个朋友也一起去了,当然potter 早早就在朋友圈发自己的旅游照片了,还问她要不要带点纪念品给她。 她当然是让他随便带了: liu:“no strange things.\" potter:“sure, give you the beautiful pictures.” 图片,图片,图片。 他们回去的时候还挺晚的,柳朝阙不喜欢喝酒,但闻夏她们好奇,尝了几口,就全躺地上了。 柳朝阙还得给他们一个个送回去,他们也真的是信的过她,送完倒数第二个,柳朝阙与徐望川面面相觑。 徐望川也喝了点酒,不过他上脸不明显,走路也正常,不过柳朝阙现在知道他哪里不正常了,他开始说胡话了。 徐望川:“嘿嘿,笑笑,你真好看。” 柳朝阙:“嗯嗯,你也好看。” 徐望川:“笑笑,今天月亮好大啊,我就想起了那首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你说李白当年看到的,嗯,是不是,一样的月亮啊。” 柳朝阙:“嗯嗯,是的。” 徐望川:“你敷衍我!” 柳朝阙:“没有敷衍。” 徐望川:“你就是敷衍我,你不爱我了笑笑。” 柳朝阙:“爱爱,爱爱,最爱你了。” 徐望川:“啊,那你***(亲亲我)。” 什么?刚才他说的是乱码?柳朝阙睁大了眼睛,她还从没在现实中听到有人说的话被屏蔽了呢,哦,现在她在游戏中,柳朝阙面无表情的想着,这游戏太过真实,交流也不人机,让她总以为自己在一个平行时空之中。 现在倒是知道这只是游戏了。 不是,这她也不理解啊。 “望川,你刚才在说什么?”柳朝阙试图从他的嘴巴动作中猜测他所说的话。 结果,不知道是夜色太暗,还是路灯不亮,她看不清他嘴唇的动作。 “嗯?笑笑,你居然没听清!”徐望川开始生气:“你不爱我了。” “爱爱,望川小盆友,求求你告诉我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我一定好好听。”柳朝阙抓着徐望川的手,摇了摇。 “好吧。”喝醉酒的徐望川也很好说话,他捧着柳朝阙的脸,一字一句地道:“********(我爱你,我很爱你。)” 完了,她近视了,即使凑着这么近,柳朝阙看到的嘴唇都快糊成马赛克了,不对,冷静,柳朝阙又看向徐望川的脸,好吧,脸是正常的,但是为什么眼睛也糊了啊。 她到底做什么反应啊,总感觉目前的气氛很不对啊。 “嗯, ****(我很爱你)。”完了,她也成电报了。 柳朝阙本想试试那屏蔽词是什么?结合目前的气氛和刚才的语句,她下意识地就将这极为羞耻的话说出来,结果很成功,但她心情有些沉重。 乙女游戏,除了剧情,不就是谈恋爱吗?她们两情相悦,不是游戏所期望的吗?为什么要阻止。 “女主只能和男主谈恋爱。”一个温柔的声音回答了她的疑惑。 “女主柳朝阙,虽然很遗憾,但是游戏的规定便是如此,您可以不谈恋爱,但若是谈恋爱,只能和男主谈,若是你和非男主角色做出任何违背游戏规则的事情,第一步屏蔽声音,第二步格式化非男主角色,第三步抹杀非男主角色。 因为曾经有人和格式化的非男主角色在一起了,为了避免此等情况,只能遗憾地让非男主角色消失了。” “而你,我的女主,你是维持游戏的根基,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不要让我为难好吗?”那声音像是远在天边,又好似住进了柳朝阙的心里,像是撒旦的低吟,又好似天堂的召唤。 反正感觉柳朝阙的魂都快被吓飘了。 “为什么?”柳朝阙道:“既然我这种重要,为什么要干涉我的未来另一半,有女主才有男主啊,为什么我不能把他当成男主呢?”其实柳朝阙在徐望川告白之前,仅仅停留在朋友之情上,她也知道她总是要离开的,若是与游戏中的人物牵扯过深,最后两败俱伤,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愿。 而不是现在,被警告,被胁迫,被安排,这么一搞,柳朝阙的逆反心理都出来了。 “可是,我的孩子,女主和男主都已经定了啊,你可以不走原来的道路,但是你不能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男主可以不和女主在一起,但女主不能和非男主角色在一起,那世界会崩塌的,你也也会灰飞烟灭的,我的女主,我是在拯救啊!” 高高在上的语气,惺惺作态的话语,柳朝阙胃液翻滚,有点作呕。 谈估计是不能谈了,虽然这人很可恶,但他还是透露出了点别的东西:“所以这个世界还真的是个游戏世界啊,没了男主女主就不能活了。”她以一种怜悯的语气道:“算了,算了,反正也就是个游戏世界,你让我能回家就行,别的事情我也不管了。” 看似妥协,又好似无所谓,柳朝阙看看这静止的画面,徐望川还是马赛克状态,不免想笑。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柳朝阙笑问。 那未知有些惊奇,他都做好对面之人的歇斯底里,但她却异常的平静,除了质问一句,就调整好了心情。 让他也愣了一下:“没了。” “那赶快恢复时间啊,我还得回去睡觉呢。”柳朝阙轻松地说道。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问的?” “有吗,我感觉没有。” “行吧。” 时间恢复流动,徐望川的脸也恢复了正常,他拉着柳朝阙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听到。” 即使听到是马赛克,徐望川也只是觉得自己是耳朵出问题了。 “没什么。”柳朝阙笑眯眯地道:“望川,很晚了,我得送你回家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现在只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等睡一觉就好了。”柳朝阙柔声道。 “没有……” “嘘……”她按住了他的唇。 而这段剧情则被迫接变为: “嗯?笑笑,你居然没听清!”徐望川开始生气:“你不爱我了。” “你最爱我啊,那多不好意思啊,嘿嘿。” 柳朝阙:“emm。”咋还羞涩上来呢? 徐望川捂着脸,嘿嘿傻乐:“我们天下第一好。” 柳朝阙:“嗯。” …… 跳过了这个话题,徐望川又要去捡东西。酒精这种麻痹大脑的东西,总会让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变得幼稚起来,在看着他蹲在地上,捡落叶说要送给她的时候。 柳朝阙:“你捡的都不好看,你看看我捡的,看这毛茸茸的背面,看这平整没有任何划痕的表面,看这形状……” 她拿在手上的是一个名叫广玉兰的叶子,因为它的叶子正反的颜色不同,还开贼香的花,深受柳朝阙喜爱。 徐望川愣了好一会,似乎是辨认她手上到底是哪种植物的叶子。 “那,给你这个。”他直接一个弹跳,从树上直接薅了一把叶子。 这个老六,柳朝阙扶额。 “走吧,走吧,别到时候城市保安把我们抓走了。”柳朝阙直接把人拽了起来,顺便看了下他的手,刚才那一下,她都怕他脚软把脚踝给折了。看他手皮只是有点红,柳朝阙松了口气,她本想把那些叶子都扔了,但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徐望川的家比她家近,柳朝阙本想先送他回去,结果他醉了,还是想着要把柳朝阙送回家。 徐望川:“不好,我得送笑笑回家。” 看来还是得好好说道说道,不然真成他执念了。 柳朝阙拗不过他,只好看着他家渐渐远去。他们走到了个巷子口,每次经过这里,徐望川都会吐槽这地方的安全性,像是个危险频发的地方,甚至还想找关系把这地方给封了,当然这事没办成。 这次徐望川没什么声音,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深夜的街上,只有路灯还是亮着的,怎么说呢,若不是还有徐望川陪着,柳朝阙还真有些怵的慌。就明知不会有什么鬼,但鬼故事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恐怖。 街道上,除了扑光的飞蛾,时不时扰人的蚊子,一直在释放热情的鸣蝉,和各种不知名生物的叫声外,也就是一阵风吹过,而发出沙沙声的草丛了。不过,今晚,不知是只有她这么一个清醒的人,又或者是真的很晚了,她的思绪已经逐渐地凌乱了,她的耳朵听到了有别于上述所说的各种声音。 像是很多人走过来的声音,但他们脚步很轻,且也在远处,时不时地跟在后面,如同幽灵。 柳朝阙突然往后看去,并没有任何的身影,这条道别说人类,就连个动物都没有。 难不成真的是她神经衰弱了?柳朝阙不由地怀疑起自己。 可她五感敏锐,即使是猜测,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她想起说自己被追杀的慕梨,这几天平静的生活,和慕梨那并没有降低多少生活质量的态度,要不是他还花了钱,让柳朝阙总有种自己保镖当的有些不称职的感觉,柳朝阙还以为他只是为进入她家找的借口呢。 所以今晚后面跟的是不是这帮人呢? 第29章 旅行 风停了,柳朝阙的耳朵里只剩下了细小的摩擦声,本要往家中走的方向被她自然地偏移,一步一步,踩在不知名的小巷。 那摩擦声越来越近,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动手,是为了确认还是别的什么。 徐望川昏昏沉沉,靠在柳朝阙肩膀上半阖着眼。 直到她都快走到了巷子口,看到那路灯之后,那后面跟着的人依然不动手。 还真让这些人跟到自己家去?引狼入室? 柳朝阙直接一把抱起徐望川,疯狂地往警察局方向跑去,跟啊,给我跟啊,一个个都给我蹲局子去,这么大的人了,不学好,学跟踪,学杀人?老娘不伺候了! “大哥,这女人好像发现我们了?”看着前面狂奔的身影,带着刀疤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嗯。” “那我们还跟吗?”他问。 “上面的任务就是找到重公子的下落,继续跟吧,别被甩掉就行。”男人回答,却见那前面跟着的人,拐过一个街角,就没了人影。 “跟上!” “是!” 深夜的大道上,一个将脚抡成风火轮的身影,以及后面坠着的一串的人。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柳朝阙放下徐望川,捂着有些酸痛的手,一脸惊恐地走到了警察局的前台出,阐述了自己被跟踪的事实。 “你别怕,说说具体情况。”男警察给她倒了杯水,柳朝阙一饮而尽,这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就是,我和我朋友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别人的脚步声,但是我一回头,却没有人,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发现这脚步声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我当时害怕极了,也不敢回家,就跑到你们这里来了,警察叔叔,我现在不敢回家了。” 实际上20出头,就可能比柳朝阙大个几岁的男警察。 “警察叔叔什么的,我有这么老吗?”男警察尴尬地道。 “啊。”柳朝阙眨了眨眼,可是哥哥一词实在是难以开口:“警察同志,请你帮帮我。”她抓住男警察的袖子,十分真诚地恳求道。 然后送柳朝阙回家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一个,因为徐望川的醉酒状态,警察同志不太放心,就让人把他给送回家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风平浪静,可能那些人知道自己被耍了,就离开了吧。 “小同志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进去吧。”警察同志姓周,单名一个满,当他确认柳朝阙还真的住在这里的时候,很是感慨地道:“小同志,你这里安保真的挺不错的。” “嘿嘿,周警官你羡慕啊,其实我也挺羡慕我自己的。”柳朝阙皮了一下。 “行了,回去睡觉吧,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记得多备点防狼工具。”周满还是职业性地多说了些注意事项:“尽量不要走太黑的深巷,和几乎无人走过的小路,有什么问题的话及时报警,以及尽量走大路,有摄像头的地方。” “那我能带一米长的刀吗?” “安全是挺安全的,但是不会用,可能会成为歹徒的武器,我建议你拿个棍子,打人疼,还不会被刺伤。”周满仍是很认真地回答道。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柳朝阙笑眯眯地道:“我知道了,警察叔叔,再见。”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警察轻轻地碎了。 …… 第二日,依然是个好天气,柳朝阙躺在躺椅上,思考着接下来的活动。 作为来这里的第一个暑假,柳朝阙很久没有过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躺着的生活了。 不过家里还有个雇主,虽然这雇主比大多数的老板都慷慨和自由,但拿钱办事,他所说的一些事情,柳朝阙都得给他办到。 比如现在: “啊啊啊,猴子,本大爷要去峨眉山看猴子。”想一出是一出的。 “峨眉山的猴子,你的包和你的头发选一个?”柳朝阙看着他手机里刷着的视频,里面就有一个猴子偷了包,还打旅客的画面,不是,他都看到了,怎么还找虐啊。 “我可以变成猫和他们打一架,看谁赢了,当大王,本大爷要当峨眉山的王,本大爷要去看看峨眉山的师太,本大爷要去打卡周芷若的家。” 好像混进来了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峨眉山要坐飞机的吧。”柳朝阙撑着脑袋:“可我还没有护照。” “笨。”慕梨道:“国内的不需要护照,拿个身份证就行,不过你这护照找个时间还是办一下,万一本大爷要出国呢,你这人类不去,扣工资啊。” 于是,在暑假的第五天,柳朝阙开始查起来去峨眉山的攻略,以及整理起去峨眉山所要带的各种东西,因为去峨眉山,主要是爬山,以及防野猴子,山上的住宿,多的就是寺庙。 有时候可以看到道士,说来也辛酸,本来是个道教圣地,就这么几经流转,被佛教占了位置。 所以柳朝阙的包里其实没带多少东西,除了必要的洗漱用品和衣服,以及为了拍照昨日才到货,试了好久才堪堪会调焦距以及清晰度的最新款的数码相机(ps:potter说他飞回来的时候会教她怎么拍照角度好看一些,现在只能让他远程教学了。) 感谢potter,但猴毛这个可刑可拷的纪念品就不用了,总不能在它薅自己头发的时候,和它打架吧,这得判几年,阙阙叹气。 “你整理好了没啊,我们下午的飞机。”慕梨开始催促。 柳朝阙:“来了来了。” 她将最新买的棍子塞在衣服口袋里,嗯,可伸缩款的,感谢周满警官的帮助。 这才提起有些笨重的行李箱子,往大门口走去。 墨云因为还没法化形,被她装在了食契的包厢里,现在站在桌子上,追着尾巴玩。 坐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柳朝阙看着手背的伤痕,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半夜跟着柳朝阙的那伙人,她曾经试图引诱人出来,但连连失败,也失去了耐心,从被跟踪变成了跟踪者,在要旅游的前一天晚上,柳朝阙赤手空拳地同这些人打了一架,结果把人门牙都给打出来了。 看起来一个个彪肥体壮的,竟在她手上过不了五招,让她怪失望了,怪不得她都创造机会了,这些人都不敢上。 警车很快就到了,下来的,还正好是上次见到的周满警官,看着这一地呜哇乱叫的大汉,以及捂着手背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哭的梨花带雨的柳朝阙。 这到底怎么判?还挺好判的。 拉了两车警车,一车送了伤重的人去医院,一车将不算太严重的人带去了警局。 结果一查,发现这些男人都有案底,最轻的都是悬赏2万的通缉犯。 最高的有五十万。 就算没有这个原因,一群壮汉晚上尾随小姑娘本就很说明问题,你说小姑娘尾随壮汉,那你们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觉,是要聚众闹事吗? 而且你们这体格,小姑娘这体格,是要兔子咬大象,还是蚂蚁撼大树啊。 但柳朝阙这种冒险的行为,周满警官做出了严厉的批评,并口头警告她不准干这种危险的事情,但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重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 周满:“这位女同志,你反思过你现在的行为吗?” 柳朝阙:“呜呜,警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周满:“嗯,面对邪恶势力勇于斗争是好事,但是还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柳朝阙:“知道了,呜呜,手好痛。” 周满:“咳,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女主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完美的,可怜巴巴的限定女主也超级好看。 周满付过了柳朝阙的医药费后,确认过她这手恢复的好并不会留疤,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过最主要的奖励还没有说。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柳朝阙看着聊天界面上说的200万的悬赏费,会几个工作日后打到她的账户里,她get到了奇怪的赚外快的技巧呢。 要不学学小说里的男主们,记点通缉犯的长相? 两人下了出租车,便直奔入站口,结果在检查行李和身上所带东西的时候,还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她的伸缩棍,嗯,被当成什么有问题的鞭炮蜡烛,差点被托运了。 其实事情更糟一点,看着小姐姐们一言难尽的表情,柳朝阙很是怀疑她们本来想说的是另一个比较冒昧的东西。 “我不是我没有,想都不要想!”柳朝阙给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拿出自己因为怕无聊而带的书,轻轻地盖在了自己脸上,没脸见人了啊! “这又有什么的。”坐在靠窗那边的慕梨对她的纠结甚是无奈,他指着外面的风景道:“飞机快要起飞了,你真的不想和我换个位置,因为你第一次上飞机,本大爷就勉为其难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你吗?过时不候哦?” “从地面一点点地上升,你会看到城市一点点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点,你会看到那一排排的飞鸟,近距离地看着他们振动翅膀,飞向远方,当然,你会看到云彩,如一般,漂浮在你的身边,然后你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连那云彩都离你远去,你一低头,云彩在你脚下。 真不看看嘛?错过了,只能来第二次了,但本大爷觉得第一次是最新奇的。”慕梨拿着书,慢悠悠地道。 “我换。”于是,柳朝阙快速收拾好心情,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她整个人都趴在窗户上,看着飞机起飞,冲向了万米高空。 “呕,呕。”站在洗漱池中,柳朝阙洗了洗手,用纸巾擦干,这才擤了擤鼻涕,柯南告诉我们,飞机上尽量不要吃陌生人的食物,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洗手,并擦干,即使是吃熟人的东西,也得洗了手之后再吃。 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一部动漫呢,没坐过飞机的柳朝阙真没想到动漫里的减缓因高度落差导致的内外气压不平衡造成的耳朵不适的操作居然还挺有用。 正好此时,旁边有人给她们分享了巧克力,还是那种独立包装的,看起来是刚刚拆封的那种。 “谢谢。”柳朝阙拿起了一个巧克力,放进了嘴里。 然后等人走后,吐在了飞机送的垃圾袋里,看着这袋子,她想:“要不要下飞机的时候做个检验?” 她还真的被柯南的情景给吓怕了,不过华国的飞机员可不会因为拜访者的出名,而冒着被开除的风险,打开那主机舱门。 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还没等她感慨完呢,飞机的喇叭响了:“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特等舱有个病人突发心脏病,有没有医生,请来特等舱。” 柳朝阙捂着脸,怎么感觉自己这第一次的飞机坐的这么多事呢。 那位特等舱的心脏病发作的病人有没有得到救助不知道,柳朝阙快被这高原反应给整崩溃了,不是人主角打个喷嚏,醒个鼻涕就好的事,为什么她是持续性的,一直耳鸣,终于熬到降落,脚踏实地的时候,柳朝阙感觉自己都快要感动到落泪了。 要不下次坐飞机,她买点口香糖吧,真的受不了一直打喷嚏了。 离开了飞机场,两人就被那炙热的太阳烤的,小脸红扑扑的,柳朝阙和跑毒似的,快速地撑起把伞,拉着慕梨就往阴的地方跑去。 站在人家的房子门口,柳朝阙一抹额头上的汗,狠狠地松了口气。 “现在就去爬山吗?”柳朝阙问道。 “emm。”慕梨抬头望向天边的烈阳,“要不,我们先去民宿?” 考虑到住寺庙的不方便,主要是不能吃肉,以及住在山上蚊子叮咬,慕梨还怕他和和尚吵起来,理由是不能杀生,蚊子他能是生命吗,这就是个祸害,也不知道和尚们是怎么防蚊的,是直接让它们吸饱吗? 还真有些好奇。 能坐滴滴的,慕梨坚决不坐公交,主要是等的时间,以及:“你晕飞机晕好了?” “哦,我都想走路过去了。”柳朝阙死鱼眼。 “三公里啊,姐姐,走断腿了都走不到,你觉得这么大太阳,在路上走,又带个行李箱?你能坚持住?反正我是不行。”慕梨无语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坐在出租车上,柳朝阙给徐望川和potter发了消息,嗯,不是群发。 曼:“到了。” 望川:“嗯。” liu:“i'' m in mount emei in si chan!\" potter:“that''s great.have a nice day!\" 徐望川有些冷淡当然是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了。 第30章 醉酒后事 10:00 对方正在输入中。 川:“昨天晚上,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10:10 川:“难不成我真说奇怪的话了,你不要放心里去。” 10:20 川:“不好意思,你不要生气???????????。” 10:30 川:“对不起。” …… 11点10分,柳朝阙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打开了手机,一下子就看出了快捷画面中的几十条消息。 “望川?他怎么给我发那么多消息了?”她不解地解锁了手机,打开了微聊界面,于是她看见了好多条的对不起,不是他干什么事了? 房间很暗,徐望川没开灯,他捂着脸坐在椅子上,像是个阴暗的小蘑菇,他无数次不再想着穿越回去,给那个喝酒就藏不住话的自己来个大嘴巴子。 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照亮了他那有些苍白的脸,他想要拿起手机,却紧张地连解锁码都试了好几次。 直到差点都锁定了,他终于稳住颤抖的手指,打开了手机,他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设,这才打开了微聊。 11:11 笑笑:“?我刚醒,望川你咋了,给我发那么多对不起?” 原来是刚醒啊,不是不理他了,他竟有点庆幸,自己那卑劣的想法并没有公之于众。 11:15 川:“没事,你昨晚睡得好吗?” 笑笑:“别说了,可能是大半夜才回的家,这一觉感觉睡了好久好久,睡得头都有点痛了,对了,你昨天还是警察同志送你回家的,记得感谢一下警察同志。” 川:“?” 徐望川一脸懵逼,他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该不会他不仅表白了,而且还耍起了流氓,让笑笑不得不借助公安的力量,将他扭送回家? 额,逻辑不对,如果真的这么干的,可能他今天早上身体就会不适了。 11:18 看着对方一直正在输入中,柳朝阙心有灵犀般打出来这句话。 笑笑:“不是,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干什么坏事了吧?” 川:“难道……不是吗?” 笑笑:一条语音。(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都快笑出了鹅叫。 川:…… 笑笑:不是,谁跟你说来警察同志就是犯事了,我可是做了好事,还得了奖金呢。 什么好事,还得了奖金,徐望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川:“你还好吗?” 笑笑:“我很好,吃麻麻香,不过那些犯人过的不咋好,不过你放心,他们没动我一根手指的,就被我打趴下了。” 笑笑:“图片,图片……” 柳朝阙连发十几张图片,大多数是那些壮汉的样子,从刚开始的嚣张到后面的跪地求饶,看那拍摄的时间,竟还过五分钟。 就是……好像还混入个奇怪的照片。 川:“这……是我吗?” 照片中,徐望川靠在柳朝阙旁边,拍摄的环境还挺亮,看样子是坐在哪个长椅上。 笑笑撤回了一则消息。 笑笑:“失误失误,哈哈,这在警察局那边拍的,当时做笔录,你抱着我不撒手,警察姐姐觉得有趣就拍下来了,你就当没看见哈。” 川:“好吧。”他就当没看见吧。 笑笑:“不过你如果想看的话,我这还有视频……” 川:“!” 徐望川感觉自己要社死第二遍了,万幸的是,柳朝阙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不幸的事,还不如当街表白呢。 看着如此幼稚的自己,这一年份的面子就丢这里了。 柳朝阙就看见这位突然就不回消息了,她看着自己发的视频,这有什么的,难不成是害羞了? 她在手机上打着字。 朝朝暮暮:“不是,望川,这有什么的啊,多可爱啊,还让我发现了另一面的你。” 朝朝暮暮:你看这是你送给我的广玉兰叶子,我有好好保存哦,图片。 朝朝暮暮:反正那大街上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害怕。 望川正在输入中。 望川:“笑笑,我有点想静静。” ……… 直到此时,看着与徐望川的对话,他是不是还没缓过来呢。 她看着旁边拿着手机,看的津津有味的慕梨,试探地说出:“我有个朋友。” “如果那个朋友其实是你,你大可直说,我不会笑话你的。”慕梨扫着手机上的小说画面,头也不抬地道。 迟早晕车!柳朝阙道:“不是,真的是我的朋友。” “哦。”他终于是抬起头来,一脸八卦的样子:“哪个朋友,是三三还是屁屁,亦或者是那个城城?” “额。”好久没听到城这个词了,柳朝阙都差点忘了她还加过一个摄影师。 她打开微聊,聊天界面还停留在边城说自己得忙一阵去参加个摄影大师上,不过他每天都分享好看的照片,但时间大多很阴间,可能是出国参加活动去了。 她的回复也都快成自动回复了,一般就是好漂亮,好看,哇,在哪拍的,有时候他得空回个几句,有时候就直到第二日才发了极多的消息。 直到现在,她成了那个失踪人口。最近事情太多,都快忘了他了。 不过好像在她没回复的时间,边城也没发消息过来,可能忘了还有个她吧,毕竟大摄影师的朋友应该挺多的,可以抽时间给点自己,也算是一种偏爱了。 咋有种深闺怨妇的感觉,自己给自己pua?不过这两次的见面,感觉总会有些意外发生,柳朝阙想,其实淡了来往也挺好的。 第31章 酒醉后事2 “当然是……”见他好奇的模样,柳朝阙拐了弯,没好气地道:“你管我是哪个朋友?” “那我也不听喽。”慕梨戴上耳机,捂住了耳朵,表达了强烈的拒接之意。 柳朝阙拿走了他的耳机,无奈地道:“其实好奇心害死猫你知道吗?” “可是没有好奇心就不是猫了。” 算了,你是猫,你有理。看着左眼写着快讲,右眼写着多听,柳朝阙跟个做贼似的,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三三了。” “哦,三三啊。” 前面的司机还往后视镜上瞥了一眼,柳朝阙:不是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是啊,三三。”柳朝阙摆烂了,反正也是代称,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徐望川的事情,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怎么了,和你闹矛盾了,什么时候分手?”慕梨兴奋地好像他就可以接盘似的。 “我什么时间谈过?”柳朝阙感觉自己是不是断联了,怎么人都觉得她谈过呢。 “天天给你接上学,风雨无阻的,你们还去寺庙约会,求姻缘,这不是谈上了还是什么?纯友谊?狗都不信。”慕梨撇撇嘴,耸耸肩。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柳朝阙已经无语死了:“我没谈,我没谈,我没谈,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了。” “我在听啊,洗耳恭体。”慕梨一只手托着耳朵,像是要让声音更清晰些。 “行吧。”柳朝阙心累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徐……三三,我们有一天去喝酒,有很多人的那种,我的朋友也去了。” 看着慕梨差点把酒后乱性给扣在她俩头上,柳朝阙二倍速地将后面的话说完:“我没喝酒,那些朋友都是被我们送回家的,而且我们回家的时候,还碰上歹徒,额,悬赏很多钱的那种……”说到这个,柳朝阙停顿了好久,希望慕梨能够明白,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他们也跟来了?”慕梨一秒严肃,不放过柳朝阙的一点神情。 柳朝阙也一脸严肃地点头:“是的。”来的还挺多。 “好吧,你继续。”他又靠回了座位上,那晚慕梨倒还有印象,虽然柳朝阙回来的晚,但起夜的他也还是看到她的样子,好像没怎么受伤,手上的血被清理过了,用纱布好好地包了起来。 原来那晚她真的去打架,还以为被小区里的猫给挠的,还想嘲笑一下她的不自量力。 不知道慕梨的想法的柳朝阙道:“然后我们就去了警察局,警察同志送了我们回家。” “那这事和三三有什么关系呢,他是被你暴力的行为给吓怕了,不敢和你深交了,还是想要绝交了,你有这种以一敌百的能力,感觉如果人是慕强的话,会更喜欢的吧,只是这种喜欢得变味。”知道这两人没情况,慕梨才不会再在柳朝阙面前说些暧昧的话呢,万一开着开着,这两人好上了。 那还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变味,变什么味,从攻变成了受?”柳朝阙语出惊人,获得咳嗽一片。 “不是,你……就这么不当司机师傅是外人了吗?”慕梨眨巴着猫眼,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咳咳,其实还行,哈哈。”司机师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平时开出租,是个不爱与乘客交流的人,除非实在忍不住。 “你还看bl小说哈。”他笑道。 “难不成你也?”柳朝阙一副见到同道中人的样子,看得司机师傅差点不知道怎么握方向盘了。 “你吓到他了。”慕梨解围,他正色地道:“你不是说事吗,怎么又给我转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说就算了。” “哦哦,其实主要问题就是三三发酒疯。”慕梨立马严肃了起来,眼神询问,他该不会还是个家暴男吧,有没有和你动手。 “没有,他其实表里如一,但也有点不同,怎么说呢,喝酒之后的他还挺可爱的,但感觉他不咋高兴。”柳朝阙不解地挠挠头 傻姑娘哦,慕梨叹气,他是因为在你面前丢了面子,不好意思了啊,但慕梨眼珠子一转。 宽慰道:“其实男孩子吗,给他点空间,他自己就能调整好了,你要不冷处理一下?反正你现在也不开心了。” 柳朝阙:“好像也有道理。”看着手中的聊天界面,嗯,这回话还不如不说呢。 好吧,给忽悠住了,“没别的事,我就看小说了,正看到兴头上呢,你和我说话。” 柳朝阙:“看吧,我不打扰你了。”看看,早晚看成瞎子。 车上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第32章 边城 因为慕梨的友情提供,她们找的旅馆算是偏高档的那一环,根据慕梨的自诉,要不是因为他目前还在流浪中,他甚至可以当场买一套房子。 真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不过他也不算是坐吃山空,很早之前就居安思危地转移了好多资财到海外,还投资了挺多热门产业,目前即使是在被管控的状态,他的资财也不可估计。 一句话,就没有不穷的时候。 柳朝阙跟着他,可算是开了大大的世面了,所以即使他说话不好听,即使她在心里蝈蝈他,但她打心眼子里还是崇敬他的,毕竟财神爷吗,谁不喜欢。 就算是老板再怎么脾气古怪,若是给她20万,她咬着牙都要把钱挣了再说,嗯,就是这么没骨气。 绿云照清水,流水映梨花。 虽然池边种的是大日菊,以及太阳花,不过已经让柳朝阙震撼了,她蹲在池塘边,看着聚在一起讨吃的锦鲤,迟迟未肯离开。 痴女蹲池台,傻鲤乞吃食。 却是无人喂,摆尾入深谭。 慕梨无语地接了两句,柳朝阙:“不是,你有病吧,谁是痴女!” “那你到底走不走,你想看的话,等会儿把饭吃了再看,我好饿啊。”拉着行李箱的慕梨一脸暴躁地道。 “好~”她恋恋不舍地从水池边走过来,弥补般地拉过慕梨的行李箱,还收获了一个来自慕梨你是不是转性了的眼神。 可能大概,她还真的有些骨气,毕竟面对财神爷,她还会横眉冷对,在占理的情况下。 峨眉山特色野菜,慕梨这个纯肉食动物直接将一盆山野菜推到了柳朝阙面前:“本大爷不吃草,便宜你了。” 然后扒拉起面前的那碗酸菜鱼,被辣的猛锤桌子。 柳朝阙十分淡定地从旁边接了杯水,递给他,忧心忡忡地道:“慕梨啊,这地儿就吃辣的多,你还点酸菜鱼,不就是纯辣吗?哦,还有点酸。” 慕梨:疯狂喝水,不想说话。 柳朝阙夹了把山野菜,好在这菜不辣。 最后两人实在受不了这午餐的含辣椒量,提醒后厨再做些不辣的上来,结果不知是不是勺子上还粘着点辣椒,这最后的成品也不尽如人意。 “感觉好像没加辣的好吃?”柳朝阙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厨师不会做不辣的菜,还是单纯因为靠近内陆,海鲜不是特别新鲜,柳朝阙尝过一口酸菜鱼,就嫌弃地吃起了桌子上的素菜了。 慕梨:不是,你这嫌弃的表情也太明显了吧。 他看看酸菜鱼,又看看吃草吃的津津有味的柳朝阙,终还是没抵住诱惑,夹了一点,嗯,果然他不喜欢吃。 最后这顿菜,两人都没吃多少,就意兴阑珊地回自己房间里午睡去了。 等到快2点的时候,慕梨醒了,他又恢复了活力,跑到柳朝阙门前疯狂敲门,说要去看猴子。 柳朝阙垂着眉眼,看向慕梨,又看了看天色,深深地打了个哈切。 然后她拿了两把遮阳伞以及两顶遮掩帽,戴了顶在墨云头上,这才跟着慕梨出发了。 希也不知道到了山上会不会被猴子抢吧,脖子上挂着相机的柳朝阙无所谓地想着。 有些时候,猴王不是个称号不是个品种而是个形容词。 慕梨,一个纯纯的狮子猫,在去峨眉山的路上,充分展示了他的敏捷性,上窜下跳地像是老虎不在家,当大王的猴子。 收获了一大群人好奇的眼神的柳朝阙:社死是一种感觉。 明明墨云也是纯正的猫,看他多安静啊。 静静跟在柳朝阙旁边,竖着耳朵,警惕打量着周围环境的墨云:什么? 直到他面对上了真的猴子…… “啊啊,啊啊。”土灰色的猴子挠着脑袋,看着蹲在台阶上,对着他呲牙的慕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是,这人类咋回事,怎么一股子猴子味儿? 柳朝阙就看着这两只……嗯,猴,面对面,然后猴子呲了下牙率先攻击,慕梨翻了好几个跟头躲过,快速跑到猴子面前,照着他的面门来了一下,打的猴子蒙圈了。 它咿呀乱叫,手舞足蹈,使出猴拳往慕梨身上招呼,慕梨使出一招瞬移,快速地躲过它那些拳头,然后一个黑虎掏心,打的猴子节节败退。 猴子捂着胸口,又愤怒又无奈,最终不敌往深林深处跑去,慕梨叉腰大笑,却没想到被身后的猴子偷袭,薅了把头发,现在哇哇叫的就是慕梨了。 柳朝阙想要提醒,却发现自己的肩膀突的一沉,一个毛茸茸的带着热气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脸,她此刻脑袋空白,下意识地转过脸,脑袋就被那生物一把抱住,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与她对视,她面色惨败,扯了扯嘴角,却哑了声音。 “咿咿呀呀(好可爱的小猴子,你是走丢了吗?)”有一道成年女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然后头上一沉,一只毛手按在了脑袋上,“咦咦咦,呀(哎,来姨姨给你抓虱子)” 它开始给自己梳头发,时不时地把手伸进嘴里,整的她头上感觉全是猴子的口水。 谢谢猴姨,但俺真的没虱子。 见母猴除了个她梳理头发就没干什么别的事了,柳朝阙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她这才发现跟在旁边的小墨云似乎没什么动静,她小心翼翼地低头,就看到旁边的小墨云一脸生无可恋地被猴子按在头上,咋说呢,有点像辛巴。 “喵~”墨云有气无力地叫唤着柳朝阙:“救我。” “额,这位猴姨,你要不让你朋友放下我朋友。”柳朝阙不知道自己时灵时不灵的动物交流功能是否失效,只能寄希望于它能听得懂。 “伊伊?(你朋友?)伊伊(没事,他们在玩呢)”猴姨听懂了,但是她并没有让那只猴子离开,那猴子也一脸好奇地盯着柳朝阙,似乎在想着要不要把她也举起来。 猴叔你这想法要不得啊,万一别人以为我虐待动物怎么办。 “这个姿势我朋友不舒服。”柳朝阙继续道。 “伊,伊伊。”猴姨妥协,她摆摆手,示意他放下小墨云,小墨云一朝得救,他赶忙一个侧滑,溜到了柳朝阙脚边,瑟瑟发抖。 虽然他挺想要抱抱的,但看着肩膀上那可恶的猴子,只好抓着柳朝阙一只腿寻求点安慰了。 “司曼!你怎么不提醒我!”慕梨差点被撸秃了,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战斗力直线下降,这时他才记得今日出门是和柳朝阙一起,想要寻求她的帮助,却一转头,算了,还是自己解决吧。 只见柳朝阙就好像身上长猴子似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头顶上趴着一只小的,腿上还抱着两只猴子,连刚才找了个脚边抱着的墨云被猴子哈气到了一个角落,可怜巴巴地注视着柳朝阙。 柳朝阙:“不敢动不敢动。” “小猴子,你真的不加入我们族群吗?我给你介绍最帅的公猴子”这是一只媒婆猴。 “不了,不了,姨,我还没成年。”柳朝阙只好这般搪塞,虽然有些臭不要脸。 “你可真好看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母猴,就是毛有点少,是不是被坏人给剃了。”这是一只花痴猴。 “谢谢,我本来就长这样。”柳朝阙实话实说。 “好可怜,居然天生就是无毛猴,冬天不得冻坏了,让姨暖暖。”这是她肩膀上的猴姨。 “呵呵。”柳朝阙尴尬地笑了笑。 反正听懂了猴子们的叫声,柳朝阙只觉得着他们吵闹,也是就算听不懂,那么多猴子在你面前吱吱叫着,也很难受。 有只猴子拨弄着柳朝阙脖子上挂着的黑色镜片,他记得以前抢过一些丑猴子的东西,她们会崩溃大叫,小猴子在外面怎么也学了那些丑猴子的恶劣习惯? 但小猴子不比外面的丑猴子,他怕动了这个,小猴子会不理他,即使很想玩,他还是缩回了手。 “咔嚓。”在他放下那相机的同一时间,远处响起来快门声,他以为自己破坏了这个相机,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那黑色镜片看着,尾巴心虚地垂了下来。 柳朝阙安慰性地摸了摸猴子的头,说相机没事,又看向那拍摄的方向,眨了眨眼。 “嗨喽,又见面了,你该不会……忘了我吧?”来人穿着一身绿色衬衣,一头有些半长的微卷头发,迷人的桃花眼,有些委屈的声音却带着丝丝魅惑,很快就让她想起了他的名字:边城。 “没有,好久不见边城。”柳朝阙给了个笑脸,她有些艰难地同身上挂着的猴子们小声商量:“我朋友来了,我得回去了。” “什么啊,才玩这么点时间,好吧好吧。”柳朝阙的肩头一空,猴姨用尾巴蹭了蹭她的脸之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猴子打着哈切,迷迷瞪瞪地跳下她的头顶,人性化地挥了挥手:“咿咿呀呀(以后再见)。” 其他猴子放下了抱着她肩膀和腰部的手,与围观的猴子一起,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在旁边看戏的慕梨这才敢上前,用鼻子嗅着柳朝阙身上的味儿,捂着鼻子道:“回去得洗洗了,现在谁还分的清你和野猴啊。”还从柳朝阙衣服上扯出几根猴毛。 行吧,给potter带特产猴毛这事倒是可以解决了。 她扯了一些用手帕包着,看似是塞进了口袋,其实是传送进背包之中。 慕梨这才像是刚看到边城似的:“不给介绍介绍?”一副男主人的态度。 边城唇角虽仍是勾起,内心却十分的不爽,这人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一时间居然有种剑拔弩张之感。柳朝阙只觉得这都快七月的天怎么说变就变,咋开始冷了呢。 “他,边城,一个大摄影师,你不认识他情有可原,他之前一直在各种地方跑,最近挺忙的。”柳朝阙没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只是如实介绍道。 “呵,大摄影师啊。”通过柳朝阙这介绍,慕梨很快就确认这人的位置,有点威胁但不多。 而且这人这么忙,估计就算是最早认识的,但接触也不多,而且这摄影师啊,不就是天天往深山里跑,往湖泊里跑,什么时候断联了都不知道。 pass,pass。 这么一分析,果然还是小三三最有优势啊,慕梨以一种局外人的态度观察着这几人的恩怨,他对于柳朝阙有没有谈恋爱其实并不想插手,但他作为一个雇人的老板,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保镖谈恋爱,毕竟男人影响她拔刀的速度,万一她谈了恋爱不尽心尽力了呢,而且万一分手了,还得安慰,烦死了。 还是全给他搅黄吧,哎,亲自上阵的老板,也没谁了。 “嗯……smile,你的这位朋友是?”对于慕梨带着点哀怨和阴阳怪气的语气,边城视而不见,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柳朝阙,希望在她口中得到对他的解释。 “慕梨,全名司慕梨,我的亲戚,最近住在我家。”柳朝阙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密却没有什么暧昧的样子,看起来还真的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过你不是最近很忙吗,怎么有空飞来这边拍猴子?” 柳朝阙还记得刚才他拍的那个照片,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拍的很狼狈,真想看看他的相机啊。 “刚忙完,就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你。”边城见她就差把脑袋伸到他相机上看的样子,笑眯眯地将相机递给了她:“这是我刚给你拍的,你过过目。” 还顺便给她抚去发上沾染的猴毛,动作亲昵而自然。 慕梨立马警觉,想要提醒柳朝阙,可柳朝阙早就被边城手上的相机吸引了注意。 她抬头,望向边城,十分欣赏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摄影家,只能说一声new beer。” “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中英混用。”边城捂脸。 “总不能直接说牛逼吧!”柳朝阙无奈:“奈何本人没文件,一句牛逼走天下,那还有完美,漂亮!你选一个安上去。” 第33章 上山 边城又给她翻看了另一张照片。 “这里是哪里?”柳朝阙看着那月亮湖,有点想去实地看看。 “这是在藏区,当时我高反,为了拍这照,我带着氧气瓶拍的。”边城回忆道。 “如果你想去的话,下次我带你去青海,那里也有很漂亮的湖,那里不会有高反。”他道。 “好吧。”但一想到去那么远的地方,柳朝阙便有些兴致缺缺了。 慕梨看着这两人交谈,不知为何自己怎么就插不了话,他哎了一声,希望柳朝阙注意到被冷落他。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边城拍的照,边城突然道:“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要不要去我们家看看,我给你看我得奖的作品。” “哦,大摄影师的家?”柳朝阙有点难以想象:“难不成一墙壁全是照片?” “那你可能会有点失望。”边城无奈地道:“可能照片贴满墙壁有些摄影师喜欢,但我总觉得像是在外面的餐厅中的情侣墙,或者刑侦中要找的嫌疑人画像。” “是不是就是那种一个飞镖飞中,就暗杀的那种。” “那是变态吧。”边城对于她的脑洞真的多少次都觉得这脑瓜到底怎么长的,这么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是怎么得来的。 “嘿嘿,也是。”柳朝阙挠挠脸。 结果两人都没注意到我啊,慕梨无能狂怒。 终于还是柳朝阙注意到了他,她转头,征询慕梨的意见:“慕梨,你要不要去边城家看看?”却见他一副受了气的模样,语气里带着点哀怨:“你们不是谈好了,要我意见干嘛?我不同意,你就不去吗?”既然这样,跟走形式一般的询问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意见很重要啊。”不知又是谁惹这位大爷不痛快了,应该不是我吧。她还是好声好气地道:“你若是不想去,那我就不去了,反正今天是陪你出来玩,当然客随主便了。” 柳朝阙认真地看着慕梨,语气里全是真诚。 慕梨双颊微红,哼了一声,还是道:“那就去吧,反正本大爷和猴子已经打的差不多了,也什么事了,就陪你去吧。” 柳朝阙哦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 边城看了眼慕梨的方向,看着两人的互动,眉眼微深。 柳朝阙又蹲下身,夹着嗓子问墨云的意见,墨云综合考虑了现实,决定也去边城家,他给出的理由是:“还没见过摄影师的家呢。” 果然是自家猫,和她心有灵犀。 不过因为头上沾了猴毛,整个人就和被猴打劫似的,头上还黏糊糊的,柳朝阙提出先回旅馆,之后大概5点多的时候去边城家看看,正好不用去别人家吃饭。 不然还得麻烦边城或者他麻麻做不辣的菜。 “其实我家的菜还挺好吃的。” 柳朝阙依然婉拒,在已经做好决定的事上,她十分坚决。 一人二猫在旅馆里轮流洗了个澡,带着浴帽的柳朝阙猴急猴急地将那几根收集来的猴毛塞在了密封袋里。 因为中午提过醒,晚上的饭菜都不算是辣的,但还是不是太满意。 小墨云还想着要不直接自己开个小灶,但柳朝阙觉得在这边就待几天,玩没玩多少,都琢磨饭了,有点本末倒置了。 “民以食为天吗?若是饭吃的不好了,这玩也玩不尽兴。”在坚持这方面,墨云和柳朝阙是针尖对麦芒,谁都说服不了谁。 最后让慕梨调节:“为什么不去点外卖,或者出去吃?这地方总不可能全都吃辣的吧。”他拿出了他的全国通用的贵金卡,展示了一下他的财力。 很好,三人都满意了。 在边城家,她们见到了他的妈妈,是个50多岁的阿姨,鬓角有些花白,但可能是保养的好,脸上并没有什么老年斑。 她招呼着大家坐下,并让边城好好招待大家。 不知为何,柳朝阙看着她忙上忙下的身影,有点想妈妈了,现实的妈妈,总有头需要染黑的头发,她的白头发很多,为了显得年轻,她尝试过染发,染成红棕色,却很快地漂白,直到我无意间网购了一个核桃染发,她的头发终于变回了黑色。 她有一张皱纹很多的脸,脸颊上还长了点老年斑,50岁的年纪,十分的瘦削。 她总想着给老妈祛斑,让老妈待在家里,不用上班,找个护工,只需要出去散散步,兴致来了之后可以报个班,去外面看看。 可柳朝阙忘记了,妈妈在不上班的时候,家中事让她忙碌,家中田等她耕种,她会为了贪便宜,而买那种只能脱水的洗衣机,即使生活过的好了,家里也添置了不了几个家具,而那些护工的钱,让她心疼。 “还不如多买点吃的,多买件衣服。” 即使现在加了柳朝阙赚的钱,有了全自动洗衣机,有了扫地机器人,有了在她眼中乱买的家具,她总担心她老了没人照顾,催对象,催结婚,催生子,让柳朝阙不敢回家,保证自己老有所依,不需要孩子的参与,可以请护工,但她又怕护工欺负她。 好像人一辈子都被一个程序给设计着,从年轻到年老,再到死亡,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柳朝阙看着手边的一盏白水,说是一个游戏世界,但她所谓的现实世界,或许是哪个高维生物编写的一个程序呢。 “smile,你觉得呢?”边城的声音在柳朝阙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对着他,眼里写满迷茫。 边城无奈地道:“走神了吗,我们刚才在说要不要带你们去爬上,再带你吃点本地特色菜,当然是挑不辣的。” 慕梨也点点头。 “虽然感觉不辣,在这边还真的挺稀奇的。”边城实话实说道:“这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菜,说实话,我一回到家里,感觉家里的菜也过于辣了些,更何况你们本来就不喜欢吃辣的呢?慕梨说的那个高级餐厅的话,那种连锁的,虽然做的不辣,但你去别的地方吃,也有的吃,倒少了点旅游的意义。” 柳朝阙也是这么想的。 “川味火锅当然有清汤的,不过我建议啊,就算不喜欢吃辣的,除非是对辣过敏,可以尝试地将辣油涮涮再吃,可以减少一下辣度,还能品尝一下这边特色锅底。” “还有就是麻婆豆腐,当地特色的和其他的地方真的完全不同,我们也去尝尝,正好我还记得有个专门为老年人开设的餐馆,那里的菜就不是辣的,我们明天还是后天就可以去。” 因为柳朝阙和慕梨其实规划好了三天的峨眉山旅程,但因为碰上了边城这个变数,再加上,这几天光爬山,就和吃三天松鼠桂鱼一般,再好的风景都显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于是,即使看边城不爽的慕梨都同意了边城的提议,为了更尽兴地玩,柳朝阙忍痛将时间延迟到了五天后,扣了她好多的手续费,以及还得假装办托运。 第一天的时候光和猴子玩了,柳朝阙他们还没爬上峨眉山,为了不让猴子认出柳朝阙的样子,从而又是一个糊脸攻击。 柳朝阙喷了点香水在身上,又借了点红酒的力量,快速带着慕梨闪现到山腰上。 猴子们只觉得一个熟悉的身型,一阵风似的从他们旁边窜走了。 “刚才那是谁?” “是比猴王厉害的存在哎。” “你看到她跑到哪里去了吗?” …… 被柳朝阙抱着的慕梨,以及趴在她肩头的墨云,感觉自己看到了光。 跟在后面,差点被猴子拿了相机的边城:笑容逐渐僵硬。 峨眉山的山脉连绵,站在一处山峰上,举目远眺,望不到边。 等待着边城走过来的时间里,柳朝阙两人还铺了个野餐垫,放上了一些零食和便当,当然还有些可乐,与慕梨最爱的鱼子酱。 等边城喘着气爬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柳朝阙摆了好看的造型,拍着照。 “我来了。”他站在柳朝阙旁边,并没有去看她拍着什么,就也没发现她发送给potter的画面。 potter:“oh,so beautiful,your picture is fantastic and majic.\" liu:“thank you.\" potter 哪都好,就太喜欢夸夸了,感觉都把她夸的不好意思了。 “喝可乐吗?”终于是来了啊,柳朝阙感觉都快等不及吃饭了呢,毕竟有这么些美食诱惑着自己,就很想一口吃掉。 “我还是喝橙汁吧。”边城解释道:“主要我喝不惯可乐,也可能是我以前喝太多了,给我喝伤了。” 其实她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偶尔嘴馋想尝尝味儿。 友情提供可乐的可乐飨灵哭晕在厕所。 “你们说这三明治(嚼嚼嚼)到底是谁发明的,还挺好吃的。”是柳朝阙去便利店买的十块钱一个的鸡胸肉口味的三明治,慕梨还抹了点蛋黄酱。 柳朝阙拆了块蛋糕,又放了点马卡龙在餐盘上,就着凉风,吃了一口,捂着牙,露出了痛苦面具:“好甜。” 马卡龙实在是太正宗了点吧。 边城嘶了一声,决定将手伸向了唯一没咋动过的一盒蓝莓上。 他递给她:“要不还是吃点酸中和一下?” “谢谢。”然后她就又被酸的一激灵,蓝莓这甜味在马卡龙的打压下就成了纯酸了,牙疼。 墨云看不下去,这只出去旅游后存在感就很弱的小猫扒拉出了一个饼干,叼着递给了她。 柳朝阙顺道看了一下,还是咸味饼干。 以后还是吃点普通的食物吧,这么一折腾,柳朝阙也吃不下马卡龙了,她拿了块饭团,里面包了点肉松,香肠和咸蛋黄,算是较为豪华的配置了。 只是就算背包再怎么保温,糯米不可避免地变得硬邦邦了起来。 她得咀嚼多次,不然得消化不良,嚼个几下,感觉自己腮帮子都疼了。 柳朝阙只好让自己转移下注意力,抱着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峨眉山游玩攻略。” “峨眉山的猴子真的凶吗?” “川省有不辣的菜吗?” 因为搜的多了,柳朝阙刷了好几条视频都是关于这些的,好不容易刷到个不一样的。 还是:森林火灾如何防治。 柳朝阙看了看远处的风景,又看了看手机,不是……有必要这么因地制宜吗? 因为背包里还要放餐布的原因,两人背包里其实吃的带的并不多,在柳朝阙与糯米做斗争的时候,墨云和慕梨都已经将午餐解决了。 围在一起,打着手游,时不时还听到墨云焦急的喵喵叫,以及慕大爷含大爷极高的指挥声。 果然游戏使人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边城带了瓶水和压缩饼干,看起来实在可怜,询问了爱不爱吃甜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就把那小蛋糕和马卡龙都放在了他的面前,当然那咬过的,柳朝阙已经丢了。 边城笑得奇奇怪怪的,还说:“真不自己吃了?” “你喜欢就吃呗,我还有点别的。”然后又掏出了一个娃娃笑脸,是一种老式蛋糕。 “你这口袋里是百宝袋吗,怎么什么都有。”边城噗嗤一笑,调侃道。 “或许哦,不知道女孩子的口袋都是百宝袋吗。”柳朝阙半真半假地道。 “哦哦,是有这个说法。”反正她拿的东西也不是特别离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毕竟严格来说,这蛋糕还是挺大的。 收拾好餐具,三人一猫,向着下山的另一方向走去,听说附近还有个寺庙,他们想去那边看看,顺便许点关于发财的愿望,万一被神佛听到了呢,即使是慕梨,也不嫌钱少。 不过到了佛寺,却是有些失望,人也很多,但却没有她们以前去过的寺庙热闹,可能是在山上的缘故,来峨眉山专门来拜佛没几个,最多就是中途歇歇脚,讨点水喝。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一时间还找不到什么位置,就只好找了个干净的台阶,铺了个餐布在地上。 果然出门在外,一个干净的布十分有必要。 柳朝阙坐在最上面的台阶上,将手搭在了两边,仰着脑袋,看着云卷云舒,不知不觉有了些困意。 “那是什么?”突然一阵惊呼,带着慌忙的声音吵醒了闭目养神的柳朝阙。 她睁眼,看着那路人所指的方向,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的边城,眼睛睁大。 第34章 大火 变成不明白她为什么看着她,却见她很快地回过头来,直直地盯着那远处,就好像刚才的动作是他的错觉。 那里是一根黑线,将蓝天与森林相连,又似世界地图被撕成了两半,又拼在了一起。 但敏锐的柳朝阙已经知道了什么……火,是森林火灾,若是没记错的话还是猴叔们的方向。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秒,便又无畏地站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果然她和边城天生犯冲。 “你去哪里?”正在打着火警电话的边城就看到柳朝阙一下子就从寺庙中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说:“我去救人。” 边城伸手:“哎。”不是,他又看了那处山峰,这山峰隔的可不是一两百米啊。 等柳朝阙真跑到了,消防员都把火给灭完了吧。 柳朝阙飞奔到一棵树下,她打开了自己的游戏界面,寻找着可以渡过此次难关的飨灵。 拐拐?不行,小姑娘就只能加血,一根拐杖糖有什么作用啊,鸡尾酒……虽然是游戏中比较菜的元老级人物,但他那翅膀和可以瞬移的能力在现实中还是比较心动的。 可惜飞的动静太大了,总不能被当成蝙蝠再制造群众恐慌吧,现在已经够乱的了。 就像现在,即使她找到的地方比较偏僻,也有游客慌不择路地闯了过来,手机里还放着歌,她不得不再找了个掩体躲起来,要不选个远程,哎,她好像记得以前的第一梯队有个法师来着。 精灵王子-马提尼: 漂亮的精灵耳,一身翠绿的衣服,本是拿着弓箭的法师,皮肤一换,坐上宝座的精灵王,变成了个舞刀弄枪的,差点让她忽略了。 “怎么才回来?难不成是……迷路了?”马提尼的声音响起,柳朝阙指尖动了动了,选择了90%的力量转化。 “马提尼自当如你所愿。” 一把半人高的翠绿弓箭出现在了她的手上,一根细链盖在她的额前,她的头发变为金色,又如青草般生长,直至脚踝,如天空般的蓝色覆盖了她的瞳孔,让她如同外邦之人,她的耳朵拉长,变为精灵耳,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绿色精灵服,鞋子变成了长款靴子。 她的耳朵动了动,似乎能听到树木的哀鸣,小鸟的哭泣,她睁开了眼睛,视野变得更加广阔,精神力逐渐覆盖住了整个森林。 墨云顺着柳朝阙的味道追了过来,对于她的大变样,他没有任何疑惑,甚至十分迅速地跳上她的肩头,像是个骄傲的国王,巡视着自己的土地。 他看着柳朝阙手中的弓箭,不确定地问道: “这么远的距离,你能射到吗?” “试试看吧。”柳朝阙的声音中带着点跃跃欲试和兴味,她掂了掂手中过长的弓箭,看向不远处的高山。 她几步跳上树,精灵王子带来的buff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登上任何一处高峰,她的速度快的惊人,路人见着的也只是一阵绿色的风。 她站在目测五六百里的方向,射出了十几根箭矢,箭矢破空,如流星般划过。 柳朝阙带着猫向远处奔去,飞奔中,她的眼睛变成了酒红色,偏紫色的过脖长发,被头绳随意地束成一个小揪揪,优雅的礼服穿在她身上,带着欧洲贵族般醇厚的气质,她手上拿着剑,头顶还带着个羽毛帽。 微微勾唇时,还会露出两根过尖过长的牙齿。 一个西方吸血鬼,一个精灵族王子。 柳朝阙一边闪现,一边想着:“要不下次试试东方法师大红袍?” 精灵族的箭矢比想象中更快地来到火灾处,柳朝阙在半路就听到了它们爆开的声音。 这箭矢带着木元素十分温和的能量,每一个箭矢碎裂,都会带来生机,藤蔓肆意生长,火焰被它们包裹,快速地熄灭着,只剩下点点余烟。 火势慢慢地退了下去,柳朝阙擦着满头的大汗,寻找着猴子们的踪迹。 召唤水系的飨灵帮忙灭火,召唤嗅觉灵敏的飨灵帮忙找受灾的小动物。 在救了第十只兔子后,她才终于看到了一只猴子的身影。 “你好。”柳朝阙打招呼。 却没想到那猴子宛如惊弓之鸟,听到人类的声音,快速地逃走了。 柳朝阙只好提起气来,闪现追上去,追在后面,身影时隐时现。 “咳咳,咳咳,来猴,快来猴啊,猴子我要被烟熏死了。” 终于找到了认识的猴子,柳朝阙心头一喜,她本想刚快上前,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妈的狗日的猴子,偷你麻痹的偷。” “给老子死在这里,还不用老子动手。” …… 一个含妈量极高的声音从前头响起,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麻烦,柳朝阙舔了舔自己的尖牙,这副样子可不能被人看见。 柳朝阙想了想,最后只留下了一把剑,左手处多了个银色的盾,两种力量上身的感觉并不舒服,就好像是去坐一个非常颠簸的公交车,嗅着散发着汗臭味和柴油味的空气,让她作呕,加上四周还都是烟味,柳朝阙忍了忍,这才将快到自己喉咙处的呕意给压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窥见了男人的容貌。 “谁?” 男人咧开的嘴角微僵,他举起一把刀,朝着有动静的草丛那处走去。 “出来。”他挥手一砍,锋利的长刀划过树杈,突然在前段冒出了熊熊烈火。 蹲在树上的柳朝阙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磷火? 却见那灌木很快燃烧起来,一棵接一棵,变成了一团团红色的火焰。 男人扛着带着火的长刀,警惕地张望着,寻找着那不速之客。 火焰并未熄灭,他身上的衣服也并未燃烧起来,找不到人,他就和疯了一般胡乱地劈砍着,很快,他所在的这一个区域被火焰包围着。 也包括柳朝阙刚才站的地方。 每一次柳朝阙的离开,他总能精确地找到她曾待着的位置,然后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高温炙烤着她脸上红热,像是被放在架子上烤着的熏肉,对付刀对付枪,她都有办法,对付会喷火的刀…… 左耳是猴姨有气无力地求救声,右耳是男人找不到人而气急败坏的声音。 男人扩大了搜索范围。 再不插手,这火得把森林都烧没了。 柳朝阙咬咬牙,试图偷袭,男人耳朵动了动,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大刀快于大脑地往柳朝阙方向砍去。 她又一闪避,躲过了一次攻击,手上剑柄旋转,往男人肩膀砍去。 叮叮咚咚。 剑与刀在空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剑刃相互摩擦,在熊熊烈火的包裹下,似乎将柳朝阙的剑变得更红了。 灼烧感让柳朝阙执剑的手都微微发抖,男人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往柳朝阙心脏刺去。 砰。 柳朝阙以盾抵挡,后退了好几步,忍住了胃中的不适。 她甩了甩手,看着快速逼近的男人,脚往后退去,手中的剑变成了一根红色的花枝,左手的盾抵挡着对方的袭击,右手将花枝甩出,撞到了那把刀上。 男人差点没笑出来,一根花枝,螳臂当车,那花枝撞上刀,却没有想象中的一刀两段,依然完整,男人感觉自己好似砍到了一根铁棍上。 这还不算,那花枝撞上刀,枝头冒出红光,然后一股茶香从枝头冒了出来,猝不及防的,红色的液体将男人和刀泼了个透心凉。 柳朝阙啧了一声:顶级的大红袍,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男人呆愣了一瞬,她手中的花枝又变回了剑,快速往他的肋骨刺去。 男人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伤了,他却不管手臂上的伤势,不要命地往柳朝阙身上招呼。 柳朝阙看着他不要命的架势,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这防卫过当,官司好打吗? 且这里也没个录像,万一把她当成纵火的嫌疑人可不好了。 “哥们,我说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来峨眉来烧山?”柳朝阙终还是出口了,华丽又有点疯批的话语一出,柳朝阙自己就皱了下眉。 “趁还没造成最大问题之前,悬崖勒马,为时不晚。”柳朝阙继续劝:“你现在把火灭了,再自个首,争取宽大处理,等消防队来了,你可是没有减刑机会了。” “他奶奶的,你知道个屁!”男人骂骂咧咧,却不耽误他拼命的架势,“老子的家都被这群野猴子毁了,老子也被它毁了。” 不是,这猴子不就是偷个东西有这么严重吗? “不是,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一边抵挡着男人的攻击,一边找寻着可以打晕人而不打死人的方式,看着他手臂上快流成小溪流的血,难不成等他自己失血过多休克? “误会,狗屁的误会。” 但若是问他具体细节,他又开始胡乱说些别的东西。 男人拿刀劈砍的动作还是被手臂的伤影响了,柳朝阙感受到了那盾上的压力也逐渐减轻,她右手则换了一根鞭子,时不时地往男人身上招呼,抢夺着他手上的大刀,而等刀又冒出火星子了,她变出红袍枝,将火熄灭。 “啪。” 男人倒在了地上,身上已经有些发白,那被砍到抽到的皮肤看起来狰狞恐怖,又因为被水浇过,肿了起来。 相对于加害者,他更像是个受害人。 等消防队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男人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绑在树旁,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戴着长长的红色兜帽,拿着一根长了红色叶子的树枝,抱着被烧的黑一块黄一块的猴子,一挥手,就有一股带着茶香的水流将火焰浇灭。 嘴里还念叨着:“啊啊,浪费啊,实在是太浪费了。” 对于这种重塑三观的事,消防队员们推推搡搡,一时间没有人上前。 最后一个年轻的消防员被推了出来,紧张地询问道:“你好?” 余光中看到了熟悉的橙色身影,可能是没有恶意的缘故,专注于灭火的柳朝阙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你好,你们总算是来了。”柳朝阙一抹被烟熏的黑一块白一块的脸,激动地抓住了那个年轻小伙的手:“快快,你们赶快把火灭了,那个,警察同志有来吗,我抓到了一个坏人,应该就是本次造成森林火灾的罪魁祸首,而且我感觉他脑子不正常。”她指了指被绑起来的男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为了不妨碍消防队员的工作,她快速地交代了她所知道的,然后退到了一边。 “哦,好的。”在两人说话的工夫,愣神的众人都回过神来,组装着手中的消防器具。 “噗。”比大红袍的魔法更高压更快速的水柱朝着前方喷去。 柳朝阙看着那红色的看起来像是消防栓那边的红色软管,想起来了当时救人的场景。 等到火势小了些,一队消防穿着防火服往森林深处冲去,一队则继续控制的水枪,将附近的火都熄灭了。 感觉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了,靠在消防车旁,喘着气的柳朝阙听到了抱在怀中的猴姨虚弱的声音:“快……快去,救猴王。” 猴王?“你说的猴王是在哪里?”虽然不认识这猴子,但救猴吗,看到就救了,管他是不是猴王。 猴姨伸手一指,好吗,还是刚才消防队员进去的方向。 “猴姨,别担心,有大哥哥进去救猴了,很快你就可以看到猴王了。”柳朝阙轻声安慰,这眩晕感实在难受,柳朝阙有点不想动。 “可……森林里还有会冒火的人类。” …… “消防员哥哥,这个小猴子就拜托你了。” 突然被拜托了一只猴子,年轻的消防员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同志,你干什么去?” “去救人。”柳朝阙挥舞了下花枝,便有几道水花洒在了周围的树丛中,那火焰便熄灭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 “犬神,分辨一下方位。”柳朝阙的肩膀上是一只漂亮的粉色小人,穿着和氏服装,一根过长的黑色披帛无风自动,像是个仙女,却没有脚。为了找人,竟连堕神都请出来了,幸好已经净化,也幸好不是丑陋的土蜘蛛。 犬神有一双如云雾般的眉毛,一直上下飘动着。 她闭上双眼,整个人往上飘,有红光在她四周亮起,犬神使用了精神振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吧,犬神不擅长找人。 柳朝阙只好召唤出了叶海皇,长的像只美人鱼的叶海皇,尾鳍却如同树叶一般,她一出来,就释放出来囚笼,大量带着咸味的海水向柳朝阙前方倒去。 叶海皇讨厌火焰。 “呖。” 雷鸟头,人类嘴,黑肤色,部落服,她一飞上天空,那手臂便变为了鸟类翅膀,本以为只会用火焰吞噬敌人的雷鸟伽楼罗,竟还有追踪的能力。 只是她看着雷鸟的面板属性,只希望他不要脑子一抽,去追小鸟。 “呖。”雷鸟伽楼罗站在了柳朝阙的肩头,看了眼旁边那只蓝色的鱼,捕猎意识突然占领上头,就要往叶海皇身上啄去。 叶海皇也做好了魅惑的准备,柳朝阙叫停了他们,让叶海皇回到了她的堕神图鉴。 雷鸟伽楼罗这才优雅地理了理身上的羽毛,指了一处方向。 第35章 熟人 猴子的吱吱声传入了她的耳边,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擦身而过,然后便是一道道火红色的箭矢,以及一道道破空声,子弹向她面门飞速地射来,消音手枪,除了柯南,这可是第一次在游戏中遇到。 柳朝阙一个下腰,躲过那毁容一击,既然是枪战,柳朝阙挥挥手,这不巧了吗? 步枪带出一阵火焰,没有子弹,却射出去很远,那火焰接触到人体,便燃烧起来,怎么扑都不扑灭,结果,将人烧成了白斩鸡。 辣眼睛。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那本来拿着枪的男人,一摸身子,大腿的毛都烧的一干二净。 哦,还能将武器给熔了,只是这后坐力着实大了。 柳朝阙翻滚了几圈,躲开对面的枪火,又瞄准了一个人的头发,后退了好几步,男人早有预料的翻身躲过。 无法扑灭的火,无法为自己所用的火,吃亏一次就够了。 十几个人将柳朝阙成半包围状态,却摄于她那诡异的武器,不敢上前。 柳朝阙时不时抓住个机会,打个一梭子。 吱吱,吱吱。“闺女我来帮你了。” 一只棕毛猴子从枝头蹿了出来,无畏地往一个男人身上扑去,男人赶快往自己的头顶射击,柳朝阙射出一火龙,男人头发开始燃烧了起来。 “猴子,先把猴子给杀了。”那诡异的武器并不伤人,最多就是除掉了武器又让人裸奔,赤手空拳不好打,但对方也奈何不了他们。 而猴子与那突然出现的女人看起来有点关系,以猴子为要挟,可以让她乖乖就犯。 他们要抓猴子,柳朝阙拿枪对着他们,可他们将猴子挡在身上,用枪抵着猴子脑袋。 “你觉得是我这枪快,还是你的枪快?”本是个远程的狙击枪,后坐力还这么大,柳朝阙很担心自己还没将人武器给除了呢,那猴子叔就上了天堂。 “把武器放下。”男人挟猴子以令朝阙,猴子叔也知道自己帮了倒忙,愧疚地垂下脑袋。 哎猴子吗,在山林中野惯了,最多的勾心斗角就是偷旅客东西了。 柳朝阙在心中叹了口气,放下了狙击枪,做投降状。 “将武器踢过来。”那男人继续吩咐。 柳朝阙有些憋屈,但还是照做了。 男人拿起那把武器,三把枪对准了她。 “嗖。”一个黑色的东西突兀的出现,直接绕过了柳朝阙往男人面门上飞去,男人没有第一时间躲开,只能让它划过了自己的耳朵,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了地上。 “啊!”男人痛乎,抓着猴子手一松,猴子赶忙逃跑了。 “老大!” “噗。”没了猴子要挟,柳朝阙抓住机会,直接往一持枪男人面门上招呼,揍得鼻青脸肿,又拿到了武器。 真正的能死人的武器。 砰砰,砰。 局势逆转,有了真枪的柳朝阙如同杀神在世,她十分地冷静,存在的理智让他们还留着一口气,最后,站的人只有柳朝阙,和那只帮倒忙的猴子。 猴子见人全倒下了,这才出来,讨好地拜了拜,又泄愤般往抓着自己的男人头上撒了泼尿。 这才带着柳朝阙往他们藏身地跑去。 …… 沾了血的照片,隐约可见那月亮湖的画面,穿着登山服的青年,捡起了那张照片,拿出相机,拍下了奔跑之人的声音。 嘴里呢喃:“如火一般,真好看。” …… 大火没了人的捣乱,总算是一天内扑灭完了,来的消防队,除了水用了不少,人一个也没有少。 灰头土脸,像是刚下了矿,只有牙还是白的,柳朝阙偷偷地放了点食物在他们的车上。 猴子们死了挺多,好在猴王还在,就是猴王伤的挺重,以后估计得被族群赶出去,真是残酷的大自然啊。 她所认识的猴子,有几只已经葬身火海了,剩下的全送去治疗了,猴姨也被烟呛到了,送去了救助中心。 峨眉山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剩下的几天旅行,变得平静下来,柳朝阙还时不时去救助站看看那群眼巴巴的猴子。 饲养员笑着调侃她是自然的孩子。 “从没看见过野性难驯的猴子这般对人类友好。”尤其还是峨眉山的这群泼猴。 饲养员全副武装,就怕猴子一不高兴给她挠一爪子。 最后一天,猴子知道柳朝阙得走了,还薅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毛,想送她当礼物,给柳朝阙感动的,果断拒绝了。 “以后有时间了,再来看你们啊,要好好活着,不要再抢游客的背包了。”柳朝阙细心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经过此事,她们也知道在狂徒面前,国二只是个名称罢了,死亡的阴影让她们不敢再弄的太过分,于是,回到光秃秃的家的猴子们一改调皮,变得规规矩矩了起来。 可野性难训,大概是一年还是两年后,那些猴子还是忍不住抢东西,但还是收敛了一些。 那个与猴子有深仇大恨的男人交代了犯案动机。 他的儿子就是在峨眉山那边被野猴子给抓走,再也找不到了,他的妻子怨他没注意,让猴子将孩子掳走,翻山遍岭地找,却没找到孩子,她受不了打击,恍惚间没看红灯走到了斑马线,被车撞了去逝,车主还是个醉鬼,只愿意坐牢,家中没有钱赔,后来找到了孩子,孩子已经被人贩子打成了残废,找回之时正当街乞讨,去医院检查,孩子身体已经垮了。 高昂的医药费以及妻子的离去,让男人整日郁郁寡欢,最后将一切的悲剧归结于猴子,策划了这件事情。 而什么促使他下定决心,抛下需要人管的孩子,不顾后果地去放火烧山,新闻中却并没有报道。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把刀上的火到底是不是无料自燃。 坐在回家的飞机上,柳朝阙闭眼沉思。 慕梨则是坐在她旁边,看着脸上多长出来的痘痘,唉声叹气:“以后再也不去吃辣的城市了。” 不知是不是川省比较湿冷,两人的脸上比较肿,为了袪除湿气,他们不得不吃点辣的,暖暖身子,照到太阳的日子也不是很多,感觉连被子都湿乎乎的。 “那就不去,我们下次要不要去北方,那边倒是干燥,物产丰富,便宜好吃,但可能回来的时候受不了南方的潮湿,可能会爆痘。”柳朝阙说完,又觉得有点头疼了:“那总不能去三亚吧,大夏天去三亚,得热死。” “还是待家里吧。”慕梨心有戚戚:“最近是不想出省了。” 柳朝阙也点了点头。 终于回到了阔别五天的家,照着温暖的太阳,柳朝阙感觉自己表皮的水分都少了一些。 一直用黑伞遮住的脸这次大大方方展示在了太阳面前,躺在阳台上,三小只在晒着日光浴。 然后,柳朝阙第一个受不了了,她趁自己的脸还没有刺痛前,赶忙逃回了房子里,照着镜子,还好还好只是轻微泛红。 没来游戏前她就是个敏感肌,好不容易治好了,她可不想复发,多难受啊。 墨云见她离开,也迈着小短腿进了门,他的两只爪爪踩在凳子上,两只爪爪抓着化妆桌的边缘,抬头望向柳朝阙,眼神澄澈而担忧。 你的猫猫头突然出现。 柳朝阙血槽已空,摸着猫猫头,笑眯眯地道:“小墨云,什么事啊,怎么不去晒日光浴了?” “喵喵。”墨云蹭了蹭她的手掌心,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喵喵,猫猫喵(曼曼,我给做菜吃)。” “嗯。”柳朝阙抱起黑猫,摇摇脑袋:“这样太辛苦你了,我们刚回来,今天就去外面吃。” “慕梨!”柳朝阙叫到。 “干嘛?”慕梨在外面回应。 “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吃?”柳朝阙问道。 “啊啊啊,吃饭。”慕梨摘下眼镜,哒哒地跑回了家,跑到柳朝阙面前,开始点菜:“我要吃油焖大虾,水晶糕,秃黄油面,还有甲鱼汤!去川省给我辣没知觉了,我要吃点清淡的!” “油焖大虾你跟我说清淡?秃黄油面你和我说清淡?而且这两个一般不在一个饭馆吧,难不成又是你那个贼贵的酒店?”柳朝阙还真没想起来有什么店又有面又有饭,还有糕的。 “哎,那实在不行去吃自助?”慕梨道:“海鲜自助!” “喵喵喵(可你吃辣又吃发物会不会痘长的更多啊?)”墨云突然插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的他们透心凉,让慕梨的热情降了降温。 “也是哦。”慕梨摸摸自己那有点红肿的痘痘,嘶了一声。 坐在只需要25就能吃到很多素食的素菜自助店,慕梨就好像是个刚手脚协调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这筷子怎么夹了,不知所措嘤。 墨云被柳朝阙塞在了食契的包厢里,她还为它准备了三道菜,有鱼有鸡还有汤。 现在正撕着全鸡,吃的满嘴流油。 等到柳朝阙将餐盘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在一个电饭煲面前,他似乎在努力着什么。 “喂,你干嘛呢。”耳边突然有人叫他,慕梨抖了一下,转头,看向柳朝阙,白了她一眼:“我想吃饭。” 哦,柳朝阙明白,不过她也不知道这电饭煲怎么开,有点怕把它掰坏,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她们换个思路。 于是她将人带到了炊饭面前,给他盛了一勺:“这也是饭,看看喜不喜欢。” 慕梨看了看碗,认命般地道:“好吧。” 看起来不咋开心的样子,柳朝阙又看了一下那个锅。 等慕梨坐回自己位置,试探地尝了一口,立马就被这丰富的味道给惊艳了,咸咸的肉丁,还有那好嚼的豌豆,像是一个丰富的乡间乐队,在他嘴里唱起了歌。 他又挖了一勺,细细品味着,等到饭吃完,却一直未看到柳朝阙,她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感觉都快凉了。 “来尝尝这些。”还没等他要找她,就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的桌前放了一碗各种各样形状和颜色的东西,青菜,土豆以及茄子,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面。 他抬头,看着柳朝阙,眼中不知是何种情绪。 柳朝阙坐在他的对面,自顾自地说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每个都拿了一点,没有辣的放心,不过你如果不喜欢吃的话,可以给我吃。” “你吃的完吗?”慕梨看看她那盘子上的东西,又看看她给自己拿的那一碗,不由地问道。 柳朝阙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反正我自作主张给你拿的,你不喜欢我就吃呗,大不了回去的时候多散散步,消消食。” “不用。”慕梨夹了一下上面的茄子,嚼了嚼:“我很喜欢……谢谢。” “你喜欢就好。”柳朝阙松了一口气。 她夹了自己的盘子上的土豆送入口中,惊叹道:“好吃。”和她以前最喜欢吃的是一个味,果然炒土豆一定得多放酱油啊。 又拿了块炸年糕,嗯,味道也不错。 看着埋头苦吃的柳朝阙,慕梨思考,要不要琢磨点素食做给她吃,等到翻到最底下,只有一口量的米饭露了出来,嗯,是白米饭,只是因为上面的酱汁变了色。 “嗯,要不学学做炒土豆,感觉柳朝阙挺喜欢吃这个的。”他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嘴角无意识地微微上扬。 “开心了。”柳朝阙大大地松了口气,继续投入到装小土豆事业中去。还去前面拿了两根炸年糕。 慕梨伸手:“我也要吃。” 柳朝阙含笑递给了他,嗯,计划通。 两人都是扶着肚子的出来的,墨云叽叽喳喳地跟柳朝阙说着那个包厢里的炸鸡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有点腻。 又说到腊八粥小姐姐很可爱。 待它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间,突然有人接话了。 “腊八粥小姐姐?好奇怪的名字。” 三人猛的转头,墨云睁大了眼睛:“是你?” 女孩笑道:“好巧啊,在这里碰上了你们。” “这是你曾经说的那位通兽语的小姐姐?”柳朝阙小声蛐蛐。 墨云疯狂点头。 第36章 能力 三人一猫隔咖啡相望。 为了聊天,他们找了个咖啡店。女孩率先打破沉默:“小猫啊,这是你的主人吗?” 她指的是慕梨,慕梨抱胸坐在沙发上,仰着脑袋点墨云:“和她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墨云:“喵喵?(咱们什么关系,不是你住我们家的关系?)” 慕梨对他的话很不满意,又转向柳朝阙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柳朝阙看他这死出。 无语地道:“金主爸爸。” “噗!” “噗!” 慕梨和女孩子一起喷出咖啡液,慕梨咳嗽着道:“咳咳,不是,说话这么难听,叫啥金主爸爸啊,咱们不是远方亲戚吗?” “你们……”女孩指了指柳朝阙又指了指慕梨,俊男美女,但感觉并没有相似的地方,心中已经认可了柳朝阙的话:“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不是问墨云和慕梨吗,咋扯到她们两个了,她只好道:“是远方亲戚,不过现在住我这里,他妈妈家里很有钱给了我们很多的住宿费,让我们好好照顾他,所以我私下里都叫他金主爸爸的,不过小孩羞涩了,就不说了。” 她这解释,勉强能接受吧。 “所以你这听懂墨云说话的能力,是单听懂他的还是别的动物的也能听懂?”柳朝阙开门见山,这几天疯玩,都差点忘记了这事,试探什么的她也不会,若是有阴谋诡计,直接刚就是了。 “这个啊。”女孩子狠狠地叹了口气:“算是全部吧,自从那次听懂了小墨云的话后,我回到家中,感觉就和菜市场一般,我家养的那几只仓鼠,跟得了甲亢一样叭叭个不停,我家养的鸟在八卦我隔壁那对夫妻,问她怎么足不出户就能知道这些的,他还和我说是自己外面的朋友告诉他的,他还想让她放他自由。” “那你放他自由了吗?”柳朝阙问。 “额,没放。”女孩心痛地道:“这家伙就是人菜瘾大,就呆在家里了,三天两头身体不适,送他去宠物医院,真放出去了,能活个三天都算好的了。” 行吧,女孩子抓住了柳朝阙的手:“你说能不能将这个功能关上啊,我不想天天都是菜市场啊,而且我又不是特别想知道小动物在说什么,我现在养宠物,总觉得别扭,果然……无知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时候。” “哦哦,还有一点……我现在都不敢吃荤的了,就怕那鱼那虾大叫一声救命,跟我是个杀人如麻的人似的。” 柳朝阙:实在没想到这点。 “你先冷静一下。”她抽出了那被抓住的手,抓得有点用力,她手疼:“首先我得认真地告诉你:你这能力不是小墨云给的,如果他真有这能力,我这一直接触他的,怎么没有你这么严重,他最多就是在你得到这个能力之时碰到的第一个动物罢了,其次,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女孩子正襟危坐。 “就是。”柳朝阙挠挠脸:“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你你的叫吧。” “我叫赵钰涵,金字旁的钰,涵养的涵,你可以叫我小涵,也可以叫我小玉。”赵钰涵道。 “好的,小玉,我问你,当时你碰到墨云之前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柳朝阙不由地想起了那会喷火的刀,会不会两人都有可能被别人赋予了能力。 “说到奇怪的……那就是我给墨云的那个杯子了,我是在一个店里买的,那个店有很多可爱的动物造型的东西,杯子,茶盏,小台灯,甚至还有个猫型的立式电风扇。”赵钰涵回忆道:“当时我和我朋友走散了,我打电话给朋友,结果电话接不通,本想在原地等待的,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店,我鬼使神差地进去,并看中了那个杯子。” “后来我找到了朋友,朋友说她买个奶茶的功夫我就不见了,可我记忆中明明是她们走散了啊。”赵钰涵摸摸脑袋:“当时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朋友也对我买的东西十分喜爱,还让我带她们去看,她们也找到了那个店,就是没有我同款的杯子了。店家说每一个都是独一份的。” “不过现在想想,好像还真有点不对劲。”赵钰涵笑道。 “杯子……”柳朝阙看向墨云:“是你们来的很晚的那一晚吗?” 墨云点头:“是的,那是个粉色的猫猫杯,我感觉你会喜欢,就问这位姐姐哪里有卖,结果姐姐说就这么一个……”他说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我没想要,就是姐姐送的。” 哦,姐姐送的,柳朝阙死鱼眼,这忸怩样,没眼看。 “墨云很可爱,我们玩的很开心。”赵钰涵笑道:“就一个杯子,送给墨云我很乐意的。” 很乐意…… 柳朝阙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她赶忙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你拿的是猫猫杯,你又碰到了猫猫,就像一个开关一样,你学会了动物语言,那我们再猜测一下,你的朋友会不会有这种症状呢,你的朋友选的都是什么动物?” “额,让我想想……”当时怎么没记得拍照呢……让她想,她真的一时间没想起来。 “应该是活着的动物,女孩子可能喜欢可爱的……仓鼠,兔子,狗,小鸟,金鱼,卡皮巴拉……”却见赵钰涵一直摇头。 “该不会是大型动物吧,大象还是老虎,或者说是鳄鱼,又或者是熊猫,熊猫应该也挺可爱的?” 结果还是摇头。 柳朝阙一时间想不起来别的了。 “女士你的咖啡到了。”服务员端来了两杯咖啡,一个慕梨一个赵钰涵,赵钰涵抬头,死死看着服务员胸口的位置。 那是……一只乌龟。 “啊,乌龟啊。”柳朝阙扯扯嘴角,真没想到,虽然可以说他可爱吧,但乌龟什么的她直接忽略了。 “嗯,还有一个大白鲨。”赵钰涵坚定点头:“对,就是他。” “你朋友口味挺独特的。”柳朝阙只能这么评论了:“不过这样,如果家中养乌龟的话,可能回家就能听到动物的话,但如果是喜欢白鲨的,那只能出海或者去海洋馆了,你朋友有没有表现出类似的不同呢?” “那个拿乌龟的,家里没养乌龟。”赵钰涵道:“然后我另一个朋友就和叶公似的,只喜欢看看,如果真带她去海洋馆看大白鲨的话,她估计得吓死。” 柳朝阙又开始头疼了。 为了验证是不是那家店的问题,按照赵钰涵的说法就是这么有趣的事,好姐妹为什么不一起参与呢。 这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柳朝阙不确定。 赵钰涵的朋友家离这里有4,5公里,坐出租车去她家之前,几人先去了花鸟市场买了只巴西龟。 看着她提着乌龟盒一脸兴奋地敲响朋友家的大门,柳朝阙悄然地挪动了下脚步。 “谁啊……”有脚步从门内响起,然后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穿着精致的女孩子打开了门:“小涵啊,怎么现在来找我了?” “你晚上干嘛去?”赵钰涵警觉。 “姐们碰到了个非常帅的男的,现在人终于约上了,当然要打扮的美美的,给他留下个非常好的初印象啊。”女人叫小美……张晓美,是赵钰涵的大学室友兼损友,最大的兴趣就是欣赏帅哥和买买买。 “帅哥等会儿再约也不迟,我先给你看个东西。”赵钰涵神神秘秘地道。 张晓美看到跟着她一起来的两人,眼全数都被吸引住了,啊啊好帅。 她一下子就把那不知在哪的帅哥抛到了天边,眼睛围着慕梨疯狂打转,还故作矜持地问赵钰涵:“你认识的人,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啊。”一会儿摸摸发丝,一会儿整理一下衣角,一分钟,一百个假动作。 “啊。”赵钰涵表情变得无语,她伸出手,敲了下赵晓美的额头,但是介绍道:“这位是慕梨,这位是司曼,这两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只知道叫什么。这是墨云!”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墨云的小脑袋,笑眯眯地道:“他们是小墨云的哥哥姐姐。” 不是,让你关注人,你给姐们关看猫了。 赵晓美恨铁不成钢,有这么优秀的人在面前,吸引力还不如猫,合该你单身。 “呵呵,初次见面,我叫赵晓美,你们可以叫我晓晓或者小美。”赵晓美的眼中透露着探索和兴奋,但样子还是矜持的。 “你好,晓晓。”柳朝阙礼貌接话,然后就看到慕梨站在那里跟个大爷似的,还摆着个臭脸,柳朝阙一个肘击:“说话。” “嗯。”他才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赵晓美:懂了,帅哥都是高冷的。 完全没觉得他不待见她。 “你们要不要进来坐坐?”赵晓美邀请。 “这会不会太打扰你啊。”柳朝阙说到,而且刚才她还说有个约会什么的。 “不,不会,进来吧。”赵晓美那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还时不时地偷看慕梨一眼。 让柳朝阙也不免怀疑,慕梨长的很好看吗?天天碰到的都是慕梨,徐望川这种能够在某些小说中当男主的角色,即使是potter长的都和外国电影中的王子似的,加上柳朝阙本来就有点脸盲,就一直觉得他们长的也就一般般了。 慕梨早已经对这种目光免疫,作为家族中最好看的小儿子,他从小就是在众人的赞美声中长大,现在碰上的柳朝阙也是个古典美人,扮男扮女都是极为出色的那一挂,加上他还有点颜控,能够让柳朝阙当保镖,看中她能力是一点,在美貌上他也很是满意。 而现在这小美吗,化的什么妆,感觉好厚重啊,即使这样也只是个中等姿色,慕梨这个颜控有点接受不能。 柳朝阙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说:“那再见。” “你不是要去约会吗?”赵钰涵同她小声道。 “哎,就一个男的,还是招待你的朋友更要紧。”赵晓美瞥了一眼慕梨,羞涩地笑了笑。 慕梨抖了抖,算了还是看柳朝阙吧。 “不是,姐们,你真不去约会了。”赵钰涵其实想说的,这位你把握不住,还是找那位同意约会的,万一两个都没了,哭都没法哭。 “姐们,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打扰她看帅哥了,不过帅哥是她带过来,就还是原谅她了。 “哎,我来干什么的。”赵钰涵差点被这恋爱脑给搞偏,她看着手中的乌龟,虽然说是让姐们也体验一下动物说话的魅力,但她终还是没有直接让她试试。 “姐们,你想要能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吗?” “啥,你说啥,小说看多了,还动物沟通能力?” “你就说你想不想要吧……” “这。”慕梨看了在厨房忙活的两人一眼,赵晓美似有所感,对着他的方向笑了笑:“是能想要就能要的?” “那就是想了?” “嗯。” 然后她拿出了那个乌龟盒。 赵晓美就觉得她神神秘秘地拿着那四四方方的东西还不给她看是几个意思,知道是乌龟了,她吓了一跳:“姐们,你该不会送我乌龟吧,虽然我很喜欢,但是我养不活啊。” 一个养啥啥活碰上养啥啥死,这匹配机制真是绝了。 “不给你养,我自己养。”赵钰涵也知道她的养不活体质,别说乌龟了,就是一只梭梭草,她都能养死了。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哦,那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你带回家里呗,吓得我以为我要养乌龟了。”她拍拍胸口,想起了那次养乌龟,结果只剩下骨架的糟心事。 “你看他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乌龟有什么感觉……” “这女的怎么咋咋呼呼的,我想回家了……”乌龟慢悠悠地道,一边说一边爬来爬去。 1,2,3 “啊,姐妹!”赵晓美抓着赵钰涵的袖子,指着乌龟道:“龟,龟,说话了……” 第37章 互相伤害 小小的单人公寓里,坐着二人一猫,以及两个互相伤害的“闺蜜”。 “不是……是,这乌龟都,都说话了。”颤抖的手,结巴的口,以及瞳孔地震的赵晓美。 “嗯,说话了。”平白的语调,抱着胸的手,以及平静的她。 “不是,我说的是乌龟,她居然说话了,你都不好奇,惊讶一下吗?”赵晓美难以置信,她突然想到赵钰涵在拿出这乌龟之前说的话,可怕的沉默围绕在两人之间。 赵晓美颤抖着手,指着赵钰涵,有些歇斯底里地道:“赵!钰!涵!你他娘的是不是知道会出这种事情,你搞老娘哪!” “哎。”赵钰涵摇摇头:“这可是你说的,想要这个能力,我要真的搞你,我都不会说那些话。” 她一副你不识好人心的表情,看的赵晓美有一瞬间的不坚定,也是,她都问过了,不对,被绕进去了:“那,那我也踏马的不知道还真的能实现啊,我这不是开玩笑吗?这能听懂的动物是光这乌龟,或者是乌龟一族的还是什么都能听到?” “姐们,有时候一些玩笑是不好开的,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成为现实了,然后你说的那个动物语言,不出意外的话是所有的动物,或许你可以试试听听外面的鸟啊,或者去菜市场看看?”搞都搞了,赵钰涵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再说,她本想好姐妹有难同当的,能事先问那些话,也算是没辜负那么多年的塑料姐妹情了。 “啊?看什么,看鱼吗,看虾吗,看它们在死亡的命运前徘徊,听他们临死前的挣扎吗?听他们的呼救,听他们的告别,然后我又养不活她们,吃了更加残忍?啊啊,我不想吃素啊,啊啊啊,我要和你拼了!”她一个猛扑,赵钰涵猝不及防地被她扑倒,两人开始扯头发,一时间单身公寓混乱地就像个斗兽场。 慕梨一个跳跃,跳到了沙发靠垫上,还做了个猴子的标准动作,挠脸,张望。 柳朝阙有些无措,想阻止但是不知怎么阻止,这种不见血的战斗,她介入会不会被误伤? 墨云已经跳到了桌子上,被吓地弓起了背。 好在这两人扯了会儿头花之后,就消气了,只是这头发是不能看了,两人手上都有对方的丰功伟绩,看着被薅的头发,估计还得掰扯。 碰碰,赵晓美:“你别拿我的头梳!” 碰碰!赵晓美:“啊啊啊,我头都秃了都怪你!” 碰碰!赵钰涵:“不是,你也给我薅的都快秃了,用一下你头梳怎么啦!” 碰碰!!赵钰涵:“啊啊啊,错了错了。” 碰! 一阵兵荒马乱后,两人又是光鲜亮丽地出来了,柳朝阙嗅了嗅,嗯,还喷了香水。 “不好意思哈,让大家看笑话了。”赵晓美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两个是谈好了吗?”柳朝阙看看两人,试探地问道。 “嗯,大概是吧。”赵晓美扯扯嘴角,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 “不就是得吃素吗?”不知是不是还有一个倒霉人,赵钰涵倒是看开了:“其实这也不用吃素,你不想听到要吃的动物的喊叫,你直接点点外卖,或者出去吃做好的就行了,真要去菜市场买菜,你不去看生鲜区域,反正大家都不是圣母,真接受不了吃会说话的动物,那就不看呗。”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怪我,想的太复杂了,其实怎么说呢,能听到动物声音,抛开吃时的负罪感,其实还真的挺有趣的。”赵晓美笑了笑:“顺便还能听听八卦,反正动物不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如果去某个养宠物的帅哥家,甚至可以通过了解他的宠物来了解他。” 她越说,越开郎了,好似有很多帅哥招手让她过来。 赵钰涵看她这痴样,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这事总算是解决了,虽然牺牲巨大,但也因此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家店肯定有问题,她们选的动物是她们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敲门砖,而且做实验有危险,得考虑风险能不能承担。 赵晓美停止了幻想,余光中瞥见靠在柳朝阙肩头打盹的慕梨,心中的小人咬着手帕,一脸悲愤,帅哥怎么都和美女在一起了,老天爷就不能让她捡个漏吗? 她化悲愤为力量,想到她们的朋友小吴还没有开发那动物语言能力呢,该说不说这两人能玩的来,想法都是一样一样的,姐姐有的,妹妹一定要有。 于是她问赵钰涵:“吴四凤那边你去说过了吗?” “没有,她现在不是回老家了吗?” “所以你就找了离你最近的我呗!”赵晓美又气到了。 “走走,明天订票我们去苏省!”赵晓美迫不及待地道:“好姐妹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赵钰涵嘟囔,但她又说道:“但小吴那边和你情况又不大相同,她选的是大白鲨,这就只能在海洋馆看,而且你知道她那情况……” 赵钰涵的未尽之言,赵晓美也了解,她一拍大腿:“吴四凤那家伙也真是的,整个叶公那一套,直接带她去看海洋馆,估计接受不了,先看看那视频吧,看她现在没啥动静的样,感觉应该没什么效果。” 吴四凤本来就挺喜欢看白鲨视频,因为同她小破站号关联,她也经常看到差不多的视频。 “要不这样,我们直接说吧。”赵钰涵提议道:“她这人挺接受这种怪力乱神的,估计听说可以知道小动物说话,开开心心地跟我们去水族馆了也不一定,啊呀。” 她的头被赵晓美打了一下:“所以我就得旁敲侧击,试探了?赵钰涵,还是不是闺蜜了!”她扯着赵钰涵的耳朵。 让赵钰涵连连喊着:“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行吧,就这么做吧,万一没个准备把人吓死了,我们就罪过了,赵钰涵,你也就仗着我不会太生气,才这样为所欲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先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估计也……”这么说的话,她好像也理不直气不壮了。 赵钰涵翻了下白眼,闺蜜吗,谁不认识谁似的,也就是她先,这扯头发的事就是她先挑起来了。 两人真的是相亲相爱的一家子闺蜜呢。 “你们要去苏省啊。”柳朝阙听完全程,看向闭目养神的慕梨,抖了抖肩膀,轻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 “不去你会放心?”慕梨抬了下眼皮,打了个哈切,调整靠姿,又眯起了眼:“去吧,去吧,就当旅游得了。” 柳朝阙:“可我们刚从川省回来,你吃的消。” 慕梨:“笑话,我就怕你吃不消!” 什么吃得消,吃不消的,在讨论的两个闺蜜竖起了耳朵,具体细节展开说说? 那边没什么了,柳朝阙眨了眨眼:“你们说好了?” “啊,哈哈,对。”赵晓美肘了肘赵钰涵,两人都点了点头。 赵钰涵:“我们觉得可以明天去找我那朋友,你们要……一起吗?” “一起吧。”柳朝阙点点头:“顺便保护你们。” “哎,这有什么危险的。”赵晓美不在意地道。 赵钰涵却激动地抓住柳朝阙的手:“姐妹,你是学武的吗?好厉害。” 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柳朝阙:“其实还好,躲子弹还得再学学。” “不是,躲子弹……姐们你已经很厉害了,你学的是什么啊,空手道,可以锤电线杆的那种?”赵钰涵超级感兴趣。 慕梨倒不是好奇,只是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打斗,突然有点手痒痒,他睁开了眼,身体都摆正了,直直地看着她:“司曼,要不现在比划比划?” “连你也……”柳朝阙无奈,得,金主发话了,那比划比划吧。 于是赵晓美找了个小区里的一个空地,两个人就这么张大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空地上方那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 对,上方。 今天才知道,有些人真的能飞。 柳朝阙一个空中劈叉,躲过慕梨的扫堂腿,又趁着他收招的功夫,给了慕梨一个肘击。 没学过怎么收招,两人打的是拳拳到肉,连连的破空声,一时间吸引住了好几个散步的老人。 剪刀腿,螺旋拧,一字马,一个空中转圈。 最后慕梨认输,那脚就离他的脸一厘米。 “不是,你是真往死里打啊。”慕梨揉揉酸痛的肩膀,表情哀怨。 “小伙子,你们是这个。”一个老人家竖起了大拇指。 慕梨:……这一打眼,嚯,空地上围了一圈人。 “我们闹着玩呢。”柳朝阙笑着接话,她锤了锤慕梨的肩膀:“走了。” 慕梨:痛苦面具。 慕梨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还要面子,就是没人之时…… 慕梨:“给我涂药膏。” 柳朝阙:“行行行。”并问赵晓美要了医药箱。 慕梨:“啊啊,痛痛,痛……你轻点。”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小脸通黄,这能嗑吗? 今天这四人算是全活动了筋骨,因为柳朝阙两人的对练,去苏省之行推迟到了第四天。 期间,赵钰涵和柳朝阙的关系一路升温,赵钰涵还想让她教个一招半式的,柳朝阙倒也大方地给她比划了比划,并且推荐她先去看网上的太极什么的练练。 “以柔克刚吗?但我还是觉得辅助工具还是得常备着的,碰到坏人,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不能硬刚,毕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是专门练这个,也可以当作强身健体吗。” 就是感觉慕梨有点哀怨,而墨云则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咱女儿真找到了个朋友,好感动。 不是,徐望川不是朋友啊? 墨云:“想拱白菜的臭小子罢了。” 第38章 更新 时隔多年,回到了游戏中的苏省,江南水乡,又多了些别的风味。 这么多年,苏省也在发展,到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面目全非。 柳朝阙坐在火车的一等座前,撑着脑袋,看着沿途的风景。 因为能在火车上吃东西的缘故,所以小墨云在出发前给她们做了很多的小零食,以酥炸小黄鱼为主,还有香煎小鱼排,有的放在塑料食盒里,有些则塞在袋子里。 猫大厨这次没有跟来,说是想要研究一些新菜品,柳朝阙隐隐觉得他可能觉得自己没啥用,有危险的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因为这黑猫的身份,处处受到限制。 有一晚她似乎听到隔壁房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偷偷摸摸地听墙角,只隐约听到什么“修炼。” 然后柳朝阙就不管了,小猫猫有志向,不能打击他。 两人坐在一等座,那两个闺蜜笑眯眯地选择了二等座,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她们笑得似曾相识,柳朝阙现在回味了一下,这不就是她以前看各种拉郎配时候的表情吗。 不过……她嗑的是男男。 不是,姐们,你们嗑的是我和慕梨?这什么邪门的cp,她们只会两败俱伤,不会组cp。 3个小时,在她手机已经刷了50%的电,并不得不用充电宝充的时候,苏市到了…… 现实中,日常看看星辰之恋有没有开服的smile打开了,然后看到了正在更新的图标。 几分钟后,她看着那熟悉的游戏界面,熟悉的人物声音,以及跳出来的活动页面,眨了眨眼,真好,游戏还在,柳朝阙还在。 她退出游戏界面,打开电话功能,快速拨通了那已经被她深深刻入脑海之中的一串号码。 “喂。” “柳朝阙回来了。” “什么?”重物落地,话筒那边嘈杂一片。 smile赶快道:“她没回现实世界,游戏开服了,她还活着。” “她一直活着!”王琪歌咬牙切齿地道。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是的,她一直活着,但现在我们又可以看到她了。”smile赶快承认错误,并激动道。 “是啊,可以再看到她了。”电话那头突然就没声了。 嘀嗒嘀嗒,王琪歌抹了抹眼角,原来她哭了啊。 柳朝阙啊,柳朝阙,你为什么会去游戏世界啊,为什么不是我和你一起去啊,这样我就不会一直担心,一直害怕了。 我好害怕,第二天睁开眼就是你的噩耗,也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你……”她平复了下心绪,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是说剧情的话,我还没看,我看到游戏恢复更新的后就直接打电话给你了,希望你能开心。”smile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滚去看剧情。”王琪歌破涕为笑。 “好嘞。”smile松了口气。 不是,她没登三个星期啊,一上来就是三章吗?该说不说制作组还真的是敬业啊。 一个是浴火山林,一个是灰色的水乡之行,尽请期待。还一个叫什么……初见。 smile赶忙点开初见,快速地浏览起剧情来,出来了个新人物叫……陈青松,是个已经毕业的学长,这次柳朝阙没有受伤,那位学长给挡了一下。 浴火山林,柳朝阙……嗯?什么?柳朝阙和犯人打起来了,嗯?什么?柳朝阙拿着消防栓救火了,嗯?什么?犯人被绑起来了? 总感觉中间少了什么(???.???)???? 不是,柳朝阙有这武力?直接单挑会耍火焰刀的罪犯?怎么看怎么奇怪,难不成游戏出问题是出在柳朝阙的武力上,紧急修复,放出来的还是这武力还是被削的状态?那原来的实力是多么强啊? 在smile看剧情的那段时间里,王琪歌也平复好了心情,她也打开了手机,迫不及待地看了,结果就看见这么刺激的画面:“她没去医院吗?万一有什么暗伤怎么办?虽然说游戏中女主不会死,但也不一定啊,她莽上去干嘛?” “哎,这游戏现在怎么这么敷衍,那大事件后一定会出现的医院呢,这次怎么没有?” “会不会是朝阙并没有受伤呢?”smile弱弱地回话道。 “不可能。一定是官方隐藏了,柳朝阙在火灾中待了这么久,不去检查检查怎么行呢,呼吸道什么的也得检查检查,那纵火犯是什么人物,早就已经将法律置身事外了,就柳朝阙这武力,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对上他,怎么可能没受伤。” “您咋还盼望着朝阙受伤呢。”smile无语,她不是最关心柳朝阙吗,现在没受伤不是最好吗? “可是一切都不合理啊,消防队员都得穿防火服,她一个就穿登山服就上去了,身上没着火都是万幸了,真不去医院检查检查吗?” smile一边翻越着剧情一边道:“没事,她应该没出什么事,我猜测关服的原因可能是朝阙得到了什么机缘,强的超过了官方的设定,官方不得不关服,想要将一切都扭回正常,结果,你看,好像他们失败了。 “然后我在游戏中的占位就是救世主的形象,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得上,以前没有武力傍身,我也挺过去了,现在朝阙这么强,有些时候就没有那么惊险了,甚至可以反客为主。” 她这一安慰,王琪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终还是道:“现在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些苦难,已经过去,你有了新的未来。 “嗯,我很幸运,但我并不想以另一个人的不幸为代价。”经过关服,smile也想了很多,若是最后真的消失了,她也愿意是自己。 得到了糖果的乞丐,是感激着的,即使那糖果裹着毒药。 两人都沉默了,王琪歌道:“我们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两人都幸福,出门不会见意外,朝阙会回来,smile也可以和她名字一样天天开心。 “嗯。” “哎,不说这个了,快继续看剧情吧,好像这次更新还出了个活动,叫什么小猫做菜,那小黑猫还挺可爱的,你有空的时候去玩啊。”只是突然记起了往事,有些忧伤而已了,王琪歌也真是的,说这些。 “哦好。”王琪歌道。 她们都是个非常好的人啊,但我也不能自私啊。 ……… “哎。”柳朝阙后退半步,撞上了正在赶路的人,她说着对不起,想要扶他起来,一对上眼,两人都沉默了,“是你?” 第39章 白鲨往事 在江南水乡碰到陈青松,柳朝阙是没想到的。 今日见到的陈青松,不是那日的优雅贵公子的打扮,好似与这江南水乡融入在了一起,穿着一身锦衣华袍,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世家子弟。 柳朝阙瞥了眼那金丝勾勒着的丝绸质地,不知这价钱几何? “你?”两人其实并没有多少熟,即使加了好友,也是好友栏吃灰的那种,他们距离太远了,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 柳朝阙不主动打招呼,这人也不会主动发消息,主打的是一种敌不动我不动。 “对不起,我没看路。”柳朝阙并没有什么攀谈的意愿,撞上他也只是意外。说一句是你,只是脱口而出,她并不想要什么回应。既然不认识,那就当路人吧。 “没事。”陈青松笑了笑,他看了看不远处看着他们的三人,问道:“来这里玩吗?” “是啊。”柳朝阙很是松弛,她道:“你也是过来玩吗?” “不是,出差。”陈青松回道。 两人又沉默了。 “哎,司曼。”本来摆着造型让柳朝阙拍,结果人直接和一个陌生男子聊上了天,不是,她咋哪里都能碰上朋友。 “哦。”柳朝阙回头,对哦,她还得拍照来着:“我朋友喊我过去了,那你忙。” “嗯。”陈青松道。 他看着柳朝阙往一位穿着考究衣服的男人走去,两人很是熟稔,嘻嘻笑笑着往远处走去。 “原来她叫司曼啊。”他摸了摸手臂上的玉珠,一时间有些复杂。 这方的规则总会让柳朝阙和男主角们相见,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即使你坚定了不和他们相爱。 不知为何柳朝阙就开始想男主角在她这几次遇到的重大事件担负的作用,边城毫无疑问是制造火灾,这并不说他是火灾源,毕竟边城天南海北的跑,有这威力,大半的地球都得烧了。 而是他和女主相遇,因为某种奇怪的磁场,总是会让女主碰到与火相关的灾祸,比如说初次遇见的汽车爆炸,约会时候碰上的商场起火,以及最近的那场山火。 那个何彦之并不知道和他单独相处会碰上什么,除非主动交涉,这人并不会想要靠近她,而且第一次见面也是抢劫这种,并不知道属性的案件,最多称之为人祸,难不成还是金属性的? 她本以为徐望川也是男主之一,毕竟他真的完全符合阳光少年的形象,且又是学长,在醉酒之前,柳朝阙都是这么以为的,结果不是,陈青松应该是新出现的角色,现在想想,他也勉强符合学长这个角色,但是…… 已经毕业六七年,也会拉出来当学长,emmm,有点扯淡了吧,霸总什么的才最符合他的形象吗。 今日在江南遇见,柳朝阙已经警觉,陈青松算什么属性,遇见他会遇到什么不幸,想想就有点头疼。 吴四凤家是在这条街的尽头,穿过古色古香是长街,几人突然穿越,回到了车水马龙的现代,一个非常大的广场,各种店铺就如同积木一般林立,她们走了好久,才找到吴四凤那边的居民楼。 站在电梯里,慕梨轻声与柳朝阙抱怨:“还不如直接打车去她家呢。” “你实话同我说,照片拍的开心吗?景色看的快乐吗?”柳朝阙不答反问,慕梨想了想,点点头。 “那这选择便是值得的,就当锻炼身体了,你这懒散的性子,也该锻炼锻炼了。”柳朝阙打趣道。 “你嘲笑本小爷胖!”慕梨表情一阵扭曲,他捏捏脸,有些不确定,轻声嘟囔:“难不成真要减肥了。”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承认哦。”柳朝阙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清白。 他在闹,她在笑,最纯粹的感情莫过于如此。 赵钰涵和赵晓美:“嗑拉了。” 叮,20楼到了,赵姓闺蜜找到吴四凤的门牌号,按了下门铃,并发消息让她开门。 “来了。” 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姑娘开了门,她有双特别大的杏眼,苹果般的脸上,还有脸团红晕。 她本是唇角微扬,喜悦和惊喜溢于言表,但一看到柳朝阙和慕梨,表情就僵住了。 她躲在赵钰涵身后,偷偷看两人,好好看的两个人啊,她的闺蜜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人,她想到一时,有些警觉,难不成这两人仗着美色,诓骗了她的两个闺蜜,让她们加了什么违法组织,现在是将她也一起拉去cx吗。 该说不说吴四凤这想法虽然离谱,但细想起来倒也有些道理。 柳朝阙:根本没啥道理好吗,做cx的真的有这么好看的人吗,就不说慕梨了,想想若是一个漂亮的人是cx,那特征得有多明显啊,一万张通缉令中,人们光看好看的了。 “你好,我是司曼,这是慕梨,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这一介绍,柳朝阙两人的坏人味都出来了。 吴四凤更害怕了,好在她的两个闺蜜不是哑巴,她们赶忙救场:“四凤,这两人是我们的刚认识的朋友,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她表弟。 听到大学生这个名字,吴四凤终于敢瞧两人了,柳朝阙“嗨了”一下,她又缩回去。 “那请进吧。”吴四凤确认了两人真的没啥攻击性,这才放她们进来。 或许,是大学生给了她安全感? 四凤的家很宽敞,虽然是套房,但是家具俱全,并且还有个挺大的海缸,就在进门能够看到的地方。 换了鞋进来,四人面对面而坐,如同圆桌会议。 “电话上说你们会给我个惊喜,难不成就是说今天会来我家这事?”四凤看了下陌生的两人:“或者说还带两个不认识的人让我认识?” 好生奇怪啊,平时她们交朋友也不会往朋友家里带啊。 “见你是其次,主要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赵晓美激动地抓住四凤的手,郑重地道:“接下来要说的事,一切都是从事实出发,虽然你会感觉很玄幻。” “啊?”四凤懵逼脸:“你说……” “你还记得我们上两星期逛商场,进的一家手作店吗。”赵晓美给她回忆道。 “啊,是那有很多小动物模样的小挂件以及茶杯水壶的店,那个鲨鱼我还放在我卧室里呢!”她看着两人的神色,不确定地问道:“难不成那个东西有问题?” “有很大的问题!”赵钰涵插话道,她也拉住四凤的手,咽了咽口水,掩饰紧张:“这就是我们来这里找你的主要原因,其实你如果去海洋馆看鲨鱼的话,你就会获得一项特异功能,可以和小动物交流。” “还能这样?特异功能不是科幻小说里才出现的东西吗?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得到?”她笑问道:“该不会你们都有吧?” 回答她的是沉默,“好呀,结果是我最后知道的。”她笑骂道:“和小动物交流好玩吗?” 两人都沉默了。 “哎,不好玩啊,那我不要了,反正我不喜欢真的鲨鱼,我就喜欢手办,没有就没有吧,我也不是特别想要这个。”出乎两人意料,最好奇的四凤,居然不想要特异功能。 “虽然有些时候是个困扰没错了,但是……”赵钰涵卖了个官司,见两人齐齐看向她,这才笑眯眯地道:“你可以给小动物治病了啊,比如说你养的七鳃鳗,不是养死了几条吗,等你有了这个能力,你就能知道他们的需求了,只要不是懒,他们总能活的比现在好。 而且你不是最近考虑入手xx章鱼吗,老担心温度和喂食问题?只要你有了这个能力,何愁不是什么海缸大神。” 这有用吗?赵晓美不抱什么希望。 听了这些话的吴四凤突然沉默了下来。 柳朝阙的心神早就就不在了圆桌上,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硕大的海缸,跟着那悠游自在的鱼儿游啊游。 “最近的海洋馆有点远啊。”吴四凤道:“你们应该不是订明天走的票吧,要不我先订票,明天一起去。” 原来这么长的沉默居然是因为考虑今天没法去吗? “你们今晚住我们家吗?那他们两个人怎么办?”四凤又有点纠结地问道:“四个人住有点拥挤了。” “我们住酒店。” 两人中唯一同她们交流的便是柳朝阙,但现在却意外的听到慕梨的声音,回过头一看,柳朝阙已经没在了原位。 她站在海缸前,十分认真地观察着,嘴巴微微张着,带着对自然的赞商和惊叹。 “你看这个小丑鱼,丑萌丑萌的。”四凤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指着正在海葵上玩耍的一个小丑鱼道。 “好可爱,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经常看到这种小鱼比较喜欢玩海葵,现在看来,感觉她好像在搓澡啊。”柳朝阙不免会然一笑。 “搓澡?”四凤看着那前后动着的小丑鱼,怎么说呢,以前没注意,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东北澡堂的那个搓澡巾,咦,不能联想,太可怕了。 “那你看这像什么?” 一个章鱼从礁石堆里伸出了一根触须。 “火山爆发,克鲁苏。”柳朝阙无端联想:“从火山口处爬出来的触手生物。” “咦~你还是想点好的吧。”四凤嫌弃。 “嘿嘿。” 两人就鱼缸中的生物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快速升温,拥有共同的爱好,且一人养了另一人所期望,却并没法实施的宠物,她对那人的崇拜之情不言而喻。 “总感觉我养的都是你养的鱼的鱼食啊?”看着吴四凤往鱼缸中倒玛丽鱼的柳朝阙不由感叹道。 “这还算好了,我那两个螳螂虾,就吃新鲜的贝壳牡蛎,苏省不靠海,但好在现在交通发达,网购的海鲜,第二天就到,不然我还真的养不活他们。”她站在离海缸有10cm的距离处,笑眯眯地注视着游鱼的捕猎行动,见柳朝阙离的近,她还道:“小鱼吃饭的时候离得远点,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缸从内敲碎。” 柳朝阙一脸惊恐地后退三步,原来她也是叶公啊,她实在难以想象玻璃碎片会划到自己脸的画面,算了,还是隔着屏幕比较安全。 柳朝阙对于海缸的喜爱都淡了些,说了句我回座位上去了,便快速地走到了慕梨身旁,坐下。 “难不成你怕鲨鱼缸也是类似的理由吧,我就想起以前我妈妈买了条黑鱼,滑溜溜的,我很喜欢玩,控制着他在水里摆啊摆,它也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是刚到家比较懵逼。 那时候我觉得他很乖,结果它突然来了一口,把我给咬了,有没有出血我不知道,可能当时我的手也很快地缩回去了,但自那以后,我妈买的黑鱼,我是一点都不敢碰了,甚至觉得我妈妈好厉害,能徒手抓黑鱼,不怕它咬她。” 柳朝阙砸吧了下嘴:“抛开黑鱼会咬人这点不谈,其实黑鱼肉还挺好吃的,至少没骨头,什么时候让我妈再买一条。” “这就是食欲战胜了恐惧吗?”赵钰涵不由感慨。 “反隔着水盆呢,它也咬不到咱,最多危险的就是我妈杀鱼那一段。”柳朝阙无所谓地道:“反正这黑鱼攻击人有一段特别长的前摇,我妈杀鱼手起刀落的,它反应不过来的。” 慕梨:“你可真孝啊。” 赵钰涵:“同意。” 赵晓美:“我记得以前四凤是不害怕鲨鱼的,还想养鲨鱼来着,怎么现在连小鲨鱼都不敢养了?” 四凤:“其实我是碰到件事,倒不是因为被自家鲨鱼咬,那小鲨鱼的牙口贼好,被咬了得失去一个指头。”她展示了下自己的手指,完整的,没有任何缝补的手指。 “但其实我说讨厌吧,其实也不是讨厌,只是近乡情怯。”四凤叹了口气,她看着两个闺蜜,道:“你们还记得我四年前去夏威夷玩吗?” “记得。”赵晓美点头。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去了挺久的,还失联了,我还以为你在海外被人卖了,还想着去救你呢,但后来你还是回来了。”想到吴四凤这个经历,她到现在都心有戚戚。 “其实我并不是没手机打电话,只是我被海浪冲到了海上,只有一块碎裂的浮板支撑着我不会沉下去。”四凤平静地道。 “什么?你回来都没和我说!”赵晓美尖叫:“不是,吴四凤,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说了?你就应该一直不说,把这话带到墓里,省的我骂你。” “你也真的是心大,电话里居然一点没透露,回来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说你怎么又晒黑,又瘦了,还以为你减肥成功呢,结果是这个成功法啊,我还真的学不来。”赵钰涵开启阴阳怪气模式。 “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而且我那时候手机泡水里,根本不能用了,举目皆是海洋,我也很绝望的。”吴四凤道:“你们帮不了我,告诉你们只会徒增伤悲,还不如不说,大家还开开心心的。”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柳朝阙弱弱地说了一句,结果差点将两人的火力对准了她。 “闭嘴!”x2,结果说完,看着柳朝阙尴尬的神色,她们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一点,这是外人…… 柳朝阙:……好吧,我闭嘴。她做了个拉链的手势。 看着这几人的话没完没了,还跑偏到了太平洋,队友不给力,还被禁言了,他只好道:“关心的话等会儿再说,你们先问问她怎么得救的啊。” 柳朝阙赞同地点点头。 “对哦。”赵钰涵摸了摸脑袋,笑了笑。 赵晓美狠狠地蹬一眼吴四凤:“说!” “其实我那时候就有能和大白鲨交流的能力了。”吴四凤道。 “什么?”x3,以及一个微微前倾的慕梨。 “你那时候就可以听懂大白鲨的话了?”赵钰涵不可置信地道。 “吴四凤你到底有多少惊喜是朕没想到的?”赵晓美恍然大悟地道:“原来藏的最深的是你啊。” “哎,这不是当时太过玄幻吗,在我绝望之时,碰到了在捕猎的大白鲨,有几只还围在我身边,我怕都怕死了,就怕他们觉得我好吃,咬几口,不吃了,将我扔海里当鱼食。” 人类鱼食,你值得拥有。柳朝阙默默在心里接话。 第40章 白鲨往事(2) “他们靠的好近好近,让我精神紧绷,脑袋充血,恍惚之间,我似乎是听到了某种声音,他们道。” “这东西味道真香啊,大哥咬一口?”一个东北口音的壮汉率先开口。 大汉,吴四凤四顾,却没见到任何人影,只有那围着她的四只白鲨,冒着箭头,不知从何下口。 “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能好吃?”吴四凤可以想象地道一个黑社会大哥,手里夹着雪茄,脖子上还戴着贼粗的项链。 但这海连个鬼都没有,她该不会已经死了吧,现在是死前幻想?但她目光所及之处,还是那群白鲨,神啊,死前回放,不用这么折磨。 “万一好吃呢?多宝鱼不也这个头?”那大汉吸溜了下口水,还是不死心地道。 “多宝鱼有几块肉啊,你当隔壁须鲸啊,只需要吃点海藻就能活,也不知道他怎么长这大个,要不这么大,我还真想尝尝味儿,就当吃素了。”看起来是那种瘦子,然后极为谄媚,声音都有些尖利。 什踏马吃素。 这么紧张地环境下,吴四凤竟噗呲笑了一声。 “大哥,不是,这东西在挑衅吧,是挑衅吧。”那大汉道。 “要不,咱削他?”大哥道。 “削!”x3 吴四凤就见到迟迟未有动作的四只白鲨突然逼近,然后一只白鲨率先做出攻击,往她沉入水中的脚咬去。 “不要!”她尖叫。 突然四只白鲨都停滞了一秒,感觉那鱼鳍都静止了。 