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军婚,我有亿点点的小钱钱》 第1章 你当我傻啊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来个喘气的快救命啊……” 公社里出了名的街溜子林二赖捂着满是血的嘴,冲进了卫生院。 快速环顾四周一圈后,他一个箭步拉住了正准备低头检查病床上病人的男医生,急切的叫:“那谁……那谁……快……快救命……” 男医生看到血泼里拉的林二赖,先是吓了一跳,等认出了林二赖,眼微闪了闪:“这位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哎呦……我被一个缺德带冒烟的狗东西骗了……哎呦……那王八蛋怎么这么恶毒……连我林二赖都敢骗……等老子不疼了,非得弄得他家破人亡不可……你说这王八蛋怎么这么坏心眼,连我都诈骗……” 林二赖拉着男医生又是咆哮又是怒吼又是疼得直跳脚。 男医生不耐烦地抬了抬眼镜,扒拉开了林二赖:“同志,我们这是卫生院不是派出所,不管被骗的事。你要找派出所出门右拐右拐再右拐就到了,记着,一直右拐。” “噢,噢,噢,右拐右拐再右拐,一直右拐。” 疼得脑子有些糊涂的林二赖念着右拐右拐右拐这两字,捂着嘴准备往外走。 才转过身,突然停住了:“不对啊,出门右拐右拐再右拐,不就是出门左拐么?你这个臭老九什么意思?涮我玩呢?” 男医生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这不是怕你疼得受不了,多走点路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么。” 林二赖:…… 转身,走人。 他才不傻,他一出门就往左拐,绝不上这臭老九的当。 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气得指着男医生叫:“不对,他么我是来看病的,我跑派出所干嘛去?” 男医生:“你不是说被骗了么?被骗了不去派出所去哪?” “我是被骗了,但我说的是一个骗子卖了我一个叫榴莲的东西,他说那玩意怎么怎么好吃,怎么怎么补身体,怎么怎么壮阳,我一听这玩意好哇,必须买啊,我他妈还花了大价钱买了。 哪知道那玩意太难吃了。但为了身体好,我忍着疼吃了。 哪知道越吃越疼,越吃血流的越多,好不容易吃完我就成这样子了…… 什么能让身体好,那就是骗我的! 那个挨雷劈的骗子噢…… 哎呦,疼死我了,那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儿,他别被我碰上,否则我弄死他! 什么东西! 你,你快帮我治治,我疼得受不了了。” 男医生抬了抬眼镜,仔细地看了看满嘴是血的林二赖,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你吃的是榴莲,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二赖怒了:“你当我傻啊?连榴莲都不认识?我问你,那榴莲是不是辣黄辣黄的全身都是硬刺,头上开了个口,还臭臭的?” 男医生点了点头:“听你这么描述倒确实是榴莲,不过榴莲是软软糯糯的,不可能吃成这样啊。” “啥软软糯糯的?怪不得你戴眼镜呢,你刚才都听我说了,那全身都是硬刺,哪可能软软糯糯。那硬刺硬得要命,我嚼得快把牙都给磞了。” 男医生:……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会告诉我你吃的是榴莲壳吧?” “废话,吃榴莲不吃壳吃什么?” 男医生:…… 看着满嘴血窟窿的林二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当然是馕啊。那馕不是软软糥糯的么?你不吃馕吃皮不扎你扎谁?” “放屁!” 林二赖跳了起来一声吼:“那馕是臭的!你当我傻啊!” “噗!” 正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顾瓷听到最后一句,一下笑喷了。 第2章 活着你就吱一声 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房顶,鼻尖还传来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转头,看到上半段大白,下半段绿漆的墙面,靠墙的还有一张铁架子床,床上铺着一条雪白的床单,还有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棉被。 果然她的感觉没有错,这是医院。 视线落在了打着补丁的床单和棉被,停留了数秒,有一瞬间的迷糊。 眉头微皱。 她明明是做完手术后猝死了,怎么又活了呢? 就算是被抢救回来,也不可能住在这种充满着浓浓年代感的病房…… 所以…… 她这是穿越了? 正在她想再观察周边环境时,耳边传来一道妇人惊喜的叫声: “醒了醒了,哎呦,我的宝儿啊,你终于醒了。” 顾瓷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一重,压得她两眼一翻。 这一刻,她感觉要见到她太奶了。 她用力的喘息着,两手扒拉着如同带着双面胶死死胶在她身上的陈盼弟。 “哎呀,娘,娘,你快起开,快起开,你压着妹妹了,你看我妹都翻白眼了,你再不起开,我妹的屎都要被你压出来了。” 顾瓷:…… 你他么的屎才会被压出来了。 “噢噢噢,我起开,我起开……呜呜……宝儿啊,你总算醒了,可吓死娘了。” 陈盼弟吓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正想摸摸顾瓷,就被一道大力推开了。 顾峰冲到了顾瓷的面前,一脸的兴奋。 “妹,妹,我是你六哥,你是活的么?你要是活的你就吱一声。” 顾瓷:…… “吱……” “啊……太好了,娘,娘,我妹活了,我妹没死!不但没死,她还认识我了。哈哈哈,太好了。” 顾瓷:…… 这个莫不是个傻子吧? “呜呜,宝啊,你看看娘,快看看娘,你怎么能先跟你六哥说话呢?你该先跟娘说话的呀,对了,你认出娘了么?认出的话,你也吱一声。” 陈盼弟一屁股拱开了顾峰,扶着顾瓷身拼命的摇晃着。 顾瓷感觉被摇得肚子里的水都快晃出来了。 事实上也被晃出来了。 她拼命的推开了陈盼弟,一侧身,趴在床沿对着地上吐了几口水。 陈盼弟心疼坏了,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顾峰身上,气得直骂:“都是你,都是你,嘴上没把门的,说什么把你妹的屎都压出来了,这下好了,从嘴里吐出来了。” 顾峰一面躲一面反驳:“明明是被你压出来的,你打我作什么?再说了,我妹嘴里吐出来的是屎么?那明明是尿!” 顾瓷:…… “你再说你再说,我打死你这个混不吝的!天天嘴里屎啊尿的,你就不能不这么粗俗么?污了你妹的耳朵,老娘我扒了你的皮!” 陈盼弟嘴里骂骂咧咧,手却轻柔地抚着顾瓷的背,帮她顺气。 顾峰不服气的叫:“屎怎么了?屎怎么粗俗了?庄稼一支花全靠它当家,它可是大功臣。再说了不说屎该说什么?” “得说大粪!” 好不容易吐干净的顾瓷:…… 顾峰从善如流:“噢,我明白了,我应该说娘你别压着我妹了,我妹肚子里的大粪都被你压出来了。” 顾瓷:…… 陈盼弟:…… 第3章 不傻了 “你给老娘滚!这么埋汰你妹!” 陈盼弟快气疯了,她怎么生了这么个铁憨憨! 就这蠢样还怎么保护她的宝贝女儿噢。 顾峰委屈坏了:“娘,你讲不讲道理,我怎么埋汰我妹了,明明是你说的!你说屎不能叫屎,得叫大粪,我按你说的说了,你还怪我?” “你还回嘴?看我不打死你!” 陈盼弟正要再打顾峰,这时,顾老太带着顾父急急吼吼冲了进来。 老太太见顾瓷醒了过来,眼睛一亮,冲到了顾瓷的身边,抱起顾瓷一把将顾瓷的脑袋埋在了怀里。 “哎呦,奶的宝噢,你可醒了,你可吓死奶了。你说你这孩子,跟你说不要去水边玩,你怎么就不听呢。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让奶怎么活啊……呜呜……” 顾瓷:…… 她真是多灾多难。 仅仅一天的时间,差点被淹死,差点被压死,现在又面临着被捂死的可能。 “奶……奶……奶……” 顾瓷拼命的挣扎,不由自主的叫嚷。 老太太哭声一顿,惊喜的松开了顾瓷,不敢置信地叫:“老三,老三媳妇,小六子,你们听到了吗?刚才是不是宝儿叫我奶了?” “叫了,叫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闺女会叫奶了……呜呜……” 顾父喜极而泣,忙不迭的点头。 陈盼弟也拼命点头:“娘,我也听到了,我听到我的宝儿叫您奶了。呜呜……太好了,我闺女终于不傻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癫和尚没有骗我,他说宝儿到十八岁就能清醒过来,今天正好是宝儿十八岁的生日,宝儿果然清醒了,谢天谢地!” 老太太双手合十,老泪纵横,颤巍巍就要下地跪。 吓得顾父与陈盼弟连忙拉住了老太太。 “娘,娘,千万别,不能宣传迷信。” “噢,对,对,对,我一高兴忘了这茬了。” 老太太警觉地打量着四周,看到除了她家的人没有别人,才放下心。 再看向了顾瓷,拉着顾瓷的手,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跟村里人说咱宝只是开窍晚,他们还不相信,天天乱嚼舌根说咱宝儿是傻子,还说我这么好吃好喝的养着还不如养头猪,这下好了,我得回去好好打他们的脸。” 老太太想到这十几年来,顾瓷受到了风言风语,越想就越心疼。 说着说着哭得稀里哗啦,大有背过气的架势,吓得陈盼弟和顾父抹胸的抹胸,安慰的安慰。 顾瓷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不能自已老太太,心头竟然涌起了一股子的亲切之意。 顾瓷前世虽然锦衣玉食,但却是个没有亲缘的。 前世,她的父母就是恋爱脑,眼里只有对方,根本就没有孩子。 顾瓷的出生就生生验证的网上流行的一句话,那就是父母是真爱,她是意外。 顾瓷亲妈在产房里生她,亲妈在里面嚎,亲爸在外面跳,亲妈嚎得惨了,亲爸就直接晕了。 连晕了十次,顾瓷出生了。 顾瓷出生后,顾爸就结扎了。 别人都羡慕顾瓷能得到父母唯一的爱,其实是顾父不能承受顾妈再次生产的痛,还有就是不想再生一个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事实上,就算是顾瓷也没有能融入他们夫妻的生活中。 顾瓷一出生就被送到了顾爷爷顾奶奶家。 她爷爷奶奶是留学国外的留学生,后来虽然学成回国,但在国外养成了国外的生活习惯和理念,那就是对待子女完全放养的态度,把顾爸养大了,就觉得尽到责任了,撒手不管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现在顾爸把顾瓷送到老两口家里,严重的打扰了老两口的生活,让老两口很生气。 但儿子媳妇是恋爱脑,他们可以把顾瓷扔给老两口再也不管了,但老两口能把顾瓷扔哪去?扔给顾瓷太爷太奶? 那可是会很刑的。 顾爷爷顾奶奶都是国家级的科研专家,有钱有房,还有国家给安排的保姆,于是顾爷爷顾奶奶就把顾瓷扔给了保姆。 反正有钱,一个保姆不够,就两个,至于其它的就没有了。 顾瓷就是在这种缺爱的环境下长大了。 家里条件优越,有的是钱,加上顾爸一心想早点退休跟顾妈环游世界,过一辈子的蜜月,所以从小就对顾瓷用以填鸭式的精英教育。 顾瓷觉得父母不喜欢她,一定是她不优秀,她为了得到父母的关注,并没有觉得苦累,反而更加的专注。 别的孩子童年都在玩耍中度过,她则是从一岁开始识字学习。 在十岁时,就精通了六国语言,琴棋书画更是直逼专业水平。 到了十四岁考上了哈佛,五年就把医学博士学位拿到了手。 回国后,又在家里的医院任职,成为全国知名的外科专家。 三十岁后,多次解决那些国际大佬不能解决的疑难杂症,在国际着名医学杂志柳叶刀上发表上百篇超一流水平的医学文献,被世界医药组织誉为上帝之手。 为了争抢顾瓷这个医学天才,霉国甚至愿意把最新一项科研技术与她交换。 不过顾瓷爱国,对任何外在的诱惑都拒绝了。 随着顾瓷在医学领域的成就越高,顾爸爸和顾妈妈依旧环游世界,只偶尔想起来还有一个女儿才跟顾瓷打电话联系一下,随后又失联了。 顾瓷终于明白,她父母只是太爱对方,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给她了,与她的优秀与否没有任何关系。 三十五岁时,顾爸爸就彻底退休了,把家族产业全扔给了顾瓷,然后带着顾妈妈彻底远离了顾瓷。 顾瓷前世是猝死在刚下手术台的那一刻。 享年三十五岁。 顾瓷想到刚接手才一年不到的家族产业,想到因为她的死,她的父母不得不放弃环游世界的计划,回来再次接手那些产业,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第4章 啥人猪心 “奶,奶,我妹笑了,快看,我妹笑了,我妹笑起来可真好看。” 一家子的人都围着老太太安慰着,顾峰一扭头看到顾瓷笑了,连忙大叫起来。 顾瓷一笑,宠妹如命的顾峰也咧着嘴笑了开来,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顾老太太瞬间停止的哭,泪眼婆娑地看向了顾瓷。 顾瓷连忙对着顾老太太展颜一笑。 看着顾瓷乖巧的笑容,顾老太太又是欣慰又是激动。 随后想起什么,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顾父身上。 顾父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闺女傻乐,被打得疼得一呲牙:“娘,你打我干啥?” “要不是你没照顾好宝儿,宝儿怎么会去河边玩?宝儿不去河边怎么会掉河里?宝儿不掉到河里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想到我这花一样的宝儿差点就没了,我的心就疼得直抽抽。让我疼就是你的不孝。所以,不打你打谁?” 顾老太太胡搅蛮缠。 顾父敢怒不敢言。 顾峰捂着嘴笑。 陈盼弟则扑到了顾瓷的身边,伸出手想拉顾瓷的手,又近乡情怯的缩了缩。 眼,死死地盯着顾瓷,结结巴巴:“宝……宝儿,我……我是娘,你叫……叫一声娘,好不好?” 顾瓷笑着点了点头:“娘。” “唉!” 陈盼弟用力地点了点头,欣喜的流下了眼泪。 这一声娘,她盼了十八年,终于盼到了。 呜呜…… “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六哥,妹妹,你还记得我么?” 顾峰跟个猴一样凑到了顾瓷颀前,一脸紧张。 看着顾峰期待的样子,顾瓷笑的很甜:“六哥,我记得的,我小时候就是在你的背上长大的。你不但带我去掏鸟蛋吃,还为了我跟那些骂我是傻子的人打架。” “对,对,对,妹妹,原来你都记得,真是太好了。呜呜……” 顾峰说完,蹲在了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顾瓷不禁有些共情,刚才她接收到了原主所有的记忆,知道这个六哥为了保护原主受了不少的委屈。 这一刻,她特别的羡慕原主。 原主是个傻子,可是就算是这样,她的家人却一个个都把她当成了宝,为了原主,一家人紧衣缩食,有好吃的好穿的都尽着原主。 为了原主,一家子更是受尽了村里人的风言风语。 为了原主,一家人也没少跟村里人干架。 村里的大人还好一些,最多言语说得难听点,但小孩子不懂事,就会指着原主骂傻子。 所以,比原主大了两岁的顾峰没少为了原主跟村里人打架。 顾峰打架都是往死里打,他说得把人打服了,他们以后就不敢笑话原主了。 为此,家里没有少赔东西出去。 但即使是这样,家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着原主。 别说原主是傻子,在农村就算是机灵的女娃子,都不可能被这么宠着。 通过原主的记忆,顾瓷知道村里有好多女孩从小都是从鸡叫做到鬼叫,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等到了年纪就被嫁出去挣个彩礼钱。 远的不说,就说原身二爷爷家的堂姐顾二妞要不是跟原主好,也从来没吃饱过饭。 顾瓷觉得一定是老天爷补偿她前辈子没有得到亲情,才会让她穿到这样一个有爱的家庭里。 “瞧你这出息,被叫声哥就哭成这样。” 顾父一脸嫌弃的瞪了眼顾峰,随后眼巴巴地看着顾瓷。 顾瓷秒懂,连忙亲亲热热地叫了声:“爹……” “唉!” 顾父只大声回了个字,随后也蹲在了地上,把头往手臂里一埋,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我闺女叫我爹了,我闺女叫我爹了!呜呜……我闺女叫我了……” 顾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老太太抹了抹眼泪,骂:“还说小六没出息,我看你也不见得有出息。” 顾峰红着眼圈咕囔:“就是,乌鸦站在猪身上,还嫌猪黑!” “行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都别哭了。从今以后,都是咱们宝的好日子了。宝啊,快看,奶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顾老太太拍了拍手,低下头,从脚下把一个布兜提了起来。 利落地从布兜里拿出一个小瓮一样形状的玻璃瓶。 顾瓷看了过去,眼睛一亮。 “麦乳精!” 这玩意她听过没吃过呀。 前世忙里偷闲看年代小说时,总看到麦乳精,还想着麦乳精到底是什么味道,没想到她还有机会尝一尝了。 见孙女开心,顾老太太也高兴的合不拢嘴。 “我的宝就是聪明,一下就认识麦乳精了。” 顾瓷的唇抽了抽。 瓶上写着麦乳精明晃晃三个大字呢,她要再不认识,不是傻了么? 哦,对了,她以前还真是个傻子,能认识麦乳精确实挺聪明的。 陈盼弟拿着麦乳精,好奇的打量着。 这玩意金贵,有钱也没处买。 平日里也只能在供销社隔着柜台远远看上一眼,就算是看一眼,还被营业员骂乡巴佬。 没想到今天还能放在手上看了,可把陈盼弟稀奇坏了。 一面看一面问:“娘,你从哪弄来的麦乳精啊?” 刚才还眉开眼笑的顾老太太脸一下沉了下来:“还能哪来的?是你二伯娘给咱的呗。” “啥?二伯娘给的?”陈盼弟拿着麦乳精瓶的手微微一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要说二伯给的,她还能信上几分。 但二伯娘给的,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谁不知道二伯娘小气到铁公鸡飞过她家恨不得拔根毛下来当毽子用,何况还给隔房的侄孙女送这么金贵的东西。 “咋不可能了?要不是她家顾二妞带着咱宝去河边玩,咱宝能掉河里去?” 顾老太太气愤道。 “说得没错。”陈盼弟一下激动起来:“要我说那顾二妞就不是个好的,吃了咱们宝这么多的好东西,让她看着咱宝都看不好,以前那些好吃的都喂狗了!看看她把咱宝害成这样,让他们家赔一瓶麦乳精便宜他们了!” 说着说着眼珠转了转:“不对啊,娘,就算是顾二妞没看好咱宝,让咱宝掉河里了,二伯母也不可能拿着麦乳精来赔礼吧?” 顾老太太冷笑:“她倒是不想赔,但她不赔,那她就等着家里那些丫头都砸在手里吧,家里出了那个恶毒玩意,那些丫头片子还能嫁得出去?” 陈盼弟立刻想到什么,脸色铁青:“娘,你这话啥意思?难道是顾二妞有意害的咱宝吗?” 顾老太太恨恨道:“你们可不知道,那顾二妞这个丧良心的,她明明看到咱宝掉水里,居然不在附近喊人去救,而是跑到李赖子家附近叫唤,你们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不是明摆着想败坏咱家宝儿的名誉么? 一个姑娘家家的心思这么恶毒,你说我能饶得过她? 你二伯母本来就不把丫头片子当人,要不是咱们宝心好,一直接济着顾二妞这个白眼狼,她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这是生生地验证了一句老话升米恩,斗米仇! 我思来想去,不能让这个白眼狼好过,我就问你二伯娘要一瓶麦乳精给宝儿补身体,我得心疼死你二伯娘,你二伯娘这么小气的人,大出血了一回,一定会把那白眼狼往死里搓磨的。” “我早就说顾二妞心术不正,亏你们还总说她带着咱宝玩,人不错,现在你们总知道她是好的还是歹的了吧?” 顾峰听了目眦俱裂,豁得一下站了起来。 “去宰了她!” 顾峰拔腿就要往外冲,陈盼弟一把拽住了他。 “你这混小子,你奶既然收下了麦乳精,这事表面上就算过去了,你再去找事,那不是打你奶的脸么?” 顾峰愤怒道:“娘,奶的脸重要还是妹妹的人重要?这白眼狼这么恶毒,谁知道以后她还会不会害我妹!” 陈盼弟眼微眯了眯,压低声音:“你这个傻小子,顾二妞这个白眼狼这么害我闺女,我能饶过她? 你二爷爷怎么说都是村长,咱们明面上怎么也不能跟他们家闹翻了。你二奶奶这次出大血了,不知道怎么搓磨那白眼狼呢,这段时间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等这事淡了,白眼狼不是喜欢往李赖子家跑么?咱们好歹也是亲戚,怎么也得顺了她的心思,让她跟李赖子相亲相爱。你说是不是?” 顾峰想了想,这才觉得气顺了。 “娘说得对,弄死她算是便宜她了,她不是想暗算我妹吗?那就让她自己跟李赖子过一辈子去! 不对,过不了一辈子。李赖子前两个老婆可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让顾二妞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才能解了我的气! 我让她害我妹!” 顾瓷见一家子商量着怎么报复回去,心里十分满意。 原生家庭十分重要,她最怕碰上那种吃了亏往肚子里咽的家庭,那她非得憋屈死不可。 这一家子有勇有谋有心计,手段也毒辣,十分合她心意。 这时她脑中突然闪出一个画面。 脸瞬间沉了下来。 原来,原主根本不是自己掉进水里的,而是被顾二妞给推到河里去的。 原主在水里挣扎时,顾二妞还在岸上得意地笑。 顾二妞以为原主是傻的,还非常激动的诉说着对原主的嫉妒与恨意。 她恨原主明明是傻子却得到了全家的宠爱,而她自诩自己是一个聪明人,却被亲奶奶天天虐待,这老天何其不公? 至于原主这些年给她吃的好东西,她更是根本不感恩,反而觉得那是原主向她显摆,对她的污辱。 顾瓷不禁呵呵了,你要是觉得受侮辱了,你倒是别吃呀。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都什么类型的畜生啊。 此仇不报,原主也死不瞑目啊。 想到这里,顾瓷连忙道:“我不是自己掉进河里的,是二堂姐推我进河里的。” “啥?” 顾老太太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气得手都抖了起来。 刚才一脸憨厚的顾父更是满脸戾气,与刚才老老实实的农民气质截然不同。 “这白眼狼,我这就弄死她去!” 顾峰再也忍不住了,气恨的冲向了门口。 “六哥,你回来!” 顾瓷蹭一下跳下了床,一把揪住了顾峰。 开玩笑,她只是想让家人都知道原主掉河里的真实原因,可不是让顾峰出事去的。 “妹,你别拉我,这仇我非得报不可,否则我还是你哥么?” 顾峰用力挣着,要不是怕伤着顾瓷,他早跑出门了。 顾瓷道:“嗯嗯嗯,你快去,去直接把顾二妞打死,然后你就去蹲篱笆,然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时间长了,我估计也把你忘了。” 顾峰一听顾瓷把他忘 了,顿时就急了。 “妹,你咋能把我忘了呢?” “咋不能把你忘了,家里有一个坐牢的,以后全家都不能吃公粮了。而我也嫁不到好人了,你说我还能记得你么?” 顾峰:…… “这么严重?” 顾峰有些怀疑地问。 顾瓷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顾老太太一巴掌扇在了顾父的脑袋上,对顾峰道:“你妹说得没错,你这没脑子的,天天咋咋呼呼。” 顾父:…… 明明是小六子的错,怎么又打他了? 好吧,子不教父之过。 恶狠狠地瞪了眼顾峰,骂:“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毛毛躁躁的,都不如你妹明白。” 顾峰挠了挠头:“我本来就不如我妹聪明嘛。” 妹控滤镜让他都忘了,他妹十分钟前还是一个傻子。 陈盼弟一脸的骄傲:“你妹自然聪明,她都是随我。” 顾峰连忙道:“那我肯定是随我爹。” 脑袋猛得一疼,得到了来自顾父森森的爱意。 顾峰敢怒不敢言地看了眼顾父,屁颠颠地挨到了顾瓷身边。 “妹,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白被她推河里了?” 顾瓷眼微眯了眯,前世她虽然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但却也是睚眦必报的主。 “杀人诛心,懂不懂?” 顾瓷微微一笑。 第5章 叫爸爸 “啥人猪心?什么意思?”顾峰挠了挠头:“把顾二妞的心挖出来,装个猪心进去?” 顾父又一巴掌拍在顾峰的脑袋:“没文化,别说话。” “那爹你有文化,你说是啥意思?” 顾父一噎:“听你妹的。” 陈盼弟淡淡道:“二伯娘重男轻女,家里的女娃子只要不死就往死里使唤,顾二妞每天忙到天黑才有空去河边洗衣服,过一阵天就冷了,河边结个冰很容易滑进去的。” 顾父憨厚的脸上也闪过一道狠戾:“女娃子受凉了,生娃就不容易了。” 顾瓷眼珠转了转。 得,不用她出手,这一家都是狠人,三言两语就定好了顾二妞的未来了。 农村本来女人就艰难,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更艰难了。 顾瓷越看顾家这一家子就觉得越对胃口。 宠她如命,睚眦必报,手段狠辣,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家人。 她决定了,只要这一家子一直对她好,她就把自己当成这一家人真正的孩子。 顾老太太冷冷一笑:“我说怎么李大丫这次这么干脆的拿出一瓶麦乳精出来,敢情心里有鬼。等回去我和你爹非得闹他个天翻地覆不可,不把顾二妞的名声搞臭了,我就不是顾媒婆!” 顾老太太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加上她嘴皮子不饶人,所以村里人都不怎么敢惹她。 顾父连连点头,举手举脚赞成。 “娘,你说得没错,不但得让那白眼狼臭了名声,还得多要点好吃的给咱宝补补。二伯娘要是舍不得,我就带着三个小子去顾爱民,顾爱军的部队闹。看他们是要两个儿子的前程还是要钱。” 顾爱民和顾爱军是顾村长的两个当兵的儿子。 “行,就这么办!”顾峰也插嘴:“还有顾爱红不是在供销社上班么?要是二奶奶不肯给妹好吃的,我就去顾爱红那里闹。” “就得这么办!” 顾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瓷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这顾家的人还挺无赖的。 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好了,好了,这事等回去再说。老三媳妇,赶紧给咱宝冲一杯麦乳精补补身体。” 说完又不放心的交待:“你别偷吃,那可是给宝喝的。” 正准备一会偷偷吃一口的陈盼弟讪讪地回答:“那不能,我闺女喝的,我怎么可能偷喝?” 顾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了陈盼弟一眼。 顾峰道:“娘你这话说的,你又不是没偷吃过,上次奶给妹蒸的鸡蛋羹,你还把浮在上面的一点点汤给喝了呢。” 陈盼弟气得一脚踹过去:“糟心的玩意儿,你给老娘滚!老娘那是偷吃么?我那是帮你妹试试温度,怕烫着你妹!” “试温度为啥不让我试?” 顾峰不服气的反驳。 “我怕你把蛋都试没了!” “胡说,那不可能!我最多替我妹尝一口。”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快冲麦乳精去,宝儿等着喝呢!” 顾老太太不耐烦的打断了母子俩斗嘴,扭过头,跟哄孩子似的哄着顾瓷:“宝啊,一会喝甜甜的麦乳精噢。” 顾瓷:…… 她现在不傻了。 陈盼弟连忙打开了麦乳精,小心翼翼的舀了两勺放在了杯子里,然后冲了水,放在一边凉着。 拿着麦乳精的盖拧紧了后,发现台面上漏了几不可见的黄色粉沫,心疼坏了。 “哎呦,咋还掉了几颗出来了呢?不行,我得舔了它。” 低下头就要去舔。 顾瓷吓得连忙制止。 “娘,别舔,那桌上这么脏,舔了要得病的。你要想吃,这一大瓶呢。” “那一大瓶是给你吃的,给我吃不白瞎了好东西了?”陈盼弟嗔了顾瓷一眼,嘴里念道:“得啥病?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浪费了。” 说着扒开了顾瓷又要去舔。 顾瓷哪能让她舔上去,直接手盖在桌上一挥。 然后…… 然后桌上本来就没几颗的麦乳精粒就没有了。 陈盼弟心疼坏了,气得扬起了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顾父的身上。 “都是你!把这孩子宠的不成样子,这么好的麦乳精说扔就扔了。” 顾父…… 关他什么事? 又不是他让宝把那几颗麦乳精扔掉的。 再说了,就他宠孩子么?明明他媳妇比他更宠。 “行了,不就是几颗麦乳精么?我家宝扔了就扔了,至于这么心疼么?小家子气。” 顾老太太听不得陈盼弟说一点顾瓷不好的话,咕囔了句后,拿起了麦乳精的杯子,笑眯眯的递给了顾瓷。 “来,宝,趁热喝,发发汗,身体不受凉。” 顾瓷接过了杯子,低头闻了闻。 不得不说,味道还挺香的。 抬起头,又东看西看的。 “宝啊,你找什么啊?” “我找杯子,咱们一人一小杯分着喝。” “嗐,我们都不喜欢喝这玩意,甜里巴几的一点不逮劲,你自己喝就行了。” 陈盼弟舔了舔唇,言不由衷。 “对对对,我们都不爱喝。” 顾峰连忙附和。 如果忽略他不停滚动的喉结,就更有说服力了。 顾老太太慈爱的拍了拍顾瓷:“宝儿啊,你自己喝。” 顾父也笑眯眯地看着顾瓷。 从来没得到过亲人疼爱的顾瓷只觉眼眶酸酸的。 她拿起了杯子凑到了顾老太太的嘴边:“奶,你先喝,你要不喝我也不喝!” “你这孩子,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呢?小时候虽然不会说话,但有什么好吃的,总先往我嘴里塞,你们说宝这么孝顺,我能不疼她么?” 顾父顾母还有妹控顾峰都齐刷刷地点头,异口同声:“对,我家宝(妹)确实是最孝顺的。我看天下就没有比咱家宝(妹)更孝顺的了。” 饶是顾瓷脸皮厚,都觉得被夸的有些脸红了。 顾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接过了杯子,假装喝了一口,把杯子还给了顾瓷。 “行了,奶喝过了,你自己喝吧。” 顾瓷的唇狠狠抽了抽。 当她是孩子呢,还装喝。 看着一个个笑眯眯看着她的顾家人,她知道她要不喝,他们是绝不可能喝的。 她拿起了杯子顿顿顿的喝了一小半,然后把杯子再次递给了顾老太太。 “奶,我喝不下了。” 说完还假装揉了揉肚子。 顾老太太一听就急了:“小六,你快去找医生,让医生来看看咱乖宝怎么了,怎么连麦乳精都不喝了呢。” “唉,我马上去。” 顾峰拔脚就要往外跑。 顾瓷连忙叫住了他:“六哥,别去,我估计是水喝多了,所以一时间有些涨肚子。你别去麻烦大夫,要是大夫嫌我烦了,等真不舒服了,就不好好给我看了。” 顾父一听连连点头:“宝说得对,小六别去了。” 顾老太太道:“那把麦乳精放这,一会等宝想喝了再温一下。” “奶,不能放着,一会凉了再热就不好喝了。你们喝了吧。” 陈盼弟笑了:“凉了有什么不好喝的?麦乳精这么好的东西,就算是就着大葱吃,都香得勒。” 顾峰鄙夷道:“娘,你这是说啥胡话呢,谁见过拿麦乳精就着大葱吃的,大葱多少钱一斤?麦乳精多少钱一斤?怎么着也得拿麦乳精就着韭菜吃,韭菜比大葱贵多了。” 顾瓷:…… “就啥吃不重要,重要的是奶你快趁热喝了吧。” 顾瓷托着顾老太太的手,就要让顾老太太喝。 顾老太太一见顾瓷这做派,知道小丫头是铁了心要她喝了。 只能接过了杯子,嗔道:“这孩子就是孝顺。” 就着杯子喝了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别说,这麦乳精就是好喝,跟我小时候喝的一个味道。” 顾老太太感慨完把杯子递给了顾父。 “老三,你也喝点,这可是你闺女孝顺你的。” 顾父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憨憨的笑:“那是,我闺女可是天下最孝的大孝女。” 美滋滋的喝了口麦乳精,咂巴了下嘴,又把杯子递给了陈盼弟。 “盼弟,你多喝点,这些年苦了你了。” 陈盼弟连忙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别说,这麦乳精就是好喝,比糖水可好喝多了。” 顾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山猪吃不了细糠,糖水跟麦乳精能比么?” 陈盼弟也舍不得多喝,把剩下的麦乳精递给了顾峰:“小六,你喝,记着,这是你妹省下来给你的,喝了这一口,你可得对你妹好。” 顾峰喜滋滋的接过了麦乳精,闻了闻:“娘,瞧你说的,我能不记得我妹好?我得到好东西,哪次不是先尽着我妹?妹,你说是不是?” 顾瓷笑着点了点头:“六哥对我好。” 顾峰更是高兴了,顿顿顿的喝着麦乳精。 看着他喝着粗矿,其实也就一小口。 他依依不舍的把杯子边沿舔了个遍,才豪气冲天的把杯子往顾瓷面前一塞。 “妹,我们都喝过了,你把剩下的都喝了吧。” 顾瓷:…… 你都舔过一圈边了,让我往哪下口? 顾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了顾父身上,对着顾峰骂:“杯口全是你的口水,谁还能下得了口?你这埋汰的玩意。” 顾父郁闷坏了:“娘,你咋又打我?又不是我舔杯沿的。” “子不教父之过!小六子的坏毛病就是跟你学的。你小时候也爱舔杯沿,不但舔杯沿,还把碗都舔干净了。” 顾父:…… 这真是亲娘。 陈盼弟知道顾瓷肯定不喝了,别看闺女从小是傻的,但特别爱干净,绝不喝别人喝过,吃过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啥毛病。 她可不嫌自己儿子的口水,一把把杯子拽过来,顿顿顿的喝了一半,然后把杯子塞向了顾父不。 “当家的,你喝了。” 怕顾父舍不得喝,还把杯口塞到了顾父的嘴边。 “快喝,小六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喝,你年纪大了,活一天少一天,喝一口少一口。” 顾父:……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他这是喝还不喝? 最后还是就着自己媳妇递过来的杯子,把麦乳精都喝光了。 没办法,麦乳精实在是太好喝了。 他绝对不是怕媳妇生气。 顾老太太暗暗翻了个白眼,低声咕囔:“当着小辈的面,没羞没臊的。” 顾峰已经麻木了。 反正只要他爹在,他娘眼里就没有他的存在。 当然,除了妹妹之外。 顾瓷看着恩爱的顾父与顾母,心里也温暖至极。 这个世界的顾父顾母与她前世的爸妈不一样,前世的爸妈眼里只有彼此,完全没有她的存在。说好听点是恋爱脑,说难听点就是不负责任。 但这一世,顾父顾母虽然也恩爱,但对孩子是疼爱的,尤其是对她这个原身。 也许,她的穿越是老天因为她上辈子救了不少人,而对她的补偿吧。 陈盼弟把顾父喝完的杯子又冲了些水晃了晃,然后递给了顾峰。 “行了,你把剩的水喝了吧。” 顾峰撇了撇唇:“你可真是我亲妈。” 陈盼弟冷笑:“你喝不喝?不喝我喝了。” “别啊,我喝,我喝。” 顾峰忙不迭的接过了杯子,欢天喜地的喝了起来。 他喝完了,陈盼弟又接过了杯子,再倒了些水进去晃了半天, 才自己喝掉了。 顾瓷看着心酸不已。 这时顾老太太责备道:“你们刚才说什么粪啊大便的干什么?跟你们说了多少遍, 以后到了公共场合,这种粗俗的字眼不能说,不能让人把咱小瞧了。” 陈盼弟讨好道:“知道了,娘,那你说以后该怎么说?” 顾峰凑了过来,不耻下问:“是啊,奶,那文雅的说法是什么?” 顾老太太噎了噎。 她哪知道怎么说? 这题顾瓷会,她举起小手手:“我知道。” “该怎么说?” 众人异口同声问。 “粑粑!” 顾瓷大声回答。 “啥?爸爸!爸爸不是爹么?” 顾峰一声惊呼。 刷得一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看向了顾父。 顾父:…… 第6章 顾老太太的骚操作 被这么多道灼热的视线盯着,顾父先是一愣,随后气脱下了鞋子狠狠扔向了顾峰。 “你这个瘪犊子,你竟然敢说你老子是屎,老子打得你屎尿屁直流。” 顾峰一面躲一面叫:“爹,爹,你打我作啥,又不是我说你叫大粪的,明明是妹妹说的。对了,爹,你说以后我进城看到大粪叫爹呢,还是在家看到你叫大粪呢?” 顾父气得直接跳了起来,冲向了顾峰:“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叫大粪!” 众人:…… 顾峰一下乐了:“嘿嘿,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你可别打我了!” 陈盼弟一巴掌拍上去。 “小六你这个棒槌,你说你爹是屎,那你娘我是什么?我不成了天天抱着屎睡觉的人了么?” 顾父顾母跟顾峰打闹着,顾瓷笑眯眯地看着。 这种场景让她感觉特别的温馨。 “呦,挺热闹啊。” 之前给吃榴莲皮看病的黄医生走进了病房,笑眯眯地道。 顾老太太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屁颠颠的跑向了黄医生。 “王医生,你好。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可救了我家宝儿的一命啊。” 黄医生笑道:“不客气,幸亏之前有人给这位同志做了人工呼吸,不然就算我水平再高也救不活。对了,我不姓王,我姓黄。” “知道,知道,王医生嘛,这不重要。” 顾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黄医生:…… “不,这很重要。我姓黄,是黄色的黄,不是大王的王。” 黄医生不想好端端的就被改了姓。 “嗐,黄医生,黄医生,我记着。”顾老太太笑着挥了挥手:“你说草头黄不就得了,非得说搞破鞋的黄,这多难听啊。” 黄医生:……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搞破鞋的黄了? “对了,王医生,你今年多大年纪了?成家了么?” 黄医生挑了挑眉:“老太太这是想给我作媒么?” “哎呦,有文化的人就是聪明,我这屁股一撅,你就知道我要拉……呃什么爸爸了。” 顾老太太一拍大腿,越看黄医生越满意。 聪明好啊,这聪明会遗传,她家宝儿就是大聪明,两个聪明人不得生出一个文曲星啊。 黄医生愣了愣:“……啥爸爸?” 顾老太太脸一红:“你管啥爸爸呢,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多大了?有没有二十二呀?” “二十五了。” “啥?你都二十五了!” 顾老太太有些嫌弃了。 她家宝才十八,这二十五不得大出七岁去啊。 黄医生差点气乐了。 他二十五怎么了? 他觉着挺年轻的。 陈盼弟拽了拽顾老太太的衣服,压低声音:“娘,你想干啥?咱家宝不是已经许给那个救她的解放军同志了。” 顾老太太手肘撞了下陈盼弟,使唤了个眼色:“你懂什么?你给我闭嘴!” 之前她家宝儿是傻的,能嫁给解放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谁让解放军同志正义感十足,而且有责任感,津贴还高,不但能对宝儿忠诚,而且还能保证宝儿的好日子。 好不容易逮着那个冤大头……呃,解放军同志,自然不能放过。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宝儿不傻了,变聪明了,那她就得好好挑挑了。 解放军同志是好,但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随时有可能牺牲,而且常年出任务不在家,顾着了国家大义,却顾不了小家。 (宝宝们看着不要有心理不适,觉得算计解放军同志。这里只是想表达顾老太太这个人物为孙女打算的私心,并不代表作者想法。) 眼前这个长相斯文,又有文化,还是公社卫生院的医生,吃着公家粮,关键是离家近啊! 而且她都打听过了,这王医生家里是京城的,看样子是不会回京城了,要是她家的宝儿嫁给王医生,等于死了公婆一样! 这样的优质好男人,她做了这么多媒还第一次碰到。 顾老太太越想越觉得好。 于是笑着问:“黄医生,你觉得我家宝儿怎么样?” 黄医生抬了抬眼镜,正要说话,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老太太,您家有几个宝儿?” 第7章 让我收了这个妖孽 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 顾瓷一眼就看到门口穿着军装,站得笔直的男人。 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米九的个子,剪着一头整齐的短寸,面容冷俊,凤眼狭长,凌厉中带着尖锐的锋芒。 再往下一看,我去,宽肩窄腰大长腿,八块腹肌人鱼线…… 咳咳,后面那句是她想像的。 这男人长得帅啊,简直是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她从上到下,看了又看,越看越是觉得喜欢。 顾瓷的目光灼热而放肆,毫不掩饰,感觉要把周时宴的衣服烧化了。 周时宴又不是死人没有感觉,何况还是第六感特别灵敏的军人。 他猛得抬眸,犀利如刀的视线直逼向了顾瓷。 等他发现竟然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时,不禁一愣。 不是说小姑娘是傻子么?这眼神可不像。 被发现的顾瓷对着周时宴邪气一笑,一对妖魅的狐狸眼一只微眯了眯,一只却妖娆的眨了眨。 那一刻,她仿佛是要吸人精气的妖精。 周时宴只觉脑子轰得一下,然后一抹红瞬间从脸漫延到耳根直到脖子。 他连忙闭眼,不敢再看顾瓷。 心里念着八大纪律三项注意,才将不断涌上心头的旖旎心思慢慢的压了下去。 顾瓷不禁勾了勾唇。 这个年代的兵哥哥真是纯情,让她更是喜欢了。 顾老太太此时却尴尬至极。 毕竟她也知道她让孙女琵琶别抱是挺不地道的。 “周……周同志!” 饶是脸皮极厚的顾老太太也有些结巴。 对上老太太周时宴又恢复了正常了。 他皮笑肉不笑:“老太太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别看周时宴平日里浑身散发冷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别人以为周时宴只是难说话,其实周时宴不但难说话,而且心眼小,腹黑,睚眦必报。 他之前救了顾瓷却被顾瓷一家讹上了,他那会是非常生气的。 他这辈子只想着献身于国家献身于部队,对于结婚成家那是从来没有想过。 他当时已经想了好几种让顾家主动撤回妄想的办法了 可是他听到村里人议论着顾瓷是个傻子时,他不禁心软了。 这年头对于女人本来就比较苛刻,对于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来说,更是活得艰难,更别说这个女人还是个傻子了。 虽然他与顾瓷有肌肤之亲是为了救人,但在农村人的观念里就是失了清白。 如果他不娶顾瓷,顾瓷就算是有家里人护着,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他想着反正他的津贴高,又不在乎多养一个人,不如娶了顾瓷,就当吉祥物在家里放着,怎么着也是救人一命。 没想到他这想通了,买了一堆的营养品跑来卫生所,却听到顾老太太想给顾瓷另找他人的话,他不禁气乐了。 顾老太太:…… 有些怂。 做为有职业操守的媒婆,她还从来没有一女许几家的过,没想到第一次做这种事,就被抓了个现行。 她眼珠转了转,用手肘顶了顶陈盼弟。 “你来解释。” 陈盼弟不乐意了,嘟囔:“我刚才就说不能一女两许,你偏不听我的。这下好了,出洋相了吧?你让我解释,我咋解释?” 顾老太太气得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她这是为谁? 还不是为了宝儿嘛? 她轻咳了咳 :“咳咳……那个……那个……小周……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周时宴。” “噢,对,对,对,那个时宴啊,这事情是这样的。 你看你明明是做好人好事,我们却为了宝儿的名誉,不管你是不是有婚约了,也不管你乐意不乐意,罔顾你的意志,非得逼着你娶我家的宝儿,我们全家后来思来想去,觉得这是非常不道德的。 这是什么行为? 这是恩将仇报的行为嘛! 所以我们全家痛定思痛,反省反省再反省,终于幡然醒悟,决定之前说的都不作数!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家宝走她的独木桥,各自安好,你说怎么样?” 周时宴面无表情,之前讹他的时候怎么不说恩将仇报? 现在想悔婚了? 哪有这么好的好事? 他戏谑一笑:“不怎么样。我没有婚约也没有对象,更没不乐意,所以,老太太你所说的都不成问题。” 顾老太太:…… 这人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呢? 那天抵死不从的架势呢? 怎么才一天就想明白了呢? 唉,怪就怪她家的宝太招人喜欢了。瞧,这才见了一面,就把这当兵的迷得不要不要的。 这真是甜蜜的负担。 既然这样,老太太腰杆就挺了起来。 她咳了咳:“时宴啊,话是这么说,但是咱们处对象讲的是两情相悦对不对?你看,你喜欢我家的宝儿,但我家宝儿未必喜欢你呀,你是当兵的,总不能强娶豪夺吧?” 顾瓷托着腮,笑眯眯的插嘴:“奶,我挺喜欢他的。” 顾老太太:…… 狠狠瞪了眼顾瓷,压低声音:“你给我闭嘴。” 周时宴脸又是一红,这小姑娘真是不害臊,咋啥话都往外说呢。 喜欢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吧? 不过,他心里怎么这么开心呢。 他偷偷地看向了顾瓷。 顾瓷对着他又是眨了眨眼,周时宴顿时又心跳如鼓,一股欢喜的感觉直冲上脑门,晕晕乎乎。 这一刻,他想一辈子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 顾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女不争气的样子,又是狠狠瞪了眼顾瓷。 这宝儿怎么傻呢,当兵的有什么好嫁的,嫁去后离得远不说,以后还得守活寡。 就算这孩子再优秀也不行。 想到这里,她硬了硬心肠:“时宴啊,你和我家宝的婚约就作罢吧。” 周时宴眸色微沉:“老太太,你这可不对了,那天您逼我娶顾同志时,您可是说我和你家宝儿有了肌肤之亲,如果不肯娶宝儿的话,那我就是耍流氓了。” 顾老太太一窒,讪讪道:“我那天不是急晕头了胡说八道的么?咱这是新社会了,又不是旧社会,那能不小心碰了碰就得结婚的?那不成了封建思想了么?要是这样,谁还敢救人?” “但您那天还说了,如果我不娶宝儿的话,就要到部队去告我,告我披着解放军的衣服却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顾瓷捂脸。 老太太为了原主可够拼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顾老太太老脸一红,随后色厉内荏一拍桌子:“我后悔把孙女许给你了,怎么了?反正之前的亲事不作数!” 周时宴抿了抿唇,不甘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自己的孙女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顾老太太打定主意耍无赖,反正解放军同志也不能抢亲吧。 如果顾瓷没对着周时宴眨那两下眼,周时宴也就同意取消这门亲事了。 毕竟他本意也是为了给顾瓷一个出路,既然顾瓷家里不乐意,他自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现在绝对不行。 他自诩是意志十分坚定的人,执行任务多少女人勾引他,他都是视红粉如骷髅。 可是就在刚才面对顾瓷那眨两下眼,他竟然晕晕乎乎的,这样的妖孽,简直是s级的危险人物。 他可是光荣的解放军战士,这种危险人物他不放在身边好好的看着,难道放出去祸害别人吗? 他把手中的营养品放在了桌上,然后对着顾瓷就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 大声道“顾同志,你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时宴,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五十斤,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现在在军团任副团一职。 如果你愿意和我处对象,我发誓,我从此忠于国家忠于你,尽我所有的能力爱护你。” 众人瞠目结舌。 这解放军同志太腹黑了,居然绕过了老太太直接找上了顾瓷,玩起了曲线救国那套。 顾老太太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你干啥?你干啥?我不把我孙女许给你,你还耍无赖了?” 周时宴站得笔直,充耳不闻。 眸光,灼灼地盯着顾瓷。 顾瓷抬起了星眸,微勾了勾唇。 “我从小没吃过苦。” 周时宴听到顾瓷的回答,顿时心头一喜。 只要愿意提条件,那就有希望。 他连忙道:“我娶媳妇是让她享福的,不是让她吃苦的。我不敢保证你锦衣玉食,但我能说,我绝不会让你比在娘家过得差。” 顾瓷想到原主在娘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父粗声粗气道:“我家宝不会洗衣扫地擦桌子。” 周时宴笑了:“恰好我做家务很好,我刚当兵时,内务比赛第一名。” 顾父也满意了。 陈盼弟补充道:“我家宝也不会做饭。” 周时宴声音更愉悦了:“部队有食堂,如果我不在家就吃食堂,我在家我来做。” 陈盼弟高兴了。 顾峰想了想:“我妹喜欢吃好吃的。” “我买。” “我妹喜欢穿漂亮衣服。” “我买。” “我妹出门不喜欢走路。” “我背。” “我妹脾气不好。” “我脾气好。” “我妹爱打人。” “我喜欢被打。” “我妹讨厌与别的女人勾勾连连的男人。” “我身边除了亲人还有你妹,母蚊子都不让靠近。” “我妹爱干净。“ “我在家天天洗澡换衣服。” “我妹娇气。” “我喜欢你妹娇气。” “我妹……” 顾峰一连说了十几项条件,周时宴的回答让顾父顾母听得笑开了花。 顾瓷不禁唇抽了抽,这哪是娶媳妇,这分明是娶祖宗。 最后顾峰来了句:“我妹怕疼不生孩子!” “我来生!” 随着周时宴一声响亮的回答,所有的人蹭得一下都看向了他,异口同声: “啥?你生?” 周时宴:…… 第8章 你有隐疾 周时宴很快反应过来,一脸面瘫的解释,仿佛刚才口误的不是他一样。 “我是说我家有人生了,我有好几个侄子了,家里不需要我传宗接代。如果小顾同志不愿意生孩子,也可以。 我娶媳妇是为了两人一起过一辈子,又不是为了生孩子的。” 顾老太太觉得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说实话,这么好的男人,她要是年轻那会非得哭着喊着嫁了。 半晌,才喃喃的问:“你这是图啥?” 周时宴眸中闪着笑意,直直盯着顾瓷,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我就图她这个人。” 如果说之前同意娶顾瓷带着怜悯的意思,那么当他被顾瓷用毫不掩饰的视线打量时,他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了。 那一刻,他知道,他想娶她。 他想把她娶回家,好好的疼宠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呵护她。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他值任务时经过了顾家村,救下了她。 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顾瓷,不舍得错过每一分每一秒。 此时的顾瓷却慵懒的靠在了床上,唇间勾勒着邪气的笑。 哪怕她这个姿态是那么的离经叛道,都让他爱得不行不行的。 顾父与陈盼弟感动坏了。 两人激动的异口同声:“行,我们就把宝儿嫁给你了!” 这么好的女婿到哪去找? 要是不赶紧抓牢了,跑了可咋办? 顾老太太:…… 这两个棒槌! 说几句好话就把宝儿给卖了。 等宝儿随军了,离得远了,看他们这两个棒槌哭不哭! 顾瓷微抬了下巴,笑:“这么想娶我?” 周时宴脸一下红了,随后用力点了点头:“嗯。” 顾瓷挑了挑眉,视线从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往下移动,划过了结实有胸肌,在他的腹部停留了数秒。 周时宴面对千军万马的沙场都面不改色的脸,竟然慢慢的红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然后站得更直了。 既然她想看,就让她看个仔细。 他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 “我喜欢八块腹肌,人鱼线。” 周时宴脸更红了,喉结又是一阵的滚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这些我都有。” 顾瓷差点笑了起来。 这个年代的兵哥哥可太纯情了,让她都不好意思调戏了。 “行,那咱们先处着,要是我满意了,我们就去扯证。” 长相都在她的审美上,又是宽肩窄腰大长腿,最重要的还是她最敬佩的兵哥哥,这么好的男人她前世都没找到,穿到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怎么可能放过? 必须抓牢了。 周时宴大喜,伸出手想握顾瓷的手,还没碰到,又觉得太不稳重,半途拐了个弯,从带来的兜里拿出营养品。 “顾同志,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补品,你多吃点,等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顾瓷一看,里面有两瓶麦乳精,两瓶水果罐头,两大盒铁皮盒饼干和两大包的大白兔奶糖。 这些东西在前世不算什么,在现在这个年代,都是了不起的东西了。 顾峰看到两大盒的铁皮饼干眼睛都直了。 “哎呀,那铁皮盒饼干可不好买了,不但要票,而且还买不到。大堂姑家有一个,我上次去她家看着稀奇,想摸摸饼干盒,她都舍不得给我摸,说怕我摸坏了。” 大堂姑就是二爷爷的大女儿,供销社的顾爱红。 顾瓷脸一下冷了。 一个破饼干盒还舍不得让她哥摸,看不起谁呢? 她拿起了那盒饼干塞在了顾峰的手里。 “给,六哥,随便摸,连里面的饼干都是你的,以后你晚上饿了就起来吃几块。” “真的?这铁皮盒子的饼干都给我了?” 顾峰不敢相信地又问了句。 “德行!不就是一盒饼干么?都是你的。” “啊,太好了,谢谢妹妹,我就知道你最疼六哥了。” 顾峰高兴地给顾瓷发了一张好人卡。 顾瓷笑了笑。 周时宴脸微沉了沉。 他未来的媳妇最疼的不应该是他么? 这个大舅子有点碍眼啊。 顾峰抱着饼干盒摸了又摸,一面摸一面兴奋地叫:“奶,爹,娘,我也有饼干盒了,你们快看,这饼干盒上还有花呢,这花还是高高低低的。摸着真光滑呀。” 顾父与陈盼弟也凑过去,好奇的打量着饼干盒。 陈盼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惊喜道:“当家的,别说,摸着还真是高高低低的,这是怎么刻的呀?” 周时宴笑着解释:“婶子,这是模子压出来的,不是刻的。” 顾瓷从把饼干盒送给顾峰后就一直观察着周时宴的表情,见周时宴没有一点的不开心,表示满意 。 要是周时宴舍不得把饼干给顾峰,那她立刻与他掰。 她可受不了抠门的男人。 她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对你亲人都抠的人,肯定对你的情义也不深。 还算不错,周时宴这一条过关了。 顾奶奶一把抢过了饼干盒,爱惜的摸了摸,随后对着顾峰一个巴掌扇在后脑勺。 “这饼干是小周送给你妹养身体的,你也要跟你妹抢?” 顾峰摸了摸后脑勺,委屈道:“奶你怎么又打我?这是我妹送我的,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吃呀,我摸一会再还给我妹。” 周时宴连忙道:“不用还,六哥你吃就是了,等小瓷吃完了,我再买就是了。我每个月的津贴足够小瓷吃的。” 顾瓷不禁看了眼周时宴,这货挺会见缝插针的,才一会就由顾同志变成小瓷了。 周时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看到顾瓷的眼神。 心里却窃窃的喜,又跟心爱的小姑娘近了一步了。 顾峰一下乐了,把顾奶奶手里的饼干盒抢了回去:“奶,你听到我妹夫说了么?以后我妹想吃还有,随便吃,那这盒就是我的了。” 顾奶奶翻了个白眼,又一把抢了过来。 “那也不能放你那,放你那不得一晚上就给造完了?给我拿着,每天晚上给你一块。” 顾峰敢怒不敢言。 陈盼弟眼珠转了转,对顾老太太陪着笑:“娘,要不放我那吧,我给他们分,您看怎么样?” 顾老太太呵呵了两声,没理她。 要是这饼干是给顾瓷吃的,陈盼弟还能忍得住不吃,毕竟顾瓷是她的心尖尖肉,她舍不得抢食吃。 但要是这饼干给顾峰那几个小子吃的,呵呵,陈盼弟这个馋婆娘能全吃了。 顾老太太可太了解陈盼弟了。 顾瓷看着陈盼弟吃瘪,不禁好笑。 说来她这个便宜娘真是挺奇葩的。她自己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出生,结果她自己却把闺女宠到了骨子里,反而把儿子当成草,让他们野蛮生长。 用陈盼弟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吃过的苦,不舍得让自己的闺女再吃。 这种思想在前世那是很正常,但在七十年代的农村简直就是异类。 所以村里人觉得陈盼弟宠女儿那是脑子有病。 甚至陈盼弟娘家爹妈嫌弃她把好吃的给顾瓷,想来打秋风,都被陈盼弟打走了。 顾瓷把一包大白兔奶糖打了开来,拿出一颗剥去了糖纸,把糖塞进了陈盼弟的嘴里。 “娘,吃糖。” 陈盼弟先是一惊,随后享受的眯了眯眼:“这糖真好吃,一股子的奶香味。我家宝就是孝顺。” 陈盼弟吃着糖还不忘了夸闺女。 顾老太太吃味的说着酸话:“是是是,她跟你亲着呢。” 顾瓷连忙又剥了一颗,讨好送到了顾老太太的嘴里:“奶,我也跟您亲呀。来,吃颗奶糖甜甜嘴,一辈子活在蜜罐里。” 顾老太太哈哈地大笑:“就知道哄你奶。” 看着眼巴巴的顾父,顾瓷轻叹了口气,唉,被团宠了负担也很重。 不能厚此薄彼呀。 拿了颗糖也剥了纸,递到了顾父的面前。 “爹,您也吃糖,吃了这颗糖,活到九十九。” “哈哈哈……我的宝儿就是孝顺。” 顾父大笑着接过了糖,把糖含在嘴里后,满足的咧开了嘴。 这可是他闺女剥给他的糖,果然比一般的糖好吃。 顾峰急道:“我呢,我呢。” 顾瓷拿着一颗糖正要剥时,周时宴眸色一深,直接拿过一包大白兔奶糖塞到了顾峰的怀里。 “都给你,你自己慢慢剥去吧。” 开玩笑,给顾老太太,顾父顾母剥糖就算了,顾峰算哪门子葱? 他还没让顾瓷给他剥过糖纸呢。 “顾同志,我们出去走走?” 他眼珠转了转,对顾瓷提出建议,顺手抓了两颗糖在手里。 顾瓷的视线在他的手上停留一秒,妙目流转,小手插裤兜, 走出了病房。 周时宴眼睛一亮,立刻跟个大狼狗一样跟了过去。 顾老太太连忙追到病房门口,不放心的叮嘱:“宝儿,别走太远,别累着了。” “知道啦。” 顾瓷挥了挥手。 顾老太太一直等顾瓷和周时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才依依不舍的转过了身子。 看到还矗在那里黄医生,不禁皱了皱眉。 “咦,王医生你怎么还在这里?” 黄医生差点气乐了。 刚才还把他当成孙女婿的人选 ,这会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翻脸不认人也就算了,居然又帮他改姓了。 这老太太对他得多不上心啊?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老太太,刚才您不是要把孙女介绍给我么?要不咱继续?” 顾老太太:…… 介绍个啥? 人都成双成对出门去了。 她眼珠转了转,不承认:“谁要把孙女介绍给你了?” “不给我介绍你问我多大年纪?” 老太太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你长得有些着急,才问问你年纪的,你想啥呢?” 黄医生:…… 好嘛,不承认就算了,还带人身攻击的。 顾峰看看老太太又看看黄医生,觉得这个黄医生实惨。 不但一眨眼喜欢的女孩被人抢了,还被他奶人身攻击。 唉,都怪他妹长得太好看,太可爱,走到哪里都被人抢。 不过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他妹欠的债还是让他这个哥来帮着解决吧。 他屁颠颠地跑到了黄医生的身边,压低声音:“黄医生,走,咱外面说个事。” 黄医生狐疑地看着顾峰,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要跟顾峰说。 两人来到了外面的走廊,顾峰左看看右看看,跟个做贼似的,见没有人经过,才拍了拍黄医生的肩。 “黄医生,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很难过,但难过也没办法,毕竟我们相亲还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是不是?谁让你迟到了呢?” 黄医生:…… 他难过什么? 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你哪看出……” “别不承认。” 顾峰直接打断了他,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你不承认也没用,毕竟像我妹这样长得漂亮又聪明乖巧,可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看见心里放不下那是很正常的。可是你喜欢没有用啊,得我妹也喜欢你,你说是不是?” 黄医生:…… “我没……” 还没说完,顾峰又一脸严肃的打断了他:“看看,你到现在还不肯面对现实,黄医生啊,不是我说你,我妹和周同志已经订亲了,你能做的就是祝福他们,千万不能当男狐狸精,知道不?” 黄医生:…… 行吧,他不说了,反正他怎么说都不对。 见黄医生不说话了,顾峰满意了:“你看,你无话可说了吧?刚才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呢。嘿嘿,被我一下戳穿了。” 黄医生:…… 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顾峰把手搭在黄医生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其实吧,我妹没选你,你应该感觉幸运,毕竟你一个有隐疾的人要是真娶了我妹,我奶以后知道了不得削死你呀。” “不,谁有隐疾啊?” 黄医生怒了,他有隐疾他怎么不知道? “瞧瞧你,又嘴硬了吧?黄医生,咱们有病不丢人,治就得了嘛!那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讳……讳 ……讳……” 顾峰憋了半天想不出那个成语,强迫症的黄医生板着脸提醒:“讳疾忌医!” “对!就是讳疾忌医!”顾峰一拍大腿:“原来你也知道你讳疾忌医啊!” “谁知道啊?”黄医生气得挥开了顾峰搭着他肩的手,急了:“谁隐疾了谁隐疾了,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张口就来呢?” “看看看,你急了,你急了!你急就代表心虚!心虚就代表真有!有病不怕,就怕不治还瞒着!” 黄医生握紧了拳头,感觉手有点痒。 他咬牙切齿:“行,你把我有什么隐疾说出来,说得出来我就去治。” “唉,这就对了嘛,我可真说了,说实话,要不是我把你当朋友,这种得罪人的事我就算知道也从来不说的。” “呵呵,说来我听听。” 黄医生皮笑肉不笑。 “我可真说了。” “说!” “说了你可别生气。” “不·生·气。” 黄医生一字一顿。 顾峰稍微远离了黄医生一点才低低道:“你晚上磨牙你知道不?” “就这?”黄医生冷笑:“你所说的隐疾就是我磨牙?” “磨牙这个隐疾还不厉害么?我跟你说,你磨牙磨得特别的厉害,我在你值班室门外都看到了。” “胡说八道,我不磨牙。” “看看看,你又嘴硬了吧?” 黄医生:…… 左看右看,他想找趁手的家伙什了。 他再听到这句话,他觉得要发疯了。 顾峰一看不对,扭头就跑,一面跑还不忘了一面叮嘱:“黄医生,你有病真得看,我昨天去值班室找你,透着门缝,看到你在磨牙,那牙磨的,哎呦,火星子都蹭蹭的冒出来了,你还死不承认!” 黄医生:…… 半晌才对着顾峰的背影大吼:“放你他么的狗屁!老子那是在磨牙么?老子那是在吸烟!!!” 第9章 拉个小手手 公社卫生所就是一幢绿色的小二楼,这年头,卫生所门口连个院子都没有,直接就上马路了。 说是马路,其实就是一条三四米宽的柏油马路。 这年头不讲究什么绿化,所以别指望有什么小花园。 不过斜对面十几米就是国营饭店。 顾瓷与周时宴出了卫生所,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好。 周时宴抬头看了眼不远的的国营饭店,提议:“要不去国营饭店坐坐?” 顾瓷点了点头,她对传说中的红烧肉挺好奇的。 “你先走,我跟着。” 周时宴对顾瓷道。 顾瓷满意的勾了勾唇。 这年头男人大多大男子主义,出门大多数都是男的走在前面,女的跟在后面,一点不平等。 周时宴这点不错,能看出来很尊重她。 她两手插着兜,闲庭信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周时宴也学着她,两手插兜,状似漫不经心的跟着,只是裤兜里紧握着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其实是紧张的。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国营饭店的门口。 这时是下午四点,国营饭店刚开门,不过还没上人。 饭店不大,就一百多平米的样子。 顾瓷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年代的国营饭店。 进了门,门侧就是一个高高的收费台,收费台比地面高出了半米的样子,里面坐着一个服务员。 因为抬高了半米,服务员就算是坐着,也能俯视店里每一处。 顾瓷身高不算矮,有一米六八的样子,在这个年代里,女孩子长这么高是很高的了。 但就算是这样,收费台的台面都跟她齐胸了。 服务员看到两人进来,只是懒懒的看了眼,然后又旁若无人的在那里打毛线了。 顾瓷也没理她,而是看向了服务员的头顶。 离服务员头顶半手高处有一根长长的钢丝,这条钢丝一直通到了一个取菜窗口上面挖出来的一个小洞里。 取菜窗口也挺好玩,不是后世那种宽大敞亮的大窗口,而是一个小龛似的拱形状窗口,透过窗口只能看到小范围的地方,超过一定角度就看不到了。 顾瓷眨了眨眼,十分好奇这钢丝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她不傻,没开口问。 国营饭店里面有十来张原木八仙桌,每张八仙桌都配着四条长条凳子。 因为用的时间长了,桌上和凳子都包了浆了。 墙上就刷了大白,隔一段距离就贴了几张伟人的像以及解放军战士的图片。 她找了张离窗口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周时宴也坐在了她的右侧。 两人坐定后,周时宴问:“想吃点什么?” “红烧肉!” 顾瓷想也不想回答。 周时宴还没说话,就传来收银员洋懒懒的声音:“没有。” 顾瓷一听没有红烧肉,有些失望。 “那有没有小笼包?” “没有。” “鲫节汤呢?” “没有。” “那有什么?” 她对着服务员问。 服务员虽然态度不热络,但也不恶劣。 她头也不抬,说道:“你自己看我身后的菜谱。” 顾瓷这才看到服务员身后跟贴了膏药一样的菜谱。 那是一张比较大的菜谱,上面不但有菜名,还有菜的价格。 没有的菜就拿了张白条给贴掉了。 上面就有五种菜,三种荤的两种素的,其实就算是素的也是用油渣子炒的。 毕竟谁来国营饭店吃素菜呀? “给我来一个红烧大鲤鱼,一个油焖大虾, 再来一个油渣子炒白菜吧。” 点完菜,顾瓷又看向了周时宴,问:“你吃什么主食?” “我都可以。” 周时宴不挑,有什么吃什么。 顾瓷前世是沪市人,吃不惯面食,就给自己点了二两米饭,给周时宴点了十个白面大馒头。 她也不知道周时宴的饭量,但想着他长得人高马大的,肯定饭量不小。 何况她看年代小说时,这个年代的人油水少,饭量都大。 而且,就算馒头剩下了,也能带回去。 “一共六块八毛钱,一斤半的粮票。” 国营饭店的肉是不要肉票的,就是价格贵了点。 服务员很快就心算好了,头也没抬,继续织她的毛线。 顾瓷看向了周时宴。 有的年代文里为了显示女主自尊自爱,和男主谈恋爱还自己掏腰包,她觉得挺矫情的。 这个年代只要谈恋爱,基本上就奔着结婚去的,吃男人的等于吃自己的。 就算万一谈不成了,再把钱还了就是了。 而且她这也是检测男人的时候,如果一个男人都舍不得给女人吃喝,那这种男人还嫁个毛线啊? 周时宴见顾瓷等着他付钱,特别高兴,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钱票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这才放下了毛线,接过钱,快速点了下,找零,然后开了张票,把票夹在了头顶的夹子里,嗖的一下,夹子带着她开的票飞向了那个小窗户洞。 几秒后,又听嗖的一声,那个夹子又飞回了服务员头顶上。 那张票没有了。 顾瓷这才明白那根钢丝的作用,这是用来传菜单的。 她就跟二傻子一样,歪着脑袋咬着手指,眼睛晶晶亮地盯着那根钢丝。 周时宴看着这样的顾瓷,感觉就跟看到家里养的小猫一样,可爱的不行,诱惑着他去撸一把。 他最终没忍住,伸手去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顾瓷:…… 猛得瞪着周时宴,就跟咋了毛的小猫似的,一对狐狸眼瞪着溜圆。 周时宴这是反应过来,如同触电般一下缩回了手。 一下站的笔直,装着盯着服务员身后的菜谱。 顾瓷差点被他欲盖弥彰的行为气乐了。 “嘁!狗男人。” 顾瓷低低的嘁了声。 周时宴脸一下红了。 埋头织毛衣的服务员感觉到两人矗在那里,奇怪的抬了起头:“你们在这里等什么?一会自己去窗口拿菜。” “谢谢。” 周时宴立刻转身刚抬起脚,忽然想起什么,一伸手拉着顾瓷的手就往桌边走。 顾瓷微微一愣,低头看向了两人牵着的手。 呦,这狗男人胆子挺大呀,刚来了个摸头杀,这一会又拉上小手了。 小动作不断。 男人的手又大又厚实,掌心更全是厚厚的茧,粗砺的磨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让她有些微微的疼。 这一刻,她是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一句话:军人掌心的茧和身上的伤疤都是他们军功章的一部分。 对于军人,她是敬佩的。 但是这狗男人也不能太惯着,刚才已经偷偷摸她的头了,现在又不经她允许牵她的小手手。 她肯定得给这狗男人一个教训。 她微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笑意。 用力挣脱了周时宴的手。 周时宴之前凭着一腔的孤勇握住了顾瓷的手,感觉到掌心柔软滑腻时,心就砰砰砰的加速跳动,仿佛心脏随时要跳出胸腔。 他爱死这种感觉。 只是还没等他继续感受时,那只小手就用力挣脱了他。 他吓得一个激灵,所有的旖旎都化为灰烬。 “小手摸的舒服吗?”顾瓷似笑非笑的问。 “舒……” 周时宴正想说舒服,抬眼对上顾瓷戏谑的眸子瞬间改口:“不舒……” “嗯?” 顾瓷轻哼一声。 吓得周时宴立刻反应过来,讪讪道:“对不起,我错了。” 这时他有些后悔了,摸着小手一时爽,却唐突了顾瓷。 “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该不经你同意拉你的手。” 周时宴反省还是挺快的。 “那以后你该怎么办?” “我以后一定经你的同意。” 顾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小手拉住了周时宴,谆谆教导:“以后我可以主动,但你不能主动,知道么?” 周时宴被她的小手拉着时,心又飞了起来,这时脑子里都晕乎乎的,哪还管顾瓷说什么,只要她说,他都答应。 “知道了。你同意的事我才能做。” 顾瓷笑了。 看吧,小狼狗转小奶狗全靠她调教。 只是她没想到她笑得太早了,以至于两人婚后耳鬓厮磨时,每到关键的时候,周时宴总是不厌其烦的问她同意不同意,把她吊在那里难过得要死。等她受不住哭叫着同意后,却迎来他暴风骤雨般的入侵,更是让她如同在海浪里翻滚,喊哑了嗓子。 两人坐下来后,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人了,周时宴再舍不得被顾瓷握着的手,也把手缩了回来。 这年头,别说他们还没结婚,就算是结婚了,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也是犯错误的。 刚才已经是情不自禁了,现在不能再犯错了。 “你坐在这里,我去拿菜。” 周时宴站了起来,走向了拿菜的窗口。 顾瓷看他倚在窗口跟里面说着话,也就没再关注。 不一会,周时宴把顾瓷点的菜和米饭,白馒头都端了上来。 等顾瓷看到一大盆浓油出酱的红烧肉时,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红烧肉!” 她低声惊呼:“不是说没有了么?” “只要你想吃就有。” 他家小媳妇想吃这一口,怎么能够吃不上? 他跟厨师聊了一会,给了厨师一包烟后,厨师就把给自己留的红烧肉卖给他了,全是五层花的最好的红烧肉。 周时宴笑着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了顾瓷的碗里:“吃吧,看着挺好吃的。” 顾瓷夹起了红烧肉,咬了一口。 这一口,香的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仿佛一只魇足的小猫,可爱得不行。 看到她吃得开心,周时宴也特别的满足。 “好吃,真好吃。你也吃呀。” 顾瓷拿起一双公筷也夹了块红烧肉给周时宴。 周时宴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微皱了皱眉。 “怎么?你不喜欢吃红烧肉?” 顾瓷奇怪地问。 “喜欢。” 他未来媳妇给他夹的肉,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周时宴夹起红烧肉一口就吃掉了。 唉,要是这块红烧肉是他未来媳妇用她吃过的筷子夹的就好了,那不等于他们间接接吻了么? 想着想着,脸又红了,不一会儿又蔓延到脖子上。 顾瓷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这人吃个红烧肉还能脸红,真是怪异。 红烧肉好吃,但吃两块就差不多了。 顾瓷又去夹鱼了,身为南方人,对鱼那是百吃不厌。 “我从来没吃过鲤鱼呢。” 顾瓷兴奋地看着那条烧得油亮亮的大鲤鱼。 南方人很少吃鲤鱼的。 “鲤鱼有土腥味,很考验厨师的厨艺。” 周时宴拿着顾瓷用的公筷,把鲤鱼肚子那里的肉取下来放在顾瓷的碗里。 “你尝尝这味道怎么样。” 顾瓷尝了一口,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闷头吃了起来。 周时宴不停的夹着鱼肉给顾瓷吃,顾瓷就不停的吃。 见顾瓷吃的高兴,周时宴眼珠转了转,把桌上的筷子筒拿着一转身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去了。 正吃得开心的顾瓷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周时宴又用公筷夹了一只油焖大虾放在一个干净的碗里,准备给顾瓷剥虾。 他正剥着,就见顾瓷夹了一只虾,放在小嘴里抿巴抿巴,然后把一只虾又放在了桌上了。又拿了一只虾,又抿巴抿巴,然后又把虾放在了桌上。 一连抿了好几只,桌上摆了一排的虾。 周时宴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了?这虾是不是有问题?” “没有呀,好吃着呢。” 顾瓷还在那里忙着抿虾。 “好吃你怎么都不吃,都扔了呢?” 顾瓷不禁笑了,指着桌上的虾:“你再好好看看。” 周时宴仔细一看,好嘛,这哪是虾啊,都是虾壳了,里面的肉全没了。 再看看自己还在那里奋斗了半天才剥了一半的虾,顿了顿。 就这手速,还剥给给人家吃呢,人都吃完一盘,自己才剥一个。 得了,也别丢人现眼了。 直接往嘴里一扔,嚼巴嚼巴,连壳都嚼着吃了下去。 “你不吐壳么?” 顾瓷问。 “虾剥起来费劲,我都直接嚼了吃。” “那壳多不好吃呀,来,我剥给你看。” 雪白的指,红彤彤的虾,周时宴盯着看,喉结不停的滚动。 馋的。 只是不知道是馋虾还是馋那漂亮的手指。 只几秒,顾瓷就剥出一个完整的虾了。 “给,吃吧。” 看着碗里的虾肉,周时宴有些舍不得吃了。 这可是他未来媳妇给他剥的虾。 趁顾瓷不注意,他把虾藏了起来。 两人吃了一会,周时宴突然道:“小瓷,你帮我夹块红烧肉,好吗。” 正吃着的顾瓷找了找身边的公筷,没找到,就要去别的桌上拿,周时宴道:“就用你的筷子夹吧,我没那么讲究。” 漫不经心的啃着手里的馒头,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其实心里紧张死了。 顾瓷看了他一眼。 这狗男人一天到晚耍心眼,反正他愿意吃她的口水那他吃去吧。 顾瓷用她的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在了周时宴碗里。 周时宴高兴的咧开了嘴,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余光瞥到顾瓷似笑非笑的眼时,瞬间又收起了笑容,严肃无比的吃着肉。 “狗男人!” 顾瓷低低的嘟囔了句,然后又夹了些菜放在周时宴的碗里。 周时宴高兴坏了,就算是他想强忍着没有表情,也忍不住了。 一面吃一面嘴角上扬。 “这肉好吧?” 顾瓷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一手托腮,一手给他夹菜,逗他。 “好吃,太好吃了!” 周时宴吃得开心至极,只觉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 要是有尾巴的话,一定能看到他把尾巴都甩出残影来了。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四个菜全部光盆了,连最后的红烧肉汤都被周时宴用馒头擦干净了。 不过馒头周时宴没吃完,就吃了五个。 周时宴又跑去打了二十个白面馒头,同样的菜又打了一份,红烧肉是没有了又加了份酱香排骨。 交了押金借了国营饭店的盆和食盒,准备把菜打回去给顾家人吃。 两人到了病房门口,老太太已经探头探脑,准备他们再不回来,要下去找了。 “奶,爸,妈,周时宴,给你们打了饭菜回来。” 周时宴把病床边上的柜子几张拼在一起,拼成了一个小方桌,才把食盒里的菜都端出来放在了小桌上。 陈盼弟看到这么多的菜都惊呆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你们怎么打这么多的菜回来呀?这得多少钱啊?” 第10章 那是周家的传家宝 陈盼弟看着一盘鱼,一盘排骨,一盘全是油渣子的白菜还有一盆油汪汪的大虾以及跟个小山一样高的大白馒头,只觉眼睛都不够看了。 她伸出了手想去拿大白馒头,被顾老太太一巴掌拍走。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家里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站在那里就拿吃的。” 顾老太太横了陈盼弟一眼。 陈盼弟摸了摸被打疼的手,讪讪地笑:“我试试热不热。” 别看顾家是农村人家,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的规矩还挺大的,平日里人不齐不吃饭,老人不下第一筷子不允许小辈下筷子,更不允许不坐在桌上就拿着饭菜吃,要是敢一面走一面吃,得被顾老爷子追着打。 村里人都说顾家人赖事多穷讲究。 除了顾老爷子一家子,顾大爷爷和顾二爷爷家就没这么多规矩。 顾峰已经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在了那些好菜上。 我的天啊,这么多好吃的,就是过年也没这么丰盛过! 馋得他口水直流。 “奶,您快坐下来吧,这菜趁热吃才好吃。” 顾瓷扶着顾老太太坐在了另一个病床上。 菜就放在了两个柜子拼成了小桌上。 周时宴连忙扶着顾父坐在了另一张病床上。 陈盼弟端起一张椅子坐在了另一边,至于顾峰,本来就坐在椅子上,不用再安排了。 六人都坐了下来,顾老太太率先举起了筷子,夹了个虾放在了碗里。 “宝啊,你最喜欢虾了,来,吃虾。” “奶,我吃过了,已经吃的很饱了,这是周时宴专门打回来给你们吃的。” 顾瓷哪来吃得下啊,连忙拒绝。 “吃过了?” “嗯。不信您摸摸我的肚子。” 顾老太太摸了摸顾瓷的小肚子,果然都吃得鼓起来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行,这个当兵的还知道照顾她家的宝儿。 “那行,咱们吃吧。” 既然顾瓷吃过了,再好吃的东西,顾老太太也不会塞顾瓷。 顾老太太是很会养生的,讲究的是食不过饱。 听到老太太这话,顾峰再也忍不住了,抓起了一个大白馒头就啃了起来。 陈盼弟夹了块排骨往嘴里塞,一面塞还不忘了对顾峰表示鄙视。 “山猪吃不了细糠,有这么多的好菜,谁还盯着馒头吃?” 嘴里塞满了馒头的顾峰咀嚼的动作微微一停顿,觉得他妈说的话该死的有理。 周时宴这时夹了块鱼肉放在了顾老太太的碗里:“奶,您多吃鱼,吃鱼长寿。” 顾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活这么长做什么?又浪费粮食又招人讨厌 。” 周时宴笑道:“瞧奶您说的,家有一老有如一宝,我年轻还等着您一直指点着我呢。” 顾老太太把鱼放在嘴里,咽下去后才道:“我能指点你什么?说多了讨人嫌。” 顾瓷搂着顾老太太亲昵道:“奶,谁说您讨人嫌了?谁要敢说您,我揍他去!” 顾老太太被哄得心花怒放,眼有意瞟了瞟周时宴:“要是他讨厌我,你也揍他?” “那是当然,这天下,我跟谁亲都比不过跟我奶亲呀,是不是?” 顾老太太噗哧一笑:“就会哄我开心,嘴上说得好听。” 周时宴委屈的小眼神看着顾瓷,申辩:“小瓷,我才不会讨厌奶呢,我孝顺奶还来不及呢.” 见顾瓷挺满意的周时宴的,顾老太太也不想再做恶人了,笑道:“行了,知道你们都孝顺。” 周时宴我殷勤地又夹了筷子小白菜放在了顾老太太的碗里。 他刚才看顾老太太夹了好几次大白菜,知道顾老太太爱吃。 顾老太太其实挺满意周时宴的,只是舍不得顾瓷当军嫂而已,既然两人看对眼了,周时宴也确实优秀又孝顺,顾老太太满意的吃起了菜。 才吃完碗里的菜,周时宴又夹了些别的菜给顾老太太,每次夹的都是顾老太太想吃的菜,这侍候的要多周到有多周到。 顾老太太那是越看越喜欢。 老太太年纪大,吃得不多,吃到八分饱就不吃了。 放下筷子时,正好看到自己的孙子吃的那是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再对比周时宴不停的给她夹菜,瞬间觉得这亲孙子不如人孝顺了。 老太太脸一沉:“吃吃吃,就知道吃,给你吃还不如给狗吃!” 端起顾峰面前的一盆子虾就放在了顾父的面前:“老三,给你吃!” 正准备夹菜的顾父:…… 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偏生顾峰这个憨憨还大笑了起来:“爹,我奶说你是狗,哈哈哈!” 气得顾父举起巴掌要揍顾峰。 周时宴连忙夹起一块排骨放在了顾父的碗里:“伯父,吃块排骨消消气。” 顾父这才收回了手,瞪了眼顾峰一眼:“看在小周的面子上,今天饶了你。” 顾峰不乐的嘟囔:“又不是我说的,明明是奶说的。什么事都怪我。” 顾瓷看得直乐。 这种其乐融融的感觉,是她前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看顾瓷高兴,周时宴也开心,全程笑着给顾父,陈盼弟布菜,甚至还给未来大舅子也夹了好几次菜,让顾峰受宠若惊。 顾父与陈盼弟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陈盼弟已经想好了回村里怎么显摆周时宴了。 这年头哪有姑爷这么大方给买这么多好吃的了?更别说还这么孝顺的夹菜,那可是全程侍候呀。 四个人的战斗力也是杠杠的,菜不用说全吃完了,馒头也吃了十来个,就剩了十个白馒头了。 周时宴之前就问服务员买了几张油纸,正好把剩的白馒头都包了起来。 顾老太太看着周时宴想的这么周到,更是满意了。 一家人吃完决定一会就回家了。 毕竟在顾瓷已经没什么事了,卫生所里干什么都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顾老太太急着回去显摆顾瓷不傻了,当然还要回去收拾顾二妮。 顾老太太他们在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等,周时宴就拿着食盒准备去还了。 走了几步,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顾瓷。 一会顾家人就回去了,他肯定不能再跟着回去,可是他一点也舍不得跟顾瓷分开。 顾瓷蔫坏蔫坏的,明明知道周时宴的意思,就是不说话。 最后还是顾老太太看不过去,推了一把顾瓷。 “宝,你去送送小周,这里我们收拾,一会就直接回家。” 顾瓷这才两手插着兜,跟着周时宴出门了。 一出门,周时宴就委屈的瘪了瘪嘴:“小瓷,我觉得我心口痛。” “心口痛?我去找黄医生?” 说完,假装要走。 周时宴一把拽住了她,哀怨的小眼神瞟着顾瓷:“我是想到一会跟你分开就心口痛。” 顾瓷笑道:“那怎么办?” 周时宴眼珠转了转:“你帮我剥颗糖吃,我觉得会好受许多。” 顾瓷逗他:“可是我没带糖啊,糖全在病房里,要不我去拿?” 周时宴伸出手,摊开掌心,露出两颗之前他藏着的大白兔奶糖。 顾瓷接过了奶糖,在他的注视下,剥去了糖纸,将糖递向了他的唇。 周时宴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惊喜之色。 他没想到顾瓷不但帮他剥了糖纸,还要喂他吃,这真是意外之喜。 连忙低下头,将唇凑到顾瓷的手边,这一刻他心神荡漾,眼里全是顾瓷瓷白的小手,分不清是奶糖还是小手了。 眼见着他要咬上奶糖时,顾瓷的手一拐弯,把糖扔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就跑了。 “就不给你吃,哈哈蛤。” 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周时宴:…… 愣了愣,拔腿就追: “小瓷,你这个小坏蛋!” 一直追到了国营饭店的门口,周时宴一把拽住了顾瓷。 “小坏蛋,抓住你了,还跑不跑?” 顾瓷被他一拽,没站稳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 闻着属于顾瓷的淡淡清香,怀里又是温香暖玉,周时宴脑袋一下晕乎了。 低头,入目的是顾瓷跑得红扑扑的小脸,莹润的狐狸眼仿佛要滴出水,晶亮又诱人。 周时宴定定地看着,喉结不停的滚动着。 “看什么看?傻子!” 顾瓷推开了周时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你好看!” 周时宴声音低压磁性,自带共响,听的顾瓷耳朵都要怀孕。 “傻子!” 顾瓷脸微微一红,将另一颗奶糖塞进了他的嘴里:“行了,吃吧。” 周时宴咬住了奶糖,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顾瓷,仿佛吃的不是奶糖,而是眼前的小姑娘。 饶是顾瓷的脸皮厚,也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推了推周时宴“还不快把东西还给饭店,一会饭店关门了。” 周时宴笑着应了声,拉着顾瓷进了饭店。 两人把食盒和盆子还给了服务员,取回了押金就离开了国营饭店。 周时宴知道把顾瓷送回去后,他就得跟顾瓷分别了。 可是他怎么也舍不得。 看出他的不舍,顾瓷心软了,提议:“要不咱们再走走?” 周时宴瞬间就笑了,那一笑风光霁月。 顾瓷的眼微闪了闪,暗骂:妖孽。 笑意瞬间盈满了周时宴的眼底。 他决定不但要好好保持他的身材,还要保养他的容颜。 他还得靠着美色勾引……不,吸引他的小媳妇呢。 卫生院后身有一块庄稼地,这会都五点多了,基本也没有人了。 “去那里走走吧。” 顾瓷指了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分钟的样子,来到了一片庄稼地里。 “小瓷,这个给你。” 周时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顾瓷。 当顾瓷看到这块玉佩时,差点就惊呼起来。 她一把夺过玉佩:“这玉佩你是从哪里来的?” 周时宴愣了愣,才回答:“我奶奶给的,怎么了?” 顾瓷目光复杂地看着周时宴。 这块玉佩是她前世在巴黎一次拍卖会上花了一百万美元拍到的。 她上辈子潜心医术,从来不参与什么拍卖会,那一次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就接了份拍卖会的请柬,参与了那次拍卖会。 本来在拍了两件藏品后,她觉得无趣都准备离开了,哪知道当她无意中扭头看到第三件藏品,也就是这块玉佩时,心跳加速,脑海里有道声音告诉她,如果她拍不到这块玉佩,她一定会后悔。 国外人并不喜欢玉,要不是这块玉佩实在是精美,又被主持人吹得神乎其神,也不会起拍价到六十万美元,但即使是这样,竞拍的人也并不多,最后顾瓷才仅花了一百万美元就把玉佩拍到手了。 拍到手后,顾瓷越看越是喜欢,就一直带在身上。 自从戴着这个玉佩后,她就经常梦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让她快回去,快回去。 于是一个月后,她嘎了,穿到了这个年代了。 握着这块玉佩,顾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哪是玉佩啊,分明是催命符! 要不是买了这块玉佩,说不定她还在现代好好的呢。 周时宴见她紧握着不放,以为她是喜欢这块玉佩,心里也挺高兴。 “你喜欢这块玉佩就好,我奶奶说我哪天碰到喜欢的人就把玉佩当信物送给她。” “这玉佩有什么说道么?” 顾瓷把玩着玉佩,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周时宴皱了皱眉:“说道?好像没有,不过我听我奶说是祖传的,传媳不传女,噢,对了,我奶还神神秘秘说这玉佩是祖上碰上仙人所赠。” 说完自己就笑了:“这世上哪来什么仙人。我奶编瞎话也不编个靠谱的。” 顾瓷又盯着玉佩看了一会,越看越是心惊。 因为,这块玉佩在被她拍下后,有一次她不小心把玉佩掉在了地上,磕出了一条痕迹。 现在,这个痕迹赫然出现在了这块玉佩上。 也就是说,这块玉佩是跟着她一起穿到这个年代的。 她紧紧地握住了玉佩,问:“这玉佩你一直戴着么?” 周时宴摇了摇头:“没有,这玉佩是我奶一个月前给我的,她让我一直带到身上,说很快我就能把玉佩送出去了。我一直藏在暗袋里,这不是答应了奶奶娶你,我就把玉佩拿出来了。” 顾瓷的心头更惊了,一个月前,不就是她拍下玉佩的时候么? 可是怎么周奶奶会知道她会出现呢? 难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第11章 谣言就是这么传播的 顾瓷和周时宴回到病房时,顾家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这个年代住院和现代住院完全两个概念,没有什么大包小包的东西,何况原主就是溺水被送进卫生所的,就带了一个喝水的杯子。 加上周时宴买的那些营养品和馒头,其实一个包袱就全安排完了。 顾奶奶见顾瓷回来了,笑着道:“宝啊,走,咱们这就回家去了。” 顾瓷点了点头,没看到顾峰就问:“我六哥呢?” “我让小六去找辆牛车,咱们一会做牛车回家。” 顾奶奶舍不得顾瓷走路回家,早就想好了叫一部牛车的。 周时宴道:“奶,别叫牛车了,我已经借了车子,一会我送你们回村子。” 顾奶奶眼睛一亮,对周时宴更加满意了。 正好让村里那些长舌妇看看,她家宝儿找的姑爷是多么的厉害。 一行人很快到了门口,顾峰这时气喘吁吁的带着一辆牛车过来。 “奶,奶,牛车来了,咱们快上车吧。” 顾峰伸过手就要接周时宴手里的东西,周时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顾峰,然后走到赶牛车的老汉边上。 “大爷,这用一次车得多少钱?” 老汉笑着露出了豁口的牙:“五毛钱。” “不好意思啊大爷,这两毛钱您拿着,我们不用车了。” 老汉开心坏了,不用赶走白挣了两毛钱。 他利落的接过了钱,就要赶着牛车走。 顾奶奶急了:“哎,你这老头,不用牛凭啥还拿钱啊?” 老汉不乐意了:“咦,你这娘们,又不是你付的钱,你咋这么多事呢?” “咋不关我的事?给你钱是我孙女婿,你说关不关我的事?赶紧把钱还给我!啥事都没干,就要收两毛钱,你是地主老财么?” 老汉吓了一跳:“你可别胡说,谁是地主老财?这牛车是公家的,我挣的钱也是给公家的。行了,我把钱还你。” 老汉把钱掏了出来要还给周时宴。 嘴里嘟囔:“还解放军呢,逗我老头子开心呢。” 周时宴哪里肯收,不好意思道:“大爷,我奶跟您开玩笑呢,这钱您收着,快回家吧,不然一会就天黑了。” 顾奶奶正要再说,周时宴拉住了她:“奶,人家大爷怎么说也把车赶过来了,不能让人白干活,这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一会小瓷该累了。” “那也别给两毛呀,给个五分不就行了。” 顾奶奶心疼这钱,不过听到顾瓷要累了,立刻就不说了。 她探头探脑:“你的自行车呢?不是说你骑自行车送我家宝么?” 周时宴不禁乐了:“奶,谁跟你说我用自行车送小瓷了?咱们这么多人,你们怎么回去?” 顾奶奶手一挥:“嗐,我们一个个身强力壮的,走路回去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又想起白付出去的两毛钱,又不禁怪周时宴。 “你说你这孩子,要不是怕宝儿累着,我们也不会叫牛车,现在宝儿不坐牛车了,你还白给了两毛钱。” 周时宴笑道:“好了,奶,您就别心疼那两毛钱了,一会我开车送您,让您回村里出出风头。” “啥 ?开车?开啥车?” 顾奶奶眨巴着眼,感觉听不明白周时宴的话。 顾峰一下激动了,窜到了周时宴面前:“妹夫,妹夫,你是说……说……开小汽车送我们么?” 周时宴含笑点了点头。 “啊……” 顾峰发出一声激动的鬼叫,把顾奶奶吓得跳了起来。 “要死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吓死我了。” “奶,奶,奶,你听到没?妹夫说要开车送我们回去!是小汽车,不是自行车!” 顾峰的脸都兴奋的通红,拉着顾奶奶的手又蹦又跳。 顾奶奶只觉眼晕:“好了,好了,你别跳了,再跳我要晕了。没见识的糟心玩意儿。” 顾峰也不在意被骂,又跑到顾父面前:“爹,爹,你听到了么?一会咱们要坐小汽车了。我长这么大连摸都没摸过呢,没想到就要坐了呢。” 顾父也特别激动,身为男人有几个能不喜欢车呢? 就算是自行车对顾父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何况还是小汽车。 不过顾父在周时宴面前还要保持着长辈的风范,强压着兴奋之意,轻咳了咳:“不就是坐个汽车么,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顾峰傻笑着,又跑到了周时宴面前:“妹夫,你的小汽车在哪里?” “我战友开过来,应该很快就来了。” 周时宴往马路上看了看,远远看到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指着笑道:“瞧,这不是来了么?” 顾峰激动坏了,冲到了马路上,期待地看着。 陈盼弟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今天她不但吃到了这么丰盛的饭菜,还坐上了小汽车,这都够她吹一辈子了。 吉普车刚停稳,林胜利就迫不及待地从车里跳了下来。 看到周时宴后,他激动的叫道:“老周!” 冲上来对着周时宴的肩上就是用力撞了一拳头。 “老林!” 周时宴也十分的高兴,同样对着林胜利的肩也是一拳。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互相搂着对方的肩,拍了拍。 “一晃两年没见了,你老弟要不是要用车,是不是还想不到打我电话?” 林胜利对着周时宴又是一拳头。 周时宴笑道 :“这不是你这个大所长太忙了,怕耽误你工作么?” “得了吧,明明是你把我忘了,还找借口,对了,我跟弟妹打个招呼。” 周时宴对顾瓷介绍:“小瓷,这是我的战友林胜利,现在在镇派出所当所长。” “老林,这是我对象顾瓷同志。” 顾瓷笑着伸出了手:“林所长你好。” 林胜利愣了愣,视线扫过顾瓷伸出的手。 他听说周时宴的未婚妻是农村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大方,连城里人的见面礼仪都知道。 连忙伸手虚握了握:“你好,顾同志。” 回头对着周时宴挤眉弄眼:“可以啊,老周,这么优秀的女同志被你追到手了。” 周时宴咧着嘴笑,十分的骄傲。 他又把顾奶奶,顾父顾母跟林胜利介绍了下。 林胜利都很有礼貌的以小辈自居,按着周时宴的称呼打了个招呼,把陈盼弟又激动坏了。 天啊,镇派出所所长竟然叫她婶子,她可牛掰去了。 顾峰也眼睛瞪得大大的,手足无措地看着林胜利。 林胜利拍了拍他的肩:“你就是老周的小舅子吧?这身板可以啊,以后咱们有机会一起练练。” “嗯嗯嗯。” 顾峰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点头。 顾奶奶翻了个白眼,这傻小子听明白人家说啥了么?就在那里答应了! 什么叫一起练练,还不是被练的货! “行了,老林,我先把他们送回去,一会还车咱们再聊。” “行!” 林胜利干脆地应了声。 “奶,我扶您上车。” 周时宴对顾奶奶照顾的可周到了。 “不用扶,我自己能上。” 顾奶奶掩住心头的激动,故作镇定的爬上了后座。 为了显示自己镇定自如,她坐在椅子上坐得笔直,神情严肃的不行。 顾父也学着顾奶奶端着,只是上车时,踩空的一脚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顾瓷连忙扶了他一把,顾父总算坐上了车。 顾奶奶嫌弃地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真是没出息。 陈盼弟反而是最松驰的,一抓门框就爬上去了,然后就猫着腰坐在了后座上,嘴里还嘟囔:“这跟牛车也没啥区别,不就是多了个篷子,多了几张椅子,多了几个扶手么?” 顾奶奶没好气道:“还多了好几倍的钱呢。” 陈盼弟撇了撇唇没说话,很快就投入新的观察热情中去了。 顾峰看看后座,又看看副驾,对周时宴道:“妹夫,我坐前面吧。” 周时宴哪能让他坐前面?副驾那是给他的小瓷准备的。 不过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小舅子,不然非得给他穿小鞋不可。 他只是道:“后面比前面颠。” 这句话一出,顾峰瞬间就爬上了后座,不带一点迟疑的。 怎么能颠着他妹呢? 周时宴打开副驾的门,正要扶顾瓷上车,顾瓷轻松的跳了上去。 周时宴缩回了手,惋惜的握了握拳头。 又是少了一个亲近小瓷的机会。 看着自己战友没出息的样子,林胜利好笑的摇了摇头。 关上车门,他将头探进了窗口对顾奶奶道:“奶,以后有啥事您就来找我,我跟老周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顾奶奶笑道:“知道了,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后你一定要来顾家村,奶给你做好吃的。” “行勒,有您这句话,我改天一定去叨扰。” “说啥叨扰,我们欢迎至极。” 一番客套后,周时宴开着车走了。 林胜利直到车走得没影,才转身回去了。 当车启动后,顾家人可稀罕坏了。 “哎呦,娘,这小汽车就是开得快,你看这边上的房子,忽忽忽得往后退呢,比咱牛车不知道快了多少呢。” 顾奶奶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也不看看这小汽车多贵,能买好多头牛呢,自然要比牛跑得快了。” “奶,奶,你看,你快看,这窗户还能摇下来呢。” 顾奶奶被顾峰叫得头疼,骂:“你傻啊,窗户不能摇,夏天不得热死,冬天不得冻死啊?没出息的东西!” 顾父也在那里东摸摸西摸摸,感慨道:“这铁家伙就是皮实,摸着都厚实。” 顾奶奶又道:“不厚实,坐咱这么多人,不得一开就散架了?” 顾家人叽叽喳喳,个顶个的激动,顾奶奶化身顾怼怼,无差别怼所有人。 顾瓷听着家人在那里说个不停,不禁勾起了唇。 她侧头看向了窗外,窗外已经是一片的庄稼地,到处都是一片绿悠悠的。 空气也特别的清新,完全没有现代城市的喧嚣。 手,突然被握了握。 顾瓷垂眸看了过去,刚想说话,那只大手嗖得一下又缩了回去。 然后顾瓷就看到周时宴脖子都红了。 嘁,狗男人,有贼心没贼胆。 周时宴看着稳如老狗,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其实心里紧张得不行。 他刚才开着开着,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幸福的画面: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顾瓷的小手,两人开心地聊着天。 他想着这样美好的场景,就忍不住的握向了顾瓷的手。 不过他想到后面坐着顾家的人,又条件反射的缩了回去。 看了眼后视镜,见顾家的人都忙着观察车子,没有人注意他的小动作,不禁长吁了口气。 顾瓷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从口袋里拿了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糖纸,快速的塞进了周时宴的嘴里。 周时宴含着糖,只觉得一直甜到了心尖尖。 看着身边男人满足的神情,顾瓷也勾了勾唇。 好男人是好女人调教出来的,周时宴因为她连带着厚待顾家人,她自然要有所表示。 不能当成理所当然,这样会打击男人的积极性。 果然,周时宴越开越快,精神头十足。 顾家村离公社有二十多里的地,要是坐牛车得一个多小时,但开车的话,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 现在是傍晚,天还没黑,又是夏天,村头的老柳树下,坐着各家乘凉聊天的妇人。 当看到远远一个大家伙开过来,一个个都张大了嘴。 “哎呦,那是不是小汽车呀?” “废话,不是小汽车还能是公交车啊?” “唉,张寡妇你咋说话的?吃枪药了?说话这么冲。” “我咋说话冲了,你自己不动脑子,那两个大灯跟灯笼似的不是小汽车是什么?” “那也说不定,不定是谁拿了两盏大灯放在自行车上,猪鼻头插大葱装象呢。” “你有病吧,谁吃饱了撑的拿着灯骑着车走?再说了,咱们村里就村长家有一部自行车,今天可没骑出去。” “行了,你们都别吵了,你们就不好奇来的是什么人么?” “这么晚了还有谁进村?” “我知道了,可能是村长家的那两个小子,来的是吉普车,肯定是部队的车嘛。” 村子里的女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的猜测着,这时吉普车直开向了顾瓷的家门口。 “我的天,那车怎么停在了顾老赖家门口?该不会是来抓顾老赖的吧?” “哎呦,大家快去顾老赖家啊,顾老赖犯事了, 被公安抓走了。” “快走啊,顾老赖欠人钱了,被人告了,被公安抓走了。” 顾家人:…… 第12章 她爷爷是顾老赖 顾瓷不禁一头黑线,真是村东头丢了一根扁担,传到村西头就变成寡妇偷人了。 这村里传谣的速度可真快,堪比5g。 “谁被抓走了?抓你妈的头!” 陈盼弟气得一下从车里冲了出来,抓着走在最前头的张寡妇就是一个耳光。 这张寡妇最是恶毒,没事就传顾家的闲话,不管香的臭的,都能往顾家头上按。 陈盼弟早就想揍她丫的了,这次不管是不是张寡妇说的,先打个耳光再说。 张寡妇先是一愣,随后嗷得一声叫,就要跟陈盼弟撕巴。 “干啥?干啥?这是欺负我们顾家没有人了么?” 听到外面动静的顾家大儿媳妇刘雪英,二儿媳谢凤秀走出来一看,好嘛,她们的三弟妹在跟人干架呢。 两人想也不想,直接就扑到了张寡妇身上,对着张寡妇又是掐又是踹的,把张寡妇打得嗷嗷直叫。 三人打一个,打得张寡妇毫无还手之力。 “杀人啦,救命啊,顾赖子家里要杀人啦” 张寡妇痛得尖叫着。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有几个与张寡妇不清不楚的男人看到了想去帮张寡妇,这时顾奶奶凉凉地声音传了过来。 “哪个狗东西敢碰到我家媳妇,我就去公安局告他耍流氓!” 顾奶奶现在可是十分有底气的,谁让镇派出所所长是她孙女婿的战友呢? 她现在看周时宴的目光那是要多慈爱有多慈爱。 周时宴受宠若惊。 村里的男人一听这话,哪个还敢帮张寡妇呀,吓得退了回去,一个个都当起了缩头乌龟。 至于女人? 那更不可能了。 张寡妇跟村里好些男人都不清不楚的,那些男人的婆娘恨都恨死她了,还帮她? 做梦吧! 村里人对着张寡妇指指点点,都围在一边看好戏,连吉普车停在顾家门口的新鲜事都忘了。 瓜与瓜也是有区别的,得看哪个瓜好吃。 顾村长听到打架了,急吼吼的赶了过来。 看到弟弟家门口停着的吉普车也是先惊了惊。 等他看到被打得躺地上翻滚着的张寡妇时,眉头皱了起来。 “行了,别打了,你们还想打死她不成?” 陈盼弟正坐在张寡妇身上扇着张寡妇的耳光,心里想着,要是打死人不犯法,打死也是可以的。 谁让这张寡妇嘴臭 ,还曾说过她家宝是个傻子,就算是叉着腿等男人干都没有人愿意。 听听,这话是人说的话么? 顾大婶与顾二婶也根本不听顾村长的话,这张寡妇可是明目张胆的当着她们的面勾引过她们家两个男人,现在找到机会狠揍张寡妇,她们怎么能放过呢? 顾村长见三个侄媳妇根本不听他的,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上前拉架,就看向了顾奶奶。 “三弟妹,你快让她们三个停手吧,还真想打死张寡妇啊?” 顾奶奶撇了撇唇,懒洋洋地开口:“这不还没死么?” 她就是要让顾村长看看,谁要是得罪了她家,她非得打得她们连爹娘都认不出来。 别以为拿瓶麦乳精给她,她就会放过顾二妮了。 顾村长一窒。 行吧,这个弟媳他也管不了。 他扯起了嗓子对着顾家院子里叫:“老三,老三,你给我出来,你是母鸡在家里抱窝啊?外面打成这样还不出来?” 他家三弟就是个怂货,连个媳妇也管不好,真是气死他了。 你说要是怂到死也就算了,偏偏跟他闹腾那是闹得可欢实了,一点都不怂了,把他能气得恨不得去死一死。 跟外面的人更是偷奸耍滑,干架耍狠,人称顾老赖。 顾村长叫了半天,顾爷爷才慢吞吞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顾村长气得一噎:“你家住镇上啊,从里屋走到门口走了一刻钟!” 顾爷爷不乐意了:“二哥,你这话说的,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呢?我正拉到一半我还能带着一蹶屎跑出来?要是这里的娘们说我耍流氓,你给我顶罪去?对了,我还没拉畅快,一会还得拉,我多用掉的手纸你一会赔我。” 顾村长快气死了。 他怎么摊上这么个无赖弟弟? 要是一个无赖也就算了,偏偏无赖扎堆,一家子都是又懒又馋,偷奸耍滑的货! “行了行了,你去劝劝,赶紧让你家儿媳别打了。” 顾爷爷一看,张寡妇还有气着呢。 还是再揍一会吧。 谁让这张寡妇嘴臭,天天到处说他家宝儿的坏话,打了这么多次都不记教训,肯定是打得轻了。 这次趁着这个好机会下个重手,直接打服了再说。 他对着顾村长翻了个白眼:“二哥,你搁家里天天没事就拉着你家儿媳啊?” 顾村长:…… 这话传出去他还做不做人? 气得指着顾爷爷的手指都颤抖了:“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顾爷爷皮笑肉不笑:“瞧,你也知道这事是混账事,那你让我上手拉我儿媳?二哥,你想害我也不能这么给我挖坑吧?” 顾村长用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心里默念:这是亲弟弟,这是亲的,不能打死。 村民们都在一边看着,一个个乐得不行,毕竟看村长吃瘪还是挺过瘾的。 顾村长在村里十分有威严,村里人都挺怵他的。 但顾村长唯一管不住的就是他的这个亲弟弟,谁让顾村长的八十岁的老爹老娘偏心老儿子,顾村长要是敢收拾顾老赖,两个老人敢拿绳子在他家门口上吊。 顾爷爷是抓住了顾村长的七寸了。 顾村长见老的老的不听他的,中的中的不理他,目光巡视了一周,视线落在了俏生生站着的顾瓷这个小辈身上。 顾村长脸上一喜,要说谁能让顾家人都听话,非顾瓷莫属了。 虽然他也觉得一家子都宠一个傻闺女是脑子有病,但不妨碍他知道顾瓷管用。 他对着顾瓷绽放出一抹老菊花的笑容。 “宝儿,宝儿,你快劝劝你奶,让你大妈二妈还有你妈都别打了。” 顾瓷怎么可能拆自己家的台?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清凌凌地看着顾村长,傻憨傻憨的。 她就是傻子呀,谁能期待傻子能听懂话? 顾村长:…… 得,他这是病急乱投医,连顾瓷是个傻子都忘了。” 对于周时宴,他也没想着求。 他们老顾家做事不地道,别人救了老顾家的傻闺女,他们还算计着人家娶自己家的傻闺女,这事说到哪都说不通。 他又不是顾老赖这个混账东西,恩将仇报! 他想了想,对着自己家屋子大叫:“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们都给我出来。” 他三个儿媳是女的,总能上手拉架了吧。 顾奶奶冷笑,也扯着嗓子叫:“谁敢拉架,就是跟我们顾老赖家过不去。” 村里人面面相觑,本来实在看不过去的想劝说一下的人,也偃旗息鼓了。 顾老赖家威名远扬,就算是鸡走过他家,也得拔根毛攒一块以后做个鸡毛掸子。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顾老赖一家都蔫坏蔫坏的,要想抓他们的把柄还抓不着。 前阵子关家的小媳妇生了个儿子,嫉妒顾瓷长得美,说顾瓷长得漂亮没用,这辈子当不了娘。 这话被顾家那几个宠妹的六个哥哥听到了,当天晚上,哥六个就拿着锣鼓在关家门口敲了一晚上,闹得一家子都没法睡也就算了,关键是把刚出生的孩子都吓得哇哇直哭。 关家人出门问原委,顾家小子不说原委,就说是恭喜他们家里添丁,高兴,免费给他们敲锣打鼓庆贺一番。 谁他么要他们帮着庆祝啊? 这是庆祝吗? 这是要命! 关家人怎么说好话求情都不行,最后关家人没办法了,知道这几个小子的德行,就问家里人到底谁得罪了顾老赖家的小子。 最后小媳妇支支吾吾把她在田里说的话说了出来。 关家人气得要死,要不是看在这小媳妇刚给家里生了个儿子,恨不得把这惹祸的东西赶回娘家去! 人家生不生孩子关她屁事啊,要她嘴贱! 关家老太太没办法,跑到顾奶奶门口求情。 顾奶奶还不知道这事,听明白原委后,把关家老太太好一顿骂,把关老太太臊得脸都青了。 她不敢记恨顾奶奶,却恨极了嘴欠的孙媳妇,打定主意,等出了月子,好好搓磨一番。 最后关家赔了顾家二十个鸡蛋,两块钱,这事才算了了。 村里人知道后,更是不敢轻易得罪顾老赖家。 至于张寡妇那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了,还敢在外面胡沁顾老赖家的坏话。 顾村长家,老二媳妇张春花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弟妹:“老三家的,咱怎么办?出不出去?” 李爱菊撇了撇唇:“出去你不怕三婶啊?要去你去!再说了关我啥事?那张寡妇每次看到爱党都不要脸的解上衣扣子想勾引我家爱党,我都想揍她呢,还帮她?做梦!” 李爱菊这么一说,张春花也想起来好几次张寡妇路过她家男人身边时,假装跌倒想让她男人扶呢。 这下她的脸色也不好了。 不过她到底害怕顾村长,迟疑道:“但咱们就这么装聋子,要是爹一会回来生气咋办?” “生气就生气呗,他是公爹,难道还能打骂我们不成?” 李爱菊是不怕的,毕竟公爹不是婆婆,不能上手不能骂她。 要是婆婆开口了,她也许会冒着得罪三叔家的风险出去拉架了。毕竟婆婆天天在一起,搓磨她起来不要太容易了。 李爱菊和张春花看向了自己家的大嫂许来弟,也就是顾二妮的亲妈。 “大嫂,要不你出去拉架?” 许来弟身形一僵。 她出去拉个屁架! 她正心虚着呢。 顾二妮惹出了泼天的大祸,她现在恨不得绕着三叔一家子走,哪还敢凑到跟前去? 于是顾村长在外面叫了半天,自己家的儿媳妇那是没有一个出来的,气得脸皮子都黑了。 村民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人调侃:“村长,您这不行啊,您管不住顾老赖一家也就算了,咋连自己家的儿媳妇也管不住呢?” 顾村长铁青着脸,骂:“你工分不要了?” “矣……” 众村民大声起哄。 顾奶奶看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非得把张寡妇打出个好歹出来不可,而且也得给顾村长一个面子。 于是她手一挥:“行了,别打了,给张寡妇一个小小的教训就行了。” 众人一阵的哗然,这张寡妇被打得脸都猪头一样肿得连她亲妈都不认得了,这还是小小的教训? “偶(我)要搞(告)你们!” 张寡妇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被打得满嘴是血的她口齿不清。 “呦,你搞男人还不过瘾,还要搞我们,你有那玩意么?” 顾大妈指着张寡妇嘲笑着。 “哈哈哈……” 众村民大笑了起来。 张寡妇又疼又气,她忍着痛滚到了顾村长身边,抱住了顾村长的脚。 “村长,你要为偶捉猪(作主)呀。” 顾二婶扑哧一下笑了:“张寡妇,你是不是问男人要东西要习惯了,要到我二伯头上来了?还捉只猪给你补补呢,美得你!给你捉只猪补身体,我家二伯跟你啥关系啊?问过我家二伯娘了么?” 村长媳妇李大丫正对着顾二妮骂骂咧咧的往家里走。 被顾奶奶讹了一瓶麦乳精回去后,李大丫就心疼的快晕死过去了。 她恨顾奶奶不要脸,讹了她家这么贵的好东西,更恨顾二妮这个闯祸精。 于是她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让顾二妮拆了,让她到河边洗。 怕顾二妮偷懒,她还站在边上监视了一个下午,也骂了一个下午。 这会天都黑了,顾二妮才把十来条被单和家里人的衣服都洗干净了,又跟着李大丫一起往家走呢。 李大丫走近家门时就看到顾老赖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她拔腿就往这里跑,生怕没听到八卦。 哪知道远远就听到顾老赖家二儿媳说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她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到抱着她家男人的张寡妇更是快气疯了。 一把拽住张寡妇,劈里啪啦就是十来个耳光抽了过去。 一面抽一面骂:“你这个骚狐狸,偷吃偷吃到老娘头上来了,还吃一头猪!老娘把你打成一个肥猪头!” 张寡妇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打得晕头转向。 众村民登时又大笑了起来。 顾村长气得直跺脚:“李大丫,你干啥?你打她干啥?” 李大丫一听,好嘛,这都帮上了? 不行,再打! 于是又是十来个耳光扇了过去,扇得还不过瘾,又掐又拧,把张寡妇疼得惨叫连连。 别人顾村长不能拽,自己家的婆娘还是能拽的。 他冲过去就要拽李大丫,李大丫一看,更火了。 瞧瞧,这都帮上了! 回手一爪子,把顾村长的脸挠了一道口子。 “你个老不羞的,你还帮着她。” 顾村长气得一甩手:“行了,你打吧,我不管了,打死了她你去坐牢,咱家老四老五都退伍回来种地!” 顾村长背着手走了,眼不见为净。 李大丫愣了。 也不敢打了,万一把张寡妇打出个好歹,那不是害了自己的儿子么? 这时看完乐子的村民才把事情的原委给李大丫说清楚了。 李大丫一听那个气呀,恨恨地瞪着顾奶奶。 这个三弟妹太恶毒了,明明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劝着,害她误会了自己的男人。 顾奶奶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冷笑。 让你家的孙女黑心肝害人,活该! 李大丫气得要跟顾奶奶理论:“三弟妹你这是啥意思?看着我误会我们当家的都不吱声?” 顾奶奶冷笑:“我咋知道你是误会了你当家的,我还以为你抓到了把柄才这么发疯呢。原来你是误会呀。 你说你怎么这么疯啊,没影的事都敢当真,这毛病也不知道会不会遗传给下一代,要是遗传个疯病也就算了,就怕遗传黑心肝烂肠子的病,到时害了你们家老四老五,那你可就是家里的罪人了。” 李大丫一听,吓得不敢再说了。 她家三弟妹是在威胁她呢,要是她再敢闹,就要把顾二妮害顾宝儿的事捅到部队去。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小跑着回家了。 路过顾二妮时,恨恨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骂:“丧门星!” 要不是这个丧门星,她何至于被一直不对付的弟妹威胁? 顾二妮一下被扇在了地上,刚洗好的被子衣服全洒在了地上,滚上了泥土,一下午都白干了。 顾二妮对着顾瓷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顾瓷冷眼看了眼,然后扭过了头。 这个顾二妮仗着原主是傻的,害了人还想占便宜呢。 这人的心肝得多黑! 原主虽然傻,但特别善良的,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多次,每次顾二妮被李大丫打骂后,原主都会把好吃的好喝的拿出来给顾二妮。 顾二妮见顾瓷根本不理她,眼中闪过一道恨意。 这个傻子,怎么没被水淹死? 她痴痴地看着周时宴俊美坚毅的侧颜。 要是她当时也跳进水里,这个男人救的是她该多好呀。 第13章 他莫不是傻子吧 顾瓷一直在观察着顾二妮,看到顾二妮花痴的眼神,眉眼微沉。 她冷冷一笑,轻扯了扯陈盼弟的衣摆。 陈盼弟一回头,正好看到顾二妮看周时宴的恶心眼神,顿时气坏了。 这个黑心肝的脏东西,害了她闺女不说,还敢肖想她女婿 ! 她眼珠转了转,对着顾村长家的屋子就喊:“哎呦,这谁家的被单掉地上了,没人要的话我拿几条回去当拖布使了。” 正躲在家里门后面偷看的李大丫一听,登时急了。 顾老赖家一家子雁过拔毛,要是真拿走她家几条被单,拿了也是白拿,绝不要想要回来了。。 她急吼吼地冲了出来,对着顾二妮就是一个耳光。 “贱胚子,让你洗个衣服都洗不好,磨洋工磨了半天还全洒在了地上,你当是在做千金小姐呢?还不快去重洗?” 顾二妮猝不及防,又被扇在了地上。 手扑在了地,磨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疼得她直发抖。 她趴在了地上,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都是孙女,顾宝儿还是个傻子却被她家里千娇万宠着,而她长得又好又聪明,家里家外也忙个不停,亲奶奶却不把她当人? 这一刻,也让她更加的恨顾宝儿了。 “还不快起来干活?还等我伺候你啊?一个个的都扒在我身上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丧良心的东西。” 李大丫骂骂咧咧,犹不解恨,对着屋里叫:“许来弟,许来弟,你这个懒货,死在你爷们的炕上啦?还不出来帮你家赔钱货把家里的床单重洗了。” 许来弟跑了出来,对着李大丫讨好道:“娘,别生气,我这就让这她重洗。” 回头一脚恶狠狠地踹在了顾二妮的屁股上,骂:“死丫头,光进不出的赔钱货,还不把衣服拿去重洗?要是洗不干净,小心老娘剥了你的皮!” 顾二妮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顾瓷。 要是以前,顾瓷肯定会帮她的。 可是现在的顾瓷可不是原身,被她耍着玩,只当没看见。 顾二妮等了一会,见顾瓷没有反应,只能自己动手捡衣服 。 一面捡,一面诅咒着顾瓷。 村里人只看了眼就不看了,这种事在村里都是正常的。 丫头片子不值钱,在家里吃白饭,帮家里干点活都干不好,打了也活该。 没有了好戏看,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吉普车上来了。 “哎哟,盼弟啊,这车子是你女婿开回来的吧?” 一个与陈盼弟关系不错的朱婶子笑眯眯地打听着。 陈盼弟一下高兴了。 “可不是嘛,小周你们是认识的,就是我家宝儿的订亲对象,我都说我们坐牛车回来就行了,他偏说牛车坐着不舒服,怕颠着我婆婆和我们两口子,非得借了部小汽车送我们一家子回来。” 她倒是想显摆周时宴是心疼顾瓷才借的车,但还没成亲,她要这么说,就显得顾瓷不值钱了。 毕竟孝顺老人那是美德,因为订亲对象连带孝顺对象家的家人,那是说明对对象满意和尊重。 如果是心疼才订亲的对象,那就看人嘴里怎么说了。 要换个心不好的,弄不好会说她家的宝儿就算是傻子还勾得男人为她花钱。 不过她不说,自然有人说。 “婶子,他这是心疼你们老的还是心疼宝儿啊?” 陈盼弟啐道:“你这个瘪犊子,嘴上没把门的,就显得你能个。” 她不能说,但别人这么理解,那就跟她家没关系了,而且还显摆到了。 众人哈哈大笑。 朱婶笑道:“小周不错,是个孝顺疼人的。” 有人说酸话了:“陈盼弟,小周同志不是被你们逼着才娶宝儿的么?咋还这么上心?” 陈盼弟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谁逼着娶了?谁逼着娶了?来来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陈盼弟一把拽过了被顾峰搂在怀里的包裹,从里面掏出好几个油纸包,打开油纸包, 露出了里面十个大白馒头。 “大白馒头!” 村民一阵的惊呼,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吞咽着,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些白馒头。 天啊,这可是纯白面的大馒头,这玩意就算是过年都舍不得这么造啊。 顾老赖家发财啦,居然买了十个大白馒头。 陈盼弟得意坏了,本来她就愁没机会显摆呢。 “看到没?这都是小周给我家买的。这还是我们吃剩下的呢,小周买了二十五个大白馒头呢。” “啥?二十五个!” 众村民又是惊呼连连。 朱婶一拍大腿,惊呼:“我勒个老天啊,一下买二十五个白馒头,这得花多少钱啊”。 陈盼弟昂起了下巴,哼了声道:“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二十多个白馒头就把你们惊着了,小六,告诉他们,今儿个小周请咱吃的啥!” 顾峰本来就急得显摆自己吃的好东西,听了他娘的话,立刻就跳了出来。 “我妹夫还给我们买了油焖大虾 !” “啥,油焖大虾?天啊,这得多好吃呀!” “听这名字就知道全是油烧出来的。这得多少油才焖出来?” “可不是嘛,我上次在国营饭店看到过,油汪汪的,就跟浸在油里似的,别说虾了,就算是喝油那都好吃死了。” “啊?这么多油啊?那国营饭店不得亏死了?” “亏啥啊?那一盆虾老贵了,估计能买二十个大白馒头” “我的天老爷,这虾该不会是金子做的吧,一盆就值二十个大白馒头!” 村里人议论纷纷,羡慕的眼泪都从嘴里流出来了。 顾峰更得意了,又道:“你们都是少见多怪,你们以为油焖大虾就算好的了么?告诉你们,我们还吃到了酱香排骨呢,那排骨香得勒连眉毛都要掉了。” “我的老天爷,你们吃了虾不够还吃肉了?” “小六,那酱香排骨也是油里焖的么?” “不是,是油里炸过的,特别的香。” “我的妈呀,油里炸过的,这又得多少油,这国营饭店打死卖油的了。” “酱香排骨我也在国营饭店看到过,浓油出酱的,油汪汪的,我就站在门口,就闻到一阵阵的香味,能把我香迷糊了。唉呦,我要是能吃上一块,少活一年也乐意。” 这话一出来,众村民更加的馋了。 顾峰嗤笑道:“你们也太没追求了,我要说我还吃到一条红烧大鲤鱼,你们不得活不去了?” “我的天老爷啊,有了虾有了肉,你们还点鱼了?你们这是要吃穷人家小周呀?” 众人看周时宴的眼神活像看二傻子一样。 不就是娶个傻子么?这么拼? 这孩子该不会比顾宝儿都傻吧? 怪不得愿意娶顾宝儿。 顾峰把包裹里的麦乳精和大白兔还有罐头水果露了出来:“看到没,这都是我妹夫买给我家补身体的,我妹夫说了,可劲造,造完了他再买。” 顾峰说的那些硬菜村民虽然馋 ,但毕竟没亲眼看到,可是现在这些平日里只在供销社看过的好东西放在眼前,众村民就不淡定了。 “妈呀,这就是麦乳精啊,我看着就感觉香。” “还有水果罐头,里面的桃子黄澄澄的,就跟刚摘下来似的,我看着就觉得甜。” “大白兔奶糖居然买了这么多,这得吃一辈子才能吃完吧。” 众村民说着说着,看周时宴的眼神变得无比的灼热。 这人傻钱多的傻子那是千年难碰到一个呀,要是劫胡了,就该他们家发了。 小姑娘们更是眼冒桃心的看着周时宴,要是这个兵哥哥娶的是她们该多好啊。 怎么好事都让顾宝儿给占去了? 村里的妇人们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心里盘算着有什么办法算计周时宴。 没办法,周时宴实在给的太多,让她们实在不想做人。 顾奶奶轻冷睇了众人一眼,用力咳了咳 。 这一咳,把众村民从美梦中清醒过来了。 他们这是想什么呢?! 这可是顾老赖家看中的女婿,他们除非是不想过了,才敢打他们家女婿的主意。 村民们又是拈酸又是羡慕。 早知道让自己家闺女跳河了。 顾瓷看着众人的眼神,想到全村的姑娘为了嫁给周时宴,一个个下饺子一样往河里跳的场景,不禁唇抽了抽。 顾奶奶见大家一个个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得意至极。 但这都哪到哪啊,她还有更劲爆的没说呢。 她慈爱的眼神看向了顾瓷,拉过了顾瓷道:“宝儿,这里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叔伯婶子,你去打个招呼吧。” 正说着八卦准备离开的众村民都愣在了那里,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顾宝儿是个傻子,从小就傻,跟别人的傻还不一样,别人傻吧,还会呵呵两声。这孩子连说话都不会说。 这会怎么就会打招呼了? 顾瓷乖巧地点了点头,率先走到了顾爷爷的身边,亲昵的喊了声:“爷爷。” 顾爷爷瞬间眼眶就湿润了,他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头:“唉,爷的宝儿!” “爷爷吃糖!” 顾瓷剥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顾爷爷的嘴里。 “唉唉,吃,爷爷吃。” 顾爷爷含着奶糖,不错眼珠的盯着顾瓷,笑得满脸的皱纹。 那个癫老道果然没有骗他,说他家宝儿是天上仙女下凡历劫的,因为太聪明了,怕慧极伤身,所以被抽掉了一魂,等十八岁成人了,那被抽掉的一魂才会回来了。 这不昨天正好是他家宝儿十八岁的生日 ,这不就好了么? 顾大婶惊喜的瞪大了眼睛,一下挤开了顾爷爷,拉着顾瓷的小手急切地问:“宝儿,宝儿,认识大妈妈么?” 顾瓷含笑点头,也把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顾大婶的嘴里,撒娇道:“我自然是认识大妈妈的,大妈妈最喜欢我了。” 顾大婶高兴的点头:“对对对,大妈妈最喜欢你了。哎呦,我的宝儿,你真是恢复了,真是太好了。” 顾大婶激动至极,恨不得抱着顾瓷亲上两口。 她就生了两个儿子,做梦都想生闺女,可是没有生闺女的命,所以把一腔的母爱都倾注在了顾瓷的身上。 顾二婶酸溜溜道:“大妈妈最喜欢你,我这个二妈妈就不是最喜欢你了么?” 顾瓷连忙抱住了顾二婶,软软糯糯道:“二妈妈,你也是最喜欢我的,我都知道呢,我这不正给你剥糖纸呢。” 赶紧把奶糖也塞进了顾二婶的嘴里。 顾二婶嗔了她一眼,笑骂:“小坏蛋!” “嘿嘿。” 顾瓷嘻嘻的笑。 众村民看得都惊呆了。 “天啊,果然不傻了!” “是噢,别说,顾宝儿这不傻了笑起来还真好看。” “这话说的,以前顾宝儿就很好看,跟年画里的人似的,现在就是更那个什么来着?” “有灵气!” “对,有灵气,这个词用的好!就是这个意思。” “哎呦,不是说这顾宝儿之前之所以傻是因为福气太大压不住命格么,现在她不傻了,也不知道以前的福气还在不在。” “嘘,现在不能说这些,要挨批斗的。” “噢噢,我不说了,我这不是好奇么!” 众村民议论纷纷。 顾瓷笑了笑,大大方方对着跟陈盼弟交好的两个婶子亲亲热热的喊了声:“朱婶子,周婶子,以前多亏你们照顾了,来,吃糖。” 抓了把糖,塞在了两个婶子的手里。 朱婶子与周婶子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这么稀罕的糖你留着自己吃就是了。我就说你从小长得好看,一看就是聪明的孩子,之前不说话,那是贵人话语迟,这不会说话了吧。” 周婶子也不甘示弱:“是啊是啊,我总跟盼弟说,宝儿不说话那是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不想说而已,这不,一说就能说了嘛。” 顾瓷笑了笑,又对着几个关系不错的叔伯婶子打了招呼,也各给了一把糖。 又换来一阵的好话。 有人就起哄了:“哎呦,宝儿啊,论辈份我也是你的叔叔呢,咋不给我发糖呢?” 顾奶奶一看这发下去得发多少糖啊,心疼得不行。 她一把拽过了顾瓷,对着大家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想吃糖等过两天我们宝儿和小周订婚再发。” “那婶子宝儿哪天订婚呀,我们也来随人礼。” “急啥,到时间就会通知你们的,行了,都散了吧。” 顾奶奶说完,拉着顾瓷就往家里走。 这孩子手松,她点了下,发了整整十二颗大白兔呢,心疼的她直抽抽了。 给那帮子人吃干啥? 第14章 金手指来了 顾瓷知道顾奶奶心疼,不禁好笑,将唇凑到了顾奶奶边上,低声道:“奶,别心疼了,一会两包糖都给你吃。” 顾奶奶给了她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是想吃糖么?我是舍不得给他们吃!” 顾瓷哄她:“以后等我挣钱了,让您躺在大白兔奶糖里睡觉。” 顾奶奶扑哧一下笑了:“得了吧,这么多糖不得招耗子呀,我睡里面怕被耗子咬了。” 被顾瓷这么一逗,顾奶奶心疼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顾爷爷看着周时宴越看越是喜欢,这个孙女婿找得好,给他长脸。 “小周,走,进屋喝口水。” “不了,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明天有事来不了,后天我来下定。” 周时宴倒是不想走,恨不得能长在顾家。 只是现在天都擦黑了,再呆在顾家影响顾瓷的名声,所以就推辞了。 他准备明天就去准备定亲的彩礼,然后找媒人后天来下定。 没见顾瓷之前,他也没准备再成家,可是现在他觉得一天看不到顾瓷,就感觉度日如年。 他得用最快的速度把顾瓷娶回家。 要不是买的东西好多票不好找,他恨不得明天就来下定。 顾爷爷见周时宴这么懂礼,更是满意了。 “那行,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周时宴应了声,就坐上了车子。 起动时,还看了眼屋里,见顾瓷没有出来的迹象,有些失落的开车走了。 其实顾瓷倒是想出来送他的,但顾奶奶拉住了不让。 说是女孩子要矜持,不能上赶着,这样才能拿捏住男人。 顾瓷听了不禁唇抽了抽,这周时宴不是他们家赖上的么?这会讲矜持了。 顾瓷不傻了,引起了顾家的轰动,又引得顾家一阵的飞醋乱吃。 顾爷爷这支就生了三个儿子,每个儿子都生了两个小子,除了老三也就是顾父,多生了顾瓷这一个女儿。 这第三代六个和尚,就一个女孩子,还是最小的,顾瓷在家里得宠那是可想而知了。 大伯家的两个堂哥,一个二十四岁,叫顾江,排行老大,一个二十二岁,叫顾河,排行老三。 二伯家的两个堂哥,一个二十三岁,叫顾海,排行老二,一个二十一岁,叫顾洋。排行老五, 还有两个亲哥哥,顾山今年二十三 排行老四,顾峰今年二十,排老六。 江河,海洋,山峰,还是挺好记的。 因为顾老赖家名声不好,从顾奶奶到下面几个妯娌,一个个都是厉害的人,有名的泼辣,加上家里穷,所以疼闺女的不愿意把闺女嫁到顾家,但那些想卖闺女的,顾家也不愿意娶。 到现在顾瓷大堂哥都二十四岁了,还没娶妻生子。 要不说顾家奇葩呢,把个丫头片子当成了宝一样捧在手心上养不说,连家里几个小子都这么大年纪了,当爷奶的当父母的都不着急帮着成家。 要是换别人家男孩子到了二十不成家,一个个都急疯。 一家子都觉得现在挺好的,齐心协力一起摆烂当无赖,省得娶进门一个搅家精坏了家里的风水。 顾瓷:…… 无赖还有风水一说么? “宝儿,宝儿,我是大哥,你还记得我不?” 顾江激动的拉着顾瓷的手。 顾瓷还没说话,顾海就挤开了他:“什么大哥?是大堂哥!宝儿,看看我,我是二哥。嫡嫡亲的二哥。” 顾瓷刚展开一抹笑,顾海又被顾河扒拉开了。 “啥嫡嫡亲啊,明明也是堂的。来,妹妹,我是三哥,这是我给你煮的鸟蛋,你快趁热吃了。” “谢谢三哥。” 顾瓷笑着接过了鸟蛋。 众人:…… 大意了。 “宝儿,你不是最爱吃鱼么?明天哥带你一起抓鱼,好不好?” 顾洋也不甘示弱的表示对妹妹深深的关爱。 “去,去,去,咱门口的河里哪来的大鱼,全是指头一样的小鱼,给咱宝儿塞牙缝都不够。” “四哥,你啥意思,你是嫌弃咱们宝的牙缝大么?” 顾山:…… 顾洋笑眯眯道:“妹妹,你要是不想吃鱼,哥带你进山去,咱们抓兔子去,晚上给你做麻辣兔肉。” “嘁,说得兔子好像等你抓一样。宝儿,别听你五哥吹牛,他长这么大就没抓到兔子过,离兔子最近的一次就是薅了一把兔毛!别理他,大哥带你去采蘑菇,回来做蘑菇汤喝。” “嗯,宝儿,大哥采的蘑菇好啊,吃完了保管你能见小人跳一晚上的舞。” 顾瓷:…… 有点不敢吃了。 “宝儿……” “宝儿……” “宝儿……” 六个哥哥拼命的争宠,然后又互相揭短,把顾瓷笑得不行。 “行了,你们别闹宝儿了,宝儿今儿掉在水里受大罪了,让她早就休息吧。” 顾奶奶顾爷爷被六个孙子闹得头都疼,不禁站起来赶人了。 顾家六兄弟本来还舍不得走,但一听顾瓷累了,立刻老实了。 顾瓷进了自己的屋里,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唉,太受宠也是一种负担。 顾家一共十间屋,其中九间正好坐落在长方形的三条边上,每间屋都不小,正对着门的三间有三十平米,两边的六间各有二十平米的样子。 还有一间就在进门的边上,是厨房,厨房也有十来平米的样子,足够一家人在里面吃饭了。 顾家三兄弟的房子是村里比较好的房子,是顾瓷的太爷爷太奶奶造的,据说顾瓷太爷太奶以前是在大户人家里当下人和丫环的,所以手里有些钱。 不过太爷太奶造的房子也不是什么青砖大瓦房,而是石头房,是从外面运来的石头砌成的房子。 这种房子质量特别的好,比青砖房其实更牢更厚实,但价格却便宜了一半都不止。 顶子上倒是用的瓦片,这样的房子住着舒服,但却不出格。 两边的六间正好给顾家六个兄弟住,将来就算是成了家,也能隔出一间给孩子住。 正房三十平米的三间房,正当中的一间是顾爷爷顾奶有住的,他们把这间屋子横着隔成了两间,外面就成为一家子聚着聊天的厅,老两口住后面隔出来的小间。 两边的两间房,又各隔出两间房出来,就成了四间房。 左侧靠外是顾父陈盼弟住,靠里就是顾瓷的房间。 右侧则是顾大伯夫妻,顾二伯夫妻住的。 顾父与陈盼弟为了让顾瓷住的舒服,三十平米的房间,给顾瓷隔出来了二十平米,还在她房间里隔出一个小厕所。 小厕所虽然挺简易,但却让顾瓷很满意。 她看过年代文,知道以前农村的厕所就是地上挖个大坑,上面横两根木板,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不说,还颤巍巍的,弄不好还会掉下去。 当时看得她头皮都发麻。 一路上她还担心以后也得上这样的厕所,没想到顾家给她这么一个惊喜。 小厕所里放着一桶水,随用随冲,还有一个小窗户透气,所以里面一点也没有味道。 地面上铺的是青砖,刷得干干净净的,可见打扫的十分仔细。 “宝啊,娘帮你把热水烧好了,你把门开了,娘帮你提进去。” 顾瓷听到陈盼弟的敲门声,连忙打开了门。 “娘,我来吧。” 伸手就要接过陈盼弟手里的热水瓶。 “不用,别烫着你。” 陈盼弟躲过了顾瓷的手,拎着热水瓶走进了小厕所。 小厕所的木架子上有两个脸盆,一个大红牡丹花脸盆放在上面,是洗脸的,一个白瓷盆放在下面,是洗脚用的。 架子上还挂着一块毛巾,虽然不是很新了,但也不是那种磨得没毛的硬的那种。 墙上挖了个小龛,里面放着一块香皂。 这些东西在现在那是随处可见,但在这个年代,能配齐了,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尤其是农村。 好多农村家里,一个盆一家子用,洗完脸洗脚,第二天洗洗干净还装菜上桌。 这种事别说在是在七十年代了,就算是在九十年代,顾瓷也曾在电视纪录片上看到过. 由此可见顾瓷在家里的受宠程度了。 陈盼弟先是舀了一瓢水倒入了红瓷盆里晃了晃,然后把水倒进了蹲坑里,这才又倒了些热水兑了些凉水在盆里。 摸了摸温度,才对顾瓷道:“宝啊,娘帮我把水兑好了,我来帮你洗洗头发。” 以前的顾瓷是傻的,现在顾瓷不傻了,哪能让陈盼弟帮她洗头呀。 “娘,我自己来吧。” 陈盼弟这才想起自己的闺女不傻了,不用她帮着洗了。 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有点失落。 高兴的是闺女不傻了,失落的是闺女大了和她没这么亲密了。 “那行,你自己洗吧,洗完了早点睡,明天早上娘给你卧鸡蛋。” 陈盼弟把毛巾递给了顾瓷,出了门。 白天这身体是掉进水里了,也不脏到哪去,顾瓷稍微擦洗了下就完事了。 擦完后,把水倒在了地上,水就往低处流入了角落的一个小洞里。 外面是一个化粪池,连着后院的一块自留地,这样给自留地施肥也十分的方便。 忙了一天,顾瓷也终于能把脑海里的记忆给整理一下了。 村里人虽然都叫原主顾宝儿,但其实原主与顾瓷同名,只是家里人一直叫原主宝儿,所以村里人就以为原主叫顾宝儿了。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村子是西南地区向阳大队下面的顾家村,她家在村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顾家八代贫民,在这种特殊的年代里十分的有底气。 有底气的后果就是造成了原主一家子全是极品。 从她爷爷奶奶到她的亲爹亲妈还有二个伯伯伯母以及四个堂哥二个亲哥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全都是又懒又馋又不讲理的主。 臭名远扬的顾家村馋懒滑赖奸一家子。 馋不说了,除了不能吃的,没有顾家一家子不吃的东西。 所以,就算是在这种贫穷的年代,顾家一家子都养得不错,没有一个看着皮包骨头的。 滑,那是因为顾家这么多的男壮力,居然没有一个是满工分的,最高工分是五个工分,也是全村平均工分,甚至连一个十岁的娃子都不如! 顾家的女人不下地,就算是秋收必须全下地,顾家的女人都会齐刷刷的得病。 时间长了,村里人也懒得计较了。 反正工分少分的少,也不吃他们的。 至于懒,那是不但在顾家村出名,连别的村也知道。 有一次公社里开会,要求所有村子的人都去。那公社门口打谷场乌秧秧的全是人。 人手一个小板凳都坐着端端正正的等着领导下指示。 顾家人倒好,也是人手一个包袱来到了公社打谷场。 一家子的人看着边上的十来棵大树,把手里渔网两头系在了树上,然后一个个都躺在了渔网里。 公社领导在上面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 下面队员坐得毕恭毕敬,腰杆笔直。 就顾家人睡得口水直流,呼噜震天。 从此,整个公社都知道了顾家。 顾家人人都懒,而原主更是懒出了名。 属于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油瓶倒了都不扶那种。 原主的懒最被脍炙人口的是有一次全家都去远方亲戚家走亲戚,原主懒不想爬山,就没去。 结果突然下大雪,顾家人被困在了亲戚家里回不了家。 原主看到下雪了,就穿着衣服在雪里滚。 这事被张寡妇看到了,到处跟人说原主懒到了抽筋,连洗衣服都不会。 原主奶奶回来知道后,一面对着张寡妇破口大骂,一面回头就安慰原主:“这事怪奶,没教你洗衣服 ,让你被人笑话了。宝啊,以后记着,衣服脏了千万不能在雪里滚,那滚不干净,得等下雨天,拿到外面被雨淋,越大的雨洗得越干净,知道不?” 全村人当时都瞠目结舌,对顾家人的懒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顾瓷脑海出现这一幕时,唇狠狠地抽了抽。 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还好,没有什么味道。 看来雨淋得还挺彻底的。 不过原主在雪里滚倒不是懒,原主受宠,也不知道家里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给原主弄了一件貂皮大衣。 天冷时原主一直穿在外衣里面。 这不她看着雪大又厚,也没有人出来,就拿着貂皮大衣在雪里洗,结果洗到一半没想到张寡妇走来了,怕被张寡妇看到貂皮大衣引来麻烦,就连忙把貂皮大衣埋在了雪里,怕貂皮大衣露出来,原主就压在上面滚。 