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疯,疯,整个大陆都疯颠》 第1章 除名 玄天大陆,广袤无垠,云蒸霞蔚,九片浩瀚的陆地犹如九颗璀璨星辰镶嵌在这无边的天地间,被世人尊称为九洲。奥洲,作为九洲之一,以其丰富的武学资源与悠久的历史传承而闻名遐迩。在这片土地上,武月帝国傲然挺立,疆域辽阔,国力强盛。 武月帝国的心脏地带,长安城,一座历史悠久、繁荣昌盛的都城,其中南山院便坐落在城南的翠绿山峦之间。南山院不仅是培养武学英才的摇篮,更是无数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 此时正值夏日,烈日如火,高挂苍穹,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灼热之中。南山院的大广场上,阳光洒落,近百名英姿勃发的少年男女站立得笔直,仿佛一棵棵即将破土而出的幼苗,充满生机与活力。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每个人都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广场中央高耸的石台上,三位面貌坚毅、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分立,他们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逐一审视着下方的年轻面孔。半晌沉默后,位于中间的男子,身姿挺拔,威严的声音穿透炎热的空气,坚定地宣布:“开始!” 这一声令下,如同擂鼓催战,大广场上的少年们立刻行动起来,拳架一立,气势如虹,开始演练起了兵魂拳法。真元如同细流,从他们的体内涓涓流出,汇聚成一股股可见的能量,在广场上规律地涌动,形成一幅幅绚丽的图腾,展示着武者的初露锋芒。 三位教习面露满意之色,左侧一位面容温和的教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赞许道:“这批孩子真是不错,兵魂拳法已见小成,每一个都蕴含潜力。”右侧那位眼神敏锐、身形瘦削的教习则微微眯起眼,带着一抹洞悉世事的淡笑:“他们知道‘元境’开启在即,自然倍加努力,这也是情理之中。” 而中间那位身材魁梧的汉子,性格豪爽,闻言摆了摆手,笑声朗朗:“时雨啊,别总用那么消极的眼光看孩子们嘛,他们可比咱们当年强多了!” 就在谈话间,高台之下,一名站在队列前列的少年背后,突现异象——一名身披紫金战甲的英武幻影悄然浮现,与那少年的动作神同步,每一个招式都精准无比,令人瞩目。 此景一出,四周学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于那少年身上,神情各异:有的迷离恍惚,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景;有的眼露震惊,被少年所展现的实力所震撼;还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嫉妒,是对同龄人的卓越才能既羡又妒。 高台上,大教习韦亮点亮双眸,言语中满是赞赏:“烈日兵魂,苗千这小子不仅将兵魂拳法练至最高境界,更是在此境界召唤出如此强大的兵魂,他定是这批学生中的佼佼者无疑!” 左侧的皮均点头赞同,补充道:“兵魂拳法修炼至第九层,能召唤出的十四种兵魂中,这烈日兵魂排名第七,实属难得。史书记载,唯有武月帝国第四代帝王麾下的宫廷戍卫军,那些传说中的万夫莫敌的顶级强者,方能驾驭此等兵魂!” 时雨的脸上流露出由衷的欣赏:“苗家的嫡传血脉,的确非同凡响!” 皮均的视线忽然转向别处,眼中有光芒闪烁:“再看那边的慕容灵,竟能达到第八层,且已修炼出拳纹,距离第九层仅一步之遥!长安城四大世家的名声,果然是名副其实!” 然而,韦亮的神色却略显沉重,摇了摇头:“可惜,其余的学生与他们相比就逊色太多了,最高也就止步于第六层……这次能够进入元境的,恐怕仍是少数……” 就在这时,时雨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什么,眉头微蹙,随即迈步走下高台,来到了广场的一角。 在那里,一名眉清目秀,留着短发的少年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拳脚,动作既不规范也缺乏力度,更重要的是,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真元的波动,仿佛是个尚未入门的门外汉。 “柳芽!你这是在干什么!”时雨走到少年面前,眉头紧锁,声音中透着严厉。 柳芽一愣,转过头,看清来人后,没有流露出惊慌,反而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我这是在打太极拳呢!”这番回答,让周围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 时雨的神情微微一凝,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仿佛有“太极拳”这三个古老而神秘的字眼,如流星般划过他的思绪。他不由得面色一沉,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呵斥道:“你为何演练太极拳?你应当专注修炼兵魂拳!难道说,你至今仍未能掌握兵魂拳的精髓吗?” 柳芽闻言,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困惑。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崇尚武力与兵魂拳法的世界里,谈及太极拳这样的内家拳术,无疑是引人侧目的。太极拳,那可是蕴含着中华智慧的国术,文能平定天下的纷扰,武可安定乾坤的力量,曾助自己在国内武术比赛中摘冠。柳芽暗自思量,若是能将元力融入太极之中,其威力定能超乎想象。 时雨望着柳芽沉默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再度发出命令:“展示你的兵魂拳吧,让我看看你的进展!如果今日无法展示出兵魂拳的真谛,你就在这里站桩一天,作为惩戒!” 此言一出,周围的学员们纷纷停下练习,目光齐刷刷投向柳芽,嘴角挂着几不可察的嘲笑,似乎在期待一场好戏上演。 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柳芽略显尴尬地愣了片刻,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缓缓举拳,开始展示自己的拳法。 时雨注视着柳芽的一招一式,心中的不满与怒气却如同被点燃的野草,愈演愈烈。终于,他忍无可忍,猛然一脚踢向柳芽的膝盖,怒斥道:“真是个不知上进的东西!在学院待了一整年,兵魂拳才修炼到区区第三层?你的日子是白过了吗?” 柳芽身形一顿,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轻声辩解道:“尊敬的教官,常言道‘心静则智生,心乱则愚起’。您没从我这流畅的动作中感受到我的沉稳心态吗?” 第2章 兑变 穿越至此已有三月,柳芽对于这个世界实力为尊的法则已了然于胸。这里强者为尊,拳头硬的人自然话语掷地有声,软弱者只能任人摆布。尽管心中明了,但自己的身体似乎总有一股难以突破的瓶颈,不论如何刻苦修行,进步始终缓慢得令人焦急。 面对时雨的严苛要求,柳芽沉默以对,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坚决。时雨冷哼一声,加重语气威胁道:“十天,不,给你七天时间,若还是无法晋升至第六层,你就离开这里吧!” 这番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学员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即使是南山院中修行多年的学员,大多也仅能达到兵魂拳六七层的境界。七天内从第四层飞跃至第六层,简直是天方夜谭! 杨鹤在一旁观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虽有怒意,但这番近乎苛刻的条件,更多的是出于对柳芽潜力的激将,希望他能因此激发出更强的斗志。 面对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柳芽竟意外地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教官。” 此刻的柳芽,内心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决心与火焰,誓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打破所有的质疑,实现自己的蜕变。 柳芽轻轻地应了一声,脸上带着一抹无所谓却又略显慵懒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世间万物皆与她无关。 “哼!” 时雨冷哼的声音穿透了喧嚣,带着些许不悦与不甘,随即他转身欲离,步伐中带着决绝与傲气。 恰于此刻,一道清冽的风掠过,柳芽身边,一名身姿挺拔、英气勃发的少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的马尾束得干净利落,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拖泥带水,双眸锐利如鹰,透出不容小觑的锋芒。在她打拳的动作间,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了柳芽和时雨,秀眉微蹙,仿佛两道细长的剑,瞬间锁定了什么。紧接着,她猛然一拳挥出,空气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裂,荡起了层层波纹,伴随着这一击,一道赤红的光芒在她背后轰然绽放,化作一只庞大而威严的雄伟身影,那是赤红龙的轮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势。 整个广场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学生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练习,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道赤红的身影牵引,满是震惊与敬畏。 高台之上,皮均与韦亮的身躯不自觉地震颤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韦亮抿紧了嘴唇,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他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未说出的话语里藏着太多难以言喻的秘密。 皮均的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这……这……不可能,赤龙……兵魂……公认的排名第二的赤龙兵魂,怎会在此刻被召唤而出?!” 而韦亮的目光则深深锁定在那位少女身上,内心激荡不已。自高武大帝建立帝国以来,跨越千年的时光,这位曾伴随开国皇帝高武大帝横扫六合、所向披靡的传奇兵魂,只在五百年前的天武大帝与三百年前的战武大帝手中出现过!能够召唤它的人,不仅必须拥有皇室嫡传的血脉,还要具备百年难遇的绝世天赋。而一旦成功召唤,便意味着对武月帝国而言,这将是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其中蕴藏的秘密足以撼动天地。 韦亮心中突然涌起万般思绪,快速闪过关于那位送少女前来的老友的记忆,心脏猛地一跳,一个震惊至极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难道……难道她…… 韦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颤抖的身体,随后用一种深沉且含义深刻的眼神看向那少女,眸中仿佛有无尽深渊。 与此同时,时雨也被少女那边的变故吸引,当他看见少女背后的赤龙身影时,神色骤变。他急忙转头,对高台上的韦亮投去询问的目光,韦亮轻轻点头,以眼示意。时雨心领神会,又深深地望了少女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情感,最终转身默然离开。 夕阳西垂,黄昏的余晖洒满了天际。 南山院内,学生们陆陆续续结束了学习,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柳芽漫步在从院落至大门那由光滑大理石铺设的道路上,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口中随意哼唱着小曲,脸上洋溢着轻松自在的笑容。 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炽热而动荡,一匹全身环绕着熊熊红色火焰的烈焰马拦住了柳芽的去路。那是一匹血统纯正、气质非凡的妖兽贵族,其级别远超一般的妖兽,属于高级妖兽之列。 柳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他的目光沿着马背缓缓上移,直至与那位束着整洁小辫、身着红衣的少女四目相对。少女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对眼前的一切胸有成竹。 “好学生,这是有何贵干?莫非是要我陪你回家不成?” 柳芽笑得狡黠,眼底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那名少女,仅仅以“蓝”为名,缓缓抬手,展开掌中的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五个稚嫩却充满真挚的小字:“蓝,我喜欢你……”。 柳芽的睫毛轻轻颤动,双眼如同初晨的露珠般清澈,透着一丝不解与好奇,缓缓说道:“咋了?”语气中带着一抹被突然打断思绪的迷茫。 蓝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他的身形微微下沉,腰杆优雅地弯折,直至与马背平行。他倾身向前,脸庞靠近柳芽,两人之间仿佛只剩下呼吸的距离。蓝的眼眸深处仿佛藏匿着整个夜空的星辰,璀璨的蓝色光芒在眼波中流转,他用一种既轻又满含期待的声音低语:“你喜欢我?” 那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宛如两条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漫长而又短暂。半晌的沉默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少年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坚定不移的神色,他缓缓点了点头,每个动作都显得异常郑重其事,“嗯。”这一个简单的字,却包含了无尽的情愫。 第3章 大黑 少女闻言,嘴角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她的眼波中闪烁着狡黠与温柔,轻声细语,仿佛春风拂面:“那你娶我不?”言语间,藏着一丝调皮与试探。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与坚决,仿佛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呃……”短暂的迟疑后,他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娶!”这誓言,简短却充满力量。 少女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在风中摇曳,欢快而动人。她挺直了腰板,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年一眼,手中的马鞭轻轻一甩,犹如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骏马嘶鸣,载着她绝尘而去,只留下一道英姿飒爽的背影,在枫叶飘舞的小径尽头,与红日交相辉映,成为少年心中永恒的风景。 微风轻轻吹拂,撩起少年额前的碎发,他站立原地,眼神迷离,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的美好之中,低声呢喃:“真美……”那不仅是对少女背影的赞叹,更是对这一瞬间情感交流的无限感慨。 至于那张表白的纸条,并非出自柳芽之手,他虽心性纯良,却还不至于陷入自我陶醉的境地。那其实是柳芽穿越时空之前,这副身躯原本主人的一份未了情缘。 然而,眼前的少女似乎对现在的他抱有一丝特别的情感,这对于柳芽而言,无疑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他决定把握住这份命运的馈赠,不让任何可能擦肩而过的缘分溜走。 …… 柳芽的家坐落在长安城最南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柳叶巷。这里,远离繁华喧嚣,是长安城中普通百姓安身立命之所,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生活的质朴与平凡。 当柳芽踏进这条熟悉而又略显狭窄的小巷,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家门时,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他站在门槛前,望着那斑驳老旧的木门,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片刻的踌躇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迈过了那道象征着归属与过往的门槛。 踏入院内,眼前的景象一如既往地简陋而温馨。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汉子和一位慈祥的妇女正忙碌于院中的杂务,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安宁。这便是柳芽的新生活,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同样也孕育着希望与温暖。 夕阳余晖洒满斑驳的庭院,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站在那里,粗糙的手指揉搓着紧锁的眉头。他的目光在触及刚踏入门扉的柳芽时,本就布满烦躁的面容刹那间更添了几分不耐,声音如同被北风卷过的枯枝,刺耳且生硬,“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赶紧给我滚过来扫这凌乱不堪的院子!” 言罢,他愤怒地将手中磨损的笤帚用力掷于青石板上,那“哐当”一声,在静谧的院落里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他伸手到腰间,拽出一个看似年代久远、已泛黄的酒葫芦,踉跄着步子,朝着昏暗的屋内踱去,每一步都似乎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不满与压抑。 一旁的妇女见状,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悲哀。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是积攒已久的怨气找到了释放的缺口,“老不死的,你又要逃避责任吗!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了你这样一个无能的家伙,还偏偏生下了和你一样不成器的孩子!呜呜……” 话音未落,她无力地瘫坐在地,双手捂面,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沾湿了衣襟,那是一种绝望与无奈交织的哭泣。 “没有半点本事练武,也不愿出去做些正经营生,整天除了酗酒就是赌博,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嫁给像你这样无用的人!”妇女的哭诉,像是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孤零零地飘落在冷清的院落。 屋内随即爆发出一阵物品破碎的响声,伴随着汉子愤怒至极的咆哮,“我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还给我生下这么一个废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跟东家那个谄媚的小人私下有什么勾当!贱货!下贱的婊子!” 妇女闻言,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她随手拾起一块破碎的砖头,决意要与屋内的汉子做个了断。“你!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为你和这个家付出那么多,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如果不是我在慕容家做那些针线活儿,你们父子俩早就饿死街头了!”话音刚落,她便欲冲入屋内。 而柳芽,面对这一切混乱与争吵,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直到母亲冲进屋子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挪动步伐,朝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院门走去,仿佛那是一条逃离现实的出路。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银辉洒满每一个角落,为这个小小的庭院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衣。 厨房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准备晚餐。柳芽与父亲柳石、母亲元宗芳,似乎一切争吵未曾发生。柳石小心翼翼地帮着元宗芳端着菜肴,动作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元宗芳一边擦去额角细密的汗珠,一边用另一只手从锅中舀出热腾腾的菜汤,那动作熟练而温馨。 餐桌上,简单却用心的饭菜摆设着,一盘香气四溢的红烧肉,一碟清脆可口的炒青菜,以及一锅营养丰富的菜汤,构成了最平凡也是最温暖的家庭画面。 柳石拿起筷子,轻夹一块肉放入嘴中,细细品味后,眼中闪过一抹满足,“真香,木儿,你妈妈的手艺真是一绝!”这句赞美,似乎也在努力修补着白天的裂痕。 元宗芳温柔地将肉夹入柳芽碗中,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来,木儿,多吃点儿肉,练武很消耗体力,只有吃得壮实,拳头才有力量哦!”话语间,充满了母性的关怀与鼓励。 柳石也附和着,将另一块肉放进柳芽碗里,坚定地点点头,“没错!木儿,你是我们杨家未来的希望,武艺必须勤加练习,不能懈怠!” 第4章 魔王 此时,元宗芳再次夹了一块肉,轻轻放在柳芽的碗中,她的眼眸满含期待与爱意,轻声询问:“木儿,这段时间你的修炼如何了?有没有达到武者二境?还有兵魂拳法,第二层有没有突破?” 柳芽凝视着碗中堆叠的肉块,再抬头望向眼前这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夹起一块肉,缓缓咀嚼。每一次牙关合拢,那肉质的纤维与浓郁的汁液便在口中交织,唤醒了他麻木的味蕾,那一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手中的筷子无声无息地滑落,敲击在地,打破了餐桌上的短暂平静。 他目光呆滞,仿佛灵魂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抽离,空洞地望着眼前的柳石二人,喉咙里发出低沉而难以置信的呢喃:“这……这是什么肉?”声音细弱,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元阳的目光轻轻掠过柳石,嘴角牵起一抹不自然的笑,似乎想用轻松的语调来缓解这凝重的气氛:“嘿,那是你爹特地为你买的狗肉,可是花了他不少酒钱呢。你看,你爹对你多好啊!我可跟你说,你得好好练武,将来才有出息,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爹这一番心意呢……哎,你这小子,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啊?” 柳芽心头猛然一阵抽搐,那感觉就像被无形的针尖狠狠刺入,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然转身,脚步慌乱地向院门外冲去,心底涌动的不安驱使着他,迫切地想要证实某个可怕的猜想。 “大黑!大黑,你在哪里?哥哥回来了!”他的呼唤在寂静的巷弄间回荡,一声声嘶力竭,透着无助与绝望。 “大黑!大黑!”每一声呼喊都像是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最终,柳芽踉跄着来到了后院那个平时倒垃圾的角落,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立在当地。地面那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所有幻想的泡沫。 少年的眼眸因震惊而骤然放大,身体开始不可控制地颤抖,每一步靠近那堆“垃圾”,都像是踩在锋利的玻璃碎片上,痛彻心扉。当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一只狗的头颅静静地躺在尘土之上,双眼紧闭,表情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与痛苦。它的身后,一堆令人作呕的内脏散乱堆放,那些曾经温暖而跳动的生命之河,此刻却化作了冷冰冰的、令人战栗的存在。而那些白骨,一块块断裂,散落一地,每一块都是那么刺眼,那么无情。 柳芽的胸腔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疯狂地冲撞,他闭上眼睛,企图逃避这残忍的现实,但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身体一软,膝盖触地,他跪在了那片血泊之中。 这时,元宗芳从背后缓缓走出,她的语气试图安抚,却显得那么冷漠与无情:“没事的,只不过是条流浪狗而已,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你照顾了它两三年,对它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虽然我亲手结束了它的生命,但如果它知道是自己的肉被你吃下,我相信它会在另一个世界感到开心的……” 话音未落,柳芽猛地睁开双眼,鲜血自唇边溢出,如同内心深处的悲愤找到了出口,狰狞而绝望。 元宗芳望着儿子那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愤怒眼神,心中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上前一步,试图拉起柳芽,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一种冰冷至极的感觉包裹了全身,仿佛只要稍有动静,面前的不再是她的孩子,而是一个随时准备将她撕碎的恶魔。 厨房中,柳石正准备享受那盘中的“美味”,却突遭一股巨力拽住手臂。那力道之大,让他的手腕几乎要被捏碎,手中的筷子被迫缓缓垂落,那块沾满罪孽的肉重新坠入碗中。 “混账东西,你想干什么……”柳石怒吼,但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柳芽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平静地端起那碗肉,转身离开厨房,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凝视着空荡荡的床铺,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大黑那欢快摇摆的尾巴,蹲坐在门槛边那渴望的眼神,还有它无数次尝试爬上床铺,只为了能挨着自己入睡,却屡屡被无情拒绝的情景…… 那一刻,泪水如决堤的江河,再也无法遏制,倾泻而下,洗刷着心灵的伤痕,却也带不走那份刻骨的悲痛与悔恨。 在无尽的泪水与绝望中沉浸了许久,柳芽终于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颤抖着手将那碗未动的肉块轻轻放置于床单之上。随后,他蹒跚着走向后院,那里静静躺着忠诚大黑无声的遗体,他小心翼翼地用那条满载回忆的床单,温柔地包裹起大黑冰冷的骨架,似乎想给予这位无言的朋友最后的温暖与尊严。独自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柳芽的背影显得异常孤单而坚定。 石拱桥下的泥土在柳芽手中折断的树枝下缓缓翻滚,每一铲都似在挖去心头一块血肉。随着时间流逝,一个小而深的坑洞终于呈现眼前。他目光呆滞,凝望着那隆起的床单,仿佛在与大黑进行最后的告别。半晌的沉默后,他缓缓抬手,宛如送别挚爱一般,将裹着大黑的小山轻轻放入坑中,再一抔抔地用湿润的泥土覆盖,直至那小丘变得平缓,成为大地的一部分。 就在这个瞬间,柳芽的脸上竟绽放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傻笑。无人知晓,这奇异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场灵魂深处的巨变——那因穿越而被深深抑制在识海底部的原主人神魂,正悄无声息地挣脱束缚,缓缓升起! 随着神魂的觉醒,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自其体内喷薄而出,刹那间照亮了整个识海,那光辉犹如星辰般耀眼,却又充满了神秘莫测的力量。若此刻南山院那些见多识广的长老们在场,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得失声惊叹。 而这股金色的辉芒并未止步于识海之内,它穿透了柳芽的身体,如同不羁的阳光, 第5章 风雨交加 肆意地向四周散播开来,即便是最隐蔽的角落也难逃它的照耀。这一切变化,皆因柳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早在一年前,便以其惊人的天赋,悄然达到了兵魂拳法的巅峰,只因出身低微,不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份力量与成就一直被他默默隐藏。 直到三天前,柳芽穿越至此,无意间将这原主人的神魂与力量一同压制。即便如此,仅仅三日时光,柳芽便凭借这具身体蕴藏的惊人潜力,从零开始,修炼至兵魂拳法第一层,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柳芽的身体原主,平生孤僻,鲜少与人交往,最大的勇气莫过于向心仪的蓝姑娘表白。陪伴他度过无数孤独日夜的,唯有那条忠诚的狗。家庭的破碎、亲情的缺失,使他对人间温暖几乎无所感知,唯有这条狗,成了他心灵的唯一慰藉。 如今,狗的离去,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划开了他心中的封印,迫使那沉睡的神魂重新觉醒。柳芽的笑声在金色光芒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哀伤,他低声自语,言辞间满是对那忠诚伙伴的思念与歉疚:“你知道吗,我何尝不想让你上我的床共眠,但你身上的虱子会让我受不住。我计划着,待我有朝一日富贵加身,一定为你买张大床,再请来那位高贵的炼药师替你祛除所有的烦恼,甚至还想找到仙丹让你同我一起修行,遨游四海,征战八方……” 然而,话未说完,已被悲痛打断,“为何你要离我而去……还是因为我……”一句句“对不起”,在风中回荡,如泣如诉。柳芽跪倒在那座新筑的小土堆前,每一次磕头都伴着一声声沉重的道歉,像是要将所有的悔恨融入这土地。 此时,天空风云突变,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伴随着远处雷鸣,倾盆大雨如约而至,似乎连天都在为这场悲剧哭泣。柳芽在雨中站起,任由冰凉的雨水冲刷脸庞,他仰望苍穹,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与决绝,“我本只想平淡度日,即使灵魂受限,也能寻得一份安宁。可叹……” 言毕,由于强行占据主导地位所付出的代价,那刚刚苏醒的神魂开始慢慢消散,正如他的话语一样,逐渐消逝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之中…… 周身环绕的那层金芒,如同逐渐隐退的日落,缓缓黯淡,带走了它独有的温暖与希望。 “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做一个真正的王者,这世间,但凡有你眼中所不容之物,只需一念,便可除之!”这话语,仿佛来自九天之上,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诀别前的悲壮。 柳芽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怒吼,其体内金光猛地爆闪,宛如雷霆万钧,穿透云霄,与天际轰鸣共鸣。这一瞬,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这一抹不屈的金色光辉,挑战着苍穹的极限。 当金光攀至云层顶端,画出一圈耀眼的轨迹后,竟又如归巢之鹰,疾速坠回柳芽的身躯内。但此刻,那金光仅剩下纯粹的力量,曾经的意志与情感,已如流水般消逝无痕。 在金光的沐浴下,柳芽的眼帘缓慢垂下,他的身体自发地调整为兵魂拳法的起手式,每一拳的挥动,都仿佛蕴含着千军万马之力。雨势愈发猛烈,却未能让这位少年有丝毫动摇,他的身影坚若磐石,拳风浩荡,与白日里在广场上的生涩笨拙判若两人,此刻的他,拳拳到肉,大气磅礴。 令人惊奇的是,随着柳芽拳意的升腾,周围的雨水在他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界线,骤然凝固,继而化作缕缕雾气,伴着轻微的“嘶嘶”声,在空气中蒸发消失。少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扭曲,形成了一个雨水无法侵入的结界。 少年眸光骤然大盛,电光火石间,他猛然睁眼,一记重拳砸向眼前的河面。随着拳影掠过,河面裂开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河水仿佛受到巨力牵引,向着两岸疯狂倒退,河底的砂石、古老的秘密,一时间尽显人前。 正当此时,柳芽背后金光大盛,一名身披金色铠甲的成年男子形象渐渐浮现,铠甲上细腻地绣着一朵怒放的菊花,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柳芽转身,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那是对未知挑战的不屑与对自己的笃定。若是韦亮在此,目睹这一幕,定会吓得魂不守舍,因为那金色铠甲——传说中的第一兵魂,武月帝国无人敢言的绝对禁忌! 次日拂晓,初晨的微光穿透了东方的天际,栖身桥下的柳芽缓缓醒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急忙转身望向旁边简陋的小墓,心中涌动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既有锥心之痛,又有释怀的平静,随即这一切又迅速消散于晨曦之中。 挺直腰杆,柳芽向着东方舒展着身躯,双目闪烁着坚定与锋锐,犹如新铸的利剑,即将出鞘,斩断一切迷雾。“成为自己的主宰……这就是你留给我的最后愿望吗?”他低声自语,随后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步入了新的一天,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恍惚间,少年的神魂似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徘徊,他的一些举动,渐渐超脱常人的范畴,预示着一个不凡时代的来临。 …… 长安城的主街上,已是一片繁忙景象。早点摊的炊烟袅袅升起,与售卖兵法秘籍的书摊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给这座古老的城池注入了无限活力与朝气。 柳芽混迹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股生活的气息、真实的触感,使得他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在胸腔中翻滚。然而,正当他沉浸在这份生动与喧嚣之时,天色突变,乌云压顶,倾盆大雨毫无预警地倾泻而下,小贩们的惊呼声、慌乱收拾摊位的动作,以及四散逃窜的人群,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混乱图景。 柳芽轻轻抬起那略显苍白的脸庞,透过稀疏的柳枝缝隙,望向那片被乌云遮蔽、显得格外沉重的天空。细雨如丝,无声无息地编织着初秋的凉意,他的眉头不禁轻锁,仿佛连这天气也与他心中那难以言喻的沉重相呼应。 第6章 坚定步伐 脚下,一只孤零零的包子躺在泥泞里,那是匆忙间被小贩遗落的,他弯腰拾起,包子还带着余温,外皮虽已沾染了些许尘土,却也不失为一份意外的早餐。柳芽轻轻地咬了一口,那朴实无华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伴随着他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迈向那座古老而庄严的学院大门。 突然间,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如同狂风暴雨前夕的预兆,让人心生不安。十几匹外形狰狞、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妖兽从柳芽身后呼啸而至,它们的身形迅捷如同鬼魅,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魔气,几乎是在瞬间,便从他身旁掠过,那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掀起的气浪,让柳芽的衣摆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动,猎猎作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另一个世界的狂野与不羁。 在第五章的故事里,拳纹的序幕缓缓拉开。柳芽伸手拭去了脸颊上那不明液体,目光锁定在前方人群中的那个少年——苗千,一位被誉为天才的青年俊杰。苗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蓦然回首,与柳芽的目光不期而遇。看到这样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存在竟敢直视自己,苗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旋即转身,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柳芽用湿润的衣袖再次擦拭,此刻,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不是雨水,而是某种更为污秽之物——痰。他没有愤怒,反而望向苗千离去的方向,唇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那笑声中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与挑战之意。他舔舐着被雨水润湿的唇瓣,带着一种不屈的决绝,继续踏上前行的征途。 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他的思绪,倾盆的大雨不知何时在他头顶上方戛然而止,他诧异地发现,四周的雨滴依旧密密麻麻地落下,唯独他身处的这一方小天地,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庇护着。仰首望去,一位手持油纸伞的少女正以一种玩味的眼神审视着他,言语中带着一丝嘲弄:“瞧你这副落魄的样子,还真有点像丧家犬呢……” 柳芽抿紧嘴唇,选择了沉默以对。少女随手将伞掷给了他,自己则跃上马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绝尘而去。望着手中的伞,又眺望那即将消逝在雨幕中的身影,柳芽低声自语:“可你就不怕淋雨吗……”握紧伞柄的手因内心的情感而更加用力,似乎在抓住的不仅是一把伞,还有那一份突如其来的关怀与温暖。 柳芽撑着这把突如其来的伞,踏着湿滑的石板路,在学院内徐行。雨声淅沥,如泣如诉,而前方的凉亭下,两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静静伫立,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了逐渐走近的柳芽。 元冲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惊讶:“这伞……似乎是蓝的。” 康麻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瞥了元冲一眼,揶揄道:“怎么,心疼了?就为了一个乡巴佬?他哪里配得上让蓝多看一眼?” 元冲淡然一笑,轻描淡写道:“蓝当然不会看上他,我只是不希望我的东西,和这类低贱之人扯上关系。” 当柳芽经过凉亭,准备继续前行时,却被两人拦住了去路。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的微笑,温和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吗?” 元冲面容冷峻,伸出一只手,不容置疑地说:“把伞给我。” 柳芽凝视着那只手,目光坚定地与元冲对峙,平静地反问:“我为何要给你?” 元冲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冰冷地吐出几个字:“我数到三。” 康麻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小子,识趣点吧,别惹我们老大不高兴,否则你会后悔的。” 随着元冲“三”的声音刚落,一切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元冲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所击中,整个背部弓成一张满弦的弓,猛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上了凉亭坚实的石柱,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柳芽的手指如同坚韧的柳枝,紧紧缠绕在元冲细嫩的脖颈上,逐渐加力,将他缓缓自泥泞的地面上提起。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纹,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数你老母啊!”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羁与嘲讽。 雨滴持续不断地敲打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冻结了。密集的水珠在空中织成一张透明的网,四周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雨声和几人急促的呼吸。康麻和元冲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脸颊上的雨水与汗水交织,表情凝固,仿佛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撼。 元冲的身体因气血倒涌而剧烈颤抖,喉咙间涌上的铁锈味让他猛然清醒过来。一抹鲜红顺着嘴角蜿蜒而下,他的声音夹杂着惊恐与不可思议:“你……你怎么可能有如此实力!”眼中的世界因剧痛而微微扭曲。 康麻瞪大眼睛,震惊之余嗓音颤抖:“五级武者?不,不对,是六级!你,你是隐藏的六级武者吗?”言语间,难以掩饰的恐慌如同暗流涌动。 面对两人的质问,柳芽轻轻举起手中那柄古朴的油纸伞,伞面被雨水打得噼啪作响,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伞,二位还想要回去吗?”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与玩味。 元冲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嘴角牵扯出一抹阴冷的笑:“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他的话语中满是威胁与不屑。 柳芽微微一愣,随后漫不经心地回应:“并不知晓,你说来听听。” “黑耀坊市元家的嫡传长子,我元冲!你胆敢挑衅我,就不怕我让你今日成为绝响?”元冲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势与傲慢。 康麻则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柳芽,识时务者为俊杰,向他道歉,把伞交出来吧。本以为你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既然你也有与我们相当的修为,这一次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柳芽发出低沉的笑声,眉宇间尽是不耐:“明日的太阳……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不吹牛你会死吗?”言罢,她的手掌犹如离弦之箭,猛然甩向元冲。一声清脆的响动之后,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第7章 孤独 “你!”康麻的惊呼被定格在半空。 元冲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意识在短暂的空白后猛然回笼,双眼圆睁,怒意如火山爆发:“你敢打我的脸?”体内的真气如同脱缰野马,汹涌而出。 然而,就在下一瞬,柳芽身上传来的更为浑厚的真气像一座无形的山峰,将元冲的真气压制得四散逃窜。 “打了又怎样?”柳芽认真地反问道,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坚决。 她的反手又是一记耳光,啪啪声连续不断,直到元冲与康麻二人神志恍惚,才缓缓停下。柳芽收手,目光诚恳而又不容抗拒:“说一句‘我错了’,我便放你一马。” 元冲逐渐从混乱中恢复,神色变得异常疯狂,狂笑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刺耳:“哈哈,你完蛋了,小子!我要将你的脊椎一节节敲断,再让剧毒斑斓蜈蚣爬入你的耳蜗,慢慢地啃食你的内脏……哈哈哈哈……” “不错,挺有创意的,小伙子的确够狠。”柳芽点头赞许,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冽。紧接着,她猛地一脚踢出,元冲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摔落在地,痛苦的呻吟声撕裂了雨夜的宁静。柳芽望着地上挣扎的元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就喜欢教训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残忍之徒。” 康麻立于一旁,处境尴尬至极。他内心矛盾万分,既想上前援助好友,又深知自己的实力远不如元冲,更何况眼前的柳芽手段之辣,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离开,似乎显得不够义气;留下,又无能为力。 “唉,真是左右为难啊……”康麻心中暗暗叹气。 柳芽的目光轻轻掠过康麻,手指摩挲着手掌,似乎在估量着什么:“念在你尚未让我感到不悦,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处理这位残忍的年轻人。”语毕,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仿佛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康麻心中思绪纷乱如麻,仿佛有两个声音在脑海中争斗。一个声音急切而冷酷,催促着他迅速远离这片是非纠葛之地,保护自己;另一个声音却温柔且坚定,提醒着他,一旦转身离去,与元冲多年积累的情谊便将如同晨雾般消散无踪。在这激烈的内心挣扎后,康麻终是下定决心,他挺直了脊梁,神色中透露出一股超脱与坚决,嘴角勾起一抹洒脱的笑,朗声言道:“我兄弟尚在此处,我又怎能独自离去!”言语间,情深意重,掷地有声。 柳芽闻言,身躯微微一震,缓缓转身,目光交汇于康麻那副神情洒脱的模样。她原以为康麻会借此机会对她出手,但见对方只是静立原地,眼神中还隐含着一丝逃避,心中的猜疑顿时释然。柳芽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由衷地赞道:“好兄弟!”语气中充满了认可与尊敬。 此时,倒在地上的元冲猛然一跃而起,爽朗笑声回荡在空中:“好兄弟!来吧,我们一同解决这个小子!”话音未落,柳芽已是一招兵魂拳法应声而出,刹那间,只见她臂上拳纹密集如鱼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转瞬即逝。伴随着拳头挥动,一股磅礴的力量仿佛奔腾的洪流,自拳尖汹涌而出,直冲元冲而去。 元冲刚欲举拳迎战,却未料到这股力量之巨,瞬间被冲撞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柱上,瘫倒在地,口中泛起白沫,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康麻,手中紧握的宝具因震惊而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低语:“拳……拳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柳芽侧首,目光轻轻扫过康麻,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淡笑,轻描淡写道:“呀,居然被你发现了呢!”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与得意。 康麻喉头一紧,连忙收回颤抖中的宝具,步伐略显慌张地迈向亭外。行至亭边,他脚步一顿,似乎心有不甘,转身望着柳芽,眼中满是忧虑:“杨……杨兄,虽然此事因元冲失礼而起,但教训至此,也该适可而止。若再不收手,恐怕事态就不妙了……毕竟,元冲的出身并不简单……” 听闻此言,柳芽的眼神忽而变得异样,嘴角勾勒出一抹诡谲的笑容,那笑声如同夜枭般怪异,眼中闪烁的是令人胆寒的狂热:“哈哈,太好了!我最爱对付那些身份特殊之人了!你别走,就在这里,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关照’这位特别的少年吧!” 元冲虚弱地躺在地上,闻言眼皮微颤,刚刚平复的气息再次变得紊乱,他强忍痛苦,紧闭双眼,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天空如墨,大雨如注,每一滴都仿佛炸雷在心头轰鸣,雨声嘈杂,与人们的心情交织共鸣。 柳芽立于雨幕之中,任凭狂风携带着冰冷的雨水拂过脸颊,她的目光穿透层层乌云,望向远方,心中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座孤独的小坟,以及在垃圾堆中发现的那只狗的遗骸,心中五味杂陈,泪水与雨水混杂,模糊了视线,她哽咽着唱起歌:“雨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 歌声伴随着情感的宣泄,柳芽动作出乎意料,她在元冲惊诧的目光中解开腰带,随后一幕,令在场的元冲以及一旁目瞪口呆的康麻震惊不已。在康麻震撼而困惑的注视下,柳芽做出了一番令人费解的举动,而元冲只能选择沉默地承受,闭上了眼睛,接受这一场不同寻常的“洗礼”。 康麻呆立亭外,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失去了言语,震撼、不解与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唯有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啊!”似乎在试图表达此刻难以名状的心情。 尿意尽释,柳芽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身体似乎也随之卸下了千斤重担,缓缓闭合的双眸间,那份深埋心底、几近窒息的哀伤,似乎随着这一声释放,淡去了少许……他的世界,在这一刻,难得地寻到了一丝宁静。 元冲在半醒半梦间缓缓睁开了眼帘,目光所及之处,是自己衣襟上斑驳的湿润,那是柳芽留下的痕迹。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如烈焰般腾起,瞬间将理智烧得一干二净。怒吼自喉咙深处爆发而出,元冲仿佛一头受伤的猛兽,猛地从泥泞中弹射而起,朝着柳芽的方向挥出了愤怒的一拳。 第8章 呼换 柳芽的动作轻巧而敏捷,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一脚踹出,腿部肌肉紧绷的线条在雨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携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直击元冲的腹部。元冲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轨迹,又重重地摔回地面。 “啧,你这是在确认我是否已经解决完生理问题吗?”柳芽冷冷地注视着再次跌倒的元冲,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无关痛痒的小插曲。 元冲的脸色在痛苦与屈辱中抽搐变换,喉咙里滚动着复杂的情绪,但未等他开口,柳芽的脚已先一步踏上了他的面颊,那冰冷的鞋底仿佛在宣布着某种不可侵犯的尊贵。“实话告诉你,你,还不配。”言语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元冲心中五味杂陈,喜悦与愤怒交织,喜悦是因为这场屈辱终于有了终结的可能;而愤怒,则是柳芽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尖刀,凌迟着他仅存的尊严。 柳芽缓缓收回脚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元冲,那眼神平静而深邃,让人猜不透其心思。元冲在这样的注视下,只觉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仿佛即将迎来未知的审判。 然而,柳芽的表情忽而变得和蔼可亲,那笑容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目,他摇头轻叹:“你可知道,未来某日,当我站在大陆之巅时,今日的遭遇或许会成为你吹嘘的资本?被我打而不死,这听起来多有面子,不是吗?”边说边轻轻拍打着元冲的头,语气中的激动与戏谑交织,让人分不清真伪。 这突如其来的狂热,似乎是他掌握强大力量的另一面——一种疯狂与理智的边缘行走,让人不禁揣测,这究竟是力量的副作用,还是柳芽最真实的自我,一个摆脱了一切束缚,随性而为的他? 元冲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呼吸逐渐急促,脸色涨红,身体内激荡的情绪让气血翻涌,最终不堪重负,昏厥过去。 望着不省人事的元冲,柳芽的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随即起身,粗鲁地扯下元冲的衣物,随手一丢,仿佛是要将这份不愉快一起抛弃,转身欲离去。 就在此刻,他注意到康麻仍立于亭外,身影在雨中微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口中不断低语:“变态……真是个变态……”那声音虽小,却在这空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柳芽迈步向前,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关切询问:“老兄,你怎么了?”然而,康麻似乎从惊吓中骤然清醒,发出一声惊叫,如同受惊的兔子,不顾一切地冲入暴雨之中,转瞬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目睹这一幕,柳芽无奈地笑了,插兜漫步在雨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悠然自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而与此同时,遥远的东海之滨,一群身披黑袍的神秘人物守护着一处陵墓,将那片土地化作禁忌之地,隔绝于世。 蜀山的最高峰,一位背负长剑的少年终日遥望西海尽头连接天际的巨柱,他身上的剑气日盛一日,直至遮蔽了头顶的天空,再也见不到一丝云彩。 南州那座终年燃烧着离火的石山下,魔君的咆哮声日夜不息,回荡在山谷间:“齐天……齐天……” 在十万大山深处的墓群之上,一个蓬头垢面的野人孤独地徘徊,时而抬头,用混浊的目光仰望苍穹,口中喃喃:“我是……独孤……”,那声音在风中飘散,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呼唤。 学院的大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古朴的地面上,学生们围坐一圈,各自捧着厚重的圣人文章,声声清脆悦耳的诵读声如涓涓细流,在静谧的学院中回荡不绝。那声音里,既有对知识的渴望,也有对未来世界探索的热情。 外面,乌云压顶,雨势如注,狂风肆虐,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似乎与室内温文尔雅的读书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在学院最巍峨的高武台上,院长公孙明与一名身姿卓绝、面容冷艳的女子并肩而立,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整个长安城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公孙明的脸上挂着一丝温煦的笑容,眼中却隐含深意:“此次的名额分配,我们学院居然只分得九席?” 冷艳女子轻轻点头,她的眼神如同寒冰下的深渊,冷静且锐利:“长安虽大,但资源有限。‘器阁’和‘药阁’历来名额稀少,无需赘言;城主府占据七席,军队更是独占八位,我们学院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获得九个名额,实属不易,应当珍惜。” 公孙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那笑声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嘲讽。 女子的目光变得复杂,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讽喻:“元境之中机遇遍地,然而,你院中的这些学生,真正能够把握住机遇,脱颖而出的,又有几人?四大城池的青年才俊,个个天赋异禀,实力超群,这样的竞争,其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此时,雨幕之中,一名青年男子缓步而来,他便是柳芽,面容俊逸,举止间透露出一股超然物外的闲适。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却不以为意,仿佛这连绵不绝的雨,只是天地间一场寻常的风景。 女子注意到这一幕,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讥讽:“看看你们学院的学生,如此倾盆大雨,竟还能保持如此悠哉的姿态,不顾及自身形象,真是……” 未等她把话说完,柳芽像是感受到了衣物贴肤的不适,停下脚步,伸手随意地解开了衣襟,任凭湿漉漉的衣物滑落于地,他的动作自然而无拘无束。 女子一愣,随即嘴角抽动,强作镇定,大声斥责:“可还知礼义廉耻!” 公孙明闻言,侧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那女子,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大殿之内,柳芽步入,找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他拿起面前堆叠的书卷,随意撕下几页,轻轻擦拭着身上的雨水,脸上依然带着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 一旁,一位蓝眸闪烁,面容清丽的女子关切问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她的声音清澈,透露着不解与担忧。 第9章 试炼 柳芽抬头,对上了蓝那双明亮的眼眸,微笑着将手中的油纸伞递过去,“湿透了,多谢你的伞。” 蓝连忙从一旁的置物架上取出一套学院练武服,递到柳芽面前,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快穿上吧。” 柳芽愣了愣,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唐突,“这是你的练武服吗……” 蓝抿了抿唇,小脸更加红润,眼中闪过一丝羞恼,“你不穿也罢,别着凉了!” 柳芽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了练武服,动作迅速地穿戴整齐,低声道:“谢谢你……” 蓝故作不在意地哼了一声,但眼中却难掩关怀之情。 突然,柳芽深吸一口气,对着袖口轻轻嗅了嗅,感叹道:“真香……” 这话让蓝浑身一颤,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眼神复杂地望向他。 …… 片刻之后,大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姿容美艳的女子缓缓步入,她的名字叫做孙灵,作为南山院唯一的女性教习,她拥有着令人艳羡的身材与出众的相貌,教学风格严谨而严格,对学生要求极高,因而赢得了学生们的敬畏与爱戴,情感复杂。 孙灵手持竹简,轻轻展开,清冷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今日,我将为你们讲解人体经脉之秘——涌泉穴,以及它在武道修炼中的重要性……” 然而,一夜未眠的柳芽,此刻已疲惫不堪,他悄悄瞥了旁边的蓝一眼,轻声请求道:“借你膝盖靠一会儿。”言毕,便顺势倒在了蓝柔软的膝上,沉沉入睡。 蓝本欲呵斥,但当她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凝视着柳芽那安详的睡颜时,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最终,她的手缓缓放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默默守护着这份意外的安宁。 “真是个小孩子……”少女轻轻低语,语气中夹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 孙灵的目光无意间掠过蓝与柳芽所在的角落,眉头不经意间轻蹙,声音中带有一丝责备:“蓝,你们在搞什么鬼!” 在宽敞的学院中,众人闻声纷纷侧目,一片唏嘘与讶异之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复杂而又微妙的神色,好奇、戏谑、不解交织在一起。 蓝感受到了四周投来的各异目光,不禁心生尴尬,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少年,压低了嗓音,带着几分恼火与无奈骂道:“这家伙,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只知道睡!快给我起来!” 然而,柳芽似乎完全沉浸在梦乡之中,外界的一切都未能扰动他分毫。相反,他伸出一只手,无意识地环抱住了蓝那纤细的腰肢,脸上洋溢出一种近乎满足的幸福表情,呼吸变得更加均匀,睡得更深了。 这一刻,大殿内喧嚣四起,议论纷纷。 “放肆!”孙月面色阴沉,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随即扬手将手中的竹简掷向蓝的方向,动作干脆利落,满是不容忤逆的威严。 就在那竹简即将击中柳芽面庞的瞬间,蓝迅速伸手欲接住,但那竹简携带着的力量远超她的预料,她的手指触碰到的瞬间便被反弹开,狠狠地撞在了自己的脸上。 疼痛使得柳芽猛然惊醒,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因羞赧而绯红的脸庞,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青紫痕迹。 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的脸,眉头紧锁,关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疼不疼?” 蓝撇了撇嘴,用气若游丝的声音骂道:“行了你,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 柳芽眼神微眯,缓缓站直身体,目光坚定地锁定在地上那块被反弹开的竹简上。他俯身拾起那片竹简,挺直身躯,目光如寒星般冷冽地扫视着整个大殿,沉声询问:“是谁干的?”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困惑。他们被柳芽那透着隐隐杀意的质问震慑,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怎样的决心,让他敢如此直接地质问? 蓝仰起头,目光紧紧追随柳芽的身影,眼底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深深的希望。 孙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挑衅地回应:“是我扔的,怎么样?你打算如何?” 面对孙灵的挑衅,柳芽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轻轻点头,语调意外地平和:“嗯,扔得好。” 随后,他竟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大殿中的众人面面相觑,心头充满了疑惑,感觉这一幕宛如幻象,难以捉摸。 孙灵深邃的目光再次投向柳芽,稍作停顿后,她继续讲起了课,仿佛方才的插曲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而柳芽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蓝,再次关切地问道:“真的不疼吗?” 蓝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报以一个苦涩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会反抗孙灵呢……”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楚。 柳芽静静地看着蓝,没有言语,过了片刻,他紧紧握住蓝的手,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打不过她,否则她早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听到这话,蓝抬头望着少年,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那是感动,也是信任。 傍晚,橙黄色的夕阳洒满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将天空染成一幅绚丽的画卷。学生们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带着或轻松或疲惫的表情,陆续走出院门,三三两两地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在这柔和的光线下,柳芽的身影也缓缓出现在大门外,步伐中带着一丝不紧不慢的悠闲。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身后忽然掠过一道轻盈的身影,仿佛晚风中的一片落叶,轻轻巧巧地挡在了他的去路。蓝,那个总是带着明媚笑容的女孩,此刻正凝视着他,嘴角弯成了月牙状,眼中闪烁着顽皮与温柔交织的光芒,“要不要一起回家呢?” 柳芽闻言,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笑意,眼神里既有意外也有暖意,“怎么回?难不成你要背着我飞回去不成?” 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更加灿烂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明媚而生动,让人不禁心情也为之一振。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10章 明白一切 “哈哈。”柳芽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他动作流畅地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一匹骏马的背上。随后,他优雅地伸出双手,从两侧温柔地穿过少女纤细的腰间,一只手轻轻地环抱着蓝,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拨弄着她耳边几缕散落的鬓发。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放慢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暧昧。“是这样回家吗……”他低语着,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调侃。 蓝微微仰头,长长的睫毛轻颤,如水的眼眸中倒映着柳芽的影子。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甜笑,然后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柳芽的肩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俩的心跳声。 夕阳的余晖中,这一幕显得格外温馨而美好。路过的学生们看到此情此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投去了或羡慕或感慨的目光。 人群之中,一个面色阴沉的少年——苗千,正用一种复杂的情绪注视着这一切。他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发出细微的声响,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当二人走到石拱桥上时,蓝突然轻声说:“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也要小心。”她的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依恋。 柳芽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问:“你家在这里?”蓝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 柳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头,从马上一跃而下,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即将迈步之时,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盼,“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柳芽的脚步没有停顿,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废话!”这两个字虽简短,却包含了他对这份情感所有的肯定和笃定。 蓝的唇角微微上扬,心中涌动的幸福感如同溪流般温暖全身,那一刻,她的眼中只有柳芽的身影。 然而,这份温馨很快被打破了。前方,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缓缓走来,他的出现让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而疏离的表情。 …… 新的一天,阳光正好,已至午时。长安城的繁华心脏地带,通天街上的喧嚣如同这座城市跳动的脉搏。柳芽站立于一座气势磅礴的建筑之前,这座名为器阁的建筑高耸入云,古朴而庄严,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片刻后,迈步跨入了这个传说中的武器圣地。 器阁内部空间开阔,各式各样的兵器陈列在精心布置的柜台上,每一件都散发着不同的光泽,仿佛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来往的人群中,有挑选兵器的武者,有鉴赏珍品的收藏家,更有慕名而来的游客,热闹非凡。而几位身着统一服饰的器阁执事,则穿梭其间,忙着为客人介绍和交易,忙得不可开交。 柳芽目标明确,大步流星地向器阁深处走去,却在中途被一位看似中年的守卫拦了下来。那人神色严峻,挥了挥手,冰冷的话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器阁重地,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柳芽并未因此退缩,而是从容笑道:“我是来接受天赋检测的。” 闻言,中年守卫眉头紧锁,带着几分不耐烦解释道:“器阁的天赋检测是在每年的立春之日举行,你显然错过了时机,还请回吧。” 面对这预料之中的拒绝,柳芽依旧保持着微笑,眼中闪烁着自信与狡黠的光芒,“我知道规定,但我之所以来,正是因为我的天赋异禀。如果你们器阁错过了我这样的天才,将来定会后悔莫及。为了你们不会因遗憾而损害身体健康,我决定给你们一个重新考虑的机会。” 这番大胆而狂妄的话语显然激怒了中年守卫,他怒目圆睁,呵斥道:“哪里来的狂妄小子!竟然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愤怒之下,他扬起手,意图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点教训,却不料一声轻咳打断了他的动作,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一名身形佝偻、白发苍苍的老者,与一位面如桃花、明眸善睐的俏丽少女缓缓步入。老者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宋成器,你的心性怎地依旧这般急躁?也难怪你历经数载,却始终难以跨越那灵器师的门槛,触及更高的境界!” 闻言,那中年男子面容瞬间谦逊下来,急忙将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去,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中满是尊敬:“拜见长老,弟子知错!” 老者目光不再停留于宋成器身上,转而投向站在一旁的柳芽。柳芽面对老者的注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和而坚定:“晚辈是来参与天赋测试的,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能够锻造神器的炼器师。” 老者目光上下扫视了柳芽几遍,似乎在评估她的潜力与决心,最终满意地点了点头:“有趣的小丫头,如今像你这般有着明确目标且勇于追求的年轻人,确实不多见了!” 这时,一阵轻笑声从老者身后传来,少女掩口而笑,清脆的声音如铃铛般悦耳:“真是可爱呢!” 老者闻言,转头瞪了少女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收敛些,我们身处公共场合,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整天这样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少女吐了吐舌头,脸颊微红,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轻轻应了一声:“哦……” 老者再次将注意力放回柳芽身上,眉头微皱,问道:“为何选择这个时候来进行天赋测试?难道你不知道器阁招纳新徒的时间吗?” 柳芽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回答:“自然知晓,但以我的资质,似乎没有必要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天才,何时何地,都能绽放光芒。” 老者目光锐利,审视着面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少年,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虚妄与狂妄,反而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这让老者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哦?那你又是如何确定自己是那万里挑一的天才呢?” 柳芽嘴角弧度上扬,黑亮的眼眸仿佛深邃的夜空,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果你站在我这样的高度,你就会明白一切。” 第11章 练气 老者淡然一笑,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沧桑与感慨:“你可知道,每年有多少满怀憧憬之人前来参加这炼器师的天赋测试?而又有多少人最终失望而归?在这长安城中,尽管十年间无数人尝试,但真正能够成为炼器师的,也不过寥寥二十几人。成千上万的参与者,最终只有那么一两位能展露出炼器天赋,其余大多只是空有一腔热血,却无真正的天资。” 柳芽微微一笑,言语中尽显豁达与不凡:“这世间只有一个太阳,难道因为它的独一无二,就否认它照亮万物的伟大吗?” 老者愣怔片刻,随即脸上绽开一抹深邃的笑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随我来。” 宋成器满脸的不敢相信,焦急地喊道:“长老!这!这怎么可能……” 老者轻轻摆手示意,没有过多解释,转身朝内堂走去。少女则一蹦一跳地紧跟其后,满是好奇与兴奋。而柳芽,自始至终都未向宋成器投去哪怕一眼,只是步伐坚定地紧随其后。 器阁深处,一间装潢古朴的炼器室映入柳芽眼帘。室内,各色宝石矿石璀璨夺目,炽热的火炉散逸着丝丝热浪。老者轻触墙壁上的机关,墙面微震,悄然分开,露出一条通道,他率先踏入其中。 不久,老者推出一面等身高的神秘铜镜,镜面光滑,边沿刻有凹槽。他解释道:“你只需将手贴在镜面上的凹槽中,灌注你的真元进入镜中,然后在心中构想你想要锻造的兵器形态。如果这镜中能够呈现出你心中的兵器模样,即证明你拥有成为炼器师的天赋。” 柳芽略作思考,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对于兵器的种类有限制吗?还有,我作为一名一级武者,真元是否足够支撑这次测试呢?” 少女在一旁插话,语气活泼却也不乏善意的提醒:“兵器种类无任何限制,至于真元,理论上是不受限制的,但实话告诉你,这项测试非常艰难,失败者比比皆是。到时候若是未能成功,可别轻易掉眼泪哦!”少女的话语中既有鼓励也有警示,为接下来的测试增添了几分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柳芽轻轻勾起嘴角,没有过多的言语,缓缓踱步至铜镜之前。他的手指轻轻贴上镜面的刹那,仿佛触碰到了某种微妙的联系,体内的真元受此牵引,一丝丝、一线线,宛若溪流入江,汇聚于镜面之中。随着真元的流动,柳芽的眼睑不自觉地合拢,心神沉浸,进入了深深的冥想状态。 铜镜表面渐渐泛起了细微的波动,宛如春水被轻风拂过,波光粼粼,一圈圈涟漪层层叠叠,缓缓漾开。 一旁的老者与少女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内行人士也是前所未见,不由屏息凝视。 须臾之间,那些细碎的涟漪开始加速汇聚,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凝聚成了一个具象的形态——一柄长剑。此剑长约三尺,通体呈现沉稳的墨黑,唯有剑刃边缘透出一抹寒芒,似是月光下皑皑白雪。剑柄设计独特,由一个个锐利的倒刺棱角构成,给人一种既粗犷又威严的视觉冲击。这把剑的形象,正是柳芽前世在网络游戏中所熟知的“荒古遗尘太刀”,心灵的执念之下,柳芽睁开了眼帘,映入眼帘的镜中之剑与记忆中的形象分毫不差,心中涌动起一股异样的激动。 他转身面向老者,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轻声问道:“怎么样?我算不算得上是个天才?”语气中既有戏谑也有自得。 老者与少女的反应更是夸张到了极点。少女嘴巴微张,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直勾勾地盯着那面镜子里的奇异景象。老者的反应更为强烈,他的脸庞涨得通红,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满眼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面对着眼前两人夸张的反应,柳芽心中泛起一丝忧虑。他隐隐预感,将来类似的情景或许会频繁上演,这样的表现是否会过于打击他人,甚至影响到自己在人前的形象和威望? 良久,老者与少女才逐渐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作为炼器阁的长老,南石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语气中满是震惊:“你……这怎么可能……” 站在一旁的南石孙女南柔,同样难以置信地说道:“他的冥想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当年公孙哥哥也用了半个时辰才完成冥想的步骤呢!” 对于两人的反应,柳芽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直言道:“我们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告诉我怎样进行炼器吧!” 南石的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机遇,急切道:“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只要你答应,我保证在三年之内,你能成为一名顶尖的炼器师!” “哦?”柳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你自己的炼器技艺如何?在仙武大陆上能排第几?” 南石愣了一瞬,随即挺胸自信答道:“我的炼器造诣虽不算顶峰,但在整个仙武大陆上,也足可称得上是中上游水平!” 南柔仰慕地望着自己的爷爷,这位在她心中如山一般高大的存在。 然而,柳芽却不以为然,讽笑道:“中游水平?拜你为师岂不是浪费时间,还可能被你的局限性拖累了进步?” 南石闻言,怒意上涌,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 此时,少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几步上前,站在柳芽面前,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柳芽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少女饱满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我只是说,你爷爷还不够资格当我师傅。” 话音未落,少女的手掌已高高扬起,正欲向柳芽脸上甩去。 “住手!”关键时刻,南石一声断喝,阻止了少女即将落下的巴掌。少女不甘心地瞪了南石一眼,委屈地退回原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 第12章 气急败坏 南石的目光温柔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语气温和地询问:“你心中所想的师傅,是何等的模样?是那种名震四海、无人能及的大宗师,还是那些自视甚高、胸有成竹的隐世高手呢?” 柳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智慧与不羁的光芒。他深深地望进南石的眼眸,用一种坚定而不失傲慢的语气说道:“我的目标,非同小可。要么,就是那位站在武学巅峰,公认的天下第一;要么,便是那些自信满满,自认为已无人能敌的绝世强者!” 面对柳芽这番充满豪情壮志的话语,南石沉默了三秒,似乎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正在细细品味少年话语中的每一分执着与骄傲。随后,他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有趣,非常有趣。你的这份自信与傲骨,让我对你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柳芽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之意,只有坚定的决心:“请放心,无需太久,我的成就将会证明一切。你只需静待佳音。” 南石从指尖轻旋的戒指中唤出一道微光,一个看似不起眼却内含乾坤的小布袋凭空出现在他掌心。他将布袋缓缓递给柳芽,解释道:“这里面装有一本炼器师入门的手札,以及《天干石理》这部经典,同时我还为你准备了一枚炼器专用的迷你丹炉。这六个月的时间里,若你能成功炼制出哪怕一件兵器,器阁便会授予你炼器师的荣誉勋章,那一刻起,你便正式踏入了这个尊贵而又神秘的领域。” “明白了。”柳芽简单回应,郑重地接过了布袋,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渴望。 南石的笑容温暖如初,他补充道:“手札和石理中的难题,任何时候都欢迎你来器阁找我探讨。希望半年后的你,不仅技艺超群,更能拥有一颗配得上你雄心壮志的心。” “多谢夸奖,我会努力做到让你刮目相看。”柳芽边说边将布袋稳妥地系在腰间,正欲离开时,却被一声冷峻的女声打断。 “哼,真是不知所谓!究竟是谁给你的这般盲目自信?以你这般狂妄不羁的性格,若真能在炼器路上有所成就,我南柔甘愿自毁双目!” 少女的出现宛如冬日里的寒风,神情冷冽,话语间充满了不屑与挑战。 柳芽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少女,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他微微一笑,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赌约:“如此说来,咱们不妨立下赌约。半年之内,若我真能炼制出兵器,你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反之,任凭你处置,如何?敢不敢接受这个挑战呢?” 南柔的嘴角牵起一抹轻蔑的笑:“莫非你以为,花上半年时间去炼制一件兵器,便能算作是什么丰功伟绩?” 柳芽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坦诚地问道:“嗯,我对这行的确不太了解。那么,在你们看来,最快多久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呢?” 南柔仰首,眼中满是自豪:“在长安城及其周边三大城市之中,被公认为炼器界最年轻天才的公孙金,仅以一个月的时间,就打造出了顶级的兵器!” 她目光流转,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注视着表情略显僵硬的柳芽:“现在,你是否感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差距呢?” 柳芽恢复了往常的镇定,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坚决并未退却:“公孙金若真是如你所说,天才中的天才,那么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输给他。好吧,二十九天,给我二十九天,如果我不能打造出顶级兵器,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但一旦成功,你必须履行诺言,满足我一个愿望!” 南柔闻言,一时竟愣住了,片刻之后,她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着指向柳芽,难以置信地质问:“世间怎会有你这般厚颜无耻、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柳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向南柔做了个鬼脸,转身潇洒地走出大门,留下一串轻松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南柔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转向南石,不满地抱怨:“爷爷!他如此嚣张无礼,您为何还要纵容他!” 南石轻轻侧头,视线轻轻掠过那位少女清秀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仿佛洞察世间万物般的神秘微笑,却并未给予任何言语回应。他的思绪仿佛忽然被一阵风吹散,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那面名为“感想镜”的古镜,镜中光影交错,映照出他眼中流转的微妙情绪。南石轻轻摇头,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喃:“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何等奇异的剑法,竟令人如此费解……” 夜幕如绸,繁星点缀其中,皓月如洗,圆似银盘,倾洒下柔和而清冷的光辉。在这宁静的夜晚,柳芽于屋内轻手轻脚地从隐蔽角落取出一只精致的空间带,指尖轻巧地解开束缚其上的金丝绳结,随之轻轻一抖,只见空间带内两卷泛黄的竹简和一座约半人高、古朴庄重的大鼎化为两束柔和的光芒,稳稳落在地面之上。 柳芽仔细打量了这座庞大且充满岁月痕迹的炼器鼎片刻,随即便弯腰拾起地上那两卷沉甸甸的竹简,细致地拍打着它们表面覆盖的微尘,而后坐至床沿,满怀期待地展开了阅读。 时光如细沙,在指尖悄然滑落。柳芽端坐于床边,目光随着竹简上古老的字体缓缓移动,时而蹙眉沉思,眼神中的疑惑仿佛能将每一个难解之处锁定;而当眉头稍展,思维豁然开朗之际,那探索的目光又会继续向下流淌,探寻着下一个知识的宝藏。如此反复,不知疲倦。 直至东方既白,晨曦初现,约莫三个时辰的光阴悄然而逝,柳芽终于合上了手中的竹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双眸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仿佛整个灵魂都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旅行。 他抬头望向窗外渐露的朝霞,唇角勾起一丝略显苦涩的自嘲:“这便是修行之路吗……美丽?一点也不……” 话语落地,柳芽随手将这两卷承载着无尽知识的竹简置于一旁的废纸篓中,随即一头栽倒在床上,沉入了梦乡。 第13章 行骗江湖 日上三竿,炽热的阳光穿透窗帘,将柳芽从睡梦中唤醒。他不悦地揉搓着被阳光烘烤得有些发烫的肌肤,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棂,直射那轮高悬的烈日,愤愤然咒骂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将你这个嚣张的东西射落!可恶!” 说罢,柳芽翻身下床,目光坚定地落在那个静默等待的炼器鼎上,心中作出了决定——今日,学院可以暂且放在一旁,他要开始实践那令人心潮澎湃的炼器之道! 经过一夜的研读与领悟,那炼器师手册以及《天干石理》的精髓已被他悉数铭记于心。尽管他知道,许多细微之处还需亲手实践方能完全掌握,但内心的冲动告诉他,是时候迈开炼器的第一步了。 于是,柳芽从床头枕下摸索出几枚斑驳的铜币,踏出了房间,向着那热闹非凡的坊市走去。 坊市之内,人潮如织,摩肩接踵,各式各样的货摊与店铺林立,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构成一幅繁华喧嚣的市井画卷。这里不仅有日常所需的琐碎物件,更有兵器、妖兽、功法秘籍等珍稀之物,凡是你所能想象的,几乎无所不包。 柳芽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之中,目光闪烁,专注于寻找那些售卖矿石的摊位。 柳芽的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最终定格在前方一位姿态散漫,双腿随意交叠,嘴里悠闲地叼着一根粗犷大烟的邋遢男子身上。他缓步上前,礼貌而好奇地询问:“大哥,您这里的这奇特玩意儿是如何定价的呀?”言语间,他的眼神流露出对那不起眼石块的浓厚兴趣。 邋遢男子懒散地瞥了柳芽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鼻孔微微翕动,似乎对这样的打扰颇为不满:“去去去,别碍着大爷我做正经买卖。” 面对男子的不友善,柳芽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嘴角牵起了一抹温暖的微笑,诚恳地说:“大哥,我真心实意想买这块石头,请您成全。” 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目光锐利地扫过柳芽朴素的衣着,语气中满是质疑:“就凭你?看你这打扮也不像是能掏出几个钱的主。难不成你还想着找炼器师帮忙打造神器?你付得起那费用么?” 柳芽坚持己见,态度愈发坚定:“大哥,我是真心想要的,无论价格如何,请您报个数吧。”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将烟袋搁在一旁,这才仔细审视了柳芽所指的那块石头。他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几近嘲讽的笑意,心中暗自惊叹,这少年的眼力竟如此独特,看上的竟是“铁山鹰”的排泄物,一块看似普通至极的石粒。这玩意若非他平日里没太在意,早就随手丢弃了。 然而,男子旋即眼珠一转,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嘿,你这小子,眼光确实独到!告诉你吧,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是采集‘金精’时不小心脱落的珍贵石屑,宝贝得很哪!” 柳芽闻言,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点头赞同道:“听您这么一说,我更加确信它的不凡了!” 男子故作大方,摆出一副施恩的姿态:“好吧,看你年轻有为,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十枚铜钱,这石头你就可以抱走了!” 柳芽仰面望向男子,随即低头再度审视那块看似不起眼的矿石,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真有这么便宜?” 男子故意做出一副割爱的模样,摇头叹气道:“谁叫你是我的第一位顾客呢,图个开门红吧,快些带走,别让我后悔。” 柳芽激动地点了点头,迅速从腰间解下一个预备已久的布袋,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矿石收入囊中。 男子目睹这一幕,脸上堆满了得意,心中暗笑自己今日好运,居然碰到了个不知底细的冤大头。 正当男子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时,柳芽一边手捧着矿石,一边却机敏地观察着男子的一举一动。只见男子双腿随意交缠,嘴角微翘,柳芽的脑海中飞速旋转着计策。 片刻之后,矿石已全部装袋,柳芽站起身,望着男子,满脸感激地道:“大哥,真是太感谢您了!” 男子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给钱吧……” 就在男子等待收账之际,柳芽却凝视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哥,您真是世上少有的好人……我能给您一个拥抱吗?您这伟岸的背影,让我想起了逝去的父亲。” 男子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大脑空白,不明白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未等男子反应过来,柳芽已然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男子,后者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手足无措。 “大哥,您太好了!呜呜……”柳芽趴在男子肩头,声音略带哽咽。 男子心头五味杂陈,茫然中带着一丝惊慌,怀疑自己是否遭遇了什么奇遇。 就在这时,柳芽嘴角扬起了一抹狡猾的笑容,手指轻轻勾住男子的肩膀,整个人的气质突然间变得激昂起来。他猛地推开男子,手臂高高扬起,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语调大声吆喝起来:“快来买啊,大减价啦!上等矿石,一个铜币十斤,两枚铜币直接给三十斤,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了这次,可就没有下次了!大甩卖,大甩卖啊……” 随着柳芽这一系列出乎意料的举动,原本平静的市集瞬间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惊讶地转向这一角,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甩卖”议论纷纷,而那邋遢男子则彻底陷入了懵圈状态,仿佛被人强行推入了一场荒诞不经的戏剧之中。 小贩猛地一怔,仿佛从迷梦中骤然惊醒,他用力推开紧贴着的柳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汗珠悄然从额间滑落,映射出内心的慌张与错愕。 柳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直视着对方,轻蔑地道:“呵,愚蠢的家伙,以为能轻易蒙混过关,欺骗到我么?告诉你,当我父亲还在行骗江湖之时,你恐怕还在吃奶呢!”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子老成与自信,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第14章 全新旅程 言毕,柳芽猛地转身,如猎豹般敏捷地冲破人群,向着街道的尽头疾驰而去,留下一阵尘土飞扬,他的背影中充满了少年独有的傲气与不羁。 此时,小贩欲追,却发现自己已被四周闻声而来的围观群众团团围住,人们的好奇与议论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让他寸步难行。他焦急地在人群中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柳芽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懊悔与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夜幕低垂,柳芽回到家中,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块真正名为“铁精”的小巧石头。这块矿石外表与妖兽“铁山鹰”排遗风干后的硬块惊人地相似,以至于不少采矿之人常常将其误认为是价值不菲的“铁精”。在常人眼中,两者若非仔细甄别,实难区分。古老的典籍《天干石理》中有云,“铁精”属性为金,阳性炽烈,放置于阳光之下,会显现出内含的六边形晶纹,正是这个独特标志,使柳芽一眼辨认出了它的真身。 市面上,这些数量的纯正“铁精”至少能换取一枚闪亮的银币。洞察到小贩企图用廉价之物蒙混自己,柳芽心底便生出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念头。毕竟,对于一个本质上善良的人来说,如果不是出于某种特别的理由,怎么会做出不付钱就取走商品的事呢? 嗯,诚然,这次的小计谋背后,他的确是受金钱的诱惑所驱使,但这样的自我辩解,总能让他的良心稍微安些。 计划周密无懈,执行更是滴水不漏,柳芽在心中小小地自我崇拜了一番后,逐渐收拢思绪,凝视着手中的矿石,正式踏入了炼器的第一步——“化石”。 “化石”,简单来说,即是将矿石熔化的过程。武者凭借体内流转的真元,能在掌心催动出神秘莫测的“武火”。这武火炙热无比,几乎能熔炼所有常见的矿石,成为每个炼器师在铸就神器时不可或缺的工具。此刻,柳芽深吸一口气,准备将自己的意志与力量灌注其中,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 然而,世界总有例外,存在着一批站在炼器巅峰的匠人,他们的数目屈指可数,每人怀揣一种被尊称为“天火”的非凡火种。这“天火”于世稀若晨星,自古以来便恒定为七十二种,散布于广阔无垠的仙武大陆之中。以“天火”锻造神器,不仅使矿石精髓得以完美提纯,不漏丝毫宝贵石髓,更能奇迹般提升炼制成功的几率,使兵器品阶跨越飞升,甚至赋予兵器超乎常理的力量,实乃逆天之举。 在这片大陆之上,每一种独一无二的“天火”都成为了炼器师心中遥不可及的梦想与追求。 此时,柳芽轻轻抬手,眼眸微敛,内心凝聚成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悉数灌注于掌心。刹那间,一抹纯净无瑕的白焰自其掌中腾跃而出,与此同时,他用另一只手轻巧地触动炼器炉的机关,将珍贵的“铁精”尽数倾入那幽深的炉膛之内。 炉中顿时生出一股柔和却坚稳的托举之力,将每一粒“铁精”轻盈地承载,仿佛它们本就属于这神秘的空间。柳芽心随手动,操控着炉火——那被武者驾驭的“武火”,开始了对铁精的融炼之旅。 约莫半时辰的耐心等待后,最后一丝铁精也终化为流金般液态,滑落入炉,此时的柳芽闭目凝神,遵循着初等炼器手册的古老智慧,凭借敏锐的感知捕捉着炉内金属液的微妙流动,手指轻弹,火焰随之跃动,开始了对金色溶液的进一步熔炼与净化。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柳芽终于睁开了双眸,左掌轻轻拭去额上的汗水,右手则缓缓落下,关闭了炉火。他如释重负,瘫坐于地,急促地喘息,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恰于此刻,周遭空气中的灵气变得异常活跃,屋内骤起狂风,窗帘在无形力量的拉扯下剧烈摇曳,宛如狂舞。那股灵气仿佛拥有了生命,竞相奔涌,直朝炼器炉汇聚而去。 见此奇景,柳芽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一跃而起,凑近炉边,俯视其内。 一抹灵光在剑身上悠然流转,银辉熠熠的剑身宛如游龙出海,令人叹为观止;锋利的刃尖则透出逼人的寒意,直抵人心。炉中静置着一把长约四尺,剑柄纤细的银色长剑,优雅而致命。 柳芽手支下巴,凝视着这刚出炉的杰作,未急于将其取出,而是满含欣赏之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闪烁着满足与自豪。 灵力充盈,兵器因之而生辉,这正是顶级神器降临时的标志。它不仅能让兵器威力倍增,还赋予其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性,使之与使用者心意相通,仿佛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最终,柳芽步出门外,面向天际即将沉沦的夕阳,展开双臂,姿态悠然,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 自此以后,贫穷将不再是他柳芽的困扰! 次日,器阁仍旧门庭若市,修炼者们簇拥在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前,或竞价争夺,或争论不休。 柳芽混迹于人群之中,耳边回荡着一件件兵器被报出的高昂价格——十枚金币、五十枚金币、乃至百枚金币…… 他的心跳不禁加速,仿佛已预见了财富滚滚而来的辉煌景象。 未几,他又偶遇故人宋成器,对方正捧读一本石质纹理的手札,见到柳芽,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又来了?长老不是说你通过了试炼吗?不好好研究手札,到这儿来有何贵干?” 柳芽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轻轻解开布匹的束缚,那长剑逐渐显露其锋芒毕露的姿态,剑鞘上隐约闪烁着炼制过程中留下的微弱灵光,仿佛内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淡然开口,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炼好了,让他帮瞧瞧。” 宋成器的目光掠过长剑,随即快速锁定在柳芽那泰然自若的面容上,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与不满,语气中满是讽刺与不屑:“你简直是无法无天!这里是器阁,是规矩森严之地,怎可任由你如此放肆妄为?难道还想让大家相信,你能炼出传说中的神器不成?” 第15章 轻蔑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竹简如同利箭般朝着柳芽面门掷去,夹杂着愤怒与轻蔑。 “出去!” 随着宋成器的怒喝,竹简带着风声,“啪”的一声撞在柳芽脸上,却又诡异地跌落在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柳芽静立在当地,身体没有丝毫颤抖,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令人费解的笑意,眼神幽深,似乎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这份异常的镇定与笑容,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见状,宋成器怒意更甚,正待发作,却被柳芽那奇异的笑容所震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你这是什么意思,笑什么?” 柳芽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说道:“现在向我跪地求饶,说一句你错了,或许我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宋成器先是愣怔,旋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笑声渐止,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直视柳芽,话语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你可知道你是在和器阁的未来继承人对话?” 柳芽轻叹一口气,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好吧,算你赢了……但我说的是实话,这把剑确实出自我的手笔,我只是想请有经验的长老来验证它的品质。” 宋成器审视了柳芽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看来,你对我们器阁的规则还一无所知。既然如此,我便成人之美,为你找个‘专家’鉴定。” 他大步流星迈向二楼,不久之后,携同一气质出众、英姿勃勃的少年一同出现。少年目光锐利,轻轻扫过柳芽,询问道:“此人便是?” 宋成器颌首确认,随后详述:“昨日南长老亲自测试了他的天赋,仅隔一日,他便声称自己已炼制出兵器,请求长老鉴赏真伪。” 公孙金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关于器阁的规矩,你跟他讲清楚了吗?” 宋成器再度点头,脸上却带上了玩味的笑容:“自然,但他坚持己见,声称真有其事,属下也是束手无策。” 公孙金转而面向柳芽,语调冷漠,字字如冰:“若你所述有假,可知后果严重?” 柳芽略显焦躁,用手胡乱挠了挠头,勉力挤出一个苦笑:“我们能不能少些口舌之争,直接告诉我,你们能不能鉴定这把剑?不,我看还是算了,我得请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出马才行。” 这时,楼梯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南柔缓步而下,目光掠过柳芽,随即对公孙金道:“爷爷让你把他带上楼。” 公孙金投给柳芽一个含义深刻的眼神,随后与南柔一同上楼。 柳芽则对宋成器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 在宋成器背后,嘴角隐隐上扬,双手负于身后,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踏上二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炼器室,十余名身强力壮的炼器师正操控着炽热的武火,专心致志地进行着各自的炼器工作。而南石及几位年迈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则围绕着一头全身覆盖火焰的妖兽,讨论得热火朝天。 公孙金趋步至老者身边,恭敬说道:“南长老,他来了。” 南石的目光从那神奇的妖兽上收回,转向柳芽,对着周围的长老介绍道:“就是我之前提起的那个孩子,有着不同寻常的潜质。” 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动作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缓缓转过头,目光汇聚在年轻而略显青涩的柳芽身上。他们上下打量着,仿佛要透过这少年单薄的身躯,窥视到他的灵魂深处。在这群老者之中,一名拥有罕见金发的老者尤为引人注目,他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缓缓开口道:“据说,他声称自己已经锻造出了兵器?”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颤抖。 南石,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年岁稍长的男子,闻言微微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饶有趣味的微笑:“或许是件失败之作吧,我们初学炼器时,谁不曾误以为手中的废铁是宝?那种自以为成功的错觉,想必他也体会了一番。” 金发老者冷笑中带有一丝尖锐:“可别忘了,他昨日才刚刚完成了天赋测试,一夜之间,便能从无到有,即便只是锻造出一件废品?南石,究竟是你太过宽容,还是我们真的老得连时间感都混淆了?” 南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笑代答,眼中闪烁着慧黠:“亲眼见证,自然就知晓了。” 随着南石缓步迈向柳芽,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他站在柳芽面前,目光温柔地落在那被少年紧紧握在手中的剑上,温和地请求道:“孩子,让我看看你手中的剑吧。” 柳芽轻轻颔首,将剑递给了南石,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确定与期待:“书籍记载,当灵气如泉涌般灌入器物之中,便是炼器成功的标志。我的剑在完成时,的确出现了书上描述的那种灵力充盈的奇景。第一次尝试,我也不清楚是否真正成功,还请您帮我鉴定一番。” 南石接剑入手,那一瞬,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慑住,口中自然而然地吐露出一句:“如此完美的剑重,简直不可思议!” 紧接着,南石的手轻轻抚过剑身,那包裹剑身的布条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缓缓揭开。就在下一刻,一道耀眼夺目的银色剑芒,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瞬息间照亮了整座炼器室,那光芒之强烈,让所有正在忙碌的炼器师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上的武火,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中央。 南石周围的人群,无一不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他们的瞳孔骤然紧缩,而南石的眼神中则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惊叹:“何等卓越的剑器!”他边说边将剑彻底展现在众人眼前,那剑刃锋利无比,剑身狭长而优美,仿佛流动的水波,每一次流转都让人耳目一新。 南石的目光紧锁于剑上,口中反复赞叹:“完美,太完美了!这无疑是件完美的艺术品!” 第16章 混乱局面 此时,一旁的公孙金从震撼中率先回过神来,他的目光锐利地转向柳芽,声音中透露着不可置信:“这剑,你是从何处得来?” 柳芽显得有些错愕,脸上满是困惑:“什么?” 公孙金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再次强调:“我问的是,这把剑你是从哪儿获得的!” 柳芽不禁苦笑,反问道:“你说我能从哪儿得到?这不是我自己炼出来的吗?” 公孙金怒喝:“放肆!休得胡言乱语!” 柳芽亦不甘示弱,厉声反击:“你才放肆!嘴巴干净点说话能死吗?” 公孙金闻声,冷哼一声,足尖轻点地面,如同猎豹般迅猛地向柳芽扑去,一脚猛踹向少年的胸膛。然而,柳芽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轻松抬腿迎上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两股力量碰撞间,公孙金如同被巨浪冲击的船只,倒飞了出去,而柳芽仅仅后退半步,稳稳站定。 公孙金重新站定,凝视着柳芽,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柳芽却未给予回应,他的目光越过公孙金,直视南石,语气略带急切:“老人家,您看仔细了吗?这究竟算不算得上是顶级的兵器?” 南石与众位长老围绕着那把剑,仔细审视良久,最终,南石似乎从某种深思中觉醒,目光古怪地转向柳芽,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这剑,真的是你自己亲手打造的?” 柳芽闻言,眉头紧锁,显得颇为不解,反问道:“不然呢?难道我有心情开玩笑,还是你以为我会因为说谎而得到糖果不成?”言语中透着无辜与无奈。 南石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嘈杂的空气,定格在柳芽身上,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淡漠:“在这个纷扰的世界里,年轻人最应戒骄戒躁,虚荣之心,实非明智之举……” 柳芽捕捉到南石话中的深意,嘴角牵起一抹不屑的笑,随即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声音中夹杂着不羁:“少来这套,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啰嗦呢?” 长老群中,一位金发苍苍的老者怒目圆睁,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炼器堂:“此剑质地非凡,显而易见为顶级神兵,其锻造技艺之精湛,绝非初涉炼器之辈所能及。你一个初学者,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不觉得可笑吗?” 面对老者的质问,柳芽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再次向老者吐了一口痰,语带挑衅:“哼,懒得跟你们废话!” 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傲视四周,伸手朝众人一挥:“都是一帮不懂行的傻瓜,把剑还我,大爷我不陪你们玩了!” 这时,公孙金冷笑中夹杂着一丝威胁:“你以为你能说走就走?欺骗器阁长老,侮辱我们,在场众人,你以为今日能全身而退?” 柳芽眉毛轻轻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目光转向南石,似乎在寻求某种确认:“嘿,老头子,你说我能走不?” 南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柳芽,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这剑,当真出自你手?” 柳芽烦躁地抹了一把脸,眼神深处却有几分坚定与无奈:“我真的没时间跟你们绕弯子,把剑给我吧!” 南石迟疑片刻,终是将剑缓缓递给了柳芽,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若真如此,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柳芽接过剑,神色间满是对这无聊对峙的厌烦,冷冷地扫了南石一眼,转身欲去。 就在公孙金等人蠢蠢欲动之际,南石轻轻一挥手,阻止了即将爆发的冲突:“何必事事动粗,大家冷静。” 此时,一阵轻柔而妩媚的声音打断了紧张的氛围,自楼梯处袅袅传来,伴随着那节奏慵懒而又充满诱惑的脚步声,引人遐想。 柳芽刚至楼梯口,便与一人猝不及防地撞了个满怀。那一刻,柔软与芳香瞬间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抬头间,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映入眼帘,而他撞上的,竟是女子胸前那骄傲的双峰。 情绪本就不佳的柳芽无心留恋这份突如其来的艳遇,身体本能地转回,意图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然而,那女子似是有意捉弄,轻巧地拽住了他的手腕,耳边随即响起她那魅惑无比的声音:“感受一下,姐姐的温柔,软不软呢?” 柳芽心中烦躁更甚,不屑地斜睨了女子一眼,冷笑中满是鄙夷:“软?笑话!” 女子故作幽怨,语调却依旧撩人:“那……香味如何?” 不待女子说完,柳芽愤怒之下,一口痰直接啐在女子脸上,恶狠狠道:“呸!不知廉耻!” 此情此景,炼器室内众人皆是心头一凛,表情瞬间凝固,氛围变得异常尴尬。 而那女子,眼中却仿佛燃烧着火焰,她凝视着少年,舌尖轻舔过红唇,露出了痴迷的笑容:“真是太棒了!我喜欢!” 紧接着,女子轻轻挥手,那不雅的痰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抹去,她才缓缓转身,面向众人,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风情与挑逗:“这位小哥哥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像要打起来似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似乎乐于见到这番混乱的局面。 闻言,南石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他对着面前这位气质出众的汪小姐缓缓说道:“汪小姐,这件事牵扯颇深,还请您莫要轻易涉足其中。” 汪小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嘴角勾起一抹娇俏的笑意,语带调侃地回应道:“哦?那你倒是有本事说服我,若是我真的没有插手的资格,自是不会去理这等闲事。”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地位与自信,南石的面色微现迟疑,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思绪。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开始缓缓讲述事件的来龙去脉,每一个细节都尽量表述得清晰而详尽。 “您的意思是,他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打造出了一件顶级兵器?”汪小姐听罢南石的叙述,不禁眉头微蹙,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轻柔询问。 南石重重点头,随即轻轻举起手中那柄闪耀着寒光的银色长剑,缓缓递至汪小姐面前:“正是此剑。” 第17章 剑柄 汪小姐接过剑,手指轻触剑身,眼神专注地审视着每一处细节。她的目光流转间,不经意地向正怒意勃发的柳芽投去一瞥,随后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语气中多了几分好奇:“这剑当真出自你手?”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需要我重复?”柳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回答,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那女子身形微震,咬了咬下唇,目光在与柳芽对视的瞬间流露出一丝羞涩与敬佩,随即轻声道:“你既然有如此高超的手艺,何不再锻造一把,让大家心服口服呢?此地材料应有尽有,只要你能再造一件,我保证他们愿意按市价收购。” 柳芽闻言,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哼,一个个都质疑我的能力,我何必费力去证明?”话音未落,他已闪电般出手,从汪小姐手中夺回了长剑。 “如果不相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柳芽紧握剑柄,转身欲走,决绝的背影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并不屑于做无谓的解释。 这时,刚刚在柳芽那里吃了暗亏的公孙金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暗暗咬牙,不敢再做阻拦。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南石却忽然出声叫住了柳芽:“且慢!” 柳芽闻声回首,目光带着些许疑惑,问道:“又有什么问题吗?” 南石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柳芽。他在心中回想起了当初柳芽通过试炼时的情形,那时他就已经悄悄派人调查了柳芽的背景,了解到以柳芽的家境,根本没必要为了炫耀去买一把顶级兵器。 况且,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购买顶级兵器不过是手头宽裕时的一个随意消费,但对于柳芽的家庭来说,那笔钱足以支撑多年的日常开支。再结合柳芽始终如一的傲骨铮铮,南石心中其实已有七分信服。 于是,南石再次深吸一口气,不顾周围众人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毅然对柳芽表态:“我选择相信你。” 柳芽闻言,淡漠的面容上掠过一抹意外,随后轻轻点头以示认可:“还有别的事吗?”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暖意,仿佛在这冷漠的世间找到了一丝难得的理解与信任。 南石渐渐地适应了柳芽那种直言不讳且略带傲慢的态度,他的反应不再像初次遇见时那般惊讶。他轻笑了一声,这笑声中带着一丝宽容与玩味,随后,只见他手腕轻轻一翻,一本装帧古朴、散发着淡淡灵力波动的手札已悄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是一本高级炼器师的手札,稍后,我还会为你准备一批精选的材料。如果你能在三年之内打造出具有灵器品质的兵器,我将亲自引荐你,让你有机会进入器阁总部深造学习!”南石的话语坚定而充满诚意,每一个字都似乎在空气中凝聚成实质,透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柳芽对此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样的承诺并未能激起他过多的兴趣。在接过那本承载着无数炼器师梦想的手札后,他才终于开口询问:“那些材料,我该去哪里领取呢?” “这!”回答他的,是南石背后一位体格魁梧、面色不悦的壮汉。他咕哝着,随手扔给柳芽一个看似平凡却又隐隐透露着内敛光泽的布袋。柳芽熟练地接住,快速瞥了一眼布袋内的物品,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些质地不凡、色泽各异的高级炼器材料,不禁微不可察地颔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认可。 “好吧,鉴于你的信任,我也姑且信你一次。这柄我刚炼制的银色长剑,你帮我找个好买家处理掉。所得的钱财,若你有意分一杯羹,我也不会介意。”此刻,随着周围质疑的目光逐渐消散,柳芽的心情明显好转,先前的压抑感一扫而空。言毕,他将手中那把流光溢彩的银剑重新递到南石面前,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目睹这一幕,南石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随后化为一声苦笑。他深知,对大多数炼器师而言,亲手打造的第一件兵器往往是无价之宝,不论成品品质如何,都会被如珍宝般收藏起来。而柳芽,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竟然在打造出一把顶级兵器后,转瞬之间便想着将其变卖,这实在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正当南石对柳芽这份超然物外的心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时,那位举止优雅的汪小姐缓缓走近,轻声问道:“请问,那位少年叫什么名字?” 南石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吐出了那个名字:“柳芽。” 汪小姐听后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触动,但没有再多言,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转身离去。 “南长老,您刚才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了?至少也应该让他详细讲述炼器的整个过程,不是吗?”一个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紧接着,其他几位炼器师也纷纷附和:“确实,我们的库房里什么样的材料没有,让他现场演示一番也无妨。”更有甚者忧虑道:“万一他是在欺瞒我们,那未来我器阁的名声何在?” 面对这一连串的质疑,南石只是淡然一笑,目光扫过众人,反问道:“我何时有过失误?”这一问,立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噤了声。诚然,南石这一生中的判断失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众人暗自祈愿,希望这一次,他依旧不会看走眼。 在一片沉默中,各位炼器师重拾手中的工具,埋头于各自的炼器工作,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专注的气息。 而此时,在楼梯口,公孙金面色铁青,脚步沉重地下楼。作为炼器界公认的天才,他仅用了三十天便铸就了一件顶级兵器,这份傲人的成就一直是他自豪的资本。然而今天,这份荣耀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轻易颠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打击。 没人知道在公孙金心中翻腾的是何种思绪,但那逐渐变得阴郁的面容,却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不自觉地感受到一丝压抑的气息。 而在公孙金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不久,南柔的身影敏捷地掠过楼梯,步伐急促却又目标明确。 第18章 荒廖 尽管她一向对祖父的判断充满信心,今天的种种让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不满与好奇。柳芽给她的初印象太过傲慢,如果今日不能亲眼见证,她绝不会轻易相信那个传言的真实性!怀揣着这份执念,南柔轻手轻脚地尾随着柳芽,步伐虽缓,却坚定无比,一场关于真相的探索悄然拉开序幕。 南柔的决心促使她的步伐逐渐加快,紧随柳芽其后,如同影子般不离不弃。这一天,柳芽家中异常安静,父母外出,留下他一人。而对此,柳芽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抽出那本珍贵的高级炼器师手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远去。 全神贯注之际,柳芽未曾察觉,自家破旧房顶不知何时多出一双窥视的眼睛——那是属于南柔的目光。她默默注视着柳芽那专注而认真的侧脸,内心不禁暗自赞叹,至少在学习态度上,他无可挑剔。然而,这念头刚一浮现,柳芽手中的书页便“哗”地一声翻过,速度快得惊人! 南柔嘴角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抽动,内心的判断仿佛得到了证实:这绝对是那种只会夸夸其谈的虚名追求者!要知道,这高级炼器师手札中的每一页面,都载满了深奥的理论与复杂的炼器技巧,寻常之人,哪怕是天才,如公孙金这般的人物,也需日复一日,反复琢磨方可领悟一二。 “哼,你若真敢炼器,看我如何揭穿你的真面目!”心中默念着,南柔整个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在房顶,用自己的视线堵住那些透露秘密的缝隙,决心做一场公正的裁决。 时间在柳芽飞速的阅读中流逝,仅两个时辰,一本厚厚的高级炼器师手札就被他翻阅完毕!“呵,还以为有多高深呢,原来就这么简单。”他放下书,自言自语中带着些微的不屑,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屋梁上的南柔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的她,脸上已是一片木然,对柳芽任何出乎意料的言行,似乎都有了心理准备。 在南柔充满期待而又夹杂着质疑的目光中,柳芽缓缓抬起手掌,一团明亮炽热的武火瞬间凝聚于掌心。一切准备就绪,是时候了吗?南柔深吸一口气,全身心进入高度集中的状态,准备好见证这场她认定的“不入流炼器表演”。 一场关乎荣誉与真相的较量即将展开…… 将今日那位满脸沧桑的炼器师小心翼翼递给他的布袋轻轻抽出,柳芽的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布袋上繁复的图腾,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岁月与故事。他眼神一凝,慎重地解开袋口的绳结,一股来自深山矿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材料被倾泻而出,犹如色彩斑斓的雨滴,纷纷扬扬地落在古旧的地面上,瞬间汇聚成一座色彩斑斓的小丘。金黄的铁晶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而冰蓝沙则如冬日初雪般细腻,偶尔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两块灵铁沉稳地躺在材料之巅,它们的表面覆盖着微不可见的符文,隐隐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力量感。 南柔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扫过这略显杂乱无章的一幕。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那是一种来自大家族、对门外汉不屑一顾的冷笑。在她的认知里,即便是最不起眼的炼器学徒,也知道在动手前仔细分类、准备,绝不会像柳芽这样,简单粗暴地对待珍贵的材料。这般的行径,无异于孩童玩泥巴,荒谬至极。 但她未曾知晓,世间还存在一种可能——眼前之人对炼器之道的理解,早已跨越了繁琐的形式,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柳芽随意地瞥了一眼脚下的材料,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微笑。他轻巧地用一只手指拨动那古老炼器鼎的开关,那鼎仿佛响应主人的心意,轰然开启,露出其内赤红如日的核心。柳芽没有丝毫犹豫,将近半数的材料一股脑地投入鼎中,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南柔目睹这一连串近乎“胡闹”的举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不忍。她美丽的眼眸轻轻阖上,内心暗叹,这些难得一见的好材料,似乎都将毁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人之手。她无法想象,这些经过岁月沉淀的珍稀资源,最终只会变成毫无价值的废铁。 然而,对柳芽来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的目光锁定在鼎内缓缓升起的材料之上,掌心聚拢,温和的灵力如细流般涌入,开始对材料进行初步的加热。随着时间的推移,材料表面逐渐浮现出微妙的变化,仿佛在火焰的舔舐下,它们正进行着一场从死寂到重生的华丽蜕变。 这个过程漫长而艰辛,尤其是这些顶级材料,它们的熔点极高,每一分的融化都仿佛是在与时间较量。炼器鼎中,冰蓝沙如同被点燃的幽蓝火焰,与铁精的坚韧相融,形成了奇异而瑰丽的景象。而那两块灵铁,则像是指挥家的双手,悄无声息地引导着这场元素的交响乐,缓缓塑造出未来的形态。 南柔虽然自幼在炼器世家的熏陶下长大,对炼器过程早已司空见惯,但对于柳芽这样的“门外汉”,她本应没有太多的期待。但即便如此,她仍保持着那份难能可贵的耐心,静静地站在一旁,见证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时辰悄然过去,所有的材料在武火的催化下,终于屈服,化为一道道流淌的液态金属,那色泽深邃而多变,仿佛是夜空中最绚烂的星辰汇聚而成。 望着那些在烈焰作用下形成的湛蓝色,却又夹杂着不均匀色斑的铁汁,南柔深吸一口气,竭力压抑住想要上前阻止的冲动。家族的教诲如影随形,不允许在任何人炼器时加以打扰。此时此刻,即便心中有着千般不愿,万般不解,她也只能默默忍耐,期待着一个或许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结果。 当最后一滴珍贵溶液悄无声息地滑入那古朴沉重的炼器鼎内,柳芽的肩膀微微一松,随之吐出了一口绵长的气。实话而言,尽管他的修为已然不俗,但在灵器的炼制过程中,这份专注与精神力的消耗仍旧让他感到一丝疲惫。 第19章 送你回家 然而,这份疲惫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仅是片刻的调整,他便再次深吸一口气,汇聚起剩余的所有材料,毫不犹豫地一次性倾泻进那沸腾的鼎炉中。 与先前小心翼翼的融解不同,这次柳芽采取了更为大胆直接的方式——未经事先熔化,材料便直击核心,这一举动让旁观的南柔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她不禁自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奇心驱使自己来目睹这样一场令人瞠目的炼器尝试? 但紧接着,当柳芽以熟练的手法操纵着炼器鼎,使那些看似随意投掷的材料缓缓浮起,南柔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双眼因惊异而猛地睁大。炼器鼎内,那些原本普通的材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每一粒都均匀地覆盖上了一层深邃的湛蓝,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抹湛蓝分布得异常均匀,宛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心生敬畏。 南柔内心的震撼难以平复,眼前这一幕,让她隐约窥见了一把未完成却已流露非凡气质的湛蓝灵器。难道,这个外表平静无波的青年,真的隐藏着超凡脱俗的天赋?念及此,她的心跳莫名加速,目光紧紧锁定在柳芽那不动声色的面容上,仿佛能从中读出些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夜色已深,柳芽开始了最后的熔炼步骤,金属材料在高温下逐渐显现出它们应有的形态和色彩。炼器,这门古老而又精细的艺术,即便是如柳芽这般才华横溢的修者,也无法轻易缩短它所耗费的时间。对于普通人而言,此时或许早已沉浸在梦乡之中,但南柔却毫无睡意,她的内心因这前所未有的体验而异常清醒兴奋。在此之前,她从未有机会亲眼见证其他炼器师的工作,更别提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观察整个过程了。器阁总部汇聚的都是顶尖人才,而那里对外界是严格保密的,即便是留于各地的炼器师,他们的工作亦是鲜少对外开放。 此时此刻,南柔完全沉浸在对即将到来的奇迹的期待中,浑然不觉自己的心态正悄然发生着变化。又经过约莫四个小时的精心调和,所有材料终于完美融合,炼器鼎内呈现出一片和谐统一的蔚蓝之海。 柳芽深吸一口长气,双膝缓缓盘起,他那掌握着武火的手轻轻搭在了炼器鼎下方。经过多次灵器炼制的洗礼,柳芽终于领悟到为何器阁的试炼要通过冥想武器的形式来进行——炼器的最终环节,正是依靠心灵的冥想与炼器鼎达成共鸣,从而精准塑造武器的最终形态! 随着柳芽双眼紧闭,那蔚蓝材料所激发的联想自然而然地引导他想到了一柄来自前世游戏世界,名为“斗神剑”的传说级武器。这剑,外形威猛而不失尊贵,恰似柳芽骨子里那份独特的审美情趣。想象中,那剑身悠长,蓝光流转,锋芒内敛,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虚妄。 就在这幻象逐步成形之际,炼器鼎内骤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灵光,犹如晨曦破晓,预示着一件非凡灵器的即将诞生…… 这抹灵光骤然绽放之后,南柔的瞳孔猛地一缩,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练……练成了……”话语间,她的震惊如同涟漪般在心湖中荡漾开来。 然而,这只是她惊讶之旅的序幕。因为紧随其后的,是那初现的灵光骤然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强烈到几近将整个房间都染成纯白的耀眼灵芒,宛如皓月当空,突兀且震撼地爆发出来! 这道璀璨至极的光芒持续了大约一刻钟之久,才逐渐消散于无形,留下一丝的静谧与余韵。“顶……顶级灵器,灵器中的绝世珍品……”南柔这次是真的愣住了,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柳芽正缓缓站起,小心翼翼地从炉鼎中提取那柄斗神剑。但就在这一刻,他的动作戛然而止,脸色微变,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房间的上方。 仿佛是某种默契,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瞬间火花四溅!“谁?!”柳芽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意,手中的斗神剑随之挥出,一抹锋利的灵光闪过,竟将坚固的屋梁一分为二,显露出惊人的破坏力! 随着屋梁的断裂,这座本已年久失修的小屋再也承受不住重压,发出了轰隆巨响,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垮塌。柳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迅速收起炼器鼎和其他重要物品,敏捷地冲出了即将倾塌的房间。几乎在他迈出房门的同时,整座房屋也宣告坍塌,尘土飞扬。 望着身后的一片狼藉,柳芽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还好提前把剑卖了,明天去找南老换取报酬,重建一个新家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的那份淡然与豁达,着实令人叹服。 就在这废墟之上,几声细微却坚定的咳嗽打破了沉寂。那声音分明属于一位女子。 尽管如此,柳芽并未放松警惕,手握斗神剑,步步为营,向着那声音的来源缓步前行:“何人在此?”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戒备与威严。 “别……别冲动,是我……”一个身影从瓦砾中蹒跚走出,尘土遮掩之下,显得格外虚弱。 当柳芽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南柔时,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此时的南柔,衣物因房屋倒塌而变得破碎不堪,白皙的肌肤在破布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脆弱美感。 在普通人看来,这样的场景或许只是尴尬与落魄,但在南柔身上,这种独特的狼狈却平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韵味,难以言喻。 南柔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的衣衫不整,反而轻盈地走到柳芽身旁,拉起他的手,笑容中带着几分调皮:“真看不出,你没吹牛,连灵器也能这么快炼制出来!”她的话语里,满是对柳芽的敬佩之情。 人们总是容易对那些在自己所热爱的领域有所成就的人抱以崇高的敬意。对于南柔而言,先前对柳芽的轻视在此刻化为了深深的歉疚,更增添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感受到内心的波动已难以抑制,柳芽终于按捺不住,他伸手…… 第21章 缓缓迈进 柳芽轻轻环住南柔柔软的腰肢,温柔地低语:“这么晚了,外面的世界已沉入宁静的怀抱,不如让我护送你回家,确保你的安全?”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关切,却又不失温柔。 南柔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温暖触动,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她的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涟漪,这意外的亲近似乎是她过往生活中未曾体验过的温柔。她迟疑片刻,最终以细微而羞涩的声音回应:“好……好的……”她的同意中带着一丝讶异,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柳芽的提议毫无抵抗。 柳芽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润的笑意,他动作轻巧地解开自己的衣襟,将那件承载着自己体温的外袍温柔地披在南柔的肩上,眼神里闪烁着顽皮与认真交织的光芒:“你的衣物已被我窥见,可不能让其他人再有这份荣幸了呢!”这番略带戏谑的话语,却隐含着保护的意味,让南柔心中生出一丝暖意。 感受到南柔眼中流露出的柔情与依赖,柳芽的笑意更甚,那份淡然而又包容的微笑仿佛能消融所有寒意:“那么,我们启程吧,我送你安全到家。”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不灼人。 南柔轻轻点头,但随即目光落在柳芽身上那件单薄的衣物上,声音里带有一丝担忧:“你把衣服给了我,这样送我回去,你怎么办呢?”她的关心显得自然而纯粹,没有丝毫的做作。 柳芽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随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低声自语:“确实,本王的身姿,非寻常人所能轻易目睹。”言语间虽带着几分玩笑,却也透露出他对自身身份的小小骄傲。 听到这话,南柔忍不住掩嘴轻笑,那笑声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清新与愉悦。她自己也感到惊讶,为何同样的自大之词,从柳芽口中说出,她竟觉得分外悦耳,丝毫未感不妥。或许,这就是在不经意间,两人间悄然生出的默契与信任吧。 夜幕已深邃,万籁俱寂,柳芽的家中仍旧空无一人。望着这宁静的夜色,他心中明了,今晚大概是不会有人归来了。这样的情况对他而言并非首次,因此并未感到任何不便或困扰。 恰巧,杨家偌大的宅院中,除了他们日常起居的房间外,还有一间鲜少有人踏足的偏房,平日用作待客之用,故而保持得颇为整洁雅致。柳芽稍作思索,便决定让这偏房暂时成为南柔的临时避风港。 他轻搂南柔,漫步至偏房前,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着岁月的味道迎面扑来,二人缓缓步入。 南柔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心跳莫名加速,仿佛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感在胸腔中翻腾。她难以界定自己对柳芽的情感究竟何解,只知道在这个当下,面对柳芽可能提出的任何请求,她都不愿,也不忍轻易说不。 室内未点灯,只有透过窗棂洒落的月光,为这方寸之地笼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柳芽转头,借着朦胧的月色望向南柔,只见她脸颊绯红,眼神闪烁,似是心中藏着无数只慌乱的小鹿。这一幕,于柳芽眼中,别有一番风情。 于是,他淡淡地提议:“既然如此深夜,又无人打扰,不如你就留在这里,与我共度这寂静长夜如何?”话音刚落,南柔的脸颊立时染上更为鲜艳的红晕,那抹羞涩之美,令人怜爱。 柳芽捕捉到南柔的反应,心领神会地将其视作默认。他轻轻合上门扉,整个房间瞬间沉浸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但对两位修炼有成的修真者而言,即便四下漆黑一片,也难掩其洞察秋毫的能力。 南柔静默不语,只是紧紧跟随在柳芽身边,任由他引领着前行,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彼此心灵的桥梁之上,向着未知而又期待的方向缓缓迈进。 二人迅速接近床边,脚步间带起微妙的节奏,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弥漫着一种即将展开的微妙氛围。 柳芽的心态与众不同,缺乏普通人那种细腻的情感转折。面对眼前的南柔,他没有寻常人那般细腻的心思,不会先行温言软语,尝试缓解她的紧张与不安。在他的世界观里,能与他共寝,对南柔而言,本身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荣幸。 这份独特的想法引导下,柳芽的行动直接而果断。他轻巧地弯腰,一只手温柔地环过南柔的颈项,另一只手则稳稳托住她柔软的膝弯,动作间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与呵护。南柔的身体被轻轻抬起,横抱在空中,这一瞬,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她静静地仰望着柳芽,眼中闪烁的光芒,满是柔情与顺从,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在即将被安置于床榻之际,南柔终于鼓起勇气,以细微却坚定的声音问道。这句话,既是确认也是期待,透露出心底的一丝忐忑与希冀。 柳芽的神情显得异常自然,他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那是自然。”这简单的回答,如同定心丸一般,让南柔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尽管心头微有酸楚,她还是默默咬了咬下唇,选择了沉默接受。 这个世界,尊重强者是不言而喻的法则,南柔自幼在炼器世家的熏陶下长大,对于那些在炼器方面展现出卓越天赋的人,总有一种本能的好感与向往。她曾对公孙金有过好感,但那份情感远不及此刻对柳芽的激荡。柳芽,这个或许是千载难遇的炼器奇才,足以让她甘愿倾尽所有,奉献真挚的情感。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柳芽一个干脆利落的动作,将南柔轻轻放置在床上,随后自己也开始褪去身上的束缚,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自然而又不容抗拒。 南柔的面颊染上了绯红,她强忍着羞涩,睁大的双眸透过窗棂洒下的银白月光,静静注视着即将成为自己生命主宰的男人。她那复杂的眼神中,既有少女的娇羞,又含有一丝难能可贵的坚定,这意外的冷静竟也让柳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跳加速。 第22章 陷害 他缓慢靠近床沿,先将自己的外套从南柔身上轻轻解开,然后目光落在南柔破损不堪的衣物上。他没有半点迟疑,伸手捏住一处裂口,轻轻一扯,衣物便在轻微的撕裂声中裂开,让南柔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南柔的身姿近乎完美,白皙肌肤中透着淡淡的红晕,勾勒出一种不可方物的美。柳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原始的冲动,覆上了她的身躯,两人的身体在月光下渐渐交融,形成一幅令人心动的画卷。 然而,当晨曦初现,南柔从迷蒙中醒来,发现身边的柳芽已经不知所踪,心中不免涌起一阵慌乱。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柳芽手捧一套新衣站在门口,眼神温和。这套衣服是他特地从早市买回,虽然价格不高,但却足以让南柔暂时免于尴尬。 或许,这就是爱吧。柳芽这简单的一个举动,却在不经意间温暖了南柔的心房。“穿上吧,待会儿我送你回家。”他将衣物轻轻放在枕边,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一切安排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南柔轻轻嗯了一声,随之以一种几乎不被人察觉的敏捷动作迅速更衣。屋内静悄悄的,只听见衣物摩擦的细碎声响。 不多时,当南柔身着那件质地平凡、价格低廉的女装站起身来,一旁的柳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叹。眼前的情景证实了那句俗话——人靠衣装,但反过来,若是拥有绝世容颜,即便是最为朴素的布衣,也能够穿出不同凡响的风采。此刻的南柔,那身看似便宜的服饰非但没有减损她的气质,反而如同经过精心裁剪的高级定制,散发着一种不凡的韵味。 柳芽等南柔整理完毕,方才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可以时刻伴我左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已经在筹划着两人共同的未来。 南柔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应:“嗯!”那笑容犹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明媚而温暖。然而,这一切美好在下一刻便被柳芽接下的话语所打破。 “但你需明白,你只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无权干预我寻找其他的伴侣。”柳芽的语气平淡,仿佛这只是世间最寻常不过的道理。 南柔听到这话,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在这个世界,男子三妻四妾虽为常态,但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南柔而言,这无疑是难以接受的侮辱。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望着南柔几乎瞬间变得通红的眼眶,柳芽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疑惑与不解交织在他心头。这时,南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这样!拥有了我还想得到更多?”她的话语间充满了质问,宛如被深深伤害的心灵在呼喊。 “我要告诉爷爷,说你欺负我!”南柔赌气地撅起嘴,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随即迈开步伐,快步向门外走去,似乎是要逃离这令她心寒的一幕。 柳芽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转身,从背后紧紧抱住南柔,生怕她就这样离开。南柔并未挣扎,身体却因隐忍的泪水而微微颤抖,这份脆弱令人怜惜。 柳芽心中五味杂陈,暗道女子真是难以捉摸。不过,事已至此,他自是不会任由南柔带着满腹委屈离开。于是,他即兴编织了一番言语,温柔而坚定地承诺:“好吧,为了你,我答应,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真的?!”南柔的泪水仿佛找到了停泊的港湾,瞬间止住,转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满含期待地反问道。 柳芽内心苦笑,却也毅然决然地重申:“真的!若我违背誓言,愿做小狗!”这句话虽是玩笑,却也满含真挚。 “好!”南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转过身,轻轻地在柳芽脸颊上留下一吻,那是信任与爱意的传递。 柳芽心中涌动着无奈与思索,暗自发誓将来如若再遇其他情缘,定要在一切发生之前,将所有前提坦诚相告。当然,这样的想法,他是绝不会让南柔知晓的。 随后,他紧紧握住南柔的手,轻声道:“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让两人心中的距离悄然拉近,南柔感觉对柳芽的依恋又深了几分。 要知道,按照习俗,未过门的女子与未婚夫如此公开亲昵,难免会引来是非议论。这对任何一个未嫁女子而言,都是一场不小的风波,考验着她的名声与家族的名誉。但在此刻,南柔却只愿意沉浸在这份得来不易的温馨之中,无暇顾及其他。 绝对是难以承受的情感重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几乎要将人的意志淹没。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南柔而言,柳芽仿佛成了她心灵的港湾,是她在风雨飘摇中唯一的依傍。外界的目光与评判,相较于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暖,已经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于是,柳芽与南柔,两人的手指轻轻交缠,仿佛编织着彼此的信任与依赖,缓缓步入门外的世界。春日的阳光下,他们的影子拉长,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 一路上,南柔那清丽脱俗、如花解玉的容颜,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路人的目光,纷纷投来或惊艳或好奇的眼神。那些不期而遇的回头率,意外地为南柔带来了一抹不经意的笑意,心中的阴霾似乎也被这缕缕阳光驱散了不少。 柳芽对此却显得相当淡然,他的眼神掠过人群,心中波澜不惊。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被生活琐事束缚的凡夫俗子,他们的看法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转瞬之间,他们已来到了器阁的朱红门前。这扇门后,是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他熟悉的面孔,也有他即将探寻的答案。 随着距离的拉近,南柔突然意识到自己仍未出阁的身份,心中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羞赧。她轻轻地、几乎是不舍地松开了与柳芽相握的手,脸颊上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 “我……我昨晚未归,先回家看看情况。”她低语,声音细若蚊蚋,随后快步离去,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和空气中尚未散去的温柔气息。 第23章 明明是你 柳芽目睹这一幕,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独自迈入器阁,心中盘算着询问南石,自己的精心打造之武器是否找到了合适的买家。 然而,他未曾察觉的是,在他踏入器阁的瞬间,一道蕴含着复杂情感的目光紧随其后,如同利箭般穿透空气,牢牢锁定他的背影。这道目光来自公孙金,那个被誉为炼器界新星的天才少年。 公孙金,以其非凡的智慧和天赋,自然能敏锐地捕捉到南柔曾经对他流露出的微妙情愫,尽管细微,但足以让他心生期待。基于天才特有的自信,他深信南柔终有一天会向他袒露心迹,故而迟迟未主动出击。 但现实的反转却如此残酷,南柔竟与柳芽形影不离,那副依靠柳芽的模样,以及分开时的羞涩,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公孙金内心的平静,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怒意。 待柳芽消失于视线,公孙金面沉如水,大步流星地迈进器阁,却没有尾随柳芽上楼,而是直接转向一楼深处。 身为器阁大长老公孙城之孙,公孙金享有无人敢阻的特权。片刻之后,他已立于库房之前,那里藏着众多炼器所需的宝贵资源。 库房守卫是一名青涩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对于时常前来取材的公孙金,他早已司空见惯。 公孙金淡淡扫了少年一眼,手腕微动,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凭空出现,随即他将金币轻轻放置于少年掌心。这突如其来的财富让少年愣怔,手中的沉甸甸仿佛重若千斤,要知道,他全年守库的收入也及不上这半数金币。震惊之余,少年的身形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整个人呆立当场。 而公孙金并未停留,径直步入库房深处,开始挑选着他所需之物,留下那少年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复。 没过多久,他已熟练地运用空间袋子,将一枚枚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灵石收入其中,直至袋子鼓胀,几乎占据了库房内灵石总量的二分之一,这份收获之丰,令人瞠目! “稍后若有人问起,你就一口咬定是那位名叫柳芽的少年所为,切记,明白吗?”公孙金在确保灵石稳妥无误后,缓缓走向身旁的少年,语气温和却隐含不容置疑的力量。 公孙金妥善处理完灵石事宜,这才踱步至少年面前,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少年闻声,先是略微一怔,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怀中装满金币的布袋,权衡片刻后,迅速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在公孙金这样的人物面前,顺从是最好的选择,况且还能从中获益,何乐而不为? 见少年如此识趣,公孙金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进一步叮嘱道:“要记得,编造说辞时要显得自然,就说是在你上厕所的空档,柳芽趁机行事,而你只是偶然撞见。”少年听得认真,连连点头,表示铭记于心。 公孙金见目的达成,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去。 正当他步出库房之时,恰巧与正从楼上缓步而下的柳芽打了个照面。柳芽的手心里,紧攥着一个装有二十枚金币的小袋,那是他精心锻造的兵器所换来的报酬,其品质远超常品,售价自然水涨船高。 “柳芽!”公孙金瞅准时机,待柳芽即将走出器阁大门之际,大声呼唤,并紧随其后。 柳芽闻声止步,目光冷淡地转身,确认来者是公孙金后,简短问道:“何事?”公孙金脸上瞬间堆砌起不满,刻意将装满灵石的袋子递向柳芽,佯装不悦地说:“长老吩咐转交于你。” 面对公孙金刻意展现的不满,柳芽轻笑一声,顺手接过袋子。不得不承认,公孙金对人性的揣摩确有独到之处。正是这种不满的表现,巧妙消除了柳芽的戒备,毫无迟疑地接纳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 当柳芽目光触及袋中密密麻麻的灵石,不禁微微一怔。虽然他自信于自身能力,但从不盲目自大,深知器阁绝不会轻易动用如此巨量的灵石来笼络任何人。这袋灵石,别说是一个人,即便是维持整个器阁的日常运作,也足以支撑数月之久。 就在这疑惑的当口,公孙金面容骤变,气势陡然一提,响亮的声音穿透空气:“快来人!器阁库房遭到盗窃!”此刻,二人正站在器阁的大门前,公孙金的一声呼喊,如同石投静湖,激起千层浪。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七八名装备精良的器阁护卫闻讯赶来,迅速将两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护卫见到是公孙金,连忙抱拳行礼:“金公子,是何方神圣胆敢盗取库房重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凝重,一场风波悄然酝酿。 公孙金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随后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指向了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无辜的柳芽:“正是此人!他手里的布袋,我无意间窥见,其中蕴含的灵石数量,绝不少于器阁库存的一半!” 此言一出,四周的护卫们脸色立时剧变,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惊愕,气氛瞬间凝固。 柳芽心中顿时明了,自己似乎是落入了公孙金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还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一名身形魁梧的护卫已大步流星上前,不容分说地从柳芽手中夺过那看似平凡的布袋。柳芽明智地没有做过多挣扎,他知道,此时任何抵抗之举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疑。 那名护卫接过布袋,粗略扫视一番后,面色骤然一沉,旋即谨慎地将布袋递交给了领头的护卫。领头护卫展开布袋,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脸庞笼罩上一层阴冷,手臂一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带走!还有,把这个小子也一起带上。” 面对这种局面,柳芽深知辩解已是徒劳,于是他索性抬起手指,直指公孙金,试图将矛头引向真正的始作俑者:“哼,金少爷作为‘发现者’,自然该与我们同行,何必多此一举?” 话语未落,两名护卫已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石浩身后,正欲强行动手,却见柳芽手腕轻巧一翻,轻松化解了他们的攻势,两人的手被巧妙拨开。“我自己会走,不用麻烦你们,带我去哪里,直说便是。”他的语气冷静且带有几分不容忽视的尊严。 第24章 练化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刚刚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挡,竟让他们感觉到了柳芽深藏不露的力量,这份实力明显远超乎他们的预料。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只好收起轻视之心,转而望向领头护卫,寻求下一步指示。 领头护卫深知,虽然作为器阁的守卫,他们具备一定的实力,但并非无敌。从柳芽刚才的举动判断,对方显然不是易与之辈。于是,他决定采取更为明智的策略:“跟我们走!无需强制。” 领头护卫哼声示意,自顾自走在前方领路,其余人等则将柳芽团团围住,随行其后。无人束缚的柳芽,脚步轻快,迅速跟上了领头护卫的步伐,紧随其后。 公孙金踱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待柳芽并肩而行时,方才压低嗓音,仅能让二人听见的声音警告道:“你已是在劫难逃。” “谁输谁赢,还未可知。”柳芽面不改色,冷冷回击,步伐依旧稳健,继续随队前行。 不久,一行人穿过曲折的廊道,抵达了器阁深处的一座幽静阁楼——这里是器阁的秘密审讯之所! 踏入门槛的那一刻,柳芽即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发生了何事?”此刻,器阁的主人公孙铁也在场,他与公孙金虽有血缘关系,但平日里并不十分亲近。 公孙铁闻声,立刻挺身而出,抢在众人之前汇报情况:“此人刚刚企图窃取器阁宝库,若非我及时发现,恐怕他早已逃之夭夭!”言语之间,透露出对当前情势的掌控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嗯?”公孙铁浓眉微蹙,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转向了此刻面容平静,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柳芽。 “我要是说这一切都是他故意陷害于我,你八成不会相信吧。”柳芽轻巧地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手指轻轻一点,指向了一旁面色骤变的公孙金。 公孙金一听,脸色如同六月的天,瞬间阴沉下来,怒意横生,咬牙切齿道:“你可别妄想血口喷人,污蔑于我!” 柳芽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目光如刃般犀利地盯着公孙金,“我所言是否属实,你心中难道没个底数吗?” 公孙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随即恢复了镇定,对着公孙铁一拱手,提议道:“既然他说我盗窃了器阁的库藏,何不请来负责看守库房之人,当面对质,真相自会大白。” 公孙铁沉吟片刻,终是微微颔首,转而对着一旁的护卫队长吩咐道:“去,速将看守库房的带到这里来。” 护卫队长闻言,神色肃穆,恭敬地应诺一声,随即转身,步伐矫健地离去。 不久,当他带领着一位神情略显紧张的少年归来时,少年的双眸闪烁着不安,紧随其后。 恰在此时,器阁负责审讯的长老也已匆匆返回。回想起昨日柳芽手持绝世神兵步入厅堂的场景,他记忆犹新。此刻,再见柳芽与公孙金并肩而立,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两位,一位是被誉为炼器界的新星公孙金,另一位则是可能隐藏着同样惊人潜力的柳芽。所幸今日阁主公孙铁亲临现场,省去了许多繁琐的审讯环节。 长老落座于公孙铁一侧,压低了声音,略带抱怨地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去方便,怎么回来就……” 公孙铁轻轻挥手,示意不必多言,随后目光转向柳芽身边那位年轻的库房看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说,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样的?” 被点名的库房看守面露苦色,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我真的不清楚……我只是短暂离开去了趟厕所,回来就发现库房内的灵石竟然少了近半!” “嗯?除此之外,你可曾留意到其他任何异常?”公孙铁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听闻此言,看守库房的青年略显迟疑,眼珠转动,仿佛在努力回忆,良久之后,突然恍然大悟般道:“对了!我回到库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人从库房内急匆匆地出来!” “嗯?那人是谁?”公孙铁眼神一凝,追问连连。 青年犹豫再三,环视四周,最终似下定了决心,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了面色已然冷若寒冰,静立原地的柳芽,坚定道:“就是他,我记得清清楚楚!” “撒谎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待青年指认完毕,柳芽低沉的声音宛如冬日寒风,冰冷刺骨。 青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微微抽搐,强作镇定,冷声反驳:“分明是你!我亲眼看见你从库房里出来,又怎会说谎!” 望着那小厮一脸笃定地指认,柳芽鼻间轻轻哼出一缕冷气,继而仰首,眸光直射向公孙铁,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地道:“老前辈,我相信您既然能坐镇这长安城器阁的阁主之位,眼光自是非凡。” “嗯?”公孙铁闻言,挑眉微抬,目光越过人群,落定在柳芽身上,眉宇间不禁轻蹙。 身为长安城器阁的掌舵人,无论行至何方,总有人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为“阁主”或“先生”,这已成习惯。而到了柳芽这里,尊敬的称谓却骤变为略带玩笑意味的“老头”。尽管心中略有不悦,但身为一方大家,这点气量他还是有的。公孙铁缓缓抬起尊贵的头颅,目光深邃地审视着柳芽,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此事,难道与老夫的眼力还有干系?” “干系大了去了!”柳芽嘴角勾勒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随即朗声道,“以我的炼器天赋来说,整个大陆之上,恐怕都难以寻得第二个如我这般的天才。试问我这样的人物,怎会去做窃取灵石那等宵小之事?” 此言一出,围拢在柳芽周遭的几位器阁护卫皆是一愣,他们对于石浩几乎毫无印象,因此此刻心中不由得暗自忐忑,生怕自己一个不慎,竟误捉了那位不显山露水的大人物。 然而,正当众人思绪纷飞之际,公孙金却在一旁发出一阵冷哼,抱拳向公孙铁说道:“阁主,此子仅能炼制出顶级兵器罢了,狂妄之语切莫轻信。” 第25章 降低身份 公孙铁轻轻颔首,心中暗道,柳芽年纪轻轻便能炼制顶级兵器,的确不容小觑。但转念又想,年轻人心性未免过于高傲。 柳芽岂容他人如此诋毁,当下便冷笑道:“老子只消学习三天,便能练出顶级兵器,这等速度,你怎不提?” 公孙金闻此言,神色一凛,顿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些原本紧盯着柳芽,生怕他逃逸的护卫,在听到柳芽的豪言及公孙金默认般的沉默后,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彼此间拉开了些许距离。此刻,即便是最木讷之人,也能看出公孙金与柳芽之间似乎有着私人恩怨。他们明白,自己只需依法行事,无需卷入这场私人纠葛。 公孙铁心如明镜,深知公孙金素来眼高于顶,此刻见他未做辩驳,心中已大致了然柳芽所言非虚。 “哦?老夫近日外出处理要务,今朝刚归,竟未听说我器阁出现了如此卓绝之才。”虽为公孙金的亲属,公孙铁对人才自是极为看重,但在这一刻,他也不禁想进一步验证心中的疑问。 柳芽轻轻摆手,神情淡然地继续道:“顶级兵器?如今看来,不过尔尔,皆是些凡品罢了!” “你敢说这种话?!”公孙金双目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地质问柳芽。 对他而言,即便到现在,也只能炼制顶级兵器,至于更高层次的灵器,至少在未来一年内,仍旧是他难以触及的领域。此刻听柳芽如此轻描淡写,无疑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听在公孙金耳中,这句话仿佛一根锐利的针,狠狠扎在他自尊的薄膜上,每一个音节都在讽刺他那引以为傲的炼器技艺。 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意,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启唇,语气中带着不屑:“哼,区区一夜之间,我便已能锻造出灵器。莫非你以为,所有人皆如你这等庸才,需要漫长时间的磨砺与修炼?” “你胆敢如此放肆!”公孙铁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猛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柳芽。这个消息若属实,那柳芽岂不成了这片大陆上屈指可数的绝世天才? 众所周知,在炼器界,能打造出顶级兵器的,勉强可称为初窥门径;而能触及灵器领域,则是一道分水岭,横亘于所有炼器师面前。这一步跨越的难易程度及速度,预示着一位炼器师未来所能达到的高度。即便是被誉为当世第一的炼器大师,也耗费了将近一年光阴,才由顶级兵器的铸造迈向了灵器的门槛。 而柳芽,竟言之凿凿,声称仅用一晚!若此言非虚,那么柳芽在未来器阁中的地位,自是不言而喻,令人仰望。 柳芽瞥见公孙铁满脸震撼,肩膀轻轻一抖,从容地从腰间挂着的储物袋中抽出一柄斗神剑。随着剑出鞘,整个器阁审讯室内,似乎都涌动起一股细微却不可忽视的微风,其中蕴含着凛冽剑意,令人心悸。 “顶级灵器……”公孙铁盯着柳芽手中的斗神剑,声音低沉,满是不可思议。唯有顶级灵器,方能展现出这等摄人心魄的威严。 其实,当斗神剑亮相的那一刻,公孙铁内心已生信服。毕竟,在器阁除了总部之外,市面上几乎不可能见到顶级灵器流通。顶级灵器与寻常灵器之间的鸿沟,宛如云泥之别。 同为炼器世家出身的公孙金,自然对此了然于胸。柳芽轻而易举地亮出斗神剑,仿佛重重锤击,让他的心沉入绝望的深渊。 柳芽轻轻挥动斗神剑,目光斜睨公孙铁,淡淡言道:“这便是我昨晚的成果。你自然可以不信,我也不介意再造一柄以证真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公孙铁迫不及待地追问,心中热切期盼再次见证柳芽锻造顶级灵器的壮举。 柳芽笑而不语,神秘兮兮地答道:“稍后自会知晓。” 闻言,公孙铁眉头微蹙,随即缓缓点头,站起身来。一旁审讯室的长老早被眼前一幕震得呆若木鸡,只能无声地见证这一连串的变故。 公孙铁身形甫一站定,指尖戒指即刻绽放微光,一尊外形磅礴大气,气息内敛的炼器巨鼎悄无声息地现于他面前,仿佛预示着更为激烈的较量即将展开。 望着眼前这座古朴而庄重的炼器鼎,柳芽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轻声赞叹道:“好鼎!其形古雅,气韵沉稳,不愧为炼器之佳具。”这尊鼎周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雷纹,隐隐透出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感,仿佛见证了无数神兵利器的诞生。 公孙铁绕过鼎身,步伐沉稳,来到柳芽身旁。他低下头,仔细审视着柳芽手中的灵器,那是一柄流光溢彩、品质上乘的顶级灵器,确认无误后,他语气凝重地承诺道:“器阁之内,无论何种珍稀材料,只要你有需求,我皆可为你提供。条件只有一个——你需在此地,当众展现你的技艺,炼制出另一把同样级别的顶级灵器!” 公孙铁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欲言又止,暗含深意地瞥了柳芽一眼。未出口的话语似乎在空中回响——一旦柳芽真的能成功,不仅他自己,就连器阁总阁主都会视柳芽为稀客,礼遇有加。这样的荣誉与认可,足以让任何炼器师心动。 柳芽徐徐走向巨大的炼器鼎,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被时光打磨得光滑温润的鼎壁,心中默然权衡。片刻后,他转头对公孙铁说:“老前辈,不妨让他们先行离开,我炼器时,不喜旁人围观。”他的要求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那是对自身技艺的一种自信与尊重。 公孙铁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挥了挥手,下达了驱散命令:“诸位,请先退下吧。”他深知每位杰出的炼器师都有其独特脾性,柳芽的要求在他看来,不过是又一个天才特有的习惯。这简单的指令,即使是负责审讯室那位地位尊崇的长老,也恭敬地回应,随即默默退场。仅仅片刻之间,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公孙铁与柳芽两人,静谧而庄严。 待人群散尽,柳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不屑于在公孙金这类人前证明自己,认为真正的强者无需多言,证明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第26章 师者资本 至于那些围观者,他们并没有足够的资格见证他的炼器过程。对他而言,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无需向任何人额外解释。 之所以答应公孙铁的挑战,一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二是柳芽明白,一旦展示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公孙铁必然会另眼相看,而眼下,正是他迫切需要这样一位有力支持者的时刻。 “现在,可以开始了?”公孙铁深吸一口气,神色中既有期待也有紧张,向柳芽询问道。言毕,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储物袋,郑重地递到柳芽手中,“这里装着一些我个人收藏的珍稀炼器材料,如若不够,尽管告诉我。” 袋内藏纳的皆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顶级材料,每一样都是炼器师梦寐以求的珍宝。公孙铁此举,无疑透露出他对柳芽寄予厚望的信号。 柳芽接过袋子,快速浏览一番后轻轻点头,声音平静而自信:“这些已足够。”言罢,他缓缓闭上双眼,整个人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他在冥想,思考着即将打造的兵器形态。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那个名为华夏的古老国度里,无论是现实、传说还是虚拟的游戏世界,都充斥着琳琅满目的名刀利器,激发着他的灵感。 良久,柳芽的眼帘轻轻掀开,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已有定夺——他已决定,要在这次炼制中创造出一件怎样的绝世兵刃。 柳芽此番,决意重现上一世华夏大地赫赫有名的宝剑——龙泉!在精心挑选完所需的种种珍稀材料后,他轻轻展开手掌,自那储物袋的幽深空间中,一件件材料如流水般滑落,光泽闪烁,各具灵韵。随后,柳芽手腕微动,这些材料便轻巧地飞至公孙铁宽厚的掌心之中。 “此等质材,足矣。”柳芽语气淡然,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步入那炼器之途,眼神中闪烁着对过往记忆与今朝技艺融合的期待。 炼器之道,万变不离其宗,差异仅在于材料的特异与匠人手法的微妙调整。因了前次的历练,柳芽的动作更显流畅自如,每一手势、每一次火候的调控,均透露出超越年龄的老练与精准。 公孙铁静默一旁,如磐石般屹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柳芽的每一个动作,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竟流露出少见的惊叹。柳芽炼器时那份从容不迫,仿佛一位沉浸炼器艺术多年的大师再现,毫无滞涩之感,让公孙铁不禁暗自感叹,这位年轻炼器师的手艺已悄然逼近巅峰。 时光缓缓流逝,三个时辰转瞬即逝,日已正中,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柳芽终将所有材料化为滚烫的液态,色彩斑斓,仿佛天地精华汇聚一炉,预示着非凡之物即将诞生。公孙铁的心情,与昨晚偷窥柳芽炼器的南柔无异,皆是紧张又满怀期待,唯独那柄斗神剑的存在,让他心中杀机稍减,毕竟,柳芽所选用的,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 及至柳芽迈入最关键的凝形阶段,公孙铁心中的紧张更甚,却也在不经意间松了半口气。他知道,形态凝结,是炼器工艺中最为艰难的挑战,即便是老辣如他,每次面对此环节也是慎之又慎。但令人惊愕的是,柳芽在材料融毕的瞬间,未作任何多余之举,直接盘膝而坐,似要一步跨越至凝形的门槛! 公孙铁心潮澎湃,满是不解与震撼。这等大胆直接的做法,岂是常人所能想象?一时之间,公孙铁只觉气血翻腾,先前的信心似乎成了笑话。眉头紧锁之下,面上难掩复杂之色,他深知,换做其他任何炼器师,甚至包括他自己,如此行事,怕是只能造就凡品,绝不可能触及灵器之境。然而,面对柳芽这一反常态的举动,一切又似乎充满了无限可能…… 论及灵器,世间几人能触及其巅?公孙铁心中暗自祈愿,但愿这位年轻后生真是天赋异禀,莫要枉费了自己倾囊相授的珍贵材料。即便是最终仅能锻造出一把凡俗所见的顶级兵器,他也愿意接受这份结果。他的目光落在柳芽紧闭的眉眼上,内心的思绪如细流般缓缓流淌。 时间仿佛感知到柳芽心神凝聚的那一刻,悄然地滑过了十五分钟的轨迹。正当这一刻钟行至尾声,公孙铁眼前的炼器炉竟微微地震颤起来,如同初醒的巨龙轻抖鳞甲,预示着某种不凡即将降临。 公孙铁猛地睁开眼帘,满脸尽是难以掩饰的惊愕,目光牢牢锁定了那座颤抖的炼器炉。随着首次震动的余波未消,整个炼器炉开始剧烈颤动,速度之快,恍若风暴中的树叶,令人几乎捕捉不到其规律。 ”公孙铁眼眸圆睁,内中映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深知自己的炼器炉,是由器阁总部的数位长老亲自设计打造,专为他量体裁衣,每当有灵器即将脱胎而出,炼器炉便会有轻微震颤,以期提升灵器的品质。以他现有的技艺,每年平均能够成功锻造三至四件灵器,这已然是大陆上中上水准的炼器师所为。但今日的震颤,其强度与往日大相径庭,前所未见! 这股震撼仅仅维持了不到十个呼吸的瞬间,便戛然而止。难道,终究是失败了吗?公孙铁心下一凛,脸上写满了疑惑。失败时震颤停止确是常态,可这一次……似乎过于迅速,超乎寻常。 恰于此时,炼器炉内猛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虽瞬息即逝,却紧接着带来一股强大到窒息的威压。这威压并非源自修为的强大,而是来自某种高阶武器所独有的震慑之力。 公孙铁的眼瞳骤缩,嘴巴微张,艰难地挤出了四个字:“绝品灵器……” 绝品灵器,是高级炼器师所能触及的极致,即便他已迈入高级炼器师行列近二十年,对于能否锻造出一把绝品灵器仍不敢妄言。那些能够打造出绝品灵器的大师,即便在器阁总部分量亦举足轻重,地位超凡。 修真界中,无论是武道修行还是炼器之道,皆遵循“英雄不问出处,实力至上”的原则。若他所料不错,仅凭柳芽此番成就,已具备了成为他师者的资本! 第27章 轻轻一挥 思绪间,柳芽轻轻一挥,将炼器炉内刚刚成形的灵器取出。那是一柄通体流转着金银二色光泽的古老长剑,剑身古朴,却散发出一种浩然之气,大气磅礴,令人心生敬畏。 果不其然,正是绝品灵器!公孙铁的眼眸放大到了极致,嘴巴张开又合,千言万语梗塞在喉,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 目睹公孙铁惊骇交加的模样,柳芽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平和而带着一丝戏谑:“如此看来,你该相信我并非库房窃贼了吧?” \"信了信了!\"公孙铁连忙应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诧与急切,仿佛急于证明自己的诚意。\"你……您刚刚说要我答应一件事,究竟是何事呢?请再次告诉我,免得我有所遗漏。\" 闻言,柳芽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对公孙铁的反应早有预料。他随意地一甩手,那柄传说中的龙泉剑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轻盈地落在了公孙铁的手上。 公孙铁一时愕然,双手急忙接住这突如其来的赠礼,目光中交织着困惑与惊喜。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长剑,剑身上流转的微光映照出他眼中难以置信的神色。 \"看你平日里并无什么拿得出手的兵器,这把名为龙泉的剑,便赠予你了。\"柳芽的言辞中透露着一股不羁,仿佛送出的不仅仅是一把剑,更是一种认可。 说罢,柳芽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公孙铁先前的位置上,那份随性让人不禁失笑。公孙铁紧握着剑,口中喃喃低语:\"龙泉……真是个好名字!\"心中暗自感叹,绝品灵器之名,实至名归。 长期以来,公孙铁也梦想着能拥有一件绝品灵器作为自己的武器,但高昂的价格令他望而却步,即便是倾尽所有,恐怕也难以触及。此刻,柳芽的这份慷慨馈赠,让他心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几乎要泪流满面。 而柳芽对此却不以为意,他虽狂妄,却也深知自己当前的境遇——除了炼器的天赋外,别无他物。尽管他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但现实总是那么赤裸裸,不容逃避。对他而言,这样的武器随时都能亲手炼制,需求自然不高。 望着公孙铁拿着新剑,感动得几乎语塞的模样,柳芽心中的满意溢于言表。\"行了,先去把公孙金他们叫来吧,然后让他跪在我面前,正式道歉。\" 柳芽抬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对公孙铁下达了指令。公孙铁短暂的愣神后,连忙点头应承,内心已然决定成为最早一批支持柳芽的人,无论他日对方光芒如何万丈。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强者的行为总是被视为正当,公孙铁决定做那个慧眼识珠的第一人。 于是,他二话不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虽然他与公孙金之间有着些许血脉的联系,但那已是久远得模糊不清的亲属纽带,在这座城中,姓公孙的家族成员数不胜数。 不久,公孙金、先前的侍卫们,以及那个小厮都被公孙铁召集而来。事实上,自从柳芽开始炼器,他们便在外守候,迫切地想知道结果。 在公孙金的引导下,他们早已认定柳芽不过是个志大才疏的庸才。此时被召见,他们脸上仍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然而,这一切的误会都源于柳芽的炼器炉太过出色,完美地将炼器过程中的气息封锁在灵器之内,以至于外界无法察觉成功的迹象。 当他们踏入审讯室,公孙金脸上挂着明显的嘲笑,大步走向柳芽,话语中带着刺耳的讥讽:\"哼,果不其然,你这小子就是个废物,连顶级灵器都无法炼成吧?如果不是南石长老当初……\" 他的话语未尽,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公孙铁的脸色已然变得严峻,每一步坚定的步伐都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径直走到他的身旁。公孙铁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意,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字一句:“跪下!” 公孙金全身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地望向公孙铁,以为这只是某个荒诞不经的梦境片段。 “难道没听清楚我的命令吗?跪下!”公孙铁再次发出的怒吼,如同惊雷般在室内炸响,声音中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这回,公孙金彻底感受到了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最终屈服于这无形的压力,惊恐万状地跪倒在地。 目睹公孙金屈膝臣服,公孙铁的脸色依旧冷漠,他微侧首,手指轻蔑地指向一旁的柳芽,冷声道:“不是对我,是对着他跪!并且,向他道歉!”言辞间,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坚决。 公孙金闻言,双眸圆睁,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的一切超乎了他的认知范畴,只能发出干哑的惊叹:“啊?!” 