当时的她有一种直觉,如果晚出口一秒,她的脚就保不住了。 “大哥,是这东西说不要的吗?”大汉不可思议:“她听懂我们说的话?但长了两只脚,不是陆地上的生物吗,和我们大海生物语言不通吧?” “别管她听不听得懂,问问就知道了。”只附和的一只大汉道,他看起来有点像是大哥手下,默默做事的那一类人,哦现在吴四凤确认是那四条鲨鱼了,那就是一类鱼了。 “我听的懂。”还没问呢,吴四凤就迫不及待地接话了:“四位大哥,我不好吃的,吃了还浪费你们牙口和时间。” 她急促的一句话,是真的话赶话了。 “这样吗,你能证明一下吗?”猎物的话,大哥是不信的,除非让他尝一尝。 “这位大哥,你咬一口我的手指,看看好不好吃。”吴四凤狠了狠心,伸出了一根手指。 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她的手指还是完好无损。 “算了,我信了,你还真的愿意让我们啃一口啊,有胆气!咱欣赏。”大哥不吝赞叹道。 “有你这胆气,什么事干不成,要不是你是陆地动物,还真的想让你跟我们混了。”那个默默付出的鲨鱼突然说了很多话。 “对啊,对呀,而且你还听得懂我们的话,好可惜。”大汉道。 不可惜,到那时,你们眼中的我就是一盘菜了,人类的我因为陌生而不敢动嘴,鱼的我,就直接进入捕猎模式了,连求饶都是奢求。 吴四凤很是清醒。 “哎,大妹子,你不是陆地的吗?”关系近了一些,吴四凤的称呼直接从东西变为了大妹子。 “是啊,大哥。”吴四凤快速答道。 “那你怎么飘海里了呢?”大汉继续问。 “你们知道我们都是坐在那种木头做的铁做的东西在海上航行的吧?”吴四凤尽量解释道。 “就那些贼猛的,海浪一米高的那些大家伙?妹子你该不会是掉下来的吧。”经有幸到甲板的同事说,那些个小人就是站在那高高的东西上面的。 “不是,是那东西坏了,我就落水里了。”吴四凤道:“大哥,陆地的人不能泡海里太久,你们知道哪里有近的陆地吗?”她有点欲哭无泪,海水的温度快要将她同化了,到那时候,失温的她,没被大哥们咬死,估计也得成为一具尸体了。 “近的陆地啊。王麻子,你消息灵通,你知道不?”大汉问。 接话的是那个瘦子,原来这鱼叫王麻子,该不会是人类给起的吧。 “哦,我听大咕咚说,从这里游两里路,就能看到大陆了。” 两里路,就她这体能,游半里都够呛。 “那大哥你们能带我去吗?”她不好意思,赶忙接话地道:“我就是说说,如果大哥们不方便,那小妹就这么泡着,也行。” 说的是十分不情不愿。 “妹子别客气,大哥们刚才吃饱了,有的是力气,不就是二里路吗,走着。” 于是吴四凤抱着浮木,平生第一次体验了一把大白鲨水撬,后面是三只白鲨,一只在前面引路,推背感极为强烈。 吴四凤也不知当时她有多胆大,也是,连手指头说放弃就放弃,又怎么指望她能害怕多少呢。 对于鲨鱼口中的陆地,其实一个小岛,曾经可能有人流落到此处,她在岛上找了些先人留下来的塑料盆,绳子,坏掉的ai机器人,还有个经过风吹日晒,锈斑遍布表面的一个搪瓷杯。 “我用搪瓷杯当锅,拆了机器人,拿出了它的一些零件,好不容易才做出了个能烧水的装置,海水需要蒸馏,而刚到海岛的我身心俱疲,有力气烧个水而不是生喝海水都是自己还有些理性了。”吴四凤叹了口气:“且没有打火装置,早知就备个镁棒在身上了。” “你又不是专业探险的,出来玩的,怎么还考虑生火问题。”赵钰涵也叹了口气。 “那你怎么搞的。”赵晓美问道:“真钻木取火了?听说挺难的,你应该成功了吧?”活生生地回来了,只是瘦了些,却不是长期缺水导致的,但也不排除她之后补了回来,就怕两人察觉。 好像她待那么久的另一个原因也找到了,赵晓美越想,眼神便越是犀利:“你和我说实话,你当时有没有喝到干净的水?” “喝到了,不过不是钻木取火,这就很考验我的智慧了。”说到这个,吴四凤就有点骄傲:“该说不说知识入脑虽然会穿堂过,但总有些东西会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钻木取火不太现实,我尝试了个焦点着火法,海岛塑料袋比较多,虽然大多数是破的,但总有一两个是好的。” 找点小细枝,拧开麻绳,捏出一撮细丝,将小细丝扭成半圆些,固定成椭圆形,塑料袋装水,将细枝和塑料袋通过细丝连接在一起,然后固定在一团干燥易燃的绒絮上,等待着太阳将其灼烧。 不过实验过程总是漫长的,虽然理论可以,但塑料袋并不透,对于光线的聚集效果并不如玻璃,我只好先放着,去处理食物的问题。 这个海岛是有椰子树,但因为时候尚早的原因,果子还未成熟,倒是有一些以前就存在的椰子壳,我就拿做碗了。 我必须捕鱼,我的武器只有一个树枝,我试过贝爷的方法捕鱼,但差点被海水冲走,搞的自己狼狈不堪。 这时候熟悉的声音叫了她一声:“大妹子,在干啥?。” 是大白鲨的声音,她一转头,就看见个鲨鱼呲着个大白牙,搁那傻乐。 “大哥,你咋回来了?”吴四凤有些惊喜,对于荒无人烟的小岛,没什么食物来源,连水都需要蒸馏,她真的觉得是个生物过来都好,更何况是水中王者大白鲨呢。 “我有点放心不下你,妹子,你咋又下水了呢?”大哥绕着吴四凤转圈圈,十分好奇地道。 “大哥,能帮妹子忙吗,妹子在陆地上生活,不会捕鱼啊。”吴四凤窘迫地道。 “嘿,还不会捕鱼,你咋长那么大的,还不会饿死。”大哥埋汰着吴四凤,潜入了海里。 “哎,大哥。”我当时真觉得大哥以为我的要求过分,而离开了。 结果大哥给我整了大的,他不知从哪里捕猎了条金枪鱼,带过来给她,还用着一种多吃点,可怜孩子哦,都不会捕猎的慈爱表情,将那鱼往她方向推了推。 吴四凤抱着个金枪鱼不知所措,大哥道:“妹子,以后我还会过来这边,有什么东西缺的,告诉大哥,大哥给你带啊,大哥也不知道养你们陆地生物需要什么,大哥只能尽可能地满足你的需求了。”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吴四凤太感动了,天知道她落海中的绝望,到海岛上一无所有的无奈,到现在被大哥简单的话给治愈了。 “哎,叫我一声大哥的吗?”大哥抬起脑袋,裂开醉笑了笑,说实在的,有点吓人,那血腥的牙花都露出来了。 但吴四凤却习惯地回以一个微笑。 因为大哥的缘故,吴四凤的海岛旅行十分的惬意,即使单一的饮食,也没改变她的热情。直到轮船发现了她的踪迹,想要带着她回去,却见到了四只白鲨送行的场面,轮船以为她受到了白鲨的攻击,出于安全考虑,射杀了他们。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鲨鱼血就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睁大着眼,大哥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妹子好好照顾自己。” 慢慢地翻起了肚皮,船上的员工将吴四凤拉了上去,她失魂落魄地看着那四只白色的浮标,最后变成了个小点,泪眼婆娑。 “自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看白鲨,只觉得他们都是大哥们的影子,但我知道大哥再也见不到了。”吴四凤低着头,全身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柳朝阙感叹了声:“世事无常,我也不说那些话来安慰你,毕竟你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就是若是人们有一套与这些动物的交流体系,会不会就减少一些悲剧的发生,船员射出的那几枪是保护,白鲨送行是不舍,两方无法交流,导致白鲨的死亡,你们可以这样,利用你们的能力作为纽带,在人类和其他动物之间筑起桥梁,促进人类和其他动物和谐共处,让你们的能力发扬光大,是不是还挺好的。” 三人都沉默了,柳朝阙尴尬地笑了笑:“是不是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啊?” “你说的很好。”赵钰涵给予了肯定:“就是感觉这工作量好大,有点不想干。” “其实你也可以做小点的,比如说网上很火的宠物沟通师,你们先打好名气,然后再逐渐引入一些野生动物,证实你的能力,并让大家信服,或许到了后面,还能进行动物行为学分析,将准确的语言解释成可以让人们理解的内容,使得人们在野外碰上动物之时,懂得敬畏,并保持冷静。” 三人你看我看你,吴四凤道:“我也要为我的朋友白鲨发声,我觉得这个法子行。” “那我也同意。”赵钰涵第二个表态。 “那我也同意吧,反正不想搞了就不搞了。”赵晓美抱着试试的态度道。 “那我们明天去海洋馆喽。”柳朝阙再次确认。 “嗯。”吴四凤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柳朝阙便醒来了,她们两人订了两间房,不过是豪华大床房,怎么说呢,从20米的床上醒来,一直都亮着的昏暗灯光,还有那助眠的香薰,怎么说呢,觉是睡的挺好的,只是有点落枕了。 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开始穿衣洗漱。 慕梨的房间还没有动静,估计是还在睡觉,柳朝阙给他发了下消息,便下楼去吃早餐。 大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琳琅满目的各种早点,柳朝阙只挑小个的吃,结果因为太甜了,她还是去吃了些馒头与豆浆。 “早啊?”慕梨揉揉头发,坐在了柳朝阙的对面,看着她盘子上留下来的糕点,不由好笑:“不喜欢吃?” 柳朝阙摇头:“看起来挺精致的,但是甜度直逼马卡龙,我吃不下。” “苏氏糕点吗,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苏氏月饼那么甜。”慕梨无语。 柳朝阙道。“好了,你快去拿你的早餐吧。” 苏氏月饼和苏氏糕点她都知道不好吃啊,但这不是被精致的样式迷了眼,做出不明智的选择吗。 慕梨回来的时候,餐盘里是一碗玉米排骨汤,和几个煎包煎饺。 “喂,你还能吃下点东西吗?”慕梨坐定,夹起一个水煎包:“以前我来的时候,这个就是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柳朝阙:“那给我尝一口吧。” 她这强烈的好奇心啊,听到好吃的,她立马就精神了。 “这个会爆汁,你最好……”还没等慕梨说完,柳朝阙就咬了一大口,然后很不意外的,汁水往他的方向喷溅。 等到赵钰涵几人见到柳朝阙她们时,就看见慕梨摆着个臭脸,一直对着柳朝阙说些什么,等到她们靠近,她们就听到。 慕梨愤怒:“我的衣服啊,真丝的,很难洗的!” 柳朝阙唯唯诺诺:“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洗,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个屁!”怒气值立马加满,赵钰涵三人齐齐后退,怕被波及。 去海洋馆的路上,他俩还在吵,最后柳朝阙还是哄好了他。 “大不了回去的时候陪你去游乐园玩。”柳朝阙妥协。 “玩什么?”慕梨睁开了一只眼。 “玩跳楼机,旋转木马。”柳朝阙闭眼。 “行,再来个过山车,以及海盗船。”慕梨补充。 啊,要不不和好算了,别人和好要钱,她和好要命啊。柳朝阙心中默默流泪,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就这么说定了,本大爷可一五一十地记着呢。”慕梨傲娇道。 柳朝阙:“呜呜呜呜呜呜呜。” 就是不开心的换了个人。 第41章 海洋馆 海洋馆离他们的住处还有一段距离。 坐在出租车上,柳朝阙还睡了一觉,结果一看路程,就行进了大约两公里,堵车太过严重,还有电话打过来以为司机恶意停车。 司机都快无语死了,好不容易有一段比较空旷的路程,下一分钟,又从旁边加塞了个小汽车。 司机师傅骂骂咧咧了一路,柳朝阙也唯唯诺诺了一路。 9点开始的车程,两方竟在路上硬生生地磨蹭了个两个小时。 到那地,都可以先吃个饭了。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四凤让我们明天一起去,就这路上的两小时,昨天去,该不会都闭馆了吧?”日头正晒,柳朝阙打着伞,擦着脸上的汗水,很快就得换一张餐巾纸。 “走吧,我开了导航。”吴四凤道:“海洋馆我就小时候去过,那时候车没这么堵,倒是好一些。” 柳朝阙连忙跟上,海洋馆里应该挺凉快的,赶快进去,她才不愿意站在太阳底下,晒鱼干。 海洋馆这时候排队的人并不多,可能是饭点的缘故,她的鼻子里若有若无地飘来一些香味。 “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赵钰涵建议道:“进去的话也没什么吃的,你如果想吃东西,出来,就得重新买票了。” “行吧。”x4 终于在下午1点的时候,柳朝阙几人进入了海洋馆。 不知道是等待了太久的缘故,本应该兴高采烈的柳朝阙也没什么精神。 海洋馆像是一个漂亮的深海回廊,让身处在深海里的生物能够短暂地看到不同于他们的生物。 海洋馆里常年恒温,柳朝阙一进入海洋馆,就有种来到了秋季的感觉,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显得有些冻人,她缩了缩脖子,等适应了之后,才有心情去四处看看。 不管是那张开如白色毛毯的魟还是那游过的黄色鱼群,白鲸亲人,总是睁大那萌萌的眼,注视着你,跟着你向前游去。 超大的海缸,超大的海洋生物,那些曾经只能潜入深海里才能看到的生物,也被搬到了海洋馆里。 海洋馆里有个高压水池,里面游着一群银色丝带,凑近一看,是带鱼。 珊瑚丛一堆一堆地聚集着,有一群小丑鱼在里面嬉戏,柳朝阙还看到有个贝壳打着哈切,吐息之间,就完成了进食。 “我们去那边的暗室吧,那边听说有灯笼鱼。”慕梨拉着快粘在玻璃上的柳朝阙往前面走去。 柳朝阙:“哎,我还没看完呢。” “你都看快半小时了,还没看完?”慕梨无语:“你这么想看的话,回家给你建个海缸。” “有点麻烦。”柳朝阙道。 “那我让人给你打理。”慕梨继续道。 “那会不会不安全?”柳朝阙道:“其实我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哎,那是!” 慕梨就看到柳朝阙又趴回玻璃上了,看着里面的桃花水母。 她上辈子是壁虎吧! 进入海洋馆的柳朝阙释放了天性,像是个不好带的小孩子,慕梨生拉硬拽,最后使出钞能力,这才让她听话一点。 黑夜中,亮起了点点星光,那并不是星星的颜色而是灯笼鱼的小灯笼。 灯笼鱼亮灯为捕食,人类看灯笼鱼看奇特,在万米深海之下,那些随便长长的丑鱼,因为人类的介入,也不得不被更多的人看见。 柳朝阙站在暗室里,不由地感慨:“鮟鱇鱼味道好像还挺不错的。” 还以为她要讲什么大道理的慕梨,行吧:“那我们过几天去吃吃看?” 还没等她回答,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好啊。”柳朝阙回道。 柳朝阙跑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因为太黑的缘故,慕梨并没有看到她复杂的神色。 “……smile……司曼。” ……… “四凤,你人在哪里啊四凤!”一出暗室,两人就听到了赵晓美的大嗓门,她们寻声望去,就看见一个粉色的身影往前面跑去。 “吴四凤不是跟她们一起走的吗?”柳朝阙奇怪地问慕梨。 “她们不是直接去看白鲨?难不成出意外了?”慕梨也很是疑惑。 二十分钟之前,与柳朝阙两人分开的三人往白鲨馆走去。 吴四凤面上并无多大紧张之意,但只有她知道她的手指甲已经掐到了肉里,她原没有近乡情怯的概念,直到了来到了这里,这个成语在她心里具象化了。 她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白鲨馆里的大白鲨们无忧无虑,每天考虑的就是饲养员投喂的吃食种类,以及运动量。 他们不会莫名其妙地被射杀,也不会死在她的面前。 可她真的控制不住地想着,当时的游船可以开的再慢点,当时的船员再仔细些,会不会当时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白鲨馆的白鲨失去了自由,他们可能被捕猎,侥幸活了下来,送到了海洋馆。 吃穿不愁,但万一不是他们所期望的呢。 她总会想的很多,她会不会听到他们对人类的控诉,他们会不会谈论以前故事,他们的故事里有没有大哥,有没有那四头鲨的惨案。 她想知道他们的后续,但她又不敢知道关于他们的消息。 活生生的鲨鱼,在她印象里变成了灰色,她不敢回忆与他们相处的愉快时光,那会带着他们死前最后的影像。 “嗨喽,大妹子,来看咱的吗?” “哎,大妹子,你咋哭了呢,咱又没欺负你,这可不赖我。” 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看起来遒劲有力的大汉音,四凤捂着脸,哭声从指缝溢出,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四凤!”赵钰涵喊到。 她跑了出去。 迷糊的回忆逐渐变得清晰,每到早上,听到第一声鲸啼,大哥总会叼着新鲜的鱼,送到沙滩上,叫醒熟睡的她。 每到晚上,沙滩上便会闪着莹莹蓝光,那是大哥给她带来的,只因为她曾经说自己晚上怕黑。 有时候大哥也会头顶着一个铝锅过来,那铝锅在他头上磨出了一个粉红的圈,也不知他怎么坚持的。 牡蛎贝壳,并不长见,大哥不喜欢吃这些,觉得就是些瓜子花生,偶尔听她提过,便带了一些过来,含在嘴里,给她时候还张大着那两排锋利的牙齿,总怕他把自己一口嘎嘣。 还有当时知道她能够回家时候,切实地为她高兴,带着好久未见的其他鲨鱼,给她表演了一下绝对血腥暴力的捕猎活动,美其名曰:“以防饿死。” 当时的她只好尴尬笑笑,当时的晚餐是一大盘的海象肉,说实话,海象刺身味道一般般,可能是油脂过多的原因,显得有些腻。 她只吃了两口,就被鲨鱼们分食了。 不知跑了多久,那激动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发泄,她看着眼前的金枪鱼,默默地发着呆。 “大妹子,你在这啊,怎么又变成了一个人,要不要吃点东西……”她转过头,那印象中呲着个尖牙,笑得傻憨憨的大哥具象化成了一个壮汉。 他拿着一块半人高的面包,递给了她。 …… 赵钰涵道:“一直没有找到四凤,她总不可能在海洋馆里出事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司曼,你跑去门口问过吗,有没有出去可疑的人。”赵晓美急迫地道。 “没……没有。”她平缓着呼吸,“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可能她躲在哪个角落里面哭呢,你们先别想那么多……” “好。”赵钰涵道。 “这倒霉孩子。”赵晓美叹了口气:“我本来也没想那么多,但这孩子也太倒霉了点,我就怕她又像上次那样失联,而且这次还是我们要她来的。” “万一出事了,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呸呸呸,让我不要说,你还一直说,我就觉得咱们四凤真就是和司曼说的一样,跑哪里哭去了,走,我们也去别的地方看看。”赵钰涵拉着赵晓美往相反方向走去。 …… 柳朝阙一路走一路观察着海洋馆里的游客,看起来凶凶的,她都会多看两眼。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 第42章 贪和痴 一个白色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柳朝阙猛的转头,想喊出那朝思暮想的名字,却失了声。 “王琪歌……” 她扭转方向,冲了出去,追着那熟悉的身影,快速离去。 “琪歌!琪歌!”有了想念,声音变得沙哑,带着哭腔与深深地思念。 “王琪歌”没有回头,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聋子,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疯狂地在前面跑着,柳朝阙一个错眼,差点被甩丢。 她疯狂地喊着:“王琪歌,王琪歌。” 游客们转了头,好奇地看向她,“王琪歌”终于听到,却像是见了鬼一般,跑的更快了。 砰,她撞到了一个人,脚一软,摔在了地上,来不及说声抱歉,就拖着那疼痛的双膝,追向那快消失不见的身影。 咔擦。 “王琪歌”终于停了下来,她转过脸,对她招了招手。 柳朝阙没有丝毫犹豫地往她奔去,想诉说自己的思念,想让她带她回家…… 镜子碎了,她变成了好几千个,每一个都是她,每一个却不是她,光影流转,只有那抬手的动作,清晰的印在她的眼底。 一切都变得漆黑,只有前面的光亮,她站在用镜子编织的美梦里,短暂地与她相遇。 “快跑。”耳边嗡嗡一片,柳朝阙被迫从梦中清晰,四处逃窜的身影,以及那逐渐吞没她的海水,她愣愣地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在海水中漂浮着。 海水浸湿了她的裤子,海水浸湿了她的衣服,海水压迫着她的心脏,海水淹没了她的口腔。 她静静地站在水里,直到灌入鼻腔的水争夺着她的氧气,等到她脸上变得苍白,呼吸变得缓慢。 脖子上的贝壳项链冒出莹莹白光,一晃眼,柳朝阙的耳边多出了好几片鱼鳞。 “御侍,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哦。”鲱鱼罐头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谴责道:“好了,你现在和美人鱼一样了。” 柳朝阙闭了闭眼,她感觉好累好累,要不就这么躺下来算了吧。 “救命……。”来不及跑走的游客被卷到了这里,他来不及说出第二个字,就已经被海水夺去了说话的能力。 柳朝阙睁眼,她趴在礁石上,看着那憋红着努力往上游去的男人。 “御侍,要去救她吗?”鲱鱼罐头化为虚影,游在她的身边。 很神奇,即使柳朝阙没有学过游泳,但在鲱鱼的buff下,她很快就能往前游去,她抱起翻起白眼的男人,海水的阻力让她们行进的十分艰难,好在男人求生欲强烈,尽量配合着她的动作,其实男人叫救命,本就不报希望,他喊完之后,只看到礁石上一动不动的身影,他本就已经绝望,却没想到人是活的,并且还愿意救他。 等到他们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男人大口地呼吸着,柳朝阙观察着附近的环境,离天花板也就差一米。 她找来了个浮起来的包裹,让男人抱着,自己又再一次潜入水中,去寻找下一个身影。 她就如同一只真正地鱼儿,在水中快速地移动着,荡开一片片波纹。 慕梨欲哭无泪,他是猫妖不错,但他天生怕水,旁边是他最爱的食物,他也不想抓,他以一种狗刨的姿势往海面上游去。只希望没人看到他没形象的这一幕。 “慕梨?” 很可惜他正好撞上了最倒霉的一幕,柳朝阙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牙花都露出来了。 草,被最不想看到的人看到了,他以后会不会被嘲笑一辈子。 慕梨没事,柳朝阙松了口气,她并没有多少取笑他游泳姿势的意思,只是有些情不自禁。 你知道的,我天生不爱笑。 海水好冷,她的心也好冷,就这么沉入海底,反正她那一次就得死了。 大哥的一举一动都像白鲨大哥,他欣喜于与她的再见,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以及诉说着上岸后碰到的趣闻。 就好像她所期待的那样,他没有影子,旁边人在他身边穿过,却并没有注意到大汉和少女这奇怪的搭配,大汉看起来很凶,脸上在大白鲨大哥一样地方有个大大的叉,那曾经被开了膛的腹部,变成了一条条被缝合的线,在他腹部若影若现。 她想起了,她其实是知道那件事的后续,船员并不是为了救她而杀死鲨鱼,他们先看到的是四条鱼鳍。 可以做鱼翅的鱼鳍,鲜血在她眼前扩散,很快她所在的区域都变成了红色,一只枪管对准了那血淋淋的她,若是当时她不出声,她也会被当成猎物,在公海,杀人不犯法。 “are they your pets?\" \"no,they''re my food.\"她听见了自己这么说,她拿起了屠刀,挥向了他们,成功地保住了自己的姓名。 他们在她手上肢解,变成一盘盘鲜红的生肉,鱼鳍做成鱼翅汤,被端到了餐桌上,多么新鲜而富有嚼劲的海鲜啊。 “呕!”四凤一阵干呕,中午所吃的东西涌到了喉咙,又被她吐了出来,变得极为腥臭。 大汉担忧地想看她:“妹子,你怎么了?” 恍惚之间,男人又变回了那在水中遨游的大白鲨。 “对不起……”吴四凤道。 “什么对不起啊,妹子。”大汉不解:“这不是你的错啊……” “可杀死你的也是人类,我和他们并无不同。”吴四凤面无表情地道:“若是当时我并没有听到你们说的话,我会拼尽全力地活着,或许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捕猎本就是这样子的啊,猎物想活,会攻击猎手,猎手一不注意被猎物反杀的现象在自然界并不少见。”大汉却极为镇定,他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问道:“我只问你,若是友好的白鲸,你会想着拿起武器吗?” 吴四凤摇头。 “那你会捕猎鲨鱼为生,只为那美味的鱼鳍?” 吴四凤又是摇头。 “妹子啊,你只是在那时候选择救自己罢了,谁也没法谴责你,就算是我们那时候还活着,挡在我们面前的你,会不会被那些疯狂的捕猎者所猎杀呢,我觉得是肯定的,但若是你先保护自己,或许良心受到谴责,但活下来的概率会很大,毕竟相对于我们异族来说,对于本族的你,他们更有容忍度。”大汉总结道。 “不过,妹子啊,我感觉这些人有些人还不如我们海族呢,连同族人的器官都会贩卖,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你是真的辛苦。”大哥无奈地笑笑。 四凤突然有了不好的联想,她想起那一条缝合的线,或许并不是开膛破肚所致,而是…… “本以为重生成食物链顶端的人就没有被杀死的风险,结果我被骗到了md,被圈禁,被取器官,我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最后我是感染死的,死后我想再见见自家兄弟,可我无法飘到海底,不知怎么的,我就来到了这里。” “妹子啊,大哥这两辈子结局都不自在,只希望你能够自在地活着,我也快感觉到了,我的日子快到了,不知你能不能有幸,陪我再看一次金枪鱼,再看一次咱们的兄弟?” 吴四凤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再一次回到白鲨馆,与三人擦身而过。 “这不是哭着跑出去的大妹子吗?大妹子你现在还好吗?”大白鲨馆里的一只白鲨像个吃饱睡睡饱吃的快乐小狗,操着一口东北腔,围着吴四凤呲着一口大白牙。 “这是二壮,其实我感觉他叫二胖来的更为贴切。”大汉介绍道。 “嘿,你个阿飘,谁叫你来编排我的,妹子,你别听他说,咱就正常体重。” “你这还正常体重,搁我那里,追条鱼都够呛。”大汉笑道。 两人很是熟稔,一看就是相处很好的朋友。 “哎,阿飘,这就是你经常放嘴里的妹子吗?看起来还挺小的,成年了吗?”二胖问道。 “我是大学生……” “呦吼。”二胖吓得往后弹了弹:“还听懂咱说话呢,妹子你该不会还看的到阿飘吧?” 四凤又是点头。 “这可不得了,搁小说里就是纯阴圣体。”二胖道。 “这叫写轮眼。”大汉道。 “其实这叫开天眼。”四凤弱弱道。 她们在海洋馆中行走,穿过一道道人流,若是她们并不惊奇少女和大汉的组合,即使在外人面前,她在对着大汉自言自语。 旁边似乎有人喊到:“四凤。” 她却只是拐了个弯,进入了一个满是金枪鱼的房间了。 “真是稀奇啊。”大汉看着金枪鱼垂怜道:“每次到了这里我就很想感慨,有些人连自己同类的器官都贩卖,而有些人却连这么美味的金枪鱼都养在鱼缸里,还养的这么好。” “你说……我们要不要抓一条吃吃?”不知何时,大汉的双眼变得幽蓝,在水族馆那幽光之下,显得空洞异常。 “你想怎么吃?”四凤舔了舔唇角,带了点异常的妖异。 “旁边不是有个斧头吗?” …… “这次的能用的居然是贪牌?”男人拿着手中的伪装成无字牌的卡面有些不解。 手机里的画面正好定格在四凤拿起了锄头。 “计划总算是能够正常进行了。”他总算是松了口气。若是柳朝阙回头张望一下的话,她可能会知道这人就是刚才她撞到的男人。 本以为被属性挂件选中的人物会很快就能制造混乱,结果一个被黑猫给破坏了,一个家中并无乌龟,最后还是由柳朝阙见证了属性的激活,成了个废卡。 幸好还有个不得不去外面才能激活的挂件属性,正好抵消了柳朝阙的抗性,让卡面顺利激活。 正好她心中还埋藏着个祸根,海洋馆里正好有她祸根的源头,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结果那源头居然是个善的,他不得不出手,贪嗔痴牌用了一遍,趁着男人对于食物的渴望,扩大了他的欲望,并控制了他。 所以动物都这么注重食物的吗?男人不解。 …… 等海洋馆的水漫过了她的鞋子,她感到了湿意,她这才清醒了过来,明白了她刚才在干什么,大汉变成了一只白鲨,钻进了那个洞口,向着四处逃窜的金枪鱼游去,虽不能吃到,但他乐此不疲。 不知为何她突然平静了下来,其实这样也还好,她会死,她就不用想被警察叔叔抓住的事了,她也不用赔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看看老伙计捕猎的身影。 海水将她淹没,她像条溺死的鱼一般,攥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大口呼气,可吸进去的却全是让人鼻腔不舒服的大片海水,腐蚀以及水的令人窒息,让吴四凤有种快要变成咸鱼的感觉。 她本能地想要自救,张开双手,往上方游去,看着那上方的波光粼粼,她又想起了那漂浮在浮木上的日子。 这次应该没人救我了吧,好人没好报,她只会给人带来灾难。 她闭上了眼,这次不想再挣扎了…… “吴四凤……四凤?” 什么人在叫我?吴四凤不解,那声音似女非男,空灵若天籁之音,像是含着块蜜糖,似乎连名字都有了魔力。 吴四凤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或许她的此生难忘得再加一条了。 修长的粉紫色鱼尾,若影若现的如纱衣般披散在她身上的粉色鱼鳍,还有那海藻般的珊瑚红头发,以及那蓝色的连着腹部鱼肚的长款贝衣。 遮的严严实实。 “原来美人鱼并不是只有两个贝壳遮羞啊。”被救起的吴四凤在心中默默感叹。 尾巴上的贝壳宝石叮当作响,吴四凤本以为这是无用的装饰,只会拖累美人鱼,让她在水中勾到东西,在她看到那一圈的贝壳宝石上串着了一群人之前,她是这么想着的。 抱着宝石样子的浮漂,被红发人鱼带着往海洋馆外面游去的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么魔幻的事,虽然她真的已经碰到过多的了,但作为法器的却没见到一个。 估计一个是动物圈,一个是法术圈吧。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水族馆里有那么多水,往城市里放一放,很快就应该没有了的。 但看着前方穿着潜水服,只顾着捕鱼的水族馆成员,她突然想到:“有些鱼可能都比人类贵吧。” 警车很快就来了,跟着过来的是医护人员,他们一边进行着急救,一边拉着担架将人送了进去。 警察一边谴责着水族馆的这种行为,一边指挥着人放水,将被堵着的水给放出去。 水族馆这才惊觉,若是这次有人死了,再怎么名贵的鱼,也没人看了,甚至还会上官司,他捞的更起劲了。 或许痴并没有失效呢。 第43章 四凤被抓 凌晨三点 “啊!”王琪歌坐了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汗珠,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流下,隐没在被子里。 她捂着胸口,平复着悸动。 …… “你说你做了个噩梦?” smile一边写着文,一边开着手机外放,问道:“具体什么样的噩梦?” “我看到我到了一个丧尸文里,我在被一个看不见样子的丧尸追着,我努力跑努力跑,却没想到那丧尸在叫着我的名字,我不受控制地回头,丧尸抓向了我,眼神中却流露出怀念和悲伤的气息,天知道当时我看到一个无脸的丧尸是什么表情的,然后有一个人救了我,丧尸脑浆崩裂,我本应该庆幸,但那丧尸的脸分明是柳朝阙。 她变成了一块块血肉,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带着遗憾与怀念,慢慢地失去光彩。 我真怕未来的柳朝阙会变成这样。”她捂着胸口艰难地说道。 “梦是相反的,女主不会死。”smile却很淡定:“我们虽有丧尸文的设定,但并不会让女主变成丧尸,那这游戏就叫做我的丧尸小姐了,不过会让她身处险境就是了。或许你的梦其实还有另一种含义呢?”smile猜测道。 “什么含义?”王琪歌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对柳朝阙就是关心则乱,但你思念柳朝阙,那柳朝阙会不会也思念你呢,我曾听说过一个不知真假的事情,两个相互思念的人,当她们同时做梦时,在梦中你们会相遇。”smile道。 “可这也不对啊,她梦到我,怎么可能是追我,还是丧尸文的状态,我们应该身处大学校园,我可能会被刁难,她可能会成为唯一帮助我的人,或者在高中校园,写着已经难以解答的问题,而她则会乱入,梦总是光怪陆离的,有些梦中合理的东西,等醒来之后一想就觉得十分离奇。”王琪歌还是不觉得她们两个是同频做梦。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smile道:“不是有句话说吗,你和你想见到的人的次数是个定数,若是那人出意外了,那么她会在梦中与你相见,直到缘分耗尽。” 王琪歌脸色一白,电话那头的声音中透露着幽怨:“你这解释还是别解释了,怪令人害怕的。” “所以嘛?你还不如相信你们两个是同频做梦呢,反正柳朝阙现在也还活着,你们只能不能见面而已,你们的缘分可不知梦里相遇这一法子。”smile道:“放宽心,好好工作,等柳朝阙回来了,可不能见到一个累成熊猫眼,满脸长痘的黑煤炭啊。” 王琪歌无语,她冷静了下来,她开始回忆起梦中的细节,对于这种比较符合逻辑的梦,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梦十分重要,但是现在就如同蒙上了一层雾一般,内里的真相,她看不清。 游戏中,水族馆外。 水族馆里的水渐渐地快要排完,搜救员们跑进水族馆中,去寻找落难人员,而一些人则站在门口,记录着人数。 还有一部分人则去看了监控,并做了细致的调查,确认事情的起因是一把铁锹,他们将其作为证物,并带走了吴四凤。 吴四凤也没有挣扎,只是一味地说着抱歉,被拷上手铐,上了警车。 状况外的赵钰涵和赵晓美:“不是?她?为什么啊?” 赵晓美指向越来越远的警车,问旁边的赵钰涵:“她失踪就干了这事?她有什么动机吗?又怎么有力气破开玻璃的?而且就敲这一处洞口,怎么会引发海洋馆全面积玻璃破裂,这一看就不可能的好吧!” 赵钰涵摇了摇头。 赵晓美看向四周,拽了拽赵钰涵:“哎,慕梨在这,那司曼呢?司曼去哪?” 她下意识地看向水族馆的方向,脑子一片空白:“坏了,坏了,坏了,她该不会出事了吧?” “咱们去里面找找,万一只是困住了呢,对,就是控制了,菩萨保佑,她吉人天相。”她朝正前方拜了拜,病急乱投医,“吴四凤的罪过可不能再大了。” 万一直接枪毙,不~ 慕梨则一言不发地盯着水族馆的方向,他都出来了,功夫更高的司曼怎么可能会丧生在小小的海水之中,可他那时不时抬起的脚,却暴露了他的焦急。 躺在水族馆礁石上累的睡着的柳朝阙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 “姑娘醒醒,姑娘别睡了。”被打扰睡眠的柳朝阙很是不爽地睁开眼睛,但看着这身蓝色,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抬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警察叔叔,下午好啊。” “下午好。”警察松了口气,开始教育道:“不过姑娘,累了,就去外面睡,礁石这又湿又冷的,可以睡的啊?快去换身衣服,不要感冒了。” “好的,警察叔叔。”柳朝阙回道。 “还有,我有这么老吗?”柳朝阙这才抬头看向男人,她说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是周满警官,不过不对啊:“周警官你调职了?来苏市了?那我在杭市是不是看不到你了。” “你想见到我啊?”周满调侃 “这你话说的。”柳朝阙扭捏。“警官这么帅,离开杭市对于杭市来说就是一种损失吗。” “哦,这样……”周满若有所思。 “对,对。”柳朝阙搓了搓手,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发间,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美人鱼buff,她的头发并不显得很单薄,有种十分柔顺又有光泽的感觉。 当她抬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周满感觉自己心都快化了,好可爱…… “快把衣服披上。”周警官拉开外套,套在了她的肩上:“别真感冒了。” 对于披男人的衣服这件事情,柳朝阙并没有体会过,不过她现在也真的冷,周警官的衣服太温暖,于是她并没有拒绝。 差点无视红线,强行闯入水族馆救人的慕梨松了口气的同时,拳头攥得更紧了。 不是,这满脸羞涩的司曼到底是谁,怎么就从老虎变成了家猫了呢,不!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司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从司曼的身上下来。 看着慕梨这一脸复杂的神情,柳朝阙现在也挺复杂的,好在周满警官现在还有工作,他交代了她赶快把衣服换了,就匆匆忙忙地执行公务去了。 “哟~快把衣服换了吧,不然要感冒了~”司曼平安无事,慕梨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周警官吗,关心群众有问题吗?没问题啊,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啊。”柳朝阙实在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我去换衣服了,你也快去吧。” 说着就十分霸道地拽着慕梨往街边的服装店里走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慕梨嘴角上扬。 果然,他最喜欢的就是司曼的霸道,小猫咪什么的太可怕了。 第44章 真相? “原来smile不是smile啊。”徐望川一脸苦笑。 ……海洋馆,未出事前…… “喂,望川?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柳朝阙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良久,柳朝阙将手机放在眼前,看了看,没打错电话啊,难不成是误触? 柳朝阙正想要将电话给挂了,那边突然有了声音。 “smile……你其实是叫司曼?”他艰涩地问道,好似渴望,又好似在确认自己的猜想。 柳朝阙:……吓人,差点没把手机给丢出去,她按住了胸口,平复着砰砰直跳的心跳。 这才想起他问自己话来着,不过说啥来着? “刚才你吓了我一跳,我没听清。”柳朝阙实话实说。 对方沉默了一秒,这才重复地问道:“你其实是叫司曼,各司其职的司,曼妙的曼?” “对啊。”柳朝阙不解:“那你以前以为我叫什么名字?” “smile,……笑笑。” 再次听到笑笑,柳朝阙愣住了,她大脑一瞬间的空白,很快就镇定下来,“呵呵,我英文名叫smile,其实你叫我笑笑也没啥问题的了。”她笑容勉强,好在对方并没有察觉。 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司曼还叫smile的时候,以及她的学籍都换成了司曼,他本该想到,若是叫smile的话,作为一个华人,取一个英文名放入学籍之中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但当时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他也习以为常,而转变为司曼的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除了他,脑子中关于她的名字的记忆就全都转变为司曼了。 这其实是个很可怕的事情,就好像是身处在一个楚门的世界,你的身份你的名字你的经历都是设定好的,甚至更改一下姓名,就只需要在程序里更改,那么大家的记忆都全部都转变了过来。 那他又算什么?是出了bug的程序角色,还是也是一个剧情,他现在的所思所想,他现在的作为又是否是某个程序设定好的呢,他对司曼的喜爱也是?他的感情也是? “我可是要当救世主的女人!”突然,那晚在武术馆里的对话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smile告诉他是主角,告诉他自己会经历很多磨难,也隐晦地告诉他,自己的磨难无法避免,这也是设定好的程序…… 他那时候只觉得她中二病犯了,却没想到只是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摸着脸上的胡茬,看着窗上挂着的厚重窗帘,阳光透不进来。 除了实验,他强打起精神,其他时候,他就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像只吸血鬼,躲在无光的角落里,颓废着,忧郁着。 看着柳朝阙的朋友圈,窥探着她的生活。 柳朝阙不爱发朋友圈,上一个朋友圈还是英语学习,她不爱发自拍,也不爱发照片,她觉得很麻烦,还得配字。 他翻到了以前和她去武术班时候拍的一张照片,那时候,她刚从练武室出来,满头大汗,侧着身擦着脸上的冒着的汗。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拍了下来:“smile,看!” 他一脸邀功似的将手机递给了她,柳朝阙下意识地接住,看向了那屏幕:“你什么时候拍的?” 画面中的自己,即使是满脸汗珠,却并不显得狼狈,竟有点凌厉的感觉……好帅。 柳朝阙欣赏了一下,抬头看向徐望川,语气里带着期待:“这个照片你可以发给我吗?” “当然,这拍的就是你……那个……我可以留着吗?”徐望川不好意思地问道。 “留着啊……”柳朝阙看看他发过来的照片,又看了看徐望川,一脸犹豫。 徐望川有些失望地道:“那不行就算了……” 耷拉着头发,像是个没有吃到美味食物的小狗一般,可怜巴巴的。 柳朝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般联想,但当时的她却还是心一软,道:“可以留着。” 柳朝阙笑道:“忽然感觉我有了点想发朋友圈的感觉了。”她低头在手机里啪啪打字,一边嘱咐道:“不过你在找了女朋友之后就不要存着我的照片了,会给你未来老婆误会的。” 内容删了改,改了删,最后选出了一个较为满意的内容,让徐望川帮忙参谋参谋:“你看看我这文案这么样。” “神清气爽!配图” “很好。”徐望川竖起大拇指,给予肯定:“很有精神!” “我也这么觉着。”柳朝阙笑了笑,用毛巾擦了把汗,发出了她为数不多的带照片的朋友圈。 一群人点赞,下面还有各种曼曼好帅,曼曼老公的话,硬控了她一分钟。 不是,姐们,这个想嫁是认真的吗?原来我的性取向是姐姐啊,这群人裤衩子能不能收一收,这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啊,哦,这甚至还不是作者发文区的评论…… 要不我把朋友圈给删了吧…… 笑笑当时发完照片一言难尽的表情,徐望川到现在还记得呢,他不由的笑了笑。 要不要去旅游看看,放松放松心情,看看这份感情是不是虚假的,他想要放弃,到底是对抗既定命运的结果,还是既定命运对他的自我的干涉? 即使不想承认,他愿意相信第二种。 …… 这是他去云贵旅游的第二天了,站在瀑布下面,闻着带着湿意的凉爽空气,听着远处鸟儿叽喳,还有远处苍翠的层层叠叠。 徐望川脑袋放空,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不去想实验室的事,也不去想……笑笑……的事。 可能这也是去峨眉山之后,柳朝阙没有看到过徐望川消息的原因? 去山区,去峡谷,去海上,去河湾。整整五天,他就像一个执行任务的士兵,旅游就如同打仗,分秒必争。 前一天他还在体验川流湖海,第二天,他估计就在爬泰山的路上了,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他们,让时间独属于他。 可在第四天的时候,他放慢了步伐,决定沿路欣赏,缓慢思考,他坐在船上,感叹着生命的渺小,湖水的永恒,若是都为沧海一粟,那么又何必纠结,即使他是设定好的程序又如何?即使他的感情是设定好的又如何,在一切设定好的程序里,他的喜怒哀乐,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某一个人。 他对她的爱,不是某个人对笑笑的爱的映射,不是以权谋私,为她所建的乌托邦,何况,什么样的人,爱笑笑,会以伤害的方式,让她被良心煎熬,本是唯一拥有自我的个体,但又因为悲悯他人,不得不踏入那为她设计好的剧情之中。 “她真的是救世主,她真的是女主。”就如同童话小说里,女主所会拥有的特质,即使平日里不着调,也不妨碍着她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而他也不就是被她的性格所吸引,欣赏着她的冷静,也贪恋着她的阳光,而现在一味地否定,否定对她的感情,否定她的自我,否定……那个一直……爱着她的自己…… 站在高高的山顶,他拿出手机,咔嚓一下,下意识地点开分享,发给了她。 他愣了一下,突然释然地笑了。 对啊……他喜欢她。 ……… “曼曼……你是否有别的名字?”那头电话的人突然问道。 柳朝阙冷汗都出来了,她结巴地道:“哈哈,你这话说的,我除了叫司曼,也没别的名啊。” 说谎! “这样……那我可以叫你笑笑吗?我的hurry poter。”徐望川笑道。 柳朝阙:“你还是叫我smile吧。”这有点暧昧了,哥。 懂了,这个smile可能是笑笑以前用过的,游戏名吗? “好的,我的救世主。”徐望川并没在为难她,她对这个突兀的hurry potter 并没有任何惊诧,那就说明她默认自己在这里扮演的角色是hurry potter一般,而potter……在她的世界里伏地魔是谁呢? 总感觉更暧昧了啊! 对面的人把电话挂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柳朝阙有些惴惴不安,而他说的hurry potter,柳朝阙想了想,难不成他开始探知……柳朝阙赶快住脑。 此时迟来的声音响道:“不准与非男主角色恋爱,不准让非男主角色对你表白!不然将人抹杀掉!抹杀!”声音激动又刺耳的声音,就好像是放大数十倍声音的坏了的收音机,柳朝阙打了打耳朵,感觉有点耳鸣。 她在心中破口大骂:“死游戏规则,你再叫你再叫,我踏马的直接自杀,让别人去当你那见鬼的女主去吧,老娘不干了!” 柳朝阙已疯,踏马的,在这游戏里,连名字都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有人想知道自己的真名还不能说,天天顶着个破洋名,脑子里还有这智障规则系统,天天叫着抹杀,抹杀,她踏马的一个俯冲,跳进大货车里,来个异界旅行,我踏马的自杀。 她真的想撂摊子不干了。 她心情不美妙地回到了慕梨身边。 第45章 什么? 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徐望川渴望着靠近她,他快步往山下跑去,像是放学归家的少年。 两天后,坐在回程车上的徐望川,有些郁闷地揉揉眼睛。 本来计划的待五天,被他提前了两天,本来想第二天直接回去的,但看了下手机,票抢完了,最近的就是今天的10点的车。 买完之后,猛然想起,smile并没有在杭市,她去旅游了。 但游玩是没心情游玩了,票买也买好了,那只能先回去了,看看smile什么时候回来,她该回来了吧,都三天了……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一脸紧张地靠在车窗上,似乎他的旁边有什么大恐怖。 徐望川身上冒着黑气,一副就要变成大魔王的模样,吓得他涩涩发抖。 叮。 徐望川睁开了眼睛。 一则消息弹出:“苏市水族馆玻璃破裂,大量水泄出,游客被淹……”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将消息给划了出来,在消息消失的前一秒,他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7月20日,本台报导,苏市一水族馆因人故意毁坏玻璃设施,导致玻璃破裂,大量水泄出,被困数十人,十五人轻度受伤,十人昏迷,无一人死亡。” 7月20日?他看了下和司曼的通话记录,却发现正好是那个时候,该不会这么巧吧。 他回忆起当时和她通话时的环境,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十五分钟之后。 “喂……你是?”话筒中是柳朝阙不太确定的声音。 徐望川皱了下眉头,他看着自己给她的电话备注,并没有打错,那她为什么不确定是他呢。 “我是徐望川。”徐望川平静地回答道。 “哦,望川啊,不好意思啊,我手机坏了,还没把以前的电话存到新的手机。”柳朝阙解释道。 “是进水了吗?”他看着电脑上的那则消息。 据当事人介绍,他们是被一位长相不似凡人的小姐姐救了上来,她的水性很好,能在水中憋很久的气,甚至不知从哪里变来了游泳圈让他们套着。他们都亲切的称呼她为水中精灵。 “国外的美人鱼拍的毁童年,我们国内有自己的美人鱼,若是有美人鱼的话一定像那个小姐姐一样漂亮。”该游客因为被及时救助,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甚至还有点兴奋。 旁边的人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还战术性地后仰了一下。 在这个采访画面后,有一个女人披着一件外套,从水族馆中出来,徐望川眼尖地看出这人就是柳朝阙。 而旁边的……是警官啊。 两人举止亲密自然,不像是犯事的样子。 徐望川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却有点空落落的。 柳朝阙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她不确定地凑近手机听筒听了听。 “对啊,我去水族馆了。”柳朝阙并不觉得这是得隐瞒的事情,她又不是什么明星,还怕狗仔。 而没有主动说,主要是懒。 徐望川:“苏市的水族馆?” 柳朝阙:“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里看到的,你没受伤吧,我看采访的视频里,你和一个警察出来。”徐望川也很诚实的道。 柳朝阙明白了:“我没事,不要担心我了,就是手机进水了,还得买件衣服换上,破财了破财了。”她心痛地捂着胸口。 “人没事就好,你要在苏市待几天啊,不是,我不是说你待太久了,我就是想见见你……” 柳朝阙拿下手机,不确定地看了看号码,没看出来,又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着,声音也对啊,难不成是ai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起她和徐望川的暗号,却鬼使神差地说道:“神清气爽?” “你又去哪里运动了?”徐望川下意识地接话道。 是徐望川啊,人工智能不可能连这种没头没脑的话都能接住:“没有,就是我得过几天再回来了,我在这里还有点事。” 吴四凤的事情透露着蹊跷,别说她一个小姑娘能用铲子砸破水族馆的玻璃了,就说这铲子,她们来的时候,不可能没发现她带吧。 她想起了那次的会燃烧的刀,加上这次这三人得来的动物交流能力,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男主? 柳朝阙下意识地想到,可没见到边城……不对,如果她猜测的没错,边城代表的事件属火,那水族馆这事就不关他的事了,水族馆里出现了个未知的男主?柳朝阙忍不住地想起了陈青松,他去了苏市,现在依据还不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碰上与水有关的事件,倒像是金…… 可那何彦之又属于什么呢,还是金?不对,作为男主,怎么可能属性相同呢,难不成其实陈青松的属性是木?自行车也有木头做的。 总不可能因为陈青松流血了,所以是水吧?这太扯淡了。 可惜她进游戏之前,并没有看到陈青松的剪影吧。 赵钰涵和赵晓美急得团团转,又没个主心骨,在柳朝阙两人买完衣服回来之时,赵钰涵拉住了她。 “司曼,你相信四凤吗?”她郑重其事地问道。 柳朝阙点了点头,但她摆手:“我们相信没用啊,得找证据。” 柳朝阙道:“而现在的证据表明,吴四凤就是这件案子的唯一嫌疑人。”她着重点名了唯一,叹了口气道:“哎,也不知道四凤怎么想的,去砸海洋馆的玻璃,还给她砸中了,她真不知道干完这事得去坐监狱吗?” “对啊。”赵钰涵道:“她拿那铲子一下就能把玻璃给砸碎了?我听网上说那玻璃还是特制的,有两层呢,网上都没有这种玻璃损坏的报道,就算是有,也是那种谣传,吴四凤这力气怎么可能独立完成呢?” “所以,从犯呢?”赵晓美道:“不对,不对,四凤不是主犯,最多是被教唆的。”其实虽然她们两个人是相信四凤的,但四凤的无辜性,她们还真的有点不确定,毕竟四凤上警车都没太过挣扎。 而且她还出现在犯案现场,还实施了犯罪,证据确凿,若无别的可以推翻他的证据,这牢饭估计得吴四凤一人吃了。 这可是危害大众的事情,那么多受害者,判刑下来,虽没死刑那么严重,能出来的时候估计她们都有孙女了吧。 “会不会可能四凤都不是被教唆的,而且不是你们问我相不相信吴四凤没犯罪吗,怎么你们先给她安排罪名了啊。”柳朝阙无语,她打量了一下两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先给你们拾掇拾掇吧,杵在这里晒太阳,直接当人体衣架给衣服晒干啊?” 两人看了看自己有些透的衣服,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了起来。 柳朝阙叹了口气:“就算站在那里,也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啊。”她拿过慕梨的袋子,递给了她们:“我和慕梨看着你们身量给你们随便挑了两件衣服,你们找个地方先换上吧,然后我们去个饭。” 一人抱着一个袋子,就这么一脸懵地被她们安排好了一切。 换上了新衣服的两人坐在舒适干净的包房里,赵钰涵瘫倒在沙发上,仰着头,有些头晕。 赵晓美则问柳朝阙:“你有什么办法救四凤吗?虽然四凤和你认识也不到两天……本来不应该这么麻烦你的,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打住。”柳朝阙看着服务员端来的一盘冷菜,夹到了碗里,先吃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这才道:“其实四凤这事主要是太过蹊跷,疑点有很多,我还有些不明白的事,等菜上齐的时候,我们边吃边说。” 等饭开始陆陆续续地上了,赵晓美以为她开始说了,然后她道:“现在先让我吃点饭,我整理整理。”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赵晓美就看着那菜啊是一个接一个的上,柳朝阙和慕梨是慢悠悠地吃。 却没有一句话要说,赵晓美再怎么着急,也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给磨没了。 终于二十分钟之后菜全上完了,柳朝阙去关了门,她坐回位置,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这才淡散地道:“你现在淡定了吗?” 赵晓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她夹了块鸡肉放在赵晓美的碗里:“我们现在边吃边聊。” 她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嚼了嚼,怎么说呢,鱼有点腥,不咋新鲜的样子,她嫌弃地皱了下眉头,咽了进去,说道:“首先我们得明确一点,吴四凤是无辜的,不是从犯更不是主犯,虽然我是不知道她怎么跑去那里了,又怎么就想着砸海洋馆的玻璃,但我有一点可以确认,在吴四凤和我交流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反社会。 即使她在说到她的白鲨朋友时候,也并没有多少怨怼的情绪,加上她说好久没去水族馆了,又怎么事先计划着这一件事呢?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她为什么要在和我们一起玩的时候制造这个案件,她应该知道若是她打破了那层玻璃,那么我们都会被淹死吧?”就这一点,柳朝阙就确认,她并不是自主意愿:“总不可能,你们都得罪了她吧?” 赵钰涵疯狂摇头,赵晓美也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四凤这人胆小怕事,能够去干这种事情就很匪夷所思,且她的力气并没有这么大,就算那是特殊情况,也不可能大到把东西砸破了吧。” “而且我们还跟着,若是她伪装的这么好,那我们也就认了,但十几年的朋友,一直伪装,伪装的皮肤也变成了真实。”赵晓美道:“那她又为什么会在今天爆发呢?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去了白鲨馆。” “对哦。”柳朝阙好奇地前倾了下身子:“吴四凤那时候怎么就失踪了?和我说说呗。” “其实当时我们也不清楚,四凤和一只白鲨接触之后,就崩溃地跑了出去。”赵晓美突然想到:“不对啊,照理说我们都有小动物沟通技能了,当时那个白鲨的话我们居然没听到?总不可能海洋的动物和陆地动物交流有壁垒吧?” 柳朝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哎,这么说,我们去海洋馆的时候,你们没听到那些鱼啊,水母啊什么在交流什么嘛?” 赵钰涵和赵晓美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没有。” “哎,我现在才觉得奇怪了,我当时去菜市场都能听到鱼的哀嚎声,给我吓得都不敢吃鱼吃鸡了,结果现在去个海洋馆,除了游客的声音就听不到别的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我们进来的时候,有太多游客,他们的声音盖住了海洋动物的声音,但当我们单独呆在一个馆里,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这就有些奇怪了。”赵钰涵点了点头道。 “我刚有这技能,倒也一时间没想起来,结果钰涵她都经历这么久了,居然也没想到,这就有些古怪了。”赵晓美点头道。 “我可以大胆猜测一下,有人屏蔽了你们的金手指,让你们没法听到四凤和白鲨的交流。”柳朝阙分析道:“若是单独一个白鲨听不到,你们会觉得奇怪,若是整个海洋馆的鱼都听不到,你们可能会忽略白鲨的异常,甚至下意识地遗忘,或者幕后之人想要对付的就是吴四凤。” 她说:“毕竟只有吴四凤是没得那个白鲨饰品就能听得懂白鲨声音的人,或许当时你们进店也并不是偶然,而是那个要设局引诱四凤,将你们也顺带的。” 柳朝阙敲了下头:“怪我惯性思维,想错了因果关系,不然我们应该能做好预警。” 一直未说话的慕梨终于抬起头来,他道:“若是真有人让四凤入局,不是今天也是以后,结果还是未变,你不需要太过自责。” 他夹了把青菜给她,好好吃饭,别想这有的没的。 看着绿油油,嫩嫩的小青菜码在饭上,柳朝阙咽了咽口水,她马上就投入到了干饭事业,嚼着青菜嘎吱嘎吱。 “那现在怎么办?”柳朝阙忙着吃饭,赵晓美将求助的目光对向慕梨,眼中只有对朋友的担忧,再无羞涩之意。 “嗯,一种办法是查监控,看看吴四凤在破玻璃之前有没有异常举动,一种就是……确认那个铲子,到底是谁给吴四凤的。 前面需要水族馆老板的配合,你们不能暴露自己是四凤的朋友,老板对破坏他的水族馆的罪魁祸首深恶痛绝,若是你们暴露了,他肯定不会让你们去看的,还怕你们想要包庇她。 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受害者,想要找到更多吴四凤是凶手的佐证,以泄愤。” “或者……美人鱼姐姐也是一个突破口。”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咳咳。”柳朝阙咳嗽了几声,差点被汤呛到,几人齐齐看向了她。 “美人鱼?你说的是那个救了很多人的小姐姐?”她故作镇定地问道:“但你们怎么找她呢,说为了当面和她说声感谢而去查监控?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你这么大反应是干什么?”慕梨眯起了眼:“该不会……”那人就是你吧。 柳朝阙笑了笑,踢了下慕梨的脚,咬牙切齿地轻声说道:“知道就给给我放肚子里,别说出来。” 所以司曼其实是鱼?嘶!为什么我这只猫没有发现?他难以置信,居然有猫不识鱼?他和小黑是不是都得开除猫籍了? “阿秋。”在家研制新菜的墨云莫名地打了声喷嚏,看着锅中煮的东西,幸好是自己吃……但还是好嫌弃啊。 最终他还是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抗拒,把一锅鸡汤重新倒水烧了一遍:“果然没第一次煮的好喝。” 他砸吧下了嘴。 第46章 小丑 美人鱼小姐姐是不能提了,他只好转移了下她们的注意力:“司曼说的没错,然后第二种就是得四凤配合了,但感觉她可能会直接认罪。” “我们得知道她会有这个想法的原因。”柳朝阙喝了口水,喉咙舒服了许多:“我直觉是那个白鲨,或者直接点说,是她曾经见到的那只白鲨。” “那被船员射杀的白鲨?”赵钰涵和赵晓美齐齐道。 “可这白鲨和白鲨有什么联系呢?”她展开想象:“难不成是那个白鲨说的话让四凤勾起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或者说……其实四凤在心里是对不起那只白鲨的。”赵晓美接话道。 “对!说到点子上了。”柳朝阙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那面破碎的镜子,难不成除了她,四凤也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哦不,鱼。 “她觉得海洋馆里的鲨鱼太可怜,没有自由,于是她把玻璃打破,放他们自由?”赵钰涵这话说完,几人都无语了。 “不是,姐们,白鲨不懂事,你人不懂事吗?你打破的玻璃,他们能得到自由吗?不,他们只能得到死亡!”赵晓美激动道。 “那好像没有别的理由了。”赵钰涵失落道。 柳朝阙一边吃着,一边听完了她们的争辩,突然笑了笑:“或许,四凤还真的因为这个理由呢?” “嗯?”两人齐齐奇怪地看向她。 “怎么说?”慕梨问道。 “你们不觉得这种理由很有趣吗?”柳朝阙笑得开怀:“因为白鲨想要自由,就只能打破这个玻璃,放他们自由。” 慕梨无语:“说正经事。” “又或者……四凤嫉妒了。”柳朝阙淡淡地道:“她想起了那只无辜被射杀的白鲨,野外环境恶劣,不仅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还会因为争夺食物而大打出手,水族馆里的动物啊,一个一个都有的投喂,吃的膘肥体壮的,今生想的最多的就是第二天饲养员会投什么食物,她们最害怕的就是水族馆失温。 四凤不能找到水族馆的控制台,但她找到了铲子,然后,砰的一下。”她做出了个敲窗的动作,摆了摆手:“玻璃碎裂,鱼也没了家。” “四凤应该不会这么想吧。而且你不是一开始就说四凤是无辜的吗?”赵钰涵搓了搓手,感觉起了身鸡皮疙瘩。 柳朝阙摆了摆手:“还没说完呢,她或许有一点这样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并不能战胜她的理性,于是有人推波助澜了,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她在水族馆中见到了白鲨后勾起了回忆,当她哭着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日思夜想的那个鱼,可能这鱼还转生成了人,开心地告知了她的事。” “你这是越来越玄乎了。”赵晓美不知怎么吐槽。 “等我说完。”柳朝阙继续道:“然后他勾起了四凤对人类的仇恨,像是一把火点燃了引线,然后就爆炸了。” 怎么说呢,司曼虽然说的很扯,但莫名的很有道理啊。赵钰涵不由地想道。 “这也是我的猜测了。”她笑了笑。“真实场景还得问问四凤,但她不说,我们得试探出来,小姑娘吗,心里防线挺薄弱的。” 你看起来像个反派了,姐们!赵晓美在心中尖叫。 “正好,我认识个律师朋友。”她拿出了张卡片在手中把完:“其实最好还是再找个心理医生,双管齐下。” 慕梨眼尖的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叫:“何彦之。” 那个神秘男?司曼和他关系很好吗?他不确定这人能同意帮忙申诉。 …… 坐在事务所的办公桌前,何彦之整理着文件,突然私人手机响了。 “你好,安理事务所,请问你找谁?” “……你好,请问何彦之何律师在吗?”电话那头传来了柳朝阙有些怯懦的声音,何彦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有在听吗?”柳朝阙不解。 “这里是何彦之,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何彦之回道。 柳朝阙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何彦之私下里这么恶劣的吗?“恩人,我找你有正事。” “好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何彦之。 “那个吴四凤,哦,好,是在苏市是吧,后天可以吗?不麻烦不麻烦,费用啊,那就当我半天导游吧,不行吗?那行,后天见。”何彦之挂断了电话,呼了口气。 小姑娘终于找他帮忙了,还以为他那名片得吃灰了,不过……海洋馆玻璃破裂案件…… 他想了想,这事难不成是哪个男主干的? 站在大马路的行道树旁,几人看着柳朝阙打完了电话,均是一脸沉默。 等柳朝阙放下电话,看着她的表情,慕梨问道:“事情成了吗?” 柳朝阙点头。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看起来像是被拒绝的样子。” 柳朝阙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还有点欲哭无泪:“不是,这也太顺利了吧?这哥们不是高冷这种类型的吗?” 原来是人设塌了,不是,慕梨无语:“你就见你那恩人多少次啊,就能把人性格给摸透?”虽然律师什么的,也不能嬉皮笑脸吧,但冷着脸什么的,可能会没什么客源?慕梨不是特别清楚。 “行吧。”柳朝阙看向那俩闺蜜:“律师是给你们找好了。” “那我们先去试试调监控去了。”两闺蜜道。 柳朝阙点了点头:“行,让慕梨陪你们去,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两人偷偷看慕梨,慕梨指了下自己,皱眉道:“我?” “对啊。”柳朝阙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他,用气音道:“万一被人认出来是我救了大家,结果两闺蜜被认出来,我对他们的恩情就变得理所当然了,我是后手,你们先去试探试探,实在不行再我上。” 慕梨这才被安抚好:“行!” 小孩子脾气,柳朝阙暗自吐槽道。 四人分头行动,柳朝阙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去寻找那些受伤还算轻的游客,明里暗里地询问起那个嫌疑犯的轨迹。 “没看到吗?哦,好的。” “在沙丁鱼馆看到她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哦,好的谢谢。”柳朝阙递出了一个公仔。 “哎,我像那个美人鱼小姐,啊哈哈,你一定是看错了吧。”柳朝阙尴尬地搪塞了过去。 “你看到她哭着从白鲨馆出来了?”终于抓到了一个有用的线索,柳朝阙赶忙继续问道:“那你看到她去哪里了吗?” 戴着眼镜的小姑娘抬了抬眼镜,撑着脑袋做思考状:“当时我就看到她坐到了个椅子上一直哭,我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就想上前安慰她,结果……” 她一脸惊恐:“她不知道见到了谁,突然就愣住了,然后……她就笑了,太可怕了,她是不是心理变态了,怪不得想让我们所有人都去陪葬了。”边说,她边急匆匆地往前头走去,柳朝阙拿着墨鱼公仔,一脸茫然,她不要了吗? “小姑娘?你似乎是碰到了麻烦,需要我帮忙吗?”柳朝阙转头,就看见了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不是……这人走错场了吧? “你是?”柳朝阙皱眉打量着他,想透过他的面具看是谁在cosy。 “no,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男人用英伦的腔调说着华国话,越发像是那个gentleman:“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帮你就行了。” “你能帮的了我?藏头露尾的家伙。”柳朝阙不爽地道:“你都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她摊手。 “吴四凤。”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想帮助你的朋友吴四凤。” “猜的没错,但这个你观察我一路也是能猜的出来的,这并不能证明你的本事。”柳朝阙并不害怕,倒有点闲心听他要说什么。 “那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男人道:“你是不是怀疑,其实这件事情还有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参与?” 柳朝阙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男人笑道,后又严肃道:“可惜,那个人,即使你们能找到他,也无济于事,毕竟……他拥有的是非常人手段。” 柳朝阙看看四周,凑近,盯着他眼睛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亲爱的小姐,别激动吗,听我说完,若是你想渡过本次难关,还需要去心愿小屋,兑换出愿望来,而心愿小屋的钥匙……其实你们本来就有了。”男人说完,便消失在原地,徒留柳朝阙不明所以地站在路中间,被来往汽车按了好几声喇叭。 柳朝阙道一声声抱歉,赶忙走到了对面。 不是,这人神经病啊,想要让她死直说!柳朝阙被吓出了一声冷汗,也不知道她被拉入幻境拉入了多久,感谢现在司机师傅的素质,以及她的女主光环,不然她早就被卡车带入了异世界。 这边柳朝阙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拉入了个幻境,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差点莫名其妙地去逝,那边慕梨他们也不太顺利。 “不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你查监控,这不符合规定。”管监控的大叔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可是,叔叔,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把玻璃给砸坏的,又怎么导致我们一群人都被淹了,就这一个人,就能把一游泳馆的水都放了,我觉得不可能。”赵晓美也是一脸坚持:“叔叔,你想啊,如果真的有一个从犯,那我们不就危险了吗?” “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该担心的,如果有线索的话我们会告知警察的。”大叔还是坚持。 “可是……”赵钰涵拉了下赵晓美,赔笑道:“人大叔也是按规章办事吗,不要为难他了。” “ 可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啊。”赵晓美有些不甘。 赵钰涵努努嘴:“走吧,我们先去找警察叔叔了解情况,等有机会再过来。” 那方向正好是慕梨的方向,他站在靠近监控的那台机子旁,见两人看着他,还点了点头。 等出了监控室,赵钰涵放下拉住赵晓美的手,赵晓美看向慕梨,“你们刚才是?”她做了个努嘴的动作。 赵钰涵捂住赵晓美的嘴,指了指外面道:“我们去外面说。” 坐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下午这个点,这边正好没什么,赵晓美这时才问道:“所以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其实。”赵钰涵也不知道怎么说:“黑客你知道吗?慕梨刚才就干了那种事。” 赵晓美想到了他刚才站的位置,明明刚来的时候,他站在她们的身后,结果神不知鬼不觉地,他就来到了大叔的身后,期间并没有人感到奇怪,果然有一个司曼这武力值顶天的女人,和她一起的慕梨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虽然武力值相对于她们来说也很高就是。 没想到精通在这种地方。 “所以你给那机子植入病毒了?就那么短的时间?”赵晓美还是觉得很神奇。 “没有。”慕梨摇头:“这是犯法的,我只是将今天所有的监控都传输到了这个u盘里。” 赵钰涵和赵晓美就看到他将耳钉拿了下来,那黑色的金属质地,居然还是个u盘。 “哥们,老实告诉我,你们其实是特工吧?”赵钰涵敬佩地道,然后她有点担心:“现在被我们知道身份,你该不会想给我们灭口吧。”她战术性地后仰,有点害怕地站至赵晓美身后。 赵晓美:咱也害怕啊。 慕梨:“不是,你们都想些什么?” “什么特工?”柳朝阙突然从慕梨身后窜出,这时候别说赵晓美后退了几步,撞倒了身后的赵钰涵,两人齐齐地往灌木丛里摔去,就连慕梨都差点被吓出飞机耳了。 “你什么时候在我背后的?”他捂着胸口,一副吓得很惨的样子。 “刚刚啊,就你们说慕梨是特工的时候,你们太专注了,我远远的叫了几声都没应声,我就只好给你们提提神了,怎么样,提神吧?” “提神,感觉本大爷魂都被你吓没了。”慕梨无语。 旁边的两个闺蜜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头上还沾了些草叶,她们看了看柳朝阙,齐齐发出了疑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哦,直觉,而且这里离海洋馆也挺近,我视力好,就看到你们了。”在游戏中的视力5.0可不是开玩笑的。 慕梨倒不是关心这个,他单纯就是被柳朝阙这皮一下给怕的,他拉着柳朝阙说悄悄话:“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当后手的吗?” 柳朝阙便告知了那个带着绅士帽的神秘人的事情,说道自己站在马路中间差点被撞时,慕梨咬牙:“他娘的就是故意的,你没受伤吧。” 反应比那神秘人知道一切事情还打哑迷大。 “没事。”柳朝阙开了个玩笑:“有事,就是打电话让你们去医院看我了。”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慕梨郁蹙。 反正那家店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去,还不如先看看监控,在得知慕梨居然还会点黑客技术时,柳朝阙反应平平:“挺好。” “你都不惊讶的吗?”慕梨瞪大眼睛,还以为能收获一个惊叹的目光呢,柳朝阙心领神会地恰当地做出了个夸张的惊叹的表情:“什么?你居然还会这个技能,你好厉害!”然后又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啊。” 慕梨下意识地点头。 “可是慕梨本来就很厉害,有一个黑客技能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让我理所当然地提不起精神。”柳朝阙这话说的……慕梨耳朵微红,他在她心中有这么优秀吗。 第47章 消失的从犯 “姓名?” “吴四凤。” “年龄。” “24。” “所犯事?” “损坏了水族馆的玻璃。” “有没有从犯?”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干的。” 男警察一拍桌子,大声喝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从犯是谁。” 吴四凤抖了一下,但还是坚持地道:“没有别人,就是我一个人干的。” 问询室出来,两个警官脱下了帽子,擦了擦汗。 “还是没问出来别的东西吗?”一人给另一人递了杯矿泉水。 “这小姑娘一直坚持是自己干的,监控中也没有查出其他人的轨迹,但我还是觉得蹊跷。”脸稍黑的警官道。 “这算是第三起比较奇怪的案件了吧,你还记得那峨眉山的烧山事件,当时那个男的也是只承认是自己做的,且动机看起来合理,又有点牵强,而且这一个人怎么就把这山给烧着了,而且还烧的这么快,搜他的背包,就只有一把刀,连个火油都没有。”稍白点的警官道。 “哎,小张,小刘,你们审讯完了?”周满警官同他们打招呼道:“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去。”两人抹了把汗,这才感觉肚子里开始咕咕叫了。 食堂里,三人打好了饭,坐在了饭桌旁,刘白警官看向周满,突然想到什么,用手肘捅了捅了周满,表情揶揄:“哎,当时现场那小姑娘是谁?你们是不是认识?” 当时看到严肃的周满警官一脸关心地照顾着那小姑娘,他在旁边听着,感觉这声音都夹了八个度。 “对啊,对啊。”张墨警官也一脸八卦地看向他,对他眨了眨眼睛:“有情况?” “你们都想什么呢?”周满无语:“她只是我们那个辖区管辖的一个公民罢了,对待公民,我当然得耐心服务了,这可是基础。” 这话说的,两人都没声了,齐齐道:“对,基础。” “不过,也没见你对别的人这样啊。”张墨还是不死心地道。 “其实……”周满道:“这小姑娘挺惨的,我每次都能在事故现场碰到她,看见了,就多照顾照顾她了。” 这个……两人彻底没话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刘白道。 “不会。”周满坚定道:“这小姑娘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上次商场着火,山林着火,虽然这次案件不知道,但她一直都有在救人,不可能是什么案件嫌疑人,或者是凶手,而且人家倒霉碰上事情了,我们不想着怎么保护对方,而是怀疑对方的动机,怎么这么巧卷入案件的可疑心,实在是太伤人了。” 刘白有些羞愧:“抱歉。” “你们抱歉什么?怎么说到了我。”柳朝阙拿着铁盘,从三人身边经过。 “哎。”x3 “司曼小姐,你怎么在这?”周满十分不解,这是警察食堂吧,不对外开放啊。 “我带她过来的。”何彦之落后了几步,走到柳朝阙身旁,接话道。 “何律师?你怎么也来了?”刘白好奇,何律师经常和警察合作,警察食堂他倒是熟客:“陈局又找你来处理事件了?” “那倒不是。”何彦之摇头:“这次主要陪司曼小姐过来的。” 果然作为男主的都是大律师啊,坐在警察食堂的柳朝阙,心中不由感慨。 何彦之上身穿着白衬衫,可能是为了应景,衬衫口还做了刺绣,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看起来比较休闲。 柳朝阙则是穿了一身民族风的白色长裙,脖子上挂着个绿色竹节挂饰,头上还戴了个黑白熊猫抱竹头饰,看起来十分清新。 “不过你直接带我来警察食堂我是没想到的。”柳朝阙当时看着他直接刷卡进来,就一阵头疼,然后他们直接来这边吃饭,怎么说呢,还真的是个新奇的体验呢。 “现在是饭点,等会儿我直接带你去里面看看,不过你得保密啊。”何彦之做了个嘘的姿势:\"你今天就假装我助理吧。\" \"行吧。\"柳朝阙想着这个活她还真没搞过,助理做什么来着,有点赶鸭子上架了。 和柳朝阙两人有三桌之隔的周满等人。 刘白肘了下张墨,示意他看周满的反应,张墨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揶揄:\"看谁呢?\" 周满眼神落回餐盘,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呦,只是保护群众,只是关心人民。\"刘白阴阳怪气。 \"看你这眼珠子都放人小姑娘身上了,还狡辩。\"张墨啧啧道:\"周满同志,你不诚实。\" 周满无语地看着两人:\"吃饭。\" 饭后,柳朝阙两人往审讯室走去,一问吴四凤的问题,警员们很是头疼,他们正要同何彦之说点什么,却看到他旁边陌生的柳朝阙,哑了声:“这位是?” “我是……”柳朝阙还没把先头何彦之告诉她的那些说辞给说出来,何彦之却抢话道。 “她同我皆是异者,能力突出,上头便派她跟着我一起调查此事。” 看他说的信誓旦旦,要不是这说的是她自己,她都快相信了,不过……异者是什么?有异能的人吗?这个城市这么早就有了这种部门了,那以后的丧尸是不是并不是偶然。 她想起很多丧尸文的设定,是不是都是哪个研究所进行的病毒研究泄露,感染了很多的人? 在她思绪纷杂间,两人已进行了一些确认,警官对她的态度转变的很快,从警惕变为信任,现在还有点过分热情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要这事是机密,无关人是不能参与其中的,所以我们比较谨慎。”他解释道。 柳朝阙都快汗流浃背了,只好说道:“没事,没事,按规定行事吗,理解理解。” 几人聊些有的没的,刘白和张墨走了进来,一看,嚯,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周满有好感的女孩子,不由说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开会?” 柳朝阙尴尬地缩到了何彦之后面。 “这两位是上面协助调查水族馆案件的,等会儿会旁听你们的审讯。”陈瑜介绍道。 “哦,这么个事啊,你们进来吧。”刘白看了两人一眼,就打开审讯室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张墨笑着同他们点了点头,三人一同进入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只有两张桌子和三把椅子,审讯室很白,没有别的窗户,显得有些压抑。吴四凤被拷着手铐,眼神呆滞地坐在里面,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她也只是眼珠子动了动,便再无其他反应。 她换了身橙色夹克囚些。服,短短几天,就感觉她从一个活力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忧郁老太太,她的眼中只剩下麻木,没有光芒,甚至要不是手铐拷着,她看起来都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来,柳朝阙看向何彦之,眼神询问现在该当如何。 何彦之摇了摇头,示意她等等。 好吧,既然大律师这么说,她也不能关心则乱吧。 两个警官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然后就进入了主题。 吴四凤对于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但依然是不承认有共犯,而关于作案动机,她却答不上来,而且问怎么将作案工具带进来的,她只说藏在身上。 又问了一起进入水族馆的同伴是否存在包庇和协助其犯案的行为。 吴四凤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除了麻木之外的表情,她激动道:“她们都不知道,只是我临时起意。” “你临时起意为什么还会将铲子带过去?”刘白问道。 “因为当时铲子就在身边。”吴四凤道。 张墨:“在前面还是在后面,是你进去就有的,还是后来有人带进来的?” 吴四凤:“本来就有的,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铲子了。” 张墨:“不对,铲子是你进来之后才有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给你的。” 吴四凤:“可能是我记错了,那水族馆里有那么多人。” 张墨:“不对,你进入的时候,白鲨馆里只有你一个人。” 吴四凤:“所以说就我一个人做的,警官,你也不能凭空捏造一个人吧。” “你在害怕什么?”突然,柳朝阙插话了:“吴四凤,你是要隐瞒什么?一个男人,还是说你曾经日思夜想的人?” 吴四凤突然抬起了头,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此时柳朝阙一脸严肃,一直带着笑的嘴抿着,带着点不怒自威的感觉。 “你知道些什么?”吴四凤试探地问道。 “关于白鲨,关于那个你想包庇的男人?”柳朝阙模糊地说道。 “呵,你知道了?”吴四凤有些颓然地道:“可是我怎么说啊。” 她捂着自己的脸,麻木的瞳仁慢慢聚起了泪光:“我不能再背叛他第二次了。” 事情竟有了转机,刘白和张墨对视了一眼,不再问话。 吴四凤的哭声很小,像是压抑,带着浓重的悲伤。 “背叛?”柳朝阙皱眉:“你为何要用背叛一词,你并没有对不起白鲨,你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罢了?” “可我是踩着他的尸骨活下去的啊。”吴四凤的声音如一阵风,在这可以算的是死寂的审讯室里,却是清晰可闻。 什么,竟还有个命案,张墨想要问些什么,刘白却按住了他,摇了摇头。 “你是吃了他?”柳朝阙回忆起当时她同自己说的那个故事,以她的落难开头,以白鲨死亡,她获救结尾。 但好像大家都忽略了,那几具白鲨的尸体,以及她是怎么联系到船的。 又或者是,船主动过来的?她并不知道她落难的岛屿在哪里,但半蒙半猜,柳朝阙有了个猜测,该不会是公海吧,那个管制混乱,可以进行不法交易的地方,若真是如此。 她看向那低着头的吴四凤,眼底满是心疼,她为了离开,为了活着,到底受了多少苦,做了多少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才会说出背叛一词。 “是。”吴四凤艰难地说道,她苦笑了一声:“鱼翅,鱼鳍,还有鲨鱼肉,明明是十分珍贵的食材,我却如吃了蚯蚓一般恶心,我很想吐,却不能吐,我解剖了我的恩人,将他送到了餐桌,可能是我的表情取悦到了他们,他们便让我跟着船员去做捕猎的事情,没法捕到白鲨,就没有任何的食物。 你知道吗?每次白鲨好奇靠近,我总想让他们赶快离开,我听的到他们的哀嚎,也看的到他们的苟延残喘。 我成了结束他们生命的一把刀,我宁愿我不曾拥有这个能力,不曾听到他们的声音,不曾感受到他们的活力,这样我的手可能不会抖,这样我可能不能活……” “那是噩梦,每次醒来,我都会问自己,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在那个浮板上死去,或者直接成为白鲨肚子里的养料,或者成为海底微生物的温床。可我有朋友,有家人,我这么努力地活着,只是为了见到他们,为了不让她们为自己伤心,我关在家里,努力地收拾着创伤,生理上的和心理上的。” “好不容易活在阳光底下,本以为我会忘记那片海洋,会将那些事情埋在心里,慢慢地积灰,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很平静地同我的朋友叙述这些事情,当做年轻时候的冒险。” “其实你做到了。”柳朝阙道:“我察觉地出来你已经放下了,不是几十年后,在你正青春的时候,你就可以平静地告知我们这些事情,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你见到了同那只白鲨相似的白鲨,还是……?”她顿了一下,然后认真地道:“见到了那死去的白鲨?” “呜呜。”吴四凤的哭声变大,她再也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痛痛快快地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白鲨复活了……”柳朝阙算是明白了始末,她感叹道:“原来那消失的从犯本就是不存在的。” “不。”吴四凤猛的抬起了头:“他是在,他是在的。”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那哭红眼珠子又空洞了起来。 “嗯,或许恰当点的说,他转世成人了?”柳朝阙也不算是脑洞大开,她只是合理猜测,毕竟吴四凤也没反驳从犯是个“人”吧。 不是,这鲨鱼怎么还能转世成人了呢?张墨目瞪口呆,他拍了拍旁边疯狂做笔录的刘白,被他瞪了一下,马上就老实了。 “嗯。”吴四凤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死了?”柳朝阙继续猜到。 “所以你的目的是?”柳朝阙下意识地问道。 “他想要进去游游,我便砸了这玻璃。”吴四凤也不再隐瞒,柳朝阙什么都知道了,这种扯淡的理由,吴四凤还是自己说出来吧,不然被调查出来,就是另一种社死。 “额。”众人皆沉默了,好吧,这个理由……柳朝阙不知如何吐槽。 “那个铲子你知道是谁放进去吗?”刘白决定乘胜追击。 吴四凤摇头。 “所以你其实是怀疑你那位变成人的白鲨干的,所以为了不让让灵魂的他背负罪孽,所以就主动包揽了罪责。”刘白问道。 吴四凤点头。 “可是你也说了他死了呀,作为魂魄,他并不能做很多事情。”刘白说道。 吴四凤恍然大悟。 “而且,你的朋友,他如果有执念的话,也不会在水族馆啊,他不是渴望着大海吗?”柳朝阙接话道。 “他变成了人,生活在苏市,看到了水族馆中的同伴的衣食无忧,羡慕的同时,也遗憾自己上一世的生活,所以等他死后,他的执念便是在海洋馆之中,他无法穿过玻璃,那我便带他进去,这是他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吴四凤说道这个的时候,嘴角竟有了笑意。 第48章 好累,要抱抱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见到的都是有人想要让你看到的。”柳朝阙想起了那个幻境,想起了那个小丑所说的事情,又想起了那把钥匙,似乎,她知道了那把钥匙是什么了。 吴四凤看向了她,眼中透着疑惑。 两位警官也是不解。 何彦之接话道:“虽然我有点不知道当时的状况,但是我知道灵魂这种东西,应该不会被一个玻璃给挡住吧,除非他束缚的地方不能让他靠近,但你的朋友应该不是死在水族馆里。” 吴四凤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些别的,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说出他的第二世的悲惨状况,现在她安全了,不需要背叛朋友才能换的生机,而且,她疲惫地想着,最多就是被关个几年,然后背上巨额债务,这都是她应还的。 为了她吃过的鱼翅,也为了报答那人对自己的恩情。 吴四凤绝对理性也绝对感性,两个极端的感情在她身上,让她形成了只要做出决定就永远不会后悔的性格,做便做了,她不会后悔。 “那就奇怪了,一个游魂怎么会被一个玻璃抵挡呢,吴四凤,你当时没觉得奇怪吗?”何彦之问道。 “嗯……”吴四凤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审讯室里又恢复了沉默。 “那就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吧。”柳朝阙看看吴四凤,又指了指自己,询问她可以再说几句吗。 刘白:“当时你不也没打报告就问了吗?”他无力吐槽,只好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柳朝阙又昂首挺胸起来:“何彦之的话其实想问你,会不会你看到的并不是那人的魂魄,而是有人操控着你的感知,让你跟着他既定的剧本去做呢,直接点来说你所看到的只是一团空气,没有白鲨,也没有……” “不可能!”她大喊道:“你胡说!他一定存在,他一定活过的。” “他只是太惨了,即使第二世转世为人,也不得善终,最后的心愿,我如果再不给他实现,他该有多伤心啊……”她抬头,看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伸出了手:“至少,在他消失之前,他终究是快乐的。” 手铐叮咚作响,一室安静。 众人走出了审讯室,在刘白关上门的时候,吴四凤依然维持着那个动作。 几人来到了接待室,坐在了接待室的沙发上,刘白拿出记录本,看向柳朝阙,第一句便是:“你是……吴四凤的朋友?” 柳朝阙赶忙想着道歉,何彦之却道:“是也不是,我的委托人其实和吴四凤相处最多不到三天。” “最多不到三天?”刘白惊奇地道:“你们小姑娘关系真好啊,三天就愿意给她请这位大律师了?” 柳朝阙:“这是什么话啊……” “直入正题吧。”张墨拍拍刘白,示意他关于这个话题就先放放。 “哦哦,好。”刘白打开了他的记录本:“现在我们所了解到的便是一个类似幻阵的东西,它迷惑了吴四凤的心智,让她完成了犯罪。” “真的没有鬼吗?”柳朝阙虽是这么问的,但她其实还真没觉得这世上有鬼,关键是这游戏里设定有丧尸,但就没鬼的设定啊。 刘白和张墨对视了一眼,齐齐笑道:“哈哈,没有,如果真有鬼的话,这个异能调查局就得变成灵异调查局了。” “不过,司女士,你不是和何律师都是属于异能调查局的吗?为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张墨不解。 柳朝阙:汗流浃背了都。 何彦之道:“司小姐是我们最近招募的一位异者,还有些懵懂,加上,咳咳,她的能力就有点偏灵异类的,所以,她觉得有鬼,是情有可原的。” “啊?”现在懵逼的变成两位警官了。 “不是,真有灵异类的异能吗?”刘白好奇:“可是上面并没有说有鬼啊。” “不算鬼。”柳朝阙道:“算了,我给你们看看吧。” “可以吗?”刘白有些激动,虽然与异能调查局合作,但为了异者的安全,他们工作的时候普通人不能在场,所以刘白只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但对于这个部门的神奇之处,是一知半解。 “可以,让我用个大失忆术让你们忘掉这一段就好了。”何彦之笑笑。 “那还是算了。”刘白摆手:“咱们还得工作呢,万一被你删多了,那不就糟了吗?” 几人就莫名其妙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没的表现的柳朝阙:“有点失望。” “柳小姐,为了人民的安危,我们感谢你的付出。”张墨一本正经地道,所以你这异能还是展示给那些个坏人吧,不要浪费在表演上了。 行吧…… 怕何彦之真来个大失忆术,张墨赶忙说道:“所以这个幻术的施法者,会不会还在水族馆中?” “他其实可能差点失败了,应该是在水族馆中。”何彦之这话说完,柳朝阙便问:“何以见得?” “因为吴四凤的态度。”何彦之道:“她对于白鲨的感情很深,又刻骨铭心,但她所做的并不是为了他而报复人类,她最后的理由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 “而且她只砸了一个洞,只要让那个幻想中的男人能够钻进去就可以了,她没有做别的多余的事情。” “幻境放大了她的渴望,却没想到她还是存在着理性,以及奇怪的坚持。”何彦之道:“而最终导致这场水灾的,是那明明只有一个洞却让整个水族馆瘫痪的水量,以及那泄不了的洪水。” “还有那吴四凤非人的力气。”柳朝阙像是个认真听讲的学生,举手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对。”何彦之点头:“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不可能将一个水族馆的玻璃砸碎的,除非……它本来就是碎的,或者那把铲子附了魔。” “你们有将那个铲子送去检测吗?和那把大刀一个附魔手法吗?” “测了,是同一个。” 接下来的话,柳朝阙就有些听不懂了,但莫名的有些熟悉。 最后他们快结束的时候,柳朝阙恍然大悟地道:“你们该不会是说那个峨眉山案件吧?” “对啊,你有印象?”何彦之问。 “额,其实我当时在现场。”柳朝阙道。 “什么?”x3 一番询问过后,刘白不由感慨:“原来消防队员说的那个救火的神秘女子就是你啊,后来你咋跑了呢?” “额,说不清,我当时处在变身状态。” “我知道了。”刘白打断:“执行任务吗,理解了。” 这个异者身份真的好使。 刘白跳过了这个话题,就光问柳朝阙所知道的。 “所以当时你见到的那个刀是喷火的吗?”他问道。 “是的,而且当时怎么说呢,他感觉不是特别清醒,状若疯癫,说着要杀猴子的话,但其实只是烧山,或许他对于毁坏它的生存家园更加感兴趣,又或者对于杀人,他更加兴奋。”柳朝阙道:“毕竟当时,他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恶意大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我命,不过我技高一筹,将他给制服了。” 说到这个,接待室的气氛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何彦之皱着眉看她,似是心疼,又似是不甘,复杂的让柳朝阙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感知了。 “同志你辛苦了。”刘白感慨地道。 “没事,他打不过我,没有把握的事我怎么会独自一个人执行呢。”柳朝阙似有若无地看向何彦之,笑道:“是吧,何律师。” 毕竟她们还是“同事”,不过作为男主,他们本身就是女主一切的苦难源头,柳朝阙这般说着,倒不是为了别的,纯粹就是想恶心恶心他,在这样的场合中,他若是主动答应便好,若是不答应,她也有的是手段。 她可没忘记和男主在一起她会碰到的事情,不管那些事情是不是男主造成的,她也是受到了影响。 即使何彦之现在这般温和,他的内里她可一无所知,不过男主吗,总是会在一方面十分突出,这点在他们没有暴露恶劣本性之前,她都可以加以利用。 毕竟,男主和女主,他们的命途本就是互相交织的,既然不管如何都能碰到,那为何不主动将其牢牢把控在手里。 “嗯。”却没想到何彦之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看向柳朝阙,十分认真地道:“只要你唤我,我便会来,这个承诺一直不变。”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这般深情,她可要当真了哦~ 两人的互动被两位警察看在眼里,不禁对柳朝阙更加好奇,这是怎么一个优秀的女子,竟让两大人才折腰。 “当时我和消防员同志的原话就是说他脑子不正常,结果后来通报的时候,你们知道的,猴子在他的不幸中是占主要地位的,若是没有猴子把他小孩抓了,他的家庭不会支离破碎。 但我其实有一点不明白,猴子为什么会抓人类小孩呢,而且峨眉山的猴子除了抢游客的吃的比较凶以外,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伤了人,但把人孩子抢走的话,这得上社会新闻的吧,而且咱们警察叔叔不来救人的吗?为什么小孩被带走了,也没人想着去救,猴子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当然还有一点,猴姨说过,他们只抢食物和一些小玩意,不会把人给带走,抢人小孩干什么? “不过因为我当时只负责救猴与救火,后续的事情就没关注了,你们?”柳朝阙疑惑地看向两人有些复杂的神情:“难不成这事和四凤的事情有关?也是,都是有点偏魔法侧的,不过一个主火,一个主水。” 刘白道:“同志,其实不瞒你说,这个上头还在调查,不能单纯的以纵火案结案,那个男人虽然交代了所有事情经过,但交代完之后就疯了,我们无法判定当时做这事的他是不是正常状态。” “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直接死机?”柳朝阙合理怀疑:“比如说有人在他的潜意识里下了指令,等他完成了,他就失去了作用,为了不交代出来,直接让他失去行为意识。” “那四凤。”柳朝阙暗骂一声,率先跑了出去。刘白和张墨对视了一眼,便也跟了出去。 何彦之并没有出去,他只是专注地盯着桌子,呐呐自语:“水属性……该不会是他,他怎么将柳朝阙的朋友给卷进去了?” 换下小丑袍子的男人露出了他那张清俊的脸,陈青松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不是……那小姑娘怎么就是女主呢。 难不成真的是女主对于他们的吸引力?他扯了下头发,眼底满是戾气,他最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传到了柳朝阙的耳中,她赶忙加快了步伐,甚至用上了闪现。 等刘白两人赶来的时候,只看到柳朝阙抓着监狱的长杆,一动不动。 “怎么了?”刘白赶忙上前,查看里面的情况。 吴四凤状若疯癫,嘻嘻笑笑着,做出张开怀抱的架势,喊着:“白鲨大哥,好久不见。” “来晚了。”柳朝阙平静地说完,放下了那抓着栏杆的双手,那手通红一片。 她背过手去,攥了攥拳头,叹了口气,有些忧虑地道:“没想到她会疯了,这我该怎么和她们交代啊。” 她一步步地走,却在门槛处趔趄了一下,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头也不回,慢慢地走出了两人的视野。 刘白:“司同志,她。” 张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让司同志缓缓吧,估计她心里也很难过。” 两人看着虚空抓着东西说要生火煮饭的吴四凤,狠狠地叹了口气。 柳朝阙的离开并没有告知何彦之,她就这么走出了警察局,连周满的招呼也没听到。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眯起了眼,直到有点眩晕,她才发现自己就这么看着太阳看了许久。 她擦了擦被刺激到流出来的眼泪,一脸平静地打车回了酒店。 “怎么样?”慕梨坐在他的床上,对于柳朝阙闯入的行为没有多大反应,反正平时,不睡觉的时候,他总会和柳朝阙待在一起。 “好累……”柳朝阙说完,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慕梨敲代码的手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有些疲惫的柳朝阙,傲娇地道:“那要不要小爷的抱抱,你要知道,小爷。” 他的腰被柳朝阙抱住,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闷着声音道:“要。” 第49章 幸好它是只猫 “嗯。”沉默又温暖的氛围在两人身上萦绕。 几分钟后,柳朝阙放下了手。 “这么点时间就够了吗?”慕梨转过头来,不解:“本少爷大发善心的时候可不多哦。” “嗯。” 慕梨回抱住了她:“真是的,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还以为本少爷欺负了你。”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柳朝阙的眼泪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在了他的身上,他轻拍着柳朝阙的背部,嘴上骂骂咧咧:“到底是谁把坚强的你欺负成这样,跟本少爷说,本少爷收拾他。” “慕梨,你说命运是不是可以更改的。”柳朝阙闷闷地道。 “当然可以。”慕梨斩钉截铁地道:“若是命运不可改变,又为什么有逆天改命,懒汉知道自己的懒惰会让他以后的生活艰难,于是他决定勤奋,小孩得到道士的批命,知道以后的荣华富贵,若是他就此高枕无忧,那么等待他的只会是穷困潦倒。” “你若是看不透命运,也不知道你所做的到底是不是命运所赋予你的使命,那你便闭上眼问问自己,你想这么做吗?你要这么做吗?若是不做,你会甘心吗?你会后悔吗?然后睁开你的眼睛,接下来你所做的,便是你想要去做的。” 慕梨笑道:“而且你也可以做些标新立异的事,做些按照你的性格不会做的事来试探试探命运,看看命运会给你什么反应?” “就好像我决定离家出走,逃离那窒息的富贵生活,毅然决然地闯入你的生活一般,那便是我反抗命运的一环。”慕梨拿自己举例道。 “不对啊。”柳朝阙抬起脑袋:“我们相遇不是偶然吗?” “额,当时主要是好奇,你和那只猫居然能对话,我就跟了上去。而且这不是证明咱们缘分到了,你在那时候来到了超市,我也同一时间来到了超市,并见了面。”慕梨不好意思地道。 “没想到被打了一顿。”他挠挠头:“都把本大爷那一百分的骄傲都打成九十分了。” 柳朝阙:这有区别吗? “不过你怎么回事,不是和你那个律师朋友去警察局了吗,怎么回来便成这样了。”见她情绪变得稳定了起来,慕梨还是不由地问道。 说到这个,柳朝阙叹了口气:“四凤疯了。” “啊?”这一劲爆的消息打的他个措手不及:“不是,她咋疯了的,她进去之前不是挺正常的吗?” “具体原因有点复杂,这个消息也不知道那两个闺蜜受不受的住。”柳朝阙叹了口气:“简单来说,是操纵吴四凤犯案的那个幕后之人做的,你还记得那个峨眉山火灾那件事吗?” 柳朝阙调整了下位置,坐在了慕梨对面。 “难不成那山火并不是一人所为?也对,燃烧的这么快,看起来就挺怪异。”对于那次事件的不合理之处,慕梨终于有了答案。 “那。”他愣了一下,看向柳朝阙想要证实他的心中所想,柳朝阙点了点头。 他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神色,复又皱眉道:“都疯了啊,这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他们遵守?”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神秘人吗?”柳朝阙忽然道。 “你说的是那个把你推到路中间的那个?”慕梨恍然:“你该不会想说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这么嚣张,都舞到你面前了?” 柳朝阙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他说的那个钥匙我倒是猜到一些了,其实也挺容易猜出的。” “那个白鲨玩具?”慕梨道:“也是,老是说她们去一个手工店买了东西,除了那个黑猫茶杯我们看过了之后,其他两个我们也只知道是什么动物。” 可是这得问那两个闺蜜吧,那吴四凤的事不得瞒不住了吗,柳朝阙有些纠结。 看出她的纠结,慕梨无语道:“你咋这般优柔寡断了起来,她们若迁怒于你,你也可以躲过去,不要背负太多不属于你的枷锁,这些事已成定局,早知晚知,她们都得知道。” 柳朝阙点了点头,心结打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两人下楼吃了顿晚饭,柳朝阙怀着稍显忐忑地心情去找赵钰涵两人谈话,慕梨陪伴在身旁。 赵钰涵四处寻找着关于吴四凤无罪的线索,但是一直碰壁,甚至因为问得多了,还会被怀疑她们的动机。 “你是不是那女人的同伙,我告诉你啊,那女人完蛋了!”又一次被痛骂的赵钰涵灰头土脸地游荡在街角,柳朝阙带走了她。 “下午好,你那边调查的如何了?”赵钰涵强打起精神,期待地看向她,却见柳朝阙摇了摇头,她的脸色立马就又灰败了起来:“你也不顺啊。” “赵晓美呢?”柳朝阙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哦,她啊。”她点开了一个医院地址:“她和人起了争执,住院了。” 不是,大姐,你这么平静的吗?“我有些事情得跟你们说,现在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赵晓美吧,是关于四凤的消息。”柳朝阙道。 “四凤?你调查出来了?你知道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赵晓美也在场,先告诉我不行吗?”她连连几个问题,就和机关枪似的,柳朝阙后退了好几步,坚定了摇了摇头。 “好吧。”见她坚持,赵钰涵觉得可能是司曼不想再复述一遍,于是她带着忐忑又有些紧张的心情,带着两人往医院里赶去。 市一医院里,带着消毒水位的病床前躺着一位架着左腿的女孩子。 柳朝阙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想起了以前经常住院的情景。 “你感觉怎么样?”柳朝阙摸了个放在桌子上的苹果,拿起刀便削了起来。 “还行,还活着。” 两人又沉默了,赵钰涵赶忙道:“司曼,我们已经到晓美的病床了,你说的事应该可以说了吧?” 赵晓美抬头看向了柳朝阙。 “嗯,这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柳朝阙有点沉重的声音打的两个人都有点激灵,似乎是想到某种可能,赵钰涵道:“难不成四凤她……”虽然未言,但她那悲伤的表情,就说明她的想法。 “不是这个,只是四凤她疯了。”柳朝阙还是不卖关子了,不然感觉她们快把四凤埋哪里都想好了。 “四凤她怎么就疯了呢?”赵钰涵瘫坐在床旁,有些惘然。 赵钰涵:“这天杀的,该不会四凤被……” 柳朝阙:“慎言。”她又看向了沉默的赵晓美:“来的匆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和别人打架怎么把脚都弄骨折了。” 都快包成个木乃伊了,不像是打架,倒像是出车祸。 “她们打架打到路旁边,有个泥头车突然失控,直接撞了上去,一人当场死亡,晓美这样至少捡了条命。”赵钰涵平静地道。 “嗯。”赵晓美闭了闭眼:“至少我还活着。” 原来赵晓美回答说还活着,真就是庆幸啊,柳朝阙无奈地想着:还以为是她不想说,搪塞她的呢。 “住院花了多少钱,不够的话我和司曼垫付一点。”慕梨道。 司曼点点头:“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们先把伤治好。” “那个泥头车司机全责,现在被警方拘役,但他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能垫付了我们今天住院的费用,后面还得打官司。”赵钰涵疲惫地道:“我们三姐妹到底是多么倒霉啊,一个疯了,一个差点死了,还有一个,我感觉我也快疯了。” “我有时候在想当初我们就不应该为了求证四凤有没有听到动物声音的能力而去苏市,或者当我们知道四凤本就有和鲨鱼交流的能力,不想着去海洋馆证实一下,或者看看她现在还能不能听懂白鲨的声音。”赵钰涵后悔道:“这样我们就没有这接下来一连串的事了。” 柳朝阙静静地听完,忽然蹲了下来,直视着赵钰涵的眼睛,认真地道:“这些都不是你们的错,不要将错误怪罪于你们的选择,我们不知道四凤的想法,你们所做的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你们不是教唆别人犯罪的人也不是指导犯罪的人,你们只是无辜受到了牵连罢了,为今之计,找到凶手,并将他绳之以法,才是我们能做的。” “嗯。”赵钰涵呐呐地点头道。 她又站起来:“后面的事情就让我们两个人做吧,你好好照顾赵晓美,我们再给你们请几个保镖保护你们。” 慕梨点点头:“现在那个未知的敌人,并不是你们所能抗衡的,乖乖的待在一起,然后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赵钰涵睁大眼睛:“所以其实那个人是魔法侧的?或者力量侧的?你们要和他斗法了是吗?” 不是,她怎么看起来有点兴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同我具体说说吗?” 就连赵晓美都振作起了精神:“所以这世界上真的有玄学吗?” 柳朝阙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玄学,我们要相信科学,只是这人藏的深,人心叵测,就算没有玄学的手段,对付你们还是轻松一些的。” 想到两人一伤一弱,赵钰涵和赵晓美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柳朝阙要离开之际,突然想起了还没问她们购买的挂坠位置。 转过头来,问道:“钰涵的猫猫水杯我知道在哪,那晓美你的乌龟挂坠现在放在身边吗,还是说在家里,还有四凤的白鲨挂坠是什么样的,你们有拍照片,或者知道她放在哪里了吗?” “这个啊。”赵钰涵想了想,看向了赵晓美,赵晓美指了指桌子上那个四分五裂的手机。 “晓美有拍照,但是手机被撞坏了,你们可以找人维修看看,乌龟的挂坠就是像双面鬼那样的毛绒玩具,晓美好像说过她挂包上了。” “对了!”她一拍大脑:“晓美,你今天是不是背那个挂着乌龟挂坠的包出的门。” 赵晓美睁大了眼睛,动作幅度很大地点了点头,扯到了伤口,一阵的兵荒马乱之后,她咬牙躺回了床上,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所以,其实你们已经砰上了幕后黑手了。”柳朝阙道。 “怎么说,难不成晓美的事情不是个意外?”赵钰涵急忙问道。 “当然不是。”回答她的是慕梨,他抱胸站在一旁,一副我已了然的神情道:“刚我还没明白,为什么赵晓美被撞了,而你没事,毕竟你们同是被那个人选中的人,要么一起受到惩罚,要么想方设法地让你们闭嘴,现在我是知道为什么了。” “就因为我带了那个挂坠?可四凤没带不也……出了事故。”赵晓美颤抖着声音道。 “因为你拍了照吧,加上你的挂坠在身旁,就和定位似的,而他的主要目的是四凤,不管四凤有没有戴着,都会出事,看来那白鲨挂坠是关键啊。”柳朝阙想了想。 突然她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嘟嘟嘟的几声忙音过后,电话因长时间无人接通,被挂断了。 “糟了。”柳朝阙对着慕梨道:“墨云!” 杭城,兰心小区。 警车鸣笛,特警出动,围绕着五栋的居民楼,展开了反恐行动。 墨云瑟瑟发抖地躲在一个暗格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今天早上,他做菜之时,心中一阵悸动,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关好门窗,将火熄灭,躲在了暗格里。 果然,就在他窜进暗格里的前一秒,他家窗户破裂,子弹的声音打破了家中的厨具,有人破窗而入,不像是来寻财,倒是来寻仇。 可是这是军区大院啊,平日里别说这种恐怖袭击了,小偷小摸都会被保安大叔发现,扭送进对面的警察局。 居然还有人持枪犯案。 很快就有人报了警,因为有枪的缘故,他们直接出动了特警。 家中的不速之客一直在寻找着里面人的痕迹,却没想到这里的住户只剩下一只会做饭的猫了。 碰碰,墨云心头在滴血,等司曼回家,看到这一地的弹孔和狼藉,会不会吓得连夜搬出小区,可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他们又能搬到哪去呢。 胡思乱想件,它好似听到到了门开的声音,它屏住呼吸,哒哒,哒哒,对方脚步不紧不慢,一步步丈量着这房间里的木板,脚步慢慢靠近,他似乎闻到了尘土扬起的味道。 以及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咦?”那人好似发现了什么。 他蹲下身,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它耳边无限放大。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突然手机铃声响,男人站起了声,向着声源的方向走去。 墨云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担心那打来的是司曼的电话。 “不许动,警察!” 几声破窗,破门声,男人无法查验电话的消息,就只能举起手,被人带了出去。 第50章 找到了 后经供述,他是个职业杀手,但如此高调的来军区大院杀人,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 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柳朝阙立马接通,电话那头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司女士你好,你家今日受到不法分子的袭击,造成了一些家具的损坏,好在家中无人,无人受伤,不知您什么时候可以来杭市警察局里做个笔录,并确认是否有财务损失。” 不是,恐怖袭击?柳朝阙拿下手机,又看了看手机,不会是诈骗吧。 但这也太扯淡了,一看就是假的啊。 可能是知道对面之人的顾虑,对方又发了个文件,却带着杭市警察局的tag。 算了,墨云打不通电话,她还是挺担心的,万一真是恐怖袭击,墨云他得有多害怕啊,也不知小猫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了?”慕梨看向接完电话,发起呆来的柳朝阙。 “有个警察的消息,说我们家遭受了恐怖袭击,让我回去确认财务损失以及做个笔录。”柳朝阙复述道。 “啊?”慕梨眨了眨眼,“真这么说?”不是他相信啊,就是在华国,这事怎么看怎么古怪啊,而且他们的小区,军区大院啊,对面就是警察局,他们怎么敢的? 就算是他亲戚雇佣的杀手,现在也没敢有任何动静,别说进军区大院了,他们连靠近这片区域都不敢,更何况是闹出动静。 上次那一波还被司曼给团灭了,现在连跟踪的人都没快没了。 “我感觉可能是那个黑猫茶杯的问题。”柳朝阙道:“不然怎那么巧,事情就全都一天发生了,先是四凤发疯,后是赵晓美被撞,现在是墨云出事。” “我估计那茶杯应该已经碎了。”为了不引人注目而把家具给一并毁了,这倒是个好算计啊。 看样子只剩下那鲨鱼饰品了。 两人来到四凤家中,明明只过了几日,四凤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住在这里的人却发了疯。 柳朝阙站在玻璃缸前,看着这几天没过来喂食而有些激动的海鱼们,去冰箱解冻着四凤准备的一些生鲜。 喂虾的喂虾,喂鱼的喂鱼,柳朝阙好一顿忙活,这才喂饱了这些祖宗。 她感到了一些疲惫,慕梨对喂鱼兴致缺缺,相对于喂鱼,那些能看不能吃的鱼在它面前晃悠,就和栓在驴前面的胡萝卜,十分琢磨。 她们所要找的鲨鱼挂件是个小摆件,陶瓷做的,或许能在四凤的房间找到。 四凤的房间上着锁,慕梨不得不变成猫,顺着缝隙钻进去,这胖胖的一根猫条,居然连这么窄的缝隙都能进去,果然猫是水做的。 柳朝阙感叹间,慕梨就被卡住了。 “别说风凉话了,把我拔出来!”慕梨的声音透过房间的缝隙传了出来,他蹬着腿,四肢都在用力,扒拉着门,进不去也出不来。 柳朝阙试探地把人往外面拉。 “别,给我推进去,我头好不容易进去的,不然前功尽弃都。”慕梨拒绝道。 行吧,倔强的猫猫,柳朝阙推着慕梨的屁股:“你先吸一下肚子!”她喊道。 她用力将他往里面推,慕梨发出尖锐的爆鸣:“痛痛,痛,慢点,慢点!” 柳朝阙只好用手托着他的肚子往里慢慢地推去。 “就这样,我感觉我要进去了。”慕梨努力倒腾着他的后腿,两人忙出了一身汗,终于,他进去了! 柳朝阙看着手中的灰尘印子,不由地搓了搓手。 房间中的慕梨看着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变回了人,手一摸,又蹭脸上了。 他赶快把门开了,让柳朝阙进去,自己窜到浴室,然后柳朝阙就听到一声:“啊!” 花洒打开,爱干净的猫猫感觉自己快成了脏猫了! 柳朝阙不由感慨:“不愧是新时代的大猫猫,一点不怕水啊。” “司曼,我衣服脏了,你给我找件衣服!” 柳朝阙:“就是有些时候洁癖过头了。” 不是你毛脏了,关衣服什么事啊,她有个问题,慕梨的这些衣服穿在身上,变成猫后,衣服并没有换下来,是像喜洋洋一样穿在猫毛里面了吗?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怎么想怎么好笑呢。 四凤家中没有什么男士的衣服,柳朝阙也不好拿四凤的衣服给慕梨,只好召唤腊八粥,给他当场织了件衣服。 穿着毛绒卫衣的慕梨:“不是,虽然家里开着空调,但外面可是37c啊!” “你先这么穿着吧。”柳朝阙谢过腊八粥,并将她送回食之大陆后,这才转头看向慕梨:“要不你再去浴室待会儿,或者变回猫猫?” 慕梨摇头拒绝:“这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柳朝阙噗呲一笑:“所以你们的猫毛不是你们的衣服吗?” “不是,最多是开裆裤。”慕梨皱巴着脸,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想到那露出来的…… “住脑啊,住脑!”慕梨赶忙捂着柳朝阙的脑袋,疯狂地摇晃着:“不要想,不要想了!” 被晃的头疼但已经想完的柳朝阙:“不想,不想。” 猫猫害羞了啊。 “所以我不喜欢猫形态。”慕梨气呼呼地道:“这会让我走光。” “嗯嗯。”柳朝阙点头,怪不得当初变成猫之后,死活要穿件衣服呢。 回归正事,柳朝阙出门给慕梨买合适的衣服,慕梨便在四凤家中搜索了起来,介于猫猫喜欢推倒东西的行为,柳朝阙耳提面命叫他控制住本能。 “不是,我都变成人多久了,这点早就克服了。”慕梨无奈地道。 柳朝阙还是一脸心事地出了门。 等这家里只剩下慕梨一人之时,他耸了耸鼻子,看了看四周,开始寻找了起来,猫猫没有狗狗的鼻子,且这个空间里满是四凤的味道,狗狗进来了,也找不到目标东西所在。 倒是可以查看一下上面附着的物质,但他们接触过的同类物品,也就是那个茶杯了,这么久了,他也差不多忘了那个味道了。 先从那些一目了然的地方看起,四凤家里装修偏温馨,即使一个人住也弄的井井有条的,至少总体是这样的,比如说那个门缝,就是一个没擦干净的地方。 沙发桌旁没有一个像是白鲨摆件的东西,慕梨一通弄,那茶壶差点掉在了地上,他赶忙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 “可不能让司曼看扁了去。”慕梨在心中暗暗想到。 最近的商场也得坐车20分钟,柳朝阙坐在出租车上,想着若是砸碎点东西,看看能不能让飨灵们帮忙。 她挠了挠脸,总觉得有些过于依赖她们了。 “御侍,怎么会?” “能够帮助御侍,我很开心。” “御侍,保护你是我的荣幸。” “御侍,你是碰到麻烦了吗?” 脑海中似有万千声音,最后汇聚成一句:“御侍,飨灵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永远。” 柳朝阙轻叹一声:“怎么可能永远呢。” 商场的轮廓在柳朝阙面前出现,她看着那夸张的广告,愣愣出神。 “你好,这件衣服有x码吗?” 四凤家中,慕梨趴在地板上,用棍子掏了掏,看着粘着灰尘的几块钱硬币,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小水钻遥控器。 他叹了口气。 房门被人敲响,柳朝阙很快便进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以及那又变为小花猫的慕梨,抽了抽嘴角,做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咬着牙,尽量平静地道:“慕梨,你有找到那个鲨鱼挂件吗?” “别说了。”慕梨扔下棍子,坐回了沙发上,没想到即使这般狼藉了,他的衣服却还是干净的。 柳朝阙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近了几步,却被那光可见人的地板给吸引住了目光:“这地你拖的?” “对啊。”