想到这里,顾瓷不禁挑了挑眉,这么说来,原主也不是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傻。 脑中整理完了顾家的事,顾瓷就有数了,她躺在床上,拿着周时宴给她的玉佩看。 看了一会,心头一动。 这块玉佩既然与她这么有缘,说不定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根据穿越定理,穿越女主可都是有金手指的,于是她拿了一根针,给自己手指就来了一针。 一颗鲜红的小血珠子瞬间就沁了出来。 她把小血珠子摁在了玉佩上,玉佩就把她的血珠给吸收了,而且还在那里不停的吸着。 顾瓷眼见着自己那一颗小血珠变成了汩汩的小细流,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我去,这身子的抗凝血能力这么差。” 她想也不想,把玉佩直接从手上挪开了。 吸了她血的玉佩由晶莹剔透的绿透出了一丝妖冶的红,更加的漂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瓷的错觉,她仿佛看到那一丝妖冶的红闪了闪,似乎在抗议没有吃饱。 顾瓷冷笑了。 吃了她这么多的血,要是一会没什么好东西赔偿给她,她就砸了这鬼东西。 玉佩仿佛感觉到了顾瓷森森的恶意,本来晶莹的光泽瞬间黯了黯。 顾瓷把玩着玉佩,眯了眯眼,红唇冽艳,轻轻吐出一个字:“进!” 瞬间,顾瓷从她的房间里消失了。 当顾瓷站在了熟悉的大门口时,情不自禁的爆了句粗口:“草!” 第15章 你把菜也戒了 空间里居然是她前世搞医学研究的小岛。 这个小岛是她前世成年时,她的父母送给她的成年礼。 小岛环境优美,而且四季常春,所以,她就把这个小岛建设成了她的研究基地。 因为她声名远播,在世界医学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基地里不但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器械还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更有众多医学界有名人士,更有几个是曾经拿过医学诺贝尔奖的科学狂人。 为了让这些人有最舒适的生活环境,里面配备了顶尖豪奢生活设施,更有一个大型商场,集齐了世界各地的奢侈品,帽子,眼镜,手表,衣服,鞋子,皮带,首饰,化妆品,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 而这里的食物更是每天都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集齐了上百种之多,这些科研人员只要想吃,随时就能取用。 为了保密,这里除了科研人员,并没有请任何佣人,这些科研人员的生活助理全是当时最尖端的高科技机器人。 为了防止科研人员的审美疲劳,这些机器人都是一比一仿真人机器人,连声音都是录入的最让人心神愉悦的声优声音。 如果不看这些机器人的眼睛,根本不会相信这些不是活人。 要是哪个科研人员看烦了哪个机器人,还可以根据这个科研人员的喜好给这个机器人换皮肤,换容貌。 顾瓷很是高兴,没想到这个玉佩里竟然把她的小岛带来了。 她走到了发研究所的门口,对着研究所门口进行了瞳孔虹膜验证。 验证通过后,门里传来一道愉悦的声音:“欢迎顾博士。” 门慢慢的打开了,露出里面如同外星球一样繁复的科研场所。 踩在了能当镜子所的地面,顾瓷闭上眼,用力吸了吸里面的空气。 熟悉的空气,让她毛孔都舒展了开来。 “顾博士,晚上好。” 一个长相特别精致的小姑娘高兴的滑了过来,对着顾瓷行了一礼。 “晚上好,一号!” 顾瓷笑着跟小姑娘打了个招呼。 这个基地是顾瓷的,所以顾瓷的机器人生活助理是一号。 “顾博士,您是需要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去洗澡。” 顾瓷心头一动:“洗澡。” 刚才条件不允许只能稍微擦了擦,现在既然能洗澡了,顾瓷自然不能亏待自己。 别看顾瓷是医生,经常呆在医院,但她有洁癖,总觉得医院不干净,以前只要从医院回来,都要洗澡,换掉所有的衣服,才会开始一系列的活动。 “好的。顾博士,我先去准备。” 一号对着顾瓷行了个礼,然后飞快地滑走了。 顾瓷一面慢悠悠的走,一面欣赏着她的研究所。 虽然前世看了十多年,早就闭着眼睛都熟悉了,但现在再看一遍,恍若隔世的感觉还是挺美好的。 坐着电梯来到了顶楼,顶楼是她专属的生活空间,有两千多平米。 坐上了停靠在电梯边的电动椅上,她直接命令:“去卧室。” “好的。顾博士” 电动椅带着她稳稳地滑向了她的卧室。 卧室的一切都与她离开的没有变化,她直接进入了她那间豪奢的大浴房 躺在洒满了鲜花的巨大浴池中,一股股的按摩水柱冲刷着顾瓷的身体,顾瓷惬意的眯起了眼。 “顾博士,需要给您按摩么?” 一号拿着玫瑰精油跪在了顾瓷的身后。 “好的。” 顾瓷闭上了眼,一号那对仿真人手摁上了顾瓷的太阳穴,开始从她的额头帮她进行经络疏通。 给一号输入的按摩程序是按着前世最有名的中医大拿的手法输入的,顾瓷每次做完实验疲惫时,被按摩一会,就能疲惫感消失。 头部按摩了十五分钟后,一号又给顾瓷在脸部按摩了十五分钟,贴了个面膜,见顾瓷睡得很香,就离开了。 过了十五分钟后,一号又进来了。 “顾博士,四十五分钟了,您该起来了。” 她的话音一落,顾瓷瞬间就睁开了眼。 “不错。” 顾瓷对着一号表示夸奖。 被设置人性化的一号脸微微一红,对着顾瓷道:“谢谢顾博士夸奖,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顾瓷的唇微勾了勾。 穿着丝绸睡袍,顾瓷又来到了食品区。 那里,数百种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都摆放着,热的热气腾腾,冷的冷得直冒凉气,完全都是呈现最新鲜的状态。 顾瓷高兴坏了。 本来她都准备好了过忆苦思甜的日子了,没想到老天给了她这么一个惊喜。 一定是老天看她前世救人救的多,所以给她的奖励。 她走到了水果区,视线落在了摆放漂亮的榴莲肉上,不禁想到刚穿过来听到的话,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伸手正准备拿榴莲,一号提醒道:“顾博士,经过测量,您今天身体里的热量已经接近的饱和,您如果想吃榴莲的话,最多只能吃100克,需要我为您准备么?” 顾瓷的笑容微顿,看着诱人的软糯,悻悻道:“给我一百克榴莲。” “好的,顾博士!” 一号微微躬身,举起了小刀对着盆子里的榴莲肉切了一块,取出来放在了一个干净的盘子后,递给了顾瓷。 “顾博士,一百克榴莲,请您慢慢享用。” 顾瓷嗯了声,傲骄的端着榴莲走了。 机器人就是这点不好,涉及数据的事就一点不人性! 她多吃一点怎么了? 享受的吃完了一百克榴莲,一号立刻又贴心的递上了漱口水。 顾瓷想着澡也洗了,吃的也不能吃了,还待着干嘛? 回去睡觉吧。 才准备离开,顾瓷突然眉头一皱,回头看向了刚才放榴莲的盘子。 “一号,刚才这个榴莲是你补充的么?” “不是的,顾博士。” 顾瓷眉头微皱了皱,走到了榴莲的摆盘边上,看向了榴莲肉剥出来的时间。 基地里就是这样,所有的食品都是能追溯源头,包括产地,经手人的人名,还有生产的时间,精确到了秒,以最大程度的保证食品的安全和新鲜度。 如果刚才顾瓷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榴莲是一个叫巴辿。乍软逢的人于早上10.28分在泰国麦肯农场采摘的,而由这里机器人剥开的时间是16.55分,按这里时间,也就是十分钟前。 可是现在,这个被剥出来的完整榴莲还是这样的信息,这说明这块榴莲不是机器人在她取食完后补充的,而是自动生成出来的。 她心头一动,随机的拿走了边上的一个苹果。 拿着苹果,她等了一会,然后她惊喜的发现,刚才的空盘里又出现了一个苹果。 顾瓷真是太开心了。 这意味着她研究所里的食物可以取之不尽了。 带着这个好心情,顾瓷准备离开研究所了。 正准备出门,她想到什么,又坐电梯来到了商场。 这里有一个外籍科研人员是狂热的年代文迷,所以他奇葩的要求顾瓷为他准备的一应生活用品都是七十年代的东西。 包括充满了浓浓年代感的装修,充满了年代感的衣服,以及食物,用品。 为了准备这些东西,顾瓷让人专门开了个小工厂,加工这些充满了年代感的东西,然后放在商场里供那个科研人员挑选使用。 顾瓷看到里面一辆凤凰二八大杠不禁笑了。 她让一号试着把二八大杠取走,果然过了一会,那里又补了一辆凤凰二八大杠。 顾瓷笑了。 随意的从商品架上取了一个铁皮盒饼干,这才离开了研究所。 她倒是想住在研究所里,但她怕陈盼弟晚上来她的屋里。 要是发现她不在屋里,顾家不得闹翻天啊? 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对的,她睡着的时候,听到陈盼弟进屋的声音了。 而且不止一次,几乎隔两小时都来看她一眼,更离谱的是,还用手在她的鼻子下试了试鼻息,感觉她有呼吸后,陈盼弟才如释重负的轻手轻脚离开了。 那边,周时宴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把车开到了镇派出所。 林胜利为了等他,特意没有回家。 看到周时宴兴冲冲的走进派出所,笑着迎了出去。 “老周,走,去我家喝几杯去。” “不喝。” 周时宴摇了摇头。 林胜利急了:“怎么不喝了呢?当初咱们都在营里的时候,你可是最能喝的。” 周时宴脸黑了黑,不乐意了:“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最能喝?我是滴酒不沾!” “啥?” 林胜利愣在那里,一副见鬼的样子:“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 周时宴嫌弃道:“年纪不大脑子就不行了?” “不是,你滴酒不沾?你确定不是说笑话?”林胜利迷糊了。 难道他印象中最能喝的周时宴是他见鬼了? 他挠了挠头,又看了眼无比严肃的周时宴,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真的出现问题了。 扭过头,他拿起了电话,开始拨号。 周时宴立刻摁住了他的手:“你给谁打电话?” “我问问咱们那会的班长,我难道真的脑子糊涂了?” 周时宴脸更黑了:“行了,你没记错,我是戒酒了。” 林胜利高兴了:“我就说我脑子不能记错,对了,你啥时候戒的?” “今天!” 周时宴理直气壮。 林胜利一下气乐了:“你啥意思啊?我请你喝酒,你说戒酒了,敢情是才戒的啊,你这是专门为我戒的吧?” 周时宴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想啥呢?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那是跟我对象家人自我介绍时,我说我不喝酒的。我要是再喝酒,那我不是成了骗人了么?” 林胜利一脚踹了过去:“滚犊子吧,你明明喝酒说自己不喝酒,那不是骗人是什么?” “谁骗了?我说完了再也不喝了,那就不是骗人。” 林胜利看着周时宴自欺欺人的样子,觉得没眼看。 “行了,不喝酒,咱们就吃菜,吃菜总可以吧?你不会也戒了吧?” 周时宴:…… 这货是懂得气人的。 第16章 没了就没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老林,你手里有多少票?” “你要什么票?” 两人吃了一会,周时宴就问林胜利要票了。 他是来做任务的,身上带的票据都是粮票一类的,其余工业票,自行车票什么的都没有。 “什么票都要。” 周时宴现在恨不得把供销社给搬空了。 “什么票都要?”林胜利气乐了:“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就有十二张工业票,还有两张肥皂票,三张手纸票,二十尺的布票,其余的没有了。” 周时宴眉头皱得死紧。 这些票够干嘛的? 根本就拿不出手。 不过蚊子虽小也是肉。 “行吧,你把所有的票都给我,等我过一阵还你。” “你突然要这么多票干啥?” 林胜利一面掏票一面问。 “我要订婚了。” 周时宴想到以后顾瓷就是他的小媳妇了,眼里充满了笑意。 “订婚,那可是好事!给,这票不用还了,就当我给的贺礼。” 林胜利把票都塞到了周时宴的手里。 周时宴接过放在了口袋里,也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 他和林胜利之前在部队里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林胜利是受伤退伍回到家乡了。 两人的关系这么硬,等以后林胜利结婚,他自然会还一份厚礼。 林胜利给周时宴夹了一片肉,取笑他:“你这小子部队里这么多的领导给你介绍你都不答应,没想到这会子倒跟老房子着火似的,急得不行了。” 周时宴盯着肉半天没动筷子。 之前他就想着吃顾瓷吃过的筷子夹的菜,约等于和顾瓷间接亲嘴了。 现在按着这个逻辑,他怎么也吃不下去林胜利夹的菜了。 想到他跟林胜利间接亲嘴,他恶寒的打了个摆子。 见周时宴半天不动他夹的肉片,林胜利随意地开起了玩笑:“咋了?这是嫌弃我用过筷子给你夹的菜?” 周时宴微微一笑,拿了两根干净的筷子夹起刚才那片肉还给了林胜利。 林胜利想和他间接亲嘴那也不行。 林胜利惊呆了:“我去,老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真嫌弃我么?” 周时宴给了他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 林胜利气乐了。 “你他么忘了咱那会都喝一杯水,吃一碗饭,连一个发霉的窝头都是你一口我一口分了吃的?” 周时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订亲了,得避嫌,你知道不?” 说着挥了挥手,无比嫌弃道:“你说我跟你说这干嘛?你一个没人要的老光棍!” “欸……” 林胜利气得踹了周时宴一脚。 这个过河拆桥的狗东西!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喝多了,先去放放水。” 林胜利气得跑了。 周胜利没理他,坐着笔直,夹了颗花生豆吃着,脑中却盘算着要问谁再要些票来。 这时林胜利匆匆的跑了回来:“老周,把我那三张手纸票还我。” “干嘛?” “我手纸没了,我得买手纸呀。” 现在手纸供应紧张,也就城里人能用上手纸,农村里都是自己做的马粪纸,马粪纸又粗又硬又不吸水,弄不好能把屁股拉出一个口子。 这还是条件不错的人家才用得起,要是穷一点的,就用竹片刮了。 周时宴想到顾家的条件,眼微闪了闪。 他得多弄些手纸给顾家送去。 “没了。”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啥?” 林胜利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敢置信的问:“你说啥?我刚给你的手纸票没了?” “嗯!” 周时宴毫无说谎的心虚感,眼神特别的坚定。 林胜利:…… 半天憋出一句话:“你放屁!” 周时宴歪了歪身体,不乐意了:“老林,文明点。” 林胜利气得直跳脚:“周时宴,你让我文明点?我说你要不要脸?我刚给你的票,你扭头就说没了,你当我傻子还是你谎话说多了把自己都骗相信了?” “我没说谎,就是没了。” “咋没了,来来来,你给我说说就这几分钟你是怎么把票弄没的?” “没了就没了,还能什么事都说出原因来?” 周时宴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几张手纸票嘛,你自己说送我了,你要实在舍不得,等我有的时候多还你几张不就行了?至于你急成这样么?” “你……” 林胜利气得没话说了,他现在等着手纸用呢,等周时宴这狗东西还他,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可以,他一定跟这个见色忘友的狗东西断绝关系! “你他么不还我,我用啥?” 周时宴眼微闪了闪,眼尾瞟向了院子边上种着的一排竹子。 顺着他的眼神,林胜利也看了过去,等看到一排竹子时,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一声怒吼:“周时宴,你这个狗东西!你居然让我用竹片!他么的你这个黑心肝的忘了我有痔疮?!” 第17章 打上门去 第二天一早,顾瓷是在公鸡的打鸣中醒来的。 睁开眼,看了看头顶的房梁,顾瓷还有一瞬间的迷糊。 很快,她反应过来,她是穿越了。 脱下了身上的真丝睡袍,随手扔进了空间里。 将家里唯一一条真丝的单子叠得整齐。 说来顾家真是心疼原主,这条真丝被子是原主的太奶当年当丫环时主家赏赐下来的。 据说那以前是用来进贡给宫里用的。 顾太奶自己都舍不得用,大伯奶和二伯奶都眼红了不知道多久了,尤其是李大丫更是明里暗里向顾太奶要了多少次,但顾太奶从来没松口。 直到原主出生了,顾太奶直接就拿了这么大一块单子给原主当被子使了。 之前是让顾奶奶把这块大单子剪了做原主的包被,顾奶奶没听。 一来真丝太滑,顾奶奶怕万一一个错手,把原主从包被里掉出去了,那她不得哭死? 还有就是觉得等原主大了再把小块的拼起来,盖在身上不舒服。 毕竟小时候就那么几年,大了可以一直盖。 不过顾奶奶也没亏待原主,小时候包被也是买的新棉布,洗了又洗,洗得特别柔软给原主用上的。 为此顾奶奶没少被村里人说败家。 毕竟村里人这么多孩子的包被都是用旧衣破布拼成的,哪有用成块的好布的? 有了脑子里的记忆,顾瓷不禁多看了几眼那条单子、 这么一看,对顾太奶多了几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顾太奶对她这个重孙女另眼相看。 因为,这丝绸单子竟然是宫廷织匠织的云锦,云锦素来就有一两云锦一两金的美名。 顾太奶这是把半斤的金子送给了原主。 别跟她说顾太奶不识货,那可是资本家家里的丫环,而且不识货能藏得这么严实。 顾瓷想了想,还是把这块丝绸收了起来。 虽然顾家八代贫民,顾太奶和顾爷爷还是下人出身,属于被压榨的阶级。 但这么好的东西就是原罪。 她也没把丝绸放在箱子里,而是直接放在了空间里。 顾家的人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来不翻原主的东西,给原主充分的隐私空间。 想了想,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了十几个煮熟的鸡蛋。 空间里的鸡蛋不但是散养的,而且是食用经过高科技配比饲料养大的鸡生的,这样的鸡蛋口感更好,而且营养更全面。 出了门,陈盼弟早就把刷牙的瓷杯子装好了温水,更把牙刷上挤上了牙膏放好了。 这也是顾瓷才有的待遇。 家里其他人可用不起这些,就是拿柳条蘸了些盐刷牙。 为了省钱,年轻的连盐都舍不得用。 “宝儿,快,娘给你都准备好了。” 陈盼弟看到顾瓷就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 “谢谢娘。” 顾瓷对着陈盼弟甜甜一笑,道了谢。 陈盼弟看着乖巧可爱的闺女,心尖尖都要化了。 “哎呦,自己的亲娘还谢啥?” 陈盼弟又进屋把顾瓷的洗脸盆拿了出来,兑好了温水,又准备给顾瓷洗脸了。 才准备拧毛巾,又放了回去 。 “唉,瞧我这记性,忘了你都好了,不用再让娘帮着洗了。” 陈盼弟有些失落的说道。 顾瓷低头洗着脸,洗完后才笑道:“我都记着呢,您养我小,以后我养您老。给您洗脸。” 陈盼弟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宝儿啊,娘真是没白心疼你。不过我老了才不用你侍候我呢,我要是不能动了,我就吃老鼠药去,才不拖累你。” “瞎说什么呢?”顾瓷板起了小脸:“娘,您要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可生气了。” “不说了,不说了”! 陈盼弟忙不迭的保证。 虽然被顾瓷说道了,但陈盼弟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妹,吃饭啦。” 顾峰从厨房里露出了一个头,对着顾瓷叫了声。 顾瓷把洗脸毛巾晾在了院子里的竹竿上,拉着陈盼弟往厨房里走。 厨房里有两张八仙桌,家里一共十五个人,正好坐了两张桌子还富余了一张位置 。 顾瓷就一人独坐那两人座。 之所以这么坐也是因为谁都争着要跟顾瓷坐,最后顾奶奶一声令下,就让顾瓷一人坐两张座,谁也别抢了。 六个哥哥早就在了一张八仙桌的三边上,就等顾瓷一人了。 看到顾瓷来了,六个哥哥眼睛一亮。 “妹,妹,快过来。” 顾峰站起来就拉着顾瓷坐在了她的专座上。 随后激动道:“妹,妹,我跟你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奶居然敲了六个鸡蛋。” 不年不节又不是秋收的时候,能吃上鸡蛋,还是这么多个,大家都特别的兴奋。 顾奶奶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昨儿个才吃了这么多的好东西,都是喂狗了?” 顾峰不服气:“昨天是昨天,不妨碍今天吃到鸡蛋高兴。” 顾奶奶白了他一眼,对上顾瓷时,又如变脸一样,笑开了花。 “宝儿啊,奶给你单独蒸了两个鸡蛋羹,还放了猪油,特别香呢,一会你全吃了,好好补补,知道不?” 顾瓷乖巧地笑着:“知道了,谢谢奶。” 顾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她家的孙女就是懂礼貌。 很快,顾大伯娘和顾二伯娘就把早点端了上来。 饶是顾瓷早就有了准备,还是被早上的吃食给惊到了。 他们这一桌就一盆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粥,还有六个硬得能砸死人的窝窝头,及一盆子能打死卖盐的咸菜,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就是之前顾峰所说的一盆子鸡蛋。 鸡蛋被顾奶奶摊得薄薄的又大大的,能看得出来,顾奶奶的手艺相当的高明。 能把两个鸡蛋摊出六个鸡蛋的效果来,还不厉害么? 顾奶奶迈着小脚端出了昨天剩余的十个大白馒头。 她给了顾瓷两个大白馒头后,又给了除顾峰外其余五个孙子一个一个,还有三个馒头,一个给了顾爷爷,另外两个给了大房和二房夫妻两。 “一共十个馒头,昨天吃过的人今天就不给了。大家没意见吧?” “没意见!” 众人高兴的回了声。 顾家虽然无赖,但那是对外面人,家里却十分的友爱和谐。 顾瓷拿着两个白馒头,一个给了顾奶奶,一个给了顾父与陈盼弟。 “奶,爹,娘,我昨天吃多了,吃不下了,这两个馒头你们吃。” 顾奶奶哪里肯拿:“啥吃多了?好东西还有吃多的时候?行了,我们知道你孝顺,但你从小身体不好,这馒头你就听话吃了。” 顾瓷摇头:“我不吃,我吃鸡蛋羹就饱了。” 顾奶奶还专门用两个鸡蛋给她蒸了一碗又香又嫩的鸡蛋,她本来是想把鸡蛋羹也给大家分了的。 但她知道白馒头都让出去了,顾奶奶肯定不能让她再把鸡蛋羹再让出去了。 果然顾奶奶见她愿意吃鸡蛋羹,这才不坚持了。 “那行吧,我亲孙女孝顺我的,我吃!” 顾奶奶笑着用力咬了一口白馒头。 顾瓷开心的笑了。 扭过头,对顾父与陈盼弟道:“爹,娘,你们也吃。” “好,我们也吃”! 顾父把白馒头掰了两半,大的一半给陈盼弟,笑眯眯道:“给,咱闺女孝顺咱的.” 陈盼弟也没客气,接过后咬了一口,一面嚼还一面赞:“闺女给的就是香!” 顾家的饭桌上没有像小说中年代文里所说的,好东西一大家子都抢着吃,那块摊得大大的鸡蛋饼,被顾大哥分成了均匀的八等份。 六个哥哥一人一份,多出来的两份就给了顾瓷。 顾瓷有鸡蛋羹了,哪还能吃他们的。 不过两块鸡蛋也分不均匀,顾瓷干脆拿了分给了大伯母和二伯母。 刚才多出来的两个馒头,一个给了奶奶,一个给了亲爹亲妈,现在多出来的两块鸡蛋饼自然要给大伯母和二伯母。 顾瓷可是端水大师。 眼见着就要吃完了,顾瓷放下碗就跑回了屋。 鸡蛋本来是在她空间的,不过她也不能凭空变出十来个鸡蛋吧? 不一会,她端着十四个鸡蛋跑回来了。 “爷,奶,大伯,大妈妈,二伯,二妈妈,爹,娘,这是给你们的鸡蛋。” 又把剩的六个蛋拿到了自己的那桌。 众人看到这么多的鸡蛋都惊了。 顾峰惊喜交加:“妹啊,你这是哪来的鸡蛋啊?” 顾瓷眼闪了闪:“周时宴给的。” 顾奶奶急道:“哎呦,你咋拿人这么多的鸡蛋呢?要是被他看轻可咋办?” 顾瓷眨了眨眼:“都吃了这么多的菜和馒头了,还在意这十来个蛋么?” 顾奶奶一窒。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得了,拿都拿了,还能怎么样? “这么多蛋也不能让我们都造了,宝啊,你收起来,每天吃一个补身体。” 大伯母和二伯母也这么说。 几个宠妹如命的哥哥更是不肯吃了。 顾瓷不乐意了:“这都煮熟了,天这么热,坏了咋办?难道让我吃坏蛋把身子吃坏了?” 一听顾瓷这话,众人不敢让顾瓷留着了。 顾爷爷发话了:“行了,既然是宝儿的心意,大家吃吧,大家得记着咱宝儿的好。” “那是。” 顾大伯母高兴的拿起了鸡蛋。 谁不愿意吃鸡蛋呢。 顾峰更是高兴的咧开了嘴,就差跳起来了。 看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顾瓷抿唇笑了。 这样的环境,她真喜欢。 吃完了鸡蛋,顾奶奶抹了把嘴,一声令下:“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走,咱们去你们二伯家讨公道去!” 昨天晚上顾奶奶把顾二妞推顾瓷到河里的事说了,一家人都气得当时要找顾村长家算账。 顾爷爷劝住了。 一来天晚了,就算去闹,看热闹的也少,不能起到败坏顾二妞名声的作用。 二来晚上顾村长在家呢,万一顾村长出来说好话,他们要是还坚持要闹,那就是撕破脸了。 今天一早顾村长正好去镇上开会了,那他们不趁机去闹还等什么时候? 顾奶奶拉着顾瓷带着三个儿媳就雄赳赳气昂昂往顾村长家去了。 顾太爷顾太奶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分家后,顾太爷和顾太奶住在了老房子里。 他们给三个儿子也一家造了一套房子。 有道是远香近臭,所以顾太爷和顾太奶没跟村里其他家长一样,给兄弟三人紧邻着造房子,而是每家都离了有三四十米的样子,这样有事叫一声兄弟都能知道。 平时又保持距离,处着舒心。 要不是顾村长娶了李大丫,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十分有智慧的。 可惜李大丫不是个贤惠的,在妯娌之间总想掐尖,惯会没事找事。 尤其是对顾奶奶,李大丫更是横看不惯竖看不顺眼。 李大丫与顾奶奶从小就不对付。 她俩是一个村的,李大丫家里重男轻女,所以李大丫可以说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而顾奶奶却与李大丫恰恰相反,她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她娘生了七个儿子,临到最后才生了顾奶奶这个老闺女。 顾奶奶与她的亲大哥更是差了二十岁,与她最小的哥哥也差了近十岁,所以,顾奶奶不但是父母掌心的宝,还是几个哥哥心中的宝。 就连顾奶奶的亲大嫂和亲二嫂,也把顾奶奶当成女儿一样养。 所以顾奶奶是李家村最幸福的女孩子。 如此大的落差,李大丫能不嫉妒顾奶奶么? 让李大丫更嫉恨的顾奶奶的是,当初她看上的是顾爷爷,可是顾爷爷却看不上她,一心想求娶顾奶奶,所以李大丫一气之下,嫁给了顾二爷爷顾村长。 顾村长与顾爷爷虽然是亲兄弟,但长相却差异很大。 顾爷爷一米七五的身材,长得白白净净的,风度翩翩要是不说他是贫下中农,光看外表,都以为他是哪个地主家的少爷。 而顾村长却才一米六三的身高,长得那是又黑又瘦,一看就是农家孩子。 李大丫嫁给顾村长后其实是后悔的,但后来顾村长越混越好,最后竟然成了村长,她才得意起来了。 但她再得意,实际上却没有顾奶奶过得舒心。 毕竟顾爷爷是村里出了名的疼妻如命。三个儿子就算再无赖,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说起孝顺来,村里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娶了三个儿媳后,顾奶奶家里的活更是没沾过手。 就这些都让李大丫嫉妒的不行不行的。 顾奶奶带着三个儿媳气势汹汹的样子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有人问:“顾婶子,大清早的谁惹你生气了?” 顾奶奶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恨恨道:“这个白眼狼,她就是仗着我家宝儿不会说话,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你们说,这样的贱胚子,是不是该打?” “打,确实该打!” 那人也气愤不已。 原主对顾二妞的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本来还以为顾二妞是个好的,带着原主玩,哪知道竟然是这么个丧良心的玩意。 有人就说了:“我就说宝儿落水了,顾二妞咋不叫近处的人去救,反而跑李二赖家门口叫人,原来是安的这个心!” “要我说呀,这个白眼狼就得打死,她不但想杀了宝儿,还想让宝儿的名声都没了,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 村里人越说越怒,很快就纠集了好几十个嫂子婶子。 顾奶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顾村长家门口。 第18章 把顾二妞沉塘 “顾二妞你给我出来!” 顾奶奶进了院子就对着里面大喊。 李大丫听到顾奶奶的声音,顿时怒了。 这还有完没完了? 昨天已经拿了一瓶麦乳精走了,后来又误导她打了自己的男人,现在又打上了门,这到底是想干啥? 李大丫三步并作两步掀开自己门口的门帘子就冲了出来。 “顾玉,我他么的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不依不饶的来闹!” 才骂完就看到一院子的村里人,愣了愣,随后更是怒不可遏。 “顾玉,你干啥?你这是想干啥?带着一帮子人来我家打砸抢么?好啊,来来来,我就等着,看你们哪个敢动手!只要敢动手,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都给送去蹲大牢!” 村里的婶子面面相觑,吃个瓜可以,但为了吃瓜把自己送进牢里那就不值得了。 朱婶子率先开口:“李婶子,你可别误会,我们就是来讨个公道的。” “公道?你有啥公道要向我讨?我是欠你家钱了还是杀了你家的人了?” 朱婶子道:“你们家顾二妞把顾宝儿推到河里去的事,难道你就不该给顾婶子一个公道么?” 李大丫一顿,气急败坏拿起了边上的笤帚就开始往众人身上扫:“去去去,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关你们什么事?要你们在这里嚼舌根?有这功夫好好看着你们家的老爷们,别在外面偷吃都不知道。” 众婶子被李大丫气得脸红脖子粗,还没等还嘴,又吃了一嘴的灰。 顾大婶直接走上去,一把抢走了李大丫手里的笤帚。 皮笑肉不笑:“二伯娘,先不忙着扫地,你把顾二妞叫出来。” 李大丫三角眼一翻:“咋了,我扫我家地都犯法了?” 顾奶奶冷笑:“扫地不犯法,杀人却是犯法的,李大丫,你家里出了个杀人犯,难道你想包庇不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包庇,那你家老四老五就请等着退伍吧!” “放屁!” 她家老四老五那可是李大丫的命根了了,被顾奶奶这么一威胁,李大丫气得手都抖了。 她指着顾奶奶破口大骂:“顾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你不就是看我两个儿子出息了,嫉妒了么,所以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我身上扑,告诉你,你要是敢黑心肝害了我两个儿子,我就跟你拼命!” “我嫉妒你?” 顾奶奶气乐了:“李大丫,你今天早上起床没撒尿吧?你也不对着好好照照,你说我是嫉妒你长得丑,还是嫉妒你长得矮? 要说过日子,谁不知道我顾玉过得舒心,三个儿子个顶个的孝顺,儿媳更是一个比一个有孝心,自从我家娶了三个儿媳后,我都没洗过自己的衣服。 你说我嫉妒你什么? 嫉妒你天天在家里忙得跟个黄鼠狼似的到处窜,还是嫉妒你天天给孙子当孙子?” “哈哈哈……” 众人一阵的大笑,笑得李大丫脸都气红了。 “你有种跟我比谁家孩子有出息!你就是嫉妒我生的儿子比你生的有出息!” 顾奶奶回头对着众婶子道:“各位,你们说咱们女人生儿子是为了什么?” “养儿防老呗,还能为什么?” 众人异口同声。 “说得好,那大家说说,我生的三个儿子靠得住还是李大丫生的儿子靠得住?” 朱婶子想也不想,竖起了大姆指:“要说村里谁家的儿子靠得住,还是婶子您生的三个大兄弟是这个。” 众村民纷纷点头。 别看顾老赖家一家的赖皮,但有一说一,生的三个儿子那是个顶个的孝顺。 顾奶奶生病时想喝一口小米粥,大冬天的晚上顾老大那是一家一家挨家求小米,最后才凑满了一碗粥的量。 顾奶奶喝了粥病好了,顾老大却冻病了。 有一年顾爷爷生重病,县医院开的药方子里有一味药是蛤蟆,还得是活的。 要是夏天,到处都是蛤蟆,但问题是都一月份了,水都结冰了,哪去找活蛤蟆啊? 最后顾老二没办法,跑水渠里到处挖坑,生生的把人过冬的蛤蟆给抓出来了。 那可是数九寒冬,水都冻结实了,好不容易凿开了冰,还得挖冻土,也不是挖就能挖着的,挖了一天才挖到了两只蛤蟆,把顾老二的虎口都挖裂了。 至于顾老三,顾太奶有一年肺炎,正好村里的牛车不在,顾老三就背着顾太奶硬生生地走了二十里路,才送到了县医院。 医生说了,要是再晚一会,顾太奶就没救了。 所以,村里人敢说顾家人都是赖皮,却不会昧着良心说顾家人不孝顺。 至于三个儿媳在村里名声再不好,却也没有人敢说她们不孝顺。 没跟顾奶奶顶过嘴,还把顾奶奶侍候的跟个祖宗似的,这还不孝顺,怎么样的才算是孝顺? 就看顾奶奶那白里透红的脸色,就知道过得多舒心了。 再看看李大丫,又黑又瘦,三角眼耷拉,法令纹深重,满脸的苦相。 别看李大丫生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 但三个大儿子都自私自利,一心只为自己的小家,没有一个心疼亲爹亲妈的。 三个儿媳更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全跟李大丫一个德形,个顶个的搅家精,占便宜没够,就怕吃亏了。 后面两个儿子虽然在部队里,时不时寄点钱物回来给李大丫,但真要有什么事,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就指望不上。 至于在供销社上班的闺女,再好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能指望当儿子使唤么? 尤其让众村民印象生刻的是,同样是生病,顾奶奶想喝口粥,人家孩子满村求小米去了。 李大丫也生病了,结果人还没死,几个儿子却为了办后事谁出多少钱差点打起来了,把顾村长气得差点先去了。 这事传出去,一度成为了村里的笑话。 顾奶奶一说这话,李大丫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顾奶奶冷笑:“现在,李大丫,你再说说,我有什么嫉妒你的?” 李大丫抿了抿唇,色厉内茬:“那你来我家闹事,还有理了?” “我是闹事么?难道你心里没数么?我不跟你多说,你赶紧把顾二妞给我叫出来!” 顾奶奶推开了李大丫,就带着三个儿媳往里面闯。 李大丫急得连忙拦住:“干啥干啥,你这是明火执仗,顾玉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我可是能告你的。” “那就去告!正好让公安来把顾二妞抓走!” 李大丫气得不行。 她倒不是心疼顾二妞,而是怕把事情闹大了,坏了顾家女孩子的名声,那顾家的女孩子还能嫁得到好人家么? 嫁不到好人家,她收不到丰厚的彩礼不说,以后又怎么还能占便宜? 因为造的房子结构都是一样的,顾奶奶知道顾二妞住的是哪间屋,直接就闯进了顾二妞的屋子。 顾二妞可没有独立的房间,她们姐妹三人就睡在隔出来的一间六平米的小隔间里。 门往外一拉,离门五十公分就是一个炕。 顾二妞听到顾奶奶他们的声音后,就躲在了炕最里边的破被子里,把自己兜头蒙了起来。 顾大妞坐在门口的炕沿,看到顾奶奶后,低声低气的叫了声:“三奶奶。” 顾三妞则缩在了顾大妞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顾奶奶没理她,直接就进去一把掀开了被子,抓着顾二妞的头发,就把顾二妞给拽下了床。 顾二妞扑通下整个人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头皮上传来撕裂般的痛,她只能歪着脑袋,就着顾奶奶的手跟着走,一面扒拉顾奶奶的手一面痛呼:“放开我,放开我!” 顾奶奶戾气飞窜,手上更是用力,恨不得把她的头皮给揪下来。 这个黑心肝的东西,竟然敢害她家宝儿的命,要不是杀人犯法,她非得弄死这丧良心的东西不可。 顾二妞跌跌撞撞地被顾奶奶拖出了房间,顾奶奶一个用劲,就把顾二妞甩了出去。 顾二妞跌跌撞撞扑到了地上,趴在那里喘气。 扭过头看到顾奶奶气势汹汹的扑过来,她吓得连滚带爬,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她有意往人多的地方去,想让人帮她拉住顾奶奶。 哪知道那些人如同碰到瘟疫一样,刷得一下让出一条路来。 顾二妞:…… 这帮子黑心肝的! 顾奶奶一脚对着顾二妞将她踹飞出去,趁她没爬起来,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一手就是劈里叭啦的十来个耳光,打得顾二妞嘴里都出血了。 “你这个丧良心的玩意,我让你敢害我家的宝儿!” 顾奶奶越打越气,打累了,就站直身体,对着顾二妞又是狠狠踹了一脚。 顾二妞疼得尖叫:“奶,奶,你就这么看着这个老东西打我么?你就这么怕她么?” 顾二妞这么一说,更是群皆哗然。 顾奶奶怎么说都是顾二妞的长辈,顾二妞居然敢骂她老东西,这是犯了村里的大忌了。 瞬间,刚才还对顾二妞有些同情的人,都变得冷漠了。 李大丫本来看顾二妞都被顾奶奶拽出来了,想着等顾奶奶发泄后,这事就算了。 哪知道被顾二妞这么一叫,顿时面子里子都没了。 她气得恨不得上去撕了顾二妞的嘴。 她怎么办? 她打不过顾玉! 她对着躲在屋里不出来的三个儿媳怒吼:“你们三个就知道勾着汉子的贱胚子,死在炕上啦?没看到你们家孩子被欺负了么?你们要再不出来,我就让我儿子把你们都休了!” 许来弟,张春花,李爱菊互相看了眼,才期期艾艾地走了出来。 尤其是许来弟,看向顾二妞的眼神仿佛是淬了毒一般。 顾二妞是她的女儿,今天李大丫丢了面子,这事过后,不知道要怎么搓磨她了。 “娘!” 三人喃喃的叫了声。 “娘你妈的头!”李大丫气急败坏,指着顾奶奶:“你们给我打,打出事来我兜着!” 顾大婶,顾二婶,陈盼弟立刻拦在了顾奶奶的面前,怒喝:“我看你们谁敢!” 顾奶奶的三个儿媳一个个挺直腰身,怒气冲冲,李大丫的三个儿媳却畏畏缩缩,躲躲闪闪。 两边的气势立分高下。 李大丫气得恨不得亲自上阵,可是她打不过顾奶奶。 别看顾奶奶从小不干活,嫁过来后也不怎么干活,但人家小时候跟着学过武,就算是现在年纪大了,打不动了,但打她还是随随便便的。 李大丫想了想,心一横:“顾玉,你也别闹了,这样,我作主了,你把这个赔钱货带走,你要杀要剐随你便。” 顾二妞惊呆了,悲愤欲绝,一声大叫:“奶!” “奶什么奶?我没你这个惹事的孙女,你赶紧给我滚!” 李大丫跟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仿佛顾二妞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货物。 不,连货物都不是。 要是货物的话,李大丫还会舍不得呢。 众村民也惊呆了。 虽然农村的丫头不值钱,但也没有李大丫这样不把孙女的命当回事的。 关键是她连辩解都不辩解就承认了,哪有这样当奶的? 顾二妞趴在地上,眼底一片地怨毒之色。 她猛得扭头,看到穿着新衣,站在那里看好戏一样看着她的顾瓷,一股恨意涌上了心头。 她对着顾瓷大喊:“顾宝儿,你这个该死的傻子!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说你傻得连衣服都不会穿,连饭都要喂,凭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凭什么? 你这种人就该早点去死! 你死了才是帮着村里省粮食! 你为什么不死啊? 啊……” 顾二妞疯狂的尖叫着,眼里全是浓浓的恨毒。 众村民都愣在那里。 实在是平日城唯唯诺诺的顾二妞太深入人心了,此时有了强烈的对比,能不让村民傻眼么? 顾奶奶快气疯了,顾二妞到现在还在诅咒她的宝儿。 她正要上前揍顾二妞,一股力把她推到了一边,随后一个大拐杖狠狠的砸在了顾二妞的背上。 顾二妞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一个银发的老太太咬牙切齿的骂。 村民一阵的惊呼:“天啊,怎么把顾太奶给招来了?” 李大丫眼微闪了闪,脚不由自主的往边上挪,想趁着顾太奶没反应过来,逃之夭夭。 这时的顾太奶哪还顾得上她,又举起了拐杖要打顾二妞。 顾奶奶一看连忙拉住了老太太:“娘,别打了,你再打下去,她该没命了。” “没命就没命!我们顾家容不得这样恶毒心思的人!” 顾太奶是听到村里人说顾二妞把顾宝儿推下河的,就连忙跑过来看看究竟。 哪知道刚到门口,就听到顾二妞恶毒的诅咒,顿时把她气得不行。 当初她身患重病,所有的人都说她没救了,她都被拉回来等死了,昏昏沉沉之时,她仿佛听到一道声音告诉她,她家与什么人有缘,受那人的恩泽,她还有三十年的阳寿。 她本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哪知道就在顾宝儿出生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身上一轻,仿佛注入了无限生机一般,本来连喘气都困难的她,竟然一骨碌的爬起来了。 她一问才知道老三家的孙女出生了。 再一问顾宝儿出生的时辰,心里就有数了。 从此,她把顾宝儿当成了命根子一样的疼。 谁要敢对顾宝儿有一点不好,她就能跟这人拼命。 现在竟然让她听到顾二妞诅咒顾瓷,老太太杀人的心都有了。 顾瓷怕老太太被气着了,连忙跑了过去,拉着顾太奶:“太奶,别生气,你生气了我就心疼了。” 顾瓷从原身的记里知道顾太奶是最疼她的人。 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竟然有一种亲切感。 其实也不止跟顾太奶,而是跟顾家所有人都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仿佛他们本该是她的亲人。 她把这一切归于原身的原因。 顾太奶一见顾瓷,泪就流下来了。 “宝儿啊,太奶的心肝肝啊,都是太奶没看好你,让你受苦了。” “太奶,我没事,真的,你看,我都不傻了,算是因祸得福了。” 顾太奶连连点头:“好,好,好。” 随后她拍了拍顾瓷的手背,迈着小脚,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李大丫,对着李大丫就是一个耳光。 “都是你这个搅家精,教不好顾二妞,让她起了这害人的心思!” 李大丫尖叫一声,条件反射想打回去,还好想起来这是她婆婆,在挥到一半时,连忙拐了个弯。 只是因为拐得太急,扭了胳膊,疼得撕心裂肺。 她又气又疼,她都一把年纪当奶的辈份了,居然还被婆婆当众扇耳光,这份耻辱,她又记在了顾二妞身上。 顾太奶打完了李大丫,指着躺在地上痛得蜷缩的顾二妞,冷酷的命令:“把她给我绑起来,拉着河边去!” 顾家村之所以叫顾家村,因为顾姓是大姓,顾奶奶都八十岁了,那在七十年代可是相当长寿的,所以地位特别的高。 她这么一命令,村里的婶子们都拿着绳子来绑顾二妞了。 顾二妞骇然地大叫:“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你们知道么?” 婶子们的手微顿了顿,顾太奶接过绳子,眉眼透着狠意:“我来绑。我倒要看看,我处置一个丧良心的小辈,谁敢治我的罪。“ 顾奶奶哪敢让老太太自己动手,万了被顾二妞这个丧心病狂的推倒了,那就事大发了。 陈盼弟直接三下五除二把顾二妞绑了。 顾瓷也没说话。 原身确实是被顾二妞给害死了,这个仇必须报! 只要顾二妞最后不死就行了。 一行人把顾二妞绑着就往河边走去。 地里,一群男人正在那里干活,看到浩浩荡荡的人往河边去,都愣在了那里。 这种情景还是解放前发生过,那是一个小媳妇偷人杀夫,被村里沉塘了。 等打听完事情原委后,村支书脸色一变,忙找了一人:“小五子,你快去把村长叫回来,否则非出大事不可!” 顾太奶辈分高,可不听他的。 现在更不是旧社会,能随意决定家里小辈的生死。 要真出了杀人事件,那他们顾家村就出名了。 这时,顾太爷也拄着拐杖,脸色黑沉的往河边去了。 很快,河边都站满了人。 众人看到顾太爷来了,连忙让出一条道来。 顾太奶对顾太爷道“老头子,我今天可要清理门户了。” 顾太爷恨恨道:“给我沉塘!”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顾二妞发出凄厉的惨叫。 她泪流满面,她不想死! 她都十八了,马上就能嫁人了。 只要嫁出去了,她就能过好日子,慢慢就能跟她奶一样,在家里作威作福了。 顾村长才骑出五里去,想到东西忘拿了,就又骑回来了。 哪知道才到村头,就碰到气喘吁吁的小五子,一问才知道他娘要把他孙女处死了。 他惊得一身的冷汗。 哎呦喂,他娘可真是他亲娘! 这可不是旧社会,对自己的子女有生杀权。 他娘要是杀了顾二妞,他娘就得吃牢饭了。 他娘吃牢饭,他这村长也做到头了。 他把自行车踩出了火星子,飞快往河边跑去。 “手下留人,手下留人。” 他一面叫一面骑。 顾太爷冷酷的一挥手,顾大婶和陈盼弟拽着顾二妞就往河里一扔。 “扑通!” 顾二妞被扔到了河当中。 “手下留……” 顾村长把自行车一扔,跌跌撞撞跑过来,冲开了围观的人群,正好看到顾二妞被扔进了河里。 “扑通!” 他一屁股摊坐在了地上。 随后又清醒般跳了起来,大叫:“快,快,快救人!” 几个村民一听立刻就要救人,顾太奶拄着拐杖站在了河边,用力矗了矗:“我看你们谁敢!要想救,先把我推进去!” “我!” “我!” “我!” “还有我!” 顾奶奶,顾大婶,顾二婶,还有陈盼弟都站在了顾太奶的身边,跟杨门女将出征似的, 威风凛凛。 村民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敢碰顾太奶。 这么大年纪了,碰倒了他们可赔不起。 他们更不敢碰顾老赖家的人,他们怕死顾老赖家缺德的六个孙子了。 顾村长脸都急白了:“哎呦,我的亲娘呀,您可别裹乱了,您知道您这是干嘛么?这是谋杀!” 顾太奶冷冷道:“杀了就杀了,一个黑心肝的东西。” 顾村长有理说不清,又看向了顾太爷。 话还没说出口,顾太爷淡淡道:“我听你娘的。” 顾村长没办法,又看向了李大丫。 毕竟李大丫浑,她要跳下去救人,他爹娘也许把火发在李大丫身上,就能放过顾二妞了。 李大丫撇了撇唇。 这个赔钱货让她今天丢尽了人,还想让她救人,想得美。 至于许来弟,仿佛被扔进河里的根本不是她亲生女儿一样,没事人一样站在岸边看呢,就跟吃瓜群众一样的表情。 顾村长急得火急火燎,一急之下,就自己往河里跳了。 “等一下。” 第19章 少了十块钱 这时,顾瓷出声了。 她算了下时间, 再耽误下去,顾二妞就得真嗝屁了。 “太奶,把顾二妞捞出来吧” 顾太奶不乐意了:“宝儿,你说啥?顾二妞这么害你,你怎么能饶了她呢?” 顾瓷挽着顾太奶的手臂,撒娇:“为她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当的。太奶,把她捞出来吧。” 顾太奶见顾瓷坚持,也就答应了。 她拿着拐杖对着顾村长嫌弃的戳了戳:“行了,既然是宝儿替她求情,就饶她一命吧。” 顾村长如释重负,连忙找人把顾二妞拽上来。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之前陈盼弟她们绑顾二妞的绳子长,另一头还在岸上扔着呢。 拽着这头,顾二妞就跟被钓的鱼一样,哗啦一下破水而出了。 拽顾二妞的是顾家本家的几个小伙子,力气不小,几个人急着拽人,都是花死力气的。 其中一个喊着口号:“一,二,三,拽!” 几人同时发力,然后…… 众人眼珠子一突,齐刷刷地抬头,瞠目结舌中,只听“忽”得一声,然后就看到一道黑影带着无数的水珠子,飞速划过众人的头顶。 “啊……呸,呸……” 仰着头看的众人只觉嘴里一凉,一串串的水掉进了嘴里。 众人忙着把嘴里的水都吐出来,开玩笑,这都是从顾二妞身上掉下来的水,多脏啊。 才吐掉水,就听到一道巨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吐水的声音一顿,整个河边瞬间有一刻的寂静 。 众人僵硬着脖梗慢动作的一齐看向了重物落地处…… 那是顾二妞从高空掉下来了…… 众人齐齐地呲牙,都替顾二妞疼。 好在下面的湿软的草地,要换硬地,这会子可以吃席了。 拉人的几个小伙子先是一愣,随后忙不迭地把绳子那头一扔,吓得一个个捂着胸,大叫:“不关我们的事!” 顾村长:…… 不关你们的事就不关你们的事,你们捂啥胸? 再说了,咋就不关你们的事了? 你们要不那么用力,顾二妞能飞到半空去? 众村民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去看看人死没死!” 哗啦一下,所有的人都飞奔向了顾二妞。 “哎呦,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踩着我的脚了。我的鞋……我的鞋……” “谁,谁,谁在拽我的衣领,赶紧给老娘松手,要是让老娘找出来,老娘要你好看。” “陈二家的,你他么的跑就跑,你推我干啥?” 众村民争先恐后,推推挤挤地跑着。 顾瓷不禁唇抽了抽。 看来吃瓜群众在那里都是少不了的。 顾瓷也扶着顾太奶走了过去。 等他们到时,看热闹的村民都围了一圈了,不过他们怕惹祸上身,都离顾二妞有五米远。 “死了么?” “不知道,看着不动了。” “你们说如果顾二妞死了到底算谁的?” “啥算谁的?” “如果之前在河里淹死了,那肯定是顾太奶的事,但如果是大强他们拽出来给甩出来甩死了,那大强他们不成了杀人犯了么?” “这哪能看得出来?不过顾二妞本来也不是好的,死了就死了呗,丫头片子拿个草席子卷了扔山里就行了。” “瞎扯啥啊,你以为是以前啊,这是杀人知道不?” 众人议论纷纷,顾村长也眉头紧皱。 他想去探查探查,却又怕顾二妞真的死了。 他看向了李大丫:“你去看看。” 李大丫别过头去。 她才不去看这个赔钱货。 死了就死了,有啥好看的。 要她说死了才好呢,顾玉总不能再跟她不依不饶了吧? 说不定还能借着顾二妞的死,问顾玉赔点钱呢。 毕竟顾二妞害顾宝儿,顾宝儿没死,但顾二妞却是被他们真真切切的害死了。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期待地看着顾二妞。 做了几十年的枕边人,顾村长一看就知道李大丫想的是什么,不禁瞪了她一眼。 这蠢货就知道看眼前那点子的利益,根本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这顾二妞要是真死了,那就是大麻烦了。 就在他准备自己去检查时,一道咳嗽声从顾二妞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顾二妞茫然地睁开了眼,看着熟悉的村头,远处低矮的土房子,不禁愣在那里。 她不是死了么? 怎么又回到了村里了? 而且村里早就修了大马路了,家家都是造的小别墅,怎么成了七十年代那会的模样了呢? 她一时想不明白,脑子却越想越疼。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然后一张嘴…… “哇”得一下吐出几条小杂鱼。 众人:…… 就很离谱。 顾瓷的眸色微深了深,根据她多年的从医经验判断,刚才顾二妞脸上的震惊神情应该是碰到了什么特别让她震撼的事。 顾二妞被沉塘,被甩出去,只会让她痛苦,而不是让她震惊。 那么结合顾二妞的伤势,再加上顾瓷平日里小说的熏陶,顾瓷得出了结论,那就是顾二妞不是重生就是被穿越了了。 被穿越不可能,因为顾二妞看李大丫的眼神全是恨意。 所以,顾二妞是重生了。 顾瓷不禁勾了勾唇,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见顾二妞活过来了,顾村长长吁了口气,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只要当时没死,以后再死就没事了。 顾村长受李大丫的影响,也重男轻女,何况家里孙女多,他还真不在乎死一两个。 再说了,顾二妞这样连亲堂妹都敢杀的人,顾村长也含糊着呢。 毕竟他和李大丫对顾二妞可也不怎么好,顾二妞连顾宝儿这个对她特别好的人都敢下杀手,他们这些对她不好的亲人,还不得被她记恨上? 顾村长心里下定了决定,一会就让李大丫给顾二妞找个人家嫁出去,越快越好! 要说村里十八岁的大姑娘没嫁出去的,基本是没有的。 除了顾宝儿因为傻顾奶奶要挑人,还有的就是顾大妞和顾二妞了。 之所以没嫁出去,那是因为李大丫觉得白养大了两个丫头片了,轻易许出去,那不是亏本么? 她想让顾大妞和顾二妞多帮家里干几年活, 然后再寻摸个出彩礼钱多的人家嫁了。 至于顾大妞和顾二妞年纪大了不好人,那李大丫就不管了。 反正嫁不了一婚的还不能嫁那些二婚三婚的么? 二婚三婚的找黄花大闺女,那彩礼可比一般头婚的小伙子得多出一倍去。 李大丫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死活不把两个到年纪的孙女嫁出去。 “老大家的,还不把你闺女给扶回去?” 顾村长对着许来弟命令着。 许来弟心里正恨着顾二妞,觉得顾二妞实在命硬,扔水里这么久没淹死也就算了,从这么高的高空给抛下来,居然也没摔死。 顾二妞可算是丢尽了她的脸,她一点也不想让顾二妞活下来。 听到公爹的命令,许来弟特别的不愿意。 她期期艾艾:“爹,她这么重,我哪搬得动?要不等她咳完了,让她自己回家?” 顾村长瞪了眼许来弟,对这个大儿媳更是看不上眼。 顾二妞就算再坏都是许来弟的亲生的,许来弟这样漠视顾二妞,村里人得怎么看她? 真是蠢妇。 他也不跟许来弟多说,看了眼李大丫。 李大丫作为顾村长的枕边上,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顾村长的意思。 “老二家的,老三家的,你们一起搭把手,先把赔钱货给搬回去。” 被婆婆点名了, 张翠花和李爱菊再不乐意也只能答应了。 三人来到了顾二妞的身边,许来弟踢了踢顾二妞:“二妞,你还能走么?能走的话,就自己走吧。” 顾二妞趴在地上,心里恨得不行。 前世,她也是被太奶扔进了水里,也被人甩了出来。 她疼得只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她为了讨好她娘,强努着自己走回家了。 结果晚上就发高烧了,烧得差点人没了,她娘也没给她找大夫看。 今世,她才不会那么傻,讨好根本不可能讨好的人。 她没出声,而是往地上一趴,装得晕死过去了。 许来弟一愣,没办法,只能和两个妯娌一起抬起了顾二妞。 三人正准备搬着顾二妞往家里走,顾太奶出声了。 “等等。” 顾村长一个激灵。 “娘,您又想干啥?” 顾太奶冷笑:“顾二妞我是看在宝儿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我家宝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难道没有一点的表示么?” 李大丫一听就急了:“娘,我们昨儿个都赔了一瓶麦乳精了。” 顾太奶瞬间就跳脚了。 她拿起拐杖就往李大丫身上戳:“你这个丧良心的,你差点害我的宝没命了,居然就拿一瓶麦乳精给打发了?要不你也去死一死,我给你两瓶麦乳精怎么样?” 李大丫气坏了,扯着嗓子叫:“我的命就这么贱么?就值两瓶麦乳精?” 顾奶奶眼闪了闪问:“那你觉得值几瓶?” 李大丫眼睛一亮,大声道:“怎么着也得十瓶”! “哈哈哈……” 围观的村民大笑了起来。 顾村长都没眼看了。 顾奶奶讥讽道:“那行,我给你十瓶麦乳精,你去死吧。” 李大丫:…… 她这才反应过来,被顾奶奶算计了 顾太奶更是嫌弃的眼白都翻了好几遍,骂: “蠢货!一个蠢货毁三代!” 顾村长脸皮子都臊红了。 当初他看上的是顾奶奶,但顾奶奶没看上他,看上了他的三弟。 李大丫看上了他的三弟,但他的三弟也看不上李大丫。 他们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诉苦,诉着诉着不小心诉到了一张床上,他不娶也只能娶了。 今天丢人也丢尽了,顾村长快刀斩乱麻,直接就对顾奶奶道:“三弟妹,宝儿落水的事是顾二妞不对,你说该怎么赔,只要你开口,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给你。” 李大丫大惊:“老头子,你说什么混账话?为了一个贱胚子,咱们家不过了?我都说了,把顾二妞给他们,要杀要剐随他们的便 !” “你给我闭嘴!” 顾村长对着李大丫就是一声吼。 这个蠢货真是气死他了,他就是这么一说,要是三弟妹敢狮子开大口,村里人的唾沫都能把她淹了。 这蠢货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呢? 回过头,对着顾奶奶露出笑容。 顾奶奶斜睨了他一眼,就这些花花肠子,她能看不出来? 不就是想既要又要么? 她才不惯着他呢! 顾奶奶对着顾太奶就是一笑:“娘,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您的。” 顾村长一听这话,长吁了口气,他的亲娘总不能逼死他吧? 顾太奶瞥了眼都把算计写到脸上的二儿子,摇了摇头。 她也不惯着这个儿子:“李大丫这个又丑又瘦又老皮疙瘩的东西都值十瓶麦乳精,没道理我家宝又聪明又乖巧还年轻貌美比不过她吧?怎么也得翻个三倍才成。这样,老二,你家拿三十瓶麦乳精给宝儿补身体,顾二妞害宝儿这事就翻篇了。” “啥 ?三十瓶麦乳精?” 李大丫吓得脸一下霎白,然后往地上一躺,耍无赖:“娘,我赔不起,要不你把我也扔下水吧。” “哈哈哈 ……” 众村民又是一阵地大笑。 顾太奶看也没看她,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村长。 顾村长被盯得头皮发麻。 这真是他的亲娘么? 有这么偏帮老三家的么? 不对,这都不是偏帮了,这都赶上杀富济贫了! 要不是他和大哥长得像爹,也像娘,他都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娘,我家哪能弄来三十瓶麦乳精啊?” 顾村长苦笑:“别说我家了,我估摸着就算是供销社里都没有这么多货。” 顾太爷轻咳了咳提醒:“没这么多麦乳精就拿钱补呗。一瓶麦乳精五块二,三十瓶就是一百五十六元,去掉零头就算你二百好了,也不算你的票了。” 顾村长:…… 这真是亲爹! 算账水平真是杠杠的。 “爹,你也跟我开玩笑!” 顾村长苦着脸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己的亲爹。 顾太爷冷笑:“谁跟你开玩笑?谁让你养出个恶毒的玩意?你就说吧,二百块钱给不给?不给再继续沉塘!” 顾村长:…… 好嘛,这就威胁上了。 眼见着亲爹亲娘不肯善了,顾村长一咬牙:“行,就给二百。不过爹,娘,给了这二百元,这事就算了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提了。” 顾太奶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谁乐意提这种破事,很光荣么?” 顾太爷附和:“就是,瞧瞧你这干的破事,搞得天翻地覆的这么大动静!” 顾村长:…… 这动静是他搞出来的么? 明明是两老的弄出来的! 真是颠倒黑白! 顾太奶迈着小脚走在了头里:“走,去你家拿钱去!” 李大丫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拍着自己的腿大哭:“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当婆婆的讹儿子的钱噢。” 正要跟着走的顾太爷脚下一顿,对着顾村长怒吼:“老二,管管你家婆娘”! 顾村长被臊得脸皮子通红, 走到了李大丫身边就是一脚:“不想活了就去死,河上没有盖!” 李大丫哭声一顿,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跟着顾村长走了。 众村民在后面哈哈地大笑。 到了顾村长家门口,顾村长对李大丫吩咐:“你去拿钱。” 李大丫磨磨蹭蹭。 顾村长眼睛一瞪:“还不快去!” 李大丫这才撇了撇嘴,一步一挪的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顾村长回头对顾太爷顾太奶赔着笑脸招呼:“爹,娘,你们进来喝口水?” 顾太奶翻了个白眼,直接拒绝了。 “不去!你家的水太贵,上回喝了你家一口糖水,李大丫就问我要了半斤红糖。” 顾村长尴尬的不行,暗恼李大丫什么便宜都占。 他站在爹娘身边尴聊着。 顾太奶一行人在顾村长家门口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李大丫拿钱出来。 顾太爷的脸越来越冷,讥嘲道:“你家婆娘是不是在现做模子现印钱呢?” 顾村长被刺得脸腾得一下红了。 讪讪道:“估计是她忘了钱放哪了,我去看看。” 三步并作两步,怒气冲冲地往房里走去。 进了屋,就见李大丫在那里不停的数着钱,一面数一面哭。 顾村长没好气道:“数完没?数完了赶紧给我二百块。” 李大丫哇得一下就哭了起来。 “当家的,这可是二百块钱啊,我的天啊,你说你爹娘咋这么黑心呢?一下就讹了我两百块钱!咱们不吃不喝也得攒上好几年呢。” 顾村长自然也心疼钱,但李大丫当着他面说他爹娘,他肯定心里不舒服。 他眉头一皱,骂:“你心疼钱你倒是好好管顾二妞呢?你看看你管的是什么家?管出一个敢杀人的东西出来了? 对了,你赶紧给她找个人嫁了,嫁得越远越好。” 李大丫不情愿道:“嫁得远以后还咋捞好处?这二百块钱得什么时候能挣回来?” 顾村长气笑了。 “你还想从她身上捞好处?你得有命享!” 李大丫一愣:“啥?啥意思?” 顾村长压低声音问:“你说你对顾二妞好还是顾宝儿对顾二丫好?” 李大丫不说话了, 虽然她老说顾宝儿傻,但顾宝儿对顾二妞确实是没说的。 有什么好吃的都分一半顾二妞。 她都抢了好几回吃食,那吃食有的都是她都没吃过的呢。 顾村长又道:“你看,你也知道顾宝儿对顾二妞比你对顾二妞好吧?但你看看顾二妞做的事?” 李大丫顿时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她……她……她不会敢杀我吧?” 顾村长给了她一个你自己理会的眼神。 李大丫急了,拿出二百块塞在了顾村长的手里:“你把钱给你爹娘,我现在就去找媒人,尽快把顾二妞嫁出去。” 顾村长接过钱提了句:“顾大妞也十九了,你差不多就行了,别留来留去留成仇。” 李大丫想了想,一拍大腿:“听你的,我也给顾大妞寻摸一个,总得把这次赔出去的二百块钱给挣回来。” 顾村长没说什么。 丫头片子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只关注家里的男丁。 顾太奶接过了顾村长递来的二百块钱,当着顾村长的面就点了起来,把顾村长尴尬的不行。 “娘,瞧您,我还能少给您钱不成?” 顾太奶呸了声,吐了口口水在手指上,又点了一遍。 嘴里道:“这可难说,你不会少给,你能保证李大丫不少给。” 顾村长讪笑:“那不会,李大丫做不出那种事。” 顾太奶终于数明白了,冷笑:“果然是盘里的水,被我一眼看透了。你瞅瞅,少了十块。” 第20章 顾太奶送玉镯 “不可能吧,娘,要不您再数数?兴许是数错了呢。” 顾村长怎么也不相信李大丫能干出这种缺心眼的事。 顾太奶翻了个白眼:“都数了两遍了,我还能数错?行,那你自己数吧。” 顾太奶把钱还给了顾村长。 顾村长连忙接了过来,认真的数了起来:“十七,十八,十九……” 顾村长数到了十九时,声音戛然而止。 手顿在了那里。 一抬头,对上了自己亲娘讥嘲的眼神。 他一咬牙,又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数到最后,还是十九张大团结。 “怎么样?数完了么?” 顾太奶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到了顾村长的耳朵里。 顾村长捏紧了手里的钱,抬头,扯着一抹牵强的笑:“娘,应该是李大丫点数点错了,你也知道她就是一个文盲。没事,我这就去问她要。” 把钱塞到了顾太奶的手里,扭头就跑回屋了。 一路上左脚还差点被自己的右脚绊了。 顾太奶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黯然:“这李大丫真是越活越不明白了。” 顾太爷安慰地拍了拍顾太奶的手背:“别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说难听点,每天晚上眼一闭,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顾太奶轻叹了声,没有说话。 顾瓷眼微闪了闪,搂住了顾太奶的胳膊,娇娇软软地道:“太奶,以后我给您和太爷养老。” 顾太奶扑哧一下笑了。 她宠溺地刮了刮顾瓷的小鼻头,逗她:“你还要你爹娘养呢,还养我们两个老不死呢?” 顾瓷不高兴了:“太奶您不相信我?那您等着,我一定让您享到我的福。” “好,好,好,我就等着享我家宝儿的福了。” 顾太爷也乐得见牙不见眼。 顾瓷见两老心情好了,才放下心来。 村里人都觉得顾太爷顾太奶偏帮老儿子,这次更是打劫了二儿子去补贴老儿子,其实顾瓷却觉得不是这样的。 要不是顾太奶刚才对顾村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她还不能确定。 顾太爷一共生了三个儿子,老大中规中矩,家里都是勤快人,男人个个都是满工分,女人也是八个工分,就连小孩子也能挣上四个工分,算是所有村民中条件比较好的。 老二就是村长了,不用说,村长本来就拿了一份工资,而且顾村长五个儿子,其中两个在部队,拿着高津贴,一个闺女更是供销社工作,在村里的条件那是蝎子耙耙毒一份。 老三就是顾瓷的亲爷爷了,一家子的老赖,女的不上工,男的都是五个工分,难得超过五个公分,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这样的家庭,在村里条件肯定是垫底的。 村里人都以为是顾太爷和顾太奶贴补老儿子,才没让老儿子一家饿死。 但事实上呢,顾瓷可是学医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家里的人一个个身体状态非常好,一点也不像那些工分少的家庭。 就算是顾村长家里,他们所有人的气色都比不上她家。 所以顾瓷可以肯定,家里绝对有秘密,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穷。 通过顾家人不经意的表现,顾瓷也确定他们这一家子无赖是保护色,其实都是厉害人。 由此可以推论,表面上看着是顾太奶刮皮两个大儿子的东西贴补老儿子,其实是顾太奶知道小儿子一家子将来肯定会飞黄腾达,所作所为是在为两个大儿子铺路, 她爷爷一看就是个知恩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占着两个兄长的便宜,等以后发达起来了,怎么可能不拉拔自己的两个大哥? 自古就有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在她一家穷困的时候,顾二爷爷给出的越多,她家以后反馈的也会更多。 哪知道李大丫这个蠢货,明明给了钱,却还得罪了人。 顾瓷想明白了顾太奶的想法后,不禁暗叹顾太奶到底是在资本家家里当大丫环的,见识就是不一般。 不但洞悉了自己的老儿子一家才是最有能力的,而且还处心积虑的为两个大儿子谋求更多的机会。 不过顾瓷并不反感顾太奶的这些举措,毕竟目前为止真正得利的是她家这一脉,而她家这一脉,将来是不是真的能腾飞起来,也是未知数。 其实顾太奶并不是能确定的。 而且顾太奶对她的疼爱那也是实实在在的。 顾瓷正想着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李大丫的哭闹声,不一会,顾村长顶着脸上一条挠出来的血印子,拿着十块钱出来了。 顾太奶问都没问,把钱往兜里一塞,拉着顾瓷往顾家走了。 有啥好问的,肯定为了十块钱,李大丫和她二儿子干起来了。 路上,顾太奶又轻叹了口气。 她在这拼命的让老三家欠人情,李大丫却在往死了消耗老二和老三之间的亲情,这样下去,老三一家将来起来了和老二家也不过是面子情了。 顾瓷见顾太奶闷闷不乐,又哄了几句后,顾太奶才又乐得咧开了嘴。 来到了顾家的大厅里,顾奶奶忙把顾太爷和顾太奶往炕上让。 “爹,娘,今天正好你们来了,咱们中午杀只鸡吃怎么样?也给宝儿补补。” 顾太爷和顾太奶本来舍不得杀鸡的,不过听到给顾瓷补身体,立刻就答应了。 “行,多炖炖,让咱家宝儿多喝点汤。对了,你去我屋里床上柜子里拿一根二十年的小山参,也放进去炖。” 顾太奶说着解下了裤腰带上的钥匙递给了顾奶奶。 要是别的东西,顾奶奶就推辞了,但小山参顾奶奶这手里还真没有。 为了给顾瓷补身体,顾奶奶想也不想就接过了钥匙。 顾太奶的钥匙也只有顾奶奶能拿到,另外两个儿媳顾太奶是绝对不敢给她们的。 尤其是李大丫,要是给了李大丫,能把顾太奶家里搬空了。 要是以前顾瓷也不好意这么收刮老人的东西,不过现在她有空间,底气那是足足的,像山参这样的东西,她空间研究室里好多呢。 里面最长年份的有上千年,最短年份也有五十年,都是顾氏企业从深山老林里收来的。 不过她现在没理由拿出来而已。 “太爷,太奶,你们吃糖。” 顾瓷从兜里,实际是空间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给两老一个剥了一颗塞到了他们的嘴里。 被曾孙女亲手喂糖,顾太爷和顾太奶乐得露出了豁牙的嘴。 顾太奶看顾瓷的眼神更是要多慈爱有多慈爱。 “宝啊,你看你都和人订婚了,太奶呢也没啥好东西给你,这是我以前当丫环时,主家赏下来的手镯,就给你当陪嫁了。” 顾太奶从兜里掏出一块破布,打开破布露出里面一块晶莹剔透的玉镯。 顾瓷看到玉镯时,瞳仁猛得一缩。 这玉镯的纹理与周时宴送她的玉佩居然是一模一样! “太……太奶,我能看看么?” 顾瓷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 “嗐,傻孩子,本来就是给你的,你要是喜欢,自己拿回去天天看!” 她高兴地把玉镯塞到了顾瓷的手里。 “现在还不让带,你就好好藏着,等能带的时候再带。” 顾瓷心不在焉的嗯了声,手里却拿着玉镯在那里仔细地观察着。 越看越是心惊,果然,这玉镯竟然跟她的玉佩是一块玉上切割下来 。 这真是太诡异了。 突然,她感觉到空间一阵的震动,仿佛是孩子得到了喜欢的玩具在那里欢欣鼓舞。 震得她脑仁都疼。 她脸微变了变,想起之前玉佩吸她血时闪过的人性化感觉,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念头。 她对着空间默默说了句:“再闹腾,我把玉镯还回去了。” 刚说完,空间瞬间安静了。 顾瓷终于确定了,这空间里一定存在拥有灵智的东西。 她挑了挑眉,心里也高兴不已。 顾瓷看书杂,也看过修仙小说。知道如果一个空间里有出现灵智的东西,那应该是器灵。 拥有器灵的空间绝对是宝物。 她拉着顾太奶的手,兴奋道:“谢谢太奶,我好喜欢。” 顾太奶高兴的拍了拍顾瓷的手,压低声音:“我那还有好些好东西,以后都给你。” 顾瓷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顾太奶对她的偏心都不带掩饰的,怪不得李大丫讨厌她呢。 “爷,奶,喝糖水。” 陈盼弟端了两碗红糖水,糖水里还各铺了一个水铺蛋,放在了两老的面前。 顾太奶和顾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 村里人都说他们两人偏心,其实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私心,但更多的确实是偏心。 他们去老大家,老大家的就给一碗白开水,就算是有糖也藏着给他们的孙子吃,绝不会给他们吃。 至于老二家,嘿嘿,倒是喝到了红糖水了,但淡得几乎尝不到味不说,过后还得被李大丫要走半斤红糖。 只有来到老三家,不但能喝到浓浓的红糖水,里面每次都卧了个水铺蛋。 老三这么孝顺,他们老两口能不偏心么? 他们都八十岁的人了,活不了多久了,能吃孩子们多少东西? 顾瓷扶着顾太奶的胳膊,撒娇:“太奶,您和太爷快吃吧。” 她知道两老为了省粮食,一般就吃两顿。 第一顿早饭是在九点多吃,现在才九点不到,也就是说顾太奶和顾太爷都没吃早饭呢。 这没吃早饭,又闹了半天的,肯定饿坏了。 顾太奶还真是饿了,笑着赞道:“还是我家宝儿贴心。” 陈盼弟打趣:“奶就知道夸宝儿,明明是我给您煮的糖水蛋。” 顾太奶哈哈大笑:“你也是孝顺的。” 家里人都笑了起来。 顾爷爷问顾太爷:“爹,您尝尝甜不甜,不甜的话,我再给加糖。” 顾太爷喜欢吃甜食,比顾太奶口重。 他舀了一口红糖水,尝了尝,点头:“正好,不要再甜了,再甜就齁了。” 顾瓷见两老人爱吃甜食,眼微闪了闪。 “太爷,太奶,你们先吃着,我进屋一趟。” 她站起来就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顾太奶连忙放下碗,叫住了她:“宝儿,你等等,把这钱拿走。” 顾太奶从兜里掏出了刚才从顾村长家里要来的二百块钱。 顾瓷摇了摇头:“太奶,我不要,这钱您拿着和太爷俩买些好吃的。” 见顾瓷这么说,顾太奶心里更欣慰了。 她这么些个子子孙孙,一个个都盼着她那点子家当,谁也没说让她拿着自己买些好吃的。 还是从小疼到大的宝儿最孝顺,这么一大笔钱都不放在心里,只想着让他们老两口吃好。 “我都跑不动了,还能买什么好吃的?你拿着,这就是给你压箱底的钱,以后在婆家也有底气。” 顾太奶一定要把钱给顾瓷,顾瓷想了想,收下了。 顾太奶有句话说的没错,她这么大年纪又上不了供销社,买不了什么东西了。 不如她收了,以后多买些好吃的送去。 “那太奶,我可收下了。” “收下,收下!” 见顾瓷收下了,顾太奶乐得连喝了好几口红糖水。 顾瓷蹲在顾太奶的腿边,仰着头道:“太奶给我的,我可收了,那我孝顺太奶的,太奶收不收?” 顾太奶以为顾瓷就这么一说,笑着一拍腿:“收!怎么不收!我家曾孙女孝敬的必须收!” “好!” 顾瓷就等着顾太奶这句话呢。 她进了屋里,从空间里直接拿出一大袋的奶粉。 这奶粉是骆驼奶粉,骆驼奶粉能够增加免疫力,有补钙健骨,降低血糖的作用,而且骆驼奶含有的维生素c比牛奶高,其蛋白质含量与钙含量也高于牛奶,但脂肪和乳糖含量却比牛奶低,所以骆驼奶粉比牛奶粉更加的适合老年人。 知道顾太爷喜欢甜食,顾瓷又拿了些自制的小饼干,这些小饼干是五星级点心大师制作的,据说是御厨传人,他做的点心不但口感好,而且配比营养。 基地的食物都是特供或自制的,不用包装,象骆驼奶粉直接就是白塑料袋密封,也省得顾瓷再重新包装了。 “太奶,太爷,你们看我给你们拿什么好吃的了。” 顾瓷抱着一大袋子的奶粉和一大包的饼干兴冲冲的跑了出来。 顾太奶和顾太爷回过头一看,顿时心疼了。 “哎呦,你咋抱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快放下,别累着了。” 顾瓷笑着将一大包奶粉和饼干放在了八仙桌上,将奶粉递给顾太奶看。 “太奶,这是奶粉,可好喝了,你们带回去,每天晚上睡前冲一杯,喝完了,我再买。” 又拿着一大包饼干放在了顾太爷面前。 “太爷,您爱吃甜食,这饼干您随便吃,吃完了,我也给您买。” 顾太奶看了这么一大袋奶粉都惊呆了。 “我的天老爷,这么大一袋奶粉,得多少钱啊?” 顾太奶以前是资本家家里的丫环出身, 可是见惯了好东西的。 就算那时候,奶粉也是值钱的东西,更别说现在有票都买不着。 “太奶,你管钱干嘛?您刚才可说了,我送的孝敬你就接着,除非您不喜欢我。” 顾太奶一愣,随后无奈的刮了刮顾瓷的鼻尖,亲昵道:“你呀!行,既然是我曾孙女的孝心,太奶我收了。” 顾瓷高兴的抿了抿唇,不放心地叮嘱:“太奶,您可要和我太爷天天喝呀,不能不喝,不然就坏了。要是坏了就可惜了。” 顾太奶嗔了她一眼:“我能不知道这玩意也是有保质期的么?行了,我知道了,一定每天都喝,喝穷你!” 顾瓷笑道:“放心吧,您可劲的喝,喝不穷我。” 顾太奶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后抱着那袋奶粉不松手。 可以看出顾太奶是十分喜欢顾瓷送的这个礼的。 顾太爷见顾太奶开心,也高兴的呵呵直乐。 他不等顾瓷说,直接就拿着那包饼干打开了。 打开一看,居然都是独立包装的。 他年轻那会也是跟着主家少爷出过国的,见到这样的包装倒并不奇怪。 “这包装是友谊商店外汇券买的饼干吧?” 顾瓷眼微闪了闪,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呀,都是周时宴送的。” 顾太爷满意了点了点头:“这孩子不错,是个疼人的。” 他认定是周时宴买了送给顾瓷的,凡对他曾孙女好的,自然是个好孩子。 顾太奶白了他一眼:“能不好么,要是吃了人家这么多好东西,还说人家不好,你不成了老白眼狼了?” 顾太爷不乐意道:“要是不好我就说不好,我可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 顾瓷竖起了大拇指“太爷说得对!” 顾太爷得意之极,对顾太奶道:“看到没?咱家宝儿都说我说的对!” 顾太奶笑道:“是是是,你们俩最好了,就知道欺负我。” 顾瓷搂着顾太奶的肩哄:“我也和太奶好。” 顾太奶看了她一眼,满眼的笑意。 顾太爷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手里利索的撕开了一块饼干的塑料纸。 取出一块小饼干放在了嘴里,突然,他顿在那里,激动的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第21章 全是鱼 这饼干…… 这饼干的味道,竟然跟他大舅哥做的一模一样。 他颤抖着手,又抖着将剩下的小饼干送入了口中。 闭上眼又感受了一会,再一次确定,这确实是刘家祖传的点心手艺。 吃着吃着,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颤巍巍地又撕开了一个包装,取出里面的小饼干,递到了顾太奶的嘴边。 兴奋地话都不会说了:“老……老……老太婆……吃。” 顾太奶斜了他一眼,嗔道:“叫化子留不住的隔夜食。” 说归说,却不会拂了老头子的好意。 她一把抢过了小饼干,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还不忘取笑顾太爷:“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没吃过饼干还是咋的?想当年……” 突然,话音戛然而止。 顾太奶颤抖着手,拿着剩下的饼干,看了又看后,对着陈盼弟大叫:“去,去拿杯清水来。” 陈盼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顾太奶神情激动的样子,也不敢迟疑,拔腿就跑向了厨房,倒了一碗清水过来。 顾瓷的眼微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饼干 。 顾太奶接过水,在嘴里过了几遍,等吐出第五遍漱口水后,才激动掰下一块小饼干 ,放在了嘴里。 她闭上了眼,轻轻的咀嚼着,感受着…… 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终于她将饼干咽了下来,也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老头子……呜呜……我大哥还活着……他还活着……呜呜……” 顾太爷也含着泪,颤着走到了顾太奶的身边,轻拍着顾太奶的背,安慰:“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陈盼弟她们都被顾太爷和顾太奶的这一出给惊呆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顾瓷心里有些数。 这时顾奶奶高兴的拿着一枝二十年小山参走了进来,看到两个老人正抱着头痛哭,吓了一跳。 “这是咋了?我这才走了一会,爹娘就哭成这样?” 顾奶奶看向了陈盼弟,陈盼弟茫然地摇了摇头。 顾奶奶嫌弃的瞥了瞥唇:“嗐,我真是糊涂了,我问你这棒槌干啥?你懂个屁啊。” 陈盼弟:…… 感觉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顾奶奶又看向了顾瓷,顾瓷眨了眨眼,没说话。 顾奶奶则道:“咱家宝儿就是贵人话少,知道也不说。” 陈盼弟:…… 双标这么厉害么? 顾奶奶走到了顾太奶身边,问:“娘,你这是哭啥?有啥事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就是了,哭多了可伤眼睛,要是眼睛瞎了,你还咋看着咱家宝儿出嫁啊?” 顾瓷:…… 她奶是懂得劝人的。 顾太奶一听这话,居然瞬间就不哭了。 她抹了把泪,拿着饼干问顾瓷:“小瓷这饼干是友谊商店买的么?” 顾瓷迟疑了。 她怎么回答? 这饼干是她空间里拿出来的,她要是回答是友谊商店拿出来的,要是太爷和太奶去友谊商店找可怎么办? 她想了想,回答:“这是周时宴给我的,我问问他,不过太奶,这饼干是有什么说头么?” 顾太爷喜道:“这饼干是你太舅爷祖传的手艺,当年我们在主家干活,恰巧碰上了军阀打仗,就跟你太舅爷他们失散了。 有人说看到你太舅爷被军阀给杀了,你太奶伤心得晕过去了。 没想到过去了几十年了,居然又吃到了你太舅爷的手艺。” 顾太奶也露出了喜色:“瞧我哭啥啊?我还能吃到我大哥的手艺,说明我大哥当时没死啊。我大嫂死了后我大哥可一直单着,现在再吃到这手艺,说明我大哥不但没死,还留了后了。 真是列祖列宗保佑,我刘家总算还留了后了。” 顾太爷也笑着点了点头。 顾奶奶笑道:“嗐,这不是高兴的事嘛,爹娘你们还哭啥?行了,我这就炖鸡去,对了,让小五和小六去河里捞两条鱼,咱们也庆祝庆祝。” 顾太奶笑呵呵道:“行,就这么办。” 顾奶奶把钥匙还给了顾太奶,又把小山参给你顾太奶看:“娘,是这根山参么?” 顾太奶随意地看了眼,点头:“就是这根,拿去炖了吧。” 顾奶奶高兴的招呼着三个儿媳帮忙杀鸡,摘菜去了。 顾太奶笑眯眯地看着顾瓷:“宝啊,你真是太奶的福星。” 顾太爷也慈爱地看着顾瓷。 那个颠老道说的没错,宝儿就是他们老顾家的福星。 顾瓷仰着小脸,一脸的孺慕情深。 “太爷,太奶,既然你们说我是你们的福星,那我就祝你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 顾太爷和顾太奶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妹妹,妹妹,咱们去抓鱼。” 顾洋和顾峰磨洋工磨了三个工分就回家了。 回到家,就听到顾奶奶让他们去河里抓鱼。 顾峰想也不想就拉着顾瓷去。 现在顾瓷不傻了,他可得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妹妹。 顾奶奶有些不放心:“你妹昨儿个才落水,这会再去水边,要是掉水里咋办?” 顾峰挠了挠头,觉得顾奶奶说得对。 “那妹啊,你在家吧,我和五哥去抓鱼。” 顾太奶则道:“让宝儿去吧,小五和小六都在边上,还能看不好一个宝儿么?再说了,咋能因噎废食呢?咱家宝儿可以娇养,但不能养废了。” 以前顾宝儿是傻的,所以一家人小心的呵护,现在顾瓷好了,自然不能再不放手了。 顾太奶可太知道宠儿等于害儿了。 顾太奶发话了,顾奶奶再心疼也没办法了。 顾瓷就拿着小抄网高高兴兴地跟在顾洋和顾峰后面去河边抓鱼了。 她前世从小受的都是精英教育,从来没这么放松的去河边玩过呢。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这河也是之前顾二妞被扔进去的那条河,毕竟村里就这一条河。 不过顾峰嫌顾二妞晦气,所以情愿走远点,拉着顾瓷走到了上游去抓鱼。 “妹,你等着,看哥给你抓鱼!” 顾洋回头对顾瓷咧嘴一笑后,利索的脱了衣服,穿着长裤就跳进了水里。 顾瓷眼睛一亮,竖起了大拇指赞:“五哥你这跳水的水平是这个。\" 水里的顾洋更得意了,还给了顾峰一个挑衅的眼神。 顾峰撇了撇唇,低声嘀咕:“不就是跳个水么?搞得谁不会似的,我要不是得看着妹妹,我也跳下去了。\" 顾洋在浅处稍微运动了一会,不放心地叮嘱:“宝儿,你跟着小六,别瞎跑。” “好的。” 顾瓷甜甜的应了声。 顾洋心里柔得一塌糊涂,他的妹妹可真乖巧! 这十里八乡,他还没见过比他妹妹更漂亮更听话的了。 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潜到了下面,开始抓鱼。 顾瓷盯着水面看了一会,心头一动,将意念进入了空间。 才一入空间,就把她惊得一跳。 她那个小岛居然大变样了! 小岛以前虽然自然环境也算不错,但到底不如陆地的土质好,所以岛上的绿植长得并不特别的茂盛 。 之所以看上去不错,也全是靠人工维护的。 可是现在,岛上的绿植一片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鸟语花香,让她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 林中的土质也变成了松软的黑土地,泛着油亮的光泽,一看就是特别肥沃的土地。 最让她诧异的是林中居然出现的一汪泉水,不断的往上冒着,很快就汇成了涓涓的细流。 顾瓷的眼睛瞬间一亮,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灵泉吧? 正要试探时,耳边传来顾峰焦急的呼唤声。 “妹妹,妹妹。” 她连忙将意识从空间剥离出来,扭头对顾峰乖巧一笑:“六哥,怎么了?” “你刚才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可把我吓坏了。” 顾峰见顾瓷回过神来,才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 刚才真是吓着他了。 “妹妹,你刚才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顾瓷眼珠转了转,从兜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我刚才是想,我现在把这些糖都吃了,还是一天吃一颗。” 顾峰:…… 就这? 还用想么? 当然是一下全吃了呀。 看着顾瓷手里的大白兔奶糖,他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顾瓷见顾峰没出息的样子,不禁好笑。 她这个哥哥可喜欢吃甜的了。 顾瓷拿出一颗大白兔剥好了糖纸,将糖塞进了顾峰的嘴里,笑眯眯哄道:“后来我想,我怎么能吃独食呢?我得跟我最亲的六哥分享。” 顾峰听到最亲两字就乐得找不到北了,笑得跟地主家二傻子一样。 一面咬着大白兔奶糖,一面含糊不清的道:“我吃一个就行了,剩下的糖你自己吃,谁也不要给了。” 他这话里有小心机,让顾瓷不要把糖给任何人,他就成了唯一最亲的了。 顾瓷假装没听懂,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了。 顾峰更高兴了。 看了河面一眼,傲骄的昂起了下巴。 会抓鱼了不起么? 吃到妹妹亲手喂的糖了么? “妹妹,你把这些放在抄网里,一会就有小鱼来的。” 顾峰从兜里掏出一把蚯蚓递给了顾瓷。 顾瓷:…… 看着那扭曲成团的蚯蚓,顾瓷头皮一阵的发麻。 “你啥时候弄来这些东西的?” “就你刚才发呆时,我在边上田里挖了,这玩意越脏的地方越多,这没几分钟,我就挖了几十条了。 顾峰说的时候还特别的骄傲,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顾瓷:…… “你放在网里,我怕把我手弄脏了。” 顾瓷将抄网伸向了顾峰。 顾峰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脑子,这玩意脏,确实不能让你手拿。” 顾瓷的视线落在顾峰的脑门和手上来回,觉得以后不能直视顾峰的手和脑门了。 她将抄网伸向了水里,不一会,一群小鱼就游了过来。 顾瓷连忙将抄网提了起来,里面鳞光闪闪,活蹦跳乱大约有小半斤,全是指头大小的小杂鱼。 “六哥,六哥,快,快拿桶来。” 顾峰兴冲冲地拿桶过来。 顾瓷将小杂鱼倒入了桶里。 顾峰喜道:“妹啊,还是你厉害,我之前也是这么放蚯蚓抄的,但只能抄几条。这小半斤的能炸一盘了。” 顾瓷想到前世吃过的火培鱼,又辣又酥又香,口水直流。 “我再捞!” 顾瓷兴奋得小脸通红。 这会她不嫌蚯蚓恶心了,觉得它们真是小可爱。 “妹,妹,我抓到鱼了!” 顾洋破水而出,喜笑颜开的举着手里的一条半尺来长的鲫鱼。 顾峰激动坏了:“五哥,五哥,快把鱼扔上来。” 顾洋用力一扔,鱼在草地上拼命的跳动,发出趴趴趴的声音。 顾峰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了。 将鱼放进了桶里,顾峰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这条鲫瓜子得有三两重呢。一会给妹你炖鲫鱼豆腐吃。” “嗯嗯!” 顾瓷忙不迭的点头。 鲫鱼豆腐汤,她喜欢的。 “快,快,妹妹,提网,提网。” 顾峰见一群小杂鱼飞奔向了顾瓷的小抄网,激动的在岸边拼命的跳。 顾瓷连忙提网。 我去! 这么重! 等她把网提起来,也惊呆了。 满满的小杂鱼,都把网给塞满了,她都不敢用力,生怕把抄网的细竹杆给撅断了。 顾峰一把抓住了杆,将抄网拉到了岸上。 抄网里密密麻麻的小杂鱼跳动着,泛着闪花眼的鳞光,把顾瓷看得眼花缭乱。 她喜道:“六哥,这么多小杂鱼,能炸好几盘了吧?” “嗯,嗯嗯。” 顾峰喜得见牙不见眼。 盯着看了一会,他不禁挠了挠头,看看手里的抄网,又看看占了半桶的小杂鱼,总觉得今天运气好的有些诡异。 明明都是同样的抄网,同样的蚯蚓,同样的河,怎么他小妹就能捞这么多小杂鱼,而他能捞个半斤就了不得了。 这时,顾洋又忽啦一下破水而出,一脸喜意。 “妹妹,快看,五哥给你抓到什么了?” 岸上的两人连忙看了过去,只见顾洋两手紧紧地抓住了一条十来斤重的大草鱼,大草鱼使劲的挣扎着,身体疯狂扭动着。 顾峰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抓的鱼精吧?这么大的鱼你怎么抓到的?快,快,快游上来,别让它跑了。” 这么重的鱼可扔不到岸上。 顾洋也怕鱼跑了,一个仰泳,双手死抱着鱼,两脚扑腾着,很快就游到了浅水区。 到了浅水区,他一个翻身,踩着河底就走了上来。 “小六,去找根柳枝把鱼串着,我再下去抓。” 顾瓷连忙阻止。 “五哥,抓了这么一条大的就行了,要是再抓到大的,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现在的东西都是集体的,虽然鱼这样的小东西私下都是谁抓到算谁的。 但要是抓得多了,就不好说了。 顾洋心头一凛,他只想着今天运气好,想趁着运气好多抓一些鱼回去给顾瓷吃,倒忘了这茬了。 “还是妹妹聪明。” 他一面赞着,一面走上了岸。 看到半桶的小杂鱼,他愣了愣。 随后若无其事的把外衣穿上:“小六,走,咱们回家!” 兄妹三人拿着鱼往家走,顾瓷还是扛着她那个小抄网。 “哎呦,小六子,你们这是抓鱼去了啊?抓到了么?” 一个婶子正好从田里抬起头,看到顾峰拎着一个水桶,连忙从田里跑了上来。 她凑着脑袋往桶里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杂鱼。 “我的老天,你们捅了杂鱼窝啦?抓了这么多杂鱼?” 那个婶子看着小杂鱼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乡下不吃杂鱼,因为鱼小刺多,挑起来麻烦,没有肉,吃这玩意不值当浪费柴火的。 顾峰也没理她。 那婶子讪讪地往后看去,等看到顾瓷拿着小抄网跟个小傻子似的,唇不屑的撇了撇 。 越过顾瓷,她的瞳孔猛得收缩。 “我的妈耶,这么大的一条鱼,小五,你是怎么抓到的?快跟婶子说说,我让我家大小子也去抓。” 她冲向了顾洋,就要上手去抓鱼。 顾洋避开了她的手,淡淡道:“你让方大哥跳水里去抓就是了。” 说完快走几步,离这个婶子远远的。 这婶子手一僵,随后气急败坏在顾洋身后叫:“小五,你不能走,那桶小鱼也就算了,这么大的鱼可是集体的东西,得上交,否则你就是挖集体的墙角、” 顾峰猛得回头:“抓条鱼就是挖集体的墙角?” 那婶子连连点头。 “那前天你家大儿子从山上抓了只野鸡算不算挖集体的墙角?” 那婶子愣在那里,半晌没出声。 顾峰嗤笑一声,下巴朝天走了。 看着顾家三兄妹远去的背影,那婶子不甘心的呸了声。 “嘁,把个傻子当成宝,有病!” 边上看热闹的提醒:“方婶子,现在宝儿可不傻了,你别再傻子傻子的叫了。” 方婶子不屑道:“那谁知道,说是不傻了,弄不好是家里人教着傻子这么说的。” 边上有人不乐意了:“方婶子你怎么说话的?一口一个傻子?难道你忘了,要是没有宝儿,你这会是不是活着都是问题么?” 第22章 我要最好的表 方婶子一愣,随后不服气地反驳:“真是可笑,那不过是碰巧而已,怎么就成了还不完的恩情了?” 有人看不过眼了:“什么碰巧?那孔二爷家小孙子大山里走失了,宝儿那天突然哭闹着要上山,这才把孔小子找到了,你也说是凑巧么?再说了,你还过恩情么?就算咱们最穷的葛大爷还给了两颗鸡蛋呢,你给过什么? 难道你的命一钱不值?” 方婶子被怼得一噎,气道:“谁命不值钱了?你才不值钱!她顾宝儿明明就是个傻子,就是嘴馋了,顾家人才去山上给她找零食吃的,这才凑巧发现了孔家小子,这怎么就成了顾宝儿的功劳了?你们都是有病,什么好事都往一个傻子身上放。” 一个大爷生气了,怒吼:“老方家的,你别忘了,你家孙女掉进了河里,还是人家宝儿发现的,要不是她在河边死命的哭,谁知道你家孙女会掉进河里?你怎么一点不知道感恩呢?” 方婶子勃然大怒:“我感恩个屁!一个丫头片子,就是祸祸我家粮食来了!本来死了就死了,要那小傻子多管什么闲事?现在倒好,浪费了我家多少粮食?我没找他们家赔都是我厚道了!” 众村民见方婶子这么忘恩负义,都出声指责。 方婶子见犯了众怒,气得一扔锄头,也不干活了,跑回家去了。 后面发生的事顾峰三兄妹虽然不知道,但之前方婶子骂顾瓷傻子的话,顾峰他们三兄妹可都听得真真的。 走在前面的顾峰脸色阴沉的厉害。 今天他可数了,那方婶子一共骂了他家宝儿三声傻子。 顾峰冷笑,回过头,对着顾洋竖起了三根手指。 顾洋眼微眯了眯,点了点头。 顾瓷不知道两个哥哥这是打什么哑谜,但总觉得那个方婶子要倒霉了。 不过顾瓷这会倒是想起来,原主在村里的地位了。 原主虽然傻但在村里可是公认的福星。 原主生下来的那一刻,本来快死的顾太奶瞬间就活蹦乱跳了,这让顾太奶认定原主是福星,还跟村里人宣传原主是有福的人。 当时村里人自然是不信的,毕竟凑巧的事也不是没有。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就让村里人就有些含糊了。 原主生下后,陈盼弟一直没有下奶,顾家人不得不到处找下奶的猪蹄,但五八年那会已经初见自然灾害的苗头了,别说猪蹄了,就算是小米都不容易找到了。 于是顾家的人只能把目光投到了水里的鱼身上。 正当他们到处找鱼时,村里那条本来都快干涸的河竟然突然涌出大量的水,与此同时,好多的鲫鱼也在水里翻腾起来。 这一奇观惊呆了村里的人。 村里人只愣了一会,就高兴的疯了。 跳进河里抓鱼的抓鱼,在岸上磕头的磕头,还有些老人更是哭得几乎蹶过去了。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粮食越来越少了,再这么下去,村里就要饿死人了。 这些鱼,就是救命的鱼! 各家各户都卯足了劲去捞鱼,毕竟捞得多,活命的机会也多一些。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除了原主家的人能捞到五条鲫鱼,其余的人家不管怎么捞都只能捞到一条鱼。 有人不信这个邪,一家子在水里拿着网拦鱼,心想着这样总能多捞些鱼了吧? 哪知道明明能看到鱼在水里游,一拉网就是没有鱼。 为了多捞鱼,好些人都不上工了。 最后老村长出面了,谁家捞到一条鱼了,就立刻离开河边去上工。 村民本来不干,但试验了几次后,发现就算是呆到老死,一天也就一条鱼的命,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村民也自发的组织劳力保护这条河,免得被别的村里人过来抢鱼。 这一捞就捞了三年,顾家靠着每天捞的五条鱼,不但陈盼弟的奶下来了,喂饱了原主,而且顾家的人也把营养给补上来了。 而村里人更是靠着每天一条鱼,成功的度过了自然灾害,没有一家有人饿死的。 这事过后,有人想起了顾太奶说的话,觉得顾宝儿是福星了。 但这毕竟跟顾宝儿没有直接的关系,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 直到原主四岁时发生的一件事,让村里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原主福星给村里带来的护佑。 原主不会说话,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直到她四岁的某一天晚上,她死活不肯吃东西,顾奶奶以为她不饿,也没逼着她吃。 直到晚上八点多,原主突然大哭了起来。 顾奶奶以为原主饿了,就给原主蒸了鸡蛋羹,哪知道原主死活不吃,就一个劲的哭,把顾奶奶哭得心都碎了。 为了知道原主想吃什么东西,顾奶奶不停的把食物名字问原主要不要吃。 原主都是不停的哭闹,哭得小脸通红,就是停不住。 直到顾奶奶问了声要不要吃小米粥。 原主的哭声戛然而止,抽噎着睁着通红的大眼看着顾奶奶。 顾奶奶心头一松,知道原主是想吃小米粥了。 自己家的孩子想吃小米粥,顾奶奶自然要满足了。 她跑到厨房里找了半天,恨不得连老鼠洞都挖了,就是没找到小米。 于是顾奶奶发动全家到顾太奶,顾大爷爷,顾二爷爷家去借。 满心期待着,但却是失望而回。 刚过了自然灾害,大家都种高产的粮食,谁会种小米这种产量特别低的东西? 就算去买,也买不到。 看着原主又准备哭的样子,顾奶奶心疼得直抽抽。 最后她一咬牙直接走到了村里的祠堂,用尽全身的力气敲响了祠堂门前的那口记载着岁月年轮的沉重大钟。 大钟是清朝年间就存在的,是顾家村祖先在有大事时用来召集家族的人快速前来用的。 只要大钟敲响,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是抱在怀里的奶娃子,也得立刻马上跑到祠堂。 这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敲响过了。 钟声敲响时,正是晚上九点多了。 村里的人早就睡着了。 听到钟声,村里人先是一惊,随后条件反射的所有人都飞奔向了祠堂。 几乎五分钟后,不管远近,不管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祠堂门口,包括所有的奶娃子都被抱在手上赶来了。 顾奶奶见全村的人都来了,就问他们家里有没有小米,谁要是拿出小米,她拿两倍重的鸡蛋换。 村里人这才知道把他们半夜叫醒,竟然是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想吃小米粥,一个个气得牙痒痒。 有的女人更是对着顾奶奶破口大骂,骂他们一家缺了大德。 那会的村长还不是顾二叔,而是顾家的一个老族叔。 老族叔气得拿拐杖就要打顾奶奶,还让顾爷爷休妻。 顾爷爷说要不是顾奶奶动作快,他也要来敲钟了,把老村长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老村长拿起拐杖就要打顾爷爷,下面生气的村民也一个个叫嚣往死里打。 就在祠堂门一片喧闹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山上发出一声巨响。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中,山洪爆发了。 洪水如开了闸般,直接就冲向了村子。 几乎在瞬间就把村子给淹了。 祠堂历来都是造在最高处,所以那些洪水是在众村民眼皮子底下奔流而去了。 众村民一阵的后怕,这会子他们要是在家里睡着了,估计就在睡梦里死了。 老族叔也不说话了,想到之前河里突然出现鱼的事,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他对着顾宝儿大叫:“福星,福星,这是老天爷恩赐给顾家的福星!” 从此,顾家村的人都认定了顾宝儿是福星。 当然也有一些人脑子不清楚,还怪顾宝儿没早通知他们,这样,他们也不会损失钱财了。 这样的人话一说出口,就被揍了。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类似方婶子孙女掉水里,孔小子走失山上的事,都因为原主得救了。 就更坐实了原主福星的身份了。 这也是顾家的人无赖不上工,上工也偷工减料,村里人还是比较宽容的原因。 就冲着原主福星,村里也得供着不是么? 不过这世上有感恩的,也有狼心狗肺的,例如方婶子家。 顾家兄妹三人回到家,顾奶奶看到顾洋手里抓的一条大草鱼时,都惊呆了。 “哎呦,小五,你抓到这么大一条鱼啊?” 小五抓鱼厉害,顾奶奶是知道的,但最多也抓上一条三斤来重的鱼也就算十分了不得了。 顾洋微微一笑,还没说话,顾峰就急吼吼的拎着大半桶的小杂鱼显摆了。 “奶,奶,你快看,这都是妹妹捞到了鱼,这么多呢,今天全炸了吧?” 顾峰说完,眼睛都发亮了。 小杂鱼之所以没有人愿意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费油,如果在油里炸的话,那可是相当好吃的。 顾奶奶凑过脑袋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密密麻麻的小杂鱼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 顾奶奶一拍大腿,惊叫连连:“我的老天啊,你们这是捅了杂鱼窝了啊?抄了这么多!” 顾峰得意道:“奶你也不看看是谁抄的,那可是我妹抄的,谁不知知道我妹可是福……” 后面的字在顾奶奶犀利的眼神下缩了回去。 现在不让宣传迷信,村里人心里有数,但没人敢乱说。 顾太爷和顾太奶也跑了出来,看到一大桶的小杂鱼,对着顾瓷赞道:“到底是我家宝儿,就是厉害,一出门就捞了这么多的鱼。” 顾洋开玩笑道:“太奶,您有了重孙女就看不到重孙了?我还抓了这么大一条鱼呢?” 顾太奶斜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还比宝儿大了好几岁呢?再说了,你一条大鱼的重量比得上我家宝儿捞得小杂鱼重量么?” 顾瓷:…… 说实话,她都被夸得有点难为情了。 这一桶小杂鱼就算是送人也不要。 人家嫌费力费柴费牙费功夫。 “我们快把小杂鱼收拾起来,一会炸得酥松,给宝儿当零食吃。” 顾大婶连忙招呼顾二婶和陈盼弟一起收拾。 “好勒。” 顾太奶也手痒,坐在了小几子上:“我也帮着收拾。” 顾奶奶笑着去做饭做菜去了。 顾瓷和顾太奶她们围着坐在了井边,看她们收拾小杂鱼。 收拾这种小杂鱼也是熟能生巧的活,只见陈盼弟手指甲一刮,小杂鱼的鱼鳞就刮了下来,手指再一拽,就连头加内脏都扯出来了,一条小杂鱼就收拾干净了,全程不过五秒。 顾瓷不相信这么快就收拾干净了,还专门拿了一条检查了一番。 结果发现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内脏也没留下。 她看着太奶她们熟练的动作,也手痒了。 “我也来!” 陈盼弟舍不得,怕弄脏了顾瓷的手,正要阻止时,顾太奶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条鱼。 “行,我的宝儿也来弄一条。” 见顾太奶发话了, 陈盼弟也不敢违背,不过一直盯着,生怕鱼刺扎着顾瓷。 别看小杂鱼小,没炸酥之前,鱼刺也扎人。 果然,顾瓷痛呼一声,白嫩的小手指上扎了个小血洞洞,立刻沁出一滴小血珠 再一看,小杂鱼都给掐烂了。 陈盼弟心疼坏了,把手往水里一洗,就抓着顾瓷的手要帮她吸血。 顾瓷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把手缩了回来。 “娘,你干啥?” “哎呦,宝儿啊,这鱼身上不干净,被扎出来的血会致病的,得吸干净了,快,让娘帮你吸掉脏血。” 陈盼弟急坏了。 顾瓷吓得连连摇头,从兜里掏出几片鱼腥草,洗干净了手和鱼腥草,挤出了污血后又挤了几滴鱼腥草的汁水在自己的手指上。 “娘,鱼腥草是有消炎作用的,滴上就好了。以后你千万不要用嘴吸,这样嘴里的细菌也会进入身体里的。” 细菌不细菌的陈盼弟听不懂,但她知道闺女说的,她一定会听。 “行,知道了,我以后有破口子再也不用口水抹了。” 顾瓷:…… 敢情帮她吸血没用口水抹,都是讲卫生的。 陈盼弟从顾瓷手里接过仅剩的一根鱼腥草,仿佛从来没认识过这天天看到的东西,不停的打量。 “这不是地里到处都长的臭菜么?这玩意腥了巴几连猪都不吃,还能消炎?” 顾瓷笑道:“娘,这玩意不但能消炎,还能卖钱呢。” “啥?这地里到处长的东西还能换钱?” 陈盼弟眼珠子都突出来了,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鱼腥草。 妈呀,这能换钱? 那她这几年得损失多少钱啊? 一时间,她感觉损失了好几千。 顾大婶和顾二婶也扔下了鱼,跑到了陈盼弟身边,看了又看,欣喜的问:“宝儿,这鱼腥草真能换钱?” “能的。”顾瓷点了点头,介绍:“鱼腥草具有清热解毒,利尿通淋,消痈排脓的功效,可以治疗肺痈吐脓,肺热咳嗽,热毒疮痈。所以供销社是收购的。” “这么多功效?那这个怎么卖啊?” “采了晒干就能送去卖了,至于多少钱一斤收我也不知道,等明天我去镇收购站问问。” 妯娌三人一听这话,都露出了笑容。 农家人没有什么外来的进项,现在能卖鱼腥草,就能多一份收入,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陈盼弟得意道:“看我的宝儿多聪明,什么都知道。” 对于顾宝儿突然变聪明而且一下子懂了许多东西,顾家人并不奇怪。 因为当初那个癫道士说过,等顾宝儿十八岁不但会变得聪明,而且懂得好多东西。 这让顾瓷省了好多解释的理由。 顾太奶吃醋了,她哼了一声:“那还不是我们老顾家遗传的好?” 顾太爷看了眼顾太奶,刚想说他才是正宗姓顾的,不过到底不敢轻捋老太太的虎须,没说话。 三妯娌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对,奶奶,我们宝儿这聪明劲,一看就是随您!” 顾太奶立刻乐得咧开了嘴。 她拉着顾瓷:“宝儿啊,你看看还有什么易认能卖的草药,都跟你娘她们说说,省得她们不挣工分,被村里人看不起。” 顾太奶说这话倒不是看不得三妯娌不干活,而是怕顾家看着不挣钱,却吃得不错引来别有用心的人。 以前还能说她和老头子给贴补的,但眼见着她和老头子越来越老了,而且宝儿好了后,就冲家里人的宠劲,好吃好喝的肯定只多不少了,这钱的来历必须有一个出处了。 如果能卖草药,那真是及时雨了。 顾瓷明白顾太奶的意思,其实她也有这个想法。 她又从兜里掏出一路上走来采的几种药草。 “大妈,二妈,娘,咱先不说卖不卖钱,我先跟你们说说这些草药的功能,这是狗尾巴草,它具有祛风明目,清热利尿的功效,一般风热感冒,沙眼,黄疸肝炎,小便不利都能用它来治疗,外用还可以治劲淋巴结结核 。 这是鬼针草,也叫婆婆针,能治毒蛇咬伤。 还有金银花,蒲公英,益母草……” 顾瓷把这些草药功能说了一遍,引来众人一阵的惊呼。 顾奶奶拍着腿激动道:“我的老天爷啊,被宝儿这么一说,咱们庄稼地里不得全是钱等着咱们去捡么?” 顾大婶,顾二婶还有陈盼弟眼里也是一片的火热。 这该多少钱啊。 她们仿佛看到很多的钱钱等着她们去捡 。 这时顾瓷笑道:“这些草药产量大,到处可见,就算是卖出去,其实也卖不了多少钱,也就挣个辛苦钱。我不建议咱家去卖。” 陈盼弟喜笑颜开,看着手里的几根草,就跟看宝贝一样:“卖不了多少钱也是钱,这玩意多,卖了钱给我的宝儿买大白兔奶糖去。 顾奶奶喝道:“听宝儿的。” 陈盼弟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心里盘算着偷偷摸摸采了去卖钱。 顾瓷不禁好笑,挽着陈盼弟的手:“娘,这玩意虽然能卖钱,但采个一百斤也最多晒出个十斤不到的样子,就算二分一斤,也才二毛钱,真是不值当的。” 陈盼弟反驳:“二毛钱能买好好二两红糖呢,能给你喝三四顿了。” 顾瓷感动的不行,这便宜亲娘真是疼她入骨。 她靠在陈盼弟身上:“可是我心疼娘这么累啊,我明明有更好的挣钱办法的。” 陈盼弟眼睛一亮:“啥更好的挣钱办法?” 能躲懒,谁愿意苦啊? 顾瓷又从兜里掏出马齿苋:“娘,这马齿苋是不是也常见啊?” 陈盼弟连连点头。 “这马齿苋的收购价比刚才说的几种可贵出好多去呢,我估计晒干了一斤能收五到六分钱,而且这玩意水份少,压秤,十斤能晒出两斤的样子,这么一算,效益比刚才的高了五倍多了呢。” 陈盼弟高兴的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我们以后多采这个。\" 顾峰也是惊讶连连,指着马齿苋:“妹妹,这玩意可能长了,这玩意也能治病?” 顾瓷笑着点头:“我想着以后大妈和二妈还有我娘就采马齿苋卖,之前说的那些费力不值钱的草药等村里人发现咱们卖草药,再告诉他们。平日几个哥哥另外找值钱的卖。” 顾峰眼睛一亮:“还有更值钱的?” 顾洋也激动得不行。 顾瓷拿出刚摘的地参,四叶参:“这二种也是比较值钱的,但量没有马齿苋多,大妈你们看到了,也别忘了采。” 顾二婶接过地参和四叶参,啧啧称奇:“这些平时都当野菜吃,没想到居然还能卖钱。” 顾瓷笑道:“这两种压秤不说,而且收购价还不低,尽量多采吧。” 三妯娌相视一笑,信心满满。 顾瓷又看向了顾峰和顾洋:“至于几个哥哥们,你们还可以抓水蛭,蜈蚣,蝎子去卖,这些东西不占地,价值却很高的。像蜈松一斤干的卖到好几块呢。” “啥好几块?就那些蜈蚣?\" 顾峰眼珠都瞪得滚圆,他老上山,山上经常看到筷子长的蜈蚣爬过去,他嫌恶心,每次都是一脚踩死。 没想到这么恶心的东西还能卖钱。 顿时他全身都不好了。 他这是踩没了多少钱啊! 顾太爷也激动了,他忙不迭的问:“宝儿,你说的水蛭是不是在田里吸咱血不松嘴的那玩意?” “是的!” “我的老天,那东西也卖钱?” 顾太奶也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太爷还补充了句:“听宝儿的意思还挺值钱的。” “是值钱,干的一斤能卖五块钱呢。” 顾瓷这话也不是胡说的,前世,她收购的一斤卖到了一千三百元。 听到一斤能卖五块钱,顾家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顾家所有人都感觉失去了几个亿了。 那玩意水里全是,随便捞啊。 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顾家的人心都在滴血了。 顾家在那里兴奋的商量着怎么挣钱,周时宴带着蔫头搭脑的林峰来到了市里的百货大楼。 周时宴这狗东西,偏说镇供销社的东西不齐全,一早四点就把他叫醒,拉着他开了三小时的车去市里百货大楼。 来到了百货大楼,周时宴拉着林峰就先往手表柜去。 柜台的小姑娘看到周时宴顿时眼睛一亮,豁得一下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军人同志,您要买表么?这块是新来英纳格,特别的大方,很适合您。” 周时宴淡淡道:“不是我买表,给我对象买的。你把最好的表拿出来我看看。” 第23章 你还是不是人 那营业员一听,脸就拉了下来。 她不情愿的从柜台里随便拿了个手表就放在了柜台上。 周时宴拿着一看,就是个银色的手表,表链粗,款式还老,一点不好看。 “这个不要。换一个好的。” 营业员更加生气了,没好气道:“没好的了,这块就是最好的。” 嘴里低声嘀咕:“一个贱人用那么好的手表干嘛?” 周时宴冷冷地盯了这个营业员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 在一边的林峰也听得真真切切的,他愕然地看了眼那个营业员,摇了摇头,追上了周时宴。 等两人走了后,旁边叫林芳的营业员不赞同道:“小郑,你怎么这么说话?人家军人同志给自己的对象买表,你怎么能骂人呢?” 小郑一拍桌子,趾高气扬:“我骂怎么了?我骂怎么了?一个女人,还没结婚就问男人要这要那,不是贱人是什么?她这是嫁人还是卖肉啊?再说了关你什么事?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林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小郑是疯了吧? 这么难听的话都敢说出口! 她认识人家是谁么? 但她惹不起小郑,人家是革委会主任的小姨子。 小郑见林芳不说话,得意地哼了声,又坐了下来嗑起了瓜子。 走到远处的周时宴脚下一顿,拳头捏得紧紧的。 林峰吓了一跳,要是周时宴把那个嘴欠的营业员揍了,那事就大发了。 他连忙拉住了周时宴:“老周,别冲动,先去找她的领导。” 周时宴闭了闭眼,然后全身冒着冷气,快步往主任办走去。 不一会百货大楼的吴主任就气冲冲地往手表柜台走来了。 林芳看到吴主任来了,立刻站起了身子。 她斜看了眼小郑,见小郑并没发现吴主任的到来,还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小人书看得咯咯直乐,不禁冷笑了笑。 “郑豆豆,上班时间你在干嘛?” 吴主任见小郑居然上班时间看小人说不说,还磕起了瓜子,地上更是一地的瓜子皮,不禁一阵阵的火气就往上涌。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把这么个东西弄进来! 来了没干几个月,把百货大楼里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不说,居然连部队的副团长都敢得罪,她这是疯了还是疯了? 小郑一抬头,对上吴主任气得扭曲的脸,吓得把瓜子一扔,豁得一下站了起来。 “吴……吴……吴主任。” “不会说话以后就别说话了!” 吴主任暴跳如雷,他把身体一让,露出了跟在他身后站得笔直的周时宴和林峰。 “我来问你,刚才是你接待的这两位同志?” 小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时宴,低低的应了声:“是。” 随后马上替自己辩解:“吴主任,我好好接待的,是他们自己不要我拿出来的手表。跟我没关系。” 周时宴阴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小郑:“我今天可是长了见识了,原来顾客必须买你们营业员指定的东西,如果不买不但会受到污言秽语的辱骂,连军嫂也会被造黄谣。” 吴主任一听这话吓了一跳。 之前还以为是郑豆豆态度恶劣惹恼了这位军人,哪知道这玩意还给军嫂造黄谣了。 他么的这个郑豆豆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人家军嫂认都不认识她,她去造人黄谣干嘛? “郑豆豆,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吴主任拍着柜台咆哮着。 这个郑豆豆是他大哥后娶的妻子的表妹,在百货大楼偷奸耍滑不说,还经常跟同事吵架。 要不是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他早就让郑豆豆走几百遍了。 现在好了,竟然连部队的军嫂也敢污蔑,他要不让她赶紧滚蛋,不知道以后还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郑豆豆一听让她滚蛋,顿时就急了。 “吴主任,你不能开除我,我是我表姐夫让我来上班的。” 吴主任一听还拿他大哥来压他,更是生气了。 他愤怒地吼道:“你表姐夫让你上班,你去你表姐夫单位上去,这里不欢迎你。你立刻给我滚!” 他对着一边看热闹的营业员命令:“你们两个过来,立刻把她拉走!我不希望再看到这个人。” 那些营业员早就恨死了郑豆豆,听到吴主任的命令,不由分说就要上来拉郑豆豆。 郑豆豆哪肯离开,她一把拉住了柜台死活不走。 柜台里都是贵重的手表,要是推倒了,那就损失惨重了。 一时间那些营业员也不敢拉她了。 吴主任更是生气了,威胁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郑豆豆哭天喊地:“我就不走,我就不走,凭什么要让我滚?” 吴主任左看右看,想拿东西砸她的手。 这时,周时宴道:“等一下。” 郑豆豆眼睛有一亮,刻意将身体斜了斜,露出自己可怜兮兮的那一面。 她知道喜欢她的那些男人都最吃她这一个表情了,希望眼前的军人能为她说好话。 周时宴看也不看她,而是对吴主任道:“吴主任,我是军人,她这是诬蔑军嫂,给军嫂造黄谣,可不是开除能了事的。” 吴主任心头一凛,知道这事今天不能善了。 暗骂郑豆豆蠢。 要是刚才滚蛋了,说不定就没事了。 这下好了,污蔑军属,那说不定得判刑了。 他本来也看不上郑豆豆,更不会为郑豆豆出头。 “行,那个小李,你去打电话报公安,让公安把她抓走。。” 叫小李的营业员一听拔脚就去打电话了。 郑豆豆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她往地上一躺,拼命的滚着,嘴里不停的哭喊。 “解放军冤枉人,解放军冤枉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众营业员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人可怜她。 几分钟后,几个公安就匆匆的跑来了。 百货大楼贵重物品多,所以派出所离得很近,就在边上。 “谁污蔑造谣军嫂了?” 一个公安沉声问。 七十年代好些公安都是退伍的军人,最是不能容忍污蔑造谣军嫂的事。 吴主任厌恶地指着在地上打滚的郑豆豆:“李所,就是她。” 李所长一看郑豆豆,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个郑豆豆他认识,仗着是革委会小姨子的身份,没少造谣。 就前天他媳妇来买手表送给他小舅子,准备当小舅子结婚随的礼,结果这个郑豆豆看他媳妇手上戴着一只手表,还买手表,开口就说他媳妇不正经,不知道骗了哪个男人的钱,奢侈的买两只表,把他媳妇气得给了这个郑豆豆一个耳光。 最后手表也不买了,就气呼呼的回家了。 他媳妇把这事告诉他了,他也很生气,可到底顾忌着郑豆豆是革委会主任的小姨子,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革委会的人就跟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现在好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一定要好好的招待这个郑豆豆了。 郑豆豆是被戴着手铐拉走的。 一面走,还一面骂着,嘴里脏得根本就不像一个小姑娘。 吴主任不禁摇了摇头,他大哥娶了这样人家的女人,以后可有的苦吃了。 扭过头,对着周时宴陪着笑:“周同志,你想买什么手表,我帮你拿。今天是我们百货大楼不对,一会你挑完东西,我给打九折。” 周时宴摇头:“不用了,吴主任,你去忙吧,我买东西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只是不愿意让一颗老鼠屎坏了百货大楼的一锅香粥。” 周时宴怎么可能在钱上被人抓住把柄,他又不是付不起。 吴主任一听这话,知道这件事在周时宴这里算是过去了。 心下安定了。 他对着林芳道:“你来接待两位同志。” “好的。” 林芳高兴的跑了过来。 她受够了郑豆豆的气,今天真是太解气了。 看向周时宴,她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同志,你想买多少价位的手表?女同志的皮肤白不白?” 她就是这么一问,哪知道周时宴跟开了闸似的说开了。 “我对象长得白如瓷器,眉清目秀,善良勇敢,聪明能干,温文而雅,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彬彬有礼,落落大方……” 他站在柜台前,一本正经的把脑中所有的赞美词都输送出来,这一刻,他只觉得读的书太少,脑中的形容词太少了。 林峰:…… 你确定你是来买手表的? 不是来显摆的么? 直到一分钟后,周时宴终于把顾瓷给夸完了。 “暂时我就想到这些了,你看有什么适合我对象的手表。” 林芳:…… 你说的这些跟买手表有什么关系? 如果时光倒流,林芳恨不得没问出那句话。 她尴尬地笑了笑:“你未婚妻的优点挺多的,不过听你这么描述,我觉得有两款很适合你对象的手表。不过价格有些高。” 周时宴摆了摆手:“我说过价格不重要,一定要适合我对象高雅如兰明眸皓齿的气质。” 林峰:…… 这狗男人是不是疯了? 不夸两句对象会死啊? 林芳憋着笑,打开钥匙从后面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款手表。 “这两款手表都是进口手表,价格比较贵,一款要六百六十六元,一款要八百八十八元,一般人买不起,所以我们都藏在后面。” 林芳戴上了手套,打开了其中一个装手表的表盒。 她正准备拿手表时,周时宴就制止了她。 这个手表是买给他的小瓷的,他可不想被别的女人碰过。 他直接用手去拿手表,林芳本来想制止他的,不过想到之前林豆豆的下场,还是老实的闭上了嘴。 林峰连忙解释:“同志,你放心,这块表他买下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林芳这才松了口气。 这种贵重的手表,是不能让人直接上手拿的,免得被人手上的汗渍给腐蚀了。 周时宴拿着手表,一眼就喜欢上了。 金色的细链,表底色是黑色的,表盘纯金镶着一圈细碎的小粉钻,表里面是金色的罗马数字,两根金黄的指针泛着耀眼的光。 奢华而高雅。 “同志你的眼光真好,一眼就看上我们这里最贵的手表。这是劳力士表,刚才国外进口的,以前只有友谊商店有卖。这款是八百八十元。” 林芳介绍道。 周时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款要了。” 林芳高兴坏了。 这种进口表卖出去了,她是能拿奖金的。 “好的,那我帮你把这块包起来。你稍等,我先把另一块放好。” 进口的表值钱,要是不小心摔坏了,她可赔不起。 说完,就准备把另一款收起来。 “等等,这一款也打开让我看看。” 林芳惊呼:“另一款你也想要?” 周时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行么?” “噢,可以的,我这就打开!” 林芳回过神来,连忙打开了手表盒。 这一次她学乖了,没上手。 周时宴看了眼,是一款玫瑰金的手表,手表小巧而精致,没有什么花里胡梢的装饰,适合平时戴着。 “这块手表是江诗丹顿,江诗丹顿和劳力士在国外都是顶奢的品牌,因为这块表没有碎钻装饰,所以价格比那块要便宜一些,但质量都是一样好的。” “行,包起来吧。一共多少钱,我一起付!” “同志你确定两块都要?” 林芳都惊了,不确定的问。 要知道两块加起来1554块钱,现在一个工人的工资也就四十块,一千五百五十四块,是一个工人不吃不喝三年多才能攒下来的。 要是她这个收入,得六年不吃不喝了。 林峰也傻眼了。 “老周,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要两块表干嘛?要送两个对象?” 周时宴一脚踹了过去,瞪了他一眼:“这一块表是金色的, 一块表是玫瑰金的,我对象长得漂亮,戴着都好看。” 林峰咋舌。 这年头给对象送彩礼,送一块一百来块钱的普通表就算很好了,这老周送了一块进口的不说,还送两块进口的。 他开玩笑道:“这两块都好看,你对象得不知道戴哪块好了。你买了两块不是为难你对象么?” 周时宴傲娇地抬起下巴:“我对象长得美,她左手戴一块,右手戴一块。” 林峰:…… 这跟长得美有毛关系? 谁戴两块表出门? “你是说真的?” 他不确定的问。 周时宴没理他,直接拿出了钱。 林峰见周时宴拿钱跟拿纸似的干脆,一阵的羡慕。 酸溜溜道:“幸亏这位林同志只拿出两块手表,要是拿出四块来,你买四块,是不是你对象脚上也得戴上两块?” 周时宴斜睨了他一眼,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那眼神让林峰感觉自己确实有病。 林芳是个有眼色的,接过钱,夹在票夹里,飞向了收银柜,自己手脚麻利的将两块表都包好了,夸道:“你将来一定是疼媳妇的好男人,你对象能嫁你是有福了。” 周时宴爱听这话,不过还是一脸严肃的纠正:“你说错了,是我有福气才能娶到她。” 林芳:…… 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林峰翻了个白眼,感觉今天不用吃饭了,都被撑饱了。 林芳把发票和手表都递给了周时宴。 周时宴把两块手表收到了随身的包里。 他又带着林峰跑到了电器柜那边。 现在没啥电器,说是电器柜,也就是卖卖半导体收音机,电风扇,电池,手电筒这类的东西。 “同志,麻烦你把那个大的收音机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时候的收音机大多都是大个的,有现代半个电脑机箱那么大,一个圆形旋钮调频道,表面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盖,指针显示调到的波段。 收音机都长得大同小异,唯有颜色有区别。 七十年代,颜色单一,国人更喜欢红色,所以周时宴选了一台红色的半导体收音机。 营业员是个男同志,他夸道:“这位同志,你眼光真好,这台红色的是最好卖了,不过要比其他的颜色贵十块钱。” 周时宴并不在乎多十块钱,他脑中只有顾瓷慵懒的半躺在躺椅上,边上一台红色收音机美美的样子。 他让营业员帮着装箱。 他低头看到柜台里还有几台小型的收音机,跟一本书那么大,不过厚度有八个厘米的样子。 “麻烦你把这个小收音机也拿出来给我看看。” 林峰惊道:“老周,你买了大的还买小的干嘛?” 周时宴斜了他一眼:“你懂个什么?大的放家里听,小的能拿在手上,我家小瓷平日里出门玩时,还能带着听呢。” 林峰瞠目结舌。 这谈个恋爱真能让人变化这么大么? 想了想,他一伸手想撩周时宴的衣服。 周时宴一个闪身,一脚踹了过去:“你干啥?” 林峰忙不迭的躲开,一面躲还一面道:“老周,让我看看你胸口的伤,我严重怀疑你被别人冒充了。” “滚!” 周时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看到这个眼神,林峰笑了。 “哎呦,你说这个滚字贱兮兮的表情,我确定了,你还是你!” 周时宴懒得理他,想到顾家村还没有通电,就又买了五支手电筒,还买了十来节电池。 营业员看他买的东西多,怕不好拿,专门找了一个大箱子,把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周时宴让林峰拿着大箱子,又跑去自行车柜那里。 林峰敢怒不敢言,抱着一个大箱子气喘吁吁的跟着周时宴跑。 到了自行车柜,周时宴直接就看中了一辆二十六寸的女式自行车,还是粉色的。 他拿出了自行车票,就把女式自行车买下了。 买完后,他又看了眼边上的男式的28大杠,觉得真丑。 他这一看,把林峰吓了一跳。 “老周,你不会还要买一部男式的自行车送给你对象吧?难道你想你对象一边单手骑着女式的自行车,另一只手还带着男式的二八大杠在街上跑?” 林峰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呼哧带喘骑着女式自行车,另一手还得带着男式二八大杠,一面骑一面骂周时宴缺心眼的场景,不禁扑哧一下乐了。 周时宴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迈着大步走了。 三响一转就缺了一个缝纫机了,周时宴也不懂缝纫机,只知道贵的一定是最好的,就买了一台最贵的。 \"那行,同志,你选的这款式就这一台了,等我让人把包装包上。” 周时宴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等着的时候,边上走过了一对男女。 那女的埋怨道:“我不管,我一定得去拍几组照片,不但得有我们一起的,还得有我换几身衣服的。就结一次婚,总得让我留个纪念吧?” 男的道:“一张照片得一块钱呢,你拍这么多干嘛?咱们就拍两张,合照一张,你单身照一张,省下的钱给你买大白兔奶糖怎么样?” “吃的吃完就没了,这照片可以一辈子都当留念的。” 一对小年轻说着说着就走远了。 周时宴心头一动,身体一转,走向了另一个柜台。 他指着柜台里面的照相机:“同志,把这台照相机给我看看。” 紧跟着来的林峰大惊:“不是,我说老周,你都买了三转一响……不,你都买了四转两响了,你还买啊?” 周时宴斜睨了他一眼:“你傻吧,你刚才也听到了拍一张照片就得一块钱,我直接买了照相机,那不就省了拍照钱了么?你说对不对?” 林峰一拍脑袋:“对噢 ,还是你聪……呃……” 说到这时,回过神来,他嗷得一声:“不对,老周,一个照相机得五百多,一张照片才一块钱,你为了省一块钱,买了五百多的照相机?这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 周时宴给了他一个你自己意会的眼神,不再理他,而是接过了营业员递过来的照相机。 他想着等以后小瓷肯定是要随军的,他把人家千宠万娇的小姑娘都娶走了,小姑娘离家远了指定得想家,不如买个相机,这样就能给家里人多拍些照片,以后小瓷把照片带走也好,或者让小瓷家人自己拍了寄到军区也好,也能慰籍他家小瓷的思乡之意。 营业员早就看到了周时宴的购买力,所以连价格都没说,直接就告诉怎么装胶卷,怎么拍了。 周时宴听了一遍,就学会了,又让营业员拿了五卷胶卷和几节电池。 营业员羡慕坏了,这是谁家的姑娘能嫁这样的男人,买这么些个值钱的东西当彩礼。 要知道就周时宴今天买的东西,就算他们市里的人,也好些人家一辈子都买不齐呢。 相机加上胶卷电池又花周时宴近七百块钱。 见缝纫机还在包着,周时宴又跑点心柜,买了好些的点心,还有水果罐头和大白兔奶糖。 看着周时宴花钱如流水一样,林峰从羡慕到麻木了。 最后,周时宴走到了杂货柜台,他拿出之前从林峰手里要来的手纸票,买了好几沓的手纸。 林峰眼睛一亮。 两人把买到了东西都装上了汽车,又开了三个小时,开回了镇上。 车子直接就停到了派出所院子里,这年头还没有哪个小贼敢进派出所偷东西的。 周时宴把林峰赶下车后,就要关着车门走人。 林峰赶紧拉住了他:“老周,你买了这么多的卫生纸,怎么说也得给我留点。” 周时宴想了想,转身回到了车。 林峰咧开嘴笑了,到底是换命的交情,他就知道周时宴不会真让他用竹片。 “给!” 周时宴把把卫生纸递给了林峰。 “诶!” 林峰笑眯眯的接了,低头一看…… “艹!老周,你这个狗东西!你他么的给我一张卫生纸,你还是不是人?” 第24章 为什么说亏欠了她 周时宴忙着在市里买彩礼,顾家人也忙着在厨房里做好吃的。 “奶,奶,小杂鱼我都洗干净了。” 顾峰兴奋的端着一大脸盆的小杂鱼冲进了厨房。 顾奶奶看了眼一大脸盆的小杂鱼,翻了个白眼:“这么一大盆都炸了得多少油啊?” 顾峰笑嘻嘻地凑到了顾奶奶身边:“奶,全炸了也花不了多少油,炸完的油不是还能做菜么?再说了,咱们也不缺那点……” 话到这里,顾奶奶一个犀利的眼神甩了过去。 顾峰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说了。 看着顾峰又馋又怯的样子,顾奶奶摇了摇头。 不过到底还是心疼孙子的,妥协道:“炸个三分之一,你们兄弟每个吃个十条,其余的都给宝儿当零食。” 顾峰立刻就笑了:“好勒,奶,你真是我的好奶奶。” 顾奶奶笑骂:“去你的,给你吃就是好奶奶,不给吃就是坏奶奶了。” “哪能啊?给不给吃都是我的好奶奶。奶,我去告诉妹去,她知道您给她炸这么多的小鱼干,她指定高兴。” 顾峰又兴冲冲的跑了。 看着明明二十岁的孙子,却跟一个没心眼的孩子似的,顾奶奶笑着摇了摇头。 想了想,还是把一半的小杂鱼都炸了,剩下的一半,她就用来熬汤,到时候熬出奶白奶白的汤,只要用纱布把小杂鱼过滤了,汤就又鲜又好喝了。 小杂鱼的鱼汤比大鱼汤还鲜呢,她的宝儿从小就爱喝。 “妹妹,走,哥带你玩好玩的去。” 顾峰拉着顾瓷就要往外走。 顾太奶一下拦住了:“小六,这都快吃饭了,你还拉着宝儿去哪里?” “太奶,这不还得等一会么?我们去去就来。” 不等顾太奶说话,顾峰拉着顾瓷就跑了。 顾太奶气得跺了跺小脚,骂了声瘪犊子,就知道带坏妹妹。 两人一溜烟就跑到村西头,顾峰带着顾瓷鬼鬼祟祟的躲进了一个小林子里。 “六哥,你带我来小林子干啥?” “嘘!” 顾峰用手指放在了唇上,压低声音:“妹,你等着,看哥给你报仇。” 顾瓷心头一动,脑中闪过顾峰对着顾洋伸出三个手指的情景。 顾峰指着离小林子十来米远的小土房:“看到没?那就是方婶子家。那方婶子可不是东西了,吸着大儿子家的血养两个小儿子一家不说,还把孙女当畜生。” 顾瓷知道五个手指伸出来都有长短,父母偏心也是很正常的。 但对吸大儿子血补贴别的儿子的事,她总觉得不太可能。 “不会吧,都是儿子,方婶子就算再偏心也不能过份吧?” “这你就不懂了,大儿子不是方婶子亲生的,是方叔前头那个媳妇生的,前头那个媳妇因为干活干狠了,活活累死了,后来方叔就娶了方婶子,老话说得好,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方叔和方婶子就疼后来生的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把方大哥一家往死里使唤,就是想榨干方大哥家最后一滴血。 之前你大哭引人去救下的方小丫就是方大哥家的小闺女。 村里人都说其实方小丫不是自己掉水里的,是方婶子给扔水里的。 所以,后来方婶子气恨上了你,没事就骂你。” 顾瓷脸冷了下来。 这个方婶子简直是畜生不如! 还有那个方叔也不是东西! 顾峰拍了拍顾瓷的肩,安慰:“妹,别生气,被这事气着不值当的,看哥怎么收拾他们。” 顾瓷低下头,就看到顾峰从兜里掏出一个二踢脚。 顾峰又摸了摸兜,一拍脑门:“糟了,忘带火柴了。” 顾瓷抿了抿唇,默默地从空间里掏出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 空间里的东西就是这点好,都是自制的,所以没有任何标记,省得顾瓷要拿出来之前还得想法子去掉标识了。 “给!” 顾峰低头看了眼,挠了挠脑袋:“妹啊,这是啥玩意啊?” “打火机。” “啥?打火机?” 顾峰陡然拔高了声音,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瓷手上的打火机。 半晌,他忽得一下抢过了打火机,左看看,右看看,激动的不行 “妹,这真是打火机么?是那种一擦就能出火的打火机么?” 顾瓷点了点头。 “啊……” 顾峰猛得发出一声嗷嗷叫,把顾瓷吓了一跳。 “你干啥?你叫这么大声不怕被方家听到?” “噢噢噢!” 顾峰连忙压低声音,满脸的兴奋。 “妹啊,我居然拥有了一只传说中的打火机,我真是太幸福了。” 顾峰搂着打火机,一脸陶醉的样子。 顾瓷没脸看这傻样,逗他:“我没说送你啊。” 顾峰的脸瞬间耷拉下来,丧气的样子。 “扑哧!” 顾瓷忍不住笑了:“行了,逗你的,这个打火机送你了。” 顾峰顿时又呲着小白牙乐了。 “我就知道我妹对我最好了。” 顾瓷笑道:“德行。” 顾峰也不在意,拿着打火机跟个宝贝一样的看,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 “唉呀,我可是村里唯一一个有打火机的人了,有了打火机,给我个媳妇我也不换。” 顾瓷的唇狠狠抽了抽。 “对了,妹啊,这打火机怎么使啊?” 顾峰拿着打火机在地上摩擦着,但怎么也磨不出火来。 “这打火机是不是坏了?” 顾瓷无语了,从他手上取回打火机,轻轻一摁,瞬间一道蓝幽幽的火苗窜了出来。 这时一道风吹过,火苗虽然猛烈的晃动,但却依然燃烧着。 顾峰看得瞠目结舌。 “我的天啊,这打火机也太牛了吧,轻轻一点就着不说,连风都吹不灭!” 顾峰一把抢回了打火机,叭哒叭哒的点着火,爱不释手。 顾瓷提醒道:“这里面是燃烧的液体,点的次数多了就没有了。” 听了这话,顾峰吓得不敢玩了。 他喜滋滋的欣赏着手里的打火机,越看越喜欢。 “妹啊,你这是哪弄来的?” 顾瓷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周时宴给的。” “啊?他给你这干嘛?你又不会抽烟!” 顾瓷恼道:“那我哪知道?你问他去?你还要不要?不要就还我!” “要,要,要!” 顾峰不敢再问了,再问打火机就没了。 这玩意村里人就听过没见过呢,他要拿出去了,得多得瑟啊。 这时方婶子家传来方婶子的声音:“老二,老三,快,快,你们赶紧坐下来吃饭,免得一会那一家子饿死鬼回来了。” 顾峰一下来神了,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林子在高处,正好看到十来个人冲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狼吞虎咽的抢着吃。 顾峰鄙夷道:“方家全亏了方大哥一家,但有好吃的就轮不上方大哥一家了。” 说完,他一手拿着二踢脚,一手拿着打火机,准备点火。 顾瓷的眼抽了抽,一把拽住了他:“你干啥?你要炸了他们一家?” 开玩笑,万一炸伤人了可要吃牢饭的。 她可不希望宠着自己的六哥被抓了。 “想啥呢?你六哥是这么蠢的人么?知道为什么咱家一家子赖皮,别人却拿咱没办法么?”顾峰得意地露出雪白的大牙:“那是因为犯法的事,咱肯定不干 ,咱就喜欢看别人想干掉咱,却拿咱没办法的样子。” 说完,指着院子边上的粪坑笑得贼兮兮:“看到没?我不炸他家的院子,我炸他家的粪坑!” 顾瓷:…… 她这个六哥真是够缺德的。 这年头粪可是金贵的东西,为了怕别人偷粪,所以家里的粪坑都紧邻着院子,这样谁偷粪时,就会被主家人知道了。 顾峰笑得蔫坏蔫坏,打火机点燃了二踢脚的引信,用力一扔,二踢脚就在爆炸的瞬间落入了方家的大粪坑里。 这速度,这准头,这时间的掌控度,一看就是老手,没少干这种事。 “轰!” 只听一声巨响,粪水直接飞上了半空,全溅入了方家的院子里。 方家刚上桌的饭菜,方婶子方叔和她两个儿子两家人,直接就被粪水浇了个兜头兜脑。 “啊……哪个挨雷劈的王八蛋炸了我家的粪坑……” 方家院子里传来方婶子的尖叫声,谩骂声。 “快走!” 顾峰笑兮兮地拉着顾瓷一溜烟就跑了。 两人一口气跑回了顾家,顾瓷跑得小脸红通通的,眼睛更是晶晶亮。 她和顾峰一下把门关上,靠在门上两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她前世一辈子高端教育,做任何事都是仿佛被尺子量着一样,恨不得走路的步子大小都要被量着。 没想到这一世,她居然炸了人家的粪池子,真是太开心了。 方婶子家虽然离得远,但不年不节的放炮,还是惊动了不少人。 顾太奶也迈着小脚出来看究竟,看到顾瓷小脸胀得通红,连忙停住了脚:“宝啊,吓没吓着你?” 顾瓷眼睛亮闪闪,对着顾太奶兴奋的摇头。 见顾瓷没被吓到,还挺高兴,顾太奶放心了。 看向顾峰的眼神立刻就变得不慈祥了:“小六,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又出去干坏事了?” 顾峰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太奶,您说啥呢?我能带着我妹出去干坏事?就是村西头不知道谁在放炮而已。” 顾太奶一听不是自己家重孙子闯祸,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嘀咕:“谁家孩子这么淘气,不年不节就放炮,把我吓了一跳。” 顾瓷和顾峰相视一笑。 顾洋抬眸看了过来,顾峰得意地伸出了两根手指。 顾洋勾了勾唇。 “奶,奶,饭好了么?” 顾峰对着厨房里大喊。 跑了一圈,感觉饿了。 “好了,好了,就你肚子里跟磨盘在搅似的,早上吃了这么多好吃的,这会子就饿了。” 顾奶奶嘴里埋怨着,脸上却高兴的端着一大盆子的炸小鱼出来了。 把炸小鱼放在了桌上,拉着顾瓷就坐了下来。 “宝啊,尝尝奶给你炸的小鱼干,你先吃着,一会奶给你拿鱼汤,还有鸡大腿吃。” 顾瓷哪肯自己先吃,道:“奶,一会大家一起吃,一起吃热闹。” 孙女懂事,作为长辈也不能逼着不讲礼仪。 顾奶奶干脆道:“行,一会一起吃。” 人多就是快,很快饭菜就做好了。 一只鸡炖得清亮的油花浮在了表面,香味更是浓郁的能把人馋死。 十来斤重的大草鱼,顾奶奶把鱼头做了跺椒鱼头,又嫩又香又辣,简直就是视觉盛宴加上味觉盛宴。 鱼身子被顾奶奶做成了松鼠鱼,淋上浓浓的番茄汁,又是开胃又是漂亮。 鱼尾巴被炖了,边上贴着玉米饼子,玉米饼子里面白面放了一半,烘的又香又松,再蘸些红烧鱼汤,不要再美味了。 顾奶奶还把房梁上挂着的一块腊肉拿下来切了一半,和水芹菜一起炒,绿绿白白的是水芹菜,红红嫩嫩的是腊肉,看得人食欲大增。 其余的素菜炒了酸辣土豆丝,鸡蛋西红柿,,毛豆炒丝瓜,最后还用洋葱,黑木耳,香菜,花生豆拌了个凉菜。 这么多的菜放在了桌上,顾瓷的六个哥哥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长在这些菜上。 顾洋夸张地叫:“奶,奶,咱们这是过年了么?” 顾奶奶抹了把汗,笑骂:“过什么年?这不你妹妹好了,咱不得庆祝一下啊?” “对,对,对,庆祝!” 所有的人都喜笑颜开。 两个八仙桌并在了一起,成了一张大长条桌,顾太爷和顾太奶被请上了上座。 顾瓷被顾太奶拉着坐在了边上,其余的就按着辈份坐了下来,大长条桌被坐得满满的。 顾太爷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围着全是他的子孙,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拿着碗对着顾家的人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来,大家先喝一口。” 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杯子,顾太爷先喝了一口气,其余的人都喝了一口。 