恰于此时,柳芽缓缓移步至公孙铁的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淡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插曲:“算了,没事了,你先退下吧,也让其他人散去。” 原计划中,柳芽确实打算给予这群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领教一番羞辱的滋味。但见到公孙金那副狼狈模样,心中的那份报复欲望竟意外地消散了许多,兴趣索然。 公孙铁闻言,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随即转身,面向那群呆若木鸡的护卫及那位瑟瑟发抖的小厮,以不容抗拒的权威喝令。众人闻声,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随后纷纷如获大赦,匆匆逃离现场。 柳芽的目光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公孙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正待开口之际,却见公孙金尝试着抬起双膝,欲挣扎着站起。 公孙铁,这位虽以炼器师之名闻名,实则武力深不可测的强者,此刻释放出的威压更甚之前,如山岳般沉重,瞬间便将公孙金的反抗念头彻底压制,不容他有一丝一毫起身的余地。 “阁主!”公孙金愤怒的咆哮,带着绝望与不甘,却显得如此无力。 一旁的公孙铁,面容平静如水,内心却清晰明了。同为天之骄子, 第28章 天赋潜力 柳芽所展现出的天赋与潜力,远非公孙金所能比拟。在这一刻,权衡利弊之下,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站在柳芽这一边。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无论何时何地,都别妄想挑战你本不该触及的界限,懂了吗?”柳芽冰冷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骨髓。随后,他轻轻启唇,一口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公孙金的脸上,带着十足的侮辱意味。 公孙金的嘴角因这突如其来的侮辱而扭曲,但在公孙铁那无处不在的威压下,即便是愤怒与耻辱,也只能化作心中翻腾的波涛,丝毫无法表露于外。 就在此刻,一道凌厉的喝问划破紧张的气氛:“你在做什么?!”原来是公孙金的祖父,器阁的大长老,得知爱孙受辱,心急如焚,由那小厮匆忙召回,快步闯入此地。老人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显然,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他无法容忍。 柳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猛地踩在了公孙金的手指上,力度之大,仿佛要将每一丝痛楚都嵌入对方骨髓之中! “啊……”公孙金的惨叫划破空气,痛苦使他的五官纠结成一团,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平日里的高傲与嚣张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公孙城目睹此景,心脏猛地一缩,焦急与愤怒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已跨至柳芽的面前。身为器阁的大长老,他身上自然流淌着远超常人的威严与力量,这股力量,绝非区区柳芽所能匹敌。 见到爱孙遭受如此对待,公孙城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几乎是本能地举起手臂,手掌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冲柳芽脆弱的额头而去。这一掌,表面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惊人的速度与力量,一旦击中,足以让柳芽重伤不起,甚至陨落在此! 然而,就在这决定性的一刹那,一股凌厉的气劲从侧面骤然爆发,如同脱缰的野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公孙城抬起的手掌。 “谁?!”公孙城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本能地往后暴退,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待到站稳身形,他才急切地向那气劲的来源望去,目光中满是戒备与疑惑。 只见公孙铁静静地站立于不远处,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公孙城的行为感到无奈,轻叹道:“你又何必掺和进来?”公孙铁的话语中,既有责备,也有深藏的忧虑。 众所周知,公孙城对公孙金的宠爱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这份偏袒在器阁内部早已不是秘密。公孙金也正因此,仗着自己的天赋与背后公孙城这座坚不可摧的大山,在城内横行无忌,劣迹斑斑。公孙铁虽对此有所耳闻,但出于对权力结构的维护和个人的冷漠态度,始终没有插手干预,只要事情不超出底线,他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柳芽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这个少年不仅展现出了惊人的炼器天赋,更是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公孙铁内心深处对权势的渴望。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能成为柳芽最坚定的支持者,那么将来柳芽登顶大陆顶尖炼器师时,自己也将随之受益无穷。而对于他自己而言,此生的巅峰或许也就仅限于此,再无更高的奢望。 公孙铁之所以如此坚定地站在柳芽这边,既是因为对现状的深刻洞察,也是出于对未来利益的精准计算。 “阁主,金儿他……他究竟做了何事,竟让你袖手旁观?”公孙城显然不傻,从公孙铁的反应中读出了不同寻常的信号,他意识到公孙金这一次必定是触及了某种底线。 公孙铁轻轻叹了口气,正欲开口解释,却被公孙城抢了先,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暂且不论金儿究竟有何过错,你怎能让他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屈膝下跪?!”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冷讽的笑意,故意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踏在公孙金的手掌上,身子微俯,以一种近乎嘲弄的姿态,高声宣布:“哼,真不知道是哪位老顽固把你教养成这副德行,居然学会了颠倒黑白、嫁祸于人!” 言毕,柳芽手轻轻抬起,骤然间,空气仿佛凝固,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震响了整间审讯室。 “啪!”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如同炸雷般回荡,让公孙城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他猛地转向公孙铁,几乎是嘶吼着:“阁主!您看!”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公孙铁的表情却渐渐沉了下来。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无论是器阁还是大陆上的任何宗门、门派、组织,地位之分异常鲜明。 “何时开始,你竟敢如此放肆地与我对话了?”公孙铁的声音低沉,满含警告之意。他不愿在柳芽面前显得过于无能,连一个长老都管束不住。 公孙城被这一问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在他的认知里,公孙铁之所以让公孙金做出此举,必然是因为公孙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于是,他表面上在争执,实则暗含深意,希望公孙铁看在他的颜面上饶过公孙金一马。至于柳芽,他自认为有的是机会让他认清自己的错误。 但此刻,公孙金似乎真的站在了柳芽一方,这让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是三天内锻造出顶尖兵器的小成就罢了,”公孙城心中暗忖,“纵使他天资聪颖,阁主为何对他如此另眼相待……” 正在这时,柳芽轻声呼唤:“老前辈。” 公孙铁在公孙金与公孙城惊愕的目光中,依旧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回答道:“还有何吩咐?” 柳芽略一点头,尽管心中极度渴望公孙城也能向自己屈服道歉,但他深知公孙城身为器阁大长老,实力虽稍逊公孙铁,却也不可小觑。硬逼对方只会招致更深的怨恨,何况公孙城即便与公孙铁决裂,也不会轻易下跪。 随即,柳芽淡然道:“阁主,请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大长老吧。” 公孙铁闻言,恭敬地答应,缓缓叙述起当日的种种,只是在描绘公孙金的行为时,添上了“诽谤”、“污蔑”这类色彩浓厚的词语。 第29章 卑鄙手段 公孙城面无表情地听完整个叙述,冷冷扫了一眼柳芽:“你算什么角色?若真是我孙儿要对你出手,怎会用得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老家伙,你家孙子品行低劣也就罢了,怎么你作为器阁的长老,也如此是非不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他干的那些勾当,可都是实打实的,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真是难以想象,像你这样的渣滓究竟是怎样爬到大长老的位置上去的。”柳芽冷哼一声,话语如锋利的刀片,切割着空气,随后手臂猛然一挥,手掌再次狠狠地掴在公孙金的面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公孙城此前已遭受他的斥责,此刻无心再多费唇舌,只是一弯腰,眼神如寒冰般盯着公孙金,语气冰冷刺骨:“至于你,最好今后别再招惹我,否则哪怕是你那没用的爷爷,也保不住你的小命,听清楚了吗?” 言毕,柳芽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结束了。“好了,把他放了吧。” 公孙铁感受到指示,立刻撤回了加诸在公孙金身上的强大威压。 公孙金踉跄着站起,慌忙间用内元抹去脸上残留的唾液,尽管双手因剧痛而颤抖,但他还是强忍着,迅速移到了公孙城的身边。 公孙城望了眼自己心爱的孙子,继而目光越过公孙金,与公孙铁和柳芽交换了一瞬复杂的眼神。没有多余的言语,他领着公孙金默默离开了审讯室。 刚一踏出审讯室的门槛,公孙金便咬紧牙关,面容扭曲,满腔恨意几乎溢于言表:“柳芽那个混账,我发誓要让他粉身碎骨!” 啪! 话音刚落,公孙城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掴在了公孙金的另一边脸颊上,力度之大,让四周的空气都仿佛为之震颤。 “爷爷……” 公孙金的脸色瞬间苍白,呆滞地望着公孙城,即便是之前面对柳芽的羞辱,他都未曾掉泪,但此时,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公孙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金儿,你还没看清吗?阁主是站在他那边的,在我和他之间,阁主丝毫颜面都不愿给我。” “但那又能怎么样?”公孙金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仍旧不甘心地质问。 公孙城又是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过去是我太过溺爱你了。” 说罢,他的神色变得严肃,对公孙金郑重其事地吩咐:“你给我记住了,现在,除非你的地位和实力超越了阁主,否则不要再招惹他。你将来是要去器阁总舵的,要想对付他,就等到了总舵之后再行动,懂了吗?” 公孙金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审讯室内,随着公孙金祖孙二人的离开,柳芽缓缓走到公孙铁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公孙铁坚实的肩膀,笑谈道:“嘿,其实我本想连你一起教训一番,不过念及你的情面,我还是忍住了。” 公孙铁的脸上掠过一抹感激的神色,他轻轻摩挲着腰间挂着的龙泉剑,恭敬地对柳芽说:“以您的天赋以及现有的炼器造诣,我之后会为您筹备炼器师授勋大会。一旦授勋成功,您随时可以前往器阁总舵深造,当然,推荐人非我莫属。” 听到公孙铁这般坦诚的话语,柳芽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细微的认同,轻轻点了点头。诚然,在修习武艺这条漫长而艰难的道路上,他的天赋并不算出众,相较于那些自幼便展露锋芒的同龄人,他的进步显得更为缓慢而艰难。 对于转而投身炼器师这一选择,柳芽心中清楚,接受授勋无疑是踏上这条新道路的重要一步,也是必经之路。但就在他即将全心投入这一新规划时,脑海中突然掠过了与杨鹤之间的那个七日之约,他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缩,仿佛在细细咀嚼着其中的意味。 四日未曾踏入演武场,柳芽自知自己的缺席对于杨鹤而言或许微不足道,毕竟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众多学员中不起眼的一员。然而,即便器阁为他铺开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柳芽也深知,在武学的精进上,南书院仍旧占据着不可替代的地位。那里蕴藏着更为深厚的武学底蕴与实战经验,是他不可忽视的学习之地。 “授勋仪式定于何时举行?”柳芽抬头,目光清澈,向公孙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公孙铁闻言,神色稍显愕然,旋即恢复了惯有的恭敬,回答道:“三日之后。” 柳芽心中默默计算,今天已是第五日,若按原计划,时间紧迫。于是,他果断提议:“能否提前至两日后?” 公孙铁见此要求并无不妥,便爽快应允。 随后,柳芽又补充道:“在授勋仪式举行前,请务必对受勋者的身份保密。” “此话怎讲?”公孙铁露出一抹诧异,不解地看向柳芽。 柳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解释道:“你可听说过‘扮猪吃老虎’这句俚语?” 公孙铁茫然地摇了摇头,显然这个来自华夏的成语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 柳芽轻笑,摆手道:“无妨,总之我有我的考量。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行离开了。” 言毕,柳芽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留下公孙铁一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年轻人才华背后那份难以捉摸的深邃。 公孙铁在原地沉吟片刻,最终站起身来,着手筹备起即将到来的授勋仪式。 柳芽通过卖出自制兵器所得的二十枚金币,以及近期诸事顺遂的好运,让他心情格外愉悦,一路哼唱着欢快的小曲,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然而,刚到家门口,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便透过门扉传入耳中。他眉头微蹙,步伐虽缓,却坚定地推开了门。 刚步入门槛,一只飞来的凳子险些砸中他。柳芽身姿敏捷地一侧身,轻松避过,转头看去,发现父亲柳石正满脸怒容地瞪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柳芽蹙眉询问。 柳石冷哼一声,手指向那片废墟般的房舍:“你昨晚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一旁的元宗芳也跟着附和:“是不是招惹了哪位大人物,才会让家里成这副模样?” 第30章 漫不经心 柳芽漫不经心地回应:“客房还在,我去那儿住便是。” 柳石闻言,怒火中烧:“你这败家子,整天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显然,此刻的柳石因为这座看似普通却在他眼里显得格外碍眼的房子,已经是心头郁结了不少的怒气,双眉紧锁,神色不悦。 柳芽见状,秀眉微蹙,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腰间的布袋,指尖轻巧地摩挲过几枚沉甸甸的金属圆片,最终选定一枚光泽耀眼的金币,轻轻一弹,那金币便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稳稳当当地落在柳石面前。 “够不够?”柳芽目不斜视,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平静地与柳石对视。 事实上,以柳芽早前居住的那间简陋至极、勉强遮风避雨的小屋来说,区区一枚银币便足以解决租金问题。而这枚他随意抛出的金币,价值足足是二十枚银币,无疑是份厚重的补偿。 柳石的面色在金币触及掌心的刹那间,仿佛春回大地,由阴转晴,先前的不快瞬间消散无踪。同样,元宗芳心中的恼火也在金钱的抚慰下,悄然烟消云散。 目睹二人因金钱而瞬间转换的态度,柳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轻叹了口气:“人啊,总是如此现实……” 言毕,他未再多作停留,转身步入客房,从角落里搬出一座古朴的炼器鼎,随即静心投入到繁琐而又神秘的炼器过程中。时光,在柳芽专注而虔诚的炼器时刻中,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蕴含着他对技艺的不懈追求。 在这两天的静谧时光里,利用先前残余的一些珍贵材料,柳芽精心锻造出了两柄锋利无比、品质上乘的兵器。倒不是他不愿尝试制作更高级别的灵器,实则是材料短缺,限制了他的创作空间。 转瞬之间,第三天清晨悄然而至,这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柳芽与杨鹤约定的兵魂拳法突破至第六层之日,亦是他作为炼器师获得荣誉授勋之时! 天刚蒙蒙亮,柳芽便已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起床。他的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条:首先前往南山院,随后等待公孙铁的信使召唤,参与那令人期待的授勋仪式。 这两日,除却在房间内专心致志地炼器外,柳芽的思绪总围绕着炼器技艺的提升打转。那枚金币的到来,如同一张通行证,使得除了饮食之外,无人敢于打扰他的修炼,这份难得的宁静为他的技术突破提供了温床。 在柳芽的自我评估中,他已经具备了挑战高级炼器师门槛,迈向更高炼器境界的资本。毕竟,对于这个世界的炼器术,柳芽总能轻松驾驭,仿佛一切难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至于武道修为,借助原主人的神魂加持,柳芽的实力已在南山院众多学员中脱颖而出,堪称佼佼者。 晨光中,他脚步轻快,不一会便抵达南山院的大门外。此时,已有不少学子络绎不绝地涌入学院,空气中弥漫着朝气与期待。然而,他们的谈论焦点无一例外,皆是对今日器阁授勋仪式的低语与揣测。 武者,离不开趁手的兵器,而作为汇聚天下炼器精英的器阁,其一举一动自然牵动着无数学子的心弦。“听说今天授勋是由器阁阁主亲自操持呢!”“确实,我打听过,今天的授勋涉及到高级炼器师的徽章,要知道,咱们城市除了器阁阁主和几位长老,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高级炼器师了!”“我猜是公孙金,那个年轻的炼器天才。” 周围的窃窃私语落入柳芽耳中,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笑声虽轻,却引来四周人的注意。以往,柳芽在众人眼中不过是籍籍无名的一员,但自从与杨鹤立下那个引起轰动的赌约之后…… 在那些日常的琐碎时光里,柳芽不仅在课堂上公然酣睡于同窗蓝的肩上,还因另一桩趣闻而声名远播。然而,这份名气却非传统意义上的荣耀,它像夜空中一颗叛逆的星辰,闪烁着反向的光芒。 柳芽连续几日的缺席,在同学们眼中,仅仅被视为一种对现实的逃避,一种不愿面对校内舆论的躲藏。每当有人提及他的名字,四周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寻找那个总是带着一丝慵懒气息的身影,但旋即又化作一声叹息或摇头,言语戛然而止,似乎任何讨论都无法触及那背后真正的缘由。 随着集合时间的悄然临近,作为南山院一员的基本自觉驱使着每一个人行动起来。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柳芽也默默融入其中,脚步虽不紧不慢,却坚定地朝着演武场迈进。阳光穿透薄云,斑驳地照在他的背影上,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并不简单。 抵达指定位置后,蓝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忧虑,轻声询问道:“嘿,这几天你的修炼怎么样了?”蓝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如同春风拂面,却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柳芽侧首,捕捉到蓝脸上流露的关怀,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松的笑,摆手宽慰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握中。”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几位教习已悄然登上了高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下方排列整齐的学生队伍。杨鹤,这位眼神锐利的教习,目光如同鹰隼般掠过人群,迅速锁定了柳芽的位置。他沉吟片刻,淡淡吐出一句:“下去看看他。” 其他两位教习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尾随杨鹤的脚步,目标直指柳芽。他们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交锋铺垫气氛。 不多时,杨鹤已立于柳芽面前,凝视着他那平静无波的气息,眉宇间不禁微微蹙起,声音不温不火地问:“你还记得七日前与我的赌约吗?” 柳芽以一个漫不经心的白眼回应,语气平淡中带着些许挑衅:“我又不是得了健忘症。” 杨鹤的嘴角隐约抽搐,随即冷冷宣布:“这七天,你未曾踏足南山院,我姑且认为你是闭关苦修。那么,现在展示给我看,你的修行成果。如果未能达到六层境界,今天就是你离开南山院的日子!” 第31章 实力较量 作为教习,杨鹤话语中的威严不容置疑,周遭的学员感受到他散发的强烈气势,无人敢多嘴半句,全场一片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 然而,面对这紧张的局面,柳芽竟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悠闲地挖了挖耳朵,随后抬头望向杨鹤,眼神中满是戏谑:“请问,我们修炼的核心是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杨鹤眯起眼,准备用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回击,刚要开口讲出那些关于武道追求的陈词滥调,却被柳芽随意挥动的手势打断:“长篇大论就免了,我想知道的是,在修行的路上,境界和实力,哪个更为关键?” 这个问题如同平地惊雷,令杨鹤瞬间愣住,就连他身旁的两位教官也不由得愕然失色。在这个强调境界高于一切的南山院,柳芽的问题无疑触动了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虽然他们内心深处明白,现实世界里越级挑战、以弱胜强的例子并不少见,但这番言论仍然显得格格不入,引人深思。 杨鹤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良久,他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穿透了四周嘈杂的氛围,定格在柳芽那略带期待的脸上,缓缓开口道:“你话中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何?” 柳芽的目光清澈而坚决,直视着杨鹤,轻声细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之间的赌约,是基于兵魂拳法第六层的实力较量,没错吧?” 闻言,杨鹤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这细微的动作,在周遭紧张的空气中仿佛也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柳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自信:“所以,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你找一位兵魂拳法已达六层境界的学员,与我对决。这样一来,我的实力自会显露无遗。” 此言一出,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杨鹤的脸色微变,眼神中掠过一抹错愕。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观察着柳芽,那稚嫩的外表下仅显露出兵魂拳法一层的修为,他不由得暗自揣度:若真按柳芽所说,任由其与其他学员交手,万一胜负之外,给对手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这责任他如何承担得起? 更何况,柳芽那看似云淡风轻的态度,实则让人难以捉摸,这让杨鹤心中更是没有丝毫把握。 短暂的犹豫后,杨鹤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对柳芽说道:“无需劳烦他人,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你只需向我出三拳,我自会明了你的实力所在。” “你是当真的?”柳芽闻言,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杨鹤,仿佛要穿透他的伪装,探寻其真实想法。 对于柳芽而言,杨鹤一直是个眼中钉。此刻,有了合理的理由可以正面较量,他岂会错过这等良机?自然是欣然同意。 杨鹤深吸一口气,目光犀利地与柳芽交汇片刻,随后吐出二字:“跟我来。” 言罢,他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演武场中央那方被阳光照耀得熠熠生辉的擂台。这一举动,如同宣誓一般,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一旁的蓝望着柳芽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道:“量力而行,别硬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柳芽侧头,回报给蓝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挑战的兴奋,也有对友人的感激。“连你都不相信我吗?”他轻笑道,随即加快步伐,紧跟上杨鹤。 蓝的目光追随着柳芽远去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旋即这份情绪被一股坚决所取代。他内心默默为柳芽加油,希望他的努力不会白费。 而立于擂台之上的杨鹤,环顾四周,面对着众学员或好奇、或期待的眼神,他声音沉稳而有力:“来吧,让我看看这些日子,你究竟有何等的蜕变!” 柳芽闻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金色的内力气劲在体内奔腾,如同潜藏的洪流等待着爆发。他猛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形瞬间闪动,宛若鬼魅般逼近杨鹤,那凝聚着全力的一拳,呼啸而至:“来试试我的实力!” 杨鹤瞳孔骤缩,全身的气劲仿佛受到本能的驱使,凝聚成一道坚实的壁垒,护住了周身,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就在杨鹤体内涌动的气劲如同一层无形铠甲般紧紧裹住全身的瞬间,柳芽凝聚全身力量的拳头,仿佛承载着山岳之重,毫不留情地轰击在他的躯体上! 轰! 伴随着一声沉闷而震撼的巨响,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撕裂,两道狂暴的旋风以杨鹤为中心,如同怒龙般从他两侧呼啸而过,掀起一阵阵衣袂翻飞的风暴。 砰! 紧随其后,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了——杨鹤背后的擂台边缘,两根原本坚如磐石的立柱竟在这股冲击波下不堪重负,轰然断裂,碎片四溅,尘土飞扬! 好强! 观众中,一双湛蓝的瞳孔骤然紧缩,主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台上那个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笑容的柳芽身上。眼神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似乎在评估着什么,又仿佛在思考着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杨鹤,此刻内心已是骇浪滔天。从表面看,柳芽不过是一个掌握了兵魂拳法初阶的学员,但刚才的那一拳…… 至少达到了七层境界的威力! 作为教习的杨鹤,早已突破至武魂境,即便是面对兵魂拳法修行达到顶峰的对手,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然而,刚才那一击,却让他产生了一种灵魂都为之颤抖的错觉! 这是错觉吗? 杨鹤眼睑微垂,目光锐利地瞥了柳芽一眼,随后朗声宣布:“够了,我承认你的实力。” 话音刚落,整个演武场上空回荡起一片惊愕与喧嚣,众人震撼于柳芽展现出的超凡实力。 且不论其他,单是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就远非普通兵魂拳法六七层的修炼者所能释放。 正当所有人以为测试已结束,杨鹤的话语刚落,柳芽竟猛然再度挥出一拳,比之前更加迅猛直接,力量更加透彻纯粹! 轰! 第32章 异口同声 杨鹤双臂交叉于胸前,硬生生挡下了这雷霆一击,尽管成功防御,但他的身躯仍不可避免地向后微退,脚下的擂台在他庞大的反作用力下,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摩擦痕迹。 望着地面上那不深不浅的划痕,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对于能有机会狠狠教训一下杨鹤,他的心情无疑畅快至极。 “你这小子,难道没听清我刚才的话?!”杨鹤眼眸微眯,声音里透出一丝寒意。 柳芽故作姿态,伸出小拇指在耳畔轻轻掏了掏,笑道:“听得清清楚楚呀,你不是说让我打三拳吗?” “你……好吧!那还剩下最后一拳!” 杨鹤心中微微一怔,原打算告诉柳芽已经无需继续证明,但在众多学员的注视下,他不愿被人误会为承受不住柳芽的攻击。于是,这话便脱口而出。 “最后一拳啊?” 柳芽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未尽兴的意味,但随即这份遗憾被另一种坚定所取代。 他双眼微眯,体内涌动的金黄色能量如洪流般瞬间遍布全身,转瞬之间,那磅礴的力量凝聚于右拳之上,宛如一颗即将爆发的小太阳,散发着耀眼的金芒。 紧接着,一股沉郁而厚重的能量犹如溪流汇聚般,悄然在柳芽的右拳上缠绕积聚,形成一个隐而不发的小旋涡。他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眼眸掠过人群,最终定格在杨鹤身上,那平日里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此刻竟罕见地挂上了一抹郑重其色。 杨鹤剑眉微蹙,目光如炬,心头虽有千般不愿,却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在柳芽那双看似平淡无奇的眼眸深处,他捕捉到了一丝令人心悸的锋芒,那是一种源自古老野兽般的本能恐惧,让他全身汗毛不禁倒竖。 “喝!” 一声低沉却充满爆发力的吼声自柳芽喉间迸发,随后,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虚空,仅是眨眼之间,已悄无声息地立于杨鹤面前。尽管这突如其来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但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始终戒备的状态,杨鹤还是在电光火石间找回了应对之策,双手交叉于胸前,勉力抵挡住柳芽迅猛的一击。 然而,当柳芽的拳头接触到杨鹤的双臂时,杨鹤意外地发现,那预料中的沉重冲击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如羽毛轻触,柔软中带着一丝诡异。正当他心中略感宽慰,意图放松警惕收回防御之际,一抹狡黠的笑意悄然攀上了柳芽的唇角。 杨鹤瞳孔骤缩,几乎在同一时刻,他意欲再度引动体内元气,以备不测,但一切皆已迟矣! 就在这一刹那,柳芽的身体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猛然间膨胀开来,肌肉的纹理在衣物下若隐若现,紧随其后的,是他背后划破空气的一道璀璨光芒,犹如破晓时分第一缕刺破天际的金色阳光,转瞬即逝,却又令人难以忽视。 “轰隆!”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擂台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四分五裂,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刚刚那是……” 人群中,蓝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被难以掩饰的兴奋所取代。自柳芽蓄势待发第三拳开始,她便机敏地将自己的元气凝聚于双瞳,因此得以清晰见证,在那短暂而激烈的交锋中,柳芽背后那抹稍纵即逝的金色闪光,如同战神降临的预兆。 望着擂台上弥漫的尘埃,其余两位教习心中一凛,正欲上前探查究竟,却被苗凡不动声色地伸手拦下,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们想让外人认为,我们学院的杨教习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吗?” 苗千的目光平静却充满威严,轻声的话语却如重锤敲击在二人的心头,让他们身形一顿,不再言语,只默默收回了迈开的步伐。 擂台上,烟尘逐渐散去,大约两三分钟后,一幅出乎众人意料的场景显露无疑。柳芽依旧保持着那招牌式的微笑,稳稳站立在他发动攻击的位置,而杨鹤则衣衫破碎,身形显得颇为狼狈,伫立在他的对面。 “感觉如何?很过瘾吧?” 柳芽嘴角上扬,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地望向杨鹤。杨鹤深吸一口气,面色复杂,未置一词。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以我的修为,请个假应该没问题吧?” 柳芽冲着杨鹤露出一个轻松自在的笑容。杨鹤轻轻颔首,算是默认。 得到答复后,柳芽这才畅怀大笑,转身潇洒离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你要去哪里?”蓝在柳芽经过身边时,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的目光追随其背影,轻声问道。 柳芽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穿梭于蓝天那柔软的发丝之间,仿佛是在细腻的织物中探寻珍宝。片刻之后,望着因自己的动作而略显零乱的发顶,他的眼眸中闪烁着诙谐与宠溺,语带轻松却又不失认真地说:“确实有桩大事得处理,说到底,为了将来能名正言顺地将你迎娶进门,我可得忙个不停呢。” 蓝的脸颊染上了两朵绯云,像是晨曦中初绽的桃花,娇羞地垂下了眼帘,心中涌动的情愫化作无声的涟漪,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转身之际,柳芽的背影透着一股决绝与坚定,一步步踏向门外,留下一道令人回味的身影。 不远处,苗千的目光如锋利的刃,静静地锁定了柳芽的背影,深邃的眼底悄然爬上一抹寒意,杀机隐现,似乎任何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能引发一场风暴。 与此同时,杨鹤缓步步入众人视线,虽然刚刚经历一番争斗,但凭借其深厚的修为境界,身上并未留下明显的伤痕。除非是在毫无防备之下,柳芽目前的实力要想对他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实属不易。 “全员注意,继续训练!” 面对众人投来的各异目光,杨鹤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隆冬的寒风,瞬间吹散了场上的微妙气氛。演武场上的学员们闻言,纷纷调整状态,投入到紧张有序的练习之中。 “你没受伤吧?”两位教习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向杨鹤关切询问。 第33章 尽力皆知 杨鹤脸色微沉,脚步沉稳地迈向讲台。登台之后,俯瞰下方专注练功的学员们,他轻声细语,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所有人说:“看起来,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位潜藏的天才。” 至于柳芽,那一拳之后,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难以言喻的畅快,仿佛连灵魂都在欢呼。尽管当前的修为尚未达到巅峰,但他内心深知,未来的自己定将不可限量。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今天的比试中,柳芽并未动用他的绝技——斗神剑。柳芽私下估量,一旦斗神剑出鞘,自己的战斗力将不止提升一倍! 如此想着,他的心情愈发舒畅,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充满了期待。 提及柳芽的目的地,正是器阁。按照他与公孙铁的约定,今日正是他作为炼器师接受荣誉授勋的重要时刻。此刻的器阁街区,早已是人潮涌动,人头攒动,所有人都迫切地想见证这位多年未有的炼器师授勋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柳芽在人群中艰难穿梭,历经一番努力才终于靠近了器阁的大门。 器阁正面,一座开阔的广场映入眼帘。往日里,这里常聚集着众多二道贩子,兜售各种炼器材料和制成品兵器,热闹非凡。器阁对此通常持宽容态度,因为这些小贩的买卖对器阁的业务构不成丝毫威胁。 然而今天,广场却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空旷中透着庄严。广场深处搭建起一座高台,显然,那是专门为授勋仪式准备的。而在高台之下,一排排宴席整齐排列,这倒是破例之举。 按照惯例,器阁的授勋仪式仅限于受邀嘉宾参加,外人无权观赏。但公孙铁深思熟虑后,揣摩着像柳芽这样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必定喜爱在众人面前展露锋芒,因此特意安排了这场露天宴席,让柳芽的成就能为更多人所见证。 当然了,普通百姓只能站在广场的边缘地带,远远地眺望这场盛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向往,却也带着几分无奈。器阁在长安城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就如同巍峨山巅的松柏,不仅因其丰富的藏品,更因它在锻造技艺上的无上权威,使得能够在此刻踏入其门槛,并有幸就座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地位崇高的名流巨擘。 换言之,哪怕是南山院那位德高望重的杨鹤大人,想要在此地占有一席之地,也需要在南山院高层的引领下,方能获得这份尊荣。这样的场景,无疑是权力与地位无声的彰显。 柳芽的目光细致地扫过每一个精心布置的角落,从那些错落有致的座位安排,到细微处装饰的巧妙,他都一一审视,最终,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不仅仅是对布局的认可,更是对公孙铁匠心独运的赞许。 正当柳芽沉浸在对布局的欣赏之中时,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声音仿佛春日里轻轻摇曳的嫩叶,既微弱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柳芽心中一惊,旋即转身,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日前试图诬陷自己的小厮。 尽管往事如烟,但柳芽自视已非池中之物,对于这些琐碎的小事,早已没有了追究之心。他神色淡然,不着痕迹地转身,随着小厮穿过器阁内曲折幽深的走廊,向阁主的办公密室行进。小厮的步伐显得格外谨慎,每一步都透着恭谨。 及至门口,小厮恭敬地欠身,退离而去,留给了柳芽一个孤独却庄重的背影。柳芽伸手轻推门扉,室内的情形便映入眼帘。 此时的公孙铁正低头沉醉于一笔一划之间,毛笔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于宣纸上跳跃舞动,那是他少有的闲暇时光里最大的乐趣——绘画。若是在平日,任何不速之客的打扰都需静静等待,直至他放下笔尖,但今天,当公孙铁抬首瞥见来者是柳芽时,竟不假思索地搁下了手中的画笔,快步迎了上去。 “你来了。”话语间,公孙铁本欲以敬语相称,但转念一想,两人的关系已非往昔可比,故而改以平辈之礼相待,显得更为亲切自然。 柳芽轻轻颔首,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掠过熙熙攘攘的广场,而后缓缓启齿:“今日的授勋典礼,大约还需多久启幕?”他的声音温和而含蓄,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息。 公孙铁闻言,态度愈发恭敬,回答道:“我们的准备尚需一个时辰方能完成,仪式定于正午时分准时开始。”此言一出,柳芽微微颔首,似乎对时间安排感到满意。然而,当他再次将视线转向窗外那摩肩接踵的人群时,眉头不禁轻轻蹙起,思考片刻后,他问道:“待会儿受勋之时,我是否需要换上那套高级炼器师的制服?” 公孙铁听罢,轻轻点头,见柳芽似有微词,连忙苦笑解释:“这是器阁的规定,象征身份与荣耀的制服,每位炼器师在重要场合都需穿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柳芽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声音平静却略带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此地可有面具一类的饰品?最好是那种能完全遮蔽面部,不留丝毫缝隙的。”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心中已有某些筹谋。 “啊?你要那个东西干嘛?”公孙铁的话语间夹带着一丝意外,眉头轻轻一挑,目光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闻言,柳芽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手指轻轻掠过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语速不紧不慢,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深意:“我若是一朝成名,往后便难掩真容,那些纷至沓来的远亲近邻,恐怕会让我应接不暇,直至心力交瘁。” 当然,话虽如此,柳芽内心深处,实则盘算的是如何隐匿锋芒,以便将来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惊世之才,如同那藏锋之剑,时机一到,光芒万丈。这种在暗处掌控全局的快感,对他而言,总是乐此不疲。 因此,对于直接成为人尽皆知的名人,这个选项自始至终未曾真正纳入柳芽的考量范围。 公孙铁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深知柳芽出身平凡,家族状况并不宽裕,一旦名声在外,各路亲朋好友定会纷至沓来,寻求各种帮助。这份无奈与预见,让他的心中生出几分同情与理解。 第34章 牢固结合 “嘿,别忘了我们身处何处,制作一副面具,对这里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公孙铁语调轻松,信心满满。 柳芽闻言,眼前一亮,恍然大悟般轻笑。确实,在这被誉为器物圣殿的器阁内,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奇珍异宝,只要世间能构想,无一不可锻造。器阁的神奇,就在于此。 随即,公孙铁动作利落,手臂一挥,那只陪伴他多年、见证了无数次火与铁交融奇迹的炼器鼎稳稳落在了专属的铸台之上。火星四溅中,他转头对柳芽笑道:“说吧,你心目中的面具是何种模样?无论多奇特,我都能将其变为现实。我会用上等材料,确保你的真容即便在最精密的探查之下,亦能安然无恙。” 柳芽嘴角弧度更深,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副融合了科幻与神秘色彩的假面超人形象。思绪流转之间,他取过公孙铁递来的画笔,笔走龙蛇,在洁白的纸面上,一幅充满未来感的面具跃然纸上,线条流畅,造型奇异而引人遐思。 公孙铁注视着纸上那独特而略显突兀的面具设计,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想到柳芽平日里那些不拘一格的想法,这突如其来的创意也就变得不足为奇了。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有成竹地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取出几块色泽各异、质地独特的炼器材料。火光闪烁,锤击之声此起彼伏,一场关于面具的创造之旅,在公孙铁的巧手下缓缓展开。 不得不提的是,公孙铁作为器阁分阁主的身份,其在炼器领域的基本功底扎实得令人叹服。他的手法稳健而精准,每一动作都透露出多年修炼的深厚底蕴。 柳芽,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即便在他那几乎与生俱来的炼器直觉面前,也不禁在观看公孙铁炼制过程时收获颇丰。炼器之术,本就有其共通之处,即便是制作一枚简单的面具,其中融合的各种技巧、材料的巧妙熔铸,都让柳芽的视野大开,见识了许多未曾接触的精妙手法。尽管他自己并未意识到,这一幕幕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并提升着他。 当然,他们当前炼制的仅是一个面具,并非需要极端精细度和力量平衡的武器,因此公孙铁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大功告成。待到面具完全冷却,表面凝结出一层温润光泽,他才郑重地将它递至柳芽面前。 不可否认,公孙铁的炼器技艺确实高超。柳芽手中握着的,俨然是一件生动逼真的“假面超人”面具,轮廓分明,线条流畅。唯一的遗憾是,面具尚未着色,显得有些单调。柳芽不禁微蹙眉头,转头向公孙铁询问道:“这里应该有给器物上色的材料吧?” 公孙铁闻言,迅速点头以示肯定,随即从腰间挂着的储物袋中熟练地翻找,片刻之间,一个精致的木盒已稳稳当当地落在他掌心。 轻轻揭开木盒盖,一系列色彩斑斓的粉末材料跃入眼帘,红、黄、蓝、绿……五彩缤纷,这些便是专用于给器物染色的特制粉末。炼器师们的喜好各不相同,有时顾客购买了心仪的武器后,还愿意额外投资,用这些染器粉为武器增添一抹个性色彩,使之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些染料一旦附着于铁器之上,便能牢固结合,历久不衰,色泽鲜艳且持久。 柳芽见状,立刻小心翼翼地开始为面具着色。他的动作既轻柔又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艺术创作。不久,一个焕然一新的假面面具便呈现在眼前,色彩鲜明,生机勃勃。 公孙铁目睹柳芽手中的面具,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疑惑。起初,他对于这个面具的重视程度并不高,视之为寻常之作。然而,当亲眼见到完成着色后的面具,那份不经意间的惊艳开始在心底蔓延。他感到惊讶,因为这件看似简单的作品,在柳芽的手中,竟被赋予了非凡的生命力,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柳芽轻描淡写的挥笔一绘,那纸面上便跃然呈现出一个造型奇特、颇具新颖意味的面具。这面具的线条似乎蕴含着某种跳脱常规的韵律,既不循规蹈矩,又别具匠心,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新鲜感。 对于公孙铁心中的好奇与惊异,柳芽自是浑然不觉。如果他能洞察一二,或许还会为此暗暗得意一番。于是,柳芽将这刚刚完成的作品覆于面上,双眸闪烁着狡黠之色,挑衅般地向公孙铁询问:“怎么样?现在的我,你可还能辨认得出是谁吗?” 话音刚落,一股微妙的震动仿佛穿越了空间,悄然影响了整个房间。柳芽能感觉到周围空气都似乎在这微妙的瞬间颤抖了一下,仿若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暗中涌动。 公孙铁的反应更是直观——他的双眼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光芒虽微,却透出一种深邃。良久,他才缓缓收敛了身上那股几乎要溢出的威压,语带几分意外地道:“确实,看不出来了。即便是我倾尽全力,也无法透过这面具窥见你的真容。” 早在制作之初,公孙铁便预言这面具能瞒过所有人的目光。换作他人如此质询,或许只会引来他的责备与不满,然而对于柳芽,他却选择了再度审慎确认。这份态度无声地昭示了柳芽在他心中的分量,那是超越了常理的重视与尊重。 炼器师,这个职业在外人眼中总是包裹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实力往往是赢得他人尊敬的硬通货,但在炼器师的眼中,规则似乎有所不同。即便是大陆上的顶尖强者,如果没有在炼器之道上的造诣或天资,也未必能博得他们的敬重。反之,若是某人在炼器技艺上超越常人或是展现出非凡的天赋,那么无论其出身如何,都将赢得他们由衷的尊敬。 公孙铁正是这样一位专注于炼器之道,心无旁骛的宗师级人物。尽管他已步入武魂境中期,实力直逼长安城的金字塔尖,但在柳芽面前,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谦卑的态度,这份恭敬源于他对柳芽才能的深刻认识与尊重。 第35章 万众瞩目 此时此刻,距离那场万众瞩目的炼器师授勋大典开启只剩寥寥一刻钟。公孙铁毫不犹豫,亲自引领着柳芽,沿着一条隐秘的小径,向那个即将汇聚全城焦点的广场行进。 而在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之际,广场上已渐渐热闹起来,不少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陆续到场,他们穿过器阁精锐的护卫队列,出示邀请函后,各自寻觅座位安坐。在这庄严氛围中,最接近高台的两张桌子上,已经落座的均是器阁内的长老,公孙金亦赫然在列,他们姿态从容,静待典礼的开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见证历史时刻的庄重与期待。 当这些宾客的目光纷纷聚焦于公孙金身上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而微妙,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涌动着不同的揣测与评断。公孙金的出现,如同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让本就暗流涌动的大厅内,掀起了一阵阵细碎的涟漪。人们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彼此交换着对这位备受争议人物的看法。他的名字,几乎成了今日这场炼器师授勋仪式上最热门的话题。大多数人曾笃定,高级炼器师的荣誉桂冠,几乎是为公孙金量身定制,可现在,他居然与众人一般,静坐台下,这种意外无疑点燃了在场所有人对台上即将揭晓结果的好奇与期待。 对于长安城而言,一位高级炼器师的加盟,无异于为这座繁华古都增添了一份宝贵的财富。高级炼器师,不仅象征着超凡的技艺与深厚的修为,更是城中各大家族竞相争取的珍贵资源。尤其在这个关键时刻,谁能率先赢得新晋高级炼器师的青睐,便能在未来的权力格局中抢占先机。柳芽,这个隐藏身份的炼器天才,若真能在授勋后展露锋芒,无疑将成为整个长安上层社会争相邀请的对象,享受无上的尊荣与礼遇。但柳芽心中的舞台远不止于此,他的志向是扬名大陆,区区长安城,不过是其宏图伟业中的一个起点,远远不足以限制他的翱翔。他的眼神透露出超脱世俗的高远,对长安城内的权势斗争,显得不以为意,那份淡然与自信,仿佛已将一切风云变幻置于掌中。 正当午时,一阵悠长而深邃的钟声穿透云霄,如晨钟暮鼓,唤醒沉睡的意志,荡涤心灵的尘埃。这不仅仅是时间的宣告,更是器阁镇阁之宝——醒元钟的威能展现。它不单是一件普通的灵器,更被赋予了净化修行者心灵、助人突破瓶颈的神秘力量。这声音,不仅震撼了在座的每一位嘉宾,连远处围观的民众也深受其影响,仿佛心中的迷雾被一扫而空,一股清新的活力油然而生。有人轻声议论,确认着这正是传说中每月仅能敲响一次的醒元钟,它所蕴含的奥秘让在场之人无不心生敬畏。 正当广场上的低语渐起,准备编织成一场思维的风暴,南石的登台却瞬间让一切归于宁静。按照惯例,这样隆重的场合应由大长老公孙城主持,但考虑到公孙城与柳芽之间的微妙关系,器阁内部经过考量,决定由南石担此重任。他步履稳健,面带微笑,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他微微欠身,以一种既正式又不失亲切的口吻,向在座的宾客表达了由衷的感激,代表器阁欢迎他们的到来。这份谦逊与尊重,赢得了台下一片回应,许多人纷纷起身,恭敬地回以一礼,显示了对炼器师这个职业的无比尊重。在这个武者纵横的时代,炼器师凭借其独特的地位与价值,仍旧能够在众多强者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受到众人的敬仰与尊崇。 南石的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在他的脸上绽放。随后,他以一种轻松而带着深意的语调缓缓说道:“我相信诸位远道而来,心中所期待的并非仅仅是老朽的几句絮叨,因此,此刻,就让我们直入主题——高级炼器师的授勋仪式,现在,正式开启!” 伴随着南石的话语落下,整个广场所蕴含的氛围仿佛被瞬间点燃,一股股微妙而不可见的波动自高台后方悄然蔓延开来。这些波动宛如细雨润物般,无声地渗透进每一位在场者的心田与身体,让他们感受到体内元气被悄然唤醒,仿佛随着这神秘力量的鼓动,开始缓缓沸腾,蠢蠢欲动。 这正是众人欣然赴会的重要原因之一——在高级炼器师授勋仪式上,不仅能见证荣耀的诞生,还能亲身感受来自器阁那些顶级灵器的滋养与启迪,这对任何渴求提升修为的修者而言,无疑是无价之宝。 正当这股波动达到高潮时,一场视觉盛宴骤然上演。几位身着劲装、表情肃穆的器阁护卫,以一种庄重的步伐,合力将一座庞大而古朴的炼器鼎稳稳抬至高台之上。这尊巨鼎未经任何空间法宝的传送,仅凭人力,显得更为郑重其事,这也正是器阁传承至今的一项古老习俗,象征着对高级炼器师无上的尊重与期待。每一个获得此等殊荣的炼器师,都将被赠予一座高级炼器鼎,它不仅是身份的标志,更是未来修行路上的强大助力,即便是面对濒临失败的作品,也能借助其特殊功效,挽回部分珍贵材料,从而减少损失,延续着炼器之道的奥秘与价值。 随着巨鼎的安稳落定,公孙铁,这位身负器阁分阁主重任的中年男子,身形挺拔,衣袂飘飘,一身绣有繁复图腾、象征着其显赫地位的炼器师服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一步步踏上台阶,每一步都透露出沉稳与自信,最终站定于高台之上,向南石微微欠身致意。南石则面带欣慰,退至台下,坐在早已备好的座椅中。 就在此时,南石身旁,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南柔,轻轻地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好奇与期盼:“爷爷,那位即将上台接受授勋的,难道会是柳芽吗?”即便她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内心的激动还是让她忍不住发问。 南石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缓缓摇头否认:“应该不会,即便柳芽天赋异禀,但时间尚短, 第36章 蒙混过关 高级炼器师的手札深奥复杂,短时间内完全掌握实属不易,更不必说达到成为高级炼器师的境界。”南柔闻言,报以会心一笑,未再多言,只是目光更加专注地投向高台,心中满是为自己的伴侣感到自豪与甜蜜。在这一刻,她似乎独享了这份理解与期待之情,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与幸福。 这么想着,南柔的眼眸逐渐聚焦,轻轻将那份温柔却坚定的目光投向了台上后方那个不起眼的入口。那里,即将成为焦点的舞台。 随着公孙铁那不凡气场的出现,空气中仿佛都带上了一抹凝重。不久,柳芽才悠然步入,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他身披一袭裁剪得体的高级炼器师服饰,细腻的布料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往日里那副随性不羁的形象被这身行头完美地收敛起来,转而展现出一种超脱世俗的雅致。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面具——那是一张造型奇特的面具,繁复的纹路交织,透露出古老与神秘的气息,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醒目。那面具不仅未能遮掩柳芽的风采,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与幽远,引发人们无限遐想。 踏上舞台,柳芽先是以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环视四周,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捕捉每一丝细微的情绪。随之,一抹淡然却含义丰富的微笑浮现在他那半遮半掩的面容上,他从容自若地站在了公孙铁身旁,两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南石的目光瞬间被柳芽那独特的装扮吸引,瞳孔不禁微微放大,眼中闪烁着惊异与好奇的光芒。在炼器师的世界里,每个人都秉持着对技艺的自豪与尊重,鲜少有人愿意以奇异甚至有些突兀的方式展现自己。但柳芽,这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却偏偏乐于做出这些让人感到诧异的举动。在南石的记忆里,柳芽的每一次不同寻常之举,都让他印象深刻,心中暗自称奇。 “请诸位理解,他选择不以真容面世,并无恶意,请大家勿要介怀。”公孙铁的话语适时响起,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轻轻抚平了台下蠢蠢欲动的好奇与议论。他的话语虽简短,却充满了力量,似乎总能恰到好处地调节氛围,使一切趋于平和。 公孙铁的话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台下观众心中的层层涟漪。在众多期待与仰望的目光中,隐藏真实面貌的柳芽成为了热议的焦点。毕竟,成为一名高级炼器师,无疑是荣耀家门的大事。换成他人,或许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名扬四海,万众瞩目。可柳芽,这位行事风格与众不同的炼器师,却选择了将真实的自我深藏于面具之下,这一行为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一场波澜。 台侧,公孙金咬紧牙关,双拳因愤怒而不自觉地握紧。他的目光中既有不甘也有深深的挫败。身旁的公孙城侧目望了他一眼,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洞悉与无奈。这份无声的交流,让公孙金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用仅能被自己听见的声音低语道:“你给我记住,等我踏入器阁总部之日,就是你柳芽光辉不再之时!” 尽管公孙城无法捕捉到公孙金的低语,但从其愤懑的神色中,已能读出那份深刻的怨怼与誓约。对此,公孙城没有过多干预,亦未尝试化解这份怨恨。在他眼中,正是这份恨意,成了驱使人不断前进的动力源泉。他坚信,有了这份心头的怒火,即便没有外力鞭策,公孙金也会为了超越柳芽而日日精进,这自然是他乐见的结果。 然而,公孙城未曾预见的是,若公孙金始终无法跨越柳芽这座大山,那份由恨意筑成的心墙,终将成为他无法逾越的阻碍,让其一生都在原地踏步,再也无法取得真正的进步。 他或许,正是因为自小便见证了公孙金卓尔不群的才华横溢,以至于不经意间,对那个名叫柳芽的少年降低了防备之心,未曾给予足够的重视。 片刻之后,喧嚣渐息,公孙铁这才缓缓开口,声音穿透人群,清晰地传至每位在场者的耳中:“我器阁之规,诸君应是耳熟能详。今日,他将在此地,公开锻造一柄灵器,以此验明其身为炼器师的真章!” 此语一出,手持请柬、位居长安城上层的名流雅士或许还能保持几分镇定,但外围那些普罗大众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叹之声。对他们而言,亲眼目睹高级炼器师施展出那神乎其技的炼器过程,无疑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期待。 至于柳芽,虽然对此情境并未全然领悟,但对于纯粹的炼器技艺,他却是信手拈来,胸有成竹。只见公孙铁转身之间,手腕微动,一只装满炼器材料的布袋精准无误地落入了柳芽手中,动作流畅而充满默契。 柳芽轻轻颔首,步伐稳健地走向那尊象征着炼器师无上荣耀的高级炼器炉旁。他伸手轻触那沉稳古朴的炉身,似乎在与之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假思索地将囊中各式珍稀材料一股脑儿倾泻于地。这样的炼器方式,除了早已见识过的南柔和公孙铁,其余观者皆是愕然,心中生疑,表情各异。特别是公孙金,他的嘴角悄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期待——尽管希望渺茫,但他仍旧渴望看见柳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败,那该是怎样一番狼狈不堪? 然而,柳芽并不理会周遭的目光,自顾自地在这众多注视之下,再次施展起他那独树一帜的炼器之术。围观的外行人或许还能够保持着一份无知的平静,但在场的器阁长老们,无一例外,脸上的肌肉几乎在同一时刻抽搐了一下。要知道,柳芽的炼器造诣并未经过器阁长老们的亲身验证,此刻在他人的审视下,有几位长老心底甚至暗自揣测,这是公孙铁利用职权之便,企图让亲友蒙混过关的手段,故而柳芽才需戴着面具掩人耳目! 第37章 深深不屑 这一念想如同野火般迅速在人群中蔓延,众人仿佛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纷纷投以鄙夷的眼神,那是一种对弄虚作假行为的深深不屑。 公孙铁自然感知到了周遭的这些微妙变化,但他的嘴角却勾勒出一抹同样不屑的笑容。在他看来,这群坐井观天之辈,若是待到柳芽再次锻造出绝世灵器的那一刻,他们惊愕的表情和掉落的下巴,恐怕将成为今日最讽刺的风景线! 怀揣着这般念头,公孙铁默默站立一旁,静候着接下来的一幕幕,心中充满了期待与自信。 这个浩瀚的大陆,其实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除了寥寥可数的普通民众之外,几乎每个人都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尝试过修炼之路。这样的背景之下,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息,人们对于追求力量的渴望,犹如暗流涌动,永不停歇。 尽管炼器这项工艺冗长而单调,重复的动作考验着匠人的耐心与意志,但在场的观众中,除了极少数人显露出了些许不耐,绝大多数人依然满心期待,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紧紧盯着那炼器炉,仿佛能从中看出未来的奇迹。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中悄悄溜走,从日头高悬直至夕阳西沉,将近六个小时的等待,即便是最热切的期盼,也开始在一些人心中慢慢沉淀为疲惫。 就在这份倦怠悄悄蔓延之际,柳芽所操控的炼器炉突然间轻轻颤抖起来!这微妙的震动,虽不及公孙铁那出自器阁总部精心打造的炼器炉那般震撼,却无异于一个明确的信号,预示着炼器即将大功告成的那一刻即将到来! 此情此景,人群中的许多人瞬间精神为之一振,目不转睛地聚焦于那不起眼的炉子上。那震动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便渐渐平息下来。而就在震动戛然而止的瞬间,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猛然冲破天际,瞬间照亮了整片广场,宛如白昼! 由于这不是公孙铁的炼器炉,无法像他的那样完美地收敛住炼器成功时爆发的惊人光辉。这道光芒的出现,让台下诸多炼器师纷纷瞠目结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们心中暗自揣测,如果这光芒不假,那么柳芽所炼制出的,竟然是一件绝品灵器!要知道,在繁华的长安城中,这类宝物也不过只有一两件,极其罕见! 目睹此等奇观,即使是素来温婉含蓄的南柔,也难掩眼中的一抹惊讶,但这份惊讶很快被一种深藏内心的自豪感所取代。至于公孙金,在这一刻,彻底愣在了当地,内心五味杂陈。在他看来,若柳芽仅能炼制普通灵器,他尚有信心在未来超越。但如今,柳芽竟在高级炼器师的授勋大会上,一举炼成绝品灵器,这不仅是技艺上的非凡成就,更是对在场所有人心中那条不可逾越鸿沟的挑战。 那璀璨的光芒持续了大约十次呼吸的时间,才缓缓消散于天际。随之,柳芽轻轻抬手,只见那炼器炉上方,一柄长剑悠悠飘出,如梦似幻。有心之人不难发现,柳芽手中那柄长剑竟是专为女子设计的款式!女子用剑,讲究的是轻盈柔和与精致细腻,因此,剑身较之男子所用更为纤细,却也更加柔韧有力,这一特点,在这柄剑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一眼便能辨识其独特之处。 难道台上那风度翩翩、举止不凡之人,竟是女儿身,故而刻意遮掩其花容月貌? 这一念头甫一在众人脑海中萌芽,便被柳芽以行动直接击碎,不留半点遐想空间。 只见他微微沉声,嗓音略带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自信满满地发问道:“如今,诸位可还对我的实力有所疑虑?”言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适才众人眼中流露的猜忌与轻蔑,柳芽尽收眼底,未曾遗漏分毫。此刻,面对他的直接质询,器阁两桌长老竟无一人应答,场面陷入了一片沉寂。毕竟,在座除却大长老与公孙城外,余者甚至连锻造灵器的门槛都未触及,更不必提这等绝世灵器了。长剑之上散发的浓郁灵气,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那份超凡脱俗的力量,直叫人心生敬畏,连丝毫质疑的勇气都消弭于无形。 望着下方那些器阁长老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的模样,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毫不客气地道出:“恕我直言,各位的水平,实在堪忧啊!”此语一出,广场之上顿时炸开了锅,惊叹与不满交织成一片。这家伙,真是好大的口气,也太懂得怎么惹人记恨了! 然而,那些经验丰富的炼器师们,包括公孙城与南石在内,竟无一人能反驳半句。回想起自己当年晋升高级炼器师的仪式上,仅仅是炼制出一件普通的灵器都已竭尽全力,此时此刻,他们自知与柳芽之间的差距,保留了最后的一丝自尊。若硬是要无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与柳芽针锋相对,只会让自己颜面扫地。 柳芽冷哼一声,身形骤然一动,在众人惊讶又复杂的目光中,提着那柄灵剑缓步迈向南石。南石微感愕然,正欲开口询问,却不料柳芽竟上前两步,将长剑直接递至南柔面前,温柔而坚定地说道:“亲爱的,这是给你的礼物。” 瞬间,整个广场的氛围再次被点燃,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哪,这撩妹手段也太高了吧!” “哇哦……这剑要是给我,就算是嫁给一个老头我也愿意啊!” “你就做白日梦吧,也不瞧瞧南柔姑娘倾国倾城的模样!” 在这纷杂的议论声中,南柔感到一股热潮自心底涌起,脸颊迅速染上两朵绯红,美丽不可方物。在众人那满含嫉妒与羡慕的眼神中,她轻提裙摆,伸出皓腕,小心翼翼地接过柳芽手中的长剑。握剑入袋的那一刻,她深吸一口气,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珍惜,仿佛这件礼物承载着比剑本身更为厚重的意义。 完成这一切之后,柳芽缓缓地迈着稳健的步伐,重新踏上那光华璀璨的舞台。他的身影在众多目光的聚焦下显得尤为引人注目,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人们的心弦之上。 第38章 单挑 公孙铁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海浪,未曾料想,柳芽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上演如此惊人的一幕。这一幕,无疑是在众人心中投下了一颗震撼弹,也让他暗暗铭记下了柳芽与南柔之间微妙的关联。一个念头悄然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日后若有缘,定要多传授南柔炼器之术,或许这能成为连接两人的独特纽带。 深吸一口气,公孙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在会场中回荡:“各位同仁,相信此刻在座的各位,对他的实力已经没有任何质疑了吧?”他的话语仿佛有千钧之重,让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震。 台下,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只有寥寥几人不约而同地轻轻点头,他们的动作虽细微,却足以表明一种默认的态度。这份静默不是出于冷漠,而是因为柳芽之前的举动太过张扬,让人爱恨交织,难以简单地用掌声来表达情感。 见此情景,公孙铁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随即神情转为严肃。他的手中,一枚象征着高级炼器师荣耀的令牌悄然出现,其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散发着淡淡的灵光,那是地位与成就的证明。 “我在此宣布,本次授勋仪式,圆满结束!”话音落下,公孙铁亲手将那枚令牌递到柳芽面前,动作中蕴含着庄重与认可。这一刻,不仅是对柳芽实力的肯定,更标志着一段新的传奇篇章即将开启。 授勋仪式在众人错愕与柳芽的傲然姿态中缓缓落幕。原计划中还有一次聚会,以庆祝今日的盛事。但鉴于柳芽坚持不愿以真实面目示人,公孙铁体贴地让众人自由活动,给予他们更多的私人空间。 柳芽穿过一条偏僻小径,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器阁之中,正欲伸手摘去那覆面的面具,享受片刻的自我释放。然而,他忽然注意到,面前的公孙铁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警示的光芒。 柳芽的动作戛然而止,疑惑浮现在他的脸庞,但他明智地选择信任这位长辈的直觉。 就在这时,公孙铁的声音如雷贯耳,满含怒意地喝问道:“何人,胆敢窥视我器阁的圣地?!”话语中蕴藏的威严令整个器阁空间瞬间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屏息凝固,等待着未知的风暴降临。 在这凝重而压抑的氛围中,静默如同厚重的雾霭,缓缓笼罩了整个房间,大约三四次深长的呼吸时间过去,公孙铁终于打破沉默,沉声道:“你继续躲藏,难道是想让老夫亲自动手,将你拽出藏身之处吗?!” 他的话语刚一落地,一股属于武魂境强者独有的磅礴气势,犹如无形的波涛,从公孙铁的体内汹涌而出,刹那间充盈了整个空间,令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就在这股气息扩散的瞬间,一名男子面带苦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轻巧地从窗外跃入房内。令人惊讶的是,此人竟是城主府的一名幕僚,这一身份的揭露无疑增添了事件的不寻常色彩。 “阁主请息怒,我只是出于好奇,别无他意。”幕僚苦笑间,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转头望向站在一旁、面容神秘的柳芽,眼中闪过一抹探询之色。 公孙铁闻言,冷哼一声,似乎对这幕僚的行为颇为不满。他挥了挥手,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暂且宽恕你的冒失,但若有下次,即便是城主亲自求情,也保不住你!” 幕僚听闻此言,身体不禁微微一颤,连忙恭敬应诺,随后身形敏捷地一闪,如同夜色中的影子,迅速消失在了窗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风声。 “看来,你隐藏自己的真容,确实有其必要。”公孙铁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柳芽,语重心长地说:“在实力未达至高境界前,尽量避免张扬自己的身份为好。” 公孙铁之所以如此叮嘱,心中自有他的考虑。历史上的确曾有低阶炼器师因实力不足,遭人觊觎,被迫为他人所用,虽最终那些作恶者难逃悲惨下场,但对于柳芽这样独一无二的超级天才,公孙铁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思索片刻后,公孙铁从怀中掏出一块精美的令牌,郑重地递到柳芽手中。“如遇不测,凡是你自行难以解决之事,只需将元气灌注此令牌,无论你在城中何处,老夫必将在一刻钟内火速赶来援手。” 待令牌安稳地落入柳芽掌中,公孙铁再次强调道。 柳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令牌收入怀中,继而大方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公孙铁的肩头,动作中带着一丝少见的亲密与信任。 公孙铁略显意外,微抬眼帘,目光温和地与柳芽交汇。柳芽回报以一抹温暖的微笑,道:“嘿,你这家伙还不错,将来等我彻底掌握了炼器的精髓,我来教你几招如何。” 这样的话语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或许只会让公孙铁不屑一顾,但在柳芽这里,却让他的眼眸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他笑着点头回应,心中满是对未来可能性的憧憬。 见到公孙铁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柳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褪去外衣下的高级炼器师服饰,摘下那副神秘的面具,一一收好后,才告别公孙铁,踏上了归家之路。 授勋仪式在一片庄重的氛围中缓缓落幕,金辉映照下,柳芽的身影显得尤为挺拔。他心中明白,从这一刻起,在长安城这座繁华都邑中的器阁分部,自己已然是站在了权力与荣誉的顶峰。往后的日子里,除非必要,再踏入器阁的门槛,便只是一种无谓的重复,毕竟,囊中羞涩之时,随手锻造几件兵器售卖,足以让他衣食无忧。 踏着夕阳的余晖,柳芽的步伐显得格外轻松,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家的方向,总是带着一种温柔的力量,牵引着他归心似箭。 与此同时,长安城另一端,苗家府邸内,静谧而庄严。在苗千的书房里,苗千正安然坐在客座之上,双目微阖,仿佛沉浸在自我修养的世界之中。与之相对而坐的元冲,轻轻放下一个小巧的木盒于桌面上,动作中透露着几分慎重。 第39章 非同小可 “今日,柳芽展现的实力,相信我们都有目共睹。”元冲深邃的双眸微闭,随后缓缓启唇,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苗千轻轻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确实非同小可。” 元冲闻言,紧锁的眉头稍展,目光深深凝视着苗千,沉声道:“那你是否有信心,能在他面前占据上风?” 苗千抬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元冲,淡淡反问道:“你特意来访,就为了问这个?” 元冲闻言,不禁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无奈:“他对我所行侮辱,料想你也有所听闻。在南山院中,我的颜面已几乎丧失殆尽。” 苗千淡然点头,没有过多言语,只是保持着那份沉静,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元冲也沉默下来,室内唯有两人的呼吸声,沉重而期待。 半晌过后,苗千忽然开口,声音轻如羽毛,却又透着一股坚定:“我亲眼见证了他今天的战斗,出招节奏滞缓,若是在我手下,他早已陨落无数次。” 元冲精神为之一振,连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他面前的木盒。霎时间,一缕奇异而清新的香气弥漫开来,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宛如春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苗千本在冥想中的双目蓦然睁开,目光直射向那被揭开神秘面纱的木盒内。那是一枚如雪般洁白无瑕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盒底,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苗千的声音里满是惊异,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深。 元冲见状,心中暗自满意,同时,也不免心疼那为此付出的巨大代价。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真相:“这是武魂丹,服用之后,冲击武魂境的成功率至少提升三成!”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似乎都因这句话而震颤,空气里充满了某种即将爆发的能量与希望。 闻言,苗千的眼眸微缩,透出一抹锐利的光芒,紧紧地锁定了元冲:“你的意思,具体要我如何对付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对即将展开的计划饶有兴趣。 元冲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旋即咬紧牙关,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齿缝间挤出,充满了恨意:“与他在学员擂台公开约战,让他无处可逃。待他上台,便一举废除他的修为,用尽世间最狠辣、最不堪的手段,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言毕,元冲的拳头紧握,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一刻的快意。 苗千闻言,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柳芽与蓝并肩而立的画面,那温馨和睦的情景仿佛一根细针,轻轻刺痛了他的心。他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嗯,这正合我意。就让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说话间,元冲缓缓地将一个精致的木盒推向苗千,眼神中满是期待。木盒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隐约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息。 苗千伸手接过木盒,轻轻掂量了一下,那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其收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这个储物袋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是修士常用的宝物之一。“等他下次踏入学院门槛,你就静观其变吧。”苗千淡然说道,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光芒。 元冲闻言,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将胸中的愤懑与激动一并吞下。他挺直腰板,郑重地向苗千行了一个抱拳礼:“那么,此事就有劳苗千兄了!”语调中满含感激与信任。 然而,元冲的礼还未完全行完,苗千已快步上前,大手一挥,轻松地托住了他。“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苗千爽朗笑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豪迈之气。 元冲先是一愣,旋即也被苗千的豁达感染,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默契与义气的氛围。 而对于这悄然酝酿的风暴,柳芽却一无所知。此时的他,正安静地盘坐在床榻之上,双眼微闭,周身散发着一种超脱世俗的宁静。对于炼器,他已经触及了当前技艺的极限,接下来,便是沉淀与突破,以期在实力上更进一步。 他知道,炼器之路的下一个高峰,便是打造出能够名垂青史的名器。每一柄名器,不仅仅是锋利与华美的代名词,更是汇聚了世间顶级材料与武魂境以上强者的心血结晶。虽然柳芽对于炼制名器已有初步的理解和自信,但自身的修为限制如同一座大山,阻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 于是,在这一刻,柳芽开始运功,只见他全身毛孔仿佛被金辉照亮,一道道细腻的金色光芒从他体内溢出,环绕周身,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光环,显得神圣而又庄严,预示着他内心深处那份不可动摇的决心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与此同时,他背后那尊散发着熠熠金光的兵魂,宛如晨曦初现般,缓缓地、庄严地显露其伟岸之姿。与平日不同的是,这日的兵魂,似乎被赋予了某种超乎寻常的生命力,一双眸子透着冷漠与高远,静静地,却穿透一切地望向了柳芽,仿佛能洞察其灵魂深处。 就在这目光交汇的一瞬,那金辉包裹的兵魂身形,忽如流星划空,一闪即逝,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柳芽的身躯之中!这一刻,天地间似乎都为之颤抖,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正在悄然上演——融魂! 融魂,这不仅是兵魂拳法修炼的巅峰,更是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它无关乎实力等级的攀升,而是修炼道路上一次质的飞跃。在兵魂拳法的修行体系里,从最低级的凝聚元气,到武魂显形、拳上烙印拳纹,每一个阶段都是对武者意志与力量的双重考验。而最终能达到融魂之境的,无不是将兵魂与自身合二为一,使力量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达到武道的一个崭新层面。 时光流转,眨眼间,夜色退却,黎明的曙光已悄然铺满天际。对于柳芽而言,新的一天意味着新的挑战与抉择。尽管心中已有诸多筹谋,但他仍决意前往南山院,那里有他无法割舍的牵挂——蓝。 此行的目的,并非单纯的求知之旅,更多的是陪伴,是对蓝无言的守护。即使身边有了温柔如水的南柔,但在柳芽的心中,蓝始终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她是那片永恒不变的星辰大海。 第40章 实力撵压 当他踏至南山院的大门前,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窃窃私语和异样眼光。起初,他误以为是昨日之事引起了众人关注,于是他并未在意那些指点,目光径直穿过人群,定格在了那个倚墙而立,面带忧虑之色的蓝身上。 “在想什么呢?”柳芽缓缓踱步至蓝的身旁,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询问。 蓝闻言,抬头望向柳芽,眉宇间难掩忧色,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在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柳芽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嗯?有什么理由我不能笑吗?” 面对柳芽的疑惑,蓝无奈地苦笑一声,反问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柳芽眉心微蹙,望着蓝那满是担忧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不悦。在他的观念里,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要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所有风雨,不让所爱之人有丝毫忧虑。即便蓝尚未正式成为他生命中的伴侣,但在柳芽内心深处,蓝的地位早已不可动摇。 蓝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语气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今天,苗千已经放话出去了,要在学员擂台上向你下战书,要求一对一的比试。” “就这个?”柳芽眉梢微扬,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诧异,目光定格在蓝的脸上,仿佛难以置信般询问着。 蓝的嘴角牵起一抹苦笑,眸光流转,试图用最温和的方式解释这个看似不公平的对决:“我知道,你近期的进步如同破竹之势,让人惊叹。但你得明白,苗千那家伙,早已将兵魂拳法修炼至登峰造极之境!更别提,他的兵魂,在排行榜上赫赫有名,高居第七……” 话音未落,蓝忽地怔住,因为她惊讶地发现,柳芽不知何时已悄然靠近,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两人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不可思议的一指宽。蓝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柳芽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唇边,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涟漪。 “就对你男人这么没信心吗?”柳芽的眼眸深邃,含着一丝戏谑与自信,静静地凝视着蓝的双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问道。 这一瞬间,蓝的心跳仿若被施了魔法,猛地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柔却略带犹豫地回应:“我对你自然有信心,只是……” 话语未完,柳芽已是一指轻巧地抵在了她的唇上,制止了她即将吐露的顾虑。 “放心吧,稍后我会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实力的差距。”柳芽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坚定。 蓝愣了片刻,凝视着柳芽那溢满笑意的眼眸,忽然间,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笑了,清脆地应了一声:“好!” 恰在此时,集合的钟声悠远而庄严地响起,柳芽顺势拉起蓝的手,大步流星地迈向等待着他们的队伍。 三位教习一如既往地准时现身。杨鹤的目光掠过人群,最终停驻在柳芽身上,声音平和却充满力量:“各位,准备开始……” 然而,他的话语未尽,一个响亮而坚决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演武场的喧嚣:“教习!请允许我说句话!” 杨鹤微感意外,目光下移,只见苗千,那位一向骄傲的少年,正站出来,眼神灼灼。 “我要和柳芽来一场单独的较量!”苗千的话语掷地有声,随后侧头,目光直指柳芽,挑战的意味毫不掩饰,“你,可有胆量接受我的挑战?!” 柳芽静静伫立,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光芒,仿佛寒风中挺拔的松柏,正默默等候着苗千的应战。苗千的话语刚落,如同一根引燃导火索的火柴,瞬间引爆了柳芽心中潜藏已久的不满与愤懑。他脑海中回荡着蓝温柔担忧的眼神,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证明自我的冲动涌上心头。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柳芽猛地一昂首,眼神锐利如鹰,直视苗千,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挑战意味:“来啊!来试试,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实力!”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让空气中的紧张氛围骤然加剧。 此言一出,演武场内瞬间沸腾起来,议论声、惊叹声交织一片。毕竟,苗千这个名字代表的是实力与荣誉,他不仅拥有排名第七的烈日兵魂,更是修炼到了兵魂拳法的巅峰境界,其威望与能力在众人之中堪称翘楚。而柳芽,一个昨日才崭露头角的新星,尽管展现出了不俗的力量,但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仍旧是那个需要跨越无数难关才能与苗千并肩的后起之秀。 高台之上,杨鹤神色复杂,他望向身旁的两位同僚,眼神深处似乎在评估些什么。经历过柳芽那惊人的三拳之后,杨鹤对这个年轻人的看法已经悄然改变,柳芽在他心中的位置变得微妙且难以捉摸。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中带着一丝期待:“既然双方都有意一试高低,那就开始吧。”他的决定似乎也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苗千冷哼,眉宇间凝聚着寒霜,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人群中的蓝,见到她对柳芽流露出的那份隐忧,心中嫉妒之火愈燃愈旺。一股决绝之意从心底升起,苗千暗自发誓,今日必要当众让柳芽颜面尽失,甚至考虑到了废除柳芽修为的极端手段! 苗千转身,步伐稳健而有力,迈向擂台。而柳芽,则是以一种近乎闲庭信步的姿态,轻轻拍了拍蓝的肩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靥:“待会儿看好了,你的男人如何打败他。”他的话语中既有戏谑也有认真,那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蓝以一抹温婉的微笑回应,虽然未语,但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支持。 擂台,在经历昨日的破损后,迅速被修复得完好如初,静静等待着新一轮战斗的上演。苗千身形一纵,矫健如同脱兔,轻盈地跃上了擂台,而柳芽则是步伐从容,仿佛漫步云端,缓缓步入战斗的舞台。此时,杨鹤与其他两位教习也移步至擂台边缘,他们深知这场较量虽为试炼,但保障学员的安全是首要任务。 第41章 爆发前兆 苗千眼角余光捕捉到下方三位教习的身影,心中盘算着一旦动手,速度必须快如闪电,不容任何迟疑。他暗暗运气,背后的空气似乎被一股力量搅动,缓缓凝聚成一抹紫色的光影,那是他即将爆发的前兆。 杨鹤凝重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从苗千转向柳芽,关切地询问:“准备好了吗?”柳芽以淡然而坚定的笑容作为回答,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肯定。 “开始!”随着杨鹤的一声令下,整个擂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他这声充满斗志的喊叫回荡于空中,苗千的脚步仿若清风拂叶,轻盈无比地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转眼间,他那矫健的身影已如鹰击长空般掠至柳芽面前! 好快!在场众人无不心中暗惊。杨鹤的瞳孔骤然一缩,内心涌起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这突如其来的速度,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一丝意外。 苗千一到柳芽面前,不待对方有任何反应,他臂膀猛然一振,拳头携带着破风之声,直取柳芽下巴而去。这雷霆一击,若是命中,柳芽定会瞬间失去平衡,跌倒在地,那时,胜利的天秤无疑将完全倾向苗千。 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苗千那蕴藏巨力的拳头距柳芽下巴仅毫厘之遥时,原本看似木讷、毫无防备的柳芽,嘴角竟缓缓勾勒出一抹微妙的笑意,紧接着,他那深邃的目光与苗千四目相对。 嗯?!苗千心中一凛,瞳孔中的震惊一闪而过,但他的出手并未因此有丝毫犹豫。经验告诉他,在实战中对敌人哪怕是片刻的轻视,都可能招致败局。故而,苗千的身体已然做出微妙调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撤回攻势。 柳芽的手仿佛裹挟着无形的疾风,速度快得让苗千几乎看不清其动作轨迹,眨眼之间,苗千那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拳头便被一股柔和却又坚不可摧的力量包围,如同击中了铜墙铁壁,分毫不动! “就凭这点力气?”柳芽嘴角的笑意更甚,冷言讽刺,同时他紧紧握住苗千的拳头,手掌轻轻一转,似是要将这份挑衅化为实质的压迫。 “喝!”面对突如其来的反击,苗千怒吼一声,左掌迅速扬起,凝聚全身气力,向柳芽的心口拍去。这一刻,就连他身后虚化的兵魂也仿佛受到了主人意志的牵引,同步做出了一模一样的攻袭动作。 这一掌,不仅凝聚了苗千的全部力量,更是瞄准了人体要害——心脏。柳芽见状,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左手同样挥出,双方的掌力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掌风激荡,尘埃四起。借着这股对撞之力,苗千巧妙脱身,两人各自后退数步,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沉默。 此时此刻,偌大的演武场上,尽管周遭站满了近百名学徒,但除了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在场所有人的心思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所吸引,原本以为柳芽会在开场不久便败下阵来,可现实却上演了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令所有人心潮澎湃。 台下,蓝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柳芽的表现满怀期待。相比之下,元冲则暗暗咬牙,脑中不断回放着自己曾被柳芽击败的一幕,那份不甘与愤懑,再次涌上心头。 而苗千在后退站定后,双眼微眯,其中既有对对手实力的认可,也有对后续战局的深沉思考。空气中,一场更加激烈的较量,似乎已在酝酿之中。 就在那短暂的瞬间,柳芽周身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悄然在空气中滋生。他站在原地,不动如山,仿佛即便是天塌地陷也无法动摇分毫。刚刚的那一拳一掌,尽管没有显露出他的全部实力,却足以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不可测。柳芽的眼神中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烁着一丝玩味,仿佛眼前的挑战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趣味横生的游戏。 苗千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的手掌轻轻抬起,动作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决绝。随着他这一抬手,一股微妙的能量波动自他体内涌出,与之相呼应的是,他背后的兵魂竟如同活物一般,悄无声息地移到了他的前方。这并非简单的操控,而是心意相通的默契展现,是兵魂拳法中最为高深莫测的“控兵魂”境界。苗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这标志着他在武道上的又一大跨越。 观众席上,众人的惊叹与议论交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有人对苗家子弟能够掌握如此高难度的技巧表示钦佩,也有人担忧起那位看似云淡风轻的柳芽来。议论声中,元冲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这场较量的激烈程度显然已超乎他的预想。 苗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随着他心念一动,那巨大的烈日兵魂宛如接受了某种神秘指令,步伐坚定地迈向柳芽,速度之快,几乎眨眼间便至。那兵魂的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一个真正的战士,正全力以赴地扑向敌人。 面对迎面而来的烈日兵魂,柳芽的声音里带着好奇与兴趣,他的镇定自若让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显得多余。擂台虽小,却成了两个灵魂交锋的广阔天地。兵魂的逼近几乎是在瞬间完成,膝盖微弯,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的一拳直击柳芽的头顶,空气被撕裂的尖啸预示着这一击的恐怖威力。 然而,柳芽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他的双目微闭,身体周围开始弥漫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场,那是力量蓄势待发的预兆。金色的光芒在他紧闭的眼帘内一闪而过,预示着某种神秘变化的发生——融魂!这是一种将自身与灵魂兵器合二为一的秘技,一旦施展,其威力足以撼动天地。 轰然巨响中,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擂台上激烈碰撞,掀起了一场视觉与感知的风暴,整个场景仿佛被瞬间点亮,壮观异常。这不仅仅是一次对决,更是一次对武道极限的探索与挑战。 第42章 进一步恶化 在柳芽那纤细的手指缓缓收拢,彻底完成与灵魂深处力量的交融状态的瞬间,她猛地一震,全身仿佛被无形的战意包裹,骤然抬首,一记饱含决绝之意的拳头,凌空挥出,直面那凛冽如锋的兵魂! 要知晓,这兵魂可是纯粹由磅礴元气凝练而成,其威力之巨,足足达到宿主体内力量的百倍之多,几乎无人敢正面抗衡。周遭观战之人见到柳芽竟不顾一切地举起拳头迎击,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同情,纷纷不忍地闭上了眼眸,生怕接下来的一幕过于惨烈。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风暴犹如脱缰野马,猛然自擂台中心爆散开来,席卷四方。众人惊疑不定地重新睁开眼帘时,竟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柳芽不仅未被那雷霆万钧的一拳摧毁,反而硬生生地与兵魂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两者间爆发的冲击波如同实质,令空气都为之震颤。 那股强悍无匹的劲风只持续了短短片刻,便见兵魂的身影略微后仰,竟是被柳芽的回击打得踉跄倒地,激起一阵尘埃飞扬。伴随着兵魂轰然倒下的,是苗千脸上骤然涌现的骇然之色,血色如潮水般涌上面颊。 苗千与兵魂心意相通,兵魂所承受的每一丝伤害,都会毫发无损地转嫁到他身上。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了柳芽拳头中蕴含的恐怖能量,震撼之余更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能有人的肉身之力,强横到超越了我的兵魂?更何况他连自身的兵魂都未曾召唤! 苗千眼底隐现血丝,怒火中烧,不甘与愤懑化为一声震天怒吼,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鼓胀起来,将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释放。与此同时,那倒地的兵魂亦是挣扎着重新站起,这一次,它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实,轮廓鲜明,仿佛正一步步迈向实体化的边缘。 站在杨鹤身旁的教习目睹此景,不禁低声呢喃:“这样下去可不好,他若倾尽全力让兵魂实体化,一旦此时兵魂再遭重创,后果不堪设想……” 杨鹤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却透着深沉:“胜负未分之前,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话音刚落,只见地面上的兵魂再次腾空而起,如一座紫色炎山压顶,携带着不可一世的威能,朝柳芽重重挥出一拳。在其拳头表面,缭绕着缕缕幽邃的紫色火焰,那正是烈日兵魂特有的紫炎,灼热非凡,仿佛连空气都能点燃。 面对这毁灭性的一击,柳芽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她侧首避开直冲而来的火光,目光越过硝烟,与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战局的蓝交换了一个眼神。蓝分明从她微动的唇形中读出了无声的话语:“看我如何征服他!” 轰隆一声巨响,烈日兵魂的拳头重重砸落在地,霎时间石屑飞溅,大地被轰出一个深坑,四周的空气都被撕裂得呼啸作响。然而,当尘埃渐渐散去,人们惊愕地发现,柳芽的身影已悄然无踪! “在那里!”人群中,一道惊呼骤然响起,众人纷纷循声望去,试图捕捉那场战斗的最新动态。 下方,一位目光敏锐的学员猛地发出一声惊呼,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那烈日兵魂背部的奇异景象。 众人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柳芽竟不可思议地站立于烈日兵魂那微微隆起、散发着灼热光芒的背脊上!这一幕,宛如神话中的勇士驾驭着火云神兽,引得周围观战者无不惊叹连连。 紧接着,柳芽模仿着烈日兵魂的姿态,全身肌肉紧绷,仿佛与兵魂融为一体。他猛地一拳挥出,带着破风之声,重重地砸向烈日兵魂后颈之处! “砰!”一声沉闷巨响,仿佛两股汹涌的江河在空中猛烈碰撞,那是纯粹元气的直接对决,空气中弥漫起一阵细微的波动,令人心悸。 随之而来,烈日兵魂那耀眼夺目的身形开始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散于无形之中。而苗千的脸色骤然变得赤红如霞,身体剧烈颤抖,一口殷红的鲜血自他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苗千勉力维持的兵魂被重创,自身也难以支撑,显露出难以掩饰的虚弱之态。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身形瞬息间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苗千而去。 苗千尚未来得及理解眼前的变故,便觉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他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地撞上了擂台边缘,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一时竟无法起身。 “这……”杨鹤身旁的教习抬眸,目光复杂地望向主事人杨鹤。 杨鹤双目微眯,似乎在评估场上的状况,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只要不危及生命,我们便不应干涉。” 柳芽从容不迫地走向倒地不起的苗千,缓缓抬起脚,随后狠狠地踏在苗千胸口上,那沉重的一脚让空气都为之一震。 “噗……”苗千口中又是一口鲜血喷溅而出,那抹鲜艳的红,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一幕,让杨鹤等人心中不由得一紧,若非柳芽及时收手,他们恐怕不得不介入制止这场比试的进一步恶化。 此时,整个演练场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压抑。除了蓝天之下的几缕微风,无人言语。在场众人,除蓝以外,无一不震惊于眼前这颠覆性的结果——一场毫无悬念的绝对压制。 这是力量的碾压,是技巧与意志的全方位超越。明眼人都能察觉,柳芽似乎还远未使出他的全部实力! “呵呵,现在认识到错误了吗?”苗千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下方脸色由红转白、气息奄奄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低声说道。 此言一出,无人留意到角落里,元冲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悄然转身,快步离去,似乎有什么急事驱使着他迅速离开学院。 苗千大口喘息,显然已无力多言。而柳芽只是淡然一笑,随后张口,一记清脆的唾沫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苗千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轻蔑。 “记住,这是我对你让我心爱之人担忧的回礼。”柳芽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43章 不屑 柳芽的冷笑中夹杂着一丝不屑,声音淡漠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回荡在空气中。 苗千此时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那份先前傲视群雄的姿态瞬间瓦解。他略微颤抖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找回丢失的尊严,随后勉强抬起头,目光与柳芽对峙,一字一顿地说:“你……会付出代价的。”言辞间虽显得虚弱,却难以掩饰其中蕴含的坚决。这不仅是对柳芽的警告,更是对自己家族荣耀的维护。 他的声音虽低沉,却透露出苗家作为长安城中数一数二势力成员的骄傲与自信。苗家,在这座繁华都市里几乎无人敢轻易招惹,其权势之大,除了极少数顶尖势力,无人能及,平日里苗家人行走于市,无不是横行无阻,无人敢挡。 然而,话音刚落,苗千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如纸,嘴角再度渗出血丝。这是柳芽脚下力度加大的结果,一种无声的警告,也是力量的展示。 原本,柳芽并无心与苗千深究,毕竟两人的矛盾并非不共戴天。身为高级炼器师,背后倚仗的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器阁,区区一个苗家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器阁的地位超凡脱俗,于整个大陆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让他在面对任何势力时都能保持一份淡然。 “你或许不知,我最反感的就是他人的威胁,尤其是来自像你这样,明明已无力反抗,却还强装硬汉之人。”柳芽面若寒霜,心中已然浮现出种种让苗千颜面扫地的念头。 就在这时,杨鹤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柳芽背后,他轻轻抬手,动作温柔却坚定地按在柳芽肩上,示意他适可而止。作为南山院内实力高强的存在,杨鹤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杨鹤从容不迫地从腰间取出一枚散发着淡淡光泽的丹药,动作轻柔地送入苗千口中。随后,他掌心凝聚起温和的元气,轻轻一抹,便将苗千脸上残留的血渍与污渍清除干净,仿佛是在用实际行动展现其仁厚之心。 “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吧。”待丹药入喉,杨鹤才低声开口,语气中既含着请求,又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在即将开启元境的这一刻,无论是苗千还是柳芽,在杨鹤眼中都是南山院未来的栋梁,代表着学院的顶尖力量,他不愿见到内部的摩擦削弱了他们共同面对外界挑战的力量。 他心中万般不愿,在踏入元境这个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境界之前,让两人之间产生哪怕一丝不必要的矛盾与冲突。这本应是共赴修行之路的伙伴,不应为琐事蒙尘。 然而,苗千的眼神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他定睛凝视着杨鹤,语气平淡却透露出坚决:“此人,我苗家绝不会轻易放过,必要时,将亲手斩杀!”他的话语没有刻意减小音量,清晰地落入了一旁柳芽的耳中。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柳芽身形敏捷,瞬息之间已至苗千身旁。趁着杨鹤尚未回过神的刹那,他猛然一脚重踏于苗千的胸膛之上,这一次,他未做丝毫保留,强大的力量使得苗千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刚刚勉强咽下的疗伤丹药伴随着一丝鲜血,被强行挤出了嘴角! “你是想让我现在就结过了你吗?!”柳芽的目光中透出冷冽,直直盯着苗千,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刺入人心。 苗千的身体因这股凌厉气势不禁轻轻颤抖,他能清晰感知到,柳芽所言,并非虚张声势!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杨鹤大手一挥,无形的力量迫使柳芽退后数步,随即冷声道:“今日之事,到此结束,勿再节外生枝!” 话音刚落,一个清冷而不带情感的声音自比武场边缘响起,穿透人群,直指擂台中央:“你又算是哪根葱,敢在此放肆?” 众人目光随之聚焦,只见一位与苗千面容有七分相像的青年,面容冷峻,站立于人群之外。在他身旁,元冲面露几分幸灾乐祸,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满怀期待。 “这是我南山院的内务,外人最好不要插手。”杨鹤目光沉稳,扫视来人,语重心长地说。他并未因对方的挑衅而动怒,因为他清楚,自己在对方眼中或许真的微不足道。 来者正是苗家公认的下一代继承人,苗千之兄,苗凡!他不仅是家族的希望,更背负着引领苗家走向辉煌的重任。 苗凡并未立即回应,只是微抬脚步,身形如同鬼魅,转瞬之间已立于擂台上。他目光淡淡扫过柳芽,那眼神空洞而无感,仿佛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存在,令人心底发寒。 柳芽面色凝重,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内心的波澜与场上的肃杀形成鲜明对比。 苗凡屈身,从腰间的精致锦囊中取出一枚珍贵丹药,轻轻放入苗千口中,动作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温情。 “哥……”苗千艰难睁开双眼,望着苗凡,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一瞬间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苗凡轻轻颔首,低声安慰:“别怕,一切有我,公道自在人心。”言毕,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苗千,转身缓缓走下擂台。待将苗千稳妥交到元冲怀中,才低声嘱咐:“送他回家,让他好好休养。”言罢,苗凡的身影逐渐消失于人群之中,留下一片深思与不平静。 \"不,我必须亲眼看到,你亲手结过那个家伙的性命!\"苗千猛地摇头,语气中透着坚决,但这一动作似乎触及了他的伤处,令他脸色骤然苍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痛楚的抽气声。 苗凡望着弟弟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轻声却坚定地应道:\"好,我就在他面前,了结他的性命!\" 言毕,苗凡身形一转,毫不犹豫地再次踏上了比武台。阳光洒在他坚实的背影上,显得格外孤勇。他首先将目光投向杨鹤,那目光中既有歉意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即,他冷冷地盯向柳芽,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你,是否有胆量与我正面一战?!\" 第44章 是个狠人 \"嘿,打跑了小的,大的就自动送上门了?还真是有趣。\"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冷讽的笑容,他的声音非但没有刻意压低,反而带有一丝故意张扬的意味。这话语如同涟漪,在宽敞的演练场上扩散开来,引来四周观众轻蔑的嗤笑。 面对台下的讥笑声,苗凡的脸色逐渐凝重,双目如炬,紧紧锁定着柳芽,周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威压。 \"你可曾听说过‘飞蛾扑火’这个词?\"柳芽挑衅般地看着苗凡,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苗凡眉头微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柳芽见状,嘴角的笑意更甚,缓缓道:\"世间有种生物名叫飞蛾,它们总在夜幕降临时,不顾一切地扑向火焰,即使明知是死亡的结局,也无法阻止它们的冲动。\" 言毕,柳芽的神色也变得冷酷无比,仿佛被自己的比喻触动了心弦:\"既然你执意寻死,我又怎会阻拦?\" \"很好!\"苗凡沉声回答,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缓缓点了点头,\"有骨气!\" 对话之际,他的视线转向了站立在他们中间,显得颇为尴尬的杨鹤。杨鹤神色微僵,瞥了柳芽一眼,随后缓缓摇头,满是无奈。如果此刻柳芽肯退让一步,他还可能设法阻止苗凡,毕竟苗凡的实力尚未踏入武魂境,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之后再由学院出面干涉,事情便能圆满解决。然而,柳芽的话已封死了所有余地,他只能默默地退到台下。 与此同时,一旁的蓝手中多出一枚闪烁着神秘光泽的符咒,那是一枚传音符! 她面色凝重,对着符咒低语,每个字都透露着不容违背的坚决:\"待会儿,只要他陷入危机,你就立刻出手相救。\" 她说完了之后,四周陷入了一片微妙的静默,仿佛整个世界都屏息等待着接下来的变故。没有人注意到,在那广阔演武场边缘的古老建筑之巅,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矗立,仿佛是被风吹来的落叶,无声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此刻,随着杨鹤下台的脚步声轻轻响起,一阵微风悠悠荡过比武台,带起几缕轻尘,仿佛是自然界对即将上演的较量作出的预兆。这微风,正是源自苗凡体内涌动的蓬勃元气,它轻轻摇曳着空气中每一粒尘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潜藏的汹涌力量。 柳芽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凝重。他的心中虽怀揣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与自信,但面对现实,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苗凡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天堑。那是一种既敬畏又不甘的情绪交织,让他不禁紧抿双唇,眼中闪烁着坚决与挑战的火花。 “呼……”柳芽深吸一口气,随之缓缓吐出,似乎在这一刻将所有杂念摒弃于心门之外。与苗凡那般外放的气势不同,柳芽选择了收敛自身所有锋芒,如同深渊中的潜龙,隐忍而待时。 苗凡身形骤然一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仅是一刹那,他已欺近至柳芽身前,那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紧接着,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轰鸣,一拳裹挟着气爆之声,如陨石坠落,直冲柳芽的胸膛。 面对这雷霆一击,柳芽并未像之前对抗苗千那样出手格挡。他深知,此招非同小可,硬接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于是,他同样以攻为守,一记拳头破空而出,直奔苗凡胸口,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展现出决绝而勇猛的战斗意志。 两人间的距离眨眼间缩短至极限,柳芽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剥夺了苗凡调整战术的空间。苗凡若此时撤回攻势,无疑会正面承受柳芽的一击。在电光石石间,苗凡牙关紧咬,全身的气劲瞬间汇聚胸臆,形成一股屏障,试图抵挡那迎面而来的致命一击。 就在这紧要关头,柳芽的周身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圈淡淡的金光,这光芒细若游丝,却在不经意间勾勒出一套金色战甲的轮廓,尽管转瞬即逝,却令人难以忽视其存在的庄严与神秘。 砰!两人的拳头几乎在同一刻撞在一起,随后各自踉跄后退几步,尘土飞扬中,双方的身形显得格外孤傲而坚定。苗凡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他没料到柳芽的反击竟是如此凶悍,力量之强超乎想象。 相对而言,柳芽虽然面色潮红,显露出受伤的迹象,但他的伤势远不如苗凡沉重。正是那突如其来的金色护甲,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关键作用,替他挡下了大部分的冲击力,让结局有了些许微妙的逆转。 苗凡喘息着,调整着因激烈交锋而略显紊乱的内息,缓缓抬起双眼,眸中闪烁的已不再是简单的对抗之色,而是夹杂着一抹狠厉与渴望,如同野兽嗅到了血腥,一场更为激烈的对决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我必杀你!\"苗凡的怒吼如同狂风中的雷鸣,响彻云霄,他全身的气势如火山爆发般骤然膨胀,双眸中燃烧着不容忽视的烈焰。 \"那你来啊!\"柳芽回应的语调冷冽而坚决,他的眼神在这一瞬仿佛被鲜血浸染,透露出一股嗜血的锋芒,挑战与不屈在那双眸中交织。 这一声嘶吼,不仅震撼了空气,也让苗凡的身形猛地前倾,仿若离弦之箭。与此同时,一抹兵魂之影自他体内挣脱而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息,直冲柳芽而去,空气中似乎都被这股力量撕扯得扭曲起来。 柳芽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身体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已预见一切。他静待那兵魂临近,准备给予其精准且致命的反击。但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兵魂将至,柳芽眼前光影一闪,苗凡竟如鬼魅般瞬间移到了他的面前! \"移花接木!\"台下,杨鹤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不自觉地轻呼出声,显然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柳芽心中虽有波动,面上却不显分毫。对他而言,战斗的本质便是击败对手,方式方法,皆不过手段而已。于是乎,在苗凡即将贴近的瞬间,他拳头紧握,凝聚全身之力,犹如陨石坠落般,朝着苗凡的面门迅猛挥去,誓要一击定乾坤。 第45章 惊人的高度 苗凡见状,眉头轻蹙,面对这熟悉的攻击模式,心知避无可避。一股不屈的战意自心底涌起,他低吼道:\"我看你还能接我几拳!\"言罢,一记重拳伴随着怒吼,重重落在柳芽的胸口上,力量之巨,连空气都似被撕裂。 两人的身躯再度因这股冲击而向后跌退,不同的是,苗凡的身体开始隐约颤抖,显示着连续交锋下的沉重负荷。 见此情景,台下的杨鹤嘴角勾勒出一抹复杂的微笑,低声喃喃:\"这小子,是个狠人……\" 在武者的对决中,技巧与力量的平衡往往决定胜负。通常,当两者实力相当时,技巧更为精湛的一方会占据上风;而那些技巧卓越、力有未逮者,亦有机会凭借智谋,击败那些力量强大却缺乏变化的对手。柳芽与苗凡的较量,正生动诠释了这不破的真理——在这片武者的舞台上,唯有既狠且智者,方能屹立不倒。 然而,在这至关重要的一战中,往昔的种种筹谋与策略似乎都化作了虚无,仅余下最为质朴且原始的搏击之姿。两位战士,如同远古时期最初的斗士,摒弃了所有技巧与花哨,仅仅保留了最基本的对抗——以血肉之躯,承受对方同样沉重的一击。 苗凡,这位曾对战场有着无限遐想的青年,未曾料到自己竟会被卷入如此原始、近乎野蛮的较量之中。两拳相交的瞬间,不仅是肉体的碰撞,更是意志的较量。初时的意外与被迫应对之后,苗凡的心境却在这份纯粹的冲击中得到了莫名的觉醒。他意识到,在这无尽的对轰中,胜负已不再是简单的技力之争,而是精神与毅力的试炼。 “你的末日降临了!”苗凡的咆哮穿透了竞技场的喧嚣,带着决绝与不甘,他的身影再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手,不顾一切地展开反击。 对面,嘴角挂着一抹血色微笑的柳芽,仿佛从这痛楚中汲取了力量,他仰首向天,朗声长笑,那笑声中既有不屈也有对挑战的渴望。调整姿势,再次稳住身形,柳芽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誓要与苗凡战至最后一刻。 在这方寸之地,两人皆负伤累累,却无一人言退,他们的斗争简化为原始而直接的力量碰撞,每一次拳脚相接,都是对极限的探索,对自我的超越。观众席上,元冲与苗千的笑声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微妙的兴奋,这场看似失衡的对决,却因两位斗士的顽强而不失其精彩。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和大少爷硬碰硬?”元冲眼眸中闪过一抹异彩,注视着台上势均力敌的场景。在他眼中,苗凡能与柳芽暂时抗衡实属不易,但苗凡的体力与修为终究有限,持续的消耗战无疑对他是不利的。柳芽若能坚持,胜利必将属于他。 而苗千,在那粒神奇丹药的助力下,身体状况略有好转,与元冲并肩观战,目光中既有紧张也有几分复仇得逞的快意。另一边,蓝则满面忧虑,柳芽之前的安慰之言非但未让她心安,反而使她心中更为焦虑,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正当此际,蓝手中紧握的传音符振动,传递来一道询问:“需要阻止他们吗,小姐?”蓝稍作迟疑,轻声回应:“不用,等他们分出胜负再说,柳芽哥哥……不喜欢被人打断。”说罢,她轻轻放下传音符,后半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只在她心间回响。 正当柳芽与苗凡在擂台上激烈交锋,彼此间的对决愈演愈烈之时,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战意与不屈的精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一刻静默,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在那个风雨欲来的午后,苗家宅院内静谧异常,只有偶尔几声鸟鸣划破天际。苗家,这个在长安城中威名远播的家族,此刻正发生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苗家家主苗雷,一位年近半百却依旧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正端坐于他宽敞明亮的书房之中,四周书卷环绕,墨香四溢。他手持一杆精致的狼毫笔,正专心致志地临摹着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字画。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专注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宁静而淡然。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苗家的老管家,一个头发斑白,背微驼却眼神依然锐利的老人,匆匆推开门扉,脸上难掩焦虑之色。 “家主大人,有急事禀报!”老管家的声音略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苗雷轻轻放下笔,眉头微蹙,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哦?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老管家咽了咽口水,神色紧张地说道:“听说,二少爷在学校里与人比武,不慎受伤,而大少爷得知消息后,已急匆匆地前去处理此事了!” 苗雷闻言,手指不由一紧,笔杆竟应声而断,咔嚓声在这静谧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耳。他向来以护犊子着称,对于苗家,外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可以当面挑战苗雷的权威,但绝不可触碰他子女的一丝一毫。 “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的孩子?!”苗雷目光凌厉,声音冰冷,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老管家犹豫片刻,低声道:“据说,只是一位普通家庭出身的学生。” “哼!”苗雷冷哼一声,随手将断笔掷于地面,步伐矫健,怒气冲冲地迈向门外,决意亲自处理此事。 “家主,您这是要去哪儿?”老管家一愣,连忙追问。 “南山院。”苗雷留下二字,身影已如疾风般掠出,武魂境的修为让他动作快捷无比,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望着苗雷远去的背影,老管家苦笑摇头,心中五味杂陈,暗自为即将发生的风暴捏一把汗。 与此同时,在苗雷迈出府门的那一刻,苗家的练武场上,苗凡——那位英姿勃勃的少年,此刻浑身浴血,脸上既有自己的血,也混杂着对手柳芽战斗时所溅的血渍。苗凡明显已接近体力极限,身上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每喘一口气都显得异常艰难。 反观柳芽,外表看似更显狼狈,衣物破碎,身形摇摇欲坠,但他体内散发的气息却异常稳定,如同一座未动的山峰,力量虽未爆发,却始终维持在一个惊人的高度,让人不敢小觑。 第46章 狼狈不堪 喝喝……,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战局未完,胜负未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生死较量仍在继续…… 苗凡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疲惫的脸庞缓缓滑落,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他的兵魂,那曾经傲立于战场所向披靡的英灵,如今却如同熄灭的火焰,沉寂无声,再也无法响应他的召唤。 他心里清楚,此刻的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次挥拳的力气。这一击,承载着他所有的荣耀与信念,若不能将对手柳芽击倒在地,他将彻底耗尽最后一丝力量,败北无疑。苗凡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决绝,他知道,此战已无退路。 毕竟,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豪言壮语,誓言要好好教训柳芽,甚至不惜放出狠话要取其性命。如今若选择退缩,他苗凡的名字将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成为长安城茶余饭后的笑柄。 “嘿嘿,你……你怕了吗?”柳芽嘴角挂着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苗凡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迟疑。他的身躯虽然同样伤痕累累,但那份坚韧与挑衅,却丝毫未减。 柳芽体内,伤痛如同无数细针在骨肉间穿行,每一下呼吸都伴随着剧痛。幸运的是,他所拥有的兵魂化作一袭闪耀着金光的盔甲,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显现,为他抵挡致命的重击。然而,此刻的两人,都已到了强弩之末,力竭而衰的边缘。 设想若无这护体金甲,柳芽或许早已被残酷的战场无情蹂躏。两人间的实力,实则存在着不容忽视的差距。 柳芽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的犹豫与痛苦逐渐被坚决取代,冰冷的目光仿佛预示着战斗的最终章。无论过程如何曲折,这一刻,他坚信对手即将倒下! 他身形微动,首次在这场漫长的对决中主动发起了冲锋,双脚蹬地,宛如离弦之箭,直奔苗凡而去。这一幕,让观战的人群不禁屏息,每个人都被这场激烈的较量深深震撼。 在这场战斗中,多少次人们以为柳芽即将倒下,他却总是能以惊人的毅力摇摇晃晃站起,一次又一次挑战着极限。而现在,正当柳芽即将逼近苗凡的瞬间,他竟突然侧头,视线穿过人群,投向某处,嘴角轻轻上扬,仿佛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下方,蓝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双手紧紧捂住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巴,那细微的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凝视着远方战场上的身影,每一次剧烈的战斗波动都似重锤般敲打在她的心上,让那份忧虑与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房。 就在这紧张到窒息的时刻,柳芽仿佛洞察了这一切。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当她奋不顾身地冲向敌阵,竟意外地转过头来,朝蓝投去了一个温暖人心的微笑。那双灵动的双眼仿佛能穿透硝烟,直达蓝的心底。她的唇轻轻翕动,虽然战场上风声呼啸,但蓝分明从那细微的动作中解读出了无声的信息:“放心!” 这两个字如同春风化雨,瞬间涌入蓝的心田,让她几乎能感受到胸腔中的空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安心感抽离,身体微微僵硬,目不转睛地盯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激战。 几乎是同时,柳芽身形一闪,已如流星赶月般接近了对手苗凡。她的拳头紧握,如同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无畏而坚定,直直地划破空气,目标正是苗凡的面门。 面对这雷霆一击,苗凡没有选择回避,而是同样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姿态,全身的气力仿佛江河汇聚,凝聚于拳头之上,发出低沉的轰鸣,逆流而上,迎向柳芽,誓要将这股力量倾泻在她的心口! 砰!伴随着一声沉闷却震撼心灵的巨响,两道身影在空中定格,如同古战场上的雕塑,彼此对峙,拳锋相接的余波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在这决定性的一刻后,苗凡终于承受不住,双脚无力地一软,膝盖猛地跪倒在地,随后整个身躯无力地瘫软下来,尘埃在他身边缓缓扬起,为这场较量画上了句号。 而柳芽,虽也是一身疲惫,身体晃了晃,险些失衡倒下,但她的眼神依旧坚毅。她强撑着站稳,望向倒在地上的苗凡,忽然间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这笑声中,蕴含着对战斗的释然,以及长久压抑的情绪终得释放的畅快。 台下,苗千的感受却截然不同。他心中仿若被重锤击中,痛苦与不甘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无力地倒在地上,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 元冲则仿佛被这一幕惊呆了,目光怔怔地停留在柳芽的背影上。在这一刻,她的形象在他的瞳孔中被无限放大,成为了一个高不可攀、无法战胜的神话。心中的震撼与敬佩交织在一起,让他久久不能自已。 至于蓝,看到柳芽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放松地垂下手,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但眼角未干的泪痕,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姿,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怜爱之情,这份复杂而又纯粹的情感,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在其他学员以及三位教习的眼中,这一幕仿佛定格,所有人的思维都凝固在了这一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撼,心中翻涌起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就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滞涩。 柳芽的笑声在这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每一声笑都像是对现状的嘲讽与挑战。随后,他的动作猛地一紧,全身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凝聚,随着一脚狠厉地踩下,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直击苗凡的背部,伴随着他那挑衅的吼叫:“来啊!你不是要我的命吗?!站起来,继续啊!”那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片,试图割破苗 凡仅剩的尊严。 “滚开!” 怒吼声仿佛划破长空的惊雷,自学院门外炸响,那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让人心悸。紧接着,一股强烈到几乎可见的气流呼啸而至,速度快得令人咂舌,眨眼间已抵达柳芽身边,如同一记重锤,猛然间将他击退数步,踉跄的身影显得狼狈不堪。 第47章 你是什么玩意 这一刻,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门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磁力牵引着他们的目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神色肃穆,步伐稳健而迅速,每一步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不是苗家的家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名学员低声惊呼,满是不解。 “小辈之间的比试,家长出面已经够意外了,现在连家主都来了,这是要闹哪样?”另一个学员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但更多的是紧张。 “哎,柳芽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又一个声音响起,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与无奈。 这些议论声如针般扎进苗雷的心里,使他脸上的阴云更浓了几分。作为苗家的家主,他自然不便直接对这些年轻学员发难,于是,这份不满与愤怒悄然转移到了柳芽身上,仿佛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宣泄口。 柳芽在那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身体晃动,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站立都显得异常艰难。连续两场恶战,他已经耗尽了体力与精神,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对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尤其是,来者竟是苗雷,一位真正的武魂境强者! “苗家主,您这……”杨鹤身形一晃,瞬间挡在了苗雷面前,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他与苗雷同为武魂境初期,实力相当,若真动起手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苗雷的地位非同小可,家主的身份让他在无形中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使得杨鹤不得不谨慎以对。 望着那挺立于自身前方,如山岳般坚定不移的杨鹤,苗雷的脸色逐渐阴沉,如同暴风雨前夕的乌云,沉闷而压抑。“怎的,你也要与我苗家为敌?”话语中蕴含的寒意仿佛能凝固空气,字字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言一出,杨鹤的面色瞬间千变万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抹淡然。他缓缓侧身,静静地让开了一条通路,动作中带着一份从容与无奈。 见到此景,苗雷发出一声冷哼,声音中满含不屑与傲慢。他迈开大步,直接踏上擂台,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观者的心弦上,引得四周一片寂静。 柳芽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苗雷那不可一世的步伐,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坚毅。待苗雷走上台来,他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瞥了一眼,随后啐了一口,那唾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尘土之中,仿佛是对苗家无耻行径的无声抗议。 “好一个苗家,真不要脸,三个打我一个?”柳芽的声音冷峻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片,直刺人心。在外,他或许会以更隐忍的姿态应对挑战,但在此刻,面对同门之间的私斗,演变至此,心中的愤怒与不平再也难以抑制。 苗雷的目光如冰锥般射向柳芽,其中夹杂着几分恼怒与不屑。转身望向后方,只见苗凡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一息,另一人也未能幸免。此情此景,苗雷心中的愤怒与耻辱感如同野火燎原,愈发强烈。 然而,理智尚存。苗雷深知,柳芽虽年轻,但毕竟仍是南山院的弟子,当众击杀他,日后自己的声誉何存?权衡之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杀意,手臂猛然抬起,手掌如同闪电一般,重重地扇在柳芽的脸上。 这一击迅猛异常,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柳芽亦难以闪避,更何况此时他已近乎力竭。苗雷未有丝毫保留,几乎是倾尽全力,这一巴掌不仅承载着力量,更带着屈辱与警告。 众人惊骇地目睹,苗雷的手掌挥落,柳芽的身体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被巨大的力量甩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擂台边缘。他挣扎着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怒视着苗雷,随后一股殷红的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柳芽只觉天旋地转,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与疲惫。心中不禁暗想:“若再这样下去,即便无人再动手,我也怕是要昏迷过去了。” 就在这时,公孙铁那日的话语宛如春风拂过冰封的心湖,在柳芽的脑海里回荡起来:“若遇到自身无法解决的困境,只需将元气注入令牌,无论你身处城内何方,老夫都能在一刻钟内赶来救援!” 念头电转间,柳芽毫不犹豫地伸手入腰间储物袋,摸出了那枚由公孙铁赠予的令牌。握着这小小的令牌,柳芽的目光变得凌厉,直视苗雷,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欺负我没有后盾吗?!”言罢,一股决绝与不屈自他身上散发开来,令周遭的气氛骤然紧绷。 而此刻的苗雷,竟意外地没有继续纠缠柳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所震慑,目光闪烁不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柳芽的追究就如此轻易地画上了句号,而是他意识到当前最迫切的任务,是将气息奄奄的苗凡从生死边缘拉回。 他轻柔地扶起苗凡那虚弱不堪的身体,一手稳稳地支撑在苗凡的背后,心脏的位置。随后,一股源自他体内,如同古老森林般深邃浓郁的元气,伴随着他的意念,缓缓流淌,穿透衣物的阻碍,直接灌注进苗凡的身躯之内。 这股元气甫一涌入苗凡体内,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荒地迎来了一场春雨,苗凡紧闭的双眼周围,睫毛猛地颤抖了一下,生命的活力似乎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 半晌过后,苗凡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当他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认出了扶持着自己的竟是父亲苗雷时,委屈与苦楚的神色不禁在稚嫩的面庞上悄悄蔓延,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痛苦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爹,杀了他!”苗凡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决绝。等到身体稍有恢复,力气渐渐回归,他猛地抬起手臂,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指向了不远处的柳芽。 苗雷闻言,脸色凝重,轻轻点头,随即凑近苗凡耳边,用只有他们父子能听见的低沉嗓音询问:“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苗凡勉强地点了点头,费力地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死死盯着那个蜷缩在擂台一角,看似无助实则狡猾的柳芽。 第48章 不可忽视 苗雷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与决心。他缓缓握拳,又缓缓松开,掌心间元气汇聚,形成了一只虚幻的、蕴含着澎湃力量的爪形。随着他情绪的酝酿,那爪形中的元气越来越浓烈,犹如即将破茧而出的巨龙,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擂台之下,观战的人群中,一位身着蓝色衣裳的青年紧握双拳,内心的波动难以平复。而更远一些的屋顶上,一个孤独的身影也做出了欲要介入的姿态,肌肉紧绷,似乎正蓄势待发,准备在必要时刻挺身而出。 然而,正当这身影准备有所行动之际,却又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目光越过人群,投向了更远的地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就在这紧张对峙达到顶点,苗雷凝聚全身之力,即将发动致命一击的刹那,一道迅疾如电的黑影,犹如夜空中的流星,划破长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擂台,目标直指处于险境的柳芽。 那黑影动作之快,只留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风雷轨迹,空气因它的穿梭而发出呼啸,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轰! 正当苗雷的攻击如同怒涛拍岸般即将触及目标之时,那黑影仿佛拥有预知危险的能力,灵巧地跃上擂台,于千钧一发之际将柳芽一把抄起,身形轻盈一转,轻松避开那足以致命的元气冲击。 “是谁?!”苗雷眉头紧锁,目光如炬,追寻着那神秘黑影的去向,心头的疑惑与不安交织在一起。 然而,当他终于看清那道人影的真实面目时,眼神不禁猛地一缩,瞳孔中映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竟是器阁分阁主,公孙铁!要知道,器阁作为一个汇聚了众多炼器大师的势力,在这片大陆上素有超然地位,因其内部藏匿的无尽宝藏和那些为了追求顶级兵器而不惜一切代家的高手,它被视为足以排进大陆前十的强大组织,其影响力之深远,无人敢小觑。 正因如此,那位器阁分阁主的地位,竟比掌控着繁华长安城的城主还要尊崇几分,令人咋舌不已!这不仅因为器阁本身超凡脱俗的地位,更源于分阁主公孙铁本人那傲视群雄的实力——武魂境巅峰,一个令无数武者仰望的境界! 他深邃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公孙铁,语气中难掩激动:“敢问分阁主,此番作为,意欲何为?此人与我苗家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公孙铁淡漠的目光轻轻扫过,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随后,他从腰间取出了连自己都极少动用的顶级疗伤丹药,这可是平日里他都舍不得服用的珍稀之物。 小心翼翼地将丹药置入柳芽口中后,他以一种温柔而坚定的姿态,手扶着柳芽,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元气灌注进那纤弱的身躯,希望借此能为柳芽带来一丝生机。在公孙铁的心目中,即使有十个苗家那样的势力,也无法与柳芽这位顶尖的炼器天才相提并论。目睹柳芽遭受欺凌,他的心中自然涌起了难以言喻的不悦。 若非器阁规矩森严,严禁阁内强者介入世俗势力的大规模冲突,只怕此时的公孙铁早已踏上了擂台,将苗雷就地正法。 时间在这一片紧张而又微妙的氛围中悄然流淌,约莫三、四分钟过去,随着药物效力的逐步发挥,柳芽终于缓缓站起身来,面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重新站稳脚跟后,柳芽对着公孙铁微微点头致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感激:“还好你来得及时,我还未至命丧黄泉。” 公孙铁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笑容,心中暗自揣摩着柳芽的话中是否含有夸赞之意。 然而,气氛很快又被公孙铁严肃的话语所打破:“对于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决心,只待柳芽一声令下,他便将动用自己多年来积累的人脉与力量,让苗家灰飞烟灭。要知道,作为一位名声显赫多年、技艺高超的高级炼器师,公孙铁的一句话,足以引来大批武魂境高手的响应与追随。 毕竟,在这个武者的世界里,无论哪位武魂境的强者,内心深处无不想拥有至少一件由高级炼器师亲手打造的灵器作为自己的佩剑。于是,与这样的炼器大师结交,自然成为了诸多强者梦寐以求之事,成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潮流。 柳芽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显然,他能敏锐地捕捉到公孙铁言辞间暗藏的深意与微妙的提示。 然而,他心中那份坚不可摧的信念如同磐石般稳固——他渴望凭借一己之力,亲手摧毁苗家,让那些曾给予他无尽痛苦与屈辱的敌人,品尝到同样的苦果。这不仅仅是复仇,更是对自我价值与能力的一次证明。在他看来,唯有亲手拨云见日,方能彻底洗刷昔日的阴霾。 尽管如此,这并不代表柳芽会对眼前的苗雷网开一面。他短暂的沉思之后,胸腔中涌动的决绝化作一声低沉而坚定的命令。他侧首,目光如炬,直视着公孙铁,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去,将他的修为封禁!” 公孙铁闻声微怔,旋即,一丝难以察觉的敬意掠过他的眼眸,他恭敬地应承下来,动作之中透露出对柳芽的深深信赖与尊崇。 台上,苗雷作为武魂境的强者,对周遭一切保持着敏锐的洞察。两位强者之间的这番对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正当他心中暗自诧异,为何身为器阁分阁主、一代高阶炼器师的公孙铁会对柳芽如此尊从时,一个不经意的抬头间,却惊见公孙铁身形骤然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苗雷心头猛地一颤,之前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生死关头的紧迫感。他条件反射般翻手一挥,腰间的长剑随即出鞘,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向后方刺去,企图在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不甘与质问:“公孙阁主,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话音未落,只见公孙铁动作流畅至极,手中紧握着柳芽为其特制的龙泉剑,轻轻一抬,便将来势汹汹的苗雷武器轻易拍飞。这一瞬,胜负已分,苗雷失去了兵器,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第49章 疗伤 但公孙铁并未急于结果其性命,他谨记柳芽之前的指令,手掌微抬,稳稳落在苗雷的颈侧。那一刻,苗雷只觉一股浑厚的元气从公孙铁掌心溢出,伴随着元气的弥漫,他全身上下累积多年的修为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瞬息之间,他变得动弹不得,连反抗的念头都成了奢望。在力量被封的当下,他彻底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成为了真正的俘虏。 公孙铁一脸漠然,似乎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轻轻一抬腿,看似不经意间的一脚,却精准无误地踢中了对方的小腿,苗雷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尘土飞扬之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孙铁!你真的决定,要与我苗家公然为敌?!\"苗雷的眼眸中怒火中烧,血丝蔓延,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滔天的怒意。这不仅仅是因为个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更因为在场的,除了台上的他们,还有台下近百双学员的眼睛,每一道目光都如利箭般,射在他们身上,见证着这一刻的较量。 \"苗家?在我看来,不过尔尔!\"公孙铁的话语冷若寒冰,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切割开了空气中凝重的氛围。苗雷闻言,脸色骤变,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内心的震惊和不甘如同狂风中的火焰,摇曳不定。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身影缓缓步入人们的视线——柳芽,那个一度倒下却又顽强站起的少年,正一步步迈向台前,他脸上的疲惫难掩,但那坚毅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刚刚经历的苦战只是一场小小的考验。 \"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对吗?\"柳芽站在苗雷面前,语气冷冽而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他直视着苗雷,那眼神中既有对对手的尊重,也有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 此时此刻,从台下观众的角度看去,苗雷仿佛是在柳芽面前卑躬屈膝,这画面极具震撼力,引得众人纷纷瞠目结舌。今天这一连串的逆转,就如同戏剧般跌宕起伏,而每一次反转,都将苗家两代人的骄傲击得粉碎,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侧目。 公孙铁的名字或许对许多人来说还稍显陌生,但苗雷却是无人不晓。如今,眼见柳芽傲立于苗雷之前,众人心中无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那是一种对弱者逆袭强者的惊叹,也是对未知潜力的敬畏。 \"这家伙…\"蓝的嘴角轻轻抽搐,她的计划全被打乱了。本以为需要出手相助,甚至亲自与苗家周旋,却不曾料到,柳芽竟然展现出了如此惊人的力量。虽然意外,但心中那份隐秘的喜悦却悄然滋生——看到柳芽的蜕变和成长,她由衷感到欣慰。 相比之下,元冲则彻底陷入了震惊之中,呆立当场,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眼前的一切,已远远超越了他的认知框架。在他以往的认知里,无论柳芽个人实力如何出众,也不过是没有背景的草根,如今的事实,却狠狠地冲击着他原有的偏见和预设,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和每一个人。 只要柳芽的修为没有攀升至那遥不可及的高度,一个令他望尘莫及的境界,那么在他的眼中,柳芽就永远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存在,不可能得到他丝毫的尊重与重视。然而此刻,他的心绪却如同被狂风骤雨侵袭过的湖面,彻底颠覆了往日的认知。 柳芽静静地站立,双眼凝视着前方的苗雷,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与他无关。即便是苗雷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显得异常狰狞可怖,在柳芽那波澜不惊的眼中也仅仅是一抹无关紧要的风景,被彻底地忽略过去。在片刻的沉默凝视后,他缓缓抬起手,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一掌狠狠地拍在了苗雷的面庞上!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充斥了整个广场的每个角落,所有交头接耳的低语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中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柳芽的身上,众人眼中的震撼与讶异,仿佛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要知道,苗雷不仅是长安城内声名显赫的苗家家主,更是拥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与地位。如此人物,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掌掴,这无疑是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有什么异议吗?”随着那一巴掌落下,望着苗雷因无法动用元气抑制,逐渐肿胀的脸颊,以及那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柳芽语气平淡地问道。 苗雷怒哼了一声,却未发一言。他清楚,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的反驳只会让自己成为更多人的笑柄。他不敢将这份屈辱归咎于器阁,所有的怨恨与怒火全部凝聚在了柳芽一人身上。 “好了,放他走吧。”柳芽在这一巴掌之后,对身旁的公孙铁轻轻摆了摆手,轻声吩咐道。 公孙铁眉头一皱,满是不解地回应:“放了他?” “嗯,今日此举不过是一时气愤难平,才找你相助,算不上我的真正实力。”柳芽微微点头,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坚定:“将来,我定要凭一己之力,让整个苗家匍匐在我的脚下,方能消我心中之恨!” 公孙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果不其然,唯有真正的天之骄子,才会拥有这样睥睨天下的傲骨与豪情!既然柳芽已下此决心,公孙铁便顺势松开手,苗雷在失去钳制的瞬间,那被压抑的修为迅速恢复,周身气息汹涌澎湃,但眼中却依旧残留着难以置信与羞辱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冷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冷漠,仿佛是冬日里的一阵寒风,穿透了周围嘈杂的空气。并未再多费唇舌,他转而对着站在身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苗凡低沉地命令道:“走吧,回家!”语气中既有不可违背的威严,又隐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关怀。 苗凡此时已是完全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双眸圆睁,嘴唇微张,似乎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变得迟钝。 第50章 这才满意 良久,他才恍如梦醒,笨拙地从泥泞的地面上爬起,紧跟在苗雷那毅然决然的背影之后,匆匆走下擂台,每一步都带着慌乱与难以置信。 擂台之下,苗雷猛地俯身,用他那坚实的手臂一把将倒在地上的苗千轻轻揽起,没有多余的安慰,也没有愤慨的宣泄,只留下一个沉默而坚决的背影,径直向擂台外的大门走去,仿佛是要将所有的喧嚣与不甘都抛之脑后。 随着苗家三人的渐行渐远,整个演武场好似被解除了某种无形的束缚,刹那间,人群爆发出一阵阵激烈的议论与惊叹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异与不解,议论声交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 在这嘈杂之中,柳芽在公孙铁的温柔陪同下,步伐虽缓慢却坚定地走向擂台边缘。经过杨鹤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目光交汇中带着微妙的复杂情绪,轻声细语地说:“我先回去了。”言语间既有解脱的释然,也有对未来的无限遐想。 杨鹤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间仿佛在努力消化着刚才的一幕幕。他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对自己过去认知的深刻反思——原来,自己不仅错失了一位潜在的天才少年,或许更是忽略了一个背后有着不凡势力支撑的人物。这一认知让他内心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尽管嘴上说着要回去,柳芽的脚步却不自觉地迈向了一旁静候的蓝,嘴角勾勒出一抹略显狡黠的笑容:“嘿嘿,没让你失望吧?”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与挑战成功的自豪。 蓝抬眸望向他,眼前的柳芽嘴角挂着一抹未干的血迹,衣衫破碎,凌乱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散布着新旧交替的伤痕,记录着方才战斗的残酷与激烈。在这样的狼狈之下,他竟还能开玩笑,蓝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半是嗔怪半是心疼地说道:“哼!你这家伙,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吗?!”声音里既有责备,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关切。 柳芽一愣,目光在蓝的脸上停留,眨巴了几下眼睛,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她的面容。随后,他的嘴角渐渐上扬,发自内心的轻笑在空气中轻轻荡漾开来。蓝的率真,在这个充斥着虚假与保留的世界里,显得格外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你要回去了吗?”蓝的话语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与期待,仿佛是在这喧嚣退却后的宁静中,悄悄询问着柳芽,也在询问着自己。 蓝注视着柳芽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那笑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又不失娇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随后嘴角轻轻上扬,做出一个孩子气的嘟嘴动作,缓缓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柔和与关切。 柳芽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细语道:“是的,受了伤,若再勉强练习拳术,恐怕不利于恢复,还是先好好休息为好。”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清新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了这话,蓝重重点头表示赞同,接着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坚决,朗声说道:“那我送你回家吧,正好我有马,可以让你不用那么辛苦地走回去。”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想要守护与帮助的诚挚情感。 柳芽闻言,神色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蓝会有此提议,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声回应,声音虽小却充满了认可。 在一旁默默观察这一切的公孙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显然对这番场景感到颇为满意。他没有多言,只是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 在他们所处的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里,强者拥有多位伴侣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柳芽在高级炼器师的授勋大会上的表现虽然引人注目,但在公孙铁看来,这不过是强者魅力的自然流露,无需大惊小怪。毕竟,在他的家庭里,也同时有着三位妻子,这种现象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杨鹤,望着蓝与柳芽并肩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微许无奈,却也并未多加干涉。南山院本就倡导自主学习的精神,若学员无意修炼,旁人自然无权强求。大部分学员出于对自身技艺的追求,依然会选择按时前来,毕竟,学到的每一分武艺都是属于自己的宝贵财富。 此时此刻,柳芽已随蓝来到了南山院旁的马厩,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柳芽坐上了马背,紧贴在蓝的身后,双臂自然而然地环抱着蓝的腰肢,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蓝身上散发出的淡雅香气,如同一缕清风,让柳芽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不久便在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当柳芽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站在自家门前。蓝的声音轻轻响起:“可以把马牵进去吗?”他望向那条狭窄的街巷,询问之中带有一丝犹豫。 柳芽恍然回神,轻声应允:“可以的,直接牵进去吧。”边说边利落地翻身下马,伸手推开院门,家中的清晨静谧而安详,父母显然早已外出忙碌。 蓝跟在柳芽身后,小心翼翼地把马牵进门内,特意将马绳系在了显眼的位置。她的这一举动,其实是怀揣着小小的私心——这样,一旦有人归来,马的动静就能第一时间提醒屋内的两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安置好马匹后,蓝跟随柳芽步入屋内,柳芽心中略感意外,却也并未拒绝这份突如其来的陪伴,默默坐到床边,心头涌动的是复杂的情绪和一份莫名的温馨。 “你的伤不要紧吧?”蓝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柳芽的身旁,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温柔与关怀,仿佛两人间的这份亲近早已成了习惯。 柳芽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得,回答道:“嘿,你也太小瞧我了,就这点小伤……嘶……”话未说完,一个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笑容霎时变得有些勉强。 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伸出手指,不偏不倚地点中了柳芽胸口的伤口,引得他又是一阵吃痛,“嘶”声连连。蓝这才满意地轻笑出声,带着几分佯装的责备道:“还硬撑呢!给我躺好!” 第51章 未知数 语落,她灵巧地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白玉药瓶,那瓶子温润如月,显得格外珍贵。柳芽望着蓝这副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流,那感觉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柔而又和煦。他不禁轻笑一声,顺从地按照蓝的吩咐,轻轻躺倒在床榻之上。 随后,蓝转过身,微微俯下身姿,动作轻柔且细腻,仿佛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她小心翼翼地掀起柳芽的衣襟,生怕弄疼了他分毫。这一系列举动,在柳芽看来,蓝仿佛真的化身为了一位细心照料家人的小媳妇,那份温馨与体贴,让他心头的暖意愈发浓烈。 蓝似乎并未察觉到柳芽投来的柔情目光,全神贯注地从玉瓶中轻轻抖落出些许细腻的药粉。那些药粉触碰到柳芽伤口的瞬间,仿佛有了生命,迅速消散开去,转化成了一缕缕温和却充满生机的元气。随之而来的是,柳芽胸前那肿胀的伤口竟奇迹般地,以几乎肉眼可辨的速度缩小、平复。 柳芽感到一股清凉舒适自伤口处蔓延,那原本难以忍受的痛楚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惊叹道:“哇,你这药真是神了,效果这么好,肯定很值钱吧?” 蓝听了,只是轻轻摇头,声音柔和似春风拂面:“没有哦,这是我家药师特制的,不用花费什么。”说话间,她的手又轻轻拍在了柳芽腹部的一处伤口上,惹得柳芽猛然一缩,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表情略带委屈地质问:“嘶……你这又是干嘛呢?” 蓝被他那幽怨的小表情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决,轻声道:“没什么,你现在是我的病人,乖乖躺着别动,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这份小小的霸道之中,藏着的是对柳芽深深的关注与爱护。 闻言,柳芽苦笑了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静静地坐着,任由心情随着周围空气中淡淡的草药香轻轻摇曳,等待着蓝细腻的手指为自己涂抹药膏。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柳芽的裤子在此刻已不幸地被撕裂了几道口子,这意外的破洞竟成了无需尴尬脱衣的小小便利,使得药膏能够直接接触到肌肤,减轻了两人之间的那份微妙尴尬。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当最后一抹药膏也被温柔地涂抹完毕,柳芽感到体表的创伤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包围,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疼痛与痕迹都已淡去大半。至于那些隐藏于内的伤痛,只需假以时日,待公孙铁精心调配的药效全然发挥,自然也会渐行渐远,重归平和。 蓝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将用尽的药瓶轻轻收入腰间挂着的储物袋中。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踢掉鞋子,一身轻松地躺上了床榻,动作之中带着一丝决绝与释然。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柳芽惊讶之余,只能瞪大眼睛望着瞬间依偎到自己胸前的蓝,语气中夹杂着不解与惊讶:“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柳芽的询问,蓝的目光与他交汇,眼底那抹笑意已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怎么了?”柳芽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一愣,连忙追问,声音里满是关切与不解。 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积攒着勇气,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柳芽胸膛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温热痕迹。随后,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今天之后,我恐怕必须离开了。” “离开?!”柳芽猛然睁大了眼,怀抱中的蓝显得格外脆弱,他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你要去哪里?” 蓝微微摇头,再次深吸一口气,似乎每个字都承载着重若千斤的决心:“万一……我只是说万一,将来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就请到皇城来找我。” “可……可是为什么……”柳芽张开嘴,话未出口,心中的焦虑与不舍如潮水般汹涌。 然而,未及她问完,蓝已主动靠近,两人的唇瓣轻轻触碰在一起。那一刻,柳芽的眼眸猛地放大,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本能地环抱住蓝,感受着那个略显笨拙、几乎静止的吻,每一个细胞都在这生涩而又纯粹的接触中颤栗。 就这样,柳芽紧紧拥抱着蓝,数十次心跳的时光里,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与温度,直至最终缓缓分开。此时,一向冷漠的蓝,脸颊上竟泛起了绯红,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凝视着柳芽,嗓音低沉而坚定:“在我离开之前……让我成为你的回忆。” 蓝的语气异常坚决,眼神中更是透出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这便是她唯一的请求。然而,这一番告白之后,柳芽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软弱下来,心中涌动的情感仿佛要将他淹没,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确定。 半晌,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带着无尽的思绪与无奈:“不行,你还太小了。”这句话里,包含了不仅仅是年龄上的考量,更深层的是对他对她的保护欲,以及那份不愿让她过早承受世间纷扰的温柔。 柳芽对蓝的情感,纯真而不掺杂丝毫杂质,那是一种超越了简单欲望的深刻情愫,是一种愿意为对方考虑周全的真诚关怀。正因如此,他才会在心中挣扎许久后,最终吐露出这样一句满含关切的话语。 蓝闻言,一时愣住,随即眼眸骤然睁大,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服气和急切:“谁说我小了!我今年都已十六岁,在寻常百姓家,这样的年纪早已嫁作人妇,甚至膝下有子了!”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对自身成长的骄傲,也隐含着对柳芽言辞的不满。 说话间,柳芽缓缓伸出手,轻轻搭在了蓝的胸前,那里,少女特有的柔嫩肌肤上,小小的凸起点如同初春萌发的新芽,象征着未完全绽放的青春。他目光温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确实,还未丰满成熟。”这番话,虽是玩笑,却也透着一丝宠溺与不舍。 蓝的脸颊顿时如火烧云般绯红,但她并未推开柳芽的手,而是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你可要想清楚,我这一离去,未来能否重逢,都是未知之数。” 第52章 拥有自己的生命 柳芽闻言,心头一紧,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温和而坚定:“我明白,你的出身,你的世界,都有着不同凡响之处,我看得出来。” 蓝闻言微感讶异,目光再次聚焦于柳芽身上,充满了疑惑与期待。 柳芽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挺直腰板坐起,手一挥,腰间挂着的储物袋轻轻摇晃,随之一个造型古朴、蕴含着淡淡灵力波动的高级炼器鼎稳稳出现在他面前。 见到此景,蓝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惊讶道:“你会炼器?!” 柳芽轻笑,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与温情:“是的,虽然现在手头上没有最好的材料,但我仍想为你炼制一样东西。” 蓝闻言,心中泛起涟漪,也跟着坐起身来,目光紧紧跟随着只着半衫、正专注炼器的柳芽,心中五味杂陈。 不同于打造兵器所需的漫长时日,柳芽所炼并非锋利之物,故而耗时颇短。约摸两小时后,所有精心挑选的材料便被他巧妙地融合于炼器鼎内,化为一汪沸腾的灵液。 之后,他沉默片刻,调整呼吸,端坐于炼器鼎之前,心中默想即将诞生的器物形态,那份专注与虔诚,仿佛是在塑造一件无价的艺术品。 一刻钟的静默后,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手指一弹,一件小巧玲珑之物便跳跃至他的掌心。这物品的原材料,源自于他于炼器师授勋大会上的杰作——那件绝世灵器残留下的珍贵碎片。尽管材料所剩无几,但经过他的精心雕琢,终成手掌大小,散发着淡淡的灵韵。 “闭上眼睛。”他轻声说道,语气中满载着即将展现的神秘与温柔。 柳芽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刚出炉、还散发着微温的神秘物品,步伐轻盈地走向蓝,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这件物品承载了他深深的情感与无尽的期许。 “嘿,蓝,给你看个特别的东西。”柳芽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却也掩藏不住其中的认真。 蓝闻声,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之色,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给予柳芽一个无需言语的信任和期待。 然而,就在她眼帘轻合的瞬间,一股莫名的馨香之气猛然在她鼻尖缭绕,让她心头不由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柳芽手臂上正缓缓滴落的鲜红血液,宛如晨露般晶莹,却又透露出一种决绝和牺牲的意味。 她定睛一看,发现柳芽掌中握着一枚她前所未见的图腾——那是一幅生动的太极阴阳鱼图案,黑白分明,圆融和谐,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又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图案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异常精细,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柳芽的血液滴落在阴阳鱼图案上,令人惊奇的是,那图案竟仿佛活物一般,贪婪地吞噬着每一滴珍贵的液体,转瞬之间,那鲜红化作无形,融入了图案之中,使得整个阴阳鱼图案更显生动与神秘。 约莫七八滴鲜血之后,柳芽果断运用内劲,以元气凝结成一道光膜,轻轻覆盖在伤口之上,止住了流淌的血。随后,他猛地一用力,将那阴阳鱼图案一分为二,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蓝接过那片纯白的阴阳鱼碎片时,只觉掌心一震,一股微妙的能量在碎片中涌动,仿佛有着某种奇异的共鸣。“这是……”她略带困惑地抬头,清澈的眼眸中映出了柳芽的身影,等待着解答。 柳芽轻笑声中,手中的另一半黑色阴阳鱼轻轻一抛。只见那半块黑玉般的阴阳鱼仿佛有灵性一般,瞬间穿越空气,精准无误地与蓝手中的白色部分紧紧贴合。两条阴阳鱼一旦相遇,便停止了所有的颤动,完美融合,宛如天造地设。 “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信物。”柳芽再次展颜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红绳,这绳子原是用来装点武器的,但此刻在他手中,却显得格外和谐与别致。他将红绳穿过了白色阴阳鱼的预留小孔,又将自己手中的黑色碎片小心收入储物袋中。在储物袋的隔离下,那白色阴阳鱼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异动。 “有这阴阳玉佩,只要我手持另一半,在距离你一里范围以内,它就会开始轻微颤动。而且,随着距离的缩短,颤动的强度会逐渐加大。”为蓝系上红绳,确保阴阳玉佩稳妥挂于她胸前,柳芽笑得越发柔和,“如此一来,就算我将来身处皇城的纷扰之中,也能找到你的踪迹,不必担心彼此错过。” 蓝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目光中既有感动也有深深的信赖。这份独特的礼物,不仅是一个指引,更是柳芽对她深情厚谊的见证。 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抹湿润,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心底刻下了誓言,轻轻呢喃:“答应我,一定要来找我!” “会的。”柳芽回应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不舍。 蓝的视线落在胸前那片洁白的阴阳鱼碎片上,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她不假思索地侧过身,依偎进了柳芽温暖的怀抱。两人没有言语,空气中弥漫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深情。柳芽的手轻轻绕过她的腰间,紧紧环抱住她,这份拥抱,仿佛想要将这一刻永恒定格。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沿,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为之静止。彼此之间那浓烈的情感,就像是温暖的阳光,无声却强烈地穿透着每一寸空间,让人感到安心与满足。 时间在这样宁静而温馨的氛围中悄然流逝,直至半个时辰之后,蓝才勉强挣脱出柳芽的怀抱,坐起身来。 “要离开了吗?”柳芽轻声一叹,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留恋。 蓝垂下眼帘,低声应了一句,那微不可闻的“嗯”里藏着万千情绪。 柳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舍,轻轻吐息,没有多言,只是一跃而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我送你一程。” 听到这话,蓝抬头望向柳芽,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也轻声回应了一个“嗯”,随后与柳芽一同站起。 第53章 突破失败 到了门边,解开拴马的绳索,蓝握紧缰绳,缓步走到门前。她回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还想跟随的柳芽身上,轻声细语道:“别送了……这里就够了。” “好。”柳芽重重点头,眼底藏着深深的不舍,却也尊重蓝的选择。 “驾!”随着蓝一声令下,猛地一扯缰绳,那匹健壮的宝马瞬间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前方的道路飞驰而去。 柳芽目送着蓝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事实上,柳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察觉到屋顶上那道神秘身影的人。在他凝视蓝的那一刻,不仅捕捉到了蓝手中的传音符,还敏锐地洞察到她身份的不凡。 尽管自己从未亲自接触过传音符,但身为南山院诸多课程的佼佼者,柳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不寻常的物品。从那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深浅莫测的身影中,他已隐约感觉到,蓝背后的家族背景,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与不凡。这份认知,让他心中既有忧虑,又夹杂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期待。 蓝跨坐在骏马之上,马蹄轻扬起尘埃,阳光下,一丝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过她清秀的脸庞,留下淡淡的痕迹,仿佛是对这片土地无声的告别,模糊了她眼前的世界。但她的心中异常明澈,知晓自己若一味沉浸在离别的哀愁中,只会无谓地牵累尚在修行路上摸索前行、修为未臻高深的柳芽。 于是,蓝狠下心,调转马头,留给柳芽一个坚定的背影。她的决定,是为了给予他更广阔的天空,让他在没有自己庇护的日子里茁壮成长。 而柳芽,在蓝渐行渐远的背影中,默默合上门扉,世界似乎在此刻静止,只余下他一人与空旷的房间相伴。他踱步至窗前,望着天边渐渐淡去的夕阳,心中五味杂陈。随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心情。尽管外界已赋予他“兵魂拳法一层”的美誉,但那仅仅象征着他刚刚踏入武者境的门槛,修为浅薄,如同初生幼苗,亟待风雨洗礼。 回到床边,柳芽盘腿坐下,床铺因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四周静谧无声,他闭上眼,嘴唇微启,低语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你的力量,融入我身,助我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仿佛回应他的召唤,一抹耀眼的金光骤然自他眉心迸发,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那光芒,蕴含着前任身躯主人积累的修为精华,如同沉睡的种子,静静躺在灵魂深处,等待着觉醒的时刻。 柳芽曾自视甚高,认为凭借自身非凡的天赋,无须依赖他人遗留的修为。故而,他仅将其视为一颗备用的种子,封存于眉宇之间。但今日,蓝的离开仿佛一把钥匙,开启了他心中的枷锁,使他猛然意识到,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实力才是唯一的依靠。 金光闪耀之处,元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入,灌注进柳芽的每一寸经脉,不再仅仅是赋予他表面的力量,而是沿着体内功法的轨迹,循环往复,最终汇聚于丹田之处。这是质的飞跃,是量变到质变的华丽转身。 假如有旁人在场目睹这一幕,定会被震惊得目瞪口呆。因为,柳芽的修为境界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飙升,宛如火箭升空,势不可挡。 武者二层……武者三层……每过片刻,他的境界便跨越一个新的台阶,直至…… 武者十层!