慕梨叹了口气:“虽然吴四凤家中看起来很干净,但地上都是灰,我在那些显眼的地方找不到,就只能去找这些边边角角的了。”他撑了撑他的毛衣:“这你刚给我做的,我当然不想弄脏,但趴在地上,肯定得接触地面。” 撕拉一声,原来他那件干净的毛衣前面还贴了好几块透明的胶布 “所以我先试着打扫一下,看看能不能扫出来,然后就是拖地,抹地,一通搞完,我才敢趴在地上找东西。” “好厉害。”柳朝阙由衷地夸奖道:“不过等找完了得把这些东西给收拾一下。”她指着那些被扒拉出来的东西道。 “嗯,有用的洗洗干净放一堆,没用的就当垃圾扔了。”慕梨点头。 “不过,我都找了这么久了,也没找到那个坠子,你说它会不会也和赵晓美一样,被吴四凤带在了身上?”他用帕子擦了下汗,接过柳朝阙递过来的袋子,好奇地看着里面的东西:“是衬衫吗?”他问道。 “嗯,看看合不合适,我照着你平时穿着喜好挑的。”柳朝阙摆了摆手,查看着慕梨翻出来的东西。 慕梨扯了扯毛衣,行,他去试试。 绿色衬衣,衣摆有些长,搭配她买的牛仔裤,怎么说的,看起来还挺帅的。 不过就算不好看,她总不可能挑一些亮色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海绵宝宝就是了。 慕梨见她盯着一个小摆件看,那是个蓝色海豚摆件,陶瓷做的,上面还有个绳子吊着。 就挂在正对他们的墙上。 “怎么了?这东西有问题?”难不成还有暗室?像他们家一样? 柳朝阙摇头,她走到了鱼缸前,问慕梨:“家中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吗?”她再次确认道。 “嗯,差不多。”慕梨道。 “差不多?”柳朝阙皱眉:“还有什么没看过吗?” “咱又不是八爪鱼,除了吴四凤房间,厨房啊,浴室我都没查过。”慕梨道。 行吧,也为难这个洁癖了,她跨过那些个沾了灰尘的老物件,就往厨房里走去,好在厨房里没有蟑螂,她拿起一个碗碟叹道。 厨房里,连垃圾桶柳朝阙都翻过了,在一阵阵作呕声和慕梨的嫌弃中,她坚持了那难熬的一分钟。 洗过手后,依然是一无所获,可浴室。柳朝阙一想想翻浴室垃圾桶,满脸写着抗拒和想吐。 算了算了,她走回了客厅:“现在除了浴室的垃圾桶,我们都看过了,如果真的丢垃圾桶了,怎么说呢,这东西我也不想要了。”她忍住胃中翻滚的呕意,继续说道:“最后就只剩下这个了。” 慕梨顺着柳朝阙手指方向望去,乐了:“鱼缸?这地方是没找过,但都是透明的,她会把东西藏里面吗?” “会的,为了祭奠。”柳朝阙看着海葵丛中嬉戏的小丑鱼,说了声抱歉,便找了个盆和渔网,盆里盛了盐水,她小心翼翼地用网兜将一尾尾鱼从鱼缸里兜了出来,慕梨拿盆接住,可能是猫猫效应,那些鱼看起来变得恹恹的。 柳朝阙心中忐忑,等到全部鱼都捞完了,真正的破坏开始了。 她先是将造型造的极好的海葵丛给摸了出来,触手滑腻,如同果冻,又将将附着在石头上的海藻连石头一起撸了下来,水渐渐地变得浑浊,平日里花花绿绿的表面被扒了下来,露出黑乎乎的基底。 原来吴四凤也用水草泥定景。 她整个人都探了进去,将水搅地越来越混,她一寸寸探索着那漆黑的水底,去证明她的猜想,一分钟,两分钟,柳朝阙绕着水缸转着圈圈,因为鱼缸过大,加上柳朝阙怕把鱼缸弄坏,那真就无力回天了,一直束手束脚,只用镊子感受着底下的动静。 时间过得缓慢了起来,她的脑海中似乎听到了指针转动的声音。 滴,滴,滴,滴。 “咚。”镊子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柳朝阙夹起来一看,嗯,是有点大块的火山石。 她有点气馁的想着:难不成其实那东西真的被四凤带了出去?总不可能真掉厕所垃圾桶里了吧? 想想就很可怕,可,她看着那浑水,都到这一步了,还是继续吧。 用镊子探底实在缓慢,柳朝阙拿了装鱼的网兜,一兜兜地往外捞水草泥和火山石,或许是因为是个生态缸还是一只没清理的原因,这里的水草泥有点丑。 慕梨捂着鼻子,翻找着里面的东西,草屑,以及那些吃过的鱼虾的碎渣,构成了个古怪的泔水的味道。 “找到了!”在慕梨接了几桶水把水藻泥清洗干净后,柳朝阙高举左手,她满手污泥,只有那块似鱼非鱼的东西露出了点纯白的光泽。 第51章 熔岩? 此时此刻,柳朝阙看着这浑浊的水缸,由衷地开心,幸好,她并不是做无用功。 只是,这些鱼这些植物动物,是不是得重新放回去,养海鱼的盐度是多少来着。 “御侍,是碰到麻烦了吗?”温温柔柔的女声在她脑海中响起,手持荷叶的温婉江南美女浮在了她的眼前,她穿着一身枫叶色的长裙,代表脚的部分被鱼尾取代。 “西湖醋鱼。”柳朝阙道。 让一只淡水鱼来养海水鱼,这画面怎么说怎么有点奇怪,尤其是旁边还有只慕梨虎视眈眈,他看见柳朝阙召唤出来的这么大一尾锦鲤,眼睛都直了,一直盯着鱼尾巴瞧。 怕猫猫想要尝尝味儿而冲撞了醋鱼,柳朝阙正要劝导,结果醋鱼一摔尾巴直接把慕梨打的七荤八素。 毕竟这些飨灵可是意识流水平,年龄不说,就说战力,都是按照顶配的算的,慕梨对上她,结局已定。 见局面还算好,慕梨也乖乖地替醋鱼拿着建材,两人配合默契,看起来西湖醋鱼的武力镇压十分有效。 柳朝阙满怀欣慰,手中还有淤泥,便去洗手池里洗了洗。 咚的一声,盐水哗的一下落入了鱼缸之中,好不容易做好的造型散了架,西湖醋鱼消失。 慕梨抱着水桶跑向了厨房。 古朴的大门前,站着一个发着光的姑娘,她表情迷茫,手中还拿着一只发着光的白鲨陶器,正是柳朝阙。 柳朝阙本是在水池边清洗陶器,却没想到陶器发出了刺眼的光芒,等到她再一睁眼,便如同来到了阴曹地府一般。 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除了她眼前的看起来就年代久远的大门,其他都是一片漆黑,这种黑是透不过光的,你凝视着它的时候,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之感,如同未知的虚无静静地注视着你。 “你终于来了。”突然的声音让柳朝阙一直紧张的神经更加紧绷,她睁大双眼,判断着声音的方法,却无奈地发现,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如立体环绕,她就像是个被关在八音盒里的小人一般。 “你是谁?”柳朝阙努力保持着冷静。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人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找什么?只要能推开这扇门,你就会找到你心中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人声音像是个合成音,看起来像是男的,但也可能是女的,连年龄都无法判断,柳朝阙作罢,便转头看向了那木制大门:“只要推开就可以了吗?” 她有些犹豫,虽然不知道这藏头露尾的家伙将她带到这里所谓何事,但里面是不是还有未知的冒险,柳朝阙实在不敢保证。 “是的。”那人很快做出了答复。 柳朝阙深吸了口气,最后看了下她的身后,除了黑暗,便再无可见。 双手接触到那木板,柳朝阙就有种碰到了十分湿滑的地面一般,看起来干净的木门,居然表面上长满了青苔,复杂的纹路隐没在青苔之下,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这木门坚若磐石,两扇门严丝合缝,柳朝阙推它们,犹如在地面上做平板支撑。 地能推开吗,除非地震,而这门…… 柳朝阙将所有力量作用于手上,身体呈现直角三角形,用力一推,一番努力过后,除了给自己搞出满身的汗,便再无其他改变了。 “你要放弃了吗?果然你推不开这个门。”那声音似是调侃又似是遗憾。 柳朝阙其实还有一些方法,但这种位置的地方,底牌的暴露与否,柳朝阙还得做出考量。 “你还有别的选择……” 她却预感这人所说的话,并不是她想要的。 “比如说:人间炼狱。” 突然进入嘈杂的环境,柳朝阙愣神了好几秒,背着书包往学校里赶的众人,以及她那身校服:“难不成是又穿了?” “你还在想什么?上课都快迟到了!”有个女孩子跑到她旁边,瘦瘦小小的,眼睛却是很大,没有营养不良,只是单纯的太瘦了,是王琪歌。 “王琪歌?”柳朝阙难以置信,估计是觉得她太磨磨唧唧了,王琪歌直接拽着她往学校里赶。 等两人跑的呼哧带喘,那带着上课讯息的铃声在她们进入教室之前突然响起,而教室里正站着准备上课的老师,四目相对,所有同学和老师都看着差点迟到的两人。 “报告。”柳朝阙听到她这么说道。 “进去吧。”老师也没有说什么,记忆中陆老师永远是那么的温和,只是…… “班长拿试卷,我们开始考试。” 被分发下来的语文试卷透露着一股子机墨的味道,看着一行行熟悉又陌生的古诗词,阅读理解和文言文翻译,她的眼前一阵眩晕。 ————,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个wu字是这样写的吧? 恨别鸟惊心的前一句是? 人生如梦,————是这个樽还是这个尊,lei是类吗,看着自己稀里糊涂的考卷,她都快要想起当年被罚抄支配的恐惧了。 下一秒,她又来到了另一个课堂,她撑着脑袋正在发呆,老师突然点到自己,但不明白前因后果的柳朝阙迷茫地看向老师,老师投来了失望的目光,让她站着听课。 时间突然快进到了留校背书之时,但看着自己那忘的差不多的唧唧复唧唧,抓着脑袋,疯狂的背诵着。 “十分!”看着手中数学试卷,耳边是老师不可置信地声音:“考数学,你把过程全擦了是怎么回事?” 而那试卷正是中考成绩。 “柳朝阙下午的时候还呆在学校里,这钱也有可能是她偷得!”生活委员义正言辞地举报着迷迷糊糊的她。 可她妈妈说她已经回家了啊,一轮轮的测谎和检查下来,她因为紧张而待到了最后,小偷,死不承认,钱肯定被她花了买吃的声音一直围绕着她,她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下。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没偷东西为什么心虚?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心虚!” 冰冷的湖水包裹着她,她看着那倾盆的大雨打在湖面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掉进了炼狱之中,哭喊声,求救声萦绕在她的耳边,然后逐渐趋于平静,她静静地躺在湖底,湖水早已将她的鼻腔灌满,她渐渐地也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井口,澄澈的井水,还有那焦急的外公外婆。 “朝阙,朝阙!”坐在医院的过道上,柳朝阙右手插着吊针,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地,双颊绯红,热的不行。 “医生,医生!来我们这里,我女儿在发烧!” 或许活着就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这门上锁了,我们从墙上跳下去吧,朝阙,你先跳。” 看着这高度,柳朝阙一阵眩晕,她扑通一声跳下来,其实上锁了,可以试着拿东西撬开啊,她抓住了黄色的金属栏杆。 黄色的金属栏杆?柳朝阙抓着两边的靠椅,瑟瑟发抖地想着:“这是秋千啊。” 秋千荡的越来越高,柳朝阙的魂也吓得越飘越远,锁链嘎吱作响,突然,它断了,柳朝阙飞了出去。 “碰。”她撞到了一个硬物件,她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子,眼睛里满是星星,等能看清了,面前的还是那个如磐石一般坚硬的木门。 “人间炼狱体验如何。”依然是这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 柳朝阙摇了摇头:“可怕。”吓人,感觉自己死了好一会儿了。 “既然如此,你就再尝试一些推开木门,不然我可不保证你接下来面对的会不会是现实?” 这它不是要她命吗,别看考试成绩惩罚最轻,这些无妄之灾,她可不想现实中真的有这么一段。 她又站回了当初推门的那个位置,上面还有她按着的手印。 她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考虑选择哪个飨灵了,冬阴功?力量见长的飨灵,但是一拳干碎木门?她摇了摇头,拐拐的拐杖糖当撬棍?撬开?虽然拐杖糖不一定会碎,但拐拐肯定得哭。 龙须酥的丝线缠绕缝隙,虽然不知道可行性,但木门真的有缝隙吗? 纠结之际,她脑中不由地想起她坐在飞天秋千前想的东西:门锁上了,拿东西撬锁啊。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摸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鲨鱼牙玉佩。 看着这触手温良的和田玉佩,柳朝阙总觉得这东西本不应该是这副模样。 她取下玉佩,玉佩竟散发着荧荧微光,一放手,就如同受到指引一般向着上面飞去,最后停留在她上方两米的距离,陷在了那黑色的木板之中。 嘎吱一声,尘土飞扬,柳朝阙便看见那木门褪去了青苔,变回了纹理清晰,看起来古韵十足的模样,贴合在一起的木板有了缝隙,光滑的木板门上也多了两个相距较远的拉环。 柳朝阙死命地拉着,门也只多开了一点点缝隙,但那足够了。 她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缕缕丝线,那些丝线如针一般扎向缝隙,最后往里面延伸而去,她手变得深红,深吸了口气,左手拽着丝线,右手拉着拉环,同时用力,往外拉去。 先是一条纯白的缝隙,有光亮从里面泄出,缝隙越来越大,那明亮逐渐将她包裹住,与她的白芒融汇在一起,于是,那片黑渊变得纯白,吞噬人的黑暗不再,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一扇紧闭的大门。 入目的便是一架子看起来精致又华丽的手工艺品,有扑蝶的猫,躲懒的鲸鱼,手捧鲜花的新娘,以及拿着宝器的人鱼。 一只只一件件,若是在外面的商场,都是能放在防尘柜里,作为非卖品的那种,或者标着昂贵的价格,只能让普通人望而却步,连凑上前去都需要勇气。 却没想到在这里随意摆放着,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一般,而那真正能被放在防尘柜里的,柳朝阙注视着那一块悬浮着的通灵宝玉,像是女娲补天之时的五色石,以及那永不凋谢的荷花。 很好看,似乎能被他们所吸引,但这些更偏向于装饰,更应该陈设于珠宝店里,似乎与这个手工店格格不入。 整个手工店都是偏可爱风格,靠墙的两边都摆放着一个个不同样式的布偶,中间的是她所看到的各种手工艺品,走进了瞧瞧,有发卡,有水杯,有盲盒,有玩具。 其质量却比别家的手工艺品店好太多,且每个都栩栩如生,像是被定格的生命。 柳朝阙看中了一只招财猫,但她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的,猫咪虽在笑着,但那扯起来的嘴角却透露着忧伤。 她略感不适。 “我进去了,我是能拿一件还是只能拿一件?”柳朝阙放下招财猫,对着上空问道。 “呵呵,物品与你都是相互选择,你喜欢的,若是它不愿意跟你走,也是强求不来的。” 怎么感觉来到了玄幻小说现场,柳朝阙无奈地想着,双向奔赴的选择吗?她看向上空:“怎么判断它也选择了我,是我能拿的动他们,还是带着走他们?”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那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柳朝阙实在无聊,又找不到出口,只好东摸摸西看看,有些物品带着压抑的气息,柳朝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痛苦,但拿着他们,她感觉自己的手上重达千金。 她本以为他们是被困的囚鸟,却并没有想到别人的拯救也会如此抗拒,或者是失望又或者是她的自作多情。 突然,那合成音响起,滋啦滋啦的,似是短路的收音机,比刚才更加无感情的声音说道:“选择开始了……” “什么?” 地动山摇,空间扭曲,只一眨眼,明亮的手工店,变成了熔岩地狱,她的脚下是破碎的大地,一颗颗火石划破火红的天空,每一次落地,都会带来猛烈的晃动,有岩浆从地底喷出,然后快速地给土地增添一条黑色的疤痕。 柳朝阙止住晃动的身体,扶着地面,又似乎是铁板上的蚂蚱一般跳了起来,烫,实在是太烫了。 炙热的温度很快让她满头大汗,汗水如同落雨一般扑簌簌落下,更糟糕的是,这里的温度持续升高,柳朝阙感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她真的会死。 召唤飨灵,不,她难过的发现,自己的金手指出了失误,现在的她又变回了当年刚来游戏时的迷茫,过高的温度,扭曲着周围的空气,也让柳朝阙连恐惧也忘了思考。 她弓着身子,一步步地踩在灼热的大地上,手中只有最后抱住的一块莲花型玉佩。 她打开防尘罩,取下了那块玉佩,直到挂在她的脖子上,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似乎它只是一个好看的装饰品。 柳朝阙并不失望,却没发现,她本是不太耐热的人,但走在那地面上,除了口渴和流汗过多的虚脱,好像就没有别的了。 第52章 回来 或许,从一开始,这个玉佩就发挥了它的效益。 她的衣服是完整的,她的鞋子没有融化,只有她的脸是红红的,她的头发黏在了脸上,以及那瞬间蒸发掉的汗珠。 但即使这样,死亡也是时间问题,她得找到水源,去补充她快速减少的水分,维持着她的生命。 可举目四望,除了那流星,那熔岩,那晃动的地面,以及远处光秃秃的小山坡,就没有别的了。 没有人,也没有水源。 她一路走着,似乎在挣扎又似乎是在随遇而安,死亡如影随形,好像下一刻她便会倒下,但她又坚挺地站了起来。 她似乎走了好久好久,弯下的脊背越来越低,她晃晃悠悠,似乎喝醉了…… “是个小姑娘……”不知过了多久,多久,柳朝阙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个由岩浆组成的王座,糜糜红色的曼陀罗花肆意地生长的,像是地狱,又不是地狱。 王座上靠着一个青年,一身红衣,精致的眉眼和纯白的皮肤,就好像是那开在望川河畔的曼珠沙华。 她死了? 柳朝阙呆愣地注视着王座上的青年,像是等待着他的反应,又好似随意地观望着,她不愿相信自己的死亡,却又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死亡。 脱水,昏迷,又是高温,这么长时间,她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可到底是为什么?她就像一个被鞭策前进的奴隶,本以为打开那扇门就能得到奇迹,但那门后却又是深渊。 现在算是终于解放,但不是说女主是不会死的吗?难不成是她太过跳脱,游戏方已经选出了新的受害者,而她这个老员工便不幸地离职了。 只是别人的离职是离职,而女主的离职是……死! 在她胡思乱想间,王座上的青年终于是忍受不了对面之人的灼热视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副怎么样的眼睛呢,像是将世间万物都包罗起来,与他对视,你只剩下臣服。 他似乎是邪恶本身,拥有着无上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他又极为内敛,努力地收着自己的气势。 “我是花吗?你竟这般盯着?”男人话一出口,柳朝阙下意识地垂下了眼:“没有,只是我斗胆问声,我是否还在人间。” 不管对面有多强,若是他足够强大,一念之间便可将我击杀,那她便也不用多想,直接消散便可,而若是他势弱,就看他救了她的一分上,他若是想要离开,那熔浆地狱又有何惧? “哈哈。”天骨笑得极为恣意,等他笑够了,他突然凑近了柳朝阙,好奇地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啊,恶劣以及玩心重,不知为何她的脑中便浮现出来这七个字。 她退后半步:“那便是我还活着。” “你这人好生奇怪,竟不怕我?”就好像是当年他落入凡间,见到的那阳光少年一般。 他名字,在他那漫长的生命里便如同尘埃一般,慢慢地再也记不清了,凡间就如同是突然尝到的甜糖,他最终还是归于地狱,他将那些反叛他的放逐,成了这方域内唯一的王者却成了孤家寡人,陪伴他的只有滚烫的热浪,和单调的流星。 “怕你?”柳朝阙笑了一下:“即使你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又如何,反正我死亡也只是一瞬之间,更何况,你看起来也不是想杀我的样子,我又何苦惶惶不可终日。” 天骨笑了笑:“是啊。” 见这位佬心情不错的样子,柳朝阙乘胜追击地道:“所以这里是?” “这里叫糜凃之境,以前这里会开很漂亮的彼岸花,仰头会看见两轮月亮,这里没有太阳,只有黑暗,魔们不断争执轻轧,最后两败俱伤,被我全送去了真正的地狱。” 柳朝阙额了一声,“虽然这里是开了很多花了,但我们刚才不是从熔浆地狱里出来,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个地方。”难不成这人也有扭转时空的力量。 “也对,现在没有彼岸花,没有双月,除了我这只魔,也没有其他生物,只有令人乏味的流星雨,以及那时不时冒出来的熔浆。” “你一个人,不,魔在这里不孤独吗?”柳朝阙对于他的身份并没有多少反应,又或者是对于一指头就能杀死她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天骨愣了一下,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室内都被他的声音所震颤,等到他终于捂着肚子笑完,道一声抱歉:“抱歉,抱歉,我很少这么开心了。” “谢谢你。”他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不过现在的我并不孤独。” 这也是个不诚实的主。 “大佬,即使你并不孤独,但外面更加多彩,你愿意和我出去看看嘛?”她试探般地邀请道。 天骨摆了摆手:“外面的世界我也曾体会过,我并没有多少好奇,倒是你,你这小家伙再不出去,可就晚喽。” 柳朝阙不明所以,只见他一挥手,一个血红色的竹节状的东西扔到了她怀里,定睛看去,似乎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液体:“就当你逗我开心的奖励,这个给你,回家去吧。” “不是。”柳朝阙还没说完,直接白光一闪,她又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法器的能力,你以后便知。” 柳朝阙睁开了眼,只见她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她走出卧室,就看见慕梨吭哧吭哧地收拾着鱼缸,眼底是诡异的光芒。 真怕他兽性大发,直接一口吞了它。 “那个……”柳朝阙率先出声,慕梨回头,委屈巴巴地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啊。”沾满污泥的手就要抱她。 柳朝阙一躲,闪身从他侧边跑过:“别用脏手碰我!” 慕梨释然地笑了起来。 曼珠沙华开满大地,双月同天,那毫无生机的大地又恢复了往日的熙攘,魔门三三两两在暗红色的街道走着,而这些不过就是在他一念之间。 天骨靠坐在王座上,听着手下们的汇报。 “查一查外人是怎么过来这边的。”他打断了他们絮絮叨叨,只命令道:“我可不想让人扰我清净。” “是!” 他走出那困了他千年的牢笼,仰望着血色的双月。 “我似乎在一个姑娘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我试图探寻更多,但越看却觉得她不像你,什么替身,只不过是得不到的自欺欺人,更何况,我并不愿意有任何人代替你……” “我好想你……” 那下午的紫藤花,阳台上的潇洒背影,以及最终的那化为星光的决然身影。 他为了大义,断情绝爱,以身入道,化为十方规则,维护着世间安宁,于是明月成了他的眼睛,清风是他的讯息,他走过的每一片土地都是他。 外面是你守护着的世界,我无法自私地恨它们剥夺了你的生命,可我又无法释怀,便自己困住了自己。 “可你为什么?连一个梦都不愿意给我?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守护的世界,还是别的原因。” “我好想你……” “魂飞魄散,消弭于世界,这种惨烈的真相我真的不相信,大地那么温柔,一定会给你一线生机,只要你活着,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你吧。” “我真的好想你……” 他捂住那笑出来的泪花,却怎么也止不住。 第53章 西湖醋鱼 “囡囡,奶奶给你讲一个关于仙魔恋的故事。” “在很久之前,在一个有两个月亮的地方,有个极为残暴的魔王,他无恶不作,魔们唉声载道,有一个勇士将魔王抓住,怎么也杀不死他,他只好囚禁了他,却没想到有人救了魔王,将他送到了凡间。” “奶奶,凡间是哪里啊?”顾随风睁着大大的眼睛,趴在奶奶怀里,好奇地问着她。 “凡间啊,就是我们这里啊。”奶奶笑了笑。 “啊,奶奶,魔王那么坏,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顾随风担忧地道。 奶奶:“傻孩子,我们不会有危险的,因为魔王一到凡间,就失去了魔力,正好被路过的青年撞见,他把他带回了家里。” 顾随风:“啊,那哥哥会不会有危险啊?” 奶奶摇头:“嗯,或许吧,只是那个青年可不是普通人,是下凡的仙人,即使失去记忆与法力,天生就将那魔克的死死的。” 顾随风:“魔死了吗?” 奶奶:“没有,青年感化了他,让他不再作恶。” 顾随风兴致缺缺:“奶奶,这种故事我都听过千百遍了,好老套,我还不如去看奥特曼。” 说着,便要从床上跳下来,去抓桌子上的遥控器。 “哎。”奶奶慈祥的脸上透露着无奈,她轻声说道:“这可不单是一个故事……” 顾随风化为天地规则,让天道有了喘息,在顾随风魂魄完全消散之前,天道感恩他的无私,用一缕功德保住了他,经过千年的温养,魂魄凝实,带着大功德投胎到了小康之家。 家庭和睦,父母感情深厚,偶有吵闹,也会立马和解,顾随风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渐渐地长大成人,或许有一天他们会见到面吧。 游戏世界: 听慕梨介绍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突然倒在了洗手台前,她召唤的飨灵也消失不见,好在她倒的时候头并没有磕到地上,被慕梨挡了一下,后来慕梨见她一直没醒,本来想找医生,但是又怕医生看出来点什么,就没有去找。 确定她呼吸正常,就先去收拾屋子了。 然后柳朝阙就在下午五点的时候醒了。 “不是,我都睡三个小时了,你真不怕我真死了啊?”柳朝阙心凉凉。 “死了?”慕梨抬头,笑了:“死了倒还好,死了我还能去闯一下鬼门关,将你拉回来,这半死不活的,我倒是难办。” 在这一刻,柳朝阙终于觉得慕梨真的是一只大妖了,没有人的固定思维,恣意妄为,但你说他觉得你不重要吧,他还愿意为你抢阴差。 “行吧。”柳朝阙倒也消了气,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将这事揭了过去,慕梨让柳朝阙将那鱼妖召唤出来。 柳朝阙说是西湖醋鱼。 “一道菜成精?这可比鱼成精难多了?飨灵?什么是飨灵?食物之灵,行吧虽然还是有点不懂,反正总有他的道理不是。”慕梨看着西湖醋鱼,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变出一道菜来。 慕梨又收获了一个大比兜,看着唯唯诺诺帮忙的慕梨,柳朝阙摇摇头,这猫是不是m啊。 不过,她看着手中呈现血液一般色泽的竹节血玉,不禁犯了难: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穿孔? 没想到一接触左手,这血玉就缠绕在了柳朝阙的手腕上,血色褪去,变成了个纹路奇特的红宝石手链。 而那从手工店里拿来的莲花玉佩,依然好好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进去,你就会找到答案了。”她咀嚼着这句话,难不成这莲花玉佩就能解决四凤的痴傻问题?可……到底怎么做呢。 玉佩啊,玉佩,若你有灵,可否告知我解决之法。 “向她许愿。”突然,那位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就这么靠近了她,她一回头,却发现她又进入了幻境,这次是什么?就差一步便会栽下去的楼层,还是马路中间驶过的大卡车? 柳朝阙立马紧张了起来。 小丑哈哈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过来售后服务的。你这莲花玉佩有21瓣,每一瓣都能实现愿望,除了离开这个世界,以及毁灭这个世界,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你可以下一秒成为富翁,有花不完的钱,也可以将看不过眼的人诅咒倒霉,遭厄,甚至让他死亡。” “但你又必须知道,每一片的莲花凋谢,你就会失去一部分的身体控制权,可能是手,可能是脚,也可能是你的思想,不过不必担心,即使是思想被控制,你也可以清晰地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 柳朝阙:这叫不必担心,这不就和外来女抢了原主身体,原主只能当个阿飘,看外来女败坏她的名声,做出令她难堪的事情一样抓马吗? 柳朝阙有些敬谢不敏。 “选择权都在你的身上,你要不要许下愿望,都看你。” 那她要不直接许让这世界上没有发疯的人,是不是比较划算一点。 “哦,对了。”他似乎是刚想到了什么:“每一个愿望的份量不同,愿望越大,意识被选中的概率越大,希望你好生斟酌。”小丑终于说完,哈哈笑着离开了原地。 场景变换,柳朝阙发现这次她并没有出现在天台,只有慕梨和西湖醋鱼忙碌的身影。 “这东西应该摆在这里吧?”她们就一个小摆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柳朝阙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要不要先吃个饭?” 慕梨转身,下意识地说道:“那我要吃西湖醋鱼!” 他收获了一个比兜,也收获了一盘醋鱼,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柳朝阙夹了块放到嘴中,有种往嘴里灌了杯醋,然后跳进西湖里,生啃鱼的感觉。 关键这鱼还是熟的,到底是怎么样,和生的一样难吃呢。 柳朝阙将她的那盘也递给了慕梨,百思不得其解。 “好久没吃到这么新鲜的鱼了。”慕梨擦了擦嘴,有点怀念地道:“小时候,我爸爸就给我去池塘里抓了鱼,那味道,即使过了那么多年我也不曾忘记,等我化为人形,知道了各种虫子的概念,也知道人类不会吃淡水鱼生,就没在吃过生鲤鱼了。” “没想到居然有西湖醋鱼这道菜,将鱼的原汁原味还原的如此透彻。” 柳朝阙笑着道:“那你多吃点。” “不了,一个被发现的美食,若是常吃,也没了新鲜感,等我们回去了,我们去西湖楼外楼吃一顿吧,我请客。” 柳朝阙:“还是吃西湖醋鱼?” “嗯,听说那里最正宗。”他点了点头,“不过,又不是单吃那西湖醋鱼,你若喜欢别的,再点就是。” 也是跟着少爷体验了一把奢侈生活了。 第54章 裴迷度 某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赵钰涵撑着脑袋,跟赵晓美聊着天:“小美,我们啥时候危机解除啊!” 赵晓美摇了摇头。 为了两人的安全,慕梨给她们配备了十个保镖,四个站在外面当门神,六个可能会在病房的各个角落里盯着,每次去点外卖的时间,还得经过层层筛选,最后才能到她们手上。 让她们可算体验了一把皇家享受。 她拿起某高级餐厅里送来的盒饭,有些惶恐地道:“这味道这生活我们都习惯了,等以后把我们打回原形,我们会不会不习惯啊?” “你是说穷人乍富?”赵晓美却觉得还好,或许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能吃,吃的最多的青菜肉粥不管餐厅的昂贵与否,都感觉味道差不到。 “可是我现在这样不也是他们带来的吗?”赵晓美看向一成不变的天花板:“没碰到他们之前,四凤没有疯,我也没有残,你也不用被连累地和我待一块儿,没有自由。” 她看向那透过窗帘布而倾泄的阳光:“现在外面阳光正好,好像去晒晒太阳……”可惜,全身骨折,房间昏暗。 “小美你怎么这么想?”赵钰涵有些心虚,她不敢承认,若是真的是他们带来的苦难,那为她们寻找苦难的,其实是她。 又或者说,她才是那个苦难的源头,那两人也只是被顺带牵连的。 她看向四周,想起那不知道在哪里待着的六个保镖,轻声说道:“还有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了,老娘都成这样了,也就是个死。”她丧气地说道:“就我现在这样,离死也就差一步。” “别这么说。”赵钰涵赶忙宽慰:“医生都说你会有恢复的可能性,慕梨他们也愿意让更好的医生来救治你,只要还活着,总会有痊愈的可能。” “你还没找到男朋友呢?”她这一句话总算是将赵晓美生气拉回来了一点,也对,她还那么年轻,死里逃生,脸还没毁,总还有希望的。 四凤家中,柳朝阙坐在椅子上,揉着脑袋做出艰难的抉择,小丑说有一定可能选中意识,即使是最小的概率,对于倒霉的人来说就是百分之百,虽然柳朝阙作为女主之时,运气一般都不错,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实在是难以抉择。 且若是没有选中意识,选中手脚怎么办,她不知道选项里到底有什么,又是怎么能够凑出21个选项的,未知的实在是有点恐怖,就好像下一秒,自己变成了盲人,或者味觉失灵,或者不知疼痛。 而愿望的实现机制,她也有点迷茫,虽然这里是游戏,操纵者们可能改改数据,就可以有天翻地覆的改变,金钱只是数字,战力也只是数字,平日的一切活动都是数字。 照这么说,想害她的其实是程序员?因为她不照着剧本来?还是说是公司里的两派相争,她的这个角色,她的这个游戏,成了牺牲品? 她漫天地想着,思考若真是如此,她是否真的得成为一只提线木偶。 真悲哀的,她想,作为一个有生命有意识的人,居然有一天成为一只木偶,她想起了她的金手指,那他们呢,他们是创造出来对抗那股势力的能力,还是推动她走向不归路的一环。 “警报,警报,女主信仰即将崩塌,重启倒计时5,4,3,2,1!” 柳朝阙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她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正在家中忙碌的慕梨,总觉得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慕梨告诉她睡了三个小时了,本想找医生,但又怕他真查出来什么,就没有去找,柳朝阙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生气于慕梨的漠然,然后慕梨就会说那一句…… “你一个身怀秘宝的人,万一被查出来不对劲,可是得去做切片的。”好像不是这句啊。 柳朝阙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慕梨无语:“你总不会以为我会说,反正也就是一死,我再去阴曹地府把你带过来吧?虽然我会这么做就是了,但这里阴曹地府混乱,你真的进去,没个三年五载的,我带不出来你,等那时候,你的尸体都臭了。” “你是想要和铁拐李一样换个死去的乞丐身体,那我可得嫌弃你?”慕梨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可得给你好好挑挑身体。” “别人的身体我可不要。”柳朝阙嫌弃地道。 “是吗,所以给本大爷好好活着,知道了不?”慕梨道。 柳朝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两人就这么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后面就是慕梨讨要西湖醋鱼,西湖醋鱼给了他两个大比兜,以及他说要带她吃楼外楼的西湖醋鱼的事情。 她怎么感觉自己曾经经历过呢,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可能在梦里也不一定。 警局,第二次进入苏市的警局,柳朝阙轻车熟路地往审讯室方向走去,这次倒没跟着何彦之,而是和慕梨一起,在进入警局之前,柳朝阙找了个角落,召唤出了鱼子酱。 游走在时间洪流中的神秘少年,鲨鱼帽,鲨鱼眼罩,惨灰头发,全身偏暗调,只有一双手,却能抵万钧,这便是鱼子酱。 “另一个世界的我早已与你相遇,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你会出现在我眼前。” “我感受到了世界的变化,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他问道。 柳朝阙吩咐了让他办的事情,鱼子酱原地消失。 “怎么,要进去了吗?”慕梨见她从巷子口走了出来,迎上去问道。 “嗯,走吧。” 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虚空之神是否名副其实。 “去精神病院了?”问过警察,却发现四凤并不在这里,因为吴四凤发疯的缘故,她已经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又因为她是犯人的缘故,那个精神病院常年有人盯着,就怕她是假装的。 “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柳朝阙焦急地问道。 “需要警察陪同。”招待她们的是上次的刘白警官,然后他一个电话,叫来了……周满?! “哈哈,周警官你怎么来了?”坐在接待室,喝着茶水的柳朝阙,差点被茶水呛到。 “看样子我不该来啊?”周满无奈地道。 “哪有的事,只是没想到刘警官找的是你,周警官,咱们要不现在就走?”柳朝阙擦了下嘴角,拉着慕梨站起身,慕梨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看着她都快不好意思了起来。 “呵,花心的女人……”慕梨小声嘟囔。 柳朝阙:“要不让醋鱼再来两个大比兜?” 柳朝阙笑容甜美,只希望周警官不要听到吧,其实耳聪目明的周满警官:算了,小姑娘脸皮薄,不过他说的花心,是早上的那个男人吗?她们是什么关系? 同事?有点不像,爱人?无名指上也没有钻戒,而且根据他当警察多年的经验,这两人关系看似密切,但其实有些陌生,最多就是这小姑娘找来的帮手。 周警官,你这侦查能力用在这里?真不觉得有问题吗? 三人坐在了警车上,一路开绿灯,听着滴嘟滴嘟的声音,感觉下一秒就得被手铐拷上。 惶恐,实在是太惶恐了。 不对啊,咱又没犯法。 青山精神病院里,一个个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们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有一群人聚在一起,柳朝阙跟着听了一耳朵,发现他们在讨论起义的事情。 “你们这里还有个暴君啊?”慕梨打趣道。 “都是病人们自己玩玩的,他们的思想,一天一个样,我们又不能阻止,左右没什么事情,病人也在那个人的管控下安分了不少。”院长接待了他们,擦着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带着他们到了吴四凤所在病房前。 隔着厚厚的窗户,柳朝阙都能听到里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呓语,她还是在说着与鲨鱼的过往,将病床搞的一塌糊涂。 “21床病人,今天药有吃了吗?”院长皱着眉问路过的护士。 护士点头。 他这才安心地带着两人进入了四凤的病房。 却没想到一打开门,四凤就扑了上来,骑在了院长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声嘶力竭地道: “你们这群杀人犯,我要杀了你们!” 一阵兵荒马乱,四凤被打了镇定剂,软软地倒了下来,院长咳嗽着,死里逃生般疯狂地呼吸着空气,形容狼狈,衣服凌乱。 看着被冲进来的护士扛到床上躺着的吴四凤,柳朝阙问唯一一个没动手的护士长道:“她这几天都这样吗?” “嗯,她把所有靠近她的人都臆想成了杀人犯,刚开始的时候,一天镇定剂都用了五管,后来吃了药之后就很少犯了,没想到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柳朝阙看着吴四凤:“那这种情况有治愈的可能吗?” “精神病只有暂缓没有治愈,人的精神太过复杂,现在还没有可以让精神病人完全恢复成正常人的药,只能说是减少精神复发概率。”院长也是一个资深的精神病医生,对于这种事情了解颇多。 看样子这次来精神病院的事情得告一段落了,毕竟当事人已经不清醒了。 “带我去见见你们的暴君吧?”柳朝阙不再看沉睡着的四凤,反而十分冷淡地换了个话题,让院长差点脑子没转过弯来。 “你说1号病人啊。”院长道:“他现在应该在五楼,你们要去看吗?不过那个病人有点特殊,我只能带一个人过去。”柳朝阙和慕梨对视了一眼。 柳朝阙问道:“是因为很多人过去,他会不习惯吗?” 院长认真的道:“那倒不是,只是他对来访使臣数量有规定罢了。” 来访使臣,院长是不是入戏太深?慕梨有些无语。 柳朝阙表情未变,似乎见怪不怪。 最后还是柳朝阙跟着一起去的,毕竟是她好奇。一到五楼,柳朝阙感觉这里的装潢都比下面几层好许多,用软垫铺路,墙漆还刷成深红色,要不是这现代的装饰,真有种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小许子,又带人来了?”有个人拦住了他们。 看向来人,许院长的脸上多出了点谄媚之意:“是的,赵大人,皇上可有空?” “待我通报一下。”姓赵的病人,穿着一身病服,但那气势,真有种文官的感觉,他打量了下柳朝阙,便往房间里走去,等听到一声进。 两人才被带到了“金銮殿”之中。 男人坐在椅子上,侧过身来,随意地打量着来人,不知怎么的,柳朝阙暗暗地打量着他,似乎有点似曾相识,但她知道自己未曾见过他,且刚才他是看了自己好几眼吗?错觉? “小许子,有何事来找朕?”他问许院长。 站在旁边的许院长赶忙道:“有外使来拜见皇上。” 他推了推柳朝阙,希望她也能演好这场戏。 柳朝阙也很上道,她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半跪着,拱手道:“西域使臣,司南风特来晋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皇上。”柳朝阙站了起来。 院长目瞪口呆,我让你演戏,你演得这么专业,这会显得我很呆啊。 “不知使臣这次来所为何事啊。”沈越秋似乎心情不错,他转过身,笑眯眯地看向柳朝阙。 “回陛下,此次来,一为瞻仰龙颜,二为解惑。”她面不改色,没有犹豫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沈越秋来了兴致。 “不知陛下可有解世间苦难的法子。”柳朝阙继续道。 “这朕没有。” “那解一人苦难的法子呢?”柳朝阙问道。 “那就看你问的是谁了?” “吴四凤。” “谁?” “21床病人。” “放肆。” “再怎么放肆我都放了,又怎少了这一回?”柳朝阙笑了笑:“皇上,微臣还有一惑,不知你可否解答?” 不知为何沈越秋虽说放肆,脸上却没有多少怒意,他道:“什么事?” 倒是让旁边站着院长有点战战兢兢,这女娃子太大胆了,和精神病人说病床号,这不是就撕下他们正常的假面,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吗? 而旁边的赵姓病人要不是手上没刀,这会儿都得架在她脖子上了。 柳朝阙并未受到那威胁目光的影响,依然淡然地道:“皇上,臣实在是好奇,您到底是谁?” 在鱼子酱去的那个时空,没有沈越秋,吴四凤被关的也不是这个精神病院。 而那唯一的变数,就是眼前这人。 “呵呵。”沈越秋走上前来,看向了柳朝阙的眼睛:“你又把我当成了谁?” “边城?陈青松,何彦之?”他的每一个名字都对应了现在所出现的男主名。 “还是许陌玉,赵妄言?” “你是……裴迷度!”柳朝阙斩钉截铁地道。 “是啊……我是裴迷度,我应该叫你……柳朝阙小姐?”裴迷度露出了真心的笑颜。 原来并不是名字换了,而是人换了啊。 裴迷度屏退一众,只留下了柳朝阙与他单独谈话,院长有些犹豫,还没有动作就被赵姓病人拉了出去。 第55章 海洋馆篇结束 所以,完成了与女主相遇任务的裴迷度,在柳朝阙穿越过来后,因为剧情需要,安排进了精神病院。 猝不及防听到这么潦草的经历的柳朝阙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柳小姐,你得小心。”裴迷度道:“在你的存在不符合剧情的时候,那股神秘力量会决定好你的去处,就和我一样。”裴迷度笑了笑。 “我知道。”柳朝阙也笑了,她摸着胸口的玉佩,只不过是慢性死亡和猝死罢了。 等到离开之时,柳朝阙的额头上多了个花瓣形的胎记,很快就消失了。 剧情悄然发生着变化。 被打了镇静剂的四凤突然睁开了眼,守在门前的护士拿起了药丸和注射器。 “这是 ?我生病了吗?”她看着这洁白的病床,以及那精神紧绷看着她的护士们,迷茫地问道。 另一个精神病院里,正在抱着被子,和虚无的猴子抢孩子的男人,看着自己的枕头,挠了挠头:“我刚才在干嘛?” 本台新闻报道,最近苏市精神病院的病人集体出逃,希望各位居民保持警惕,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发现出逃病人,请第一时间联系警察。 慕梨关上电视,看向正扭曲爬行的柳朝阙,是的你没看错,那地上爬着的是柳朝阙。 “这事与你有关?” 这事得从柳朝阙出了裴迷度屋子里说起,她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许这个愿,但自从知道即使她什么都不干,有一天也会落得裴迷度这个下场。 虽然她感觉裴迷度有点乐在其中,但是万一剧情直接让她作个大死呢,所以她决定好波大的。 她许下愿望:希望所有的精神病人有痊愈的可能性,尤其是最近才得精神病的人。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概率问题,就看那些人的幸运程度了。 而裴迷度对于她这个愿望很是赞赏,并决定让他的臣子们也参与进去,一两个精神病人的痊愈在一大群精神病人出逃的社会影响力之前,根本毫无热度。 果然他深谙热点。 不过这会儿柳朝阙在家里做的奇怪动作倒不是因为她的脑子被控制了,只是单纯的发泄罢了,哦,对,她的一只脚拥有了思想,这看起来是挺可怕的事情,只是柳朝阙不知为何能和那只脚共情,并明白这是一个喜欢发疯的青年,她们约法三章,在柳朝阙战斗的时候不能添乱,而在平时,在熟人面前,可以随意活动。 于是就发生了上述一幕。 慕梨接受良好,或许说,除非柳朝阙在他面前跳钢管舞,剃光头,他才会有点点惊讶吧。 “怎么看出来的?”仰头看慕梨的动作对柳朝阙来说有点累,于是她站了起来,她精力旺盛的左腿似乎也释放完了精力,现在也规规矩矩地随着她摆布。 “这不是很明显吗?”慕梨道:“我们就分开了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一起,而且出事的还是我们今天去的精神病院,你如果要搞事的话,也就是那时候了。” 柳朝阙汗流浃背了都,左脚挠了挠右脚。 “还有你的腿也是那时候变得,这是邪恶的诅咒,和恶魔交易后的牺牲,还是……?”他的眼神犀利:“一个新的灵魂?” 不是,你透视眼啊? 柳朝阙总觉得现在的气氛古怪极了,左腿抖成帕金森,她有点担心以后打架的时候会不会左脚绊一跤,那不得让对手笑掉大牙,看样子是时候学会单腿作战了,就是残疾人打架,怎么想都觉得麻烦。 左腿不知道自己的紧张让这个腿的原本主人已经决定放弃它了,他只是觉得这男人太过可怕,怎么会说的那么准。 好在敲门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柳朝阙感激般地看向推门而入的人,但看到是赵钰涵和赵晓美的保镖时,不禁一慌,她哪管这气氛如何,赶忙问道:“你怎么来了,是她们出什么事了吗?” “小姐放心,她们还很安全。”男人道。 “那你这是过来干什么?”柳朝阙十分不解。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慕梨,欲言又止,慕梨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柳朝阙也听得得。 谢谢你的信任,但好奇心害死猫,哦,对你就是只猫,那没事了。连慕梨是猫这种估计这世界上知道的人都没有几个的秘密,她都知道了,什么秘密她还听不得呢。 “是关于赵小姐她们对少爷小姐说的话。”男人委婉地说道:“有点不好听。” 哦,原来是赵钰涵她们说她们坏话的时候被保镖听见了啊,不过这种事情,柳朝阙兴致缺缺地想着:“其实他们不必汇报的如此详细,不知道的时候还能乐呵,知道的话还乐呵,这不是自欺欺人,徒增烦恼吗?” “说吧。”慕梨倒不这么觉得,他还真的想要知道这两人说了什么坏话能让他保镖纠结成这样。 保镖就将她们在病房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没有强调,只是客观而言,却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慕梨挥手让保镖离开,继续守护着两人的安全。 “慕梨,你说我是不是带来不幸的人?”就好像死神一般,虽然不会死人,但是钝刀子割肉,更疼。 她本以为是女主和男主的气场使得周围的人遭了央,现在又认识到了或许这些事情并不是偶尔,而是有人想要将她这个女主拉下来设的局,但听完赵钰涵她们的话,柳朝阙又想起了当初还没见到男主之前的事情,似乎是唯一一场谋杀。 这样看来,或许男主是中和了女主的霉运不成,可这也不对,徐望川不是男主,慕梨也不是男主,可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没有变得不幸,难不成因为是主角团? 她实在是想不通了。 “她们简直是胡言乱语!司曼,你不要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沉默了很久的慕梨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他没有回答柳朝阙的问题,却是非常生气地道:“说我们带给她们不幸,她们要不要看看自身的问题。” 他又看向柳朝阙,无奈地道:“虽然不知道我离开的那一会儿你到底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又将自己放在怎样的位置,但我相信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我相信你做的每一项决定,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决定,不然我感觉我这个金主爸爸当的毫无意义。” “而且我是让你保护我,我不限制你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利,但是你这腿明显有问题,我也得有个知情权吧。” 柳朝阙点了点头,慕梨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结果只听她道:“我会把你暂存在我这里的钱如数奉还,扣除一些租金和必须的费用,大概还有十万。” “说好当你保镖,但更像是个同居人,现在连使用武力的机会也没有了,那我们钱货两清,就此别过吧。”柳朝阙打开了手机,就要输入密码,给慕梨转账。 慕梨啪的一下把手机拍飞,手机摔在地上,不知情况。 柳朝阙睁大眼睛,虽然这手机也是你买的吧,但…… “不要你走。”慕梨抱住了柳朝阙:“我说话不好听的,你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害怕,你有一天不再像你。” “难不成我们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就是这么一个冷漠的人,只要你一出问题,我就直接抛弃?本大爷告诉你,不可能!”慕梨抱的更紧了,似乎怕他一松手这人就冷漠地要和他一刀两段。 他没有固定的房子,登堂入室也只是因为柳朝阙心善,她虽然嘴里说的因为钱而收留他的,但相处过程中,这人的消费欲十分的低,喜欢的东西都不需要多少钱,有他没他好像都没有多少改变。 他很怕有一天又是独自一人面对着那些豺狼虎豹,用微笑的假面,面对着那些人类。 或许最后的结局无法改变,但至少这份温暖能够久点,再久点。 被抱有点喘不过气来柳朝阙,锤了一下慕梨的背,让他清醒一点,她本来想一个手刀让慕梨昏迷,但看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真这么做了,他醒了,闹得更厉害了。 “放手。”柳朝阙冷冷地道。 慕梨乖乖地放了手,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垂着头,等待着老师的责难。 而柳朝阙则是叹了口气,她揉揉慕梨的头,无奈地道:“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件事情不能有唯二的人知道。 “是机密?”慕梨直视着她,观察着她的神情。 她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没有半点心虚地神情。 慕梨怏怏地点了点头:“行吧,我知道了。” 不想让你牵扯进去,也不想让你消失,柳朝阙苦笑地想着,只是平时连背景板表白都会闹的系统,这时候就和开了静音似的,或许裴迷度被放弃后,在系统他们眼里,已经自动忽略了吧。 “那你会有事吗?”慕梨看着柳朝阙左腿,左腿下意识地往右腿后面躲,被柳朝阙皮笑肉不笑地按住了:“给我安分点,不然打断!” 左腿知道她是认真的,即使打断左腿,柳朝阙也成了个废人。 他也不抖了,整只腿就和鹌鹑一样。 “不会。”柳朝阙保证道。 “那好。”慕梨道。 有时候他在想,那些网文中,女主换了个人后,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怀疑,甚至很自然地觉得她是学好了。 他当时就很嗤之以鼻,只是不关心她的人才会这样的想法,原女主太悲哀了,而现在柳朝阙可能也会有这样的遭遇。 慕梨想,若是最后司曼不再是司曼了怎么办,他应该会将她关住,直到司曼回来吧。 而若是她不再回来,那么这个司曼的身体也该干干净净的。 两人又说回了那被中断的话题。 “先不说赵晓美,赵钰涵我们本来都不可能碰的到,若是没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让墨云在超市遇见了她们,我们见到她们的时候可能就是在社会新闻,或者你倒霉点,在救她们的路上。”慕梨愤愤地道:“总不可能有人一直碰到案子就说是他的原因,再怎么糊涂的法官也不会这么判案,那么那些英勇无畏的人,牺牲的人,都得说一声他们活该吗?” 柳朝阙摇头:“他们很伟大,我们不能诋毁。” “你也很伟大。”慕梨笑着道:“没有人愿意一直碰到案子,也没有人有勇气冲入火场,去救一个快死的人,而你不仅冒着危险救人,连那些动物们你也愿意冒险,你是多么善良又勇敢的人啊,他们怎么能够诋毁你呢?” 柳朝阙感觉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然后就是吴四凤了,这人本就是那神秘人埋的线,什么时候爆,已经是个定数了,只是早爆晚爆罢了,本来人能够听懂鲨鱼的声音就很奇怪了,虽然大脑有些时候做出来的事情,用科学可能不好解释,但能无师自通一门完全不知道的语言,就和人急的时候能和华罗庚同频,这是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慕梨分析道:“只有一种可能,吴四凤的意外并不是意外。” 柳朝阙恍然大悟:“我刚想着为什么吴四凤在水族馆出事,却没想到她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入了局。”这人知道吴四凤的所有事情,或许那几个大白鲨也不是偶然。 那么让她做出后面的事也并不困难了。 “这人真的有十足的耐心啊。”她不由地感慨道:“也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 “所以你现在还以为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吗?”慕梨问道。 柳朝阙摇头。 青山精神病院全体精神病人出逃,只剩下了吴四凤和几个病人安安分分地呆在院里。 院长本以为是裴迷度做的事情,但裴迷度并没有出逃,院里的监控正好在那晚坏了,他也没有证据,加上他风轻云淡,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就让他没有勇气苛责。 “报告院长,21号床病人测试正常,现在闹着要出院。”护士长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21号床病人,我记得叫吴四凤,是一个案子的犯人来着,那送去警察局吧,和他们交接一下。”院长叹气。 吴四凤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房间,但似乎有了别的感触。 她再也不坚持自己全责,而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数告知。 警察们也在慕梨他们提供的新的线索后,展开了新一轮的调查。 法院判决其无罪,而水族馆因为监管不力,受到了一定惩罚。 赵晓美转了院,几个骨科专家们对其进行了救治,等到四凤终于从监狱里出来,她还是穿着当时进去时候的衣服,但多了点沧桑,看着来接自己的两人,同她们互相拥抱着,哭泣着,发泄着痛苦与哀怨。 柳朝阙和慕梨就站在远处看着,看着这三人相拥而泣。 第56章 游戏风波(1) 有些时候,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品,若是变成生活,只剩一地鸡毛。 ——游戏风波 事情过后,柳朝阙和慕梨便回了杭市,慕梨实现诺言,请柳朝阙在楼外楼吃了顿饭,当然他库库炫西湖醋鱼的行为,让那服务员都有些忍俊不禁。 回到了阔别20几天的家的两人,看着已经成了废墟的地方,面面相觑。 有个阿姨从旁经过,看了两人一眼,认出了柳朝阙:“这不是小司曼吗,怎么在这里站着?” “王阿姨,这不是我家吗,怎么成这样了?”除了门还是完好的,里面就和经历过一场战争似的,破败不堪。 王阿姨恍然大悟地道:“对,对,你们是出去旅游了所以不知道吧,我跟你们说,你们家遭袭击了,当时武警都围过来了,把我可吓死了。”她捂着胸口,吸着气,似乎是想到那个场景就让人喘不上气。 “阿姨,你还记得这袭击是几号的事情吗?”柳朝阙继续问道。 “大概是15号左右,也就是十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15号,正好就是四凤发疯以及赵晓美受伤的时间,加上那时候墨云的电话打不通,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搞得他们现在还没查看墨云那边的情况,所以,墨云呢? “阿姨,你有没有看到一只黑猫,从这里出来?”柳朝阙赶忙追问,并点开了手机相册,将墨云的照片给王阿姨看。 “哦,这小家伙啊,我没看到。”王阿姨摇头,“当时那么混乱,不见了一只猫大家都不会注意,反正当时你们没在家,也没人受伤,就将这件事情压下来了,毕竟影响很不怎么好。” 王阿姨讳莫如深,柳朝阙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慕梨到底是去哪里了,或许可以去一些巷子口看看。 “老大,这是今日的供粮,请您收好。”黑白色的猫脸上有个贯穿眼睛的伤疤,本应该是凶性毕露的样子,在对着比他更瘦弱的一只黑猫时,却是十足谄媚。 黑猫甩着尾巴,趴在最高最大的纸壳箱上,懒洋洋地问道:“405住户还没有动静吗?” “今天兄弟们去过了,还没看到人类。”丧彪如实道。 墨云挥挥爪子,让它退下,他仰着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舔舐着被灰尘粘到的毛发,即使他再怎么打理,也有一些打结了。 “曼曼,你们出门旅行,怎么走了那么久啊?“ 不知道墨云去了哪里,看着在附近流浪的猫咪们,柳朝阙想到了个好点子,她拿来了一些肉脯和香肠,引诱着一些馋嘴的小猫过来,每喂了一只猫,她便把有墨云气味的小毯子让他们闻闻,并承诺事成之后,将会有更多的肉脯和小鱼干。 因为她这时灵时不灵的猫猫语言翻译功能,她也不知道那些被喂了的猫会不会帮她找小墨。 结果她喂的猫和墨云所带领的猫还是死对头,两方对局之时,领头的猫认出来了小墨的气息,嘲讽他有家不回,离家出走,现在主人找他们帮忙,就问他要不要回家。 墨云战斗的欲望都少了许多,只追问那问猫之人的样貌,确认是柳朝阙后,连架都不打了,当场退位让贤,四肢并用地往家中跑去,丧彪就这么莫名奇妙地重拾了老大的身份。 “曼曼,曼曼!”柳朝阙弯下腰,猫老大变回小棉袄,躺在她怀里撒着娇。 “你这毛毛都打结了,我给你洗洗。”就是曼曼的爱太沉重,他有点想说达咩。 失而复得的喜悦化为香香的泡沫,猫老大也变回了香香的小猫咪。 徐望川这般倒有些难办了,每天几十条消息,她已读不回太不礼貌,在苏市的时候还可以用事务繁忙搪塞,现在回到杭市了,看样子是得早做打算了。 柳朝阙得考虑几个问题:1,若是学长表白了怎么应对,2,她对于学长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单纯的朋友,还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3,是要干脆利落的一刀两断,还是藕断丝连,给他以希望,却无法回应? 其实有点想笑的是,她本来的房子也是徐望川找来的,现在住房被毁,她只能重新再找个住处,宿舍是不能去了,毕竟她现在拖家带口的,宿管阿姨估计不会让她带猫进来,加上还有慕梨这个大活人。 而住房被袭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若是剧情需要,她住哪里都会遭到袭击,那么唯一能够保证安全的,便是她在的时候,虽然受伤的一直是她,但只要游戏两方对抗还没有定论,她就是安全的,她的身边就是安全的。 当然与慕梨他们并没有这么说,但小墨云深刻认识到单独在家的苦果,更加寸步不离地跟着柳朝阙了。因为不挑房子,慕梨就买下了离学校较近的学区房。 看着他财大气粗的一挥手,这一栋楼都是他们的时候,柳朝阙心里却想着,您不是逃难小王子吗,怎么启动资金这么丰富? 反正这人说自己被追杀,也就是几个小喽啰跟着罢了,那武力值,柳朝阙轻轻松松就能将人扭送进局子。 该不会是他不满于奢靡的生活,就想来吃吃苦?虽然她感觉除了住房环境有限,他的生活质量好像没什么变化,有钱人的怪癖,她也不懂。 不过她有更头疼的事情,柳朝阙考虑了良久,在搬房子住的第三天,她联系上了徐望川。 第57章 拒绝 柳朝阙目前有些尴尬,她握着自己的奶茶杯子,看向旁边起走着的徐望川。 “要挽手吗?好朋友不都挽手吗?”徐望川问道。 “哈哈,不用不用,这天多热啊,黏糊。”柳朝阙勉强笑了笑。 两个人的关系目前有些复杂,但到底是怎么造成这个局面的呢,柳朝阙感觉自己也很无奈啊。 反正出发之前,她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不管徐望川多少甜言蜜语,她就坚持一个原则:拒绝他! 别说她目前还没有爱的死去活来,对于徐望川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非常好相处和靠谱的学长和好朋友,从朋友到恋人的转变,她从没想到过。 就算是有,对于柳朝阙这个只敢暗恋,不敢表白,连有过一段恋爱也是在网上的人实在是太困难了。 再加上系统的提醒,以及她以后面对的各种危险和苦难,她不想要一个甜甜的恋爱来麻痹自己,什么都没得到,那失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心痛了,且她也不愿牵扯到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和她谈恋爱而删号什么的,太吓人了。 或许那晚的表白,也只是酒精作用,或许学长也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但直到真的面对徐望川,看到他那温和又充满朝气的脸,一直对着她笑着的脸上,多了郑重与严肃,柳朝阙忽然惊觉,原来他不笑的样子还挺帅的。 “你要喝双皮奶吗?”徐望川看着菜单,问柳朝阙。 柳朝阙点了点头:“再加点椰果,红豆。” “那要草莓碎吗?”徐望川问。 “要要,有西米露吗?”柳朝阙问道。 于是她收获了个双皮粥。 柳朝阙舀着双皮奶,看着徐望川那碗花生碎山楂布丁,有点望眼欲穿。 “要不要吃一口?”徐望川邀请。 柳朝阙摇摇头:“不了,你吃你的。”这样太暧昧了。 “那行吧。”徐望川有些遗憾地道。 “要再吃点别的吗?这里的糖水也挺好喝的。”徐望川又问道。 柳朝阙不太坚定地道:“有什么?” 于是她又收获了个有点甜的核桃杏仁露,徐望川看她吃的慢慢的,和撇浮沫似的舀着上边的核桃碎。就知道这个甜度,柳朝阙不是特别喜欢了。 他问:“要不要吃点咸的?” 糖水铺子吃咸的,柳朝阙想,真的奇怪的搭配。 于是她收获了个咸豆花,以及可以当饭吃的干面包,切成两半还配备了抹黄油的刀具。 “如果把你的杏仁露抹在面包上,会不会好吃点?”徐望川提议。 柳朝阙觉得还是直接将面包整个都放进杏仁露中比较方便点,于是两个本着科学严谨的实验态度,她先吃了小口的干面包,又尝了徐望川抹在表面上的那一块,最后吃了沾杏仁露的面包,得出结论。 “还是抹在表面的好吃。”柳朝阙满意地道。 徐望川只给她抹了两片,但还是有很多剩下来,看她吃着津津有味的样子,徐望川问道:“好吃吗?” “好吃啊。”柳朝阙点头。 “那剩下来的杏仁露要带走吗?”他问。 柳朝阙纠结,汤汤水水带走,感觉很容易弄脏衣服,但这配上面包的味道还真的挺好吃的,不带走又感觉浪费了。 纠结之际,就听徐望川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 “我帮你吃掉啊。”徐望川理所当然地道:“然后我们去超市买点杏仁酱,这放的久,你偶尔吃吃,还不会容易腻。” “你可别像上次,喜欢吃的卤蛋,买了特别多,结果现在看到茶叶蛋都摇头。” 不是,柳朝阙差点被面包呛到,怎么话题跳的这么快:“徐望川,我们关系还没进展这么快吧,替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什么的,除了闺蜜,也就是男女朋友了吧?” “所以,你其实是给你闺蜜吃过剩下的东西吗?”徐望川若有所思。 “不是,重点是后面的男女朋友吧。”他这重点也太奇怪了吧。 “那你就把我当做你的闺蜜吧,这样你就没啥负担了。”望川建议道。 “不是,徐望川,咱们的感情真的没有到这么个地步吧,都能让你屈尊降贵地当我闺蜜?”不是,这么个想当我男朋友的闺蜜,就和个伺机而动的老虎,伪装成一只无害的小猫咪,希望人类收留一样,关键那人类还知道你就是个大老虎。 “可是我真的没法子了啊,smile。”徐望川颓然地道:“我难以想象你不在我身边,你不会对我笑,你的眼里只有冷漠的样子,人们都说说出来的话,泼出来的水,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有那次醉酒,我对你的心意还是有一天会被你发现。” 其实不会,迟钝的柳朝阙想着,最多觉得你对我这么好,你以后有女朋友我会不会不习惯,反正柳朝阙觉得,若是朋友有女朋友了,她肯定得保持距离的。 不能让他为难,也不能让他女朋友生气。 “我想求证一点,smile,希望你不要撒谎。”他带着决然的语气,似乎她的回答可以决定生死。 柳朝阙也郑重地道:“你说。” “如果我消失在你的生活中,你会有一点遗憾吗?”徐望川问道。 “哎,不是,徐望川,你这,谈恋爱啥的真的没这么重要。”柳朝阙被吓住了,“而且我们也就认识一个学期,真的没去这么高的感情羁绊。” “你就回答是或不是,我会离开,但不是你想到的要去轻生,我惜命的很。”徐望川道。 “行吧,那要怎么说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后来的相处你也帮助良多,若是你离开的话……”柳朝阙沉默了良久。 时针嘀嗒嘀嗒地转动着,徐望川的心扑通扑通。 “我估计会很不习惯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喜欢到非我不可的地步,我真的不理解,我们真的也就认识了大概一个学期罢了。”她抬头,看向徐望川那淡紫色的眼睛,笑了笑:“你当初醉酒时候的表白,其实我……” 警告警告,女主想要篡改剧情,女主想要篡改剧情。 电击惩罚…… 原来只是电击惩罚啊,柳朝阙忍着全身的发麻和脑子片刻的空白,一字一句艰难地道:“其实我……有些意外,但更多的便是思考。” “我们真的要在一起吗?” “我其实是非常慢热的人,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必须要在一起,在我的世界里,即使我再爱一个人,我也因为胆怯而不愿意踏出那一步,加上我怕谈恋爱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只能能接受拥抱,连亲吻我都不习惯,更何况更加深入的问题了。” “所以我其实是个非常无趣的人,对于我来说,恋爱或许还不如和一个人处成要好的朋友,至少那段感情不会有完结的时刻。” “哎呀,一下子就说了这么多了。”柳朝阙揉揉头发:“还有一个比较残酷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基于朋友之上,我实在无法转变成男女朋友这般亲密的关系。” “对不起啊。”柳朝阙的电击惩罚就和哑了火的尖叫鸡似的,只是刚开始电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电错了之后,还讨好般地给她来了个电疗spa。 柳朝阙揉揉了眉心,算了,说出口的话,泼出来的水,这样徐望川应该理解了。 虽然以后没法将徐望川当成正常朋友了就是,但这样对她们双方都好,在游戏里谈恋爱,真的会死人的。 只是……她怎么有点难过呢,估计是觉得本以为会交到一个至交好友,结果人家动机不纯吧,她这样想着。 “看样子是我的突然了,让你很是烦恼。”徐望川懊恼地道:“没想到我的那次醉酒说出来的话让你那么困扰,是我的错。” “但我若是说让你忘掉那晚的事,我们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再继续相处下来,倒有些自欺欺人了。”徐望川无奈。 “可我不想失去你。”徐望川道:“我不想让你受伤,本来我们是好友的时候,我都无法帮助到你,现在我们关系破裂,我便无法第一时间去帮助你。” 即使我偷偷地打探着你的消息,也只是第二手新闻,根本没什么用处,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不用,不用。”柳朝阙摆手,她十分认真地握住徐望川的手:“你是朝阳,我是明月,我们不需要时时刻刻的再见,各司其职便好。” 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你不需要为我的事烦恼,因为我会自己解决。 “可是朝阳想为明月做些什么,被乌云遮蔽着明月,若是在亮一点,在人间的大家也会看的见。” 我虽不知道你到底面对的什么,但我会尽我所能救你,你是救世主,那我便是你的权杖,成为你的力量,陪你一起披荆斩棘,即使乌云遮面,我也一直在你身后。 两人打着哑迷,系统不知所措。 柳朝阙倒是听懂了,只是她更加发愁了。好像适得其反? 她看向握住徐望川的手,如同触电一般松开,尴尬地笑了笑,表示这只是意外。 徐望川却反握住她:“我们都已知晓月光反射了太阳的太阳的光芒,本就暗淡无光的月亮,在有了太阳,也会变得闪耀,没有人不需要太阳,即使是月亮也是。”你也可以依赖我。 “若是你因为太阳的灼热而感到厌烦,你也可以盖上帽子,遮蔽目光,但太阳一直在那。”我也一直在那。 柳朝阙深深地叹了口气:“月亮被地球吸引,地球被太阳吸引,虽然月球很小,但她也有自己的运行轨道。” 即使你的光芒闪耀,我还是不愿意依赖你,即使偷偷借着你的光,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无法一直同路。 “而且还得担心一件事,太阳会不会有一天爆炸,然后那最耀眼的恒星就变得黯淡无光了,八大行星没了方向,世界也会暗淡下来。”柳朝阙希望他明白,即使他们真在一起了,得到的下场只会是毁灭。 “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太阳高高挂起。”徐望川一直都知道柳朝阙不愿意谈朋友,也不愿意让爱情束缚着自己,她希望有个很好的男性朋友,能陪她玩,陪她闹,而不是男朋友。 而他突然的表白让她猝不及防,她不得不从自己搭好的小窝里出来,思考着怎么处理他这个前好朋友的事情。 她连拒绝都十分温柔,而他呢,却是步步紧逼,像是必须要她做出选择的坏人,真的是卑鄙啊,徐望川。 可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强占欲,他的嫉妒之心已经那么强烈了,他想更进一步,而不是她芸芸众生中的一位。 或许是步子跨太大了,但终还是有这一步不是? 现在发现还有个致命的原因,和她在一起会死吗?意外还是人为?有人操控了她,还是她所说的救世主的身份不能有伴侣。 这样想想哈利似乎是个单身狗,嘶。 “你知道吗?”柳朝阙终于还是坚定地道:“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徐望川噗呲一笑,“行,我知道了,走吧,厉害的女剑客,我支持你的想法。”算了,其实现在也还好。 反正别人也只是止步于朋友不是? “那我还能成为你的好朋友吗?在知道我的心意之后?”徐望川问道。 “额,我感觉不行。”她不想养条大老虎。 “真的么?”就好像第一次见到的那个羊毛卷少年,那紫色的眼睛微垂着,像是路边被太阳晒得恹恹的紫藤萝花。 “不要用这无辜的表情看着我啊,你个大坏蛋!”柳朝阙炸毛。 “那你吃我这套吗?”徐望川眨了眨眼睛。 柳朝阙没好气地说道:“吃。” “但是,你找了女朋友之后,咱们就断联!”柳朝阙道:“我可不想当个奇奇怪怪的女兄弟。” “怎么会。”徐望川委屈,“我就喜欢你这一个人。” 他!他!他说出来了?柳朝阙震惊地瞳孔地震,不是,他怎么说出来了,她全身发冷,抓着徐望川,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系统人道毁灭一样。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如同卡了壳一般,那可能让徐望川受到惩罚的命令也没了声息。 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系统一般。 徐望川心下一惊,难不成即使没在一起,他说出这个话,也会对她有所影响,他四下看去,与柳朝阙一同紧张着。 路人只见两个人,站在路边,顶着个大太阳,一动不动的,还以为在是小情侣的奇怪情趣。 一分钟,两分钟,不知是冷汗还是她热的出的汗,她抓着徐望川的手都有点黏糊糊的。 阳光晒着她的皮肤,让她逐渐发红,徐望川终还是关心占了上峰,他侧过身,帮她挡住阳光,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高大的背影,带给她一片清凉,柳朝阙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的脸。 感觉自己都快被气笑了,她拉着徐望川道:“没事了,走了。” 惩罚还是别的什么的,她不管了,现在谁挡着自己涂防晒 ,谁都得死,不就是个系统吗?权利那么大,那么和她那个除了毁灭世界,什么都可以许下愿望的莲花玉佩比一比,哪个才会赢。 就算是死,她也得试试,将徐望川救回来,他能犯什么天条啊,一个普通人,没有天条的束缚,喜欢一个女孩子有错吗?没错啊!而且女孩子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已经拒绝了他, 她们没在一起,就他随口一句“因为我喜欢你。”就让他消失,王母娘娘都没你霸道吧,人家至少还会让你当凡人。 柳朝阙终于知道自己也是个有底气的人,虽然是以器官的失控为代价。 第58章 进入游戏 那次两人把话说开之后,感觉她们两个的关系,似乎还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主要是徐望川觉得虽然男女朋友当不了了,但是当个男闺蜜还是可以努努力吧。 为了这个分寸感,他甚至还买了好多心理学以及技能书。 他实验室的同届们就看见喜欢看各种数理化的书的徐哥,桌面上多了几本很突兀的书。 “《教你怎么在一个月当女生的闺蜜》?”屈旭东靠在徐望川的椅子旁,一脸迟疑地看着津津有味看书的徐望川,有点害怕他是不是心理已经变态了:“徐哥,听我的,你真的追不上小曼学妹就放弃吧,真的不需要委屈自己。” “对啊,徐哥,你这么英俊帅气,虽然小曼学妹也很优秀也很好看,但你也不必要单恋一枝花而放弃一整个花圃啊。” “人家是悬崖峭壁上长的纯白的百合花,你经历千难万险,甚至付出生命,都有可能摘不到,那值得吗?”常茂接了水,走到徐望川旁边,听到屈旭东的话,也附和道。 “百合花好端端地开在那里,我为什么要摘她。”徐望川不理解。 “也是,人家在悬崖峭壁长出来,本就不易。”常茂赞同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将女孩子当成花,若是和女孩子在一起,就说摘花,或者连盆端,就好像女子和男子在一起之后,女子就只属于男子一般。”屈旭东开始思考一直都约定俗成的话语,到底有没有对女子独立人格的污辱。 两人就此讨论了起来,徐望川见两人聊的起劲,也没自己的事,便又打开书,认真的看了起来,旁边还有一本笔记,看样子是为随时摘录一些重要的句子准备的。 屈旭东戳了戳还得再说些什么的常茂,轻声说道:“这位来真的?当不成男女朋友,就来当闺蜜,这追人也不是这么歪的吧?真成闺蜜了,万一小曼学妹真找到了个符合心意的男孩子,他还得为她出谋划策。” 这画面,他想想都觉得不得劲。 徐望川若有所思。 “而且那当闺蜜的,除非是个gay蜜,就没几个男性同胞成功过,你本就是动机不纯,小曼学妹就算再迟钝了,你都挑明了,不还是得防备这你吗?”常茂虽是和屈旭东说着,但眼神一直瞟着徐望川,他也不敢大声,就怕徐哥这恋爱不成反成闺蜜的消息辱了大哥名声。 万一让别人以为大哥喜欢男的,然后小曼学妹本就不喜欢大哥了,这样就真的和他称兄道弟了。 毕竟小曼学妹真的很帅啊,是女孩子想嫁,男孩子还不嫉妒的那种。 不过……常茂眨了眨眼:“其实当gay蜜也可以,反正你们两个,就算在一起了也是女a男o的组合,你敢和她冷脸吗?” 真是心酸啊,大哥这在外面说一不二,如此高大的形象,在小曼学妹面前,就和个哈士奇似的,或许有点不恰当,主要哈士奇闹腾,爱拆家,那就金毛吧,或者萨摩耶。 没啥威慑力,就单纯可爱了。 徐望川摇头,但他还是很清醒的:“她是女孩,我不是gay。” 清醒但不多,估计徐望川这恋爱脑,如果小曼学妹真成男的了,他大概会说出那句:“我只喜欢你的灵魂,不管你变成男还是女,我都喜欢你。” 或者说:“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你,而你和我性别相同。” “好吧,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你的决心。”作为兄弟当然是支持兄弟任何选择了。常茂无奈地道:“只要你不要到时候哭就成,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别的男的牵手什么的。” 想想就觉得心酸。 徐望川也觉得心酸:“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要不你再试着追一追?小曼学妹应该是非常心软的人吧。”常茂还是想着让自己兄弟幸福。 “可我也不能利用她的这个弱点,让她不得不接受我,本来猝不及防的表白,就很让她为难,我又那么逼她,她还愿意让我当她朋友,我已经很感激了。” 徐望川叹道:“且刚开始,我为她着迷,也只是喜欢她的乐观,她的可爱,若是因为我而让她的眉眼描上愁绪,她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我希望她一直是快乐的,即使痛苦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我也希望我能为她抚平。”徐望川道,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水族馆的案件,以及那峨眉山,忽然惊觉,他的那点感情的纠结,在柳朝阙陷入险地之时而没在她身边。 又与他的初衷是多么的背道相驰呢。 他的初衷只是想保护她呢,是什么蒙蔽了自己,是想要得到更多,又患得患失,是想要自己的努力有了价值而失去更多。 徐望川终于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了,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的危险,围绕在司曼的身边,她被迫卷入各种事情,在她的世界里,活着和帮助别人是她的主调,而不是小小的情情爱爱。 他忽然放下了书,合上了书,“顺其自然吧,即使是普通朋友,我也得尽我所能帮助她。” 他看向他的两个好友,表情轻松地道:“我突然发现我想明白了。” 是想明白了小曼学妹的难追,于是换个目标,但他说的帮助,又好像不是这个道理。 “我会一直保护着笑笑的,这次不以爱情的名义。”他道。 完了,两人对视一眼,大哥这是要当深情男二啊。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你们三在这里干什么呢?”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抱着两盒果切的张俊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将果切放回他的工位,问道:“你们要吃西瓜吗?” “吃。”x3 两分钟后,休息室门又被推开,何蕊看了眼凑在一起吃果切的四人,大叫道:“张俊东,我也要吃西瓜!” “还有,还有呢,这盘给你的。”他拿出了那个没拆封的果切,其他三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你们最近有玩什么游戏吗?”何蕊坐在张俊东的位置上,一边吃一边问道。 “游戏?”常茂和屈旭东对视一眼,常茂道:“那农药?” “这……”何蕊犹豫:“这游戏也不是新游戏了,有没有别的吗?” “那我就没别的了。”常茂摊手,他拍了拍徐望川:“徐哥你有玩过别的游戏吗?算了算了,徐哥应该没有。”就他这全心全意地为小曼服务的人,怎么可能有时间想玩游戏啊。 徐望川不出所望地点了点头:“没有。” “你们这四个人都凑不出两个游戏来。”何蕊失望。 “哎,你们说游戏吗?”又人推门而入,沈冰道:“我最近倒是玩了款新的,但感觉你们女孩子可能不喜欢。” “说说呗,啥游戏,怎么我们女孩子就不喜欢了。”何蕊叉腰,这话她就不爱听了,但她还耐心地听着,希望他能放出好屁。 “哝,江湖救急。”沈冰道:“战斗游戏,有点像是以前出的楚留香,你不是就玩了几天,就说玩不下去吗?” 沈冰觉得自己无辜,他实话实说,但好像沈冰这话就不怎么无辜。 “啥游戏,和楚留香一样?”何蕊兴致缺缺,那她还真的玩不了。 何蕊没啥兴趣,徐望川却来了兴趣,他问了在哪里下载,便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 顺便打开聊天框,给柳朝阙发消息。 川流不息:“链接,你要玩游戏吗?” smile:“怎么突然发这个,你想玩吗?” 柳朝阙有点担忧对面的徐望川是被盗号了,于是还没等徐望川再说什么,她的电话就打来了。 听着徐望川为司曼设置的专属铃声,休息室这下全安静了,好几双眼睛就盯着他的手机瞧。 徐望川淡然地接起手机,一开口就是纯正的甜美音。 徐望川:“笑笑怎么了?怎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柳朝阙并没有接话,只是问:“警察的电话是多少?” “110啊,曼曼你为什么问这个。”就算被威胁了,也不会大喇喇地说这么个指向明确的话吧。 电话那头的司曼松了口气:“不是,你刚才给我发的游戏链接,我还以为是你被盗号了,一点不敢点,打电话确认一下。” 徐望川道:“笑笑真棒!防诈意识十分强烈。” 柳朝阙这口气终于是松完了,都说了这话了,应该对方不是人机:“这什么游戏啊。”电话那头的司曼声音也温和了下来。 徐望川看向沈冰:“可以飞。” 沈冰点点头。 “还有呢。”柳朝阙激动。 徐望川道:“可以玩你的和尚。” 沈冰看向介绍,有少林角色吗,我看看,嘿,居然还真有,但是这个盾什么的,不是热门角色,而且一个女孩子会喜欢光头吗? “还有呢。”柳朝阙砸巴嘴,好像不错。 徐望川继续道:“我操作好,可以带你下本。” “这会不会需要氪金的?”柳朝阙犹豫:“你如果战力要上去会不会要氪金?那还是算了吧?”虽然她一般不氪。 徐望川道:“不用,也有纯操作党的。” 徐望川委屈巴巴:“而且我们还没一起玩过游戏呢,笑笑。” 众人:咦~ 柳朝阙只好道:“好吧,好吧,一起玩一起玩。” 她又补充:“我操作不行,你可不要嫌弃我菜。” 徐望川:“怎么会?谁嫌弃你菜了,我打他。” 柳朝阙道:“那我就去下载了啊。” 徐望川:“嗯嗯,记得告诉我你要玩哪个区,以及号的名称哈。” 柳朝阙:“知道了。” 等徐望川放下手机,众人皆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终是相信他们说徐哥两幅面孔了,好甜啊。”何蕊捂嘴,一边笑,一边拍张俊东,张俊东便任着她拍,温柔地注视着她。 “哟,小曼学妹是答应你一起玩游戏了啊,可以啊。”沈冰笑道。 作为金融学院私下里讨论的校草司曼,他可不敢开两人的玩笑,毕竟那位可有的是拳头和手段。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从经常卷入案件的柔弱少女变成铿锵玫瑰的柳朝阙,这时候看着游戏的下载界面,不知为何,很想发笑。 “哈哈,哈哈。”这在游戏里玩游戏,是头一回了吧。 “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南楚凑近一下问道。 “哦,这个。”柳朝阙严肃脸:“你要玩吗?” “哦,原来这游戏名字叫江湖救急啊。”南楚恍然:“闻夏在玩,我看到闻夏下课的时候抱着手机,一直在那边傻笑,我还以为她咋了呢,结果手机的画面就是这个。” 闻夏,柳朝阙回忆了刚才下课时候的场景。 似乎,她真的十分专注地看着手机,刚才她给她打招呼都没看到。 “不是,她这是网瘾犯了?”柳朝阙担忧地问道:“这游戏会影响学习吗?” 闻夏看着也不像是个网瘾少年啊。 那她……是要下还是不下? “应该不是。”南竹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闻夏身影,这才偷偷摸摸地凑近柳朝阙,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感觉闻夏是谈恋爱了。” “啊,网恋?”正好此时江湖救急下载完毕,柳朝阙随便找了个绿色符号的区服,登了上去。 一进去就是各种门派的过场动画,柳朝阙在里面看到了少林,武当,峨眉,以及看起来像是用毒的? 五毒吗?但没有万花也没有秀秀啊,柳朝阙不确定是不是曾经玩的那个游戏里。 柳朝阙一番挑选和捏脸,最后选择了个成人体的和尚。 其实道长也挺帅,但不知为何,她更喜欢玩光头小和尚,可能看起来没有烦恼丝吧。 画面中的小和尚面若桃花,唇角含笑,垂眸间,带着点神性,一看就很能普渡众生。 她取名叫梵音入梦,也是很符合自己的和尚形象了。 一进入游戏,人物便穿着黄色的僧袍,刚开始有新手指导,柳朝阙一一跳过,因为是新地图的缘故,还有新人的缘故,她的前面还有人带路。 到达一个白标的地点,柳朝阙操纵的人物就要开始战斗了。 第59章 八卦 “紫竹林出现蒙面男子,少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穿着僧袍的小和尚说道。 柳朝阙操纵着角色与黑衣人战斗了起来。 几分钟后。 “谢谢少侠的帮助,请收下我的谢礼。” 你收获了一瓶体力丹和一把有点旧的柴刀。 看样子小和尚的生活是挺清贫的。 柳朝阙又做了几个小任务,收获了一件新的僧袍和若干个体力丹和经验丹。 经验条也蹭蹭地往上涨,很快就来到了10级,她可以在世界上发消息了! “有人一起打本的吗?” “池沼之地还差一人!” “揽月帮派招人!” 梵音入梦:“你们好。” 和尚我叫繁花:“小萌新?” 梵音入梦:“哈哈。”打扰了,打扰了。 “找情缘, cpdd。” 等到想起将自己的名字和区号告诉徐望川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小萌新梵音入梦已经20级了,并被拉进了一个叫清月潭的帮派之中。 “梵音入梦?”徐望川点点头,果不其然,smile是个和尚号。 徐望川看了看,决定找个女号搭一搭。 于是顶着一念生情的峨眉女号的徐望川就这么出现在了柳朝阙身旁。 不知是不是捏脸的原因,柳朝阙总觉得他这个女号有点凌厉,头上戴着的两根银筷子,似乎随时都能当成武器掷出去。 且她长相英气,一颦一笑尽显风华,仔细看来,让人脸红心跳。 一念生情:“去打卡还是过每日任务,我去看攻略有几处是成就点。” 梵音入梦:“咱们这衣服也不咋好看啊,先过每日任务吧。” 一念生情:“行。” 两人跟着箭头指示,十分艰难地一群同样过任务的人打完了一个boss,柳朝阙的经验蹭蹭上涨,她点啊点,只要是个小红点,都被她点掉了。 99+的微聊信息:为什么清我的时候不积极?是因为我点了之后没有战力加成吗? 10个悬赏boss,他们还没打完,徐望川的小群就发来了各种截图,全都是江湖救急的账号界面。 川流不息:“你们怎么也去玩了?” 旭东:“我不得做老大的爱情保镖吗?” 骄傲挺胸jpg 川流不息:“大可不必,常茂,你该不会也这么想的吧?” 猫猫:“不行吗老大。” 哭哭表情包jpg 川流不息:“行。” 无奈jpg 冰可乐:“我早就在玩了的,这不关我的事。”沈冰马上表态。 冰可乐:“不过张俊东你怎么也玩上了,何蕊不是想玩别的游戏吗,你不陪她玩吗?” 俊东:“咱俩从个众。” 徐望川:“……” 行吧,一个双人游戏,亲友全来了。 徐望川只好在私聊频道里打字:“你有朋友来玩这个游戏吗?等会儿我朋友会登上来。” 梵音入梦:“哦~” 两人一起打完悬赏任务,徐望川的几个朋友也都登了上来。 常茂一登上来,就顶着个初始的藏剑脸,在原地蹦了蹦,他顶着个茂苑灵峰的id在世界上发言:“大家好,我是茂苑灵峰,很高兴见到你们。” 搁这做自我介绍吧,常茂玩游戏是这么社牛吗?柳朝阙表情复杂。 山旭(屈旭东):“你好,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山旭,你可以叫我旭哥。” 茂苑灵峰:“***的旭哥。” 看样子骂的很脏。 山旭(屈旭东):“梵音师弟你好啊。”他顶着个和尚号,倒真的有点和柳朝阙同出一个师门的感觉。 反正和尚和道姑一看就不是同出一门的。 徐望川:“呵呵。”(峨眉号) 望山蜂(张俊东):“万花,万花,情缘滴滴。”(苗疆) 万花丛中(何蕊):“不处,丑拒。”(苗疆) 望山蜂:“呜呜。” 万花丛中:“骗你的,走,我们去拍照。” 望山蜂:“好咧。” 于风清(沈冰):“不是,你们来玩的啊?”(天策) 和尚我叫繁花:“组团来玩游戏的吗?” 柳无眉:“风清大佬,你朋友吗?” 于风清(沈冰):“嗯。” 好想当做不认识他们啊,丢人。 看着徐望川那么活跃的好友,柳朝阙想了想,先给慕梨发了一个链接,并问他要不要玩这个游戏,再给南楚发了个消息,然后就是章竹烟,柳相如。 南楚不是男主:“就是我们刚才讨论的那个游戏,你这就玩上了,等着。” 烟笼寒水:“江湖救急,啥游戏,好玩吗?” smile:“不清楚。” 相如不是蛇哦:“啊,这个游戏,你也玩了啊,什么区,我们看看能不能加好友。” smile:“月泛星河。” 相如不是蛇哦:“那没事了,我的id冷拔萃。” smile:“……你这个名字,很奇特。” 竖起大拇指jpg 慕名而来:“江湖救急?你玩什么号?” smile:“男号。” 慕名而来:“果然。” smile:“不是,你们都不震惊一下吗?” 慕名而来:“你们,你指代的人还有谁,不过,曼曼,你就没玩过几个女号吧。” smile:“所以你要玩女号?” 慕名而来:“不,男号。” 柳朝阙实在是没想到能在一个武当的脸上能看出骚包两字。 慕梨顶着梵梵最可爱的男号,就这么骚气十足地从新手关卡走了出来。 沈冰:“不是,这男的谁啊?” 他看了看没啥表情的徐望川,又看向屈旭东他们。 屈旭东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小曼学妹还有这么亲密的异性啊,难不成是喜欢小曼学妹的学妹?” 常茂戳了戳屈旭东,让他看徐望川的表情,屈旭东:个面无表情的,他看出来个迪奥啊。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徐望川十级学者常茂自信地解析道。 屈旭东:“行吧。” 慕名而来:“不是,曼曼,这人谁啊?” smile:“徐望川。” 慕名而来:“哦~他啊,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慕梨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水灵灵的保镖大白菜,就这么被个猪拱走了。 “喵喵?”墨云不解,慕梨搞编程急眼了? “墨云啊!告诉你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 墨云跑到慕梨面前,严肃地点点头:“喵(你说)。” 慕梨:“我们家曼曼,谈恋爱了!” “喵!”石破天惊的一声,墨云的声音劈了叉。 “谁家猫被打了啊,不要虐猫啊!”业主群里发来了消息。 墨云抄起锅勺,就要和那人拼命。 smile:“没有,你别胡说,我拒绝了他的。” 慕梨:“啊,他还和你表白过了,你拒绝了还缠着你玩游戏?” 真是司曼十级学者慕梨啊。 慕梨:“不行我还是觉得很生气。” smile:“so?” 慕梨:“我去打个电话。” 然后微聊界面就没了下文。 smile:“墨云,他和谁打电话了?” 柳朝阙家中。 慕梨:“好好,给我安排个高战力的号,什么?防火墙,可以是可以,我们过两天谈一下,行,周五可以。” 小墨云仰着脑袋,看向慕梨,表情迷茫。 墨云喵喵发来了一段语音。 柳朝阙:战术后仰,不是,这游戏还带开挂的啊,不过,这防火墙是? 慕梨:“好了,我回来了,等会儿我就带你飞。” smile:“你真买号了?” 慕梨:“他们公司送的,正好这公司前几天还找我来着,我给他拒了,但你要玩了,那我得给你保驾护航啊。” smile:“保驾护航是这样保驾护航的,我不是你保镖吗?”咋我成雇主了呢,这不倒反天罡。 慕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就说要不要我带你副本?” smile:“带带,就是体验感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不是自己打来的战力,会有人说你吗?如果操作不符合高战要求?” 慕梨:“什么体验感,不就是一团数据吗,要不是咱已经金盆……,反正这种游戏我天天玩,操作不成问题,而且咱们这叫战力碾压,别说符不符合高战了,这些副本只要不出太大错误,直接平推好吗。” 你是说了金盆洗手了吧,柳朝阙眯眼:“你该不会以前混黑道的,还是黑白两道通吃,然后洗白了?” 慕梨:“没啊,我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去攻个某个游戏的防火墙,然后觉得没意思就发消息给那个公司,指出了他们防火墙的漏洞,后来我觉得国外的防火墙比较有意思,就试着攻克了一下。” 柳朝阙:“……” 慕梨:“反正当年那个红客行动我也参加过,差点被定位了,我就去麻省系统性地学习了一下计算机技术,倒是取得了个学位,回来的时候倒是不想攻防火墙了,去设计防火墙了,就那个逐月游戏公司就是我的。” 柳朝阙:“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吗?”这句话在慕梨身上具象化了哎。 慕梨道:“算是吧。” 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柳朝阙并没有听过逐月游戏公司,不然的话她就会发现,这个公司的执行总裁是个麻省双博士学位毕业,且年纪轻轻就资产过亿,承包了市面上大多数游戏的防火墙设计,差不多算是垄断了。 因为这个,他受到很多公司的密切关注,为了能够窃取该公司的核心机密,慕梨遭受了美人计,调虎离山计,被跟踪被追杀。 虽然他总能化险为夷,但他实在烦不胜烦,偶然机会,他帮助修复了华国防御部的防火墙,搭上了华国的梯子,成为了华国首个国有的游戏公司,这事情才有所收敛。 现在跟踪也只是不甘心的漏网之鱼在那边蹦哒了,就这,还被柳朝阙给守株待兔了。 现在业内都知道了重岳身旁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保镖,打了人,直接送去公安局。 等慕梨再登上去的时候,他就顶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藏剑号,一看战力11万,名字叫什么山峰? 他改了一下变成:“慕名而来。” 虽然可以操作他那个新号,但这开挂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估计这号还是内部人员号呢,好几个配饰,都已经绝版了。 慕名而来:“走,梵音,我带你去过本去。” 一念生情:“我先来的。” 看着这两个号,柳朝阙不知道为啥,感觉他们竟有点cp感? 梵音入梦:“一起过本呗,又不是就只有两个位置。” …… 微聊界面: 川流不息:“笑笑,你朋友?” smile:“对啊,他听说我也来这个游戏了,就过来找我了,没想他战力这么高了。”哈哈,还能怎么说,说那就是刚才的梵梵最可爱? 川流不息:“好吧,那你还跟我玩吗?” smile:“玩,玩的。” …… 徐望川的小群炸了,徐望川看着这些拖后腿的亲友,真是心累啊,如果他也一个人,他可以理直气壮地问为什么说一起玩,还要加别人,但若是自己也有朋友玩,也只能就这样吧。 三个人的友谊实在拥挤,好在柳朝阙的朋友也陆陆续续地登了上来,本就在游戏上的柳相如早就加上了她的好友,约好过会儿打竞技,现在还在副本之中。 南楚带着她的八卦过来,选了个奶妈号,属于药圣谷。 一曲相思知不知(南楚):“梵梵,你知道吗,夏夏真的谈恋爱了。” 梵音入梦:“啊,你怎么确定的啊。” 南楚:“我刚才看到了闻夏的id了,叫夏日晴空,现在就在新手村的河岸那边。” 柳朝阙:“!”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闻夏:“真的吗?我去看看。” 慕梨和徐望川的针锋相对还没结束,其中的一个主人公已经溜之大吉了。 慕梨赶快跟上,徐望川落后一步,也跟着跑去。 留在原地的众人。 沈冰:“要不我带你们打悬赏?今天的悬赏还没打完。” 屈旭东:“可以,走。” 常茂也跟了上去。 新手村,茶馆附近,坐在茶馆喝茶的南楚向柳朝阙招了招手。 两人就和做贼似的坐在了茶馆的背风口。 看着顶着夏日晴空的id旁边坐的衡山派的紫衣男子。 柳朝阙:“可以啊,你怎么看到的?” 南楚:“用我这双八卦的眼睛。” 不知为何虽然是两个游戏人物,柳朝阙在夏日晴空脸上看到了扭捏。 柳朝阙感叹道:“这就是青春吧。” 南楚:“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七老八十来着。” 柳朝阙:“年纪轻轻已经一把年纪了。” 慕梨:“你们缩在这里干什么呢?” 慕梨强势插入,但他也知道她们偷偷摸摸的肯定有什么不让别人注意到的原因,所以他选了另一个桌子,开始点起了茶水。 柳朝阙:“你看45度方向,有个叫天青色等烟雨的。” 慕梨打量起这个小小的茶馆,很快就看到了她所说的id。 第60章 网恋? 慕梨:“看到了,旁边还有个叫夏日晴空的,你们认识?” 柳朝阙:“女号是我们的朋友。” 慕梨又看了一下:“你那朋友这算是网恋吗?” 柳朝阙:“可能叫做游戏情缘?” 慕梨:“那我们要不要搞个?” 柳朝阙:“这里搞不了。” 慕梨:“垃圾游戏。”他又去打电话了。 不愧是合作方,连屏蔽词都能打出来。 想起当初玩个非常冷门的游戏,慕梨还顶着个女号和她拜了堂,而她还是男号。 不知道人以为他们一男一女,其实她们真的就是一男一女。 也不知道为什么,慕梨挺喜欢玩女号的,问他原因,他说女号的装饰比较多,现在想想应该是他要给某部动漫设计女性配饰吧。 对,他是个大触,柳朝阙很早就知道了,她本以为他的生活来源除了那些花个几辈子才能花完的遗产外,就是他接设定接约稿了,有时候他心血来潮,还会参与动漫制作。 在b站上还有个50万人关注的号,发布的作品很是精良,被很多粉丝跪求着去做国漫。 他说有机会会做的,现在想想,他还是个游戏公司的老板,那这个有机会估计就是确定会去做的意思了。 真羡慕慕梨这多财多亿,还平易近人的性格,也不知道上帝到底给他关上了哪个窗户。 难不成是?情商。 不知道柳朝阙怎么编排自己的慕梨,给她发消息说搞定了,过几天会有个情缘系统。 柳朝阙:“请你撤回这个消息。” 慕梨:“为什么啊?你不和我组情缘吗?哦。”他似乎是才想起来似的,继续发消息道:“我忘了还有个徐望川,那你搞个小号,这样就可以端水了。” 噗,柳朝阙差点没一口水给自己呛到。 她看向书本,好在自己挪动快,装模作样放在面前的散文集并没有遭到她口水的袭击。 只是这动静惊扰到了沉浸在与哥哥聊天中的闻夏,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对上了仓皇以书掩面的柳朝阙。 好消息,闻夏没看到柳朝阙的脸,坏消息,柳朝阙这掩耳盗铃的动作,引得了闻夏的怀疑。 微聊界面 夏日晴空:“天青哥,我有点害怕。” 天青色等烟雨:“怎么了,夏夏。” 夏日晴空:“我在图书馆,碰上了一个奇怪的女的,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我有点害怕。” 天青色等烟雨:“你在学校的图书馆吧,没事,等我,我过来。” 夏日晴空:“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不是在做数据报表吗?” 天青色等烟雨:“不麻烦,夏夏的事情排在第一位。” 夏日晴空:“羞涩。” 柳朝阙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行为惹来了闻夏的怀疑与恐惧,她只是觉得周围的目光似乎更多了些,目前她就如同上课顶着老师压力玩手机的学生一般,既要老师不发现她在搞小动作,又想知道老师现在在哪个方位。 她给南楚发消息:“糟糕,我现在在图书馆,刚才发出了动静,似乎让闻夏看到我了。” 南楚:“看到就看到了,难不成闻夏还会吃了你吗?” 南楚皱眉,这种事情打个招呼不就解决了吗? smile:“你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我在闻夏对面,而我不可能眼瞎没看到她,现在迟来的打招呼更加显得我心虚。” 南楚:“那就不打了。” smile:“行吧。” 以书本挡面实在不方便,且就和南楚所说的,闻夏也不吃人,只是进来的时候没打招呼,被发现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还以为自己要干什么呢? 柳朝阙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放下书本,一抬头,对上了闻夏的眼睛,她怎么从闻夏的眼睛中看出了惊讶和松了口气两种表情了呢。 不管了,先微笑。 柳朝阙朝着她有些讪讪地笑了笑,发送消息:“好巧,你也在图书馆。” 闻夏:“曼啊,是你啊,你也来图书馆了。” 闻夏:“不过刚才我以为你是什么坏人,我就叫我男朋友过来了。” smile:“?男朋友,夏夏,你交男朋友了?”不是网恋吗,男朋友都带到现实中了。 闻夏:“最近交的,没好意思和你们说,就是我是从游戏上认识的。” 江湖救急的游戏可能是因为闻夏男朋友关手机的缘故,顶着天青色等烟雨的男号消失了,也就是俗称的下线。 南楚:“哎,曼曼,闻夏男朋友下线了。” 以防把消息发串,柳朝阙还是先回了闻夏。 smile:“网恋吗?那现在是线下面基?” 闻夏:“也不算是吧,哎呀,等会儿他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smile:“好。” 转过头来点开南楚头像,发送一长串震惊表情。 南楚:“怎么了,怎么了,你吃到大瓜了?” smile:“不是,我等会儿要见到闻夏男朋友了。” 南楚看看游戏,又看看聊天界面,发出了一个“?” 南楚:“不是,闻夏这不是网恋吗,我见她抱着个手机,天天都是游戏界面,也没看到她男朋友啊。” 柳朝阙也冷静了下来。 smile:“会不会她男朋友不是校内人,可现在也不是学校开放时间啊,他怎么进来的。” 南楚:“会不会是相隔较远的别的学院的人,这游戏玩的人多,总有可能撞上同一个学校的。不过,若真的是这样,闻夏这恋情还挺不错的。” 本以为是相隔千里,通过游戏一线牵,人长啥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年龄,现在直接找到校内学生了,倒算是独特的缘分。 “总不可能是什么老师吧。” 南楚说出了她别的猜测:“或者因为年龄大,所以即使是校内的,也拿不出手。” “可她愿意让你和他见见面……算了,你现在在博远图书馆吧,我很快过来。”南楚说完,也下线了。 “哎。”柳朝阙发消息:“偷偷过来啊,不要被发现了啊。” 慕梨:“你这朋友怎么了?” 终于多了个空位,他挪动到了柳朝阙旁边。 柳朝阙:“去看我那朋友的男朋友了。” 慕梨:“我也想去看。” 柳朝阙:“你不还在家里吗?而且你还是校外人员,保安不让你进的,除非你变成小猫咪。” 慕梨:“那算了。” 柳朝阙遗憾地道:“好吧。” 第61什么苗疆圣女啊? 诱拐小猫咪失败,柳朝阙装模作样地看起了书,她拿的这个传记,是个外国作家的,怎么说呢,有些失望。 她想起以前为学英语看的瓦尔登湖,结果前面的自我介绍和一些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劝退了她,加上外国人的奔放,她还是去看《我的苦难我的大学》吧,或者《我与地坛》?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个史铁生踩毛毛虫,还有就是当守门员的史铁生,果然最佳损友余华啊。 还以为他是悲情小说作家,写出《活着》,连小福贵他这个指导的动画片都蒙上了一层悲情色彩,结果现实中居然是这么可乐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作者吗? 等待天青过来的闻夏往柳朝阙那边瞄了一眼,就见她手上拿着《活着》,却呲着个大牙在那边偷偷笑。 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啊。 闻夏被冷了一下,幸好手头上还有个《许三观卖血记》,两人便全认真地看起了书。 柳朝阙呲着的牙都收了回去,开始逐帧学习顶级虐文的描述,虐文不单是情情爱爱,有些时候,现实比小说里更加虐,房子压力,亲人的陆续离去,想要救所爱的人,却没有钱。 她想起了那个全家人只留下一个痴傻的儿子的福贵大爷,年过半百,抗下了所有苦难。 也想起了那被拐的孩子,追寻数年,终于回家。 那那些还没回来的孩子和母亲呢,她们是不是还有等待的她的家人,有没有机会再喊一声“妈!” 柳朝阙一边看着,一边悲从中来。 天青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副场景,他女朋友拿着本书看的严肃又认真,旁边还有个穿粉色衬衫的小姑娘抹着眼泪。 他叫了一声闻夏,闻夏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展颜一笑,道:“你来了。” 柳朝阙还在蒙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图书馆多出一个人,那人还是闻夏传说中的男朋友这事,漠然置之。 直到闻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柳朝阙下意识地一抖,这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一抬头,顺着闻夏的目光看那多出来的男人,很是淡定地点了点头,算作认识。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说。”闻夏看着柳朝阙还抓着那本《活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加上图书馆禁止喧闹,若是有什么要说的,还是去外面吧。 “哦。”柳朝阙点点头:“可以。” 三人来到了图书馆外面的小凉亭里,南楚还在赶来的路上。 见气氛有点冷,闻夏率先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天青,是我的男朋友。” 然后又对天青介绍道:“这是我好朋友,司曼。” “你好。”司曼淡淡地道。 “你好。”天青点头。 闻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拍额头,感觉事情有点大条。 她先是对天青哥道:“天青哥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有点认生。” 又对柳朝阙双手合十,道:“拜托,拜托,这让我很难办的。” 别在这个时候高冷了,我很尴尬的啊,闻夏抓狂。 柳朝阙勉为其难地又看向天青,笑了一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听说你和咱们夏夏是游戏上认识的。” 对于这人的颜值,柳朝阙不予置评,主要是平时都被高颜值的男人环绕,虽然她不承认吧,但真的,审美已经上升了好几度。 这人吧,也就普通人水平,说实话,只是有点清秀,虽没有想象中的社会人哄骗在校大学生的情景,但这人长的实在是平平无奇。 颜值这一关算是勉强及格,那就得看人品了,好的人品可以在平均值的颜值上加分,若是他是坏的,这不就是她的舒适圈了吗?她最喜欢的就是给他来几个邦邦硬的拳头。 “嗯。”天青笑了笑,温柔地看向闻夏,感觉眼神都能拉丝:“这也是巧合,没想到我和夏夏玩一个游戏,还搭上了话。” 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有一双多情的眸子,像是个狐狸。 “是啊,是啊。”说到这个,闻夏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她挽着柳朝阙的胳膊,同她道:“你不知道当时我发现天青哥也在玩捉妖时,有多么惊讶。” “然后我看到了他的id……” “不是。”柳朝阙打断了她,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玩江湖救急在一起的吗,那个捉妖是电视剧《捉妖》的联名游戏?”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哈哈笑了起来,闻夏道:“那个捉妖啊,怎么说呢,是个披着拿红包的骗钱游戏。” “啊?”柳朝阙道:“那你被骗了吗?” 闻夏拍拍天青:“这位佬氪金了,我没氪,我本来就是冲着那红包来的,我是一分都不氪的,不过我没拿到红包,果然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晚饭啊。”她感叹一声。 被拍的天青有些委屈地道:“这不是想要提高战力吗?” “有些游戏提高战力是得花钱。”柳朝阙赞同。 “但是它那个游戏,我都不好说它,还是个微聊游戏的样子,界面很垃圾,人物很垃圾,也就是皮肤还能去冲一冲,但那个皮肤碎片后来就再也没出了。”说到这个闻夏就觉得自己浪费了感情。 “所以你就决定退游了?”天青叹了口气:“我当时上线的时候发现公屏上本来很活跃的小师妹一天都没有消息,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你,以为你弃游了,结果第二天你又发了几句,又没消息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你就和公屏的人说了再见,但就是没和我说再见!” “你还说我,你这个窥屏怪!当初你队友把你几个元宝卖给我的时候你那时候挺活跃的,我觉得彩礼什么的就几个元宝,太过廉价了,想着就自己说的80万元宝娶你,结果后来,公屏上都没有你的身影,我倒是与你的队友们熟络了起来。” “而且说是娶你,但当时你还有个情缘,我感觉像是个小三,我道德上过不了这个坎,不然我早就给你发邀请了。” 闻夏道:“后来我想着退游了,我攒的15万的元宝也没什么用了,正好那些花灯可以用元宝买,我想着在上面找找你,给你送花灯,结果你都没搞这个。” “这有什么好搞的。”天青无奈道:“一看就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这搞了,除了选花魁,还能干啥,又不能增长战力,又不能当皮肤用。” “而且,这游戏中的情缘还能加战力呢,我搞这个情缘就是为了那个戒指,除了搞情缘时花的元宝,和过副本时花费的时间,我也没别的遗憾的了,而且我那个情缘是男的啊。” “ 不是上面的性别是女的吗?”闻夏不解。 “那你刚来的时候不还是个男的,你就是个男的吗?”天青反问。 “那倒也是。”说到这个情缘,闻夏就拍了拍柳朝阙:“我跟你说啊,我在那游戏中碰到的一个很无语的事情啊。” 柳朝阙懵懵懂懂地道:“我有个问题。” “什么?你说?”闻夏说道。 “你不是发现了天青也在玩这个游戏吗,但我看你们描述中,感觉你们那时候互不相识啊。”柳朝阙道。 “这个啊。”闻夏还没说完,天青就道:“我来回答吧。” “其实很简单,夏夏是在退游之后才发现我是那个妄生的,我当时看夏夏不玩了,有点遗憾来着,毕竟她的80万和那迷惑的性别还真的让我产生了兴趣,我还等着她说来娶我,不需要80万,我有20万,就和我队友说的,来个8个元宝都可以。” “但她违约了。”天青叹了口气:“后来我问了金灿灿,她和我说因为你被一直禁言,所以觉得玩游戏没有意思,我逛了论坛,发现没充钱的人,连账号可能都不复存在了,忽然也觉得没有意思,但战队的人需要我,我也充了那么多钱,我也实在放不下他们。” “也是,充了钱吗?”柳朝阙很是赞同地道:“就像我那换装游戏……” “?你换装游戏氪多少钱了?”闻夏疑惑她为什么不说了。 “没什么。”她笑了笑:“那夏夏知道你是妄生后,你们就在一起了吗?” 她虽是笑着,心里还在滴血,啊啊,我的闪亮名义啊,我的鱼尾,我的海王衣服,我的狐狸尾巴,全没了,我的2000块钱!也不知道现在闪亮名义出了什么新的衣服,呜呜。 对了,她今天是不是没在十七每日签到啊,柳朝阙想:“要不等会儿登一下看看?”她马上就把悲伤翻了一页。 骨灰级十七玩家的执念。 “没有。”闻夏讪讪一笑:“我瞒了下来。” 天青无语:“真的,夏夏,这我就要说你了,我说那几天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呢,还以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他跟柳朝阙道:“当时夏夏就一脸复杂地盯着我看,尤其是我登录游戏的时候。” 柳朝阙:“哈哈,我能想象地到。” “不过有次聚会的时候,夏夏暴露了她也玩捉妖这个游戏。”天青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就很想笑:“大家问我最近在玩什么,她下意识地来了一句:捉妖啊。” “我当时还疑惑是不是夏夏看到了我的游戏界面,然后我问她要不要一起玩,她很是抗拒地道:不要。我当时就在想,这小姑娘反应不对啊。”天青摸了摸下巴:“最后我算是知道了她就是那个退游了的秋夏。” “秋夏,我名字带了个夏,你应该能认出来啊。”闻夏哼了一声。 “小祖宗,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夏,我也不可能凭一个“夏”字认人吧。”天青无奈地道。 闻夏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 “挺好的。”柳朝阙笑眯眯地道:“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你们在一个十分冷门的游戏里相识,虽然你们游戏中没结成情缘,但你们游戏外在一起了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闻夏道:“这人知道我就是那个秋夏后,拉着我登那个游戏,说自己把情缘给解了,让我和他结情缘,顺便和游戏里的亲友介绍一下我。” “虽然这是我曾经想要做的事情,但我不想玩那个游戏啊,我和他在游戏里结成情缘,我还得天天登游戏给他做任务,但我不喜欢这个游戏,我不想为这个游戏花费任何时间,一个需要花钱才能实现言论自由的地方,我实在是敬谢不敏。” “这里充满了各种含妈量极高的聊天记录,没法私聊,屏蔽词超级多,我真的不想玩了,那样子,他为那个戒指而过的情缘任务不得形同虚设?” 柳朝阙悄眯眯地道:“其实你可以说他守寡的。” 闻夏:“不愧是你姐妹!对啊,你得守活寡啊。” 天青:“倒也不用那么直白。” 不过柳朝阙想,或许是因为天青也想弥补一下遗憾吧。 天青认真地道:“可我得到了比战力更重要的东西吧,对于婚戒增长的战力,我还是更想让别人知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为娶我而攒元宝的女孩。” “不仅是游戏中,也是在现实中,你热情可爱,像是小太阳一般,我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的样子。”天青认真地注视着闻夏:“我最喜欢你了。” 此时此刻,他的分数在蹭蹭上涨,他在闪闪发光。 “我也喜欢你。”闻夏羞涩地笑了笑。 “哎。”柳朝阙靠在南楚身上,挠了挠脚,咋哪里都有蚊子,她感叹一声:“这就是青春啊。” 姗姗来迟的南楚:“我这是直接到大结局了?” 南楚手上还抱着一本书,看样子是过来看闻夏男朋友,顺便来还书。 柳朝阙的目光移到南竹手上,眯起了眼:“南楚!你不是说会很快过来吗?还有功夫拿你这书?” 南楚讪讪一笑:“这不是千八百年不来图书馆吗,顺便,顺便。” 她悄声问她:“这就是她男朋友,你们聊完了?” 柳朝阙也悄声说道:“嗯,看样子她们是真爱啊。” 南楚:“怎么说?” 还没等柳朝阙回答,羞涩的闻夏终于发现了这凉亭多出来的人,她看向南楚,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南楚拿起书本,很是自然地抬起手:“过来还书,来的路上看到你们仨在凉亭,就过来看看了。” 柳朝阙:还有这个作用啊,合情合理。 闻夏不疑有他,既然南楚也知道了,她也大大方方地给她介绍一下天青。 南楚却问道:“你姓天吗,天爱国是你的谁?” 天青:“啊,你认识我爸?” 什么情况?柳朝阙和闻夏一脸懵逼。 “嗯,怎么说呢,你可能得叫我一声姑姑。”南楚尴尬地道。 天青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听你的名字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小姑姑。” “南楚你是他姑姑?”柳朝阙指了指天青,又指了指南楚。 “嗯。”南楚点头:“不过虽是叫侄子,他算是我们的旁支。” 这还是个大家族啊。 “姑姑是曾经的苗疆圣女。”天青道。 苗疆圣女?谁?南楚吗? “我不喜欢当这个,族里就重新选了人。”南楚很是平静地道。 真是藏龙卧虎啊,柳朝阙想,所以主角团里是不是没几个普通人啊,对了闻夏有什么隐藏身份。 既然闻夏找的男朋友是南楚的侄子,那么若是天青真的欺负闻夏,南楚还能用身份压一压。 不过真的,这里蚊子还真的多啊。 第62章 不知道什么标题了。 “对了。”闻夏终于想起被柳朝阙打断之前要说的话了:“我还没和你们说那个碰到的无语的事情呢。” 柳朝阙回忆了一下:“是那个游戏里的事吗?” “对。”闻夏点头:“我还在玩捉妖的时候,有一天我起的很早,大概6,7点的时候,世界上静悄悄的,我就在上面发了好几段话,当时我还没被禁言呢。” 她似在感叹,又似在怀念。 “然后呢。”作为一个闻夏专属捧哏,天青问道。 “然后啊……” 捉妖界面: 心凉凉:“你觉得你发那多段没人回应不觉得尴尬吗?” “我当时是有点尴尬了,但是吧,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吗?”虽是轻松的语气,但闻夏还是有点难过的:“我没怎么反驳他,就去玩游戏了。” 后来…… 系统公告:恭喜心凉凉和久夜义结金兰。 “这两人都是男生,当时我竟然震惊了一下,不过可能是系统的这个义结金兰给我雷住了吧。”闻夏无语地道:“同样的话术,在俩女的身上我没啥感觉,有点像是姐妹结拜了。” “然后我还看到他一直在世界上刷给他刷花灯礼物。”闻夏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这么多元宝,都打水漂了,我都不给他刷礼物,然后你!天青!你不弄个花灯礼物界面,我全给我帮主了啊。” 天青:“忽然有点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也点一个呢。” 柳朝阙:“后来呢?”捧哏二号上线。 “后来啊。”闻夏摊手:“帮主的名字实在是太难写了,我也没找到他的名字,应该说我能搜到的名字里没一个我比较熟的,所以我那12万元宝就烂在地里了。” 真是没处花的元宝啊。柳朝阙不免感叹。 “天青哥应该还在玩那个游戏,不过他游戏玩的多,我看了江湖救急的热度比较高,就叫上他一起玩了。”闻夏道。 “哦,原来是这样。”南楚接话道:“我当时看你这么开心,以为你是在这游戏里谈的网恋呢,还担心你会不会被骗。” “嗯。”柳朝阙以亲身经历告诉闻夏:“网恋啥的其实不太靠谱,我以前谈的……” “啊?”两人均震惊。 闻夏一时间控制不了声音:“不是,你天天被超高颜值的人环绕着,居然还想着网恋?” 南楚:“边城知道吗?徐望川知道吗?” 什么跟什么啊,柳朝阙无语:“我看腻了不行吗?” “曼曼,你这危险发言。”南楚快被她凡尔赛到了:“我啥时候能美男环绕都不知道呢,你就不稀罕了?” “小姑姑,徐望川是大三的那位吗?”天青插话道。 “对啊,研究生物的那个超级厉害的学长,也不知道曼曼咋认识的。”南楚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这也是女主效益。 “人还对她特别好。”南楚补充道。 “你们真的没在一起吗?”南楚不解。 “哈哈,就是好朋友了。”柳朝阙尴尬,虽然他表白了,但是被她拒了。 “行吧,行吧。”南楚感叹道:“人家这么帅又这么厉害,估计很多女孩子追吧。” 言外之意,你如果真喜欢的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不然真知道自己的心意的时候,人已经有女朋友了,那可就晚了啊。 “哈哈,他如果真的有女朋友,那我便远离他呗。”柳朝阙故作轻松的道,对朋友的占有欲什么的,还是不要有的好。 她想,天天那么多意外,也没法保证自己能够安全地活着。 “行吧。”南楚无奈。 这种话题到此结束,点到为止为好,只是不想姐妹失去一段恋爱,才多说了些。 此刻的氛围变得冷凝了起来。 “对了。”闻夏转移话题:“天青哥,你好像是学生会的啊,学生会忙不忙?” 这话题转的好生硬,柳朝阙心想。 