顾峰吨吨吨一口喝完了,一抹嘴,赞道:“咱家自己酿的酒就是好喝。” 顾瓷也抿了一口,伸了伸舌头。 这米酒挺奇怪的,明明酒酿的时候又甜又香,可是时间长了,就成了米酒,还苦了巴几的。 也不知道顾家的人怎么爱喝的。 见顾太爷爱喝酒,想着空间里还有八二年的拉菲,哪天拿几瓶给老人家补补身子。 红葡萄酒可以软化血管,对老人有好处的。 顾太爷今天高兴,又喝了一大口,才道:“行了,大家都下筷子吧。” 顾太爷率先夹了个大鸡腿,众人立刻都把筷子往鸡汤盆里去了。 “宝儿,来吃鸡腿!” “宝儿,吃鸡翅!” “宝儿,吃鸡胸肉!” “……” “宝儿,吃鸡屁股!” 最后一句是手慢的顾峰说的。 顾瓷看看刚才还装着鸡肉的大汤盆,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大盘子。 刚才的大汤盆里一只鸡都没有了,自己面前的大盘子里拼凑出了一只鸡。 这是年代版乾坤大挪移。 顾瓷哭笑不得。 她哪吃得了这么多的鸡呀? “太爷,太奶,这两个大鸡腿给你们吃,祝你们老当益壮。” 顾瓷笑眯眯的把两个鸡腿放在了顾太爷和顾太奶的碗里。 顾太奶还要塞回来给顾瓷,顾太爷发话了:“既然是宝儿孝顺的,你就吃吧。” 顾太奶这才没拒绝,只是脸上却笑开了花。 曾孙女孝顺的大鸡腿,怎么让她不开心呢。 顾瓷又把鸡胸肉分给了大伯大妈,二伯二妈还有自己的父母,笑道:“大伯,大妈,二伯二妈,爹,娘,你们多吃鸡胸肉,吃了鸡胸肉,心胸宽广,长命百岁。” 把六位长辈听了笑的嘴都合不拢。 顾父笑道:“就冲着咱宝这吉利话,这肉我们吃了。” 陈盼弟更是跟母鸡一样咯咯直笑:“要说还是咱宝有文化,这吉利话一套一套的,行,娘吃了这肉,长命百岁护着我家宝。” 顾瓷又把两个鸡翅膀放在了顾江顾海的碗里:“两位哥哥吃鸡翅,以后展翅高飞,飞黄腾达。” 顾江顾海笑得咧开了嘴。 顾瓷又夹了两块背脊上的肉放在了顾河顾山的碗里:“鸡脊梁给两位哥哥,祝两位哥哥以后成为国之栋梁,造福于民。” 顾河顾山相视一笑,各自夹起了脊梁肉吃了起来。 最后,顾瓷又夹了两块腹部的肉放在了顾洋和顾峰的碗里:“五哥,六哥,多吃腹部肉,愿意你们腹有诗书,满腹经纶。” 顾洋和顾峰眉头夹得死紧,他们不爱念书啊。 可是妹妹希望他们满腹经纶,这可咋办? 顾太爷眼珠转了转,问:“听到你们妹妹说的话了么?” 两人丧丧的回答:“听到了。” “听到了该怎么办?” 两人沉默了一会,异口同声:“我们好好读书,只要读不死,就往死里读!” 顾太爷笑了:“行,你们说到做到,否则宝儿就不喜欢你们了。” 两人瞬间急了:“我们肯定能做到!” 开玩笑,读书可怕,但宝儿不理他们更可怕。 顾瓷最后拿着一根鸡爪子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顾太奶笑着问:“宝啊,这鸡爪子有啥说法么?” 顾瓷眨了眨眼:“鸡爪又叫凤掌,我手握凤掌,前途远大,哈哈。” 说到后来,自己都乐了。 众人也大笑了起来。 顾太奶对六个重孙子道:“看宝儿对你们几个哥哥多好,寄予了厚望,你们也得心里有数,以后可别娶了媳妇忘了妹。” 顾峰笑嘻嘻:“太奶,瞧您说的,媳妇有啥好的?我们为啥要娶媳妇?娶来跟我们抢吃的么?” “就是!” 其余五个哥哥同声附和。 顾太爷和顾太奶:…… 这几个傻重孙,居然为了吃食不肯娶媳妇。 不过他们也不急,当初那个癫和尚说了,这几个小子娶妻晚,但福气大。 要是娶早了,娶的是祸根。 还让他们顺其自然,缘份到了自然就到了,千万不能着急。 这也是他们从来不催婚的原因。 一家人其乐融融,说过饭后,顾太爷和顾太奶就回去了。 到家后,顾太奶冲了一杯奶粉,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老头子,这么好喝的奶粉我几十年都没喝过了,要说还是我的宝儿孝顺,让我又喝上了。” 顾太爷也拿着喝了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 “嗯,好奶粉,我喝着感觉不是牛奶粉,像是骆驼奶粉。” “骆驼奶粉?” 顾太奶诧异的抬起了眸。 “嗯,没错,我尝着是这个味。” 顾太奶又喝了一口,品了品,点头:“还真是骆驼奶粉,要说还是你老头子嘴厉害,一下子就尝出来了,我一开始就没吃出来。” 想了想又问:“老头子,你说我大哥还能活着么?” 顾太爷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不过你大哥一定有后人在的。” 顾太奶叹了口气:“明天等那个小周来,我问问他小饼干是哪来的。” 顾太爷阻止道:“别问了,该来的自然来,随缘吧。” 顾太爷不是顾奶奶,他精明着呢。 他总有种感觉,他家宝儿说饼干是周时宴从友谊商店买的是个托词。 但宝儿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既然她不想说实话,那他就不为难宝儿了。 顾太奶最是听顾太爷的话,而且她最相信命运,听顾太爷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了。 她又喝了口奶,叹道:“就是苦了宝儿了,当初要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太爷厉声喝止。 “老太婆,宝儿就是咱顾家的人,别的话不要再说了。” 顾太奶抿了抿唇。 半晌才道:“老头子,咱家自己藏起来的那些东西,我想都给宝留着,毕竟是咱们家亏待了她。” “嗯。” 不说顾太爷和顾太奶在那里商量,顾家顾奶奶也和顾爷爷商量着。 “老头子,咱爹娘给我的那些东西,我想都留给宝儿,你说咋样?” 顾爷爷笑呵呵地道:“你作主就行了,我爹娘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你想给谁就给谁!” 顾奶奶嗔道:“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顾爷爷不乐意了:“我咋是说好听的哄你了?我明明说的都是真心话。” 顾奶奶往顾爷爷身边坐了坐,试探:“你真舍得?那可不是一件两件东西,那可是好几箱呢。” 顾爷爷斜睨了她一眼:“我是那种舍不得东西的人么?好男儿不吃分家饭,家里六个孙子就让他们自己去创家业,咱家宝儿是唯一的女娃子,那些东西不留给她傍身,给谁?” 说完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家以前嫁个女孩子,那可是得十里红妆的,金银财宝无数不说,还有地契房契一大本,现在就那几个箱子的东西,我都觉得委屈了咱家宝了。” 顾奶奶有些黯然道:“说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有私心,宝儿这会就该过着千宠万娇的好日子呢。” 顾爷爷摇了摇头:“那也未必,前些年你也不是没看到那些牛棚里的人,过的都是啥日子。” “那我总觉得亏欠了宝儿。” “好了,你要觉得亏欠了宝儿,咱们就多疼疼她。” 顾瓷走过两老的房间,正好听到里面传来的最后一句,不禁眉头微皱了皱。 她这日子可以说是千宠万娇着的,为什么两老还说亏欠了她? 脑中似乎有什么闪过。 第25章 千万不要想 这时顾洋在外面叫:“宝儿,宝儿,我们去山上,你去不去?” 明天周时宴来下定,顾奶奶让哥几个去山里看看,打些野味回家。 “去,去,去。” 顾瓷连忙答应,刚想跑,脚下一拐弯溜进厨房,不一会又高高兴兴的跑了出来。 顾奶奶一听就急了,连忙穿上鞋子,没拔上就追了出来,一把拽住了顾瓷。 “等等,宝儿,你不能去。” 顾瓷愣了愣,嘟着小嘴不满地看着顾奶奶。 “奶,我为啥不能去呀?我想去玩嘛。” 顾瓷拉着顾奶奶衣袖摇摆着,撒娇。 要是以前,顾奶奶早就心疼的妥协了,可是想到顾瓷的异样,还是硬下心拒绝了。 “不行,山里危险,你去了我不放心,宝啊,你别跟着去了,一会奶给你炸果子吃好不好?” “不要不要嘛!我就要去嘛。” 顾瓷又扭腰又跺脚,一副小孩子耍赖的样子,把自己都快恶心坏了。 可是为了上山,她必须装可爱。 她空间里这么多的好东西,不去山上,她怎么想法子弄出来? 顾奶奶心疼的直抽抽,她的宝儿从小就乖,第一次提出要求来,她竟然不能满足,让她心如刀绞。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顾爷爷穿好了鞋走了出来。 他盯着顾瓷看了会,问:“你真想去?” 顾瓷展颜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那模样要多乖有多乖。 “爷爷,我想去,我会紧跟着六个哥哥,绝不会闯祸的。” 顾爷爷心都化了,直接就答应了:“那想去那就去吧。” 话音刚落,顾奶奶就急叫:“老头子!” 顾爷爷看了顾奶奶一眼,叹了声气:“你还能一直管着呢?孩子大了,不能老拘着了。行了,让宝儿去吧。” “哦,爷爷你最好了,是我最爱的爷爷。” 顾瓷好话跟不要钱似得往外输出,把顾爷爷哄得眉开眼笑。 “哈哈哈,好好好,你也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女。”顾爷爷乐得不行,才道:“不过宝儿,你得答应爷爷一件事,才能让你去。” “啥事?” 顾爷爷揉了揉顾瓷的小脑袋:“记着,脑袋里千万不要想要什么东西,知道么?” 顾瓷脑中似乎有什么划过,不过她也没深思,而是爽快地答应了。 “我知道了,爷爷,你放心吧,我就把我自己当傻子,啥都不想。” 顾奶奶一听就急了:“你瞎说啥?快,对着地上吐口水,说呸呸呸。” 顾瓷伸了伸舌头,假装对着地上吐了口口水,呸了三声,才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出了家门。 一面跑一面还叫道:“爷,奶,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抓野鸡去!” 顾奶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瞪了眼顾爷爷,埋怨:“都是你,都是你,尽会装好人!你说万一出事可咋办?” 顾爷爷瞥了她一眼:“能出啥事?宝儿都大了,再说不是还有六个小子在一边么?” 顾奶奶喃喃:“希望如此吧。” 顾瓷高兴的跟着六个哥哥上山去了。 一路上,顾瓷一直在思考着顾爷爷话里的意思,但总是想不明白。 看到顾峰拿着棍子兴冲冲地在打草惊蛇,她立刻快步跑到了顾峰的身边。 兴奋道:“六哥,六哥……把棍给我玩会。” 顾峰一听就急了:“玩啥玩啊?你别跟在我身边,要是有蛇出来就咬着你了!你赶紧走在队尾去。” 世代住在村里的人都知道有一句谚语,那就是蛇咬当中人。 一队人如果走山路碰到了蛇,蛇咬的一般都是当中的人。 因为第一个人会把蛇惊着,惊蛇咬人的机率比较小,但也不是没有。 但走在当中的人,就是蛇伺机要咬的人了。 到最后的人,蛇都咬完当中的人了早跑了,所以最后的人基本都是安全的。 “我才不怕呢!来,看看我手里是什么!” 顾瓷得意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粉末递了过去。 她就知道六个哥哥粗心大意,不会带雄黄粉,所以专门跑厨房去拿的。 顾峰低头一看:“哎呦,我的妹噢,你咋把雄黄带出来了?蛇闻到雄黄就不出现了。” “六哥你到底是想赶蛇还是想抓蛇啊?” 顾峰挠了挠脑袋:“赶也想赶,抓也想抓啊。这不是来都来了,总得抓几条大蛇回家吧?我跟你说,妹啊,蛇肉可好吃了,比鸡肉好吃多了,又香又嫩,还补身体。” 顾瓷倒并不介意吃蛇,前世她每到夏天,都会进些毒蛇到基地,毒液作为研究,蛇肉就吃了。 确实好吃。 “行吧,你继续打草惊蛇,我跟在你后面帮你抓。” 顾瓷不怕蛇,前世做研究,没事就抓蛇取毒液,多毒的蛇她都不怕。 “啥?你帮我抓?”顾峰取笑她:“别开玩笑了,你老老实实站最后,别被蛇咬了,哭鼻子。” “我不!我一会让你看看我怎么抓蛇。” 见顾峰小看她,顾瓷有些生气了。 顾峰拗不过她,无奈道:“妹啊,要不你在脚上涂些雄黄吧。” “不要!我不怕蛇。” 涂了雄黄,蛇根本就不会来了。 既然六哥想抓蛇,她自然要让六哥达成心愿的。 就在顾峰还要劝时,顾瓷突然往草里一钻,手一伸,再抬起来时,一条漂亮的赤练蛇被顾瓷掐住了七寸。 “我去,宝啊,你可厉害!居然真抓到了?” 几个哥哥眼睛都直了,围在了顾瓷的身边,彩虹屁猛吹。 顾瓷傲骄的昂起了小下巴:“我说抓蛇很容易吧?” 她将小蛇举得高高的,阳光下,周身通红的小蛇泛着冶艳美丽光芒,轻轻的扭动着,带着空气也似乎发生了微微的扭曲,产生一圈圈的小光晕。 “别说这条小蛇长得还怪好看的。” 顾峰盯着看了一会,评价道。 顾洋叹了口气:“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小了,吃不到肉。” 顾海也惋惜不已:“赤练蛇毒性不大,就算是毒液也不值钱。” 顾山也道:“蛇小胆也小,没啥用处。” 顾河对着小蛇漂亮的外表,露出了口水:“要不把蛇皮剥下来,给咱宝儿做个项链怎么样?夏天戴着还凉快呢。” 顾江突发奇想:“做成项链的话,一开始能凉,第二年就不行了,不如让宝儿把这条小蛇养着玩,每到夏天就戴脖子上,一直能凉。”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见鬼般的看着他。 “大哥,你是说真的么?” 顾江讪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还是宰了吃肉吧,蚊子虽小也是肉。” 六个哥哥在那里商量着小蛇的未来,顾瓷却盘着小蛇在玩。 小蛇两眼懵逼地看着顾瓷,委屈地吐着舌信。 它不过就是过个路,怎么就被抓了? 而且这些两脚兽还想着把它剥皮抽筋,吃肉卖蛇胆,两脚兽怎么这么坏呢? 看着小赤练蛇人性化的眼神,顾瓷差点就笑了。 “行了,别商量了,把它扔回去吧。” 说完,她把小赤练蛇往草里一扔。 顾瓷前世就信佛,对于这种有灵性的东西,更不会伤害。。 顾峰却急道:“唉,别扔啊,蛇皮多漂亮啊,扔了下回可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小蛇了。” 顾瓷看到小赤练快速游走的动作一僵,不禁笑了起来。 拍了拍顾峰的肩 :“六哥,这小蛇太小,不顶用,一会咱抓条大的,怎么说也得十来斤重。” 顾洋笑道:“十来斤重的那是蟒蛇了,咱们可抓不到,弄不好被它当点心了。再说了,我们进山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十来斤重的蛇呢,要是有的话,我倒想见见。” 话音刚落,只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一股子浓郁的腥味从远处传来…… 众人:…… 齐刷刷地看向了顾峰。 顾峰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的嘴啥时候会这么灵了? 顾峰吓的把顾瓷护在了身后,再往风来的地方一看,那里一片草哗哗哗地往下倒去。 顾江瞳仁一缩,惊叫:“艹,真有大蟒蛇!小六,你快带着宝儿往山下跑,顾河,顾山,顾海,顾洋,你们抄家伙跟我上。” 顾峰拉着顾瓷就要往山下跑,其余五个哥哥拿着锄头洋铲就冲向了那一片草。 根据这蛇的速度来算,他们要是一起跑,绝不可能跑掉,所以只有他们五人拖住这条大蛇,才有可能让顾峰和顾瓷跑掉。 顾瓷哪里肯走,这要真是大蟒蛇,她那五个哥哥就危险了。 她空间里有这么多先进武器,有的是办法弄死这条蟒蛇。 她想也不想推开了顾峰,拔脚就冲了上去。 顾峰一把没拉住,愣了愣,一咬牙,也拿着锄头冲了上去。 几人一起冲到了前面茂盛的草丛里,扒开一人多高的草,一个个把脑袋伸出了草丛。 刚伸出去,所有的人如同被点了定身术一样定在那里。 离他们五米的地方,一对泛着冷光的竖瞳带着猎食者的嗜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众人:…… 远远看去,就见到一面草墙,从当中钻出七个脑袋。 对面,则是一条一百多斤的大蛇,正昂着一个皮球一样大的脑袋,吞吐着分叉的蛇信。 大蟒蛇盘着身体作出了攻击状,身体最粗的部分有成人大腿那么粗。 顾江死命的捏住了手中的锄头,汗如雨下。 他的眼不停的转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对几个弟弟道:“一会我去引开它,你们立该往山下跑,去叫人来。” 山上出现这么个大家伙,而且还是在近山脚的地方,怎么说也必须除掉它,否则就是村里的灾难了。 这玩意可是会吃人的。 顾河他们哪里肯走,他们一走,等于让顾江送死了。 “我们不走!” “我是老大,我命令你们必须走!” 顾江疾言厉色的命令着。 根据他对大蟒蛇的了解,只要他不被这条蛇直接吞掉,那么这条蛇想要吃他,就只能缠死他,缠死他至少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有五分钟足够几个弟弟逃命了。 就算这条蛇追到村子里,村子里是有猎枪的,也能够对付这条蛇了。 “不行,我们就不走,我们是兄弟,兄弟就得同甘共苦!” 顾河双目含泪,死活不肯离开。 “对,反正老六带着宝儿已经走了,咱们顾家不怕断后了。” 顾氏其他几个兄弟异口同声。 几个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哪能看着老大去送死。 顾江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要再说话时,边上传来顾峰弱弱的声音。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我没走。” 五人豁得一下扭过头,齐刷刷地看向了发声处,却看到顾峰讨好的笑容。 众人:…… 这莫不是傻子吧? 都啥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 “你没走?那宝儿呢?你把宝儿弄哪去了?” 顾江愤怒的大吼。 “大哥……” 顾瓷的小脑袋从草丛里钻了出去,举着小手手,露出与顾峰如出一辙的笑容:“我在这呢。” 顾江几人:…… 得,他们这是得团灭了。 顾江气得暴跳如雷:“老六,你这个混账!你怎么不带着宝儿走?你想害死宝儿么?” “我让宝儿走……” 话还没说完,顾峰的瞳仁紧缩,大叫:“大哥,快跑……” 顾江扭头一看,那条大蛇向他俯冲而来,那条泛着紫色带着浓郁腥臭的蛇信,正伸向了他的身体。 他用尽全力大吼:“你们赶紧走!” 吼完,拿着锄头迎了上去。 “大哥!” 几个兄弟悲怆的大喊,也纷纷拿着锄头冲上去。 顾瓷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直接从空间找出一把麻醉枪。 眼见着一场人蛇大战就要开始,这时,一条冶艳纤细的小蛇从草中飞窜而起,直接就扑向了大蟒蛇。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大蟒蛇在看到这条小蛇时,竖瞳陡然一眯,尾巴一甩,掉头就跑。 那动作要多快有多快。 小蛇哪能让它逃跑,张开了血盆小口,嗷呜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大蟒蛇的七寸上,随即将毒液注了进去。 大蟒蛇疼得一下在地上打起了滚,发出嘶嘶的惨叫。 它疯狂的翻滚着,尾巴更是甩天甩地,甩得草沫飞溅。 只见它翻滚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六兄弟先是一愣,随后锄头,钉钯,洋铲,铁铐齐刷刷地往大蟒蛇身上砸了过去。 “钉,钉,钉……” 铁器碰到了大蟒蛇身上的鳞片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却只留下了浅浅的几道痕,根本没有伤到大蟒蛇丝毫。 “啊……我跟你拼了!” 顾峰额头青筋直冒,满脸胀得通红。 他张大的嘴,拼命的叫着,带着视死如归的愤怒,举起铲子狠狠地砸向了蛇头。 “砰!” 一声巨响,顾峰手里的铁铲被撞击的脱手而出,他的虎口顿时血流如注。 大蟒蛇慢慢的扭过头,阴森的竖瞳死死的盯着顾峰。 “老六!”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扑向了大蟒蛇。 就在他们再次举起铁器时,大蟒蛇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叭唧一下。 不动了。 六兄弟:…… 一脸的呆滞。 这就死了? 良久,顾峰发出嗷得一声叫:“啊……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一铲子把大蟒蛇给铲死了……哈哈哈……我真是太厉害了!我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扭过头,兴奋的抱着顾瓷:“妹,妹,你看到没?看到六哥把蛇杀了没?你六哥是不是很厉害?” 第26章 想啥来啥 顾瓷:……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家的六哥已经自恋到自欺欺人的地步了? “呵呵,是挺厉害的。” 顾瓷讪笑。 怎么办? 自己的亲哥自己宠呗! 顾峰乐坏了,又手舞足蹈地跑到了顾江面前,昂起了下巴,得意之极:“大哥,怎么样?我厉害不厉害?” 顾江的唇狠狠地抽了抽。 敷衍之极:“嗯嗯,你厉害,你厉害极了。” 得到了顾江的肯定,顾峰还不满意,又跑向了顾海。 “三哥……” 顾海连忙打断他,言不由衷地夸:“你最厉害,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顾峰开心了,目光看向了剩下的几个哥哥。 几人浑身一抖,异口同声:“小六,你厉害到无以复加。” 顾峰满足了。 嘿嘿的傻笑,然后兴冲冲地冲向了那条大蛇,准备好好看看自己的战绩。 顾江吓得一个激灵,一把拉住了他。 “别动!” 顾峰急道:“大哥,你干啥拉着我?我得看看我的战利品。” 这么大一条蛇,被他打死了,他得吹多少年才行啊? 顾江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忘了之前你爹砍了一个蛇的脑袋,那蛇头过了半小时还跳出来要咬人了?” 顾峰一愣,老实了。 “对噢,当时要不是宝儿哭,爹急着去抱宝儿,那蛇头咬的位置正好是我爹站的位置,那可是一条铁头蛇,巨毒,咬了就没命了。” 想到这里,顾峰对顾江道:“那行,大哥,你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说完,还拉着顾瓷退后了几步。 顾瓷:…… 这是亲弟弟干的事? 顾江:…… 真是好弟弟! 其余几个兄弟都捂着嘴直乐。 顾江嫌弃的看了顾峰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大蟒蛇的二米远的地方,拿着一根竹竿试探着碰了碰。 大蟒蛇动也没动。 顾江大胆了些,又离得近了许多。 正当他准备再试时,顾瓷道:“大哥,不用试探了,这条蟒蛇肯定死了。” “啊?你怎么知道?” 顾瓷笑着指着大蟒蛇尾巴上得意地游动的小红蛇:“它毒死的蛇,还能再活下来么?” “啥?小赤练毒死的?不可能!明明是我打死的!” 顾峰一听不干了,立刻跳了起来。 小红蛇鄙夷的扫了他一眼,这两脚兽真是没有一点b数,自己有多大能力不知道么? 就这一百多斤不够大蛇塞牙缝的! 这一眼,居然让顾峰看明白了。 他气得指着小红蛇,委屈地告状:“妹,妹,它看不起我!” 顾瓷:…… 她哥不该叫顾峰,该叫顾三岁。 顾江瞪了他一眼:“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跟宝儿撒娇。” 既然宝儿说那大蛇死了,他就放心了。 走向了大蛇,再次近距离地感受到大蛇的狰狞时,顾江不禁后怕地捏了把冷汗。 今天,要不是有小赤练在,他们家估计得团灭了。 目光中带着敬畏地看着盘在蟒蛇身上的小赤练,这哪是蛇啊?以后就是他的小祖宗了。 顾江看着小赤练,露出慈爱的笑容。 小红蛇:…… 麻麻,这个二脚兽笑得好猥琐,宝宝怕怕。 小红蛇眼珠转了转,滋溜一下从大蟒蛇身上滑了下来,飞快地游向了顾瓷,在她的脚边不停的游走,不停的用小脑袋触碰顾瓷的脚踝 。 令顾瓷惊奇的是小红蛇把嘴咧着,让顾瓷看出小红蛇在讨好的笑! 顾瓷第一次感觉蛇也能萌萌哒。 她扑哧一笑,蹲下来伸出了手。 小红蛇的小竖瞳眨了眨,高高兴兴地游到了她的手上,用蛇信触碰了碰她的手心。 冰冰凉凉的,痒痒的,逗得顾瓷咯咯直笑。 顾峰挠了挠头,还不相信大蟒蛇是被小红蛇给毒死的,嘀嘀咕咕:“怎么不是我打死的呢?明明我一铲子下去,这大蟒蛇就嘎了的呀。” 顾江白了他一眼,用尽全力把大蟒蛇的鳞片给砍下了几片,指着里面的肉:“你自己看!” 顾峰一看,惊呼起来“我去,蛇肉不是白的么?咋全黑了呢?这黑的肉可咋吃啊?” 顾江没好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这黑色就证明肉是有毒的,有毒的肉你也敢吃?” 顾峰挠了挠脑袋,十分不解:“这蛇有毒不是毒在腺体上么?咋连肉都有毒呢?这让我可怎么吃呢?” 众人:…… 顾江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吼:“你个傻子!还想着吃呢。我是让你感慨蛇肉为什么有毒么?我是让你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这蛇肉本来是没毒的,为什么有毒了!你明白么?” 顾峰懵逼地点了点头。 顾江这才满意地问:“那你说为什么蛇肉有毒了?” 顾峰问:“大哥你说呢?” 众人:…… 这傻子一定不是他们的弟弟。 顾瓷忍不住笑了。 看到顾瓷笑,顾峰也笑了。 他揉了揉顾瓷的小脑袋:“妹啊,你放心,你哥聪明着呢。当我不知道蛇肉有毒是被这小蛇咬了才中毒的啊?我就是逗大哥玩呢。刚才这么紧张,不是得放松一下心情嘛。” 顾瓷立刻彩虹屁猛拍:“我就知道六哥很聪明。”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引来其余五个哥哥的醋意十足。 顾瓷没办法,只能每个哥哥都夸了一遍,让每个哥哥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顾峰蹲下来,将脸凑到了小红蛇的面前,埋怨:“你说说你,我可怎么说你才好?你咬就咬了,咋下口这么重呢? 你瞧瞧,这么多的肉,全沾上毒了,这可多浪费啊? 这可都是肉啊! 得亏我们在山上,要是在村里,被人举报了,那些红晓兵不得治你一个奢侈浪费的罪名啊? 那你不成了黑五类了? 以后你的子子孙孙政审都通不过!” 众人:…… 六弟又发癫。 就小红蛇一口干倒一条几百斤大蟒蛇的能力,哪个红晓兵敢来治它奢侈浪费的罪啊? 怕死的不快吗? 不对,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谁会治蛇的罪啊? 有病吧? 还政审? 疯了吧! 小红蛇小眼珠子转了转,这两脚兽太烦人! 突然直起身体,发出嘶嘶地警告声,向着顾峰飞窜过去…… “啊……救命啊……” 顾峰抱着脑袋扭头就跑,一面跑一面大叫救命。 众人大惊失色,小红蛇的毒性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小赤练蛇。 要是小六被咬一口,绝对当场丧命。 就在顾瓷也惊得要制止时,哪知道小红蛇在半空中一个扭转,又飞回了顾瓷的手里,乖巧的盘在了顾瓷的手腕上后,还扔给了顾峰一个鄙夷的眼神。 让你话唠? 吓不死你! 众人:…… 这蛇都成精了! 顾江没好气的骂:“小六,看你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出门别说是我弟弟了。” 顾峰哭爹喊娘跑了几步,才发现小红蛇根本就没有追来,这才停了下来。 他嘟囔:“说得你好像不怕这小蛇似的。” 顾江气笑了:“我不像你这么欠,人菜事多!” 顾峰撇了撇唇,到底不敢再惹小红蛇了。 毕竟这小玩意杀伤力太大,而且也不是他们家养的,谁知道会不会凶性大发。 看着这条巨大的死蛇,顾峰还是心有不甘。 “大哥,这么大一条蛇就放这里了?” “那肯定不行。” 顾峰一喜:“大哥是有办法把毒素去了再吃么?” “吃你个头!” 顾江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这蛇肉有毒,要是被别的动物吃了肯定就死了。动物死了也就算了,就怕谁把死动物捡回家去吃,那就出大麻烦了。” 顾峰点了点头:“那怎么办呢?这么大的家伙埋也不能埋吧?再说了,就算是埋起来了,万一还是被有些动物挖出来吃掉怎么办?” 顾洋提议:“要不烧了吧!” 顾江摇头:“不能烧,一来这么大的蛇不容易烧掉,另外,容易引起森林火灾。” 顾峰急道:“那可咋办?我们还忙着打猎呢,总不能跟这死蛇耗着吧?” 要是顾瓷一人就好办了,直接收回空间去。 但这么多人在呢,她肯定不能暴露空间呀。 她想了想,倒是可以用空间里的无残留消化水,只要倒在蛇身上,几分钟就能让大蛇化成一一摊无毒害的清水。 只是得把几个哥哥支开了,她才有机会下手。 该怎么把哥哥们引开呢? 顾瓷正想着,这时小红蛇从顾瓷的手上滋溜一下游了下来。 它瞬间游到了大蟒蛇的身边,对着大蟒蛇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顾峰看了惊讶大叫:“我去,难道小赤连想把这条大蛇吃掉么?” 众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小红蛇又细又小,都没有大蛇的蛇信长,能吞掉这么大的蛇? 顾峰也知道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看向了刚才小蛇咬的地方,只一眼,就惊得他一下跳了起来。 “我去!快,快,快看!” 众人连忙都看了过去, 只见大蛇被小红蛇咬伤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在烤肉一样,随后一股股白烟冒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众人不禁吞了吞口水,这肉可真香! 随着肉香味越来越浓郁,蛇的身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竟然消失了。 要不是被它压的草痕还在,地上还有几片零星掉落的蛇鳞,顾家兄妹都以为做了一个梦! 顾峰的嘴早就张得滚圆,合都不合拢了。 半晌,他只吐出一个字:“艹” 顾瓷不禁看向了自己掌上这条漂亮的小蛇,这绝对不是赤连蛇! 赤连蛇可没这么强大的毒性和腐蚀性。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蛇? 不但毒液毒性极为厉害,能让几百斤的大蟒蛇数秒内毙命,更能分泌出腐蚀性的液体,让大蟒蛇的肉体全被腐蚀掉。 顾峰吓得都不敢跟小赤蛇对视了。 他突然发现,之前他能出口怪小赤蛇,他那会是多么的英勇。 他想了想,跑一边摘了一颗野葡萄,殷勤地递到了小赤蛇面前,讨好的笑:“蛇兄,你刚才咬大蛇咬得口干了吧?来,吃颗葡萄解解渴。” 顾瓷:…… 以前她六哥摘到好吃的第一个就是给她吃的,这才一会,她就失宠了么? 小红蛇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扭着小身体,盘在了顾瓷手腕上,装手链去了。 顾峰的脸耷拉下来了。 看了眼手里的葡萄,递给了顾瓷:“妹,既然它不吃,就给你吃吧。” 顾瓷:…… 气乐了。 蛇不吃的给她吃? 她不要面子的么? 一扭头:“不吃!” “好吧,那我自己吃吧。” 顾峰丧丧的把葡萄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顾瓷突然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毕竟她还是排到六哥之前的。 顾江见解决了大蛇,就对弟弟妹妹道:“行了,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还是尽快进山,看看能不能抓到野鸡。” 顾瓷高兴的领头往山路上跑去。 这才进山,有好些路都是村里人走出来了,所以走着并不艰难。 顾瓷走几步就停下来。 她发现山里还有不少的珍贵草药,只是没有人认识。 “哥哥,这是三七。你们以后看到这个一定要采回来。这可值钱了。” 顾瓷挖出一个三七给顾江他们看。 顾江看了后惊道:“这就是三七?我以前经常看到呢,没想到这也是药材。” 顾瓷介绍道:“是啊,这三七浑身都是宝,能消肿止血,常吃还能活血美容。” 顾江让几个弟弟都认真的记住后,吩咐:“以后看到了别忘了采。” 几个弟弟都急吼吼的点头答应。 开玩笑,这都是钱,捡这玩意等于捡钱。 又走了一会,顾瓷又发现了一株何首乌。 顾瓷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发现已经有百年的生长期了。 “这何首乌有一百年了,等我回去,就把它磨成粉,让太爷,太奶还有爷爷奶奶,一起吃。” 顾洋好奇的问:“宝儿,听说何首乌能让白头发变黑,是真的么?” 顾瓷点头:“有这个功效,不过得长期服用才有效果。” 顾峰连忙道:“那我以后经常采何首乌。” 顾江听了这话都气乐了:“是啊,何首乌就等着你来摘呢?你都想什么好事呢?你别忘了,你都在山里跑了十几年了,都没见过一块何首乌。” 顾峰瞬间丧气了。 顾瓷连忙安慰:“何首乌不容易找,但野鸡什么的还是容易找的,我相信六哥的能力,肯定很快就能打到一只野鸡的。” 顾峰立刻被安慰到了。 他对顾瓷呲着大白牙:“妹啊,你放心,看哥给你抓一……呃……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他嘴里数着,眼珠却一转也不转的盯着不远处。 众人连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看之下,也露出同款的表情。 “我的天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居然有十只又肥又大的野鸡。” 顾洋压低声音惊呼。 顾海激动道:“大哥,这么多野鸡,咱们怎么抓啊?” 顾峰提议:“要不让小赤蛇每只咬一口?” 众人:…… 顾江笑:“建议不错,咬上一口,不但咬死了,肉还全黑了。” 顾峰:…… 这是讽刺他呢,他听出来了。 顾江不再理这个棒槌六弟,直接吩咐道:“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小六,你们各自瞄准一只野鸡,争取拿下六只。” 他们兄弟不但拿了农具,背上都背了弓箭的。 就是为了射这些动物。 顾瓷也跃跃欲试,她从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头,道:“大哥,我瞄那颗柳树下的公野鸡。” 只要顾瓷所说,顾江当然都会答应。 “行,那大家都瞄准了,等我叫一二三,大家同时射箭。” “好!” 兄妹七人兴奋的应了声。 顾江搭好了箭,瞄准,唇微启:“一,二,三,射!” 几道破风声,野鸡发出惨烈的惊叫声后,都倒在了地上。 顾瓷用石头击打的那只野鸡也被打中应声倒地了。 令众人都惊讶的是,十只野鸡除了被他们打中的七只,另外三只也倒在了地上。 顾江连忙跑上去,随后不敢置信的拎出还在挣扎的三只野鸡。 “大哥,这三只怎么也倒了呢?” 顾江将三只本来就受伤的野鸡递了上去“听过惊弓之鸟的成语么?这就是!” 顾峰高兴的咧开了嘴:“管他什么成语不成语,十只野鸡到手就行!嘿嘿,明天就能敞开肚子吃鸡啰。” 顾瓷也十分高兴,跑过去,捡起了自己亲手打晕的那只野鸡,仔细的端详着。 这可是她亲手打的,一定很好吃。 “哥,我就说你能打到野鸡吧?” 她看着自己打的野鸡,还不忘夸一夸顾峰,给顾峰提供情绪价值。 顾峰笑得跟二傻子似的,抱着他射中的野鸡,得意道:“那是,你六哥那是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得手!” 顾江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挺高兴得了这么多的野鸡。 大家野鸡拧断了脖子,以免活过来飞了。 顾瓷喜滋滋地把野鸡放入了自己的小背篓里,感慨:“鸡肉是有了,要是再来一只野兔做麻辣兔肉就好了。” 话音刚落,十只肥肥的灰兔蹦蹦跳跳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顾瓷:…… 第27章 我有一个好办法 六兄弟:…… 目瞪口呆地看着向他们哥几个跑来的大肥兔子。 随后刷得一下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顾瓷。 顾瓷眨了眨眼,露出乖巧的笑容。 “如果我说,跟我没关系,你们信不信?” 六兄弟立刻点头,异口同声:“我们信!” 信个鬼噢! 他们又不是傻子! 刚才妹妹说要抓野鸡,就来了十只野鸡,现在刚说完要吃兔子,就蹦蹦蹦的跳来十只兔子,要说跟妹妹没关系,鬼都不相信。 但妹妹说了,跟她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 “还愣着干啥?快抓兔子!” 顾峰一声大叫,搭起了箭就准备射野兔。 哪知道这些兔子被他一叫,顿时受了惊吓,一只只的慌不择路就跑,这一跑…… 只听砰砰砰的十声响后,撞在树上。 全嘎了! 哥几个:…… 就很离谱! 顾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早就忘记的场景。 那是宝儿两岁,他七岁的时候。 那时候还正是自然灾害第二年,虽然别人在河里每天抓一条鱼,顾家能抓五条,但为了让宝儿有充足的奶喝,五条鱼基本都是给陈盼弟吃的,一家子六个大小子还有七个大人都饿得嗷嗷直叫。 他爹和两个叔叔得下地,爷爷就带着他们跟着一起上山去刮树皮,深山里他们不敢去,那里有猛兽,猛兽都饿得恨不得跑下来吃人,他们还去深山送餐么? 但山脚下找吃食的人太多了,能吃的也早就被别人拿回家了。 好在家里的运气一向比较好,总能挖到一些别人没看到的野菜,才勉强度日。 直到有一天,宝儿一大早坐在门槛上哭,谁想走出门都不让,爷爷没办法,只能带着宝儿一起上山了。 他们正准备按着平时的路走,宝儿就哭闹。 他们一迈脚,宝儿就哭,最后爷爷总结出了经验,就是宝儿不哭的时候,那条路才是他们能走的。 就这样他们一路哄着宝儿一路走,等他们发现不对时,他们已经走进了深山里。 当时可把他们都吓坏了,就怕突然出现猛兽,让顾家第三代团灭了。 哪知道等了一会,没看到猛兽不说,竟然还让他们发现一处水源! 而更让他们惊喜交加的是水源边上的草特别的茂盛,野菜绿意盎然,鲜嫩多汁不说,还有大量的红薯。 爷爷当时就老泪纵横,哭得不能自已,不断地说祖宗保佑。 他们哥几个都高兴疯了,扑到了红薯地里,挖出红薯,连洗都没洗,就往嘴里塞。 嘴里虽然全是沙子,但他们却都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都快两年了,他们终于再次尝到了饱腹的感觉。 吃红薯吃饱后,他们哥几个准备把红薯都挖着回家了。 但爷爷没让挖得太多。 要知道现在整个村里都没吃的了,背个小背篓能装上一小半的树皮,都是厉害了。 他们要是装着沉甸甸的红薯,那不请等着被抢么? 抢了也就算了,要是被人发现这一处地方,那以后他们吃什么? 不怪他们自私,谁也不知道这个灾害年还有多长时间,但这片红薯地也就他们省着吃,吃个一年的样子。 爷爷让他们每人背篓里只放了三个红薯,其余的用树皮盖上。 就算是树皮也只刮了能把红薯盖上的一些,没敢多刮。 现在树皮都是稀罕的东西,刮多了,也会惹人眼红的。 后来也证明了姜还是老的辣,爷爷的做法是最正确不过了。 爷孙几个抱着宝儿兴奋的回家了,一路上一家人暗黄的脸上都浮现了喜悦的晕红。 就在他们快走出深山时,小宝儿突然发出一声“兔!” 随后口水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当时哥几个都高兴坏了,但高兴过后又是心酸不已。 高兴的是小宝儿终于会说话了,心酸的是小宝儿想吃兔子,他们却毫无办法。 这年头连刮到树皮都是奢侈的事,哪去找兔子给宝儿吃? 哪知道他们正在心疼时,一只肥嘟嘟的兔子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直接就撞在了树上撞死了。 爷爷高兴的合不拢嘴。 爷几个没敢把兔子带回家,这家家户户连吃草都吃不着,他们吃肉,不是找死么? 几人就在林子里把兔子烤了,这样把兔肉带回家里分着吃,也没味道散出来了。 一家人激动得不行。 哪怕是爷爷再三交待几个小的管理好表情,哥几个都控制不住。 这可都是能吃饱肚子的好东西啊,他们能不兴奋么? 一路上,他们就算是很小心的躲藏了,也被村里人看到了。 还是那个方婶子,那会才嫁进方家,她看到顾家的人背着几个背篓就冲上来要翻背篓。 被爷爷骂回去后,又不甘心的叫嚣他们家凭什么刮了这么多的树皮。 村里人本来都死气沉沉的,听到方婶子的话后,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要不是他爹和两个叔叔听到动静赶过来,拿着锄头跟村里人对恃,说不定他们的东西就要被抢了。 他当时更敬佩他爷的高瞻远瞩,就这么点树皮就引来众人的垂涎,要是采了筐红薯, 非得引发血案不可。 这会的人都已经饿疯了。 好在后面没碰到奇葩,一家人很快到家了。 到家后,不用说家里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过节的喜庆。 第二天,爷爷又带着他们几个孩子去那里挖红薯,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路。 明明爷爷当时都作了记号的。 爷爷思索了一会,就回去抱着小宝儿一起上山了,这一次,很容易找到了之前的地方。 采了与之前同样份量的食物,爷爷就带着他们下山了。 而让人诡异的是就在同样的地方,又一只兔子撞上了树,自杀了。 于是他们又折了回去,杀兔烤兔了。 第三天他们又去了,又发生了同样的事,爷爷说,这是宝儿在反哺他们的养育之恩。 爷爷让他们一定不要说出去,否则他们就没有妹妹了。 他们虽然小,但都特别喜欢这个可爱的妹妹,所以一个个嘴跟蚌壳一样的牢。 虽然家里发现了这一处好地方,但爷爷并不让家里天天去,而是每隔两天去一次,毕竟村里人个个都面黄肌瘦的,就他们吃得红光满面,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有猫腻。 这要是害了宝儿可咋办? 这事一直坚持到了自然灾害结束,爷爷就再也不让他们带着宝儿上山了。 爷爷说之前借着宝儿的运气那是为了活命,现在灾害过去了,他们就不能再依赖宝儿了。 万一宝儿这福份被取多了害了她可咋办? 自此,宝儿再也没上过山。 因为时间久远了,他那会也不大,潜意识想忘记这件事,所以还真忘了。 直到现在,看到熟悉的场景,他才回忆起来。 顾江在回忆,顾瓷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顾奶奶不让她上山的原因了。 这幸亏没有别人,要是有别人在的话,她一说就来猎物,而一来就十只,每次都整整齐齐的,不多不少,这也太惊悚了。 现在可是打击封建迷信的时候,她这种怪物弄不好是要被抓走的。 想到这里,她暗自下定决心,人多的地方可千万不能瞎说了。 万一她一突鲁嘴,说想吃熊掌,来个十只大熊,非得把人吓死不可。 顾江回过神来,对着五个弟弟严肃的叮嘱:“这事你们烂在心里,谁都不准说出去!知道不?” 哥几个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也想起幼时的事情了。 顾江用眼神威胁地看着顾峰,家里别的弟弟都知道分寸,就这个弟弟比较爱显摆,嘴不怎么牢。 顾峰不乐意了:“大哥,你盯着我干啥?我是那么嘴碎的人么?” 顾江给了呵呵两声。 顾峰抿了抿唇直接举起了食指:“我顾峰发誓,今天的事我看在眼里,烂在心里,我要说出去,就让我断……” “六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瓷厉声喝止了。 “别胡说八道,我相信你!你快对着地呸呸呸三声,吐口口水。” 顾瓷两辈子才获得的亲情,怎么舍得亲六哥发这么毒的誓。 她也相信顾六哥不会说出去,但万一哪天喝多了不小心呢,这不是害了顾六哥么? 对于敌人,她能毫不犹豫的下杀手,但对于得之不易的亲情,她怎么舍得让他们受到一点的伤害。 顾峰见妹妹这么紧张他,乐得咧开嘴呵呵直笑。 他揉了揉顾瓷的小脑袋,笑道:“好,对不起,妹妹,刚才是我说错了,我现在重说,我要是说出去,就让我死于非命。” 眼眶一下就湿了,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顾瓷哭得稀里哗啦,两辈子了,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了保护她能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六哥!你太坏了,你把我惹哭了。呜呜!” 她扑到了顾峰的怀里,小手捶打着顾峰。 顾峰拍了拍她的背,神情冷峻:“妹妹,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我也不行。” 顾瓷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几个哥哥也眼眶湿润着。 顾江吸了吸鼻子道:“好了,别哭了,别哭岔气了。” 顾峰一听,立刻推开了顾瓷,拿着干净的手帕递给她:“快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顾瓷抢过手帕,擦了擦眼泪,一面抽噎一面回嘴:“你才是小花猫。” “对对对,你是小花猫,我是大花猫,谁让咱们是亲哥妹呢。” 那表情还与有荣焉的样子。 说完还得意的对着几个哥哥使了个显摆的眼神,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顾峰又对顾瓷道:“妹啊,你是不是很感动?” 顾瓷用力点了点头。 她确实很感动。 “感动就对了,回去你那小饼干得给哥吃点。” 顾瓷破涕为笑:“都给你,一大包全给你吃。” 顾峰又高兴了,对顾江道:“听到没?大哥,妹说了,她那珍藏的小饼干全给我吃,我才是妹心中最爱的哥哥。” 顾江翻了个白眼。 小饼干虽然好吃,但他没见宝儿有多珍惜,这个六弟时不时给自己加戏。 “行了,你们是亲的,我是堂的,总行了吧?” 顾瓷连忙又哄道:“大哥,你也是滴滴亲的大堂哥,还有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回去咱们一起吃小饼干,再冲一杯麦乳精,咱们磕瓜子聊天。” 几个哥哥瞬间被哄好了,一个个都露出了傻憨傻憨的笑容。 顾洋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宝儿,走,哥带你去抓黄鼠狼去。” 顾瓷奇怪道:“抓黄鼠狼干啥?那玩意臭啊,要是放了个屁,能把家里臭翻天。” 顾洋神神秘秘:“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洋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处水源边上,在周围打量了一番后,指着一堆新鲜的粪便:“这是黄鼠狼的……呃……爸爸……” 众人:…… 顾瓷:…… 捂脸,都是她作的孽。 顾洋接着道:“这里有这么多黄鼠狼爸爸,一定是黄鼠狼出没的地方。来,大家埋管。” 他从背篓里拿出十来根竹筒分给了哥几个。 顾瓷好奇地拿着竹筒看,竹筒二到三尺长,筒的直径才半尺。 “五哥,这竹筒怎么会抓到黄鼠狼?” “把这竹筒埋在地下,筒口与地平面齐平,往里面放入黄鼠狼爱吃的食物,黄鼠狼就钻进去了。这竹筒里面光滑,黄鼠狼只要钻进去,就不可能钻出来了。因为筒直径小它在里面没法掉头,但它又不能退着走。这可是五哥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独门绝技。” 顾瓷对着顾洋竖起了大拇指:“五哥你是厉害的。” 顾洋抿着唇直乐,傲娇道:“那是!以后哥给你炖黄鼠狼肉吃,全是瘦肉,可香了。” 顾瓷摇头:“我不吃,黄鼠狼报复心重,万一跑家里放屁,我还睡不睡了?” 顾洋想到有一次被黄鼠狼报复,家里臭了好久,他被他奶追着打了一周,遂也息了心思。 人多力量大,很快大家就埋好了陷阱。 顾瓷见顾洋拿出一块血淋淋的鸡肉,不禁眼闪了闪。 这年头人都舍不得吃鸡肉,五哥居然舍得把鸡肉喂黄鼠狼。 顾家的秘密不少啊。 不过这鸡肉一会就干了,血腥味就不浓了,要想逮黄鼠狼效果会打折扣。 她偷偷的从空间拿出诱饵剂,悄没声息的在每个筒里扔上几粒,然后就功成身退了。 说来感谢她请的那些博士,一个个怪癖不少。 其中就有一个喜欢研究抓捕动物的诱饵。 岛上所有的动物都被这位教授用诱饵抓过一次,最令人无语的是,这些小动物放走后,闻到诱饵的味道又回来吃了。 可见这种诱饵的效果了。 后来那教授嫌制造陆地动物的诱饵没有挑战性,又把诱饵的制作方向投向了大海。 不过所有的诱饵以及制作方法都被保存下来了,也就便宜了顾瓷了。 顾瓷见该抓的猎物也抓了,陷阱也埋了,她该去挖些人参了。 她得做些人参滴丸给四位老人补补身体。 “大哥,我们再往里面走走,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人参。” 顾江还没说话,就听顾峰扑哧一笑:“妹啊,你以为人参等你挖……呃……” 说到这里,顾峰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前方。 哥几个条件反射的往顾峰视线的前方看了过去。 按照定律,顾峰一定是发现了人参群。 哥几个都激动的看着,可是看着看着,一个人都露出奇怪的神情。 那里一片的草地,别说人参了,就连树都没见一棵。 哥几个猛得回头,用死亡视线凝视着顾峰。 顾峰被看得浑身发冷,结结巴巴:“干……干……干什么?” 他退后一步,抱着胸,委屈地问顾瓷:“妹,他们为什么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顾瓷憋着笑。 她不能说,六哥刚才的表情让五个哥哥以为发现一大片人参群,结果连个参须都没见。 她想了想,问:“六哥,你刚才为啥直愣愣地看着前面?” 顾峰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她:“还不是怨你?每次你一说完,总会出现奇迹,可是这次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见有一棵人参呀。” 顾瓷不禁笑了。 看来她想的办法有用了。 她有意说想去看看有没有,没说要,所以这就是未知数。 人参自然不能跟野鸡一样跑出来送死的。 想到以后能有办法解决她几乎是言灵的能力了,心情瞬间就好了。 “哥哥们,咱们去那边看看,应该能找到一株吧。” 她连忙拐个弯,果然,拐弯后,她看到一片的人参,目测有十株。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大家一起开挖,谁挖到算谁的。” 哥几个高兴之极,开始挖起了人参。 这可是人参啊,有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呢,更别说挖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十根人参都挖出来了。 其中最大年份的有一百多年了,最小的也有三十多年。 顾江他们把人参都送到了顾瓷的面前。 顾瓷不收:“我都说了,谁挖到的算谁的。” 顾江笑道:“对啊,我们都收下了,但我们都送给你呀。弟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 哥几个一个个宠溺的看着顾瓷。 顾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被幸福充满。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哥哥。” 既然他们不要,那等她把这些人参都制成人参滴丸,大家分了吃。 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顾洋跑到竹筒那看看有没有收获,等看到每个筒里都钻了两三只黄鼠狼时,都惊呆了。 他挠了挠头,他只想抓个三四只就行了,没想到抓到了几十只! 这让他可咋办? 放了吧,有点不甘心,这到底都是肉。 不放吧,留着干嘛?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放了,又不是没吃过黄鼠狼肉,最多被报复臭上几天,吃肉还是最要紧的。 最关键的是黄鼠狼就算报复也报复抓它们的人,等肉做好了,他可以让宝儿尝尝。 黄鼠狼肉真是很好吃呢。 想到这里,他戴上棉纱手套,抓出一只黄鼠狼就弄死一只,一只一只抓了十八只,可把他高兴坏了。 最后留了三只活的,他给敲晕了。 兄妹七人满载而归。 “哎呦,小六啊,你们兄弟七人这是进山了啊?抓到啥好东西了?” 一个婶子笑眯眯的问。 顾家兄弟一个个都是赖皮,赖皮也是分等级的,越大的越难相处,相对而言,顾峰还算是比较有亲和力的。 所以村里人就算打招呼,也基本和顾峰打。 “没抓啥,就是抓了几只黄鼠狼。” 顾峰笑着把自已背篓里的死黄鼠狼露了出来。 那婶子一看,妈呀,全是黄鼠狼,吓得她拍了拍自已的胸给自己压压惊。 现在虽然不能宣传封建迷信,但这玩意是早就传下来的。 村里向来有黄鼠狼是大仙的说法,顾家一下子宰了这么多大仙,弄不好要倒大霉了。 她也不敢再看别人的,一溜烟就跑了。 看着这婶子跑得飞快,跑远了还和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顾峰勾了勾唇。 顾瓷也笑了笑。 不得不说,她这几个哥哥智商那是绝对在线的。 这下省了不少的麻烦。 果然,一路上再也没有人来问他们找到什么猎物了,非但不问,看到他们还躲着走。 只是他们快到家门口时,碰到了出门洗衣服的顾二妞。 顾二妞端着一个硕大的木质盆,里面堆满了衣服,她正艰难的往河边移去。 当她看到被六个哥哥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的顾瓷时,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顾洋恶狠狠的瞪了眼顾二妞。 顾江他们则厌恶的扫过了顾二妞。 顾二妞害宝儿的事,他们可都记在心里呢。 这会子天还热,先让顾二妞逍遥一阵,等天冷了,再让顾二妞尝尝掉进水里的感觉。 他们顾家人可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一行人理都没理顾二妞,径直走回了自己家。 顾二妞看着顾瓷的背景,视线仿佛淬了毒般。 “你这个赔钱货,让你洗个衣服磨磨蹭蹭的,还不给老娘快去洗衣服?要是不把这些衣服洗干净了,今天就别吃饭了。不值钱的东西,找个人家都嫌弃的下贱胚子!” 正准备出门的李大丫见顾二妞竟然敢偷懒不动,瞬间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间,拿起了扫把往顾二妞的背上狠狠一下子。 顾二妞让她不但赔了一瓶麦乳精,更是赔了二百块钱,她恨都恨死顾二妞了。 更让她气愤的是她让人给顾二妞找婆家,她都把要求降低到只要给钱多,其他条件都没有的地步了,可是那些人根本不识货,居然说顾二妞长得瘦,长得丑,只肯出二十块钱的彩礼。 二十块钱怎么够? 她为了这个赔钱货都赔出去了二百块钱了,怎么着也得二百块钱才行。 走在后面的顾海听到李大丫的谩骂,心头一动。 他立刻跑进院子,大叫:“奶,奶,奶……” 顾奶奶迈着小脚走了出来,骂:“大呼小叫干啥?平时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海嘿嘿直笑,把顾奶奶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奶,我问你,二奶奶是不是帮顾二妞在找婆家?” 顾奶奶看了他一眼:“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顾海笑了:“奶,你等着看好戏吧。” 喜欢我文的宝宝们请点个五星好评噢,推荐 一下我的年代完结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爽文,女主快意恩仇,绝不委屈自己,搞笑到笑抽抽,欢迎阅读。么么哒。 第28章 上门提亲了 顾奶奶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个孙子一肚子的坏水,好在做事还有底线,不会主动害人,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顾洋见顾奶奶没有反对,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奶,我抓了些黄鼠狼,一会烧黄鼠狼肉吃呗!” 顾奶奶一听顾洋又抓了黄鼠狼,头皮一下就炸了。 去年这死小子抓了两只黄鼠狼回来炖了,肉倒是吃了,结果把人家黄鼠狼的亲戚招来了,那几只黄鼠狼天天跑家里放臭屁,放完就跑,把家里熏得没法子住人,她天天又是熏艾草,又是洗被褥的,家里还是散不干净的味道,把她气得都快中风了。 好不容易等那些黄鼠狼亲戚都撒完气,再也不来了,这小子咋不长记性,又弄了黄鼠狼肉回来了呢? 刚准备开口骂,就听顾洋道:“宝儿说没吃过呢,我想着黄鼠狼肉又瘦又香又有咬劲,怎么着也得给宝儿尝尝。” 到嘴边的话瞬间转了个弯,顾奶奶眉开眼笑:“黄鼠狼肉好,黄鼠狼肉补呢,一会全炖了,让宝儿吃个够。” 走近的顾瓷:…… 奶,不是我要吃的,我没说过想吃。 顾洋躲在顾奶奶身后,冲她挤眉弄眼,又作辑又拱手的。 顾瓷抿了抿唇,挽着顾奶奶的手臂:“奶,黄鼠狼肉真的很好吃么?” “好吃!特别好吃。” 顾奶奶笑眯眯地看着顾瓷:“一会你多吃点,那玩意可补了。” 扭过头吩咐顾洋:“一会把黄鼠狼的皮都给宝儿攒着,给宝儿做件小坎肩,那玩意保暖效果可好了。” 顾洋喜笑颜开:“得勒,奶,您放心,全给宝儿留着呢。” “对了,你弄了多少肉?我看看。” 顾峰眼微闪了闪,把篓子往顾奶奶面前凑了过去。 顾奶奶漫不经心一看,差点把孙子的口头禅给爆出来了。 这帮臭小子是捅了黄皮子窝了? “我的老天爷,你们咋抓了这么多的黄皮子?” 顾奶奶可不像村里的人那么怕黄鼠狼,在她眼里,就是一个能吃的食物。 要不是怕黄鼠狼报复,没事来家里放屁,她是一点不介意吃黄鼠狼肉的。 “这还不是我运气好?” 顾洋得意的昂起了下巴。 顾奶奶瞥了他一眼:“拉倒吧,自己长几斤几两重自己没有数?” 翻了一会黄鼠狼,发现有十八只,顾奶奶乐得合不拢嘴了。 不过等看到另外活的三只,脸一下沉了下来。 扭过头一声怒吼:“老五,你给我说说,这活的是咋回事?” 左看右看,准备找个凑手的棍揍人了。 这个臭小子是疯了吧? 是看她闲得太舒服了? 又弄这么几只活的回来害人! 今天她非得打死这臭小子。 顾洋吓得一把拽过顾瓷推在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头露了出来:“奶,奶,奶,你别打,这是宝儿要养的。” 顾瓷:…… 谁要养这玩意儿? 她也怕臭,好不好? “啥?谁要养?你再说一遍!” 顾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瓷。 “妹啊,妹,救命,只要你救了五哥这一回,五哥下回啥都听你的,你要不救五哥,五哥的腿都会被奶打断的。” 顾洋在顾瓷身后不断的求情。 顾瓷:……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对,奶,是我想养的,怎么不能养么?这不挺好玩的么,毛绒绒的。” 顾奶奶:…… 她想昧着良心夸一夸孙女是会养小动物的,但实在是夸不出口。 “宝啊,这玩意放屁臭啊,你养它会臭死的。” 顾奶奶权衡了一会,还是被臭味侵袭的阴影战胜了宠孙女的心,苦口婆心的劝着。 顾瓷心里苦啊,她也不想养这玩意啊。 但她五哥想养啊。 自己的哥,不得咬着牙宠着么? 她强扯着一抹笑:“可是奶,我就喜欢它们嘛,您就让我养吧。您看它们长得多可爱?” 顾瓷斜眼睨了下三只黄鼠狼,硬着头皮说着违心的话。 顾奶奶:…… 老鼠眼骨碌碌的,一身黄皮子,还放臭屁,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这玩意哪可爱了。 她张了张嘴,还想劝,但看到顾瓷坚持的样子,叹了口气,松口了。 “那行吧,既然你一定要养,就养在后院的东北角吧。” 扭头对顾洋厉声吩咐:“你好好关着它们,要是让它们跑屋里祸祸,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顾洋眉开眼笑,全都答应。 顾家后面还有一个院子,用来种菜的,后院因为没有邻居,所以开辟的地方还挺大的,有一百多平米。 当然,围起来的只能有五十多平米,这年头每家每户的自留地都是有数的,不让多占,否则就是侵害国家财产。 但那点自留地哪够一大家子的人吃,所以村里人都是能种多少种多少。 家家户户都这么干,民不举官不究。 再说了,那些地荒着也荒着,明明看着村里人饿肚子,却得把地荒着,那不是浪费么? 别说村里的干部了,就算是乡里干部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万一有检查的来了,就说是自己长出来的。 见顾奶奶答应了,顾洋拉着顾瓷:“宝儿,走,哥带你去给黄鼠狼搭窝去。” 顾瓷连忙摇头。 她才不去呢,那玩意儿没事就放屁,臭死她了。 这一路,她都离顾峰远远的,顾峰现在身上一股子的臭味。 顾洋还在那里劝着顾瓷,顾瓷就是不愿意。 这时,顾奶奶去检查别人的背篓了,等看到十只野鸡,十只野兔,脸都黑了。 她连忙拉过了顾瓷,上下左右的打量。 担心的问:“宝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的时候,顾瓷不会说话,他们只能不停的观察顾瓷,看顾瓷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才敢继续还着顾瓷上山的。 现在顾瓷不傻了,自然要问个明白了。 顾瓷小脸红扑扑,兴奋道:“没有啊,奶,我喜欢上山,上山可好玩了。我下回还去!” 见顾瓷没有什么异常,顾奶奶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次顾奶奶可没再惯着顾瓷,她冷着脸:“不行,你要上山也只能过一个月再去,而且不能再打这么多东西了,知道不?” 顾奶奶想着,万一对身体不好,休养一个月也能休养过来了。 顾瓷一听还得过一个月,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虽然心疼顾瓷,但顾奶奶更担心顾瓷的身体,还是硬着心肠不理她了。 顾瓷撇了撇唇,摸了摸手里拿出来准备今天炖鸡汤的小山参,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 就那些猎物都让奶奶战战兢兢了,要是再知道她挖了十支山参,其中还有一百年以上的,奶奶弄不好这辈子都能给她下禁足令了。 六个哥哥都是有眼力价的,都默契的不提山参的事。 晚上,顾奶奶又把顾太奶和顾太爷接了过来,一家子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又是炖鸡,又是麻辣兔肉,又是红烧黄鼠狼肉,关键都是满满的一大盆,管够! 一家子都吃得满嘴流油,幸福感拉得满满的。 顾家这里做好吃的,香味传到了周边的邻居家里。 其它的邻居还好些,毕竟顾老赖子家惹不得,也只能骂上几句就完事了。 但顾村长家里,李大丫就受不了了。 她摔摔打打的骂骂咧咧:“你说你,你还当二伯的,他们抓了好吃的可曾想起你?亏你还经常帮着你那个没良心的弟弟!我跟你说他们抓这么多猎物,那可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你必须办他们! 抓了他们,不但能立个典型,还能给你弄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李大丫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她眼珠骨碌碌的转着。 顾村长跟她可是几十年的枕边人,她屁股一蹶,他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 顾村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说得对,你去告吧。” 李大丫先是一愣,随后喜出望外。 她家老头有点拎不清,总帮着他那个不着调的弟弟,没想到这次居然同意了她的主意。 看来那赔出去的二百块钱,让老头子心疼了。 李大丫凑到了顾村长身边,压低声音,带着喜意:“老头子,你是说真的?” 顾村长点了点头,背靠在了枕头上,吸了口旱烟。 慢悠悠道:“不过你得把保密做全了,否则我三弟可不是好惹的。” 李大丫身体一僵。 她敢惹顾老赖一家,还不是仗着自己是顾老赖的二嫂么? 要是顾老赖不计亲情报复她,她怎么敢举报? 她想了想,试探道:“老头子,要是我举报了老三,老三真能不顾亲情报复我?” 顾村长嗤之以鼻:“你都举报他了,他还能顾及你?李大丫,你脑子没毛病吧?” 李大丫不服气道:“我是他嫂子,长嫂如母!我是怕他犯错误,才出手教训他的,他要是报复我,那就是没人性!” 顾村长不禁气乐了:“我大嫂才是长嫂,你算哪门子的长嫂?再说了,我娘还活着呢,用得着你来作他的主?” 李大丫一噎,用力扭了顾村长一把,气道:“你这个死老头,你说你到底是哪头的?就这么说不得你那宝贝弟弟? 真不知道你们家这是犯得什么病,你爹娘偏心你三弟也就算了, 你一个总吃亏的哥哥,也这么护着他!” 顾村长不乐意了:“我怎么护着他了?我不是同意你去举报他了么?” 李大丫:…… 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他是同意了,但他管杀不管埋,等老三报复她,他也不帮她呀。 可是就这么放过老三,她总觉得不得劲。 顾村长见她眼珠骨碌碌的转着,怕她真犯蠢,直接就点她。 “我说李大丫,你是他二嫂,也许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你,但你别忘了你们李家可跟他没关系,就他那浑样,你李家可得小心了。” 李大丫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有坏心思了。 她可是扶弟魔,要是顾老三真的报复到她娘家,那她弟弟们不得恨死她啊。 见李大丫老实了,顾村长摇了摇头。 “行了,别想那有的没的了。准备吃饭吧,这都饿了半天了。” 李大丫这才站起身,嘟囔:“吃吃吃,天天就吃那些子粗粮杂面的,连点油水也没有,有什么好吃的。” 顾村长白了她一眼:“那你别吃。” 李大丫身体一顿,急吼吼的冲出了房间。 凭啥不吃啊? 粗粮杂面也能吃饱,何况里面还放了一些白面呢。 不过顾二妞就别想吃了,这死丫头害她赔了二百块钱,还想吃饭? 做梦! 天黑得彻底了,村子里一片的静寂,有的人家都把火熄了睡觉了。 顾二妞疲惫地抱着放着洗干净衣服的大木盆,一步一喘地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门口,她站着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声音。 长吁了口气,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整个院子里黑漆漆的,屋里的灯光晕暗的泄了出来,让她勉强看清。 她忍着饿,把衣服都晾在了院子里的绳上后,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干干净净的,除了灶上的洞里有烧得温热的水,什么也没有。 她眼里闪着愤怒,揉了揉肚子,准备拿瓢臼一瓢热水喝,身后传来李大丫阴森森的声音。 “你这个赔钱货,就知道享福,洗个衣服都洗了半天的,你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么?这么娇气?还喝热水?灶上的热水是你能喝的么?那是明天要用来洗脸的!滚出去!” 顾二妞慢慢的放在了瓢,低着头,掩饰住眼底森森的恶意,默默走了出去。 屋子里,顾大妞正低着头,凑着昏暗的烛光在那里补衣服,顾二妞进门,顾大妞眼皮都没抬。 坐在角落里缝被子的顾三妞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叫了声:“二姐。” 顾二妞没理她,躺在了自己的位置。 她双目睁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她不明白,明明她重生了,为什么过得比前世还惨。 明明前世她也把顾瓷推进水里的,虽然顾瓷被救了,但顾瓷也没变聪明啊,怎么这一世顾瓷就变聪明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想着,肚子就咕咕咕的直叫。 她摸了摸肚子,她真的好恨。 老天真是玩她! 为什么让她重生在了把顾宝儿推下水之后呢? 要是重生在她推顾宝儿下水之前该多好! 那她不但能弄死顾宝儿,还能让顾家六个哥哥把她当成顾宝儿一样的疼。 可惜…… 她用力捏了捏拳头,手背上,青筋直冒。 “二姐……” “你闭嘴!” 顾二妞猛得回头,如同厉鬼一样瞪着小心翼翼凑过来的顾三妞。 顾三妞吓得一个激灵,手里半个窝窝头掉在了床上。 “窝窝头!” 顾二妞眼睛一亮,一把推开了顾三妞,抢过窝窝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因为吃得太快,还噎得真翻白眼。 顾三妞连忙给她倒了杯水,还帮她拍背。 姐,你慢点吃,这是我省下来的,本来就是给你的。” 顾二妞终于把噎嗓子的那口窝窝头吃下去了。 没吃还好,吃完了感觉更饿了。 她看着手里还剩下的窝窝头,狠狠咬了一口。 一只手死死的握住了顾三妞纤细的手腕,恶狠狠的问:“怎么只有半个?还有一半呢?你藏哪了?说!” 顾三妞疼得呲牙裂嘴,拼命的摇头。 “没有了,就一个窝窝头,我吃了一半给你留了一半!” “你为什么不把整个都给我留着?你这个赔钱货!” 顾二妞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 顾三妞委屈的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流。 顾二妞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原来欺负人这么快乐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顾大妞,突然就冲了过来,对着顾二妞的脸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另一只手直接就把顾二妞手里剩下的窝窝头抢了回去。 塞在了顾三妞地手里:“快吃,以后记着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关心。” 顾三妞抽噎着把剩下的窝窝头吃掉了。 这样的二姐太可怕了。 顾二妞捂着疼痛的脸,目眦俱裂,对着顾大妞吼:“顾大妞,你敢打我?” 顾大妞冷笑:“打都打了,还问出来,你是不是傻?” 顾二妞气得五官扭曲,指着顾大妞破口大骂:“我问你,你凭啥抢我的窝头?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跟你没完!” 顾大妞一拍炕,气势汹汹:“是你的窝窝头么?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顾二妞怒道:“关你什么事?你这个赔钱货!” 顾大妞嗤笑:“也不知道谁让奶赔了二百块钱,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赔钱货。你不但是赔钱货,还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顾宝儿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想害她的命,你说你是不是人?” 顾二妞气急败坏地吼:“你懂什么?凭什么都是赔钱货,顾宝儿要过得跟公主一样的日子,我就得过这种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我就不信你不嫉妒!” 顾大妞平静的看着她:“这不是你害她的理由,还有,我不嫉妒她,我只是羡慕她。” “哈哈哈,羡慕她?说得可真好听,羡慕和嫉妒不就是一回事么?” “不,羡慕是一种情绪,嫉妒是一种恶意,有本质区别,顾二妞我不和你吵,和你吵我觉得恶心。” “顾大妞!” 顾二妞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和我一样都是赔钱货,不过就是奶眼里能卖钱的货物!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么?” “吵什么吵?吃饱了撑的么?” 李大丫一声怒吼,一脚踹开了门,三步两步走到了顾二妞的面前,一把揪着顾二妞的头发就往外拖。 “你个赔钱货,没饭吃还有力气吵架,看来还是事情做少了,去!把家里的柴都劈好了,劈不好别想睡觉!” “啊……疼,疼……疼……奶,你轻点……唔唔……” 顾二妞疼得直呲牙,她拼命的拽住了自己的发根,歪着脑袋不由自主的随着李大丫的力量往外走。 两人拉扯着走到了柴房的门口,李大丫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把顾二妞用力一甩,甩进了柴房。 顾二妞站立不稳,一下就扑在了地上。 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柴禾,还带着毛刺,顾二妞扑在上面,无数的细刺就刺入了她的手掌心。 她疼得惨叫连连。 李大丫只当作没听到,咣一声,把柴房的门给锁上了。 四周一片的黑暗,屋顶上住了好多的老鼠,悉悉索索的穿梭着,发出令人汗毛直竖的声音。 黑暗里,一对对绿幽幽的老鼠眼,闪着暗幽的光。 顾二妞吓得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拼命的拍着门,绝望地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在柴房里呆着,放我出去……唔唔……” 李大丫理都不理她,把钥匙往裤带上一拴,就回屋了。 回屋之前还专门跑到顾大妞的屋里,警告一番:“别跟你妹学,她心思恶毒,将来没有好结果。你放心,奶会帮你找个好人家。” 顾大妞麻木地点了点头。 等李大丫走后,顾三妞扑进了顾大妞的怀里:“大姐,我害怕。” 顾大妞拍了拍顾三妞,没说话。 李大丫回到屋里,骂道:“都是不省心的东西,我真是欠了她们的。” 顾村长吸了口烟,不悦道:“你也别太逼二妞了,那孩子是狼心,小心她报复。” 李大丫嗤之以鼻:“她敢!” 顾村长大男子主义,家里的事提了个醒也没再说,只是又道:“大妞的亲事你得好好看看,这孩子老实,别让她寒了心。真传出去咱家卖孩子,好说不好听。” 李大丫听进去了:“你放心吧,老头子,我也是亲奶奶,又不是恶毒的后奶。大妞这丫头干活利落,心性也好,我自然是会帮着寻摸个差不多的。 不过顾二妞这个赔钱货心思歹毒,与其找个好人家祸害别人,不如找个管得住她给钱多的,至于以后的日子,就看她的命了。” 顾村长见她心里明白,也就点了点头没说话了。 晚上顾洋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后院,拿出一只鸡送进了三只黄鼠狼的窝里。 三只黄鼠狼正饿得头晕眼花,见突然出现一只活鸡,高兴的扑了上去。 只听鸡惨叫连连后,声音就没有了。 顾瓷从厕所的小窗子里看到,小眉头皱了起来。 顾家真是有秘密啊,这年头谁会这么大手笔把一只活鸡喂给黄鼠狼吃? 这可是家养的活鸡,哪家都当成宝贝一样的护着,她五哥居然毫不在意的就扔给黄鼠狼吃了。 她想了想跑出去找顾洋了。 顾洋正在看黄鼠狼撕咬活鸡,咬得鸡毛乱飞,看得津津有味。 见顾瓷跑来,不禁惊了惊。 “宝儿,你怎么出来了?” “五哥,喂黄鼠狼呢?” 顾瓷也蹲下来看黄鼠狼吃鸡。 许是黄鼠狼忙着吃鸡,没空放屁给他们闻了。空气中倒没有什么味道。 “嗯,你看它们抢鸡吃是不是挺好玩的?” 顾瓷怪异地看着他。 顾洋扑哧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宝啊,你放心,哥说帮你报仇,就一定会帮你报仇。” 顾瓷露出小白牙,笑得乖巧。 既然五哥不说,她就不问了。 兄妹俩蹲着看了一会,黄鼠狼吃完了,其中一只竟然不怕顾瓷,还对着顾瓷转着骨碌碌的小绿豆眼,似乎在讨好。 顾洋笑道:“行了,今天的吃完了,明天再给你们吃。” 顾洋怕它们吃完了放屁,就拉着顾瓷走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顾瓷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 “快来看啊,快看顾宝儿的未婚夫开着小车来提亲啦。” 喜欢的宝宝们顺手点个催更键,鼓励一下我噢,么么哒。 第30章 你们说缺德不缺德 顾瓷眨了眨眼,连忙起来。 没去外面漱洗,就在小厕所里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等她出门一看,都惊呆了。 她家那不小的院子竟然已经挤满了人,像过年一样人声鼎沸。 她奶则喜气洋洋的指挥着六个哥哥在搬东西。 “来来来,往这里搬,哎呦,小三子,你可当心点,这可是金贵的东西,要是碰掉了漆我扒了你的皮!” 话音刚落,引来村里人一阵的惊呼。 “妈呀,婶子,这是缝纫机吧?” “我的老天,咱们村里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彩礼送缝纫机的。” “我听说一部缝纫机得到一两百块钱不说,还得要十几张工业券呢。” 村里的婶子们议论纷纷,眼珠子都红了。 这年头只要是女人基本都会手工活,缝纫机对村里的婶子嫂子来说,吸引力不要太大了。 顾奶奶眉开眼笑:“可不是缝纫机嘛,我都说我家宝儿不会做针线活了,但人小周不听啊,说别人有的我家宝儿也必须有,瞧瞧非得买个缝纫机来,这不是浪费钱么?” 朱婶子笑着溜须:“可不怎么滴,宝儿那小手嫩得跟青葱似的,哪是做针线活的手呀,不过小周要送那是小周的心意,说明小周是多么的中意宝儿呢。” “哈哈哈……” 顾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有人说酸话了:“宝儿不会用,宝儿不还有六个哥哥么?哪个哥哥娶妻都可以用这台缝纫机当聘礼了。” 这话一说,众人的心思百转。 以前看不上顾家六个兄弟,一来是穷,二来是顾家的人又懒又馋还无赖。 但现在不一样了,顾宝儿嫁给军官了,那顾家就等于改换门庭了。 以后家里的孩子要当个兵什么的,不是有机会走后门了么? 还有就是如果把一台缝纫机当聘礼的话,他们家的闺女也不是不可以嫁过来的。 顾奶奶见他们一个个算计的样子,冷笑了笑:“你们说啥呢?这是我家宝儿的彩礼,不管宝儿会不会用都得给她带回婆家去,哪怕当个摆设也行!我们顾家又不是卖闺女的,还拿闺女的彩礼当男娃子的聘礼,这种人我们顾家可丢不起!”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腹诽。 你们顾家一家子无赖,还有什么脸面可丢的? 不过到底打消了这主意。 毕竟顾家宠顾宝儿那是有目共睹的,那会顾宝儿还是傻子时就宠得跟心尖尖似的,现在顾宝儿好了,还不知道怎么宠呢。 再看看顾宝儿的几个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一把年纪不想着娶媳妇,还把妹妹当心肝宠,真是有病! 这时又有人惊呼:“快,快看,顾老四从车上抬下来的是不是自行车?” “哪呢?哪呢?给我看看!” 院子里的人闻声又冲向门口。 顾河声如洪钟,喜气洋洋:“让一让,让一让,你们倒是给我让出一条路来,别堵门口了,要是蹭坏了我家宝的自行车,我可让你们赔啊。” 话音一落,村里人如潮水般散了开来,给顾河让出一条路。 顾河雄纠纠气昂昂地推着一部崭新的粉红色自行车进来了。 村民又是一阵的惊呼。 宋婶子大惊小怪道:“我的妈耶,这自行车也太好看了吧,还是粉红色的!这颜色这么好看,咋弄出来的呀!我还从来没看到过粉红色的自行车呢!” 李婶子也惊得瞪大了眼睛:“别说你没看到过,我也没看到过,不过嫂子,你看这自行车咋跟咱们村长的不一样呢?咱村长的那部比这部大,而且前头还是横梁,横梁比这斜梁好,能挂不少东西呢。” 这时有人说了:“李婶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咱村长那部是二八大杠,那是男式的,这部是女式的,别看是女式的,价格一点也不便,而且就这颜色,还得比村长那部贵出十块钱去!” “啥?就这还得贵出十块钱去?都没村长的实用啊。” “自行车是用来骑人的,又不是装货的,要实用干啥?人家这是给顾宝儿骑着玩的,你看顾宝儿那小细胳膊小细腿是能用自行车扛东西的人么?” “这倒也是,哎呀,宝儿可真是有福气,居然找了个这么疼她的男人。” 这次不但女的围在了自行车边上,就算是男的也围了起来。 这年头有一部自行车就等于有一部凯迪拉克! 是个男人都喜欢车啊,就算是女式的也不妨碍他们的喜欢。 就在众人羡慕嫉妒恨地围着缝纫机和自行车说笑时,又听人叫了起来。 “哎呦,你们看,你们看,顾江手里那匣子是什么玩意啊?咋还装了两个大钮扣了呢。” “啥两个大钮扣呀?那是收音机!收音机知道不?就是那一开就会响的玩意!老贵了!” “啊?收音机?我的老天啊,给了缝纫机还给自行车,给了自行车还给收音机,这不得凑成三转一响了么?那可比城里人的彩礼都多了。” “秦婶子你会不会算账啊,这哪是三转一响,才两转一响呢,还差一转。” “来了来了,还有一转来了!” 顾海乐得见牙不见眼,抱着一台电扇就冲了进来。 把电扇往桌上一放,一拍电扇,豪气冲天:“看到没?这是第三转。” “顾海,这是啥啊?” 陈盼弟好奇的围着电扇转了几圈,问。 顾海抹了把头上的汗,激动道:“三婶,这是电扇!” “我勒个娘唉,居然还送了电扇!我在市里看到过。我的妈呀,这周同志也太大手笔了吧,居然还送电扇!” “电扇是干啥的啊?用电扇人耳光?这是周同志怕别人欺负宝儿才买来给宝儿防身的么?” “哈哈哈……” 众人一阵的大笑。 这时有人说了:“伍奶奶,这电扇不是扇人耳光的,这电扇就跟扇子一样,插上电就能自动的转,出来的风可爽利了,你可没去市里的百货大楼里呆过,那里天花板上挂着好几台风扇,夏天这么一扇啊,可凉快了。” “我的亲娘唉,这么好的东西啊。今天我可开眼界了。” 这时有人叫了:“顾奶奶,现在正好供着电,要不你把这电扇试试能不能用?” 村里是通了电,但不是全天都有,就供早上八点到十点,下午两点到四点。 这会子八点多了,还正好有电。 顾奶奶听了心头一动。 要是平常,她自然不会试电扇,她又不傻,用自己家的电和电扇,让别人吹风了。 但现在不一样,她得显摆显摆。 于是她手一挥:“行,小六子,帮你妹试试电扇。” 顾峰早就急了,三下两下把电扇从包装箱里取了出来。 这会的电扇都是落地扇,有一个笨重的支撑杆,顾峰嫌麻烦,反正也不可能一直给这帮子看热闹的吹风,显摆一下就得收了。 于是他就直接抱着电扇头子就往屋前一坐。 顾爷爷早就把拖线板拉了出来,顾江把插头往插座上一插,电扇顿时就动了起来。 “哎呦呦,我的老天爷,真的转了,真的转了。太神奇了。” “哎哎,小六子,快快快,躲起来,那扇头咋往你那转了,别撞着你,把它的漆给碰了。” 顾峰:…… 顾瓷连忙把后面的定位拔了起来,扇头瞬间不动了,只是呼呼呼的出风。 顾瓷不在乎电扇,但她怕把她六哥可碰疼了。 “哎呀,不动了不动了,这玩意还能让它定在哪就能定在哪啊,真是太方便了。” “就是啊,人多的时候让它转,人少的时候就盯着一个方向扇,这得多舒服呀?” “真凉快,这可比扇子好使多了,晚上睡觉不但能赶蚊子,还能凉快也睡得着了。” “拉倒吧,咱这到晚上就没电了,吹个啥啊。” “顾家不是说了么,都给宝儿带走的,军区肯定有电的。” “趁现在咱们多吹会。” 众人喜笑颜天,这次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不但开了眼界,还吹了风。 顾奶奶一看,好嘛,跑她家来占便宜了! 想啥呢? “好了,好了,公社供电紧张,咱可不能拖国家的后腿,快别吹了别吹了。” 顾奶奶忙不迭的把电拔了。 要是顾奶奶说别的,众人还得起哄让顾奶奶再让大家吹一会,但顾奶奶多精明啊,把用电说成了拖后腿,这哪个还敢要吹电扇啊。 村里人心里不高兴,但也拿顾奶奶没办法。 好在这里顾江又拿着一件东西进屋了。 众村民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走了。 “顾江,手里拿着那个小的是什么?还鲜红的,颜色可真漂亮。”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收音机。” “啥?” 村里人都惊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是说刚才的是收音机么?咋这个小的也是呢?” 顾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从顾江手里接过收音机,对着众人就显摆道:“这还不是怪小周嘛,偏说大的收音机只能放在家里听,我家宝儿要是在村里玩的时候就听不着了,就一定买了个小的,让宝儿带着在路上一面玩一面听。” 众村民听得面面相觑。 他们也见过宠未婚妻的,但还没见过这么宠的。 “我的老天,这都不是三转一响,而是三转两响了。” “不对啊,电扇可不算一转,得手表才是一转呢。” “都买这么多东西了,还要手表干嘛?” 村民们议论纷纷,一个个的眼珠子都快长在了院子里摆得响响当当的东西上了。 顾爷爷和顾奶奶更是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陈盼弟则喜气洋洋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 顾瓷看着家里人高兴的样子,心情也特别的好。 她抬眸看向了周时宴,正好走进门的周时宴正在找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周时宴的眼睛瞬间一亮。 他激动地快步走向了顾瓷,才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这么多人在,他要是跟顾瓷太亲近,恐怕会引来别人的非议。 这是他要捧在心尖尖上疼的媳妇,他可舍不得她受一点的委屈。 顾瓷对着周时宴又是睁着一只漂亮的狐狸眼,眨了下另一只狐狸眼,那古灵精怪的样子,把周时宴看得脸瞬间通红,恨不得立刻把顾瓷揉进怀里,狠狠的欺负。 饶是顾瓷脸皮厚,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林峰看得眼皮子直抽,这千年铁树不开花,一开就开个喇叭花。 他轻咳了咳,捅了捅周时宴。 周时宴回过神来,连忙掏出江诗丹顿手表递给了顾奶奶,恭敬道:“奶奶,这是给顾同志的手表。” 顾奶奶接过手表,打开一看,瞳仁微缩了缩。 这手表居然是江诗丹顿。 当下对周时宴更加的满意了。 “宝啊,来来来,这是小周给你的彩礼,你戴上。” 顾瓷接了过去,也打了开来,看到是江诗丹顿时,也愣了愣。 她笑着取出手表,戴在纤细白嫩的手腕上,银色的表配着她细白的皮肤,十分的漂亮。 顿时,引来嘘声一片。 “这手表跟咱县里看到的梅花表咋不一样呢?看着还挺好看的。” “是啊,比咱们县里的所有手表都亮呢。” 林峰与有荣焉,介绍道:“这是国外进口的牌子,江诗丹顿,一块表就六百六呢。” “啥?多少?” 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尖锐的惊呼,随后安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能听到。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峰。 林峰得意的提高声音:“六百六!” 这会子必须给周时宴长脸啊。 静谧了一少后,轰得一下沸腾了。 “我的天啊!六百六买块表?二婶你掐一下我,我该不会是做梦吧……哎呦,二婶你掐我干啥?疼死我了。” “我的亲娘啊,我这辈子连六十块钱都没见到过,宝儿的彩礼居然就六百六。” “啥宝儿的彩礼六百六啊,就一块表是六百六,其余的加起来,不得一千多了?” “我的娘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送一千以上的彩礼的,就算是娶公主也娶得了吧?” “别胡说,这年头哪来的公主!” “对对对,我呸呸呸,我胡说的。” 那妇人打了自己的嘴,眼珠子却盯在了顾瓷的手上。 那灼热的目光,恨不得把那表抢下来自己戴上一回。 顾奶奶见该显摆的都显摆完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影响他们一家子聚会了,就开始赶人了。 “行了行了,大家都看过了,都回去吧,等我们办酒的时候你们再来热闹热闹吧。” 村民见顾奶奶赶人,也不敢多留,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院子里的东西才走了。 一群人兴奋得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议论着。 村里难得有什么可说的事,何况这样一件大事。 一个个兴奋的跟过年一样。 顾二妞昨天被关了一晚上,李大丫见她一根柴都没劈,气得把她打了一顿,然后又逼着她把一大盆的脏衣服带去河边洗了。 为了怕她饿晕栽在河里淹死,挣不了彩礼钱,李大丫总算发了善心给了顾二妞一个红薯。 顾二妞蹲在河边,狠狠地捶打着衣服,一面诅咒着顾瓷。 这时,几个婶子兴奋的端着木盆跑来洗衣服了。 “哎呦,今天我也开了眼界了,那个周同志居然送了这么多的彩礼,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啥这辈子,我估计咱下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到。” “是啊,要不是今天送的彩礼,我都不知道自行车还有女式的呢。那颜色,啧啧啧,可真漂亮!” “我喜欢那个收音机,居然是红色的!小小巧巧的,你说我要是有一个,一面在河边洗衣服,一面听着里面的戏,该有多美啊?” “哈哈哈,你还是做梦比较实在。” 顾二妞听到这里,把手里的棒槌一扔,跑到了婶子们边上,急道:“婶子,婶子,今天周同志给顾宝儿送了好多彩礼么?” 几个婶子被吓了一跳,等看到是顾二妞时,眼底露出了不屑之色。 顾二妞根本不管那几个婶子厌恶的神情,只是想知道周时宴到底送了多少彩礼。 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她分明记得前世周时宴就送了六十六块钱的彩礼,但就算这样,也被村里人津津乐道了好久。 “婶子,周同志是不是送了六十六块钱彩礼?” “六十六块钱?” 一个婶子嗤笑。 “你以为你啊?才六十六块彩礼?” 另一个婶子连忙阻止:“大壮她娘,别胡说,要是让李大丫听到了,非得让你出六十六把她娶回家可咋办?” 那婶子吓得拍了拍胸口:“噢,对了,我说错了,你只值二十。” 顾二妞气得脸都涨得通红,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想知道顾宝儿到底得了多少彩礼。 “你们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就顾宝儿那傻子,能有人出六十六块钱的彩礼,她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反正跟顾瓷已经撕破脸了,顾二妞也不装了。 那婶子一听更加生气了。 虽然顾宝儿之前是傻子,但顾宝儿傻归傻,人家是文傻,就是呆坐在那里,不说话不骂人更不会打人,有时看到小孩子还会把兜里的糖给小孩子吃。 加上顾宝儿对村里人有救命之恩,所以婶子们大多都是怜惜顾宝儿了。 这顾二妞众人也是知道的,更是知道顾宝儿对顾二妞一向挺好的,现在顾二妞不但把顾宝儿推下水,还恶言恶语的骂顾宝儿,婶子们自然是不高兴了。 那婶子讥嘲道:“那你可说错了,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人家周同志不但给了八百八的礼金,还给了三转一响。” 另一个婶子连忙纠正:“啥三转一响?别胡说!” 本来顾二妞还嫉恨八百八的礼金,等听到没有三转一响,顿时心里又平衡了。 “我就知道没有三转一响,周同志又不是傻子,花了八百八礼金还能准备这么多东西。” 顾二妞一副她全知道的样子。 她的丑陋嘴脸让几个婶子更是看不上眼。 其中一个婶子慢悠悠道:“三转一响确实没有,但人家送的是五转两响。” 顾二妞一愣:“啥五转两响?” “光收音机就送了一大一小两台,手还送了两只呢。你说是不是五转两响!” “不可能”! 顾二妞发出一声尖叫。 她不相信顾宝儿能这么好命,被人救了,还得到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明明上辈子没有这么多彩礼的。 要是这样,她害顾宝儿还有什么意义? 她拼命的摇头,催眠着自己不要相信。 几个婶子看到她疯魔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她们厌恶顾二妞忘恩负义,生怕刺激她不够,其中一个还道:“那表还不是国产的表,而是进口的,知道进口的么?那表老贵了。一块就得六百六!” 另一个婶子接着道:“还有一块得八百八呢,我的天啊,那表可真好看,差点把我眼睛给闪花了。” 边上的婶子们都齐刷刷地点头。 顾二妞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她啊得一声尖叫,就往顾家的方向冲了过去。 几个婶子撇了撇嘴:“这顾二妞是没救了。” 几个婶子又笑嘻嘻的聊了起来。 “唉,秦嫂子,你别说,那进口表好看是好看,但名字挺不吉利的。你说外国人咋起那名字呢?” “啥名字?我都忘了,就知道好看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婶子得意道:“一块叫着姥姥死(劳力士),你说好端端的表,看着可漂亮了,亮闪闪的,居然叫什么姥姥死!你们说外国人是不是缺心眼啊?取这么个丧气名字!还卖这么贵。” “对对对,就是这名字,这名字真是晦气。” ”那还有一块叫啥?” “还有一块更是没人性了,叫什么死了还要打一顿,哎呦我的妈呀,这不是咱们说的鞭尸吗?外国人咋这么恶毒?” “你可拉倒吧,啥死了还要打一顿?明明是要死了也得打一顿?” 另一个婶子忙不迭的纠正。 “不对不对,你们都错了,是叫将死打一顿(江诗丹顿),到你们嘴里咋就成了死了还要打一顿,要死了还要打一顿了?哪有这么长的名字。” “不管是不是这么长的名字,总归了死了还得挨顿打吧?再说了,将死不就是要死了么?你们说外国人畜生不畜生,人都要死了还要打一顿,有这么缺德的么?” “要不他们都长得红眉毛绿眼睛,身上全是大长毛,跟个鬼似的呢,可不就是缺大德了没进化好么?” 第30章 想都不能想 几个婶子一面捶打着衣服,一面骂着,那捶打着的力量比之前都大了不少。 顾二妞疯疯癫癫地往家里跑,一路上又碰上了几个正聊得兴奋的村民。 “要说谁也没想到周同志这么舍得,居然还给买了喀嚓喀嚓。” “啥喀嚓喀嚓啊?你这没见识的,我儿子说了,那叫照相机!照相机你们知道么?就是咱们去镇上拍照时,喀嚓一下,就把咱们的样子给印下来了的那个!”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那得多贵啊,这都买了?” “可不是么?说是怕顾宝儿以后随军了想家,让多拍点家里人的相片和咱顾家村的村景带着去部队。” “哎呦喂,那部队里的人不也能看到咱顾家村的村景了,那咱顾家村不得长大脸了?” “谁说不是呢!” “啊,那你们说军队会不会看咱顾家村贫困,会派部队下来帮着咱建设呢?” “你瞎想啥啊?人军队是保家卫国的,还帮你建设?” “嘿嘿,还不让咱有点想法么?对了,你继续说。” “那我继续说啊,人家周同志说了,这个相机不用让顾宝儿带走,就留在顾家了,以后让顾家多拍相片,时不时的寄去部队,以解顾宝儿那啥的情来着?那字眼文绉绉的,我记不住。” “思乡之情。” “对对对,就是这四个字,要不怎么说是文化人呢,就四个字就把咱那种离家的心情说明白了。” “哎呦,你说顾宝儿咋就这么有福气呢?掉了个水不但没淹死,还得了个金龟婿,这又是钱又是五转二响还带相机的,关键还是个大军官!哎呦,顾宝儿这会可是要享大福啰。” “谁说不是呢!你也不看看顾宝儿是谁?那可是咱村里的大福星!你们说大福星福气不好,还有谁福气好?那遭瘟的顾二妞么?” “哈哈哈 ……” 顾二妞跑过来正好听到村民把她和顾瓷作对照组,嫉妒得快疯了。 她越想越恨,失去理智地冲向了村民,就是一通吼:“你们这帮子没见识的东西,一个照相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得这么起劲,这辈子都是叫花子讨吃食的命!” 村民们被骂得都愣了。 要知道这些村民哪个都比她的辈份高,这顾二妞平时唯唯诺诺的,现在居然敢诅咒他们,让他们半天没反应过来。 “顾二妞,你说什么?你站住!看老子不揍死你!” 一个村民气得就要上手揍人。 顾二妞一见扭头就跑。 她又不傻,知道被揍了也是白揍。 要打她的村民见她跑得比兔子都快,气得脱下了鞋子狠狠地对着她的后背砸了过去。 鞋子砸在了她身上,并不疼痛,顾二妞头也不带回的跑远了。 那个村民跳着把鞋捡了,一面套着一面骂骂咧咧。 “这个顾二妞这么恶毒,非得给她好好宣扬宣扬不可!” “说得没错,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这么坏。” 要知道之前顾二妞虽然推顾宝儿入水,但传了出去,会让整个村子的名声都不好。 所以村里人自发的不说出去,只是在村里聊着。 现在顾二妞惹怒了他们,他们能帮着顾二妞瞒着才怪呢。 几个人怒气冲冲地往各村说顾二妞的事去了, 也让顾二妞更难嫁出去了。 本来还能拿个二十块钱的彩礼,现在一听顾二妞连对她好的堂妹都能下毒手,哪个敢娶回家啊? 万一看不惯婆家,一把老鼠药就把家里所有人都毒死了。 顾家那里喜气洋洋,欢声笑语。 顾村长家里却打打摔摔的。 李大丫听着顾家传来的笑声,越听越气,她看谁都看不顺眼。 这时二儿媳张春花正好从屋里走了出来,问:“娘,今天咱吃啥?” 平日里李大丫是把粮食都锁起来的,等每顿饭之前,再问她要粮食。 本来就心里恼火的李大丫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投胎啊?一顿不吃就会死?” 张春花撇了撇唇,也不理李大丫,掉转屁股又回屋了。 李大丫那个气啊,她还没骂完呢,这个二儿媳就跑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挑战她的权威么? 她左看右看,正好看到许来弟从柴房里搬着柴出来,顿时就拿起了扫把打向了许来弟。 一面打一面骂: “你说你,你也生丫头,人家陈盼弟也是生丫头,都是生丫头,你一生生了一个赔钱货,一生生了一个赔钱货不说,生出的赔钱货还让我赔了二百块钱! 现在那个赔钱货连二十块钱彩礼人家都不要! 你再看看人家陈盼弟,一生生一个儿子,一生又生一个儿子,等第三个虽然生了个丫头,但那是生丫头么?那是生了个金疙瘩! 那些好东西这么高的彩礼,加起来都四千多了,都够我所有的孙子娶好几个媳妇了。 我们家娶了你这个丧门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早知道那样,当初我就该让老大娶陈盼弟!” 许来弟不干了。 她把柴禾往地上一扔,一面躲一面反驳:“娘,你可拉倒吧,就我男人那五短身材老鼠眼,黝黑的皮肤大黄牙,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剩,人家陈盼弟看上他是图啥啊?是图他丑,还是图他一脚臭汗味?” 李大丫气得拿起了扫帚就扔向了许来弟。 “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子要是这么不好,你咋嫁给他?” 许来弟被打中了,疼得尖叫一声:“啊,痛死我了,娘啊,你咋骂自己是狗呢,你要是狗,你儿子我男人不就成了狗儿子了?” 李大丫:…… “你给老娘滚!你这个赔钱货!” 李大丫气得脱下鞋子狠狠地踢向了许来弟。 许来弟灵活的一让,嘴里骂:“滚就滚!当我稀罕在家里给你当牛作马啊?呸!自己都是老赔钱货,还骂别人赔钱货。” 骂骂咧咧地一溜烟的跑出了门。 出了门,她就来神了。 回头对着门内哼声:“哼,我咋嫁给你家老大,你不知道么?要不是你家出钱多,我能嫁那丑八怪!……哎呦,哪个挨千刀的,撞死我了。” 许来弟一面走一面对着自己家门口骂得开心,哪知道被冲向顾家的顾二妞撞了个满怀,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她正想着怎么讹撞她的人,抬头一看,居然是顾二妞! 顿时气得她一下站了起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揪住了顾二妞的辫子,恶狠狠道:“你这个贱胚子,你跑什么跑?你赶着去投胎啊?” 顾二妞被她一拽,疼得一下坐在了地上,瞬间,尾椎骨如同裂开般撕心裂肺的痛。 “啊……松手,松手,快松手,哎呦,疼死我了。” “疼死你拉倒!你这个丧门星!” 许来弟凶神恶煞地拽着顾二妞的辫子,另一只手对着顾二妞狠狠的扇了几巴掌。 她越打越是生气,要不是顾二妞,她何至于被婆婆打? “你说你这个贱胚子,你推谁进水里不好,偏偏去推顾宝儿?你要是把她淹死了,我还夸你运气好。这下好了,不但人救下来了,还给人找了这么好一个男人!你就是一个讨债鬼,专门来讨债的,你说你怎么不掉水里淹死啊?你这个丧门星!” 家里没分家,顾二妞赔出去的二百块钱也有大房的份,许来弟想到这么多的钱,心都在滴血。 许来弟是婆家贼,没事还偷婆家的东西往娘家送。 现在顾二妞害得许来弟本来该得的钱都没有了,那就等于是许来弟的仇人了。 许来弟那是下了死手打顾二妞了。 只打得顾二妞嗷嗷直叫。 要是往常,听到顾二妞被打的惨叫,邻居们总是有人劝的,但现在,就凭顾二妞的恶毒,就没有人来劝了。 开玩笑,顾宝儿对顾二妞这么好,顾二妞都能对她下毒手。 万一顾二妞有病,就喜欢害帮她的人,她们帮了顾二妞,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最后顾二妞被打得瘫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了。 许来弟也打累了,这才一口浓痰吐在了顾二妞身上,站了起来。 她看了眼手里拽下来的一大把头发,又呸了一声,一把甩在地上,才骂骂咧咧回家了。 顾二妞躺在地上,绝望地看着天空。 明明天空是那么的蓝,为什么她的生活这么黑暗。 顾家,顾奶奶正带着顾大婶和顾二婶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顾太奶则坐在边上指点着。 顾太奶当年可是大丫环,虽然不会做菜,但脑袋里有菜谱呀。 林峰跟周时宴正陪着顾太爷及一众男人在院子里坐着喝茶聊天。 周时宴倒是想找机会跟顾瓷说说话,但他怕引起顾太爷他们的不满,不敢有所异动。 顾瓷斜倚在太师椅上,慵懒的嗑着瓜子,她嘴上磕着,那对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却不断地停留在周时宴的身上。 把周时宴盯得面红耳赤。 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趁着人不注意, 偷偷的看了眼顾瓷。 顾瓷挑了挑眉,对他狡黠地勾了勾唇。 这一下,又把周时宴勾得脸红耳朵红。 林峰正聊得开心,无意中一扭头看到周时宴脖子都红了,不禁奇怪道:“这还没喝酒,你咋就脖子都红了呢?” 周时宴脸一冷,抓起了一把瓜子放在了他的手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就你话多!” 林峰心虚的闪了闪眼。 之前周时宴就说过,只拿出一块手表当着众人的面给顾瓷,另外一块偷偷的给,让他别说出去。 结果他忙着显摆周时宴,在人还没走光时,就把周时宴还买了一块八百八十元的手表说了出来。 把那些没走的人惊得又回来了,这下好了,不但暴露了买两块表的事,连相机也暴露了。 周时宴当时特别的生气。 他倒不是怕有什么后果,毕竟这些钱都是他做任务,拿命换来的。 他拿命挣的钱,买东西给自己的媳妇怎么了? 但他怕有人眼红给顾瓷惹麻烦。 他家小瓷又善良又胆小,要是被吓着了可咋办? 所以林峰可心虚了。 因为林峰的打岔,周时宴就不敢偷看顾瓷了。 他不敢偷看顾瓷,但顾瓷敢光明正大的看他呀。 顾瓷这旁若无人的盯着看,把周时宴看得脸更红了。 心里却甜蜜的不行。 他低着头,胸腔里却如有鼓在击打着,心跳也跳得飞快。 为了平息自己的心跳,他抓了一把瓜子,认真地的剥了起来,剥着剥着,人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不一会,他面前的小瓷碟里就剥了一大把瓜子肉。 林峰喝了口水后,正好看到一大把瓜子肉,惊喜道:“哎呦,老周啊,你这次终于有良心了, 给我剥了这么多的瓜子肉,谢了啊。” 说完,就要伸手抓瓜子肉,还没碰到碟子,手背上就传来一阵的痛意。 他攸得一下缩回了手,怒目而视“老周,你啥意思?” 周时宴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然后站了起来,端着小碟子送到了顾瓷的面前。 借机仔细地看着顾瓷,恨不得把顾瓷印在自己的心尖尖里。 他声音温柔地仿佛要滴出水:“给你,以后你想吃瓜子,我来剥。” 顾瓷接过小碟子,对着周时宴甜甜一笑,指着身边的椅子:“你坐这里。” 周时宴惊喜不已,偷偷看了眼正和林峰高谈阔论的顾太爷和顾爷爷他们,见他们根本没有关注他,高兴的心都快飞起来了。 “唉!” 他用力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时刻关注着的林峰翻了个白眼,这狗男人真是让人没眼看了。 顾太爷的视线落在了顾瓷面前的小碟子上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又跟林峰聊了起来。 毕竟林峰可是镇派出所所长,多交流也是必要的。 关系不能全靠着周时宴来维系。 他以前跟着主家少爷,看多了以前主家少爷跟个相处的门道。 林峰虽然以前是部队的,后来又在镇上当派出所所长,但论学识还真没顾太爷厉害。 顾太爷毕竟是跟着主家少爷留过洋的,那见识是杠杠的。 只一会,顾太爷就跟林峰聊得热火朝天,就连家里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顾瓷见没有人注意到她,捻了一粒瓜子肉就去喂周时宴。 周时宴先是一愣,随后跟做贼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快速的咬住了瓜子肉。 咬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顾瓷的手指,那柔软带着淡香的指尖划过他的唇间,让他心神一下荡漾起来。 脸,瞬间如同喝醉了似的, 红得滴血。 顾瓷妖娆地笑了笑,缩回了手指。 男人对她这么好,买了这么多东西给她,她自然要回报一下的。 她得让男人知道,只有大方了,才有好处。 她可不喜欢前世那些女人嫁给男人后,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把钱都替男人省着,省着有什么用? 省来省去,身体省坏了,最后别的女人睡她的男人,住她的房,还要打她的娃。 周时宴眼直直地盯着顾瓷的手指,心里已经想着,这次回去问他妈把家里藏着的那套红宝石套装送给顾瓷了。 他家小瓷的手这么漂亮,戴上鲜红的宝石戒指,一定漂亮的很。 顾太奶透过窗户,正好看到顾瓷在喂周时宴瓜子肉,她眼微闪了闪,叫道:“宝啊,你进来一下。” 顾瓷对着周时宴笑了笑,然后颠颠地跑进了厨房。 “太奶!” 顾瓷进了厨房,就坐在了顾太奶的脚边。 顾太奶摸了摸顾瓷的小脑袋,笑眯眯道:“你做的很好,好男人是好女人调教出来的,不过你要记着,调教男人就跟放风筝一样,松松紧紧,才能放得高。” 顾瓷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顾奶奶和她大妈妈,二妈妈做菜。 她倒是想帮忙,但她不会。 不管是前世的她,还是今生这身体,都不会。 这时顾奶奶一拍脑袋:“哎呦,瞧我这记性,我只让小六他们上山抓些野味,却忘了买猪肉了!娘,你瞧瞧,这有鸡,有兔肉,也黄鼠狼肉,也有鱼,就是没猪肉可咋办?” 顾太奶沉吟了下:“要不去老二家借一条腊肉?” 顾奶奶笑了:“娘,您是会戳心窝子的。今儿个小周送了这么多的礼来,二嫂在家里骂了半天了,我再去借肉,您这是想气死她?” 顾太奶瘪瘪嘴。 顾瓷也有些懊恼:她怎么没想着在山里猎头野猪呢?后世野猪被保护了,她没吃过呢。 她的念头刚落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陈盼弟的一声惊叫。 顾奶奶,顾大婶,顾二婶,还有顾瓷拔腿就往外跑。 一出厨房,都惊了。 只见一头野猪从后院冲了进来,直冲向了陈盼弟。 感谢爱吃西瓜的菲菲小可爱送的用爱发电,感谢爱吃鱼片米粉的项元魁小宝贝点的赞,感谢爱吃温岭高橙的陆离,【海边的风】两位小仙女送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喜欢我的文的小可爱们点个催更鼓励鼓励我噢。 推我的完结年代文,超搞笑的《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也可搜索我的作者名:尖椒牛柳,在作品栏里找。 第31章 以后让你看 顾父大叫一声,推开了陈盼弟。 野猪收势不住正对着顾父冲了上去…… 眼见着野猪就要把顾父给顶飞了,周时宴瞳仁猛得一缩,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弹跳跳上了野猪的背。 野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骑他,气得它顿了顿。 就在它停顿的一瞬间,陈盼弟嗷得一声,把顾父给扯开了。 顾父离开的那一眨眼功夫,野猪就吭此吭此喘着粗气,擦着他的肩就刷得一下就穿了过去。 顾父的衣服都被它飞奔的速度给吹得鼓了起来。 真是生死一线,把众人看得头皮都发麻了。 众人见顾父的危机解除了,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周时宴。 此时周时宴还死死地趴在了野猪的身上,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野猪的獠牙,另一只手在裤兜里掏着。 那里放着他的一把匕首。 只是野猪第一次被骑,它愤怒地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根本不让周时宴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匕首 。 顾家六兄弟一个个心急火撩的冲向了墙边,纷纷拿起了锄头,铲子,钉钯,对着野猪威胁着。 野猪被惊的更是蹦跳得欢实了,几乎是见人就冲。 “小周,你快跳下来。” 顾江拿着了锄头对着大野猪,着急的叫着。 他想着等周时宴跳下来了,他们兄弟六个一齐把武器往野猪身上招呼,就算一下子弄不死这头大野猪,也能让它重伤倒地。 可周时宴哪肯自己跳下来,他跳下来了倒是自己没有危险了,但这院子就这么大,野猪要是受伤发起疯了,那可是见人就顶的。 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他的小媳妇,他不得心疼死? “把门打开,快把门打开!别让野猪在院子里跑。” 周时宴死死的握住了獠牙,忍着腿间被扎得疼。 这野猪的毛如坚刺一下,扎的他生生的疼。 顾大伯正好在门边,他想也不想就打开了门。 周时宴眼微眯了眯,用尽全力控制着野猪的獠牙。 野猪被生生的扭过了脑袋,它看到院外的场景,瞬间就冲向了大门。 这时周时宴也终于把匕首拿了出来,他压低了身体,把泛着冷光的刀直接就插入了野猪的动脉 。 野猪嗷嗷的惨叫,拼命全身的力量往前面一棵大树冲了过去。 “啊……天啊,大野猪,这么一头大野猪从顾家冲出来了。” “我的娘啊,那不是顾家的姑爷么?他咋骑上野猪了呢?” “啥骑野猪啊,你没见他手里拿着匕首么?肯定是他为了救顾家的人。” “哎呦,顾家这个姑爷找得可真值,不但肯花钱,碰到了事真能舍命。” “哎呦,快别看了,咱们快去救人吧!”“ “对,对,对,快去救人。” 村民们拿起了锄头都冲上去要帮周时宴。 顾瓷也冲了出来,眼见着野猪带着周时宴疯狂的撞向了粗大的树干时,她着急的叫道:“周时宴,你快跳下来。” 心里默念着,野猪快死,野猪快死。 周时宴听到顾瓷的声音,想也不想就要从野猪身上跳下来。 就在他准备跳下来的那瞬间,只听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 然后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一阵的尘土飞扬。 众人才看到周时宴慢慢地从野猪的身上爬了起来。 再看野猪倒地的位置,那脑袋竟然堪堪的碰到了树干。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 这野猪要是撞上去了,骑在野猪身上的周时宴非得受重伤不可。 “周时宴!” 顾瓷小脸发白的跑了上去,一把拉起了周时宴,熟练地拉着周时宴的左手,上下左右甩了甩,问:“你有没有觉得疼?” 周时宴被顾瓷当着这么多人面拉着手,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满脸通红,又眼却亮得惊人。 死死地盯着顾瓷,心底更是被幸福溢满。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被顾瓷拉到地老天荒。 只是现在全是人,他舍不得他的小媳妇被人非议。 他用力握了握顾瓷的手,然后攸得缩了回去。 “我没事,不疼。” 顾瓷见他这只胳膊没事,又去拽他另一只胳膊。 哪知道周时宴往后一退,将另一只手藏在了身后。 他抿了抿唇:“我没事,真的,哪都不疼!” 顾瓷急道:“疼不疼我得检查了才知道。” 见顾瓷这么着急,周时宴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他压低声音:“一会回去让你检查,你想检查哪就检查哪,现在不行。” 顾瓷愣了愣,抬眸,有些怪异的看着他。 总感觉他说的话有歧义。 “真没事?” 顾瓷问。 “真没事。” 周时宴一脸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行,没事就好,回去也不用检查了。” 周时宴:…… 委屈坏了。 他想回去让顾瓷帮他检查呀。 就算他没有受伤,但他喜欢看顾瓷为他心疼的样子,那让他感觉自己是被她喜欢的。 看着周时宴眼巴巴跟个小奶狗的样子,顾瓷不禁笑了。 趁着人没注意,低低道:“好了,回去我再帮你好好看看。” 周时宴立刻笑了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要多傻有多傻。 顾瓷也笑。 阳光下,一团光晕将她笼罩其间,如同一幅画卷。 周时宴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眸色微深。 这时顾村长赶了过来,等他看到这么一大头野猪,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老三,这是咋回事啊?” 他对着顾爷爷问。 顾爷爷微微一窒,看向了顾瓷。 顾瓷心虚的别过了小脑袋,假装看风景。 顾爷爷眼微闪了闪,怒道“我还想知道咋回事呢?我家好好的在聊天,这头畜生就从我家后院冲了过来,差点把我家给全撞了。二哥,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家离着山脚近,你得让人把山脚下作个围栏 ,你总不听,这下好了吧?要不是有小周在,今天你就得吃我家席了。” 顾村长:…… 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你他么的住在村子当中! 那山脚离你家至少有一百多米远不说,而且山脚下还住了几户人家呢。 这野猪不往人家家里去,咋偏偏跑你家来? 还不是你平时缺了大德,连野猪都看不过眼? 这时有人说了:“哎呦,村长,我寻思着这野猪一定是知道今天是顾宝儿的好日子,所以给咱们村里送肉来了,要不咱们今天弄个杀猪菜,一起帮着顾宝儿庆祝如何?” “是啊,是啊,这头野猪这么大,得有五百多斤呢,咱们杀了一起吃了,也热闹热闹。” “对啊,顾家的,你们说行不行?让咱也沾沾顾宝儿的光!”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要求吃杀猪菜。 不怪他们这么积极,实在顾家有前科。 还是十几年前了,有一次也有一只野猪闯进了顾家。 顾家最后把野猪抓住了。 按道理这种大型猎物,村里是要求交公的。 但顾家就是不交,人家还说得挺有道理。 人家说了,这野猪是他们家养的! 这年头,一家能养两头猪,一头是任务猪,一头就是自己家的了。 但也有人家怕养不活,就养一头任务猪,交了任务猪,也能挣些钱。 顾家也是如此,就养了一头任务猪,所以现在抓到这头野猪,他们硬说自己养的。 偏偏公社也没规定,只能养家猪,不能养野猪吧? 顾家还说了,为了节约国家财产,所以没问国家要家猪养,自己逮了小野猪养大了,怎么就因为是野猪,就要给交公了呢? 至于村民说看到他们抓到的野猪,顾家人更有理了。 说家猪还得放出去溜呢,他们家野猪就不能溜了么? 溜的时候不小心被它跑了,抓回家难道不对么? 顾家人无赖,最后村民只能认了。 但上次就是一只百来斤重的野猪,就算是交公了,大家也分不到几两肉。这次可不一样了,这头猪这么大,怎么着也得四五百斤,让他们怎么甘心被顾家独吞? 顾村长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也看向了顾爷爷。 自己家亲弟弟是什么尿性,他能不知道? 顾爷爷撇了撇唇。 要是以前,他高低也把这野猪独吞了。 但现在不行,他家宝儿可是要嫁军官了,怎么着也得为宝儿博个好名声。 何况村民有句话说对了,今天是宝儿下定的好日子,吃个杀猪菜,就算是给宝儿贺喜了。 顾爷爷一拍腿,笑道:“各位乡亲,今儿个是我家宝儿下定的好日子,正好有这头野猪冲上来送肉,我就挑日不如撞日,就把这头猪弄个杀猪宴,请全村的乡亲一起吃杀猪菜!大家吃的好了,可得说句吉利话,记着我家宝儿的好!” “好啊!” 听到顾爷爷这么一说,全村的人都沸腾了。 “顾老赖,仗义啊。” “顾老赖,我在这里先祝宝儿和周同志幸福美满,三年抱俩!” “好!” “哈哈哈……” 众村民大声叫好,哈哈大笑。 “顾婶子,我也来说几句好话,我是看着宝儿长大的,我就希望宝儿以后生活甜如蜜,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秦嫂子说得好,我也祝宝儿一辈子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我也祝宝儿和周同志琴瑟和谐,百头到老。” “我也祝……” “我也……” “我……” 所有的村民都喜气洋洋,好话如同不要钱一样往外说,把顾爷爷和顾奶奶喜得合不拢嘴。 顾村长笑道:“行了,行了,大家先别忙着恭喜了,大家回去拿些蔬菜,大王,小八,武二,周七,你们哥几个把这大野猪给我扛到祠堂去,旺财家的,快,叫你家旺财来杀猪,你家旺财杀猪厉害啊,放血放得干净,能让咱多吃几口血。其余的嫂子婶子们你们愿意的就跟来帮忙。” “好勒!” 村民们高兴的大叫一声,都纷纷回去拿菜的拿菜,搬桌椅的搬桌椅,准备办一场杀猪宴。 孩子们则又蹦又跳:“噢噢噢,吃杀猪菜啰,吃杀猪菜啰!” 几个青壮年兴高采烈地扛起了大野猪,说说笑笑往村头祠堂去了。 顾奶奶一直笑着,等人走后,脸一下跨了下来。 她捂住了心口,哎呦哎呦直叫唤:“哎呦,我的心咋就这么疼呢?” 这可是她家的野猪啊。 好几百斤肉呢! 关键是她还想切块腿肉下来呢,咋就被全扛走了呢。 “回家回家!” 顾奶奶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往家里走。 顾瓷和周时宴对望一眼,都不禁笑了起来。 周时宴更是趁着没有,偷偷的捏了捏顾瓷的小手手。 将嘴凑到了顾瓷的耳边,声音带着磁性的暗哑:“一会你帮我好好检查检查。” 他喜欢顾瓷紧张他的样子,尤其是还能抓着他的手。 手心感受着顾瓷绵软无骨的小手,那滋味可真是太好了。 顾瓷美目流转,似笑非笑:“你想检查哪里?” 漂亮的大眼有意无意在周时宴的小腹处扫过。 周时宴瞬间身体紧绷,面红耳赤。 他家小瓷是什么意思? 不是检查他的胳膊么? 咋往那里看? 完了,完了,一定是他家小媳妇怕他刚才被野猪颠坏了,不放心了。 这可咋办? 他是让检查呢,还是让检查呢? 他抿了抿唇,脸红得快烧起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一定要检查那里?” 顾瓷:…… 这狗男人在想啥? “你说呢?” 她笑得有些危险。 第六感无比灵敏的周时宴感受到了。 遭了,他家小瓷生气了。 是啊,人家小姑娘都能鼓起勇气说出来了,他还在矫情什么? 反正早晚都得被她看,让小姑娘早些看到了安心,也行。 想了想,他用壮士断腕的表情:“行吧,给你看。你放心真的没坏!” 顾瓷:…… “流氓!” 顾瓷又羞又恼,用力踩了下周时宴的脚,气呼呼的跑进了屋。 周时宴愣在那里,挠了挠头。 林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老周,你怎么惹到她了?” 周时宴斜眼睨向了他,冷冷道:“你很闲么?” 哼了声,才昂着头,迈着清冷的步伐进院子了。 林峰:…… 什嘛玩意! 在顾瓷那里受了气,往他身上撒! 有本来朝顾瓷撒去啊? 哼,就知道柿子捡软的捏。 顾瓷才一踏进院子,就感觉不对了。 只见所有的人都站在院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 她连忙凑过去一看。 乐了。 好嘛,还有一头才断奶的小野猪,正坑此坑此迈着小短腿,从后院往前院走呢。 顾奶奶笑得满脸菊花:“哎呦,这小野猪崽在找他爹呢。顾海,顾洋,顾江,顾河,小五,小六,你们赶紧的,把人家给逮住了。” “好勒,奶!” 哥六人高兴的冲上去抓小猪了。 才断奶的小猪,哪怕是野猪,也好抓得很,几乎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 顾峰一把揪住了小野猪,喜气洋洋:“奶,这是把小猪崽送去跟他爹团聚么?” 顾奶奶一个白眼扔了过去。 “你傻啊?它爹敢大闹顾家,今儿个我要他们父子绝别。” 顾奶奶一拍手,大叫:“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快烧水,咱们今儿个准备做小乳猪吃!” 大野猪的肉又柴又腥,小野猪的肉是又嫩又香。 顾家的人高兴极了,全都沉浸到要吃上小乳猪的快乐里。 陈盼弟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周时宴,满眼的崇拜。 “女婿 ,女婿 ,来来来,快来这边洗洗。” 周时宴身上全是杀野猪时的血,陈盼弟拽着他就往井台边上去。 周时宴听到陈盼弟的称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不过满满的求生欲,让他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顾瓷。 顾瓷瞪了他一眼,对陈盼弟凉凉道:“娘,这还没成女婿呢,叫早了,万一成不了可咋办?” 陈盼弟一巴掌轻轻的拍在了顾瓷的后背,低骂:“别胡说,这么好的女婿要是跑了,你哪去找更好的?” 顾瓷不乐意了,感觉自己失宠了。 “他哪好了?” “哪都好!” 陈盼弟看着周时宴蹲在那里洗手,越看越满意 。 她将唇凑到了顾瓷的耳边,低低道:“宝啊,娘跟你说,这小周鼻梁高高,鼻翼丰满,鼻子又长又挺,加上刚才的杀野猪的力气,那方面肯定厉害,嘿嘿,你有福了,赶明儿你和他洞房,娘给你准备些润滑的好东西,免得你开始的时候吃苦头。” 顾瓷:…… 娘啊,要不要听听你都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顾瓷眨了眨眼,一脸我听不懂的样子。 脸却红的跟滴血似的。 陈盼弟顾自乐着,也不多解释,拍了拍顾瓷:“行了,你陪着小周吧,我去看看你爹。” 陈盼弟乐颠颠的跑去跟自己男人探讨女婿床上能力去了。 顾瓷:…… 哎呦,亲娘啊,你说了这么一通虎狼之词就跑了,留她在这里,不觉得尴尬么? 周时宴低着头,看似在认真的洗着手,其实是满脸通红。 他向来听觉灵敏,陈盼弟的话他可都听到了。 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了他的小瓷妖娆地躺在床上,而他在挥汗如雨。 他的小瓷小脸通红的求饶着,而他却哄着继续欺负着她,把她欺负的泪汪汪的。 那对狐狸眼迷离而朦胧,随着身体的晃动,流出难耐的泪水。 他越想越是激动。 “滴答……” 他只觉鼻子一热,两滴血滴在了他正在洗的手上。 顾瓷在边上看到,不禁无良的笑了起来。 让这狗男人臆想! “老周,你咋好端端的洗着手就流鼻血了呢?” 林峰大呼小叫。 周时宴脸一黑,快速抹掉,没好气道:“刚才被野猪撞了。” “噢,撞了啊。” 林峰点了点头,随后叫道:“不对啊,野猪的毛扎人,要是撞你鼻子,不得把你的脸撞成筛子啊?对了,你刚才坐在野猪身上,那玩意没给扎坏吧?” 周时宴本来就被陈盼弟的话弄得心神不宁,被林峰又说起来,气得骂:“你闭嘴吧!没事干就去砍些柴来。” 林峰不干了:“我是来帮着下定的,我是客人,砍啥柴?再说了,一屋子的柴都堆满了,我砍个屁啊” “那就闭嘴!” 周时宴气得站起来就要踹林峰。 林峰嗷得一声怪叫,笑着跑了。 周时宴尴尬地看着顾瓷,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我没瞎想!” 顾瓷坏心眼地问:“那你想啥了?都想得流鼻血了?” “我……” 周时宴抿了抿唇。 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错了。” 他不想骗顾瓷,可是他那些黄色废料也不能说出来污了顾瓷的耳朵。 所以,他只能承认错误。 “你错哪了?” 顾瓷凑近他,低低的问。 一股淡淡的清香从顾瓷的身上传来,瞬间,周时宴就感觉心跳加速,手足无措。 “你说呀!” 偏偏顾瓷还特别坏,还在逗着他。 “我……” “我什么呀?说呀!” 见顾瓷有意使坏,周时宴一个立正,站直了身体,大声道:“顾瓷同志,我想请你尽早嫁给我!” 声如洪钟,把所有的人都炸了出来。 陈盼弟大喜,大叫:“我同意了!” 所有的人刷得一下看向了她。 陈盼弟笑容窒了窒,结结巴巴:“我……我……我说错了么?” 顾奶奶瞪了她一眼,随后对着周时宴笑眯眯道:“小周,奶奶我同意了!” 顾奶奶刚说完,顾太奶哼了声,把顾奶奶往边上一挤。 对着周时宴露出满意之色,用对任何子孙都没有的温柔声音:“时宴啊,太奶就等着你娶我家宝回去了。” “好!” 周时宴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双目深情地注视着顾瓷。 中午的的菜无疑是丰盛又美味的,把林峰吃得满嘴流油,直夸顾家几个女性手艺好。 吃过午饭后,顾家六兄弟挤眉弄眼。 顾峰轻咳了咳道:“周同志啊,下午咱们去爬山吧。” 林峰一听,高兴道:“好啊,正好今天中午吃得太饱了,咱们爬山消消食去。你们准备去哪爬?” 顾海笑道:“周围的山都野,没什么好爬的,不如我们去爬峨嵋山吧,花上三个小时爬到顶再回来,正好回来吃晚饭。” 林峰和周时宴愣了愣,不过没说什么。 “行,咱们开车去,爬完回来吃晚饭。” 林峰想到回来又能吃好吃的,兴奋不已。 顾家六兄弟就带着林峰和周时宴去爬山了。 顾瓷没有去。 因为吃饭的时候,周时宴说自己昨天已经打结婚报告了,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他想趁着现在的假期,带顾瓷去京城家里见见他父母,顺便拿些见面礼。 顾奶奶见周时宴还没结婚就知道帮着顾瓷从父母那里捞好处,笑得合不拢嘴。 捞好处归捞好处,但顾奶奶也不会让周家人看轻了顾瓷,所以在和顾瓷商量带些什么礼去,既体面又符合身份。 到了晚上,顾奶奶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连忙跑了出去。 “你们怎么才回来?再不回来,杀猪菜都要被抢光了。” 顾奶奶想着自己家一头大野猪都白给出去了,必须把肉吃回来,才能回些本,所以自己家里没做晚饭。 顾峰第一个梢眉耷眼的走进了院子,随后跟着五个垂头丧气的哥哥。 后面周时宴和林峰倒是气定神闲,笑眯眯的。 顾奶奶眨了眨眼,问顾瓷:“这是咋了?一个个没精打彩的?” 顾瓷摇了摇头。 顾奶奶看向了周时宴。 周时宴笑道:“奶,还是让六哥说吧。” 顾奶奶一巴掌拍在了顾峰的后脑勺上:“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峰揉了揉头,蔫头搭脑道:“别提了,我还说峨眉山不要门票,因为我们去了好几次都没收门票,结果今天跟着妹夫和林同志去才知道,我们以前根本就没爬到收门票的地方!” 众人:…… 感谢用户小宝贝的用爱发电,祝小可爱们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32章 他们应该让全世界都知道 顾奶奶带着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向祠堂走去了。 祠堂以前是用来祭祖的,所以祠堂是有大厨房的。 厨房里更是有好几口专门打造的大锅,因为是祖传下来的,就算是那会大炼钢铁,村里的人也没有脑子一热把这几口大锅给砸了去炼铁。 这几口大锅在吃大锅饭的时候也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一村子的人都是吃这几口大锅里做出来的饭菜。 顾家的人到祠堂时,祠堂门口中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到处都点了火把,浓烈的火焰照在所有人脸上,映射着热情的欢乐。 这种喜悦,以前只是在丰收后才会有的。 村里人互相寒喧着。 “旺财婶,一会你可得多吃点肉啊,今儿个可是旺财叔亲自杀的猪。” “吃,吃,吃,我一定多吃点,哈哈哈,借了宝儿的光了。我非得吃个够本不可!” “哈哈哈,可不是嘛,说来宝儿就是运气好,从小就长得跟瓷娃娃似的漂亮不说,这长大了一找还找了个军官,真是太有福气了。” “关键是小周同志还是个疼她的!” “对,对,对,哎呦,你们可没看到小周同志那不要命的样子,骑着野猪就冲了出来,他为啥这么拼命,还不是怕野猪伤了宝儿嘛。” “是哩是哩,我也看到了,别说,我想想那场景都替小周同志疼,那野猪的毛可扎人了,小周同志居然还敢骑在上面,那得多大的勇气啊?” “唉,你们说小周同志那里会不会被野猪毛给扎坏了?我见他裤子上好多的洞呢。” “不能吧?我看小周同志鼻梁高,鼻翼厚,而且鼻子又长又挺,那里肯定本事很厚,这么厚的本钱那可是老天的厚待,哪能这么容易扎坏?” “哎哎哎,你们听说没有?我听说军人练功练得可厉害了,都练一种叫什么金……金……金啥来着的功夫?看我这脑子,明明就在嘴边,咋就是说不出来呢!” “金钟罩!” “对,对,对,就是这个功。我跟你们说,那些军人可厉害了,练了这些金钟罩,不但身体刀枪不入,就那玩意也硬得连子弹都打不穿,你们说这么厉害野猪毛能扎进去?” “啥?练了金钟罩那里连子弹都打不穿?这么厉害?” “那是!要不怎么都想当兵呢?当兵了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呢。” “呀,说得我都想当兵了,我也不要练成子弹打不穿,就算刀枪不入也行啊。” “得了吧,当兵的都不怕死,就你那怂样,还当兵呢?当逃兵吧。你可别给咱们军人抹黑了。” “嘿,我想想还不行,对了,你们说小周同志练了金钟罩,那里硬成这样,宝儿那么娇气能受得了?” “受不受得了,你得问宝儿去,问我们干啥?” “哈哈哈……” 几个村民说着说着就往歪里说了。 顾瓷和周时宴离得不远,正好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林峰差点笑喷了。 他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周时宴,揶揄地笑:“老周,我咋不知道你那儿练了金钟罩?子弹都打不穿?嘿嘿。” 周时宴冷冷地盯着他。 林峰才不怕他,又坏笑道:“老周,说来我也好奇,我倒是想知道,你是练了金钟罩了刀枪不入了呢,还是没练成被野猪扎坏了呢?” 周时宴冷笑:“你这么关心,不如试试你会不会被我踢坏,别忘了你也是部队出来的。” 说完,一脚狠狠地踢向了林峰的裆部。 林峰吓得一跃而起,退后几步才叫道:“我去,老周,你这是来真的?” 周时宴又追上去踢了过去:“在部队咱们都练一样的功,我这不是帮你答疑解惑么?看看你的金钟罩练的到不到位。” 林峰:…… “行行行,你厉害,你牛,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林峰一溜烟地跑了。 大娘大婶们看到他,立刻蜂拥向他。 林峰不但是镇派出所所长,还是单身汉,那可是大娘大婶们心中最佳的女婿人选 。 看着一群大婶大娘向他飞奔而来,林峰吓得一扭身,冲进了祠堂。。 大娘大婶们遗憾的站住了脚,祠堂不让女人进去,她们再想拉林峰当自己家的姑爷,也不敢追进去。 见林峰进去后,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周时宴微勾了勾唇。 扭过头,对上了顾瓷亮晶晶的眼睛,周时宴身上的冷气瞬间消失。 脸微红,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顾瓷好奇地问:“你真练过金钟罩?” “轰” 周时宴感觉脸如火一样的烧了起来。 经过村民那番话,他现在已经不能直视金钟罩这三个字了。 只要听到这三个字,他的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往歪里想了。 “我那里没有刀枪不入,你别怕。” 他突然脱口而出这句话。 等说出来后,他才知道自己是多愚蠢的错误。 他居然说出这种令人遐想连翩的话。 而更让他无地自容的是,他居然又想到了那些黄色废料,还怎么克制都克制不住。 “我……” 他想解释,可是对着顾瓷精致而漂亮的小脸蛋时,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又出现了死命欺负顾瓷的场景。 鼻血一下流了下来。 顾瓷:…… 这狗男人在想些啥啊? 把自己想得这么上火了? 她眨了眨眼,凑了过去,歪着小脑袋,从下方往上看着周时宴。 坏心眼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你被野猪扎坏了?” “没有!好用着呢。” 周时宴的嘴比脑子快,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等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话时,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他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要是小瓷以为他是耍流氓可怎么办? 他急得拳头一会握紧一会松,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看着周时宴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顾瓷心里笑个不停。 这年头的兵哥哥真是太纯情了。 也让她体内恶劣因子克制不住地想捉弄。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什么好用啊?” 周时宴:…… 他该怎么回答? 老天,这跟女孩子对话,怎么比上战场杀敌要难了上万倍啊? “不……不好用。” 他结结巴巴的回答。 “啊?不好用啊?” 周时宴:…… 他想晕了。 听听他都是回答个啥啊? “哈哈哈……” 顾瓷再也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她一笑,周时宴浑身一松。 他一把拽住了她,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坏蛋,看我出丑是不是很高兴啊?” “对啊!” 顾瓷仰着头,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 狡黠,蔫坏。 周时宴真是爱惨了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要不是人多,他非得把她拉在怀里,好好抱抱不可。 行吧,既然小姑娘敢逗他,那他还收着干什么? 他牙一咬,眼一闭,凑到她耳边快速说了句:“我练没练金钟罩功夫,等咱们洞房那天你好好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顾瓷的脸上飞上一抹晕红,啐道:“流氓!谁要感受了?” 一甩大辫子,扭着小细腰就跑了。 周时宴看着她娇小灵活的动作,笑得跟二傻子一样。 远处,林峰正好抬头,看到周时宴笑得这么不值钱的样子,暗摇了摇头。 这男人真是没救了。 不就是娶个媳妇么? 笑得跟个痴汉似的。 “宝啊,你快来看看想吃什么。” 朱婶子是今天的打菜主力,看到顾瓷后,离得远远的就对着顾瓷打招呼。 顾瓷拍了拍羞红的小脸,拿着自己的碗跑了过去。 朱婶子看到顾瓷后,奇怪道:“宝儿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红了么?我咋不知道啊?” 顾瓷假装不知道,摸了摸自己的脸,解释:“可能是这边上全是火把,照得吧。” “也是!” 朱婶子点了点头,也不纠结顾瓷的脸色了,指着大锅子得意道:“宝啊,今天婶子掌勺,你看喜欢吃啥就舀啥。” 顾瓷轻吁了口气,倒是认真地看着锅里的菜。 据说朱婶子家以前是在京城开饭馆的,民国的时候京城比较乱,朱婶子的家人就从京城回到了朱家村。 朱婶子从小耳濡目染,烧菜的手艺也相当的不错,在顾家村烧菜是有名的好吃。 村里怕浪费了好肉,所以肉都让朱婶子做了。 一锅子的肉,还有好多的内脏,炖得又香又烂,咕笃着泛着油光的亮红。 “哇,朱婶子,这一锅子的肉,看着都好吃,快把我馋死了。” 顾瓷一阵的惊叹。 只要她愿意,她是善于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的。 果然,朱婶子被夸得笑得合不拢嘴。 “宝儿你是会吃的,来来来,你想吃什么,婶子给你捞。” 朱婶子把硕大的勺子在大锅里舀了舀,撇开了上面的猪内脏,把藏在下面的大肥肉都翻了上来。 说实话,顾瓷对那些肥乎乎的肉是一点也不感兴趣,虽然烧得特别的好看。 她现在只想吃一下刚才放在表面的肥肠。 前世她就想吃肥肠,但她的精英教育却不让她碰这些东西,她馋了一辈子就没吃过。 她指着肥肠激动道:“婶子,我要吃那个。” 朱婶子的笑容一僵:“哎呦,宝儿啊,那不过是充数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要这块大肥肉吧,你看看这肥肉多肥啊,油汪汪的,看着都好吃,吃下去得补多少油水啊。” 顾瓷看着那块肥嘟嘟的大肥肉,吓得拼命摇头。 “不,我不要肥肉,我就要肥肠。” 顾瓷抱着自己的碗,坚决地回答。 朱婶子见顾瓷坚持,也不好勉强。 “好吧,这样,我把这块大肥肉藏起来,一会你要吃再给你。” 朱婶子把勺子一翻,又把那块大肥肉藏到了锅底下,然后大勺子一拐一拐,就拐了满满一勺子猪大肠。 一面往顾瓷的碗里放,一面还语重心长:“宝啊,不是婶诓你,这猪大肠真是不好吃,真没肉香呢,一会你奶要是说我,你可得跟你奶说是你自己要的噢。” “知道了。” 顾瓷喜滋滋地看着满碗的猪大肠。 两世为人,终于吃到猪大肠了。 她夹了一口,放在了嘴里。 一股霸道的香味,弹性的口感瞬间袭卷了她的味蕾。 “唔,好吃啊。” 她享受的闭上眼,回味着猪大肠在嘴里的余韵。 两辈子,她终于吃到了传说中的猪大肠了。 真是太好吃了。 呜呜,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顾瓷感动的快哭了。 朱婶子做的猪大肠不但没有一点的臭味,而且吃得她吃了还想吃,感觉都快停不住嘴了。 之前看年代文,她看到有些作者说那会的人不知道怎么做猪大肠,她就说是胡说八道的。 就她所知,京城有一家百年卤煮老字号,都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这已经说明,一百多年前人们就知道大肠是能做出美味来的,哪有像年代文里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好吃,只有女主才知道怎么做。 而且,她也查了卤煮的来源。 卤煮起源于北京的南横街,是一道汉族传统小吃,他的前身是“苏造肉”。 据说在清朝光绪年间,河北三河县有位姓赵的人,和一个名字叫做陈兆恩一起卖苏造肉。 因为当时用上好五花肉煮制的苏造肉价格十分昂贵,老百姓吃不起,于是他们就用价格相对便宜的猪下水代替,大肠小肠猪肺等。 这也就是卤煮一开始的雏形,后来久而久之的经过民间的传播改良,被改造过的苏造肉也就流传了下来,久而久之的成了今天市面上深受大家喜爱的卤煮。 而卤煮在民国时期,都是脚夫所最喜欢吃的,一来是便宜,二来也算是吃到肉了,能补身体。 她又吃了一口,才问朱婶子:“婶子,这猪大肠你咋做得这么好吃?” 说完,立刻不好意思道:“婶子,要是不能说,您就别说了。” 朱婶子笑着拍了拍腿,爽利道:“这有啥不能说的。一会我把方子写给你。” “啊?” 这回换顾瓷傻眼了。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信息大爆炸,那些网红博主恨不得把家里压箱底的绝技都教给别人来博流量。 这年头,手艺都是藏着掖着,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传呢。 看到顾瓷傻乎乎的样子,朱婶子不禁笑了。 