短短一刻钟,柳芽已抵达武者之巅,成为武者境中的佼佼者! 他再次深呼吸,脑海中回荡着苗雷那日挑战时的拳风,双眸紧闭,内心却如炽热的火焰。几乎在触及武者之巅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心头——他要一鼓作气,向更高境界发起冲击,那就是武魂境!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样的跨越需要精心准备,借助各种辅助手段,因为首次突破,往往意味着生死考验。但柳芽不同,他心中燃烧着熊熊斗志,坚信自己的意志和潜力足以跨越任何障碍。 念头一起,周围的元气仿佛受到某种感召,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丹田,汇聚成一股澎湃的能量洪流,预示着一场蜕变即将上演…… 武魂境,一个被众多武者尊称为“魂境”的神奇境界,它如同一扇紧闭的大门,矗立在每个武者修行旅途的必经之路上。这不仅仅是一个境界的跨越,更是对天赋与毅力的双重考验。魂境之所以得名,是因为一旦踏入此境,武者不仅能更加精准而高效地驾驭体内翻腾的元气,更会在冥冥之中孕育出一种独特的存在——武魂。 每一枚武魂都如同武者灵魂的印记,独一无二,它是修炼功法与个人意志交织的产物,犹如柳芽通过不懈努力炼化出的兵魂,不仅具备自主的灵性,更是对主人绝对忠诚,成为战场上最坚实的盟友。武魂间强弱有别,即便是看似不起眼的低级武魂,也拥有着能以一敌众,凌驾于众多武者之上的惊人力量。这一突破,无疑是对武者实力天翻地覆的蜕变。 任何一次重大境界的突破,都意味着武者在实力上实现质的飞跃,不仅仅是数字的叠加,而是生命层次的升华。而今夜,柳芽正沉浸在这样的尝试中,他屏息凝神,周身环绕的元气如同潺潺溪流,不断地在他的引导下涌动,试图捕捉到那转瞬即逝的灵感火化,那通往魂境的神秘钥匙。 时间悄然流逝,五时辰的坚持,夜已深沉,星河璀璨,铺满了整个苍穹。柳芽的修行已踏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奇妙状态,他虽身在修炼,心灵却仿佛挣脱了肉身的束缚,游离于现实与虚幻之间。 回首一瞥自己的躯壳,柳芽内心涌现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他轻轻向虚空中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微妙的抓握动作。就在这一刻,周围的空间仿佛被这轻巧的动作触动,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透出一抹来自未知世界的微光。 柳芽目光微眯,紧盯着眼前的裂缝,心中的疑惑与期待交织。片刻的思考后,他决定随心而动,轻轻释放出自己的一缕气息, 第54章 挑战渴望 试探这神秘空间的奥秘。刹那间,那道裂缝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股巨大的吸力,贪婪地吞噬着他释出的每一分气息,连同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被卷入那个未知的世界。 柳芽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隐约预感,自己苦苦追寻的武魂,或许就隐藏在这片神秘的裂缝之后,即将破茧而出,为他的武道生涯开启新的篇章。 在浩瀚无垠的修行界中,武魂这一概念,远非简单二字所能涵盖。它们实际上是那些曾经叱咤风云,却最终陨落于天地之间的高手之魂,承载着未尽的意志与辉煌的记忆,徘徊于虚无,期待着能与有缘的修士结下契约,共赴修行之路。一旦那位幸运的修士能够踏入传说中的圣境,这些游离的武魂便能获得重生,蜕变为实体,重获新生,继续在世间留下他们的传奇。 柳芽,一位心怀壮志的年轻修士,站在古老的祭坛前,体内流转着微弱却纯净的灵力,尝试着与那未知的武魂建立联系。他呼出的气息如细流般渗入四周的空气中,试图触动隐藏在时空裂隙中的武魂。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神秘的裂缝却依旧沉默无声,仿佛对他的呼唤无动于衷。柳芽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丝不耐,那是一种对漫长等待的无奈,以及内心深处对未知挑战的渴望。 正当他准备放弃,让心灵回归肉体之时,异变陡生。那一直沉默的裂缝忽然裂开一道细微的口子,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形而深沉的压力,犹如巨浪般向柳芽席卷而来,意图测试这个年轻灵魂的坚韧与价值。柳芽眉头紧锁,但他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考验所震慑,他的魂体表面泛起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那是源自他内在力量的自然反应,瞬间便将那压迫感化解得无影无踪。 就在压力消散的刹那,裂缝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一位身披古老盔甲,体型魁梧,散发着强大气场的武魂。他眼神深邃,带着审视与好奇,轻声询问道:“你,就是我未来的主宰吗?”言语间,透露出一股历经沧桑却未失傲骨的气质。 面对这似乎曾为一代霸主的魂影,柳芽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用锐利的目光,细细打量这位可能的伙伴。他感受到的不仅是武魂的强大,还有那份掩盖不住的岁月沉淀与世事变迁的苍凉。但在这份沉重的历史感中,柳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足——这份力量,相对于他内心的期望,显得过于薄弱。 于是,柳芽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冷静:“你的力量,对我来说太弱了。回去吧。”这句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波澜。 武魂的双眼猛地睁开,满含惊讶与愤怒,他那强大的意志仿佛一瞬间膨胀,令整个空间都充斥着难以抗拒的压力。然而,作为这场召唤仪式的主导者,柳芽的意志异常坚定,这份压力对他而言,不过尔尔。他轻松地挥了挥手,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并不适合成为我的武魂,请返回你的世界。” 武魂闻言,怒极反笑,正要说出自己的来历与辉煌过去,证明自己的价值,却不料背后的裂缝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眨眼之间将他拽回那片幽暗的虚空。裂缝在他消失后非但没有合拢,反而缓缓旋转,仿佛变成了一只窥探的眼睛,静静地审视着柳芽,充满了莫名的好奇与深意。 这一刻,柳芽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数百年来第一位主动拒绝武魂的奇人。众所周知,在武者追求晋升武魂境界的道路上,每一次尝试的失败,都会让接下来的挑战变得更加艰巨。多数武者无法突破,是由于他们自身的天赋不足以吸引到合适的武魂。而若能成功引来武魂,那往往意味着两者在天赋、命运上有着某种程度的契合与共鸣。柳芽的选择,不仅是对自己潜力的绝对自信,更是对修行路上独一无二的自我追求的一次勇敢声明。 在这个世界中,无论身份尊卑,每个人都会珍惜那丝觉醒武魂的机会,因为那意味着踏上强者的征途,拥抱无限可能。但柳芽,这个内心燃烧着无比骄傲的年轻人,他拒绝了这份天赐的机缘!在他那双坚毅的眼眸中,倘若武魂不能助他攀登至强者之巅,那接受这份恩赐,不过是对自我意志的侮辱与嘲讽! 他的拒绝,仿佛掷入深渊的一颗石子,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天地间最为隐秘的角落——一条隐蔽于虚无之中的空间裂缝。这裂痕,宛如宇宙的伤疤,连接着一个连最博学的修士也只能臆测,却永生无法涉足的神秘领域。那里,是亡者灵魂的归宿,汇聚着自古至今,无数武者破碎而又不甘的梦。 就在柳芽坚决否决的瞬间,那片灵魂的海洋深处,突然绽放出一束耀眼的光芒,像是沉寂已久的回音,穿越时空的枷锁,迫切地想要诉说些什么。这个空间广阔无垠,即便是那些古老悠久、传承万年的武魂,也无法探知其边界与起源。而此刻,那束光芒以超越想象的速度,划破虚空,向那微小的裂缝疾驰而来。 几乎在柳芽的灵魂即将重归肉身,重启生命旅程的那一刻,这束光芒如流星赶月,精准无误地穿透了他的灵魂核心。刹时间,柳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先是骤然紧缩,随后如同破茧成蝶,汹涌澎湃地扩张开来!这种变化让他愕然,不明所以,但就在这股能量爆发的边缘,一切又戛然而止。 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旧停留在武者境的顶峰,然而,他的感知告诉他,体内流淌的力量已非昔日可比,竟是原先的十倍之巨!这样的实力,即便是那些已踏入武魂境的普通强者,也难以望其项背。柳芽的内心既是震惊又是欣喜,却不知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那神秘空间的慷慨馈赠。 就在这奇迹发生的转瞬,那连接两界的缝隙仿佛完成使命般,缓缓闭合,悄然无声地消失在虚空之中,留下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55章 全盘突出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而深邃的空间深处,有一座无名宫殿,殿内安置着一个庞大而古老的罗盘。不同于常物,此罗盘表面空无一物,无任何标识与纹饰,唯独嵌有几幅人像,他们皆是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过辉煌印记的绝世强者。此刻,随着一阵细微的波动,柳芽的形象也渐渐浮现在这罗盘之上,预示着他与这些传奇人物一样,命运轨迹已悄然相连,尽管这一切,尚处于柳芽本人的懵懂未知之中。 他只觉察到自己在冲击武魂境的尝试中遭遇了挫败,却出乎意料地收获了相当于武者境巅峰十倍的惊人力量。这份力量的来源如同迷雾,笼罩在不可思议之中,柳芽在脑海中反复搜寻记忆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一丝有关这股神秘力量的线索,但终究无果。然而,无论这股力量是如何不请自来,毕竟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且毫无害处,柳芽逐渐接受了这份意外的馈赠。 心中释然,柳芽的神魂缓缓与身躯重合,仿佛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融合。当晨曦微露,新的一天悄然揭开序幕,柳芽重新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的目光中似乎蕴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深邃与威严,虽然外表上他与往常并无二致,但若有人敢与其直视,定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难以言喻的气场压迫。 武者境巅峰,看似仅是凡人世界中的佼佼者,本质上并未跨越到超凡脱俗的境界。然而,就在这一瞬,柳芽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内在的某种变化,虽难以用言语详述,但他能感知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全新的起点上。 一夜无眠,柳芽沉浸在修炼的海洋里,醒来时非但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神饱满。回想起蓝昨日的话语,他心中涌动着温暖与动力,缓缓起身,推开门扉,踏上了外出的路途。心中怀揣着一丝渺茫的期待,渴望能在今天再次与蓝相遇。 遗憾的是,那个熟悉的地方空无一人,蓝并未如他所愿出现在那里。缺席的,除了蓝,还有另一位同伴苗千。尽管如此,柳芽依旧坚持参加日常的训练,只不过,他巧妙地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实力。对他而言,伪装弱小以待时机一鸣惊人,是一种别样的乐趣与策略。与此同时,心中渐渐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执着信念——面对任何阻碍,他那骄傲而不屈的性格只会激发他更努力向前的决心。 当前的困境,即因自身修为不足而无法与蓝并肩,成为了柳芽心中亟需攻克的难题。一股强烈的愿望在他触摸到储物袋内那片半黑半白的阴阳鱼碎片时愈发汹涌,驱使他下定决心迅速提升自我,早日前往皇城,与蓝重逢。 时光如梭,转眼间三个月的平静日子悄然而逝。在这段时间里,柳芽已彻底掌握了自身力量的运用,并不时炼化灵气,通过公孙铁之手将其转化为实际的财富。一切都在默默中酝酿着,仿佛预示着某个重大转折的临近。 在那些无所事事、时光冗长的午后,柳芽总会不自觉地踏上了前往南柔的路途,只为在她的陪伴下消磨掉那些百无聊赖的时光。南柔的存在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抹温柔的阳光,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特别是南柔不经意间赠予的金币,那数量之多,早已远远超越了杨家过去几年间所有的开支总和。这份慷慨,悄然间成为了杨家命运转折的关键,使得这个原本挣扎在贫困边缘的家庭,一下子摆脱了拮据的束缚,虽然谈不上富甲一方,但与往昔相比,生活的质变如同云泥之别。经济上的宽裕缓解了家中的紧张气氛,柳石与元宗芳夫妻俩的关系也在不经意间慢慢回暖,时而流露出的关怀与温情,让柳芽的心底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馨。 尽管过去的三个月里,柳芽在修为上似乎陷入了一个瓶颈,那种期待中的突破感迟迟未能降临,但他对于当前生活状态的满意度并未因此削减。毕竟,与家庭和睦相比,个人修行的暂时停滞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便是五年一度的元境开启之日,这无疑给他的心中种下了新的希望与憧憬。 所谓的元境,是一个藏匿着无数上古秘密的古老秘境,每隔半个世纪才会开启一次。每当这个时候,不仅南山院这样的修真名门会积极参与,探寻秘境中的奇珍异宝,还有众多独行侠般的散修也会慕名而来,企图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因此,近段时间,长安城内外人潮涌动,平添了几分喧嚣与热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氛围。 正当整座长安城沉浸在即将到来的盛事前的微妙情绪中,城外五十里处,一名身披黑色斗篷、腰间佩挂长剑的英挺男子,正驾驭着骏马疾驰而来。他名叫苗云,出身苗家,是家族中备受瞩目的三少爷。由于自小展现出非凡的天赋,苗云在襁褓之中就被远在长安城百里之外的无极宗相中,纳入门下成为内门弟子。或许正是年少时期与亲人相处时光的稀缺,让他对亲情倍加珍惜,每一次回归都充满了深切的情感与期待。 此番元境将启,苗云本欲借这难得的机会回家探望双亲,共叙天伦之乐。然而,就在即将启程的前一天,一封来自家中的书信却彻底打破了这份宁静与美好,信中内容如寒冰般刺骨,让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闪烁起阵阵冷冽的杀意。 “柳芽!”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伴随着这个名字出现的,只有一个冷酷决绝的字——杀。那封书信,承载着苗家另一位成员,苗雷的控诉与请求…… 内容虽然简短,却包含着深厚的情感与紧张的氛围。苗雷的声音沉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缓缓地告诉苗云,自己与苗凡、苗千三人均遭遇不测,身受重伤,希望苗云在归家之日能有所心理准备,以免目睹亲人痛苦的模样时太过悲痛欲绝。 苗雷在叙述他们受伤的经过时,言语间刻意略去了那些屈辱的细节,毕竟,身为父亲的尊严让他难以启齿将那些受辱情节向儿子全盘托出。 第56章 敏感的神经 尽管如此,仅是提及受伤本身已足以触动苗云心中最敏感的神经,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与痛心的情绪。苗云的资质超群,不同于常人需要在无极宗中摸爬滚打十几甚至二十年才有望进入内门,他自入门起便已是内门弟子,享受着宗门给予的各种优待与资源倾斜。这份与众不同的待遇,加之苗家上下对他的殷切期望,使他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信,也因此,在得知亲人受害的消息后,那份骄傲瞬间转化为了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无需过多考虑,只要知道伤害家人的元凶,便认为应当令其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天色尚处于清晨的朦胧之中,当苗云踏入长安城门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与此同时,柳芽也恰好结束了一夜的休憩,正缓缓起身。近期,他对南山院的元境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故而频繁造访。今晨,同样被求知欲驱使的他,比往日更早地做好了外出的准备。 元宗芳见状,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正巧也要出门赶早市,便随口打趣道:“哟,今天也是这么勤奋呢。” 柳芽回报以爽朗的笑容,轻轻点头。随着父母关系的回暖,他愈发渴望融入这个久违的温馨家庭。 屋内,柳石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与自豪:“臭小子,记得早点回家,今天让你娘特地为你炖鸡!” 儿子的成长与能为家庭带来实质性的改善——尤其是那沉甸甸的金币,让柳石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满足感。 柳芽应声而笑,随后缓缓跨出了家门。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柳石走出房间,朝正在井边打水的元宗芳轻声道:“咱们的儿子越来越有出息了,我们俩也别总拌嘴了,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这句话中,既有对未来的期待,也暗含着对过往争执的反思与和解之意。 元宗芳笑靥如花,眉眼弯弯,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数十年来积聚于心头的阴霾。这段时日的宁静与欢愉,似乎成了她生命中最温柔的慰藉。 “砰砰砰!”恰在这温馨时刻,门外传来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这声音仿佛是不速之客的宣告,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变故。 元宗芳闻声,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眉目间洋溢着几分好奇,朗声回应:“谁啊!”言语间充满了家常的亲切与随和。随后,她缓缓站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向门边踱去。 门扉开启的刹那,一幅出乎意料的画面映入眼帘。门外,站立着一位身披黑袍的少年,他的眉宇间隐约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犹如寒风中独立的松柏,孤傲而又神秘。元宗芳初见之下,心中不由自主地将其与那些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联系起来。 “请问……你找谁?”元宗芳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流转,带着几分疑惑与探寻,语气温和而又保持着适当的客气。 少年闻言,缓缓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眸,轻轻启唇,向着元宗芳发出低沉而淡漠的询问:“这里是柳芽家吗?”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然,仿佛对这次造访既不在意,又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决绝。 元宗芳心底虽有疑惑闪过,但转念一想,这些日子柳芽确实开始频繁往家中带回不菲的财物,或许真是结交了某个有权有势的世家朋友。这样的念头让她的表情柔和了许多,随即展颜笑道:“啊,是的,你找柳芽吧?他刚刚出门去了。”言语间,尽是作为母亲的自豪与对儿子朋友的欢迎。 不料,少年的下一句话直接指向了她:“嗯,你是他什么人?”他的眼神似乎穿透了表面的平静,试图探求更深层次的答案。 元宗芳微感意外,没想到这少年会对自己的身份感兴趣。她嘴角依然勾勒着温暖的弧度,坦然道:“我是柳芽的母亲,那边忙碌的是他父亲……” 然而,未待她的话语完全落地,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少年腰间的长剑,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滑出剑鞘,速度之快,连空气都为之凝固。与此同时,屋内另一角,柳石正欲走近,想看看是哪位客人令妻子如此交谈,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银光。 电光石石之间,元宗芳的身影被那冷冽的剑光无情分割,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柳石目睹此景,瞳孔猛地收缩,震惊与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心神,让他无法动弹。他虽非修行者,不懂得如何运用灵力御敌,但那份源自骨子里的父爱,让他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绝望。 士,在这一瞬间,只觉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心中仿佛被重锤猛然一击,震得他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与反应,在这一刻彻底停滞,就连本能中的逃跑之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撼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少年手持长剑,剑尖轻垂,未急于收回鞘中,反而是以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脚步轻盈地跨过元宗芳那已无声息的躯体,每一步似乎都在宣告着某种不可违逆的意志。他的目光,坚定而冷冽,直指前方不远处,那个此刻正浑身颤抖的柳石。 “你……你……”柳石的脸色如雪般惨白,嘴唇翕动,话语破碎,只剩下这两个字在喉咙间无助地徘徊,仿佛是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摇曳而又绝望。 站在柳石面前,少年静静地听着对方那几近崩溃的呢喃,良久,他才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虽低,却清晰可闻,如同夜深时分悄然降落的细雨:“记住,取你性命之人,苗云。” 语毕,空气中骤然响起一抹锐利至极的声响。 嗤…… 一道血色的光芒仿佛划破了静谧的午后,直冲天际,那是生命的终章,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刺目。 苗云的手轻轻一抖,长剑上的血珠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尽数洒落尘埃,之后,他从容不迫地将剑归鞘,整个过程流畅而冷漠。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即便是刚结束了一条生命,也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仅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转身,朝门外淡然走去,留给身后的是无尽的震撼与死寂。 第57章 时光流转 时光流转,直至午阳高挂,几抹身穿城主府制服的官兵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南山院的门口。 此刻,南山院内正值用餐时分,柳芽也正置身于院内的食堂,这里布置得如同外界繁华酒楼,只要你有足够的银钱,便能享受到各式佳肴。在过去,以柳芽家庭的经济状况,自备饭菜乃是常态,但如今,他无需再为这些琐事操心。 他正独自坐在食堂的一隅,静静享受着手中的餐点,这时,一列步伐整齐的官兵缓缓踏入食堂大门,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谁是柳芽!” 领头的官兵目光扫视四周,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地问道。 柳芽闻声,眉宇间不禁轻轻蹙起,但很快,他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缓缓起身,声音虽微弱却坚定:“是我,有何贵干?” 他的双眼微眯,试图从这名官兵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那官兵转过身,对柳芽轻轻招手,言辞简洁:“出来,有话要说。” 说话间,他已率领手下鱼贯而出,离开了食堂。 柳芽心中略感诧异,见他们态度并不咄咄逼人,眉头略微舒展,顺手抓起桌上最后一个热腾腾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随意一丢,随后跟随而出。 “何事?”柳芽步入门外,面对着列队站立的官兵,语气平和地询问。 那官兵再次投来审视的目光,稍作停顿后,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且带着不易察觉的同情:“今日清晨,你的双亲在家中遇害,目前凶手尚未被捕。”此言一出,仿佛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迅速席卷了柳芽全身。 “什么?!!”柳芽的眼眸骤然紧缩,仿若骤然间被阴霾笼罩,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位表情肃穆的官兵,喉咙间像是哽住了一块巨石,话语卡在嘴边,迟迟发不出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约摸十次深沉的呼吸之后,柳芽猛地如同被刺痛的野兽,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毫不犹豫地朝着南山院的门外狂奔而去。他的身影迅速变小,直至消失在众人视线的尽头,只留下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回响在空气中。 几位官兵面面相觑,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最终,他们纷纷摇了摇头,似乎在无奈中达成了一种共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领头的官兵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随即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回去吧,此事非我们所能插手。” 苗云行事之时并未刻意掩饰,加之清晨时分,正是柳芽家周遭那些生活拮据的家庭忙碌外出的时刻,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令人揪心的一幕。然而,当消息传至城主府,那座权力的象征之地却选择视而不见,冷漠地将这一切掩盖于无声之中。 在这个世界,强权即是真理,弱者仿佛天生便是强者脚下的砂砾,任人践踏。苗家作为权势滔天的存在,即便是扼杀了区区几个平民,城主府也断不会为了微不足道的凡人利益,去触碰这头沉睡的雄狮。 柳芽的实力,在武者之境已堪称卓越,其速度更是比肩巅峰武者的十倍有余。一路疾驰,他的身影几乎与晨光交织,带起一串串恍如虚幻的残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赶回家中。 可等待他的,却是冰冷的现实——家门口赫然贴着官方的封条,宣告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决绝。四周聚集了不少邻里,他们的低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冷冽,围绕着这件骇人的事件议论纷纷。 “谁?!究竟是谁干的!”柳芽的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无助,近乎机械地拽住了一位路过的老妪,声音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慌乱,迫切地询问。 这位老妪,是与柳芽家相邻多年的老邻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她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哀伤,轻轻叹了口气,用尽温柔却满含悲凉的声音低语道:“孩子,你爹娘已被城主府的人埋在了城外的荒山之上,得空儿多去探望探望他们吧……” “我问你,到底是谁干的!”柳芽的双目如同被怒火点燃,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老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妪微微一怔,随后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悲哀,“我们都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官府哪里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你……你还是不要去追究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别去做傻事……” 柳芽缓缓松开紧攥的手,目光重新恢复了平静,深邃而坚定,静静凝视着老妪,重申着那个简单而又沉重的问题:“告诉我,是谁做的。”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暴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动摇的决心。 然而,在这位老妪敏锐的感知中,此时表面上已恢复平静的柳芽,内心却仿佛一头正处于克制状态、随时可能爆发,将一切吞噬殆尽的凶猛虎兽。她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了一下,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来的,是苗家的三少爷苗云,这件事你……唉!你又要往哪儿去啊!” 她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柳芽身形已如流云般蓦然转身,毫不犹豫地迈步向苗家所在的方位行去。他的心中,怒火犹如被压制的火山,若不寻得宣泄之处,便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 正当柳芽脚步匆匆,即将踏入通往苗家的岔路口时,一抹人影忽地横亘在他面前,如同无形的壁障,阻挡了他的去路。 “你,意欲孤身闯入苗家,复仇不成?”公孙铁目光深邃,紧盯着柳芽,压低了嗓音询问道。 “我要让他苗家,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柳芽的回答冷冽而坚定,语气虽平缓,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公孙铁凝视着眼前的青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低语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公孙铁愿意领兵,苗家老幼,一个不留,全数为你清除。” 柳芽闻言,不禁微感诧异,他侧头望了公孙铁一眼,随后轻轻摇头,目光坚决:“这次,我想亲自了结。” 第58章 探险团 “苗家上下,武魂境界的高手近十位,尤其是苗云,已达武魂境中期的巅峰,加之他身后有无极宗的强援与秘法,即便老夫亲自出手,胜负亦是未知。你如此行事,无异于自投罗网。”公孙铁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与无奈,如同暗流涌动,难以忽视。 柳芽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不甘与决心一同吸纳,而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公孙铁,沉声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在短时间内迅速增强实力?” 公孙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沉默片刻后,方缓缓开口:“长安城外,有一片未曾命名的古老森林,那里藏匿着无数凶悍的魔兽,与它们交手,或许能助你境界飞升。但……” 公孙铁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柳芽已经不再等待后续,他的身影如同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朝着那片未知的森林大步迈进,只留下一串坚定不移的足迹,在尘土中渐渐消散。 长安城的边缘,有一片古老而神秘的无名森林,它的历史似乎与这座城市一样悠久,掩藏着无数未被揭晓的秘密。这片森林辽阔无垠,唯一的入口紧邻繁华的长安城,而其深远之处则悄然连接着浩瀚无边的无尽之海。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领域,即便是勇敢的旅者也不敢轻易深入,因为传说中,森林的心脏地带居住着数不尽的凶猛魔兽,它们的力量随着深入而愈发恐怖。 在那幽暗茂密的林间小径上,即便是距离长安城不足五里之地,也偶尔会有具备武魂境界的魔兽出没,其威猛姿态足以让人心惊胆战,更何况那些更为幽邃的未知区域。曾经,一些武艺高强的勇者组成探险团队,鼓足勇气踏入这片禁地,但历史的记忆中,只留下了一个悲壮的事实——当队伍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仅有的一位幸存者,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不可言说的故事,缓缓走出了森林的阴影。 如今,在这片古老森林的外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生态,数支冒险团驻扎于此,将此地作为他们的生存舞台。他们不以探索未知为荣,而是专注于捕捉那些修为尚浅、外表讨喜的魔兽,以供贵族王侯间的娱乐拍卖之需。这些魔兽虽然力量较弱,却因它们独特的外形和稀缺性,在市场上往往能拍出令人咋舌的高价。 就在这样一个清晨,一位少年,背着空空的行囊,踏着沉重的步伐,独自踏入了森林的怀抱。他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眼神深邃,仿佛有某种压抑的怒火在眼底涌动,虽然这份怒意被他深深地隐藏起来,但却透露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 刚进入森林不久,少年便偶遇了两名隶属于探险团的猎手,他们正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一丛灌木之后,目标是一只形似兔子、浑身覆盖着梦幻粉红绒毛的小兽。这只小兽无害且敏捷异常,要捕获它,不仅需要超乎寻常的耐心,还需具备一定的战斗技巧。而这只粉兔的受欢迎程度在贵族圈中几乎是人尽皆知,每一次现身都能引起一场竞价风暴。 两位猎手已经在这个位置潜伏了近四个小时,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粉兔在他们精心布置的诱饵周围犹犹豫豫地跳跃着,显然是被那美味的诱惑所吸引,但又保持着警惕。正当粉兔的眼神开始动摇,即将迈向陷阱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打破了这份紧张的静谧——少年柳芽,神情自若地从两人背后缓步走来。 突如其来的动静令两名猎手心中一惊,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默契地收敛起自身的气息,尽量减少存在感,向后方释放出微弱的能量波动。这是所有森林探险者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发现有他人接近,必须谨慎行事,以免惊扰目标或是引发不必要的冲突。柳芽的出现,无疑为这场无声的狩猎增添了几分不确定的因素。 当你独自漫步在葱郁深邃的森林里,耳畔间或捕捉到一抹不易察觉的细微气息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警觉。这时,最明智的选择无非两个:或是悄无声息地折返,让未知的危险成为别人的故事;或是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避免不必要的纷扰。因为,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林间,任何细微的气息波动,往往是猎手与魔兽间致命游戏的前奏。但对于像柳芽这样的林外之人,这些丛林中的不成文法则,就如同远古传说般陌生且遥不可及。 此刻的柳芽,正处于一种心无旁骛的状态,对周遭的潜规则浑然不知,即便是知晓,也似乎无力顾及。他步伐稳健,目光坚定地向森林深处行进,全然未觉察到前方暗藏的危机。 两名隐蔽在草丛中的探险者,神色逐渐凝重,眼见柳芽一步步逼近,他们精心布置的捕兽计划似乎即将泡汤。回望之际,那只毛色粉嫩、蠢萌可掬的小兔正一步步落入他们设下的陷阱,不料,下一秒,柳芽无意间的脚步声惊扰了这平静的一切。小兔受惊,仿佛一抹粉色的闪电,瞬间在绿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芽面容冷静,对于自己无意间造成的变故似乎毫无所感,只是一如既往地迈步向前。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原本隐匿的两人。“小子,你特么是故意找茬吧?!”其中一人终于按捺不住,随着兔子的逃逸,他们的伪装失去了意义,干脆站起身来,对着柳芽怒吼。 通常情况下,即使是最不懂丛林规矩的武者,在感知到前方有活物的气息时,也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或至少保持警惕。但柳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旅人,对此视若无睹,继续着他不疾不徐的步伐。 “干!”另一名同伴也被激起怒火,腾地站起,一声咒骂伴随疾风般的步伐,直冲柳芽而去。首当其冲的那人不甘示弱,暴喝一声,紧随其后,两人如同出鞘的利剑,誓要给这个不速之客一点颜色瞧瞧。 面对身后逼近的威胁,柳芽眉宇微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早有计较。电光石火间,领头的袭击者已至三步之内,腰间一闪,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抽出,凌空一跃,犹如猛虎下山,目标直指柳芽背心。 第59章 紧迫气氛 几乎同时,另一位修为更高深的同伴,以更为沉稳的姿态,同样逼近柳芽,双拳紧握,隐约可见蓝光萦绕,显然是修炼了某种特殊武技,杀意昭然。 这些探险者,行走于生死边缘,刀口舔血的日子早已让他们习惯于快意恩仇,面对不顺眼的柳芽,出手即是取命之意,毫不留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芽身形骤然一顿,正当那凌空一击即将穿透他背心之时,他竟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原地完成了一个优雅的侧空翻,轻盈地避开了一触即发的死亡陷阱。 在那人身影如电光石火般逼近柳芽下方之际,正值柳芽身形轻盈地于半空中完成一个优雅的翻身,动作恰似落叶随风,流畅而自然。他目光如炬,捕捉到对手的瞬息动态,不假思索地,一掌悄无声息地推出,掌风含蓄而内敛,却蕴含着山河般的厚重力量,直击那人背部。 “轰”!空气中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冲击波撕裂,发出沉闷的爆鸣。刹那间,那人背部感受到一股仿佛源自九天之下的磅礴巨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如同断线风筝般猛然向地面坠去。尘土飞扬中,坚实的泥土大地被这股力量硬生生砸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浅坑,周围泥土四溅,见证着刚才那一击的惊心动魄。 几乎同时,柳芽借由这次攻击产生的反推力,灵巧地在空中再度翻腾,犹如凌空飞翔的鹰隼,精准地锁定下一个目标,再次发动攻势。另一名武者目睹同伴如此迅速地败北,胸中怒火如沸,双拳上缭绕的蓝光骤然暴涨,带着不甘与愤怒,猛力朝空中那道飘逸的身影挥去。 柳芽于半空中身形灵动一转,仿佛一抹轻云避月,正面迎向那男子的挑战。双拳相接的瞬间,空气中仿佛凝固,一股细微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激荡开来。紧接着,清晰而干脆的撞击声响起,“啪”……那男子全身剧震,恍若五脏六腑都在这震撼中移位,手臂如同被重锤击中的枯枝,骨裂之声隐含其中,痛苦令他的面容扭曲变形。 柳芽则缓缓落回地面,神色淡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即便他已将自身实力收敛至武者巅峰的十分之一,对于这两名仅修炼至五六层的武者而言,这样的力量依然过于悬殊。一击断臂,一击令对方昏迷,这远非他所愿。 落地后,柳芽侧首,视线掠过那位因疼痛而满脸涨红的男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莫再自取灭亡。”言毕,他未作过多停留,步伐稳健,不疾不徐地继续向森林深处迈进,背影中透着不容小觑的孤傲与决绝。 那受伤的男子强忍剧痛,怨毒的目光穿透时空,死死钉在柳芽渐行渐远的背影上。随后,他用仅剩的一只完好之手颤抖着探入腰间口袋。在那个不起眼的小口袋里,除了几瓶普通的外伤药膏,还隐藏着一颗细小如豆,散发着诡异血红光芒的珠子。他紧紧捏住那珠子,咬牙切齿间,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奋力抛出。珠子划破空气,几不可闻,悄然附着于柳芽衣襟之上。 然而,此时的柳芽尚未踏入武魂境,神魂之力对他而言仍是未知领域。他仅凭敏锐的感官,隐约觉察到有异物袭来,但那感觉稍纵即逝,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留下一片虚空。 他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思忖,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过神经质,这片刻的宁静似乎也在证实着这份自我安慰。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缓缓流逝,一支衣着风格与之前被柳芽轻松撂倒的那两名男子截然不同的冒险队伍匆匆赶来。他们的装备更为精良,每一步都显得训练有素,尘土在他们脚下飞扬,彰显出一种紧迫的气氛。 队伍成员首先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倒在地上、脸部深陷泥泞、几乎要因窒息而丧命的男子翻转过来。那人的脸庞扭曲,痛苦与绝望交织的神色令人心惊。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一名队员眉头紧锁,压低声音说:“他的腰椎已经断了,恐怕这一生都只能以残废之躯度过。”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惋惜与同情。 就在这时,一位身形魁梧,面相自带威严,留着整齐胡须的中年汉子缓缓步入现场。他眼神锐利,扫视一圈后,定睛在那位因手骨碎裂而痛得脸色惨白的男子身上,脸色骤变,大步流星地接近,焦急地质问道:“儿子!这是怎么回事?!”话语中饱含着父亲的焦虑与疼爱。 与此同时,他体内涌动的浑厚元气如同暖流一般涌入儿子体内,虽然无法即刻修复那破碎的手骨,却有效地缓解了部分痛苦,为儿子带来一丝慰藉。至少,这能让男子从剧痛的折磨中暂时解脱,勉强喘过一口悠长的气息。在灵气的缓痛作用下,男子的声音虽然微弱,但逐渐清晰地叙述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情景。 周围的众人听闻后,个个咬牙切齿,愤怒的情绪如同野火燎原。他们忽略了那两人先行挑衅的事实,在他们心中,任何干扰捕捉魔兽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那个家伙跑哪里去了?”中年汉子面容变得冷峻,语气低沉地询问道。他,正是诺天冒险团的团长诺天,眼前手骨断裂的年轻人是他唯一的血脉。儿子遭受如此重创,身为父亲的他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紧接着,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的魔兽环轻轻一抖,一只毛色雪白的老鼠便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它的眼神机敏,仿佛知晓自己的使命。“我事先在他身上放置了异香珠,小白会带领你们找到那个家伙。”男子的语调虽略显虚弱,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复仇的时刻即将到来。 所谓的异香珠,正是他信手掷出,紧紧吸附在柳芽衣襟之上的那枚鲜艳夺目的红色珠子。此珠蕴含神秘,能释放出一种奇异的香气,其独特之味,寻常生灵难以察觉,唯有他精心驯养的这只小巧灵敏的小白鼠等稀有魔兽,方能捕捉到那一抹飘渺的气息! 第60章 奇特对峙 闻言,诺天神色凛然,微一点头,语调冷冽如寒风,斩钉截铁地宣布:“诺天冒险团,遵命行事!”话语仿佛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那些原本还稍显懈怠的团员们,脸上慵懒之色一扫而空,身体挺得笔直,精神高度集中。 目睹团队瞬息间的变化,诺天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我与那凶徒誓不两立,武者七层境界以上者,随我冲锋陷阵!余下负伤或未达此境界者,速回营地待命!”言毕,他身形微躬,大手轻轻落在小白鼠柔软的脊背上,充满鼓励的一拍。 小白鼠似是心领神会,当即发出“吱吱”的轻响,随后身形如电,沿着柳芽留下的细微痕迹,以惊人的速度敏捷穿梭而去。诺天见状,亦是迈开步伐,紧随其后,每一步都显得果断而坚决。 几乎是在同时,冒险团内的另外四位已跨入武者七层境界以上的强者,也默默跟上了诺天的步伐,他们的身影矫健而沉默,共同组成了一支无畏的先锋队伍。 而对于这一切的悄然部署,悠然行走于林间的柳芽却是浑然不知。此刻的他,依旧保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周遭的宁静与平和似乎与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格格不入。 这片区域因探险团的存在,稍具威胁的魔兽早已被捕或避退,剩下的魔兽或是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大多选择远离此处,向四周逃散。这让柳芽的行进之路显得颇为单调乏味。 独自漫步的柳芽心中明白,要想实现修为的迅速突破,单靠闭门造车远远不够,唯有经历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激烈搏杀,让自己的潜能彻底激发,在那生命悬于一念之间的紧张与压迫中,人的意志才会被淬炼至极致,思维才有可能在刹那间豁然开朗,捕捉到那一线突破的灵光。正是在这样的极端状态下,武者的心境与力量才能实现质的飞跃。 在行进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柳芽的步伐忽地一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隐约透露出一抹难以名状的情绪。 此刻,诺天探险团一行五人,包括其领袖诺天在内,皆是蓄势待发。这个团队之中,四位成员的实力稳定在武者境七八层的境界,这是许多武者梦寐以求却又难以触及的层次。而团长诺天本人,则是傲立于武者境的顶峰,仅一步之遥,便能踏入那传说中的武魂境,一个令无数武者心生向往的领域! 此刻,他们五人如幽灵般穿梭于林间,借由一棵棵粗壮的古木为掩护,身形若隐若现,快速而精准地逼近那看似悠闲漫步的柳芽。他们的每一步移动都悄无声息,仿佛与这密林融为一体。 就在柳芽即将轻巧地跨越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进一步深入森林腹地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其身旁猛然闪现。此人速度之快,宛若闪电划破夜空,眨眼间,那柄锋利的匕首已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直指柳芽的心口要害。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刹那,柳芽身体诡谲地一旋,嘴角竟勾起一抹讥诮的笑,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这……”那袭来的刺客瞳孔骤然紧缩,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盘踞心头,但这份警觉来得太过迟钝。 柳芽脚尖轻轻一点,身形微侧,如同游鱼般灵动,那匕首仅仅擦着他的衣襟呼啸而过,未伤分毫! 同一时间,一支羽箭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犹如死亡的使者,直奔柳芽的太阳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二次袭击,柳芽行动受限,只见他手腕微动,轻易地擒住了身边刺客的手臂,随后用力一拽,二人位置瞬间互换。就在那刺客愕然于柳芽此举之时,一声沉闷的“噗嗤”,箭矢无情地穿透了他的颅骨,生命之火在这一刻骤然熄灭。 柳芽缓缓松开手,淡漠地望着地上那已无生机的身躯,轻轻摇头,低语道:“非我本意,却是你自寻死路。” “呀啊!”柳芽的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在他背后炸响。一位身材魁梧的探险队员挥舞着长达四尺、沉重无比的大刀,如猛虎下山般向柳芽狂扑而来。与此同时,右侧一道瘦削的身影手持长枪,枪尖直指柳芽胸膛,也迅猛地发动了攻击。 两者前后夹击,按理说,这样的攻势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柳芽应是避无可避!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在场之人心惊胆战,超乎想象…… 只见那柳芽嘴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轻轻抬起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对手那柄沉重如山的大刀,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寒光,仿佛连空气都被其重量压得微微扭曲。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轻轻伸出,指尖精准无误地搭在了枪尖之上,好似不经意间,却有着让人生畏的控制力。 这两个看起来似乎毫不费力的动作,却让两位对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们的武器仿佛被无形的铁钳牢牢固定,纹丝不动。要知道,柳芽已然是十倍武者境的巅峰强者,以他们的修为,能在这等力量面前保持武器不脱手,已实属不可思议。 望着二人憋得满脸通红,筋脉突兀,显然已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柳芽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我先前已善意提醒,勿自寻死路,你们却固执己见。”言毕,他的表情转瞬变得严肃起来。 若是换作平日,柳芽或许会以戏谑的口吻嘲讽一番,最终放他们一马。但此刻,家中的剧变让这位年轻武者的内心充满了沉郁与冷冽,往日的幽默与宽容不再。 他眼神微寒,轻轻一侧那夹着大刀的两指,竟似毫不费力地将那沉重如铁的大刀横空举起,随后手指猛地一松,对着刀背猛然一击,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与此同时,柳芽脚下巧妙地向后一滑,身形迅速后撤两步,宛如水面泛起的涟漪,轻盈而迅捷。 这两步退却,因着柳芽对重刀的牵制,使得原本分别被大刀和长枪控制的两名男子,不得不随着柳芽的移动而形成一种奇特的对峙局面。 第61章 悄然酝酿 柳芽的这一退,竟是让两位对手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那位高大健壮的男子,因大刀受力后无法控制,竟不由自主地挥刀向旁边的持枪男子砍去。而另一边,持枪的男子在竭尽全力试图摆脱柳芽控制的同时,发现枪尖距对手心脏仅差分毫,心中一狠,决定孤注一掷,将枪奋力向前刺去。 就这样,在柳芽抽身的瞬间,两位本欲攻击柳芽的对手,却戏剧性地变成了相互之间的致命威胁!这一系列变化快如闪电,二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等到他们意识到危险,长枪的尖端已经深深刺入了高大男子的胸膛,鲜血溅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而与此同时,那高大男子手中的重刀因势不可挡,带着绝望的呼啸,将持枪男子的身躯残忍地从中切开,血肉飞溅,场面凄惨。 柳芽凝视着地面上的三具尸体,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这样的战斗太过轻易,毫无挑战,只留下满地的悲凉与无奈。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到远处一阵风声“嗖”地掠过,似乎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哀鸣。 一道锐利的箭矢,裹挟着刺耳的破空之音,宛如划破宁静的利爪,骤然间朝柳芽暴射而至。空气中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撕扯出一道细微的裂痕,紧张的气氛骤然凝聚。 然而,在那箭矢即将触及柳芽额前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轻轻抬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指尖精准无误地扣住了箭矢的神速,仿佛捕捉到了一只不安分的蝴蝶。随后,他随意地将这枚险些成为致命一击的箭矢轻轻抛落于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尘埃随之扬起,又缓缓落下。 柳芽眉宇间微蹙,目光冷冽而深邃,淡淡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样子,你已自绝生路。”他的话语仿佛寒风中的一缕冰刃,冷冷地切割着周遭的空气。 语毕,柳芽的身影瞬间如幻影般消逝,宛若夜色中的幽灵,不留一丝痕迹。原地只余下一阵虚幻的残影,下一瞬,他已赫然立于数米开外之地,仿佛空间在他脚下被压缩,距离失去了意义。这正是武魂境强者才可驾驭的身法秘技——缩地成寸。而今,尽管柳芽的实力尚未臻此境界,但他那超越常人的力量却让他勉强施展出了这一奇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他的动作敏捷异常,早在首箭离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洞悉了那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所在。此刻,他笔直奔向一棵粗壮的大树,目光坚定而冷静,内心深处早已锁定那个匿形的敌人——他知晓,那狡猾的弓箭手正隐身于那树干之后,企图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正当柳芽接近大树边缘之时,一片阴影掠过,一把泛着冷光的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向他斩落。这一击,不再像先前的箭矢那样轻易闪避,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撼动山河,足以令人生畏,一旦触及,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这生死攸关的一瞬,柳芽面容上闪过一抹凝重,但眼神依旧坚定。他腰间的储物袋微微闪烁,一抹流光溢彩之间,一柄名为斗神剑的神兵利器已握在掌心,寒光四射,剑气纵横。 柳芽手腕轻抖,斗神剑舞动生风,以雷霆之势迎上了那凌厉的刀锋,两者相交,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激荡起一圈圈可见的气浪。对手的大刀,虽非凡品,但在柳芽手中这柄传说中的斗神剑面前,犹如萤火之于皓月,难以匹敌。 就在那刀剑相接的瞬间,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通过剑身传递过去,那持刀的手臂在无形的重压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清脆的断裂声,那把原本锋利无比的大刀竟如朽木般应声碎裂,碎片纷飞,映照出战斗的残酷。 仅仅这一击,那匿名为诺天的弓箭手心中已如明镜般清澈——若真要正面较量,他根本无法抵挡柳芽哪怕一式,死亡将是唯一的结局。即使现在是设伏偷袭,但只要再交锋一次,他将难逃毙命的宿命。 意识到这一点,诺天当机立断,弃去手中残破的刀柄,身体灵巧地转身,同时利用兽环将那只陪伴他多时的小白鼠收入其中,这是他在绝境中唯一能保护的生灵。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巧妙地扣住了身边那名惊愕未定的弓箭手的衣襟,口中急促而又充满惊惧地唤道:“团长,你……” 这弓箭手身形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声音颤抖地说道。 诺天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日后的某一天,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语毕,只见他手臂轻轻一挥,那股力量之大,竟直接将那弓箭手如同落叶般甩向了正蓄势待发、逼近而来的柳芽。 柳芽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他迅速反应,伸手稳稳接住了被甩飞而来的弓箭手。几乎是在触碰的刹那,剑光一闪,一朵血色剑花在他的手中绽放开来,冷冽而决绝,弓箭手的生命也随之凋零。 完成这一击后,柳芽昂首四顾,却发现诺天早已没了踪迹,仿佛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得倒是挺快。”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却没有追击之意。 在他自信而坚定的眼神中,凡实力目前不及他者,此生都不可能超越他。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天赋有着无比的自信与骄傲。对于这样一个无法与自己匹敌的敌人,是否追杀,似乎已显得无关紧要。 柳芽手中的斗神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元气的光芒,剑身轻轻一震,沾染的鲜血便滑落于地,不留半点痕迹。随后,他缓缓收剑入鞘,从容地将长剑放入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 转身之间,他迈步向森林深处进发,背影坚定而孤傲。虽然在这些普通对手面前,他几乎所向披靡,但他心中却清楚,若是面对真正的武魂境强者,自己能否同样游刃有余? 这个问题,柳芽并没有确切的答案。他明白,只有真正踏入武魂境,那份绝对的把握才会握于掌心。 而就在这场几乎一边倒的战斗之后,柳芽隐隐感到体内境界有了微妙的松动,似乎预示着一次突破的契机正在悄然酝酿。 第62章 真正的飞跃 他深吸一口林间的清新空气,内心暗自祈祷,希望能在这幽深的森林里,遇见几只足以考验自己的强大魔兽。只有不断的挑战,才能让他的实力得到真正的飞跃。 另一边,诺天以惊人的速度奔回到了诺天探险团的大本营。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帐篷,这份熟悉让他心中稍感安慰,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将刚刚经历的紧张与不安一同释放。 “团长!您回来了,其他人……”守卫在营地门口的两名健硕汉子见到仅诺天一人返回,不禁面露诧异,言语中充满了疑问。 诺天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简单摆手示意无需多问,随即默不作声地径直走向自己的帐篷。那里,通常是探险团高层商讨大事的秘密之所,此刻,却显得格外空旷,无人的寂静中仿佛藏着无数未言的故事。 他一踏进屋内,沉重的步伐伴随着满腔的怒火,猛然间,一记饱含愤懑的拳头如陨石坠落般,狠狠地击打在了那冰冷坚硬的铁制桌面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混蛋!”这一声怒吼,如同野兽般的咆哮,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暴戾与不甘。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因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神的冰冷气息,那种仿佛被巨大压力碾压至窒息的感觉,让他内心极度不适,甚至有种被彻底击垮的耻辱感。这种滋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自尊与骄傲,让他浑身不自在。 缓缓抬手,他的目光落在了铁桌上那个深深凹陷的拳印上,那不仅是力量的证明,更是他心中怒火与决心的烙印。每一个细微的裂纹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屈与复仇的渴望。 “团长!”这时,一位面貌清秀、带有一丝书卷气的青年缓缓步入屋内,望向诺天的瞬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低声询问:“您……怎么了?”他的声音轻柔,却藏着对诺天深深的关切。 诺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在青年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仿佛是在努力将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 “坐下说吧。”诺天淡淡地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年闻言,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在诺天身边坐下,眼神里充满了对诺天状况的担忧与关怀。 待到心绪稍作平复,诺天开口,语速平缓却带着决绝:“上一次我们捕获的那批魔兽,是不是全部送到了无极宗?”他的问题突兀,却似乎暗含深意。 青年闻言,微露错愕之色,显然未曾料到诺天会在此刻提及此事,迟疑片刻后,他低声确认道:“是的,上一批魔兽确实已经全数运往无极宗了。” 诺天闻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再次深吸一口气,眼睑微微眯起,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你立刻去联络他们,告诉无极宗,我愿意用未来两批同等质量的魔兽作为交换条件,要求他们派遣两位武魂境的顶尖高手来此,助我除掉一个仇敌!” 青年一听,脸色微变,不禁喃喃自语:“两批……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显然,这样的条件让他感到震惊不已。 诺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凌厉:“别啰嗦,照我说的去做!”声音虽不高,却透出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青年闻声一颤,连忙点头答应,不敢再有任何迟疑,深知在这关键时刻,唯有遵从团长的命令,方为上策。 待到那冷峻的吩咐声逐渐消散于空气之中,诺天才缓缓抽出紧握的拳头,眼神中闪烁着一抹阴冷之色。他轻轻触碰着腰间的魔兽环,仿佛在与某种力量暗中交流,随后,一只毛茸茸的小白鼠便被小心翼翼地捧在了他的掌心。 这小白鼠一出魔兽环,便敏感地察觉到了周遭氛围的微妙变化,它小巧的身躯微微颤抖,两只黑豆似的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诺天的指尖微动,一丝温润的元气轻轻环绕在小白鼠周身,似乎是在用一种特殊的语言与其沟通。 霎时,小白鼠发出两声急促而尖细的“吱吱”声,那声音中蕴含着复杂的信息,绝非寻常人耳能解。诺天虽不通晓所有魔兽的语言,但对于这只从小被他们悉心照料、精心训练的小白鼠所表达的简单意图,却能心领神会。 “你是说……森林深处吗?”诺天眉宇间皱起细微的纹路,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他的眼神深处,仿佛有血色的旋涡在缓缓转动,低沉的嗓音中带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渴望:“你可千万要活着出来啊,否则,我的世界就太过单调无趣了。” 与此同时,远在一片茂密森林的另一端,柳芽已经悄无声息地踏足了这片未知领域,距离她出发的地方已有三里之遥。四周的环境开始悄然发生变化,探险团队留下的痕迹在此刻尽数隐去,仿佛一切线索都被这片广袤的绿色海洋吞噬。 这片区域中,诸多魔兽游荡其间,它们的实力或许算不上强大,但对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类——柳芽,却表现出浓厚的好奇。柳芽本人对这些或蠢萌或凶悍的魔兽并无太多兴趣,她只是自顾自地行走着,步伐坚定而从容。 随着她的深入,周围的魔兽似乎也逐渐感知到了某种威胁的逼近,它们的实力一个赛过一个,有的甚至已达到武者六七层的境界。然而,与人类相比,这些魔兽更加敏锐,它们能清晰地感受到柳芽身上散发出的隐隐威压,那是足以让它们瞬间毙命的力量。 因此,即便柳芽偶尔不慎踏入某个魔兽的领地,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生物也只是呲牙咧嘴,虚张声势一番,并不敢真正发起攻击。在柳芽那几乎能洞察一切的冷静目光注视下,它们只能悻悻退却。 约莫一刻钟的徒步探索后,柳芽忽然惊觉,这片曾令她感到压迫与挑战的地带,魔兽的数量竟莫名减少了!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宁静,仿佛预示着某种更加深邃而复杂的考验即将来临。 再向前行进了百米之遥,四周景象蓦然转变,仿佛跨越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原本幽暗密布、魔兽横行的森林,竟变得如同寻常林地,再也见不到那些潜伏于暗处的狰狞身影! 第63章 轰鸣声 他目光微敛,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步伐不由自主地变得谨慎起来。柳芽虽年轻,却非懵懂无知之辈,心中迅速勾勒出一个清晰的结论——自己恐怕已不自觉地步入了一个强大魔兽的领地之内。唯有如此,方能解释这片区域何以成为魔兽的真空地带,其他生物避之唯恐不及。 又行进了不足五十步,柳芽突兀地止住了脚步,全身的气血似乎响应着某种未知的呼唤,悄然流转,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这一刻,他宛若蓄势待发的猎豹,紧绷的身体随时准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就在此刻,一股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气息悄然锁定了他的存在,虽然其中并未夹杂着明显的杀伐之意,但柳芽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份隐秘的监视。他深深吸入一口凉爽的空气,心如止水,静静地等待着那位未知强者的现身。毕竟,对于能够悄无声息地将气息锁定在他身上的存在而言,仅仅通过散发威胁性的气息驱赶敌人,未免太过儿戏。 在柳芽的心中,一个清晰的判断逐渐成形:这只魔兽将他视为猎物,却不急于一击毙命,这其中透露出的不仅是对手的强大,更有几分狡黠与灵性。它似乎享受着这场狩猎的游戏,乐于在暗处窥伺,享受着捕猎前的紧张与刺激。 忽地,一抹黑影如魅影般在前方树丛中一闪即逝,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那黑影乍现的瞬息,原本温和游离的气息之中,陡然间掺杂了几分冷冽的杀机,如同锋利的刀刃,悄然划破了这片森林的宁静。 柳芽心头一凛,不再依赖于对方散发的杀意作为指引,因为那只魔兽已开始围绕着他进行高速的盘旋,犹如一道无形的风暴,令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压抑至极的氛围。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气血翻涌,形成一个看不见的护罩,同时锁定住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云霄,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身影骤然从林间腾空跃出,凌厉的掌风裹挟着山岳之力,直冲柳芽而来。 “砰!”两掌相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随后又如波纹般四散炸开。柳芽身形急速后掠,即便他拥有撼动山河的力量,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也被迫倒退了好几步! 直至此时,他才得以清晰地审视面前这头魔兽的真容:浑身上下泛着淡淡的血红光芒,体长约莫三人之高,一人之宽,其形态竟与传说中的血色虎兽别无二致,威猛而狰狞,仿佛自远古时期穿越而来的不朽兽王,令人望而生畏。 这头魔兽所展现出的实力,竟与柳芽不相上下,两者都徘徊在武魂境界的武者顶峰,犹如两座巍峨的山峰,遥相对峙! 然而,众所周知,魔兽天生神力,较之人族有着天然的优势,更何况眼前这只体型庞大,威势惊人的巨兽,其力量更是超乎常理。 柳芽深深吸入一口清晨的凉气,双眸中渐渐涌动起坚决与斗志,仿佛春日里萌发的新芽,饱含生命力与不屈。他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寻找挑战,唯有通过实战的磨砺,才能促使自己的修为跨越那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身形微躬,背后那象征着武者荣耀的金色兵魂如电光石火般闪烁,转瞬之间便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他的四肢百骸。兵魂的加持,让柳芽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息,力量骤增三成,仿若脱胎换骨。 脚下用力一蹬,尘土飞扬,他的身影如同猎豹出击,瞬息万变,眨眼间已逼近那只高声咆哮、威风凛凛的魔兽身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魔兽展现了惊人的反应速度与灵活性,身躯一拧,宛如游鱼避网,轻巧地避开了柳芽的锋芒。 柳芽心中暗自赞叹,正欲调整姿态再次发起攻势,眼角却猛然捕捉到一抹黑影如流星赶月,向他疾驰而来。 “砰”!几乎在意识到黑影存在的同时,那冲击已至,重重击中柳芽的身躯,势如奔雷,无法抵挡。 紧接着,“轰”地一声巨响,毫无防备的柳芽就像被一枚巨型炮弹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飞出,划过一道惨烈的弧线,直至撞断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后,才勉强稳住身形,狼狈不堪地站立起来。 那魔兽悠闲地摇摆着它那如钢鞭般强健有力的尾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戏谑与得意,似乎在嘲笑人类的不自量力。 柳芽轻轻抚胸,感受着因刚才那一击而在衣衫上撕开的漫长裂口,那裂痕仿佛是他荣誉的伤疤,记录着战斗的痕迹。他啐了一口,眼神愈发坚定:“哼,奶奶的,看样子我确实是小看了你。” 言毕,柳芽手腕微动,腰间的储物袋仿佛感应主人的意志,一闪之下,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斗神剑,跃然掌中,剑光寒冽,锋芒毕露。 魔兽见状,眼神骤然紧缩,警惕之色油然而生,显然意识到了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棘手。 未等柳芽站稳脚跟,他已再度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魔兽。尽管对方体型庞大,却出人意料地敏捷。就在柳芽冲刺的刹那,魔兽巨爪一挥,一股凝聚了元气的凌厉爪风,如同锋利的刀刃,带着撕裂空间的呼啸,直逼柳芽而去,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即将展开…… 柳芽紧握手中的斗神剑,轻轻一挥,锋利的剑芒闪烁间,那凌厉的爪痕便化为乌有,破碎的空气发出细微的嘶鸣,随即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柳芽身形如电,转瞬之间已至魔兽面前。那庞然大物似感受到威胁,猛然站立,庞大的身躯宛如小山,一只巨掌携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奔柳芽额头而去。空气中爆发出的强烈压迫感,仿佛连空间都要被这一掌之力撕裂。 面对这惊天一掌,柳芽嘴角微扬,一抹不屈在眼底闪过。他不顾一切,斗神剑如同龙腾出海,精准无误地刺入魔兽的小腹。霎时间,魔兽发出痛苦的咆哮,那原本蓄力待发的另一只巨爪,因剧痛而力量暴增,带着复仇的怒火,猛地向柳芽头顶拍下。 魔兽的肌肉紧实如铁,斗神剑深陷其中,柳芽奋力挣扎,却难以将其抽出。时不我待,他果断放弃抽剑,双臂迅速交叠于胸前,以肉身之躯硬抗这雷霆一击。 第64章 不可小瞧 “砰!”巨响回荡,尽管早有防备,柳芽仍感到一股巨力冲击全身,但这股力量并未能将他彻底击溃,相比之前被轻易击飞的情形,他已经进步太多。只见他身形踉跄后退几步,随即稳住身形,双手自然垂落。 此刻,那插在魔兽小腹上的剑刃周围渐渐渗出血迹,而魔兽的眼眸中,则隐约透出一丝不祥的红光,似乎愤怒与野性正逐渐沸腾。 柳芽的手刚放下,一阵剧烈的疼痛自手臂蔓延全身,令他一时之间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就在这电光石火间,魔兽无视自身伤势,如一头失控的狂兽,再次向柳芽迅猛扑来。 面对魔兽突如其来的攻势,柳芽心中虽惊,但反应却极为敏捷。几乎是念头一转之间,他已调整好姿态,整个人宛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正当危机之时,柳芽背后骤然浮现出一尊闪耀着金光的兵魂。这金色的守护者仿佛响应主人的意志,一现身便展现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巨臂挥动间,空气中划过一道金色轨迹,直接迎上了狂奔而来的魔兽。 这突如其来、足有常人三倍大小的金色兵魂,让魔兽措手不及,本能地欲止住攻势。然而,兵魂的攻击何等迅猛,不容片刻迟疑,一记重拳伴随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轰在了魔兽的额头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这一击,不仅是物理的冲击,更是意志的较量,彰显出柳芽与他的兵魂之间默契无间的配合与不可小觑的力量。 尽管这头魔兽身躯庞大,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但在那巍峨矗立的兵魂面前,仍旧显得略逊一筹,体格上不敌其威猛。 兵魂凝聚全身之力,猛然挥出一拳,如同陨石坠落,正中魔兽硕大的额头,巨响过后,那庞然大物竟被硬生生砸向大地。随着额头触地的轰鸣,魔兽庞大的身躯也随之剧烈震颤,整个身体仿佛一座崩塌的山峦,轰然倒下。 而这惊天一击所带来的连锁反应,竟是那柄锋利无匹、名曰“斗神剑”的神器,在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下,竟深深嵌入了魔兽躯体之中,仿佛天地间最为残酷的刑罚,给予这兽中之王最后的致命一击! “吼!!”魔兽痛苦的咆哮响彻云霄,血色迅速弥漫它的双眸,那是一份绝望与不甘的怒吼,是对生命即将消逝的哀鸣。 但就在它痛苦抬头的刹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赫然已至眼前——是柳芽,她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逼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再见。”柳芽低语,手中寒光乍现,一柄精心炼制的绝品灵器短匕,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这匕首,专为暗中袭杀而炼,柳芽常将其贴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此刻,其锋利无匹的刃尖毫不犹豫地刺入魔兽额顶,直捣黄龙。 绝品灵器的锋芒锐不可挡,一击之下,直透魔兽坚硬的颅骨。魔兽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扭动,试图摆脱这死亡的锁链。 柳芽身形轻盈,脚尖轻点,瞬息之间已退至数米开外,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魔兽的挣扎愈发疯狂,最终,体力与意志一同耗尽,身体一阵痉挛后,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圆瞪,死死锁定着柳芽,却再无一丝生命的波动。 柳芽微微吐出一口长气,步伐缓慢而坚定地走向那已无声息的庞大身躯,轻柔地触碰它僵硬的手臂,以确保战斗的终结。确认之后,她才真正放松下来,深吸一口气,背靠着魔兽的身躯稍作歇息。 这场战斗,其速度与激烈程度远超她的预料,消耗的能量也远非往昔可比。此刻的柳芽,首次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感,即便是在面对苗家三父子的联手攻击时,也不曾如此虚弱。 “全力以赴的战斗,就是这样的滋味吗?”柳芽低声自语,心中满是感慨。刚才,但凡她有丝毫疏忽,倒下的就将是自己。 这番经历,不仅是一场生死较量的胜利,更是对她意志与力量极限的考验。 这魔兽的实力,实在超乎寻常的强悍,其体魄之坚韧,力量之磅礴,仿佛汇聚了山林间最原始的狂野与不羁。刚刚柳芽发动攻势的瞬间,每一击都凝聚了他体内沸腾的元气,每一拳每一脚都倾注了全身解数,宛若春雷轰鸣,震颤着周围的空气。 这场短兵相接的激战,尽管只持续了片刻,却让柳芽体内的元气如江河枯竭,几乎被抽取得一干二净。他倚靠在魔兽庞大的躯体旁,大口喘息着,调整着紊乱的气息。随后,他鼓足残存的力气,双手紧握那柄深深插在魔兽小腹的剑柄,肌肉紧绷,青筋暴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剑刃从厚实的鳞片与肌肉间艰难拔出。 拔剑的瞬间,柳芽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抹错愕,目光在剑身上停留,细细审视。这柄斗神剑,出自他精心炼制,品质上乘,无丝毫瑕疵,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不在话下。然而此刻,它却在穿透这只魔兽的躯体后,即便是拔出也显得异常吃力。 “不应该啊,难道这魔兽的肉身竟坚硬如铁?”柳芽轻声自语,手中的长剑轻轻摇曳,透露出主人心中的困惑。言罢,他手臂微扬,斗神剑轻盈地划过空气,轻易地在身旁的一块岩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这鲜明的对比,令柳芽眉头紧锁,旋即反手将剑收入腰间的储物袋中,随即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准备通过冥想恢复消耗的元气。 尽管对这魔兽的身躯充满了好奇,但他深知,此刻体力耗尽的自己必须先恢复实力。幸运的是,这只魔兽显然在此地已盘踞多时,附近的其他魔兽似乎早已习惯于它的存在,并未因它的倒下而起波澜。因此,在柳芽修炼的这段时光里,周围一片宁静,未有任何干扰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两个时辰的静谧流淌,如同山涧细流,悄无声息间流逝。当柳芽再次睁开双眸时,他的元气已然满盈,体内的力量澎湃如初,恢复至巅峰状态。他深吸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气,缓缓解开盘坐的姿势,旋即转身,手一挥,斗神剑应声而出,重新握在掌心。 第65章 霍然斩断 他首先小心翼翼地从魔兽额头上摘下那根锋利的羽翎,随后剑尖微斜,精准无误地对准魔兽的头颅,用力一劈。霎时间,寒光一闪,剑刃如同秋水割破晨雾,沿着魔兽坚固的颅骨一路切割而下。仅仅是一瞬,这只庞然大物便被干净利落地分为两半,展现出生命的脆弱与力量的极致。 然而,正当柳芽的剑尖触及魔兽小腹位置时,一股奇异的阻力猛然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剑刃!他眉心紧蹙,目光闪烁,疑惑与不解交织。紧接着,他手腕灵活一转,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伴随着剑光,将魔兽的半边躯体豁然斩断,飞掷一旁。 对于眼前鲜血淋漓的景象,柳芽表现得异常镇定,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那被自己一剑分割之处,仿佛在寻找刚才那股莫名阻力的来源,内心的求知欲与探秘之心驱使着他继续深入探究。 只见,在那庞大魔兽坚硬如钢的身躯正中央,竟诡异地卡着一只手镯,显得格格不入。这手镯通体散发着幽深的暗黑色泽,初看之下,仿佛只是寻常的黑铁制品,不起眼且平庸。 然而,柳芽目光锐利,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件看似朴素的手镯,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在动手尝试分离手镯时,锋利的剑刃竟然未能在其表面留下丝毫划痕,这种反常的现象让他大为震惊。要知道,即便是品质上乘的兵器,在他手中的斗神剑下也难逃被轻易斩断的命运。 于是,柳芽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指尖流转着温润的元气,轻轻一挥。那神秘手镯仿佛感应到了召唤,无声地脱离了魔兽躯体,穿过空气中尚存的淡淡灵力波动,稳稳当当地落入他掌心。手镯表面干净无瑕,连一滴血迹都未沾染,显得异常诡异。 细细打量着手中的异物,柳芽眉宇间不禁微微蹙起。即便是以他高级炼器师的见识,也无法立即辨认出这手镯是由何种稀有材料锻造而成。他沉吟片刻,决定以元气探查,于是缓缓引导体内元气溢于掌心,缓缓注入手镯内部。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那些温和而充满力量的元气一触及手镯表面,就如同碰触到顽石,被毫无阻碍地弹开,没有被吸收分毫。这手镯显然不是用来吸纳元气修炼的法器。 柳芽眼神微眯,心中愈发好奇,随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名为“碧首”的绝品灵器短剑。“碧首”锋芒毕露,寒光闪闪,其锐利程度远超他常用的斗神剑。柳芽左手紧握手镯,右手持剑,再次尝试切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芽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变换各种角度和力度,那“碧首”短剑虽锋利无匹,却依旧无法在这手镯上留下丝毫痕迹,更别提将其割裂了。反复尝试无果,柳芽的眉头紧锁,脸上浮现一抹挫败感。他最终放弃,随手一扬,将剑、“碧首”以及手镯一股脑儿扔回了储物袋中,打算回到安全地带后再做深入研究。 正当柳芽准备起身,继续深入密林探险之时,他身形突然一顿,全身肌肉因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而不自觉地震颤起来。周围空气中,一股阴冷且带有侵蚀性的气息悄然而至,打破了林间的宁静。柳芽心中警铃大作——显然,是其他魔兽被刚才战斗留下的血腥气息吸引而来! 这一刻,柳芽心中交织着复杂情绪:既有一丝对未知挑战的兴奋,又不乏对即将到来危险的警觉。毕竟,敢于闯入如此强大魔兽领地的对手,实力必定在先前那只虎形魔兽之上。而就在刚才的激战中,那份连日来停滞不前的修为境界似乎受到了某种微妙的触动,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 次交锋,柳芽迎面遇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心中的猎奇之火不由自主地腾起,燃起了难以遏制的斗志。 他腰畔的储物袋轻轻闪烁了一瞬,似有灵性般回应着主人的意志,而那小巧的匕首便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他的宽大袖内,隐藏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斗神剑已稳稳当当地被柳芽紧握在手,那剑柄上的凉意透过掌心,仿佛是在预告即将到来的激战。 空气中,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锁定了柳芽,这股力量不再像先前那些猛虎魔兽般若有若无,它强烈而直接,携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挑战意味,直击柳芽的心魄。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沉静下来,决定暂且按兵不动,耐心等候这位未知对手的现身。在不明对方虚实、不了解其攻击模式之前,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毕竟,与人对战是另一回事,魔兽则全然是另一种逻辑。人类,在尚未踏入武魂境之前,无论多么强悍,战斗方式终究离不开兵器或肉拳的近身搏斗。魔兽却大相径庭,它们遵循着各自的种族本能,战斗风格千变万化,不可预测。 随着那锁定感愈发强烈,柳芽能感受到周遭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他缓缓抬起手臂,眼眸深处涌动着不屈的战意,那份属于柳芽的傲骨,在任何强敌面前都不曾有丝毫褪色。“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有胆就现身一战!”他昂首向天,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撕破了寂静,全身散发出的气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展露,犹如山洪暴发,势不可挡。 魔兽与人类行事逻辑迥异,它们的每一次行动背后往往都有着明确的目的。闯入他人领地,无异于宣示主权的挑战。此刻,柳芽,便成了这片领土新主眼中必须跨越的第一道障碍! “吼——!” 随着柳芽的挑战落下,一阵奇异的吼声划破林间宁静,从密林深处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骤现,那是一只形似巨蛇却又长着雄鹰般双翼及锐利鹰爪的怪异魔兽,宛如自然界中最不可思议的融合体。 柳芽的眼神瞬间紧缩,几乎在察觉到这一幕的同时,他体内流转的气机骤然收敛,变得无声无息。这正是蛇鹰兽,一种在这片大陆上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兽。 第66章 腧穴屏障 不仅因其成年后可媲美武魂境强者的力量,更因它浑身覆盖着足以让寻常武者乃至武魂境高手闻之色变的剧烈毒素。一旦中毒,即便是强者也会陷入长时间的麻痹状态,动弹不得。 而接下来的…… 两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一旦错过逃脱的时机,柳芽将不可避免地沦为这凶悍蛇鹰兽腹中之食! 砰!一声尖锐而清脆的金属交鸣声陡然炸响于空旷的山谷之中。那是蛇鹰兽锋利的爪牙与柳芽手中斗神剑激烈碰撞所发出的声响,回荡在四周,久久不息。随着这一击的交锋,柳芽感到双臂传来一阵隐约的麻木感,仿佛是被千钧之力重压,让他不禁暗暗心惊。 这头蛇鹰兽竟已达到了武魂境的修为!幸好,魔兽即使晋升武魂境,也只是单纯力量的暴涨,若它们也能拥有如人类般精妙的武魂技能,恐怕今日柳芽真的难以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中全身而退。 那身形矫健的蛇鹰兽轻盈掠过柳芽头顶,随即毫不客气地落在了他刚刚斩杀的虎型魔兽尸体上。它高傲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挑衅与不屑,直视着不远处的柳芽,随后猛地低下头颅,獠牙闪烁着寒光,开始了对猎物残忍的撕扯。其动作之迅猛,令人咋舌,仅仅片刻之间,那曾经威风凛凛的虎型魔兽就只剩下残缺的躯壳,被蛇鹰兽贪婪地吞噬入腹。其身体因这迅速进食而膨胀,显得更为魁梧可怖。 目睹这一残酷场景,柳芽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然而,即便心中波澜壮阔,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尽管他踏入这片未知之地是为了寻找足以挑战生命的极限战斗,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轻易赴死。 柳芽的武学修炼,除去那威力惊人的兵魂拳法外,别无他长。而兵魂拳法的精髓,在于短兵相接、近身肉搏。在当前这种距离下,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致命后果。哪怕只被那剧毒的蛇鹰兽划出一道细小伤口,柳芽都将迅速失去抵抗能力,沦为无力挣扎的牺牲品。 情况变得棘手起来。柳芽深吸一口气,右手紧握斗神剑,左手则是一翻一转,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悄然出现掌中。他调整步伐,不急不缓,稳步逼近那蛇鹰兽,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谨慎。 他知道一味防守绝非长久之计。瞬息之间,柳芽已然悄无声息地靠近至蛇鹰兽周边十米范围内。这庞然大物体长约四五米,庞大而恐怖。察觉到柳芽的接近,它背上的双翼猛然一展,掀起一阵狂风,接着,整副身躯如同被释放的疾矢,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柳芽猛冲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柳芽心神坚定,全身肌肉紧绷。在蛇鹰兽启动攻击的瞬间,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踏出一步,迎着那风暴般的冲击,主动向那凶猛的巨兽冲去。蛇鹰兽仅凭一对位于身体中央,锋如刀刃的利爪,便能在战斗中制造无数死亡与恐惧…… 而在前方,除了那满布锐利獠牙的巨大口腔以外,蛇鹰兽的其他部位似乎都缺乏能够直接发动攻击的利器。空气凝固,紧张感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这片空间紧紧包裹。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当这凶猛异常的蛇鹰兽距离柳芽不足一臂之遥时,柳芽的双脚猛地在地面上一蹬,仿佛借由大地之力,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他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计划——直接跃上蛇鹰兽的背部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那狡猾的蛇鹰兽仿佛能预知对手的意图,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它身形灵活异常,猛然间调转方向,整个庞大的身躯如同一根巨柱,笔直地朝空中的柳芽狠狠咬去,那尖锐的利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迅猛反击,柳芽心中惊骇万分,他未曾料到蛇鹰兽竟有如此敏捷的反应速度。此时,身处半空的他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开的大口迅速逼近,眼看就要将他的腰身一口吞噬。 生死存亡之际,柳芽牙关紧咬,眼神中闪过决绝,左手微颤之间,一柄锋利的匕首(匕首)仿佛一道闪电,从他手中脱手而出,直奔那蛇鹰兽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 蛇鹰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几乎同时,它的身形诡异一扭,虽然仅仅偏移了一寸之距,但这细微的改变却足以让那致命的匕首擦着它的脸颊呼啸而过,最终垂直坠入下方松软的泥土之中,激起一片尘埃。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蛇鹰兽与柳芽几乎是以毫厘之差擦肩而过。柳芽趁机利用这一瞬间的偏差,身体在空中灵活一滚,稳稳落地,几乎与此同时,一道蕴含着强烈元气波动的光芒在他刚刚翻滚离开的位置轰然炸开,土壤四溅,尘土飞扬。 安全落地后,柳芽迅速站稳脚跟,回望之际,只见那蛇鹰兽已在半空中盘旋,口中凝聚着更加浓郁的元气光芒,宛如即将释放的风暴中心,那抹光芒,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力量。 达到武魂境的魔兽,最大的区别在于它们能自如地运用天地间的元气,这与只能依赖肉体力量战斗的低级魔兽截然不同。进入武魂境界,它们能够感知并操控自身及外界的元气,战斗力呈几何倍数增长。 在这一刻,柳芽心中已如明镜,他清晰地意识到正面抗衡绝非明智之举。蛇鹰兽的反应速度令人难以捉摸,想要依靠偷袭或寻找其防护漏洞取胜,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即使不提对方超越自己的体力优势,单是那双堪比绝世灵器的利爪,就已经是柳芽目前无法逾越的屏障。 认识到这一点,柳芽果断转身,选择向后撤退,向着相对安全的方向疾跑。他此次的目的只是为了磨练自身实力,并非毫无意义地牺牲生命。 借助其敏捷的身手,几个闪转腾挪间,柳芽已逃离至数十步之外。蛇鹰兽初时愕然,随即发出一声震天怒吼,那声音里充满了不容挑战的威严,它绝不容许眼看到嘴的猎物就这样轻易逃脱! 第67章 勇气较量 就在这一瞬间,它身后的羽翼如同风暴般猛然张开,强健的肌肉带动着羽毛发出呼啸之声,空气中仿佛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转眼之间,蛇鹰兽那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划破长空,几乎是以柳芽速度的一倍倍,紧追不舍地向着他猛扑而去。 感受到这股逼近的狂风与威胁,柳芽的心脏猛地一缩,眉宇间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如果选择逃离森林,进入那片开阔地带,无疑是将自己置于无遮无拦的靶心,被这等速度的追击,逃脱的几率几近渺茫,近乎百分之一百的绝望。 于是,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迅速生根发芽——深入那茂密未知的森林腹地,成为了他唯一的求生之路。在这密林之中,枝繁叶茂足以成为天然的屏障,减缓甚至阻挡蛇鹰兽那庞大身躯的灵活机动。毕竟,体积的优势在狭小的空间里,反而可能成为束缚。 柳芽的决定刚定,他脚下的步伐便即刻转向,如猎豹般敏捷地朝森林深处疾驰。这一动作显然触动了蛇鹰兽的狩猎本能,它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叫,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毫不犹豫地紧跟柳芽的脚步,直冲进茫茫林海。 实际上,即便是在这无名森林的广阔天地里,柳芽目前所处的位置依旧靠近边缘。而这只不知如何从森林深处窜出的蛇鹰兽,无疑为这片区域平添了几分诡异与危险。随着二人一兽深入,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显着变化,林木越来越密集,那些原本活跃于边缘地带的魔兽渐渐变得稀疏。显然,越往内部,能存活的魔兽,其实力必然远超外围那些仅仅达到普通武者境的生物。每一只都有着对领地近乎偏执的守护,非到必要,它们绝不会侵犯彼此的领地范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此刻,柳芽与蛇鹰兽的这场不速之客闯入,完全打破了这森林中的平静。他们不顾一切,笔直向前,两人一兽组成的逃亡队伍在林间穿梭,速度快得惊人。若非柳芽身后的蛇鹰兽给予其他魔兽无形的压力,恐怕他早已被沿路那些强大的魔兽捕获。 柳芽的呼吸急促而有力,他的眼神在飞掠的树影间闪烁,心中暗自计算着一切。手中的匕首(匕首)遗留在了之前的战场,眼下唯一的武器只剩下了斗神剑。这意味着,除了奔跑,他几乎没有其他方式能有效抵御或拖延身后的追兵。 一股紧迫感在柳芽心中蔓延开来。他知道,继续这样的盲目奔跑绝非长久之计,迟早会将自己推入更凶险的境地,遇到更强大的魔兽。森林的深处,那武魂境魔兽的存在如同幽灵般的警告,提醒着他接下来的路途将更加凶险莫测。与蛇鹰兽对峙的生物尚且如此强大,再往深处,或许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冷酷无情的猎手。 柳芽的目光在这片危机四伏的绿意中显得格外冷静,他微眯起双眼,心中已有筹谋。必须改变策略,寻找机会反击或是逃脱这死亡的追逐游戏。否则,仅凭速度和运气,他将难逃厄运。这不仅仅是关乎生存的赛跑,更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明确了这一点后,柳芽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四周静谧,唯有微风轻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此刻,他正面迎来的不过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土坡,高度不过近一米,却成了他策略中至关重要的一环。阳光斑驳地洒在那土坡上,泥土的质朴气息与周围的绿意交织成一幅宁静的画面。 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跃而起,轻巧地落在那土坡之后,动作敏捷而又不失从容。尘埃在阳光下轻轻飞扬,为他的身影增添了几分神秘。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躺倒在地,身体紧贴着湿润的土壤,心率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着他危机的临近。 几乎在他刚刚藏好的那一刹那,那凶猛的蛇鹰兽,那自始至终紧咬不放的猎手,也恰好抵达了这个不起眼的土坡前。它咆哮着,利爪刨动着地面,却没有察觉到猎物的气息已经消失,仅凭野性的直觉驱使,盲目地向前冲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蛇鹰兽腾空而跃,企图跨越那土坡之时,一抹闪耀着元气光芒的利剑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迅猛而准确地朝它挥斩而来!魔兽身形猛地一顿,惊觉危险,但全速追逐带来的惯性使它难以立刻做出反应。 在这一刻的迟疑间,柳芽瞅准时机,手腕一翻,剑光闪现,精准无误地削下了蛇鹰兽尾部约一尺长的皮肉!血花飞溅,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鸣,空气中弥漫开了一股腥甜。 面对初战告捷,柳芽没有丝毫犹豫或得意,深知不宜久留,迅速起身,沿着预定路线继续疾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生天! 而在他身后,那负伤的蛇鹰兽发出震天的咆哮,周身缭绕起一层淡黑色的雾气,随着雾气的弥漫,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压抑得令人窒息。柳芽感到背后压力陡增,喉咙不禁一紧,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此刻,他已无暇顾及身后发生了何等变故,唯一的出路便是不断地向前奔跑。 可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就在柳芽心中警铃大作之际,眼前景象忽然扭曲,一道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移到了他的面前——蛇鹰兽,竟似穿越空间般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路径上! 柳芽下意识地收住脚步,但身体因惯性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朝着那可怕的对手直扑而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紧接着,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土坡上的草木也为之颤栗。 蛇鹰兽尾巴猛然一甩,劲风呼啸,柳芽整个人像一片脆弱的叶子被无情地抽打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悲壮的弧线。他足足飞出近十米,期间还因撞击到五六棵大树而稍有减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柳芽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砸在一棵大树上,沉闷的撞击声在林间回荡。他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无力地滑落,瘫倒在树下。 第68章 逐渐熄灭 五脏六腑仿佛被那致命的一击捣得七零八落,呼吸困难,站立都成了奢望。 心中暗骂,柳芽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抬头,视线模糊中,只能隐约看到那个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逼近的黑影——蛇鹰兽的身影再次笼罩在他的视野之中,死亡的气息逼近,令他不禁一阵寒战。 望着天空中急速逼近的蛇鹰兽,柳芽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插在地面上的长剑,每一次微弱的颤动都似乎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他的身体因伤痛而不自觉地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抗议,拒绝响应这最后的求生挣扎。但这把剑,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即使握紧它几乎要榨干他最后一丝力量。 那蛇鹰兽缓缓降落至柳芽身旁,却没有急于结束他的生命,而是用那双锐利且带着戏谑的眼睛注视着他,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沉而得意的咕哝,仿佛在嘲笑柳芽无力的抵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柳芽深吸一口气,试图从中汲取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力量,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内心却翻涌起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就在这份决心的驱使下,一股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气势突然从他瘦弱的身躯内迸发而出,宛如平静湖面突现的惊涛骇浪。 感受到这股气势的冲击,那魔兽顿时露出一抹惊讶,本能地向后退缩了两步,眼神中首次出现了迟疑。此时,柳芽的面前,伴随着一种庄严而神圣的氛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影逐渐凝聚成形,那是柳芽的兵魂——黄金甲,排位第一,传说中的守护者! 这黄金甲周身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但细看之下,那光晕似乎因柳芽严重的伤势而略显黯淡,轮廓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坚不可摧,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幻与脆弱。每一尊兵魂都有其独特能力,如苗千的烈日兵魂,掌控着毁灭性的紫炎;而柳芽的黄金甲,则是纯粹而直接,以守护主人及赋予主人十倍于己的力量为使命。 黄金甲现身的瞬间,蛇鹰兽警惕地锁定住这突如其来的威胁,目光中闪烁着警觉与猜疑。几乎是同时,柳芽的身躯剧烈震颤,一股汹涌澎湃的元气仿佛失控的洪流,从他体内奔腾而出,尽数涌入黄金甲的形体之中。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黄金甲竟奇迹般地变得凝实,仿佛由虚无的光影化为了真实的战士! 然而,这份奇迹的代价是巨大的。柳芽体内除了勉强维持生命的一缕元气,其余所有的力量都已倾注于黄金甲,他本人则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命悬一线。 终于,失去了耐心的蛇鹰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猛扑向前,誓要终结这场游戏。就在这生死关头,那原本静止不动的黄金甲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一拳轰在了蛇鹰兽的额头上。这一击,让凶悍的蛇鹰兽惨叫连连,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一时之间竟难以起身。 蛇鹰兽不甘失败,双翅猛烈拍打,缓缓升起,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接着,它张开巨口,一股浓重的黑雾如同死亡的吐息,直冲而出,目标正是黄金甲与柳芽。 黄金甲虽极力挥动双臂试图抵挡,但它终究是能量的化身,而非实质,那黑雾轻易穿透了它的防护,直逼柳芽。黑雾在柳芽眼前缓缓扩散,最终凝聚成一片浓郁的黑暗,将他彻底笼罩,那一刻,柳芽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绝望的光芒,整个世界似乎在这一刻陷入了永恒的暗夜…… 第43章 方起之 在这片迷蒙的雾气中,柳芽的身体被逐渐紧缩的雾霭缠绕,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无形的手指轻柔却坚定地按压,令他全身的神经末梢仿佛被细密的网束缚,连最轻微的挣扎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想。空气中弥漫的毒雾不仅侵蚀着他的肉体,更像是一把无形的钝刀,一点点切割着他的意志,使他本就模糊的意识边界变得愈发朦胧。 在这混沌之中,唯有柳芽前方悬浮着的那件黄金战甲,仿佛是唯一的希望之光,它散发出淡淡光芒,与周围的阴冷毒雾形成鲜明对比。这战甲并非凡物,它是柳芽修炼的功法在关键时刻自动护主的体现,无需主人意志的驱使,自主守护其安全。但黄金战甲的光辉也渐渐黯淡,因为维持它的能量来源于柳芽体内的元气,而在毒雾不断吞噬之下,柳芽的元气正快速流失,每一分每一秒,黄金战甲的存在都变得更加脆弱,最终化作一抹幽光,即将消散于无形。 那立于不远处的蛇鹰兽,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与狠厉。它显然从先前的交锋中学到了教训,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选择耐心等待,冷酷的眼神紧锁柳芽,宛如凝固的寒冰,透露出绝不轻易放弃猎物的决心。两个生灵之间,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心理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漫长,接近两个时辰的对峙中,蛇鹰兽被斩断的尾部伤口已悄然结痂,预示着新生的力量正在复苏,而柳芽的希望则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对于柳芽而言,死亡并不令他畏惧,真正折磨人的是死前那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讽刺的是,在身体被毒雾彻底禁锢的同时,他的思维却异常清晰,脑海中翻涌着各种逃生的念头,但每一个可能的逃脱方案都在现实中被无情地否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再多的智慧和勇气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滑向深渊,生命的火光在逐渐熄灭。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一抹轻盈的白影如同流星划破夜空,转瞬即逝,打破了这场死亡的凝视。那是一只约莫巴掌大小、羽毛洁白无瑕的小鸟,它的出现宛如奇迹,瞬间点亮了这片死寂的空间。蛇鹰兽的眼中首次流露出惊惧,双翅猛地拍打,试图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威胁。然而,小鸟的行动快若闪电,几乎是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蛇鹰兽的额头上,动作轻盈而决绝。 小鸟微倾下小小的脑袋,尖喙轻巧地在蛇鹰兽的颅骨上一点,这一啄虽然看似温柔, 第69章 生命之力 却犹如利刃穿石,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铁甲额头瞬间绽开了血花,鲜红的液体喷溅而出,昭示着强者也有脆弱的一面。庞大的蛇鹰兽在剧痛中轰然倒地,生命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仿佛死神的阴影已将其彻底笼罩。 小鸟并未停下,继续以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啄食,仅仅片刻之间,蛇鹰兽的额头就被啄开了一个巴掌大的血洞,露出了恐怖的伤痕。最终,小鸟低下头,那双锐利而充满智慧的眼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那姿态,仿佛是一位胜利者在审视战利品,又似是某种古老仪式的执行者,在探索隐藏于生命深处的秘密。 紧接着,它猛地一低头,尖锐的喙如闪电般精准地啄击,从那蛇鹰兽胸口处啄出了一颗晶莹剔透、流转着淡淡荧光的珠子,这珠子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之力。 那是这蛇鹰兽引以为傲的内丹,凝聚了它一身精华! 吞咽下这颗内丹之后,小鸟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叽叽声,那声音里满载着得宝后的欢愉与满足,宛如孩童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欢快得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轻快起来。 而后,它轻轻地歪了歪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向柳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天真无邪的气息,仿佛之前那凶猛的捕食者只是一个错觉。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柳芽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自心底升起,如同被寒冰锁住,全身的毛孔都似乎在一瞬间紧缩。 紧接着,那小鸟仿佛发现了新的猎物,它矫健的身姿再次腾空而起,直冲柳芽而来,速度之快,犹如刚才对付蛇鹰兽一样迅猛无情。 柳芽见状,条件反射般将身前尚未完全消散的黄金甲聚集成拳,狠狠地朝那小鸟砸去。然而,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小鸟的那一刹那,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黄金甲不仅未能阻挡小鸟分毫,反而在触碰的瞬间如同遭遇了无形的力量,骤然瓦解,化为点点元气碎片四散开来。 柳芽的瞳孔急剧收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所有的退路仿佛都在这一瞬被彻底堵死。 “叽!”小鸟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叫,身形瞬间变得虚幻,眨眼间已立于柳芽肩头,那双明亮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随后小脑袋轻轻一仰,尖喙直指柳芽脆弱的太阳穴,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下来,让柳芽全身僵硬,连闭眼逃避的能力都失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叮”响彻耳畔,柳芽腰间的储物袋突然闪耀起耀眼的光芒,一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黑色手镯霍然显现,竟自主飞出,稳稳挡在了小鸟的喙前,悬停于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仿佛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柳芽通过眼角的余光,隐约看到了这神秘的黑色手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秘密。 风声轻响,伴随着手镯的显现,一股无形的吸力在手镯表面凝聚成形,旋即,围绕在柳芽周身的黑雾仿佛被吸引了一般,纷纷涌入那只神秘手镯中,黑雾消散,一切重归清明。 小鸟一击不中,显得有些愕然,那敏捷的身姿似乎在这一刻犹豫了。但很快,它振翅欲再次起飞,意图逃离这突发的变故。 然而,它刚升至半空,却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身子猛地一顿,失去了控制,如同被某种力量强行拉扯,直直坠落回地面,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此时此刻,尽管周围的黑雾已经完全消散,但柳芽因吸入了大量毒气,身体仍然处于麻痹状态,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动弹不得,仿佛被时间冻结在了这一秒。 正当危机未解之时,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威压陡然降临在柳芽身边,那黑色手镯光芒闪烁,渐渐淡去,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在光芒中缓缓显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出现在柳芽身旁。 “弱小的家伙,我来做你的师傅吧!”一道沉稳中夹杂着不羁的声音在柳芽耳边响起,沧桑而又不失骄傲,仿佛来自古老岁月的低语。 话音刚落,柳芽突然感到一股温热的能量自那神秘手镯中溢出,瞬间包裹住自己,那些因中毒而麻痹的身体部位,在这股能量的洗礼下,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知觉与自由,仿佛被解开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他惊讶地猛然偏过头去,视线里映入的是一位看似年约三四十岁、周身萦绕着淡蓝色光影的魂影,就这样突兀而神秘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柳芽瞪大了双眼,目光中夹杂着诧异与不解,嘴唇微启,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表达心中的震撼。 那魂影也侧头一顾,其视线轻轻掠过地上那只翅膀微颤、已然无力逃脱的白鸟,低沉而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响起:“不愧为风行鸟,速度确实超乎常理,差点就让它溜之大吉了。” 随着话语的尾音,魂影缓缓踱步,轻巧地来到那奄奄一息的小鸟身旁。 “话说回来,你捕捉灵兽取其内丹尚可理解,但为何要对这小生灵施以‘杀人’之术呢?”魂影低声自语,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言毕,只见他伸出一只透明而泛着幽光的手,轻轻覆于小鸟身上。刹那间,仿佛时间被加速,那小鸟的身体以一种令人骇然的速度迅速枯萎,转瞬间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唯有羽毛尚存光泽,记录着它曾飞翔的痕迹。 完成这一切后,魂影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吟,随即转身,目光再次锁定在柳芽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轻声询问:“感觉如何?” 柳芽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原来魂影是在提及之前想要成为自己师傅的事情。不可否认,在柳芽的认知里,这位魂影无疑是至今为止,他所遇见的最为强大的存在。 他望着魂影,声音虽轻却满含探寻:“你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强大?” 魂影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的神色,自信满满地回应:“此刻的我虽然仅剩魂魄之体,但在全盛时期,我的实力绝对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一流强者!” 柳芽听罢,轻轻摇头,语调平静中透露出一丝坚决:“不够,要想成为我的师傅,至少需要达到大陆之巅的境界才行!” 第70章 裂缝 魂影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略带嘲笑地说道:“哈!你这小子志向倒是不小啊!” 长久以来,魂影寄居在那只黑色手镯之中,度过了无尽的岁月,柳芽是他在漫长的孤独中遇到的第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更让魂影动心的是,柳芽凭借武者巅峰的修为,竟已拥有这般惊人的力量。这份潜质,正是他渴望收纳门徒的根本原因。 然而,柳芽表现出的高傲与自信,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柳芽傲气凌然地说道:“哼,我现在只是修行的初级阶段,假以时日,凭我的天赋,定会矗立在大陆之巅。没有那份实力,就别妄想成为我的师傅了!” 言辞稍缓,他又补充道:“不过,既然你刚才救了我一命,作为报答,将来我可以答应替你完成一件事情,但做你的徒弟,恕我无法应允。” 魂影闻言,深深凝视了柳芽一眼,随后无奈地摇摇头:“也罢,随你吧。” 话落之际,魂影之身渐渐凝聚收缩,化作一缕流光,却没有如往常般返回那只黑色手镯,而是径直融入了柳芽紧握的斗神剑中! 正当柳芽愕然之际,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悠悠响起:“那只手镯乃是一件天品名器,你好好保管,未来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柳芽怔怔地看着手中散发出微弱蓝光的剑,心中五味杂陈,喃喃自语:“我的老天!你不去自己的镯子,跑来占据我的剑做什么!” “我好像记得,你刚才承诺会帮我做一件事?”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在柳芽心底响起,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人影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一缕低语,幽幽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沧桑。 柳芽身形微颤,仿佛被这突来的请求惊扰,片刻的愕然过后,轻轻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坚定。“嗯。”这简单的一个音节,却像是对未知命运的承诺,沉重而坚决。 “是这样的,待你攀上武圣之巅,切莫急着唤醒沉睡的武魂,而是将这个机会,留给老夫,让我重获新生!”那人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语气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迫切与期盼。 话语落下的瞬间,仿佛一记重锤击打在柳芽心间,让他彻底愣在原地。每个踏上武道的战士,皆会在武魂境得到属于自己的武魂,那是一种力量的象征,更是修行路上的伴侣。而当修为达到武圣层次,将有一次珍贵无比的机会——复活魂体,让武魂焕发更强的力量。这是每个武者的梦想,也是他们不断追求的终极目标。 但那仅有的机会,如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珍贵且唯一。曾经有武圣,舍弃自身武魂的复活,转而复活他人,然而那些尝试之人,无不在复活的刹那,遭到武魂的强烈反噬,终是陨落在这条禁忌之路上。 “你自称天赋异禀,大陆之巅的骄子。武圣之后,还有晋升武帝的路可走,彼时又将有一次复活的机缘,那时再唤醒你的武魂,岂非两全其美?”那声音再度响起,似乎在用未来可能的美好劝诱着柳芽。 柳芽闻声,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旋即淡然一笑,微微颔首:“好吧,既然如此,我应你便是。”他的语气虽轻,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嗯,那么在此之前,老夫就暂且屈尊,伴随在你左右。若有何需老夫之处,尽管直言无妨。”那声音里多了几分柔和,似乎为这份难得的信任感到欣慰。 柳芽点头应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废话,跟着我自然是要做事的,你以为我这里是养老院不成?”他的言语间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调皮与不羁。 这番话仿佛让剑内的魂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那声音悄然隐去,连同那一抹虚幻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剑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良久,空气仿佛被轻轻撕开一条缝隙,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老夫名为方起之,昔日也曾风云一时。” “柳芽。”少年简单二字,却似有千钧之重,那是对自己未来的笃定,也是对这份奇异缘分的认可。 随后,柳芽盘腿而坐,四周的氛围随之凝固。林间的静谧再次笼罩,只有风行鸟干枯的遗骸与蛇鹰兽的躯壳,在无声中诉说着刚刚的奇遇。 当柳芽的修为在短暂的沉寂后,猛然间恢复至巅峰状态,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境界松动,那是通往更高层次的预兆! 刹那间,柳芽抓住了这股感觉的尾巴,身心沉浸,继续潜修。终于,在灵魂与肉身分离的那一刻,他再次站在了选择武魂的十字路口! 回首望向自己坚实的背影,柳芽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一步步走向眼前那扇象征着新起点的裂隙…… 他深深吸进一口清冽的空气,脚步沉稳,缓缓踱至那裂隙之畔,心中充满了期待,静候着属于自己的武魂降临。回想起上次那令人震撼的武魂展现,世人皆视其为强大力量的象征,但在柳芽眼中,却依旧存有一丝遗憾。那不仅是其实力未达巅峰,更关键的是,柳芽未能从其身上捕捉到那份举世无双、无可动摇的自信心。 时光如细流,悄然划过,那道裂隙如同前次经历般,两度缓缓扩张,却始终没有武魂的迹象浮现。柳芽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随即调整呼吸,选择耐心地守候在这神秘裂隙的边缘,内心交织着期待与疑惑。 与此同时,遥远的裂缝空间深处,某颗孤悬的星球上,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站立于一座古朴凉亭之内。他背负一柄气势惊人的大刀,腰侧还别着一柄锋利长剑,似乎随时准备迎战八方来客。男子静静依靠着亭柱,姿态闲适而淡然。 “我说,既然有人在召唤你,何不去看看呢?”一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端坐石凳,面带微笑,语气中满含调侃。 闻言,那男子轻蔑一笑,嘴角挂着玩味,“现今的武者,真是每况愈下。上次被召唤时,那人还自诩武月帝国的第一天才,结果呢?不过是又一个平庸之辈。” 第71章 强大能量 老者闻言一愣,旋即笑容更深,“你也别忘了,自己最后不也是败亡了。如今,能遇到个还算不错的宿主,就知足吧。” 男子缓缓站直身子,淡漠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彩,“若连踏入武圣境都无十足把握,与那样的人绑定,也只是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言罢,他身形骤然化作一道耀眼的流光,划破天际,向远方疾驰而去。 老者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刀剑双绝,纵横百年间的第一奇才,果然性情独特啊。” 而此时的柳芽,在这裂隙之前已足足等待了近一刻钟,眼见那裂隙依旧毫无动静,他不禁微摇了下头,正欲转身返回自己的身躯之中。就在此刻,一道身影忽隐忽现,如同幻影般出现在柳芽的身后。 “是你在呼唤我吗?”那武魂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傲慢,眼神里满是对俗世的不屑。 柳芽转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存在,眉头紧锁,淡声问道:“你就是我的武魂?” “不然呢?老子可是……”男子高傲地仰首,正欲滔滔不绝,却被柳芽打断。 “你若随我,武圣之境时,我不会令你复苏。待我踏入武帝境界,自然会将你唤醒。”柳芽语气坚定,话语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那武魂的神色顿时凝重,目光锐利地锁定在柳芽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他分明感受到了柳芽体内那股与其当前境界极不相称的强大能量。 “你当真如此打算?!”武魂的声音里透出难以置信与震惊。 此人深吸了一口凉冽的空气,胸膛随之起伏,仿佛是在积聚勇气,亦或是整理思绪,然后转头,目光炯炯地对站在柳树下的柳芽缓缓开口。 柳芽轻轻抬眸,眼神平静而淡然,她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了然于心。她只是轻轻地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若无法接受,你大可返回原路。” 这是柳芽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她深知与自己的武魂达成共识的重要性。否则,在未来的修行路上,她绝不愿见到因武魂不满而可能导致的反噬,那是足以让任何武者生畏的力量反叛。 “你该明了,自古至今,广阔无垠的大陆上,仅涌现三位武帝!即便如我,昔日也只是止步于武圣之巅!”男子再次深深吸气,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了柳芽,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面对这番话,柳芽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扬起了下巴,一抹自信的倨傲在她的面容上绽放,她以一种几近耳语的音量,清晰而坚定地回答:“嗯,那又能说明什么?你未能触及,就意味着我也无法达到吗?” 这一番话,仿佛石破天惊,让男子不禁微微一怔,旋即,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在他脸上漾开,如同春风拂面。“好!老子就是欣赏你这种不服输的性子!” 言罢,男子胸前骤然腾起一道明亮的光芒,那光芒细腻柔和,宛如一张轻盈的宣纸,在空气中静静悬浮,透出神秘的气息。 “来,让我们订立武魂契约吧!”他仰首向天,嘴角挂着一抹胜利者的笑容,邀约之中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柳芽闻言,只轻轻一点头,修长的手指一伸,大拇指毫不犹豫地按在了那片光芒之上。瞬间,光芒暴烈闪耀,仿佛被无形之力撕裂,分为两道绚烂的流星,一左一右,分别融入了柳芽的身体与那道虚幻的魂影之中。 随后,那魂影渐渐淡化,化为一缕温柔的光芒,悄无声息地钻入了柳芽的眉心,完成了武魂与宿主的最终融合。 武魂,根据其生前修为,也被划分为上、中、下三等。一个武魂的强大与否,往往取决于它生前的实力,这对于寄主武者的未来成就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就像此刻,这位曾达武圣巅峰的武魂,即便在转化为柳芽武魂之后,无法直接展现出其原有的磅礴力量,但凭借曾经的高深境界,即便仅所武魂境,柳芽也能轻易超越同阶,所向披靡。更为难得的是,这高等级的武魂能让她在提升修为时免去适应新境界的困扰,直接跨级挑战,这正是柳芽选择它的关键所在。武圣巅峰,在这片大陆上至少能跻身前十,作为自己的武魂,无疑是荣耀之事。 “我本名沐青尘,无事勿扰,勿轻呼我名。”武魂的声音在柳芽的心海中轻轻回荡,随后渐渐沉寂,似是完成使命后的一份宁静。 与此同时,柳芽的意识深处响起另一道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你已踏入武魂境了?” “嗯。”柳芽的回答简单却充满力量,标志着一段全新旅程的开始。 柳芽的头轻轻一点,细微的动作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坚决。 “敢问,您的武魂尊姓大名?”方起之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好奇与困惑,仿佛这个问题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柳芽闻言,嘴角似乎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低语道:“它唤作沐青尘。” “哇塞……那可是当年大陆首屈一指的强者啊!”方起之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片刻的沉默后,他惊叹道:“您竟然能拥有如此传奇之魂作为武魂!” “很强吗?”柳芽的语气平淡如水,“不过是武圣巅峰的层次,连武帝的门槛都没跨过。” 方起之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苦笑溢于言表:“不管怎样,我会尽力避免直接与您的神魂交流,除非万不得已,我并不想暴露在您武魂的感知之中。” “了解。”柳芽再次点头,动作虽小却显得格外坚定。随后,他从容站起,身体里涌动着新晋武魂境的力量,这片天地对他来说已无过多留恋。 苗家……绿意盎然的地域,空气中弥漫着自然的清新。柳芽深吸一口气,脚尖轻点,身形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灵活穿梭于林间,向着森林的边缘疾驰而去。这一路上,魔兽们似乎记得他曾经是被蛇鹰兽追击的对象,纷纷选择退避,未加阻挠。 而在茂密森林的另一侧,每隔百米便有一名精干之士隐蔽潜伏,如同密布的网,静待猎物。他们皆是由诺天亲自派遣,一旦捕捉到柳芽的踪迹, 第72章 展开合围 不仅会立即拦截,还会即刻发出信号,展开合围。 此时此刻,诺天端坐于富丽堂皇的营帐之内,面对着无极宗派来的两位武魂境高手,笑容满面地承诺:“二位大驾光临,请暂且安心驻足数日。待那小子解决后,我自有一份重谢,以表我对二位的敬意!” 二人中,一位身材颀长,名为罗然;另一位则相对矮壮,唤作江涛。他们相视一笑,对诺天的豪爽与承诺表示满意。毕竟,诺天的慷慨是出了名的,替他办事,自然不会亏待。 正当交谈之时,一名小厮匆忙闯入,神色紧张地对方天禀报道:“大人,目标出现了,位于左侧大约千米处!” 罗然与江涛闻讯,霍然起身,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大人,我们期待着您的厚礼!”话语刚落,二人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外,如箭般朝着柳芽的方向疾奔。 诺天亦缓缓起身,紧随其后。他的心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他要亲眼见证,这个废了他儿子,又毁掉他手下一众精英的家伙,是如何走向终结! 此时的柳芽,面对着前方仅武者三四层实力的敌人,唇角挂着一丝淡漠的笑意,轻轻吐出几个字:“若不想死,速速离去。” 然而对方却满脸神秘,似乎胸有成竹:“尊驾稍安勿躁,待片刻,必有惊喜相送。” 他身前的这男子,面色苍白中带着几分惊慌失措,语气微颤地说道:“这……算是我们诺天探险团给您的一份赔礼,聊表歉意!”说着,双手紧握着一个精致的玉盒,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听着这人的话语,柳芽的眼眸轻轻眯起,仿佛在审视对方话语中的真实成分。阳光下,他的身影显得异常坚毅,双脚稳稳钉在地面,没有一丝退却的意思。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在他斩杀了对方探险团众多精锐之后,还能得到一份诚挚的赔礼。他只是希望能够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潜在的隐患,避免未来某个不确定的日子里,这个麻烦再次如鬼魅般浮现,让他陷入无尽的困扰之中。 况且,柳芽在不久前才突破至武魂境,那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依然在他体内稳定存在,使他拥有着比武魂境初期强上十倍的实力。这种实力的飞跃,让他在面对诺天探险团时,心中毫无惧色,即便是武魂境那新增的武魂之力,他也自信能够应对。 就在这时,罗然与江涛两人身形如同幻影,瞬息间便闪现在柳芽面前,空气似乎因他们的出现而轻微震颤。 “这个人就是你说的?”罗然扭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名诺天探险团的男子,冷冷发问。那男子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眼神闪烁不定,随后便匆匆向一旁退去,显然心中仍对柳芽那令人心悸的战斗力忌惮不已。 “小子,听好了,我俩可是无极宗内门的精英弟子,若不想死得太过凄惨,最好现在就跪地求饶,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江涛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站在柳芽面前,言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凛冽的剑芒突兀地划破空气,犹如闪电,瞬间带起一抹血色,溅落在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几乎同时,罗然腰间长剑出鞘,银光闪烁,直指柳芽的心脏位置,杀气腾腾。而江涛则缓缓转身,只见他脸颊上多了一道细长而不浅的剑痕,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滑落,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余阴,现身吧,是时候处理正事了!”江涛低声呢喃,随之,他背后空间一阵扭曲,一道全身覆盖着炽烈红光的魂影渐渐凝聚成型,正是他的武魂,一种强大而又神秘的存在。 武魂,作为修炼者的另一重生命,其力量与宿主同步增长,意味着拥有了武魂的武者,实际上等于拥有了两倍的战斗力,这无疑是武魂境最为恐怖之处。 柳芽身形未动,长剑轻挑,优雅且果断,竟轻松将罗然的猛烈一击偏转开来,紧接着化守为攻,剑尖如龙,直刺罗然胸口要害,速度快得让周围空气都似乎被撕裂。 罗然脸色骤变,危急之际,一道巨大的魂影凭空涌现,挡在他的前方,那魂影手持一把巨斧,气势磅礴,一挥之下,柳芽的剑锋被生生弹开,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声。 “以多欺少,这就是你们无极宗的作风吗?”柳芽声音淡漠,但其中蕴含的不屈和挑衅,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柳芽的眼眸轻轻眯缝,细微的光线似乎也被这不经意的动作柔和了少许,他的唇边溢出一声低沉的嘟囔,仿佛是对某种突如其来的念头表示着难以察觉的困惑或认可。 在这个广袤的武魂世界里,任何武魂附带的兵器都非同小可,它们至少属于名器之列——这是为了确保这些武器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化大小,并且能被安全地寄存于魂体之中,随时随地响应主人的召唤。罗然正是这般幸运,拥有一柄与武魂共鸣的兵器;而江涛,相比之下,在这场较量中则显得稍逊一筹,他的武魂并未携带实质性的兵器。 尽管柳芽嘴上不满地指责对手以众凌寡,但心中却无意唤醒自己的武魂应战。眼前这两个对峙的身影,皆为武魂境初阶的实力者,如果对付这样的对手也需要借助武魂之力,那柳芽平日苦练的体魄与技巧,岂不成了笑谈? 于是,柳芽身形轻盈一转,宛如夜风中掠过的影子,灵巧地绕过罗然及其守护的武魂,目标直指江涛。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罗然和他的武魂卫士尚未做出反应,柳芽已至江涛跟前。 江涛的武魂仿佛感应到危机,瞬息之间化作一道虚影,挡在主人身前。武魂无形无质,想要摧毁这样的存在,唯有凭借压倒性的实力,否则,任何寻常手段都将如同击空。 此时,柳芽手中的斗神剑突然被一层流动的银芒覆盖,宛如明月之辉,闪耀着不容忽视的锋芒。“就这样吧,我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看你的了。”方起之的声音悄然闯入柳芽的心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73章 一击毙命 柳芽身形微顿,片刻的惊讶之后,剑势不减反增,直指面前那无形的屏障——江涛的武魂。武魂仿佛有意识地举起“手”,轻松地握住了银光熠熠的斗神剑。然而,这一触即发之际,奇迹出现了,那无形的武魂竟如凡人抓握利剑般,发出了一声痛楚的惊呼,慌忙将剑甩脱,连退数步,似是遭受到了难以忍受的伤害。它的魂体上,那只刚刚接触剑刃的“手掌”位置,裂痕骤现,幽幽魂光从中泄露,闪烁着不祥的预兆。 “你的力量究竟是真是假?怎么感觉你使出的力气,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易摆脱?”方起之的声音再次在柳芽耳边回响,这一次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柳芽愣怔半晌,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无奈地解释:“手持剑时,确实很难将全部实力发挥出来。” “胡说八道!”方起之的斥责几乎是瞬间传来,与此同时,一系列繁复的信息犹如洪流,猛然涌进了柳芽的脑海之中:“我又不是你的师傅,还得教这些基础的东西,真是……”言罢,他发出了一声饱含无奈的叹息。 这股汹涌而入的信息,其实是一套剑术的精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驾驭剑的哲学和方法。当这些知识触及柳芽的意识,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全身心沉浸在这一崭新的感悟中。毕竟,此前的他,只精通于兵魂拳法,未曾涉猎剑术,如今的困惑与不足,也就不难理解了。 就在柳芽静谧地沉浸在剑式奥义的领悟之时,他背后不远处,罗然携带着那抹灵动的武魂,如同疾风般紧随其后,步伐中透露出一抹不容忽视的坚定。 望见柳芽突兀地驻足,罗然与那武魂皆是一怔,心间不由升起一丝狐疑,误以为石浩正暗自蓄力,预备释放某种足以逆转乾坤的绝技。 正当这对人魂组合迟疑不前、进退维谷之际,江涛已是怒火中烧,手持利剑,一股不可阻挡的怒意驱使着他猛冲向前。适才武魂所受的创伤,无异于在他心头点燃了一把复仇的烈焰! 转瞬间,江涛已逼近柳芽,那柄闪烁寒芒的长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轨迹,直逼柳芽胸口,似乎要将其一击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芽双目猛然张开,眼底深处爆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的意志力量,让江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愣,仿佛窥见了某种超乎想象的存在。 下一刹那,只见柳芽手中的斗神剑轻盈一挑,宛如灵蛇出洞,江涛顿感手臂如遭电击,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顺着剑尖涌来,竟将他紧握的长剑硬生生地挑离了手心! 剑光一闪即逝,柳芽身形未动,手指微曲,仿佛勾勒出死亡的轨迹,直刺向江涛袒露的胸膛。与此同时,紧跟在江涛身后的武魂仿佛预感到了致命的威胁,于生死存亡的一线之间,骤然闪烁至主人前方,试图抵挡这决定性的一击。 可惜的是,那剑尖之上缠绕着方起之前置的神秘光芒,那光芒中蕴藏的力量,正是专门针对武魂的致命一击! 电光火石间,柳芽的剑锋如龙腾空,轻易穿透了武魂与江涛的身体,两者同时遭受了无法挽回的重创! 紧接着,柳芽手腕一转,剑刃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而后猛然一挥,仿佛收割生命的镰刀,无情地将江涛与其武魂横向斩为两段! 即便是武魂境的强者,生命力异常顽强,纵然身首异处,江涛仍艰难地呼吸着,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未至熄灭。而他那忠诚的武魂,也在这一刻黯淡消散,化为一缕光芒,依依不舍地返回主人的身体,完成最后的守候。 目睹地面上痛苦挣扎的江涛,柳芽的目光冷淡而深邃,仅是漠然一瞥,旋即便收回视线。在他的认知里,对即将陨落的生命,再施以多余的杀戮,无疑是毫无意义的浪费。 随后,柳芽缓慢转身,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罗然,此刻的罗然面容失色,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恐惧与震惊。而他身旁的武魂,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迷茫。 武魂自古以来,都是以一种近乎不败的姿态存在于世,除了面对那些站在力量巅峰的强者,几乎无人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们代表着过去的辉煌,承载着对生存无尽的渴望,即便宿主陨落,武魂也有机会寻得新生。 然而,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却彻底颠覆了这个铁律,令武魂也不免心生寒意,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非永恒不变。 于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罗然面前的武魂悄然退后一步,目光复杂地望向罗然,沉声道:“今日一战,我恐怕无法再为你冲锋陷阵。”言罢,周身环绕的光芒更显黯淡,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与悲哀。 罗然的表情微微一顿,眉宇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应和。但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他的脸庞刹那间变得严峻,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直直锁定在柳芽身上,声音低沉而冷冽:“来吧!” 话音未落,罗然已是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朝柳芽猛冲而去。他手中的长剑仿佛一道银色闪电,在阳光下划过一道耀眼的轨迹,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朝柳芽的眉心斩落。 柳芽面庞平静无波,身体轻盈地一侧,轻松避开这迅猛一击,同时,他的手掌宛如毒蛇出洞,精准有力地击打在罗然的手臂外侧,动作流畅而致命。 罗然的手臂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万千针扎,疼得他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柳芽这一掌,不费吹灰之力,就令罗然的一条臂膀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紧接着,柳芽足尖微动,一脚踹向罗然腿上的关节,力量恰到好处,却让罗然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尘土飞扬中,显得格外狼狈。 最后,柳芽手中的斗神剑轻轻拍打在罗然的肩背上,每一次触碰都似有千斤重,三次简单的动作,却让罗然半身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软无力。 这样的结果虽然并非不可逆转,但在短时间内,罗然的实力已然是废了大半。 第74章 无尽关切 “鉴于你明知道不敌我,却依然勇敢面对,我姑且放你一马。”柳芽语气平淡,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角落里呆若木鸡的诺天,那人的恐惧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他咽了咽口水,慌忙逃离现场。 柳芽见状,轻轻摇头,似乎对这一切早有所料,随后他转身,迈开步伐,向长安城方向行去。 正当此时,方起之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带着一丝询问:“为何不趁机了结他?” 柳芽微微摇头,语调依旧平和:“这样的对手,本身实力有限,如今更是斗志全失,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 方起之闻言,沉默了下去,不再多言。 正待柳芽抬步欲走,背后传来罗然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你今日饶我一命,将来定会后悔。” 说话的正是罗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柳芽闻言,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停下脚步。对于他来说,欣赏的是对方坚韧不拔的个性,而两人之间并无血海深仇,柳芽并不急于此刻将其置于死地。 罗然望着柳芽逐渐远去的身影,眉头紧锁,最终缓缓合上了眼睛。他的武魂缓缓显现,温柔地说道:“我先帮你把同伴安葬,如何?” 罗然深吸一口气,轻声回应:“好,之后,请带我回宗门,我需要闭关修炼。” 武魂略微诧异,旋即点头同意。 另一方面,柳芽再度踏入长安城的城门,刚入城不久,就在城门附近的茶楼之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公孙铁,正独自品茗,目光深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公孙铁对着柳芽微微招了招手,手势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味,仿佛一股温暖的春风拂过柳芽的心田,示意她穿过人群,悄悄地向他靠近。 柳芽脚步轻盈,如同林间跳跃的鹿儿,轻巧地穿梭在来往的行人之中,直接向着那古色古香的茶楼悠然走去。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她身上,为这平凡的一幕增添了几分不凡的气息。 来到了茶楼之上,木质楼梯在她的脚下发出轻微而悦耳的声响,每一步都似踏着岁月的回响。柳芽轻车熟路地坐在了公孙铁的对面,目光中含着几分询问与温柔:“等我的?” 公孙铁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暖意与关怀:“嗯,只是没想到,你才离去一天就回来了。”话语中既有惊喜也藏匿着一丝担忧。 他接着说道:“怎么的,那边太凶险,提前回来了?”语调轻松,试图将那份沉重化作无形。 柳芽微微摇了摇头,发丝轻扬,带出一抹淡雅的清香。她轻声细语,语气坚定:“自然是不突破,不会回来。”话语虽简短,却饱含着不屈的意志与决心。 闻言,公孙铁神情微怔,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随即凝神聚目,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了柳芽。就在这一刻,他惊奇地发现,柳芽的气质已悄然蜕变,那是一种只有达到武魂境强者才拥有的气场! 更令他震惊的是,即便柳芽只是初入武魂境,但她散发出来的力量感,却仿佛已至武魂中期,强大而又内敛,让人不禁揣测她真正的潜力深不可测。 公孙铁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柳芽的突破意味着她即将踏上前往苗家的征途,那是一条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道路。他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她如此冒险,因为一旦柳芽行动,她将直面整个苗家的怒火。苗家,一个盘踞在阴影中的庞然大物,其背后的纠葛与势力错综复杂,单凭一人之力,即便是他,也难以轻易撼动。 如果他能够独自解决苗家,凭借绝对的实力让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那自然最好不过。但现实往往更为残酷,若是仅仅除掉苗家几人,不仅苗家本身会疯狂反扑,就连与苗家交好的家族乃至城主府那样的官方势力,也必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局面将会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你接下来,是要去那苗家了?”公孙铁的目光沉稳而深邃,似乎在这一刻承载了太多未言之语。 柳芽转头,动作优雅地接过小二递上的茶杯,碧绿色的茶叶在沸水中缓缓舒展,恰似她此时的心境——虽处变不惊,却也暗藏波澜。她轻轻抿了一口,清茶的香气在唇齿间缭绕,然后才看向公孙铁,声音平静而坚决:“嗯,那是自然。” 公孙铁略显犹豫,似乎在衡量每一个决定的重量,最终轻声道:“还是我再帮你叫一点人吧?做事要做绝,不能给他们一点生机。”他的话语里满是决绝与保护之心。 柳芽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决断,她站起身,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望着公孙铁,语气坚定地说:“你放心,我去了,他们苗家便不会存下哪怕一人!”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对自身实力的绝对信任。 公孙铁望着柳芽那充满自信的模样,心中既敬佩又忧虑,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轻声安慰道:“那你便去,若是不能成功,我会救下你,之后,有器阁帮你顶着!”他的话语中既有承诺也有无尽的关切。 “多谢。”柳芽转瞬即逝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回头留给了公孙铁一个浅笑,轻声说了一句,而后身形一转,衣袂飘飘,如同即将远行的旅者,留下一句:“不过,怕是用不上了!” 公孙铁注视着柳芽渐行渐远的身影,双眸微眯,仿佛在这一刻,他内心深处的思绪犹如潮水般涌动,思考着关于未来、关于柳芽,以及那即将到来的风雨。 苗家所坐落的地方,正是长安城的心脏地带,中央区域,这里不仅是地理上的中枢,更是整座长安城最为璀璨夺目、热闹非凡的繁华区域。 柳芽一步步向前迈进,脚下踩过的每一块青石板都似乎承载着他沉重的决心。他的心中,除了如何抹除苗家的一切痕迹外,再无其他杂念。街道两旁,商铺林立,人声鼎沸,但这喧嚣仿佛与他无关,他的眼神中只有前方的目标。 “柳芽?!”就在他即将踏入杨家领地的那一刻,一个夹杂着惊讶与不可置信的声音破空而来,“真没想到,你竟还有胆量踏足此地!” 第75章 猝不及防 这声音如同锋利的箭矢,瞬间穿透周围的喧闹,直击柳芽耳膜。他闻声,眉头微蹙,眼帘轻轻合拢又迅速睁开,仿佛是用这种方式过滤掉一切干扰,然后,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转向声源。 映入眼帘的是苗千,正站在他不远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冷笑,全身散发着一种挑衅的气息。而苗千背后,是一位身躯魁梧,宛如铁塔般的壮汉,他虽然沉默不语,但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已无声无息地锁定了柳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力量感。 柳芽与那壮汉四目相对,只是一瞬,心中便有了判断——武魂境初期。这份冷静而准确的洞察力,是他多年历练的结果。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而冷漠地说:“看起来,我的到来确实让你感到意外。” 苗千闻言,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在自家门口,又有得力护卫在侧,他自然没有对柳芽表现出丝毫畏惧。“我三弟已归来,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吧。”苗千冷言冷语,接着,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怎么,你还妄想来苗家寻仇?就凭你?” 言毕,柳芽的身影忽然变得模糊,好似融入了周围的光影之中,快到只留下一串残影。 “噗嗤……”几乎是同时,一道沉闷的声响在空气中炸开,那声音来自柳芽消失之处的后方,如同夜空中突现的闪电,令人猝不及防。 苗千疑惑地转头,只见眼前一幕令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柳芽不知何时已单手执剑,悄无声息地站在那壮汉背后,一柄造型奇异的长剑穿透了壮汉坚实的胸膛,鲜血沿着剑刃缓缓滴落。 “咕噜……”苗千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咽唾声,那一刻,他的思维仿佛被冻结,大脑一片空白。要知道,那壮汉可是苗家战斗力排名前五的强者,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柳芽一剑封喉! 柳芽手中的剑轻轻旋转,剑身泛起一圈淡淡的荧光,这微弱的光芒仿佛是死神的吻痕,瞬间剥夺了壮汉最后的生命力。随着长剑收回鞘中,柳芽静静地转头,目光再次锁定在苗千身上。 壮汉的身体无力地颤抖了几下,随后瞪大双眼,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震惊与不解之间,缓缓倒下。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为何眼前这个看似与自己同级的对手,竟强大至此? 此时的苗千,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动弹不得,眼中的惊骇之色再也掩饰不住。而柳芽,只是静静伫立,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静待着接下来的故事展开…… 缓缓踏步,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不为人知的沉重,苗千的心跳随着步伐的节奏渐渐加速,最终缓步走到了苗千的身前,站定。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柳芽的声音柔和而清澈,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她静静地凝视着苗千,眼中含笑,那笑容中既有温柔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苗千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像是有千斤重物压在那里,让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嘴唇微启,却是一个音节都无法吐出,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惊愕、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柳芽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缓缓伸出那只看似柔弱却暗含无尽力量的手,轻轻搭在苗千的肩头。就在接触的瞬间,苗千全身的元力竟似被无形的风暴束缚住,动弹不得! 随后,柳芽手指轻轻发力,在苗千的肩上捏了一下,那疼痛如同烈火燎原,瞬间穿透了他的忍耐极限,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走,去苗家。”柳芽的话语淡然而不容置疑,仿佛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苗千咽下那几乎噎住咽喉的紧张,顺从地转过身,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缓缓迈向苗家的方向。柳芽则是一手搭在他背后,另一手持着那把仍旧滴落着鲜红血液的剑,无声地跟随着,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此时苗千心中五味杂陈,尽管他不解柳芽何以在短时间内实力激增至此,但他深知,既然柳芽要他回苗家,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服从。苗家底蕴深厚,他坚信家族中必有人能处理好眼前的困境。 “少爷,您……”苗千刚迈进苗家门槛,那守门的老管家便满面堆笑迎了上来,但很快,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他在苗千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老管家愣怔片刻,这才留意到苗千肩上的那只手以及跟随其后的柳芽。当视线落在那把仍在滴血的斗神剑上时,一股寒意直冲心底,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转身,踉跄着向苗家深处奔去,显然是要去报信。 柳芽对此恍若未觉,只是淡淡吩咐:“走,去苗家演武场。”苗家作为名门世家,自是设有供族人修炼的演武场。 苗千此时出奇地温顺,闻言轻轻点头,随即便缓步向演武场行进。而那老管家则是心急如焚,飞快地向苗家议事厅赶去。 此时的苗家议事厅中,苗雷、苗凡与苗云相对而坐,三人均面带笑意,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愉快的商议之中。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是老管家被门槛绊倒的声响。 “家主!大事不好了!”老管家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猛地抬头,焦急呼喊,声音里满是紧迫。 苗雷眉头紧蹙,沉声问道:“什么事?冷静点,慢慢说!” “二少爷……二少爷他被人挟持着进来了!”老管家边喘息边急促地说,一边努力从地上爬起,“那人手里还握着沾血的剑,只有二少爷一人回来!” “你的意思是老三他……”苗雷话未说完,议事厅内的气氛已变得凝重无比。 苗雷的眼瞳猛地一缩,如同骤然收紧的弓弦,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木质的桌面上顿时响起沉闷的轰鸣,桌上的茶盏也随之震颤,几滴热茶溅出,划过桌面,留下一道道细长的水迹。他的身形随之挺立,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 “您赶紧去瞧瞧吧!”那管事的中年人,脸色微变,话语未落,已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和焦急都吞咽进胸膛。 第76章 灵蛇出动 方起的话语沉稳而决绝,仿佛夹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缓缓消散于空气之中,柳芽感觉到手中的斗神剑轻微地震颤,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微妙情绪的波动,下一瞬,这柄传说中的神器竟诡异地自行挣脱了柳芽的掌握,于半空中悠然自转,画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影,尔后犹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向着地面的苗家人群疾速飞去。 剑身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看似简单至极,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流畅与和谐,每一寸移动都精确无比,宛如天成。而在这剑光掠过的瞬间,下方的苗家子弟仿佛被死神亲吻,不断有人惊恐地倒下,生机戛然而止,每呼吸一次,就有数条生命如烛火熄灭,场景既悲壮又震撼。 苗雷的眉宇间凝聚起一片乌云,唇角轻启,简短有力地吐出了那个指令:“上。”此语一出,如同寒冰破水,激起阵阵涟漪。两名高手闻声猛然抬头,目光如炬,身形如同猎豹般迅猛,朝向高处柳芽所在的位置疾驰而来,决心显而易见。 面对怀中无力挣扎的苗千,柳芽的目光冷淡而决绝,低吟道:“你已无用。”话虽轻,却如重锤敲击在苗千的心头。苗千的眼眸猛地张大,瞳孔中闪烁着惊愕与不信——他不敢相信柳芽会在苗家的地盘上对他下手,但那股从柳芽身上散发出的杀伐之意,已凝实到近乎实体,让人无法忽视。 “救……”苗千嘶哑的呼救刚出口,柳芽的手臂仿若灵蛇出洞,一转即至,精准无误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住手,混账!”苗云怒喝声中,腰间的长剑似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迎风狂舞,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冲柳芽而去。 柳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只见他五指轻轻一紧。 霎时,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一声细微却刺耳的断裂声,犹如惊雷在静谧中炸响。苗千的头颅微偏,生命之火在那一刻彻底熄灭,一切归于寂静。 柳芽冷漠地丢下苗千的尸体,正欲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却发现苗云的剑锋已经近在咫尺,凌厉无比。 他轻轻一侧头,对于这样的速度,避开简直是易如反掌。但就在这时,那剑尖仿佛受到神秘力量操控,在接近他的一刹那突然空中打了个旋,目标直指柳芽脆弱的颈项。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攻击者也已悄无声息地逼近,左边那位手持沉重宽刃刀,力大无穷;右边的刺客则以一把短匕首为武器,动作快如电闪,两道攻击如同死亡的双翼,眨眼间已抵达柳芽身旁。 危急关头,斗神剑仿佛拥有了自主意识,猛地回转,精准地拍开那致命的剑尖,跃回柳芽手中,一切发生得如此流畅自然。 柳芽神情一凛,毫不犹豫地挥剑反击,剑锋直指左侧那力量型战士,后者见状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毕竟在同级之中,他的力量几乎无人能敌,与柳芽硬碰硬,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当柳芽那寒光闪烁的剑尖轻触到对手沉重的大刀之时,对方的脸上陡然泛起一片不祥的血色。他的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握住刀柄,试图以此来抵挡即将到来的冲击,却不料,柳芽只是轻轻一挥,仿佛是春风拂面,却蕴藏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瞬间将他整个人连同那庞大的武器一同掀飞出去!这一击,快如闪电,力量之巨,令旁观者无不惊骇。 在弹指间推开第一个对手之后,柳芽身形未停,宛若流云般轻盈地转身,面对着另一位已悄然逼近至她身边,几乎呼吸相闻距离的敌人。那人手中短匕已然高举,准备给予致命一击,但柳芽的动作更快,长剑在空中划出了一朵绚烂的剑花,随即轻巧地向上一挑,精准无比地将对方的短匕弹开。那短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与此同时,柳芽手腕灵活一转,斗神剑犹如毒蛇出洞,无声无息地在敌人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终结了他的生命。 这一系列动作看似繁复,实际上却在不到三次呼吸的时间里完成了。一切尘埃落定后,柳芽缓缓低下头,目光穿透了喧嚣,投向了下方。她身旁的对手仍保持着最后攻击的姿态,然而这份坚持仅仅维持了刹那,便颓然倒下,生命的火花就此熄灭。 柳芽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余的言语,只轻轻一点足尖,从高台上飘然而下。此时的演武场,原先的嘈杂与喧闹竟奇迹般地消失了,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场上,除了苗家的父子三人以及那位刚被柳芽击退的黑衣人外,其余众人皆已无声地倒在了血泊中,皆因一击致命,痛苦似乎在瞬间达到了顶点又迅速消散。苗雷与苗凡身体不住地颤抖,他们亲眼目睹了族人的逝去,心中充满了无力与悲哀。如果那剑法不是如此凌厉,若非他们明白上前干预只会白白牺牲,或许他们还能挽救更多的苗家人。这种无处宣泄的苦楚,在胸腔内翻腾,渐渐转化为愤怒,激荡着两人的身心。 相比之下,苗云显得较为镇定。在他的眼中,真正的家人只有苗雷、苗凡和苗千,其他人的生死,在这场权力与武力交织的游戏中,似乎显得微不足道。这冷酷的想法,虽然真实,却被他深埋心底,未曾言明。 “凡儿。”苗雷深吸一口气,面色阴郁,语气凝重地呼唤着儿子。 苗凡微微一怔,疑惑地望向父亲。苗雷的目光穿透人群,再次凝视着不远处的柳芽,沉声道:“你退后些,这是武魂境强者较量的舞台,你的介入,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苗凡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目光转向柳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紧咬牙关,最终选择了沉默,缓缓退后几步。那个不久前还只能勉强与自己抗衡的对手,竟在这短短时间里突破到了武魂境,这样的蜕变,让他既震惊又感到不可置信。 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即便内心如何抗拒,也无法改变这已成定局的现实。苗雷的话语虽带着几分强硬, 第77章 断绝危机 背后却藏着对他的深深忧虑,生怕他再遭不测。毕竟,在苗家这方天地里,苗雷膝下仅有的三个儿子,苗云已归属无极宗,除非有朝一日他能跃升至无极宗长老之位,否则苗家的未来与他无缘。而苗千,那个早逝的儿子,更是无法承担起家族的重担。一旦自己再有任何闪失,苗家的血脉传承将面临断绝的危机!正因如此,即便是性情刚烈如火的苗凡,此刻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甘,选择顺从。 相比之下,柳芽显得无动于衷,她的态度平静而坚定。在这片空间中,除了暴怒的苗凡外,站立着的仅有四人,武魂境的强者不过三人。面对这三个对手,柳芽的双眸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那名被她击退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归位到苗雷身后,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柳芽手持长剑,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恰似在宁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激起一圈圈风雷般的涟漪。她的每一步迈进,都让苗家人的心头如被重锤击打,无形的压力层层叠加。 就在那紧张的气氛即将达到顶点,柳芽即将抵达苗云面前的瞬间,苗云动了。他手势一扬,那被柳芽挡开的长剑仿佛有灵性般跃回他手中。低沉的咆哮伴随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向柳芽冲刺而来。 “小心!”苗雷焦急地对苗云发出警告,随即自己也拔刀而出,加入了战斗。那名黑衣人,尽管身上带伤,却也在此刻被逼无奈,提刀紧跟其后,三人形成合围之势,向柳芽汹涌而来。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眨眼间,三人的武魂被唤醒,宛如脱缰野马,以超越肉体的速度瞬移到柳芽背后,仿佛六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锁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重包围,柳芽没有惊慌。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凝重,神识微微一震,直透眉心,似乎在调动某种未知的力量。紧接着,一道若隐若现的虚影在柳芽身边逐渐凝实,宛如一位守卫悄然浮现。 “有何不妥?我正期待你先展露一手呢。”沐青尘的出现如同春日里的一抹清风,轻声细语,带着几分戏谑,打破了周遭凝固的空气。 闻言,柳芽的嘴角轻轻上扬,形成一个温柔却带着几分狡黠的微笑,随后,她爽朗地笑道:“好啊,这些人的归属就由我来决定,而他们的武魂,则全权交由你来处理,你看这样安排可好?”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却又不失协商的意味。 沐青尘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不由得多看了柳芽一眼。在他的预想中,柳芽召唤自己现身,多半是为了让他解决即将面临的棘手问题,毕竟作为她的武魂,他的存在本就是为了辅助与守护。虽然内心稍有不快,但身为武魂的他,自然明白服从主人命令的重要性,这份觉悟深深刻印在他灵魂的最深处。 不过,若柳芽真的采取这样的处理方式,沐青尘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今后或许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总是面带温和地对待她。这并非赌气,而是身为一名有着骄傲武魂的战士,渴望能在实战中证明自身价值的心态使然。利用武魂的力量,本就是武者强大之处的展现,但他更期待的是,在真刀真枪的对抗中发挥自己的能力,而非在战斗未始时便轻易现身。 因此,念头方落,沐青尘的身影已是一闪,干脆利落地转身,正面迎向那三位静候在一旁的武魂。他的背后,一把宽阔沉重的大刀静静悬挂,腰间则佩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两者在微光下映出冷冽的锋芒,令对面的三个武魂不禁神色一凛,似乎被这份不言而喻的气势所震慑。他们生前只是平凡武者的魂魄,手持的兵器远不及能够穿越至魂界级别的神兵利器,仅凭这一点,他们便意识到,即将面对的战斗,绝非易事。 就在沐青尘转过身的瞬间,柳芽的脸上悄然绽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她目光温柔却敏锐,轻轻扫过已然近在咫尺的三人。接着,柳芽身形骤然加速,仿若幻影般瞬移至三人身旁。紧接着,一股凌厉的剑气横扫而出,只见剑影翻飞,如同狂风中的疾电,令人目不暇接。柳芽所拥有的,是十倍于普通武魂境强者的力量,对目前仅处于武魂境初期的三人而言,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巨锤砸向脆弱的蛋壳,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砰!空气仿佛被一记重锤猛然撕裂,震耳欲聋的声响在寂静中炸开,回荡不绝。 叮!紧接着,金属碰撞的清脆音符穿透喧嚣,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点亮了战斗的火花。 啪!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夹杂着肉与力的较量,传递出战斗双方不容小觑的决心与力量。 三声闷响交织成一曲激昂的战歌,苗家三人在这瞬间被震得连连后退,脸颊上的错愕与不解交织,仿佛连自己是如何招架、如何被逼退都难以置信。只余下本能记忆中的片段——在柳芽出手的那一刹那,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举臂格挡,却仿佛触碰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被一股无形的洪流推搡着向后踉跄。 柳芽冷眼旁观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锐利如鹰隼,却不急着言语。他的手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斗神剑在其间轻盈跃动,每一挥洒皆似天神挥毫,凌厉无匹。剑光闪烁间,天地似乎都为之黯然失色,那一刻,柳芽宛若自九天降临的战神,威严而不可侵犯。 正当苗家三人愣神之际,柳芽却趁机再次发动攻势,这次的目标直指那位沉默寡言的黑衣人。在柳芽眼中,此人虽只是奉命行事的棋子,但其余人均已被他划入必须清除的名单之中。 那黑衣人似乎有所察觉,就在柳芽目光锁定了他的刹那,心脏猛地一紧,宛如被无形的利爪扼住咽喉,慌忙抬头,正对上柳芽冷冽的眼神。柳芽并未多言,仅是一笑,身形便如鬼魅般一闪,转瞬已至黑衣人身侧。这一系列动作迅捷无比,干净利落,即便是苗雷、苗云这等高手,也未生出半点插手的念头。他们心中明白,方才柳芽那一击,已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那股力量之强大,绝非他们所能抗衡。 第78章 生命垂危 另一边,气氛则显得相对平和,但这份宁静并非出自于和平的意愿,而是源自柳芽武魂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尤其是当沐青尘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芒时,那种足以切割灵魂的锋利质感让所有人不寒而栗。任何试图靠近的念头都被这股气息无情地碾碎,只留下沐青尘独立剑尖,三位武者不敢妄动,场面凝固如画。 此时此刻,柳芽已逼近黑衣人面前,剑气纵横,空气似被一分为二。他手腕轻抖,长剑猛然挥洒,带起一阵呼啸,仿佛连空间都要被这股巨力撕裂。黑衣人脸露苦涩,身体本能地化作一道残影,向旁侧翻滚躲闪。先前柳芽随意一击,已让他握剑的手虎口隐隐作痛,几欲裂开,此刻若再硬接一招,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汹涌。 人们或许不曾知晓,之前那惊鸿一击,不过是柳芽初握斗神剑时的仓促应对。即便如此,他所展现的力量依然令人生畏。试问,当这位年轻战士全心投入战斗,那将会爆发出何等惊世骇俗的光芒?这不仅仅是力量的比拼,更是意志与信念的较量。 此刻,面对着柳芽那双冷静而深邃的眼眸,在她如此清晰的意识状态下,他内心深处无比清楚,自己绝非她的敌手。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他勉强闪过了柳芽凌厉的一击。但柳芽的反应异常迅速,身形宛如柳叶轻摆,手中长剑瞬间由砍转劈,剑尖微颤,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锋芒,笔直地朝他劈头盖脸地压下来。这一剑来得太过突然,快到仿佛能撕裂空气,让他的所有退路在一刹那间尽数封闭。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显露出决绝之色。只见他双手紧握那把厚重的刀刃,全身的气血仿佛沸腾,汇聚于一处,凝聚起武魂境强者特有的浑厚力量。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挥动手中的厚刀,试图与柳芽的攻势正面交锋,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 那一刹那,他将身为武魂境强者的全部修为和力量都倾注于这一击之中,只希望这奋力一搏能够改变命运的轨迹。然而,当他的武器与柳芽的斗神剑相接的那一刻,一股强烈而清晰的震动沿着刀柄传来,直达心底,让他顿时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与柳芽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那仅仅一瞬间的交锋,让他的手臂如遭电击般一阵麻木,手中的厚刀竟似失去了控制,被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震飞出去。他的手无力地垂下,连维持最基本的握持之力都已不复存在。 柳芽目光平静如水,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是在对他进行最后的审判,然后轻轻吐出一句:“要怪,便怪你选错了道路,跟错了主人。”话语中透着淡淡的无奈与悲悯。 随着这句话音的落下,她的剑如同一抹寒光掠过,没有任何阻碍地划过了对方的头顶。这位多年经营武魂境的老手,就这样在柳芽看似简单实则精准的一击之下,生命戛然而止,留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目睹对手的陨落,柳芽的脸上没有太多波澜,只是轻轻摇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惋惜。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一旁,那对苗家父子正呆立原地,惊恐与绝望交织在脸上。 “呵,看这样子,你们似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冷漠。 正当此时,苗云怒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张符咒,那是无极宗特有的法术媒介。在武魂境的世界里,并非所有的基础功法都是兵魂拳法,那只是最基础、最底层的修炼方式。毕竟,踏入武魂境后,修行者自身便会拥有武魂,对于兵魂的依赖自然逐渐减弱,而各门派对于高级功法的保密与珍视,更是加剧了这种趋势。许多强大的功法都被各大宗门视为不传之秘,唯有成为门徒方有机会习得。至于流落民间的少数,多数也被实力强劲的势力争夺一空。 无极宗所传承的“无极道”,据说是上古宗门留下的珍贵遗产,其奥秘与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此刻,苗云贴在剑上的,正是他最为熟悉的引爆符!符咒一旦接触剑身,便如激活了剑中的潜藏能量,苗云手腕一翻,长剑如同脱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声,直奔柳芽而去。柳芽目光锐利,自然捕捉到了苗云贴符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在这危机四伏的战斗中,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那些因失误而陨落的故事,他已经耳闻过太多,每一件都如同警钟般回响在他的心头。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挥动手臂,手中的斗神剑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如同先前苗云所展现的技艺一般,脱离了他的掌握,划破空气,呼啸而出。尽管他对那驾驭飞剑的秘法一无所知,但这一切的可能,都源于寄宿在剑中的那位神秘人物——方起之,其真实实力连他自己也无法完全揣摩。 苗云目睹柳芽简单地抛掷出剑,不禁神色微黯,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然而,这份情绪转瞬即逝,他迅速抬头,与远处的苗雷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多言,苗雷心领神会,在两剑即将交汇的刹那,身形宛如幻影般瞬间消失于原地,动作之快,几近超越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 当两剑碰撞之际,苗云那柄剑蓦然颤抖,释放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能量波纹,伴随着这股气息的涌动,一股汹涌澎湃的元气波动在两剑交汇处悄然滋生,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凡的变故即将发生。紧接着,苗雷剑上刻印的古老符咒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有生命的火焰,炽热而明亮。 一眨眼间,一场狂风骤雨般的能量风暴凭空升起,瞬间覆盖了方圆近十米的空间,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被这股力量激荡得上下翻飞。柳芽能感受到那风暴中心蕴藏的恐怖能量,心中暗自估算,若是自己置身其中,只怕免不了遭受重创,甚至是生命垂危! 第79章 艰难使命 他的脸色略显惊异,旋即冷静下来,手腕轻轻一抖,斗神剑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轻巧地回到他的掌中。“你这样的实力,若非我们没有武魂干扰,早就命丧黄泉了。”方起之的声音在他心中淡然响起,“要不然,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一招,只需瞬息之间,就能令敌人首级落地。” 柳芽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没有理会方起之的提议,而是手腕一转,全身紧绷如弓弦,化作一道闪电,直冲前方的三人而去。这一次,他毫无保留,决心要展现出真正的实力。 苗云见状,脸色骤变,急忙操纵长剑,化为一道寒光直逼向柳芽。然而,此刻的柳芽被方起之的话语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全身燃烧着战斗的渴望。 他猛然转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手中的剑如同雷霆万钧,重重拍击在苗云的长剑之上。 “呲……”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苗云的长剑竟在这一击之下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伴随着剑断的声响,苗云口中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痛苦地弯下了腰。在无极宗所学的剑术,要求人剑合一,尤其是在施展攻击时,剑的受损会通过剑气反噬给施术者,这种痛苦尤为强烈。 实际上,苗云的剑虽属精品,却也仅仅停留在高级兵器的范畴。与之相比,真正的灵器价格高昂,是这类兵器的数百倍之多。苗家或许有能力为其购置,但在众多选择中,唯有无极宗提供的这把才最适合他的功法。原本他还计划着待修为更进一步时,亲自挑选一把新剑,但现在,望着眼前残破的剑,心中已生出几分懊悔与不甘。 然而,就在那悔恨的情绪刚刚于心底萌芽之际,柳芽的身影已悄无声息地逼近至他的咫尺之间。 “云儿!”苗雷的眼眸仿佛要迸裂开来,全身的愤怒汇聚成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猛地向前冲刺,意图打断柳芽的攻势。但世事难料,柳芽的剑尖轻轻一转,竟顺势向着苗雷自身袭来。 苗雷的冲锋原是为了阻止柳芽的攻击,此刻对方转向攻击自己,仿佛正中下怀。然而,当柳芽的剑锋逼近,苗雷挥剑格挡,却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他的剑仿佛触碰到了坚不可摧之物,瞬间被震飞;与此同时,柳芽的剑锋锐利无比,轻易穿透一切阻碍,直直地没入苗雷的胸口。 “噗嗤——”鲜血溅射,肉体被穿透的声音清晰可闻,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闷。 柳芽侧首,目光冷冽地扫过苗云,口中吐出的话语平静却冰冷:“当你终结他们的生命时,他们是否也如此无力抵抗,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吻,如同寒冰般凝固了空气。 苗云的身体猛地颤抖,愤恨与绝望交织,他举起颤抖的拳头,竭尽全力向柳芽俊美的面庞挥去,试图挽回一丝尊严与颜面。 然而,柳芽身形灵活,一个矮身便轻松避开,同时手中长剑斜划,如同闪电破空,从苗雷体内抽出后未作片刻停歇,顺势斩向苗云的腿部,仅一击便削去了其小腿大半! 苗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因剧痛失衡,重重地摔落在地。他以惊人的意志迅速用元力封锁住伤口,止住鲜血,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痛楚几乎让他陷入昏迷。 柳芽漠然地望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那么,现在就让你也体验一番,失去至亲的彻骨之痛。” 言罢,他提剑稳步迈向苗凡,后者早已因极度的恐惧而僵立原地,连逃避的念头都无法在心中升起。苗凡深知背后的屏障坚不可摧,任何逃脱的努力都是徒劳。 柳芽的目光轻轻掠过苗凡,嘴角轻扬,带有一丝讥讽与决绝,剑光一闪,苗凡的生命便在这一瞬被无情收割。柳芽虽非嗜血之人,但对于那些给他的家人带来痛苦的人,他也绝不手下留情。 正当一切似乎尘埃落定时,一声悲痛欲绝的哀嚎自柳芽背后响起,那是来自苗云绝望的呼唤。 只是,那声绝望的求饶终究是迟来一步。柳芽收剑回鞘,缓缓转身,目光再次落向地面上痛苦挣扎的苗云,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说的沉重与悲哀。 第49章 资格 “哦?现在体会到那种无助的滋味了吧?”柳芽缓缓蹲下,目光轻蔑地扫过地上瘫软的苗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轻声细语却暗藏锋芒。 “滚开!你这个混账东西!”苗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嘶吼,身体一侧,意图挣扎着向柳芽发起反击。然而,他的身姿因倒地而不复往日的灵活,那仿佛普通人般无力的一拳,轻易就被柳芽轻松接住,化为乌有。 紧接着,柳芽手腕轻轻一旋,伴随着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咔嚓…… 这一声清脆的断裂音,预示着苗云的痛苦。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条手臂在柳芽无情的一扭之下,瞬间失去了原本的形态,彻底折断! 正当这时,一队护城军匆匆赶到苗府的大门前。适才,柳芽与苗府外的冲突,早已落入不少围观者的眼中。 城主江少寒的想法颇为单纯,与苗家人先前的自以为是一脉相承,他同样认定在这座城里,无人能对苗家人构成真正的威胁。因此,他仅率领一小队士兵前来,不过是走走过场,做个样子罢了。 