天青处在夏夏的朋友居然还认识这么一位大佬的震惊中,没想到一下子就cue到了自己,他想了想,道:“其实还好,刚开始的事情蛮多的,后来做多了习惯了,也还好。” “不错哎,天青你还去学生会了。”南楚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调侃道:“什么时候带家属去认认人,嗯?” 闻夏两颊一红:“倒,倒也没那么快吧。” “这又不是见家长,扭扭捏捏地像啥样。”南楚不解,她又问天青:“最近是不是有个文艺汇演,是你们学生会办的吗?” 她笑得不怀好意:“不给你女朋友来一张?” 文艺汇演啊,柳朝阙就记得那元旦有一场了,这刚九月份,什么主题的。 “当然了。”天青:“我在学生会混那么久了,连学生会主席都是我以前高中的学长,两张票我怎么可能没有,对了。” 他道:“小姑姑,你和这位司曼同学也一起来看看吧,表演还是挺好看的。” “嗯,上道。”南楚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不是姑姑教的好吗?”天青。 不是,这两位就这么互相恭维上了,感觉现在不是同学聚会而是家长表彰大会呢。 柳朝阙轻咳了一声,询问了一下时间。 “周六晚上6点,行,我记下了。”柳朝阙想了想,那天她还真的有空,不过,一般不出什么状况的话,这周六她一般都有空。 “好。到时候再给你们介绍我们学生会的会长认识认识,他也是一个帅哥哦。”果然天青这话一说,柳朝阙没啥表情,但闻夏和南楚眼睛都亮了。 南楚悄眯眯地问道:“什么类型的。” 天青想了想:“算是斯文败类的那种?” 柳朝阙:斯文败类……不知为何她想起了何彦之,以及裴迷度,或者说西装暴徒更加合适哈哈。 “行,那就这样,我先去和司曼还书了,你们好好相处。”她做了个对手指的动作,就拉着司曼往图书馆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闻夏和天青对视了一眼,均是笑了笑。 第63章 这就是总裁吗? 两人来到了图书馆,南楚还完了书,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她看着柳朝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终还是什么没说,又借了几本探秘小说。 搞的柳朝阙莫名其妙的。 时间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中午,在外面聊了那么久,柳朝阙还没尽兴,去看书吗,也失去了兴趣,正好南楚要走,正好要吃饭了,她便和南楚一起出了图书馆。 闻夏和天青已经不在那个小亭子,可能去哪里约会去了,也可能也去吃饭了。 因为正好赶上饭点,那些上午最后一节有课的学生,全都往食堂里奔去,幸好食堂有两个,幸好每个食堂都有好几个窗口,即使这样,她们到的时候,也排起了长队。 柳朝阙找了个没啥人的位置,点了餐,拿了号,就回到了用自己书包占座的位置,那里除了南楚的位置,其他都有人坐了。 南楚吃的是麻辣香锅,还在那边排着夹食材,等到领到号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柳朝阙和慕梨在视频通话。 “周六晚上6点?你不回来了?”慕梨惊讶,然后他一脸遗憾地道:“本来想陪你去逛你一直想去的那个夜市了,看样子只能我自己去了。” 那个夜市,离她们家还挺远的,柳朝阙刷到过,觉得挺好吃的,但一直没下决心去逛逛,没想到和慕梨抱怨过一次,他真的放在了心里。 “好慕梨,要不改天我们一起吧,你一个人去,也不安全啊。”因为现在在外面,柳朝阙也不能说什么他会被追杀的事情。 “哼。”慕梨道:“你知道不安全也不陪我去,天天呆在家里,我都快发霉了。” 他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那娃娃脸压在桌子上,像是个汤圆丸子:“现在你周六晚上都没空了,想出去玩,想出去玩。” “好了,好了。”柳朝阙满眼含笑:“我周六带你看文艺汇演。” 慕梨惊喜地抬起了头:“真的?”,但他又失落地道:“你不是就一张票吗?” 你可不要用你的金手指带我进去,那我没位置,你难道让我变成猫猫,本大爷拒绝。 柳朝阙似乎是知道他的心中所想:“我给你搞一张。” “好。”慕梨满意了。 “哎,你和谁聊天呢?”在南楚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开始说拜拜了。 南楚就见到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男孩子的侧脸。 不免暗自感叹,这又来一个,得嘞,又是个强势股。 连视频都聊上了,而且看起来,这两人比徐望川更加亲密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吧。 她嗑的学长学妹cp就这么要be了吗? 柳朝阙是不知道她这么丰富的内心活动的,见她也过来了,放下了手机,道:“你来了。” “嗯。”南楚点头。 对于司曼的恋情,她一般不问,只是这木头,是块桃木啊,这桃花多的有点吓人了。 本以为这优质股不抓住就没了,结果人家还有很多在那边排着队呢,虽然在背后蝈蝈人不好,但是她这不是心里说吗。 哎……羡慕都说累了啊。 “对了,南楚。”柳朝阙想着怎么才能拿到那文艺汇演的另一张票,在和徐望川没说开之前,她以为是好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所以麻烦他也理所当然了点,现在想来她也太理所当然了。 没什么想图的,果然是少数啊。 徐望川:早知道就不表白了,人不想找他帮忙了。 “什么?”南楚问道。 “算了。”柳朝阙还是不问了。 “咋了你。”南楚笑了一下:“咋又不想问了。” “主要是感觉你应该也没办法。”柳朝阙道。 “你不问咋知道我没办法呢。”南楚无语。 正好这时候她的饭好了,她去拿蛋包饭。也不知道这蛋包饭,几勺饭,一个蛋盖在上面就10几块,但买的人还挺多的,所以是吃的技术吗?或者蛋比较嫩。 柳朝阙嚼了嚼,总不可能是拍照好看吗? 她看着手中还没熄灭的相机界面,嗯,是我做不出来的样子,挺好看的。 “嗯,其实我想问你怎么再搞一张票。”柳朝阙道。 “再问我侄子要一张呗。”南楚理所当然地道。 “我就知道。”她不无失望。 “这人脉你该用就用。” “但你们才是亲戚啊,我这连吃带拿的,总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姐妹的人脉就是你的人脉。”南楚不解:“实在不行,你不还有徐望川吗?难不成是你刚才打电话的小帅哥?” 柳朝阙:哈哈。 “叮。” 还没等柳朝阙想到解决法子,慕梨又发来了消息。 慕名而来:“我刚看了一下邮件,院方有邀请我,最前排的位置,可以带家属,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坐?” 柳朝阙一拍脑袋:“你该不会也卖防火墙给我们学校了吧?” 慕名而来:“那倒不是,只是你们学生会有向我们公司拉投资。” 对哦,还有公司。柳朝阙想:人没架子,但不代表他不富啊。 慕名而来:“那前排?” smile:“太近了,我社恐。” 慕名而来:“那我换成后排的,我偷偷来,让我一个项目经理过来坐吧。” smile:“……偷感好重。” 慕名而来:“那你就和我坐前排。” smile:“总裁大义。” 慕名而来:“不叫我金主爸爸了?” smile:“惊恐jpg,你咋知道的?” 慕名而来:“我什么都知道。”傲娇猫猫脸jpg。 smile:“厉害!”厉害jpg。 “搞定!” “什么搞定?” 南楚端着盘子过来,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刚我问过我那个朋友,他说他自己搞到了票。” “哦~” 南楚点了点头,不过居然不需要司曼的票吗,难不成那朋友是校内的?谁啊,谁啊?她太好奇了,她看着柳朝阙,一副欲言又止。 还没等到她说出口呢,柳朝阙就已经转移了话题。 “不过,你居然是那男的小姑姑,我是没想到的。” “嗯。”南楚道:“我也只是试探一下,毕竟姓天的是真的少见,我们家族又有那么多人。” 第64章 逛gai 时间悄然过去,忙碌了一个星期的柳师傅终于等来了周六,因为慕梨说自己一直没机会出去玩,那夜市她们是逛不了了,但是白天他们可以去逛逛别的地方啊。 大学就有一点挺好的,没有作业,除了到了期末是一个个临时抱佛脚比较匆忙外,其他休息时间你都可以灵活选择要干什么。 柳朝阙和慕梨架着墨镜,带着墨云,穿着一身休闲服,一起go shopping。 慕梨想去吃东北菜,柳朝阙想吃铁锅炖,两人一拍即合,起了个大早,先去菜市场买了早餐。 两人都不喜欢油腻,所以买了油条的柳朝阙还分了半根给慕梨。 慕梨:“给墨云。” 司曼:“这不是虐待动物吗?” 慕梨:“你给我吃就不是虐待动物了?” 最后那半根油条还是被不情不愿的慕梨给吃完了。 慕梨点的黑豆粥有点多了,他放了点在柳朝阙的碗里,然后悄眯眯地偷走了一个梅菜扣肉包子。 “不是。”柳朝阙无语,她控诉道:“这我要吃的!” 慕梨贱贱地笑了笑:“给你吃红豆包。” 然后将他那个最喜欢吃的红豆包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我要吃肉!” 墨云甩甩头,嗯,这个鱼有点刺多。 “好了,好了。”慕梨见人真生气了,这才说明了原因:“你点了两个梅菜扣肉包和一个菜包,上次你就这么吃,结果不是还和我说太腻了吗?” “额。”柳朝阙道:“那我也不想吃红豆包。” “红豆多好吃啊。”慕梨反驳。 “可是红豆好甜啊,我喜欢吃咸的。”柳朝阙拒绝。 “真不要?”慕梨问道。 “不要。”柳朝阙回到。 “那我吃了啊。”他作势就要将红豆包给夹回来。 不知为何,柳朝阙觉得这红豆包好像变得诱人,“算了,这都到我盘子里了。”她夹起红豆包尝了尝:“还好,不是特别甜。” 慕梨:计划通。 墨云擦擦嘴巴,这两位吃好了没。 作为购物的主力军,慕梨直奔轻奢女装,柳朝阙挠挠头,有点不解:“你想换女装了?” 感觉有一排乌鸦飞过,慕梨无语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买什么女装啊,给你买的。” 柳朝阙:“这也不过年过节的,我的衣服也够多了。” 她拒绝,在牌子店买女装,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一个字贵,她那点钱,还得买吃的,这千把块钱买了,也就是件衣服罢了,最多就是牌子好,面料舒服。 说到面料,她想起上次去苏市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展出的丝绸面料的衣服。 她没去问价格,只是听了一耳朵,就觉得贵的离谱。 她能够买下的也就是一块布罢了。 “晚上不去看文艺汇演吗?得给你买两件。”就一会儿功夫,慕梨就想好了理由。 “这又不是什么宴会,又不是什么表演,我就一个平平无奇的观众啊。”柳朝阙绷不住了。 “走走,最近赚了好多钱,没地花,你就当我购物瘾犯了吧。”慕梨不由分说地拉着柳朝阙进了轻奢店。 柔和的灯光将店照的金碧辉煌,一排排花花绿绿的服装挂在支架上,模特身上穿的一套看起来就很华丽。 柳朝阙随便看了下价格,就是想逃离的程度。 不是,就一个小小的肚脐装上衣就600了?柳朝阙又看向那超短裙水手服,嗯,打扰了。 “你喜欢哪件。”进入女装店,慕梨也不显得拘谨,他双手插兜,扫视着这里的环境,其实并不是特别满意,但看司曼这样束手束脚的,就这么点钱,也大惊小怪的,那最低价格都上万的,不得心脏病复发,当场撅过去啊。 先看看她适合什么类型的衣服,他也有个参照,看看平时给他设计衣服那个师傅能不能手工定制几件。 度过了刚开始的震惊,柳朝阙意外地平静了下来,虽然说贵的衣服不能当饭吃,但有些还真的挺让她心动的。 不就是几千块钱一件的衣服吗,偶尔一两次也是能买的起的吧。 她真的飘了…… 柳朝阙拿了件烟紫色的长款连衣裙,搭配着毛绒绒的白色披肩,看起来倒是不错。 她又换了件黑色的,不过黑色的连衣裙什么的,柳朝阙感觉都差不多。 柳朝阙乐此不疲地试着衣服,慕梨不知道从哪搬来了凳子,背对着换装间,只有问道好了吗,他才转头,给柳朝阙穿着的衣服做评价。 “要不试试这件绿的?”导员笑眯眯地建议道。 柳朝阙说一声好,又进去换了衣服。 绿色的这件搭配的是个偏灰色的编织坎肩,边缘还有五色线,柳朝阙穿上就像一个森林精灵。 “我觉得这个挺好看的。”慕梨想买下这个衣服了,等会儿再给她做个发型。 柳朝阙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裙摆微扬。 “我也觉得可以。”她点头道。 “那我就付我喜欢的几件,你付你喜欢的?”慕梨问道。 “啊?行吧。”柳朝阙还没挑出她满意的,没想到她所满意的衣服全部都被慕梨给付了。 “这里有刷卡机吗?”他走到柜台前,低着头,拿出了一个金边黑色的卡,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哦,有。”店员眉开眼笑,给慕梨刷了卡,打好小票,用礼品袋子包好,还问要不要提供上门送货服务? 慕梨看着这五件衣服,点了点头,报了地址,就拉着柳朝阙离开了。 “不是让我付我喜欢的吗?”柳朝阙撇嘴。 “但那些衣服我也喜欢你穿着啊。”慕梨摊手,一副很难办的样子:“没办法了,咱们的审美太相似了。” 柳朝阙:“行吧。” 慕梨环顾四周,看到一物,他眼前一亮,推了推柳朝阙:“走走走,我们去抓娃娃机。” “娃娃机!”柳朝阙也不纠结这钱全给慕梨付了,一脸激动地往娃娃机走去。 经过扭扭蛋,刮刮乐,两人来到了靠墙的娃娃机前,娃娃机有好几种,有的是小奶龙,有的是会变脸的小章鱼,还有的是…… “曼曼快来,看我给你抓恐龙。”慕梨选择了绿色的剑龙。 柳朝阙看了看这些龙分布的位置,又看了看夹子,有点忧虑地道:“这能抓到吗?” “能。”慕梨坚定点头。 “可别最后保底哦。”柳朝阙嘲讽。 “哼,让你看着吧,我可是抓娃娃机强者。”他投了币,便开始专注地找寻着自己的目标,他计算着夹子的落点,第一次,他试探了夹子的松紧度,没抓到,而第二次,夹子以一个略显得奇怪的角度落下,然后抓着剑龙的身子,抬了起来。 夹子移动的有点慢,本应该是松开的地方,却挂住了脖子,然后那剑龙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掉入了出货口。 柳朝阙在旁边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慕梨傲娇地抬起头:“怎么样,我厉害吧?” 柳朝阙鼓起了掌,并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 “都说我是娃娃机强者了。”他拿了那个剑龙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说道:“喜欢吗?” 柳朝阙:“还行。” “还行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慕梨不知道:“你好敷衍。” 柳朝阙认真解释:“可爱是可爱的,但我更喜欢别的。”她指着那黄澄澄的小奶龙道:“比如说这个。” 慕梨抓了两次,也抓到了,他递给柳朝阙:“还想抓什么嘛?” 抱着奶龙的柳朝阙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想想知道你怎么抓的。” “嗯,这得用点数学知识。” 反正他说的,柳朝阙好像学过,但那些数字组合在一起,柳朝阙又不会了。 慕梨想了想,决定手把手教:“你先这样……在这样。” 柳朝阙和慕梨专注地看着那抱着竹子的熊猫被夹子抓起,忐忑地看着夹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掉了下来。 他们哎了一声,又开始新一轮的抓捕:“这次我们放这里。” 柳朝阙顺着他手的力度往被移动了一点的熊猫抓去,看着爪子晃晃悠悠,又给熊猫移动了一点距离。 最后慕梨付出了15块钱,柳朝阙收获了那只熊猫。 柳朝阙:“虽然没有第二次抓,但还是没超过20吗。”她很满意,没有亏就是赚了。 慕梨笑而不语。 墨云:“这娃娃机这么好玩吗,这两人已经待了好久了。” 只要慕梨上手的娃娃机,就没有第三次而言,就算是游戏厅的那个超大娃娃,慕梨也毫不留情地抓了两只,柳朝阙抱了一个,他抱了一个。 游戏厅的小朋友和大朋友全都愣愣地看着两人,或许在想,原来这娃娃机里的东西可以被抓下来啊。 他们每个娃娃机都光顾了一下,包里都快装满了,柳朝阙这才制止了他。 不过,挺爽就是。 就是抓完之后,两人都空不出手了,叫了同城将这些玩偶都送回去,她们才又回到了商场之中。 作为吝啬的总裁,慕梨有言:“我自己抓得的东西,我有权决定他们的去留,更何况是曼曼抓的玩偶了。” 即使那个闪送更贵一些。 “回去给你弄个玩偶墙。”慕梨想着那些玩偶的摆放位置。 “要不买个塑料缸放这些玩偶,还能防尘。”柳朝阙建议,她觉得这玩偶钉墙上,总有种恐怖谷效应,尤其是有些还有眼珠子。 “也行。”慕梨采纳了她的建议,正好柳朝阙想要养鱼,但最近又不想打理鱼缸,可以先买个亚克力的鱼缸放玩偶,等她有兴致了,再拿出来。 不知道慕梨的良苦用心的柳朝阙开始看起了铁锅炖的店面,也是,现在快11点了。 她站在首饰店前想。 “这个和田玉的你喜欢吗?”慕梨靠在饰品柜,指着玻璃里的一串和田玉竹节手链问道。 柳朝阙看了看,相对于这种白云飘绿的玉,她还是喜欢那边的纯金花海手链,主要是保值,或者说那边的珍珠黄金手串。 看她那眼神,慕梨就知道她想什么,他道:“纯金的,不适合你那件衣服。” “挑挑绿色的玉。” 柳朝阙:“行吧。” 但对于绿,除了最纯粹的帝王绿,能够做成竹节样的玉,她都不是特别喜欢,最后她看中了一个男士手串,问慕梨喜不喜欢。 “你买的我都喜欢。”慕梨道。 柳朝阙皱眉:“真的?”她怎么就不信呢。 “真的。”慕梨认真点头。 “行吧。”柳朝阙道,她又比对了一下慕梨的手,让店员取下手串来给他戴了戴,最后敲定了一款108颗多圈沉香佛珠。 而慕梨也终于找到了柳朝阙喜欢的手串,一个超级素的青绿色手串。 还加上了柳朝阙最喜欢的黄金珠子,听说是什么转运珠,他直接选择了12颗,顺便还买了个金色小貔貅,主要大的,不适合她那个小珠串。 看他什么都想给柳朝阙加点的样子,柳朝阙汗颜,不是,哥们,你这是玩手串八宝粥呢。 最后好说歹说,她才保住了这个手串的纯洁性,只有金色与绿色的配色。 也算是另一种的金店diy了。 吃铁锅炖的时候,慕梨欣赏着柳朝阙给他挑着的珠子,时不时地摸一摸,看样子他是真喜欢了。 柳朝阙倒有点不习惯自己的左手戴了东西,也摸了摸。 两人就跟左手被附了魔似的,一直不自在,墨云喵喵建议:戴不习惯可以脱下来。 现实之中,smile终于记得柳朝阙还有两个游戏需要按时打卡,当然不是她记起的,而是王琪歌顺嘴一提柳朝阙有个坚持了三年的游戏,若是她真回来了,没打卡,她估计得花大把的钻去补签。 即使这个似乎没什么意义。 柳朝阙:“我的3年打卡!我的皮肤,我的ur卷,我的成就!” smile计算了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天数,轻嘶了一声,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头皮一麻,她匆忙打开游戏界面,作为第一次玩这游戏的游戏人,smile下意识地点开了日常,选择了活跃报告。 这肌肉记忆啊,令人意外的是,那游戏并没有需要补签的天数,就好像柳朝阙一直都在打卡一样。 smile瞳孔一缩,她又点开了另一个游戏,却发现那里有个补签的选项。 “所以柳朝阙进入游戏中了,还在玩这个游戏是吗?”王琪歌差点失声,她赶忙调节了下情绪,但声音中难掩激动:“快看看,那个个人信息,她有没有在上面留言,或者你留一下,或许在游戏中的柳朝阙会看到。” 个人信息?留言?smile一脸迷茫地看着游戏界面,她没玩过,她不会啊! 胡乱点了一下,还差点去购买了幻晶石。 王琪歌在电话那头指导,好不容易才让她留下了言。 为了这个,她又把十七给下了回来。 若真的能对话,她想,玩玩十七又有何妨,就当另一个微聊界面了。 不过有点好笑的是,柳朝阙即使到了游戏界面,执念还是十七啊,这不,还能在游戏里玩,如果登上十七是她本人的话。 说到十七,王琪歌嘱咐smile道:“既然有人一直在清日常,那你就晚上的时候登上去看看吧,最好是11点之后,如果有一天那日常没有清掉,你帮忙清一清,平时的时候就少登上去,对了,那个闪亮名义每天给她登上去,做完每日任务,攒点钻,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可以抽。” “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就把那个账号交给我,我给她攒攒。”王琪歌又补充了一声。 “不麻烦。”smile笑道:“也就是两个游戏罢了,等她回来,我们给她惊喜。” “谢谢。”王琪歌笑了笑。 在吃饭的柳朝阙不知道隔着一个世界的王琪歌和smile为她的两个游戏操碎了心。 也不知道她们终于记起了遗忘在角落里的十七游戏,就没有发现她的金手指断联了一会儿功夫,又重新连了上来,而个人信息那下面,多了个留言。 “**你还好吗?” 以及那好友添加那栏多出来的红点点。 第65章 算了没标题 柳朝阙闭着眼睛,鼻子里充斥着刺鼻的香气,脸上被黏上散粉,感觉毛孔都不能呼吸了。 化妆师用修眉刀修去多余的杂毛,再用眉笔细细勾勒,她地眼皮动了动,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睫毛上,让她痒痒的。 遮瑕,眼影,腮红,还有口红,最后用上定妆喷雾,等到她睁开眼睛之后,感觉自己好像开了柔光。 两边头发垂落下来,造型师将她耳边的头发打了个结挽在后面,用一个翠色的竹子发夹固定好,金色缠枝发夹左右两边,夹在了她的头上,让她的头发显得不太单一。 她的脖子上戴了个蝴蝶花朵白金链,那蝴蝶翅膀上是细小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的耳朵上则戴着一对较为夸张的钻石流苏,纯白的,走动间轻轻晃动,像是古时候的步摇。 手上缠着翠色嵌金珠串,脚上穿着低跟白色包头鞋,配上蝴蝶包包,如同优雅的贵族小姐。 而慕梨则是一件偏青色衬衣,为了露出那个配饰,他还挽了个袖子。 他十分心机地解了两个扣子,露出脖子上的三颗紫檀木珠子,上面暗搓搓地写着s h c。 一抬头就看见朝自己走来的司曼,慕梨愣了一下,他揉揉鼻子,笑了笑:“不愧是曼曼,本来就可以打九分的长相,换了这身衣服,感觉快要十分了。” 柳朝阙看着这看起来有点斯文败类的慕梨,不知为何她忽然脑补了好几百字的总裁小说,她笑着道:“你也不赖吗,这么一打扮,还真的像是个上亿公司总裁。” “平时就不像吗?” “像啊,但是现在更像了罢了。” 哎,小孩自尊,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伤了他的自尊。 慕梨这才又恢复淡定,看着他的神情,柳朝阙不免发笑,果然是个孩子性格啊,不知为何,她也松了口气,或许是本以为借助在自己的问题少年,一点点揭开了他的神秘面纱,变成了她高攀不起的样子,以前还能以她的武力值很高,他需要她为借口,心安理得的得到他给予的奖励。 现在发现可能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外面的宵小,他的身份不再单一,不仅在财力上还是智力上对自己是绝对的碾压。 好像是一个黑匣子,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即使你有所了解,知道他并不普通,但真的知道他不普通了,又产生了深深的距离感。 而慕梨那时不时的幼稚的行为,让柳朝阙知道他对自己一直如此,并不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改变。 被动让柳朝阙安心的慕梨思考着他们还去干什么,因为是第一次以人的形象在自己家人的学校里亮相,对于慕梨来说,比谈的任何一个单子都让他紧张。 他不想出错,但他在那群受邀者中算是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他并不需要这么较真,能够出席就是对举办方最大的荣幸了。 做完头发和选好衣服鞋子,他带着人去了4s店,店里摆满了各种车,白黑之间偶尔有别的颜色,大厅里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汽油的味道。 慕梨径直走向推销员,开始询问起车的牌子,性能,电耗以及颜色。 被带着进来的柳朝阙则提着裙摆,在大厅里随便看看,也不知道看什么,不过对她来说她会考虑车型,以及耗电量,一个是看起来舒服,一个是钱包舒服,当然配置高的车,钱包就很不舒服了。 最终慕梨选择的车电耗最低,车型也是同类车中最大最宽敞的,估计比它更宽敞的就只有保姆车了或者加特林,后者太夸张了。 他付了钱之后,就甩着钥匙,扔给了柳朝阙。 “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给她开吧,虽然汽车她原世界里经常开,但现在她还没有驾照呢。 “送你了,啥时候学了驾照带我兜兜风。” 好家伙,这就安排上了,柳朝阙扯扯嘴角,又把钥匙丢回给了他:“自己开去。” 哒哒地就优雅地离开了。 推销员看了下慕梨,小声问道:\"这您女朋友。” 慕梨轻轻地笑了笑,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温柔:“更准确的说是家人。” 推销员似懂非懂,慕梨拿起那把钥匙,递给他:“安排人把车开到xx别苑,x幢x号楼下x停车位去。” “好。” 离开的柳朝阙倒并不是因为矫情,只是这大好十万甚至可能好几千万的车就这么被慕梨随随便便就送给自己了,总有种占了天大便宜的感觉,平时占点小便宜(蹭吃蹭喝)也就算了,这钱都够她打一辈子工了。 照着说,柳朝阙看着自己这一身,得小几百了吧,她想起自己曾瞥了眼的吊牌,衣服配饰和鞋子,还是还得起的。 “哎,曼曼!” 慕梨追了出来:“不喜欢这车我们可以换一辆啊。” “等我学了驾照再说。” 两人并排走着,夕阳的余晖打在他们身上,是温暖的橙黄色。 五点,上了牌照的新车就停在了大门口,柳朝阙早早就让他给自己停在附近,这会儿已经进了校园之中,门卫拦着例行检查来宾信息,一番操作之后,车闸拉起来,红色的车驶入校园之中。 “领导您现在在哪?” “哎哎好,我马上到。” 接待员快跑出后台,去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刚才那辆车见到了吗,最新款的xx,好炫酷啊。” 识货的同学开始给自己的同伴科普这车的价值。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开上这车。” “可能可以租到一辆。” 旁边的哥们打趣道,迎面就来了个兄弟间的友好互动。 柳朝阙跟在他们后面,越听越皱眉,这大几千万的豪车就算是中奖给她,她还养不起啊,什么保养啊,维修啊,破了个皮就是好几万下去,这可比养虚拟女儿的钱大的多的多。 果然,慕梨要坑我。 她发消息问南楚她们在哪,得到回复之后,这才顺着人流向报告厅的方向走去,很快就超过了前面闲聊的两人。 正在专注科普的男大被自己的朋友肘了一下,正要问他干什么,顺着朋友手指的方向,他忍不住哇了一声。 “咱学校美女真多啊。” “可不是,一个个感觉都不比明星差了。” smile:你们进去了?我咋没看到你们? 柳朝阙来到报告厅,抬头四望,满是进进出出的同学,花花绿绿的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颜色了,有个男的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害羞地缩了回去。 有个小姑娘盯着她看久了,还差点撞到前面地人,被她提醒了之后才脸红地道谢离开。 不是,有这么夸张吗?先前在路上走,也没几个人回头啊。 因为低头看手机,而忽略了环境的柳朝阙:“真没有啊。” “有。” 从惊艳中回神的柳相如推了推还在花痴状态的南楚,脸快红成一片了,连声音都变得结巴了。 “司......曼,你你今今天好好看啊,像仙女一样。” 南楚一下就把他推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司曼的手,一脸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曼曼,我还没睡醒吗?” “啊?” 柳朝阙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能没有? “那为什么只有在小说中出现的神仙人物,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柳朝阙:真的夸张了啊,还有,即使是女生,做出这样的表情的南楚也略显猥琐了。 “哈哈,那我平时怎么未见你有这般反应?” “这这。” 南楚开始组织词语。 “这不是珍珠蒙了尘,我眼拙吗?” 行吧。 南楚化身小蝴蝶,围着柳朝阙转啊转啊,乐此不疲。 闻夏是第二只小粉蝴蝶,大大咧咧的她,表现出比在天青面前更加的羞涩之意,结结巴巴地夸赞道:“曼......曼,你就像是王母瑶池里开的最艳丽的花,高山流水中的翠竹,还有那灵芝仙草。” 好奇怪的形容词。 天青:我是局外人。 虽然他也觉得这位曼曼师妹现在漂亮的好像跟他们是不同画风似的,他们是简笔画,她是2d高清精修少女漫。 但作为一个男生,还是有女朋友的男生,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控制着自己的目光放回了闻夏身上,看着她对别的人脸红成红苹果,觉得可爱的同时,又庆幸了起来。 好在她脸红的对象是个女的。 等两人欣赏够了,闻夏这才记起被晾在一边的天青,拉了拉他的袖子,摇了摇。 “不好意思啊,天青哥。” “没事,理解。”天青笑了笑:“不过,再不走,演出就要开场了,我还没带你们去见会长大人呢。” 说到学生会长,光明正大拉着柳朝阙的手贴贴的南楚有点警惕地道:“曼曼我走在你前面。” 啊,曼曼现在这么好看,万一被会长看中了,她的cp是完全be了啊。 还记着她那漫川cp呢。 第66章 回忆?席惊嵘 柳朝阙不知道南楚的小心思,听说见会长,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她却忐忑了起来,不像是见到陌生人的那种紧张,倒好像是别的。 难不成是男主预警?柳朝阙皱眉,碰到男主总没啥好事。 每次的活动,席惊嵘都得带着成员们去拉投资,以及统筹各个项目,等将任务都分配下来了,他才有休息的功夫,而他又是操心的命,不当场看着,就怕出个什么意外。 但在他继任学生会长的这两年里,倒是都顺利的渡过了。 今天他也和往常一样,来到后台,询问各种设施和演出安排情况,天青那小子给他发消息说会带三个小姑娘来看他。 还有一个是他的女朋友,让他别板着脸,吓到他们。 席惊嵘觉得,有什么好看,他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只是来就来吧,不要给后台添乱就好。 他这样想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不过,天青最近交女朋友了吗?真是活久见了,这木头都开窍了? 他是不是太不关注会员们的感情生活了,他沧桑的想着。 有这般丰富的精神活动的席大会长,脸上却极为严肃,即使是扯着嘴角,作为和他打交道最多的人也只会以为他是嘲讽的笑意。 随便找的位置也被他坐出了点昂贵的意味来,他如同一位君王,巡视着打下来的天下,举手投足间似乎握着他人的生死,其无形的气场,不断地影响着后台工作地同学,让他们无形之中加快了手上的工作。 有会长的时候,效率都高了不少,会员们擦擦汗,累死他们算了。 大家井井有序地安排着自己的事情,作为第一个出场的两位相声演员,他们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台词,念台词的速度不由地加快了许多,都快念出火星了。 在这种情况下,推门而入的天青就显得极为突兀,门嘎吱开了,席峥嵘下意识地往那边看去,忙里偷闲的众人偷偷地松了口气。 “惊嵘!” 天青的声音带着兴奋与活力,风风火火的打破了现场的紧张气氛,已有人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他的勇敢。 席惊嵘:这显眼包。 他正要询问他所说的女朋友是她们其中的哪一位时,眼神往那三个女生瞟了一眼,见到其中的一位女生时候,他突然就愣住了。 即使是被南楚挡住的侧脸,即使上了粉底,让她与记忆中的那个孩子的相似度大大降低,但他的心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是阙阙,她就是阙阙。” 没由来的,他平静无波的心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试探地出口,像是害怕蒲公英飞走的风,害怕鱼儿跑掉的竿,害怕小鸟飞走的树。 “阙阙?” “?” 柳朝阙瞳孔地震,柳朝阙不知所措,柳朝阙怀疑起自己的记忆,该不会自己被格式化过了一遍吧。 不然这类似认亲的场景,她为什么毫无记忆。 而且,这人说的是阙阙吧,这不我现实生活的名吗? 难不成是谁穿过来了? “哎,不对啊,会长,这里哪有你说的雀雀?” 天青硬生生地打断了即将到来的认亲场景,挠挠脑袋,看向三个女生,哦了一声。 “会长你可能是认错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闻夏。” “会长好。” 闻夏乖巧地道。 “这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们,这是南楚。” “你好。” 南楚淡淡的道。 “这是司曼。” “额,你好。” 灼热的视线快把她给洞穿了,除了这个柳朝阙还窥见了几分复杂之意,似乎是在天青介绍完她的名字之后,不是,哥们,你们男主都有个群啊,怎么女主的名字全都知道呢,还看起来都是一脸敌视。女主是造什么孽了啊? “哦,司曼。” 他有些失望,还是那个女主,真的麻烦,为什么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惊嵘,你说,你妈妈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年幼的两个孩子靠在一起,坐在大桥下,分着讨来的那一块馒头。 他那时候被拐走,在车上见到了浑身脏兮兮的柳朝阙,那时候她也才十岁的样子,却显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 她念叨着什么救人,以及阻止……看着周围的环境,询问着唯一一个孩子现在的状况。 知道是要被拉到大山里卖了,小姑娘说道:“行吧,还得自救。” 张开嘴巴,就咬住了她的麻绳,手指粗的麻绳就这么被她那小小的牙齿给咬掉了,她示意他开始哭,说自己要尿尿,吸引人贩子的注意,最好是能让人贩子停车。 可能是席惊嵘长的好,若是有什么闪失,会让他们少赚点钱,被他这么一闹,人贩子之一就这么骂骂咧咧地带着席惊嵘去上厕所了,然后她又吸引了另一个人贩子地注意,哭喊着找妈妈,好不容易嗓子都快喊哑了,那出去带人上厕所的人贩子都快回来了,那开车的人贩子才松了戒心,下去收拾柳朝阙。 结果砰的一声,人贩子被打昏了,另一个人贩子还没察觉不对,就又被溜到了他身后的柳朝阙一棒子打昏。 有没有打昏其实席惊嵘不知道,但是那两人头顶上都有血是真的。 柳朝阙也不管这么多,就带着席惊嵘跑了。 两小孩,又是陌生的地方,白天赶路,还得怕新的拐子把她们给拐了,晚上就躲在草丛里轮流站岗,走的小心翼翼地,最后是小姑娘背着小男孩才走完了那段山路。 小男孩因为长期未进食都饿晕过去了,中途也就喝了点水,小姑娘也没多少钱,全身上下只有五块,还是藏鞋底的。 给他买了个大饼,就没有钱了。 小姑娘想着:把人交给警察叔叔就走。 结果小男孩赖上了她,她身上没啥钱,警察叔叔资助的几十块钱也就够买个车票,在警察局备了案,她们踏上了寻亲之旅。 饿了,拿着碗乞讨,困了就睡桥洞,小男孩说自己家就在附近,可却被拦在了门外。 “你妈妈今天也没回来吗?”柳朝阙问道。 “不知道。”席惊嵘失落地低下了头。 这是她们住天桥的第三天了,而那家的主人一直没有现身。 小姑娘不时地看着手腕,道:“惊嵘,我已经给你送到家了,你现在就等着进去就可以了,我先带你去警察局,等你妈妈回来了,你再回去。” “你要去哪里嘛?”惊嵘紧张地问道。 “没事的,都到家门口了,你一定会回家的。”柳朝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我害怕。”他的脸上脏兮兮的,但眼睛亮亮的,下垂着眼,红红的,像是被抛弃的小兔子。 “哎,别害怕啊,那就再等一天。”昨天,柳朝阙也是这么说的。 “嗯。”席惊嵘感激地点点头。 这几天她也不是干等,为了让这个小兔子回家,柳朝阙尝试着半夜溜进去找地方,成功是成功了,就是这小区太大,她绕晕了也找不到他所说的,对着红房子的家。 而白天吗,就更难隐藏了。 她试着带着席惊嵘进去,但小男孩连那高高的围墙也爬不进去,自责自己的拖后腿,小珍珠是一串串地掉。 给柳朝阙心疼的不断安慰。 于是她们只好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他妈妈的身影,要是席惊嵘知道他妈妈办公的地方就好了。 这天,是在天桥下的第五天,柳朝阙和席惊嵘如往常一般乞讨,大概七八点的时候,旁边开来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席惊嵘睁大了眼睛,大叫着妈妈。 踉踉跄跄地拉着柳朝阙追了出去。 这小短腿的,柳朝阙直接抱起席惊嵘飞快地向车冲去,和席惊嵘一起大声喊道:“妈妈,妈妈!” 席微馨似乎听到了声音,她揉着太阳穴,以为自己幻听了,叫她妈妈的,除了她儿子还能有谁,而她儿子不是乖乖待在家里吗? 可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声嘶力竭,她似乎看到了旁边有个飞速奔跑的身影就要往她车上撞去。 嘶,轮胎在地上划出一个尖锐的弧度,法拉利在撞到两个孩子的前一秒停了下来,砰。 柳朝阙一个脚滑,扑到了法拉利的车盖前,昏迷前死死地抱住席惊嵘。 席惊嵘哇哇大哭,喊着她别死别死,席微馨下车,就见到那小男孩似乎长的有些像小嵘。 “小嵘?”她犹豫地问道。 “妈妈,妈妈,快救救阙阙。” “啊,好。”席微馨点头。 柳朝阙醒过来之后就看见自己被包成了个木乃伊,而眼前是万分熟悉的病床,她无语了一瞬。 等到席惊嵘进来的时候,病床上已经没有了柳朝阙的身影。 “阙阙?” …… 十年,自从那次柳朝阙失踪,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没有人记得她,连他妈妈也只知道他走丢过一次,自己找了回来,说他福大命大,小区里的保安也多了一倍。 而关于她的事情,就了无痕迹,除了那似乎被遗忘的他…… 有时候他以为自己那段经历可能是小时候的臆想,但他又无法接受,那只是段臆想。 可是真的见到了她,他却不得不远离,因为他知道,即使不是主动,在这个世界上,男主和女主天然是对立的。 他压抑着这份思念,脸更臭了。 看向了趁着他们闲聊,有点懈怠的会员们。 会员:感觉头皮发麻。 机器又开始紧张又紧罗有序地运行了起来。 天青这时候也不敢再说话,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却一点都不知道,意想不到的,是柳朝阙拯救了他们。 “你刚才叫的这个阙阙,她本名叫什么?”柳朝阙这好奇心啊,如果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她真的睡觉都睡不踏实。 “我只知道她叫阙阙。”他扯了扯嘴角,虽然一点都不和善,但柳朝阙却在他僵硬的面容上,窥见几分友好和讨好。 “是吗?”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也是。” 他说着也是,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刻入脑海,刻入骨髓。 第67章 合拍 即使触手可及,也如咫尺天涯。 柳朝阙看着他的笑,心里也有些淡淡的忧伤,一个曾经可能认识自己的人,因为遗忘而被丢弃在记忆宫殿的角落,他看着她笑,他也只能看着她笑。 席惊嵘调整好心情,招呼着大家继续干,自己则带着人在后台逛着。 “这是升降台,歌手们会从这上去。” “这是吊威亚的,可以用于表演飞天。” “这袋子是干冰,这袋子是防火沙,以前有人表演的时候起火了,就常常备着。” “这里是灯光室,这是几位负责灯光的学生会成员,何许和刘好。” 何许和刘好站了起来,两人拘谨地同五人打着招呼,一番不尴不尬地寒暄过后,灯光室的门关了上来,两人松了一口气,还没喘匀呼呢,灯光室的大门又被打开了,看着这年龄不等,polo衫保温瓶,还有大背头,两人得体的当个微笑的背景人,站在那边,听着那带头人侃侃而谈,心里不禁怀疑这说的是咱们的灯光设备吗? 慕梨算是这其中年纪相对较小的,看起来也脸嫩,若不是这队伍里隐隐以他马首是瞻,何许还以为他是哪个学生混在了大佬之中。 ”重总,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某电器的老董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主动提议道。 重岳高冷地点了点头,那一帮子的业界大佬这才离开。 “刚才那个重总是谁啊,这么年轻?” 等到一帮子人走后,何许拍了拍刘好的肩膀,她瞥了他一眼,作思考状,然后拿出了手机。 “或许是叫重岳,挺低调的,不接受采访,也不搞营销,我也就是在一篇文献报道中看到过他的名字和照片,你看是不是这个,当时我觉得这人还挺帅的,就截图了一下。” 看着那照片里的一纸剪影,何许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不是,姐们,这都能被你恰好看到?不愧是八卦圣体啊。 “低调,低调。” 刘好一只手往下按了按,脸上却不免骄傲:还得是我。 五人组一路看着,闻夏和南楚时不时惊讶于这完备的后台设备和布景。 “感觉再大点都可以当看cw了。” “cw有什么意思啊,现在,还得看咱们民间段子。” 闻夏和南楚争辩了起来,一个觉得cw虽然现在变得无聊了,但以前可是很精彩的,一个觉得cw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看点搞笑段子。 反正没一个觉得现在的春晚好的,不是都十年过去了,这cw还这么拉啊。 “你们这有电子烟花吗?”柳朝阙好奇地问道。 “有。”席惊嵘快速答道:“你想去看看吗,不过那些只是些电子设备,会在谢幕地时候放,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烟花?” “这烟花颜色还能选择吗?” 柳朝阙想:可能是因为是电脑控制,想放什么就设什么程序,但这程序不是设定好的吗,应该不能随心所欲吧? “可以。” 席惊嵘看着柳朝阙,认真地道。 柳朝阙微微侧头,躲过 了他的注视,这种看可望不可及的人的眼神,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那我想要看绿色的菊花!”闻夏插话。 席惊嵘仍是看着她,带着点渴求的意味。 柳朝阙实在受不了,转头也看向他,似乎是在进行一场谁先眨眼谁输的比赛。 最后席惊嵘认输般转过了脸。 “我想看绿色的菊花,天青哥,你会弄吗?”既然会长不发话,天青哪敢只声啊,他扯了扯闻夏的袖子,提醒她注意点气氛。 闻夏:行吧,可是她真的好想看绿色的菊花。 “你没想看的吗?”即使撇过头去,席惊嵘还是倔强地想要她的答案。 柳朝阙本想敷衍地回答闻夏的答案,但看着那席惊嵘,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是:“我想要如同星星一般绚丽的金色。” 我想看到星光,想要看到在星空下,绽放的烟花。 他沉默了良久,终是答道:“好。” 逛了一圈后台,他们又回到了观众席。 因为快要开场,前前后后的位置都被坐满了,柳朝阙踮脚看去,也就是几个单独的空位留着,很多的位置上面还压着东西,或是本书,或是张餐巾纸。 她真的好想召唤一道风,将它吹到地上,或是召唤一把火,直接将这些书燃尽,坐啊,有本事你就坐。 但她真的能够做到的时候,就不能有这些危险的想法了。 她下意识地冷静了下来。 系统在身后拿着本《人类迷惑行为指南》,深藏功与名。 “要不我们去坐那吧。” 南楚拉着柳朝阙她们,往前排位置走去,或许是上课占座位的惯性思维,对于靠近老师的那个位置,没什么人愿意去坐,现在这个文艺会演,靠近则是各个领导,一个个带着官腔的,看起来很是无趣和严肃。 或许最重要的原因是,坐在前排,他们小声说话都变得谨慎了起来,从内而外的不自在。 柳朝阙倒是没什么问题,尤其是这领导中还有她们家的慕梨,就更显轻松。 说曹操,曹操到。 以慕梨为首,十几个领导就从边上那小门里进来了,他们交谈甚欢,看起来都挺高兴的样子,慕梨维持着假笑,与他们周旋。 难不成这就是大佬之间的相处模式,柳朝阙想想以前见到过的校领导,或许真的全国统一? 等他们入座,慕梨就坐在柳朝阙前面,他头顶的发旋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很难不怀疑两人都是故意的,柳朝阙故意坐中间的位置,慕梨撇了她一眼,也选了中间的位置,她觉得他应该众星捧月,他觉得只要再靠近点,即使是犄角旮嗒,他都愿意去坐。 高级酒店如何,路边小摊又如何?除了司曼心血来潮搞的黑暗料理,他真的只能吃一口。 柳朝阙:这是创意菜! 等到灯光暗下,主持人上台,同学们拍着手,欢呼雀跃,柳朝阙悄摸摸地撸了一下慕梨地头发,却忘记了他今天涂了发油。 慕梨抬起了手。 灯光亮起,两个相声演员上台,柳朝阙拿着他递过来的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着手上沾上的油。 第68章 真雷雨 相声节目:月饼。 “中秋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结果我们还待在这儿。”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怎么说?” “这么多人一起庆祝这中秋节,不也是大家一起团圆了吗?” “呵,谁要和你团圆啊。” “这不让我伤心了不是?” 男子作西子捧心状,捧哏一脸嫌弃,他一秒正经。 “哎,说实在的,在中秋就得吃月饼,老何,你喜欢吃什么月饼。” “豆沙馅的?” “哦,我喜欢螺蛳粉馅的。” “重口。” “螺狮粉馅是个什么味道?” “大概是螺狮粉的味道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 大家齐齐乐哈哈。 “以前啊,大家就五仁,豆沙还有什么莲蓉,我们这边的就这些差不多了,云南那还有鲜花和火腿月饼,那玩意是真的香。” 姓赵的逗哏吸了吸口水,姓何的捧哏眉头一皱,往边上退了一退。 “口水收一收哈。” 逗哏擦擦嘴:“现在啊,老何,你知道有什么新式月饼?” “就你那螺狮粉月饼?” “多了去了,什么榴莲阿胶芝士菊,乌龙桂花伴凤梨,奶黄柚子巧克力,香菜韭菜咖喱面,牛蛙龙虾干妈酱,一吃一个不吱声。” “嚯,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捧哏嫌弃表情。 “说实话我还是挺想尝尝巧克力香辣牛肉月饼的。” 逗哏一脸向往。 “这啥味道,甜不甜辣不辣的,能好吃吗?” 捧哏一脸嫌弃。 “说到混搭口味,我就想到咱们食堂。” “咱们食堂的菜多了去了,有这种菜?” 捧哏不信。 “月饼炒辣椒。” 捧哏沉默:“这还真是一道又甜又辣的菜。” “嗯,还不好吃。” “这能好吃吗?” “关键是这还得收咱钱啊。”他做出了个收钱的动作。 捧哏“嚯,这黑暗料理还挺贵的。” 恐怖故事,难吃还得收钱。 捧哏:“说到这种创新的东西,我就记得咱学校超市的樱花味薯片和杨梅味薯片,你知道的,我就喜欢尝试点新鲜的东西,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捧哏:“也不好吃。” “害。” “说回月饼啊,每个中秋都是老搭档了,五仁最多,还有莲蓉蛋黄,小红豆,各个都是经典款啊,有些地方还有猪肉馅的月饼,以及花生口味的咸月饼,吃起来就是香啊。” 捧哏面无表情地蝈蝈道:“还有硬能砸死人的月饼。” “是的,还有这个月饼。”无奈脸。 观众:“哈哈。” “也不知道谁会收到砖头做的月饼。”抬头望天。 观众:“应该不是我。” 台上表演还在继续。 “老何啊,你知道中秋为什么会吃月饼吗?” 捧哏:“不就是像月亮,又圆圆的代表团圆吗?” “月饼不管是怎么难吃,都有馅吗。” 捧哏:“其实有没有馅的。” “一个面皮加上内里的馅,面皮,馅,饺子也是这样的。” 捧哏:“包子也是这样的。” “那就说明月饼还有一个功能。” 捧哏:“什么功能?” “藏钱啊,过年有吃饺子吃到钱,那我们中秋节,这团圆的日子,不给月饼藏一下钱,看看哪个吃出惊喜吧。” 捧哏:“估计是惊吓吧?” “还有月饼创新不断,甜月饼我无能为力,那咸的,照着饺子的馅包,肯定不出错。” 捧哏:“嚯,那芋头饺子。” “还真有,还是甜的。” 捧哏:“那还真不错,给你小子找到正确的创新路子了。” …… 柳朝阙眯起眼睛,开始打哈欠。后面有些无聊,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已经开始了舞蹈表演。 “下一个节目,小品:复杂的关系。” “大家好,我叫闫小一,是个初中生。” 小姑娘背着个书包从学校走了回来。 路过了小卖部,看到了王叔叔:“王叔叔,给我来个泡泡糖。” “好嘞,还是西瓜口味的?” 闫小一道:“嗯。” 回到家中。 一个中分头的男生热气地道:“姐,你回来了?” “这是我的弟弟闫小二。” “妞儿,回来了。”男人的声音从厨房里响起。 这是她的爸爸闫老大。 “爸,我妈呢?”闫小一问道。 “你妈去上夜班,今天不回家。”男人道。 闫小一有些失落地道:“好吧。” “洗洗手,等会儿就吃饭了。”男人道。 她的妈妈是个经常上夜班的银行职员,有时候碰上夜班了,得很晚再见到她。 “我是赵小雅,是个四十几岁的银行职员,今天我在银行里看到了个很奇怪的事。”赵小雅出现,她挎着个包,往家里赶去。 “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前排的同学们很是配合的回到。 “我跟你们说啊,有个年轻的姑娘陪着个老爷爷去取款。”她道:“本以为是孙女陪着爷爷,结果旁的人好奇一句你孙女啊。” “那孙女回了一句孙子。” 柳朝阙:“原来是变性啊。”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老夫少妻。” “等他们要走的时候,我就听到那孙女说:“孙子,小心台阶。” 原来是这个孙子啊。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个八十几的孙子了。”赵小雅笑了笑。 等到她回到家中,家里只剩下一盏灯还亮着,赵小雅推开房门,舞台安静。 突然狂风大作,有雨点落在了舞台之上。 柳朝阙看着细细的雨丝,还想着大制作啊,连洒水车都出来了。 后台的人已是一脸懵逼,他们有安排这个吗? 还是不放心在观众席上看着的席惊嵘:“真出事了。” 小品演员也是敬业,隔壁房表演的演员开始争执了起来。 “张大志!”女声大喊道。 “在。” 啪的一声,伴着雷鸣,赵小雅一家都醒了。 她们起来看到底是什么事啊,结果,兜头就来个倾盆大雨。 赵小雅:“我也没整这一出啊。” 她抹了把脸,问男人:“隔壁屋啥情况啊。” 男人摇头。 “要过过,不行就离。”对面继续说话。 “媳妇,这真的是误会。” “误会,误会,你都将人带家里了。” 嚯,大瓜。 “我今天喝了点酒,坐小丽顺风车过来的。”男人解释。 然后突然听到了那位叫小丽的人说:“姐,你真误会我哥了。” “呵,连哥都叫上了。” “这声音……”墙壁那头的赵小雅越听越熟悉。 “这不是平时大家都叫哥姐的吗?”男人还是尽力解释:“还有我真的有事,也不会把人往家里带啊。” “那你还去找个宾馆?像上次那样?”女人愤怒。 嚯,还有上次。 “怎还有上次呢,媳妇,我都说了这是我进电梯的时候粘上的。”男人赶忙解释。 “口红印子,啥电梯能让你口红印粘你脖子上啊。” “姐,这真的是粘上的,我们那公司有次停电,我们几十个人被关在里面,我们都可以作证的。”赵小丽突然插话道。 本以为这就是个乌龙事件,又或者是小三和老公当着老婆偷情被发现。 结果赵小雅出声了:“赵大壮!” “哎,哎。”赵小丽一个机灵,回答道。 那剪影中的人走了出来。 柳朝阙打眼一瞧,笑了,赵小丽一看就是男扮女装。 “你这去泰国变了个性别出来?”赵小雅问道。 “没呢。”他看向男人,忸怩道:“这不是喜欢穿女装吗?” “赵大壮?”男人一脸崩溃:“你是男的啊。” “孙哥,我一直没承认自己是女的啊。”赵大壮理直气壮。 “那我以前给你送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孙哥质问。 “我以为你就喜欢我这一款呢。”赵大壮娇羞。 刘姐:很生气,但是又好想笑怎么回事。 “好呀,你孙志浩,还送花了……你还说误会?”刘姐拿起了鸡毛掸子。 “姐,我没收。”赵大壮出声:“他转头给送徐眉眉了。” 刘姐愤怒值up,这男人不能要了。 “不过徐眉眉也没收,他就送给他兄弟了。”赵大壮感叹道:“他兄弟啊,还有我七八分姿色。” “还说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他总结道。 “姐,咋回事啊?”一个电话将另一个男人给叫了出来,正是小卖部的王叔叔。 “你收你哥花了?”刘姐忍着愤怒地道。 “奥。”王叔叔道:“这不搁你那屋放着吗?姐夫不是说给你的情人节礼物吗?你忘了?” 王叔叔一脸天真。 “对吗,别听那怪男人胡说,这都是误会。”男人擦着汗,总算是能圆回来了。 “我咋胡说了。”赵大壮抱胸。 孙哥瞪了他一眼,赵大壮躲在了赵小雅后面,指着他道:“姐,他凶我。” “孙志浩你干什么呢?”赵小雅横道。 “没,没事。”孙志浩马上就老实了。 “妈妈,你咋过来了?”这家人的小姑娘醒了,迷迷糊糊间,却对着赵小雅叫了妈妈。 结果孙志浩整破防了:“你叫谁妈妈呢?” “妈妈,妈妈就是妈妈啊。”小姑娘道:“妈妈,哄我睡觉。”并扑向了赵小雅。 “哎,乖宝宝。”女人和女人对视一笑。 啊啊,女孩子和女孩子咋生出来宝宝的,难不成有个是男的? 柳朝阙有点抓马,更加抓马的事情出现了。 “王哥~”赵大壮招手。 “壮壮你也在啊。”王建能和赵大壮挽起了手,画面有些辣眼睛。 “你知道赵小丽是个男的?”落单的孙志浩质问王建能。 “对啊,壮壮有这癖好你不知道吗?”王建能道。 然后两对卿卿我我,孙志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喊一声不,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配着一声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孙志浩抽搐了一下,然后倒了下去。 “啊,临时节目?”观众懵逼,只因为那幕布已经拉下,可那人却还是抖,然后带着全体人员都开始抖了起来。 第69章 下雨 不是,怎么又出事了。 柳朝阙暗叹一声,她的样子变得透明,在黑暗中从位置上消失。 一直关注着台上情况的席惊嵘赶忙拉下电闸,舞台一黑,观众席闹闹哄哄的,争论着发生了什么事。 黑暗中,慕梨眼睛变为了金色,南楚就见一个身影忽的蹿了出去,她揉揉眼睛,却发现那身影往舞台蹿去。 那位置不是领导席吗,怎么会有人离开?她虽是第一次见慕梨,但是那窜出来的位置她还是知道的,她本想小声与柳朝阙分享这秃头领导竟这般深藏不露,结果定睛一看,司曼位置也空了,什么时候走的? 三方在舞台上会面,柳朝阙拿着茶树枝,飘着走向第一个触电的男生,将他的麦克风给挑了出去。 又以同样的方法将其他的电子设备从这些人身上除去。 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漏电的是那一个。 慕梨则拿出电笔,测试着舞台上的电流,确定电笔不亮这才踩着水,如同轻功水上飘,快速地将人带离出事舞台。 席惊嵘拿出手套,几乎和慕梨同步地带走了一位昏迷的同学。 两人对视一眼,冷淡的脸上同时有了点争强好胜之意。 等到应急灯开,有广播播报了现在的事情,抱歉触电的事情,并让他们有序离场。 “因为设备出现的问题中断了大家的观赏,我为此深感抱歉。” 慕梨给他们检查身体状况,并进行心肺复苏。 柳朝阙则为女孩子进行心肺复苏。 这舞台上就昏迷了五个,其中三个还是心脏骤停。 等待120的时间里,柳朝阙感觉自己都快昏厥了,要不是她现在习武,体力上去了,这几轮下来,感觉手都使不上劲了。 等到令人安心的滴嘟滴嘟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柳朝阙一边按着,一边松了口气。 脸上的汗被人擦去,让她的视线不会受阻。 她看到穿着白衣的护士抬着担架下来,看着他们戴上了除颤仪,看着慕梨上了车,席惊嵘上了车,然后她也被带着上了车。 “你不是会长吗?现在很多事情都得你去做的,你怎么上来的?”柳朝阙不解。 “还有副会长,一切事情都没有会员的生命重要,若是不跟着,我不放心。”席惊嵘垂着脑袋,看着生死不知的三人,不禁攥起来拳头。 为什么?阙阙做错了什么,这三个人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通过他人来惩罚自己。 这是警告吗? 他愣愣地看着那被呼吸机挡住的人脸。 眼神迷茫。 市立医院 在一番检查过后,拿着报告单子,给医生看,好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然死个一两个,柳朝阙就解释不清了,让人死而复活什么的,可露丽能复活人,她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死亡证明都开了,人还活着的事情。 诈尸吗?或许也是个理由吧。 直到现在,柳朝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8点。 两人坐在医院走廊里,席惊嵘靠在墙边,电话不停。 到晚上8点半的时候,慕梨突然捂起肚子,对着柳朝阙笑了笑:“曼曼,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吗?” 说到吃饭,柳朝阙这才恍然惊觉他们竟一天没吃东西了,上午早餐没吃就去做造型,下午去买车,那衣服实在有点变态,为了不露小肚子,她午饭也没吃。 慕梨也是一样。 而现在,慕梨也不做他那大佬了,柳朝阙也不做那贵族淑女了,她看着这身有些碍事的衣服,深深地叹了口气:“晚上这个点了,我们去吃点包子馒头吧。” “也行。”慕梨点头。 对于他来说,吃什么都可以,主要是不想待在这里,也不想闻到这医院的味道,让他想起以前得胃病的时候。 天天往医院跑。 “你要不要去吃点饭?”柳朝阙看向席惊嵘。 席惊嵘僵硬着笑脸,摇了摇头。 “走了,如果他想吃的话,自己会去的。”慕梨有些着急。 市立医院附近的粥铺包子铺,这个点都关了门,他们好不容易去找了个24h的蛋糕店,没办法,只好买了点甜甜的面包,在选购了四个面包后,在结账的时候,柳朝阙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一块南瓜面包。 “你不是不喜欢吃这种看起来就很素的面包。”慕梨付完钱已经开始啃了,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就下起了暴雨,要不是实在饿得慌,柳朝阙都想折返回去。 虽然撑起了寿司的伞,但两人衣服不免有些粘湿。 “给席惊嵘带的。”柳朝阙实话道。 “他会愿意接受你的好意吗?” 慕梨不解,这男的一脸冷淡,看起来很不好相处,若是那男的拒绝了曼曼,她不得伤心死啊。 得等她伤心的时候好好嘲笑她一番。 “不要就自己吃喽。” 柳朝阙倒是看的开,而且她总觉得这人对自己的包容度很高,而且她总是想多照顾他,好像是从小的习惯,又好像是姐姐对弟弟。 唰,一个闪电划过夜空,淅淅沥沥的雨就落了下来,顺着窗户,流下了一道道的水痕。 席惊嵘走到了窗边,借着灯光,看向了楼下。 那是两个人共撑一把伞的身影。 他借着灯光背景有些萧索。 昏暗的走廊上,空气都变得安静,只有他一人的呼吸声,闪着微光的走廊,却照不到他的身影,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马路对面,车来车往,而他的身边没有她。 “哎!” 柳朝阙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挥了挥。 “你搁这干嘛呢?” 天知道她看到一个活的冰雕伫立在走廊的阴影里,只有两只眼睛还透着微弱的光的时候有多吓人。 “电话打完了吗?打完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吧?”她晃了晃手中的南瓜面包,笑了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挑了这个,你如果不想吃的话,还有这些。” “想吃的。” …… “我们出去就找到个蛋糕店,就只能吃面包了。” “我想吃。”席惊嵘坚定地道。 “?” 柳朝阙抬头,递给了他那个南瓜面包。 “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吃。” 柳朝阙听着他道。 “我也喜欢吃。”慕梨不甘示弱,抢着表态:“给我一个。” 柳朝阙递给了他自己挑的面包。 三人又沉默地在医院里吃完了那简陋的一餐。 第70章 回去 叮,游戏更新中,请10:00登录查看。 平时这游戏都是在星期四的早上六点开始更新,到快九点结束更新,今天却是从九点就开始更新了。 猝不及防,又没有预告,幸好,她当时去买吃的时候,游戏还没更新。 她看着打不开的金手指页面,无奈望天。 今夜的雨伴着闪电,一直地下。 10点30分。 柳朝阙撑着伞,看着身后两人那别扭的表情,不免发笑。 事情是这样的,夜晚实在没什么人走动,柳朝阙觉得将席惊嵘一个人留下实在是不够意思,外面电闪雷鸣,即使他可能能忍受孤独,但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品质。 “我送你回家吧?”她提出了这个建议。 “不用。”席惊嵘先是拒绝。 柳朝阙一秒变脸,可怜巴巴地道:“可是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这不是有……” 席惊嵘转头,就看见慕梨盯着那面看不到颜色的墙,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看的目不转睛的。 “走了,走了。” 柳朝阙推着他往医院外走。 “他们有护士照顾的,你也不需要操那么多心。而且就你一人,今晚也干不了什么事,这又不是实验,还需要加班来跟进流程,还不如回家睡一觉,等第二天醒来,或许事情就有了转机。” 两人都很明白,今晚的事情,就是和男女主相遇有关,那么直接将两个制造麻烦的机器给搬走,对于那些受伤的同学们,或许是一种非常好的治疗方法。 当然她自己离开也是可以的,但她其实还想问点别的,毕竟,活生生的男主,也就是这位还算是同龄人了。 真绷不住,一个校园乙女游戏,校园的男主就一个,其他都是有工作的,或是总裁,或是律师,或是摄影师…… 想见的时间见不着,不想见的时候,总在意外的地方碰见他们。 慕梨则不知从哪里溜了出来,三人来到了楼下,看着那如水柱一般倒下来的雨水,齐齐沉默。 “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雨有这么大的吗?”柳朝阙不解。 慕梨看向了席惊嵘,意思不言而喻,柳朝阙暗自摇头。 席惊嵘扭头就想回到二楼走廊,柳朝阙和慕梨齐齐拉住他。 “不就是雨下的大吗?这简单,先等我一下,慕梨,看好席惊嵘!” 10点10分 柳朝阙说完,就往医院里走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席惊嵘看着慕梨,似乎有千般话要说,最后只吐出一句。 “你……和阙,司曼是什么关系?” 慕梨摸摸头发,眼角上挑,带点攻击性,又带点漫不经心:“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席惊嵘又沉默了。 慕梨却道:“你认出来了?” 认出来的人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你也知道她?”席惊嵘惊讶。 “说的好像就你知道似的。”慕梨哼了一声:“可不是只有你和她有一段特殊的时光。” 席惊嵘道:“也好。”在他没有参与的那段时光里,她也有一起欢笑的朋友。 等到柳朝阙拿着三种颜色的雨披,以及大的可以用来摆摊卖衣服裤子都不会湿的伞时,两人相对无言。 “你从哪里拿来的?”慕梨赶忙把那大伞给拿了过去,或许是刚从外面摆摊的商贩里买来的,这大伞的伞面还是湿的。 “当然是高价买来的。”柳朝阙一脸肉痛地捂着胸口:“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因为下雨而收伞收摊的小贩,他还坐地起价,花了我500呢。” “那这雨衣又是?”席惊嵘拿了两个亮蓝色和亮黄色的雨衣,十分心机地将那黄色递给了慕梨。 慕梨:本大爷就喜欢穿黄色,有种登基的感觉。 他欣然接受了,并没有席惊嵘想象中的“暴跳如雷”,他有点失望。 “额。”柳朝阙心虚地搓了搓手。 “你该不会是偷来的吧?”慕梨眨了眨眼:“这可不兴偷啊,去商店买个新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哈哈。” 她尴尬地笑了笑:“没偷,向别人借的。”但那别人是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吧,明天我们一起还,先用上。”慕梨率先套上了明黄色的雨披。 席惊嵘没什么意见,不管这雨衣从哪里来的,即使真的是偷的,他也能一起承担这份罪责。 其实这些除了伞都是向南姜乌榄借的,这次更新除了飨灵又变多了,她跑去厕所抽了,顺便了解一下本次更新后的金手指的变化。 自从金手指游戏更新后,她抽到的飨灵升到三星后,他身上的东西都可以共享给别人了。 而正好这个新角色有个帽子,她可以选择材质,还有颜色,这一改就是雨衣了。 然后那大伞,她则是找秋刀鱼借了个芭蕉树手持,直接一个大改装,变成了红绿相见的沙滩伞了。 席惊嵘拿着大伞,慕梨挡在柳朝阙对风口,三人艰难地挪步回家,在路口分开。 席惊嵘本想将大伞交给他们,反正他家快到了。 还没说话呢,两人跑没影了。 不是,他们属兔子的吗,阙阙穿着礼服呢! 回到家中,柳朝阙二人不可避免地弄湿了衣服。 为了让席惊嵘接受两人好意,他们可是跑了段路,感觉鞋子都湿了。 秋刀鱼的手持因为和现实材料融合,并不会消失,也不会出现异常,所以柳朝阙放心地将它放在了席惊嵘那边,顺便测试一下,到底坏事的发生是不是需要她的参与。 毕竟作为女主,即使没见到男主,生活中也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 说白了,这东西相当于她的眼睛。 曼曼,也学坏了哈。 墨云叼来毛巾,给他们擦擦脸。 慕梨推着她让她先洗澡,自己拿着大毛巾,擦着头。 “你们……\"墨云跳上桌子,喵喵道:“是不是谈了?” 慕梨擦头发的手一顿,看向墨云,笑了笑:“你怎么这么说?” 墨云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跳下桌子,打着哈切,准备睡觉。 慕梨无语。 他们两个或许有比爱情更深的羁绊吧。 柳朝阙有一句话没说错,第一次见面虽然有偶然的成分,但在超市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想:即使是被当成宠物,他也想留在她的身边,这无关什么女主光环,这只是一种气场的契合,以及他隐秘的欢喜,欢喜于她的出现,欢喜于她也在。 他们没有什么三生三世,也没有什么爱人错过,只是为了见她就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怕猫又爱猫的小姑娘,从小就跟着一起乱窜,一起上学一起玩闹,却因为一次意外天人两隔,她实在是太小的,小的已经忘记了那段记忆,但他还记得,他变成了那随处可见的野猫,伸着肚皮,想要让她摸摸。 他变成了枝头鸣叫的麻雀,扑闪着翅膀,只是想隔着玻璃见她一面。 他也变成了那黑色的小狗,扑腾的两只腿,带着她穿过溪流,爬上山峰,就好像是小时候一般,带着她玩闹。 最后他变成了一只狮子猫,困在了游戏中,从小流浪,却流浪不到她的附近,或许是他不够努力,他努力地修炼成人形,也找到了愿意收留他的富人,他知道有钱可以做任何事。 但他已经足够有钱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找到她呢。 富豪去世,家里因遗产撕的支离破碎,慕梨抢走了本就属于自己的蛋糕,开始了全世界的环游。 他有功夫,即使碰到暗杀也能全身而退,路过那命定的超市时,慕梨想:“会不会是他富豪的生活过久了,已经忘记了普通人是怎样的生活呢,所以上天就惩罚他与她不再相见。” 当他和她第一次在超市见面的时候,说实话,慕梨其实没认出柳朝阙来,毕竟这么久了,柳朝阙估计已经七老八十了吧。 但他却有种直觉,直觉若是不追上她,他会后悔。 他现在也挺后悔的,当时争强好斗占领了大脑,和柳朝阙打了那么一架,反正女主旁边不是男主就是反派吧,当时的他出场就是个反派吧。 结果没想到……她还真的是他啊。 他很快就认识到了司曼就是柳朝阙,那熟悉的小动作,以及面对狗狗和猫猫时那怂唧唧的样子。 还有就是,这人改不了的对着猫猫就开始喵喵叫,以及强烈的正义感和好奇心。 这也是他确认的原因。 柳朝阙这个名字,即使在这个世界里是个违禁词,他也会默默地记在心里。 席惊嵘,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第71章 好久不见 这场雨下了很久,久到路上积水,久到水盖过了门槛,进到了家里。 因为住的二楼,一楼发生的事情,柳朝阙直到下了楼才发现。 也没台风什么的,这怎么成暴雨了,该不会雨神来这边唱歌? 不过,柳朝阙觉得她应该知道了原因所在,那辆黑色轿车里坐的不是陈青松吗,虽然只有远远地隔着玻璃看了一眼,但她以双眼5.5的视力发誓,这就是他。 最近这男主也爱扎堆? 柳朝阙打开微聊界面,看向了陈青松的聊天框,还是默认聊天内容。 “你们已成为朋友了,现在开始聊天吧。” 她深吸了口气,打下了一行字: “最近来杭市了吗?” 对方秒回。 “是的,出差。” “杭市现在雨下的很大啊。” “嗯,出门注意安全。” 好尴尬的聊天记录。 下雨天,下暴雨的天气里,本应该有的亲子出门活动直接取消,三人都不想顶着一身的水去外面玩。 即使猫猫会被柳朝阙抱着,即使他们可以去打车。 “下雨天,司机师傅开车也不安全,就不要麻烦他们了。”墨云原话是这么说的。 于是,她拥有了难得的放松的时间,不需要考虑中午吃什么,反正墨云会安排好,他做什么,她吃什么。 昨晚熬到几点都可以,反正第二天随时随地可以补觉。 她打着哈切,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桌子上就是洗好的果切,当然这点事情是她做的。 打开手机,点进短剧app,开始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网剧,时不时地皱着眉头,时不时会心一笑,嘴角常常挂起,只在紧张的时候,放了下来。 慕梨待在自己的卧室里敲着代码,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那缩在沙发上的柳朝阙,笑了笑,又苦逼地挠了挠头发。 合公司上下就没人了吗,这点事情都要他去做? 另一个电脑里传来了约稿的消息。 慕梨忙里偷闲地回了一下。 真是辛苦啊,拿了个橘子过来的墨云,弹跳上沙发,凑在柳朝阙旁边,一起分享着悠闲的时光。 慕梨房间里的怨气感觉快化成实质了。 总觉得有种国王打工给自己的子民发钱的既视感怎么破? 她抱着猫走进自己的卧室,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反正就算是老板又怎么样呢,在老板还没给自己发工资的时候,她就心安理得地悠闲下去,反倒是有老板了,便有了束缚。 她就一保安,现在安全的很,他想撤职,那就撤呗,其实她总觉得这十万块拿的太梦幻了,她一直存着就怕成为了金钱的奴隶。 保镖每天都想离职。 在柳朝阙看不到的时候,慕梨也将门默默地关了上来。 “老板……”对话那边看着脸明显变臭的慕梨,瑟瑟发抖。 “就这点事情都搞不好,我给你们技术部发工资是吃白食的? 这星期出不来一个结果,扣绩效,扣工资!” 技术部部长:谁又惹到了这炸药了。 “老板一个星期……有点短了吧。” “当这是菜市场讨价还价来着了?我给你们技术部要设备有设备,要拨款有拨款,结果你们给我出个这个?” 他啪的一下就把纸拍在了地上。 “一个星期,做不出来,就让你滚蛋!” 部长:“是……” 多余他说这句话。 其他部门的部长:你还不了解他……这个时候不能反驳,不能反驳,你咋不听劝呢? 等慕梨将手头的事情搞完,已经饥肠辘辘,雨声伴着炒菜的声音,以及两人说话的声音,让他的脑袋变得清明了些。 他推开门,就闻见了一股子霸气的味道。 “今天做了……什么?” 红艳艳的是辣椒,青色的是青椒,还有那足量的白肉。 真是颜色分明。 但……他捂着鼻子,怕自己打喷嚏。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还做辣椒菜了?” “没什么,就是曼曼想要吃青椒了,我还想着家里还剩点甜椒,你们都不想吃,都快烂了,就一股脑做了。” 墨云夹了筷子白肉递到了柳朝阙面前:“尝尝?” “这确定不辣?”柳朝阙捂着鼻子。 “不辣,信我。” 柳朝阙冲出了厨房,顿顿地喝起了茶几上的水。 “难不成我把辣椒子切进去了?要不你试试?” 慕梨后退好几步,摇头拒绝。 最后这辣椒炒肉进的慕梨肚子,除了第二天毛有点多,蹲厕所的墨云迟迟没出来外,没有多大的问题。 后来他又做了点蝉蛹,做了个咸蛋糕,上面还有慕梨的鱼子酱。 然后柳朝阙和慕梨齐齐戴上雨衣,撑起大伞,往雨中的餐馆走去。 筷子夹着变蛋的墨云:“哎,注意安全!” 周末关在家里,闲的时候真的会出事的! 南楚:“哈哈哈,不对吧,你们家墨云这么厉害,还能做这么奇怪的菜?” smile:“可能是想要创新了。” 南楚:“哈哈说到这个,我想到了我妈曾经心血来潮地给我做了个啤酒鸭,最后自己都做的没耐心了,成品出来,啤酒是啤酒,鸭是鸭,说实话不好吃。” 天青:“说到做菜,我以前跟着视频做巧克力蛋糕,不需要烤箱的那种,结果买了淀粉,没搅拌均匀就开始烧了,其实味道还行,但是淀粉有些没熟,买的白巧克力,太腻了。” 闻夏:“天青哥这么心灵手巧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吗,这次失败了,下次总结经验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天青:“谢谢夏夏。” 闻夏:“害羞jpg。” 咦,即使隔着屏幕,酸臭味都快漫出来了。 聊着聊着,他们谈到了天气。 南楚:“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前天洗的衣服,今天都干不了。” 天青:“也没个天气预报,昨晚就开始下了,本来想和夏夏一起出门逛街的,直接取消了。” 闻夏:“我晒在外面的衣服啊,白洗了。” 南楚:“去打把竞技?曼,来不来? smile:“来!” 天青:“加我一个。” 闻夏:“还有我。” 南楚:“只能三个人。” 闻夏:“天青哥我们玩。” 天青:“好。” 那这样就只有两个人了。 南楚正好双排,房间里立马挤进来一个人,看这头像,看这id,啊,大佬啊。 南楚:“曼,这人你拉的?” 柳朝阙看着抱着手机,眼巴巴看着她的慕梨。 “嗯。”她艰难地回道:“一个技术很好的朋友。” 南楚看着这一绝版的服装挂饰:“或许也是个很有钱的朋友。” 想和司曼她们三排的徐望川:这顶级大佬号皮子下到底是谁啊? 被大佬带着玩,战力可查,浪到起飞也能一打三,就是毫无参与感,南楚有种自己在当拖油瓶,只能保持自己不死。 有点点憋屈。 柳朝阙回道:“我其实也有这种感觉,要不要我和他说说,我们重新开个房间,练练?” 南楚看着就这一个小时,她们已经连升好几个等级的段位,忽然就沉默了下来:“要不我们还是再打打?” 虽然觉得自己太过菜鸡,但是被大佬带飞的感觉真的挺爽的。 “都行。” 柳朝阙倒是无所谓,她早已经历过了累死累活升段位,结果新赛季又给她掉白银的事情,现在的她能躺则躺,反正这些只是个数据罢了,就连她,现在也是个数据。 于是,南楚真香了,只是看着自己这段位,有点不敢单打独斗了。 柳朝阙又打开了那个小号的聊天界面,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对方回答的都是星号,她也不理解她的意思。 但她总会如同打卡一般,上去看看,似乎与别人约定俗成,又似乎是和别人加密通话,即使这个密码连她都不知道。 “你是我曾经的朋友吗?” 她打下了这一段字。 忙完了一天工作,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昏昏沉沉,只想回床上睡觉的王琪歌,下意识地打开了手机,啪的一下,手机掉在她的脸上。 她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她一个鲤鱼打挺,坐在床上。 “*,*,******?”(“对,对,你认出我来了?”) 还真的是她认识的人,不对啊,对于对面的人来说,她看自己的聊天界面应该不是星号吧? 她又继续试探般地发了一句。 “你看的到我发的内容吗?” “***。”(看的到。) 看的到是三个字,看不到也是三个字啊!柳朝阙烦躁地抓抓头发。 算了,若是两个人的对话都是星号,那这天也聊不上来,所以…… 柳朝阙又打了句:“你知道我是看不到你打的字吗?” 看着柳朝阙的这句话,对面沉默了良久,这才迟迟地打出。 “***(这样啊。)” 怪不得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如同鸡同鸭讲,怪不得柳朝阙说到禁言,说到敏感词。 原来她打出来的所有话,都被系统判定成了敏感词,她笑了笑,那她还没被禁言还真的是系统的网开一面啊。 “我有一个好办法。”她道:“你应该能看到我打的字,这样,我打几个字,你就回答,是与不是就可以了。” “*(好。)” 王琪歌强打起精神,回复道。 “你是我现实中的朋友吗?” “**(是。)” “不是吗?”柳朝阙失落,难不成她是原主认识的人,但是为什么会被屏蔽啊,该不会这游戏还得充钱玩,不对,她也没氪金。 “************”(“我打的是是。”) 好多星号,柳朝阙又开始头疼了。 “那我再问你?你是女的吗?” “*(是)” 这次又是是了。 “你是女的啊?” “*(是)” 没有别的星号,就说明这个消息是正确的。 她暗暗记下,又连续问了一些问题。 将打两个星号的,和不打星号的,写在纸上,这才发现,原来,对于能够确定真实身份的,那星号都会乱码,有时候,最多两个星号的是非题,还给自己多一个星号。 可这又正好确定了,对面是自己认识的人,甚至是十分熟悉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和她一起上过大学,可以大胆猜测,这人就是王琪歌。 即使后来系统可能发现了这个bug,快速地修复了,让她的问题答案变得毫无规律。 柳朝阙不免发笑:晚了。 她打下一行字:“有点想你了。” 王琪歌捂着嘴,又哭又笑,泪水打湿了她的双手,让手机屏幕都变得花了起来。 “真的好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也想你。)。” 第72章 不是,我成长生种了? 在那以后,即使王琪歌的号打出来的字依然乱码,柳朝阙依然每天雷打不动地登录上去,不玩游戏,纯聊天,她会分享给她一些自己最近发生的趣事,她和她吐槽学校里的奇葩事,她也会和她分享美食,以及迷上的乙女游戏。 即使那乙女游戏是刑侦游戏,即使她所分享的,就是她一直在经历着的。 即使对面依然星号,即使加密通话她还是没有解出来,比唇语还困难的解码,还有系统的作祟,她依然乐此不疲,依然每次99+。 好像是她从没有来到游戏世界,好像她们只是考了不同的学校,还有见面的机会。 不,她们一定会有的。 柳朝阙看着聊天界面:至少现在让我知道还能和王琪歌聊天,至少她还有出去的希望。 洪水退去之后,就开始升温了。 因为地没修好,柳朝阙只能走路去上学,她不得不起一大早,早餐在外面解决,今天他们晚上也去外面吃。 柳朝阙家中有几日,墨云是不做菜的,她中午不回家,也就是晚餐和早餐需要准备一下,午餐可能质量下降。 有一次慕梨偷偷地和柳朝阙打了小报告,说墨云做的午餐除了素面,就是青菜配豆腐乳,再给自己做点猫饭吃吃,主打一个对付着吃。 有时候家中的菜吃腻了,想换换口味时,柳朝阙就会带着墨云和慕梨去大餐馆吃吃饭。 墨云他们或许会将昨天做的包子热一热,算作早餐。 街道上的车也少了很多,那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车驶过,估计很颠簸。 斑马线前的红绿灯形同虚设,加上被雷劈了,一闪一闪的,有点坏了的感觉。 行人走的小心,小孩子不知道大人的顾虑,牵着大人的手 一蹦一跳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经常听到大人教育孩子:“走慢点,别摔着!” 然后扯着孩子让他慢点走。 柳朝阙跟在这些人的后面,走过街道,穿过小巷,然后撞见不好的事。 “小妹妹,给我点钱花花啊。”猥琐的男人带着胁迫的语气在昏暗的小巷里传了出来。 柳朝阙本来都走过了,倒了回来,侧头看去。 她有点无奈,她们这游戏世界怎么这么哥谭,这么弗罗里达啊,没几天快活日子又来活了。 而且她总觉得最近发生的案子有点过多了。 警察局里。 “警察叔叔,我交代,我交代,我就是想骗点钱花花,结果这女的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照我脸上啪啪打,她得赔我医药费啊,呜呜呜。”男子顶着个猪头脸,泪流满面。 坐在一边的柳朝阙,虽然这不好笑,但我真的忍不住了。 “她还笑。”男子指责道。 “警察同志,他有刀,我这最多算是见义勇为。”柳朝阙赶忙表明自己的无辜,还拿出来手机录音作为证据。 警察当场公放听完,严肃着脸看向男子:“好啊,沈三,现在还带上刀了,能力不小啊。” “没,这就是玩具刀。”男人拿出那所谓的刀,在明亮的光线里,这刀一看就是塑料的:“就是长长气势,闹着玩的。” “哼,还很骄傲啊。”帽子叔叔冷哼一声,“刚从监狱里放出来,就又去讹钱了,正经工作不去做,还搞这种歪门邪道……” “这次要关多少个月啊。”男人似乎是个惯犯,没啥紧张的,似乎语气里还有点期待。 “怎么?你想一直关在监狱里啊。”帽子叔叔皱眉。 “这哪能,犯了错不得受到惩罚吗?您说关几天,我就关几天。” 这还能商量着来? 按照规定抢劫金额超过3000的,并持有凶器未造成人受伤或死亡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柳朝阙这一耽搁,上课又迟到了,更不好的消息,她被点到了名。 算了,算了,反正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少,早点习惯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碰上徐望川了。 两人相对无言,和告白后失败的人的再次相遇,柳朝阙有些尴尬,加上她其实对于徐望川还是有点遗憾的,不是拒绝的太过干脆,以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而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呢。 倒也不是说自己不好了,只是……爱她真的没结果了……任何意义上的。 “曼曼,听说你今天因为去警察局迟到了?”最终还是徐望川打破了沉默。 “不是,你咋知道的?你调查我?”柳朝阙立马变得不淡定了起来,紧张感,什么紧张感,不存在的。 她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惹得旁边的人频频回望,她抱歉地对着周围人笑了笑,又对着徐望川怒目圆睁,看起来像是炸毛的小狮子。 “没有,没有。” 徐望川赶忙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辜,他缩了缩脖子,弱弱地道:“这不是当时我也在警察局吗,就,就看到了。” “什么?你怎么去警察局了?办身份证还是被抢了?”柳朝阙想,总不可能是被教育了吧。 “额,倒是没有,只是我独自一个人站在大桥的护栏外,看着河面的时候,别人以为我要跳河,好说歹说,只是看风景,没想到后来警察都来了。”徐望川无奈地笑了笑:“被警察叔叔请去警察局里教育了一通,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离开的背影了。” “你真的不是想寻短见吗?总不可能是因为我拒绝过你吧,可你不是早就出来了吗?”不是她自信还是自大,主要是这劝导都劝到警察局了,这事就不可能是乌龙了。 “没有,我多坚强一人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事想着放弃生命啊。”徐望川摆摆手。 柳朝阙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最近都不找你了,觉得因为你的表白让我害怕与你相处了,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我曾经暗恋过啊,我懂得很,要不是我怕我暗恋的男生因为知道我喜欢他,而避着我,我早表白了。” “其实这事吧,也挺不好办的,你知道的,我这人其实没什么分寸,或许有些肢体动作会让你有种我也喜欢你的感觉,但其实我对你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可现在你跟我表白了,我就不能寻常心的对待你……” 柳朝阙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真的,在你没表白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和你做朋友,做情侣都是非常好的选择。” “那现在呢?” 他抬眼望着柳朝阙,眼里有着期待。 “怎么说呢,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我喜欢和别人交朋友,不管男的女的,但对于有女朋友的男性朋友,我会保持距离,因为总觉得会让他的女朋友误会,但若是自己谈恋爱了,我担心我的恋爱脑占据大脑,我会变得固执,我会变得患得患失,我会变得不是自己。” 柳朝阙道:“而我并不想这样。”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他突然问道。 “谈过。”虽然是网恋。 “谁,我认识吗?”他问。 “不认识,我可能也不认识他。”柳朝阙笑了笑:“网恋。” 徐望川一脸痛苦表情:“不是吧,笑笑,网恋靠谱吗?真的不会被骗身骗心,他哪里人,他比你大几岁,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别看天青他们,他们是个例啊,网恋真的会碰上坏人的!” 他也不emo了,各种劝柳朝阙不要再搞网恋了。 忽然觉得当时跳下去的想法有点恐怖了起来,万一司曼在他没看见的情况下,被别的男的骗走了,他的棺材板都得掀开,把人带走后才能安心离开。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着跳河的?” “额,我真的没跳河。” 徐望川拒不承认。 两个人的饭好了,柳朝阙拿了自己的那份,徐望川像只虫虫一样跟在了她的后面。 “我不信。” “那我就没办法了。” “反正我告诉你,爱情不是全部,你得想想别的有意义的事情,世界有多么美好的事,怎么可以终结在你的恋爱脑。” 可是,没有你在身边,世界也没有了意义。 “嗯。” “那我也会尽量接受你曾经的告白,以寻常心对待你的,给我时间。”她转过身,看向徐望川。 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就不理我直到现在。 “要不我们这周六去做护工吧。”柳朝阙看着手机上的画面,忽然提议道。 “关爱空巢老人” “要去养老院吗,我知道有个8个工时的任务就是这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周六笑笑想去敬老院,徐望川依然是无条件支持,并拿出来了大学生都爱的工时数开始诱惑。 “名字叫什么,居然值八个工时,做多久?” 两人头碰头分享着自己知道的消息,好像这两人从未有过嫌隙。 柳朝阙抬起头,看着徐望川专注的眉眼,不禁笑了笑。 “算了……” “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 不就是他表白了吗,那么一切暧昧都有迹可循,看样子她并不是想多了。 “对了,我再给你介绍慕梨认识认识。” “谁?” “我的远房亲戚,现在住在我家。”柳朝阙道。 “他也要去做义工吗?” “等我去问问。”柳朝阙开始打电话。 “不去。”慕梨道。 “行吧。”柳朝阙想要挂断电话。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去吗?”慕梨哼哼道。 “无外乎就是太麻烦,自己照顾不好,还照顾老人,怕帮倒忙。”柳朝阙一一列举了他可能会说的原因。 “那倒也不是……”慕梨羞涩地道。 可问他原因他死活不说。 柳朝阙:能耐了他还:“你啥原因啊,不说我就挂了哈。” 可能东北话特别有气势,扭捏的慕梨终还是说了原因:“其实是因为叫他们爷爷奶奶,我怕他们折寿。” “不是,哥们,你还真的是千年大妖啊,有没有经历民国和清朝啊?”柳朝阙无语中带着点好奇。 “猫修炼成人身800年,人身十九。”慕梨呐呐地道:“我不老,你别嫌弃我。” 说到这时候的时候那头的慕梨都快哭了。 “果然啊,妖精修炼不易,慕梨你一定很辛苦吧。”柳朝阙叹了口气道:“不去养老院就不去吧,那我和徐望川去了,还得赚点工……时。”差点说成工分了,是不是最近年代文看多了,柳朝阙反思。 “谁?” 石破天惊地一句,柳朝阙快速得将手机拿离耳朵:“你到底咋回事,小点声,吵着我耳朵了。” “哦,不好意思。”慕梨立马认错。 “不过你说徐望川也回去啊?”慕梨确认道。 “对啊,顺便破个冰。”柳朝阙自然地道:“人小孩都因为我不理他伤心了,我得好好安抚一下啊。” “他比你大。”慕梨冷漠地道。 “你比我大多了,我还不是把你当弟弟?”怎么回事心理话都说出来了? “你把我当弟弟?本大爷是爷!” “好的,慕梨弟弟。”柳朝阙破罐子破摔。 “……其实弟弟,也行。”电话那头的声音弱了几分:“你要不要再叫叫?” “慕梨?弟弟?”柳朝阙试探地问道。 “姐姐……” 柳朝阙揉揉耳朵,这么黏糊糊的姐姐会在他的嘴里说出? “好好说话,你真不去当义工了?” “谁说本大爷不去的,本大爷去的。”慕梨道。 “你不是怕折寿吗?”柳朝阙问道。 “我要去。”慕梨变得坚决。 行吧。 “把地址告诉我,我看看他们情况,再考虑要不要投资。”慕梨又说了一句。 “嗯,是得好好考察了。”柳朝阙报了养老院的名字:“你要什么时候去实地考察一下,和我们一起的那个时候还是前几天?” “一起吧,早点的话,你也得去。”慕梨道。 “好。”柳朝阙道。 “行吧,行吧。”慕梨很是无奈:“就这样挂了哈。” “好。”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面还是热乎的,她吃了口拌面,嗯,还是有点坨了。 “怎么样?”徐望川问道。 “嗯,他也会来。”柳朝阙道:“那周末我们就三个人了,不过他应该算是社会团体,你不用管他,估计就是来看看的。” “哦,行。”徐望川道,也不知道到时候要穿什么样的衣服。 司曼家里。 “中午就吃这些啊。”又是熟悉的馒头,只有点金针炖排骨以及一道青菜汤。 “喵喵喵(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碗筷你洗,我今天得办点事,你要一起去吗?)”墨云问道。 “去干嘛?”慕梨好奇。 “去干架去不去?”墨云问道。 “和猫还是狗?我以前还打过老虎,现在成保护动物了,真在野外遇见了,还得做好预案。”想到打110说自己可能会和老虎肉搏,对面那个紧张地差点说错话的场景,慕梨就很是怀念。 墨云:“你牛。”他竖起了猫猫爪。 “那你应该不感兴趣,就是和猫抢地盘。”他道。 “我去。”慕梨道:“抢地盘就抢地盘吧,至少不无聊,最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曼曼虽然很会打,但这不是现在不舍得了吗?” “说的跟你可以打过似的。”墨云无语。 慕梨:“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打不过,但是还是会有受伤的啊,他心疼。 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慕梨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他那时候说:“曼曼,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啊,痛痛痛……” 慕梨:“……”给我点面子。 墨云:“也是……你都可以当曼曼老祖宗的年纪了。” 公园的一个空地里,正在鸡飞狗跳,白毛黑毛打的漫天飞,柳朝阙是该谢谢他们考虑到家里会被他们搞成狗窝,才来外面施展施展吗? 等到柳朝阙回来的时候,看着墨云那明显秃一块的毛发,和看着比较正常的慕梨。 心疼又疑惑地道:“你们今天在家进贼了?”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那墨云这毛怎么秃了?”柳朝阙问道。 “喵喵(占地盘占的)。”“他嘴贱。”两人又同时说道。 然后互瞪了对方一眼。 “你不是说不会说出来的吗?”墨云咬牙切齿地用眼神询问道。 “你别不承认,你就是嘴,贱!”慕梨回敬。 “墨云你说他啥了。”柳朝阙好奇。 “他说我老年吃嫩草。”慕梨咬牙切齿。 “难道没说错吗?”墨云理直气壮。 “可是你们猫猫多大都是我的猫猫哎。”柳朝阙道,她拥抱着这两只闹脾气的小猫。 “而且山中无岁月,修炼成人形已是不易,又何苦计较年龄之事?”她对着他们道:“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听到墨云叫曼曼呢?” “曼曼会的,我会好好修炼的。”墨云低下了脑袋。 柳朝阙摸摸他的头,不禁感慨道:“墨云已经足够聪明,或者说是精了,你只要能一直活着,直到我老去,我就很满足了。” “真好啊,你们都会陪在我的身边。”柳朝阙贴了贴他们的脸。 等到柳朝阙离开,墨云失落地道:“曼曼会死吗?” “不会。”慕梨坚定地道。 “可她是人类。”墨云道。 “你觉得能够和我打架还占上风,甚至有仙术的是人类?”慕梨不答反问。 “可……我们舍不得曼曼,曼曼也舍不得她的朋友啊。”墨云叹道。 他们都沉默了。 还没走远的柳朝阙:“不是,我咋也成长生种了,不会被抓起来研究吧?” 其实百年寿命不少了,她不是特别想活那么久。 第73章 谁是那个飞行员?1 现实中,王琪歌觉得一直靠着玩游戏来了解柳朝阙现状实在是太被动,又有那不知名的游戏更新导致的柳朝阙的失联,来一次就算了,来个两次三次就真的搞心态了。 她无法赌明天,也无法赌柳朝阙的安危。 于是她决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姐……你咋问我黑客的事情了呢?”it部门来了个不速之客,正在一边嗦着面,一边走程序的头发洗漱的格子衫男一脸惶恐地听王琪歌说话。 “这事犯法的好吗,姐。”他惊恐地道。 “就是想要插个插件进一个软件里,这也不行吗?”王琪歌也只是在试探,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些诉求有些可刑可拷了,但这不是找不到办法吗? “什么软件?”男人好奇:“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游戏开挂吧?” 见王琪歌像是被说中心事的窘迫感,男人继续道:“姐,开挂一时爽,举报火葬场啊,被发现了,会被永久封号的。” “真的吗?”王琪歌冷笑了一声:“那我若是让你给一个流氓软件搞个挂呢,这会让我永久封号吗?” 这是一个悖论,因为这个流氓软件卸不掉,而那个挂被发现了,会让你永久封禁,那么这个流氓软件还能打开吗? “嗯,这是个好问题。”男人好奇了:“姐,你那个流氓软件叫啥啊,让我瞅瞅。” 王琪歌打开了手机,指着“星空之约”的图标道:“呶,流氓软件。” “哈,姐,这不是热门的乙女游戏吗?”咋还成流氓软件了。 “她卸不掉。”王琪歌面无表情地道。 “那也……” “去总公司了,也说我这个软件存在异常。”王琪歌继续道。 “好的,姐,有什么指示。”男人立马乖巧。 “给这个软件弄个插件,可以吗?”王琪歌问道。 “姐,你确定我给他弄个插件,那游戏公司的人不会起诉我吗?”男人还是担忧地道。 “那先等我打个电话。”王琪歌起身出去,然后十分钟过来,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们那边同意我们加插件了。” 男人其实还是不可置信,王琪歌开始播放录音。 在听到:“这个游戏存在的bug我们无能为力,若是你有更好的办法,我们都会支持。” 姐,你是刚才把刀架在人脖子上了吗? 虽然难以置信,但对方真的答应了。 “那姐,我先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我再试试别的方法。”男人不太确定的道。 “行。”王琪歌恋恋不舍地看着手机,最后如同割肉般递给了他,还警告道:“在保证不会让这个游戏停止运行之前,你不能随意尝试。” “行,行,我知道了。”男人摆摆手:“有时间要求吗?” 王琪歌摇摇头:“但我会监督你,而且每天我都得确认一下这游戏还能用,所以在这个游戏插件运行之前,我每天都会来it部门,不是因为想监视工作的完成,而是保证这游戏的运行。” 这有什么区别吗?男人在心中吐槽,但看她那对这游戏的重视,江潮声心想,估计这游戏不单纯是游戏这么简单,不然这流氓软件不能卸载,重新买个手机,或者在新手机上备份重要文件就行。 除非,这手机有什么其他的意义,或者这游戏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王琪歌说每天都来,算是委婉的说法了,而实际上,这姐一天都来个五六趟,要不是人都到总监了,手头上实在是没法空出时间来,感觉她都能住到it部门来。 江潮声:任务艰巨啊。 游戏世界…… “今日会来一个转校生。”南楚扇着扇子,对快要汗流浃背的柳朝阙八卦道。 柳朝阙整个人都快对着空调了,但她脸上的汗还是不断地冒着。 她们刚上完了一趟排球课,大学选课的时候,因为网速慢,好的运动项目都被选完了,留给他们的只有排球。 为了修够学分,不得法,她即使再怎么抗拒,也得去上排球课了,加上这几天太阳实在的毒辣,气温也高,上完一节课,柳朝阙的汗都能流一斤,手关节都快被撞肿了。 还得眯着眼睛和别人借餐巾纸,这妥妥的黑历史。 终于下课了,跑到自己教室,被空调一吹,这才真的活过来了。 她抱着空调,擦着脸上汗,懵了一下,这才问道:“什么转校生?咱们这是大学吧,你该不会听差了,其实叫交换生。” “没差了。”南楚摆了摆手:“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 “那你说说这交换生是男的女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柳朝阙好奇地回头望去,就见南楚又是尴尬地笑笑。 好吗,她就知道有个交换生,还把人名头给说错了。 本科的班级,即使是分成三个小班,也只是为了更好的管理罢了,一些大课,同专业的是要一起上的,也就是需要操作的课程是分开授课的,仅限必修课。 所以新同学的出现也只能是在班主任召开全体会议的时候,草草介绍一下,但就是为了介绍一个人,而将全部人都召集在一起,又太过隆重了,又不是什么团日活动。 所以班主任只是在班级群里发了个通知,说有个别校的交换生会来我们专业,介绍了人的名字,并拉了群,做了线上自我介绍,大家就算是认识了。 连长什么样其实柳朝阙都不清楚。 “不是外国人啊。”闻夏似乎有点失望。 “挺好的,不是外国人,就没有交流障碍了。”这是南楚,她有不同的看法。 柳朝阙倒是对这人不太好奇,毕竟人忙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 她还得去考个驾照,这样慕梨给她买的越野车什么的,才能开,她还得搞个全类驾照,周末的时候还得去上飞行课,并进行直升机的实战操作。 这一切都得从慕梨公布了自己身份的那一晚说起。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慕梨因为吃醋徐望川居然还敢邀请柳朝阙,怕柳朝阙沉迷温柔乡无法自拔,爱上了路边的野草,他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总裁可能无法拴住司曼这蠢蠢欲动的心。 于是他钻进了司曼的被窝,揉着被揍出的熊猫眼,对面是一言难尽挡着自己胸口的柳朝阙,一脸严肃地质问:“你大晚上跑我床上干什么?” “曼曼,我想同你说件事。”慕梨委屈巴巴地道:“你又打我。”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还有你怎么撬开我房门的?”柳朝阙一点不虚,继续审视地看着他,想到他好像什么都会一点的样子,不可置信地道:“你别跟我说你还会撬锁啊?” 慕梨:“其实我还真会一点。” 明天就换智能锁,柳朝阙看看自己的手,没事,他有他的高科技,我有我的全武行,实在不行,召唤飨灵,和他互殴。 这么一想,她就平静了下来:“所以你这大费周章的,来我房间的目的还没说呢,你要说什么事情?” “这不是被你打断了吗?”慕梨无语:“其实是关于我身世的。” “哦?其实你资产已经超过国内资产了,我生活的其实是一个古早霸总文学,你就是那个只手遮天的男人?”柳朝阙兴奋地道,但她看着慕梨,又摇了摇头:“你这样子,你这性格,最多是反派啊。” 还是那种被降智的反派,或者说是爱人死亡后黑化的反派,柳朝阙也真是的,还喜欢咒自己。 “那倒也没那么夸张,我和你说过的,我是一个地产大亨的养子,这事不假,大亨死后,亲戚们分家产也不假,只是被赶出来的是假的,有人追是真的,不过是商业上的争斗罢了,这其实我也有和你提起。”慕梨道。 “但其实我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他炸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同一个世界啊,我们不是在一个世界吗?”柳朝阙尴尬地道,心中都快火山爆发了,不是,你真来自现实世界?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差点被泥石流给埋了吗?”慕梨继续引爆炸弹。 “所以你是?”柳朝阙瞳孔缩了缩。 “我是死亡的其中一位小朋友。”他惨然一笑:“你可能忘记我了,我们曾经是好……朋友。” 柳朝阙震惊了,柳朝阙手垂了下来,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6岁之前的记忆,就算是有,也被证实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那时候的她没有去凑那热闹,也没撑那把红色的伞。 幼儿园时的记忆变为了灰色,深埋在了心里,埋藏在一堆堆不重要的记忆里面。 “不好意思。”她难过地道:“你当时一定很疼吧,而我忘记了你。” “没关系的。”慕梨笑了笑:“你忘记了我,而我还记得,我保留着那段记忆,那就说曾经的我还是存在过的。” 这真的是悲哀的事,最后大家只有自己还记得。柳朝阙无奈地想着。 “算了,不说这个了。”看着柳朝阙难得的沉默,慕梨道:“或许若是我还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柳……” “不可称呼,不可交流,此为禁忌。”许久未听见的电流声在两人耳边响起,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原来你也……” “原来你也……” 他们异口同声地道。 全明白了,全明白了,为什么慕梨逃脱了背景板角色不可谈恋爱的束缚,只是因为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无法受到这个世界的管控,或者因为世界的失误,给慕梨补偿了些东西。 而且本来是人,从妖开始修炼本就是委屈,能够修炼成人或许也是世界的让步,只是这个过程太漫长了,换一般人来说,可能中途就放弃了。 慕梨却坚持了下来。 “嗯。”柳朝阙笑了笑,虽然没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她的真名,但系统都警告了,那么恰巧证实了慕梨知道柳朝阙的名字。 “那我以后叫你啾啾了。”慕梨道:“不然曼曼谁都能叫,显得我不特别。” “行吧,随便你。”柳朝阙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她问的是与他原来名字相关的。 慕梨沉默了:“弥弥。” “咪咪?”柳朝阙不解。 “弥补的弥。”他道。 “哦,弥弥。”她道。 “你也可以叫我咪咪。”慕梨叹气。 “我记得的,弥弥,弥漫的弥。”柳朝阙道:“虽然不知道咋组词吧,但是一定是个好寓意。” 慕梨: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说。 “还有一点,我说我在美国留学吧,其实我上的是常青藤,然后我是全a毕业,金融计算机双博士,金融是我要继承家业,计算机是因为爱好。” 你这爱好也是牛的。 “我的公司背靠华国,所以没什么人敢真的搞死我,但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还是会有的。”慕梨平静地道。 “我其实说这么多,一个是坦白,还有一个是想要知道我的背景,所以我希望你……”他严肃地道。 “读金融博士?”柳朝阙纠结? “学一下车。”慕梨。 “啊?你说这么多就让我学车?”柳朝阙无语。 “不然呢,坦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知道未来的事,我希望你除了规规矩矩地学车外,也得会大胆的开车,这样我们被丧尸追的时候还可以交替休息,你不知道丧尸最喜欢我这种聪明的大脑吗?当然还有一点,证明我的软实力,徐望川才比不过我呢。我双博士毕业的时候我才15。”慕梨骄傲地道。 这真的可以骄傲。柳朝阙道。 “那要不我再学点飞机,或者学一下开枪。”柳朝阙问道。 “可以,你这一身武艺,再配上热武器就是绝杀,不过可能我们得效仿柯南了。”慕梨深思:“我暑假的时候去夏威夷看看,你陪我去,正好快的话,你还可以开着我私家飞机。” 柳朝阙:“这是人话?” 慕梨:“技多不压身啊,学会了给你涨工资。\" 于是最后柳朝阙得学c1c2c3,加上一个飞机了。 慕梨:“合着我这么多话,最有用的就是用钱啊。”那他那个小黑卡的钱合着不会用啊。 因为这事,慕梨又生了会儿闷气,柳朝阙不解。 第74章 谁是那个飞行员?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六,为了赚10个工时,柳朝阙的这两天都是忙碌的,周六上敬老院,周天去上飞行课。 他们这次所要去的敬老院比较偏僻,依山而建,生态很好。 但柳朝阙担心蚊子也很多。 里面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要么趁着天气好,被护工们推出来晒太阳。 骨头比较硬朗的,就在下象棋,以及练太极。 柳朝阙和徐望川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打扫一下卫生,帮忙着推老人去晒太阳,或者陪老人聊天。 柳朝阙跟着护工去收拾着老太太们的被子,天气好,被子常晒晒螨虫消光光,还有一股子阳光的味道,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比较香。 不过那被子的味道不是特别好闻,也不关护工打扫的用不用心,就算是在家里住着上了年纪的大人,久不通风,那味道就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 或许有很勤奋的老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但身上难免有味儿,被子也会沾染一些。 “这些被单我们四天洗一次,若是老人尿了,我们得当场换掉。”护工对着柳朝阙道。 还真的辛苦啊,不过,小孩子不也是这样吗,除了味道重,控制不了尿的年纪,以及只能通过哭喊来表达感情。 每次到了夜里,妈妈就会爬起来给孩子喂奶,有些孩子经常哭,还得经常哄着。 突然觉得,老人还是好照顾一点的。 她看着窗外那一遍遍询问护工们你在说什么,以及,只能一遍遍地被纠正错误的老大爷。 虽然随着年龄的长大,他们逐渐丧失了听力功能,变得如隔着一层玻璃一般听不清了。 他们受不了刺激,他们逐渐少了点抗压能力,一点点刺激,就会中风或者精神不正常。 一个老太太正在和护工抢着被子,她觉得被子里才是安全的,而被子外都是妖魔鬼怪,护工苦口婆心地劝她这被子臭了,晒晒就还给你。 老太太却觉得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手死死扒着那脏兮兮的被子,呆滞可怜。 听知情的护工说这老太太是受了刺激才成这样的,平日里只想躺在床上,抱着她的被子,精致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到了晚年,却能忍受那肮脏的被褥,并将他当成唯一救赎。 而有时候她又很正常,可以做饭,可以包饺子,严谨认真的,又如同先前一般。 因为她的精神不正常并不具有攻击性,加上家属们的家就在附近,经过一系列检查过后,便留在了这里。 “老太太。”柳朝阙走到了那老人的房间里,询问了护工会不会给她一床新被子后,这才劝慰道:“这个被子他生病了,他需要白大褂姐姐的治疗,我们让他治疗好,这样才能一直陪着你啊。” “我的被子生病了?”老奶奶的脑子转不过弯了,理智告诉她这被子是死物不能生病。 但柳朝阙不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就开始举例道:“你看看,别人家的被子。”她指着外面晒着的被子:“是不是很干净,很白?” 因为太阳刺眼,老太太看到的被子都亮闪闪的,当然也很白。 老太太懵懂地点了点头。 “她们都是健康的被子。”柳朝阙得出结论:“因为她们都晒了太阳,为了让你的被子多陪陪你,你也得让它多晒晒太阳。” 听着听着,老太太不知不觉间就松开了攥着臭被子的手。 柳朝阙给了护工一个眼神,护工也开始跟着柳朝阙的方式劝了起来。 “我们将你的被子治完之后就立马给你带回来,奶奶你如果想被子的话,我们还有一些健康的被子给你盖。” 奶奶抗拒:“我只要这个被子。” 柳朝阙笑着道:“看样子,奶奶是特别喜欢这个被子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听听这个被子和你的故事。” 她表情期待,像是个期待着奶奶讲故事的孙女一般。 “那我就讲讲……”老奶奶陷入了回忆之中,而护工终于拽出了那个臭被子。 等到护工又过来的时候,柳朝阙半开了下门帘,让阳光照在了老奶奶披着的衣服上,而那衣服,似乎是那志愿者带过来的。 她坐在一边,表情专注,认真地听着老太太的絮絮叨叨,即使房间里依然充斥着有些难闻的气味,柳朝阙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护工笑了笑:这位似乎不需要教,就天生就有让别人亲近的能力。 老奶奶的被子不知道她有没有治好病,反正柳朝阙和慕梨他们回去的时候,那在栏杆上晒着的被子才一个个收了起来。 老奶奶因为太累了,和柳朝阙说了几句话就又睡了下来,她盖着一个小毯子,柳朝阙的衣服也被她好好的叠在了床头柜上。 柳朝阙没有去拿,即使是她为数不多喜欢的衣服。 坐在回去的大巴上,柳朝阙想着要不再买一件,她真的放不下这件衣服啊。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东西不一定有意义,只是看他在你的心中的占比,就好像她的衣服以及她的被子。 慕梨是下午来的,彼时柳朝阙已经换了一个老太太照顾,他自告奋勇地去照顾另一个老人,照顾的方式是用象棋杀的对方吹胡子瞪眼。 他却哈哈大笑。 柳朝阙真怕把人老人家给气出病来,结果那老人家心态很好,即使打不过,还得继续打,甚至开始悔棋,让慕梨感受到了人类的无赖。 最后慕梨气呼呼地去给养老院投了一笔钱,并和那老头产生了深刻的革命友谊。 “下次我必赢你,你不许悔棋!”慕梨放狠话。 “哼。”老头道。 柳朝阙无语。 第二天是周末,也就是柳朝阙的苦逼飞行课,先是熟悉各个键盘,一个个地讲解,并模拟了按下之后的效果。 并科普了碰到紧急情况的补救方法,和降落伞的使用。 然后就开始了实践,三个人坐在直升飞机上,先看着教练操作,然后就开始轮着来了。 柳朝阙:! 她拿着操杆,万分紧张。 这在地上就算了,这在天上,真就是一个不注意送走一飞机人啊。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冒起了汗。 先是起飞,后是在空中悬停,加速,减速,拐弯,绕s型。 天空没有参照,一切都是感觉。 柳朝阙一边听着教练的话,一边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操作台上的各个按钮,精神高度集中,直到飞机安全落地,她才发现自己头疼的厉害。 “司曼学员做的不错,下面换陈书豪。”等到三人全轮过一遍,教练让他们休息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有个一起练习的男生问柳朝阙为什么来学飞机,柳朝阙本以为他是想嘲讽自己来着但还是好声好气地道:“生活所迫,老板加工资,我就来了,你呢?” “想当飞行员,想开战斗机。”或许她误会了他。 “小朋友,你以后想当什么啊。”警察叔叔随机抽取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问到。 柳朝阙因为帮助警察抓捕了一窝人贩子,而又来到了警局,拿着纸封,感觉自己都能靠这个实现花钱自由了。 “当然是当飞行员了。” 柳朝阙抬头,正好看到了,女警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其实我以前也想当飞行员。”周满不知何时走到了柳朝阙旁边。 柳朝阙:“好久不见,周警官,从苏市调回来了?” “托你的福,我又回来了。”周满笑道。 不过想到他刚才的发言,柳朝阙看着他这一身警服,疑惑道:“那为什么你现在成了警察了呢。” “因为我的爸爸。”他叹了口气:“我的爸爸是非常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我从小就很崇拜他,也想长大了和他一样。” “我的妈妈是个火车乘务员,他们曾经在一趟火车上认识,他每次去上班的时候都会坐这趟火车,而正好也我妈妈值班,特别的缘分让他们相爱,有了我。” “从小,聚少离多是我们这个家的常态,但每次我若是想妈妈了,就会被外婆带着去看妈妈,爸爸还是坐那趟车,在那一个个小小的免费车票里,是我家人难得的团聚。” “可惜,后来……” “爸爸发现了境外势力,为了阻止他们进入华国上空,爸爸开着飞机撞向了那个飞机,于是我失去了爸爸,妈妈也失去了爱人,那小小的车票能看见的只剩下了妈妈。” “那一天,是她们结婚的第十年。”周满道:“周满,周满,只求一个满字,可老天爷让圆满变成了圆缺。” “我想要当飞行员,但妈妈因为爸爸的事逐渐无心工作,将重心放在了自己身上,她祈求着自己不要当飞行员。” “妈妈虽然自私,但妈妈真的不愿意再失去你了。”年轻的冯甜甜道。 “我后来还是很想和爸爸一样,但最后还是当了一名人民警察。” “爸爸守护着天空的安全,那我便守护着地上的安全。”柳朝阙听着周满说着,不禁泪流满面。 “唉,司同学,你咋就哭了。”周满无奈地道。 “周同志,你是个伟大的同志。”柳朝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你是妈妈的骄傲,也是爸爸的骄傲。” “会吗?”他看着天空,似乎看到了那团属于爸爸的云。 “会的。”柳朝阙行了个军礼:“但是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你是人民的警察,但脱下这个警服,你也是别人的儿子。” “若是防卫过当,我会找人帮你辩护的。”柳朝阙这话一说,周满都气乐:“不会的。” “反正做好事之前得保护好自己,你的命也只有一条啊。”柳朝阙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周满笑了笑。 她们看着那小朋友,都笑了笑。 所以……到底谁是那个飞行员男主呢? 柳朝阙躺在床上:不由地深思,周满?但他爸爸的变故,即使有鱼子酱,柳朝阙也不知道怎么更改,唯一能更改的,便是提前告知男人,并且在那台飞机爆炸之前,用瞬移将人救下。 可这样,就暴露了柳朝阙的能力,也不知道会不会走不了了。 而那飞行员的学员,怎么说呢,叫沈广安,名字还行,但接触的太晚,她实在是无法确认。 而这两人,怎么说呢,柳朝阙还是觉得周满更有可能,首先是她们更早接触,其次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局子里啊,这怎么不能说明是有状况发生。 虽然这状况不发生,她不会去警察局了,除非换身份证或者办理业务。 那更能说明情况了啊,办业务的时候,他不在,有事情的时候,他在,虽然有时候他也不在。 而且她出事的和有事的概率比99:1还高,能见到周满也只是概率问题。 还有一个转校生,他唯一的怀疑点是,他来了之后,就有干旱了,虽然可能是洪水过后的正常现象吧,但这个游戏里,柳朝阙还是打算以最坏的猜测来想这个事情。 算了,下个星期就得去学车了,还得去学拖拉机和大卡车。 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这个转校生。希望别碰上吧。 第75章 回到过去 “姐,好像成功了?”江潮声揉着自己杂乱的头发,不是特别确定地道。 这软件是真的牢固,他试图导入一个爬虫,结果直接被软件给吃掉了。 有些比较严重的,甚至差点给自己警告,是一个小精灵的样子,飞出来说不要对自己的系统做不好的事。 而且似乎对王琪歌有印象,那时候正好王琪歌也过来了,那小精灵看到了,直接智能地与王琪歌交流了起来。 “你是她的朋友?”小精灵道。 “你说的是谁?”王琪歌虽是震惊,但还是故作冷静地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小精灵的声音机械。 王琪歌头脑风暴了一阵,最终斟酌再三,这才说道:“请不要阻止我,我只想见见她。” “你们无法见面。”小精灵依然拒绝。 “以网友的形式也不行?”王琪歌试探地道。 “但不能让她察觉,不然会对她造成不利的影响,希望你能慎重。”小精灵回答道。 王琪歌问她是重新弄个账号呢还是别的,小精灵道:“你们的脏东西虽然让我难受,但还是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江潮声的程序在游戏中的游戏运行,但她们只能创一个号,而且她不能叫柳朝阙的名字。 她不能加线下的号码,因为这个号就是空的,每次只能等柳朝阙登上来,才能看到消息,而且,在加好友之前,她每天每次只能发一句。 实在苛刻,又怕柳朝阙以为是什么卖号的。 王琪歌绞尽脑汁,只能寄希望于柳朝阙和她的心有灵犀,也就是起这样的名字,她才不会以为是什么卖号的。 “木木要努力变强。” “木木要努力变欧” “木木的小号” 句子越长,真实性越高。 于是,江湖救急里就多出了个叫木木要努力变欧的20级小号,可以说话,但再也升不了级。 回到游戏中。 柳朝阙觉得今天糟糕透了,早上上课的时候差点没找到教学楼,然后急匆匆地跑过去,还撞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抱着好多文件的长头发“姑娘”,文件四散,“她”慌忙地去捡,柳朝阙虽然着急,但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也蹲下去帮忙捡。 一边捡一边说着对不起,但焦急的情绪还是影响了她,她捡的飞快,只有放在她文件上的时候才慢了点下来。 更糟糕的是,不知哪里来了个妖风,都能把裙子吹得猎猎作响,于是他们刚捡好的文件,几张飞出了护栏之外,飞向了空中,飞到了很远,最后,飘飘落下,掉在了那花坛之上或是马路之上。 柳朝阙当时就很想报警。 甚至要不是理智尚存,还记得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异常,她早就飞下去捡文件了。 “现在怎么办?”她迷茫地问道。 柳朝阙看了眼被自己压着,才免遭于难的剩下的文件。 “掉下去的能重新复印吗?”“这文件急吗?”“我上课迟到了,要不你先走,我去给你捡回来?” “姑娘”叹了口气:“你去上课吧。”声音甜美,看看文件,又看看那飞到楼下的文件,然后一咬牙,往楼下走去。 她选择自己去捡。 柳朝阙哎了一声,看看她又看看楼下,铃声开始响起,催促着快点上课,看着那望不到头的走廊,只需要拐个弯就能走进去的教室。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课已经上了十分钟了,她悄眯眯地假装自己上厕所,心怀坦荡地从后门偷摸地进来。 “这位同学,刚才好像没见到你啊。”倒霉的是,柳朝阙这进来的画面就被转过头来看同学的老师给看到了,更倒霉的是,这里是小班化教学。 “老师。”她立马忐忑地道:“我刚才拉肚子了,现在才进来,不好意思。” 态度诚恳,小心翼翼,甚至鞠了个躬。 “行吧,你找个位置坐下吧,上课已经十分钟了,下次注意。”看这乖巧的样子,老师也不忍心苛责,只是简单地说一句,就又开始了讲课。 柳朝阙也还真的随便找了个位置,主要是这放眼望去,也没几个空位。 女生没找到,只好和后排的男生拼桌。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打扰了。 男生拽拽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柳朝阙拿起书,是她熟悉的名着赏析。 为了能够选这门课,她直接跨专业选的,不过这个也是可以计入学分的,不然她得交额外的费用。 就是金融学院的人不怎么会上,她也见不到熟人罢了。 林黛玉还泪,贾宝玉是不是个渣男。 孙悟空平账大王是怎么评出来的,西游是不是还人情的过程。 是谁传出唐僧肉是长生不老的。 李逵为什么会被宋江害死,武大郎到底有多矮,人类在喝酒后会不会不怕虎,镇关西到底是什么官,鲁智深在哪里出的家,浪里白条有多厉害? 一切全在四大名着。 欸,你这样说,我可就不困了啊,柳朝阙给予了肯定。 她奋笔疾书,开始巩固自己快要遗忘的知识。 没见到旁边那拽拽的男生全程看着她那挥舞的笔杆,以及不看本子,就能将字放在横线上面的写作表演。 等一节课上课,她伸伸懒腰,塞下笔盖,整理着东西,正要离开时,却没想到那个小哥也还没走?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赶下一场了。 “你怎么也在这?”柳朝阙无语,她选的字画赏析,怎么也能看到这拽拽小哥? 小哥主动问道:“要不坐一块?” “也行。”反正这里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 看在他虽然拽,但不烦人的份上,坐一块就坐一块,反正她把人当空气的能力是如火纯青。 慕梨说她连只鸟停在上面拉屎,她都可以忽视。 柳朝阙:“倒也不至于这么夸张,拉屎还是得擦的。” 意思就是鸟停她头上是没事的。 “你是汉语学院的学生吗?为什么我没见过你?”拽拽小哥终还是在上课前忍不住地悄声问道。 “你都认识所有人了?”柳朝阙不答反想逗逗他。 “那当然,即使不知道名字,混个脸熟也有啊,你这脸面生的很。”拽拽小哥认真地道。 “那我可能是转校生。”柳朝阙想起了南楚说的,觉得有趣,就说了出来。 “不是,你逗我哪,大学咋会有转校生啊。” 谁不是一个个考出来的,也就是初中或者小学有个,高中可能有,但是得花钱,但大学,除了替名,或者成年教育过来的,也就没有现在的新生了吧。 “啊,这样啊。”她并没有多少惭愧的意思,只是逗小孩一样地笑道:“你知道交换生吗,我就是最近从别的学校交换过来的。” “不是啊,你叫裴知观啊,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男生啊。” 裴啊,柳朝阙思考,会是那个人吗,可是年龄对不上。 “你有听我的吗?” “啊,我是别的学院的学生,但具体是哪个的,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查查呗。”柳朝阙无所谓地道。 名着课就发现这人特别认真,老师说的很多,她都能回答的上来,不像是别院的学生,所以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但后来觉得自己不可能对于同一个院的学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抓心挠肝的,最后也就被套出来是别院的学生。 结果书法课,看着这姑娘的字体,怎么说呢十分的飘逸,有美感,但不多。 倒是有他们学院的风骨,但好像是好久没这样写了,有点手生。 这是书法老师的原话。 “该不会其实是老生来蹭课。”但看着也很像刚从高中出来的。 第76章 回到过去(2) 不知旁边的人脑补了什么,反正柳朝阙对于这种不会有多大交流的男生,并不愿意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即使只是说明自己所在的学院。 下次还是换个新的同桌吧,或者来的早点,让别人当自己的同桌。 柳朝阙只把这事当成插曲,只是没想到第二次见这男的,居然在一个歹徒的行凶现场。 那歹徒带着刀,追着人砍,就好像疯了一样,倒下的电动车上还有斑驳的血迹,拽哥抱着受伤的手臂,躲避着那持刀男人的攻击。 正拿着个热乎的手抓饼啃着的柳朝阙。 真就是小型哥谭了? 退后好几步的群众虽然不敢上前,但有些已经报了警。 等到警察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柳朝阙拿着手抓饼,脚踩在了持刀男人的背上,那男人痛的大叫,柳朝阙跺了下脚,瞬便啃了口手抓饼。 悠闲自在的像是逛街一般,如果忽略这一地的狼藉,捂着手臂一脸惊恐的小哥和她脚下的那个男人。 警察接替了柳朝阙的工作,用银手拷将男人铐了起来,男人痛哭流涕,捂着背直喊疼。 又是一阵熟悉的响声,救护车带着三人,往医院驶去。 柳朝阙啃完最后一张饼,轻车熟路地去警察局做了笔录。 真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她环顾了四周,看向帮忙记录的小警察,好奇问道:“今天周满警官值班吗?” 因为这大大小小的事情,柳朝阙碰到他的概率很大,结果到现在都没见他出现,她还有点小小的失望呢。 “他去出任务了。”小警官头也不抬,手下动作飞快,等到他写完,见人还没走,有点疑惑地问道:“你好,还有事情吗?” 柳朝阙:行吧,这就赶人了。 下午没啥事,还想蹭个饭呢,局里的猪排饭还真挺不错的,量大,管饱。 柳朝阙还是去吃了猪排饭,又因为这次的见义勇为,还收获了一个锦旗,那拽哥选的,什么“大侠威武,救我一命。”看起来就十分的中二,实在和他外表不符。 锦旗收起来都快一箱的柳朝阙,感觉和做任务,收到npc奖励似的,刚开始很激动,现在只想整理一下,收纳进箱子里,也就是刚开始送的那个“感谢小英雄。”她还挂在客厅上。 主要是其他都有点不合适,什么“6”啊,“感谢你救了我全家。”她有点羞耻哈哈。 不过说到npc,她那个江湖救急似乎好久没玩了。 她登录上了自己的游戏账号,发现有个不认识的灰掉的头像,以及那头像上的红色的点点。 这人是谁? 她疑惑地打来,看到这id,她就确定不是哪个披皮玩家来买号买金币买道具了。 毕竟也不会什么买号的,还披着这变欧的名字吧。 而这人的话,柳朝阙有些莫名,她怎么那么多违禁词啊,难不成是被系统针对了? “有意思。”柳朝阙笑了笑,可能系统都不知道,她对于这种星号的只剩下几个字的人产生了兴趣。 或许是同病相怜,又或者她想知道这20级号被系统针对的成什么样了。 她发了好几句话。 “你好,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很高兴能认识你。” “虽然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对的,但是你每天给我发消息,而我现在才回,真的不好意思。” “我这几天18点的时候都会登上来,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登上去看到的话,可以给我回个消息。” “然后,若是想要变欧的话,这个名字也只是安慰罢了,有些人会莫名的以为你其实是个小黑手的。” 柳朝阙想起了以前她想拿玄晶,需要开箱子,本是她组的队伍,她就想试试开一个箱子,当时的箱子是有三个的,结果那队伍里的一个女号就说顶着这个号的一看就是出不了玄晶的。 虽然之后也是和她说的那样没出玄晶,但这也只是概率游戏,她曾经是出过一次的(不过她也就开过那一次)。 结束之后,她看着自己顶着的这个id,不知道怎么的就十分的厌恶,后来就卸了这游戏。 以至于对于那些顶着这个号的人,都有种她们也很黑的感觉,柳朝阙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那女人影响了,但也有可能是骨子里的自我否定吧。 她其实也没错,毕竟欧一点是每个游戏人的祈愿 而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起什么,但柳朝阙还是没法以平常心对待,记忆被自己美化了一下,连恶言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只记得当时自己差点咬碎了牙齿,要不是友方,她都直接开大,把人斩杀了。 红名就红名了,反正她可能也打不过。 看到这个号就有点心情不愉的柳朝阙拉着慕梨,又去虐菜了。 对于柳朝阙来说,在同等实力的情况下,她可以放风筝放的给对手整崩溃,以前只能蹭车的副本,那些奖励都看运气,而现在,她和她的亲友们组成的队伍,刷八人本后的奖励都可以商量着来,不要的直接弃权,有时候充点金币,还得以跟着老板车去拿几件好用的装备,和宠物。 到了竞技场,她也能和慕梨配合着来,打的对面怀疑人生。瞬便保护一下匹配到的队友。 游戏机制或许都是互通的,连赢了三场,对面就开始变得更加棘手,不过两个技术党,那手指动的飞快,对方就和描边大师似的,每一个大都是空伤害,柳朝阙还被打到了一下,掉了些血,慕梨……看着他那七进七出,将对方打的残血,还毫发无损的样子,她就表示羡慕不来。 还得多加练习啊。 她想。 去跑了悬赏,完成每日任务,换上转盘得来的美美的衣服,找到一个好看的水泽,换上高清的画质,拍上美美的照片,看了眼还是黑着的头像,拉着旁边还在踢蹴鞠的慕梨,美美的下线。 一回生,二回熟,再一次去上名着赏析课的时候,柳朝阙快速地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来的较早,她选了个中间的位置,上一节课是经济法的课,她拿着书,在复习着上节课的重点内容。 就在这时,左手缠着绷带,脖子上打着石膏,脸上还贴了个纱布的拽哥进入了教室,他四下张望,看到柳朝阙竟去了中间的位置,先是欣喜,又变为失落,他走到她面前,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差点没命了。”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吗?”虽然对于她来说真的就是顺手的事。 拽哥本来就是个中二少年,带上个草帽,都可以去cos路飞了,不过平时臭着个脸,柳朝阙也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不过可能是差点丢了性命,拽哥也不拽了,变成了话唠,但因为嘴巴受限,限制了他的发挥:“你是怎么办到的,就一脚就把人踢飞了?” 当时他都以为灵气复苏了,不然为什么有人会飞。 结果等看到那个飞人的脸时,他差点没惊到下巴,是那个一直不说自己是哪来的奇怪姑娘,她拿着那手抓饼,凭借着一脚,就把他眼中看起来凶神恶煞,无力反抗,只能逃跑的壮汉给踢飞出去。 然后第二脚踩在了大汉的背上,看起来很瘦的体型,那壮汉想要挣扎,撑着身子,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身上的重力更大了。 在反复几次,结果就是他感觉自己的胸膛都快被压碎了,他快窒息了,他感觉没有一刻不期待警察的到来。 而在检查发现,他只受到了轻伤,最多就是脾脏受损,骨头完好。 听到这个消息,拽哥更觉得眼前这位不简单,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柳朝阙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灼热了。 “我有男朋友的。”她发现忽略这桃花太多,无法兼顾的问题,对于不是特别熟的人,这就是个万金油的借口,尤其是面对异性。 “啊?”功夫妹子居然有男朋友了?拽哥失落的同时,还有点好奇:“你男朋友应该挺厉害吧。”不然柳朝阙一言不合一个飞踢,那小男人的身体不会散架? 厉害吗?在学习上还是挺厉害的。 “他打不过我。”柳朝阙道,也就是武力能比比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比一般人厉害。” 拽哥:实锤了,功夫妹子喜欢和功夫小哥玩。 道了谢,他便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固定位置走去,看着人残志坚的样子,柳朝阙都有点同情他了,倒霉的路人小哥。 这几天,柳朝阙下学后,就开始各种闲逛,慕梨感觉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柳朝阙喜欢出去玩是好事。 他乐颠颠地拉着她去了服装店购物,顺便去吃了各种菜系,除了辣食和甜食被她们pass掉外,他们开始为寒假的旅游做好了准备。 “去泰国吃芒果饭?会不会不安全啊。”看着拿着个泰式奶茶喝的不亦乐乎的慕梨,柳朝阙有些担忧地道。 “没事,我再多雇几个人保镖,顺便我们开自己的飞机过去,你签证办好了吗?”慕梨眯着眼,十分满足地吸了一大口。 “办了。”柳朝阙想到飞行课就很头疼,她一个恐高的,虽然在游戏中莫名其妙的好了,但这不能说明她在万米高空都能这么冷静啊。 “那就行。”慕梨递给她一个新的吸管:“要不要尝尝,挺好喝的。” 柳朝阙拿出了她的杨枝甘露:“不了,我就喜欢喝这种。” 慕梨心想,有时候柳朝阙比他都挑剔,非新鲜的牛奶不喝,非果茶不吃,连饺子都要吃夹了新鲜肉的,也就是零食啥都想尝尝了。 慕梨感觉自己似乎不像是个龟毛的大少爷,司曼喜欢吃的,他都喜欢吃,司曼不喜欢吃的,他也还会吃。 这好像不是男朋友效应,只是成了男女朋友之后,司曼剩下不吃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帮她解决了。 只能说猫猫是个馋嘴猫猫。 从饭馆出来,柳朝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制服,和那熟悉的脸,因为光线昏暗,后面又窜出了好几个人,柳朝阙以为自己看错,或者周满可能是在执行任务,本想不理,万一她干预了,让他任务完成不了了。 感谢自己绝佳的听力,不然周满可能得乱刀砍死了。 一拳拳地砸在那大金链子的脸上,柳朝阙还不解气,正想要挑选下一个幸运儿,慕梨制止她:“他看起来快不行了。”地上躺着的人双目紧闭,捂着胸口的位置,胸膛只剩下十分微弱的起伏。 “周满周满,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挺住啊。”她扯了块衣服,比划了半天,实在不知道怎么给胸膛止血。 慕梨只见到她手上多出了根白色的小拐杖,然后白光闪烁,她眼中出现了周满的血条,快要告罄,她施法时能够挪动一点,但很快又降下去。 等到耳朵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她只好收掉了拐杖糖的拐杖,真是令人绝望,她的魔法并不能在普通人身上发挥到她该有的作用,只能坚持到救护车来,然后呼吸机,止血夹,她坐在纯白的救护车里,看着苍白的周满气息奄奄地躺在担架上。 她蹲在他的旁边,一字一句地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挺住。 慕梨问她周警官有没有比较重要的亲人,她想起了他说的妈妈。 她告知了他,“可我不知道他妈妈的联系方式。”柳朝阙无奈地道。 “得去找警察同志了解一下情况了,通知他的家属吧,越是重要,那刺激他意志的作用更加明显。”慕梨分析道。 “你看起来像是个专业的医生。”柳朝阙冷不丁地说道,慕梨无奈,他起的范。 一到医院,他就被护士们飞奔着推向了抢救室。 慕梨打着电话,开始一个个地找着人,在他的人脉下,他还真的找到了周满的妈妈,现在在一个高铁上工作。 得知自己儿子中刀现在生死未卜,她却异常的平静:“没空。” 正要挂断,柳朝阙赶忙接话:“可是这是你最爱的儿子啊。” “不知道你是谁,但他偷偷去考了警校,当了警察,他就会知道有这么一天,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天,为什么这孩子和他爸一样倔呢……”说着说着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是哭了。 第77章 回到过去(3) 抢救室中出现了一个医生,因为病人失血过多,他们需要对病人进行输血。 而血库送血过来需要时间。 “你们谁是ab型血?”医生问道。 柳朝阙默默地举起了手:“医生,我是。” “好,你过来吧。” 看着那又粗又长的取血针,柳朝阙虽然还坐在这,但人已经去了好久了。 她看着这针开始发呆,这一针下去,她人会不会有事啊,取完血之后,她可不可以拿零食,这一定很痛吧。 呜呜,天知道,柳朝阙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就怕打针,又是这么长这么大的针孔。 护士用橡皮筋在她的上肢打了个结,酒精棉在她要抽血的地方擦了擦,然后,柳朝阙紧闭双眼,没晕,就是抽痛,血液从身体中慢慢流失,在虹吸的作用下流向血袋,慢慢地上升着。 直到装满足够的血量,护士抽掉橡皮筋,拔掉针头,拿了个厚厚的酒精棉给柳朝阙按上。 柳朝阙按着那处伤口,眼睛已被泪水给模糊了。 慕梨全程陪着,这才有机会安慰她,擦了擦她的眼泪,摸摸她的头,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大白兔奶糖,“吃吗?” 柳朝阙抽抽搭搭,有些对焦不上,只是隐约看见个圆柱形的小东西,白色的配色和那有点蓝的标识:“你这口袋是多啦爱梦的四次元口袋吗?” “吃吗?”慕梨又问了一句。 柳朝阙张开了嘴,等待投喂。 浓纯的奶香配着糯米纸的味道在她口腔中游荡,柳朝阙抽疼额角也放松了下来。 她靠在慕梨的肩头,慕梨拍着她的背,轻声地哼唱着催眠的歌。 不知是今日的大起大落,还是到了睡觉的时间,柳朝阙就这捂着手臂的动作,竟睡了过去。 她是被轮子滚动的声音吵醒的,伴随着脚步声,她懵逼了一下,蹭了蹭慕梨的肩膀,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在医院。 她第一时间站起身去看那病床上人的情况,一起来,就感受到了手臂的异样,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左手刚还抽了血。 有点头晕。 游戏中的人普遍体重不过百,即使柳朝阙经常锻炼,那体重也就100斤多点,加上不爱吃饭,突然这么一抽血,有点供血不足了,还没晕也就是她身体状况好,体质抗住了。 慕梨扶了一下柳朝阙。 “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担忧地看向那紧闭双眼的男人。 医生脱下帽子,擦了擦汗:“病人抢救及时,目前性命保住了,后续就看他能不能醒了。” 柳朝阙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是一阵紧张,能不能醒。 她下意识地问道:“那如果没醒呢?”说完就感觉自己说话的不妥,想要补充几句。 医生回答道:“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病人后脑受到撞击,有瘀血堵塞,醒来也可能会失忆。” 柳朝阙:这么重要的事情咋不早说。 失忆?这种疼痛文学出现的梗,居然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这种乙女游戏里了? 周满警官有啥白月光吗? 住院所需的费用,慕梨先垫付了,周满是公职人员,又是因公受伤,警察局那边钱交的很快,走完一系列的住院流程。 领导对柳朝阙深深地鞠了一躬,并询问毕业之后要不要考虑做个警察。 柳朝阙只道自己学的经融专业,不是对口专业。 领导一脸遗憾,但还是没说死,就说以后想当了,就联系自己。 多好的苗子啊,怎么学商了呢。 那晚的犯人实在惨不忍睹,虽然性命保住了,但以后得一辈子躺在床上了。 加上袭警和拒绝被捕,本就触犯法律,这下直接吃花生米了,享受最后的人道关怀吧,以后只能去地下感受了。 当时那地方是监控死角,没什么证据证明是柳朝阙动的手,加上她拯救了一个刑警,本就算是见义勇为,这次倒是更是立了大功,局里又给柳朝阙批下了几千的奖金。 不过这次的锦旗是警察局发的,受害者还躺在床上,没有苏醒的迹象。 周满的妈妈在第三天的时间回来了,正好是下班的时间,柳朝阙抱着一大束向日葵,撞上了抓着周满的手,抹着泪的中年妇女。 虽然岁月爬上了她的脸,让她染上了独特的痕迹,但美人就是美人,只一抬眼,就有种她一定是个温柔的人的感觉。 “您是?”柳朝阙不确定地问道:“周满的母亲,冯女士吗?” “你是?”冯甜甜疑惑地问道,在她的记忆中,周满没有看起来这么小的女性朋友,难不成是他哪个新来的同事? “阿姨你好,我是司曼,我是个大一的金融专业的学生。”柳朝阙羞涩地自我介绍道:“就是经常碰上案子,和周警官接触多了点。” 冯甜甜看看她又看看周满,柳朝阙总感觉她看向周满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她犹豫再三,还是道:“姑娘啊,虽然周满这小子长的不错,但他得有30了吧,可能年龄有点大了。” “阿姨你说什么呢?”柳朝阙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只是群众和保护群众的警察关系罢了,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了。”虽然这男朋友的实际年龄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 差10岁是人类的鸿沟,差500岁是宇宙的鸿沟啊,这都不一个物种了。 “哦。”这阿姨听她说完怎么有点遗憾啊。 “你是个好姑娘。”冯甜甜看着她抱着的一束向日葵:“是过来看望他的吗?” “是啊,阿姨。”柳朝阙笑了笑:“希望保护我们的警官能够早日康复。” 她找了个瓶子插上了那向日葵,坐在了冯甜甜旁边,看向周警官:“现在犯罪分子实在是太猖狂了,要不是我碰到了,周警官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何甜甜愣了一下:“小姑娘,是你叫的救护车?”本以为是周警官的迷妹呢。 “对啊,当时有好多人袭击周警官,我就去救了一下,但我来的晚了点,不然周警官应该能活蹦乱跳的。”她自责地道:“当时天有点黑,我没看清。” 冯甜甜抓住了柳朝阙的手,激动地说着感谢的话。 “我们家只剩下我和我儿子了,当知道他偷偷去报警校,我就害怕他有一天和他爸爸一样离开了我。但我知道他从小就崇拜他爸,他爸出了那事之后,我几乎天天都以泪洗面,小周满就不敢说自己以后想当飞行员的事了。 但我知道他一直很想保护群众,当个人民英雄,他会偷偷报警校我是预料到的,只是没想到他怕我伤心还偷偷地去,拙劣的演技就和他爸一样。 我当时想着算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让他老老实实地上学工作,泯灭了他的理想,他不会快乐的。”冯甜甜看着周满,叹了口气。 “虽是这么说,当他真的报名警校的时候,我还是和他吵了一架,我说不会提供他大学中的全部费用,但他却靠着奖学金和功劳,没再向家里要钱了。”她有点遗憾:“我真的想要他服软,至少骗骗我也好啊。” “可能警察就不能骗人啊。”柳朝阙道:“或许那时候他偷偷报警校也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 “是啊……”冯甜甜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柳朝阙想到了前几天医生说如果醒不来当了植物人,需要他熟悉的人或者印象深刻的事来唤醒他的意识。 她问冯姨:“冯姨,周警官有什么印象比较深刻的事吗?医生说可能需要点刺激。” 冯甜甜想了一下:“除了他爸爸飞机失事的那一件事,我实在想不起来别的,或许他的同事会有别的说法。” 她有点羞愧,这些年因为他当警察,她一直不怎么联系他,现在连这个问题也回答不出来。 这事,对于冯姨来说也是揭伤疤啊,柳朝阙想,等他的同事来吧,若是实在不行,再让冯姨说那件事。 既然人家亲妈回来了,柳朝阙也就不去操这个心,但想起冯甜甜似乎是火车乘务员,这假…… 柳朝阙想:还是时不时地来看一眼。 柳朝阙真是操碎了心。 第七天的时候,柳朝阙碰到了周警官的同事,在警察局见到的,彼时她抓到了一个偷手机的小偷,正拿着罪证,拽着人去警局报案。 慕梨在旁边散发着冷气,小偷脸上有几道明显的青紫。 偷手机都偷到他头上了! 做完笔录后,柳朝阙开始与警察局的小姐姐闲聊,得到的全是八卦,关于周满警官比较重要的事情,倒是记录了一两件,却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 冯甜甜似乎是想通了,辞了乘务长的工作,但因为工作突出,上面哭着求着她留下。 她只说了一句:“我差点失去了我的儿子,我没了丈夫,现在只想陪在我还没醒的儿子的身边。” 于是她在第五天又回来了。 这几天给病人擦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小姑娘一直都会来看一眼,风雨无阻的,要不是还见过了她说的小男友,冯甜甜还以为这小姑娘是脸皮薄,搪塞自己的。 “你可真是有个非常好的救命恩人啊。”她想:不过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或许是恩将仇报? 这次,她看到小姑娘面上纠结,摸摸她的脑袋,笑着问她怎么了。 柳朝阙:“似乎,得试试冯姨的法子了。” 冯姨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法子是什么,深吸了口气,她感谢了柳朝阙,见她一脸抱歉,她摸摸她的脑袋,道:“没事,已经过去了。” 她想了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于是,柳朝阙又重新听了一遍阿姨口中叔叔的故事。 和周满说过的大差不大,却多了点悲情的色彩,当事人的故事更加全面,更加详细,更加的……令人难以释怀。 她抹了抹眼角,这时眼泪比较争气,并没有当着人的面流了出来。 冯甜甜说完,垂着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久久未回头,柳朝阙似乎感受到了她散发着的悲伤的气息,即使再怎么说自己走出来,但回忆起那悲痛的往事时,她也忍不住地陷入了回忆之中,成为了那被困住的人。 柳朝阙转移注意力,看向了床上的青年,还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她想起了自己那红莲,以及那日被不知名东西蛰后就跟失联了一般异界的灵魂,她的脚还能用,但偶尔的不利索,说明他还是在的。 她曾经问过南楚是不是她的手笔,南楚一脸无语,跟她说她是圣女不是随身定制,限魂套餐。 这种偏灵异的完全搞不来。 柳朝阙半信半疑,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她的借口。 而现在她又得再次许愿,希望周满恢复过来,这一次,柳朝阙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连锁反应了,毕竟有时候一加一大于二。 还是再想想吧,不能过于依赖这无法控制的东西。 后来柳朝阙也试了很多东西,甚至和慕梨演了个一男一女争一男的戏码,对了,那个男的是周满,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 当时慕梨是被柳朝阙架着来演戏的,结果真到表演的时候却是十分有模有样的,合理怀疑他就是想骗自己的一个同床共枕的机会。 可惜,也刺激不到周满警官。 坐在阶梯教室上,这是柳朝阙叹的第二十次气。 她看着自己的金手指,发愁,救周满的时候就发现了,金手指用在别人身上,完全是大打折扣,不然直接让拐杖糖消除他的不良影响呗。 “南楚,你的那些小东西,可以钻到人脑子中吗?”她给南楚发消息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可能小东西会到其他地方也说不定,到时我就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变傻了,毕竟脑子这东西,人类都只了解了浅显的地方,就别为难没什么智商的它了。”南楚回复道。 南楚:“不过,你这几天下课都挺早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smile:“我认识的一个警察住院了,我去看他。” 南楚:“啊,严不严重。” smile:“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南楚:“果然警察这个职业很危险。” smile:“是啊,打坏人冲前线,一小心就得受伤甚至严重点就殉职了。” 两人没在发消息了。 十五分钟后。 南楚:“我记得植物人是得受点刺激吧。” smile:“是啊,可是我们试过了,没用。” 南楚:“当然了,不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植物人,能够醒来就是奇迹,而奇迹,你觉得重量如何?” smile:“那怎么办啊?” 南楚:“或许奇迹的创造需要另一个奇迹的产生。” smile:“?” 第78章 回到过去(4) 南楚这话说完,就和发布任务的npc似的,柳朝阙再问什么,她也不说了。 什么叫奇迹的创造需要另一个奇迹的产生。 奇迹本来就是概率极小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轻轻松松地产生啊。 这几天为了周满的事情,柳朝阙感觉都快掉好几根头发了,慕梨还去药店买了点何首乌,给柳朝阙炖了个何首乌鸡汤。 盛了一碗,鸡肉没多少,全是那被煮的软烂的何首乌了。 “鸡肉等会儿再吃,我们先吃点何首乌。”慕梨贱兮兮,盯着柳朝阙的脑袋看:“看看能不能长几根头发。” 柳朝阙伸出了罪恶之手,拔下了慕梨的两根头发,慕梨含泪和柳朝阙喝何首乌汤。 她津津有味地嚼着,有没有补头发不知道,但何首乌的味道还行。 “曼曼,想什么呢。”贱贱的慕梨下线,现在是粘人的小梨子。 他蹭蹭她的脸,讨好地问道:“要不我给你出出主意?” 柳朝阙按住了他的脑袋,有点热:“别闹。” 慕梨正襟危坐:“好的,请长官指示。” 柳朝阙撑着脑袋,看着桌子上的花纹:“你说对于周满来说奇迹是什么?” 又是那位警官的事啊,慕梨想了想:“或许,是他父亲能够站在他面前?”说完他又自我否定:“人死不能复活,这种可能不是奇迹而是惊吓了。” 却没听到柳朝阙的附和,他转头,就看见柳朝阙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复活什么太魔幻。 他想起那个ai对话:“或许可以用科技将周满爸爸复活什么,但还得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留下语音……” 飞行员系统里找吗?慕梨想了想,要不他问问小肖?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给冯甜甜打电话。 “哎,阿姨!” “周满爸爸的照片啊,我看看……”电话那头的冯甜甜开始翻箱倒柜,她不知道这小姑娘找她丈夫的照片是要干什么,不过,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 过了一会儿,柳朝阙便收到了一张照片,是很有年代感的照片了,周叔叔站在一架飞机前,穿着飞行员的服装,笑容灿烂。 周满和他爸爸倒是有七八分相似。 她拿到照片后,便出了门,去了附近的打印店,将他的照片彩印了下来,黑白打印真有种遗照的感觉。 “你打印周满爸爸的照片干什么?”慕梨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当个默默的守护者,但看着她这一番操作,还是忍不住问道。 柳朝阙沉默不语,只是拉着慕梨往小巷子走,小巷子这种触发各种抢劫勒索的场景因为柳朝阙报警太过勤快,现在已经干净了好多。 这时候也没人经过这里。 “怎么了?”慕梨见她停下,这才问道。 柳朝阙转头看向他,说道:“慕梨,我可以信任你吗?” “怎么不可以。”慕梨拍着胸脯保证道:“从现实到游戏,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柳朝阙笑了一下,她按住了慕梨的肩膀,郑重地道:“我可能得消失个几天了,你帮我去上课吧!” “啊?”慕梨眨了眨眼。 ……… 周一是每个要上学的同学们最丧的时候,即使是没有作业的大学生,想到早八也是一阵的头疼。 “啊啊啊,我们都大学了,怎么还得上早八啊。”每次周一,闻夏总会说这么一句,然后她拿起一本书,撑着脑袋,盖住自己的脸,头一点一点。 “等大二就可以晚点起来了。”南楚安慰,她看向背着书包,往教室里走的“司曼”,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又在那人靠近时,换上了笑脸:“曼曼,早啊。” “早。”“司曼”不冷不淡地回答道。 司曼平时就偏中性打扮,慕梨扮起她来并无太大不适,就是女孩子都得戴的东西,他一时间还有点习惯不了。 本想将胸变小,被还没走柳朝阙给威胁了一通,还是没胆子偷偷干。 “反正我的性格你应该是知道,你要应付的人呢,就是南楚和闻夏他们,其他的你就不理人就好了。”柳朝阙道。 对于徐望川,算了,两个都成情敌了,让他随意发挥吧。 可是,第一次见面就碰上了滑铁卢,慕梨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司曼这个好朋友。 “曼曼,周末你有出去玩吗?”南楚问道。 “去看周警官了,你呢?”慕梨如实回答道。 “我去外婆家了。”她道:“周警官还没醒吗?” “司曼”摇头,他叹了口气:“还处于昏迷之中,你那时候说的话,我还是没琢磨出来。” 南楚松了口气,这话她只和曼曼说过,这个冒牌货,估计和曼曼关系比较亲密吧。 没怀疑是谁上了曼曼的身,主要是因为她留在曼曼腿上的蛊没有死,但现在这个曼曼的腿上并没有那蛊的气息。 本以为是谁抓住了曼曼,并伪装了她,但这般大费周章的是干什么呢?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后又听到了这句话,她终于是放心了下来,曼曼应该没事。 不过,曼曼去哪里了呢,她打量着长的和曼曼几乎无二区别的人,陷入了沉思。 ……… 大雨夜,小巷子,拿着破碗的小乞丐在纸箱搭成的房子里瑟瑟发抖,只因那被报纸堆起来的床上凭空多出了一个人。 那小姑娘扎着个麻花辫,大概是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个红色的呢子衣服,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把他吓的差点连唯一的碗都摔成了两半。 柳朝阙揉揉脑袋,和乞丐双双沉默。 “你好……” 乞丐睁大眼睛,大喊一声:“鬼啊!”手脚并用地往外面爬去。 看着那乞丐消失在雨幕之中,柳朝阙的身旁多出了个暗灰色的身影。 “鱼子酱,你给我送哪了?”柳朝阙头疼。 “十四年前的杭市。”鱼子酱如实回答道。 她站起了身,摸了摸屁股,有点湿。 手上出现了火苗,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果然如她所料,是一些空纸箱和报纸,不过报纸可能是因为外面的雨,有一部分变得湿答答的了。 刚才出去的乞丐,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似乎她无意间抢了他的房子。 她摸了摸口袋,原谅她因为线上支付的便利,口袋空空。 虽然没钱,但她有食物啊。她变出了一块三明治,还是热乎的。 得去道歉。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柳朝阙撑着伞,和鱼子酱漫步在这十四年前的杭城,十四年前……感觉正好是自己现实中26岁的时候呢,快被自己老笑了。 按照实际年龄算,她和周满还是差10岁。 她摇摇头,不想承认自己在未来都快四十了。 而这个游戏人物,现在这个时候才几岁,因为时间悖论的缘故,穿越过来的柳朝阙不能和司曼碰见,当然也不能用司曼的名字,她试图和鱼子酱说自己叫柳朝阙,却没想到并没有什么系统警告。 鱼子酱懵逼地歪了下脑袋,眨巴着他一只眼,中二少年常年一只眼被盖着,还戴了帽子和口罩,如果要cos的话,化妆十分的方便。 “虚空之神告诉我,你似乎在想一些奇怪的事。”鱼子酱道。 你这异能不要用在这方面上啊!“没有。”本来就没有! 鱼子酱懵逼地点点头:“现在没有了。” 乞丐是在一个便利店门口找到的,找到的时候,他蹲在那便利店的门口,躲着雨,因为天色比较晚的缘故,那便利店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乞丐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湿答答的,混着褐色的水,流到了地面上。 他耷拉着脑袋,似乎在睡觉。 柳朝阙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往他的碗里放了块三明治,以及一片硕大的荷叶。 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乞丐一觉醒来,就感觉有东西硌到自己,扭身想要看看是什么,就见到了满眼的绿色,和那荷叶茎。 他吓地站了起来,荷叶没有了支撑,倒在了地上,砸到了他的破碗中,他看到了那个三明治。 店员看到乞丐,将人驱赶,觉得可怜,又拿了点面包边角料放在了他的面前:“走走,影响我生意。” 乞丐抱着面包和三明治,小心翼翼地同他点了点头,带着那不知从哪来的大荷叶,踉踉跄跄地跑了。 虽然是鬼,但是个好鬼。 …… “周满爸爸工作的地方,子姜你觉得会在哪里?” 鱼子酱这样子实在是引人注目,柳朝阙用各种名贵药材,如空青,冬虫夏草,以及人参,和药材店一番讨价还价,换来了几千块钱,这才带着他去换了件寻常的衣服。 说寻常也就是相对于他那鲨鱼衣来说,他还是选了个带兜帽的灰色上衣,死活要买个眼罩,说这是被封印的左眼。 早晚把他升到五星,让他脱下这神神秘秘的眼罩。 柳朝阙借着那镜子,也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长相,几乎和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一模一样。她摸了摸自己满是胶原蛋白的脸。 一脸怀念,是那个吃再多都不会特别胖的年纪,是那个可可爱爱的年纪。 因为周满爸爸离这边较远的缘故,加上两人都是黑户,扒火车是不可能扒的,又不是七八十年代,全是监控,你进入到铁轨就会被发现了。 柳朝阙只好花了钱办了证明,写着柳子姜的名字(鱼子酱的名字,柳朝阙还未成年,就只好让鱼子酱当哥哥了),又买了手机,办了卡,买了两张车票,这一套下来,卡里剩下300块。 而因为金手指的限制,三天之内,柳朝阙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来赚取财物了。 算了,省着点花,反正食物还是能保证的,坐在得要两天的卧铺上,柳朝阙打开了伪装用的书包。 拿出三明治,珍珠奶茶的书,以及橙汁。 偶尔拿个泡面袋子,去冲杯泡面。 鱼子酱因为是飨灵的缘故,其实不用吃饭的,毕竟他自己就是道菜啊,吃饭总有种同类相食的恐怖之感。 但人不可能不吃饭,柳朝阙只能拿着两个泡面,在人回来的时候让鱼子酱假装吃,而当人走后,把面扒拉到自己碗里。 就是,对自己的胃很不好,早知道让腊八粥过来了,总不可能让鱼子酱一直吃鱼子酱吧,那东西咸死了,看起来不像是人可以空口吃的,他夹面包,就把吐司面包给吃了,飨灵不能吃同事啊! 可身份证都办了,木已成舟,柳朝阙含泪吃下两个三明治,两包泡面了。 好腻! 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一次次的检查和对面床铺的人的注视,憋着气,抗过了时不时穿来的烟味,呼噜声和脚臭。 柳朝阙终于在第三天一脸憔悴地出了绿皮火车。 再不走,她背包里的食物都快不够了。 因为背包空间就这么大,后面的时候,她怕有人怀疑,越拿份量越少,有时候是两块面包,有时候是两块巧克力,对面床铺还是个热心肠的,怕两人吃不饱,还把自家带的馕分了五块给了两人。 柳朝阙好一通感谢,含泪吃下了一整个。 还好,她能吃的下去。 她去灌了些热水,用的是装橙汁的瓶子。 周满爸爸是在某北方地区,因为是机密,冯甜甜也只知道这一点,这一站她们去了阳市,只能说是撞撞运气。 鱼子酱的冷却时间还有七天,这段时间先在阳市多找找,若是能找到他最好,找不到他的话,就等鱼子酱再将她送到别的地方了。反正她是不想坐绿皮火车了。 现在先去换点钱吧,这次她拿出了黑松露,大红袍以及庐山云雾,白松露以及那三件药材。 不过因为这些茶叶都大差不差,也就懂行的人能识别出来,柳朝阙空有金山,却没有途径,最后还是靠着那三样东西,以及黑松露,赚了大概有9000块钱,没想到黑松露还是最高级的那个,超越人参,成为卖的最贵的那一个。 打款打了近9000到卡里,柳朝阙收好卡,就赶快去银行取了三千块钱,一部分塞到了自己的金手指中,只留下五百块钱在自己袋子里。 倒没想到就这么点钱,都会被人盯上。 被抢了手机,又抢了钱,最后被绑到车上的柳朝阙:“算是把自己的价值利用了个彻底。” 本来想反抗的,但听说他们会去某某地方,她似乎有印象,好像能经过阳市的某个基地? 就当搭顺风车了。 结果,中途他们还绑上了一个小男孩,柳朝阙就有点头疼了,带一个小孩离开,就不能粗暴地把人打晕了啊,总得符合一个小孩子的设定吧。 于是就发生了骗人贩子自己要去上厕所而解决了一个,那小孩骗另一人贩子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也解决了一个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很合理哈。 在和那孩子逃跑的途中,柳朝阙知道他叫席惊嵘。 “金融,你以后学金融一定很好。”她下意识地说道。 男孩一脸迷茫。 “你这jin rong ,是哪个jing,哪个rong啊?”似乎那个学生会主席也叫什么惊嵘的。 “惊蛰的惊,峥嵘的嵘。”男孩认真地回答道。 柳朝阙呵呵笑了一下,这破小孩真的是那学生会主席啊,可能是同名同姓,再看看? 柳朝阙不想扯上与席惊嵘的因果,按照小说的套路,万一他把自己当成白月光怎么办,而很多时候,白月光总是会被人冒认的,而且因为冒认人对于自己的仇视,男人会因为那人伤害白月光。 典型的恩将仇报,追妻火葬场。 她可不想给未来的自己扯上这种麻烦。 她本想把人扔派出所了,登记了姓名,并发布了寻人启事,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结果这小孩子也是虎,刚被拐了,还偷偷地跑出来,就追着自己跑,柳朝阙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得操心着另一个孩子了。 第79章 回到过去未完 柳朝阙不得不管,毕竟这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又丢了,算谁的?她的,还是人贩子的。 有些时候,人总是会被不属于自己的道德绑架。 后面跟着个拖油瓶的柳朝阙这般想着。 虽然这么说,但两个都是小孩子,能够卖的票还是得柳子姜买,因为小孩抱金而被人贩子盯上的柳朝阙这次是不敢离她哥哥半步了,倒也不是怕麻烦,如果能够再救一个孩子也是功德一件,单纯就是搭顺风车也不会这么凑巧,打人还暴露自己的特殊,实在是多此一举。 坐回去杭城的车上,她一脸生无可恋,小孩子乖乖巧巧地坐在对面,也不和别的小孩一样在走道上随便跑,但柳朝阙怎么说呢,就看他不爽。 她任务都没完成了,就又回去了,真就是出师不利啊。 小孩不知道姐姐愁苦的点,只讨好地笑笑,肚子饿也不敢喊出来,只听到咕咕的叫声,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算了,这孩子也苦,差点被卖到深山去,被她救了出来,那就送佛送到西吧,她拿出了一饭盒的八宝饭和一个小勺子,盛了一小碗,递给了他:“吃吧。” “谢谢姐姐。”小破孩…… 柳朝阙揉了揉他的脑袋:“快吃吧。” 她就这另一半的八宝饭吃了起来。 这次的饭都是从阳市买的,一起买的还有一大一小的包,大的是柳子姜背的登山包,里面装着零食和速食,一个小的是小破孩的恐龙包,没啥东西,也就是小玩具,小零食。 柳朝阙和柳子姜商量着让他吃饭的的点,就去别的地方逛逛,等他们吃完了,再回来。 为了天衣无缝地完成哥哥也吃完了的任务,他时不时地拿着个泡面袋子(空),八宝饭包装(空)出去晃悠,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就是可能在幼小的小破孩心中,哥哥是个外热内冷的人吧(不喜欢和家人交流,但就喜欢中午出去溜达)。 又三天过去,柳朝阙踏在熟悉的土地,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呕~”粘着一身烟味的柳朝阙闻闻独属于小孩子的奇怪味道,抱着垃圾桶,吐的昏天黑地。 一大一小默默地等她吐完,柳朝阙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挽尊道:“这绿皮火车真是不好坐啊,你们要不要也去吐一下?” 柳子姜摇头,小破孩哒哒地跑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一脸自责:“姐姐,都是我不好。” 被拍的差点还想再吐的柳朝阙:算了,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呢。 她又换上了她的半永久的微笑唇,对着席惊嵘道:“走吧,去找你妈妈。” 找到就好好待在家里,健健康康长大,虽然未来的你一点不可爱。 “嗯。”小破孩重重地点了下头。 小孩子对于家的记忆,除了爸爸妈妈,以及那种在门前的桂花树,以及时不时从家门口开过的滴滴车,还有那些有趣的建筑,问他们门牌号,或许是个高深的问题。 要不是学校里要求写爸爸妈妈的名字,或许在小小的孩子心中,爸爸妈妈就叫爸爸妈妈吧。 不过小破孩更厉害一点…… “所以你说你妈妈的车是白色的,有个哆啦a梦的贴纸,以及车牌号zjxxxxxx?” 小破孩认真地点了点头。 柳朝阙站在一个大树底下,看着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白车,黑车以及公交车。 这从白车里找到他妈妈的车,感觉她的动态视力应该很是牛逼。 不确定什么时候她会经过这里,也不确定当时是不是红灯。 “小……惊嵘啊,咱们回忆回忆,你家的门牌号呗,或者能够具体点说你家在哪里啊,什么小区啊?或者你知道怎么走回家吗?”柳朝阙耐心地问道。 席惊嵘摇了摇头。 柳朝阙挫败。 行吧,也不知道这小破孩脑袋咋长的,说他记住的不重要吧,凭这个线索幸运的话还真的能找到他妈妈,但是说他重要吗?他记住的不是重要的事啊。 有这记忆,不记电话号码,门牌号就算了,至少让我知道他们是哪个小区啊,或者他家在哪条道上啊。 为了不错过他妈妈下班时间,柳朝阙只好陪着小破孩蹲在大马路边,闻着汽车的尾气,盯着车前面的号码。 若说这是他妈妈上班必经之路,那么只要等晚上和早上那段时间就可以了。 但她们都等了三天了,他妈妈的车牌号完全没看到。 中午的时候柳朝阙还根据小孩子的回忆去找了附近的位置,每个熟悉的地方两人都会蹲点,最后就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晚上怕很晚,柳朝阙和鱼子酱找了个长椅,铺上薄薄的床单,让小破孩躺在上面,两人就等着他睡着,鱼子酱在外面守卫,柳朝阙回金手指里睡觉了。 果然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这么一看,包厢里的沙发实在是太舒服了。 有点怀念闪亮名义里的大床房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个小破孩和几天没换衣服的乞丐鱼,在被城管叔叔第七次的怀疑目光注视下,终于等来了他妈妈的车,在一个小区门口,他看到了他妈妈的车,他兴奋去拦,柳朝阙看着小区的名字,白云小区。 也就是她们十字路口对面的小区啊,那她们完全可以去问保安,有没有看过这小孩啊。 所以她们的等待就是一直在那个小区门口徘徊,但因为社恐,没一个去问一声的。被自己的社恐气乐了。 看着车窗拉下,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激动地抱住席惊嵘,那小破孩脸上露出的笑容。 柳朝阙又释怀的笑了,算了,小破孩回家了就好。 她也得去做她们的事了。 攒了14次天的抽奖机会,柳朝阙直接用掉一个,空间扭曲,柳朝阙只能看到那小破孩转头的瞬间,她挥了挥手,便瞬间来到了一个带着咸咸海风的沙滩上。 月色朦胧,照着海平面波光粼粼,柳朝阙看着那被月光照亮的一片云角,连乌鸦都不鸣叫的夜里,知道柳朝阙的只有那时不时吹来的夜风。 她抱着手臂,有点冷。 “这里是哪里?”她疑惑地问道。 “东海口。”鱼子酱平静地道。 你直接给咱送到连市了?还是一个龙王的家门口? 她盯着海面,有点想吃海鲜了,慕梨应该挺想跳下去吃原汁原味的海鲜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夜晚上来的带鱼。 在跳海和原地躺下上,柳朝阙选择了海钓。 她从金手指里拿出了一根长拐杖糖,又从龙须酥手中抽出了一根傀儡丝,再拿了鸡尾酒的金属丝,做成了一个鱼钩,然后吊上了猫饭友情提供的金枪鱼肉。 总之不伦不类。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柳朝阙就拿着这不伦不类的钩,钓了三天的鱼,也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上空时不时地飞来几架战斗机,柳朝阙都怕自己的奇怪行为让他们怀疑自己是盗取情报的间谍。 但柳朝阙发现自己是想多了,主要是有她这种迷惑行为的人还有好几个,陆陆续续的,主要是看到柳朝阙真的钓到鱼了啊。还是些个大的鱼。 钓鱼佬的特性被激发,华国人的不服输,让他们前仆后继,即使到头来鱼篓里满满,除了鱼。 柳朝阙不能一直钓鱼,鱼儿也得歇歇,她住在旁边的农家小院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对,还是露天的那种。 天上的星星很多,以及一些亮着灯的红点点。 柳朝阙三天看到的都是这样平和的景象,她想若是第四天也是这样的话,她得考虑一下换个地方钓鱼了。 要不去西海怎么样? 今日的乌云密布,海边刮起了大风,柳朝阙躺在固定的小竹床,被盖着的薄毯糊了一脸。 这风真大啊,她终于从毯子里挣扎出来,整理着凌乱的头发,抬头,却见那大风之上,似乎有两架飞机平行飞行。 奇观啊。 “当前情况,风速100赫兹,前进速度200km\/h,上空正常,over。” 代表着红光在闪动着,若是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红色的流星。 周子光驾驶着飞机巡视着我国的空中领域,检查着探测器所遗漏的“隐形飞机”。 夜晚的夜空只有那一成不变的平流层,发动机的微微轰鸣,以及对流层下,那万家灯火。 也不知道周满这小子有没有好好吃饭,甜甜是不是还在火车上? 他好像有一年没见到他们了吧。 年假申请应该能过,这样他就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带着他们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甜甜虽是乘务员,却只能匆匆地欣赏那沿途的风景,最多看见的便是火车入站口那钢筋铁骨,一处青山。 而他,只能看到那一片蔚蓝,和地图一般大致的景象。 他想去海滩,想潜入深海,去寻找一只贝壳,去看那成群的游鱼,想去山谷,想去洞窟,想看那怪石嶙峋,想看那别有洞天,最后还有那蜿蜒的长城,去重走那抵抗外敌之路。 不过,现在啊。 他撑着脑袋,还是先好好工作吧。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无声的世界里,又是夜晚,总是能让人昏昏欲睡。 他涂了点风油精,打起精神,每一次失误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 那两个飞机完成了会机,没有任何意外地往相反方向飞去。 柳朝阙垂着脑袋,这几日没睡好加不断奔波,即使是她,也有点扛不住了。 她没有风油精,只有精神胜利法,她想,救完了周满父亲,她一定要在包厢里睡个饱了再回去。 卡着游戏世界的bug,实现了睡到自然醒。 可惜,这过去的时间线,因为不可抗力,柳朝阙并不能一直待在包厢里,且包厢里的时间流速与当前的时间是一样的,一个没注意,就是被发现警告。 到后半夜的时候,柳朝阙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她垂着脑袋,就着坐着的姿势,睡着了。 砰!火光,浓烟,男人的背影,直直坠入海中的飞机,以及巨大的爆炸声,她皱着眉头,醒了过来,可一觉醒来,却发现是自己做的梦。 难不成是什么预知梦,海浪拍打着海滩,带着咸咸的海水味道。 夜晚的海边很凉,她醒的时候还没感觉,就这一睡觉,她瑟缩了一下身子,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因为她身处在海边,所以梦中自动带入了那架载着周满的飞机是在海上遇难的? 是这样吗?被冷风吹着快要冻着的脑子疯狂转动着,她盯着海平面,看着依然闪亮的星星,咱家海域辽阔,被敌军袭击的飞机,会不会也是在海域之上的万米高空。 “到底会在哪里呢?”柳朝阙揉揉下巴,她张开天鹅翅膀,开始在海面上飞翔着,这海域辽阔,她飞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飞完。 鱼子酱随机给她送到的海边,也只是碰碰运气,现在时间比较晚,渔夫在家中呼呼大睡,也只有此时,海面是平静的。 她才敢偷偷地在海面上飞,希望不会被当成大型的飞鱼。 载着周子光的战斗机行驶在东海海域上,他看着挡风玻璃,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四角区域,突然。 一台无声飞机以极快地速度往他靠近,他一秒便确认了这是战斗机,还是米家的战斗机。 他立马按下按钮,拿出对讲机,飞机往那战斗机靠近。 “发现敌情,有一架米国x光速飞机靠近。” “第一警告,未离开。” “第二次警告,未离开。” “第三次警告,强制离开。” 周子光驾驶着飞机,机身越靠越近,机翼与对面碰撞发出火花,对面的飞机并未减速,加速往他的飞机撞去。 两人的战斗机立马就燃烧了起来,周子光控制着战斗机,又撞上了那战斗机,砰的一声,两条飞机摇摇欲坠,各项仪器开始报警,左右机翼失去了控制,后尾着火。 向着下方垂直落地,“对方战斗机已击落,0028幸不辱命。” 火焰带着机身往海面冲去,像是一把耀眼的流星,冲进了平静的海平面上,砰的一声,爆炸。 “第一次救援失败。” 柳朝阙的耳边是系统的播报声。 第80章 周子光与孤岛 算了,她站在一个礁石上,看着依然平静的海面,看着系统界面的倒计时。 第一次做救人任务不熟练,但柳朝阙看着海面,还是再挣扎一下,至少知道是不是在这片海。 她放出十几个飨灵,请求他们找找那飞机的遗骸,自己砰的一下撞在了礁石上,金手指使用过度,她直接昏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她站在杭城的大街上,扶额苦笑。 好消息是有一个飨灵发现了那海面上漂浮的黑色碎片,虽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战斗机的遗骸,但东海,柳朝阙还是得去一趟。 失事的时间确定了,然后就是怎么救人。 飞机在上空,肉眼是不可能看到的,要不直接看看坐飞机? 要不查查那晚经过东海的飞机?最好是她看到的那两个飞机中的一辆。 但有个问题,坐飞机里,飞机里的人太多,她的金手指只能在厕所使用,若是太过提早,会不会被乘务员怀疑自己掉坑里,采取强制手段,将她救出,然后发现她人间蒸发了。 估计得引起很大的恐慌。 而且飞机速度如此之快,柳朝阙当时看到的速度可能只是因为肉眼看到的延迟,其实飞机早就飞离了东海? 就算没飞离东海,这飞机速度这么快,想及时救人,怎么也设计地只有几秒误差。 这也太难了。 柳朝阙想,要不直接扒在飞机机翼上,等到了东海就下去,悬停在平流层上空,等待着那架飞机的到来? 但这真的不会被周子光误认为敌对势力吗?而且她这样算什么?超级赛亚人? 柳朝阙一边上着去阳市的绿皮火车,一边愁眉不展。 主要是因为她这瞬移带的隐身,需要她一直在那边瞬移才能一直有效。要不还是直接坐飞机吧,那关在厕所里出不来,就让姜饼人扮演一下。 等到了那个海域,她在用瞬移救人。 理想很骨感,现实更加骨感,杭城-阳市-杭城来回,将小破孩送回了他家,她又选择了经过东海的飞机,但很可惜没把握好时间,那飞机早一天经过东海。 直接给她干到丑国去了,人生地不熟地,被掏空了钱包,好不容易才一路捡着垃圾桶的垃圾活着等来了系统播报,和重来的声音。 第三次,时间对上了,但是航班改道,并没有经过东海,柳朝阙就这么生生错过。 第四次,时间和地点都对上了,也碰到会机的那个飞机了,原来他们在地面看着平行,其实相隔很远,根本没有撞上的可能。 她依照计划,让姜饼人代替,自己瞬移出了飞机,一路瞬移,瞬移到了最后,瞬移进了敌方飞机,然后一脸懵逼地看到了那个外国人。 外国人在我们上空飞飞机?想对我们的制空安全造成威胁? 柳朝阙爱国热血爆发,和那人抢起了控制权。 “fuck!”男人怒吼一声,掏出了手枪,碰的一声,人没打中,摇摇欲坠的飞机的窗户破了个洞。 超音速的空气流入了内部,砰,飞机窗户飞速破裂,玻璃碎渣,带着那糊满脸的风一股脑地往抢夺方向盘的两人砸来。 手枪已经被冲击力砸到了别的地方,男人捂着脸,手背手心和满脸的血,柳朝阙及时开启护罩,毫发无损地离开了。 本以为将周满爸爸的对手提前打败,就可以完成拯救任务,但这系统迟迟未公报,柳朝阙又回到了那个渔村,并在三天后播报挑战失败。 原因是周满爸爸碰上了另一架敌机。 “所以是必须是救下周满爸爸啊。”柳朝阙站在杭市的大街上,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点了个咖啡。 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提前把敌方势力干掉不行,坐飞机等周满爸爸的飞机,能用,但是因为瞬移的缘故,柳朝阙感觉自己是昏头转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碰到周满爸爸飞机的时刻。 她决定先不想,躺平,感受着片刻的安静,在长椅上闭眼努力睡着的柳朝阙又刷的一下睁开了眼,不行!万一她晚一点出发,席惊嵘这小子就被拐到深山里去了怎么办! 拖着疲惫的身体,她又坐回了那去阳市的火车。 每一次副本,就不能跳过救孩子吗,这斗智斗勇,就算是已经熟能生巧了,也很累的! 带着小破孩顺利回家的柳朝阙无奈地想着。 这第五次,她顺利地出了飞机,先悬停在上空,等待着命运的前几分钟,然后她飞速瞬移,不带停歇着绕着海域一直寻找着。 那是敌方的战斗机!虽然很想再去抢一下方向盘,但完成不了任务。 又巡视了一会儿,周子光的战斗机姗姗来迟。 柳朝阙就和猫见到鱼似的,光速往周子光的战斗机冲去,在两个交涉的飞机还没发现之前,撞了进去。 “谁?”周子光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战斗机中多出的人,下意识地往后方看去,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周叔叔,那个我说我有超能力你信吗?” …… 失败的声音响起,这一耽搁,那台飞机就这么从他们眼前飞了过去,周子光没拦住飞机,柳朝阙闯了大祸,在他目瞪口呆下,直接来了个原地消失术,还没等她飞去敌方飞机那销毁时,系统就开始倒计时了,柳朝阙最后也只能放几个迫击炮了。 也不知道烟花大不大? 她有些遗憾地想着。 重新回到杭市,柳朝阙开始复盘前五次的失败原因,不能提前解决敌人,也不能在周叔叔执行任务的时候让他分心,那就只能在飞机失事的那一瞬间,将人给救出来了。 而这个时间,她看着再一次买到的表,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六次,她蹲在了敌方的飞机上,尽量保持透明人,但还是被他发现,两人抢了方向盘,直接又提前结束战斗了。 第七次,她蹲到了敌方的飞机外,一直开着防护罩,还没见到周满呢,直接因为金手指消耗过大,晕了过去。 第八次,她在上空晃悠,认真地寻找自家的飞机,等待着事故的发生,结果周满的飞机失事,她冲进火场,想着直接救人,对讲机中断,失败! 第九次,柳朝阙真的想摔手机了,这对讲机中断也算是失败了吗?就是周爸爸的剧情严格进行呗,最好就是周爸爸死前一秒救到人呗。 或许还得安排好周爸爸的生后事,至少在周满和所有人的记忆中,他不能出现。 第十三次…… 柳朝阙灰头土脸地带着昏迷的周子光在海上游泳,而她们不远处是那还燃烧着的飞机残骸。 终于救出来了啊!她还不能有片刻的放松,她不能让这人接触到任何人,还得安排妥当。 她一路往远离海岸的地方游去。 脑子中,竟然想起了四凤的那几位白鲨朋友? 等待着这位周满爸爸醒来的这段时间里,柳朝阙开始担心她救完人之后的归置问题。 系统命令禁止她将已经走完剧情的人物重新扔进剧情之中,倒是没有说不可以复活什么的,那么这个操作空间就有的搞了,首先得让周子光在柳朝阙走剧情的时候不能出现在她的原本剧情之中。 也就是在周满的记忆中,周子光已经死了。坠机成了残骸,居然还能活着,也是奇迹。 那周子光能存在的方式只有一种,与他的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人还活着,就跟坐牢一般,甚至比坐牢还不如,失去了身份,成了黑户,还见不到亲人,这坐牢即使是死刑,也可以家属探望的。 还有一种方式改头换面,你找周子光,关我星期五什么事啊。 用十年的时间让别人遗忘自己,然后变得和十年前一样年轻,身份证也小了十岁,那么即使还有人认出你,那他们也只以为你是什么长的像故人的孩子,还不会认为你就是故人。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周子光就需要牺牲一下。 不过这个事情的前提是,他愿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妻子儿女而隐姓埋名10年。 周子光是在半个小时后幽幽转醒的,梦中是带着火光的机舱,突然出现的女孩,以及垂直下坠的座椅。 而等他睁开眼,却只是漫天繁星,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在他旁边挫着脸。 “你好。”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艰难地道。 “你醒了?”小黑娃跑到了他的眼前,周子光只知道这孩子的眼睛极亮,和天上的星星似的,难不成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而他因为变成了星星,所以也见到了变成星星的人。 满身漆黑而误以为眼睛是本体的柳朝阙看着这位爸爸又开始发起了呆,周满也没有这么呆的吧,难不成这是隐性遗传? 她不太开心地再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这是哪里?”他双眼动了动,看向四周:“是天上吗?” 柳朝阙皱眉:“不是,这还是在人间。” 破案了,这位爸爸误会了。 “可我怎么?”他怎么还活着呢?他不应该同他的飞机一起炸死了吗? “我救了你。”她淡然地瞥了他一眼,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就是这样子,实在高不起来:“我只是多了点非常人所能拥有的能力罢了,我受人所托救你,但这救人是需要代价的。” 她看着周子光,煞有其事地道:“而且这救人所支付的代价,你未来儿子和你各付一半。” 周子光惊讶:“我未来儿子?你见到我的儿子了?” “是的,他是个优秀的孩子。”柳朝阙老气横秋地道,周子光也没有太大意外,主要是这孩子虽然长的像孩子吧,但实际年龄可能比他还大。 周子光忍不住地对他的儿子未来职业开始向往:“他是去当了飞行员还是当了画家?”他期待的问道。 原来还有画家啊,周满拿画笔的样子,实在是无法想象:“没有,他去当了警察,在他的记忆里他失去了爸爸,他的妈妈因为失去老公,严厉禁止他去当飞行员,他偷偷地去当了警察。” 周子光:“原来是这样。”他有些失落,但想到儿子穿着军装的样子,又由衷地感到骄傲,但他忽然想起他儿子为了复活自己而付出的代价,老父亲很是焦急地问道:“那我儿子为复活答应了你什么?” 他其实想说自己的命并没有那么重要,没有他,儿子也过的很好,只是对妻子愧疚,让妻子失去了丈夫和依靠。 但这人既然有穿越时空,御空和穿墙之术,救他如此轻松,那么杀了他然后恼羞成怒杀了他儿子也是轻轻松松。 “他的代价是活下来。”柳朝阙平静的眼中带着偏执:“他得一直保护着我们,保护着大家,怎么可以死了呢。” 周子光:“所以我的代价是?活下来?” “哦,你的代价就不一样了。”柳朝阙露出一个鄙夷神色,这大叔想的真美:“你得去荒芜人烟的岛屿里待个十年,我会为你提供水和食物,你的任务也是在这十年活下来。” “这十年,你的容貌不变,只在十年后,你的时间才开始流动,而这十年你不能接触到任何一人,若是被任何一人发现你的异常,那么作为和你交易的人,我有权将你这个异端给抹杀。” 柳朝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冻的他一个哆嗦:“若是你不愿意,那现在我就可以送你回到原来的时间线里去。” 好像即使她费劲心力地去救他,但只要他表达出愿意,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地让他重新去死。 周满赶忙道:“愿意。” “那就好。”柳朝阙又恢复了淡然,她把人送到了连系统都确认是十年之内完全不会有人发现的岛屿。 她拿出锅碗瓢盆,以及各种格斗相关书籍,准备了一只可以做伴的大猩猩,以及一把扫把。 在男人惊惧的目光中,合掌将树木劈成两半,扛着有自己腰粗的树,轻轻松松地扔到空地里。 然后如同被加了二倍速的一般,那就地取材的木材就变成了一根根立柱,成为了木墙和桌椅,而那些被搬来的芭蕉,树叶,藤蔓,编成草席编成枕头,编成放在屋顶的瓦,墙上的装饰品。 一个可以让一个人待在里面而不受风吹雨淋,连门都有的小木屋就在太阳再一次落山后,完成了。 “行了,算是对周满父亲的一个优待。”柳朝阙拍拍手,有点满意自己的杰作。 “你这十年就呆着这里,千万不能离开岛屿,也不能见人,不然不管你在天涯海角,在暴露的下一秒,就有人杀过来,让你合理地消失。”柳朝阙继续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周子光咽了咽口水:“仙人,不大人,那我这十年后怎么离开啊。” 他看着岛屿,这四面环海,就算他想离开,学猴子做竹筏,看运气回文明世界吗? 他又没有天上的人罩着,或许面前的是一位。 “十年后,会有人带你出去的。”柳朝阙淡淡地道,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自行离开。” 周子光:“行。” 算了,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住的,即使没人带出去,这十年他多强健自身,实在不行,抢海盗的船,开回自己家,再去找自己家的渔船说明情况,就可以回去了。 后来的海盗:“这老登。” “身份证明也会在十年后给你办好,你出来就不是黑户。”这点柳朝阙还是能保证的。 “行。” 柳朝阙离开了。 第81章 回来,周子光 经过了一天的有效睡眠,柳朝阙终于是舒坦了。 她从原来消失的地方走了出来,伸了下懒腰。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想。 南楚虽然还是没琢磨出扮演柳朝阙的是哪个人,但慕梨作为男生,对于她并不亲近,与她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关系罢了。 每次下课之后,他都会急匆匆地离开,等上课的时候,又不知从哪里出现。 搞的南楚想抓他小辫子都找不到人。 其实是变成猫,躲小树林的慕梨:“能找到我算我学艺不精。” 柳朝阙这一个月的失踪,慕梨已经从刚开始的担忧到现在的处变不惊了,很是得心应手地处理着她的这些在校关系(他以为)。 只是学校里老是传出司曼神出鬼没,且更加高冷的消息他是一概不知。 不过有一点,即使慕梨再怎么装司曼,有一点,他太容易暴露了,就是成绩,平时成绩和老师点名的时候的回答情况,作为ms最优秀的博士毕业生,即使好久没学过金融知识了,也回答的十分的透彻和令人深思。 教经济学的沈老师就十分的喜欢慕梨回答问题,即使他上课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也不减他让他回答问题的热情。 搞的慕梨一度想摆臭脸,但为了司曼的形象给忍住了。 每次回家,墨云就会看到带着满身怨气,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的女大学生。 “曼曼啥时候回来啊!”他仰天长叹。 今天是曼曼离开的第30天,慕梨扛着包,去上那没啥意思的大学。 看着没啥意思的教材,听着没啥意思的教学,也只有食物才能抚慰他那烦躁的心情,填饱他那饥肠辘辘的肚子。 下午的课上完,他赶着公交,粘着一股子汽油味,打开家门的时候。 他对上了正在给自己接水的柳朝阙。 四目相对间,慕梨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受欺负了?”柳朝阙不解,这学校里还能有欺负的了慕梨的存在? “不,我不想上大学了。”慕梨抱怨道:“你这次去的实在是太久了,去了一个月哎!老师揪着我回答问题,你的那位朋友一直关注着我,感觉她似乎一早就意识到了我与你的不同,为了躲她,我还得时不时地找地方藏起来,然后还有……” 他就这么抱着她絮絮叨叨,似乎要将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都想分享给她,又或者是单纯的抱怨和难过。 柳朝阙抓住了重点,她推了推他,在他犹如天塌下来的目光中,她问道:“所以,我离开了有一个月了?” “对啊,正好一个月,30天,今天是第30天。”慕梨无奈:“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去干什么事了,还以为你死外面了。” 打工回来的柳朝阙:“倒也可以这么说。” “?”慕梨。 她转移话题道:“看样子你很受老师欢迎啊。”反正她是当鹌鹑,对金融这块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也就是混个学分,以及分数平平罢了。毕竟这也不是她选的啊。 当然能够拼90分的还是会拼的。 平时上课就是无差错,但也很平庸,大一上学期还好,下学期专业性太强了,她其实学的有些吃力。 结果听慕梨这么说,她还被那个金融学的沈老师特别关注了,她有些遗憾地想着:“老师啊,那个惊艳你一个月的天才,都能站在你这个位置上去了,还得看他愿不愿意,不能强求啊。” “当交流经验了,也说不准是谁教谁了。”慕梨恹恹地道。 柳朝阙:果然还是很麻烦啊。 柳朝阙回来,最开心的就是南楚了。 她一见到柳朝阙,就知道她换回来了,下课的时候偷摸摸地将她拉到厕所门口,悄声问她这一个月去了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柳朝阙问了个深奥的问题。 “秘密。”南楚不说,柳朝阙也不说:“那我也是秘密。” 行吧,被打败的南楚也不纠结柳朝阙这一个月去了哪里,至少人还活的好好的,就可以了。 她将慕梨说过的和没说的都告诉了柳朝阙,并且大方地分享了她的笔记本,不过那些她没参与的课程,就爱莫能助了。 “你的那位替身很厉害,但是他的笔记你应该不太能懂。”南楚为了观察慕梨,时不时地得回头看一眼,就见他虽是记笔记,但又好像不知道怎么记。 等下课的时候,她瞟了一眼,写的很精炼,也不知道司曼能不能懂。 她不知道慕梨会手把手教柳朝阙,她就是担心自己小伙伴根不上进度。 给柳朝阙好一番感动。 经济学的老师也察觉到了司曼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开窍后又关了窍,但可能是那一个月收获良多,对于这个奇怪的学生,他难免地多关注了一点。 结果就是柳朝阙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在一声叹息中,得到了一些资料。 “老师希望你能在这个课里学到一些知识,获得一些感悟,而不仅仅是一次考试的优胜或者是短暂的成就,是真正能够让你受益匪浅的,可以用在以后的工作中的知识。” 他并没有问她那一个月进步这么大,为什么现在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他只是希望她能够真正地懂得这门课的价值和意义。 柳朝阙压力山大地走出了办公室。 心中泪牛满面,太可怕了,被老师这么关爱表情看着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毕竟,柳朝阙虽对金融学并不抵触,但实在也没什么兴趣就是。 她叹了口气,抱着这叠资料就和抱烫手山芋一般,慕梨害苦了我啊。 她也在心里松了口气,慕梨整出来的幺蛾子,倒是没有那么难解决,虽然被老师重视了,但老师一看就是掀过来这一茬。 得干正事了。 这一个月,慕梨没怎么去过医院,陪床的也只有周满的妈妈,以及轮班看望他的战友。 柳朝阙来到病床前的时候,正好碰上冯姨在给周满擦身子,因为只能用葡萄糖维持生命,即使是经常格斗而形成的健壮身子,也变得有些消瘦了。 看着他那苍白的面色,果然即使再怎么坚强和刚硬的人,在面对病魔的时候都是这么的无力。 “阿姨。”柳朝阙叫了她一声。 “哎?”冯甜甜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司小姑娘啊,来看满满吗?” “对的,阿姨。”柳朝阙:满满,这名字,还真的挺萌的,她问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冯甜甜摆摆手,将放在地上的花篮里面的一个苹果递给了她。 “你能来看望满满,阿姨就很高兴了。”冯甜甜难得的心情明朗了起来,也不知道前几次这小丫头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事,看起来不咋高兴的样子,冯甜甜有点想关心她,但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不了了之,现在看来,这小姑娘应该解决了问题,那活力满满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只喜欢粘着司曼的慕梨:他哪有不开心的,只是司曼不在家,他寂寞罢了。 柳朝阙道过了谢,拿着苹果,问何甜甜最近周满的情况。 “老样子,没什么反应,也就能呼个气。”何甜甜扶起周满的肩膀,将他靠在了床头。 柳朝阙打来了窗帘,让光透了进来,若是忽略那紧闭的双眼,似乎能自欺欺人地说他只是享受着这阳光。 能当上男主的,又怎么会是平凡的长相呢,标准的剑眉星目,平时眉眼间自带一股子正气,和不容忽视的威慑力,而闭上眼就有种脆弱的易碎感。 她似乎能看到长着翅膀天使被锁链包围,无力挣扎,却又充满怜悯。 来到医院的走廊,她拨下了一个号码,若是没有意外,那是周子光的号码。 “喂,哪位?” “有见过你的儿子吗?”她冷漠地开口。 “我没见过。”他有些忐忑地道:“真的没见过。” “没见过就好。”女人语气柔和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去见他了,但是你必须得全副武装,在两小时之内来市一医院,如果你在杭市的话。” “好。”周子光,或者他现在叫孟重光,这几年来实在是太不容易,海岛上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虽然碰不到人,那人还贴心地给了他猩猩作为宠物,他给它取名叫星星。 但蛇虫鼠蚁众多,偶尔还有大型野兽,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小房子不被侵蚀而做准备,好在那人留下来的书有详尽地说明了这些情况,他自制了衣服和武器,整天就是打猎和回家生火。 能交流的也只有星星。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时常会觉得那些文明的生活似乎是一场梦,等到梦醒,他还得以原始的方式捕食。 盐分是他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但好在海盐的提取并不特别困难,只是做的都是粗盐,也只能吃点盐渍水果,和盐渍鱼。 中途还不小心中了毒,结果睡了一觉,又好了。 这让他发现自己可能是百毒不侵,但还是没胆量与响尾蛇硬碰硬。 就这么磕磕绊绊地活了十年,十年后,他离开了赖以生存地岛屿,也得到了那人承诺的证明,正式改命孟重光,取重获新生的意思。 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离开,即使有个凭空出现的铁船。 他就这么一直流浪,带着自己的星星,去征服了一个个岛屿,其中的一个岛屿几年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吴四凤。 莫名其妙地他混到了一个海盗团里,凭借着自己的伪装,取得了海盗船长的信任,套出了很多情报,并得知了他所犯下来的罪,枪毙几次都不够用。 于是,他悄悄地就把人给杀了。 等第二天属下醒来,发现船长以及凉透了,那开船的人也一无所踪后,全船都慌的不行。 被挟持着来开铁船的船员:瑟瑟发抖。 经过了差不多一年的漂流,这三人一星星终于找到了陆地。 在别国的土地里,华人的周子光刚开始真的混的十分艰难,被黑老大的女儿看中,狼狈逃到邻国,好不容易做了几年保安,最后忍受不了那边的倾轧,就又拿着钱回到了国内。 在国内倒是成立了个保镖公司,带着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兄弟。 为了星星,还买下来了一个动物园。 周满和冯甜甜,他曾经想去看看,但看着他这一直不怎么变的五官,有些害怕他们把自己当成神经病。 他关注着两人的动向。 周满住院让他一度十分揪心,但他忽然觉得,或许见面的时刻就要来了。 他回到了杭城,踏上了这个想来又不敢来的地方,接到了柳朝阙的电话,开着车,风驰电掣地过来了。 “你是当年那小姑娘?” “你是那个周子光?” 看着周围护士们就要一哄而上,将这个可疑人制住的架势。她抽了抽嘴角,赶忙解释这是她的一个朋友,只是得了紫外线过敏,打扮的奇特了点。 这才打消了她们的疑虑。 第82章 第四位男主 或许你的心中所想,有一天会有人为你实现。 周满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疲惫,好像睡了一个非常非常长的觉,梦里没有抓不完的罪犯,刷不完的业绩,只有拼着积木的少年,以及挂在墙上的那幅画。 画里的内容,周满想:应该是站在飞机旁的青年,那是他的父亲。 对于父亲这一词,他在牙牙学语中学会,又在少年时失去,父亲好像一直存在着,又好像一直缺席着。 他很高大,也很伟大,他为了人民的安全而牺牲,在他们的印象中获得永恒。 父亲的离世让母亲苍老了许多,家中的重担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也变得和父亲一样,很少见过一次面,而他从小就懂事,即使被放到爷爷奶奶家中,也想着赚钱的事情,也想着减少家里的负担。 关于当个飞行员,这是他曾经的梦想,也不会随着父亲的消失而褪色,可妈妈的眼泪让他退缩了,失去了一直追逐的梦想,他一度很迷茫,他想:要不以后读个商学院,自己做生意,经常回家,照顾妈妈。 17岁那年,他碰到了两个人,那是一个非常平静的下午,高中三年级的时候,他想去买点参考资料,路上却碰到了一个歹徒,二话不说,就袭击了他,参考资料落了一地,结白的纸上,落下了一串串脚印。 以及那一滴滴深红色的血,他无力躲藏,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只能尽力地护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手臂大量出血,他渴求地看着四周,却只见到躲闪的目光。 一位拿着伞的女孩挺身而出,那粉嫩的伞,在这一刻变成了坚硬的护盾,脆弱又坚硬的伞啊,保护了我,也阻止了歹徒的袭击。 他捂着手,面前是一大片斑驳又绚烂的色彩。 后来又来一人,那人拿着铁锹,像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不,这一刻,她们就是战士! 这惊险的一刻,即使他紧张不已,也只是几十秒钟罢了,她们不惧尖刀冲向前来,保护着素未闻面的自己,拯救着快要被杀死的自己。 被踩踏的学习资料被人轻轻擦去灰尘,放回了结白的桌子上,弱质芊芊的少年啊,也从病床回到了高三的学习之中,但那颗想要保护这些可爱的人们的种子却悄然发芽。 在别人受害之时伸出援手,他的这一身警服是别人安全的护盾。 减少这些恶性事件的发生,不也是在保护年少时候的自己吗? 可惜,他低估了敌人的狡猾,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他还是被乱刀砍伤,变成了伤痕累累的自己。 真是难过啊,拯救自己的,依然不是自己,但有一丝期待,或许,那歹徒已经绳之以法,不然他为什么还活着,还能等到救自己的人出现。 “周满,你看看谁来了?”柳朝阙拍拍周子光肩膀,看着这人僵硬的神情,和杵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局促,不免一笑。 “这么多年你不就想着看你老婆儿子吗?怎么,真能看到了,又不敢看了?” “只是有点近乡情怯罢了。”那么多年未见,儿子也变得高大,可以为自己的母亲撑起一片天,只是现在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周子光有点忧伤地想着:是不是自家的儿郎都得经历这般陷境。 但又好在:每一次拯救他们的都是同一个人。 周子光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30几岁的脸上露出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柳朝阙让出一个位置,他坐在周满的病床前,用眼睛一点点描摹着周满的样子,30岁的周满和12岁的周满重叠,他的眉眼变得更加锋利,脱去了稚嫩,变成了刚毅的样子。 两个长的相似的脸,其妙的重合在了一起。 柳朝阙站在旁边看看坐着的,又看看躺着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满,你爸来了。” “啪。”是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 冯甜甜颤抖着声音,一脸不可置信地质问床头的青年:“你是谁?” 周子光扬起了脸,眼前已湿润一片。 “甜甜……”他哑着声音,想要看清眼前之人,却发现越擦,眼前的人影越朦胧。 “他是?”冯甜甜看向柳朝阙,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柳朝阙点了点头。 她又凑近了点,那记忆中快要模糊的脸,就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出现在了她面前,她惊悚的同时,又有点嫌弃。 “咋整这么埋汰。”她拿出了纸巾。 “媳妇哎,我想死你了,呜呜。”周子光哭唧唧。 不是,叔叔,你还东北人啊。 柳朝阙一脸震惊,这人口音这么轻的吗?根本看不出来啊。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周满毫无动静。 柳朝阙看着男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的身子,有些绝望:不是说产生奇迹吗,我这死而复生都成功了,这奇迹也没产生啊。 她想南楚果然不靠谱,关键是系统也没说这个bug有没有修复。 进度条还卡在99%。 这百分之一到底从哪拿来啊。 柳朝阙看着手腕处的红血玉,总不能这一通忙活,最后还得靠给红莲玉佩许愿吧。 那她这折腾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让自己绝望的意义? 肯定有她没想看到的,看着这边都开始谈论他怎么一直不会老,有点嫉妒的冯女士开始扯着男人的耳朵,交出保养秘方。 并没有秘方的周子光:他不知道啊。 该不会是周子光没那么老吧。 还在摸着自己脸臭美的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沧桑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道岁月的痕迹,帅还是帅的,但却是美大叔的这一个类型。 “这是?”冯甜甜问柳朝阙,柳朝阙直接拉着人站在了周满面前,并拿出了临时写下的一串话。 “念。”她命令道。 “哦。”周子光怂唧唧。 “孩子,你长大了。”没反应。 “你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大人,长成了爸爸想象中的样子。” “爸爸以前忙,在你的生活中缺席了好久,是爸爸的失职,爸爸不应该只顾着工作而不来看看你,抱抱你。” “当上了警察,很棒。” “保护了妈妈,很棒。” “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你保护了那么多人,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为什么这一次不呢,醒过来吧,孩子,这里有妈妈,有爸爸,还有你的这位可爱的朋友。”他看向了柳朝阙,温和地笑了笑:“虽然爸爸不知道是谁,可她为了你,从死神里拉出了爸爸,也拉出了你,你不想当面感谢,谢谢她为你的付出,谢谢她保护了你。” 她的名字叫:柳朝阙! 周满看到了道路尽头的背影,那最后一幕地耳语,他听到了。 “不要睡!周满!” “是司曼啊……” “动了,手指动了。”冯甜甜激动地拍打着周子光的肩膀,柳朝阙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的睫毛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曼曼。”他沙哑的声音道。 病床的仪器开始报警,一阵嗡鸣过后,他看向了自己手中多出来的一把长刀。 “第四位男主:周满。” “属性:金。” “阵营:己方。” 柳朝阙:这死动静。 第83章 平平无奇的家庭聚餐 周满终于是醒了,柳朝阙也不需要承受断腿断手的风险了,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周满这位警察有点忧伤,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变成植物人一个多月,并且他那十几年前就死掉的爸爸又活过来了。 听他说是飞机失事后,掉入海中,福大命大地被当时来这边游玩的柳朝阙给找人救了出来。 但当时可能是撞到了哪里,失了忆,生活常识还是知道的,就是记不得人了。 “这几年一直断断续续地去医院治疗,最近才想起一些事情来。”周子光这样解释道。 不管她们信不信,反正他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总不可能说你旁边那位小姑娘有神通,将他给救了吧。 周子光看了她一眼。 柳朝阙:算你识相。 还没从疲惫和脑子重启中清醒过来的周满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不然警官的直觉就直接察觉出两人的不对劲来。 周满似乎是信了,又或者说是也只能这么信了,他不敢想他的爸爸在外面组建了新的家庭,在和妈妈没离婚的情况下,一个重婚,一个丧偶。 在法律和道德上都无法接受。 他没有看到男人从三十岁的面貌变回了五十岁的长相,所以也有些看不懂他妈妈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和翻的白眼。 “好像又被你救了一次。”他看向了坐在唯一的凳子上,漫不经心削苹果,然后自己啃下一大口的柳朝阙。 “救多了你就习惯了。”她咽下一口苹果,十分礼貌地道:“恭喜你恢复知觉,脱离注射营养液的生活,虽然你那时候没有知觉。” 似乎,现在的司曼也多了点大佬的气势,她就坐在那里,一颦一笑尽显运筹帷幄。 或者说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些沧桑了。 “谢谢。”周满眉眼弯弯,苍白的脸上多了点鲜红的色彩。 柳朝阙叹了口气,带着凳子坐回了两人中间,冯甜甜笑眯眯地看着柳朝阙的发旋,哎呀,这小姑娘是越看越可爱,连发旋都那么的精致。 看着妈妈心情极好的样子,周满想:“在我没有意识的一个多月里,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这几天吃的清淡点,等医生说可以正常饮食了,我带你去庆祝一下,带上冯姨和周叔吧。”柳朝阙半天就憋出这一句话。 “好啊。”冯甜甜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这一个月里,她是看这小姑娘是越看越顺眼,看她儿子是越看越嫌弃,要不是人明确拒绝了,她还真的想拐过来当女儿。 谁不想有个贴心小棉袄呢。 不想凭空多出个妈的柳朝阙:达没。 而周子光就更不可能同意了,当然是恩人说什么,他就同意什么呢。 全场就周满满脸疑惑。 五天后,已经提高了一点点兴趣的司曼得到了金融学老师的一个奖励,并拉着她去家里吃饭。 其实有点社恐的柳朝阙不知道怎么拒绝,就这么半推半就地来了。 看到这重复了几百遍的交叉路口,看到拐个弯就到的小区门口。 不是,谁也没说咱们沈老师就住在这个小区里啊。 “妈,你怎么回来了?”席惊嵘打开了门。然后迎面就看到了一脸尴尬的柳朝阙。 “下午好。”她尴尬的有种刚学英语的局促感,不敢说话,也认不得单词。 “司曼,你怎么会来这?难不成?” 还没等他开大,沈清禾就一脸无语地敲了下席惊嵘的脑壳:“你妈还在这呢,你该不会还脑补自己是被一个小姑娘救了,只有那个小姑娘才知道你家在哪吧?” 她就纳闷,她这一个聪明的儿子,怎么就笨到找人要去守株待兔呢。这么想找人,查查监控这人去哪了不就行了吗? 且人在这世上就有蛛丝马迹,若是有心,又怎么会这十年了都还没找到一个人。 所以沈老师对于她这个儿子对他曾经救命恩人的态度大打折扣。 这次看到这孩子一看到柳朝阙就一副宝玉见到黛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喜欢就去追,找什么替身,找什么借口,儿时的惊艳已经过时了,席惊嵘得螺旋上升地看。 在外人面前,沈老师说完这句话,便换了鞋进了家里,柳朝阙看着那空空的地板有些迷茫,她看向那一直愣愣注视她的席惊嵘,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拖鞋。” “哦。”他这才急忙打开鞋柜,给她拿了双有些粉嫩的鞋子。 沈老师家做饭是她丈夫,男人系着花围裙,报着菜名将菜呈上桌子。 “你是第一个被我妻子领回家的学生。”他端起了霸总范儿:“叔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先尝尝叔叔的手艺,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柳朝阙感谢了一下,非常有仪式感地夹起了一块锅包肉,从小到大,吃过的锅包肉也就是食堂打来的,她无法评价好坏,但实在是好吃,柳朝阙肉眼可见地变得幸福了起来。 沈老师就知道这孩子喜欢吃东北菜了。 肉啊菜啊都给她包圆乎了,走之前还给她带了烙的饼,金黄酥脆的,看起来十分的有食欲。 出门的时候是席惊嵘送的,看着他好像并不与这个爸清净的样子,被热情包裹着的柳朝阙话不过脑,脱口而出:“你当年是这个爸吗?” 然后她感觉这晚霞都刺眼了,原来是身边这位眼睛发绿光了。 “你记起当年的事?”席惊嵘小心翼翼地问道,想要确认,又怕再一次失败。 “就你这小破孩,一不留神就丢了。”柳朝阙吐槽:“当年这小哭包,都变得这么成熟了,我咋能认出来啊。” “那你现在怎么就认出来了呢?”席惊嵘气结。 “根据地址啊。”柳朝阙很是无语:“我给你送到你家门口,可是在马路口待了足足有四天了,幸好没蚊子咬我,不然满口的包。” 席惊嵘有些呐呐:“这不是少不更事。” “现在是成熟了,也看起来不近人情了。”柳朝阙中肯评价道:“一天天拉着个脸给谁看。” 席惊嵘跟个孙子似的。 后来学生会的人就发现她们会长变得更加可怕了,在汇报问题时,还努力做出笑脸的他,威慑力比严肃时还高,都快成治小孩啼哭的典例了。 不过这时候的柳朝阙并不知道这些,第二天她实现承诺,带着周满一家就去吃高级中餐,满汉全席。 一道道超过两位数的菜呈上来,别说周满了,就连一直很期待的冯甜甜都有些局促不安了起来,等到佛跳墙上桌,她终于忍不住道:“这欢庆宴太隆重了点。” “还好吧。”她夹了块鲍鱼:“也就是满汉全席涵盖了最多的菜式,你们随便吃点,今晚消费我买单。” “若是在酒吧,我估计得抓你了。”周满无奈。 “但现在在餐厅,而且我只是奢侈了一把。”柳朝阙笑道:“不要有心理负担,反正慕梨并不需要讨好一个警察而组这场局。” 慕梨含蓄地点点头:“只是家庭聚餐,并不涉及金钱交易。” 周满:“行吧。”总有种越来越刑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但食物实在美味,当然价格也实在美丽,他总觉得这些鲜掉眉毛和香掉脑袋的东西吃完,那些泡面水饺就显得索然无味了。 “放宽心。”柳朝阙道:“吃完最顶级的食材,才能知道好吃的新鲜的到底是什么味呢,当找到了最好的,就不会将就。”好像是教育女儿的词,算了,能用。 “也是。”他道。 第84章 奇怪的邀约 周满的事情解决,他很快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因为男主buff的加持,面对歹徒时,他总能找到一些趁手的武器。 有次她经过警察局的时候,就看见他拿着个工地铲,旁边是带着银手拷,有些怀疑人生的男人。 柳朝阙揶揄地看了他一眼,不错,也是让周警官开创了新的逮捕技巧了。 友方的男主和女主相遇并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即使真的有,周满警官应该会冲到最前面去。 不会在清醒的时候让他的人民群众们受到威胁,这并不因是否为男主改变。 或许连系统也没想到,还有个如此正义的男主吧。 经过此时,一直被她忽略的左腿问题又被她想起来,在那之前,她感觉和被下了遗忘咒似的,虽然一切都知道,但关于这一部分的事情,被她自动地给忽略了。 那腿变得沉默是什么时候呢,柳朝阙坐在凳子上想着。 这节课是选修课,只有闻夏和她一起上课,同学们交头接耳,闻夏玩着手机。 里面的是江湖救急的游戏,她在送镖。 她凑在她旁边,看着她玩,跑镖挺枯燥的,能看的也就是那变化的风景,说是看她打游戏,不如说是盯着她的游戏屏幕发呆。 对了,她好像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小号网友,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没登上去,她会不会把她删了。 不知为何,她总有点心虚,这种心虚就和她闺蜜和她聊天,结果她第三天才回一般,但……她只是20级的小号,和自己也光发消息,连回复都没回复啊。 柳朝阙打开了游戏。 星辰之约游戏又一次更新,这次更新到了雨中伞和第四人。 开头就是一个撑着伞的女主剪影。 话剧的背景,挥舞的荧光棒,跳出来的穿着西装的男某某和穿着嫩黄礼服的女某某开始了对话。 王琪歌这才发现这只是学校里的文艺汇演。 狗血的伦理关系,奇怪的双口相声,让王琪歌忍不住快速跳过,但可能是跳过速度过快,怎么就出现了救护车,怎么就换到了医院场景,大雨如柱般下着,伴随着电闪雷鸣,站在窗边的少年和站在楼下撑着伞的少男少女。 引出了剧情,少时救赎。 他幼时被拐,幸得贵人所救,多年以后碰到故人,却无法相认。 她为救友人穿越过去,偶然救得一小孩,只是举手之劳,却并没想到有人记到了她的过去。 他所以为的重逢,是她所经历的未来,这又怎么不是一种错过呢。 第四人-奇迹。 她一次次地穿越时间节点,却又一次次的失败,重复的过去,只有她一人知道,好在结果为好,周满的父亲与他重逢。 而她只是淡淡笑着,看着奇迹的开花。 王琪歌不免心疼,不知这狗游戏怎么设计的,好好的校园恋爱,又是出事体质又是穿越过去的。 柳朝阙在一次次失败后会不会麻木,她会不会想要放弃,但放弃所意味着的可能会失去的一个救人的转机。 可能她这般努力,回头来却只是无用功,在不属于他父亲的剧情里,她为他父亲安排了妥当的位置。 而在现实中,她连路都得看高德!出去玩还得看她安排。 并不知道王琪歌已经快被自己的懂事震惊到了的柳朝阙收到了一份奇怪的邀约。 她那次登上游戏,这次那小号回复的更多了,只是那星号也更多了,让她实在不清楚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她终于是知道对面是一点不知道会有屏蔽词啊,或者说是那个系统介入。 也就是系统才会这么霸道地管东管西了。 而他严厉禁止她和这个号背后的主人聊天,那她叛逆期上来了,又多打了好几句话,然后心满意足地关闭了游戏界面。 或许,那对面真的是她闺蜜也说不定呢。 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好不好。 这么想着,柳朝阙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埋头找起了慕梨要看的书。 他说他曾经在书架后面看到本奇奇怪怪的封面的书,现在有点想找它。 奇奇怪怪想法的慕梨获得了同频的柳朝阙的认同,两人抬的书架满头大汗,也没找到这在角落里落灰的书。 感觉将家都快拆了的黑猫探出了脑袋:“你们在找什么?” “一本书。”柳朝阙道。 “看起来像童话书的黑色封皮的书。”慕梨补充。 “在这。”墨云抽出了垫厨房凳子的一本书,看着上面四四方方的印痕和油渍,两人均有点嫌弃。 “你们不想要我拿回去垫桌子了。”黑猫甩甩尾巴,伸出爪子,肉垫朝上。 两人摇头拒绝。 于是她们打开了第一页,还没看完多少呢,书本上就掉出了一张与这本书完全不符合的粉色信笺。 “情书?” 柳朝阙摇头:“这么粉嫩,不会是男孩子写的。”她的魅力还没大到让女孩子想写情书的份上。 慕梨死鱼眼,再三确认她并没有印象后,他拆开了信封,让两人失望的是,并不是什么信,而是一份邀请函。 用烫金字写下的,看起来是婚礼请帖。 时间却是这周六。 第85章 赴宴 “詹糖?”柳朝阙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双手微微颤抖。 詹糖,在原主的记忆中,她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说曾经呢,因为那人是典型的有了男友忘了室友。 也是,对于她来说,司曼可能就是她那个没什么用的室友吧。 高中的时候,司曼第一次住校,她对一切的事情都有些陌生,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才能赶上早读。 她没有一个好朋友考上这个学校,所以在这个学校,她也孤立无援,她惶恐不安地来到了寝室。 室友一是个胖胖非常有福气的女孩子,而室友二看起来极为社恐,但社恐和社恐却境遇不同,室友一二是青梅,从牙牙学语之时就在一起了。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现在的高中,她们依然是除爸妈之外最亲密的人。 室友三听说是个大美女,但她不喜欢寝室的闷热,去外面住了几晚,估计得等空调装上再回来。 室友四是司曼,室友五是一个高二的大姐姐,名字叫卯秋雨,留着中分头发,会被人误以为为男孩子,当她推着行李箱过来的时候,司曼差点以为是哪个人的男朋友走错了屋。 而室友六是一个办了走读而退寝室的女孩,或许会在教室里看到她。 司曼喜欢自己的朋友具有唯一性,三人行的感情里,即使是友谊也很抓马。 于是她下意识地就拒绝了和那两位青梅产生深厚的感情,但因为她本身的亲和力以及好说话,即使并没有特地去维持感情,两人对她的观感还挺好的。 高二的大姐姐实在长的太有攻击性了,对于兔子性格的柳朝阙来说,虽然觉得她很酷,但也不敢靠近。 也就是等几天后看见回来的詹糖时,柳朝阙才决定选择她作为自己的饭搭子以及上课搭子。 但这个决定让以后和她闹掰的司曼是又爱又恨啊,一方面,她在她的身边真的找回了自信,变得大大方方,不自卑自己的身高,司曼身高很高,高到什么程度呢,即使180的男的在她身边,也不显得高大。 尤其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一个男生,他和她的身高差不多,让她一度不敢表白,伤他自尊。 司曼的青春期很大一段时间是含胸驼背的,爸妈怎么说她,她都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为了排座位时不会排到最后一排,她微微弯下腰,为了不被男生嘲笑自己的胸,她都缩着身。 初中的司曼平平无奇,成绩不突出,性格也不突出,是没什么人会叫出她名字的程度。 而到了高中,那人教会了她什么是自信,她羡慕她的身高,羡慕她的大长腿,大大方方地在不需要校服的时候,穿上好看的裙子去逛街。 她说的一句话,原主一直放在心上:“别人想要你这么高都羡慕不来呢。” 但她离开的也那么绝情,曾经和自己好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要粘在一起,即使她要去找自己的初中朋友,她也不觉得尴尬,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主场。 她能言善辩,她人脉很广,只要和她接触的人一般都喜欢她,可是……找了男朋友的她逐渐丢下了她,变成了随时可以抛弃的臭抹布,变成了烂水坑。 她说:“热水费转我一下。”呵,几毛。 以前都是我用你,你用我的。 她说:“要不你搬寝室吧,每次都那么晚回来。” 可以前她是和自己一起这么晚回来,为了散步。 她说:“你不搬,我搬。” 于是,这个六人寝就这么只剩下了四人。 那被滤镜遮盖住的缺点无限放大,司曼终于从蜜糖中出来,发现包裹在蜜糖里的是那苦涩的毒药。 她其实很任性,又很独断,她不满司曼不用早起,因为司曼的课表与她们四人都不太相同。 怎么说呢,平平无奇的司曼入学考试却是答的极为漂亮,尤其是英语,于是她被免了英语早读这一环节,可以多睡一会儿。 她阴阳怪气,她的不合群,过分的话在她还和她成为朋友的时候已经说过好多回了,即使是她的初中朋友也说过她的插入让她很尴尬。 可那时她好朋友滤镜太深厚了,别人是谈恋爱降低智商,她是找朋友,降低智商。 或许她也被她的美貌蛊惑了吧。 其实说实在的,对于柳朝阙来说,司曼的感情并不会对她有太大的影响。 但顶不住她也有个类似的经历啊,不过她是在大学,也有个看起来甜甜的室友,她的身上全是名牌,一看就是富裕家庭来的,本来两人不可能会是室友,但她怕自己孤单,凑了上去。 后来她成了她的拎包小妹,等她有了男朋友,连拎包都轮不上自己了,渐渐地就疏远了。 柳朝阙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于她们这种重情义的,找一个好朋友,若是开始了,中途断了,真的让她们耿耿于怀。 可她看着这个请柬,不由地皱了下眉,先是意外她和她那个男朋友经历了高考居然还没分,现在都订婚了。 又是奇怪,这请柬应该是最近才发的,她一没自己联系方式,柳朝阙全删了,二是不知道自己的地址,地址都换了好几次了,三是这明明是一本旧书,还垫桌角了,有些地方还卷边了,这请柬却好好的,还看起来簇新。 最为重要的一点,这难道不是什么魔法吗,不然这请柬为什么会飞到她们家里,还正好让她们在还未过期之前找到了它。 其实还有一点,柳朝阙心虚地看了眼慕梨,为了让她对于这个游戏世界更加有归宿感,对于那些个平时游戏中只弄出一些剪影的男人女人,系统都换成了柳朝阙高中时候的同学。 其中,就有一个她曾经暗恋的人。 在未变成女主的司曼初中时候,她的暗恋对象也是他。 “你看我干什么?”慕梨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看到了她未褪去的紧张。 “难不成这请柬中的男的是你的一个暗恋……”还没等慕梨说完,柳朝阙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似乎觉得他把自己和他拉郎配是一种耻辱。 “g,什么暗恋。”柳朝阙无语:“这男的我是一点不喜欢好吗?” 喂喂,你该不会刚才想爆粗口吧?慕梨又看了下那两个名字,看出花来,也就是觉得这请柬来的太过诡异。 “周六你想去这个地址看看吗?” 柳朝阙没带丝毫犹豫地摇摇头,抛开有一定可能看到以前的男神,男神还是待在自己的回忆中吧,万一看到他变得不好,就很败形象。 这请柬来路不明,她还是个事故体质,万一是啥地狱的钥匙,她可不想再来上次的那个循环,实在是身心俱疲。 慕梨却来了兴趣,他跃跃欲试:“要不我去探探?” “你都不认识人你怎么去?”柳朝阙不解。 “我社牛啊,反正老同学聚在一起,不就是吃吃喝喝,然后吹牛自己去了哪里,有多厉害吗?虽然不是特别谦虚,但我自我感觉良好,应该能吹。”慕梨自豪道。 你这是能吹,你这是实事求是吧,柳朝阙死鱼眼。 几天后。 穿上自己衣柜里最好看最洋气的小裙子,戴上贝雷帽,整个人整体都瘦了一圈的柳朝阙气势汹汹地砸场子去了。 咳咳,参加詹糖的订婚宴。 慕梨跟在她后面,一袭西装,怎么看怎么有点像是她的保镖。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你好,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目的地是一个高级餐厅,前厅暖灯照射,摆放着几株富贵竹只有一个服务台,台前有很大的空地。 有西装革履的男人女人,拎着包,散发着高奢的味道。 等在她前面的男人看的手表感觉都流光溢彩,那钻石似乎在发着光。 “是503房间的客人,请随我来。”登记好的柳朝阙跟着服务员小姐姐,第一次踏进了这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走廊,走廊每隔几米就有一副风景画,她眼尖地看出有个还是边城的摄影作品,也不知道她这个粉丝有没有看错。 虽然靠近边城会有危险,但他的摄影作品实在美丽,柳朝阙还是偷偷关注了他的大眼仔账号。 很没有意外地被他秒关了。 甚至私发了她几张没有水印的。 虽然柳朝阙东张西望,但其实她也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局促,她只是和慕梨小声讨论着,这到底是谁做的话,慕梨像是个小百科一样,什么话题都能科普到。 服务员走在前面,嘴角抽了抽。 终于把人带到了503号房,她做了个请的动作,给司曼推开门,急匆匆地走了。 “哇。”十几双眼睛齐齐盯着柳朝阙,露出了惊艳了眼神。 柳朝阙一袭小香风,脚踩着白色镶钻小皮鞋,就这么袅袅婷婷地过来了。 她的脸被半遮在宽大的帽子下面,让人第一眼看的并不真切。 慕梨严肃地时候很是唬人,娃娃脸上带着凶相。 让包房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柳朝阙慢条斯理地解开绑在脖子上的绳子,放下帽子,露出整张脸的时候,才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是……司曼?” “大变样了啊?” “不会吧。” 有一个人鼓起勇气问道:“你是司曼吗?” 柳朝阙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悠悠地道:“是啊。” “你怎么长这么好看了?” 作为女主本来就好看,不过可能是她高中时候专注学习的缘故,并不爱打扮,即使灵魂换了柳朝阙,她也不喜欢打扮。 她这妆还是慕梨请人给做的,这么看,效果卓佳。 问话的人摸了摸脖子,气势也不一样了。 “哟,大家都来了啊?”今天的主角登场,看着与记忆中没多大差别,就是脸盘子更圆的詹糖,柳朝阙攥紧了拳头。 一个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慕梨的手有点冰凉,冻的柳朝阙一个机灵。 “你从哪里拿的冰块?”她看向他盘子里的冰块。 “从那个三文鱼上拿的。”柳朝阙顺着他指的方向。 詹糖还是爱吃三文鱼啊,即使是在订婚宴上,也不知道她一个靠海的,小时候没在家里吃够,喜欢吃这种有点腻的还生的鱼。 她喜欢煮火锅放进去,然后吃熟的。 而她旁边就是那位风采依旧,又高大的男人了。 “哎,你是?”詹糖似乎已经忘掉了那段不愉快,甚至说她似乎把她给忘了,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地询问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她们从没有有过一段感情似的。 怎么回事,柳朝阙大惊,或许困于过去的,只有她一人? “她不是你那高中的好朋友吗?”也还是有人记得的。 她看向了那说话的女生,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姓李。 不要怪她,她记忆不是特别好。 这话说完,气氛就降了下来,没人接她的话茬,她的话就这么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几分钟后。 “司曼?”詹糖甜甜地笑了笑:“好久不见,你看我这记性,都快忘了你。” 你已经忘了我,还是那么讨厌啊。 看清了这人嘴脸后,她觉得她面目可憎了起来,到底是为什么鬼迷心窍地想参加这次订婚宴,就为了蹭顿饭,但红包还得送啊。 不爽……她给了慕梨一个眼刀,正在剥虾的慕梨:奇怪,他背后怎么有点冷。 现场气氛又变得冷凝了起来。 “那这位是?”詹糖继续好奇地问道。 慕梨:“看不出来吗?眼瞎?”他将剥好的虾放在了柳朝阙碗里,看着詹糖道:“男朋友啊,笨。” 詹糖一噎。 有人赶快转移话题:“好不容易我们老同学再聚,在咱们小詹的订婚宴上,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哦,这应该是我们的班长。 詹糖的脸青白交错。 班长逐一介绍,被点到名的举了下手,柳朝阙这才注意到在角落里安静喝水的是她曾经暗恋的男生。 被记忆美化的不仅是友谊还有暗恋对象,现在他依然帅,但早已没当初那心动的感觉了。 慕梨,边城,徐望川,以及周满:“会不会是你美色见多了,麻木了?” 宴会就在这一有些古怪的氛围里进行着,时不时地有人说着高中的趣事以及谁和谁在一起了。 班长似是调侃又似是开玩笑地道:“好像曾经我还给你和王俊杰拉郎配过呢。” 没想到都找到了各自的男朋友女朋友? 慕梨的注意转移到那王俊杰的脸上,看了一下,就撇开脸,摸着自己的脸想:“以前的曼曼喜欢这么正派的长相吗?那她应该喜欢周满才对。果然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啊。”他骄傲的想着。 一点没气,更开心曼曼选择自己的慕梨:“曼曼,你果然从小到大喜欢帅的。” “哈哈,其实我也是个声控。”柳朝阙接话。 “那挺好,我m国老师说我很有音乐天赋。”慕梨道。 你啥天赋没有? 无意或有意的一句话倒没有让任何一人破防。 不过班长说完就觉得不妥,看了眼司曼,就不说话了。 宴会结束了,但是慕梨和司曼感觉吃的并不愉快。 第86章 永远到不了的未来 车来车往,喇叭声伴随着一地的泥泞,让堵塞的交通变得如同链条上的货物一般。 慕梨和柳朝阙就坐在这一货物之中。 他们去找那家常去的餐馆,当做被听了一肚子八卦和若有若无关于自己的流言的补偿。 “果然同学聚会的唯一作用就是将那在高中或者大学时候树立的形象一一打破。 “或许那些还在联系的,并不感到陌生。但那些好久不见的。”柳朝阙捂着脸想:只能感叹一声物是人非。 那都是她们回不去的过去,也是她们到不了的未来。 她们在三年或四年的时间里相遇相知,没有步入相爱就分道扬镳,那些无话不谈的朋友,在一次次忙碌和断联中,逐渐被扔到了微聊的某个角落,等到偶尔翻到的时候,会感叹会尴尬会脚趾抠地,原来曾经自己是这么傻啊。 希望他不要知道用翻译软件把中文的表白转化成德文的人是自己。 慕梨斜眼:总感觉司曼的高中生活很是丰富啊。 想到他的高中:因为天赋优异,不仅是小学的时候跳着读的,等到初中的时候也没多久就可以和初三的同学一起中考,还取得了很好地成绩,成功上了重高。 因为年龄和脑瓜子的问题,他并没有多少长久的朋友,很快他就又凭借着十岁的年纪考上了清大,两年时间完成学业,被送到哈弗,最后三年时间就获得了双博士学位。 没什么人可以跟上他的步伐,可能是自行惭愧,可能觉得自己不配,好不容易交上的朋友,还因为怕被霸凌,而疏远了自己。 霸凌哪里都有,只是m国不禁枪,差点被进入校园内的神经病开了一枪,差点没躲过去,换个身份的慕梨,就开始拜教练,学格斗术。 回国之后,又兼具了各种武术,去上过少林寺,当过俗家弟子,也当过道士,学会了点修生养性,以及修仙的技术。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哪些东西了。 下午五点半,正好是晚高峰的时间,柳朝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薯条,问他吃不吃。 慕梨黑着脸拒绝:“不吃。” 柳朝阙点了点头,表示懂了,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慕梨马上多云转晴。 得嘞,知道他是在外国吃多了,给吃怕起来了。 堵车挺严重的,不然这还没见红绿灯呢就停那不动了?旁边电瓶车驶过去的声音,像是无声地嘲笑车的无能。 司机师傅开始打开窗户,抽起了烟,烟味顺着风吹向远方,也还是有一部分回到了车内。 柳朝阙看着时间,又看看前面的红色的尾灯,想说却不知怎么说。 慕梨就很自然多了:“师傅,我媳妇生病了闻不得烟味,麻烦你灭掉。” “哦,年轻夫妻还是情侣啊?”师傅透过后视镜看向两人。 “师傅你别看我们看起来年轻,我们都四十了,年纪大了,就有各种毛病,这不去医院检查,血常规异常,还有什么血栓,血脂的。”慕梨主打就是一个胡乱说。 “你们看着那么年轻,都四十了?”师傅实在不敢相信。 “保养的好。” “也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还说保养,我们这些跑车的连吃饭的都没有时间。”师傅抱怨。 “没什么钱的。”柳朝阙打了慕梨一下,讪讪地笑了笑,似乎给他找补:“只是看着年轻,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会老的比别人还快的,我们村的基因就这样,也说不准是因为什么。” “对了,师傅你老家哪里的?我听你这口音似乎是xx的?”柳朝阙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男人诧异。 “我一个亲戚就是嫁到那边去的,所以就认识了。”柳朝阙笑道。 终于车上凝滞的气氛就这么变得轻快了起来,此时的车也不是一顿一顿的了,行进了一个非常通畅的大路,体验了一把风驰电掣的感觉,两人终于来到那目的地。 终于送走司机,在服务员的帮助下,两人来到了自己预订的包房,门一关。 柳朝阙就无语地道:“慕梨你干嘛激怒这个司机啊,本来人家堵车就心情烦躁了。” “这不是想逗逗司机吗,结果人给急眼了。”慕梨有些心虚地道。 “四十岁的娃娃脸乘客是吧?”柳朝阙死鱼眼:“我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或许真的是哦……”慕梨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柳朝阙炸毛。 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十分快活气息。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差点没绷不住笑了。 柳朝阙踩在凳子上,揪着慕梨的耳朵,两人就保持这个动作,呆滞地看着服务员进来,又快速地关上了门。 柳朝阙踢了慕梨一脚,回到位置上开始默默吃菜。 慕梨揉揉耳朵,嘶,真疼。 堂食里有火锅的选项,但柳朝阙一听到火就应激,生生戒掉了吃火锅这一美事。 即使很馋虾滑,她还是点了肉蟹煲,没有明火,就很安全。 火焰的三个要素是空气,着火点和燃料,三者缺一不可。 柳朝阙闻着若有若无的烟味,看着顺着包房缝隙流进来的烟雾,不免有些呆滞。 不是……她都没点火锅啊,而且边城也没在这里啊。 这火势来的很快,伴随着爆炸的声音,门环发烫,耳边似乎听到了谁的哭救声,等到她意识回笼,就看见自己拿着一把送的冷水泼在了自己身上。 撞开了门,拉着慕梨往安全处奔去。 火光中,她似乎看到了很多的人影,倒地不起的,奋力挣扎的,以及被火焰吞没,连声音都没有留下的。 “为什么?”她问自己? 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乙女游戏,充斥着血腥暴力? 为什么一个女主,身边总是充满危险。 慕梨的脸被火焰的光映照着红色,像是烧焦的番茄,也像是快要脱水的鱼干。 本以为是拯救别人的剧本,怎么会变成了自己的危险。 四凤是,周满是,现在的慕梨也是。 放下他,他会被火蛇吞走,带走他,她只能冷漠地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有一个人,为什么她不能拯救每一个人? 她的身上冒出了柔白的光,这个光和火焰很像,却温柔的能够治愈一切伤痛。 白光所过之处,只见到那白光将火焰一点点吞噬,那被火焰包裹的人们逐渐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他抓抓头,却摸上一手的灰。 劫后余生的众人欢呼的同时,又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似乎他们本应该死于大火,但活着吗,还是糊涂点好啊。 慕梨背着力竭的柳朝阙,血红色的骨玉闪着微弱的红光,一点点治愈着柳朝阙身上的伤。 她的身体如进入了八卦炉之中,无时无刻不被灼烧着。 白光吞噬了火焰全部都进入了她的身体,蒸腾以及熄灭,她的体温一度升到四十度。 又慢慢降到了三十六度。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第五天。 第87章 这是惩罚? 等柳朝阙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周六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窗台旁边,外面鲜花灿烂,但里面却是一片纯白。 好久都没有回来医院,乍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呢。 因为当时爆炸的无人伤亡上了新闻,作为唯一一个昏迷至今的当事人,媒体以及警察都暗暗关注她。 这不一知道她醒来的消息,走廊里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很快,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柳朝阙拉开房门,就面对上了长枪短炮,或许她并不是明星,对于她的一手资料,能够放上去的只是民生新闻,所以他们的问题其实并不太过尖锐,有些想要制造话题的,也被同伴制止了,只是因为她的脸色真的过于苍白了些。 她捂着胸口,似乎是喘不上气来。 没问两句,就当着记者面倒了下来。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房间里已经没有别人了,除了慕梨,以及带着帽子的周满。 “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的手上多了留置针,药水滴答滴答地流入她的静脉之中,带着一丝丝凉意。 “周警官,今天怎么是你过来和我说呢?” 柳朝阙虽然让他爸爸复活了,但当年的真相,他的爸爸还是一无所知,谁杀了他爸爸依然是个谜团,他依然还是去追寻着这个真相,但这次他的父亲在身边。 她实在是不清楚,一个飞行员,为什么会有人想置其于死地,又是机器表盘失事,又是碰上敌特成员的。 最后沉入大海,成为了海上亡魂。 现在的他不应该继续追查他父亲的事,避免家人受到伤害吗?怎么有功夫来看望自己? 难不成他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司同志,我是来通知你的。”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柳朝阙也一脸紧张。 “同你一起经历爆炸的人全都幸存,仅五人受伤。” 他眨了眨眼:“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们都救出来了。”就和你救我和救我父亲一样。 看着他这个表情,柳朝阙终于还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查出来吗?” “查出来了,火锅店安全隐患没排查,这次有个包房煤气泄露,又打上火,直接爆炸了。”他叹了口气:“好在人都没事,也就是最近的五人不同程度的烫伤,进了icu,其他都没什么事。” 他想,或许柳朝阙的超能力就是幸运值吧,光环祝福什么的,上面为了遮掩住她的能力,报告都差点磨出火星子了。 终于通过了最有说服力的一版通告,好不容易才勉强解释了事故的奇怪之处,加上柳朝阙刚痊愈就被采访的晕了过去,时刻关注这个消息的网友们群情激愤,骂上了热搜。 现在热搜上全是记者问倒病患,记者为难老百姓的词条。 柳朝阙听着这个意外的源头,不禁抽了抽嘴角,虽然但是这么小概率的事情被自己碰上了,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呢。 系统警告:女主透露金手指消息,引起社会恐慌,将要接受惩罚。 躺在床上的柳朝阙静静等待着惩罚的到来,她知道当时的她无法解释那道白光,即使有官方背书,但她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在她有能力救人的情况下。 却因为金手指不能暴露而失去最合适救人的机会。 结果等了良久,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电击,却等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曼~”边城捧着一束鲜花过来。 “你怎么来了?”柳朝阙惊讶:“你不是去外地采风了吗?” “你都昏迷了多久了,我当时在新闻上看见了,就紧赶慢赶地回来了。”边城将向日葵花放在了她的床边。 向日葵很漂亮,边城给她看自己拍摄的照片,照片也很好看。 等他走后,柳朝阙无端联想,当时爆炸是不是和当年她刚来的时间爆炸的大卡车一样? 她摸摸她的脸,算了想什么了呢。 “扣扣,扣扣”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陈青松。 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这里的,他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微微出汗,喘着气倚靠在门口。 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男主扎堆的日子。 “我最近来杭市,刚参加了个会,就跑了过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带了点水果。” 看着那高级的,像是橱窗里摆放着的奇异水果,柳朝阙沉默了。 “谢谢。”她接过果篮。“要不要来里面坐坐。” “不用。”他看着她,表情专注:“我就过来看看你,走了。” 然后是席惊嵘,他抱着一个非常大的玩偶,然后从玩偶后面探出了头。 “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病房,你终于是醒了。”他放下了玩偶,抱了抱她,带着清雅的栀子香。 “我醒了,别哭。” “谁哭了。” 最后是裴迷度,或者说是何彦芝,两人长的有十分相似,或许是他从精神病院里偷跑出来,或者说是精神病院也关不住他。 他学着何彦芝的语气深沉地道:“小心。” 然后就如阵风一般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平安玉扣。 就这样,五大男主她见了个遍,柳朝阙的惩罚还是迟迟没有来。 或者说它已经来了。 出院当天,有一辆车失控,直直地往柳朝阙身上撞去,要不是柳朝阙直接跳上车顶,她一出院就得进院。 堵车,公交车上发生争执,乘客抢方向盘,导致车差点坠入河道。 柳朝阙就和拉着快要脱缰的野马一般拉着要拉扯司机的中年人,刚好的身体,实在疲惫。 慕梨则是安抚起司机师傅的情绪,并帮着柳朝阙一起盯着两人的动静,这才有惊无险地过了桥。 好不容易车上问题解决了,有个大货车别车,差点就把公交车给别到田埂里去了,那田埂和公路有一米的落差,真的翻倒了,就得是车毁人亡的事故了。 好在司机师傅把握好方向盘了。 一车上的乘客都在骂那个货车司机。 慕梨拍下这司机的车牌后,发给了车管所。 终于公交车停车,她们走在回家的那一小段路上,从高空坠落了三个花盆,柳朝阙一个蛇皮走位,才没让它砸的自己头破血流。 慕梨平静地拍了下来,确定楼层信息,又一个电话,打到了警察局。 一声滴滴滴,居民骂骂咧咧。 柳朝阙决定最近不出门了。 和老师说明了情况,虽然老师不信玄学,但是孩子刚从爆炸中出来,又碰上了这些事情,也难得的,老师痛快了批了假期,等什么时候能安全的出门了,再回去上课。 第88章 即使身处陷境,她还是下意识救人 当所有人都忘掉你的时候,还有我还记得你。 