笑着笑着,她眼里的泪就流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努力把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其实猪大肠要做的好吃,主要是洗得干净,要想洗干净,有一个秘诀,就是拿草木灰洗几遍,洗干净后,再用碱面搓揉一遍,这样洗过的猪大肠即干净,又容易炖烂入味。 之前有人说猪大肠洗不干净,就是少了一道用碱面洗的工序。 还有就是调料了,一会你拿纸笔来,我念你写。” 顾瓷低声道:“婶子,这可是你家祖传的技艺,你咋舍得写给我了?” 朱婶子愣愣地看着锅子里炖着的肉,喃喃道:“要是我早舍得了,我的军儿也许就不会……” 顾瓷身体僵了僵。 她想起来了,原主的记忆里,朱婶子的儿子顾红军牺牲了。 顾红军十六岁就离家去当兵了,在执行任务与敌人搏斗时,因体力不支,而被敌人杀害了。 噩耗传到朱婶子耳里后,朱婶子一下就晕过去了。 “婶子,别伤心了,军子哥在九泉之下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说实话,顾瓷不知道该怎么劝朱婶子。 儿子没有了,任何言语都是弥补不了朱婶子失去儿子的痛。 朱婶子吸了吸鼻子,随后挥了挥手:“唉,今天开心的日子,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宝儿啊,你问我为啥愿意把方子给你,我告诉你为什么!” 朱婶子的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目光:“因为我想让我们军人同志都能有个强壮的体魄,到战场 ,把那些敌人坏蛋都杀个精光!” “现在咱们部队里虽然能吃饱,但是肉还跟不上,猪大肠这些下水,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却也是肉,只要做的好,一样能补身体。你拿着方子到了部队里,把方子给上面的领导,以后也给部队的战士加一个菜。 咱们给军人同志们都好好补补。感谢他们保家卫国,为我们坚守着大前方,才让我们都有平安幸福的好日子!” “说得好!” 正走过来的周时宴和林峰听到这番话,大声的叫好。 “朱婶子,我代表我们军团,向你表示深深的敬意!” 周时宴哗得一下站得笔直,对着朱婶子用力的敬了个礼。 林峰也跟着一起敬礼,眼眶湿润。 两人如同青松一样,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保持着敬礼的姿势。 朱婶子定定地看着两人,眼眶慢慢的温润。 她,仿佛看到了她的儿子。 那次,儿子离家时,也是这么对着她敬了个军礼。 儿子告诉她,过年他就回来看她。 只是她没等到儿子归来,却等到了儿子的骨灰。 这里的异样,让刚才还热火朝天觥筹交错的村民们瞬间没了声音。 众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一些眼窝子浅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了。 顾红军牺牲的时候才二十三岁,连个媳妇还没娶。 一时间,整个祠堂寂静无比,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 顾瓷只觉鼻头酸酸的。 她走到了朱婶子的面前,对着朱婶子鞠了个躬,随后面对众人大声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子嫂子,哥哥姐姐们,朱婶子说要把做卤肉的方子送给军队,我们一起鼓掌表示感谢好不好?” “好!” 一声叫好后,掌声如雷。 “朱婶子,你是好样的!” “朱婶子,军子哥以你为荣!” “朱婶子,我们以你为榜样!” 村里的年轻人只觉热血沸腾,大声叫喊着。 顾村长更是激动的走上了前:“各位,各位,大家听我说!” 村民们慢慢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顾村长。 顾村长声如洪钟:“朱大凤同志这种高风亮节值得我们学习,我建议,我们村里奖励朱大凤一百个工分,并且今年年底杀年猪让朱大凤一家先挑,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 众人异口同声大叫。 “那我们请朱婶子说几句,好不好?” “好!” 顾村长率先鼓起了掌 。 掌声再次响起,震动了整个顾家村。 朱婶子手足无措,她不过是心疼那些保家卫国的战士,没想到村里还给了她这么高的荣誉。 她把手在围兜上擦了擦,才走到了人群当中。 “各位乡亲,我朱大凤没文化,不会说啥,我只知道有了好身体,才能上战场杀更多的鬼子,为了让我们国家更加的强大,别说是方子了,就算是要我朱大凤这条命,我也舍的!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好!说得好!” 众村民一个个大声吼叫,拼命鼓掌。 顾村长站了起来:“朱大凤说的好啊,咱们军民一家,军民鱼水情,来来来,咱们今天多吃肉多喝酒,感谢党和国家给了咱们今天的好日子,感谢军人同志对我们的守护。这第一杯酒,咱们敬所有的战士!干了!” “干了!” 所有人都激动的端起了碗,一饮而尽。 顾瓷也端着一个小酒杯,喝了个干净。 小脸蛋兴奋的通红。 她看向了周时宴,大喊:“周时宴,你是我的英雄!” 周时宴眸光深情,唇微动了动,最后眼中含着湿润,拿起了大碗,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 众村民见了又是一阵的叫好。 村民与周时宴瞬间拉近了距离。 村里几个小年轻更是走了过来,和周时宴勾肩搭背,让周时宴给他们讲一些英雄事迹。 周时宴特别愿意将埋在心里的那些牺牲战友的事迹向大家分享。 虽然再次提起,他的心底还是抑制不住了痛,每个英勇的事迹后面都是一条鲜活生命的凋谢。 是他的战友们用生命换来了现在的和平,换来了一个又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事迹。 但他更愿意痛着叙述他们的丰功伟绩。 因为他更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些英雄们的付出! 英雄不该默默无闻! 他们就应该让世界都知道! 顾瓷认真的倾听着周时宴的诉说,仿佛也进入了那些炮火飞扬的战场。 这一刻,她似乎找到了自己重生的目标。 感谢小可爱们的阅读,喜欢的话,随手给个五星好评吧,四星也可以,嘿嘿,么么哒,爱你们。 第33章 我们结婚吧 “宝儿,周同志是个好同志,你一定要珍惜他。” 朱婶子听着听着,泪流满面了。 “嗯。” 顾瓷应了声,目不转睛的盯着周时宴。 眼底全是满满的崇拜。 那是她的英雄。 似乎感受到了顾瓷灼热的目光,周时宴回过了头。 两人的视线对上,顾瓷对着周时宴露出灿烂的笑容。 周时宴的眸色微深了深,唇间全是柔柔的笑意。 村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唱起了《洪湖水浪打浪》,于是所有的人都跟着哼唱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村子里都回荡着这首气势磅礴,催人振奋的歌曲。 看着众人一个个神情激亢,顾瓷放下了碗,和顾奶奶打了个招呼,就走向了一边的庄稼地。 她坐在了田埂上,托着腮,眼前是一片金灿灿的稻谷,听着风吹稻谷的沙沙声,闻着一股股清幽的稻香,心底一片的安详静谧。 “在想什么?” 周时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高兴!” 顾瓷仰着头,笑看着周时宴。 这一刻,周时宴看到了她眼中的星星。 直到老了,周时宴也忘不了这一幕。 “周时宴,你知道么?我现在特别的高兴。” “嗯。” 周时宴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灼热地看着顾瓷。 “不,你不知道。” 顾瓷笑着摇了摇头。 前世,她锦衣玉食,钱对她来说只是个数字,甚至因为她在医学方面的杰出贡献,别人想都想不到的研究经费,都是送到她的面前求着她用。 因为她的才华,更是让她拥有了特殊的权力。 她那一世可以说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快乐。 更没有感觉幸福。 她就是一部机器 ,永不停歇地在运作,不但是工作上,连生活上都是如此。 从小被精英教育的她,连走路迈出的长度,都仿佛是尺子量好的。 来到了这个年代,她强烈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快乐。 这年代的快乐很简单,吃上一块肉都能让人快乐一整天。 就在刚才,她看到了村民唱歌时仿佛沐浴在光晕下的场景,当他们吃上一顿肉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笑容的表情,而她的身边有他,有爱她的所有亲人,她的幸福快乐达到了从所未有的程度。 她终于感觉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可以为自己活的人了。 抬头仰望星空,她特别的感谢上苍。 让她穿越到这个充满着热血,充满着亲情,充满着人情味的年代。 她目光柔柔的注视着周时宴:“周时宴,我们明天结婚吧。” 诧异,惊喜,不敢置信各种表情都集聚在了周时宴的脸上。 他呼吸陡然急促,心跳如鼓。 一把抓住了顾瓷的小手,紧张得手背青筋直冒。 “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明天结婚吧。” 顾瓷笑着重复了一遍。 她非常肯定,她想嫁这个男人,嫁这个英雄。 他就注定是她的男人。 她也注定是她的妻子。 “你再说了一遍!” 周时宴激动的面红耳赤,两手紧紧的将她的两只小手都包裹在掌心。 生怕一松手,刚才听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我们明天结婚吧,我们明天结婚吧,我们明天结婚吧!” 顾瓷笑着大叫,一连说了三遍。 她的双眸闪着兴奋的光,将周时宴傻傻表情深深的印入深处。 “啊……我要结婚啦,我要结婚啦,我要结婚啦……” 周时宴兴奋地扯着喉咙大叫。 突然,他一弯腰,把顾瓷公主抱在了怀里,原地疯狂的转起了圈。 “啊……” 顾瓷吓得一跳,两手情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等她看到他抑制不住的欢喜时,不禁笑着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他的胸腔剧烈的跳动着,听着他如鼓般跳动的心跳声,顾瓷将周时宴搂得更紧了。 “啊……” 周时宴又是一声控制不住的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喜悦。 突然,他抱着顾瓷飞奔在田埂上。 风,从他们的身边划过,带着他们衣袂飘飘。 “我周时宴要娶顾瓷啦。” “我周时宴要娶顾瓷啦。” “我周时宴要娶顾瓷啦!” 周时宴一面奔跑,一面大声呐喊。 这一刻,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娶顾瓷了。 他要让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他难以压抑的快乐。 顾瓷也被他感染了,搂着他亦大叫:“我顾瓷要嫁周时宴啦!” “我顾瓷要嫁周时宴啦!” “我顾瓷要嫁周时宴啦!” 顿时,山里回响起两人的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那是大山对他们的祝福。 周时宴一口气抱着顾瓷来到了山脚下。 放下了顾瓷,两人眼睛亮得惊人。 对望了一会,顾瓷猛得搂住了周时宴的脸,对着周时宴的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来,先给我男人盖个章!” 她的动作笨拙,甚至还撞得周时宴生生的疼。 周时宴色授魂与,身体不受控制的激动。 不够,完全不够! 他的大手掐住了顾瓷的细腰,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小脑袋,唇狠狠地印了上去。 她的淡香,她的柔软,她的一切,都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掠夺。 两人灼热的气息缱绻缠绵,唇与齿生疏的碰撞。 她的两条手臂更是紧紧搂住了周时宴的脖子,疯狂的亲着。 她要当一回自己。 她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回。 为了配合周时宴的身高,顾瓷的两条细长的腿更是缠上了他的劲腰,紧紧的缠住。 周时宴简直要疯了。 他的小媳妇这是要他的命了。 他大掌托起了顾瓷的小屁股,另一只大手更是在她的小腰上使劲的揉搓 ,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合二为一。 狂热的亲吻,让两人都呼吸不畅,但谁也不愿意分开,恨不得压榨掉身体所有的气息,只为了换取那缠绵悱恻的缱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顾瓷回过神来,她已经和周时宴两人躺在了柔软的草上,轻轻地喘息着。 两人眼睛晶亮地仰望着星空。 一只厚实幽黑的大手紧紧的握着一只绵白无骨的小手。 第34章 你咋这么蔫坏呀 顾村长家,顾二妞被锁在了柴房里。 本来全村都去吃杀猪菜,顾二妞也是能去的。 但李大丫怕顾家见着了顾二妞,就想起顾二妞把顾宝儿推进河里的事,到时候不让他们一家吃杀猪菜,所以就作主把顾二妞锁在了家里。 顾二妞静静地躺在了柴禾上,睁着一对无神的大眼,绝望地盯着房梁上不停穿梭的老鼠。 肚子饿得咕咕直响,让她痛得捂住了小腹。 为什么? 为什么她明明重生了,却过得还不如前世? 而且,为什么好多的事都跟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的顾宝儿虽然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了,但并没有变聪明。 前世,周时宴是被顾家逼得娶了顾宝儿,只肯出六十六块钱的彩礼,根本不像这一世,不但出了八百八十八块钱的彩礼,还买这么多的东西。 前世,周时宴也来顾家下定了,但根本没有猎到野猪,更没有请村里人吃杀猪菜的事。 前世,周时宴是娶了顾宝儿,但却没有让顾宝儿随军,根本不像这一世,周时宴想带着顾宝儿随军。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不一样的事? 难道根本就没有前世,只是她的臆想? 不,她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痛,她记得是那么清晰,甚至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痛。 这怎么可能是臆想呢? 噢,对了,她还知道前世顾宝儿虽然一直住在家里,但周时宴每个月都把津贴寄回来给她了,她记得好像有八十多块。 那会子村里人家一年都不可能攒下八十块钱,而顾宝儿一个月就能拿到八十块的津贴,让村里轰动了一时。 村里人那会子都说顾宝儿虽然是个傻子,但命是真的好。 她那会真是嫉妒的快疯了。 但因为推顾宝儿落水后,顾宝儿并没有死,反而让顾宝儿嫁了周时宴,所以她后来就没有再下手。 一来是她不敢,二来她怕她越下手顾宝儿过得越好,那她更是难过死了。 不过她也没少占顾宝儿的便宜,周时宴的那些津贴,顾家没贪一分,全都给顾宝儿买好吃的好穿的了。 好穿的她骗不到手,但好吃的,她骗了不少。 那一阵子她过得比村里谁都好。 一年后,周时宴牺牲了,作为周时宴的妻子,顾宝儿却拿到了周时宴所有的抚恤金。 靠着这笔抚恤金,顾宝儿在顾家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后来,顾江他们六个兄弟当教授当教授,开厂的开厂,做生意发财的发财,搞科研的搞科研,当兵的当兵,在各自的领域里都出人头地。 不但他们对顾宝儿始终如一的宠爱着,连带着顾宝儿几个侄子都对她悉心照顾。 再往后,她就不知道顾宝儿怎么样了。 因为她死了。 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 她是被李赖子活活打死的! 她好恨啊,她才活了三十多岁就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顾家的人! 前世顾宝儿虽然没变聪明,并不知道是她把她推下水的,但顾家人却认定她去李赖子家门口叫人救顾宝儿是不安好心。 顾峰那个恶毒的东西,居然在大冬天把她推下了水,然后让李赖子把她救了。 她奶奶就把她嫁给了李赖子。 想到这里,顾二妞的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寒芒。 她不就是把顾宝儿推下水了么,顾宝儿又没死,凭什么顾峰要算计她嫁给李赖子? 顾峰怎么这么恶毒? 而且,还是冬天推她下水,让她受了寒,一辈子都生不了孩子,这也是李赖子老打她的原因。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被顾峰暗算了。 对了,周时宴前世一年后就得死了,以后顾宝儿又得当寡妇了。 哈哈哈…… 想到顾宝儿会当寡妇,顾二妞心里一阵的痛快。 这一世,她得断了顾宝儿的后路,让她那几个哥哥都不得好死! 她倒要看看,没有了顾峰他们护着的顾宝儿,还能像上一世活得那么逍遥! 凭什么都是女孩子,她要过得猪狗不如。 顾二妞想到这里,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房梁上,老鼠吓得嗖得一下跑了。 周时宴拉着顾瓷回到了祠堂。 这时天色已晚,吃的也差不多了,家家户户都拿着属于自己家的东西,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顾大妞跟着顾村长他们走在最后。 她不停的回头看顾瓷一家人。 “宝儿。” 她叫住了顾瓷。 顾瓷看向她,笑着打招呼:“大妞姐。” 顾大妞欲言又止地看着顾瓷。 顾瓷对周时宴道:“你先回家,我和大妞姐说会话!” 周时宴有些不放心的盯了眼顾大妞,视线里全是浓浓的警告之意。 有了顾二妞的前车之鉴,周时宴对顾村长家所有的姑娘都保持着警惕。 顾大妞尴尬的低下了头。 顾瓷笑着拍了拍周时宴的肩:“没事,你进屋吧,大妞姐和顾二妞不一样。” 原身的记忆里,顾大妞帮了原身好几次。 毕竟村里的孩子调皮,原身又是个傻子,被欺负是免不了的。 顾大妞看到了都会把那些坏孩子赶走,然后把原身送回家。 周时宴又对着顾瓷叮嘱了几句,顾瓷笑着应了下。 顾大妞看着两人之间亲昵的氛围,心里羡慕不已。 “走吧,咱们往那边走走。” 顾瓷指了指院子门前的那条小路。 顾大妞乖巧地跟在她后面,仿佛顾瓷是姐姐,而她才是妹妹。 两人站定后,顾大妞迟疑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顾瓷也不催她,而是从兜里掏出两个大白兔奶糖,一粒给了顾大妞。 “大妞姐,吃颗糖,咱们慢慢说。” 顾大妞连忙推辞:“不,我不能拿你的东西。我不是顾二妞。” “你当然不是顾二妞。” 顾瓷笑着将糖塞在了她的手里:“吃吧,要是你不吃,我就不听你说了噢。” 李大丫不把孙女当人,家里的女孩是吃不到糖的。 但是顾瓷记忆里有一次顾大妞给了原身一颗糖,那糖都已经化了,可以看出藏了好久的。 一个从来没吃过糖的人能把自己珍藏了好久的糖给原身吃,可见顾大妞是一个特别温柔善良的人。 顾瓷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但顾大妞曾经对原身释放的善意,顾瓷愿意替原主偿还。 顾大妞拿着大白兔奶糖,迟疑了半天,才剥开了糖纸,将糖塞进了嘴里。 当奶糖的奶香味充满了她的口腔时,她满足的眯了眯眼。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大白兔奶糖呢。 家里倒是有,但都是给哥哥弟弟们吃的,她和三妞从来没吃过。 “这大白兔奶糖可真好吃。” 顾大妞享受的长吸了口气,对着顾瓷感激道:“谢谢宝儿。” “谢啥,你也给我过糖吃的。” 顾大妞想到自己拿出去过的一颗都藏得快熔化的糖,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衣角。 当时她以为自己那颗糖是世上最好吃的零食了,直到给出去了,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顾宝儿是被金贵着养大的,哪像她命比草贱,把颗化了的糖当成宝。 不过顾宝儿当时并没有嫌弃,剥了糖纸就吃了,还把糖纸都舔干净了,让她特别的感动。 所以也经常会关注着这个妹妹,以防她被别的孩子欺负。 “那颗糖都已经化了。” 顾大妞喃喃,很是惭愧。 “可是,那却是你最珍贵的零食。” 顾瓷拉着顾大妞的手,亲切道:“大妞姐,那颗糖特别的甜,你知道么?” “真的么?” “嗯!” 顾瓷无比真诚的点了点头。 见顾瓷确实是喜欢,顾大妞才露出了笑容。 “你喜欢就好。” 顾瓷笑眯眯地又拿了一把递给她。 “带回去给三妞吃吧。” 顾大妞不想收,可是想到她三妹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大白兔奶糖时,又可耻的心动了。 顾瓷没等她客气,直接就塞在了她的兜里。 “谢谢宝儿。” 顾大妞也不再客气了,感激地道了谢。 因为顾瓷的亲切,让顾大妞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的拘谨了。 两人吃了一会糖,顾大妞鼓起勇气对顾瓷道:“宝儿,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顾瓷看了她一眼,其实她能猜到她想让她帮什么忙。 “你想让我奶奶帮你找一个婆家?” 顾大妞猛得抬头,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随后自嘲一笑。 她那个奶奶给孙女找婆家,只要给钱多,不问任何条件,都在村里被传成笑话了。 顾宝儿这么聪明,又怎么能猜不出她的来意。 看着顾瓷,顾大妞真是羡慕不已。 同样都是孙女,顾宝儿却被她奶奶当成了宝,而她连草也不如。 “大妞姐,你想找什么样的男人?” 顾瓷问。 顾大妞惊喜地看着顾瓷:“宝儿,你愿意帮我?” “为什么不帮?你这么善良,对我还这么好。” 顾大妞不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我以为因为顾二妞的事,你会恨我呢。” 顾瓷摆了摆手:“顾二妞是顾二妞,你是你,不然按你这思路,我不还得恨我二爷爷?要不是二爷爷生了你爸,你爸又怎么生出顾二妞这畜生呢?” 顾大妞扑哧一下笑了。 这一笑倒把她的隔阂感笑没了。 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顾大妞又愁得叹了口气。 “宝儿,你也知道我奶奶,只要给钱多,她就能把我卖了。我也没啥要求,只要人踏实,勤快,能对我好就行了。当然,彩礼不能太少了,太少估计我奶不能答应。” 顾宝儿沉吟了下问:“你觉得你奶给多少彩礼能答应?” 顾大妞冷笑:“就我奶肯定是越多越好,不过我估计给二十的话,我奶应该也能答应了。” 这年头,一般彩礼就十块,加上些红糖什么的,就算是不错了。 李大丫如果要二十的话,还真不容易找到。 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明明十块钱就能娶到媳妇了,凭什么要多花十块钱? 那些愿意出高价的,大都都是有些缺陷的。 不过顾大妞是她二爷爷家的孙女,凭着顾村长的名头,说不定也有操作的空间。 要是实在不行,她再想办法。 “行,我回去就跟我奶说,你等着听好信吧。” “哎,谢谢宝儿!” 顾大妞高兴极了,心里压着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了。 两人一起走了回去,走到小路尽头,顾瓷看到周时宴正站在树下,站得笔直,跟棵小白杨似的。 看到顾瓷后,周时宴立刻迎了上来。 顾大妞羡慕得不行,她对着顾瓷说了声再见,就低着头一溜烟跑了。 周时宴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放心地问:“她为什么这么怕我?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 顾瓷拉住了周时宴的大手,问:“你跟我奶说了咱们想早点去领证的事了么?” 周时宴立刻高兴了:“说了,爷和奶都说让咱们越快领证越好,还说让你领证后就跟着去随军。” 顾瓷不相信的挑了挑眉:“真的?” 她奶恨不得把她留在家里一辈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答应让她随军? “当然!” 周时宴得意极了:“本来奶还舍不得的,不过我跟奶说了,我们军区天天能吃大白馒头,奶就同意了。” 顾瓷的唇狠狠地抽了抽。 好嘛,几个大白馒头,就把她奶给收买了。 “小瓷,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我的结婚报告昨天就申请了,但我的结婚申请肯定得让我爸批准了才会发出来,这从京城发出来到这里,怎么着也得四五天,所以我想咱们要不直接去京城领结婚证,你说怎么样?” “行啊,怎么方便怎么来!” 顾瓷对于这个并不在意。 刚才一时激动说明天去领证,其实没有结婚报告,根本就领不到。 周时宴咧开了嘴笑了。 他要结婚了,就是有家的人了,有些好东西必须帮着他的小瓷要啊。 这回了京城,见面礼要给一份吧? 结婚的红包还得给一份吧? 改口费还得给一份吧? 还有生孩子后的红包得给一份吧? 孩子每年的压岁钱得给一份吧? 他孩子长大了娶媳妇的彩礼得给一份吧? 他闺女的嫁妆也得趁早备上一份吧? 噢,对了,他到底该生几个孩子好呢?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不行,儿子太多有些烦人。 要不两儿两女。 想着想着,他脑海里就出现四个小萝卜头,两个扎着小揪揪,跟他的小瓷长得一模一样可爱。 两个露着大鸟鸟,长得跟他一样威猛强壮,哈哈,完全遗传他的好本钱。 “哈哈哈……” 想着想着,周时宴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感觉不对劲了。 顾家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连他的小瓷也歪着小脑袋,一脸奇怪地盯着他。 他轻咳了咳,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如果我说我刚才在梦游,你们信不信?” 众人:…… 林峰凑过来,贼眉鼠眼的问:“老周,你刚才梦游梦到啥了?笑得这么淫荡?” 周时宴一脸冷漠,回了一个字:“滚!” 林峰:…… 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奶奶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局面。 她对着顾瓷招手,笑眯眯问:“宝儿,大妞找你啥事?” 顾瓷走到了顾奶奶身边,坐了下来。 “奶,这不您是这十里八村最好的媒婆嘛,大妞想借借您的福份,让您帮着介绍个婆家。” 顾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自夸:“宝儿这话说得对,我要自称作媒第二人,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顾爷爷夸道:“那是,你做的媒,哪一家都是和和美美的,那口碑是有口皆碑的。” 说完,眉头皱了起来,不悦道:“这顾大妞也是,自己一个大姑娘咋就开口让找婆家呢。她自己做事不讲礼数,还拉着咱宝。要是传出去,这不是坏了宝儿的名声么? 不行,我得找我二哥好好说道说道。” 顾爷爷说着,就站起来要找顾村长了。 顾奶奶连忙拉住了他:“哎呦,老头子,你就别添乱了。顾大妞要是有办法,她能找上咱宝儿?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 “她有什么可怜的?我二弟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亲孙女往火炕里推吧?他还要脸呢!” 顾爷爷到底是男人,并不关心村里的八卦,所以并不知道李大丫准备卖孙女的行径。 顾奶奶翻了个白眼:“你二弟是不会,但李大丫呢?你能保证李大丫不会?” 顾爷爷迟疑了:“不会吧?” “你自信一点,把那个吧字去掉!李大丫是什么人?只认钱不认人。你是不知道,她在村里村外放话了,只要谁给钱多,不管是高的矮的,长的短的,胖的瘦的,残疾的还是有病的,只要是个活的,她都把孙女嫁给他!” “放屁!” 顾爷爷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虽然顾爷爷与顾村长家分家了,但到底还是亲兄弟,李大丫这么不把女娃子当人看,到时连带着他家的女孩子也得不值钱了。 “不行,我得去找二哥说说,不能这么放任李大丫了,把我们老顾家的门风都坏了。” “得了吧,你以为你有多好的名声?你一个顾老赖跟你二哥说门风,你不怕笑掉大牙?” 顾奶奶嗤之以鼻:“你呀,你去跟二哥说,顾大妞的婚事我来帮着挑就行了。” “行,我明儿个我抽空去说。” 不关顾瓷的事,顾爷爷就没那起劲了。 顾洋这时对顾瓷挤眉弄眼。 顾奶奶看到了,一巴掌拍了过去:“说话就说话,贼眉鼠眼地干嘛?没的带坏了你妹妹。” 顾洋疼得揉了揉后脑勺,埋怨:“奶,你再打可把我打笨了。” “嘁,本来就不聪明。打蠢了,还能让你有个借口。” 顾洋:…… 真是他的亲奶。 “奶,这不一天没喂黄鼠狼了么?我怕它们饿坏了,让宝儿一起喂黄鼠狼呢。” 顾奶奶想到黄鼠狼就头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看着点宝儿,别让黄鼠狼把宝儿熏着了。” “知道了。” 顾洋拉着顾瓷就往后院跑了。 顾奶奶摇了摇头,对着众人道:“都回去吧,累了一天了。” 所有的人都一哄而散。 不一会,顾瓷的六个哥哥,周时宴,还有林峰都挤在了后院看黄鼠狼去了。 林峰看着顾洋扔了只活鸡到黄鼠狼窝里,不禁咋舌。 “哎呦,顾洋,你这养黄鼠狼都是为了什么呀?要说吃肉,就这一只鸡的肉都比这三只黄鼠狼的肉都多了。” 顾洋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林大哥,你是不是傻啊,谁养黄鼠狼吃肉啊?这玩意下崽子又不快,再说了,黄鼠狼报复性强着呢,我要是吃了它的崽,它能让我家臭一辈子。” “那你养它们干啥?做好事?” 顾洋狡诈一笑,将头凑到林峰的耳边,跟着林峰嘀嘀咕咕。 林峰听了大笑:“我去,你咋这么蔫坏呢?” 感谢多岛群岛的九州鼎小可爱的花花,感谢【海边的风】,用户两位小宝贝的用爱发电。喜欢的宝宝们,用你们的小金手指点个五星好评吧。我这文没评分,感觉就跟在裸奔。祝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35章 报告顾博士 晚上,周时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顾家。 顾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后,就进入了空间。 她直接就走进了自己的研究所。 一号立刻跑了过来:“顾博士,晚上好。” 顾瓷笑着打招呼:“晚上好,一号。” 一号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顾博士,您是需要先洗个澡呢,还是直接去实验室?” “去制药室。” “好的,顾博士。” 电动椅滑到了顾瓷的面前,顾瓷坐在上面,一路由电动椅带着她进入了电梯,来到了顶层。 出了电梯后,顾瓷下了电动椅,一个转弯,就进入了她的制药室。 “一号,请帮我准备一支千年的人参。” 她一面准备换衣服,一面命令。 “好的,顾博士,恕我冒昧,顾博士是准备做人参滴丸么?” “是的。” 一号是最完美的机器人,除了拥有可以乱真的外表外,连思想都几乎接近于人类,是顾瓷最得力的助手了。 “顾博士,岛上出现了一些异象,我觉得应该向您报告。” 顾瓷的手微顿了顿,不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她真是忙忘了,忘了之前太奶给的玉镯进入空间后,岛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昨天累得直接睡了,竟然没有好好研究一下。 还有有万能的一号。 “一号,你发现了什么?” “报告顾博士,我发现岛上的土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通过提取了其中的土壤进行了分析,我发现里面含有了大量的生长因子,抗癌因子,还有一些未知的于人类身体有益的分子结构。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十二分十二秒的时候,我种进去了一粒稻种,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十二分十二秒已经成熟。而且颗粒饱满度达到了百分之百,是目前面世的最优良的种子。 我采摘了一颗果实,进行了光谱的分析,得出结论,如果用这种种子种植的话,亩产能达到四千斤的样子。” “什么?四千斤?” 顾瓷不禁愣了愣。 她的研究所里有一个博士在农业科学上也十分的擅长,因为经常聊天,顾瓷知道前世稻子的亩产是一千公斤的样子,一年可以种二季。 所以一号用亩产一千公斤的稻种种植,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亩产一千公斤。 现在亩产到达了二千公斤,已经是翻了一个倍了。 想到她现在所处的时代,亩产不过三四百斤,要是亩产达到了二千公斤,再一年种两季,那整个华国的人民将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快带我去!” 顾瓷激动地跑了起来。 一号与顾瓷很快来到了研究所外的一片试验田。 一号特别兴奋地介绍着它的发现:“顾博士,这就是我种下的那株稻谷,您看,是不是颗粒十分的饱满?” 顾瓷摸了摸颗粒饱满,沉甸甸的几乎要垂到地上的稻谷,兴奋的笑了起来。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顾博士,那边还有一些植物,我在上面标注了种下去的时间,现在也长得很快。” 顾瓷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兴奋地得出了结论,黑土地种植植物,可以加速植物的成熟! 按着稻谷的时间流速来算,差不多半天等于半年的样子。 也就是一天就相当于一年。 她的心中一动,拿出了之前从山里挖到了那十根人参。 “一号,帮我把这些人参都种进去。” “好的,顾博士。” 一号弯下腰,那只漂亮的几乎与真人手相媲美的手,轻而易举地插入了土地里,十分轻松的就挖出了一个洞。 利落的将人参种进了黑土地里后,一号又熟练的在每根人参上挂了一个种植下去的时间,以及每支人参的年份。 “一号,帮我不时检查这些人参的年份。” “好的,顾博士。对了,顾博士,关于岛上出现的泉水,我发现它有强大的治愈力,还有洗髓伐毛,美容养颜的作用。经常服用,还能让人延年益寿。顾博士您可以放心饮用。” “灵泉!哈哈哈……果然是灵泉!” 顾瓷大笑了起来。 一号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顾瓷。 在她的程序里,顾瓷向来是喜怒不动于色的。 这样的顾瓷让她感觉很新鲜。 “顾博士,您要喝点泉水么?” 她问。 “好的。” 一号连忙装了一小口灵泉水递给了顾瓷。 顾瓷嫌弃道:“这也太少了。” 这么多的灵泉都是她的了,她要喝个够! 她不等一号帮着装,自己就装了一大杯。 一号正要说话,顾瓷就把泉水一饮而尽了。 一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哇,这灵泉水果然与众不同,好喝呀,再来一杯!” 顾瓷美滋滋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号眨了眨眼,唇紧抿着。 顾瓷又喝了一杯,想了想,又取了一杯再喝了下去。 这次,一号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顾瓷的。 第三杯喝下去后,顾瓷本来笑眯眯的神情变了。 “哎呦,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痛?” 顾瓷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弯下了腰。 “顾博士,刚才我正要跟您说,我检测到泉水有促进胃肠蠕动的作用,服用需要循序渐进,第一次最好只喝一小口。现在建议您立刻进入厕所,以免出丑。” 顾瓷:…… 顾瓷捂着肚子,苍白着小脸,坐上了一部电动椅,很快进入了厕所。 一阵的肚子绞痛后,顾瓷拉得痛快淋漓。 等她终于拉舒服了,站起来后,闻到一股股的臭味,臭得她快窒息了。 “好臭!” 她手在鼻子上挥了挥,连忙向厕所外冲去。 就在快跑出去时,她偶然一扭头,看到了镜子里的人。 她吓得一个激灵,倒退了几步。 妈呀,镜子里出现一个非洲人,黑得泛着油光。 要不是五官让她十分的熟悉,她差点以为见鬼了。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号急促的声音。 “警告警告,检测厕所有不名生物出现,该生物带有大量的杂质与污渍,请立刻清理,请立刻清理,请立刻清理。” 三声过后,顾瓷感觉不好了。 “砰!”得一声,厕所门被撞开了。 一股强大的水柱没头没脑的直冲向了她。 她举起了手掌护住了自己的脸,透过指缝,她看到一号板着小脸 ,拿着一个特大号的水枪,正对着她疯狂地扫射。 一面冲,一面还用古板的声音汇报数据。 “报告顾博士,已冲刷了5%的杂质,6%……7%……8%……” 被冲得全身湿透的顾瓷:…… 第36章 你是有底气的 等顾瓷从空间里出来时,整个人都病恹恹的。 她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生无可恋。 别人年代文里的女主获得灵泉,一个个喝得花容月貌,精神百倍。 她这个年代文里的女主也是喝灵泉,却喝得皮疼肉疼,连骨头都疼。 那高压水枪冲在她身上的感觉,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要不是一号是她亲手组装出来的,她恨不得拆了一号。 “宝儿,宝儿……” 外面传来顾洋兴奋的声音。 “干嘛?” 顾瓷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顾洋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劲,立刻紧张了起来。 “没事,就是累了。” 心累! 顾瓷慢悠悠的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后,又毫无形象的往床上一躺。 顾洋吓坏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没发烧。你想喝水么?哥给你倒去!” “不要!” 顾瓷吓得一下坐了起来。 她现在听不得水字。 刚才她喝了不少水枪里滋出来的水。 现在肚子涨! “五哥,你找我有啥事?” “噢,本来想带你去山上的,既然你不舒服,那就算了。” “去山上?” 顾瓷来神了,一下直溜了起来,两眼亮晶晶:“这三更半夜的,去山上干嘛?” 顾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带你去看看咱家的秘密基地。” “我去,我去!” 顾瓷感觉自己又行了。 “你不是不舒服么?” 顾洋不放心。 “现在好了,刚才就是无聊的累了,现在有事干了就好了。” 顾瓷满嘴跑火车。 顾洋见她确实没事,就拉着她贼头贼脑的出门了。 两人以为他们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顾爷爷和顾奶奶坐在窗户口偷看着呢。 “老头子,他们这么晚去山里,会不会有危险?” “六个小子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怕他们有危险过,今天怎么就担心了?” 顾奶奶翻了个白眼:“那不是没带着宝儿去嘛。现在宝儿跟着去,我能放心么?你说我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你就是想得太多,孩子们都有数,行了,睡吧,天天瞎操心!” 顾奶奶叹了口气,躺了下去。 刚躺下,就听顾爷爷问:“老婆子,你说咱宝这么晚去会不会冷啊?这会子山里的山风可贼着呢,别吹坏了她,要不我去送件衣服?” 顾奶奶:…… 顾瓷跟着顾洋走到门外时,其余的五个哥哥都已经站在了路边了。 顾瓷高兴道:“这么多人一起去?” “当然,咱们家要出门就一起出门,一个也不能落下。” 顾洋得意的昂起了下巴。 “妹啊,你穿少了,我这件衣服给你穿。” 顾峰脱下了外套,就要往顾瓷身上套。 顾瓷连忙拒绝,她知道进山,专门穿了一件小夹袄,哪还用穿顾峰的衣服 。 再说了顾峰穿的衣服正好,给了她那顾峰就得受凉了。 “我不要,六哥,你自己穿吧,要是进了山我冷了再问你要。” “行。” 见顾瓷不要,顾峰也不坚持。 村里,一片的寂静,只听到残余的蟋蟀还在那里顽强的鸣叫着。 兄妹七人很快就进了山,这次走的道跟昨天走的完全不一样。 顾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来过,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六哥,这地方我以前是不是来过?” 顾瓷皱着眉头问。 顾洋笑了:“我就说宝儿是最聪明的,这不是你三四岁的时候来过嘛,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呢。” 顾瓷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原主在困难时期时,带着顾家人找到猎物和红薯的地方。 一行人又七拐八拐的拐了一会,顾江把手电筒灭了,对几个弟弟道:“行了,把火把点起来吧。” 哥几个都应了声,然后点起了火把。 瞬间整个地方灯火通明。 顾瓷一惊:“六哥,你们点这么多的火把,山下不得看见啊?” “看不见!” 顾峰骄傲的昂起了头:“我们试过,这个地方点火,不但下面看不见,就算是有人上来,也找不到。” 顾瓷大惊,不禁用手电在四周查探。 一看之下,更是惊喜连连。 这里竟然残留了一个远古的阵法。 这个阵法以前是个大杀阵,因为岁月的久远,加上大自然的破坏,原有的阵法已经十之不存其一了。 杀阵自然是没有了,不过还有一部分的障眼法。 就是因为这个障眼法,所以从来没有人进入过这个地方。 顾瓷不禁感慨原主的运气确实厉害,要不是这个杀阵已经被破坏,进入了这里后,定然是九死一生。 “妹妹,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这残留的阵法既然没有了危险性,已经被顾家人破解了,成为了顾家人的秘密基地,顾瓷也没有必要再告诉他们这曾经是个杀阵了。 顾瓷掐了手电筒,跟着六个哥哥拐了个弯。 才一抬头,面前豁得开朗。 一如课文里学的桃花源记。 她惊愕地看着阡陌交错,小溪潺潺,各种果树夹杂其中,硕果累累,几百只鸡在其中追逐觅食,河中,鸭子和大鹅时不时的嬉戏。 “六哥,这里好美!” 饶是有些准备,也没想到她的哥哥们把这里几乎建成了世外桃源。 顾峰骄傲的昂起了头,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妹,看到没?这都是哥为你打下的江山。” 看着顾峰耍宝的样子,顾瓷笑得花枝乱颤。 顾洋一巴掌扇在了顾峰的后脑勺:“放屁,明明是大家一起打的。” 顾瓷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她的哥哥们真是太好玩了。 顾江踹了两个弟弟一人一脚,没有一点的偏心。 骂:“就这点玩意你们好意思说是给宝儿打下的江山?一边丢人现眼去。” 顾洋,顾峰灵活的避让,嘟囔:“开个玩笑不行么?” 顾江拉着顾瓷的手:“宝儿,别理他们。大哥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想让你知道,家里不用你担心,我们会过得很好,以后你随了军,你想吃就吃,想用就用,也不用觉得自己不上工, 就没有底气。 看到这里没? 这些都是你的底气! 要是周时宴敢给你脸色看,咱就拿这几百只鸡砸死他!” 顾瓷眼珠转了转,不知道怎么了,脑海里竟然闪现出几百只鸡把周时宴踩在脚下,疯狂的鸣叫的场景。 “哈哈哈……” 她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第37章 我的娘唉 “宝啊,你看到那些大鹅了么?” 顾江又指着在水边歇息的大鹅。 大鹅似乎感觉到了森森的恶意,一个个扑通扑通的跑下水。 顾瓷小脸通红的点着头。 铁锅炖大鹅啊,美味啊。 必须看到! “等明儿我们就把鹅都杀了,炖一只给你带路上吃,其余的风干了,等你随军后,都寄到部队里去,你慢慢吃。你放心,我还留着好多种蛋呢,很快就会有新的一批出来的。” “好的,谢谢大哥,不过不用全杀了,十只就够了。太多了别人该眼红了。” 顾江想想也对,遂点头:“行!” 他又指着地上种的油菜道:“宝儿,你以后随军也不用怕没有油吃,看到没,那边种的全是油菜,咱家最不缺的就是油了。” “好的。不过也不要太多,一个月寄个两斤就行了。还是那句话,多了会有麻烦的。” “行,都听你的。” 顾瓷没说不要。 毕竟到了军区,她吃的喝的总得有个出处。 现在这些东西没票买不到,就算有票也没那么多票。 她要是什么都从空间里拿出来,时间长了,肯定会被看出端倪来。 这样刚刚好。 当然,她也不会一直占几个哥哥的便宜。 她空间里有的就是好东西,她再寄些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两边的人都过得好。 顾江又带着她转了一圈,让她心里有个底。 兄弟七人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到家时候,才不过十点半的样子。 顾瓷这才发现,他们一共才出门两个半小时。 这么一算,那个阵法离着村子还真不远,这让顾瓷又放心不少。 她也怕几个哥哥时常进了深山,要是碰到了大型动物,还是会有极大的危险性。 顾瓷正准备进屋,顾洋和顾峰就拉着她往后院去了。 “五哥,六哥,这么晚了带我去后院干什么?” “带你报仇去!” 顾洋和顾峰笑得蔫坏蔫坏的。 三人很快来到了黄鼠狼窝,顾洋拿着一个铁笼子,打开了笼子的门,对住了黄鼠狼窝门。 三只黄鼠狼一下就窜了出来。 顾洋眼疾手快关上了门,拎着笼子笑了起来:“走,咱们上方家去!” 顾瓷心中一动。 她想到之前顾峰对着顾洋比了三个指头的事。 “五哥,你是要把黄鼠狼扔到方家去么?它们不会跑么?” “不会!” 顾洋得意道:“我自然有办法让黄鼠狼不跑。” 三人很快来到了方家的院子。 之前方家被顾峰炸了粪炕,靠着偶粪坑的一边墙还塌着,没有修好。 这会子方家的人都睡了,整个院子里黑漆抹塌的,一片寂静。 兄妹三人就从塌的一边走了进去。 顾洋一面走还一面用手扇着风,嫌弃不已。 “这方家的人可真埋汰,臭成这样也不清理一下。” 顾瓷眨了眨眼,然后从空间里掏出几个纱布口罩。 默默地递了两个给顾洋和顾峰,自己戴了一个。 顾洋与顾峰没有问哪来的,对于顾瓷拿出任何东西来,顾家的人都默契的不去问原因。 这是从小就养成了习惯。 三人正往鸡窝那边走,这时鸡窝边上一个小门打开了。 门内走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瘦得仿佛能被风吹走。 她看到顾家兄弟时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一亮,就要跑过来。 “顾六哥……” “嘘!” 顾峰用手指竖在了自己的嘴上。 “噢!” 小姑娘连忙掩住嘴,压低声音:“顾六哥,你咋半夜三更来我家?” 顾峰眼微闪了闪,他总不能说我来你家祸祸你家鸡吧? 小姑娘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家的鸡窝,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顾六哥,你是不是想吃鸡了?拿走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家名声不好,小姑娘自然以为顾峰是来偷鸡吃的。 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顾峰对她好,经常偷偷摸摸给她些吃的。 反正家里的鸡蛋和鸡肉她家的人也吃不到嘴里,还不如给顾六哥吃呢。 “顾六哥,你会不会抓鸡?你要不会,我来帮你抓!” 小姑娘热情的要帮着顾峰偷自己家的鸡。 顾峰从身后的背篓里拿了几个大窝窝头,塞到了她手里:“你进屋去,外面发生任何声音都不要管,知道么?” “知道了!谢谢顾六哥。” 小姑娘接过了窝窝头高兴的就要回屋了。 才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了顾瓷,露出了惊喜之色。 “嘘!” 顾瓷也学着顾峰用手指竖在了唇边。 小姑娘用力的点了点头,对着顾瓷鞠了个躬,才高兴的跑进了屋里。 “妹,她就是你救下来的方小丫。” 顾瓷看看方小丫家住的跟鸡窝差不多高的柴房屋,再看看边上几间大石头屋,神情冷了冷。 顾峰指着那几间大石头屋,冷笑“那好屋子是方小丫亲奶奶和方叔建的,为了建这屋子,前头那个方婶子都累死了。可是她的亲儿子却没住上。” 顾瓷的唇抿了抿。 顾洋拎着黄鼠狼的笼子,来到了鸡窝边。 他把黄鼠狼笼子对着鸡窝打开后,黄鼠狼嗖得一下就跑进去了。 顿时鸡窝里传来鸡咯咯咯的声音。 顾洋拉着顾瓷就跑了。 经过方婶子屋子时,他又把一团东西从窗子口扔了进去。 兄妹三人一口气跑回了家。 回到家后,三人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 “各位村民注意了,各位村民注意了,立刻到大队的打谷场集合,立刻到打谷场集合。” 顾奶奶不悦道:“你二哥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顾爷爷道:“估计又有什么精神要传达了。” 不一会,村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往村打谷场走去了。 一路上,就听到方婶子在那里哭闹。 “那个挨千刀的黄鼠狼噢,把我家两只生蛋的老母鸡都祸祸了,吃得就剩了两只鸡头,哎呦喂,我的心噢,疼死我了。 最遭瘟的是,那黄鼠狼还跑到我屋里去放了一晚的臭屁,我那屋子臭得没法子住了噢,哎呦,老天爷啊,这还给不给我们活路啊。” 有人问:“方婶子,那黄鼠狼咋会跑你屋子里去啊?这不能啊。” “哎呦,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往我家扔了一块黄鼠狼皮,那几只黄鼠狼看我就跟仇人似的,不但放屁,还咬我!呜呜……” 顾瓷跟顾洋,顾峰相视一笑。 来到了打谷场,顾村长已经拿着大喇叭站在了台上。 对着下面的人问:“大家都到了么?” “到了。” 村民们都大声的回答。 顾村长看一会,确定人都到了,才道:“今天给大家传达上面的精神,还是关于火化的事情。现在要还耕于民,坚决不允许坟地占用耕地面积,在这里,我再次强调家里有老人的一定要都火化,听到没有?” “听到了!” 众人大声回答。 这时有一道声音问:“村长,不管死活么?” 众人:…… 顾村长:…… “你这不是废话么?当然是过世的老人!” 那人一下跳了起来:“我去,你不早说!” 说完,那人哭喊着跑向了村外:“哎呦,我的娘啊……” 感谢多岛群岛的九州鼎小可爱的花花,感谢喜欢月色迷人,【海边的风】两位小宝贝的用爱发电,么么哒,爱你们。 第38章 看我的 众人:…… 这是把老娘给活着火化了? 顾村长咳了咳 ,又道:“好了,现在我做一下秋收的动员工作。大家都说,咱们忙了一年,为的是什么?” “吃饱饭!” 所有的村民都扯着脖子大吼。 “对,吃饱饭!” 顾村长也神情兴奋,挥着手大叫:“所以,明天就是我们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时候,我们要秋收啦!大家高兴不高兴?” “高兴!” 男女老少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脸红脖子粗。 见众人的情绪被调动出来了,顾村长这才道:“各位乡亲们,下面我来传达一下公社下达的通知。公社说了,这次秋收非常的重要,咱们全村男女老少,只要是三岁以上所有的人都必须得参与秋收工作。如果不参加,那就是跟消极抵抗劳动,必须严惩不怠!大家同意不同意!” “同意!” 村民们异口同声。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秋收虽然累得剥一层皮,但收获的喜悦让他们能忍受所有的苦和累。 他们愿意更累更苦,那就说明收获得越多。 收的多就能吃得多! 顾村长见所有的人情绪高涨,也十分的满意。 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显得特别的突兀。 “顾村长,你说全村都得秋收,那顾老赖家的那几个女人是不是也得参加秋收?” 正议论着的村民顿时一静,看向方婶子的眼神变得不善了。 要知道顾家参不参加秋收,和村民根本就没有利益的冲突。 相反,秋收是以家庭为单位分地进行的,顾家人少干了,属于他们的部分就会分给别的村民,那么那些村民就能多干点,多干了就能多拿工分,多拿工分就等于多分粮。 所以顾家人不去秋收,村民们还乐得愿意多挣工分呢。 再说了,昨儿个才吃了人家顾家这么大一头大肥猪,转眼就给人打小报告,这还是人么? 顾洋,顾峰冷笑,看来昨儿个那三只黄鼠狼闹腾的太轻了。 这不还有精神管别人家的事呢。 方婶子瘪了瘪嘴。 一帮子眼皮子浅的东西,吃了点猪肉一个个都不知道原则了。 凭啥顾家那几个娘们一个个都不干活? 都是农村人,还比她更珍贵些么? 她怕顾村长包庇又大着嗓门道:“村长,顾家几个女人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参加过秋收,你不能因为她们是你的亲戚 ,就包庇她们吧?” 顾村长脸一沉。 斥道:“方庆,你好好管管你家婆娘。” 方叔正要说话,方婶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给老娘闭嘴!” 扭过头,对着顾村长叫嚣:“村长,你有啥事跟我说,你跟我男人说啥?你也别转移话题,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所有的人都必须参加秋收,怎么到你们三弟家就不用了?你这不是明晃晃的包庇是什么?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到公社去问问,到底所有人参加秋收,是不是包括了村长家的亲戚!” 村民们都诧异地看着方婶子。 没想到方婶子今天这么勇,连村长的霉头也敢触。 方婶子得意地昂起了头。 顾家的人她早就看不惯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顾峰没事就给方小丫吃食,要不是顾峰的那些吃食,方小丫早就饿死了。 要不是顾宝儿救了方小丫,顾峰又不断的喂方小丫,那个赔钱货就算有九条命都得死绝了。 他们这么爱管闲事,那就让秋收扒了他们一层皮! 顾村长眼神冰冷地扫过了方婶子,然后视线落在了方叔身上。 方叔此时正蹲在地上,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一副窝囊的样子。 顾村长的眼神更加的冷寒了。 村民们则在那里指指点点。 “这个方庆真是窝囊,每次遇到事就这样!要是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男人活成这样!” “可不是么,我都劝了他好几次好好对待大壮,他每次答应的好好的,每次被方大草一吼,他就这样了。真是气死我了。”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咋就这么怕媳妇呢?那方大草是镶了金边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 顾瓷眸光微凉。 村民都以为方婶子是方家最大的恶人,其实这个装窝囊的男人才是最坏的。 表面上看着他是个窝囊的,什么坏事都是方婶子冲在前面。 但事实上,最后得的好处,都是他。 方婶子虐待继子一家,把方小丫扔到河里,他能管不住么? 那是他根本不想管! 甚至是他暗示的! 昨天她才知道,原来方家大哥不姓方,而是姓顾。 因为这个方叔以前是入赘的。 所以方家大哥的存在,对他来说是耻辱,他才会让方婶子这么虐待长子一家子。 方婶子这时又叫嚣道:“村长,你不用看着我男人,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顾老赖家的女人到底要不要参加秋收?” 顾瓷眼珠转了转,对着顾爷爷说了几句。 顾爷爷瞬间眉开眼笑,看着顾瓷满眼都是赞赏之意。 顾爷爷这时走到了顾村长边上,拿起了大喇叭。 “各位乡亲,大家静一静。” 众村民看了过去,不禁奇怪道:“咦,咋顾老赖上去说话了呢?” “这方婶子跟个狗一样咬着顾家不放,顾老赖不得上去说几句啊?” “你说方婶子是不是有病啊,顾家参加不参加秋收,关她屁事啊?” “谁知道啊?行了,听听顾老赖说啥。” “关于方大草所说的我家老婆子和儿媳们参加秋收的事,我在这里先表个态,秋收我们是一定会参加的。这秋收是关系着咱们顾家村的一件大事,我们必须支持,绝不会给村里拖后腿。” “好!” 顾峰眼珠一转,大声叫好,率先鼓起了掌。 村民们立刻也跟着鼓掌,顿时掌声如雷。 方婶子的脸一沉。 她大声嚷嚷:“顾老赖,你可要说到做到,我们所有的村民可都要监督你们家的。如果你们敢偷懒,别怪我去公社告你去。” 顾爷爷微垂着眸,笑得没有一点温度:“欢迎村民监督。” 村民们不想听方婶子针对顾老赖家,大叫着转移话题:“顾老赖,你刚才说先表个态,那还有什么事?快说呀。” 顾爷爷笑了:“还有一件事啊,那就是大好事!” “大好事?什么大好事?顾老赖,你可别吊着大家的胃口了,快说吧!” 经过昨天一起吃杀猪菜后,村民对顾老赖的惧怕心理已经少了许多了,已经能开玩笑了。 顾爷爷正好也想为顾瓷挣个好名声,所以并不拒绝与村里人的相处。 他大笑道:“那行,我就长话短说,免得大家拿鞋底子扔我。” “哈哈……” 村民轰堂大笑。 见气氛烘托出来了,顾爷爷这才道:“是这样的,你们也知道,我家宝儿从小就喜欢去牛棚里玩,那会牛棚里有一个老中医,宝儿就跟着那个老中医认识了不少的药材。宝儿说了,咱们地头上就有许多的药材,大家都不知道去采,全浪费了特别的可惜,所以想让我们家教给大家,让大家能多一份收入!” “啥?地头上就有许多的药材?还能卖钱?那是啥啊?” “对啊,顾老赖,是什么药材啊?容易不容易认?” “哎呦,顾老赖,你可别卖官子了,急死我们了!” 村民们一个个急得不行,毕竟这年头想挣钱难得很,要是有一个机会多挣些钱,没有人能不急的。 顾爷爷也不卖官子,弯腰就从脚下拔了根草举着给大家看。 “来,大家认识不认识我手里的这根草!” “咦,这不是臭菜么?” “顾老赖,你别告诉我,这臭菜就是宝儿所说的药草啊。” “臭菜能当药材,那河水也能治病了。” “哈哈哈……” 村民们说说笑笑,没有人把顾爷爷的话当真。 顾爷爷对顾瓷招了招手:“宝儿,你来跟乡亲们说!” 顾瓷走到了顾爷爷身边,笑着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子们,这臭菜也叫鱼腥草,确实是药材。它有清热解毒,抗菌抗病毒,增强免疫力的功效,如果有人咳嗽不止,加上贝母,黄芩,能够药到病除。我也让人去咱们镇的收购站问过了,这晒干的鱼腥草能卖到二分一斤。” “啊?这真是药啊?天啊,我一直当是草来着!” “二分一斤,这玩意我一天能挖上个百来斤,这不是损失了二块钱么?我的天啊,我咋这么笨呢?” “你想啥呢?是干的二分一斤,我估计十多斤才能出一斤,弄不好二十斤才出一斤,一百斤也就五斤的样子,差不多一毛钱。” “一毛钱一天,你还想啥?咱们工分一天才几个钱!” 村民们听了这话都炸了窝了。 看着满地的鱼腥草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立刻就去挖鱼腥草了。 方婶子一听立刻急了:“你们是不是傻啊?她顾宝儿以前就是傻子,就算现在不傻了,她说草是药材就是药材了?就能卖钱了?要是这玩意能卖钱,怎么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人知道?” 这话一说,村民又含糊了。 “哎呀,你们别说,方婶子虽然不是东西,但这话也有点道理。顾宝儿以前就是一个傻子,就算变聪明了,也不能就会医术了吧?这医术人家可得学上好几年才行的啊?” “你咋知道顾宝儿没学了?你们都说顾宝儿是傻子,但顾宝儿以前流口水,吃狗屎了么?” “这倒没有!” “那不就是了,顾宝儿以前就是不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的坐着,凭啥说人家是傻子?” “可是她也没跟着学过中医呀!” “哎呦,你刚才没听顾老赖说么?顾宝儿是跟着牛棚里的老中医学的。” “我记起来了,顾宝儿从小就喜欢跑去牛棚里呆着,那个去年平反的老中医据说是什么京城什么和协大医院的院长,可厉害了。顾宝儿在牛棚里呆了这么多年,肯定跟着学的。” “那这臭草还真是药?” 就在众人迟疑之时,有人叫了起来。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我有一次摔在地上,手给摔破了,那流的血啊,疼得我要命。我还想着回去拿草木灰抹抹呢,就是顾宝儿看到了,她揪了一把草,嚼烂了就糊在了我手上。 我当时还想骂她傻子呢。后来发现糊了烂草后手不疼了,血也不流了,也就算了。 这么想来,当时顾宝儿就是拿药草在帮我止血消炎呢。 哎呦,我得向顾宝儿道谢去。” “天啊,十年前,顾宝儿才八岁,她八岁就能帮人看病了?这哪是傻子啊,这分明是神童啊!” “哎呦,要是傻子都跟顾宝儿一样,我也想当傻子了。” “你们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有一次发烧,干了半天的活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倒在了路上。结果顾宝儿看到我后,从地上抓了一把草就塞在了我的嘴里,还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吐。 我当时身体没力,又怕打伤了顾宝儿惹得顾老赖家报复,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了下去。 哪知道这孩子见我吃了,又塞了我一把,一下塞了我六把的草,气得我全吃下去了。哎哟,那个苦噢。” “后来呢?” 村民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晚上我就不发烧了,好了!哎呦,你们要不说这事,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好的。说来还真得谢谢顾宝儿呢。对了,我记得顾宝儿塞给我吃的就是牛筋草。” “牛筋草?” “是的!” “哈哈哈,老五家的,你是不是魔症了,把顾宝儿神话了,牛筋草那玩意不可能能治病。” 话音刚落,就听顾瓷大声道:“各位乡亲,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不止是臭草能治病,能卖钱,还有牛筋草,也能治病,它清热解毒,能治高热,小儿热结及小腹肿胀,还能治脚气,身体水肿,凉血止血抗病毒,也能卖钱!” 下面听的人顿时炸了。 “我的天啊,牛筋草这玩意也能卖钱?我咋感觉咱地里全是钱啊?” “我的娘唉,这么多年咱们都不知道,那不是放着金疙瘩都不去捡么?” “大家快算算,咱这么多年损失了多少钱啊?” 那个女人激动道:“我说吧,我说吧,我就是顾宝儿当时喂我吃了牛筋草,我才退的烧吧?哎呦,我回去拿五个鸡蛋给顾宝儿,顾宝儿可是救了我一条命呢。” “老五家的,那会顾宝儿几岁啊?” “六岁,她那会六岁,我记得清清楚楚,她那会小着呢,要不她塞我吃草,我能不动手打她?” 村民们喜气洋洋,高兴的仿佛在过年一样。 顾瓷又摘了几种草,示意给大家看。 “啊,天啊这不是狗尾巴草么?居然也是草药。也能卖钱?” “这是灰灰菜啊,我家经常吃,这也是草药?” “这是蒲公英,这玩意也是草药?” 村民们一阵阵的惊呼,把众人高兴的直跺脚。 看着顾瓷就跟看钱一样的,眼睛发光。 这时顾瓷道:“这些草药我奶奶和大妈妈,二妈妈和我妈都认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们。” “好!” 村民们一阵的叫好。 顾村长凑到顾爷爷边上:“三弟,宝儿说的这些靠不靠谱?” 顾爷爷不高兴了:“二哥,你咋说话的?我家宝儿怎么不靠谱了?你说这些年,我家宝儿做过一件错事么?” 顾村长尴尬地笑了笑。 心想,你家宝儿这几年都是傻的,能做错事就好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三弟看着混,其实死精死精的,绝不会做让人抓到把柄的事。 不然以他顾老赖的名声早倒霉了。 “说吧,你想干啥?” 顾爷爷嘿嘿一笑:“我家老婆子和三个儿媳秋收的时候当个收草药小分队队长,不过分吧?” 顾村长眼睛一亮。 他三弟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懒,不是他包庇她们,不让她们秋收,实在是怕她们秋收时给他添乱。 以前他也让三弟妹去拔过草,结果把麦子全拔了,挣的工分还不够赔的。 现在弄个收草药小分队,这既能堵住方大草的嘴,又能让村民挣钱,真是最好不过了。 他高兴的大叫:“各位村民,我建议让顾玉还有她的三个儿媳作为咱们村里采草药的小分队队长,分别带四个小队的老弱病残的妇女和小孩,指导她们采这些草药怎么样?” “好!” “那行,村里就按五个工分一天给她们四人计分,采草药的人按两筐子草药一个工分算,你们说行不行?” “行!” 两筐子草药按一个工分算,那是跟猪草一样的工分。 但猪草是特定的草,打起来并不容易。 而鱼腥草,牛筋草,蒲公英这类的草到处都是,手脚快的,一天能打上四十筐,也就是二十个工分,比在地里当劳动力还挣得多,村里人如何能不愿意? 顾家人能这么大方拿出这么大的好处给村里人,村里人又怎么会计较顾家女人每天五个工分? 顾村长见众人都同意了,不禁长吁了口气。 他笑道:“不过马上秋收了,大家也不能尽想着采草药而误了咱们秋收,毕竟粮食才是咱们农民的根本。” “村长你放心吧,我们就算是不睡觉,也得保质保量保秋收,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 “说得好!” 村民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 他们不怕累,他们有的是力气。 但他们怕穷,怕没钱! 现在想到多了这么多的钱,他们浑身都是劲。 方婶子一看,好不容易让顾家的女人秋收了,这一下子又让顾家的女人钻空子了,顿时不干了。 看了眼站在那里俏生生的顾瓷,她眼珠一转,叫道:“村长,顾家几个年纪大的当了小队长,那顾宝儿呢?顾宝儿总得参加秋收吧?” 村里人得了顾家的好处,见方婶子不依不饶的样子,顿时怒了。 “方大草,你有病吧,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顾宝儿从来没参加过秋收,你逼着人家参加秋收是怎么回事?有你这么缺德的么?” “方大草,你说你平时做事损人不利已也就算了,你刚得了顾家的好处,转眼就忘恩负义,你还是人么?” 众人一片的骂声,不过方婶子并不放在眼里。 方婶子只对着顾瓷喊:“顾宝儿,你现在可是正常的人了,你难道想逃避秋收么?” 顾瓷微微一笑:“方婶子,你这是说啥?我倒是想秋收,为咱们村里贡献一把子力,但我今天就得随军去了,你让我怎么秋收?要不这样吧,你把秋收的稻子都给我邮寄到军区去,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稻子脱粒,然后把白米都给邮回来,你看怎么样?” 方婶子:…… 我他么有病吧? 钱多烧的,把稻子邮给你,让你在那里脱粒? “凭什么?” 她气得脱口而出。 顾瓷眼微冷了冷:“凭什么?凭着我有着无比爱国的热情,凭着我有一颗爱劳动的心,凭着我有为国家奉献的精神!不就是干活么?我愿意干!只要你寄稻子去,不管你寄多少斤,我都亲自给脱粒,然后一粒不少的全给寄回来。 不管要多少的邮费,我都愿意付! 我为国家花钱我乐意! 怎么?方婶子,你不愿意为国家付出? 你只想自己过得好,根本不管国家的利益? 方婶子,你这思想不行啊,那可是自私自利的地主阶级的享受主意思想,要不得啊。” “说得好!” 村民们齐齐地大叫。 顾瓷刚给大家想了挣钱的法子,方婶子这么欺负顾瓷,已然是犯了众怒了。 方婶了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你……你……你胡说!” 方庆这时不怂了,指着顾瓷破口大骂:“顾宝儿,你血口喷人!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恶毒呢?我看你还是傻着好,毕竟傻着不像疯狗一样咬人!” “你说什么?方庆,你再说一遍!” 顾家六兄弟一下冲了出去。 顾峰直接就揪着方庆的领子,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登时,方庆被砸得涕血横流。 方庆痛得哇哇大叫:“老大,老大,你是个死的么?没看我被人欺负了么?” 顾强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正要走上前劝架。 方小丫一把拽住了自己的亲爹:“爹,你干啥?” “你爷被……被……打了,我去劝……劝劝。” 顾强结结巴巴。 方小丫冷笑:“我爷又不止你一个儿子,你看二叔和三叔都躲得远远的呢,凭啥要你跑上去跟着挨打?” 顾强回头看向了自己两个弟弟,果然两人正躲在树后,根本不敢上前。 “那……那我咋办?” 顾强也不是真傻到不可救药的。 方小丫眨了眨眼:“学爷呗。” “学爷?” 顾强憨憨地挠了挠头。 学啥啊? 方小丫瞪了他一眼:“蹲下!” “噢!” 顾强明白了。 他刷得一下蹲了下来,学着方庆拿起两只手拼命的敲着自己的头:“唉!” 顾瓷:…… 莫名的想笑。 方庆:…… 这孽子!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别打我男人了!” 方大婶大叫,冲进去和顾峰他们打了起来。 “你们这帮子强盗,我跟你们拼了!” 顾瓷这时走到了方小丫的身边,问:“小丫,想不想和方家断亲?” 方小丫眼睛一亮:“想!” 顾瓷微微一笑:“看我的。” 感谢上岸aabb小宝贝的花花,么么哒。喜欢的宝宝们给个五星好评吧,姐姐我天天裸奔着。天气凉了,唉,容易感冒的。么么哒。 第39章 要不要告诉那边 顾瓷把一边伺机踹方庆和方婶子的顾江拉到了一边,对着顾江耳语了几句。 顾江眼睛微眯了眯,笑着揉了揉顾瓷的小脑袋。 笑道:“小坏蛋!你放心吧,看哥的。” 那边,顾家五兄弟的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只一会就把方庆和方婶子打得鼻青脸肿。 方庆痛得哎呦哎呦。 方婶子则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大叫顾家杀人了。 村民们都在一边冷眼看着,没有一个帮着方家的。 方婶子一抹脸上的血,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顾村长,大叫:“村长,村长,我要告顾老赖一家,他们无缘无故的殴打村民。” 顾村长还没说话,顾瓷冷笑道:“怎么无缘无故了?明明是你自私自利,不把村集体利益放在心中,这种自私自利的坏思想拿到外面去那可是要倒大霉的。我们打你一顿,那已经是看在同村人的面子上了,我们可是救你。 既然你不领情,那你就去公社告吧,看公社是帮着你还是站在广大眼睛雪亮的劳动人民一边。” “说得好!” “我们都可以作证,是方家的人si x iang落后,企图破坏秋收。” “方婶子,我们可都是眼睛雪亮的劳动人民,绝不会被你蒙蔽和欺骗!” 村民们都大声为顾家人助威。 方婶子一看,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哭叫道:“天啊,这没法活了。顾家的女人不干活不让人说,说了就得挨打。咱们顾家村就是顾家人说了算,这不是旧涉会老弟主的作派么?呜呜,这还有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活路么?” 方婶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腿在那里哭嚎。 顾村长的脸冰冷,眼神更是如刀尖般的锋利。 方婶子这话传了出去,那是要置顾家于死地了。 所有的顾姓人都义愤填膺。 就算是外姓人,也气得发抖。 村里虽然有外姓人,但都是嫁娶顾姓的人,都跟顾姓的人关系匪浅。 像方庆这种入赘后,又娶了外姓的人,村里就方家一家子。 可以说,方婶子这话是得罪了整个顾家村的人。 顾江冷笑道:“各位乡亲,我奶和我妈和二个婶婶可没有不干活。大家都听到刚才顾村长说了,她们是组织了采草药的小分队,指导大家采草药的。 咱们可是说过的,劳动不分贵贱,不管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家几个长辈帮着采草药,是不是帮着秋收?” “是!” 村民们异口同声。 顾江指着方婶子道:“方婶子却说不是了,她这是什么行为?她这是反对xxxx,我严惩怀疑方婶子是混在咱们xx里的大坏蛋,她是企图破坏我们村民之间的友谊。 我建议对方婶子一家好好查查!” “好好查查!” 顾峰躲人后一声大吼。 瞬间调动所有村民的热情。 一个个都握紧了拳头,用力的举过了头顶,大叫:“好好查查!” “我建议先查方庆!” “说得没错,查完方庆再好好查查方大草,方大草也不是好东西,经常虐待顾强。” “好好查查方大草!” 现场气氛一下子就被渲染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脸红脖子粗,对着方大草和方庆怒目而视,仿佛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顾瓷对这时候的农村是不熟悉的,她所有的认知都是来自于网络的小说。 直到今天,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村民们的盲从和易煽动性。 虽然这一切还是她主导的。 也让她更加的警惕,告诫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 村民们仿佛已经疯了,他们疯狂地叫着,一些妇女更义愤填膺捡起了地上的土疙瘩,往方大草身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虽然一切是那么的愚昧而疯狂,但顾瓷并不后悔把方婶子逼到了绝境。 对于敌人,她向来直接摁死,绝不会给他们反扑的机会。 “啊……你们这帮子贱人,婊子……” 方大草尖叫着护着自己的脑袋,厉声谩骂。 顾峰大叫:“方大草辱骂咱们村干部,她的行为太恶劣了,揍她丫的。” “揍她丫的!” 村里人已被热血冲昏了头脑。 他们一拥而上,对着方庆,方大草,还有他们两个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们一顿的拳打脚踢。 方家的人哀号连连,痛苦的呻吟。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他们不过是说了几句顾家的小话,怎么就成了坏蛋了。 方小丫看得眼睛晶晶亮,趁着人不注意,她也跑过去对着方大草踢了两脚,还抓了把牛粪塞在了方大草的嘴里。 她人瘦小,做完这些后,又一溜烟的钻了出来。 大眼睛兴奋得全是光。 顾瓷拍了拍方小丫:“高兴么?” 方小丫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睛亮得惊人“高兴,谢谢宝儿姐姐。” 顾瓷微勾了勾唇,在方小丫耳边耳语了几句。 方小丫激动了点了点头。 她一溜烟的跑到了顾村长身边,抢过了大喇叭。 “我是方小丫……不,我是顾小丫,我要向大家揭发,我有一次听我奶……噢,不,大坏蛋方大草跟大坏蛋方庆聊天,他们说我二叔其实根本不是十月生的,而是五月就出生了。那个十月出生的孩子是方大草和方庆偷来的,就是用来蒙蔽大家的。” “啥?方家老二是五月出生的?” “哎呦,顾娇才死不到一个月,方庆就娶了方大草,方大草是进门就怀了,然后十月生下了方家老二。要是按着方……顾小丫这么说,方庆不是在顾娇没死的时候就跟方大草搞上了?” “那方庆和方大草不是通奸么?” “他们都是方家村的,说不定早就搞上了,要我说,顾娇的死说不定都是他们给害死的!” “把方庆,方大草沉塘!” 顾峰又是一声吼,村民们又都集体响应。 “方小丫!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赔钱货!你胡说!我打死你!” 方大草恼羞成怒,她顾不得身上的疼,就要去打顾小丫。 现在的顾小丫才不怕她,又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我还要举报,方大草还把她偷来的孩子弄死了,然后扔到了后山的小山涧里。” “天啊,方大草是畜生吧?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出生,竟然害了一条人命!” “把恶毒的方大草抓起来,抓起来!” 这下村民更加的激愤了。 这行为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了。 顾村长也震惊了。 他没想到不过是个秋收动员工作,竟然引出了惊天的血案。 “来人,快去后山小山涧看看。” 话音刚落,就有好事的跑过去了。 十五分钟后,几个青壮年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几个青壮年脸色很不好看:“村长,那个山涧里确实有一具婴儿的骸骨。” 顾村长脸色铁青。 “二爷爷报案吧!” 顾瓷道。 村里出了命案,不是顾村长能作主的了。 顾村长恨得牙痒痒,本来还想着借着采草药的事,弄个先进村集体当当,没想到出了人命案。 这下好了,别说先进了,不说瓜落就算好了。 “报案!” 顾村长一字一顿。 方大草大惊失色,随后痛哭流涕:“村长,不能报案啊,那孩子不是我们杀的,本来我们就买来的是死婴。我们不敢杀人啊!” 顾村长还没说话,顾奶奶就叫道:“听到没,听到没,方大草自己承认她早就跟方庆通奸了,方老二就是奸生子!” “打倒奸生子!” 这次不是顾家人叫的,也不知道谁叫的。 反正随着这一声叫,方老二被揪了出来,又是一顿的打。 方庆心疼的直叫:“别打了,别打了,不关老二的事,你们要打就打我吧。老大……老大……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就看着你弟弟挨打么?” 这下不用顾小丫教了。 顾壮发出一声惨叫:“爹!” 然后一蹲下来,两手对着自己的脑袋捶着,一副急得没办法的样子。 方庆:…… 顾瓷的眼底闪过一道笑意。 还好,这个顾壮没傻到家,还算有救。 顾小丫又举起了喇叭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子们,今天我代表我们顾家,与方家这个杀人害命,婚内通奸,企图破坏村里团结的一家断绝关系!在这里请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子们都给我家做个见证。” “好!做的好!” “必须断了!咱们顾家的人绝不跟方家并存!” “村长,让顾壮一家跟方庆一家断亲!” 顾小丫把喇叭塞回了顾村长的手里,激动道:“村长爷爷,我们跟方家断绝关系,您能给我们出一个证明么?” 蹲在地上的顾壮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小丫!” 他恨方庆,恨方大草,恨两个弟弟,但他被多年洗脑,刚才装傻充愣不帮着方庆出头,已经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大反抗了。 现在让他和自己的亲爹断亲,让他有些迷惘了。 “爹!现在不是你愚孝的时候,我们必须与方家断绝关系!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你的亲爹重要,还是村里人的利益重要?他们刚才可是想和村里对着干!” 顾小丫一脸的严肃。 她知道自己的爹太老实,被她爷洗脑洗傻了,要是说别的不能打动她爹,唯有用村集体的利益才让能自己的爹动摇。 果然,听到村集体的利益这五个字,顾壮不说话了。 他的眼里全是挣扎之色。 顾村长不禁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顾壮的肩,语重心长:“顾壮啊,你是叔看着长大的,你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自己知道,我们村里人也看在眼里,现在有机会让你和方家脱离关系,难道你还想让你的孩子跟你过一样的日子么?” 顾壮低着头,拳头握得死紧。 生怕顾壮脑子糊涂,顾村长只能直接道:“顾壮啊,就算你愿意让你的孩子以后还给方家当牛作马,但现在方大草和方庆可是涉及到了杀人,难道你想顶着杀人犯的子孙名头过一辈子?就算你愿意,你问过你孩子么?问过她们是不是愿意?” 顾壮还没说话。 顾大丫和顾小丫齐齐神色冷肃,大叫:“我们不愿意!我们不要做杀人犯的子孙,我们要断亲!” 顾小丫的亲娘,吴巧巧哇得一下哭了起来。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顾壮,哽咽:“当家的……” 顾壮身体一凛,眼中露出了坚定之色。 “叔,我要跟方庆断绝关系,还有,我家的房子地基是我姥爷的,房子也是我娘造的,方庆是入赘的,断绝关系后,他必须搬出去。” “好!” 顾村长欣慰的笑了。 他们顾家的孩子,哪能被外姓人这么欺负! 以前顾壮不反抗,他们也不能越俎代疱。 现在顾壮立起来了,他们顾家人自然要帮着顾家人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那房子是我的!我的!” 方庆撕吼着。 他当年厚着脸皮入赘,为的就是这房子,现在居然要被顾壮收回去,让他怎么甘心? 他对着顾壮大吼:“顾壮,你这个畜生!我是你爹!你居然要赶你爹走,你还是不是人?” 顾小丫现在不怕方庆。 她冲着方庆叫:“方庆,你既然是入赘的,就不能再娶,既然再娶了方大草,那就得滚出去!我亲奶奶造的房,凭啥要给你住?你是不是吃软饭吃得上瘾了?” “你……你这个小贱胚子!当初你就该淹死在河里,为什么你要被救活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方庆已经忘了掩饰了,眼底一片的腥红,疯狂的大叫。 顾小丫笑道:“可惜我命好,被救了。而你命不好,要死了。哈哈哈……” 方庆被刺激的疯了,他对着顾村长吼道:“村长,我要举报,举报顾娇偷人!顾壮根本不是我生的!” 他这话一说出来,更是引起村里所有人的愤怒。 顾娇这辈子都没出过村,一辈子到死都在勤勤恳恳的劳动,最后还累死了。 她生前跟陌生男人连话都不说,最是正经不过。 现在人死了,还得被方庆泼脏水,这让顾家村的人怎么能忍受! “畜生!” 不知道谁叫了声,然后又是一窝蜂冲上去把方庆揍了一顿。 顾壮心如死灰,为自己的亲娘不值。 对方庆最后一点的父子情也全部消失了。 顾小丫更是直接道:“既然你说我爹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那我们顾家的东西更没你的份了,你以后也更不能找我爹要养老了。各位乡亲,大家可都听到了。 我们家和方庆那是一点也没关系了。以后他要是想讹我家,你们可得做证!” “好!” 村民们异口同声答应。 都为方庆的愚蠢感到可笑。 这边村民把方庆一家子都抓起来,绑在了仓库里,等公安过来拿人了。 村民们则议论着,各自散了。 顾奶奶带着一家子雄纠纠气昂昂地回家了。 顾峰拉着顾瓷在后面蛐蛐。 “妹啊,你快说说,你咋知道方大草偷了孩子冒充方老二是十月份生的?” 顾瓷微微一笑,就是不说。 她不会告诉顾峰,她刚才突然发现,她竟然是穿进了一本书里。 书里的顾二妞才是女主。 顾二妞从小被亲奶虐待,虐待得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她一辈子勤勤恳恳地为家里付出,最后还被村里的李赖子看中,设计让顾二妞溺水,然后救出来后,成为了顾二妞的男人。 李赖子娶了顾二妞后,对顾二妞又打又骂,把顾二妞活活打死。 然后顾二妞重生了。 重生后的顾二妞为了避免前世的悲剧,先是怂恿亲爹亲妈跟爷爷奶奶家分家,然后又用了两年的时间学了小学,初中,高中的知识,在恢复高考后一举考上了京城大学,成为了村里的骄傲。 随后一路开挂,又是做生意,又是搞学术,总之做啥啥成功,最后还嫁了军官,成了首长夫人,生了一胎三宝。 而她顾瓷以及顾家人,则成了顾二妞的垫脚石。 她顾宝儿就是一个给顾二妞送温暖的工具人。 小的时候给顾二妞送吃的送穿的,大了以后,又把周时宴送给她的玉佩送给了顾二妞,然后让顾二妞在无意中滴血认主,获得了空间里的所有资源。 然后她和周时宴在回部队的途中,碰到有人炸火车,为了抢救一车的人,周时宴抱着炸药包跳车后英勇牺牲了。 而她则被人贩子卖到了深山老林,最后失足掉进山脚下嘎了。 最后她就得到了顾二妞的几滴眼泪。 她的大哥因为顾二妞的怂恿,跑去投机倒把,最后钱都给了顾二妞,自己被抓进了牢里。到了牢里后,别人打架,他离得远远的,却被一刀捅死了。 顾二妞自己在黑市得罪了人,最后她的二哥为了救顾二妞,被那些地痞流氓活活打死了。 她的三哥,因为看到顾二妞被人贩子抓走,顾二妞叫她三哥救命,人贩子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三哥也抓走了。 最后顾二妞得救了,而她的三哥被卖到了黑矿上,等公安去营救时,早就被折磨死了。 她的四哥,靠着自己的努力也考上了京城大学,本来可以成为天之骄子。结果顾二妞当海王,其中一条鱼是当地的黑社会老大。 她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男人,骗那个黑社会老大,她的四哥是顾二妞喜欢的人,那黑社会老大把她四哥抓去后,砍了四肢挖了眼眼。 她四哥最后自杀而亡。 她的五哥当了军人,靠着拼命不到三十就当上了营长。去金三角执行任务时,被去玩的顾二妞看到,直接就叫出了她五哥的名字,引起了毒枭的怀疑,最后被毒枭残忍杀害。 她的六哥,考进了青华大学,在化学研究上首屈一指,最后却因为顾二妞偷偷拿了他们团队的研究成果,卖给了国外的机构,最后成为了叛国的间谍。 她的爷爷奶奶,她的父母,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因为她哥哥们的死,都郁郁而终。 最后她爷爷奶奶留下的巨额财产,也被顾二妞全部继承了。 对于这个发现,顾瓷并不在意。 她不信顾二妞一个到死都没走出村里的农村妇女,重生后能厉害成这样。 最起码,她的玉镯就没被顾二妞拿走。 她把这个发现,当成了老天给她的警示。 这本书除了讲顾二妞如何大杀四方外,还写了一些细枝末节。 比如方大草一家的事。 其中就提到方大草为了让方老二不被人诟病,所以弄了具婴儿尸体来冒充方老二出生的时间。 等达到了目的,就把那婴儿尸体扔到了后山的山涧去了。 既然她知道了,她又想帮顾小丫一家,那么她为什么不利用这点呢。 至于方大草会不会因为她的设计而担上人命官司,那她是不怕的。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后世到处都是摄像头,但人人都是克克驳,只要有痕迹,很容易搞清事情真相。 所以,方大草和方庆就算是倒霉,也不会是以杀人凶手的名声倒霉。 至于她给方家的人扣帽子,那她是一点也没有压力。 方大草可也没少给顾家扣帽子,只要坐实了,那顾家也得倒大霉。 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顾峰还在那里缠着顾瓷怎么知道的,顾奶奶骂道:“还缠着宝儿干啥?你不赶紧把鹅都给我杀了,不然怎么让宝儿带回去?” “顾江,你去把晒干的蘑菇装上一大袋子!” “顾河,你去把晒干的豆角也装上一大袋子,这玩意城里人喜欢吃。” “顾海,你赶紧去把鸡多杀几只,一会跟大鹅一起熏,熏鸡的味道也很好吃的。” “顾洋,你把挖洞,记着挖深一点,这样熏得入味!” “顾山,你去多砍点果木,记着,一定要是十年年份以上的果木,这种果木的烟才味道好。” 顾奶奶把六兄弟使唤的团团转,对着顾瓷则笑眯眯道:“宝啊,你快回屋再睡个回笼觉,等周时宴来了我叫你。” 周时宴说中午来接顾瓷去火车站,一起回京城。 顾奶奶怕顾瓷到车上没觉睡,催着顾瓷回去休息。 顾瓷笑着答应了。 她先去厨房里,往喝水的水缸了滴了些灵泉水。 经过她亲自的实践,加上一号的测试,她已经能熟练的按比例投放了。 可惜她马上要离开了,不然天天在水缸里加灵泉水,定然能让家里人一个个都身体强壮。 不过也没事,一会她把连夜做的人参滴丸分给几个长蜚,人参滴丸里不但有千年人参,还有灵泉水,让他们每天一粒,肯定能长命百岁,百病全消。 等她到了军区,再用灵泉水多做些好吃的东西寄回来。 顾瓷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对着厕所又冲进去了一小桶的灵泉水。 后院的化粪池是她家自己的,陈盼弟浇地时,会兑水浇地,这一小桶的灵泉水浇完地,种了来的菜不仅个头大,而且味道好,关键也能让身体强壮。 她想了想,见没有什么地方能注入灵泉水了,这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了。 镇上,周时宴正在给家里打电话。 “妈,我就坐今天下午的车回京城,差不多明天晚上到家,你们一定要把我的结婚报告拿到手。” “知道了。你放心,妈一定会催着你爸的。对了,我媳妇叫什么名字,今年多……” 林美丽正喜滋滋地问着,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忙音。 她气得把电话一挂,骂:“臭小子!让我办事的时候笑嘻嘻,我问他的时候冷冰冰,真是欠了他的!” 林美丽气呼呼的拿起了包就往外走。 才走到门口,门就推开了。 周儒成看到脸紧绷着的林美丽,不禁笑道:“哎呦,看这脸黑的,是谁又惹你生气了?跟我说,我给我媳妇报仇去。” “你儿子!” 林美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老大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周儒成搂着林美丽的肩,笑问。 “不是老大,是你的小儿子!你说这臭小子,突然说要结婚了,我问问我儿媳妇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 “可是他不说还挂我电话!你说气人不气人?” 周儒成点头:“确实气人,这样,他的结婚报告我不批,我急死他,给你报仇,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 林美丽气得揪住了周儒成的腰肉狠狠一扭,骂道:“你说你按的什么心?我儿子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你居然拖后腿?我告诉你,周儒成,我儿子的婚事要是被你给耽误了,你别怪我不客气!” “哎呦呦,疼疼疼,媳妇,你轻点,轻点!” 周儒成拱手作揖,挤眉弄眼,一点也没有军区司令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老婆奴。 林美丽扑哧一笑。 周儒成也笑了:“这回子气消了?” 林美丽嗔看了他一眼。 周儒成长吁了口气。 心里暗骂周时宴,这个臭小子,惹急了他老婆,却害他吃苦头。 “对了,老周,你说咱们时宴结婚,要不要告诉那边?”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搞笑到抽抽《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 第40章 她想到办法了 周儒成微笑的脸色沉了沉。 “告诉什么?告诉个屁!” 一个长相精致,穿着一身的旗袍,盘着乌黑发髻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妇女从楼上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下来。 “妈。” 周儒成和林美丽立刻迎了上去。 林美丽更是挽着赵雅茵的手臂,亲热的笑道:“妈,刚才时宴打电话回来,明天他就要给您带着孙媳妇回家了呢,您高兴不高兴。” “高兴!我又要有孙媳妇了,我怎么能不高兴?” 赵雅茵笑得咧开了嘴。 拍了拍林美丽的手,兴奋地吩咐:“你把红旗和凯旋两家都叫回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好。” 林美丽笑着答应了。 赵雅茵想了想又道:“对了,让他们把红包准备好,别让我小孙媳妇觉得咱们失了礼数,还有,你和儒成一定要包个大的,可别让孙媳妇说咱们小气。哎呀,咱们时宴都二十五岁的老男人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嫁给他,一定得好好哄着。” “放心吧,妈,那可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儿媳妇,我能不上心么?我都准备好了,我把王府井那边三进的四合院给我小儿媳当见面礼,您说怎么样?” 赵雅茵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送了四合院,那我这个老太婆就把故宫后身的那几间商铺当见面礼,没的你一个当婆婆的都送房产,我这个当奶奶的却送少了,到时候被孙媳妇埋怨。” “哎呦,妈呀,瞧您说的,您送什么孩子们都开心。您就算是送一张纸,孩子们也会当成宝贝一样的珍藏着的,咱家的孩子都是孝顺的孩子。” 赵雅茵被哄得哈哈直乐。 “对,对,对,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不像那边的。” 说到这时,赵雅茵冷冷一笑。 “时宴带着他媳妇回家的事,不用告诉那个不要脸的老头子了。” 周儒成笑着点了点头:“行,都听妈的。” 赵雅茵欣慰地抿了抿唇。 林美丽迟疑道:“我估计老爷子已经看到了时宴的结婚报告了,要是咱们不告诉那边的话,老爷子会不会使绊子?” 赵雅茵冷笑:“死老头会不会使绊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吴池那个不要脸的一定会劝着死老头同意的。 她这辈子什么都跟咱们争,争了半天,养了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就算是孙子辈,也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她就盼着咱们时宴过得不好,听说时宴的媳妇是农村的,估计她都乐开了花。” 林美丽不悦了:“农村怎么了?往上数几辈,谁还不是农村人?自己脚上的泥还没洗干净,还瞧不起农村人了?” 赵雅茵讥诮地笑了笑:“谁说不是呢,就死老头子家以前就是农村的,那个吴池家里更是农村出身,结果两个农村人,生出了那三个蠢货不说,居然看不起农村人。什么玩意儿!” “好了,妈,美丽,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生气了。咱们还是想想明天弄些什么菜来,时宴媳妇第一次上门,咱们必须要认真对待!” 周儒成不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惹他老娘生气,连忙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果然,赵雅茵一听到孙媳妇的事,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以对对,你一会去多找些肉票,明儿个让李姨全买了。咱们必须让孩子吃好。 还有,我听说时宴媳妇特别的单纯,你们跟红旗媳妇还有凯旋媳妇要打好招呼,让她们说话注意点,别让时宴媳妇受委屈了。” “妈,您放心吧,语墨和美玉都有数的。” 林美丽笑着应了下来。 赵语墨和蒋美玉是周时宴的两个嫂子。 两人都是大家闺秀,十分的知书达礼。 赵雅茵想了想,道:“我去楼上寻摸寻摸,看看还有什么首鉓是小姑娘喜欢的。顺道也拿两件给语墨和美玉。” 林美丽调侃:“妈,就给她们,不给我么?” “哈哈哈,给你,也给你,走,咱娘俩一起去挑,你看中哪件就拿哪件。” 婆媳两手挽着手,亲亲热热上楼去看首饰去了。 周成儒笑了着摇了摇头,挽起了袖子,去厨房做菜去了。 周时宴父母这里在欢欢喜喜谈论迎接顾瓷的事,隔着几幢楼的周时宴祖父家,也在谈着顾瓷的事。 周老爷子第二任妻子吴池正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着她的三个儿媳。 她三个儿媳都是她亲自选的。 一个是京城部队团政委的养女白莲,这个白莲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哪知道刚结婚才发现,白莲根本不是白政委的亲生女儿,而是在出生就抱错的! 这可把吴池气得差点晕过去。 但娶都娶回来了,她总不能让两人离婚吧? 要是这样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所幸那会白家的人挺宠白莲的,倒让吴池心里好过了不少。 二儿媳陆茶是同院陆司令家的孙女,不过这个孙女是陆司令继子的女儿,与陆司令没有血缘关系。 好在陆茶挺得陆司令喜欢的,也让吴池比较满意。 毕竟她二儿子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不行,要不是靠着老头子的面子在面粉厂里当个保卫科干事,就她二儿子的德行,能有个工作都是老天有眼了。 三儿媳沈慕諘是三个儿媳中,身份地位最差的一个,不过却是吴池最喜欢的一个。 不为别的,沈慕諘为人善良,而且又是红色资本家后代。 虽然儿媳家里的家产都上交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慕諘时不时还是会拿些值钱的首饰哄着吴池,所以吴池是最喜欢这个三儿媳的。 “妈,喝茶。这是我一早收集的露水泡的玫瑰水,特别好喝,还养颜呢。” 沈慕諘把一杯泛着玫瑰清香的水递给了吴池。 吴池笑着接过,赞道:“还是你有心了。” 话音刚落,白莲脸色沉了沉。 陆茶的唇不屑的撇了撇,心里暗骂。 一副资本主义小姐的作派,也就是在家里没有人知道,要是在外面也这么拿腔作势的,不被人揪出来批斗才怪呢。 沈慕諘斜睨了眼两个妯娌,唇微勾了勾。 “看妈说的,这不是我们当儿媳应该做的么?” 沈慕諘坐在了吴池的身边,又帮着吴池捏起了肩。 吴池享受的眯起了眼睛,拍了拍沈慕諘的手:“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坐下歇歇吧。” 沈慕諘撒娇不依:“妈就让我再捏一会嘛,我累怕什么,只要妈舒服,我就高兴!没关系,我累了还有两个嫂子呢,她们也是顶顶孝顺的。” 白莲脸色微白了白。 陆茶则事不关己的喝着茶。 果然,就听到吴池道:“行了,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尽孝,白莲,你来替慕慕一会。” 白莲的握紧的手僵了僵,才笑道:“好的。” 她站起了身,狠狠地瞪了眼沈慕諘,才站在了吴池背后帮着吴池捏起了肩。 笑意不达眼底,问:“妈,这样的重度怎么样?” “挺好的。” 吴池淡淡地回答,笑容也浅了几分。 白莲眸光如刀的射向了沈慕諘,声音表现的很高兴:“那我就按着这个力道给妈您捏了。” 沈慕諘笑了笑,拿了一杯茶,惬意的靠在了靠背上,喝了口茶。 小时候白莲仗着自己是白政委的女儿,以前就没少欺负她。 后来两人都嫁到了周家,白莲更是觉得高人一等,有什么事都指使她干,好处却抢着不放,吃相难看之极。 可是十年风水轮流转,以前是白政委家宠着她,现在听说白家那位真千金嫁的男人又升了,白家正想着办和那位真千金的搞好关系,对这个假千金自然就冷了下来了。 此时她不痛打落水狗还待什么时候? 陆茶微垂了垂眸,对于白莲与沈慕諘之间的暗潮汹涌,只作不见。 她本来也不是陆家的亲孙女,靠着自己奶奶的枕头风和她伏低做小,才算嫁到了周家。 她男人虽然只是保卫科干事,也没有什么出息,但架不住公公是首长,待遇好。 她还是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 “妈,听说那边老三打了结婚报告,您知道么?” 陆茶知道吴池爱听什么,所以就把周时宴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吴池一下笑了起来:“你们可不知道,老头子一直说周时宴怎么怎么厉害,很有他当年的风采,结果周时宴居然娶了个傻子!哈哈哈,把我乐的。” “什么?傻子?” 沈慕諘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了,顾不得再跟白莲斗法。 她把屁股挪了挪,挨近了吴池,亲热道:“妈,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回事?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吴池笑得合不拢嘴,连牙床都露了出来,眼尾的皱纹更是深得能夹起苍蝇,加上她的颧骨高,法令线深,让她看起来又老又刻薄。 其实吴池年轻时长得还算清秀,要不然周时宴的爷爷也不能看上她。 但这些年养优处优,加上算计的多了,长相是越来越不好了。 要是跟周时宴的亲奶在一起,就跟两代人一样。 “哈哈哈,周时宴打了结婚报告后,上面就查了他对象的祖宗十八代,这一查,上面都惊了,原来周时宴看中的那个村姑是个傻子!老头子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气得差点晕死过去。” “妈,周时宴怎么会同意娶这个傻子的?他不能够吧?” 白莲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吴池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听就听,手别停。” 白莲手一顿,心里气得不行。 自从白家不怎么待见她后,她这个势利的婆婆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要不是她给周家生了两个孙子,这周家都该没有她的位置了。 她这个婆婆也不想想,就她男人这个窝囊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要不是当初她养女身份爆光,她急着找一个靠山,她能找周援朝? 还援朝呢,就她男人那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东西,取这个名字简直是污辱了那些抗美援朝的战士! 还看不起她呢! 心里骂骂咧咧,手上却不敢停。 吴池感受着白莲熟悉的手法,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好不容易勾引了周老爷子,成了周家的当家夫人,不就是为了享受的么? 她又故作高雅的抿了抿玫瑰花茶,才笑道:“说来也是周时宴倒霉,他看到他媳妇落水了,就去救人,哪知道救出来的是个傻子,这下好了,就被对方讹上了呗,活该!” 陆茶眼珠转了转:“妈,这事咱爸肯定不同意啊,那结婚报告还能批下来么?” “不同意?” 吴池一拍桌子:“凭什么不同意?人家那边认他这个当爹当爷的么?他上赶着去舔人脚脖子!部队的事也不是他一言堂!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去举报他。!” 白莲鄙夷的撇了撇唇。 看她婆婆说得这么厉害的样子,其实在老爷子面前就跟奴才似的! 也就在她们这些儿媳面前耍耍威风! 她就没见过一个妻子,跪着给男人穿鞋的! 还美其名是心疼男人。 嘁! 沈慕諘眼珠转了转,劝道“妈,这事您也别跟咱爸急,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何必让咱爸操心呢?” 吴池愣了愣,问:“你什么意思?” 沈慕諘抿着唇笑:“爸不愿意没关系啊,您也算是周时宴的奶奶呢,你就以爸的名义给周时宴的政委打电话,让他同意了不就行了了?” 吴池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等结婚报告批下来,老头子想不同意也没用了!” 白莲眼珠转了转:“妈,三弟妹的主意好是好,但是要是让爸知道是您同意的,说不定会跟您闹呢。” 吴池还没说话,沈幕諘就笑着上眼药了:“大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妈还怕咱爸闹不成?谁不知道咱爸最是心疼咱妈了,咱妈说的话,咱爸哪回反驳过?当年就算是给那两个取名字的事,还不是妈说什么就什么的?” 周时宴两个哥哥一个叫周红旗,一个叫周凯旋。 当年就是吴池以老头子的名义,帮着报上去的。 她就是有意膈应赵雅茵的。 要知道这两个名字虽然土气,但却是十分积极向上的,赵雅茵知道了后,就算是想改也不敢改了。 改就是有反动思想。 真是赵雅茵气得生了一场病。 她可以不在乎孙子的名字土气, 但气的是自己的孙子名字是吴池这个不要脸的爬床货起的。 吴池这是给她心窝上插刀子。 吴池婆媳在那里得意地说着当年给周时宴两个哥哥取名的事,周时宴也在介绍着家里的事情。 顾瓷听了后总结了下。 “也就是说,当年你爷爷是好不容易追求你奶奶,才求娶了你奶奶的。但后来你爷爷去参加革命了,认识了吴池,被吴池勾引了。你爷爷就跟吴池结婚了。对么?” “是的。” 说到自己的爷爷,周时宴脸色十分的平静,仿佛说的是陌生人一样。 顾瓷托着腮咋舌:“啧啧啧,所以说男人都是薄情汉,当年求娶的那么艰辛,转眼间也就琵琶别抱了,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唉!” 周时宴看着顾瓷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禁笑了。 他揉了揉顾瓷的小脑袋:“你放心,我不是我爷爷这样的人。” 顾瓷扬了扬小下巴,一脸的得意:“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谁的男人!” “扑哧!” 周时宴忍不住的笑了。 他的小瓷这么古灵精怪,又这么信任他,让他怎么能不喜欢? 他将顾瓷一把抱进了怀里:“小瓷,谢谢你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我对你的心就跟对国家一样的忠诚。” 顾瓷笑面如花。 两人互相对望着,视线都快拉出丝来了。 良久,顾瓷才道:“其实听你诉说的事,我能感觉到你爷爷其实喜欢的一直是你奶奶,并不是吴池,但是他对你奶奶的喜欢,不值得他放弃为部队贡献自己的理念。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和你奶奶如果一直在一起的话,将来他不但可能升迁无望,甚至可能被逼着离开部队。 所以,在两者之间,他放弃了你奶奶。 可是说他是为了他的理想而放弃了自己的爱情。” 周时宴愣了一会,才艰难道:“可是我奶奶虽然是资本家的小姐,但当初家族捐了大量的钱财支持革命,所以有大领导发的证书,到现在证书还有我奶奶手里呢。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爷爷。” 顾瓷摇了摇头:“你说这话时,你自己相信么?” 顾瓷虽然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她是精英教育培养长大的,而且她接触的都是上层人物,自然最能站在高处去思考任何问题。 周时宴很聪明,只被顾瓷这么一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他抿了抿唇:“所以,自从他娶了吴池,他在军队里如鱼得水,每次打仗他都不要命的冲锋陷阵,次次他都能立下大功,也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升到了军长的位置。” “他之所以这么拼命,就是想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他的内心其实是痛苦的。” 顾瓷拍了拍周时宴的手,安慰:“作为老百姓,我是敬佩你爷爷的。” 周时宴握住了顾瓷的手,仿佛立誓一样:“小瓷,我爱部队,我也爱你,我绝不会放弃你的。我周时宴要拥有,那一定要都拥有。” 顾瓷笑着点头:“我相信你。” 周时宴抱住了顾瓷,搂住了她小小的身体,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火车很快就来了,周时宴买的是软卧,软卧都是优先上车的。 顾瓷倒并没有跟那些挤车的大军一起承受挤火车的痛苦。 到了软卧车厢,周时宴帮着把行李放好,并且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床单,帮着铺在了顾瓷的床上。 他知道顾瓷爱干净,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单。 这是陈盼弟告诉他的。 软卧车厢是四人,顾瓷和周时宴两人都是下铺,顾瓷的上铺上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而周时宴的上铺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看到周时宴时,眼睛一亮,就一直跃跃欲试,想来搭讪。 等看到周时宴忙前忙后伺候着顾瓷时,更是对顾瓷露出了嫉妒之色。 周时宴感受到了那女人不善的眼神,铺床的动作微顿了顿。 他对顾瓷道:“你就在这床单上好好躺着,别弄脏了公家的床单。” 顾瓷微眨了眨眼,乖巧的应了。 她上铺戴眼镜的男人听了大声赞道:“这位军人同志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咱们国家就该多些你这样爱护公物的好同志。” 顾瓷低着头闷笑。 周时宴扯了扯唇,一本正经道:“应该的。” 那女人遗憾的躺在了床上。 之前看到周时宴帮着铺床,她还以为顾瓷是资本家小姐作风呢,还想着去举报,没想到却是爱护公物。 真是气死她了,又浪费了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周时宴又拿出了苹果,给顾瓷削着苹果,顾瓷跟周时宴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她还从来没坐过这个年代的列车,她想去看看列车是怎么样的。 软卧就两节,她是第二节。 她才走了几步,就到了硬卧车厢。 硬卧车厢人很多,许多的人刚上车,正在往行李架上放行李。 顾瓷抬头看了看行李架,还好,没有年代文里所说的鸡鸭鹅什么的放在行李架上。 看了一会,她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正准备回去,就听到硬卧传来一阵的吵架声。 “你这个流氓!你明明摸我了,你还不承认 !列车员,列车员,这里有流氓!”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从一个硬卧车厢里探出一个脑袋,对着外面大声叫。 与此同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车厢里冲了出来。 “谁耍流氓了,就你这样丑的女人,脱光了追我三条街,我都不会回头看一眼。我怎么可能对你耍流氓!明明是不小心碰到你的!” “你……” 时髦女人气得快哭出来了。 旁边的乘客看不过眼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人家是女同志!” “女同志怎么了?女同志就能冤枉人了么?” 那个男人说完,就冲着顾瓷这边跑过来了。 顾瓷见没什么可看的,就准备回去了。 经过厕所时,想着去上个厕所。 这部列车是开往京城的,所以厕所还算是比较干净的。 不过顾瓷也不会在这里上厕所,而是直接进了空间。 现在的天气还比较热,挤了会火车,顾瓷感觉全身都有些粘乎乎的。 于是把衣服扔进了自动洗衣机里,自己洗了个澡。 吹干了头发,将烘干的衣服换上了,她才感觉活了过来。 出了空间,她正准备开厕所门,就听到外面有人在骂:“里面的人死在里面了?再不开门,我可要踹门了。” 顾瓷连忙打开了门,一开门,就看到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男人看到顾瓷后,露出惊艳之色,老鼠眼更是骨碌碌的转了个不停。 “哎呦,同志,侬是到哪里去呀?” 男人操着一口南腔北调的上海话,把快粘成结的头发用力一甩,做出潇洒的样子,把顾瓷油腻的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让一让!” 她脸色阴沉着。 男人淫邪的打量着顾瓷,有意堵住了路,只留下很窄的位置让顾瓷。 如果顾瓷要通过的话,一定会碰到男人的身体。 顾瓷的眼瞬间冷了下来。 “我说你让一下!” 男人淫笑着:“哎呦,这位女同志,你可不能太霸道,我这不是让你了么?你还要让我怎么让?要不咱们去床上,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顾瓷眼微眯了眯。 没有再说话,而是从他身边走过。 男人见顾瓷吃了哑巴亏,更是得意忘形了。 他不甘于与顾瓷即将的身体触碰,而是伸出了手,摸向了顾瓷的胸。 “啊……” 男人发出一声的惨叫。 顾瓷的手捏住了她的手指,正往男人的方向掰成了直角。 旅客们齐刷刷地冲了上来。 “救命啊,救命啊,资本家小姐嫌弃我们贫下中农,要杀人啦!” 男人痛叫着,还不忘了抹黑顾瓷。 旅客们打量着顾瓷,指指点点。 这时周时宴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他对我耍流氓。” 顾瓷松开了对男人的钳制,拿出了手帕,擦试着手指。 男人一见周时宴是军人,吓得不敢再说了,连忙道:“误会,都是误会,这车厢路窄,我不小心碰到这位同志,我跟这位同志道歉了。” 周时宴眸光冷冽地盯着这个男人。 男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扒拉开人群,一溜烟的跑了。 顾瓷盯着他的背影,眼微眯了眯。 让这个人渣就这么跑了? 她怎么能甘心呢? 这时,一个背着理发箱的工作人员走进了硬卧车厢:“要剪头发伐?啥您(谁)要剪头发呀?一块洋钿(钱)剪一次。阿拉剪的头发交关(非常)好滴呀,包侬剪了一次还想剪第泥(二)次。” 顾瓷勾了勾唇,笑了。 她有办法了。 感谢上岸aabb小可爱的花花,感谢用户小宝贝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宠文《唐家百年才生一女,被团宠了》,年代搞笑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 第41章 打你还得赔我钱 她对着周时宴说了几句。 周时宴先是摇头,后来顾瓷拿出了杀手锏,趁着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对着周时宴的脸亲了一口。 于是周时宴就色令智晕,答应了。 得到了周时宴的肯首,顾瓷高高兴兴的跑了。 看着顾瓷轻快的背影,周时宴宠溺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也没放心让顾瓷一人去,而是远远的跟着。 顾瓷跑到了刚才那个列车理发员的面前。 理发员看到顾瓷眼睛一亮,噢呦,这个小囡哪能嘎漂亮啊,要是他能帮她剪头发,那不成了活广告了? 理发员迫不及待地推销了起来。 “噢呦,小囡啊,侬要剪头发伐?阿拉剪头发手艺是一绝,保管把你剪得漂漂亮亮,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耀眼。” 顾瓷笑了一起,拿出了十块钱,递了过去。 “爷叔,这是十块钱,全给你。” “噢呦,哪能要嘎么多钞票呀,一块洋钿就够啦。” 理发员高兴地接过了十块钱,准备找零,一面找零钱还一面吹嘘自己:“小囡啊,侬寻阿拉帮侬剪头发那是寻对人啦。侬放一百个心,阿拉绝对能把你剪得交关漂亮。” 顾瓷连连点头,说着漂亮话:“爷叔的手艺我自然是放心的,能在列车上当理发员,都是理发行业里的佼佼者,首屈一指滴。” 说完还竖起了大拇指。 把理发员捧得直乐。 “对对对,小囡侬是有眼光的。” 顾瓷这时阻止了他找零的动作。 “不过呢,爷叔我不剪头发,我就是想借你的理发箱用一用,好伐拉?对了, 麻烦爷叔另外再找一件白大褂给我。” “啥么事?(什么?)” 理发员手顿了顿,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瓷。 “侬勿要剪头发,要问我借理发工具?” “对滴。” 顾瓷用力的点了点头。 良久,理发员才反应过来,语重心长道:“小囡啊,侬勿要怪爷叔啰嗦啦,侬年纪轻轻就想寻捷径,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就算你理发理得好,我们这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可能让你来当理发员的。” 顾瓷见理发员误会了,连忙解释。 “爷叔,侬放心,我勿是要抢侬的饭碗头,我就是想为人民服务,我给人剪头发不收钞票,就剪一个钟头,我耽误侬的辰光,十块洋钿算是弥补,侬看好伐拉?” 理发员没说话,只是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顾瓷,充满了浓浓的怀疑之色。 顾瓷心头一凛。 她知道这个年代的人警惕性高,她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 她一抬眼,看到了远处的周时宴。 周时宴与她心有灵犀,立刻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顾瓷把周时宴拉着面前,对着理发员笑:“爷叔,侬看,他是我未婚夫,侬勿相信我,总相信解放军吧?我借你的理发箱真的有用,我保证不做一眼眼坏事体。(一眼眼:一点点)” 理发员一见周时宴,立刻露出严肃的神情。 压低了声音:“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发现敌特了,所以想借机寻找敌特的行踪?对伐啦?” 他连忙把理发箱递给了顾瓷,还激动地道:“你等着,我给你拿一套干净的帽子和白大褂。” 理发员屁颠颠的跑了,心情激荡不已。 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帮着解放军同志抓敌特。 等抓到了敌特,他一定要跟同事吹嘘,是他提供了抓敌特的工具。 哎呀,他真是太伟大了! 顾瓷捧着理发箱,对周时宴调侃:“还是你面子大。” 周时宴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手紧紧握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控制不住去捏她的小脸蛋了。 不过,最后还是没控制住。 他见没有人注意他们,飞快的揉了揉顾瓷的小脑袋,然后又迅速离开,站得笔直,一脸严肃。 仿佛刚才揉小姑娘头发的不是他一样。 顾瓷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线,笑得狡黠。 小手手也飞快的勾了勾周时宴的掌心,在周时宴心神荡漾之时,也快速缩了回去。 周时宴握了握拳,拇指在自己的掌心摩梭了下,仿佛是感受着顾瓷留下的余温。 看着顾瓷捉弄他后笑面如花的样子,他喉结上下滑动了动,盯着顾瓷的眸色更加的深邃。 “小坏蛋!” 他低低的笑骂。 心里却想着结婚后,该怎么在床上报复回去。 想着想着,他眼睛有些迷离,耳根子就红了。 顾瓷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荡漾起来,妩媚的大眼眨了眨。 “周时宴!” 她伸出洁白的小手,在周时宴的眼前晃了晃。 “嗯!” 周时宴瞬间回过神来,视线对上顾瓷清澈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刚才在想什么?”顾瓷好奇的问 “没想什么?” 周时宴回答的十分快捷,让顾瓷莫名感受到了几分的心虚。 她歪着小脑袋盯着他看,总觉得他刚才肯定想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时宴的脸更红了,他轻咳了咳,掩饰内心的慌乱。 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想到问理发员要理发箱?” 顾瓷顿时来神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呢。” 周时宴笑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听着,你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干涉你的。” 顾瓷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玩笑道“你这么相信我啊?就不怕我做坏事连累你?” 周时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我也不怕你做坏事,我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只要你不干杀人放火违法乱纪背叛国家的事,哪怕你闯破天去,我也会帮你解决。” 顾瓷的心被这番话甜得如同沁在了蜜里。 “周时宴,你真好!” 她对着周时宴甜甜的笑。 周时宴声线温柔如水:“那是因为你更好。” 两人视线又粘粘乎乎,胶着在一起、 这一刻,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的存在。 “同志,同志!” 理发员老远就叫他们,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顾瓷对着周时宴莞尔一笑,这才看向了理发员。 理发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拿着干净的白大褂和帽子递给了顾瓷。 “小囡,你看看,这衣服行不行?” 顾瓷展开了白大褂,穿在了身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谢谢了。” “谢啥么事啦,都是为人民服务。” 理发员又得意地拿了个口罩:“来,把这个带上,免得被敌特发现。小囡啊,侬一定要当心啊,晓得伐。” “嗯,爷叔,侬放心。我一定勿会被敌特发现的。” 顾瓷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模样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要不是周时宴知道她根本不是抓敌特,差点以为她真发现敌特了。 顾瓷穿戴好后,就走向了硬座车箱。 理发员看着顾瓷的背影,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这个小囡还是个巾帼英雄啊。” 周时宴的唇抽了抽。 只希望一会这个理发员发现顾瓷不是抓敌特,不会对顾瓷骂骂咧咧。 想到上海人骂人不带重样能骂上一个小时,周时宴头疼了。 但自己家的小媳妇,怎么办? 宠着呗。 顾瓷很快来到了10车厢。 10车厢往后都是硬座车厢。 她扫视了一番,视线停在了一个老太太身上。 快步来到了老太太的身边,她问: “这位阿婆,侬要剪头发伐?免费的!” “啥?免费?” 那个老太太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瓷。 顾瓷点头:“是啊,我今天是学雷锋做好事,帮人理发不要钱。” “不要钱?我也要剪!” “我也要!” “我也……” 一边的人听到剪头发不要钱,一下子都激动了。 所有的乘客都站了起来,蜂拥到了顾瓷的面前。 其中一个兴奋的伸出了手:“同志,我要剪头发,你看看我的头发都长得快能扎起来了。” 旁边的人不乐意了:“你一个女人,头发能扎起来不是很正常么?” 他冲到了顾瓷的面前,激动道道:“同志,你帮我剪,我是男人,必须经常剪头发的。” 顾瓷抬头一看…… 好嘛,就三根头发。 她笑眯眯问:“大叔,你这三根头发怎么剪?” 那人生气道:“三根头发怎么了?三根头发就不是头发了?我跟你说,你这是歧视三根头发!” 顾瓷盯着三根头发有些愁,试探地问:“要不给你剪个大背头?” 男人露出笑脸:“行!” “那行,我这就给您剪。” 顾瓷拿着梳子轻轻的扒拉,一扒拉,手停顿在那了。 她尴尬的指着梳子上留下的头发:“大叔,现在就剩两根头发了,大背头剃不了了。” 那男人默了默:“那就中分吧。” 顾瓷:…… 有点不敢下手。 男人倒不在意了:“你剪吧,小同志,剪坏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反正不要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顾瓷又拿梳子给梳了梳。 这一梳,又一根头发掉下来了。 众人看看地上飘着的一根头发,又看看男人头上的一支独秀,都憋着笑。 顾瓷不好意思道:“大叔,不好意思,又掉了一根,还剩一根头了。要不我给你剪个一边倒,你看怎么样?” “行, 行,行。” 男人连忙答应。 不答应怎么办? 自己就一根头发,没点ac数么? 反正是占便宜,他看行! 顾瓷小心翼翼地拿着梳子又把男人的头发往边上梳。 这么一梳,头发又飘飘然然的掉下来了。 “哈哈哈……”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俯后仰 。 顾瓷对男人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大叔,剪好了,我给您剪了个光头。” 男人:…… 光头就光头吧,反正是白占的便宜! 占便宜就等于挣钱啊! 好,非常好! 男人摸了摸光头,满意之极,大赞:“好,剪得好,谢谢。” 众人又是一阵的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笑完,又开始争着要剪头发了。 “我也要剪!” “我也要!” “你一边去,我先伸手的,先给我剪!” “凭啥你先剪?我比你老,我得先剪!尊老爱幼,你懂不懂?” “对啊,我比你小,你得爱幼,懂不懂?” “先给我剪,我是女人,男人得让女人!” 这年头不占便宜等于是吃亏呀。 谁愿意吃亏? 顾瓷笑眯眯:“放心,都给剪,一个个来,先给这位阿婆剪。好啦,你们不要围着我,要是耽误了时间,后面的人就剪不到了。” 乘客一听这话,立刻老实了, 一个个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来,阿婆,侬坐在这里,我给侬先剪啊。保管把你剪得利利索索的。” 老太太乐乐呵呵的坐了下来。 顾瓷熟练的把一个围兜围在了老太太的脖子上,扎紧后,就拿起了推子推了起来。 前世她忙于医学研究,理发是她解压的方法之一。 这种工作不用费脑,剪出来还有成就感。 前世的人还追求不一样的发型,这会子大家都追求干净利索,看着精神。 完全没有负担的顾瓷三下两下就把老太太的头发剪好了。 拿出一个镜子给老太太看:“阿婆,侬看,好伐好?” 老太太一看,满意得不行。 “哎呦,这头发剪得我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呢,剪得太好了。哎呀,同志啊,你的手艺怎么这么好呢?” 周围围观的乘客本来还以为顾瓷不要钱是来拿他们练手的。 等看到顾瓷剪好的头发时,一个个都惊了。 没想到顾瓷的手艺这么好,老太太一下年轻了五六岁都不止。 正当众人蠢蠢欲动,想要让顾瓷帮着剪的时候,众人听到顾瓷问 “阿婆,侬要汏头伐?” “啥?打头?不要不要!” 老太太吓得站了起来,连连摆手:“我只剪头不要打头,打头太痛了。” 顾瓷拉住了老太太,解释:“不是打头,是汏头。” “这不还是打头么?” 老太太哭丧着脸,怕顾瓷拉着她要打她的头,一溜烟地跑了。 一面跑,一面还嘟囔:“怪不得要免费给我剪头发呢,原来是想打我的头。这年头果然便宜不是好占的,幸亏我跑的快。”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迟疑了。 白剪头发可以,打头疼啊。 占这个便宜似乎不合算。 之前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不禁暗自讥嘲。 这帮子乡巴佬,上海话汏头就是洗头的意思,这帮子乡巴佬居然以为是打头。 真是笑死他了。 这样最好,让他先剪了。 看着顾瓷露出来的那一对漂亮的狐狸眼,视线又不禁落在了顾瓷软白的小手上,男人猥琐地吞了口口水。 想到顾瓷的小手在他的头上摸来摸去,他激动的夹紧了腿。 “我,我,我,我要汏头。” 他冲到了顾瓷的面前,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顾瓷恶心地扫了他一眼,却装着不谙世事的样子:“不行,我们领导说了,只能给老太太汏头,那是针对老人的一项爱民服务!” 猥琐男顿时怒了:“凭啥不给我汏?我不是人民么?难道你们对待人民群众还分出三六九等么?你们这是什么思想?这是资本主意思想!我要去告你们去!” 猥琐男好不容易找到了耍流氓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他都想好了,等一会顾瓷给他洗头的时候,他就假装不注意,把头往顾瓷的胸口撞。 手就假装不小心摸顾瓷的腿。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淫邪之色更加的浓烈了。 顾瓷冷笑了笑。 她依然摇着头,一副要哭的样子:“不行的,我不能违反领导的命令,只能给老太太汏,不能给别人汏的。” 猥琐男豁得一下站起来:“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汏也得汏!不然我就告你是资本家小姐作派,让你剃阴阳头!” 顾瓷吓得哇哇直哭。 众人面面相觑。 这年头真是怪事年年有,就没见过哭着喊着要挨打的。 刚才还跑掉的老太太又回来了,她对着顾瓷道:“闺女,既然他强烈要求被打,你就打吧。” 老太太想着,既然剪一个头就得打一个头,那就打这个男人的头,打完这个男人总不能再打她的头了。 ”对啊,同志,既然这位男同志强烈要求打头,你就打吧、“ ”是啊,别浪费时间了,打完他的头,我们还得剪头发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劝着顾瓷。 顾瓷仿佛被打动了一般,迟疑道:“可是我打了他犯错误怎么办?我会被开除的。” “我们帮你作证!” 众人都异口同声帮着顾瓷道。 顾瓷又看向了猥琐男:“这位同志,我们真有规律不能给男同志汏,但是你实在要汏的话,你能签个证明么?不然我也不好向领导交待的。” 猥琐男色欲熏心,见顾瓷竟然同意帮他汏头,高兴坏了。 想到一会就能摸顾瓷的胸和腿了,更是急不可待。 “写,快写,写下来。” 他一个文盲自然不会带纸笔,这时,边上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志拿着一张纸和笔道:“我来帮你写,到时你签字吧。” “行!” 猥琐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女同志问:“你叫什么名字?” “钱有钱。” 猥琐男高傲地回答。 众人的唇狠狠地抽了抽。 女同志道:“兹有钱有钱同志强烈要求列车理发员同志打他的头,特此证明,你看怎么样?” 猥琐男正要说同意时,顾瓷怯生生的问:“要打多久?时间太长我吃不消的。” 猥琐男眼睛一亮,大声道:“怎么着也得一个小时!” “啊?一个小时?哪能这么长时间?” 顾瓷气愤不已:“那不得累死我了?” 看着顾瓷气呼呼的样子,猥琐男更加得意了。 他对女同志道:“既然汏,就要汏干净,必须一小时,你给写上,如果不满一小时,她得赔我十块钱。” 众人看猥琐男的眼神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了。 妈呀,这男人真是病的不轻。 求着挨打不说,还要求被打足一小时! 顾瓷这时突然道:“我只打头,不打身上的。” 猥琐男一听,哎呦,还能汏身上? 哎呦,我的娘唉,要是让这小妞在他身上这么一摸,他不得幸福死啊? 不行,必须汏身上。 他大叫:“不行,做事就得有始有终,汏完头就汏身上。” 众人都惊了。 这人是疯了还是疯了? 让人打头也就算了,居然打完头还要打身上,这得多喜欢挨揍啊? 女同志看了他一眼,点头:“行,我这么写,兹有钱有钱同志强烈要求列车理发员同志打他,还必须打满一小时,否则要理发员赔他十块钱。同理,如果钱有钱同志反悔,也得赔理发员十块钱。特此证明、” 猥琐男听了有些不乐意:“凭什么要我赔她十块钱?” 女同志道:“既然是合约,那就该是双向的,如果她达不到你的要求,她得赔你,要是你不能完成合约,你自然得赔她。否则合约是不成立的!” 猥琐男想着自己肯定不会不让顾瓷帮他汏一小时的,也不在意这赔偿了。 他点头:“行!我来摁手印!” 女同志笑着拿出了随身的印泥。 猥琐男摁下了手印。 顾瓷也签了字。 旁边看热闹的也摁了许多的手印作证。 等一张纸上满满的手印摁完,顾瓷笑了笑,收了起来。 笑着问”你要打重点还是轻点?“ 猥琐男立刻叫道:”重点,越重越好!“ 重点好呀,那小姑娘的手就得全摁在他的身上了,哎呦,想到那绵软的手按在他身上的感觉,他感觉腿要夹不住了。 吸溜了下口水,猥琐男急不可待:”快,快点吧。“ 众人:…… 这真是病得不轻。 ”好!“ 顾瓷随手拿了根棍子,这棍子是乘客用来背行李的,有小孩子手臂粗呢。 她试了试手感,挺不错的。 猥琐男眼里只有顾瓷漂亮的小脸蛋,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他兴奋地直搓手,他凑向了顾瓷:“美……呃同志,咱们去哪汏?” 顾瓷嘿嘿一笑:“就在这里!” “这里?” 猥琐男迟疑道:“这里没……。” 后面的水字还没说出来,头上就挨了顾瓷一棍子。 猥琐男一声惨叫,只觉头晕眼花,天昏地暗。 他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捂着头,愤怒的大吼:“你这个婊子,你敢打老子!” 顾瓷一脚踹了过去,冷笑:“不是你让我打你的么?你可是立了字据的,不打满一小时得赔钱!” 说完,拿起了棍子又对着猥琐男打了过去。 猥琐男被打得惨叫连连:”啊……啊……打死我了,打死我了……救命啊……救命啊……“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不救呢还是不救呢。 谁让这男人自己讨打呢。 那老太太吓得脸都白了。 哎呦妈耶,幸亏她跑得快,要是这棍子打在她的头上,她非得立刻硬了不可。 不过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 她对着猥琐男劝道:“这位同志,你再忍忍吧,你自己讨打的,怪谁啊?” 想了想,又劝顾瓷:“闺女啊,你下手轻点,别打出人命来。” 顾瓷微微一笑:“那不行,他要求打重点的,大家都听到了。要是我打轻了,他要告我可怎么办?” 众人一听,对噢,这可是人家自己要求的。 老太太顿了顿:“那行,你用力打吧。” 顾瓷又是几棒子打了下去。 猥琐男疼得脖子上青筋直冒,他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顾瓷如影相随的棍子。 最后,他在地上打着滚,哭喊:“我要告你,你们列车员殴打乘客,我要告到你坐牢!” 顾瓷笑道:“明明是我求着我打的,我不肯,你还要告我,我这不是应你这个乘客的要求才打你的么?这里这么多乘客都是我的证人。噢,对了,还有你自己的签字。” 说完,顾瓷又是抬脚对着猥琐男的手狠狠踩了下去。 这猪蹄子敢摸她,那就不要了! “啊!” 猥琐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痛得直抽抽了。 众人都忍不住的捂住了眼。 有个婶子看不过去,劝道:“列车员同志,别打了,打坏了你还得赔钱!” 顾瓷叹了口气:“这位大婶,不是我要打的,你看,我们可是签了合约的,我要不打满一小时,我可得赔钱的!要不你帮我赔了十块钱?” 那婶子一听顿时不出声了。 她有这十块钱,不会自己买好吃好穿的呀。 一些本来也想说好话的人也闭口不说了。 顾瓷扭了扭手腕,又对着猥琐男踢了过去。 猥琐男疼得嗷嗷直叫:”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别打了……“ 可惜,顾瓷是铁了心地要教训他,又怎么能放过他。 别看顾瓷踢得狠,但她有数,都是轻伤。 但疼那是真疼,因为顾瓷懂医啊,踢的那是穴位。 ”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打你?说出理由来,我就不打了。“ 猥琐男哪敢说出来,说出来他就是个流氓罪,非得吃枪子不可。 比起死,他宁愿挨打。 见他不说,顾瓷也不勉强。 反正她就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 这次顾瓷的手脚并用,打得猥琐男哭爹喊娘。 最后,他忍不住哀嚎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赔你十块钱,你放过我吧!” 众人眼睛一亮。 顾瓷却摇了摇头:“不行,我是个敬岗爱业的好同志,我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否则就是不认真对待工作的坏分子、” 众人一听,得,继续打吧。 谁让这男人自己有病,没事求打不说,还要立什么合约呢。 这下好,把自己套进去了。 顾瓷又对着猥琐男踢了过去,这一踢踢了整整一小时差一分钟。 顾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当中就要断气。 她对着众人断断续续:“我……我……我已经尽力了……我真是打……打不动了……你们……你们帮我……帮我证明……我是……我是敬岗爱业的……好……好……好同志!” 说完,头一歪,晕死过去。 周时宴冲了过来,他抱起了顾瓷:“她脱力了,我送她去医务室。” 周时宴抱着顾瓷就要走。 这时顾瓷幽幽的醒了过来,她指着理发箱:“这是集体的财产,不……不……不能丢……了!” 周时宴一脸正色:“你放心,我绝不会把国家财产丢失的。东西在人在。” 众人一阵的感动。 多好的同志啊,都脱力了还想着保护集体财产。 猥琐男这时也疼醒了,他迷迷糊糊问:“打足一小时了么?” 周时宴脚下一顿,顾瓷有气无力道:“对不起,我实在打不动了……还差一分钟……才到一小时,一会……一会会有人问你收十块……十块钱……交公!” 猥琐男嗷得一声叫,喷出一口血,晕死过去了。 感谢上岸aabb小可爱的花花,感谢所遇皆婖,用户两位小宝贝的用爱发电,么么哒,爱你们。 第42章 我还会打人 周时宴抱着顾瓷正往软卧车厢走,那个戴眼镜的女同志追了上来。 “同志,同志……” 顾瓷拍了拍周时宴。 周时宴将顾瓷放了下来。 他遗憾的捏了捏拳,可惜没能多抱一会自己的小媳妇。 他扭过头,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个女同志。 女同志被他浑身散发的冷气吓得脚一下拐了过去,直接就躲向了顾瓷的那一边。 顾瓷对着女同志温柔地笑了笑。 “这位同志,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刚才这位女同志明显是知道了她的算计,所以配合她写了那张合约。 女同志摇了摇头:“是我应该向你道谢 。要不是你聪明痛打了那个流氓,我就只能吃了哑巴亏了。” 顾瓷挑了挑眉。 女同志也是个眼里揉不了沙子的人,并不瞒着藏着,她怒气冲冲道:“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跟你说,那个男人就是个流氓!上车的时候就摸我的屁股,我骂他,他还说些特别不要脸的话,把我气得要死。偏偏我还拿不到他的把柄。 我还看到他摸了好些个女同志,但我找那些女同志作证,她们都不敢出来作证。 我正气得没办法,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聪明,竟然想到利用方言名正言顺地痛打了他一顿,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顾瓷笑道:“不客气,这种败类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女同志激动道:“我是京报的主编兰新,以后你来京城,可以找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顾瓷笑道:“你好,兰同志,我叫顾瓷。” “顾瓷?好名字!你也不要叫我兰同志了,叫我兰姐,以后我就叫你小瓷,怎么样?” “好的。” 