然而,大门甫一推开,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穿透了方起之布下的隔离壁障,那道只能阻挡身形进出,却无法阻止气味传播的屏障。这突如其来的气息让江少寒的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这血腥味如此之浓!快!跟我来检查情况!”他深吸一口气,随即高声命令,领着随从大步流星地向苗府深处进发。 就当他们即将抵达演武场时,在一个拐角处,一个身影静默地站立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正默默注视着演武场的方向。 江少寒望见此人,瞳孔骤然一缩,连忙抬手示意身后的队伍暂停前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前,压低声音,语气中难掩惊疑:“公孙阁主,您……在此有何贵干?” 第80章 并不意外 公孙铁缓缓转身,目光如刃扫过江少寒,虽然未发一言,但那份冷漠与威严让江少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毕竟,江少寒仅是武魂境初期的修为,面对公孙铁这位武魂境巅峰强者沉郁的脸色和隐隐散发出的强大气势,怎能不感到丝丝凉意。 “里面的那位,是我器阁的成员。”公孙铁边说边迈出一步,与江少寒并肩,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江少寒的肩膀,动作里带着莫名的安抚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是,这浓烈的血腥味……”江少寒咽了咽口水,目光复杂地望着公孙铁。 公孙铁并未多言,直接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如果你坚持要为一个已经覆灭的苗家与我器阁为敌,我不会阻拦,悉听尊便。”言罢,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傲与决绝。 公孙铁的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瞬间让江少寒的身形为之猛然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让他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接着,公孙铁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向着苗家的大门迈去。他的背影显得异常坚定,每一步都踏出了尘土飞扬,却也踏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与果敢。他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份震惊如同潮水般汹涌,让他自己也感到些许意外。原本,他的目的单纯至极,不过是想在柳芽处于劣势时,伸出援手,保护这个年轻人免受伤害。可现在,他目睹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预期。 柳芽所展现的实力之强,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一个刚刚踏入武魂境的青年,竟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苗家,这份能耐,即便是公孙铁这样的老江湖也为之惊叹。更令人惊奇的是,柳芽的武魂显然并非凡品,其中蕴含的力量深不可测。然而,最为让人咋舌的是,柳芽还拥有着惊世骇俗的炼器天赋,这简直是天赐的奇迹! 站立在苗家紧闭的大门前,公孙铁的眼神变得深邃,里面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有感叹,有庆幸,更有对未来的期待。他内心深处渐渐笃定,能够选择站在柳芽这一边,恐怕是他这一生中最为明智的选择。 与此同时,江少寒沉默片刻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猛地挥了挥手,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跟我来!”话语落下,他当先一步,领着身后的队伍,毅然踏入苗家的大门。不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既然已至此地,亲眼见证一切的结局,是对他们此行最起码的尊重。 就在他们进入苗家领地的那一瞬间,原先笼罩着苗家的神秘屏障悄然消失,恰如其分地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拉开帷幕。柳芽手持长剑,冷静而精准地在苗云咽喉处轻轻一抹,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所有的武魂随着它们主人的陨落,如同晨雾遇日般消散于无形,而柳芽的武魂也在完成使命后,悄无声息地回归。 此时,天空碧蓝如洗,与血色斑驳的大地形成了鲜明对比。柳芽立于天地之间,身影挺拔,如同从远古走来的战神,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 江少寒见到这震撼人心的一幕,顿时僵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身后的护城军士兵们更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如雕塑般凝固,他们的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眼前这一幕惨烈的战场,上百具苗族人的尸体横陈,每一具尸体上都清晰可见刀剑留下的致命痕迹,鲜血汇聚成河,将练武场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柳芽缓缓起身,手中那柄斗神剑轻轻一抖,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阳光下闪耀着残忍的光芒。他将那已无半点血渍的宝剑收回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动作悠然自得,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随后,他慢慢转身,目光不经意间与江少寒以及那些护城军士兵交汇。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对这突如其来的正规军感到一丝不悦。没有停留,他径直走向了表情愕然的江少寒,不久便停在了对方面前,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怎么,是打算来救人吗?”柳芽声音低沉,脸色阴郁,目光如刃般刺向江少寒,轻声质问道。对于这位长安城的城主,柳芽自然不会陌生。 江少寒此时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听到柳芽的询问,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随着江少寒轻轻点头,柳芽的手臂骤然抬起,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一记力道十足的巴掌,带着不容忽视的风声,狠狠地落在了江少寒的面颊上。那声音,响亮而干脆,如同夜空中突兀的惊雷,让周围的一切瞬间静寂。 “怎么我父母含泪离世之时,你却消失无踪!”柳芽的声音冷若寒冰,每一个字都似锋利的冰锥,穿透了四周的寂静,轻声却刺耳地质问着。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看透江少寒的内心深处。 江少寒被这一巴掌猛然拉回了现实,震惊之余,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与柳芽的冰冷目光相接,喉咙滚动了一下,千言万语梗在喉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 柳芽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难道,在你眼中,人命也有贵贱之分吗?” 江少寒逐渐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定定地望着柳芽,目光复杂。内心深处,他很清楚,公孙铁这样的人物,断不会涉足这场与苗家的冲突。仅凭一人之力便能令苗家灭族,这份力量绝非他所能抗衡。这是他对自我能力清晰而深刻的自知。 基于这份认知,他并未选择反抗,任由那一巴掌留在脸颊上的火辣感渐渐消散。身后的护城军,仿佛也默认了这一刻的无声,选择性地闭上了双眼,不干涉这一幕。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世间万物,确有高低贵贱之别。” 柳芽闻言,轻轻颔首,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也不再过多纠缠, 第81章 更高境界 只是默然转身,推开围观的人群,决然而去。这个道理,她早有领悟,今天不过是更加确认罢了。既然世界已划定了界限,那她,就要成为那站在顶峰之人! 踏出苗家大门的那一刻,柳芽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沉重与疲惫。她的双手无力地下垂,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渴望着片刻的安宁与休息。血迹斑斑的衣衫,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醒目,但她毫不在意,只顾着沿着熟悉的小径,缓缓走向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家。 那些投向她的目光,或是同情,或是畏惧,柳芽皆视若无睹。在她心中,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无法理解她心中的波澜与决心。 一步步,她来到了自家门前,只见宅院已被城主府贴上了冰冷的封条,宣告着一段生活的结束。柳芽没有破坏这层封锁的意愿,而是身形一展,灵巧地翻过围墙,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院内。 屋内空荡而寂静,父母的遗体已被官府送往指定地点安放。柳芽暂时没有将他们接回家的打算,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当她拥有能够让这世上最强大的势力低头的实力时,她会亲自将父母的遗骸迎回,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和祭奠。 最终,柳芽回到了自己简陋的床铺旁,瘫软地躺下,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疲惫。穿越至此,她的生活几乎与安宁无缘,不是沉浸在无尽的修炼中,就是在研究炼器的道路上不断探索。身为修炼者,数日不眠对她是常事,元力的存在足以支撑她精神的恢复,但内心的疲倦,却是任何力量都无法轻易抹去的。 正当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之时,柳芽终是感到身心俱疲,他的身躯轻轻沉入那简陋却温暖的床铺,仿佛一切尘世的纷扰都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淡出。眼皮如坠千斤,逐渐闭合,带他进入梦乡的温柔怀抱。 与此同时,远在器阁深处,灯火摇曳映照出公孙铁刚毅的身影,他已悄然返回这片属于铸器者的圣地。此地,有一间专为他准备的秘密居室,隐匿于阁楼繁复的布局之中,外界鲜有人知其确切位置,仿佛是器阁心脏地带的一处静谧角落。 室内,陈设简朴而不失雅致,公孙铁坐于案前,周身被一股沉思的气息环绕。他目光闪烁,似是在衡量着什么重大决策,良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案台上静候多时的墨笔。动作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随后,他埋首于纸张之上,笔尖跳跃,勾勒出一行行刚劲有力的文字,虽只寥寥数语,却字字珠玑,饱含深意:“长安城有奇才,仅一月之功,便跃升高级炼器师行列,恳请总阁赐予其研习器道之机缘。” 这简短的书信,似乎耗尽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力量,笔落之际,公孙铁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正如那江少寒言中之意,世间万物皆有高低贵贱之分,无论何方土地,这一法则皆无情运转。 而于器阁之内,等级制度更为严苛显着,譬如蓝长老给予柳芽的机缘,尽管珍贵,却只能令其成为总阁里默默无闻的新晋学徒之一。反观公孙铁此刻赋予的资格,却是能让柳芽一跃成为总阁中的高级学徒,这是何等巨大的跨越! 要知道,在那个汇聚天下铸器英才的总阁中,即便是技艺超群的高级炼器师,也不过是个学徒身份。若想问鼎高级学徒之位,至少需能铸造名动一方的神兵利器!公孙铁,这位同样拥有高级炼器师头衔的老者,凭借着在器阁多年的辛勤与贡献,才勉强拥有这份推荐的权利,而这,也是他唯一的特权。 岁月不饶人,公孙铁深知自己的技艺已至瓶颈,难有寸进,故而经过反复权衡,他决定将这份宝贵的推荐机会赠予有缘人,以期在年轻一代中寻得那份足以撼动器道界的璀璨光芒。 书信完毕,他轻轻一挥,将承载着期望的信笺送至背后那片幽暗之中。“即刻送往器阁总部,务必迅速。”公孙铁的声音温和却坚定。 言毕,阴影中恍若无声息般走出一名侍者,悄无声息接过信件,仅以点头作为回应,随即身影又如同融入夜色,消失无踪。 公孙铁坐在那里,望着侍者消失的方向,心中默念:“但愿你真如我所愿,是一名能颠覆常规、独领风骚的奇才,莫让我这老朽之心空欢喜一场。”言至此,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不舍,那是一代匠人心中的传承与期盼,静静在夜空中回响。第五十章 一回合 当柳芽从沉睡的深渊中缓缓苏醒,映入眼帘的是晨曦初照的温柔光线,时间已悄然流逝至第二天上午。他轻轻掀起被褥,慵懒地伸展四肢,仿佛连日来累积的疲惫与紧张,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与宁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份难能可贵的宁静,仿佛是自踏入这片神秘土地以来,首次体会到了心灵的彻底放松。 坐直身子后,柳芽环视着简朴而温馨的房间,目光最终落在那扇半开的窗棂上,窗外的世界正静静等待着他。他站起身,步伐轻盈,缓步走向门外。出门的瞬间,眼前的情景让他微蹙眉头——地面上用石灰粉勾勒出的人形轮廓清晰可见,还有一抹尚未干涸的血渍,似乎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纷争。他轻轻挥了挥手,一阵和煦的微风应召而来,瞬间将那记录着冲突痕迹的石灰粉吹散在空中,仿佛是要为这片天地重新披上一层宁静的纱衣。 随即,柳芽身形轻盈一跃,越过低矮的围墙,步入了阳光斑驳的街道。此时已近正午,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几声远处传来的锅碗瓢盆声,透露着生活的平凡与温馨,大多数人都在家中忙碌,或是继续在外辛勤工作。 行走间,柳芽心中反复思量,最终决定参与探索那个传说中的元境遗迹。在他看来,这不仅是一个上古秘密的揭开,更是一次提升自我、超越极限的宝贵机会。那份未知的力量与智慧,或许能引领他走向更高的境界。 第82章 微妙界限 于是,他加快了步伐,目标直指南山院。如今,除了南山院和那神秘的器阁,似乎再无其他更能吸引他的地方了。沿途,关于苗家遭受灭门的消息不绝于耳,而这一切的背后策划者江少寒,却如同隐形人一般,几乎无人知晓他的真实面目。柳芽心中暗自感叹,虽然报仇雪恨让他心中的重石稍减,但那份失去的痛楚,依旧在心底深处隐隐作痛。 不久,他抵达了南山院的范围内,正值学生们聚精会神于教室中汲取知识的时刻。柳芽熟门熟路地穿过曲折的廊道,向教室迈进。刚至门口,一阵女教习清晰而不失温和的讲授声穿透门扉,迎面而来。他没有丝毫犹豫,推门而入,礼貌地朝讲台上的女教习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径直走向自己熟悉的座位。 然而,这次坐在他身旁的不再是温婉的蓝,而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这一变故让柳芽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但他很快调整心态,准备融入学习的氛围。 正当他甫一落座,那女教习忽然提高了音量,呼唤着他的名字:“柳芽!”他微微抬首,目光相遇,轻声回应:“嗯?有什么事吗?” 女教授的眉眼间带着几分严肃,声音沉稳却不乏关怀:“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迟到该怎么做吗?” 柳芽闻言,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脑海中迅速回溯,确认道:“嗯……确实,没有人特别提醒过我这一点。”这份坦诚的回答中,夹杂着一丝对自己粗心的自责。 那女教习身躯微顿,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挑战打断了平日里的威严节奏,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随即眼眸一沉,步伐加快,宛如一阵急风,直抵柳芽身侧。她伸出手,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紧紧扣住了柳芽的胳膊,语带讽刺又不失坚决:“那么,起身吧,我将亲自指导你何为尊师重道!” 这一幕,伴随着教习那尖锐的话语,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教室内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于这对立的两人之间。柳芽感受到四周投射而来的复杂目光,眉头轻轻蹙起,却未显丝毫退缩,缓缓挺直了脊背,目光坦然地迎上了教习的眼神。 “现在,给我道歉,接着,到前面趴下,双手支撑地面,坚持一个时辰后再考虑起身的事!”教习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冷厉,仿佛每个字都凝结着寒霜。 面对这份近乎羞辱的命令,柳芽眉心的褶皱加深了几分,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不可忽视的质问:“难道没有人教导过你,身为教师应维护学生的尊严吗?” “你这是在和谁说话?”教习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愈发阴沉,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她的修为虽仅止于武魂境初期,但在这些未经世事的学生面前,这份实力已足够确立其不可撼动的地位。加之其严苛与古板,在南山院内,即便是作为女性,也鲜少有人能对她抱持好感。 而今,柳芽敢于公然挑战她的权威,教室中竟有不少人心生共鸣,暗自站在了柳芽一边,这情形恐怕连教习自己也未曾预料。 柳芽淡漠地扫了她一眼,声音中不带丝毫温度:“我在和谁说话,你心中难道没有数吗?” “放肆!”教习怒形于色,瞬间扬起手,一记耳光眼看就要落在柳芽的面颊上。这一举动,对她而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惩罚手段,过往无数学子皆领教过其不留情面的手腕,甚至有几人因此伤势不轻,需休养数日。 但就在巴掌即将触碰到肌肤的刹那,柳芽身形微动,闪电般举起手,准确无误地擒住了教习的手腕。那一刻,教习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对方手中传来,就像被精钢制成的巨钳牢牢锁定,半分动弹不得。 柳芽目光平静如水,轻轻一抖手腕,轻易地摆脱了对方的束缚,语气依旧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要明白,我来到这里是求知的,而你的职责仅限于传授知识,除此之外,我们并无高低之别,勿要自取其辱。” 他的言辞掷地有声,也恰恰反映了南山院的教学理念——学习全凭个人意愿,自由而不受过多约束。然而,这样的环境却也给了一些教习过度施展权威的空间,而这位教习的行为无疑越过了那条微妙的界限。 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能够踏入南山院学习的,大都有着成为至少武魂境强者的潜力与机遇。每一颗年轻的心中,都藏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渴望,而这其中的尊重与理解,或许比任何修炼之法更为重要。 因此,在他们作为学徒的那段青涩时期,若有人做出这样侮辱性的举动,其实是非常不利于他们心理成长与人际关系构建的。这样的行为如同寒风中的冰刃,悄无声息地在年轻的心灵上刻下难以愈合的裂痕。 柳芽如今的所作所为,其实是许多人心底暗藏却始终未敢表露的反抗之火。他如同一个不经意间揭开了所有人压抑已久的盖子,让那些积攒的情绪找到了释放的缝隙。 “你!”她猛地睁大双眼,目光紧锁在转身淡然落座的柳芽身上,心中骤然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在她眼中,柳芽的行为是对她个人尊严的极度蔑视,而更令她感到煎熬的是,在这近一百双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这份屈辱被无限放大,如芒在背。 刚刚的一巴掌,她承认是出于一时冲动,以为柳芽能接下纯属侥幸。毕竟,传言中他的修为已逼近武魂境,一个不小心,他或许真有这份实力。但这念头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决意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让他明白尊师重道的分量。 瞬间,她的身体周围涌动起一股强大的气场,甚至背后的武魂都似在虚空中若隐若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力量风暴。右手握拳,汇聚全身之力,对着柳芽毫无防备的后背猛然挥去!这一击,若是换作其他学员,即便是武者十层的高手,也恐难幸免于非死即伤的命运。 然而,柳芽在她出拳的那一刻,面容凝重,腰间储物袋微光一闪,斗神剑仿佛自有灵性般跃入他掌中。就在拳头即将触及的刹那,那女教师眼前闪过一片光影,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贴近了她的颈项! 第83章 专心上课 转瞬之间,柳芽已站定在她身旁,斗神剑轻轻搭在她的脖颈上,姿态从容不迫。动作之快,让人难以置信! 她喉咙发干,难以抑制地咽了咽口水,目光中满是惊骇与不信。 “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为南山院的教习,你现在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信吗?”柳芽手持斗神剑,轻声细语,却如同冬日里最冷冽的风,直吹进人心底。 女教授嘴角抽搐,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随后,柳芽缓缓撤回斗神剑,从容地再次坐下,目光轻描淡写地掠过她:“如果你想继续上课,就请自重,如果还想动手,最好先数数自己有几条命可丢。” 整个教室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片死寂。众人虽内心期待柳芽替他们出头,但潜意识里总认为柳芽定会吃亏。然而刚才的那一幕,却如同雷击般震撼,柳芽几乎是在瞬间将这位女教习制住,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女教授在原地僵立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才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用尽力气吼道:“看什么看!都给我专心上课!”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用最后的威严掩盖心中的慌乱。 她这话如同惊雷般炸响,教室里的学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敬畏,纷纷悄无声息地重新落座,生怕成为下一个被点名的目标。 柳芽端坐不动,面容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只是站姿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从容。她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溪水潺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内容虽是教习之言,但她的神色间似乎带有一丝意外的兴趣。显然,尽管内心对这位教习并无太多好感,她仍旧不得不承认对方知识的广博,以至于她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而对于那位教习来说,每次视线无意间与柳芽交汇,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仿佛有无形的剑锋紧贴着颈侧,令他坐立难安。那是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是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和敬畏。 时间悄然流逝,由于柳芽的迟到,这堂课只进行了短短一个时辰便迎来了正午的钟声。随着下课铃响,不少同学的目光纷纷投向柳芽,他们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敬畏、好奇,还有一丝丝想要接近却又不敢的纠结。在强者面前,人们往往本能地保持距离,尤其当这位强者如柳芽这般强大,仿佛天边的星辰,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实力稍逊者,或许会尝试着拉近彼此的关系,以求得庇护或学习;更强一点的人,则会选择以礼相待,期待能有所交流。然而,当遇到柳芽这样几乎触及天花板的存在时,大多数人只会选择远远避开。在他们心中,柳芽已非同一般,任何无谓的亲近都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风险,毕竟与那种层级的强者为伍,一旦有事,后果将不堪设想,非普通人所能承担。 对此,柳芽本人倒是显得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踏上了前往食堂的小径,背影里透着一种超脱的淡然。至于那位女教习,则是面带几分凝重,直接返回了教习专用的休息室。 南山院,作为一方学府,师资力量实属不易,全院仅有的四位教习皆为武魂境高手,这样的配置在同级别学院中已属难得。此时,除了刚进门的她之外,其余三位教习早已围坐一圈,甚至连南山院院长,筑基后期的大能欧阳可文也在场。 欧阳可文见她进来,轻轻点头致意,“来了,坐下吧,我们来商讨一下关于元境修炼的问题。” 女教习并未立即回应欧阳可文,而是直接步入室内,径直问向另一位教习杨鹤:“那个柳芽,他目前确切的修为是什么水平?” “柳芽吗?大概武者十层左右吧,有什么问题吗?”杨鹤闻言,微感诧异地眨了眨眼,投去探究的一瞥。 女教习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观察:“绝对不止于此,就在刚才课堂上,他一瞬间剑指我喉,若是在真正的对决中,一招之内,我恐怕难逃一劫。” 此言一出,整个休息室陷入了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能让这位一向自视甚高的女教习如此评价,足以证明柳芽的实力已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整个休息室内静谧如水,仿佛连呼吸声都凝固在空气中,时间仿佛停滞了十息之久,终于,欧阳可文的目光穿透了沉闷的气氛,轻柔却充满讶异的声音飘向杨鹤:“我们南山院,何时竟蕴育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天才?” 杨鹤眉峰紧锁,眼神复杂地与欧阳可文交汇,随后又与其他几位教习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片刻的沉默之后,杨鹤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目光再次投向欧阳可文,低语道:“你们或许已经知晓,苗家惨遭灭门,就在昨天……” 这一言落地,如同巨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杨鹤身上,空气中的紧张感陡然加剧。 杨鹤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在那悲剧之前,还有另一桩惊人之事发生。”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沉重:“苗家从无极宗归来的三少爷苗云,听闻比武场事件后,竟屠戮了柳芽全家。自此之后,柳芽已两日未曾现身。” 这番话犹如寒风过境,让室内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气氛更加压抑。 欧阳可文沉默半晌,终是深深吸了口气,展现出了作为院长应有的镇定与决断:“此事不宜多议,眼下元境盛会将启,能有这样一位实力超群的学员,实乃我南山院之大幸。” 闻言,其他教习纷纷恍然,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齐声应和:“是!” 而这一切,身处休息室外的柳芽自然一无所知。此时的他,已悠然在食堂用完餐,步入了宽阔的演武场,随意地坐于擂台边沿,周身数尺内,无人敢近。 对于周围刻意保持的距离,柳芽脸上挂起一抹淡漠,仿佛对此全不在意。 正当此时,一名小厮匆匆从学院外闯入,四处张望一番后,小步快跑至柳芽面前。这小厮,正是器阁中人。 柳芽一眼认出,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心中不由生疑,随口问道:“何事匆忙?” 第84章 一言难尽 小厮望着柳芽,迟疑片晌,最终还是快速答道:“南石长老与公孙阁主请您前往器阁一趟!” 柳芽闻言,眨了眨疑惑的眼睛,“嗯?这是为何?” 小厮喘息未定,摇头表示:“一言难尽,去了自会明白。” 柳芽闻言沉吟,旋即身形一展,大步流星向外疾奔。小厮则是一脸无奈,苦笑着喘着粗气,紧跟其后。 此刻的柳芽,已非昔日可比,晋阶至武魂境的他,速度之快,让周遭景物几乎难以捕捉。原本蜿蜒曲折、需耗时近一刻钟的小径,此刻在他脚下似乎缩短了大半,转瞬间便已伫立于器阁雄伟的门外。 器阁外观依旧,古朴庄重,青砖黛瓦间透出一股岁月沉淀的沉稳,阳光下,阁顶的铜铃随风轻响,悠扬悦耳,仿佛一切如常,未有丝毫异常波动。但柳芽心中却涌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眉宇间不禁轻轻蹙起。 踏着轻盈的步伐,他步入器阁,心中那份疑惑驱使他加快了探索的脚步。刚行至半途,眼前景象让他不由一怔——南柔,那个温婉的少女,正蹙眉在器阁内螺旋上升的楼梯口徘徊,似是心事重重。 柳芽见状,毫不犹豫地加快步伐,无视周遭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径直来到南柔面前。他伸出双臂,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将南柔轻轻环抱入怀。南柔的身体微颤,当她看清是柳芽那熟悉而又温暖的脸庞时,脸颊悄然染上一抹绯红,眼中闪烁着惊喜与羞涩交织的光芒。 \"发生什么事了?听说爷爷和阁主都在找我。\" 柳芽轻声询问,声音中满是关切。 南柔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连忙回答:\"对!你快来,有人到咱们这里闹事了。\" \"闹事?\" 柳芽重申这个词,眉宇间多了几分讶异。在他的认知里,敢于在器阁撒野的,无异于自寻死路。而南柔此刻的焦虑,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待多想,他牵起南柔的手,那手柔软而细腻,掌心间传递着温暖与坚定。两人并肩,疾步向二楼而去。起初,南柔似乎略有迟疑,但在感受到柳芽坚决的牵引后,她暗暗咬唇,最终还是决定跟随。 登上二楼,柳芽立刻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氛围。器阁的众位长老,这些平日里难聚首的老者,此时竟罕见地齐聚于此。而在人群前端,公孙铁巍然屹立,神色凝重。 更引人注目的是,公孙铁对面站着一位老者,老者身旁,是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少女身着火红长裙,容颜俏丽,脸上写满了高傲,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冷眼睥睨着公孙铁等人,气势凌厉。 双方分列两侧,一边是公孙铁领头的器阁众人,另一边则是那神秘的老者与红衣少女,空气似乎因他们的对立而凝固。 柳芽与南柔的出现,仿佛是在两股紧张势力间投下的一枚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公孙铁见状,脸上顿时掠过一丝欣慰,他热情地朝柳芽挥手,喊道:\"快来这儿!\" 柳芽稳步迈向公孙铁,南柔则略显羞涩地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悄无声息地移到父亲南石身旁。南石注视着这对年轻男女的互动,心中涌动的不仅仅是作为长辈的慈爱,更多的是对于未来女婿柳芽——这个炼器界的新星,能与自己女儿携手的由衷喜悦与期待。 在那次高级炼器师的授勋典礼上,柳芽慷慨地赠予了南柔一件绝品灵器,这份豪情不仅令南柔心生欢喜,更是在场众人眼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番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让每一个见证者都难以忘怀。 此时此刻,柳芽安然立于公孙铁的身旁,那股从容不迫的气息,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悄然间吹散了公孙铁心中的忐忑与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轻声向柳芽介绍道:“柳芽,让我给你引荐一下,对面那位是来自天南城、名声显赫的器阁阁主——蒋啸。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关门弟子洛玲,一个备受瞩目的年轻才俊。” 柳芽闻言,淡然地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心中明镜似的意识到,今日的会面恐怕并非偶然。蒋啸或许是出于某种缘由来到了长安城,顺便带着得意门生洛玲来展示一番实力,彰显其器阁的风采。而公孙铁,显然不愿在这样的较量中失了颜面,这才请来了自己作为应对。 领悟到这一层,柳芽面上浮现出温文尔雅的微笑,礼貌地朝二人点了点头,他的态度谦逊而又不失自信。 “公孙阁主,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天才弟子吗?”蒋啸见柳芽回应,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言语间不乏挑衅之色,显然对这场无形的较劲充满了期待。 公孙铁则是一脸自豪,轻轻颔首道:“正是,他名唤柳芽,迄今为止,我所遇见的青年才俊中,无一人能及他的天赋。” “哦?是吗?”蒋啸笑而不语,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玩味。他深知炼器不同于习武,需有深厚的内功和独特的悟性相辅,不能单纯依赖年少时的刻苦。通常而言,大多数炼器师都是从十五岁上下开始涉足此道。 洛玲,作为蒋啸最为器重的弟子,仅仅接触炼器一年,便已能稳定地打造出极品兵器,这份成就足以让蒋啸感到欣慰。反观公孙铁口中的柳芽,学习炼器尚不足一月,纵然天赋异禀,也难以超越洛玲的成就,这是蒋啸心中的笃定。 于是,他轻拍洛玲的肩头,笑容中带着几分鼓励:“洛玲,看样子,这位师兄的实力似乎比你要略胜一筹呢。” 洛玲心照不宣,她深知师傅与公孙铁之间的微妙关系,今天的相遇,无疑是一次实力的碰撞。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子,听到公孙铁对柳芽的夸赞,心里难免泛起涟漪,不服输的念头悄然萌生。她礼貌而挑衅地对柳芽说道:“请问师兄,能否赐教一二?” 柳芽洞察了这一切,他并不介意这些挑战,只是从容地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走到洛玲前方大约五米处,那里正是比试的最佳位置。 器阁的其他长老们见状,纷纷自觉后退几步,在早已备好的凳子上落座, 第85章 无尽的向往 准备静观这场精彩的炼器对决。蒋啸也随之落座,一场关于技艺与智慧的较量即将展开。 紧接着,柳芽与洛玲几乎同时展开了手中的炼器鼎,它们并排放置,背对着众位长老,这样的布局,是为了让所有人能清晰无遗地见证炼器的全过程,每一次火焰的跳动,每一次材料的融合,都将在这无声的舞台上一一呈现。 为了确保这场比试的公正无瑕,你们背后已陈设了各级别所需的所有材料,任凭你们根据自身需求自由选取。”南石言罢,身形微动,只见其储物袋骤然闪烁起一抹耀眼的光芒,旋即,一堆琳琅满目的材料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悄无声息地陈列于二人背后的空地上。 柳芽与洛玲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在柳芽的瞳孔里,洛玲眼中燃烧着熊熊斗志,那是一种对挑战的渴望与不屈;反观洛玲,她捕捉到了柳芽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那是一种对即将发生之事似乎并不甚感兴趣的微妙情绪。这种近乎漠视的态度,让洛玲心生诧异,不禁暗自冷笑,心底涌上一股不甘被忽视的怒意。 未待洛玲心中的不满发酵,她已是冷哼一声,手臂轻轻一挥,果断地从后方挑选出所需的材料,迅速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炼器过程中。几乎与此同时,正当柳芽欲有所行动之际,公孙铁那沉稳中带着激昂的话语,借由传音秘法,精准无误地落入他的耳际:“小伙子,无需保留实力,能炼制何等层次的器物,便放手去做,好好教训这位老前辈一番!”公孙铁选择传音,显然是顾虑到周围人士,以免影响到柳芽在比试中的策略布置。 柳芽闻此,原本打算先从那些寻常材料着手的计划瞬间被颠覆。在接收到公孙铁的鼓舞后,他身形一转,毅然迈向那些最顶级的材料堆前。片刻的迟疑后,他伸出的手坚定地落在一把闪耀着炽热红光的火龙晶之上!这等材料,乃是锻造名器不可或缺的珍稀之物,南石展示它们,更多的是彰显器阁雄厚的实力。此刻见柳芽毫不犹豫地取走,内心深处难免涌上一丝心疼。 然而,这份心疼之余,南石心底又悄然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期待,莫非这少年真有炼制名器的手段? 这一连串变故,同样引起了公孙铁的注意,他目光微敛,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柳芽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要从其中洞察出更多的信息。 而在场的另一人,蒋啸,目睹此景却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随后以传音之术低语洛玲:“放心吧,这小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我看他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你专心做你的就好。”洛玲听了这番话,心中因柳芽大胆举动而泛起的波澜稍稍平复,重拾信心,全身心投入炼器之中。 柳芽这边,则一如既往地采用了那种在外人看来极度奢侈浪费的炼器手法。在场的众多器阁长老目睹此景,无不吃惊不已。他们开始隐约回忆起,那位神秘面具下的高级炼器师,同样运用了这种独特手法,加之先前他对南柔那不同寻常的关注,一切线索串联之下,答案已昭然若揭——柳芽,正是那位高深莫测的高级炼器师! 在这一瞬间,那些长老们的心思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后的宁静湖面,彻底平复下来。在此之前,他们对柳芽的认知仅仅停留在一个能炼制顶级兵器的年轻才俊形象上,虽然传闻中他仅用数日便掌握了这等技艺,但这成就似乎也仅仅够他在洛玲面前勉强站稳脚跟,不至于落败。 而此刻,蒋啸望着柳芽那愈发娴熟的炼器手法,嘴角勾勒出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容,他侧头对身旁的公孙铁打趣道:“公孙阁主,您口中的天才,就是这样随性地拿着珍贵的火龙晶演练吗?”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却又暗含几分期待。 公孙铁则是自信满满,笑容可掬地回应:“蒋阁主稍安勿躁,继续观瞧便是。”言语间,他那双眼中闪烁着对柳芽深沉的信任与自豪。 事实上,蒋啸与公孙铁自幼相识,两人情同手足,却又彼此竞争不断,暗自较劲,总渴望能在某个领域彻底超越对方。遗憾的是,两人都止步于高级炼器师的境界,这份不甘心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们的心底。直到洛玲成为蒋啸的徒弟后,那份被岁月磨平的斗志,再度被点燃。 正值元境盛会将启,蒋啸瞅准时机,携洛玲前来,心中隐隐期盼着能在此展示一番,让公孙铁见识到真正的“天才”。然而,目睹柳芽那沉稳而不失灵巧的炼器过程,蒋啸的头轻轻摇晃,眼神中既有遗憾也有赞赏,最终没有再多言。 柳芽本人则沉浸在炼器的专注之中,沉默不语。他的脑海中,一幅幅源自名为《剑灵》游戏中的图像快速掠过,其中有一把被誉为“屌丝红”的传说级武器,在他的记忆中熠熠生辉。在上一世,作为一个平凡至极的“屌丝”,柳芽无力负担昂贵的装备,因此对这把在游戏中象征着逆袭与梦想的武器充满了无尽的向往。 时间悄然流逝,接近四个小时的光阴仿佛指缝间的沙粒,悄无声息地滑落。此时,柳芽终于完成了火龙晶的熔炼,而洛玲在一旁早已盘腿而坐,进入凝形的冥想状态,准备将精神力灌注于即将诞生的器物中。 见到柳芽仅仅完成了初步材料熔炼,洛玲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轻蔑,但终究没有开口嘲讽,而是选择沉默地继续她的凝形工作。 又是一轮辰光消逝,伴随着灵力的波动和微光闪烁,洛玲的炼器炉内,一把纯银色泽的长刀悠悠升起。此刀外观并无过分华丽的装饰,设计上遵循了简洁之美,虽称不上惊艳绝伦,却是不折不扣的顶级兵器典范。 洛玲握着这把刀,脸上掠过一抹傲气,瞥了柳芽一眼后,径直走到蒋啸面前,双手恭敬地将刀呈上:“师傅,弟子的炼制已完成。”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战与自得,显然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 第86章 一切变迁 “好!”蒋啸豪迈地大笑一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微微颤动。笑声过后,他双手轻轻抚过那柄长刀的锋利边缘,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随后,他仔细端详着这刀的每一寸,仿佛在欣赏自己得意门生的作品,最终才郑重其事地将其递给了一旁的公孙铁。“公孙阁主,您来品鉴一番,看看我徒弟的手艺如何?” 公孙铁随意地接过了长刀,在手中轻轻掂量,刀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他仔细审视着每一个细节,刀锋、刀背、乃至握柄,最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太寻常了,整把刀的设计似乎未曾深入考虑过如何在战斗中发挥更大的效用。” “哼!”公孙铁的话语刚落,洛玲便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挑衅,“这毕竟是在紧迫的时间下赶制出来的,难不成你的徒弟就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物吗?!” 公孙铁闻言,嘴角微扬,轻笑中透露出几分洒脱:“我们实为平辈相交,称不上师徒关系。” 这话一出口,蒋啸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他深知公孙铁性格孤高,不轻易认可他人,能与之结为忘年之交的年轻人,定非凡品。蒋啸暗暗吸了一口气,选择保持沉默。 与此同时,公孙铁手持长刀,从容地让在场的其他人传阅品评,最终又交还给了洛玲。相比之下,那些长老的态度与公孙铁截然不同,他们争先恐后地对洛玲的作品大加赞赏,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别的企图。 洛玲对此显得不以为意,反倒是南柔在一旁忍俊不禁,显然,她看透了长老们那些不单纯的用心。柳芽作为高级炼器师的身份已为众人所公认,此刻对洛玲的过分赞誉,无疑预示着待柳芽出手时,反转将会多么令人瞠目。 又一个时辰悄悄流逝,柳芽终于将所有材料完美融合。他深吸一口气,未如常人般盘坐,而是腰部骤然亮起一道光芒,斗神剑仿佛响应召唤,瞬间现于掌中。 “小家伙,你竟然也会炼器?”方起之的声音随着斗神剑的出现而响起,带着几分诧异。 柳芽轻轻点头,心中却已有了打算,他通过神念传音问道:“我准备将这剑重新锻造,你待在里面不会有问题吧?” 方起之朗声笑道:“放一百个心,这世上能伤害老夫的东西,至今还未出现!” “那你又是怎么……”柳芽望着手中的剑,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故意问出了那个微妙的问题。 “嘿,哪壶不开提哪壶!”方起之无奈且愤慨地回应。 柳芽闻言,不禁轻笑出声,随即神色一凛,双手紧握长剑,缓缓将其投入炽热的炼器鼎中,溅起一片绚丽的火花与沸腾的金属熔液之声。 一瞬间,他背后的空气骤然紧绷,宛如弦上之箭,蓄势待发,紧接着,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在场众人,除去温婉如水的洛莹与娴静端庄的南柔,无不是在炼器之道上浸淫数载春秋的老手,他们对炼器的理解与认知,远远超越了门外汉的范畴。 因此,当柳芽轻轻托出那柄蕴含神秘力量的斗神剑时,众人的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洞察,几乎在同一刻,他们都辨认出了那是一件珍贵的灵器。而随后,柳芽将此剑置入古朴庄重的炼器鼎中,众人心中的惊讶如惊雷般炸响,脱口而出的惊叹声在空气中回荡。 回炉重造,一项要么凤凰涅盘,要么灰飞烟灭的极端尝试,只存在成功与失败的两个极端结局。若能成功,兵器将跨越等级,蜕变升华;一旦失败,曾经的辉煌便化为尘埃。让蒋啸震惊不已的是,年纪轻轻的柳芽竟已掌握锻造绝品灵器的技艺,这份天赋与实力,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除了蒋啸的诧异,其余长老们心中却清明如镜,他们深知,柳芽具备直接炼制绝品灵器的深厚底蕴。若仅此而已,他大可不必冒风险进行回炉,直接亲手打造便是。那么,难道这个少年意在挑战更高境界——名器的炼制?!此念一出,全场气氛为之凝固。 公孙铁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液,身体蓦然挺直,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回到了青葱学徒时代,每一寸目光都紧紧锁定了那翻滚着未知气息的炼器鼎。受其影响,蒋啸亦是深呼吸一口,随之静默观瞧,内心波澜起伏。 斗神剑堕入鼎中,霎时间,鼎内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烈之气,如洪荒猛兽,轻易地将剑身融化,化作一汪沸腾的金属之海。方起之的神魂则悬浮于鼎中,冷静旁观,见证着这一切的变迁。 随着剑体消融,各类珍稀材料争先恐后地涌向中心,旋即快速汇聚、凝结,化为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剑形诡秘,即便是静静观赏,也仿佛能感受到一种沉重而压抑的力量悄然弥漫。 就在剑形初成之际,炼器鼎内的虚空中,竟裂开了一道细微裂缝,紧随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裂缝中,一道惊天动地的雷电猛然窜出,重重地轰击在新成之剑上,这是唯有名器在成型前才会遭遇的雷劫考验,每一次都是对器物与炼器师极限的挑战! 外人听来,这雷鸣仿佛凭空炸响,毫无预兆。蒋啸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柳芽那坚毅的背影。周围的长老们,皆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唯独洛玲面带困惑,注视着这一切的发展,而南柔的嘴角则挂着一抹浅笑,眼底满是欣慰与骄傲——她的伴侣正展现着超凡的实力,怎能不心生欢喜? 雷电的撞击之下,新生的剑体瞬间崩散,但在柳芽精准而强大的掌控之下,那些碎片再次汇聚,这次的重组比起先前更为完美,整柄剑散发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威压,仿佛能吞噬一切生灵的意志。 “小子,干得不错!”方起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爽朗与赞许,言罢,他身形一晃,竟如同融入流水般直接涌入了剑身之内,仿佛与剑合二为一,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境界。 见到这番场景,柳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友人能力的认可,也有着一丝自得其乐的意味。他没有过多言语,只因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87章 力量悬殊 雷劫过后,天地间仿佛洗涤一新,而那原本安静矗立的鼎炉之内,骤然绽放出一抹璀璨夺目的金红色光芒,犹如初升朝阳,照亮了四周,那光芒绚烂而不刺目,带着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温润,持续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渐渐收敛,回归平静。 柳芽轻舒猿臂,指尖微动之间,那柄凝聚心血之作已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掌中。此剑非同凡响,它不仅承载了柳芽对方寸屏幕内游戏世界剑士形象的致敬,更是他精心设计、倾注无数日夜打造的成果——神妙修罗斩,其名寓意深长,蕴含着无坚不摧的信念与力量。 剑出鞘,仅是一挥,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股沛然莫御的剑气横扫而出,二楼的坚实地板竟被瞬间割开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缝,尘土飞扬之中,剑气余威犹存,让人不由自主地为这份威力所震撼。 “还不错,看看?”柳芽的目光在剑身上流连,那剑柄处特制的护手设计巧妙,既可保护持剑者免受意外伤害,又不失美感;而剑身则略呈弧形,每一寸都散发着锐不可挡的气息,锋芒毕露,仿佛能切割世间万物。 话音刚落,柳芽手一扬,那神妙修罗斩如一道流星,直直飞向公孙铁。公孙铁眼疾手快,轻易接住飞来的宝剑,目光随之上下打量,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与赞叹。这剑通体黑红交织,沉稳中透露着不容忽视的霸者之气,引得公孙铁一时竟忘却了往日的嬉笑怒骂,全身心沉浸在这份难得的赏鉴之中。 随后,他将剑逐一传递给在场的各位长老,几乎每个人在触摸到这柄名剑时,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或震惊、或感慨的表情。对他们而言,以往对名器的认知仅限于遥不可及的传说与描绘,而今亲手握持,那份震撼与激动,实难用言语表述。 终于,当神妙修罗斩落入洛玲手中的那一刻,她仿若被定格,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震撼。在这一瞬,她清晰地意识到,无论自己还是自己尊敬的师傅,在炼器一道上,与柳芽相比,都是望尘莫及。如果双方实力相差无几,她或许还能心存一丝不甘与竞争之心,但如今这悬殊的差距,除了从心底里生出敬佩之情,再无其他。 洛玲仔细端详许久,最终将剑递给了蒋啸。后者接过剑的瞬间,手臂竟微微颤动,似乎连这股沉甸甸的分量都在诉说着剑中的故事。蒋啸静默端详,良久,他抬头,目光炯炯地投向柳芽,嗓音略显颤抖地问出了那个问题:“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神妙修罗斩!”柳芽平静地回答,话语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骄傲与自信。 柳芽的话语轻轻落下,如同春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波纹。蒋啸的脸上闪过一抹愕然,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有些迷离,他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仿佛被那简单的三个字牵引出了无尽的思绪,口中喃喃低语:“好名字……”,声音虽小,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他定睛再次凝视着那把剑,剑身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幽幽寒光,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随后,他缓缓抬起手,准备将这份重获新生的剑物归原主。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柳芽的动作快如闪电,他轻轻一抬手,那剑竟似有了灵性,猛地从蒋啸手中挣脱,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稳稳落入柳芽的掌心! “心悦诚服!”蒋啸望着这一幕,半晌后,终于开口,言语间充满了对柳芽能力的肯定与尊重。 公孙铁闻言,不禁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别告诉别人哦。” 蒋啸闻言一愣,目光迅速锁定在公孙铁身上,满是疑惑和期待。 公孙铁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重大宣告,缓缓道:“你知道吗?他接触炼器至今,不满一个月。” 此言一出,四周响起一片哗然,即便很多人内心早有揣测,但当真相从公孙铁口中坦诚而出时,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要知道,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自古以来,炼器师们便被视为神技的掌握者,而即便是被誉为天赋最高的炼器大师慕容燕,在学习炼器近三年后,方才得以铸就名器,成为器阁总阁主,名震四方。相比之下,柳芽的成就显得尤为惊人,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新星,令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蒋啸身后的洛玲,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正朝这边走来的柳芽,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仿佛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隐藏着对强者无尽的敬仰与好奇。 蒋啸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已经走到公孙铁面前的柳芽,随后环视周围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突然,他手臂猛地一挥,一股强大的元力光芒如狂风骤雨般爆发,霎时间,那通往器阁二楼的入口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锁! 公孙铁见状,一时错愕,眉宇间满是困惑,“你这是做什么……” 蒋啸轻轻摇头,目光重新聚焦于柳芽身上,那份凝重与期待混合的神情让人难以忽视。 “你背后,是否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蒋啸起身,声音沉稳而庄重,提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长老都为之一怔的问题。公孙铁更是皱紧了眉头,若非对蒋啸的人品有着绝对的信任,怕是早已将柳芽护在身后,以防万一。 面对蒋啸的询问,柳芽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他轻摇着头,那份淡然之中似乎藏着对世间一切荣辱的超脱。 闻言,蒋啸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你是否理解那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这话,意不在柳芽,而是特意说给公孙铁听的。 公孙铁闻言,一时怔住,目光锁定在蒋啸脸上,眼帘微垂,似乎在细细品味其言中深意。 蒋啸没有停顿,语调沉稳地继续说道:“以他的天赋而言,我相信,成为顶尖炼器师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你可曾考虑过,人心中的嫉题,往往是最致命的毒药。” 此言一出,公孙铁猛然间恍然大悟,心中波澜骤起。他终于明白了蒋啸为何如此郑重其事。 第88章 一丝好奇 他们三人小队中,其实还有第四人,其天赋远超他们二人。虽不及柳芽那般耀眼,但也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天才。当他们二人还在努力炼制顶级兵器时,那位同伴已向更高级别的名器发起挑战! 然而,那位天资卓越的伙伴,偏偏嗜好炫耀。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有炫耀的资本。彼时的公孙铁与蒋啸,也只觉无伤大雅,未曾多虑。直至一日,那位伙伴因遭到某个不容他人超越的大家族公子暗中派遣杀手刺杀,他们的世界才轰然崩塌。 转眼二十余载,这段过往在公孙铁刻意的遗忘下,已逐渐模糊,几乎淡出了记忆的长河。但此刻,那些尘封的记忆却又如潮水般汹涌而回。 这个世间,从来都不是风平浪静的理想乡。若没有绝对的实力或深厚的背景支撑,过分的才华有时反而会招来灾祸! 于是,公孙铁果断地点了点头,转而对柳芽轻声道:“我会伪造一些你学习炼器的记录,就说你是五年前开始学习的,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五年的时间达到名器级别,虽然依旧令人惊叹,却不至于引人嫉妒到萌生杀机。 柳芽虽不明其用意,却异常镇定地点头同意:“悉听尊便。”在他看来,公孙铁断不会害他。既然对方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定有其周全的考量。柳芽干脆不去深究,反正有公孙铁操心足矣。 见柳芽爽快答应,公孙铁先是一愣,旋即释怀地笑了,心中的石头落地。 “那就这样定了,这些事宜你们处理就好,我先回去准备。元境即将开启,我得抓紧时间修炼。” 柳芽轻声回应公孙铁,言语间透着理解和信任。 公孙铁点头示意,未再多言。倒是旁边的洛玲,目光始终不离柳芽,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有千言万语欲诉。 这一幕,恰巧落入了一直默默注视着柳芽的南柔眼中。她内心微动,鼻间轻轻发出一声冷哼,旋即果断地站起身,灵巧的步伐带着几分坚决,朝柳芽的方向迅速跑去。“我陪你一同前往吧!”话音未落,她已翩然至柳芽身旁,不由分说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动作自然而亲昵。随后,她转头向一旁的洛玲投去一个警告意味浓厚的眼神,眼中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质问。 洛玲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戏谑与了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南柔的这个细微而直接的举动,无疑落入了周围人群的视线里,引起了一阵轻微的波动。南石,那个性格爽朗的大男孩,见状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却并未多言。其余人等也大多报以理解之色,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强者自然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对于柳芽未来或许会有更多的伴侣,他们认为那是强者应有的待遇,不足为奇。 “你……将来只会拥有我一个女子,对吧?”南柔在将柳芽送到器阁门前时,终于鼓足勇气,与他对视,声音细若蚊蚋,却透露着不容忽视的期盼。 柳芽闻言,目光温柔地落在南柔身上,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苦笑:“你想听实话,还是更愿意接受一个善意的谎言?” “实话。”南柔仰起头,双眸如星,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的世界只剩下了这个问题。 面对如此坚决的南柔,柳芽轻轻叹了口气,终是伸出手,紧紧环抱住她,声音低沉而诚恳:“你知道的,这世间优秀女子众多,我无法确保自己将来会不会接纳其他女子,但我向你保证,无论如何变迁,我都绝不会将你舍弃,好吗?” 南柔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动容,心中涌动的暖流让她险些落下泪来。只是,她未曾意识到,在这段微妙的对话中,自己已然默许了柳芽未来可能的多情选择。但此刻,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尽管这个时代背景下,男女交往多有限制,公开的牵手已是世人所能接受的极致。可柳芽与南柔在光天化日下的拥抱,无疑是挑战了这份保守的边界,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感受到周遭的目光,南柔脸颊泛起红晕,羞涩地从柳芽怀中挣脱,几乎是小跑着躲进了器阁内,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和满是少女情怀的背影。 望着那羞涩逃离的背影,柳芽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对南柔那份纯真而羞涩的情愫,他总是格外珍惜。少女的娇态,总能轻易触动人的心弦。 离开器阁后,柳芽并未直接返回南山院,而是转道去了自己的居所。他清楚,自踏入武魂境之后,南山院能给予他的知识已如杯水车薪。今日女教师明确指出,元境之门将于七日后开启,这意味着未来七天,将是柳芽全力以赴提升自己的关键时期。 踏入家门,他立刻取出那件神秘而强大的法器——神妙修罗斩,凝视片刻后却又陷入了犹豫,最终还是缓缓将其收入囊中,眉宇间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决断。显然,他正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着最慎重的准备。 随后,他果断地激活了体内的武魂力量,精神意志如潮水般涌动,汇聚于一点。 就在这一瞬间,沐青尘仿佛穿越了空间的束缚,身形骤然间映入了他的眼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周遭的空气似乎为之一震,细微的波动在两人之间悄然荡漾。 沐青尘环视四周的环境,目光细致地掠过每一处角落,眉头渐渐拧紧,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不解。“这个地方叫……沃根?”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疑惑,仿佛在确认一个令人费解的事实。 “你对‘元境’有所了解吧?”柳芽注视着沐青尘,语气平淡却含有一丝期待。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绘出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两人的身上,为这一刻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沐青尘微微一怔,思绪迅速回溯,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那个与武魂境界相仿的秘境吗?”语气中既有明悟后的释然,又夹杂着一丝好奇。 “没错,元境即将开启,我打算深入其中探寻能够促使我突破的契机。”柳芽轻轻点头,目光坚定,透露出他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第89章 实力倍增 听到这里,沐青尘再次将目光聚焦于柳芽,脸上的疑惑更甚。“那么,你把我找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探究之意。 “教我如何使用剑。”柳芽注视着沐青尘,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这是一个既定的目标,不容改变。 “你的功法呢?”沐青尘反问道,眉宇间显露一丝困惑,显然对柳芽的要求感到意外。 只见柳芽不慌不忙地向前迈出半步,轻轻挥出一记拳风,随后身形一展,化作兵魂拳法的起手式,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与此同时,一袭流光溢彩的黄金甲仿佛从虚无中被召唤而出,骤然显现于柳芽背后,耀眼夺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第二武魂?!”沐青尘瞳孔猛地一缩,口中低声喃喃,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柳芽望着身后那静默矗立的黄金甲,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解释道:“这就是我的功法,其核心便是召唤出这个家伙。”他的语气中既有自嘲也有无奈,显然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全部。 沐青尘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异常深邃,他低头凝视着柳芽,语速平缓却字字千钧:“你知道吗?你的功法能够召唤出第二武魂。” “啊?”柳芽一脸愕然,视线快速转向沐青尘,显然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沐青尘再次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你修炼的是武月帝国的兵魂拳法,对吧?” “是的,怎么了?”柳芽点点头,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沐青尘缓缓开口,语调平和而透彻:“我对武月帝国的功法有所了解,但兵魂拳法其实是个特殊的例子。随着修为晋升至高阶,大多武者都会倾向于使用各类兵器,而非徒手搏击,而武魂相较于兵魂,自然更为强大。然而……” 他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如果在兵魂拳法中召唤出来的对象是黄金甲,便能激活第二武魂的召唤能力!” 沐青尘直视柳芽,语气温和而坚定:“如果你想尝试,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你必须明白,一旦召唤第二武魂,你的实力固然可能得到飞跃性提升,但相应的,修行的难度也将呈几何级数增长。” 听了这话,柳芽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那就试试看吧。”对他而言,即便修行之路布满荆棘,凭借着那份要成为世间最强男人的坚定信念,任何挑战都不足为惧。 在柳芽点头的那一瞬,沐清尘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份认可仿佛是他期待已久的春风,温暖而和煦。他脚步轻盈,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缓缓靠近柳芽,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都似乎为他让路。 当两人间的距离仅余下数寸时,沐清尘的手轻轻抬起,指尖微曲,仿佛握着看不见的钥匙,开启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一缕细微至极的光芒自他灵魂深处溢出,那光芒柔和而内敛,带着古老与未来的交织,它穿越空间的阻碍,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柳芽的躯体,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照亮了每一个细胞。 那一刻,柳芽的世界静止了。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暖而微妙的力量所包裹,那力量在他体内游走,似溪流穿石,又似春风拂面,唤醒了沉睡于血脉深处的潜能。这感觉如同短暂却震撼的闪电,让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但随即,这份奇异的感受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柳芽身形的一顿。他仿佛听到了某种无声的呼唤,来自背后那股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的力量——他的兵魂。这份牵引之力,既陌生又熟悉,让他心中涌动起莫名的激动。 柳芽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索的光芒,他缓缓转身,凝视着身后的兵魂。此刻的兵魂,不再是单纯的能量虚影,它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灵性,在静谧中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柳芽的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这不仅是兵魂形态上的改变,更是它似乎开始拥有自我意识的征兆! 意识到这一点,柳芽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感。这不仅仅是因为感受到了兵魂的异变,更在于伴随着这种变化,他体内的元力如同潮水般蠢蠢欲动,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力量觉醒。在这样一个武力决定一切的世界里,任何一点元力的波动都意味着实力的跃升,更何况是这种似乎预示着质变的悸动! 要知道,寻常修炼者在同一境界内,元力量是相对固定的,这直接关联着他们的战斗力和持久力。而柳芽此刻的体验,却是元力储备的根本性变化,这意味着实力不是简单地提升,而是几何级的增长,是一种全面碾压式的爆发力和战斗力的提升! 柳芽心中激荡,他清晰地认识到,一旦能成功召唤第二武魂,他将有机会成为武魂境之下无人能及的第一人。他已具备同阶十倍的力量,这第二武魂无疑将成为他登峰造极的关键一步。 尽管内心渴望如烈火般炽热,柳芽却迷茫于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他转回头,目光落在了始终静默在一旁的沐清尘身上,声音虽轻,却饱含期待地问道:“接下来,我应该如何去做?” 沐清尘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他生前并未亲历过召唤第二武魂的过程,这些知识不过是他在古籍堆中埋头苦读所得。面对柳芽的询问,他不禁有片刻的迟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思绪,既有期待也有未知的忐忑。 就算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柳芽尝试再次召唤那曾经辉煌的兵魂,他也只能迎接一副空洞无灵的躯壳,那曾闪耀着战意与荣耀的光辉,已不复存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内心激荡却面容平静。 他异常清晰地意识到,对目前的自己而言,这失去了灵魂的兵魂,已无法提供实质性的助力,它就像一座废弃的古城,空留残垣断壁,辉煌不再。因此,当得知兵魂被毁时,柳芽心中的痛惜并未如预料般汹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遗憾。 第90章 敏感神经 但若就此失去了召唤第二武魂的能力,无疑是白白牺牲了一个珍贵的兵魂之位,这样的损失,是他不愿面对的。 面对未知的前路,柳芽心中思绪万千,目光再次落在那已成虚影的兵魂上,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就在这静谧而沉重的时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兵魂的虚影双眸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移向了柳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主……人……”这突如其来的沙哑呼唤,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呢喃,让柳芽心头猛地一震,满脸的错愕与不解。 随后,兵魂的虚影竟开始急剧收缩,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入无尽的深渊。而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塌缩,一抹天雷之力在兵魂体内翻腾闪耀,那是曾赋予它无匹威力的天雷之息,此刻却似乎在进行一场最后的告别。 仅仅一瞬间,兵魂彻底化为一颗微小的光球,其中蕴含着充沛的元力与那惊心动魄的天雷能量,即使仅是靠近,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而浩瀚的能量威压,令人肃然起敬。柳芽屏息凝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光球开始飞速旋转,时间仿佛静止,约莫三到四分钟后,光球猛然紧缩,化作一点光芒,瞬间消失于无形。然而,这并非终结,随着那光点的消失,柳芽前方的空间仿佛被撕裂,一条幽邃的空间裂缝骤然显现,这裂缝与他召唤武魂时产生的场景惊人地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次站在裂缝面前的是柳芽本人,而非他的神魂投影。 更令人惊异的是,裂缝之中闪烁着一抹深邃的紫芒,柳芽推测这神秘的紫色光辉,应是那残留的天雷之力与空间法则交织而成的独特景象。裂缝的扩张似乎带有某种仪式感,起初猛然膨胀,随即稳定在一个人形大小,仿佛为某位存在的降临预留了空间。 此时,柳芽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自裂缝中溢出,悄然影响着他,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迈步的奇异感觉,仿佛被某种力量深深吸引,难以自拔。“是你在呼唤我吗?”一个苍老而庄严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从裂缝深处传来,言毕,四周再次归于沉寂。 柳芽挺直了身躯,深深吸入一口气,沉稳而坚定地回应道:“正是我,召唤你前来!”语落之际,轰鸣之声回荡开来,裂缝中,一个形似人类、却更显高贵与威严的身影缓缓浮现,每一步踏出,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与不朽的故事。 之所以会形容这个武魂有七八分像人类,是因为它的外形虽然大体上与人相近,但在细节之处却透露出奇异的非人特征。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双布满细密鳞片的双手,每一枚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仿佛是深海中潜藏的秘密,既神秘又让人心生寒意。而那嵌于掌中的利爪,形状宛如锐利的鹰爪,尖端呈现出完美的圆锥形态,锋利无比,即便是轻轻一挥,也似乎能在空气中划出道道裂痕,彰显着强大的攻击力。 柳芽在面对这个武魂时,内心的感受复杂且微妙。只是一瞬之间,一种源自本能的警惕与忌惮便悄然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这份感觉超乎寻常,甚至比当初面对那位名震江湖的强者沐清尘时更为强烈,仿佛眼前的武魂蕴含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磅礴力量与古老威严。 武魂静静地凝视着柳芽,仿佛是在评估这位潜在的宿主是否合格,片刻之后,它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嗓音中带着些许调侃:“不错!你具备成为我寄主的资格!”话音落下,武魂抬起一只覆满鳞片的手,指尖光芒微闪,霎时一道赤红如血的光束自其指尖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瞄准了柳芽的眉心,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火石。 柳芽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一时竟愣在原地,正当他欲侧身躲避时,却惊觉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牢牢固定,动弹不得。好在这道红光并非致命的攻袭,而是一种古老的武魂契约仪式。当红光触及柳芽眉心的瞬间,一股温暖而清晰的信息如同溪流般涌入他的意识深处,一个新的、充满力量的武魂信息就此烙印在他心底。 这武魂与众不同,它无需繁琐的仪式或柳芽主动签订契约,两者之间仿佛有着天然的共鸣,瞬间完成了绑定,默契十足。接着,武魂缓缓向前,它的身躯伟岸,比柳芽高出整整两个头颅。行至柳芽面前,它低下头,目光温煦却深邃,轻轻一瞥,仿佛看透了柳芽的一切。随即,它轻咦一声,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放在柳芽肩头,语气中带有几分意外的惊喜:“竟拥有双重武魂,不错,这样的资质才配得上作为我的主宰。” 片刻沉寂后,武魂发出一声轻笑,化为一道璀璨的流光,瞬间没入柳芽的右臂之中。顿时,柳芽的右臂上浮现出一块乌黑诡谲的图腾,图案形似狰狞的恶鬼,充满了不祥的气息。然而,此时的柳芽已无暇顾及新获得的第二个武魂所带来的变化。 从武魂绑定的那一刻起,柳芽体内的元力便如同江河决堤,汹涌澎湃。元力的流动伴随着不断的凝练,一股股精纯的能量在体内涌动,预示着他力量的觉醒。柳芽顺势盘坐于地,闭目凝神,沉浸在元力涌动带来的奇妙感受中。他缓慢而稳定地运行功法,不断滋养着体内那急需充实的元力,每一轮的循环都让他能更加清晰地感知到身体内部的微妙变化。 而此刻,距离繁华的长安城几十里外,隐匿于云雾之中的无极宗内,一名眉头紧锁的中年男子手持一幅画卷,画中人物不是别人,正是柳芽。男子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探寻的急切,也有难以抑制的杀气,似乎与柳芽有着不解的恩怨。画卷上的柳芽,虽只是墨色勾勒,但那双眼中闪烁的不屈与坚毅,似乎穿透了纸背,触动了观画人最敏感的神经。 第91章 世外桃源 在这幽静而威严的房间之中,一名中年男子端坐于雕花檀木椅上,他的目光深邃,如同古井不波,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凛冽之气。男子下方,一位无极宗的侍者毕恭毕敬地站着,身躯微弯,眼神中除了敬畏,还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是面对着一头随时可能发威的猛兽。 “所以,就是这个人,杀了云儿?”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似经过千锤百炼,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沉思片刻,终于缓缓启齿,言语中既有疑惑,又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痛楚。 侍者闻言,连忙低下头颅,恭敬地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言语,生怕自己的不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画中人影清晰可辨,那是柳芽的形象,旁边附带着从各方面搜集得来的详尽资料,包括其出身的“南山院”,以及修为境界——武魂境初期。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刻印在男子心头的刺,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南山院……武魂境初期……”男子口中反复咀嚼这几个词,仿佛要从这简单的描述中咀嚼出隐藏的秘密。随后,他抬起眼帘,目光穿透空间,落在侍者身上,声音虽轻,却如寒风般让人不可忽视:“此次元境开启,除了苗云,宗门是否还派遣了其他弟子前往?” 侍者闻此,不敢怠慢,迅速在脑海中梳理一番,才谨慎回答:“除了苗云师兄,内门之中,还有一位名叫龙盛华的弟子也得到了指派。” “龙盛华……”男子轻轻念叨这个名字,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背后所承载的一切。随之,他轻轻点头,嗓音里带上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权威:“召他前来,本长老有要事相谈。” 侍者哪敢怠慢,当即一个利落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 男子则静静地审视着手中的资料,那双眸子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怒火与不甘。作为无极宗的二长老,他在宗门的地位仅次于掌门,这份尊崇,在江湖中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然而,眼下,他亲自教导的弟子苗云竟在刚踏出宗门不久,便陨落于外界。苗云之死,不仅是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弟子,更是在他的颜面上狠狠划下了一刀! 他在椅上沉默片刻,门外,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扉被推开,一名约摸二十出头的青年快步行入。他身穿一袭青衫,衣袂飘飘,腰间悬着一把青锋长剑,剑未出鞘,已显锋芒。青年进门,未待旁人催促,便朗声自报家门:“弟子龙盛华,拜见二长老!”语毕,他单膝跪地,头颅微垂,姿态恭敬至极,等待着长老的指示。 目睹此景,二长老暗暗调整了呼吸,随后用一种平静而不失威严的语气缓缓说道:“让你来,是因为有一项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请吩咐。”龙盛华身躯未动,声音平静而坚定,显示出他对长老命令的绝对服从。 二长老再次深吸一口气,每个字都显得沉甸甸:“苗云在外身遭不幸,同为宗门弟子,想来此事你已有所耳闻?”言至于此,二人的目光交汇,气氛瞬间变得沉重,空气中弥漫着即将爆发的风暴的味道。 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动作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即将到来任务的凝重,也有面对未知挑战的坚定。由于案情复杂,加之必须追踪凶手指向,这条至关重要的消息直至数日后才辗转传回宗门的耳中。 消息如同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迅速在宗门内部蔓延开来,不仅内门弟子们议论纷纷,连高层人物也都为之震动,一时间,这件事成为了宗门内最为热议的话题。他,作为宗门中的一员,刚一收到风声,旋即被急切召唤至二长老面前,显然,这与刚刚传来的消息息息相关。 二长老的手轻轻一挥,仿佛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一张普通的黄色纸笺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龙盛华的脚边。龙盛华弯腰拾起,目光仔细地在那张薄薄的黄纸上扫过,每一道墨迹都承载着决定命运的信息。 确认了目标出身平凡,且修为仅仅处于武魂境初期,龙盛华心中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苗云在宗内的形象历来孤傲清冷,除了本支同脉外,几乎是孤家寡人一个,毫无助力。倘若为这样的人承担风险执行任务,龙盛华内心自然是有所迟疑的。但在得知柳芽确切的底细与不高的实力后,他起身,恭谨地将那纸重新放回二长老的书案,语调坚定道:“弟子此行,誓必手刃此人!” 二长老低沉的声音响起,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决断,“嗯,他是南山院之人,此次元境开启,他定会出现,你只需结果其性命,足矣。”稍作停顿,似乎在权衡什么,二长老又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不仅如此,此行若能顺利完成,我将赐予你天元丹一枚,以为奖励。” 这话语如同惊雷,在龙盛华的心中炸响。他身体猛地一震,瞳孔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渴望之光。天元丹,在无极宗内是至宝,由宗门特聘的高级炼丹师倾心打造,其效用之佳,即便是在武魂境之上,更高境界的修炼者也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助益,堪称修行路上的瑰宝。而这等丹药,每年仅出炉一次,每次不过十枚,除去掌门与几位长老,余下的分配给顶尖弟子尚且争抢激烈,他龙盛华,虽然在宗内算是佼佼者,但距离获得天元丹的资格还差之甚远。 然而,如果能成功完成这次任务,这一切或将改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荡,恭敬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身躯竟微微颤抖。此时此刻,柳芽在他的眼中已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通往更高修为境界的钥匙,是一枚珍贵无比的丹药! 待他离去,静谧的房间内,只留下二长老那一声悠长而又复杂的叹息,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忧虑与无奈。 这元境之地,宛如世外桃源,其规则严苛,仅容许武魂境中期以下的修炼者涉足其内,以防强大修士破坏了那里的平衡。 第92章 恨之入骨 因此,即使他心中对柳芽恨之入骨,渴望亲自踏入那片禁地,将那抹碍眼的新绿斩落于寒锋之下,也只能按捺住胸中翻涌的怒火。 片刻沉默后,他终是抬手,手中那泛黄的纸笺如同承载着重重心思,被轻轻掷向后方。话语随着纸张的飞行轨迹飘散:“你,去找那位高手,请他代我走一遭元境。” 言毕,阴影深处,一名身披黑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掠出,动作敏捷而神秘。黑袍人的手指轻巧地接过半空中缓缓飘落的黄纸,随即身形化作一抹流星,划破空气,向山门之外疾驰而去。 无极宗矗立于巍峨高山之巅,云雾缭绕,更添几分仙家气象。黑袍人身影如电,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跨过郁郁葱葱的前山,终于来到后山一处隐秘的悬崖峭壁。 在悬崖边缘,黑袍人深邃的目光眺望远方,随后毅然决然地深吸一口气,矫健的身躯凌空一跃,直坠悬崖。然而,在距离崖底不远之时,他竟灵巧地转身,一手紧紧抓住峭壁上突兀的铁索,借力一荡,轻巧地滑入悬崖隐蔽的洞穴之中。 洞穴内幽暗而深邃,唯有微弱的光芒勉强映照着一袭黑袍。一名修行者静坐于朴素的蒲团之上,闭目凝神,周身似乎环绕着一股无形的气场,正在冥想修行。 黑袍修行者感受到有人接近,身形陡然化为一道虚幻之影,瞬移至洞口,准备迎击未知的来客。 “砰”的一声低沉响动,二人身形交错显现。只见黑袍修行者已悄然制住了刚刚进入洞穴的传信人,将其脖颈紧紧扣在冰冷的石壁之上。 “大……大师兄,是我啊!”传信人惊慌失措,急忙辨认身份。 黑袍修行者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旋即松开手,背过身,朝着蒲团方向缓步踱去。“有事快说,无事勿扰。”话语简洁,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信人见状,连忙双手奉上黄纸,生怕稍有迟缓便会引来不满。 黑袍修行者接过分量不轻的纸张,目光迅速扫过纸上内容,眉头随之轻轻蹙起。“二长老有令,命你参与此届元境历练,并在其中除去一人……”传信人毕恭毕敬,将指令一字一句传达。 黑袍修行者的眉头皱得更深,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转身追问:“此人何故惹来如此大祸?” 传信人压低声音,回答:“只因他杀害了苗云师兄。” 黑袍修行者闻言,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冷然摆了摆手,“知道了,你退下吧。”言语间,虽带着几分不耐,却也透露出对方地位之微妙。 面对这明显带刺的言语,传信人竟未有任何不满,唯诺连声,随即身形敏捷地退出洞穴,消失在山林之间。 黑袍修行者独留在洞中,凝视纸上柳芽的肖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苗云的死因?呵,倒也有些意思……” 言毕,他轻描淡写地一挥臂,那薄薄的纸张便好似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带着破空的风雷之音,划破空气的束缚。 纸张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竟仿佛化身为锋利的刀刃,锐不可挡。它的轨迹宛如流星划过夜空,仅是一眨眼的工夫,已深深嵌入坚硬的石壁之中,唯余一角在外微微颤抖,展现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击之力。 “但凡你有几分能耐,咱们便来场痛快淋漓的较量;如若不然,便自行了断吧。”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随之身形一转,再次盘坐于地,周身气息收敛,沉心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此人身为无极宗内门的顶尖强者,被赞誉为武魂境内的不败神话,黄迁之名无人不晓。尽管他现下不过武魂境中期的巅峰,其真正的战斗力,却足以令许多武魂境巅峰强者都望尘莫及,不敢小觑。 更有甚者,黄迁自幼展现出超凡的武学天分,年仅十九岁便踏入无极宗门槛,二十岁便一举突破至武魂境,到了二十一岁的今天,已然是武魂境中无可匹敌的存在。这样的天才,即便是无极宗的高层人物也视之为稀世瑰宝,有求必应,宠爱有加。 而关于无极宗内的一切风云变幻,远在另一隅的柳芽却是全然不知。即便知情,以他的性格,或许也不会轻易感到畏惧。 自从获得第二个武魂以来,柳芽的实力已然实现了质的飞跃,修为成倍增长。此刻的他,正于庭院之中,专心致志地演练一套全新的剑法。这套剑诀出自方起之手,据方起之言,柳芽若能将其融会贯通,那么在武魂境之内,将再无敌手。 至于那第二个武魂,柳芽并未急于再次沟通。那武魂给他带来的感觉太过强大,以至于除非必要,他并不愿轻易唤醒这份沉睡的力量。而那神秘的沐青尘,似乎也在第二个武魂融入体内后,陷入了深度的沉眠,除非得到柳芽的召唤,否则不愿轻易觉醒。方起之的态度也颇为相似,不仅将剑诀悄悄传入柳芽的脑海,甚至连面都不愿露一下,神秘至极。 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元境试炼开启的大日子。这一天,城中的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踏上前往元境的征途,整座城池显得格外空旷而寂静。 柳芽则是加快步伐,朝南山院急行。南山院的元境之旅历来都是集体行动,此时,演武场上已汇聚了近百名学员,个个摩拳擦掌,气氛热烈而庄重。 高台上,杨鹤与其他几位教习恭敬地站立于后,他们面前,南山院的院长已巍然出现,站定于最前端,目光深邃,静静地审视着下方的学员们,仿佛在评估每一张充满期待与决心的面孔。 凝视着下方那近百名意气风发的学员,南山院的院长缓缓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期待之光。他的目光如同温柔的春风吹过稻田,细致地拂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最终在柳芽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蕴含的特别意味,仿佛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柳芽感应到了这份注视,轻轻抬眸,清澈的眼底映出了院长的身影。经过一番刻苦修行,如今的她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异常敏锐,尤其是他人的眼神,总能轻易触动她内心的涟漪。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院长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继而抬起头,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了更广阔的学员群体。 第93章 千载难逢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空气中轻轻震颤,随后放大音量,浑厚有力的话语如钟鸣般回荡:“元境的门户即将敞开,这不仅对各位,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 此言一出,人群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波澜,兴奋与期待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激荡开来。 然而,紧接着院长语调一转,沉声道:“但请记住,机遇总是与风险并存。每当元境开启,总会有近半数人无法生还,永远留在了那片神秘的土地上。” 这番话宛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刚刚还喧嚣沸腾的人群瞬间陷入了沉默,将近一半的人脸上露出了愕然与不安。他们对元境的认知仅限于一个藏匿无数宝物的神秘之地,未曾料想其背后隐藏的残酷与危险。显然,对于这样的真相,他们毫无心理准备。 院长目光再次掠过众人,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这一刻起,凡武者七层及以下修为者,请自觉离开,返回家中。” 这命令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人群再次沸腾起来,不过这一次,是带着几分沉重的议论。紧接着,一些自知实力不足的学员开始缓缓移步,默默离开了队伍。他们是明智的一群人,知晓自己的局限。 随着这些人的主动退出,更多原本徘徊在决断边缘的学员也纷纷效仿,跟随着他们的步伐,缓缓向南山院的门外挪动。在这个真实而残酷的世界里,“适者生存”不仅仅是一句空洞的口号,每个人都深刻意识到,没有足够的实力,便不配踏上这条充满未知的机遇之路。但这认识并非全然消极,至少,它将驱使他们在归家后以更大的决心和毅力投入到修炼之中,为未来的挑战积蓄力量。 望着逐渐稀疏的人群,不少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中仿佛憋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闷气。不是因为别离,而是因为现实的无情——他们大多数人,仅仅是在武者七层的门槛附近徘徊,距离真正的强者之路,还有漫长且艰难的征途要走。然而,正是这样的差距,成为了激励他们继续前行的不竭动力。 在方才那位院长话音落下之时,所有人心头都不由自主地一紧,明白了作为此次出征实力最为弱小的成员,若真要涉足那片未知之地,除非上苍垂怜,赋予他们难以想象的机缘与逆天的气运,否则,他们极有可能会成为那近乎半数无法归来的牺牲者之一。 院长的目光掠过眼前已不足五十人的队伍,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行凶险难料,危机四伏,你们切不可只觊觎机遇的光芒。因此,心中挂念亲人或自觉力量不足以应对者,请自行退出。” 言毕,院长重新沉静如山,屹立于高台之上,沉默不语,仿佛在等待着某种裁决。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一阵波澜。人群之中,那些原本还心存犹豫之人仿佛找到了释放不安情绪的出口,纷纷选择了退却。瞬间,一条由人构成的细流自这五十人左右的队伍中分离开来,悄然向着学院大门外缓缓流淌而去。 在南山院这一年的学习生涯里,他们最深刻的认知莫过于——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非到绝境,绝不轻掷那渺茫的生存机会。而今,面对可能命悬一线的抉择,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人,即使未来或许难成大器,但武魂境的成就已足以令他们心满意足。于是,在生死的天平面前,他们没有丝毫迟疑,毅然选择转身离开。 约摸一盏茶的光景,随着最后一个身影的默默消失,高台之下仅余零零星星不到二十人。 “院长,如此一来……我们南山院岂不是颜面尽失……” 杨鹤站立于院长背后,语带苦涩地说道。 相比于其他大城的学院或宗门,哪怕是对此次元境探索有所保留的,至少也会派遣几十人以壮声势。反观南山院,此行不过寥寥二十人,的确显得有些寒酸,不够体面。 院长轻轻一笑,优雅转身,缓步向台下走去,边走边道:“你且看,此刻仍愿前往者,仅剩这么些人,最终能安然归来的,最多不过半数。试想,若我们派出百人之众,归来者却只有屈指可数,那才是真正的颜面扫地吧?” 杨鹤与其他几位教授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跟随在院长身后。 转瞬之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学员队列的尾部。“大家随我来!”院长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号召力,引领着剩余的勇士,踏上未知的征途。 那院长洪亮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即他大步流星,步伐坚定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引领着这次冒险的航向。 此刻,剩下的队员中,除了柳芽,无一不是南山院中公认的精英,他们怀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渴望,井然有序地尾随在院长身后,每一步都踏出了年轻一代的朝气与自信。 唯有柳芽,他似乎总是那么不紧不慢,独自悠悠地走在队伍的尾巴,那副懒散的模样,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毫不在意。在他心中,以他目前的实力,踏入元境不仅是参与,更是一种展示,他确信自己能够成为那片天地间最为耀眼的存在之一。因此,对于团体行动,他并不热衷,深知在这群实力参差不齐的同伴中,单打独斗或许更为高效,免得被弱者拖累了脚步。也正因如此,他并未参与进那些初现端倪的派系纠葛,保持着一种特立独行的姿态。 很快,一行人穿过了南山院的古老大门,豁然开朗的一幕让所有人眼前一亮。门外,七八只身形庞大、状若仙鹤的魔兽赫然映入眼帘,它们羽翼丰满,光泽闪耀,显然是能够驾驭风云、翱翔天际的珍贵生物。这些魔兽不仅是飞行的好手,更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奢侈品,一只训练有素的风行兽价值连城,足以抵得上数百枚金币,这样的数目足以换取一把传世神兵,或是支撑一个普通家庭几十年的开支。 第94章 九色剑气 队伍中的大多数人,包括柳芽,都来自平凡家庭,眼前的风行兽无疑让他们震撼不已,内心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敬畏。 “三人一组,准备登乘。”院长轻柔的话语中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让所有人心头一震,随即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兴奋。学员们迅速三两成群,满怀期待地登上那优雅而神秘的仙鹤之背。柳芽由于位置靠后,自然而然地上了最后一头风行兽,这头魔兽背部空间略显狭小,除了柳芽,仅有一位身着朴素、面容清秀,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相伴。少女见到柳芽,轻轻颔首示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友善,随后便保持着沉默。柳芽亦是不多言,淡然地坐在风行兽背上,静待启程。 “抓紧了!”随着杨鹤一声浑厚有力的呼唤,他从贴身携带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哨笛,轻轻吹响。刹那间,一股奇异的音波在空气中荡漾开来,所有的风行兽仿佛接收到某种信号,翅膀猛地展开,鼓动之间,掀起一阵狂风,它们腾空而起,划破长空,向未知的天际飞去。然而,这些风行兽并非顶级的飞行魔兽,乘坐其间,强风扑面,尤其在飞至云霄之上,风力更是强劲到让人几乎无法站稳。 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已有三位学员因无法承受剧烈的气流冲击,失衡跌落,那场面既紧张又充满变数…… 然而,在众人的惊叹与惶恐交织之时,一个令人讶异的细节渐渐浮现——那些自高空跌落的人们,在下方等待他们的,并非死亡的终结,而是风行兽那敏捷而精准的接应!这一幕,恍若天启,给在场所有人心中烙印下难以置信的印记。 “铭记此刻,从这一刻起,你们的实力将面临真正的试炼。假如连最基本的立足都无法稳固,那么即便踏入元境,也只是徒增牺牲罢了!”杨鹤的声音如同洪钟,携带着浑厚的元气穿透喧嚣,直击每个人的心扉。他的话语中,既有长辈的严厉,又包含着对后辈的期许。 随着这番话的落下,众人纷纷向下望去,只见那风行兽在成功承载住坠落者后,非但未受惊扰,反而矫健地转身,朝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方向振翅飞去。这一幕,无疑为众人增添了更多的信心与决心。 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中,不少学员开始收敛心神,调整呼吸,缓缓引导体内的功法运转,力图在这狂风中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自我突破的渴望。 柳芽,这位看似慵懒实则深不可测的少年,此刻正惬意地倚靠在风行兽宽阔的背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以他的修为而言,即便是武魂境强者刻意施展出的狂风,也难以撼动其分毫,更不用提这自然界的微风了。他的淡定自若,在周围紧张不安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相比之下,他身旁那位脸色绯红、手紧紧攥着坐垫、神情痛苦的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女子显然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考验,每一道风吹过,都让她的心脏紧缩一次,几乎要窒息。 柳芽的目光轻轻扫过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这就承受不住了?”这话似问非问,却让女子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眼中的惊慌与羡慕交织——惊慌于自己的处境,羡慕于柳芽那份从容不迫。 女子的眼神里迅速凝聚起求助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柳芽注视着她,声音依旧淡然:“需要我的帮助吗?” 女子连忙点头,眼中满是对解脱的渴求。就在这时,天空之上,风力愈发强劲,千米之高,风的怒吼足以让人张口结舌。恰于此时,又有几道身影因无法坚持,从风行兽背上被甩落,那景象惊心动魄。 女子目睹此景,心中一紧,手不由得一松,整个人即将被卷入虚空。千钧一发之际,柳芽的手臂仿佛一道闪电,准确无误地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从生死边缘硬生生拉回。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干脆利落地将女子搂入怀中。这一举动,纯粹出于无奈——在这种极端环境下,这是他能想到最直接的保护方法。 “同门一场,我姑且助你一臂之力。但进入元境后,各自为战,勿再存依赖之心。”柳芽望着女子因惊吓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庞,语调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女子咬紧牙关,尽管内心挣扎,最终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柳芽淡淡补上一句:“量力而行,生命可贵,勿轻易涉险。” 对于一个仅是武者八层境界的女子而言,踏入元境确实是极为危险的决定。或许,今日柳芽这份随意中的善意,能成为她日后难以忘怀的记忆。 幸运的是,风行兽如离弦之箭,仅一刻钟光景,众人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尽管路途充满波折与考验,但当终点映入眼帘时,所有的紧张与疲惫似乎都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于众人脚下,赫然展现的乃是一座辽阔无垠的巨大峡谷,其周遭环境显得异常荒芜,连一丝生命的绿意都未存留,目之所及,尽是一片苍茫的枯黄,仿佛大地被岁月剥去了生机,只剩下裸露的苍凉。空气中弥漫着细密的沙尘,宛如锋利的针尖,在每一次呼吸间刺痛着众人的脸颊,让人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 \"抓紧了!\" 杨鹤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伴随着他的命令,手中紧握的哨子骤然吹响,发出尖锐而急促的音调,那声音穿透风沙,激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几乎是在哨音响起的同时,整支由风行兽组成的队伍如同离弦之箭,毫不迟疑地朝着峡谷深处俯冲而去。在那瞬间,除了柳芽和他怀中的女子,其余队员无不紧抓着坐骑,身体随着猛然加速的下降而剧烈晃动,几欲脱手,场面惊心动魄。 幸运的是,风行兽以其惊人的速度,在转瞬之间已将所有人安全送达谷底。柳芽与怀中的女子率先优雅落地,女子轻盈地从兽背跃下,而其他人则纷纷踉跄着下来,手捂胸口,大口喘息,脸上交织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 第95章 第一天才 \"此地便是终点,后续如何,各位自行斟酌。\" 柳芽目光温柔地望着怀中女子,低声嘱咐后,轻轻迈步向前,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 正当此时,女子忽地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坚决。 柳芽身形微顿,转身,目光与女子相遇,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女子凝视着他,继续说道:\"我知晓你的名字,柳芽,对不对?\" 面对女子的确认,柳芽只是轻轻点头,眉宇间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淡然,静默地望着她,未发一语。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沉默中的包容,微笑道:\"我名梁霞,刚才多亏了你。\" 柳芽以一个不以为意的耸肩作为回应,没有多言,径直走向队伍的前列,与杨鹤并肩站立。他们此刻正站在峡谷的边缘,视线所及,谷内人影绰绰,来自四面八方的修士已经汇聚一堂,既有独行侠式的散修,也不乏驾驭着各种魔兽前来的队伍,场面颇为壮观。 甫一落地,就有几队人马向杨鹤他们致以问候。然而,鉴于今日聚此的众人实为竞争者,杨鹤等人只是礼节性地回礼,未做过多交流。曾几何时,在开启元境的历练中,不同宗门与势力间的携手合作并不罕见,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亦暴露无遗——一旦发现珍贵宝物,双方往往因争夺不休而反目成仇,最终形同陌路。因此,现今愿意联手的势力已是寥寥无几。 正当气氛微妙之际,柳芽忽感脊背一阵寒意,仿佛有道阴冷的目光穿透人群锁定在他身上。他眉头紧锁,循着那股冰冷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正以一方素布缓缓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目光冷冽,正与他对峙。 望着这神秘的青衫客,柳芽心中警铃大作,悄然在脑海中刻画下对方的容貌特征。尽管尚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目的,但那份毫无遮掩的敌意已足够明确。在柳芽看来,既然对方已主动展现出敌对之意,寻求和解便失去了意义,剩下的唯有警惕与应对。 若是有人胆敢触怒于他,挑战他的底线,那么解决的方式便简单至极——杀了便是!在这片天地间,强者为尊,法则便是如此直接而残酷。 他深深吸进一口冷冽的空气,目光如渊,静静地落在眼前那裂开的峡谷缝隙之上。那峡谷裂缝宛如大地的伤痕,而其中悄然浮现的一道空间裂缝,更是如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不断扭曲、波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张开巨口,吞噬一切。 那空间裂缝的存在,标志着元境入口的显露,一个充满机遇与危险并存的神秘领域,无数武者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然而,要踏入此地,不仅需要过人的勇气,更需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作为依仗。 百米之外,一名孤傲挺立的男子,仿佛与世隔绝的孤狼,盘膝静坐,周围十米之内无人敢近。他就像一块磁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却又用其身上散发的凌厉剑意和冷冽杀意,将所有好奇与接近的意图一一弹回。这样的存在,仅凭其无形的气场,便足以令四周生灵敬畏避退。 男子的目光轻轻掠过柳芽的背影,那不经意间的一瞥,似乎已洞察秋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自言自语道:“龙盛华那小子终究是暴露了,看来这个人并不简单,有些真功夫。”话语间,透露出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随后,他缓缓起身,一股凛冽的剑风应声而起,仿佛无形的风暴围绕在他四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携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周身的杀意凝聚得几乎可以触摸,仿佛行走间,空气都被切割成了碎片。 柳芽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强烈杀意,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反应之迅速,显示出他对周围环境的敏锐感知。一旁的杨鹤等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望向那位孤傲男子,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诧异。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他们开始隐约明白,或许是柳芽斩杀苗云之事泄露,引来了这位高手的注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无极宗内赫赫有名的头号天才——黄迁,他的名声在南山院乃至整个宗门都是如雷贯耳。院长望着逼近的黄迁,沉声警告,试图以理服人:“任何个人恩怨,等进入元境之后再行解决,现在不是时候。” 黄迁仅是冷漠地瞥了院长一眼,未作言语,手腕轻挥之间,长剑如同脱弦之箭,裹挟着风雷之威,直逼院长面前。院长虽是武魂境巅峰强者,却也不敢大意,举手间两指轻轻一夹,便将剑尖止于半空。然而,剑上猛然爆发的剑气却让他措手不及,只听一声闷哼,院长强忍痛楚,将剑扔回,却发现自己那夹剑的手已无力垂落,显然受到了不轻的伤害。 “无极剑意……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无极宗第一天才!”院长强忍着伤势,赞叹之余更多的是对当前局势的无奈。 黄迁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如剑,冷冽地吐出一句话:“若不想成为剑下亡魂,就别挡我的路。”此时的他,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先前的轻视与自信,在意识到对方实力超乎预料后,化作了进退维谷的困境。原本想要依靠自身实力为柳芽抵挡的打算,现在看来,无疑是过于低估了对手。 而在这一刻,长安城南山院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数百双眼睛仿佛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锁定在即将发生冲突的两人身上。柳芽深知,自己若在此刻退缩,不仅个人颜面尽失,更会让长安城南山院蒙羞,成为无极宗内门弟子可以随意欺压的对象,那日后在修行界中,恐怕就真的是寸步难行了。 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柳芽缓缓伸出右手,轻巧地拨开挡在身前、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院长,语气平静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不必担心,由他来便是。”她的话语简洁而坚定,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令原本欲言又止的院长顿时愣住了,似乎在这份超乎年龄的镇定面前,一切忧虑都失去了重量。最终,院长只能无奈地瞥了一眼不远处虎视眈眈的黄迁,带领着几位教师悄然退至一旁。 第96章 不容忽视 随着他们的撤离,周围的观众仿佛受到了某种默契的指引,纷纷向四周散开,自然而然地为柳芽与黄迁让出了一个直径近二十米的开阔地带。空间的腾挪,仿佛也为即将到来的对决平添了几分庄严与肃穆。 柳芽的目光锁定在黄迁身上,声音虽淡,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动手之前,我有一个疑问,你究竟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她的询问直击要害,没有半分犹豫。 黄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脚下的地面在一瞬间承受不住他的愤怒与力量,碎裂开来,尘土飞扬中,他犹如一道闪电,迅猛无比地朝柳芽扑去,口中同时迸发出不屑:“将死之人,哪来那么多废话!” “哐当!” 对话间,黄迁已至柳芽跟前,两柄长剑几乎是在眨眼间碰撞在一起,空气被剧烈的冲击波压缩,发出了沉闷的爆响。紧接着,柳芽只是轻轻一抖手腕,黄迁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巨大的力量甩飞,重重落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这……好强的力道……”黄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他抬头望向柳芽,只见她站立之处的地面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这无声的证据证明了刚才交锋中传递出的力量有多么惊人。 “很好,再来一回合!”黄迁朗声大笑,全然不顾嘴角的血迹,他的剑尖之上,一抹耀眼的黄色剑气缭绕升腾,犹如实质,清晰可见,引得周围人群一片哗然。 “那不是无极宗失传已久的五色剑气吗?!” “真了不得,听说即便是武魂境后期的强者也难以修炼成功,他却能在中期阶段掌握,实在不凡!” “虽然只有一色,但这等威力,在武魂境之内恐怕已经鲜有敌手了吧?” 周围观众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惊叹于黄迁所展现的五色剑气。柳芽听到这些谈论,眉头微微一蹙,举着手中的神妙修罗斩,满是疑惑地向身旁的方起之询问:“之前你传授我的,也是这样的技能吗?” 方起之不屑地嗤笑一声,反驳道:“呸!老夫教你的是顶级功法九色剑气,他那五色剑气分明是残缺不全的版本!” 柳芽闻言,轻轻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差别,手中的修罗斩随之轻盈地划过一道优雅的剑花。转瞬之间,剑尖之上竟涌现出了青黄相间的两色光芒! “哇!这个人也会使用剑气?!” “不对,你没发现吗?他的剑气比黄迁的更为凝实,截然不同啊!” 观众们的惊讶再次升级,纷纷议论起来,显然,柳芽展现出的实力,远超他们的预料,也让这场较量的结果变得更加难以预料。 “这岂非无极宗秘不外传的功法吗?这少年究竟是如何习得的?!”一时间,整个围观的人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震惊之中。 不远处,龙盛华目光紧锁着这一幕,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旋即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他手腕轻轻一抖,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仿佛蕴含着风雷之势,裹挟着浓郁的元气,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气流轨迹。 这张信纸非比寻常,乃是无极宗特制的传讯媒介,即便是身为内门弟子的他也只能随身携带一张,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然而,更令他振奋的是,无论柳芽施展的是否真的是那传说中的五色剑气,单凭其惊人相似之处,就足以作为召唤无极宗执法队的充足理由。毕竟,宗门绝学外泄,此事关乎重大,绝不可轻视。 此时此刻,黄迁的目光凝固在柳芽手中流转着剑气的利剑上,脸色阴沉,未发一言,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身形如同电光石火,转瞬逼近柳芽身侧。长剑横扫,空气中似乎都被这凌厉的剑气撕裂,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柳芽不避不让,反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黄迁胸膛! 黄迁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惊骇,本期待着与柳芽一场激烈的交锋,却未曾想对方攻势如此决绝。电光石火间,若再坚守原有的攻防策略,只会让自己先一步遭受重创。他牙关紧咬,手臂一振,长剑轨迹突变,竟是硬生生与柳芽的剑气正面碰撞。 砰!一声轰鸣,犹如九天雷动,柳芽手中的修罗斩霎时绽放出青黄交织的耀眼光芒,那璀璨夺目的力量瞬间凝聚于剑尖,狠狠撞上了黄迁的胸膛之剑。 黄迁的身躯如同被巨锤重击的皮球,猛地向后飞去,在沙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沟痕,直至数十米开外才踉跄落地,周身弥漫着尘土飞扬的狼狈景象。 仅仅眨眼间,强如黄迁竟已沦落至如此境地,引得四周一片死寂。众人皆是屏息静气,无人敢妄发一语。柳芽的表现太过震撼,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须知,黄迁在此地向来以武力称雄,就连南山院那位声名显赫的院长也曾在他手下败退,足见其实力非凡。然而今日,这样一个此前籍籍无名的柳芽,竟能将黄迁击败,怎能不让人惊讶万分? 面对此景,黄迁缓缓起身,衣衫褴褛,满面的不可置信。他低头审视着手中的长剑,只见剑身上那个被柳芽剑气触及的位置,赫然留下了一道深邃的凹痕,如同刻骨铭心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这凹痕,如同锋利的牙印,紧贴着黄迁手中长剑的脊梁,似乎再稍稍施加一丝力道,便能将其贯穿,彻底断送这份来自无极宗掌门的恩赐与荣耀! 他深深吸进一口凉气,心知手中这柄长剑,不仅是无极宗掌门亲选的赠礼,更是世间难寻的绝品灵器,拥有着超凡脱俗的力量。而今,这一切竟被柳芽看似漫不经心的一触,留下了无法忽视的伤痕,如同在他心中的骄傲上刻下了一道疤! “名器么……”黄迁的目光焦着在柳芽手中的那把神秘莫测的修罗斩上,眼中罕见地闪过一抹渴望与羡慕。那份艳羡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浓郁到几乎凝固的杀伐之意,如乌云压城,沉甸甸地弥漫开来。 第97章 畅快的笑 “杀了你,那剑便是我的!”黄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全然不顾周身因先前交锋而留下的伤痛,身形如电,再次向柳芽扑去,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荣光。 面对黄迁的猛烈攻势,柳芽终于不再静如处子,而是选择了主动迎战。他手持宝剑,身形轻盈一转,恰到好处地侧身避开黄迁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仿佛游鱼穿梭于激流之中,不染尘埃,不沾水滴。 电光石石间,柳芽的身形再度流转,单手横剑,稳稳挡在胸前,与再次袭来的黄迁正面交锋。此刻,他手中的剑绽放出青黄交织的耀眼光芒,与先前仅是剑尖微芒不同,这次是从剑身深处汹涌而出的辉耀,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剑中苏醒! “藏息于剑?!”黄迁眉头紧锁,对这种能够隐匿剑气于无形的技法感到震惊,但他的反应同样迅速,身形一闪,瞬间逼近柳芽。三步并作两步,他猛地挥剑斩出,剑尖所指之处,元气汇聚成一道刺目的波纹,汹涌澎湃,直逼柳芽而来。 那元气波动强横无匹,几近实质,瞬间已至柳芽面前,空气中似乎都因此而震颤。柳芽沉稳应对,深吸一口气,不顾一切地迎向那迫人的剑光,足下一蹬,身形犹如离弦之箭,瞬间出现在黄迁面前! 仅在眨眼之间,黄迁感觉到一股冷冽至骨的杀气从柳芽体内隐隐透出,这是真正的杀招预兆,不容小觑! 黄迁眉心紧锁,握剑的手暗暗发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柳芽步伐依旧稳健,修罗斩优雅一旋,轻而易举地卸去了黄迁汹涌的剑气。然而,就在这转瞬之间,黄迁眼前景象突然扭曲,柳芽竟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意识到想要再次格挡已是来不及。柳芽手中的修罗斩轻描淡写地一划,却带起了周遭空间的细微波动,剑锋准确无误地朝黄迁的胸膛直刺而去,势不可挡! 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骇莫名。黄迁,无极宗的希望之星,若是在此役陨落,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无极宗定会不遗余力地寻找复仇之道! 然而,正当所有人的心悬于一线之际,一声清脆的“叮!”响彻现场,似乎预示着一切尚未尘埃落定…… 然而,就在那春风拂面、柳絮轻舞的瞬间,柳芽手中锋利的剑刃如灵蛇出洞,直逼黄迁袒露的心房。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一把硕大无比的巨斧如同天降神兵,赫然横亘于黄迁胸前,阻隔了死亡的脚步! 柳芽修罗斩的锋锐剑尖,在触碰到那古老斧刃的刹那,一股仿佛能撼动山河的力量汹涌而来,透过斧身,直冲云霄,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他手腕不由自主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波涛冲击,身形随之向后踉跄退却两步,稳住身形,眼眸中闪烁着惊骇与不解。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一位身披沉重战甲、犹如古代战神再生的武魂巍然矗立于黄迁之前。此人身形伟岸,高达两米,铠甲上的每一处凹痕都记录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阳光下,那战甲闪耀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令人心生敬畏。 \"主人,您是否安好?\"那武魂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如同古钟长鸣,浑厚有力,穿透人群的喧嚣,清晰可闻。他转头望向黄迁,眼中满是关切与忠诚。 随着这位武魂的惊世现身,周围的观众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纷纷后退,如同潮水般迅速分散,直至退至百米之外,方才停下脚步,保持着谨慎的距离。他们心知肚明,黄迁所拥有的武魂,并非凡品,其原型乃大陆上曾被誉为“斧痴”的武圣级强者——黄天罡。即便如今仅以武魂之姿显现,其每一次出手也都蕴藏着足以令武魂境界高手瞬息陨落的恐怖力量! 黄迁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情绪,他深深吸了口气,凝视着面前的黄天罡,低声回应道:“我无恙,未曾想,今日竟要劳烦你亲自出手。” 黄天罡闻言,轻轻一笑,未置一词,而是将目光缓缓移向不远处的柳芽,那位几乎改写了主人命运的青年。他的眼神深邃,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战意与审视。一个初入武魂境的少年,竟能对主人构成如此威胁,这让黄天罡坚信,柳芽的武魂绝非池中之物。 柳芽仰视着这位气势如虹的武魂,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如同山岳压顶,直逼心扉,甚至让他感到一丝窒息。这股力量之强,超乎想象,让他明白,这不是凭借个人之力可以抗衡的存在。于是,他心中暗自决断,精神微微一动,欲召唤沐青尘共御强敌。 然而,就在这一刻,狂风骤起,仿佛自然之力响应了某种召唤,环绕着柳芽急剧盘旋,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飓风。飓风以柳芽为中心,疯狂旋转,连空气中的氧气都被卷入其中,令柳芽呼吸变得艰难。 风暴中心,柳芽衣袂飘扬,宛如被风暴裹挟的魔神,浑身散发出一种超脱凡尘、震慑人心的气息。他低头沉吟,右手轻轻一扯,袖口顺势滑落,露出了手腕上那狰狞扭曲、如恶鬼咆哮的印记。 \"你…渴望挣脱束缚吗?\"柳芽眉头微蹙,对这个时至今日仍未能完全掌握的神秘武魂感到几分疑惑。先前未急于将其唤醒,正是因为这份未知。但如今,面对如此强敌,且这武魂自行散发出强烈意志,再无压抑之理。 于是,柳芽心意一动,灵魂深处的力量澎湃而出,直接激发了那潜藏的武魂。顿时,四周风雷激荡,天地间仿佛响起了古老的战歌。柳芽臂膀上的恶鬼印记随之剧烈颤抖,最终化为一道耀眼的光芒,在他身前凝聚成一个造型诡谲、蕴含着无尽威严与神秘的武魂形态,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哈,不错,不错!”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股自信与威严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武魂显化而出,仿佛自带风云,他先是抬头望向天空,发出一声畅快的长笑, 第98章 寒意 随即目光温柔地转向柳芽,嘴角挂着赞许的笑意,“那小子的天赋确实出众,竟能让你如此轻易地压制,真是不辱我老子主人之名啊!” 说话的同时,不远处的黄迁,其武魂手中那柄巨型战斧正缓缓举起,斧面映照着天光,闪烁着冷冽的寒芒。黄迁本人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显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眼前的武魂形态奇异,绝非人类的模样,却能口吐人言,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武魂散发出的气势,就连黄迁这样实力非凡的存在也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周围的观众群中,一阵阵议论声此起彼伏,对于柳芽展现的武魂,人们既惊且奇,纷纷交换着各自的看法与猜测。但在远离喧嚣约五百米外的一座山峰上,一位静默观战的男子轻轻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神深邃,似乎看透了更多的东西。片刻之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口中低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是神级武魂的力量吗?!” 话语未落,柳芽的武魂已如离弦之箭般迅猛向前冲刺,周身环绕的风暴犹如自然界的狂怒,所到之处草木皆伏,尘土飞扬。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武魂已逼近黄天罡的身前。 黄天罡面对袭来的强敌,手中的巨斧舞动得如同风车,灵活而又威力惊人。只见他双手紧握斧柄,猛力向上挥砍,霎时之间,一股沛然莫御的元力波动自斧面汹涌而出,空气为之震颤! 然而,就在黄天罡全力施展之际,柳芽的武魂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充满震慑力:“不够!”与此同时,其一手悍然探出,竟直接扣住了那呼啸而来的巨斧刃口,动作之迅捷,力量之巨大,让黄天罡感到斧头好似被一座山岳压制,分毫难动。 同一刹那,柳芽武魂的另一只手犹如鬼魅般伸出,指尖锐利,瞬间洞穿了黄天罡的魂体防护,直取核心。随后,他轻轻一抽,手中便多了一颗散发着幽蓝神秘光芒的珠子——那正是黄天罡的魂核,生命的源泉! “太弱了。”武魂低语着,轻轻一捏,珠子便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黄天罡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他的魂体就像被风吹散的沙粒,一点点分解为细微的光点,最终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彻底湮灭。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现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要知道,黄迁及其武魂的威名绝非虚传,而是经过无数实战的检验。在场的众人虽少有人亲自与黄迁对战,但从各种传闻与录像中,他们深知黄迁的强大。如今,柳芽的武魂竟以秒杀之姿,击败了黄迁那位同境界中被誉为无敌的武魂! 随着黄天罡魂体的消散,黄迁本人也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武魂,作为主人的他,不可避免地遭受了严重的反噬。 这时,柳芽的武魂转身面向柳芽,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喂,要不要连他也解决了?”柳芽从最初的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心神,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武魂力量的敬畏,也有对未来未知挑战的坚定。 见状,柳芽的武魂仿佛带着一丝戏谑,嘴角咧开一抹狡黠的微笑,身形如同幻影般轻盈,转瞬间已至黄迁的面前,速度之快,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黄迁的眼眸深处,没有流露出丝毫绝望的气息,唯有浓郁得化不开的不甘心如火焰般燃烧,那是一种不屈于命运的顽强,是对强大力量面前仍不肯低头的坚持! “放宽心,我并不打算摧毁你的神魂,你会成为一位杰出的武魂,寻得一位配得上你的主人!”柳芽的武魂轻笑声中带着几分温润,手腕轻轻一抖,锋利的光芒闪烁,直逼黄迁而去,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金属交锋前的寒意。 轰隆!正当那锐利的武魂之刃即将触及黄迁的刹那,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凭空炸响,宛若天际雷鸣,震慑人心。 刹那间,黄迁的身体仿佛被一种神秘力量包裹,散发出耀眼至极的光芒,那光芒炽烈,仿佛日中之阳,令四周的一切黯然失色。紧接着,观众们的视野被强烈的光芒吞噬,世界仿佛在一瞬之间被抹去了颜色,唯余一片刺目的白。 紧接着,一股摧枯拉朽的风暴以黄迁为中心,骤然席卷开来,宛如自然之怒,将周围的黄沙卷入其中,形成了一场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天地为之色变。 目睹此景,柳芽本能地以为这是自己武魂的力量所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惊诧。 “立即后退!”就在这时,一个坚定的声音穿透灵魂的枷锁,通过武魂契约,直接在柳芽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是他最为熟悉的武魂之声。 柳芽没有片刻迟疑,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向后方急退,心中明白,作为与自己共生的武魂,绝不会在生死关头欺骗他。 几乎在他退出约五十米距离之际,风暴中心爆发出一阵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攻击波动,紧接着,柳芽的武魂竟如同遭受重击的炮弹,从风暴中被狠狠抛出,划过一道弧线,跌落在柳芽身旁。 “该死的,老子的境界被封印在武魂境,根本不是对手!”武魂落地的瞬间,来不及多作喘息,立即来到柳芽身边,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慨。 柳芽闻言,神色微变,抬眼望向前方。风沙渐散,烟尘徐徐落下,露出了风暴中心的身影——一名手执三尺长剑的男子傲立于众人视线之中,他的存在,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 “那……那是谁?”人群中有疑惑的声音响起。 “无极宗执法队的队长,洛云辉!”有人认出了他,语气中难掩激动。 “没错,正是他,武王境的强者!”又一人确认道,语气中充满敬畏。 此人淡漠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停留在柳芽身上,随即转身,从容自若地从腰间的白玉瓷瓶中取出一粒散发着淡淡光泽的丹药,喂给昏迷中的黄迁,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彰显着其超凡的实力与从容。 第99章 出自于手笔 此时,龙盛华亦走近,低声向洛云辉汇报道:“就是他了,刚刚他施展的是我们宗门独有的五色剑气,而且还是两种色彩。” 洛云辉闻言,眉头微皱,五色剑气的修炼之路艰辛无比,即便是他这样的强者,至今也只能掌握两种剑气,眼前的少年竟也掌握了这等秘技? 他目光深邃,缓缓朝柳芽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众人的神经上:“小子,刚才那五色剑气,可是出自你的手笔?”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柳芽面对逼近的洛云辉,声音虽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定与傲骨。 闻言,洛云辉冷哼之声中夹杂着一丝不耐,眉宇间掠过一抹凌厉之色,却并未多费唇舌,仅是淡漠地吐出几字:“这五色剑气是我洛家独门绝学,你若想见识,便随我前往一观。” “呵,你以为自己是谁?一声令下,我柳某人就得乖乖跟你走?告诉你,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玩!”柳芽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双眼微眯,语气中的寒意仿佛能凝固空气。与此同时,他掌中那柄修罗斩也逐渐凝聚起凛冽的杀意,缓缓紧握,似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电光石石之间,四周景象忽而变得昏暗,洛云辉的身影犹如鬼魅般,瞬息之间已至柳芽跟前,浑身散发出一股磅礴的威压,宛若一尊降临尘世的魔神,将空间都压得喘不过气来。这股威压之重,令柳芽感觉四肢仿佛被万钧巨石所压,连最简单的抬手动作都难以完成,心下暗自骇然——这便是武王境界的强大吗? 柳芽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尽管身体几乎无法动弹,但目光依然坚韧地锁定着一步步逼近的洛云辉。就在此刻,其身旁的武魂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机,猛然间暴起发难,化作一道流光,疾如闪电般向洛云辉袭去。 洛云辉不屑地冷哼一声,随手一挥,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动,轻易便将那武魂击退数步,力量之大,令人咋舌。“你若非找死,我也不愿伤及无辜。”话语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当此际,那武魂竟发出一阵冷厉之音,似乎有了自主意识:“你最好别逼我动手。”伴随着这话音落下,武魂周身开始弥漫出一股幽深诡谲的黑色雾气,气息诡秘莫测,令人捉摸不透。雾气扩散之间,虚空中竟陡然裂开一道道狰狞的缝隙,裂缝深处,潜藏着一股连洛云辉也为之色变的力量! 洛云辉心中一凛,喉咙间滑过一丝干涩,目光紧锁着那越来越不安分的武魂。显然,若要顺利带走柳芽,这棘手的武魂成了首要障碍。 就在这紧张对峙之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那人不慌不忙,一手轻松搭上柳芽的肩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哎呀,洛兄这是打算强抢人吗?”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先前于远山之中,识破柳芽武魂非凡品的那位神秘男子!他言语落罢,又朝柳芽的武魂轻轻挥手示意:“没事了,相信我,他不会带走柳芽的。” 柳芽的武魂闻言,目光复杂地扫了男子一眼,竟意外地安静下来,不再有所动作。而其身后那骇人的空间裂缝也渐渐闭合,似乎一切威胁都随着这人的出现而化解。 就在男子搭上柳芽肩膀的刹那,先前笼罩在柳芽身上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柳芽虽难以窥探对方深浅,但那份从容不迫的姿态,以及对洛云辉的压制,无疑彰显了其超凡的实力! 洛云辉见状,眉头紧蹙,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皱江,此事与你无关,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啧啧,洛兄,你怎知这就与我无关了?”名为皱江的男子轻笑一声,语调悠扬,显得胸有成竹。言毕,他从容后退一步,对着柳芽恭敬行礼,姿态谦卑而又不失骄傲:“在下皱江,天南器阁之中,区区一名客卿。”这简单自报家门,却隐含着不凡的底蕴与背后深厚的势力背景。 闻言,柳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随后她的头轻轻一点,细长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微微颤抖。她心里暗忖,既然此人出自器阁,那么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确是在情理之中。 天南器阁,作为武月帝国境内器阁分支的指挥中心,其地位举足轻重,汇聚着四方的炼器奇才与能工巧匠,其影响力不容小觑。 洛云辉目睹这一幕,双目微眯,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沉吟片刻后,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坚定:“此人掌握了我无极宗不外传的功法,无论如何,我必须将他带回宗门。” 皱江闻言,缓缓起身,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他走近两步,挡在了柳芽身前,那抹惯常的淡笑此刻已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凝视着洛云辉,语气沉重而坚定:“你的理由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今日若你想带走他,便是与整个器阁为敌!” 洛云辉脸色骤变,隐隐透出一抹凝重:“难道这少年还是一名炼器师?!” “确实如此。”皱江轻笑一声,声音平和却充满自信。 洛云辉闻言,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惊,缓缓道:“难以置信,区区一名炼器师,会让你们器阁与我们无极宗为敌?” 皱江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若你胆敢动我们总阁的高级学徒一根汗毛,不妨试想,一天之后,无极宗是否还能安然立于世间?” 此言一出,洛云辉脸色大变,他快速瞥了一眼柳芽,随后目光被她手中的“修罗斩”所吸引。那刀锋凛冽,流转着莫名的威严,他猛地一怔,辨认出那竟是难得一见的名器! 能够锻造出名器之人,自然配得上“总阁高级学徒”的称号。洛云辉深吸一口气,没有再多言,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身影随即转身隐没于人群。 见洛云辉离开,皱江转身从腰间挂着的储物袋中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圆形令牌,递给了柳芽。“这是你作为总阁高级学徒的身份象征,请妥善保管。” 柳芽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眉宇间透露出不解,“高级学徒?”她再次向皱江确认。 第100章 另一个世界 皱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耐心解释:“没错,高级学徒。你的这个身份,是经由长安城器阁分部的阁主公孙铁先生亲自推荐的。” 柳芽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未曾想到公孙铁竟给予了她如此高的认可。“元境试炼结束之后,我愿作为你的护盾,伴你左右,直至你的修为达到武王境,那时我才会离开。”她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感激。 皱江轻声细语,宛如微风拂过柳梢,对身旁的柳芽低语道。他的声音虽轻,却含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与关怀。 柳芽闻声,秀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颔首。她心中暗自思量,有一位武王境界的强者作为护盾,无疑为她的探险之旅增添了一层坚实的保障,这无疑是份意外之喜。 在对话间,皱江的手指灵活地探入怀中,取出一枚色泽古朴的青玉白符。那白符表面流转着微光,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强大而纯粹的元气波动,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令人心生敬畏。 皱江的目光温和而郑重,向柳芽细细解释:“此符乃是由总阁阁主亲赐,若是在危机四伏之时,你只需轻轻一捏,白符便会破碎,带你瞬息之间回到总阁安全之地。” 柳芽听罢,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未加犹豫,素手一挥,那枚珍贵的青玉白符便悄无声息地落入她的衣袋之中。如此宝贵之物,既已赠予,自是不能辜负这份心意与保护。 待柳芽妥善收好白符,皱江便不再多言,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柳芽背后,宛如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岳,尽显职业保镖的严谨与忠诚。 此时,洛云辉重返众人视线,他抬眼直视龙盛华,语气坚决地说:“带上黄迁,立刻出发。”简单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龙盛华闻言,不禁一怔,脸上写满了诧异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命令。洛云辉则冷哼一声,不愿多费唇舌解释,只简洁有力地道:“照做便是!” 龙盛华咬紧牙关,目光掠过柳芽,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背负起黄迁,跟随洛云辉离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随着这一系列变故,人群重又聚集,但这次,他们对柳芽的态度却有了天壤之别——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敬畏之情。即便是南山院内众人,也无人敢轻易接近柳芽身边,仿佛无形中有一圈圣洁的光环将她环绕。 柳芽轻轻举手,只见一抹光影闪烁,她的武魂悄然归于臂膀之内,随即与皱江并肩,缓步向着南山院的方向行去。此刻,周围再无一人敢上前搭讪,就连院长,在瞥见皱江的身影后,也选择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不敢再轻易接近。 时光如细水长流,约莫一个时辰后,峡谷深处的裂隙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催动,豁然洞开,展现出通往“元境”的宏大入口,标志着一段全新冒险的启程。 第六十章 假象 元境大门轰然开启的瞬间,众人原本聚焦于柳芽身上的目光纷纷转移,转向各自队伍的成员,准备进入那未知的领域。 不远处,一个宗门的领袖神色凝重,对随行的十几名弟子低声叮嘱:“切记,那位柳芽,一旦进入元境,你们遇见了务必毕恭毕敬,切勿挑衅,明白了吗?”他的语气中饱含警告,显然对柳芽的实力有着清醒的认识。 类似的场景在同一时间,于各处悄然上演。几乎所有势力都在做着相似的训诫,提醒他们的成员要谨慎对待柳芽这位新晋强者。 南山院的院长侧首,目光温柔地掠过柳芽,随后以一种诚挚而非命令的口吻,缓缓说道:“若你在元境中偶遇同院之人陷入困境,请尽可能伸出援手。”他的话语里满是真挚与期待,因为他深知,在场的几人,代表着南山院最为卓越的力量与希望,他由衷期望他们能在那片神秘领域中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闻言,柳芽轻轻颔首,眸中波澜不惊,仿佛对即将面对的一切早已胸有成竹。这份淡然,使得周围空气中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宁静。 见到柳芽这番反应,院长紧绷的面容终于松弛了些许,眉宇间隐含的忧虑稍减。他深吸一口气,旋即身形一转,有力的手臂挥出,浑厚的声音随之响起:“出发!”这一声号令,仿佛号角般激荡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振。 随着话语落下,院长当先领路,带领着南山院的众人踏上了前往元境入口的征途。阳光洒在他们坚定的背影上,折射出一种无畏前行的光芒。沿途,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已有众多势力的队伍汇聚于元境入口,宛如长龙,秩序井然地排队等待着进入的那一刻。毕竟,元境的开启如同星辰变幻,难得一遇,引得各大势力纷至沓来,渴望在这神秘之地探寻无尽的机遇与挑战。 望着前方渐渐步入元境的近百道身影,柳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轻微的涟漪,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释然。对于那未知的元境,他几乎是全然陌生的。众所周知,元境的每一次开启,能够毫发无损走出的皆是当世之中的佼佼者,他们往往将所见所得视为珍贵的秘密,绝少外传。柳芽对此既好奇又忐忑,却也深知一切只能亲历才能揭晓。 时间悄然流逝,待到前方人群尽数踏入元境后,南山院院长适时发令,众人依照次序,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那充满神秘气息的入口。而柳芽,作为队伍的最后一员,也终于是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 刚一踏入,柳芽便被一股汹涌的空间波动紧紧包围,那力量之强,几乎令他的五脏六腑都为之翻腾。眨眼之间,眼前景象瞬息万变,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骤然间被传送至另一个世界。 当柳芽重新找回意识,他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条狭窄的石道之上,这石道仅能容四人并排而行,显得古朴而幽深。两旁耸立着高达数十米的白色石壁, 第101章 有些尴尬 石壁表面斑驳不平,宛如天然雕琢,透出一股原始而又沧桑的气息。头顶,则是一片乌压压的巨大岩石构成的“天穹”,虽然距离脚下数百米之遥,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然而,就在这幽暗的空间内,却有着柔和如月光的光源,为这幽闭的世界带来一抹温暖与光明。 柳芽略作思索,随后目光四顾,发现石道内除了自己并无他人,显然进入元境的位置是随机分配的。他深吸一口略带凉意的空气,决定依循直觉,迈步向左侧未知的深处探索。 与此同时,在外界,那些来自不同势力的等候者们已自发聚集,形成了一个个紧密的小团体。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处——一个硕大无比的沙盘前。此时,沙盘中的细沙仿佛拥有了生命,缓缓蠕动,逐渐勾勒出一个复杂而庞大的地下世界的雏形。这沙盘,正是武月帝国皇室秘藏的顶级宝物,每当元境开启,它便成为外界探知内部情况的唯一窗口。 但值得注意的是,元境内的地形与宝物藏匿地点每开一次便彻底改变,且仅在开启的前一刻钟允许入内,之后则大门紧闭,三日之后,所有探险者将自动被送出。因此,这沙盘的价值在元境关闭后方才得以体现,某种程度上,它的存在似乎显得有些尴尬。 此刻,随着古老卷轴缓缓展开,一幅精细入微、泛着幽幽蓝光的沙盘地图悄然成形。这地图仿佛拥有了生命,其上逐渐浮现出一个个淡绿色的光点,犹如星辰般点缀于虚拟的大地之上。每一个细腻闪烁的光点,都代表着一位踏入神秘领域的探索者,他们的位置在沙盘上一览无余。 然而,这神奇的沙盘所能揭示的仅限于位置的变动,关于每个人经历的险象环生、情感波折,亦或是那些光点背后鲜活的故事,都如同被一层无形的纱幕遮掩,成为了不可知的秘密。众人围坐四周,眼中满是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却只能望“点”兴叹。 就在众人沉浸在对每个光点背后故事的无尽遐想之时,一声突兀的惊呼划破了室内的寂静。一名观者的眼眸猛地一缩,指尖颤抖地指向沙盘一隅,那里由细沙堆砌而成的峡谷显得尤为引人注目。“快看!是哪家的弟子这般倒霉,甫一进入便撞上了大麻烦!”言语间,语气难掩震惊。 众人闻声,纷纷顺着指引,目光凝聚于那被手指勾勒出的角落。只见峡谷之中,一抹孤独的绿光正不紧不慢地向前蠕动,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未知的挑战。在这绿光的正前方,跨越几重曲折的地貌后,赫然出现了一处异常空旷且没有沙粒覆盖的巨大空间——元境之内的深渊! 这深渊如同元境中的黑洞,每当元境开启时便会随机显现,其内据说藏匿着一只强大无比的渊兽。每年现身的渊兽各不相同,修为深浅不一,但根据历年积累的情报,人们几乎可以断定,渊兽的实力至少达到武王巅峰,这是一个让那些顶多修炼到武魂境中期的弟子们望尘莫及的境界。 尽管深渊之中据传藏有元境内最为珍贵的秘宝,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他们只能通过那些光点的位置变化,去想象其中的惊心动魄。 此刻,在那备受瞩目的绿色光点下,正是柳芽。他正以一种异常谨慎的步伐,在这片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前行。关于元境的种种恐怖传说,让即便是心性高傲如柳芽,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步都踏得异常稳健。 行进间,柳芽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闪烁,一把锋利至极的修罗斩已悄然握于掌心,为这未知的旅程增添了一份保障。 正当柳芽全神贯注于周遭环境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猛然响起,那是沉睡已久的沐青尘。“这里是哪里?”这突如其来的对话让柳芽心头一震,随即略带愕然地回答:“这里是元境,具体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 沐青尘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心底,简单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嗯,有事就叫我。”言罢,又是一阵静默,似乎重新回到了长久的沉眠状态。柳芽望着前方,内心虽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默默地点头,尊重这位神秘存在的决定。 这段通往未知的石道并不冗长,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柳芽便已走到尽头。石道之外,世界豁然开阔,一片葱郁的森林展现在他眼前。林木参天,树影婆娑,隐约可见的生物在枝叶间快速穿梭,透出一股生机勃勃却又危机四伏的气息。柳芽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凝重,但并未停下脚步,而是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迈入了这片未知的林海深处,继续他那既充满未知又挑战重重的旅程。 若是在外界那纷扰复杂之地,面对这样不明底细且外表就透露出一股诡异氛围的场所,柳芽定是不会轻易涉足。但此地乃是神秘莫测的元境,传说中的秘宝如星辰般散布其间,引得无数寻宝者前仆后继,柳芽自然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决定一探究竟。 步入这片未知领域后,柳芽渐渐察觉到,四周闪烁的并非光影幻象,而是一群形似饿狼的凶猛魔兽。这些魔兽虽修为平平,仅相当于武者七、八层的境界,但数量之多,足以令人胆寒。从柳芽踏入林间的那一刻起,这些野兽便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 不出片刻,已有近三十头狼型魔兽悄然跟随着柳芽,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包围圈。它们似乎意识到正面冲突不是明智之举,便保持了约莫五十米的距离,与柳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柳芽前进,它们亦步亦趋;柳芽驻足,它们即刻止步;甚至柳芽偶尔回首,这群狡猾的猎手也会默契地后退,始终维持那让人不安的距离。对此类纠缠不休的生物,柳芽心中难免升起一丝厌烦,但在未知的森林深处,理智告诉他不宜轻举妄动,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这片古老的林海中,隐藏着的或许不只是这些低等魔兽。 第102章 敬畏之心 约摸一刻钟的谨慎行进后,柳芽终于抵达了这片树林的核心地带。他敏锐地感觉到,自踏入这片区域,尾随的狼群竟奇迹般地停止了跟随,仿佛遇到了某种无形的界限。他深吸一口略带湿润的空气,思绪不禁飘回到多年前在长安城郊那片无名森林的遭遇,心中不免涌起一丝紧张与期待。双手紧握着那柄传说中的神妙修罗斩,身体已全然进入战斗的警觉状态,预感前方必定隐藏着更为强大、难以估量的对手。 正当他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景象令他的心脏猛地一跳——眼前景色突变,一名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的正前方。柳芽瞳孔骤缩,本能地停下脚步。这人的出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壁垒,毫无征兆,就连柳芽这样的高手也无法捕捉到其现身的丝毫轨迹,更令人惊异的是,他竟无法窥探此人的修为深浅! 那人安坐于地,身旁斜插着一把长剑,剑身与大地的接触仿佛构成了某种古老的仪式。他紧闭双眼,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忧思,仿佛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与回忆之中。柳芽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内心深知此人的出现绝非巧合,背后必有深意。 在这一刻,柳芽没有急于行动,而是以心灵的触角轻唤,一抹幽影悄然而至,正是他的同伴——沐青尘。沐青尘甫一现身,视线就被前方的神秘人影紧紧吸引,半透明的双眸中流转着细微的灵魂光芒,似乎在分析着眼前的异常。经过一番冥想,他缓缓吐纳,最终轻声对柳芽道出真相:“这一切,皆为虚幻。” “嗯?”柳芽一怔,转头望向沐青尘,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期待,等待着进一步的解释。 在这静谧而紧张的氛围中,沐青尘没有多言,只是一手轻轻搭在腰间,那柄长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悄无声息地滑出剑鞘,随着他手臂的优雅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被唤醒,瞬间掀起了一阵狂烈的风暴。风卷残云般的力量横扫四周,林间的树叶被猛烈摇晃,发出阵阵急促而密集的沙沙声响,仿佛自然界的万物都在这场突兀的风暴面前低头示弱。 此时的柳芽,眼睛猛地一缩,眼前的景象正发生着奇异的变化。风暴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预兆,一个原先模糊的人影在风的裹挟下逐渐显露真容,又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失。而那人影所站立之处的地面,竟开始显现出一片不祥的暗黑之色,那是一种被无数鲜血浸染、时间沉淀后特有的凝重色泽,让人不寒而栗。柳芽心中明镜一般,这是经历过无数生死,大地吞噬血液后留下的见证。 他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那人影曾经的位置,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震撼。那里,不再是虚幻的投影,而是一个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人形存在!一名看似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静静地躺在那儿,他的身体显得异常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无人能扰的沉睡。但这一切的平静都被他身边那把插在地上的长剑打破——剑身朴素无华,没有丝毫炼器师刻意雕琢的痕迹,甚至剑刃上还隐约可见锈斑,这与它此刻所处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人不禁心生疑惑。 “这人……是谁?”柳芽眉宇间锁着困惑,低声询问着身旁的沐青尘。而后者,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手中的剑尖直指前方,周身的气场开始凝聚,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这样的沐青尘是柳芽前所未见的,那份平时难以捉摸的傲骨,在此刻化为了坚定与警惕,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接下来,小心了。”沐青尘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话语间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柳芽闻言一怔,再次将目光聚焦于那男子身上,这一次,他注意到了更多的细节。在男子胸膛之上,摆放着一本外观不起眼的黑色典籍,封面透出一抹幽幽的光,虽然无法窥视其中的内容,但从其散发出的微妙波动中,柳芽大致判断,这应该是一本关于功法或者秘术的书籍。 好奇心驱使之下,柳芽尝试感应那男子身上的气息,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喉咙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干涩。令人惊骇的是,那人身上传来的并非是修炼者的灵气,而是一种浓郁到令人心悸的……尸气!四周再次落入一片死寂,除了他们三人外,这片林间似乎被某种力量排空了其他生命,特别是那些狼形生物,竟无一在此区域现身。 柳芽环顾四周,心中渐渐明了,如果说这片森林隐藏着什么秘密宝藏,那么最有可能的地点无疑就是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那黑色典籍上,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本看似平凡的书籍,正是这神秘之地的至宝所在。面对眼前的诱惑,任何犹豫都显得多余,即便对方的身份与气息如此诡异,也挡不住探索未知的渴望。 于是,柳芽踏出了决定性的一步,缓缓朝那男子遗体靠近,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谨慎。而沐青尘则如影随形,紧紧守护在他的左侧,警惕着每一个可能的威胁。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迈进,这段看似不远的距离,在步步为营的慎重之中,也在大约二十次呼吸的时间后,终于抵达了那具尸体的面前。而这整个过程,除了他们的行动外,周围的一切仍旧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宁静,没有任何预兆,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为致命。 柳芽深吸了一口清晨略带寒意的空气,缓缓抬起他那稳定而有力的手臂。空气中似乎因他的动作而泛起了细微的波动。 与此同时,他体内蕴藏的元力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悄无声息地沿着他的经脉汇聚至掌心,形成一股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的力量流。这力量精准无误地牵引向不远处那本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黑色典籍。典籍封面微光闪烁,仿佛感受到了召唤,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挣脱了男子胸膛的束缚,宛如拥有自主意识般,轻盈地穿越空间,向着柳芽飘来。 第103章 隔空取物 隔空取物,这是一种只有达到武魂境强者方能施展的高深技艺,展现了柳芽超乎常人的修为与掌控力。黑色典籍仿佛找到了归属,在转瞬之间,便稳稳落入柳芽手中,整个过程流畅而优雅。 柳芽来不及细品这意外之宝的奥秘,迅速一挥手,将典籍收入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内,动作利落而隐蔽。东西到手,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一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他低头望向那沉睡般安详的男子面庞,心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正欲呼唤身旁的沐青尘一同离去。 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如同毒蛇般沿着脊椎攀爬而上,直冲柳芽的后心。几乎是本能反应,柳芽全身毛孔骤然张开,全身的元力瞬间沸腾,身体如同化为一道残影,仅仅一闪之间,已跃至五米之外的安全距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柳芽眼角余光捕捉到了惊人一幕——原本静置在男子身旁的长剑,竟自行震颤,腾空而起,划过一道冷冽的银色轨迹,笔直刺入男子的胸口,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小心!”沐青尘见状,脸色一凛,迅速吸气调整状态,低沉的警告声伴随着他的身影瞬间移动至柳芽身前,挡下了可能的后续攻击。 与此同时,随着长剑的刺入,男子胸口缓缓渗出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被污染的血液,缓缓流淌,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这液体量大且流动迅猛,瞬间便覆盖了男子周围的地面,那黑色蔓延开来,如同一张死亡的画卷。 柳芽凝视着这诡异的场景,心中暗自思量,既然目的已达成,没有必要再纠缠于这未知的危机中。他沉声下令:“不管他,我们走!”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沐青尘简单回应了一声,紧跟柳芽的脚步,二人转身欲快速撤离这片诡异的林间空地。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正当他们即将穿出林间,抵达对岸的瞬间,出口处的树木仿佛活了过来,根根枝条骤然伸展,交织成一面厚实的木墙,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柳芽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果断,手执修罗斩,一记斜劈如闪电划破寂静,意欲斩断这自然的阻碍。然而,这一击威力巨大,却只在树木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裂痕,竟无法撼动分毫。更令人惊异的是,裂痕处竟然缓缓溢出了那同样黑亮粘稠的液体,仿佛树木中也隐藏着与之前男子身上相同的诡异力量。 “糟糕,看样子,不解决掉背后的麻烦,我们是走不出这片林子了。”沐青尘见状,深吸一口气,对柳芽沉声道。柳芽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即使沐青尘不提醒,他也深知接下来的行动方向——先处理掉那名男子,才是脱困的关键。 虽然此林四通八达,出口众多,但若对方能够如此自如地操控树木,其他路径很可能也已被封锁或布下陷阱。柳芽眼神一凝,迅速调整策略,准备绕过木墙,从侧面另寻出路,一场未知的战斗已在所难免。 就在他猛地转身的刹那,那一侧赫然显现出一片密集的树木,仿佛被无形之力操控,骤然间化为一道坚实的木墙,横亘在他眼前,阻挡了去路。 目睹这一幕,柳芽与沐青尘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两人默契地调整姿态,背靠着背站定,警惕地环顾四周,以防备可能来自盲区的袭击。他们的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肌肉紧绷,全身散发出即将战斗的凛冽气息。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约莫一刻钟过去了,四周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外,再无任何异动,连一只小动物的踪迹都未曾出现。渐渐地,两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相视中透露出一丝庆幸。柳芽轻轻吐出一口气,对沐青尘缓缓言道:“看这样子,我们得回去处理掉那个家伙了。” 沐青尘听罢,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尽管他对元境的奥秘知之不详,但他清楚地意识到,既然这秘境有开启的时间限制,必然也会在某一刻突然关闭。作为柳芽的武魂伴侣,他自然不希望柳芽在此逗留过久,以免遭遇未知的风险。 于是,如同初入林时那样,两人并肩而行,步伐稳健地重新踏上了归途。穿过一片片婆娑的树影,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他们再次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可刚一踏入那片空地,两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猛跳了一下。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除却那名陌生男子的尸体,空地上竟赫然躺着二三十只狼型魔兽的干瘪躯体!这些魔兽的尸体皮包骨头,呈现出一种生命力被彻底榨干的恐怖状态。柳芽仔细观察,仅凭残留的毛发表面特征才勉强辨认出它们曾是何种生物。 正当二人立足之地,周遭原本稀疏的树木竟诡异地活动起来,枝条摇曳间,仿佛拥有了生命,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内聚拢。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树木间距离拉近,迅速形成了一道围栏,将整块空地团团包围。与此同时,那具男子的尸体表面,开始缓缓渗出一团浓厚的黑雾,仿佛有意识般地弥漫开来。 面对如此怪诞的一幕,沐青尘眉宇间不禁锁紧,心中泛起涟漪。生前纵然他在大陆上威震百年,但大多是在强者云集的巅峰圈子活动,对于这类显然带有邪教色彩的手法,他还是初次亲眼所见。然而,既然对方已布下如此阵仗,坐以待毙绝非上策。 念头一闪间,柳芽手中的修罗斩已开始凝聚起青黄交织的剑气,锋芒隐现;而沐青尘则更为直接,长剑出鞘,手指并拢贴胸,口中低吟咒语,似乎在召唤某种神秘力量。随着咒语的低沉回响,他手中的长剑渐渐泛起一抹耀眼的金黄,光芒闪烁,预示着强大力量的觉醒。 就在那金光绽放的一刻,沐青尘身形如电,眨眼间已欺至尸体面前,面容冷峻,长剑直指向那人的咽喉,心中暗自思量:无论何方妖魔鬼怪,头颅一断,焉能再活! 决心既定,沐青尘手上的剑力又添了几分狠辣,正欲一击必杀,却见那尸体周围的黑雾猛然膨胀,仿佛有生命般挡在剑锋之前。 第104章 深尔危险 二者触碰的刹那,沐青尘的脸色蓦然大变,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诡异力量…… 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剑尖距离那神秘人胸口不过寸许,竟好似遭遇到了千斤重力的顽强抵抗,竟然是寸步难进!仿佛下方隐藏着一只无形的巨手,正以其难以置信的力量稳稳托住了剑刃。 他微微咬紧牙关,目光坚定,随即手中那柄泛着幽光的长剑仿佛响应主人的决心,光芒陡然间闪烁加强。一缕纯粹的元气自他体内涌动而出,汇聚于剑尖,化为一道犀利无比的剑气,意图破开这不可思议的阻碍。 但令人诧异的是,这蕴含着强烈意念的剑气在触及那层轻纱般的雾气时,竟似泥牛入海,无声无息间被雾气彻底吸收消解,未留下丝毫痕迹。 他再度咬紧牙龈,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旋即手腕一抖,长剑宛如游龙归海,被迅速收回至身边。他退回到空地边缘,站定脚步,心中思量万千。实际上,他手中掌握着诸多足以轻易制服对手的手段,但在成为柳芽的武魂之后,他的修为便与柳芽紧密相连,一同止步于同一境界。这种情况下,许多高级的武技和秘法都因修为限制而无法施展,令他束手束脚。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柳芽已如一头觉醒的幼狮,迅猛无畏地向前冲刺,手中那柄修罗斩散发着青黄交织的耀眼光芒,两股力量相互交织,展现出无匹的气势,直欲将前方一切障碍撕裂。 借着剑气之威,柳芽将修罗斩如同巨斧般挥舞,朝着雾气中的敌人狠狠劈下。遗憾的是,结局与先前沐青尘遭遇的如出一辙,雾气仿若活物,灵活地卷起,再次轻而易举地阻隔了修罗斩的锋芒。 面对此景,柳芽冷哼一声,眸中战意不减反增,手中剑光再闪,猛地注入全身力道,试图以力破巧,将那神秘雾气强行压制。他的力量,因特殊体质的加持,远超同阶武者数倍,理应无坚不摧。 然而,就在那剑即将触及神秘人的霎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拂面而过,温柔却异常诡谲。柳芽身形微顿,尚未及细想,那微风已悄然侵入他的防御,轻轻触碰其肌肤,随后一种难以言喻的乏力感瞬间席卷全身,体内元力流转受阻,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朝着地面倒去。 “中招了……”这个念头在柳芽心中一闪而过,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最终无力地倒在了那片黏稠的未知液面上。 几乎在柳芽倒下的同时,沐青尘面容一凛,身形如电,飞速朝前掠去。柳芽的骤然倒地太过突兀,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 当沐青尘来到柳芽身边,准备将他扶起的瞬间,他猛然意识到两人之间作为武魂与宿主的链接,正变得越来越模糊,这预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柳芽的生命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威胁! 正当他伸手欲拽,一股带着邪恶气息的黑雾宛如毒蛇吐信,锋利无比,猛然向他扑来。作为魂体的他,对周遭的危险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几乎是在黑雾临近的刹那,他便察觉到其上的强烈攻击性和穿透魂体的可能。 反应迅速,他身形一晃,犹如水面轻盈的落叶,向后微撤一步,巧妙地躲避过了这一击。 他这一方刚做出后退的动作,周围的黑雾仿佛拥有了灵性,刹那间凝固,继而缓缓地围绕在柳芽四周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旋涡,那姿态宛如一名忠诚的守护者,坚决阻挡着任何企图靠近并救援柳芽的举动! 沐青尘牙关紧咬,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之色,右手握紧长剑猛地挥出,剑尖所指,空气似被撕裂,发出轻微的啸声。与此同时,左手则隐蔽地结出复杂的手印,指尖跳跃着微弱的火光,仿佛是古老符文在掌心觉醒,转瞬之间,一团炽烈的火焰应召而出,跃然于手,他意图用这股纯粹的火焰之力穿透那层神秘莫测的黑雾障碍! 然而,面对沐青尘的猛烈攻势,黑雾却表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坚韧与诡异,所有外来的力量在触及它时都被无声无息地化解吸收,仿佛那黑雾之下隐藏着一个吞噬一切的深渊,对这些攻击不以为意。 此刻,倒在地上的柳芽,眼皮急速颤动,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助。肌肤之下,可以清晰感知到,地面那些黏稠的黑色液体正贪婪地侵袭着他的每一寸肌体,它们仿佛有着生命,一接触便迅速封锁了他体内元气的流动,让他与外界的联系变得若即若离,那是一种被囚禁于自己躯壳内的孤独与绝望。 更为糟糕的是,随着黑色液体的深入渗透,柳芽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意识逐渐模糊,仿佛整个人正被拖入一个无尽的梦境深渊。但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叹息,仿若遥远星河中的微光,穿透了黑暗,给予他一丝生的希望。 刹那间,柳芽握着的修罗斩剑身中,一股温暖而又强大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流淌而出,顺着剑柄涌入他的血脉,就像一股清泉冲洗着内心的混沌,使他那沉沦的意识猛然间恢复了几分清明。这份突如其来的清醒,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危急处境,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牙关紧咬,利用这短暂的清醒间隙,集中残存的意志,将精神力凝聚于手臂上那个蕴含神秘力量的纹身。 纹身在接到召唤的瞬间,轻轻颤抖,仿佛活物一般,随后,伴随着一阵细微的空间扭曲,柳芽的第二武魂犹如破晓之光,骤然显现在他的身旁,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威严。 这武魂甫一现身,便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危机,它没有半分犹豫,伸出一只虚幻的手,指尖迸发出一束锐利至极的气流,直冲向柳芽周围那诡异的黑雾。那气流异常凝实,其中蕴含着一股超越言语描述的神秘力量,比之地上那腐蚀性的黑色液体,显得更加幽深而危险。 第105章 诡异区域 黑雾遭遇这股力量,仿佛遇见了天敌,瞬间溃散,原本紧锁柳芽的束缚也随之瓦解。随着黑雾的退散,柳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长久被囚禁的灵魂得到了解脱。他大口喘息,借着这股力量的反噬,挣扎着从地面站起,重获自由的喜悦与激动在心头激荡。 “先离开这里!”那武魂目光转向正在设法接近的沐青尘,轻声低语,语毕,它已率先化作一道光影,疾驰向沐青尘的方向。而那团黑雾,仿佛有自主意识,见到第二武魂出现后,竟无抵抗地自动后撤,仿佛畏惧其存在。 转眼之间,柳芽与他的两位武魂已回到空地的边缘,远离了那片诡异的区域。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沐青尘侧头,神色严峻,凝视着柳芽,声音沉重地问道,话语中满是对刚才惊人一幕的好奇与关切。 闻言,柳芽轻轻摇了摇头,秀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喃喃低语道:“我真的不清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仿佛只是感受到一抹轻风掠过,身体就不由自主地瘫软下来。” “那是尸风,一种颇为邪门的力量。”第二武魂的声音悄然响起,似乎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 他随即抬起深邃的眼眸,望向不远处那具皮肤已近乎透明般惨白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辨的弧度。“如此狠辣的手法,连我这般见多识广,都许久未曾见识了……” 柳芽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连忙向这位神秘的第二武魂询问:“你对这事有所了解?” 第二武魂的目光在沐青尘身上稍作停留,确认无误后,这才缓缓点头,嗓音低沉而清晰,将所知情形徐徐道出:“那个男子应该是被某人以高超手段杀死。凶手不仅取其性命,还即刻封印了他的灵魂,利用多人的鲜血作为媒介,强迫其灵魄留驻人间,无法回归武魂界。日积月累,这份被囚禁的怨念逐渐转化为如同恶鬼般的存在,任何接近者,都将面临其不死不休的猎杀!” “刚才我出手试探,发现他的修为最多到达武王初期,否则不会被我的魔气所震慑。”第二武魂继续解释,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 “武王初期……”柳芽苦笑,眼神在沐青尘与第二武魂间游移,轻声问道:“你们之中,有谁能有信心解决他吗?” 第二武魂闻言,率先摆手否定:“照目前情况,恐怕不出一刻钟,他便会苏醒。而我,自认不是其对手。” 相比之下,沐青尘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寻常攻击对他无效吗?” “嗯,基本无效。”第二武魂点头应答,“除非是绝对力量的碾压,或是特定技能的运用,直接硬碰硬怕是难以奏效。” 沐青尘闻言,淡然回应,随即将手中长剑归鞘,动作流畅而果断。 “我来尝试一下。”他低语,脚步向前迈进一步,一只大手已然搭在背后那把宽厚大刀的刀柄上。 柳芽见此情景,不由微微一怔。自收服沐青尘为武魂以来,他印象中的沐青尘总是使用那把修长的剑,以至于几乎忽略了那把看似装饰的大刀。 “注意观察。”第二武魂适时提醒,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柳芽闻言一惊,旋即全身心投入,元力汇聚双目,凝视着沐青尘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只见沐青尘手指触及刀柄刹那,原本不起眼的刀鞘表面竟缓缓浮现出一道道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如细流汇入江海,转瞬之间,整个刀鞘就被密密麻麻的奇异符咒覆盖,闪烁着幽幽光芒,仿佛诉说着古老而又强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伴随着古老符文的逐一显现,一缕缕细腻至极的灵气汇聚交织,渐渐编织成一条锁链,犹如时间缓慢雕琢的艺术品,悄然攀附于那刀鞘之上,闪烁着幽幽的灵性光辉! 柳芽的眼眸微闪,一时之间,思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冻结,愣怔片刻。而就在她恍惚之际,沐青尘喉咙深处爆发出一阵怒吼,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意志。只见他手臂猛然一震,竟是硬生生地将那由灵气凝聚而成的坚固锁链扯断,力量之巨,令人咋舌! 随之,一把通体散发着幽邃黑芒的大刀,沐浴在微弱的光线之下,缓缓挣脱束缚,显露真容。刀身浑厚沉稳,漆黑如夜,其上缠绕着一抹难以名状的神秘气息,如同古老传说中的凶兽低吟,让人心生敬畏。 这……竟然是…… 神器! 柳芽瞳孔骤然紧缩,内心震撼无以言表。神器,炼器师技艺的巅峰象征,即便是在这个广袤无垠的大陆上,能够亲手铸造神器的炼器宗师也是屈指可数。而神器的诞生,不仅需要超凡的技艺,更是对材料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世间的神器之所以稀若星辰,正是由于这些难以逾越的限制。 沐青尘将大刀完全抽出后,凌空一挥,那刀锋似乎割裂了空气,缓缓向下方的尸首划去。这一刀虽看似迟缓,实则每一寸推进都凝聚了他全身的气力与意志,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似乎都在这力量的压迫下颤抖。 约莫数息时间,刀锋终是抵达终点,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一切仿佛归于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正当柳芽欲启唇发问之时,那尸首之上陡然爆发出一股汹涌澎湃的狂暴能量,随即,一道犀利的刀芒仿佛从虚空中破茧而出,直击尸首核心! 轰鸣声中,刀芒裹挟着天地间震撼之力,无情地压制下来,那尸首似有不甘,竭力挣扎,双方的较量在无声中展开。 伴随着一声干涩刺耳的嘶吼,从尸首的喉咙里迸发而出,仿佛是来自远古的诅咒,令人心悸。 此时,刀芒突然间收敛光芒,但下一瞬,其威能却更为猛烈,仿佛积蓄已久的洪流找到了突破口,倾泻而下。 突然,“啪”的一声,柳芽背后响起木材断裂的清脆声响,紧接着,这断裂的节奏迅速蔓延,整个林间回荡起树木纷纷倒下的轰鸣。柳芽的第二武魂仿佛感知到危机,无声地移动到她的背后,宛如守护神般,替她抵御即将到来的未知威胁。 第106章 自嘲无奈 周围的树木仿佛受到某种召唤,接二连三地断裂,随后,仿佛拥有了生命般,向着尸首的方向呼啸而去,一时间,空中布满飞舞的木屑与树干。 而沐青尘对这一切似乎视若无睹,只是缓缓将那柄沉重的神器归回原位,符文随之黯淡,锁链重新连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最后,他化作一束光芒,再度遁入柳芽的眉心之中。 “以武魂境之躯施展出拔刀,实在是耗费心力,我需要休息了……”沐青尘的声音在柳芽的意识深处轻轻响起,随之陷入沉眠。 柳芽紧咬牙关,心中五味杂陈。此刻,她深切体会到自己修为的微不足道,这份无力感,比任何痛楚都要来得更加锥心。 就在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那些被神秘力量吸附过去的树木,其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退,枝叶逐渐失去光泽,转为枯黄,宛如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即将熄灭。这一切变化似乎都源自于那躺在地下的尸首,它犹如深渊巨口,无声无息地吞噬着四周的生机与活力! “好了,接下来,要小心了。”第二武魂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其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严肃,令周围的气氛更加紧张。 柳芽紧握着手中的修罗斩,锋利的刀刃反射出他坚毅的目光。他身后,因树木断裂而空出一片区域,空间的开阔让人感到一丝不寻常的宁静,与即将到来的风暴形成鲜明对比。时间悄然流逝,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那些先前还矗立着的树木竟纷纷化为灰烬,仿佛生命的痕迹被彻底抹去,只留下一片空寂。 在飞舞的灰烬之下,一名男子的身影逐渐显现,他如幽灵般缓缓站起,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宛如冬日里久未见光的冰雪,胸口插着的长剑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悲凉。当他的目光掠过柳芽和第二武魂时,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眶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其中蕴含的强烈杀气,仿佛能将空气冻结,让人心悸不已。 柳芽心头一紧,那不带眼珠的凝视似乎穿透了他的防备,直击心灵深处。那股杀伐之意,即便是隔着距离,也让人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压迫。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震撼,而身边的第二武魂则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夹杂着无奈与决绝。 “我手头还有几式杀手锏,但目前只能施展最为基础的一式。”第二武魂侧头对柳芽耳语,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不过,和之前那武魂一样,一旦使用,可能会立刻耗尽我的力量。是否使用,由你决定。” 柳芽眉头紧锁,显然明白这背后的含义。第二武魂这一击,极有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但同样存在着巨大的风险。如果失败,剩下的战斗将完全依赖于他一人。短暂的沉默后,他做出了决定。 “上吧,无需迟疑。”柳芽的声音平静而坚决。他深知,当前形势下,无论是第二武魂还是他自己,正面交锋都难以确保胜利。拖延只会将他们一步步推向绝境,最终耗尽体力,沦为待宰的羔羊。毕竟,武王境界与武魂境界之间,元气的储备量有着天壤之别,那是数量级的差距! 得到柳芽的同意,第二武魂不再迟疑,轻声道:“离我远些。”柳芽没有片刻犹豫,敏捷地向左侧移开近十米,与第二武魂保持安全距离。紧接着,第二武魂缓步走向那位始终静立的男子,每一步都踏在了空气的震颤之上。 男子感受到逼近的气息,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迈出一步,动作显得迟钝而不稳定。然而,就在这一步之后,他的身体突然如弓弦般绷紧,似乎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觉醒,预示着一场生死较量即将上演。 紧接着,主角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风中,以一种难以捕捉的速度,瞬息万变,转瞬即至那神秘武魂面前!与他一同抵达的,是他紧握在手中的长剑,尽管剑身斑驳,透露出些许岁月的痕迹,却似乎蕴含着不屈的意志。 