丧尸爆发,带着血的双手带走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柳朝阙疯狂地奔跑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尖叫声越来越大,最后,她的旁边只剩下了她。 模糊的人脸,看不清的样子,血手很快变成了一根根墨色的触手,将她们包裹。 “司曼!救命!” 柳朝阙转头,却看到了南楚的脸。 “呼,呼,呼。” 柳朝阙捂着胸口,平复着被噩梦吵醒后不安的心情。 她额头冒汗,回忆着梦中的场景,只记得南楚叫了她的名字,最后她清醒在她差点被抓的当口,有没有逃脱,柳朝阙闭上眼睛,希望能够接上续集。 早上七点,穿着睡衣,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的柳朝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慕梨他们还没醒,她直接进入洗漱间,开始刷牙洗脸。 她半眯着眼睛,脑子还在睡梦中,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梦中。 “救救我,司曼,现在的我不是我。” 她听到对面的人这么说着。 “喂,你怎么刷着牙都睡着了?” 水龙头忘记关,水哗啦啦地流入水槽,柳朝阙保持着刷牙的动作,呆呆地站在镜子前,电动牙刷依然在任劳任怨地工作着,只是一直在刷同一个地方。 柳朝阙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胡乱地开始刷着牙,本应该三分钟刷完的牙,柳朝阙感觉还没刷多久呢,这牙刷就停止了工作。 她不得不吐出牙膏沐,继续刷了一遍。 “想什么呢?”慕梨靠在门框边,随意地问道。 “我刚才发呆的时候似乎做了个梦?” 柳朝阙自己也不确定到底那是不是梦,毕竟站着站着就睡着了,她也只在自己很困的情况下碰到过,而且那人似乎说了一句话,她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昨天没睡好吗?” 慕梨看着柳朝阙的乌青,说道:“现在又不去上学,起这么大早干嘛?” “做噩梦了,可能是一直这个点上学,有点生物钟了。”柳朝阙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做噩梦,“什么样的噩梦?”慕梨好奇。 “忘了。”柳朝阙答到。 “好吧。” 她的牙很快就刷完了,洗了脸,擦了护肤的,就将洗漱间留给了慕梨,慕梨将门一关,隔绝了屋外的窥探。 然后里面就传出了水声。 最近大家起床都没什么规律,柳朝阙打开冰箱,拿出了花卷并煮了个蛋,倒上一杯豆奶,就是她今天的早餐,等待食物变熟的时候,她回到房间,回忆着自己先头做的梦。 可能是她的习惯吧,对于噩梦,她只在做梦的时候恐惧,只要不是特别不符合逻辑,她都会记下来,作为以后写小说的素材,当然这素材不仅仅只有噩梦,美梦,如果符合逻辑的话,她也会写成小说。 有时候她在梦中会说出一些非常优美但是应该不是她曾经背过的古诗词,刚睡醒的那会儿,她记得很清楚,但那时候不记,过会儿就完全忘了,即使对自己再强加记忆,也会扭头就忘。 根本记不起来。 现在的柳朝阙就是这个状态,她现在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她们似乎是被丧尸追,但为什么她们会被丧尸追,以及南楚和自己说过的话,她是一点都记不起来。 这个梦就像是个片段一样,根本理不清思路。 “所以以后她们会有这样的大逃亡吗?” 柳朝阙知道她们毕业以后会丧尸大爆发,全民进入废土模式,只是为什么那个时候是校园里,难不成是他们拿毕业证的那会儿爆发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的花卷好了。” 慕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柳朝阙拉开了门。 “你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她从刚才就成这样了,或许还在想她噩梦的事?” 柳朝阙的反常连后来出来吃饭的墨云都发现了。听到慕梨的解释,他好奇地问道:“什么噩梦?” 柳朝阙摇头:“只是感觉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好像是忘了。” “梦都是反的,美梦就说美梦成真,噩梦就说梦都是反的,反正我还梦到自己裸奔,现实中,也就是碰到过一件看起来十分尴尬的事。”慕梨用自己的例子宽慰道。 “对啊,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或许有时候会想起自己曾经做梦梦到过呢。”墨云也道:“顺其自然吧,或许它可能只是个胡乱的梦呢?” “这梦越是想,越是想不起来,还不如好好吃饭,我们今天再出去看看,看看你的霉运有没有消散吧?”慕梨试图转移柳朝阙的注意。 “也是。” 想这么多干什么,自己目前连门都出不来。 从导员批了假开始,慕梨每天带着柳朝阙出门,在躲避了一个高空坠物,以及突然有车从绿化带外蹿进来,差点把柳朝阙给撞了后,她们已经开始穿上了各种护具。 最后决定…… “今天穿尖叫鸡还是悲伤蛙啊?”柳朝阙戴上安全帽,在试衣间里挑选合适的玩偶服。 这玩偶服是慕梨紧急收购的一家玩具厂加工的,他还增加了自动控温系统,功能堪比航天服。 即使外表笨重,里面也十分的舒适,属实是科技改变生活了。 “要不我们穿快乐熊?”慕梨拿出了两个分别戴着小皇冠和黑色小礼帽的黑白配色熊猫服。 他将黑色小礼帽熊猫服递给了柳朝阙。 在选择玩偶服上,柳朝阙没什么参与感。 穿上玩偶服,两只小熊就出门工作了,他们的工作只有一条,顺利地去商场或者游乐园。 因为非常萌的样子,总会有小朋友驻足观看,在他们要央着父母要摸他们的时候,柳朝阙脚底一滑,跟小陀螺似的跑了出去。 这可不兴靠近啊! 怕高空坠物,所以两人都是避着住房和大厦跑的,只是天不遂人愿,还没走多久,天就下起了雨。 她们不得不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去某个店铺门前躲雨。 或许即使是惩罚,系统也不会特别离谱,躲在五金店门口的两人,没有碰上被当成吸铁石的事情。 只是五金店的牌子老旧,在天空放晴的时候,她们离开的时候,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咚,它摔在了地上,只留下一个金字孤零零地挂在了房子上。 柳朝阙和慕梨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出来看情况的老板? 下过雨的地方十分的湿滑,行驶在路上的车,若是开的快的话,轮胎就会打滑。 在这种时候,柳朝阙连马路都不敢过一下,就怕这时候冲出个什么大卡车,把自己撞了也就算了,万一把路人也给连累了,她这罪过就大了。 她一个下腰,从大卡车的底盘下滑了过去,又撑着小汽车的车顶,做了个高难度的跳山羊,穿行于大大小小的车顶,即兴上演了一波全武行。 因为有车溜滑冲出了自行车道,直接撞上了小贩的车子,最后被迫堵在路上的司机们:“哇哦。” 并没有想买吃的,还有一米距离,只是路过的柳朝阙:“要不她还是继续回家待着吧。” 本以为今天只是牌子砸头上,并没有其他问题的慕梨,熟练地拉着一脸悲痛的小贩,接通了交警大队电话。 “对,星源路红枫街发生交通事故,有白色车子开出了自行车道,撞到了在步行街摆摊的小商贩。 没事,只是有财产损失,人无大碍。” “好,你们处理一下。” 挂完电话,慕梨和柳朝阙就让他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待着,有什么事情等交警过来之后再说,惊魂未定,这才记得自己捡回一命的商贩:“哎,好。” 两人决定折返,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了今天也不是安全的日子。 为了不影响别人正常的生活,两只小熊灰溜溜地往家中走去。 她们继续一路上避开建筑,避开大道,在小路里穿行,从未走过的小巷道,昏暗无光,柳朝阙总觉得会窜出一个人向她打劫。 直到回到大道,两人都没有任何的磕磕绊绊。 她看着手上的地图,为了避开人群,她们不得不使用纸质版的地图,这样她们可以更好地规划好路线,不求方便,只求没什么人。 看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柳朝阙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还好,回来的时候没出什么事。” 柳朝阙正和慕梨说话的时候。 突然,她突然听到了有人的尖叫声。 “救命!” “司曼,救我!”声音与梦中重叠,行动比脑子快的,柳朝阙又站在了建筑之下。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正扒着窗框,脚已经悬在空中,只有两只手还在苦苦支撑。 她哭喊着,想要人救她,下面的人焦急如焚,可等消防队员来还要时间。 人们从家里拿出厚厚的被子,一层层叠着,只希望她掉下来的时候,能够有个缓冲。 女孩子似乎是精疲力尽了,她扒着窗框的手没了力气,砰,她闭上眼,像一只蝴蝶,从十层的高空,翩踏地坠下,发丝飞舞,即使是不甘,最后也拥抱了一下世界。 “砰。” 似乎是按到了暂停键,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女孩微微睁开眼,好神奇,原来死亡并没有那么痛苦。 “你还好吗?” 天使是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的大熊猫。 她晕了过去。 第89章 不是她 原来功夫熊猫是真的! 路人看着穿着笨重玩偶服的人就这么刷刷地爬上了墙壁,在女孩子掉到地上前将人拉了上来,她抱着人,如同蝙蝠侠一般从墙上下来。 等到脚踏实地,她又如同来时一般没有任何停留地往远处走去,背影如同大侠一般。 “熊猫少侠!”有中二的小男生大声地喊道:“我还有机会学武术吗?” 套着熊猫皮的柳朝阙已经撒丫子狂奔了。 痛,痛痛! 她并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轻松,她看着肉垫上的倒刺,天杀的,这惩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哭唧唧被慕梨挑刺的柳朝阙这般想着。 等到第二天,柳朝阙戴上墨镜,试探地走在大街上。 有句话这样说的: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你而死。 看着掉到水里,疯狂扑水的一团黑影,站在桥边,打120的,和110的,有一个男子快速脱下上衣,往冰冷的湖中跳去。 你看的到他的进度条,你知道如果你不去救他们,那救人的人因为在水里抽筋而死。 你会怎么办? 拿着游泳圈的柳朝阙:“接住!”嗖的一下扔到了他们旁边,于是两个人都被救了出来。 她深藏功与名。 如果有一个人在路上走,突然有人偷了他的手机,而那个人正好是你认识的人,你会怎么办。 想要追过去,将人手机抢过来的柳朝阙被人挡住了去路,男孩哭着说这是他朋友,你不能抓他。 柳朝阙一把推开哭哭啼啼的男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焦急的失主拿到了手机,他一脸感激地拿出钱包,就要给柳朝阙一百块,当做失而复得手机的谢礼。 “不用,举手之劳。” “要的,要的。” 柳朝阙挥挥手,表示她又不是因为这一百块钱而积极地帮人抓小偷。口袋里多出一百块的柳朝阙这样想着,主要是人太热情了。 慕梨抓着想要逃跑的少年,问柳朝阙怎么处置,她抽了抽嘴角,这语气跟他们是黑社会老大似的。 少年眼圈通红,手臂是被慕梨勒出来的红痕,显得楚楚可怜,一点都没有刚才偷人家手机的滑头劲。 旁边的是刚才还在阻拦的另一个少年,现在看着他的朋友,又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被抓到是我运气不好,你们要杀要刮都随你们。”男孩看起来很是硬气。 “我们又不是坏人。”慕梨无奈,她也无奈啊,怎么她们两个人更像个反派呢。 “小朋友,你想包庇你的朋友,还是让你的朋友去接受应有的惩罚?”柳朝阙将选择权给了他的朋友。 “可以放了他吗?”男孩期待地看着他们。 “可以。”柳朝阙点头:“但你要知道,如果这次你的朋友因为你的选择而没去得到他应受的惩罚,下一次他就会更加猖獗地去偷别人的东西,你一次次凭借着你的年纪小帮着他脱逃,当你们都长大了,他会不会去偷别的贵重的东西,或者入室抢劫,或者打劫银行,到那时候,小的错误就变为了大的祸端了。” “这次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可以救他一次,你不可以一辈子救他,他终会因为你的容忍而变成对社会有害的青年。” “你别听她这么说,她就是吓你的。”见男孩有些动摇,被抓着手的男生猛烈挣扎着:“我下次就不敢了。” “你愿意相信他吗?相信已经做出偷窃行为的人的谎言?”柳朝阙依然很是平静地问道。 “他应该不敢了吧?”男孩也不太确定地道。 “有一就有二,除非你可以保证他下次不会再犯,现在你们还未成年,去警察局也只是教育,但若是一件件事积累,等到你们长大,最少都是拘留的。”柳朝阙循循善诱。 “要不我们去自首吧。”男孩倒戈,他睁着纯然无辜的眼睛,提出这个在他看来十分有利的建议。 “顺便给你的朋友一个教训,小小年纪怎么想不开去偷别人的手机的?”柳朝阙疑惑。 “他想要买苹果十四,但他妈妈不给他买。”男孩直接和盘托出。 被抓着的男生:你个老六。 他瞪了男孩一眼,男孩挠挠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爸妈不给买,就去偷,那以后爸妈不给你买电脑,买玩具,你是不是还得抢别人的,别人的就是自己的吗?小胡啊,你的朋友思想滑坡很严重啊,赶快送去警察叔叔那边,问问怎么解决吧,不然以后他卖了你换钱都有可能哦,反正别人的是自己的,你也算是别人啊。” “胡思源不是别人。”男生反驳。 “那你更应该好好做人啊,你难道想要你的朋友以后天天隔着栏杆看你啊。”柳朝阙无奈。 “警察叔叔真的不会抓我,只是教育我?”男生也有点动摇了,虽然这个老六很老六,但是他真的不想自己以后只能在铁窗外看到他啊。 他也不希望他也进去。 “当然,你偷得手机还回去了,失主也不会太过生气,你这时候态度诚恳点,和警察叔叔说明自己的情况,让他们好好劝导你。”柳朝阙道:“顺便可能有免费的心理咨询课,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虽然有些时候,免费的是最贵的,但对于没有经历社会毒打的小朋友们,听到免费二字,眼睛都睁大了。 成功劝住一个迷途的羔羊。 今日的柳朝阙感觉身上的功德有多了一点,慕梨觉得如果功德有具象化的话,她随随便便就是一个金光四射的发光体。 如果有一天你的朋友不再是你的朋友,你会怎么选择。 对于这个课题,柳朝阙本以为只是书面的主观题,虽然她并不知道会有哪个卷子会问这个问题。 终于安然来到游乐园,用悲伤蛙的皮子,赚了好几个娃仔的钱,一天都没有任何意外,连个需要被救的人都没有。 柳朝阙欢快地回到家中,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和南楚闻夏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闻夏马上就回复了消息,“太好了,你终于可以来学校了,你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错过了多少八卦呢……” 而南楚却迟迟没有回复,平时的时候,她是最积极的。 她等待了一会儿,起身去洗了个澡,她本以为她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即使再过要好的朋友,如果对方心情不好,还是可能会失联的。 就和曾经一两天没回她消息的王琪歌一样。 说到王琪歌,她这几天已经开始对她的加密通话进行解密,很快就可以知道她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真是太开心了。 她拿着花洒,一边洗澡,一边哼着突然想起的歌。 等到第二天,聊天界面还是停留在她发出的那一段消息上,柳朝阙担忧地想:“她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难不成她发的消息有什么不妥吗? 虽然王琪歌曾经也有一两天没回复消息,她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发的消息伤着了她的内心,想要撤回,但已经过了时间,一通煎熬过后,终于,她回复了消息。 她说自己这几天心情不好,没怎么看手机。 柳朝阙这才松了口气。 笑死,好朋友两天没回复消息了,她都以为要友尽了。 她试探地再发了几句。 “你怎么了?” “这几天还好吗?” “求你理理我嘛。” 消息石沉大海,即使她来到学校,来到本应该十分期待回来的教室,听到闻夏的叽喳,也一直在想这个,心情也不太美好。 “闻夏?”南楚进入教室,看向她的朋友,露出了得体的笑容:“早。” 她这才注意到眼巴巴看着她的司曼,笑了笑:“从家里回来了?” 柳朝阙:“嗯。” 不对,完全不对,她眯起了眼睛,这个南楚有问题,很大的问题,她看到自己不扑过来就算了,怎么这副矜持又优雅的姿态,她满打满算就是在家里十天吧,怎么变化这么大。 她又没去法国进修,且她眼中似乎并没有对于她们的“爱意。”就如同需要敷衍的熟人一般。 她的左腿微微发热。 第90章 她去哪了? 南楚会巫蛊,柳朝阙一直知道,她用蛊虫压制着她脚上附着的那个灵魂,她也知道。 虽然不知道这蛊虫怎么运作的,但这虫子的出现本来就不科学。 不然柳朝阙一个极为警惕的人,又怎么会让南楚将蛊虫放在了她的腿上,钻入了她的肉里,与她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而现在蛊虫还在,控制它的人却换了灵魂。 “呜呜,呜呜。”那个灵魂发出了悲泣,时灵时不灵的控制,让柳朝阙的左腿有点肌肉酸痛。 除了她,南楚的异样没有人发现,即使是自称是南楚的好朋友的闻夏也是一样。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往她平时会坐的位置走去,旁边是眼熟但她不认识的人。 和南楚开开心心打完招呼的闻夏转过头来继续和她闲聊。 “南楚最近碰到什么事了吗?” 她一边听着闻夏说的话,时不时地回几个单音节,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态,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也表现出异常来。 “没啊。” 闻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南楚最近没碰上什么事情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啊哈哈。”柳朝阙笑笑:“这不是感觉南楚刚才对我有点冷淡吗,有点担心。” “哦,这样啊,可能是她有点害羞吧,你好久没来了,她可能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了。” 闻夏就这么给出了个理由。 柳朝阙:她就没来一个星期吧,好久……她又不是休学半年。 关于南楚的异常,柳朝阙下课的时候旁敲侧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温玉道:“我有次很晚的时候回学校拿书,碰到她待在教室里,也不开灯,也不玩手机,怪吓人的,当时我大着胆子问她怎么还没回去,她那时候表情吓人的,跟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一样。” 温玉是她们班的班长,平时就管管老师下派的任务,或者关心一下同学们的心理健康。 心脏强大,被吓住了,还能想着关心同学的心理健康,就很敬业了。 “我听到她说自己心里很烦,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平时的她,你知道的,多积极向上一人啊,内心深处也这般脆弱的时候,我宽慰了她好久,从那以后我就时刻关注着她的动态,发现第五天的时候,她来的有些晚,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明明没有下雨,她还说自己是在外面忘记带伞了,你说奇不奇怪?”温玉道。 “后来呢?”柳朝阙追问。 “后来她就经常这个点来学校,没有迟到,身上也很干爽。 或许是我观察的动静被她察觉,她主动找到我,并感谢了我,她说自己曾经想不开,想要一了百了,她和我说自己在家族的身份虽然极高,但是看着她的人也很多,万一出错,就是群起攻之,口诛笔伐,她觉得压力很大,甚至想要结束生命。 后来她自己想通了,觉得人活着的价值比死的价值更大,只是更加谨言慎行,虽不能出挑,但不出错为好。” 听完温玉的话,柳朝阙总觉得有些不对:“那既然她这么说,那她怎么解释当时没下雨她说下雨的事情。” “那也是我误会了。”温玉尴尬地笑了笑:“当时她那片区域正好下起了雨,可能是当地搞的什么人工降雨吧。” 柳朝阙想到了那个只降了几分钟,结果晴了之后更热的地方,一时无言。 温玉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你多看着点她,别让她再走入死胡同了,我们这些外人,能照看的实在有限。” 柳朝阙认真地点点头:“会的,还有,谢谢。” “对了,你不是这几天没来学校吗,有什么问题的话,问问我,我能帮的,就帮。” 送走了热情的温班长,柳朝阙拿着书跟上了大部队,往南教学楼走去。 今天上的是公开课,一个教室几百号人,坐的满满当当,当然他还有个戏称,水课。 柳朝阙凭借着两只眼睛5.5的视力,很快就锁定了坐在第五排中间位置的南楚,她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她后排的位置,迈开步伐往第七排走去。 那里坐着的是席惊嵘。 “会长,你怎么有闲工夫来上课了。”柳朝阙轻声调侃。 坐在席惊嵘旁边的男生很有眼色地让出了个位置,笑着说了声:“司曼同学。” 柳朝阙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对于当时参加迎新晚会的众人来说,司曼的特殊性已经在学生会里传开了,她的英勇,以及会长对她的态度,让她不在学生会,但学生会总有她的传说。 这不是会长还追过来了,美其名曰:“陶冶情操。” 在文献阅读公开课上陶冶情操,能不能有更假的理由?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曼曼同学会选择这个第七排的位置,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司曼真的坐在了席惊嵘的旁边。 原来这就是这两人的默契吗? “闲的,难道我不能进来?” 席惊嵘怂唧唧,实话实说,但还是反问。 “可以啊!正好给我占了个位置,我就不用找别人换了。”她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本课外书,她还没勇气拿着电脑在老师的课堂上晃,虽然大家很多都忙自己的事情。 那老师也只是走个形式。 “筒子,旁边就是我要攻略的男生吗?早上碰上的司曼是谁?你让我攻略的人中为什么有她的名字?为什么她看我的表情这么奇怪?”南楚,或者说现实生活中叫南楚的一个女生,穿过来之前还是个苦逼的996打工人,加班喝功能饮料猝死,死后就来到了这里。 名为校园恋爱结婚系统告诉她,完成攻略任务,与游戏中的某个目标人物结婚,她就能回到现实,并收获百万巨款。 她本以为很是简单,作为工作多年的老油条了,在人际交往方面不是手拿把掐,且她从高中开始就交男朋友,恋爱经验可是有好几年。 虽然她每一任在一起的时间都不超过2个月,但都是自己不喜欢对方,提出的分手,尽力挽留的有,但姐一点不care。 结果来到这里,看着系统页面的进度条,没一个超20,还有几个是负数。 “席惊嵘:—20(厌恶,但因为是司曼的朋友,保持基本的礼貌)” “徐望川:-10(本来0,司曼的朋友是不是发疯了,要不要他问问她)” “柳相如:-1(朋友,别闹啊。)” 好不容易找了点别的草啃,没想到全是难啃的草。 “她和你是竞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她是你回家路上的绊脚石就好。” “所以,你让我将她攻略的人给攻略回去,那我不成小三了吗?” “司曼没有和任何人有明确的伴侣关系,实际上你并不是小三。”系统说到这个时候,语气明显的加快了,看起来有些急促。 “哦。”南楚呐呐:“不是就不是,整的你暗恋她似的。” 披着系统皮的陈青松:“谁暗恋她?” 上次水族馆的计划失败,柳朝阙似乎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几次的偶遇都生生错过,系统似乎也放弃了让她当女主的想法,这几天一直以惩罚的名义来让其合理地消失。 或许是她的能量的不可控制,系统受到了威胁,又或者是什么深层次的原因。 而她抗争了一个多星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这个南楚面前,或许女主与系统的斗争中,两个人都没有胜利。 他看着占了“南楚”壳子的宁楚想。 那一晚温玉看到的南楚,则是与南楚抢壳子胜利的“宁楚”,或者说是陈青松。 系统的壳子里,在被设计出来的宁楚的心灵最深处,有一个玻璃瓶,里面关着一个不屈的灵魂。 第91章 宁楚 看着这个顶着“南楚”壳子的未知灵魂,柳朝阙别扭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拥有让乙女游戏回归正轨的能力,反正她们这学校万年来个一次的活动,这几天开始扎堆过来。 看着群里发出来的要去毅行的成员招募,以及在食堂外摆出来的养生汤挑战赛。 柳朝阙有种自己这个背景板校园活过来的诡异感。 “你要不要去毅行?”闻夏发来了消息。 自从南楚变了人之后,柳朝阙和她的消息一直停留在星期四,柳朝阙也再也不更新自己的聊天记录。 毅行是在周末,这周她计划去考飞机执照,驾考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本应该是上个星期报的名,延后好几个星期,幸好飞行考试还能赶上。 这考试如果不去考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排上。 柳朝阙鬼使神差地问道:“南楚会去吗?” “当然了,她不是一直这么积极的吗?”闻夏诧异。 “行吧。” 柳朝阙还是纠结,她怕那鬼东西用南楚的壳子做不好的事,在不知道南楚能不能回来的情况下,她有义务保护她。 但是……考试也很重要啊。 “你说毅行可不可以中途离开?你要去干什么?哦,考试?那下次参加啊,你这一来回不得累死?”席惊嵘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的那个朋友吗?我帮你盯着,你安心去考试。” 一通电话,席惊嵘揽下了去监视南楚的任务,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在挂掉电话之前,说了一句:“你那个朋友,还是得长点心吧,可能人家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表里如一。” 这句话一说,柳朝阙就知道那南楚是舞到席惊嵘面前了,也是,学生会长,是多么适合校园恋爱啊,加上他还是她这剧情里的男主。 不过那个鬼东西的攻略对象居然和她这边有重合的吗?柳朝阙感觉怪怪的,真的不是打着攻略的名义,将这个游戏的女主悄然换掉吗? 那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想起了在精神病院来去自如的裴迷度。 “你说有个女人代替了你朋友的身份,并开始攻略校园里男生,并且有一个确定是像我们这样的男主?” 下学的时候,柳朝阙坐车去了青山疗养院,裴迷度最近待在这里。 “对的。” 裴迷度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钝了些。 “不对啊,一般作为世界根基的女主角色,若是挪动,整个世界都会瘫痪的,又不是那种接水,只要速度快就能换上别的,女主只有一个,虽然我们这世界不是什么普众意义上的乙女游戏了,但世界真的围绕着你转。” 在男主没觉醒前,在这个世界还是系统的世界的时候,女主是这个的中心,不管是谁,都不可避免地会爱上她。 而等到一个bug,一个意外,这个世界的人意外离开,又偶然回归,他觉醒了自己的意识,又如同病毒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等系统发现的时候,他选定的女主已经快要抑郁了,她不再阳光,不再快乐,激进的人类们让她遍体鳞伤,世界快要崩塌。 那个时候,世界不得去求助另一个世界,于是柳朝阙来了,她糊涂地来了,现在似乎又被卸磨杀驴,被糊涂地带走。 裴迷度莫名地冷笑了一声:“没事,你不用管她,世界若是想要放弃你,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巨大的,到那时候,就不是世界放弃你了,而是世界被迫毁灭。” 柳朝阙迷迷糊糊地问道:“那那些个惩罚又怎么回事?” “或许是让你知难而退,主动让出女主的位置,那样就不算那人抢了你的位置。”裴迷度给她分析道。 “现在不是你不要女主就不要的时候,你都坚持那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你现在放弃了,合约没到期,你可能真就没有回家的机会了。”他笑了笑,眼神依然冰凉:“可能比我还惨,因为你是被关注着的。” 坐在回家的车上,柳朝阙的脑海里还是回忆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所以,不管那人会不会迷惑你,也不管那人怎么祈求,都不要放弃女主的身份,这是忠告,也是我的请求。” 他的眼中有一霎那汹涌的疯狂,虽然很快就变为了平静,但还是吓了她一跳。 可能,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再正常的人,也会走向极端即使那地方随时可以出来。 但还是牢笼。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六,飞机考试那边,慕梨早早过去给她守着,等叫到她的时候,让飨灵给自己传送过去就行,这次依然是任劳任怨的鸡尾酒先生。 而柳朝阙这边则时时刻刻盯着南楚,不让她作妖。 但她也只有一双眼睛,在她仰头喝水的时候,南楚和一个陌生的男生聊天,她差点没被呛着。 当她去厕所后,好嘛,都能听到她甜甜蜜蜜叫哥哥了,不是,这女人还是个喜欢攀亲戚的? 柳朝阙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尴尬走上前来,笑着问道:“南楚,这是谁啊,你新交的朋友?” “你是曼曼学妹?”男生眼睛刷的就亮了起来,那挂在脸颊边的红晕更加深了,他紧张地不知将手放在哪里,最后擦了擦,垂在了腰上。 “你认识我?”柳朝阙不解地看向他,这不会真的是她们认识的人?是她最近脸盲了吗? “对啊,我们学校没几个不知道你的,你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我很崇拜你!”男生激动地掏了掏,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笔,又拿出来了一只卡通冰箱贴:“这个送给你。” 看着哆啦a梦的冰箱贴,你送别的,我可能会拒绝,但这个…… “你太客气了。”柳朝阙掏出了一张印着鱼子酱自设的冰箱贴,“我跟你换。” “这是什么?”男生接过,有些好奇。 “一个冷门游戏人物,代表一道菜。” “是美食x语吗?” “不是,这应该是个动漫的名字吧。” “哎,师妹你也看的吗?” “我朋友喜欢,我听过一嘴。” “你朋友有品位。” “哈哈,你也是。” 两人聊着天,把南楚晾在了一边,看着系统界面,那好不容易出现波动的心动值,就这么快速地趋于平稳,最后停留在5(有点映象但不多)。 气的要跺脚。 “筒子!这司曼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筒子之间没有互不干扰条约的吗?她一直横插一脚我怎么好好攻略?” 筒子依然是冷漠的机械音:“这需要宿主自我探索,本系统不提供任何帮助。” “要你何用?” “辱骂系统一次,积分扣十分!” 系统警告的声音一想起,宁楚本来就绿的脸更绿了。 但她实在对于这个系统没辙,且她的重生还得靠这个系统,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好在她终于找到机会,柳朝阙因有事暂时离开队伍,她问过系统,系统说她这一天是不会回来了。 果然系统虽然嘴毒,但还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吗? 正在起步的柳朝阙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看着手边的仪表盘,时刻关注外面的天气变化,及时应对突发状况,并完成了高难度的转圈以及绕s弯动作,虽然开的速度时不时超了点,但她终是有惊无险地通过最难的实战考试,她又去考了一轮笔试,看过交通事故视频。 一番折腾,终于拿到了热乎的飞行员证。 一看时间,整整过去了五个小时,传送回山上,估计,只能吃西北风了…… 慕梨带着墨云给她庆祝,柳朝阙只好调整好心态,保持开心的状态。 慕梨看出她掩藏在幸福下的担忧与不安,宽慰道:“没事,虽然不承认,席惊嵘还是靠谱的,不然他也当不了那么多年的会长。” 可人是会长,事情这么多,怎么可能会一直盯着一个女人,万一还被人传出风言风语,对于他的名声也不好,加上没有亲自在场,她总是放心不下的。 吃完晚饭已是六点,两人坐在慕梨新买的红色电车上,向着席惊嵘提供的方向出发。 可能为了顺应偶像剧环节,校方财大气粗,又不怕担责的让学生们全住在了旅馆里。 (疯狂砸钱,并请来保镖在附近巡逻的陈青松:得加大版图了,联姻,马上联姻!) 被绑定的宁楚想要系统支招,发现系统更加冷漠了。 第92章 误会 隔天,柳朝阙就听到了新闻,一个生物公司的老板,下班的时候在高速路口和别的车追尾,造成了重大堵塞事故。 她快速地略过,然后点进了做饭视频。 坐在交通事故处理部门处理事情的陈青松助理:哈哈。 本想着去相亲的陈青松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着头。 系统的警告声如同催命符一般,扰的他头疼欲裂。 “警告,警告,男主不可参与相亲事件 警告,警告,男主不可与非女主人物产生亲密关系 警告,警告,男主试图交往未知人物 警告,警告,男主不可ooc。” 他ooc的次数太多了,现在才给他警告?陈青松冷笑了一声,但他还是惜命,这次给了他面子,没让他太过丢脸和惊世骇俗,只是差点丧命罢了。 不然这新闻就得写,某生物公司老板出门被雷劈,是老天有眼,还是某种预兆,请有关部门彻查此事,让我们得知藏在其中的真相。” 或是:“震惊,某生物公司老板约会场所出现重大火灾,造成多人死亡,有关部门查其原因,系该领导失误所致。” 他死了都得被人辱骂。 他也歇了联姻的心思,为了赚钱搞司曼不值得。 他为什么对司曼这么有敌意,大抵是因爱生恨?未觉醒前有多爱,觉醒后就觉得她有多亏欠,连感情都是代码所写,连世界都是代码组成,那么什么才是真实的呢,他觉得以前的感情是多么的可笑。 以前他最爱的是司曼,以后的他最恨的就是她,但不知道是男女主天然的吸引,即使他尽力克制,但面对她之后便会丢盔卸甲。 只有不断断地在心里重复,他的爱都是虚假,真实的他讨厌她,他才会闭上眼,去做任何事。 不过在他们全都觉醒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不再循规蹈矩了。 “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 “我们班一个女生和计算机系的一个男生走的很近。” “啊谁啊?” 两人正在说小话,背着书包,进入教室的柳朝阙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悄眯眯地挪到她们旁边,做贼般地悄声问道。 “谁?” 眼睛贼亮,跟几百瓦白炽灯似的,双眼全写着期待和八卦。 “就那个……”女生正想散发她那无处去的分享欲,看到她脸的时候,立马冷静了下来,打着哈哈道:“哈哈,没有了,我们在说外校的事。” “哦,是吗,谁啊,谁啊,我可能认识。”外校好啊,外校,她也想听,她的八卦之意更加浓郁了。 女生骑虎难下,却没想到柳朝阙开始话题:“其实你们不需要这么藏着掖着的,我知道,就她吗?” “谁?”两人齐齐支起耳朵听。 “就是我们上周末不是去毅行了吗?我发现……”柳朝阙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非常可惜,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她怎么这样!” “你知道了?”女生试探。 “嗯。”柳朝阙悲痛欲绝。 “你这个朋友最近变得很多,她以前虽然也和男生玩,但是也会保持距离,现在这样,真……”女生不敢用最大的恶意撺掇另一个女生。 “下头?”柳朝阙歪头疑惑。 “那倒不是……话说你们最近是怎么了,以前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现在倒是没一起走了。”女生赶忙换了个话题。 “哎,说到这个,我就很难受,虽然不知道她以前怎么想的,但我以前真的当她是闺蜜啊。”柳朝阙幽怨地道:“现在也不理我,我又不好打扰她。” “哎,这种朋友交了干什么,见色忘友的家伙。”那个女生愤愤不平地道,她开始一股脑说出她见到的和听到的事情。 总体就是南楚在毅行的时候和一个男的走的很近,什么拧不开水杯啊,什么走不动路啊,需要人扶着或者抱着,甚至还拿着手喂男生吃糖,两人都没有男女朋友,男生还挺帅的,南楚争取,也无人指摘,甚至因为她大胆的行为,很多人都挺羡慕她的,羡慕她的勇气,以及愿意为了追一个人豁出去的脸皮。 哦,那个人是和她们是一个专业的学生,只是他大她们一届。 但就是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行为,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女生叫蓝羽铭,与计算机系的同学相处的也很好,南楚和计算机系私下里默认的校草走的近的事,就是她们和自己闲聊的时候说的。 “估计她是想吃两头草,那校草长的瘦瘦高高,白白净净,有点像是文弱书生,而大她们一届的学长,则带着眼镜,肩宽腰窄,一看就很精英范,南楚算是找了个完全不同的人当男友啊。” “嗯,还是两个。”乔边兰吐槽的同时,不无羡慕,谁不想要两大帅哥相伴,但道德上实在让人诟病,还有点让人嫉妒,凭什么啊,她南楚也没有多好吧,怎么还能吃两头的。 “听说她似乎还勾搭了个警校的。” 看到她们就这么当着南楚曾经的好朋友面说她坏话,柳朝阙的脸上完全没有生气或者阴沉的表情,只是多了点震惊与嫌弃,出于对她人品和分享欲的考虑,嗯,分享欲占大多数,蓝羽铭又爆出了一个大瓜。 “啊,还真的有外校的?”乔边兰也亚麻住了,不是,这姐们八爪鱼吧,这么能撩?真不怕翻船啊,这会让她以为找帅哥是多么一件简单的事的。 “甚至还是警察学校的学生?” 这东窗事发,不得被追着打,铁窗泪倒是没必要,最多挂表白墙。 柳朝阙已经无言了。 她这是要集齐四大男主和她分庭抗礼吗? 南楚的魅力在没有司曼的影响下一路高歌。 除了那个金融学长是她趁着司曼不在的时候勾搭的,其他的时候,她都见缝插针,学校又不是司曼的眼睛,去上课的她也不能无时无刻地盯着南楚。 经常听到闻夏说南楚去哪里蹭课了,又不来上主课,被点了几次名,每次不到,平时分都快扣光了什么的。 柳朝阙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她借助筒子的力量,考了个满分的成绩,并且将平时分扣的分数补上还能上90,她破防了。 虽然她现在不差这个奖学金的一万块钱,但别人拼死拼活,天天起早贪黑学习,最后比不上一个外挂? 柳朝阙实在是忍不了了,即使她现在的成绩在慕梨和墨云的帮助下,加上自己的努力也一直保持着前十,但她脚踏实地啊,这分数都是自己考出来的。 等下个学期,南楚全科第一的消息,不知是谁放出来了,本应该只是中上游水平的她,成功荣登学霸美女的宝座。 哦,对了,作为要和原女主就是柳朝阙打擂台的新女主,南楚的容貌一天天的变化,明明已经20多岁了,你跟我说她长开了? 柳朝阙真的很想用自己38码的鞋子狠狠地踩她的屁股! 现在南楚的长相变得更加柔和,成了校园文中的清纯靓丽美少女,五官仔细看还是有原来的影子,但整体却像加了高光和滤镜一般,无辜清冷,连她犯了错,别人都会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她,并深深谴责自己。 她交了大概有五个男朋友,或许是筒子觉得她交的男朋友够了,又或者说是她疲于奔波在维持这五个男人平衡之中,但柳朝阙觉得她依然不知足。 她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魅力,惹得无知小学弟,频频撞树,她嫣然一笑,轻轻松松就让人神魂颠倒。 而柳朝阙在干什么呢? 她在恶补知识,她开始为金融学,文学考研做准备。 等到她忙到昏头转向,借着夜晚路灯的光,跌跌撞撞地往学校门口走去,趁着保安大叔还没关门,回家去的时候,却正好撞上了在路灯下,仰头索吻的南楚。 这些天里,柳朝阙忍住了她交往五六个朋友,因为她只是在别人口中听说,她也时刻地避着她,只是让她的朋友注意她不要犯下错事,忍住了她操着甜腻的口音和别的男人撒娇,或者是她的白眼,或者是她的冷哼。 但她可以眼不见为净,你不能关住一个脱缰的野马,也不能束缚住一个拆家的二哈。 但……她正好撞见了, 有些时候,知道和看到,并不是一码事! 即使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但见到的第一眼,柳朝阙就接受不了。 路灯下两人的背影唯美,看到那高大的男人,她却心跳如雷,如遭雷劈,因为她的对象是……徐望川! 擦! 她感觉面前有两座巨山坍塌,泥石流把自己淹没,她脚比大脑更快,刷的一下踢到了路灯上。 路灯一阵摇晃,只听滋啦一声,灯泡闪烁一下,不甘地熄灭了,周围陷入了一片昏暗。 只剩下三双眼睛,相对无言。 宁楚抱着手,嗤笑道:“司曼,怎么,来抓奸,你不是不喜欢徐望川吗?还不让别人有新的心悦对象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的沉默,柳朝阙站在那里,垂着头,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后她看着徐望川,化为一句:“你如果开心就好。” 转身,手却被人抓住,一直沉默着的徐望川开口:“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柳朝阙正视着徐望川,她看向那被抓住的手,露出释然的笑容:“就和这位同学说的,你喜欢就好,还有,学校门快关了,你放手。” 再不放手,她得翻墙或者找个教室对付一碗了,此时,柳朝阙再也不伤怀悲秋,就算她对徐望川没什么感觉,但就是别扭,别扭曾经喜欢自己的人喜欢别人,别扭那人还是南楚。 双重打击之下,她还能直直地站在这里,算她心脏强大。 但……不是南楚,也是别人不是?她不能这么自私地让他失去幸福,即使他甘之如饴。 总有这么个过程,现实不是什么乙女游戏,还能选男人…… 哦,她扶了下额头,这里还真的是个乙女游戏,虽然很不想承认了。 “我没有,我拒绝了。”徐望川道:“你朋友说你今天一直在图书馆,没有出来,我下实验的时候,就过来看看你,结果碰到了她,饿了吗?你要吃东西吗?” 他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袋子玉米和鸡腿,鸡腿已经凉了,但是玉米还能吃。 看到这个,柳朝阙无奈地道:“你这是从食堂带过来的吗?食堂好早前就关门了。” “哎,冷了,走,你不是说要关门吗,我们去外面找找有没有可以加热的。”徐望川哀怨地道:“这不是实验很忙吗,我那么忙都过来看你,给你带吃的,结果你呢,你误会我和你朋友在一起。” “可是你们刚才真的很像……哈哈。”柳朝阙尴尬。 “像什么?”他看看已经报废的路灯,又看看她,哦了一声,摸摸她脑袋:“该不会以为我们在亲嘴吧。” “啊?” “你这脑袋是不是卡bug了,看谁都是在一起,你上次还嗑……” “哎。”柳朝阙赶忙插话:“走走,南楚你现在是住校还是走读,这么晚了,赶快回家吧。” 然后推着他就往外面走。 宁楚:“一种植物。” 第93章 跟我走 第二天,检修人员看着歪曲成一个三角形的路灯残骸,脑门上满是问号,什么巨怪啊,这么能劈?等到去查监控,或许是因为女主天生的幸运体质,又或者是每到关键时刻便坏的摄像头,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个毁坏路灯的人。 不过柳朝阙拿着那修灯的几百块钱,主动地往学校的捐助渠道上投了些钱,冲动行事还是得承担后果的。 看着差不多去了七八百的钱,即使月入十万,她还是有点心痛。 于是,她又重新关注到了南楚的生活,即使不承认,她还是有很重的占有欲,不管说她自私也好,还是渣女也罢,她不爱束缚在一个名分身上,但也不想看到曾经同她暧昧的人有了新的在一起的对象。 当然这仅限于徐望川。 路边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再走一段路,她就看到了蔓延几百里的雏菊花地,白色的花和绿色的叶,带着一定坡度的地,走在蜿蜒的小路,看着落日洒下的余晖,感受着那轻轻吹拂脸颊的微风,以及那被风吹着微微晃动的花枝,恬淡又唯美。 只是这也是情侣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大学没有高中的束缚,即使谈恋爱也没有任何错处,校方不会以早恋为由来抓她们,所以不需要躲在小树林,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轻吻。 虽然在她们高中,教室里总有那两对嚣张的情侣,一对总爱在座位上打波,还有一对倒没有这般大胆,只是时不时地牵牵手,宣誓主权。 柳朝阙来到这里,走路散心倒是其次,主要是过来逮南楚,这妮子本就一直躲着自己,平时除非是不得不来的大课,根本见不到人影。 昨晚一个发飙,她更找不到她了,还是有人给柳朝阙通风报信,她这才能够找到她,不过每次都跟兔子似地,见到她就躲。 她也不得不和猎人一般,伺机而动,恐惊猎物。 她往那片白色的雏菊花地望去,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往这边走的身影,她耐心地等待着,在不知道这人的底细之前,柳朝阙并不想暴露飨灵,不然直接一个红酒瞬移,轻轻松松。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她的耳朵里渐渐地有了除了风声之外的别的声音。 “今天的球赛实在是太精彩了,昭明哥,你的三分球实在是太帅了,我就看到你站在这么远的地方咻地一下就进球了!”少女的崇拜,是少年最好的兴奋剂,被叫做昭明的少年看着南楚那专注的目光,崇拜的表情,以及眼中满是他的倒影,加上她那本就如同校园白月光的长相,让这种崇拜显得更加耀眼。 男孩不由自主地红了脸,笑着道:“没有没有。” “当时我也为你欢呼了,可是大家都太激动了,你可能没听到。” 说到这个,她脸上难掩失落。 男生立马道:\"我听到了,即使全场都是为我喝彩的声音,但你的声音却特别地让我将其他声音过滤,全世界万籁俱寂,只剩下你一句:哇啊!\" 噗呲,柳朝阙捂着嘴,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不是,这么暧昧又唯美的场景,为什么这会那么好笑啊。 \"谁?\"南楚认出来了司曼的声音,她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围绕,一听到她的笑声,她就知道,她要逃,她下意识地抬起脚。 身边深情说着什么的杨昭明看到她的动作,清亮的眼里满是疑惑。 “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进度条到80%,并因为她的动作轻微波动,在选择继续攻略男人和赶快躲女主之间,她毫不犹豫地往来处跑去。 男人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女孩的胳膊,以为他有什么话说错,惹得人生气了。 还没出口。 “南楚,你躲什么躲?”一个质问的声音却先他一步说道。 男人回头一看,是司曼! 柳朝阙死死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看着男生,眼中满是笑意:“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杨昭明挡在南楚的面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即使他面对的是武力值未知的司曼。 他也愿意为了南楚争取逃跑的时间。 另一只手则是试图将拽着南楚的那只手拉开,并道:“放手。” 却没想到那手如同嵌入木头的铁钉一般,根本撬动不来一分。 在他的阻止下,柳朝阙抓的更紧了,南楚有种自己手骨都要碎的绝望感。 “啊,司曼,你轻点,呜呜呜,我痛。”南楚竟然对着柳朝阙开始撒起来娇,另一只空着的手锤着柳朝阙的胸口。 对于这种力道,她觉得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低着头,压低声音威胁:“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南楚哭累了,妥协般的点点头。 柳朝阙抬头,对着男生挑了挑眉,空着的手做出了你走的动作。 男生:不是你,不是我? “阿楚,真的要跟她走吗?你不要是被威胁了吧?” 柳朝阙低头,没有说话,只是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南楚叹了口气,妥协了。 “昭明哥哥,你先走吧,我没事。”声音却带着点点委屈巴巴,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但能看到这一幕的,估计只有柳朝阙胸前的那块模样特殊的莲花玉佩了。 “好好说话。”柳朝阙咬牙切齿。 “嘿嘿。”南楚讪笑。 昭明还想说什么。 “或者说你要和我打一架?输了,叫我妈妈?”柳朝阙摩拳擦掌。 “那赢了呢?” “我叫你妈妈。”柳朝阙回答。 “我男的。” “男妈妈。”柳朝阙瞄了一眼他的胸口,顺便吹了把流氓哨。 昭明:糟糕,平生第一次被女生用眼神和动作调戏了呢,他捂紧胸口,又欲拒还休,羞羞答答的,别别扭扭。 “没意思。” 柳朝阙直接拽着南楚就往花圃外走去。 等到两人走后,那扭捏着的杨昭明便换了副面无表情,他看着她们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南楚真的换了个性格啊。” 不知从哪来的蛇顺着花圃爬上了他的肩膀,慵懒地吐着蛇信。 在南楚被司曼拽着走的那一分钟里,她的系统面板的攻略进度闪了闪,最终停留在了80%。 两人走到了一个湖边,杨柳垂落,落叶小径,偶尔树叶沙沙,行人两只。 “找我过来这里干嘛?”没有外人在场,南楚也不夹着她的声音了,她环臂抱胸,以一种随意的姿态看着柳朝阙:“总不可能真的来和我散步?” 她一撩头发,柳朝阙恍然发现,南楚的脸多了点风情。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想知道你做这些的目的,只求你,来时清白,去时清白,不要污了她的名声。” “什么是污了她的名声,我正常谈恋爱,总不可能你寡王,就要求你的朋友也要一直单身吧。”她不解地道。 “没有。”柳朝阙回答的毫不犹豫:“可我理解你,可我理解不了你撩了一个还有一个,每个都看起来极为深情,难不成你的任务是当海王?” 她嗤笑了一声,仰头望天,又看向了她:“怎么,就算是我要当海王,谈千八百的男朋友,又关你什么事呢?” “可这是南楚的身体。” “我现在就是南楚,这就是我的身体。” “可这并不是你的身体,你只是个外来者。” “那你呢?你不也是个外来者?” 南楚的质问让柳朝阙沉默了一瞬,她笑了笑:“所以我不会因为喜欢而去追求别人,即使他也喜欢我,我知道他喜欢是我的性格,我的态度,可是,我的外表不是我,那就不是我哦。” “是,我并不属于这里,所以我也不会让这里的人因为我的离去而太过伤心,我不会背上感情债,也不会因为什么狗屁任务而玩弄别人的感情,所以,我们并不一样。”柳朝阙回答地坦然。 却让南楚愣住了,她也笑了:“可我不是你,我才不会被这些个条条框框束缚住,这身体现在是我的了,就是我的了,难不成我一辈子离不开,就一辈子守着这个身体,等待着她的原主人将我挤了出去?” 她拍了拍柳朝阙的脸,笑的风情万种:“不如及时行乐,也不亏这在世间行走那一遭。” “谁知道什么时候,你我都死了呢?” “好好想想吧,是要随心所欲的活着,还是要得体地死去,你觉得你真的能回去吗?” “你觉得你真的能回去吗?” 她渐渐走远,柳朝阙却迟迟没能抓回她的手。 她要阻止她亵渎这具身体,可两句话却如魔咒一般在她脑中萦绕。 “你觉得你真的能回去吗?” “你觉得你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那串乱码。 “xxxx.........x(司曼她说今天要吃火锅,是你最爱的番茄火锅,还烫了你最爱吃的响铃卷和腊肠,你们两个还真的好像,有时候我都恍然以为你回来了,但我知道她不是你。 哎,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可惜不能吃到火锅喽。)” 这一长串的乱码,看的人头疼,柳朝阙却是笑了。 不,她会回去的。 第94章 捞人 南楚发现,自从那次她怼的司曼哑口无言之后,即使她不躲着她,她也不会凑到自己面前,攻略进度也变得顺利,她的身边也没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 她却开始不安了起来,因为按照她自己的性格,并不会因为一个人,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她想别人也是差不多的,她害怕平静的假面更加疯狂的报复。 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一个月过去了,司曼再也没烦她了,她似乎是真的放弃了她这个好朋友的躯壳,不过想想也是,就算她是她的好朋友,她也只是个虚拟的人物,本就不是真实的,偶尔获得的自主能力,也会有一天被系统察觉收回。 但她可能忽略了,她也会因为没有价值被她所依靠的系统销毁。 这天,柳朝阙在路边遇到了正在执勤的周满,也不知道他那次重伤之后,有没有得到什么补偿和奖励。 周满抬头,就看见路对面的柳朝阙,他嘴角含笑,对着她点了点头,阳光眷恋着他的身影,在他身上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真是耀眼啊,她眯了眯眼,就和太阳一样。 正好交班的警察走了过来,他脱下了那身荧光色的外套,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好巧。”男人满眼含笑,似乎在她面前,严肃不起来。 “不巧,中午了,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那等我换件衣服。” “行,那我在旁边的服装店门口等你。” 周满今天的休闲服依然是冲锋衣加黑色工装裤,两人选择了一个快餐店就餐,三盘菜居然就点了90块,关键是味道也不好吃,周满倒是吃的十分香,饭后,还是他付的钱。 “下次换一家?”直到出了饭馆,他才犹豫地开口:“我看你吃的不开心。” “只是我觉得这家店吃的亏了罢了,有种把钱打水漂的痛惜感。”柳朝阙委婉地道。 周满做了个我懂的表情,转头就拉着柳朝阙,去给她买了小蛋糕,巧克力口味的,当做挑了个难吃的餐馆的赔罪,又去自己的工位里提了一大包东西给她,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家里的玩偶都摆出一面墙了,现在快换第二面了。 看着柳朝阙抱着可达鸭玩偶不撒手,连那价值好几十的小蛋糕都放在了地上,周满松了口气,他笑道:“喜欢吗?” “重。” “那我同城快递送给你。” 他试图接过,柳朝阙却有点不舍地蹭了蹭:“也还行吧。” 心口不一的小姑娘。 今天找周满也不仅仅是叙旧,只是正好碰上了,又比较熟悉,就这么过来了。 既然都来警局了,柳朝阙问起他关于自己的奖金什么时候能够发下来。 对于柳朝阙这个五好市民,不是奖金发的不及时,单纯发奖金的速度赶不上她做好事的次数,有关部门都怀疑过她是不是故意演戏就为了蹭奖金,不然这地方怎么天天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知道司曼和周满关系好,他们还试图找过周满,让他以朋友的名义,行监视的职责,结果被周满严厉拒绝,并且以自身的职业保证,司曼并不是那种为了钱而罔顾人伦的人,若是你们怀揣着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她,那他们也不配他们身上的这一身警服了。 于是他就有了外派到苏市的这一番经历。 然后柳朝阙也去了那里,杭市依旧有小偷小摸,被霸凌的孩子走上了天台,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在这个没有女主存在的地界里,一切都变得混乱了起来,大家变成了没有灵魂的背景板,只有柳朝阙回来之后,又变得鲜活了起来。 领导们没有了关于司曼离开之后杭市的记忆,只是头疼,怎么要处理的事情更多了。 但关于司曼是组织这一切的谣言不知为何就再也没人提起了。 警察办事效率很快,她的账户上又打了一笔钱,合影已经合影过了,没什么事的柳朝阙打了声招呼,便抱着可达鸭离开了。 真可爱啊,周满不禁感慨,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的母亲发来的消息:“回家吃饭吗,今天你爸在电视上学了个创新菜呢,闹着要做出来,我现在在劝他,如果你回去吃的话,记得带点卤制品回来,怕我们吃不下他做的菜。” 或许是因为这几十年里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硬生生地给一个厨房小白,磋磨成了厨艺还行的男人,可惜周叔叔似乎并没有自知之明,他霍霍起菜来也是毫不手软,最近有点往黑暗料理大师方向演变的趋势,虽然最后是两个大男人一起遭殃,但卖相不好,惹得冯甜甜都不想看他俩吃饭,都是点了外卖回屋里吃。 按照她所说:“就和看见猪坐在凳子上吃猪食一般。” 小猪:周满。 猪爸爸:周子光。 柳朝阙:我说这么难吃的快餐他怎么吃的下去呢,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慕梨:你用错词了。 不过,现在他家庭美满,这一切都是曼曼给他的,他点进了那满是蓝色军装的照片里,精准找到了司曼的照片,笑得一脸温柔。 坐上出租车,她将可达鸭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拉着它的一只手,开始玩手机。 手机突然切换界面,能够滑动的只有接听和拒绝,而那电话号码的备注,居然是南楚。 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喂?” “曼曼,快救我。” 又原路返回的柳朝阙,脸色难看如锅底,她最好真出事了,不然这打车费她要她付双倍。 “姓名?” “南楚......” “职业” “叔叔,我是学生,我真的没有当妓女啊,这是意外!” 南楚极力辩驳,并拉着旁边的抱着头的青年道:“周广泽,你说话啊!” 男生只重复一句:“别抓我别抓我,我没瓢。” 被王警官带进来的柳朝阙看到的就是一副犹如抓奸现场的限制级画面,地上蹲着的有五六个人,女人浓妆艳抹,只有南楚的脸上还算干净,她们衣衫不整,柳朝阙甚至能看见她们露出来的一点点弧度,而男人则光着身子,只穿了一个裤衩,头发凌乱,神色恍惚。 柳朝阙跨进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撤回了进门的左腿,后退了几步,指着里面的场景,问旁边憋笑的王警官:“这?怎么回事?” 再次进警察局,她就知道南楚犯了事了,王警官一副一言难尽和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柳朝阙连律师都想好了,只要不是犯了重案,能够保下一条命就算她的仁至义尽了,如果南楚最后回来,她根本不敢想她会不会看不开在监狱里自杀。 这外来者怎么可以捅这么大篓子呢,现在看到画面,还不如捅大篓子呢。 柳朝阙没想到,她去警察局领瓢的人不是出轨的男人而是被瓢的女人。 她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带着人离开了警局,没到这种丢人的时候,她不想碰到的人都会出现。 结束了一天岗的周满回到了警局,一脸严肃往大门走去。 然后,他瞬间变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笑意,又带着点疑惑的表情问道:“司同学,是又抓到了犯人了吗?” 但看到她并不是往警察局里走,拉着人倒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南楚的身上还披着中午吃饭的时候的那件衣服。 神色和样子熟悉的感觉他快要咯噔一下了。 “你们这……” 现在的南楚最讨厌碰到警察了,这会让她回想起自己被骗到宾馆,差点被睡的事情,她躲在司曼身后,涩涩发抖,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委屈自己被污蔑,不堪自己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 即使再不承认,这个女主有一种令人安心的能力,即使她一直敌视着她,她手机的置顶联系人,鬼使神差地,换成了她。 “哦,没事。”柳朝阙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周满道:“挺早下班的啊?周警官~” “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就没给我上高强度的工作,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不了,不了。”柳朝阙脸色一白,连忙摆手:“你这不是坑我吗,周子光又创新菜了吧,我可不想和甜姐一起吃外卖。” “哈哈,下次我给你做吃的。” “那可以。”柳朝阙道,还正想聊两句,后面的南楚就拽了拽她的衣角,柳朝阙赶忙道:“你忙你的吧,我先带这妹子走了,给叔叔阿姨带一声好。” 然后两人就和螃蟹一样,柳朝阙挡在她前面,南楚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 画面怎么说呢,有些滑稽。 花了点钱,给人换了套衣服,并梳了头发,南楚又变回了那个校园白月光的模样,她这才敢大大方方的走在柳朝阙旁边,但眼角还是有哭过的样子。 虽然揭人伤疤不好,但她真的很好奇这位到底是怎么被当做被瓢的人抓到局里的。 不过人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可不想又听到个开水壶,还是明天问问局里,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柳朝阙看了下手表,露出了手上的竹节配饰,以及那深红色的手镯(颜色接近朱砂)。 “南小姐,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忙,你身上有手机吗?有手机就打个出租,没手机,我就先借你点钱,加上过来接你的车费,等你拿到手机的时候一并算清。” 柳朝阙掏出了一百块钱,放在了她的手上:“哦,还有你这一身衣服,记得还我。” 她的好态度只是在外人面前给南楚的面子,既然人已经没啥事了,只要她不说,警察不说,别的知情人,她就不管了。 她造的孽,凭啥自己给她擦屁股? “你就这样不管我了吗?” “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小姐,严格来说,我们两个还是仇人呢,能这么帮你,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你闹出了这档事。” 她又开始了哭哭啼啼。 第95章 两人 柳朝阙本就不喜欢人哭哭啼啼的,一点帮助都没用,还会显示出自己的软弱。 虽然她在现实中就是泪失禁体质。 “行了,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捂那些当事人的嘴,以合法的方式。” 柳朝阙暗示她先掌握舆论,既然是那个男人把自己哄骗出来,那男的还是学校里的学生,那就更好了,既然他这般熟练,那么受害者就不止南楚一人,趁这男的还没被放出来的当口,赶快爆料啊,赶快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指责男方啊。 加上这事本来就男生有理,只是这样南楚的事情就会闹的人尽皆知,现在的环境对于女生还是过于苛责了,怎么在这事上美美隐身,又能重创渣渣,这就是她们得着重思考的问题。 柳朝阙的脑子中已经自动筛选了一套套方案,却听到南楚说。 “对,用钱堵住他们的嘴。” “那你就等着他们威胁你,要更多的钱吧。”柳朝阙无语捂脸,是不是攻略占据了她的大脑,让智慧变成灰烬了呢。 “那咋办啊,曼曼。”自从那次呼救,这新的灵魂也喜欢叫柳朝阙曼曼了。 “你别乱叫,叫我司曼。” “哦,司曼怎么办啊。” 柳朝阙叹了口气:“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想着在这件事情爆发之前先揭露出来,纸包不住火,你想要一辈子不被人知道,除非你并没有发生这件事。” “大学生虽然单纯,但也很容易跟风,你得先占领道德的制高点,谴责男方,并呼吁大家不要被这人骗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并不知道这人除了骗你上床外有没有骗什么,又或者有没有其他受害者,你挑着能说的发,再润色一下,最好是在那人被释放出来之前,让大家看到他的嘴脸。” “那万一有人查到我被扫huang的抓到了怎么办?” “那你就说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也是其中之一,虽然男生被抓了并没有女生这般羞耻,很多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怎么说都是一项黑历史,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 南楚点点头,似乎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她也不想回家了,直接去店里买了个手机,想要司曼陪着自己发文章。 结果一转头,人就没了。 柳朝阙收到了那转账,就跟泥鳅一样溜走了。 回到家中的柳朝阙关上一直开着的录音,将发烫的手机放在慕梨的散热器上散热,又撒娇卖萌,给慕梨恶心了一通,得到了他写的插件。 慕梨摸摸后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不放心地问:“真不用我帮你监视着?” “你不是还得完成交稿,公司那边还有些文件?” 慕梨摇头:“反正忙什么都是忙,你的事情最重要。” 柳朝阙期待地望向他。 “不然你把我电脑搞崩,我找谁说理去啊。”他一脸悲愤。 算了,错觉就是错觉。 两人开始监控南楚的全部消息路径,就怕她发表了什么不实言论,或者通过污蔑自己来保护她。 慕梨的这个程序自动捕捉有关司曼,某s姓女生这样的字样报警并拦截。 不过直到她回到学校上学的时候,南楚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日子又这样过了下去,柳朝阙也从警方那边了解到南楚这事的具体情况,原来两个小年轻去酒店里开房,正好碰上了扫huang大队,男生正好拉了几个兄弟一起打扑克,还玩的是输了脱衣服的低俗游戏。 等到大队来的时候,这小姑娘差点脱的只剩下一件内衣了。 柳朝阙有点想吐。 如果她的身体遭遇了这些,她宁愿是从头再来,重新投个胎吧,愿下一辈子没有脱衣秀。 她对这女人的不解更加深了,为了这姐们不要再误入歧途,将好好的身体糟蹋的不成样子。 她决定介入她的任务之中,在她弄的乌烟瘴气之前,将人送回自己的世界里。 她又开始主动去抓人了。 或许是连她自己都知道这种冒进并不正确,又或者是害怕她又被抓进警察局,那个女人这几天都安分了许多。 有次柳朝阙在图书馆门口见到了拿着书往外走的她,旁边并没有任何男性。 她走了上去,和南楚走了一路,直到快到教室的时候,南楚平静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南楚看向了她,眼底有震惊之色,她有点紧张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本以为你是想要攻略优质男性来达到某种目的,但好像你的系统对于优质男性的定位有点片面啊。”柳朝阙一脸嫌弃:“而且攻略什么的,都攻略到酒店了,难不成走的是先婚后爱?” “你不懂。” 听到这句柳朝阙就来气。 “我不懂?”柳朝阙激动地道:“女孩子只有先自尊自爱,别人才不会看不清你,你依靠肉体来达成的目的,那别人也会觉得你就是个随便的女人。” “可是没有人爱,没有人拥抱,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的朋友会拥抱你,你的父母会爱你,拥抱和爱并不是男女关系的特权,即使两者都没有,你也可以自己爱自己,你自己丰富着自己,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变得充实又美满。” 柳朝阙叹了口气:“可惜你并不是南楚,不然我会给你满满的友爱。” 她并不吝啬,并不吝啬对于朋友的爱。 “可惜我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是她。” “是啊......你不是她。” 宁楚想:是啊,我不是她。 她想起了大家长的爸爸,封建的妈,从小就要三从四德,像是活在了上个世纪,家大业大,虽衣食无忧,却没体验到一点点亲情,长大后,她第一次反叛就是改了志愿,跑到了遥远的青海,在那里她结识了朝阳般热烈的青年,可惜好景不长,她们的爱情终于抵不过家族压迫,她们被迫分开,最后一面是绿皮火车的车窗前。 后来她嫁于同样财力的大家族,他们的规矩更加严格,她就像是个精美的瓷器,只要摆在那里,算作两方合作的筹码,她每时每刻都感到了窒息,午夜梦回,她都会站在窗前,凝望着这华丽的牢笼。 后来她爱上了佣人的儿子,那个小她五岁,腼腆乖巧的男生,或许是他的职责,又或者是他的特待,她终于体会到了在这冰冷宫殿里的一丝温暖,她不可避免地爱上了他。 可这次,等待她的是血水四溅,是威胁,是爱人死不瞑目的眼。 她被警告不能说出此事,也被警告下次再犯,就是两方的合作终止,父亲严厉地批评了她,并带着她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只三日,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她回到了冰冷的牢笼,神色恍惚,不再反抗,终于成了花瓶。 两方都很满意。 后来她碰到成熟稳重的管家,他怜悯自己的不自由,偷偷地带着她逃离这个地狱,只是这一次两人都没得善终。 然后她来到了这里,报复性地去找一个又一个男人,如有隐一般,散发着自己的魅力,汲取着他们微不足道的爱,虚伪还是真心,她并不想深究,只是没想到翻了车。 系统给她警告还在最显眼的位置,南楚却闭了闭眼,即使她回不到自己的世界,她也要将她曾经短暂拥有的东西体验个够。 陈青松的公司里,下属汇报他们的计算机部门的一个运行程序有一个bug,新人进入公司修复了这个bug,程序就奔溃了,现在大家都在查找到底是谁干的这事,以及怎么找回那个被修复的bug。 开着手电筒的陈青松,不得不将文件凑在手机边上,趴在门边,听着下属隔着门的汇报。 幸好一片漆黑,不然老板被关在老板办公室的消息很快就被传了出来。 他火冒三丈地训斥着下属,没有工夫去管宁楚的事,好不容易被人从办公室放出来了,整个大楼又被出来的人锁了,几个高管都被关在了办公楼里。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出差的小刘打开了办公楼的大门,然后他就以左脚踏入门而被永久出差了。 第96章 不是陌生人 知道南楚可能是缺爱,或许是因为她穿越前的家庭环境所致。 柳朝阙开始了行动。 南楚就发现在她寻找下一个目标男性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女生不合时宜地跑过来,试图用爱来感化她,她知道这是司曼的杰作。 她如同刺猬一般,用尖利的刺来保护自己,即使她是好心,她也不想领情。 她斥责她们不要脸,用最恶毒的话驱赶了她们,一来二回,只有拿了钱的女孩子才愿意趟这趟混水,但钱虽能使鬼推磨,但是换不得真心。 南楚就感觉身边有一群虚伪的虫子,恶心又赶不走。 她找到了柳朝阙,让她不要白费力气,且为了让她知难而退,懂得适得其反的道理,她开始主动找到柳朝阙的必经之路,然后恶心她。 对于这个一直惹祸而屡教不改的南楚,柳朝阙真的是毫无办法,怀柔政策行不通,难不成她还得限制其人身自由,成为一个很刑的女主,或者发布不实言论来污蔑? 再一次撞见她下课回寝室的时候和又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大街上拥吻时。 柳朝阙做出了一项决定。 南楚发现这两天自己有种被看猴的感觉,有人想和她打招呼的时候,总是会被同伴给拉了过去,两人嘀嘀咕咕,然后两人齐齐看向她,笑得有些诡异。 她感觉背上毛毛的,浑身不自在,终于在第二节下课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了有人指着自己和同伴说的话。 “那个是南楚?” “果然好漂亮啊,论坛里说她一夜之间改变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就是什么系统,npc的有些悬。” “那不是开玩笑吗,我觉得仇清清还是锦鲤文女主呢,没看到她选的房间是靠窗,碰到的老师是同乡,连抽奖都经常抽头奖吗?” “也是,看起来仇清清更像。” “还有隔壁班的,姜糖,在仙侠剧里就是师兄师弟都爱她的经典女主啊。\" \"哦,也对。” ”而且一夜漂亮这件事,估计是夸大,不然为什么就这几个人说,万一是人家嫉妒呢,又或者人开始捯饬自己呢,化了妆的和没化的可是差距其大,要相信科学吗?” “也是。”对方被说服了。 论坛? 南楚想到了那次乌龙的抓奸,以及那被男生包围,胁迫着脱衣的羞耻和恐惧,她也想到了柳朝阙说的倒打一耙。 她努力保持着冷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试图让冷风平静自己的内心。 颤抖着手打了她们说的学校论坛,却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这是一则视频。 开头就是:我们学校有一南姓小姑娘,这几个月里或许有很多人认识她,她漂亮大方,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又如月光般皎洁,只是有没有人想到几个月前的她是怎么样呢,为什么人一夜之间会有如此改变。 本台记者为你报道。 “南楚啊,她以前是个非常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同学,平时和大家的互动也很频繁,很多人是她的朋友,不论男女,大家都爱和她玩,漂亮不漂亮的大家各有评判,不过现在算是公认的漂亮了。” 女生a叹了口气,眼底难掩失落:“可是人变漂亮,也变得更加有距离感了,她变得不爱笑了,一些小玩笑都会生气,随时随刻都在端着架子,久而久之,我也不想和她玩了。“ 说话的是平时坐在她旁边的女生。 女生b道:\"南楚?你说的是一直活跃在篮球场,演讲台以及学校天台的女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经历就和小说中的女主一般,性格转变,又变得漂亮,或许还拥有系统,不过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只觉得有些绝望,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别人剧本里的npc了。” 这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她似乎在无意中说出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但翻看评论区,大家都是一片哈哈,似乎并没有人将她说的事情当真,只当是玩梗。 南楚松了口气。直到她看到了柳朝阙的回答。 “南楚?我们现在就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有什么想法不想法的,我还得去上课就不接受采访了。”柳朝阙板着脸,抱着书快速离开,只留给记者一个背影。 记者尴尬笑笑:“我们再继续问下一个同学。” “南楚啊,曾经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吧,但这些天里,我感觉她一直不重视我,将和我在一起当做了任务,或许现在在她眼里,我连野草都不如吧。”这是一个方竹磬,原身的姐妹团。 整个视频并没有对南楚有任何诋毁,但是南楚心情难受地犹如冬日灌了一杯冰水,嗓子隐隐地发疼。 她本以为这篇文章是他人的诋毁,可通篇下来只有两个字改变,她变得不像以前的她了,或许她的朋友因为系统的控制而忽略了他,可只有柳朝阙还清醒的直到,她想靠着这个采访来警告她,即使同来一个世界又怎么样,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也不怕你揭露,就好像是这个评论区一样,同学们只会嬉笑置之,或者认为她不太清醒。 可是司曼怎么可以这么潇洒地说出我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她们不是仇敌,不是朋友,不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对方秘密的人吗? “你让你的朋友们说这些话到底是干什么?”席惊嵘不解,他喜欢柳朝阙有事第一时间找的自己,即使是联系学校小报这种简单的事情,但看过她的那个视频之后,参与全程录制的他依然很是迷茫。 柳朝阙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想要同南楚划清界限,想要大肆宣扬她的不要脸,可是在动笔之前,她忽然冷静了下来,为什么要以她的名声作为指摘的理由,那她同那将南楚扔进污蔑的漩涡的男人有什么区别?既然这样,那她就换一个方式,以半争半假的舆论,以娱乐大众的形式,威胁到真正能够威胁到的人。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的杀伤力最大。 “司曼!”去食堂的路上,南楚拦在了她的面前,饿的快要猛虎扑食的她,直接撞上了南楚,只是手下意识地挡在了她的后脑勺,头才没有撞到地上。 她嘶了一声,大骂:“你有病啊!” 左手磕破皮,鲜血混着沙砾从皮肉中流出。 南楚如梦初醒,哭唧唧地扶着人去医护室。 医护室的医生都快眼熟柳朝阙了,主要是她经常磕绊,只是今天受的伤算是较严重的。 “今天怎么了?摔倒了?”医生给柳朝阙处理着伤口,一边问道。 “个傻逼玩意儿在我跑步去食堂的时候突然冲过来,我躲闪不及,两个人撞在了一起。”柳朝阙骂骂咧咧。 自从她决定不搞暧昧不搞恋爱,怎么舒服怎么来,当然这也是气狠了,不然她最多说的是“我去~” 南楚低着头,一脸不敢看的样子,医生一合计,懂了。 她让她挽起袖子和裤子,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柳朝阙一边晾着伤口,一边说道:“她走路正常的很,估计连皮都没蹭破。” 只是当南楚犹豫掀起裤腿的时候,膝盖上是乌黑一片。 “不是,姐们,你这是拔罐了?” 柳朝阙难以置信,擦伤就算了,怎么还是挤压伤口呢,哦,她懂了,现在是破布文学了? 不管她吐槽,医生拿了红花油给她揉了起来,疼得小姑娘眼泪跟珍珠似的一颗颗掉落。 柳朝阙不得不服她的形象管理。 等到两人相互扶持地往食堂走去,柳朝阙实在忍不住道:“你到底找我干什么?以前不是避之不及吗?”虽然那次捞人是个意外。 “我们不是熟悉的陌生人!”南楚轻声道。 “什么?”柳朝阙没有听清。 “我们是仇敌!司曼你给我记住我们是对手,是死敌,谁和你是陌生人?谁与你毫不相关?”南楚大声地道。 “这有区别吗?”柳朝阙道:“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没啥友好关系了。” “不一样。”她抬起头来:“你记住……即使我们不死不休,即使你再看不上我,我们也是拥有共同秘密的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对方过去的人。” “那我还真的不想要这样的对手。”拥有秘密的人一个就够了。 “你不想要,本小姐在这里了,你就得要! 第97章 一碗水果捞 古怪的氛围在两人面前萦绕,南楚先败下阵来,她撩了一下头发,嘟囔道:“反正不是什么陌生人。”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柳朝阙已经神游天外了。 她道:“没什么事先吃饭吧。” 然后径直离去。 她哼一声,摸摸肚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柳朝阙后面,两人难得的和谐,直到…… “小楚!”宁修远快步跑到了南楚的面前,柳朝阙捂脸,又是桃花债啊。 她赶忙趁着两人聊天的工夫溜去买饭了,中午的大众并不没有什么想吃的菜色,于是她又拐去了另一边。 南楚扯着笑脸,做出温柔的姿态,像是个完美的机器人。 只是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耳尖一红,羞涩地不再言语。 宁修远立马领会,敲了下脑袋,道:“怪我,看到你太过惊喜了,竟让你饿着肚子,真不应该。” 他拿出饭卡,道:“我请你吃饭吧?” 柳朝阙幽幽飘过,手上拿着滋滋冒油的番茄意大利面,浓郁的香气瞬间就充斥着她的鼻腔,她感觉自己更饿了。 “你想吃什么?” “意大利面。” “什么?” “没事,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最后两人都排在了意大利面的店面前。 宁修远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刚看到有人买了意大利面,怪香的。” 坐在餐桌旁,两人不再说话,铁板将半熟的鸡蛋热熟,意大利面在滚烫的餐盘上变得更加紧实,叉子敲击餐盘配合着轻微的咀嚼声,这是此时唯一的声音。 今天凑巧,寻找位置坐下的柳朝阙发现了徐望川,他正在一边吃的饭,一边办公,可能是快要deadline的数据,又或者是他导师的夺命连环call。 反正看他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移动着,旁边的饭菜都好像变得冷了些。 柳朝阙不打扰他的赶工,沉默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哎,笑笑,好巧。” 果然,也不知道这几位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不然为什么每次她靠近他们都能被他们察觉。 就像现在,徐望川只是抬头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了正要离开的柳朝阙。 “你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柳朝阙顺势就坐在了他的对面,“我吃饭的声音会不会打扰你?” “哦~”他如梦初醒般地看向自己的饭菜,“都忘记吃饭了,没事,你坐。” 他关上电脑,将其放在一边,开始拿起餐盘,吃了起来。 柳朝阙这才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不过他这饭到底冷了没有,直到吃完,柳朝阙都不清楚。快速扒饭的徐望川看见柳朝阙还剩下很多的面条的时候,放缓了速度,结果她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他不解地道:“是这面不合你胃口?” “单纯就是饱了。” “哦。”然后他的速度又快了起来,等到她起身要去倒菜的时候,徐望川也结束了吃饭,他拿过柳朝阙的餐盘,放在了自己餐盘下面:“正好我吃完了,你就不用去倒菜了。” 柳朝阙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徐望川旁边,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说啥,她最后道:“你不是刚才搞电脑里的东西吗?” 餐盘上的食物扔进了厨余垃圾,柳朝阙的餐盘扔到了专门处理木制餐盘的箱子上,而他的则随着传送带往后厨而去。 他看向她,柳朝阙尴尬地笑了笑。 “那我先回座位了。” “行。” 看来是真的急着要处理电脑上的文件了。 她背着书包,又一次经过了两人后面,南楚垂头不知是什么表情,而男生却在侃侃而谈,看她俩的饭菜剩量,看样子她中午的饭应该是没吃饱了。 “你吃这么点啊?”见南楚停了筷子,宁修远惊讶道。 “对,小鸟胃。”她撩了撩头发。 “那我也快吃好了。”主要是在女神对面有点紧张,饭菜都不下多少。 两人尬笑着往接受碗筷的履带走去,柳朝阙已经叼着块餐后甜点小甜瓜,津津有味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看。 告别了宁修远,南楚小碎步往柳朝阙方向走去,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举止拘束,时不时看向她的水果捞。 “这个好吃吗?”她狐疑地问道:“好多人都会买这个,干什么啊?” “不好吃。”柳朝阙干脆利落:“他们买来吃,是代替正餐的,用来减肥的,你觉得减肥的东西好吃吗?” “好像也是哦。”但转头又觉得不对:“可是你怎么也买了,我都看到你吃过饭了。” “我喜欢饭后吃减肥产品,饱了之后才能有力气减肥。”她面不改色地道。 南楚似乎是知道她在诓自己:“那让我尝尝。” “你想买只有几米距离。” “可是我第一次吃,没有经验,会不会不好吃。” “他本来就是不好吃的,你调好吃了才是惊喜,且人都有第一次,不能因为是第一次做某事,而让别人代劳,那你什么时候会迈出第一步,而且只是吃的东西,你随便拌拌就好吃了。商家总不会将摆在那里东西做的难吃,那就是砸招牌了。” 南楚被她说动,径直往水果捞摊子走去。 然后柳朝阙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拿了好几个带着络的柚子,以及橘子,还加了奶,并且料很多。 半满的水果摊,四分之一都是料。 她不免感叹:“你当这是浓粥啊。” “不是啊。” 她尝了一口,眉头皱的死死的:“好甜,好奇怪的味道。” “嗯,你吃的全是色素。” 柳朝阙指着那些圆溜溜的看起来亮晶晶的珠子:“还有实用香精。” 南楚吃了几口,依然适应不了这个味道,一边皱眉,一边难以抉择,柳朝阙害了一声,还是拿过了那碗加料水果捞:“吃不下就别吃了。” “可是我也想和你一起吃东西吗?”她下意识地撒娇道。 柳朝阙整个人都是一抖,怎么说呢,顶着南楚的脸,和她撒娇,就和黑寡妇谈恋爱腻腻歪歪一样可怕。 “你别这样。”她想了一下:“算了,你跟我过来,我教你怎么买水果捞。” “你真好。” 她的脸抽了抽,心中默念,人家可能就习惯这么夹着说话了,习惯,习惯。 习惯个鬼啊! “这个,西柚,你可以单独吃,但是不能和别的水果混一起,尤其是加了牛奶,老苦了。”柳朝阙一边拿水果一边道,声音有点大。 “哟,教学呢。” 正好,又来一个认识的人,章竹烟凑在了她的旁边,强势地插了进去,两人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柳朝阙只要低头,就看见她戏谑的眼睛。 “嗯。” “南楚,你们俩又和好了?” 章竹烟这学期进了个社团,社团里忙死,对于班级里的八卦,她也只是了解一二。 “和好?”柳朝阙看看南楚又低头看看拽拽的章竹烟:“笑话,谁和她和好了。” “我们依然是敌对关系。”南楚温柔地道。 敌对关系,都能这么和谐地站在一起?反正章竹烟是不信的。 而现在的南楚只关注柳朝阙手上的夹子:“夹完了吗?” “哦~”她掂量下碗里的重量问南楚:“你觉得够了吗?” 她又把目光放在了那一部分的小料区,看样子,她还是想要尝尝他们的味道。 “小料啊,这些是顶饿的。”她指着芋圆和芋泥:“芋圆有不同口味。”她又逐一介绍了各种颜色代表的味道。 南楚选了黄色的,感觉她单纯喜欢颜色。 “这个芋泥,你加少点,容易胖,虽然好吃。”听到发胖,南楚比了个小的手势:“那就加一小勺。” “一瓢羹还是一勺的这个?”章竹烟也参与了进来,或许也是觉得有趣。“当然是一小勺了。” “哦,是这么大的勺子。” “这太大了。” 章竹烟逗着南楚,笑嘻嘻地,就让柳朝阙拿那勺子盛一大勺。 柳朝阙无奈,只能把握着加了一点,这才让快急哭的南楚松了口气。 终于这碗在三人见证下加的水果捞,以11块钱的价格被自己买下。 章竹烟则看着南楚吃下了柳朝阙爱的水果捞之后,问道:“好吃吗?” “嗯,好吃。” 发现问话的人不是柳朝阙后,又看着她亮晶晶地双眼注视着她:“我喜欢吃。” “嗯,现在不是小鸟胃了。”柳朝阙随意地坐在凳子上,状似无意地道。 “你都听到了?” “我会唇语。” “你又诓我。” 南楚不信:“且我背对着你,你怎么看得到我的脸。” “原来你也看到我了啊?” 表情依然臭臭的。 章竹烟弱弱地道:“或许我应该离开?” 三个人似乎有点拥挤。 “你想走就走呗。”她看了下时间:“我也走了,你去寝室吗?” 章竹烟道:“去啊,你去哪里。” “我去图书馆休息去。” “要不去我寝室?”南楚鼓起勇气。 “不了,太麻烦了。” 南楚只好作罢。 两人离开,南楚看着这碗水果捞,摸着上面的糖浆,嫌弃地道:“果然是给人减肥用的。” 但要扔掉,却是不舍,最后她吃完了那一整碗水果捞,连上边粘上的水果碎也一并吃了下去,她摸着肚子,重重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捂着嘴,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 第98章 危机 幸好游戏世界,吃再多的东西,第二天称重也是一点重量都没变化,就和肚子里有个黑洞似的。 这几天胃口大开,又被慕梨督促着去学习武术的柳朝阙,每天晚上回去都得吃一碗白米饭。 要不是学业为重,慕梨恨不得她混到少林学武术。 “我女的啊!” “你可以扮男的。” “你确定?” “我确定,你要相信自己,不会被人发现的。” 慕梨收获了一个爆栗。 不过他自己最近也开始加强了锻炼强度,柳朝阙这才没有过多抱怨。 还没解决南楚被穿的事情,这个城市又陷入了危机。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阿姨去垃圾场处理垃圾的时候,在一包塑料袋子里,看到了新鲜的血块,骨肉分明,肉上还有霜,似乎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她嗅了嗅味道:“也没有臭啊。” 然后她就带回了家,煮着煮着,她就感觉不对劲了起来,这味道不对,以及为什么一股子人才有的血腥味。 她吓得扔掉了盖子,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并确认了这被煮的肉正是人的肋骨。 后来,警察展开了严密地调查,确认了人骨的归属,以及失踪人口的信息,只是还没等他们抓捕凶手,另一片区,又发现了一具人骨,这骨头被剁的很碎,扔在了下水道里,结果不知道是哪家的抽水机坏了,结果涌了上来,这才被发现了。 后来是被搅碎成肉泥然后扔进香肠场的人肉。 然后波及到了包子以及带肉馅的食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柳朝阙正在吃慕梨包的包子,差点没吐出来。 “没事,我买的是菜市场的,不是人肉。” 猪肉以及有关含肉食物价格开始暴跌,本来是舍不得买的猪肉,现在放在砧板上,便宜送了,也没有人买。 即使是从整只猪身上劈下来的,即使挂着猪脸。 吐过之后柳朝阙开始思考,为何绞成肉馅后,会被人发现,毕竟肉场里出现人的组织,也不是个新奇的事。 死老鼠做的肉,她也吃过。 但人肉做的,可能之前就绞进去过,只是它是新鲜的。 说的她又想吐了。 案件依然在侦破中,警察提醒市民最近注意出行,因为公布的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根本定不出受害目标,或者说那犯人是随机作案。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甚至互不相识,也只有两个孩子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两人年仅9岁。 柳朝阙给每个人发了消息,提醒她们最近有人敲门不要开门,即使在学校里,也有破空门的危险,保安大叔不会防着每一个人,万一这人就是某个学生的家长呢,然后他借口说要给孩子拿点东西什么的。 柳朝阙看向了南楚的聊天记录,依然还停留在她做噩梦的那一日,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没打出字来,对方却显示了正在输入中。 她不再纠结,开始看对方要说什么。 两人无声地僵持着,即使隔着网线。 最后南楚打出一行字:“这不是游戏吗,为什么会有案件?” 南楚一大早醒来就看见自己攻略的几个男生都发来了一个链接,还以为是什么诈骗消息,但这好几个人都被盗号的风险实在是太低了,就算真的那么倒霉,她也有几个垫背。 甚至法律上还可以说是团伙作案。 她拍下了那些头像和链接,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点了进去,里面没有什么漂亮的大胸美女或者是算牌的荷官,她只看到了红头文件,以及最为显目的几个大字:“杭市出现大量碎尸,现已调查犯罪嫌疑人,请附近居民做好保护措施,保护人身安全。 减少外出和结会,并随时携带护具。” 这还不如诈骗呢,她有些崩溃。 “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个游戏的全称?” “什么全称。” “大概叫罪犯克星女主和她的五个没用的男主吧。” “……” “你最近也减少出门,没有女主光环,真的有可能成为受害者。” 若是有人想要你死的时候。 虽然她打的字内容有点难听,但柳朝阙的直觉告诉她,还是得提醒这人一句,可别最后南楚回来还得变成铁拐李。 不知那人有没有听进去了,她只是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最多就是找熟悉的女孩子去每天关注着她的安全问题,当然那个女孩子的武力打十个壮汉不在话下。 警察查案的事,对于小老百姓来说,不拖后腿就好,总不能和她一样经常往法医室里跑吧。 “有查出来什么东西吗?”旁边是许久未见的何彦之,他看着法医,起声询问道:“犯人的组织或者第一犯案现场。” 何彦之是今早给柳朝阙打电话让她来帮忙的,她本想以上学为由婉拒,结果他直接联系了导员给她请了个假。 于是她不情不愿地捏着鼻子来了。 看着那一具具连渣渣都拼凑不出来的尸体,她第一次对肉泥有了恶感,本来做饭的时候,对于肉类散发着的血腥味就很嫌弃了,现在这人血的味道,加上已经死了好久,散发着一股股腐臭味,柳朝阙有种自己身处在全是腐烂大蒜的房间里。 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何彦之拿出了一个绿色小瓶子给柳朝阙闻,还以为是什么薄荷香水,结果一打开,呕,是香菜。 但香菜在这种环境下是真的很提神醒脑,甚至真的有股淡淡的香气。 她一边呕,一边狂嗅香菜味,有种吃饭的时候旁边狗拉个答辩在脚下的恶心感。 好在难熬的法医室终于在十分钟之后离开了。 何彦之正在沉思,在她没法集中注意力听他们对话的时候,似乎见到他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第一次扔到垃圾桶里的尸块是最好确认位置的一块,但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加上尸块冻上减缓了腐败的时间,法医也只能是确定大约的时间范围。” “而第二次绞肉场找到的尸块……” “我有个问题。”柳朝阙突然问道。 “说。” “就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肉里混入了人肉的?” “好像是检测人员发现一批肉包子里的其他物质比例相对于上一批过高,于是他们对其他物质进行具体分析,最后发现大量人肉的成分,于是他们便上报了。” “哦~”这也解释的清,主要是只知道有个质量检测,但具体操作流程她不怎么清楚:“其实我们不确定一点,这些制造的尸块是一人所为还是团伙作案,或者说是模仿作案。”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何彦之思考了一下,“但若是模仿作案,模仿的是那个碎尸案?” 两人都知道他所指代的是什么,但这个案子一直未侦破,也是因为以前的监控不发达,天眼无法覆盖整个地区,加上时代久远,想要翻案的人也没有了翻案的精力,这才搁置了下来,成为了悬案。 想想一直有这么一个变态杀人狂就这么销声匿迹,或者换了个身份混迹在普通人之中,甚至可能还家财万贯,或者赚得了慈善的名声,就觉得有些可怕。 她抖了一下。 何彦之不知道柳朝阙刚在想什么:“不过这样我们得多方考虑了,先假设犯案的就是一个团伙,一个人杀人,一个人处理尸体,一个人埋尸,他们家里肯定有冰箱,有车子,能够避开监控,将东西抛在了这些地方。” “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人就假扮成了环卫工人,或者肉沫场的员工,或者是垃圾处理场的阿姨?”柳朝阙大胆猜测。 何彦之点头道:“又或者是运送垃圾的垃圾车司机,肉沫场进场卸货的司机?” “会带吃的进工厂的员工?” “查送货的生面孔?” “吃的我感觉不会,因为量大,除非那人一直都会搬一麻袋,加上那人本来就很邋遢,没人会愿意动他的东西。” “两种都查查吧。” 他道。 第99章 地图 臭水沟,苍蝇绕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转,他的头发如同扫帚一般,手指枯槁,隐在头发下眼睛却一片漆黑,专注又漠然。 耳朵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一只老鼠爬到了他的面前,吱吱了几声,只见那男人的眼睛也变成红色。 只一秒,就完成了人和老鼠的转变。 而这发生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深夜加班的社畜,用酒精麻痹着自己,寻得片刻的安宁,他碰倒了服务员的酒杯,开始骂骂咧咧。 他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意识,变成了一只没有生机的蝙蝠。 早上倒垃圾的学生,脚下一滑,跌到了垃圾桶上,他正要爬起来,就看到了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她尴尬地笑笑,拿掉了头上的菜叶,她想:真丢脸啊,正要快速离开,背后却受到撞击,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了自己毛绒绒的爪子。 老太太提起白鼠的尾巴,满意地笑了笑。 …… “工厂的工人我们已经排查过了,有嫌疑的就只有这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行了个军礼,便带着她们进到了问询室。 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极为邋遢的蓬头男人。 “姓名?” “王亮。” “性别。” “男。” “工作。” “肉类加工岗。” “事发时间所在位置?” “车间流水线。” “中午带的东西是什么?在哪里?” “警官,这也要说啊?”男人一脸苦涩。 “说。” “是俺家的红薯,我刚从老家回来,带了点自己种的红薯,放在我们平时放东西的地方,是一个柜子,上面还堆了些不用的水壶,你们应该能看到的。”男人道。 两个警官互相看了一眼。 “有见过不认识的人吗?” “警官,这我咋说啊。” “你如实说就行。” “我们工厂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我也不能一个个都认识吧。”他纠结地道。 “就你从没见过的人,或是案发那一天看到的事情。” “是所有事吗?” “嗯,从你吃饭开始。” 男人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这一天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我早上从家里吃完饭,就坐着厂车去上班了。” “今天的厂车司机是原来的那位吗?” “嗯,是的,不过他今天晚了点,我们差点以为赶不上车了,但他最后还是按时给我送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旁边记录的警官刷刷地记着笔记。 “你还记得那人是男是女,年纪大不大,有没有胡子,以及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男的,年纪感觉比我小点。”这人身份证上写的四十三岁,比他小点,就是只能说是成年,或者说也是四十几岁的样子。 “怎么判断的。”他追问。 “就是看起来就比较年轻啊,没什么白头发,以及胡子也很短,套着身工作服,不过他开车的时候倒很稳,我当时候差点睡着了。” 开车很稳,没有白头发,胡子很短,那可以排除是女人假扮的问题,当然有人专门买那种没什么胡子的假胡子也不一定,但这只是个例,女人模仿男人,若是要模仿胡子,总会是朝着胡子多的地方模仿。 而且她们比较喜欢没有胡子,平时扮演男人也是没有胡子的。 “有看到司机下车吗?” “没有,厂车司机都是让我们先下,什么时候下车我也不知道,但等我换上工作服下来的时候,那辆车还是停在那里。” “停在那里。” “对的,但这并不是特别奇怪,我们平时的厂车也是会停在那里一会儿。” “里面的司机,你有看到吗?” “都忙工作了,谁会回去看一眼,这不是瞎忙活吗?还浪费时间。” 警察点了点头,并示意他继续说。 “下了厂车,我们就去工作了,不过我早上的时候带了红薯还得放到工位上去。 “你的工位是在哪里,从你换衣服的地方离的工位有多少距离,一楼还是几楼,需要走楼梯还是电梯? “警官你的问题好多啊,我该回答哪一个。” “那就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工位是在几楼,需不需要走楼梯。” “我走的是电梯。”他道:“四楼呢,算是独立的一个楼层,还得下二楼去工作地方。” “所以你从换衣的地方,直接坐电梯上了四楼?” “那不是,我换衣服的地方没有电梯,我先下楼然后坐电梯回工位。” “那又是没电梯的,又是有电梯的,你们领导不给你们装一个吗?” “装什么啊,底下全是各种大型的绞肉机,装了之后不得塌了。” 看样子,这人似乎还有深挖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会塌。” “干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急闭上了嘴,警察一直有节奏地咚咚地敲击着桌子,突然他重重地敲了一下,可把男人吓的一个哆嗦。 “干工什么?” “没干……”咚。 又一次突然的重响,即使早有准备,他依然是吓了一跳。 “我,我,以前是干工程的。”他缩了缩脖子,有点紧张地道。 “干工程不是正经工作吗,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因为老板欠了工资,法人填了自己,我好不容易还上债,早不想干工程的事了,我嫌弃它丢脸。” “那你还有担当的。”警察不阴不阳地道。 男人讪笑了一声。 “还要继续说今天的经历吗?”男人想跳过这个话题,警察看似没有难为他,示意他继续。 后来无非就是今天做了多少个件,应该能得多少的钱,中午吃到的鸡腿味道不好吃,但是猪蹄焖黄豆还是挺好吃的。 他们没功夫去吃食堂,只是等着送餐车过来送菜。 “今天送餐的是同一个人吗?”警官又问道。 男人对答如流:“是的,只是今天买饭的人特别多,我差点得等到第二批。” “比平时多……但是餐盒倒是够的?” “不够,还有人需要登记才能买到。” “有多少人你记了吗?” “这我哪记得下来啊。” “也是,你们的盒饭都是一样吗?” “不一样,第一批和第二批的不一样,第一批的也有两个不同的选择。” “那今天的,你看到了不同的菜色了吗?” “那我看到了。”他自信地道,吃另一种菜色的人正好和他拼桌,所以他看到了:“他们那边清一色是绿色蔬菜,也就是有个肉酱蒸蛋,一点都没有我的好吃的样子。” 他嫌弃地道。 肉酱蒸蛋? 两人思考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可以怀疑的点,总不可能是将致幻剂下在肉酱上吧? “那今天有人吃蘑菇吗?”另一个警察想到一点问出声。 “嗯~” 男人摇摇头,据他所知,今天连一道菜含平菇,香菇以及金针菇的都没有。 后来他又说是厂车接送回家,不过人还是依然是原来那位。 警察整理了下文件,将一些记录交给两人检查。 “疑点就是厂车司机晚到的那时间,以及车技的问题,或许是有人假扮了厂车司机去接送工人。” 两人就他们当天做的事,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柳朝阙说道:“或许这个男人在关于工程的事情撒谎,你们有了解他上一个上班的公司吗?” 或许是她阴谋论了,一般这种讨薪的工人,作为包工头都有经验了,不会老老实实垫付不属于自己的工钱,如果是经常讨不到薪的 除非他就是那个拖欠工资的老板。 “调查过了,是一个落日公司,老板是跑路了,人脸对比,不是那人。”警察知道柳朝阙想问的,很流畅地接话道:“而那些不小心透露出自己以前公司的,我也查过了,和他们说的一样。” “那就奇怪了,那他们为什么都吞吞吐吐呢?” “有确定这些地方的关联性吗?地图上是在哪里的?” 几人就着华国地图将他们曾经工作的地方和现在工作地方进行了标注,最后他们的可能的交点,都是未知的地方。 第100章 祸 警察们展开调查,却发现全是一些山沟沟和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就是一处在闹市,但也是个很平平无奇的素食馆。 店家看到蓝帽子们,还以为是自己家的食品卫生不达标,被人举报了。 “工商局的,上一次不是来过吗?”他看着自己的绿色笑脸图标,又多了几分底气。 “我们的员工都是持证上岗,食材都是当天从菜市场运过来的新鲜的很,食客们也没在我们这里吃出什么问题,我们保证是卫生健康,犯法的事情我们可不干啊。” 这顺滑又流利的话,老板说了不止百遍了。 “我们只是过来吃个饭,不要紧张。” 看着站起来的店长以及停下送菜动作站在那里的服务员,警官们下意识地巡视了一圈周围环境,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放下了帽子。 食客们或拿着筷子汤勺,或拿着手机,均往那桌看去,发现没什么热闹,便又继续吃起了饭来。 只是场面变得安静了下来。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了后厨,见他们真的只是吃个饭,老板让他招的人该干嘛干嘛,于是这个店又运作了起来。 深受佛家思想影响的老板开了这家店,当素面端上来的时候,警察们看着上面飘着的干笋与豆角,拿起筷子嗦了起来。 一顿饭结束,警察离开,素食店里渐渐地恢复了吵闹。 就和上课的时候碰到的老师,工作后碰到的警察,看着这一身警服,就格外的有威严,不敢造次。 或许某个老哥喝醉酒了,喝的酩大醉了,才会壮起胆来,和他们勾肩搭背,劝他们喝酒吃肉,当然如果是狗胆,来个袭警,那么任何理由都不能撤回一个银手镯了。 吃过饭的警察并没有走多远,他们互相交流起看到的东西,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难不成这地方没什么问题? 没有搜查令,加上证据不足,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最多是试探一二,做了亏心事的人,最害怕就是穿着制服的他们,而老板虽然紧张,但想的都是自家的店铺会不会被查封。 或许是心理素质强大,又或者杀人犯并不觉得杀人是个需要愧疚的事情,他们觉得杀个人和杀鸡杀鸭并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在面对他们会显得十分淡定从容,但这样又和老板对不上了。 警察们笑了笑,现在还没证据,太早下定论可不行啊。 他们四散开来,开始四处走访调查。 柳朝阙和何彦之也来到了这个小餐馆,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正好规划到了这里。 他们今天爬了半天的山了,就算是身怀武功的她,靠着轻功飞天遁地的,也觉得有些累了。 她们来到这里之前,爬的山,有点像她家乡的山,有竹林,有长木,还有路边开的不知名的花,以及那用石头和土堆成的山路。 松子挂在树上,落了几颗,没有见到蓬松尾巴的松鼠,倒见到了慌忙逃窜的野兔。 板栗长在树上,太高了, 被棕色的带着刺的壳包裹着。 拿着一个刺球的柳朝阙想,或许她就是那爬上树的松鼠,只是她不用准备过冬的口粮,她也没那可以咬开坚硬外壳的牙齿。 她看着粘着点泥土的长裤,深秋的山林怎么会有咬人的蚊子,让她脚踝肿了起来,也或者是那地上爬着的不知名小虫和从树上落下来的毛毛虫。 面端了上来,她看起来极为喜欢那素面,当时在庙里,现在在一个闹市的小餐馆里。 “这面咸了。”她和何彦之道。 何彦之吃了一口她的同款,砸吧了一下:“或许是你最近吃的清淡了些。” “可能吧。”原来什么东西都是第一次吃最美味。 她问了服务员要了点调料,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装着陈醋和蒜蓉的碟子,回到了位置上。 “你说吃蒜,在佛家是不是破戒了。”柳朝阙突然说道。 何彦之点了点头。 她最终还是吃完了那碗差强人意的面,剩下那漂浮着大半面的汤,和没有动过的醋碟。 “有看出来点什么吗?”她听到他这么问。 “看出老板刀工了得,还是说看出他并不是纯吃素的?”柳朝阙调侃道。 “嗯?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笋片的很薄,却又没化在水里。” 她远远地看过那后厨做饭的场景,厨师切着菜,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将笋片切的厚了些。 “所以你觉得?”何彦之实在确定这与案子的关系,是刀工好?可是发现的几起,除了力气大,需要冷静以及漠视生命,好像谁来都可以,他期待着她的答案。 “应该是兰州拉面师傅离职再就业吧。” “还以为你就说什么。”他道:“认真的,如果真的是拉面师傅,转型搞素食面,也是专业对口。”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走吧,我们去看看另一个地点。” 柳朝阙两人又回到了绞肉场,警员确认过了那麻袋真的是红薯,以及那来晚的司机,也被带去问话了。 他们倒没回警察局,只是在周边逛了逛。 “你说带着那一大包东西,会是从哪里运过来的?” 她走到了厂区马路上,或许是做食品的原因,她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 “从汽车后备箱,从客运车的底座,或者是通过运货车?” 柳朝阙看向了不远处往外冒着热气的烟囱:“你说会不会有种可能他本来就混在肉里?” “伪装成正常猪肉的样子,然后一起投入到绞肉机中?” “或许两种都有,直接做成熟肉,做成香肠,混在需要质检的食物里,质检报告有吗,我还是好奇,到底是怎么知道里面的肉有人肉的。” 两人来到了质检部门,了解了质检的简单过程,并跟着一起看了机器的运行过程,和打印出来的质检报告。 “一般质检部门是随机抽样,再进行测定,但有些公司为了质检的时候好看点,放在外面的都是容易合格的产品。” “所以其实是有操纵空间的吧?”柳朝阙想到了自己以前做的数学题和看过的新闻:“那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员工报复上司呢?把不合格的和带着人肉的香肠送到了质检机器里?” “那他图什么呢?” 柳朝阙看着那被警官带来的西装革履,架着个眼镜的文质青年。 “到底图什么呢?” …… “我们现在要同你了解情况。” 坐在审讯椅上的男人显得格外淡定,他摸着衬衫的纹路,慢条斯理地道:“要问什么?我等会儿还得工作。” 淡定从容,只是不愿去看他们的眼睛。 “确定是人肉的那次质检是你负责的?”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警官,你不能因为这次的质检出现问题了,就让人背锅,这不就和无良的老板一样吗?我的老板也没因为这件事迁怒于我,结果你们竟然直接来抓我了?” 他哂笑了一声,将身子往后一靠,笑眯眯又温和地征询道:“你们这行为,我有权叫律师吧?” 警察做出了个请的动作,“你可以请律师,你也可以告我们,但那之前你也要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拒绝回答。”他道。 “配合警察办案。” “这是义务还是权利?” “义务。” “那我可以有权利选择不执行这个义务。” 场面突然就僵持了起来,男人闭口不言,警察也不可以威逼利诱,在没定罪之前,他只算是个犯罪嫌疑人。 敲门声响起,然后就是一声洪亮的报告,算是让这氛围缓和了不少。 柳朝阙和何彦之进入了审讯室。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就是笑了笑,笑得有些嘲讽,依然不说话。 柳朝阙看着他的方向,开始吐露:“张广元,两广人,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大出血而亡,十岁时父亲因祸去世,在街坊邻居的接济中长大,从小就很懂事,长大后找了好多工作,一直碰壁,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工作,就是你现在的工作。” “算命的?”男人诧异:“或者说你们调查我?” 他终于是开口,脸上终于换了个表情。 柳朝阙装出个高深莫测,半真半假地道:“是也不是。” 他又恢复了淡定:“我的童年是很悲惨,但我心怀感恩,虽然一直碰壁,但最终结果是好的,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工作搅黄?” “或许是……老板是撞你父亲的人?” 柳朝阙大胆猜测,男人表情变换挣扎与震惊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快的就和她的错觉一般,但她却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父亲明明可以被救回来的,但因为老板的妻子怀孕临产,他不得不先送自己老婆去医院,等到回来的时候,你的父亲已经失去了生息。” “那到不是。”他哂笑了一声:“你算错了。” 他开始认定柳朝阙就是个会算的,大千世间,出现几个玄学人才,被警察请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是…… 他看着这个小房间,又看着穿警服的男人们,忽然就感叹了一声:“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玄学啊。” 并没有玄学知识,但可以通过制造幻境让人下意识放松以及辨别真伪的飨灵的柳朝阙,拥有控风能力的非正常人类何彦之:似乎也没说错。 “你是怎么杀人的?” 男人似乎看到了躺在血泊上的父亲,以及那撞了人开车逃跑的司机,j,那串车牌清晰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无助的自己,冷漠的行人,以及变得微弱的父亲的心跳。 那人回来过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喊的喉咙嘶哑,他喊的声嘶力竭,也没有救回父亲,现实是有善意,但他当时并没有遇到。 后来父亲成了具冰冷的尸体,没有人想着安葬他,也没有焚烧场太远,出事的人太多,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父亲躺了很久很久。 他处理的第一具尸体就是父亲。 这个员工已经有40岁了。 第101章 咬伤? 用金手指作弊,男人很快就认罪了,他说自己是因为报复,但却不承认杀人。 “我并没有杀人,我只是偷了太平间的尸体,然后混在了肉里,送到了质检员的机器里,仅此而已。” 虽然这件事情依旧可以判刑,但他并不想是以杀人犯的身份进去。 “我想用我爹的尸体报复那个漠然的司机,但我发现我的父亲腐烂的很快,即使用冰冻上,也会散发难闻的味道。 这并不能让我的计划进行,我找到那人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我不得不让我的父亲安息,大着胆子去太平间偷了几具类似他的尸体,绞成肉泥,混进香肠之中,我知道这次送检是最能让他身败名裂的时候。” “结果他说,不怪你。” 他呵了一声:“不怪我,问过我原谅他呢,慈善家,良心企业家,称号真好听啊,大半辈子都在追寻名声,如果出现污点,或许比杀了他都难受吧。” “可是他竟然说,不怪我……”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直到银手铐将他拷上,直到两个警察带着人往监狱走去,直到他来到监狱,坐在冰冷的牢房中,他也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所以真的是死尸的肉吗?”何彦之不解,他不吝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别人。 柳朝阙看着四喜镜里大大的实话,点了点头:“虽然很扯,但确实是事实。” 即使生活艰苦,即使前半生有太多不堪,善良的人报复别人也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死亡。 或许那次车祸真的是意外,又或者是老板真的善良,又或者是为了赚回岌岌可危的口碑。 后续就是,知道了此时的肉肠厂老板亲自找了律师,并签下了请愿书,当年的我丢出去的剑时隔二十年终于插到了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需要二十年,少年已经长大,当年的自己终于找到了补偿的他。 我害他父母,他害我名誉,却要被抓走,那便把我一并抓了吧,在监狱里也有个伴。 这些年我一直惶恐,午夜梦回想着当时的抉择。 救人和救亲人上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而现在,只是名誉和人之间抉择,并不艰难。 于是,一个月后,两人都从监狱里出来了。 可是这件案件算是解决了,那被杀死的人是切实存在的,并不是停尸间冰冷的尸体,而是会动有温度的,会疼的活生生的人。 他们又回到了垃圾场,小河沟,以及散发着腐烂臭气的排污场。 就在他们调查肉场的时候,警察那边又接到了几处报案,两人全程都木着脸,看着那坨碎肉被端到了验尸间。 而据王女士所说,这肉是从菜市场买来的,用来炒菜的肉。 只是感觉那肉过于鲜艳,加上听到的关于猪肉可能是人肉假扮的传闻,这才报了案。 完蛋,猪肉场真的出现人肉了。 那她以后买肉,不得一直开着四喜镜? 为她第一想法而感到抱歉。 死了那么多人,连菜市场都流通起了人肉,上报的失踪人口还在上升,虽然仍是些对不上,这也算正常。 她叹了口气,正常的办案若是办不成,也只能靠着法术的力量了,好在这次不需要偷偷摸摸,何彦之走通关系,让柳朝阙光明正大地用起了她的感知能力。 蛋包饭:“又要让我干活啊~,果冻的演唱会就要开始了。” 被召唤出来的蛋包饭还拿着他的应援棒和写着果冻logo的应援服,十七大陆有他的歌星。 于是,柳朝阙又召唤出来了果冻。 蛋包饭这才一脸激动地拿起电脑,手抖得差点点到了关机键。 柳朝阙一个比兜,啪的一下就给人按键盘上了:“好好干活。” 果冻捂嘴偷笑,被印了一脸键盘的蛋包饭,手也不抖了,瞬间进入了工作模式,只是在心音里给柳朝阙回复道:“给我在我偶像面前一个面子。” 她比了个ok的手势,“你认真完成任务,我看看下次要不要再召唤出果冻。” 蛋包饭的身上冲出来一种气势,眼中点起一簇火花,键盘快速地敲击着,电脑上出现令人炫目的代码,又快速退去,最后变成了一个有些暗的影相。 然后过了三分钟,一个带着白色兜帽的男人看了眼四周,将一装着什么的黑色塑料袋扔到了垃圾堆里。 柳朝阙将这个画面传输给相应的技术人员,经过对比,发现,该塑料袋包裹的东西的形状同那差点被煮的塑料袋的形状有90%的重合,说是90%,也是根据报案人的描述,和实物的体积大小,以及发现位置做出的合理估量。 而因为这地方是老小区,监控很早就坏了,办案受到了阻碍,附近的居民也没有发现扔这个塑料袋的人,就和凭空出现一般。 虽然不知道异常办案组怎么得来了这个监控,但案件总算是有进展了。 众人立即锁定该兜帽男,并根据其体型,在最近的监控中寻找符合的人员。 最终确认了三个体型相似的男性。 三个男人被带到了警局接受调查。 蛋包饭的键盘继续操作着,很快,另一个画面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从汽车上走下去放水的男性,和另一个下来的人男打了声招呼,结果转头时候,却被人从背后一刀捅死。 拖到汽车上,不知驶向何处。 “犯案现场?”柳朝阙惊异:“你怎么找到这个视频的。” 上一个视频还能说是有什么隐形摄像头,这个视频拉远景,完全是荒郊野岭,草还长的贼高,男人背过身去还玩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导航导错了,还是汽车抛锚去求助警察。 “电子设备就是我的眼睛。”蛋包饭笑了笑:“一只手表,一台车,即使是坏的,我也可以通过他们去寻找真相。” 看着带着耳机的宅男,柳朝阙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飨灵们的威力,也是,就连蛋包饭都有好几百岁了呢。 更何况是那些个几百上千岁的老古董呢。 调查变得顺利了起来,警局们惊叹怎么会有人解码出这么多未知的视频,这些天里,警察局里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都是挣扎加不可置信,带着银手拷,一脸麻木地跟在了警察们的身后。 蛋包饭趴在桌子上,一脸痴汉笑地看着不远处的果冻,然后扭过头来,对着布丁翻着白眼。 