顾瓷当然愿意了。 这年头能在报社当主编,不论文化水平还是人脉都是相当厉害的。 能多认识一个有能力的人,顾瓷怎么可能拒绝。 兰新特别的高兴,问:“那小瓷你也是去京城么?” “是的。” 兰新一听更加的高兴了:“那我们一起……” 正想说聊会吧,就感觉浑身一冷。 再一抬头,正对上周时宴幽冷的眸光。 兰新一个激灵,讪笑道:“那我们等有机会再聊吧,你到了京城有空一定要来京报找我!” 顾瓷点了点头。 “那行,我不跟你多聊了,我先走了。” 兰新说完,步履匆匆的跑了。 只到快离开顾瓷的视线时,才又昂首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仿佛打了胜仗的样子。 顾瓷不禁失笑的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去找那个理发员同志,我把东西还给他。” “好!” 周时宴一手拿着理发箱,一手握住了顾瓷的手。 顾瓷的手又软又滑腻,周时宴想着古人所说柔若无骨,说的就是他小媳妇的手。 握着她的手,周时宴身心荡漾。 恨不得立刻到了京城,拿了结婚报告去把结婚证领了。 不过周时宴闷骚,明明心神激荡,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人根本就看不出端倪来。 顾瓷的小指划过了他的脉搏,感觉到了他强劲有力的脉搏跳得飞快,不禁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她突然收回了手。 掌中一空,周时宴只觉心也一空。 他看向了顾瓷,委屈的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把他的福利给取消了。 顾瓷扑哧一笑,又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这一次,她是十指相扣。 每根指,都跟他皮肤挨着皮肤。 掌心与他的掌心紧紧的贴着。 柔软与坚硬的碰撞,握住一生的相濡以沫。 周时宴只觉脑袋一阵一阵的浪潮涌来,心更是仿佛跳出了胸腔。 低头,与顾瓷对视。 唇,微微的蠕动。 最后化为了无限温柔的笑意。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的存在。 “小囡,小囡!”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温馨的旖旎。 周时宴的脸瞬间黑成了炭。 顾瓷扑哧一笑,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掌心以示安慰,才松开了他。 “有事?” 周时宴对着理发员,神情冷肃。 理发员莫名身上一冷,他看了看窗口。 “窗户关着的呀,怎么会冷呢?” 他咕咕嘀嘀。 顾瓷差点笑了。 她轻轻地揪了揪周时宴的后腰肉,周时宴身体一僵,随后冰雪消融。 “咦,又不冷了。” 理发员咕嘀完,才对着顾瓷露出了激动之色。 “噢呦,小囡啊,侬真是老聪明了,阿拉列车上就需要像侬嘎能(这样)聪明又正直的同志,侬愿意来我们列车上上班伐?” 要知道之前他知道顾瓷竟然利用他的职业揍乘客,他还特别生气。 还想着怎么骂顾瓷这个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到处恶作剧的小同志。 哪知道峰回路转,听到兰新的话,才知道,那个男人竟然是个流氓!还是个惯犯! 他天天在列车上,像那个流氓一样的人他见到不少。 可是这种事,女人吃了亏一般都不敢声张,就算有人跟兰新一样说出来,只要没抓到现行,流氓就能很轻易的脱身,而指认的女同志还会被这些流氓污辱一番。 他们也很生气,却没有一点的办法。 现在好了,顾瓷把那个流氓痛打了一顿,不但解了他们心头之恨,更是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真是大快人心! 这样的人才,他们必须留住呀。 理发员看向顾瓷的目光都是火热的。 顾瓷狡黠一笑:“爷叔,侬勿怕我抢了侬的饭碗头啊?” 理发员身体一僵,随后义正言辞:“不怕,我们的岗位都是留给最合适的人。如果你愿意来,我可以回去理发店工作的。” 顾瓷:…… 这年代的人还真是纯朴。 周时宴一听急了。 要是他小媳妇当列车员了,他和他小媳妇不得成了牛郎织女了? 他看着顾瓷,急得满头大汗。 情理上,他肯定不愿意让顾瓷来当什么劳子列车员,但理智告诉他,他的小媳妇是独立的人,他不能帮她作决定。 顾瓷很满意周时宴的态度,她也舍不得让他着急。 捏了捏他的手,安抚住他。 转头看向了理发员,一本正经道:“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不过我就会剃光郎头,你确定还要我么?” 理发员:…… 理发员脑海中闪过顶着油光水滑大光头的姑娘们,一个个排着队伍从他面前走过的神情。 他吓得一个激灵。 不能想,画面实在是太美。 他不死心的又问:“侬真的只会剃光郎头?” 顾瓷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用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口吻问:“打头算不算?” 理发员想到那个血泼里拉的流氓,唇狠狠地抽了抽。 尴尬地笑了笑:“那还是算了吧。” 顾瓷将工具和衣服都还给了理发员,拉着周时宴就走了。 理发员望着她的背影,还在夸着:“好同志啊。” 抱着自己的理发箱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一面走一面叫:“理发啦,理发啦,一块洋钿剪一次。” 突然,他站住了脚。 勿对呀,刚才那个小囡明明帮着一个阿婆剪了个利落的发型的。 这时,顾瓷和周时宴早就走远了。 两人在那里哈哈大笑。 第43章 我就是打了个赌 两人回到了软卧的车厢,周时宴上铺的那个女人竟然对顾瓷用质问的口气指责起来。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像话,明明知道这位男同志在帮你削苹果,却跑得无影无踪,还让这位男同志去找你。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要是在工作上,那是要被开除的。” 顾瓷:…… 这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周时宴直接道:“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你……” 女人气得指着周时宴,结结巴巴:“你这人怎么样?你还是军人呢!” 周时宴正要说话,顾瓷拉住了他。 她可不想周时宴跟一个女人吵架,影响周时宴的名声。 “军人更应该实事求是了,我对象说的一点没错,第一他是我对象,帮我削苹果天经地义,还有,你是我们什么人?要你指责我们? 还把我的私事跟工作挂上了钩,你这么爱公私不分,那以后你跟你男人亲热的时候,你得掐着时间,到点就让他停,免得超时了他还得付你加班费。” “扑哧!” 顾瓷的上铺忍不住的喷笑。 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顾瓷抖个不停。 顾瓷一副害怕的样子:“你可别讹我,我可没碰到你。” 扭过头,对着她上铺的那个男同志道:“同志,你可得为我作证,我没碰过她。” 男同志憋着笑,点了点头。 周时宴宠溺地看着顾瓷,唇角微勾。 女人见一共四个人,三个不帮着她,气得蒙着被子就哭了起来。 顾瓷的眼神微凉了凉。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想勾引周时宴,还想踩着她来讨好周时宴。 美得她了! 周时宴又拿了一个苹果出来。 “我重新帮你削一个,那个锈了。” 他很快就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顾瓷后,自己拿着之前削好的苹果吃了。 这让那个女人更加的生气了。 不过她也不敢再找顾瓷的麻烦了。 两人很快就吃掉了苹果。 周时宴又去灌了瓶热水,帮顾瓷倒了杯麦乳精,凉在那里后,才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侧身枕在了枕头上,面对着顾瓷。 顾瓷也面对着他躺着,两人隔小桌子,互相对望着。 也不用说话,就这么看着,心里感觉都是甜蜜蜜的。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顾瓷就睡着了。 顾瓷睡着了,周时宴却舍不得睡,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瓷看,越看越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欢喜。 顾瓷上铺正好侧身看到周时宴痴汉似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再看到对面女人正愤恨的盯着顾瓷看,不禁摇了摇头。 车厢里十分的安静,只听到列车单调的声音。 顾瓷在梦里却不安稳。 她做梦梦到了周时宴抱着炸药包,义无反顾的跳下了飞速奔驰的列车。 列车飞快的离开了,几乎同时,列车身后发出了一道震天的爆炸声。 爆炸的余震让列车的最后一节在铁轨上跳动了数下,引起车厢的一阵爆动。 顾瓷尖叫着冲向了车窗,车窗外面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周时宴!”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豁得一下坐了起来。 汗如雨下。 “小瓷……” 周时宴一跃而起,抱住了顾瓷。 顾瓷浑身发抖,失魂落魄呢喃:“不要,不要跳……周时宴……不要跳……我们要死死在一起……呜呜……” “小瓷,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看着顾瓷神情恍惚,痛苦不堪的样子,周时宴心疼欲裂。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恨不得搂着顾瓷好好的亲亲她,给她安慰。 他轻拍着顾瓷的背,终于,还是没忍住,不断地亲着顾瓷汗湿的发。 “乖,不怕,我在,我在的。” 周时宴的声音低沉磁性,极富安全感,慢慢的平缓了顾瓷迷糊的神智 。 上铺的女人嫉妒的眼中冒火,她低低地骂了句:“不要脸!” 顾瓷上铺的男同志眸中陡然变冷,凉凉的看向了那个女人:“同志,慎言!” 是个人都能看出顾瓷是做噩梦了,这种情况下身为顾瓷的对象抱着安慰那根本是情有可原的。 那女人撇了撇唇,然后蒙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上铺的男同志对周时宴道:“解放军同志,你给你对象喝点水,安抚一下好。” “谢谢。” 周时宴连忙把之前泡好的麦乳精放在了顾瓷的唇边。 顾瓷顿顿顿地一口气喝完一杯麦乳精,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周时宴,哇得一下哭了出来。 “周时宴,我做恶梦了!我梦到你死了,呜呜……” 周时宴连忙安慰:“那是做梦,做梦是反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别怕了,我会陪着你的。” 顾瓷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周时宴。 她将头埋在了周时宴的怀里,闻着属于周时宴特有的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才让她感觉安全了。 周时宴则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背,时不时的亲着她的发。 良久,顾瓷才回过神来。 ”好了些么?“ 周时宴问。 顾瓷点了点头,眼睛还跟兔子一样红通通的,把周时宴心疼得不行。 “我去打点水给你洗洗脸。” 周时宴站起了身,拿起了脸盆就要去打水。 顾瓷连忙拉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 她现在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周时宴。 梦里的情景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害怕。 她记得书里周时宴就是抱着炸药包跳车牺牲的。 她不把刚才的事当成梦,只认为是对她的预警。 “那我陪你去洗脸。” 周时宴一手拉着顾瓷,一手拿着脸盆和毛巾。 顾瓷乖巧地跟着周时宴出去了。 上铺的女人这才露出了脸,低低地骂:“不要脸,就知道勾引男人。” 对面的男人厌恶的扫了她一眼,翻身背对着她。 女人更是愤怒了。 周时宴和顾瓷来到了洗手池边,周时宴接了些热水后,又兑了些凉水,试好温度后,才拿毛巾在脸盆里投了投。 绞干后,把毛巾递给了顾瓷。 他倒是想帮顾瓷擦脸,但这种环境他不能做。 顾瓷接过了毛巾,擦了擦脸。 周时宴又把毛巾洗干净了,倒掉水,拿着脸盆准备和顾瓷回卧铺。 这时顾瓷一把拽住了他。 “周时宴,你相信我么?” 周时宴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这列车上有炸药,你相信么?” 周时宴一惊,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被他们发现?” 顾瓷心头一暖。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会问她是怎么发现的,那些炸药在哪里。 只有最关心的她安危的人,才会问她是不是被发现了。 顾瓷摇了摇头。 “我没有发现,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抱着炸药包跳车了。” 她怕周时宴不相信,连忙道:“我很少做梦,但我一旦做梦,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周时宴露出了凝重之色。 怪不得他的小瓷刚才哭得这么痛苦。 他真是该死,竟然在梦里让小瓷伤心了。 “好,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卧铺,你在里面好好待着。” 顾瓷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问:“你相信我的梦?你不觉得荒唐么?” 周时宴摇了摇头:“这世上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东西,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我没有你,我可能不相信,因为我不怕死。但我有了你,我怕了,我怕我死了你会难过,我更怕我死了,就不能再保护你了。” 顾瓷哭了。 泪扑哧扑哧的掉。 从来没有人这么爱过她。 周时宴更加心疼了。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及早发现炸药。 “好了,别哭了,我一定会没事的。” 将唇凑到了顾瓷的耳边,声音低沉:“别哭了,我发誓我以后除了让你在床上哭,其他时候只会让你笑。” 顾瓷:…… 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一句话给破坏了。 见顾瓷终于恢复了正常,周时宴长吁了口气。 送顾瓷回到了车厢后,周时宴就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时宴回来了。 他给了顾瓷一个安抚的眼神:“睡吧。” 顾瓷心神一定,那个炸药包应该找到了。 她躺了下去。 不过总觉得不放心。 意识沉入了空间,她对一号道:“一号,扫描整节车厢,发现危险品立刻报告。” “是,顾博士。” 一号释放出信号,进行整节车厢的扫描。 没有人知道,有一个机器人,在对着车厢进行扫描了。 一号才一扫描,就对顾瓷道:“顾博士,发现危险品,发现危险品。” 顾瓷一惊:“在哪?” “是一把刀,就在您左上方,那个女性的口袋里。” 顾瓷:…… 她忘了,这个年代,刀具什么的都是可以上车的,并不像后世是管制物品。 她摆了摆手:“刀具什么的忽略不计,找炸药。” “好的,顾博士。” 很快,一号就找到了。 “顾博士,找到十处炸药,找到十处炸药。分别在……” 一号叙述着自己找到炸药的位置,顾瓷越听越是心惊。 十处! 居然有十处! 而且其中还有一人竟然将炸药绑在一个婴儿的身上。 简直毫无人性。 “周时宴!” 她惊呼。 周时宴立刻坐了起来。 “怎么了?” “我……我想上厕所。你能陪我一起么?” “走吧。” 周时宴站了起来,和顾瓷一起走出了卧铺。 一出卧铺,顾瓷就紧张地握住了周时宴的手。 “周时宴,我刚才又做梦了。我梦到炸药有十处!” 周时宴的唇抽了抽,他家小媳妇现在说谎都不打草稿了。 她根本就没睡,怎么可能做梦。 唉,不管了,自己家的小媳妇,说是梦到的,必须是梦到的。 “十处?” 周时宴的眉头微皱了皱。 “我们只查到了八处。” 顾瓷将唇凑到了周时宴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时宴神情瞬间阴沉下来:“这群畜生!” “那个婴儿我去,我比你们更有优势。” 顾瓷跃跃欲试。 周时宴立刻就否决了:“不行。太危险了。” “那我留在这里就不危险了?再说了,只有我知道是哪个婴儿,如果你们去查的话,只要打草惊蛇,只有我出其不意的走过去,才有机会抢回婴儿。” 不得不说,顾瓷这番话打动了周时宴。 就算顾瓷告诉他是哪个车厢的婴儿,他们去查的话,肯定会惊动那些敌特。 周时宴眼微闪了闪:“那行,我和你一起去找那个婴儿。” “那这……”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时宴打断了。 “这里由我战友接手了。” 周时宴离开的几个小时,已经让上面调动特战队的人上车了。 顾瓷带着周时宴进入了列车员的办公室,在这里,顾瓷帮着周时宴化了个妆,几乎一画好,周时宴就由一个铁血的军人,变成了一个憨厚的老农。 顾瓷也将自己的脸化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感谢种花国传奇的变脸术。 周时宴看着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脸,惊得眼睛都亮了。 他的小媳妇可真是个宝。 顾瓷带着周时宴来到了被绑着炸药的婴儿的那节车厢。 因为他们化妆的十分到位,抱着婴儿的敌特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 当顾瓷不小心拐了脚,扑到敌特身上时,敌特还没反应过来,婴儿就被顾瓷抢走了。 与此同时,那个敌特也被周时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制住了。 就在他们抱着婴儿往列车长那走去时,就听到他们车厢里,顾瓷上铺的那个男人在大叫:“都给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男人将炸药包绑在了之前骂顾瓷的那个女人身上,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扣住了女人的脖子,正一步一步地往外移。 女人吓得失声尖叫,腿间更一片的湿意。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顾瓷:…… 扭过头看向了周时宴。 “你的战友呢?” 周时宴无辜的眨了眨眼:“忘了通知了。” 顾瓷:…… 我信你个邪! “那个女人敢骂你,就让她尝尝这种生命被人控制的滋味。” 周时宴语气里透着阴狠。 他要是连自己的媳妇被欺侮了都不还击,还是男人么? “可是那炸药包炸了怎么办?” 顾瓷急了。 她怕周时宴抢炸药包跳车。 周时宴怕她着急,连忙道:“放心,那炸药包我换掉了,就是吓吓那女人的。” 顾瓷一听放心了。 这时,那个女人吓得连屎都拉出来了,整个车厢臭得人都受不了了。 挟持她的男人也被臭得受不了,皱着眉头退了一点。 就在他退的一瞬间,他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一脚飞踹出去,将那个男人踹飞了。 与此同时,两个便衣冲了上去,将男人牢牢控制 。 被控制的男人狞笑地大叫:“哈哈哈,你们都要完蛋了!这车厢可不止我一个炸药包,哈哈哈!” 顾瓷抱着那个婴儿走上前,笑眯眯道:“你所说的炸药包,是不是这个?” 男人看到婴儿,顿时脸色大变。 “你真恶毒,亏我之前还帮你!” 顾瓷笑眯眯反驳“你是帮我吗?明明是为了博取我们的好感,降低我们的戒心。” 男子脸色变了又变,随后又大笑:“找出两个有什么用?你们等着吧,你们会陪着我一起上天国的,哈哈哈。” 周时宴淡淡道:“那你要失望了,你们埋的十个炸药包已经被我们全部清除了,不但如此,你们十五个敌特,全都落网了。” 男人瞬间面如死灰,他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上铺的那个女人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了。 周时宴还有后续的工作要做,不能陪着顾瓷,不过他帮顾瓷换了个软卧车厢。 直到第二天下午,周时宴才回到了车厢。 这一次抓住了特大敌特案,周时宴又立了大功。 两人下了车后,就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军区大院。 刚进院子,就见一个老太太在追着一个小男孩打。 小男孩看到周时宴,顿时眼睛一亮。 “时宴哥哥!” 他滋溜一下躲到了周时宴的背后。 周时宴笑着把他拉出来,又给了他一颗糖。 男孩高兴的剥了糖纸,将糖塞到嘴里。 后面老太太追了过来,看到周时宴愣了愣,随后喜道:“哎呦,时宴回来啦?你回来可太好了,你奶奶都快想死你了。都跟我念叨好几遍了呢。” “李奶奶,好久不见了,您一看身体就很好,都能追着小兵打了。” 李奶奶想到什么,哼了声:“我哪是腿脚好啊,我这是被他气的!” 周时宴拉出了小兵,问:“你怎么气你奶奶了?快给你奶奶道歉!” 小兵不乐意了:“我不就和人打了个赌嘛,我又没错,我为啥要道歉?” 顾瓷好奇地问“你和谁打赌了?” 小兵一看顾瓷,眼睛更亮了。 “漂亮姐姐,我跟你说,我是和我同学爱国打的赌。” “打什么赌啊?我可以知道么?” “当然可以,我就是和他打赌,赌谁的爸爸先死!” 周时宴:…… 顾瓷:…… 感谢上岸aabb小可爱的花花,感谢是雅雅呀y,只要你还在,用户,所遇皆婖,用户小宝贝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44章 这狗粮来得猝不及防 真是大孝子! 周时宴一把拽过了小兵,拎着他送到了李奶奶的面前。 “李奶奶,给,好好教育!” 李奶奶抓住了小兵,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狠狠地几个巴掌。 “我让你再跟别人打赌,我让你胡说八道!你这个倒霉孩子!” 小兵疼得哇哇大叫,对着周时宴哭喊:“时宴哥哥,你这个叛徒,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跟你玩了。呜呜……” 周时宴拉着顾瓷赶紧走了。 两人走到没人的地方,都不约而同地对望着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两人的眼神又粘着在一起,拉起了丝来。 不知道谁先伸出了手,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对视了一会…… 周时宴一个用力,将顾瓷拉进了怀里。 两手掐住了她的小细腰,她的两臂自然而然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低着。 她仰望。 他的呼吸萦绕她的气息。 她晶亮的眸子全是他的容颜。 “周时宴……” 她轻轻呢喃。 慢慢地闭上了眼。 她的睫毛如鸦羽一样的乌黑,微颤着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雀跃。 “小瓷……” 周时宴俯下了头,呢喃着顾瓷的名字,暧昧的旖旎从喉间轻吟溢出…… 空气,冒着甜甜的气泡,围绕。 周时宴慢慢地闭上了眼,离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越来越近…… “哎呦,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在这里拉了一泡屎。” 一道气恼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顾瓷连忙推开了周时宴,退后了数步,小脸红扑扑的,眼里流转着迷离的魅色。 周时宴看得喉结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下,身体却比脑子更快,快速退后了几步。 等发现离顾瓷太远了,他抿了抿唇,又走上两步。 顾瓷:…… 莫名的想笑。 周时宴伸出长臂,快速揉了揉她的毛绒绒的小脑袋,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往发声的地方看了过去。 院里的吴奶奶正挎着篮子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周时宴心头稍定。 他笑着打招呼:“吴奶奶,刚才是谁惹您生气了?” “还有谁?周家那个小混账又在这里拉屎了,好的不学,就学坏的,跟他那个狐狸精奶奶一样!” 吴奶奶气恼的嘀咕着,一抬头看到周时宴,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哎呦,这不是时宴么?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奶奶可得想出病来了。哎呦,这闺女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俊啊,莫不是仙女下凡的吧。” 吴奶奶跑到了顾瓷的面前,兴奋地打量着顾瓷,嘴里夸奖的话跟不要钱的往外输出。 “哎呦,瞧瞧这小脸,白净的,跟新剥出来的鸡蛋似的,怎么就这么嫩呢?” 伸出手,拉住了顾瓷的小手:“哎呦,这小手,又细又长又软,一看就娇养出来的闺女。再看看这气质,我的娘唉,咋跟你奶奶一模一样呢?时宴啊,这是你奶奶家亲戚?” 吴奶奶夸顾瓷,比夸周时宴还开心。 他咧开了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不过吴奶奶说顾瓷是他家亲戚,他就不乐意了。 连忙纠正道:“吴奶奶,这是我对象。我们明天就领证结婚了。小瓷,这是肖军长家的吴奶奶。” “啥?你对象?” 吴奶奶惊喜交加:“哎呦,这闺女完全是照着你奶奶想要的孙媳妇长的,你奶奶看到了不得高兴死啊?啧啧啧,时宴啊,怪不得院里这么多大姑娘介绍给你,你都不要,你这是一娶就娶个最好的呀。” 周时宴笑得跟地主家二傻子一样。 “那是,我家小瓷不但长得漂亮,而且特别的善良,温柔,以后院子里有人欺负她,吴奶奶您可得帮着点。” “那是肯定的!”吴奶奶看着顾瓷,越看越是喜欢:“哎呦,这闺女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真水灵。” 顾瓷对着吴奶奶露出乖巧的笑容:“吴奶奶好,我叫顾瓷,您以后叫我小瓷好了。” “诶!小瓷!这名字可真好听。哈哈哈……” 吴奶奶一高兴,从腕上撸下来一个玉镯子:“来来来,小瓷,今天第一次见面,吴奶奶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个玉镯子你拿着玩啊。” 顾瓷哪里肯收,连忙摆手。 “吴奶奶,我不能收。” “唉,咋的?嫌弃我送的东西啊?是啊,我的东西哪有时宴奶奶的东西值钱啊。” 吴奶奶假装生气。 顾瓷想了想,行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收就收吧。 “那行,我收下了,谢谢吴奶奶。这手镯可真漂亮。” 顾瓷恭敬的接过了玉镯,戴在了手上。 吴奶奶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水头还算可以。” 顾瓷一惊,想着还回去。 吴奶奶摁住了她:“我这也没有人可以传下去了,你要不收,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对了,你别戴手上,现在不让戴。我老婆子戴这玩意别人不会说什么,你小姑娘戴了,弄不好得被人说。” 顾瓷见话说到这份上,只能道:“那我回去就藏起来。” 顾瓷袖子长,只要不伸手腕,也看不出她戴了玉镯。 “好,好,好。” 吴奶奶笑眯眯地看着顾瓷,一脸的慈祥。 顾瓷对着吴奶奶娇憨一笑:“吴奶奶,既然我接受了您的礼物,那您是不是也得接受我这个晚辈的见面礼啊?” 吴奶奶笑得跟花似的:“收,收,收,我一定收。” 老太太想着小辈送的不过是些吃食,两家关系这么近,倒也并不客气。 顾瓷从行李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吴奶奶。 “吴奶奶,这是我自己做的人参滴丸,正好是一个月量,您每天吃一丸,保管您长命百岁。吃完了我再给您送。” 冲着吴奶奶一出手就是一个祖传来来的玉镯子,顾瓷就知道这个吴奶奶肯定和周家关系特别的好。 那送人参滴丸也是应该的。 吴奶奶本来以为只是些吃食,一听是人参滴丸,哪里肯收。 “那不行,这么贵重的礼我可不能要。” 顾瓷不乐意了,用刚才吴奶奶的话堵她:“吴奶奶,那就是我自己做的,您不收,是不是嫌礼轻啊?” “这……” 周时宴也笑着劝:“吴奶奶,您就收着吧,这是我们当晚辈的一点心意。” 吴奶奶也是爽利人,听了周时宴的话,她笑道:“行,那我收了,明天你们来我家吃饭,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行!” 周时宴很干脆的答应了。 他小时候也没少在吴奶奶家里蹭饭吃,两家关系特别好。 “吴奶奶,我们刚下火车,这就先回家了,等安顿好了,我明天就带着小瓷去您家拜访。” “去吧,去吧。快回家吧,你奶奶估计都该等急了。” 吴奶奶笑着挥了挥手。 “吴奶奶再见!” 顾瓷对着吴奶奶摆了摆手,就跟着周时宴走了。 吴奶奶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笑着感慨:“哎呦,时宴这孩子总算要结婚了,我那老姐妹可得高兴死了。” 她把人参滴丸的小瓷瓶打开闻了闻,只闻了一下,就觉得神清气爽,特别的舒服。 “哎呦,这真是好东西,我老婆子可占了大便宜了。” 她把小瓷瓶藏好了,心里盘算着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再拿些给顾瓷。 她走了几步,停住了,眼珠转了转:“不行,我得去跟那狐狸精说说去,狐狸精天天吹嘘自己几个孙媳妇,现在小瓷来了,可把那几个比到尘埃里去了。” 吴奶奶菜也不买了,扭过头就往另一边走去了。 周时宴也在跟顾瓷介绍:“吴奶奶跟我奶奶关系特别的好。肖爷爷当初差点被人算计了,所以她对这种送上门的女人特别的反感。看着吧,她一会肯定去找那位的不痛快了。” 顾瓷好奇地问:“肖爷爷怎么差点被算计了?能说么?”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肖爷爷当初有一个关系不错战友牺牲了,肖爷爷就很照顾那个遗孀,结果那个遗孀就有了别的心思,有点事情就找肖爷爷,而且是不分早晚,有时半夜都来叫人。 肖爷爷看在了战友的份上,每次都是及时赶到了,那遗孀也就变本加厉,完全没有了边界感 。那会外面传得特别的难听,吴奶奶更是和肖爷爷闹得很僵。” “后来呢?” “后来那个遗孀还带着儿子住进了肖爷爷家里,把肖爷爷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吴奶奶气得差点跟肖爷爷离婚了。” “那离了么?” 顾瓷说完一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猪脑子,肯定没离啊。快说,后来是怎么揭穿那个绿茶婊的?” “绿茶婊?” 周时宴不理解这个新名词。 顾瓷解释:“绿茶婊指外貌清纯脱俗,总是长发飘飘,在大众前看来素面朝天,在人前装出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岁月静好,绿茶婊多病多灾、多情伤感,背后善于心计,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女人。” 周时宴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别说,你这总结还挺到位的。那位遗孀还真是这样的人。我听我奶说,那女人在肖爷爷面前最喜欢哭哭啼啼。” “快说,快说!后来怎么揭穿的?” 顾瓷一脸的八卦。 看着顾瓷急切的样子,周时宴失笑地摇了摇头。 “后来我奶奶帮吴奶奶出了个主意,那个遗孀之所以想勾引肖爷爷,不过是看肖爷爷条件好。但那会肖爷爷职位并不高,所以我奶奶让吴奶奶雇了个长相不错的年轻男人去引诱那个遗孀。 那个遗孀听说那个年轻男人又有钱又有地位,加上年轻,一下子就上钩了。 那个遗孀为了取得年轻男人的好感,还告诉那个男人,她现在的儿子根本不是她生的,而是她抱来的。她生的那个生下来就死了。 还说如果和年轻男人结婚,她就把孩子扔了。 甚至还跟那个男人一起想着怎么算计肖爷爷得好处。 这些话被肖爷爷听到了,才知道这个女人的恶毒。” 顾瓷有些嫌弃道:“看来肖爷爷也是个糊涂蛋。” 周时宴笑着点头:“嗯,我奶奶也是这么说的。想要接济人有千百种办法,肖爷爷却用了最不靠谱的办法。” 顾瓷看了他一眼问:“要是换你,你会怎么办?” 周时宴神情瞬间黯淡,嗓间低哑:“我希望我的战友都平安无事。如果发生了,我会寄钱寄物给他们的家人,但不会跟他们接近。说到这里,小瓷,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 周时宴看了眼顾瓷,心中有些忐忑。 不过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晚总会让顾瓷知道,他也就不瞒着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资助那些牺牲战友的家人,钱不多,一家五块钱,不过有十家。” 说完,他惴惴不安地看着顾瓷。 这年头,大多数人一个月才挣四十块钱,这还得是一般的工作,差一点的,才二十多块钱。 他一下就拿出去五十块钱,他怕顾瓷不愿意。 哪知道,顾瓷根本没有任何埋怨,反而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那是应该的。” 周时宴神情一松,笑意溢满了眼底:“谢谢你,小瓷。” 顾瓷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战士们保家卫国,奉献了自己的生命,才换来我们现在安稳的生活,如果我有能力,我也会尽可能的帮助他们的家属的。” 周时宴激动地握住了顾瓷的手。 这一刻,他更是庆幸,他拥有顾瓷这么美好善良的小姑娘。 要知道,家属院里,好些家属都因为男人给那些牺牲的战友打钱,而闹得不可开交。 果然,只有他的小媳妇才是最好的。 他满心欢喜,拉着顾瓷的手往家里走去,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地看一眼顾瓷,眼底全是满满的爱意。 那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顾瓷都烧化了。 被看一会还好说,看多了,顾瓷都有些受不了了。 她停住了脚,嗔道:“再这么看我,我就反悔了啊。” 周时宴身体一僵,立刻目不斜视。 “扑哧!” 顾瓷忍不住地笑了。 跟周时宴越接触多了,她就越喜欢这个男人。 平时大狼狗,对她小奶狗,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男人。 两人走了一会,顾瓷突然问:“噢,对了,这手镯是吴奶奶的亲娘留给她的,我拿了她的晚辈会不会不高兴?” 周时宴露出了沉痛的神情,摇了摇头:“肖爷爷三个儿子都是烈士。现在家里就剩肖爷爷和吴奶奶了。” 顾瓷没来由的眼眶酸楚。 她抿了抿唇::“以后咱们好好孝顺两位老人。” “嗯。” 周时宴沉默了一会,低低道:“谢谢。” 顾瓷没说话,目光直视着前方。 刚才还亲亲热热的氛围,现在变得低迷。 两人走过几排联排别墅,走到后面一座黑色的独门小别墅面前。 站在院门口,周时宴正准备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周时宴脸色一变,连忙跑了进去。 顾瓷随后跟了进去。 两人往厨房一看,只见地上一个铁锅被砸得四分五裂。 一个长相秀美的妇女正在那里拿着手绢哭。 “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 一边一个长相儒雅又特别有男人气的中年男人不停的安慰:“我没有嫌弃你。你说你第一次把菜烧糊了,我说你了么?” 女人抽噎:“那倒没说,你只说下次就好了。” “对啊,我还安慰你来着吧?第二次你又做糊了,我又说什么了?”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熟悉了就好了。” 男人点头:“是吧,我没怪你吧。” “那你这次把锅砸了!你还不是嫌弃我?” 男人急道:“我哪是嫌弃你啊,你第一次做糊了,那是不会,第二次做糊了,那是不熟,这第三次又做糊了,肯定是锅不好,我不砸锅,难道让你给锅背锅么?” 女人破涕为笑:“讨厌!” 顾瓷:…… 感觉一下饱了。 第45章 我们重生一个 周时宴面无表情,对着两人叫了声:“爸,妈。” 林美丽一抬头,惊喜的冲向了周时宴。 “时宴,妈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妈了……呜呜……” 林美丽伸出手,就要把周时宴搂在怀里。 手还没碰到周时宴,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她一个踉跄,跌在了身后男人宽广的怀抱里。 回头怒目而视:“周儒成,你干什么?” 搂着自己娇娇软软的媳妇,周父面不改色,淡淡提醒:“儿媳妇在呢,你应该先抱抱儿媳妇。” 这臭小子,从小就占着他媳妇,现在好不容易这臭小子自己有媳妇了,凭什么还要让他媳妇抱抱? 相对于抱周时宴这个臭小子,周父情愿自己的媳妇抱儿媳妇。 儿媳妇好歹是女的。 林美丽转怒为喜,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幸亏你提醒我了,我得先抱抱我亲亲儿媳妇。” 林美丽张开双臂,扑向了顾瓷。 “小瓷,妈的宝贝儿,来,妈妈抱抱。” 她兴高采烈地准备抱顾瓷时,周时宴猛得抓住了她的肩,轻轻一转,把她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手腕微微一送。 林美丽就跌跌撞撞地撞入了周父的怀里。 周时宴缩回了手,神情冷淡:“爸,看好你的女人!” 林美丽气得大吼:“周时宴,你这个小王八蛋!你竟然敢推我!” 周时宴面不改色,对周父道:“爸,我妈骂你。” 周父:…… 神情冷峻,吐出一个字:“滚!” 周时宴拉着顾瓷麻溜地滚了,只扔下一句话:“我带小瓷去找我奶!”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跑没影了。 林美丽愣在那里,半天才道:“周儒成,他……他什么意思?” 周父一脸愤怒地挑拨:“什么意思?还用问么?他嫌弃你呗。” “什么?他嫌弃我?” 林美丽拿起了小手绢抹起了眼泪:“他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他怎么能嫌弃我呢?呜呜……” 周父搂着她,怒气冲冲:“要我看,这个儿子咱不能要了!” “不要了?” 林美丽抹眼泪的手一顿! 周父用力点了点头,一个公主抱抱起了林美丽,义愤填膺:“对!不要了,走,咱们另外生一个听话的去!” 林美丽也气道:“好,重生一个,不要他了!” 周父抱着林美丽就往自己的房里跑去了。 等林美丽被煎了正面煎反面,煎得腿都发抖了,才想起来,她明明是准备给儿媳妇做一顿饭的,怎么做着做着,自己被烙饼了。 楼上顾瓷拉住了周时宴:“咱们就这样跑了不好吧?” 周时宴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咱们要在那里才不好呢。不信,你听……” 顾瓷耳灵,正好听到周父和林美丽要重生一个,顿时脸一下红了。 她轻畡了咳,转移话题:“你爸对你妈可真好。” 周时宴很傲骄地哼了声:“我对你,比他对我妈好一百倍。” 顾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周时宴瞬间气势从天落到了地,他讨好地一笑:“咱们私下说,千万不能让我爸听到。否则我们就惨了。” 顾瓷好奇地问:“怎么惨了?” “我爸睚眦必报,他会让我妈做饭给咱们吃的。” “你妈做饭很难吃么?” 周时宴用一言难尽的神情看着顾瓷。 “这么说吧,我妈这辈子就做了二次饭,第一次把我们一家都吃拉肚子了。” “第二次呢?” “嘿嘿。”周时宴笑得蔫坏。 “把那边一家子都送医院了,包了好几间病房,住了整整一个月。” 顾瓷:…… 好厉害的厨艺。 周时宴笑着拉着顾瓷来到了周奶奶的门前。 敲了敲门,门里传来周奶奶优雅的声音。 “请进。” 周时宴推开了门,对着赵雅茵笑道:“奶奶,我回来了。” “哎呀,我的宝贝,你来了!快,让奶奶抱一抱。” 赵雅茵回头,看到周时宴和顾瓷,眼睛顿时一亮。 她张开了双臂,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来。 周时宴感动极了,他也张开了双臂,就要跟周奶奶拥抱。 眼见着就要和周奶奶抱住了,身边感觉一阵风吹过,周奶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把就将顾瓷搂在了怀里。 “哎呀,小瓷,奶奶可想死你了,你终于来了。快,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抱了抱顾瓷后,周奶奶拉着顾瓷的小手,视而不见周时宴,就往边上的沙发上走去。 周时宴:…… 面无表情,抬头望天。 真是有了孙媳忘了孙。 顾瓷憋着笑。 亏周时宴还在火车上跟她吹了半天,说他奶奶是怎么疼爱他的。 就这? “奶奶,我也想您了,这几天就听周时宴说您的事呢。” 顾瓷对自己人时,那自然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配着她娇美的笑容,非常具有迷惑性。 周奶奶更是喜欢的心尖尖都酥了。 “哎哟,看这小嘴多甜啊,来来来,奶奶给你见面礼。” 周奶奶把顾瓷摁在了沙发上,拿过一个妆奁箱放在了面前的台子上。 “来,打开看看,这些都是你的。” 顾瓷也不客气,长者赐不敢辞。 她伸手打开了妆奁箱,才一打开,珠光宝器的光泽一下就射了出来。 “哇,好漂亮啊。” 她拿起了一顶由祖母绿和碎钻组成的头冠,端在手里仔细地欣赏着。 这上头冠,前世在拍卖会杂志上她也曾看到过。 当时拍到了一个亿的高价。 不过她看到的时候,已经被人拍走了。 她当时还有种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周奶奶见顾瓷一眼就拿出这一妆奁箱中最珍贵的东西,不禁暗中点了点头。 心里,对顾瓷是更加的喜欢了。 周家的媳妇可以出身不高,但眼界一定得高。 她最看不得,明明想要,却装模作样的拒绝的样子。 像顾瓷这样就最好,大大方方,她给了,她就拿着,一点也不装。 “来,我给你戴上。” 周奶奶接过了头冠,插在了顾瓷的小脑袋上。 顾瓷眨着妖魅的大眼,对着周时宴问:“好看么?” 周时宴惊艳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喉结上下滑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瓷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美目流盼,更是让周时宴恨不得抱着顾瓷好好揉搓一番, 看着自己孙子不争气的样子,周奶奶一脚踹了过去。 恨铁不成钢地道:“小瓷问你话呢!” “噢噢,好看,真好看!” 周时宴回过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顾瓷看。 顾瓷妖治的瞥了他一眼,又拿起了一块小玉观音。 “咦?” 她手紧紧的握着小玉观音,感受着空间不断的震动。 周奶奶拍手笑道:“小瓷,你就该和我家时宴有缘,这个玉观音,当初是时宴出生时,握在手里的。你却在这么多的首饰里一眼就找出来了。” “什么?” 顾瓷大惊。 她的空间是周家的玉佩,上次太奶给的镯子又让空间多了黑土地和灵泉,这个玉观音明显又是空间需要的。 冥冥之中,似乎她早就跟周家有了联系。 周奶奶笑道:“是不是感觉很神奇?就跟红楼梦里贾宝玉似的?” 周时宴不乐意了:“奶,我可不是那种花花公子。我这辈子只要小瓷一个。” 周奶奶:…… 天天吃儿子儿媳的狗粮。 吃得她都快撑死了。 这会子又要吃孙子孙媳妇的了。 这帮子不孝的东西,一点也不体谅她这个孤家寡人的老太太。 家属院里,吴奶奶正喜气洋洋地往中央的小花园走去。 小花园当中有一棵老槐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家属院的老太太都喜欢在那里乘风凉,顺便聊天。 看到吴奶奶跨着小蓝子,有人问了:“哎呦,吴嫂子,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啊?咦,咋是空的呢?” 吴奶奶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哎,别提了,本来是想买菜的, 哪知道碰上了时宴带着他媳妇回来了。” “啥?时宴有媳妇了?” “可不,长得跟花似的,可漂亮了,哎呦,我这没文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跟画儿上走下来似的,反正我活了这辈子,就没见过比时宴媳妇还漂亮的女娃子呢。” “天啊,这么漂亮么?怪不得时宴不肯去相亲呢,原来他要找个最漂亮的。” 吴奶奶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时宴就看漂亮一样,我跟你们说啊,小瓷不仅漂亮,而且还特别的温柔,脾气又好,还孝顺呢。” “哎呀,瞧吴嫂子说的,温柔,脾气好也就算了,能看出来,但孝顺也能看出来?” “怎么不信啊?”吴奶奶可逮着吹牛的机会了,她拿出了顾瓷送的人参滴丸。 “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是啥啊?” “这是小瓷,噢,也就是时宴媳妇送我的。来来来,你们闻闻!” 吴奶奶打开给众人闻了一下,立刻就塞紧了盖。 得意道“闻到了么?千年人参做的滴丸,是小瓷自己做的,孝敬我的。怎么样?闻着舒服吧?” 那几个老太太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急道:“吴嫂子,你咋这么小气呢?再让我们闻闻。” 都是吃过用过好东西的人,只一下就知道吴奶奶手里的人参滴丸不是凡品了。 一个个都急着想再闻闻。 吴奶奶哪肯让她们再闻,这玩意要是走了药性,她不得后悔死啊。 她斜了眼吴池,得瑟道:“闻啥闻?这么贵的东西,闻一下就得了。哎呦,你们说雅茵咋就这么好命呢?都快七十的人了,却保养的跟个五十岁不到似的,生个儿子又有大出息,才五十岁就是军长了,三个孙子呢,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时宴才二十二,都副团了,娶个媳妇呢,不但长得漂亮,孝顺不说,还会制药,这好事咋都往雅茵家去呢?” 几个老太太和吴奶奶关系不错,加上也想买人参滴丸,就有意说好话。 “那是有福之人进有福之门,有什么好稀奇的。” 吴奶奶大笑了起来:“对对对,你说的对。” 一群老太太更是吹起了周时宴一家子。 一方面周时宴一家确实厉害,还有也是有意交好。 吴池听得脸色铁青。 周爷爷既然是大干部,自然也有她相处的圈子。 她哼了声:“你们可不知道,我家小孙子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什么又是俄语,又是设计,又是电工的,还学了什么乐器,哎呦,你们可不知道那烧钱烧的,可花了我三儿子不少钱。 我开玩笑跟他说呀,要是没有你,你爸在你身上花这么多钱,他都可以环游全国去了。” 一群人正要捧她,就听吴奶奶笑眯眯接了句:“是啊,满中国去治不孕不育去了。” 众人:…… 感谢上岸aabb小可爱的花花,感谢灵猴百变,用户,是雅雅呀y,用户小宝贝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军婚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或搜尖椒牛柳。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46章 打群架 真毒! 吴奶奶得意地昂起了下巴,挑衅地看了眼吴池。 吴池气得手都抖了。 她咬牙切齿骂:“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乡巴佬就是个傻子,亏你还这么捧她的臭脚。哼,真是越老越蠢!” 吴奶奶冷笑:“啧啧啧,恼羞成怒了怎么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玩意,人家小瓷明明又机灵又聪明,长得漂亮还会制药,你居然造谣说人家是傻子,吴池,你是不是自欺欺人习惯了,把自己都骗相信了?” 吴池也不甘示弱:“谁自欺欺人了?傻子就是傻子!不是你说聪明就能变聪明的,回去问问你家肖军长吧!噢,我想起来了,你家肖军长嫌弃你,情愿跟寡妇亲亲我我也懒得理你这个丑八怪!” “你说什么?你这不要脸的爬床货!老娘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 吴奶奶气得冲上去,对着吴池就是狠狠一个耳光。 她这辈子最气的就是肖军长这个糊涂蛋,差点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算计了。 吴池嗷得一声叫,伸出手就要去挠吴奶奶。 她自从当上了周首长太太,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 一群老太太一看不好,纷纷拉架去了。 吴池有吴池交好的人,吴奶奶自然也有吴奶奶交好的人。 两边都有人拉偏架,最后拉着拉着,竟然成了两边的老太太打起了群架了。 这些老太太有的是上过战场的,有的是农村进来的,一个个手劲狠劲都挺大的。 好嘛,只一会,就一个个脸上都挂了彩。 一边早有人跑去叫人了。 等妇女主任带着人跑过来一看,好嘛,周军长的妻子和肖军长的妻子带着一群师长妻子,政委妻子打群架呢。 这一群老太太年轻的六十多,年纪大的都快八十了。 打得那个热火朝天,衣衫褴褛,老脸全是血拉子…… 妇女主任长吸了口气,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老太太们哪个听她的呀,一个个正打得扬眉吐气呢。 这帮子老太太平时跟这个那个总有些龌龊的,但碍于男人的面子,也不能大打出手。 好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打得那个是痛快啊。 妇女主任一看,得,没有一个听她的。 谁让她年轻呢? 她忙叫:“警卫员,警卫员,快把老太太们拉开。” 老太太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警卫员也不用害怕别人说他们有作风问题。 很快就把老太太们分开了。 吴奶奶被拉着的时候,脚还没闲着,趁机还狠狠的踹了吴池的肚子一脚。 嘴里还骂:“老娘踹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吴池气得浑身发抖,她也用力伸着脚,要踹吴奶奶。 可是这会子两个警卫员哪能让她挣脱开,把她控制得死死的。 她破口大骂:“你们干嘛?你们这帮子小兵崽子,拉偏架么?我让我家老周毙了你们!” 妇女主任听了脸都沉了下来。 人家都是警卫员,那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吴池开口闭口要毙了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了? 当国民党那会的官太太么? 她这么做,无疑是把周军长架在火上烤。 真是娶妻不贤! 吴奶奶冷笑:“哎呦,好大的官威啊,你把自己当国民党官太太了?还想杀害我们的解放军战士?” 吴池一愣,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现场主要就是吴池和吴奶奶打,现在吴池老实了,老太太们自然也不能借机再打了。 见老太太们一个个打得跟公鸡似的,满脸的血痕还在那里昂首挺胸。 妇女主任气乐了:“你们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好嘛,打起了群架来了,真是小刀子拉屁股,让我今天是开了眼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珠子都骨碌碌的转。 打得时候挺爽的,打完了也都知道要脸的。 别看老太太们之前还跟仇人一样打得欢实,现在被妇女主任一说道,一个个都同仇敌忾了。 十来个老太太齐刷刷地指着吴奶奶和吴池,毫不犹豫地把两人卖了。 异口同声:“主任,是她们先打起来的。” 吴池:…… 吴奶奶:…… 吴池昂起头,一副不屑解释的样子,哼了声。 吴奶奶虎着脸愤愤不平的告状:“主任,不是我要打她的,实在是她嘴贱,她骂时宴媳妇是傻子,你说她缺德不缺德?人家时宴媳妇碍着她了么?她要这么造谣别人?噢,对了,她自己的孙媳妇一个比一个差,她这是嫉妒时宴媳妇。 要我说啊,种不好再嫉妒也没有用!” 妇女主任无语地看着吴奶奶。 就吴奶奶这嘴也挺毒的。 这不打起来才怪呢。 果然,吴池火冒三丈,张牙舞爪又要冲过来。 她狰狞着脸大吼:“吴春芳,你这个贱人,谁种不好?你种好?你种好都死绝了!你活该死了三个儿子!呸!” “啊……” 吴奶奶疯了,她的三个儿子是她这辈子的痛。 吴池在她的伤口上洒盐,她痛彻心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脱了战士对她的钳制。 她哭喊着冲上去,对着吴池就是拳打脚踢。 “你个不要脸的,你敢这么说我儿子!他们都是烈士!他们为国牺牲,他们都是最光荣的人,你居然诅咒他们该死!我打死你……呜呜……我打死你这个爬床的玩意!” 吴池哪能让她打,拼命的挣扎着。 只是她刚才的话已经激起了警卫员的愤怒,要不是他们是战士,他们都想揍吴池了。 他们打不了吴池,但能控制住她。 毫无还的之力的吴池被吴奶奶打得嗷嗷直叫,痛得在那里跳脚 。 妇女主任也不劝着了,她冷着眼,任吴奶奶发泄着心中的痛。 革命烈士不容污辱。 肖军长和周爷爷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吴奶奶跟疯了似得打着吴池,肖军长脸色一变。 他一个箭步跨上前,拉住了吴奶奶:“春芳,别打了,别打了。” “不,你让我打!我要打死这个混账东西,她竟然敢诅咒我们的儿子……呜呜……让我打死她,我要打死她!打死了她,我给她偿命去!” 后面的周爷爷听到吴奶奶的哭喊,脸色顿时一变。 他挥起了大手,对着吴池就是狠狠一巴掌了过去,怒吼:“吴池,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诅咒烈士的?” “啪!” 一声重响后,吴池的脸肿成了猪头。 她尖叫:“啊……老周,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要知道虽然周爷爷一直看不上她,但还从来没打过她。 吴池一直以此为荣,在院里跟别的家属吹嘘周爷爷是怎么怎么的疼她。 没想到老了老了,居然被周爷爷当众打耳光。 周爷爷阴沉着脸:“如果你不想离婚,立刻给肖军长吴嫂子道歉!” 他这一身军功,那可是拿命拼来的,不能让这个蠢货给祸祸了。 吴池尖叫声戛然而止。 不敢置信地看着周爷爷。 这些年她也借着周爷爷的地位作威作福,甚至老去膈应周奶奶,周爷爷虽然生气,但也从来没说要离婚的话。 没想到她不过随口骂了句,就让周爷爷动了跟她离婚的心思了。 不行,她不能离婚! 她绝不能离婚! 她当初情愿被所有人骂狐狸精,也要勾引周爷爷,不就是想过好日子么? 现在日子正过得最好的时候,她怎么能离婚? 她捂着脸,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到了吴奶奶和肖军长的面前。 “吴春芳,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吵架吵上头了,口不择言,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原谅!我永远不会原谅!” 吴奶奶哭喊着,推开了肖军长就跑了。 肖军长连忙跑上去要追,追了几步,又回头对着周爷爷道:“老周,我会劝劝她的,等这事过了,咱们再说。” 打完招呼,肖军长也跑了。 周爷爷冷冷地瞪了眼吴池,手一甩,迈着大步离开了。 一群老太太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个拿着自己的小板凳什么的,灰溜溜地回家了。 妇女主任淡淡地扫了眼吴池,对着几个警卫员道:“咱们走吧。” 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只留下吴池孤伶伶地站在老槐树下。 吴池捂着脸,眼底一片的恨意。 赵雅茵,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恨恨地诅咒着。 吴奶奶回到家里,就号啕大哭。 “我的儿啊,娘的儿啊,可心疼死娘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肖军长站在门口,眼眶也湿润着。 仰了仰头,将要冲出眼眶的泪,用全身的力气又逼了回去。 吸了吸鼻了,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吴奶奶的身边。 坐了下来,轻拍着吴奶奶的背。 “春芳,别哭了,儿子们希望我们过得好。你要哭坏了身体,那不是让儿子们在地下也担心你么?” “哇……” 吴奶奶哭得更加的伤心了,她回过头,用力的拍打着肖军长。 大叫:“都是你……呜呜……都是你,非得让他们参军……说什么军人的孩子必须冲在最前线,现在好了,他们都牺牲了,呜呜……是你害了我的儿子……是你害死了他们……啊……” 吴奶奶尖叫一声,痛得晕死过去。 “春芳,春芳……” 肖军长急得抱起了吴奶奶,大叫:“来人,快来人……” 吴奶奶被送去医院时,顾瓷正和周奶奶一起聊天聊得热络着。 顾瓷本来前世就接受的精英教育,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都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与周奶奶的教养不谋而合。 要不是早就把顾瓷调查的一清二楚,周奶奶都不敢相信,这是村子里长出来的孩子! 这孩子比她家从小教出来的孩子礼仪都标准。 那落落大方,见识广博,卓越的远见,与人交流的情商,连她这个从小被培养的大家闺秀都自叹不如。 周奶奶越聊越是喜欢,恨不得把顾瓷捧在心尖尖上。 “奶,奶……” 楼下传来周时宴大哥的叫声。 周奶奶脸上一喜,拍了拍顾瓷的手,笑道:“走,是时宴大哥二哥一家回来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好的。” 顾瓷乖巧的挽着周奶奶的胳膊,祖孙两人亲昵的走出了房门。 周时宴:…… 她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他呢? 周时宴跟在两人后面,委屈的抿了抿唇。 “奶……” “奶……” 周大嫂赵语墨,周二嫂蒋美玉看到俏生生站在了周奶奶身边的顾瓷,眼睛一亮。 “哎呦,这是三弟妹吧?长得这么漂亮。” 赵语墨是周奶奶娘家的侄孙女,当然已经出了五服的了。 赵语墨与周奶奶一样,都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颜控。 赵语墨一下扔掉了自己拉着的两个儿子,眼睛晶亮地跑了过来。 一把拉住了顾瓷,亲热之极:“三弟妹……噢,不,我叫你小瓷,好不好?” 叫三弟妹可没叫小瓷亲热。 叫三弟妹那是她男人家的关系,叫小瓷那是跟她有关系。 这点赵语墨还是分得很清了。 顾瓷只听赵语墨的称呼,就明白了赵语墨的想法,差点就笑起为了。 不过她还挺喜欢这个看起来优雅知性的大嫂,当下连连点头。 “当然可以的,大嫂。” “哎呦,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嫂啊?” 顾瓷微微一笑:“刚才听奶奶说的,说大嫂长得美貌,优雅而知性,是不可多得的好媳妇呢。” 赵语墨乐得抿唇直笑。 “哎呀,我哪有这么好呀,都是奶奶夸奖了。” 蒋美玉也挤在了顾瓷的身边,调侃:“小瓷,大嫂确实是美貌与智慧并存,那我呢?” 顾瓷很喜欢蒋美玉爽利的性格,她笑道:“奶奶也夸你了,二嫂,奶奶说你又聪明又孝顺,尤其是还有一手的好厨艺呢。我想着我可有口福了。” 蒋美玉眉开眼笑,拍着顾瓷的手:“哈哈哈,聪明孝顺不敢说,但说到厨艺,我在这家里认第二,那就没有敢称第一。小瓷啊,一会我给你露一手,包你吃的开心。” 顾瓷连连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顾瓷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她非常喜欢周家的人,也喜欢周家的氛围。 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奇葩妯娌,更没有恶婆婆,完全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 她一下子拥有了空间,有了疼她的男人,有爱她的家人,更有和谐友爱的婆家。 她对这次穿越简直是太满意了。 “大嫂,二嫂,大哥,二哥,小睿,小智,小逸,小轩,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了。” 赵语墨惊喜道:“什么礼物啊?我要我要!” 蒋美玉也不客气道:“我也要。小瓷给的礼物,我也必须要。” “都有,都有!” 顾瓷也不禁感染了她们的热情和爽快,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这一刻,她完全做了自己,特别的轻松。 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四大瓶自己做的美白润肤霜。 这是顾瓷用空间里的灵泉,加上牛奶以及贵重的中药自己调制的美白嫩肤霜。 其实顾瓷空间里有好些奢侈的好东西,比如丝巾,手表,包包等,各种后世女人爱惨的礼物。 但现在顾瓷的身份可拿不出这种东西。 她要是敢拿出来,那她就是棒槌了。 “大嫂,二嫂,这是我自己做美白嫩肤霜,你们只要经常使用,皮肤就能变得白里透红,细嫩光滑的。” 赵语墨和蒋美玉惊喜的接了过来。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赵语墨直接就打开了美白嫩肤霜,闻了闻后,赞道:“这味道真好闻啊,淡淡的中药味,还却有浓郁的玫瑰香味,就是我喜欢的味道。” 顾瓷笑着解释:“这里面我滴入了野玫瑰的精华液,香气会一直停留在皮肤上。” 赵语墨更加高兴了。 迫不及待地抹了些在脸上。 才一抹,就问蒋美玉:“怎么样?我是不是白了点。” 顾瓷扑哧一下笑了:“哪有这么快的,怎么着也得用上一个礼拜才会见效的。” “一个礼拜?这么快?” 蒋美玉喜不自胜,也弄了些抹在自己的脸上。 闭着眼感受了一会,赞不绝口:“别说,抹在脸上凉凉的,味道香香的,摸着还滑滑的,真是舒服。” 周奶奶心动不已,拉着顾瓷问:“小瓷,奶奶的呢?” 顾瓷拿起了另外一瓶,塞在了周奶奶的手里:“奶奶,您也有,这不早就给您准备好了。您不用舍不得用,脸上用,手上用,全身用,用完我再给你做就是了。” 周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 打开后抹了些在自己的脸上后又抹了些在脖子上,得意洋洋地对两个孙媳妇显摆:“你们看,跟你们比还是我在小瓷心目中地位高,你们只能抹脸,小瓷可说了,我可以用来抹身体,随便用呢。哎呦,这小瓷做的东西就是好,抹了可真舒服啊。” 赵语墨眼眨了眨,目光落在了还剩下的一大盒美白润肤霜上,一伸手,就抱在了手上。 “妈既然不在,这盒就给我了。” 蒋美玉不干了:“大嫂,妈又不是你一人的妈,那也是我妈,凭什么都给你了?” “我是大嫂呀,你得尊老,所以这瓶润肤霜就是我的了。” “那我还是弟妹呢,你不得爱幼么?行了,这润肤霜是我的了。” 蒋美玉说着就去抢。 “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 两人跟个孩子似得,斗着嘴,手里抢着美白润肤霜。 顾瓷看得傻眼了,刚想说别抢了,以后她还可以做,就被周奶奶用眼神制止了。 “别理她们,抢来的才香呢。她们俩就跟孩子似的,平时两人抢,回去还跟孩子抢!没一点做大人的样子。” 这时,四个小的冲到了顾瓷的面前,对着顾瓷大叫:“小婶婶我们的礼物呢?” 四个小的都是人精,见顾瓷拿出来的东西被自己的亲妈和二婶这么争抢,那送给他们的肯定也是好东西。 周睿和周智是大哥家的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 周逸和周轩是二哥家的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六岁。 四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顾瓷,顾瓷的心都被小崽崽们看化了。 前世顾瓷就是独生女,她的家庭教育又不能让她跟别人家的孩子亲近,其实她是特别喜欢小崽崽的。 “都有呢,来,看看小婶婶给你们带了什么好玩的。” 空间里自然也有适合孩子玩的好东西,那是博士们做完实验用来解压用的。 但那些东西都是高科技按比例做出来的,如果能复原的话,可以是一座最先进的殂击枪,也可以是根最精锐的火箭发射筒。 这样的东西,顾瓷是绝不可能拿出来的。 拿出来就是找死了。 所以,顾瓷在来之前,她就把图纸给了她最擅长木工的亲哥顾山,让顾山按着标示的比例用木头做出了一堆的小零件。 一共四包小零件,每包都是几百个小零件组成。 组装好了分别是飞机,坦克,卡车和大炮。 这都是军人孩子们最喜欢的东西了。 四个孩子看到顾瓷拿出四个大布包,还挺奇怪的。 等顾瓷把其中一个布袋倒出一堆的木头零件后,就更加的奇怪了。 周睿年纪最大,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问:“小婶婶,这是什么呀?难道想让我学木工么?” “扑哧!” 顾瓷忍不住笑了。 小崽崽的思维就是特别的好玩。 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感受着他毛绒绒的头发,心里窃窃地喜。 哎呀,小崽崽的头果然摸起来好舒服,怪不得周时宴总喜欢摸她的头呢。 她从布袋里掏出一张自己画的纸。 “这个呀,是飞机的零件,你可以把这些零件拼起来,拼完后,就是一架完整的木头飞机了,噢,对了,这飞机是能滑动的噢。” 顾瓷把飞机的滑轮也用木轮子代替了。 在光滑的平面上,滑动是不成问题的。 要不是怕露馅,顾瓷恨不得把里面电机都装上,这样才是一架真正能自动滑翔的飞机,孩子们才会更喜欢。 周睿看到图纸上漂亮的飞机时,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他兴奋的大叫:“啊,小婶婶,我太喜欢了,我喜欢飞机,我将来要当飞行员,真是太谢谢小婶婶了。” 其它三个小的也高兴的尖叫:“小婶婶,我们的呢?我们的呢?” “都有呢。来,这是大炮,给小智,这是卡车给小轩,这是坦克给小逸!” 之前顾瓷就问过周时宴四个小崽崽喜欢什么的,所以都是有针对性的。 顾瓷借着给东西的机会,又偷偷摸了摸剩下三个崽崽的脑袋,又让她满足了一把。 周时宴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禁黑了脸。 小屁孩有什么好摸的,要摸也摸他的呀。 就算他的头发有些硬,但还有别的地方也是软的呀。 而且他身上要硬就硬,要软就软,不比小屁孩好摸啊。 不知道想到什么,周时宴耳根子都红了。 他偷偷地看了眼顾瓷,发现顾瓷没注意到他,才轻吁了口气。 三个小的拿到了自己心仪玩具时,一个个激动的大叫。 “小婶,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最爱的人了!” 周轩脸高兴的小脸蛋通红,对着顾瓷奶声奶气的宣布。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对顾瓷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于是他扑向了顾瓷,想跟顾瓷搂搂亲亲抱抱。 他平时就是对蒋美玉这样表达自己的喜欢之情的。 每次这样,蒋美玉就会特别的开心。 他也想让顾瓷开心。 哪知道还没扑到顾瓷身上,就被周时宴大巴掌顶住了脑门。 周轩急了,用力顶着周时宴的大掌,大叫:“小叔,你放开我!我要跟小婶搂搂亲亲抱抱。” 周时宴脸更黑了,没好气道:“去跟你自己的媳妇搂搂亲亲抱抱去!” 他还没亲亲呢,哪能让小屁孩占了先机? 周轩怒道:“我没有媳妇!” 周时宴哼了一声:“那抱你爸的媳妇去!” 话音刚落,受到了周二哥如刀尖般犀利的眼神。 周时宴才不管呢,只要不抱他媳妇就行。 一个用力,把周轩转了个身,推进了他亲妈的怀里。 周轩气得小脸都涨红了。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跟小婶婶亲亲抱抱搂搂,气死小叔。 周时宴冷着脸:“二嫂,好好管教你儿子,男女授受不亲。” 蒋美玉:…… 敢欺负她儿子? 当她没脾气么? 她撇了撇唇,对顾瓷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小瓷啊,以后离三弟远点!” 顾瓷憋着笑。 周时宴憋着气。 周奶奶笑得肚子都疼了。 难得看自己的小孙子笑话,这时候不笑,什么时候笑? 喜欢得不行的周睿已经开始拼他的小飞机了,他拿着其中一块小零件,问:“小婶,这每块小零件上写着数字是什么意思啊?” 顾瓷把她画的图摊开,指着上面每个分开的图及数字道:“你看,这个数字是跟这个数字拼在一起的,你只要按着这个数字拼,就能拼出一个完整的飞机了。” 周睿惊喜道:“那这样拼起来就方便多了。” 他对三个弟弟道:“你们和我一起拼,一人拼一部分,等一会再合在一起,这样很快就能拼好了。等拼完了飞机,咱们再合作拼别的。” “好噢,好噢。” 孩子们欢呼起来。 虽然各自有各自喜欢的玩具,但不等于不喜欢别的。 军人的孩子,对大炮飞机完全没有抵抗力。 顾瓷又拿出了五瓶人参滴丸。 拿出其中两瓶递给了周大哥和周二哥。 “大哥二哥,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就会制些药丸子,这些是我自己用千年人参做的人参滴丸,给你们调理身体用。” 周大哥和周二哥互看了眼,都露出惊喜之色。 周大哥接过了两瓶人参滴丸,一瓶给了周二哥。 对着顾瓷谢道:“三弟妹,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这个大哥谢谢你了。这人参滴丸还真是我们需要的。” 周大哥和周二哥都是军人,身上自然是少不了各种伤,外面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其实每到阴雨天,他们就疼得不行。 顾瓷这个人参滴丸真是及时雨。 周奶奶轻抹了抹眼泪。 两个孙子为了给她争气,在部队里拼了命的冲杀,身上更是暗伤累累。 孩子们不说,她也装着不知道。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军医院的院长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了,如果这么放任下去,她两个孙子寿命都会受到影响了。 时宴这个媳妇娶得真是好啊。 一会就把该给的东西都给小瓷。 周奶奶扭头找自己的亲儿子,和儿媳了。 一找,发现两人居然不在。 “咦,时宴,你们爸妈呢?” 周时宴眼微闪了闪。 周大哥赵语墨,周二哥和蒋美玉瞬间秒懂了。 周奶奶气得翻了个白眼。 这两人老的,平时塞狗粮也就算了,今天什么时候了,也塞狗粮。 “行了,语墨,美玉,你们跟着陈婶子一起把今天晚上的饭做了。小瓷,你陪着四个小的玩吧。” 顾瓷哪能让两个嫂子干活,自己偷懒,于是道:“我也帮忙吧。” “不要!” 周时宴和周奶奶同时制止。 他们可调查过的,知道顾瓷一点也不会厨艺。 难得有一次进了厨房,帮着烧水,还把家里厨房给点了。 虽然说那会是傻的,但也不能排除变聪明了,这项技能没有生疏。 比如林美丽同志,烧了两次菜,差点把周家的人给团灭了。 “好吧。” 顾瓷悻悻地缩回了手。 赵语墨和蒋美玉偷笑着,和陈婶子一起进了厨房。 三人说说笑笑,非常的和谐。 陈婶子以前是侍候周奶奶的小丫环,比周奶奶小了十几岁。 解放了,自然不能再当丫环了,就以远方亲戚的名头跟着周奶奶。 陈婶子没有成家,把周时宴三兄弟当成自己的孩子。 周时宴兄弟三人也好久不见了,坐在一起聊得很开心。 三人都在不同的军区,周大哥是陆战部队的团长,而周二哥则是空军部队副团。 只有周时宴离得远,在海岛军团里任职。 顾瓷则和周奶奶陪着四个小崽崽拼飞机。 周时宴虽然和两个哥哥聊着天,但却时不时的看顾瓷。 周大哥和周二哥都是过来人,两人相视一笑。 正要跟周时宴说话时,无意中看到周睿手里快拼好的飞机,周二哥瞳仁陡然一缩,豁得一下站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周睿面前,一把从周睿手里抢过飞机。 感谢奥兰多的定一小可爱的花花,感谢【海边的风】,用户小宝贝们的用爱发电,点赞,么么哒。 求好评。 第47章 千防万防没防住 正拼的起劲的周睿先是一愣,随后也豁得站了起来。 他惊喜的看着周二哥:“二叔,这飞机怎么了?” 听到周睿的话,顾瓷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果然是军人世家的孩子,从小就见识不凡。 要是换普通的孩子被抢了心爱的玩具,第一时间是又哭又闹了。 可是周睿不过十一岁的孩子,却立刻敏锐的发现了其中可能蕴藏的大机遇。 周二哥没理周睿,而是拿着飞机仔细地端详着,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激动。 他大叫:“大哥,三弟,你们快过来看!” 周大哥和周时宴对视了一眼后,飞快的跑了过去。 当看到这架几乎快完全拼好的飞机时,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了兴奋之色。 周大哥一把拽住了顾瓷,神情激昂:“弟妹,这飞机是哪来的?” 顾瓷假装不懂,眨了眨无辜的大眼:“我四哥做的,怎么了?” “怎么了?” 周大哥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三弟妹,你四哥这回可立大功了!三弟妹,你就等着中央给你四哥发奖状吧!” “发奖状?” 顾瓷瞪大了眼,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大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这不过是个玩具,怎么会让中央发奖状?” “玩具?你管这叫玩具?” 周大哥激动到不知道怎么才好了,他把手里的飞机递到了顾瓷的面前,脸红脖子粗:“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这是咱们国家到现在都不能设计出来的最先进的战斗机!你看这机身,看这流线!尤其是这发动机的喷口!竟然是锯齿状! 天啊! 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按着这样的形状设计出来的战斗机,不但可以节省百分之三十的原材料,而且能让战斗机至少减轻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五的重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燃油要减少百分之五十! 意味着飞行速度会增加百分之百! 最重要的是这发动机喷口,锯齿状的发动机喷口,它能大方向的改变从后方照射来的雷达波发射方向,增强这部战斗机后部隐身性能! 你知道不知道隐身性能增加意味着什么?” 周大哥越说越是激动,整个人都在发抖了。 他的眼完全胶着在这架拼插战斗机上,目光仿佛看心爱的人般灼热,热烈。 “意味着什么?” 顾瓷假装问。 她怎么可能不懂呢? 不懂她就不会把这架前世最先进的歼20战斗机外型借着顾山的手送到周家的面前了! 虽然目前她不能将涡扇15发动机提供给国家,但她却能将有利于战斗机的外形提供给国家。 她希望通过加强战斗机的隐身能力,能让更多优秀的飞行员不再牺牲! 她更希望国家的战斗机遥遥领先于国际水平,震慑那些对国家虎视眈眈的异族! “你居然问意味着什么?” 周二哥脸都涨得通红了,他一把拽住了顾瓷的手腕。 疯了似得吼:“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我的战友,就可能不会再牺牲了!对了,你四哥在哪里?快,快带着去见他!” 周二哥拉着顾瓷就往外走,步履大的让顾瓷跟着跟不上。 顾瓷跌跌撞撞,差点就被周二哥拽倒了。 可是周二哥仿佛已经入魔,根本没有感觉到。 周时宴心疼坏了,他追上去一把捏住了周二哥的手腕,把顾瓷从他的手腕中解救出来。 他紧紧的握住了周二哥的手,大叫:“二哥,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 周二哥突然一声大吼,目露狠戾盯着周时宴。 周时宴一愣。 这种反应…… 像极了战场上的应激后遗症。 他颤抖地伸出了手,拍了拍周二哥的肩,声音沉重:“二哥,深呼吸,深呼吸……” 他的声音慢而沉稳,仿佛梵音一样,让如同入了魔般疯狂的周二哥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顾瓷微蹙了蹙眉,心里亦是心酸不已。 良久,周二哥才倚在了门框上,身体慢慢地滑了下来。 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泪如雨下。 他声音低哑,缓缓而述。 仿佛诉说着与他无关的事,却让听的人能感觉到他心中撕心裂肺般的痛。 “就在半个月前,我最好的战友,我的搭档彭蓝天牺牲了。” 空气变得沉闷,一瞬间,仿佛陷入了死寂。 所有的人都默默不语,心中哀伤。 只有最小的周轩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哇得一下哭了出来。 “呜呜,彭叔叔,彭叔叔怎么牺牲了?他还说等他这次下机就给我还弹壳做的战斗机……他怎么能牺牲了呢……呜呜……他这个骗子……呜呜……他骗了我……他说话不算话……呜呜……爸爸,你一定是骗的,对不对?我要彭叔叔,呜呜……我要彭叔叔……” 周睿眼中含着泪,一把抱住了周轩,安慰:“小四,别哭,彭叔叔希望你做一个坚强的孩子!” 周轩哭着摇头:“不要……呜呜……我不要做个坚强的孩子……我要彭叔叔……呜呜……彭叔叔,你为什么要死啊,你明明说蓝天就是你的家,你回到家了,怎么还会死啊?” 众人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几个孩子再也忍不住了抱头痛哭。 顾瓷含着泪,将几个孩子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他们的背。 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周二哥靠在门框上,仰着头,不让眼里的泪流下来。 低低道:“他为什么会牺牲?就是我国的战斗机太落后,落后了就得挨打。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我国早就拥有这样的战斗机,那将会减少多少飞行员的牺牲? 如果早拥有这样的战斗机,也许……” 说到这里,周二哥再也忍不住了。 他泣不成声,哽咽不已:“也许彭蓝天就不会牺牲了。他是那么的热爱蓝天,他说,他最快乐的事情就是飞翔在祖国的天空,驱逐所有企图入侵的敌人,他要驾着他心爱的战斗机,飞遍祖国的每一处,看遍祖国的美好。 他还说他的战斗机就是他的媳妇,他要永远地跟它在一起。 他做到了。 他开着他最心爱的战斗机,用假动作吸引了两架敌机互撞后,又义无反顾的撞毁了最后一架敌机! 他用一部被淘汰的战斗机,全歼了入侵我国领土的三架最先进的敌机! 他做到了。 他将他的血和肉洒遍了他最爱的蓝天…… 呜呜……” 周二哥抱着战斗机模型,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周大哥和周时宴也眼圈通红,站得笔直。 他们也是军人,每次他们战友牺牲的时候,他们也是如此的痛苦。 厨房口,蒋美玉和赵语墨更是抱在一起,哭得跟泪人似的。 林美丽则几乎哭晕在了周儒成的怀里。 顾瓷的眼泪也不停的掉了下来。 这时候的国家太稚嫩了,她之所以还能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依然坚挺着自己的脊梁,只是因为有无数的英雄,用他们血肉,用生命在拼死扞卫! 是他们的付出,才有如今的和平。 顾瓷吸了吸鼻子:“我这就给四哥打电话,让四哥立刻来京。” 周时宴将顾瓷揽在了怀里,认真道:“谢谢!” 顾瓷摇了摇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瓷拿起了电话,给公社打了电话,让他们给顾山带信,让他立刻进京。 从书里她就知道,顾山从小就在机械设计上有着卓越的天赋,只要被他看过的器械,他都能够很快的复刻出来。 他尤其是热爱航天航空事业,在恢复高考后,他考入的也是京城的航天航空大学,成为了首屈一指的航天航空设计人才。 要不是因为顾二妞刻意引导那个黑社会大佬,说顾山是她喜欢的人,顾山也不会被黑老大挖目砍四肢,最后自尽而亡了。 这一刻,顾瓷无比的憎恨顾二妞,不仅仅是因为她害了顾山的命,而是她让国家的航天航空事业损失了一个特别优秀的人才。 所以这一世,顾瓷防患于未然,先让顾山按着图纸把战斗机,大炮,坦克,军用卡车做了出来。 她知道,凭着周大哥和周二哥的眼力,一定能发现这些东西的与众不同之处。 这样,她不但能不动声色的改进国防力量,让国家拥有更强大的军事力量,也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更能让四哥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那些国防大佬的眼中。 她相信顾山的能力,相信他一定会成为这些国防大佬心中的宝贝,这样的人自然会有警卫员保护起来。 那么,就算最后不得不走剧情,顾二妞考入了京城,她想攀咬顾山却不可能了,就算攀咬上了,黑老大也不可能再暗害她四哥了。 打完电话后,大家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周大哥拍了周二哥的肩:“你现在先去把这模型给上面送去,上面认可的话,务必要尽快派人保护顾山。” 周二哥身体一凛,当下顾不得再伤心战友的牺牲了。 大哥说得对,现在外面敌特猖狂,要是被敌特知道有顾山这么一个在战斗机设计上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顾山。 要是抓走了顾山,他们还能想办法营救,要是敌特得不到就毁灭的话,那国家将面临难以估计的重大损失。 而他这辈子都没脸见三弟妹了。 他拿起了一个布袋子,把飞机装进了布袋子里,确认不会被看出来,才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周大哥见周二哥走了,来到了周睿他们身边,拿起了顾瓷给的那四张图纸看了看,这一看,脸色都变了。 他直接就把所有的拼木都收了起来。 摸了摸周睿的头:“对不起,小睿,这些东西恐怕不能成为你们的玩具了,等过两天爸爸有空了,带你们去友谊商店买几架飞机,大炮赔给你们,好不好?” 不得不说身为军人世家的孩子,服从命令听指挥,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四个孩子一个都没闹,直接就同意了。 周睿还对着三个弟弟叮嘱:“小婶送给我们飞机大炮卡车和坦克模型被大人拿走的事,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能说,知道么?连小婶送我们什么东西都不能说,知道么?” 三个小崽崽都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轩用奶音说出无比坚定的话:“大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哪怕是泼辣椒水也不说。” 顾瓷被小崽崽的这番话说得心尖尖都化了。 她一把捞过了周轩,在他还婴儿肥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哎呦,轩轩小崽崽,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给小婶婶当宝宝好不好?” 周轩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行,小婶婶,我给你当宝宝了,我妈妈就没有宝宝了。要不你还是自己和小叔生一个宝宝吧,这样就不用眼馋别人家的宝宝了。” 周轩可可爱爱的言语,一下就冲淡了刚才的伤痛。 作为军属,其实时刻都在准备着接受亲人的牺牲。 他们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新的战斗。 周奶奶连连夸道:“小轩说得对,自己生,哈哈,自己生就不用眼馋别人了。” 饶是顾瓷脸皮厚,也不禁脸红了。 她偷偷看了眼周时宴,正好对上了周时宴灼热的视线。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嘟着唇扭过了头。 周时宴却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心里盘算着,生的宝宝叫什么名字。 周奶奶看着两人情愫暗涌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她家小瓷长得这么漂亮,时宴这小子长得挺俊的,要是他们生的宝宝该是多么好看呀。 哎呦,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对了,今天是小瓷第一次来家里,你们的见面礼准备好了么?” 虽然刚才她给了一妆奁的首饰,但那玩意现在不值钱,要是小瓷觉得她不真诚,反悔嫁进来可怎么办? 必须加大砝码。 “有,有,有。” 林美丽拿着一张地契走了过来。 她一把拉住了顾瓷的小手,摸到柔若无骨,滑如凝脂的小手时,她的手微顿了顿。 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周儒成,见周儒成没注意她的手,立刻又在顾瓷的手上摸了两把。 摸完后,又摸了一把。 哎呀,儿媳的小手手怎么这么滑嫩呢? 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顾瓷:…… 她未来婆婆还有这癖好? 周时宴脸都黑了。 一把把顾瓷的手从林美丽的手中抽了出来,沉声道:“妈,你要给就快给,我们还等着收下一家的。” 林美丽:…… 好想打死这个臭小子! 这臭小子就是来克她的! 小时候天天粘着她,非得跟她一起睡,惹得周儒成吃醋吃得不行,臭小子上学去了,她却被周儒成翻来覆去的烙饼,烙得她腰软腿软,浑身疼。 她为了这臭小子,牺牲大了去了! 现在长大了,不知道孝顺她,却还跟她抢儿媳妇! 真是气死她了! 周儒成眼微闪了闪,凑到林美丽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浓浓地威胁:“看来我刚才没让你满足,你还有力气摸儿媳的手。” 林美丽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把房契扔给了周时宴。 “给,这是给你媳妇的见面礼,你拿去帮着你媳妇好好归整归整,等你跟你媳妇吵架,你媳妇还能有个去处,告诉你,周时宴,别以为你娶了小瓷就完事大吉了,你要是敢欺负小瓷,我们这些娘家人可不会饶了你!” 周时宴:…… 什么时候他亲娘成了小瓷的娘家人了? “林美丽同志,你要不要听听你都说得是什么话?你到底是谁的妈?” 林美丽冷笑:“你管我是谁的妈?小瓷叫我妈,我就是她的娘家人。你问我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还真想欺负我家小瓷?” 周时宴:…… 这是亲妈么? 还没结婚就挑拨他和小瓷的关系? 他扭过头,对着顾瓷委屈的眨着眼:“小瓷,别听我妈的,她这是嫉妒我们关系好,我这辈子都不会欺负你的。” 顾瓷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从他手里接过了房契,等看到房契的地址,笑得跟花儿似的。 故宫边上的四合院啊,前辈子她也没买到。 有价无市! “谢谢林姨,我很喜欢。” 林美丽笑道:“拿了我的见面礼,就是我家的孩子了,改口叫妈吧。” 顾瓷也不矫情,反正明天就领证了。 当下,她就甜甜地叫了声:“妈!” “诶!” 林美丽笑面如花,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顾瓷。 “来,这是改口费。” “谢谢妈。” 顾瓷接过了红包,一摸不是钱,应该是张存折。 林美丽也不瞒着两个大媳妇,笑着解释:“跟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一样,都是一万零一块,寓意万里挑一。” 赵语墨打趣道:“当年妈说我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后来又说美玉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现在三弟妹又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妈呀,我们三人到底哪个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呀?” 众人大笑了起来。 林美丽笑得合不拢嘴:“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我当年也是万里挑一的好媳妇呢,不信问你们奶奶。” 周奶奶凑趣:“对,说得没错!” “哈哈哈……” 周家一片的笑声。 周奶奶这时也拿出了一沓房契递给了顾瓷。 “小瓷,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你拿着吧,你大嫂和二嫂都有,放心,我们家都是一视同仁的。” “谢谢奶奶。” 周奶奶这时又递上了一个红包。 “来,你也是我万里挑一的好孙媳。这个改口红包拿着。” 顾瓷又接过了红包。 然后赵语墨也递上了一个红包和一张地契。 地契也是铺子,和周奶奶给的在一起。 是当年周奶奶给她的。 她想着这样连在一起,也让顾瓷好打理。 蒋美玉跟赵语墨给的都是一样的。 最后四个小的也给了顾瓷礼物,是他们自己用弹壳做的小玩具。 小轩轩给完后,懵懂的问:“我们是不是该给小婶婶改口费啊?可是我没钱啊。” “哈哈哈……” 童言童语让大家都忍俊不住。 周时宴逗他:“那你想让小婶婶改口叫你什么呀?” 小轩轩挠了挠头,对顾瓷认真道:“小婶婶,你改口叫我弟弟好不好?” 顾瓷愣了愣,笑问:“为什么呀?” “因为叫姐姐的话,等我长大了,我就能娶你了呀。” “哈哈哈……” 众人都乐疯了,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周时宴。 周时宴:…… 好嘛,千防万防,没防住家里还有一个挖墙角的。 第48章 你缺德不缺德 周大哥拿着那些拼插木块也急匆匆的走了。 他是陆战部队,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架大炮的与众不同之处。 国家在七十年代就发现目前所拥有的坦克炮车,是原本为步兵战车设计的底盘。 这种底盘并不能可靠的承受122毫米的榴弹炮的后座力,加上该炮重达2.45吨,这种底盘行走中分故障率特别的高。 如今,国家的坦克火炮与其说是火炮,不如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武器装备! 它仅仅是解决了火炮的行动问题,就跟二战时期的m7牧师一样,性能已经过时,反应速度太慢。 因为火炮型号的落后,射程太近,威力太小,以及火控系统落后与那些发达国家采用155毫米口径,常规炮弹射程达到20千米左右的火炮相比,国内的火炮与他们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因为武器的落后而牺牲,周大哥痛彻心扉。 可是,顾瓷拿来的坦克大炮让他激动了。 他清晰的看到图纸上写着,这架坦克火炮可以实现自行榴弹炮,采用了52倍口径身管,这一设计如果能够实施的话,将让国家的火炮具备强大的自行中远距火力! 而且这架坦克底盘用的是履带式底盘! 国家从六十年代中期就开始研究履带式底盘,目前只有苏系装备使用经验,所以国家只能从简单的型号入手。 这种摸着石头过河的无力感,让科研人员费尽心血。 而这张图纸竟然把履带的安装和工艺都详尽的写了出来。 如果真能制造出履带式的坦克车,那么我国的坦克车将开创国际最先进的里程碑。 履带装甲车能在复杂地貌机动性强,并形成360度原地转体,翻越障碍物能力强,可以跨越2米以上壕沟,这简直是为国家量身定做的! 试想,周大哥怎么能不激动。 如果这台装甲车真能制造成功,并投入量产,将会减少多少战士的牺牲! 周大哥和周二哥的匆匆离开,并没有影响大家迎接顾瓷到来的热情。 身为军人家属,众人早就习惯了。 不得不说,蒋美玉做菜的水平确实不错,顾瓷吃得特别的高兴。 周家在这里欢欢喜喜的聚会。 远在顾家村的顾奶奶正在和一个中年女人吵架,吵得天翻地覆。 中年女人对着顾奶奶就破口大骂:“顾玉,你说你怎么能介绍这么个女人给我儿子?你怎么这么缺德?” 顾奶奶怒道:“我缺德?我怎么缺德了?你儿子要找我介绍个媳妇,我给他介绍个媳妇,难道错了么?大家评评理,我好心好意帮着介绍,还介绍出问题来了?” 村民都是顾家村的,自然帮着顾奶奶。 开玩笑,人家可是采药组的小组长,村里人就靠着顾奶奶一家子挣钱呢。 “对啊,大庆娘,人家顾婶子好心好意帮你家大庆介绍媳妇,还介绍出仇来了?你们也太不知道感恩了吧?” “就是,谁不知道你家大庆是个老大难,这都三十多了,还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到你家去的,现在有人愿意,你就偷着乐吧。” “说得没错,也就我们顾婶子心善,不然你儿子还得打一辈子光棍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大庆妈脸都气白了。 她大吼:“你们知道什么?顾玉这个缺德的,竟然给我儿子介绍个孕妇!你们说,有这么给人介绍媳妇的么?” 众人:…… 确实够缺德! 居然让人喜当爹。 大庆娘见众人不说话,立刻神气活现在对顾奶奶道:“你看看,你们自己村里人都看不过去了吧?” 顾奶奶冷笑:“谁看不过去了?他们是不惜跟你计较,孕妇怎么了?那女方是孕妇,证明人家能生!要是不能生,还得花钱看病,你家有钱吗?你们说是不是?” 众村民面面相觑。 好嘛,也就顾玉这个无赖之家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得,自己村里人,必须捧场。 “对!顾婶子说得没错!” “对噢,大庆娘,你看你家大庆都三十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这娶个孕妇,不是直接就当爹,你没几个月就能当奶了,这多好的事啊。” “就是就是,你花一份的彩礼钱,不但得了一个大的,还能得个小的,买一送一,多划算啊?” “划算个屁!给你你要不要?”大庆嫂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们知道什么?那个女人不但是孕妇,还他么是个大胖子!谁家有这么多粮食喂她?” 顾奶奶笑道:“胖怕什么?就你家穷的三天少吃九顿饭的德行,两天就能把人饿瘦了!” “哈哈哈……” 众村民一阵的大笑。 大庆之所以娶不着媳妇,就是因为穷。 穷得家里一条裤子几个兄弟轮着穿着出门。 大庆娘气得不行,她一声怒吼:“笑,笑,笑,笑不死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那女人怀孕不说,还偷人!” 众村民:…… 瞬间安静如鸡,面面相觑。 顾奶奶眨了眨眼,一拍大腿,理直气壮:“偷人怎么了?又不是天天偷,一年也就偷那么三四次,你计较什么?当婆婆的就得肚量大!” 众村民:…… 顾玉,要不要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这也就是大庆娘脾气好,要换他们,得把你往死里揍! 你缺德不缺德,给人介绍这样的女人。 感谢【海边的风】,是雅雅呀y,偶系敏吖,用户小可爱们送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求好评,别让我裸奔了,太害羞了。 第49章 我有一个好办法,你看行不行 大庆娘气得掉头就走,对着顾奶奶骂:“顾玉你这个缺德的,我这就给你到处宣扬宣扬,我看以后哪个还敢让你做媒!” 顾奶奶轻蔑一笑:“宣扬就宣扬,我怕你啊!我倒要看看离了我顾玉,你家儿子能不能娶上媳妇!哼!” 顾奶奶扭转屁股就要回家。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拉住了顾奶奶:“婶子,婶子,别听我娘的,我要,我娶那个女人!” “大庆!” 大庆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疯了么?你居然要娶一个孕妇?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大庆不耐烦道:“娘,孕妇怎么了?别人小姑娘结婚要收十块钱彩礼,孕妇只收五块钱彩礼,还附带一个小的,怎么算都是咱们占便宜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大庆娘:…… 是这么算账的么? 她怎么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半晌她憋出了一句话:“可是……可是……可是她偷人啊。” 大庆学着顾奶奶的话:“偷人怎么了?又不是天天偷,一年就偷个三四回,你不一年还偷别人家的鸡蛋好几十回吗?都是偷,要说偷,你可比她偷得厉害多了!人家说你什么了么?” 大庆娘:…… 哎呦,心口都疼了。 “哈哈哈……” 村民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大庆娘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大庆的身上,哭道:“我不管了,气死我了!” 说完,一扭屁股就跑了。 大庆追也不追她娘,拿出了六块钱递给了顾奶奶,对着顾奶奶讨好的笑道:“顾婶子,麻烦你帮着下定了。五块钱是彩礼钱,还有一块钱是你的媒人钱。” 顾奶奶接过了钱,挥了挥手:“行吧,我知道了,你就等着抱儿子吧。” 大庆高兴的咧开了嘴,乐呵呵地回家了。 村民们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就都回去了。 回到屋里,顾爷爷问:“老太婆啊,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怎么想到给大庆相了这么一个媳妇?” 顾奶奶冷笑:“那个大庆娘没事就跟人嚼舌,说咱家宝儿是傻子,她不是嘴欠么?我就给她找个能“干”的媳妇,省得她一天到晚闲的,到处嚼舌根子,也让她尝尝被别人嚼舌根子的滋味!” 顾爷爷脸色一沉,夸道:“你做得对!” 顾奶奶笑得傲娇:“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三弟,三弟!” 门口传来了顾村长的呼喊声。 顾爷爷连忙穿了鞋跑出去,看到顾村长笑道:“二哥,有啥事啊?来进屋喝口水。” 顾村长本来是要往他家里去的,听到让他喝口水,吓得把脚缩回去了。 他之前不过喝了一口老三家淡得没味道的麦乳精,回头老三媳妇就跑他家耍赖问李大丫要了一瓶麦乳精走,把李大丫气得跟他闹了好几天。 “水就不喝了。我刚才去公社,听公社书记说,宝儿打电话让咱家小四立刻去京城。我把信带到了,我回了。” 顾村长说完,转身就走了。 顾奶奶走到了门口,翻了个白眼。 嘟囔:“越来越瞧不上你二哥了,这小气的。是我要讹他家的麦乳精么?要不是李大丫拿着寡淡无味的红糖水讹了咱娘一包红糖,我能为了给咱娘出气,讹她一瓶麦乳精么?” 顾爷爷笑着解释:“我二哥也不是心疼麦乳精,他知道你讹走了也是给爹娘喝的,他就是嫌李大丫闹腾,耳根子不清静。 行了,你快点帮着小四准备一下,咱家宝儿让小四立刻进京呢。” 顾奶奶激动的眉毛都飞起来了:“真的?咱家宝儿让小四进京?你有没有问问咱家宝儿怎么样了?吃得好不好?住得舒服不舒服?有没有受气呀?” 顾爷爷摇了摇头:“我二哥就说宝儿打电话让小四进京,其他的没说。你放心吧,咱家宝儿长得又可爱又漂亮,又知书达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个舍得欺负她呀?” 顾奶奶点头:“这倒是的。” 顾家六兄弟则一个个兴奋的不行。 顾江道:“四弟,正好家里熏得腊鸡腊鹅都能吃了,你走的时候多带一些去京城,没的让周家看轻了咱家的宝。” “对,对,对,还有干货,也带个十斤去,要是不够,一会到村里再换些。” “还有菜干,咱们宝儿爱吃这一口,这个也带些过去。” “不行,我得去弄些钱,让四哥多带些去,到时喜欢什么买什么,让周家也看看咱们顾家的实力。” “说得没错!” 六兄弟聊得热火朝天。 顾村长家,顾村长也在跟李大丫说这件事。 “这下老三家是要起来了,你以后看到三弟妹客气点,别没事找事惹得大家都不痛快,知道么?” 李大丫心里嫉妒的快疯了。 “老头子,你说顾宝儿不是才去了没几天么?怎么就能把顾山带去京城了?你说她到底在京城干什么了?别做些丢人现眼的事,坏了咱们顾家的名声。” 顾村长眼一下阴沉下来:“李大丫,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臭嘴!我跟你说李大丫,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我懒得理你,像这种光复顾家门楣的事,你要敢犯蠢,别怪我老了老了不给你面子!” 李大丫张了张口,正想说话,见顾村长的脸色特别的难看,遂也不敢说了。 她讪讪道:“嗐,你也知道我就是嘴臭,心是好的。行了,你也别生气了,我做饭去了。”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李大丫灰溜溜的跑了。 顾村长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了,才摇了摇头。 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 要不是四儿子五儿子被他爹娘当机立断送去当兵了,弄不好也毁在了李大丫手里了。 看看现在留在身边的那三个,一个比一个让他看不上眼。 门外,听到顾山要进京的事,顾二妞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前世,根本就没有顾山这个时候进京的事。 顾山是在恢复了高考后,才考进了京城的航天航空大学,后来因为他在专业上的杰出贡献,还成为了最年轻的院士。 她不知道院士是什么,但听说特别的高级,好像是那些大学生的老师的老师,钱很多很多。 前世,顾山是开着小轿车回到村里的,当时引起了整个村子的轰动。 她也去看了,还有好几个警卫员保护着顾山呢。 不行,她绝不能让顾山有机会去京城,更不能让顾山跟前世一样活得那么风光。 她要把顾宝儿所有的靠山都断了。 她想了想,偷偷了跑了出去。 “大哥……” 顾二妞看到顾江后,怯生生地叫了声。 她很瘦,皮肤又黑,缩在角落里,配着她补丁带补丁,长裤短的都快到膝盖的造型,无疑是让人看着可怜不已的。 要是不知道她的恶毒,顾二妞还真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怜悯。 可惜顾江早就看透了她。 “什么事?” 顾江冷睇了她一眼。 顾二妞期期艾艾,拿出了一个小金戒指递向了顾江。 “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恨我推宝儿入水,但是我可以发誓,我当时真的是不小心才把宝儿推下水的,把她推下水后,我吓坏了,才不小心跑到了李二赖家附近叫救命的。你要相信我,我都是无意的。 宝儿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害她呢? 现在,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了。 这是我捡到了金戒指,应该能值几个钱,我想让你换成钱,把钱送给宝儿。 钱不多,但是我的心意。 你收下好么?” 顾江的眸光落在了顾二妞手里的金戒指上,轻嘲一笑。 顾二妞到现在居然还想来陷害他。 要不是宝儿临走时,千叮嘱万叮咛,让他一定要小心顾二妞,他都不知道顾二妞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思。 顾二妞可没能力拥有金戒指。 那么这个金戒指不用说,不是顾二妞偷的,就是用别的手段弄来的。 他要是见钱眼开,真收了金戒指,顾二妞扭头就能告他偷窃。 要是他去黑市把金戒指换钱,顾二妞更是会告发他把投机倒把。 只要他被落实了这两项罪名中的任何一项,那么小四就别想上京了。 真是太恶毒了。 他淡淡一笑,对着顾二妞家就大叫:“二奶奶,你家顾二妞说捡了个金戒指,要送给我家赔罪呢。” “啥?啥金戒指!” 李大丫急吼吼的冲了出来。 顾二妞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江,脸上的血色一寸寸地消失。 “大……哥……你……你怎么能……陷害我!” 她尖叫。 顾江露出恶魔般的笑容:“顾二妞,没道理你算计我,却不允许我反击。” 话音刚落,李大丫就冲了出来。 当她看到顾二妞手里的金戒指时,嗷得一声叫,一把揪住了顾二妞的头发,一只手就狠狠地扇了过去。 “你这个赔钱货!居然敢偷我的金戒指 !我打死你这个丧门星!” 这只金戒指是李大丫偷偷摸摸买的,她准备拿回去给她的侄孙子当聘礼用的。 没想到居然被顾二妞给偷出来了。 顾二妞被打得头晕眼花,头皮更是一阵阵地痛。 她怒吼:“我凭什么不能拿?与其让你拿去贴娘家,不如让我送给宝儿妹妹!宝儿妹妹怎么说都是我们顾家的人,你娘家的侄子算是什么东西!” 她的话引得李大丫下手更狠了,她骂骂咧咧:“宝儿宝儿,宝儿就是个傻子,她能有我娘家人重要?” 顾江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顾二妞真是贼心不死,到这种时候还在陷害他家的宝儿。 他冷冷道:“二奶奶,你要教训你家孙女就好好教训,可别攀咬我家宝儿,我家宝儿要什么好东西没有,能看得上你这个小戒指? 依我看,顾二妞都坏到流脓了,她这是祸引东水,想看你跟我家打起来。这种祸害,你还是早点把她嫁出去吧,免得留来留去留成了仇。” 李大丫拿她娘家的人跟宝儿比,这笔账,以后他自然会跟李大丫算。 现在,他不会落入顾二妞的圈套,不会跟李大丫争吵,让顾二妞渔人得利。 顾江说完就回家了。 身后是李大丫大声怒骂,顾二妞撕心裂肺的哭喊。 顾江阴沉着脸回到家,看到了顾洋,问:“上次你说的事,你们做的怎么样了?” “怎么了?” 顾海问。 顾江就把顾二妞企图除害他,以及往宝儿身上泼脏水的事说了一遍,几个兄弟气得脸都青了。 顾洋冷笑:“本来我还想着有些不厚道,现在倒是一点也没有负担了。本来可能还得等上几天,现在顾二妞这么一闹,弄不好明天就成了。” 李大丫把顾二妞痛打了一顿,把顾二妞打得几乎断气。 她让许来弟把顾二妞锁进了柴房里,就拿着金戒指急匆匆地回娘家了。 既然金戒指被顾二妞找出来了,她自然得快点给娘家送去,免得夜长梦多。 来到了娘家,弟媳秦三妹高兴地迎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大姐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快进屋坐!” 秦三妹拉着李大丫进屋了。 李大丫很享受秦三妹的热情。 要知道她没嫁人之前,在家里可是没有一点地位的,家里就算一只鸡都比她的地位高。 直到她嫁人了,每次拿些东西回来,她才会得到父母弟媳们的一点好脸色。 后来她男人当村长了,娘家的人都哄着她,她才过得特别的舒服。 她也更愿意拿家里的东西往娘家送,这样能显得她特别的有面子。 “传宗呢?” 李大丫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一副主人的样子。 传宗是她的大侄子。 秦三妹看到李大丫的样子,脸微沉了沉了。 随后又进厨房端着一碗红糖水,放在了桌上,愁眉苦脸:“传宗和他媳妇去小草家谈彩礼的事去了。” 李大丫抿了口红糖水,糖水很甜,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怎么又谈彩礼了?不是上次都说好了么?” 秦三妹看了眼李大丫,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唉,你是不知道,之前小草家只说要十块钱彩礼,加上一个金戒指,扯上一身衣服就行了。可是这不一打听,说你是村长太太,硬说咱们是大户人家,怎么也不能跟普通人家一样的彩礼,这不就坐地起价了么,唉。” 李大丫听自己被捧得这么高,顿时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她拍了拍秦三妹的手:“理是这个理,咱们确实跟普通农户人家不一样,要高点也不算什么。你说说,现在还缺多少?” 秦三妹眼底闪过一道笑意,脸上却依然愁眉苦脸:“他们要一百块彩礼,一个金戒指,还有一身衣服,一百斤粗粮。” “啥?一百块钱!” 李大丫惊呼:“一百块钱?她李小草是镶了金边啊?” 嚷嚷完对秦三妹劝道:“三妹,要不就算了,一百块钱能娶十个媳妇了,你换一个吧。” 秦三妹眼底一冷,轻叹:“我倒是想换,可小草的肚子里都有孩子,那可是你的重侄孙了,你舍得?” 李大丫身体一僵,有孩子了? 李大丫这人对自己的孙子并不在意,但对娘家的侄子,侄孙却十分的重视。 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钱买的金戒指往娘家送了。 “知道是男是女么?” 秦三妹压低声音:“找有经验的稳婆看过了,是个男娃子,不然我们能这么被动么?小草说了,要是不按她说的给彩礼,她就把孩子打了!” “不能打!那是咱们老李家的根,谁给她的胆子让她打了?” 李大丫气得拍桌子。 秦三妹附和:“谁说不是呢,可是孩子在人家肚子里,咱们没娶过门,就说不上话呀!” 秦三妹咬了咬牙:“我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把婉儿嫁出去换些彩礼。” 李婉儿是秦三妹的孙女,长得跟李大丫年轻时特别的像,所以李大丫特别喜欢这个侄孙女。 别看她重男轻女,但对李婉儿却十分的宝贝。 因为李婉儿太像她了,她感觉让李婉儿过得好,就仿佛自己年轻时过得好似的。 “婉儿才多大,就嫁人?” 李大丫立刻就反对了。 秦三妹就是要她这句话。 她才舍不得把孙女随便嫁出去换彩礼。 秦三妹虽然也重男轻女,但也不像李大丫这样把孙女不当人,她还是比较宝贝的。 她比李大丫有眼光,她知道孙女嫁得好,将来也是助力。 既然这样,自然也得善待孙女,不然凭什么你不停虐待孙女,还指望以后孙女发达了回报你? “那不把婉儿嫁出去,家里哪来这么多钱?” 李大丫咬了咬牙:“我来想想办法!” 想到家里本来有二百块钱,但因为顾二妞却给赔出去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恨恨道:“要不是顾二妞这个赔钱货,我家本来还有二百块钱的!” 秦三妹心头一跳,连忙问:“怎么回事?” 李大丫就把顾二妞害顾宝儿的事说了一遍,秦三妹气得恨不得撕了顾二妞。 要不是顾二妞,李大丫就能把二百块钱给她家了。 那样她不但能给三个孙子都娶上好媳妇,还能给孙女一份好嫁妆,以后让他们兄妹守望相助,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大姐,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不是舍不得咱家婉儿这么早嫁人么,那不如把顾二妞嫁出去。” 李大丫一听这办法,顿时就蔫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办法啊?顾二妞名声坏了,不值钱!本来还能弄个二十块钱彩礼,现在好了,倒贴都没有人要,我愁都愁死了。” 秦三妹顿时笑了:“大姐,我倒有个人家想娶顾二妞,你听听行不行。” 李大丫大惊:“谁家不怕死愿意娶顾二妞?” 秦三妹:…… 她压低声音在李大丫耳边说了一会。 李大丫高兴地一拍大腿:“行,这个主意好!到时收到二百块彩礼,给你一百,我再拿一百做私房钱!” 秦三妹眼微闪了闪。 怎么还要拿走一百块钱? 不过想到自己大姐的蠢样,那一百也不过是让大姐先收着,也就不在意了。 还有一章 第50章 我们去救人了 李大丫和秦三妹商量好,饭都没吃就回家了。 等她一出门,李大丫的大弟李大壮就带着儿子们回家了。 看到秦三妹正哼着歌在做饭,不禁奇怪道:“啥事这么高兴?” 秦三妹对着李大壮笑道:“刚才你大姐来了,那事成了!” 李大壮大喜:“哈哈,还是你老婆子厉害!” 秦三妹得意道:“那是,就你大姐那个猪脑子,算计她还不是跟玩似的。行了,你赶紧让老大去跟县里的那家联系吧!” “行!” 李大壮叫住了大儿子,让他赶紧到县里去找那家人,免得夜长梦多,人家找到人了,这白给的钱就没有了。 大儿子听了咯噔都没打一个就跑了。 李大丫回到家,对着许来弟说了几句,然后道:“这事办成了,我把人家给的五块钱彩礼给你一块!” 许来弟大喜道:“娘,你说得可是真的?” “我骗过你么?” 许来弟:…… 你他么说过的话不算数,还少么? 脸上却笑嘻嘻:“那倒没。娘,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办得妥妥的。” 村里发生的事,顾瓷都不知道。 她吃完了饭就和周时宴在厨房里洗碗了。 两个嫂子做了饭,她要是连碗都不洗,那就说不过去了。 但说是她洗碗,其实是她站在那里,周时宴在洗。 周时宴说了,他跟顾父保证过,顾瓷以前怎么过,以后也怎么过,没道理嫁了人后,过得还不如在娘家的时候了。 对于男人的主动劳动,顾瓷当然不会打击男人的积极性。 不过甜头是要给的,比如周时宴在洗碗时,顾瓷会站在他身后,两手围着他的腰,将头搭在他的肩上,看他洗。 这样的洗碗,周时宴表示,他愿意洗一辈子。 期间,林美丽还进来准备帮忙,等看到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羞红了脸跑了。 洗完碗,大家正准备聊会天,就听到电话铃急促的响了起来。 周奶奶笑着接通了电话,才听了一会,脸色顿时变了。 林美丽一惊:“妈,怎么了?” “你吴奶奶病危,现在我们赶紧去医院。” 周奶奶穿上了外套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林美丽对顾瓷她们道:“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 顾瓷她们立刻点了点头。 顾瓷才走了几步,连忙叫住了周奶奶:“奶奶,等等,你有医院的电话么?” “怎么了?” 周奶奶脚下一顿。 顾瓷也不迟疑,解释:“我之前送给吴奶奶一瓶千年人参做的人参滴丸,只要有口气,吃一粒,就能把人那口气吊住,您快让吴奶奶喝一粒。” 周奶奶大喜,连忙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立刻把这事汇报去了。 周奶奶不放心,直到听到那边确定,已经把人参滴丸给吴奶奶吃下去了,而且吃下去后,吴奶奶的心电图已经趋于正常了,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看还是要去看的,但已经没有那么着急了。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军区医院。 一进病房,一群人看到周奶奶,顿时如狼看到肉一样,呼啦一下冲向了周奶奶。 周奶奶:……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 周奶奶被院里一群的老同志围了起来。 顾家的六兄弟也被顾爷爷顾奶奶还有他们的老爹老妈叔叔婶婶,虎视眈眈。 “说吧,你们到底去哪了?” 顾爷爷坐在了上首,瞪着六个孙子。 顾江拿着东西的手往身后藏了藏,眼神躲闪。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拿家法了!” 顾洋吓得一哆嗦:“爷,别打,我说,我说!” “说!” 几个兄弟对他怒目而视。 顾洋偷眼看了看对他怒目而视的亲爷爷,又看看了对他横眉冷对的兄弟,一着急就叫:“我们去救人了!” 众人:…… 顾爷爷直接爆粗口了:“放屁!你们他么的救人带着洛阳铲在坟头钻,你们救鬼啊?” 顾洋眨了眨眼,嘟囔:“我们怎么不是救人呢?我们这不是想把坟挖出来,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死透嘛!” 感谢【海边的风】,大憨胖胖,每天都要赚窝囊费,用户几位小可爱的为爱发电。 感谢给我五星好评的小宝贝们,么么哒。 第51章 你们的爸爸敢么 话音刚落,顾爷爷拿起了手里把玩的核桃狠狠的砸了过去。 “编编编!我让你编!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他么看人死没死透,你刨我太爷的坟干嘛?我太爷还能活着在里面躺着等着你去救?” “啊……” 顾洋嗷得一声叫,抱着头躲了开去。 不服气道:“爷,那你说我不咱太太爷的坟,我刨谁的?我刨别人家太爷的,别人不得剥了我了皮啊?” “老子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顾爷爷脱下鞋子就要揍顾洋。 顾洋吓得抱头鼠窜,嘴里还不忘了纠正“爷,爷,乱辈份了,你是我爷,不是我老子!” 顾二伯:…… “那我是你老子!我让你刨家里的祖坟!你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儿!” 顾二伯也脱下鞋子追着顾洋打。 顾洋急了:“爷,爸,你们追着我打干啥?又不是我一人干的!” 这下,打他的人不止顾爷爷和顾二伯了,还加上了他亲爱的五个兄弟。 用顾爷爷和顾二伯的话来说,一个连自己亲兄弟都要出卖的人,必须打。 用顾家五兄弟的话来说,顾洋就是他们队伍里的叛徒,必须打。 于是顾洋倒霉,被一家人联合打了一顿。 好不容易鸡飞狗跳过去了。 顾爷爷生气的下了一道死命令:“不许再去坟头乱窜了,否则我就告诉宝儿,你们送给她的东西都是从坟里挖出来的。看她以后还收不收你们给的东西!” 顾家六个兄弟吓得都消停了。 要是宝儿不再收他们的东西,那他们挣钱还干嘛? 他们这么努力地想弄点钱,不就是想买些好东西送给宝儿的么? 六兄弟一个个蔫头搭脑回自己屋里睡了,再也不敢出任何妖蛾子了。 顾爷爷却反而睡不着了,在不停的翻身。 顾奶奶没好气在踹了他一脚:“你翻来覆去的干啥?烙饼呢?” “唉!” 顾爷爷躺在床上不动了,眼却巴答巴答的望着天。 一声不吭。 突然,顾爷爷豁得一下坐了起来,把顾奶奶吓了一跳。 “老头子,你干啥?” “干啥?” 顾爷爷喜滋滋地凑到了顾奶奶的耳这,低声道:“老婆子,你别说,顾洋他们还真提供了咱一个新的思路,你说我要不要去我爹那坟扒一扒?说不定里面还真埋了好东西! 哎呀,到时把那些东西一卖,我拿着比人还高的钱放在周家人面前,说是给宝当嫁妆的,你说,那不得把周家那些人都镇住了? 这下他们周家不得把咱宝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哈哈哈……” 顾爷爷越想越美,掀开了被子就准备下床。 顾奶奶一把拉住了他,没好气地骂:“老头子,你是不是得臆症了?你那亲爹都不知道死在哪呢,你搁哪去挖坟掘墓? 再说了,就算你知道坟在哪里,你敢挖? 你快给我打住吧,要是让咱爹娘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顾爷爷一拍脑袋:“瞧我都糊涂了!唉,睡觉!” 见顾爷爷不得劲,顾奶奶劝道:“行了,你也别想得太多了。咱们宝儿这么可爱,我看周时宴可稀罕咱家宝呢。从周时宴的教养就能看出,周家以前跟咱家估计都是差不多的人家。 他们要喜欢宝儿,宝儿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会对宝儿好的,要是不喜欢宝儿,就算是搬座金山银山,人家也未必稀罕。放心吧,他们不会欺负咱家宝的。” 顾爷爷点头:“这话说得对,别说老婆子,还是你看得明白!” 顾奶奶笑着白了他一眼:“那是,什么都等你?黄花菜都凉了。放心吧,我那些好东西可都人宝儿留着呢,咱家宝儿绝不会被人看轻了去。” 顾爷爷这下放心了,睡踏实了。 顾太爷和顾太奶也在聊天。 “我说老头子,咱家宝儿才离开几天,我这心里咋就这么想她呢?” 顾太爷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说你想,我也想。咱家宝儿虽然以前不爱说话,但有好东西都会塞给我吃。可孝顺了。她离开这几天,都没有人塞好东西给我吃了。” 顾太奶嗤了一声:“宝儿走的时候给了你那么多的人参滴丸,都能让你当饭吃了, 你还想要什么好吃的?” 顾太爷嘿嘿直乐:“那倒是,我这辈子活了这么久,也就宝儿最孝顺我。” 顾太奶也笑得眯起了眼。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重孙女。” 想着想着,顾太奶眼睛一亮,推了推顾太爷:“老头子,你说等宝儿随了军,咱们去宝儿那住成不?” 顾太爷露出了向往之色:“好是好,就是咱这把年纪了,去了不给宝添麻烦么?” “那倒是。” 顾太奶瞬间就没了心气:“我是想帮衬宝儿的,可不能给宝儿拖后腿。” 顾太奶躺在床上,心里忧伤。 突然,她又推了把顾太爷:“老头子,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你看看成不成!” “啥好办法?” “咱让顾海顾河去参军!” “哈哈,这真是好办法!我咋没想到呢!” 顾太爷一拍大腿,开始把顾海顾江安排的妥妥贴贴:“到时就让两个小子跟宝儿和周时宴在一个军区,这样我们去顾海和顾河那吃饭睡觉,白天就帮着宝儿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做做饭,陪着宝儿聊聊天,你说咋样?” “好,真是太好了!” 顾太奶眉开眼笑,想着这样的生活,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太爷想了想又道:“老婆子,你说要不让老二家的顾爱民和顾爱军也调到海岛去,这样,也多两个人照顾宝儿。” 顾太奶翻了个白眼:“拉倒吧,老二家那二个瘪犊子,一个个都是耙耳朵,就听媳妇的,他们那两个媳妇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怕宝儿没沾上他们的光,反而被他们拖累了。” 顾太爷也生气地附和:“都是老二这个不省心的,当初不让他娶李大丫,他非得娶,这下好了,连带着下面的孩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顾爱民和顾爱军要不是当初我当机立断送进了军营,不知道被李大丫给祸祸成什么样了!” 顾太奶拍了拍顾太爷的手:“行了,咱们也算对得起他们了。把他们生出来,让他们有个好前程,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当年要不是小姐救了我的命,我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我这辈子只想好好守着我家小姐的后代,尤其是宝儿,跟我家小姐年轻时那时长得一模一样,我就算是把这条命舍了,也得对她好。” “说什么呢?”顾太爷不高兴的瞪了眼顾太奶:“宝儿这么孝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不得哭死啊?你呀,就好好活着,活得越长,就越有机会照顾宝儿。 那帮子小兔崽子要是没有咱们两人震着,不知道怎么欺负宝儿呢。” 顾太奶点了点头。 突然她撞了下顾太爷:“你说,小姐姑爷的坟里会不会有啥宝贝?要不咱们给挖出来换钱给宝儿?” 顾太爷翻了个白眼:“你拉倒吧,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我当年给我家少爷和少奶奶建的那是衣冠冢,里面有没有东西你不知道?” 顾太奶一拍脑袋:“瞧我真是老糊涂了。算了,等以后太平了,我把我那些好东西都给宝儿,虽然少是少了点,但蚊子虽小也是肉。” “行了,睡吧。明儿顾山要去京城找宝儿了,咱们还得给顾山送行呢。” 顾太奶嘁了一声:“一个大男人出个门,还要我一个老太婆送行,真是不孝孙!” 嘴里这么说着,但语气里却透着喜悦和慈爱。 她家小姐的基因就是强,看看一个个都出息的。 一下出了小山村不说,直接就进京了。 顾海和顾河两人脑子都是灵活的,手段也是有的,等他们进了军队,一定也能光宗耀祖。 等他们站稳了脚跟,再拉拔顾江,顾洋和顾峰,到时每个都有了出息。 她也就对得起小姐当年的救命之恩。 老头子也对得起姑爷的提携恩情了。 顾太奶睡着了,梦到顾瓷兄妹七个,个个都有大出息,梦里都笑出了声。 京城军区医院,军区医院的院长和十来个老太太都如狼似虎的围着周奶奶。 吴奶奶则躺在了床上,歉意地看着周奶奶。 她也没想到自己哭着哭着,竟然哭到心脏骤停了。 更没想到她生死关头,在服用了小瓷送的人参滴丸后,竟然起死回生了。 这下好了,一下引起了整个军区大院的轰动了。 她心里后悔呀,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哭了,也不会给小瓷惹下这天大的麻烦。 她之前到处炫耀,本以为人参滴丸就是能强身健体的保健药,哪知道竟然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起死回生! 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多一粒就多一条命啊,这怎么可能不引起他人的觑觎! 要是因此而害了小瓷,她还不如当时就死了呢。 “哎呦,雅茵啊,咱们可都是老姐妹了,你有这么好的东西给了春芳却不给我,这也太不地道了吧?我不管,你必须换一瓶人参滴丸给我!家里的东西随你挑。” “是呀是呀,赵嫂子,咱们两家可是从年轻的时候就隔壁隔住着的,这些年来,虽然咱们有些摩擦,但那不过是上不得台盘的小打小闹。 不存在什么原则性的矛盾。 你也知道老冯当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现在老了老了不是这疼就是那儿痛,每次看到他痛得恨不得想死的样子,我的心就揪着疼。 你不看着他当年对儒成好的份上,就算看在他为国为民忧心劳神的份上,你就大发慈悲换瓶人参滴丸给我家吧!我不白拿你的,我拿我那支百年的灵芝跟你换,要是不够,你去我家找,喜欢什么拿什么。” “赵姐,你可是我亲姐,当年你也算是看着我嫁进军区大院的,你就换一瓶人参滴丸给我吧!我也不白拿,跟几位老姐姐一样,家里有的随便拿,要不把我家住的房子也给你?” “对噢,赵妹子……” 老太太们一个人一个说词,每个说词都说得特别的煽情,把周奶奶说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了。 当年她和周爷爷离婚了,这里的每个人确实都帮着讨了公道。 不但如此,还主动帮她她在军区申请了份工作,让她能有能力把周儒成养大。 后来周儒成参军,虽然周儒成本身能力确实卓越,但他的成长也确实离不开她们男人的指导。 就说刚才那个老太太嘴里的老冯,以前周儒成连长的时候,他就是团长了。 周儒成几乎是老冯手把手教出来的。 虽然周奶奶和老太太关系不咋滴,但不得不说,人家老冯确实是对她家儒成实打实的好。 可是这人参滴丸不是她自己的呀,她也不能越俎代疱。 她想了想,决定到时就把顾瓷送给她的那瓶人参滴丸送给老冯。 反正就那么多,让她们自己去分。 东西就不要她们的了,就算感谢她们男人对她和儒成这些年的关照了。 顾瓷捏了捏周奶奶的手:“奶奶,答应她们。” 她之所以把人参滴丸送给吴奶奶,一方面是吴奶奶对她好,她愿意。 另一方面她其实也是想借着吴奶奶的手,把人参滴丸在军区大院里的名声宣扬开来,从而让大家对她制药的能力有一个了解。 这样,她也就能对那些曾经出生入死,为国为民的老领导们进行针对性的制药,让他们能在晚年把生活质量提高上去。 因为,是他们的付出,才有如今的和平。 当然,她也不是圣母,不会无条件付出。 好东西白送了就不值钱了,付出越多的才会让人越珍惜。 而能付得起价的人,一定是身居高位的。 这样的人,对周时宴无疑是一个助力。 只是她没想到人参滴丸,扬名来得这么快,让人措不及防。 而且还是以这种起死回生的神奇功能传扬出去的。 周奶奶一听顾瓷的话,眼睛湿润了。 多好的孩子啊,为了不让她为难,居然为难她自己。 千年人参是多么难求,她能不知道? 她可是当年周半城家的小姐,就她周家这么有钱,也不过藏了五支千年的人参。 这东西那是有价无市,用一支少一支。 现在,为了她,小瓷竟然愿意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贡献出来。 她拍了拍顾瓷的手:“不用为难。奶奶心里有数。” 顾瓷:…… 其实她一点也不为难。 又不是每个领导都得用千年人参的,再说了,就算是千年人参,她的空间里也有的是。 “各位,首先我要先向大家申明,人参滴丸就是一个保健品,并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春芳之所以能够活过来,那只是因为人参滴丸里的千年人参吊住了春芳的一口气,再加上医务人员的抢救,才能让她及时挽回了生命。所以,别把人参滴丸神话了,到时我换给你们人参滴丸,如果没达到起生回生的效果,我可付不起这责任。” 周奶奶可太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了。 要是传出去,她孙媳妇能做出起死回生的药,那她的小瓷还有安生日子过么? 她必须在源头上先掐死了。 十几位老太太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看向了这里最大的权威军医院的李院长。 李院长连连点头“赵婶子说得没错,这个人参滴丸对于保护心脏是有好处的,而吴婶子正好是心脏骤停,所以算是对症下药。大家确实不要神话了人参滴丸。” 有一位老太太不相信的反问:“那你刚才围着赵大姐跟个蚊子见了血似的, 算咋回事?” 李院长:…… 这形容…… “那是因为人参滴丸效果好!我想问问赵婶子配方。如果这个滴丸能大量生产的话,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你们知道么?” 说到专业,李院长眉飞色舞。 众人一听不是起死回生的药,瞬间就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对于这个效果,周奶奶满意的笑了起来。 “大家也别失望,我想着人参滴丸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但养生绝对是可以的,而且效果特别显着。毕竟有千年人参在里面,就算是含着也长元气呢,你们说是不是? 你们既然开了口,我也替小瓷答应了。 你们刚才听名字也知道,里面含有千年人参,这玩意我们家里可不生产,用一支少一支,所以,只要你们拿出千年人参,那我作主让小瓷帮着制药。当然,我们小瓷也不能白干活,不然谁都让我家小瓷干活,累死了她,谁来赔我孙媳妇?” “哈哈哈……” 众人大笑了起来。 顾瓷对李院长道:“李院长,您说想要药方,这个药方我可以无偿贡献给咱们军区医院。” 李院长一惊:“你说什么?你愿意无偿贡献药方?” 这年头,药方子那都是祖传下来的,一个个都捂得特别的紧。 没想到顾瓷竟然能把这救命的方子贡献出来,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瓷点了点头:“老一辈人为了咱们的和平奉献了自己奉献儿孙,我只是贡献出一个药方子而已,只要能帮上他们,就是这药方子最好的价值了。” “说得好!” 老太太们一个个眼泪汪汪,大声叫好。 他们的男人虽然一个个身居高位,但哪个不是枪林弹雨里冲杀出来的? 身上的病那是到处都是! 尤其是年纪一大,心脏都有些毛病了。 要是顾瓷能把方子给了军医院,那么首先受益的自然是她们的男人了。 “好孩子,我代表我家老头子谢谢你了。” 一个老太太拉住了顾瓷的小手,激动了不行。 这时又一个老太太也抢过来握住了顾瓷的手,撸下手上的一个金戒指就往顾瓷手里塞。 “你是时宴媳妇吧,我是秦奶奶,第一次见面,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秦奶奶这一出手,别的老太太都不甘示弱,一个个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往顾瓷手里塞。 顾瓷哭笑不得,连忙推辞。 “奶奶们,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现在你们听我说说人参滴丸的功效,也能有效的利用。” “好,快说,快说!” 老太太们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 周时宴看着自己的小媳妇,眼里全是光。 他的小媳妇真是太厉害了,才一到大院里,就能让这么多老太太都围着她转。 要知道这些老太太可都是身居高位的老领导家属,都是那种跺跺脚就能震上一震的人物。 他的小媳妇要是跟这些老领导交好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的小媳妇了。 周奶奶也欣慰的笑着。 她走到了吴奶奶边上,问:“春芳,你感觉怎么样了?” 吴奶奶笑道:“我感觉我现在能打死一头牛!” 周奶奶不禁笑了。 吴奶奶叹道:“我本来以为我闯了祸,没想到小瓷却化险为夷不说,还能得到她们这么热情的好感。你这孙媳妇真是有福的。” “那是!” 周奶奶十分骄傲的昂起了头,那样子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我家小瓷不仅长得漂亮,又聪明,又能干,那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呢。” 吴奶奶不禁抿着唇笑,看着顾瓷的眼里一片的慈祥。 之前就特别喜欢顾瓷,现在顾瓷又救了她的命,以后她就是顾瓷的亲奶奶了。 谁要是敢欺负顾瓷,她就跟他们拼命! 顾瓷被围在老太太当中,侃侃而谈。 “人参滴丸不仅仅能在心脏骤停时起到及时挽救生命的作用,平时也能起到日常保健作用的,以后等军医院生产后,奶奶们,你们一定要和爷爷们一起吃。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照顾爷爷们。” “哈哈哈……” 老太太们被顾瓷哄得开心大笑。 “好,我们知道了。” 顾瓷这时又道:“爷爷们忧国忧民,年轻时又奋勇杀敌,身上的伤肯定不止一处,如果奶奶们相信我的话,我想给爷爷们把脉,然后有针对性的制出药丸子,来缓解爷爷们身上的疼痛,你们说怎么样?” 老太太们惊喜交加。 人参滴丸的效果,她们是有目共睹的,她们本来还想着既然人参滴丸不能起死回生,那跟顾瓷打好关系,让她帮着制些别的药丸来,没想到顾瓷竟然主动提起来了。 当下,老太太们对顾瓷更有好感了。 看着顾瓷的眼神也更加的慈爱了。 “好,好,太好了!小瓷啊,那明天你就来我家,我给你做烤乳猪吃!” “哎呦,烤乳猪有啥好吃的?我儿子送了一只小羊羔来,小瓷你来我家,我给你蒸小羊羔!” “那都是肉,吃多了腻,我家里还有燕窝,小瓷,你来我家,我给你炖燕窝,把你吃得皮肤美美的。” “拉倒吧,小瓷的皮肤嫩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还要你那不值钱的燕窝么?小瓷啊,别听她们的,来李奶奶家,李奶奶给你一套漂亮的首饰,保管你戴出去惊掉所有人的眼球。” “你滚犊子吧,这年头你送首饰给小瓷,是想害她还是害她?” 老太太们在军区都是大佬的媳妇,手上戴个一只什么的,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 要是顾瓷敢带,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李奶奶也知道说突鲁了,连忙找补:“那我把我孙子介绍给小瓷,小瓷我跟你说,我孙子长得那是特别的俊,而且……” 话还没说完,顾瓷就被铁青着脸的周时宴抢走了。 周时宴黑着脸:“李奶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没结婚的孙子就是小兵,他才六岁!” 李奶奶眨了眨眼,不乐意的反驳:“六岁怎么了?他还不能长大?小瓷也就比我家小兵大了十二岁,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十二住金屋,这多合适啊!” 周时宴冷笑:“就他跟人比谁的爸爸先死,你觉得合适?” 李奶奶:…… 众人:…… 周时宴又再接再厉。 “李奶奶,你知道你家小兵之前跟人比谁的爸爸最厉害,你家小兵说了什么么?” “说了什么?” 李奶奶不自觉的问。 周时宴嘿嘿一笑:“他说他爸爸敢吃屎,你们的爸爸敢么?” 众人:…… 李奶奶:…… 感谢懒癌能治嘛,偶系敏吖两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还连发了三次,太感谢了,么么哒。 感谢五星好评的宝贝们,么么哒。 第52章 空间融合 见众人都乐得不行,李院长对着顾瓷不好意思道:“小顾同志,你把方子献给我们医院,我们非常感谢,可是我想问一下,千年人参是不是可以用别的替代?毕竟千年人参不好弄到。” 李院长之前拿了方子还挺高兴的,后来一想到药方里面的千年人参,顿时觉得烫手无比。 这方子能做为强身健体用,等做出来后,来配药的领导们肯定会很多。 但如果没有千年人参的话,他拿什么配药? 顾瓷其实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她笑道:“这个李院长放心,其实这方子原来用的人参就是百年人参,不过我为了追求效果,加上正好挖到了一根千年人参,就把千年人参入药了。” 听了顾瓷这话,李院长终于放心了。 百年人参的话,供这些领导们还是有的。 见吴奶奶没有什么事了,周时宴拉着顾瓷就跑了。 老太太们虽然依依不舍,但也知道现在就算是拉着顾瓷也没有什么用。 等周时宴和顾瓷走到了外面后,周时宴气呼呼道:“小瓷,以后少跟那些奶奶在一起。” 一个个当着他的面就要撬他的墙角,这样的奶奶可不能让小瓷再接触了。 顾瓷扑哧一笑。 她伸手捏了捏周时宴的脸,调侃:“吃醋了?” “嗯!” 周时宴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瓷无语了:“那小兵才六岁,李奶奶就是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周时宴急了,愤愤不平:“她哪是开玩笑的?明明就是说真的!哼,真亏了我奶跟她关系这么好,她居然撬我的墙角。小瓷,你答应我,以后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说完还拉着顾瓷的手晃了晃。 看着周时宴一个大男人居然跟个孩子一样撒娇,顾瓷差点笑了。 “好,我只喜欢你一人。” 顾瓷憋着笑,语气有些敷衍。 周时宴抿着唇,眸光深邃,一言不发的看着顾瓷。 顾瓷被他幽怨的眼神盯了一会,觉得敷衍他都有些罪恶感了。 怎么办? 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着呗! 还能怎么办! 她拉着他的手,认真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以后只爱你一个人,好不好?” 周时宴瞬间咧开嘴笑了。 傻笑了一会,突然问:“那咱们的孩子呢?” 顾瓷:…… 冷冷一笑:“你说呢?” 周时宴抿了抿唇,不敢再提不合理要求了。 看着周时宴萎靡不振的样子,顾瓷拉着他的手,哄他:“把头低下来!” 周时宴眨了眨眼,跟个乖巧的大狼狗一样,低下了毛绒绒的大脑袋。 为了配合顾瓷,还将头往她的手边凑。 顾瓷:…… 她真没想摸他的脑袋呀。 