刷……空气仿佛被一分为二,仅在眨眼之间,一股凌厉至极、直冲云霄的剑意汹涌而出,向着那武魂猛袭。这剑意磅礴无比,内里更是蕴藏着针对武魂的特殊威慑之力,足以让任何灵魂都为之战栗! 然而,正当这股剑意即将触及武魂之际,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柳芽的武魂周身忽然绽放出一抹暗紫的光芒,这抹光芒幽深邃远,如同夜空中最暗的星辰,瞬间弥漫全身,竟让这无形的武魂显得如同实质,充满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威严。 那凌厉的剑气在触碰这实质化的武魂时,奇迹般地消散于无形,未留下丝毫伤痕,仿佛遇到了不可逾越的屏障。“唉,真是无奈之举,竟然只能动用武魂境的力量。”武魂轻声低语,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话音刚落,一对肉翼自他背后骤然展开,这翼展之物形似蝙蝠之翼,却又更加绚烂华美,布满精细的纹理,仿佛是自然与艺术的完美融合。伴随着翅膀的展开,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自武魂体内弥漫而出,整个空间似乎都被这股新力量所震慑。 柳芽心中猛地一颤,这气息与初次召唤武魂时感受到的震撼如此相似,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攀上脊背。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如炬,静观其变。 只见那肉翼完全张开后,武魂缓缓伸出一只手,动作看似迟缓,实则快若闪电,一触即发!这只手轻轻触碰在尸体的额头上,刹那间,他们所处的空间似乎发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 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雷光自武魂掌心迸发,如同天罚降临,以雷霆万钧之势轰击在尸体上。雷光触体瞬间,尸体的发丝迅速变得焦黑蜷缩,仿佛被地狱之火舔舐过一般。紧接着,雷光如同奔腾的江河,席卷过尸体的每一寸肌肤,原本苍白的肌肤在雷光的炙烤下变得焦黑一片,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死!”武魂冷喝一声,整个身躯随之猛然震颤,那话语仿佛带有无上威能,令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颤抖,波动四起。柳芽作为旁观者,以他现有的修为, 第107章 好奇与期待 虽非直接目标,仍能感受到这攻击背后潜藏的恐怖力量,那是他目前难以揣度的境界。 在这关键时刻,尸体表面竟开始渗出一团团黑液,这些液体仿佛拥有生命,一接触到空气便迅速蒸发,化解了武魂攻势的一部分能量。整个场景,从剑意的爆发到雷光的轰击,再到黑液的涌现与蒸发,不过短短十息之间,却演绎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灵魂交锋。 随后,那蕴藏着强大力量的武魂冷哼声中透着不屑,另一只紧握的拳头犹如汇聚了风暴的力量,猛地轰击在了那早已失去生机的尸首之上。伴随着沉闷的巨响,尸首宛如断线的风筝,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甩飞,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撞向了后方摇曳的林木,震得树叶哗哗作响,落英缤纷。 而那武魂,完成这雷霆一击后,身形骤然虚幻,仿若晨雾被初阳蒸腾,轻灵地消散,最终又凝聚回了柳芽的掌心,化为一枚温润的珠子,静静地躺着。 “未能彻底消灭……我已经尽力……”武魂的声音细微却充满疲惫,言罢,它便陷入了沉寂,似乎是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的战斗。 柳芽心中五味杂陈,暗暗叹息。他深知自己与这两枚武魂相比,缺少了那份一击毙敌的绝技。但事已至此,除了正面硬撼,别无他法。想到这里,他眼神变得坚定,双眸如炬,昂首望向不远处那翻滚挣扎的尸首方向。 那尸首被武魂重拳轰中后,如同破布玩偶般摔落在树干上,震得四周尘土飞扬。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它那腐朽的躯壳正不断地渗出一股股污浊、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仿佛是来自深渊的毒液,令人不寒而栗。 尸首短暂的停滞,似乎是在积聚力量,约莫过了十几次呼吸的时间,它猛然间抬头,喉咙里迸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这吼声嘶哑至极,就像粗糙的纱布相互摩擦,刺耳难听,回荡在寂静的森林之中,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随着怒吼声的爆发,一团团黑雾从尸首体内汹涌而出,缠绕盘旋于其周围,仿佛有生命的魔物。同时,周围的树木竟似被某种邪恶力量吸引,枝叶间闪烁起星星点点的绿光,这些代表着生命活力的光芒被无情地抽取,迅速汇聚到尸首身上,而那些失去了绿色光泽的树木,则在瞬间枯萎凋零,仿佛时间在这里加速流逝,昭示着死亡的临近。 柳芽见状,眉头紧锁,内心充满了忧虑。他明白,眼前这个敌人正在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生命能量,尽管它显然伤势沉重,但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旦接近,自己也会成为滋养那怪物的牺牲品。 就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时刻,柳芽手中的修罗斩上忽地响起方起之略带戏谑的声音:“你这是打算放弃抵抗,迎接死亡吗?” “少废话,老子岂是那么容易倒下的!”柳芽不甘示弱,冷哼一声作为回答。 “嘿嘿,只要你开口求我,或许我心情好起来,就能帮你解决掉这具还魂尸。想想看,那该有多痛快?”方起之的灵魂形态悠悠浮现,悬浮在柳芽身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松说道。 柳芽闻言,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你真有把握对付它?” “这不是明摆着吗?我可不是一般的武魂,不会受限于武魂境的界限。”方起之自信满满地答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闻言,柳芽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错愕,旋即恍然大悟般轻轻呢喃:“对哦!你如今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她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方起之沉吟片刻,似乎在寻找最恰当的词汇来形容,最终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轻声道:“唔……要怎么跟你说呢,总之非常高就是了,武王境的对手对我来说,解决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听到方起之这番略显谦虚却又自信满满的话语,柳芽的眼中不禁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别磨蹭了,赶快处理掉他!” “咦?这是在命令我吗?”方起之微微挑眉,目光半含玩笑地凝视着柳芽,眼底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柳芽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掌握了某种制胜的法宝,缓缓言道:“你难道不希望我在晋升武圣之后,第一时间将你复活吗?” 方起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他心中暗自盘算,自己确实还有求于柳芽,于是爽快应允:“呃……好吧好吧,我这就帮你。” 话音刚落,他的魂影如同夜色中的魅影,几个闪烁之间,已悄无声息地立于那具尸首之旁。周遭弥漫的黑雾仿佛有意识般向他涌来,却在他半透明的魂躯上穿行而过,丝毫无法触及其分毫,犹如幽灵触碰实体,毫无作用。 “小家伙,灵魂被禁锢的感觉很不好受吧?”方起之望向那尸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正当此刻,尸首仿佛感受到了挑衅,猛然间动作敏捷无比,手中长剑如龙腾空,直取方起之面门。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方起之只是嘴角弧度加深,随意地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在剑身上一点。 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刹那,紧接着,那把不知品阶但至少属于灵器级别的长剑,在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弹之下,竟化作万千碎片,散落于地。 目睹此景,柳芽难以置信地低语:“怎么可能……这家伙的实力如此强大?” 她清楚,身为魂体存在的他们,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最多不过是生前的十分之一。但即便是在这样的限制下,方起之展现出来的力量依旧超乎想象! 更令人震惊的是,方起之曾言自己的实力不及沐青尘。那么,那传说中的沐青尘,以及柳芽尚未觉醒的第二武魂,若真达到全盛时期,其威力又该何等惊人? 柳芽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些遥远而不切实际的臆想甩出脑海。但她坚信,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能站上那个辉煌的高度。 于是,她重新聚焦于眼前的场景,静观方起之的行动。 第108章 后来见者 尸首在武器破碎的瞬间昂首咆哮,愤怒至极,而方起之则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尸首的额头上,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随着方起之手指轻轻一点,仿佛触碰到了空间的秘钥,一道璀璨夺目的圆形光圈如涟漪般荡漾开来,眨眼间将他与那神秘男子的周身环绕。这光圈中蕴含着微不可察的韵律,如同天地间最微妙的呼吸,让周围的空间似乎都为之震颤。 紧接着,那光圈骤然间加速旋转,化为一条光之蛇,灵活地扭动身躯,最终凝聚成一束,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地汇聚到方起之指尖,与男子眉心形成一个微妙而致命的连接点。 “吼!”男子喉咙深处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这声音中既有不甘,也有绝望。随着吼声回荡,整片林木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激荡,枝叶相擦,发出了密集的沙沙声响。狂风突起,卷起落叶纷飞,似乎自然界的每一处都在回应这场力量的碰撞。 男子的身躯在这无形的束缚下猛烈挣扎,肌肉隆起,青筋暴跳,但他的头部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栓系在方起之的手指位置,任凭他如何奋力,都无法摆脱那股无形的压制,展现出一种诡异而悲壮的画面。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方起之淡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悲悯,轻笑声中似乎包含了对世事的洞察,“不对,你已经死了。”语毕,他指尖那凝聚着光圈力量的光点仿佛受到了指令,猛然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击男子的眉心,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旋涡。 轰然巨响中,男子的身躯彻底凝固,眼中闪过一抹解脱与释然,仿佛终于从无尽的挣扎中找到了平静。随着他身形的定格,整片树林也仿佛失去了驱动的源头,摇晃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宁静。 随后,一抹幽暗的黑光自男子脚底升起,缓慢却坚定地蔓延,仅仅片刻之间便将他整个人包裹,最终化为缕缕青烟,消散于空气之中,只留下淡淡的哀伤与空虚。 “解决了,你现在还太弱,别逞强,有事叫我。”方起之在处理完这一切后,轻巧地飘向柳芽,留下这番叮嘱后,化作一道流光,重新融入柳芽身边的修罗斩内,宛如一切未曾发生。 柳芽默默点头,将那蕴含着不可思议力量的修罗斩收进储物袋中,动作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沉稳与坚决。转身面向那些曾经受控于男子法术的树木,他轻轻一拳挥出,没有了魔法的支撑,这一排树木便如同纸牌屋一般,轰然倒下,尘土飞扬。 目睹此景,柳芽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就地盘膝坐下,调整气息。储物袋上光芒一闪,一本封面深邃如夜的书籍跃然而出,正是之前从那男子身上取得的宝物。 翻开封面,“天元录”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预示着这不仅仅是一本书,而是一部蕴含着无上功法的秘籍。虽然柳芽接触过的功法不多,难以准确评估其品阶,但他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力量深不可测,足以影响他未来的修行之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意味着这项功法必然在威力上远超兵魂拳法,展现出更为磅礴的气势与能量。 至少对柳芽而言,以其不俗的悟性,在仅仅浏览了半部秘籍的情况下,就已察觉到诸多晦涩难懂之处。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目光凝聚,心态平和,缓缓地、一字一句地深入探究起来。 在这个世界里,功法之间的转换并不复杂,关键在于元力流转的路径和技巧。诸多功法间存在着相通之处,如同江河虽各奔东西,却皆依循大地的纹理流淌。更有天赋异禀者,能同时修习数种功法并游刃有余地切换,仿佛掌握着自然界的多种语言。 柳芽默默阅读之际,心中还有一份静待,期盼着自己沉睡的双武魂能够早日醒来,成为他真正的助力。在他眼中,方起之虽然强大无匹,但那毕竟是他人之力,唯有自己的武魂,才是自身力量的真实体现。骄傲如他,无法接受事事依赖他人,他也相信,方起之也不愿见到他如此依赖。 时光如梭,转瞬之间,一天已然流逝。这期间,柳芽手不释卷,《天元录》被他反复研读了几十遍,直到其精髓如烙印般深刻于心。终于,他将《天元录》收回腰间的储物袋,轻吐一口气,盘腿坐下,心随功法而动,开始了缓缓的修炼。 修炼的日子总是飞逝,转眼又是二十四时轮回。在这段时间里,沐青尘和柳芽的另一武魂相继复苏。然而,醒来后的他们,目睹柳芽专心致志的修炼,便默默地退入沉静,对他们来说,柳芽的每一分努力都是通往强者的坚实步伐。 通过一日的苦修,柳芽彻底掌握了《天元录》的奥义。这部功法来源神秘,无从考究,但它所蕴含的力量无疑是惊人的,其中附带的战斗技巧无不刚猛凌厉,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柳芽缓缓睁开眼睛,他对功法已有所掌握,却不急于在此处长久闭关。毕竟,在这元境之中,他仅有三日时光,如今两日已过,若继续停留,恐怕会错失寻找其他宝物的机会。他缓缓起身,舒展筋骨,转身之际,单手轻轻一挥,那柄神奇的修罗斩便跃然于掌中。 剑光一闪,锐利的剑气破空而出,“嗤啦”一声响彻林间,紧接着是树木纷纷倒下的轰鸣。待尘埃落定,柳芽摆头抖落些许碎屑,再次迈步向前,继续他的探索之旅。 入此地者百人有余,经历了一场激战及两日的宁静,他竟未遇一人,这份异乎寻常的孤寂让柳芽感到一丝微妙的诧异。 然而,他未曾料想的是,自己此时正立于这元境深渊的最幽邃之处,周遭一片死寂,前无古人,后未见来者,因这条通往绝境的小径,仅他孤身涉险,别无他人。 此刻,距离柳芽大约三里之遥的地方,赫然展现着一个宏大的天然巨坑。此坑三侧皆被险峻山峰环抱,直耸至坑沿,与顶壁相连,仅一面豁然开朗,恰似大自然特意为柳芽铺设的独行之道。 第109章 没有任何异常 若自坑边缘俯瞰,只见坑底深邃,墨色浓郁,似无尽深渊。但当视线自坑顶正中垂直下探,一抹淡红之光跃入眼帘,犹如深渊之心,静谧而又诡谲。 须臾之间,柳芽已悄然接近巨坑边缘,不过区区半里之隔。就在此刻,坑底深处仿佛有物轻轻摇曳,微妙异常。 借着地脉深处透出的朦胧月色般的微光,一团模糊的轮廓逐渐显现,一只巨兽悠悠睁开了双眼。那对眸子血红,瞳仁深处漆黑一片,仿佛能吞噬光明,仅凭这双瞳之威,便足以令人心生畏惧,不寒而栗。 此时的柳芽,对此浑然不觉,依旧稳步向前。两侧千篇一律的石壁令他心生厌倦,轻轻摇头,深知单凭一本功法无法满足自己日益增长的修为需求。毕竟,手握方起之秘籍,又得沐青尘相助,对于《天元录》级别的功法,即便不是唾手可得,也并非全无希望。 随着步伐的推移,柳芽渐渐接近巨坑百米范围,坑洞之貌也愈渐清晰可辨。 “那是什么?”他眯起眼,欲探究竟,却惊觉手中修罗斩无端颤动,心中一凛,步伐戛然而止。 方起之的声音,轻如蚊蚋,却清晰地在柳芽脑际响起:“前方……似乎有什么存在正注视着你。” 闻此言,柳芽顿时感到一股凉意透骨。常人尚且能感知被持续凝视的异样感,更何况是武者,这种感知会被无限放大。身为武魂境的柳芽,若有目光聚焦其身,即便转瞬之间,亦难逃其敏锐的感知。 如此推断,若前方确有某物默默注视,且自己毫无察觉,答案只有一个——前方的存在远非他所能敌! 他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霎时,沐青尘与他的第二武魂应召而出,分列左右,守护在他的背后。 柳芽屏息片刻,随即询问道:“你们有没有感受到前方有什么存在?” 此言一出,沐青尘略显愕然,顺着柳芽的目光向坑洞望去。而那第二武魂则颇为诧异地瞥了柳芽一眼,回道:“并无察觉有任何异常……” 沐青尘皱着眉头,眉宇间仿佛凝结了一层化不开的愁云,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略带困惑。 然而,话音未落,他猛地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自灵魂深处拽扯,条件反射般迅速抽出了腰间长剑,用力插在地上,剑尖没入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尘土飞扬。 紧接着,一抹淡绿色的微光自那看似深不见底的坑洞中悄然延伸而出,绿光中带着几分诡异与未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柳芽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身体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足下草屑纷飞,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在这一瞬,她第二武魂的身形微妙地发生了变化,悄无声息地移到了沐青尘的背后,如同守护的影子,准备随时迎击未知的威胁。 那绿色光影速度之快,几近瞬移,仅在柳芽退避的刹那,已然是缠绕向了沐青尘,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沐青尘反应敏捷,单手持剑,剑尖微颤,蓄势待发,另一只手则快速结印,指尖凝聚着淡淡的光芒,猛地朝那光影点去,空气中仿佛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锐。 光影微微收缩,竟似有灵性般轻松避开了这一击,转瞬间犹如坚韧的绳索,紧紧缠绕在了沐青尘腰间,力量之大,似是要将他整个人拖拽进那未知的深渊。 危机之际,第二武魂身形一动,宛如幽影般无声无息地踏前一步,那只覆盖着利爪的手臂凌空一挥,动作干净利落,带起一阵劲风。 “哧啦”一声裂响,那紧缠的绿光瞬间断为两截,又以比来时更快上数倍的速度,疾速缩回了那个幽深的坑洞,仿佛从未出现过。 与此同时,附着在沐青尘魂体上的光影也悄无声息地消散,四周重归宁静,只有余音袅袅,萦绕不散。 柳芽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嗓音轻柔却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刚才那是……什么?” “魂器。”两个武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回荡在空气中,既冷冽又带着些许神秘。 “魂器?”柳芽闻言,眉宇蹙得更紧,眼神里满是对未知的探索欲。 “是的,魂器,唯有那些在冲击武王境更高层次时失败的魔兽,才会偶然诞生这种奇特之物。它专门针对武魂,一旦被其捕获,武魂就会被彻底吞噬,转化成供其主人生前或死后使用的能量。”沐青尘紧咬牙关,一字一句解释着,眼中闪烁着对强大力量的警惕与敬畏。 “武王境……巅峰?”柳芽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于这种层次的力量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柳芽与沐青尘二人骤然间一怔,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他。沐青尘的眼中闪烁着讶异的光芒,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出乎意料之事;而柳芽则显得更为迷茫,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思绪。 那位持有第二武魂的神秘人物并未立即回应,只是轻巧地伸出了手指,向着前方虚空轻轻一点。这一指仿佛有着某种奇妙的魔力,随着他指尖的动作,一抹深邃的黑芒悄然在空中凝结成形。 时间不过弹指之间,空气中凝聚的黑暗能量已幻化为一枚令牌状的物体,表面泛着幽暗却不可忽视的光泽。第二武魂随即轻轻触碰那令牌,仿佛是下达了某个无声的命令。令牌即刻化为一束流光,迅疾无比地穿越空气,直奔那深不见底的坑洞而去。 就在这令牌触及深渊的刹那,一股庞大的力量自坑底猛然腾起,一只体型巍峨如山的生物骤然显现,张开巨口,轻易地将飞行中的令牌吞噬,随后重又没入坑洞的阴影中,一切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景象只是一场错觉。 “应该是这样没错。”第二武魂望着这一幕,低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确认。 沐青尘轻轻点头,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刻的问题。而柳芽,他的心绪却完全被方才那一瞬间从深渊跃出的庞然大物所震撼。尽管只是短暂的一瞥,但柳芽确信无疑,那生物的高度至少十米开外,而其宽阔的身躯更是高度的数倍之多,仅仅是这份视觉上的冲击,就足以令人震撼不已。 第110章 深吸一口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激荡的情绪,静立原地,不敢妄动。因为理智告诉他,只要再往前迈出几步,很可能就会踏入那未知魔兽的攻击范围。不知何种原因束缚,那魔兽看似无法远离那个坑洞太远。 稳定心神后,柳芽盘腿坐于地,向第二武魂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先告诉我,关于九幽入口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第二武魂望了柳芽一眼,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缓缓开口,似乎是在斟酌用词:“告诉你也无妨,所谓九幽,并非单指一处,它是一个广泛的称呼。” 随着第二武魂的话语徐徐展开,一幅幅古老而又神秘的画面仿佛在柳芽心中缓缓铺展。原来,“九幽”是魔族聚居地的总称,魔族偏爱阴冷之地,常隐匿于地底,而九幽入口,则是通向这些神秘领域的通道。千百年来,无数的九幽入口遍布大地,直至数百年之前,人类与魔族的旷世之战,使得几乎所有通往魔界的入口都被严密封印。 “但让人不解的是,为何在这个元境之内,还存留着这样一个未被封禁的入口,而且看样子,它是能够被进入的。”第二武魂望着那神秘莫测的入口,话语中带有一丝难以名状的疑惑。 听闻此言,柳芽轻轻点头,眉间紧锁,显然在权衡当前的形势。如果前方真的是通往魔界九幽的入口,那里必然危机四伏,绝非安全之地。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继续前进别无他路,回头已不可能,时间紧迫。 沉吟片刻后,柳芽终于作出了决定:“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在此地等待时间的流逝吧。想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们探索其他地方了。” 对于柳芽的决定,不论是第二武魂还是沐青尘,都没有提出异议。在这一刻,三人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静静等待,让时间引领他们走向未知的未来。 那一刻,柳芽身形轻盈,仿佛晨风中的柳絮,无声息地盘坐于地,周身洋溢着一股静谧而坚定的气息,开始沉浸于功法的修行之中。作为武魂的拥有者,他本无需如凡人般刻苦锤炼,但为了更深层次的领悟与成长,柳芽选择主动修炼,追求那超凡入圣的境界。而那神秘的第二武魂,仿佛拥有自我意识一般,察觉到柳芽心境的转变,悄然回归至他的手臂,留下一抹淡淡的光晕,静静地守护。 在一旁,沐青尘手持一柄古朴长剑,剑身泛着幽幽青芒,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他选择了一个既能守护柳芽又能清晰观测坑洞动态的位置坐下,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时间,在这份静谧中缓缓流淌,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随着这份宁静而凝固,外界的喧嚣仿佛已与他们隔绝。 坑洞内,先前那股令人胆寒的魔兽气息逐渐隐匿,或许是因无人再靠近而暂时收敛了其狰狞的獠牙。时光如白驹过隙,半日光阴悄然而逝。在这个被称为“元境”的奇异空间里,日夜的概念变得模糊,唯有那似月光倾洒般的柔和光芒,成为了唯一的照明,营造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氛围。 就在此刻,一条幽暗的通道深处,几缕微弱却清晰可辨的气息缓缓接近。那是三人的步伐,默契而又谨慎,他们的出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领头之人,乃是一位武魂境中期的强者,正值巅峰状态,其掌中紧握一枚闪烁着奇异符文的符箓——若非明眼人,很难认出这正是天火门赫赫有名的“天火神符”!他身边的两位随从紧跟其后,神色敬畏,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 “黄少,您……您真的确定这里有珍贵之物吗?”左侧随从的声音略带忐忑,显然对于此行抱有一丝疑虑。而另一人也连忙附和:“没错,之前经过那地儿,残留的气息至少属于武王境,这……” 黄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轻轻摆手示意二人安心:“放心跟随我,何愁无肉可食?”他的语气自信满满,不容置疑。这番话一出,其余两人立刻收声,不再多言。在这三人组合中,除去黄少外,其他两人虽仅是武魂境初期,但在此次百人探险队中已属上游,但真要论战斗力,尚且无法称为顶尖。 正当这三人逐渐逼近,与柳芽和沐青尘的距离缩短至五十米左右时,沐青尘突然眼神一凝,紧接着,他手腕轻挥,一片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骤然涌现,瞬间将他与柳芽包裹其中。在光芒的掩护下,二人身形如同融入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这是一种高深的幻术——障眼法,而由沐青尘施展,自然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此术虽对武王境强者作用有限,但对于武魂境而言,却几乎是无懈可击。 柳芽在光芒闪现的刹那间睁开双眸,目光中带着困惑望向沐青尘,而后者并未言语,仅是示意他向后望去。柳芽依言偏头,这才发现三人正缓步走来,他们的行进路线恰巧被自己原先所靠的山壁遮挡,因而未引起注意。三位来者浑然不觉,继续稳步向前。 “此处,应当就是渊兽巢穴所在。一会儿你们负责吸引注意力,我趁机施展天火神符,至少能暂时压制它,到时候,我们必须迅速夺取其内的秘宝!”黄少低声吩咐,语气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自信。 为首的那位黄衣少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微笑,低沉而神秘地对身旁的两位同伴轻声细语。他的声音虽有意识地压低,但那股自信与笃定,仿佛不惧任何人听见,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隐秘的张力。 柳芽和沐青尘,两位看似不经意间站在一起的年轻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那眼神交汇的一瞬,仿佛两颗心同时跃动,彼此都从对方的眼波里读出了相同的算计与默契——一场精心布局的狩猎游戏,他们要做那伺机而动的黄雀,静待时机,收获最终的果实。 虽然柳芽心中对于下方藏有宝物之事略感意外,但对方面露的绝对信心,无疑像一把钥匙,悄然开启了他内心深处的好奇与渴望。既然机会主动送上门,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111章 风暴的平息 随着黄衣少年一声短促而坚定的命令,他两侧的同伴如同接到号令的战士,浑身的元气在瞬间沸腾起来,如同两条离弦之箭,直奔向那个幽深的坑洞而去。空气因他们的动作而震荡,仿佛连风都被这股力量牵引。 然而,正当两人全力冲刺之际,前方的坑洞深处蓦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紧接着,一头体型庞大、令人望而生畏的魔兽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被强行拉扯而出,整个躯体诡异地悬浮于半空之中,散发着不可名状的威严。 柳芽作为旁观者,心中无甚负担,得以清晰地观察到这魔兽的真面目。它形似一个巨大的圆球,周身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触须,触须的尖端点缀着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一张足以吞噬万物的血盆大口,占据了身躯的大半,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几条触须如灵蛇般迅猛伸出,目标直指那两名冲锋的青年。触须触及的瞬间,两人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被那些诡异的触须缓缓卷入! “他们被魔兽的威压震慑住了,动弹不得。”沐青尘仿佛看穿了柳芽心中的疑惑,及时在他耳边轻声解释,言语中带着几分温柔与关切。 柳芽轻轻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却未再多言。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两名青年似乎意识到自己已成瓮中之鳖,纷纷扭头,绝望地向黄衣少年喊出最后的求救:“黄少,救救我们!” 面对求援,黄衣少年却只是轻蔑一笑,手轻轻扬起,做了一个漫不经心的挥手动作,那姿态中满是对失败者的鄙夷。随后,他的手掌猛地一翻,一张蕴藏着强大能量的神符从掌中脱手而出,划过一道绚丽的轨迹。 刹那间,神符上腾起了熊熊的天火,火光闪耀之处,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名青年再次爆发出愤怒而绝望的嘶吼,但他们的话语已经来不及传到黄少耳中,一切皆成定局。 天火神符,这天地间的奇物,根据其功效大致分为三大类:一是攻击力强悍,能在眨眼间抹杀武王之下的一切生物,即便面对武王强者,也非同小可;二是掌控类,能以天火为链,哪怕是最巅峰的武王,在它的束缚下也难逃一刻钟的囚禁;三是防护型,可凭空生出天火护盾,抵御一切伤害。 此刻,黄少所使用的,正是那能施加绝对控制的第二类天火神符。符箓飞至魔兽面前的瞬间,火焰骤然膨胀,迅速蔓延开来,化作一圈熊熊燃烧的火环,将那令人畏惧的魔兽紧紧包围,封锁在一片火海之中! 在天火神符的光芒骤然绽放之际,那魔兽仿佛被金色囚笼束缚,其体内的狂野之力在这一刻被死死压制。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咆哮,它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枷锁,然而那咆哮却如同被无形之墙阻隔,空洞地回荡于天地间,未及近旁便已消散。 被化为实质般的天火所包围,这魔兽虽察觉不出丝毫热意,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告诫它,一旦触碰神符的边缘,即刻便会化作劫灰,永世不得超生。此刻,它只能无助地悬浮在这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大火球中央,除了用震耳欲聋的吼叫宣泄内心的愤怒与恐惧,再无其他逃脱之策。 “天火神符么?真是大手笔啊。”目睹此景,柳芽不禁低声感叹,语气中难掩惊叹与感慨。 “你了解这个?”沐青尘闻言侧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询问着身旁的柳芽。他深知这等能镇压魔兽的天火神符绝非凡物,即便它对武王境界以上强者无效,其本身蕴含的价值与背后的力量仍让人心生向往。 柳芽轻轻颔首,语调轻柔,透露出丝丝神秘:“这可是天火门最为人称道的符箓,据说是由当代门主亲手炼制,每年仅能成功铸就十张,珍贵无比。” 沐青尘闻言,心中暗自惋惜。拥有如此秘宝的宗门,若非数量稀少,定能在武林中占据一席之地,成为真正的强宗。 与此同时,黄源目睹魔兽被成功禁锢,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意,缓步迈向那深坑边缘。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捕捉到深坑之下微弱而稳定的光芒,那里似乎隐藏着令人垂涎的宝藏。 “幸好祖师爷留给了我些宝贝,否则还真难以取得。”他低声自语,语气中既有庆幸也有对即将到手的宝物的期待。随即,他迅速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那枚翠绿欲滴的丹药,一仰头,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 刹那间,一阵清新的青色风暴在他脚下旋转生起,宛如自然之灵的召唤,托举着他直冲而下,向那幽深之处进发。 没过多久,他就抵达了那片奇异光华所在的区域。一番细致观察后,黄源惊讶地发现,这广阔的空间中央,赫然摆放着一个由黑玉雕琢而成的精致丹盒,孤零零地散发着沉静而诱人的光泽。 没有片刻迟疑,他迅速上前,轻轻掀开了那神秘的丹盒。就在开启的瞬间,一股浩瀚磅礴的元气汹涌而出,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固,黄源顿感身心前所未有的通透与畅快。 但此刻不容多想,他迅速用一手抄起那仅手掌大小却重若千斤的丹盒,小心翼翼地收入自己的空间戒指内。旋即,脚下青色风暴再起,带着他以闪电般的速度重返深坑边缘。 “嘿,后会有期了。”黄源得意地冲着空中那愤怒挣扎的魔兽挥手告别,脸上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那魔兽怒吼连连,庞大的身躯奋力一挣,竟硬生生撞向了火焰囚笼的边缘,顿时,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天火牢笼出现了裂缝,摇摇欲坠。 黄源见状心弦一紧,旋即足踏青色风暴,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此地。他知道,四周的山壁间潜伏着无数贪婪的魔兽,更有不少修为高深的修行者虎视眈眈。刚刚得手的他不敢有任何差池,选择低空疾飞,尽快远离这危机四伏之地。 此时,距离元境强者将这片空间内修士传送离去的时间只剩下十个时辰。黄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寻找一处僻静之所,默默等待那场风暴的平息。 第112章 生死边缘挣扎 然而,就在他脚步轻盈地离开那幽暗深坑大约百米远的刹那间,一股莫名的寒意猛然袭上心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了他的衣襟,让他下意识地在半空中戛然止步,双足悬空,周身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紧接着,他眼前忽现一道凛冽的剑光,如同划破夜幕的流星,疾速掠过,就连坚实的大地都被这股力量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土壤飞溅,尘土飞扬,彰显着那一击的强悍无匹! 而这道剑光的主人,自然非沐青尘莫属。剑光一闪而逝后,他静静地站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傀儡,眼神空洞,却精准地仰望着此刻约莫两米高度悬浮的黄源,脸上无喜无悲,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黄源目睹此景,双眸不由自主地微眯,眼底闪过一丝警觉,他迅速环顾四周,确认了并无他人潜伏窥视之后,才低声自语,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怎料此地竟也藏匿着失落的武魂?” 失落的武魂,在这修仙武者的大陆上实属罕见,它们往往是因主人陨落后,武魂不甘重归寂寥的武魂界,久而久之,丧失了智慧与情感,沦为漫无目的游荡的孤魂。 想到此,黄源紧咬牙关,目光闪烁地回望,身后那支撑着他逃亡的天火牢笼已是摇摇欲坠,光芒黯淡,显然无法再拖延多久。 时不我待,他毅然决然地咬紧牙根,手腕轻轻一抖,空间戒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即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便稳稳握于掌中。双手紧握剑柄,黄源内心默诵起威力惊人的天火剑诀,剑身随之逐渐萦绕起一股浓郁滚烫的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焚烧殆尽。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直呆滞凝视的沐青尘面庞忽然绽开一抹玩味的冷笑,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不着痕迹地轻轻一弹。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敏捷如风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黄源的侧方——柳芽,如同鬼魅般现身!露面的瞬间,柳芽毫不犹豫,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直奔黄源佩戴空间戒指的手臂而去。 柳芽心知肚明,能够拥有宗门内珍贵无比的天火神符,黄源定是备受师门宠爱的核心弟子。这样的对手,即使在措手不及之下,要想彻底将其击败也绝非易事。相比之下,夺取其空间戒指无疑是更为理智且高效的策略。 正如柳芽所料,剑锋甫一挥出,电光火石之间,甚至没等黄源做出任何反应,他胸前一块温润的玉佩突然绽放出一圈圈耀眼的光环,形成一个紧急的防御结界,迅速扩张开来,意图抵挡住这致命一击。 遗憾的是,结界的扩展终究还是稍逊一筹。随着黄源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那佩戴着空间戒指的手臂在一片血光中应声而断,无力地坠落。然而,这断臂并未触及冰冷的地表,而是奇迹般地落入了柳芽另一只手——那是他神秘的第二武魂所在之处! 柳芽的第二武魂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动作轻巧地取下了那枚珍贵的空间戒指,随后漫不经心地将那只断臂弃之一旁,整个过程冷静而残忍,透露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酷与决绝。 而此时的黄源,面容扭曲,疼痛与惊恐交织,他的眼中既有对未来的绝望,也有着对柳芽一行人深深的恨意…… 痛苦的嘶吼了一声,正要拼命,却是发现柳芽这边所爆发出来的气势,比自己更强! 尤其是此刻的他,空间戒指被夺走,没有了那么多的法宝之后,根本是连打都打不过! 他直接是猛然咬牙,脚下一动,直接是向着石壁上方而去。 “柳芽是吧?你死定了!” 飞到了那石壁顶端之后,他才是怒吼了一声,然后身形消失在了那里。 “为什么不追?” 沐青尘站在柳芽身后,疑惑的问道。 “追个屁,你会飞?” 柳芽瞪了沐青尘一眼,无奈的说道。 “我会啊。” 沐青尘点了点头,看着柳芽。 “你!” 柳芽一愣,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眼那几乎是要突破天火牢笼的魔兽,沉声道:“先走!” 闻言,两个武魂都是点了点头,然后同时化作一道流光,入了柳芽的身体。 而柳芽的手上,也是多了一个空间戒指。 此刻,柳芽也是来不及再去看着戒指上的内容,直接是脚下生风,飞快的朝着通道后面跑了出去。 也是在柳芽刚刚离去的瞬间,那魔兽终于是突破了牢笼的限制。 只是,此刻这里已经是没有了人,也正如之前柳芽等人的感觉一般,这魔兽无法离开那坑洞太远,此刻只得是在坑洞上方大声的嘶吼着。 这一会的时间,柳芽便已经是来到了那树林处。 这树林倒是恰好处在两处石壁中,稍宽的位置。 而树林中,虽然有不少的树木都是被摧毁了,不过也主要是前后两侧的。 当下,柳芽直接是向着左侧行去。 约莫行了百米,便是已经到了石壁的边缘。 他找了个稍高的草丛坐下,隐去气息,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元境将自己传送出去。 而在元境的另一边,此刻那黄源躺在一处水池之中,他的伤口倒是已经止住了流血,只是现在泡在水池当中,还是有些生疼。 而在这水池的边缘,有着数头武魂境巅峰的魔兽在那嘶吼着,这种魔兽不能进水,此刻,黄源也只能以元力催动内息,等待时间结束了。 只是,此刻他正咬牙切齿,脑中只想着一个人名:柳芽! 当然,对于抢了这黄源,柳芽倒是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的,修炼界,本就弱肉强食,再者说来,那黄源能够这么对自己的同伴,也足以证明其就是个垃圾。 时间缓缓流逝,一转眼的时间,便已经是到了该传送出去的时候。 只见这元境之内,亮起了一道道的光芒。 在这些闪耀的光芒之中,每一道光束都承载着一名成功踏入元境的武者,他们或欣喜若狂,或冷静自持,但在这些光芒的背后,却隐藏着艰苦卓绝的修炼与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 第113章 手臂颤抖 而时至今日,能够在这光芒中依然屹立的,仅有二十余名武者,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带着战斗的痕迹,伤口虽未愈合,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火焰。 柳芽身处这光华之中,感受着四周光芒带来的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几乎就要失去平衡,摔倒在这片荣耀与挑战并存的土地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稳稳抓住了他的肩膀,仿佛是暴风雨中的灯塔,给予他坚定的支持。 他猛地回过神来,抬眸望去,只见皱江正微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满是关怀与欣慰。皱江轻轻一笑,声音中带有一丝戏谑却又充满暖意:“您可算归来了?”柳芽轻轻点头回应,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言,却并未多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黄源被传送的余波冲击,整个人瘫软在地,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离,周身一片死寂。这时,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急促而来,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股浑厚的元力自他掌心涌出,如春雨般温润地注入黄源体内:“源儿,你还好吗?”老者的嗓音透着无法掩饰的担忧与急切。 黄源勉强睁开双眼,听到那熟悉而安心的声音,努力吸了一口气,勉力抬头,视线模糊间辨认出面前之人,心中五味杂陈,痛苦与委屈险些让他崩溃。他缓缓抬起残缺的右手,那失去的手掌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屈辱与不甘,摆在老者眼前,无声胜有声。 老者见此情景,脸色骤变,从最初的愕然转为愤怒,眉宇间仿佛要燃起熊熊烈火:“这是怎么回事!?”黄源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是……柳芽,与龙盛华交手的那个……” “哼!”老者冷哼一声,袍袖一挥,气势陡然攀升,目光如利剑般直指柳芽。皱江反应迅速,身形一闪,便挡在了老者与柳芽之间,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皱江挺身而出的那一瞬,柳芽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眉头紧锁,低声询问皱江:“出了什么事?”皱江仅以一个微不可察的点头指向那白袍老者,低声道:“他对你有了兴趣。”柳芽随着皱江的示意望向老者,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那老者的面容阴沉,愤怒之下又似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而其内敛的气息让人难以捉摸,仿佛能随时化作惊涛骇浪,淹没周围的一切。 就在柳芽目光触及他的刹那,老者缓缓启动,一步步走向柳芽,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压如同山崩海啸,令人不敢直视。周围人群在感受到这份力量的波动后,不由自主地散开,为他让出一条通道。南山院的院长在远处目睹这一幕,眼瞳微缩,随后低声问柳芽:“你惹上了什么麻烦?”柳芽则淡淡地点了点头,显得异常平静:“不清楚,但不必担心,我没事。” 对于南山院如此避事的态度,柳芽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南山院毕竟只是天极道众多分支之一,在强者如林的世界里,这样的表现虽不值得骄傲,却也不难理解。在接下来的风云变幻中,三个决定性的招式即将展开,而这一切,不过是柳芽踏上真正强者之路的开始。 此刻,当柳芽的话语轻轻落下,那院长的脸庞不禁微微抽搐,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在眉宇间一闪而过。他强自按下心中的波澜,随后微微点了点头,手臂轻轻一挥,带领着南山院的一众弟子缓缓后退几步,仿佛在刻意拉开与柳芽之间的距离,以免即将爆发的冲突殃及无辜。 “我源儿的手,当真是你所伤?”黄源迈步走向柳芽,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他的气势如同破茧而出的蛟龙,直冲云霄。若非皱江毅然决然地挡在柳芽面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只怕柳芽早已在这股骇人的气势下难以自持,甚至无法稳立于地。 面对这股排山倒海的压力,柳芽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目光穿越人群,定格在不远处的黄源身上,心中豁然明朗——原来这位老者的敌意如此之盛,皆因那名叫“源儿”的人物。他嘴角微扬,语气中却无丝毫畏惧之意,轻描淡写地反问道:“是又如何?” 话音未落,只见那老者手腕猛然一翻,仿佛山河变色,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这微妙的动作中微微颤栗。电光石石之间,柳芽只觉眼前景象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来,自己竟已出现在皱江的身前,空间仿佛在他周围玩弄起了奇妙的游戏。 紧接着,一股凌厉至极的劲风扑面而来,老者的手掌如山岳压顶,直奔柳芽胸膛而去,伴随着低沉有力的一声:“死!” 就在生死存亡的刹那,皱江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激活,身形骤然启动!他的速度快若闪电,如同之前柳芽所经历的空间转移,眨眼间便移到柳芽身前,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两人交手的瞬间,空气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一道冲击波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的景物为之摇曳。他们的掌力相接之处,仿佛有无形的风暴肆虐,那股恐怖的威压,即便是武魂境的强者,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皱江虽是武王境中期,实力非凡,但那老者却是武王境巅峰,二者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一掌过后,皱江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一头黑发在气流的撕扯下变得散乱无章。仔细观察之下,可以发现皱江的面色开始泛起苍白,显然这一击耗费了他极大的内力。更令人揪心的是,那抵挡攻击的手臂正止不住地颤抖,显露出刚才交锋的惨烈。 老者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穿透空气,锁定皱江,沉声道:“你莫非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阻我?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即便我今日杀了他,以你们器阁之明智,难道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柳芽,就与我们天火宗全面开战不成?!” 闻言,皱江的目光在老者与身旁的柳芽之间来回游移,眉头紧锁。 第114章 温和坚定 众所周知,作为炼器师,掌握丹火是基本要求,而对于更高阶的炼器师而言,更需借助上乘的火焰方能施展技艺。而天火宗,正是以擅长掌控各种天火而闻名,其名号中的“天火”二字,便是由此而来。在武月帝国,几乎所有需要用到高级火焰的场合,背后都有天火宗的支持与身影,他们是高阶火焰的代名词。 与其他宗门不同,天火宗并不依赖于器阁,两者间的关系更趋向于互惠互利,而非单方面的依附或需求。这意味着,天火宗对器阁的态度更多是平等而从容,没有太多的畏惧。同时,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器阁也不至于仅仅因为柳芽一人,就轻易与实力雄厚的天火宗彻底决裂,这背后的权衡与考量太过复杂且深远。 此时此刻,皱江沉默不语,他深知此事的棘手,心中的天平正悄然衡量着利益与道义的平衡。 望着沉静如水的皱江,老者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他缓缓伸出干枯的手,意欲将皱江轻轻推开,以便自己能够毫无阻碍地直取柳芽。 然而,就在那布满皱纹的手即将触碰到皱江坚实臂膀的刹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皱江竟似磐石般稳固,不仅没有退让分毫,反而敏捷地反转手腕,紧紧扣住了老者的胳膊。 “嗯?”老者眉峰紧蹙,目光中首次闪过一丝诧异,疑惑地审视着面前这个看似平凡却暗藏玄机的青年。 皱江深邃的眼眸微闭,随后睁开,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全身微微一震,仿佛积蓄已久的山洪突然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只见他身体前倾,肩膀一侧,巧妙地使出了一式“贴山靠”,这招式并无太多华丽之处,速度也并非极致,却在那缓慢而坚实的推力中蕴含着让人生畏的力量。 不出所料,那老者脸上掠过一抹阴冷之色,身形疾退两步,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始料未及。这一幕,让一旁的柳芽心下明了,与无极宗不同,天火宗的底牌与傲气,或许使得自己作为炼器师的身份在此处难以成为有效的护身符。 “不论阁中规矩如何,我的使命,就是守护他。”皱江的语气坚定,脚下微移,又一次如同坚不可摧的壁垒挡在柳芽之前,言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老者闻言,面色更是阴沉如墨。作为武王境界的顶尖强者,他本不屑与皱江过多纠缠,仅因顾忌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器阁之人发生冲突有损颜面。但此刻,耐心似乎已濒临极限。 恰于此时,服用了特效丹药的黄源缓缓自地面站起,步伐沉重地移到老者背后,低声细语道:“我的空间戒指,也被那人夺去了。” 此言一出,老者身形微僵,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在柳芽指间的那枚微光闪烁的戒指上。空间戒指,作为稀有的空间法宝,自是不能收纳于同类的储物袋中。望着那枚静静躺在柳芽指尖、散发着淡淡灵光的戒指,老者心中腾起熊熊怒火,仿佛多年的尊严与骄傲被一朝践踏。 黄源在天火宗内地位非凡,备受宠溺,其超凡的天赋无人能及。而今,黄源空间戒指中的不仅仅是此行所需的物品,更有无数天火宗珍藏的法宝。这一切,如今竟被一名外人如此轻而易举地夺取,怎能不让老者愤怒填胸? 电光火石间,柳芽尚未反应过来周遭发生的一切,皱江的身影已被一股巨力掀飞。同一时刻,那老者已至柳芽面前,怒气几乎凝为实质,环绕四周。 老者挥手间,虚空中骤然凝聚出一道汹涌的火焰,如脱缰野马,咆哮着直扑向柳芽,那架势,仿佛要将这不速之客当场焚毁,化为灰烬! 柳芽自是不会束手就擒,哪怕他目前的实力对比对方略逊一筹。在这紧要关头,他眼中闪过决然之色,身形敏捷地一动,那柄传说中的神妙修罗斩已稳稳握于掌中,闪烁着幽幽寒芒。 刹那间,他仿佛与修罗斩融为一体,手臂带动着那锋利无匹的剑刃,直指汹涌而来的炽热火焰。然而,即便是如此果敢的反击,却似乎未能撼动分毫那翻腾的火浪,反倒是几道火舌狡猾地缠绕上了修罗斩的剑身,企图吞噬这份挑战的勇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修罗斩之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浑厚磅礴的元力波动,宛如平地惊雷,仅在眨眼之间,那些由元力幻化而成的火焰就被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彻底抵消,化为虚无。更令人惊奇的是,一股浓郁至极、充满活力的元力顺着修罗斩的剑身,如溪流入海般不断涌入柳芽的身体,带来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感。 正当柳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力量提升之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疲惫但又不失温暖:“小子,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大限度了,接下来我需要时间恢复。”这是方起之的声音,他继续说道:“借给你的元力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到时候不论你是否使用,都会自动消散。” 言毕,方起之的气息如同晨雾般悄然消散,留给柳芽的只有满腔沸腾的元力和一颗跃跃欲试的心。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仿佛膨胀了无数倍,一举一动间都蕴含着足以令他本人都感到震撼的力量,那是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掌握的强大力量。 老者的天火被柳芽一剑挥散,这出乎了他的预料。不仅如此,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他察觉到柳芽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潜藏的、即将觉醒的力量的预兆。 而在此时,一旁的皱江虽然身上狼狈不堪,衣物破碎,气息紊乱,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内伤,却依然坚毅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回到了柳芽身旁。这一举动,让柳芽内心深受触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伸出手,轻拍皱江的肩头,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放心,这老头交给我处理。”语气温和而坚定。 第115章 极品灵丹 皱江闻言,先是错愕,随即望向柳芽。在这一眼中,他察觉到柳芽似乎变得有些难以捉摸,那股自信从容的态度和自然流转的眼神,让皱江不禁心中暗自惊叹。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简短有力地说:“有任何状况,立刻叫我。” 说罢,皱江微微后退一步,保持在既能支援又能观察战局的距离。另一边,老者周身缭绕起点点蓝焰,淡蓝色的光芒中蕴藏着惊人的威压,显然,他已决定全力以赴。 就在老者逼近柳芽的瞬间,柳芽体内方起之所传的元力迅速被调动起来,其中蕴含着三个精妙绝伦的招式,等待着关键时刻的爆发…… 柳芽目光轻轻掠过黄源的脸庞,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微笑。黄源这类人,向来欺软怕硬,只因往常无人能在他面前展露更强大的实力,他才得以维持那份高傲冷漠的姿态。然而,今日柳芽的强硬姿态,却如锋利的刀刃,瞬间剥去了他虚伪的外衣。 “你大可放心,我并不打算取你性命。”柳芽凝视着黄源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终于俯下身来,语气轻柔却坚定地说道。 听及此言,黄源心中的紧张稍有缓解,但体内翻涌的内伤却在此刻剧烈发作,疼痛难忍,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吟,随之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柳芽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身形挺拔而起,不再注视着地上的黄源,而是仰首望向辽阔的天际,轻声低语:“说真的,看到你现在这副狼狈模样,我心底竟生出一丝不忍。不过,假设我今日实力不济,又有谁会对我心存怜悯呢?不,应该是对我的尸体吧。” 柳芽话锋一转,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意,让黄源心中一紧,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盯着柳芽,连自我防卫的心理准备都已做好。 这时,柳芽侧首瞥了一眼身旁沉默的皱江,唇角挂着一抹淡笑,轻松地挥了挥手,轻松道:“我们走吧。” 皱江闻言,轻轻点头,同样深吸一口气,紧跟上柳芽的步伐。他心中暗自思量,以柳芽展现的实力,是否自己这位守护者的角色已变得多余? 柳芽轻声一笑,转身朝南山院的方向迈步走去。“总有一天,会让你亲眼见证,整个天火门是如何走向灭亡的。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最好不要再次招惹我。”他低沉的自语,即便是在重伤之下,身为武魂境的黄源依然清晰捕捉到了这段话,心中不由一阵颤栗,带着满满的恐惧望向渐行渐远的柳芽背影,随即猛地吸了一口气,头部一歪,昏迷了过去。重伤缠身,加之惊吓过度,若无及时救治,他的生命无疑已岌岌可危。 柳芽与皱江迅速抵达南山院众人聚集之处。此时,不少其他宗门和势力的成员正纷纷匆匆离开现场,天火门天师的陨落,让留在此地变得风险重重。 南山院仅存的三名学员望着逐渐靠近的柳芽,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而那位被柳芽护送至此的女子,似乎成了例外,她不仅安然无恙,面对柳芽也并无太大畏惧,率先开口询问:“你……没事吧?” 女子的问候,成为了连接他们的第一句话。而那位院长和几位教习,则是愣怔当场,无法相信,南山院竟藏龙卧虎,拥有如此杰出的人物。 此刻,尽管柳芽之前消耗了大量的元力,体内仅存一丝余力,但他的境界仍旧稳固在武天境,那份力量的真实质感,仿佛时刻提醒着他,真正的强大不仅仅在于表面的元力充沛。 只是,没有了与那份认知相符的实力作为支撑罢了。 仅仅只是一刹那的目光交汇,柳芽便猛然察觉到,这位外表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竟然巧妙地在她的脸颊上施展了一种连他自己目前所处的高深境界都无法轻易识破的易容秘术!这让他不禁暗暗惊叹于世间的千变万化与高手的层出不穷。 然而此刻,他的心思已然不再纠缠于那些男女情长之上。他轻轻地点头致意,目光掠过身后的皱江,转而向南山院的院长淡然说道:“我可能不久后会前往我们天武皇朝的器阁总部进修学习。” 闻言,院长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视过在场的学员后,缓缓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理解。几个教习心照不宣,立即带领着几名学员,朝着后方风行兽等候的地方走去,为即将到来的行程做准备。 这时,院长再次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了皱江一眼,随后转向柳芽,压低声音,语带歉意地说:“以往,无论是哪股势力,我们都因自知实力不足而不敢轻易招惹,只能任凭你自己应对,这样的处境,对你来说,实在太过憋屈了。” 对于院长的话,柳芽只是轻笑一声,随意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无妨,我本来也没有寄希望于你们能帮我解决什么难题。” 听到这话,院长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痛楚似乎灼烧着自己的面颊。毕竟,南山院在招生时曾豪言壮语:“无论何种困扰,南山院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而今,南山院却成为最先退缩的那一方,实在是讽刺且尴尬。 他强忍心中的波澜,深吸一口气,对柳芽坦诚相告:“你应该明白,我们南山院,实质上只是无极道门下众多武院中的一个不起眼分支。” “我当然了解,无极道嘛,那可是闻名天下的十大势力之一。”柳芽点点头,随即耸了耸肩,不无调侃地说,“但你们这次的表现,确实有点掉链子了。” 院长苦笑,沉声解释:“沦落至今,主要原因在于我们一直未能培养出足以让上级青眼相加的学员。因此,时至今日,我们南山院已几近被无极道放弃的边缘。” 听闻此言,柳芽轻轻颔首,作为南山院的一员,他很清楚南山院的荣辱兴衰皆系于无极道的地位之上。无极道之所以能位居大陆十强,其关键因素在于其下设的武院遍布整个大陆,几乎每一座城市都能觅得无极道的身影。 然而,管理如此广阔的势力范围,无极道显然不能面面俱到。于是,下属的各个武院校院被分级为一至三等,一级享受最多的资源与支持,而三级则待遇最低,若长时间维持在三级,就意味着有被剔除的风险。 第116章 必有重谢 这一切,柳芽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估计,长安城的南山院已然是站在了被除名的悬崖边上。 “你若有话直说无妨。”柳芽望着院长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他心中定有重担,便直接开口鼓励道。 院长闻言,又是一次深深的吸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与无奈都随着这口气息排出体外,然后,他郑重其事地向柳芽询问:“此次你前往器阁总部,预计需时多久?” 这话一出口,柳芽的眉梢不禁微微一挑,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自己其实也不甚明了,毕竟在器阁的学习历程中,他的进度快得惊人,那些繁复的规矩与条款,反倒是成了他未曾深入探究的领域。 顷刻间,他的目光轻轻一侧,定格在皱江那张沉稳的面容上,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皱江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做好了准备,嗓音平和而缓慢地道出实情:“只有当你能够亲手炼制出天品名器之时,方才能够自器阁总部离去。” “天品名器?!”院长的反应异常激烈,双目蓦然圆睁,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这名器之上的境界,划分出人品、地品、天品三个层次,天品自然是最为高绝的存在。而更上一层,则是令人向往却遥不可及的半神器与神器之境。神器,那是连最顶尖的炼器师也极少有人能够触及的神话,相比之下,半神器虽仍属稀有,但至少尚有数人可望又可及。 面对院长的神情,柳芽直截了当地说道:“有话不妨直说。” 闻言,院长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两个月后,学院将举行一年一度的大考,成绩卓越者,将代表我们长安城南山院,前往皇城武院进行更为严苛的挑战。只有在那片舞台上表现出色,我们南山院才有保住现有等级,甚至晋升的机会。” 言及此,柳芽心中已然明镜一般,这位院长显然是意图借助他的力量,确保长安城南山院能够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站稳脚跟。 他略作沉吟,内心迅速地权衡利弊。不久,一个清晰的答案浮现在脑海之中。 长安城南山院,即便在无极道中算不上显赫,但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若能助其稳固地位,无疑会收获他们的感激涕零,至少也能积攒一份人情债。况且,与这样的顶级势力建立起良好关系,对于柳芽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 更重要的是——皇城,那个地方,住着他心中最为牵挂之人,蓝。 念及蓝的名字,一股温柔的情愫在柳芽的心湖中荡漾开来。于是,他轻轻点头,手搭在院长的肩上,语带轻松却又不失坚定地说:“你放心,两个月后,我定会归来,至少也要让南山院在一级或二级武院的行列中占有一席之地。” 院长闻此言,面上顿时绽放出欣喜之色,连忙用力点头表示感谢。 柳芽见状,未再多言,转而询问皱江:“那么,我们如何前往器阁的总部呢?” 皱江一时愣怔,随即苦笑一声,答道:“要么徒步走回去,要么购买一匹魔兽代步。” 柳芽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两个选项都不太满意。 就在此时,院长展现出罕见的豪爽,随手取出一只哨子,吹响了一声清脆的口哨。随即,一只风驰电掣的风行兽仿佛听从召唤般,矫健地落在三人面前。 院长望着风行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和蔼地说:“二位乘坐它回去吧,权当我送你们的一份礼物。” 说罢,他又从怀中的储物袋中取出一支同样的哨子,递至皱江手上:“想必你懂得如何使用吧?” 皱江轻轻颔首,对于驾驭这样已经驯服的魔兽,他自然不在话下。 柳芽也不再推辞,顺势与皱江并肩坐上了风行兽宽广的背部。随着皱江吹响指令的哨声,风行兽缓缓升起,载着两人翱翔于天际。 柳芽坐在皱江身旁,凝视着脚下逐渐缩小的景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轻轻一动念,神识如同微风拂过水面,轻巧地落在了手中的储物戒指上。那戒指表面闪耀着淡淡的光泽,其上镌刻着复杂的纹路,中央镶嵌着一枚细小而精致的封印。此封印虽是由黄源以武魂境的实力布下,但对于此刻的柳芽而言,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障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意念一转,那封印仿佛晨露遇日,无声无息间消散于无形。 随之,他的视线缓缓转向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丹盒,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丹盒表面覆盖着岁月的痕迹,却依旧掩不住内里所藏之物的非凡气息。柳芽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那绝非凡品,而是一枚品质超群的极品灵丹! “难道,就是这小小的物件,引得那渊兽不顾一切地争夺?”柳芽凝视着丹盒,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之前与渊兽激战的惊心动魄场景,口中低语,仿佛是在对过往的战斗做一次无声的祭奠。 他并没有立即打开丹盒,而是选择将其保存,打算待回到器阁总部后再仔细研究,以便更好地吸收其内的精髓。在他看来,每一个发现都值得最充分的准备与尊重。 随着柳芽一行人的离开,南山院的众人也纷纷散去,唯独留下一个小宗门的几人,他们似乎还在为是否采取行动而迟疑。最终,那宗门的长老在一阵思想斗争后,毅然决然地从怀中取出一枚上品丹药,快步走向尚处在昏迷中的黄源,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他的心中怀着一丝侥幸,希望借此契机,能让自己的天火门与这位来自黄天宗的强者结下不解之缘,从而巩固门派的地位。 服下丹药的瞬间,黄源体内似有风暴骤起,他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目光迷离地望着面前的人影,声音虚弱地问道:“你……你是何人?” “老朽乃黄天宗的执事长老,适才之事,恰好落入老朽眼中,故而……”长老的话语未尽,却被黄源打断。 “带我回宗,必有重谢……” 黄源对于长老的自我介绍毫无兴趣,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仅仅是武魂初期的修为,这让他对这个宗门的实力有了大致的评估,心中并未给予过多重视。 第117章 千载难道 长老闻听此言,脸上顿时堆满了殷勤的笑容,连忙招呼身边的弟子将黄源小心搀扶起来。对他而言,这不仅是救助一位强者的机会,更是小宗门得以依附天火门这等庞然大物的难得契机。即使无缘天火神符,但若能与天火门建立良好关系,未来的好处将不可估量,甚至有希望成为其门下,这是任何一个修炼者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源逐渐恢复了元气,然而仇恨之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柳芽,今日之辱,他日我定当百倍偿还。”他心中暗自发誓,若柳芽真如其所言前往器阁总部,仅凭天火门或许难以将其铲除,但黄源手中还握有一张未展的底牌,只是,那人能否应允自己的请求,尚是未知。 黄源的思绪飘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不确定。 风行兽以其惊人的速度在天空翱翔,即便如此,抵达器阁总部仍需七日的长途跋涉。旅途中,柳芽与皱江相谈甚欢,后者向他讲述了许多有关器阁总部的传奇故事。据说,那座总部雄踞于凤阳城,而凤阳城的地底深处隐藏着一条被称作“凤脉”的神秘火脉,其中囚禁着真正的凤凰之火。此乃器阁创派祖师亲自探寻所得,并在此地奠定了器阁的基础,使之成为天下炼器师的圣地。 然而,尽管古往今来无数寻宝者纷至沓来,试图揭开凤脉的秘密,却鲜有人能如愿以偿。 凤阳城之下,地火神脉不仅庞大无垠,更是一处蕴含无尽能量的宝地。炼器师在这里不仅能够找到专属自己的火焰,还能使炼器过程变得更加高效、便捷,堪称天然炉鼎的极致。而柳芽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地火神脉的第二层,那里,他将作为一名地级炼器师的高级学徒,开启一段全新的修行旅程。 当然,这一切并非仅凭柳芽一己之言便能决定,他必须有所行动,展现自己的实力,让那些地级炼器师亲眼见证,最终才能赢得他们的自由选择权。这不仅是对他技能的认可,更是对未来的合作铺垫以深厚的信任基础。 器阁总部的规定并不苛刻,只要完成了最低限度的任务与工作要求,学徒们便享有相当的自由。毕竟,即便是作为学徒,他们在外界也是颇受青睐的炼器师,来到这里,更多是为了在炼器之道上更进一步的深造与学习,渴望技艺日臻完美。 而总部虽设有阁主之位,却往往如同云中龙凤,难觅其踪。不仅如此,许多长老与大师同样常常沉浸在自己的炼器世界中,难以寻见身影,他们是一群为炼器艺术痴迷的老灵魂。此外,器阁的日常运营由专人为之,加之其赫赫威名,四方敬仰,使得总部内外一片和谐宁静。 炼器师,这群思维或许略显单纯的生灵,性情或许有些古怪,但一旦谈及炼器,那份热情与执着,无异于疯狂的艺术家。对此,柳芽心中自有分寸——只要不触碰他们的逆鳞,任何交流都将是愉悦而融洽的。 经历了三天的长途跋涉,在穿越一片辽阔森林时,两人选择在此歇脚,调整半日。 “杨大师,为何选此地休憩?”皱江感到四周阴风阵阵,氛围诡秘,实非理想的歇脚之地。 柳芽轻笑,眉眼间闪烁着神秘:“自然是在前往总部的旅途中,挑选些合适的礼物。” “礼物?”皱江恍然大悟。 炼器一途,所需资源丰富多样,天地万物几乎皆可为炼器所用。尤其是稀世矿石、魔兽皮革内脏,乃至种种珍贵草木,而最为炼器师所狂热的,莫过于异火,拥有异焰,便是迈向天级炼器师的敲门砖。 然而,此地会蕴藏何种灵宝?皱江以自身修为查探,却无所获。对此,柳芽并未多言,因这停留并非出自他本意,乃是方起之特意嘱咐,要求他们在此稍作停留。 “究竟何事?让我停下却又沉默不语?”柳芽心中传音询问。 身旁的修罗斩散发微弱光芒,仿佛低语:“勿语,细察四周,这阴气凝聚成圆,颇为异常。若我所料不错,此处应藏有惠宝莲。” “惠宝莲!”柳芽心头震撼,那是传说中的阴气至宝,偏爱极阴之地,数百年方能初具形态,千年方得成熟。 惠宝莲乃炼制阴器不可或缺的天地奇珍,同时,也是诸多阴气生物梦寐以求的食粮。一旦吞噬炼化,修为便能跨越一大阶次,是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天材地宝。 但此等瑰宝周围,恐怕早已聚集众多高手与魔兽,以他和皱江的实力,在这里恐怕只能算是渺小的存在,连为他们塞牙缝都不够格。 “正是如此,但兄弟,你也明白,我们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触及惠宝莲,更何况,没有异火,又该如何下手?”柳芽内心暗自忧虑。 柳芽嘴角挂着一抹苦笑,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缓缓言道:“惠宝莲,那可是至阴之物,其身躯脆弱,凡人之手一旦触碰,便会如同晨露遇阳,刹那间消逝于无形之中。唯有借由它天生的克星——异火之力,方能完好无损地将它从大地的怀抱中摘取。” 他又继续补充道:“更为苛刻的是,惠宝莲绽放的花期短促无比,仅在深夜最为晦暗的时刻,即子时三刻至四刻之间,才会展露其绝世芳华,转瞬之间便会凋零枯萎,仿佛夜空中的流星,一闪即逝。” 说到这里,柳芽自嘲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条件,对我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方起之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诱惑与玩味:“谁说要你立刻采摘了?我不过是想让你确认惠宝莲的确切位置,做个标记。待到时机成熟,拥有足够的力量与手段,我们再重返此地。难道你愿意舍弃这份千载难逢的机缘吗?” 柳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看,是方兄自己嘴馋了吧。惠宝莲对于灵魂的滋养与强化,效果非凡,你是不是渴望着更上一层楼呢?” 被柳芽一语道破心事,方起之面不改色,语气依旧淡然:“去还是不去,一句话。” 柳芽爽朗一笑:“自然是要去的。对我而言,惠宝莲虽非必需,但与其共生的浮游叶,却是锻造刀枪等神兵利器不可或缺的秘材。只需一滴其汁液, 第118章 汇聚缸气 便能使武器汇聚罡气,威力倍增。此次探访,或许能有幸得之。” 他心中已有计较,浮游叶才是他此行真正目的所在。 “那么,向着东南方出发吧。但在行进之前,你最好……” 方起之接下来说的话,让柳芽一时之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能无奈地望向皱江,而他的建议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皱江因敬重柳芽之前的卓越表现,已改口尊称其为“杨大师”。这位年轻的小子,在武道上的天赋令皱江惊叹不已,即便他在炼器之道上的成就未知,其在武道上的成就必然惊人。此刻,面对柳芽的目光,皱江内心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紧张。 片刻之后,两人浑身涂抹了一层恶臭扑鼻的黑色泥浆,趴伏在一个漆黑如墨的池塘边,屏息凝神,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皱江几近作呕,这黑泥的恶臭超乎他此生所有感官体验,全身上下无一不沾染此物。如果不是柳芽坚持这是必要的伪装,他早已逃之夭夭,找个地方洗尽这不堪的污秽。 “这叫做‘臭臭泥’,是由阴气侵蚀的生物遗骸腐败形成的,臭气熏天且蕴含浓厚阴气,涂于身上可躲避阴灵的感知。忍一忍吧,咳……”柳芽尽力解释,自己也难以承受这股刺鼻之气,话音未落便一阵干呕。 受到柳芽的影响,皱江也终于崩溃,加入了这无奈的呕吐行列。二人就这样,毫无形象地在岸边翻涌着肠胃。 尽管他们的动作细微至极,但这番异常还是引起了周遭阴灵的注意。无数幽暗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聚拢过来,似乎对这两位不速之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一片古老而幽暗的森林深处,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惠宝莲,这神秘之物仅能在阴池中孕育。阴池,表面上与其他清澈的水域无异,阳光偶尔穿透密集的枝叶,斑驳地照耀其上,但内里每一滴看似平凡的水珠,实则是过往灵魂的凝结与沉睡,承载着无数未了的执念与遗憾。 历经沧桑岁月,这些灵魂能量逐渐汇聚、交织,终有一日催生出无意识、无记忆的阴灵,它们如同初生的孩童,仅凭本能漫游,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以求生存。在这阴冷的池水中,惠宝莲犹如一抹不染尘埃的清莲,静静地绽放,它不仅是阴灵眼中的至宝,更是那些渴望重生之人的唯一希望。吞食惠宝莲,对于阴灵而言,意味着有机会唤醒前世的记忆,重塑肉身,重获新生。 大千世界的奥秘无穷,许多武者在修为难以寸进之时,往往会孤注一掷,寄希望于这缥缈的传说,他们长途跋涉,只为在阴池旁守候那渺茫的重生机遇。然而,世间之事,往往难遂人愿,惠宝莲的出现如同夜空中一闪即逝的流星,稍纵即逝,待人们惊觉时,已是为时已晚,反倒是滋养了一大批阴灵,使之更为强大。 阴灵,这些怨念深重的存在,乃是昔日强横武者与凶猛魔兽陨落后留下的灵魂残片。它们对于生灵怀有刻骨的敌意,一旦感知到外界的闯入者,便会毫不留情地浮出水面,以幽影般的速度袭来,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恶意。 此时,柳芽与皱江正立于这危机四伏的池塘边缘,柳芽心思敏捷,一察觉到周围的异动便迅速拉住皱江,企图避开即将到来的危机。幸亏两人身上穿着特制的臭臭泥防护服,这奇异物质不仅具有绝佳的密封性,还紧贴肌肤,任凭两人如何急促移动,亦不脱落分毫,仿佛成了他们躲避追踪的隐形斗篷。 阴灵们在原地搜寻无果后,失望地散去,只留下一阵阵阴寒之气在空气中弥漫。一刻钟的紧张等待后,二人再次小心翼翼地接近池塘,柳芽无声地比划潜水的手势,眉头紧锁。而皱江,眼见着这提议,心惊胆战,连连摇头拒绝。岸边那隐约可见的阴灵已让他感到脊背发凉,若是深入池底,未知的恐惧与更加强大的阴灵足以令他彻底绝望,只怕连骸骨都会化作池中之水的一部分。 面对皱江的迟疑,柳芽通过传音入密,字字犀利地道出了后果:“如若你作为守护者,不尽职尽责,让阁老得知你遗弃我独自逃离,你认为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言毕,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皱江心头。 “你……”皱江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无奈。柳芽所说,字字诛心,却也是事实。作为守护者,确保炼器师柳芽的安全是他职责所在,成功护送至总部,柳芽未来若能突破至武王境界,他将因此获得器阁的重赏。反之,若柳芽遭遇不幸,他将面临阁内的严惩,即使解释得再清楚,也无法逃脱责任的拷问。 在这份沉重的责任面前,皱江最终妥协,随着柳芽潜入了那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阴池之中。普通人若触碰这池水,瞬间便会被抽干生机,化为一堆枯骨,而臭臭泥不仅不受影响,更能吸纳池中蕴含的幽冥之力,为两人提供一层额外的保护,令他们在幽暗的水下,探寻着那转瞬即逝的奇迹。 在这个看似平淡却又暗藏玄机的世界里,有这么一句老话流传甚广——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恰如其分地道出了万物相生相克的奥秘。此刻,在这片被遗忘的沼泽深处,两位修行者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他们的视线被一层层浓厚而恶臭的泥浆所遮蔽,这种名为臭臭泥的物质,即便是轻轻一抹,也能瞬间侵蚀掉金属,更不必说脆弱的眼珠了。因此,两人不得不依赖着敏锐的神识,像盲人摸象一般,步步惊心地向那未知的深渊探索。空气中弥漫的不仅是令人作呕的气息,更有种难以名状的阴冷,仿佛是无数亡灵低语,让人不由得背脊发凉。 皱江,这位年轻却坚韧的修行者,他的心跳随着周围那若隐若现的阴灵波动而加速,每一次微弱的触碰都让他心惊胆战。那些游离的阴灵仿佛饥饿的幽影,伺机而动,试图吞噬一切活物的生气。就在他们小心翼翼地下潜至十米深时,柳芽的神识突然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割断,她猛地一震,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力。 第119章 贪婪洞窟 皱江尽管境况稍好,但他的神识探测范围也不过仅限于周身一米,这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无疑于瞎子摸路,步步皆险。他深知继续下去只会让两人陷入更深的绝境,于是提出了中止计划的建议:“杨大师,我们不能再冒险了,若非如此,我们不仅寻不到天材地宝,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在这里。” 柳芽闻言,脸色凝重,她意识到问题的紧迫性,转而求助般望向方起之,那个引领他们进入此地的神秘人。在她的心中,方起之必然有着解决之道,毕竟这场探险本就是由他一手策划。 方起之闻言,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从容与笃定:“此事易如反掌,你只需拔出修罗斩,我自会做你的双眼,指引你前行。” 柳芽追问:“那能同时保护我们两个吗?” “抱歉,仅能护你一人,已是极限。让他先返回吧。”方起之的回答坦率而直接。 柳芽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独自冒险,她通过传音入密告知皱江:“你先返回,我还留有一线希望。勿担心,若真有不测,我自会即刻撤退,我的命,我比任何人都要珍视。” 皱江虽有万般不愿,却也明白柳芽的决心。他只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那些随身携带的恢复药丸和珍贵丹药,一一交给柳芽,随后依依不舍地开始缓缓上浮。 回到岸边,皱江拼尽全力想要摆脱那层黏腻的臭臭泥,却惊异地发现这玩意儿如同涂了强力胶,任凭他如何挣扎,依然牢牢粘附在他的皮肤上,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他不禁苦笑,心中暗道,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杰作? 而此时的柳芽,已经孤注一掷地拔出了那把传说中的修罗斩,将其横置于胸前,仿佛筑起了一堵无形的壁障,隔绝了所有外界的感知。她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但她知道,此刻方起之就是她的光明,指引她穿越这无尽的黑暗与危险,向着那传说中的惠宝莲进发。 惠宝莲,据说生于潭底极阴之地,那里汇聚了世间最为浓郁的阴气,是强阴灵的温床,每一只都堪比武王巅峰甚至更高的武天级别。对于寻常人而言,踏足此地无异于自杀,但柳芽心中有着莫名的坚信,坚信方起之不会无缘无故让她涉险。这是她首次毫无保留地信赖一个外人,将生死交付予他,因为她深知,想要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站稳脚跟,除了依赖自己的武魂,还必须依靠能够并肩作战的伙伴。 方起之、沐青尘以及她那尚未觉醒的第二武魂,这些是她心中最后的底牌,也是通往强大力量的钥匙。她告诉自己,若连这份信任都无法给予,那么成长与超越又从何谈起呢?正是这份觉悟,让柳芽在无尽的黑暗中迈出了坚定的步伐,朝着未知与希望前进。 而且,这三位至关重要的存在,皆需依仗于他,才能挣脱死寂,重获新生。故而,唯有摒弃心中那份无谓的恐惧,方能开辟前行的道路,成就真正的主宰。 终于,在持续探索一刻钟后,方起之沉稳的声音穿透了四周的静谧:“我们已抵达谭底,鉴于惠宝莲尚未全然绽放,此处形成了一片奇异的真空领域,此刻安全,可以放心睁眼。” 闻言,柳芽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紧闭的眼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世界。 “真乃奇迹般的景象!在这阴寒之气弥漫的地底,竟藏匿着一片翠绿的海洋!”柳芽不禁啧啧称奇,目光中闪烁着新奇与赞叹,“这些轻盈飘逸的,莫非是传说中的浮游叶?” 言语间,柳芽已按捺不住好奇,伸手欲采摘这份自然的馈赠。 “不可……” 方起之的警告如同夜空中的一抹流星,虽灿烂却为时已晚。柳芽的手指轻轻触及那翠绿,一场微妙的变化悄然上演。 那翠色的浮游叶仿佛受到了惊扰,霎时间,周围的数十平方米内,绿意骤然收敛,尽数遁入了幽深的泥土之下,只留下一地的空旷与寂静。 面对此番突如其来的转变,柳芽显得手足无措:“这究竟是何等奇景?” 方起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耐心解释:“浮游叶天性警觉且胆小,任何外物的触碰都会令其蜷缩避世,躲藏至地底深处,这便是它们自保的本能。” “哎呀,下次我会注意的。既然这样,我们就继续寻找其他浮游叶群吧。”柳芽轻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在意,仿佛整个潭底都充满了希望与可能。 然而,方起之的话语似有魔力,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四周残余的绿色也如梦初醒般消失无踪,徒留空洞的洞穴回响着失望的回音。 柳芽呆立当场,心中五味杂陈,为自己即将失去的礼物而焦虑万分。 “难道就没有其他解决之策了吗?浮游叶作为罕见的炼器材料,待到惠宝莲盛放之时,它们将化作滋养,再次寻觅,谈何容易?”柳芽话语间透露出深深的遗憾,就像亲眼目睹了宝藏在指缝间流逝,那份痛楚加倍侵袭着他的心。 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贪婪与冒失。 “别急,尚有一法可尝试。正如阴灵一般,浮游叶对生灵之血有着天然的渴望。你只需少许牺牲,割破肌肤,以血为引,当它们再次涌现之时,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驾驭修罗斩,斩断它们与大地的联系。你必须把握住那稍纵即逝的瞬间,将所有叶片收纳入戒中,你能做到吗?” 柳芽稍加思索,旋即坚毅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绝无问题。” “好,我数到三,即刻行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浮游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两次,能收获多少,全凭你的决断与速度。” 柳芽重重点头,紧握修罗斩,深吸一口气,狠心地将锋利的刃划过手臂,为了让计划万无一失,他不惜流淌更多热血,只为换取那一线生机。 正当紧张气氛弥漫之际,方起之的声音突然间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划破了周遭的寂静:“你疯了吗?” 柳芽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她转过身,目光锐利,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感到既恼火又不解:“又怎么了?方起之,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何必如此支支吾吾?” 第120章 不能办点浪费 “一滴,仅仅一滴血液,就足以在这死寂的地底世界引起轩然大波。”方起之的语速变得异常急促,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在描述着一个不可言喻的恐怖,“你知道吗,这些浮游叶对鲜血的渴望已经达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你这一举动,简直就是把整片血海倾倒于此,恐怕不仅仅是枝叶,就连其根部都会因这浓郁的血腥味而蠢蠢欲动。”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地继续道:“更要命的是,这底下潜藏的阴灵,它们对于鲜血的敏感程度超乎想象。一旦感知到潭底有大量鲜血,定会陷入狂乱,若它们因此破坏了我们精心布置的阵法,那么惠宝莲与这些浮游叶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柳芽闻言,暗自咒骂了一句,心下却也开始焦急起来。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轰鸣如同远古兽吼,猛然间响彻四周。 “轰轰轰……” 伴随着这连绵不绝的爆炸声,潭底之下,仿佛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成千上万的巨形浮游叶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它们的目标直指柳芽,卷起一片绿色的风暴。 方起之见状,无奈中透着决绝,低叹一声:“小子,你的胆量实在让人佩服,但愿你的运气能与之相匹配。我唯有全力以赴,施展修罗斩,余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言罢,他迅速催动体内修为,霎时间,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横扫而出,将那些刚冒出头的浮游叶一一斩断。然而,浮游叶的数量似乎没有尽头,斩断一批,就有更多的涌上来,仿佛整个地下空间都被这贪婪的绿色生命所填满。 柳芽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坚毅无比,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屈与决绝:“富贵险中求,我今日便与你们这些妖物拼个你死我活!” 方起之惊讶地发现,柳芽非但没有停止流血,反而利用自己流淌的血液,一边奔跑,一边大肆挥洒,以此来吸引更多浮游叶的注意。他的身后,如同一条由绿色组成的嗜血长龙,紧紧追随,吞噬着他溢出的每一滴生命之源。 短短几个呼吸间,柳芽已被浮游叶彻底包围,宛如孤身陷入狼群,形势危在旦夕。 “喂!愣着干什么,快救我啊!”生死关头,柳芽顾不得多想,紧急召唤出沐青尘与自己的第二武魂。 沐青尘乍一出现,面对眼前密密麻麻的浮游叶,不禁微微一怔。虽然他对浮游叶并不陌生,但如此规模的数量,却是前所未见。 “又捅了什么娄子?怎么会招惹这么多浮游叶缠上你?”沐青尘一边问,一边已开始寻找解围之策。 柳芽急切道:“解释已无意义,先帮我脱困再说,否则咱们谁也没机会重生了。”他的身躯在浮游叶的束缚下剧烈挣扎,只可惜这些植物的生命力惊人,越挣脱,束缚得越紧。 沐青尘皱起眉头,显得颇为棘手:“这些浮游叶寻常兵器根本无法割裂,我该如何是好?” 柳芽心知沐青尘并非夸大其词,毕竟在特殊生物面前,即便是强大如武魂,也有束手无策之时。更何况,如今的沐青尘受限于共生关系,实力与自己相当,都只是武魂境界。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际,第二武魂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打破了沉闷:“不过是些浮游叶罢了,正好给我当顿美餐……” 柳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希望之光,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块漂浮的木板,急切问道:“你真的有办法解决它们?” 第二武魂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贪婪,“哈哈一笑:“下次若有如此佳机,务必事先通知于我,此等阴灵与阴气汇聚之所,对我来说可是大补之物啊……” “放心,下回一定提前叫上你,但现在先处理眼下的难题吧。”柳芽迅速作出指示,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信任。 只见第二武魂周身渐渐弥漫出浓厚的黑雾,他的身形陡然膨胀,不止增大了一倍,变得高大而威猛。他的嘴中低吟着一串串古老而又晦涩的咒语,那声音似乎携带着穿越时空的奥秘,即便是柳芽这样的伴生者也无法理解其中含义。随后,他的嘴巴猛地一张,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般的存在。 瞬间,周围的浮游叶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吸引,纷纷化作一道道翠绿色的能量流,宛如狂风骤雨般汹涌地涌入第二武魂的巨口之中。这一幕,既震撼又诡异,空气中仿佛充满了躁动与不安。 随着浮游叶被大量吞噬,柳芽感到自己周遭的压力骤然减轻,原先那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阴森气息迅速消散。沐青尘和方起之也迅速撤回,重新站到了柳芽身旁,三人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坚定与团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柳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高深的手段?” 沐青尘神色凝重,耐心解释道:“他正在汲取浮游叶中的纯阴能量,以此来滋养和强化自身,这意味着他可能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武魂。” “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武魂?”柳芽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一概念感到十分困惑。 “是的,宇宙广阔无垠,存在着众多不同的位面,比如魔界、妖界等,而我们的世界只是其中之一。这些位面间被无形的屏障隔开,各自独立。只有一小部分特殊生物能够通过虫洞或秘道穿梭于不同位面之间。”沐青尘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外界的无限遐想。 “一般而言,武者的灵魂在逝世后会前往武魂位面,但仅限于召唤同位面的武魂,异位面的武魂则超出了常规武者的召唤范围。” “这么说,他可能来自某个我们未知的高位面?”方起之和沐青尘首次意见一致,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好奇与谨慎。 当然,这一切仍是基于推测,真相还需时日来揭晓。仙武大陆历史悠久,隐藏着无数未解之谜,存在几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强大存在,实属寻常。 柳芽并未过多纠结于第二武魂的来历,于他而言,只要能成为助力,便已足够。于是,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他立即驱动空间戒指,开始了对修罗剑下残余浮游叶的疯狂收集。 这些浮游叶对他来说是打开器阁大门的钥匙,凭借它们,定能赢得他人之心,积累人脉与资源,不容半点浪费。 第121章 盲目追逐 柳芽的行动完美诠释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在第二武魂贪婪吞噬的刺激下,四周的浮游叶似乎也被激发出最后的疯狂,它们不顾一切地涌向第二武魂,意图消灭这个吞噬同类的威胁。然而,在第二武魂眼中,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是对死亡的盲目追逐。 柳芽趁势加快了收集速度,他与第二武魂间的默契配合几乎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界。不久,他便察觉到空间戒指几近饱和,这种收获的速度令人难以置信,不禁让人惊愕于这小小戒指所蕴含的惊人容量。 空间戒指,这些神奇的法宝内含的空间基本维持在数百平方米左右,更有甚者,极品空间戒指能容纳数千乃至上万立方米的空间,简直是移动的仓库。传说中那梦幻般的神器戒指,其空间更是达到了不可思议的无限之境,引得无数人遐想连篇。 炼制空间戒指,这不仅是对炼器师技艺的极限挑战,更是对其悟性的严苛考验。它要求炼器师不仅要深刻领悟空间法则的奥秘,还得拥有至少武皇级别的修为,方能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可能性触碰到炼制的门槛。因此,能够亲手炼制一枚空间戒指,无异于所有炼器师毕生追求的终极梦想。 柳芽心中早有盘算,待自己实力积累到足够强大的那一天,他要一口气为自己准备上十枚、八枚空间戒指,每一枚都满满当当地装载着修炼所需的各式物资与炼器材料。届时,他岂不是如虎添翼,行走江湖更显从容?但眼下,收集珍贵的浮游叶才是最为紧迫的任务。 不过短短半刻钟,柳芽的第二武魂已将周遭的浮游叶尽数炼化,一股盎然绿意自他体内洋溢而出,连在一旁的方起之也不禁啧啧称奇。通常而言,武魂虽能通过修炼逐渐恢复前世的能力,但这种恢复极其有限,并且受限于宿主的境界等级。而柳芽这第二武魂,竟能自主吸收外界灵力进行成长,实属罕见。若非柳芽对武魂世界的认知尚浅,他定会对此景象震惊不已。 眼见着收获颇丰的浮游叶足以供自己使用一段时日,柳芽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而那些浮游叶在意识到无力抵抗后,纷纷躲入地下,踪迹全无。第二武魂的身体表面,绿色光点越发密集,显然是疲惫至极,未及告别便径直退回了武魂空间之内。 方起之见状,立刻提醒道:“这里的变化恐怕已引起惠宝莲的注意,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言罢,他驾驭着锋利的修罗斩,如电光火石般向前疾驰。柳芽深知自己速度难以企及,况且此行收获已然不菲,何况惠宝莲尚未完全成熟,即便此刻前往也难有更多收获,倒不如留在原地恢复体力。 战斗过后,柳芽身上携带的臭臭泥不慎遗落些许,正好借此机会从空间戒指中取用以作补充。将臭臭泥这类异味强烈的物品存放于空间戒指中,实属罕见,而柳芽却能做到,可见其别出心裁。臭臭泥那股特有的恶臭,即便是空间戒指也无法完全隔绝,往往会对其他存放物产生影响。幸亏有方起之的指导,柳芽将臭臭泥密封于罐中保存,这才避免了戒指内物品被污染的尴尬。 一番检查确认无碍后,柳芽随即向惠宝莲所在之处进发。不远处,一株红莲静静闭合,周围环绕着淡淡的灰色光芒,那便是他们寻觅的惠宝莲无疑。幸运的是,先前的骚动并未惊扰到惠宝莲。悬浮半空中的修罗斩旁,方起之的声音夹杂着几分遗憾:“可惜,至少还需半年光景它才会绽放。否则,老夫的神魂有望得到部分恢复。唉,真是可惜。” “那我们先行离去?”柳芽询问道,心中已有计较。 既然无法立即采摘这份天地间的珍稀宝藏,倒不如先精心养护,给予它充裕的时间成长壮大。待到半年轮回之后,他们的归来之时,这份天材地宝定会更加璀璨夺目,成为囊中之物。 “不急于一时,我们再耐心观察一阵子,或许还能有额外的惊喜……”方起之沉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示意柳芽静下心来,继续细致入微地观察四周的变化。 等待的过程中,时间仿佛凝固,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三刻钟悄然流逝,柳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他暗自思量,这位神秘的方起之究竟在筹谋什么计策?自打与方起之相遇以来,对方总是显得那么从容不迫,甚至还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间。然而,这次他流露出的急切,即便是心思细腻如柳芽,也不免感到诧异。 诚然,方起之仅是一缕神魂,与自己武魂的本质截然不同。武魂,那是与宿主共生共存的灵魂伴侣,忠诚无二,除非在宿主突破至武宗或武帝境界时复活错误,才可能引发反噬。除此之外,它们是宿主最坚不可摧的防线,生死相依。 但方起之是个特例,一旦他起了歹念,柳芽手中的牌并不多。因此,在心底某个角落,柳芽始终对这位来历不明的伙伴保持着警惕。这是身为华夏子孙的本能,千年古训铭记于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若再拖延,恐怕我们就将永困于此。我身上的掩盖气味之物即将失效,一旦暴露,那些阴灵定会将我撕得粉碎。”柳芽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 方起之闻言,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若再给我一月时光,我有十足信心将这宝莲吸纳。但现实不允许,遗憾哪……” “何来遗憾?区区一月,我留下你在此,余下之事由你自行处理,待我事务得空,自然回来寻你。”柳芽的提议出乎方起之的预料,令其惊讶不已。 “你当真愿意如此做?修罗斩可是你目前最为匹配的利器,就这样弃置不顾,不怕我背后使坏吗?”方起之疑问道。 “拜托,你再强也只是一抹神魂,除非有人愿助你复活,而我与修罗斩之间已心意相通,它是我的命定神器,岂是你能轻易左右的?”柳芽轻蔑一笑,继而反问道,“再说,仅凭你一缕神魂,如何离开这地底深渊? 第122章 吃掉神丹 难道不担心最终沦为与阴灵为伍吗?没了我,你只会永远囚禁于此。” 方起之闻言大笑,赞许道:“好一个胆色过人!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候,一月后你若归来,定会让你见证奇迹。” “随你,不过一把趁手兵器罢了,前往器阁总部,我自能另寻佳器。只愿那时,你别让我失望。”柳芽言罢,未作片刻停留,决绝离去,不愿在这危机四伏之地多做耽搁。 然而,当他再次接近法阵边缘时,眼前景象令其心中一凛——成群的阴灵聚集在外围,狰狞面孔,利爪挥舞,正疯狂冲击着守护法阵,意图侵入。这一刻,柳芽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动似乎已引起了这些阴灵的注意,它们嗅到了血的气息,正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就算这古老而复杂的法阵能奇迹般地抵挡住所有幽暗阴冷的阴灵攻势,但只要自己胆敢跨出这道安全的界限,无疑会立刻陷入被那些狂躁幽灵无情围攻的绝望境地。在这幽深的地界,臭臭泥散发的奇异气息或许能暂时迷惑那些平日里行动迟缓、恍若梦游的阴灵,但在它们被激怒至极,陷入彻底的疯狂时,这些幽影般的存在将不再有任何情感与怜悯,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甚至是它们的同类,都将成为肆意毁灭的对象。 外界,一场前所未有的阴灵之战正轰轰烈烈地展开,那混乱的场面足以令任何观者心惊胆战。更令人恐惧的是,这场混战中不乏拥有武魂境界的阴灵,更有甚者,几个身影巍峨、散发着淡淡武王领域威压的阴灵赫然在列。它们中的四位强者仿佛自然界的四大主宰,各据一方,每一个都展现出武王巅峰的恐怖实力,其压迫感几乎凝固了周围的空气,让人窒息。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柳芽内心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任何稳妥的应对之策。盲目的冲撞无异于自寻死路,而留在原地也只是坐以待毙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噗噗噗”的声音从水潭上方骤然响起,宛如天空降下的神秘乐章,紧接着数道粗犷而强大的灵力束破空而至,穿透了水面,虽然经过潭水的缓冲削弱,到达潭底时已如风中残烛,但足以吸引了一众阴灵贪婪的目光。那些原本沉浸在战斗中的阴灵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中断了彼此间的争斗,发出阵阵刺耳的咆哮,齐刷刷地朝水面涌来,仿佛发现了新的猎物。 时机!这是唯一的逃脱良机!柳芽心中一喜,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旋即迅速撤出法阵的保护范围,紧随那些盲目追逐的阴灵身后,利用它们的疯狂为自己开道。 短短十几息的时间,柳芽便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水面上方,正当他即将完全脱离这片死亡之地时,一股微妙而危险的气息从侧翼悄然逼近,身体如同受过训练一般,本能地向左侧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双来自深渊的巨大爪影。定睛一看,那是一个体态庞大,身长足有三米开外的阴灵,仅凭其体型便能判断出其修为之深不可测。在阴灵的世界里,体型往往与其实力成正比,这家伙所展现出的气势,无疑透露出武王巅峰乃至更高层次——武天境界的强横力量。 不敢有丝毫懈怠,柳芽如同被烈火追赶的野兔,全力以赴地向前疾驰。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岸边一位身影正在不断地施放灵力波动,那人正是皱江。 原来,适才那惊扰阴灵的举动竟是出自皱江之手,恐怕是他担心自己在水下逗留太久,故意制造些动静试探自己的状况,却不料无意间为自己铺设了一条生路。 “皱江,我下方有个庞然大物正在追击,快帮个忙……”被困于水潭深处的柳芽,不仅行动受限,更因将那件珍贵的修罗斩遗置于潭底,此刻身边无灵器护体,唯有依靠皱江的援助。加之皱江的修为在自己之上,其攻势对身后那巨兽而言更具威慑力。毕竟,柳芽深知自己与武天境界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即便是被誉为修炼奇才,也不敢轻视这种差距。 皱江也清楚柳芽不是那种会在生死关头开玩笑的人,尤其是在这布满阴灵的环境下,于是二话不说,调动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波。 那巨型阴灵突遭莫名攻击,暴怒之下,立即将目标锁定在了岸上的皱江,如同一道迅疾的黑影,迅猛扑来。 借着这难得的机会,柳芽选定了一个相近的方向,拼命向岸边游去。待双脚触碰到坚实的土地那一刻,他与皱江迅速会合,两人背靠着背,彼此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杨大师,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这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哎呀我的妈呀……”皱江的话音未落,脸色骤变,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恐爬上他的面庞,未及多言,人已转身欲逃。 “怎么了?什么事能让我们的江大侠……卧槽……”柳芽的话语同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二人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未知的、足以令人心胆俱裂的恐怖气息。 柳芽嘴角刚要扬起一抹戏谑,准备揶揄皱江胆怯如鼠,却不料,那隐藏于深邃水潭中的庞大阴灵,竟猛然间挣脱了水面的束缚,带着满腔的愤怒与怨怼,直冲云霄,目标明确,正是惊慌失措的柳芽。 刹那间,柳芽的心中警铃大作,双腿条件反射般猛地一蹬,似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被这等恐怖存在盯上,只怕转瞬间便要步入永恒的黑暗,与那些阴冷的幽灵为伍。 然而,在疾驰的同时,一丝侥幸在他心头悄然升起,他知道,这些以阴寒之气凝聚而成的阴灵,本该如鱼儿离不开水一般,无法远离它们赖以生存的水域。这几乎成了他们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也是柳芽心中那份难得的松弛感之源。 百米之遥转瞬即至,正当柳芽欲呼喊皱江停下脚步,等待自己一同行动时,骇人的变故发生了。那本应受水域限制的阴灵,此刻竟然违背常规,轻而易举地跨出水潭,如同附骨之疽,紧跟在他的身后,步步紧逼。 第123章 扭转乾坤 柳芽心中惊涛骇浪,方起之的警告言犹在耳——阴灵因构成它们的阴气需要不断补充,故而绝不可能长期离开水域。否则,这些无尽的幽灵将会是世间最大的灾祸。而今亲眼目睹这违背常识的一幕,怎能不令他怒火中烧? 理智告诉他,当前最明智的选择唯有逃命,即便二人已修炼至武天境界,面对这超乎自然规则的阴灵,硬碰硬无异于自寻死路。任何一丝身体的触碰,都将导致灵魂与肉身的双重湮灭,是何等绝望的结局。 思及此,柳芽浑身的肌肉紧绷,步伐再次加速,仿佛与风竞走。 “皱江,你这毫无廉耻的家伙!身为武者,你的荣耀与担当呢?居然弃我于不顾!若我命丧于此,回器阁你如何向长者交代!”柳芽边逃边怒吼,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慨。 皱江闻声,回头狡黠一笑,面不改色地道:“杨大师,此事实非我愿啊。是您坚持要在这一带搜集珍稀材料,若非您的执着,或许我们此刻早已安然接近总部了。” “总部...”柳芽恍然大悟,猛地拍打自己的额头,懊悔之意油然而生。“别跑了,我们绝非阴灵之敌!快吹响急促的哨音,召唤风行兽!它们的速度足以带我们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皱江闻言,豁然开朗,恍若从迷雾中觅得明灯,二人立即行动,哨声尖锐刺耳,划破了紧张压抑的空气。 响应召唤,两道巨大而矫健的身影划破苍穹,翩然而至。遵照哨音指令,那对风行兽迅速调整姿态,准备迎接两位骑手。 然而,希望的曙光在触及指尖的一瞬骤然破碎。正当柳芽与皱江满怀期待地跃起,试图登上那救赎的翅膀时,风行兽却诡异地侧身闪避,空中留下一串尖锐的鸣叫声,既不让他们靠近,也不离去,只在不远处徘徊盘旋,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皱江面露困惑,怒不可遏,“我们的运气已经够糟了,为何连这些牲畜也开始违逆命令?难道是要坐观我们笑话?还是也被那阴灵的恐怖所震慑?” 与皱江不同,柳芽心知肚明,历经数百年驯化的风行兽,早已褪去野性,对人类指令唯命是从。它们此刻的异常,必定事出有因,背后隐藏着更深的谜团,等待他们揭开... 正当柳芽沉浸在思绪的旋涡中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自己布满泥土与汗水交织的衣襟上,那一瞬间,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混沌,让他猛然醒悟:“原来是那些臭臭泥!难怪,风行兽作为依赖敏锐听觉与嗅觉追踪的魔兽,如今我们浑身沾满了这令人作呕的臭臭泥,无疑严重干扰了它们的追踪能力,让它们望而却步。” 闻言,皱江紧锁的眉头稍展,旋即又深锁起来,焦虑地追问:“话虽如此,但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狼狈逃窜下去,若再无良策,恐怕今日便是我们的末路了。” 柳芽抬头望向盘旋于空中、虎视眈眈的风行兽,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方起之拽来痛斥一番。这番遭遇,无疑是被摆了一道,陷入了绝境。 事已至此,唯有孤注一掷。虽然柳芽从不以英雄自居,但此番困局毕竟因他而起,与其两人一同葬身于此,倒不如他独力承担,至少能保全皱江一条生路。“这一切皆因我而起,由我来抵挡那个阴灵,你速速逃离此地……”字字沉重,却是他深思熟虑后的抉择。 遗憾的是,此刻方起之不在身旁,那把曾助他脱险的修罗斩也遗落水潭深处,连同他的第二武魂,在短暂的战斗后进入了休眠状态,无法即刻召唤。至于沐青尘,数日前的大战令她元气大伤,至今未能完全复原,柳芽深知,自己现有的所有底牌,在那强大的阴灵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既然逃脱无望,那就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的存活时间吧。 于是,柳芽放弃了盲目的奔跑,转而选择了一个迂回的路线,缓缓朝另一个方向挪动,这样的策略或许能为皱江多争取一丝生机。 随着那个庞大阴灵的步步逼近,柳芽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悲凉,难道真是天要绝我于此?但随即,一个念头如流星划过夜空——假如有种秘法或仙丹,能在瞬间激发人的潜能,说不定就能放手一搏,扭转乾坤。 正当绝望的情绪即将淹没理智之际,一丝微弱的希望在脑海中闪烁:“等等,我记得……我的确拥有一颗……” 柳芽心中一动,猛然间回忆起从那位狡猾的黄源身上缴获的那枚闪耀着淡淡光泽的极品灵丹。数日前,因情况紧急,他未能细致探究这枚灵丹的奥秘,而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目光不时落在那粒蕴含神秘力量的灵丹上,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在这段沉思的日子里,他还特地与方起之深入探讨了一番。方起之是位见多识广的修真者,对各类灵丹妙药颇有研究。他轻捋长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慎重,缓缓言道:“此灵丹非同小可,其内蕴含的力量足以颠覆常理,你且先莫急着使用。若真到了关键时刻,比如突破自身境界之时,它定能助你一臂之力,以免暴殄天物。” 然而,面对未知的挑战与危机四伏的修行之路,柳芽的心中涌动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低声自语,眼神变得异常坚定。随即,柳芽猛地仰头,将那枚承载着未知可能的灵丹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随着喉咙的一阵蠕动,灵丹消失不见。 正当这时,一阵阴冷刺骨的气息骤然逼近,一只体型庞大、面目狰狞的阴灵怒吼着从虚空中现身,它挥舞着如砂锅般大小的拳头,带着破风之身,直扑柳芽胸口而来。狂风卷起,柳芽的脸颊被劲风割得生疼,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绝望——“完了……”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柳芽丹田处骤然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如同春潮涌动,瞬间弥漫至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血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柳芽心中一震,仿佛身体里藏着一头即将觉醒的巨兽。 第124章 巨大坑洞 几乎是出于本能,柳芽的右拳在那一刻紧握,不退反进,迎上了那足以摧毁山岳的阴灵之拳。“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气浪翻滚,尘土飞扬,以柳芽与阴灵交锋的点为中心,周围的地面竟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柳芽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竟然与那强大无比的阴灵正面碰撞而不落下风,这场突如其来的反击让他深切感受到了体内激荡的力量,以及那份来自未知灵丹的不可思议援助。“嗷……”阴灵发出不甘的咆哮,显然也为这意外的结果感到震惊。 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挫败感到了极度的不甘,阴灵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的身形猛地膨胀开来,增长了一倍有余,周身缠绕着幽暗的雾气,宛如一尊来自深渊的巨魔。它再次挥动起那双足以撼动山岳的巨大拳头,与柳芽展开了激烈的对峙,空气中回响着骨头碰撞的沉闷声响,每一次交锋都似要将空间撕裂。 有了初次交手时那份坚不可摧的信念作为基石,柳芽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他毫不犹豫地开启了反击模式。在刚刚的硬撼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如同春日阳光般渗透进了他的每一寸骨骼,浑身上下充满了几乎要溢出的力量。这股磅礴的力量急需一个出口,而前方蠢蠢欲动的阴灵,无疑成了他释放这份力量的最佳目标。 于是,在没有任何武魂或灵力辅助的情况下,柳芽与阴灵之间展开了一场纯粹的力量较量,场面之震撼,犹如蛮荒时代巨兽间的搏斗。这样的对决,不仅考验着双方的肉体强度,更是对意志的极限挑战。 场边,皱江察觉到异样,急忙转身望向战斗中心,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震惊得险些让眼球跌落尘埃。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柳芽非但未落下风,反而逐渐占据了优势,这一切仿若梦境般不可思议。皱江心知肚明,柳芽的武魂修为顶多触及巅峰,而如今展现出的实力,竟能直接抗衡武天级别的强者,这超乎常理的进步,让他不禁心生疑虑——柳芽之前是不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如果真相如此,那柳芽的潜力就太过恐怖了。年少却有着如此修为,加之身为一名炼器师,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估量。皱江暗自盘算,决定日后必须与柳芽建立更紧密的关系,毕竟,以柳芽目前展现的实力来看,任何投资都将是值得的。 在这场殊死较量中,柳芽在不断地与阴灵交锋时,意外发现自己的精神似乎能隐约与天地间的浩瀚力量产生共鸣,这不正是踏入武天境界后才能获得的特有能力吗?难道自己真的已悄然步入了那传说中的领域? 柳芽心中存疑,他明白,这一切变化很可能源自那枚神秘丹药的功效。自己明明还未踏入武王之境,怎么可能一跃成为武天强者?想来那丹药定是某种能在生死关头激发潜能、实现逆转的稀世奇珍。 回忆起当初从黄源那里夺取这枚极品丹药的情景,柳芽不禁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若是稍有迟疑,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也提醒了他,对于那些拥有深厚底蕴的宗门传人,今后必须彻底铲除,以免留下后患。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然而,即便丹药赋予了他短时间内的超凡实力,柳芽也深知,这力量并非永恒。面对眼前这位武天级别、却因缺乏灵智而仅能发挥出武王巅峰实力的阴灵,柳芽清楚,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随着时间推移,柳芽已逐渐适应了这股借来的强大力量,尽管这力量终将消散,但此刻的他,享受着近乎神只般的强大与自由。与天地灵力的沟通,赋予了他短暂的飞行能力,他犹如翱翔天际的雄鹰,俯瞰着渺小的一切。 最终,经过一番敏锐的观察与分析,柳芽锁定了阴灵身上一处细微却致命的弱点。在电光石石间,他猛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闪电,朝着那弱点疾驰而去,誓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在每一次阴灵那凶猛的攻势降临之际,柳芽的左手宛如条件反射般,紧紧护住胸口左侧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若非明眼人细心观察,很难发现那里隐藏着一枚形似人眼的奇异器官,它裸露在外,不加遮掩,就如同人类胸膛中跳动的心脏暴露于世,既诡异又脆弱。 柳芽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神秘器官无疑是阴灵的命门所在,只要能精准打击,即便是不死,阴灵也将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这一瞬间的洞悉,让他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随即迅速在脑海中编织起一套针对性的战术策略。 一番激烈的缠斗中,柳芽巧妙地利用身法和假动作引诱阴灵,最终使对方在一个不经意间暴露出致命的破绽。机会稍纵即逝,柳芽不容分说,体内灵力沸腾,化作锋利的剑芒汇聚双拳,猛力向前轰击。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当柳芽的右拳狠狠砸中阴灵胸口的刹那,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划破长空。紧接着,阴灵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骤然炸裂,柳芽的身影竟如同穿越幽影一般,径直穿过了它的残躯。万幸的是,身旁的臭臭泥及时张开了一层浑厚的防御膜,阻挡了阴灵体内溢出的阴寒气息,否则那些足以侵蚀灵脉的阴气足以令柳芽陷入绝境。 击败阴灵后,正当柳芽准备搜寻可能遗留的战利品时,一阵难以承受的剧烈眩晕如洪水猛兽般涌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他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而远处目睹一切的皱江,见状立刻奔向柳芽,心急如焚。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确认柳芽仅仅是因过度劳累导致虚脱,并无大碍,心中的石头这才缓缓落地。皱江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迅速背起昏迷的柳芽,向着远方隐秘遁去。 再次睁开眼时,柳芽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充满古朴韵味的静谧居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仿佛能抚慰人心。这是哪里?我是否已跨过了生死的门槛? 第125章 求证一切 带着满腹疑惑,柳芽赶紧检查自身状况,发现五脏六腑损伤严重,体内的灵力几近枯竭,显然需要一段时日方能恢复。能够从阴灵的魔爪下生还,实属侥幸。而关于当前所处之地,柳芽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待皱江到来,求证一切。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罗医仙,请您务必为杨大师诊视一番,这几日他身体状况甚是堪忧,呼吸时断时续,我实在是担忧至极,这才斗胆请您出山……” 闻声而望,柳芽看到了皱江与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步入房内。那一刻,\"美丽\"二字不足以概括这位女子的全部,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自觉保持距离的冷艳气质,肌肤白皙如雪,吹弹可破,眼神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曼妙的身姿仿佛天生就该成为画中的焦点,任何男子在她面前都难逃那份致命的诱惑。 尤其那股子清冷的气质,如同高不可攀的冰雪仙子,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男性心中的征服欲望。而当柳芽目光与白衣女子相遇时,两人竟同时愣住了。 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记得这位名叫柳芽的年轻炼器师初抵凤阳城时,已是生命垂危,五脏六腑遭受重创,此刻却能安然坐在此处,这番变化让她感到既惊异又好奇。 那天,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器阁的青石地板上,为这座庄严的建筑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白衣美女医师步履轻盈,眉宇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她心中暗自思忖,对柳芽的情况并不抱有任何乐观的期待。毕竟,根据她的专业判断,柳芽即便有幸生还,也将面临终身残疾的残酷现实。 然而,面对邹江那双充满迫切与真诚的眼睛,她心中的防线渐渐瓦解。邹江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恳求,更有一份难以言喻的信任与坚持,那是他们多年前救命之恩的无声回响。最终,她拗不过内心的那份情谊,以及作为器阁医师的神圣职责,再次踏上了前往柳芽病房的道路。 器阁内部,金碧辉煌的装饰映衬出这个地方的尊贵与威严,而白衣美女的身份更是让人心生敬畏。作为一名专职医师,她的日常充斥着繁忙与责任,每一次精确的诊断、每一次精心的治疗,都是她对生命最深的尊重。但在这里,高级学徒的数量之众,让她不禁感叹,即使在外声名显赫如柳芽,于这庞大体系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初次为柳芽检查时,她的结论毫不留情——柳芽的康复之路渺茫。然而,面对邹江屡次三番的恳求,她终究心软,开具了一些有助于身体恢复的药物。那看似无奇的药方背后,藏着她微妙的心理活动——为邹江编织一丝希望的幻影,哪怕这丝光亮微乎其微。 当邹江再次出现,带着满眼的祈求,她心中虽感无奈,却也无从拒绝。在她的计划中,若是柳芽状况极度恶化,她便扮演一次终结者的角色,让柳芽免于无尽的痛苦,这在她看来,未尝不是一种慈悲。 踏入病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料。柳芽不仅苏醒,且精神状态竟出奇的好,眼神中闪烁着生命的活力与坚韧。这一幕,仿佛是对她医学认知的一次公然挑战,让这位见惯生死的医师也不禁心中震撼。 “杨大师,您终于醒了……”邹江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释然。他深知,柳芽的生死直接关乎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旦失败,他将背负沉重的负担,翻身之日遥不可及。 介绍罗医师时,邹江的话语里充满了感激与尊敬。而罗医师,这位凤阳城首屈一指的医术高手,面对柳芽的感谢,只是冷冷回应,那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对邹江默默付出的深刻认同。 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瞬,尴尬的沉默悄然蔓延。邹江心里五味杂陈,他深知罗医师的性情,却也无奈于这种场合下的冰冷气氛。就在这时,罗医师缓缓走向柳芽,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伸出你的手臂。”她的声音虽冷,却掩藏不住专业与决断,一场新的医疗检查,即将在这样的氛围中拉开序幕。 柳芽遵照着罗医师的吩咐,连忙将手臂伸出,心中既期待又忐忑,希望这次的诊断能带来令人安心的消息。 罗医师轻轻展开她那双细腻白皙的双手,动作温柔而专业,指尖轻触间,仿佛能洞悉肌骨深处的秘密。她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表象,直达病灶核心。随着她的触摸,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缓缓渗透进柳芽的血脉之中,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宁感。 仅仅五个呼吸的功夫,罗医师便结束了检查,缓缓松开柳芽的手臂,语气平静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你的体质恢复得相当不错,目前主要是体虚所致,无需担心会有任何后遗问题。只要近期内避免剧烈运动,不出一个星期,你就能重新站立行走。稍后,我会开具一份药方,安排人手为你送药上门,一日三次,按量服用,自然无忧。” 语毕,罗医师没有多余的停留,身形轻盈地转身,步履间透着一股超脱世俗的洒脱,径直离开房间,留给众人一个神秘而优雅的背影。 “罗医师,请慢行,让我送您一程……”邹江连忙跟上,那股掩饰不住的热情,就连柳芽也能清晰感受到他对罗医师怀有的深深敬意与不同寻常的情愫。 片刻之后,邹江提着一只沉甸甸、装满药瓶的布袋归来,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一陈列于桌面上,宛如展示着某种珍贵的收藏。 当邹江逐一打开药瓶,将其中的药丸倾倒在柳芽面前时,柳芽不禁失声惊叹:“这怎么可能,是治疗还是喂养牲口?怎会有如此之多?”眼前的药瓶足有数十之多,柳芽本以为这是数日的用量,岂料这一切仅仅是日剂量的总和。 如果按照这样的量服药,恐怕未来的几日里,药物将成为他的主食,食饭反而成了奢侈。 面对柳芽的惊讶,邹江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道:“罗医师的治疗方法注重食疗与药物并重,别看药量大,每一粒都有着不可或缺的功效。请相信我,杨大师,这对您的康复只有益处,绝无害处。” 柳芽轻轻冷哼一声,抬头望向天花板, 第126章 神采飞扬 似乎在对上天诉说着某种无奈:“我看是你对罗医师过于崇拜,以至于盲目信任了。古人云:''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爱慕之人眼中,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是正确且值得跟随的。” 邹江闻言,老脸一红,显然明白柳芽话中的深意,忙转移话题:“杨大师,不如我们先将这些药物服用了吧?” 望着面前色彩斑斓的药丸堆,柳芽心中暗自嘀咕,不知罗医师此举是否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但为了早日康复,他只能咬牙忍受,逐一将那些看似无尽的药丸送入口中。 这服药的过程竟花费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让人不得不感慨这药量之巨。此情此景,让柳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前世在华夏时,医生所开的药物只需几口便能解决,相比之下,这个世界的医疗手段显得有些原始而粗犷。 然而,这不过是一段小插曲。调整好心态后,柳芽立即催促邹江讲述这段时间内发生的种种。而邹江也仿佛找到了表演的舞台,顿时滔滔不绝,神采飞扬地展开了一番详尽且生动的叙述…… 原来,在那日自己与阴灵激烈交锋,最终将其杀死殆尽之后,体力与精神的极度透支使得我彻底陷入了昏迷的深渊。邹江,这位平日里行事果决的同伴,未作丝毫犹豫,迅速将我紧紧抱起,穿越密集错综的林木,逃离了那危机四伏的密林。命运的安排仿佛有意为之,恰在此刻,罗医师,那位在当地颇具声望的医术高手,正巧途径此地,邹江眼见机不可失,连忙招手求助,而罗医师亦展现出医者的慈悲,不仅让邹江搭上了便车,更是一并出手救助了处于生死边缘的我。 这一切,巧合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让我不禁感慨万千,自叹命不该绝,或许正是这份幸运,让我在死神的镰刀下得以幸存。 “话说回来,那些令人头疼的臭臭泥你是如何清除干净的?据我了解,那玩意儿可不是轻易就能处理掉的。”心中充满疑惑,我向邹江发问。方起之曾提前告诉我去除臭臭泥的繁琐方法,过程复杂且耗时,为何我醒来时身上竟无一丝痕迹? 邹江闻言,脸上浮现出几分赞许之色,“这还得感谢罗医师,她掌握有破解臭臭泥的特殊手段。你可能不知道……” “等等……”眼看邹江又要滔滔不绝讲述罗医师的事迹,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我对罗医师的事情没兴趣听,我更关心的是自己现在的状况以及器阁对此的安排是什么?他们有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 邹江略一思索,缓缓答道:“嗯,器阁的外事长老确实来探望过一次,他的意见很直接,认为你应该先在这里安心调养,毕竟你是在前往总部的路上遭遇不幸,器阁自然不会让你独自承受后续的风险……” 邹江继续转述器阁的决定,每句话都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我的心房。器阁所展现的人情味,让我深感欣慰,至少这是一个懂得珍惜人才,而非冷漠无情的地方。 世态炎凉,有些门派在弟子或学徒失去利用价值后,便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他们,这样的做法虽残酷,却也是武林中常见的景象。毕竟,一个宗门或家族要养活众多武者,多一人就意味着多一份资源的消耗,再庞大的基业也经不起肆意挥霍,因此,节省开支成了许多势力的首选。 然而,对于财力雄厚的器阁而言,这样的顾虑几乎不存在,他们更担心的是因短视之举而错失一位潜在的天才。器阁最为重视的,始终是自身的名声与信誉,这也是他们会如此善待我的原因。否则,此时此刻的我,很可能在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痛苦挣扎,勉强维持生命。 “我需要时间独自思考,请让我静一静。如果有任何事情,你再来通知我。”我直接表达了希望独处的心愿,内心迫切想要了解自己身体恢复的具体情况。 邹江理解地点点头,正欲离去,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在门口驻足片刻,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枚晶莹剔透、银光闪闪的珠子,轻轻放在了我的手中。 “这是你的战利品,那阴灵被你击败后遗留下来的。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来得及细想,便匆匆将其收进了储物袋,并在这些天尽力研究,但始终不得其解。那阴池是我们一起在杨大师的指引下发现的,也许你对这珠子的用途有着独特的见解。” 邹江言罢,身形一转,步伐坚定地迈向远方,其背影中似乎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目标明确地前往寻找那位声名远播的罗医师。 柳芽见状,连忙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心那枚核桃大小的珠子上。珠体晶莹如同初雪,内部流转着柔和而不失神秘的微光,仿佛藏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故事。入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与隐隐的邪魅之感交织,那是一种超越了物理触觉的精神震颤,恰似那些被封印于世间的阴灵,带着不甘与怨念,在寂静中低语。 这珠子,凝结了阴灵毕生的能量与意志,是它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明。柳芽虽对如何运用它毫无头绪,但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凡物,其潜力深不可测。一切谜底,留待方起之归来的那一天共同揭开。 此刻,柳芽心中最为挂念的是自身状况。他的身体宛若被抽空的壳,战斗之力荡然无存,连呼唤武魂所需的最基本灵力也消失无踪。难道未来的日日夜夜,就只能卧床静养?想到这里,一股无奈与焦躁涌上心头。 毕竟,两个月后的约定,是他前往皇城与蓝重逢的关键时刻。可现状,显然是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的。 幸运的是,柳芽意外发现,之前误服的丹药竟奇迹般地助他一跃踏入武王之境。这份突如其来的晋升,无疑为他阴霾的心情撕开了一道光明的裂口。 武王之境,意味着能与武魂进行短暂的融合,那些武魂独有的奇妙能力,亦能通过躯体释放,开辟出全新的战斗领域。这是一条通往强者之路的重要门槛,划分了武道修行者的基础阶段与飞跃阶段。武王之下,筑基磨砺;武王之上,方可展翅高飞,探索武道无尽的奥秘。 第127章 剪映的心 在武道界,关于武魂与成就的关系,历来众说纷纭。有人坚持,个人的毅力与天分才是关键,武魂只是辅助。然而,历史上那些璀璨夺目的强者们,用实际行动颠覆了这些理论——后天努力虽重要,却无法替代与生俱来的优势。正如柳芽现居之体的前任主人,天赋异禀,体质超群,却因种种原因自甘束缚,终未能逃脱命运的安排,证明了“真金不怕火炼”的道理。 认清自我后,柳芽迅速调整心态,于逆境中寻得希望之光。他利用这段空暇时光,吩咐邹江从藏经阁搜罗来一堆关于炼器基础的典籍,准备恶补知识,同时也借此机会,深入了解器阁总舵的奥秘之处。 短短三日,柳芽便将那些书籍啃了个通透,脑中构思出了许多新颖独到的设计理念,只待身体完全康复,便付诸实践。在这期间,借助那些如日常饮食般频繁服用的特效药物,他的身体逐渐复原,已能自主行走。尽管体内灵力依然匮乏,但那股重生的活力,正悄然在他体内蓄势待发。 尽管从一次次生死边缘的搏杀中能够激发潜力,突破修为的极限,但那份几乎摧枯拉朽般侵蚀身心的后遗症,却如阴影般缠绕着每个战士的心头。若非柳芽拥有一副远超常人的坚韧体质,此刻的他,恐怕早已被那沉重的代价拖入无尽的深渊,成为旁人口中的“废人”。 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柳芽心中深深地刻下了一道痕迹。他暗暗发誓,除非未来某日真到了生死存亡、退无可退的绝境,否则,绝不允许自己因一时冲动,再次将灵魂置于如此危险的赌桌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拂过柳芽的面庞,新的一天悄然拉开序幕。和往常一般,柳芽在鸡鸣时分便已起身,通过一系列简单却有效的吐纳之法唤醒沉睡的身体,准备迎接又一天的修行与知识的洗礼。然而,就在他正欲沉浸于浩瀚书海之时,好友邹江带着满面的阴霾,脚步沉重地踏入了房间。 见此情形,柳芽不由感到诧异,打趣道:“嘿,今日的太阳可没从西边升起,是什么让你这铁汉也眉头紧锁?按理说,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器阁应当重重奖赏你这位功臣才是!” 数日的并肩作战,让柳芽逐渐洞悉了邹江的脾性。这个直肠子的大个子,总是将所有情绪毫无保留地展露人前,单纯得近乎透明,虽然偶尔会显得有些执拗,但那份质朴与真诚,却让两人的友谊在不经意间生根发芽。自柳芽从危难中脱身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水到渠成地升华为了莫逆之交,彼此间不再拘泥于客套的称呼,而是以兄弟相称,邹江口中那个略显生疏的“杨大师”,也被亲切的“兄弟”二字取代。 听闻柳芽的调侃,邹江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的愁云更浓了几分,“唉,说来话长,这事儿真是让人心碎……” 柳芽本意是想用轻松的氛围缓和好友的情绪,见状却立刻收敛了笑容,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藏着掖着,说不定小弟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还不是为情所困嘛……”邹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柳芽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拨云见日,对于邹江的心结,他几乎是瞬间就了然于胸。若连这都猜不到,那他柳芽真该找个豆腐撞头自嘲一番了。 “大哥,说句实在话,你的眼光的确不错,罗医师那样的佳人,犹如九天玄女落凡尘,追求者自然络绎不绝。你未能赢得芳心,实在是情理之中。更何况,罗医师性格淡泊,情感世界更是如同深潭静水,你的追求遭遇挫折,其实再正常不过了。”柳芽虽言辞直接,却字字肺腑,充满了真诚的安慰。 邹江听罢,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倔强,“小弟,你可能不知道,我十六岁便踏入了器阁的大门,至今已足足十五载春秋。初来乍到时,为了证明自己,我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五年之前的某一刻,我终于跨过了武王的门槛,成了外事部中的一颗璀璨之星。按照世俗的标准,我也算是到了成家立业的黄金年龄了。” “原本,我也憧憬能找到一位心意相通的伴侣共度余生,然而,六年前的那个冬日,当我首次遇见罗医师,她的身影就如同一道光,照亮了我所有的世界。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说到这里,邹江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眼中闪烁的是对过往回忆的执着与眷恋。 柳芽端坐着,目光温柔而专注,耐心地聆听着邹江缓缓展开的叙述。这是一段极尽狗血却又让人不禁哑然的爱情往事,每一个转折都像是刻意安排,却又那么真实地发生在他们身边。 原来,那位在众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罗医师,并非器阁总部的嫡系成员。她的出现,如同一场意外的春风,是由邹江在一次惊心动魄的救援中,将她从仇敌的重重包围中解救出来。那时的她,仿佛一叶孤舟,在无边的风雨中漂泊,最终在邹江的引领下,找到了器阁这片避风的港湾。 器阁总部,一个由众多老顽固们掌控的圣地,却因罗医师的到来,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色彩。她的医术,如同古籍中的神迹,精湛而深不可测,很快就赢得了所有医师的敬佩。于是,这些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者们,竟破例联合起来,无私地将世代相传的医术精华传授给她。罗医师,就此成为了器阁里备受宠爱的存在,用她的医术和独特魅力,悄然融化了周遭每一颗坚硬的心。 尽管她在外人面前总是保持着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冷峻形象,但在那些老前辈们的环绕下,罗医师展现出了鲜为人知的另一面——温顺、乖巧,还带着一丝医者的慈悲与智慧。这种反差,让那些原本固执的老顽固们对她宠爱有加,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器阁内部,渐渐流传起一个温馨的昵称——“小公主”, 第128章 不刻触及 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是所有人对她无条件爱护的象征。在这样的光环之下,罗医师成了众人眼中的不可触及,尤其对于那些渴望接近她的男性武者而言,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邹江,便是这些追求者中的一员,但不同于他人,他拥有着一个无人能及的优势——罗医师的救命恩人。在这个身份的加持下,他仿佛拥有一线曙光,穿透了罗医师心中那堵冰墙,感受到了来自她的些许温情。然而,这份温情却并未转化为爱情。一年前,邹江鼓足勇气坦露心迹,却遭遇了冷水浇头的拒绝。罗医师温柔而坚决地告诉他,她只把他当作最亲近的大哥哥,两人间的情感纯洁如雪,不容丝毫杂质。 这段经历,无疑给了邹江沉重的打击。他记得,表白之前的时光里,“小妹”这一称呼是多么自然地挂在他的嘴边,而表白之后,罗医师那淡漠的眼神和语气,让他不得不正视现实,从此“大哥”这个词在她口中消失,成为了一段不愿被触碰的记忆。 生死边缘的挣扎,让邹江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逃出生天的经历,让他决定再次放手一搏,向心中的女神表达自己的心意。然而,今晨的尝试却换来了冰冷的闭门羹,似乎宣告着一切努力皆成泡影。 此刻,邹江的目光中既有不甘也有迷茫,他转向柳芽,眼里闪烁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兄弟,你说我还有机会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焦虑与期盼。 柳芽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份自信仿佛能感染周围的一切:“追女孩嘛,这点事儿我可拿手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与自得,仿佛过往的成功经验让他有足够的资本来指导眼前这个失意的好友。 “真的吗?”邹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仿佛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那当然,我的手段多的是,但关键还要看罗医师心里有没有你的位置。我能做的,最多是帮你找到接近她心灵的路径,让她听见你的真实心声……”柳芽的话语中既有调侃,又不失真诚,似乎为这场看似无望的追求打开了一扇新的窗。 柳芽大言不惭地拍着胸膛保证,尽管他自身并非情场高手,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男女在情感表达上远不如他前世那般自由奔放。在这个世界,即便是情侣之间简单的牵手漫步于街道,也会引来旁人异样的目光,更遑论任何稍微亲昵的举动了。相比之下,前世的华夏社会在这方面则显得极为开放,街头拥吻、随意入住酒店皆是寻常景象,无人非议。 而那些电视连续剧里充斥的种种夸张桥段,对于柳芽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他相信,只需稍作改变,定能融化这位冷艳美人的冰心。 “大哥,你听着……”柳芽瞬间化身为狡黠的智囊,眼中闪烁着计谋的光芒,开始为邹江策划一系列追求方案。 邹江听完这番话,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惊喜之余,他激动地说:“老弟,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要是我能和罗医师修成正果,咱们的婚礼你来做主。” 柳芽微笑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禅意:“别高兴得太早,保持平和心态,做最坏的打算,或许爱情之神丘比特就会悄然而至。” “丘比特?他是谁?”邹江一脸茫然。 “在我家乡,他是掌管爱情的神只,有了他的庇佑,有情人终能成眷属。”柳芽随口编织了一个温馨的小谎言,只为给邹江增添一份信心。 “大哥,事不宜迟,赶紧照我说的行动起来吧!现在,我正式宣布,追求大战,现在开始……”柳芽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在这较为落后的地方,也能体验到这般刺激的挑战。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何不与邹江携手,轰轰烈烈地闹一场。 “好,那我现在就去……” 然而,柳芽却笑眯眯地挡下了急于行动的邹江,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别急,大哥,在出发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特殊的准备。” 第七十五章 来场心灵的演唱会 “什么准备?”邹江满腹狐疑,完全猜不透柳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芽一把拉住邹江,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 邹江隐隐觉得柳芽又要整什么新花样,但为了心中的女神,即便前路布满荆棘,他也甘之如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邹江在柳芽的房间里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让邹江彻底懵了——发型奇异,衣着打扮更是前所未见。在修真界,修士们大多不太在乎外貌,发型不是剃得精光,便是简单束在脑后,几乎谈不上任何时尚可言。而此刻,柳芽竟大胆颠覆传统,给他设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造型。 加上武者浑身洋溢着浓郁的灵气,仿佛周身环绕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这股纯净的能量不仅令他们的身体强健异常,更让任何蚊虫望而却步,因此,即便是常年不洗头,他们也能保持头皮干净清爽,这在普通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邹江,正是这样一位特立独行的武者,他将自己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背后,任由它随风轻扬,透出一股不拘小节的洒脱气息。 而今,柳芽运用了一点小巧思,通过混合糖分与特质胶膜,对邹江的发型进行了一番大胆的改造。那些原本柔顺服帖的发丝,在魔法般的物质作用下,一根根倔强地竖立起来,如同漫画中走出的霸者降临尘世,那肆意张扬的长发,宛如破晓时分冲破云层的第一缕阳光,震撼而又夺目。不仅如此,柳芽还别出心裁地为邹江的一缕垂直长发染上了耀眼的金色,这一抹狂放不羁的颜色,瞬间赋予了邹江一份超脱世俗的野性魅力。 邹江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洞察力敏锐的柳芽,专为他量身定制了一套黑色劲装。这套服装经过精心裁剪,摒弃了传统袖子的设计,让邹江那两臂粗犷有力的肌肉展露无遗, 第129章 以表心意 仿佛随时准备挥舞出撼天动地的力量。而在上衣的部分,柳芽匠心独运地设计了一个深v领口,不仅完美勾勒出邹江那坚如磐石的胸膛轮廓,更巧妙地突显了他胸前那如野草般蓬勃生长的胸毛,每一道纹理都无声诉说着主人的强悍与野性。 至于下身,则是一条柳芽特意设计的“牛仔裤”风格装扮。在这个世界,服饰材质大致分为三类:朴素的粗布麻衣,象征财富与地位的锦衣玉帛,以及精致细腻的玲珑绸缎,分别代表着平民百姓、富贵阶层、武者乃至皇家的穿着。然而,这些传统的面料均无法自然形成牛仔裤的质地与风貌。为此,柳芽采取了创新的拼接技艺,外部采用耐磨的粗布,以确保裤子的耐久与韧性,内部则贴合柔软的绸缎,兼顾了穿着的舒适度与活动的灵活性。这种设计既满足了武者们大幅度动作的需求,又避免了因衣物破损而可能引发的尴尬。 脚踏一双由柳芽亲手打造的黑色铆钉靴,这不仅是他对武者装备理解的另类诠释,也是个人恶趣味的小小展现。作为炼器师,柳芽的才华不仅仅局限于锻造刀枪剑戟、金戈铁马,任何奇思妙想的物品都能在他的巧手下化为现实。在前不久的器阁比武大会上,他曾一时兴起,根据记忆中古代华夏的某些独特物品,炼制了一系列仅供赏玩的奇珍,虽然这些只是他个人兴趣的产物,未曾打算实用或出售,却也成为了他宝贵的记忆藏品。 今日,他选择让这些作品派上用场,尽管当前的他无法自如运用元力,心中却不禁遐想:若能施展力量,定要为邹江铸造一把独一无二的吉他,再配置一套音响设备,待到那时,伴着前生那些温柔情歌的旋律,邹江的形象无疑会变得更加魅力四射,恐怕在场的每个女子都会被这份独特的风情深深打动,陶醉得难以自拔。 这是我特意为你设计的全新形象,柳芽一边细心地调整着装束的每一个细节,一边耐心地向面前的大哥阐述:“如此装扮,能够完美彰显你作为男性的阳刚魅力,每一个棱角、每一抹线条都精准无误地映衬出你的力量与气魄。正所谓以火攻冰,你的阳刚之气,便是融化那位冷艳如冰山般存在的关键所在。” 然而,邹江面露难色,略带几分不悦地反驳:“可这造型未免太过前卫,罗医师那样的传统女子,真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我吗?” 在玄天大陆,人们的服饰与妆容习惯深受华夏古风影响,对于这种跨越时代的创新风格,民众恐怕难以迅速接纳。但柳芽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信满满地保证:“无需担忧,相信我的眼光。你即将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罗医师也不例外。” 邹江显得有些尴尬,言语中带着无奈:“贤弟啊,不是大哥挑剔,实在是你这次的创意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吧,既然你不信,那就由你自己去征服罗医师的心吧。说句实话,若没有独特的风采,又怎能引起她的特别注意呢?”柳芽语带挑衅。 “这……”邹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别犹豫了!我倾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如果你自己都没信心,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你随意吧,我要去休息了。”柳芽故作轻松,摆出一副要放弃的模样。 眼看柳芽要甩手不管,邹江连忙拉住他,嘿嘿一笑,满脸讨好:“别这样,老弟,大哥的幸福全靠你了。你看,现在这样可以出发了吗?” “行,不过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个才艺表演,这样才能更吸引眼球,让她印象深刻。”柳芽坏笑着建议,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莫名其妙地,邹江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至黄昏时分。 罗医师意外地收到了邹江寄来的邀请函,信中说,为了答谢她的救命之恩,柳芽特意在凤阳城最负盛名的鸿运酒楼设宴,以表心意。 通常,罗医师对这类社交晚宴避之不及,但面对邹江的邀请,她心中五味杂陈,难以拒绝。思虑再三,她决定借此机会向邹江明确表明,他们之间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经过一番简单的打扮,罗医师按时抵达约定之地——鸿运酒楼。此乃凤阳城规模最大的酒楼,不仅因其奢华昂贵而着称,更因常有奇珍异馔出没而备受追捧,尤其是器阁的炼器师们,这里是他们的最爱之一。酒楼的主人正是器阁的外事大长老,许多人光顾于此,也抱有一丝攀附权贵的心思。 对于凤阳城的普通百姓而言,在鸿运酒楼享受一餐,足以成为他们一生的谈资。 随着夕阳西下,夜幕缓缓降临,整座凤阳城开始披上璀璨的霓裳。 罗医师如期而至,却惊讶地发现,平时门庭若市的鸿运酒楼今夜异常冷清,连门口迎宾的小厮都不见踪影。若非街上来往的行人证明这仍是一片祥和,她几乎要怀疑是否有什么突发事件令城市陷入慌乱之中。 罗医师眉头轻皱,目光流转间带着一丝犹豫,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迈开步伐缓缓向酒楼走去。她心想,邹江大哥素来言而有信,此番邀请定然别有用意。 正当她的脚尖即将跨过门槛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强光如利剑般划破夜色,直射在她的眼帘上。那光芒强烈而耀眼,使得罗医师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周遭景象顿时变得模糊,如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此刻,四周空气里似乎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花香,紧接着,无数色彩斑斓的花瓣仿佛从天际缓缓飘落,它们在夜空中轻盈舞动,最终悠悠然地覆盖了地面,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梦幻。在这片花雨之中,一个黑衣人影宛如流星划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优雅姿态,轻巧地落在了鸿运酒楼的屋檐之上,引来一阵轻微的瓦片震动声。 随着光束的快速移动,那道特立独行的身影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罗医师在强光适应后,本能地抬头望向那人,只见邹江身着一袭奇异而华美的装束,衣衫随风轻摆,仿佛自古画中走出的仙人,令人心生敬畏。 第130疯狂一次 这一幕奇异而壮观的景象,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围拢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鸿运酒楼今晚究竟有什么新奇的安排,难道又有前所未有的表演即将上演?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乐音突然响起,宛如山间清泉,悠扬入心。邹江借着这曼妙的旋律,身形猛地一转,展现出一个既帅气又不失风度的动作,宛如武侠片中的高手,引得四周人群发出阵阵惊叹。随后,他启唇轻唱:“一闪一闪亮晶晶,留下岁月的痕迹,我的时间的中心,依然全是你……” 这首曲子,是前世柳芽心中挚爱,由李宏大大演唱的《依然爱你》,每当旋律响起,总能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虽然邹江自身并不擅长歌唱,五音稍欠和谐,但为了这一份深情的表白,柳芽精心策划,决定采用替身代唱,就如同那些依赖技术手段隐藏不足的歌手,通过录音与现场表演结合,确保情感的真实流露。 而今夜,除了歌声的安排,更重要的是帮助邹江传达心意,促成一段美好姻缘。柳芽凭借对古代音乐的理解,巧妙融合现代曲风,挑选了一组古老的乐器,艺伎们在她哼唱的调子引导下迅速领悟,乐声中多了几分古典韵味与时代跨越的交融。 原本考虑过用周杰伦的歌曲,但最终觉得眼前的场景更适合这样一首深情又略带哀愁的曲调,更能引起共鸣,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至于音响设备,柳芽巧妙利用了这个世界的魔法科技——两个便携式的扩音法阵。这样的法阵在街上随处可见,被用于各类宣传,极为便捷,轻轻一触,美妙的旋律便穿越空间,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随着乐曲的旋律起伏跌宕,邹江依照柳芽精心编排的舞蹈动作缓缓展开,每一个手势、每一步移动,都蕴含着深深的情感与告白的决意,仿佛要通过这肢体的语言,传达给那个他心中最重要的她。 罗医师愣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今晚的邹江仿佛脱胎换骨,与平日里那个豁达不羁的形象截然不同。他展现的每一面都细腻入微,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不禁怀疑,这真的是那个总是一笑而过的邹大哥吗? 在她心中,莫名的情愫悄然萌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磁力牵引,每一次邹江的身影在眼帘中闪过,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速,如同被月下的神秘魔力深深缠绕,无法自拔。 而为了让表演更加完美,柳芽几乎倾尽全力。她深知,仅凭悠扬的旋律是不够的,一场震撼人心的表演,还需视觉上的盛宴相辅相成。于是,从晨曦初露到夕阳西下,柳芽穿梭于市井之间,搜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每一件都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当夜幕降临,柳芽的计划逐渐显现。她智慧地雇佣了一群机灵的小厮,每人手持一块色彩斑斓的水晶球,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曳,投射出绚烂夺目的光芒,交织在舞台上空,形成一幅七彩斑斓的画卷。舞台之上,光影交错,美轮美奂,仿佛梦中的仙境,让人心旷神怡,沉醉其中。 当然,这场视觉盛宴的代价不菲,但既然一切都是为了邹江,那这笔账自然也落到了他的头上。幸运的是,邹江身为器阁的弟子,生活所需皆由阁内提供,每月更有丰厚的津贴。对于淡泊名利的他而言,这些钱财几乎未曾动用,日积月累,竟也成了一笔不小的积蓄。与其让它们闲置,倒不如在这个特别的夜晚,将其化为一场难忘的回忆。 提及财富,与罗医师相比,邹江自知犹如萤火之光比皓月之明。罗医师因医术高超,常有显赫之士上门求医,其馈赠之丰厚,足以让邹江数年衣食无忧。若说真要与罗医师比肩,邹江更像是依附于人的小白脸,这让他不禁自嘲一笑。 随着乐章缓缓落幕,邹江以一个优雅的单膝跪地,仿佛在沉思中结束了他的表演。这个动作,瞬间捕获了周围所有女性的目光,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痴迷与倾慕。 “天哪,真是太帅了!”人群中,赞叹声此起彼伏。 “这是新来的表演者吗?为何我从未见过如此风采,简直令人陶醉……”少女们窃窃私语,脸上洋溢着憧憬的神色。 “我要嫁给他!无论谁也无法阻止我!”更有大胆者,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慕之情。 见此情景,罗医师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邹江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博她一笑,这份深情让她心中涌动着感动与温暖。但理智告诉她,两人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那份不可能的情感,让她既幸福又苦涩。 正当观众们以为这一场视觉盛宴即将落下帷幕,剧场内骤然间暗流涌动,所有的光芒仿佛遵循着某种神秘的指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那束温柔却坚韧的淡光,精准无误地聚焦在了邹江的身形之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辉。 空气里,一缕空灵飘渺的乐音悄然响起,它穿越了喧嚣与尘埃,直抵每个人心灵的最深处。在这宛如天籁的旋律中,邹江挺直腰板,声音清晰而深情地穿透寂静:“苏烟,自那初见之日,你的身影便如同烙印,深深镌刻于我心。我的每一个心跳,每一寸思绪,都被你满满占据。因此,无论今夜你的决定指向何方,我皆会以最诚挚的心,欣然接受。但在那之前,请允许我,展露这颗为你跳动不已的心。” 一旁的柳芽内心激荡,这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是他耗费心血精心策划的成果。他知道,音乐的魔力能够触动人心,但紧随其后的诗歌朗诵,则是真正能够触碰灵魂的钥匙。尽管让身形魁梧、肌肉线条硬朗的邹江扮演起文人墨客的角色显得有些违和,柳芽对此却毫不在意。在他的眼中,为了爱情,为何不能疯狂一次? “我曾在生活的泥潭中挣扎,以为连同我的情感也将一同沉沦,是你……”邹江缓缓吐露心声,他的声音仿佛具有魔力,令在场的少女们一个个如痴如醉,完全沉浸于这份前所未有的浪漫表白之中。 第131章 强扭瓜不甜 在她们的认知里,表白无非是通过传统的提亲或书信往来,哪曾想还有如此直接而又震撼的方式? 这个世界,男女之情被种种规则紧紧束缚,婚姻大事往往取决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个人的情感自由似乎成了奢望。即便是个别孤儿亦或无依无靠之人,在寻找伴侣时也不得不考虑门当户对、家族利益等现实问题。自由恋爱,更像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邹江今夜的举动,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对旧有的封建传统发起了挑战。这一点,即便是运筹帷幄的柳芽也未曾预料到。 时间缓缓流淌,转眼间,诗朗诵已接近尾声。按照柳芽周密的安排,邹江将如同天神降临般,伴随着纷飞的花瓣,从楼顶缓缓而降。这样的场景,若非借助特殊手段,即使是武宗强者也难以实现,更不用说作为武王的邹江了。于是,特制的钢丝绳(威亚)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这让后院里十几个卖力拉动绳索的小厮们累得满头大汗,但想到事后的丰厚赏金,再重的负担也变得甘之如饴。 当邹江脚踏实地,站在罗医师面前之时,周围不少少女已是感动得晕厥过去。他的出现太过惊艳,这份表白太过动人,超乎了她们对浪漫的所有想象。她们内心深处不禁生出憧憬,若是此生能经历一次这样的表白,哪怕仅此一次,即便是激动到晕厥,甚至为此付出生命,也都毫无遗憾。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邹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爱情的方向,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在璀璨星辉的映照下,一首跨越时代的经典曲目悠扬响起,旋律从柳芽唇边流淌而出,化作了这夜色中最温柔的背景乐章。与往日不同,这次并不是邹江那磁性的嗓音在空中共鸣,而是换成了柳芽轻柔细腻的吟唱,使得这份表白更添了几分别致的情愫。 音乐,这一直以来被誉为心灵钥匙的艺术形式,在此刻发挥着它独有的魔力,轻拂过每一个人的心弦。邹江深知这一点,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藏在身后的那一束早已精心挑选与呵护的鲜花,色泽鲜亮如同他此刻炽热的情感。他缓缓屈膝,单膝跪在了这片星光璀璨的舞台中央,眼中闪烁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与真挚。 “苏烟,纵使我心中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尽数表达我对你的深情厚谊。我相信,你一定能感受到我心之所向。今夜,在凤阳城所有民众的见证之下,我恳求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与我共度此生吗……” 这一刻,邹江将自己的所有矜持与顾虑都抛之脑后,只因他深信,为了追求真爱,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他的掌心紧握着那条璀璨夺目的宝石项链,仿佛是承载着他全部情感的信物,准备将这份沉甸甸的承诺,亲手交予心爱之人。 周围人群的情绪被瞬间点燃,“嫁给他,嫁给他……”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平日里,他们或许会对邹江的某些行为有所保留,毕竟在他们心中,罗医师不仅是凤阳城的医疗女神,更是解救众生于疾苦之中的慈悲菩萨。她医术高明,不仅为武者治疗伤痛,还时常深入贫民窟,免费为穷困家庭诊治,赠药施粥,她的善行几乎惠及了每一个凤阳子民。罗医师的形象,已然超越了个人,成为了众人膜拜的对象,许多家庭中甚至供奉着她的画像,每日虔诚礼拜。 然而,今夜,柳芽的精心策划如同一剂催化剂,融化了所有人的心防,让他们开始相信,或许只有这样一个勇于表达、不顾一切的男人,才配得上如此高尚的罗医师。 面对此情此景,罗苏烟的眼眶逐渐泛起了泪光,想要说不感动,无疑是自欺欺人。任凭哪个女子,面对这样轰轰烈烈的示爱,内心都会被深深触动。但她依然保持着难能可贵的理智,轻轻摇着头,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大哥,我感念你的心意,但这辈子,我恐怕无法回应你的期待,真的非常抱歉……” 邹江一时愣住,他没想到会遭遇如此直接的拒绝。那些预先准备好的种种说辞,此刻都哽咽在喉,只觉胸口堵得慌,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束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能会遭到拒绝,但真正面对时,那份锥心的失落还是让邹江难以承受。 “是因为有了心仪的人,还是我哪里不够好?告诉我,我愿意为你改变,为我们的未来去拼搏!”邹江急切地追问,这些话同样是柳芽事先帮他构想的应急之策。他不愿就这样放弃,哪怕希望渺茫。 罗苏烟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不,大哥,你很好,真的。如果有来生,苏烟定会用尽一生来回报你今日的情深意重,与你相依相偎。只是,今生的我,有着无法言说的苦衷,无法与你携手同行……” “请不要追问缘由,这是我心中无法揭开的秘密……” 邹江怔在那里,所有的激情与期盼仿佛在一瞬之间凝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与无助。即便预料到了可能的拒绝,现实的冰冷依旧让他措手不及,内心的剧痛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如果罗苏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自己,没有给出任何理由,邹江本可以坦然接受,毕竟情感之事强求不来,勉强的瓜不甜。 然而,邹江分明能感受到罗苏烟心中对自己的那份情愫,为何非要将一切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来生?难道此生,他们之间就注定无缘吗? “不,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邹江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深情,每一个字都似从心底迸发而出,“倘若今晚你选择拒绝,那么从此以后,我邹江将一心只向武道巅峰攀登,再无他念。而切,我已经向器阁的元老提出了请辞,过了今夜,我便会离开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他恳切地望着罗苏烟,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132章 神曲 罗苏烟的双眼顿时盈满了泪水,她拼命摇头,哽咽道:“不,大哥,这不是你的错,应该离开的是我,我现在就走……”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推开围绕在四周的人群,试图逃离这个令她心痛不已的场景。 邹江心急如焚,想要挽留,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仿佛生根了一般,寸步难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罗苏烟逐渐远去的身影,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人群自是不会阻挡深受爱戴的罗苏烟,凤阳城中的每一个人都知晓她的崇高地位与善行。 正当罗苏烟即将消失在人海之际,一个身影毅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逃避只会让痛苦绵延不绝,当你终于醒悟,或许已为时晚矣。何不趁现在,勇敢地说出来?邹大哥和我们都在这里,我们愿意相信你,陪你共度难关。”柳芽适时出现,深知此刻若放任罗苏烟离开,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罗苏烟,这个一向稳重自持的女子,竟在此刻剧烈地摇头,眼神中交织着惊恐与无助,四处张望,口中喃喃自语:“不能说,绝不能说……” 见到罗苏烟异常的表现,邹江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似乎要将所有的温暖传递给她。“即使不说也没关系,你有我,我会保护你的,苏烟……”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罗苏烟在邹江的怀抱中奋力挣扎,那种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感到既安心又恐慌,“让我走,快让我走,大哥,你放手,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柳芽闻言,心中警铃大作,立即高声呼喊,示意众人散开,“大家快散开,赶紧让开……” 人群迅速散开,避让不及。柳芽胸前那枚高级炼器师的徽章,无声地彰显着他非同一般的身份,让人们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 就在人群退散的瞬间,罗苏烟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七窍之中,陡然绽放出一缕缕诡异而妖艳的红光…… 周围的人见到罗苏烟突然状况异常,个个面露惊骇之色,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们眼中的罗苏烟,是医术高超、救死扶伤的奇迹化身,那双巧手曾无数次将濒死之人拉回人间。于是,人们在心中不自觉地为她塑造了一个不败的形象,认定罗苏烟如同磐石般坚固,任何风浪都不可能将她撼动。 然而,过度的仰慕有时也会成为束缚,当他们心中的神只——罗苏烟,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异样时,所有的信仰似乎都在这一刻动摇。人们面面相觑,茫然失措,那份长久以来的盲目信任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惶恐与不安。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罗医师她……她怎么了?”柳芽急得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对挚友的担忧。 邹江紧咬牙关,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竭力压制着怀中失控的罗苏烟。他的脸上交织着痛楚与坚决,声音低沉而痛苦地回答:“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感觉苏烟的身体内像被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所占据,正试图突破一切枷锁。我快要支撑不住了,你快拿出我之前给你的‘心好丹’,点燃它,这样器阁的长老们看到信号就会火速赶来。” “心好丹?”柳芽眉头紧蹙,满脸困惑。回想起来,邹江确实给过他不少奇珍异宝,但他却未曾细看,一股脑地将它们塞进了空间戒指。如今急需时,却如大海捞针,遍寻不获。 此刻的罗苏烟,面部扭曲,神情狰狞,双目中那抹红光越来越盛,犹如潜藏于深渊的妖魔蠢蠢欲动,挣扎着要从邹江的怀抱中逃脱。更令人胆寒的是,一股浓郁至极的邪恶魔力自她身上弥漫开来,悄无声息地侵蚀着邹江的躯体。那魔力不仅令邹江的双眸逐渐被嗜血的红芒覆盖,就连他的举止也开始显露出失控的前兆。 情势危急,若不及刻阻止,后果不堪设想。周遭还聚集着大量无辜的平民,一旦这股力量失控爆发,必将引发一场灾难,伤亡惨重。柳芽心知肚明,此番变故他亦难辞其咎,器阁若是要彻查,他定是难逃其咎。 但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柳芽心中首先挂念的并非个人安危,而是兄弟邹江。这些日子的并肩作战,让他们的情谊迅速升温。尤其是在遭遇阴灵的险境中,邹江未曾离他而去,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如今,邹江身陷困境,他怎能袖手旁观?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柳芽自知自己修为全无,焦急之下束手无策,只能在原地团团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绝望之际,一道悠扬深邃的声音穿透紧张的氛围,伴随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邹江身旁,宛如仙人降临。 “大长老,您终于来了!”邹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宽慰。 老者目光锐利,未及多言便连珠炮般提问:“小烟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邹江,你这一身装扮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你的模样吓到小烟,触发了什么吗?”言辞间既有关切,也不乏一丝责备。 一旁的柳芽默默颔首,心中暗自庆幸。如果判断无误,这位便是器阁赫赫有名的外事大长老,而他的及时出现无疑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带来了一线生机。 “来不及细说了,大长老,万望您能迅速将小烟稳定下来,此处环境微妙,不宜长谈。”邹江急切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感。然而,这一幕并没有逃过柳芽那敏锐的目光——他注意到,在邹江恳求的同时,对方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缩,仿佛隐藏着什么未尽之言。紧接着,邹江与大长老之间,仅凭一个微妙的眼神交换,便似完成了某种默契的对话。 尽管大长老背对着柳芽,但这并不妨碍柳芽捕捉到对方头部那几乎难以察觉的轻微点头,仿佛确认了某个重要的决定。柳芽内心不禁暗自揣测,这两者之间究竟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电光石石间,大长老身形一闪,已至罗苏烟身旁,元力涌动,化作无形的锁链,意图封印住罗苏烟的身躯。 第133章 什么禁忌 从大长老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以及周身散发出的强横气息判断,无疑是一位武天强者,他的介入似乎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然而,罗苏烟的反抗超乎想象,即便是在大长老的元力压制之下,她依旧奋力挣扎,神色间透露出一股决绝之意,仿佛甘愿牺牲一切。 “糟了,小烟竟欲引爆自身神魂!邹江,刻不容缓,集中力量攻击她的额头!”大长老一边维持着元力输出,身体因全力封锁而动弹不得,一边焦急地命令道。此刻,他仿佛一尊不动的山岳,尽管威严,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力。 邹江听闻此言,脸上却掠过一抹迟疑:“大长老,如此一来,小烟的灵魂可能就此消散无踪,难道没有其他更为温和的解决之道吗?” 面对邹江的犹豫,大长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无奈:“事态紧急,我们对于那股邪恶能量太过陌生,它若趁机逃脱,凤阳城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老夫担不起这份罪责,你必须立刻行动。” 大长老的话语虽然冷酷,但其中饱含的沉重与责任感昭然若揭,显露出他对罗苏烟深沉的关怀。只是,现实的残酷让这份情感不得不被暂时搁置。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邹江的双眸中,竟然渗出了血色的泪水,痛彻心扉的询问如同刀割。 大长老厉声回应:“此时此刻,容不得半点柔情蜜意。我顶多再坚持五息时间,如果你不照做,那么你将成为凤阳城、器阁的千古罪人。” 此言一出,邹江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不知所措。他深情地望着怀中佳人,却发现那曾经熟悉的面容变得异常遥远和陌生。 这是否意味着,他必须狠下心肠,亲自断送自己挚爱的生命? “邹江,只要你拿捏得当,小烟不会受到伤害。时间紧迫,切莫再犹豫不决。”大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催促之意。 通过这一切,柳芽似乎渐渐理清了某些线索——大长老与邹江必然知晓罗苏烟身上潜藏的秘密,这才能解释他们的焦虑与痛苦。一股不安在柳芽心中悄然蔓延,如果任由罗苏烟体内的力量失控,恐怕整座凤阳城都将难逃毁灭的命运。 “大哥,你务必即刻遵照大长老的吩咐去做,关于罗医师的状况,我早已心中有数,自然备有救治她的良策。事不宜迟,你得抓紧时间了……”柳芽猛地提高音量,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这一突如其来的宣言不仅令身旁的大长老眉头微皱,心中涌起阵阵狐疑:难道邹江已经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了这个看似陌生的年轻人?而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感受到柳芽坚定的态度,邹江的眼眸中重新闪烁起希望之光,声音略带颤抖地再次确认:“此话当真?” “大哥,你我之间何曾有过虚言?速速行动吧,时间紧迫,耽搁不得。”柳芽趁势追击,言语间满是催促之意。 “仅余两息之间……”大长老在一旁恰到好处地补充,语气中的紧迫感更是让气氛骤然紧张。 在双重压力的驱使下,邹江毅然决然举起右掌,凝重地朝罗苏烟的额头重重拍下。那一刻,罗苏烟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甘与绝望,随即身体软倒,陷入了昏迷。 “即刻携带小烟前往我的闭关密室。”大长老一边发号施令,一边不由分说地拽起柳芽,先行一步离开此地,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少年我暂且借用。” 邹江温柔地凝视着昏迷的罗苏烟,轻声细语,仿佛是在对她耳语:“小烟,我绝不会让人轻易夺走你,安心吧……”说罢,他身形一展,如风一般怀抱罗苏烟,疾驰而去。 此事不出片刻,必将如野火燎原般传遍整个凤阳城。然而,对于罗苏烟身上发生的奇异景象,人们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仅以邹江层出不穷的惊人手段让罗苏烟深受感动,以至于昏厥作为对外的解释。这一系列变故,甚至惊动了地位崇高的大长老。 这一切,是罗苏烟多年来默默付出所结出的果实,但若真相公之于众,恐怕会对她的身份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凤阳城因器阁的存在,每日吸引着无数权贵名流慕名而来,寻求绝世兵器,就连皇室成员也是这里的常客。这些显赫人物的频繁造访,无形中提升了整座城市的格调,也让居民们学会了审时度势,知晓哪些事情可说,哪些事情不可言。 对于首次体验腾空飞行的柳芽来说,这种感觉既新奇又稍显不适。但在大长老驾驭气流翱翔天际时,他分明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武魂之力,加之大长老的从容不迫,不禁让他猜测,这位长者或是拥有深不可测的修为,或是其武魂天生擅长飞行。无论哪种,都足以让柳芽心生艳羡,暗暗下定决心,期盼有朝一日也能如愿自由飞翔。 仅仅三分钟后,大长老已携柳芽抵达一座精致非凡的吊脚楼前。此楼矗立于器阁总舵的心脏地带,四周被碧波荡漾的湖泊环绕,景色宜人,美不胜收。 吊脚楼巧妙地悬浮于湖泊正中央,四周波光粼粼,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细看之下,才察觉到大长老的生活品味之高雅,竟将居所安置于如此清幽之地,实为享受与修行的完美结合。 四名身形挺拔的护卫见大长老归来,连忙行礼,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急切:“大长老……” 大长老微微颔首,声音平和而威严:“嗯,免礼。稍后邹江会陪同小烟来寻我,不得有任何阻拦,任由他们直入练功房即可。”言罢,他手提着柳芽,步入一扇隐秘的地下通道,直达那神秘的练功之所。 两名护卫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低声议论开来:“今日大长老怎会有此举动?带回一名素未谋面之人不说,竟还允许其进入他那严禁外人的练功房?” 另一人接话,语气中满是忧虑:“确是蹊跷。可还记得七年前,那位不慎闯入练功房的仆役,瞬间就被大长老重创,至今仍囚于地牢深处。这少年难道也触碰了什么禁忌?” 正当二人议论纷纷之时,一名年岁较长、经验丰富的护卫及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在这器阁中枢之地, 第134章 圣珠 处处暗流涌动,利益纠葛纷繁复杂。多一句闲话,多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我们身处此地多年,应谨记‘少看、少听、少问’的生存之道。既然选择守护此处,就必须严格遵守规则。” 柳芽在一旁心中震撼难平,只因那四位看似普通的护卫,个个竟是武王境界的强者。要知道,在长安城内,单凭他武魂修为的名头便足以傲视群雄,而在这里,武王境界的强者不过是守门之士,天壤之别,令人咋舌。 步入练功房的一刹那,柳芽再次被眼前的奢华所震撼。四周的墙面与地面,无一不是由稀世珍贵材料铺设,整个空间洋溢着浓厚的元气,置身其中修炼,无疑是事半功倍的至高享受。即便是见识过不少世面的柳芽,也不禁对这样的修炼环境心生向往。 练功房内,一排排木质架子井然有序,架子上陈列的并非普通之物——既有装帧精美的典籍,又有各类瓶装丹药与珍贵药材,唯独缺少了炼器所需材料。更让柳芽惊奇的是,在大长老捉住他的瞬间,他无意间瞥见大长老十指上竟各戴一枚空间戒指。 十枚空间戒指!每一枚都可能蕴含着无法估量的财富与秘密。由此可见,器阁作为大陆顶尖势力之一,其财力与资源何等雄厚。仅仅是一国分支的大长老已如此富有,那么器阁的高层,乃至整个器阁联盟,又该是如何的辉煌与深不可测?这一切,都让柳芽对这个神秘的组织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敬畏。 柳芽的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些,心中那份不安与好奇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绪网,但他很快将其压下。他的眼神闪烁了几分坚决,这样的念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誓言,驱使着他不断地向未知与极限挑战,誓要在广袤的大陆上,站上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顶峰。 “小子,你的目光是否已饱览够了?难道不怕我一怒之下,挖去你那不知深浅的眼珠吗?”大长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与威严,他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向柳芽。“或许你还未察觉,未经我允准,擅自踏入我这修炼禁地之人,结局不是早已命丧黄泉,便是在黄泉路上徘徊。” 柳芽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找了个颇为舒适的草垫坐下,笑容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挑衅:“大长老既然亲自引领小子入门,这不正意味着我已取得了您的默许?否则,何须如此周折,将我引至这隔音效果极佳之地,莫非外间有何不便言说的秘密?” “呵呵,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只是这胆量似乎过甚。你当真以为我会对你束手无策?”大长老眯起双眼,语中带着几分玩味,仿佛一只正在观察猎物的老猫。 “大长老明鉴,区区如我这般微不足道的角色,若您真有意为之,只需挥挥手,便有无数人能料理妥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柳芽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语气却显得异常诚恳,“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免待会儿邹江大哥到来,您还得费心编排理由。” “好!”大长老猛然发出一声浑厚的赞叹,嘴角勾勒出满意的微笑,“许久未见如此有胆有识的青年了。你便是邹江那次任务中需要保护的那位高级学徒吧?” “正是小子无误。”柳芽嘿嘿一笑,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内心里却已是风起云涌。 大长老缓缓吐露,声音悠长如同远古的回响:“近日有人不惜重金,恳求我出手除掉一名高级学徒,而那人名曰柳芽。试问,这份‘委托’,我应不应接?” “万万不可。”柳芽的回答迅速且坚定,“此举有损大长老您的身份尊贵,更何况此人用心之歹毒,若事情败露,将成为其要挟您手中暗黑秘密的筹码,绝非明智之举。” 闻此言,柳芽的心沉甸甸的,如坠寒冰。若真如大长老所言,那幕后黑手定是来自长安城的某个角落。他在那里树敌众多,此次行程匆忙,被那些旧敌算计也在情理之中。 “你可有兴趣知晓,究竟是谁想要取你性命?”大长老的询问如同平地惊雷,打破了沉默。 “小子洗耳恭听……”柳芽屏息静气,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着,试图捕捉每一个细节。他心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若是得知那人的身份,两个月后的长安之行,他必将让那人体会到满门皆灭的绝望与恐惧。 “此事暂且按下不提,我倒想先探究一番,你适才声称知晓小烟的秘密,此举究竟是为了诱使邹江出手,还是你的的确确掌握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信息?”大长老猛然间释放全身的元力,如同山峦般厚重的压力瞬时笼罩,柳芽顿感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呼吸变得艰难。 