只是柳朝阙却感到不安起来,那频繁出现在画面中一闪而逝的公交车,犯人口中念叨着的,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 一个人说是不敢置信,一群人就都这么说就很奇怪了。 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这事万无一失,即使跑到了无监控的地方,警察也能根据线索找到他,就是时间问题了。 那个死尸肉肠案其实只过去了五天,从发现到结案。 柳朝阙试图用幻境让他们说出那个地方,结果,他们就和被下了禁制一般,谈到这个的时候,敲着头一直说好痛。 甚至有些当场晕倒,送去医院救治的时候,开始流口水,成了傻子。 媒体报道警察采取了非人手段,犯人受到极大刺激,出现痴傻症状。 警察解释是正常流程,并给柳朝阙打了码和变了音,放了出来。 但人心惶惶,加上有人引导,网上全是各种骂名。 柳朝阙其实有些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注意,导致人精神错乱。 何彦之却冷静地道:“这反倒能说明问题,背后之人害怕我们查出他来,引导群众,向官方施压。” “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陷入敌人的陷井,他们在这些人脑子中设置了定时炸弹,在和他们交易之后,这些人本就得为这个秘密守一辈子,最好的除了杀人办法,就是让他们无法发声。” 医院那边又传来了噩耗,有几个就医的犯人突然暴动,挣脱了手铐,暴起伤人,几个警察和壮汉都差点没按住他。 并有好几人被咬伤。 听到咬伤,柳朝阙立马联想到丧尸,丧尸爆发提前了? 柳朝阙拿起了电话,还没拨出,医院那边又出事了,那几个暴动的男子被当场放倒,几名被咬伤的人经过救治均无大碍。 拿起的电话,它又被她放下了。 第102章 未知心愿公司1 “你迷茫吗,你的心中充满恨意吗? 你懦弱吗,想要杀人却拿不起那把刀? 你仇恨这个世界吗?你想毁灭这个世界吗? 未知心愿公司,为你的想法买单。” 调查又进入了瓶颈,在那几个犯人或傻了或被击毙了之后,还算正常的犯人被关进了监狱。 但依然有好几十场案子得不到解决。 城市里依然随时有人失踪,只是菜市场上终于没有了被当做猪肉卖的人类的组织。 南楚坐在回家的滴滴上,她的书包里还装着个电击棍,她不觉得自己这个身负系统的人可以被秒杀,或许是盲目的自信,自信还没完成任务,系统不会卸磨杀驴,又或者是自信她和柳朝阙的关系。 但她这几天还是有点慌,手一直拿着背包,只是坐车一直没出过事,她现在也没有那么紧张。 车在平稳的路上行驶,路口的红绿灯暂停了它的前进,又在几十秒的倒计时之后,继续前行。 一路上全是繁华的路段,她手上的导航也显示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车子拐过一个熟悉的小路,却转了个弯,往一个陌生的大路走去,司机师傅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南楚的方向,直到她低头玩手机。 当寒芒闪过,长剑与刀尖碰撞,白发男子与那司机缠斗起来,被吓愣住的南楚终于颤抖着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局迎来了新的受害者,以及被两个警察按着的司机师傅,他身上全是血,医学鉴定却是轻伤。 陌生男子早在警察来的时候就离开了,就好像是江湖中的无名大侠,如天神般降临,又潇洒离场。 脑中的系统一顿怀疑,想要让南楚找柳朝阙求证。 “闭嘴。” 第一次,被吓到哭的女孩,在心里吼了出来。 系统一阵错乱,只是说了一句:“会给你补偿的。”匆匆遁了下去。 柳朝阙放在南楚的定位突然消失了一下,让白酒去看看,结果回来的时候,白酒衣角微脏,身上还多了点土腥味和草腥味。 “短兵相接,既退之。”白酒简单地陈述道。 柳朝阙心中咯噔了一下,又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白酒此言,就是说另一人并没有受伤,不然就得说,来时,一人伤,或者来时,一人亡,短兵相接,既退之。” 柳朝阙又让他隐身跟在南楚身边,因为是酒的缘故,还是各种酒的基酒,白酒在城市里无处不在,只是白酒的出现,肯定会引发南楚身后人的怀疑。 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个。 她,如果有良心,就不能刨根问底,若,她,没有良心,那么自己也不必心软。 只是……她决定得回一趟学校了。 学校里就最近恐怖的杀人案件已经停课一周了,没法回去的住校生们都被要求紧闭大门,半夜还加强巡逻。 外校人员根本不让进,连司曼这种本校的,还得经过校园卡刷码,警员掏出警察证陪同,以及最后一步,同学打电话认领,算是能隔绝大多数的罪犯了。 看着铁栅栏围着的寝室楼,柳朝阙不免和慕梨感慨:“总有种规则怪谈的校园怪谈的感觉了。” 慕梨点了点头,符合道:“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半夜还有拿着锯子的叔叔,拖着铁链在过道上行走是吧?” 柳朝阙:“那倒不必。” 闻夏是二楼快接近底的那一间房子,听到有人敲门,里面一阵兵荒马乱,最后还是有一个陌生的女生勇敢地问道:“谁啊?” “我,司曼!”她大声答道。 “司曼?” “真的司曼?” “不行,不行,万一是有人假扮的呢?” “可刚才门口保安打电话让我确认了的。” “谁知道是不是有杀人犯中途换人了。” “不是,就司曼这武力能被反杀?” “万一那人假扮成你的样子呢?” 屋里的闻夏有些迟疑,这真的有可能…… 那倒不可能,被镜子一照,就知道是不是了,她摸了摸耳朵上点缀的两朵银花。 “那对暗号!” “我们有设什么暗号吗?”柳朝阙不解。 “马兰开花二十一。” “二二五六,二二五七?” “月亮霜夜双飞。” “什么惹人醉,我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全副武装的闻夏探出了头,她看见门外真的是柳朝阙的长相,甚至旁边还有个慕梨。 她招呼柳朝阙进来,慕梨和警官留在了门口。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也被邀请进来了,慕梨觉得她们这十分钟内,终于确定了他们三人都是好人了吧。 四人寝室终于热闹了起来,腼腆的两个室友躲在厚厚的床帘后面,偷摸地听着下面的动静。 只有两个室友招待了三人,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礼貌地把自己的凳子分享给了两人,警察叔叔婉拒了她们的好意,像一棵白杨一般站在了柳朝阙的旁边。 “你们这保护的还挺好的。” 寝室里连窗户都是封死的,能够换气的只有装空调的时候留下来的那个洞,不开电灯的时候,整个寝室都是一片黑。 “好什么好,出不去,外面随时随刻都有人被杀,送饭的都是身强体壮的保安叔叔,刚开始爆发的时候,还有几个饭瘾犯了偷溜出去去吃烧烤,死倒是没死,只是躲在桌子下面,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一面,回来就发烧,差点没救回来。” “后来又有人想要点外卖,好死不死点了个猪肉,结果第二天就爆出那家猪肉中发现出了死人肉,当晚,四楼的呕吐声,我们这层楼都能听得到。” “学校死人倒是没有,就是保安大叔抓到了爬墙进学校的人员,差点就打起来,扭送公安局了,结果发现是本校的学生。” “你看今天都三道关卡了,也是因为我们学校看别的学校有人冒充学生进入学校,砍杀了好几个人,还有人顺着管道进入学校,暴起伤人的。” “不过这个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也就是作安慰罢了。” 柳朝阙拉着闻夏的手,看着她就几天功夫,都变得有点硌得慌了,心疼地道:“那你们这几天吃什么?” “白菜啊,豆腐啊,还都是水煮的,一点油水都没吃着。” 另一个室友默默流泪。 “现在学校不管控电器了,寝室里藏着锅的,还能用之前剩下来的食材或者油什么的,吃点荤菜。” “想吃肉,想吃肉。”一床的床帘布一拉,从里面探出来一个看起来有点圆圆的脑袋。 她眼冒绿光,矜持又大胆地问道:“你们有带吃的吗?” 待看到警察叔叔,她理智回笼,苍白着脸道:“没有就算了。” 闻夏尴尬地笑了笑:“她饿懵了,别管她。” “闻夏,你不也是很想吃肉吗?昨天都听你说梦话了,什么大鸡腿,猪肉的。”另一室友也开始揭闻夏的短,她的声音从床帘布里头传出,却没见到她的样子。 “有啊,你们想吃什么。”柳朝阙在书包袋子里掏了掏。 “我想吃猪肉干。” “你不怕是死人肉啊。”坐在一边的孙室友惊恐道。 “死人肉我吃得,再不给我肉,我都连活人肉都吃得了。”眼冒绿光的小吕说道。 柳朝阙掏出了一大包猪肉脯,递给了闻夏:“我就带了这个,你和室友们分一分。” 肉眼可见的,那孙室友的眼睛都快直了,直直地盯着闻夏手中的那包红艳艳的猪肉脯,下意识地咽了好几口口水,见他们真的有吃的,她的语气就没那么冲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可以吃吗?”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包猪肉脯,从未离开过。 闻夏征询了两人的同意,打开了猪肉脯的包装袋,拿了包走到她的床位前。 “谢谢。”对方克制(不抢)又急不可耐地接过那包猪肉脯(还没等闻夏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她就直接拿走了。) 床上马上就听到了包装纸撕开的声音,和牙齿嘎吱,嘎吱的咬合声。 第103章 未知心愿公司2 “你想要肉吗,你想要很多很多的肉吗?” 抱着十几包猪肉脯进入梦乡的吕子易不安地挠挠脚。 “你能给我肉吗?”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 “那给我。”她摊开了手。 “你许下心愿,我就给你。” “就这么点肉还小气吧啦的,不要了不要了。”她直接关闭和那某名奇妙的人的单向通话,又开始做着吃鳗鱼饭,吃猪脚饭和鸡肉意大利面和kfc的美梦。 馋的口水直流。 “只要你许愿,这些全都会有。” 那道声音仍不甘心,强行地插入进来,搅的她的美餐一个个变成了泡沫。 吕子易:“滚!”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每一个睡觉的人的梦中。 有些人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发泄了一番就置之不理。 而有些则忍受不了诱惑,开始顺着那道声音的话答应了下来。 从闻夏宿舍回来,柳朝阙摸摸书包,她的哆啦a梦的口袋在一定意义上是空的,虽然她里面实际上并没有东西。 “接下来去哪里?”慕梨问道。 “去那家素食馆。” 即使没有任何异样,但柳朝阙总觉得这里的老板娘以及帮工们依然异常。 毕竟在那个最近的距离覆盖下,只有这家餐馆是人呆的地方。 或许是觉得这家的素面咸了点,柳朝阙又选了别的面,开着四喜镜观察着忙碌的三人,一个老板,一个老板娘,还有一个做菜的大汉。 餐馆是半开放式的,或许是为了保证食客们的就餐卫生,减少他们对于餐馆环境的诟病。 这家餐厅的后厨都十分的干净,那瓷砖,那地板,要不是还有点烟火气,都以为是谁家的开放餐厅,一天天不间断地起锅烧油,火光都能照亮一小块区域,有时候还能闻到烟味。 顶上却是干干净净的,也不算是一尘不染,倒是打破了她对那些小餐馆的误解。 不过这个细节,柳朝阙刚来的那会儿没有看见,烟雾缭绕,以及帮厨们的过分紧张,其实将做饭的地方有意无意识地挡住了。 就和检查卫生的委员过来,那些富有集体荣誉感的同学,看到垃圾就想用脚踩住不让人看见一般。 当时柳朝阙光纠结这碗面不好吃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想来或许这个厨房就是不对的地方。 她决定找个时间去看看了。 半夜一两点的时候,在大家都进入梦乡,准备夜会周公的时候,柳朝阙穿着件普通的黑色卫衣,黑色工装裤,就这么踩在一只滑板上,往天空冲去。 夜晚的风带着点刺骨的寒意,上方有时候会飞过一群乌鸦,叫声会让她有种进入了什么恐怖游戏之中。 女主也怕鬼的好嘛! 汉堡踩着滑板,发出一声声哈哈大笑,“洛水,你居然还怕这群乌鸦?你把红酒召唤出来耍耍呗,吸血鬼和蝙蝠,可比这些可怕多了。” 柳朝阙知道他的意图:“要不要再把你好兄弟叫出来玩玩?” 她死鱼眼。 汉堡不说话了。 两人相顾无言,行驶了一段路,柳朝阙终于找到了那个素食餐馆。 夜晚的素食餐馆并没有亮着的灯牌,只有路灯照亮了一片角落,让她差点绕了三圈都没找到。 滑板降落,脚踏实地后,汉堡消失,红酒出现,他化为一只蝙蝠,顺着通风口,进入了餐馆内部,在蝙蝠的红外眼中,她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后厨,没有人,也没有各种厨具,除了个空壳子,就没有其他了。 柳朝阙揉了揉眼,她让蝙蝠进去,绕着后厨转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 “难不成是幻境?”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飨灵换成鸡尾酒,他打开了锁着门,门一打开,一阵穿堂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可以起鸡皮疙瘩的寒意,让她的衣服猎猎作响。 很久,她进门的动作越来越缓慢,不知从哪里来的阴风,吹的她快要飞走。 而一边的鸡尾酒却能正常行走。 “或许,这个机关是针对于人吧?” 她艰难地走到了后厨,只一瞬,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开始疼痛,她感觉中午吃的面条在自己肚子里蠕动,像是变成了蛆虫,要咬破胃粘膜,从里面钻出来。 然后她就脑袋一空,失去了意识。 柳朝阙和何彦之顺利地抓住了幕后黑手,其实它是一种蠕虫病毒,他无处不在,或许在水中,或许在空气里,只要人有特别所想的东西,那个蠕虫病毒就会爆发,然后人就会被感染,成为只剩下勇敢的控制人。 她们好不容易研发出来了可以控制这个病毒的抗体,隔离,接种后,好不容易才将病情稳定了下来。 很多人因此得了严重的失眠症,那些恢复过来的犯人,追悔莫及,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依然还得受到法律的审判。 办丧事的音乐从早唱到晚,住在学校的人都快将这声音代替了早起闹钟了。 自从那次差点被出租车司机杀了之后,南楚就变得安分了下来,她不再作妖,也没有一天换一个男朋友。 她好像变回了原来的南楚,热情大方,却又有边界感。 她可以和男生处成兄弟,但不会将兄弟处成情侣。 她向柳相如道歉,因为自己的抽风,让他误解了自己一些东西。 她说自己以前只是太渴望爱情了,结果一次次的争取,却是一次次的失败,最后还差点被骗的连个底裤都不剩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南楚揽住她和闻夏的肩膀,在她们脸上蹭了蹭:“不好意思姐妹,因为异性冷落了你们。” “算了,我们可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生气,毕竟。”闻夏看看柳朝阙,笑了笑:“我们可是好朋友啊。” “不过你再过分点,我可就真不理你了。”闻夏还是道。 南楚赶忙点头。 三人重归于好,或许是闻夏和南楚,柳朝阙还是受不了她曾经因为男人抛弃了姐妹的事情,但既然改正,她也不能揪着这些黑历史不放。 只是她的任务怎么办? “完不成就完不成呗,反正我是看开了,这世界这么危险,我什么时候就嘎了,那这任务又有什么要做的必要呢?他都不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他承诺的可以让我回家的诺言是不是真的还说不定呢,结果最后我死了,他又可以绑定别的灵魂,继续做任务,他不亏,我直接头七。” 柳朝阙讪讪一笑,“你还真豁达了。” “不豁达不行啊,好死不如赖活的,真的到要死的时候,我再去死呗。” 柳朝阙盯着她的脸,不知觉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透过我的眼睛再看谁?” “只有你啊。” ……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时间来的那么快。 人们从遍地都是危险蠕虫病毒的阴影中逐渐走出来,丧子之痛,丧父之痛不是淡忘而是大家依然还要生活。 城市里又变得忙碌了起来,人们擦干眼泪,还是得打开店门,赚那够一家子吃饭的费用。 早上叫起住宿生们终于不是什么丧音了,而是红色的跑操歌。 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被放出来的同学们,就和出栏的羊群一般直奔各个餐馆。 坐在火锅店的柳朝阙六人,面面相觑。 “你们不点点肉吗?”孙室友尴尬地笑了笑:“老闻,你不是想吃鸡腿吗?点啊。老徐,你不点吗?” “你还说我,你不是想一解封就去火锅店吃一整盘牛肉鸡肉羊肉吗?现在真来了,你就点点土豆包菜金针菇了?” 徐室友,也就是和闻夏一起招待三人的那位室友了。 而另一个一直没露面的室友,现在坐在柳朝阙旁边盯着火锅汤发着呆。 慕梨今天也过来,说是庆祝她们可以出来玩了,还豪气的说这顿他请客。 本以为大家会放开手脚点菜,结果没一个敢点肉的。 柳朝阙是那种一直不断肉的,毕竟她有一个大陆的肉资源,本身对于肉也没那么渴望,也就是偶尔想吃一吃。 这就导致今天这两锅,一锅清汤的,煮的就和蔬菜汤似的,一锅红油的,嗯,红色的蔬菜汤。 别说猪肉鸡肉了,鸭血什么的她们更不敢点。 最后一顿菜下来,最贵的居然是汤底? 他们几个人夸夸吃送的小零食。 给小零食吃饱了。 对了,她们还点了个蛋炒饭,伴着蔬菜汤吃的津津有味。 而这一现象在每一个餐馆都有发生。 第104章 朋友 只是有一个人是例外,在牛肉餐馆里,南楚点了一大盘酱牛肉,陪着几瓶啤酒,豪迈的喝法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其间有人看她长的这么漂亮身边也没什么人,就不怀好意地同她搭讪。 她朝着人喷出一股酒气,哈哈大笑地,叫人滚。 男人本是色心冲色胆,这一下给他气乐了,他一拍桌子,就惹得周边的吃饭的人看向他们方向,他一顿污言秽语,指着女孩就说她是出来卖的,穿的这么清凉。 也不知道都4042年了,这种只会欺负女孩子的恶臭男怎么还没有绝迹呢。 他说着就要动手,南楚在心中冷笑:“系统,这样的情况,你为什么不出来帮我呢?” 系统:“这是宿主挑出来的事情,系统不会帮你解决的。” “反正指望不上你……” 她酒劲也上来了,直接磕破酒品,拿着那破掉的口子对着男人,笑的惨淡:“来啊,干你爹的!” 男人以为她只是虚张声势,可是两个都是醉汉,什么事情都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她昏迷的最后一刻,见到的是柳朝阙着急的眼睛,谁给她打的电话呢?” 柳朝阙都快无语死了,就吃个火锅的功夫,她就给自己惹事了,浑身都是血,但对面也没见的好,只是对方还能挣扎,伤了只眼睛,还骂骂咧咧地要赔偿。 “这里监控有吧?”她看着围观的众人,有人举起手机,似乎在录像。 “有的。” “那就好。”她笑道:“我们法庭上见。” 蛋包饭比了个ok的手势,她带着浑身是血的南楚坐上了救护车。 或许是爱美本能,伤的最轻的便是脸了,而最重的是护着脸的手臂,深可见骨,现在被包成了粽子。 南楚醒来第一时间说的不是好痛,而是:“我的脸没事吧?” “没事,但你手臂受伤很严重,得好好养养。” “那就好。”她似乎是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下次打不过就赶紧跑,你如果怕这张脸毁了,就多锻炼,至少能够有逃跑的机会。”柳朝阙道,自从她武力值上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种会被人打伤的烦恼了,只是担心自己用力过度,把人给打成重伤,还得赔钱。 “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吧。” “你不是不让我打电话给你吗?” 南楚委屈巴巴。 “我不让你打?我什么时间不让你打了啊?” “就上次警察局。” “那不是……”柳朝阙尴尬地道:“那不是第一次去警察局捞人吗,有点丢脸。” “不过捞捞就习惯了。” 她拿起有些四分五裂的手机,对着上面的屏幕,摸了摸脸,不知怎么地笑了笑:“我这样是不是挺傻的?晚上路边喝酒,还被男的骚扰,最后被送到医院,包成了个木乃伊。” “还行。”柳朝阙道:“你这算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我只是有点不想活了……”她愣愣地注视着天花板,轻声呢喃。 “你说什么?”柳朝阙有些不确定的道,就在刚才那一刻,女孩身上散发着压抑的气息,嘴巴一张一合,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扯到伤口,又嘶了一下。 柳朝阙整个人都冷了下来,难不成现在连女主也被屏蔽了,她想到了什么那么悲伤,是无法回去的家,还是发现了这任务只是一个骗局。 她像一只浮萍落在不熟悉的大海里,随着波浪沉浮,最后,消失不见。 她们都是浮萍,但好像又不是同一种浮萍,她在这里至少她虚构的父母是熟悉的,她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创造的角色。 而她呢,没有人会选择玩一个配角的角色,这就说明南楚和这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人,她们没有相同的来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她们的归途。 南楚能不能回来她也不知道,或许是系统的大发慈悲,看在她的面子上,重新构建一个数据,但她的面子又有几斤几两呢,裴迷度作为一个男主,不符合系统的规划,一样被放逐,南楚最后的归宿或许是消失,没有人会有关于她的记忆,她的身边又会多出了一个好朋友的背景板角色。 两人相对无言,宁楚哂笑了一声:“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就是个鸠占鹊巢的,说是重生,结果连身体都换了,即使她只是个数据,但在我的灵魂占用之前,她也有血有肉,有你这个一直想要她回来的朋友,有那些即使不知道她换了之后,还是愿意接受我的道歉而与我重归于好。 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啊,可是……这都不属于我。” “或许你可以试着和别人交朋友,而不是以情侣的方式,那根本就不是交朋友,可能是见色起意,又可能是贪图你的一些特质。” “比如你吗?”她定定地看着柳朝阙。 “饶了我吧。”柳朝阙举手投降:“我实在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像是对于南楚的背叛,但若是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会区别于南楚的方式对待你。” “听起来很不错。”宁楚点头,她扯了扯被子,看起来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算了,姐的追求者那么多,我也不需要多少朋友,刚才你就当我有感而发,听过就算了,我累了,你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去。” 她开始赶人。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嘎吱一声,门毫不留恋地关了上去。 紧闭的双眼随着这一声音缓慢地睁开,无机质般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她面无表情地道:“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增伤悲。” “但或许,我离开之后,这个属于南楚的身体还有脸是好的。” 以及……她差点被人碰过的身体。 “任务目标,让女主说出我会帮你完成任务,任务成功,任务进度50%,积分加200,获得女主同款武力值,当前任务进度30%,任务失败,扣除任务进度的50%任务,并获得电击惩罚。任务限时240小时。” “那女主呢?”她曾经问系统,系统却道:“请任务者完成任务即可。” 可这么丰富的奖励,惩罚却不是对等,看起来是非常赚钱的买卖,但……即使作为花瓶在家中供着,她依然知道这后面一定有承受相应惩罚的人,是女主吗?系统想要她取代女主。 她一直知道,在她来的时候就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她一开始就将女主当做任务进度的绊脚石,对她的态度不算太好也不算是太差。 可是只有随着任务的逐渐推进,她逐渐明白了系统对于司曼的恶意。 她对于南楚的朋友的重视,系统就让她穿越到她的身体里,女主看着自己的朋友堕落,看着自己的朋友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人,她看着别人用着朋友的身体去做一些她无法容忍的事情,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制止,但她又知道她可能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眼不看为净,结果她直接进了警局,她不得不捏着鼻子去捞人,看着在警察局里狼狈的朋友,她差点晕了过去。 而现在,她又要为了自己的任务目标,让女主去受这些无妄的惩罚。 以前的她会狠下心来,可现在…… 南楚是十天后出的院,手还没好全,她以自己学业拖欠太多没法跟上进度为由,直接签了出院手续。 包成粽子的手,以及那被绷带缠绕着的双脚,显得极为突兀。 班级的人都投来了善意的目光。 下课,还有人帮忙带饭或者帮忙上厕所。 第105章 重回 同学们推着她的轮椅,带着她沐浴阳光,看着他们在操场上跑圈,在树荫下,看着同学怕她无聊,送过来的书。 柳朝阙就在其中,她被男生拉着一起打篮球,不知为什么,她一直那么的耀眼,在一群男生之中,她好像能够发光。 “漂亮!三分球。” 柳朝阙和柳相如击掌,给皮特比了个挑衅的手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明明是个明艳的美女,却酷的让人尖叫。 或许攻略任务中的女主就是因为这样吧。 “攻略剩余时间24h。” …… “我们去图书馆看书去不去?”闻夏抱着书羞涩地看着旁边的天青,看着过来的南楚邀请道。 “我就不用去了,司曼在哪?” “哦,她在去准备唱歌比赛了,你可以在音响室看到她。” 柳朝阙依然不忘初心地选择了生死江湖,虽然小众,但反正也是自己独唱。 她站在麦克风前,音乐随之响起,她自信开唱: “四野阔,我等到此城郭。” 对面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她松了口气,这调试音响以及麦克风的声音,也忙了好久。 “往来人,三五行出阡陌。” …… 扣扣,敲门声将渐入佳境的氛围打破,带着耳机的青年比了中止的手势。 她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谁啊?”男人拿下耳机,打开了门。 南楚羞涩一笑,同那人打招呼道:“你好,司曼是在这里吗?” “南楚?”柳朝阙赶忙从里室里出来:“你怎么过来了。” 她推着轮椅,慢慢地滑到她的面前,认真地道:“想来看看你。” 柳朝阙便推着她往外面走去。 “你刚才在唱歌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再怎么样,也打扰了,我现在也没心情唱歌了,反正时间也足够,你想去哪里玩?”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柳朝阙无所谓地道:“反正这歌我也唱过很多遍的,也不差这一两遍的。” “你唱的什么歌?” “你想听吗?” 轮椅滑动的声音停下,南楚认真地点点头:“我想听。” “你什么时候想听我唱歌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南楚斩钉截铁地道:“我现在想听。” “好听就说好听,不好听就说还行,这你让我唱的,不能说难听。” 她也是好面子的好吗。 南楚郑重地点点头。 生死江湖在湖边想起,带着点肃杀和潇洒之意,好像真有这个剑客,一把剑闯荡江湖,惩恶扬善。 声音随风起,吹动少女的发梢。 “真好听。”南楚感叹地道:“好像你就应该唱这种歌。” “当然了,我最喜欢的就是侠义恩仇了。” “如果有机会,我们去旅游吧。” “去哪里。” “去蒙市。” “去骑马,穿着藏袍,去墨脱,去那大雪纷飞的雪山找那盛开的雪绒花。 还有那成群的绵羊,移动的蒙古包,以及飘在布达拉宫的哈达。” “那我想去绍兴,去鲁迅故居,看那百草园,看那菜地,看那三味书屋,想去看看那社戏,坐在船上,与月亮一起入睡。” “再来壶热茶,对影成三人。” “真好……”顺着她的描述,南楚似乎能够透过湖面看见那月下的芦苇,飘着香气的茶点,随意坐在船上的少年,笑眯着眼,在月下独酌。 清风拂过发梢,吹动少女的心。 她看着身旁的少年,也笑眯了眼,她轻声呢喃:“若你才是我的任务目标多好……” “什么?” 柳朝阙不解,她实在耳聋,那引以为傲的听觉就和卡了的磁带一般,根本听不到她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同样的话,她又听了一遍,想要问清楚,却发现她撇过头去,看着站在桥上的白鹭。 有学生走过,那白鹭就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白鹭,连站的地方都得小心翼翼,别人一指教,就无可适从,跑走才好呢。” 倒也不用这么过度解读:“我倒是觉得白鹭这鸟还挺好玩的,饿了去放了水的泥地里捡一两只饱餐一顿,或者白嫖渔民钓的鱼,偶尔踩在鳄鱼头上,体验一下生物动能游艇,累了,就直接单脚一站,美美地睡了过去。” 南楚又沉默了下来。 “你说如果我变成了白鹭,你会认出我来吗?” 柳朝阙认真思考了一下,道:“那你要带着最有特色的羽毛和尖嘴,停在我的窗前,这样我才能认出你。” “那我若是普普通通,你不就认不出来你了吗?” “那你就不要怕生,我会努力靠近你,你不要逃走,我便会将你带回家,住最豪华的笼子,吃最好的粮,若是你觉得不自在,便将我家当成驿站,什么时候饿了,找不到吃了,什么时候被欺负了,我的家永远为你敞开。” “你怎么那么好啊。”南楚感动地看着她,没想到下一秒。 “这些都是在你真的变成了小动物的前提下,在你还是南楚的时候,我并不乐意邀请你来我家。” 毕竟她家有一只真动物,一只已经变成人的动物,不适合人类入住。 “哦。”南楚抿嘴:“行吧。” 见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推着南楚的轮椅靠近了一个椅子,于是两个人都有了位置。 她坐在樟树底下,散发着独特香气的香樟树,带着点令人安心的味道。 或许是阳光正好,斑驳的阳光映照在树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哼着不知名的歌。 “司曼?” “嗯?”她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你说……我如果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会不会想我啊……”声音随着风起,风的那头却再无声音。 抱着南楚的轮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她轻轻地触碰着司曼的脸,眉眼温柔。 “你为什么不让她帮你!”质问声在寂静的环境中炸起,惊醒了睡着的柳朝阙,她睁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逐渐清晰的两个人影。 “人家凭什么帮?”那是一个陌生的女生,她明明没有听到过,却觉得她应该认识她:“因为我占据了她的好朋友的身体?因为我处处让她丢脸?还是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于她朋友的背叛?” “她本就是个数据,你的道德感不要这么重。” “可你也是数据啊,系统。” 系统,柳朝阙惊觉,她这才发现这女生似乎长的和变美的南楚有七八分相似。 “好的,宿主,已为你选择惩罚任务。”他的声音变得机械了起来,毫无感情。 “不是说就是惩罚吗?怎么连惩罚都有任务了!” 还没等她说完,柳朝阙就看到了一个黑洞将她吸了进去,最后听到的也只是一句惊叫。 在她云里雾里之际。 那个被称作系统的男人转头,柳朝阙惊醒。 依然是这个湖边小路,可轮椅上的少女却已不见。 “希望你还能记得我吧。” 和南楚换了个人时一样,当那消失在湖边的南楚手脚完好地坐在桌子上和别人笑着打闹的时候,别人也没有发现。 或许闻夏发现了,她无意识的一句:“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这个性格,让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场。” 大家齐齐转头看着她,闻夏捂着嘴,无措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或许是老师课上,提问时的一片寂静,从来不爱表现的学生回答了她的问题,并回答正确,连自己都震惊了一般。 说出一半答案的闻夏却没法得到正确答案,而被她人一笑置之,唯二知道原有的柳朝阙却像是傻了一般盯着南楚看了又看。 “曼曼,怎么不认识她了,南楚啊,我们好朋友啊,你们不好闺蜜吗?” 柳朝阙终于回过了神,她试探地问了一声:“南楚。” 南楚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就和每次梦中回忆的一般,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嗯,我回来。” 南楚或许真的回来了吧,她摆脱了稍显性感的打扮,休闲鞋休闲裤,怎么随意怎么来,配上她那过分好看的长相,倒有种别样的风味。 她依然对人十分的大方,又重新地与那些人建立起了联系,关于那个南楚所做的事情,好像随着她的消失,就再也没人提起,有次她碰到了那个和南楚曾经一起吃饭的男孩子。 他羞涩地看了她好几眼,问他南楚的事情,他的眼中只有迷茫:“她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你或许想要认识她,她有一头秀丽的头发,半披在肩上,带着淡淡的栀子香,她经常穿着长裙,或粉红,火红,有时如同骄阳般绽放,有时又如同流水般温婉,她很好,我很喜欢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似乎在回答着他的问题,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男孩笑了笑:“你的朋友一定很好看吧。” “是的她非常的好看。” “曼曼~”南楚招手。 “来了。” “这是你说的那位朋友吗?”男生不解。 “是,又或许不是。” 第106章 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 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 你们共用一个皮囊,但你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柳朝阙想:“南楚是南楚,她也是她。” 南楚回来之后,生活没有多少变化,那断掉的消息回复也变得频繁了起来,只是偶尔,当南楚挽着她的手在路上散步的时候,她会说:“你是不是还记得她。” 她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你也知道?” 柳朝阙感觉自己说了个废话,一个灵魂将自己硬生生地拉离自己的身体,或许那系统还恶趣味地让南楚在旁边围观。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了主动权,被别人控制着做着自己觉得羞耻的事,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但是被骂的还是自己。 这样想,一切都忘掉,也是件好事。 “嗯,我知道……”我知道她为了任务去找所谓的任务目标,我知道她所做的所有努力,也知道她的渴望,她渴望一个真心人,却又被男人一次次背叛,一次次地羞辱。 光鲜的背后是片片荆棘。 “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在所有人都认可她,而忘记我的时候,还记得我。谢谢你,即使那么心软,也不会将对我的待遇分给了她。 谢谢你,把我和她分的很清,也谢谢你,依然记着她。 “不知她是不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她在她的身边,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但午夜梦回,她却抗拒着回去。 好矛盾的一个人啊……也或许只有那里才是她的根吧。 好奇怪啊,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凝神看着那飘到地上的落叶。 那人在的时候,她期盼着她走,当她真的走了,她又开始怀念了。 在和南楚一起吃饭的时候,柳朝阙会恍惚,在图书馆拿书的时候,会在想如果现在那人还在,她的身旁会不会有个男孩,亦或者披着头发,微微侧肩,专注而又认真地翻动着书页。 又或者奋笔疾书,祈求着系统的帮助,最后臭屁着说自己又考了第一。 虽然她的脸上是高傲的表情,有种我轻轻松松就能得第一的欠揍感。 她看着看着,不免就发笑了起来。 又或者是走在校园之中,看着一个背影像她的女孩子,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在她的身边,然后转头,又失望地离开,留下那女孩懵逼的表情。 柳朝阙感觉自己是病了,就像是当初那网友,即使最后因为异地和他过于老成的长相而选择分手,可当初的一年一直在她心中久久无法忘怀。 她会记得济南的秋日,干燥的午后,四人的宿舍间,以及那落叶缤纷。 她会记得那要去济南上研究生的自己,想要离家出走,只是想坚持自己爱情的自己,很不可取,但她那时候真的想到过。 也会记得分手之后,询问山东朋友济南的天气,以及打开破站,一直未删的关注。 她感觉她得缓缓,或许,她会调整过来,没有那人的日子,即使她的存在只有自己和南楚知道。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着的呢?”南楚牵着条金毛从柳朝阙身边经过,着实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金毛转头,湿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鼻子拱了拱。 “你还养狗了?”南楚穿着一身运动服,微微喘息着,脖子上脸上不断地冒出一颗颗汗珠,是刚跑过来的样子。 “刚养的。”她擦了把汗,喘着气,坐在了柳朝阙的身旁,因为衣服被汗水粘湿,所以她们隔着一个人的空位。 “说来也很有缘,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在我们回家的那条路上捡到的,它身上脏兮兮的,但又看起来不像是流浪狗。” 南楚摸摸狗头,狗狗一脸傲娇地撇过头去,吐着舌头,依然一眨不眨地望向柳朝阙。 “或许是谁家的狗狗走丢了。” 狗子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蠢蠢欲动的柳朝阙,她的手伸了又放放了又伸,终于是缩回口袋里,歉意地笑了笑。 狗子呜了一声,弯下腰,低下头,变得失落了起来。 南楚注意到了,她道:“她想要你摸摸它。” “不咬人吧?” 狗子抬起了头,眼中写满控诉,若是她能开口,估计她会说,你怎么会这样看我,我像是能咬人的狗吗? 天知道她为什么能理解狗的意思,还有这狗的表情也太丰富了点吧。 柳朝阙试探地伸出了手,狗子也抬起了头,努力靠近,带着点小心翼翼。 洁白的双手触碰到了那柔软的,被太阳熨烤过的金色的毛发,温暖又柔软,柳朝阙低头,金毛裂开嘴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幸福又满足。 柳朝阙又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她真的好喜欢你啊。”南楚感慨道。 她昨天见狗子趴在那个路口,时不时地张望着伶仃的行人,又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像是在等待着谁,却又找不到他,她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次次抬头,次次失落,最后等到10点,连她都感到了冷意,最后同情心泛滥,这才连哄带骗的将她带回了家。 洗了身子,吹了头发,期间狗子乖的不行,一点没有外人说的抗拒,好像知道自己身上脏,配合着将身体洗干净。 没有小窝,她也不愿和南楚睡在一个房间,只是趴在沙发旁边,占据了一个角落。 她起夜上厕所的时候,还看着两个大灯泡,看着窗户的方向,像是等待着什么。 今早的时候,狗子变得十分兴奋,六点开始挠门,叫她起来,洗漱,吃早餐,她是绕着她的腿,团团转。 她不得不吃快一点,在换鞋的时候,她不知从哪里拿的麻绳让她给自己系上,她揉揉眼睛,还以为天色昏暗,她昨晚竟没看到她的脖子上有的项圈。 可惜这项圈普通,既无联系方式,也无标志性图标和小狗名字。 等到门打开,狗子便窜了出去,她拉着狗绳,差点没拽住她,坏了,狗子暴露本性了。 她一路上蹦蹦跳跳,每一根腿都有自己的想法 而在进电梯的时候,她又变得安静,挤在电梯的一角,背对着开门的方向,直到离开电梯,众人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金色的拖把。 一脚踏实地,狗子就开始狂奔,她也被迫长跑,最后跑的气喘吁吁,狗子这才停下来,矜持地用爪子整理着乱飞的毛发,这才优雅地往前走去。 而前面只有一个放空大脑的柳朝阙。 现在,她们一系列互动,南楚又怎么不知道,她所等待或许就是面前之人。 “啊,她等的人是我,不会吧?”听到南楚的描述,柳朝阙一脸懵逼地望向蹭着她手心的金毛。 见手上的动作停止,金毛又仰头看向了柳朝阙,似乎在说,怎么不摸了,你是不是嫌弃我脏? 这小表情到底是随谁。 “你说如果我变成别人,你会认出我吗?” 她低头,与狗子对视了良久。 “你……”她想说名字,但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汪。”她变得兴奋了起来,绕着柳朝阙转着圈圈,又时不时地和她贴贴。 糟糕,她真的变成了狗。 她眼前一黑,又变成满面的白,只有中间,那红莲散发的红光。 “你怎么又出来了?” “想要让宁楚变回来吗?” “原来她叫宁楚啊。” 红莲顿了一下,又问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把她变回人。” “什么代价?又有一只手不可控,或者变成了植物人?”柳朝阙反问道。 红莲又私自调动了她的回忆,蛊惑着她,循循善诱。 “你在心中对她是不舍的吧。” “是又怎么样,她现在不也回来了吗?” “你确定她回来了吗?她只是一个通灵性的狗,对你是天然的亲近罢了。” “好,你说这狗不是她,拿出证据来啊。” 柳朝阙才不顺着他的话头说呢。 红莲又沉默了一下。 “你不想看到她长什么样吗?” “狗子也挺好的。” 红莲每次将话题引到要复活宁楚,柳朝阙就扯些别的,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 梦境一寸寸破碎,脖子上的红莲玉佩散发着红光,一点点吸收着那梦境的力量。 最后归于沉寂,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玉佩重了一点。 第107章 土 她回到了素食馆的餐馆里面,却发现,这哪是餐馆,而是一个凸起的坟包,而她现在站在一个石碑前面。 她定睛一瞧,是一个身前被虐待致死的女生的坟墓,而这坟墓,满山都是。 所以,她那天吃的是什么啊。 四喜哥解答了她的疑问。 “面条是骨灰,千张是草叶,而那切笋的师傅,是怨灵。” 柳朝阙,柳朝阙已经捂着肚子在那边干呕了。 “其实问题不大,这里的磁场影响着大家,让他们冲动行事,加上心理引导,就产生了这么多事。” “谁心理引导?” “不知道。”四喜哥也没有答案。 “对了,还有,如果有人在附近吃到肉片,那些是可以控制别人的蛊虫。” “呕。” 虽然她没有吃到肉片,但是她感同身受地吐了,有些时候真相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她现在的感觉就跟去餐厅吃了食物,结果她跟我说是泔水来着一样难受。 这件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柳朝阙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什么,明四喜也不避讳的,很是慈爱的看着她,还问她要不要给她拿个袋子。 扶着树干站立的柳朝阙:好像也不是那么想吐了,面子战胜了本能,她无事发生般地带着飨灵,从坟头下去。 夜晚风很喧嚣,风声伴着似哭似笑的声音,在这无星星的夜里显得极为阴森恐怖,树影婆娑,似乎还能在里面找到一个飘着的小鬼,吞噬着误闯入其中的倒霉蛋。 柳朝阙倒是淡定,主要是旁边的四喜哥跟个发光体似的,待在他的身边,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她们穿过黯淡无光的树林,在蛇虫鼠蚁的目送下,踏在松软,随时会滑下来的山路上,绕过一个个坟包,穿过一个个阴影,终于,她们俯瞰到了城市的夜景。 很美,但是,站在高处的柳朝阙有些迷茫:“我们怎么下去啊?” 她看着离地差不多百米处的悬崖,碎石从她底下站着的土地滚落,连声音听见都得好几秒。 “飞下去吧。” 就知道,柳朝阙耸了下肩,拿了块结实的树枝,然后坐了上去。 树枝慢慢升空,然后平行着往远处飞去,四喜哥半坐在树枝后面,心情甚是愉悦。 “想当年我也想选个扫帚做武器的,既可攻也可守,还能有嘲讽,去少林当个扫地僧,然后一鸣惊人。” “那为什么选了镜子做武器。” “它不是武器。”四喜哥摇了摇头,最多算是辅助性的法器,“我是法师,不搞近攻。” “而且我本为喜庆而做的菜,若是搭上个扫帚,就有点不搭了,铜镜可以正衣冠,可以看到世间喜怒哀乐,于是我便拥有了这个法器。” 她耳上的青铜样式的耳环亮了亮。 四喜哥又给她讲了下他南明馆里的趣事,南明馆来来回回那么多人,有奇葩事也有令人感动的事,他的描述如此生动,掌控着方向的柳朝阙思绪慢慢地飘远了。 不安和紧张似乎就这么被平息,每一件事在四喜哥的讲述中都显得十分有趣,平日里枯燥乏味的事情在他的讲述中显得跌宕起伏。 很快,伴随着四喜哥磁性的声音,她们从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口降落。 拾荒者挠了挠后背,又继续睡了下来,她轻手轻脚地从他旁边走过,直到离开。 几分钟后,那呼呼大睡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眼底清明,哪还有睡着的样子。 他低声呢喃:“异能者?神秘侧?” 灵魂出窍的时候,他看见了两人从天上飞了下来,穿着古装的青年与现代装的少女,显得极为突兀,她们大摇大摆地从空中降落,以为没有人会注意,他感受到了,那个穿着古装的青年,向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气势凌厉,让他本体差点吐出学来。 他咳嗽了几下,咳出了两块牙齿,他舔舔牙槽,不敢置信,忍不住草了一声:“老子大门牙没了?” 似乎听到了那巷子口的说话声,柳朝阙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被四喜阻止,“我们出去再说。” 她点点头,两人终于走到了路灯下,被昏黄的灯光照着,好像一个结界,隔绝了黑暗,哦,好像真的有一个结界。 明四喜以手掐诀,撑了个只能装两个人的结界,“现在可以说了,刚才我阻止你,是因为我察觉到了威胁,他有种能够吸引灵魂的能力,身上有好几个灵魂碎片的味道,即使你有我们帮助,也得小心。” “这不是就是魂环吗?世上竟有这种事情?”柳朝阙有点不可置信:“居然有人吃魂魄吗?” “当然有了,有些邪恶的灵,就喜欢吞吃干净的灵魂来增长修为,只是没想到你们这边也有。” 柳朝阙想起了堕神。 “堕神也算一种吧,但这种太过邪恶的已经被我们世界的飨灵联合起来消灭掉了。” 所以其实那些堕神是你们圈养的宠物吧,她想到了堕神孵化器。 “不过说是消灭也不准确,只要有人有这个念头,就和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能做的就是控制,以及出现重大问题时候能够协助着人类解决问题,真正能够消灭堕神的只有人类。” “贪嗔痴,一念成魔,若是人人都是圣人又有点太过理想了。” 柳朝阙同意般地点点头。 “那既然这样,我们看到了,要不要去消灭他们?” “当你发现老鼠的时候,那里潜伏着的老鼠已经很多了,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至少得等你能够稳定召唤出三只飨灵吧。” 柳朝阙抽了抽嘴角,也对,她操知过急了,要不先试着解决召唤了两只会头晕呕吐的问题?她开始思考什么时候能够召唤出三只飨灵了。 见她跳过了话题,自顾自地思考了起来,四喜哥也不打扰,他转头看向那片黢黑的巷口,与那充满愤怒的眼对视了一眼,那眼便如同灼烧了一般,闭了上去,男人捂着火辣辣的眼睛,痛苦地在地上蜷缩着,若是有光的话,会看到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连灵魂都在慢慢地灼烧着,痛苦又无法扑灭的灵魂之火。 让他以后的生活都是水深火热。 废物利用,让他激励一下御侍也好,他看着前方大摇大摆走着的柳朝阙,温柔地笑了笑。 最终他实在忍受不住,变成了一只脏兮兮的红眼老鼠,钻入了下水管道。 那里爬满了黑色的老鼠。 “计划进行的顺利吗?” “计划顺利进行,我们的人已经渗透进去,只是那餐馆的阵法被人破了,需不需要加固?” “嗯?谁闯入了进去。” “一个女人。” “处理了就是,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阵法的事,小何你上去看看。” 一只灰皮大老鼠从老鼠堆里蹿了出来,顺着下水管道,很快就看不见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缺了眼的白毛老鼠这才注意到了那老鼠的样子,有点疑惑地道。 他本想说出柳朝阙和那男人的事,可出口却自然的变成“没事,不小心感染了病毒。”他惊恐地捂住嘴。 而在瞎眼老鼠面前,只看到了他那缺了口的门牙。 老鼠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嫌弃地道:“都成了老鼠了还中招,你出门可别说我是你同类啊,门牙也是病毒感染掉的?” “那倒不是,就是路上来的急,磕掉的。” “也没见你平时这么敬业啊,来的这么积极。” 红眼老鼠默默垂泪,你咋就信了呢。 “去补补吧,你是老乞丐,但你的老鼠不是啊,我让小红给你治治,牙还在吧?”他更加嫌弃了。 老鼠默默垂泪,摇头。 白老鼠:“丢人!” 第108章 酒吧 或许是阵法破了,又或者是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发现事情败露,而换了一种方式,反正自从那晚以后,案件就变得更加顺利,没有这些超自然的原因的影响,他们很快追溯到源头,破获了一起起看似诡异,但又可以被他们自圆其说的案子。 学校里也没有发生什么持刀杀人,或者无故跳楼自杀的事情,学校对学生的管控依然严格,但是可以出来走动,只要不离开学校就行,那些当时离校的学生也被召集回来上课。 柳朝阙就是其中之一。 早晨,柳朝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帘,便有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她眯起眼睛,今天是个大晴天。 她做了吐纳,又打了几套拳,召唤出一只凉虾和一只冬阴功,便往学校跑去。 r级的飨灵相对来说消耗的能量比较少,她的眩晕感没有那么深,只是当她试图召唤第三只飨灵的时候,直接精神恍惚了一下。 等到有意识的时候,看到了慕梨和墨云担忧的目光,慕梨揉着眼睛,似乎刚从床上被吓醒,而墨云又是贴贴,又是蹭蹭,一副深怕人没了的模样。然后旁边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姐姐,手里拿着个……?除颤仪?! 据还能组织语言的慕梨说当时他们就听到重重的咚的一声,然后墨云去看了一下,吓地他喵喵直叫,连语言都组织不出来了。 他只好从床上起来,爬过来看的时候,发现她脸色苍白,不省人事。 “你那时候连脉搏都很微弱,真的有种命不久矣的样子。” “我们第一时间打了救护车,在救护车来之前,你心跳都停止了一瞬,差点吓死我们,结果你下一秒就醒了,脉搏正常,护士姐姐过来还想拿除颤仪给你恢复心跳,现在就不用了。” 最后她还是带去了医院做检查,眼皮都快掀不起来了,折腾到了凌晨。 结果第二天柳朝阙就和没事人似的起了床。 还在呼呼大睡的慕梨和墨云:“zzzz。” 只能吃外面早点的柳朝阙,“(嚼嚼嚼)好吃。”一头扎在了豆浆碗里,店老板赶忙去查看情况,她又抬起脸来,脏兮兮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好喝。” 店老板:“……”并拿出了纸巾。 她又活力满满地走过马路,走过了林荫小道,然后走到校门口,走到教室,咚的一下坐在了位置上。 然后毫无知觉。 直到第一节下课。 “司同学,下课了!” 柳朝阙盯着眼前人看了又看,终于视线对焦,她惊呼一声:“老师!” 然后手忙脚乱地擦嘴,理头发。 “昨天没睡好?” “嗯。” “没事,下次早点睡吧。” 老师很轻拿轻放地跳过了:“今天的课上的内容记得叫同学给你看看笔记。” 甚至还嘱咐她要复习。 柳朝阙更羞愧了:“老师……” “不用说,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才会在我的课上睡着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 “那就好,困了就睡吧,学习还是身体重要。” “谢谢老师。” “行,晚上记得早点休息,有困难记得找老师,老师先走了。” 她拿起课件,往门外走去。 “好……” 她注视着老师离开的背影,愣愣出神,看了很久很久,如同被定身一般。 “喂,老师走了!” 她重复了好几遍,这才得到了柳朝阙的回应:“你叫我吗?” 章竹烟无语,合着她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我说老师走了,你不用一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说实话有点过了啊。”跟装深情似的。 “啊没有啊,我只是在发呆。”柳朝阙不明所以。 然后她又趴在了桌子上,很快她的位置上又传来她清浅的呼吸声。 得,又睡着了。 章竹烟翻了个白眼。 柳朝阙在睡着的前一秒嘱咐凉虾铃声响了之后就得叫她。 或许实在是太困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她再次醒来,是被拳头打醒的,冬阴功汤理直气壮地道:“那个一直叫你妈妈的,看你睡得香,又不想叫你起床,我催促了好久,她也只是温柔在你耳边唤你的名字,我看老师都来了,你都没醒,就只好出手,你看你这不是醒了吗?” “可是你打疼妈妈了。”凉虾在旁边弱弱地道。 “这点是我做的不好,我道歉,对不起。”他立马就开始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柳朝阙摆了摆手,她倒是没生气,毕竟她知道要凉虾叫醒自己实在是困难,但她还是提醒道:“下次别敲头,拍肩膀就行。” 她揉了揉脑袋,清醒是清醒了,就是怎么有点嗡嗡的。 这一上午的课都在一个教室上课,这也方便了柳朝阙中途补觉,加上下午的课就一节,还在15点之后,她着实补充了睡眠时间。 等到去上下午的课,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 南楚是不是没在。 在梦里南楚找回了自己的身体,宁楚,嗯,变成了一只乖狗狗,上次见面是那次白酒保护了她。 柳朝阙扯了扯身上的金线,金线的那头绕在了白酒身上,她和每一个召唤出来过的飨灵都有。 “那女孩怎么样了?”她心音传递道。 这么说……她看向冬阴功和凉虾,她其实是召唤出两只r和一只ur了吧。 那她又怎么会忘记还有个白酒在外面? “四喜哥……我现在?” “3只ur,r不算。”四喜哥在游戏界面里说道。 “你们还有等级歧视?” “只是能量大小不同罢了,米粒和玉米的大小可否一样?”他反问道。 好像也对。 四喜哥笑了笑。 被忽悠过去的柳朝阙不知道自己中了四喜哥的pdd陷井,殊不知,即使她召唤出了三只ur飨灵,那也得按照他指定的来,而这几位并不想一起出现。 拥有连携技的飨灵,因为能量的堆积而不得不同时释放,这会让他们很不爽,久而久之,他们就不想同时出现了。 白酒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你让我保护的姑娘,x日那天身上的磁场发生了很古怪的变化,然后我感觉她如同换了人一般。” 他那头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还很嘈杂。 “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在……”滋滋。 不是,没信号了?她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她来到白酒旁边。 这是一个黑色的空间,上面灯红酒绿,而她们所待的地方却如同一个酒窖,还闻到了一股股白酒的味道。 白酒穿着一身红衣,身上枫叶一片片飘落,是她给他抽的皮肤的特效。 “白哥,人在上面?”柳朝阙捂着额头,头还是有点疼。 “嗯,那小姑娘这几天都在这里,上面人多眼杂,难保有人看到我,我就没上去了,还有,别叫我白哥,怪奇怪的。”白酒无奈地道。 “那叫你什么?酒哥还是白酒哥哥?”柳朝阙调侃道。 “白酒就行。”白酒扯了扯嘴角。 “跟酒厂似的……”柳朝阙吐槽。 “嗯?” “没什么。” 说起来,她游戏里还有个朗姆以及雪梨呢,哦还有gun,苦艾酒,最近还出了波本和皮斯科,差基尔和那两个狙击手,以及司机,酒厂主要人物都快要齐了。 柳朝阙借助白酒的力量穿过木板,来到了上方,或许是她的金手指也是一个没有声音的系统,白酒这些飨灵,除了必要的完成御侍的任务外,其他时候无法单独行动,他无法动用法力让自己换一件衣服,只能借助本源的力量,待在狭小的酒窖里。 难不成是怕他们反叛吗?和现在的乙女游戏一样。 她们很快就从洗漱间出来,白酒还换了身女装。 或许是长的太英气和高大的缘故,虽然他的脸很是好看,但依然挺让她发笑的。 “想笑就笑吧。”白酒扯扯裙摆,他其实是穿不惯现代装的,即使古代也有裤子,但都偏柔软为主,而不是像现在的这般紧,加上自己的御侍是个女孩子的缘故,他选择了长裙,里面还加个比较短的亵裤。 柳朝阙穿着格子衫就出来了。 酒吧她是第一次逛,因为老是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有人会往你的酒水里下药什么的,或者喝的酩酊大醉被人带走,她一直没勇气进来,这次为了南楚,她第一次从厕所那头进来,还有点小紧张。 酒吧对于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晃眼,各种绿的红的黄的灯在舞池中央晃,男人女人跳着笑着,动感的音乐放着,人们穿着火辣,她还看到有人偷偷摸邻近的女孩子胳膊。 人挤人,加上灯光昏暗,声音嘈杂,她和白酒实在是找不到南楚所在。 等到灯光亮了些,男男女女们推杯置盏,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 柳朝阙这才揉揉鼻子,去去刚才嗅到香水混杂着酒精的味道。 她带着白酒在四处寻找。 坐在吧台前的南楚似乎看到了两人,眼底暗了暗。 第109章 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柳朝阙终于看到了吧台上坐的人,她拿着杯血腥玛丽,艳丽如血般地颜色在酒杯中晃动,她漫不经心地抬眸,冷漠地看向来人的方向。 而柳朝阙脑中的血腥玛丽已经开始疯狂尖叫了。 “她喝了我,她喝了我!” 不是,你一杯酒咋戏份这么多呢。 “你想出来吗?”柳朝阙在心中默默问道,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南楚,膝盖隐隐作痛。 她回来了,但好像又不像她了。 “你……” 南楚跳下吧台,火红色的裙子火红色的高跟鞋,连头发都挑染成了红色,配上她那张眼线勾勒出来的上挑眉角,真的有种高冷女王的样子。 但是,柳朝阙咋那么想笑呢,怎么说呢,闺蜜突然又换了一种性格,但她还记得她原来的样子,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她走到柳朝阙面前,柳朝阙这才发现穿了高跟鞋的南楚似乎比她高了几厘米。 她有这么高吗,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鞋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南楚皱眉,说话声音依然冷冷的,但透露着一种不赞同。 她笑了一下:“你来得,我就不能来?南楚,咱俩都成年了,来这里很合法啊。” 虽不知道这回来的南楚到底抽了什么疯,但是逼格不能丢。 “我这是……”她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而其中有好几道都是看向柳朝阙的,她莫名的有些不爽:“你先跟我来。”她拉住了柳朝阙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要将她带离这个疯狂的场地。 “你说什么?” 这时候dj突然切歌,各玩各的舞池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大家随着音乐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柳朝阙踉跄地被南楚脱离了热闹场。 这是间包房,刷着暖色调的漆,明明没关门前还能听到舞池那边的动静,一关上门,万籁俱静了。 怪不得那些个女主叫天天不应呢,隔音真的好。 地狱笑话。 等到关上门,南楚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口就是赶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这就是你该来的吗?”柳朝阙反问:“你不知道这里面这么多不怀好意的人吗?你还单独来?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也不是这样体验的法子吧?” “我……”她道:“我有不得不来的原因,但这些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和进去。” “危险吗?”柳朝阙只问了一句。 “什么?” “会让你有性命之危吗?” “不会。”她斩钉截铁地道。 “杭市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时……” “变成了魂魄吗?”柳朝阙将她没说的话,接过来:“一直在宁楚身边?” “你知道她叫宁楚?”南楚真的震惊了,“她告诉你了?” “没有。”柳朝阙道:“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已经知道了,她在哪?” 南楚勉强笑了笑:“我回来了,为什么要问她,她把我身体都夺去了,我哪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者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或者是跟我一样变成灵魂了吧。” “撒谎。” “我觉得司曼你变了。”南楚也不笑了,她木着脸道:“因为她?你对她有了感情,即使是以我消失为代价?” 她有些生气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换了个人的时候,只有司曼是清醒的,现在司曼也不清醒了,那女的有这么好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自己回来了呢。 “没有。”柳朝阙摇头,她也坐在了南楚旁边,试探地揽住了南楚的腰,将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变得很轻,搔的南楚的耳朵痒痒的:“我从来都没想着让你消失,只是人都是感情动物,前一秒在我面前鲜活的人,下一秒就没了生息,我总要知道点原因。” “她任务失败,不得不脱离我的身体了,这就是原因。”南楚软下身子,头微微下倾,与柳朝阙的脸贴了贴。 在宁楚说出:为什么司曼不是攻略对象的时候,她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她和陈青松的交易,可没有这个附加项,她的面色微冷……工具人,不需要感情。 因为宁楚的事,柳朝阙不敢再问,南楚于是跳过了这个话题。 “既然来到酒吧了,要不要试着喝酒。”南楚提议道。 “你刚才说不让我来酒吧,现在都可以喝酒了?”对于南楚性格的转变,其实柳朝阙还是有点谨慎的,只是她动了动脚,苦笑了一声:若连南楚都是坏人,那她估计是逃不出她的五指山了。 又或者她就是靠着她的纵容而有恃无恐吧。 只是等到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说的多有不妥。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很安全。”她着重强调安全一词,她转了转手中的红酒杯:“正好气氛到了,我给你分享几杯好喝的,不醉人的调制酒。” 调制酒……有什么不醉人的? 血腥玛丽在她脑海里疯狂尖叫:“喝我,御侍喝我,喝我不会醉。” 她揉了揉太阳穴。 门被敲响,侍者端着进来,南楚正好挡住了他的视野,“给我吧。” 他将盘子递给了南楚,等她转身,侍者早已离开,托盘上摆着约莫有五六杯的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流动着如同星空一般的色彩。 凑近了些,一缕缕柠檬的香气,伴着醇厚的酒香,柳朝阙血腥玛丽上身,汽水,果汁,百利甜,龙舌兰以及……伏特加。 “错误……,她这是要让你犯错吗?” 柳朝阙无言以对,看着只有在金手指里酒吧才有的品类搬到了现实中,该说不说,水晶珊瑚还真的挺好看的。 柳朝阙一眼就略过了那杯橙黄色的错误,哼,她犯什么错了?她才不耍酒疯。 “这些……” “这些都是低浓度的果酒。”一边说着,她一边拿出了那杯错误:“这是柠檬汁调配的,有点果香,你闻闻。” 柳朝阙的头又疼了,血腥玛丽在脑海中疯狂大笑:“哈哈哈,错误!错误你还有今天,柠檬汁果酒,哈哈哈。” 不行,好像屏蔽! 她努力转移注意力:“那这个呢?”她拿起那杯水晶珊瑚。 “海盐汽泡酒,加了海盐气泡水,以及蓝甘橙,有点咸咸的口感。” “哈哈哈哈。” 柳朝阙艰难的回了一句:“颜色很好看。” 血腥玛丽:“虽然但是,她说的倒都对,但怎么就有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酒浓度低,味道也是酸甜口的,你可以喝。”他给出评价。 好想屏蔽…… “你刚拿的那个酒杯里的酒叫什么名字啊。”柳朝阙赶快换个话题,不然她怕自己脑子要炸。 “血腥玛丽,这是一个高浓度的酒,颜色如同血液一般妖妍,所以得此名。” 血腥玛丽终于是安静了,不过,他是高浓度酒吗?倒也不是吧…… 只是这些酒都不是高浓度,但混着喝,很容易醉的。 “你刚喝酒,就先尝试低浓度的吧。”然后她拿出了错误。 这个酒,柳朝阙并不知道他的度数,但听到这个名字,都感觉这酒有点不妙。 柳朝阙只好道:“我想先喝这杯。”她指着的是水晶珊瑚,其实也合理,水晶珊瑚的颜色实在是太漂亮了,小姑娘们第一眼也会看她。 “行。”南楚拿着水晶珊瑚,还不忘提醒上面的海盐容易掉,拿起来的时候小心一点。 蓝色的基调,白色的食盐,真的有种身处在海边,捧着一只洁白的海沙,或者露出海面的那洁白的珊瑚,水晶珊瑚,还真的酒如其名。 柳朝阙小口抿了一下,海盐混着柑橘的清香,带着几分熏人的醉意和气泡,让她有点晕晕乎乎的,倒不是这么点酒就醉了,只是有种景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她本就是很喜欢尝试新事物的人,加上血腥玛丽还在一边说,就算御侍喝醉了,他也能将人带走,还一直撺掇着她去喝一杯血腥玛丽。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柳朝阙就真的拿了一杯血腥玛丽,而那水晶珊瑚不知不觉地见了底。 只是血腥玛丽似乎味道不是特别好喝,柳朝阙捏着鼻子喝了两口,还是放弃了。 南楚笑了笑,又递过来了一杯一脱成名,依然是一种清甜的味道,柳朝阙接过喝了起来。 阿佩罗之光,大都会,还有深水炸弹,不知不觉间,包房里的所有酒类她都尝试了个遍,连那错误都喝了两口。 “司曼?” 柳朝阙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唰的睁开了:“找我何事?”眼神清明,并无一点醉意。 南楚愣了愣。 第110章 满堂花醉 躺在包厢呼呼大睡的柳朝阙,边上有腊八粥照顾,而另一个包厢里,开着批斗大会。 糖葫芦个子小小的,但气势不低,她插着腰大声质问:“血腥玛丽!你干嘛让主人喝这么多酒!在酒吧喝醉多危险,你到底知不知道,亏得你还是一种酒呢,这点都不知道,你以后别叫血腥玛丽酒了,去洋人那边玩恐怖片去吧!” 血腥玛丽眯着眼微笑道:“这不是没出事吗?而且主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醉了的主人可比没醉的更危险……” “不行,我得给主人手势残局去。”糖葫芦拽着比自己手臂都长的山楂串,离开了包厢。 “得去叫一下拐杖糖她们了。”白酒说着就也离开了。 血腥玛丽正要溜,拿着十字架的教父拦住了他:“去哪?” 遭,这人怎么追这来了。 “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他讪讪一笑。 “主是在这里吗?”他只是问道。 “在,在。”他变得十分谄媚,带着人就往柳朝阙的包房里走。 等到到了柳朝阙的房间里,将人送到之后,血腥玛丽就乘人不注意,直接跑走了,逃窜速度一看就是练过的。 “他还是很怕你啊,普雷结。”慕尼黑白香肠笑了笑。 “带着血腥味的疯子,怕也只是被我打的多了。”普雷结面无表情地问道:“主现在怎么样了?” “嗯,她还在睡。” 普雷结就静静地站在柳朝阙的旁边,如同一座雕塑。 白香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沉睡着的柳朝阙,他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更喜欢肆意妄为,看起来花言巧语的血腥玛丽了,就普雷结这严肃的和教导主任似的,就杵在那里当门神,还拿着个十字架,估计人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了。 哦,华国人上的是天庭或者地狱?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凝滞了起来,“司曼”和南楚对峙着。 “你不是司曼,但看样子也不是被穿的,难不成你是她的副人格?” 南楚率先开口,她打量着女人的模样,有些紧张地攥起来手中的酒杯。 司曼喝完酒气质都变了,这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就和她的身边曾经多出的那个影子一样,虽然他救了自己的命,但她依然警惕。 “什么副人格啊?”纯米大吟酿笑了笑,“我可没有什么副人格,反倒是你。”他拿起酒杯轻抬南楚下巴:“你是不是你呢?” 她调笑着,一举一动尽显风情。 不过杯中酒他是片酒不沾了,笑话,他本就是酒,还喝酒,不是喝同类吗? “哈哈,你说什么呢?”看着女人翘起二郎腿,一只脚晃啊晃,若影若现的白色弧度,以及漫不经心的表情,让南楚有种不好的联想。 她该不会喝个酒就被哪个久经风场的女人给穿了吧。 见南楚看过来,大姨娘拉了下有些溜肩的衣服,可能是他这个飨灵自带的特效,他每次附身的时候,肩就特别滑。 他拉了下衣服,主子传统,若是她一觉醒来,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了糗,一定会提刀来砍人的,虽然他求之不得。 但这种小情趣还是没人的时候玩吧。 “正经点。”去处理事情刚回来的京酱肉丝:“你若不想待了,就换我来。” 难得出来透风的纯米大吟酿:“好嘛。” 他又换了另一只腿跷了起来,拉紧衣服,笑眯眯地道:“南,楚,你又在心虚什么呢?”他咬中了她的名字,酥酥麻麻的声音,却搔的她耳朵痒痒的。 “你在说什么呢,司曼,你醉了。” “或许我忽略了一点。”她认真地看着她:“即使你变成了灵魂状态也能办一些事情。”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都变成灵魂了,能做的也就是吓吓人,我还没实体,连触碰都是奢望,我能做什么事情呢。”她按住了门把手,笑了笑。 “可能是我想错了吧。”她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身处于灵魂状态的你,怎么可能会做出操控别人的事情呢。” “对啊,我怎么可能……”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南疆巫女?” 只见地缝里突然爬进来一群群的蚂蚁和虫子,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地震。 全都朝着南楚的方向爬去,“那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有勇气过来呢?” 南楚的脸被背影覆盖,他看的不太清楚。 “只是不敢相信罢了,一直以为的受害者,结果是一切的操控者,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消灭我,我们难不成不是好朋友吗?” “谁要和你当朋友?” 柳朝阙的心颤了颤,在包房里睡着不知人事的柳朝阙的睫毛疯狂地颤抖着。 “是吗,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柳朝阙失落地道,即使意识不清醒,即使代替她出现在外人面前的是纯米,但柳朝阙的本能在伤心,在悲悯,她感觉她的头更疼了。 “对啊,你就是自作多情了。”南楚撇过头去,不去看柳朝阙伤心的神情:“我一直都是个恶人,善人只是我的伪装罢了。” 即使你不接受,那也是我。 “行,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控制那么多人,伤害那么多人,虽然问你有没有良心,你的回答可能是没良心,那我问你的目的是什么?探究人性本恶还是单纯的无聊?”柳朝阙变得平静了下来,她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也没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情。 或许,她也没有将南楚放在心上吧,即使她一直将她当成闺蜜,她也冷笑了一声。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南楚瞪大了眼:“我可没有什么闲工夫想要让全杭城或者全世界的人为我陪葬,我活的好好的,要这么多祭品干什么?” “所以杭城最近发生的肉案不是你参与的?”柳朝阙确认道。 “当然,我只是想要你失去女主的位置罢了。” “你为什么偷偷摸摸地要让我失去女主的位置?”柳朝阙就不解了:“女主是一个非常好玩的角色吗?天天各种意外陪着我,要不是不知道操作,我就不当女主了。” “可是女主有万人迷buff啊。” “可我也有单身狗buff啊,有没有无所谓。” 南楚又举例了一些女主的优待,柳朝阙还是摇摇头。 “可惜……”女主也不是不想当就不当的:“你不想当女主,你就会被天道给销毁。” “我你吗,销毁。”柳朝阙不可置信,系统可真是不讲道理,说好出了bug会送她回家,感情比宁楚的系统的话更像空头支票啊。 现在连这里的配角都觉醒对付主角了,那她能不能活到大结局都不是个定数呢。 她抱紧了自己的金手指。 事情的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又或者是因为中间有宁楚插手,柳朝阙对于南楚的背叛,倒是接受良好,只是…… 站在灯红酒绿的酒馆门口,听着里面尖叫和吟唱,她看了看自己的膝盖,笑了笑。 可是你似乎是忘了,你还给我下了蛊呢。 她的命一直掌控在她的手上,虽然这个蛊如果触发,最多也就是换个新腿罢了,让可露丽再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腿就好。 她抬头望向包房的方向:“你说这么多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包房内。 “你刚才是和谁见面了?”冰凉的触感划过脸颊,长蛇绕过她的锁骨,顺着的她的脚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一位阴郁的少年:“我的未婚妻。” “一位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我听到你的心跳跳的很快。” “只是太意外了,她居然以为我在乎她,她以为自己是谁,是人见人爱的女主角吗?笑话。”南楚冷哼一声。 “是……女主真是个笑话。”南楚似乎通过了考验,男人露出了一个不比鬼还好看的笑容道:“过来。” 他抱着南楚,顺着窗户看向城市的夜景:“快了。” 第111章 游戏更新 “亲爱的星光们,星空之恋将进行更新,本次更新内容如下: 新增剧情城市微光,新增玩法物资收集,阵营模式,星光们可通过扫描附近植物,为女主增加物资,新增人物:任千秋,阵营,敌对。” “本次更新时间0:00-12:00,更新补偿:500钻,金币。” “这次狗策划怎么这么大方,该不会是憋了个大的吧?”阴谋党小声哔哔。 “阴间更新时间,我早上的体力不得拿不了了?”这是体力党的悲鸣。 “阵营模式,还有物资收集?这什么新玩法,策划你别搞啊,我好好的一个乙女游戏变成技术流游戏了。”这是手残党的隐隐不安。 “阵营,敌对?难不成朝阙在这个游戏里真正的敌人出现了?”这是担忧的王琪歌。 她可没忘了smile是怎么形容男主的,阴狠狡诈,现在又多出了个明确是坏人的角色,她真怕有一天柳朝阙真的死在了游戏里。 虽然smile一直重复着作为女主,她不会在游戏里死去。 但经历了连她闺蜜都有可能性情大变的事情,她真的怕活着的只是柳朝阙的壳子。 通过游戏沟通,并不顺利,因为她发的全是屏蔽词,就算是柳朝阙有过人的理解能力,逐字逐字的分析,也经常是词不达意。 加上最近发生了恶性事件,柳朝阙每天都很忙,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会回她消息,这也算是她每日的慰藉了。 别人是电子宠物,她是电子闺蜜,最近有一部电影上映,本是最优选的她不在,再好看的电影也觉得无聊了许多。 她没什么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有一个还被钱财困扰,不得不向她借钱。 本是最好的吐槽的事情,在看到那冷冰冰的对话框时,失去了吐槽的热情。 连不怎么关注她的同事都开始问她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但她又怎么说她闺蜜明明在,却好似不在了。 “物资收集?”坐在电影院里,刷着手机的smile一脸惊奇地拍了拍旁边坐着的王琪歌,让她不得不从每日更新必有的伤怀悲秋中走出来,扯出笑容问:“怎么了?” “柳朝阙那边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既然能够拍照收集物资。” 正好电影播放到小白蛇拿出了那根青色发簪的时候,她按下手机快门,照了一张:“不知这神话角色的武器,可不可以给她用。” 这一思路打开,王琪歌豁然开朗。 等中午12点一过,物资收集的功能被刷的出现了bug,bug中,穿插着王琪歌发送的哪吒传奇照片。 游戏中: 当月亮爬上了山,周围的星星一颗颗的点亮,交完班的太阳逐渐只是一点余光,天慢慢地变黑了。 在烟囱升起白烟,家家户户传来饭香,广场玩闹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回到家中,忙碌了一天的打工人满足地吃完饭,出门溜达,人们看着电视,刷着手机,看着警方发布嫌疑犯全数抓获,案情解决的时候,黑夜逐渐降临。 正在公园里和大爷们一起打拳的柳朝阙,似有所感,抬头望了望天:“天黑了啊。” 城市的下水道里,老鼠们正在庆祝黑暗的来临。 “老大,看样子外面的人觉得事情解决了,开始放松警惕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瘦削的老鼠睁着眯眯眼,门牙还缺了一颗,不咋聪明的样子。 “还不到时候。”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连眼睛都只睁开了一只的老大鼠,一脸高深莫测。 “老大的意思是,她们现在还没放松警惕,我们得等她们觉得事情都过去了,再开始行动。”站在老大鼠旁的另一只黑色风衣鼠回答道,眼睛旁还架了个黑色的小镜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到的。 “这就是兵不厌诈!” 瘦削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灯红酒绿里,是另一群人的狂欢。 “喝,喝二两白的。” “陪我喝酒,我给你小费啊,老子有的是钱!” 南楚皱着眉,望向任千秋:“你要我陪这个?” 虽然这人将取代自己的灵魂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揉吧揉吧,不知道塞到哪个动物里去了,但她一点都不感激她,因为她知道,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一只乖顺的猫咪,他爱宁楚吗,大概是爱的吧,可他依然毫不犹豫地抽出她的灵魂,换成南楚本尊,只是因为他发现,在她心中他只是其中一个。 他选择买椟还珠,而当南楚所做所为不符合他的心意的时候,下一刻死的就是她了。 为了让她乖乖听话,他还将她的听话蛊偷走,本以为是用在她的身上,却没想到用在了策划整个案件上。 能让一个人听话的方法有很多种,他用了最极端的方法:将人绑在了一条绳子上。 她想如果真的熬不住了,就反抗吧,即使遍体鳞伤,反正她的消失和存在并没有多少记着。 但看着跟着来的柳朝阙眼中失望的表情,她忽然又觉得,等此间事了,她得好好地同她解释一番了。 “你想多了。”任千秋踢了脚喝的烂醉的男人,招手让那无措的酒保离开,等人把上门走了之后,他这才道:“缺尾鼠,喝点马尿,就让你分不清大小王了?” 被叫做缺尾鼠的男人酡红着脸,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眼前人,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四眼蛇,你这高贵的大人物怎么来我这破地方了,哟,还带了个小妞,艳福不浅啊,什么时候让哥也玩玩?” “嗷!”男人大叫一声,窜的一下变成了一只缺了半截尾巴的老鼠,老鼠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营养很好的样子,也可能是去偷了家富裕的米缸。 “四脚蛇,别以为我不敢干你?” “那你来啊!”任千秋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战争一触即发,直到门被人推开,只有一只眼睛睁开的风衣男子和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一起进来。 “老大!”缺尾鼠嗷了一嗓子,在老大的气压下,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扫了一边安静站着的南楚,审视的目光时不时地打量着她,看向任千秋,询问怎么将陌生女人带过来了? “海盗鼠,她可信。”任千秋保证道。 男人收回视线,四角蛇什么不说,算是蛇队狡猾担当,既然他说可信,那就没有背叛的可能了。 只是。“她能变成什么?” 南楚紧张地看着地面,就听到任千秋道:“毛毛虫。” 本应该是严肃的氛围一秒打破,南楚憋屈地一拱一拱地,跟在了一条蜥蜴后面。 而他们的大本营,却并没有在下水道里。 看着最大商场的顶楼,不开放的地方,就被她们堂而皇之的进来了,而那大堂经理热情地招待他们,并且说出自己的代号的时候,南楚知道:或许这个贼船一时间是下不来了。 在经历了一番考验之后,南楚也顺利的通过了测试,正式加入了名为打工人的组织。该组织致力于生产一种资本家最爱的永动机打工人,他们觉得现代的机器人代替人类太过不环保,所以想要创造一种纯天然的永动生物,不吃不喝,不死,不耗电。 若是柳朝阙在这里,她一定会说:丧尸。 而南楚只觉得难以理解和荒谬:“你们不觉得这个事情太过疯狂,万一他发明成功,第一个实验的就是你们呢?” “那你为什么不觉得我们已经实验过了呢?”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南楚。 南楚:“那个让你变成蜥蜴和我变成虫的药?” “对,那就是第一代,通过注射药物变成不易死生物,通过小体积,寻找可用的材料,通过催眠和蛊虫,催化人们心中的暗面,然后筛选成员,以及强大的改造人基因。” 第112章 异常 异常是从2月5号的晚上开始的。 时间是差不多解决了食肉案的两个多月后,柳朝阙每次见到南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下课后就往酒吧和歌舞厅走,还有点恍惚,总觉得南楚回来了,但还是没回来。 这种忧愁无法和他人说,闻夏和天青订了婚,订婚宴就开在了2月5日。 彼时她们开始放寒假,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家中,能参加的也只有柳朝阙这些好朋友。 酒宴办的地方是在川省,那边比较湿冷,又正值冬日,柳朝阙和慕梨两人一下飞机,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来的时候是2月2日,结果在酒店里躺了两天,最后还是喝了点从自己家里带的土,又喝了好几碗胡辣汤,这才缓了过来。 等能有精神下地走路了,柳朝阙就拿了个轮椅,让鱼子酱推着自己去外面走走。 慕梨看着尽力反抗,却还是被柳朝阙压着脑袋,把眼罩脱下来的蓝灰色头发的少年,习以为常地别开了眼。 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巨大的领口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藏在头发下的眼睛若影若现。 让人怀疑他到底能不能看的清路。 他一只手推着轮椅,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吵闹的人群。 香味弥漫,臭豆腐的味道霸道地盖过了其他,散发着又迷人又有点难熬的味道。 “哥!我要吃这个!”被推着轮椅的人,指了下那摆在台面上的串串,兴奋地道:“这是川省的串串香哎!” 正在钓场钓水晶的串串香:“谁在念叨我?” 时间一到,水晶上钩,她跳着兴奋的舞蹈,就也将事情抛在了脑后。 “那不得吃个川味火锅?”川味火锅在飨灵界面操着个川音,十分地激动:“娃子,我告诉你啊,到了川省一定要吃正宗的川味火锅哦,毛肚,冒菜,还有鸭血,真是美味的啊,还有麻将,御侍,搓麻将不,三缺一噻!” 回到自己的地盘,川味火锅开始呼朋唤友,麻婆豆腐出来了,在钓场的串串香也临时搭了会儿话。 她们都想出来玩玩。 柳朝阙:“不是,你们真不怕我晕倒啊。” “不好意思噻,太兴奋了。”川味火锅回应道:“娃子,那我可以一个人出来吗?我给你表演一下川剧。” 柳朝阙看着她这一身行头,又看了看附近的小吃摊,意思很是明显:“你觉得在这里大变活人,被抓住的可能性有多大?” 川味火锅讪讪一笑,终于安静了下来。 柳朝阙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飨灵真是小孩脾气。 她挑选了几个串串,煮串串的时候,闻着那一水的辣油的味道,不知为何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拿着煮好的串串香,虽然很香,但看着那汤里飘着的红油她的脸有点痒痒的。 最终这个串串大多数是进入了慕梨口中,两个平时都不能吃辣的小趴菜,吃完串串香后,辣的找水喝。 最后喝了碗木莲冻,这才解了辣意。 逛了十几分钟,就被川省的热辣滚烫吓得回到了宾馆。 没什么事做,外面的饭也吃不习惯,柳朝阙她们只好先去找了闻夏她们,为了准备订婚的事情,她们忙的晕头转向,正好两个工具人来了,她们便招呼着他们去帮忙。 又是看下厨的事情,两人熏的眼睛都红了。 “还是让我做点搬东西的活吧。”柳朝阙好脾气地道。 闻夏悄咪咪地拉过柳朝阙:“怎么,那些菜都不合胃口?”她本想让她看看订婚宴的饭菜是不是符合她们的心意,毕竟虽然是在川省举办的宴席,但她的朋友全是杭城胃,可能吃不来这么辣的。 她见柳朝阙过来帮忙了,让她们看后厨的同时,还可以尝尝菜做的怎么样。 但好像,两人误会了她的意思。 “这菜能吃?”柳朝阙揉了揉有点红的眼睛,被辣椒熏的,感觉等会儿又得流眼泪。 “当然能了!”闻夏激动地道:“我就是想让你尝尝味,这才让你去后厨的,不然你们大老远过来,还让你们帮忙,不显得我们精明刻薄吗?” “前几日听说你们水土不服,这边事情太多抽不开身,先说声抱歉,如果来吃个饭都没几口吃的,那来我订婚宴的意义是啥?给我们发红包,还是看我们尬演?” 柳朝阙抽了抽嘴角:“倒也不是这么说。” 她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川省比较好玩的,结果一下飞机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下马威,你能适应川省的环境吗?” 她有点担忧闻夏嫁到川省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这有啥的啊。”闻夏却很乐观:“我们也就是在川省定个婚,回去啊,我们还是在杭市住着,天青哥和我都考虑了在杭市买个房,不过杭市房价贵,等我们毕业了,先租个出租屋,然后再慢慢攒钱买房子。” “那你们这么急着订婚……?” “订婚而已吗?”闻夏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只是将对方的归属权给定好罢了,那些高中的时候就订婚的也不在少数,定完婚,反悔了,不结了也是大有人在的,父母见面了,看对眼了,就把婚给订了,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 柳朝阙:订婚被你说的这么轻松,她心中腹诽,订婚的下一步不就是结婚吗,而且高中订婚,又反悔的,这不是人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吗? 她想了下,闻夏的年龄似乎也没到结婚的年纪,她摇了摇头,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将要走入婚姻的殿堂喽。 川菜师傅不怎么会做不辣的食物,下意识地就多放了辣椒,对于她们这种清淡胃的,着实是个暴击,在尝试了好几次辣的快要嗓子冒烟,狂灌凉茶后,厨师终于端上了能够让她们满意辣度的菜品。 订婚宴如期举行,柳朝阙看着穿着漂亮婚纱在t台上缓缓走来的新娘,飘散在空中的鲜艳玫瑰花瓣,以及新娘家的不舍,和新郎家的谆谆嘱咐,两人套上对戒,这一刻,两人订婚了。 这一刻,天青有了未婚妻,闻夏也有了未婚夫,柳朝阙终于体会到了沉重,那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痛苦,也不是什么难以忘怀的初恋,只是她看到了责任,看到了她们的未来。 订婚宴顺利结束,宾客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章竹烟抓着闻夏的手,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什么? 南楚没有来,柳朝阙并没有多少惊讶。 拜别了闻夏,两人就回到了酒店。 “下次还是不想来了。”慕梨看着自己嘴角长出来的痘痘,好像每次来川省都是这副体验,关键是上次算是暑期,并没有这么严重的水土不服。 但即使他这么说,下次柳朝阙想来,他还是义无反顾的。 被川味火锅闹的没法了,柳朝阙将她放了出来,她溜溜哒哒地带着她们往居民楼里走去,弯弯绕绕的,都不知道拐过多少个小巷子了,她们看到了一个麻将馆。 而旁边就有川味火锅店。 川味火锅在搓麻将,虽然穿着奇装异服,但人们的包容性很高,她很快就融入了其中,并发出了:“一条,杠,我胡了”的声音。 她搓麻将,两人就去吃火锅,进去还担心太辣,吃不了,店家居然还有不加辣的清汤锅,虽然吃的有点没滋没味的,但是骨汤熬的好喝,柳朝阙硬是就着那汤喝了两碗鸡肉卷。 直到很晚,柳朝阙才拉着意犹未尽的川味火锅,和跟猫猫玩着的慕梨,回了家。 第二天,柳朝阙顶着个花苞头,穿着红色的衬衫配棕色的短裤,挽着一个金色的圈,拿着把红缨枪就冲入了慕梨的卧室,“慕梨醒醒,醒醒!” “干什么?这么早叫我?”他揉揉眼睛,下意识地蹭了蹭,然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是,你哪吒啊!” 柳朝阙一脸黑线。 终于恢复过来,慕梨顶着个被揍出来的包,打开常年不用的电视,看起了新闻联播。 “据本台报道……” “各地出现大量精神病伤人事件,请做好防护,及时报警。” 拿着红缨枪的柳朝阙一脸平静:“你看,出事了吧。” 第113章 水蜘蛛 柳朝阙顶着花苞头,死鱼眼地看着类似于丧尸围城的报道,累觉不爱。 不是说丧尸是她毕业之后的事情吗,怎么提前了两年。 难不成因为她不按照剧本上走?可她是个万年单身狗,真的没法和纸片人谈恋爱,哦,现在她也是纸片人。 顾不得纠结,很快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你好,客房服务。” 刚看到新闻就有人敲门,即使觉得不可能那么巧,但也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咚咚,咚。”像是敲击在他们心头,那时钟似乎走的很慢很慢,两人一直看着门的方向。 随着电视里播放的:“部分精神病表现出狂躁症的样子,并且有些精神病在伤人之前,与正常人无异。” 那敲门的声音变得更加猛烈,似乎要将这不锈钢的防盗门敲烂。 “碰碰,碰。”不同敲门声,门外的那人变得暴躁了起来,他开始撞门,声音大的将对门的那个看热闹的旅客给吸引了出来。 然后,柳朝阙两人只听到一声惨叫,和奔跑的声音,便归于了平静。 柳朝阙问:“那人走了?” “再等等吧。”慕梨艰难地道。 并不是他们冷血,看到人受到生命的危险而不去搭救,即使他们有这种全身而退的能力,但是在情况未明时候,主动出击,可能受到掣肘,并受到未知的危险。 他们并不想打无准备的仗。 大概是二十分钟的样子,那咚咚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柳朝阙两人却齐齐松了口气,既然那人还坚持不懈地敲他们的门,那就说明对面的人很可能是他的同伙,即使不是,他的目可能就是她们。 那人只是顺带的。 敲门声响了好几声,不过这次,就没有看热闹的人了。 等到人再一次离开,柳朝阙走到衣帽间,找出了件带兜帽的黑色卫衣,盖住花苞头,戴上口罩,遮住莫名变得有点幼态的脸,然后从8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衣袍烈烈作响,但她只需心念一动就可以让自己飞起来。 慕梨快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炸毛,脚都有点软地往阳台那边看去,虽然知道她武力值高,但是能平安无事地从八楼落下,着实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柳朝阙往上比了个ok,然后拢拢了衣服,将整张脸都遮住了。 她虽不知道那敲门的人是谁,但当时的场景已经记录在了摄像头上,蛋包饭很快就给她反馈了画面。 穿着服务员衣服,长着一副大众脸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柳朝阙看着显示屏中的画面,又看了看大门的方向,满脸纠结。 没办法她有点脸盲,只能见机行事了。 蛋包饭调出监控,将各个出入口以及通道处长相类似于画面中男人的地方都做好了标记,并根据男人会离开的方向,进行了概率统计,最后确定了两处位置。 柳朝阙只好选了一处碰碰运气。 以草丛做掩护的柳朝阙,就看着那人大摇大摆地正门走了出去。 果然再怎么分析的头头是道,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好在人没有看见她,柳朝阙借着草丛的掩护,快速地往那人方向移动。那人身上明明粘了血迹,但酒店的人就跟瞎了一样拦都没有拦。 他走的路越来越偏,柳朝阙越发紧张,死死握紧了手上的长缨枪。 “谁?谁在那里,出来!” 就在战争一触即发,那人说了这句话之后,却并没有动作,柳朝阙也没先发制人。 等了好一会儿后,男人自语道:“我说呢,怎么会有人跟在后面我没有发现呢。” 好家伙,原来是诈她的。 男人又开始折返回去,走到一个小河沟,掩体越来越少,也变得荒芜人烟,柳朝阙还想着如果真被发现了,她现在的实力也是不惧的,只是没打上,男人就变成了一条水蜘蛛,混入了一群水蜘蛛中。 水面上漂浮着一群在滑水的水蜘蛛,本就是脸盲的柳朝阙现在都不确定到底哪一只是男人变得。 大变活人她都没见过,今个儿赶巧了,连物种都变了。 她拿出了混天绫。 住在水下的河蚌,正要张开蚌壳,吸点浮游生物,饱餐一顿呢,结果整只是蚌都飘了起来,天旋地转间,她看到水流都变得湍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 小河沟住着的原住民们,从来没有想到她们平静的水面会经历一场龙卷风。 混天绫因为她刚才落下的时候粘上了点草屑,又因为她的奔跑,变得湿答答的,虽然这河沟比较小,但好在清澈,她寻了个离那些个水蜘蛛远的地方,开始清洗了起来。 “别,别洗了。”一只类似于鼠鱼的小鱼跳出水面,变成了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大叔:“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柳朝阙不理,开始搓衣服。 水面上开始浮现出一只只被搅晕的小鱼。 “您要干什么,告诉我,别拿那些小家伙们撒气。” “你们这小河沟可真是卧虎藏龙啊,在建国后偷偷成精。”柳朝阙甩了甩水,倒是听劝地没在洗了。 男人松了口气,讪笑地道:“哪能啊,我们都是人类来着。” “人类?”柳朝阙上下打量着他,直打着他头皮发麻,讪笑着道:“我难道不像吗?” 她也不纠结这鱼像人的事情,只是别扭地问道:“你这里像你这样的鱼,哦不,人有多少?” “不多,也就百来号人吧。” 嚯,不多,武装起来都可以当一个团的人了,关键是打不过还能变成鱼跑路,只是不知道是变成餐盘里的饭,还是路上的咸鱼干了。 “那你认识他吗?”柳朝阙掏出了夹层里的照片,正是那个变成水蜘蛛的男人。 鼠鱼男人有点纠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说。 “我这条带子怎么还有点脏,要不我再洗洗?”她自语道,鼠鱼男人额头冒汗,好一番心理斗争后,再看到她作势要继续洗她的那条平平无奇却能搅动风雨的红带子时,实话就如同快门一般叭叭个不停 “那是水生那一家的次子,他从小就很暴躁,经常欺负别的水蜘蛛,哎,祖宗,别洗了,再折腾,我这水沟都得变成臭水沟了,到时候全是鱼虾蟹的尸体,您也看的糟心不是?” “加上上游还有人撒尿什么的……” 柳朝阙洗衣服的动作一顿,却只是停了一秒,下一刻,就和没听到他说的,又将东西往水里放,只是混天绫变得抗拒了起来,恹哒哒地和她传音道:“这里水脏,宝宝不想在这里洗。” 声音弱弱的,委屈巴巴。 她最终还是收起了混天绫,拧了拧干,甩了甩,肉眼可见的,那红带子飘了起来,颜色鲜艳的,如同初升的太阳一般。 鼠鱼低着脑袋,不敢再看,他本以为他们这种被组织基因改造后,能够在水下生存的人已算是奇迹,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种神话传说才能看到的现象,居然被他一只小小的鼠鱼见到了。 他也不用柳朝阙催,在她缠带子的时候,就把他知道的事情交代了干净,除了他们为什么会从人变成了鱼,这一点即使柳朝阙怎么威逼利诱,他也没松口。 “仙人你再怎么问,我也说不了的,即使你把整个水沟的生物都弄死了,关于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说的。” 即使愿意,在他们开口的时候,就永远地闭上了嘴。 行吧,见问不出什么问题了,柳朝阙让鼠鱼找出那个春生次子,一个擒拿就将人按倒。然后抓住又要变回水蜘蛛逃跑的男人,折断了他好几只腿,又往小河沟里找了找,见真的没有别的异常,这才遗憾地离开。 第114混入内部 见柳朝阙走后,鼠鱼男子松了口气,他看向了水面重新聚集起来的水蜘蛛们,有一只悄然离开。 西湖醋鱼变成的小鱼也跟了过去。 那水生家的二儿子滑的并不快,一弹一弹的,像是个滑稽的喜剧演员。 西湖醋鱼不得不放慢速度,如同普通的鱼在水里游动着,时不时还得应付别的有灵的鱼的招呼。 不过很快的,她就发现那水蜘蛛在打着圈的停留在某处,似乎在确定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滑水。 她不知道那水蜘蛛是不是发现有人跟着,只是将投来的视线收了回去,专心致志地扮演着一只过路的鱼。 水蜘蛛那几只眼睛转了转,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才又继续往一处划去。等到那蜘蛛滑的有一两米远了,西湖醋鱼这才找回她跑偏的方向。 她时不时地停下来,等待谨慎的水蜘蛛放松警惕,又跟了上去。 柳朝阙的眼睛闪过流光,映出那边的情景。 彼时她找了个奶茶店坐下,时不时地玩着手机,吸了吸手边的柠檬汁。 水面泛起波纹,有一漩涡将水中杂草树枝聚在一起,那水蜘蛛控制不住地随着水流往漩涡那边游去,他也没有挣扎,很快就到了水流中心,最后消失不见。 西湖醋鱼:“!” 柳朝阙:“!” 西湖醋鱼也想过去,但这漩涡很快就消散了,只有那四处飘散的树枝还说明它曾经存在过。 柳朝阙放下柠檬汁,揣着手机离开奶茶店,下一刻,她出现在了水沟上空。 她一脚踏在水上,皱着眉打量着那水蜘蛛消失的那处水面,她拿出了乾坤圈。 小哪咤的动漫她看过,一直不知道这乾坤圈的主要作用,只知道打人很疼。 现在她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嗯,实心的。 本以为是可以装很多东西的多宝袋,结果只是坚硬无比,谁的脑壳都能破的硬核武器啊。 她摇了摇头,看向水沟,化成一条红色鲤鱼,跳了进去。 水里很是平静,她和醋鱼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半分漩涡的影子,难不成这漩涡还得有特定的人来才能开? 她想到了那个被抓过的鼠鱼。 正在为自己在这么厉害的人面前全身而退,而和自己的孙子儿媳吹嘘的鼠鱼,一个从天而降的渔网将他一家子都捞了上来。 渔网是黑色的,他着急挣扎,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下一秒就想变成人离开。 却听到渔网外的人说话的声音。 汉堡粗着声音道:“刚才就钓了只不能吃的水蜘蛛,现在你又捞了些不好吃的鼠鱼,你这钓鱼钓不明白,连网鱼都网不了能吃的。” 声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这不是这水里看起来就没什么好鱼吗?等我下次带你去水库,一准钓出个大鱼!”大概是30几岁的男人,声音还透露着点不甘心。 “拉到吧,就你这技术,去水库,不被鱼溜,就是掉水里,还不如在这小水沟过过你钓鱼的瘾,至少还安全。” 后来的话鼠鱼就没听到了,他们一家又被扔回了水中,透过水面只看到人花花绿绿的背影,以及那钓鱼佬的嘟囔。 “谁知道我那鱼钩往那边一放,就出现小漩涡了呢,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鱼呢,结果是个水蜘蛛!” “那也不能掩盖你今天什么鱼都钓不到的事实,还是回菜市场买条活鱼,回家养着吧。”汉堡调侃道:“别自己鱼缸里的鱼还钓不着,那你这爱好迟早断了吧。” ……等再听不到那两人的声音,鼠鱼一个激灵,就要往那漩涡处游,被抓住还惊魂未定的儿媳孙子:“爹(爷爷)你干什么去?” “回去待着,我有事。” 鼠鱼游得飞快,与水蜘蛛那一顿一顿的费力劲完全不同,他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小水涡处,挥退了一众凑热闹的鱼,这才左右看了一眼,也没见他干什么,消失的水涡又凭空出现了,他就要进去。 哪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两只鱼,一前一后将他给砸晕了。 扔掉石头,柳朝阙一个猛冲,趁水涡还未消失之际,游了进去。 西湖醋鱼看着沉到底,如同死了一般的鼠鱼,于心不忍地找了个地给他埋了,为了水下的安全和健康吗,大家都有这么一回,不过是早腐烂还是死不瞑目罢了。 被醋鱼当成锄头挖土的荷叶:“要碎了!” 醋鱼这心血来潮的事,柳朝阙并没有关注,水涡里别有洞天,有种从原始世界来到现代的违和感。 她进入水涡里看到这种全机械的画面的第一时间就隐去了身形,却还是在红外检测器下躲避的有些狼狈。 最后她随机变身成了一个金属垃圾桶,这才免于红外追捕。 在现实中扫到了商场的铁皮垃圾桶的女孩嘟囔了一声:“这居然也可以作为物资。”后,又开开心心地对着商场拍拍拍。 为了能够不被红外发现,又可以移动。 她变成了扫地机器人,却因为型号不同,差点被全部机器人袭击,物理销毁。 变成把扫帚,没被拿着扫地,却被扔到了杂物间。 “又是谁把扫帚随便乱扔了?” 然后她变成了张纸才出来。 一番惊心动魄的行动后,她成功将自己绕晕,虽然误打误撞地闯入了基地内部,但站在走廊的柳朝阙一脸迷茫地看向道路两侧,她得去哪啊。 不过她也不傻,虽然不知道去哪,但她偷袭了个经过的实验员,将他的衣服和证件全掏了出来,伪装成他的样子,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他本来要去的实验室。 四喜哥已经将这人的生平简单地告知于她,碱鱼的化学实验能力足够让她伪装成一个有能力的实验员。 柳朝阙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改头换面,成了组织的一个小有成就的科研人员。 经过两天的适应和交流,柳朝阙终于知道点有用的消息。 原来这个组织和以前那些个小说里的疯狂科学家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可以挂路灯上了。 听听,什么叫能够一直打工而不会累的牛马? 这些科研人员也愿意和他一起胡闹,这草台班子能搭起来,现在规模那么大,甚至有些拿到外面都能让人大吃一惊的程度。 柳朝阙都有点不可置信了。 但她也不能表现出来什么,这些人不论是被洗脑了,还是真的觉得老板这个提议好,她这个本应该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的人,表现出这样,万一怀疑她是什么外部分子,她还得费心费力地再打晕一个人,不值当。 而且,能够将人变成动物的技术,柳朝阙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她抓心挠肝地想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她又待了两天。 期间,因为出色的表现,被上层召唤回去,好一通洗脑加上甜枣,拿着不亚于慕梨给的超绝福利待遇,晕晕乎乎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刚才领导找你谈话了?”工位上冒出了个秃顶的脑袋,差点没给柳朝阙吓得一枪突突上去。 她符合人设地嗯了一句,然后嫌弃地道:“老赵,你可别问工资什么,我怕你嫉妒我。” “谁嫉妒你三瓜两枣了。”被叫做老赵的男人笑呵呵地道:“你这几天取得这么些成就,哥几个不得给你庆祝庆祝,准备带你去城东那边玩玩,去不?” “上头会让我们出去?”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偷偷的,谁知道呢?” 柳朝阙没想到自己离开的那么顺利,还是跟一群40几岁的老哥哥偷偷出来的。 进入口是水沟里,结果出来却是地上,他们一个个变成了老鼠,那秃顶老哥变成了一只蜥蜴。 柳朝阙则变成了一只棕毛老鼠,那耳朵比别的老鼠更大点,像是一只小熊。 就这点,她打晕的男人之前还被人笑话过呢,在他记忆中,实在太过牢固。 第115章 这难道是精神攻击? 在柳朝阙离开的时候,慕梨所在的酒店里,有个人偷偷潜入其中。 那看似发疯的服务人员并没有离开,他手上拿着断骨刀,笑得邪恶又张扬,在他的旁边是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啊!”女人尖叫了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男人残忍地笑了笑,拿起了粘着血的刀。 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一片混乱。 在那疯了的服务人员追着人砍的时候,有一人偷偷地潜入了进去。 男人直奔监控室。 “这边人手不够了,队长让你也下去。” 他模仿着保安队员的声音,敲门的声音十分急切和快速。 “来了……” 一个照面,那坐监控室的人还没看到人影呢,就直接归了西。 监控室里黑乎乎的,除了屏幕亮起的蓝光,就没有别的光亮,倒方便了男人去查看。 他快速地略过一些不重要的视频,直接找到了慕梨他们所在的房间。 因为隐蔽性的要求,虽然有缺德玩意会在插电口接摄像头,不过正规的酒店监控能看到的也只是门口的画面。 十点十分,是那服务员敲响房门的时间,在那之后,直到现在,里面的人依然没有出来。 他点了点耳朵上的隐形耳机:“想办法让这里起火。” 和警察上演生死时速,并且时不时挑衅的蝙蝠男比了个ok的手势。 笑嘻嘻地道:“收到。” 男人如同泥鳅一般挑战着警察们的职业素养,因为他时不时的挑衅行为,让他们感到火大。 即使尽力疏散群众,总会有一两个被男人拿刀威胁,当做人质,十分掣肘。 拖着人质就跟拖猪肉没两样,跑的还飞快的蝙蝠男,根本没有和警察谈判的意思。 他们那些劝解和威胁手段都被他当成了耳旁风,本以为这人跑的这么快,还拉着人质,会跑到外面没影了,结果他直接在这个酒店里跑酷,地形比在酒店里的工作人员都熟。 在旁边被保护着的客房经理:汗流浃背了。 被带着跑的女人已经怕的晕了过去,膝盖被地板磨着,硬生生地流了一地血。 再被这拖着,这人得从人质变为死质。 只听一子弹上膛的声音,下一秒,子弹就擦着蝙蝠男脸颊而过。蝙蝠男偏头,舔了舔被划伤的脸,看向那弹头钻入的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 他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警察就发现他改变了位置,很有目的性地带着人往仓库里钻。 闻着周围油漆的味道,就是傻子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枪没办法射中人,他们已经联系了消防与刑警,增援的人手已在路上,现在两方就这么紧张地对视着,蝙蝠男没有得到应有的点火器,四面八方都被蓝帽子们包围着。 哼了一声,耳机中传出了蜥蜴男催促的声音,他烦躁的挠了下头,拿起了顺手抓来的人质,“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杀了她!” 被拖行一两小时,女人早已气息奄奄。 即使只有一个人质,警察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个愣头青道:“你挟持的人质都快死了,不如换成我,我给你当人质!” 男人看样子只有18岁的样子,脸上还有点婴儿肥, 本应该是要保护的年纪,此时却闪闪发光的,勇敢地站在了歹徒面前。 蝙蝠男环顾了四周,笑了笑:“那你过来啊。” 愣头青咽了咽口水,虽已做好牺牲的打算,但真的面对这种命运的抉择时,还有一丝犹豫和紧张,但这份犹豫和紧张很快就变成了坚定,他往男人身前走去。 帽子叔叔想要拦着他。 他只是挥去了那拦着他的手,认真道:“叔叔,你们会保护我的吧?” 帽子叔叔坚定地点点头。 一秒,两秒,对面的人也将女人往那警察堆里抛去。 突然异变发生,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女人直接从天而降,一杆红缨枪刺向了他的眼睛。 男人下意识地躲避,下一秒就与女人战斗了起来。 英勇的少年软倒在地上,几个帽子叔叔赶快抱着女孩和少年往外面跑去,而一部分的帽子叔叔则是紧张地看着战况,生怕这突然来的女的也是那男的同伙。 男人很快就占了下风,他不断地闪避,不知道那红缨枪到底是什么材质,一照面,就将他那剔骨刀切成了两半。 擦,砰。 红缨枪划在地面,冒出点点火星,以及一道道焦黑,男人一个滚身。 那枪尖就擦到了一个油桶上。 砰! 油桶爆炸,柳朝阙翻身躲过,睁大眼睛看着那男人如同感受不到温度似的拿起油桶就要往别处泼去。 柳朝阙知道中计,却为时已晚。 大火蔓延开来,警察们一边往蝙蝠男那边射击,一边拿来灭火器和灭火沙来灭火。 柳朝阙知道自己闯了祸,补救般地快速离开,等到回来的时间,肩膀上抗了一大袋沙子。 帽子叔叔本以为这人也是男人的同伙,在他们松懈之际,助男人点火,事实上火被她点着了,那子弹还有几颗往她身上招呼。 只是真的看到脸了,队长按住队员对准司曼心口的枪管,沉声道:“不是同伙。” “队长,你咋确定的。” “热心市民,司女士。” 队员们秒懂。 这才让柳朝阙不用一边躲子弹,一边救火了。 只是罪魁祸首……柳朝阙看着上蹿下跳,并且因为完成了任务,隐约有离开架势的蝙蝠男,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掷出折扇,折扇在空中滚了几圈,带着滚滚热浪和火焰,往男人袭来。 男人一个躲闪,却没想到,那攻击竟是范围性的,他的全身起火,发出惊恐的喊叫,很快烧成了一个人形焦炭。 连蝙蝠都没法变回去。 柳朝阙收回红白折扇,叹了口气,飨灵的能量技太过强大,她一般是不会用的。 坐在监控室里的蜥蜴男就听到了电话那头非常尖锐的电流声,很快就没了声息。 “喂,蝙蝠男,你那边什么情况?”他哑声问道。 再无人回应,屏幕被火光覆盖,他叹了口气道:“走好。”脸上却无半点悲伤。 他紧盯着屏幕,看向慕梨那边的房间。 就在男人失联的前十分钟,还没有放火的时候,慕梨那边的套房门就打开了,从里面窜出一个看不见样子的人,他0.2倍速看,都还是个残影,大概能看出来是一个扎着双髻的姑娘。 而从这个套房出来的女的,跑的还那么快,那身份就很好猜到了,他本想提醒同伙小心那女人。 却在屏幕上又看到了个从套房里走出来的男人,正是慕梨,也是他们今天的目标。 他联系了混入人群中的蟑螂男,道一声:“行动!” 蟑螂男领命,就这下派任务的时间,两人已经打了起来,那耳机里的声音差点让蝙蝠男失手,他直接关掉了耳机,一边躲避,一边引着柳朝阙往油桶里招呼。 慕梨捂着鼻子,往大厅跑去。 身为一只猫,他怎么不知道后面还跟着个尾巴,只是浓烟对于他这鼻子十分灵敏的人十分不利,为了不让自己一直处于不利地位,他得快点离开。 身后的人似乎知道了他的急切,他也不再隐藏,快速地向他扑来。 “慕梨!”正在救火的柳朝阙心下一惊,她暗骂一声,只将灭火沙往地上一扔,说了声:“我去救人!” 就跑没影了。 “队长,我们要去追吗?” 帽子队长看着不远处的一地焦黑,摇了摇头:“不用。” 能一瞬间就杀死男人的扇子,他都有点发怵,只希望她真的是友非敌吧。 被怀疑立场的柳朝阙循着自己的感觉往大厅跑去,越靠近她心慌的越快,这是镜饼给她的预警。 只是没想到真的跑到的时候,她的心理建设全盘崩塌。 赛脸的大蟑螂满天飞着,一落脚,就感觉有千只蟑螂在爬,慕梨全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蟑螂,脸上被一只硕大的蟑螂盖脸,蟑螂似乎还分泌粘液。 柳朝阙头皮发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神攻击。 第116章 尴尬 身在组织内部,在包厢同步的柳朝阙也抖了一下。 “赵武德,你怎么了?” 同一实验室的王谦问道。 赵武德最近说不上来的异常,即使他表现的与平时无异,但有些细节上总有点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尤其是他对待实验的态度,和时不时的冷淡。 “没事。” boss让他去就近观察一下,确认身份后,就是这人的死期。 就像现在,他刚才拿试管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撒到了地上,他一秒惊恐,然后又郑重地放回了试管架,似乎在自语:“差一点,幸好。” 只是这人又不像是换了人,在一些小事上还是冒冒失失的。 他还得继续观察。 柳朝阙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慌乱影响了碱鱼的发挥,却又误打误撞地让别人减少了点对她的怀疑。 柳朝阙现在只能忍住恶心,操纵着对面的镜饼用火尖枪来撩蟑螂。 火尖枪本体缩在角落,恨不得自闭,它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当成木棍,还是挑蟑螂的木棍。 即使再不愿意,火尖枪还是挑起了一颗颗密密麻麻的蟑螂,而那可以挑起一百千克壮汉的枪尖却很是小心翼翼,一点力气都不敢使,一怕那蟑螂赛脸,二怕慕梨的皮肤被刮破。 一只蟑螂被挑起,就又扑腾翅膀往慕梨身上飞去,还有几只已经冲向了柳朝阙,被她身上熊熊燃起的火焰近数化为了黑灰。 慕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救,都怕咽下去那恶心的液体,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脚下的蟑螂已经聚成一团,快速地载着人往外面跑去,柳朝阙忍住恶心也跑了出去。 这场来自仓库的火燃烧了十几个小时,最后变成了废墟,好在客人们跑的及时,除了几个在逃跑过程中摔倒,呛到了黑烟的,最严重的就是被踩了好几脚,被送到icu抢救的几个男女,以及送到院里抢救并输血的那个人质了。 在统计人数的时候,失踪一个服务人员,一个30岁男性,一个25岁的女性,几个保镖以及慕梨和司曼。 大概很有可能都遭遇了不测。 柳朝阙一路追到了一个下水管道。 路上的行人看到她追着一团人形的蟑螂团,恶心的同时,还不免好心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这样,这蟑螂团竟畅通无阻地往下水管道里跑去,当然还有作为背景音乐的尖叫。 柳朝阙快麻了,她都有点不想救慕梨了。 她真的忍不住想一把火将这蟑螂堆给烧了。 本体去了组织基地,作为镜饼化身成的柳朝阙,受到了太多限制,眼睁睁看着那蟑螂堆就要带着人消失在下水管道了,柳朝阙心想:“如果有高压水枪就好了。” “呲!” 强力的水压将慕梨吹得摇摇欲坠,那贴在他脸上分泌粘液的蟑螂一时没有抓住他的脸,就这么被冲到了别处。 慕梨的脸重见天日,他还没喜极而泣,兜头又被滋了一身,在冲击下,他差点一头栽倒在了下水管道里。 柳朝阙闪身,揽住了他。 两人在花瓣下对视,却无半点旖旎,她很快就扛着慕梨往家中赶去,太恶心了! 一股子蟑螂被踩死后的刺鼻的味道! 能忍住不撒手,都是柳朝阙对慕梨的爱了。 慕梨:“我看到你背着我呕吐了。” 顶着众人惊疑的目光,两人终于平安回到了家。 一打开房门,就直奔洗手间,砰的一下把门关上,浴室里就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柳朝阙捏着鼻子,去他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便开始把他走过的地方里里外外的洗刷了一遍。 等慕梨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柳朝阙二话不说冲入浴室,浴室亮出火光,慕梨很快就闻到了焦黑的味道。 柳朝阙从浴室里出来,慕梨也换好了衣服。 明明看着还是那么周正可爱,可慕梨发现柳朝阙的眼神变了,镜饼腼腆地笑了笑,看起来很是可爱:“御侍走了哦。” 慕梨:“有这么嫌弃吗?” …… 身在组织的柳朝阙狠狠地松了口气,只是还是忍不住地回想,有种毁三观的感觉。 估计这段时间,她是不想看到慕梨了,难不成这就是组织的顶级阳谋? 组织内部,高层。 “有把那只猫带回来吗?” 唯一幸存的蜥蜴人难堪地摇了摇头。 “无碍。”本就是为了确定那套房里还有没有司曼,慕梨那只猫妖能抓来就抓来,抓不来也不意外。 只是……“红桃a和黑桃a呢?” 蜥蜴人如实回道:“红桃a负责放火,和女主打架,葬身火海,黑桃a负责抓人,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人被女主救了回去,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行,黑桃q你先下去吧。” 后来蟑螂人回来,只是有点缺胳膊少腿的,他一回来就直嚷嚷,要不是突然来了个水枪,上面交代的任务早完成了。 很巧的是,柳朝阙去接水,看到了那缠满绷带,被人推着走的巨大蟑螂。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看着那白色的墙壁,别说,这墙壁真白啊。等这一群人走后,柳朝阙才敢将头转过来,十分机械地往水房走去。 自赵武德展现研发天赋开始,上层对于他的怀疑更甚,只是他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即使还没有放下对于他的怀疑,但他还是逐渐接触一些更深入的研究,而他不仅没有因为高强度高难度的研究而手忙脚乱,反而更加得心应手了起来。 化工材料这一块本就是组织主要的对口项目,也是最赚钱的项目,就这两天,柳朝阙做出来的东西,让组织的收益翻了一番。 组织现在早已转换了态度,只希望这人就是开了窍的赵武德,哦,不,他就是赵武德。 