不过,她男人既然有这个需求,她自然也得满足呀。 伸手随意地揉了揉男人的板寸头,敷衍地让周时宴想忽略都不行了。 周时宴哀怨地都快哭了。 顾瓷差点就被逗乐了。 她本来就没想摸他的脑袋呀。 她想的是…… 她左看看右看看,见边上没有人,快速拽住了周时宴的脖领。 用力一拉,将他的唇凑到了她的面前。 对着他的唇,就是用力亲了一口。 “好了,高兴了吧?” 顾瓷笑面如花。 周时宴满血复活了。 “小瓷!” 他反握住了顾瓷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细腰,就要再跟顾瓷亲亲。 顾瓷伸出一指摁住了他的唇,娇媚一笑“回家再说!” 周时宴大喜,一个公主抱抱住了顾瓷,飞奔向了吉普车。 顾瓷吓了一跳,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 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看到。 一路上,周时宴把吉普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飞快的回到了军区大院。 到了家门口,他刚停好车子,就急吼吼的拉开了车门,又是一个公主抱把顾瓷抱着上了楼。 到了楼上,他放下了顾瓷,眼睛晶晶亮地盯着顾瓷。 不,准确的说是盯着顾瓷红润饱满的唇。 微微水润的唇,有着致命的诱惑。 如同熟透的水蜜桃,泛着清甜的香味,促使着他去品尝。 “小瓷,可以么?” 他的喉结不停的滑动着,眼里一片的星光琉璃。 顾瓷微微一笑,两条手臂如同蛇般缠上了他的脖子,两条细白的大长腿更是直接就盘上了他的劲腰。 她歪着毛绒绒的小脑袋,眼底一片的狡黠。 “你说呢?” 话音刚落,她的唇上就迎来了周时宴如同吞噬般的啃咬。 唇上,微微的痛,刺激着她的脑海里一片片的晕炫。 他的碰撞,他的柔软,他的呼吸,都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 谁说好色的一定是男人。 女人也好色。 反正顾瓷这会子是被周时宴迷得神魂颠倒,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们从站着亲到了躺着,从躺着亲到了滚着。 不知道亲了多久,亲到了两人的唇都麻木了。 周时宴突然推开了顾瓷,仰面躺在了他的大床上,大口地喘息着。 “明天一早就去领证!” 周时宴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 顾瓷眸色迷离,轻喘。 胸口起伏了一会,她伸出了一只手。 她想去握住周时宴的手,却握偏。 感觉到神奇变化,顾瓷的手顿了顿。 周时宴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 正在他以为顾瓷会离开时,哪知道顾瓷又调皮的xx 周时宴…… 一个翻身,把顾瓷压在了身下。 他的眼神危险如猎豹,仿佛随时要将顾瓷吞噬。 “小瓷!你想提前当新娘么?” 顾瓷笑得妖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周时宴的脑海里仿佛有一根筋瞬间崩断,所有的自制力都飞离了他。 他猛得掀开了顾瓷的衣领,然后咬上了她的锁骨。 一遍又一遍,红印布满了她整个锁骨。 顾瓷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头,难耐的挺直了修长的脖子。 哪怕是他微微扎手的寸头,也让她无比的心动。 渐渐的,她的手伸入了他的衣摆,不停的摩梭着他的劲腰。 果然兵哥哥的腰摸起来手感太舒服了,让她的荷尔蒙都分泌暴棚了。 又丝滑,又有弹性,仿佛摸着上好的丝绒。 周时宴再也忍不住了,双目冒火,对着顾瓷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推开了顾瓷,踉踉跄跄地跑进了浴室里。 身上陡然一轻,顾瓷回过神时,只看到周时宴冲进浴室的一抹狼狈的背影。 她眨了眨眼,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还以为他抱着她火急火撩地跑回家,想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闹了半天,就这? 不过这也正说明周时宴珍惜她。 半小时后,周时宴终于把自己冲得冰凉,驱赶走了所有的燥热,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等他看到顾瓷正趴在他的床上,两只雪白的小脚丫翘得高高的,还一晃一晃的,在那里自得其乐的玩着周奶奶送给她的首饰时,差点就气乐了。 这个小坏蛋,勾得他差点欲火焚身,自己却在那里无事般的玩起了首饰来了。 他的眸光紧紧地盯在了顾瓷小脚丫上,那十只如花瓣般的粉色指甲,让他的心跳又加速了。 不行,不能看了。 他艰难的挪开了眼,心里念着八项注意。 念了好一会,才平息了心中的欲念。 他走到了顾瓷的身边,坐了下来。 见顾瓷正在把玩他出生时带来的玉观音,不禁笑道:“喜欢?” “嗯!” 顾瓷一下坐了起来。 领口因为刚才周时宴的撕扯,已经开得很大。 看到因为他而生出的一朵朵红梅,周时宴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不过他不后悔,他准备在结婚后,把顾瓷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种上小草莓。 “时宴,来,滴一滴血在上面!” 顾瓷知道这个玉观音与空间一定是有联系的,但她不想自己再把玉观音收起来了。 既然她决定和周时宴做夫妻了,那她自然希望周时宴有一个自保的手段。 如果这个玉观音也是一个空间,那么对周时宴无疑是最强的金手指了。 周时宴的职业特别的危险,有了这个保障,那等于多了好几条命。 对于顾瓷的话,周时宴向来是听从的。 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手指,滴出了血滴在了玉观音上。 瞬间,血就沁入了玉观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时宴正惊得目瞪口呆时,只觉一阵的头晕。 等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腾空在半空之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把他摔得头晕眼花。 顾瓷也惊得张大了嘴。 虽然她没有进入那个空间,但她居然能看到空间里发生的所有的事。 看着周时宴被狠狠摔在了地上,顾瓷的唇狠狠地抽了抽。 还是她的空间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 这周时宴的空间脾气有些暴燥啊。 不是叛逆期就是更年期。 还好,摔在了草坪上,周时宴倒没有受伤。 周时宴摸了摸自己摔疼的屁股,警惕地站了起来。 等他发现自己竟然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差点惊叫出声。 他仿佛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有高山,有流水,还有广袤的土地,辽阔无边的草原…… 远处,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若隐若现。 他站了起来,警惕地探查着离他不远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历历,大大小小,看上去肉质肥美可口。 他眼睛眨了眨,想起顾瓷爱吃鱼,不禁乐了乐。 一抬头,放眼望去,那里牛羊成群,正在阳光下悠闲地吃着草。 那密密麻麻,全是肉! 他的小瓷爱吃烤全羊! “啊……” 他兴奋地大叫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一股了撕裂般的痛传了过来。 “痛死我了!” 他开心的大笑。 “小瓷,小瓷!” 他迫不及待地要跟顾瓷分享。 可是空间里寂静一片,回应他的唯有远处山峦一阵阵的回音。 刚才有多惊喜,现在他就有多旁徨。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他大叫。 如果没有了小瓷,他就算有这个世外桃源,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好在他才叫完,他一睁眼,他又以狗爬式叭叽一下叭在了自己的床上。 顾瓷:…… 捂眼。 周时宴这空间脾气不好呀。 周时宴揉了揉摔酸的鼻子,一跃而起。 对面,顾瓷正对着他笑。 他先是愣了愣,随后激动的将顾瓷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太好了,小瓷,你还在!” 他说着说着,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他是多么的害怕,害怕拥有了天大的机遇却永远失去了顾瓷。 如果是这样,他一点也不想要那个在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了。 顾瓷被他抱得几乎要窒息了。 但她却没有喊疼,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只有深爱,才会忘却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是陷入了失去她的惊恐中。 “我在的,我一直都在,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如同梵音,安抚了周时宴不安的心。 渐渐的,周时宴平静了下来。 他紧紧的握住了顾瓷的手。 良久,他才兴奋地对顾瓷道: “小瓷,我跟你说,我这个玉观音竟然是个芥子空间!里面跟仙境一样,你握住我的手,我带你进去!” 顾瓷微微一笑:“好!” 周时宴拉着顾瓷的手,正准备再次咬破手指,滴血在玉观音上,却发现,他找不到玉观音了。 “咦,我的玉观音呢?” 顾瓷不禁笑道:“你这个傻子,玉观音自然是滴血认主了。你只要用脑子想,要进去,就能进去了。” “噢!” 周时宴想着要进去。 然后带着顾瓷攸得一下进入了空间。 这次,他没摔个屁股平沙落雁式,而是很自然的落地了。 顾瓷的眼微闪了闪了。 这个空间对她还蛮友好了。 顾瓷打量着空间,看到与海岛完全不一样的景色时,也不禁心旷神怡。 自己的那个空间,她呆了两世,有新的景色无疑是让她十分高兴的。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个空间跟她的没有联系。 不知道她的空间能不能带周时宴进去。 看着顾瓷高兴的样子,周时宴显摆道:“这里好吧?以后咱们经常来这里玩好不好?我烤鱼,烤全羊给你吃。” 指着溪水里的鱼,还有一片奔跑着的牛羊,周时宴豪情万丈:“我的鱼,我的牛羊,想吃哪个吃哪个!” 顾瓷扑哧一笑。 周时宴说着说着,又懊恼道:“早知道这是个芥子空间,就让你滴血认主了。到时你哪想哪个吃哪个。” 顾瓷笑了:“我认主了也不行呀,我又不会做饭,看着就只能流口水的份。” 周时宴想着也对,也就不再纠结了。 这时顾瓷突然看到自己空间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建筑,顿时咦了一声。 她眉开眼笑。 她就说嘛,她的空间与周时宴的空间肯定有着紧密的联系的。 “怎么了?” 周时宴紧张地问。 这个空间他也不熟,他怕有什么对顾瓷不利的东西。 顾瓷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建筑,喜笑颜开:“走!咱们去那里!” 周时宴拉住了她,摇头:“没用,那里去不了!我曾试图往那个方向走过,被一个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顾瓷狡黠一笑:“也许那片地方是母的,所以排斥男人过去呢?” 周时宴脸一沉:“如果是母的,那我更不去了。” “扑哧!” 顾瓷大笑了起来。 她拉着周时宴就往自己的研究所跑去。 明明之前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跟着顾瓷跑后,和竟然很快就来到了。 而且,那个曾经的屏障似乎对两人来说,根本不存在了。 就在周时宴好奇的时候,就听顾瓷前面大叫:“一号,请安排直升机前来。” “是!” 头顶,传来一道女孩子的声音,随后周时宴惊奇的发现,天空上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仰头,一架直升机正向着他们飞驰而来。 周时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看顾瓷,又看看直升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顾瓷被他这种蒙圈的表情逗得直乐。 很快,直升机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号从直升机上滑了下来。 她对着顾瓷行了个礼,恭敬道:“顾博士,请!” “顾博士?” 周时宴惊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了。 顾瓷微微一笑,对着周时宴道:“周时宴,我再郑重向你介绍一下,我顾瓷,来自2xxx年的医学博士。” 周时宴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顾瓷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但拼起来却听不懂了。 顾瓷也给他时间慢慢消化,拉着迷迷糊糊的周时宴坐上了直升机。 不是她要把自己的底都交待给周时宴,实在是她不敢小看周时宴的洞悉能力。 她要是瞒着藏着,弄不好被周时宴当成敌特了。 既然空间都能共享了,说明,周时宴就是她命中之人。 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也免得以后生出隔阂。 还有一个就是她以后肯定不能把曾经的本事藏着掖着,她要让她的祖国变得更加的先进。 那么,她就需要周时宴为她打掩护。 等直升机再次降临在顾瓷研究所顶楼时,顾瓷对着周时宴作出一个欢迎的动作。 笑道:“欢迎周时宴同志来到我的世界。” 周时宴的瞳仁瞬间地震。 “小瓷……” 顾家村 第二天一早,李大丫和许来弟两人推着一辆板车,就往村口走去。 两人躲躲闪闪,却没想到在村口碰到了村民朱婶子。 朱婶子看到婆媳两人一起努力地推着板车,不禁奇怪了。 “哎呦这不是李嫂子和许来弟么?你们婆媳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大早去哪啊?” 她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板车上,不等李大丫阻止,就掀开了一床破棉被。 等看到里面躺着面色惨白的顾二妞时,吓得一个激灵。 “哎呦,这顾二妞是怎么了?死了?” 李大丫本来还想着就这么承认了,哪知道朱婶子下一句就说:“是你打死的?哎呦,李大丫,你这可是犯法,现在就算是打死亲孙女也是犯法的噢。” 李大丫吓得连忙否认:“谁打死顾二妞了?朱凤英,你好好看看,顾二妞还好好活着呢,这不是她生病了么?我和许来弟送她去医院看病去呢。” 朱婶子大着胆子伸出了手,探了探顾二妞的鼻息,感觉到还有些气息,才悻悻的缩回了手。 心里却可惜着,咋不让李大丫把顾二妞打死呢? 打死了她就去举报李大丫,让李大丫吃枪子去。 她年轻时也看中了顾村长的,却哪知道被李大丫给抢了先。 李大丫抢了人就抢了人,偏偏没事就在她面前显摆,说她就算是倒贴顾村长,顾村长也不会要她。 这话被她男人听到了,她男人不敢得罪顾村长,却把她往死里打。 这几十年来,她挨的打,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李大丫挑唆了。 她恨都恨死李大丫了。 可惜顾二妞命硬,没被李大丫打死。 朱婶子悻悻地走了。 李大丫看着她走远了,才长吁了口气。 她对着许来弟骂:“你这个懒鬼,还不快点把顾二妞推出去?难道你想让全村的人都看到?” 许来弟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那五块钱,她才懒得这么早起床呢。 婆媳俩推着顾二妞来到了村头,村头秦三妹已经等得很着急了。 看到李大丫后,秦三妹大喜。 她连忙小跑了过来:“大姐,咋这么慢呢?我们都等了好久了。” 李大丫瞪了眼许来弟,骂:“还不是这个懒得盐罐子里出蛆的东西,让她早点起,她非得弄到这么晚,结果还给村里的大嘴巴朱凤英给看到了。” 秦三妹心里咯噔一下:“那没事吧?” “有啥事?我自己的孙女,管她屁事?” 李大丫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行了,钱呢?” 秦三妹愣了愣,把李大丫拉到了一边。 “你等着。” 秦三妹推着板车走了十来米,那里正有一个长相刻薄的中年女人带着几个壮汉站在那里。 秦三妹看到中年女人,立刻露出谄媚的笑:“方主任,人我给你送来了。” 中年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拿着一个枯树枝,把盖着顾二妞的破被子掀了开来。 等看到顾二妞被扇肿的脸时,不禁嫌弃地皱了皱眉。 “这女的怎么长得这么丑?我儿子要不喜欢可怎么办?” 秦三妹心里一紧,连忙道:“方主任,这是我大姑子家的孙女,平日长得可清秀了,这不是她不愿意,所以挨了打才变成这样子的。您放心,到了那边,看的都是原本的长相,包您家公子看着喜欢。” 中年女人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那行吧,不过你得保证没有一点问题。” 秦三妹立刻保证:“方主任您放心,能伺候你家公子,是顾二妞的福份,我和她奶奶都十分的愿意,绝对没有一点的麻烦。”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那行,我把她带走了。“ 秦三妹眉开眼笑,伸出了手:“方主任,那钱呢?” 方主任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了一沓子的钱。 “一共五百块钱,钱货两讫,离开了这里,我们可就不认识了。” “那是,那是。” 秦三妹点头哈腰,把手指往嘴里舔了舔,就在那里激动的点起了钱。 方主任讥嘲的勾了勾唇,然后让人把顾二妞拉起来,放在了自行车上,一行人就离开了。 等秦三妹好不容易把钱都点完了,抬头一看,人都走得无影无踪了。 “三妹,三妹!” 离得不远的李大丫看到方主任把一沓子的钱给了秦三妹,在那里也激动的搓着手。 秦三妹眼微闪了闪,快速数出了一百块钱,然后笑着迎了上去。 “大姐,方主任说挺满意顾二妞的,一共给了二百块钱,这一百给你,还有一百我就拿去给小草下聘了,你就等着抱重侄孙吧。” 李大丫接过了钱,喜笑颜开。 她拿着钱点了又点,点清了是一百块后,高兴的咧开了嘴。 她拍了拍秦三妹的肩:“三妹,以后有这好事,你还要想着我,我还有两个孙女呢。” 秦三妹:…… 笑容微僵了僵,点头:“行,知道了。那行,我先走了。” 拿到了钱,秦三妹也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秦三妹又转了回来。 “对了,大姐,上次你那个金戒指还没给我呢。” 李大丫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差点给忘了。给,拿去吧,让小草赶紧过门,我等着抱重侄孙呢。” 接过了金戒指 ,秦三妹笑得合不拢嘴。 “放心吧,大姐,以后孩子的名字都交给你来起。” 李大丫被哄得眉开眼笑。 等秦三妹走后,一转身,就看到许来弟站在她身后。 李大丫吓了一跳,骂:“跟个鬼似的,一声不吭,你想要吓死老娘啊?还不把板车推了回家?” 许来弟不乐意了。 “娘,你可说好了,给我五块钱的。” 李大丫有心不给,但想着顾二妞到底是许来弟生的,要是不给些好处,许来弟把她卖了,那可咋办? 她依依不舍的拿出了五块钱,往许来弟身上一扔,气骂道:“钱钱钱,一个个跟讨债鬼似的!拿去吧,真是欠了你们的!” 许来弟也不在意,从地上捡起了五块钱。 看着五块钱,她越看越是高兴。 有了这五块钱,她就能买三只鸡拿去给娘家了,她娘一定会夸她的。 李大丫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她骂了声婆家贼,然后迈着大步回家了。 许来弟把五块钱藏得妥妥的,推着小板车就屁颠颠的回家了。 朱婶子走后越想越不对,又偷偷的折了回来。 等她看到李大丫和许来弟竟然把顾二妞交给一个方主任,差点就惊叫起来。 那个方主任她认识,是哥微会主任的妹妹。 方主任家的大儿子得了脏病死了,但这个大儿子一直没娶媳妇,所以方主任一直想给她大儿子娶个媳妇,以免大儿子在下面孤单。 这年头不把女孩当人看的父母确实不少,但让这些父母把家里女娃子活活弄死了送去冥婚的,那就基本找不到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但当父母的没法做人,就算是家里的男娃子也没法做人了。 这让这些父母怎么愿意? 她没想到李大丫疯狂到为了自己的娘家,竟然连自己的子孙都不在意了。 朱婶子想了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不去举报,举报也没用,那方主任本来就是哥微会主任的妹妹,举报那就是羊入虎口。 她要把这事告诉顾村长,看李大丫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当然,顾二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算计顾宝儿,那就等她死了再告诉顾村长。 这样顾村长死也不会原谅李大丫了。 打定主意后,朱婶子高兴的哼着歌走了。 李大丫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正碰上顾村长往外走。 看到顾村长,李大丫吓了一跳。 顾村长皱了皱眉,问:“一大早,你饭都不做,跑哪去了?” 李大丫支支唔唔,正要说话。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惊呼。 “天啊,好几部吉普车开到顾老赖家门口了。” 感谢【海边的风】,懒癌能治嘛小可爱们的为爱发电,感谢用户的点赞,么么哒。 第53章 这好办 李大丫再也顾不得跟顾村长说话,抬脚就冲出了家门。 顾村长摇了摇头,不过也跟着来到了顾爷爷家门口。 这时候,顾爷爷家门口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们了。 之前周时宴开了一部吉普车来,已经引起了村民人轰动了。 现在一来竟然来了五部,这真是让村民们大跌眼镜。 就连顾村长也惊得瞠目结舌。 他扒开了众人:“让一让,让一让!” 走到了最前面,对着顾爷爷家的门就用力敲了起来。 “老三,老三,快出来,部队来人。” “来了,来了!一大早的来敲门,敲什么敲啊?讨饭啊!” 顾奶奶骂骂咧咧。 这两天家里吃得好,总有些村民不自觉,到了饭点就跑她家门口转悠,有的厚脸皮的还会开口要饭吃。 顾奶奶烦不胜烦,就直接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把门给锁上了。 顾奶奶拉开了门,看到是顾村长,不禁愣了愣。 她笑道:“二哥来了,吃了没?没吃的话,就来家里随便扒拉一口。” 顾村长黑着脸,没好气:“吃什么吃?没的让你说我是讨饭的。” 顾奶奶不高兴的虎着脸:“又不是说你,你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干啥?对了,二哥,你来到底啥事?” 顾村长指着外面五部吉普车:“部队来人了,你让老三快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顾奶奶一探头,也惊得不行。 她对着家里就叫:“老头子,老头子,快,快出来,部队来人了。” 顾爷爷一听部队来人了,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才到门口就被顾奶奶一把拉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 “老头子,这一下子咋就来了这么多人?会不会周时宴出了什么事了?” 不怪顾奶奶这么想,她家八辈子跟军人没有关系,唯有关系的就是周时宴。 顾爷爷一个踉跄。 他比顾奶奶看得远,要是周时宴有什么事不会找到他家来。 所以,他怕是顾宝儿出事了。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最先下车的一个军人面前,颤抖着嗓音问:“同志,我家宝儿怎么了?” 那军人愣了愣,正要说话,就被顾爷爷阻止了。 “等等,你先别说,我调节一下情绪。” 顾爷爷闭了闭眼,想了想,又拿出一粒人参滴丸,咽了下来。 才道:“行了,你现在说吧,我能禁受得住。” 那军人眼微闪了闪,咳了声:“老人家……” 才说了三个字,顾爷爷大叫:“老婆子,老婆子,你快过来。” 顾奶奶也紧张的跑到了顾爷爷的身边。 顾爷爷一下就歪在了顾奶奶的身上:“你借我靠靠。” 顾奶奶也害怕了,身体抖个不停。 顾爷爷紧紧地搂住了顾奶奶,语气沉重地对着那军人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那军人:…… 这老头子的戏怎么这么多? “那行,我长话短说……” “等等!” 顾爷爷又一次叫了出来。 顾奶奶急得一巴掌拍了过去:“死老头,你给我闭嘴!你还让不让人解放军同志说话了?同志,你快说,我们……我们坚持得住……” 说到这里,顾奶奶也差点哭起来了。 军人同志也怕了顾爷爷,直接了当:“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命令来接顾山同志进京。” 顾爷爷豁得一下站直溜了。 “你说啥?你说你们搞这么大的仗势是为了接顾山进京的?” 军人同志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接到命令,立刻护送顾山同志进京。” 顾爷爷一下生气了:“你说你这位同志,你咋不早说呢?你看看你这一惊一乍的,把我吓得心脏都砰砰砰的直跳,差点就把我吓死了。” 军人同志:…… 我是我一惊一乍么? 明明是你没让我说完! 要不是老太太着急,现在还在这里磨叽呢。 顾爷爷又絮絮叨叨:“你说你这个解放军同志年纪轻轻,咋就说话不利索,跟老头子尿尿一样,淋漓不尽!” 军人同志:…… 这老爷子是会形容的。 顾奶奶一把扒拉开顾爷爷,紧张地问:“同志,你们确定是来接顾山,不是来接顾宝儿的么?” 军人同志摇了摇头:“我非常确定是来接顾山的, 不是接顾宝儿的。对了,顾宝儿是谁?” 顾奶奶没理他,而是喃喃:“怎么会不是接宝儿的么?宝儿明明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还这么聪明,她才值得五部吉普车来接啊。” 军人同志:…… 这五部吉普车接和长得漂亮聪明有什么关系? 顾爷爷拍了拍顾奶奶:“老婆子,你忘了,宝儿早就在京城了,不用接了!” 顾奶奶叹了口气:“你不懂,我就是觉得五部吉普车来接的荣耀,应该是咱家宝儿的呀。” 顾爷爷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军人同志:…… 今天是他无语最多的一次了。 “老人家,能不能让顾山同志出来?我们急着赶路。” “噢噢,行。” 顾爷爷对着家里大叫:“顾山,你这个瘪犊子,你还不赶紧出来?你窝家里干啥?等着孵小鸡哪?” 随后嘟囔:“一个臭小子居然搞这么大的仗势,明明该是我家宝儿的门面。” 顾爷爷气呼呼地背着手,自顾自进门了。 军人同志再次无语望天。 顾奶奶白了顾爷爷一眼,对着军人同志笑道:“几位同志进去喝口茶吧。” 军人同志笑着拒绝了:“不了,老太太,我们还得赶时间,等接了顾山同志我们就走了。” 顾奶奶也不强求,她知道军队有纪律。 不过既然来了,也没有不喝一口水就走的道理。 她急匆匆的跑进了屋,不一会就提着烧好的水,又拿了些碗跑了出来。 三个儿媳也跟着出来了,四人忙着倒水给十来位军人喝。 领头的军人同志见水倒都倒了,也不再坚持了。 “林解放,带领大家原地休息!” “是,谢营长!” 林解放带着大家站得笔挺,一人接过一碗水,顿顿顿的喝了起来。 顾奶奶亲自端起一碗水递给了谢营长:“谢同志,你也喝一碗,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的。” 谢营长道了声谢,就接过水喝了一口。 说起来,他们连夜开山过来,在车上也只吃了些干粮,渴还真渴了。 才喝了一口,谢营长的眼睛一亮。 哎呦,这水怎么这么好喝呢? 明明喝上去没有放糖,却有种甘甜的滋味,喝了仿佛汗毛孔都舒展开来了,甚至连身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的疼了。 他一口气就把水都喝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顾奶奶见他还想喝的样子,又帮他倒了一碗,笑眯眯道:“我家的水好喝吧?我跟你说,谢同志,这方圆几里,就我家的水最甜呢。” 谢营长其实不好意思再喝一碗的,但是实在控制不了对顾家水的渴望,又厚着脸皮接过一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喝的话,以后他会后悔的感觉。 那些士兵见谢营长都连喝了两碗,也一个个跟着喝了起来。 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直到大家实在喝不下了,才不甘不愿的把碗还给了顾家的人。 顾奶奶眉开眼笑:“来,把你们的军用水壶拿过来,我帮你们装满水!” 谢营长大喜,立刻解下了水壶。 这一路,水壶里的水早就喝光了,只要往里加水就行了。 等所有水壶的水都加满了,顾山背着一个小背包,手里拎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出来。 看到谢营长,眼睛一亮,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他把大木箱子递给了谢营长:“谢营长,这是我这些年做的小手工。” 早在顾瓷进京时,就跟他说过,如果有人让他进京,一定要把他从小到大做的所有木工小玩具都带上。 谢营长一听,眸光陡然变得犀利。 来的时候,上面可三令五申,不但要保护好顾山同志,还得保护好他手里的东西。 “林解放!” “有!” “这个箱子交给你们保管!” “是!” 林解放和几个士兵接过了木箱子,坐上了第二辆车子。 谢营长看了眼顾山背的小包,不禁问:“你就带这些东西么?” 顾山咧开嘴笑道:“我一个大男人,带几身换洗衣服就够了。” 谢营长点了点头:“那行,咱们现在就走吧。” “等等,谢同志,我还要带些东西给我妹妹,可以么?” 谢营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反正有五部车子,除了第二部上面放着顾山的手工,不能再放别的东西。其它四部都能放。 再说了,就算带东西能带多少? 看顾山带东西那个简约劲,就算带给妹妹的东西,无非是些布头衣服的,四部车还不够放的么? 只是等他看到一件件的东西从顾家搬出来,他的表情都差点裂开了。 刚才还拽得二五八万的顾爷爷扛着一扁担的风干鸡,乐颠颠的跑了过来。 谢营长一点,好嘛,二十只风干鸡! 农村现在都这么富裕了么? 富裕到能敞开吃鸡了? 就在谢营长以为把二十只鸡收了就没事的时候,顾奶奶也屁颠颠的扛了一扁担的风干鹅过来了。 一点…… 又是二十只。 谢营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家这么宠女娃子的么? 一送就送四十只鸡鹅,这得吃到啥时候呀? 这时,顾大伯也扛着一个扁担乐呵呵地跑了过来。 “谢营长,这二十只风干兔是带给我家宝儿的,放哪部车?” 谢营长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最后那部车。 顾大伯把风干兔塞进了最后一部车。 这边刚放好,顾大婶也扛着一扁担的风干鱼笑眯眯的跑过来了。 她直接就叫道:“我这二十条风干鱼放哪?” 谢营长面无表情,正要指最后那辆吉普车,就听顾大伯叫:“塞不下了,塞不下了, 放前面那部!” “好勒!” 顾大婶高兴的应了声,直接就把二十条又大又香的风干鱼塞进了最后第二部吉普车。 谢营长:…… 问过他了么? 就自说自话往里塞? 好吧,来的时候领导说了,要尽可能满足顾山同志的要求。 本以为这么多吃的算是完事了,结果顾二伯也笑呵呵的扛了一扁担的东西出来了。 谢营长看到前面五麻袋的东西,后面五麻袋的东西,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顾二伯用讨好的表情问:“谢营长,我这东西也能放吧?你不知道,我家宝儿就爱吃山里的干蘑菇,这东西虽然占地,但不沉!” 面对顾二伯期待的眼神,谢营长能说什么? “你……放吧。” 谢营长挤出一抹笑。 “好勒!我就知道解放军同志最是乐于助人,回去我给你们领导写表扬信。” 谢营长:…… 大可不必。 最后第二辆车塞了十个大麻袋后,已经没有太多的空地了。 这时顾二婶也扛着一扁担的麻袋跑了过来。 她抹了把汗,问顾二伯:“当家的,这十麻袋的大板栗放哪?” 顾二伯很自来熟:“往这部车里塞塞,塞不进去再放第三部车里。” “好勒!” 顾二婶与顾二伯开始往最后第二部车里塞大板栗了。 在他们俩人齐心协力之下,塞得不能再塞了,塞进去了七麻袋。 还有三麻袋 ,顾二伯连个咯噔都没打,直接就塞进了第三部吉普车。 才一塞完,顾父也扛着一扁担的麻袋出来了。 他问:“二哥,这些都是宝儿爱吃的干豆角,塞哪?” “塞这,塞这!” 顾二伯毫不见外的招呼着,帮着把六袋都塞了进去。 最后他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战士们,拿着剩下的四袋往战士身上一放。 笑哈哈地打招呼:“各位同志,帮忙抱一下,辛苦了。” 战士们…… 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大麻袋。 他们是来接人的,还是来帮着搬家的? 这时陈盼弟也屁颠颠的扛着一扁担的麻袋出来了。 谢营长都麻木了。 这家到底有多少扁担啊? “这是梅干菜,是我家宝儿最爱吃的,必须带上!” 陈盼弟不由分说,就要把十麻袋的梅干菜往第二部车里放。 谢营长眼皮一跳,连忙制止:“别放第二部,放第一部。” 末了,他怕还有东西,连忙问:“除了这些没有了吧?” “没了,没了,还有一只了。” 陈盼弟抹了把汗,把十个梅干菜的麻袋塞进了第一部车里。 她也不怕影响不好,除了鸡和鹅 ,兔子是山里抓的,鱼是水里捉的,至于山货,谁家不收个十几麻袋,等着青黄不接的时候吃? 谢营长长吁了口气,还有只有一只了。 就是不知道是一只什么了。 他正想着,就看到五个壮小伙,扛着一只肥硕的大肥猪走了出来。 那大肥猪四脚朝天,发出凄厉的惨叫。 最离谱的是,大肥猪的头上还系了块红头巾。 谢营长额头的青筋直跳。 他指着大肥猪,不敢置信:“这……这只猪也得带上?” “嗯哪!” 顾家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眼睛晶亮地看着谢营长。 仿佛谢营长不答应的话,那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谢营长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发声:“这猪京城也有,实在不必从这里带过去!” 顾奶奶摇头:“京城的都是用饲料喂大的,那猪肉不好吃。” “那你这猪是什么喂的?” 谢营长好奇的问。 顾奶奶理直气壮:“我们这猪都是用高级药草喂大的。” “啥?高级药草?” 谢营长挠了挠头。 他就没听过拿药草喂猪的,那玩意吃了猪肉还能吃么? 顾奶奶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她指着地上的鱼腥草:“知道这是什么么?” “鱼腥草!” “错!这是消炎抗菌的良药!” “知道那是什么么?” “蒲公英。” “错,那是消炎抗菌的良药!” “知道那是什么么?” “狗尾巴草!” “错,这是消炎抗菌的良药!” 这一声是顾奶奶和谢营长异口同声说的。 众村民都大笑了起来。 顾奶奶不乐意道:“你这同志,咋学我说话呢?” 谢营长面瘫脸:“老太太,我说错了么?” 顾奶奶眼珠骨碌碌转着:“错倒没错,我跟你说,我家的猪就是吃这些高级草药长大的,你知道谁告诉我这些都是草药的么?那可是我家宝儿……我家宝儿啊……”(此处省略五千字的赞美之词) 老太太吧答吧答说完,意犹未尽的喝了口水,才对谢营长道:“怎么样?我家宝儿是不是特别的优秀?” 谢营长都快疯了。 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啊,碰上了炫孙女的狂魔。 要是一个炫也就算了,关键是一家子都炫! 不对,不是一家子,是一村子! 刚才老太太在那里口若悬河的夸孙女,那帮子村民就在一边当捧哏,要不是他知道是在村里,还以为到了天桥,在听群口相声呢。 “老太太,这猪呢肯定不能放上去,你看看这猪放上去了,顾山同志坐哪里?” 谢营长拿出了杀手锏。 农村人都疼孙子,总不能为了头猪,亏待自己的亲孙子吧?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顾奶奶一拍大腿,笑道:“这有什么难办的?你们带着猪开车走,顾山在后面追着车跑不就得了?” 还有一章 第54章 给了自己一耳光 谢营长:…… 大意了。 这时,只听顾山喜滋滋道:“这办法好,这办法好,我在后面跑,还能给国家省些油钱呢。” 谢营长:…… 一言难尽地看着顾山。 这笑得跟二傻子一样的人,真是国家的稀缺人才? 谢营长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最后,那头大肥猪还是带上了。 大肥猪是坐在了顾山的腿上进京的。 顾奶奶看着五部吉普车开走了,越开越远,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她追着吉普车在后面跑,一面跑,一面哭着:“顾山,小山子……” 顾山推开不停拱他的大肥猪,好不容易把头伸出了窗外。 他含着泪,对着顾奶奶挥手:“奶,回去吧,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小山子,你一定要记着把吃的送到宝儿的手里,记着,东西在你在,东西不在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谢营长:…… 果然不能对这家子期待太高。 顾山用力的点了点头,大喊:“放心吧,奶,我一定会把这些东西完完整整地交给宝儿的。” 吉普车终于没影了,仿佛带走了顾奶奶所有的力气。 她脚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看向了扶着她的顾太奶,她委屈地叫了声:“娘!他们怎么只开了五部吉普车来呢?要是再多开几部,我还能把宝儿喜欢的被子和床都给运过去呢。” 顾太奶跺了跺脚,对着顾太爷骂:“都是你,都是你,一晚上尽想着挖坟掘墓,晚起了吧?我还想让小山子带些东西给宝儿呢。” 顾太爷:…… 谁想着挖坟掘墓了? 明明是老婆子自己想的。 但自己的老婆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老太婆,放心吧,等一会,咱们就去镇上,把要给宝儿的东西寄过去不就行了?对了,我们还能去邮局,打电话给宝儿啊。” 顾太奶这才破涕为笑。 五部吉普车来接顾山,又成了顾家村津津乐道的话题。 顾爷爷一家又腰杆子挺得笔直,顾奶奶出门更是昂着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吉普车上,顾山喜滋滋地拍着身上的大肥猪,对着谢营长显摆:“谢营长,我家这猪味道可好了,可惜你吃不上,否则你吃过之后,你这辈子都不想吃别的猪!” 谢营长:…… 不,任何猪肉他都想吃。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家的猪吃的全是药草,这种药草喂了来的猪可是绝了,这都亏了我妹啊,我跟你说啊,我妹……(此处省略五千赞美词)” 谢营长表情麻木,想了想,他转移了话题。 指着后面一麻袋一麻袋的菜干:“这些菜干都是你家晒的?” 顾山一下又来神了,高兴道:“对呀,对呀,谢营长,你是不知道我家宝儿是多么喜欢吃这些菜干,这些菜干吃完后,我家宝儿那是聪明啊……(此处再次省略五千赞美词)” 谢营长:…… 他就不该提菜干的事。 他抿紧了嘴,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顾山说了一会,口干了。 “谢营长,麻烦你帮我把我带的水壶拿过来,给我喂口水。” 谢营长把顾山的水壶打开,给他喂了口水。 喝了口水后,他赞了声:“这水可真好喝。” 谢营长无比赞同他的话,也拿起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 没舍得多喝,就喝了一口。 这水喝完以后就没有了。 喝完后,小心翼翼地把水壶给盖严实了。 他抹了把嘴:“别说,你家的水还真是好喝。” “好喝吧?我跟你说,我家这水井是我妹出生的时候挖的,我妹那是从小就可爱,聪明……(之前的五千字再次重复了一遍)” 谢营长面无表情的听着,突然给了自己的一个耳光。 让他嘴欠! 顾山吓了一跳:“咋了?” “有蚊子,嗡嗡嗡的,一路闹腾。” 顾山:…… 总感觉他被内涵了。 算了,他家宝儿的好,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知道了。 他也懒得说了。 顾山闭上了眼,陷入了沉思。 他从小就喜欢研究飞机,甚至于能无师自通,后来,因为宝儿喜欢去牛棚,他不放心也跟着宝儿去,没想到这一去,发现牛棚里有一位章姓老者,竟然是国家着名的战斗机设计专家。 这些年,他一直跟着章专这学习飞机的原理,再加上他的天赋,他已经熟练设计出了许多战斗机模型。 他并不知道自己设计的东西有没有用。 直到前些天,宝儿给他看一本当代的战斗机史,他才惊觉,他所设计出来的东西,是领先于现在的。 就在他大喜之时,宝儿又给了他一张特别先进的战斗机图纸,他看得如痴如醉,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先进的战斗机。 如果这样的战斗机投入使用,将让国家少损失多少优秀的飞行战士。 他没有问宝儿这些东西来自哪里。 在顾家,所有人的都默认不问宝儿拿出来东西的出处。 但他怕这些东西让宝儿引起国家的注意,更怕给宝儿带来危险。 他作为哥哥,他愿意为了宝儿,将所有的危险都引到自己的身上。 他更愿意为了国家的强大,接受国家的监督,甚至愿意从此不出研究所,以消除国家对他的怀疑。 他要强大强大再强大,强大到举足轻重,这样才能保护他的宝儿。 顾山正在往京城赶。 而一些闻风而动的敌特,却在向着顾山而来。 感谢【海边的风】,懒癌能治嘛两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感谢用户小宝贝的点赞,么么哒。 求好评。 第55章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事 空间里,周时宴先是迷迷登登的,等顾瓷把她拉到了她的武器库时,周时宴瞬间精神一震。 不迷糊了。 顾瓷偷笑。 她就知道,任何军人都不能抵抗对武器的狂热喜爱。 “这是……” 周时宴激动地拿起了挂在墙上的一把远程狙击步枪,眼睛亮得惊人。 “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远程狙击步枪l115a3,有效射程超过了1500米,但实际上的射程远远超过了这个数据。 这款l115a3狙击步枪是世上最好的狙击枪,重达到了6.8千克。枪长1300毫米,它发射0.338口径,射程可达1500米左右。枪口初速为936米\/秒,可以配装有5发弹匣。 枪上还装有一个高科技望远瞄准镜,枪口装有可拆卸消音器以及25倍放大的瞄准镜。 这种远程步枪,曾经在8120英尺的距离上精准“秒杀”两名武装分子,据调查子弹当时以超音速3倍的速度飞行。” 顾瓷侃侃而谈,每说一句话,都引得周时宴眸中一片的灼热。 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枪身,爱不释手。 顾瓷又从墙上随意地拿下一把冲锋枪,将冲锋枪抛向了周时宴。 周时宴连忙接住了,放下了刚才的狙击枪,兴奋地端详着手里的冲锋枪。 “sr-2冲锋枪,使用特制穿甲弹,100米内打穿装甲汽车无压力。” 顾瓷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周时宴激动的手抖了抖,不敢置信地问:“能打穿装甲汽车?” “嗯。” 周时宴看这架冲锋枪的眼神灼热的快把枪管都融化了。 要知道几年前,猴子国南北政权生内战,借着种花国的力量,终于统一的猴子国。可是自从统一后,猴子国就开始忘恩负义了,不过短短一年,就小动作频繁了。 尤其是最近一的,更是不停的骚扰种花国的边境。 如果他所料不错,过不了两年,种花国就得跟猴子国开战了。 猴子国海岸线长,国土呈s形,因为雨季多,丛林覆盖的高地也更多。这样的地形十分的复杂又能让敌人容易隐藏,加上猴子国的人熟悉地形和气候,种花国如果跟猴子国开战,受地貌的影响,会十分的艰难。 而这架冲锋枪简直是为种花国与猴子国的战争量身定做的。 这架冲锋枪射速高,射程近,操作灵便,最是适用于猴子国这种山地丛林战、阵地堑壕战、城市巷战,以及短兵相接的遭遇战、袭击战! 相信有了这种冲锋枪,种花国必将如虎添翼! 将士们的死伤也会大幅度的减少。 一时间,周时宴热血沸腾。 他慢慢地放下了冲锋锋,神情激动的走到了顾瓷的面前。 一手拉住了顾瓷,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大脑袋搁在了顾瓷瘦削的肩上,喃喃: “小瓷,你一定是天上的仙女,对不对?” 顾瓷扑哧一笑。 推开了周时宴的大脑袋,一双小手捧住了他的脸。 她踮起了脚尖,鼻尖与他的鼻尖亲昵的摩擦着。 星眸,微张,流转着琉璃碎光。 唇,微微轻启,吐气如兰。 呢喃中带着撩人的细喘:“不……我不是仙女……我是妖精……专门吸男人精气的狐狸精……你……怕不怕?” 被她勾人的声音勾得周时宴心神荡漾,只觉脑中一阵阵的晕乎。 他亦捧着她的小脸,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那对妖媚的狐狸眼。 她的眼中仿佛有旋涡在涌动,让周时宴有种恨不得冲进去,溺死其中的冲动。 她红唇冶艳,微微轻启,沁着一抹幽暗的水润。 他薄唇如刃,带着寒凉,压迫感十足。 他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细腰,另一只则摁住了她的后脑勺。 薄唇紧紧的压在了她润泽的唇上。 呼吸,与她的气息疯狂的纠缠。 舌尖,与她的小舌追逐嬉戏。 喘息,狂野与急促碰撞。 “如果你是狐狸精,我愿意被你吸干。” 亲得顾瓷几乎晕厥时,周时宴终于松开了对她的狂热入侵。 他喘息着吐出这句话。 宽阔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她光洁的额头。 他迷离的眼中全是她容颜。 他再次亲上了她的唇,再一次压榨干顾瓷所有的呼吸。 顾瓷被亲得神魂颠倒,四肢无力。 要不是他一直托着她的小臀,她早就矗溜到地上去了。 顾瓷清醒过来的时候 ,她是瘫倒在了周时宴的怀里的。 看着神清气爽的周时宴,她神情幽怨地开口。 “我确实不是狐狸精,但我知道,你一定是男狐狸精。” “噗”! 周时宴笑出了声。 笑得一排雪白的牙齿让顾瓷觉得非常的刺眼。 牙齿白就了不起啊? 牙齿白就能欺负她了么? 凭什么都是亲嘴,她就要被亲得快窒息了? 她咬了咬牙,小手手在周时宴的腰肉上狠狠地捏了把。 用力扭一圈,没扭动来着。 气得嘟起了唇,埋怨:“大男人的腰肉长这么硬干嘛?” 周时宴大笑,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等领证了让你捏软的。” 顾瓷:…… 好嘛,这狗男人居然调戏他。 她气呼呼地盯着他。 “周时宴,我发现你变坏了。” 周时宴扭过头,不再看她。 红得快发紫的耳根,已经泄露了他内心的羞涩。 他想,这该是他这辈子说出来最放荡的话了。 不过想到要是他家小媳妇的小手手捏着他,他脑袋又开始了一阵阵的眩晕了。 要命! 这种摸得着吃不着的日子,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再不吃肉,他就该欲火焚身而亡了。 捧着顾瓷的唇,狠狠地亲了一口。 “走,领证去!” 什么也不能耽误他吃肉。 他咬牙切齿,拉着顾瓷的手,心里默想着出去。 只是他想了半天,却还是停留在了原地。 他眨了眨眼,大叫:“我要出去!” 然后…… 然后他还在原地。 “哈哈哈……” 顾瓷大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不容易笑声停了,看着周时宴如同踩了狗屎般的黑脸,顾瓷又忍不住指着他大笑。 笑得就差打滚了。 周时宴瞪了她一眼,抿了抿唇。 “很好笑么?” “嗯嗯,太好笑了,哈哈哈……” 顾瓷还不知道危险要降临了,还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取笑欲求不满的男人。 周时宴眼危险的眯了眯,魔掌就伸向了顾瓷的腋下。 “好呀,让你笑我!我挠你痒痒肉,让你笑个够!” “啊!不要!” 顾瓷吓得扭头就跑。 周时宴拔腿就追。 顾瓷虽然跑得不慢,但周时宴不但跑得快,而且腿长。 几乎是几步就追上了顾瓷。 顾瓷大叫:“一号,救命啊。” “顾博士我来了。” 一号很快就滑了过来。 通过扫描后,她发出声音:“顾博士,通过扫描,我并没有发现你有任何的危险。 不过,经过我的红外线扫描,体温探测,我查探到眼前的男人正处于发情期。 从而我得出结论,他目前拥有优良的求偶状态,如果现在和他交配,将有利于你获得一枚或数枚特别基因优秀的受精卵。 请问顾博士,你想不想和他交配?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最舒服的交配房间,里面的温度湿度十分有利于提高怀孕机率,,并能提高你产卵的个数。” 周时宴:…… 谁他么的发情了? 顾瓷:…… 谁他么的要交配了? 见顾瓷和周时宴不说话,一号又道:“看来顾博士暂时不想交配产卵,那我将立刻为你们进行物理降温!” 就在顾瓷感觉不好,要喊停的时候,只见一号快速拿出水枪,高压水枪对着两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狂扫! 淋成落汤鸡的顾瓷:…… mmp,到底是哪个混蛋,把动物世界里的动物交配知识输进了一号的程序里? 第56章 别去外面跑 顾瓷现在再次涌出拆了一号的冲动。 一号十分机灵,已经完全能感受到顾瓷的森森恶意。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十分麻利地收起了水枪,扭转屁股,踩着脚底的轮子,忽得一下跑了。 看着瞬间跑没影的一号,顾瓷:…… 要不是她很明确的知道一号是机器人,她都以为这玩意成精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目露凶光。 “总有一天,我要拆了她!” 她咬牙切齿地说。 周时宴看看自己,又看看狼狈不堪的顾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 顾瓷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小牙呲着,奶凶奶凶的样子。 周时宴看得心尖尖都化了,他大笑着揉了揉顾瓷的脑袋。 不等顾瓷说话,就一个公主抱,轻松地抱起了顾瓷。 “洗澡间在哪里?” 顾瓷抿了抿唇,手臂很自然的围在了周时宴的脖子上。 她对着空中喊了声:“我要去卧室。” 旁边的电动轮椅刷得一下就移到了顾瓷的脚边。 顾瓷努了努唇:“它会带咱们去的。” 周时宴看着电动椅,满眼的好奇之色。 顾瓷傲娇的昂起了小下巴,命令:“周时宴同志,现在我命令你坐上去。” 周时宴哈哈大笑,然后抱着顾瓷坐了上去。 电动椅完全符合人体的曲线设计,坐着特别的舒服,而且滑动的十分平衡。 周时宴赞叹:“别说,这椅子坐得真舒服,而且很方便。” “那是!” 顾瓷很臭屁的样子。 随后问:“时宴,你说要是把这种电动椅的图纸交上去,让部队大量生产怎么样?” 周时宴先是一愣,随后大喜。 “小瓷,你说你愿意把这个电动椅的图纸交给部队?” “对啊。如果咱们部队生产出这样的电动椅,不但能造福于民从,而且还能出口创外汇!那些毛猴子尽拿一些过时的淘汰的旧机器忽悠咱们国家的钱,咱们不得让他们把钱吐出来啊?” 顾瓷想过了,空间里有的是先进的东西,像这种民生用品,那肯定是能多出口就多出口,怎么着也得让那些毛猴子把骗了国家这么多的钱吐回来。 不但得吐出来,还得还的更多! 周时宴心头一热。 他只想着如果这些电动轮椅给那些受伤的退伍老兵用,能提高老兵们的生活水平,却没想到出口挣外汇的事。 这一刻,他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他的格局似乎没有他小媳妇大,他得更加努力的充实自己,才能追赶上小媳妇的步伐。 “对了,到时你把电动椅的构造原理都弄熟了,然后以你的名义交上去。” 爱国是一回事,但爱国的同时,她也想给自己的男人多创造一些立功的机会。 “不要!” 周时宴摇了摇头。 这是他小媳妇的功劳,他要是抢小媳妇的功劳,那他还是人么? 他要的军功,他会自己挣! 顾瓷急了:“你不要的话,总不能用我的名义交吧?” 周时宴心头一凛。 今天他看到的一切东西都匪夷所思。 他更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让别人怀疑上小瓷,那小瓷这辈子都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 要不是被敌特想尽办法暗杀,要不就可能被永远地困在某处,再也不能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了。 可是让他冒领功劳,那他就抹黑了自己这一身的军装。 见周时宴沉吟不语,顾瓷没好气道:“那行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时宴点了点头:“行!我把图纸给我爸,让我爸去处理。” 不会冒领设计功劳,但发现的功劳还是可以要的,周家好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小瓷。 顾瓷:…… 真是好大儿,坑爹没商量。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顾瓷的卧室。 当进入浴室时,看着装饰的富丽堂皇,豪华的闪瞎眼的浴室,周时宴沉默了。 他一直以为他能够给顾瓷一个特别好的生活,哪知道看到了这里的奢华后,才知道,他是多么的无知。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想都想不到的。 顾瓷感受到了他的沉默,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时宴,你要这么想,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军人在负重前行,才有了未来祖国的繁荣昌盛,才有这么舒适的环境。” 周时宴想了想,露出了笑容。 “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顾瓷展颜一笑:“来,我带你来看看未来的浴室。” 顾瓷打开了大浴缸的按摩功能,周时宴就看到数十道水柱从水缸上的小孔里喷射了出来。 “这是……” “这些水柱喷在身上,可以按摩身体上的穴道,起到保健的作用。而且还可以调节重度。” 顾瓷又摁了一个开关,果然,水柱变得更加的急促粗重了。 周时宴好奇地伸了手,感受着水柱,惊道:“这水竟然是热的?” 顾瓷笑了起来:“当然是热的,冷的不得冻死啊?这个热度是可以调节的,你喜欢热的话,可以再调高一个温度。” 周时宴家里也有热水器,但是热水器是不能调节温度的,进去洗之前,就得先把温度调好。 这种热水器虽然很不方便,甚至还可能煤气中毒,但已经是国内最先进的热水器了。 是国家领导人在一九七二年访问膏药国引进的。 他本来以为顾瓷洗到这样的热水器一定会开心,现在他知道,他被打脸了。 周时宴又十分新奇的调了调温度。 顾瓷又指着颈部按摩头介绍:“这是躺在浴缸里,按摩颈部的按摩头,一会你可以试试。” 周时宴再次摸了摸上面突起了按摩头。 明明看着很硬的样子,摸着却十分的弹性。 “这是什么材质?”周时宴问。 “这是硅胶按摩头,特别的舒服。” 顾瓷笑着解释。 为了让周时宴有更直观的感受,她躺在了浴缸里,然后枕在了按摩头上。 感觉到了轻重合适的水柱按摩,以及颈部模拟人手的按摩,她享受着闭上了眼,感慨:“真舒服呀。” 看着湿淋淋的衣服紧紧的贴在顾瓷曲线起伏的身体上,周时宴不禁喉结上下滑动。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他伏在了在小瓷的身上,无数的水柱冲刷他们不断起伏的身体…… 她,难耐的轻吟,眼泪,随着水珠滴落。 想着想着,周时宴感觉鼻子一热。 一摸,满手的血。 “你怎么流鼻血了?” 顾瓷惊呼,豁得一下坐了起来。 视线扫过她衣服紧贴着的身体,周时宴连忙挪开了眼。 他不敢再看了,再看下去,他一定会失控的。 他快速把鼻血抹掉,然后面无表情的解释“天太热了。” 顾瓷:…… 这里恒温24度,而且他们身上还湿着呢。 面对顾瓷怀疑的眼神,周时宴脸一下红了。 “那个你赶紧洗洗,别受凉了。” 周时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脚步有些狼狈。 顾瓷眨了眨眼,咕囔:“神神叨叨的。” 身上湿乎乎的,虽然不冷,但却十分的不舒服。 顾瓷很快脱掉了衣服,开了淋浴就冲了起来。 周时宴坐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水声,心乱如麻。 脑海里,刚才的那一幕又不停的闪现。 他努力的定了定神,想忽略那种如影相随的灼热感,可是耳边传来的水声,却让他根本静不下心了。 门,慢慢地打开了。 一号人性化的探进来一个脑袋,看到就周时宴一人,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她慢悠悠的滑了进来。 滑到了周时宴面前,歪了歪脑袋。 周时宴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想干嘛?” 一号咧开嘴,坏坏的一笑。 “扫描到眼前这个雄性二脚兽体温高达了三十七度五,需要物理降温。” 周时宴一跃而起,正要逃离,哪知道一号竟然预判到他的动作,比他先一步弹跳起来。 抬起手里的桶,对着周时宴的脑袋,就把一桶的冰水全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从头到脚,浇了他个透心凉。 一号轻盈的落地,笑眯眯的说着冰冷的话。 “扫描到两脚兽体温降低到正常温度,任务已完成。离开。” 说完这句,一号施施然走了。 周时宴:…… 他也想拆了这个一号了。 顾瓷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来,就看到被浇成了落汤鸡的周时宴。 余光扫到了一号的身影,顾瓷默了默。 “你快去洗洗吧。” 周时宴点了点头,进入了浴室。 别说,被冰水这么一浇,刚才那点子歪心思全没了。 等周时宴进了浴室,顾瓷扑到了床上,抑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周时宴站在淋浴器下,任温水冲洗着他的全身。 咬牙切齿:“小坏蛋,看你今天晚上还笑不笑得出来。” 外面的笑声一顿,顾瓷莫名的感觉到了危险。 两人收拾好后,就不再在空间停留了。 空间里太多的东西,不是一时就能看得完了。 对于周时宴来说,他最想做的就是去领证。 出了空间,才是半夜。 这个时候肯定领不到证,周时宴也睡不着,就拉着顾瓷聊天。 周时宴现在已经明白因为这个空间是顾瓷的,所以顾瓷能带着他自由的出入,但他不能单独出入顾瓷的空间。 而他的玉观音空间,他能自己自由出入,也能带着顾瓷出入,而顾瓷要想单独进入他的玉观音空间,只要从顾瓷自己的空间就能进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他很满意 。 这样,以后他接任务不在家的时候,如果顾瓷想他,就能通过空间来找他了。 而他要是想顾瓷,也能给顾瓷留言了。 顾瓷也并没有隐瞒,把自己是未来人穿到顾宝儿身上的事说了一遍。 周时宴也恍然大悟,为什么明明是傻的顾宝儿,落水后却变得特别的聪明。 不过对于顾瓷是魂穿到顾宝儿身上的事,周时宴并没有害怕,反而特别的庆幸。 顾瓷还告诉周时宴,她的这个空间是周时宴送给她的玉佩,而这个玉佩,她前世在拍卖会上拍下来了。 周时宴更是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缘份是上天注定的。 两人通过这次坦诚相待后,感情更加的深厚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时宴就起来了,看到边上睡得特别香甜的顾瓷,他的心中溢满了浓浓的幸福感 。 他低下头,对着顾瓷的唇轻轻地一吻,才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到了楼下,正好碰到刚起床的周成儒。 “爸!” 周时宴叫了声,就准备出去跑步了。 这是他多年养成了习惯。 走了几步,他又退了回来。 “爸,一起去跑步吧?” 周儒成脸色一变,劝道:“你要跑就在院里跑,别围着院子外面跑。” 周时宴愣了愣,问:“为什么?” 军区大院的院子虽然不小,但跑不开。 就算绕着院外跑一圈也就三公里的样子。 周儒成特别的生气:“几年前我一大早绕着大院外面跑步,结果那些胡同里的老太太说我是一大早从谁家女人被窝里跑出来的。” 周时宴:…… 感谢【海边的风】,澜道的小珍珠两位小宝贝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搞笑萌宝宠文《唐家百年才生一女,被团宠了》 第57章 碰上热心群众了 周时宴听了他爹的话,没敢在院外跑。 要是被那些胡同的大妈传出他一大早从女人被窝里跑出来的谣言,受调查是小事,让他小媳妇误会那可就事大发了。 周时宴在院子里曲里拐弯地跑着,结果才跑了一圈,就碰上了好些爷爷奶奶出来早锻炼。 “哎呦,这不是时宴么?出来跑步啊?” “呵呵,周爷爷好,您也出来跑步啊。” “对对对,来来来,时宴,咱们一起跑吧。” 周时宴:…… 我跟你跑,是跑步还是走路? “哎呀,小时宴,我是陈奶奶,你认得我不?” 一个老太太将周爷爷挤到了一边,看着周时宴如同看亲孙子一样。 “陈奶奶好!” 周时宴虽然跟院里的人不怎么打交道,但该有的礼貌也是有的。 “好,好,好,时宴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吃过我的奶……” “啊?” “噢,瞧我说突鲁嘴了,我是说,你小时候上我家,吃过我泡的奶,你还记得不?” 周时宴尴尬地笑。 说实话,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事。 这时又跑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豪爽的拍了拍周时宴的肩:“时宴啊,我是你吴叔,你还记得不?我跟你说你奶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们两家以后得多亲近啊。” 周时宴:…… 他怎么从来没听奶说过? 见周时宴不信,吴叔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忘了,我跟你说,当初我爹问你奶借钱给我妈打胎,你奶没借,然后我就出生了。哈哈哈,你说你奶是不是我救命恩人?” 周时宴:…… 眼见着又有老爷子老奶奶们凑上来了。 他没想到院外面跑步不安全,院内跑步更不安全。 周时宴吓得扭头就跑。 他一走,后面的老头老太就急了。 大叫“时宴,你别跑啊,咱们再聊聊啊!” 他们一叫唤,周时宴跑得更快了。 于是大院出现了百年难见的奇观 ,周时宴在前面跑,后面一群的老爷子老太太在拼命地追。 周时宴怕老爷子老太太追着他回家,又有意绕着院子里跑了好几圈。 这一跑跑出事来了。 好嘛,本来追在他后面就十来个老同志,等几圈下来,后面竟然跟了五六十个了。 一个个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还紧追不舍。 周时宴一看,不敢跑了。 要是把老爷子老太太们跑出个好歹来,他可负不起这责任。 于是他往家里跑了。 他想着他都回家了,这群老同志总不能再追着他回家吧。 哪知道他想错了。 他好不容易跑到家门口,回头一看,好嘛,老爷子和老太太们还执着地追上门了。 他赶紧进门,然后砰得一下把门关上了。 门上门,他背靠在门上,拍了拍胸口。 妈呀,老同志们真是太热情了,让他感到害怕。 周儒成正好端着一杯水出来,看到周时宴满头大汗,不禁挑了挑眉。 “大白天的,你关门干嘛?把门打开了。” 周时宴眼闪了闪,没说话,然后把位置让开了。 周儒成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一面开门,还一面嘟囔:“臭小子,神神秘秘的做贼……我去……” 周儒成吓得一个激灵,打开了门瞬间又狠狠地撞上了。 妈呀,真是吓死他了。 谁一开门,就看到几十个满脸褶子的老头老太太,正挤在大门口,对着他笑,能不吓着了啊? 得亏这是大白天,要是晚上,他得吓疯。 周儒成瞪着周时宴,压低声音:“兔崽子,你该不会趁着这一会,真的从别的女人被窝里跑出来吧?” 周时宴:…… 他爹得多希望他的名声臭了啊? 难道说他淋过的雨,一定要让儿子也淋一回? 翻了个白眼:“爸,你把门口那些老爷子和老太太打发了,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周儒成眼睛一亮,要是像昨天那些模型的话,再来一打。 周时宴傲骄的昂了昂下巴,下巴的方向直指大门口。 周儒成气得骂了句:“臭小子!” 然后调整好情绪,露出笑容,打开了门。 他笑意盈盈的对着门口的老爷子老太太道:“哎呦喂,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多老爷子老太太大驾光临?来来来,都进来坐,正好我们吃早饭呢,要不大家都凑合一口?” 他这话一说出来,那些老爷子和老太太一个个面色尴尬了。 别人家在吃早饭,他们进门肯定不合适啊。 要是他们人少,他们就厚着脸皮进去了,但几十个人,怎么也不好意思进去吃饭。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了职位最高的老爷子。 老爷子轻咳了声,神情严肃道:“我们就是跟着时宴跑跑步,行了,跑完了,我们就回去了。” 老爷子说完,挺着腰杆,迈着军步板板正正的走了。 后面的一群老爷子老太太一看,也走吧,不走留下来干嘛? 真厚着脸皮在人家吃早饭啊? 见人都走了,周儒成勾唇一笑。 扭过头,屁颠颠地跑向了周时宴:“儿子, 儿子,快把好东西给我看看。” 周时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轻骨头的样子,真不想承认是他亲爹! 还军长呢。 他 兜里掏出一张图纸递了过去。 “给你。” “这是什么?” 见不是模型,周儒成有些失望。 随后他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急功近利惭愧不已。 儿媳妇昨天给出来的三件模型,已经是需要几十年研究才能研究出来的,他居然还想弄更多一些,真是太贪心了。 他真是太想国家强大了,贪心的有些不符合实际了。 他打开了图纸,等他看到是轮椅图纸时,不禁愣了愣:“这不是电动轮椅么?不过看上去比国外的还先进了许多。” 周儒成也是有见识的,他自然知道国外在1956年就生产出了电动轮椅,那是为了二战的退伍老兵设计了。 不过设计简单,就是在椅子上加上了电动机而已。 从外观上,跟眼前这张图纸上完全不能比。 周时宴骄傲的昂起了脑袋。 这可是他小媳妇空间出品的,那些淘汰货能比得上么? “这轮椅续航能力达到二百公里,而且轻便方便,可以爬楼,十分有助于残疾人使用。比国外的电动轮椅至少先进了好几十年。” 周时宴如数家珍般得意地叙述着这台轮椅的功能。 周儒成听着听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个轮椅好呀,不但能给咱们国家的退伍伤员用上,还能卖给那些霉国人,挣外汇!妈了个巴子的,要说轮椅明明就是咱们老祖宗想出来的成果,到后来他们霉国人加了个电机,就成了他们的发明了,真是气死我了。” 周儒成端详着轮椅图纸,越看越是喜欢。 看着周儒成喜笑颜天的样子,周时宴撇了撇唇。 要不是天然的血脉压制,他差点骂他亲爹没见识了。 要是他把空间里狙击枪和冲锋枪的图纸拿出来,他这个没见识的爹不得中风啊? 好吧,为了他老爹身体健康,他还是一点一点的往外拿。 周儒成看了一会问:“这图纸你哪里来的?” “你别管哪里来的,反正不是我画的,不过是咱家发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媳妇给他的,约等于是他发现的。 周时宴说完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走了。 周儒成:…… 看着周时宴的背影,他有种想踹的冲动。 这小兔崽子,把难题抛给他了! 虽然东西是好东西,但他总不能说是平空变出来的吧? 算了,既然臭小子想让他背锅,他就背吧。 反正他经得起查。 只一下子,他就想到了办法了,一会让心腹把这张图纸找个偏僻的地方寄给他。 这年头隐居于山村的爱国人士多的是,寄个轮椅图纸给他,那是因为他人品好呀。 这样功劳也有了,也不用被上面调查来调查去了。 完美! 盯着图纸看了会,想到源源不断的外汇就要涌向国内,周儒成激动的饭都不吃了,就兴冲冲地往外跑去。 周时宴回到屋里,看到顾瓷还睡着正香,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就跟熟透的苹果一样,让他恨不得啃上一口。 他凑了上去,正要亲上一口时,就见顾瓷微微嗅了嗅鼻子。 他吓得连忙站直了身体,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味,嫌弃的皱了皱眉。 他跑进了浴室,很快洗了个战斗澡,擦干后,感觉身上温暖了,才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看着他心爱的小媳妇,心里仿佛吃了蜜一样。 他越看顾瓷越是喜欢,情不自禁地亲了口她的小脸蛋。 亲了一口还不过瘾,又亲了一口。 本来想浅尝则止,没想到亲了一口又一口,越亲越是舍不得。 亲得顾瓷终于烦了。 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 周时宴的俊脸上被拍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顾瓷咕囔:“讨厌的蚊子。” 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又睡了。 周时宴哭笑不得。 他一手插进了顾瓷的脖子下,另一只手则围上了顾瓷的细腰上,将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完全的搂进了他的怀里。 闻着顾瓷身上淡雅的清香,周时宴又控制不住的亲吻着她的发。 越亲越是情动,亲得手臂也渐渐的收紧。 顾瓷被搂得热得不行,她小屁股用力一拱。 周时宴闷哼了声,俊脸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小坏蛋,你不要自己的幸福了么?”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周时宴疼得完全没有了旖旎的心思。 他轻轻地退后了一些,免得一会顾瓷又不舒服了对他进行物理攻击。 哪知道他退后了,顾瓷却不愿意了。 顾瓷感觉熟悉的味道似乎远离了,她嘟着唇,闭着眼,又一个翻身,就滚进了周时宴的怀里。 她如同一只灵活的八爪鱼,双臂紧紧环绕着周时宴的脖颈,双腿则死死地盘住他的腰间。 把周时宴缠得紧紧的。 周时宴不禁气乐了。 好嘛,敢情他搂紧她就得挨撞,她却能把他往死里缠。 这不是只能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么? “你个小坏蛋!” 他盯着顾瓷甜美的睡颜,咬牙切齿的骂。 微翘的唇角,以及宠溺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他大手按在了她的小俏臀上,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 亲了一会,他不敢再亲了。 那个地方太脆弱了,他怕顾瓷万一一脚踹上来,那他晚上还拿啥洞房? 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念着八大注意,然后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顾瓷再次醒来是被自己的腿麻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到周时宴近在咫尺的俊颜,不禁微微一笑。 她对着周时宴薄如刀刃的唇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跟偷了油的小老鼠一样,就迅速后退。 只是她想得挺好,却忘了,她两条小细腿还盘在周时宴的劲腰上。 上身离远了,下身去更加的靠近了。 也让她毫无阻碍的感觉到了周时宴身体的变化。 她猛得抬头,对上了周时宴充满着侵略的眸光。 “如果我说……说……” 后面“不是有意的”四个字还没说完,所有的字都被周时宴吞入了口中。 狂热的吻压榨出了顾瓷胸腔里所有的空气,舌尖更是极尽所能的挑逗着她所有的感官。 两人在口腔里互相的缠绵,仿佛要用尽双方所有的气力,探索着彼此的甜蜜。 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用全然的热情回应着他的入侵。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仿佛要融化进彼此的身体。 细碎的阳光斜斜的洒在了他们的身上,汇画成一朵朵如钻般的光晕,将他们笼罩其中。 屋中,仅有他们的细喘声回荡。 温度,节节攀升。 衣物,凌乱的抛了一地。 突然,周时宴推开了顾瓷,喘着粗气:“走,领证去!” 顾瓷:…… 这个狗男人! 每次都是这样,把她吊得上不上下不下的,就戛然而止。 她一脚踹在了周时宴的屁股上,骂:“滚!” 周时宴差点被踹下床,好不容易将将在床沿边上稳住了身形,总算没摔下去。 他笑着揉了揉顾瓷的脑袋。 “乖,别急,晚上一定喂饱你!” “滚滚滚!” 顾瓷气得又伸出小脚丫要踹他。 谁急了! 周时宴笑着握住了她的小脚丫,对着她的脚背就是重重的亲了一口,才拿件衣服围在了腰际,跑进了浴室。 顾瓷恨恨地咬了咬牙,暗骂狗男人,要不是看他本钱不小,晚上她绝不妥协。 两人收拾好下了楼,周奶奶已经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 看到顾瓷和周时宴时,周奶奶立刻放开报纸,笑着道:“小瓷,饿了吧?我让陈婶帮你在锅上蒸着小笼包呢,我去给你拿!” “奶奶,我自己拿就行了!” 顾瓷脸都红了,她起得这么晚,还让长辈帮着拿早饭,象话么? “我去拿!” 周时宴屁颠颠的跑去厨房了。 周奶奶对周时宴投去一个赞赏的表情。 她拉着顾瓷坐了下来,慈爱地看着她:“小瓷啊,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顾瓷点了点头:“挺好的,床挺软,被子也舒服。” “你喜欢就好”! 周奶奶眉开眼笑,拍了拍顾瓷的手。 她伸了伸脑袋,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厨房,然后压低声音:“小瓷啊,你跟奶奶说,时宴他昨天闹你没有?” 顾瓷脸一下红了。 这个年代的长辈可太开放了,连这也问得出口。 顾瓷支支唔唔了半晌,才道:“没。” “你看你,这就帮上了!” 周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又用心良苦道:“小瓷啊,别怪奶奶多嘴。时宴要是闹得你厉害了,你该拒绝就得拒绝,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闹。别听那些什么没有耕坏的地一说,女孩子的身子骨娇贵着呢,讲究阴阳调和不能太过,知道么?” 顾瓷感动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周奶奶爱怜地看着她,又道“还有,你现在才十八岁,可不能急着要孩子,女孩子生孩子的最好年纪是在二十三岁以后。 你可千万别听别人瞎说,说什么早生孩子早得力。 女人生孩子早了,那是会早衰的。 你想想你自己还是花骨朵儿,哪能怀孕生子?对不对? 我们不催你,你和时宴要注意好了。对了,我一早让你妈帮你买了些回来。你一会记得带回房去!” 周奶奶从边角柜的最下层拿出一个大盒子。 大盒子就是药盒子,上面写着开塞露三个大字。 顾瓷:…… 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花么? 连开塞露都准备好了? 她傻傻地打开来,一看…… 好吧,是她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里面的东西最正经不过,全是小孩嗝屁套。 这时周时宴端着一大盆的小笼包走了过来。 他人高马大的,一眼就看到一盒子计生用品,不过他不认识。 他笑道“奶奶你还挺逗,没事给小瓷买这么多汽球干啥?她都这么大了,还能吹这个玩?” 顾瓷:…… 谁他么吹这玩意玩啊? 她有病吧! 周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时宴一眼:“也许小瓷就爱玩这个呢。” 顾瓷:…… 哎呦,奶奶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她都害羞了。 周时宴笑道:“行,行,行,小瓷你爱玩这些啊?那行,我给你买几十箱,让你每天玩上几十个,到时我陪你一起玩。” 顾瓷:…… 不,你千万别陪我一起玩。 我怕把自己的腰玩废了。 周奶奶:…… 真不想认这个傻孙子。 “滚滚滚!” 周奶奶没好气的挥了挥手。 周时宴脸皮厚,也不生气,笑道“要滚也得吃完再滚!小瓷,来吃小笼包!” 他殷勤地把一个小笼包夹在了小碟子里,然后给顾瓷又是倒醋又是盛小米粥的。 顾瓷见他转移了话题,才吁了口气。 随手拿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钩针装饰盖住了开塞露盒子,才走到了餐桌边。 顾瓷喝了口粥,又夹起了一只小笼包,咬了一口,眼睛一亮。 “嗯,奶奶,这小笼包好吃呀,陈婶子的手艺可真好!” “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 周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我跟你说,陈婶子当年可跟着御厨学过呢,做点心的手艺那可是一绝,这次回来,你可要多吃点。” “嗯嗯。” 顾瓷忙得说话时间也没有了。 一早上虽然没吃上肉,但炖肉的过程太费体力了,她都快饿瘪了。 周时宴也饿得不行,夹一只小笼包就一口吃掉了。 两人吃了二十来只,才觉得肚子里稍微饱了些。 周时宴问:“奶,我爸呢?我爸回来了么?” 周奶奶从报纸里抬起头,回了句:“不在家!” “什么?没回来?那我跟小瓷的结婚报告怎么办?” 周时宴瞬间就急了。 他急吼吼地带顾瓷跑回北京,不就是想早点拿结婚证么。 “你急什么?我说没回来了么?我就说不在家!你爸回来过又走了,知道你急着要结婚,把你的结婚报告拿回来了。” “那行,快把结婚报告给我吧!” 周时宴争不可待的抹了抹嘴,就跑向了周奶奶。 周奶奶从报刊架中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周时宴。 周时宴打开一看,看到上面批准他结婚的字样,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小瓷,快看,我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 他拿着结婚报告给顾瓷看,一脸的得意。 顾瓷伸头看了眼,也挺高兴。 “那行,我也吃饱了,咱们去领结婚证吧!” 早领结婚证早吃肉! “好勒!” 周时宴笑眯眯地看着顾瓷,心里想着晚上终于能吃肉了。 顾瓷也在那里想,晚上终于能摸着八块腹肌,大口大口的吃肉了。 再憋下去,乳腺都该不通了。 两人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周时宴拉开了吉普车的车门,顾瓷正要坐上去,周时宴突然道:“小瓷,咱们骑自行车去,好不好?” “好呀!” 顾瓷觉得坐自行车挺浪漫的,坐在车后座光明正大的摸着她男人的八块腹肌,那手感不要太好呀。 于是周时宴去借自行车了,不一会,他兴高采烈地踩着一部女式自行车过来了。 “小瓷,我借了部女式的,这样你跳车更方便。” 其实是林峰告诉他,骑着女式车带人比男式车费劲,这样,他骑的时候会扭胯的幅度更大,能让后面坐着的女同志更直观的感受到他强劲的腰力。 他必须让他的小媳妇感受到他的腰力啊。 周时宴骑在车上,用脚撑着地,让顾瓷坐上后座。 顾瓷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停在那里让她上车,那女式跟男式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也没在意,坐在了后座上,一只手就围在了周时宴的劲腰上。 周时宴身体一僵,随后只觉跟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似的,浑身是劲。 踩着自行车就跟踩风火轮似的飞快得驶出了大院。 出了大院,顾瓷的手就收了回去。 在大院里,没有会管她的手放得地方对不对,但出了院门,外面到处都是红袖章的,专门抓这种男女关系的。 感觉到腰间温度的离开,周时宴遗憾的抿了抿唇。 唉,这外面的破规矩真是可笑。 夫妻俩人都在被窝里妖精打架了,在外面牵个手又怎么不行了? 周时宴骑着骑着,突然又想起了林峰的话。 “老周,你带着女同志就往高低不平的地方骑,这样,女同志一害怕就会搂着你的腰了,就算被人看到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周时宴眼眨了眨,然后瞅着哪高低不平就往哪骑。 一路上骑得跟调龙灯不说,顾瓷的小屁股可受大罪了。 最后,她忍无可忍,跳下了车,骂:“周时宴你会不会骑车?” 周时宴一个刹车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就跟一个做错事的大狗狗一样,老实的不行。 顾瓷:…… 算了,她男人这样可怜巴巴地样子,她也舍不得骂。 “你下来!” 她挥了挥手。 周时宴老老实实的下了车。 顾瓷接过自行车,跨了上去,对着周时宴道:“你坐后面!” 周时宴:…… 看看矮得要命的后座,再看看自己的大长腿。 “怎么?不乐意?” 顾瓷的眼里有着浓浓地威胁。 周时宴一个激灵,连忙摇头,然后十分上道的跨座在了后座上。 一坐上去,两脚就落在了地上。 顾瓷不理他,刚才她不但屁股痛,差点把她的胆汁都给颠出来了,这会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顾瓷啃滋啃滋的骑着车,她倒没周时宴那么傻,往高低不平的地方骑,给自己添麻烦。 主要是车子小,骑起来费劲,而且后面还坐着一个一百六十多斤的大男人。 周时宴心疼了,要是累坏了他的小媳妇可咋办? 他想了想,就把脚垂下来了,顺着车子,两脚在地上拼命的捣腾,给顾瓷减负。 于是街上就出现了一道风景线。 一个漂亮娇小的女孩子在拼命的蹬着女式自行车,后面坐着的大男人在拼命地捣腾着两脚,踩出了风火轮的架式。 走过路过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顾瓷不知道,还在那里挥汗如雨的骑着,这时一个孩子大叫:“快看呀,快看呀,坐在后座上的那个兵哥哥脚底在冒烟……” 周奶奶在家里正看电视,看得嘎嘎直乐。 她喝了一口茶,正准备继续快乐,余光往门口一瞥…… “噗!” 一口茶被她直接就喷了出来。 “咳咳咳……” 周奶奶咳得胸口直疼。 顾瓷狠狠地瞪了周时宴一眼,跑向周奶奶,帮着周奶奶顺气。 好不容易周奶奶气顺了,看了看浑身湿淋淋的顾瓷和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的周时宴问:“你……你……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去领结婚证么?怎么掉河里了?” 顾瓷撇了撇唇:“别提了,他骑车带我尽往高低不平的地方骑,骑得我屁股疼死了,我就说我来带他,结果他在后面踩风火轮,这不,把鞋给踩得烧起来了。” 周奶奶目光落在了周时宴露出脚趾头的鞋子上,表情一言难尽。 “可是鞋子烧起来怎么你们全身都湿了呢?” 顾瓷没好气道:“这不碰上热心群众,为了救火,接通了救火水龙头,把我们给浇了么。” 周奶奶:…… 感谢【海边的风】,喜欢架子鼓的舞天姬,用户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感谢宝贝们的好评。么么达。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又名《穿越七零:福运大佬燃翻天》搞笑到抽抽,入坑不亏。 第58章 我不相亲 “那你们还领不领证?” 周奶奶期待地问。 想着要是今天不领的话,她就拉着顾瓷去友谊商场,给顾瓷买些喜欢吃的进口零食。 这年头穿得太好容易招人眼,但吃的都藏在家里,自然是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了。 她家孙媳妇必须吃最好的。 “领!” 周时宴一个字就破灭了周奶奶的幻想,他拉着顾瓷跑上楼换衣服去了。 他等这一天都等得快欲火焚身了,再不领证,他什么时候能吃上肉? 周奶奶翻了个白眼,咕囔:“ 不孝孙,跟我一个老人家抢。”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周时宴听到。 周时宴只当没听到,拉着顾瓷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楼上。 来到了屋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造型…… 顾瓷还好,就是湿了。 但周时宴不但湿了,脚上的鞋都破得跟乞丐一样了,那样子让顾瓷想到了电视剧济公穿的鞋子。 “扑哧!” 顾瓷率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 周时宴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轻抚着她的背。 没好气道:“笑吧,你就可劲笑话我吧!只是有一条,别笑岔气了。” 顾瓷忍着笑,刚想站起来说不笑了。 哪知道看到周时宴,脑海中又不自觉地回放周时宴被救火枪滋水时懵逼的样子,又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 顾瓷又一次笑弯了腰。 周时宴磨了磨牙,微眯了眯眼。 “这么爱笑是吧?那咱们洗完澡一起笑!” 说完,一把捞起了顾瓷,一个公主抱就跑进了浴室里。 门被重重的撞上了,里面传来顾瓷惊呼声。 “周时宴你这个王八蛋,你的手往哪里摸……” 随后,声音就被吞没。 紧接着的是一阵又一阵暖昧的喘息声,轻吟声,透过薄薄的浴室门,在屋里回旋。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时宴抱着满脸通红的顾瓷出了浴室。 她整个身体都被一块浴巾包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张绯红的小脸和两只小脚丫。 甩动着的脚指甲都透着不正常的粉红。 周时宴则光着身体,一身的健子肉,已经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了。 把顾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周时宴就去柜子里拿衣服了。 顾瓷抬头仰望着天,双眼迷离,眼尾微红,还流着一滴要流不流的泪珠。 她两辈子都没有男人过,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除了做那种事外,还有别的办法让女人欲仙欲死。 微微扭过了头,周时宴正在穿衬衣。 看着他紧实有力的背肌慢慢的消失在衬衣里,瞬间就变得正经无比。 镜子里的他,一脸的正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谁也看不出,刚才在浴室里,他是如何的疯狂,如何的狂野不羁。 目光落在了他薄如刀刃的唇上,想到她刚才在这唇下哭喊快乐到力竭…… 顾瓷觉得她以后无法直视他的唇了。 察觉到顾瓷火热的眼神,周时宴站得更直了。 如同一棵小白杨。 他知道顾瓷最喜欢他的身体了,他就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她看。 他非得勾得她神魂颠倒,再也离不开他不可! 他刻意的放慢了系风系扣的动作,举手投足让他更加富有男性阳刚的魅力。 顾瓷的唇抽了抽。 这个狗男人,现在就是一只花孔雀,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开屏勾引她。 眼微眨了眨,顾瓷的唇间勾勒起一抹坏坏的笑。 她优雅地翻了个身,刚才还围在她身上的雪白浴巾就以磨人的速度掉落在地上。 顾瓷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他,如预料般,看到他身体一僵。 她妖娆一笑,如同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妩媚而危险。 慢慢地站了起来,将她雪白的身躯上一片的红痕都显露于空气之中 站在穿衣镜前周时宴,通只觉一股子热浪又涌向了某处。 他低头看了看。 暗骂,真是没出息,刚才不是被安慰过了么? 怎么又开始不争气了。 顾瓷斜斜地看了过去,看到后,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 让狗男人勾引她! 那就承担后果吧。 她媚眼如丝,挑逗着斜睨着镜子里的男人,微微地抬起了腿。 雪白的腿泛着丝绸般的光泽,纤长的弧度更是挑战着周时宴的极限 。 周时宴目光灼热地盯着镜中她如羊脂白玉般的小脚,顺着她的脚踝,视线往上移动。 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着,脑海里又回放起之前浴室里看到了美景。 他微侧了侧身,让自己的视线更加的宽广。 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吃人般,紧紧地盯着。 顾瓷轻哼一声,随手捞过了一件衣服盖在了胸上,坐了下来。 衣服正好将她所有的美景都遮住了,但却是这种似露非露的样子,更让周时宴抓心挠肺。。 还在得意的顾瓷根本没有看到男人眼中越来越深邃的危险。 更没有看到周时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服上时,更加的狂野。 这件衣服是周时宴平日里在家穿着睡觉的睡衣,上面沾满了他的气息。 如今却盖在了他最爱女人的身上。 想到衣服覆盖下的美景,周时宴的血液都变得沸腾了。 他猛得转过了身,如狼般侵略感十足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顾瓷。 顾瓷吓了一跳。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捞起盖着的衣服拔腿就跑。 只是房间这么小,她跑得再快,也跑不过猎人的狩猎 。 只几步,她就落入了周时宴的怀里。 “周时宴……” 她双目冒火,愤怒的瞪着他,正想说出威胁的话,却被他尽数的吞入口中。 “唔……” 她挣扎着,却根本敌不过男人强大的力量。 一只大掌紧紧地握住了她的细腰,另一只从她的手中抽着那件衣服。 “唔……不……”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轻轻地咬了口。 唇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愤怒地瞪着眼前无比危险的男人。 可是男人却不再怜香惜玉了,而是义无反顾的将那件衣服从她的手中抽出,扔掉。 衣服掉在了地上,她被抱了起来,再次扔到了床上。 “不要……我会难受的。” 威胁不成,她眨巴着眼,变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刚才那种灭顶的快感,让她又爱又怕。 她怕再来一次,她的心脏受不了。 只是她忘了,在床上,她的这种表情,只会激起男人身体里的野性,却不会让男人有丝毫的怜惜。 在这种事上,男人有着本能的掠夺。 “刚才你很快乐!” 周时宴低沉的嗓音自带共享,诱惑着顾瓷的神经。 带着枪茧的手,更是滑过她的细腰,引起她一阵阵的颤栗。 她的理智告诉她得拒绝,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她的。 他压上了她,诱哄:“乖,帮我把衣服脱了。” 顾瓷星眸迷离,小手颤巍巍的伸了出来…… 一粒…… 二粒…… 三粒…… 解到最下面一粒,小手如同有思想般摸向了他的八块腹肌。 周时宴的眼底一片的笑意:“别急。” 房中,热度节节的攀升。 再次回荡着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 两人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下午了。 周奶奶很知趣,早就回房里睡觉去了。 就连陈婶子都跑出去跟人聊天去了。 见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顾瓷长吁了口气。 还好没被抓包,否则她不用做人了。 她和周时宴明明准备换个衣服就去领证的,没想到两人竟然厮磨了两个小时。 虽然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都做了。 他用唇吻遍了她,把她送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浪潮。 她的手也抚遍了他,让他在她的手中一遍又一遍的释放极致的欢愉。 两人如同做贼般出了门,坐上了吉普车。 这次两人不再出妖蛾子,骑什么劳子自行车了。 坐上了吉普车,顾瓷恨恨地瞪了眼周时宴。 “都怪你!” “嗯,都是我的错!” 周时宴含着笑,神轻气爽。 喂饱了的男人脾气好得不行,看到一只狗都想问声好。 顾瓷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周时宴一手开着车,一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胸中全是浓浓的满足感。 “我们先去拍照,好么?” 他问。 顾瓷懒懒的点头。 做那种事有点费力气。。 不过十分钟的样子,车子就开到了街角的照相馆。 照相馆的大门上挂着一块褐色的招牌,上面用繁体字写着国营照相馆五个大字。 推开门口的塑料帘子,碰到挂上门檐上的风铃,发出一声声的脆响。 入目的是一排木质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工作人员,正在那里看底片。 左右的墙上全是挂着伟人像,还有一些语录。 看到顾瓷和周时宴进来,工作人员微微一愣,随后站了起来。 “为人民服务,请问你们要拍什么照?” “拍结婚照。” 周时宴言简意赅。 “好的,你们跟我来。” 旁边是拍相片的房间。 一张木质的长椅放在了离墙面三四米处,墙上挂着一张蓝天白云的大图片。 “你们坐在椅子上,对了,你们要拍彩照还是黑白照?” 工作人员问。 顾瓷高兴地叫出声:“这里还能拍彩照?” “当然,我们是京城最好的照相馆,只有我们照相馆才有彩照,你们要是想拍彩照,那就来对了。” “彩照!” 顾瓷激动的道。 虽然空间想拍多少彩照就能拍多少,但这种老相机拍出来的彩照,感觉是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这是见证她和周时宴结婚的时刻,她觉得用原汁原味的年代相机拍,才更有意义。 “那好,我给你们换一个背景。” 要是黑白的,背是啥都一样,如果是彩照,那就不一样了。 “你们要风景还是纯色的?” 顾瓷指着后面的蓝天白云问:“风景就是这样的么?” “是的。” “那纯色呢?” “纯色就是白色,红色,黄色,蓝色这些色彩了。” “红色!” 顾瓷和周时宴异口同声。 结婚当然得喜庆啊。 工作人员不禁笑了:“你们两人这么默契,一看就是很恩爱。” 一直生人勿近的周时宴听了这话,露出了笑容。 换好布景的工作人员笑道:“对,男同志就这么笑,好了,你们靠近点,我帮你们拍了。” 顾瓷和周时宴靠得很近,两人笑得很甜美。 工作人员钻入了黑色的幕布里,对着两人道:“好,保持这个姿势,一二三,茄子!” 喀嚓一下,将两人幸福的笑容定格在那瞬间。 “多少钱?要多久才能拿到?” 周时宴打开钱包问。 “你要放多大的?大小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要挂在床头的结婚照一张,还有一张放在结婚证上。” 工作人员笑道:“床头的结婚照得要十块钱一张,结婚证不用放照片,你不要洗了。还能省点钱!”(价格随意写的,勿喷) 周时宴没说话,问:“要多久能洗出来?” “这就不一定了,现在拍彩照的人少,我这相机里还有十来张呢,得等拍完了才能洗。” 周时宴又问:“那如果全拍完了要多久能洗出来?” “这就快了,如果今天拍完,明天晚上就能拿到了。我们彩照是优先洗的。” 周时宴皱了皱眉:“要这么久啊?” 工作人员笑了:“很快了,都优先洗了呢。” “那加急呢?” “加急就两小时。不过价钱要贵一倍呢。不划算。” 周时宴道:“那我们加急。能一小时出来么?我可以回两回急。” 工作人员:…… “洗照片需要两小时呢,你加十回急都没有用,再说了,照片还没拍完呢,也不能拿出来就洗呀。” 顾瓷心头一跳,生怕周时宴说出他把没拍的底片包圆了,让工作人员现在就洗照片的话。 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有钱浪费点就浪费点,没人管你。 这个年代要是浪费了, 那是会被举报了。 她连忙道:“同志,能不能把相机搬出去,我们在外面拍些照片,你帮帮忙,我们第一次结婚,想多留些美好的记忆。关键是你这照相馆前面的景色太美了。” 顾瓷要以为还要费些口舌,哪知道她一提出来,那个工作人员就同意了。 说来也是顾瓷运气好。 现在拍彩照的人少,这一卷彩色底片都拍了一个月了,还有十来张没人拍,这么等下去,前面拍的人都着急了。 之前拍彩照的人有一个是文化局局长的媳妇,文化局局长都来催了好几次了。 他们照相馆可是归口文化局管的,馆长都催了他好几次了。 要不是他舍不得浪费没拍掉的底片,早就妥协了。 现在顾瓷说要把剩下的都拍完,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工作人员去拿相机了,周时宴拉着顾瓷往外走。 到了外面,周时宴用眼神危险地看着顾瓷:“你第一次结婚?你还想结几次?” 顾瓷:…… 这狗男人又掉醋缸里了。 “我就是说突鲁嘴了。” 顾瓷轻声的解释。 “哼说突鲁才是内心真正的想法。” 周时宴傲娇的昂起了下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顾瓷眼闪了闪,问:“那你说怎么办?” 周时宴立刻问:“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顾瓷:…… 狗男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提什么要求了。 见顾瓷冷着脸,周时宴立刻怂了。 “我就是想晚上你帮我刷背,这都不行么?” 那委屈巴拉的样子,让顾瓷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这时工作人员扛着相机出来了,对着顾瓷和周时宴打招呼。 “你们快找好地方,我要帮你们拍了。” 顾瓷趁机对周时宴道:“行了,晚上帮你刷背!” 周时宴高兴的咧开了嘴,拉着顾瓷跑到了一棵银杏树下。 这时正好的秋天,街道的两边都栽着银杏树,金黄的树叶,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一阵风过,秋黄的叶飘飘洒洒,风景美如画。 顾瓷与周时宴站于其中,被透过来的碎光照射后,更是唯美地不似真人。 工作人员连连惊叹,手却不停的把这一幕幕的美好都拍了下来。 十几张照片很快都拍完了。 周时宴却意犹未尽。 银杏树下的顾瓷真是太美了,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想留下她的一颦一笑,每时每刻。 “你再拿一卷胶卷给我媳妇拍。” 工作人员一惊。 这剩下的十张加上他们拍的床头结婚照就得好几十块钱了,再来一卷又得几十块钱。 妈呀,这拍照的钱都能赶上买块手表了。 这军人可真疼媳妇。 又拍了一卷后,周时宴终于满意了。 他立刻催着工作人员去洗照片,还说第二卷不着急,但结婚照一定要快。 工作人员哭笑不得,只能让他一个半小时后再来。 他之前说两小时那是有余地的,其实一个半小时也就够了。 周时宴见他催了一会,就能缩短半小时,交了一百五十块钱很满意的带着顾瓷走了。 两人坐在车上,周时宴还很不高兴道:“这个工作人员不负责呀,你看我催了一下就能缩短半小时了,我要再催一会,应该还能再缩短半小时。” 顾瓷笑道:“嗯,你应该连催四回,这样我们就能直接拿相片了。” 周时宴:…… 他不傻,知道顾瓷取笑他。 车子停在了友谊商店门口,周时宴带着顾瓷下了车。 虽然空间里有好多好东西,但那是顾瓷自己的,周时宴想自己买给顾瓷。 顾瓷是一个特别会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她不会傻到说自己空间里全有,不用买了。 进了这个时代的友谊商店,顾瓷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特别的好奇。 好在友谊商店的工作人员都经过培训的,加上顾瓷和周时宴穿着也时尚,倒没被人看不起。 顾瓷喜欢吃巧克力,前世要控制血脂血糖,这些东西得控制着吃。 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高血脂高血糖,大家都缺油水呢。 所以顾瓷也敢放开了吃了。 她一口气买了两百多块外汇券的巧克力,抱在手里跟个小苍鼠似得,特别的满足。 周时宴看得心尖尖都快化了。 两人又转了一会,周时宴买了不少进口的食物,全是顾瓷喜欢的。 最后,顾瓷又给周奶奶和周父周母一人买了一套真丝的睡衣,四个哥哥嫂嫂一人买了一件毛衣,几个小的则买了汽车,飞机等玩具,就大包小包的回去了。 两人开车回到照相馆时,正好过了一个半小时。 工作人员正拿着他们的结婚照走出来,看到两人进门,不禁乐了。 “你们来得正好,结婚照刚洗出来,后面一卷得再等半小时。” 周时宴急吼吼的接过了结婚照,看着两人笑得甜蜜,满意的笑了。 “还有呢?” 他问。 工作人员一言难尽地把一沓照片递给了他。 周时宴一张张地看了过去后,笑着拉着顾瓷走了。 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民政局。 这会子都四点多了,办结婚证的基本没有人了。 两人一进民政局,瞬间就引起了所有工作人员的注视。 实在是两人男的俊美,女的漂亮,太养眼了。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兴冲冲地问:“你们好,两位同志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来帮你们办理结婚证可以么?” 周时宴听了高兴坏了,连连点头“可以。” 那位工作人员立刻热情地将两人引到了她的工作桌前。 她的同事都羡慕地看着。 哎呀,和帅哥美女这么近距离接触着,看得赏心悦目,晚上饭都能多吃一碗呢。 只要手续全了,结婚证办理很快。 但到最后拿结婚证时,卡在那里了。 因为周时宴非得让工作人员把他和顾瓷的结婚照粘在结婚证上。 这时候的结婚证就是一张奖状一样的纸,没有粘结婚证的。 周时宴偏说这结婚证不放结婚照,要是和他们同名同姓的人也结婚,不就不能证明是他和他家媳妇结婚了么? 工作人员:…… 这年头确实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是正好男女都同名同姓领结婚证的,这种概率真不高。 再说了,你的结婚证你自己拿在手上,别人跟你们同名同姓跟你有什么关系。 工作人员好说歹说,但周时宴就不答应,非得把结婚照粘在结婚证。 最后工作人员没办法,只能说让周时宴回去自己粘。 要是周时宴能回去自己粘,还跟工作人员费这口舌干嘛? 他是要工作人员把红章在结婚照上盖上一个。 他又不傻,这年头,结婚证是可以用来在外面和他小媳妇开房间的。 大家都是没照片的,就他有,别人不得以为他拿的是假结婚证啊。 所以,盖章是必须的。 工作人员没碰上这种事过,坚决不肯。 周时宴坚决要盖章,最后僵持在那里了。 之前有多羡慕这位工作人员的同事,现在就有多同情她。 好在不一会,民政局局长经过,看到这情况不禁乐了。 “时宴,你小子从小就鬼点子多,这会又在这里难为我们同事了?” 周时宴一看,好嘛,大院里耿爷爷的儿子。 他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叫了声:“耿叔。” 耿局拍了拍他的肩,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瓷,然后对工作人员道:“给他盖吧。” 工作人员这才吁了口气。 耿局笑道:“把你的结婚照拿出来吧。” “好!” 周时宴拿出了十张大大小小的结婚照。 众人:…… 好嘛,一模一样的结婚照,从一寸到十寸的都齐全了。 这十寸的都快把结婚证给盖住了。 耿局的唇狠狠地抽了抽。 周时宴才不管呢,他把每一张都放在结婚证上空白处比划的,最后把四寸的用上了。 看着有着他和顾瓷结婚照的结婚证,上面还盖了一个大大的红章,周时宴笑得跟二傻子一样。 欣赏完,他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拿出一斤大白兔奶糖塞在了耿局的手里:“耿叔,这是喜糖,你帮我给大家一起分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拉着顾瓷急吼吼的回家了。 现在他领证了, 他能正大光明吃肉了。 看着周时宴急不可待的样子,耿局不禁摇头笑了。 他把糖让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给大家分了,自己也走了。 周时宴一路上把吉普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把顾瓷差点气乐了。 最后顾瓷疾颜厉色的警告他,必须放慢速度,否则今晚别吃肉了。 周时宴才老实了。 进了院中,刚停好车,拿着东西准备时家门,就听到耿奶奶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小子给我站住!” 周时宴一看,一个小伙子正一面跑,一面回头跟耿奶奶打嘴仗。 跑得这么快,还不看路,眼见着就要撞上顾瓷了。 他连忙把顾瓷往身后一拽,然后拎着小伙子的脖领就原地转了好几圈。 “耿亮,你这小子干什么呢?走路不看路?” 耿亮被转得晕乎乎的,好不容易站稳了,看到周时宴,露出惊喜之色。 “时宴哥!听说你结婚了?” 周时宴露出笑容:“嗯。” 耿奶奶追了上来,骂:“耿亮你这个瘪犊子,我跟你说,今天你去相亲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人家小何姑娘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礼,工作又好,哪哪都好,你咋就不愿意去相看了呢?” 耿亮鼓着腮帮子气道:“奶,上次那个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顾瓷好奇的问:“结果怎么了?” 耿亮看到顾瓷的盛世美颜,先是眼睛一亮,随后想到之前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他气呼呼道:“上次我跟那女的相亲相到一半,结果她妈跑进来说她爷爷突然死了,她非得让我给她家出丧葬费!她说是我把她爷爷给克死了!” 顾瓷:…… 周时宴:…… 感谢懒癌能治嘛,喜欢架子鼓的舞天姬,灵猴百变三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求好评,么么哒。 第59章 我的数学好着呢 周时宴拍了拍耿亮的肩,安慰:“要不这个相亲的对象你问清楚了有没有爷爷?” 耿亮:…… 这是有爷爷没爷爷的事么? 顾瓷:…… 周时宴,你是会抓重点的。 耿亮屁颠颠的跑向了顾瓷,笑得特别的谄媚:“嫂子?你是我嫂子吧?” 顾瓷含笑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周时宴的爱人。” 听到顾瓷说是他的爱人,周时宴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了。 耿亮也很高兴,咧开了嘴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嫂子,我跟你说啊,我时宴哥可挑了,满大院这么多的女孩子,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这一娶就娶了你这么个天仙。嫂子啊,你家里还有妹子不?实在没妹子,姐也行啊,给弟介绍介绍行不?” 说完还眼巴巴地看着顾瓷,那样子傻憨傻憨的。 顾瓷不禁笑了,她摇了摇头:“我只有哥哥,你看行不?” 耿亮:…… “那……还是算了吧,就算我肯,我爷奶也不答应啊,我老耿家还指着我传宗接代呢。” 耿奶奶一把揪住了耿亮的耳朵,骂:“知道了还在这里逼逼?你赶紧给我相亲去吧,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没眼力见的东西!” 说完拉着耿亮急吼吼地走了。 耿亮疼得直跳脚,叫:“奶,奶,轻点,轻点……” 耿奶奶没理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扭过头,对着顾瓷慈爱地笑:“时宴媳妇啊,哪天得空来我家吃饭啊,奶给你煲靓汤喝。” 顾瓷客气的道谢:“行,那我先谢谢耿奶奶了。” 耿亮听了拆起了耿奶奶的台:“哎呦,奶啊,你可别提你那靓汤了,你那是靓汤么?你那是毒汤!你要是把我嫂子毒倒了,小心我时宴哥跟你拼命!” “放屁,你这个瘪犊子,胡扯什么呢?” 耿奶奶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耿亮的后脑勺。 耿亮摸了摸后脑勺不乐意道:“我怎么胡扯了?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么?您看看您炖个鱼汤连腮和内脏都不带拿掉的! 这也就算了,最无语的连鳞都没刮!猫都嫌你做的汤腥!” (真不是胡说,我奶奶第一次从北京去江南,我爸妈都上班呢,她闲得无聊就跑菜市场买了一条大青鱼,然后洗洗干净就加水放在了火油炉上炖了一锅黑汤。我妈一看,好嘛,连鳞都没刮,里面的内脏,腮都在呢。我妈把这事说了几十年。) “小王八羔子,你再胡说?我让你胡说!” 耿奶奶恼羞成怒,如来神掌一掌接一掌地拍在了耿亮的身上。 骂骂咧揪着拆台亲孙子走了。 顾瓷和周时宴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扑哧一笑。 周时宴拉着顾瓷的手往家里走,一路走还不放心的叮嘱:“你要是去耿家,千万不能吃耿奶奶做的任何东西。” 顾瓷开玩笑:“比林美丽同志做的都恐怖么?” 周时宴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那倒没有,最多拉几回,反正我长这么大,没见耿家被送医院抢救的。” 顾瓷:…… 这要求还真低! 她决定了,坚决不能吃耿家的东西。 进了家门,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周时宴上下找了一圈,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小瓷,家里没有人,咱们不如上楼……” 他刚领证了,想着终于能合法吃肉了,激动的不行。 不过顾瓷及时打断了他,现在都四点多了,不一会家里人肯定全回来了。 这家伙素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吃肉,绝不可能浅尝辄止。 再加上他这好体力,她怀疑她半夜都不可能下床了。 这家伙没皮没脸无所谓,她可不陪着他疯。 “不如我们做晚饭给大家吃,怎么样?” “小瓷……” 周时宴拉着顾瓷的手,甩啊甩啊的撒娇。 顾瓷不为所动。 “给你两个选择,是现在一起做饭,吃完饭上楼洞房。还是不做饭也不洞房?” 周时宴:…… 眼巴巴地看着顾瓷:“我能选择不做饭现在就去洞房么?” “你说呢?” 顾瓷似笑非笑。 周时宴眼闪了闪,露出讨好的笑容。 “哎呀,当然是一起做饭啦。小瓷,一会我来做饭,你看着我做就行了。” 顾瓷扑哧一笑,拉着他进了厨房。 陈婶子已经回来过了,顾瓷就看到冰箱里放了一只鸡和一块肉,另外还有一些蔬菜。 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只鸡一块肉肯定是不够的。 她对着周时宴道:“时宴,你看着门口,我从空间里弄些吃食出来。” 周时宴点了点头,站在了厨房门口,认真的观察着四周。 为了方便,顾瓷直接就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已经处理好的食材。 这些食材都是从世界各国一早空运过来的顶级食材。 “周时宴,你爱吃生鱼片么?” 空间里有霉国的鲑鱼,片成生鱼片,加上调料一蘸,难得吃味道还是不错的。 关键是营养好。 周时宴摇了摇头:“不怎么喜欢。” “那行,就做烤鲑鱼片。鲑鱼的营养价值高,含有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蛋白质、叶酸、维生素a、维生素e和烟酸。不但能预防心脑血管疾病,还能预防贫血,还能延缓衰老过程,预防老年性疾病改善视力。 味道还鲜美,特别适合老年人。奶奶一定爱吃的。” 周时宴点头:“我奶小时候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她爱吃三文鱼的。不过京城不好买,加上之前家里的情况不能做出格的事,倒是有好多年没吃过了,奶奶吃到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瓷手微微一顿,担心道:“那拿出来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会的。” 周时宴笑道:“在家里吃没有人知道,再说了,我说不好买也不是买不到,关键是托了你的福,就那些模型送上去,咱家别说是吃三文鱼了,就算是天天吃肉,也不会有人会说了。” 顾瓷高兴的点了点头。 果然把空间告诉周时宴就是这么好,不用藏着掖着吃东西了。 否则拥有了空间,吃个东西还不自由,那她还要空间干什么? 顾瓷又拿了一只走地鸡,一只鸭,和一块牛肉,一些羊排,以及一些蔬菜。 周时宴看着她跟个小苍鼠一样,一会拿些出来一会拿些出来,不禁笑了。 看着这些绿油油的蔬菜,周时宴道:“我那空间有好多空地,倒是可以种些蔬菜和粮食。” 顾瓷并不在意:“随你便啊,你高兴就行了。” 周时宴想到漫山遍野的牛羊肉,不禁笑了。 以后他要是不在家,小瓷就吃她空间里做好的饭菜,他要是在家,他再从空间里弄些牛羊出来,给小瓷做大餐。 嘿嘿,想想这日子就美。 周时宴熟练的系上了围裙,一副大厨的样子。 他先将食材一一摆放整齐,然后拿出一把锋利的菜刀,手法娴熟的开始处理食材了。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只肥嘟嘟的鸡给分解了。 将鸡肉放在盘里后,问:“你想怎么吃?” 顾瓷站在他身后,两手围在了他的劲腰上,小脑袋伸过去,想了想道:“弄些鸡胸肉做宫爆鸡丁,鸡肉就做口水鸡,然后鸡杂做酸辣鸡杂,你说怎么样?” 周时宴扭过头,在她的脑门亲了口,宠溺地笑“行,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很快,周时宴就把鸡胸切成了一个个肉丁,又快速的切好了配菜,码放在了盘子里。 剩下的鸡肉放了姜片和葱段,加些盐用手抓了抓。 抓完后,找了个锅烧热,放了两大勺的油,等油温到了七成熟,放入花椒,葱姜。 这些调料一放进去,一股子鲜香味就腾了出来。 顾瓷享受的嗅了嗅鼻子,夸道:“真香啊。” 周时宴不禁笑了:“这才哪到哪?就香了?你拍马屁也不经心了。” 顾瓷不乐意了,嘟着唇:“谁不经心了?就是香嘛,我男人做的菜就算是炒个辣椒都香!” 被顾瓷夸奖的男人,唇角用ak压都压不住。 只觉浑身都是劲,动作更是快如闪电。 顾瓷的眼狡黠的眨了眨,这男人一夸果然干活都来神了。 只见周时宴麻利地取出一个干净的碗,放入了麻辣酱,用滤网滤去花椒、葱姜,热油倒入盛放麻辣酱的碗中,调和均匀。 那动作是行云流水,快得都快出残影了。 他把调好的碗放在了一边,又找了个大锅开始烧水,在等水烧开的时候,周时宴也不闲着,而是拿出一根萝卜,当当当地,瞬间就把萝卜切成了均匀的细丝。 顾瓷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你切菜的水平可真太厉害了!” 抓着周时宴的手,又跟自己的手比了比。 同样的手,为什么周时宴的手这么灵活,她的就是残的? 她能把土豆丝切成块,都是厉害的了。 周时宴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傻啊?我都这么能干了,还用你干么?” 顾瓷傻呵呵地笑了。 突然一点也不嫉妒周时宴的本领了,能者多劳呀。 她这么懒,还是别会了。 不过该表扬的还是得表扬的,她不能干活,还不能提供情绪价值么? 她拿出两根比较了下,发现两根竟然一模一样的粗细。 她对着周时宴竖起了大拇指:“老公,你真厉害。” 周时宴身体一僵,问:“老公是未来对自己男人的称呼么?” “对啊,你喜欢不喜欢呀?” 喜欢! 喜欢死了! 周时宴低着头,切着土豆块,脸却涨得通红。 顾瓷凑到了周时宴的面前,声音娇娇柔柔的,狐狸眼更是释放着电波。 “老公,你喜不喜欢嘛?” 她嗲嗲的,扯着周时宴的衣摆晃。 周时宴只觉浑身血液沸腾,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小坏蛋给正法了。 放下了土豆块,他把手上的水在围兜上擦了擦。 大手一下掐住了顾瓷的细腰,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胁:“如果你再勾引我,咱们可以先做些别的你喜欢的事。” 顾瓷:…… 谁喜欢啦? 大色狼! 不过她知道周时宴不禁逗,也不敢再逗他了。 “我去洗菜!” 她拿着一把菜,一溜烟跑向了边上的水池。 周时宴宠溺看着她有些狼狈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人菜瘾大! 拿起了菜刀,对着土豆就开始咣咣咣地切丝了。 那动作有劲而丝滑,周时宴只觉全身都是干劲。 顾瓷洗完了菜,跑了过来,看着土豆丝不禁挠了挠头。 “老公,你不是说土豆准备炖牛肉么?怎么切成土豆丝了?” 正切得热火朝天的周时宴手微顿,然后又面不改色道:“做些酸辣土豆丝,下饭。” 顾瓷又眨了眨眼:“可是你切的土豆丝都快一脸盆了,能吃一个礼拜了。” 周时宴:…… 放下了菜刀,一把抓住了想要再次逃跑的顾瓷。 “老婆,你有意的,是不是?” 声音低哑而暖昧,浑厚的低音炮,在顾瓷的耳边回旋,让顾瓷的耳朵都快怀孕了。 顾瓷面红耳赤。 眼波迷离。 小手,紧紧地握住了周时宴的衣摆,捏出一道道的皱褶。 周时宴的眸色越来越深邃,仿佛深潭的旋涡,要将人溺毙于其中。 他慢慢的低下了头。 呼吸与她的纠缠。 顾瓷的小手握得更紧了,渐渐的闭上了眼。 “扑哧!” 一道戏谑的笑声划过她的耳膜。 顾瓷猛得睁开了眼,对上了周时宴似笑非笑的眸。 “周时宴!” 她气呼呼的推开了周时宴,就要往外跑。 周时宴一把拽住了她,将她控制在怀里。 哄着:“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逗你。晚上罚我好好侍候你,好不好?” “你想得美!” 顾瓷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时宴在她耳边轻喃:“我再跟下午一样侍候你一回,好么?” 顾瓷的脸瞬间通红了。 这狗男人,自从开了窍已经向着不要脸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不等顾瓷反驳,周时宴低下了头,在她粉嫩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好了,咱们快做饭,不然爸妈快回来了。” 顾瓷一听,不再跟周时宴耍小性子了。 周时宴偷看了她一眼,唇微勾了勾。 他的小媳妇真是善良,好哄得很。 这时,水也烧开了,周时宴连忙把鸡肉和姜葱一起倒入了锅中,氽烫去血水。 煮到鸡肉断生,立刻就关上了火。 “小瓷,倒些清水来。” “噢。” 顾瓷连忙装了一盆清水。 周时宴把鸡肉放入了清水中洗了洗,又捞了出来。 将之前那碗汁淋在了鸡肉上,洒了些葱花和花生碎,以及小米辣。 “行了,口水鸡做好了。” 看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口水鸡,顾瓷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周时宴看着馋得跟小猫一样的顾瓷,宠溺的笑了笑。 夹起一块鸡腿肉塞在了顾瓷的嘴里:“来,尝尝你老公的手艺怎么样。” 顾瓷连忙嚼了起来,一面嚼一面竖起了大拇指。 “又嫩又香太好吃了,唔唔,老公,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顾瓷不吝夸奖周时宴。 眼睛都亮晶晶的,仿佛能盛满星光。 周时宴盯着她水润的粉唇,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明知道不该再生旖旎的心思了,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 哪怕是嘴上表达一下都感觉心理得到了满足。 “老公还有更厉害的,晚上让你好好见识一下。” 顾瓷:…… 这狗男人领证后更是放飞自我了。 顾瓷也不甘示弱,抛了个媚眼:“好啊,那我晚上得好好见识见识。” 周时宴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向了某处,蠢蠢欲动。 他咬了咬牙,用力的跺起了鸭来。 顾瓷背靠在了料理台上,与他相对,笑眯眯地看着他干活。 渐渐的,随着周时宴认真的做菜,刚才那股子热气,慢慢地平息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厨房里渐渐弥漫起浓郁的香气。锅里的热油滋滋作响, 随着周时宴将一道道菜品该炖的炖,该炒的炒,厨房里激发出一阵诱人的香味。 顾瓷在一边帮着搅拌汤汁,做菜她不会,搅拌汤汁,她还是会的。 所有要用到的汤,她都加了些灵泉水。 她现在已经知道比例了,绝不会让所有人吃了都跑厕所。 她还时不时的向周时宴提出建议,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完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精美菜肴。 客厅,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门口传来林美丽激动的声音。 “哎呦,这味道可真香!陈婶子做了什么好吃的了?香得我快掉口水了。” 周儒成也笑道:“闻着味道好像有炖老鸭汤,哎呀,好久没吃过老鸭汤了,我馋这一口好久了,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周奶奶哼道:“你们就知道吃吃吃,明明我闻到的是咕咾肉的味道,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我绝对不可能闻错的。”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陈婶子做过咕咾肉呀。” 林美丽眨了眨眼,歪着脑袋想。 周奶奶道:“不是小陈做的,小陈说她的一个表侄子来京城看她了,她把人带去招待所了。” 自从周家地位节节攀高后,陈婶子家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找上门来了。 陈婶子怕这些人攀上周家为非作歹,不管是谁,来了一律去外面招待所见面。 反正她不缺钱。 周奶奶倒是跟她说过,如果她不乐意跟这些人周旋,不理就是了。 但陈婶子怕这些亲戚胡说八道,到时坏了周家的名声,花个三瓜两枣能解决就解决了。 要是碰上狮子开大口的,周家也不是吃素的。 周奶奶三人刚进门,周大哥和周二哥也带着一家人跑来了。 周大哥和周二哥两人一个个都喜气洋洋,一看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顾瓷探出头看到周奶奶,立刻屁颠颠的跑了出来。 “奶奶,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快落座吧,尝尝我和时宴的手艺。” 周奶奶高兴的拉着顾瓷,亲热得不行。 “小瓷,你是不是做咕咾肉了?” “是呀,奶奶你的鼻子好灵噢,这都闻出来了?” “哈哈,我说吧,我就说有咕咾肉!” 周奶奶得意之极。 周儒成也不甘示弱地问:“小瓷,你是不是做老鸭煲了?” 顾瓷连连点头:“对呀对呀,爸你的鼻子也灵光的,老鸭煲炖笋子是我做的呢。” 这个顾瓷还真没瞎说,这道菜好做,把食材往砂锅里一扔,放灵泉水放盐就完事了。 灵泉水还能去腥解腻,比任何调料都厉害。 周儒成也高兴的咧开了嘴。 对着林美丽自夸:“美丽,听到没,我也说中了。” 林美丽翻了个白眼,拉着顾瓷的小手,亲热地问:“小瓷啊,是不是做酸菜鱼了?我都闻到了呢。” “哎呀,妈呀,你这鼻子简直是太灵了,这都闻到了?我可佩服死了!” 林美丽也高兴了。 其余的人一听,一个个都起了好胜心。 “我闻到宫爆鸡丁的味道了。” “我闻到口水鸡的味道了。” “我闻到糖醋排骨的味道了。” “我闻到烤鱼的味道了!” “我闻到羊排的味道了!” “我闻到凉拌海蜇的味道了!” 大家一个个跟报菜名似的拼命报着自己闻到了菜。 顾瓷:…… 这家子的嗅觉都可以去当缉毒犬了。 你说闻个烤鱼,羊排还说得过去,闻出口水鸡和宫爆鸡丁的味道,也马马虎虎,闻出什么凉拌海蛰的味道,简直就离大谱了! 问题是还真有这道菜! 反正有周时宴个这挡箭牌,顾瓷怕菜量不够,就想着品种来凑,就从空间里拿了些凉菜出来,其中就有一道凉抖海蛰。 “行了,大家快洗手吃饭吧!” “好啊,吃饭啰!” 孩子们高兴的跟过年一样,兴奋的跑进了厨房去洗手了。 不一会,一个个小脸又红扑扑的跑出来了。 周轩两眼亮晶晶地拉着顾瓷:“小婶婶,你做的菜这么好吃,你别和小叔结婚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噗!” 顾瓷一口水喷了出来。 周时宴一把把小萝卜头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周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周轩先是缩了缩脖子,随后理直气壮。 “小叔你现在二十五岁,小婶十八岁,你比小婶大了差不多1.5倍,按着这个算法,等小婶五十岁时,你就快七十五岁了。 那会子小婶就跟我奶一样的风华正茂,你却已经老得掉渣了。 你不觉得你是老牛啃嫩草,拖累了小婶么? 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才六岁,小婶才比我大十二岁,等小婶五十岁时,我也快四十岁了,和小婶差不多。 所以我是最适合小婶的。” 周时宴:…… 他么的,你是会算算术的! 感谢杨小宝贝的啵啵奶茶,感谢偶系敏吖,糊涂画江湖,【海边的风】,灵猴百变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求好评。 第60章 成了对照组 “啪啪啪!” 三个大巴掌拍在了周轩的屁股上。 周轩哇哇大哭:“小婶,别嫁我小叔了,他连小孩子都欺负,你要是嫌我小,你嫁我大哥,二哥吧,三哥也行,就不要嫁小叔……呜呜……” 周睿:…… 周智:…… 周逸:…… 三人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一点也不想娶小婶,他们怕被打。 小弟,你别害我们好不好? 周时宴视线扫过剩余的三个侄子,三人咽了咽口水,然后步调整齐的又倒退了数步。 周睿年纪大,反应最快,连连摇头:“小叔,小婶和您就是天作之合,这世上没有人比您更与小婶般配的了。” 周时宴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周睿露出了极为难得的笑容。 周睿回以一个微笑,迅速往自己亲爹亲妈身后一躲,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 妈妈呀,真是吓死他了。 周逸眼珠转了转,立刻用谄媚无比的笑对着周时宴。 “小叔,我祝你和小婶恩恩爱爱,白头到老,鸾凤和鸣,相亲相爱,一辈子甜甜蜜蜜。” 周时宴咧开了嘴,笑了。 他对着周逸大方的挥了挥手。 周逸连忙屁颠颠的跑向了周睿。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 周智看看周时宴,又看看周轩,想到周轩就是因为想娶小婶才招了小叔的打,连忙大声道:“小叔,我根本不喜欢小婶,小婶比我大了这么多年纪,等我四十的时候,小婶都是五十岁的老太婆了,所以,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跟你抢小婶的。我喜欢的是小芳那样可爱的小女孩。” 说完,他长吁了口气。 心里想着他都说成这样了,小叔该相信他了吧? 哪知道,周时宴却一手将他拎了起来,对着他屁股就是狠狠的拍了五个巴掌。 比打周轩还多了两个! 周智疼得呲牙裂嘴,哇哇大哭 :“小叔,你为什么打我?我想娶小婶,你要打我,我不想娶,你也打我!你到底是想我娶还是不娶!” “娶你个头!” 周时宴气得又是几个巴掌:“谁让你说你小婶是老太太的?你小婶哪怕五十岁,那也是个优雅漂亮的女人!敢这么说你小婶,我不打你打谁?” 三个兄弟都跟看智障似的看着周智。 真是白瞎了他这名字。 周时宴打了几巴掌还不解气。 敢嫌弃他小媳妇,挨几巴掌就行了么? 他对着自己的亲妈林美丽道:“林美丽同志,你五十多岁了吧,你孙子说你是老太婆。” 林美丽:…… 保养美好的脸蛋瞬间就裂了。 她一个箭步冲向了周智,扯过来就是叭叭叭的一顿打。 “你这个小兔崽子,小白眼狼,亏我这么疼你,你居然骂我是老太婆!气死我了!” 周儒成也气得不行。 他媳妇他疼爱还来不及呢,这小兔崽子居然还惹她媳妇生气? 必须打啊! 于是林美丽打完换成了周儒成打。 打得周智哇哇直哭。 他招谁惹谁了? 赵语墨心疼了,欲言又止。 这时周时宴凉凉道:“大嫂,你要不要问问周智,谁是小芳!” 赵语墨瞬间火气涌了上来。 她气得冲向了周智,拎起了周智的耳朵,河东狮吼:“周智,你这个小王八蛋,你这才多大?你居然就喜欢上女孩子了?” “呜呜,妈,轻点,轻点,我的耳朵要掉了,呜呜……” 小胖子哭得撕心裂肺。 他在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 噢,不对,是他小叔的险恶。 他怎么了嘛? 不就是说了小婶老了成老太太了,怎么就遭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对待? 顾瓷惊得瞠目结舌。 她走到周时宴身边,用力扭了把周时宴的腰肉。 警告:“你差不多就得了。周智还是孩子。” 周时宴不乐意了:“孩子就能嫌弃你老了啊?” “你……” 顾瓷哭笑不得。 这狗男人! 不就是为了让全家都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么,结果搞出这么大一个仗势 。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腾,原本对顾瓷就很好的家人,对顾瓷更好了。 不好不行,周时宴会发疯。 蒋美玉笑着道:“好了好了,三弟,快把你跟小瓷领的结婚证拿出来让我们都看看。有了结婚证呀,咱家也放心了,那小瓷就是我板上钉钉的三弟媳了,那就跑不了了。” 周时宴一听这话,咧开了嘴笑了。 “来,大家看看我和小瓷的结婚证,我敢说你们的结婚证肯定没有我和小瓷的结婚证好看。” 林美丽白了他一眼:“得了吧,结婚证不都一样,哪来好看不好看的?” 周时宴哼了一声:“你看了就知道了。” 他显摆似得拿出了自己和顾瓷的结婚证,递给了周奶奶。 “奶奶,你看,是不是我和小瓷的结婚证最好看?” 周奶奶接过一看,就看到上面贴着的周时宴和顾瓷两人的结婚照 ,顿时就乐了。 “哈哈哈,还是我小孙了脑子好使,别说,把结婚照往这上面一放啊,确实好看!来来来,你们都来看看。” 所有人的都凑到了周奶奶的身边,欣赏起周时宴和顾瓷的结婚证。 赵语墨率先后悔道:“哎呀,别说,还是三弟聪明,还想到这一着。我们当年领证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周大哥笑道:“那还不简单,咱们重新拍一张结婚照,然后也粘在上面不就行了?” 赵语墨有些心动。 “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拍结婚照 ,那不是惹人笑话么?” “笑话什么?我们愿意拍管别人干嘛?” 周大哥不在意道。 他这么拼死拼活的,难道连拍个结婚照的权力都没有了? “行,那咱拍!” 蒋美玉也看向了周二哥。 周二哥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咱也拍!” 蒋美玉害羞的笑了。 林美丽眼巴巴地看着周儒成。 周儒成哪有不明白媳妇的意思,他一拍桌子:“拍,大家一起去拍。” 四个小的一下跳了起来,拍着手高兴的大叫:“拍结婚照喽,拍结婚照喽。” 周奶奶笑得全不拢嘴,取笑他们:“你们爸妈拍结婚照,你们乐个啥?” 周轩嘟着小肥脸:“太太,我们也拍啊,我们就坐在爸爸妈妈当中,一起拍结婚照 !” 顾瓷:…… 想到一家四口贴在结婚证上的样子,顾瓷扑哧一下笑了。 众人也同时想到这种奇怪的结婚证,也都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家里充满了笑声。 蒋美玉等大家笑完,才道:“凯旋,快把咱们买的熟食拿出来。” 周二哥一拍脑袋:“对对对,瞧我这脑子,闻到家里的香味,就忘了。” 他从带来的大包中拿出了十来种熟食,里面有一只整鸡,一只肚子,一只松仁小肚,还有几根蒜肠。 周奶奶一看,笑道:“一看就知道这是稻香春买的。” 蒋美玉附和:“这不是知道今天是三弟和小瓷领证的好日子嘛,我就买些吃食热闹热闹。” 赵语墨也笑道:“我和红旗也买了两只烤鸭,大家快点坐下,趁热吃。” 周大哥道:“我来片,你们坐着。” 周时宴则道:“那大家都快坐下,我把厨房里的菜端上来”! “好好好。” 周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不一会,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美食被端上了餐桌,一个十二人坐的大圆桌,就被摆得满满当当了。 周时宴和顾瓷做的都是些炖菜,热菜,周大哥买的冷菜和周二哥买的烤鸭还正好弥补了不足。 孩子们看到这么多的硬菜,高兴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虽然家里条件好,但也不是能随便吃到这么多好菜的。 毕竟现在好些肉菜都是要肉票的。 顾瓷知道周大嫂和周二嫂买的这些肉菜,一定是借了不少的肉票,心里还是蛮感动的。 周奶奶看着满桌子佳肴,周围大人欢声笑语,小孩子热火朝天,不禁有种回到了她幼时家族还在的时候,那时,一到过年,也是如此。 她的爷爷奶奶坐在了主位笑容满面,她的父母,叔伯婶子们侃侃而谈,她和堂兄堂姐妹们则高兴的打闹着…… 看着看着,她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奶奶,喝杯水。” 顾瓷感觉到周奶奶的伤感,连忙递上了一杯水。 水里,她滴了一滴灵泉水。 周奶奶吸了吸鼻子,接过她手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慈爱的拍了拍顾瓷的手。 “好孩子!” 心里对顾瓷也更加喜欢了。 这么多的孩子就顾瓷注意她情绪波动了,可见这孩子是孝顺的。 当然,也不是说其他的人不孝顺,毕竟都有一家子,还有孩子了,细节处忽略她这么一个老人,也是正常的。 但顾瓷的贴心,就是让她感到熨贴。 老太太一高兴,就要发红包了。 她满面红光:“今天是时宴和小瓷领证的好日子,来,大家干一杯!” “干杯!”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兴高采烈的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大人们喝的是红葡萄酒,孩子们喝北冰洋。 四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这么一口气喝一杯北冰洋,一个个都高兴坏了。 周奶奶见大家都高兴,则从兜里掏出一张地契。 “这是我前门那边一排铺子的地契,今天我就送给小瓷和时宴,做为他们今天领证的贺礼了。来,小瓷,拿着。” 顾瓷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周时宴。 她喜欢周家的氛围,所以,不希望因为钱财上的事,和妯娌之间产生龌龊。 周时宴对着她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周奶奶尽收眼底。 对顾瓷的满意度也更高了。 不贪,知分寸,顾大局,这真是为周家量身定做的主母接班人。 见周时宴同意了,顾瓷也就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 “谢谢奶奶。” 她也不着痕迹地扫过了赵语墨和蒋美玉两人的脸色,见两人没有异样,也还乐呵呵的,也更放心了。 这时周大哥站了起来,拿起了一杯葡萄酒,对着周时宴和顾瓷道:“三弟,三弟妹,今天我借花献佛,也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一口气就把酒都干了。 周时宴对顾瓷道:“你慢慢喝。” 自己一口干了。 周大哥对着周时宴倾了倾喝光的了酒杯,大笑了起来 赵语墨也笑着站了起来:“今天是三弟三弟妹的好日子,我这个当大嫂的也应该包个红包,我呢比不上咱奶奶财大气粗,我就拿一个铺子出来意思意思,这铺子跟奶奶那铺子应该是在一条街上的。来,三弟妹,拿着!” 赵语墨笑眯眯地一手抓着顾瓷的手,一手把地契压在了她的的中。 顾瓷不好意思地推辞。 赵语墨不高兴道:“小瓷,你不收就是嫌我送的少。” 听了这话,顾瓷不敢再推辞了,只能道谢收下了。 这时赵语墨道:“你要是不好意思,那就帮我做点千年人参滴丸,放心,人参我提供。我想给我爸妈弄点。” 顾瓷扑哧一下笑了:“瞧大嫂说的,不就是人参滴丸嘛,你要多少都有,不用你出人参。” 赵语墨大方,顾瓷也不能小气。 前门楼子那里的商铺,那是有价无市,贵到让人怀疑人生。 这种铺子属于稀缺的东西,根本有钱也买不到。 赵语墨能这么大方送出来,她怎么能好意思收赵语墨的千年人参呢。 赵语墨也不是喜欢客气的人,反正一家子有来有往,不必要算得太清楚。 她很干脆的笑道:“那行,我就等着沾小瓷的光了!” 蒋美玉不依了:“小瓷呀,你给了大嫂不给我这个二嫂,那可不行!” 顾瓷连忙笑道:“都有,都有,咱家人要多少有多少!” 蒋美玉高兴的大笑,也拿出一张地契塞在了顾瓷的手里。 “拿着,这是和大嫂隔壁隔的铺子,别推辞啊,不然我跟你急!” 顾瓷哭笑不得,只能收下了。 这时周二哥笑道:“奶,跟你说个好消息,我和大哥因为三弟妹送的拼图,都立了二等功,现在我大哥升为副旅长了,我现在是正营了。” 周奶奶惊喜道:“真的呀?” 周大哥高兴的点了点头:“是的,说来得感谢三弟妹!来,二弟,咱们敬三弟妹一杯!” “好!” 周二哥和周大哥都端着满满的酒杯敬向了顾瓷。 