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自己在武天强者面前的渺小,哪怕已晋升至武王境界,与那凌驾于武者之巅的存在相比,依旧如同蝼蚁,连一招之敌都难以成为。而这,也是他此刻功力全失、尚未复原的真实写照。 “晚辈不过是以此为由,意图激将。我与罗医师仅两面之缘,皆因求医问药,她诊治完毕即匆匆离去,其间并无更深的交集。何来了解其秘密之谈?”柳芽坦诚相告,言语中不带丝毫虚伪。 “你与邹江情同手足,或许他私下透露一二亦未可知。况且,依我观察,今夜邹江所施展的种种手段,似乎皆出自你这小子的谋略?”大长老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投向柳芽,那眼神中更多的似乎是赞许而非责备。 柳芽苦笑,解释道:“罗医师的隐私,我既无意探知,亦无力获知。那必然是个足以撼动天地的秘密,邹江大哥对罗医师深情厚谊,绝不会让这秘密泄露丝毫。更何况,我本非好事之人。” 言及此,柳芽的好奇心却被悄然勾起:“那么,那秘密究竟为何?”他压低声音,眼神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哼……”大长老被他这一反差逗笑,“你先前不是自诩不热衷八卦么?我倒是可告知于你,只是须知,知晓此秘密之人,皆难逃一死。你可要想清楚了。” 柳芽连忙捂紧双耳,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口中连连道:“我不听,我不听……” 第135章 团结与智慧 “烟儿与邹江虽未正式拜入门下,却也可算作我半师半友的弟子。邹江身份虽不显赫,却在器阁总部无人敢轻视,至于烟儿,二人虽非青梅竹马,亦无师兄妹之名,但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却是坚不可摧……” 随着大长老缓缓道出邹江与罗苏烟的渊源,柳芽猛然醒悟到一个微妙的细节——大长老对罗苏烟的称呼之变。 在外人前,他以“小烟”相称,私底下却亲切地唤作“烟儿”。这细微之处,饱含深意,唯有对最为亲近的晚辈,长辈才会在其名后添上一个“儿”字,满载着亲昵与爱护之情。 由此可见,大长老对罗苏烟疼爱有加,不然怎会在危机乍现之际,便能迅速出现在她身边,化险为夷。从吊楼至鸿运酒楼,路途遥遥,少说也有五六公里之遥,纵是疾风般狂奔,也需不少时日,而大长老几乎是在险情初露之时便已赶到现场,这一事实,无疑印证了柳芽心中对大长老与罗苏烟之间深厚情感的猜想。 大长老的目光深邃,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缓缓开口道:“估计邹江已经对你细说了烟儿是如何踏入我们这方天地的,然而,你是否知晓,烟儿背负的,是一个怎样错综复杂的身世之谜?”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严肃,让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柳芽闻言,急忙摇头,脸上写满了不愿与逃避。他那微垂的眼帘下,隐藏着一种不愿深入探究的坚决。“有些时候,无知反而是种福气,知之过多,往往会招致意想不到的险境。”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与警觉,显然,他对涉及罗医师真实身份的敏感性有着深刻的认识。在这个城市里,如果罗医师的身份不够重要,她的秘密恐怕早已人尽皆知了。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柳芽越发觉得罗苏烟的出现绝非偶然,背后的故事定是波澜壮阔。 “不,这件事或许他人可以不知,但你,柳芽,必须了解。”大长老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面对柳芽探寻的眼神,他继续道,“因为我即将请求你的帮助……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句话如同千斤重锤,敲在了柳芽心上。他知道,如果大长老的要求真与自己相关,即便自己此刻拒绝,邹江大哥得知后也定会亲自来恳求,结局并无二致。“那请直言吧,不必拐弯抹角。”柳芽恳求道,他不想再承受未知的压力,更不愿之后面对邹江大哥时难以启齿。 “一切得从六年前讲起,那时邹江与烟儿的初次相遇……” “等一下,长话短说,直接说重点就好……”柳芽打断了大长老,他发现对方似乎有着与唐僧般的啰嗦,总是围绕着话题边缘打转,却迟迟不触及核心。他担心,若不及时提醒,即便邹江在此,也可能被带入无尽的旁枝末节中。 “好吧,关键在于——烟儿,并非人类……”大长老的话如平地惊雷,让柳芽不禁脱口而出:“非人?那她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心中波涛汹涌,满是震惊与好奇。 “烟儿的真实身份,就连我也未能全然揭晓,但她肯定不属于人族行列。只因她的血脉呈现出奇异的紫色,且据我所知,她还拥有诸多非凡的能力,只不过为了安全,我已将那些力量暂时封印……” 随着大长老的一番详述,柳芽心中的惊异愈加强烈,罗苏烟的背景显然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世人皆知,人类的血色为红,唯有极个别神秘种族的血液才会呈现出紫色,而古老的传说中,魔族的血脉恰巧也是紫得妖异。难道罗苏烟与魔族有所关联?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柳芽便立刻自行推翻。倘若她真是魔族,以大长老的智慧与敏锐,怎能毫无察觉? 毕竟,千年之前的人魔大战给大陆带来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那场灾难让人族永生难忘,魔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在这片大陆上,只要有魔族的残存者出现,便会立即引来各方势力的围剿与追杀。大长老决不允许任何一丝魔族的血脉玷污器阁的圣洁,那无疑是将整个器阁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就算器阁身为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强权势力之一,在浩然正气与道德准则面前,亦不能僭越雷池半步,做出有悖伦常之事。 “先不提她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何种存在,您能否告知我,应当如何解救罗医师于危难之中?想必您寻求我的帮助,并非仅为了寻得一位言辞伶俐的说服者吧?”柳芽迅速直击要害,言语间透露出焦急与迫切。 “阴灵圣珠……”大长老低语,眉宇间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重。 “阴灵圣珠?那是什么?”柳芽不禁脱口而出,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感到困惑。转念之间,心中闪过一丝灵光——这名字中带着“阴灵”二字,莫非是指那个神秘的珠子? 想到此处,柳芽不假思索地从腰间的空间戒指中取出那颗光泽幽深的珠子,眸光闪烁着询问之意:“请问,是指这个物品吗?” “正是此物。邹江在归来的第一天便手持此珠向我求证,我告诉他,这阴灵圣珠对于烟儿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然而,邹江性情耿直,坚持认为这是你浴血奋战的战利品,未经你允许,他无权擅自决定其用途。”大长老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原本,若烟儿的情绪得以持续稳定,或许还无需动用此物。但今夜,她所承受的刺激过于强烈,加之体内潜藏的血脉之力日益强盛,我设下的封印已摇摇欲坠,无法长久维系。一旦失去阴灵圣珠,恐怕将激发她沉睡的古老血脉,带来不可预知的变数。” “但这岂不是好事一桩?唤醒血脉之力,我们至少能知晓罗医师所属的种族,从而更有针对性地施治,岂非更为妥当?”柳芽满心疑惑,不解大长老为何执意抑制罗苏烟体内的变化。 要知道,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上,人类并非唯一的主宰。众多形态各异的魔兽,以及那些稀奇古怪的特殊生灵共同栖息于此,种族繁多,各具特色。人类之所以能在这片土地上占据统治地位,得益于他们的团结与智慧, 第136章 工艺精妙 学会了聚集而居,相互依存,从而生生不息,繁衍壮大。 追溯往昔,远古时代,人类仅仅是食物链底层的弱小生物,常遭各类凶猛妖兽及巨硕魔兽的捕食。直至上古先民逐渐悟得了武道修行之法,人类才得以在艰苦卓绝的斗争中屹立于世,登上万物之巅。 然则,其他种族也并未停滞不前,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他们同样发展出了能够与人类抗衡的修行体系,虽各族有异,但皆能独树一帜。 然而,人类最大的优势莫过于繁衍能力,这是其他种族望尘莫及的绝对优势。 “你所见的烟儿,日常里温婉如仙,悬壶济世,但我却能察觉到,她体内似有魔王蛰伏,潜藏着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狂暴之力。一旦这股力量挣脱束缚,后果将不堪设想,故而压制势在必行。” “更甚者,一旦烟儿的血脉彻底觉醒,彼时的她是否还能保持自我的意识,亦未可知,甚至可能被那份古老的血脉彻底吞噬。”大长老的话语沉甸甸的,令人心悸。 柳芽至此方深刻体会到事态的严峻性。倘若大长老所言非虚,那么罗苏烟的情况实属刻不容缓。 “大长老,此珠放在我这里也是闲置无用,您尽管拿去。若有不足之处,只需一周时间,无论需要多少阴灵圣珠,我必将为您搜罗齐全。”柳芽拍胸脯保证,信心满满。他深知阴灵聚居之地,只要计划周全,猎取所需数量的阴灵不过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傻小子,你真的误解了,如果那阴灵圣珠真是这般唾手可得,我又何必为此愁眉不展呢。”大长老语重心长地开始了他的解说,那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沉与无奈,“要知道,这阴灵圣珠并非寻常阴灵所能拥有,其珍贵程度堪比百万中的一粒明珠,且不说这百万分之一的概率,更要紧的是,它需由武天境界的阴灵在生命最后时刻,怀揣着强烈的不甘与怨念凝结而成。而这份怨念,还需避开阴池那吞噬一切的环境,否则,圣珠未成,便已灰飞烟灭。” 这条件苛刻且充满悖论,即便是武天境界的阴灵,也极少能逃脱阴池的束缚,自由游荡于世间。显然,赠予柳芽阴灵圣珠的那位阴灵,在某次不可思议的变故中突破了常规限制,赋予了柳芽这等难得的机遇。 “阴灵圣珠对于武者来说,是提升武魂、乃至改变命运的神物。它不仅能直接晋升武魂等级,更是恢复武魂力量的快捷途径,堪称瑰宝中的瑰宝。佩戴于身,武魂之力即可迅速回涌。讲了这许多,你是否愿意将这宝物交于我呢?”大长老言罢,目光温和地望着柳芽,期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 然而,柳芽只是慵懒地挥了挥手,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颗珠子。与大哥间的情谊相比,它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圣珠是为了救罗医师。大哥与罗医师曾救我于危难,此番算是我对他们的小小回报。若他们因这圣珠而结缘,那便权当我提前准备的婚礼贺礼吧。”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大长老眼中闪烁着赞赏之光,“事成之后,我认你做干孙子,如何?” 柳芽闻言,苦笑连连:“这可使不得,干儿子我还勉强接受,干孙子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话啊……”他的拒绝中带着几分玩味,显然并不介意这种轻松的氛围。 **第七十九章 卷地皮** “哈哈,你这小子得了宝还讨价还价,外头多少人求之不得成为我的义子,你倒在这里跟我计较起来了,真不知你心中藏了多少沟壑。”大长老的心情却是异常舒畅,阴灵圣珠在手,诸多难题迎刃而解。 柳芽倒是显得从容自若:“这干爹可不是随口说认就能认的,我得好好想想,等罗医师的事儿解决后,咱们再议吧。” “大嫂?”大长老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心中暗笑这小子心思活络,看来他也隐约猜到自己要用何种方法救治“大嫂”。 正思量间,邹江突现于练功室内,双眸微红,满是关切之情。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中的罗苏烟安置在一张宽大的软垫上,随后快步来到柳芽面前,深深一鞠躬,动作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万万不可,这实在是万万不可啊,大哥,你怎能如此!”柳芽心中一惊,面色瞬间煞白,他压根未曾料到,邹江会在此刻对自己行如此大礼,不仅跪倒在地,还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重若千钧,让人心神震颤。 此时此刻,柳芽感到自己那尚且稚嫩的力量根本无力阻止邹江这番决绝之举。邹江的动作坚定而虔诚,额头已因连续的碰触地面而泛起了红肿,那份深沉的感激与决心,透过每一个动作,直击人心。 柳芽无助地望向大长老,眼中满是祈求。然而,大长老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你应得的尊重,让他拜吧。烟儿对于邹江而言,等同于生命的全部,你为此所做的牺牲,合情合理。” 大长老的话语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柳芽急中生智,连忙转换话题,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气氛:“好了,关于此事,我们日后再详谈。当前之急,是否应先解决大嫂面临的危机?” 闻言,大长老脸上的神色瞬间凝重,沉稳地点了点头,一种不言而喻的责任感油然而生。“邹江,你带着烟儿跟我来。干儿子,你暂且在这四周随意转转,作为对你的一点补偿,此地任何你看中的物品,均可随意取走。” 随着大长老的话语落下,他轻挥衣袖,一扇密室之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一股淡淡的药香从中飘散而出,预示着罗苏烟的救治即将在那里进行。 “兄弟,待我归来,一切再议。此生,但凡有你一言所需,赴汤蹈火,我邹江绝不退缩半步。”邹江的话语掷地有声,饱含深情,言毕,他紧紧抱住昏迷中的罗苏烟,大步流星踏入那密室之中,背影坚定而决绝。 “嘭——” 伴随着沉闷而厚重的关门声,那扇由坚固的罗青石打造的密室大门缓缓合拢,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罗青石,以其坚硬无比、质地温润着称,整个密室竟由一块完整无瑕的巨大罗青石雕琢而成,其工程之浩大,工艺之精妙, 第137章 毕恭毕敬 令人叹为观止。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仿佛连时间的流动都变得缓慢而庄重,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这一幕,亦是大长老必须置身事外的缘由之一,他毅然决然地将自身蓄积多年的元力,毫无保留地灌注进邹江的体内,使得邹江在这电光火石间,得以触摸到武天境界的门槛,力量澎湃,前所未有的强大。 “如此,后续之事,便全权托付于你了。”大长老的眼神里满是复杂,声音沉稳而充满深情,“但你需铭记,待到今夜烟消云散,罗烟儿醒来之时,假若她感知到这份屈辱,选择终结你的性命,你也应无怨无悔,因为自始至终,这都是你自愿的选择。” 邹江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感激的光芒,他的声音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大长老的教诲,邹某铭记五内。如若没有柳芽兄弟的相助,以及您的成全,或许烟儿她早已……” “时候不早,我即刻便离此地。开启罗青石之法,置于门边书架之上,一切尘埃落定后,你自可按图索骥。”大长老完成了所有铺垫,又深深地望了两人一眼,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转身离去,留下背影寂寥。 望着眼前挚爱的罗苏烟,邹江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天,他期待了太久,内心的挣扎与矛盾也同样折磨着他。大长老曾建议以强制的方式迎娶罗苏烟,利用师尊身份为她制定婚约,纵使罗苏烟性情倔强,或不情愿,却也难以违抗。然而,邹江心中所求,乃是罗苏烟自愿的爱意相许。这份坚持,令大长老费尽心思,若非当初的犹豫与仁慈,何至于今日此局? 缓缓褪去罗苏烟的衣物,邹江手持那颗蕴含神秘力量的阴灵圣珠,轻轻放置于二人胸前,一场既救赎又私愿的行动,就此悄然展开…… 与此同时,柳芽匆匆离开练功房,心中暗自庆幸未被大长老察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怕是要吃不尽的苦头。 刚至吊楼门前,四位威严的侍卫立时挡在他的面前,眼神戒备。 其中一人厉声质询:“为何独你一人?大长老呢?” 柳芽灵机一动,随口编织了一个理由:“大长老与邹江兄长有紧急事务商议,命我先行返回。”话虽随意,却不乏真实成分,他们的确在策划一场隐秘而重大的行动。 年长的侍卫闻声,脸色一凛,严词正色道:“未经大长老手令或口信,任何人不得于夜深时刻擅自离开吊楼。阁下,请回吧。如若强闯,我等只好依法行事,将你送入地牢。” 柳芽心下一凛,不禁暗骂,这大长老行事果然慎之又慎。细想之下,练功房中珍稀秘籍、绝世功法比比皆是,如此防范确有必要。 眼见形势紧迫,柳芽心念急转,手指微动,自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块令牌。此令牌平日悬于大长老练功房的中央,想来便是其权威象征。此刻,不妨一试,或许能解此围。 换句话说,这间密室仿佛与世隔绝,其结构之坚固,除非拥有武天境巅峰那般毁天灭地的实力,否则休想穿透分毫,这无疑是对武者的一种高级别的庇护,让人感叹设计者的匠心独运。 罗青石,这种罕见的奇石,不仅能够承受极高的温度,其隔音效果更是无与伦比。最令人称奇的是,它能持续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凉爽气息,仿佛自然界的空调,对于追求心静与体悟的武者而言,无疑是修炼时的至上佳品。柳芽站在器阁内,心中再次被这份大气与奢华所震撼。他暗自思量,或许整个高武王朝,也只有此地能见到如此规模的罗青石运动。要知道,在外界,哪怕只是拳头大小的罗青石,也会被各大宗门和显赫世家视若珍宝,争相收藏。如此慷慨地将罗青石用于建造,柳芽虽感心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份豪奢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 就在柳芽的思绪纷飞之际,他的目光再度被周围的种种宝物吸引,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光芒。方才那位老者的许诺在他耳畔回响——这里的一切,皆可随意取用。这样的恩赐,对于任何一位武者而言,都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芽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贪婪却满是喜悦的笑容,随即,他展开了一系列近乎疯狂的探索行动,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心中充满了对未知宝物的渴望与期待。 与此同时,在密室的另一端,大长老正缓缓施展他的修为,全身元力如潮水般涌动,形成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紧紧包围着昏迷中的罗苏烟。在这一过程中,大长老向一旁的邹江详细解释了阴灵圣珠的使用方法以及拯救罗苏烟的关键所在。 原来,阴灵圣珠虽为至宝,却非人人可用。无论男女,若单独服用,必会导致体内阴阳失衡,最终走向爆体而亡的悲惨结局。唯有通过特定的方式达到阴阳调和,方能让圣珠发挥其无上威能,且不留丝毫后遗症。 而世间最为完美的阴阳调和之道,便是古老的双修之术。此术不仅考验双方的修为,更需心灵相通,情感纯粹,方能在相互融合中激发出生命的极致潜能,共同跨过生死之限,成就非凡。 这块令牌,是大长老亲自授予于我,能否允许我此刻便离此地?”柳芽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深知关键时刻,自信与气势绝不可缺。 四位侍卫在令牌映入眼帘的刹那,不禁脸色剧变,仓皇间尽数匍匐在地,惶恐道:“未曾料到是圣子降临,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恳请圣子宽宏大量,勿怪罪于微贱之身。” 圣子?这令牌的分量显然非同小可。心中暗自思量,明日定要向老前辈细细打听此令牌的来历,若是真如猜想般尊贵,断然没有归还的道理。怀揣这样的身份,即便无法在器阁内肆意妄为,想来也无人敢轻易欺凌于我了。 “低调,低调,尔等心知肚明即可,如今我可以离开了吧。”柳芽心中畅快至极,将那份伪装演绎得淋漓尽致。 “恭送圣子……”四位侍卫即刻毕恭毕敬,口吻中满是敬畏。 第138章 充满朝气 “好,好,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分毫,后果如何,你们自是明白。”柳芽言辞中隐约透着一丝寒意,让人不敢轻视。 “绝不,我等纵使粉身碎骨,也不敢透露圣子半点行踪。”年长侍卫语气坚决,立刻表明立场。 “很好,你们四位忠心耿耿,明日我必会让老前辈重重奖赏你们,后会有期……” 言罢,柳芽大步流星,趾高气扬地穿门而出,身影渐渐消失在吊楼之外。 直至柳芽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尽头,四名侍卫才敢微微放松,年长侍卫察觉衣衫已被冷汗浸湿。 “大哥,我没看错吧,那的确是圣子的令牌,似乎已有百年未曾现世了?”一名年轻的侍卫压低声音,语气中难掩震撼。 “没错,确实许久未闻圣子之名,看样子,器阁即将迎来一番新气象了。” “方才的话都忘了吗?切勿再议论此事,你们只需铭记,无论未来发生何事,都要坚定不移地站在圣子身后,这样至少能确保你们安然无恙。” 年长侍卫再度发出警告,语气中透着不容反驳的严厉。其他三名侍卫连忙噤声,拼命点头,以示不再触及此话题。 圣子,在器阁中的地位超凡脱俗,以至于许多人几乎遗忘了圣子的存在。更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当代圣子竟是如此年轻,充满朝气。 大长老从密室步出,心情异常愉悦。不仅解决了多年来的难题,还意外收获了柳芽这位机智过人、天赋异禀的义子。事实上,早在邹江归来的第一天,关于柳芽的事迹已呈报上来,对于这样的天纵奇才,器阁上下无不是高度重视,期望其能为器阁的辉煌增添新的篇章。 作为外事大长老,他肩上承载着监督与维护宗门对外交往的重大职责,自然不能忽视任何一个分支的风吹草动,特别是像器阁这样重要的部门。然而,为避免不必要的惊扰和可能引起的猜疑,他选择了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犹如夜空中最不起眼却始终坚守的星辰。 如果不是今晚烟儿那个意外的小插曲,他或许还会继续隐藏自己的关切,延迟与柳芽这位青年才俊的直接交锋。在他心中,烟儿与邹江之间的情感如同春日细雨般自然滋养,无需外力助推,自会开出绚烂之花。两人眼中的默契与深情,早已超越言语,而他之所以言辞严厉,更多是因为膝下荒凉,多年以来视烟儿如同亲生骨肉,那份舐犊情深让他无法不担忧。转眼间,烟儿即将成为邹江的伴侣,作为长辈,他自然想要多叮咛几句,将一生的经验与祝福寄托其中。 然而,当他踏入练功房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预料。练功房仿佛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侵袭,书架上曾琳琅满目的典籍、灵丹妙药、奇珍异宝乃至练功必备的朴素坐垫,竟无一幸免,尽数消失。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地板与墙壁竟似被精心剥除,留下光秃秃的框架,干净得连一粒尘埃都不剩。这一切迹象,无不指向那位神秘的青年——柳芽。 大长老强压下胸中怒火,脚步沉稳地迈向练功房一隅,那里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暗门。他的手指轻轻按下一块看似平常的砖石,墙面应声凹陷,露出了内藏的秘密空间。然而,当大长老满怀期望地检查其中收藏时,发现连这些他视若珍宝的秘籍与宝物也未能幸免,一股怒意直冲头顶,连两鬓斑白的胡须似乎都在愤怒中颤栗。他怒不可遏地咆哮:“你这个混账小子,我要亲手结果了你……”这震耳欲聋的怒吼仿佛穿透了凤阳城的每一个角落,引起全城的瞩目,无数目光投向那座孤悬的吊楼,揣测着究竟发生了何等惊天动地之事。 与此同时,身处另一隅的柳芽,对于这震天响的怒骂只是一笑置之。在他看来,既然老头子自己都说了随意取用,那他自然没有客气的道理。想到那枚价值连城的阴灵圣珠都拱手相赠,顺手带走些许物品作为“补偿”,岂非理所应当?若非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容量已满,他甚至还想将那块珍贵的罗青石分割,收入囊中。他料定,得知此事的老头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入袋为安,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大不了到时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毕竟这一趟器阁之行,收获颇丰,谈不上任何损失。 当然,柳芽心中清楚,那老者真正的财富在于他手上佩戴的十枚空间戒指,每一枚都可能是藏宝库。若是自身实力足够强大,他或许真的会放手一搏,将那些戒指一一夺取。然而,现在只能是想想罢了。 随后,柳芽找了个隐蔽之所,开始细致清点此行的“战利品”:一株散发着淡淡腥香的鱼腥草,几张罕见的黄龙皮,数瓶珍贵无比的莫胆汁……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还有那些武林绝学,如《乌龙神拳》的刚猛,《崇明剑法》的灵动,每一部都是武者梦寐以求的秘籍;更有那些珍贵丹药,清明丹助人神志清明,避水丹让人水下畅游无忧……一件件物品在他的面前铺陈开来,每一件都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无声讲述着它们背后的故事与力量。 柳芽目光炯炯,凝视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珍稀宝物与秘传功法,心中激荡起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意识到,这一番收获不仅象征着财富的剧增,更意味着他将有机会在外域创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一个能够影响格局的小势力。但在这众多瑰宝之中,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瓶引起了柳芽的格外注意。瓶中仅存半瓶丹药,颜色晦暗,非但没有寻常灵药该有的芬芳,反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这让他不禁疑惑,难道这只是某个失败实验的残余? 然而,回想起这小瓶是老者秘而不宣,藏于墙缝深处的至宝,柳芽心中的疑虑又瞬间烟消云散。在他看来,越是这样不为人知,越是暗示着其背后隐藏的价值与深意。只是,如今的他还无法揭开这神秘之物的面纱。他暗暗决定,待一切尘埃落定,定要寻访高人,探明其中的究竟。 第139章 自是不菲 面对如此丰厚的收获,柳芽兴奋难掩,他迫不及待地挑选了几枚恢复元气的丹药以及数种珍贵药材,一股脑儿地尽数吞下。随即,他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开始专心致志地炼化这些宝贵的资源。他深知,一旦成功吸纳,不仅伤势能大大好转,就连那股流淌于经脉之间的元力也将充沛至极。 对于元力,柳芽一直抱有探索之心。在武魂初阶,修行者就能初步触及元力的门槛,但这仅仅触及皮毛。直至武王境界,方能窥见元力奥义之万一。元力盈满周身,既是武者突破至武王境界的标志,也是武魂与武者实现短期融合的前提。这种融合并非简单的叠加,而是倍增的力量爆发,它标志着凡人与武者之间那道鸿沟的跨越。跨入武王境界,才可勉强称得上踏入强者之列。 随着元力如潮水般灌注全身,柳芽感到前所未有的通透与畅快,仿佛每一寸肌骨都被注入了新生的力量,令他热血沸腾,渴望着与强敌交锋,一展所学。他意识到,参加器阁试炼的时机已成熟,不容再拖延。 正当柳芽振奋起身,准备付诸行动时,却愕然发现自己因先前的一时激动,已然迷失在这错综复杂的环境中。凤阳城,作为器阁总舵所在地,其规模宏大,街道纵横交错,各类宾舍鳞次栉比,宛若另一座繁华的皇都。这无异于为柳芽的归途增添了重重障碍。 夜幕下的凤阳城,戒备森严,因时常有显赫人物到访,加之武王强者凌空巡守,以维系秩序。柳芽深知,若此刻在街头游荡,定会引来盘查。他虽持有身份证明,可一旦消息传回盛怒之中的老者耳中,后果不堪设想——地牢的阴冷与黑暗恐怕将成为他的归宿。 听说地牢里关押的那些人,各个身怀异术,绝非等闲之辈,柳芽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对于那个传闻中阴冷潮湿、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她实在提不起半点探索的兴趣。 必须要撑过这一夜,等到明日清晨,大哥与大嫂喜结良缘,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时,他们定然会念及手足之情,为自己向家中那位严厉的老者求情。想到这里,柳芽心里稍微踏实了些,期望老父亲能顾及兄嫂的情面,对自己网开一面。 然而,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让自己暂时远离即将到来的风暴。柳芽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而坚定。正当心中盘算着藏身之处时,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在了一个看似被人遗忘的偏僻小院前。 踏入小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静谧而幽雅的景致。小院中央,一方清澈见底的水塘镶嵌其中,水面微波荡漾,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水塘四周,错落有致地生长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色彩斑斓,香气袭人。一旁矗立的小阁楼,造型别致,檐角轻轻挑起,似是藏有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从地上积聚的落叶可以看出,这里虽少有人至,却也不失为一处难得的静谧之地,或许正是哪位高人偶尔休憩的隐秘场所。 柳芽心中暗自窃喜,既来之,则安之,何不趁此机会,体验一番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奢华?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她缓缓走向水塘。走近细看,竟发现水塘表面蒸腾着袅袅热气,轻纱般飘渺,令人称奇。一番细致观察后,柳芽恍然大悟,原来这竟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地热水池,得益于地下的地脉活动,水温长年恒定,暖人心脾。 回想今日为了助邹江求婚大计,自己忙前忙后,全身沾满了混合了各种香料与化妆品的气味,甚至还有几片衣物的碎片夹杂其中,着实狼狈不堪。在这温暖的水汽包围之下,柳芽决定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奖赏——一场舒爽的温水浴。 念头刚落,她便迅速脱下衣物,小心翼翼地收入随身携带的储物戒中,然后轻盈地跃入水塘,任由温暖的水流包裹全身,那份无边的舒适感瞬间传遍每一个毛孔,仿佛整个人都融化在这份奢侈的享受中。 就在这份难得的安宁即将达到顶峰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声响,紧接着是三道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此刻逃离已来不及,柳芽机敏地将衣物隐藏于戒指之内,随即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水潭的深处。 水面上方,对话声清晰可闻。原来,那是一行三人,以一位年轻小姐为中心,两侧陪伴着两位贴身丫鬟,她们似乎正为寻求一名炼器大师的帮助而烦恼。那位名叫蒋大师的,似乎对金钱权势毫无兴趣,唯独对美色有着特殊的偏好。小姐语气中带着无奈与疲惫,显然她们的时间紧迫,而这位蒋大师的态度却给她们的计划增添了莫大的变数。 听着这段对话,柳芽在水下暗自感慨,原来世间事,纷繁复杂,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炼器大师,也有其不可告人的欲望与弱点。而自己,却因一时机缘巧合,无意间窥见了这背后的一段隐秘故事。 路途不是太顺利啊,这一路上的颠簸与曲折,仿佛预示着前方的挑战不会轻易放行。对于这一路的不易,柳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既不积极拥护,也不公然反对。在他看来,交易本就是一场基于双方意愿的公平游戏,买家有权摇头说“不”,而卖家,尤其是那些手握独特技艺的女性,自然也有保留自己劳动成果的权利。 但转念一想,若是所追求的物品是迫切所需,情况或许就会变得复杂。器阁,这个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地方,向来秉持着不强买强卖的宗旨,其背后遵循的是一条铁打不动的公平原则。实际上,器阁更像一个半商业性质的联盟,供养着众多高手与匠人,若无盈利维持,便如同无根之木,难以为继。因此,每隔一段时间,那些身怀绝技的炼器师们便会聚集在器阁总部,开门迎客,但这建立在双方友好协商的基础之上。当然,炼器师们虽掌握着议价的主动权,却也不能漫天要价,一旦双方达成令人心悦诚服的价格,器阁则从中抽取合理的门票与手续费,利润自是不菲。 第140章 一丝狡猾 柳芽之所以渴望掌握炼器之术,根本原因在于他对金钱与力量的深刻理解——无论是在前世的记忆中,还是在当下的现实里,修行之路就是一条与金钱紧密相连的征途。没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任何修行者都将寸步难行,尤其是在修行后期,更是需要大量资金来支撑那无底洞般的资源消耗。 选择炼器作为自己的道路,柳芽有着双重考虑:一方面,他希望能亲手锻造出最适合自己的武器,增强实力;另一方面,则是看到了炼器背后蕴含的巨大商机。成名之后,即便是随意打造的一件兵器也能拍出天价,不仅财富滚滚而来,还能借此结交众多权势人物,这对于他攀登大陆之巅的宏愿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正当柳芽以为那位尊贵的小姐即将步入阁楼小憩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一只洁白如玉的脚轻轻踏入池塘,激起圈圈涟漪,仿佛是月光下最动人的旋律。柳芽心中生出了几分期待与几分忐忑,暗自揣测:她该不会是想要沐浴吧? 疑问未落,答案已然揭晓。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缓缓步入水中,水波轻抚,更添了几分神秘。因角度与光影的关系,柳芽仅能捕捉到那绰约身影的轮廓,尽管看不清面容,但从那曲线流畅、肌肤胜雪的背影中,足以推断这是一位姿色不下九分的佳人。这般细腻的肌肤,透露出女子对自身保养的重视,也暗示了她的身份非同一般。能够请得动天级炼器师出手,其背景必然显赫,要么是皇室公主,要么便是大家族的千金,更何况,在这寸土寸金的凤阳城里拥有私人别墅,绝非寻常人家所能及。 目睹美人沐浴,柳芽心湖微澜,种种遐想如春草般滋生,但他很快便收敛了这份心思,将蠢蠢欲动的念头深深压回心底。他深知,这样的女子绝非易于近身之人,此时此刻,保持低调才是上策,否则,轻易招惹是非,只会树敌过多,于自己的长远计划有百害而无一利。 小白,为了拯救我们这个古老的家族,我愿意做出任何牺牲,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身子也无妨。但是,将这份纯洁献给那位年迈且品行低劣的老头,我的内心便如刀割般痛苦。”小姐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是对着空气倾诉着内心的挣扎,柳芽猜测,或许那是小姐心爱的宠物,能够成为她孤独时唯一的听众。 家族,这个自小赋予我尊贵与荣耀的地方,在此刻风雨飘摇的危难关头,我又怎能袖手旁观?然而,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委身于那个油腻不堪的老者,我的心中便涌起阵阵不甘与悲凉。如果必须要走这一步,我也希望,那个人能够是我心中所慕之人,至少让这份牺牲带上一丝甘愿,哪怕这段缘分如同朝露般短暂,也算是在我李熙儿的一生中,留下了些许温柔的痕迹。 “上苍,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公?为何我的族人要承受这等苦难?我愿意独自承受这一切,明日我便会答应那人的要求,只求您能让我遇见命中注定的伴侣,哪怕是露水情缘,也能算是对熙儿的一个怜悯与宽慰。此后的我,将带着未能圆满的遗憾,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家族的重担卸下后,我愿青灯古佛为伴,不再涉足红尘俗世……” “小白,你跑哪里去了?”小姐的低语和哀叹穿透夜色,触动了潜藏一旁的柳芽的心弦,他对这位命运多舛的小姐油然生出一股深切的同情。 世人皆道,生于名门望族是何等的幸运,绫罗绸缎、珍馐佳肴,凡尘百姓梦寐以求的一切尽在掌握。可又有谁知,这高墙深院之内,佳人们的情感往往成了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她们的命运波折坎坷,爱情更是奢侈品。 正当柳芽沉思之际,一阵剧痛从臀部传来,他猛然发现,一条通体雪白,小巧玲珑的蛇正紧紧咬住自己。惊慌失措间,他猛地从池塘中跃起,所幸及时,才未被池水呛到。 “你是何人?”一把寒气森森的剑刃骤然抵住了他的咽喉,柳芽抬头,只见一位容颜绝美却杀气腾腾的女子站在面前,双眸如寒星,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我是天意使然,前来实现你心中愿望之人……” “哼,我看你不过是个胆大包天的小贼罢了……”美艳女子话音未落,剑光已如龙腾,向柳芽袭来。 柳芽身形敏捷地躲避,心知对方动了杀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面左闪右避,他一面辩解:“你之前不是在祈求有个男人出现吗?所以我来了,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哎哟……” 逃窜中,柳芽因臀部的疼痛发出惨叫,那条白蛇仍未松口,使得他腹背受敌,形势危急。 必须速战速决,这女子武功虽好,但也仅限于武魂境的高手层次,离自己的修为尚有一段距离。不过,自己未经允许私入别家,又偷窥沐浴,于理有亏,若再与人动手伤人,更是百口莫辩,万一惊动城卫军,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自己赤身裸体,只能依托于池水与之周旋。而女子因情况紧急,也只是召唤了一件粉色肚兜遮蔽前胸,二人上半身裸露,这场水中斗法显得既紧张又尴尬。 “若你当真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怎会隐匿于碧波之下,更不应遭那小白蛇所伤,理应是脚踏七彩祥云,自九天之外翩然而至。”美女咬牙切齿,语气中夹杂着几丝不甘与嘲讽,手中的长剑如同灵蛇般舞动,精准无误地朝柳芽的要害袭去,剑尖破风声锐不可挡。 “看来是我登场的姿势不对,要不我即刻返回云端,重新演绎一番英雄救美,咱们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如何?”柳芽眼见形势危急,连忙赔笑道,试图用幽默化解这份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美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道:“好……” 柳芽闻言一怔,心中暗自诧异,这变化莫测的女子竟是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但这份错觉仅仅维持了一瞬,下一刹那,女子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再度欺近,招招狠辣,攻势比先前更为凌厉。 “你不是答应重新开始了吗?为何又要出尔反尔?”柳芽边躲闪边质问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送你轮回转世,再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如此便不算违背诺言了吧。” 第140章 未尝不可 “哎哟喂,‘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诚欺欺我!”柳芽痛呼一声,臀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伴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麻痹感,显然是那小白蛇绝非寻常宠物,而是携带剧毒的魔兽。若不能迅速制服眼前这位美人,自己的命运恐怕将会极其不妙。 电光石石间,柳芽心念一动,体内一股无形的力量呼应而出,那是他契约的伙伴——沐青尘。他通过心灵感应,将当前的紧迫局势简明扼要地传递给了对方。 “速战速决,与我合体为一……”柳芽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听闻此言,即便是沉稳如沐青尘也不禁微露讶色:“你刚晋入武王之境,未曾系统修炼便急于尝试合体,就不怕力量反噬,自食其果吗?” “时间紧迫,顾不了那么许多。再者,我是何许人也?天生奇才,自辟蹊径。少啰嗦,赶紧合体吧!”柳芽焦急地催促道。 沐青尘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是柳芽的决定,他也只好遵命行事,毕竟后果无需他来承担。 霎时之间,柳芽只觉周遭光影一闪,随后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心底涌出,瞬间充盈全身,那是一种既陌生又狂野的强大力量。 “这就是合体后的能力吗?真是畅快淋漓的感觉……” 柳芽未费多大气力,只是轻轻调动了体内涌动的元力,那盘踞在臀部的小白蛇便在一股无形的压力之下仓皇逃离。 “初次合体,你必然诸多不适应。接下来,由我来操控你的身体,你只需静观其变,以免下次合作时再显生涩。”沐青尘的声音在柳芽脑海中响起,紧接着,柳芽便感到身体的主导权悄无声息地被接管。 “合体共有两种模式,常见的为以宿主躯壳为主体,武魂融入其间,借以提升宿主战力。另一种则反之,以武魂为主导,但这方式隐患颇大,极易导致武魂反噬宿主,故非到绝境勿轻尝试。”沐青尘在掌握控制的同时,也不忘向柳芽阐明合体的奥秘与风险。 在微风轻拂的午后,沐青尘边解说边逐步展开攻势,目标正是眼前那动人心魄的美女。在他锐利的眼中,这位女子的一举一动似乎都缓慢而充满漏洞,他心中暗自诧异,这样的人物竟然也需要他亲自出马? 对于柳芽心中的盘算,沐青尘自然无从知晓。此时此刻,他必须保持低调,迅速结束这场战斗,将美女制服。更何况,他刚从重伤中恢复,对于重新踏入武王境的战斗感觉既陌生又吃力,加之体内残留的蛇毒时时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每一步行动都需谨慎而高效。 “武王境……”当那美女目睹柳芽与武魂融为一体,其面容不禁染上了几分凝重。平日里,那些实力低微的挑战者,她向来不屑一顾,即使是难以取胜,凭借自身能力,逃离此地也不在话下,毕竟凤阳城的安全保障向来可靠。然而,站在这面前的青年,年纪轻轻便已达到武王之境,且相貌英俊,莫非真是上苍感应到她的祈愿,派来实现梦想的使者? 就在女子分神之际,沐青尘敏锐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破绽,干净利落地将她制服。他运用精纯的元力封锁了女子的血脉流动,确保她无法反抗,同时另一只手轻松擒获了那只名为小白的灵蛇。 战局已定,不愿多费精力的沐青尘立即从柳芽的躯壳中撤出,手中依旧牢牢抓着小白蛇。小白蛇竭力扭动,试图挣脱这无形的束缚,但面对沐青尘的强大,它的努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好了,危险解除,今后没有大事别再来打扰我。至于这条蛇,该怎么处理?”沐青尘的语调略显不耐。 “杀了……”柳芽的回答冷酷无情,对于所有敢于偷袭自己的生物,他从不手软。 正当沐青尘准备动手之时,那美女突然恳求起来:“请不要伤害小白,只要你放过它,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包括你的身体?”柳芽的目光闪烁着玩味,他站在女子背后,那无可挑剔的背影及半遮半掩的胸前风光,无不透露着致命的诱惑。 女子似乎经过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最终紧闭双眼,痛苦地点了点头,仿佛作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行,沐青尘,你带着蛇去外面转转,我还有点私事要料理。”柳芽厚颜地说着,那点小心思谁人不知。 “不就是想跟美人儿亲近亲近嘛,说得这么正经。我看你小子迟早要栽在‘色’字头上。”沐青尘嘀咕着,带着小白蛇瞬间遁入池塘深处。 但实际上,沐青尘并未远离。作为柳芽的武魂,他受规则约束,不能离柳芽超过三公里,这便是他与方起之的本质区别。方起之作为无宿主的自由武魂,尽管受限于许多限制,却能自由活动,哪怕安置于宝莲身旁也无碍,相比之下,沐青尘则受到了更严格的限制。 光影一闪,沐青尘与小白蛇出现在院落一角的杂物室内,一切静待下文。 将那只娇小柔弱的小白蛇轻轻放在地面上,沐青尘的眸子里透出一抹冰冷,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地道:“切莫流露出任何敌意,我与你的主人不同,并非如此易于沟通。一旦触怒了我,对于斩杀一条龙,我并无半点犹豫。” 话语间,“龙”之一字犹如惊雷般落入小白蛇耳中,它的表情瞬间凝固,心中惊骇莫名。他是如何洞悉自己血脉之秘的?这绝无可能,就连尊贵的小姐都未曾察觉,这番话难道仅是他的戏谑之言? 似乎窥探到了小白蛇心中的疑惑,沐青尘缓缓开口,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深沉:“无需讶异,称你为龙,此刻尚且为之过早。你不过是远古异种,身怀龙族血脉,能否最终进化成龙,还是未知之数。鉴于你们种族生存之艰辛,我姑且饶你一命。只要你的主人与我的主人能结成良缘,赠你些修炼之法也未尝不可。” 这一番转折,让小白蛇惊喜交加,对方的话语透露出其背景非同小可,然而它心中依旧存疑,不明白这位武魂为何要相助于它。 沐青尘轻叹一声,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久远的过往:“昔日,你的先祖曾与我并肩作战,遗憾的是,我们都败给了天道,你先祖神魂俱灭, 第141章 希望之光 而我则陨落成武魂。有关你们族群的一切隐秘,我尽皆知晓,因为我还拥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 随后,沐青尘以一种唯有小白蛇能感知到的细微之声,低语了三个字。那话语如同惊雷,令小白蛇双目猛地圆瞪,满面震撼与难以置信交织。 如果这位武魂所言属实,那么他便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不相信吗?那我就让你亲眼见证真相。”言罢,沐青尘右手食指轻点向小白蛇的头部。 刹那间,一股庞大到几乎无法承受的记忆与传承如潮水般涌入小白蛇的意识之中,它因不堪重负而陷入昏迷。对此结果,沐青尘似乎颇为满意,随即盘腿而坐,为柳芽守护周遭,以防不测。 另一边,柳芽故作轻松地靠近那位美貌女子,身体紧贴着她的柔软曲线。 女子细腻光滑的肌肤带来的触感,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让柳芽内心开始泛起波澜,难以自持。 “能不能让我先穿上衣服,我们再好好谈谈……”尽管看不见女子的面容,但从那略微颤抖、略显羞涩的声音中,柳芽可以想象到她此刻脸颊绯红的模样。 “如今你已是我的阶下囚,竟还敢与我讨价还价?刚才你不是还想取我性命吗?”柳芽忆及之前女子挥剑直逼要害,不禁怒从中来,一把扯下了女子身上唯一的遮掩——肚兜。 伴随着一声惊呼,女子因体内元力被禁锢而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发出哀鸣。 “嘿,其实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是受上天派遣来助你的,何不就此顺从于我?”柳芽边说边轻柔地扳过女子的脸庞,却意外发现了一张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精致容颜。 美,真是美得不可方物,那是一种能够摄人心魄的美,只是那双眸中流转的情绪,却与这绝世容颜格格不入,仿佛是晨曦中的薄雾,瞬间让柳芽心中的那一丝旖旎化作了乌有,连带着周围的风景也失去了颜色。 柳芽小心翼翼地拥着那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佳人,缓步向岸边踱去。那美女,恍若失去了魂魄一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缓缓闭合了双眼,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慌乱——他这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吗?在这荒郊野外,未经允许,未经筹备,一切似乎都来得太突然,太不合时宜。 “哗……”水声轻响,伴随着柳芽稳健的脚步,两人已至岸边。他动作流畅地换上了一袭干净利落的衣衫,转而伸手解开束缚着美女体内元气的禁制,这一举动让美女猛地睁开了眼睛,满是错愕与不解,心中疑惑万千,不明白对方此举背后的深意。 “先把衣服穿上,我们再谈,别企图耍什么花招,我的剑可不认人。”柳芽手握长剑,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说道,声音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谨慎,那剑光闪烁,如同寒星点点,让空气中弥漫起一丝紧张的气息。 美女闻言,连忙从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了粉色的精致礼服,轻巧地披上身,裙摆摇曳间,似有芬芳暗暗流淌。她缓缓自水塘中走出,未敢远离,只是远远地站定,一双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解脱后的轻松,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空虚与失落,仿佛失去了某种宝贵的东西,却不知究竟为何。 第82章 海香儿 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佳人,柳芽心中再次涌起赞叹,这份美丽与先前所遇的女子皆不相同。如果说之前遇到的是蓝的高贵如冰山雪莲,南柔则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那么这位美女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尤其是那双仿佛能勾人心魄的双眸,只要一眼,便让人有种沉沦的冲动,恨不得即刻扯下那层薄纱,将她占为己有。 “现在,我问,你答,若有半句谎言,你的衣物或许就会少上几分。待到衣不蔽体时,我可不会介意在你那美丽的脸颊上留下些永恒的纪念。”柳芽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缓缓说道,言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姓名……” “海香儿。” “香儿,名字颇有意境,你姓海,在这高武王朝可是不多见,莫非你并非王朝中人?”柳芽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迅速检索着关于各大世家的信息,却发现自己所知的范围内,并没有哪家大族姓海。 海香儿的气质与言行举止,无疑透露出她是出身名门,且家族势力非凡,不然也不会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无丝毫破绽。 海香儿坦诚相告:“我是来自东海联盟的,我们海家,是东海联盟四大豪门之一。” 东海联盟?这四个字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柳芽心头。他了然,东海联盟乃是一个实行共和制度的自由联盟,与实行帝制的高武王朝接壤,坐拥东海之滨。联盟由四大势力轮流执政,表面上看似强于高武王朝,实则内部争斗不断,四大家族之间暗流涌动,互不相让。 高武王朝虽有吞并之心,但权衡利弊之下,深知此举必会导致两败俱伤,再加上顾虑周围邻国可能的趁火打劫,双方才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劫,未有大的冲突。 “我听闻你特地前来高武王朝寻找天级炼器师,定制某物。东海联盟内不是也有器阁的分支吗?何须远道而来?若是被高武王朝察觉,你的处境恐怕会相当危险。”柳芽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一语道破她的行踪背后隐藏的风险。 海香儿的面色瞬间黯淡无光,眸中闪烁着无奈与忧伤:“这背后,全是其他三大家族联手捣的鬼。他们不仅与器阁暗通款曲,更是施压于器阁的高级炼器师,禁止他们为海家提供炼器服务。更糟糕的是,海家因一段尘封的过往,背负上了千年难解的诅咒,如今家族摇摇欲坠,若是在这紧要关头的一年内,我们无法获取到那至关重要的宝物,恐怕整个海氏一族,就将……” 话未尽,海香儿的声音已哽咽,泪珠滚滚而下。 柳芽生平无所畏惧,唯独面对女子的眼泪时,心中柔软一片,连忙柔声安慰:“别哭,别哭,我在器阁多少还有些交情,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器物如此关键,也许我真能帮上忙。” “当真?”海香儿眼中重燃起希望之光,满含期待地凝视着柳芽。 第142章 希望光芒 柳芽迅速从怀中掏出高级学徒的身份徽章,信心满满地展示:“那是自然,你看……” 然而,海香儿初见徽章的惊喜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叹:“原来只是高级学徒啊,我还以为你有着更高层次的身份。这样的话,你确实无力相助。我所需要的器物,至少需要天级炼器师倾尽全力,且成功率渺茫。” 敢质疑我? “那这个能否改变你的看法?”柳芽不假思索,取出一枚令牌。回想起在器阁总部,这令牌曾令侍卫对他毕恭毕敬,尊称其为“圣子”。虽不明“圣子”具体职责,但其显赫的地位足以让人敬畏,或许能让眼前佳人另眼相看。 “圣子?你竟是器阁的圣子?这怎么可能?”海香儿惊诧之余,语气中不乏惶恐。 而在不远处,沐青尘无意间听闻这段对话,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圣子?这小子何时成了器阁圣子,真是胆大包天,倒也颇有趣味……” 柳芽见状,心中窃喜:“看吧,这可是连外人都难以知晓的秘密。我告诉你,只为让你明白,我有能力助你一臂之力。或许,这就是上天安排我来援手,你若愿意,今晚的献身或许能及时扭转局势。” 显然,老家伙的藏品还真有几分震慑力,竟让海香儿如此惊愕。 “这不合理,试炼半年后便要开始,各大圣子此时都应闭关苦修,准备即将到来的挑战,你的监护人为何会让你在此刻外出?这其中必有误会。”海香儿疑惑重重,立刻发问。 试炼、半年、圣子……这几个关键词汇如同灵光一闪,让柳芽迅速捕捉。他意识到“圣子”似乎不止他一人,而且背后隐藏着某种比试或考验。 然而,仅凭这点信息,他还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景。再多追问,只怕自己的底细会暴露无遗。归家之后,必须从老家伙那里得到确切答案。万一这“圣子”的身份太过凶险,不如及早归还令牌,免得无端惹祸上身。 知晓便好,我乃是因为修炼过程略感枯燥,这才出外漫步,意图排解些许烦闷。言归正传,你究竟欲锻造何物?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柳芽敏捷地转换了话题,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 平日里,这样突兀的话语定会被海香儿置之不理,但此人身为圣子,情况便大有不同。毕竟,圣子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超级天才,器阁更会不遗余力地为他们提供一切所需资源。 即便柳芽亲自无法完成那项锻造任务,他周围也定会围绕着众多天级炼器师,甚至不乏炼器宗师的身影。 “我心中所想,乃是那传说中的海皇权杖,不知你能否襄助?”海香儿满目期待地注视着柳芽,她并未详述,只因她欲试探柳芽是否真有其实力与智慧。 幸亏这几日她命邹江频繁自藏书阁借来书籍供自己研读。这段时日,柳芽可不曾虚度,他日复一日沉浸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中。 既已决定在此学习炼器,自然要全力以赴,柳芽系统地浏览了所有基础的炼器典籍。 他记忆中有一部名为《神器谱》的古籍,其中详细记载了各式神器的来历与特性,海皇权杖的描述亦在其中。 “相传,海皇权杖曾为海族一位大能所用,那位大能据说已达武帝之境。在其晚年,不知何故忽然失踪,唯独海皇权杖遗留世间,被海族皇室世代守护。须知,海皇权杖可是真正的神器,你确信仅凭天级炼器师的手艺就能复制?怕是集合整个大陆的大宗师乃至匠神之力,也难说能否办到。”柳芽的言辞间带了几分不屑,若海香儿当真痴心妄想复刻神器,他倒不如早早抽身离去,此等重任,非他所能承担。 “神器独一无二,我自不敢奢求,只需一件足以乱真的海皇权杖仿品即可。”海香儿连忙解释,生怕柳芽误解其意。 “原来如此,若只是仿品,问题便又不同了。你是希望得到灵器、宝器,还是王器级别的仿制品?这其中的差异,可非同小可。” 按照炼器师的等级划分,由低至高依次为学徒、高级学徒、大师,进而踏入人、地、天三阶,再往上则是宗师、大宗师,而至高无上的境界,便是所有炼器师梦寐以求的匠神之位。 匠神,不仅是炼器师技艺的顶点,更是对其成就的至高赞誉,绝非仅凭实力可达,必须亲手打造出一件神器,方能问鼎这一荣耀之称。 在整个广袤无垠的大陆上,匠神的数量恐怕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这些能够创造永恒神器的天才们,其珍贵程度远远超过神器本身。因为神器虽能流传千古,匠神的生命却是有限的,他们的智慧与技艺,一旦消逝,便是整个世界的巨大损失。正因如此,大陆上的超一流势力无不深知此理,他们宁愿失去一件稀世神器,也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潜在的匠神——那是一位能赋予死物以灵,创造出超越想象之神器的大师。 器物的等级,自古以来便有着严格的划分,从低至高,依次为:凡器、灵器、宝器、王器、仙器、乃至神器。在这之中,大部分炼器师终其一生所能触及的顶峰,仅仅是宝器一阶。而王器,这种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备才可能出现的瑰宝,往往十几年才会有一件问世,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至于更高阶的仙器,更是如同镜花水月,不可强求。 高仿神器的诞生,更是充满了未知与变数,一切取决于炼器者的技艺、材料以及那份难以捉摸的灵感。海香儿眼前的柳芽,或许就有这样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他所锻造之物,可能是灵动非凡的灵器,也可能是内藏乾坤的宝器,虽然王器的几率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但并非完全不可能。而万一失败,最终的产物也可能只是最为平凡的凡器。 “我最低的期望是王器,如果能是仙器,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海香儿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她紧紧盯着柳芽,仿佛在寻找那一丝希望的光芒。 第143章 叛逆 然而,柳芽的回答却如冷水浇头:“再见,这任务我接不了,就当我们从未相遇吧。”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欲离去。 这并非玩笑话,要知道,柳芽连稳定的宝器都尚未能掌握,更别说跨越数个等级直接挑战王器,甚至是仙器了。若是他真有炼制仙器的能力,又怎会屈居于此,做一个高级学徒?那时,他早已成为无数人心中的传奇,哪还需要在此处对海香儿的美貌暗自垂涎? 海香儿之美,胜过了最纯净的蓝宝石,但她如同深海中带刺的玫瑰,想要拥有她,就必须拥有相匹配的实力与地位。这也难怪海香儿迟迟不愿答应那位蒋大师的请求,她的内心深处,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 器阁有着铁一般的规矩,即在双方谈妥条件之后,一旦炼制失败,炼器师将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这是一条不容置疑的规定,哪怕海香儿心有不甘,也无法在失败后向蒋大师问责。一旦失败,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因此,在见到柳芽的那一刹那,海香儿心中生出了变数,她知道圣子在器阁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也许他真能成为自己的转机。 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柳芽竟是如此坚决,直接回绝了她的请求。海香儿眼眶泛红,几乎带着哭腔恳求道:“请别走,只要你答应帮忙,无论结果怎样,我愿意以身相许,并且我们家族的宝库将任由你挑选,求你了……”她的话语里满是绝望与不舍,透露出她内心的挣扎与期盼。 \"别,我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级学徒,对于这器阁里错综复杂的人际网,我并不十分熟悉。在这里,唯一能称得上稍有交情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位大长老了。所以,您还是另请高明,比如找蒋大师谈谈吧。再见,不,应该说是,希望再也不要有这样的相遇了。\" \"今日种种,就让我们当作春风拂面,了无痕迹。你的秘密,我会如同深埋地底的古董,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言毕,柳芽已踱步至门边,那身影渐行渐远,留给海香儿的是无尽的绝望与无助。难道,真的没有任何转机了吗? \"主人,请应允他的请求。\" 正当海香儿心灰意冷之际,一道沉稳而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之一个神秘的武魂赫然显现于前。这一变故,如一缕曙光穿透乌云,瞬间点燃了海香儿心中的希望之火。 海香儿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沐青尘那温和如春风的笑容,他眼神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与期待,这样的目光让海香儿不禁一阵恍惚,仿佛被温暖的阳光包裹,一时竟不知所措。 \"答应她?\"柳芽惊愕之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可知道,打造出一件真正的宝器,尤其是一件王器,需要何等的技艺与心血?这份重担,你若愿意承担便随你,我可是万万不敢轻易尝试的。\" 海香儿见柳芽态度坚决,连忙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沐青尘。虽然心中疑惑,不明白这位武魂为何愿意伸出援手,但在这一刻,他成了她唯一的倚仗。 \"主人,您不是胸怀大志,誓要屹立在这片大陆之巅吗?您不是曾立志,要成为万人敬仰的匠神吗?\"沐青尘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现在只是一年之内打造出一件王器,就让您感到难以承受了?\" 柳芽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晕,那些豪言壮语确实出自他的口,但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他越来越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他的梦想未曾改变,但要在一年内完成这项任务,他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倒也不是怕困难,只是……一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 这时,沐青尘忽然话锋一转:\"如果我把期限放宽至三年,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吗?\" \"三年?\"柳芽猛地回过神来,眸中闪过一抹警觉,他质问道:\"沐青尘,你先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助她,否则即便是十年,这活儿我也不会接。\" \"沐青尘……\"海香儿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记忆被悄然唤醒,她激动得几乎要颤抖起来:\"沐青尘,您就是那位曾让整个大陆为之轰动的沐大师吗?\" \"呵,你竟然了解那段往事?\"沐青尘显得有些意外,原本他只是偶遇她的后代,出于旧情想要援手,却未料到这个年轻女孩竟然知晓他昔日的辉煌。 “当然,祖母曾经让我有幸窥见一本珍藏的传记,那是我们海家老家主精心保存,代代相传下来的无价之宝……”海香儿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如果能够得到沐青尘的助力,那么揭开家族诅咒的希望无疑会大大增加。 毕竟,历史的篇章中记载,沐青尘与海家的先祖不仅是并肩作战的好友,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一种微妙而未明的情感纠葛,那种欲语还休、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老祖在传记里虽未明言,却在字里行间隐隐透露。 “哈哈,你这机灵的小丫头,和当年的她何其相似,都那么狡黠,懂得留一手。”沐青尘的目光穿越了岁月的长河,仿佛在那一刻与往昔重叠,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之中:“谈及你们海家的诅咒,与我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若不是当年我的一个决定,海家或许就不会存在,后续的一切风浪,自然也就无从谈起。唉,只可惜,事已至此,权当作为我偿还过往的一个机会吧……” 话语落定,沐青尘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向海香儿的额头,瞬时间,一抹微光掠过,两人仿佛被时空凝固,动弹不得。 “隔空传术?”在一旁的柳芽惊诧不已,他未曾料到,武魂竟然能够运用如此高深的秘法。这无疑表明,沐青尘全盛时期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难道他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武帝级别强者?柳芽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敬畏,幻想着那不可思议的力量。 约莫半刻钟后,海香儿缓缓睁开了双眸,她望着沐青尘的眼神复杂难辨,但很快,她屈膝跪下,以无比虔诚的姿态向沐青尘叩首:“多谢老祖的指点迷津,有了您的智慧引导,我必定在三年,不,五年内让海家挺过难关。只愿届时圣子能助海家一臂之力。” 第144章 难以置信 “放心,他自会前往。但你今夜许下的承诺,也不可食言,这是我对你提出的要求,明白吗?”沐青尘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海香儿害羞地望了柳芽一眼,温顺地点点头,细声细语地说:“香儿这就回房静候圣子,老祖,告退了。” “嗯,去吧。待天明便离开,别忘了留下所需材料。之后,我便会返回武魂位面沉睡,几年后再相见。”沐青尘挥了挥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海香儿的身影刚隐入房门,柳芽便急不可耐地拽住沐青尘,压低嗓音连珠炮似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称你为老祖?你对她究竟施了什么魔法,让她如此服帖?还有,你为何坚持要我答应她的条件?” 柳芽最为难以接受的,便是最后这一点。先是方起之,他虽然是自己的第一武魂,却拥有自主意志,时常按自己的判断行事,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借助他的力量。而第二武魂更是神秘莫测,时而古怪的行为让柳芽无法感到真正的安心。尽管如此,柳芽尚能忍受,毕竟它们的存在终究是帮助他的。 但此刻,一向他认为最可靠、最理性的沐青尘,竟也擅自替他做起了决定。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恐怕会让所有武者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在武王境界之时,那武魂便敢于代其宿主做下决断,试问日后的武帝、武宗之境,岂不是连屋顶的瓦片都要被其掀翻,自在无忌? 沐青尘轻吐一缕悠长的叹息,语带无奈,缓缓言道:“她称呼我一声老祖,确也不为过,毕竟,从血脉传承的角度来看,她亦算是我的后裔……” 闻言,柳芽险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这剧情转折之离奇,实在令人瞠目。他愣了半晌,方才难以置信地反问道:“难不成,当年你风流云散之后,便将人家弃之不顾?只因她腹中已怀有你的骨血,方创立了海家?可别告诉我,这海家竟是女子掌权,又或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重身份,她们渴望得到海神权杖,实则是为了重返蔚蓝深海的怀抱……” “你确实聪慧,一语中的……”沐青尘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仿佛对方看透了他的心思,“你是如何猜到这一切的?要知道,这等秘辛,即便是海家,也仅有历代家主才能知晓。” 柳芽自然不能透露,前世阅尽无数小说与电视剧,世间所有狗血情节几乎已被演绎殆尽。作为一名资深小说迷,对于此类剧情自是了然于胸,只是未曾料到,这等事竟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先不论这些,你别企图转移话题。” “有些事情,此时不便言明,但我可以告诉你,香儿这孩子,并非纯粹人族血脉,她的身体里流淌着最为纯净的海族皇室血统。助她一臂之力,对你而言,只有益处,绝无害处。”沐青尘又是一声叹息,似有无限唏嘘,“这也算是在帮我圆一个未能完成的梦吧。因此,我可以舍弃你复活的契机。” “何意?”这次,换作柳芽震撼莫名。 武魂之所以心甘情愿地为武者所役使,最大之诱因便是期盼武者能突破至武宗境界,从而获得重生的机会。它们可以忍受无尽的非人痛楚与磨难,未料想,沐青尘竟会如此干脆地放弃这一丝生机。 一旦此生无法复生,来世再获新生的机会便如风中残烛,渺茫难求。大陆之上,每日不知有多少武者陨落,武魂的世界早已拥挤不堪。新生武魂方有机会在这轮回之中重新择主,而那些已选定了宿主的武魂,再想更换,概率近乎为零,更勿论是如沐青尘这般强大的存在,恐怕再无可能。这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重生的大门。 这海家背后,究竟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竟能让沐青尘做出如此决绝的选择? 柳芽心中好奇满溢,然而,面对他的追问,沐青尘却只是保持着沉默,讳莫如深。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若是五年之内,你不能炼制宝器,那么你也可以放弃炼器师这条路途了,毕竟你根本不合适。”沐青尘语毕,眉宇间闪过一抹决绝,大手一挥,周身似乎有无形的波澜荡漾,随即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接穿越了空间的界限,回到了那遥远而神秘的武魂界。 我擦!柳芽心中暗自惊叹,被这一连串的震撼冲击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清楚地记得,武魂作为武者力量的延伸,没有主人的召唤与意志驱动,是不可能自主出现或消失的。但眼前的沐青尘,不仅违背了这个常理,更是展现出了一种近乎超然的自在,仿佛天地间的法则对他来说不过是无形的束缚,随时可以挣脱。 这还了得!万一将来某日,自己身陷绝境,急需沐青尘那般惊世骇俗的力量解救,而他却因一时的心情不佳,拒不出手相助,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真的要寄希望于那尚未完全掌握、且性格古怪的第二武魂吗? 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柳芽腹诽的同时,他肌肤上由第二武魂幻化而成的纹身竟悄然浮凸,汇聚成形,轻盈地悬浮在他面前,带着几分揶揄,低声细语道:“主人,你想的很正确,情况确实如此。我们这些武魂,心情好坏可直接影响到能否助你一臂之力。” “卧槽,你出来干嘛?”柳芽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忍不住爆了粗口。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交流”,他感到既惊讶又烦躁。 第二武魂却显得异常郑重,一字一顿地说:“没事啊,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你的猜测。确实,有时候我也靠不住,所以主人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别做出让我们不悦的事情。” 话锋一转,它又添上一句:“哦,对了,我们不仅可以随心所欲地来去自如,还有许多隐藏的能力等你慢慢发掘呢。” “哼,滚滚滚,我现在心情糟糕透顶,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柳芽的耐心彻底耗尽,他觉得这第二武魂简直是在故意逗弄他。 沐青尘已让他感到愤怒和挫败,如今这第二武魂也不失时机地添乱,柳芽不禁怀疑,难道他真的要在这两个“大神”的摆布下,永远不得安宁吗? 第145章 问罪 原本,获得沐青尘与第二武魂,让柳芽觉得自己仿佛掌握了他人难以企及的秘密武器,内心充满了骄傲与自信。可现在,他才深刻意识到,这两大助力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果不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复活”名额,恐怕他们根本不会理睬自己半分。 现实的残酷让他清醒过来,原来自己身边的并非仅仅是助理,而是两位需要小心伺候的“大神”。他的人生似乎被无形中套上了枷锁,遵循着他们的意愿前行。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才是真正的主宰?为什么感觉自己更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一股不甘与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柳芽暗自发誓,既然你们喜欢玩弄手段,那就别怪我柳芽翻脸无情,誓要找回属于自己的主动权。 怀揣着满腔的愤懑与不屈,柳芽大步流星地迈向阁楼,不顾一切地闯入了海香儿的房间,意图寻找一丝慰藉,或是别的什么,能让自己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此刻,地海香儿已悄然褪去了衣物,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中,静候着那个决定性时刻的到来。她的心绪纷飞,回响着老祖严肃而又寄予厚望的嘱托,那份沉重的责任感与少女独有的娇羞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跳如鼓,脸颊绯红。 然而,作为海家血脉的传承者,她深知这一步虽令她羞赧难当,却是挽救海家免于衰败的唯一路径。柳芽,这个被预言选中的人,仿佛是从天边降临的救星,却也让未经人事的她如何也鼓不起主动的勇气。 然而,世事无常,柳芽竟出乎意料地自行解除了束缚,带着一种决绝的勇气,闯入了她精心布置的私密空间。“请别误会,我的意图仅是预支那应有的报偿。待到晨光破晓,我们仍将是两条平行线上的陌生人……”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紧随其后的深吻如同狂风骤雨,双手则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激情中显得格外急切而粗犷。 海香儿,尽管有所预备,却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切是真的吗?仅仅是场冰冷的交易,亦或命运巧妙的安排?她的脸上非但没有显露丝毫的失落,反而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激昂所占据。 随着柳芽的贴近,海香儿终于发出了一声源自内心深处的满足轻吟,双臂不由自主地环绕上他的脖颈,仿佛生怕这瞬间的温存会如晨露般转瞬即逝。泪水悄然滑落,那是幸福与释放交织的味道,这一刻,她期待已久的梦想终得实现……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缝隙,轻柔地唤醒沉睡的室内,柳芽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闺房内的每一处细节逐渐清晰,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回脑海,尤其是床榻上那一片凌乱,让他不禁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对沐青尘事先的安排感到一阵烦躁。 可他明白,这份情绪断然不能对着无辜的地海香儿发泄。他们两人,在某种层面上是命运相似的旅人,何必彼此伤害,更不用说他剥夺了她的纯洁。一时间,柳芽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纠结。 然而,责任驱使他选择正视这一切。既然事已至此,他就必须承担起照顾海香儿的责任。但为何房间内不见她的踪迹? 或许是因为女子的羞涩,柳芽急忙起身,企图在阁楼的每一个角落寻觅她的身影,然而一番搜寻下来,海香儿就像是空气般无迹可寻。更令他诧异的是,房间里所有属于女性的物件,包括那个记忆中鲜明的粉色枕头上,都不翼而飞。 难道,海香儿真的离开了? 正当疑惑之时,柳芽的目光被桌面上的一封信件和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空间戒指吸引。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跃然而出的文字正是海香儿留给他的告别信。 “夫君,当你展读此信时,香儿已踏上了归家的旅途。炼制海神之杖所需的所有材料,我都仔细收藏在了这枚空间戒指之中。我理解你心中或许会有许多不甘,但香儿并无半点怨言,一切顺其自然即可。若结局非我们所能改变,那只能说明海家的命运已有定数。于我而言,名利皆为浮云,只愿夫君在未来的日子里,勿忘香儿。待重逢之日,望君仍能忆起这段时光,珍重,香儿……” 信纸的纤维间还隐约渗透着未干的水渍,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海香儿沉重的心情。柳芽轻轻触摸那些湿润的痕迹,眼前不禁浮现出海香儿含泪书信的情景,心中涌起一阵阵酸楚与自责。 回想起昨晚的自己,被欲望蒙蔽理智,那份疯狂让他如今恨不得穿越时空,给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他自责不已,深知自己的行为无异于野兽,夺走了海香儿的纯洁,还要她反过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这简直就是无耻至极。特别是当他凝视着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鲜红,内心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与此同时,凤阳城外,阳光斑驳地洒在草地上,海香儿静静地站立着,身边陪伴着两位侍女,而她们身后,是一位孤零零矗立着的武魂——沐青尘。这一幕若是落入其他武者眼中,定会引来无数惊诧的目光。因为按常理而言,武者的武魂应与其主人同性,且不会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独自显现。 在这武魂的世界里,男武者召唤出的应为男性武魂,反之亦然。倘若一位女子背后跟随着一名男武魂,这无疑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尤其在武者达到武王境界,能够与武魂合体之后,性别差异所带来的尴尬与困扰更是不言而喻。尽管如此,历史长河中也曾有过特例,某个男子曾奇迹般地召唤出女性武魂,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不仅修炼至武帝之境,还将武魂复活,最终两人结为连理,成就了一段传奇而又狗血的故事。但这样的例子实属罕见,绝非普遍现象。 “好啦,孩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靠近,那小子恐怕就要察觉了。此行你的收获已足够丰厚,那海神之杖相比之下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146章 包容 沐青尘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海香儿闻言,轻轻摩挲着自己尚未显形的小腹,眼中闪烁着感激:“多谢老祖给予这次机会,原来祖先的话是这个含义。我一直误解为只有拥有海神权杖,才能挽回海家的衰败,原来我们一直走在了错误的路上。” “是的,你们误解了她的意愿,否则海家早就能够重返大海。不过,现在明白也不算晚。我故意延迟了时间,不想给予那小子太大压力,这段时间里,你应该能够完成所有安排。到时候,即使他心有不甘,也为时已晚。”沐青尘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我年轻时犯下的错,就由我来承担后果吧。那小子也算间接为我弥补了一些,只是苦了你,我的孩子。” 海香儿连忙摇头,眸中坚定:“不,老祖,香儿并不感到委屈,毕竟这是海家的传统。” “好吧,如果有机会遇见她,请代我转达一句话:当年并非我有意抛弃,而是为了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遗憾的是,我失败了,未能归来,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说到此处,沐青尘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哀愁,目光似乎穿透了时间的长河,落在了那遥不可及的过往。 信纸边缘的水渍仿佛还保留着海香儿泪水的余温,细微的褶皱间藏着无尽的哀愁。柳芽的心随着那些湿润的痕迹而颤抖,他能感受到笔尖在纸上滑动时,海香儿的每一下哽咽是如何艰难地穿过了心房。她那双平日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时必定充满了悲伤的雾气,每一滴泪珠都承载着复杂的情感,是对命运的无奈,还是对他的包容? 回想起昨晚自己失控的行为,柳芽心中翻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与自责。他在心里狠狠责骂自己,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自我厌恶。明明是他掠夺了海香儿纯洁的一切,却还要她来抚慰他那不堪的灵魂,这让他觉得自己卑劣至极,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禽兽行为。尤其当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床单上那片触目惊心的鲜红上,心中的歉疚与懊悔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凤阳城郊外,清风徐徐,海香儿与两位侍女并肩而立,她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美。而在海香儿背后,站立着一个与众不同、引人注目的存在——独立显现的武魂沐青尘。这一幕若是被其他武者目睹,定会引起巨大的震撼。因为在常理之下,武者的武魂应当与其主人同性,男性武者对应男性武魂,女性则反之。一个女子身后若跟随着一名男性武魂,无疑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引来无数猜测与议论。更何况,武王境界的武者能够与武魂合体,性别间的差异将导致诸多不便甚至尴尬。但历史的长河中也曾有过例外,一位男武者召唤出了女性武魂,且不仅修炼至武帝境界,更奇迹般地使武魂重生,最终二人相守,成就了一段流传甚广、情节夸张却感人的传奇。不过,这终究只是特例,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好了,我的孩子,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再靠近那小子就会察觉。你的这次旅程已收获颇丰,那海神权杖相比之下已不那么重要了。”沐青尘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释然与期望。海香儿闻言,轻轻抚摸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感激:“感谢老祖宗给予我这个机会,原来祖先的话是这个含义。我一直以为唯有海神权杖才能拯救海家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我误解了家族的传承。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 沐青尘叹了口气,目光深远:“是的,你们长久以来曲解了先祖的意愿,否则海家早就回归大海的怀抱了。不过,现在明白也不算晚。我故意延后这一切,是不想让那小子感到压力过大。在这段时间里,你应能处理好一切事宜。到时候,即使他想否认,也为时已晚。” 说到这里,沐青尘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狡黠的笑容:“过去的错误由我来承担,那孩子也算是在为我弥补过错。只是委屈你了,我的孩子。”言语间,既有对过去的反思,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以及对海香儿深沉的怜惜。 海香儿急忙摇动着她那乌黑的长发,眼中闪烁着坚定之色,轻声却坚决地说道:“不,老祖,香儿并不觉得有任何委屈。毕竟,海家传承已久的传统,便是如此严苛,我早已心怀敬畏。” 沐青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愁,声音里带着几分沉痛与无奈:“好,如果有一天你能够遇见她,请帮我带句话。告诉她,当年并非是我狠心抛弃,而是肩负着一件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结果却未能如愿归来。我对她的愧疚,犹如这无尽的沧海,深沉而又无法释怀……” 海香儿心中明镜似的,知道沐青尘口中的“她”,正是海家那位传说中的老祖。关于当年的事迹,她所知不多,家族的史册上也仅是寥寥数语,提及老祖最终因郁结于心而逝。但今日亲眼目睹沐青尘的所作所为,海香儿开始怀疑,那些过往之间定是有诸多不为人知的误解。 “老祖,您的心意我已了然。请您保重身体,若是被他人察觉,对您恐怕不利。”海香儿说着,眼眸中满是不舍。她自幼便在严苛的训练中成长,鲜少得到旁人的温情与关怀,此刻对于沐青尘的出现与即将离别,更添了几分依恋。 尽管沐青尘仅仅出现了一夜,但他为海家所做的一切,胜过了数辈人的努力,仿佛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这个古老家族的未来。 “去吧,孩子。待时机成熟,我会让柳芽去寻你。届时,一切或许都会变得更加容易接受。”沐青尘的话语温和却充满力量,他向海香儿轻轻挥了挥手。目送海香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上,沐青尘抬头仰望苍穹,呢喃低语:“云儿,若非我当年执意追寻,那场灾难或许就可以避免……” 随着话语落下, 第147章 更加喜欢 沐青尘的身影缓缓融入了空气之中,如同一缕轻烟,归于无形。 另一边,柳芽细致地保留着与海香儿所有珍贵的记忆凭证,尤为珍惜海香儿遗落的空间戒指,慎重地将其戴在自己右手食指上。在地球的前世,这样的举动象征着婚约,他以此作为对海香儿无尽思念的寄托。 在心底,他立下重誓,要在最短时间内突破成为天级炼器师,以最快的速度打造出海神权杖的复制版。当那一天来临,他将现身海家,既为解救海香儿于家族危机,也为实现带她远离束缚的誓言。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坎坷不平,任何阻碍都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海香儿在凤阳城的这处院落,也一并托付给了柳芽,成为了他的秘密基地。这不仅为他在凤阳城的行动提供了便利,万一真触动了大长老的逆鳞,这里也能成为他的避风港。况且,他携带的物资足以支撑他闭关修炼一段漫长时光。 正当柳芽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忽然,一声愤怒的女声穿透院墙,响彻而来:“柳芽,你给我出来……”那熟悉而尖锐的嗓音,让他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柳芽闻声即刻推门而出,晨光微露中,只见罗苏烟面带愠色,脸颊上还隐约挂着昨夜激情过的绯红,而一旁的邹江则略显尴尬,双脚不安地在院中来回蹭踏。 “哎呀,大哥、大嫂,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儿来了?”柳芽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的喜悦,心中暗自猜想着他们此行的目的。 观罗苏烟面色红润,光泽照人,显然昨晚经历了某种难忘的激情,特别是她双眸清亮如洗,显然已安全渡过了某个难关,这让柳芽不禁为之一松。 然而,罗苏烟听见“大嫂”二字,杏眼圆睁,冷艳的气质瞬间弥漫,让柳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暗呼不妙。 “大嫂?你胆敢唤我大嫂?”罗苏烟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寒意,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是啊,邹江是我的大哥,你若非我大嫂,那我该叫你什么?弟妹不成?”柳芽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毕竟为了促成这段良缘,他可是牺牲了那颗珍贵至极的阴灵宝珠,心中难免有些委屈与不满。 “好了,你们俩真是情同手足。我问你,昨晚那些手段,都是你教给邹江的?”罗苏烟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 柳芽心下了然,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微笑,拍着胸脯打趣道:“那当然,大哥对大嫂你可是情深似海,连天地都要为之动容。我被这份深情所感动,才将自己的独门秘籍贡献出来,原打算用来追求姑娘的,没想到全用在大哥身上了。这下好了,我以后哪里还找得到媳妇呢。” “少来这套,如果不是你的计策,我的身体怎会突然产生变化。”罗苏烟不依不饶,语气严厉地质问道,“说吧,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柳芽一时间语塞,求助般地望向邹江。只见邹江默默站在罗苏烟背后,急切地向他挤眉弄眼,示意息事宁人。 领会到邹江的意图,柳芽立刻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我有何错?我为促成你们,掏心掏肺,甚至差点遭受大长老的责罚。你不但不感激,还想惩罚我?早知如此,那宝珠我留给自己用了倒好。” “哼,反倒是你忘恩负义!是谁救了命悬一线的你,现在却来责怪我?还有,大长老练功房失窃的事,莫不是想告诉我,那全是小偷偷走了大长老多年的心血……”罗苏烟的话像针一样刺中要害,让柳芽哑口无言。 的确,从某个角度讲,他们算是扯平了。但仔细想想,似乎自己更理亏些。 “够了,若你真不顾我们的友情,那我立刻离开,这器阁我也不待了!”柳芽故作洒脱,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邹江眼见情形不妙,连忙上前拉住柳芽,笑容满面地缓和气氛:“兄弟,别这样,你是我们的大恩人,烟儿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 柳芽转头看向罗苏烟,刚才那副严厉的模样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掩嘴轻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证实了邹江的话。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柳芽一脸困惑,眉宇间透露出不解之情。 “柳芽,若非你的出现,我和大哥恐怕早已被命运的洪流冲散,是你的智慧与勇气,让两颗漂泊的心重新靠岸,更是你的深思熟虑,一举解决了困扰我已久的血脉难题。我如何忍心看你离去?在这里,我先向你致歉,深深一拜。”罗苏烟缓缓上前,眼神中满是真挚与感激,衣袂飘飘间,对着柳芽深深鞠躬。 柳芽见状,连忙抢步上前,双手轻轻搭在罗苏烟的臂弯,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连声说道:“大嫂,万万不可,这等大礼我实难承受,快快请起。” “柳芽兄弟,你就让烟儿表达这份心意吧,她的感激之情,你应当受之无愧。”邹江语气诚恳,随即便随着罗苏烟,一同对着柳芽郑重行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情谊。 “我们夫妻二人,对于柳芽兄弟的再造之恩,此生难以言谢……” 柳芽见阻止不及,索性也跟着两人一同跪下,朗声道:“大哥、大嫂,你们这是何意?应当是我感恩于你们的照拂才是……”邹江性格直率,面露不忍,直言不讳地表达着对柳芽这一举动的不适。 柳芽闻言,爽朗一笑,提议道:“既然如此,今日不如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共赴风雨,同享甘甜,岂不美哉?大哥、大嫂意下如何?” 邹江与罗苏烟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坚定与温情不言而喻,随即一致点头,表示赞同。 “好!苍天在上,厚土为证,自今日起,我柳芽与邹江、罗苏烟义结金兰,未来无论坎坷顺境,皆同行同乐,共享人生之喜悦……”原本庄重的结拜仪式,在柳芽的轻松调侃下,变得温馨而欢乐。他的即兴改动虽显得不那么正式,却意外地拉近了三人间的距离,让他们对这位机智幽默的小弟更加喜爱。 第148章 超然地位 柳芽不仅在关键时刻能够做出果敢的决定,其人格魅力更在于那份勇于承担责任、智勇双全的品质。这样的少年,无疑是未来的璀璨之星,前途不可限量。 忽地,柳芽从怀中掏出一对精致的玉佩,分赠给两人,笑道:“这对是‘灵犀玉佩’,灵感突发时随意雕琢,虽未赋予强大灵力,但若两佩相距不超过千米,一旦其中之一有所感应,另一块也会随之闪烁,权作我给大哥大嫂的订婚贺礼吧。” “待到两位大喜之日,我定会准备更为丰厚的礼物,以表我心。” 罗苏烟接过分外精致的玉佩,心中略感忐忑。毕竟,柳芽总是不吝赠予,而作为大哥大嫂的他们,所能回馈的似乎太过微薄,这种不对等的给予让她感到一丝不安。但这份不安很快被柳芽那温暖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所融化,只留下满心的感激与期待。 邹江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与不羁:“你就大大方方地拿着吧,这小子机灵古怪得很,身上说不定藏着不少让人眼红的好宝贝呢!” 听到邹江话里话外暗示自己可能从大长老的练功房里顺手牵羊,柳芽的脸色不禁微微一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那是一种被看穿小心思却又无法反驳的微妙尴尬,让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罗苏烟轻轻接过那块温润如水的玉佩,她的手指轻轻摩挲其上,仿佛在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温暖与信任。她凝视着柳芽,目光中满是诚恳:“小弟的心意,姐姐心领了。不过,我们有一桩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大嫂请讲,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柳芽感受到这份家庭的温馨,心中的防线瞬间瓦解,言语间多了几分随性和亲近。 罗苏烟的神色愈发庄重,她的话语像是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轻吹拂过心田:“我们已经请大长老为我们挑选了吉日,两个月后正是一个难逢的良辰美景,到时候我们就举行婚礼。但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担任我们的证婚人。” “什么情况?”柳芽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你们是认真的?” 邹江同样一脸郑重,坚定的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认真:“没错,非你不可。如果你不参与,我们的婚事就无法完成,因为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我们。” 这一刻,柳芽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扰。罗苏烟与邹江的爱情之路,本就充满波折,能修成正果实属不易。证婚人在婚礼中象征着神圣与权威,通常由德高望重、地位崇高的长辈担当,而自己,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何来这样的资格和荣耀? 若论最适合的人选,恐怕非大长老莫属了。两位都是大长老疼爱有加的后起之秀,更何况在整个器阁中,除了阁主之外,大长老的地位最为尊崇。邀请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作为证婚人,难道不怕外界议论纷纷吗? “好了,老弟,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和烟儿还有些家族事务需要处理,这是义父特意吩咐的……”邹江正欲拉着罗苏烟离去,忽又想起什么,忙补充道,“哦,对了,义父让你抽空去找他,最好尽快,拖延越久,可能对你越不利。” 柳芽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带着一丝犹疑:“弱弱地问一句,你们说的义父,该不会就是大长老吧?”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 罗苏烟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喜悦:“没错,在确认我安然无恙后,义父高兴极了,当场认了邹江为义子,自然也就成了我的义父。即便我们没有正式结拜,也已是一家人。听说昨晚义父也认你为义子了?” “嗯,就这样吧。大哥大嫂,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急需处理,咱们改日再聊……” 柳芽心底暗自决定,绝不轻易踏入那未知的“龙潭虎穴”。在他看来,主动找上门去无疑是自投罗网。于是,他决定立刻前往器阁报到,哪怕只能师从一名地级的大师,只要能学到炼器之术,这一切便是值得的。 望着柳芽如同脱兔般敏捷的身影迅速消失于视线尽头,邹江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低语道:“这孩子除了性格顽皮了些,其他方面几乎是无可挑剔,昨晚不知又在哪儿寻到的古怪玩意,竟将墨汁般的物质涂抹在头上,任凭如何清洗都难以去除痕迹,逼得我只好忍痛修剪了不少乌黑的发丝。”言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 罗苏烟则是一脸幸福地依偎进邹江温暖的怀抱中,语气里满是知足与感激:“大哥,你应该感到庆幸,正是因为他不拘一格,敢于突破常规,我们才有今日的这份安宁与幸福。”她的目光温柔如水,仿佛能够包容世间所有的不羁与挑战。 邹江深深叹了口气,眼底流露出真挚的担忧:“唉,我只是担心这小子这样放纵不羁,早晚有一天会因此吃亏受苦。”这份忧虑源自内心深处,是对柳芽毫无保留的关怀与爱护。 罗苏烟轻柔地拍打着邹江的手背,以一种充满哲理的口吻安慰道:“憨人自有憨福,咱们小弟机智过人,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但愿如此吧……”邹江喃喃自语,心中却依然无法完全释怀。 另一边,柳芽一路疾驰,直抵器阁总部的报名处。在此之前,邹江曾明确告知,无论是哪个分部的学徒,想要获得进入总阁学习的资格,都必须先通过此处的一系列考核。这个规定像是一道无形的门槛,考验着每位求学者的决心与能力。 器阁各分部的阁主自然有权推荐优秀学徒参与选拔,但能够进入神秘的地下学府,仅凭推荐是远远不够的。学员的品行、天赋乃至个人魅力都需要经过严格的考核,方能决定其是否有资格继续深造。在这片竞争激烈的天地里,只有实打实的成绩,才是开启未来之门的金钥匙。 出发前,柳芽在心中反复思量了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均与大长老息息相关。其一,邹江被大长老收为义子一事。在旁人眼中,或许这只是桩不起眼的小事,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收养义子义女不足为奇。然而,他们并不知晓罗苏烟在凤阳城的超然地位, 第149章 和事佬 仅排在大长老之后,她医术高超,乐善好施,声名远播,赢得了民众的广泛尊敬。 相比之下,邹江作为一名武者出身的外事部普通保镖,即便得到大长老的青睐,其身份和地位与罗苏烟之间仍有难以逾越的鸿沟。然而,成为大长老的义子,这一切瞬间天翻地覆,身份地位犹如搭乘了火箭,扶摇直上。考虑到大长老并无亲生子女,未来其所有遗产与地位极有可能由义子继承,加之每一任大长老往往出自外事部,这无疑为邹江铺就了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康庄大道。 至于第二件事,则关乎柳芽自身。昨晚他的恶作剧理应激怒大长老,以那位长者的手腕与权势,在凤阳城撒下天罗地网捉拿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即便没有采取如此极端的措施,至少也会让全阁上下警惕自己的行踪,一旦发现便立即汇报。然而,来到报名处已近半个时辰,周遭竟未见大长老身影,这让柳芽暗暗松了口气。 从吊楼到此地的距离并不遥远,若是由柳芽全力奔跑,不过片刻功夫便能抵达。他对大长老的意图感到困惑不解,如同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谜题,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然而,仅仅凭借这两件事情,便足以洞见大长老那眼光的锐利与布局的天衣无缝。他仿佛能够预见未来的风云,以一种无形却有力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斩断了一切可能滋长的隐患。这种既不见刀光剑影,又能于暗处运筹帷幄的手段,无一不显露出其作为器阁总部第二号人物的过人智慧与手腕。对于此,主角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自己的成长之路还很长,仍需不断地锤炼与提升。 “此刻已至,报名之时,各地学徒,请按序至此排队;至于高级学徒,则请移步另一列。”一位身着华服、面容威严的中年管家高声宣布,他的声音洪亮而庄重,似乎完全无视了眼前众人实则均为各怀绝技的炼器师,而更像是在指导一群初出茅庐的学徒。这份镇定与权威,让人不得不感叹,在器阁这样的圣地,即便是管理阶层,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与地位。 柳芽深知此理,明白在这器阁总部,哪怕是看似平凡的安排者,也可能拥有超乎想象的能量。在这藏龙卧虎之地,没有几分真功夫,是难以立足的。因此,她选择不多生事,依言行动。 邹江与罗苏烟是幸运的,他们有幸得到了大长老的青睐,但其他人则不然,他们必须时刻谨言慎行,如同夹着尾巴的小兽,生怕一个不慎,便会触怒那位背景深厚的大人物,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遵循指示,柳芽迅速前往高级学徒的报名点。那里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是须发斑白的老者,岁月的痕迹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刻的纹路,而与柳芽年龄相近的只有两人。 其中之一,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少年,面容俊美如玉,只是衣着过于朴素,这或许意味着他出身平凡,又或是刻意为之的低调伪装。在这个高手云集的地方,保持低调总是明智的选择。当少年察觉到柳芽的注视时,他即刻以一抹礼貌而温和的微笑回应,显得颇为友善。 另一位则是名副其实的小少爷,何以见得?只因众人皆在排队等候,唯独他悠闲自得地坐在一旁的茶几上,两腿交叠,姿态傲慢。周围簇拥着四五名仆人,有的为他按摩肩背,有的轻轻摇动扇子驱热,有的忙着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水,更有一位专职将精致的点心送入口中,供其享用。这位纨绔子弟的做派,令人心生鄙夷,同时,柳芽内心也默默期盼,希望这家伙能一如既往地“发扬”纨绔本色,到哪儿都能闹出些风波。 报名流程有序进行,根据排队的序列,每人领取一块标有数字的牌子。这号码不仅决定入场的顺序,更是对他们能否进入下一轮考验的初步筛选。只有那些被认定具备炼器资质与潜力的候选者,才有资格继续前进。而不合格者,则只能黯然离去,除非他们愿意留在器阁,以普通助手的身份服务,但那样一来,高级学徒的荣誉便与他们无缘了。 柳芽在心底轻叹,这器阁的威严与实力确实不容小觑,仅仅是学徒选拔便已如此严苛,无怪乎器阁总部内仅仅坐拥四、五位天级炼器师,每一位都堪比珍稀瑰宝。他的心中暗自思量,这份严谨或许正是器阁能够屹立于世,引领炼器界的秘诀所在。 柳芽抽得九号签,不禁感到一丝庆幸,自己无需长久等待。而那位面如冠玉的少年手气颇佳,抽到了三号,嘴角隐约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相比之下,那位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则显得颇为懊恼,他手中的二十七号签似乎成了心头的一块重石,让他眉头紧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场中气氛微妙,一号早已步入考核之室,时间如半柱香缓缓燃烧,室内却依旧悄无声息,初试的难度与复杂显然超乎众人想象。 随着号码逐渐接近尾声,若待到二十多号,恐怕真要等到日头高挂。纨绔子弟眼见时不我待,心思急转,对身旁的仆从低语数句后,大踏步向那俊美少年走去,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小子,五两黄金在此,我主子欲与你交换号码牌。” 那仆从的神色甚是倨傲,仿佛全然不觉周围皆是炼器界的新秀与前辈,其态度之傲慢,令人侧目。殊不知,在此地张扬,无疑是对所有人心中那份对炼器之道的尊崇的挑战。 俊美少年眉峰微蹙,目光掠过人群,最终落在器阁的管理人员身上,语气中含有一丝询问:“这等交易,可被允许?” 管理人员淡然回应,声音清晰可闻:“私人交易,本非我器阁干涉之事,只要你们不在此制造纷争,破坏秩序,我等便不会插手。但需谨记,交换需双方自愿,任何强迫之举,均视为对器阁秩序的挑衅,后果自负。” 仆从闻此,神色未变,反倒是愈发急切,再度催促:“莫要不识时务,将牌子交给刘星少爷,他日少爷登顶天级,定有你一份厚赏。速速交来。” 第150章 难以撼动 少年的目光再次投向管理人员,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管理人员正欲出言劝阻,那仆从已是一手呈上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内中似有珍宝闪烁,其声调透着一股谄媚:“这点心意,请笑纳,只是一场简单交易,绝无捣乱之意,您尽管放心。” 管理人员闻言,脸色稍缓,正色警告:“好,但有言在先,不得有肢体冲突,更不可大声喧哗。一旦扰乱报名秩序,哼,休怪我器阁无情。” 话音落下,他竟径直走出候考室,对门外两位守卫使了个眼色,那默契的眼神交流,似乎预示着某种不成文的规则在此悄然运转。 柳芽目睹这一系列变故,心中惊愕难掩。原来世间万物,皆逃不过权钱二字的交织影响,即便是在这被视为炼器圣地的器阁总部,也不例外。他恍然醒悟,要想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不仅技艺要精,对人心与世态炎凉的洞察也同样重要。有时,金钱开路虽显世俗,却也不失为一种生存智慧,正如古代皇宫内的种种权谋与交换,复杂而又现实。 这一认知,对于柳芽而言,既是一种警醒,亦或是未来的路上不可或缺的一课。 曾经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有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帝,他以雷霆万钧之势,惩治了五六个因为贪污受贿而玷污朝纲的大臣。那些大臣们面对着冷冽的铡刀,并未心生畏惧,反而愤懑不平,指控道:“陛下,您身边的那些太监同样收受贿赂,甚至明目张胆地索取财物,为何他们可以逍遥法外,不受惩罚?” 面对如此质问,皇帝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他缓缓道出一番耐人寻味的话:“太监敛财,实则是人性中贪婪的一面显露,这证明他们尚未完全丧失人的本性。更何况,身为阉人,他们所能掀起的风浪有限,不过是皇家大院里的一群奴才罢了。然而,你们这些重臣,手握权柄,一旦贪欲膨胀至极,恐怕会有颠覆社稷之心。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不得不除之以立威。” 这段往事,仿佛与器阁——这片大陆上最负盛名的炼器师圣地的管理之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器阁之内,那些日夜钻研炼器术的炼器师们,因技艺超群而获得的奖赏和珍贵资源数不胜数。那些位于管理阶层的人物,如何能不对此垂涎三尺? 为了让这群人心安理得,器阁似乎默认了一种默契——只要所求合理,双方皆愿,便无人追究。这种开放而微妙的平衡,维护着器阁内部的稳定。 正当这微妙的氛围弥漫时,一声傲慢的喝令打破了平静。“小子,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快把你手中的令牌交给我们少爷!”一名仆从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周围的应试者面露怒色却不敢发声,深知在此地张扬跋扈的刘星背后必然有着不容小觑的势力。在权衡利弊之后,众人选择了沉默,静待事态发展。 然而,人群中一名英俊的少年冷冷开口:“如果我不给呢?” 那仆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上!”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仆从迅速围住了那位俊美少年,四周的应试者连忙闪避至墙角。让人震惊的是,这些看似普通的仆从竟个个身怀元力,显露出武魂高手的底蕴。这一幕,让旁观的柳芽心中暗惊,这刘星的背景恐怕深不可测。 少年见状,冷哼一声,道:“看来谈不拢就要动手了。让你们这样的人进入器阁,才是真正的悲哀。今日,就让我教教你们何为规矩!” 这时,一直旁观的刘星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玩味:“本来,只要你识趣地交出令牌,或许我心情好了还能回赠你一些好处。但现在嘛,你已经没有排队的必要了。我宣布,你终生不得入器阁。来人,挖了他的双眼,本少爷看着心烦。” “是……”随着一声应诺,那群仆从残忍地举起了手…… “哎,多好的一个苗子啊,就这么被毁了……”柳芽身旁那位身形略显沧桑的中年大叔,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惋惜与无奈,轻声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秋日里飘落的一片黄叶,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落入众人耳中,引得周遭一阵窃窃私语。 周围的面试者们纷纷投向刘星的目光中,除了原本的忌惮之外,更多了几分戒备与复杂的情绪。他们心中暗自思量,若是这位看似不起眼的青年真的能够通过器阁严苛的考验,未来在修炼之路上,或许真得对刘星这家伙多留几个心眼。 然而,紧随其后的变故,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气氛骤然凝固。 五名魁梧的下人尚未靠近,那俊美青年的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股汹涌澎湃的元力如同怒涛般充斥整个面试厅,令人窒息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那些下人们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一股巨力迎面袭来,紧接着便是身体失控,如同断线风筝般被远远抛开。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每个人心中蔓延,而这份预感很快便得到了验证。 柳芽急忙奔向身旁跌落的一名下人,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番查探之下,柳芽心头猛地一沉——这下人的五脏六腑竟被那股力量震得支离破碎。出手之狠辣,即便是侥幸存活,也将成为终生的废人。 原来,这位外表俊朗的少年,并非池中之物,一场好戏似乎正在悄然上演。 “身手不俗嘛,居然已经达到了武王境,可惜,你偏偏招惹的是我。你应该听说过天星城的刘家吧?”即便四周的下人全数倒地,刘星依旧保持着那份难以撼动的镇定,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缓缓道来。 “天星城刘家?”俊美少年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容,“那么,你是刘家的嫡系少爷啰?” “哼,本少爷岂止是嫡系,更是直系继承人,刘博然,那位武天境的强者,正是我的亲祖父。 第151章 他们欺负我 更何况,在这器阁之内,我们刘家拥有众多供奉与长老作为后盾。小子,我承认在实力上不如你,但若你真想对我动手,可要想清楚自己能否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 话音未落,刘星的话语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打断。俊美少年身形一闪,只是一掌,便将他击飞至半空,随后重重摔落。 尘埃落定时,刘星口中喷涌出大口的鲜血,夹杂着几颗被震落的牙齿,显得格外狼狈。 “你……你居然敢打我……”刘星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的强大背景在此刻竟似成了笑话,这个少年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哼,别说区区一个刘家继承人,哪怕是你刘家家主在此,我照样照打不误。恃势凌人,一言不合便欲取人性命,你这样的家伙,活着也只是社会的渣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话音落下,俊美少年从腰间悬挂的破旧储物囊中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剑尖直指刘星,一股森然杀气弥漫开来。 这一幕,让柳芽心中更确信了对方身份的特殊。此地的面试者,大多佩戴着彰显身份的空间戒指,少则一枚,多则三四枚,乃是高级炼器师地位与财力的象征。相比之下,储物囊显得颇为寒酸。 在炼器师的世界,若连一个空间戒指都无力购置,那无疑是失败者的标签。但这少年的选择,却似乎另有深意——将所有身家性命押注于此次考核之上,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也是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 毕竟,不是每一个有志于成为炼器师的青年都能如他一般,乘着珍稀的风行兽悠然来到此处,背后隐藏的,或许是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与孤注一掷的勇气。 想到那群风驰电掣、拥有流线型身躯的风行兽,柳芽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已经有数日之久,她未能亲眼目睹那些忠诚而迅捷的伙伴们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辉的身影。尽管她曾吩咐它们在凤阳城外寻觅静谧之地,自行修养恢复体力,但一股淡淡的不安悄然爬上心头——万一它们遭遇不测,或是生病受伤呢? 于是,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生根发芽:必须尽快找个间隙,请求大哥代劳,亲自前往郊外查看风行兽们的状况,并考虑将它们安全地带入城中。这样不仅能确保它们的安全,也为自己日后的不时之需提供了便捷,无需再费时费力地远赴郊外寻访。 而此时此刻,在另一片空间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位面貌清秀的少年,手中的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正欲刺入名叫刘星的青年脖颈之际,一抹矫健的青色身影如同破晓之光般突兀显现,瞬间挡在了刘星的前方。只听“嘭”的一声沉闷巨响,俊俏少年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力震得倒飞而出,显然这青衫人实力深不可测。 “放肆!竟敢在器阁之内行凶,小子,你是活腻歪了吗?”青衫人身形未动,怒斥之声却如雷贯耳,震得室内所有准备应试的武者们头晕目眩,显而易见,此人的修为已然达到了武王中后期,元力充盈,威势骇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救援,刘星的眼泪仿佛决堤一般,他哭哭啼啼地扑向青衫人,紧抱着对方的腰带,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三叔,您总算来了!这小子贪图我的财物,求而不得便要强取豪夺,更过分的是,他还对咱们刘家的人动手动脚,若非您及时赶到,侄儿我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非在场众人亲眼见证了刘星先前跋扈的姿态,或许还真会被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所骗。柳芽心中暗自惊叹,这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情绪转换之自如,令人叹为观止。 “你说的是实情吗,小子?”那中年男子身着青衣,声音冷漠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俊美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真假重要吗?反正结局都一样,你们大人出场收拾残局,小辈们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大世家这种欺压弱小的做法,实在令人作呕。”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青衣中年人声音低沉,浑身战意沸腾,不需召唤武魂,直接挥舞着铁拳,直冲少年面门而去,动作之间满是雷霆万钧之力。 刘星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心道:敢在我面前放肆,这就是代价。他的三叔修炼的可是威力惊人的排山倒海拳,一旦发动,足以将人轰成肉泥。在他的想象中,少年即将化为一摊血肉模糊的景象似乎已触手可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绝杀,少年心生悔意,自己太过轻敌了,原来这器阁的执事并非等闲之辈。想要逃离已是迟了,底牌此刻启用也为时已晚,若正面硬撼这一击,自己恐怕会深受重伤。 正当众人以为这位年少轻狂的挑战者将命丧当场之时,柳芽仿佛凭空出现,身形敏捷至极,仅仅是一只手轻轻伸出,便轻易化解了青衣中年人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击。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为这场突发的冲突添上了一抹未知的变数。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柳芽,那个在人群中最显年轻的面孔,本该属于青涩与稚嫩并存的年纪,却在此刻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能在如此青春年华便达到武魂境,已是天赋异禀,令人称羡,而他竟然能正面抵挡住一名武王中后期强者饱含怒意的一击,这需要何等深厚的修为作为支撑?此情此景,让人不禁暗自揣测,他的真正境界究竟是何等高深? “什么?这怎么可能?”此言一出,周遭的惊叹与疑惑交织成一片。在这难以置信的氛围中,最为震撼的莫过于刘峰。身为器阁的执事,他修行的是阁内珍藏的高阶功法,每一日的苦修与付出,都是为了攀登武道巅峰。那些深夜里汗水与意志的较量,只有他自己明白其间的艰辛。如今,这一切的努力仿佛被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年轻松化解,这感觉恍若梦境,让人难以接受。 “冤家宜解不宜结,区区一块令牌引发的纷争,何必闹得你死我活呢?”柳芽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语气中透着一股超乎年龄的从容与洒脱。“诸位,不如卖我一个人情,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岂不美哉?” 第152章 行礼 柳芽的突然介入,让周遭众人无不感到意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于站出来插手刘家的事端,这样的勇气或是不明智,或是有着难以估量的底气。人们的脸上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仿佛一场精彩的对决即将上演。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聚焦于刘峰和他侄子刘星身上,期待着这叔侄二人如何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转折。柳芽既然敢于充当调停者,那么他要么背靠强大势力,无所畏惧;要么就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前者,一切自当迎刃而解,只需亮明身份,刘家自不会轻易为难。但若是后者,后果则不堪设想。 “这位朋友,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就不麻烦你了。”那俊俏少年思忖片刻,终究还是婉拒了柳芽的好意。对他而言,外出历练的意义在于自我成长,如果连初次遭遇的困难都无法独自克服,那么未来的路又该如何继续?依赖他人并非长久之计。 “嘿嘿,我说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刘峰执事是个明理之人,你说是吧?”柳芽狡黠地眨眨眼,那眼神仿佛在无声传达:一切包在我身上,尽管放心。俊俏少年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心中五味杂陈。他想亲眼见证这场较量的结局,若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或许这次的试炼之旅也只能遗憾告终。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报上名来如何?”刘峰身为器阁执事,其一举一动不仅代表个人,更关乎器阁的颜面与威望。器阁是他坚实的后盾,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肆无忌惮。援助自家侄子教训几个不识时务的后辈虽在情理之中,前提是对方的背景不能过于强大,不能触及天星城刘家的底线。否则,事情的性质将会变得复杂,处理起来也就棘手了许多。 “好说,柳芽,”他淡然一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属于这长安城凡尘的气息,“我乃长安城中最不起眼的平民子弟,你们若觉得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与你们同桌而谈,大可不必手下留情,尽管动手便是。但我得提醒各位,出手之前最好三思,一旦挑起了争斗,后果可能就不是几句客套话能够轻易平息的了。”说着,柳芽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嘿嘿笑声,那神色之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无畏惧的态度。 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他的镇定自若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实力。 正当刘峰心中波澜起伏,暗自揣测之时,一旁的刘星却已按捺不住,怒火冲冠之下,手指直指柳芽鼻尖,唾沫横飞地叫嚣起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区区长安城的一介平民,竟也敢与我堂堂刘家相提并论!识相的立刻给我跪下,连喊三声爷爷,或许我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不死;否则,这辈子你就准备做个不男不女的废人吧!” 柳芽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心中暗自诧异:这纨绔子弟究竟是哪来的底气,转瞬间变得如此嚣张跋扈? “嗯,喊爷爷倒是不必了,不过这跪拜之礼,你倒是躲不掉的。”就在这时,一阵飘渺的声音随风传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寻觅,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大厅中央。 老者身形虽已显龙钟之态,但双目却依然锐利如鹰,神采奕奕,细观之下,其面貌竟与刘星有几分相似之处,正以一种近乎宠溺的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刘星。 “二爷,您总算来了!就是这个小子,胆敢对我无礼,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刘星见状,立刻如戏精附体,哭哭啼啼地扑进了白胡子老者的怀中,演技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老者闻声,即刻点头应允,嘴角含笑,语气温和而坚定:“放心吧,有二爷在此,整个凤阳城还没有人能动你一根汗毛。” 此景让刘峰不禁心急如焚,低声抱怨道:“二叔,您怎么也来掺和这事了?这种小事我处理就好,您身为器阁的尊贵长老,这样是不是有点失了身份?” 毕竟,小辈之间的摩擦本就该由年轻一代自行解决,他这个执事插手已是勉强,而二叔作为武天初期的强者,在长老中亦属于佼佼者,亲自下场无疑是对柳芽的一种碾压,有违公平。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二叔朝刘峰轻轻一笑,随即脸色一沉,大步流星地向柳芽逼近,沉声呵斥道:“小子,我乃刘博道,器阁二十大长老之一。你今日的行为必须给出个交代,否则,一旦我亲自动手,事情可就不会那么简单解决了。” 面对二叔的震慑,柳芽却是一声冷哼,傲骨铮铮,言辞之间锋芒毕露:“哼,打了个小的,又来个大的,大的应付不来,居然搬出个老的来。你们刘家真是将无耻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倒想问问,你们家族究竟还有多少人藏着掖着?不如一次性全出来,也省得我逐一收拾。” 柳芽的话语中,透出一股狂狷不羁,原本只想平息事端的他,此刻却被对方的欺人太甚彻底激怒。“本来,我仅是希望息事宁人,未料到你们倚强凌弱的态度竟如此嚣张。既然如此,小爷我也不介意,干脆将你们刘家在凤阳城的根基,连根拔起!”这份决绝与霸气,让在场众人无不心头一凛。 “哼,无知小辈,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等能耐,胆敢在此放肆……”刘博道冷哼一声,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欲抬手间,他的视线忽然被柳芽掌中紧握的一枚古朴令牌所吸引,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怎么可能?!” 柳芽手中的令牌散发着淡淡古韵,边缘雕刻着繁复的图腾,似乎承载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力量。他的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悠悠说道:“嘿,嘿,既然你已知晓我的身份,怎的见到圣子大人还不赶紧跪拜行礼?” “荒谬!若圣子真降临凤阳城,我刘博道身为器阁核心长老,怎会对此一无所知?此事关乎重大,我岂能无半点风声?”刘博道心中疑惑丛生,声音却越发严厉。他迅速理清了思绪,意识到关键所在——这少年手持的令牌来自器阁总舵, 第153章 赔不是 而非凤阳城分部的圣子令牌。在器阁之中,圣子亦有高低之分,那些从各地推举而上的圣子仅是入门级别,更高级别的则是各国分部精挑细选的精英,而最具潜力、最为尊贵的,则是由总舵亲自栽培的圣子们。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未来的栋梁,他们背景深厚,绝非一般人可以轻易招惹。圣子们的行踪通常受到严格控制,更何况即将到来的试炼,如此紧要关头,怎会有圣子跑到凤阳城来,还意图参与高级学徒的审核?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因此,刘博道断定柳芽是个假冒者,手中的令牌很可能是窃取而来,其目的无非是混入器阁,享受待遇。柳芽听罢,却是朗声大笑:“好,你既然如此坚信不疑,我再多言也是徒劳。不如就让能揭露真相的人亲自来说明一切吧。” 言毕,柳芽阔步走出大厅,双掌合拢置于唇边,凝聚全身的元力,对着辽阔的天际,用尽全力呼喊:“老前辈,我是柳芽,现在身处困境,速来助我一臂之力,否则……后果自负啊……” 这一声呼喊,带着不容忽视的元力波动,几乎穿透了半个凤阳城的天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尽管柳芽深知自己的修为尚显稚嫩,但为了彻底扭转局势,不得不孤注一掷,赌的便是那位老前辈对自己的一份看重。一旦老前辈无动于衷,他恐怕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毕竟,对面可是武天境的强者,相比之下,自己这点实力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得不承认,刘家在凤阳城的影响力确实不可小觑。起初,柳芽还以为对方不过是虚张声势,未曾放在眼里,直到接连遭遇的变故让他渐渐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形势。 “哼,小子,又在这里故弄玄虚,休要拖延时间!速速跪下,连磕三个响头,我保你平安无事……”刘博道的声音再次响起,满是不耐烦与威胁。 “妈了个巴子,那臭小子究竟藏哪儿去了?”刘星耀正自得意之际,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猛然降临,大厅内所有人均感胸口如被巨石压迫,几乎喘息不能。 只见一位身影巍峨,不怒自威,仿佛从九天之上骤然降临,其速度之快,令人生畏。这赫然便是族中地位尊崇、人人敬畏的大长老。 “大长老……”刘峰与刘博道惊愕万分,二人目光交汇,彼此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若是那少年真是大长老的背景,那么他所言的身份极有可能属实。要知道,大长老来自总坛,掌握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二人的心中暗自叫苦,若是真的触及了这样一块铁板,无疑是自讨苦吃。心中仅存的侥幸,便是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场荒谬的误会。 “老家伙,小爷我在此恭候多时,你总算现身了。有人正巴望着我磕头谢罪呢。”柳芽脸上挂着一抹得意,心中盘算,既然事已至此,结局对自己怕是不利,倒不如将这戏演到底。 短暂的愤怒过后,大长老环视四周,敏锐地捕捉到异样氛围,随即质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你们两位长辈介入这些小辈之间的纷争?” 此话明显是对着刘博道与刘峰而言。 闻声,大厅内的众人无不毕恭毕敬,齐声行礼:“拜见大长老……” 刘博道连忙堆起笑脸,谄媚地回答:“晚辈们得知家族子弟到来,特意前来相迎,除此之外别无他事。敢问大长老,您驾临此地,有何要务在身?” 虽说同为长老,但大长老实则负责统领众人,加之其出身总坛,这份背景无需多言。单是大长老坐镇凤阳城,二十年间使这片土地免于动荡,便足见其手段非凡。 “少给我扯东扯西!我问的是,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大长老本就因柳芽之事心中不悦,此刻更是怒不可遏,顾不得颜面,出口成脏,平日里的威严与涵养似乎一瞬间荡然无存。 刘博道与刘峰惊骇莫名。在场年轻一辈或许不知大长老脾性,但他们二人却清楚得很。大长老平日虽严苛,待人接物却向来温文尔雅,对晚辈更是和颜悦色,从未有如此粗鄙之时。这一反常景象,让二人不禁心生疑惑。 “是这样的,今日我等本欲旁观家族后辈的考核情况,不料中途竟有一人假冒圣子之名,更对我们出言不逊,威胁恐吓。还望大长老为我们主持公道。”刘峰深知纸包不住火,索性将计就计,就算那人真是圣子,大长老权衡全局,亦会考虑刘家在帝国的地位,不会轻举妄动。 并且刘家与器阁之间存在着盘根错节的利益往来,这种紧密的联系如同错综复杂的网,维系着双方的权力与财富。 “威胁你奶奶个腿!”大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雷霆之怒,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再不给我说实话,别说你区区一个刘家后辈,就连刘博道那个老滑头,我也一并从器阁的名册中抹除,让他领略一番真正的流离失所!”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呵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特别是刘峰,他满脸的诧异几乎要溢出眼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大长老,心中疑惑万千——这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长老,今日为何会对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如此动怒,难道此人的背景真的深不可测? 刘博道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连忙投向刘峰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嘴。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一个小小的执事哪里有插嘴的余地?刘博道赶忙上前,用他那惯有的圆滑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大长老息怒,不过是一些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小事一桩,无需劳烦您亲自出面。是我们管教不周,我代他们给您赔不是。” 说完,刘博道不疾不徐地迈向柳芽,手指轻轻一抹,便从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方形小盒。他脸上堆满和煦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一切不快都已随风而去:“这位小兄弟,适才我们刘家确实有失礼数,这点凝神丹聊表歉意。此丹能固本培元,帮助精神集中,还望您笑纳,让我们将这场误会就此揭过。” 第154章 理所当然 然而,柳芽却大大咧咧地坐在椅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声道:“算了吧,我这等小人物哪承受得起刘家的厚礼。况且,刚才某人不是还说,刘家在器阁权势滔天,想让我消失易如反掌吗?我真是吓得肝儿颤呢。这丹药我若收下了,你们刘家会不会转头就给我全家来个灭门之灾呢?” “绝无此事!”刘博道心里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处理掉,但他面上依然堆笑,语气却显得有些急促,“都是玩笑话,玩笑话而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玩笑话?”柳芽霍然起身,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语气低沉而坚决,“好一个玩笑话!老家伙,那我现下说要夷平你们刘家,将刘星的脑袋当蹴鞠踢,你又作何感想?” 刘峰见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呵斥:“小子,我家老祖都已经赔礼道歉,你还想怎样?别给脸不要脸!” “爷爷,他欺负我……”柳芽瞬间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转头看向大长老,眼神中满是求助,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大长老的内心戏谑不已,即便心中有千百种冲动想要直接了结眼前这个麻烦的家伙,但在表面文章上,他必须做得滴水不漏。毕竟,柳芽不仅拿走了那块至关重要的令牌,更是他昨晚亲口承认的义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偏袒自家人都是理所当然。 “啪啪啪……” 随着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大长老几步上前,毫不留情地对着刘峰的面颊连抽几下,一边打一边训斥:“当了个小小执事就自视甚高了?你们刘家除了倚老卖老,还有什么能耐?在这器阁圣子面前,也敢摆出这副嚣张的模样?真是不知所谓!” 刘博道的内心如同被苦涩的浪潮席卷,汹涌翻腾。他首先暂且不论柳芽那神秘莫测的身份,单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直呼大长老为“老头子”,就足以说明二者的关系非同小可。侮辱刘家,刘博道尚能将其视为年轻人的一时冲动,毕竟口舌之争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要这狂妄之徒还滞留在凤阳城的范围之内,他有上百种手段能悄无声息地令其消失无踪。 然而,大长老怎可能时刻庇护于这小子左右?刘星的不懂进退也就罢了,为何连一向谨慎的刘峰也忽视了这份微妙的平衡?难道说,在器阁的漫长岁月中,权力与地位的攀升也让刘峰的心性悄然膨胀,忘却了外在的谦卑与内敛?大长老之所以对刘家给予异乎寻常的关注,实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维持器阁与各方势力间的微妙平衡,确保整个组织的利益最大化。一旦真的触怒了大长老,仅需他轻轻一挥手,刘家数代基业便有可能在转瞬间灰飞烟灭。而这种恐怖的威力,唯有刘博道这样的资深长老才能深刻体会到。毕竟,能稳坐大陆顶尖势力宝座的器阁,背后定藏匿着诸多不为人知的底牌与力量。 “大长老,请息怒,请息怒。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刘家理亏,就让晚辈来妥善处理此事,您看如何?”刘博道急忙上前劝解,语气中满是恳求。 “哼!”大长老胡子吹得呼呼作响,怒目圆睁,似乎将所有的不满与怒火尽数倾泻到了无辜的刘峰身上。作为武天级别强者的大长老,几番出手间不单是纯粹的武力,更有权势的加持,使得刘峰瞬间被打得七窍流血,面目全非,失去了人形。这一幕,即便是冷酷如刘博道见了,心中亦是五味杂陈,疼痛难忍。毕竟,那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侄儿,但在权势面前,个人情感往往只能退居其次。 “刘峰,你擅自滥用执事之权,对圣子大人出言不逊,现在,我以器阁长老的身份剥夺你的一切职务,并且终生禁止你再次踏入凤阳城半步。即刻离开,勿再逗留。”这冰冷的宣判,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刘峰心头。 刘峰简直无法接受这样的裁决,曾经为了踏入器阁门槛,他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如今仅仅因为几句言语冲突,就要被褫夺所有?他心中暗自嘀咕,那所谓的圣子有何了不起,未来能否继承阁主之位还未可知,为何二叔会对他如此忌惮? “还不快滚!”刘博道的声音冷硬如冰,对刘峰的满身伤痕视若无睹。 此时,刘星也挺身而出,急切求情:“二爷,三叔现下身负重伤,能否允许他在凤阳城内休养数日,待伤势稍愈后再行离去,可好?” 未等话音落下,“啪”的一声脆响,刘博道的手掌已如闪电般落在刘星脸上。不同于刘峰,刘星的身体素质远不及前者,这一巴掌的威力直接将他拍飞出去,重重撞击在墙上,全身骨骼仿佛都因这一击而错位,痛彻心扉。 我还没找你这个废物算账呢,一切的祸端都是由你引发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你三叔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立刻跪下,向我认错!”刘博道的声音里满是正义与严厉,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落下,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二爷,我真的知错了,请您消消气。”面对二爷的怒火,刘星终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强忍着全身上下犹如针扎般的疼痛,颤巍巍地跪倒在刘博道面前,眼神中满是悔意。 “滚,都给我滚远点……”刘博道再度怒喝,声音中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屋顶,震得人心神俱颤。 刘星没有再做任何辩解,心里明白二爷此举实则是为了保护自己,先用责罚来平息外人的怒火。若连这点心思都猜不透,自己还真枉为家族的嫡传子孙了。于是,他急忙对着身旁的仆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搀扶起自己和受伤的三叔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众人欲离去之际,柳芽忽然间跨步上前,一脚轻轻踩在刘星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你们家族内部的矛盾算是解决了,那么我与这位小哥之间的小插曲,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呢?” 第155章 无理行为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刘博道,他强压下胸腔中沸腾的怒火,尽量平稳地问道:“圣子大人,我已经严厉教训了他们二人,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柳芽冷笑一声,不屑地回答:“除非你愿意被打成残废后再接受我的道歉,那样或许能让我满意。想想看,如果刚才受制于人的是我,结局恐怕就大不一样了吧。” “那你究竟想怎样?他们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刘博道的怒气已溢于言表。在他看来,连大长老都未再多言,这显然意味着此事已经得到了族内的默许处理,为何这年轻人还要纠缠不休? “对我来说,其实无所谓,但你们至少应该向这位英俊的小哥道歉,毕竟你们刚才确实威胁到了人家。”柳芽指了指那位俊俏少年,语调虽轻,却字字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正义感。 俊俏少年见状,连忙摆手拒绝:“不必了,他们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无需再加诸更多的苦难。” “放一百个心,有我在,今天谁也别想再动你一根寒毛。”柳芽说着,亲昵地搂住了俊俏少年,那份热情和保护欲几乎溢于言表。 然而,俊俏少年却轻轻挣脱了柳芽的怀抱,眉头微蹙,显得极不习惯这样的身体接触。 柳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抗拒,心中暗自思量:有着如此抗拒肢体接触之人,要么是极度内敛的男子,要么便是女子假扮。观其身姿,胸部平坦,分明是个男子无疑,或许只是个有严重洁癖的家伙罢了。 对此,柳芽并不介意,反而朗声笑道:“我兄弟宽宏大量,还不赶快道歉,免得夜长梦多。” 刘星早已对柳芽忌惮三分,生怕他再生事端,于是强忍着伤痛,缓缓走向俊俏少年,诚恳地说:“这位小哥,之前确实是我的冲动之举,我在此向你以及圣子大人致以最诚挚的歉意,恳请原谅我和三叔的无礼行为。” “我们可以走了吗?”刘博语气沉沉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挫败与不甘。这次,他刘家的脸面仿佛被狠狠地拽到泥泞里,无情地践踏,留下难以抹去的污迹。他暗自发誓,往后但凡有机可乘,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付出代价。 正当刘博然准备携同刘星等人黯然离去之际,一旁的柳芽再度开口,打破了即将归于平静的局面:“我这位兄弟心性温和,不与你们计较,可我柳芽却没那么好说话。你们考虑过我的精神损失费该怎么赔偿吗?” “精神损失费?”刘博一脸茫然,显然对柳芽的言辞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其所云何物。 柳芽刻意加重语气,缓缓道来:“你们之前的行径,既惊吓又威胁,真不知我脆弱的心灵因此损失了多少宝贵的脑细胞。况且,我的心脏因为惊吓过度加速跳动,血液循环也因此受到影响,怎么说也得补偿个十万八万的医疗费用吧?”说着,柳芽故作姿态,一手轻抚胸口,整个身躯看似虚弱无力地倚靠在那位俊美少年的身上,仿佛下一秒便会瘫软倒地。 那位俊朗少年内心虽渴望逃离这突如其来的纷扰,可眼见柳芽全然倚赖于自己,一旦他抽身离去,对方必然难逃摔倒的命运。无奈之下,只得暂且忍耐。 “好吧,这里有十万金币,足以让你购买无数补品了。”刘博终是妥协,从袖中掏出一张天宝通用的银票,毫不怜惜地扔在地上。那银票承载的不仅是财富,更似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块,压在他心头。 对于此番出手阔绰,刘博内心实则疼痛难当。身为器阁长老的他,每年的供奉不过区区八百金币,这些钱是他勤勉积蓄,原打算用于购置材料,以期突破至更高境界。如今,一切心血都不得不拱手让给这个“臭小子”。他心中暗自发狠,回府后定要设法讨还。 天宝通用,这个名号响彻大陆的金融机构,其分支遍布各国乃至每一座重要城市,成为人们存放财物最安心的选择。除了常规的货币交易,天宝通用还涉足各色商业活动,只要是与金钱相关的领域,几乎都能看到它的身影。然而,它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绝不涉足政治与武道的争斗,纯粹以商人的身份游刃于世。 这张银票,无论在大陆的哪个角落都能畅通无阻。要知道,寻常人家一年的生活开销也不过两三枚金币,刘博此番举动无疑彰显了刘家深不可测的财力。 “慢着,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区区钱财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留下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吧。”柳芽话音刚落,便将那张银票塞入俊美少年手中,低语道:“兄弟,送上门的好处哪有不收之理?咱们不能便宜了这几个混蛋,这次,我要让他们后悔莫及。” 俊美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中不由自主地对柳芽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你……你究竟意欲何为?”刘博神色复杂,转而向始终沉默不语的大长老求援,几近恳求地说道:“大长老,士可杀不可辱。若圣子大人继续纠缠不休,我刘博只能不顾往日情面,翻脸无情了。” “既然如此,那便简单了。听说你们星城的特产是星辰铁,随意给我七八千斤便好,我可不会嫌弃数量太少哦……”柳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对即将上演的好戏满怀期待。 “什么?!” 此言一出,不仅是刘博道,连同刘星与刘峰皆瞠目结舌,尤其是刘博道,面露愠色,几乎是咆哮着说:“你知道星星铁有多么宝贵吗?整座星城一年的产量加起来也不过区区数斤。若有此等数量,我们刘家何需至今,早已一统大陆矣!” 柳芽一脸疑惑地望向大长老,眼神里充满了求解的渴望,仿佛在说:“请告诉我,我对星星铁的认识仅限于耳闻,其珍贵与产量实乃一知半解。” 大长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缓缓道来:“星星铁确是稀世之宝,全大陆仅存三处矿脉,其余两处在大陆遥远的南北极地……” 通过大长老这一番解说,柳芽方始领悟到星星铁的非凡价值。 第156章 小事一桩 星星铁以其无比坚韧的特质闻名,哪怕是在锻造兵器时掺入微不足道的一点,都能让兵器的品质跃升至另一层次。市场之上,星星铁的交易罕见至极,计量单位已精细到克,更常有价无市,供不应求。更有甚者,传说中的神器全身均用星星铁铸成,其耗费之巨,难以估量。 “呃,那个……既然如此珍贵,能否慷慨解囊?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嘛……”柳芽在知晓星星铁的分量后,双眸瞬间亮如繁星,小手不自觉地朝刘家众人摊开。 他对星星铁的认知仅限于藏书阁内寥寥几笔的记载,实则所知有限。 身为刘家正统血脉,又是前来器阁深造的刘星,身上携带星星铁自是理所当然。 “好吧,我给你便是。但大长老,我需要您最后确认,这也是您的意见吗?若真如此,我刘博道今日便宣布退出器阁,刘家与器阁的盟约,也即刻终止。”刘博道话语坚决,不留余地。 大长老未料刘家竟以此相胁,神色骤然凝重。器阁对于各类炼器材料的需求庞大,星星铁年产量有限,刘家之所以能在器阁中占有一席之地,与其对市场资源的掌控密不可分。一旦合作破裂,后果绝非小事一桩。 关键时刻,考验的便是决策的智慧。 若选择妥协,最终恐将落得柳芽被迫道歉,而自己颜面尽失的境地。 “没错,此乃吾意。留下星星铁,尔等请便。”大长老怒声斥责,不容置疑:“莫以为与器阁有商业往来便可肆意要挟,前车之鉴,某个世家因同样行径已被夷为平地。如若此举乃你一意孤行,吾尚能理解一时冲动之过……” 但是,如果你坚持己见,并自信能承担得起我器阁怒火的重量,那便请君自便。”大长老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刘博道瞬间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从未预料到,大长老的态度竟会如此强硬,内心的天平左右摇摆之际,正欲开口缓和气氛,却只见流星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抽出一只雕工精细、镶嵌着宝石的华美盒子,猛然掷于地面,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这里有三两珍贵的星辰铁,足以让你们器阁受用许久!老家伙,还有你,给我记好了,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刘博道心中懊恼不已,这份突如其来的豪气让他措手不及,这个孙子的行为无疑给家族的颜面增添了几分光彩,而自己本意只是想要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未曾想反倒是流星的一番举动,彻底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 “好吧,这星辰铁我便收下了。老前辈,后续之事就劳您费心,这是器阁与我们刘家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过多。”流星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决绝。 “兄弟,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离去吧……”话音未落,流星已迅速将装有星辰铁的盒子收入戒指之中,随即紧紧握住柳芽那俊逸少年的手,二人风一般闯入了试炼大厅的入口。 被拉扯着的柳芽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为何总是喜欢如此亲密地与人接触,而且对象还是男子…… “大长老,后会有期……”面对此情此景,刘博道即便再如何埋怨流星,也已于事无补,唯有无奈地甩袖转身,黯然离去。 大长老的目光则变得异常冷冽,胸中涌动着难以遏制的杀机。在如此众多的见证者前,在器阁的地盘上,刘家之人竟敢如此嚣张,若非顾忌大局,换作他人,此刻早已血溅当场。 今日虽由刘家挑起争端,但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已然足够沉重,再过分苛责,反而显得器阁小气量,不利于两大势力间的关系平衡。一旦事态升级为两股强大力量的直接对抗,所付出的代价将是无法估量的。身为外事部大长老,他必须考虑长远,维持各方势力的利益均衡。 毕竟,与器阁保持合作关系的世家与门派不在少数,器阁不可能垄断所有珍稀矿产与材料的来源。若因小事让外界目睹器阁的傲慢无礼,很可能引起合作伙伴的不满甚至背叛。 直到刘家众人离开,大长老才恍然发现,柳芽早已趁乱不见踪影。一想到这小子又一次从中得利,大长老心中就如同被针扎般疼痛。 “跑得倒是挺快,这笔账迟早要跟你算清楚。”大长老暗自思忖,虽然这次柳芽与刘家结怨,短期内不敢轻易离城,但自己有的是机会与时间去“关照”他,首要任务是先稳住局势,徐图后计。 “今日之事,诸位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天边泛着微光,透露着即将破晓的迹象,大长老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般扫视过众人,沉声道:“今日之事,若有半点风声外泄,我必让泄露之人付出人头落地的代价。”语毕,他转身面向紧随其后的众人,语气中的严厉令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一凛,连忙应声保证,绝不敢胡言乱语。 “如此,每人立下心灵毒誓,誓言既出,我便允你等离去。”大长老的心情显然不佳,眉宇间凝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愁云。此话一出,人群中掀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的面色变得凝重,他们深知心灵毒誓的分量,这未免太过严厉了吧。 在这个广袤无垠的大陆上,背信弃义之事时有发生,为了防止此类背信行为,人们通常会选择以鲜血为媒介订立契约,借由天地间的规则之力相互制约。违约者不仅要承受天道的反噬,更会遭到不可名状的诅咒折磨。因为这契约,是与天道本身所立。 契约种类繁多,血契、灵魂契约、骨肉契约……而在这之中,心灵毒誓以其无可比拟的严厉性位居顶端。一旦誓言出口,违背者哪怕修为通天,也将瞬间陨落,无一幸免。更重要的是,每人一生仅能立下三次心灵毒誓,许多强者将其中一个名额预留给自己的武魂,誓约在武宗晋升之前,赋予武魂一次重生的机会。如今,只因区区小事,便要消耗掉这宝贵的机会,众人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尽是无奈与苦涩。 “除已入内二位外,你们皆被视为高级学徒考核通过,且终生享有器阁成员之位,不受驱逐。尔后成就如何,全凭各自机缘。”大长老大手一挥,威严的命令掷地有声。 第157章 够挑剔 闻言,众人脸上愁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喜悦。成为高级学徒虽非难事,但对他们而言,免遭驱逐、终身留于器阁的保障无疑更具吸引力。毕竟,无论是多么显赫的势力或家族,都不会容忍无用之人久居。一旦失去价值,便会被清理出门,尽管会有一定的安置补偿,但哪里比得上身居器阁的种种优待?对那些自知晋升高级炼器师无望的人来说,能在器阁终老也算是一桩幸事。更何况,这是出自大长老的承诺,他们纷纷毫不犹豫地立下了誓言。 这一切的转机,都源于刚才那神秘少年的出现,众人内心暗自感激。不知不觉间,大长老再次为柳芽铺设了一条坦途,使他在高级学徒中的声望骤然攀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推开门扉,步入考核室,柳芽始料未及地发现这里隐藏着一座传送阵,光芒一闪,他与另一人瞬间被传送到一间幽深的密室内。密室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庞然大物——一只巨大的炼金锅炉,其上雕纹繁复,似乎蕴藏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挑战。 在那幽深的地底之下,翻滚着炽热的火焰,犹如咆哮的巨龙,但在这样壮观的景象之中,整个房间内的温度竟奇迹般地保持着宜人的凉爽。这间密室,仿佛被巧妙地隔绝于外界炎热之外,它的设计精妙至极,显然出自一位建筑大师之手,不仅成功地引入了地心深处的神秘地火作为能量之源,更将其构筑于这股永不熄灭的火焰之上,既坚固又充满智慧,彰显了设计者的匠心独运与超凡技艺。 在这间别具匠心的密室内,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盘腿端坐于古老而泛着微光的石台上,他们的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不耐与期待。其中,位居中央的老者,胡须花白,面容威严,他眉头紧锁,对着空气呵斥道:“外面究竟在闹腾些什么?难道不知道我们正在忙着至关重要的事务吗?若非今日轮到我负责监考,我定要弃此烦躁之地不顾!快些,开始进行考核吧。” 闻言,一名青年身影悄然而至,他的脸上洋溢着狡黠的笑意,自称为柳芽。只见他轻巧地从手指上那枚古朴的戒指中,取出了几株散发着淡淡绿芒、宛如活物般微微摇曳的游动草。柳芽嘿嘿一笑,语气中满是讨好的意味:“诸位前辈,一看便是器阁中的泰斗,名声在外,实力非凡,小子我特备此小小礼物,聊表敬意,请前辈们千万不要客气。” 话音刚落,原本恼怒的秃头老者正欲发作,但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些翠绿欲滴的游动草时,神情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游动草!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若是经过精心提炼,在炼器时加入少许,不仅能够显着提高成功率,还能使炼制出的武器更为坚硬无匹。小子,这些珍贵之物你是从何得来?” 一旁的另两位老者听闻,面色亦随之凝重,显露出浓厚的兴趣。右侧那位面色略显蜡黄的老者急切问道:“游动草乃是稀有灵植惠宝莲的伴生物,其生长之处必定伴随着大量阴灵的守护,获取难度极高。柳事小友,你能得到这些,背后必有故事吧?” 柳芽再次嘿嘿一笑,巧妙地转移话题:“此事稍后再细说不迟,敢问三位前辈尊姓大名?” 那位秃头老者指了指右侧的黄面老者与左侧留着长发的老者,介绍道:“我是葛洪,天极炼器师;这位面带黄气的是厚土,地级炼器师,正处突破天极的边缘;而那位则是鹏远,同样身为地级,今天由我主持考核……” 面对着柳芽的“贿赂”,几位炼器大师收下了游动草后,态度明显变得温和起来。尤其是葛洪,神色间的不满已全然消失,转而将那珍贵的材料小心翼翼地收入空间戒指内。其余两位大师也纷纷效仿。 事实上,炼器师这群人,往往因其对炼器技艺的极度专注,而在社交方面显得有些木讷,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醉心于打造更强、更完美的武器装备,对外界的人情世故并不怎么在意。但是,一旦遇见了稀有的炼器材料,他们的渴望便会瞬间被点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纳入囊中。相比起肤浅的美色或是金钱的诱惑,一份稀世罕见的材料更能触动他们的心弦。 柳芽心头明镜似的,清楚一旦自己亮出那些珍贵的星星铁,三位大师之间难免会掀起一阵暗潮汹涌的争夺战。 “是这样的,诸位大师,晚辈柳芽,这厢有礼了。而这位,是我的同伴……”话说到一半,柳芽猛然意识到自己竟还不知身旁俊美少年的名讳,连忙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尴尬,耳语道:“兄弟,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没请教您的大名呢。” 俊俏少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却也努力保持着几分淡然,轻声回道:“在下白衣,此行前来器阁,目的便是成为一名高级学徒,以期提升自身的炼器技艺……” 葛洪大师显然不耐烦于这些琐碎的寒暄,咕哝了一声,带着几分不悦催促道:“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开始考核吧。今日外头的人工作效率怎么如此低下,真是让人心焦。” 柳芽闻言,一脸憨态地望向白衣,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再次压低了声音,问道:“白衣兄,你知道考核的具体内容吗?我这赶得匆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对于柳芽这一连串让人啼笑皆非的行为,白衣心中暗自佩服其天真无邪的同时,也不免觉得好笑。他迅速指了指两侧摆满了各式材料的架子,耐心讲解道:“看那些琳琅满目的材料没?还有那边的炼器炉,你可以任意选取材料投入其中,根据自己的专长,锻造出你认为最擅长的武器或装备。你的作品将会是决定你能否留下的关键。” “哦,原来就是守着这三个老顽固炼器嘛。”柳芽不满地小声嘟囔,脸上挂着一丝无奈,“收了我那么丰厚的见面礼,居然还要考试,这些炼器大师可真够挑剔的。” 第158章 智慧与眼力 白衣见状,连忙打断柳芽,细致地解释道:“炼器之道,严谨为先。如果人人都能轻松过关,炼器师的技艺岂不是要泛滥成灾?但正因如此,器阁培养出的每一位炼器师都堪称业界楷模,从无一人让器阁蒙羞。你放心,虽然他们在考核中不会直接帮你,但在日后,流动草这样的珍稀之物,定会让他们对你另眼相看,给予关照。” 柳芽一听,恍然大悟,随即又掏出一小把流动草,坚持要递给白衣。 “这等贵重之物,我实在不敢接受。先前的十万金币已是厚礼,实属过分,柳芽兄弟不必再……” “拿着吧,别啰嗦了。若非有你相助,我怎能顺利搞到这些东西。”柳芽狡黠一笑,用眼神默默传递着感激之情,随即转过身,大步迈向那些材料架,“我先去挑些材料,一会儿你也选好了,咱们就开始吧,我还在一旁学习学习……” 白衣无奈一笑,只得将流动草收进戒指中。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渐渐摸清柳芽的脾性——表面玩世不恭,骨子里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一切都好商量。 正当那身着一袭白衣、飘逸如仙的青年即将迈出房间门槛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角落里那丛摇曳生姿的游动草。在游动草轻轻摆动的叶片下,几点微妙而璀璨的星芒忽隐忽现,仿佛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被悄然摘落于此。白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心生诧异,细细审视之下,竟是几块微小却异常珍贵的星星铁遗落于地,犹如凡尘中的珍珠,被无知地遗弃。 天哪!这位少年怎会如此大意,将这等稀世之宝如同废物般弃之不顾?难道他真的不了解星星铁的特性,它一旦与任何金属接触,便会瞬间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离。想到此处,白衣不禁为之心痛,幸好这些星星铁只是落在了土地上,而非那些严寒或炽热的金属地板之上,否则将是无可挽回的损失。 白衣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将星星铁收入袖中,动作之隐蔽,恰似一阵清风拂过,不惊起丝毫波澜。他暗自庆幸,三位炼器大师正专注于各自的事务,并未察觉这份意外的收获。毕竟,星星铁之珍贵,远非普通材料所能比拟,它对于炼器师而言,无疑是梦寐以求的瑰宝。 这一刻,白衣心中对那位名叫柳芽的少年更多了几分亲近之感。这样一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家伙,竟有如此慷慨之心,连星星铁都愿意与人分享,其心胸之宽广实属罕见。如果不是早已知晓柳芽的真实身份,白衣或许真的会误以为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圣子。他轻笑一声,将此番相遇视作在器阁这个神秘殿堂中结交的第一位挚友的缘分。 随后,白衣缓步移至房间另一侧的材料架前,指尖轻触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珍稀矿石与奇异木材,开始精心挑选用于自己下一步炼器实验的原料。他的目光专注而深邃,仿佛每一块材料都有其独特的灵魂与故事,等待着他去唤醒和融合。 此时,葛洪,这位经验丰富的炼器大师,悄然对身边的两位同僚使用了只有炼器师之间才会的心声传音之术,问道:“二位兄长,对于方才那两位年轻人有何看法?”这项技艺,正是炼器师们在全神贯注于炉火之中时保持沟通的秘密方式,既能确保思路的连贯,又能保证技艺与心得的安全。 两位大师相视一笑,神识交流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这两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尤其是进入时那传送阵散发出的洁白光芒,足见其炼器天赋之卓越,假以时日,心性磨砺,我器阁或许又能增添两员大将。” “诚哉斯言,一个外表玩世不恭,出手却异常阔绰,连星星铁都能随意赠人,背后定有不凡;另一个则淡然如风,对器阁之事如数家珍,二人若品质纯良,将来必可担当大任。”二人的评价之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认可。 葛洪闻言,爽朗笑声回荡在房间之内:“哈哈,二位可别是因为收了人家的好处,才这般赞誉有加啊!”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饱含对两位年轻后辈的认可。 其中一位大师认真回应道:“葛洪兄所言差矣,我们作为炼器师,岂能因区区外物而失了公正?况且那感光阵的评判,从不欺瞒,它所展现的白光,上一次还是在十五年前,适逢中天圣子选拔前夕,他踏入此地之时。历史似乎在重演,未来,或许就掌握在这两个孩子的手中。”言语间,既有对往昔辉煌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提及中天,葛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轻轻地叹了口气:“是啊,这么多年来,仅有的那颗璀璨新星,最终还是落入了洪易的门下。如今,他已在总部赫赫有名,成为众人仰望的大师,而我们,仍旧守在这偏远之地,唉……”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厚土微微一笑,面容中透露出几分温暖与期待,“如果今天这两个年轻后生的表现能够令我们满意,你大可将其中一个收入门下。毕竟,今天的考核由你主持,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都站在你这一边。” “但愿如你所说,”葛洪的声音略带苍老,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希冀之光,“我这把老骨头,大概是要在这里扎根了,宗级炼器师的梦想,已不敢多想,只盼能有后辈能接过我的衣钵,将这份技艺传承下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哀愁,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两位年轻候选者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作为一名炼器师,不仅仅在火光冲天的炼器炉旁方能展现其深厚造诣,即便是挑选材料的过程,也同样考验着他们的智慧与眼力。 白衣少年在材料架前,不急不躁,有板有眼。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稳健,对于每一款入眼的材料,他都会耐心地执行炼器界广为人知的三大选材法则:先闻其气,次观其质,再轻抚其纹。这一系列动作,宛如精心策划的仪式,无一不显露出他的专注与专业。 第159章 沉稳 历经一番精挑细选后,他才将那些满意的材料逐一放入特制的储物囊内。这个储物囊设计独特,意味着待会的考核只能使用囊内的材料,任何自带的素材均不得使用,以此确保公平,且能真正检验出炼器者的真才实学。 白衣少年沉稳且细致的举止,赢得了在场三位老者的连连点头,他们心中暗自赞叹:此子的确非同凡响。 然而,转眼看向柳芽那边,三张脸庞瞬间凝固,眉头紧锁。 柳芽的行为近乎粗暴,她对面前的材料几乎不加甄别,只要是入了眼的,便一股脑儿地塞进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完全无视了特制的储物囊。不多时,货架上的材料已被她席卷过半,活脱脱一副贪婪窃贼的模样。 “岂有此理!”葛洪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正欲上前阻止,“你如此行径,让后面的弟子如何继续考核?更何况,这些材料你能全部用得上吗?” 关键时刻,性情温和的厚土出手制止了即将爆发冲突的葛洪,他的语调中虽带着责备,却不失长者风范:“柳芽,记住,这些材料不可随意取走。它们虽非稀世珍宝,却也是器阁宝贵的资源之一。你应该仅挑选自己炼器所需之物。将来,一旦你成为器阁人级炼器师,所需材料自会应有尽有。切莫在此刻贪念横生,断送了大好前程。” 白衣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无奈,那细微的动作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柳芽,收敛些贪欲为好。然而,柳芽非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愈发果断,他将自己面前货架上的所有珍贵材料一一收入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内,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缓缓说道:“放心,今日不会再有人来此试炼。刚才的风波,我相信那位前辈自会处理妥当。这些材料,就让我来妥善利用吧。” 葛洪对于柳芽口中的“老头子”是谁并无兴趣,他心中腾起一股怒火,不加掩饰地质问道:“小子,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就算今日无人再来,你也绝不能如此肆意妄为。速速将东西归还原位,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否则……”话音未落,葛洪周身气势猛然膨胀,元力如同沸腾的江河,瞬间充盈着整个房间,压迫感扑面而来。 柳芽心中暗自讶异,按理说炼器师大多专注于技艺,修为并不会太高,而眼前的葛洪却展现出武天初期的实力,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位看似普通的对手。 “放心放心,我拿这些材料是有大用处的,是要打造一件了不得的宝贝。很快,你们就会明白了。”柳芽摆了摆手,一脸轻松地走向白衣,笑问道:“白衣小兄弟,你的材料收集完了吗?” 白衣轻轻点头,神色平静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嗯,已经齐全,随时可以开始炼器。” “那就交给我吧!”柳芽爽朗大笑,旋即也将白衣身旁货架上的材料一一收进自己的空间戒指,其豪迈举动令白衣瞠目结舌,也让一旁的葛洪怒火中烧,若非后土在一旁紧紧拽着,只怕他已经冲上前去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了。 “他说要打造大杀器,也许真的有所图谋。不如我们暂且静观其变,从之前的对话与举止来看,这少年并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洪易见状,温言相劝,试图平息葛洪的怒气。 葛洪皱眉质疑:“那些材料虽非稀世之珍,许多都是最常见的材料,但即便如此,仅是熔炼它们也需耗时半月有余,诸位有这般耐心等候吗?况且,即使我们等待了,他真能将所有材料完美凝聚,打造出装备?要知道,这些材料足以制作出五百件装备!” 洪易轻笑两声,显得毫不在意:“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若他无法兑现承诺,再责怪也不迟。这小子手上有星辰铁和游动草,难道还不够作为赔偿吗?” 葛洪恍然大悟,原来洪易早有打算,不禁会心点头,心中暗暗赞叹洪易目光长远。 “那么,我将开始炼器,请三位前辈不吝赐教……” 与此同时,白衣缓缓踱步至那座庞大炼器炉前,轻巧地坐于炉边,随后不紧不慢地从储物囊中取出材料,每一件都被他郑重地投入炉火之中,一场关于技艺与智慧的炼器盛宴,即将在这炽热的火焰中拉开帷幕。 随着白衣那如同舞蹈般精准而规整的动作缓缓展开,以及口中低吟的古老法诀,三位长老的目光不仅仅停留在他熟练的手法上,更被他炼器时眼中闪烁的那份坚定不移的自信所吸引。这份自信仿佛是从内心深处自然流淌出的清泉,伴随着他偶尔散发出的淡雅气质,宛如晨雾中绽放的幽兰,令人难以忽视。这等气质,显然非一日之功,而是经年累月、千锤百炼中逐渐沉淀而来,透露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沉稳与从容。 只此一举,便足以让三位见多识广的老者互相对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们看来,炼器考核的真谛并不简单局限于成功率或技巧的精湛,尽管这些是基础中的基础,亦是可以后天不懈努力习得的。正所谓“勤能补拙”,即使天赋平平,只要持之以恒,地级炼器师的门槛也并非遥不可及。但若想更进一步,跃升至更高的境界,则非得依靠那份得天独厚的灵性与悟性不可。因此,在挑选弟子或传承人时,许多大师往往更加重视对方的心性和品质,因为再高的天赋,若无良好的品行支撑,最终也只能是镜花水月,空留遗憾。 白衣身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贵族气息,即便衣着朴素,却无法遮掩其内在的尊贵与不凡。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一份无需张扬的强大自信,正是这一点,让三位长者对他刮目相看,内心暗自赞叹。 “这小伙子恐怕出身于名门望族或是某个强大的势力,或许正是外出历练而来。”一位长老低声推测道。 另一位则紧接着说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暂且不论,只要他能顺利通过器阁的考验,且在此期间不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自当欢迎他的加入。” 第160章 男子汉 此时,厚土长老忽然嘿嘿一笑,插嘴问道:“看你们这满意的模样,若是白衣顺利完成炼器,不知哪位愿意收他为徒呢?” 在葛洪与洪易二人的赞赏声中,后土的话引起了一阵微妙的气氛变化。毕竟,根据器阁的传统与规则,作为凤阳城四大天级炼器师之一的葛洪享有优先选择权,这是对他在炼器领域卓越贡献的尊重。 正当这边三位长老暗自盘算、讨论热烈之时,另一边,白衣已悄然拉开了自己的表演序幕。 “今日我打算炼制的,乃是一件以三尾狐狸坚韧肉筋为主材,并辅以常见锑矿石的长鞭。首先,我将使用烈焰,逐步加热至……”白衣边介绍,边巧妙地调控着火焰的强度与方向,只见熔炉内渐渐升起缕缕白烟,伴随着轻微的嗤嗤声,一把未来兵器的雏形在朦胧的火光中初现端倪。 相较于刀剑枪戟等传统兵器,鞭类武器的锻造工艺显得更为简易,其关键材料并非取自坚硬的金属矿石,而是选用富有灵性的魔兽躯体作为主材。这一选择不仅极大地压缩了制作周期,更是一种巧妙的变通,使得鞭子的制作成为了一门独特的技艺。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鞭子多被视为女性武者的专属武器,男性使用者寥寥无几,加之操控鞭子还需掌握特异的武技,这使得它难以成为普及的武器类型,专业的锻造师也鲜少涉足这一领域。 然而,这一切都不妨碍三位观者对白衣青年锻造技艺的细致审视。白衣仿佛是一位深谙规则之道的行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时间掌控的精准与效率的追求。尽管本次考核并未硬性规定完成时间,但众人皆知,越早完成便意味着对耐心与技艺的双重考验。这一点,对那些时常因应酬与任务而无法专注于锻造的大师们而言,尤为感同身受。因此,白衣这种高效且不失精致的做法,无疑是一种智慧的选择。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炼器炉内渐渐透出三色交织的璀璨光芒,预示着一件非凡之作即将问世。“灵光初现,不简单!竟然能将三尾狐的一缕灵韵融入武器之中,这鞭子一旦完成,恐怕能与持有者心意相通,相辅相成,仅此一点,至少也是绝品之列的灵器了。”葛洪在细致鉴赏后,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要知道,在各类武器的分级体系中,绝品往往是同级中最难达到的境界,它象征着极致与稀有,即便是神器亦有高低之分,更不必提其他层次的兵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一个十分钟悄然流逝。白衣以其熟练的手法,在最佳时机将已成形的鞭子缓缓抽出炼器炉。经历了一系列精心的加固与冷却处理后,一条长达三米、散发着三色光泽的绝品灵器鞭终展现在众人眼前,它的每一寸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这是我此次的作品,名为‘三彩灵鞭’,还请诸位大师赐教。”白起语带微恙,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并不完全满意,但在如此紧迫的时限下能达到如此水准,已属难得。 然而,三位大师的反应却颇显微妙。由于恰好三人,鞭名中的“三”字似乎暗含玄机,让人心生联想。性格最为直率的洪易首当其冲,面色微愠道:“此鞭……虽为绝品灵器,但瑕疵亦存,只能说差强人意。” “我亦赞同……” “没什么可挑剔的……”其余两位大师相继附和,言辞中既有肯定,又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葛洪与后土亦紧随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几分惊异与期待。 白衣心中顿时泛起一阵茫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仅凭如此平凡的材料,便能炼制出一把绝品灵器,已实属难得,更何况这还是他初次尝试。在众多高阶学徒之中,能成功锻造出中品灵器就已经是佼佼者了,更别提这样的奇迹。 “且慢,趁着兵器尚未完全定型,你将这物件融入其中,随后赋予它一个新的名号。”正当白衣思绪纷飞之际,柳芽忽如幽灵般现于他侧,悄无声息地递过一物。 白衣初以为柳芽又要拿出什么世间罕见的珍贵材料,正欲开口强调试炼规定必须使用指定材料,却惊讶地发现手中之物竟是最为寻常的黄铜矿石。 “这有何意?”白衣心下疑惑丛生。黄铜矿通常只用于为作品增添一抹色彩,或稍微强化其硬度,将其加入自己精心锻造的鞭中,岂不是显得突兀且格格不入? 未及白衣细想,柳芽低声嘟哝了一句,那话语落入白衣耳中,令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却也不得不承认柳芽的见解确有其独到之处。 只见白衣迅速而准确地将黄铜矿投掷进炼器炉内,随着黄铜矿渐渐融化成液态,他再次将那条鞭子沉入翻滚的熔浆之中。 五分钟后,伴随着炉火的最后一次吐息,一条焕然一新的鞭子被缓缓抽出,全身上下弥漫着金色的光泽与坚不可摧的气息,与先前的三伟鞭形成强烈反差,仅是观感上就已是天壤之别。 “宝器?”白衣首先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叹,语气中满是震撼。 这怎么可能发生?虽说他有能力锻造宝器,但过程绝不会如此轻易。仅凭添加一味材料,便能使武器品质跃升,这等事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能信? 葛洪更是震惊不已:“直接由绝品灵器跃升至中品宝器?而所加入的,不过是区区黄铜矿?二位,你们可有所察觉?” 洪易则连声赞叹,频频点头:“鞭类武器,讲求的是极致的柔韧,刚刚的三伟鞭虽坚韧无匹,却略欠一丝阳刚之气。黄铜矿的加入,恰如催化剂,使得原有材料与黄铜矿相互促进,激发了巨大的潜力,完美填补了鞭子刚性不足的缺陷,从而令此兵器一举跃升两个等级,真是精妙,妙不可言……” 此时,柳芽急忙低声催促:“快给它换个名字。” “为何非要改名?”白衣满心困惑,眉宇间尽是不解之情。 柳芽目光中带着一丝讶异,转而望向白衣,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语带调侃地问道:“兄弟,你可记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第161章 十分认可 要知道,咱们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这里坐镇着三位炼器界的大师,你偏偏要为手中的鞭子起名‘三伟鞭’,难道就没想过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吗?”言罢,他故意留出空间,让白衣自己去品味其中的尴尬与微妙。 被柳芽这么一点拨,白衣恍然大悟,原来给武器命名还真是一门大学问,绝非信手拈来那般简单。他随即调整思路,微笑着重新提议道:“那么,我打算将这经过精心改良的鞭子命名为‘黄铜纹’,不知三位大师意下如何?”这次的提议显然更为贴切,充满了沉稳与尊贵的气息。 葛洪听闻,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之光。“不错不错,单凭这一作品,你就有资格晋升为人级炼器师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能为你颁发证书。”在他看来,“黄铜纹”这名字与鞭子本身相得益彰,既彰显了工艺之美,又不失大气磅礴,正如同他自己在炼器界的声望一般。 其余两位大师亦是面露赞同,轻轻颔首,显然对白衣的新命名十分认可。 然而,面对如此诱惑,白衣却淡然一笑,婉拒道:“不了,我来此的初衷便是为了潜心学艺,从最基本做起。一旦成为人级炼器师,便无法继续在大师们身边深入学习炼器之道了。对我来说,能够做一名高级学徒,近距离观察并学习大师们的每一分技巧,才是最大的心愿。” 葛洪闻言,连声赞好,脸上满是欣赏之情。“好,好,好!既有才华又不骄不躁,正是我所喜见的品质。既然如此,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修行吧!”他的决定干脆利落,显然是对白衣抱有极高的期望。 洪易与后土对此安排亦无异议,毕竟,身为天级炼器师的他们,眼光自然独到。他们深信,白衣未来的成就定然不仅限于天级,若有机缘相助,突破境界、更上一层楼也未尝不可能。炼器之术,最终考验的无非是个人的领悟力与机遇。 炼器之路,离不开坚固的鼎炉、精良的器材,以及最为关键的——掌控火焰的技巧。尤其是锻造神器乃至仙器所需的稀世珍材,往往可遇而不可求,成为众多炼器师心中难以跨越的坎。很多时候,即便是技艺超群的大师,也常因缺乏材料而无法打造出满意的作品,这种无奈与遗憾,足以令人心痛。 因此,在炼器师的成长历程中,后期的突破往往仰仗于自身的运气与机遇。而葛洪等背靠器阁这棵大树的炼器大师,则幸运得多。器阁作为强大的后盾,为他们提供了近乎无限的资源与支持,虽然他们需要为器阁培养新人、贡献力量,但这与那些孤身奋斗的散修炼器师相比,已是天壤之别,生活自由且充满可能。 “多谢葛洪大师抬爱,白衣在此行礼了……”白衣闻言,连忙恭敬地行了一礼,虽非正式的拜师之礼,但却饱含对前辈的尊敬与感激。 随着白衣的归入,葛洪的心情愈发愉悦,他转向一旁的柳芽,半开玩笑地催促道:“柳芽,现在轮到你展示一番了。你不是声称要用所有材料打造出惊天动地的大杀器吗?来吧,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柳芽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环顾四周后,提出了一个意外的要求:“这里的空间似乎不够开阔,不如带我去三位大师平时炼器的场所,那样一来,我的计划或许能事半功倍,也更能展现出那些材料的真正价值。”言语间,一股隐隐的自信与期待弥漫开来。 “哦?你是说要离开这里,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吧?”厚土眉头微蹙,他尚未目睹柳芽的一展身手,纵然其天资卓越,可若是缺乏最基础的锻造知识,他也不可能直接跃升为高级学徒,更不可能获准进入那等同于器阁心脏的炼器重地,那里藏匿着阁中最为深邃的秘密。 “规则是僵硬的框架,人却是灵动的,你们怎么如此刻板呢?换种思路,倘若我真能打造出一件惊世骇俗的武器,那岂不是也在高级学徒的考验中书写了一段传奇?”柳芽迅速解释,语气中充满自信与期待。 三位大师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葛洪轻轻颔首,先行一步离开房间。几分钟后,他满面春风地返回,笑道:“外头的确已无人留意,我们随时可以启程。” “好,柳芽小友,我且看你能否给予我一份意外之喜。走吧,直奔我的炼器秘境。” 葛洪话音刚落,大手一挥,引领着四人悄然离去。 对于柳芽,白衣心中自然涌起感激之情。尽管此人行事时常出人意料,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一语中的。先前自己连续两次展示鞭子后,三位大师微妙的变化,就是最好的证明。 更令人惊叹的是,采纳了他的建议后,自己的作品竟连跳两级。虽仅是两小阶,但这意味着跨越了一整个大的修炼层次。这样独到的眼光与对材料的深刻理解,绝非自己所能企及。白衣暗下决心,日后的学习中定要紧紧跟随柳芽的步伐。 莫名地,白衣对柳芽充满了信任与期待,深信他必能打造出那件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出于保密考虑,葛洪让白衣与柳芽用黑布蒙住双眼,洪易与厚土则分列两侧,引领他们前行。这并非多虑,而是铁律。要知道,器阁在凤阳城的地火脉络,是多少势力和个人梦寐以求的宝藏。 即便是器阁的大长老,也并不清楚通往地底熔炉的具体路径,因为他并非炼器师,而是负责管理除炼器之外所有事务的外门长老。 至于炼器之事,则全权由阁主亲自掌控。 器阁的结构因此显得格外独特——阁内以阁主为尊,而对外则是大长老执掌话语权。两者互不干预,却又相互制约,正是这样一套制度确保了器阁能够稳步发展至今。 柳芽感觉行走了约莫半小时,沿途曲折蜿蜒,每前进一步,周遭的温度便似乎攀升一分。不多时,他已觉全身汗湿,衣衫紧紧贴在背上。 正当此时,一旁的白衣悄然递来一颗白皙的小珠,入手既不烫也不冰,恰似春日微风般温和。 第162章 全凭缘分 “这便是避寒蟾珠,珍贵非常,只需轻轻含于唇齿之间,便能驱散周身酷暑。” 白衣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提醒道。 柳芽心中一惊,不禁对白衣身上携带的诸多奇珍异宝暗自赞叹。看来,找个时机定要与他深入交流,交换彼此所学,或许能有不少收获。 遵照白衣的建议,柳芽小心翼翼地将那避寒蟾珠纳入口中,刹那间,一股清冽如初春溪水般的凉意自舌尖蔓延开来,浑身的灼热感顿时消散无踪,只余下一股舒适的凉爽。她不由暗赞,这珠子果真是妙不可言。 而对于葛洪三人来说,此地的高温早已是家常便饭。凭借他们深厚的修为底蕴,区区热浪不过如同微风拂面,不值一提。他们未曾料到,柳芽与白衣竟会借助这般巧妙手段轻松至此。 要知道,在武王高级境界以下,凡人之躯置身地底火脉,往往难以久留。若非定期排除体内累积的火毒,随时可能命丧黄泉。当然,修习火系功法者及拥有异火之人,则可免于此难。 在这广阔天地间,多数炼器师皆明智选择非火系功法,以求更好地驾驭火焰,促进技艺精进。至于异火,那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至宝,能否相遇,全凭缘分天定。 此地对于高级学徒而言,不仅锻炼炼器技巧,更能在潜移默化中提升自身修为,真乃一箭双雕之美事。