双线开机的柳朝阙并不知道因为碱鱼的优秀,反而让她在组织内站稳了脚跟。 监视她的王谦虽然还是觉得违和,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天被拉着大宝剑的柳朝阙:虽然很顺利地离开基地了,只是,老赵找来的女人实在不好恭维,而且这种环境,这种场景。 柳朝阙总是免不得想起宁楚…… 她当时会不会也是迫不得已,四十几岁的油腻男,拉着同事聚会选在洗脚城,胸大的美女给你贴身按摩,旁边的男人笑得一脸淫荡,手不安分地在她们身上摸,好像下一秒就会出现限制性场景。 柳朝阙有点想吐。 她找了个理由离开这有些窒息的房间,只披了件浴巾,遮住了重点部位。 里面其实穿了件肉色的内衣,与肌肤贴合在一起。 她抹了把头发,若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女人,那他们是赢了。 柳朝阙离开之后,很久都没回来。 美人在怀一脸享受的老赵表情都变了,他赶走过来服务的女人,看着同样躺在床上享受美女按摩的何东升,环顾四周问:“赵武德人呢?” “他不是在?”何东升一指赵武德原来的位置,掀开面罩却惊讶地发现:“人呢?” 人给他丢了。 王谦给他们任务,让他们好好讨好赵武德,最好能够确认身份之后策反对方。 他想着男人无外乎钱权色,钱是组织管够,权利吗只要男人愿意待在组织里,想要爬到哪里,组织也可以牵线搭桥,只有色…… 赵四格觉得自己看透了男人的本性,这不就带人来他最喜欢去的洗脚城了,这里美女多,且身材好,不怕他不动心。 只是可能是平时欺负赵武德惯了,如何讨好他,下意识地就以上位者的姿态,决定着他的喜好,也就是我喜欢的,你必须要喜欢。 而柳朝阙还维持她那人设呢,唯唯诺诺,又不敢反驳,一个死命劝,一个怕暴露只能顺从。 但柳朝阙实在受不了这洗脚城的靡靡氛围,加上即使穿着肉色内衣,也满不自在,好像自己没穿似的,出了门就想找个地方换回原来的衣服。 现在换装能力崩盘,她能换的只有小哪吒的肚兜。 笑。 在第二次看到同一个标志的时候,柳朝阙知道自己迷路了。 因为受不了自己光着,她将浴巾打了个结,目前有点像是梦露的造型,就是脸有点普通。 走的也有些忸怩,看起来像是要撒尿找不到厕所。 好心的大妈问她碰到了什么难事? 她询问起厕所的位置。 大妈以一种我没猜错的表情给她指明了方向,于是在又询问了其他人厕所的位置,她就这么走到了大门口,然后在大门的侧边找到了厕所。 顺利从金手指里掏出了件兜帽衣的柳朝阙:“终于有种自己变回人的感觉。” “身材不错哦。”血腥玛丽调侃道。 柳朝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谢谢。” 这时候就不要说话,让我独自享用这份尴尬。 第117章 闭嘴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如就离开吧,她实在受不了这个鸟气。 在一个拐角处,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她变成了一个娃娃脸的男孩子,她一路尽量避着监控走,时不时地找个地方变成不同男孩子的模样,直到快要回到家的时候。 她变成了镜饼的样子,敲了敲门。 门是慕梨开的,他并没有见过镜饼本来的样子,本想说你认错人了后关门的,结果那人照面的第一句:“你身上的蟑螂味洗干净了吗?” “我当然洗干净了……司曼?” 柳朝阙点了点头。 “主人!” 镜饼兴奋地扑到柳朝阙怀里,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只是她顶着自己的脸,违和感实在是太强了。 她的脸僵硬了一瞬。 镜饼赶快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柳朝阙也变回了司曼的样子,两人一起贴贴,抚平了柳朝阙刚崩溃的情绪。 再看向慕梨的时候,忽然就释然了,他的黑历史被柳朝阙亲眼见到,她的黑历史连身份都是假的。 赵武德社死,关柳朝阙什么事呢,只是可惜这十几天,有点给别人白打工。 组织给的钱又不能用,就算给一千万,动了一分,就会被组织顺着汇款动态找到她,虽然她有个万能的蛋包饭,在发生今天这件社死的事情之前,柳朝阙倒是会让蛋包饭给她处理这笔钱,而现在,如果曝光了,那就是她社死了。 真是一次洗脚城,换来一辈子的自闭啊。 不行,一定要毁尸灭迹! “你们带他出去了?” 挨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三小鼠艰难地点点头。 “带他去哪了?”王谦觉得这属下的怎么这么蠢,又这么瞎,三个人都看不好一个人,还被人跑了。 “去……”老赵支支吾吾。 啪,老赵被打了个大耳光,整只鼠都翻了过来。 王谦失去耐心,瞪了赵四格一眼:“何东升你说。” “去……去洗脚城了。”他闭上了眼,不敢看赵四格的脸色。 “你说什么?”王谦还以为他听错了。 男人重复了一遍,王谦气极反笑:“哈,你们真能耐了,让你讨好赵武德,不是让你给他找不痛快!赵四格你跟我说实话,这洗脚城是他想去,还是你想去啊?” “他,他……” 赵四格瞥了一眼男人的脸色,看到他的脸更黑了,缩了缩脖子,说了实话:“我,我想去。” 他还想狡辩:“但男人不都是一个样吗?” “就你觉得一个样吧。” 王谦心知肚明,他叹了口气,怪他,因为一直防着赵武德,之前也不关注他,都忘了这几位可能是看他以前好欺负,从而把自己当大人物了,现在人都成香饽饽了,还照他原来这一套来。 赵武德失踪,他不得不上报,只是为了将自己从这次事情摘出,他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赵武德的坏话,并且把被老赵等人带出去玩扭曲成想要逃跑,讨好了老赵他们几个,被带了出去。 在他的加工下,老赵等人成了有点傻的好心人,而司曼则变成了早有预谋的间谍。 并且提醒上层,看看有没有重要数据丢失。 其实是自己偷藏了个重要数据,构陷给离开的赵武德,为他编的这件事情增加可信度。 上层果然让人去调查,确定科研院里真的丢了份与人体相关的文件,且在监控中找不到作案的人的身影,再一想到赵武德被替换也是这么悄无声息的,他们快速地将人和事对上了号。 上层勃然大怒,要求王谦赶快把人带回来,并着重审问。 有心找人,加上地毯式搜索。 被关小黑屋,虽然有吃有喝,但见不到阳光的真赵武德在柳朝阙离开的两天后被放了出来。 柳朝阙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还是四喜哥提醒,柳朝阙远程操控,换了好几道ip地址,才连上了那边的门禁。 门一开,赵武德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逐渐打开的大门,阳光从门外照了进来,他沐浴着阳光,变得越发红润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 他奔跑着去迎接着他的太阳,下一秒,好几道身影围住了他。 他认出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王谦,他正要开口。 “找到赵武德了,把人给我带回去!” 赵武德被两个壮汉托举着离开了原地,还没从小黑屋出来,感受阳光呢,结果他又被关进了禁闭室里。 他一脸惊恐,大声呼喊冤枉,自己是被人打晕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可王谦就需要一个替罪羊,而赵武德是最好的替罪羊。 可怜的赵武德啊,就这么永远的闭上了嘴。 蛋包饭将她从组织内部偷来的一些数据进行汇总,快速流动的01数字,或许家里只有慕梨比较感兴趣。 不过最近他遭到了她的嫌弃,所以慕梨只好回房间自闭。闻夏的订婚宴过后,慕梨发生了宾馆被烧,被蟑螂绑架等一系列事情后,加上他实在不适应川省的辣味,他也早就带着镜饼回到了家。 这几天,镜饼循规蹈矩地上学,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南楚这几天依然没有来,看起来是要办理休学了。 宁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魂飞魄散,还是回到了她的世界里。 在柳朝阙回到家里的第四天,她被一只小奶狗碰瓷了。 柳朝阙头上依然还有小啾啾,她每天都得戴着兜帽上学,好在在大学,老师也不管你这些奇怪的着装,在教室里还带着帽子什么的。 只是她的同学就很奇怪了。 “曼曼,咋回事啊你,一直戴着帽子。”闻夏问道。 “最近没洗头,头有点油。”说完又把兜帽拉了拉。 闻夏:……行吧。 反正熟人发现柳朝阙最近都比较自闭,不过她前几天也比较自闭,安安静静的,跟换了个人似的,现在倒不是哑巴了,就是连风格都换了。 徐望川人肉案的时候正好在做实验,又正好地被关在了实验室里,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分配到别的寝室里隔离。 最近发现司曼不是司曼了,差点想要将镜饼绑起来,问出她的下落。 但飨灵就是飨灵,还是用火的飨灵,即使长的乖乖巧巧的,镜饼有时候还挺凶残的。 这不让徐望川差点当场社死,这才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柳朝阙问她的时候,她也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都没当回事。 还是柳朝阙觉得身边是不是少了个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徐望川了。 “你说老大?”屈旭东问道。 “嗯。”柳朝阙点点头。 屈旭东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后,这才和柳朝阙说:“你不知道吗?老大办休学了。” 柳朝阙:不是,怎么一个个都不来学校了? 去看望徐望川的途中,柳朝阙看到了拦路的小花狗,这是一只黑白配色的小土狗,看起来非常喜庆,耳朵一只白一只黑,嘴巴毛还是黑色的。 可能是流浪的缘故,他浑身脏兮兮的,本应该是白色的地方也是棕褐色的。 对于狗,因为她有被狗追的经历,她只是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好可爱,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结果这狗看到了她,就朝她跑去,吐着舌头,尾巴摇成大风车。 而在柳朝阙的眼里,他要和自己打架,于是她开始凶他,作捡起状,威胁他赶快离开。 小狗人性化地做了个忧伤的表情,抬起的左脚慢慢地放了下来,耳朵耷拉下来,坐在那里,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柳朝阙以为威胁有用,就赶快离开了。 第二次遇到这只小狗的时候,还是在那个路口,他趴在路边,有调皮的小孩在那边扔石子。 他呜咽着,身边多了好几个小石子,却不愿离开,他更脏了,看到了柳朝阙过来,他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她,依然可怜兮兮。 彼时柳朝阙从徐望川家里出来,心情有些沉重。 徐望川和她一见面,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询问了她好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心情又好了许多,问他为什么休学。 他说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还让她最近多买点东西屯家里,离家的时候关好门窗,食物和重要的东西都得单独放好,放在密闭的空间里,不要让老鼠蟑螂来光顾。 最好也和他一样办个休学,待在家里,各中原因,以后她就知道了。 柳朝阙总觉得他是不是也有所察觉,组织似乎开始行动,这个世界变得更加不安全了。 她与小狗对视,小狗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抬起左脚,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反应,又抬起了右脚。 柳朝阙叹了口气,说道:“过来吧。” 他整只狗都站了起来,欢快地一蹦一蹦的,像是个欢乐的小马驹。 柳朝阙不觉被他逗乐,笑了笑。 小狗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前,睁着水汪汪葡萄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宁楚?” 小狗人性化地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就是没有控制好表情,龇出来两排交错的犬牙。 柳朝阙:“哈哈哈。” 或许是小狗觉得被嘲笑了,于是小狗闭上了嘴。 柳朝阙:“行吧,别祸害别人了。” 她站了起来,看向小狗,小狗也看向了她。 她迈前一步,小狗也跟着走了一步。然后她开始跑,小狗也开始跑,她们就这么跑回了家。 第118章 眼缘 只是柳朝阙没想到第二个不欢迎小狗的是小猫。 看着打开门,本来很兴奋地跑向她的墨云直接一个急刹,他开始哈气,弓起腰,好像下一刻就要与狗打起来。 果然猫狗是冤家啊。 柳朝阙抱住小猫,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毛,解释道:“这是人的朋友。” “那猫不是人的好朋友了,你有猫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狗?” 一边控诉一边警惕地看着狗。 “她是宁楚。” “她就是宁楚,那个占了南楚身体,然后被驱逐的灵魂?” 猫猫疑惑,猫猫震惊,猫猫哈哈大笑起来,就和那萨摩耶表情包似的。 “哈哈,你跟我说这黑玩意是那个宁楚?”墨云真的忍不住笑了。 宁楚:“我听得见。” 她有点尴尬又难堪地咬着尾巴,似乎只要自己有事情做,就不用感受这尴尬的氛围。 “行吧,行吧。”墨云道:“看她可怜,你要养就养吧,反正我们家这情况,多一条狗也没什么问题。” “还以为你把野狗带回来呢。” 她开始说野狗的卑劣行径,以及他们对猫的迫害。 “他们高大又野蛮,喜欢欺凌弱小,哪像猫一样,虽然打架,但是如果你认老大,老大就会罩着你,以前我流浪的时候也当过老大,那时候……” 柳朝阙亦步亦趋地跟在墨云后面,和在原地咬着尾巴的宁楚比了个ok的手势。 最后她们家最淡定的是慕梨。 慕梨只是看了宁楚一眼,说了句:“记得给她驱驱虫。” 然后就顶着个拽哥脸,试图和柳朝阙贴贴。 墨云习惯了,而刚来这个家的宁楚炸毛了。 “汪汪,汪汪。” 一直没声的小狗开始对着慕梨吼叫,等柳朝阙转过头让她别叫的时候,她的表情又转变为可怜巴巴。 “呜旺(你不能和他贴贴)。” 柳朝阙:所以只有成为她的家庭成员,她才能听到她们叫声吗? “为什么不能贴贴?”慕梨撑着胳膊,将手暗搓搓地放在了柳朝阙背后,从宁楚那边看,就好像慕梨抱住了柳朝阙。 柳朝阙似有所感,慕梨立马就缩回手去,脸上依旧十分淡定地反问道:“干嘛?” 柳朝阙眯眼:“不是,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他毫不心虚。 真的是被他的淡定给整笑了。 宁楚不爽慕梨,慕梨还不爽宁楚呢,这么老大个人杵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即使变成了狗,也很不自在。 她又不是没什么脑子的傻狗,拥有人的智慧和记忆,就是人,只是壳子套在了狗身上,他们如果说一些私密的话,这不就变成了透风的墙了吗。 而且这人变成了狗,又怎么不可能是谁的算计? 慕梨知道点消息,现在很多老鼠,蟑螂都是人变得,就几天前,他还不是被蟑螂给抓走了。 虽然一点不光彩,但这不是事实吗。 柳朝阙其实也知道这点,只是她实在是不忍心让曾经认识的人流浪街头,脑子一热就这么带回来了。 既然他们也不反对。 吃饭的时候,柳朝阙就在想怎么安排宁楚的住处,她们家只能作为一个临时的住户。她也不可能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对待她,她甚至不能像墨云一样对待她。 毕竟这人有前科,保不齐又被绑定了什么系统,即使这种可能性比较低。 她没有觉得她是故意变成狗来另辟蹊径接近她,只是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这也太费心思了,心思可算是狠毒,连自己都狠心下手,那对待别人不得往死里逼啊。 加上那场梦境,可能是预知又可能是进行时,反正等她回来的时候,宁楚已经不知踪迹了,现在变成了狗,也被梦所预言了,潜意识里,她觉得宁楚不会故意变成狗来骗自己。 一桌子人各怀心思,等到吃完饭,柳朝阙和慕梨去洗碗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事。 宁楚吃惊于柳朝阙居然金屋藏娇,还是个绿茶小猫。 对,自从变了狗了,那动物之间的气味她灵敏的很,她闻一下就知道这人是猫不是人了。 一个岁数这么大的猫,还粘着个小姑娘,这算话,这不算话。 于是柳朝阙就看见宁楚也跟着她们进了厨房,然后被两人联手赶了出去。 等到宁楚离开后,柳朝阙道:“我们去宠物医院给她检查一下身体,除个虫,然后再洗一下澡。” 本来路边捡的动物,因为在外面流浪的缘故,正常流程是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回家隔离,看看有没有什么潜在病,最后再和家里的成员相处一下,看看要不要整个笼子什么的。 但因为家里动物实在是太人性化了,她根本忘记墨云还是猫来着,再加上这新添的家庭成员本来就是人,直接省了两个步骤,把她带回来给他们认识认识了。 现在想想还是不行,慕梨这只都好几百年人类社会生活经历了也就算了,大大小小的病估计都免疫了。 墨云还是只新猫,她现在不生病也就是皮实,免疫力高。 万一这来的宁楚的壳子是什么绝命毒师,那家人的健康就得不到保证了啊。 慕梨看向宁楚,她还缩在地板的一个角落,看着自己的毛手,又小心翼翼地缩回去。 地板凉,明明铺了很多的地毯,但她怕弄脏地毯,还真的让她找到了个没被地毯覆盖到的地方。 看起来皮包骨的小狗,缩在那里,真的可怜见的。 慕梨笑了一下,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但他又立马严肃,作思考状:“要不再给她买点羊奶吧,她也就是只七八月大的小狗模样,看起来太瘦了。” “嗯。”柳朝阙点了点头。 第二天,柳朝阙下课之后,她抱着狗,肩膀上趴着戴着项圈的猫,和带着牵狗绳,绳子还拴在狗脖子上的慕梨一起并肩往宠物医院走去。 给宁楚看过病后,顺便给墨云看看。 但因为怕自家狗不栓绳被举报,她还是得拿一根狗绳套狗头上,慕梨想要有参与感,于是两人就这样了。 路上是有人说慕梨没有什么眼力见的,不给自己女朋友拿一只宠物。 慕梨倒是无所谓,墨云则是难得地同那些人哈气:“多管闲事!” 毕竟若是柳朝阙真听进去了,被放弃的只有是性别为雄的自己。 狗狗比较脏,她也没法打车,本来想给她在浴池里洗澡,但宁楚难得十分抗拒。 和她说如果不在这里洗了,那就得去宠物医院洗了,那里人更多,宁楚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去宠物医院洗。 后来她知道,原来宁楚被那毛发包裹的伤口密密麻麻,有些结了疤,有些还是新伤,她不想让熟人看到她的伤痛,这是骄傲的她最后的颜面。 可是又怎么瞒住呢。 医生本想问她是不是虐待狗,但看着油光水滑的大黑猫,又咽下了要说出口的话,只是道:“我们检查了下你家的狗,身体上有大面积的烫伤和擦伤,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内伤,我建议你给他做个ct。” 柳朝阙又去带着狗做了ct,在等待结果的时候,柳朝阙看了下狗的病历,依然看不懂,但是这一长串的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狗被护士们抱着去洗了下毛,打结的毛不仅因为沾了泥土,还混着血水,一洗,废水都带着点血红色。 等到洗干净了,柳朝阙这才直白地看见了她毛下的情况,如同医生说的大面积烫伤,加上各种划伤形成的疤,即使她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惊了一下。 宁楚偏过头来不去看柳朝阙的神色,不管是嘲讽还是心疼,她都觉得难堪,就像是被扒了衣服,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的伪装。她不安地磨了磨爪子,被护士按在台上,以为是要动手伤人。 看着被挟持的宁楚,复杂的情绪不知为何就只剩下笑了。 算了,既然她不愿意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也就转过头去,假装与他人攀谈。 “司曼!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出了宠物问诊室的柳朝阙无聊地在走廊上闲逛,因为等待ct过程比较漫长,宁楚那边她让墨云陪着她了,墨云检测结果非常好,甚至有些指标都达到了优。 和宁楚是一个天一个地。 墨云虽然不爽,但是看宁楚过的这么惨,他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用自己现在的样子搏同情什么的。”等柳朝阙走后,墨云淡淡地道。 趴在床上的宁楚:“我搏哪门子的同情?” “不是就好。”他冷冷淡淡地道。 走廊外。 “闻夏?你怎么在这?”柳朝阙真的惊讶了,这不是宠物医院吗?还能给人看病吗? 她也没听说她们还养宠物了? 天青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抱出来了一只……松鼠。 “这松鼠?你们养的?” “哦。”她看着那尾巴有点问题的松鼠道: “我们今天上山玩,结果从树上掉下个松鼠,还把脚摔瘸了,我们觉得这松鼠傻的可怜,连树都不会爬,就这么看着不管,他估计活不下去,就带回家自己养了,这不去做点驱虫啊,做点病毒检测啊,再治一下它的腿,之后我们就养起来了。” 柳朝阙:“野外的松鼠病菌还挺多的,你们养它的时候注意一下。” “反正我们家里除了我们,也就是它了,倒不用担心它传染给其他动物,只要它没带可以传染人的就行。”闻夏无所谓地道:“这不在测吗?” “感觉这钱都能买个宠物松鼠了。”她小声道。 “千金难买我高兴吗,既然我们有缘,我和她都想养,就养起来呗。”天青笑着插话道:“你看这小家伙多可爱啊。” 似乎是知道天青在说它,它支起了脑袋,大大的耳朵动了动,眼睛看向了两人,眼里满是好奇。 柳朝阙:是挺可爱的。 “你呢,你怎么也来宠物医院了。” 柳朝阙想到自己的理由,好像有点尴尬啊:“嗯,和你们一样,救助了只流浪狗。” 闻夏两人:…… “你不也是看眼缘吗?”她撇撇嘴。 第119章 陈青松出没 关于眼不眼缘这个话题暂且不提,作为一只流浪狗,即使前身是个人,她现在也是一只携带各种病菌的流浪狗了。 前前后后花了大几千,在柳朝阙快要心痛到去世的时候,她终于不用掏钱了,因为狗逃了,笑。 接到医院来的致歉电话的时候,柳朝阙真的笑不出来,她们说关宁楚的笼子被打开了,从监控上看,还是狗打开的。 而那个笼子的锁是把密码锁。 “所以你们让狗看到密码了?”柳朝阙气急败坏。 “您不应该好奇为什么狗能开密码锁吗?”医院方有些意外她的侧重点。 还不是因为这狗是宁楚吗?丢的肯定是要找回来的,毕竟都花了那么多钱呢,医院方虽然给赔偿,但是柳朝阙现在只想找宁楚要说法。 你这扒上自己,花了这么些钱后,又跑路了算怎么回事? 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往宠物医院,和医院派出的几个帮手一起找那狗的踪迹。 慕梨一边找,一边骂骂咧咧,无非是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丧良心的狗东西,不知是骂狗,还是骂人呢,或者是变成狗的人? 离开了医院的宁楚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入了一个暗道,那里有另一只黑狗,看起来油光水滑,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找我干什么?”宁楚没好气地道。 “当初是我救了你,现在你去享福了,就把我忘了,我还支使不了你了?” “不敢忘。”宁楚恹搭着脑袋,但还是理不直气也壮地道:“我这不是过来了吗?你到底叫我来干嘛?”如果晚的话,司曼那家伙得气死! 她的身子抖了抖。 “跟我来。” 两狗一直往废弃的排水管里走,排水管实在太深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等白天转为了黑色,他们才走到了目的地。 从小酒馆的下水道下爬了出来,黑狗甩了甩身上的污渍,一直努力保持干净的宁楚眼疾手快地一躲,结果还是被溅到了几滴泥点子。 没法,她也学着黑狗的样子,甩了甩身子。 “一瓶威士忌!”有些邋遢的男子坐在了酒吧的高脚凳上,与那穿着人模狗样的服务员对起了暗号。 “要哪种威士忌?”服务员耐心问道。 “苏格兰威士忌。” “还要加点什么吗?” “来杯柠檬水吧。” 独特的组合让本就因为来了流浪汉而不满的酒友们暗恨不已,但因为这个小酒馆的规矩而没有动作,结果搞了个这么不伦不类的搭配。 就有个人站了出来,他推搡着那男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结果他们推搡着,推搡着,中途还差点踩掉了宁楚的尾巴,不知为何就来到了后门,架没有打起来,只是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正经。 “什么事?”醉酒男人问道。 “关于军火的事。” 你说巧不巧,邋遢男子外号就叫黑狗。 醉酒男子立马就正色起来:“怎么?老大终于要开干了吗?丑国没谈妥,所以发动小规模战争了?这么有实力?” 黑狗无语:“前些日子生物部那边被偷了一些重要数据,虽然主案人员被找来毙了,但是一直未审问出那些数据的去处,现在boss让我们召集人手,去查一下有没有大面积购买那些药品的厂商,让我们一个个上门询问呢?” “这也太麻烦了吧?照我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啊,既然不知道是哪个对家,不如全杀了一了百了。” “那你死期也差不多到了。” 他们又交代了些别的,最后黑狗推出了宁楚:“这是我带的新人,也就是寻路比较突出了,以后你们两个就一起干吧。” 所以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换了个主人,看着一股子酒气,还胡子拉碴的男人,又看了看更加邋遢的黑狗,吐出人言:“我有家的。” “我知道啊。”黑狗理直气壮:“反正你那家也就待了一天不到,就当换了个家了。” 宁楚气了一下。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要不是眼前这看似邋遢,但实在神秘的男人将她的三魂七魄从任千秋手中夺走,她估计真的得消弥于这个世间了。 果然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这不,她碰上一个变态,爱上了她的皮囊,却不满她的海王,最后因爱生恨,要把她的魂打散,再养一个更好操控的,南楚就是那个倒霉蛋。 只是宁楚妥协了,柳朝阙却不依了。 她跟着男人做了几天任务,柳朝阙就找了她几天。或许是女主强大的光环用在了奇怪的地方。 她们在陈青松的公司碰上了,前面有提过陈青松开的是生物公司,与组织本来就有竞争,加上最近他们还在争一个产品的产出量,就看谁能先进入药品检测阶段,谁先上市。 这次又发生这档子事,陈青松的公司药品又抢先上市。 不管是出于报复还是查明真相的目的。 组织第一个就是查这公司。 可惜这公司目标太大了,加上也不知道这公司老板发了什么疯,最近安保实在是严格,柠檬威士忌(那晚的醉酒男)用了好多方法都以失败告终。 这才拖到了现在。 莫名其妙收到一个匿名短信来陈青松公司参观学习的柳朝阙跟着大部队,就这么撞上了假扮成遛狗的保安的柠檬威士忌。 而她一眼就看出那狗便是失踪近半个月的宁楚。 而她身边的人,柳朝阙一脸警觉,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她的第六感在预警,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敌人。 思绪只是在一瞬,她只是瞥了眼那男人,便表情自然地跟在了带队人后面。 “看什么?”柠檬威士忌问道。 宁楚甩了甩耳朵,表示自己只是看错了。 柠檬威士忌也往那边看去,只看到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男男女女的背影。 “松哥,1101号机器人无发现异常。” 待在实验室里,进行生物机器人构建的陈青松抬起了脸,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脸上有些憔悴。 他实在不明白,好好的程序为什么出了bug,又为什么那本应该是背景板数据的南楚又回来了,现在剧情的走向,他一点都看不懂了。 本因为会两年后爆发的丧尸危机,感觉现在随时都可能爆发,这个世界的程序在一处处崩坏。 而那个制造出来的宁楚,似乎来到了他的公司。 他看向正对着自己的一台电脑,那里警报滴滴作响。 那是宁楚的数据检测机器。 手机亮了一下。 “你想找宁楚吗?xx公司的开放日一定要来。” 匿名发送。 第120章 案发 不知道是出何考虑,即使见到了那只宁楚狗狗,柳朝阙也没想过跟上去,即使她有跟上去的能力。 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在干嘛!南楚是这样,宁楚也是这样,看起来每个都有一大堆身份的样子,别跟她说宁楚都这样了,还是个警犬。 陈青松的公司她们就这么参观了一上午,等到临近吃中饭的时候,本应该会来的负责人却迟迟未到。 领头的人抓了个附近晃悠的一个人帮忙看着点她们一群人,自己则是去找那负责人去了。 上班摸鱼还被领导发现,抓来当苦力的阚子游,差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了。 只是看着后面站着的这些大学生,他有点头疼。 他没话找话地道:“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吗?” 尴尬,尴尬的气氛在几人周围萦绕,最后还是他自动转移了话题,“哈哈,逛一圈感觉我们源树怎么样啊?” 众人:你这问题,我们该怎么回答你?说好,还是说不好,都到人地盘了不说好,这不是找抽吗? 柳朝阙:想起自己第一次面试的经历了,痛苦面具。 “哈哈,大中午了,要不要去看看我们公司的食堂?” “啊!快来人,陈经理晕倒了!” 阚子游转头,就看见刚去找负责人的张姐往这边跑了过来,还没等他松了口气,结束这个令人尴尬的气氛,就听到了张姐说道:“张经理晕倒在办公室了,门打不开,谁有211的办公室钥匙,赵经理在吗?” 她又火急火燎地去找钥匙去了。 “你不去帮忙吗?”卓凡问道。 “我又不知道211的钥匙在谁手上。”阚子游道。 “211的门是木门还是铝合金的?”柳朝阙问道。 大家都看向了柳朝阙,感觉她要做一件很牛的事情。 阚子游愣了一下,看到了柳朝阙有些疑惑的表情,他哦哦了两声,有种恍然惊觉的感觉:“是木制的门。” 柳朝阙无语:“木制的费那么多功夫干嘛,直接破门呗。” 想想也对,几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阚子游的带领下,来到了211室,这是个半开放的房间,因为有大玻璃的缘故,外面的人很容易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在一台电脑下,众人看见了一个躺在桌子下的男人,在另一个桌子下,柳朝阙眼尖地看到了一片白色药片。 “咚咚咚。”几个男的疯狂敲门,而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动静,柳朝阙最后问了一遍,如果真把门撞坏了会不会赔的问题。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李燕淑拿出了手机,上面正是录音界面。 柳朝阙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的兜帽晃了晃,露出了有点讨喜的两个丸子头。 她大喊一声让开,男生们下意识地离开。 柳朝阙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扶着门框,十分标准的撞门姿势。 砰砰,每一次施力,门都会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嘶吼,但这门锁牢固的,门都开始摇摇欲坠了,还藕断丝连啊。 “这装门锁的专业啊,给我们推荐一下,下次装门锁的时候,就找他了。” 柳朝阙还有闲心调侃,“只是这门装的不咋滴。” 她一手抬起了门板,然后众人就发现这门被她给卸下来了。 徒留那门锁还死死地扣在门框上。 众人没时间惊讶,第一个人从她开出来的缝隙进去,本想开一下门的,结果不知是不是门被卸下来,还是本就是很难开的缘故,那把手跟被人抵住了一样,根本压不下来。 她不再纠结,往那躺下来的男人跑去。 大喊道:“这还有一个人!” 众人齐齐跑了进去。 “常总!”阚子游惊呼:“快来人啊,常总被人刺杀了!” 挪着门想要放回原位的柳朝阙“!” 终于拿来了钥匙,却愣在当场的张玉兰:“!”。 余光中,她似乎看到了跑过来的王姐有些奇怪的表情。 两人也跑了进去,现场一片混乱。 柳朝阙嗅了嗅,又捂住了鼻子,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空气有毒。 最后还是有人说了一句:“都别动,这是案发现场!”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随之一起来的是警察,警察封锁了整个办公室,带走了在场人员。 柳朝阙也在其中。 对于来派出所和回家一样的柳朝阙:“其实也没必要。” “姓名?” “司曼。” “性别。” “女。” “身份。” “学生。” “因何原因来源树生物。” “学校和公司举行的参观活动。” “和死者的关系?” “一面之缘。”柳朝阙实话实说:“可能我和你们比较熟一点。” “你经常犯事?”警察警觉,旁边的人仔细地看了柳朝阙一眼,然后肘了一下问话的警察,看样子是认出了自己,她抽了抽嘴角。 “经常帮着警察……叔叔抓人算吗?”柳朝阙微笑。 “干什么?”问话警察还想问,却被旁边的警察烦的转过了脸来,死亡凝视。 “哥!司曼啊,司曼?” “嫌疑人是叫司曼。” “三好市民司曼啊!” “!” 问话警察瞪大了眼睛,他转过脸来,十分认真地看向柳朝阙,柳朝阙一脸淡定地和他对视。 问话警察:“司女士,是你啊?” 柳朝阙淡定回答:“是的。” “你怎么来清市了?” “去源树学习去了。”柳朝阙提醒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哦。”问话警察也回过神来,他掩饰住激动,但问话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温和了下来。 不像是在问话,倒是像唠家常。 因戴着记录仪,问话警察也不能真聊天,只是问道:“你当时撞门的时候有没有感到异样?比如说很难撞开这种。” 柳朝阙点点头,她描述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很好奇地问道:“这种是有什么原因吗?” 问话警察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有些犯人会制造这种密室杀人案,就和你小时候看的那个死神小学生里讲的那种,有人会假装成很难打开的样子,然后其实很容易打开。但现在并不是这种情况。” “锁孔被堵住了吗?”他喃喃道:“还有那个张姐……” 作为第一发现人,她的疑点很大。 但在柳朝阙心中,那个王姐似乎也很可疑啊。 第121章 案件进行中 听着他们分析,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地飘到了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身上。 当时没细看,那让小动物警觉的气势,她现在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可能是杀气。 难不成宁楚还有个身份是杀手的狗?这是什么沙雕的组合?这个杀手不太冷? 一切怀疑都得有证据支撑,尤其是ga,更需要证据说话。 因为当时现场太过混乱,即使有人主动地保护案发现场,但因为太过凌乱,通过脚印来寻找凶手着实困难。 痕迹科在现场发现了多人的脚印,并且在窗户边上发现半个成年男子的脚印,检验科则确认那个腐蚀边框的成分是硫酸。 柳朝阙来的时候,一群警察在那边划线,带着手套和放大镜,检查地面和各个角落情况。 她环顾了四周,果然那显眼的白色药片不见了,她看向拿着放大镜检查桌面情况的蓝帽子叔叔,问道:“有看见类似白色药片的东西吗?” 警察叔叔看了她一眼,狐疑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见他一副用看犯人似的审视目光看向自己,她一阵头皮发麻。 “她是那个经常帮我们忙的司曼同志。”刘子阳帮她解围。 “什么时候police还得靠侦探了,现实又不是小说,无关人员请回避。”男人才不管什么四曼五曼的,挥着手让人将人带走。 碰了一鼻子灰的柳朝阙叹了口气,算了人家不乐意她这种三无人士进去,她操什么心呢,还惹得一身腥味。 于是刘子阳就看见,被男人赶出来的司曼直接离开,不带一丝回头地往楼下走去,他跟了上去,还想安慰几句,结果她在大厅里看了一圈,找到了被迫留下来的人的临时聚集地,混入了一群大约有四五十岁的人之中,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时不时还传来了笑声。 刘子阳:“白操心了。” 以前碰到的案子也就是女人被抢劫,然后她追劫匪,最刺激的也莫过于商场火灾救援,以及水族馆救落水的人。 结果最近这两起案子,人肉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又莫名其妙的似乎是解决了,以为剧情提前了,结果去个参观活动,碰上了真正的杀人案。 她摸摸下巴,难不成是她成柯南了,她摇摇头,觉得她这个想法太过可怕。 既然没法进入第一现场,聊聊八卦也是可以的,或许可以从中知道点什么秘辛。 不过似乎她并不顺利,聊的左右不过是什么家长里短以及忐忑不安害怕受到牵连,也对,她点点头,能够和柯南一样跟拿了剧本一样的npc只存在动漫之中,现实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她这是游戏中啊。 呆在外面的人被叫到名字,进去和警察回话,忐忑不安的心情终还是影响了她,她支着脑袋,想着:“也不知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解决。”她还得回家,吃一口猫猫做的酱排骨呢。 “要不要再试试四喜镜?”她翻动着金手指中的宝器,最后还是拿出了一面青色的铜镜,那铜镜中间一点朱红,四方都有一个喜字,云纹花纹,大小如同一个碾子,柳朝阙拿在手上,便觉一股子压力,待它悬浮,一分为二,虚虚落在了她的耳上。 一道金光在她眼前闪过,再一睁眼,柳朝阙眼前就如同放大了十几倍一般,纷杂的信息一股脑地往她脑子涌来,她揉了揉酸痛的脑袋,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信息粗粗筛选开来,留下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 \"所以能不用就不用吧,啊,嘶,又不是我不想,你这四喜镜这么难用......嘶......\" 或许是四喜镜听到了使用者的无端污蔑,本应该悬浮着的小铜镜一边一个咬住了她的耳垂,本就不好托举的镜子,即使一分为二也是耳朵不可承受之中。 好在它们也知分寸,只是痛了一下,耳朵又恢复了轻松,气性真大啊,但柳朝阙不敢说,毕竟人正主还是个腹黑。 一番折腾,柳朝阙这头疼倒是缓解了不少,她这才有心思看她选出来的信息来。 ”xx今天买的奶茶没有叫我,生气!”生闷气的跳过。 “xx领导今天看到我在玩手机了,会不会给我穿小鞋啊?” 现在这么乱了,估计都忘了吧,但不保证秋后算账,自求多福,职场关系的跳过。 “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还得去菜市场买菜呢,买完菜还得去接孩子,接完孩子还得洗衣服做饭,这破生活谁待啊!\" 老公呢,老公隐身了?哦,单亲妈妈不容易,跳过。 一连跳过十几条无用的信息,柳朝阙快把自己的信息给翻遍了,也没见到关于常总的消息,直到: 她看到了被叫进去问话的一个人的信息。 “问什么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个小职工,随便说的话,万一不是那我不是被记恨上了吗?” 胆小怕事,人之常情,要不......跳过?柳朝阙犹豫。 在她正要忽略,然后去看别的信息的时候,她那头又幽幽地飘来了一个信息。 “说到早上有没有人进常总办公室,好像我记得是一个人......\" 他那时候正好要去对面送给文件,但想到常总办公室就在必经之路,有点抗拒但却得硬着头皮经过的时候。。。。。 柳朝阙呼吸都放缓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怕她一个动作,吸引了她的注意,让她忘记刚才在想的东西。 ”似乎是姓许吧。” 她听到两个人在那边争吵,一看人,一个是常总,一个是长得比较高,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男人,不过她只看了一眼,就赶忙绕路从另一个地方过去,因此还差点被领导骂了一通,当时她挺委屈的。 ”幸好当时我没有过去,不然得成嫌疑人了。“她庆幸地道。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姓许的看见,不然他真的是凶手,他的家人会不会报复她这一个目击证人,又或者是没有破案,我不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往人群中走去,只求自己并没有交代出那人才好,只是面上还是一脸严肃,倒没将心中的慌张表现出来。 在公司里玩的很好的小姐妹走过来同她说着小话,问她刚才进去的时候警察有问什么。 “也就是常规问话,你如实说就行,咱们问心无愧,又没杀人放火,配合调查,完全不需要这么紧张。”她表现的倒是一脸淡然,似乎真的轻松,加上她又是亲身体验过了才和她说的。 小姐妹也松了口气,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事,自己把自己说服好了。 只是当她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从审讯室里出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徐琳,盯着她一言不发。 徐琳摸摸鼻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给小姐妹太多信心,让她落差太大了。 徐琳怎么哄这小姐妹暂且不提。 但那许姓男子到底为何人,柳朝阙还是得找的,按耐住有些激动的心情。 柳朝阙开始根据名字快速检索了起来。 嚯,这姓许的真不少啊,咦刚才,什么东西进她脑子了?待翻开了一点其中的内容,柳朝阙立马把四喜镜的功能给关了,待脑子清明,她这才呼出了一口气。 什么污秽之物啊,这比电脑中病毒还可怕。 看样子她还是等案子有点进展再看看吧,不然总觉得在找到真相前,她得先刷新三观,划不来,划不来。 柳朝阙现在是老实了,因为有个人进去了,空出来了个位置,站的有些酸的她,往那边坐了一会儿,顶着别人看过来的目光,她如坐针毡。 突然人群变得安静:”你。\" 柳朝阙还没想起这熟悉的声音出自那人之口时,嘴已经比脑子快的,先说出了那重复了好几遍的话:“您坐,您坐,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置......\"头顶上传来低低的闷笑声,鼻尖闻到一股子熟悉的柠檬清香,柳朝阙惊喜抬头,叫了一声:”周满。” “哎,我在。” \"你怎么来了?”柳朝阙疑惑地问道。 “不欢迎我啊?”周满反问。 “你是警察啊......虽然胡市离杭市近,但也不能让杭师的警察两头跑吧?” \"那你怎么来胡市了?”周满无奈地问道。 “交流学习,交流学习。”柳朝阙莫名有些心虚,主要是杭市刚发生了骇闻的案子,然后让她好好待家里不要乱跑,结果在胡市见到了她,甚至又遇到了杀人案。 但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我是学生,脚长在我的腿上,哪里都是能去的,而且我也就是来胡市,坐火车都只在40块钱以内,但你是公职人员,可不能擅离职守。” 因为知道柳朝阙来到胡市,害怕她受伤,申请出差的周满:“算了,没事就好。” 源树生物公司出了命案,周满同上级报备了一下,上级知道了司曼也在这里的时候,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淡然,出了人命这件事这件事应该不算她的问题,毕竟在杭城,死亡最严重的还是那个人肉案,不过他调查出来,可能跟那帮蛀虫有关,这种事情根本看不准的。 只是她这个出个差,哪里都有案子的事情,让同僚头疼去吧。 他摸了摸胡须,想起周满报告的事情,特别批准了司曼参与,并且给她火速办理了一个派出所编外人员的通行证。 不知道周满领导的吐槽,知道自己能够参与办案的柳朝阙,差点没有喜极而泣,原来柯南每次想要找线索,结果被大叔拎起来扔到外面,是这么憋屈啊,对不起啊,柯南,我误会你了,你不是个捣蛋的坏小孩。\" 只是你想先一步发现证据的迫切心情她理解,但是能不能随处钻呢,还不带手套,这办案又不是解数学题,能够破案的多了就厉害了,好吧,是很厉害。 戴上手套,又碰上了刚才那个检验科的大叔,他看到周满手中的证件,说明了来意,又看到了官方出示的电子证件,这才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就继续手上的活计。 柳朝阙这才松了口气。 她在现场找了一圈,这才找到了刚才替她说话的男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挪步到了男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害怕男人也如同刚才那人一般拒绝,她指了指那席经理边上的地面,轻声问道。 “你们现场有看到一个白色药片吗?” 刘子阳先是一愣,唉,她咋回来了,又看了下那边忙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挪到柳朝阙旁边问道:“你现在可以参与案子了吗?” 回答他的是周满,他皮笑肉不笑,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刘子阳的脖子莫名一冷,总有种寒气入体的感觉,难不成是他穿的少吗? 他缩了缩脖子,看向周满:“这位是?” 周满拿出了证件,两人进行了场友好的交流,得知柳朝阙能够参与案子,怕小姑娘伤心的他总算是松了口气,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搭到柳朝阙的肩膀上,结果被周满冷冰冰又及其细微的声音一激,这才想起她并不是自己的朋友。 讪讪地缩回手去,故作很忙的在翻动着东西,嘴里车轱辘话说着:“唉,我刚才在干嘛来着。” 柳朝阙:“那个白色药片呢?” “对啊,白色药片,白色......\"他手下动作不停,好像很忙的样子,然后他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她:”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现场拍到的药片也就是这个了,不过我们拿检验科去化验了,才能确定是什么药品。” 人怎么能捅出那么大篓子呢,万一人小姑娘告他性骚扰呢。 “这样啊。”柳朝阙有些失望,不过也是,这药物检测也需要时间。 她又去寻找别的线索了,周满则陪在了她的身旁,只是有时候人手不够了需要他的帮忙,他才离开一会儿,然后很快就回来了。 药物检测就花了大概两三个小时,检测报告出来到他们那边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早上到这里只吃了一碗粥和包子的柳朝阙肚子早已空空。 听到消息,这才揉着空空的肚子问:“检测出来是什么了吗?” “是硝基甲唑,一种降压药。”刘子阳看着报告说道。 “只是一种降压药吗?”本以为是什么有毒物质的药片的她大为失望,那当时她闻到那股令人不舒服的味道是什么呢? 第122章 来人 “但检验科检查出来就是降压药啊。”刘子阳挠挠头,有点不理解她的意思,他递出检测报告,笑得有些淳朴和可爱,“要不你看看?” 柳朝阙尴尬地笑了笑,正好此时有几个戴着白手套的警察从她们这边经过,她让出位置,然后和他说自己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见她要离开,他担忧地道:“我陪你去吧,虽然你现在是编外人员了,但是现在这里刚发现了命案,还没找到凶手,怪危险的。” 柳朝阙扯了扯嘴角,行吧。虽然但是,他真没有监视的意思? 既然药片没有问题,柳朝阙又看了下现场,找到了他们说的那半块脚印,以及那被硫酸腐蚀的门板,蜿蜒曲折的如同树枝盘虬一般。 她走出那间密室,从窗户往里面看去,看到了检验科人在地上划着的线,以及地上溅射出来的已经变成黑色的血。 并没有真的看到尸体的柳朝阙无法从这一点点的线索中判断当时的场景,只是觉得奇怪,如果真的是预谋杀人的,那把门给腐蚀掉这种多此一举的行径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减少救援机会,还是说必须有这种方式才能实现杀人手段?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又回到了临时集散点,此时正好有一个男的从审讯室里出来,而她听到有人叫他......\"老许” 柳朝阙睁大了眼睛,并不是因为他的姓与女人口中早上和常总接触的人的姓一样,而是这人脑中的记忆实在是太过炸裂了。 “四喜哥啊,你说我要不要再查看一下那人的记忆。”虽是这么问,她早已有了答案,她一脸抗拒,问四喜哥,只是想要他给自己一个不得不做的理由,让她回心转意,主要这人脑子中180p的超清y是真的hold不住啊,她感觉这都算是工伤了。 明四喜:“我希望你不要。”意外的,他说了否定的答案,对于他来说,答案并不是只有一个,失去这一捷径,再去找找别的就行,不要恶心到了自己。 “只是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尽力避开,若是实在不行我们再选择这个艰难的路。” 柳朝阙点了点头,跳过这位满脑子黄色废料,衣冠楚楚的男人,柳朝阙转向了之前就颇有怀疑的那个王姐,只是可能不凑巧,看了一圈下来,也没看到她的人,询问认识的同事,也说她刚被叫了进去。 “真是造孽了,谁给常总杀了,这一耽误就耽误了一上午,警察还没查出人是谁吗?” 她循声望去,是坐在花坛边上,满脸写着难受的一位年长的女士。 “唉,估计得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吃上饭。”有人接话道。 “应该有吧,就算是犯人也得有口饭吃是不?”另一个年轻男的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刷着抖抖的男人一边看视频一边接话道:“这一上午啥都没干,就坐这里了,唉。”他又换了一双腿:“还真有点不习惯啊。” 柳朝阙从包里拿出了个印着三明治的毯子,席地而坐,等待着王姐出来,时不时地听周围刷手机视频的声音,以及几人的小声耳语。 “你们说到底谁杀了常总?”突然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看了过去,还是那名年长的女士。 “不知道啊?常总平时不是挺和善的吗?你知道他和谁有矛盾吗?”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女人回答道。 “你这就太假了,姐妹。”有人嗤笑道:“和善?和善也就是这几年和善了,你来得晚你不知道,以前的时候,他一有事就把人叫到办公室里,和人说急眼了,就开始骂人,那声音大的连走廊外都能听见,当时那玻璃房那段路,就根本没什么人敢过去。 你看他现在这高血压怎么来的?硬生生给气出来了呗!还去住了院,说是血管爆裂,医生说让他不要经常生气,不然影响寿命,这几年他才开始修生养性,看起来和善温和了,但那玻璃房,你见过有几个人来过?也就是你们新来的才觉得他温和了。” 未见其人,就听到如此尖锐清晰的声音,待见其人,那人穿着一件黑白色的职业装,头发扎的老高,眼角略微挑起,是标准的丹凤眼,因为年岁稍大的缘故,眼角还有些褶皱。 抱臂翻着白眼,眼里满是不屑与嘲弄。 一看就是公司里的老人了。 “那高姐,你觉得常总得罪了谁了?”说话的女人看来有30几岁的样子,一副不经意提起的模样,然后又捂住嘴,有种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那眉眼上挑,眼珠子动了动,看起来有很多的鬼点子。 “这我可不好说啊。”高姐摇摇头:“主要是如果认真说来,那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啊。” 高姐瞥了她一眼,觉得有些陌生,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确定真的没看见过她:“哎,你谁啊?我怎么没在公司里见过你?” “哦,我是今天来参观的,这不是发生了这档事了吗?我就想快点解决,不然赶不上回去的车了。” “哈哈,这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毕竟是命案吗?”高姐尴尬地笑了笑,叹了口气,这命案一出,见到的人那么多,又来了警察,在上升期的公司的名声都不知道还有多少,也不知道对于公司股票有没有什么影响。 柳朝阙看看这陌生的女人,又看向了周满,眼神询问:你的人? 周满摇摇头:不是我们那边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均严肃下脸来。 她又瞥了那女人一眼,怕她注意到有人看她,便又转了回去,她确定这人不是宁楚,那这人到底是谁? 以免打草惊蛇,柳朝阙决定暗中观察,支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场上有片刻的寂静,很多人明里暗里地看向那自称是来学习的高校学生,越看越觉得这人是不是老了点? 很多人心中浮现出一种想法:“这还不是jc在钓鱼执法吧。” 她们变得谨慎了起来,话题逐渐地从案子聊到了生活上。 女子想要起头,但总有人捣乱将话题引开,一来二去,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有警察拦住了她。 “上厕所都不许我上了?” 好说歹说才派了个女警察陪着她去厕所,柳朝阙也跟了上去,周满紧随其后,出来的刘子阳看到这个情况也跟了上去。 一趟厕所,出动了三个警察。 守在门外的女警察:“你们……” “警官?你不去看着人上厕所吗?万一人跑了怎么办?”柳朝阙先发制人。 “只是个……” 砰,柳朝阙率先制住女人,而愣了一秒的刘子阳直接往女厕所里跑,只是晚了一步,那女人跑了。 而柳朝阙按住的人,变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老鼠。 “这是?”从厕所回来的刘子阳,一脸惊奇地看向柳朝阙拽着尾巴还在扑腾的大老鼠:“那个女人?” 柳朝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老鼠,想起了她曾经拷贝的关于那个组织生物实验的数据,好像是有将老鼠变为人的方法吧。 但……这老鼠也太聪明了点吧。 蟑螂老鼠蛇以及苍蝇,这种让人深恶痛绝的东西,在某些人眼里则是最佳的研究材料,蟑螂的繁殖速度快,体积小,以及被踩死后会产生大量细菌的特征,是他们首要研究对象。 好在现在蟑螂算是研究出来,但是还没法无限繁殖,不然你在家说个话,就有一只蟑螂是伪装的。 老鼠则是因为聪明,很多人都说家里想要灭鼠的话,千万不能让老鼠听到,不然他们会躲起来,直到他们没这份想法为止,繁殖速度没蟑螂这么快,但老鼠咬电线,传播病菌也是有一手的。 像这样能够模仿人说话,还能这么自然找理由的老鼠,是真的太稀奇了。 惊奇的同时,柳朝阙有些惊恐了:这老鼠都这么聪明了,以后不得恐怖谷效应啊,猫抓老鼠的时候,老鼠说人话了。 她甩了甩装死的老鼠尾巴,装在了刘子阳让人拿来的铁笼子里。 并在厕所旁边的洗手台里洗了洗手。 不过这确定一点,这事情和组织是脱不了关系了,既然如此,那组织在其中发挥的到底是什么作用呢,她想起那半只鞋印,会不会那就是那个黑衣人的? 不过想到黑衣人从窗户逃走,手上还抱着个狗,这般严肃的场景,柳朝阙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好在她憋住了。 刘子阳在看到人跑丢了,第一时间联系了同事对女厕进行了检查,又找人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但别说是形迹可疑的女人了,连个毛都没有。 王姐从审讯室里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同事还以为她怎么了。 有人便道:“心虚了呗。” 是在公司里和王姐不对付的另一个女人,平时老被王姐压一个头,现在难得拉踩的机会,她可不管这事若是坐实了,王姐会有牢狱之灾:“心里肯定有鬼,可别最后调查出来,人是你杀的?” 本就心绪不宁的王姐怒目瞪着女人:“王桂凤,你话可不要乱说,造谣是犯法的?” 斗了都十年了,她才一点不虚,她挑了挑眉:“我又没说你,对号入座干什么?”然后她恍然大悟地道:“你还真杀人了?” “我真的好害怕啊。”但是表情却没有一丝害怕。 “我觉得王姐倒是清白的。”有个王姐手底下的人忍不住了,她道:“不然你怎么活的好好的。” 王桂凤指着那个女人,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女人安慰王姐:“姐,别放在心里去,我相信你。” 王姐表情难看地点了点头,这个闹剧很快就收了尾,从厕所回来的柳朝阙就闻到了点尾气。 不过因为这场闹剧,她的脑海中又筛选出了不少信息,关于两人的恩怨,以及王姐惶惶不安的源头,她揉揉眉心:“常总xsr吗?” 她正要往后看去,那后面的剧情打了马赛克。 “明四喜?这怎么回事?”就和看关键剧情的时候需要vip会员才能续看一样,这马赛克还没有充值界面。 “嗯......我的技能受到了限制,能够查看的内容只有这么多,抱歉。”明四喜翻动着自己的四喜镜,发现确实不能解除那跟坏了一样的马赛克,但之前的画面都是好的,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天道的警告。 “你再去看看别的吧,如果都是马赛克,就不能用我的技能了。” 好在其他的都正常,只要不涉及主线剧情。 一个破案都成了主线剧情了?柳朝阙好不容易把自己说服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了,肚子是时候的咕噜咕噜了起来,她盯着眼前的一片区域,不知道会不会有盒饭。 带着饭香的小推车从门外出来,大家一拥而上,争抢着推车上的饭,组织了好几次纪律还没有任何成效的警察,只能厉声喝道:“安静!” 大家就如同被定身一般维持着前进的动作,“立定,全体都有,稍息!” “排队,分发盒饭!” 被军训支配的恐惧,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遵循着男人的命令。 等到每个人都拿到了饭,有人捂住胸口道:“刚才可把我吓死了。” “那你刚还冲到最前面?”旁边的人调侃道。 “这不是饿吗?当时我眼里只有饭了啊?” 柳朝阙脑子一抽,看着餐盒问道:“你说公司领导现在也吃着和我们一样的盒饭吗?” “领导应该有自己的饭,但现在出现了这个案子,估计送来的高级餐也被拦在了门外。” 这么说着,就有个穿着得体的西装,白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很符合人们对于管家的刻板印象,而且这人也说:“你好,我要去总裁办公室。” 然后就被警察拦了下来,检查了下带的东西,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将人打发走,派了个警察送了上去。 有人不由感慨:\"原来老板还是不一样的。” 被拦在外面的外卖小哥:“请问有尾号6653的郑女士吗?” 埋头苦吃的郑晶晶,指了指自己,吐出了两颗米饭:“找我?” 检查一番,确认没问题后,郑女士拿到了她之前用手机点的小蛋糕。 行吧,怪他们没想到点外卖。 柳朝阙感慨:“外卖小哥真的勇啊。\" 柳朝阙这边在感慨小哥的英勇无畏,陈青松这边。 电梯从15楼停下,拿着盒饭的警察小哥将盒饭递给了守着门外的刑警,保镖则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老板你之前雇佣我们的时候可没说真的惹上人命官司啊。” 国外枪林弹雨练出来的雇佣兵,碰上正规军,多的只是尊重。 那次车祸以后,陈青松就不太经常出门了,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还花大钱雇了几个雇佣兵,本以为忍过这几天,等到系统惩罚结束,结果就恰好快结束的这几天,公司出了乱子。 本就因为公司内部泄密事情而忙的焦头烂额,结果这一死人,行了,别管谁偷了公司的机密吧,先把这事解决了吧。 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刚才那管家的餐送给谁啊?”吃饱了饭,有人就有闲心八卦了,因为平时老板这个时间大家都是去食堂吃饭的,就算是家中带饭,也不会经过大厅,所以能看见这位管家打扮的人只是少数。 \"看起来逼格老高了,难不成是老板?” 见他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不确定地道:“难不成我说对了?\" \"15楼只有总裁办公室,应该就是送给老板的。”有人给他解围道。 “老板长得又帅,家里还很有钱,连管家都和电视剧里描述的一样,又年轻有为,跟小说似的。” “这时候再有个小白花女主,泼咖啡什么的,啊,那我真相信我们生活在古早言情小说里了。” 虽然不是古早言情小说,但按照乙女游戏的正常逻辑,似乎她就是那个小白花,呸呸,她大女主。 “不过说到老板,自那次车祸以后,好像没咋看到他下来。” 男人询问旁边的女人:“ 我记得你曾经去汇报过工作的吧,你应该看到老板了吧。” 女人点头,但她说道:“去是去了,但是我没看到老板,是他的助手听我汇报的,话也都是助手跟我说的,这么说起来,老板车祸后就没怎么露过面了。” 似乎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女人捂住了嘴,但注意力一直放在这边的柳朝阙已经听的七七八八的。 她问道:“是那次报道的某生物公司老板出车祸的事情吗?” 女人本想说:“你这不是都知道吗,还问?”但话到嘴边却是:“对啊,就那次车祸,老板就没怎么见人了。” 柳朝阙好像有印象。 “老板出车祸了,我怎么听说是差点被枪击了吗?不然为什么会雇佣这么多的保镖?” 陈青松雇佣保镖?虽然可能不是这件案子,但还是得记下来。 “不是差点被雷劈了吗?” 一件事情有三个版本,但除了那个枪击,别的也有可能吧。 但想想她那个极为安全的小区也有枪击的事情,好吧,这也合理。 此时门外有些嘈杂,柳朝阙抬头,就见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挎着个公文包的样子,总觉得有点眼熟。 “请问,司曼女士在吗?” 第123章 继续 找我的?柳朝阙站了起来,王奕合立马走了过来,伸出了手:“你好,我姓王,是个律师,陈总让我来辅助你。” 众人齐齐看向了柳朝阙,有些人脸上露出了吃瓜的表情,估计是没想到啊,小白花竟在他们中间。 莫名其妙多了个帮手并且在别人眼中坐实了女主头衔的柳朝阙只觉得有些头疼:“陈青松让你来的?” 王奕合干脆利落地点点头。 众人:好像有瓜,不确定再看看? 为了明天不被流言蜚语传的到处都是,柳朝阙带着这个烫手山芋到了案发现场,她告诉了王律师自己发现的东西,但是那药片似乎没什么异常。 “那真的是硝基地平?”他问出了同款问题。 刘子阳这次拿出了检测报告,两人都看了一下,确认还真的没有问题。 “现场真的没人动过那个药吗?”他问道。 “当时现场有点混乱。”刘子阳耻然地道。 王律师还要说什么,柳朝阙解释道:“当时还有一个经理晕倒了,很多人跑了进来救人,就有点混乱了。” “现场还有一个人?”王律师吃惊地道:“人还是活的。” ”你这话说的。。。。。。”柳朝阙点点头。 “不应该啊。”他道。 “如果张经理在里面,杀常总的人为什么不把他也解决了,除非张经理进来的时候常总已经死了。”王律师得出结论。 但如果张经理进来的时候常总就死了,那门是谁封起来的? 不过她想起了别的事情:“知道张经理的昏倒原因了吗?” “医院那边检查是中毒。”刘子阳翻看着医院送来的检查报告:“是一种危险化学试剂中毒,听和陈经理一起去工厂那边的人说,陈经理昨天熬了个通宵,早上的时候闻了那个味道,出现明显的头晕现象,没有去医院,直接回办公室睡下了,等到案发的时候,才发现他倒在了地上。” 柳朝阙:“不对啊,陈经理不是负责我们这参观的吗?怎么还前一天熬夜加班?他有精神搞这些?” “咳咳。”王奕合和刘子阳对视了一眼,看向她时,总有种你太年轻,你一点都不懂牛马的表情。 “人都是经理了,还当机器折腾,这有没有人性啊。”柳朝阙也不年轻了,当然知道他们这些弯弯绕绕,但知道,不代表她理解吧,这一天天的,是拿命拼啊。 她打了个冷战,幸好她不在这里上班,更加坚定了上完大学,回家写小说的决心。 “既然张经理在凶手解决完常总之后进来的,那么就说明这门在那之前是没有封起来的,那张经理之后是怎么就把门腐蚀成这样了?” “有多人犯罪,可能有人想害的是张经理。”大家脑子中都有了这个想法。 既然张经理并没有如愿和凶手所说的死掉,“坏了,张经理危险了。” 刘子阳联系了在医院的同事。 他同刘子阳说道。 “我却有不同的想法,既然张经理只是中毒晕过去了,那嫌疑人可能本来就没有想杀掉常总,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常总被杀了,所以他才会死。”柳朝阙提出自己的见解。 说到被杀,两人同时挠了挠头:“既然是刺杀,不让男人发出声音,那就得有乙醚,但就算是这样动静还是会有的,那些人都没注意到在旁边睡着的张经理吗?” “就算外面的人听不到,但心虚的凶手不会觉得陈经理听的到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有种陈经理为什么活着,死了才算合理的感觉。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知道陈经理中毒晕倒了,根本没有意识了,才没有把陈经理给杀了。” “那陈经理在这个案子里到底起了个什么作用?” “失误杀人?”柳朝阙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小五郎差点成为嫌疑人的那一集动漫。 “不像。”男人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已知陈经理是中毒晕过去了,那么他就不可能醒过来还精准地把常总杀了,然后又晕了过去。” “或许他们只以为陈经理是睡着了。”柳朝阙又道:“他们不知道陈经理情况,加上陈经理一直没有醒,以为他只是睡着了,把两人关起来,制造一个密室杀人案,最后稀里糊涂地判定死者是张经理杀的,一举两得,两个都能解决。”柳朝阙道。 “当然也可能不是那么恶意,只是想要个替死鬼罢了,只是正好,陈经理是中毒了,才没有让凶手如意。” 王奕合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还有种猜测,既然大费周章地将门从外面堵住,这并不是想要诬陷这么简单,或许凶手之一单纯地想要两个人都去死,或许是往办公室里投放了什么毒气,结果陈经理命大的活下来了。” “但我推门的时候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即使是无色无味,有毒的东西会让我们的鼻腔不适吧,当时我也没有这种感觉。”柳朝阙反驳了他的观点。 “这样啊。”他看向刘子阳。 自从这王律师来了之后,刘子阳就站在一边,木讷地听着这两人跟参加辩论赛似的,你方唱吧我方说,是一点话都没有兴趣插进去。 结果男人看向自己了,他立马就立正,板正了自己的姿态,问道:“王律师有什么要问的?” “不用这么紧张。”或许是有名的律师或多或少都得接触这些警察,王律师面对警察的态度就和何彦之差不多,基本的尊敬加上比较随意的态度,有时候看起来像是对待自己教过的学生。 “哦哦。”刘子阳正了正衣冠,道:“好。” “这样,你能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吗?”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现在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也不能让我们对着空气瞎琢磨吧?” 刘子阳看向柳朝阙,意思明显,毕竟虽然她解除了嫌疑,但作为案发现场的当事人,她能够在外面参与案件已经很尊重她的能力了。 “行吧,行吧。”你们进去看看。 在刘子阳说话指出来之前,柳朝阙也没自讨没趣地待在那里。 她又回到了那个大厅,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和一群没法回家的在场人员一起蹲守。 说实话,她还没吃饭呢。 没一会儿,就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好奇地问道:“喂,我刚看到你和警察待一块儿,还问了张姐,怎么又来这里了?” 这是一个苹果脸的女生,笑起来甜甜的,很有福相,也很可爱。 “哦,被警察叔叔说我干扰办案,轰出去了呗。”柳朝阙自黑道。 “没有啊,我觉得你问的非常有条理,而且都问到点子上了,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因为发现案件和你有关,警察叔叔怕你销毁证据?” 柳朝阙:这姑娘说话咋这么欠呢。 “没有,你想多了。”她一秒冷漠脸,不再回答女人的问题。 她吐了吐舌头,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问的不妥,于是她又戳了戳柳朝阙,小声道歉道:“对不起嘛,这不是我胡乱猜测吗?你吃饭吗?没吃饭,我这里还有点饼干你垫垫肚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我们今天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拜托,拜托。” 虽然这姑娘做出这个姿势,很让人联想到无害的白兔,但她曾经被兔子挠过手,打了破伤风,还真不想再尝试相信一只兔子了。 所以她也很官方地道:“估计也快了吧,总不可能把我们全部人一直留在这里。” 边说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起来很熟路的样子,女孩子笑容一僵,很是自然地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去,扭过头,十分可爱地道:“哼,不说就不说呗,我又不稀罕。” 那兔子耳朵还支起来了呢。 柳朝阙看了她一眼,对于她行径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挪了下位置,找了个全是中年妇女的地方。 她还在思考这个案子,不管那小姑娘到底怎么想的,她有一句话没说错,大家都想回家,天大地大吃饭睡觉,即使下一刻末日来临,也是要回家的。 只是看现在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了。 她一边支着耳朵听着嬢嬢们的八卦,时不时地附和一句,说到自己身上时,她笑着将话题跳过去,一边观察着在场人的表情。 毕竟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是多人作案,既然板上钉钉的组织成员没法抓住。 那这些心理素质较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组织成员比较欠缺的成年人,就是她的突破口。 七点钟方向,有个人一直低着头,五点钟方向有个人困的要死,四点钟方向,一直在玩手机。 好像真没有一个比较特别的,柳朝阙头疼地挠挠脑袋,感觉头发都得掉一大把。 “常总也真惨啊,好好的人怎么就被杀了呢?”有个大姐说道。 “是啊。”她看向四周,轻声同旁边的大姐说道:“ 不会是公司的新人气不过,把人给杀了吧?” “这话可不要乱说,他们哪有这个胆啊,我倒觉得是以前被他训过的老人,就和会咬人的狗不叫,孽做多了,终会报应在自己身上的。”那大姐身上还带着一串佛珠,看起来像是很相信因果报应的样子。 柳朝阙没有插话,话题又跳到了谁家娃成绩好,谁家娶了媳妇,谁家生了二胎,要去学校接孩子放学上。 会不会……其中一个凶手真的和那大姐说的老人呢……能搞到那种东西的,也不像是没什么经验的新人了吧。 “你们知道,当时有没有人进过那个办公室?”柳朝阙终于还是插话道。 “就是被常总叫进来说了一通这样的?” “这……”几位大姐对视一眼:“这我们没看见。” 柳朝阙叹了口气,有些案件难侦破,就是因为人们的不配合,怕被针对,怕家人被威胁,或者单纯是和那人关系好,包庇他,尤其是有权有势,那不敢说话的就更多了。 她也不为难她们,不过既然有这号人,那刘子阳一直没提,总不可能整个公司的人都当聋作哑,合力为他打掩护吧。 那这人的人脉还挺广的,和公司里的人关系还挺好的。 “你觉得这个公司里和你关系好的人是谁?” 她问了一圈,最高频是赵家浩这个名字。 王律师和刘警官进入案发现场仔细侦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落的物件,然后他指着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个不规则白色的圈圈问道:“这本来放的什么?” “水杯,当时水杯倒了,洒了一地的水。” “有检测出来里面是什么成分吗?” “是vc。”刘子阳道:“没有别的特殊的成分。” 就算是vc和别的东西混在一起,也可以致一个高血压的人于无形啊。他叹了口气。 他又问了几处,只是还是柳朝阙一样,不知道那门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腐蚀的。 “腐蚀的成分是硫酸。”刘子阳道:“确认的第一时间我们就找了负责管这些危化品的负责人,他们给我们看了那#登记表,大量引用人,我们确认过了,最近他出差了,没犯案的时间。” “那检查过他们的硫酸的用途,确认过他们硫酸都是用过了吗?”王律师追问。 “这,很难吧。”刘子阳是个门外汉,但是他觉得这是个费时费力的大工程:“我让人去查查,不过那硫酸或许是从外面买来的。” “这也是一种可能。”王律师点头:“如果那手里有大量硫酸的人硫酸真的被偷走了,我们就好找了,这边的监控是什么情况,是坏了吗?” 监控负责人一脸尴尬:“这监控之前都好好的,就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坏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监控坏了,还真的是个百试不灵的借口呢。 也不知道是真坏了还是假坏了。 既然监控不能用,王律师看着走廊上的摄像头,道:“那就调出之前的监控来吧。” 他看向监控负责人:“之前的监控应该还好吧。” “当然,当然。” 不过因为实验区算是机密地方,只有厂区门口才意思意思地按了个监控,想从监控里知道到底是谁偷了硫酸,做梦! 王律师又叹了口气,这边从硫酸查起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困难重重。 缺席的监控,出走的拥有人,消失的硫酸瓶,最后以领导打电话一顿痛批,拥有人连连道歉,说着自己下次不敢结尾。 忙活了这一阵,什么都没查出来。 柳朝阙这一边倒是混的风生水起。 走了个刘子阳,来了个周满,好像哪次出现案件,或早或晚,周满都能出现,固定配置了。 “怎么又来胡市当值了?”柳朝阙免不得一声调侃。 “我是旅警,当然一直跑了。”周满自我调侃。 “新词啊,自创的?” “是啊。”周满大大方方承认,然后凑近同她说道:“实际情况是咱们市长让我过来看看,看看你去别的地方会不会也整几处案子,结果没想到啊,你这威力……”他竖起了大拇指,都出凶杀案了。 她也不是来了之后就出现命案的啊,这人死的时候,她们还刚来:“警察也mx?”柳朝阙不满:“都是巧合。” 周满一秒严肃脸,也就是熟到没边的朋友才敢这么调侃了。 他心里知道这事还真不怪柳朝阙。 “我来之前查到点这。”周满一出口就是重磅消息:“很多人都对死者不满,或许你也察觉了,好多人都试图保护犯人。” 他看向那明里暗里往他们这边看的视线,轻声说道:“而这常总的人品。”他摇了摇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文件:“看吧。” 柳朝阙却关注到他手上套着的白色手套,嗯,手控狂喜。 周满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有些不自然地道:“看文件。” 柳朝阙哦哦了一声,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这多的吓人的文件上。 是不是男主都是那么优越啊,不管是长相,还是……嗯,手。 第124章 继续2 关于常总的信息,只要是gajg想查,那一切信息都会变得一目了然。 常总的事情其实也简单,从小就生活在胡市,小的时候家里就很有钱,他自己脑子也很机灵,从小就没碰到过什么挫折,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源树公司,因为家里的关系,年纪轻轻就少走了很多弯路,一路升上总经理的位置。 只是可能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觉得得到什么都轻轻松松,他第一次受到挫折是一个女职员,女职员是个知心漂亮的大姐姐,当时的他小女人三岁,第一眼在公司见到她时就喜欢上了,他开始追人姑娘,可是人姑娘并不喜欢他,他觉得根本不可能。 一直追着人问自己这么优秀,为什么不喜欢他,彼时他已经算是个拥有一定权利的经理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用他经理的身份去施压什么的,他只是做了一件事,她不喜欢他,肯定是因为她眼瞎,她看不出自己的优秀,于是他开始上演电视剧里烂俗的英雄救美,希望通过吊桥效应来让人喜欢他,只是可能是女人惊吓过度,又加上她有心脏病的原因,还没等到男人救她,她自己就死了。 “这事情在我们这边还有记录,只是对方道歉态度诚恳,又是个意外,男人赔了一大笔钱给那可怜的一家人之后,就把这件事情揭过了。” “后来那家人又领养了一个男孩,好像叫……赵家浩。” 赵家浩?那个别人口中关系很好的青年? 凶手会是他吗,姐姐虽是出了意外,但根源在于常总,加上死者附近掉落的那降压药,或许在死之前,死者可能也心脏病复发了。 不过,既然都知道赵家浩是那家人领养的, 不管会不会被记恨在心,做了亏心事的人也不会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吧。 “这个啊。”周满翻动着文件,递给了她:“当时赵家浩进来的时候还是常总推荐的。” 柳朝阙:这是干嘛?放在身边养蛊吗? “书面报告上说常总因为心怀愧疚,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赵子卿家的事情,每年都会给他们家打款,支持赵家浩读书,赵家浩考管理也很大部分是他参谋的,所以其实赵家浩会杀常总可能性反而很低。” 或许只是表面上看着风光呢?柳朝阙翻动着文件,不过这些汇款都是真的,小人做一辈子君子,倒也不能说他是小人了。 但既然这样……那她们到底在维护着谁呢?又或者其实她被耍了,那关系好的并不是赵家浩。 不不,先别下结论,赵家浩也没有洗清嫌疑。 “你们有审讯过赵家浩吗?”这句话是对着负责调查这件案件的警察说的。 “还没审完,今天在公司的,与死者有矛盾的我们现在还在审。”男人翻看记录,然后道:“你说的赵家浩,刚审完,内容都挺正常的,只是有一点,赵家浩说常总最近经常见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被他撞见过几次,都说是一个合作伙伴。” 黑色兜帽? 柳朝阙挠了挠头,这不是她去组织的时候的标配吗?不对啊,他说的人该不会就是组织的人吧。 “想到什么了吗?”看到柳朝阙表情的变化,周满询问道。 “没什么。”她摆手:“除了这个,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常总没有让他听到他们交流的东西。” 柳朝阙:“行吧,或许也是什么机密。” 就是不知道这机密是不是对外的,还是对内的了。 案件一直没什么进展,随着时间推移,本就颇具怨言的群众更加骚动了起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俺家娃娃还等俺做饭呢。” 48小时没有进展,就得放人,更何况现在还是一群人,等到快到下午5点多的时候,对于打工人来说,摸鱼可以,但是加班不行,即使是不需要动脑的加班。 有一人开始闹便有一群人开始闹,警察们也渐渐地维持不了秩序。 领头的队长不得不放掉一些人。 而被留下来的,心情变得更加忐忑不安。 “警察同志,我也就之前和常总吵过一回,我也没那胆杀人啊,就放我走吧。”一个矮个男人抓住一位年轻警官的袖子,期期艾艾地道。 “你现在还没解除嫌疑,还不能离开。”年轻警官冷漠无情地道。 他又去抓着别的警官的手,希望有人看在自己装委屈的份上,能够松口让他离开。 不过柳朝阙观察了一圈下来,没有一个人愿意担负这种放掉嫌疑人的责任。 大厅一下就空了好多,除了地上散落的垃圾纸屑,除了蓝帽子,也就是五六个人还留在原地。 他们神态各异,有些神情激动,好似被污蔑一般,有些则是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很神奇的是那个圆脸小姑娘也在其中。 柳朝阙好奇问了一嘴,知道她是常总的助手。 她看着那姑娘的脸,那姑娘也朝她看了眼,又撇过脸去不看她,怎么有点不像呢。 因为剩下的人不多,两个警车开来就把她们带到了警局,加上当时在场的人,临时床位差点爆满。 躺在硬板床上,听着旁边的女人在各种嫌弃环境的声音,她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真是神奇的体验啊,柳朝阙在心中感叹道。 她开始天马行空地想着这个案子。 降压药一般是怎么样才能从死者兜里掉了出来,而且还掉了一颗。 她不知道降压药一次要吃多少,不过按照吃vb的样子,总是得有个倒出来的动作,而且那药片还挺小的。 她抖了抖手,模仿倒药的动作,然后往嘴里送,一般会掉的原因有两种:手抖或是倒了太多,然后往里送的时候掉了一颗。 而在死者身上搜出了药片,那就说明那个药是被盖上的,既然这样说明死者是吃了降压药的。 死者是因为什么血压升高,今早是和别人争吵了吗? “你们不知道……只是最近常总修生养性了。”说明死者的高血压已经很久没犯了,那又什么导致他又犯了高血压? 如果只是一点刺激就让他高血压了,她不信在那之前没发生过让他高血压犯的事情。 所以,柳朝阙看着自己的手,有一种可能:高血压并不是原发的,而是诱发的,就是说有没有一种药剂可以让男人有种血压升高,气喘不过来,然后他吃下了降压药,缓了一会儿,以为自己好了,结果和人说了会儿话,脑子一晕,直接昏死了过去。 其实她有点不懂,常总这个降压药是他想要带的还是他老婆让他一直带的?这就有点讲究了。 人员走后,源树的公司变得安静的下来,本来晚上还有几个苦逼的实验人员,实验室的灯也常开着,今天发生了这件事,公司难得的没了光亮,这也让亮着的两处地方变得显目了起来。 陈青松办公室。 因为老板拦着人不让进去,门外还有保镖把手。 警察同志们对于这个老板也是颇为头疼,但室外的监控显示陈青松犯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最近老板极为倒霉的缘故,这个公司最多的摄像头就是在老板办公室附近了。 屋里只能进一个人,好说歹说,才让一个刑警呆在了里面。 看着一言不发,仍有心思办公的老板,看着上面一条条像蚯蚓一样的代码,刑警小秋不由有点敬佩。 公司一天没有运行,陈青松的心中就一直在滴血,公司出了命案,整个公司都得配合调查,这一天损失的钱财可不好说啊。 即使整个公司都没有在运行,他要签的合同还是得签,线下早就改为了线上,对于他来说,变化的也就是这个本应只有他和一个流动的秘书外的陌生男人。 等到工作到9点,他放下眼镜框,揉揉了眉心,随意地问道:“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案?” 小秋回答道:“这个说不准。” “你们办事效率不行啊。” “找出真相本就需要过程。”小秋没有对于群众们的质疑感到生气,他只是阐述事实:“还有群众们的配合。” 陈青松点了点头,他又架上了眼镜架,往帘子后面走去,没想到办公室旁边还有总裁专用休息室。 小松迈步的动作被陈青松制止。 他打开了那个帘子,向他展示,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以及一个床头柜,一览无余。 “没什么危险物品,也不是不能让你查看,只是我平时睡觉的时候不想有别人站在我前面,那是我的习惯,并不是针对你。” 他又拉下了帘子,这次小松不再往前走,他便维持着站立的动作,一动不动。 陈青松顺着木制床和墙壁的缝隙,一点点地摸索着,悄无声息的,隔着帘子,移花接木,空间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临时监狱里,柳朝阙闭着的眼猛的睁起,她环顾了四周,盯着一处黑暗默默发呆,睡不着,实在是睡不着,本就是认床,又因为这个牢房buff,即使她没有犯事,但总有种惴惴不安。 这倒有点让她想起初中的时候,哦,她没坐过牢,只是住过六个人的集体宿舍,如果那也算牢房的话。 第一天来一个山脚下的学校军训的时候也是这样,陌生的环境,硬质的床板,以及那粘上血的被子,带着点其他味道。 当时记得是个夏天,闭着眼能听到外面的蝉鸣,和那同一宿舍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她盖着自己从家里带着小被子,闻着熟悉的清香,然后她数着羊,数着星星,渐渐地睡着了。 等到她半夜惊醒,不知道什么时间,宿舍里静悄悄的,外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男生们的嘻嘻哈哈,肆意着点评着什么,她抓紧自己的小被子,努力地听着他们的话。 今天,好像那个晚上,又好似不像。 没有宿管莫名其妙的手电筒的光亮,只有钥匙摇晃的声音,和走廊里的脚步声。 临床的小姑娘的低低啜泣,以及……铁门外,是不是有别的声音? “司曼?司曼?” 还叫着司曼,哦,不我的名字。 柳朝阙睁大了眼睛。 兄弟,这可是警察局!不是谁家的小孩出来找朋友玩。 她以为她听错了,结果这个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尖叫,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夜晚的手电筒的光还是照在了她们的脸上,柳朝阙眯着眼睛,下意识地假装睡觉。 “出什么事了?” 想要回家的少女抽泣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呜呜呜,有老鼠!” 警察叔叔:“没事,老鼠不咬人,你别管它就行。” 少女:不是,这老鼠都站起来,还没事? 警察叔叔:难不成我给你找只警猫? 少女:倒也不是不行。 警察叔叔:快睡吧。 最终那只老鼠还是被一只临时收编的小猫给叼了出去,它大摇大摆的,在路都走不稳的年纪,得到了比它还大的胜利品。 要被咬死的老鼠艰难地吱吱两声,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司曼,来碧园路108号,你不会想知道不来的后果的。” 嗯,还是威胁的话语。 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柳朝阙全程闭着眼睛,不理会刚才的热闹。 能这么威胁自己的,估计也也只是知道司曼这个名字了。 她打开金手指,嘱咐镜饼去碧园路108号,京酱肉丝从旁协助。 又继续睡下。 树梢上鸟儿开始鸣叫,早上起来了。 硬板床睡着还是不太舒服,柳朝阙晚上惊醒了好多次,直到睡到8点,她整个脑子都还是不太清醒。 她揉了揉酸痛的脑子,认命般地开始今天的分析。 今天能离开的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多少留恋地离开了临时宿舍,也没看到室友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她身边依然跟着一个警察,和王律师在大厅集合,听着他昨天的发现和分析。 “所以你是说这边连硫酸放哪里都不知道?”柳朝阙难以置信:“这种危化品,不管制的吗?” “知道是谁拿的,但是不知道放哪里了。”王律师重复。 “哦,那领用人都不知道自己硫酸放哪里吗?”柳朝阙无语:“这种东西如果要长期保存的话,得放在棕色瓶子里吧,或者配成溶剂,一般就是放在固定的柜子啊,贴上标签,写上名字什么的,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熟悉?”王律师疑惑:“以前也是做实验的?” “我有个朋友是做生物的,所以这种基本的,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第125章 炸裂 路边的草丛中,两只狗惬意地躺在那里晒太阳。 一只狗汪汪道:“大哥,源树生物似乎出命案了,时间正好是我们找常总的时间,会不会波及到我们?” 一只狗看了下自己的爪子:“废物,居然被自己的手下给干死了!没事,监控坏了,他们不会看到我们。” “那关于组织的实验数据怎么办?” “再从长计议吧,实在不行就自己查吧。” 这两只就是变成狗的宁楚和可以切换人狗形态的杀手黑狗,昨天他们混进了源树生物中,联系了在其中的暗线,询问了点源树生物最近内部的动态。 在临出发的时候,宁楚听到了一点响动,提醒了两人,于是黑狗和宁楚就离开了。 几分钟后,许路远来到了办公室。 不过想到昨天,宁楚就觉得有点奇怪,在离开的时候,她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气味,但味道很淡,又很快就飘走了,她并没有在意,现在常总死了,她才又想了起来。 这是一种什么味道呢,有点刺鼻,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上午的时间,因为刘子阳反映了柳朝阙在审讯上具有的天赋,加上之前一贯的好评,上面破例让她也参与到了案子之中,只是还是不太放心,旁边依然跟着个警察。 最高兴的是王律师,天知道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接到领导的电话,一转头就看到领导站在你床头的惊悚感,要不是陈青松立马就把灯给打开,让王律看到了他的影子,王律师不得吓死,还以为见到了真正的阿飘。 他不知道阿飘,不,陈总是怎么从刑警的监视下来到这里的,他也没想着报警,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雇主并不是普通人。 万一他一打电话,刀就横在了他脖子上,他不得英年早逝啊。 “陈……陈总,你…今晚来这里,是……是有什么事吗?” “让司曼参与到案件中,我的时间很宝贵。”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司曼,他承认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想法很多,还很有亲和力,但他实在不觉得有她,这案子就这么快破了? 不过陈总的闪现心理阴影还是很大的,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柳朝阙并不知道王律师盯着她等的背影有什么复杂的心理,她认真地戴好手套,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参与这场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破案。 和王律师一样,她也问了那桌子上的布置。 问了vc的问题,发出灵魂一问:“高血压的人可以喝vc吗?” “作为一种功能性的补品,vc可以作为运动之后的补剂。” “那不运动的人呢,可以喝吗?” “可以喝,但一天不超过一片。” 周满回答道。 似乎高血压的人也是可以喝vc的,但喝的并不会太急,毕竟这水量太少的话,会显得很酸,加上vc还有颜色。 柳朝阙又问了常总喝的vc水的量,发现他只喝了几口的样子。 然后她就不问了,又问起门的事情:“还是没法确认到底是从哪里把门封死了吗?锁孔是用什么堵住的?还是用硫酸?” 周满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先总结一下硫酸堵门的猜测。”她来到了被拆下的门前。 “当时我们都站位是我,金怀明,沈志高,我们合力将门打开,而门在者之前有三个人试着打开,分别是赵学鸠,李广丰,周海迷,并不存在只有我能打开这一门的说法。 说明这门本就是封死的。现在已经确认是硫酸,虽然不知道是外面带来的事,还是有人知道实验室有人有偷来的。 但可以确定这个嫌疑人是有预谋的,不过正常人的思维想想也会想出来,那既然是有预谋的,那么他是不是得准备点别的东西,比如说让人在他制造的密室里昏死,或者中毒?” “总不可能就是把门封住,让常总他们不能离开吧?” 周满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找不到可以诱发中毒的证据。” “只有陈经理中毒了,今天尸检报告显示常总是高血压复发没得到及时缓解才死的。”刘子阳说道。 “可那降压药不是在常总的口袋里吗?”王律师皱眉:“看他瓶盖拧紧加上还掉了一颗在地上的样子,也不是没吃到降压药啊。” “那会不会是有人替换了药瓶,那个药瓶其实是被黏住了,根本打不开。”王律师提出自己的见解:“有人在当场替换了药瓶。” “既然是这样,那得有两个人涉案了。”周满道:“我们调查了他的妻子,确定当时将家里的降压药放在了常总的衣服口袋里。” “他的妻子说前几天复查,发现常总的各项指标都变得很正常,常总觉得晦气,并不想带降压药在身上,只是妻子觉得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是每次劝着他把药带上。” “会不会妻子的预谋?”王律师问道。 “不太可能,我确认过了,他妻子不是干这一行的,当时在场的人中,也没有和她认识的人,不可能帮着把这件事办成,而且他妻子怎么知道他今天会犯病呢?”刘子阳反驳。 “会不会是情人?”柳朝阙蹲在门口,观察着门框的纹路,摸着下巴,下意识地问道。 声音突然消失,然后她疑惑地回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 “怎么了?”她摸摸脸颊:“我没沾到别的东西啊。” 周满转过脸来,看着现场站着的两人:“我们调查了两名女性,发现她们并没有与常总有过密的交往。” “有调查过男性吗?”柳朝阙笑眯眯地道:“尤其是赵家浩。” 众人更加沉默了。 周满摇头。 柳朝阙站起身,走了几步,站在了周满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查一下,赵家浩和常总的关系,当时在场有谁和赵家浩的比较亲密的关系,又有谁和常总的关系比较亲密,还有就是……对赵家浩和常总的关系都亲密的人。” 搁这搞排列组合呢? 周满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在调查这复杂的关系的时候,柳朝阙来到了办公室外面,她开始还原当时自己看到的画面。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陈经理倒下的身影,以及常总的一片衣角,连那个张姐都不知道常总在那里,表情……好像还挺惊讶的样子。 “难不成其实有人想杀的是陈经理,但是结果常总被误杀了?”但如果是张玉兰,那陈经理一死,被怀疑的人不就成了她吗? 毕竟一切交涉都是张玉兰和陈经理,她还关心陈经理今天没在,还去找他。 柳朝阙想着如果张玉兰做的这一切就只是单纯的想要陈经理受受苦,那她完全有时间准备硫酸,并且把锁孔堵住,知道什么时候陈经理会过来这边,可能还知道他前一天加班。 陈经理体内的毒似乎也有可能不仅是从实验室里染上的,也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又或者陈经理被下的毒,对于他只是昏睡,去医院治疗完全能好过来,但是对于本来有高血压的,虽然现在检查健康,但因为长期服用一些药物,可能还加上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水,一喝下去,就有种喘不上来的感觉,以为是高血压复发,去拿药瓶的时候,怎么也拧不开,最后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药片,哀莫大于心死,受到刺激,最后真的以高血压的症状死了过去。”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 周满从外面回来了,当然这么短的时间他没有问到什么问题,他只是让他的两个黑白同事,去把在临时宿舍的两个男人叫了过来。 “警察叔叔,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两个男人长的都比较清秀,是当时在场的几个男人之一。也是唯二没怎么推门的男人。 “你们和赵家浩关系如何?”柳朝阙直接站在原地问道。 “好朋友呗,难不成交朋友也犯法了?”男人疑惑地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 她笑笑:“只是你爱而不得就很有问题了。” “什么?”男人指着自己,眨了眨眼:“大姐,你别随便造谣啊,现在还有警察在的呢,我性取向正常的嘞,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啊。” 柳朝阙就和算命似的把他的生平说的头头是道,肉眼可见的那男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而兔死狐悲的另一个男人看到了柳朝阙转向他的目光,摆了摆手,苦笑地道:“还是我自己说吧,我和赵家浩在暗地里交往。” “你妈的!”他脸扭曲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我怎么不知道。” “毕竟两个男的在一起不怎么光彩。”那男人挠了挠头。 “怪不得他不愿和我在一起,原来是和你这小子在一起了啊。”男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双手举过头顶:“不过,先说好,我不是爱而不得啊,我只是没有勇气罢了,你们都知道家浩他,和公司里的人都很好,他就像是个小太阳一样,平等地照耀着每一个人,让我卑劣地想藏起来,却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一直没有踏出来那一步。” “没想到却被你这小子捷足先登了。”他锁着另一个男生喉咙,笑嘻嘻,但有点咬牙切齿。 “不准打闹。”警察赶忙制止。 两人又恢复安静。 “早上被骂的是赵家浩吧?”柳朝阙道。 “?”两人均是震惊,不过想到她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一生的这牛逼属性,又释然了。 和赵家浩交往的叫许路远,他点点头道“是的。”但他又赶忙道:“但家浩不会想害贺总的,因为家浩喜欢的其实是贺总。” 好炸裂的关系,全部人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或许最淡定的是柳朝阙? “不是,家浩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贺总的?”先忍不住的是洪远光,他扯着男人衣领,不可置信:“他怎么可能喜欢害死自己姐姐的男人的?” 别说洪远光不淡定了,就连周满都差点维持不住警察的威严了,不是,哥们,这是中文吗? “贺总也不是故意的。” “你实话和我说,其实是你喜欢贺总的吧。”洪远光扯着许路远的衣领,一手指着他,问柳朝阙:“你是不是看错了,其实这人喜欢贺总,他对贺总爱而不得,和浩浩在一起是把他当替身?” 柳朝阙:“你如果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对。” “其实当时来的有两个人,许路远和赵家浩,但不是今天这回,今天来的只有赵家浩。”她继续道:“贺总喜欢的赵家浩,赵家浩一边和贺总交往,一边和许路远交往,之前贺总发现赵家浩心情不好,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发现他和许路远走的很近……” 贺总办公室。 “你们两个最近怎么回事,有人反应你们在公司里拉拉扯扯。”贺总问道。 “就像你想的那样呗。”许路远无所谓。 “真的吗?”常总看向了赵家浩,他摇头。 常总暗暗松了口气,让赵家浩离开,非常严厉地斥责了许路远的行为。 许路远暗暗地开始注意起两人都互动,这一看就被他发现了端倪,两人见面的时间很多,常总时不时地跑到他们那边,说是学习,有时候他发现赵家浩身上有一小块红印,因为在中午的时候,本以为是睡出来的,但这么一合计,他却觉得不简单。 一番质问,发现他们两个居然在一起,因为常总是他姐姐的间接凶手,两人的在一起并不光彩,加上男人明面上还有个老婆,他就是个小三,还是个男小三。 许路远以此威胁他和他在一起,这次被叫到的时候,赵家浩不得不顺着他的话,点了头。 他们暗中交往了起来。 许路远时不时以此威胁他来讨好自己,又发现即使他和赵家浩交往,常总对于赵家浩依然恋恋不舍,他嫉妒,又愤恨。 但不是对赵家浩的,对常总的,他们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第126章 ? 常总本叫常广源,在他高中的时候就与许路远看对了眼,本就是两个男生,在一起本就有很多阻碍,他们就这么一直搞地下,最大胆的也就是找个地方摸摸脸,亲亲嘴。 就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了两年,许路远都要鼓起勇气,出柜了,结果还没说出柜呢,那头常广源就开始和女人搞暧昧了,经常被挂到表白墙要联系方式不说,私下里女人还换了一个又一个。 许路远跑去质问,常广源则是一脸抗拒,好似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指着他和自己的女伴开玩笑:“你看这人,我都不认识他,害,也怪我太过有魅力,竟然吸引到男人,自导自演了一处大戏。” 许路远听到了女人的娇笑声,不知道是不是常广源有点用力过猛,油腻过了头,他直犯恶心。 “常广源!”他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好样的。” 许路远的报复没有开始,常广源的闭嘴来的更加快些,他们当时的对话被有心人传出,迅速扩大,许路远被迫出柜,还是以爱而不得的名义。 他第一次体验到了被有钱人针对的感觉,那一年他被迫离家,改头换面,这才活了下来。 等他再次踏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听说了常广源猛追赵玉秋的事情,他第一想法居然是:“浪子又想找一个新玩具了?” 是的,十二年的出逃让他确定了,在常大少爷眼里,他也就是个顺眼的玩具,如果他乖乖的,他不会有什么事情,有时候来临幸一下,就是莫大的恩赐,但如果他反抗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他这个玩具就得扔了,不仅要扔,还要毁掉。 好在他福大命大,流言蜚语击溃不了他,只会让他强大。 他又回来了,不过他不想要去贴脸开大,主要是实力还不对等,怕又草草收场。 “只是我没想到,传闻中苦追赵玉秋的常广源,实际上上看上的是赵家浩。” 众人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了,但对于这个事情,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来。 “什么叫看上的是赵家浩?” 王律师忍不住道。 柳朝阙在一旁都快睡着了,虽然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凶手并不是这个男人,只是看了面相觉得有趣罢了。 周满好笑地拍了她肩膀,别真给她睡着了。 柳朝阙这才强打起精神回道:“就是说常广深一边借着追姐姐的由头登堂入室,一边撩拨着赵家浩。哦,提醒一句,赵家浩是1。” “不是,姐们?这你都知道?”王律师都快称兄道姐了,玄学有这么神奇吗?坚定的唯物主义此时有一丝丝动摇。 “嗯,是的,他是……1。”许路远有些羞涩地道:“还挺厉害的。” 不是,哥们,看你又是威胁在一起,又是对着死者当面输出的,结果你才是被动的那个?” “咳咳。”柳朝阙咳嗽了一声,让许路远赶快讲后面的事情,不然她感觉这言情频道得被禁播。 许路远点了点头:“赵家浩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的,只是对于男人有天然的好奇,他不明白为什么坐在旁边的准姐夫在桌子底下对他动脚,也不知道男生互摸屁股是不是正常的,只是觉得都是男的,他摸的话,他也就摸回来。” 常广深就利用他的这种心理,一点点地试探着他的底线,最后两人躺在了一个床上,赵家浩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不对的。 他本想要及时止损,却稀里糊涂地有了第一次。 突破道德的底线,赵家浩半推半就间就和常广深在一起,他们热恋的时候,什么地方都是两人暧昧的场所,不过赵家浩还是不敢大张旗鼓地让别人,尤其是被他姐姐发现。 常广源依然在追着他姐姐,他试图制止,却被常广深哄的忘了北。 于是他就怀着一种罪恶忐忑又觉得刺激的心情和常广深交往了起来。 看着姐姐以一个又烦恼又有点窃喜的表情诉说着常广深给她花的礼物,以及吃过的饭。 那时候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因为姐姐心脏不好,所以两人同许路远一样,搞的是地下恋,因为姐姐怕走夜路,两人晚上的时候就在犄角旮旯里面折腾。 结果有一天赵玉秋并没有走她回家时候的那条路,正好撞见了他们,当时赵家浩的裤带子还挂在常广源身上。 赵玉秋以为她弟弟受到欺负,往前走了走,或许是光线昏暗,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她人的靠近。 “姐夫,你别去追我姐姐了,追我吧。” “我不是追过你吗?想要这样玩玩?” …… 声音太过炸裂,赵玉秋不敢置信,她本想出声质问,却没想到发出声的只有那短厉的尖叫,她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当晚就送到了医院,但人已经去了。 赵家浩自责于自己刺激了姐姐,让姐姐丧命,父母哭红了眼,指责着赵家浩为什么要背着姐姐和姐夫在一起,明明知道,姐姐也爱上了姐夫。 常广源则不疾不徐地提出了解决措施,毕竟二老也不想都快五六十岁的年纪了,还被人指指点点,传出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事情吧。 “赵家浩可比我怂多了,也或许是识时务多了,常广源和他分了手,他得到了一大笔资助,全家人统一口径,或许是因为他的识相,常广源也不吝啬用自己的名声掩盖这件事情。就有了现在这种解释。” “本以为两人再无任何除金钱外的交集,只是没想到当我真的想要报复的时候,发现常总的情人居然是赵家浩时,真的有点荒缪好笑了。“ 他冷笑了一声:“本以为我和他同病相怜,结果这人是个软骨头,吃着姐姐的人血馒头,还心安理得地和凶手交往。” “所以你就想要拆散他们?”王律师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常总吃这么好的,他实在是太会了。”男人一秒娇羞,见众人都一脸木然地看着他,他轻咳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恨常总了,他的死可与我无关。” “看出来了。”刘子阳点点头,连仇人见面报复手段只是抢……男人,那是没这个胆子杀人的。 “所以凶手其实是赵家浩喽?”王律师还没开始自己的分析,许路远就打断道:“不可能,我们三个好不容易平衡了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想着杀人?” “所以赵家浩在哪?”柳朝阙打着哈切,插话道:“一直说赵家浩,为什么我没看到他。” 用四喜镜开挂是挺爽的,就是得看到人,不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还得盯着人眼睛看10秒,才能接收到那人的过往,就和下载软件似的。 “赵家浩就是那个拥有硫酸的实验员。”周满附耳和柳朝阙道:“现在还在漠市,没法赶过来。” 漠市离这里几千公里,坐飞机都得坐四五天,还可能抢不到飞机票,没个一个多星期是回不来了。 真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 “我可以用视频通话吗?”她在心中同四喜哥道。 “不行。”明四喜:“只能当面才能有用。” 不然会引来这个天道的不满。 柳朝阙只好作罢。 “那常总夫人知道常总出轨了个男小三吗?”周满问道。 柳朝阙看向了他,一脸赞赏,小伙子不错嘛。 周满:还行,低调。 “这我不知道,但是看两人之前这种地下恋的保密程度,或许不知道吧。” 许路远咬牙切齿,当时男人见到他的时候居然没认出来,只是他最近修身养性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极端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对昔日的老情人动手。 只是没想到他没死在自己手里,倒死在别人手里了。 “你都知道了,估计也不是密不透风。”柳朝阙哂笑了一声。 戴着手套的手摸索着桌痕,似乎能通过无声的桌子,看到有声的画面。 “或许是吧。”他也不太确定,但他又自信了起来:“反正浩浩不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 即使人死了,男人还是想要上眼药:“天知道这人和浩浩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也幸好浩浩是上面这个,不然……” 污言秽语让柳朝阙都有点不自在了,周满凑了过来,捂住了她的耳朵,轻声在她耳边道:“这些话,小朋友不要听。” 柳朝阙抬头,看到了周满的下巴。 周警官真的好高啊。 周满一脸严肃地看着许路远,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尴尬了起来。 看着柳朝阙眨巴着一双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羞愧更盛,他是不是提前让单纯的大学生感受到社会的脏污? 反正他的话总结一下,常总的情人不止一个,不过在和赵家浩交往的时候倒是只有一个。 名单下来,五湖四海的都有。 刘子阳擦了下汗,感觉自己任务又重了些。 柳朝阙却没关注这些人的名字,只是咀嚼着赵家浩的名字,盯着一处一言不发。 “怎么了?”随时注意着柳朝阙的周满问道。 “我还是觉得赵家浩可疑,又是公司里人脉最好的,又是拥有硫酸的,而且还和常总有夫妻之实。” 加上还有姐姐这个炸弹,柳朝阙实在不觉得他会和许路远说的,一点不在意。 或许他就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策划着这件案子。 “如果有想法,我就去查。”周满完全认同她的看法,无论对错,他都愿意去寻找证据。 “那麻烦你了。” “和我还说麻烦,解决了这件案子,我们一家人去吃个饭。” “那带上慕梨?” “还有你的那只猫?” “嗯。” 这边两人都聊起来了,那边几人就谁最有可能犯案展开了讨论。 “我觉得这个花花就很有可能,又是在本市,之前还来过公司,就是被常总赶出去了,倒是没引起太大的影响。” “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一个月以前吧。” 通过许路远,众人勾勒出了一个负心的渣男形象,妻子可能不知道赵家浩的男小三身份,但是其他人,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直隐忍不发,或许是因为家庭,或许是因为时机未到。 “那会不会妻子让丈夫随身带着降压药其实也是一种幌子,实际上是让他习惯,或者说让他放松警惕,以为身上这个药瓶里装的就是降压药?” “要不再问问妻子吧。”柳朝阙跳出来了:“或许我可以帮忙。” 赵家浩的事情需要时间,但是那个妻子,看面相应该快的。 “他妻子……”刘子阳和周满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他妻子也没在本市?”柳朝阙注意到了,有点无语地问道。 “那倒不是,嗨,还是你说吧。”刘子阳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周满。 周满:“……” “常总的妻子昨天去逛商场,商场起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还没醒过来。” 柳朝阙:“这么巧?你们怎么没说。” “当时想传唤她的时候发现的,忙活到了大半夜,和消防那边沟通,一时间就忙忘了。” 柳朝阙:也行吧。 “我忽然觉得赵家浩越发可疑了,你们看这是不是一种斩草除根,或者杀死知道他把柄的合作伙伴?” “只有死人不会说话。”王律师接话。 “但死人可以说话。”周满接话道。 “人还没死呢……”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官跑了出来,“老大,医院地消息,昨天的那个患者没挺过去,死了。” 众人:“……” 尸检报告倒没什么特别的,是常规的烧伤,只是大面积烧伤…… “当时的监控有吗?”柳朝阙半闭着眼看着照片,烧伤死亡的人还是有点血腥了。 “有。” 漠市: “事情办好了吗?”一个不知男女的电子音从话筒里传来。 “办好了,您一切放心。” 放下电话,男人手边是他和一个被涂黑人脸的女人的相册。 “姐姐,对不起……” 第127章 修改中 在8点30分的时候,监控下出现了姚玉芝的身影,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绒毛袄子,修身的绿色旗袍,梳着个微卷的短发,提着一个包包,走进一个商场,径直往一个奢侈品店走去。 9点40分,她提着两个包装袋离开。 9点40分到火灾发生的12点30分,她一直在商场上逛街,时不时地进入一个饰品店或者是奢侈品店,乍一看十分正常。 只是到了11点的时候,画面中的她停止了走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很快,她找到了一家店,没有多少犹豫地就进去了,那是一家水饺店。 当时店里人满为患。 在11点到11点40的时候,她开始点餐,只是大概是犹豫了20分钟,她才点了碗馄饨。 11点40的时候,饺子店里来了个人,走到的位置正好是女人隔壁,两人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她点的也是馄饨。 最后12点的时候她从饺子店离开,12点10分,那个女人也从饺子店离开。 12点30分,大楼发生爆炸,摄像机下一片混乱。 似乎她的行为很合理,一上午购物肚子早就饿了,结果找了一圈也没什么想吃的,最后随便选了家店填饱肚子。 但因为没有什么想吃的,一张菜单看下来,根本没有想吃的欲望,所以纠结了很久,最后只选择了一碗馄饨。 但是,她是一个人逛的街,并没有选了个不好吃的店,拉不下脸离开换一家店吃。 毕竟姚玉芝的性格里除了温和,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似乎常总还是靠着老婆娘家才起来的,大学还没毕业就有个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富婆追求他,不知道许路远有没有见过她,或许当时许路远被迫分手还是因为他怕钓不到鱼了。 即使他家本来就比一般人富裕,但谁不想钱更多呢。 后来那个富婆就和他结婚了,就是现在的姚玉芝。 柳朝阙慢放了11点40分和12点10分附近的镜头,并截图保存了女人的形象。 “这人你们查出来是谁了吗?”她指着手机截屏的照片问道。 “额,没查出来,抱歉。”周满叹了口气:“我们调查了常总的关系网,顺便调查了他夫人的,在姚玉芝意外死亡前,我们发现她曾经见过常总的情人们,而且期间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情。” “比如?” “比如说常总被打进医院,为了挽尊,说是出差,或者是牙掉了住院。” 这……还不愉快,这可太愉快了。柳朝阙想。 把你的幸灾乐祸收收哎,周满无奈地道:“然后等姚玉芝意外离世,我并没有发现在她死亡的地方附近的录像看到个调查过的人。” “不过我好像知道是谁了。”柳朝阙揉揉眼角,她没法开四喜镜,只是照着她的轮廓,回忆起一个人来。 “谁?” “我认识的一个摄影师的朋友。” 柳朝阙去打电话了,王律师眉头拧的死紧:“这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是一个商店的氛围灯爆炸,火星落在了造型用的棉花上,瞬间点燃,本是个比较小的起火源,或许不需要消防员就可以灭了,结果当时旁边还有个展览用的汽车,然后刷的一下,油箱爆炸,又引燃旁边的地毯,最后演变成了大规模的火灾。 更糟糕的是跑出来的电梯被违规开上来的电瓶车给堵住了。 商场上出现大面积的踩踏事件,姚女士也是因为衣服太不方便,然后衣摆被人踩住,倒在地上,这才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死在了火场上。”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柳朝阙也回来了,她带来了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她那个摄影师朋友的朋友还真有关于姚玉芝的线索。 她拿出手机,点了外放,整个房间里都能听到对面的声音,边城帮忙转接,电话那头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你说那个某某商场啊,当时我提早走了,就没碰上事,原来在后头发生了这些事情啊。”女人的声音有些磁性,听起来雌雄辩,又有点撩耳。 是不是这些做摄影的,都那么蛊啊,柳朝阙有些不解。 “你说那个女人?哦,我当时在她对角吃饭,听到了她在打电话,主要是当时我看她一直不点餐,就注意到了。内容啊,她说的挺小声的,不过我倒是听到两句,什么情人,什么解决,然后还有我们都说好了,你现在又反悔了?这个声音大一点,她表情还挺激动的。” “她看起来不像是来吃馄饨,点的餐在她离开的时候都没吃几口,奇奇怪怪的。” 只不过女人出去的时候,因为她还没吃完饭,倒不知道她什么表情,监控也没法如此清晰的拍摄出来。 感谢了一番边城的这位友人,柳朝阙挂了电话,看向众人。 “你说姚玉芝曾见过常总的情人吧?最近见过的是哪次?” 姚玉芝竟然见过常总情人,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柳朝阙有点控诉地看向周满,看来她是多余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惜得给我讲呗。 周满:不是这样的。 “是一个月前。” “赵家浩出差是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 看起来也不算是巧,但柳朝阙还是没法打消对于赵家浩的怀疑。 “当时两人是什么状况。” “在咖啡馆喝咖啡,姚玉芝拿出一个支票,让她不要再缠着常总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情人说自己是真爱,不被爱的是小三,就被姚玉芝大骂着不要脸,还甩了一巴掌,当时全部人都看到了,那 小三躺在地上,一脸愤恨地看着她,眼睛突出,喘着粗气。” 最近她一直在处理这事,抽不开,也就是这几天才解决了这事。 “不过随着常总混的越风生水起,现在的姚玉芝在常总面前倒也不非打即骂了,变得温和了起来,也怕情人的问题,影响了常总的名声,忍下来的同时还得给常总擦屁股。” 柳朝阙:这富婆也是真爱了。 似乎这个情人很有可能是将姚玉芝引来商场的凶手,但她听到了交易一词,就觉得有些不像了。 为了避免因为信息不足判断失误,柳朝阙又问了一嘴:“那个商场姚玉芝经常逛吗?” “是的,而且这边奢侈品的办卡情况表明,姚玉芝在上半年9月20日的时候刚往里面充了一大笔钱。” 经常逛啊,柳朝阙看向周满递来的资料,陷入了沉思,真是一件又一件,常总的事情还没解决,姚玉芝又死了,打的他们猝不及防,柳朝阙总觉得有一只大手牵引着他们去走他安排的路子。 而这次的案子或许只能定性成意外,但因为常总死亡这个案子发生在前面,几人才会想到会不会有人杀人灭口。 为什么呢?因为那个妻子也是常总案子的犯人之一? 柳朝阙决定让人帮忙找找赵家浩,找了个电话号码,她又打了出去。 “喂,谁?” “司曼。” “稀客啊,找我干什么?” “帮忙查查源树生物的赵家浩,现在在漠市。” “求人帮忙得有态度啊。。。。。” “求你帮帮忙吗,谢谢。” “这样才对嘛,行,哥给你找找。” 挂完了电话,柳朝阙一转头就看见周满一言难尽地看向她,她摸摸脸,一脸疑惑:“怎么了?” 周满摇头:“没什么?” 现在明确三点,一妻子的嫌疑最大,但死人说不了话,被烧伤成这样,她都不能开四喜镜,伪装成看面相,不然实在是太假了。 二在这个事件中赵家浩虽然不在,但又身处话题中心,好似每个嫌疑人都与其有关系,甚至作案工具还有他的提供,明明嫌疑很大,但又美美的置身事外,毕竟任谁都不觉得远在漠省的人会飞过来把人给杀了,除非是委托杀手,或者与人联合。 三是竞品公司在这个事件上到底是扮演着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