顾瓷连忙站了起来:“大哥二哥客气了,按着你们的军功,也该升了,我送的拼图不过是个契机而已,一家人,尽在不言中,这杯我喝了。” 说完,一口气干了一杯酒。 “好!” 周大哥和周二哥大声叫好,也一干而尽。 周奶奶更是高兴:“好了,别光顾着喝酒,大家都吃菜,吃菜!” “噢噢,吃肉啦!” 孩子们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周时宴夹起了一根鸭大腿就放在了顾瓷的碗里。 满眼都是柔情:“来,吃老鸭腿,炖得特别的烂了” “你也吃。” 顾瓷也给周时宴夹了一筷子的烤鱼肉。 两人互相夹着菜,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仿佛周边的人都是布景。 林美丽和周奶奶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周奶奶看着三个孙子一个个都成家立业,家庭美满,高兴的嘴就没合拢过。 “妈,这个口水鸡可真好吃,特别嫩。” 林美丽给周奶奶夹了块口水鸡。 周奶奶吃了口,享受的眯了眯眼,夸道:“这鸡不错,一吃就是小三的手艺。” “扑哧!” 顾瓷笑了出来。 周时宴脸都黑了。 他听顾瓷说过,小三就是插足者。 他对周奶奶不满意道:“奶,以后别叫我小三了。” 周奶奶看看顾瓷又看看周时宴,不禁咕囔:“叫了二十多年了,也没见你说什么,这才结婚就不行了?” 顾瓷憋着笑,把小三的意思说给周奶奶听。 周奶奶扑哧一笑乐了。 “行行行,以后不叫了。” 顾瓷这时夹了块三文鱼给周奶奶:“奶奶,时宴说您爱吃这个,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周奶奶看到烤三文鱼,露出惊喜之色。 等吃了一口,更是激动不已。 “哎呦,这三文鱼的肉怎么这么好吃?这工艺和肉质,让我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了。” 赵家是大资本家,那会吃的都是产地最快的速度直送的。 顾瓷笑眯眯道:“奶要是喜欢就多吃一点。以后想吃就跟时宴说,时宴他有门路买的。” 周时宴:…… 周奶奶调侃道:“他这二十多年都没给我买过,这才和你结婚了,就有门路了。我呀,这是占了你的光呀。” 顾瓷抿着唇笑。 周时宴觉得冤。 他这门路就是因为小瓷才有的。 一家人吃得热火朝天,欢声笑语更是充满了整个房间。 大院里,另一个周家,同样是吃晚饭,却吃得鸡飞狗跳。 周老爷子一进家门,看到一桌子的素菜,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对着一桌子菜就一脚踹飞了。 顿时,满桌子的汤汤水水都溅得到处都是。 周爷爷气道:“吴池,我一个月给你这么多的生活费,你就天天让我吃这些东西?一点子的荤腥都看不到,你这是做饭还是喂兔子呢?” 吴池气得瞪了眼大儿媳白莲,骂:“白莲,你怎么回事?我给你这么多钱,你就买这些给我们吃?你说,你都把钱花哪去了?” 白莲气得想骂娘。 这个老不死的,明明她自己把生活费扣了一半送回娘家了,却还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 但她现在不招白家待见,更不能得罪婆婆了。 她只能陪着笑道:“对不住啊,爸,我今天出门晚了些,去市场时,已经没有肉了,想着今天就吃素一些,明天早点去市场,多买一些肉补回来。” 周老爷子冷笑:“明天多买些肉?行啊,我等着,明天要是没有肉,你怎么跟我交待 !” 白莲身体一僵。 她就是这么一说,她哪来的肉票买肉? 肉票早就被吴池送回娘啊了。 她就没见过吴池这种婆家贼,你就算不为自己几个儿子着想,那孙子总是她的吧? 居然还顾着娘家那几个歪瓜裂枣! 吴池脸色微变了变,对着三个儿媳使了个眼色:“你们把地上收拾一下,一会给老爷子做碗西红柿打卤面。” 沈慕諘连忙回答:“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给爸擀面,手擀面劲道,爸爱吃这一口。” 听到三儿媳这么说,周老爷子的脸色稍霁。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等面。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一地的狼籍都收拾好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男子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老周啊,恭喜恭喜啊。” 周老爷子站了起来,对着来人笑道:“老沈,你咋来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 “能来能来,快坐,快坐,吴池,去把我那明前茶给老沈泡一杯!” 吴池笑着应了声。 两人坐了下来,沈老爷子笑道:“老周,我来呢,一来是恭喜你的,二来是来求你帮个忙的。” 周老爷子和沈老爷子两人关系不错,以前周老爷子当团长时,沈老爷子是团政委。 后来周老爷子升到师长,沈老爷子也升到了师政委,两人有好几十年的交情呢。 周老爷子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喜事?” 他和吴池生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争气的,就算是孙子也都是碌碌无为的,他们不闯祸,他就阿弥陀佛了,还喜事? 做梦都来的比较实际。 沈老爷子啧了声,一脸不赞同:“你瞧你,还藏着掖着?你家老大老二都立大功了!” 正送茶来的吴池听到了惊喜交加:“老沈,你说什么?你说我家援朝,拥军都立大功了?” 沈老爷子微微一顿,尴尬的笑道:“瞧我,年纪大了,说话都说不明白了。不是援朝和拥军……” 话音未落,就听吴池惊呼:“原来是我大孙子和二孙子立功了,哎呦,那真是太好了!老头子,我就说咱们孙子是大器晚成吧?看看,这不立功了嘛!哈哈哈……” 她扭头对白莲和陆茶道:“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听到没,你们的儿子立功了,明天咱们买些好菜,庆祝一下。” 白莲与绿茶对视一眼,也都喜出望外。 沈老爷子:…… 他么这吴池能不能听他把话说完? 这让他怎么接? 特么他尴尬死了。 周老爷子看出了什么,对着吴池喝道:“你瞎咧咧什么?能不能让老沈把话说完?女人家话怎么这么多!没规矩!” 吴池被骂得脸色苍白,心里恨得不行。 别以为她不知道,死老头对着她那是横眉冷对,对着赵雅茵那个老贱人,那是被骂的胚! 被骂了还高兴的不行! 贱骨头! 呸! 沈老爷子见周老爷子帮着解围了,才继续道:“周红旗和周凯旋都荣立了二等功,一个升了副旅长,一个升任正营了。老周啊,恭喜了!” 周老爷子大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 沈老爷子拍着马屁道“别说,两个孩子真是强爷胜祖啊,当年你和儒成这个年纪可没有这么高的军衔啊。” 说到有出息的孙子,周老爷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我那两个孙子确实厉害,时宴也厉害,才二十五就副团了,要不是因为年纪太轻,所以上边压了压他,他早就该团长了。哈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都老喽!” 吴池听了脸都扭曲了。 说到那老贱人的孙子,这老东西就一口一个我孙子,说到她生的孩子,都是连名带姓叫,真是把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要不是老东西还知道把钱拿回来,她恨不得跟这老东西离了。 吴池不知道,周老爷子之所以把钱拿回来,那是因为赵雅茵看不上他那点钱。 周老爷子以前还真给过,结果被赵雅茵扔他脸上了。 知道了,吴池非得气死不可。 “哈哈哈,老周啊,恭喜完了,我就要厚着脸皮跟你开个口了。” 周老爷子心头咯噔一下。 想起今天一天,平时不怎么和他说话的人,一个个都热情得不行,脸就有些黑了。 “老周啊,你那个人参滴丸,能匀给我一些不?我不白拿你的,我拿我那唐三彩跟你换,怎么样?” 周老爷子:…… 脸更黑了。 他么的,一个个都来问他要人参滴丸。 他连人参滴丸是什么都没见过! 感谢用户小宝贝的花花,感谢澜道的小珍珠,哎呀我去,行不行,随心♂♂所欲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感谢用户的点赞,么么哒。 求好评。 第61章 周老爷子的秘密 “没有!” 周老爷子没好气的回了句。 沈老爷子登时不乐意了。 “嘿,我说老周,你这就不地道了,想当初我俩打仗时,我就剩一个救命的窝头,我还给了你一大半,我自己只拿一小半,怎么现在日子好过了,你还抠门上了呢?” 周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可别提你那窝头了。你不提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你一提,我还就不给了!你他么那是窝头么?你那是毒药! 你那是怕自己中毒了,所以让我吃了一大半!最可气的,你居然等我吃完了半小时后才吃,你说你是不是拿我试毒?” 沈老爷子眼微闪了闪,怒气冲冲反驳:“什么毒药?老周你给我说清楚!我问你,你吃了是拉了还是嘎了?” 周老爷子不说话了。 凭良心说,那窝头虽然味道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但吃了还真没什么不良反应。 沈老爷子得意了:“你说不出来了吧?哼,老周啊,人得感恩啊,我那窝头虽然味道不好,但营养好啊。 我可是在里面放了糖,放了盐,放了花椒,放了胡椒还放了芥末,你听听那都是什么好东西?给你吃,你还挑理?” 周老爷子:…… 他么的,他说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听听,老沈这缺心眼的都放得什么玩意! 放了这些东西,还能吃么? 要不是他舍不得浪费,用坚强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味觉,这玩意吃下去,他能吐上三天三夜。 周老爷子想了想,一拍桌子:“不对,你那里面还放了别的!你说你还放了啥?” 沈老爷子心虚的眨了眨眼,弱弱道:“我能放啥?我放得都是有营养的东西!都是花钱都买不到的。你挑什么嘴?你知道不知道那可是热带水果!老贵了。” “啥热带水果?” 周老爷子一针见血的问。 沈老爷子:…… 糟了,说漏嘴了。 “嗯……也没啥……这么久了我咋还能记得?” 看着沈老爷子顾而言他的样子,周老爷子嗤之以鼻。 “行,你不说是吧?你不说也别想要人参滴丸了!” 沈老爷子登时急了:“哎呦,这又有啥不说的?我不就是放了些榴莲么?怎么?我还能害你咋的?那玩意可值钱了,还特别的补,你要不是我好友,我能放这么好的东西给你补? 你可不知道,我挖那玩意里面的肉,受了老大罪了。 手被扎得那是千疮百孔,就算宫里的嬷嬷拿银针扎手指缝都没那玩意扎的狠。 这也就算了,里面的瓤还臭得不行,就跟沤了三天的大粪似的,熏得我是一面挖一面吐。 我好不容易才把肉全挖出来和窝头里了。 你可不知道,我蒸窝头的时候,满院子的味道啊,引得战友们都跑我家来,问我晚上是不是在煮屎吃。” 周老爷子:…… 他憋不住问:“你蒸了这么一大锅,你都吃了?” 沈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哪能啊,我又不傻。我怎么可能吃……嗯……实在是……呃……味道特别好,我舍不得吃啊,我把窝头都送那些说我煮屎吃的战友了! 你瞧瞧我这以德报怨的好性子,嗐,我就是这么一个实在人! 这不还剩了一个,我想着咱们可是好战友,没道理我做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给你留一个吧?就带着准备给你的。 没想到没来得及给你,就跟你一起上战场了。更没想到,弹尽粮绝的时候,这一个窝头还救了咱俩的命,又让咱俩坚持上了四天。” 周老爷子:…… 怪不得这老东西当时怎么也不吃,原来真是拿他试毒呢。 翻了个白眼,也不跟沈老爷子瞎扯了。 “你呀,别问我要什么人参滴丸,那玩意我也是刚听到,见都没见过。” 要不是因为一路上的人都问他要人参滴丸,还夸他娶了个好孙媳,他都不知道周时宴那小子结婚了! 他明明跟上面打过招呼,不让批结婚报告的。 没想到还是让两人结婚了。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吴池那老婆子做的好事! 当年她抢着给红旗和凯旋报了名字,他没有阻止她,是因为怕赵雅茵取的名字过于风花雪月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争一眼闭一眼让吴池报了。 没想到倒了助长了她的小心思。 这才过了几十年,又给他来这一招。 这也是他刚才特别生气的原因。 沈老爷子狡猾的笑:“我能不知道你没有人参滴丸?” 周老爷子顿时火了:“我说老沈,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来问我要人参滴丸的,还是来取笑我的?” 沈老爷子站了起来,拍着周老爷子的肩,安慰:“别生气啊,老周,走,咱们外面说去!” 周老爷子审视了他几眼,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两老头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吴池气得咬牙切齿。 “死老头子,一定想去那边了!” 扭过头对着白莲骂:“你死人啊?让你下个面条下到现在?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白莲抿了抿唇。 明明是沈慕諘主动要求下面条的,关她什么事? 她男人周援朝一脚踹在她腿上,骂:“还不快去端面条?尽惹妈生气!不中用的东西!” 白莲气得捏紧了拳头。 要不是现在白家不待见她了,周援朝敢这么对她么?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 白莲应了声,连忙跑向了厨房。 周援朝对着吴池讨好的笑:“妈,我帮你教训她了,您别生气。来我帮您捏捏肩!” 说完,就对着吴池的肩膀轻轻地捏着。 吴池看了他一眼:“拍马屁没用,我没钱!” 周援朝捏肩的手微微一顿:“妈,我跟你说,我这次有机会升小组长了,我升小组长后工资就多了二块五一个月呢,您就给我二十块钱,我去走走路。” 吴池摇头:“没有,你舅家里日子不好过,我这个月剩下的钱都拿去给你舅了。” 周援朝怒道:“妈,你这几十年往舅家拔拉的钱都够咱家在胡同里买好两座一进的房子了,你就不能为我们考虑考虑? 你看看,你三个儿子全都住着鸽子笼一样的房子,进了房就上了床,一家子七八口都挤在了二十平的房子里,你就看得过去?” 吴池也火了:“你这白眼狼怎么说话的?要是没有你姥,能有你妈么?要不是你姥当年培养我,我能嫁你爸?我不嫁你爸,你能成为京城人?你姥对你多好啊,你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呢?”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我就问你,能不能给我二十块钱?你要不给,我就问我姥要去!你不是说我姥对我好么?你看我能不能要到!” 吴池:…… 这白眼狼!真是气死他了。 她不敢让周援朝去要,要是周援朝去要,指定能要到。 但周援朝要二十,她妈非得从她手里要回去五十都不止。 她哪有这么多钱给娘家? 老头子都发火了,下个月指定不能这么抠家里的钱了。 “行了,我给你指条路子,你能不能要到,就看你本事了。要是运气好,别说二十,二百都要得到。” 周援朝大喜:“什么路子?” “你不会问周儒成要么?他可是你大哥,你这个当弟弟的缺钱了,他不拿出来,他还有没有一点兄弟情了?” 周援朝迟疑:“那能行吗?” 吴池哼了一声:“怎么不行了?他不是你哥?你不是他弟?他要是为了钱不认你这个兄弟,那你就告他去!看他在部队怎么呆!” 周援朝想到外面欠的钱,一咬牙:“成,听妈的。” 吴池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笑得得意。 她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以后她要多少钱,赵雅茵那个老贱人就得给她多少钱! 否则就告到部队去,让他们一个个能个的! 想到又能膈应赵雅茵了,吴池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门外,沈老爷子拉着周老爷子??。 “我说老周,我看那边是不准备请你去喝孙媳妇茶了,但你就不想喝么?” 周老爷子气得甩开了沈老爷子的手:“老沈,你要是取笑我的,我就不奉陪了,这都饭点了,你赶紧回家吧。” “哎,老周,你别急啊,你听我说。你看啊,我来问你讨要人参滴丸,你没有,但你和我的关系,你总不能让我空手回去吧?所以,你得带着我去赵妹子家讨药丸去,这不你就能光明正大的进赵妹子家门了么? 老周,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 周老爷子心头一动,摸了摸下巴。 “别说,你这办法还真行!” “我说行吧。” 沈老爷子笑了起来。 “嗯,走,去雅茵家去!” 周老爷子兴冲冲地就往周时宴家走。 才走了一步,就被沈老爷子拉住了。 “哎,我说老周,你就这么去了?” “不然我还怎么去?这么近的路,不用坐车。” “嘿,你这老东西是不是想被打出来啊?你去要东西,不拿些礼去,你还理直气壮了?再说了,你见孙媳妇,你不得准备红包啊?” 周老爷子老脸一红,嘴上却硬:“我去看我孙媳妇,我怎么不理直气壮了?” 沈老爷子气乐了:“行,那你自己去吧,我可丢不起那人!” “唉,你走什么走?你等着!” 怕沈老爷子不等他,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跑。 吴池正高兴的喝着水,就见周老爷子兴冲冲地往楼上冲。 她连忙叫道“老爷子,你干嘛?面好了,能吃了。” 周老爷子没理她,直接就冲进了自己的书房。 关上了房门,他跑到了书架面前,抽出其中一本书,露出后面的墙。 伸出手,对着墙左边用力一会,又在右边用力一会,那块墙就凹了下去。 他从下面的洞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了十几根的金条,还有一沓的地契。 他从中挑了十来张后,分成三叠分别塞在了裤兜衣兜里,然后又把东西放回了原处。 放好后,他快步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才一开门,吴池就踉踉跄跄地摔了进来。 眼见着要摔倒了,周老爷子连忙往边上一让…… 叭唧! 吴池就摔了一个大马趴。 “你干什么?” 周老爷子眼神阴沉地盯着趴在地上的吴池。 “呃……我……我……我……噢,面好了,我怕坨了,我来叫你快点去吃面呢。” “不吃了,我跟老沈有事出去一趟。你赶紧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周老爷子没好脸色地挥了挥手。 吴池眼中闪过一道不甘,悻悻地爬了起来。 起来的时候,还假装站立不稳,两手分别碰了下周老爷子的两个口袋。 她感觉只有几张薄薄的纸,才露出了笑容。 那几张纸,肯定不是钱。 看来老头子没把钱拿去补贴那边。 周老爷子眼底一阵的厌恶,盯着吴池走出门后,关上了书房的门,就径直下楼了。 吴池盯着周老爷子的背影,气得把衣角都扭破了。 周家,一家人吃得那是热火朝天。 香味引得隔壁四邻都不安生了。 隔壁方奶奶家儿子道:“妈,你说周叔家这是煮了什么好东西吃?怎么这么香啊?哎呦,这一下午,馋哭了多少孩子啊,到处都是打孩子的声音。” “还有什么,不就是炖了鸡汤么?明天咱也买只鸡炖了,也馋馋周家。” 类似的话,在周围的战友家都上演了。 不过这个大院里都是高级官员,倒是没有人孩子会哭着上门讨吃的。 周老爷子和沈老爷子很快就来到了周家的门口。 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周老爷子露出了难过之色。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率先走了上去。 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周奶奶道:“谁啊?” “赵妹子,是我啊,老沈!” 沈老爷子在门口扯着喉咙喊。 周奶奶眼微闪了闪,对周儒成哼了声:“哼,这老东西,一定是属狗的,闻着香味就来了,还带了帮手!” 周儒成笑了:“那行,我去给爸和沈叔开门。” 周红旗和周凯旋很有眼力见的,连忙在他们两人中间添了两张椅子,又拿了两副新的碗筷。 刚摆好碗筷,周儒成就带着沈老爷子和周老爷子走到了饭桌前。 沈老爷子一看到桌上的菜,眼睛顿时一亮。 “哎呦喂,这么多好菜啊,我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赵妹子,我可要厚着脸皮来吃你家一顿了。” 赵雅茵优雅一笑:“沈大哥这是说什么话啊,你又不是那种没皮没脸,什么责任都不负也上门讨饭吃的人。这些年你对我家可帮了不少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来来来,快坐下,一面喝一面聊。” “啊……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老爷子讪笑着坐了下来。 他知道赵雅茵是怪他把老周带来了。 周老爷子只当没听见周奶奶的阴阳怪气,冷着脸,坐在了沈老爷子的身边。 赵雅茵气得瞪了他一眼,对着周儒成吩咐:“儒成,给你沈叔倒杯酒。” 她有意不叫周老爷子,表示忽视。 周老爷子默不作声,等周儒成给沈老爷子倒酒时,把自己的杯子也凑了上去。 “倒满了。” 周儒成笑着点了点头。 “爸,您少喝点酒,多吃点菜。” “知道了。” 周老爷子抿了口亲儿子倒了酒,享受的眯了眯眼。 他又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的宫爆鸡丁放在了嘴里,嚼了一口,赞道:“好吃,这鸡丁炒得又嫩又香,甜滋滋酸溜溜,微微辣,不错,不错,老沈,你别客气,吃!” 说完,一副主人的样子,夹了一筷子的鸡丁放在了沈老爷子的碗里。 沈老爷子偷偷看了眼赵雅茵黑沉的脸,然后默默地吃了一口。 一吃这一口,不得了,这鸡丁咋就炒得这么好吃? 跟这鸡丁比起来,他以前吃的那哪叫鸡丁啊,那叫鸡屎! 他又试探着夹了一块烤鱼,一尝之下,瞬间又被这种美味给俘虏了。 再吃了口酸菜鱼,妈呀,又酸又香,一口吃下去嘶哈嘶哈,全身都美得冒泡。 看着到处都是好吃的,他再也顾不得老友了,他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当兵的都不拘小节,他媳妇和赵雅茵关系不错,两家子人也经常互相去对方家里吃吃喝喝,所以并不见外。 周老爷子见沈老爷子吃得那个狼吞虎咽的,顿时急了。 这老东西,不是说帮他来的么? 怎么就吃了起来了呢? 他偷看了眼赵雅茵的脸色,感觉不是说话的好时候,那还怎么办? 吃呗! 一吃,这味道就让周老爷子欲罢不能了。 妈耶,这菜咋就这么好吃呢? 他觉得以前他吃的都是猪食了。 于是整张桌上,就见周老爷子和沈老爷子在那里吃得高兴啊。 周老爷子还嫌身上穿得太热,把外衣给脱了,吃得热火朝天。 小辈们互相偷看,偷偷的笑。 顾瓷见周老爷子吃一口就偷看一下周奶奶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林美丽眨了眨眼,对着三个儿媳招呼:“来来来,大家都吃。” 大家又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 周睿夹了两根鸡大腿,分别放在了周老爷子和沈老爷子的碗里。 “太爷,沈太爷,你们尝尝这鸡腿,这是我小婶炖的,可好吃了。” “哈哈,谢谢小睿,沈太爷吃啊。” 沈老爷子笑着大口啃了口鸡腿,一吃之下,感觉眉毛都要鲜飞了。 瞬间就加快了啃鸡腿的速度。 周老爷子也美滋滋地夹起了鸡大腿,咬了一口,赞道:“好吃,好吃,我孙媳妇炖的鸡肉就是好吃!” 本来周奶奶也没说话,听了他的话,气得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啪!”得一声。 周老爷子吓得嘴里的鸡肉掉在了碗里,两手嗖得一下,老老实实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周奶奶。 那样子就跟干了坏事的小学生,被老师训了。 顾瓷差点笑出声来。 她对着周时宴蛐蛐:“你爷爷在你奶面前就是这个样子的?” 周时宴撇了撇唇,轻应了声:“嗯。一把年纪,为老不尊。” 周奶奶骂道:“周雄,你说你不在你家吃饭,你跑我家来吃什么?怎么?你家穷得要让你来要饭吃了?” 周雄弱弱地反驳:“谁要饭了?谁要饭了?我来见孙媳妇不行么?” “谁是你孙媳妇?你连儿子都没养,哪来的孙媳妇?你的孙媳妇在你家,别来我家找存在感 !” 周雄猛得雄起,一拍桌子:“我儿子生的儿子是我孙子,我孙子娶的媳妇就是我孙媳妇!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告诉你,赵雅茵,我可忍你好久了,你要是再惹我生气,小心我……” “小心你什么?怎么?你还能揍我?” 赵雅茵也生气的拍桌子。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沈老爷子在那里吃得香。 反正他劝也劝不了,这几十年了,他们都这么闹过来了。 他才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呢。 周老爷子一听周奶奶的话,顿时委屈了:“你说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这是造谣!赵雅茵同志!” “我造谣,你去告我啊!” 周奶奶翻了个白眼。 又骂:“去去去,要吃回你自己家去吃去,我家没有你的份!” 周老爷子火道:“赵雅茵,你这么逼我,真以为我不敢做些什么了是么?” “你去做啊!你不做你就是狗!” 周老爷子气得脸都胀得通红。 半晌,他一拍桌子,愤而起立,对着周奶奶大叫:“汪汪汪!” 众人:…… 周奶奶:…… “扑哧!” 顾瓷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周老爷子正要破口大骂,接触到顾瓷的笑脸,不禁一顿。 他眼眯了眯:“你就是时宴媳妇?以前傻的,后来不傻,还做出了人参滴丸的那个?” 周时宴不高兴了,纠正:“我媳妇从来没傻,她就是不爱说话。” 周老爷子被顶撞了,不仅没生气,反而眉开眼笑。 “对对对,咱们周家的媳妇都是不说话则已,一鸣惊人。” 他掏了掏裤兜,将几张地契递给了顾瓷。 “给,这是几间四合院,有一进的,也有两进的,最大的有五进,给你当见面礼,爷爷给的,不能推辞。” 顾瓷看看周奶奶,见周奶奶没说话,就笑盈盈的收了。 “谢谢爷爷,一会拿几瓶人参滴丸去,不过先说好了,只能自己吃,不能送人,要是让我知道给别人吃了,我会不高兴的。” 顾瓷才不管呢,她的东西,要是给吴池他们家人吃了,她不得膈应死? 她之所以愿意给周爷爷,那是因为她看出来,周奶奶对周爷爷其实还是有情的。 是不是爱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肯定是有亲情的。 不然以周奶奶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脾气,周爷爷肯定连门都进不了。 周爷爷高兴的连连点头:“放心吧,小瓷,就我一人吃,那家人谁都不给,谁伸手,我就断了他的手!说到做到!” 周奶奶哼道:“就会说得好听,要是你那几个宝贝孙子拿了,我看你舍得砍哪个的手!” 周爷爷不高兴了:“都说了我宝贝孙子都在这呢,你一把年纪瞎说什么?” 周奶奶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周爷爷又道:“小瓷,你也不用给我几瓶,就给我一瓶,给你沈爷爷一瓶,吃完我再来拿。” 他想着,借着来拿药丸子的机会,又能跟雅茵吃上顿饭了。 顾瓷笑着点头:“行,怎么着都行!” 周爷爷高兴的准备闷头吃饭,吃了一口,又想起什么。 从兜里又掏出两沓地契,一沓扔给了周凯旋,一沓扔给了周红旗。 嘴里嚼着鸡肉,随意道:“这是给你们媳妇的,当年我没机会给,这下都给补齐了,跟时宴媳妇一样,我谁都不偏心!” 周凯旋和周红旗看向了周奶奶。 周奶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看我干嘛?蚊子虽小也是肉,你们不拿,没的便宜了你爷爷那几个宝贝孙子。” 周老爷子生气了了:“都跟你说了,我宝贝孙子都坐在这里呢,我的好东西都留给他们,那边跟我没关系,一分都别想得到!” 周奶奶冷笑:“那你每个月的工资都喂狗了?” 周老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啊,就是喂狗了。” 随后想想不对,自己也吃了。 连忙找补:“除了我吃了,其余都喂狗了。” 顾瓷差点又笑喷了。 周奶奶懒得跟周老爷子计较了,自顾自夹喜欢吃的菜。 周老爷子见周奶奶不生气了,长吁了口气,又自得其乐的吃起菜来了。 哎呦,这菜可真好吃。 尤其是子孙都围着,其乐融融的,真是开心死他了。 吃完了饭,他又和沈老爷子各拿着一瓶子的人参滴丸,高高兴兴的走了。 话说现在的人都能吃,这么多的菜,居然全光盘了。 因为顾瓷和周时宴做的菜,所以赵语墨和蒋美玉主动接下了收拾桌子的活。 等收拾完,大家又在一起说了会话,就都回家了。 周家其实是有周红旗和周凯旋两家人的房间的,不过因为两人的部队都离得远,所以基本不回来住。 周奶奶见周时宴吃完饭就跟心里长了草似的,也不难为他,就主动回屋里睡去了。 周儒成也拉着林美丽回屋了。 周家终于安静了。 周时宴拉着顾瓷上了楼,一进屋子,一个公主抱就抱着顾瓷往浴室去。 顾瓷藕臂缠在了他的脖子上,疑惑的问:“时宴,你爷爷为什么说一点钱也不会留给那边?” 周时宴压低声音:“我听我爷爷的意思,吴池生的三个孩子都不是他。” “什么?” 感谢澜道的小珍珠,ceixx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感谢用户小宝贝的花花,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搞笑到抽抽。入坑不后悔。 第62章 它是犯了天条了么 周时宴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媳妇,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么?” 顾瓷妖娆一笑,双臂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脖子。 娇滴滴地调侃他:“花烛?花烛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周时宴眼微深了深,声音磁性而诱惑。 “乖,闭上眼睛。” 顾瓷闭上了眼,一对如鸦羽般的墨睫却在白嫩的小脸上轻颤着。 一直颤到了周时宴的心尖尖上。 要不是为了有仪式感 ,周时宴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正法了。 他急吼吼地抱着顾瓷进了浴室。 “睁开眼睛,媳妇。” 周时宴的声音如低音炮一样的深?而扣人心弦。 顾瓷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眸。 星眸在触及满浴室的蓝天白云,绿草与金莲,都震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时宴竟然把小小的浴室装饰成了草原的样子。 他把地上铺上了从他空间里铲回来的青草皮,让整个浴室显现出了生机盎然的场景。 而浴室的墙面,则是被他刷成了蓝天白云的样子。 不得不说,周时宴真是聪明之极,不过在她的空间里看到立体画的技巧,就能学以致用,把整面墙画出了立体画的效果。 配着地上全真的绿草,还有阵阵的草香味,顾瓷仿佛真的沐浴在大草原上。 “媳妇,喜欢么?” “喜欢。” 顾瓷连连点头。 她真是太喜欢了。 两世了,还没有人为她制造过这样的浪漫 。 她拉着周时宴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脸前凑。 周时宴十分的配合,低下了头。 对着他的唇狠狠地亲了一口,她满脸的笑容: “这样的好男人,我必须盖个章。” 眼底划过一道笑意,男人将这个吻加深了。 直到把顾瓷吻得晕晕乎乎。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和周时宴躺在了全是金莲花的浴缸里了。 金莲花瓣将他们两全部的盖住,只露出了两张情意绵绵的脸。 顾瓷懒洋洋的趴在了周时宴的身上,闻着金莲香味,一脸的陶醉。 周时宴轻轻地抚着她,唇不住的吻着她的头发。 “媳妇,对不起。” 顾瓷扬起了红扑扑的小脸,眨着妖媚的大眼,大眼里全是疑问。 “我一直以我能给你这国内百分之九十以上人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而自豪,可是在看到你的空间后,我才知道我的自以为是是多么的可笑。 我不能给你豪华的求婚过程,更不能给你奢侈的结婚宴会,就连制造浪漫,我都不能将鲜红的玫瑰洒满整个房间……” 周时宴越说越是惭愧。 顾瓷伸出小手捂住了他的嘴,眸中星光一片。 “老公,你知道金莲花的象征什么么?” 周时宴摇了摇头。 顾瓷笑得跟金莲花一般美丽:“佛教界认为,莲花出污泥而不染,非常圣洁,而金莲花又开在高山青草中,不染尘土,圣之又圣。所以佛教界把它当作佛的象征。 它寓意高贵典雅,冰清玉洁,富贵吉祥,生生不息,所以……” 她停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周时宴,满目的开心。 “所以什么?” 他喃喃的问,全然的沉醉在她的眼神中。 “所以我很开心,非常开心。” 她情不自禁的又亲了口周时宴的唇。 “真的?” 周时宴紧紧地把她搂住,跟小鸟一样回啄了一口,不确定地问。 顾瓷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玫瑰么?” 周时宴摇了摇头。 “那行,现在你知道了,以后你都给我送金莲花,知道了么?” “好!” 周时宴高兴了。 顾瓷的小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对着他下巴轻轻地咬了一口,喃喃:“现在,仪式已经过了,咱们应该洞房了。” 周时宴心头一跳,只觉全身热血沸腾,抱着顾瓷,从水中哗得一下站了起来。 晶莹的水珠从他结实的肌肉上滴落,让他更是充满男人的张力。 每走一步,水珠就从他身上滑落。 顾瓷两眼亮晶晶,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脖子。 周时宴身体一僵,走向床的步伐更快了。 将顾瓷小心翼翼放在了鲜红真丝床单上,他迫不及待地俯身。 抽过一条鲜艳欲滴的红绸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被单下,周时宴肆无忌惮的亲上了他日思夜想的容颜,更是全然的放肆。 两人的脚从被单下露了出来,难耐的纠缠在一起。 被子层鸾翻滚着,鲜艳欲滴的红绸却堪堪的盖住了他。 顾瓷难耐的咬住了丝绸的一角。 红的是丝绸,水润的是她的唇。 她昂着天鹅般欣长的脖颈,时不时甩出一段优美的弧度。 泪滴从她的眼角滑落。 “老公……” 她的呜咽,她的求饶,没有换来他任何的怜惜,反而是换来他变本加厉的侵占。 好不容易,终于他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她的声音已经哑然如斯。 她对着天花板,如同死过一会,轻喘。 突然,她一个翻身,坐在了周时宴的身上。 咬牙切齿:“周时宴,你是不是男人?” 周时宴眯了眯眼,两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笑得危险。 “我是不是男人,你刚才不是已经感受到了么?” 顾瓷:…… 周时宴一个翻身将她又压在身下,威胁感十足。 “看来我没让你满足,那行,再来一次!” “不要!” 顾瓷气呼呼道:“我要真强实弹,不要你用别的!” 周时宴闪过一道挣扎,随后坚实摇头:“不行!” “为什么?” 顾瓷都要给他气疯了。 要不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需要,她都快以为他是不行了。 她刚才确实很快乐,但她也想让他舒服,不想他憋得青筋直冒,却始终不肯给她。 周时宴抿着唇不说话。 顾瓷火了:“周时宴,你要是不肯说明白,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不行!” 周时宴抱住了顾瓷,生气道:“不许胡说八道!” “那你说不说?为什么不肯要我?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要为别的女人守身啊?” 顾瓷气坏了,她都说成这样了,他为什么还不肯要她? 周时宴黑了脸:“你胡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有别的女人了?我牢记着你跟我说的,就算是母蚊子我都不让它接近两米。顾瓷,我跟你说,你要是冤枉我,我可有的是办法制你!” “你有什么办法?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顾瓷蛮不讲理。 周时宴笑得危险:“打你肯定不会,我心疼,但我会用别的办法,要不你试试?” 顾瓷脸红了红,想着他就算不是真枪实弹,也能让她天上人间上上下下走一遭的能力,不禁瑟缩了下。 “那你不说原因,我不理你了,哼!” 她幼稚的翻了个身,不理周时宴了。 反正难受的不是她。 他不说拉倒。 周时宴伸手搂向了她的腰,还没碰到她,被她用力拍开了。 周时宴讪讪地收回了手,过了一会,又忍不住了。 自己的媳妇,就这么香喷喷的躺在身上,摸都不让摸,凭什么? 他可是领证的! 他又偷偷的伸了手,在她细腰上捏了把。 顾瓷::…… 流氓! 巴掌对着他的手狠狠地拍了下去。 “啪!……哇……周时宴,你这个混蛋!谁让你躲开的?” 顾瓷疼哭了。 那一巴掌她是下了狠手的,结果周时宴手缩得快,把自己打了。 疼死她了。 周时宴:…… 他真不是有意的,他就是条件反射。 “别哭了,对不起,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周时宴搂着她安慰。 还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她那力气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挠得他不但身上痒,心头痒,到处痒。 感觉到他的变化,顾瓷气坏了。 她都疼的哭了,他还起色心思? 顾瓷气得坐在他身上,对着他又拍又打,还不停的哭。 哭得周时宴心肝都碎了,那点子的旖旎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他抓住了她两只作乱的小手,不得已,他只能说实话。 “媳妇,别生气了,不是我不给你,我奶说了,不让你这么早怀孕,她说女人得等二十三岁后怀孕才好,否则对你的身体不好。 媳妇,你看现在咱们不是挺好的么?你刚才也享受到了,就熬个四年,四年后我再给你,好不好?” “好个屁!” 顾瓷没想到周时宴宁愿欲火焚身,也不愿意要她,竟然是这个原因。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你这人傻不傻啊?奶奶给我的那些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么?” “什么东西?” 顾瓷把床头的那些小孩嗝屁套扔给了他。 周时宴看了眼,奇怪地问:“你想吹汽球玩?” 顾瓷:…… 拿出一个狠狠地扔给了周时宴,没好气道:“你自己吹着玩吧!” 周时宴接过后,端详了一会,脑中突然灵机一动。 明白了。 早知道有这玩意,他就不忍得那么辛苦了。 真是气死他了,浪费了这么多美好的时间。 如同开了任督二脉的周时宴,一晚上用了十个小孩嗝屁套,把顾瓷折腾的晕过去死过来的。 她只觉上上下下,灵魂都在半空里飞。 每次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周时宴这个狗男人,还在奋勇发挥着嗝屁套的作用。 直到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周时宴才意犹未尽的鸣金收兵。 抱着已经瘫软无力的顾瓷来到了浴室,帮她洗干净后,又换了新床单,才搂着她,美美的睡了过去。 顾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她看着天花板,生无可恋。 早知道就不告诉那个狗男人小孩嗝屁套的作用了。 他这是把她往死里弄啊。 她掀开了被子,正准备起床,酸软的身体让她嘶了一声。 感觉两腿踩地就跟踩棉花似的,两腿上的肌肉更是不停的抖,控制都控制不住。 顾瓷气得又把周时宴骂了一顿。 她想了想,直接就闪进了空间。 一号见到顾瓷,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 高兴的跑到了顾瓷的面前,突然停住了。 她嗅了嗅鼻子,开口了:“顾博士,我闻到了雌性与雄性jp的味道,而且很浓郁,你是跟那个大个子雄性jp了么?可现在不是你的发情期,就算是jp也不可能孕育幼崽啊。这属于无用功。” 顾瓷:…… “滚!” 顾瓷气呼呼地跑进了自己的浴室,躺在浴缸里,用意念调动了灵泉水注满了浴缸。 躺在了灵泉水里,那些疲惫慢慢消失,身体的红梅也渐渐变淡。 周时宴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跑进了房间,看到顾瓷已经不见了,吓得差点丢了魂。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小媳妇一定是跑空间去了。 他也连忙跑到空间里。 虽然他进不去顾瓷的空间,但他知道两个空间是连在一起的,感觉两人也更近了些。 他找了只小羊羔,然后无视小羊对他可怜巴巴地眼神,手起刀落,直接就宰了。 他准备给顾瓷烤一只小羊羔好好补补。 昨天真是累着她了。 想到晚上销魂蚀骨的滋味,周时宴脸上一片的笑意。 一号偷偷的伸出小脑袋,观察着周时宴。 一开始她离得远远的,后来发现周时宴烤的羊羔似乎很好吃的样了,慢慢就走近了。 周时宴看到一号,没理她。 这玩意虽然是机器人,但挺讨人厌的。 上次拿冰水浇他的仇,他还记得呢。 “喂,雄性。” 一号见周时宴不理她,就自顾自坐了下来。 她是机器人,没有要脸一说。 她也不懂。 周时宴见她竟然坐在了他身边,眉头皱了皱,又挪开了几步。 疾颜厉色的警告: “你别靠近我。我跟我家小媳妇保证过,绝对不让母的靠近我两米。” 一号很正色的纠正:“我不是母的。我是机器人。” 周时宴哼了声:“我管你是什么,只要你表面上是母的就不行!” “哼,气管炎”! 一号骂了声。 随后问:“你想不想知道顾博士喜欢什么?” “不想!” 一号:…… 这人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呢? 正常的雄性追求雌性不是喜欢使出浑身解数么? 她都帮他指出一条明路了,他居然不照着她设计的走? “为什么?” 她不甘的问。 “我家媳妇喜欢什么,我会自己慢慢发掘,让别人告诉我,那显得我多没诚意?” 周时宴又将小羊羔翻了个面,又刷了些蜂蜜,小羊羔瞬间冒着滋滋的肥油,香气浓郁的漫延了整个空间。 一号馋得舔了舔唇。 又诱惑道:“那你总想知道顾博士不喜欢什么吧?免得你哪天犯了她的忌讳!” 周时宴笑了:“不想。” “为什么?” 一号急了,要是这也不想,那也不想,她怎么骗他的烤羊羔吃? 虽然她吃了也没感觉,但她觉得她这么智能的机器人,没道理不如人类这种两脚兽会享受吧。 “没有为什么,只要我家媳妇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又怎么会犯她的忌讳呢?” “那你不怕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犯了她的忌讳么?” 一号还在那里不遗余力的游说。 周时宴理直气壮:“我做任何事之前都会问我家媳妇的!怎么可能犯错!” 一号:…… 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耙耳朵的雄性!哼!丢人!” 周时宴一抬头,对着一号身后露出喜色,大叫:“媳妇,你来了!” 一号身体一僵,露出人性化的害怕,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周时宴看着她快如闪电消失的背影,勾唇一笑,又高高兴兴的烤羊羔了。 顾瓷再次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红光满面,疲惫全消了。 她才一出房间,就闻到了扑鼻了烤羊香味,馋得她肚子都咕咕直叫。 想了想,她快步来到了车库,直接就开着车冲向了周时宴的空间。 在空间里,她虽然能用意念拿到任何东西,但她本人,却还是要跟现实里一样,去哪里,都是实打实的走路,或用交通工具。 不过好在,空间里的距离比例是一比千,也就是说一千公里,对于顾瓷来说,是一公里。 顾瓷很快就来到了周时宴的空间。 几乎她才进入周时宴的空间,周时宴就感觉到了。 周时宴见到她,立刻露出了喜色。 他一个大步就跑了上来,拉开了车门,把顾瓷一个公主抱了出来。 “饿了吧?我烤了你最喜欢吃的烤羊羔。” 顾瓷见他这么贴心,之前对他那点子不知节制的生气,也就消散了。 她搂着周时宴的脖子问:“你烤的是哪只羊啊?” “就是你老喜欢看的那只,你是不是早就想吃它了?” 顾瓷:…… 默了默,她问:“你把那踏雪烤了?” “对呀!” 周时宴笑着露出了大白牙,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顾瓷:……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只小羊羔,特别的机灵。 “行了,正好烤好了,你快吃吧。” 把顾瓷放了下来,周时宴热情的扯下一根小羊腿 ,递到了顾瓷的面前。 顾瓷:…… 接过了烤羊腿,看了一会。 总觉得下不去这口。 周时宴扑哧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骗你的,你喜欢的踏雪,我怎么可能烤了呢?你看,它在你边上呢。” 周时宴吹了口哨,一只软萌萌的小羊羔就跑了过来。 它浑身雪白,就四只脚是黑的。 它站在了顾瓷的身边,歪着萌萌达的小脑袋,看着她。 顾瓷高兴坏了,抱着周时宴亲了一口,然后用力咬了口手中的小羊腿。 一口下去,泪流满面…… 嗯,太好吃了。 这周时宴怎么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顾瓷一口一口又一口,吃得可高兴了。 周时宴宠溺地看着她吃,比自己吃都开心。 小羊羔看看周时宴又看看顾瓷,暗自鄙夷,人类这种两脚兽,一定是有病。 没事把它叫来,却让它看他们吃同类! 难道是想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可惜对它没用处! 他们烤的是它的仇羊,从小就欺负它,被烤了,它高兴都来不及呢。 算了,走羊了,去吃草了。 踏雪蹦蹦跳跳的跑了。 顾瓷与周时宴对望了一眼,不禁都大笑了起来。 似乎,他们被一只羊给嫌弃了。 顾瓷又咬了一口羊肉,咬完又把羊肉伸到了周时宴的嘴边。 周时宴含着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只小羊羔给吃完了。 顾瓷站起来,看着一草原的羊羔,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再逮一只,回去炖羊羔羹给奶奶吃。” 见顾瓷这么想着他的家人,周时宴哪有不愿意的。 “行,一会咱们借机会出去转转,然后再拎回来。” 两人出了空间,又回到了卧室。 顾瓷拿着衣服要去浴室换衣服,周时宴脸皮厚,一定要跟着。 等看到顾瓷被他种出来的一身草莓都没有了,周时宴的眸色变深了。 这羊肉就是补啊,吃得又热了。 于是,两人在浴室里又折腾了两个小时,等顾瓷出来的时候,又是被周时宴抱出来的。 看着她一身洁白细嫩的皮肤上,又印满了他种的草莓,周时宴满意的笑了。 顾瓷气得拿起枕头砸向了他。 “周时宴,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 周时宴的笑容顿时没了,他眼闪了闪说:“我去买羊肉!” 说完,不等顾瓷说话,就一溜烟地跑了。 一个人睡是不可能的! 他可是持证上岗的! 周时宴快步往楼下跑去。 顾瓷气得捶了捶床,骂:“狗男人!” 周时宴下楼,正好看到周奶奶在看报纸。 看到周时宴下楼,周奶奶瞪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就知道闹你媳妇。小瓷才这么点年纪,你可不能贪欢伤了她的身子!” 周时宴被老太太说自己的房事,不禁脸红了红。 “我知道了。” 他低低地说了声,就往外跑。 “哎,你跑什么跑?我话还没说完呢。” 周奶奶叫住了他。 周时宴停了下来:“奶,还有什么事?” “小瓷醒了么?你有没有拿东西给她吃?要是饿坏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给她吃过了,吃完她就睡了。奶,小瓷说要吃羊肉,我去买羊肉去!” 说完,就跑了。 周奶奶嗔怒的瞪了他的背影,骂:“这臭小子!” 一个小时后,周时宴弄了两只处理好的小羊羔回来了。 周奶奶高兴道:“哎呦,这羊羔好呀,一会把你大哥和二哥家叫回来一起吃。” “行。” 周时宴把羊羔扔到了厨房里,就跑了。 反正陈婶子回来了,她会处理的。 上去又抱着顾瓷腻歪了一会。 晚上,陈婶子做好了一桌子的羊羔宴,就上来叫顾瓷和周时宴下去吃饭了。 周时宴还想抱着顾瓷下楼,被顾瓷狠狠地瞪了眼,才摸了摸鼻子,老实了。 两人牵着手,走下了楼。 几个小的看到顾瓷,高兴的跑了上来。 “小婶,快来吃羊羔,陈奶奶做的羊羔汤可好吃了。” “好。” 顾瓷高兴的捏了捏周智的小肥脸。 周智害羞的跑了。 周时宴不乐意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捏另外几个侄子的脸。 周睿他们看看周时宴,再看看周时宴的手,眨了眨眼,然后一溜烟跑了。 顾瓷瞪了他一眼,埋怨:“你看,你把孩子们都吓跑了。” 周时宴脖子一挺:“我媳妇,只能摸我!” 顾瓷:…… 好吧,这是周三岁。 赵语墨和蒋美玉连忙招呼顾瓷:“小瓷,快,快坐下来,今天我们又来沾时宴的光了。” 顾瓷笑道:“我最好你们天天来,这样才热闹呢。” 周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对,对,对,天天来,这样才热闹。” 老人就喜欢家里人多。 大家早就被羊汤的香味给勾得馋死了,也不再多说,都坐下准备开吃了。 这时,门被敲响了。 周时宴道:“我去开门。” 不一会,就听到顾山鬼哭狼号的声音。 “宝啊,宝啊,快救命啊……呜呜……” 顾瓷吓得连忙跑向了门口。 才到门口,就看到顾山抱着一只扎着红头巾的大肥猪,哭得伤心欲绝。 看到顾瓷,顾山哭道:“宝啊,快救救小白吧。” 顾瓷一看,好嘛,一头肥猪身上,竟然聚集了上百处刀伤,每个伤口都在汩汩的流着血。 顾瓷不禁冲口而出:“这猪是犯了天条了?要被这么活生生的千刀万剐?” 感谢【海边的风】,澜道的小珍珠,懒癌能治嘛,宝.猪!,爱吃香菇豌豆粥的丹皇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63章 又立功了 大肥猪有气无力的哼哼的两声,小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顾瓷。 它也委屈的很。 它怎么了嘛? 它不就是坐了一趟豪车么? 怎么就被插了一百多刀? 看来猪就是猪,只有坐屠宰场大卡的命! 可是,它就算是是逃不过被杀的命,也应该一刀毙命吧? 为啥就把它给凌迟了呢? 它这辈子除了对林家的母猪抛过媚眼,对吴家的母猪耍过流氓,还让方家的母猪未婚先孕了他的崽子,真没干过别的伤天害理的事,为啥老天要这么狠心地对待它? 大肥猪越想越委屈,眼泪巴答巴答的往外流。 看到大肥猪哭得伤心,顾山也更伤心了。 他抽噎着问顾瓷:“宝啊,你快救救它吧,再不救它,它就要断气……呃……不用救了……它断……气了。” 就在顾山还巴巴地让顾瓷救猪命时,大肥猪终于油尽灯枯在不甘不愿中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气息。 顾山愣了愣,大哭:“大肥猪啊,你咋就死了呢?你咋不再坚持一会,我家的宝一定会救你的!呜呜……大肥猪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咋就不等等我啊……我可怜的大肥猪啊……” 顾瓷:…… “哥,你咋把它带来了?” 顾山一面抽噎一面回答:“这不是……不是……奶怕你在京城买不到……买不到……肉吃,让我带来给你添……添菜么?” 说到这,眼睛一亮,顾山一把拉住了顾瓷的手:“宝啊,你不是有人参滴丸么?要不给它吃一粒,说不定还来得及救它的猪命?” 众人:…… 偷偷的摸了摸自己藏在口袋里当成宝一样的人参滴丸,突然感觉不香了。 顾瓷没好气地瞪了顾山一眼:“救什么救?你把它带来不就是给我添菜的么?现在死了不正好吃肉么?” 顾山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拍脑袋:“对噢。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不是傻了么!嘿嘿,对对对,杀猪吃肉!妹夫,妹夫,趁着这大肥猪还没死透,赶紧杀了,不然血放不干净,肉就不鲜了。” 周时宴的唇抽了抽,这一百多刀的下去,血都流干净了。 还放啥血啊? 没理这个不着调的大舅子。 对着送顾山来的谢营长行了个军礼:“你好,我是xxx军团的周时宴,谢谢你们护送顾山同志进京,辛苦你们了。” “报告周副团长,我是xx军团的谢军,这次护送顾山同志进京,受到十几次敌方的攻击,我方已经把这些敌方势力一往打尽,现在已把顾山同志安全送到,请您办一下交接手续。” 谢营长说完,就拿出一张纸,上面有着对于顾山的交接手续。 周时宴接过了手续,看了眼后,道:“请稍等!” 谢营长立刻立正,又敬了个礼。 这时,周儒成走了过来,接过了手续纸,仔细地看完后,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纸还给谢营长的时候,周儒成对着他敬了个礼,心疼道:“辛苦各位同志了。” “不辛苦!” 谢营长和带来的十几个兵,齐刷刷地对着周儒成敬了个军礼,眼里全是对强者的仰慕之情。 周儒成也是爱才的人,看着谢营长一行人餐风露宿,还应对了十几次的敌方攻击,早就心疼坏了。 他对周时宴道:“你让陈婶子多煮点面条,让这些战士吃完再走!” 周时宴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谢营长连忙推辞:“不用了,首长,我们这就离开了。” 周儒成正色道:“谢军!” “到!” 谢营长一挺身。 “服从命令听指挥!现在我命令你带着你的手下,全都进屋,准备开餐!” “是!” 谢营长这下不敢推辞了,带着一帮子的人都进了大厅。 周大哥和周二哥连忙搬出了两张大圆桌,把自己桌上的菜都拿到了那两桌上。 “来来来,大家先喝一碗羊汤热热身。” 周奶奶满目慈爱的招呼着这些小战士。 这些小战士都才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个却都面露刚毅之色。 让她想到三个孙子刚参军的样子,应该也是这样。 对这些小战士就更加的心疼了。 小战士们道了声谢后,就端起了碗,把羊汤一饮而尽。 喝完一碗汤后,才感觉全身热乎了起来,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周儒成又对谢营长道:“来,你把肉夹给他们吃。务必把这肉都吃掉!" “是!首长!” 谢营长站起来应了声,然后把一大盆的羊肉分给小战士吃。 小战士一个个吃得热火朝天。 周儒成笑眯眯地看着,就跟看自己家孩子一样。 家里今天因为喝羊汤,所以做的都是大白馒头。 一家人吃肯定够了,但加上这么多战士就不够了。 陈婶子见厨房里没有主食了,就对着周时宴招了招手。 “时宴,家里没有主食了,你要不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主食了?” 陈婶子说这话其实是没有底气的,这会子食堂都要关门了,肯定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这时顾瓷走了过来,她眼微闪了闪,对陈婶子道:“陈婶子,你烧一大锅水,我楼上有两箱面条,正好拿下来下面条。” 陈婶子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烧水!” 把煤炉又打开了,在大锅里放满了水,就烧了起来。 顾瓷拉着周时宴就来到了楼上。 周时宴问:“咱们楼上哪来的面条?” 顾瓷笑道:“你傻啊?楼上没有,我空间里有啊。” 她直接就用意念,把空间里的方便面调了出来。 得益于那些大佬的怪僻,有一个大佬有一段时间特别痴迷方便面,而且是各种口味的。 为此,空间里囤了十来箱。 周时宴看着十来箱的方便面,都惊了。 他拿出一包方便面,看着卷卷曲曲的跟烫得头发似的面条,不禁问:“这是面条?” “对,这是方便面,是用膨胀工艺和热火干燥工艺做出来的面条。这种面条易于保存,能保存六个月之久,想吃的时候,就要把面条放在了开水里,泡上一会,加上作料,那就是一份美味的面条了。” 周时宴又拿起了一包作料和脱水蔬菜,看了一会,惊喜道:“这方便面好,如果用在行军打仗上,可解决了大问题了。” 顾瓷笑着点了点头。 要不是今天谢营长他们来,她还真没想到呢。 好在现在拿出去也不晚。 空间里的方便面不如外面买的,外表面有五颜六色的包装。 空间的方便面都是透明塑料包的,而且特别易撕开。 周时宴和顾瓷现在肯定来不及撕开了,周时宴想了想道:“不用撕了,反正上面没有图片与文字,一起拿下去和陈婶子一起撕。我来解释。调料不用带了,下面的羊汤,就着羊汤吃就行。至于脱水蔬菜,拿几包下去就行。” 顾瓷自然完全同意。 她把空间告诉周时宴,不就是懒得想理由么? 周时宴抱着两箱子面条下楼了,顾瓷则插着兜兜跟在后面。 陈婶子打开箱子看到一块块方便面,惊得不行。 “哎呦,这是什么面条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这卷毛似的,跟洋女人头发一样,能吃么?” 周时宴笑道:“陈婶子,你自信点,把那个么字去掉!” 陈婶子被逗得哈哈直乐。 顾瓷和周时宴帮着陈婶子一起拆包装。 陈婶子啧啧道:“这一小包一小包的,都用塑料袋包着,这得费多少钱啊?这塑料还挺透明的,质量那是真好,别扔了,留着我还能重复使用呢。” 周时宴笑道:“行,行,都依您。” 三人很快就拆了一百包的样子,这时水也烧开了。 顾瓷看了眼水,对陈婶子道:“陈婶子,放三十包就行了,一滚就能捞出来了。” 陈婶子惊道:“一滚就能吃了?” “嗯,这是方便面,就是开水泡都能泡开,在水里烧得话,就更快了。” 陈婶子一拍大腿:“哎呦,这面条还这么方便?怪不得叫方便面呢。” 说话音,第一锅面就烧好了。 陈婶子拿着筷子夹了根尝了尝。 一尝之下惊喜不已:“哎呦,这方便面还真是方便,真的一煮就熟了,又香又有嚼劲,真是太好吃了。哎呀,我都馋了呢。” 三人哈哈大笑。 听到三人的笑声,赵语墨和蒋美玉也跑了进来。 赵语墨开玩笑:“你们在里面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在偷吃啊?” “是啊是啊,我们在偷吃面条呢!” 顾瓷夹起了一根面条,送到了赵语墨的嘴里。 也没顾此失彼,换了根筷子又夹了根送到了蒋美玉的嘴里。 赵语墨和蒋美玉一吃,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吃下面条后,赵语墨惊道:“呀,这是什么面条啊?怎么这么好吃呢?明明什么调料也没有,怎么就这么香呢?” 蒋美玉也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我也没吃过呢,真好吃。还有么?” 陈婶子宠溺的笑:“有,有,有,看,那边还有一百多包呢,等小战士们吃完,就给你们下,管够!” 赵语墨和蒋美玉也不出去了,就眼巴巴地看着,跟两只小奶狗似的。 陈婶子笑得不行,拍了拍两人:“行了,别馋了,先把这些面给小战士们端出去,孩子们该饿了。” “好勒!” 妯娌三人和周时宴一个端着一个托盘,就跑出去了。 先给小战士每人上了一碗,然后又跑回厨房去拿第二锅面条。 谢营长是和周儒成父子们坐在了一桌,周儒成扭头看到小战士桌上的面条不禁诧异道:“这面条我还真没见过,居然是带着卷的。” 周大哥和周二哥也看了过去。 周二哥微皱了皱眉,道:“这个面条我好象看到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时,周时宴他们又端了大锅方便面上来了。 这次为了方便,他们没放碗里,直接上锅,自己捞面自己吃。 谢营长吃到热气腾腾的方便面,都惊了。 “这面条真好吃。” 他一面大口吃面,一面赞叹。 方便面配羊汤,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一群战士吃得那个热火朝天,恨不得连脸都沁到面碗里去了。 陈婶子笑眯眯道:“吃,多吃点,吃完还有呢。” 战士们对着陈婶子露出了腼腆的笑。 顾山正是吃得吸溜吸溜的,一面吃一面对顾瓷诉苦:“宝啊,这些战士一路上可辛苦了,不但只能吃干粮,还得面对那些层出不穷的敌特,我跟你说,要不是那头大肥猪,那些刀伤就都在我身上了。哎呀,大肥猪可是我的救命恩猪,你说让我一会怎么吃它的肉呢?” 顾瓷没好气的瞪了顾山一眼。 别看她哥现在说得这么伤心,吃肉的时候却是最积极的。 周儒成见大家吃的高兴,也来了兴趣。 “看你们一个个吃得这么香,我都馋了,我也尝尝是什么味道!” 周时宴连忙给他捞了一碗,又浇了些羊汤。 周儒成吃一口,登时眼睛一亮。 竖起了大拇指:“这面条好吃!不错,不错!大家多吃点啊。别客气!” “不客气!” 小战士都笑着大叫了起来。 一时间,客厅里热闹不已。 周家的人都看着他们吃,心里特别的开心。 这些小战士,以后一个个都是国家的栋梁。 周儒成一面吃一面问:“时宴,这是什么面?我怎么没见过?” 周时宴眨了眨眼。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面条是我无意中买到的,听卖的人说这面叫方便面,想吃的时候用开水泡一下,就能吃了。我觉得挺方便的,就买了两箱放屋里准备饿的时候吃的。” 周二哥一拍大腿:“我想起来,有一次膏药国的飞机跑来咱们边境骚扰,被我们击落后,我们从他们飞机的残骸上看到这种面条。” 周儒成一听,露出了严肃之色。 “时宴,这个卖面条给你的人,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么?” 周时宴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二哥竟然在敌机上见过这种面条,这下麻烦大了。 任何搭上敌方的人和物,都得进行调查的。 好在他心理素质强,很镇定地摇头:“没有,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拿着好几箱子这种面条在偷摸卖,他说是他家祖传下来的,噢,对了,我还把方子买下来了,花了两百块钱。” 周时宴有意把钱说得多一些,这样更能取信于人。 果然,周儒成一听周时宴花了二百块买了方子,登时脸上好了许多。 周大哥沉思道:“爸,不管怎么说,这面条如果用到咱们军队上,对咱们军队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还会大大提高战士们的生存环境。” 扭过头,他问周时宴:“时宴,这方便面能保存多久?” “听卖我方便面的人说,处理过后的面能保存六个月的时间。” “六个月!” 桌上的男人都惊了。 面面相觑。 本来只是以为能方便食用,没想到还带来更大的惊喜。 六个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战士们能更长久的野外求生了。 如果是执行任务,将会给战士们带来多少的便利啊。 谢营长也急不可待道:“周副团,能不能把方子抄一份给我,我可以付钱!” 他是东北那边的兵,正好执行完任务经过顾家村那边,接到了命令就直接参与保护顾山的行动了。 东北到了九月底,晚上就冷得不行,要是到了冬天,那就算是在外面撒个尿,尿都能瞬间结成冰。 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他们行军在外,有时还得啃硬得能把牙都磕掉的窝头。 如果这种方便面能在东北部队里推广开来,将能让多少战士受益啊。 周时宴对谢营长道:“你等一下,我抄一份给你。” 他拿起了笔,就把方子抄了两份,把其中一份方子递给了谢营长。 “钱不用了,这方子我买下也是准备献给部队的。” 谢营长接过后,感动的对着周时宴敬了个礼。 “谢谢周副团。” “不用谢,咱们都是为了保家卫国。” 周时宴回了个礼,又把另一张给了周大哥。 周大哥是陆军部队的,方便面对他肯定也用得上。 周大哥看着这一张方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谢营长带来的人很快就吃饱了,他们兴冲冲的带着方便面的方子回东北去了。 等谢营长一走,周大哥对着周时宴就是一拳头,激动道:“行啊,小三子,你这次又立大功了。” 周时宴笑着意有所指:“我也是运气好。” 这时周奶奶拍了拍手道:“来来来,咱们今天没吃上羊羔汤,就吃吃这方便面吧。” “好!” 大人小孩都齐声叫好。 尤其是四个孩子们,刚才闻到方便面的味道早就馋得不行了。 不过他们知道要让战士们先吃,所以都懂事的没有闹腾。 很快,陈婶子就把下好的方便面端了上来。 这次周时宴还把脱水的蔬菜都放了进去。 周儒成看着里面飘浮着的蔬菜,对着周时宴看了眼。 一家人吃着方便面,吃得红光满面,一个个吃得吸溜吸溜的。 虽然没吃到羊肉,但方便面也让大家吃得很开心。 等吃完后,周儒成对周时宴道:“你跟我来书房。” 周时宴应了声,跟着周儒成进了书房。 到了书房,周儒成淡淡地扫了眼周时宴:“说吧,这方便面是哪里来的?” 周时宴抿了抿唇,正要编,就听周儒成警告道:“别给我编!” 周时宴:…… 半晌,才说了句:“无可奉告!” 周儒成差点气乐了。 “你这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这东西拿出来肯定是要经过审查的,你说不出原委来,你难道想被审查么?” “可是我真的不能说,反正方子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周时宴梗着脖子道。 周儒成:…… “滚!” 他气得对着周时宴就是一脚。 周时宴麻溜的滚了。 才走了几步,又跑了回来,把兜里的配方往桌上一放,嬉皮笑脸:“ 爸,这是方子,别忘了上交!” “滚滚滚!” 周儒成气得不行。 上次弄了张轮椅图纸,就让他帮着擦屁股,现在又弄了张方便面方子,又是没头没脑的。 偏偏这两样东西,他都舍不得不交上去! 不是为了荣誉,而是为了造福于更多的战士。 周时宴才走了一会,周大哥就走进来了。 看着自己稳重成熟的大儿子,周儒成叹了口气。 “你说怎么往上报?” 周大哥笑道:“老三做事肯定不会做有损于国家的事,既然这样,您怕什么?往上递就行了。” 周儒成没好气道:“你说得轻巧,能经得起查?你以为真能找出那个卖方便面的老头?” 周大哥轻笑:“找不出不更好么?有本事让那些怀疑的人把老头找出来啊,找不出来,这方子和方便面就是老三买的!” 周儒成想了想,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三弟啊,尽会给我出难题。” 周大哥打趣:“可是您不是也乐在其中么?痛且快乐着。这方子一送上去,您可就又立功了。” 周儒成也笑了。 指着方子感慨不已:“不得不说,这方子要是真推广下去,咱们战士可受益菲浅。” 周大哥点了点头,随后疑惑道:“爸,你不觉得自从三弟娶了三弟媳后,咱们家立功的机会也太频繁了么?” 周儒成愣了愣,若有所思。 楼上,顾瓷听了周时宴的话,再次庆幸自己把空间告诉了周时宴。 否则就算她拿出东西来,也经不起查啊。 不过周时宴就可怜了,只要她拿出一样,就得被怀疑一次。 感受到了顾瓷怜悯的目光,周时宴眼微闪了闪,然后装起了可怜。 拉着顾瓷的小手,可怜巴巴:“媳妇,我今天可受委屈了,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顾瓷微笑。 周时宴精神一震,在顾瓷的耳边轻轻说了句。 顾瓷脸瞬间就红了。 她对着周时宴笑得妖娆,眉眼含情。 周时宴浑身热血沸腾,期待地看着顾瓷。 顾瓷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滚!” 周时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眨了眨眼,立刻化身小奶狗,握着两个拳头,轻声细语:“媳妇,累了吧?来,老公帮你捶捶肩!” 轻轻的敲在顾瓷的肩膀上,很狗腿的问:“怎么样?这个力道行不?” “还行!” 周时宴敲得正起劲了。 敲着敲着,两手又捏起了肩,又问:“媳妇,捏得舒服不?” “嗯!” 别说,周时宴这捏肩的水平还真行,舒服之极,让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那你趴着,我帮你再敲敲背。” 顾瓷顺从的趴了下来。 周时宴帮着轻轻地敲着背,敲着敲着,又改成按摩…… 顾瓷舒服地眯起了眼,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身上一凉,随后,一具滚烫的身体覆了上来。 她扭过头正要说话,他的唇就狠狠的将她的唇吞噬…… 他的舌,与她的小舌缠绵追逐。 一阵阵的炫晕,一朵朵的烟花,她任他把她带入了一场欲仙欲死的情欲中。 几十米外的周家,周老爷子正气得拿着鞭子在狠狠地抽打着周援朝。 “没出息的东西!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你居然问那边要钱!你是叫花子么?” 周老爷子越想越气,鞭子更是毫不留情的往周援朝身上抽去。 吴池失声尖叫:“别打了,别打了,你这是要打死他么?他没钱,他大哥有钱,他问他大哥要些钱怎么了?” 感谢宝.猪!,灵猴百变两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搞笑热血,入坑不亏。 第64章 你又败坏我的名声 “大哥?谁是他大哥?周儒成跟他有什么关系?人家的亲妈叫赵雅茵,他的亲妈叫吴池,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关系!” 周老爷子冷冷地打破了吴池的幻想 。 吴池一听就急了,也顾不得对周老爷子的惧怕。 “是,他周儒成的亲妈是赵雅茵,我儿子的亲妈是吴池,但就凭他们都是一个爹,这周儒成就是援朝的亲大哥! 亲弟弟有困难,当大哥就得帮! 不帮那就是白眼狼! 而且,不光周儒成是援朝的大哥,就算是赵雅茵也是援朝的大妈,以后赵雅茵也必须给一份遗产给援朝!” 周老爷子听到吴池竟然还算计着赵雅茵的钱,还巴不得赵雅茵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吴池的脸上。 吴池尖叫一声,扑倒在地。 “妈……妈……” 周援朝和周拥军两人冲了上去,把吴池扶了起来。 吴池眼睛猩红,不敢置信地看着周老爷子。 她捂着被打肿的脸,哭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周雄!你不是人!” 周援朝与周拥军也悲愤的瞪着周老爷子,大叫:“爸!” 周老爷子冷哼:“打你怎么了?你活该!你居然敢咒雅茵死?打你是轻的!” “周雄!你这个混蛋! 你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老贱人么? 我要去问问这个老贱人,她要不要脸! 都一把年纪了还天天勾引别人的男人! 我要去部队告她!” 吴池疯了似的哭喊。 周老爷子冲上去,又是一巴掌,面露狰狞之色:“你再骂?你再骂她?要说贱,这天下还有比你更贱人么? 当年你明知道我是有妻子的,却趁着我生病,给我下药,制造了我和你发生关系的假像,还装得跟受害人的样子闹得整个医院都知道了,逼得我不得不娶你! 吴池,你说你有多贱啊,你就这么缺男人,要靠药来爬我这么一个比你大了十几岁已婚男人的床?” “爸!” 周援朝愤怒的大吼:“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她是我妈,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就算当初她用不光彩的手段嫁给你了,这可几十年可都是我妈在伺候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这么抹杀她的付出么?” 周拥军也气愤不已:“爸,以前你对我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当儿子的也管不了。 可是现在,你这么说我妈也太过份了,你想过我们么? 难道周儒成是你儿子,我们就不是你儿子么? 你还想要我们这些儿子么?” 周老爷子神情冷淡,根本不为所动:“我让她付出了?我需要她付出了?再说了,我每个月给她的钱,能请多少个生活阿姨来伺候我了,我需要你妈伺候我? 还有,别动不动拿你们是我儿子的事来威胁我,你们是不是我儿子,你们问我干什么?这得问你妈呀。” 说完,对着吴池冷冷道:“别再让我知道你去骚扰那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把皮鞭一扔,气哼哼的走了。 周老爷子一走,周援朝与周拥军扶起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吴池。 周援朝对着吴池抱怨:“妈,你看看你,你明知道那个老女人就是我爸的心头肉,你为什么还要当着他的面骂那老女人啊?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吴池满目怨毒:“我就骂,我就骂!我怎么不能骂了?要不是那老贱人勾引你爸,这么多年,你爸能对我这么冷淡么?要不是你爸把资源都给了那个贱种,他能四十多岁就升到军长了? 现在不但那个野种当上了军长,就连三个小杂种一个都比一个强,周时宴那个挨千刀的,才二十多岁就成了团长了!他怎么就不死在战场上啊? 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最好的也就是老二,在钢厂里当了一个保卫科干事,老大你就是面粉厂的一个普通工人,老三才是一个民办学校的老师! 老不死的可是军长啊! 你们看看,院子里,哪个当军长的孩子跟你们这样一点光都没沾上? 你们说,你们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周援朝与周拥军互看了眼,心里其实对周老爷子也是怨恨的。 要是周老爷子肯帮着他们一把,他们何至于在工厂里当什么保卫科干事或工人? 怎么着也能在百货大楼,国营饭店这种高大上的地方当个主任。 再不济,就算在厂子里,也应该当个供销科副科长,做些钱多事少,面孔朝南的好差使。 更让他们生气的是,老头子不但不帮他们,还跟所有人打过招呼,也不让别人帮他们,否则就是跟老头子过不去! 他么的,这是对待亲儿子么? 这是对待仇人吧? 周援朝埋怨道:“那妈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让我跟大哥要钱,他不但没给我钱,扭头就把事情告诉爸了,我没得到钱,还挨了顿打。你说你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 吴池捂着脸,尖叫:“大哥什么大哥?那就是个野种!你叫他野种,知道没有?” 周援朝抿了抿唇:“知道了,不是你之前让我叫他大哥的么?” “放屁!给你钱就是大哥,不给钱那就是野种!” 吴池恨恨道:“我告诉你,老大,他不是不给你钱么,你就去他部队闹!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了,老不死的还能追到部队打你! 就算他追去打了,你就让他打!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他被那个老贱人勾的,不但不给你钱,还打你! 我要让那老贱人身败名裂!” 周拥军不耐烦一拍桌子:“行了,妈,你就别给大哥出馊了主意了。咱家和那边的关系部队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闹得再凶,不过是让人看了笑话而已,对那个野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吴池捂着脸满目怨毒:“那我就白给老不死的打了两耳光?” 周拥军轻蔑地扫了眼自己的亲妈:“那你想怎么办?让你跟我爸离了,你肯么?” 吴池不说话了。 这时周拥军眼微闪了闪,问:“妈,老头子刚才说我们爸是谁让我们问你,是什么意思?” 吴池微微一愣,眼神躲闪。 她色厉内荏道:“能有什么意思?他这不是有意气我么?行了,你们没有事的话,赶紧回去吧。我心口疼,我要上楼歇一歇。” 吴池不等周援朝和周拥军回话,就捂着心口,跑上了楼。 两兄弟对望了一眼,心事重重。 “大哥,你怎么看?” 周援朝眼微闪了闪,低声道:“本来老东西如果什么也不知道,我还想着老东西收入不错,好好当个孝顺儿子呢,现在看来,老东西还是早死了好。” 周拥军点燃了一支烟,用力的吸了口。 烟雾缭绕,将他的面庞隐约其中,看不真切。 良久,他才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你让我再想想。” 周援朝没有说话,摆了摆手,一瘸一拐的走了。 周拥军眯了眯眼,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用力踩了踩,也离开了周家。 周老爷子气呼呼的出了门,才一出门就碰到了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昨儿个吃了一粒人参滴丸,只觉浑身有劲,看到周老爷子就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老周,老周,你昨天吃了人参滴丸了没?我跟你说,那玩意可真厉害,你看看我,红光满面的,昨晚我睡得可好了,一觉到天亮,就没醒过。那个香啊……” 周老爷子没好气的哼了声:“行了,行了,知道你睡得好,你精神头足,你身体壮的能打死一头牛,你有力,你倒是找个老伴往她身上使去,找我显摆个屁啊?” 沈老爷子:…… 妈蛋,这老东西吃枪药了? 他这不是想说滴丸功效好,跟老东西套个近乎么? “喂,老东西,你这啥意思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咋了?你又被赵妹子骂了?” “滚滚滚,烦着呢!” 周老爷子跟赶苍蝇一样赶着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顿时来神了,用肩膀撞了下周老爷子,十分八卦:“喂,老东西,咋了?有啥事跟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 “得了吧,你尽出馊主意!” 周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 沈老爷子不乐意了。 “我怎么尽出馊主意?你说,要不是我,前天你能进赵妹子屋里又吃又拿的?来来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也让我乐呵……呃……帮你参谋参谋。” 周老爷子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沈老头,我就知道你在看我笑话”! “嘿嘿,看破不说破,来来来,说说嘛,这次我真帮你出主意!” 周老爷子也不再跟他斗嘴,气道:“出什么主意啊,我是被周援朝那个混账东西给气的,你不知道,这完蛋玩意居然向我家儒成去借钱了,他么的一开口还借二百块,还威胁我家儒成,如果不借给他,他就在部队闹,让我家儒成丢脸。你说这混账东西气人不气人?” 沈老爷子眼微沉了沉。 骂:“要我说,都是你做事不干脆,你利落的跟吴池离了,然后把那三个完蛋东西赶走就完了。你说你见天的留着他们给赵妹子添堵,我要是赵妹子,这辈子也不原谅你!” 周老爷子气得不行。 “我说你这老东西,我就跟你倒倒苦水,你他么的还教育上我了?什么叫你要是雅茵这辈子都不原谅我?我家雅茵对我好着呢!” “嗯,好到见你就打,开口就骂,不让你见儿子,不让你进门!” 沈老爷子拆周老爷子的台。 周老爷子气得脸都涨红了。 沈老爷子一看不对,连忙拿出一滴人参滴丸塞入了周老爷了的嘴里。 “快吃快吃,你可千万别死,要是你死了,我可架不住吴池那帮人的敲诈!” 周老爷子:…… 听开头那一句,还感动沈老爷子的兄弟情,后面一句,瞬间让他原地坐化了。 “你滚!” 好半晌,周老爷子才缓过神来。 沈老爷子呵呵直乐。 “气气更健康,锻炼肺活量。反正有人参滴丸,你也死不了。” 周老爷子直接不想和他说话了。 早晚都得被这老东西给气死了。 他一背手,就走了。 沈老爷子立刻屁颠颠的跟着:“老周,老周,你去哪啊?带我一起啊。” “你滚!” 周老爷子没好气的回答。 沈老爷子笑眯眯道:“老周,你想不想去赵妹子家?” 周老爷子脚步一顿,斜睨着沈老爷子:“你有办法?” “那是!” 沈老爷子得意道:“我来问你,儒成是不是给了你两百块钱?” 周老爷子一愣,骂道:“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那是!” 沈老爷子傲骄的昂起了下巴:“你家儒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那腹黑也是我手把手教他的,说难听点,他一蹶屁股,我就能知道他拉什么屎! 周援朝问他要钱,他肯定是把周援朝先打发了,说身上没钱,等回家拿了送你家去。 然后扭头把钱给你了,你知道了原委,肯定回去揍周援朝了呗。 这招叫什么? 这叫借刀杀人! 嘿嘿,我教的! 怎么样?我厉害吧?” 周老爷子哼了声:“看把你能耐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搞阴谋诡计。” 沈老爷子不乐意了:“这叫什么阴谋诡计?这叫阳谋!懂不懂?算了,你这个大老粗,跟你说不明白! 行了,既然钱在你手上,就好办了,走,去找赵妹子去!” “去干嘛?” “怎么?你不想去?” 周老爷子迟疑了下:“想是想,但是没事就去,她会打我的。” 沈老爷子:…… 这完蛋玩意儿! “你傻啊?你怎么没事去啊?你这不是还钱去了么?儒成不是给了你二百块钱么?你还钱啊,懂不懂?” 周老爷子一下高兴了。 一拍大腿:“对噢,我怎么没想到呢?老沈啊,还是你聪明!” “那是!” 沈老爷子可得意了。 心里却想着,我只帮你找理由去赵妹子家,至于被赵妹子知道了原委,对你又打又骂,那我就不管了。 哎呦,听说时宴的大舅哥来了,带了好多的山货,他得去要点回家。 他好久没吃山货了,想那一口了。 两老爷子兴冲冲地往周时宴家跑。 周家,顾山也正兴冲冲的掏带来的东西呢。 他家宝儿进京的时候,他奶没让多带,那是作为女孩子应该有的架子,别带多了,以为他家宝儿巴结周家。 但他带的东西多就不一样了,他这是为了震慑周家。 要让周家看看,他顾家也是有底蕴的。 别欺侮了他家的宝儿。 “周奶奶,这是我大哥熏的鸡,这鸡是我们养在山里的,全是吃虫子长大的,肉质肥美而鲜嫩,我们都是用三十年的果木熏的,熏得那个入味啊,可好吃了。 我奶说了,这是专门熏给您吃的,一共二十只,您留着慢慢吃,吃完跟我奶说,再给您寄。” 顾山说完,把二十只熏鸡一溜地摆在了大圆桌上,瞬间就把大圆桌摆了半桌子,一只只鸡头睁着眼地着周奶奶,死不瞑目。 周奶奶笑得合不拢嘴,直叫:“哎呦,亲家奶奶真是有心了,这么厚的礼,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最爱吃鸡了。哈哈哈……” 顾山憨笑着:“爱吃就好。” 他又把二十只鸭子拎了上来。 “林阿姨,这二十只鸭子是腌过后再熏的,鸭油都熏没了,鸭肉那是又香又有嚼劲,做老鸭煲那是香得能把舌头都香掉,吃了又补又苗条。 这是我奶专门让我带来给您吃的。说是我家宝儿以后要麻烦您费心了,她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看在我奶的份上,千万不要骂她,更不要打她,您告诉我奶,我奶会教育她的。” 林美丽吓得连忙摆手:“不会骂,不会打,我没有女儿,疼小瓷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打她啊。你让亲家奶奶放心,我会跟疼自己亲闺女一样疼小瓷的。小瓷对不对啊”! 为了让顾山放心,林美丽连忙拉着顾瓷,把顾瓷搂在了怀里。 搂着亲儿媳的小细腰,林美丽心情可美了,眼睛里的慈爱藏都藏不住。 顾瓷抬头对着林美丽微笑,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她瞬间就被那股力量从林美丽怀里拉开,扑进了一个宽广熟悉的怀抱里。 站立不稳的顾瓷抱住了周时宴的腰后,气得狠狠扭了把周时宴的腰肉。 这狗男人,什么醋都吃! 连自己亲妈的醋都吃。 林美丽:…… 妈蛋,好不容易才搂着亲亲儿媳,这狗儿子就来搞破坏! 真是生他还不如生块叉烧! 尽跟她抢小瓷! 什么玩意! 林美丽气得脸都快扭曲了,盯着周时宴的眼神,就跟盯着仇人似的。 要不是顾山在,她非得上去揪着这个倒霉儿子的耳光,好好发一下母老虎的威风不可。 周时宴昂起了头,只当没看到。 他搂着自己的媳妇不香么?非得跟亲妈比谁的眼神凶狠? 顾山看着林美丽与周时宴母子之间争宠的互动,不禁扯了扯唇。 看来他奶真是多虑了。 这婆婆别说打宝儿了,为了争宠都快跟儿子成仇人了。 唉,他家宝儿怎么就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这么乖巧这么聪明,这么能干这么贤慧,惹得谁都喜欢呢? 真是愁死个人! 带着满心的欢喜忧愁,他又拿出了二十只腊鹅,对着周儒成道:“周叔, 这是我奶专门让我带给您吃,她听妹夫说您胃不怎么舒服,这鹅肉能和胃止渴,最是适合您食用。您放心吃,吃完还有,山里都养着呢,管够!” 周儒成不好意思道:“让婶子费心了,本来该我们小辈孝敬她的, 倒是累她想着我们了。改天有空,我一定去好好拜访婶子。” “哈哈哈,周叔客气了。” 顾山指着剩下的东西,笑道:“这里还有一点点的山货和熏鱼都是我家宝儿爱吃的,我就都放门后边了,就麻烦你们给收拾了。” 周家人看着门后堆了半屋子的山货,不禁唇抽了抽。 这么多的山货,你管叫一点点? 这一点点的山货,你妹一人得吃到啥时候啊。 顾瓷笑道:“奶,爸,妈,这么多东西咱们都放着也不好,不如一会我看送些给院里的爷爷奶奶。” 她奶为了给她长面子,那山货都是十麻袋十麻袋的送。 说实话,这些山货在村里,确实不怎么值钱。 毕竟山里这些东西到处都是,家家户户都去捡,谁家都囤个几十麻袋的。 但这些东西到了城里,那可都是拿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五辆军车运进来,肯定被人看到了。 现在家家户户吃食上都是精打细算地吃,他家这么多吃的,那被人告个奢侈之风,那就不好了。 周奶奶赞赏地看了眼顾瓷。 这个小孙媳妇真是做事样样都趁她的心。 “行,就按小瓷说得办。” 周时宴这时道:“奶,爸,妈,我是这样想的,我和小瓷结婚了,按理说,我该给小瓷一个盛大的婚礼,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办酒肯定是不行的。 正好昨天顾山不是带来一头大肥猪么?不如咱们借着请大家吃杀猪宴的名义,请关系好的爷爷奶奶热闹热闹,你们看如何?” 周奶奶一拍大腿,大笑:“好,好,这个主意好!本来我就觉得亏待了小瓷呢,现在正好有机会,那真是太好了!” 林美丽兴奋不已:“那咱们就是明天办席吧,我今天晚上就把要请的人都立出名单来!” 赵语墨主动请缨:“我跟陈婶子去买菜。保管把席面办得漂漂亮亮的。” 蒋美玉举起小手手:“我去跟后勤部沟通,商量借他们食堂的事。” 周时宴笑道:“菜品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和小瓷会商量着办,要办得既符合身份,又不会太抢眼。” 周奶奶拍板:“行,那菜品的事就交给时宴和小瓷,其他的事就交给语墨和美玉办。你们父子三人和美丽好好合计一下,该请什么人来,对了,周雄那个混蛋就别叫了。” 话音刚落,就听周老爷子气呼呼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叫别叫我这个混蛋了?赵雅茵,你怎么没事就在孩子们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感谢澜道的小珍珠,万重山的历代火影,宝.猪!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65章 她居然是那人的关门弟子 周老爷气呼呼走了进来。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周奶奶面前,“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 “赵雅茵,今天你得给我讲讲清楚,啥叫别叫我这混蛋!我咋就混蛋啦?” 周奶奶也气得够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嚷嚷:“周雄,你个老不休的,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啦?敢跑我家来拍桌子?你以为就你会拍啊?我不会啊?” 说完,周奶奶抬起保养得宜的手,使劲儿往桌上拍了下去。 周老爷子赶紧喊:“等等!”他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啥东西。 周奶奶把手举得高高的,狠狠地瞪了周老爷子一眼:“你找啥呢?咋的?你还想找东西打我呀?你个老东西!我拍我家桌子,要你管啊?我今天还就拍定了!我看你敢不敢动我!” 周奶奶又气鼓鼓地把手往桌上拍,这时候周老爷子急眼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怒不可遏:“跟你说等等,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等着!” 说完,就往周奶奶面前的桌上一趴,闷闷道:“行了,你现在拍吧!你不知道你手娇弱,碰上一点就疼得不行啊?老娘们虎了巴叽的就敢往桌上拍!” 周奶奶:…… 看着周老爷子蹶起了屁股,再看看周奶奶高高举起的手,顾瓷扑哧一下笑了。 周奶奶也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周老爷子的屁股,再看看一旁面无表情看好戏的小辈们,她气得抬起一脚踹了过去。 骂:“你这个老不羞的,为老不尊的老混账!” 周老爷子被踹了一脚,没生气,反而问:“你还拍不拍桌子?你不拍桌子的话,我就起来了。” 周奶奶::…… 顾瓷:…… “滚滚滚!你给马上老娘滚!” 周奶奶气得又是对着周老爷子的屁股踹了一脚,踹完后,才气哼哼地坐在了沙发上。 顾瓷很有眼力见的端上一杯滴了滴灵泉水的水送到了周奶奶的手里。 周老爷子是懂得怎么气周奶奶的,她怕周奶奶被气坏了。 周奶奶接过了水,怒极一饮而尽,一对美目带着刀子般瞪着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毫不在意的爬了起来,揉了揉被踢痛的腿,一本正经的来到了周奶奶的面前。 理直气壮地谴责:“赵雅茵同志,我要批评你!” 周奶奶把手里的杯子砸了过去:“你批评个屁,你给老娘滚!” 周老爷子一把接住了杯子,眉开眼笑:“瞧你,刀子嘴豆腐心,知道我渴了,还给我杯子,这多不好意思!孙媳妇,给爷爷倒杯水!” 说话间,把空杯子递给了顾瓷。 顾瓷憋着笑,接过了杯子。 周奶奶怒道:“不许给这老东西倒水,渴死他!” 顾瓷看向了周爷爷。 周爷爷乐呵呵地摆了摆手:“快去倒吧,你奶奶就是跟我耍小性子呢。” 转过头,对着周奶奶板起了脸:“赵雅茵同志,你对我有意见可以,但不能难为小辈啊。” 周奶奶刚要张嘴骂人,不过实在不忍心让顾瓷为难,便改口道:“小瓷,给这老家伙倒杯水,让他赶紧喝了滚蛋!” “好嘞!” 顾瓷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拉着周时宴就跑去倒水了。 兑好温开水后,往里面滴了一滴灵泉水,又给沈老爷子也倒了一杯。 不过给沈老爷子倒的那杯就没有灵泉水了,只是加了些白糖。 白水加灵泉水和菜里加灵泉水可不一样。 菜里加了灵泉水,还能说是厨艺好,但倒个白水能有啥技术含量啊? 这加了灵泉水的水,喝到嘴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周老爷子和周家是利益共同体,就算喝出来了,也不可能说出来。 但其他人,顾瓷可就不相信了。 她拉着周时宴,小声问道:“爷爷在奶奶面前一直都这样吗?” 周时宴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老不正经的,真给男人丢脸!” 顾瓷斜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像我才不会惹你生气呢,就算惹你生气了,我直接就跪榴莲,哪像他那样没点男子汉气概!” 顾瓷:…… 还没见过把跪榴莲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顾瓷把水杯端到了周老爷子面前,周时宴则给沈老爷子送了杯水。 周老爷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喝完后,还吧唧了下嘴:“这水真好喝,孙媳妇,再给我来一杯!” 周奶奶翻了个白眼:“真是没见过世面,白开水也能把你美成这样!小心喝多了撑死。” 周老爷子嘿嘿地傻笑着,把水杯递给了顾瓷。 他可精着呢,孙媳妇在这水里肯定放好东西了,喝完后,他就觉得舒服之极。 哎呦,还是自己的亲孙媳妇好,这倒个水还不忘了偷偷给他补身体。 哪像那边的几个假儿媳妇,就知道算计他的钱。 既然来了,他必须多享受一下孙媳妇的孝敬啊。 趁着顾瓷给他倒水的时候,他眼珠转了转,问:“老沈,这水怎么样?好喝么?” 沈老爷子喝了一口,笑了笑:“挺好的,放了不少的糖。你家孙媳妇是这个!” 沈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这年头糖也是要票才能买到的,沈老爷子虽然供应不少,但架不住家里孩子多,二十来个孙子孙女呢,家里的糖也是尽着孩子吃。 他老头子虽然馋也不好意思抢孩子的。 没想到周家这个孙媳妇还挺大方,在水里放了不少糖。 沈老爷子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周老爷子眼微闪了闪,见沈老爷子喝水的模样,就知道沈老爷子水里是没有放好东西的。 毕竟要是放好东西了,以着老沈这个鬼精鬼精的,肯定一口就喝光了,哪还能这么慢慢喝啊。 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这个小孙媳妇不傻。 顾瓷又端了杯白水来了,周老爷子一喝,喝出来又放了一滴灵泉水,满意的哈哈大笑。 沈老爷子对着老友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糖水嘛,虽然好喝,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啊。 不过这糖放的可不少,就算喜欢喝,也不能喝太多。 他劝道:“老周,喝两杯得了,这么多糖呢,多喝了对身体不好!你忘了老耿被查出糖尿病了,就是吃糖吃多了。” 顾瓷听了连忙解释:“沈爷爷,吃糖跟糖尿病可没关系。糖尿病是因为胰岛素分沁缺陷或生物作用受损才引起的。要控制糖尿病,不但不能吃糖,连主食都只能少吃或不吃。” “什么?不是吃糖引起的?” “对!爷爷,沈爷爷,你们以后也要多吃菜,少吃米饭和主食,然后吃完以后就慢步走上半小时,这样身体升糖就慢了,对身体健康才有帮助。” 沈老爷子哑然道:“这不吃主食肚子不得饿坏了?” “可以多吃菜啊。” “不行不行!”沈老爷子挥手否决:“要是光吃菜,家里得有多少菜给造啊?这个不行!” 顾瓷劝道:“可是要是得了糖尿病,那血糖就会忽高忽低,会造成血管壁粗糙,血管壁一旦粗糙了,就会形成斑块。一旦形成血管斑块,就可能引起心梗或脑梗。” 沈老爷子和周老爷子面面相觑。 周老爷子急着问:“心梗是什么?” “心梗就是心脏血管堵塞了,您想血管堵住了,血液还能流向心脏么?血液供不到心脏了,如果不及时抢救,基本几分钟人就没了。” 周奶奶也急了:“小瓷,那脑梗会怎么样?” “脑梗要比心梗好一些,不会瞬间没命,但是如果梗的不好,那病人也相当痛苦。 如果梗在了运动神经上,那病人就会瘫痪在床,也许三五年会康复,但就算是康复了,也是有后遗症的。有的甚至一辈子瘫了。 如果梗在了意识神经上,那病人就是血管性痴呆,人就傻了,运气好,恢复了些后,也就十岁左右的智力了。” 周老爷子吓了一跳,连忙把杯中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妈呀,真是吓死他了。 要是心梗一下嘎嘣了,也就算了。 脑梗真是太恐怖了。 让他躺在床上,他还不如死了呢。 沈老爷子也急了:“你这老东西,都说别喝太多糖水了,你咋还喝得更加起劲了呢?” 周老爷子眼闪了闪,解释:“我一时忘了,当成白水了。” 沈老爷子感慨:“以后别这么虎了,咱们这一大把年纪了,该保养还得保养,得,从今天开始,我不吃主食了,就吃菜。” 周老爷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周奶奶眼微闪了闪,心里想着以后还是少气这老东西吧,别把老东西气得没嘎,却躺床上了。 老东西这么骄傲的人,要是躺床上了,那比要他命都难受了。 虽然老东西对不起她,但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是国家的英雄。 沈老爷子这时问:“时宴媳妇啊,你懂得这么多,又懂制药,又懂医学的,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顾瓷知道沈老爷子这是旁敲侧击查她的底呢。 她微微一笑:“我其实也没有真正的学,就是从小跟在林正孝老师身边,跟了有十年。” “林正孝!” 沈老爷子一下跳了起来。 激动道:“你说的林正孝是不是当今的中医大拿,林正孝?那个御医世家林家的林正孝?现在正在协河医院任副院长的林正孝?” 顾瓷笑道:“如果您说的这位林正孝老师曾经下放在顾家村的话,那就是一个人了。” 沈老爷子一拍大腿:“原来你就是林副院长天天挂在嘴上的关门弟子啊!哎呦喂,时宴媳妇啊,你可真是前世烧了高香了,居然拜了林副院长为师,怪不得你的医术这么高呢。” 沈老爷子看顾瓷的眼神更加的慈祥了。 这可是林正孝的关门弟子啊! 以后看病可方便了。 周老爷子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老沈,什么关门弟子?什么林正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周老爷子。 这老东西,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生个儿子厉害不说,还生了三个天赋极高的孙子。 这三个孙子都有出息不说,还都娶了各方面都不错的孙媳妇。 尤其是这小孙媳妇,明明说是乡下人,没想到居然是林正孝的关门弟子! 这林正孝是什么人? 这可是御医传人! 据说一手的金针术,可以肉白骨活死人! 当年请他看病的人,那是从长安街东,一直排到石景山,都还带拐弯的。 要不是当年被他的徒弟陷害了,他也不能被下放。 好在两年前就平反回京了,这些年想找门路让林正孝看病的病人数不胜数,可是林正孝却轻易不再给人看病了。 平反回来后的林正孝一反以前的兢兢业业,而是在协河医院挂了个副院长的名,天天拿着一杯茶,到处聊天喝茶,过起了退休生活。 这两年林正孝常挂在嘴上的就是他那个天赋极高的关门弟子,把他那个关门弟子吹得那个是神乎奇神。 说是那个弟子虽然从来没学过医,但却过目不忘,只要被她看过一遍的医书,能一个字都不拉的都抄写下来。 还说那个弟子极为聪明,只花了一周就把他学了一年才学会的金针术学精通了。 不过别人只要问起有关这个弟子的任何信息,林正孝却立刻闭而不谈。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林正孝在下放的时候伤了脑子,所以臆想出来一个关门弟子。 毕竟当年林正孝被徒弟陷害后,曾发誓不再收徒。 而且这天下哪有这么聪明的人,能过目不忘! 能一周就学会林正孝一年学会的金针! 没想到今天才知道林正孝口中的天才关门弟子,竟然是时宴媳妇! 哎呦,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沈老爷子指着顾瓷对周老爷子介绍:“你孙媳妇厉害去了,是咱们中医界第一人的关门爱徒。” 说完指了指天。 “林副院现在专门给那位请平安脉。” 周老爷子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他周家真是积了大福了,居然娶了这么一位身份高贵的孙媳妇。 顾瓷微微一笑,一如往常的落落大方。 完全没有高人一等的心高气傲,让周老爷子更是满意了。 周奶奶也挺诧异,没想到自己的孙媳妇来头竟然这么大。 不过,她喜欢的是顾瓷本人,不管什么来头,都不会影响她对顾瓷的喜欢。 周时宴则握紧了顾瓷的手,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的努力。 现在他的空间不如媳妇的空间,他的人脉不如媳妇的人脉。 虽然他以他媳妇为荣,但他是男人,他更想能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够成为媳妇的依靠。 顾瓷对着他微微一笑,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甜蜜的要拉出丝来。 周奶奶看着心里特别的欣慰。 扭头看到傻乐的周老爷子,不禁脸一沉。 她喝了口水,没好气地问:“对了,你们来我家干嘛来了?” 周老爷子想起她刚才的话,又生气了:“你说你,明天请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跟你说什么?我请客关你什么事?” 周老爷子急了:“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孙子办酒,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谁说是你孙子办酒了?亲家奶奶送了头猪来,我是要准备杀猪宴,请院里的好友一起热闹热闹,关你什么事?” 周老爷子:…… 如果是这个原因,他还真不好厚着脸皮来蹭吃。 但沈老爷子脸皮厚啊。 他对着周奶奶笑道:“赵妹子啊,明天要不要帮忙啊,我二儿子管着后勤部呢,我一会回家帮你打招呼,把食堂给你预先留出来,怎么样?” 周奶奶本来也要请沈老爷子的,笑了笑:“行,那我也不让儒成打招呼了,让你家耿小二说一声,就明天中午给留个八桌。至于准备的菜,时宴会提早送过去的,菜谱也让时宴和他媳妇定。” “好勒!” 沈老爷子想到那天的美食,美滋滋的喝了口糖水。 明天又是能蹭饭的一天。 周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对周儒成一本正经地问:“儒成,你明天准备请的人都拟定好了么?没拟定的话,咱们一起去书房合计合计。” 周儒成笑着点头:“行,爸,那让沈叔和我妈先聊会,咱们去商量商量?” “走!” 周老爷子屁颠颠的跟着周儒成往书房走。 走的时候,还给了沈老爷子挑衅的一个眼神。 沈老爷子:…… 有病吧! 你和你儿子商量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眼珠转了转,他对着周老爷子背影就叫:“老周,你别忘了把二百块钱还给儒成呀。” 周奶奶一愣,问:“老东西,什么二百块钱?” 周老爷子脚下一顿,心虚的看向了周奶奶。 “没……没什么事!你不用管了。” 周奶奶秀眉微拧,冷笑:“不说是吧?” 周奶奶站了起来,拿起了一根尺子在手里轻轻地敲。敲得周老爷子心都跟着节奏直跳。 他怯生生地看了眼,气势低了几分: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周援朝问儒成借了二百块钱……呃……你先别打……我要回来了……” 周老爷子惊呼着,手忙脚乱的接下了呼啸而来的尺子。 他一面对周奶奶陪着笑,一面小心翼翼把尺放在了桌上,再飞快把口袋里的二百块钱周儒成手里一塞,抱着头就飞奔而去。 一面跑一面道:“儒成,晚上咱们打电话商议客人名单。”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练了千百遍一样,熟得不能再熟了。 顾瓷:…… 就很离谱! 周奶奶骂骂咧咧,随后对着看好戏的沈老爷子迁怒:“你也不是好东西,水喝完了没?喝完了赶紧回家去。” 沈老爷子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放下了水杯,跟周奶奶打了个招呼,跟打了胜仗一样的昂首挺胸走了。 顾瓷:…… 瞠目结舌。 目瞪口呆的还有顾山。 周奶奶收回了目光,对着顾山笑眯眯:“小瓷她四哥,让你见笑了。” “啊?呃……不见笑,不见笑……”顾山结结巴巴:“挺好看的,比看电影来劲!” 顾瓷:…… 周奶奶:…… 赵语墨和蒋美玉捂着嘴在那里偷笑。 周奶奶尴尬的抿了抿唇,招呼:“语墨,美玉,你们帮着小陈一起做饭,今天让小瓷四哥好好尝尝咱们京城的菜。” 赵语墨和蒋美玉齐声答应:“好勒!” 顾山连忙客气道:“周奶奶不用这么客气,有啥吃啥,我不挑的。” 周奶奶笑道:“行,听你的,咱就随便吃吃,对了,亲家奶奶挺好的吧?” 昨天顾山到的时候就是晚上了,吃完了大家都睡了,所以没怎么聊天。 顾山坐了好几天的车,也累得不行,今天又睡了一天,直到现在,才跟大家一起坐了下来。 顾山连连点头:“谢谢周奶奶关心,我奶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每天还能中气十足的骂人。” 这话逗得周奶奶哈哈直乐。 “亲家奶奶真是妙人,以后有机会要好好聚聚。” “会有机会的。” “行了,你们聊吧,我年纪大了,就先去躺一会,一会一起吃饭!” 周奶奶知道人家顾山宝贝自己的妹子,肯定想跟妹妹说话,哪愿意跟她一个老太婆多聊天,自然说了两句就让位了。 周奶奶一离开,周父以及周大哥周二哥跟顾山也稍微聊了几句,就忙明天的事去了。 就留下顾山兄妹和周时宴在一起聊天了。 周家的人一走,顾山立刻放开了。 他迫不及待把顾瓷走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宝啊,你知道么?方大草扔在山涧里的婴儿虽然不是她杀的,但她和方庆却被公安局查出两人合谋杀了顾娇。现在两人都被判吃了枪子。” 顾瓷点了点头。 书中虽然没直接写两人谋害顾娇的事,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娇的死肯定跟这两人离不开关系。 “那方庆那两个儿子呢?” “那两个儿子是方庆生的,本来就姓方,不是咱们顾家村的人,被咱二爷爷赶出了顾家村了,据说去方家村找他们的亲奶和亲外婆去了。现在顾强一家子没有了方庆和方小草他们一家人的吸血,日子过得好多了。对了,顾小丫这孩子还真是感恩,每天都帮着咱家砍柴,每天我一早打开门,就看到门口堆了两大捆的柴。” 顾瓷笑着夸道:“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等哪天我买些文具给她。” 顾山点了点头,又打量了四周,压低声音:“宝啊,你知道么?顾二妞被李大丫卖到镇里冥婚了。” 顾瓷眨了眨眼。 哪尼,书里的女主被活埋了? 这么容易就死了? 顾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一面说,还不忘一面观察着周时宴的表情, 见周时宴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暗中对周时宴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是周时宴敢圣母心,对害过宝儿的顾二妞心软,他就要让宝儿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该和周时宴过下去了。 一个男人如果对暗算过自己妻子的人胡乱心软,那么这个男人不要也罢。 周时宴还不知道自己被大舅子给评估了,还在那里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媳妇看呢。 顾瓷不禁问:“你们亲眼看到顾二妞被活埋了么?” 顾山摇了摇头:“不用亲眼看,那个歌薇会的方主任妹妹为了给她儿子找个冥婚的媳妇,都快找得发疯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合心意的,她决不会放弃的。” 顾瓷眯了眯眼,总觉得女主不能死得这么草率。 远在千里之外,顾二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片漆黑的地方。 她吓得拼命挣扎,却发现困住她的是一口棺材。 她,被活埋了! 感谢澜道的小珍珠,ceixx,宝.猪!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66章 你说你是不是欺负我闺女了 她吓得失声痛哭。 哭着哭着,就感觉不对了。 她觉得越来越臭,臭得她快吐了。 她颤抖着手,伸向了发臭的地方。 一摸之下,她尖叫出声。 那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顾二妞又控制不住地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叫得她耳膜都疼。 她叫一会哭一会,几近崩溃。 她明明重生了,为什么却过得比上一世还苦? 上一世,她好歹还活着,这一世她居然被活埋了! 难道她的重生就是为了被活埋的么? 不,她不甘心。 “啊……” 她疯狂的叫着,哭着。 哭一会,叫一会,直到叫得力竭了。 躺在棺材时,她突起了眼,死死地盯着头顶的棺材板,渐渐的,她竟然镇定下来…… 思路,从未如此的清晰过。 既然她现在还没死,那么她要自救! 她决不认命! 她拼命着想着办法,脑子疯狂的转着。 突然,她想到了上一世镇上发生的一件事!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县,报纸上刊了好几期,村里人更是津津乐道了好几个月,也让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就是镇上歌薇会方主任的妹妹,为了给她儿子配个冥婚,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活埋了。 要是光活埋了也就埋了,坏就坏在,方主任妹妹居然还在棺材里放了许多的金银珠宝当陪葬! 这事传出去后,引起了一群盗墓人的歹意。 当夜,那群盗墓人把她儿子的墓给挖出来了,里面的金银珠宝那是被抢劫一空,她儿子的尸体和那个陪葬的女孩被盗墓人随意地扔在一边。 因为那个女孩是被活葬的,长时间没有空气才闭过气去,被扔在一边后,竟然活了下来。 要是普通的女孩子,活过来就活过来了,偏偏那个女孩的父母竟然是京城的干部! 女孩是被她的养姐卖给人贩子的,女孩很聪明,清醒后没在镇里报案,直接跑市里找了市公安局报了警。 将她活埋的方主任妹妹立刻被抓了起来,以杀人罪判处了死刑。而歌薇会的方主任也因为高官的报复,而被判了劳改。 毕竟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来历不明,不用想,都是方主任贪污来的。 至于那个养姐,村里人没有提起,以顾二妞后世的经验来看,不是被暗中处理了,那就是念着亲情黑不提白不提过去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顾二妞不着急了。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准备保存体力,等待那群盗墓的人来挖坟掘墓救自己。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她突然睁开了眼。 顾家她肯定是回不去了。 回去的话,也不过是被再卖一次。 但她现在身无分文,到哪都活不下去。 弄不好还会被人贩子卖了。 不如…… 她眼睛陡然一亮,忍着恶心,在尸体上摸了起来。 她记得村里人说过,方主任妹妹在儿子棺材里放了许多的金条和玉器。 玉器现在不值钱,但架不住以后值钱。 她肯定是要拿的,不过也不能多拿,容易被盗墓人发现。 她摸索着尸体上的玉器,凭着手感,摸了几块玉佩和手镯,扳指一类的东西。 她没敢拿大件,那些藏不住。 手镯她全都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李大丫为了好看,给她换上了一件新衣服。 这新衣服是李大丫的,又大又肥,倒方便她藏东西了。 她把袖子系紧了,这样,手镯就藏在里面看不出来了。 玉佩扳指她就藏在了内裤上的小口袋里。 之前顾宝儿总给她好东西吃,她怕被李大丫搜走了,就专门在内裤上缝了口袋,用来藏吃的。 没想到现在倒是方便她藏这些好东西了。 她把能藏的玉器都拿了,就摸起了金条。 毕竟现在玉器不值钱,要想生活,还得用金条。 她也没敢多拿金条,要是被搬她身体的盗墓人发现了,弄不好他们就真把她弄死了。 她只拿了四根金条,塞在了她的鞋子里。 她的鞋子是她爸穿破的鞋子,她妈没舍得扔,就给她穿了。 她补好了后,就在里面垫了许多的草,这样又保暖还跟脚了。 拿出些草,将四根金条分别塞在了两只鞋子里,又穿了上去,感觉不会被发现,心里安稳了不少。 只是想着刚才摸到了那么多的金条,总觉得不甘心。 她一咬牙,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就把旁边已经腐烂的尸体腹部用手扒拉开,将十来根金条塞了进去,进到塞不进去了,再把尸体的衣服穿好。 做完这些,她开始静静的等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越来越闷,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 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脱力了。 顾二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睁开眼,看着天上繁星点点,听着树上乌鸦呱呱的叫声,有一瞬间的迷糊。 随后,她激动的跳了起来。 站定后,她看着被挖开了坟,眼里全是泪。 她获救了! 她终于不用死了! 呜呜…… 她想大叫,喧泄着心中的喜悦。 好在她理智还在,怕别人发现,她跑到了棺材边,看着被扔得乱七八糟的棺材,她心里有种隐秘的快感。 腐烂的尸体被扔在了一边,身体呈诡异的弯曲着。 青白的脸,在月光下愈显得狰狞恐怖。 好在顾二妞之前都跟这具尸体睡了一晚上了,倒是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她的眼定定的盯着尸体身上的衣服。 没有被动过! 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疯了似得扑到了尸体身上,扒起了衣服。 扒开了衣服后,她徒手从尸体的腹腔里掏出了十来根金条。 她满手都是腐烂的血肉,抱着十来根金条,哈哈大笑。 犹如一个疯子。 她没有发现,尸体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梅毒疹,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上有好几处的伤口。 顾二妞拿着金条正准备离开,发现棺材里还有一个散开的包裹,露出了几套男人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从薄到厚的。 这些衣服都是新的,应该是方主任妹妹给她儿子陪葬的。 盗墓人看不上这些衣服,所以打开发现是衣服,就没有拿走。 她想了想,把衣服都拿走了。 顾二妞跑到一条小溪边,把自己和金条都洗得干干净净,又把男人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等她把手插到兜里后,竟然发现,男人的新衣服里居然还有钱! 钱不多,就一张十块钱。 她一愣,随后又掏另外一个兜,一掏之下,又是十块钱! 她疯了似得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一件件的掏了起来。 这一仔细摸,她竟然发现棉衣里是有夹层的。 撕开了内里,她惊喜的发现内衬上贴满了一张张的十块钱,还有各种的票! 她数了数,竟然有一千八百八十八块钱! 没想到方主任妹妹疼儿子疼到了走火入魔,把人间用的钱和票也陪葬了这么多。 顾二妞真是快高兴疯了。 而更让顾二妞高兴的是,衣服里还有几张空白的盖好章的介绍信。 相对于钱和票,这介绍信对于顾二妞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了。 拿着介绍信,她的眼中闪过明明灭灭的光。 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她咧开了嘴,笑得阴森而丑陋。 顾宝儿,你不是厉害么? 这次,我要代替你成为京城高官家的大小姐了! 哈哈哈…… 顾二妞兴冲冲地往京城而去,顾瓷那是一点也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相反,如果顾二妞进京,她反而更高兴。 这样,顾二妞就能远离她的哥哥们,不会再害到她哥哥们了。 京城,一晚上的索取,并没有让周时宴有丝毫的疲惫,反而神轻气爽。 他睁开眼,看着被他疼爱得死去活来好几次的顾瓷,满心的欢喜。 对着顾瓷的小嘴用力亲了一口,然后被顾瓷条件反射的扇了一个耳光。 “讨厌的蚊子。” 顾瓷呢喃着,扇走这只蚊子后,翻了个身,小屁股对着周时宴。 周时宴摸了摸被扇的脸,傻呵呵地笑。 他的小媳妇真是心疼他,就算是扇他,也舍不得用力。 他贴了过去,轻轻地搂了搂顾瓷的细腰,又忍不住亲了口她的发。 亲了一口又觉得不过瘾,又亲了一口。 亲了一口又一口,怎么都感觉亲不够,直到察觉到顾瓷烦了,又要伸手打人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中的温香软玉。 轻手轻脚从被子中钻了出来,将被子在顾瓷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掖好了,才离开了床。 这次周时宴学乖了,没在院里跑步,更没往院外跑。 而是直接进了空间,围着空间里的小路,一圈一圈的跑着。 一号跑到他的空间里来了。 看到周时宴跟傻子一样一圈一圈的转着圈,她想了想,飞快的离开了周时宴的空间。 很快,她穿着戏服,身后插了十来支五颜六色的旗子,推着一辆古装的独轮车跑了过来。 站定后,她跃上了独轮车,对着周时宴就耍着京剧腔: “歹,兀那雄性两脚兽……速速过来!” 周时宴:…… 这到底是哪个脑子有病的设计的? 不过到底是顾瓷的机器人,周时宴还是给面子的走了过来。 擦着头上的汗随意地问:“干嘛?” 一号跃下了独轮车,手里耍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花枪,挽了个花式,金鸡独立,一手指着眼前的大物件。 “歹,速速把此物搬了下去!” 周时宴:…… 看着一个硕大的磨盘,不禁唇抽了抽。 “这是想干嘛?” 一号一手持枪,一手捏着自己头上的花翎,转了一个圈,唱了起来: “自然是磨豆浆啊,这是顾博士最爱喝滴……啊……哈哈哈 ……” 后面那大笑是抑扬顿挫,笑得周时宴汗毛直竖。 周时宴:…… 感觉手真痒。 想打人! 不过他家小媳妇爱喝豆浆,他怎么也得磨啊。 懒得跟这个二货一号,他用意念搬动了磨盘。 把磨盘搬下来后,一号嘴里喊着登登登登,然后利索地拿着一根杆子,竖在了磨盘上,在杆子的另一头,挂上了一根胡萝卜。 就在周时宴好奇一号做这些干嘛时,就听一号又耍起了京剧腔:“行了,你赶紧推磨吧……” 周时宴没反应过来,噢了一声,推起了磨。 等磨一推动,那根胡萝卜就明晃晃地在他的面前晃了起来。 周时宴:…… 妈蛋,这个一号把他当驴了! 现在拆了这玩意还来得及么? 感觉到周时宴森森的恶意,一号大喊:“当当当,待本将军去去再来……” 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周时宴差点给气乐了。 把胡萝卜扯下来扔给了空间里的羊,然后热情高涨的推起了磨来。 自己的小媳妇爱喝,必须亲自磨。 磨了大概有百来斤的样子,周时宴就不磨了。 除去他小媳妇喝的,剩下的就在酒席上当饮料喝,要多体面有多体面。 将豆浆收起来后,他就找了十头不大不小的羊给杀了。 一共请八桌人,一桌一头烤全羊,多一头预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另一头给食堂的炊事员,就当是工钱了。 家里还有一头大肥猪,可以做炖红烧肉,炸酥肉,溜丸子,大肠卤煮,炒肝尖,羊肠羊肝羊肺可以做一个羊杂汤,再加上炸灌肠,麻酱大白菜,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羊骨头炖萝卜。 一共十一个菜,加上一个烤全羊,那是又好吃又好看又符合身份,还办得特别体面。 要知道,现在宴席上,有一两个硬菜那都是了不得了。 现在几乎全是硬菜了,怎么着也能轰动军区大院了。 关键是,就算是轰动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非议。 因为最值钱的猪肉,是顾家自己养的! 自己养的猪自己吃,没毛病! 谁要是说酸话,那就让他家亲家也送一头猪去! 别人也不能说他搞奢侈之风,办酒宴,请客之前也说了,这是杀猪宴! 但说是杀猪宴,来吃席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可是他和小瓷的婚宴! 他和小瓷的婚宴必须办得风风光光的! 周时宴收拾好后,就出了空间。 闻了闻身上一股子的羊骚味,他皱了皱眉头。 拿着衣服,跑进了浴室,用他小媳妇的沐浴乳把身上浑身上下都洗了三遍,连指甲缝里都用刷子刷了好几遍,以免被他小媳妇闻到味儿。 他小媳妇娇贵,爱吃羊肉,却闻不得生羊肉身上的膻味。 他跟狼狗似得对着自己的手上闻来闻去,确定没味道了,才心满意足的关了热水龙头。 洗衣服时,看到顾瓷扔在小盆里的衣服,又将小盆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先给她洗。 当把顾瓷贴身小衣拎在手上时,周时宴脸红耳赤。 用力一搓,然后就听到撕拉一下。 周时宴:…… 看着手里分成两块的布料,周时宴眨了眨眼。 第一次给媳妇洗衣服,居然洗破了。 他抿了抿唇,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刚才拿出来的小衣给复原,小盆又端回原处,放好了。 看着没有什么不妥了,他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了,然后做贼一样的溜出了浴室。 把衣服挂好后,回到屋里,发现顾瓷还没醒。 他想了想,从厨房拿了保温壶就往外走。 周奶奶看到了问:“你到哪去?马上吃早饭了。” “我去打点豆浆。” “豆浆?家里不买了么?” 周时宴回了句:“我一会就回来!” 心里想着打的豆浆和他自己亲手磨的是一回事么? 周奶奶翻了个白眼,对着陈婶子抱怨:“天天神神叨叨的,也就小瓷能受得了他!” 陈婶子笑道:“时宴挺好的,多疼媳妇啊。这豆浆都得亲手打回来呢。” 周奶奶也笑了:“也就这点好了,要不是看他对小瓷好,我都舍不得让小瓷嫁给他了。” 陈婶子:…… 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啥? 到底谁是你亲的啊? 您这是娶孙媳妇,不是嫁孙女! 顾瓷是被豆浆的香味给香醒的。 周时宴把豆浆熬得香喷喷的,然后就放在了顾瓷的床头。 他舍不得把顾瓷叫醒,就在那里跟个痴汉一样看着顾瓷的睡颜,越看越是喜欢。 要不是中午要办酒,他都恨不得再钻进被窝里,抱着他的小媳妇再睡一觉了。 顾瓷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入目的就是周时宴的大脑袋。 毛绒绒的大脑袋凑在她的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伸出手,推开了他,嫌弃道:“你离我远点!” 心里还生气他不知节制,明明她都哭着求饶了,他还变本加厉。 现在她浑身都疼呢。 “媳妇……” 周时宴委屈地看着顾瓷,眼巴巴地可怜样,就跟被抛弃的大狗狗一样。 顾瓷差点就心软了。 可是想到他求着她再来一次时就是这样的可怜样,等她一同意后,立刻就跟狼似的凶猛,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他都不放过她,心马上又硬了。 “今晚你一个人睡!” 她瞪了他一眼。 再这么下去,她非得精尽人亡不可。 再好的地也禁不住这么深耕,套种的庄稼地,还得让地歇上一阵呢。 “媳妇……” 周时宴更委屈了。 他才吃上肉,却马上让他吃素,那让他怎么过? “没得商量!你自己选择,是今天晚上自己睡,还是一直自己睡!” 周时宴弱弱地看了眼顾瓷:“能不能两个都不选?” 顾瓷皮笑肉不笑:“还有一个那就是一辈子一个人睡!” 周时宴吓得一个激灵:“我今天晚上一个人睡!” 顾瓷满意的点了点头。 “媳妇,来,喝豆浆。。” 见媳妇不追究他了,周时宴高兴了。 顾瓷坐了起来,却嘶得一声,人差点倒过去。 周时宴吓得连忙扶住了她,急道:“媳妇,怎么了?” 顾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 还不是这狗男人做的孽! 周时宴问出来就知道自己捅马蜂窝了,立刻又怂了。 “媳妇,来,你躺着,我来喂你!我加了蜂蜜,可好吃了。我跟你说,我那空间里居然有蜜蜂!我还在岩石中找到了蜂蜜呢。你尝尝可香可甜了。” 周时宴滔滔不绝,明显就是想转移顾瓷的注意力。 顾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才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豆浆。 “嗯,这豆浆好喝。” “好喝吧?我亲手磨的!来,吃个驴肉火烧。我刚跑去买的。这家驴肉特别的正宗,可好吃了。火烧也又酥又脆,我等着他出锅才要的。” 周时宴又从空间里拿出了驴肉火烧。 顾瓷前世就听说过驴肉火烧,但从来没吃过。 她拿着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 “嗯,这驴肉火烧真是太好吃了。” 周时宴亮着小白牙:“那是,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驴肉可补了。等我在草原上养些驴子,给你煮阿胶喝。” “好!” 不管自己要不要喝,男人的心意,顾瓷肯定是要领的。 好男人那是好女人给培养出来的。 坏脾气的男人是傻女人惯出来的。 “你吃了吗?” 顾瓷喝一口豆浆,咬一口驴肉火烧问。 “没呢!” 周时宴眼巴巴地看着顾瓷。 顾瓷不禁笑了。 这狗男人,总是抓着机会撒娇。 她拿了一个驴肉火烧递给了周时宴,他高兴的咬了一口,一面嚼还一面盯着顾瓷看。 好象吃的不是驴肉火烧,而是顾瓷似的。 顾瓷瞪了他一眼,也咬了一口周时宴递来的驴肉火烧。 两人互相喂着豆浆和驴肉火烧,把一顿早饭吃的那个情意绵绵,都快拉出丝来了。 等顾瓷吃饱了,周时宴就把顾瓷杯子里剩的豆浆和火烧一口气全吃光了。 抹了抹嘴后,就把他在空间里杀了十只羊的事告诉了顾瓷,并跟顾瓷说了准备做的菜式。 顾瓷听了菜式,只觉口腔又在分泌了。 她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如果要点心的话,我空间里还有许多点心。” 周时宴摇了摇头:“你空间里的点心太高级了,拿出去显眼,不用了。就咱们今天的菜式,已经是整个大院最好的宴席了。” 说完,歉然地看着顾瓷。 “媳妇,对不起,不能给你更好的,等这阵风过去了,我一定给你重新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顾瓷笑着摇头:“只要咱们过得开心,那些并不重要。这已经很好了。” 本来她都以为没有婚宴了,没想到还能被周家找了个借口办得这么体面,她已经很满足了。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她并不在意这种形式上的东西。 周时宴没有说话,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办一场让全国都瞩目的婚礼。 这才对得起他媳妇穿越时空嫁给他。 “啊,吃饱了,我要起床了!” 顾瓷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了。 周时宴眼微闪了闪,对顾瓷道:“那我去把羊肉过个明路!” 顾瓷挥了挥手:“去吧!” 周时宴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周时宴跑得飞快的背影,顾瓷疑惑的眨了眨眼。 平时这男人跟个粘人精似的,恨不得粘在她身上,怎么赶也赶不走,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干脆 ? 太诡异了。 带着疑惑顾瓷下了床。 一下床,脚下又是一软,一股酸意往那而去。 她低骂了声狗男人,怪不得跑得快。 她从空间取出一杯灵泉水,喝完后,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拿起了换洗衣服往浴室走去。 屋外,周时宴跟做戝似的,贴着门在听声音。 没听到顾瓷骂人的声音,他长吁了口气。 他就说嘛,他的小媳妇温柔又可爱,心疼着他呢,弄坏了她的小衣,她决不会在意的。 “你在干什么?” 就在他拍了拍胸口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 一扭头,看到他亲妈正好奇的歪着头看着他。 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埋怨:“哎呦,我的妈呀,你差点把我吓死!你怎么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 林美丽翻了个和他同出一辙的白眼:“我都快把地踩出坑来了,还没声音?明明是你在偷偷摸摸做贼,还怪起我来了?你说,你在偷听什么?是不是想偷看我家小瓷?” 周时宴:…… “妈,你有没有搞清楚?谁是你最亲的人?” 林美丽眨了眨眼:“这还用问么?当然媳妇比儿子亲啊! 我养你这么大,你给我送过人参滴丸么? 我养你这么大,你给我送过一头猪没有? 我养你这么大,你给我送过化妆品没有? 我养你这么大,你除了给我娶了儿媳妇回来,给我找个女婿回来没?” “啥?” 周时宴傻眼了,他给他妈找个女婿? 就算他敢找,他妈敢要么? 林美丽:…… 说突鲁嘴了。 唉,谁让小瓷这么可爱,她都把小瓷当闺女了。 “呃……我是说小瓷脾气好,性格乖巧,我把她当女儿疼呢。行了,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打电话请人呢!” 说完,林美丽昂着傲骄的头颅,迈着优雅的步伐准备下楼了。 这时,脾气好,性格乖巧的顾瓷豁得一下拉开了房门,对着周时宴骂:“周时宴,你这个狗男人!” 周时宴:…… 林美丽:…… 母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林美丽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周时宴脚上,保养得当的脸上布满了怒意: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说,你是不是欺负我闺女了?” 周时宴:…… 感谢宝.猪!,澜道的小珍珠,ceixx,用户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 求好评。么么哒。 第67章 你敢踢右边么 周时宴拿着十只羊和一只大肥猪到了大院食堂时,整个食堂都轰动了。 整个食堂的炊事员都倾巢而出,都围着堆在地上的一大堆肉,喜气洋洋。 虽然说大院食堂供应的都是大院里的老干部家属,但看到整只猪,还是从来没有过。 除了这头猪有点惨,被千刀万剐了才送来。 不过看到十头羊,也让大家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周时宴可说了,一头羊就给他们炊事班打牙祭了。 这可是整整一头羊啊! 虽然羊肉只有四十多斤,但炊事班的人也不多,就二十多人,合到每人能分上一斤多的肉呢。 这把肉片成薄薄的一片,然后回家拿点清汤锅底一涮,再往麻酱调料里那么一裹…… 哎呦,那味道…… 简直就绝了! 司务长看着那些羊,口水都流下来了。 他对着小兵们招呼着:“小子们,快动起来,今儿个这菜式好不好,咱们食堂有没有面儿,就看咱们这些爷们的了!” “放心吧,班长,咱这次必须使出浑身解数,不然对不起周家这一头羊啊!” “哈哈哈……” 炊事班的人大笑了起来,然后热火朝天的收拾了起来。 周时宴见众人都挺上心的,放下了心。 不过,他还是走了一圈,给每人都发了一包烟。 大前门,五毛钱一包。 二十多个人,就花了十多块钱了。 炊事班的兵一个个都会抽烟,还是特别爱抽的那种。 拿到烟了一个个更加高兴了,只觉浑身都是劲。 一个个把菜洗得哗哗哗,把刀磨的蹭蹭蹭,把肉跺得咣咣咣,整个食堂都进入了高涨的工作热情中。 周时宴满意的离开了食堂。 司务长指导着小兵们干活,看着空荡荡的食堂,总觉得太朴素了。 他想了想,让小兵们把平时接待客人用的红桌布都拿了出来,把每张桌上都铺上了。 他不傻,不会让周家落人口舌,不但把周家请客用的八张圆桌上铺上了红布,连那些长条桌子也都铺上了。 整个食堂,一走进去,就感觉一股浓浓的喜气。 司务长看着满目的红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掏出周时宴给了烟,美美的点了一支。 周时宴回到家时,看到周老爷子和沈老爷子已经坐在了客厅里了。 周老爷子气鼓鼓的,吹胡子瞪眼睛。 周奶奶则坐在一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顾瓷正坐在了周奶奶身边,对着他挤眉弄眼的。 不用说,两人肯定是又吵架了。 周时宴也不在意,反正两人见面要是不掐,他都奇怪了。 他对着周老爷子,沈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爷爷,沈爷爷。” 沈老爷子笑呵呵道:“时宴啊,恭喜,恭喜。” 周时宴傻呵呵地笑:“谢谢沈爷爷!” 走到了顾瓷的身边,抓住了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众人的视线瞬间都落在了两人交握着的手上,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顾瓷不好意思地想收回手,却被周时宴抓得紧紧的。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随他了。 沈老爷子笑呵呵地拿出了一个大红包,递给了顾瓷:“小顾啊,祝你和时宴两人新婚大喜,这是沈爷爷给你们俩人的红包,拿着。” 顾瓷哪里肯收,连忙推辞。 周奶奶道:“既然是沈爷爷的心意,你就收着吧。” 听了周奶奶的话,顾瓷收了下来。 一捏厚厚的一叠钱,顾瓷估计有一千块的样子。 现在普遍都是四十块一毛一个月的工资,沈老爷子一出手就是一千块,这真是大手笔了。 顾瓷将红包递给了周时宴,周时宴笑眯眯地收着了。 之前周时宴就将自己的存折和钱都给了顾瓷,但顾瓷不耐烦管钱,说好了以后钱都由周时宴管,她只管用。 见周时宴心安理得地把红包收了起来,周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完犊子孙子,真是一点没遗传他的机灵劲! 这财政大权怎么能自己掌握呢? 这不是皮痒啊? 林美丽和周奶奶气得不行,打算等一会沈老爷子走后,进行一次女子双打,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居然连财政大权都不上交,这还是周家的孩子么?周家的男人哪个兜里有超过五毛钱的? 还在喜气洋洋的周时宴根本不知道将来迎来一场怎么样的痛打。 周奶奶这时对着周老爷子冷冷道:“沈大哥给了红包,你这老东西给了么?” 周老爷子本来是准备给的,结果被周奶奶这么一挤兑,手又缩了回来。 “你就盯着我,你给了多少红包?我决不会比你给的少!” 周奶奶就等着他这一句话,笑眯眯地拿出一张存折递给了顾瓷。 塞在了顾瓷的手里,还语重心长的来了句:“小瓷啊,这钱还是放在自己手里好,这男人啊,爱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等不爱的时候,那就跟中山狼没什么区别,说到底,还是手里有钱,是咱们女人的底气。你看我,手里握着钱,我怕谁?” 顾瓷:…… 周时宴:…… 这真是亲奶奶。 周老爷子脸色铁青:“赵雅茵,你胡说什么?” 周奶奶瞪了他一眼:“就你最没资格说我胡说!你一边去!别逼我抽你!” “你……” 周老爷子气得跺脚:“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哎呀,大老粗还学会了拽文了,真是了不得了” 周奶奶阴阳怪气的哼了声。 周时宴一看,这两又要掐了,连忙打开了存折。 看到上面的数字后,大叫:“奶,你居然给了我们一万零一块,谢谢奶!” 周奶奶来了句:“不是给你们的,是给小瓷的!” 周时宴:…… 这奶奶真是不能要了,无时无刻的拆他的台。 顾瓷抿着嘴笑。 拉着周时宴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的勾了勾,以示安慰。 周时宴又开心了,把存折放好,然后对着周老爷子伸出了手。 “爷爷,你的红包呢。” 周老爷子抿了抿唇,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契,直接就塞给了顾瓷。 “孙媳妇,这是故宫后身的一座五进的四合院,名字已经改成你的名字了。 以后时宴要是欺负你,这房子就是你离家出走的地方。 爷爷跟你说,女孩子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这是你的底气,知道不? 别被男人一哄,什么都交出去了。 你知道不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周时宴:…… 亲爷爷也叛变了? 顾瓷握着房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谢爷爷。” “谢什么谢?我的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小辈的?” 周老爷子傲骄地仰起了头,还对着周奶奶扔过一个挑衅的眼神。 周奶奶懒得理他,只是哼了句:“算你识相!” 扭头看向了周时宴问:“时宴,都准备好了么?” “奶,都准备好了,您放心吧,等一会,我就和小瓷去迎接客人了。” “好,好,好!” 周奶奶高兴的拍着手。 她对顾瓷道:“今天是咱们请客,咱们得穿好看一点。” 林美丽这时笑着提醒:“妈,就穿咱们之前在友谊商店买的套装,您那件墨绿丝绸套裙穿在身上可真是太好看了。我看得都羡慕了。” “哈哈哈……” 周奶奶开心的大笑:“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行,就穿那件裙子,就是感觉裙子有些短,不会太露吧?” “不会,不会,到膝盖了呢,怎么会露呢。” “行!听你的!” 周奶奶一拍大腿,决定就穿那件墨绿的裙子了。 周老爷子一听不淡定了:“我说赵雅茵,你都快七十的人了,你居然还穿裙子,还露小腿?你怎么好意思穿出去的?” “关你屁事!” 周奶奶翻了个白眼 这死老头真是没事找事,刚才就气冲冲地跑来问她,怎么请了方老头。 她请方大哥怎么了? 人家方大哥帮了她多少忙,她请客不请人家,那还是人么? 现在居然还管天管地,管她穿衣了! 给他脸了! 周老爷子急了:“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呃……你这么大年纪了,穿裙子不像……容易得关节炎!” “我有小瓷这个孙媳妇,就算是想得病都得不到,滚滚滚,你赶紧离我远点,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百病全消了!” 周奶奶跟赶苍蝇似得赶周老爷子,把周老爷子气得脸都青了。 这赵雅茵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当着他的面,给他带绿帽子么? 那个方老头这些年就跟苍蝇一样围着赵雅茵转,要不是他死防烂守,估计赵雅茵这个狠心的女人早就嫁给那个黑心肝的方老头了。 现在还要穿裙子,这不是更便宜了方老头了么? 