然而,这份难得的历练,却因两位“作弊者”的出现,显得有些黯然失色。对此,葛洪心中难免生出几分不满。 他本就非炼器天才,所获成就全凭不懈努力,故而更重视脚踏实地的耕耘。对他而言,任何捷径都不如汗水铸就的路坚实可靠。 “好了,此刻你们可以揭去遮目的黑布,我的秘密炼器之所,即将展现于你们眼前。”葛洪话音刚落,柳芽与白衣便急不可耐地扯下了蒙眼的布条,眼前的景象立时让他们瞠目结舌。 这是一处深埋地下的宽敞密室,空间之大,堪比室外篮球场。四壁被精心开凿,空旷而深邃。 密室中央,一个巨大的坑洞赫然显现,其中沸腾着滚滚岩浆,偶尔喷发出的地火犹如自然界的奇观,但在其边缘,却见不到丝毫热浪侵袭。细看之下,几个精妙的法阵围绕坑洞排列,它们共同编织出一层几乎看不见的光幕,有效阻隔了火焰与岩浆的飞溅,保护着整个密室的安宁。 密室四周,各类珍稀材料与古旧书籍堆积如山,既有成品也有半途而废之作,它们或躺或卧,随意散布,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物背后都藏着一段尝试与探索的故事。 想来,这些散落一地的物件,多为葛洪无数次试验中的失败品,它们虽未达到完美,却被主人毫不吝惜地遗弃在此。至于那些成功之作,不是已被交至客户手中,便是被小心翼翼地收藏于葛洪的空间戒指内,作为其骄傲的证明。 怎么样?看到这番景象,是不是觉得心潮澎湃?等你晋升为地级炼器师的那一天,自然也能拥有这样一片理想的天地。这里的地火,几乎能够熔化所有宝器级别以下的材料,对于炼器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不是吗?”葛洪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更何况,今天咱们三个老头子破天荒地为你充当助手,能不能把握住这份机缘,就看你自己的了。” 白衣心中波澜起伏,要知道,炼器师这个群体向来以孤傲着称,很少有人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更别提几个地位崇高的大师联手协助了。每个人的炼器理念与技巧各有千秋,融合起来绝非易事。而此刻,他们竟然为了柳芽这样一个年轻人摒弃前嫌,合力相助,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动机? 是因为他们察觉到了柳芽那虚构的身份背后,有着不容忽视的实力,还是他们在柳芽的身上,看到了与众不同的潜质?白衣不禁暗自思索,心头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他自幼便沉浸在炼器的世界里,虽不敢自夸成就斐然,但在同辈之中,也足以睥睨群雄。而今,远赴这偏远之地,原以为可以一展所学,却不料柳芽总能以他那不可预测的方式,带给所有人惊喜。白衣在心中默默祈愿,这一次,柳芽也千万别让自己失望。 “好的,能得到三位大师的助力,实乃荣幸之至,那么,我们这就开始……”柳芽朗声宣布,随即将携带的所有材料一一摆开,整齐排列。 “白衣,多谢你的蟾珠,不过在炼器过程中,我需要直接感知材料的温度变化,所以暂时先归还于你。待我需要时,再请出借不迟。”柳芽说着,从口中轻轻取出那颗温润的蟾珠,正欲交还,却忽然发现自己不慎在蟾珠上留下了唾液痕迹,不禁面露尴尬之色,连忙在衣襟上擦拭了几下,这才郑重其事地递给了白衣。 白衣敏捷地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接过蟾珠,眼中闪过一抹微妙的嫌弃,旋即便将蟾珠投入了戒指空间内。心中不禁暗叹,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拘小节,就这样随随便便地传递东西,还真是……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正是柳芽独特魅力的一部分,不拘泥于俗世细节,自有其风范。 “葛洪大师,请您帮我挑选出那些最为坚硬的金属,并将它们熔化成液态,我有特殊的用途……” “厚土大师,您的任务可能稍显繁复,我需要制作一些小巧精妙的器件,大致形态嘛,是这样的、这样的,还有……这样的。” “至于洪易大师,您的工作相比之下就轻松许多了,只需帮助我调节地火的温度,确保一切尽在掌握……” 柳芽迅速而明确地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三位大师面面相觑,显然,这样的安排超乎他们的预料。 “让我们来做这些繁琐之事,而你却置身事外,究竟意欲何为?”葛洪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愤怒与不解。 柳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嘿嘿两声,道:“我自然是要去做那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了。作为这个计划的总设计师,我的日程可是排得满满当当的。别啰嗦了,时间宝贵,你们赶紧动手吧。” 第163章 轰炸密室 葛洪闻言,一时竟愣在原地,面露讶异之色。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让他感觉自己和同伴仿佛成了初入门的学徒,而柳芽倒成了那天级大师般的存在。 然而,不容葛洪再多想,柳芽已全身心地沉浸在炼器的构思之中,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专注气息,显然已无暇顾及其他。洪易等三人面面相觑,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依照柳芽先前的吩咐行事。毕竟,话已出口,便如泼水难收。 万一这次的炼器尝试再次失败,那可真是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了。 一旁,白衣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心中暗道,柳芽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估计整个器阁内,也就只有他有这份魄力,敢于如此直接地下令给三位技艺高超的大师了。 白衣悠然自得地穿梭于葛洪的炼器密室之中,目光所及之处,不时有小巧精致的器具映入眼帘。尤为吸引他注意的是那些设计上的精妙构思,它们不仅展现了葛洪大师深厚的炼器造诣,更让人不得不叹服其天级炼器师的称号实至名归。 这些小巧器件虽然难以登上大雅之堂,受众也相对有限,但正是这份独特与稀缺,使得每一件作品都显得分外珍贵。在白衣来自的地方,这种追求创新与个性的炼器方式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这也正是白衣外出求学的根本动因所在——世间的广阔,炼器之术亦千变万化,唯有不断行走,不断观察,方能更快地洞悉炼器的奥秘与精髓。 前期的筹备工作,柳芽一人独挑大梁。只见他先是铺开一张宽大的画卷,笔下缓缓流淌出一幅幅奇思妙想的草图。这不仅是他的构想,更是可能颠覆时代的一次炼器创举。 柳芽曾博览群书,尤其专注于炼器典籍。他诧异地发现,在当前时代中,竟然罕见大型兵器的踪迹。炼器师们似乎更倾向于追求单兵武器的极致,通过融入复杂的法阵与珍贵材料来提升武器的威力,却鲜有人考虑将数件武器融合,或是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巨型兵器。 当然,并非无人曾有过这样的设想,只是实现这一构想的难度极高,加之炼器师间的骄傲与竞争,导致许多天才的创意最终未能实现。而今日,柳芽决心要让历史在这里改写。 当这份大胆而创新的设计图展现于三位大师眼前时,他们无不为之动容。这样的构思,无疑是超越了时代的束缚,一旦成功,他们也将成为见证历史一刻的幸运儿。 就在众人情绪波动之际,葛洪忽地开口,带着几分玩味与好奇:“柳芽,你得老实告诉我,这惊世骇俗的设计,究竟是你独立的创见,还是你在无意间得到了哪位前辈高手的遗珍?” 柳芽心中微讶,不解葛洪为何如此询问,连忙解释道:“这真的是我个人的一点见解罢了,怎么就扯上了先人宝藏的事情?”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辜,眉头轻轻皱起,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质疑打乱了思绪。 葛洪闻言,目光深邃,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淡淡地回应:“你这小子涉足炼器界才多久,连根基都尚未稳固,竟然就想触及这般深奥的话题。我看你档案上虽记载着十年学艺,但我们这些老一辈只需一眼,便能洞察你是否真正掌握了炼器之术。你分明才刚跨入炼器的大门,对于这一点,你又作何解释?” 柳芽未曾料到葛洪会直接质疑她的学习历程,本想以含糊其辞的方式一带而过,但她明白,谎言之上再筑谎言,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更何况,如今她正欲锻造的是一件构想中的强大武器,于是决定坦白相告:“的确,我系统学习炼器的时间不过短短两个月,期间我竟已成功炼制出了绝品灵器与宝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过分的关注,黑曜城器阁的阁主特地修改了我的资料,并严令我务必保密。” 说到这里,柳芽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继而又带了几分无奈:“来到这里之后,我更是如饥似渴地恶补各种知识,理论上的确有了显着提升,但实际操作中,自然就显得稍有不足。这些,相信你们也都能理解。” 她微微一顿,又补充道:“如果诸位觉得我并不适合参与这次的试炼,那我愿意退出。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天赋是足以胜任这份工作的。” 柳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谦逊,同时也将决定权轻轻放在了葛洪等人的手中。她深知,炼器师们重视诚实,最忌讳的就是欺骗,虽然她在资料上动了手脚,但若非葛洪观察细致入微,她也不会主动揭开这一层薄纱。虽然初衷是为了自保,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欺骗。 葛洪三人面面相觑,神色中满是震撼。这年轻人仅用三个月便能炼制出绝品灵器,这消息简直不可思议。他们三人皆是从最基本的学徒做起,一步步艰辛地走到今天的位置,深知开头的那段时光是最为痛苦且充满挑战的。 而柳芽,仅用区区三个月,便跳过了所有的基础阶段,这样的速度和天赋,在整个炼器界总部都堪称罕见。 “柳芽,如果你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试炼对你而言已无必要。”葛洪语重心长地说,“我会直接向蒋龙推荐你,目前整个器阁内,也只有他的修为与见识能够给予你进一步的教导。”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当然,为了证实你所言非虚,这次的炼器试验你仍然需要参加,我们需要亲眼见证你的实力和潜力。但请放心,关于你的秘密,我们定会守口如瓶。”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行动吧。”柳芽点头应允,心中既有释然也有期待,一场新的历练,即将拉开序幕。 柳芽坦然地展露着自己的秘密,内心毫无波澜。在这炼器学院的每一个角落,他都怀揣着对知识无尽的渴望,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在追求学问的路上,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毕竟,他此行的唯一目的,便是汲取那深奥的炼器智慧,其余繁杂琐事,皆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第164章 意志考验 葛洪三人,被柳芽这份难能可贵的乐观态度深深感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激荡在他们的心间。几乎是毫不犹豫,三人褪去了束缚,仅留下贴身的裤衩,一场关于热血与汗水的奋斗,就此拉开序幕。他们的身影,在炉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坚毅而生动。 不远处,目睹这一幕的白衣,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眼神中交织着诧异与赞叹。柳芽,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世界里掀起奇迹的浪花。尤其得知柳芽仅仅在炼器之路上行走了短短三个月,白衣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他,一个自幼便沉浸在炼器艺术中,至今已整整十八载的学徒,对比之下,不由得生出几分自嘲。这份强烈的对比,既是压力,也是动力,促使他暗暗立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柳芽超越,那份藏于心底的宏伟蓝图,不容任何闪失。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当众人沉浸在工作中的时候,白衣竟不自觉地加入了这支热忱的队伍。他们的配合,如同齿轮咬合般默契,将项目一步步向前推进。 然而,随着工作的深入,柳芽逐渐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天真。他原以为,只需勾勒出主体的轮廓,随后依据模糊的记忆炼制即可。但这庞大的工程,远非个人之力所能驾驭。在炼器的世界里,每一处细节,每一道工序,都蕴含着不可忽视的复杂性。柳芽的天赋固然让他能轻松炼制灵器乃至宝器,但面对如此规模的挑战,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此时此刻,中断意味着前期的努力和珍贵材料都将付诸东流,甚至有可能引发炉火失控,导致整个密室陷入危险。想象中小型武器的失败尚可控制,但如此庞然大物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葛洪多年的心血可能因此毁于一旦,柳芽的心不禁揪紧。 关键时刻,葛洪挺身而出,声如洪钟:“二位兄弟,此时不展现真正的实力,更待何时?这是我们首次全情投入的合作,拿出我们最宝贵的秘密吧!” 闻此,厚土欣然应允,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他从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中,逐一取出各式罕见材料,一一掷入炽热的地锅,每一件都承载着他对未知探索的渴望。 葛洪和洪易亦不甘落后,虽心有不舍,却依旧决绝地将各自珍藏的稀有物品投进炉中。这些平日里视若至宝的材料,此刻成为了他们共同目标的铺路石。 “柳芽,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了,那星星铁与游动草,一并放入!”葛洪催促着,这场炼器盛宴,俨然成为了一场材料的大融合。 柳芽深知,在场的每一位大师都是诚心相助,他们的技巧虽各不相同,却能在分工合作中发挥最大的效能。他所要做的,仅仅是指挥他们制作所需的零件,最后的组装,将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戒指内所有珍贵之物倾囊而出,甚至包括从老前辈修炼房中“借”来的青石,也一并投入了这熔铸梦想的熔炉之中。 “嘿,小伙子,看来你这家伙藏货不少嘛……”葛洪朝这边随意一瞥,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笑意,饶有兴趣地说道。 然而,仅仅一分钟后,葛洪的面容凝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惊奇地发现柳芽指间的戒指内,那流动的药草依旧源源不断地涌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子,你该不会是把整片游动草原都搬空了吧?哪来这么多游动草?”后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焦急地追问,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讶异与疑惑。 柳芽闻言,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缓缓解释道:“只是因为慧宝莲还未完全成熟,我想了个法子,索性将戒指空间都填满了。毕竟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不如一次性解决。” “哎呀,别……” 葛洪的脸上写满了肉痛,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评价眼前这位豪奢的少年。毕竟,并非所有的东西都是越多越好。好在柳芽的戒指空间异常庞大,即便如此大量的游动草也能容纳无虞。 可游动草的用途何其广泛,这样一股脑儿全投入,未免太过奢侈浪费了。 “哎呀,别担心什么嘛。是不是觉得心疼了?没事,这种宝贝我多得是。看,我这儿还有五个戒指,马上就能装满游动草。等这大杀器炼成之后,你们每人一个,就算是小子我对各位前辈的一点孝心吧。”说着,柳芽手一挥,亮出了另外五个戒指。这些戒指,都是他昔日于阴灵水潭底部所拾,很可能是前探险者的遗物。 当时,柳芽顺手一抓就是一大把,至少也有二三十枚。且不论其中蕴含的财宝,光是每个戒指里塞满的游动草,就足以让人心动不已。区区几枚,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原本,众人不过是出于朋友间的情谊出手相助,如今却意外获得了报酬,这一变故无疑极大地激发了大家的积极性,工作节奏瞬间变得更为紧凑而高效。 对于这样的结果,柳芽自然是喜闻乐见。 时间飞逝,整整半日过去,葛洪等三位大师才喘着粗气,一同走到一旁歇息。为了打造出这件大杀器,他们可以说是倾尽了浑身解数,完美地依照柳芽的要求锻造出每一处细节。接下来,就看柳芽如何发挥他的智慧了。 而一旁,早已累瘫在地的白衣深感炼器实非易事,不仅是意志的考验,更需有深厚的修为和充沛的元力作为支撑,否则根本无法维持这么久的高强度作业。 坊间流传,那些传说中的仙器、神器,动不动就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炼制时间,非一般修士所能承受。这背后的艰辛与不易,远非外人所能想象。 然而,柳芽又一次颠覆了所有人的预想。在三位大师因疲惫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之时,他这位炼器的主脑不仅毫无倦态,气息平稳,甚至还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人们不禁揣测,他的元力之深,究竟达到了怎样惊人的程度? 这并非说明柳芽已强大至极,实则是因其得天独厚的条件——拥有双武魂,且其中之一更是天生赋予的武魂天赋,这意味着他的元力天生就比常人高三倍之多。 第165章 不能擅自入内 加之,他心中构想的那件大杀器,在前世本就有迹可循,其内部构造在他心中清晰无比,无需繁琐地逐一细化设计,只需铸造出各部件,随后拼接即可完成。 时光悄然流逝,两个时辰后,柳芽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所有部件均已锻造完毕,仅剩出炉冷却这至关重要的一步。此步骤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整件大杀器的品质大打折扣,甚至前功尽弃。 历史上不乏类似的悲剧,曾有一位大宗师,倾注百年心血,历时三十年精心炼制神器,却在最终成器的刹那,不慎打了个喷嚏,导致神器降格为仙器,仅一字之差,便令他与匠神之位失之交臂,遗憾终生。 此刻,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葛洪等四人紧盯着地锅,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生怕柳芽有任何不测。 “现身吧,我的大杀器!如炮火轰鸣,让整片大陆在你的咆哮下颤抖……”柳芽骤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地锅内顿时火焰腾空,岩浆如怒龙般喷薄欲出,似有庞然大物即将破土而出。 “不好!防护法阵破损,这小子炼制的不是凡物!除他之外,我们若再停留此处,必将深受其害,速速撤离……” 葛洪反应迅速,一边高声示警,一边拉着白衣急奔而出。所幸早有防备,葛洪事先已对可能出现的爆炸做了应对措施,将密室内的宝贵物品悉数转移,即便密室毁于一旦,损失也尚可承受。毕竟,相比于整个器阁的基业,一个密室的得失并不算什么。但若因疏忽导致一切化为乌有,葛洪难保不会与柳芽拼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密室,四人刚脱险境,身后密室便轰然坍塌,尘埃漫天,留下一片狼藉与震撼。 此地的异动瞬间犹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波及四周。在这层楼中,不是造诣高深的天级炼器师,便是技艺纯熟的地级炼器师,他们无一例外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所吸引,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震动的源头。 在炼器界,炉火爆炸是再常见不过的小插曲,但对于如此惊天动地的动静,即便是这些见多识广的大师们,也都是头一遭遇见,不禁心中生出好奇与忧虑。 蒋龙,作为器阁首屈一指的天级炼器师,最先闻讯赶来。他们四位天级炼器师的密室彼此相连,此刻,蒋龙正沉浸在与弟子们的悉心传授中,却被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他顾不上其他,即刻匆匆奔来。 “葛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会闹出如此大的乱子?你这次究竟是在炼制什么稀世奇珍,为何会让我感觉到如此不同寻常的气息?”蒋龙望着眼前四人脸上的灰尘与略显狼狈的模样,焦急地连珠炮似的发问。 葛洪一脸尴尬,灰白的胡须随着嘴角的抽动微微颤动。此事若传扬出去,他的老脸可真就丢尽了。三位大师级别的炼器师联手为一名高级学徒做辅助,竟还失败得如此彻底,这无疑是对自己多年声誉的一次沉重打击。 蒋龙与葛洪交情深厚,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共同走过,对方话未说完,他已心领神会。蒋龙一挥手,威严地对周围的随从下达指令:“立即通知内卫封锁周边所有进出口,除天级炼器师及阁主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遵命!”一名身披重甲的内卫迅速回应,随即疾步而去。 内卫,是器阁中一支特殊的存在,他们的使命在于守护这片地下的绝对安全,既防止外人侵扰,也要确保每一位炼器师的人身安全。他们是器阁暗中培养的力量,人数虽少,却个个精锐,仅听从于器阁内部的直接指令,即便是外事长老,也无权调度。 这正是器阁内部秩序井然,各司其职,互不越界的原因所在。 待一切安排妥当,蒋龙这才重新看向葛洪,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现在,总能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吧?” 葛洪叹了口气,一脸懊恼:“说来话长,今日来了两位天赋异禀的年轻人,本是好事一桩,可谁曾想……”他没有半分隐瞒,将柳芽等人的出现,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意外,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早前,葛洪就曾断言,柳芽那等惊世骇俗的炼器天赋,唯有在蒋龙这样的巨擘身边,方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激发与提升。既然柳芽未来定会成为蒋龙的门徒,那么有些事情预先让蒋龙知晓,总归是有备无患。 蒋龙听完,脸上表情复杂,似笑非笑:“哎,你啊,活了大半辈子,……”他欲言又止,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交织其中。 怎能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一个年轻后辈的话语呢?而且,还倾注了如此之多珍贵稀有的材料,这些材料若是交由我们几位经验丰富之手来共同操练,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向着王器的巅峰境界发起冲击。然而,眼前这番浩大的声势与波动,恐怕只意味着一件事——失败了……” “唉,终究还是我的贪念作祟吧。你没有亲眼见到那份设计图,简直是超脱常规,天马行空般打破了历来炼器的固有思维。别的不提,柳芽这小子的天赋的确是我平生仅见,最为卓越的。”葛洪虽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悔,但言辞间仍是对柳芽的才能赞不绝口。 这番言论让葛洪自己也颇感惊讶。 “不,我有种直觉,柳芽兄弟极有可能已经成功了……”一语平静,却带着莫名坚定,悄然响起。 蒋龙这时才发现,在场还有一位青年静立一旁,他的衣着整洁无瑕,与葛洪三人满面尘灰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这位是?”蒋龙面露疑惑,不禁发问。 “他是和柳芽一起来的,名叫白衣,已经被我收入门下做学徒了,你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葛洪连忙挡在白衣身前,生怕这位难得的苗子被蒋龙觊觎。 而蒋龙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缓步踱至白衣面前,上下审视一番后,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可否让我看看你方才炼制的鞭子?” 第166章 修理你 “当然可以……”白衣没有丝毫犹豫,手指轻弹,一道黄铜光泽自戒指中跃出,化作长鞭,轻轻抛给了蒋龙。 蒋龙接过后,随手挥舞几番,连连赞叹:“不简单,竟以最平凡的材料锻造出如此上乘的鞭器,每个细节都处理得近乎完美,白衣小友的基本功真是扎实,实属难得!” “蒋大师过奖了,若非柳芽及时提醒,此鞭或许只能达到极品宝器的程度。”白衣态度谦逊,将成就的光环毫不保留地归于柳芽。 “哦?”蒋龙颇感意外。一般的学徒受到如此赞誉,怕是早已激动不已,而白衣面不改色,情绪波澜不惊,这份内心的淡泊与沉稳,不知已超越了多少修行之人。 无论是在举止风度上,还是在炼器天赋方面,白衣都让蒋龙心中颇为动容,这更令他对尚未谋面的柳芽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这个年轻人真有如此神奇? 众人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了半个时辰,密室中的动荡终于渐渐平息,一行人着手清理那些散落四周的碎石,小心翼翼地向内探索。 此刻,葛洪大师的炼器密室内已是一片狼藉,昔日的辉煌与严谨荡然无存,唯余乱石遍布,掩盖了所有的过往与曾经。 五人深吸一口气,再次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清理工作中。他们的身影在碎石与尘埃间穿梭,虽不及仙家那般挥手即能令山河变色,但凭借着不俗的修为,搬运起那些几十斤乃至上百斤重的岩石,也是轻而易举,仿佛巨石在他们手中失去了重量,仅仅几分钟,原本混乱的现场便恢复了秩序。 “在这里……”厚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角落,那里,柳芽正灰头土脸地坐在一堆碎石之中,显得格外狼狈。他的衣物破烂不堪,胸前的布料几乎被完全撕裂,裸露的皮肤上,背部和脸部散布着不少或新或旧的伤口,腿上更有着被岩浆轻微灼伤留下的焦痕,然而,在这样一副凄惨景象之中,柳芽的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痛苦或是绝望,反而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巨大惊喜。 “葛老,快,快!快把我的大杀器挖出来!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一种能够颠覆整个大陆炼器模式的神器即将面世,你们准备好迎接这个奇迹吧!”柳芽兴奋得近乎失态,语速飞快,话语间夹杂着难以抑制的狂喜,让人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面对柳芽的异常激动,葛洪不禁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怀疑:“你这小子又在发什么疯?这里我感受不到任何灵器、宝器特有的元力波动,难道你被这次实验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吗?” 作为经验丰富的炼器师,葛洪对武器装备的灵性敏感度无人能及。通常情况下,但凡达到灵器层次以上的武器装备,在一定范围内总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独特的磁场,这是判断其品级的重要依据之一。而此刻,这片废墟之下毫无异常波动,这意味着炼器实验极有可能是以失败告终。 面对葛洪的质疑,柳芽却是嘴角一扬,满不在乎地反驳:“哼,那是凡夫俗子的想法。我的大杀器若是轻易就能被人发现,又怎能称之为‘大杀器’呢?别犹豫了,赶紧动手挖吧!哎呀,好痛,好痛……”话音未落,柳芽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多处的伤势,疼痛使他蜷缩在地上,不由自主地翻滚起来。 见此情景,“洪易”脸色一沉,声音中透露着些许怒意:“白衣,你先照顾一下柳芽,我们几个老头子再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说的那个大杀器。如果真的一无所获,回头再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也不迟。”显然,经过一天的折腾,洪易对柳芽的“惊喜”已然没了耐心,若真的毫无成果,他决定给柳芽一点颜色看看。 蒋龙等人对洪易的决定并无异议,他们也对所谓的“大杀器”颇感兴趣,只是碍于某些规矩,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得不依靠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手亲自出马。对于亲自参与挖掘,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感慨,毕竟这样的体力活已许久未曾亲历。 白衣闻言,面带温婉的微笑走向柳芽,从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套精致的医疗用品与一瓶清澈的泉水。她手法娴熟地为柳芽清洗着伤口,动作轻柔而专业,每一处细微的处理都显得格外专注。在她的细心照料下,柳芽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此刻他才注意到,白衣的双手异常洁白,那双眼睛更是全神贯注,仿佛世界上再无旁物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在柳芽的记忆里,包扎伤口这类温柔细致的工作总是由心思细腻的女子来完成,而白衣做起这些来不仅熟练自然,更有一份说不出的从容与淡定,仿佛这样的场景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那份超乎性别之上的细腻关怀,让柳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而且,经过白衣那双灵巧双手处理过的伤口,竟奇迹般地没有丝毫痛楚,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凉感缓缓渗透肌肤,仿佛春日里山涧的溪水拂过心头,令人心旷神怡。那些包扎的绷带,每一寸都那么整齐划一,精准地覆盖在伤痕之上,如同艺术家完成的杰作,让人不禁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细致入微、近乎完美的男子。 “白衣,你的家族中,可还有姐姐或是妹妹?”柳芽忽然心血来潮,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白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而望向柳芽,轻轻摇头,“没有,堂姐妹是有的,怎么,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没什么,只是若你真有亲姐妹,我定要努力赢得她们的芳心,有你这样出色的手足,她们定然也是世间少有的佳人。”柳芽感慨万千,继而半开玩笑地说:“若你是女儿身,我必定不顾一切将你迎娶进门,瞧你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在这荒郊野外学习炼器,简直是暴殄天物。” 此言一出,白衣脸颊微红,眼神中掠过一抹羞涩与无奈,淡淡回应:“若我真的为女子,第一个修理的人便是你,哼……” 这一次,白衣没有再小心呵护他的伤口, 第167章 无从谈起 反倒是带着些许恼意,轻轻拍打了一下柳芽的伤口,惹得他瞬间龇牙咧嘴,痛得叫出了声,“哎哟哎哟,真疼!” “白衣,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有苦同享,有难同当,如何?”柳芽想起了邹江大哥,心中对这结拜之事似乎上了瘾。 白衣的眼眸忽暗忽明,透出几分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等有一天你能完全超越我时,我们再谈论此事。不过,说来倒也有个亲生妹妹,我们是孪生的,可惜在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哦?确定是亲生的孪生妹妹?”柳芽好奇地追问。 “没错,双胞胎,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那实在太好了,我们无需结拜了……”柳芽突然兴奋地大声宣布,显得颇为激动。 “为何?”白衣再一次被柳芽弄得一头雾水。 柳芽却嘿嘿一笑,显得颇为得意:“这样一来,你自然就是我未来的大舅哥了,哪里还需要什么结拜,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嘛。” “你这家伙,真是找打……” 这次,白衣是真的生气了,猛地一把推开柳芽,后者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跌倒在了乱石堆中。 哎呀,这家伙的脾气怎么如此反复无常,说变脸就变脸,也不看看我这还病着呢。 这场小风波不过是插曲一场,柳芽也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情缘之路还长,想到蓝,柳芽的心情便不由得沉重了几分。打造这大杀器,也是为了将来能更顺利地推进自己的计划。 “找到了,就在这里……” 与此同时,另一侧传来了后土大师的呼唤,所有人闻声立即奔赴而去。 “以这里为中心,动手挖掘,但要尽量避免损坏大杀器。”蒋龙迅速下达指令,一行人随即投入到了紧张的挖掘工作中,就连白衣与柳芽也不例外,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共同迎接那未知的发现。 经过紧张而充满期待的二十分钟挖掘时光,柳芽口中被赋予了无限遐想的大杀器,终于如同初升朝阳般缓缓露出其真容,映入众人眼帘。那一刻,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彻底吸引,难以置信的情绪在每个人心中激荡。 “这……这……这怎么可能?”洪易与厚土二人,身为这件杰作的共同创作者,此刻却仿佛成了最惊讶的观众,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件集创意、工艺与力量之大成的作品,竟出自一位高级学徒之手,更不用说,这一切还是在柳芽的主导下完成的。 而见多识广、眼光挑剔的蒋龙,面对此景亦是难掩赞叹之情。“造型之精妙,线条流畅,竟还巧妙地融入了灵阵设计,构思之奇巧令人赞叹……真是太出色了……”蒋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件作品的认可与敬佩。要知道,在他漫长的鉴赏生涯中,能得到如此高度评价的人虽非绝无仅有,但在学徒行列里,柳芽绝对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感受到四周投射来的惊叹与赞许,柳芽心中的激动难以自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自己倾注心血的大杀器面前。他的双手轻轻抚过那黑光隐隐、沉稳如山的外壳,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骄傲与满足。 这大杀器全身散发着一种深邃的黑色光芒,给人一种沉甸甸的重量感,尤其是那长达两米、宛如巨兽张开的巨口般的长筒管,其上似乎蕴含着择人而噬的恐怖力量,让人不禁生出敬畏之心。 “柳芽,先别急着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能否告诉我们,这大杀器究竟是如何运作的?为何我丝毫感受不到它散发出的元力波动?还有,这样独特奇异的设计,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奥秘?”蒋龙的提问迅速而直接,显然他也对这件前所未见的武器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之意。 柳芽这才恍然,自己太过沉浸在创作的喜悦之中,竟然忘了验证这大杀器的实际性能。他随即往后退了几步,以便更好地审视这个庞然大物。眼前的这件作品,是他根据自己前世记忆中虎式坦克的形象精心设计并放大制作的,高达四米,长达六米,远超原始设计的比例,更添几分震撼之感。 作为前世的军事迷,柳芽对各类军事知识如数家珍,男性天生对枪械武器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痴迷。长久以来,他一直梦想着将那些存在于记忆中的战争机器变为现实。如今,这份渴望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挑战极限,将坦克这一现代战争的象征带到了这个世界。 “在我来的地方,这被称为坦克,是由一位杰出的战争设计师所创,被誉为攻城掠地的不朽神器。”柳芽简短而自豪地介绍着,言语间透露出对这件作品的无比自信。 然而,葛洪的眉头依然微蹙,显然对“攻城神器”的说法持有保留态度。面对这样的质疑,柳芽神秘一笑:“待我进入其中检查一番,真相自会揭晓。” 尽管从外观来看,大杀器已然完美无缺,但柳芽深知,其内部结构的复杂性才是真正的考验。火炮的发射需要精密的机械构造支持,特别是炮膛与炮弹的设计,必须严格遵循物理原理,不能简单照搬前世的知识。幸运的是,通过不懈的努力,柳芽已在这个时代找到了相应的材料作为替代,但所有的设计与构想,都需要通过实际试验来验证,否则,这庞然大物不过是一具空壳,无法发挥其应有的威力。 感谢这个时代同样拥有诸如硫磺、火药之类的化学物质,以及藏经阁中那些关于机械制造的宝贵资料,柳芽得以在理论上充分准备,每一步的设计与改造都在脑海中预先演练了无数次,为即将到来的实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当柳芽踏入那庞大装置的内部时,心头不禁涌上一丝失落。眼前的景象证实了他的担忧——这里远非他想象中那般完善,从动力源驱动器到发射平台,一切关键环节都缺失着应有的精密配置。这意味着,目前这座庞然大物仅能进行最为基础的发射操作,而关于如何调配那神秘的‘弹药’,更是无从谈起。 第168章 有预谋 柳芽轻叹,自嘲地意识到,尽管身为一名狂热的军事迷,对于这些深层次的科学与炼器原理,他终究还是门外汉。 就在这时,葛洪与蒋龙紧随其后,挤进了这狭小的空间。柳芽正欲开口解释现状,却被二人异常兴奋的神色打断了思路。 “柳芽,快给我们讲讲,这些结构是怎么回事?”蒋龙迫切地询问道。 “没错没错,老实告诉我们,这创意是你的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谋……”葛洪急切地附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柳芽被两位长辈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不由反问:“这真的那么重要吗?” “至关重要……”二老异口同声,面容前所未有的凝重。 柳芽坦诚相告:“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设想,只是未曾料到实现起来如此艰难。现在它无法自主驱动,最多只能发射几发炮弹,而且炮膛的设计并不理想,恐怕难以承受长期的使用……”这门大炮确乎是他穿越至此界的奇思妙想,其设计框架虽源自前世,但具体结构和材料的应用,则是基于他对这个新世界炼器知识深入探索后的结晶。 面对这一结果,柳芽内心满是遗憾。以往,任何炼器任务对他而言皆是信手拈来,却未料到在三位大师的协助下,竟打造出这样一个看似无用的产物。这让他倍感挫败,对未来之路感到一片茫然。 但蒋龙却出人意料地赞许道:“小子,我这一生阅人无数,天才也见识过不少,可从没有人能像你这般大胆构想。你知道自己创造了什么吗?” 柳芽心中已是一片死灰,自嘲道:“不过一堆破铜烂铁罢了,您就别安慰我了。” “不,你错了。这是开创时代的炼器杰作,哪怕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蒋龙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惊叹。 相比之下,葛洪大师则显得更加情绪激动,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波澜:“孩子,你可知道,我卡在天级炼器师的瓶颈多少年了?” 柳芽茫然地摇了摇头,心中却大致有了估算:“不清楚确切年数,但肯定是漫长的时光。毕竟,要想成为真正的宗师或大宗师,必须打造出顶尖的宝器乃至仙器才行。我看过的资料显示,您目前的最佳作品也不过是中级宝器吧?”这段对话,不经意间透露出炼器界的残酷与不易,以及柳芽所做尝试背后的非凡意义。 “是的,若是蒋龙前辈与我们几位联手,真能将这件惊世大杀器完美无缺地修复并补全的话,其最起码的品阶也将是顶级宝器之列。而若我所料不错,它极有潜力跃升至仙器境界,只遗憾因其体型缘故,难以逾越那神器的评判门槛……”葛洪的眼神中闪烁着热切的憧憬,那份对炼器艺术无尽追求的光芒,几乎要从眼底溢出。 身为一名炼器师,没有什么比亲手缔造出这样一件可能改写历史的超级武器更为激动人心的事情了。这不仅仅关乎个人技艺层次的飞跃,更是能为自己的名字镌刻在炼器史上的一次难得机遇。两者中的任何一项,都足以令任何一位炼器师为之痴狂,忘乎所以。 “你们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吧?”柳芽依旧半信半疑,难以置信自己随性而为的作品,竟然会引来大师们的高度重视,甚至拥有晋升仙器的潜力,这简直违背了他对炼器界的常识认知。 蒋龙则是淡然一笑,缓缓言道:“我们看上去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葛洪贤弟或许太过乐观了些,但他的言语非虚。完善此大杀器绝非旦夕之间可成之事,其间需要投入巨大的心力与资源,还不得不面对失败的风险。不过,只要我们真的能将这件大杀器的所有结构与机能圆满复原,那么对于我们所有人而言,都将是晋升高境的契机……” 这番话一出口,不仅是柳芽愣住了,就连一直沉默寡言的白衣,眼神中也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撼。 这可能吗?一名高级学徒,竟然能够设计出蕴含仙器雏形的构架,即便仅是一个框架,其成就也已非凡。更何况,柳芽接触炼器的时间不过短短数月,这样的进展速度,令人咋舌。 一旦这位年轻的炼器奇才真正成熟起来,那时的他会有多么耀眼? “小子,你现在就开始把大杀器的结构原理详细绘制并解说给我听,越详尽越好。我这就去把另外两位老顽固找来。”蒋龙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不可耐,话音未落便已迈步离开,快步走向炮台之外。 “葛大师,蒋大师这是……”柳芽显得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事态为何会如此发展。 葛洪凝重地解释道:“他去召唤器阁内另两位天级大师了。我们四人要一同聆听你的讲解,因为你对于炼器的理念新颖独到,我们需得有一段时间学习与理解,方能着手开始这件大杀器的炼制工作。” 此语一出,洪易、后土,连同白衣在内,无一不感到震撼至极。 这是何等意味? 这意味着四位天级大师将跟随一名高级学徒学习炼器之道,这一幕让他们瞬间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的秩序被颠倒了过来。通常来说,应是柳芽这样年轻一辈求教于大师们,而非反之。 \"葛大师,您这可别是在开玩笑吧?他有何等的德行与能力,竟能够成为您的四席讲师?\"厚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眼神里满是对这一消息难以置信的光芒,心中暗暗祈祷这番话不过是场幻觉。 然而,葛洪面容凝重,语气坚定,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学问面前,唯才是举,与身份地位无关。柳芽在炼器之道上的成就,远非我们所能及,他的炼器理念与创新构思,已超越我辈太多,尽管实践经验尚浅,但这正是我们所缺失的。” 洪易与厚土交换了一个满是惊愕的眼神,仿佛在无声询问对方是否听到了同样的天方夜谭。这一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怀疑。 葛洪见状,提议道:\"如若二位心中存疑,何不亲自进去一看,真相自明。\"他知道,要让这两位老友仅凭言语就接受这个事实,无异于天方夜谭,唯有亲眼所见,才能让人信服。 第169章 结义金币 于是,两人立刻步入那座被誉为“大杀器”的炼器室,五分钟后,当他们再次走出时,神色已全然不同,满是敬仰,直接跪拜在柳芽面前。 \"柳芽大师,我二人甘愿追随于您左右,哪怕仅作为助手亦心甘情愿,只愿得您指点迷津……\"葛洪的声音中满是诚挚与恭敬,几乎要将头低到尘埃中去。 柳芽面对此景,再度显得手足无措,求助的目光投向葛洪,似是在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葛洪报以温和的笑容,宽慰道:\"这是你应得的认可,他们渴望从你那里学到真知灼见。你无需妄自菲薄,你的才能已得到认可,他们若此刻错过学习的机会,将来待你一飞冲天之时,或许就无缘再得你青睐了。\" 柳芽憨笑回应,态度依然谦逊:\"那就待蒋大师归来后再作决定吧。这一切原只是我的一个简单构想,未曾料到会引发如此反响……我还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届时还请二位大师不吝赐教。\" 葛洪心中暗赞柳芽的谦逊与才智并存,有如此深厚的炼器理念还如此虚怀若谷,这样的人才若不能取得突破,那真是上天不公。 一旁,那身着白衣的青年,震惊之余,心中的思绪仿佛已被彻底打乱。两位地级大师甘愿做一名高级学徒的副手,四位天级大师排队求教于一名高级学徒,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将成为江湖中的奇谈。要么是众大师集体失了智,要么就是这位年轻人拥有着非同寻常的魅力与实力。 但眼前的一切真实发生,大杀器矗立眼前,白衣细细观摩之下,不得不承认其中蕴含的精妙与深邃,许多技艺就连他也感到陌生且新奇。 最终,白衣也按捺不住好奇,略带羞涩地开口问道:\"柳芽兄……不,大师,我是否也能有幸学习一二?\"连平日里亲切的“兄弟”称呼都自动省去,改口直呼大师,足见内心的敬重。 柳芽闻言,爽朗大笑,一手搭在白衣肩上,那份亲昵让白衣略微有些不适,却也感到了一种难言的温暖与亲近。 \"哈哈,大舅子这话就见外了,咱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有啥不懂的尽管问,咱们共同探讨……\" 面对柳芽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举动,白衣心头的抗拒之意难以言表。他一向不习惯与人有如此贴近的接触,但在当前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不得不放下这份坚持,暂且将个人感受搁置一旁。“好吧,学费我可以承担,只是关于你和舍妹之事,我实在难以应允。”白衣语气坚定,神情肃穆,那模样似乎比起学习炼器之术,他更为重视维护妹妹的幸福。 柳芽闻言,不禁爽朗大笑:“白衣兄,你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的笑话连三岁孩童也能听出弦外之音,你实在是太纯真了。” “这种事怎能拿来戏谑呢?”白衣眉宇间满是困惑,显然仍未从柳芽那突如其来的幽默中回过神来。 柳芽目光柔和地望向白衣,眼神中透着几分怜惜:“一看就知道你涉世未深,定是幼时常被家中的保护圈束缚着。世上的纨绔子弟开的玩笑,其匪夷所思远非你能想象,将来跟我混,保管让你见识一番新天地。” 正谈论间,蒋龙迅速领来了两位老者。其中一位,衣衫褴褛,破洞遍布,仿佛历经风霜的旧战袍,唯有那双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透露出不容忽视的生命力。葛洪悄声告诉白衣,这位是赫赫有名的烈虎,性情刚烈直率,从不遮掩自己的喜恶,虽然有时难免让人头疼,但他那份真诚与直接,在器阁内却是独树一帜。 另一位老者则截然不同,衣着整洁,态度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平和而内敛的气息,他便是四位天级炼器师中最不显山露水的一位。葛洪甚至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他的名字,这位炼器师之低调,由此可见一斑。 过了好一会儿,葛洪终于记起,那位老者名叫王德。论资质、背景,乃至炼器技艺,他都不过是平平之辈。然而,王德行事严谨,每一步都力求稳妥,他所锻造的器具虽不出类拔萃,但也绝不平庸,好坏之间,自有一份平衡之美。 正是凭借这份难能可贵的稳定性,王德最终跨越重重阻碍,成就了天级炼器师之名。个中艰辛与付出,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葛洪介绍完毕,柳芽对这四位天级大师有了全新的认识。在他看来,这四人之中,王德最有可能率先迈入宗师之境。原因无他,正是王德那份始终如一的稳健。对于初学者而言,稳定表现或可归功于一定的炼器天赋,但一旦踏入大师行列,炼器成败往往受诸多因素左右,有时甚至是命运的一次小小偏改,就能让一次炼器尝试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然而,这些都仅仅是个别现象,要维持一种持续稳定的创作水平,其难度之大,无异于攀登山巅。就连被誉为炼器界常青树的蒋龙,每月亦有数日,其作品的完成度会骤降至谷底,显得异常惨淡。然而,王德却仿佛脱离了这个定律,他的作品质量从未有过明显滑坡,这份稳定性足以让人感受到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若非王德迟迟未能诞生一部震动炼器界的代表作,或许他早已超越蒋龙,成为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哎呀,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外形设计大胆前卫,简直是火力全开!就不知内部结构是否也同样惊艳。蒋前辈,我先一步进去探探究竟!”烈虎说着,便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了那辆名为“tanke”的炼器杰作中。 相比之下,王德则显得更为沉稳,虽然脸上同样写满了期待与认真,但他还是选择紧跟在烈虎之后,步入其中。 仅仅一分钟之后,烈虎犹如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激动地从“tanke”里窜出,大声喝问道:“这究竟是出自何方神圣之手?蒋前辈,那位年轻人现在何处?” 蒋龙闻言,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缓缓道:“老烈啊,你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可有点失了咱们天级炼器师的风范。此乃柳芽大师的手笔,葛洪他们几个仅是扮演了助手的角色。” 第170章 难以消化 话音刚落,烈虎一个箭步冲到了柳芽面前,先是上下其手一番摸索,随后又使劲嗅了嗅,这一系列粗鲁的动作吓得一旁的白衣青年连忙躲到了葛洪背后。柳芽本人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心中暗自嘀咕:这老者该不会有某种奇怪的癖好吧,他究竟想干什么? 经过一番“鉴定”,烈虎满意地点点头,道:“没有半点虚假造作,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身上还残存着浓郁的炼器气息,可见蒋前辈所言非虚,这等珍品的确出自这位少年之手。” 柳芽心中暗自发笑,原来在烈虎眼中,如此“独特”的方式便能断定一个人是否为炼器师?不禁好奇,若是面对女炼器师,烈虎是否也会如此行事? 正当众人对烈虎这一系列举动匪夷所思之际,他竟毫无预兆地跪倒在地,对着柳芽连磕了三个头,九次拜,语气诚恳至极:“恳请柳芽大师赐教,告诉我们这神器炼制之秘……” 柳芽彻底傻眼了,烈虎这前后的巨大反差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 岂止是柳芽,密室内所有人面面相觑,皆感愕然。身为天级炼器师的烈虎,此举实在太过失态,不论从哪方面讲,随意向一个晚辈下跪已属不当,更何况他那近乎匍匐的跪拜姿势,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蒋龙见状,脸色铁青,连忙上前将烈虎搀扶起来,同时训斥道:“烈虎,你不觉得丢人,我们还替你害臊呢!天级炼器师的尊严都被你糟蹋尽了。能不能站直了,好好说话?” “丢什么人?在神器炼制的奥义面前,这点尊严算得了什么?你看那内部构造,精妙绝伦,想必各位都已经亲眼见证了……”烈虎的话尚未说完,却已引得室内一片哗然。 若真能事事趋于圆满,不仅限于仙器,即便是那传说中的神器,亦有可能在我的手中诞生。纵然当下我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躯壳,但谁又能料定,未来的某一天,我不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强者当先,勇于追求,我的这一选择,何错之有?”烈虎言辞恳切,条理清晰,字字掷地有声。 蒋龙闻此,一时间竟找不出半点反驳的言辞,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而此时,王德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僵局,他缓缓踱步上前,意在为蒋龙解围:“哈哈,烈虎兄所言不虚,但此事的确稍显失礼。蒋兄也是出于对你的一番好意,烈虎兄还是速速起身吧。” “没错,王老弟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哎呀,我的妈呀!”蒋龙本已渐渐平复的心情,在目睹王德的举动后,瞬间又紧张到了极点。只见王德二话不说,同样跪倒在了柳芽面前,语气诚恳而迫切:“柳芽大师,您能否收我为徒?身为一名天级炼器师,我虽有所成,但在您面前,只愿做您的助手,辅助您完成伟大的作品。” 一旁的葛洪不禁用力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来拜师学艺的,还是专门来添乱的? 刚才两位地级大师自愿为柳芽做助手已足以令人心生羡慕,眼下这两位天级大师竟然要拜柳芽为师,这样的场面,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会让不少人心中五味杂陈,甚至产生些微的嫉妒之情。 白衣更是震惊得几乎要失声,这所谓的“大杀器”究竟蕴藏何种魔力,竟能使得两位天级大师抛下身份与自尊,竞相追随? 之前两位地级大师的屈尊已是让人艳羡不已,而今两位于天级之巅的大师竟然提出拜师,这等震撼,无疑是向整个炼器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引人深思。 白衣也不由自主地心潮澎湃,同样是高级学徒,自己与柳芽相比,实在相差太远,心中涌动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面对突如其来的请求,柳芽连忙摆手,谦逊地说:“二位大师请起,小子何德何能,岂敢担当师傅之名?若论炼器之道,我愿意倾囊相授,无需行此大礼。我目前不过是一名高级学徒,况且,没有诸位大师的协助,这‘大杀器’仅仅停留于设想阶段,能否实现还是未知之数……” “不成,今日你非答应不可,否则我绝不起来!”烈虎如同孩童般撒起娇来,一脸坚决,任性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柳芽无奈,转而望向蒋龙与葛洪,两人亦是摇头苦笑,深知烈虎的脾性,说服王德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但要让烈虎改变主意,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位老者骨子里的那份执拗与坚持,实在是无人能及。 “嗯,我认为这是一个极为妥善的安排。你们四位与柳芽小兄弟结为异姓兄弟,不仅能够使柳芽在炼器之道上的浅薄认知得以迅速充实,还能促进彼此间的情感交流,共同为完善这件震撼人心的大杀器而凝聚力量,携手并进。”一位声音沧桑而富有威严的老者缓缓说道,仿佛其话语中蕴含着洞悉世事的智慧。 众人闻声,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声音的来源,心中充满敬畏。 蒋龙一众人在辨认出老者的身份后,连忙恭敬地俯身行礼,口中齐声道:“阁主大人……” 而柳芽,初见老者时,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低声喃喃:“大长老?”然而再细细打量,却发现此人虽与大长老面貌相似,穿着打扮与神态举止却截然不同,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领袖风范。 老者见状,爽朗地笑道:“哈哈,小伙子,你误会了,我不是大长老,我是这里的主人,公孙默。你的举动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周遭的反馈如潮水般涌来,当我得知四大天级炼器师都聚集于此,便立刻赶来,所见果然不负所望……” 公孙默的目光在那件气势非凡的大杀器上流连忘返,随后又落在柳芽身上,眼神中满是赏识。在他的设想中,若器阁能有柳芽这般天赋异禀之人,宗师乃至大宗师的诞生将不再是遥远的梦想,而且无需创造新的奇迹,仅需将这件大杀器加以完善,辉煌便指日可待。 作为阁主,公孙默本人也是天级炼器师,但因管理阁内大小事务,无暇全心投入炼器,即便外事已有大长老分担不少,阁主之职仍责任重大,不容丝毫懈怠。这是他身为公孙家族一份子的责任与担当。 第171章 你会撒谎 “拜见阁主……”柳芽与一旁的白衣亦连忙深深鞠躬,表达敬意。 柳芽随即展颜笑道:“阁主高见,我觉得甚好。不如我们现在就结拜如何?大家觉得怎样?” 蒋龙第一个积极响应:“好!我同意。其实我们四人早就有了结拜的默契,只是未找到合适的机会。柳芽小弟,你看呢?” 尽管表面上看似柳芽因此获益颇多,但他们几位老成的炼器师却深谙长远之道。柳芽的潜力犹如潜龙在渊,他们明白,唯有在他尚处年少、易于接近时结下深厚情谊,方能在未来柳芽名声显赫之时,仍能共享荣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公孙默正是洞察了这一点,才会迫不及待地亲临此地,促成这段难得的缘分。 “自然是没问题……”王德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似乎对于任何提议都持有一种随和的态度。而葛洪,则是轻轻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即将建立的兄弟情谊的期待。 “这也可以,不过我要做小,你们都得让着我。”烈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率真与倔强,他犹豫片刻,仿佛是在衡量这份请求可能带来的后果,最终才鼓足勇气,将心底的想法公之于众。 “小你个球,我们就按照年龄排序。”蒋龙没好气地瞪了烈虎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烈虎孩子气要求的无奈,又包含了一丝宠溺。他接着说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就开始排名了,在场我年龄最大,这大哥我就当仁不让了。葛洪你沉稳内敛,做老二最合适;烈虎,你的活力与冲劲,老三的位置非你莫属;王德,你的智谋,定能稳坐老四的位置;至于柳芽,你年纪最小,又充满潜力,自然就是五弟了。怎么样?各位可有异议?” “没有……”其他四人的回应如同默契的合唱,声音虽各不相同,但都充满了对这一决定的认同与期待。 “好,那明天,在匠神的见证下,我们五人再郑重结拜,由阁主担任我们的公证人。到时候,我们要广发请帖,邀请各方好友,好好庆祝一番。”蒋龙豪爽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久违的畅快与激动,仿佛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然而,阁主却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这股高涨的情绪,缓缓说道:“蒋老,我明白你想要昭告天下的心情,但你是否考虑过,这样一来,柳芽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目前的自保能力还太过薄弱。我们不如先低调行事,待柳芽有所成就之时,公开也不迟。” “阁主言之有理,那就将公开之事留待日后再议。”蒋龙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赞同的光芒。 “各位,你们先在此详加讨论。我已经吩咐外头的人,不得泄露今日之事半句。如果今日之事传扬出去,恐怕今日所有的守卫都将难逃一死。”阁主的话语中透着不容忽视的严厉,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了白衣,其中意味深长。 柳芽见状,连忙解释道:“这位是我大舅哥,自家人,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他的语气轻松,试图缓解因白衣的存在而生出的微妙氛围。 白衣的脸颊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在众多目光聚焦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为自己与柳芽的关系正名,只好默默拉开与柳芽的距离,避免造成更多的误会。 “嗯,柳芽,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要紧的事情需要与你私下谈谈……”阁主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留下一道沉稳的背影。 柳芽心知肚明,阁主若非有紧要之事,断不会如此神秘兮兮。他转头对白衣匆匆交代:“我去去就回,你一会儿让蒋老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一个人住未免太过孤寂,咱俩作伴正好,记得等我哦……”话音未落,人已如风一般掠去,没给白衣留半分拒绝的空间。 白衣苦笑,本打算享受包间的清静,况且高级学徒本就有独立居所的权利。可柳芽偏偏坚持要与他同住,心中暗自思量,蒋大师多半会顺着柳芽的心意去办,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对于接下来的住宿安排既感到无奈又有些许期待。 只期盼着柳芽这家伙能够安分些,别再像往常那样肆意妄为,他的那些让人头疼的坏习惯,着实让公孙默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甚至隐约间生出几分惧意。 跟随在阁主身后,他们穿梭于曲折蜿蜒的地道之中,几乎踏遍了整个错综复杂的地下火脉网络。周遭岩壁上偶尔闪烁的矿石光芒与远处传来的低沉火脉涌动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略带压抑的氛围。终于,在一番漫长的探寻之后,公孙默领着柳芽停在了一扇紧闭的密室门前。 “进去吧……”阁主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妙笑意,仿佛预知着什么即将发生。 柳芽没有多想,信任地迈步踏入那扇门后未知的空间。在他的心中,如果阁主真有意加害,方法何止百种,何必故弄玄虚。这背后,定然有着深意。 然而,就在柳芽身影完全消失于密室的刹那,沉重的石门轰然合拢,发出沉闷的回响。他猛然转身,却发现阁主并未跟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尝试推门,才发现那门竟是由坚硬无比的青石打造,纹丝不动,彻底隔绝了内外。 “嘿嘿,小子,我看你现在还能往哪儿逃?”一阵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嗓音在密室内响起。 柳芽迅速转身,目光所及之处,赫然是面色阴沉、目光如鹰的大长老,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哎呀,大长老,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柳芽故作轻松地打着招呼,心中却是飞速盘算着逃生之策。 “哼,你倒还记得我是大长老!偷了本长老的东西,居然还装得若无其事!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吗?”大长老怒目圆睁,声音中透露出难以遏制的愤怒。 柳芽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人嘛,难免贪心嘛。那些东西我一定会设法归还,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如今我在器阁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这点您该清楚的。” 第172章 威严 “清楚个屁!我身为外事长老,向来不管内阁的闲事。但我倒要问问你,你知道那令牌意味着什么吗?竟敢随手牵羊?”大长老步步紧逼,话语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柳芽不假思索,掏出那块散发着幽暗光泽的黑色令牌,眼中满是疑惑:“这不就是圣子身份的象征吗?难不成还有别的用途?” “哼,你可知道圣子在器阁中的地位?”大长老语气凝重,缓缓道来,“每隔五年,各国会选出一名或数名圣子前往总阁参加严苛的试炼,最终胜出者将被册立为器阁的未来接班人。每一位圣子,无不是天赋异禀的绝世天才。那令牌在我密室里挂了十几个春秋,你可明白为何?” “还不就是因为咱们国家的器阁这些年人才凋零,没有一个合适的圣子候选人,令牌才一直闲置在您的密室里嘛。”柳芽狡黠一笑,心中却转着自己的小九九,“现在令牌落在我手,或许就是缘分使然。到时,大不了我代替咱们器阁出征参加比试,不就结了?” “说得轻巧,圣子试炼的最低门槛可是人级大师,而你,现在仅仅是个高级学徒,你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大长老的怒意如火山爆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万一到时候你的身份被查出来,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只是你会被取消资格,连我和阁主都会受到严厉的处分。” 柳芽听罢,脸色微变,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直接将那块象征着试炼资格的黑色令牌掷了回去。“好吧,既然如此,这令牌我还是物归原主为妙。” “哼,你以为这令牌是寻常之物,可以随意取舍?”大长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从你接过的那一刻起,你的所有信息就已经被传送回了总部。如果资质不符,令牌根本不会承认你是主人,更不可能被你带走。你可知晓,这块令牌由千年磁石精心雕琢而成,重量非凡,除非是主人亲自持有,否则任何人都无法长久地保留它。” “令牌与主人之间存在着一种神秘的磁场联系,一旦两者距离过远,令牌便会自动返回主人身边。”言罢,大长老手一扬,令牌如同有灵性一般划过一道弧线飞出,不久又自行回到了他的手中。 柳芽苦笑中夹杂着一丝苦涩:“这么说来,五年后我将是分部的代表出战了?” “不……”大长老话锋一转,突然摇头否定,这让柳芽心中顿时轻松不少。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又如冷水浇头,让他心情直坠谷底:“不是五年后,是半年之后。臭小子,你可知道你给自己挖了多大的坑?” “在这半年里,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专心致志地在器阁学习炼器,不到人级大师境界,绝不能踏出器阁一步!”大长老吹胡子瞪眼,显得异常恼火。他好不容易认下的义子,竟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麻烦。 在他的观念里,如果不是天级或是宗师级别的炼器师,在这个行业中几乎看不到出路,只能一辈子为人作嫁衣。相反,如果能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境遇便会大不相同——毕竟在现实世界中,很多时候问题还是要依靠武力解决的。 柳芽的修炼资质确实不错,若是在他的指导下,不出十年,柳芽定能在器阁内站稳脚跟。到时候,再凭借自己的提携,进入总部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但现在,一切都被这个“圣子”的身份彻底打乱了。这个小子距离他原本的规划越来越远,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搅乱了一池春水,让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好吧,我会努力的,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柳芽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心底暗自懊恼,他从未料到自己会无意间触发这样一场风波。然而,想到整个大陆的炼器奇才们即将汇聚一堂,那份期待与激动又不禁涌上心头,想象着那些智慧碰撞的火花,定是一场视觉与灵魂的盛宴。只是,对于最终的奖励,他心中依旧揣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等等,你从我这里取走的那些珍贵材料和丹药,是不是该归还于我了?”大长老忽然出声,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柳芽闻言,肩膀微微一耸,脸上写满了无辜与无奈:“长老,那些材料都已经化为了灰烬,全部被我用于炼器实验之中了。如果不信,您可以亲自去询问阁主,或是向蒋大师求证,他们都是那一切的亲眼见证。” “什么!”大长老闻言,脸色骤变,几乎要气得吐血,那可是他精心搜集多年的宝物啊,每一份材料,每一粒丹药,都承载着他的心血与期盼。平日里连他自己都舍不得轻易使用,竟被这小子一股脑儿地消耗殆尽? 难以置信的大长老一把夺过柳芽手中的空间戒指,迫不及待地检查起来,却发现其中空无一物,顿时表情僵硬,仿佛时间在他脸上凝固:“真的……全用光了?你到底锻造出了多少东西?” “嗯,确实全都用掉了,但我只成功锻造出一件所谓的‘大杀器’,还处于雏形阶段,严格来说,算是个失败之作……”柳芽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遗憾与不甘。 大长老闻此言,内心五味杂陈,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如此多的珍稀材料,就只换来一个未成形的失败品?无论是谁,面对这样的结果都会感到难以接受。大长老只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痛惜不已。 若非柳芽已然是圣子的身份,他真恨不得当场教训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阁主没告诉您吗?就因为这件‘大杀器’,我与蒋老等四位天级炼器大师结拜为兄弟了,虽然正式的结拜仪式还没举行,但已有两位地级炼器师愿意作为我的助手,心甘情愿地追随于我……”柳芽一脸自豪,言语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得意。 大长老终于按捺不住,周身元力涌动,一招将柳芽禁锢,而后运起全身力气,对着柳芽的臀部就是一阵乱拍,似乎要借此发泄心中的怒火与不满。 “小子,吹牛也要有个度!你当真以为器阁里的老古董们个个都能随随便便跟你称兄道弟?就算是我这个对内务不太了解的人, 第173章 梦寐以求 也知道一个高级学徒与天级炼器师之间的巨大鸿沟。你这是存心欺瞒吗?” “快老实交代,我那些材料到底去了哪里?莫不是被你私下转移了不成?” 大长老心头怒火中烧,这孩子虽说是自己的义子,但他有绝对的权利和责任来矫正他这夸夸其谈的恶习。若是不加以改正,将来独自行走江湖时,只怕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柳芽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内心委屈万分,他没想到一向和蔼可亲的老头子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教训自己,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疼痛,更是尊严上的侮辱。 然而,谁让自己先行失策,让这位老前辈发泄一番也是应当。柳芽心想,就全当是接受一场来自长辈的特殊教诲吧。只是这老前辈似乎越打越来劲,不知是出于恨铁不成钢的严厉,还是单纯的享受这份管教的乐趣,那手上的力度是愈发加重,每一下都让柳芽心头一紧。 “喂,老头子,你要是再不停手,我可真要反击了!”柳芽忍无可忍,怒火中烧。这样的下去,别说明日能否正常行走,光是想到可能肿胀得如花朵绽放般的臀部,就足以让他觉得羞愤难当。他绝不允许自己以如此尴尬的形象示人。 “嗬,竟敢威胁起我来了?你倒试试看,别自以为踏入武天境就能肆意妄为,我今天就让你明白,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 正当大长老话音未落,准备再次教训之际,柳芽猛然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霎时之间,他背后的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泛起了微妙的涟漪。 “沐青尘,现身吧……”柳芽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个名字,而下一秒,一位英姿勃发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逐渐清晰——沐青尘,就这样突兀而又必然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到沐青尘的瞬间,大长老的眼眸骤然紧缩,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多么强大的武魂……沐青尘,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 大长老的脑海中飞速翻阅着关于这片大陆上曾经那些赫赫有名强者的记忆片段。终于,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心田,令他激动不已:“难道,你就是昔日的战神沐青尘?” “呵,不错,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字,看来我当年的辉煌并未完全消散。没错,我正是沐青尘。”沐青尘言语中透着一股不羁与骄傲,即便如今的他因种种原因实力受限,无法与大长老正面抗衡,但那份属于强者的骄傲与风骨,却依然坚不可摧。 “呵,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拥有如此强大的武魂,你若仅仅满足于成为一名炼器师,那确实是太过屈才了。若你愿意,现在改投我们器阁的外事部还为时不晚,有了我的辅佐,你必能攀登至武道的最高峰。”大长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期待。毕竟,每一个强者在遇到潜力无限的新星时,都会忍不住想要将其纳入门下。何况,柳芽本就是自己的义子,培养他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哼,老头子,别忘了,我的目标可是成为武神!还不快把我放开?”柳芽不甘示弱,即刻反驳道。 闻言,大长老爽朗地大笑起来:“就算武魂再强,你本身的修为被限制了,如果现在的你是真正的武天境,或许我还真得掂量掂量。但现在嘛,你绝非我的对手。” “是吗?”柳芽心中腾起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旋即再度呼唤:“第二武魂,你也出来吧……让我们联手,给这位固执的老头一点颜色瞧瞧。” \"第二武魂?\"大长老眉宇间凝聚起一团疑云,话音刚落,只见一抹幽影自虚空中蓦然跃出,犹如幽灵般显现于眼前。 凝视着那身披一袭黑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第二武魂,大长老神色凝固,口中喃喃:“这……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在这片广袤大陆上,每一名武者与生俱来仅能拥有一个武魂,它既是武者力量的源泉,也是其生命的一部分。一旦武魂陨落,意味着武者的生命亦随之终结,无法再次召唤新的武魂。因此,武魂对于武者而言,无异于珍贵的第二次生命,需要倍加呵护与珍惜。 历史的长河中,即便是那些威震八方、名垂千古的强大武者,也未曾有人能违背这一铁律。并非无人探究过双武魂之谜,实则是天地法则的限制,强如武神,也无法逃脱这宿命的枷锁。到了他们那般超凡入圣的境地,已无需依赖外物,生死轮回之间,武魂会自然伴生,重生于世。因此,关于第二武魂的存在,长久以来被视为无稽之谈,是对既定规则的挑战。 而今,这样的奇迹竟发生在了柳芽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身上,无疑是对过往所有理论的一记重击,推翻了长久以来的认知。 大长老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他急忙检查四周,紧闭的门窗,昏暗的密室,确认无误后,方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虚惊,这里足够隐秘,不会泄露天机。 大长老收起慌乱,迅速为柳芽解除了束缚,眼神凌厉,语气却异常坚定:“柳芽,立刻让他们回归原位。” 柳芽眉头微皱,警惕地反问:“为什么?莫非你想趁我召唤他们回去后,对我下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狐疑,不愿轻易信服。 “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会害你?这可是关乎你的生死,别耽误时间了!”大长老显得有些不耐,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 在大长老的催促下,柳芽无奈,只好挥手示意:“好吧,你们俩先退回去,有事以后再说。” 言罢,那第二武魂仿佛听懂了命令,打了个慵懒的哈欠,身影渐渐淡去,回归属于它的武魂界。 临行前,沐青尘留下了一句话:“海香儿并未带走那条小白蛇,它是源自上古的奇异品种,此刻正处于沉睡之中。待你有暇,不妨多去庭院看看,未来它或许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语毕,沐青尘的身影消失于虚空之中,留下一丝静谧。 \"上古异种?\"大长老心弦一颤,对柳芽的好奇与震惊更甚。这个少年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可都是寻常人梦寐以求的奇遇啊。 第174章 解开禁止 解开柳芽的禁制,大长老目光灼灼,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孩子,老实告诉我,你还藏有多少秘密?” 柳芽心头五味杂陈,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内心深处感到大长老并无恶意。沉吟片刻,他决定透露一切,当然,关于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那是绝对的禁忌,只能含糊地说自己来自一个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地方,而这副躯壳的亲生父母,其实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养父养母……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不无道理,从某个微妙的角度来审视,事情的本质确实如此。 待柳芽将所有的细节和秘密毫无保留地倾诉完毕,大长老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复杂:“你身上竟还藏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器灵,它不仅在你死后没有回归武魂界,更拥有着至少武圣初期的强大实力。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怪才,唉……” 闻言,柳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迅速向后退了几步,警觉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大长老,似乎在警告对方:“哼,怎么,难道是对我的奇遇羡慕嫉妒恨了吗?还是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份机缘据为己有?” “非也,我只是后悔将你推荐进了内阁,更懊恼让你轻易取得了令牌。以你的天资,哪怕只是稍加修炼,便足以成为所向披靡的存在。你的未来,超乎想象。但若你执着于成为一名炼器师,恐怕只会束缚住你那双能翱翔九天的翅膀。”大长老说到这里,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命运弄人的无奈,也有对自己决定的深深自责。 要知道,自古以来,器阁内部的等级划分异常严格,一旦选择了一条路,终身不得反悔,否则将面临整个器阁的无情追杀。这既是维护器阁秩序的铁律,也是为了避免权力过度集中,尤其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那样一来,器阁的未来将毁于一旦。 正因如此,大长老此刻的惋惜之情难以言表。柳芽的天资与际遇,本该在更广阔的天地间翱翔,却被框限在炼器师这一狭窄的职业路径上,实在是明珠暗投。 “老头儿,我清楚自己是个天才,但你也无需这般愁眉苦脸嘛。论炼器之道,我也有独到之处。我之前所说并非虚言,蒋龙他们几个,已是我过命的兄弟。按照辈分来算,他们似乎也该尊称你一声义父。你呀,该知足了。”柳芽半开玩笑地回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看着平日里威严的老头儿此刻的无奈模样,他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暗自庆幸自己又一次躲过了可能的“爱的教育”。 “好了,先不谈这些。下面我要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一句牢记于心,这关乎到你的生死存亡。”大长老神色凝重,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从今往后,切记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泄露你身怀双武魂的秘密。一旦被察觉,立刻采取行动,不留后患……” “并且,你需要选定一个武魂作为公开的标识,沐青尘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那个第二武魂,则只能深藏不露,暗中使用。至于那位器灵,更是绝对不能外泄半分。否则,你将成为各大势力竞相追逐的试验品,到时候面临的不再是区区武王武皇,而是整个武圣境界强者们的围追堵截。”大长老的话语,字字沉重,如夜空中的雷鸣,预示着前路的风雨飘摇。 “不仅如此,任何稀世罕见的上古遗种,亦或是拥有奇异力量的特殊灵果,你都必须严密隐藏,确保它们不引起任何人的觊觎。在你尚未强大到足以屹立于世人之前,维持低调,是你生存与发展的不二法门。你可明白我这一番苦心?” 柳芽故作不耐地挥了挥手,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明白得很,这不就是典型的‘扮猪吃虎’嘛,低调行事,方能出其不意,最为牛逼炫耀。” “炫什么耀!这是关乎你自身安危的严肃话题。”长老的声音透着一丝严厉,“老夫见证过太多天赋异禀的少年英才,在尚未绽放光芒前便惨遭折翼。历史的篇章只会记载那些最终屹立顶峰的胜利者,而对于每一位强者来说,武道之路无不是踏着血与泪的荆棘前行。我不愿意看到你成为那无数失败者中的一个,化为黄土下的枯骨。” 大长老的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关切:“因此,从今往后,每晚你需来找我,我将以最快的速度助你修为突飞猛进。而白日时光,则全身心投入到炼器技艺的学习中,未来半年,你需要的是一场蜕变,若不如此,你的天资便会白白浪费。当然,若你放弃学习炼器,我有绝对的把握助你直达武天之巅,那时,你便有资格参与阁老的选拔赛。” “阁老的选拔赛是什么?”柳芽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 大长老耐心地解释道,圣子的选拔是由内阁直接举办的赛事,而阁老的选拔则是外事部主持的一场盛大赛事,同样五年一届,汇聚各地区精选出的精英进行擂台竞技。胜者将获得器阁总部分封的长老职位,享有终身荣耀,并且,外事部的大长老也将在这些比赛中脱颖而出。这意味着,器阁的两大盛事虽同期举行,却有序进行,以内为先,外事随后,毕竟器阁的核心在于炼器之术。 这番介绍,令柳芽心潮澎湃,跃跃欲试,只是碍于器阁的规则,一人不可兼参赛两项,心中不免涌上一丝遗憾。 “好了,此事暂且按下,改日你领我去见识一下你手上的上古异种与那神秘的器灵。眼下,还有一桩要事需要告诉你。”大长老语气又转回神秘兮兮。 “何事?”柳芽顿时收敛了玩闹之心。 “公孙金,你还记得此人吧?”大长老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公孙金这个名字,柳芽怎能忘怀?这个家伙三番四次寻他麻烦,若非公孙铁阁主屡次出手庇护,他早已亲手了结了这段恩怨。 “记得,这小子能活到现在已是侥幸,难道他又在搞什么小动作?”柳芽立刻警觉地问。 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暂时没有,毕竟这里是凤阳城,他还未有那个胆量。” 第175章 渺小 在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凤阳城里,阳光透过轻纱似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暖意。大长老站在器阁的高台上,目光深邃,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公孙金等人的身影在下方显得渺小而不起眼,他们那原本嚣张的气焰,在这位尊者的威压下,不自觉地收敛了许多。 “只是他也来到了凤阳城,而且前几天有人特地嘱托我,要我务必好好关照你。小子,你在踏入这里之前,是不是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某些不该招惹的存在?”大长老的话语轻轻飘落,如同春风拂面,却隐藏着不容忽视的重量。他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容背后,是多年沉淀下来的从容与自信,足以让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感到自身的渺小。 柳芽闻言,眼眸微转,思绪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长安城。那些日子里,每一次剑光闪烁,每一次智谋交锋,都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于是,他开始细细讲述那段经历,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刻画得生动而具体,仿佛那段时光又在他们眼前重现。 大长老听罢,缓缓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做得不错,既然这不是你的过错,那你无需担心。不过,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何那位‘飞爷’能有如此能力,说服我来关照你么?” 柳芽咧嘴一笑,露出几分狡黠,“嘿,老前辈,我自然是好奇的。但您若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强求。毕竟,若是您有意告知,又何需我多问,我又何必自找无趣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俏皮,却又不失对长辈的尊重。 “你这机灵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可真响。”大长老嘴角的笑意更甚,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好吧,既然你如此好奇,我就告诉你。其实,我的本名并非你所知的那个,而是——公孙一休。现在,你是否有所领悟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一股微妙的氛围。公孙默、公孙金、公孙铁、公孙一休……这些名字在柳芽脑中回荡,每个都如雷贯耳,且无一例外,全都出自公孙一族。更为惊人的是,凤阳城器阁的大长老与阁主竟是一对孪生兄弟,而整个器阁的高层几乎被公孙家族占据。 “难道……器阁,它实际上是你们公孙家的家族产业?”柳芽心中震颤不已。如果大陆上的十大势力之一,竟源自于单一的家族,那这个家族的力量之恐怖,简直是难以想象。柳芽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样的力量,足以改写世间的规则。 大长老的语气中透出一股骄傲与自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如此。公孙家族掌握了器阁九成以上的管理席位,我们的血脉与器阁紧密相连。” 面对柳芽的疑惑,大长老耐心解释:“举办比赛,而非直接内部选拔,是为了避免家族内部的矛盾激化。只有向全天下开放机会,才能促使公孙家族成员团结一致,共同对抗外来的挑战者。数百年来,尽管出现了许多杰出的学员与天资卓越之人,但最终,胜利的光环总是光明正大地落在我们公孙家的头上。这是一种激励,也是一种鞭策,提醒我们,唯有不断努力,方能保住器阁,不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柳芽恍然大悟。原来,器阁能历经千年风雨而不衰,其独特的管理和选拔制度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器阁内外的分工合作,既相互独立又相互依存,确保了组织的稳定与创新。管理者的位置每隔五年就会更迭,通过层层选拔,保证了权力的分散与新血液的注入,犹如前世的民主选举,避免了长久以来权力集中导致的腐败和僵化。这样的制度设计,无疑让器阁成为了一个既强大又充满活力的组织,屹立于大陆的巅峰。 而且,器阁中还设立了一个由多位智者组成的长老会,每当面临关乎器阁未来发展或者重大变革的决策时,这些决策必须经过长老会中半数以上成员的深入讨论与投票同意,方可付诸实践。这样的制度设计如同一把精密的锁,最大程度上确保了器阁的航向不会因一时冲动或个人私欲而偏离,防范于未然,确是一位天才般的先贤所为,让柳芽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情。 “如此说来,公孙金找上您,想必与您之间的情谊非同一般吧?否则,您也不会显得这般为难了。”柳芽迅速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目光敏锐地问道。 “嘿,你这小子果然机灵得很。不错,公孙金算得上是我的直系后辈,他若遭了委屈,你说我怎能坐视不理?”大长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考验与玩味。 柳芽闻言,嘿嘿一笑,显得颇为狡黠:“自古帮亲不帮理,您大可不必插手,装作看不见嘛。况且,我作为您的义子,在亲情这层面上也好不逊色,只不过相处时日尚短,还未能好好培养感情呢。” “你这小子,滑头得很。”大长老嘴上虽责备,语气中却藏着几分宠溺与笑意:“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这件事我不会插手。但要提醒你,如若公孙金行事不过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网开一面吧。可一旦他冥顽不灵,屡教不改,即便你对他采取严厉措施,我也不会有异议。” “老爷子,您还真是爽快。这样,为了不给您添堵,如果公孙金真把我惹火了,我便废其四肢,断其心脉,让他余生只能做个废人,您看如何?”柳芽迅速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话语中既有决绝,也不乏权衡后的考量。 “我方才已经言明,此事全凭你做主,我不会横加干涉。只要你能按照之前我们商议的那样,适时展现你的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一切自会迎刃而解。我只是担心,你的冷静会在某个瞬间被冲动所击败,毕竟,你肩负的秘密,实在是太过沉重。”大长老轻叹一口气,这一声叹息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不仅包含了对柳芽的担忧,更有对命运无常的无奈。 他内心深处何尝不期盼,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能够成为公孙家的栋梁之才, 第176章 慧眼识珠 而非外来的旁观者。同时,他更渴望柳芽能投身于器阁外务的广阔天地,而非局限于炼器一道。然而,世事如棋局,上苍从不给人悔棋的机会,一切都需随缘而定。 此刻,大长老的任务仅在于点拨柳芽,至于具体行动,还得看他本人的选择。毕竟,天才往往伴随着反叛的天性,柳芽从初来乍到便不断制造麻烦,大长老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但不容忽视的是,无论是在对待邹江还是海香儿时,柳芽都表现出了极高的信誉和随意不羁的性格。这种既讲信用又不拘小节的人格特质,使得公孙一休对他多了几分放心,相信他能在未来的道路上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不为情感所困,亦不为冲动所累。 在逐一交代了一系列繁琐事务后,大长老终于点头示意,允许柳芽离开。柳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一抹清新的春意似乎也随之淡出。几乎是在同一瞬,公孙默迈着稳健的步伐跨入室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赞叹。 “大哥,你真是慧眼识珠,这小伙子的表现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啊!”公孙默毫不吝啬地直接表达了他的赞许之情,言语间满是对柳芽的认可。 大长老闻言,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误以为公孙默是在赞美他的选拔能力。“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挑中的人。这次,我定要让家族里那些老顽固为我们两兄弟当年被排挤的旧账感到后悔。最好是柳芽能够攀上权力的巅脚,到时候看谁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不,大哥,我的意思是说柳芽在炼器上的天赋。你不知道刚才他……”公孙默急切地打断了大长老的话,开始详述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奇迹,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描绘得生动传神。 大长老听罢,脸上惊讶之色难以掩饰,双眼圆睁,满是不敢置信。心中暗自惊呼,这怎么可能?一个人能在武道上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才能已是难得,竟然还能在炼器领域拥有如此巨大的潜力,这样的存在岂不是让那些常被称颂的天才都黯然失色? 难怪刚才柳芽表现得如此从容不迫,原来他所言非虚,只因自己心中存疑,未曾全然信任。转念一想,换作他人或许也会同样难以置信。毕竟,在有限的生命里,谁能同时精进武道与炼器两大领域至如此境界?柳芽却如同双面天才,这让身为大长老的他也感到有些难以消化。 “老弟,假如我们私下为柳芽编造一个非凡的出身背景,你觉得如何?”大长老忽然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公孙默闻言,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询问:“大哥,你是说真的要那么做吗?” “有何不可,但一切还需看柳芽在这半年内的成长能达到何种地界……”大长老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着深沉的期许。他原本最看好的是邹江,一直在背后默默栽培,刻意限制邹江的境界,以防其自大,一旦解开枷锁,邹江的实力足以让他轻松晋级决赛。 然而,柳芽的横空出世,让这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若两人同时代表高武王朝器阁出战,那将是一场令世人震撼的壮举。 走出那幽静而神秘的密室,柳芽遵照大长老的指示,穿越曲折的地脉,最终来到了高级学徒们居住的区域。此刻,他并没有急于返回,尽管与数位天级强者结拜为兄弟,但柳芽心知肚明,一旦回去定会被兄弟们的连环追问包围。 于是,他决定利用这片刻的宁静,好好审视一番自己即将栖身的新环境,享受这片刻的悠闲时光,感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柳芽轻巧地穿过曲折的回廊,不经意间向身旁一名忙碌的下人询问,便轻易地找到了自己即将入住的小院位置。这个小院虽没有华丽的亭台楼阁,却自有一番古典雅致的气息,青石板路旁点缀着几丛幽兰,古木参天,绿荫如盖,与海香儿先前所居那座阁楼的静谧韵味颇为相似,显得格外宜人。不禁暗叹,器阁作为大陆首屈一指的修器圣地,确有其大气之处,即便是高级学徒也能享受到如此幽静雅致的居所,其他人等自不必言。 然而,正待柳芽轻推木门,一脚刚踏进门槛,一股不和谐的争执声便悄然钻入耳中,打破了这份宁静。 “嘿,小白脸,给我听好了!你张爷爷我相中这地方了,麻溜地打包你的东西滚蛋,不然可别怪我手底下不留情……” “阁下如此蛮横无理,实非君子所为。此乃蒋龙大师亲口指定予我的住所,你有何资格要求我离去?若真要谈‘滚’,我看阁下才更应考虑。” 两道截然不同的嗓音在空中碰撞,其中那带着几分清冷之意的,正是出自白衣之口。 闻声,柳芽心知有异,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步入院内。眼前,白衣独立于一群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之前,他们个个面带骄纵,胸前佩戴的高级学徒徽章在阳光下闪耀,却并未在今日的考核中现身,显然是些资历较深的老学徒,企图以人数优势欺压新来者。 “哦?这是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吗?”柳芽朗声质问,步伐从容地移到白衣身旁,无形中形成一道坚强的后盾。 白衣见柳芽及时赶到,心中的紧张瞬间消散大半。尽管面前的十数人看似气势汹汹,但在他眼中,这些家伙根本不足为惧。白衣自信能轻松应对,只是直接出手会略显张扬,但在这时,望着柳芽坚定的身影,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安宁——似乎只要有柳芽在,任何麻烦都能迎刃而解。这份微妙的情绪转变,就连白衣自己也未曾察觉,只觉得对柳芽的信任与日俱增。 “哼,你这小子又是什么货色?没见你飞大爷正在说话吗……” “飞你个大头鬼,这里是我柳芽的地盘。今儿爷心情好,懒得跟你们啰嗦,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你们可不想成为我在器阁分部第一个教训的人吧?”柳芽随性地拉过一张木凳,慵懒坐下,姿态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177章 反问 “他妈的,新来的小子,你难道不知‘飞爷’的大名?听好了,在所有高级学徒中,你飞爷我横行无忌,你胆敢招惹我,现在跪下磕三个头,速速搬走,或许我还能大发慈悲饶了你这一遭。”张飞鼻孔朝天,嚣张至极,他身后的随从们亦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似是对即将到来的冲突满怀期待,丝毫未露畏惧之色。 “行吧,既然如此,我就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名柳芽,这位是我的朋友白衣。今后在器阁的日子,你会深刻理解这两个名字蕴含的分量……”柳芽的话语悠悠响起,不怒自威,预示着一场风云的悄然变幻。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张飞怒目圆睁,嘴角挂着一抹冷蔑的笑,那声音如沉雷般轰响,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在颤抖。他猛地一挥手,宛如统帅千军的将领,身后的十几个身影立刻响应号召,蠢蠢欲动,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柳芽面容平静,眼神却锐利如鹰,从这群人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中,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大部分正处于武魂修炼的中后期阶段,实力不容小觑,然而其中仅有两三人抵达武魂巅峰,至于真正的武王境界,却是无一人触及。“没有一个武王强者,竟也敢如此放肆,真是不知所谓。”柳芽轻声感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屑,随即,他体内仿佛有什么被唤醒,元力如同江河决堤,汹涌而出,四周的气流因这股力量的释放而变得紊乱。 “武王境?!”张飞目睹柳芽展露的真实实力,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心中暗自嘀咕:这怎么可能?一名刚来不久的高级学徒,竟然拥有武王级别的修为,相比之下,自己在器阁苦熬七八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达到武魂后期,这中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让他难以接受。 一股强烈的嫉妒之火在张飞心中熊熊燃烧,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撼,转而嘶吼道:“兄弟们,不要被他的修为吓到!你们可听说过‘蚁多咬死象’?此人外表光鲜,实则外强中干,我们一起上,必定能将他拿下!我可是厚土大师眼前的红人,有什么事情,自有我一肩承担,不必害怕……” 张飞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原本有些迟疑的手下们立刻精神抖擞,信心倍增。张飞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很大程度上是仗着背后有后土大师的袒护。传言厚土大师有意将其收为关门弟子,这份宠信让张飞在这器阁内横行无阻。 更令人侧目的是,厚土大师护短至极,每当张飞与其他学徒发生冲突,大师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偏袒于他,使得众人敢怒而不敢言。长此以往,张飞便在高级学徒中成了一方霸主,那些真正强大的他避而不惹,专挑软弱的新丁欺负。今日之事,起因是他听说自己心仪已久的阁楼竟然被赠送给了外人,心中的不满和不甘促使他率众而来。 站在这片他曾无数次向往的雅居之前,看着两个陌生面孔悠然自得,张飞心中的憋屈几乎要化作实质。他曾多次恳求厚土大师将此地分给自己,每一次大师都推说此事不归他管辖,这里是另一位权威——蒋龙大师的领地,他无权过问。 在器阁中,每位高级学徒会轮流接受四位大师的亲自指导,生活起居同样由这四位大师共同照料。居住区分成四个区域,而这最繁华、风景最为旖旎的部分,正是归属于威名赫赫的蒋龙大师。 而柳芽所居住的天字一号宅院,不仅地理位置绝佳,环境清幽雅致,更是整个宗门内地位与身份的显着标志,因此张飞才会对此念念不忘,暗自觊觎。 此事若能瞒过德高望重的蒋龙大师,自然万无一失。更何况,器阁之内向来鼓励高级学徒之间的良性竞争,只要不触及生死界限,所有较量都被视为成长的磨砺与试炼。毕竟,这世道遵循的法则是强者为尊,拳头硬才是硬道理,那些繁文缛节,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往往显得苍白无力。 假使这批学徒连这点微不足道的摩擦都无法妥善处理,将来一旦踏入险象环生的江湖,恐怕连自己的死因都来不及领悟,便已化作尘埃。 “柳芽兄,你今日的风采已足够让人铭记,这几个小角色,就不必劳烦你亲自动手玷污了你的清誉。”白衣青年突兀地迈出一步,双目寒光闪烁,紧紧锁定了张飞及其同伙,浑身上下涌动着澎湃的元力,蓄势待发。 “又是一个武王境强者?”张飞感受到自白衣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心中惊骇莫名,彻底愣在当场。 两名武王境强者的联手,即便是己方人数翻倍,也绝非敌手。况且对方已经能够与武魂完美融合,战力呈几何级数增长,这分明是自寻死路。 张飞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跪倒在地,慌忙求饶:“二位大侠,小子真不知二位竟是如此……” “啪啪……嘭……” 话音未落,柳芽与白衣已采取行动。柳芽毫不犹豫地甩出两记响亮的耳光,而白衣的行动略显迟缓,却也足以一脚将张飞踢飞,直直撞上了外侧的围墙才止住去势。 张飞口中鲜血狂喷,他未曾料到对方竟会如此不留情面,这无疑验证了对方的强悍与果断。 “不想落得同样下场的,就赶快滚蛋……”柳芽对剩余的十几人厉声警告,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过分张扬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大长老的忠告言犹在耳,过多的秘密如同负担,唯有谨慎行事方为上策。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白影悄然出现在众人背后,白衣轻叹一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待敌人就要痛打落水狗,柳芽兄,你这样会让那些宵小误以为我们畏缩怕事。况且初来乍到便有人挑衅,若轻易放过他们,往后恐怕会有更多无休无止的麻烦接踵而至……” “那该如何是好?”柳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问道。 “打,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白衣眸中怒火升腾,愤慨道,“柳芽兄,余下的事务就交给我吧,你先在一旁歇息片晌……” 第178章 壮汉 “好,实在不行了再叫我……”柳芽轻轻吐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好奇,随即转身,脚步轻盈地走向一旁古朴的红木椅坐下。他目光中闪烁着深思,望向那身着白衣、气质超凡脱俗的身影,心中暗自琢磨,为何这位拥有如此高深境界的朋友,行事作风却总是一副与世无争、低调至极的姿态? 上午那场不愉快的小插曲,本是柳芽完全有能力自行解决的纷争,但白衣却选择了默默承受,若非自己及时介入,怕是真要目睹一场不公的座位交换。而下午遭遇张飞挑衅时,白衣亦是首先选择了隐忍,不轻易展露锋芒,这份忍耐倒给了张飞步步紧逼的错觉。 柳芽不禁遐想,若是白衣从一开始便毫不掩饰地展露其实力,恐怕那位张飞在动手前也会心生忌惮,细细思量一番吧。这小子,身上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竟让自己这等见识广博之人都觉得扑朔迷离? 关于白衣此刻为何选择出手,柳芽心中很快便有了答案。显然,是自己无意间显露的超凡炼器天赋,让白衣心生敬佩。先前的交流中,白衣就不止一次表达过想要向自己讨教的意愿。此番出手,或许也是为了让柳芽意识到他的重要性,证明他不仅是一名普通的高级学徒,而是值得被重视的盟友。毕竟,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里,任何能够提升自身价值的机会都不容错过,免得将来自己地位攀升之时,将这等人才遗忘,那可真是损失不小。 这里聚集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个个擅长洞察人心,揣摩情绪。白衣,要么沉默如渊,要么行动如电,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误,给在场众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只见白衣微微闭目,全身上下涌动起磅礴的元力,身形宛若鬼魅,瞬息之间已穿梭至每个人的身旁,下手极为克制,不多不少,恰好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三拳的教训。他的动作轻盈无比,如同狡兔般灵活,一连串的攻击之下,十几个壮汉尚未来得及触碰到他的一片衣角,便纷纷倒地不起。 “下次若再敢来滋事,我保证让你们后悔莫及!滚!”白衣冷冷地撂下狠话,声音虽淡,却如寒冰刺骨。 一语落罢,那群人如惊弓之鸟,仓皇逃出了房间,其中四个体型健硕的男子合力架着受伤不轻的张飞,仓促逃离现场。 “你给我记住,有本事别走!我一定要让厚土大师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到那时,看谁还能保得了你……”张飞临行前的威胁回荡在空气中,尽管声音已显虚弱,却依旧透露出不甘与愤恨。 柳芽闻之,却只是朗声大笑,满不在乎地回应:“好,我等着那一天。不过,你最好祈祷自己真能请得动厚土大师为你出头……” 他心中暗自思忖,与四位天级大师结义金兰这样不可思议之事,即便是说出来,恐怕也没人会信以为真,世人只会当作又一场夸夸其谈的笑话。如此一来,何不趁此良机,树立自己在高级学徒中的威望,一劳永逸地避免往后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舅哥啊,真没想到你的身手竟是如此不凡。”柳芽再度凑近白衣,手臂轻轻环过对方的肩膀,笑得有些狡黠,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刚才你只要动用武魂,收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何苦还要消耗宝贵的元力施展身法呢?这样的战斗方式,未免太过奢侈了吧?” 白衣猛地怔住,自己的一时冲动,渴望在柳芽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却忽略了这最为根本且显而易见的事实。武者的战场上,最为节能高效的作战方式无疑是借助武魂之力,这些仿佛天生兵器般的存在,能在极大程度上减轻战士的体力消耗,这一常识,每一位行走于武道的行者皆了然于胸。然而,自己竟选择了一条最为吃力且成效不佳的路,一不小心,便将自己的短板暴露无遗。 “嘿嘿,我的武魂嘛,能不现身尽量不现身,这样不是能多保留一丝神秘感吗?”白衣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狡黠反问:“说起来,柳芽兄弟刚才也没有召唤出你的武魂,莫非,咱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当然,怎么能让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窥视到我们的底牌呢。”柳芽迅速将话题带开,故作轻松地道:“好了,别让这几个家伙坏了我们的雅兴,我们先去看看分配给我们的房间如何,东侧那间还是西侧?我瞅着东边环境还不错……” 言罢,柳芽自顾自地转身离去,留给了白衣一片微妙的安宁。白衣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反应够快,否则,那一丝丝的破绽恐怕就要被敏锐的柳芽捕捉到了。看来,日后与这位机敏的小子相处,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免行差踏错。 同样的,柳芽的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往后务必加倍小心,绝不能有丝毫的秘密泄露。就这样,两位各怀心思的人,分别在分配的房间里安顿了下来。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两人皆无相互探访之意,各自在房间中沉浸于修行的宁静之中,一夜平静地流逝。 次日清晨,当柳芽从梦乡中苏醒,他惊喜地发现仆人已将早餐送至房内。揭开食盒,眼前展现的是一桌丰盛得让人咋舌的早点,柳芽不由暗自赞叹,这等规格,即便是对一般大师级人物而言,也算得上是上乘待遇了。 享用完早餐,柳芽踱步而出,迎面便见到了正在晨练的白衣。此刻的白衣已换上一身洁白如雪的练功服,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飘逸之姿。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便是——帅。 无论是在用餐、散步,还是此刻的修炼,白衣始终保持着那份飘逸,其独特的功法更是引人注目。在他周身,元气如同一层轻纱般缭绕,既守护着他免受外界侵扰,又使得尘土碎屑无从玷污他的衣物,始终保持衣裳的一尘不染。若他是女儿身,这画面该是多么的完美无瑕。 意识到自己竟然产生了如此念头,柳芽连忙自嘲地拍了拍脸颊,心中涌起一阵惊诧。怎能有如此不合常理的想法?自己分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怎会对同性也生出这般异样的情感? 第179章 暗自发誓 哎呀,不得不承认,这位未来大舅哥的魅力简直难以抗拒,险些让自己这铁铮铮的汉子都动摇了。往后,定要谨慎行事,绝不能与白衣共饮,酒后失态,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怀着这样的决心,柳芽暗自发誓,以后与白衣相处,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为妙…… 晨光微露,清风徐徐,柳芽从沉睡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还未等他完全清醒,一阵悦耳的笑声便飘然而至。“杨兄弟起的挺早啊,不如切磋一下如何?”只见一位身着洁白长衫的青年站在不远处,笑容温和,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之色。这便是白衣,平日里与柳芽相处融洽的同门师兄。 柳芽一听,连忙摆手,神色略显慌张:“不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知道的,四位大哥等着我呢,就先告辞了。”言罢,不待白衣反应,他便匆匆转身,脚步疾如流星,转瞬间已跑出数丈之外。 望着柳芽远去的背影,白衣脸上错愕交加,眼中的笑意渐渐凝固。昨日还对自己百般奉承的柳芽,今晨竟如惊弓之鸟,避之不及。这让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惑:难道自己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什么令人生畏的气息?亦或是柳芽察觉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另一方面,冲出房间的柳芽,心中却是焦急万分。回忆起昨日离开时的仓促,竟无人告知他结拜的具体地点,更别说如何找到通往地脉的秘径。地脉深处,藏匿着修炼的奥秘与宝藏,是每一位学徒梦寐以求的修行圣地。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目光所及,不远处一名胸口佩戴着中级学徒徽章的青年缓缓向他走来,似乎成了唯一的希望。柳芽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迎了上去,语气谦逊而又不失礼貌:“这位兄弟,请问地脉怎么走?我是新来的,不小心迷路了。” 本以为能得到指引,却不料对方闻言,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冷哼一声:“哼,柳芽,真的是冤家路窄啊……”言语之间,满是不屑与挑衅。 在这片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等级划分严苛,即使是在器阁之内也不例外。高级学徒位于权力的金字塔顶端,而中级学徒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毕竟,那些高级学徒在外已是名声斐然的高级炼器师,未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中级学徒往往对高级学徒毕恭毕敬,以示尊重。 对于这一常识,虽初来乍到,柳芽亦是了然于胸。因此,眼前中级学徒的傲慢无礼让他颇感诧异。更让他惊奇的是,对方竟然直呼其名,这意味着两人必有所交集。细观之下,柳芽猛然一怔,脱口而出:“竟是你,公孙金!”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既惊又奇。 立于面前的青年,正是昔日长安城中最耀眼的炼器天才公孙金,一个曾深受阁主青睐的明日之星。若非柳芽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高级学徒进修的名额恐怕早已落入公孙金囊中。公孙金对柳芽的多次针锋相对,早已让柳芽心存杀意,若非长安城器阁高层力保,恐怕二人早已生死相搏。 命运的轮回再次将两人绑在一起,让柳芽不禁感叹世事无常。而此刻,面对这位曾经的劲敌,柳芽心中五味杂陈,一场新的较量似乎悄然拉开了序幕…… 似乎大战老人所言非虚,这个年轻人的确拥有些许不凡的来历,否则断然不敢踏入此地,与自己正面较量,挑战那份不可一世的威严。 “正是在下,柳芽。你可曾料到,区区在下,也能踏入此地?你给我等着,不出三月,我必将成为高级……” “成为高级个屁!规矩可还记得?遇见高级学徒,你该有的礼数呢?” 公孙金的啰嗦并未得到柳芽半点耐心,只见他猛然挥手,一记响亮的巴掌直接迎面而至。 “你……” “啪……” “我……” “啪……” 每当公孙金企图开口辩解,柳芽的巴掌便如影随形,毫不留情,根本容不得他多言半句。 这番欺凌让公孙金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他深知自己绝非柳芽对手,昔日柳芽一人之力荡平一家族的壮举,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 激怒这位近乎妖孽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公孙金唯有强压怒火,暗自发誓待实力超越柳芽之时,再行清算。 柳芽连续十数巴掌落下,直至手掌微微发麻,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公孙金已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哼,别以为进了这里我就怕了你!公孙金,我告诉你,在长安我能教训你,在这凤阳城也一样办得到!你最好收敛些,否则下次见面,依旧让你好看!”柳芽挺胸昂首,气势汹汹地离去。 他知道,适时的嚣张便是最好的伪装,心中却畅快无比。 公孙金心中愤恨难平,立誓定要让柳芽为今日之举付出沉重代价。 然而,正当他怒火中烧之际,柳芽竟折返回来,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嘿,忘了问,这地脉之路怎么走……” 公孙金仅仅迟疑一秒,便再度遭受柳芽突如其来的“关照”…… 地脉深处,地底尽头的一间密室之中。 阁主公孙默与四位天级大师蒋龙等人围坐一堂,气氛紧张,众人争论不休,仿佛一场激烈的会议正酣。 “我说过多少次,应让柳芽轮流为我们授课,你们为何总不同意?我们理念各不相同,柳芽分别指导才是上策……” “烈虎,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以为柳芽会分身术不成?同时教导我们岂非天方夜谭?再说,公开讲学能让我们触类旁通,私下的学习岂不索然无味……” “我完全同意此观点。”一个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尽管柳芽在炼器基础上的表现极为薄弱,几乎是一片空白,但他最为难能可贵之处,正是那份对炼器艺术颠覆性的理解和视觉。这正是长久以来,我们这些沉浸于传统框架中的老匠人们所缺失的一股清流。因此,我提议,不如我们打破常规,共同参与柳芽的授课,也许能从他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见解中,觅得一丝启发与创新的火花……” 第180章 我要抗议 密室内,气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顿时泛起层层激烈的涟漪。四位重量级人物围绕着关于柳芽的议题,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仿佛每一句话都在空气中擦出了电光火石。 正当场面几近失控之际,公孙默,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阁主,此刻也不得不大声喊出,试图压过嘈杂的辩论声:“诸位大师,请暂停手中的争执,听老朽一言。今日我特此前来,旨在确认各位的结拜之仪,而非介入无尽的口舌之争。我们昨日已达成共识,白昼时光将分为两个部分:晨时,柳芽将用两个时辰为各位大师解惑答疑,分享他对炼器的独到认识;至于午后,则任由各位自由支配,柳芽则继续随蒋大师深造炼器技艺,至于他是否愿意拜访其他大师,全凭他自己决定,望诸位勿过多干预,以免有碍其成长。” 随着阁主的话语落下,室内喧嚣渐渐平息,众人虽心中仍有不甘,却也只好悻悻然收起各自的不满,以目光交流着无声的抗议。 阁主早已在门外布置周密,吩咐守卫一旦发现柳芽踪迹,便要不动声色地将其引导至密室,避免引发不必要的关注,一切行动务必隐秘进行。 公孙默内心波澜壮阔,昨晚与大长老的一席长谈,让他惊觉柳芽竟是武道与炼器双重天赋的罕见奇才。在常人眼中,能在某一领域展现出超凡天赋者,已是各大势力竞相争夺的瑰宝,而柳芽竟同时拥有两方面的潜力,这无疑让公孙默既惊喜又困惑,一时间不知如何妥善安排。 然而,规矩是祖辈定下的铁律,他身为器阁之首,亦必须遵循。于是,他决定先让柳芽在器阁内立足,至于未来之事,留待时日慢慢筹划。 两位长者私下已达成共识,在确保柳芽身份不被轻易泄露的同时,更要全力维护他的安全。为此,他们迅速调动了凤阳城器阁中战斗力最强的四位高手,作为柳芽的隐形护盾。这四人乃是大长老亲自栽培的精锐,不仅个个武艺高强,达到武天中期的境界,更因血脉相连,四兄弟合力,即使是武天巅峰强者,也难以轻视他们的联手威力。 有了这样的安全保障,两位长者心中的巨石才算稍有落地。他们暗自决定,待柳芽到来之时,还需严词告诫,务必让他保持低调,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一旦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昨日及今晨发生的那些插曲,两位长者尚且蒙在鼓里,倘若得知详情,定会怒不可遏——明明叮嘱过要谨慎行事,这孩子怎就如此不让人省心呢? 然而,柳芽仿佛天生不懂何为收敛,甫一入学,便毫不留情地教训了恶名昭彰的张飞,一时间,其名号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高级学徒界蔓延开来。平日里,这些学徒无不对张飞之流的欺压敢怒不敢言,器阁高层的漠视让他们只得默默承受。如今,柳芽的出现,宛如一束希望之光,照亮了他们长久压抑的心灵,自然引起了极大的关注与好奇。 次日清晨,伴随着守卫恭敬的引领,柳芽推开沉重的阁门,步入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一怔,只见四位大师,也是他即将认作兄长的前辈们,各个面容凝重,气氛沉闷。他连忙行礼问候:“柳芽见过阁主及诸位大师,不知为何,这里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和谐的气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阁主苦笑一声,将责任归咎于柳芽:“都是因为你,这些老顽童差点没打起来。”语毕,他转向柳芽,略带期待地请求道:“柳芽,你还是分享一下你未来的打算吧,或许这样能避免他们再次争执。” 公孙默适时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聪明如柳芽瞬间捕捉到了其中的讯息。公孙默与大长老作为亲兄弟,私下交流频繁,柳芽的事情他们多半了然于胸,毕竟昨日正是公孙默亲自陪同自己去见大长老的。尽管在外,二人严格遵守器阁的规则,内外事务分明,但从他们作为孪生兄弟的紧密联系来看,私下里的默契自不必言。 明白了公孙默的用意,柳芽挺直腰板,清晰而坚定地宣布:“各位兄长,在结拜前,我想清楚地表达我的想法。我来器阁,初衷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炼器技艺,同时有幸得到大长老的青睐。因此,我计划白天在器阁与诸位兄长交流学习,晚上则跟随大长老修炼武技……”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充满了遗憾的情绪,几位前辈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惋惜的神色。 蒋龙首当其冲,急切地问道:“五弟,你可知道你在炼器方面的天资有多么惊人?我真心建议你专注于此道,若不然,恐怕会两头空,得不偿失。” “没错,五弟,有我们四人和阁主的全力支持,半年内晋升地级炼器师绝非难事,何必如此分散精力?”另一位大师补充道。 “更何况,我们已与阁主商定,只要你贡献足够的功勋值,器阁宝库将任你取用,原料问题更不在话下,为何还要分心去修习武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力劝解。 柳芽闻言,笑中带几分坚持:“我之所以如此决定,是因为对我的武魂许下了诺言——要助其重生。如果只沉迷于炼器之道,我怕自己无法履行承诺。此外,我来器阁也带有报恩之心,对炼器并非毫无保留的热情,请各位兄长理解我的苦衷……” 面对柳芽的诚挚与坚决,四位前辈虽心有不甘,却也被其真挚所触动,最终只好作罢,转而请阁主立即主持结拜仪式。他们的内心虽充满不甘,但也为柳芽的坦诚所感动,至少,这个年轻人没有对他们虚伪以待。 “好,既然没有任何异议了,那现在我就宣布结拜仪式开始……”公孙默的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他轻捋胡须,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这样的结局让他倍感欣慰,柳芽的真诚与坦荡,如同清泉般洗涤了所有人的心,没有丝毫的虚假,更无半点勉强。 仪式虽然简单,但却庄重而温馨,它不仅仅是一个形式上的流程,更是兄弟情谊的见证。与邹江结拜时的那份质朴再次浮现,不同的是,这次的话语中多了几分风趣与诙谐,空气中弥漫着欢声笑语,为这古老的仪式平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第181章 虚情假意 很快,仪式圆满结束,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愉快。柳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悄悄地凑近蒋龙,压低了声音,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大哥,这仪式完毕了,是不是该给见面礼了?” “见面礼?”蒋龙一愣,旋即恍然大悟,柳芽那聪明的小脑袋里又在转着什么鬼点子了。他不禁朗声大笑,拍了拍柳芽的肩膀:“好你个机灵的小鬼,心思还真不少,不过这要求并不过分。作为大哥,自是要有所表示。” 言罢,蒋龙随手从袖中抽出一枚泛着幽光的空间戒指,轻轻抛给柳芽。他的语气里满是认真:“五弟,这里面是我十几年来搜集的各种珍贵材料,其中不乏打造王器的稀有之物。你可得好好利用它们,别让这些宝贝蒙尘了!” 柳芽接过戒指,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查看其内。随着一道道珍贵材料的名字在他口中跳出——“星辰陨铁、蓝宝石、长寿蘑菇……”,他眼中的惊喜如同孩童发现宝藏,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紧接着,柳芽的目光转到了葛洪身上,眼珠一转,笑眯眯地道:“二哥,大哥都如此慷慨了,你是不是也该……” 葛洪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充满了兄长的宽厚。“那是自然,不过你这小子,为了炼制那大杀器,连我的炼器密室都给弄得一团糟,我还来不及跟你算账呢,你倒先开口讨起礼来了。”说着,他从背后抽出一件闪耀着金色光泽的盔甲。 “这是金蚕保衣,采用十二种世间罕见的蚕丝,配合无数珍稀材料,精心打造而成的上品宝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万毒莫犯,更有调节体温的奇效,实乃护身保命的至宝。我自己都舍不得穿戴,今日便赠予你了……” 柳芽迫不及待地将金蚕保衣披挂上身,那盔甲仿佛有灵性一般,瞬间贴合了他的身形,除了头部外,身体的每一寸都被严密地包裹,舒适无比,毫无束缚之感。为了验证这件宝衣的防护能力,柳芽特意取出自制的几件灵器,朝自己身上挥去,只听“哐当”几声脆响,那些锋利的灵器竟如切豆腐般被轻易折断,金蚕宝衣却依旧完好无损,足见其坚不可摧的质地。 “这个好,这个好,实在太感谢二哥了……”柳芽心中激动万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原以为今日之行已收获颇丰,未曾料到竟还有如此意外之喜。 有了前两次慷慨的馈赠,柳芽正打算向烈虎走去,以示谢意,却见烈虎迈着稳健的步伐,径直向他而来,那沉稳中带着几分不羁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 “五弟,你三哥可不比那两个家伙虚情假意,既然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自然要送些拿得出手的东西。”烈虎话音刚落,一股豪气自胸中油然而生,随即伸手一递,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空间戒指跃入眼帘,他傲然笑道:“来,看看三哥为你精心准备了何等佳礼。” 柳芽目光中满是讶异与好奇,轻轻揭开空间戒指的封印,刹那间,一道强光闪过,紧接着,一座庞大的炼器炉从戒中跃出,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这炉造型古朴典雅,全身覆盖着一层深邃的黑,那沉甸甸的质感仿佛蕴含了岁月的重量,每一处斑驳都记录着往昔的辉煌。 “老三,你这次玩得可真够大的!居然将自己的炼器炉拱手相让给五弟,那你日后用什么来进行炼器?”蒋龙也是惊愕不已,要知道,对于炼器师而言,炼器炉无异于他们的左膀右臂,失去了合适的炉子,就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高超的技艺也只能空叹奈何。 烈虎轻哼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何愁找不到炼器炉?用稍逊色一些的也足以。我这一生,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极限,想要更进一步,难如登天。但五弟你不同,你让我看到了希望,玉愁在你手中,定能重现光辉,不再被尘封。” 言罢,烈虎转过身,凝视着柳芽,声音中多了几分庄重:“这炉名为玉愁,曾是一位上古炼器宗师的心爱之物,不知孕育了多少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经过无数春秋,辗转多手,最终落入我手。但我却未能完全发掘它的潜能,如今我将它交予你,愿你能使玉愁焕发新生,展现它真正的威力。” 柳芽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激,这玉愁若真是出自上古宗师之手,那必然是曾孕育过仙器的宝炉。仙器炼炉,这四个字背后的意义,非同小可,其中蕴含的记忆烙印与天地法则的共鸣,将是他未来炼制王器乃至仙器时,避免许多弯路的宝贵财富。 难怪烈虎在赠送时会露出几分不舍,这份礼物的价值,实在是难以估量。在器阁之中,炼器炉虽不匮乏,但真正适合的却寥寥无几。平日里,即便是大师级人物,大多也只是利用地火辅助炼器,唯有遇到极其罕见或难以驾驭的材料与兵器时,才会动用个人专属的炼器炉。而找到一个与自身炼器之道完美契合的炉子,对于炼器师来说,可能是一生的追求。 面对这份厚重的期待,柳芽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向着烈虎深深一拜,语气坚定无比:“三哥,你的厚望我铭记于心,我誓必不负所托,让玉愁之名传遍四海八荒。今生,我定要亲手在这炉中锻造出神器,让其成为不朽传奇。” “好,这就对了……”烈虎话音刚落,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大步流星地回到座位上。他的目光逐一扫过其余四位兄弟,眼中闪烁着得意与挑战的光芒,似乎在无声宣告:看见了吗?我已经拿出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你们当中,还有谁能比我更有诚意? 王德则不急不缓地踱步而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谦:“五弟啊,你四哥我虽然没有他们那般富饶的家底,但总归还是有些许收藏的。既然材料、护甲、炼丹炉你都已经齐全,那我便赠予你一些别的……” 说着,王德从指尖轻巧地弹出一枚古朴的戒指,柳芽眼疾手快,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住,心中明白,王德赠送之物绝非凡品,尽管他总是谦虚地将其贬为无足轻重。 第182章 不可动摇 当柳芽小心翼翼地开启戒指,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令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王德,口中低语,似是询问又似是肯定:“这……这是天一神水?!” 王德轻轻点了点头,眉宇间掠过一丝遗憾:“没错,这是我完成一个大客户委托时所得的报酬,可惜的是,仅剩三滴。” “三滴还嫌少?”公孙默闻言,脸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少”震撼了。 单论价值而言,在场四人所赠之物中,王德这份无疑最为珍贵。 世间流传着五种传说中的神水,每一种的数量都恒定为九九八十一滴,只有当一滴被使用之后,另一滴才会在百年之后缓缓成形。这五大神水出没无常,能够偶遇之人,无不是有着天大机缘的幸运儿。 它们不仅在炼器上有奇效,对于炼丹和修行功法同样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而这天一神水,尤为特殊,它能凝神静气,净化心灵,使武者的精神力量得以高度凝聚。甚至,直接给予武魂吞噬,能让武魂的力量在原本法则的约束上,额外提升一层境界。 对于柳芽而言,其武魂沐青尘本该是武帝修为,却因契约与法则限制,只能在柳芽突破到某一境界后方能随之晋升,永远落后一步。 但若得一滴天一神水滋养,当柳芽突破至武王境界之时,沐青尘将自动跃入武天境,境界上整整高出柳芽一个层次。 千万别小看了这跨越一个大境界的差距,于武皇之下,或许影响尚不显着,但当触及武皇乃至更高层次,这便是决定命运的鸿沟。 试想,一旦柳芽迈入武圣之境,沐青尘便能即刻恢复其全盛时期的战斗力,简直是逆天的作弊器。 幸而,这天一神水总量有限,且生成不易,否则,世间恐怕会多出许多令人咋舌的强者。 一时间,柳芽的手悬在空中,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与犹豫的光芒,仿佛手中那三滴神水既是瑰宝也是烫手山芋。这样的珍稀之物,普通人绝不会轻易赠予,由此可见,王德为换取这三滴天一神水,必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见柳芽面露迟疑,王德爽朗的大笑声随即响起,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哈哈,放心大胆地收下吧!这是一位武者临终前的馈赠。他在偶然间发现了天一神水,却不料因此引来灾祸,因怀璧其罪,整个家族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为了复仇,他委托我为他打造一系列精妙器具,彼时他一贫如洗,所有材料皆由我先行垫付。十年后,他功成名就归来,取出这三滴神水作为酬谢,也算是物有所值,来历清白。” 明白了这份礼物背后沉重的故事,柳芽心中最后一丝顾虑烟消云散。“四哥,此恩此礼太过厚重,我铭记在心,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否则我绝不轻启神水。”他的承诺,字字恳切,掷地有声。 柳芽原以为这次聚会不过是玩笑话中的小小利益交换,未曾料到竟会获得如此丰厚的收获。惊喜之余,他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决心不再做作推辞,迅速从袖中取出五枚精致的空间戒指,分别递给了在座的四位兄长和阁主,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诸位大哥,阁主大人,这些是我多年搜集来的材料,虽然微不足道,但愿能博各位一笑。” 蒋龙随手一挥,空间戒指应声而开,他本未抱太大期望,认为凭柳芽的财力与历练,怎会有何等惊世骇俗之物。然而,当那漂浮于戒内,如绿色薄雾般轻盈舞动的浮游叶映入眼帘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浮游叶!而且数量如此之多,简直不可思议!” 一旁的烈虎亦不甘落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自己的那份,同样被满满的浮游叶震撼:“这…这么多浮游叶,真是大手笔!” 要知道,浮游叶作为慧宝莲的稀有伴生物,本身就极为珍贵,市场上的价格高达千金一片,且因替代品众多,使用场合有限,故而并不常见。但它在某些特定场合下的效用无人能及,能显着提升炼器的品质,是众多炼器师梦寐以求的珍品。 “五弟,仅凭这些浮游叶,我们就已大赚特赚,没承想,最终反倒是占了你的便宜。”王德轻叹,虽知天一神水与浮游叶不可同日而语,但后者的实用性和大量持有,让这场交易变得超值。对他而言,或许神水一生难有用武之地,但浮游叶却能随时发挥效用。 面对众人的感慨,柳芽朗声笑道:“各位哥哥,我们曾誓言同甘共苦,既是一家人,又何必分你我?有了好东西,自然是要共同分享的嘛。” 烈虎性情直爽,闻言更是兴起:“好兄弟,说得好!快拿美酒来,今晚我与五弟不醉不归!”他那真挚的情感,仿佛已将此处化作了最豪迈的酒肆,只待与柳芽共叙兄弟情深,畅饮至天明。 “烈虎,你当这里是市井酒肆吗?”公孙默的声音如寒风掠过湖面,陡然间凌厉非常,阁主独有的威严在这一瞬毫无保留地展现,令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烈虎一听,浑身猛地一震,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冻结。他虽平时性情豪放,不拘小节,但在公孙默这等权威面前,不由得收敛起所有的轻狂。毕竟,阁主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不代表他没有雷霆手段,真要动怒,就连烈虎自己也难免心生怯意。 “好了,事已至此,我亦能理解你们兄弟情深,若真要庆祝,出了器阁的大门,你们畅饮千杯,醉卧云霄,我也懒得理会。但在器阁之内,禁酒之规不容触碰,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若有再犯,休怪我无情,直接逐出器阁,勿谓言之不预也。”公孙默的话语虽然平静如水,却字字沉甸甸,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在场的五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一片沉默。 柳芽更是首次见识到公孙默的严厉一面,与和蔼可亲的大长老截然不同,他无需多言,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不怒自威便足以让人心生敬畏。即便是四位志向高远、天赋异禀的天级炼器师,在这一刻也都敛去了往日的骄傲,眼中流露出对公孙默深深的敬重。在他们心中,这位阁主显然占据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第183章 站的高 “好了,今日之事还算圆满,我希望你们五位能够一心一意为器阁效力,让我们器阁更上一层楼。”公孙默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柳芽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他们都已经送上见面礼,我这个阁主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烈虎一听,眼珠一转,似是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忙接口道:“阁主大人,您掌管仓库,调动资源,这礼若不大点,可就说不过去啦。”他心中暗想,正好借机让公孙默破费一番,权当为自己刚才被训斥找回点颜面。 公孙默闻言,却是朗声大笑起来:“哈哈,老虎啊老虎,也就你敢在这种时候跟我讨价还价。你们想要的,作为炼器师能给予的都已经摆在台面上,看来我不得不掏出点压箱底的宝贝了。柳芽,你可曾听说过‘异火’……” “异火”二字甫一出口,就如同石子投入静谧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瞬间锁定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对于炼器师而言,不知晓异火,就如同武士不懂刀剑,简直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异火,这天地间的灵物,共分九十九种,即便是在这众多异火中排名最末,也是每位炼器师梦寐以求的瑰宝。 因为拥有了异火,就意味着不必再像凤阳城这般,耗资巨大开辟单独的地脉供炼器之用。异火,仿佛一座天然的神兵孕育之地,每一缕异火都潜藏着锻造神器的可能,不仅能极大地缩短炼器的时间,更能提升所炼神器的品阶和纯度。 历史上,有关异火的线索曾几度现世,每一次的发现都会引发一场场惊心动魄、血雨腥风的争夺战。毕竟,神器谱上记载的那些神器,哪一件不是经过一种或多种异火的千锤百炼才得以问世?由此不难窥见,异火之于炼器师,既是梦寐以求的神赐,也是足以引发疯狂与恐惧的存在。 拥有异火并不意味着必定能够铸造出传说中的神器,但缺少了这份奇异的天赐之火,神器的诞生则无疑是镜花水月,这一点早已成为所有炼器大师心中的铁律,无一例外。 千百年来,无数炼器宗师怀揣着凡火炼神器的梦想,前仆后继地投身于这一艰巨使命,却终以遗憾告终,只因那神器的门槛,似乎永远横亘着一道名为“异火”的天堑。 对于异火那份独一无二的优越性,无数炼器师甘愿倾尽一生去追寻,那份痴狂与执着,犹如飞蛾扑火,永不停息。蒋龙一行自然也不例外,他们的足迹遍布天涯海角,试图捕捉到一丝关于异火的线索,却总是铩羽而归。毕竟,异火与神水一般,稀世罕见,且机敏异常,稍有风吹草动便隐匿无踪,仿佛命运的捉弄,令寻觅者望尘莫及。 此刻,当阁主公孙默提出将要动用异火的消息时,四位老者的心湖瞬间掀起了滔天骇浪。“咱们器阁真有此等瑰宝?”蒋龙喉结微动,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内心的贪婪与渴望如野草般疯长,恨不得立即将那神秘的异火据为己有。仅凭“异火”二字,便足以让在场众人面露狂热,若非场合限制,一场争夺异火的风暴恐怕已在此刻酝酿。 公孙默目光深邃,刻意的停顿更添了几分神秘感,直至看见几双眼睛中燃烧的炙热,方才缓缓启齿:“确有其物……只不过,它藏于总部深处,并未安置于我们分部之内。” 未料,烈虎却不买账,直言不讳地嗤笑道:“那你还卖什么关子?开空头支票谁不会?我还说将来要和五弟联手铸造神器呢,这能成真吗?”言辞间满是不屑与嘲讽。 作为大哥,蒋龙当即呵斥道:“三弟,休得无礼!阁主何时食言过?耐心听完阁主的安排。” 公孙默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我虽无异火在手,但却掌握着一条线索。约二十年前,我们分部在一次秘境探索中偶然得知,那里或许隐藏着一种排名在二十多位的珍稀异火。若你能够将其寻回……” 不待公孙默说完,柳芽却以一种超然的平静插话:“即便找到,它也未必属于我……” 其余四位长老闻言,皆是眉头紧锁,内心暗自揣测,难道阁主此言别有所指? 公孙默露出满意的微笑,点头肯定道:“正是如此。不久之后,那秘境将再度开启,到时便是你寻觅异火的最佳时机。一旦你成功将异火带回,我定会上报总部,你的功绩自会被铭记,奖赏丰厚自不必说。况且,你也清楚,器阁宝库内的宝藏均需以功勋换取,通常依靠个人的贡献积累。而你若携异火归来,所获功勋将一跃超过我们所有人,届时,器阁分部内的一切资源,都将任你调配使用……” “可如果我选择私吞异火,远走高飞呢?”柳芽笑容依旧,却含着几分狡黠,反问得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 \"那么,你将不得不承受器阁无休无止的追杀,你的身上烙印着器阁独有的印记,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除的痕迹。更何况,即便你拥有了异火,你又是否知晓如何驾驭它的力量呢?\"公孙默语气悠长,缓缓道出,仿佛每个字都蕴含着深意:\"年轻人,世间万事皆有得失,有时眼光应当放得更长远一些……\" 柳芽刹那间恍然大悟,公孙默此举并非真心助他获取异火,而是一石二鸟之计,既为器阁立下汗马功劳,也为即将到来的圣子大赛铺垫基石,这无疑将对半年后的赛事产生重大影响。器阁的高层绝不会轻易提拔无名小卒,但若是找回异火的圣子,其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到时候,整个器阁的丰富资源将任由他调配使用,无论是各类稀有炼器材料,还是珍贵丹药与高深功法。 细想之下,后者显然更为实惠且实际。况且,如今自己已拥有玉愁,即使没有异火,似乎也并无大碍。说不定未来还能遇到更为出色的异火呢。\"好,我答应了,到时候请阁主通知我便是。\"柳芽毫不犹豫,话语中透露出坚定。 公孙默满意地点点头,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作出这般决断,足见柳芽不仅意志坚韧,而且见识非凡。正所谓站得高,方能望得远,此刻,柳芽的心境已不再局限于小小的高武王朝,而是投向了广阔的奥洲,甚至放眼整个仙武大陆。 第184章 他是圣子 \"很好,今日我甚感愉悦,余下的时间你们自行交流吧。柳芽,七日后到藏经阁找我,我会告诉你一些绝对机密的情报,那时,你便可以悄然离去……\"言罢,公孙默转身离去,留下一室愕然。 五人面面相觑,这就完了?阁主非但未曾掏出任何实质性的奖赏,反而要求柳芽去做一项充满未知风险的任务,这与开空头支票有何区别? \"说好的奖赏呢?这简直比空头支票还不如!一旦任务失败,恐怕连性命都难保……\"烈虎心有不甘,却又不敢高声议论,毕竟阁主自始至终并未强迫柳芽,只是告知了这一消息。 即便他们得知了附近有异火的风声,也是无从下手,所有的关键信息都掌握在阁主手里。众人只好默默祈愿柳芽能够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好运,不要太过于纠结于此。 \"四位兄长,别再为这事烦恼了。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小弟做东,请大家出去好好畅饮一番。\"柳芽忽地提高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闷气氛,试图用轻松的氛围驱散先前的阴霾。 “好嘞,小伙子,你先回窝里拾掇拾掇,咱们哥几个麻利儿地整装待发,随后即到。今日嘛,管他什么天大的事儿,都得靠边站,咱们今晚非得喝个底朝天不可!”蒋龙满脸难掩喜悦,嗓门提得老高,生怕扫了大伙儿的兴致。 柳芽怀揣着满满的成就感,脚步轻快地迈向他的小窝。尽管那异火的消息让心头略微不快,但想想今日的种种收获,心中的满足感便如潮水般涌来。人嘛,知足常乐,不是么? 然而,当他迈进天字号第一宅的大门时,竟发现一大群高级学徒簇拥在房门前,粗粗一数,少说也有七八十号人。这阵仗,莫非是张飞那厮,又或是公孙金的手下,寻上门来想找茬?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柳芽灵机一动,悄然从指环空间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面具,小心翼翼地覆于面庞。这样一来,便能大大降低被人识破的风险。毕竟,在别处,戴着面具或许会显得格格不入,但在器阁,这样的场景却司空见惯。对于常年与炽热火焰及高温兵器为伍的炼器师而言,灼伤简直如同家常便饭。纵使有特效疗伤药,也无法完全避免留下疤痕,尤其是面部与双手,这些显眼的位置。因此,各式各样的面具便成了他们掩盖伤痕、保护自尊的首选。 柳芽轻手轻脚地贴近一名高级学徒背后,压低嗓音问道:“哥们儿,这儿这是唱哪出啊?怎么都聚在这儿了,今天没任务不成?” 那学徒扭头一看,见是柳芽,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哎,今天也不知道大师们哪根筋不对,突然宣布休假一天,让我们自己找乐子去,真是千载难逢的悠闲时光啊。”接着,他眼神闪烁,仿佛找到了知音:“不过我听说,昨天有个狠角色在这里把张飞揍得屁滚尿流的。咱们这些人,哪个没被张飞欺负过,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现在,这个英雄人物就像是咱们梦寐以求的救星,大伙儿商量好了,打算拥他为领头羊,一块儿反抗张飞那恶霸……” 至此,柳芽算是听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原来,这些人都不过是些随风倒的墙头草。一听闻有人把张飞教训了一顿,就天真地以为找到了靠山,可以借此挺直腰板,做些往日想做却又畏首畏尾的事。更甚者,恐怕还会借他的名义在外横行无忌,一旦出了岔子,所有的黑锅和责难都会扣在他头上,而自己恐怕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灾祸已至。况且,这群人也并非善类,明明有这么多人,却不敢团结一致对付张飞。 细想之下,张飞手下的打手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个,要是这些人真能拧成一股绳,张飞哪还会有安生日子?但他们偏偏选择了沉默和等待,可见,这些人心中只有自保,一旦自己对上张飞稍显劣势,这批所谓的“追随者”便会迅速倒向另一边,墙头草的本性暴露无遗。 这样的场面,柳芽在前一世中不知目睹了多少回,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他早已没有丝毫兴趣,只愿能够安然度日,于喧嚣中寻求一方宁静。 更何况,大长老与阁主多次耳提面命,叮嘱他行事务必低调,不可张扬。因此,任何引人注目的举动,对他而言都是禁忌。然而,眼前这群人堵在门口,仿佛铜墙铁壁,他又该如何穿越这重人墙,进入那安静的一隅? 此刻的他,身着器阁专属的衣袍,华贵而不失庄重。若换上高级学徒的服饰,自然会引来旁人的敬畏与关照,但那太过显眼,容易暴露身份。与白衣不同,他并未携带多余的衣物。器阁虽为每位高级学徒定制了十多套服装,以备不时之需,但他的尚未送达,眼下只得求助于白衣。只是,首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 正当思绪万千之际,屋内传来白衣愤怒的吼声:“我最后一次重申,柳芽已前往蒋大师处学习,归期未定。尔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哟呵,口气不小嘛,器阁之内严禁私斗,你这小白脸,真有本事就试试!”一人嗤笑道,言语间尽是挑衅。 “没错,我们找的是柳芽,与你何干?再多嘴就把你扒光示众!”另一人附和,语气中的轻蔑与威胁显露无疑。 这一番对话,让在场的白衣浑身颤抖,怒意横生。而这一切,柳芽看在眼中,心中原本那一丝借助众人之力,挺身而出的念头瞬间熄灭。眼前这些人的行径,与昨日欺凌新来的张飞有何区别?他们都以为凭借人数优势,便可肆意妄为。柳芽深知,若张飞在此,他们绝不敢如此嚣张。 “砰砰砰……”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上演了。白衣竟直接采取行动,几个回合之间,将刚才出言不逊的几人一一击倒在地,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错愕不已,这少年,说出手时绝不迟疑。 而其中一个刚被击飞的高级学徒,却在半空中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哈哈,我正巴不得你动手!这就去通知守卫,看你如何应对被囚禁的命运!” 第185章 没什么顾忌 “我们都是男子汉,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算你有洁癖,大不了我事后买下这些衣物便是。”柳芽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不悦,显然对白衣的态度感到颇为意外。 无论柳芽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白衣始终坚定不移地摇头,那坚决的态度仿佛磐石一般不可动摇。 最终,在柳芽无尽的软言相求与执着坚持下,白衣似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一枚散发淡淡光泽的空间戒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转过去,不许窥视。” 柳芽心中五味杂陈,这样的举动让他莫名有种偷偷摸摸干坏事的错觉,不过是挑选几件衣物罢了,自己又没强迫他立刻更换,况且对方身为男子,何至于此般忸怩作态,不禁暗自腹诽,真是比女子还要矜持几分。 柳芽渐渐恍悟,为何自己总会在不经意间被白衣的独特气质所吸引——这家伙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细腻敏感,说不定真有那么些与众不同的小癖好,往后相处,还是得多个心眼,免得踩到雷区。 就在一阵微妙的光芒闪过之际,柳芽敏锐地捕捉到白衣已悄然完成了衣物的取出动作,他猛然一转身,试图窥探究竟。 这一突变让白衣措手不及,连忙将手中的衣物紧紧护住,仿佛那是不容侵犯的圣物。 “嘿嘿,我刚刚想到,这是我头一回陪你外出用餐,自然得重视些,衣服不能过于张扬,还是交给我来选吧。”柳芽边说边灵巧地闪至白衣背后,一双好奇的眼睛早已锁定那些静静陈列的精美衣物。 柳芽眼疾手快,迅速地从白衣身后掠过数件衣物,随即便沉浸在挑选的快乐中,一件接一件地品评起来。 “别这样……” 白衣欲夺回衣物,却被柳芽如同狡兔般抱着衣物躲闪开来,一脸无辜的笑容:“嘿,不就是几件衣服嘛?瞧你紧张的,好像我夺走了你的心肝宝贝。放心,我找到合适的就会还你……”伴随着柳芽的坏笑,原本整齐的衣物瞬间被搅得一片狼藉。 “这件不错,不过太朴素了……” “这件也行,但过于文雅,和我这豪放的气质不符,再看看别的……” 柳芽一边嘴上不停发表评论,一边手忙脚乱地在衣物堆里穿梭。 白衣的眉宇间难掩焦虑,焦急地催促:“行了,你不是说随便挑一件就好吗?别弄得一团糟,我可不好收拾。” “哎呀,这些衣服哪里需要收拾,直接扔回戒指里,既不会脏也不会皱,万一真有什么损失,我赔你便是。”柳芽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显得毫不在意。 然而,在浏览了十数件衣物之后,柳芽仍旧未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那一款。 就在这时,一件小巧的红色衣物跃入了他的视线,柳芽想也没想便一把抓起,只觉得它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是什么。 出于好奇,柳芽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那红衣穿上,随即站到大堂的镜前,定睛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正是女子所穿的肚兜吗?一时间,尴尬与惊讶交织在他的心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这时分,皎洁如月的白衣已疾风般掠至柳芽身侧,面上怒意横生,恨不得将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尽数纳入囊中,挽回一丝颜面。 柳芽仿佛哥伦布发现了新世界,怀中紧拥着这些衣物,双眼闪烁着好奇与讶异之色,边跑边细细打量。这些衣物中,不仅有着各式色彩斑斓的肚兜,女性专属的贴身内衣,更有精致小巧的私密之物,件件皆是女子闺房中最隐秘的配备。相较于男性衣衫的简约,这里的女性衣饰数量明显更为壮观,种类繁多。 “哎呀,真是想不到,那位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特殊癖好,哈哈……”柳芽笑声爽朗,仿若发现了新大陆,心中对这位白衣男子的认识顿时增添了几分鲜活的人性色彩。 “有何不妥?一个人有点特别的爱好,难道就不行吗?”白衣脸色微愠,话语间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戳中了痛处。 柳芽轻轻耸肩,笑容玩味,“当然没问题,非常可以,哪位男子汉没有一点自己的小癖好呢?如此一来,我才确信你骨子里还是正常的,毕竟如果不是对女子抱有兴趣,怎会收集这类物品呢?” “什么?”白衣一时错愕,似乎没有跟上柳芽的思路,满眼狐疑地反问,“你居然说我正常?难道这些收藏还不算古怪吗?” 柳芽随手将衣物置于一旁,随即亲昵地揽住白衣的肩头,语气自然而亲和,“老兄啊,你就别遮掩了,你的底细我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你定是出身于某个显赫家族,平日里深居简出,家规严苛,对外界男子间的风流韵事知之甚少。其实,男儿风流本性如此,何必压抑呢……” “只是收藏一些东西罢了,又没有对女性做出什么不堪的行为,思想自由总该允许吧?这很正常,别往心里去,你的秘密我自会守口如瓶。”柳芽以一种男人间特有的默契眼神望向白衣,让后者不禁面红耳赤,羞愧难耐。他未曾料到柳芽会有此番言论,遂连忙追问,“难道你还遇到过比这更古怪的事情?” “嘿,那自然,你看我,就没有这种癖好,我更偏好观赏图片和视频,特别是来自东瀛的那些,无码的,那才是真正的艺术瑰宝。”柳芽说着,神情恍惚,似乎陷入了某段难忘的回忆中。 若论及前世最为回味无穷的记忆,莫过于存于个人电脑中的那些精挑细选的藏品了。 “图片和视频?东瀛的?那都是些什么?”白衣一脸茫然,不解地望着柳芽。 柳芽再次大笑起来,“白衣,你可知道,在我的家乡,若是连这些都不了解,定会被当作是从外太空来的异客。简单来说,就是描绘男女亲密互动、记录那些私密之事的画面。那声音、那身姿,足以点燃任何对于女性的幻想,让人飘飘欲仙……” 此刻,白衣彻底明白了柳芽言下之意,目光中闪过一抹冷冽:“哼,你还说我,你更是卑鄙无耻……” “嘿,你这家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我若……” 第186章 七王子 正当柳芽话语说到一半时,他猛然靠近了白衣,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似乎在探寻什么。 “你想干啥?”柳芽即刻双手护住胸口,连连后退几步,眼神中满是戒备,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别紧张,咦,老家伙,你怎么会出现这里?”柳芽话锋一转,视线越过白衣,投向他的背后,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大长老亲临?听到这话,白衣条件反射般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走廊。这里可是内阁重地,大长老怎会轻易现身于此? 糟了,一时疏忽,竟然着了他的道!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白衣惊觉自己的衣物竟被柳芽以诡异的手法猛然扯落,赤裸的身躯瞬间暴露于空气中,凉风习习,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啧啧,真没想到,大舅哥你的肌肤保养得如此之好,晶莹剔透。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你居然真的穿上了这玩意儿。” 柳芽一脸玩味的笑容,目光在白衣胸前那件绣工精致、色彩娇嫩的粉色肚兜上游走。这样一件艺术品,若穿在佳人身上定是绝美无双,可如今偏偏出现在一位大男人的胸膛前,显得格外滑稽不协调。 “柳芽,你找死!”白衣怒不可遏,一股汹涌的元力在右臂汇聚,猛地一拳挥向了始作俑者。 柳芽万万没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白衣会突施辣手,仓促之间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记重拳。 砰!一拳之下,柳芽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地嵌入了身后的墙壁,只留下一个人形凹痕。 “哎哟,不就是好奇你的小秘密吗?至于这么狠?”柳芽口角渗出一丝血迹,显然对白衣毫不留情的反击感到既愤怒又无奈。白衣这一击,分量之重让他深刻意识到,今后万万不可再开这种玩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闭嘴……”白衣的目光如寒冰凝固,锋利而冷冽,仿佛能冻结一切喧嚣。那股森然的气息让原本牙尖嘴利的柳芽顿时噤若寒蝉。 见状,白衣迅速整理好衣物,将一切恢复原状。而柳芽则缓缓从墙壁中挣脱,手指着自己那被扯得破烂不堪的衣衫,一脸委屈地申诉:“你看看,现在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了,能不能行个方便,借我一套……” 事实上,柳芽并非没有备用衣物,他从烈虎那里得到的金蚕保衣,既可外穿又舒适无比。但深谙“财不露白”之道的他,平日里总是将它妥善收于空间戒指中,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千算万算,没料到今日会被白衣这般突然袭击。 “拿去,然后赶紧消失。”白衣随手扔给他一件衣物,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柳芽迅速地套上了衣物,正当他欲言又止,准备开口之际,一阵粗犷而充满力量的呼唤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五弟,你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哥四个都已整装待发了。”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人称“烈虎”的壮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着话音落下,他那矫健的身影已大步流星地跨入房门,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好在白衣刚巧收拾完毕,各类精致细腻的女性服饰被妥善收起,否则面对这位不速之客,还真难以找到合适的言辞来解释这一屋子的旖旎场景。 见到烈虎的出现,白衣先是一惊,随即迅速调整状态,脸上浮现出恭敬之色,温文尔雅地问候道:“见过烈大师。”他的反应敏捷,不失礼节。 “没事,你忙你的去,五弟,咱们可以出发了吧?”烈虎朗声笑道,爽朗的笑声中透露出他此时的好心情,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好嘞,三哥,这就来……”柳芽点头应允,神色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 “嗯,那我在外头等你,大哥似乎有点等不及了。”烈虎目光在柳芽身上一扫,捕捉到了对方微妙的眼神示意,于是立刻知趣地告别离开。 “柳芽,你刚才怎么称呼烈大师的?他好像叫你五弟?”白衣一脸难以置信地追问,心中暗自祈祷自己的耳朵出了错,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太过震撼,让他难以接受。 “是啊,三哥,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已经和蒋大师他们四个结成了异姓兄弟。现在,整个器阁的天级大师都成了我的大哥,以后看谁还敢动我一根汗毛,哈哈……”柳芽的言语间洋溢着自豪,那份自信与得意几乎要溢于言表。 白衣只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柳芽不过是出去一小段时间,回来时竟然与数位大师结为了兄弟,这简直就像是最离奇的梦境,让人不敢相信。 “早就提醒过你,别拿寻常眼光衡量我,哥哥我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柳芽忽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今晚上我和他们外出小酌,我们结拜的事可是要保密的,若被外人知晓,你可得小心你的小脑袋哦。” 白衣内心五味杂陈,这个无赖的好运简直让人嫉妒,既是大长老的义子,又在一夕之间与四位天级大师结拜为兄弟,这世道真是变化莫测,让人匪夷所思。 就在柳芽即将跨出门槛之际,他狡黠一笑,从袖中抽出一件粉色的女性贴身衣物,在白衣眼前轻轻晃动:“嘿,我手上有你的‘小秘密’哦,记得乖乖的,不然它可能会落入何人之手,我可就说不准了。” 目睹此景,白衣的脸色瞬间铁青,愤怒中夹杂着无奈:“快把它还给我……” “嘿,还是先放我这儿做个小纪念吧,你不知道,我也开始对这些小玩意儿产生兴趣了。”柳芽戏谑地调侃着,笑容中透着几分促狭,转身离去前还不忘补上一句:“等你乖乖听话,哥自然会还你,我先去和兄弟们喝酒庆祝了……”留下白衣一人在原地,既尴尬又好气。 天凤酒楼,这座屹立于凤阳城心脏地带的着名建筑,以其古色古香的飞檐斗拱与精致雕花吸引着各方来客。它不仅是美食的汇聚之所,更是城里人社交活动的优选之地。尽管它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宏大,但那份恰到好处的布局与装饰,加之适中的消费标准,使之成为了众多酒楼中的佼佼者。尤为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供应的每一道菜肴都色香味俱全,仿佛能唤醒食客沉睡的味蕾;每一壶 第187章 霍然开朗 佳酿都醇厚回甘,足以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更重要的是,酒楼的服务人员总是面带微笑,态度温和,环境更是布置得温馨雅致,让人甫一踏入便觉舒适至极,仿佛所有的疲惫与忧愁都能在此得到释放。 时值黄昏,天边最后一抹斜阳将要隐没,天凤酒楼已然是座无虚席。好在预订之人乃王德,这位平日行事极为低调的天级大师,在凤阳城中几乎如隐形人一般,即便是城中最八卦的居民,也少有人知其真正实力。此次,他以宴请密友为由,预订了一间上佳的包房,而这理由简单直接,却也难以让人拒绝。 当柳芽一行五人踏入包房,只见桌上早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和各式美酒,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动。“四位哥哥,别拘束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柳芽性情爽朗,话音未落便已抱起一坛佳酿,畅饮开来。其余四人见状,也都纷纷卸下平日里的严肃,投入到这场难得的放松之中。毕竟,作为炼器师,他们的日常不是埋头于炉火旁就是沉浸在修炼的世界里,这样的闲暇时光实属难得。 他们深知,对于炼器之道的追求,宛如攀登无尽的高峰,每一个炼器师都渴望着能够分秒必争,若能如同永动机般不知疲倦,那该多好。再加上器阁内部严格的禁酒规定,使得他们一年到头也难得有机会如此畅饮。此刻,在柳芽的带动下,众人暂且抛开了大师的光环,回归最质朴的快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就连性情豪迈的烈虎也褪去了上衣,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肌肉,面色泛红,与柳芽嬉笑怒骂间划起了拳,这场景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这竟是器阁顶尖大师的聚会,倒像是江湖中一群老友的狂欢。 酒桌上,伴随着阵阵欢声笑语,众人还不忘交流彼此近期的心得与感悟。柳芽在聆听过程中,不禁连连感叹,这些天级大师们确实各有所长,他们分享的独到见解与深刻认识,如同一把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诸多困惑之锁,许多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大师们的轻轻点拨之下,豁然开朗。 然而,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包房的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一名浓妆艳抹、身着华丽衣裳的妈妈桑领着一群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缓缓步入。虽则妈妈桑本人姿色平平,但她身后的少女们却是个个容颜俏丽,身段婀娜,服饰考究,似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令人赏心悦目。她们的出现,无疑为这热闹的聚会增添了几分旖旎色彩。 欲言又止之间,流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这份诱惑对于酒意正浓的男人们来说,尤为难以抗拒。四位长年与冰冷的炼器材料为伍的大师,生活中几乎与女子的温柔乡绝缘,情感的干涸如同久旱之地,亟待甘霖。 突遇这群青春洋溢的少女,她们的出现仿佛春风吹过荒漠,让这几颗饱经风霜的心也不由得微微一震,呼吸在不经意间变得急促而深长。 “五弟,这不会是你玩的小把戏吧?”烈虎醉眼朦胧,半开玩笑地问道,言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柳芽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三哥,我对这种场面可没什么兴趣。莫非是你或四哥偷偷安排的惊喜?”说着,他目光扫向王德与烈虎,两人均摇头否认,脸上同样写着疑惑与无辜。 柳芽的思绪不由得飘向海香儿曾透露的信息——让蒋龙答应炼器的条件是海香儿的以身相许。他心里暗自揣测,这恐怕又是蒋龙的杰作吧。 蒋龙闻言,脸色微愠,语气坚决地反驳:“我早已戒除俗念多年,怎会做出这等事?” 至于葛洪,众人更是想都不用想,可能性近乎于无。 “哟,几位大爷,银子都已经收了,怎么还这么拘谨呢?”鸨母满脸堆笑,看似和蔼地打圆场:“姑娘们,好好服侍几位大爷,赏钱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 话音刚落,少女们便如蝴蝶般轻盈地分坐到五人身旁,有的细心斟酒,有的殷勤布菜,有的温柔按摩,有的轻盈起舞,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说不尽的欢愉气氛。 然而,在这欢声笑语背后,五人的心头却生出了几丝疑虑。既然都不是他们所为,那么这些少女的出现,是否意味着是阁主的安排?但这一想法转瞬即被否决,作为炼器师,保持内心的纯净是至高无上的准则,一旦沉迷于美色,便会动摇根基,后果不堪设想,那是足以令人生畏的灾难。 “这里是千两银票,你们可以离开了。”蒋龙果断取出一张银票,掷向鸨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小事玷污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誉。 器阁四大名匠若传出寻花问柳的丑闻,那将是何等的耻辱,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还如何维持那超然世外的大师形象? “哎呀,这位爷真是慷慨大方,可我们收了钱就得办事,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嘛?”鸨母面露难色,语带央求。 “少啰嗦,让你滚就滚,哪来那么多废话!再不走,别怪我烈虎不客气,废了你这皮肉生意!”烈虎显然失去了耐心,怒火中烧,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时间,鸨母与周围的少女们都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一声张扬而傲慢的话语:“不必走,是本少爷叫的你们,留下来陪我喝酒便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华丽锦衣,浑身上下挂满了稀世宝玉的英俊少年缓步踏入房中。他双目炯炯有神,宛若雷电交汇,身形挺拔,手中轻摇一把折扇,翩翩风采,自成一道风景。 “小子,你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下了吗?”烈虎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质问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威严。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姿态优雅至极,轻轻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知道啊,可是现在我要你们离开这里,小爷我要在这里好好享受一番,独占这片刻的宁静与奢华。” “妈的,你这家伙活腻歪了吧!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吗?竟敢如此放肆无礼!”葛洪显然被少年的态度激怒,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与威胁。 第188章 格外醒目 然而,少年仿佛并未将葛洪的怒火放在心上,他随意地拉过一把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红木椅,大大咧咧地坐下,悠然自得地打开手中绘有水墨山水的纸扇,轻轻摇曳间,一股超脱世俗的闲适之感油然而生:“我不关心你们的来头,但你们最好记住,站在这儿的,是我……” 随着话语落下,少年从袖中取出一块镶嵌着宝石、雕工精美的令牌,随手一掷,令牌稳稳当当地落在桌面之上。令牌表面,一只黑色雄鹰振翅欲飞,栩栩如生,其形态傲视群雄,而在令牌的正中,镌刻着一个孤高而威严的“高”字,显得分外醒目。 “皇室之人,而且还是嫡系血脉……”蒋龙迅速捕捉到了这一信息,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声音略显急促地问道,显然意识到了少年身份的不凡。 少年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自信与尊贵:“既然明白了,那就最好不过。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么自觉离开,要么由我亲自动手。若选前者,你们今夜的所有损失,本少爷一力承担;但若选后者……嗯,恐怕你们就得准备好承受一些不太愉快的后果了。” “我……”烈虎怒意勃发,正欲发作,可转念一想,心头却满是憋屈与不甘。他们四人何尝受过此等羞辱,哪怕是武月帝国的直系皇族成员,甚至皇帝本人,在面对他们这些代表着器阁的大师时,也需得给予足够的尊敬与礼遇。 毕竟,器阁作为武月帝国军事物资供应的重要渠道,几乎承担了帝国一半以上的装备供给,没有器阁,帝国的辉煌战绩根本无从谈起。更何况,器阁不仅是武月帝国内部的巨擘,更是整个大陆十大顶尖势力之一,地位超然,连武月帝国都要极力笼络,不敢轻易得罪。 器阁之所以能保持其超然地位,还在于它从不涉足皇权斗争,选址偏僻,于地脉之上建立城市,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远离尘嚣。 四位大师作为帝国顶尖的炼器师,享受帝王的尊崇,乃情理之中。但此刻,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竟敢对他们出言不逊,实在是难以忍受。 蒋龙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年轻人,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我们今天难得相聚,不想坏了兴致。这次我可以不予追究,只要你立即离开,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少年听罢,不禁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妄与不可一世:“哈哈,我还真好奇,在这凤阳城内,谁敢用命令的口吻与我对话。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否则,你们的情绪污染了小爷我的雅兴,这个夜晚,将会成为你们最后的时光。” 言毕,少年猛然一掌拍向桌面,随着那响亮的啪嗒声,十名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仿佛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自四周涌入室内。这些人皆为武王境界的高手,且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内功底蕴,显然是自幼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士,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就不平静的氛围更添了几分紧张与肃杀。 “锦衣卫,你就是那位殿下?”蒋龙一语道破来者的身份,这并非全因他丰富的阅历,实则是这群人身上的兵器皆为制式装备,而那些锋利的刃影,无一不承载着他昔日的设记心血,熟悉的轮廓怎能不令他铭记于心? “眼力不错嘛,居然能辨认出本皇子的身份,我正是武月帝国的七王子,高宏。现在,你知道与你为敌的是何方神圣了吧?还不快些离去,我可不愿在凤阳城的第一个夜晚就沾染血腥,尽管处理此事会稍显繁琐。”高宏朗声大笑,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好吧,我们离开,高殿下您自便。”言罢,蒋龙强硬地拉扯着众人退出酒楼。烈虎心中怒火中烧,欲出手教训一番,却被王德与柳芽合力制止。 柳芽心中明白,蒋龙绝非畏缩之人,区区一位皇子,即便对之不利又能如何?高武家族难道敢公然向器阁宣战吗? 五人的欢聚被无情打断,酒兴全无,只得徒步返回器阁。夜风中,脚步声显得格外沉重。 “大哥,为何阻拦我?咱们器阁之人,还需看皇室的脸色行动吗?”烈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 蒋龙脸上却洋溢着莫名的愉悦:“三弟,你有所不知。刚才你也听见了,高宏初来乍到,还随身携带锦衣卫。寻常琐事绝不会让他如此大费周章,故意张扬自己的行踪,你不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玄机吗?” 王德忽有所悟:“大哥的意思是,高宏殿下此行是为了请求器阁替他炼制什么东西?” 蒋龙轻轻颔首,确认了王德的推测:“没错,四弟所言极是。这位殿下确实是来求助于我们的,而且所求之事必定极为重要……” “对了,我留意到那殿下鞋边和衣摆上的些许泥土痕迹。以他的尊贵身份,这等失态本不应出现,可他似乎毫不介意,显然是一路急行至此。” 柳芽紧跟着深入剖析:“再者,身为皇子,公然在市井寻欢作乐,与平民甚至青楼女子发生冲突,这显然是愚不可及的行为。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却依然为之,只可能说明一件事……” “何事?” “他此行极可能九死一生,因此才选择在这之前尽情放纵,万一命丧黄泉,岂不连最后的乐趣都无缘体验了?”柳芽的话,让众人心头一沉,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凝重的气息。 “不会吧,这次武月帝国究竟要上演哪一出好戏,竟然会是如此凶险,五弟,你这推断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吧?”葛洪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目光闪烁着疑惑望向柳芽。 柳芽轻轻一笑,手指轻轻点向前方,从容言道:“二哥若不信,何不亲眼见证一番?” 葛洪闻言,立刻凑上前去,只见街道两旁,平日里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竟赫然现身,全身披挂,严阵以待,往日熙熙攘攘的夜市此刻宛如被寒风侵袭,变得冷清异常。 而在这萧索景象的另一端,一条华美壮观的队伍缓缓步入城门,其豪华程度令人咋舌。 “看来高宏那只是开场小菜,真正的重头戏这才拉开序幕。”蒋龙眉头轻蹙,他虽与皇室接触不多,但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显然这场面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意图。 第189章 蒙然惊醒 转瞬间,那浩荡的队伍如洪流般从五人身边擦肩而过,其中最为夺目的,乃是一辆装饰得极为华丽,宛如凤凰展翅般的巨大凤辇,光彩照人,引人注目。 “皇后亲临,难道说……连皇上也一同出宫了?”王德面色沉凝,原以为来者顶多是一位皇子,谁料一国之母竟也莅临此地,这让整个局势陡然间变得更加复杂。 一念及此,所有人的心头都不由得绷紧,但当整个仪仗队缓缓通过,却并未发现皇上龙御的身影,众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或许他们真的只是途经凤阳城,无其他目的。否则,阁主定会提前告知我们。”葛洪推测道,试图为这不寻常的造访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回器阁,向阁主讨个明确的说法。即便是皇族出游,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蒋龙眼神坚定,不再犹豫,当即领着其余三人转身返回器阁。 正当此时,柳芽忽感心中一阵莫名悸动,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物正呼唤着他,迫切而真挚。 “四位哥哥,你们先回去,我这里有些琐事需要处理。”柳芽略显急切地找了个借口,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虑。 蒋龙深深望了他一眼,洞悉了他的心思,却未点破,只是一脸郑重地叮嘱:“万事小心,别节外生枝。此次皇室动作非同小可,恐怕有大事发生,办完你的事后,务必尽快回到器阁。” “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谱。”柳芽郑重地点点头,心中涌动着暖流。尽管结拜不久,但这份来自兄长们的关怀与信任,让他倍感珍贵。 待其余四人身影逐渐远去,柳芽则悄然前往海香儿曾住过的阁楼,因他感应到小白正处于某种未知的危机之中。 他不禁暗自思量,为何原本属于海香儿的宠物,却与自己产生了难以割舍的联结,或许这一切,冥冥之中与沐青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芽缓缓步入阁楼小院的偏僻角落,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幽静之处添了几分温暖。在一间略显陈旧的偏房里,一个篮球大小、表面覆盖着细腻纹理的奇异蛋静静地躺在角落,它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白光,犹如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这便是传说中的小白吗?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波动,那是一种细微却强烈的呼救信号,自那白蛋之中隐隐传出,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柳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召唤出自己的伙伴——沐青尘,希望得到解答。沐青尘的出现如同春风拂面,他望向那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蛋,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看来,这是小白进化的过程,它需要血液的滋养,你只要贡献一点点血就能帮到它。” 听到这里,柳芽不禁脸色微变,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回想起上次被小白意外咬伤的经历,那种疼痛记忆犹新,如今又要他主动放血,心里自然是抗拒的。然而,想到小白是海香儿的心爱之物,她临行前那殷切的眼神和重托,让柳芽不得不硬着头皮,勉强答应下来。 柳芽咬紧牙关,用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划过指尖,两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那洁白如玉的蛋壳之上。奇妙的是,蛋壳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迅速将血液吸纳进去,与此同时,柳芽仿佛能隐约感受到一种微妙的联结,在自己与蛋中的小白之间悄然建立起来。 “还不够,再加点……”沐青尘轻声提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柳芽眉头紧锁,内心挣扎,却见沐青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没有牺牲,哪来回报?要知道,上古异种何等珍贵,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是我费尽口舌才说服香儿留下小白,你难道愿意就这样白白错过这个机会吗?” 柳芽权衡再三,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与不甘,还是遵照沐青尘的话,又挤出了几滴鲜血。 就在这时,沐青尘忽然变得急迫起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紧迫感,“别磨蹭了,快把手放到蛋壳上!如果进化能量不足,小白可能会彻底退化,再无晋升的可能!” 然而,柳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犹豫,他步步后退,连连摇头,显然是被之前的经历吓得不轻。在他眼中,沐青尘虽是他的武魂,但更多时候却像一个独立存在,操控着他的命运,这种感觉令他难以接受。 见柳芽如此抗拒,沐青尘的耐性似乎到了极限,他一怒之下,竟不顾柳芽的意愿,强行启动了武魂融合,霎时间,柳芽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只见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手,毫不犹豫地拿起锋利的匕首,在掌心处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毫不犹豫地贴上了光蛋。 刹那间,剧烈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柳芽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争先恐后地涌入那散发着光芒的蛋中。仅仅片刻,他已觉得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体内近四分之一的血液已被那神秘光蛋无情汲取,而那吞噬的势头仍未有丝毫减弱。 “沐青尘,你赶快住手!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没命的!”柳芽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心中的恐惧与绝望。 柳芽费力地挤出这些话,嗓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尽管名义上他是沐青尘的主宰,但实际上,他在这个奇特的关系中毫无发言权,甚至对自己身体的控制都显得那么无力。这哪里还像是武魂与宿主之间的和谐共生?简直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掠夺,让柳芽内心五味杂陈,满是委屈却又无处诉说。沐青尘对他所有的痛苦呼喊似乎都置若罔闻,只留下他一人在无助中挣扎。 又过了一段仿佛凝固了时间的短暂沉默后,沐青尘终于松开了紧握柳芽的无形之手,从他体内缓缓抽离出去。那一刻,柳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疯狂旋转,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如同一片随风摇曳的羽毛,仿佛随时都可能脱离这凡尘俗世,飘向未知的虚空。 然而,在这混沌的边缘,柳芽的意识深处突然响起一个细弱而好奇的声音:“主人?”这突如其来的呼唤,让柳芽猛然惊醒。 第190章 微弱的光芒 主人?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柳芽心中确认,这正是小白的声音。一种奇妙而紧密的链接悄然在他与那小小生灵之间建立起来,两者的心灵宛如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牵引,相互交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小白分明是海香儿的宠物,为何会突然认我为主?”柳芽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来,语气中夹杂着不解与惊奇。 沐青尘轻轻一笑,眼神温柔而深邃,缓缓解释道:“它一直以来都是自由之身,只是海香儿周身环绕的海洋气息对它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这才使得它自愿陪伴在她的身旁。”他的话语间流露出一丝怀念,“我曾经询问过香儿关于小白的来历,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更有趣的是,小白是在她前往凤阳城的途中偶遇的,本计划着回到族群后再正式结成契约,却不曾想中途遇到了我。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你小子,少啰嗦,集中精神,赶紧与小白建立精神链接。” 事已至此,犹如蓄弓待发,不容迟疑。何况,既然已经付出代价,怎能不图些回报?血已被吸收,柳芽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从这神秘的小白身上得到些实质性的益处。 上古异种,这样的机遇何其诱人,说不心动绝对是自欺欺人,但风险同样并存。天知道小白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万一它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或是某种凶猛的灵兽,那岂不是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样的思绪翻腾中,柳芽的识海内浮现出一团微弱的光芒,光团渐渐显现出一条小蛇的轮廓,那正是小白的模样,与之前在外表上并无二致,唯有体型更加小巧,头上还生出一对小巧玲珑的触角,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憨。 “你……真的是小白?”柳芽的声音中满是惊讶,目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小白温顺地点了点头,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轻易便勾起了人心底最柔软的情感,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你究竟属于何种奇异生命?为何即便是进化了,外表却未有太大变化?”柳芽迫不及待地抛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关乎他未来的一切。 小白调皮地眨眨眼,似乎带着几分狡黠,回答道:“主人稍安勿躁,请容我先破壳而出,待我完成最终的进化,一切疑问自然迎刃而解。” 言罢,柳芽的意识瞬间从那个神秘的内在世界被拉回现实,四周的一切再次变得清晰可辨,但他的心中却因小白那未完的话语而泛起阵阵涟漪,对未来充满了既期待又忐忑的复杂情绪。 此刻,柳芽眼前的光蛋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仿佛是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预示着新生命的诞生。那裂痕逐渐蔓延,如同细密的蛛网覆盖整个蛋壳,最终,在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中,光蛋裂开了一个口子。从中,小白那娇小玲珑、毛茸茸的身体努力地挤了出来,它的眼中闪烁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欣喜。一出生,小白便本能地将包围它的光蛋碎片逐一舔舐干净,似乎在享受这份来自生命之初的滋养,直到小肚子圆滚滚地膨胀起来,它才心满意足地趴在一旁,一脸慵懒而幸福的表情。如果有两只小爪子,它定会惬意地摸着自己的肚皮,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足以融化任何坚硬的心房,引人不禁想要将它紧紧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无尽地溺爱。 柳芽望着这幕,心中五味杂陈。小白,这个天然的少女杀手,一旦随他外出,必将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和少女们的尖叫,那份无辜又撩人的魅力,简直是无人能敌。想到这里,柳芽轻叹一声,毫不留情地拎起小白,全然不顾它首次见面时对自己臀部那淘气的一咬所留下的“深刻印象”。 小白在柳芽的手中扭动着,企图以它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博取同情,但柳芽却丝毫不为所动:“少来这套,快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沐青尘见状连忙介入,为这场面带来一丝缓和:“关于小白的种族,可能连它自己都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它体内流淌着纯粹的龙之血脉,随着它不断进化,你会慢慢了解的。” 柳芽紧接着追问:“可它刚才还能和我进行意识交流,为何现在却不说话了呢?” 沐青尘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刚完成进化,它身体还很虚弱,能勉强和你沟通已是不易。哪有妖兽在幼年期就能与主人如此交流的?别太贪心了。”言罢,他的眼神略显幽怨,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送上这么一个珍贵的上古异种,对方非但不感激涕零,反而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敲打他几下才解气。 柳芽听闻,眼眸中闪烁着希冀:“那它有何特别的能耐吗?”毕竟,作为上古异种,总该拥有某些超乎寻常的力量吧。 在历史的长河中,那些威震八方的强者身旁,往往伴随着几只强大妖兽,它们是战场上的得力助手,更是主人实力的一部分。 如果小白真的潜力无限,留在身边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然而,沐青尘尴尬地挠了挠头,答道:“目前来看,除了吃,我还没发现它有其他什么特别的能力……” “什么?”柳芽诧异至极,“你的意思是,这家伙就只知道吃?没别的本事了?那我要它干什么?”言语间满是不敢置信。 “别小看了上古异种,它们在幼年时虽然脆弱,但一旦成长起来,力量将会是惊人的。大自然是公平的,给予了它们漫长的幼年期,也赋予了它们蜕变后无人能及的力量。”沐青尘认真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小白未来的信心和期待。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仅要充当贴身保镖,还得兼职做一位超级奶爸?”柳芽的额头似乎能挤出墨汁,一种被绑定上沉重负担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自嘲,仿佛一夜之间肩负起了抚养一个油瓶小祖宗的重任。 “正是此意,相信我,只要你真诚地对待小白,将来它定会成为你手中的一张王牌,为你带来无尽的福祉与惊喜。”沐青尘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第191章 有气有好笑 作为海洋之主的龙族一员,更不用提其高贵的皇室血统,小白一旦成长为完全体,那份震撼力,足以让见识过无数奇景的柳芽也为之动容。但关于小白身份的真相,沐青尘选择了保留,毕竟仅凭血脉气息的判断并不足以板上钉钉,小白父母之中至少有一方是海龙皇族的秘密,他并不想轻易透露。 “好吧,看在你那萌态可掬的外表能为我增添几分魅力,吸引那些姑娘们的目光,我就勉强收留你吧。”柳芽故作无奈状,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牺牲似的。 小白听见这话,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泪如泉涌。 “话说回来,沐青尘,这小家伙都吃些什么?可别告诉我,我的血是它的主食……”柳芽迫不及待地追问。 “哈哈,放心,它可挑剔得很,不会对你下手的。平日里给它喂些灵丹妙药、天地奇珍就行,它的胃口极佳,世间万物几乎无所不纳。如果你实力足够强大,偶尔给它点灵器法宝当零食,还能加速它的成长进程呢。”沐青尘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柳芽心生绝望——这哪里是养宠物,分明是供养了一个无底洞!如此看来,就算家财万贯,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别担心,小白的食量其实并不大,而且每次饱餐之后,都要等上十天才需要再次进食。此外,它时常会进入深度休眠,以便快速成长,就你目前的财富积累,足够小白经历数次蜕变的。”沐青尘见小白安然无恙,语气轻松地安慰道。 说完,不待柳芽反应,沐青尘便径直返回了武魂空间,留下柳芽一人满头问号。 柳芽心中五味杂陈,这还讲不讲道理了?哪有这么随性的武魂,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宰?怎么总感觉是沐青尘在发号施令,而自己成了执行者? 不论是照顾海香儿,还是抚养小白,这些主意无一不是出自沐青尘之口。 凝视着手心中的小白,柳芽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了海香儿那温馨的笑容与娇俏的身影,轻叹一声:“不知何时才能再与香儿相见,你作为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怎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今后若是感到饥饿,记得提前告知,我必定为你备好佳肴。” 小白瞬间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它不仅将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大小的苹果,还特意将蓬松柔软的尾巴顽皮地卷起,指向自己微微张开的小嘴,一副急不可耐、嗷嗷待哺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 柳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微笑。她迅速从贴身的锦囊中翻找出几粒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草药香气的丹药——这可不是普通的补品,乃是专为武魂境修炼者准备的灵丹妙药。她轻轻一抛,那些丹药便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小白那渴望已久的口中。小白咀嚼着,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显露出无比的满足与欢喜。 然而,美味似乎并未能让小白的胃口得到满足。它吃完丹药后,再次对着柳芽,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眨巴,尾巴左右摇摆,一副意犹未尽的讨食姿态,仿佛在无声地哀求:“再给点儿,我还饿!” 柳芽叹了口气,决定做一次大胆的尝试。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块巨大的矿石,那是精钢矿石,重达数百斤,约莫有人类头颅的尺寸,沉甸甸的,通体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对于炼器时来说,这是打造基础兵器不可或缺的原料。柳芽心中暗自思量,这样分量的东西,总该能让小白知难而退了吧? 正当柳芽心中怀着几分好奇与试探时,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彻底惊诧不已。小白的身体并未见丝毫膨胀,但它的头部却诡异地增大了一圈,远远超过了那块矿石的尺寸,张开了一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口腔,轻松自如地将那块硕大的精钢矿石整个吞了进去,就像是吞咽一颗普通果子那样简单自然。 更令人惊奇的是,矿石消失无踪后,小白瞬间恢复原状,唯有那平平坦坦的小腹,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曲线,不见半点隆起,好似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 柳芽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她环顾四周,疑惑地想着:这矿石,究竟去了哪里? 小白似乎并未因方才的大餐而感到满足,它的眼神中仍旧流露出一丝孩子般的兴奋,再次期待地望向柳芽,那模样像是在说:“再来点儿,我还能吃!” 柳芽被小白的食量惊得目瞪口呆,半是不信邪,半是好奇,她索性又取出了一系列体积庞大的普通材料,这些材料有的是木块,有的是石料,皆有一个共同特点——大得惊人,显然是为了测试小白究竟能吃多少而特意挑选的。 “好,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柳芽咬着牙,半是赌气半是玩笑地对小白说。 小白闻此言,非但不恼,反而显得异常兴奋。这一次,它没有再次展现出变形的奇技,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见那些原本堆成小山的材料,在接近小白的瞬间,竟然奇迹般地缩小,如同被吸入黑洞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小白的小小身躯之内。 眨眼间,大约七八百斤重的各类材料,尽数被小白“享用”一空,柳芽目睹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场景,完全愣住了,心中既震惊又困惑。 “这家伙,一顿饭的量就如此惊人,若是日复一日,谁家能负担得起这样的食客?”柳芽心中暗暗叫苦,却也觉得这事透着几分莫名的趣意。 正当柳芽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时,小白忽然通过心灵感应传来了稚嫩的声音:“主人,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好困,我想先睡一会儿……”话音刚落,它便轻巧地一跃,钻入了柳芽宽大的衣袖之中,柔软的身子蜷曲在她的手腕周围,很快便陷入了梦乡,呼吸均匀而平静。 柳芽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那份温暖与细腻,心中五味杂陈,不禁苦笑。这一切,都仿佛是好友沐青尘精心设下的一个“甜蜜陷阱”,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第192章 无须过分油滤 “好吧,就当是家里添了个无底洞似的大胃王吧。”柳芽在心里默默自嘲道。但随后,一个念头悄然浮现:小白这般能吃,难道真的只能由自己独自承担饲养的任务吗?难道就不能找到一种更合理的解决办法吗? 柳芽猛然间恍然大悟,自己竟忽略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宠物并非只能依靠主人喂养,它们同样能成为对抗敌人的有力助手。想到这里,一个略带几分狡黠的笑容悄然爬上她的嘴角。只要将那只名叫小白的神奇生物释放出去,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对手见识一番何为真正的“清仓行动”,那畅快淋漓的复仇之感,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心旷神怡。 刘星与公孙铁的名字,宛如两道闪电划过心田,他们的形象瞬间在柳芽脑海中变得生动起来。两人依旧懵懂无知,全然不知自己已悄无声息地被列入了柳芽心中的黑名单。未来某个合适的时机,她定要为小白举办一场盛大的“饭量测试会”,届时,它的惊人食量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为自己的小报复添上一抹别样的乐趣。 正当柳芽打算结束手头的琐事返回时,一股不请自来的寒意让她猛然回头,只见那神秘的第二武魂不知何时已悄然现身于自己的身后。“你这家伙,何时学会这般无声无息的出现方式了?真是吓我一跳!”柳芽佯装愠怒,心里却五味杂陈。沐青尘的我行我素尚可容忍,而这第二武魂的任意来去,完全不受控制,着实让人头疼。大长老昔日的告诫犹在耳边回响: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召唤第二武魂,以免招致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灾祸。 然而,第二武魂的语气严肃而凝重,全无玩笑之意:“此地周围有魔气萦绕,恐怕有魔族潜伏……”魔族二字,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柳芽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千年之前,人魔之间的惨烈战斗记忆犹新,人类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得以将两个世界的联系斩断,确保了人间的暂时安宁。未料千年之后,这禁忌之名竟再次浮现,带来无尽的忧虑与不安。 “具体位置在哪?数量多少?还是只是修炼魔功的人类?”柳芽连珠炮般抛出一系列问题。魔族,这个对所有人类而言如同梦魇般的存在,其残忍历史被详细记载于史册,成为每个后代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旦发现魔族踪迹,唯有彻底铲除,方能扞卫家园的和平。 面对柳芽的追问,第二武魂轻轻摇头,面容依旧严峻:“我的修为尚浅,难以准确感知它们的具体位置,但可以肯定,它们就藏匿于这座城市之中。你要加倍小心,哪怕只是低等级的恶魔,也绝非易与之辈。魔族狡猾且狠毒,务必警惕。” 一番叮咛后,第二武魂缓缓隐去。临走前,它特意提醒,由于魔族对它的气息极为敏感,除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否则勿轻率召唤,以免暴露。柳芽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完全掩盖其气息,这无疑又为第二武魂的身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一系列事件,不仅让柳芽对第二武魂的好奇心倍增,更引发了无尽的遐想。它是否真的曾是那场被称为“圣战”的伟大战役中的参与者?那一战,无数英勇先烈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了今日人类的和平生活,被后世尊称为“圣战”。如果第二武魂确有如此辉煌的过去,那么,自己对他应当怀有更多的尊重与敬意。在那个传奇的时代,每一位倒下的英雄都值得后来者永远铭记与崇敬。 然而,这个关乎整个大陆安危的消息,必须如同夜风中的火苗般迅速传递至大长老耳中。魔族重现世间,绝非简单的风云涌动,其背后潜藏的危机,足以让每一个生灵颤抖。万一那未知的灾难悄然降临,后果不堪设想。 柳芽匆匆整饬了阁楼内的一片狼藉,心中的紧迫感如鼓点般催促着他行动。他明白,时间在此刻显得尤为宝贵,任何拖延都可能铸成大错。 怀揣着圣子的令牌,柳芽的脚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令牌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无阻通行的保证,让他得以在器阁的各个区域间自由穿梭。但当他风尘仆仆赶到大长老平日静谧的居所时,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大长老被阁主急召,连夜前往处理要务,神色之匆忙,似乎预示着情况非同小可。 确实,武月帝国的皇后亲临,这样的大事自然需要身为器阁外事大长老的老者亲自接待,以彰显器阁的尊敬与重视。尊贵如皇后,其行踪自然伴随着重重机密与可能的变数,那是一场柳芽当前身份难以涉足的高阶聚会,更何况,他们这一群人早已习惯了隐于幕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关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柳芽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首要之急,是确保身边人的安全。他决定,无论前路如何,至少要为身边的至亲好友争取到最安全的避风港。 于是,他的脚步转向了邹江的居所。那里,是柳芽视为第二家园的地方。罗苏烟与邹江的爱情,在大长老的见证下,已经走过了订婚的阶段,只待一个吉日,便能共结连理,步入婚姻的殿堂。两人的生活和谐而温馨,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却生机勃勃。 夜已深沉,月光洒落,映照着柳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邹江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询问,语气中满是对这位挚友的关怀。“老弟,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看你这样子,像是跑了十里长跑似的。” “大哥,事态紧急,不容耽搁。”柳芽顾不得擦去汗水,言语间满是凝重,“我来不及细说,你马上带着大嫂前往器阁深处避险。恐怕,我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风暴?”邹江初听之下,还以为柳芽忧虑过度,不禁笑着宽慰,“你是不是太担心武月帝国的来意了?放心吧,他们不会轻易对器阁下手,那代价他们承担不起。再说,这次来的不过是皇后,或许是商讨些重要的合作事宜,无须过分忧虑。” 第193章 默契提现 然而,当柳芽贴近邹江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出真相时,邹江的笑容瞬间凝固。“魔族,他们来到了凤阳城……” 邹江愣住了,旋即神色巨变,那原本轻松的神情此刻已被严肃取代。“你确定此事?柳芽,这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柳芽的头,沉甸甸地点下,眸子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大哥,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在深夜里开玩笑吗?” 邹江深知,尽管柳芽平日里偶有让人头疼之举,但在重大事务上,他从不轻率。这一刻,邹江的心中也涌起了不安。 “那……义父是否已经得知?”在危机四伏的时刻,邹江首先想到的同样是那位如山岳般稳重的大长老,这或许就是他们兄弟之间默契的体现吧。 在收到那震撼人心的消息后,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来不及多想,我便匆匆踏上了寻找义父的道路。但命运似乎有意捉弄,我赶到时,得知他正忙于迎接皇后的驾临,不在府邸之中。那份紧迫与焦灼,让我不得不暂时按捺住将消息告知他的冲动。 邹江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迫切,又一次向我求证:“老弟,你是通过何种途径知晓魔族再现人间的?并非是我对你有所不信任,实在是此事过于超乎想象,让人难以置信。” 我,柳芽,面对这位如同兄长般的友人,内心虽有万般无奈,却不能将真相——那源自于第二武魂的神秘预示——和盘托出。于是,我即兴编织了一个故事:“在一次秘境探险中,我遭遇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奇遇。那片秘境,据说曾是上古时期人魔两族圣战的遗址。在那片被历史尘封的土地上,我偶然间获得了一件珍贵宝物。这宝物拥有神奇的能力,能在魔族接近一定范围内自动响应,发出警示。而就在今夜,它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邹江一听,好奇心更甚:“如此神奇,何不取出一观?” 我苦笑,心中暗叹邹江的好奇心之重:“大哥,事态紧急,怎可在此时大意?这宝物若暴露,恐会引起魔族警觉,反为不美。我只能告诉你,此宝与我心灵相连,即便藏于空间戒指深处,其波动亦能被我感知。” 邹江思索片刻,终于点头:“好吧,我们夫妻俩这就准备行装,尽快动身。你的情况,义父已有所交代,让你尽量避开风口浪尖。如今情势微妙,你不宜现身。就由我去通知义父一切事宜。” 与邹江一番叮嘱后,我火速折返至器阁深处,只因这里相对更为隐秘安全。我默默祈祷,但愿魔族不会趁夜色作乱,同时也希望这一切不过是第二武魂的虚惊一场,皇后突然的到访也只是巧合中的巧合。 毕竟,若是魔族真在凤阳城掀起波澜,那这座古城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提及魔族,那是一个令人谈之色变、充满邪恶与残暴的种族。它们长年栖息于幽冥位面的地下世界,环境的残酷铸就了它们冷血无情、狡猾至极的特性。 然而,相比起魔族的残暴,更让人恐惧的是它们所携带的魔气。这股无形的力量对凡人来说如同诅咒,一旦沾染,便会丧失心智,沦为魔族操控的傀儡。 回想起上古时期人魔大战的惨烈,死于同胞之手的战士比直接丧命于魔族利爪下的还要多。虽说拥有武魂以上的强者能够抵御魔气侵蚀,但长时间暴露仍可能陷入成为行尸走肉的险境。 魔族每到一处,必先用那无尽的魔气笼罩天地,将人类变成自己的傀儡先锋,去屠杀更多无辜,以此壮大它们的邪恶势力。这些,都是历史上血淋淋的教训,被史官一笔笔镌刻于沉重的史册之中。 玄天大陆的历史,历来由胜利者书写,那些胜利者的荣耀背后,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牺牲与苦难。 各个地域的历史脉络虽各有千秋,但论及魔族的存在,那些古老记载中惊人的一致性却仿佛跨越时空的共识。在这片广袤大陆上,最为刻骨铭心的记忆非魔族侵袭莫属。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先辈们凭借不屈的意志与不懈的努力,最终赢得了对抗魔族的胜利。但为了防微杜渐,确保后代免遭同样灾难,他们详尽记录下魔族各族群的特性和弱点,编纂入史册,警醒世人铭记历史,勿忘前车之鉴。 然而,时间如同一把双刃剑,在治愈战争伤痛的同时,也悄然抹去了人们心中对耻辱与历史的深刻感知。岁月流转,现今的人类大多沉溺于安宁,普遍认为神圣之战已成为过往云烟,再也无法重演。他们坚信,仙界的圣洁防线由历代先烈以生命铸就,坚不可摧,彻底隔绝了人魔两界的交集。然而,柳芽深知真相并非如此简单。仙武大陆与魔界之间,存在着诸多隐蔽而错综复杂的虫洞通道,魔族的小规模渗透虽不足为惧,却预示着危机潜伏。一旦这些虫洞成为魔族大军涌出的缺口,真正的浩劫将降临,那将是整个仙武大陆的末日。 但柳芽心中亦怀有一丝侥幸,相信当那日来临之际,定会有新的英雄挺身而出,以强大的武力扞卫这片土地,而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只愿享受此生的平静与安逸。 夜幕低垂,当柳芽回到象征身份的“天字一号”居所时,只见一身素衣的白衣站立门侧,面容冷峻,似在等待。柳芽心知对方尚未释怀,暗自苦笑,心想这位白衣兄还真是严肃得紧,几句玩笑竟也能动怒,今后交流自当小心为上。 表面上,他故作轻松,试图以调侃化解尴尬:“白衣,怎的还未就寝?莫不是期待我带宵夜回来?”不料,白衣并不接话,右手一伸,语气不悦:“拿来。” “何物?”柳芽心领神会,笑道:“这衣裳嘛,今晚饮宴颇丰,又与几位酒楼佳人略作欢谈,明日让人洗净再还你如何?”说罢,他还故意靠近衣襟轻嗅,故作陶醉状:“大舅哥未同往实为遗憾,那些佳人风姿绰约,美不胜收,险些令我流连忘返呢。” “哼,酒色之徒。”白衣面色微愠,“这衣我不需了,速将彼物交还。” “彼物?”柳芽一脸疑惑,努力回想是否还有遗漏之事。 第194章 如此不堪 见状,白衣脸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细声道:“即是你离席之际顺手取走之物。” “哦,原来如此……”柳芽恍然,随即从指环空间中取出一物,脸上洋溢着狡黠的笑容:“工艺精巧,图纹独特,此物确是别具匠心……” 不得不说,大舅哥你的眼光真是独到非凡,这些收藏品确实别具一格,归还于你自然没问题,但我这里有个小小的要求。” “何事?”白衣男子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耐,却也夹杂着几分好奇。 “嘿,你只需褪下长裤,让我验证一番即可。毕竟,像你这样偏爱肚兜之辈,说不准也会对这些精致的小衣裳感兴趣,否则怎会对此如此介怀?”柳芽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话音刚落,空气似乎都变得微妙起来。 白衣的面色由苍白转为酡红,最终化作愤怒:“那些玩意儿你尽管拿去,低俗之人!真没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不堪。” “谁更不堪,可难说得很。若非信我敢不敢,明日我便站到内阁总部的大堂前,把你这点小秘密公之于众?”柳芽挑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狡黠,眼神闪烁不定。 “你若敢来,别怪我揭露你与四位天级大师结义金兰的秘密,还有你们深夜共饮、游历酒楼的风流韵事,看看到底谁会更加颜面扫地。”白衣嘴角挂着一抹得意,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我最多不过是声名狼藉,但在这里,无人识得我真面目。我此行仅为求艺,至于你,四大高手岂会轻易饶过?” 柳芽闻言,一时语塞。的确,这样的丑闻对他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正当他心中盘算之际,白衣猛然发难,攻势如电。柳芽虽下意识地避让,但因准备不足加之酒精仍未完全消散,加之之前又被小白吸走了部分鲜血,身体虚浮,反应迟钝,终是未能完全避开。 白衣的双拳即将击中柳芽背部,忽而变招,化拳为掌,一把夺过了柳芽手中的小衣裳。 柳芽怎肯就此罢休,几乎是本能地反扑回去,两人瞬间缠斗一处,展开了一场滑稽而又疯狂的小衣争夺战。 这番景象,若让旁人瞧见,定会以为是两位有着特别嗜好的人在较劲。 “你快放手……” “不成,这宝贝我得留下作为纪念。你有那么多,分我一件又如何?”白衣的语气中竟透出一丝孩子气的执拗。 “想得美,自己去买!就算你去偷,我也懒得理会,但这一个,你必须还我……” 两人战得难解难分,全然没有武者之间的章法与尊贵,特别是柳芽,使出浑身解数,尽是些街头巷尾的小把戏,让本占上风的白衣猝不及防,狼狈不堪。 “呀……这是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柳芽措手不及,疑惑与惊愕交织在他脸上。 白衣猛然间往后连退数步,脚下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脸色中透露出一抹明显的忌惮,目光紧紧锁定了站在不远处的柳芽。 柳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白衣那裸露的右手腕上,只见两个细微却清晰的牙印赫然在目,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别紧张,这是我的小伙伴,小白。它没有毒性,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蜷缩在我手腕上打盹儿。恐怕是刚才你不经意间惊扰了它的美梦,所以它条件反射地自我防卫了一下。”柳芽边说边温柔地将一只小巧玲珑、毛茸茸的小生物捧到面前,轻柔地为小白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同时详细地介绍着它的身份,试图消除白衣心中的顾虑。 望着那憨态可掬、眼神无辜的小白,白衣的神情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双眼渐渐亮起,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好奇与喜爱之情。这个小家伙,分明是柳芽的宠物,却意外地俘获了就连自己都不曾设防的心。 小白的模样简直萌化人心,圆滚滚的身体,闪着灵动光芒的大眼睛,让人见了就生出一股想要拥抱抚摸的冲动。而白衣,这位看似高冷的男子,此刻的眼神中竟也满是柔情与宠溺。 几乎是在一瞬间,白衣走近柳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可以摸摸它吗?” 柳芽转向小白,本想征询它的意见,却不料小白竟傲娇地转过头去,仿佛对白衣的请求置若罔闻。 “看样子,它似乎不太愿意呢。不过嘛,小白对高级丹药和极品矿石情有独钟,要是你手头上有,或许能换得它的青睐……哎呀,我的天……” 正当柳芽欲借此机会戏谑一番,让白衣知难而退时,未曾想白衣竟二话不说,自怀中取出一块乌黑发亮的铁片——那正是日间从刘星那里获得的稀有星辰铁。 “小家伙,想尝尝这等美味吗?那就快来哥哥这儿吧……”白衣的嗓音柔和而充满诱惑,嘴角挂着温暖的微笑,向小白轻声细语道。 小白的眼中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几乎是刹那间振翅而起,下一秒已温顺地依偎在白衣的怀中,还不忘用它那绒绒的小脑袋亲昵地蹭着白衣的胸膛,逗引得白衣笑声连连。 这一幕,让柳芽感到既无奈又好笑。更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享用完星辰铁后,小白竟向他投来一个明显带着不满的眼神,那神情似乎在责怪柳芽平日里只给它“粗糙”的食物,而忽视了它的高级口味。 “嘿,小家伙,跟着哥哥准没错,保证让你享受不尽的珍馐美味。”白衣话音未落,又大方地掏出几样珍贵材料,毫不吝啬地喂给小白。小白则欢快地点头致谢,仿佛与白衣迅速建立起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友谊。 目睹这一变故,柳芽只能苦笑摇头:“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小东西……”尽管与小白的主仆之谊仅有一夜之长,但情感的牵绊让他对小白的“背叛”感到几分酸楚和无奈。 正当白衣沉浸在征服小白的喜悦中,准备继续向柳芽炫耀之时,柳芽却忽然面色凝重地插话道:“友情提示,最近魔族活动频繁,据说已经出现在凤阳城附近,而且皇后也即将驾临此地。没事的话,最好不要随意外出,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让原本洋洋得意的白衣骤然色变。“你说什么?!魔族,皇后?请再说一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深深的警惕。 第195章 如何能忍 “武月帝国的皇后来到凤阳城了。”柳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再次确认般地重复道。 “不是这句,我说的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消息。”一旁的同伴耐心纠正。 “魔族……出现了……”柳芽的话语间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见“魔族”二字,白衣的面色瞬间凝固,仿佛寒霜笼罩,沉声问道:“这消息确切无误?是大长老亲口告知于你的吗?” 柳芽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片刻之后方缓缓开口:“并非如此。实则是我的武魂,它曾亲身经历那场人魔大战,对魔族有着特殊的感应能力,正是它透露给我这一消息。” “嗯,既然如此,能否探知他们的具体位置与数量?”白衣紧追不舍,显然对此极为关切。 柳芽无奈地再度摇头,眉宇间难掩遗憾:“限于我的修为,无法做到。目前仅能确定他们此刻已潜伏于凤阳城中。” “那大长老与阁主是否得知此事?”白衣追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 “我本欲亲自告知大长老,但他已被阁主派去迎接皇后,于是我让大哥留守,一待大长老归来便即刻转告。”柳芽详述着自己的安排。 言罢,只见白衣轻摇其首,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晚矣,一切为时已晚。” “什么晚了?别故弄玄虚行不行?”柳芽心急如焚,魔族之事非同小可,不容半点疏忽。 尤其是近日观察白衣的种种表现,其背后势力显然不容小觑。持有圣子令牌一事已足够惊人,若他自称是某超级帝国的王子,柳芽也不会太过惊讶。 毕竟,能毫不吝惜地以星辰铁喂养宠物,这样的人物世间罕有。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白衣忽然放声大笑,身体前倾,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柳芽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捉弄了,心中不由一阵懊恼。这小子居然故意做出那样的表情! “一点也不好笑,大舅哥……”柳芽边说边捋起袖子,一副要给白衣一点颜色瞧瞧的模样,之前的紧张气氛让他颇为不悦。 白衣却愈发得意:“哈哈,只许你开我玩笑,就不准我逗逗你?看你刚才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实在好笑极了!” 二人一言不合,竟在天字号第一间的宽敞室内展开了追逐嬉戏,欢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愉悦的气息。 然而,在器阁深处一间装饰华丽的大厅中,氛围却是截然不同。 厅内人群分明两排而坐,器阁的高层尽数到场,大长老与阁主端坐中央,两侧及身后围绕着四大宗师以及数位长老,神情严肃,一片肃穆。 对立一侧,一位身着华美宫装的女子端坐正中,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其身旁陪伴的是一位英俊非凡的青年,。 少年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千山万水的孤高,即使在面对器阁内众多高手的环伺下,那份骄傲与不羁依旧没有丝毫收敛,他浑身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王者气息,仿佛天生便该傲视群雄。 “皇后娘娘深夜亲临鄙城器阁,此等非常之举,恐怕背后必有要事,还望明示。”公孙默言语间隐含锋芒,不卑不亢地质问,那声音虽客气,却难掩其微妙的不满。 容皇后嘴角勾勒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语调柔和却不失威严:“公孙阁主勿须动怒,若非情势紧迫,本宫亦不愿唐突。繁文缛节便不再赘述,阁主可否做一让步,将心中最为信赖之人暂留?此事关系重大,刻不容缓。” 公孙默与大长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位皇后娘娘行事手段之高,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在场众人,皆为器阁的顶梁柱与核心智囊,何事能是他们不可闻的秘密? 公孙默若是在此刻随意打发任何一人,无疑会在无形之中种下嫌隙,使那些未被选中的心生寒意,自感未获足够信任。 容皇后言辞巧妙,她并未泛泛而谈要求留下“可信之人”,而是精确到“心腹”二字,这一微妙的差别,实则包含了更深的考量与试探。寻常人或许轻易便会落入她的语言陷阱,但身为器阁之首的公孙默,老辣沉稳,绝不会轻易被这等手段迷惑。 “皇后娘娘多虑,能够立足于这殿堂之上的,无不是器阁视为肱骨之士。既然事态紧急,还请直言相告。”大长老适时接口,言语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分量:“既然已言十万火急,拖延便是罪过,还望皇后能尽快开诚布公。” “快人快语,公孙一休长老果真是如同那流传于世的古老歌谣中所述,性急如火,言出必行。”容皇后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变的温婉微笑,然而她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有淡淡的阴云掠过,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哎,差点疏忽了,让我为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与碧霞仙子共同孕育的爱子,同时也是当今太子,肩负着未来国之重任。” 容皇后的眼神温柔如水,满含母性的光辉,她宠爱地转向身旁那位英姿勃发的青年,“隆儿,见了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辈,怎么还不赶紧上前施礼问候呢?” “哼,倚老卖老,靠着器阁残存的声望便自视甚高的老家伙们,哪里值得我高隆屈尊降贵,行此大礼?” 高隆太子眉宇间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气,言语间尽显其身为未来高武王国统治者的嚣张态度,“我,才是这片土地上未来的皇者,而他们,不过是凤阳城中的一粒微臣,按理说,应当是他们向我俯首称臣,而非相反。” “岂有此理……” 大长老身后,一名身形魁梧,宛如烈焰般炽热的壮汉——烈虎,第一个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他怒目圆睁,声如洪钟,“乳臭未干的小儿,即便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亲临此地,也不敢对吾等如此无礼!我们尊你一声太子,已是莫大的恩赐,你以为自己坐在这儿,就真是龙袍加身了不成?信不信我一巴掌扇过去,你那九五之尊的老爹还得亲自上门,为你的放肆赔礼道歉?!” 今夜本就因那七皇子的刁难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想到到了此处,还要忍受太子的颐指气使,甚至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这让性情刚烈的烈虎如何能忍? 第196章 激烈的举措 对此,大长老内心暗暗赞赏烈虎的直率与血性,在关键时刻就需要这样敢言敢怒之人,但在众人面前,他必须保持长者应有的沉稳与威严,于是他轻咳一声,语气虽严厉却也带了几分袒护之意,“烈虎,不得失仪,退至一旁。” “遵命,大长老。” 烈虎应声而退,但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掷下一句,声音里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坚决,“可若论及待客之道,即便是再尊贵不过的客人,也需遵循最基本的礼仪吧……” 我器阁自始至终秉持以礼待人之风,然而,若是有人存心滋事,挑衅我器阁的底线,那么,务必请做好迎接我器阁雷霆一击的觉悟,哼……”烈虎言毕,缓缓踱步返回自己的席位,重新端起那杯尚温的清茶,悠悠品味,姿态悠然自得。 蒋龙与葛洪两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眼中尽是赞许,无声之中传递着对烈虎处置此事的肯定。他们内心深处,对于这位太子的傲慢早已不满,认为其心性浮躁,眼界过高,实非成大事者应有的气度。 “哪里哪里,犬子的确有些少不更事。”容皇后语气平和,面上带笑,即刻转头吩咐侍立于身后的仆从:“太子长途跋涉,想必已是疲惫不堪,速将太子送回居所休憩。” 高隆闻言,猛地站起,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嘁,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令人作呕的地方多待,走!”面对高隆如此无礼的态度,容皇后非但没有半点斥责之意,反倒是目光温柔地目送着他离开,溺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场景,恰巧落入阁主与大长老的视线之中,两人的眉宇间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要知道,容皇后可不是等闲之辈,她在高武帝国的地位举足轻重,帝国半壁江山几乎由她操控,高武皇帝得以登基,背后不乏她的鼎力支持。 无论朝堂内外,上至国家大事,下至琐碎家常,容皇后皆能处理得有条不紊、面面俱到,这份能力就连阅人无数的大长老也深感敬佩。一个女子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而高隆,作为她的亲生骨肉,又是皇朝未来的储君,竟然如此缺乏教养,骄傲自大,难道容皇后真的会听之任之?试想,若这样一位品行堪忧的继承者执掌帝国,武月帝国的未来岂不是岌岌可危? 两位长者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容皇后此行目的究竟何在。 “那么,容皇后,您今日造访,究竟所为何事?”大长老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 容皇后面色沉静,仅吐二字,却瞬间让在场所有器阁成员的神色为之一凛…… 另一边,与白衣一番嬉戏后,柳芽竟被白衣以需要沐浴及对酒味敏感为由,请出了房门。白衣坚持说,柳芽留在房内会影响他的睡眠。柳芽费尽口舌,但白衣依旧固执地关上了房门,并激活了防护法阵,让柳芽束手无策。 这防护法阵是天字号客房的特有设置,旨在确保住客的安全,非武天境界的强者无法破解,如今却成了阻隔柳芽归寝的无形屏障。 夜色渐浓,柳芽却毫无睡意。他心中挂念着关于魔族的未解之事,担忧一旦大长老等高层得知详情,可能会采取某些激烈的举措。 凤阳城,尽管名义上归属武月帝国的版图,实则已是器阁的囊中之物。那高耸的城墙内,税收与兵权均紧握于器阁外事部之手,皇室的力量在此仿佛微不足道,只能望洋兴叹,不敢越雷池半步,更勿论染指其丝毫利益。 而就在魔族蠢蠢欲动的紧要关头,皇后竟大费周章,于夜深人静之时造访此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藏着何种玄机,让人不禁生疑。柳芽心头的忧虑如同暗夜中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若非此事发生在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之地,那些大哥与义父所在之处,或许他早已袖手旁观,毕竟情感总是这样,轻易就能将人牢牢束缚。 为排解心中的烦忧,柳芽信步游走到内阁后山。那里隐藏着一方幽静的小湖,湖面如镜,倒映着天空的澄澈。湖心,一座精巧的亭阁傲然独立,传闻中,许多在技艺探索路上遭遇瓶颈的大师们,常来此地寻找灵感与心灵的慰藉。 有这样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曾有一位地级大师,在炼器路上屡屡受挫,心灰意冷之下,无意间漫步至此,每走三步便能感受到心境微妙的变化。一日,他偶遇一位身世神秘的老者,倾诉自己的困扰。老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如同灵光乍现,令大师豁然开朗,重返工坊即刻铸就心中理想之器。自此,他的名声扶摇直上,从默默无闻的分部晋升至总阁,直至攀登到大宗师的顶峰。当有朝一日,他得以前往拜会那位名震四海的匠神时,愕然发现,那指引自己迷津的,正是当年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段佳话,使得无数怀抱梦想与奇遇憧憬的学徒们纷至沓来,渴望在这亭台水榭间偶遇那位传奇人物。然而,时光流转数百年,湖光山色依旧,却再未有相似的奇迹重演。这片天地逐渐归于沉寂,只留下偶尔几位寻求心灵宁静的旅者。 柳芽原计划于亭中小憩一夜。即便时值深秋,得益于凤阳城坐拥火脉之地利,内阁更是位于火脉心脏,四季温暖如春,寒风难侵。但这一夜之后,他决意寻找那位老者,请求调换住所,避免与如白衣般行事诡秘的室友长期相处,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未料,当他临近湖畔,却发现四周密布着全副武装的侍卫与服饰华美的侍女,他们的装扮显然不属于器阁,那抹官家的肃穆气息昭示着他们的真正身份——武月帝国的使者。这一幕与夜晚皇后突访的事件相互印证,证实了他的猜测。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怕什么来什么。 回想起方起之昔日的警告,柳芽深知自身修行的功法乃武月帝国忌惮之术,绝不能轻易在皇室面前展露,否则将招致杀身之祸。正当他准备悄然离去,躲避这不期而遇的麻烦,一声威严的喝止在夜空中骤然炸响:“站住……”,如同冬日里的一声惊雷,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与寂划。 第197章 极大侮辱 月影婆娑,微风轻拂,本该宁静的器阁后院,却因一阵突如其来的质问而打破平和。一名身形魁梧的侍卫,如同暗夜中的猛兽,骤然出现在柳芽身侧不远,双眼如炬,声如洪钟,冷峻地质问道:“什么人?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鬼鬼祟祟地在此徘徊,意欲何为?”星光洒落,映照出他铠甲的寒光,更添了几分威压。 柳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暗自嘀咕:真是岂有此理,受邀来做客竟受到如此对待,难道真把自己当作可以随意呵斥的草芥?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你又是哪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里是器阁,藏龙卧虎之地,我未曾见过阁下也是情理之中。至于鬼鬼祟祟,依我看,半夜三更手持利刃,倒更像是梁上君子的行径吧?”柳芽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挑衅,音量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夏日惊雷,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他知道,在器阁内,自己有足够强硬的后台,没必要对这种无礼之举忍气吞声。 那侍卫闻言,目光一扫柳芽胸前挂着的高级学徒徽章,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心中的底气更足了几分。“哼,乳臭未干的小子,看来你是活腻歪了。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难道你不知道隆太子殿下正于此处赏月吗?若惊扰了殿下的雅兴,你担当得起后果吗?”他刻意提及隆太子的身份,企图借此压柳芽一头。 然而,柳芽并未被这虚张声势所吓退,反而更加从容不迫。“哟,原来是太子殿下驾临,能有幸侍奉太子左右,这察言观色的本领,想必已修炼得炉火纯青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目光中闪烁着狡黠,“不过,这样的人通常都有个通病,见到权势便卑躬屈膝,遇到弱者则趾高气昂,实在让人作呕。” “但说来讽刺,正是这类人在现实中备受宠爱,因为他们活得太过卑微,宛若家犬……”柳芽话锋一转,直指侍卫的谄媚本质,言语间锋芒毕露。 侍卫脸色铁青,显然已听出了柳芽话中的讽刺意味,怒不可遏,抽出腰间长刀,指着柳芽咆哮:“小子,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就凭你刚才的狂言,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一番不可!” 面对侍卫的威胁,柳芽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抱歉,我为之前的话道歉,将你比喻为犬类,确实对犬不公平,因为它们至少忠诚可靠,而你……呵呵。”他半真半假的道歉,让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 侍卫被激得暴跳如雷,怒火攻心之下,挥刀直扑柳芽而去。 柳芽轻笑一声,对于这种挑衅,他早已胸有成竹。身形一晃,如同夜风中飘忽的叶子,轻易闪过侍卫的凌厉一击,反手一掌,将对方如同断线风筝般拍飞出去。 “区区武王中期的修为,便敢如此嚣张跋扈,难不成你们皇家侍卫都是这般不堪一击?”柳芽的话语满含讥诮,如锋利的匕首,刺向在场每一位侍卫的心头。他们纷纷怒目圆睁,看向柳芽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愤怒。尤其是刚刚柳芽直言侍卫长还不如狗,无疑是对在场所有人的一种极大侮辱。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拿下他!”侍卫长大吼一声,犹如发号施令的将军,周围二十余名侍卫闻声而动,刀光霍霍,瞬间将柳芽团团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似乎已箭在弦上。 平日里忍受太子的冷言冷语也就罢了,毕竟身份悬殊,忍一忍海阔天空。然而,在这备受尊敬的器阁之中,竟遭受到一名普通学徒的无礼谩骂,这等奇耻大辱,换做任何人都难以咽下这口气。 “诸位可要想明白了,此地乃器阁圣地,若在此挑起是非,后果恐非尔等能够承担得起的。”柳芽半带玩笑却又不失认真的口吻,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哼,区区一个高级学徒,便如此嚣张跋扈?今日如若轻易放过你,我等今后颜面何存?给我拿下他!” 伴随着侍卫长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二十几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如同出鞘利剑,瞬间包围了柳芽,杀气腾腾。 柳芽心中暗自叫苦,虽有几分身手,但面对如此众多的高手,一时之间也显得颇为棘手。 “器阁之内,严禁任何形式的斗殴……” 千钧一发之际,柳芽眼前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金甲闪耀的侍卫,宛如山岳般稳稳挡在他身前,面对着数十人的压迫,脸上竟无丝毫惧色。 “这位兄弟,实非我等故意生事,实在是此子过于嚣张,今日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将来殿下问责,恐怕你我也难逃其咎……” 侍卫长的威胁话语尚未落音,那金甲侍卫已是一招制敌,侍卫长应声倒地,一时间全场震惊。 其余侍卫见状,皆是讶异于金甲侍卫的果断与实力,纷纷调整阵型,将注意力聚焦于这位突然出手的强敌之上。 “四海之内皆兄弟,器阁向来以礼待客,欢迎八方来客参观交流。但,对于破坏规则、意图滋扰者,我们也绝不姑息。你们的行为已然触犯了器阁的宁静与秩序,更有意加害本阁学徒,我作为器阁守护者,有责任将你们驱逐出境。” 金甲侍卫言辞恳切,字字铿锵,令柳芽心中的憋屈顿时烟消云散。没错,这便是器阁,天下势力中举足轻重的存在,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皇族贵胄,步入此地,都需遵守其规,违者必究,无一例外。 金甲侍卫的一番举动,充分彰显了超凡势力的底气与尊严,即便面临以少敌多的局面,也绝不容许器阁威名受损。 刹那间,那些武月帝国的侍卫仿佛从一场迷梦中惊醒。是啊,他们怎敢在这圣地胡作非为?一旦事情闹大,即便是荣皇后和隆太子也无法庇护他们,到头来很可能成为牺牲品,被推出来承担责任。 柳芽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人脸上的恐惧之色,仿佛寒风中颤抖的嫩叶,这让他不禁朗声大笑起来,声如洪钟, 第198章 真实想法 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哈哈,还谈什么皇室尊严,看看你们这副模样,活像是蛀虫啃食米粮,无用至极!就凭我们两人,竟能让尔等大军失了方寸,畏首畏尾,真让人费解,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气势究竟从何而来?” 正当这讽刺的话语余音绕梁之际,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一道冷冽而倨傲的声音,宛如寒冰划破暖阳,令人心头一凛:“哦?小子,你的自信倒也颇让人侧目。不妨告诉你,我,正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依仗……” 言毕,众人视线所及之处,一位孤傲俊美的少年缓缓步入视野,衣袂飘飘,神色淡漠,仿佛遗世独立的冰雪之花,不容亵渎。柳芽目光微凝,透过对方华贵不凡的服饰与不容置疑的语气,心中已然明了——此人便是侍卫长口中的隆太子无疑。 面对这位尊贵的存在,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侍卫长瞬间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他领着一众侍卫扑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满是畏惧:“护驾来迟,恳请太子殿下宽恕奴才们的罪过……”这一幕,令柳芽心头疑惑丛生,剧本似乎偏离了常理。按理说,侍卫长在太子面前更应是狐假虎威,怎会如此惶恐? 隆太子轻蔑地冷哼一声,言语间不带丝毫温度,仿佛判决生死的冥神:“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自行了断吧,免得污了我的手,一群无能之辈……”随着这无情的宣判,那些侍卫面露绝望,他们交换着痛楚的目光,颤巍巍地抽出腰间的长刀,缓缓举向身旁同伴的颈项。刹那间,血花四溅,二十余名侍卫纷纷自绝于世,场面惨烈,令人不忍直视。侍女们虽竭力克制着内心的惊恐,但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她们的恐慌,紧紧相拥,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无形的恐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柳芽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诧异与不安。隆太子的举动,似乎不是初次为之,侍卫与侍女们虽然面色苍白,眼中却透露出一种麻木的接受,仿佛早已熟知太子脾性。但为何要对自己这些外人毫无理由地挑起争端?柳芽感到事情远比表面看上去复杂,一股不寻常的氛围笼罩着整个事件,身为一国太子,怎会如此肆意妄为,视生命如草芥? 更让柳芽心中警铃大作的是,这位太子的行径,竟比常人更加冷酷无情,近乎妖邪。一股荒谬的念头如毒蛇般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他们,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魔族伪装而成…… 这个想法一出,本应荒诞不经,却莫名让柳芽心生笃定。倘若真如自己所料,那么这些人不再是高武王朝的子民,而是被恶魔操控了心智,甚或是魔族的直接化身,悄无声息地潜伏于人世间,等待着某个时机…… 柳芽的心猛地一颤,她被自己那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惊得身体不禁微微一僵。如果这个猜想成真,那么大长老和其他长老此刻岂不是正处于极度的危机之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心中如同被乱麻缠绕,既焦急又困惑。 “对于这个结果,你是否感到满意呢?”隆太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向着柳芽询问道,与先前的傲慢相比,现在的他显得格外平易近人。这一瞬息之间的巨大反差,让柳芽心头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疑惑,这隆太子难道具有双重性格?他的情绪为何能转换得如此迅速而彻底? 一番内心的挣扎后,柳芽终是决定将心声吐露:“他们其实不必走到绝路,只要肯承认错误即可。我无意取人性命,如此行事,是否过于严苛?”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仿佛是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隆太子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冷漠与不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既然让我蒙羞,自行了断已是最体面的结局。如此一来,他们还能被视为为国捐躯的英雄,家中老幼也能因此获得可观的抚恤。反之,若是在战场上逃逸,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的家庭也会受到连累……” 这是柳芽初次亲眼见识到这个世界统治阶层的冷酷无情,那些位高权重者似乎将人命视作草芥,任意收割,如同园丁修剪杂草一般随意。 “如此说来,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高级学徒,自然也不会引起您的丝毫关注。那我是不是也该按照规矩,自行了断呢?”柳芽的声音中透着丝丝寒意,她对这些轻贱人命之辈毫无交流的兴趣。 隆太子凝视着柳芽,目光深邃,似是看透了些什么:“你与他们不同,能够令器阁的金甲守卫如此重视保护,你的身份在器阁内部恐怕非同小可,说不定还是来自总部的核心人物?” “况且,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你一个高级学徒竟能毫无顾忌地闲逛,难道不怕被人发现?更甚者,在面对皇室成员时,竟毫无畏惧之色。能有此等举止的,无非两种可能:或是已被惊吓过度,理智尽失;或是背后有着足以令人敬畏的势力作为依靠。我想,你应该属于后者吧?我的判断,可还准确?”隆太子的话语里充满了深意。 听完隆太子这一番剖析,柳芽只觉后背一阵发凉,汗水沿着脊椎缓缓滑落。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小看了这位太子。他并非是受魔族影响而变得冷漠,而是本身就拥有着高超的伪装技巧。在这高傲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即便在百米之外,他也能敏锐地捕捉到柳芽与侍卫冲突的每一个细节,并迅速做出决断。这样的人,绝非良善之辈,与他为敌就如同被暗处的毒蛇时刻窥伺,永无宁日。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我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级学徒罢了……”柳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后转身欲走,试图以此摆脱这份无形的压力。 然而,隆太子望着柳芽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那笑容中带有一丝玩味:“真是有趣……你是否有兴趣,成为我的朋友呢?” 柳芽身形一顿,回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的身份地位,真的允许你拥有朋友这样的情感吗?”这句话像是提问,又似讽刺,让人难以琢磨她的真实想法。 第199章 种种消息 “父皇曾经说过,自从他登上了皇位,那份至高无上的孤独便伴随着他,令他再也无法拥有真正的朋友,”隆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少有的温柔微笑,眼中原先的倨傲与淡漠仿佛被春风拂去,“而我,现在却能有幸拥有这样的可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对友情的渴望与珍视。 柳芽轻轻点了点头,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好,那以后呢?当你的路引向那孤高的王座时,你是否也会像你的父皇一样,将今日的情谊尽数忘却,甚至……对我举起屠刀呢?”她的话语里蕴含着对未来的不确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或许,我并不一定能够走上那条冰冷孤寂的道路。”隆太子的声音低沉而落寞,仿佛是在对柳芽说,又仿佛是在自我慰藉。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不确定性的沉重感。 “我叫柳芽,很荣幸能成为太子殿下您的朋友,但愿时光能成为我们友谊的见证,让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验证这份情谊的真伪。”言罢,柳芽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决然而去,她的身影轻盈而坚定,仿佛是对这段未卜的友谊下了某种决心。 隆太子望着柳芽远去的背影,声音平静而真诚地回应:“我名高隆,愿我们的相遇不仅仅是命运的偶然,更希望你能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心灵挚友。”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目送柳芽消失在视线尽头,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期待。 一旁的金甲侍卫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刚才还处于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转眼间,两位主角竟然谈笑风生,仿佛成为了莫逆之交。这种突兀的转折,大概只有柳芽和高隆二人之间,才能体会到其中微妙的情感交流与心理变化。 离开后山,柳芽的心情似乎变得淡然许多,对于与高隆这份新建立的友谊,她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与洞悉。刚才的对话,让她深刻意识到高隆所处的地位远比外表看起来更为复杂且危机四伏,他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华丽囚笼内的幻象。 回想高隆先前的举止,尽管表面上孤傲且近乎偏执,但柳芽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中那一抹异常的清澈与决绝。一般人在手染鲜血之后,难免会有些许挣扎或悔恨,而高隆的眼神里除了痛快,别无他物,那是一种对逝者死不足惜的冷酷。 再联想之前侍卫们的异常反应——按常理,遇到刺客或身份可疑之人,首要任务应是将其控制并查明其背景,再决定处置。但侍卫长非但没有采取保护措施,反而在见到自己后立刻寻衅,而这一切发生在象征着规则与秩序的器阁之中,令人费解。 更令人疑惑的是,作为事件中心人物的高隆,本应是最有能力阻止冲突升级的一方,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介入,反倒是任由事态恶化。这与他身为太子,未来武月帝国继承者的身份格格不入,毕竟从幼时起,权谋与平衡之道就应是他必修的课程。高隆此番表现,太过违背常理,几乎可以用“异常”来形容。 再者,若真有杀戮之心,只需解决掉挑起事端的侍卫长一人足矣,何必大动干戈,将所有侍卫皆置于死地?如此行径,只会让人心生畏惧,日后还有谁愿意追随一个动辄杀戮、喜怒无常的太子呢?这一切,似乎都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与考量。 估计等不到他顺利继承大位,就会被那些看似忠诚却各怀鬼胎的身边人阴谋算计至死,这其中的隐患与危机,简直是昭然若揭。这绝非寻常的权谋争斗,而是深藏不露、步步惊心的生死较量。 然而,这一切纷扰似乎都与他无关。他深知,与那位太子殿下建立友谊无异于与虎谋皮,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毕竟,在这个权力斗争的世界里,自古帝王家最是薄情,别说背弃朋友,就连手足相残、弑父篡位的惨剧也是史不绝书。前世积累的经验如同警钟长鸣,告诫着柳芽务必远离那权力旋涡的中心——帝王家族,否则,哪天莫名其妙地陨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无从得知。 正当这思绪翻涌之际,一名身形矫健的黑衣人仿佛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柳芽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拜见圣子,器阁主有请。”黑衣人的话语冷冽而机械,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仿佛只是执行任务的工具,而非有血有肉之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柳芽并未轻举妄动。他先是警惕地审视着对方,心中盘旋着诸多疑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诚意与身份?”他直言不讳,显然并不打算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要知道,这黑衣人的装束在他看来颇为陌生,加之皇后与太子的突兀造访凤阳城,以及此时此刻魔族势力的蠢蠢欲动,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过于巧合,充满了疑云。 在器阁内部尚且需要步步为营,任何疏忽都可能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柳芽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绝不能因一时冲动而铸成大错。 见柳芽犹豫,黑衣人也不恼,而是直接取出一枚令牌,言辞中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权威。“阁主料事如神,果然圣子智珠在握。”这令牌,乃是器阁主亲自颁发,象征着凤阳城内至高无上的权限。持有它,意味着能够自由进出器阁的每一个角落,无拘无束。 令牌的出现,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柳芽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阁主肯将此等重宝托付于这黑衣人,足以证明其地位之重要,亦或,黑衣人身负使命,需紧急传达的信息对他至关重要。这份迫切,绝不是寻常之事所能比拟。 “好吧,我跟你走。”柳芽爽快答应,心中却已开始琢磨起即将面临的情势。 行进间,他看似随意地搭话,“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为何你这身装扮在器阁内从未得见?”试图从闲聊中挖掘更多隐秘。 黑衣人回答得坦然自若,“回禀圣子,我是隶属于器阁暗部的成员,我们是一支直接听命于阁主的秘密部队,不涉外界事务,隐蔽而神秘。您在通过圣子选拔之后,自会逐步揭开器阁的种种面纱。” 第200章 时不我待 柳芽不禁感叹,器阁作为仙武大陆顶尖势力之一,其内部结构复杂,层次分明,表面上分设外务部与内务阁,实则隐藏着诸如暗部这样的不为人知的精锐力量,每一份透露出的实力都令人震撼不已,更让他对未来在这片天地中的征途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外事部,这个神秘而威严的部门,不仅坐镇着大长老这般举足轻重的人物,还有如邹江这样深不可测的强者,他们的存在仿佛是器阁坚不可摧的基石。此外,金甲侍卫们身披流光溢彩的战甲,巡逻于器阁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强大实力,让任何企图窥视的宵小之徒望而却步。而在内阁深处,阁主与四位天级大师共同引领着一支技艺超群的炼器师队伍,其下更有数不尽的学徒勤奋修炼,整个器阁宛如一座蕴藏无尽能量的宝库,仅是这份表面的力量就足以令人心生敬畏,不禁让人遐想,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又是何等的强大。 能够长久地屹立在大陆的巅峰之上,器阁的实力显然并非虚名。尤其那位黑衣人展现的修为境界,即便是机敏如柳芽,竟也无法探知其深浅,这份未知让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当夜色深沉,星河低垂,柳芽应召来到了阁主的会议室。室内的寂静与外界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除了他与阁主,再无他人。黑衣人简短交接后,如同夜风一般无声离开,只留下一室的庄重与神秘。 “夜已深沉,阁主急召我来,定是有要事相商吧?”柳芽心中虽已知晓魔族之事,但并未急于开口,他欲借此机会检验阁主是否已洞悉全局,以侧面评估器阁对这片领土的掌控力度。毕竟,若连如此重大的情报都无法掌握,那器阁的实力恐怕就远非传言中的那样坚不可摧了。 “确实紧急非常。”阁主话语间,动作利落,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中缓缓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及两枚精致包裹,慎重地交予柳芽。“今夜,我收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你还记得之前我与你提及的那件宝物吗?如今,其所在的区域环境剧变,种种迹象表明,宝物即将现世。因此,你必须即刻启程。地图与途中所需之物皆已备好,使用方法亦已详述其中,时不我待,宜速行。” “如此紧急吗?难道不能等到天明?我还需准备些行囊。”柳芽心中不由一紧,转念间又想到了白衣与邹江,此次离别不知归期,万一他们发现自己忽然消失,会是如何焦虑。然而,阁主似乎早已料到他的顾虑,微笑着给出了答案:“无需多虑,白衣与邹江已在城门外等候多时。此行危机四伏,单凭你一人难以应对所有挑战。而选派他人,我又恐你心中难以完全信任。有他们二人相伴,你的安全自是无忧,可以全心投入到寻找异火的征途上。” 闻言,柳芽轻轻颔首,深知阁主行事素来严谨,绝非玩笑。如果事态真到了需要连夜启程的地步,那这份紧迫绝非空穴来风。毕竟,异火——每一簇都独一无二,天地间唯一的奇迹。无论是否落入炼器师之手,都能带来无法估量的价值与变化。此刻,他的心中除了紧迫感,更多的是一份对于未知征途的激动与期待。 “好,我现在就走,只是阁主,我有件事情要告诉您……”柳芽犹豫着开口,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别废话了,一切等你回来再说,若是再耽误下去被别人捷足先登,那就是得不偿失了。”阁主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了柳芽未尽的话语。他眼神凌厉,仿佛已经看穿了未来可能的危机。 说完这话,阁主直接伸手抓起柳芽,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将他轻轻一抛,准确无误地扔到了自己身后一个散发着淡淡灵光的小型传送阵当中。这个传送阵,由复杂的符文构成,每一笔都蕴含着古老的智慧与力量。 随着阁主一挥手,传送阵中心的符咒仿佛被激活,骤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光华立刻如同活物般包住了柳芽,将他整个身形吞没。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预示着空间的扭曲与转换。 在柳芽被传送离开的瞬间,大长老缓缓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他面容肃穆,目光深邃,语气沉重地对着阁主说道:“老弟,在这种时候你支开柳芽,是怕他的天赋过于耀眼,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吧?还是说,这是你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对他的保护和期待?” 阁主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回答道:“大哥,我知道你总希望雏鹰能够展翅高飞,不受任何束缚,只有经历过风霜雨雪,方能成长为翱翔九天的雄鹰。但此次任务,以柳芽目前的实力而言,参与其中恐怕只会是累赘。不如就让他独自踏上这段未知的旅程,体验一次真正的生死试炼。若能有幸取得那异火,对他日后的成长将会是难以估量的助力。” “哎,你的用心良苦,我怎会不明白。然而,皓月总有照耀夜空之时,我们能做的,就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尽可能地为他遮挡些风雨,延长那段宁静的时光……”大长老悠悠一叹,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沧桑与无奈。 另一边,柳芽还来不及适应这一切,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幽深的山洞之中,四周除了远处两缕摇曳的微弱火光外,一片死寂。 “老弟,你来了,咱们按照阁主的命令,即刻启程吧。”邹江的声音在洞内回荡,他显然已在此等候多时,语气中难掩急迫与兴奋。 而一旁,白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地嘟囔:“你的任务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柳芽闻言,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了白衣的肩膀,笑容满面地道:“大舅哥,这你可就误会了,咱们兄弟一场,好事自然要共享,难关也要一起闯。这次的任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成功,咱们三人将来可就要飞黄腾达了。” 白衣则一脸嫌弃,用力推开柳芽,坚持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嘴上却不饶人:“哼,谁是你大舅哥,少来这套。你这坑货,离我远点才是正道。” 第201章 派上大用场 邹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忍不住打趣道:“大舅哥?你俩究竟什么关系?” 柳芽闻言,立即摆出一副认真解释的模样:“大哥,其实是这样,白衣兄弟有个长得如雪般纯洁美丽的孪生妹妹,他想撮合我和她,你懂的。” “懂,当然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邹江重重地拍了拍白衣的肩,哈哈大笑,“白衣兄弟的心思我算是明白了,这是要攀上我老弟这颗即将升起的新星啊。放心,你嫂子那边资源可不少,等咱们回来,我让她也帮你物色一门好亲事,如何?” 白衣闻言,脸色顿时布满了尴尬的黑线,心中暗自嘀咕: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邹江这家伙怎么也跟柳芽一样,不靠谱呢。 “对了,大哥,你这样不告而别,嫂子那边不会生气吧?毕竟你们现在正值如胶似漆的时候。”柳芽忽地想起了那位行事果断、实力强大的罗苏烟,若是有她在,这一行的安全系数定会大大提升。 在阳光初照的清晨,邹江稳稳站在队伍前端,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其魁梧的身躯作为盾战士,无疑是队伍中最坚实的壁垒。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如磐石般稳固,白衣则以神秘莫测的术法提供支援,而罗苏烟则像温柔的春风,总能在关键时刻为受伤的队友带来生命的甘霖。这三位组成的小队,堪称完美无缺,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似乎还缺少某个关键的角色,让这次冒险之旅略显单薄。 “哎,你可别提了,”邹江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要是被她得知我要执行任务,非得缠着一起来不可。有时候,女人啊,真的是甜蜜的负担。兄弟,将来你也会懂的。” “行了,话不多说,时不我待,我们现在就启程吧。可怎么前往目的地呢?”柳芽急性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行动方案。 白衣微笑着,显得胸有成竹:“阁主早有准备,为我们准备了四匹遁地兽,它们日行千里,速度非凡。” 柳芽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竟然对此行的目的地一无所知。“你们都清楚我们要去哪里?我可是两眼一抹黑呢。” 邹江轻轻颔首,指向遥远的西方,眼中闪烁着坚定:“西北方向,穿越三千里的茫茫荒野,我们的目标是华容平原。” 柳芽心中了然,这一切定是阁主预先精心布置的棋局,将目的地告知邹江,至于更细致的路径,则需依赖于自己手中那张神秘的地图指引。 “明白了,那咱们这就出发吧!”柳芽深知任务紧迫,不容片刻迟缓。 然而,邹江却突然摆手制止:“慢着,还有一位伙伴,我们必须等待他到来……” 柳芽心中疑惑,难道还有未露面的成员?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阵炫目的光芒从柳芽身后的传送阵中涌出,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人物缓缓浮现,其气质非凡,令人不由自主地投以注目。 “怎么会是你?”柳芽见到此人,不禁讶异万分,来者竟是先前匆匆一面之缘的隆太子——高隆。 高隆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杨兄弟,我说过,我们会再次相遇的,不是吗?” 柳芽内心焦急,连忙通过传音入密向邹江低语:“阁主这是何意?这么重要的任务,怎能轻易让身份敏感的他参与进来?若是异火的秘密泄露给皇室,为了一己私利,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毕竟,异火的价值与诱惑,远超常人想象。” 邹江摊了摊手,表情里满是无奈:“这背后的考量,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阁主如此安排,必然有他的深意。” 白衣对于高隆的出现并不感兴趣,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便急于上路:“人都到齐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出发!” 柳芽手臂一挥,气势如同战场上的将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四人迅速离开隐秘的山洞,踏出洞口的一刹那,柳芽才恍然察觉,他们已身处远离凤阳城数十里的陌生之地。这个藏匿于世的山洞,隐蔽在凤阳城郊外一片不起眼的半山腰上,四周被繁复的迷幻阵法重重包围,即便是有心寻找,也极难发现其确切位置,仿佛自然与魔法的巧妙结合,将此地深深锁闭于尘世之外。 阵法蕴含着玄妙的仙之法则,其内的传送阵,据邹江所述,乃是一种奇特的单向通道,仅能容许内部之人跨越空间束缚,脱困而出,却无法实现由外界向内的传送。此类特异的传送阵,在凤阳城内尚存数座,各自隐匿于不为人知之处。 柳芽心中震撼难掩,要知道,一座传送阵的价值堪比一件顶级宝器,不仅造价昂贵,还需空间能量大师亲自操刀布局,由此可见器阁的财富与影响力之深,实非常人所能想象。 山洞之外,一只长达三米、形似庞大蜥蜴的遁地兽——四屁,正安静趴伏于地。此兽又名地龙,传言源于龙与蜥蜴偶然的血脉交融,虽血脉稀薄,却因体内残存的那一丝龙族血脉,以及对土元素的精妙掌控,得以日行千里,成为古代战争中不可或缺的战略魔兽。若非如此,凭其本体实力,早已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更有古老传说称,遁地兽若修行至极致,有望突破界限,化身为真龙,只是千古以来,鲜有听闻高级遁地兽的存在,究其根源,终究不过是凡俗蜥蜴的后裔罢了。 踏上四屁宽厚的背脊,柳芽意气昂扬,挥手间,响亮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启程,目标华容平原!” 邹江手持一牛角状法器,疑似操纵遁地兽的关键所在。他对着那牛角深深吹了一口气,四屁地龙的眼眸骤然亮起神采,庞大的身躯瞬间紧绷,随即如箭矢般窜出,遁入大地。 与此同时,邹江还取出一对小巧的哨子,对准茂密丛林深处,连吹两声。柳芽即刻意识到,那是为随行而来的两头风行兽所准备的指令。“大哥,也让它们同行吗?”他心中闪过随行风行兽的身影,若非考虑遁地兽更适合长途奔袭,他更愿意享受风行兽背上的自由驰骋。 邹江微笑回应,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带上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 第202章 耗费体力 让它们紧跟在后,不必过度耗费体力,总是有备无患的好。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出发……”虽然此行柳芽为主,但在野外生存的经验上,邹江无疑是四人中的佼佼者。 此外,邹江深知其余三人身份显赫:柳芽身份特殊自不必说,白衣和高隆,一位是宗门圣子,另一位是皇朝太子,任何闪失他都承担不起。因此,此行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他恐怕也将无法面对归途。 四头遁地兽齐声长啸,如同地底潜龙破土而出,身后留下缕缕尘烟,划破寂静的大地,向远方疾驰…… 在武月帝国的西北边陲,矗立着一座宏伟城池,名曰华容城,不仅是广袤华容平原的心脏地带,更是周围数百里范围内最为繁荣的都市。华容平原以其一望无际的平坦地形和肥沃土地着称,是武月帝国的粮仓之一;而在那片辽阔之地的更深处,还隐藏着一片神秘莫测的广阔森林,被世人称为万兽林,其中藏匿着无数未知与危险。 万兽林,一片广袤无垠的密林,其内生活着形形色色、形态各异的魔兽,从狡猾的林间狐妖到庞大的巨兽,应有尽有。更甚有传言,深入林中腹地,还隐匿着众多实力超群的高阶魔兽,它们或藏身于云雾缭绕的幽谷,或匿形于古木参天的暗处,成为了一道道未解之谜,引得无数冒险者心生向往。 这片神秘莫测的森林因此吸引了络绎不绝的武者和佣兵,他们身披战甲,手持利刃,踏上了猎杀魔兽的征程,不仅为了提升自身修为,也为了获得价值连城的魔兽材料。同时,不少显赫的家族和强大的势力视此地为试炼场,派送年轻一辈进入林中,磨砺意志,锤炼技能,以求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进而成长为族中的栋梁之才。 狩猎归来的武者与佣兵们,肩扛魔兽的硕大身躯,手中握有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魔核,那些不便携带或是对己无用的部分,如厚实坚韧的皮毛、珍贵罕见的骨骼,便就地进行交易。渐渐地,林边的几个小村落因这突如其来的商机而兴盛起来,村民们搭建起临时的摊位,买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嚣而又充满活力的景象。随着时间推移,这片区域发展成了一座规模宏大的交易市场,吸引了更多远方的商人与旅人。 在这繁荣的基石之上,华容城拔地而起,成为了方圆百里内最为耀眼的城市。城内,魔兽相关的交易、加工、贩卖等产业链条环环相扣,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商业生态系统。每日清晨至深夜,城门内外人流如织,武者与平民交织其中,或寻求挑战,或寻找生计,华容城以其独特的魅力,汇聚了天下英才。 然而,刀剑之下,生死无常。在这片充满机遇的土地上,战斗与牺牲是永恒的主题。伤痕累累的战士、悲痛欲绝的亲人、堆积如山的魔兽遗骸,构成了这座城市另一面的真实写照。华容城的居民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们知道,这份血与铁的交换,正是城池得以繁荣昌盛的代价。没有了日常的搏杀与牺牲,华容城或许就失去了它的灵魂与色彩。 与此同时,距离华容城百里开外,一处绿意盎然的树荫下,柳芽一行四人正享受着出发前的最后片刻宁静。历经五天、横跨三千里的急行军,即便是他们驾驭的遁地兽,也不免需要休息。这样的速度,即使是对于身为武者的柳芽而言,也是一次极限的挑战。而同队的邹江与身着白衣的神秘人,却仿佛天生适应长途奔袭,自始至终神色自若,没有显露出丝毫疲态,令人啧啧称奇。 更令柳芽惊讶的是高隆,这位出身尊贵的太子,非但没有被旅途的艰辛所累,反而展现出了令人钦佩的军事素养。他主动承担起了探路侦察的重任,每一次精准的情报传递,都仿佛一位历练多年的老兵所为,与其年轻的脸庞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真正实力。 相比之下,柳芽自认表现平平。虽然以他的武王境界,连续飞行千里并不困难,但遁地兽那忽而贴地疾驰,忽而破土潜行,再加之大陆地表的复杂多变,使得整个旅程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身体与精神的双重考验。柳芽多次险些被剧烈的颠簸晃得翻江倒海,好在他的修为深厚,尚能强忍不适,保持前行。 遁地兽不仅能够在地表快速移动,还能在遭遇障碍时选择直接飞跃,或是短时间内遁入地底,借助其特殊体质在土壤中穿梭,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它们体表的自然防护层,更是让搭乘者免受地底压力的伤害,这份得天独厚的能力,使得遁地兽成为了穿越险恶地形的最佳伙伴。 然而,对于柳芽而言,这种剧烈的晃动简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每前行一段路程,他的脸色便愈显苍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途中,他不得不数次恳求停车,让身体稍稍喘息,用尽全身力气抑制那股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翻腾出来的恶心感,好不容易才勉强遏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维护着最后的一丝尊严。 暗自发誓,今后但凡有机会乘飞机远行,绝对不会再选择乘坐这种名为遁地兽的交通工具,它的每一次钻动都如同巨锤重击心灵,带来的是无尽的震撼与不适。在柳芽的心中,这已不仅仅是旅行的方式,更像是一场对他身心极限的残酷考验。 “哈哈,老弟,只剩最后一百里路了,要不你改乘风行兽直奔华容城如何?我们哥几个随后就跟上。”邹江终于按捺不住,打趣道。起初,他是真心不愿打击柳芽的积极性,心中暗自期望随着时间推移,柳芽或许能够逐渐习惯遁地兽的颠簸。然而事实却是,柳芽不仅未能适应,反倒是那加深的眼圈、疲惫的神色,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所遭受的折磨,就连宝贵的休息时间都未能让他恢复往日的精神。 他们四人皆已踏入武王之境,对武者来说,连续三四天不眠不休是常有的事情,依靠体内充裕的元力足以支撑日常所需, 第203章 真正耻辱 乃至偶尔不吃不喝也并无大碍。但在柳芽身上,这一切显得格外不同。他的状态异常糟糕,整个人几乎被旅途的艰辛彻底击垮。 “没事,我还能撑得住。”柳芽强颜欢笑,挥手示意,心中明白自己此刻的形象已足够狼狈,离目的地不过区区百里之遥,若在此刻放弃,那才是真正的耻辱。 “别逞强,你的任务可是寻宝,保持最佳状态才是关键。”白衣轻笑,望着柳芽这般模样,他的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愉悦。原来,即便是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小子,也有其脆弱的一面。他暗暗记下这一刻,打算将来若是柳芽胆敢再调侃自己,这便是绝佳的反击素材。 而高隆太子则保持着沉默,他更关心的是此次任务能否顺利完成,任何可能的阻碍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经过半天的短暂休息,柳芽的身体状况总算有了些许好转,正当众人准备再次启程之际,高隆却忽然伸手阻拦:“等一下,西南方向有动静,我们最好隐蔽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柳芽即刻追问。这一路上,高隆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屡次成功避开那些足以致命的巨大魔兽群以及几支可能带来麻烦的佣兵小队。他们的任务非同小可,尽量避免与外人接触,以降低暴露的风险,确保行动的隐秘与安全。 然而,这次高隆脸上的凝重之色如同乌云密布,显得异常沉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非同小可。 “对手人数众多,脚步声杂乱无章,正朝我们这个方向急奔而来。兄弟,事不宜迟,马上找地方隐蔽!”邹江的眉头紧锁,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紧迫。凭借他对自然微妙变化的敏锐洞察,地表那不易察觉的颤抖已足以让他迅速推断出即将上演的一幕。 四人闻声即动,迅速寻找最近的掩护处。与此同时,四只遁地兽仿佛接到无声的命令,即刻分散开,将它们的存在感降至最低。这些遁地兽的土属性天赋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们的身体似乎与大地融为一体,即便庞大身躯也能在环境中巧妙隐形。如果不是刻意搜寻,即便是目光敏锐的猎手也难以捕捉到它们的踪迹。即便是从空中鸟瞰,遁地兽的踪影也如同被大自然亲自掩盖,无迹可寻。 时间紧迫,周围适宜隐蔽的地形有限,柳芽与白衣不得不权宜之下选择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作为临时避难所。相比起柳芽,白衣在野外生存的经验显然更为丰富。他总是身着一套与周围环境高度融合的灰色服饰,几乎与树木的阴影无异。邹江和高隆的衣着色调亦是如此,低调而不显眼,便于在这片林海中隐匿,躲避一切可能的威胁。 反观柳芽,他那一身格外醒目的大红色套装,在这绿意盎然的森林中,显得格格不入。柳芽曾笑言,这鲜艳的红色在他家乡代表着吉祥与好运,穿上它似乎就能确保任务圆满。然而讽刺的是,这套衣服却成了他们在旅途中频繁遭遇魔兽攻击的“罪魁祸首”。 尽管三人如何苦口婆心,柳芽却坚持认为这是成功的必经考验,把种种不便当作是对意志的磨砺。他说,如果连这点小困扰都无法应对,又何谈征服那传说中的异火呢?这样的执拗让其他三人啼笑皆非,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柳芽是这次行动的领头羊。 就在四人藏身未久,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自西南方向逼近。约莫十数人的队伍,骑乘着一种名为角马的魔兽疾驰而来。角马虽为魔兽中最为基础的种类,但因耐力出众,日行虽不及遁地兽那般千里,却也能连续疾驰数百里,不失为长途跋涉的理想坐骑。 队伍中,每个人都身披统一的制式盔甲,胸前的徽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虽然距离遥远难以辨认其具体图案,但那徽章无疑是佣兵身份的标志。他们个个神情紧张,不断鞭策着胯下角马,一副急于赶路的模样,仿佛身后有无形的追兵。 正当十几位壮汉距离他们不过数百米之遥时,柳芽的目光逐渐穿透薄雾,清晰地捕捉到前方不远处那一抹轻盈的白色身影。那是一个骑乘在一匹雪白角马上的娇小女孩,她的体态显得格外柔弱,面容上布满了紧张与恐慌,不时地回头,惊惧地张望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队伍。 “看起来,这些人是在追赶那个小女孩吧?”柳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连忙向身旁的同伴询问。 白衣轻声回应,他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是看起来,是确定无疑。你没注意到她身上那些明显的伤痕吗?” 柳芽眉头微皱,旋即急切地追问:“那我们该怎么做?” 白衣无奈地瞥了柳芽一眼,语气里满是对这位同伴反复无常的不满:“你身为这次行动的领队,自然由你来作决定。”这一路上,柳芽的各种突发奇想已经让白衣三人尝尽了苦头,若非情势所迫,他们绝不愿再次将决定权交到柳芽手上。 这一路走来,柳芽竟意外地没有提出什么荒谬的计划,这让白衣一行三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但若时光倒流,他们定会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绝不会轻易地将队伍的安危托付于柳芽那不可预测的决策之下。 通常而言,面对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便是视而不见,江湖之大,凶险无常,尤其在这广袤的华容平原上,每日发生的暴力事件屡见不鲜。 若这一切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怎么办?他们肩负重任,绝不能因此暴露行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眼前的佣兵们看似实力平平,为首的也不过是武王境初期,余下的更是武魂境的普通武者,远不足以构成对他们四人的威胁。 然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明智的选择莫过于静观其变,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然而,柳芽却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我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这必将成为一段佳话。” 白衣闻言,一脸苦笑,无可奈何:“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陷入险境,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万一破坏了别人的重要计划,又该如何是好?你的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什么?”他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第204章 毫不留情反击 “嘿嘿嘿,你这是在说我吗?我看你心里也没少想着女人嘛。我可是正人君子,哪里像你,心思如此龌龊,还私藏着女子的贴身衣物,真是变异到家了。”柳芽毫不留情地反击,言语间针锋相对。 对于白衣敢直言自己的“猥琐”,柳芽心中暗自腹诽,不知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 白衣一气之下,索性不再搭理柳芽,随他如何打算,自己是断然不会掺和这趟浑水的。 “大哥,待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等他们靠近时,迅速解决掉他们,但记住,不可滥杀无辜。在情况完全明了之前,我们还是尽量避免正面冲突为妙。”柳芽立刻通过秘法向邹江传达指令。 邹江沉稳地点点头,随即转述了柳芽的计划给高隆,一场未知的救援行动就此悄然酝酿。 在光与影交织的密林深处,邹江的身影显得尤为温顺,他总是倾向于遵从自己兄弟的建议,而高隆则是一副随波逐流的模样,对于他而言,这次伴随柳芽的旅程,与其说是为了某个目的,不如说是利用这次机会,汲取生活中的点滴经验,为自己的人生画卷添上几笔浓重的社会色彩。 紧跟其后的佣兵团成员中,一位光头大汉尤为显眼,他粗犷的声音穿透林间,手中的巨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寒芒,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他那不容小觑的霸气。尽管这份压迫感足以让寻常武者心生畏惧,但在高高的树冠之上,柳芽一行人却淡定自若,那份从容仿佛在告诉世人,真正的危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旅途中的一抹风景罢了。 面对光头大汉的挑衅,柳芽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深知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佣兵,这一职业往往与委托、赏金紧密相连,他们活跃于佣兵协会的庇护之下,执行各种五花八门的任务以换取生计。然而,其中自有不成文的规矩,违反者不仅会失去同行的信任,更可能遭到整个佣兵界的通缉,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不远处便是繁华的华容城,这群佣兵竟敢在此公然追逐,背后定有隐情。这小姑娘,或是佣兵名单上的重要目标,或与佣兵团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 小姑娘的话语如同冰雹般掷地有声,她的愤怒真挚且强烈,双眸中燃烧的怒火,是对不公命运最直接的控诉。正当情绪紧绷之际,两名隐藏在光头大汉身后的佣兵悄然拉满弓弦,目标直指少女胯下的白色角马——那稀世罕见且伤痕累累的生灵,它的每一次喘息都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咻咻——”两箭齐发,穿透空气的尖锐呼啸预示着悲剧的降临。箭矢无情地穿透了角马的身躯,它悲鸣一声,终于无法支撑,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也将背上的少女甩落尘埃。 光头大汉率领众佣兵迅速合围,脸上的得意与嘲讽交织,仿佛享受着折磨少女所带来的变态乐趣。“喊吧,小丫头,看看这十里之内,是否有人能成为你的救星?你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我们脚下的蝼蚁罢了。”他肆意嘲笑,那神情之中充满了残忍的愉悦。 少女趴在地上,目光如炬,即便是绝望的深渊,也未能熄灭她心中的火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的恶行终将有报应。我家人的血债,绝不会白流!”她的誓言,坚定而决绝,在这片被黑暗暂时笼罩的土地上,仿佛划破夜空的第一缕曙光,预示着正义终将来临。 “哼,若不是你们身上携带着价值连城的宝物,又对我们野狼佣兵团显露轻蔑与无礼,我们怎会轻易对无辜之人下手?说到底,还是你们江湖历练太少,不懂得收敛锋芒。”那领头的大汉不屑地冷哼一声,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狡黠。 少女闻言,眼眸中闪烁着落寞之色,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掩藏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是啊,如果我早些听从大哥的劝告,或许现在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了。”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夹杂着一丝不甘和脆弱。 光头大汉迈着粗犷的步伐上前,一只穿着厚重皮靴的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少女的胸口,那狠厉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告诉我,你把宝贝藏哪儿了?”他恶狠狠地质问道,声音中的威胁如同实质。 少女强忍着痛楚,紧闭的双眼透露出决绝之意,“你杀了我吧,就算落入地狱,我也绝不会透露半分!”她的语气中带着视死如归的悲壮,即便在绝境之中,那份骨子里的骄傲与倔强仍旧未减分毫。 “哈哈,想做英雄吗?别怕,我可舍不得让你这么容易死去。我们有的是手段,能让你开口。”光头大汉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那双眸中跳动着的邪恶意图昭然若揭。“兄弟们,你们也憋了好久了吧,这小妞就当作给你们的奖赏,只要别玩坏了就行。” 此言一出,周围的佣兵们个个目光炙热,贪婪与欲望在他们的眼中熊熊燃烧。尽管少女满身血污,却依旧难掩她肌肤的雪白与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她刻意隐藏的身份,在这些久经风霜的老佣兵眼里,早已不言自明——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几个佣兵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带,脸上挂着恶心的笑容,如同饿狼般扑向少女。 少女绝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映射出的,是即将到来的无尽痛苦与折磨。此刻,她多么渴望有一位英雄能从天而降,将她从这炼狱般的困境中解救出去。 尽管少女已修炼至武魂后期,但连日的逃亡让她精疲力竭,连召唤武魂的力量都无从谈起,更不必说抵抗了。 上方暗处,柳芽目睹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连忙通过密语传给邹江:“大哥,待我信号一出,立即行动!” “白衣,准备好了吗?我们马上行动!”柳芽话音未落,转身却惊觉白衣早已如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冲了出去。 “这家伙,表面上倔强得很,实际行动起来却干净利落。”柳芽无奈地高声呼喝,“大哥,动手吧!” 既然白衣已经先一步动手,他们三人暴露只是时间问题,倒不如抓住时机,利用突然袭击的元素,争取最大优势。 第205章 前因后果 白衣身形如同鬼魅,瞬间移到少女身旁,抽出长剑,剑光如水银泻地,仅是一瞬之间,围住少女的几个佣兵便纷纷捂着剧痛的伤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场面一片狼藉。 这几个佣兵的身体如同被寒风侵袭的枯枝,剧烈颤抖着,连一丝站立的力量都似乎被无形的恐惧剥夺。他们的目光空洞而绝望,视线所及之处,是各自脚边散落的象征着尊严与男性的器物,冰冷地昭示着一种残酷的事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连远处的柳芽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即便相隔甚远,那股阴冷的寒意依旧透过衣物直抵他的脊背。白衣之人的手段之狠辣,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剥夺人性命或许只是一时之痛,而这种羞辱与残缺,却是终生难以摆脱的噩梦。 “什么人?!”一声惊恐夹杂着愤怒的质问,终于在一阵错愕后从另一名佣兵口中爆发而出。白衣身形之快,宛若夜色中掠过的幽灵,待到他反应过来,身边兄弟已一个个痛苦不堪,哀嚎连连。 “你柳芽大爷在此!”柳芽一边豪迈地呼喝,一边以一个潇洒至极的动作稳稳落地,企图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增添一抹亮色。相比之下,邹江与高隆则显得更为直接与实际,两人迅速融入周围的混战,没有多余的言语,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实战磨砺出的老练与狠绝。尤其是那白衣,仿佛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径直穿越混乱,直取那光头大汉的要害。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光头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几乎是本能地激发了体内武魂,希望能借由短暂的武魂融合来抵挡这场厄运。然而,白衣的速度与决心同样不容小觑,剑锋未至,寒意已逼人,一剑穿透肩胛骨的同时,也彻底击碎了光头大汉仅存的抵抗意志,两腿一软,瘫跪在地。 邹江与高隆亦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其余佣兵,这些佣兵虽常年生死边缘徘徊,战斗经验丰富,但在邹、高二人精妙配合下,竟无一能幸免于一招之下。场面之惨烈,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光头大汉心中明白,今日遭遇的显然不是寻常对手,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几位兄弟,我们隶属野狼佣兵团,敢问诸位高姓大名,出自何方?”他急切自报家门,希冀着“野狼”的名号能为他们赢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柳芽正欲有所行动,只见白衣轻描淡写地挥剑一划,光头大汉再度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双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如注。白衣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穿透每个人的心房:“我无意听取任何废话与虚言,将真相全盘托出,或可留你一命,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这一幕,不仅让柳芽惊愕失色,更让邹江与高隆彼此交换了疑惑的眼神。他们心中暗想,这位白衣行侠仗义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愤世嫉俗。尽管这些大汉的行径确实卑劣,但还未及真正伤害那位少女,便遭受了如此严厉的惩罚。在仙武大陆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类似的事件几乎每日都在上演,尤其是在这复杂多变的华容城附近,早已不足为奇。然而,白衣的态度,显然对此类行为抱持着零容忍的态度,其背后的故事,不禁令人深思。 华容城,坐落在三不管地带的心脏,四周被浩瀚的华容平原紧紧环抱。这片平原,如同一把天然的尺子,清晰地划分了三个国家的疆域,也悄然孕育了一片混乱与自由并存的奇异之地。这里,既是亡命之徒寻求庇护的避风港,也是那些背负着家族血仇的武者,以剑为笔,以血为墨,书写自己命运的修罗场。每日的生死搏杀,已如家常便饭,不是在追杀中求生,便是在被追杀中陨落。 高隆,一位身份显赫的太子,面对华容城这等纷乱的局势,即便是拥有高贵的身份,也显得无计可施。毕竟,华容城早在多年以前就挣脱了皇朝的枷锁,仅保留了一种形式上的从属——每年象征性地上贡,以维系与皇朝那脆弱的联系。至于皇朝,在华容平原的边际设立的驻军,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象征,其管辖的范围不过数百里,华容城,这个法律之外的灰色地带,始终是他们触及不到的秘密花园。曾经,皇朝试图改变这一现状,但所有的努力最终都如石沉大海,委派的官员不是失踪便是离奇死亡,使得皇朝最终只能选择默认华容城的存在,只要这座城市的繁华能够为皇朝的金库增添几枚闪耀的金币,皇室便不愿再做过多的干涉。 此刻,一名身材魁梧、光头铮亮的大汉打破了周围的喧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向着周围宣称自己是野狼佣兵团的先锋吴越。他指控眼前那位穿着素白长裙,看似柔弱的少女,实则是窃贼与凶手。“她,偷走了我们团内的一件至宝,并且残忍杀害了我们众多兄弟,我们只是在执行应有的正义。”言辞恳切,试图引起旁人的共鸣。 在吴越的寥寥数语间,围观的四人很快理清了事件的脉络。然而,少女却冷笑一声,反驳道:“谎言!分明是野狼佣兵团贪图财物,背叛了我们。起初,他们答应护送我们一行安全入城,可当踏入这危机四伏的华容平原,他们便露出了贪婪的獠牙……” 她的声音颤抖,泪水与愤怒交织,继续控诉:“月黑风高的夜晚,当疲惫驱使我与家人沉睡时,他们竟丧心病狂地对我们举起了屠刀。我是侥幸逃出的唯一生还者,请各位英雄,莫要被他们的巧舌所蒙蔽。” 四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吴越在这样的情形下,显然不敢再轻易编织谎言,而少女那满脸泪痕,悲痛欲绝的表情,也不似伪装。一时间,该如何裁决,成为了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白衣青年,眉头微蹙,对于这双方截然不同的说辞,他亦感棘手,缺乏有效的判断依据。于是,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看似玩世不恭的柳芽,尽管后者平时行事风格颇为跳脱,但此行他却是团队的决策者,一切难题似乎都应由他拍板定论。 “嘿,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是吧。”柳芽无奈苦笑,略带几分烦躁地说,“放心,总有办法解决。” 第206章 转机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高隆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自信:“别急,此事我自有一套处理的方法。”他的介入,仿佛为这场僵局带来了一线转机。 柳芽三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高隆,眼中带着几分诧异。邹江二人自然也对高隆的身份有所了解,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难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能揭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吗? 高隆微抿着唇,神色间闪过一丝尴尬,轻声解释道:“别小看了宫墙内的斗争,那些阴谋与疯狂远超你们的想象。若非我手中掌握了几分自保的手段,恐怕早已成为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我的那些兄弟们,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我出个差池,好让太子之位重新洗牌。” 听闻此言,柳芽迅速领会,轻轻点头应允:“好吧,那就拜托你了。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很简单,将剩余的野狼佣兵团成员全部清除……”高隆语气平淡,手指轻轻划过空气,指向那群劫后余生的佣兵,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啊?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尤其是白衣,眉头紧锁。方才他虽已怒不可遏,但终究手下留情,仅令佣兵团的成员失去战斗力,而未取其性命。相比之下,高隆这番直接的杀戮之言,似乎过于残忍,不太合适。 然而,柳芽曾亲眼目睹过高隆面不改色地终结了二十余条生命,与那场血腥的场景比起来,这次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吧!即便我们饶恕了他们,你觉得敌人会轻易放过我们吗?”柳芽语毕,出手干脆利落,瞬间解决了挡在眼前的两名佣兵。 邹江暗暗赞同,的确如此,若放过对方,不论是非曲直,他们都不会轻易罢手。斩草除根,既省去了后患,又能保住己方的秘密。 相比之下,白衣心存不忍,在他看来,这样的杀戮显得过于极端。但在望见少女脸上那抹无法掩饰的痛楚后,白衣心中的迟疑转瞬即逝,也加入了行动。 转眼间,除了吴越,其余人皆成断头之躯。 “大哥,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务必处理得干净些。”柳芽深知邹江在这方面颇有心得,当即吩咐道。 邹江咧嘴一笑,信心满满:“放心,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少女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似是惊弓之鸟,刚逃离了龙潭虎穴,又怎知不是踏入了另一场危机。 白衣则显得更加细腻,他从戒指空间中取出一件女装,温柔地为少女披上,轻声安慰:“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所说的都是事实,我保证没人能伤你分毫。” 少女惊讶之余,心中满是疑惑,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为何会随身携带着女性衣物?然而,当生命受到威胁时,这些疑问都变得不再重要。她连忙温顺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 另一边的场景,伴随着吴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猛然间揪紧了周围四人的心弦,迫使他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绝望的角落。 柳芽惊骇地注视着,只见高隆从容不迫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锋利小刀,手法熟练而冷酷地对准吴越,开始了他那残忍至极的行径。一刀接一刀,精准地削去吴越的手指,每一下都伴随着受害者的尖叫与泪水。而在这残忍的过程中,高隆还不忘在吴越的躯体上随意地割下片片血肉,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笑意,轻描淡写道:“你的死亡已在眼前清晰可见,但若你依旧选择沉默,我将确保你能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被剥夺至仅余一颗头颅的。” 高隆话音未落,便神秘兮兮地从手指上佩戴的戒指内,变戏法般取出一个形状古怪的陶瓮,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介绍道:“此乃上古时期某位暴君所创的惩罚器具,名为‘噬魂瓮’。它专为那些冥顽不灵者准备,先是切割四肢,而后将受害者置入其中。瓮内养育着诸多嗜血贪肉的微小虫豸,它们将在你体内翻腾,带给你无尽的痛苦,直至从里到外,将你啃噬殆尽,只余一张人皮证明你曾经的存在……” 仅仅是聆听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周围几人已觉背脊一阵阵发凉,更不用提身处苦难深渊的吴越了,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我说!我说!”终于,肉体的剧痛与心理的崩溃令吴越无法再保持沉默,眼前这位看似高贵优雅的少年,实则心狠手辣,迫使他慌乱地吐露实情:“她讲的是真的,确实是因为那件宝物价值连城,我们才会心生歹念。但这全是二当家的指令,我,我只是遵命行事的一个小卒啊……” 在接下来的漫长一刻钟里,吴越的声音时断时续,汗如雨下,详细讲述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其叙述与之前那少女的说法惊人地一致。 在高隆的严厉追问下,吴越还进一步透露了他们“野狼佣兵团”的若干内部情况。这是一个隶属于三级佣兵团行列的组织。佣兵团世界等级森严,从一级至五级,再加上特殊和超级两个更为高级的层次。 作为三级佣兵团,野狼佣兵团已颇具实力,麾下拥有了八十名精壮的佣兵,并且由一名武天中期的强者担任团长。令人咋舌的是,这样一个实力不俗的团体,竟在短短半年内迅速崛起,这背后除了其团队的高效运作,更多是靠着他们一系列卑鄙恶劣的手段。 他们表面上承接护送任务,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一旦察觉目标孤立无援或所携物品异常珍贵,便会不动声色地选择一处隐蔽之地发动突袭,无情地屠戮雇主,将财富洗劫一空。为了掩盖罪行,他们也会偶尔深入危机四伏的万兽林执行任务,做出一番“收获颇丰”的假象,以此来混淆视听,将掠夺来的财物合法化。 正是通过这一系列阴险狡诈的操作,野狼佣兵团才得以在短时间之内飞速扩张,如果不是意外遭遇了柳芽一行,他们的罪恶勾当恐怕还将继续隐匿于世,逍遥法外。 第207章 无脑举动 高隆的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之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缓缓开口询问,似乎对这场因宝物而起的风波充满了兴趣。“我实在难以按捺心中的好奇,究竟是何种瑰宝,能够让诸位如此热血沸腾,甚至不惜在华容城周边百里这等龙蛇混杂之地,也敢肆意妄为?”这个问题,宛如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泛起了波澜。 柳芽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位娇小的少女,她仿佛一朵风雨中摇曳的弱柳,眼中既有倔强,又不失纯真。察觉到众人的注视,少女下意识地将右手轻轻往怀中一藏,这一微妙的动作,如同一道无声的宣告,透露出她那不起眼的空间戒指中,藏着非同凡响的秘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似乎是某种玉器。我曾听三当家提及,持有此玉,便能获取一种极为罕见的火焰,珍贵无比。”吴越连忙补充,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试图用自己的知识换取一丝生机。 “你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吗?”高隆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没有,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吴越话音未落,一股寒意如影随形般逼近,他的瞳孔骤然放大,只见一具无头的躯体赫然出现在眼前,那熟悉的衣衫、残留的体温,让他猛然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身体! 高隆的手法干净利落,一刀之下,吴越的人头落地,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 目睹这一幕,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愤慨与不甘交织,低声道:“这样轻易结束他的性命,对他而言反倒是种解脱。” 柳芽则是一脸苦笑,显得颇为无奈:“高兄,下回我们动手时,能不能别这么直接,至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这画面实在……让人不适。” 高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温和却坚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血腥算得了什么?若论恶心,怕是你进了刑房,才会真正明白什么是地狱。” 柳芽并未反驳,只是默默转过身,与高隆交换了一个眼神,压低声音问道:“那这个女孩,我们该如何处置?” 高隆仅是简单地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杀。” 二人的眼神交汇,无需更多言语,彼此已心照不宣。柳芽明白,为了保密,所有知晓他们行迹的人都不能留活口,尤其是这个少女,即便他们放过她,残酷的现实也会让她无处可逃。野狼佣兵团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更何况是在她家人尽数陨落的情况下,怀有宝物对她而言,无异于罪孽。 少女仿佛洞察了两人的意图,她没有惊慌逃窜,而是径直走向二人,先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以一种平静却坚决的语气说道:“感谢几位大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献上此宝物,恳请各位大发慈悲,给小女子一条生路。同时,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各位成全……” “条件可以考虑,但首先,让我看看你的宝物是否值得我们这么做。”柳芽沉吟片刻后回答,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审慎与期待。 高隆眉头轻轻一蹙,他心中暗自思量,柳芽这人确实有诸多优点,但那份随性而为,行事不顾后果的脾性,却也让人头疼。此刻,最为理智的选择莫过于迅速结果那少女的性命,随后抽身而退,以免未来麻烦缠身,留下无尽后患。 然而,帝王之路本就孤独,高隆所追求的与柳芽大相径庭,他们的思维模式、处事原则截然不同,这也注定了两人虽能并肩,却难成知己。 偏偏柳芽仿佛拥有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吸引着高隆,令他不自觉地想要与之推心置腹。这份渴望正是驱使他此行与柳芽共赴任务的深层原因。 少女扫视周围四人,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只愿展示给阁下和那位白衣大哥观看,是否请其他两位暂且回避?” “放肆!你这贱婢竟敢跟我们讨价还价?整个皇朝之内,谁敢如此与我说话?”高隆怒不可遏,少女的胆大妄为让他既惊又恼。 柳芽见状,连忙拦住高隆,耐心劝解:“高兄,此行由我全权负责,一切依我计划行事。你还是与邹大哥先行一步,我们于华容城汇合,你们也好先行探查情况。” 柳芽边说边向邹江使了个眼色,默契十足。 邹江心领神会,立即牵过两匹矫健的遁地兽,优雅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高公子,请。” 为避免泄露高隆的真实身份,邹江没有直呼其名。不同于柳芽的率性,邹江深知对方是皇朝太子,应有的敬意不可或缺,因此以“公子”尊称。 高隆目光闪烁,内心的不悦显而易见,但在片刻沉吟后,他猛然跃起,精准无误地落在遁地兽背上,临行前留下警告:“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若真当我为友,便不该再有隐瞒与私心……” 言毕,高隆驾驭遁地兽,如风一般疾驰而去。 “老弟,你和白大师多加小心,我随后就来。”邹江高声呼喊,随即也紧随其后追赶高隆。 直至二人身影远去,柳芽才缓缓开口:“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一切了。” 少女重重点头,从手指上的戒指中取出一块碧绿通透的玉石。那玉石宛如蕴含了整片海洋的精魄,浓厚的水汽环绕其周,即便距离四五米之遥,柳芽也能感受到一股清新凉爽,舒畅无比。 “就为了这块石头,野狼佣兵团竟然动了杀机?”柳芽面露几分失望。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避暑佳品,人称绿石,虽色泽美丽,却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矿物。 夏日炎炎之际,将那种独特的绿石精心堆砌于室,竟可令屋内气温骤降数度,实乃避暑之瑰宝。然而,对于那些钢筋铁骨、以武为生的战士而言,这般功效无异于杯水车薪,几乎不值一提。野狼佣兵团那位素以精明着称的二当家,除非是遭遇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变故,智商陡然下降,否则绝不会做出如此看似无脑的举动。 第208章 有所不知 “不,诸位有所不知,此绿石非彼凡石,乃是绿石中的至纯之粹——绿晶。其表常凝结泪滴状翠绿结晶,世人以其形态之美,赋予诗意别名‘仙泪绿晶’……” 面对如此解释,柳芽一脸苦笑,言辞间尽是无奈:“即便如此,这绿晶也只不过是绿石的一种进阶形态罢了,充其量只能帮助武者在修炼时保持心境平和,又有何稀奇?” “二位俊杰可曾听闻‘异火’之名……” 少女此语一出,宛若石破天惊,令在场二人震撼不已。白衣心中明镜似的清楚此行的任务,与柳芽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在那电光石火间,白衣首次从柳芽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罕见的冷冽杀意。柳芽并不惧怕行踪暴露,也丝毫不怵野狼佣兵团的势力,但他深知异火之事绝不容有任何闪失,即便是身边的挚友邹江与高隆,也未全然知晓此行的真正目的。 无论这位少女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存在已成隐患,按理说,应不留后患。 但白衣终究还是缓缓摇了头,心底暗自权衡,若非必要,保留这个无辜生命,总是上策。 一番无声的心照不宣后,柳芽终是勉强按捺下心头腾起的杀机。以他的个性,向来不屑于对无助弱小痛下杀手,即便这可能意味着前方路途更为凶险。 “‘异火’之名,自然是如雷贯耳。世间最为珍稀之物,每一种异火都有着超乎想象的独特属性。得其一,不仅于炼器、炼丹之道大有裨益,更能不同程度地提升武者本身的资质。”柳芽言辞恳切,疑惑随之而来,“但这些,又与你口中的绿晶有何关联?” “公子既然对此已有了解,便省去了我许多口舌。诚如公子所言,绿晶日常使用确实功效有限,因其材质脆弱,不宜直接作为炼器原料。然而,在那收服异火的千钧一发之际,绿晶却能扮演关键角色,极大提升成功的可能性……” “异火,乃自然界火焰精髓之集大成者,其温度之高,匪夷所思,周遭百米内万物皆化为灰烬,寻常血肉之躯无法近其千米范围,即使武艺高强之辈,一旦触及,亦难逃瞬间气化的命运。除非借助特殊的功法与宝物相抗衡,方能一窥异火真容……” 而那些异火,无一不是拥有灵性的天火,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一旦感受到生灵的气息,便会即刻遁入虚空,难以捉摸,更遑论捕获。正因如此,即便在这片大陆上,已知的异火种类多达九十九,真正能为人类所驾驭的也不过区区十余种。而这枚翠绿的晶石,其最本质的能力在于能够将武者浑身的气息完全屏蔽,甚至能让持有者无视异火那足以焚灭一切的灼热,有了它的辅助,获取异火的路程无疑将变得顺遂许多…… 在少女一番滔滔不绝的讲解后,柳芽与白衣的眼眸中闪烁着既震撼又兴奋的光芒。特别是柳芽,他从未料到收服异火竟是如此复杂的过程。心中不禁暗自揣摩,阁主究竟为何只传授了他一套收服异火的法门,却未曾提及其中的重重困难。此刻的他,对于遇见少女充满了庆幸,感觉自己仿佛得到了一份天赐的助力,使得征服异火的道路豁然开朗。 回想起这次任务的凶险,柳芽心中暗暗决定,回到宗门后定要狠狠敲阁主一笔报酬,否则都对不起他这一路的艰辛。毕竟,与异火打交道,无疑是与死神共舞。 为了掩饰心中的波澜,柳芽故作轻松地问道:“即便了解了绿晶的作用,若不知晓异火的具体位置,这一切不也是枉然吗?难道你真的知道异火所在?” “确实……”少女接下的话语让柳芽的心情再次沸腾起来,心中惊叹:居然真的存在? 少女观察着二人身上流露出的独特气质,缓缓言道:“从你们的衣着与那股内敛的气息来看,二位应当是技艺高超的炼器师吧。尽管我无从知晓二位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愿多加追问,但我猜想,这异火对你们必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她轻吐兰言:“若二位少侠能助我一臂之力,除掉威胁我的野狼佣兵团,馨儿愿意将知晓的关于异火的一切告知于你们。” 柳芽闻言,果断拔剑横于少女胸前,冷笑道:“放心,只要我们拿到所有报酬,自然会帮你解决麻烦。不过,交易的方式要变一变。” 少女显得有些不解:“大哥的意思是……” “非常简单,货到手,人即刻消失。”柳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所说的虽然诱人,但异火岂是轻易可得之物?你以为仅凭这样一个诱饵就能让我轻易上钩吗?” 白衣听闻此言,忍不住出声劝阻:“柳芽,她已经走投无路,何必再怀疑她的诚意?莫非你的眼中,全世界都是阴暗的吗?” “嘿,不是我悲观,只是这世上太多的谎言与陷阱。”柳芽注视着白衣,认真解释道:“我们身为炼器师,对异火的渴望不言而喻,但野狼佣兵团呢?即便他们手中有了绿晶,你认为他们有能力、有胆量面对那取火之路的重重危险吗?他们的贪婪与实力,能否匹配得起那份风险?” 白衣绝非愚钝之人,柳芽的轻轻一点,如同拨云见日,让他瞬间洞悉了个中奥秘。这位看似纯真的少女,实则一直在编织着谎言,那关于绿晶与异火的情报,断不可能成为野狼佣兵团行动的凭据。 能让这名少女甘愿承受生命威胁也要保密的信息,其价值必然超乎想象,珍贵无比。但与此同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悄然爬上白衣的眼角。为了守护这个少女,他甚至不惜与柳芽针锋相对,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般出乎意料的结果,让白衣内心泛起难以名状的苦涩。 这是他首次离开师门,踏入江湖历练,每一步都谨小慎微,时刻警惕着周遭的暗流与阴谋。然而,千算万算,却未曾料到,最终让他栽跟头的,竟是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你之所以故意支开我的两位同伴,是因为你知道高隆心狠手辣,一旦他察觉到你的真实意图,定会毫不留情地揭露;而邹大哥沉稳老练,不易受骗。我们二人身为炼器师,对异火这种稀缺之物尤为敏感, 第209章 花荣失色 极有可能因渴望得到它而不顾一切。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你才选择单独向我透露消息,利用我们的职业软肋,达成你的目的。之后,再寻机逃脱,是这样吧?” 少女闻言,面色几经变幻,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拆穿。 “够了,我的耐心有限。之所以与你多费唇舌,不过是不愿与我未来的大舅子间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现在,我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如若再不坦白,后果自负。” 言毕,柳芽随手将剑抛给了白衣,这一举动无声地传递了一个信号:接下去的场面,由白衣全权处置,他只消旁观便好。 白衣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歉疚。此刻,他终于体会到柳芽之所以如此安排,背后的用心良苦。 “好吧,真是低估了你的智慧,没错,那绿晶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至于异火,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我是童馨儿,童家最后的传人……”少女话音一顿,复又继续:“这样说来,你应该猜到我所指的宝物是什么了吧?” “哎呀,你啥也没说清楚,我上哪儿去猜?”柳芽无奈地摇头,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相比之下,白衣却是一脸震惊:“天机城的童家?!” 童馨儿轻轻点头,白衣的双眸瞬间焕发出别样的光芒,连忙追问:“你说的当真是那件传说中的圣物?” “没错,它见证了童家昔日的辉煌,使童家之名响彻整个皇朝,但同样也因其,童家步入了衰败的不归路……若非遇见你们,我这童家最后的血脉也将随之消逝……”童馨儿低语中带着几分恍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而沉重的故事。 柳芽猛然间插话,打断了两人之间那仿佛织网般错综复杂的对话:“咱们能别再玩这种猜谜游戏了吗?直接说重点吧,那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这个天机城童家,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有没有人能给我掰开了、揉碎了,好好解释一下啊?” “哎,说起这天机城啊,其实就跟童家的独门绝技息息相关,”另一人缓缓道来,“传说中,在那遥远的上古时代,童家的老祖宗偶然间得到了一件惊世骇俗的神器,这神器非同小可,据说能洞察未来,窥视天机。正因如此,童家老祖被尊称为‘天师’,深受那位开创基业的高祖赏识。于是乎,在这预言之光的照耀下,天机城拔地而起,童家便在此开枝散叶,繁衍生息。” 童馨儿接过了话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是的,当年童家门庭若市,各路显赫世家纷至沓来,都希望能得到老祖的一番指点迷津。那时候,童家的地位在整个皇朝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哪怕是皇室本身。可惜好景不长,自老祖之后,童家人运用神器的能力日渐式微,直至上一代家主,那神器竟再难显露出丝毫关于未来的蛛丝马迹。最糟糕的是,在为某个门派掌门预测未来时,发生了严重的失误……” 她说到这里,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沉重:“那位掌门一怒之下,竟悍然对天机城举起了屠刀,一时之间,城池毁灭,生灵涂炭。我和家中少数幸存者只好带着那神器流离失所,四处躲藏,直到最近,我们遇到了野狼佣兵团,本想请他们护送我们前往华容城,却不料中途横生枝节……” 这段波澜壮阔的家族史让柳芽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惊讶于在这个科技与魔法并行的时代,竟然还能有占卜这一古老神秘的存在。 “你说的神器,就是那能够预知未来的宝物?”柳芽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神器啊,他只是在故事里听说过,从未亲眼目睹过其真容。恐怕在这片广袤大陆上,九成九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见神器一面。 尽管《神器谱》上记载了每件神器的详尽资料,但这些神器大多曾是那些传奇武者的专属兵器,寻常百姓哪有缘得见?更有甚者,一些武者与炼器师为了亲眼目睹神器的风采,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这便是神器无与伦比的魅力所在。 柳芽虽读过《神器谱》,里面记载了大陆上所有已知神器的详细信息,但在听完童馨儿的讲述后,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油然而生。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确认某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天机城童家,我想起来了,你们家族的神器叫做天机珠,传闻中它能前瞻五百年,回望五百年,观人命格,算度人生,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童馨儿微微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不错,天机珠拥有无与伦比的预测能力,却毫无战斗之力,它之所以被称为神器,全因在占卜预测领域,天机珠独一无二,若非此,也许它只能屈居于仙器之列。” “能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吗……”柳芽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对于这样一件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宝物,他充满了好奇与渴望。 童馨儿的指尖轻触那枚古朴戒指,仿佛触动了某个隐秘的机关,一枚散发着孤傲气息的精致盒子应声而出,其上雕刻着繁复神秘的图腾,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盒子缓缓开启的刹那,一抹绚烂至极的五彩霞光骤然绽放,如同破晓时分的第一缕阳光,既温暖又令人目眩。 白衣,那位素来冷静自持的青年,在目睹这突如其来的霞光后,眼眸中闪过一丝愕然,紧接着整个人仿佛被时间凝固,脸上残留着错愕与不解,呆滞在当地,仿若陷入了另一个时空。 一旁的柳芽敏锐察觉到白衣的异常,心下一紧,连忙奔至白衣身旁,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但白衣却毫无回应,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壁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柳芽心头一沉,立时意识到这一切必与童馨儿手中那枚天机珠有关,转瞬之间,他已快如闪电般扣住了正欲抽身离去的童馨儿手腕。 童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从容不迫的柳芽,颤声道:“你……你怎会不为天机珠所惑?” 柳芽冷笑一声,目光深邃:“哼,天机神光,我怎可能忘记。在这片大陆上,凡武宗以下,修为愈低者愈易被那天际神光牵引, 第210章 壮胆 陷入各自的心魔世界,内心纷扰越多,就越难以自拔。看来自诩正义的野狼佣兵团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若非如此,此刻遭受突袭的或许就是我们了。” 童馨儿面容惨淡,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甘:“但他们至少该给我们留出应对的时间吧!为何上来就痛下杀手?而你,又为何能幸免于难?” 柳芽心中暗自思量,知晓这天机珠的力量无差别影响着大陆的每一生命,即便是武神级别的强者亦不能完全免疫,只是影响力微乎其微。但若天机珠的主人晋升武神,则将有翻天覆地之变。而他自己,拥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他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天机珠,作为洞悉万物命运的神器,却偏偏无法预知他的未来,仿佛他存在于规则之外。当那抹霞光乍现时,柳芽清楚地记得童馨儿也本能地阖上了眼帘,若非如此,她此刻恐怕也会如白衣一般,沉溺于无尽的迷幻之中。 回想往昔,童家老祖在利用天机珠进行占卜时,皆需隔着重幕,甚至不敢靠近那神器三丈以内,足见其力量之不可小觑。也因此,数百年来,多少野心勃勃之辈企图窥探、盗取天机珠。 幸运的是,童家当时结识了一位武神盟友,其威严足以令宵小望而却步。然而,约莫一百年前,那位武神突兀地消失不见,有的传言他陨落了,有的说他前往了另一个未知的位面,更有甚者称其在闭关修炼某种旷世神功。武神的离去,并未立即引来纷扰,童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仍旧平安无事。 直至后来,一名童家嫡系血脉惨遭毒手,而那位曾守护童家的武神却未有任何回应,这一异常现象无疑给那些蠢蠢欲动之人壮了胆,童家的命运,似乎开始步入了一个未知且危机四伏的新篇章。 终于,那曾经显赫一时的童家,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中灰飞烟灭。这传说中的天机神光,纵然拥有改天换日的力量,但在童家家主倾尽全力的驱动下,也不该仅仅影响区区几千人的命运。童馨儿心中暗自沉吟,思绪如乱麻般纠葛,脸色随之黯淡下来,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她轻声道:“虽不明缘由,你竟能逃脱天机珠的束缚,但既落入你手,我亦无意再逃。生死由你,只望公子能怜我孤苦,助我完成最后心愿,此生足矣。” 柳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耐,声音冷厉地质问道:“局势紧迫,你却还想与我讨价还价?”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动摇,显然,对童馨儿的心思早有防备。 童馨儿连忙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之色,声音几近呢喃:“非是馨儿斗胆,实乃家仇血恨,日夜煎熬,我心已疲,身亦倦。童家辉煌数百年,是上天之厚爱,而今遭此横祸,亦或是天罚。馨儿只愿一切尘埃落定,不再提及过往,望公子成全。” 泪水无声滑落,童馨儿的悲恸似乎并未触动柳芽分毫。在他看来,童家的毁灭、童馨儿的流亡,皆是咎由自取,与他何干?他们童家,向来自诩能窥探未来,预知兴衰,怎会连自家的灭顶之灾都无法预见? 柳芽轻蔑地拾起天机珠,那颗神秘的珠子在他掌心轻轻滚动,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流淌,仿佛能净化心灵,令他浑身舒畅。 “说,如何唤醒他……并且必须确保他毫发无损。”柳芽眯缝起眼,眼神深处涌动着不容忽视的杀意。 童馨儿无助地摇摇头,凄然道:“我确实不知。自老爷爷仙逝,童家中再无人能驾驭天机珠,否则我又怎会携带它流浪天涯……” 柳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还敢狡辩?你们童家拼死也要保护一个弱女子脱身,为何不派遣一名男子?偏偏是你,一个武魂境修为平平的女子。别告诉我这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尊贵,受长辈宠爱。真相恐怕是,在童家年轻一辈中,唯有你最有可能掌握天机珠的秘密。只需时日,当你完全掌控了天机珠的力量,那些导致童家灭亡的仇敌,便会面临你疯狂的报复……” 童馨儿闻言,惊讶之余满是错愕,她瞪大眼睛凝视着柳芽,仿佛对方能洞察一切,这种认知让她浑身僵硬,心中涌起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怎么可能!他怎会通晓一切,为何自己竟有错觉,仿佛他才是那个真正掌握着天机珠奥秘的存在,预先洞察了所有的未来? “够了,我不想再与你空谈。如果未曾触碰天机珠,白衣绝不会陷于昏迷不醒。他修为高你整整一个大境界,断不会如此长久地迷失在幻象之中。速速为我解开盘踞其上的束缚,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拔刀相见。你莫非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柳芽周身瞬间爆发出武王境界的强大气势,元力如同无形的重锤,压迫得童馨儿几乎喘息困难。 童馨儿的眼中满是无助,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何尝愿意如此?你的猜测颇有几分道理,但我真的无计可施。天机珠,它能将人心中最深的恐惧化为现实,除非本人觉醒,否则外力无法将其唤醒。” “强行唤醒的结果,轻则一身修为散尽,心智退化如稚童;重则气血倒流,命丧黄泉,甚至连武魂都无法保全。” 闻言,柳芽的面色变得异常激动:“你的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看着同伴一步步走向死亡吗?” “我又何尝忍心?可事实就是如此,这珠子的力量,非我所能左右。”童馨儿的眼眶泛红,几欲落泪。柳芽的眼神锋利如刀,那一刻,即便他说要取她性命,她也觉得并非虚言。 时间紧迫,每拖延一刻,白衣面临的危险便加剧一分。必须找到解决之道,但灵魂之事,自己又何曾通晓? 忽然,一念闪过柳芽的心头——既然是神器种下的因,解铃还须系铃人,答案或许就在神器本身。 神器谱记载,天机珠除却预言之力,尚有短暂的守护之效,名为“治愈神光”。但这光芒仅停留于理论,童家历代无人能将其激活。 他人不成,不代表自己也会失败。 身为异界来客,天机神光对他本无影响,或许正因如此,他能找到那破解的缝隙。 第211章 流传甚矿 通常而言,凡兵器晋升至宝器层次以上,必经滴血认主,形成契约。从此,武器仅为一人所用,除非持有者陨落或神魂俱灭,宝器才可能另觅新主。 这一规则,在神器之上同样适用。更有传说,某位武帝辞世后,其所用神器并未另寻新主,而是默默等待着他的归来。 直到一天,一位强大的少年意外呼唤出那位武帝的武魂,神器仿佛受到召唤,瞬息间来到武帝身旁,伴随其重生,再度君临天下,这段佳话流传甚广。 这颗蕴含着天地奥秘的天机珠,自诞生以来,从未屈尊降贵,承认任何人为其主宰。童家历代精英,无不想将其驯服,奈何神器非俗物,它有其独立之灵性与骄傲,选主条件严苛至极。若非天赋异禀,心意纯粹之人,即便倾尽心血,也只能是对珠兴叹,无功而返。 柳芽眼神坚定,手中利剑轻轻一抹,掌心裂开细缝,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滑落,两滴温热的血珠精准无误地触碰到了天机珠光滑的表面。这一滴血认主的仪式,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勇气的考验,更是过往伤痕的提醒。小白那个调皮的小家伙,当初为了认主,几乎吸干了他的血,之后却只知贪睡,要么蜷缩在白衣的怀中酣眠,全无一点“神兽”的架子。柳芽想起这些,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心中的无奈与宠溺交织。 这几日外出,小白一直缺席,据白衣所述,它始终沉浸在一种深沉的睡眠中,任凭外界如何喧嚣,也打扰不了它的梦乡。柳芽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可奈何,原以为得到的是个上古异种,结果却是个贪吃贪睡的小懒虫。为供应小白所需的各种珍稀物资,柳芽时常感到肉疼,好在有白衣这位“慷慨”的友人主动分担,让这份负担减轻不少。 思绪流转间,那两滴鲜血被天机珠悄无声息地吞噬,可珠子表面依旧平静如初,未有任何波动。一旁观察的童馨儿目睹此景,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怎么可能?难道连柳芽也无法触动天机珠的灵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柳芽耐性渐失,五分钟后,见天机珠依旧无动于衷,心中焦急化作一声怒骂,随手将天机珠掷出。然而,奇景突现,被抛掷的天机珠仿佛拥有了自主意志,不仅没有远离,反而优雅地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飞回了柳芽的掌心,与此同时,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气息从珠中弥漫开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柳芽先是惊愕,随即欣喜若狂,反复试了四五次,每一次无论他如何用力投掷,天机珠总能迅速而忠诚地回归。这是否意味着,天机珠终于选择了自己作为主人?对于一介神器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期待,柳芽望向童馨儿,后者的眼神里交织着惊讶、欢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按族中古老记载,这应是天机珠承认主人的预兆。”童馨儿的声音微微颤抖,复杂情绪在她眼底翻涌。 “认主了?”柳芽的心跳不禁加速,迫不及待地追问下一步行动。“与神器建立联系,需心意相通。具体方法我不清楚,童家历史上从未有人真正得到天机珠的认可。”童馨儿的话语中难掩一丝遗憾。 天机珠的存在,对童家而言,既是荣耀也是悲剧的源头。数百年的守护,童家因此繁盛一时,却也因种种变故,最终仅剩下童馨儿一人孤独守望。如今,天机珠似乎选择了一位新主人,却非童家人,这命运的转折,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让人感叹不已。 原本,童馨儿心中藏着一丝小算计,她深知柳芽必然难以让那神秘莫测的天机珠承认其为主,因此她才半开玩笑地怂恿柳芽尝试,万一这天机珠在柳芽手中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变化呢? 然而,事态的发展远超她的预料,一切竟出奇地顺利。 柳芽遵从童馨儿的建议,立即将心神沉浸于天机珠之内。渐渐地,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无垠的空白时空,四周一片苍茫,无论是向前望,还是向后看,上下左右,皆是没有边际的纯白,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此凝固。 这里,与武魂空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却更加空旷寂寥。柳芽心想,即使是最为简单的存在,也应有迹可循,否则在这无尽的虚空中漂浮,何时是个尽头? 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在这片未知领域中,柳芽飘荡了许久,周遭仍旧静谧无声,没有丝毫回应。按理说,不论是接纳还是拒绝,天机珠都应该有所表示,哪怕是对柳芽进行一番考验,也不至于如此沉寂无声。 “嘿,天机珠,你听得见我吗?我是柳芽,咱俩做个朋友怎么样?”柳芽对着周围的虚空大声呼喊,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寂静无声。 此刻的柳芽心中焦急万分,突然间,他感到一阵茫然,不知所措。天机珠的威力无疑是超乎想象的,但它不可能永远保持这样的沉默。能够进入天机珠内部,就意味着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认可,接下来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探索和理解。 记得在浏览神器谱时,上面记载过,若是一件刀剑类神器,考验的往往是其主的天赋、实力,诸如剑气凌厉、刀意坚定,或是剑心不灭的意志。而天机珠,则是预知未来,洞察过往的神器,擅长推演世事变迁。 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机会回顾自己的前世,算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告别仪式。尽管那段记忆对于柳芽来说并不愿过多触碰,但那毕竟是构成他完整存在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他曾经真实的自我。 就在思绪渐行渐远之际,周围的景象忽然开始扭曲变幻,如同时空错位,幻象重生。 当柳芽重新睁开眼睛时,眼前的场景令他惊诧不已——他竟然回到了熟悉的大学宿舍之中。半信半疑间,柳芽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证实了这一切并非梦境。 “柳芽,别发呆了,今天轮到你打扫卫生,别想偷懒哦。”上铺的室友慵懒地伸出一只手,递下来一张饭卡,漫不经心地说:“来一份青椒土豆丝盖浇饭,米饭两碗,谢啦。” 第212章 商讨出路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柳芽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思索之中。 柳芽怔怔地凝视着手中的饭卡,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涨潮时分的海水,汹涌而至,拍打着心岸,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宿舍里,六张床铺整齐排列,每一张都承载着他们独特的气息与故事。这是一个紧密团结的小集体,尽管性格迥异,却因为缘分而相聚在这个狭小却温馨的空间里。周天以外的每个人,都肩负着轮流值日的责任,这不仅是一项任务,更是彼此间无声的关怀与默契的体现。值日生会默默承担起清晨的清扫、往返水房提水以及在喧闹的食堂为兄弟们排队打饭的重任,甚至在班级活动中,总是那个代表大家冲锋在前的身影。 柳芽缓缓套上衣物,动作中带着几分机械和迟缓,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随后,他开始在凌乱却充满生活痕迹的桌面上逐一搜集起散落的饭卡,每拿起一张,便似乎能感受到那个兄弟的独特喜好和日常习惯。握着这些饭卡,柳芽步出宿舍,踏入了晨光微露的校园小径,四周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现代化的气息,高耸的教学楼与匆匆行走的学子们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而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让他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境吗?为何那些关于“器阁”与“异火”的记忆,如同发生在昨天一般清晰?每当思考至此,一阵莫名的头痛便会侵袭而来,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追根究底的念头,选择接受现状。活在当下,过去的种种,不论是真是幻,都已随风远去,不再与他相干。 食堂内,柳芽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那个他们无数次光顾的窗口,那里有着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回忆。六份青椒肉丝盖饭,这是他们宿舍不成文的规定,也是兄弟情谊的一种体现——谁先醒,便决定了今天的餐桌风味,这是一种简单的乐趣,也是一种深沉的包容与理解。在时间宝贵的校园生活中,这样的规则简化了决策过程,也增进了彼此间的默契与友谊。 回到宿舍,面对着还在沉睡的室友们,柳芽心头涌起一股温柔。他知道,周末是难得的休息时光,于是轻轻将饭盒放在各自的桌上,没有打扰任何人的好梦,独自享用了几口饭,随即提起水壶,向水房出发。 打水归来,脚步显得有些慵懒,柳芽在晨光下漫无目的地游走,心中却不禁回味起刚才那一幕。这时,一阵清新悦耳的声音穿透宁静,打断了他的思绪。 “柳芽,你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我上次借给你的笔记,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啊?”转身之际,他惊讶地发现,面前站着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孩,长发如瀑,五官精巧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然而,最令柳芽震撼的,是她竟然与他在梦中遇见的“白衣”有着惊人的相似,除了性别不同,几乎如同孪生一般,这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思索。 “白衣?”柳芽脱口而出,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女孩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怎么,不认识我了?别跟我装糊涂了,赶紧把笔记还我,我还等着复习呢……” “笔记?”柳芽眉头微蹙,脑海中如翻涌的潮水,竭力搜寻着这突如其来的线索,心中疑惑如藤蔓般疯长——这一切究竟是梦境的延续,还是现实的突变? 眼前的女子,容颜倾城,气质出众,仿佛晨曦中的露珠,清新脱俗,他敢断言,这绝对是首次相见。过往的经历如同精心布置的棋局,每一幕都显得合理有序,然而她的出现,却似一枚失控的棋子,让他开始质疑,自己所经历的,是否真如表面那般简单明了? “你还装傻吗?再不把笔记给我,我就要面临挂科的危险了!”美女的声音里夹杂着急切与愠怒,眼眶中已泛起了晶莹的泪光,似乎一触即溃。“我好心帮你,别不知好歹啊。”这一次,她的情绪显然到达了临界点。 原本,美女的伫立已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此刻泪水的点缀,更使得四周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般聚焦而来。这些视线中,有好奇、有同情,更有几分责备,好似柳芽成了那个让佳人流泪的薄情郎。 “慢着,笔记我忘记在宿舍了,这里人多口杂,不适合谈论此事。你先到餐厅等我,我即刻回去取来。”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柳芽心思敏捷,迅速做出应对,试图平息当前的尴尬境况。 说罢,不待美女有所反应,他便如风一般穿梭而去,只留下一抹匆匆背影。 回到宿舍,柳芽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水壶悬而未落,时间仿佛凝固了十几秒钟,直到他缓缓将其放置于桌面上。 接着,他走到一位室友跟前,不假思索地拍了对方两下,“啪啪”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木头,你这是发什么疯?无缘无故打人?”被打的室友一脸愕然,显然是怒意夹杂着困惑,尚未完全从睡意中抽离。 柳芽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落下:“告诉我,今天是几号?我是谁?我们之间认识吗?” 被打的室友瞪大了眼睛,满是无语:“你开玩笑吧?今天是周末,你当然是柳芽,我们一个宿舍的,不认识你还能是谁?难道你失忆了,还是又在搞什么新奇的恶作剧?” 柳芽清楚,在这里恐怕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迅速打开电脑,逐一点击那些熟悉的网页和通讯软件。 当班级通讯录和班级合照在屏幕上展开时,柳芽发现了一丝异样——列表里赫然多出一个本不应存在的人物,那是个模样与白衣女子别无二致的女孩。 期间,他逐一询问了宿舍里的其他室友,得知她是校园内众人仰慕的校花,几个月前转学至此。尽管追求者众,她却唯独对柳芽情有独钟,多次暗送秋波,而柳芽,就像他的绰号“木头”一般,对此竟毫无察觉。 除了偶尔借用校花的笔记,柳芽再无其他主动的表示,这让同寝室的兄弟们在为这段未竟的情缘感到惋惜之余,也不禁暗自揣测,究竟是什么特质吸引了校花的眼球,让她如此执着于这棵“木头”,不愿放弃,甘愿困守此间? 第213章 极其诡异 这件事显得极其诡异,不论他如何迫切地向周围的哥们儿打探,他们都无法确切回忆起那位校花的姓名,只是以“美女”和“校花”这样的泛称来替代,仿佛她的真实名字被一层迷雾所遮蔽。更令人费解的是,关乎这位神秘美女的往事,他们几乎都只留下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几句话就能概括,仿佛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点缀他们的青春记忆,而非真实的个体。 一切谜题的中心,显然围绕着那位所谓的“美女”。显然,要揭开这层神秘面纱,还得依靠他自己。 柳芽草草地换上一身休闲装,随手翻开书包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心头一震——书包里赫然躺着两本笔记。一本字迹潦草,歪歪斜斜,显然是自己匆忙间留下的痕迹;而另一本则字迹工整清秀,透着一种不凡的气质,这必然是那位美女留下的无疑。 然而,令柳芽震撼到几乎失声的是,那清秀笔记的扉页上,工整地写着“白衣”二字。 “轰隆……”仿佛天空中炸响了一声惊雷,柳芽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瞬间领悟到了什么,没作片刻迟疑,抓起那两本笔记,如同追逐时光的旅人,飞快地奔向学校的食堂。 食堂内,本应是人声鼎沸的时刻,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那一抹白衣飘飘,宛如仙境之中的精灵,静静地坐在那里,只为等待他的到来。她的微笑温柔又带着几分狡黠,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 “我的笔记,你找到了吗?”美女抢先开了口,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柳芽将笔记轻轻递给她,连珠炮似的问题脱口而出:“白衣,我知道是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会变成女子的模样?而且,竟然出现在我……” “出现在你前世的世界,是吧?”美女轻轻接口,语气中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已洞悉了他的所有困惑。 柳芽一时语塞,心中波澜壮阔。“你……”,他只吐出了一个字,满心的震惊与不解让他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美女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我也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当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这个世界,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虚幻的空间,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直到我发现这个世界里有一个名叫‘柳芽’的人存在,我就确信,那就是你。” “可当我们相遇时,你对我视若无睹,似乎在刻意躲避。于是我开始用尽方法接近你,尝试各种方式去验证你是否在伪装,哪怕是最微妙的暗示,你都无动于衷。我明白,那只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投影,或者是你的某一世……” 听着白衣缓缓讲述,柳芽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开。眼前的女子确实是白衣,只是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形态出现。这里的一切,也许只是他深沉梦境的延伸,或由他的潜意识所构建。白衣在这里已度过了数月光景,虽然外界时间仅流逝了短短一刻钟,这种时空错位感让人不寒而栗。 “我一直相信你会来找我,所以我耐心地在这里守候,今天,当你开口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终于记起了这里,记起了我。”白衣如释重负地说着,那几个月的等待与孤独,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真正体会。 \"那么,我们现在究竟面临着怎样的状况?一家正常的餐厅绝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顾客吧?\"一连串的疑问在柳芽心中翻涌,但她不得不先提出眼前最直观的问题。毕竟,白衣已先于她数月来到这个奇异世界,理应对此有更多的了解和认识。 白衣轻轻摇了摇头,双手无力地摆动,表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这里是你的前世记忆,也可以说是你潜意识构建的梦境世界。在这个由你心念编织的空间里,理论上一切都应遵循你的意志运行,而我,充其量只是这个梦境里的一个过客。至于为何会出现如此反常的情形,说实话,我同样困惑不解,没有确切的答案可供参考。\" 听罢,柳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果周围的一切都只是虚幻之境,那就意味着它们并非现实。她隐约记得,之前是因为天机珠的影响而陷入昏迷,醒来时已置身此地。为了解救白衣,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段旅程,换言之,是白衣引领她来到了这里。 按照天机珠的作用原理,它会让接触者陷入轮回宿命的迷雾之中,体验前世或来生。如果白衣受到了影响,应当进入的是他自己的前世,而非她的。这个逻辑上的矛盾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我们都受到了天机珠的干预,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前世梦境里?即便身处于此,按理说你也应是这个梦境的主导者,为何我却成了影响梦境走向的关键?\"柳芽自言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困惑与疑惑。 白衣苦笑,一脸的无奈:\"别问我,这正是我一直以来的谜团。我为何会在此,只因对你身世的好奇心驱使我不断思考有关你的一切。谁知这样的挂念竟会干扰到天机珠的判断,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在这个世界里成了女子。相比之下,我的困惑恐怕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芽沉默不语,内心却在激烈地翻腾。她深知天机珠的奥秘远非凡人所能揣测,其背后必定隐藏着诸多超乎想象的规则与秘密。要想逃脱这个梦境,就必须抽丝剥茧,找出所有线索之间的联系,从而寻得破解之法。否则,她与白衣将永远困守于此。 白衣理解柳芽此刻需要时间思考,便不再言语,保持着那份特有的冷静。他曾听童馨儿提及,天机神光能洞察人心,任何被它照耀的灵魂都将被牵引至前世或一个深邃的梦境。这类梦境必然是长久以来缠绕着个人的执念,或是对其至关重要的经历,才会使人沉迷其中,而绝非随意闯入他人的梦境。 作为天机珠的宿主,白衣坚信珠子绝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或许这一切都是一种彼此熟识、相互理解的过程。他的意外涉足,看似巧合,实则可能蕴含着命运深意,让自己在白衣的梦境中扮演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角色。 第214章 转折点 换句话说,就在柳芽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解救白衣的瞬间,命运仿佛响应了他的思绪,骤然间将他卷入了一个未曾预料的转折点。 天机珠,作为举世无双的神器,似乎拥有一种超乎想象的灵性,能够洞悉人心最深处的渴望与思索。尽管柳芽深知,以他当前的实力,即便是借助天机珠那令人敬畏的力量,唤醒沉睡中的白衣也绝非易事,但天机珠却选择了一种更为直接且出乎意料的方式——将他传送至白衣的身边。这无疑揭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问题的核心与解决之道,终究还是聚焦于白衣本身,而柳芽的到来,不过是一场精心安排的辅佐与陪伴。 恍然大悟的柳芽,心急如焚地向白衣倾诉衷肠:“白衣,我忘记提了,天机珠已经承认我为主。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虽无法确切揣测其背后的深意,但我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线索,或许,你听听我的看法……” 随着柳芽条分缕析的讲解,白衣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你居然能够让神器臣服,这怎么可能?史上多少强者尝试让天机珠认主,皆石沉大海,未有回响,你又是凭借何种资格与能力……” 话音未落,一个念头在白衣心中电光火石般闪现:“对,你并非此界之人,正因如此,你才能打破常规,让天机珠……” 对于仙武大陆的生灵而言,要让预知未来的天机珠认主,无疑是痴人说梦,除非能够超脱生死轮回,达到那传说中的不朽之境。届时,天机珠的存在,也仅仅是一种象征而已。而柳芽,恰好就是那个跨越了界限的存在,白衣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只要我抛却过往,诚实地在此经历一世人生,就能找到离开的道路。天机珠不会无缘无故地让我们相遇,它的目的,必然是要让我体验不同的生命轨迹,领悟人生的真谛。” “嗯,你的见解非常中肯。但要如何顺利度过这一世呢?莫非真的要我们携手共度一生?”说到这里,柳芽的目光不自觉地滑向白衣那曲线曼妙的身姿,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若非深知此行的意义,我真心希望能与你这样的佳人共赴白头。白衣,悄悄告诉我,你的那位孪生妹妹,是否也如同你一般风华绝代?若真如此,回去之时可别忘了引荐给我哦。” “喂,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或许是性别转换带来的微妙变化,又或许是柳芽的轻佻言语触动了她内心的某个角落,一向冷静自持的白衣,脸颊竟罕见地染上了羞涩的红晕,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美得令人心颤,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凝聚在了这一刻。 “好了,不和你开这种玩笑,我以非常认真的态度告诉你,想要离开这个奇异的世界,唯一的途径就是在其中自然而然地经历生命的终结,而且,这过程必须毫无造作,遵循命运的安排。否则,那神秘莫测的天机珠会无情地将我们困在这个世界,陷入无尽的循环往复之中。”柳芽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他在翻阅神器谱的古老智慧与倾听童馨儿的解说后,深思熟虑所得出的结论。 “如何算是自然地生活?你该不会真的希望我以女子的身份,与你共度此生吧?”白衣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这个念头太过荒诞不经。 柳芽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缓缓点了点头:“我承认,这样的安排确实让人感到尴尬,但在梦境的映照下,每个人展露的都是内心最真实、无法掩饰的一面。” “起初,当你收集那些精致的女装时,我还以为那只是某种特别的嗜好。但现在看来,你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女子的灵魂。若非亲眼见到你那平如飞机场的身姿,我真会误以为你是女儿之身。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毕竟这只是梦境,现实中的我们并不会因此而改变。”白衣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妥协,但更多的是一种豁达。 “你说的‘一辈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要在梦中结婚生子,抚养他们成人,直到老去?你想过没有,两个男人在这种情境下长期相处,难道不会滋生出别样的情感吗?当我们离开这个世界,这些记忆会被彻底抹去,那时候,你让我如何面对现实的自己?若果真如此绝境,倒不如让我永远留在这里。”白衣的话音刚落,一股怒气隐隐在胸腔中酝酿,眼眸中闪烁着坚决。 “话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我能找到方法消除你的这段记忆呢?”柳芽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作为天机珠的主宰者,在这片梦境之中,我理应拥有掌控一切的能力。在我们离开之前,未尝没有一线希望。” “或许?”白衣摇头苦笑,“这样的‘或许’我承担不起。如果真的只有这一条路,我宁可永世徘徊于此……” 正当柳芽为终于觅得脱身之法而稍感欣慰时,却不料遭到了白衣的拒绝,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细细想来,哪个男子愿意在幻想的世界里与另一名男子共度余生呢?尽管现在他的外表是女子,但内在的灵魂依旧属于男性。 在柳芽沉思之际,他未曾注意到,白衣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乎心中已悄然萌生了一个计策。 “既然这里是梦境,何不提前设定我们的未来?我们可以相伴相依,无需繁衍后代,就像现代社会中那些选择丁克生活的夫妻一样普遍。万一不行,我们大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只要不做得太过明显,让一切看起来自然而然,不就可以了吗?”白衣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暗示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在柳芽那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解下,白衣终于不情愿地点头,接受了柳芽提出的条件。毕竟,在这局棋中,自己仿佛被命运之手推到了棋盘的边缘,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被动。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天机珠真会开玩笑,为何偏偏要给他安排一个女儿身的身份,让他在错愕之余,也不免感到几分无可奈何……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第215章 截然不同 随着两人间初步默契的建立,餐厅内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活力。周围的学子们穿梭往来,或轻声细语,或朗声笑谈,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衣目光流转,带着几分询问望向柳芽。 柳芽闻言,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没什么特别的,一切照旧即可。但你得记住,从这一刻起,你可是归我管了。”言毕,他狡黠一笑,突然伸手在白衣光滑的脸颊上轻轻一抚,旋即像只灵巧的燕子般逃离现场,留下一串得意洋洋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虽然这样的戏谑对于一个内心是男性的白衣来说稍显别扭,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如今的女性身体确实拥有着令人惊艳的美貌,想到这里,连他自己也不禁暗自感慨,这份体验还真是奇特又畅快。 白衣内心的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但他深知当前的状况容不得自己发作,只能暂且忍耐,将这口怨气强压了下去。时光如流水,两个人在大学的岁月里默契配合,共同成长。无论是并肩熬夜复习,还是相约漫步于繁华的商业街,甚至背包旅行探索未知,他们的足迹遍布了青春的记忆。除了那层最亲密的界限尚未跨越,情侣间应有的甜蜜与陪伴,他们都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他们的身影,渐渐成为了校园里一道令人艳羡的风景线。旁人眼中,这对从不争吵的情侣仿佛被施了魔法,不论柳芽的行为多么出格,白衣总能报以宽容的笑容,选择原谅。这样的包容让无数男生扼腕叹息,暗自腹诽白衣是否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竟会对柳芽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人如此倾心。 更有甚者,因不服气而向柳芽发出挑战,试图通过武力证明些什么,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白衣轻松制服。这一系列事件,似乎将柳芽塑造成了依靠伴侣庇护的小白脸形象,然而,对此柳芽却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奇妙的梦境之旅,何不借此机会,彻底放纵,体验一番截然不同的人生? “今天,你可得好好表现,就算是为了帮我圆一场梦……”假期来临,柳芽牵着白衣的手,踏上归途,前往那个久违的家。 阔别多年的家乡,对柳芽而言,心中唯一的遗憾便是无法常常伴在年迈双亲的身旁。古语有云,儿行千里母担忧,无论子女走得多远,成就如何,父母永远是那份最深沉、最温柔的牵挂。上苍既然给予了他这次重逢的机会,无论此景是梦是真,柳芽都决心要让双亲在这短暂的相聚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骄傲。 “好吧,但我警告你,别太过火,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白衣咬牙切齿,虽有不甘,却也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 “走你……”柳芽狡猾一笑,手指轻弹,伴随着清脆的响指,两人瞬息之间已站在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口,门内,是等待与温馨的海洋。 这是一个位于城市一隅、外观略显斑驳的普通居民楼,柳芽的家安静地栖息于二楼的位置,仿佛是这座城市里众多不起眼故事的开端之一。 “爸妈,我回来了……”这句话,如同久旱逢甘霖般从柳芽口中缓缓吐出,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与怀念。长时间离家的他在这一刻,心中那份对家的渴望与归属感油然而生,但这份温情似乎并未得到预期中的回应。 父母在见到风尘仆仆归来的柳芽时,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父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而母亲则轻轻叹了口气,他们的面容上更多的是习以为常与淡淡的期待。 “放假了,不在外边找份工作锻炼锻炼,整天就想着往家里跑,你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独立呢?”父亲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责备与无奈,混合着对未来的忧虑。 “是啊,我和你爸好不容易享受了一下二人世界,你这一回来,咱们又得重新适应家里多个人的感觉。”母亲的话语虽然带着些微的抱怨,但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对儿子的关爱与宠溺。 柳芽的热情宛如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尴尬而又不失几分滑稽,这一幕落在紧随其后的白衣青年眼中,引得他暗暗发笑,不禁觉得柳芽的父母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今天有客人来,你们能不能稍微给点面子?”柳芽无奈地扶额,黑色的发丝下,额头隐约可见几道纹路,心中暗自叹息这初次见面的印象实在不算美好。 听见儿子提及有同学来访,杨爸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笑意,显得颇为和蔼可亲:“既然带同学回家了,那你们就出去吃顿好的吧,我和你妈今天正好偷个懒,没准备饭菜。我会帮你整理一下房间的,去吧,你的零花钱应该还足够用吧。” 柳芽闻言,心头涌上一丝懊悔。他本想让父母见见这位不同寻常的同学,却忘了考虑前因后果。回忆起自己过往的种种——学习上的不用功,成绩平平,无数次让父母操碎了心,好不容易迈进大学校门,却依然是问题不断。在这种背景下,父母对他还能保留多少期待与信任,也难怪他们会表现出如今的态度。 “这同学到底有多特别?”正当柳芽在内心自嘲之际,杨妈也从厨房缓缓走来,目光在触及到门口那位身着白衣、气质出众的年轻人时,顿时惊讶得失声:“孩子他爸,你动作快点,把家里收拾收拾,今晚我们全家出去吃一顿。” 而杨爸似乎并不以为然,还想坚持原先的建议:“让孩子自己出去吃就好,咱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砰……”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略显突兀的关门声,杨爸的下半句话被生生截断,留下一脸愕然。杨妈迅速且坚决地将门合上,动作之快,仿佛是在掩饰某种莫名的急切。 门外,柳芽和白衣相对无言,两人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这场面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看来你家的家庭氛围真挺和谐的,竟然能把亲生儿子挡在门外。”白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言语间不无调侃之意。 第216章 不安常理出牌 柳芽则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习惯就好,他们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 正当两人准备另寻他法时,短短五秒后,门扉重新开启。这一次,杨爸与杨妈悉心装扮,焕然一新。特别是杨爸,一身得体的装束衬托得他格外精神抖擞,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宛若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让人眼前一亮。 “儿子,你带女朋友回家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你看,你妈和我差点都没准备好,险些失了礼数。”杨爸故作责备的语气中,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喜悦。 “闺女,咱们今天不在家做饭了,出去吃顿好的。家里今天确实没准备什么,但你放心,明天一早,阿姨肯定亲手给你做我最拿手的糖醋鱼,保证让你吃得满意。”杨妈满脸笑意,眼中闪烁着对这位未来可能的儿媳的疼爱。 杨爸和杨妈细细打量着身着白衣的女孩,杨妈更是热情似火,不由分说便亲昵地拉着白衣的手,边走边谈笑风生地领着她往电梯方向去,仿佛已经完全接纳了这个女孩成为家庭的一部分。 “嘿,儿子,看不出来嘛,遗传了你老爸的一点本事。老实说,前二十年我还时常后悔生了你这么个淘气鬼,但现在你能领回这么个漂亮姑娘,我倒是有点小得意了。不过,这姑娘的人品和家庭教育怎么样,还得仔细瞧瞧。”杨爸凑近柳芽,低声耳语,眼里闪烁着狡黠与期许。 第一次被老爸如此正面地夸赞,柳芽心头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道:“她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出色,我们已经认定彼此,私定了终身。这次专程带她回来,就想让二老看看,认可我们。” 却不料,杨爸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该不会是闯祸了吧,比如……让姑娘有了身子,才急匆匆带回来见家长,顺便解决‘后续问题’?” 柳芽哭笑不得,摇头道:“老爸,您想多了。我妈可是护士长,把脉诊断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我知道刚才妈握住白衣的手,就是在不动声色中检查她的身体状况。要了解情况,您直接问白衣不就清楚了吗?”他心中暗自感叹,自己的父母,一个警察一个护士,两人虽各有千秋,但共同点就是那份职业病——过分的敏锐与直觉,让人毫无隐私可言。 父亲的职业使他洞察秋毫,母亲的医术则让她对人的身心健康了如指掌。这对组合,让作为子女的柳芽感到既无奈又温暖。尽管曾经的他因这份过度的关注而感到厌烦,但在远离的日子里,却开始怀念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 “好小子,只要这姑娘真心实意对你好,两情相悦,彩礼什么的,老爸拼了老命也给你办妥。来,先吃饭去。”杨爸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更不愿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费唇舌。 一家人围坐在一家古色古香的火锅店中,热气腾腾的氛围中,白衣对这种充满新鲜感的用餐方式喜爱异常。她觉得相比于前世那些寡淡无味的食物,尤其是火锅,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如果不是考虑到经济条件有限,白衣恨不得每日每餐都沉浸在这滚烫而又丰富的味道里。 正吃得尽兴时,杨妈忽地提问:“白衣,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她的声音温和,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白衣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按着先前商量好的说辞缓缓答道:“我是个孤儿,目前的生活全靠国家的资助和学校的奖学金维持……” 闻言,杨妈迅速转变话题,温柔地从自己的左腕上褪下一个翠绿温润的玉镯,小心翼翼地套在了白衣右手腕上,笑容满面地说:“这可是我们杨家的传家宝,是我进门时柳芽的奶奶给我的,要我传承给柳芽未来的妻子。阿姨我呀,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欢,这个就算是咱们的见面礼了。”这一举动,无疑是对白衣最大的接纳与认可。 “这……”白衣轻轻呢喃,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与犹豫,手中的玉镯散发出温润的光泽,仿佛承载着厚重的情谊,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柳芽与白衣相视一眼,眼底尽是无奈与微妙的笑意。初次见面,柳芽的父母便赠予如此贵重之物,这让两人不由得揣测,柳芽在家中的处境究竟是怎样的令二老“头疼”。 “这太贵重了吧,阿姨?”白衣连忙婉拒,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目光敏捷地向柳芽投去,试图用眼神传达心中的顾虑与不安。 然而,柳芽却以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点头回应,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咱爸妈给你的,你就安心收下吧,反正这一生,你是注定要和我绑定在一起的了。”这话虽玩笑,却也蕴含着对未来的笃定与期盼。 白衣内心深处自然明了柳芽话语背后的深意,两人的缘分,此生早已注定,难解难分。尽管这一切发生于梦境之中,但那只镯子无疑成为了连接现实与幻想的桥梁,承载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与期望。白衣显然没有料到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面对杨母热切而充满期待的目光,她最终还是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局促与感激,接过了那象征着接纳与认可的玉镯。 晚餐时分,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温馨。更令柳芽诧异的是,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的父亲竟也破例畅饮,满脸的兴奋与喜悦,显然对于白衣的接纳感到由衷的欣慰。目睹这一幕,白衣的心也被这份家庭的温暖悄悄触动,眼中闪烁着些许动容的光芒。 夜幕降临,月光洒满了小区附近的河岸,波光粼粼,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白衣与柳芽并肩漫步于河畔,脚步悠长,心情却各有不同。 “白衣,今天你的表现简直太棒了,我都差点信了你是真女子呢,看看把我爸妈哄得多开心。”柳芽的言语中满是钦佩,语气里夹杂着几许轻松的玩笑,却也不乏真诚的认可。 相比之下,白衣的神情则显得复杂许多,眼眸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至少你还拥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这样的温暖我却从未亲身体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