不行,他不能让赵雅茵穿裙子。 他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定在了一处。 周奶奶拉着林美丽去换衣服了。 临走的时候还拉着顾瓷:“小瓷,你也换一件漂亮衣服去。” 顾瓷摇了摇头。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借着杀猪宴的名义给她和周时宴恭贺新婚之喜的,但知道归知道,她要是和周时宴穿得太隆重,就太明目张胆了。 能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她觉得就可以了。 见顾瓷想得周到,周奶奶也不强求,拉着林美丽兴高采烈地去换衣服了。 顾瓷见周老爷子和沈老爷子坐着无聊,就帮两人诊了个脉。 发现周老爷子尿酸偏高,她让周老爷子少吃海鲜和动物内脏。 沈老爷子则是高血压,她让沈老爷子以后少说吃盐份高的腌制品。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 顾瓷又说了些注意事项,这时,周奶奶穿着裙子走下了楼。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从楼上求款款而来的周奶奶。 周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惊艳之色。 仿佛回到了当初初见周奶奶的时候。 那时,他的雅茵也是穿着墨绿色的裙子,只不过那件是连衣裙,胸前更是一排白色丝绸的墨耳边,墨耳边上一排粉色的钻石钮扣,显得青春而高贵。 她烫着一头波浪卷的乌发,每走一步,篷松的发卷就颤出一道道波浪,让她本就精致漂亮的小脸,更是妩媚动人。 如今,她虽然老了,但岁月却特别的优待她。 那头乌发,依然是黑亮如斯。 只是她不再是披着一头卷发,而是将头发梳得光洁整齐,一丝不苟。 她那对镌刻着岁月睿智的双眸,虽然不如年轻时妩媚动人,却因为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的装饰,让她沉淀出知性的美。 岁月不老美人,她的腰还是一如既往的纤细,丝绸裙子随着她的动作,飘逸而矜贵。 周老爷子眼眶渐渐的湿润。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他竟然生生的与她分离了三十多年。 人生,有几个三十多年啊。 目光落在了她纤细光滑的小腿上,周老爷子瞬间所有的悲秋伤月都化成虚无。 他恨不得拿块布把周奶奶的小腿给裹上了。 顾瓷夸张地惊呼:“哎呦,奶啊,您穿这一身可真是太漂亮了,跟我站在一起,就跟姐妹似的!” 周奶奶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 林美丽也笑道:“是啊,我都不敢跟妈一起出去了,跟妈站一起,别人还以为我是妈呢。不行,妈一会我不跟您一起走了。” “哈哈哈……” 周奶奶被哄得更开心了,笑个不停。 周老爷子嘟囔:“嗯,是挺好看的,跟个老妖精似的。” 周奶奶:…… 拿起了身边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吼:“周雄,你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周老爷子连忙接住了杯子,讨好的笑:“哎呀,雅茵啊,我这不是夸你漂亮么?你也知道我没文化,不会夸人,你别生气啊!来,杯子还你,消消气!” 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在了周奶奶的面前,周老爷子又快速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安全区域。 沈老爷子:…… 真是不想认这个怂货是他的好友。 周奶奶优雅地坐了下来,拉着顾瓷的手,满面笑容。 “小瓷啊,一会跟奶一起啊。” “好勒!” 顾瓷抿着唇笑。 都说老小老小,老人就是孩子,一哄就高兴。 周老爷子翻了个白眼,然后拿着一个杯子站了起来。 他经过周奶奶时,突然惊呼一声,杯子就倾斜向了周奶奶。 就在周奶奶惊跳起来的时候,周老爷子杯子里漆黑一团的墨汁全都倒在了周奶奶的身上。 墨绿色的丝绸裙子上,瞬间染上了一团团的墨团。 大大小小,斑斑点点。 周奶奶双目冒火,一伸手扭住了周老爷子的耳朵,怒骂:“周雄!你这个混蛋!你说,你是不是有意的?” 周老爷子哎呦哎呦的叫:“松手,松手,赵雅茵,你快松手,你现在可不是我媳妇,男女授受不亲……哎哟……我的屁股……” 周老爷子被暴怒的周奶奶一脚踹在了屁股上,他捂着屁股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了好几步。 要不是周时宴及时扶住了他,老爷子差点就摔了。 站稳后,周老爷子气得跳脚:“赵雅茵!你这个泼妇!你居然踢我屁股!我跟你说,我跟你没完!” 周奶奶都快气疯了。 她好不容易有机会穿这件漂亮的裙子,就被这老东西给豁豁了。 这老东西就一点看不得她好。 她气得拿起手边的书就砸向了周老爷子。 她只要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都砸向了周老爷子。 这老东西,生生的把她一个高贵优雅的淑女逼成了一个疯婆子。 真是气死她了。 周老爷子左躲右躲,每躲一回,都接住一样东西。 一看这身手就是练出来的。 周奶奶见自己扔啥也扔不到周老爷子身上,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骂骂咧咧:“周雄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还跟我没完?我还跟你没完呢!来啊,我等着看你怎么跟我没完!” “行!这可是你说的!” 周老爷子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居高临下对着坐在那里气得胸部起伏不定的周奶奶,发着狠话:“赵雅茵,你这个泼妇!你除了会踢我左边的屁股,还会踢哪?” 周奶奶顺着他的话吼:“我还能踢右边,怎么了?” 周老爷子怒气冲冲瞪着周奶奶,周奶奶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 两人一高一低。 一个气鼓鼓,一个怒哼哼! 视线,在空间碰撞出丝拉拉的火花…… 两军交战,一触即发。 突然,周老爷子潇洒地一个转身,将右边的屁股对准了周奶奶。 一声怒吼:“给你踢!” 众人:…… 要不是取笑老人不礼貌 ,顾瓷高低得笑蹶过去。 就算这样,她也将头埋在了周时宴的怀里,差点笑抽过去。 周奶奶气得脸都红了,这老不羞的东西! 真是丢尽了她的脸! 周奶奶豁得一下站了起来,气冲冲地换衣服去了。 周老爷子见周奶奶走了,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体,还口嫌体正的哼了声。 “看到没,对待泼妇就得这么治她!我一发火,就算是让她踢,她也不敢踢了吧!” 沈老爷子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不要脸的老东西,真是没眼看了! 周时宴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他爷这些骚操作,他都看得麻木了。 周老爷子对着顾瓷慈祥一笑:“孙媳妇,给爷爷倒杯水来。” 刚才跟雅茵斗智斗勇的,费了不少气力,让孙媳妇倒些上次喝的水,好好补补。 顾瓷憋着笑,点头:“爷爷,您等着,我这就去倒!” 沈老爷子没好气地指着手边的水:“这不是小陈才倒的水么?偏你事多!” 周老爷子哼了声:“孙媳妇倒的跟小陈倒的是一回事么?你没喝过孙媳妇倒的水过吧?” 沈老爷子:…… 他么他还真没喝过! 这老东西是懂得怎么戳人痛处的。 顾瓷很快倒了杯滴了滴灵泉水的温开水来了。 周老爷子喝了一口,果然跟上回的水一模一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饮而尽后,又把空杯递给了顾瓷:“孙媳妇啊,再来一杯。” “好勒。” 顾瓷又跑去倒水了。 沈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嘀咕:“德行!就你有孙媳妇啊?” 周老爷子笑眯眯:“对啊,我有孙媳妇倒水喝,你有么?” 沈老爷子:…… 没完了是吧? 两人老头幼稚的互啄,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周时宴连忙跑过去,接了起来。 听了一会,他神情严肃道“知道了。” 顾瓷端着水过来时,周时宴歉意地看向了她。 瞬间,她就明白了。 决定嫁给军人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得随时准备着分别。 “是不是接到命令要离开了?” 周时宴点了点头:“一个半小时后离开。” 还有一个半小时? 那来得及。 她拉着周时宴就往楼上跑。 周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这孩子,男人离开就离开呗,有啥舍不得的? 不知道这样会惯坏男人的么? 顾瓷把周时宴拉进两人的房间,锁上门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周时宴进了她的空间。 到了空间后,她拿出一杯的灵泉水,递给了周时宴。 “喝下去!” 周时宴接过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甘甜的灵泉水,喝下后,他就觉得神清目明。 他一把将顾瓷拉进了怀里,亲着顾瓷的发:“我以为你不会给我喝呢。” 顾瓷愣了愣,抬头。 “你知道这水?” 周时宴笑着点头。 他之前可是最厉害的侦察兵,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异常呢? 虽然他做饭的水平还算可以,但也没到吃起来让人惊为天人的地步。 只是因为他小媳妇碰过后,所以菜特别的好吃。 而且经过他小媳妇手的水,他的亲人们喝过后,明显就精气神特别的好。 尤其是他爷爷,那可是看着老大粗,其实特别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一连好几回让他小媳妇倒水喝,他要是不知道那水里有古怪,那他就是傻子了。 虽然不明白他小媳妇为什么不给他喝,但小媳妇不说,他就不问。 反正他小媳妇不会害他。 “这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如果喝的多的话,有洗髓伐毛的功效,你这一杯下去,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 “我感觉……” 还没说完,周时宴就被一股子的恶臭给熏着了。 行了,别感觉了。 他一把推开了顾瓷,冲向了海边,扑进了海水里。 泡在海水里,身上的黑泥瞬间就晕染开来。 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连忙坐在了水里,抵御着如影相随的痛。 他感觉不但是皮肤痛,连五脏六腑都在痛,仿佛有人将他的内脏扯出来似的。 “老婆……你这水不是你自己练出来的吧?” 鉴于顾瓷的做菜水平,他怀疑这水是他亲亲小媳妇自己提练出来的。 顾瓷:…… 她怀疑这狗男人在内涵她。 她皮笑肉不笑:“不是我练的,不过里面放了穿肠毒药,怕不怕?” “哈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为老婆试药,我虽死犹荣!” “风流个鬼!” 顾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看他痛得嘴唇都发白了,心疼得不行。 早知道就一滴一滴的给他慢慢加量了。 她就是这样慢慢加量,现在一杯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见顾瓷心疼担心他,周时宴舍不得了。 他有意打岔:“老婆,你说,为什么一开始你不给我喝呢?” 顾瓷眼微闪了闪。 她能说是怕他喝了后,把劲都用在她身上么? 他没喝都强得跟个发情的公牛似的,要是喝了,她还活不活? 要不是他要出任务,她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她还不准备给他喝呢。 周时宴见顾瓷的表情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那个得意啊。 看来,他那方面的能力,让他小媳妇非常满意呢。 “老婆,等我回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顾瓷:…… “滚!” 就知道不能给这狗男人喝灵泉水! 一个小时候后,当周时宴拉着顾瓷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周奶奶立刻把顾瓷拉到了一边。 她和林美丽还有两妯娌,甚至连几小只也都围在了顾瓷身边,一个个都安慰着顾瓷,仿佛她就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让顾瓷哭笑不得。 而真正要出任务的周时宴,却没有一个人理他。 周时宴:…… 周老爷子却敏锐地发现周时宴与刚才有着质的飞跃。 他微眯了眯眼,与周时宴的视线对上。 周时宴对他微勾了勾唇,叫:“爷爷!” 周老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 “是!” 周时宴对着周老爷子敬了个军礼。 祖孙俩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周老爷子看向了顾瓷,激动的手都抖了。 真是天佑周家,居然给他家送来了一个神仙孙媳妇! 沈老爷子打量着周时宴,对周老爷子嘀咕:“老周,你有没有感觉时宴有些不同了?” 周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什么不同?人家小夫妻房里的事你也要问?你这么想知道你再娶一个不就知道了。” 沈老爷子:…… 这老不羞的东西! 不过心头的那点子怪异也消失了。 感谢彩虹糖的梦幻家园小可爱的花花,感谢彩虹糖的梦幻家园,ceixx,宝.猪!,向钱赚,向后赚小仙女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求好评。 第68章 我不是来找你的 十一点的时候,周奶奶就带着一家子的人去食堂了。 一路上,碰到了许多之前在吴奶奶病房里看见过的奶奶们。 看到顾瓷,这些奶奶们一个个都跟猫儿见到了鱼般,眼睛亮得惊人。 “哎呦,小瓷啊,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啊?我可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等你去呢。” “对噢,对噢,小瓷啊奶奶我是川省的人,我最擅长做腊肠了,我家里藏着好些腊肠,专门给你留着,你来奶奶给你做腊肉炒笋干吃,好吃的不行不行的。” “小瓷,我是广东人,最擅长做水晶虾饺了,来李奶奶家,李奶奶给你做水晶虾饺,那味道是香得勒……” “小瓷……” “小瓷……” 那些奶奶们一个个热情不已,把周奶奶挤到了一边,都拉着顾瓷在那里联络感情。 顾瓷笑得脸都僵了,这些都是平常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人脉,不能得罪。 “谢谢奶奶们,明天我就一一拜访,今天是我奶奶请大家吃杀猪宴,大家一会一定要吃得开心!” 大家都是人精,顾瓷这话一说,大家都知道顾瓷在告诉她们,今天的主角是她奶奶,让她们不要忽略了周奶奶。 哎呦,这孩子可真孝顺。 这种时候还想着自己的婆奶奶。 这要是自己家的孙媳妇可多好啊? 老太太们对顾瓷是更加的喜欢了。 这年头,没有人不喜欢孝顺的孩子,尤其是老人们。 老太太们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了周奶奶。 周奶奶接受到这种眼神,高兴的合不拢嘴。 周奶奶这时已经换掉了那件墨绿套裙。 为了防止周老爷子又发疯使坏,她上身穿了一件宝蓝色的丝绸衬衣,一排小碎钻钮扣,让这件衬衣显得低调奢华。 下着一条墨色香云纱的阔腿裤,暗色的花纹既高贵又有历史的厚重感。 脚上蹬着一双小高跟羊皮鞋,让她瞬间挺拔了几分。 整个一套装扮,彰显了周奶奶高贵大方,典雅的气质。 老太太们看到周奶奶这一身的贵气,一个个都羡慕不已。 “哎呀,赵妹子啊,你这一身打扮可真是富态。看着真好看。” “要说咱们大院里谁最漂亮,莫过于赵妹子了,想当初赵妹子来到大院里,我第一次看到,还以为看到了天仙呢。” “谁说不是啊,赵妹子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关键还这么显年轻!瞧瞧,明明跟咱们差不多的年纪,却生生的比咱们小了一辈似的。” “要说全军区大院谁最有福气,我说莫过于赵妹子了,儿子儿子得力,孙子孙子出息,三个孙媳也一个个的都孝顺,怪不得赵妹子越过越年轻呢。” “哎呦,赵妹子,你这身衣服哪里买的?这一穿,跟你儿媳都差不多年纪了呢。” 老太太们好话跟不要钱似得往外说,一来是周奶奶确实显年轻,二来也是为了拉近关系。 周奶奶乐得合不拢嘴。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显摆:“我这衣服是大孙媳在友谊商店买的,裤子是二孙媳在友谊商店买的,脚上的皮鞋是我儿媳在友谊商店买的。买的时候还有好几件呢,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去买就是了。咱们到时候穿一样的,那才好看呢。” 周奶奶是有意这么说的。 她一身的绫罗绸缎,要是被有心人举报了,虽然她是不怕的,但嫌烦。 所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 一来显摆一下孩子们的孝心,二来也打消了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既然人家友谊商场能卖出来,那她肯定是能穿的。 不然上面发给她们外汇券干嘛? 这话一说出来,老太太们面面相觑。 这撞衫不怕,但谁穿得丑谁怕啊。 她们又没有周奶奶的气质与美貌,穿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不过衣服她们肯定不买,夸人还是能夸的。 老太太们于是又一阵的夸奖。 纷纷夸周奶奶儿媳和孙媳妇们孝顺。 一时间气氛融融,大家都欢颜笑语。 虽然与周奶奶家交好的人多,但总有一些关系不怎么好的。 这年头就是这样,男人关系好的,未必等于他们家人关系会好。 陈老太太就是其中一个。 她儿子是师参谋长,与周儒成关系挺不错的,所以这次周儒成办宴会,肯定要请来的。 但坏就坏在陈参谋长结了两次婚,前妻生了两个儿子,在生第二个儿子的时候难产亡了,后来又续娶了一个妻子,后妻则生了两个女儿。 后妻视前妻生的两个儿子为眼中钉,本来是想虐待前妻生的两个儿子的,哪知道陈老太太重男轻女,护得紧,于是后妻就改变策略,把前妻两个儿子捧杀了。 陈老太太还不知道儿媳的恶毒心思,还在外面夸儿媳好呢。 这样宠出来的两个孩子,那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打架骂人闯祸却是第一名。 学习也不好好学,光一个初中就学了五年,最后学校嫌他们再不毕业影响学校的声誉,才不得已让他们初中毕业了。 毕业后靠着家里,在食品厂当个工人,总算能养活自己了。 而周家三兄弟则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成为了大院里所有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两家的孩子活成了对照组,试问陈老太太能不嫉妒么? 现在听到周奶奶夸大孙媳,二孙媳,还有儿媳,就是没有夸到顾瓷,瞬间就以为抓到了把柄。 她阴阳怪气道:“赵妹子,你这儿媳送了鞋子,大孙媳送了衣服,二孙媳送了裤子,那刚娶进门的小孙媳送了什么啊?该不会是你这小孙媳是乡下来的,不懂礼数,什么都没给你这个老人送吧?” 众人正夸得热火朝天,被陈老太太这么一说,顿时气氛尴尬起来。 老太太们跟看智障一样的看着陈老太太。 谁不知道顾瓷制的人参滴丸救了吴老太太的命,这样能救命的小辈,她们拉关系示好都来不及呢,陈老太太居然还主动上门得罪了! 这是疯了还是疯了? 陈老太太轻蔑的昂起了下巴。 她才不信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能做出什么人参滴丸来! 而且听说这个乡巴佬还是个傻子! 这肯定是周家为了面子,有意给这乡巴佬造势的! 这帮子傻老太太,上了当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周奶奶笑意微顿,眼底划过一道凉意。 “陈大姐,想来你天天在家忙着侍候孙子孙媳,所以孤陋寡闻了。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请客么?” 陈老太太微微一顿。 心里恼恨周奶奶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取笑她天天忙着侍候孙子孙媳。 她侍候孙子孙媳怎么了? 那可是她老陈家的根! 她撇了撇唇,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是借着办杀猪宴的机会给你们小孙子办席面啊?说到这里,赵妹子,我可要说你了,你这可是奢侈的姿产作风啊,这可是要挨批的。” 周奶奶的笑容更冷了。 “陈大姐,慎言!你说今天是我给我家小孙子办酒宴,那我来问你,我小孙子都去出任务了,我办什么酒宴?这天下还有新郎官不在,给新人办酒宴的道理么?” 陈老太太愣了愣,眼珠子转得飞快。 周奶奶不惯着她的脾气,直接就道:“陈大姐,既然你不知道今天我是为什么请客,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听好了,可别再在外面胡说八道,别吃了我家的席,还坏了我家的名声。 今天我之所以请客,那是因为我家小孙媳孝顺我,她送给我一只大肥猪!我想着大家吃肉并不容易,就请大家一起吃杀猪宴。 怎么?你自己没有晚辈孝敬你,你就以为别人家的晚辈都不孝顺了么? 说到这,我倒要好好说说你陈大姐了,都说宠儿如害儿,你那孙子孙媳啊,你可不能这么宠下去了。 你看看你,你为他们忙着忙后,他们可曾送你一件衣服过?我呀,听说你前些日子住院,他们连口水都没给你送呢。 你说你图什么啊?” 周奶奶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把陈老太太气得脸都青了。 她有心想反驳,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谁让赵雅茵这个缺德的女人, 说得都是事实! 她那两个孙媳家里有好东西不拿回娘家去,她就阿弥陀佛了。 还想让两个孙媳孝敬她? 做梦还来得比较实在! 陈老太太有心想拂袖而去,但却舍不得那一桌子的好菜。 她消息灵通,知道今天的菜色十分的丰盛,不但有猪肉,每桌还有一只全羊! 让她怎么舍得离开呢?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嘟囔了句,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都不禁摇了摇头。 要说陈参谋长人还挺不错的,但错就错在,有这么个拖后腿的老娘,还有那后娶媳妇。 他后娶的媳妇也是他老娘从村里帮他娶回来的。 说到底,陈参谋长是被他老娘害的。 不然可不止现在这个位置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众人就来到了食堂。 看到食堂里一片红彤彤,喜气洋洋的场景,周奶奶高兴的咧开了嘴。 周奶奶带着儿媳,孙媳妇们坐了下来,一些关系好的老太太们也都和她们坐在了一起。 其他老太太们又坐了一桌,周儒成带着两个儿子在门口迎接客人。 不一会,一个个长相威严,带着久经沙场沧桑气息的老人们陆续走了进来。 他们在周儒成的安排下,都坐了下来。 虽然他们年事已高,但一个个坐得笔直,腰杆子挺如劲松,精气神十足,一点也看不出是老人的状态。 周老爷子和沈老爷子招呼着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坐在了一桌。 老爷子们一共坐了四桌。 还有两桌,都是那些小辈们坐着,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一个个眉飞色舞的交谈着,肆意而张扬。 “小瓷……” 周老爷子对着顾瓷招手。 顾瓷愣了愣,然后站了起来,走向了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站了起来,拉着顾瓷对着身边的几个老爷子显摆:“各位,这就是我的小孙媳妇,小瓷。来来来,大家把见面礼拿出来,我先跟你们打个预防针,要是不让我满意,我可不答应。” 老爷子们哈哈大笑。 其中一个老人拿出一支钢笔递给了顾瓷,他和蔼可亲的对着顾瓷道:“小瓷是吧?我是吴爷爷,我呢,没什么好东西,这身上唯一珍贵的就是这一支钢笔了。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周老爷子看到这支笔,瞳仁一缩。 他喜得一下抢过了这支钢笔,就要往顾瓷手中塞。 “小瓷,快谢谢吴爷爷,这支钢笔可是你吴爷爷的命根子,他能把这支钢笔送给你,可见对你是多么的喜欢了。” 顾瓷本想推辞的,毕竟人家这么珍贵的东西,她拿着不怎么好。 只是见周老爷子挤眉弄眼,迫不及待地样子,她只能默认了。 她总不能拆自己家爷爷的台吧? “谢谢吴爷爷。” 顾瓷恭敬地伸出了双手,接过了这支钢笔。 等她看到钢笔上刻的名字时,眼珠子都差点突出来了。 怪不得周爷爷这么着急抢过来呢,原来这支钢笔竟然是那位送给这位吴爷爷的。 有了这支钢笔,等于是有了护身符啊! 相当于古代的免死金牌。 吴爷爷笑了笑,鼓励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努力,为咱们国家更添一份力!” “我一定会的!” 吴爷爷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目光却慈爱地看着顾瓷。 他可不是为了吃的才来的,他就是为了顾瓷这个小辈来的。 听军区医院的李院长说,这小姑娘眼睛都不眨的就把人参滴丸的方子献了出来了,这样的好孩子,他必须要鼓励一下。 周老爷子又把目光对上了旁边一位长相清瘦,却双目炯炯有神,彰显着智慧与谋略的老人。 “嘿嘿,老章啊,你给我家小瓷送什么礼啊?” 老人淡淡地笑了笑,拿出了一枚印章。 “这是我自己刻的印章,还有我家族的族徽。如果小瓷以后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拿出这枚印章,只要不违法乱纪,不违背道德的事,我家族的人定然会帮忙。” 周家小三自从娶了这个小姑娘,又是献战斗机图纸,又是献坦克图纸,又是献轮椅图纸的,好事一件接一件,虽然周家做得滴水不漏,但要说跟这小姑娘没有关系,他是不信的。 不过,他心里有数,但他不说。 这是个一心为国的好孩子,他自然要尽能力保护这个孩子。 周老爷子大喜过望。 章老爷子家族人丁兴旺,而且布满全国各地,都发展的挺不错的。 小瓷有了这枚印章,等于有了许多的人脉。 “收起来,快收起来!” 周老爷子恨不得帮顾瓷抢过来。 顾瓷连忙接了过来,又对章老爷了表示感谢了一番。 周老爷子又带着她向别人要好处了。 就这样,走了四桌,顾瓷收了一堆的好处。 两桌的年轻人本来还在那里谈天论地,高兴得不行,等看到顾瓷竟然得了这么多大佬的青睐,一个个都神情各异了。 “小媛姐姐,这个顾瓷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多爷爷都送东西给她?” 问话是另一个大院里顾团长家的表侄女顾娇娇。 军区家属院也分为两块,后身都是周家这种级别比较高的家属区,住的都是小别墅。 而前院则是有平房,还有楼房,都是团级以及以下家属居住的。 顾娇娇与陈小媛关系好,今天正好在陈家玩,就厚着脸皮跟来吃席了。 陈小媛就是陈老太太的亲孙女,她今年二十一岁,今年才高中毕业。 本来她早就毕业了,但她为了逃避下乡,所以一直在高中留级,每年都留了两级。 现在再也留不了了,只能毕业了。 好在现在已经是一九七六年了,下乡的风头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 她才能继续留在大院里。 跟陈老太太讨厌周时宴不一样,她是从小就喜欢周时宴。 她一心想嫁给周时宴,可惜周时宴根本不理她。 严格来说,周时宴不理大院里任何年轻的雌性生物。 陈小媛撇了撇唇,哼了声:“不过是乡下来的乡巴佬 ,这不是嫁给了时宴哥哥了么?周家为了脸面,给她造势呢。” 顾娇娇眼微闪了闪,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她长得还没有小媛姐你好看呢,估计能嫁入周家也是凭着不光彩的手段。 我呀,听说乡下女人为了嫁军官,有意在军官经过她家时,就跳到河里,让军官救她,然后就能赖上军官嫁入高门了。” 说完,对着一起来的陈芳芳使了个眼色。 陈芳芳的立刻凑了上来,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啊,这个顾瓷还就是这样嫁给周时宴的。” “啊?真的啊?” “对啊,不骗你们,我有个同学就是在顾家村当知青,我听说时周时宴娶的是顾家村的人后,专门打电话去问的呢。” “天啊,这个顾瓷这么不要脸啊?居然用这种手段嫁给了时宴哥哥!” “我再跟你们说啊,听说这个顾瓷以前还是个傻子呢!” “我的妈呀,一个傻子也敢嫁给周时宴?这也太离谱了吧?” 几个女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说着顾瓷的坏话,一面说还一面用恶毒的目光扫过顾瓷。 其余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女人是嫉妒顾瓷,把顾瓷说得越难听,她们越高兴。 男人是嫉妒周时宴,知道顾瓷如此的不堪,他们仿佛压了周时宴一头似的。 另外一桌的人听得不禁皱起了眉头。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陈小媛一桌的都是跟她一样德行的狐朋狗友,而另一桌则是三观正的好青年。 其中一个叫高小晴的实在听不下去,就走了过去。 “你们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了?你们吃着人家的酒席,还在造着主人家的谣,你们觉得合适么?” 陈小媛先是一愣,随后不服道:“高小晴,关你什么事?你要来找存在感?” 高小晴也不惯着她,直接就把她拎了起来。 “那行,你既然这么爱说,就到台上光明正大的说去。” 说完她就要扯着陈小媛往台上去。 因为马上要十一了,所以大院食堂也当作联欢礼堂用,已经搭好一个简易的表演台。 陈小媛哪里肯去,抱着椅子上拼命的抵抗。 “我不去,我干嘛要去?高小晴,你不过是就是高师长的养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拉我去?” 高小晴冷笑:“凭什么?就凭我三观正,脑子清楚!不像你,脑子笨得跟猪一样,被人一鼓动,就被人指哪打哪。陈小媛,我建议用你那芝麻粒大的脑容量好好读读书去吧,别天天被人当枪使!” 陈小媛气得差点吐血。 她高中读了五年怎么了? 她那是策略! 她根本不是笨好不好? 可是高小晴根本不理她,还在拉着她。 “我问你到底上去说不说!” “我不去,我不说!” 陈小媛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但却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上台说顾瓷的坏话? 她要是说了,那她会被陈老太太打死的。 别看陈老太太嫉妒周家,但她要敢在大厅广众下丢陈家的脸,陈老太太肯定饶不过她。 “那你还以后说不说顾瓷的坏话?” 高小晴也不真要拉她上台去,陈小媛不怕丢人,她还怕坏了这次宴席呢。 她就是吓吓陈小媛。 陈小媛连忙求饶:“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 见陈小媛老实了,高小晴也作罢。 她看向了陈芳芳和顾娇娇,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共才办了八桌酒席,来的肯定都是熟悉的人,而且就算是关系好的的,也不会一家子全来。 不然依着现在每家的情况,一家子都能占上两桌人了。 周家就算请上一百桌都不够的。 陈芳芳和顾娇娇面面相觑。 她们齐齐地看向了陈小媛。 她们是跟着陈小媛来的。 陈小媛刚被高小晴骂了一顿,哪还顾得上她们。 于是顾娇娇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是前院顾团长家的侄女,她是我同学,也是陈小媛家的远房亲戚。” 高小晴点了点头,面容冷寒:“马上开宴了,你们和陈小媛玩也玩过了,早点离开吧。” 别以为她没听到,就是这两人刚才不停的说顾瓷的坏话,揣掇陈小媛来着。 陈芳芳和顾娇娇紧咬着双唇。 她们就是听到周家请客,才有意这时候跑到陈家和陈小媛玩的。 好不容易让陈小媛答应带她们来吃顿好的,还有可能接近那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佬们,她们怎么愿意就这么轻易离开? 高小晴见她们还想赖着不走,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如果你们不走,那我就请警卫员送你们走了。” 两人一听立刻站了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 要是让警卫把她们送走,那她们丢人丢大发了。 陈小媛气得瞪了眼高小晴:“她们是我请来的,你却把她们赶走了。” 高小晴没理她,只是扔了句:“下回你家请客,你再请!” 说完,就离开了。 陈小媛气得差点掀桌子。 好在她还有理智。 这里发生的一切,顾瓷都看在了眼里。 对高小晴不禁好感倍增。 这时司务长跑了过来,笑着问周奶奶:“老太太,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周奶奶正要说开始时,就看到一个勤务兵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跑到了周老爷子面前,说了几句。 周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章老爷子,沈老爷子,还有吴老爷子却豁得一下都站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老爷子都匆匆地走向了门口。 只见食堂门口一辆辆红旗车开了过来,黑亮崭新的红旗轿车排成一排停了下来。 年轻的人都激动不已。 虽然军区大院里车子不少,但大多都是吉普车,像红旗轿车只要接待外宾时,或者有重要事件时,才会坐的。 车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高高瘦瘦,六十多岁的老人走了下来。 沈老爷子眼睛一突,兴奋的迎了上去。 “林副院,欢迎欢迎!” 林正孝笑着和沈老爷子握了握手。 章老爷子含笑伸出了手,拍了拍林正孝的肩,眼中含泪:“老林,终于又见着你了。” “哈哈哈……还好,我还活着!” 林正孝大笑着,也拍了拍章老爷子的肩。 两人一看就是熟识之人。 沈老爷子好奇道:“章老爷子,您认识林副院?” “认识,怎么不认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林副院笑道:“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我爱徒的!” 感谢懒癌能治嘛,宝.猪!,哎呀我去,行不行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 我的完结搞笑年代爽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绝对爽,绝对宠,笑得抽抽。好些读者刷了五遍,入坑不亏,么么哒。 第69章 大院扬名 “爱徒?谁是你的爱徒?” 章老爷子不禁问。 只有沈老爷子和周老爷子知道顾瓷就是林正孝的关门弟子。 “顾瓷啊,顾瓷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林正孝大笑着看向了正匆匆走出来的顾瓷。 这时,后面几辆车子上也走下来两位长者。 其中一个身形高挑而挺拔,面容刚毅的老者,直接就跑了过来。 对着林正孝就破口大骂:“林正孝,你还要不要脸?谁是你的关门弟子了?小瓷她承认了么?她明明是我的关门弟子 !” 章老爷子一见来人,却高兴的迎上去。 “老沈,老沈,你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沈一刀敷衍地点了点头:“我也挺高兴还活着,一会聊。” 扭过头,又对林正孝气呼呼道:“林正孝,我跟你说,以后别在外面乱认徒弟!” 林正孝也不高兴了:“沈一刀,怎么越老越糊兴,连师兄都不会叫了么?再说了我怎么乱认徒弟了?小瓷怎么不是我关门弟子了?她从五岁就开始跟着我学中医,我教了她整整十年,难道她还不是我关门弟子么?” 沈一刀不甘示弱:“你都跟我抢徒弟了,我还认你师兄?你像个师兄样子么? 还有就你教了小瓷十年么?难道我没教十年么?不对,我还比你多教了一年呢!要说收徒,也是我收的关门弟子!” “放屁!你收的关门弟子,小瓷叫你师父了么?” 饶是林正孝脾气好,也由不得被人平白抢了关门弟子啊。 沈一刀冷笑:“哎呦喂,你这话说得亏心不亏心?她没叫我师父,那叫你了么?你让她背了这么多年的汤头歌,她背一句给你听了么?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每次解剖小兔子什么的,她都能跟着解剖,动作又娴熟又利落,而且我每次指出错误后,她都能立刻改正。 这样还不是我徒弟,还能是你徒弟? 再说了,你不是早就发誓不收徒了么? 哪还来关门弟子? 自己打自己的脸,疼不疼啊?” “你……” 林正孝气得大吼:“沈一刀,我是你师兄!你这是欺师灭祖!” “呸!跟我抢徒弟的师兄我不要!你把这话说给咱师父听去,看师父会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削你!” 林正孝:…… 沈一刀得意地昂起了头。 顾瓷跑出来,正好看到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禁窒了窒。 她现在往回跑,还来得及么? 哪知道这时,林正孝与沈一刀已经都看到他了。 两人同时跑向了她,一人抓着她一只手:“小瓷,师父来看你了。” 顾瓷:…… 她眨了眨眼,装傻。 沈一刀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没好气道:“别装傻了!我都知道你现在能说话了! 再说了,你从来就不傻,就是不爱说话而已。 你说你这个死丫头,来了京城也不来看我,还要我这一把年纪的跑来看你!” 林正孝心疼坏了,一把推开了沈一刀,骂:“你打她干嘛?要是把她打得又不会说话了,你赔得起么?” 顾瓷:…… 要不,现在再装着被打傻了? 原主的记忆中,这两老头为了争宠,没事就掐,掐得跟仇人似的。 任谁都不相信,两人原本是相亲相爱的亲师兄弟。 “嘿嘿,林爷爷,沈爷爷!” 她讨好地笑。 哪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正孝与沈一刀同时怒骂。 “林爷爷个屁!叫师父!” “沈爷爷个屁!叫师父!” 众人:…… 刚才两人掐得跟两公鸡似的,这会子还挺默契的嘛。 顾瓷默了默。 她才不叫师父呢。 她不傻,她要是叫师父了,两人就又该争谁是大师父,谁是二师父了。 她想了想道:“两位爷爷,我要是叫了师父呢,你们就是我的恩师,但要是叫爷爷呢,你们就不光是我恩师,你们还多了我这个孙女呢,你们想好了,希望我叫你们师父呢,还是爷爷呢?” 沈一刀与林正孝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会,异口同声,中气十足:“叫爷爷,先叫我!” 顾瓷:…… “两位爷爷好!” 她甜甜地笑,两手抱在一起,求饶的拱了拱。 两位别再争了,这不是为难她么? 两人虽然想争个先后,到底还是舍不得难为顾瓷,只能没好气道:“行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顾瓷长吁了口气。 太受宠了,也是负担啊。 她笑面如花,一手拉着沈一刀,一手拉着林正孝,开心道: “林爷爷,沈爷爷,你们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今天你们就是代表我娘家人来吃杀猪菜的,快进屋。” 见顾瓷说他们是娘家人,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后,又同时哼了一声,神同步的扭过了头。 众人:…… 这两人一个是中医界的大拿,另一个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一把刀。 就这? 幼稚不幼稚? 这时另一位老人笑呵呵地道:“丫头,你只叫他们,忘了我这个爷爷了么?” 这次沈一刀和林正孝无比的团结,同时对着来人怒目而视。 说出了同样的话: “方老头,你要不要脸?这是我们的孙女!” 众人:…… 汗如雨下。 这可是国内最着名的军事专家方老啊。 要知道,方老可是军事领域内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他凭借着卓越的智慧和渊博的知识,在武器研发和战略战术研究方面取得了举世瞩止的成就。 他主导设计的导弹系统,更是具务高精度打击能力和超强的突防性能,极大了加强了国家的国防实力。 当年,方老可是被霉国严防死守不让回国的,是方老一腔的爱国之心,想方设法才辗转回了国。 可惜被人利用这段出国的经历,而陷害下放到了顾家村。 还好,这颗曾经璀璨的星辰虽然蒙尘一时却并未殒落,再次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时依旧明亮。 目前他积极培养年轻一代的军事人才,为国家的军事事业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 他是一位让世上尊敬的老人。 章老爷子,周老爷子,吴老爷子都激动的跑到了方老的面前,一个个兴奋的跟方老握手。 方老笑呵呵的跟三个寒喧了几句后,才走到了顾瓷的面前。 他看了会顾瓷,眼眶慢慢的湿润。 张开了怀抱,他吸了吸鼻子:“丫头……” “方爷爷……” 顾瓷扑进了方老的怀里,与方老抱了抱。 方老跟她前世一位导师真是太像了,像到让她误以为前世的导师也穿过来了。 不过前世的导师是医学界的大佬,是他手把手的教导,帮她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从而让她在医学界大放异彩。 那位导师不但对她有着譐譐教导之情,更是把她当孙女一样的疼爱。 让她在那个世界,终于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只是那个导师因为殚精竭虑,不到七十岁就过世了。 这一直是顾瓷心中的痛。 如今看到方老,不但长得跟前世导师很像,连姓都一样,让顾瓷怎么能够不亲近呢? 她下定决心,这世,她一定要好好帮方老保养,让他能够长命百岁。 “好孩子!” 方老高兴的揉了揉顾瓷柔软的发。 沈一刀和林正孝嫉妒不已。 林正孝酸溜溜地看着顾瓷:“小瓷,你都没跟爷爷抱抱呢。” 沈一刀也嗯了声。 顾瓷笑着又跟两位老人抱了抱,总算是压制住了两位老人满腔的酸意。 周老爷子看看方老,又看看沈一刀和林正孝,眼珠了动了动。 他大步走到了方老面前,神情激昂:“方老哥,我是小瓷的爷爷,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方老含笑点头,与周老爷子交谈了起来。 周老爷子是真兴奋了。 他没有什么文化,但最敬佩的就是文化人,而且方老还是武器设计的顶尖大拿,更是他仰慕已久的人物。 本来他是为了给顾瓷解围,哪知道交谈过后,他却越聊越高兴了。 方老也知道周老爷子拉着他聊,是不愿意看着顾瓷为难,所以与周老爷子自然是相谈甚欢。 顾瓷长吁了口气,终于不用厚此薄彼了。 她一手挽着沈一刀,一手挽着林正孝走入了食堂。 沈一刀和林正孝两人昂起了头颅,神气活现之极。 末了,还对着方老丢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把方老差点气乐了。 不过三人都是一起下乡的,在牛棚里呆了十年。 这些年虽然为了争宠吵吵闹闹,但感情那是相当深厚的。 里面的人看到章老爷子,吴老爷子,周老爷子簇拥着三位看上去气度不凡,儒雅睿智的老人进来,都纷纷站了起来。 章老爷子激动地把方老拉到了众人的面前:“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国家军事领域的泰斗方庆山方老。” 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一阵的吸气声,随后是如雷般的掌声。 军队的人都方老这个名字是如雷灌耳。 因为方老设计的武器,让他们在战场上如虎添翼,更是大杀四方,他是人民的大英雄! 方老对着众人笑道:“大家好,很高兴见到大家。” 顿时引起众人一片叫好声。 等大家安静下来,章老爷子又指着沈一刀开玩笑:“我身边这位长相儒雅的老同志,相信在座的好些人也认识,协河医院的大院长,沈一刀沈院长,我知道这里好些老家伙都被老沈拉过一刀,有的甚至不止一刀,好几刀呢。 以前呢,咱们是没机会,现在好了,他既然来了,一会咱们好好跟老沈喝一杯,报一下拉咱们一刀的仇!” “哈哈哈……” 在座的老干部们都是上过战场,九死一生才保留下来的精锐,哪一个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刀枪伤遍布,要说没经过沈一刀手的,几乎没有。 老同志们都起哄:“必须喝!” 沈老爷子哈哈大笑:“喝酒就算了,我这人特别公平,以前给你们拉一刀,以后还得给别人拉一刀呢,喝酒耽误拉刀子的动作,一会咱们以茶代酒,喝个尽兴,行不行?” “行!” 众人扯着喉咙开心地大叫。 林正孝不等章老爷子介绍,笑眯眯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正孝,跟沈老头不一样,没他心狠,没给大家拉过刀,一会大家可别灌我啊。”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林正孝作为沈一刀的师兄,两人一直是在一起工作的。 两人一个开刀,一个中药调理,配合的十分默契。 这些老同志认识沈一刀,又怎么会不认识林正孝呢。 有人就叫了起来:“老林,你是没给我们拉过刀,但你给我们灌药啊! 哎呦喂,那个中药那个苦啊,苦得我回家吃苦瓜都感觉是甜的,老林啊,我们可记恨你一辈子呢,一会必须喝酒啊,你可不用开刀。” “说得对!”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的大笑。 林正孝笑着打哈哈:“行,一会喝酒,不过咱们老规矩,猜药名,猜错的人喝酒!” “矣……” 众人顿时嘘声一片。 整个宴会气氛被掀到了高潮。 章老爷子和吴老爷子引着方老,林正孝还有沈一刀就要往他们桌上去。 这时方老摆了摆手,笑道:“我们是以小瓷爷爷的身份来吃席的,那就是娘家人,我们和周家坐一起吧。” 三人就是为了给顾瓷撑腰来的,又怎么会坐在别的桌上呢。 于是三人就坐到了周家一桌。 周家一桌上本来就坐了周家人,见三位老同志来了,赵语墨和蒋美玉立刻带着孩子们让出了六个座位。 所幸还预留了一桌,这样正好她们坐下后,还有三位老同志带来的警卫员也坐在了一起,凑满了一桌。 周老爷子见此,屁颠颠的坐在了周奶奶的身边。 周奶奶白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话。 章老爷子与吴老爷子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两位,自然也跟着作陪了。 周家一桌,坐了六个重量级的人物,还有周奶奶,周父,林美丽,周大哥,周二哥和顾瓷。 别桌的人还好一些,那些家属们和年轻人坐的桌上,都对这位的安排议论纷纷。 “你们说周时宴的媳妇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周大嫂和周二嫂都不坐在那里,她却坐得那么心安理得?” “要不怎么说是乡下来的呢,她这辈子都没接触过这么大领导,有机会了,还不上赶着扒着不放?” “亏我之前对她印象还不错呢,哪知道她竟然这么不懂事。” “你们能不能少说酸话?你们不就是觉得自己没能跟这些大拿套上近乎么?有本事自己上啊,在这里说是非干嘛?这是周家办的宴,赵妹子拉着小瓷一起待客怎么了?” “就是,你们不拉拔小辈,那你们逢年过节拉着自己得意的子孙上首长家拜什么年?真是吃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家属们心思各异,各有各的想法。 陈小媛更是嫉妒的把猪蹄当成了顾瓷拼命的戳。 有人羡慕道:“要说时宴哥的媳妇还真是鱼跃龙门,一朝嫁进周家,连认识的人都是咱们接触不到的大人物。” “是啊,所以说啊,投胎好不如嫁得好,你看看咱们,哪个不是投的好胎,但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一个乡下丫头!” 陈小媛讥嘲道:“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就算长得漂亮有什么用?现在讲究的是有共同语言,时宴哥就算贪她长得好看,等她年老珠黄了,我看她还有好日子过!” 高小晴那桌有人看不过去了。 对着陈小媛这桌人就叫:“你们是不是眼瞎啊,你们难道不知道,方老还有林老,沈老都是人家小瓷姐的爷爷?人家是给小瓷姐撑腰来的。怎么到你们嘴里却变成小瓷姐要攀附人家了?真是好笑之极!” 陈小媛不服道:“冯秦秦我知道你奶和周奶奶关系好,但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知道方老那可是年轻时留洋,后来又一直在京城任职,跟顾瓷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怎么可有是顾瓷的爷爷?” “就是就是,你说方老是顾瓷的爷爷也就算了,居然说沈老和林老也是,难道这天下的厉害人物都是顾瓷的爷爷?这也太好笑了吧?” 冯秦秦还要再说,高小晴拉住了她。 “别说了,你就算再说,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陈小媛气得恨不得把手里的猪蹄扔高小晴一脸。 可是她不敢。 别看她是陈家的亲女儿,但她爸和她奶都重男轻女。 她要是闯祸了,她爸虽然不会动手打她,但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可她奶却真是会上手打的,而且还是拿竹鞭子打,打得可疼了。 高小晴虽然是高师长的养女,但人家的亲爹是高师长的救命恩人,是为救高师长才牺牲的。 高小晴亲爹牺牲了,高小晴亲妈知道后,一口气没上来,就急死了。 死的时候已经是怀孕八个多月了,医生发现还有胎心,紧急实施的剖腹,才将高小晴救活了。 高小晴从出生就养在高家,跟亲生的女儿没有两样。 高家本来就生了五个儿子,就高小晴一个女孩子,不但高师长疼她入骨,连高师长媳妇都疼她比亲儿了还疼。 最让陈小媛生气的是,明明高奶奶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偏生把高小晴却宠成了眼珠子。 要知道高奶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高师长,还有一个小儿子。 小儿子生了两个闺女,高奶奶气得看也不看那两个孙女,更是把小儿媳嫌弃的不行不行的。 可是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老太太,竟然放着自己的亲孙女不疼,疼一个养孙女。 用高奶奶的话来说,要不是高小晴的亲爹,她亲儿子就没有了。 所以她就算对亲孙子不好,也不能对高小晴不好。 你说陈小媛能不生气么? 这边发生的事,主桌虽然离得远,但也不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章老爷子脸色沉了沉,把陈小媛这桌人都看了个仔细,准备回去跟他们这些孩子的家长好好交流交流。 或者让他孙子跟这桌那几个混小子好好“沟通沟通” 熊孩子嘛,没有打一顿是管不好的。 如果管不好,那就打两顿! 至于女孩子,嘴不是碎么? 这么爱说话,就天天把红宝书念个一百遍,念到倒背如流,把三观给树立了。 章老爷子这边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这些小歪脖子树给掰直了,这边方老爷子则站了起来。 他举起了酒杯,对着众人笑道:“大家都知道,我是不会喝酒的,但今天我这杯酒必须敬大家。我呢是看着小瓷从小长大的,小瓷在我心里,就跟我亲孙女一样,我亲孙女嫁到了这个大院来了,她就是大院的孩子了。 在这里,我敬大家一杯,请大家多多关照我家孩子。 我家孩子从小懂事,孝顺,知书达礼,长这么大还没跟人红过脸,吵过架,以后要是跟大院里的人发生了矛盾,我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说完,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 方老这哪是敬酒啊,这是分明是警告! 这话就差明晃晃的告诉大家,我家孩子那是千好万好,所以,如果谁和我家小瓷发生矛盾,那一定就是那人的错,那别怪我这个当家长的讨公道了。 沈一刀和林正孝互看了一眼,也站了起来。 各自拿着酒杯,笑道:“方老哥说的话,也是我们要说的,我们干了。” 说完,把两杯酒也一饮而尽。 这话一出,刚才还在说顾瓷攀高枝的老太太们一个个跟锯嘴葫芦似得,不再说话了。 而陈小媛更是跟鹌鹑似的,缩着头,减少存在感。 冯秦秦哼了声,还想说话时,被高小晴拉住了。 章老爷子这时也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今天我在这里借花献佛,感谢顾瓷同志把珍贵的人参滴丸方子献给军医院,感谢她的无私奉献精神,这是值得大家学习的。” 顾瓷红着小脸站了起来,对着章老爷子道:“谢谢章爷爷的鼓励,我会再接再励,为咱们的医学事业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力量!” “好!”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然后大家就鼓起掌来。 周奶奶适时招呼道:“来来来,今天咱们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感谢咱们伟大的党,感谢咱们强大的祖国,让我们今天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好!” 众人大叫着,觥筹交错。 吃到快结束的时候,不知道谁把《我的祖国》这一首歌开了个头,唱着唱着所有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将这场宴会推到了最高潮。 自此,顾瓷在大院里彻底扬了名。 还有两章的样子,后面就要写随军篇了。 感谢ceixx,七宝的宋暖,宝.猪!三位小可爱送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70章 我来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九十 第二天,阳光格外的好,军区大院里的桂花都开了,散发着一阵阵的香气。 顾瓷拿着自己的小药箱,走在了军区大院的路上。 “小瓷,我是张爷爷,听说你把人参滴丸的方子献给了军区医院了?” 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对着顾瓷笑。 顾瓷连忙打招呼:“张爷爷好。” “好,好,好。” 张爷爷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让人根本不相信,他是一个暴脾气的老人。 旁边另一个长相精干的老爷子也笑问:“小瓷,听说林正孝和沈一刀都是你的干爷爷?” “是啊,我的医术都是跟着两位爷爷学的呢。”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几位老人都笑眯眯地看着顾瓷,要多慈爱有多慈爱。 这时,李奶奶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小瓷,小瓷,今天先去我家吧!” “行!” 顾瓷应了声,跟刚才几位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她看得出来,几位老爷子虽然对她态度很好,但其实对她的医术是不相信的。 本来她不过十来岁的人, 也从来没给人看过病,哪怕有两个顶尖的干爷爷,人家不相信她也很正常。 她也不会上赶子给人看病,愿意让她看的,她就看。 不愿意的,她不会强求。 “小瓷啊,今天我买了一条五斤重的大草鱼,一会给你做鱼丸吃。” 李奶奶拉着顾瓷的小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谢谢李奶奶了,不过一会还得去王奶奶家呢,下回再去您家吃!” “嗐,吃完再回去王家也行!”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李奶奶家。 小兵看到顾瓷就扑了出来:“顾姐姐,你来啦,走,我带你去看我的玩具!” 小兵拉着顾瓷就往他的屋里跑,被李奶奶一巴掌拍了过去。 “一边去,没看到大人有事么?自己玩去!” 小兵被李奶奶打得嘴嘟了起来,都能挂油瓶了。 对着顾瓷眼泪汪汪的。 顾瓷最看不得小孩子委屈的样子,从兜里,其实是空间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在了小兵的手里。 “给你吃巧克力,等我忙完了陪你玩,好不好?” “进口巧克力?” 小兵的眼睛一亮。 这玩意可只有友谊商店才有,国产的只有金币巧克力,没有进口的纯,好吃。 他把巧克力用力握了握,才看向了李奶奶。 李奶奶急道:“哎呦,小瓷啊,本来让你来帮我家老头子搭脉,就麻烦你了,你还带这么金贵的东西给孩子?不行,这我们可不能要!” 李奶奶从小兵手里抢过了巧克力,硬要塞还给顾瓷。 顾瓷哪里肯拿,把巧克力直接就剥了纸,把巧克力塞进了小兵的嘴里。 “好了,李奶奶,就您跟我奶奶的关系,小兵还不能吃块巧克力么?咱们还是快干正事吧!” 见孙子都把巧克力吃了,李奶奶还能说什么? 她一拍大腿:“行,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小兵,以后你见着小瓷姐姐,可得机灵点,多帮着干活!” “知道了!” 小兵幸福的眯起了眼,还把巧克力包装纸抹平了,叠好了后,蹦蹦跳跳出门了。 他张着一张全是黑色巧克力的小嘴,去找小伙伴显摆去了。 李爷爷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子,看到顾瓷来后,对着顾瓷笑。 “李爷爷……” “时宴媳妇啊,快坐,快坐,老婆子,把我那珍藏的明前茶给时宴媳妇泡一杯!” “知道了!还用你说?” 李奶奶对着李爷爷翻了个白眼,快步走向了厨房。 顾瓷笑道:“不用客气,我一会还得去别人家呢。李爷爷把您的手伸出来。” 李爷爷把手伸了出来,顾瓷搭了会脉,眉头微蹙。 “李爷爷您这是老风湿啊。至少有十年了吧?” 李爷爷还没说话,李奶奶端着茶走了出来。 她道:“哎呦,小瓷,你可真厉害,这一诊脉,不但知道是我家老头子的病,还连年份都诊出来了?” 李爷爷夸道:“林正孝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弱的?看来时宴媳妇,你是得了林正孝的真传的。” 顾瓷谦虚道:“我能学到林爷爷的十分之一,都是我的福气了。李爷爷,您这风湿虽然年数久了些,但不用担心,我给您开些药,您天天把这些药,药浴加热敷,再配合我的针灸,我估计一个月后,这老风湿就能治愈了。” “啥?能治好了?” 李奶奶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瓷。 “嗯,只要按时敷药药浴加针灸,不间断,我保证能治好!” 李奶奶高兴坏了,要知道这老风湿可是折磨的她老头子整整十年了,每次都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而且还经常出皮疹,身上一片片的疹子,让她老头子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 眼见着老头子越来越瘦,越来越沉默,她都心疼死了。 如今听顾瓷说,竟然能治好,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顾瓷这时已经开好了方子,将方子递给了李奶奶:“李奶奶,按着方子抓药吧,我现在给李爷爷针灸。” “好好好。” 李奶奶拿着方子,如获至宝。 顾瓷拿出了银针,动作娴熟地帮着李爷爷下了针。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李奶奶,看着顾瓷下针时的一副高人风范,彻底放心了。 在给李爷爷下针时,平时入睡困难的李爷爷竟然睡着了,不但睡着了,还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李奶奶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半小时后,顾瓷收了针。 她让李奶奶找了张毯子给李爷爷盖上,小声叮嘱:“李奶奶,我走了,您等李爷爷醒了后,用方子的药给他泡泡浴,每天晚上泡一次,然后再把药捣碎了敷在患处。 针灸也要每天一次,我可能以后没时间来,不过没关系,我把针灸的穴位都写下来了,您到时候拿到军区医院,让针灸科的人帮着给李爷爷针灸就行了。” 李奶奶接过了针灸穴位纸,感动得不行。 这年头,哪个有本事的不是藏着掖着的? 风湿病可是最难攻克的老病,要不然也不会折磨了她家老头子整整十年了。 顾瓷把这套治疗风湿的方法给了她,等于把这套绝活公开了出去。 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动呢? “小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顾瓷不大意的摇了摇头:“李奶奶,我之所以学医,就是希望能救治更多的人,把这套治疗方法传出去,让更多的人受惠,这也是我学医的初衷!” “说得好!” 门口传来一道赞美声。 李奶奶连忙看了过去,原来是老头子的棋友,冯老爷子。 “冯哥怎么来我家了?” 冯老爷子笑道:“这不是听说时宴媳妇来你家了,我这怕排不上号,就跑来加塞了么?” 本来睡着的李爷爷被冯老爷子的大嗓门一下闹醒了。 他坐了起来,感慨道:“别说时宴媳妇这针灸术还真是厉害,我被这么一针啊,感觉身子骨都轻松了好些呢。” 冯老爷子假装埋怨:“你这老东西倒是轻快了,我这还不舒服着呢。看来,时宴媳妇还是跟你家亲近,这第一家就来你家了!” 李老爷子哈哈直乐。 “老婆子,给冯老头也倒杯明前茶!” “欸!” 冯老爷子哼了声:“平日里不是把你那明前茶当宝么?今儿个怎么舍得拿出来喝了?” 李爷爷笑道:“你还不是沾了时宴媳妇的光?” 两人正说笑着,电话铃响了。 李奶奶笑眯眯的接过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说话后,脸色顿时就白了。 “知道了,我马上告诉他。” 李奶奶看向了冯老爷子,神情凝重。 冯老爷子心头咯噔一下:“这……这是我家有……有什么事了么?” 李奶奶眼眶有些湿润:“老冯,你先别急,刚才上面打电话说你家胜利在出任务的时候脑部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咣啷!” 冯老爷子脸色大变,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李爷爷急问:“老婆子,说了在哪家医院了么?” “说了,说是刚送到军区医院。” “那还等什么?快去军区医院!小方,小方,备车!” “是!” 门口勤务兵应了声后,跑去开车了。 李爷爷穿好了衣服,就跟冯老爷子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顾瓷想了想,也拿起了药箱跟着去了。 “小瓷,你就别去了。” 李奶奶拉住了顾瓷。 她听到电话里说冯胜利基本没救了,她怕万一顾瓷去了,被有心人架在火上烤,到时就害了顾瓷了。 虽然她也心疼冯胜利,但明显知道没救的人,就没必要让顾瓷被人算计了。 顾瓷摇了摇头:“李奶奶,我得去,你忘了,我手里有人参滴丸?” 李奶奶心神一震。 对了,她怎么忘了顾瓷手里还有这种救命良药? 不管能不能救冯胜利,但顾瓷手里的人参滴丸那是千年人参做的,怎么着也能吊一会命吧? 至于其他的,到时走一步看一步。 要是有人想算计小瓷,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小瓷的。 两人匆匆的跟了过去。 才一出门,小方已经开着吉普车到了门口。 一行人赶紧上了车。 车上,顾瓷劝着冯老爷子。 “冯爷爷,您别着急,胜利叔吉人天向,定然能够平平安安的。” 冯老爷子愁眉苦脸,心神不宁。 很快,几人匆匆的来到了军区医院。 手术室门口,冯奶奶带着冯秦秦哭得死去活来。 边上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军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我儿子怎么样了?” 冯老爷子急得拉住了一个人问。 那人对着冯老爷子神情悲伤:“冯团的伤势很严重,脑部受到重创,现在正在里面抢救。” “什么!” 冯老爷子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爷爷……” 冯秦秦红肿着眼,扶住了冯老爷子。 “我没事。” 冯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了下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沈一刀和林正孝神情凝重的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冯老爷子如同看到了希望般冲了上去。 “沈一刀,我儿子怎么样?” 沈一刀看了眼冯老爷子,沉默不语。 冯老爷子的心都沉了下去。 这时林正孝叹了口气:“冯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说这话时,沈一刀看了眼林正孝。 这一眼,把冯老爷子的心都看得冰凉。 他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倒。 泪,止不住的他的眼中流了下来。 他的儿子才四十岁啊,正是最好的时候,怎么就要死了呢? 老天爷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啊? 他这么大年纪了,也活够了! “哇……林爷爷,沈爷爷,求求你们,救救我爸吧?” 冯秦秦哭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她慢慢地跪了下去。 “快起来,快起来!” 林正孝扶起了冯秦秦,轻叹:“孩子,不是我们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 听了这话,冯奶奶一下就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 顾瓷这时走了上去。 “林爷爷,沈爷爷。” 林正孝和沈一刀看向了顾瓷,意外道:“小瓷,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在李爷爷家,听到了冯叔叔受伤了,就过来看看。” 顾瓷看向了沈一刀:“沈爷爷,现在冯叔叔是什么样的状况?我可以看看片子么?” “行!” 沈一刀让人把冯胜利的颅脑片子拿了过来。 顾瓷盯着看了一会,对冯老爷子道:“冯爷爷,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来做这个手术。” “小瓷!” 不等冯老爷子开口,林正孝和沈一刀都齐声喝止了她。 他们两人一齐下手,都不能救下冯胜利,这臭小丫怎么敢夸这海口的? 要是冯胜利死在了手术台上,那冯家不得恨死他家小瓷啊? “林爷爷,沈爷爷,你们之所以觉得冯叔叔没救了,是因为他这块地方的血管太脆弱,一碰就可能破裂,造成颅内大出血,抢救都没法抢救,是不是?” 林正孝没好气道:“你知道还要问?”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保证这支血管不会破裂呢?” 林正孝与沈一刀对视了一眼。 沈一刀想了想道:“问题是现在的技术不可能保证这支血管不破裂,而且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这根血管不破裂,但旁边这么多血管受损严重,而且我怀疑病人因为心脏骤停,造成过供血不足,很有可能损伤意识神经或运动神经。 也许救下来也是植物人或才是瘫在床上的。” 顾瓷摇了摇头。 这个手术在这个年代来说,也许是很难很难,成功率不足千分之一。所以,没有人会愿意做这个手术。 但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普通的开颅手术而已。 而且她空间里的一号,会用空间里最先进的医疗器械对冯胜利进行扫描分析,完全能够规避手术风险。 她看向了冯老爷子:“冯爷爷,不手术,冯叔叔就是等死,我来手术,我能保证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以上!” “顾瓷!” 林正孝和沈一刀都生气了。 气得都直接叫出了顾瓷的名字。 感谢宝.猪!,【海边的风】,橘~梓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搞笑年代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完结搞笑宝宝宠文《唐家百年才生一女,被团宠了》 第71章 到底能不能成功 两人都要快被顾瓷给气死了。 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轻重呢? 连他们俩人联手,都救不回冯家大儿子的命,顾瓷这孩子不过是跟着他们学了十年,怎么可能救下冯家大儿子? 顾瓷对着两人摇了摇头。 “林爷爷,沈爷爷,相信我!” 扭过头,看向了冯老爷子。 冯老爷子默不作声。 从理智上来讲,他知道他根本不应该答应顾瓷。 连这全国最厉害的沈一刀和林正孝都宣布没法子救他儿子了,他怎么可能相信顾瓷这么一个从来没给人看过病的小丫头? 但从情感上来说,作为一个父亲,哪怕有是一点的机会,他都不愿意放弃。 他放弃的不是一个机会,而是他儿子的命啊! 可是要他答应让顾瓷帮着手术,他又有些良心不安。 手术一旦失败,他不但会失去一个儿子,还会连累顾瓷这个小丫头被别人一辈子指指点点。 这让他又于心何忍? “冯爷爷,你是不相信我么?” 顾瓷目光灼灼地问。 冯老爷子摇了摇头:“时宴媳妇,你可知道,你一旦给我儿子手术了,失败的后果你能经受得起么?” 听了这句话,顾瓷不禁笑了。 前世,她看过太多的医闹了,甚至明明送来都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还逼着医生救治,医生不给救治,就各种的道德绑架,最后逼得医院赔偿。 而这个年代的人竟然如此的善良,明明儿子都在生死一线了,还关心医生的名誉。 “要不我先看看冯叔叔的情况?” 顾瓷提议。 “好,好,好。” 冯老爷子连忙答应下来。 他毕竟不是医生,不知道医生治病看的是检查报告,而不是病人。 当然,也许他也是想用冯胜利的惨状,让顾瓷打消了做手术的念头。 顾瓷换上了无菌衣,进入了手术室。 刚才只是进行了抢救,并未对冯胜利进行手术。 顾瓷看了眼心电图,中间间隔的直线大约有五秒之多,也就意味着病人的心跳,停跳的间隔超过了五秒。 这种停跳状况,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病人,还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脑外伤严重的人病人来说,这么停跳的过程,很有可能直接跳不过去,心跳就停止了。 林正孝又不甘心的劝道:“小瓷,病人心跳只有三十几跳,这样供血严重不足,如果手术中引起脑缺血,很容易让病人下不了手术台。” “是啊,小瓷,听爷爷的话,这不是咱人拿小兔小鸡什么的做手术,这是人命。如果这个病人死在你手上,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当医生了。 你跟我和你林爷爷学了十几年的医术,我可以说,你的医术已经超过了国内百分之九十的人。 只要有机会让你上手独立手术,相信只需要两年的时间,你就能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人才,甚至还有可能超过我。 小瓷啊,放弃吧。 这个病人,你真不能手术、” 顾瓷用坚定的目光看向了两人。 “林爷爷,沈爷爷,你们曾经对我说过:学医很苦,一旦学成,不忘初心。 不管未来有多少的诱惑,都不要忘了,作为医生,职责就是治病救人。” 顾瓷顿了顿,微笑:“我一直牢牢记着你们的教导。而且,我也不想因为一点困难和风险就退缩。 如果每次碰到困难就退缩,那我的医术什么时候才能进步? 林爷爷,沈爷爷,我知道这个手术很难,但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我去尝试。如果连我都放弃了,冯叔叔就真的没希望了。 冯叔叔是为国家而受伤的,是我们的英雄。 他为了国家大义置生死于度外,而我却明知道有可能救他的命,却因为一点的风险而放弃,那我还怎么能够对得起那些前面冲锋陷阵,用生命保护我们人民的战士? 所以我哪怕有一点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的!” 林正孝与沈一刀对视一眼,他们从顾瓷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执着。 两人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吧,小瓷,我们支持你。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我们的骄傲!” 沈一刀拍了拍顾瓷的肩膀。 他下定决心,一会跟着一起手术,如果手术失败,他就以他的名义承担这次的失败后果。 “准备手术吧!” 顾瓷说了声,就走出了手术室。 冯老爷子看到顾瓷走出来,露出了希冀之色。 “时宴媳妇……” “冯爷爷,冯叔叔可以手术,您和冯奶奶放心吧!” “真的吗?小瓷,你没骗我吧?” 冯老爷子闻言眼睛一亮。 冯奶奶也激动的看着顾瓷。 “没有。我说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率,就一定行!” “那……快快,快去手术吧,时宴媳妇,你冯叔叔就全靠你了” 冯老爷子老泪纵横。 林正孝与沈一刀急急赶出来,正好听到冯老爷子这句话,不禁暗恼顾瓷说话太绝对。 沈一刀连忙找补:“冯老,你放心吧,一会我来主刀。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他打定主意,要为顾瓷背锅。 顾瓷笑着没说话。 反正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到那时,名誉给自己的沈爷爷也挺好的。 只是她这么想,冯老爷子却不愿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应该顾瓷主刀才能保住他儿子的性命。 这种直觉,让他躲过了许多次危险,才让他能活到现在。 “不,一会让时宴媳妇主刀!” 沈一刀:…… 刚想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护士的惊呼。 “病人血压高压七十,低压四十,立刻抢救。” 顾瓷来不及再说,只扔了句:“冯爷爷,放心吧,我来手术!” 就匆匆的跑进去了。 沈一刀身体僵了僵,轻叹了一声。 这孩子! 要是手术失败了,他就算是想顶包都不行了。 外面,顾瓷进去后,冯奶奶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冯老爷子的身上。 “老头子,时宴媳妇一定能救活咱儿子的是吧?” 冯老爷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对!” 冯秦秦也满眼都是泪的看着手术室门口,心里默默的祈祷。 这时一个妇人匆匆赶了过来。 “爸,妈,胜利怎么样了?” 冯老爷子看了眼她,没说话。 冯奶奶则气道:“老大家的,你男人都在手术室里待了两个小时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江小妹眼微闪了闪。 “我这不是刚下班嘛,单位离家远,我紧赶慢赶才赶来的。” “刚下班?难道你上班比你男人的命重要?” 冯奶奶气得浑身发抖。 当初她就不同意江小妹进门,哪知道她大儿子不争气,喝个酒还能喝醉了,喝醉也就算了,还被人抓到跟江小妹睡在了一张床上。 这下好了,不娶也得娶了。 娶进门后,不伺候他们公婆也就算了,还虐待她孙女。 让她不得不把孙女接到了自己身边。 江小妹心中不悦,但脸上还是露出担忧的神色。 “爸妈,你们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胜利,急吼吼的就跑来了,连饭都没吃呢。对了,胜利进去手术了么?是不是沈一刀给做的手术?” 冯奶奶也就是脾气好,换一般的婆婆一个大逼兜就得上去了。 男人都生死未卜了,她还想吃完饭再来? 这是说的人话么? “不是沈一刀,是沈一刀的孙女主刀!” 冯奶奶没好气的回答。 “什么?沈一刀的孙女主刀?” 江小妹失声尖叫。 “那沈一刀的孙女不就是周家娶的那个乡巴佬么?爸,妈,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呢?就那乡巴佬会做些什么养生丸,你们就放心让她给胜利开刀了? 不行,让她赶紧给我出来!” 江小妹叫嚣着,就要往手术室里冲。 冯奶奶一把拉住了她,怒斥:“江小妹,你再胡搅蛮缠,回头我让胜利跟你离婚!” 江小妹暗中撇了撇唇。 命都快没了,还跟我离婚? 离个屁啊? 脸上却露出焦急之色:“妈,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可是胜利的命啊,你就这么相信一个乡巴佬?” “混账!” 冯老爷子忍无可忍,怒喝:“乡巴佬,乡巴佬的,江小妹,你又算是什么城里人?你要不是嫁给了胜利,你还在哪个村子里挖土吃草呢! 再说了,乡下人怎么了?我他么的就是一个乡下人!而且我祖上八辈子都是乡下人! 你要这么嫌弃乡下人,你立刻离开我们冯家啊!” 江小妹不敢说话了。 只是讪讪道:“爸,我这不是一着急说错话了么?可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关乎胜利生命的大事,可不能随便乱来。要不还是赶紧换个医生吧,免得耽误了治疗。” “换人?换谁?你倒是找一个比沈一刀还厉害的人来。人沈一刀说了,这手术他没法做!” 冯老爷子冷笑。 江小妹没声了。 她搁哪去找啊? “那沈一刀都做不了,顾瓷一个黄毛丫头就能做了?” 江小妹不禁问。 冯秦秦正担忧的盯着手术室,听到江小妹来了后,一没关心她爸的情况,二没照顾爷爷奶奶,就在那里不停的得得,不禁怒道:“你要是能安静就在这里等,不然你赶紧走人!” 江小妹气得就要上手打冯秦秦。 冯奶奶把冯秦秦往身后一拦,对着江小妹吼:“你干嘛?你当着我的面就敢对我孙女动手?” 江小妹气恼的收回了手。 心里却冯秦秦更是恨上了几分。 手术室里,顾瓷先跑去冯胜利的身边,趁着林正孝与沈一刀正在换衣服,往冯胜利的嘴里滴了一滴灵泉水。 然后才去换手术服,进行消毒后,戴上了手术手套。 “林爷爷,麻烦您做我的助手了。一会听我的指令扎针。” “行。” 既然事已至此了,他就只能全力以赴地协助顾瓷。 也正好检验一下,顾瓷这十年学的成果。 “沈爷爷,这次委屈您当我的一助了。” 沈一刀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几个护士都准备好了,旁观的还有闻讯而来的李院长,以及几个外科有名的主任医师。 这台手术是非常难得的大手术,而且是一个已经被沈一刀宣布没有手术价值的手术。 现在顾瓷竟然说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这些主任医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虽然他们从潜意识中也不相信顾瓷能手术成功。 但如果成功了呢? 一旦成功,他们不但能从中学到难得的宝贵经验,更能因此而成名。 手术台边围满了人,面对这么多的人,顾瓷却面不改色,完全没有一点初次上手术台的紧张。 手术灯打开后,强光照在了顾瓷的脸上,让她白净的小脸变得愈加的圣洁 她站在那里的瞬间,就仿佛和整个手术台融为一体。 沈一刀有一种错觉,仿佛,顾瓷就是天生为手术台而生的人。 她熟练地拿起手术刀,指尖轻触刀锋,精准地在患者的头皮上划下第一道切口。 随着刀锋的移动,鲜血缓缓渗出,如同细雨般洒落在手术台上,但顾瓷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稳如磐石。 “止血钳!” 顾瓷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沈一刀连迅速递上了止血钳,动作几乎与顾瓷的话语同步,默契十足。 向来都是别人递给他止血钳,今天,他却给顾瓷递止血钳。 他看到顾瓷沉稳的状态,心里欣慰不已。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感觉。 也许,顾瓷真的能将这台手术做成功了。 顾瓷接过止血钳,熟练地夹住出血点,迅速止血。 手术室内,紧张的气氛随着顾瓷的每一个动作而起伏。 随着头皮被剥开,白色的颅骨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电钻!” 与顾瓷声音响起同时,沈一刀把电钻递到了她的手上。 顾瓷拿起电钻,小心翼翼地在颅骨上打孔。 每一次转动电钻,都伴随着轻微的“嗡嗡”声,仿佛是手术室内唯一的旋律,让人的心不禁揪紧。 “开颅刀!” 顾瓷再次发出指令,沈一刀迅速将开颅刀递到她的手中。 顾瓷接过开颅刀,小心翼翼地撬开颅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精准而有力,仿佛经过了数十万次的训练,精确的让人叹为观止。 “骨凿!” 顾瓷接过精细的骨凿,轻轻敲击着颅骨,一点一点地将其掀开。 她低垂着头,视线紧紧地盯着,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现在的手术条件实在是太差了,而这个这个过程需要极度的耐心和细心,稍有不慎就可能对患者造成严重的伤害。 顾瓷聚精会神,手中的骨凿如同她的延伸,每一次敲击都恰到好处。 “监测患者的生命体征!” 她轻声的命令。 一旁的护士连忙报出了冯胜利的各项指标。 顾瓷耳朵听着,手上却一点没有停歇。 终于,颅骨被成功掀开,露出了里面复杂的脑组织。 顾瓷聚精会神地盯着脑组织中纤细的血管,手中的器械如同她延长的手指一般灵活自如。 她准确地找到了瘀血处,用棉球一点点地吸收着还有不断渗透的血液。 手术室内,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印堂三分!” “ 攒竹二分” “鱼腰七分” “ 丝竹空五分!” “ 太阳穴两分!” 随着顾瓷一声声的命令,林正孝条件反射般往这些穴位扎了过去。 只是听到顾瓷说瞳子髎穴三分时,他停顿了一下。 顾瓷的眉头皱了皱,声音变得冷厉。 “ 瞳子髎穴三分!” 林正孝一咬牙,把银针扎进了瞳子髎穴三分。 “报生命体征。” 顾瓷埋头缝合着那根几不可见的血管,道。 护士连忙报道:“心跳七十,血压高压九十,低压六十,心电图正常,生命体征也完全正常” 众人听到护士的声音,惊讶地看向了心电监测仪的方向。 等看到与护士说得一模一样,才惊觉,冯胜利的生命体征竟然在变强!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擦汗!” 顾瓷的声音清冷而严厉。 护士惊得连忙拿起了消毒棉纱给顾瓷擦汗,她差点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止血棉扩大视线范围。” “显微神经外科镊” “监测颅内压” 每一道指令都冷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顾瓷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对手术的极致追求。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 外面,冯老爷子如同困兽一样的走来走去,神情紧张。 感谢楠楠家的毛孩子,疯狂暴走兔,偶系敏吖,爱吃补气血茶的锦李,宝.猪!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72章 我不去 经过漫长而又煎熬的八个小时等待之后,手术室上方那盏一直亮着的灯终于熄灭了。 随着“嘎吱”一声轻响,手术室的门缓缓地被推开了。 冯老爷子一行人都紧张地抬起了头,目光锁定在了走出来的人身上。 走出来的是李院长。 李院长一脸疲惫,眉头紧皱着,眼底透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 冯老爷子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般,猛地一沉。 他紧张地抿起嘴唇,试图从李院长的表情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关于手术结果的线索。 然而,李院长那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此刻的冯老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般剧烈,每一次跳动都似乎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冯老爷子的脑海,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紧握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掌心也渐渐渗出一层细汗。 良久,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沙哑而悲凉:“李院长……” 才说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冯老爷子全身的力气。 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找不到任何出路和希望。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一直关注着的冯奶奶看到自己老头这样的情况,痛叫了一声,然后晕死过去了。 “奶,奶……” 冯秦秦尖叫着,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紧紧地抱住了冯奶奶。 江小妹眼微闪了闪。 心里一阵的难过,冯胜利死了? 冯胜利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他要是死了,谁还能给钱给她花? 他要是死了,她哪去找这样不回家还给钱还权的冤大头? 他是死了,她儿子以后的前途可怎么办? 冯家人一阵的兵慌马乱,李爷爷和李奶奶面面相觑。 心里叹息一声,一方面是为冯胜利而感到惋惜,另一方面则是担心顾瓷。 毕竟这次手术是顾瓷主刀的。 而且,据他们所知,顾瓷好像还没有医师资格。 这时,只听江小妹愤怒的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了不禁耳膜都疼。 “顾瓷呢?那个周家的媳妇顾瓷呢?要不是她害死了我家胜利,我家胜利还好着呢。 快让她出来! 我要告她! 告到她坐牢! 呜呜,胜利啊……你怎么就这么被人害死了呢?你走了倒是一了百了,可你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咱们的儿子才只有五岁,我就那么点工资,怎么能养得活他啊? 以后他学习,生活,娶妻生子,彩礼,房子,车子,哪样不要钱啊? 你这是让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呜呜……” 本来听她一开始的话,还以为她真是为了冯胜利伤心,可是听到后面的话,越听让人越心寒了。 这哪是为冯胜利的死而伤心,分明是想借机敲诈顾瓷! 李奶奶气得直翻白眼。 这冯胜利真是全了八辈子的霉,娶了这么个东西! 死了死了,还得被她敲骨吸髓,借机敲诈别人。 心里,也更加的担心顾瓷了。 冯老爷子一面承受着丧子之病,一面又担心着冯奶奶,听到江小妹的话,气得差点就晕死过去。 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居然让这么个东西算计了儿子,将她娶进了家门! “江小妹!你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我儿子的事还轮不到你作主!” 冯老爷子气得破口大骂。 江小妹哭声一顿,随后理直气壮回嘴。 “爸,我知道你因为那乡巴佬是周家的媳妇,所以不好意思追究责任,可是你别忘了,胜利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要不为亲儿子报仇,你还是不是当爹的? 你就不怕胜利在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睛么?” 冯老爷子气得手都抖了。 冯秦秦哭得肝肠寸断,她抹了把泪,对着江小妹就吼。 “江小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平日里你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回家,连我爸难得回家也吃不上一口热饭,现在你装什么深情? 我告诉你,我爸的事轮不上你管! 你给我滚!” 江小妹眼睛一竖,恨恨地骂:“冯秦秦,你这个白眼狼,我怎么说都是你后妈,我养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个四六不分,忤逆不孝的东西了么?” “你养我个屁!自从你进门,我就出了家门,是我爷爷奶奶养我的,你养个什么?你滚,你滚!” “你……” 江小妹正要说话,这时李院长挠了挠脑袋,拨了拨他头上稀疏的几根发,奇怪道:“你们吵什么吵?谁告诉你们冯胜利死了?” 这话一出,瞬间整个手术室外寂静了三秒。 冯老爷子激动的差点把怀里的冯奶奶给扔出去。 不过冯奶奶却直接从他怀里跳了起来。 她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李院长,两手紧紧地抓住了李院长的手臂,激动的问:“老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胜利……” 后面的话她不敢一下子说出来,她怕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这时顾瓷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冯爷爷,冯奶奶,幸不辱命,胜利叔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在icu里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不发烧,二十四小时后就可以进入普通病房了。” 冯奶奶看向了顾瓷。 这时的顾瓷一身白大褂,还沾着手术中的血迹,经过了八小时的紧张手术,本来盈润的小脸,变得苍白,额头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往边上让了让,笑道:“大家让一下,让胜利叔出来。” 所有的人都退让到了边上,护士们满脸笑容的推着冯胜利走了出来。 她们一个个昂起了骄傲的头颅,仿佛推出来的不是一个病人,而是走向了最高荣誉的领奖台。 病床上,躺着的是刚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来的冯胜利。 他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平稳的呼吸表明生命的火焰已经重新稳定地燃烧起来。 看着放在病房上的监测仪,上面稳定正常的各项指标,冯奶奶的泪一下涌了出来。 她的儿子,被救活了! 她颤巍巍的走向了顾瓷,拉住了顾瓷的手。 “谢谢,孩子,冯奶奶谢谢你!” 顾辞摆了摆手,调皮地笑:“冯奶奶,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也是冯叔叔吉人自有天相,冯奶奶要谢,就谢您自己吧。” “谢我自己?” 冯奶奶不明所以地看着顾瓷。 顾瓷笑着解释:“对啊,谢您把冯叔叔身体底子调理的那么好。” 冯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冯老爷子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呼吸平稳的儿子,眼里一片的激动。 冯秦秦扑通一声跪在了顾辞面前,哽咽着说:“小瓷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爸,我爸要是没了,我就真成了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了。” 顾辞吓得连忙拉起了她:“秦秦,快起来!就凭着咱们两家的关系,我也得全力以赴救胜利叔的。你要真想感谢我,不如等胜利叔康复了请我去吃顿好吃的。我可告诉你,我胃口可大了,没有两根烤羊腿吃不饱。” “扑哧!” 冯秦秦破涕为笑:“小瓷姐姐,只要你想吃,你这辈子的烤羊腿我都包了。” 众人哈哈大笑。 冯老爷子也走了过来,紧握着顾瓷的手。 声音沙哑:“时宴媳妇,你这孩子真是有本事,我们冯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顾瓷看着冯老爷子,眼中满是尊敬:“冯爷爷,您别这么说,冯叔叔这一身的伤全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受欺负,才受的。 要说报答,我是不是还得先报答冯叔叔呢? 所以哪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只要冯叔叔能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冯老爷子含着泪,欣慰地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 江小妹见顾瓷真的救活了冯胜利,有些傻眼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吓着了,竟然脱口而出:“怎么被救活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如同捅了马蜂窝。 一直隐忍着的冯奶奶再也忍不住,冲到了江小妹的面前,扬起了手就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这个毒妇!我要让胜利跟你离婚!” “啊……” 江小妹猝不及防,竟然被冯奶奶的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她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对着冯奶奶怒吼:“老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冯奶奶气得身体都发抖了。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在军区大院里虽然与人也有龌龊,但也从来人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现在她竟然被自己的儿媳妇指着鼻子骂贱人,让她怎么能受得了? 冯老爷子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了:“离婚,让老大跟她离婚!” 江小妹这时也破罐子破摔了,撒起了泼:“我不离!我可是军婚!只要我不离,谁也不能让我离!” 冯老爷子冷笑:“军婚是难离,那是为了保护军人的,而不是保护你这种不敬公婆,不爱护丈夫的毒妇!” 江小妹愣了愣,余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顾瓷,顿时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顾瓷的身上。 她指着顾瓷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你说,是不是你勾引了我家老冯?现在让两老不死的逼着我离婚?” 冯奶奶被江小妹这种颠倒黑白,无端诽谤诬陷的话气得眼睛一黑。 顾瓷那可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 人家好端端的小姑娘,才救了自己的儿子,就被江小妹泼了这么大一盆的脏水,让他们冯家怎么对得起顾瓷? 冯奶奶嗷得一声叫,然后冲向了江小妹,揪着江小妹的衣领,就左右开弓,疯狂的扇起了江小妹的耳光。 她要打死这个毒妇! 江小妹被打得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一个翻身就把冯奶奶掀了下去。 冯秦秦看到江小妹居然还敢反抗,也加入了进去。 于是祖孙俩对着江小妹打得不可开交。 一边看热闹的人都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上去帮忙的。 这个江小妹竟然敢污蔑他们心目中的神,打死都是活该! 直到冯奶奶和冯秦秦打不动了,才对着江小妹一人吐了口口水,站了起来。 江小妹被打得鼻青脸肿,哭嚎着跑了出去。 一面跑还一面大叫:“打死人啦,冯胜利陈世美看上了周家的乡下媳妇,要打死我给她腾位置啦!” 顾瓷的脸黑沉如水。 冯老爷子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看向了顾瓷,歉然不已:“时宴媳妇,冯爷爷对不起你……” 顾瓷抬了抬手,没让他把道歉的话说下去。 “冯爷爷,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还是好好照顾冯叔叔吧。” 说完,插着兜,淡漠的离开了。 她不需要什么道歉,她向来也不记仇。 因为她有仇就报,绝不过夜! 众人面面相觑。 冯老爷子与冯奶奶对望了一眼后,长叹了一口气。 顾瓷换好了衣服后,正准备回家,才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了密密麻麻的人。 她眨了眨眼,无奈地看向了领头的林正孝和沈一刀。 “林爷爷,沈爷爷。” 她乖巧的叫了声,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林正孝笑得慈祥:“小瓷啊,我呢,代表协河医院请你担任我们医院脑外科的副主任医师。” 顾瓷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林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随军了,哪有可能去医院任职啊?” 林正孝听了对着沈一刀就吼:“你看,我就说小瓷不可能到医院任职的,你偏要我开这个口!” 沈一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不可能就不可能呗,这让你开个口走个过场怎么了?难道你非得让老林那个倔驴开口么?” 沈一刀口中的老林是协河医院的大外科主任,爱才如命,要是让他知道了顾瓷有这么惊为天人的能力,他非得用尽一切办法求得顾瓷去医院上班。 这不是给顾瓷添麻烦么? 沈一刀扭过头,对着顾瓷讨好的笑:“小瓷啊,沈爷爷知道你要随军的,所以不劝你哈。” 林正孝气得一脚踹了过去:“沈一刀,你这个奸诈小人,你居然离间我和小瓷之间的关系!” “谁离间了?我让你说你就说,你没脑子么?” “你……”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顾瓷连忙拉住了两人。 “两位爷爷别吵了,帮我介绍一下您们身后这几位吧。” 两人身后还站着几个看上去特别知性又有威严的中年男人,以顾瓷的经验来看,应该都是各个医院的院长。 其中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立刻笑着跑到了顾瓷的面前。 “顾医生你好,我是咱们京城海总院的院长李海,我们海总院可是全国知名的三甲医院!设备先进,医疗资源雄厚。只要您来我们这儿,立刻给您配备专属的研究团队和最顶级的实验室!” 边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一屁股将李海挤开,对着顾瓷笑得和蔼可亲。 “小顾啊,我是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我可跟你是一家子,我也姓顾,你就叫我顾伯伯好了。你别听李海胡沁,你可不知道,海院虽然名气大,但工作强度高得吓人,根本不顾及医生的身心健康。 所以,你还是来伯伯这里,我们医院不仅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还有每年两次的出国交流学习机会呢!” 旁边一个长得胖胖的跟个弥勒佛似的中年男人顿时急了。 “顾医生,你别说他们说的,他们虽然说得好听,但绝对没有我们北大医院实力强。我们可是真正重视人才的地方。 不但工资待遇比他们都高,而且还有额外的住房补贴和子女教育优惠政策! 只要你来我们医院,我立刻批准一个团队给你带领。就叫顾瓷团队。” 这时,朝阳医院的方院长冷笑一声:“切,你们那些都是小恩小惠。我们朝阳医院可是有院士级别的专家作为导师,可以一对一指导顾医生开展前沿医学研究!” 几个院长瞬间同进对着方院长嘲笑起来:“老方,你拉倒吧,人家是林正孝和沈一刀手把手教出来的,还用什么专家当导师么?国内还有比林正孝和沈一刀正厉害的人么?” “到我们医院来!” “到我们医院来!” “到我们医院来!” 一时间,院长们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争到最后,更是互揭各家的短处。 “你们医院有什么好?医院里百分之九十都是男医生,而且忙得跟陀螺似的,一个个都三十多了,还都是老光棍!我跟你说,这世上多出来这么多的女同志没找到对象,都是你们医院作的孽!” “你们医院好?你看看你,招医生居然招一群长得俊美漂亮的男女医生坐诊。你说你还开什么医院?还不如开个文工团!正好让这些漂亮医生直接上去跳舞唱歌去。” “你放屁!你懂什么?病人本来生病就很痛苦了,再看到一个个苦瓜脸医生,那还活不活?看漂亮的医生,有助于病情的恢复,你懂不懂?” “我不懂,你懂……” 一群院长吵吵嚷嚷,生生的把医院变成了菜市场。 顾瓷不禁大声叫道:“你们别吵了。我哪都不去!” “为什么?” 静止三秒后,众院长异口同声。 这会院长们要多团结有多团结,看着顾瓷的眼神更是神同步的冒着愤怒的火光。 这么个医学奇才居然不想去医院工作?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因为我要随军!” 感谢府台的鬼龙院皐月小可爱的点赞,感谢澜道的小珍珠,喜欢荖叶的杨宇轩小宝贝们的用爱发电。 第73章 我要她身败名裂 在众院长的目瞪口呆中,顾瓷在林正孝与沈一刀的陪同下离开了更衣室。 只是他们刚走到楼下,一个个扛着相机的记者就蜂拥而上了。 “顾医生,我是新华日报的记者,听说你刚做了一台连沈一刀都不敢下手的手术,请问这是真的么?” “顾瓷,听说你才十九岁,而且从来没有学过医,我想知道,你一个从来没做过手术的人是什么样的勇气让你下手做手术的?” “顾瓷有人说这台手术其实是沈一刀为了给你造势,有意说成是你完成的,请问你是沈一刀的什么人?” “顾医生,沈一刀和林正孝两人都不敢做的手术,你却成功完成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的医术早就超过了两人?” “顾医生……” “顾医生……” 各种各样的尖锐直接的问题如暴风骤雨向顾瓷袭去,一个比一个犀利而直接。 有的就差直接骂顾瓷沽名钓誉,弄虚作假了。 顾瓷仿若未闻,面色冷峻:“抱歉,我现在需要休息! ” 林正孝也板着脸怒斥:“你们是怎么回事?没看到小瓷脸色不好需要休息么?你们当记者的还有没有一点的良知了?” 沈一刀也愤怒道:“小瓷已经手术了八个小时了,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你们还在这里问个不停,你们知道你们是什么行为么?这是谋杀的行为!” 记者们愣了愣,随后有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医生,林医生,你们这么护着顾瓷,难道是因为帮着她一起弄虚作假了么?” 沈一刀眸色微冷,看向了那个发声的人。 将她身上的铭牌盯着看了一眼,冷笑:“xx日报的,我记住你了。” 那女人瑟缩了下,随后色厉内荏:“沈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报复我么?” 沈一刀哼了声:“我的职业不会允许我主动害人,但我可以选择病人。你最好希望自己这辈子身体健康,不会生病。 xx日报的秦有弟,我记着你了。” 林正孝也眸光阴沉,淡淡道:“xx日报的秦有弟,我也记着了。” 秦有弟的脸刷得一下白了。 林正孝与沈一刀,一个是中医泰斗,一个是外科第一,这两人不但自己声名远扬,在医学界里德高望重,而且在医学院授课时,他们两人的学生可以说是遍布了全国各地。 这些学生都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主任。 她得罪了林正孝和沈一刀,等于得罪了医学界所有能力出众的医生了。 就如沈一刀所言,除非她这辈子不生病,否则别想有好的医生帮她看病了。 这一刻,她把她表姐江一妹恨毒了。 要不是她表姐江一妹让她想法子搞臭顾瓷的名声,她又怎么会这么冲动得罪了两个大佬。 顾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眸色微闪了闪。 “小瓷!上车。” 一辆吉普车开到了顾瓷的面前,副驾上赵语墨将头伸了出来,对着顾瓷大叫。 顾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拉着沈一刀和林正孝:“两位爷爷,走,去我家,请你们吃大餐。” 沈一刀和林正孝摇了摇头:“我们就不去了,你快回家好好休息吧,等哪天恢复了,我们再去你那吃一顿好的。” 见沈一刀和林正孝肯定不会去周家了,顾瓷也不再强求。 “行,那我就先回家了!” “回吧!” 两人慈祥的笑着,对着坐上后座的顾瓷挥了挥手。 吉普车开走后,两人笑容瞬间消失,目光严厉地看向了那些记者。 吉普车上,赵语墨时不时的回头看顾瓷,满眼都是兴奋之色 “小瓷,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居然连沈老和林老都不敢下手的手术都敢做!关键是你还成功了。 哎呦,小瓷啊,我真是太幸运了,我居然跟当世的神医做了妯娌! 哈哈哈……” 一直以优雅着称的赵语墨发出了一道道魔性的笑声。 笑得边上的警卫都不由自主的看了她好几眼。 实在是这位一向高雅清贵,从来没有这么接地气过。 顾瓷不禁笑了:“大嫂,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神医可不敢当,不过我跟着林爷爷和沈爷爷学了十多年,学到了他们所有的本事而已。 其实如果他们出手的话,冯叔叔也是能得救的。 只是我比他们年轻,所以多了一份冲劲。” 顾瓷可不愿意被人以为林正孝与沈一刀不如她。 这两位可是原主的恩师。 何况她更不想让人这么认为后,一些疑难杂症都来找她。 前世,她就是猝死的。 这辈子她好不容易嫁了一个好男人,她可不想再天天做手术,然后累死在手术台上。 听到顾瓷这么说,赵语墨笑着附和:“林老和沈老自然是厉害的,你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看着吧,你这两天在大院里,可别想安生了。 要不我还有座四合院,已经装修好了,一直没有去住呢,你搬过去住两天?” 顾瓷心中一动。 不过想到她在军区大院也待不了几天了,也就懒的搬来搬去了。 再说了,她现在住的大院全是老领导们住的,可比外面安全多了。 这些老领导也都是心中有数的,能找到她的,肯定是比较难治的疑难杂症。 老领导们忧国忧民,她也愿意为他们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不用了,搬来搬去麻烦。” 顾瓷懒洋洋的说了声,从包包里,其实是空间里拿出三个苹果,给了两个赵语墨,自己则吃了起来。 赵语墨接过两个苹果,一个给了警卫,自己也跟着顾瓷吃起来。 咬了一口后,她眼睛一亮。 “嗯,这苹果可真好吃,又脆又甜,这是你哪买的?” 空间里的,从未来的哪个国家空运来的。 顾瓷心里这么回答着,嘴里含糊道:“不知道,包包里的,估计是林爷爷或者沈爷爷塞里面的吧。” 赵语墨啃苹果的动作一僵。 “你都不知道谁给的,都敢吃?” 顾瓷扑哧一笑:“大嫂,你傻啊,我又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还有人专门塞个苹果来陷害我啊?” 赵语墨一窒,也不禁笑自己疑神疑鬼了。 两人一面吃着苹果一面聊着天,很快就回到了军区大院。 回到了家,又受到了周奶奶热情的拥抱,和林美丽同志的贴贴。 周爷爷也屁颠颠地跑来了,看着顾瓷的眼神,那是要多慈爱有多慈爱。 今天他可长大脸了。 一路上全是恭喜他找了一个好孙媳。 连他的死对头,都对着他阿谀奉承,让他心情大好。 他笑眯眯地看着顾瓷,第一次发自肺腑的感谢吴池,要不是她想害时宴,让上面尽快把结婚报告给批了。 这么优秀的孙媳妇也许就跑了。 “小瓷,渴了吧?来,奶奶给你倒了蜂蜜水,你快喝点接接力!” 周奶奶高兴的拿了杯蜂蜜水递给了顾瓷。 顾瓷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 老人家亲自倒的水,必须喝完。 “小瓷,你累不累?来,妈给你倒了牛奶,你先喝口奶补补。” 林美丽也不甘示弱,倒了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递了过来。 婆婆倒的奶,也必须喝。 于是顾瓷顿顿顿的喝起了奶。 正喝着,周老爷子笑眯眯地递了张纸: “小瓷,你困了吧?来,爷给你一套四合院,进去好好睡一觉!” “扑!” 顾瓷一个没忍住,一口奶全喷到了对面周爷爷的脸上。 “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有意的,快擦擦!” 顾瓷连忙找了块干净的毛巾递给了周爷爷。 周爷爷一面擦脸,一面满不在意的挥手:“没事,没事,有牛奶洗洗脸,脸还滋润呢。” 周奶奶嫌弃道:“老树皮,倒上再多的奶,还是老树皮!” 周爷爷气道:“赵雅茵?你怎么总是那么扫兴?我跟孙媳妇说话说得好好的呢!” “好个屁!谁是你孙媳妇?你孙子都不要,哪来的孙媳妇?”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了,顾瓷连忙道:“爷爷,奶奶,妈,大嫂,我累了,先上去睡会了。” 瞬间,周爷爷和周奶奶不吵了,同时对着她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好,你快去吧!” 顾瓷跑上了楼,就在关门的瞬间,就听到两人又吵了起来。 她不禁失笑。 其实老爷子和老太太吵架还是挺好玩的,要不是她一会还有事,她还真想看一会呢。 她虽然做了八小时手术,但因为喝了灵泉水,其实倒并不是怎么累。 不过她被前世猝死的事弄出阴影来了,所以她现在比较注重养生。 跑进了空间,将自己投入了按摩浴缸里,眯着眼,享受了一个多小时后,她才擦干了走了出来。 看了下手表,正好八点多。 她将门从里面锁住,以免一会有人来叫她。 打开了窗,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很快,她就来到了冯奶奶家。 冯胜利受了这么重的伤,江小妹自然住回了冯家。 不过顾瓷料定她肯定会找机会跑出去的。 她轻盈的跳上了冯家门口的一棵大槐树上。 靠在大槐树的主干上,拿了把瓜子懒洋洋的嗑了起来。 磕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她听到冯家的电话响了起来。 透过窗户,顾瓷看到江小妹迅速的接起了电话。 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会,江小妹露出了着急之色。 她对冯奶奶道:“妈,我得回去一下,我妈突然发烧了。” 冯奶奶脸色很难看,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还是同意了。 江小妹很快就拿了些东西从冯家走了出来。 她将一大兜的东西挂在了自行车龙头上,骑着自行车就跑了。 顾瓷的眸色微闪了闪。 跳下了槐树,拍了拍小手,然后慢悠悠的从另一个小道走向了军区大院的门口。 她来到大门时,就看到远远的江小妹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她将自己隐在了暗处,等江小妹出了院门,她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看向了江小妹骑行的方向,她走到了一个阴暗处,让一号扫描到没有人观察这边,就从空间里弄出了一辆自行车。 顾瓷慢悠悠地骑着,一直跟在离江小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江小妹骑着车,心里对顾瓷的恨,却如藤蔓一般,让她缠缠绕绕。 要不是顾瓷,她就不会被那个死老太婆当众扇了两个耳光了。 她要报复回去! 她越骑越快,越骑越快,仿佛浑身都是劲。 穿过了几条狭窄的巷子,最终停在了一栋破旧的小楼前。 江小妹左看右看,见四周都没有人,这才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随着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关上,拐角处,顾瓷慢慢的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四周,很快就将视线落在了那座小楼院子里露出来的一棵老槐树枝丫上。 一个助跑,她轻轻地跃上了小楼的院墙上,然后拽着树枝,几个起落,就又坐在了老槐树的枝丫上。 坐在上面,透过窗户,她看到了江小妹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身材魁梧,面容粗犷,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顾瓷眼微眯了眯。 其实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本领,那就是她会那么一点点的相面术。 她通过江小妹的面相上看出,这个女人不安于室。 更从江小妹与冯胜利的面相上看出,两人根本就没有夫妻相,两人之间的儿女宫也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江小妹与冯胜利根本就不可能是夫妻,两人更不可能有孩子。 但据她所知,冯胜利与江小妹却是有一个儿子的。 所以,她也能推断出,冯胜利发生这么大的事,江小妹肯定今晚会来找她的情人。 “阿力,怎么办?冯胜利被一个贱人给救活了!” 江小妹抱着男人愤愤道。 叫阿力的男人笑了起来:“救活了不挺好么?有人出钱替我养女人养孩子,你还不高兴?” “高兴个屁!” 江小妹气地跺脚:“你不知道,那个死老太婆,今天为了那个贱人,竟然打了我两个耳光!” “什么?那个死老太婆竟然敢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力愤怒的吼叫着,然后扶着江小妹的脸,心疼道:“让我看看,打哪了?” “两边都打了,可疼了!” “哎呦,那可真心疼死我了。来,让我好好亲亲!” 阿力对着江小妹的脸就亲了过去。 一面亲,手还一面往江小妹的衣服里钻。 两人亲着亲着,就上演了少儿不宜的场景了。 顾瓷慢悠悠从空间里拿出了相机,把相机放在了合适的位置后,就摁了录相功能。 摁完后,她靠在树上眯起眼睛,假寐起来。 一会还要从录像里截屏印刷,她可不想多看一遍,以免污染了她的眼睛。 过了大概十分钟后,江小妹也不再跟个老母鸡似得叫了,男人也不跟破风车一样的喘了。 风平浪静了。 这时,只听江小妹恨恨道:“阿力,你帮我把一个女人毁了!” “谁?叫什么名字?” 发泄完了阿力搂着江小妹,懒洋洋的问。 “顾瓷,周家的小儿媳!我要她被千人骑万人跨,身败名裂!” 感谢懒癌能治嘛,楠楠家的毛孩子,宝.猪!,用户,喜欢荖叶的杨宇轩各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74章 她疯了吧 “长得漂亮么?” 阿力眼里闪过一道淫邪之色,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江小妹猛得扭过了头,怒视着阿力。 “阿力,你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吃醋了?你这个醋坛子!” 阿力大笑着,伸手在江小妹身上色情地捏了一把。 “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对别的任何女人一点都没有兴趣。 你不是想让那贱人身败名裂么? 我正好有事要求人帮忙,那人喜欢漂亮的女人。我想着废物利用,就把那贱人送到那人床上,等那人玩腻后,再把那贱人被人玩的相片洒满大街小巷,你看怎么样?” 江小妹大喜。 拉着阿力用力的亲了一口:“阿力,你真是太聪明了!” “哈哈哈……” 阿力大笑着,将江小妹又压在了身下。 两人又荒唐了一会,不过这次时间很短,不过五分钟不到,阿力就翻身躺了下来。 江小妹也不失望,她汗津津的趴在了阿力的身上。 她今天来阿力这边,主要也不是为了这方面的事。 “阿力,本来我还想着冯胜利活着也挺好的,反正每个月他的工资拿回来,人也不回来。 我一个月自己挣五十多,再加上他的一百二十多,咱们一家三口过得挺舒服的。 哪想到现在那个死老太婆竟然敢打我了,这样下去,以后的日子我肯定会越来越难过。 要是她再跟冯胜利说些什么不利于我的话,冯胜利不把钱交给我了,那我岂不是被耗死在了冯家? 这样想来,还不如当时冯胜利死了呢。 我还能跟冯家闹一闹,不但能借着咱们儿子向冯家要一笔财产,还能把冯胜利的抚恤金都给拿了。 但现在冯胜利被救活了,冯家人对我也有了意见,你说咱们以后怎么办?” 阿力地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江小妹的背上拍着,眼底一片的贪婪之色。 “你都嫁到冯家六七年了,冯家到底有多少钱你知道么?” 江小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我哪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不死的都不喜欢我,都防着我呢,哪能把家底告诉我?不过我觉得老不死的手里肯定有不少的钱。” “连咱们儿子他们都没露一点的口风么?咱们儿子可是他们家唯一孙子啊。” 江小妹摇了摇头。 “我让儿子问过死老头,死老太婆,但他们不知道是防着咱儿子,还是怕咱儿子小口风不紧,居然没跟咱儿子说。” 阿力一脸的怒色,骂:“这死老头,死老太婆,这么自私,连唯一的孙子都防着!活该他们断子绝孙!” 江小妹也跟着一起诅咒冯老爷子和冯奶奶。 突然,她骂声一顿。 “阿力,我想起来了。有一次老不死的老头子跟死老太婆在书房里聊天,无意中说到了王府井那边的房子。 我正好经过,可能脚步声惊动了他们,他们就没再说下去了。” 阿力微眯了眯眼。 “王府井的房子就算是一进的院子,现在也至少卖到了两千块钱。如果三进,五进的,那就可能到一万以上了。” “一万块?” 江小妹惊叫,她狭长阴狠的眼中也露出了贪婪之色。 “要是我把地契弄到手就好了。到时候把房子一卖,有一万块钱,咱们一辈子都可以不愁吃喝了。” 阿力眯着眼,一只手敲着床沿。 敲了一会,他眼睛一亮。 “有了!” 江小妹惊喜交加:“阿力,你想到好办法了?” “嗯。你这样……” 阿力将头凑到了江小妹的耳边, 低低的嘀咕着。 听着听着,江小妹眉开眼笑。 “阿力,你真是太聪明了。这要是办成了,不但冯家的家产都是我们的,两个老不死的也得送去下放,等冯胜利死了,我还能拿到一笔抚恤金。 到那时,咱们的钱花都花不完了。哈哈哈……” 阿力也大笑了起来。 一个翻身,又将江小妹压在了身下。 顾瓷把要拍的东西都拍到了,也不再在这里污染自己的眼睛了,就轻手轻脚跳下树,离开了。 骑着车回去的途中,她碰到了和她对向骑车过去的两人。 两人穿着普通的工装,都是一样的式样,看着两人应该是同一个工厂的职工。 他们都是中年人,一面骑一面聊着天,看上去跟平常的工人没有两样。 顾瓷也没有在意,只是在和两人交错而过的一瞬间,她闻到了一股子的火药味道。 前世,她的嗅觉就特别的灵敏,她能通过闻味道,在一堆粉状物中闭着眼睛挑出里面藏着的海洛因。 她的导师开玩笑说她如果不当医生,可以胜任缉毒犬的工作。 没想到这身体居然也有这种功能。 这会是九月底,不年不节,又不是白天,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放烟火。 如果这两人是爆竹厂工作的,但身上的火药味道又似乎不够浓郁。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敌特! 顾瓷眸中冷芒一闪。 她迅速从空间拿出两粒硅胶跟踪器,分别甩在了两人的衣服下摆上。 这种跟踪器只有衬衣钮扣一样的大小,而这时的工服为了适合所有人的尺寸,会在下摆两侧安装两条收放条。 收放的方法就是用钮扣来控制。 顾瓷这种黑色的小钮扣正好甩在这种收放布条上,与布条上原装的钮扣几乎差不多的样子,又是并排而立,看上去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 别说是晚上了, 就算是白天,也看不出来多了一颗纽扣。 既然有跟踪器跟踪了,顾瓷也就没再跟踪这两人,以免打草惊蛇。 她骑得飞快,很快就骑到了军区大院。 大院的警卫看到飞速骑着进去的顾瓷,不禁摸了摸后脑勺。 “咦,难道我记错了?刚才她好像是走出去的吧?” 到了楼下,顾瓷把自行车收入空间,然后熟门熟路的爬上了她房间的窗口。 推开了虚掩的窗,她轻巧的翻窗进入了自己的屋子。 刚一落地,便敏锐地察觉到屋内的异样——家里多了一道不属于她的气息。 这是她前世长期训练培养出的直觉。 “什么人?” 她低声的怒喝。 随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朝她扑来。 顾瓷心中一惊,前世积累的经验让她瞬间进入状态。 她侧身一闪,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飞起一脚,朝着黑影踢去。 黑影轻松避开,反手就是一拳,拳风呼啸,直逼顾瓷面门。 顾瓷瞳仁紧缩,一个后仰,拳头擦着她的鼻尖而过,带起的劲风让她的发丝飞舞。 “到底是什么人?不说我可不客气了!” 顾瓷压低声音威胁,主动发起攻击。 她身形如电,招式凌厉,每一招都朝着黑影的要害而去。 脚下更是施展出一套连环腿,腿影重重,宛如狂风暴雨般向黑影席卷而去。 面对这样凌厉的攻势,黑影非但没有害怕,还似乎发出一声低笑。 他双臂交叉,挡下了这一轮攻击,随后猛地向前一冲,与顾瓷近身搏斗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屋子里的桌椅被他们碰撞得东倒西歪。 顾瓷越打越勇,越打越是兴奋,眼睛也越来越亮。 她一个旋身,使出了前世一个武功大师教她的绝招,这一拳凝聚了她全身的力量,朝着黑影的胸口轰去。 黑影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拳的威力,不敢大意,同样使出全力抵挡。 “轰”的一声,两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周围的杂物被震得四散纷飞。 顾瓷被反震之力震得后退了几步,但她立刻稳住身形,准备再次出击。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说话了:“小瓷,是我!” 顾瓷哼了声:“是你又怎么样?再打!” 她当然知道跟她对打了是周时宴。 在两人才一缠斗时,周时宴熟悉的气息就钻入了她的鼻中。 只是她也想知道她跟周时宴之间的战斗力到底差了多少,才将错就错的打了起来。 顾瓷打得兴起,又兴致勃勃地冲向了周时宴。 周时宴宠溺地笑着,一把握住了顾瓷的小拳拳。 “别打了,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也要打!” 顾瓷气恼的用力抽着自己的小手手。 但怎么抽也抽不动。 心里气愤之极。 要不是这狗男人吃了空间里的灵泉水,哪能这么厉害? 她最起码还是能在他手下走上十招的吧? 她伸出小脚脚,就要去踩周时宴的大脚。 “呵呵……” 周时宴低低地笑,一个用力 ,抓住了她的腿,用力一拽,就将顾瓷搂进了怀里。 两手迅速掐住了顾瓷的小细腰,将顾瓷一下腾身而起。 顾瓷条件反射的两条细腿盘上了他的颈腰,两条藕臂则围在了周时宴的脖子上。 两人紧紧地贴着,密不透风。 感觉到了顾瓷柔软的身体,周时宴眸光瞬间变得幽深。 一手托着她的小臀,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暴风骤雨般的吻,就倾袭向了顾瓷。 “小瓷,老婆,宝贝……” 他呢喃着,将所有的思念都送入了她的口中。 明明不过分别了一天一夜而已,他却想她想得快发疯了。 他从来不知道分离的感觉是这么的难熬! 直到把她搂在了怀里,他才感觉活着这么的真实。 而顾瓷又何尝不是想着周时宴? 两人如痴如狂的亲着,他的大手剥着她的衣服。 她的小手扒着他的衣服。 随着两人的走动,衣服一件一件的掉落。 等两人进入了浴室时,已经是坦诚相见了。 打开了淋浴龙头,一股热水从两人的头上冲了下来。 水波随着两人狂热的亲吻不停的飞溅着,更是随着两人的激情,翻滚着一阵阵的浪潮。 水流的声音,将她的尖叫,他的喘息都全然的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才结束了。 周时宴抱着已经瘫软成面条的顾瓷,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浴室。 将顾瓷放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擦干后,他又俯身而下。 “不要了……” 顾瓷努力睁着湿漉漉地眼睛,媚眼如丝,哀求地看着周时宴。 刚才的一场酣畅淋漓,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 那种如同过山车般起伏的晕眩感,更是让她又爱又怕。 她的声音如同猫儿一般的低糜,娇气,可怜兮兮 。 却非但没有让周时宴有丝毫的心软,反而迎来更加变本加厉的沉沦。 周时宴的眼中冒着火,他紧紧地盯着眼前娇软无力的小人儿。 只想将她弄哭弄坏弄碎。 他就跟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不断的耕耘。 “呜呜……周时宴……你这个王八蛋……” 顾瓷眼尾绯红,泪水被他强烈的动作震得飞溅。 “你骂人的声音这么响,看来你还有力气的很。” 周时宴低低的笑,将丝绸的被子盖住了两人,开始了新的一轮征途。 被单起伏如巨浪,一浪一浪又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直到顾瓷喊得声音都哑了,周时宴总算是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满足地仰躺在床上,他将顾瓷搂在了怀里。 顾瓷的下巴搁在了周时宴的肩上,双目含媚,生无可恋。 周时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腰,不要脸的道:“老婆,把你那灵泉水再给我喝一点。我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顾瓷:…… “滚!” 顾瓷一个激灵,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抬起脚,就踢向了周时宴。 周时宴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脚,亲了一口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管顾瓷怎么横眉冷对,又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老婆,你刚才去哪里了?” 他懒洋洋地问。 顾瓷腾得一下坐了起来。 完犊子了。 都是美色太误人!她居然把敌特的事忘了。 “快,快,跟我进空间!” 周时宴没来得及穿衣服,将丝绸床单把两人围住,两人就进了空间。 到了空间,两人才站稳,就见一号一张大脸倒挂在他们的眼前。 近得能看到一号皮肤上的肌理。 顾瓷吓得一跳。 这一号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神出鬼没的。 一号对着顾瓷咧开嘴一笑,叫了声:“顾博士。” 然后哗得一下拿出一块平板,在上面一点。 一道响亮的广告词响彻了整个空间。 “经常便秘,反反复复,大便干,排便时间长,就得服用排便灵,只要九块九!九块九,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九块九!” 摁了暂停,一号满眼希冀地看着顾瓷: “顾博士,买一个吗?只要九块九!” 顾瓷:…… “滚!” “诶,我这就滚!” 一号麻溜的跑了。 不一会,一号又屁颠颠跑了回来,对着顾瓷点头哈腰。 “抱歉,顾博士,我还有一个没放呢。” 不等顾瓷说话,一号对着周时宴又打开了平板。 “经常头痛,反反复复,不知道送她什么东西好,那就买花吧。只要九块九!一朵九块九!九块九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九块九。这位先生,买花吧,送几朵花给你心爱的女人,但千万不要让你妻子知道。” 一手撑着墙壁 ,一手拿着平板,用霸道总裁的口吻对着周时宴:“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你买花么?” 周时宴:…… “滚!” “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能出口伤人呢?” 一号嘟囔着,一溜烟跑了。 周时宴默了默问:“她疯了么?” 顾瓷想了想,回答:“她就是深受网络荼毒的典型案例。” 两人正准备往楼上去,突然,一道震天声音差点把两人给震趴下了。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随后是一号充满了魔性的笑声。 “哦哈哈,哦哈哈,哦哈哈……” 顾瓷:…… 周时宴:…… 感谢宝.猪!?#&千尘两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75章 非礼啦 两人在空间换好了衣服,顾瓷就拉着周时宴去了放映厅。 “我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两个人挺可疑的,我怀疑他们是敌特。” “敌特?” 周时宴神情一凛。 “你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 “那就好!” 周时宴放下了心。 顾瓷笑道:“不过我有办法知道他们的据点,也能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对于顾瓷空间里新奇的东西,周时宴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平静了。 没办法,颠覆他认知的东西太多了,他都震惊不起来了。 在放映厅里,她将纽扣跟踪器上传来的影像联上了屏幕。 屏幕上夜,黑得像浓稠的墨。 穿过一个斑驳的小巷子后,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见没有人后,快速了骑进了一个更狭窄的小巷子里。 来到了一道不起眼破败的门口后,警觉地扫视了四周后,立刻开门进去,迅速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 两人将车停好。 “快点,赶紧把情报发出去。” 高瘦的中年男人低声说。 “知道,别催。” 另一个回应。 两人穿过了这间小院,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就在顾瓷和周时宴以为这间屋子就是两人的据点时,却看到他们移开了屋里的一个破柜子,露出了下块的地砖。 两人很快把地砖掀开,露出了一个容一人进去的小洞。 猫着腰进入小洞后,两人走了一会,再次出来,已经置身于一处偏僻小院。 四周荒草丛生,墙皮斑驳脱落。 屋子的窗户玻璃碎了几块,用破布勉强塞着。 顾瓷和周时宴不禁对视了一眼。 这两人这么警惕,要不是有追踪的纽扣,就算是顾瓷亲自跟踪,也不可能发现他们已经金蝉脱壳了。 两人进入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放着一台电台。 他们熟练地打开电台,瘦高个开始发报:“白鹭呼叫……” 另一个则警惕地盯着门口。 发报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鬼魅的低语,带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在电波中蔓延。 直到发报结束,两人就原地返回。 回到了之前那个破败的小院子后。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围坐在破旧的木桌旁。 桌上是几碟简单粗糙的小菜和一瓶劣质白酒。 “后天就是他们的节日了,我们将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哈哈哈……” 高个子满脸得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那脏兮兮的领口。 “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机会立功了。这次我们立下大功后,我们就能回国了。我想故乡的樱花酒了。” “是啊,我们马上就能回到自己的国家了,那才是天堂,哪像在这儿,整天东躲西藏像老鼠。” “只有我们的国家才是最强大的,来干杯!哈哈哈……” 他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发出阵阵恶意的笑声。 两人一直喝着,顾瓷采用了快进,直到看到两人睡得跟死狗一样,才关掉了屏幕。 周时宴忽得站了起来,神情严肃。 “后天就是国庆了,我必须马上把这些情况汇报上去!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轻易外出。” 顾瓷点了点头,和周时宴一起出了空间。 周时宴很快就出门了。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夜。 “铃铃……” 一道铃声把电厂厂长从梦中惊醒。 冯厂长惊跳了起来,接过了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顿时惊得冷汗直冒。 “知道了,我马上回厂。” 冯厂长骑上自行车拼命往电厂蹬。 才到了厂门口,保卫科科长就急匆匆地跑到厂长面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厂长,情况不妙,上面刚才打电话说敌特在厂里藏了大量炸药,并且说咱们厂里还有隐藏的敌特。” 厂长的脸色也惨白如雪。 “我也接到消息了。你立刻安排人员疏散,只留下信得过的人。全厂戒备,务必找到炸药和那些该死的敌特!” “是!” 保卫科科长点头。 才跑了几步,又跑了回来:“厂长,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怎么跟厂里的职工解释?” “就说为了迎接国庆,保证京市的用电,所以大检修。” “行!” 保卫科长领命而去,厂里瞬间灯光大作,每个角落都照得如同白昼。 工人们都被疏散,保卫人员们如临大敌般地搜索着。 保卫科长带着人在错综复杂的管道间穿梭: “都仔细点,任何可疑的地方都别放过!” 厂长在厂长办焦急地踱步,不停地通过对讲机询问进程。 “有线索了吗?找到了炸药了么?他么的狗娘养的敌特!他们到底把炸药藏哪儿了?” 厂长心急如焚,骂骂咧咧。 “还没有,厂长,不过我们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保卫科长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这一找,一直找到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保卫科的人都疲惫不堪,但却一处炸药都没有找出来。 清晨,周时宴带着一支精锐的部队,进入了电厂。 看到十来个士兵,冯厂长眼中一亮。 他快步迎了上去。 “同志,你们好,我是电厂的厂长冯高远。” “你好,冯厂长,我是xx团的团长周时宴,这是我的证件。” 冯厂长接过了周时宴的证件,仔细看了后,露出了笑容。 “周团长,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现在发现几处炸药了?” 周时宴没时间跟冯厂长多聊天,直接了当的问。 明天就是国庆了,根据抓到的两个敌特交待,他们决定在国庆当日的凌晨零点爆炸。 为了抓紧时间,他用尽了手段,但两个敌特就是传递消息的,对于炸药藏在哪时在,这两个敌特并不知道。 只是知道电厂里有他们的人,是他们的人藏的炸药。 甚至于电厂里有多少敌特,他们也不清楚。 冯厂长听到周时宴的询问,脸上僵了僵。 “一个都没有找到!敌特真是他么的太狡猾了!” 周时宴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着带来的战士大声吩咐:“张红旗你带一队人去东边,务必将东边每一个角落都查得仔仔细细!” “是!” 张红旗应了声,带着一队人走了。 “李解放,你带着一队人负责西边各处,如果有漏了的地方,我唯你是问!” “是!” 李解放大声应了,带着一队人跑了。 “其余的人都跟着我检查南边所有的地方,务必仔细检查,知道了么?” “是!” 周时宴亲自带着一队人,笔直的往南边的车间去检查去了。 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心急如焚,进入了紧张的时刻。 暗中,一个穿着普通工装,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清洁工,低着头扫着地。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找吧,你们这群蠢货,永远也找不到那些炸药,等它们爆炸,这个城市都要成为废?。 哈哈哈……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与偏执,他要看着这个电厂在火光中灰飞烟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时宴带着人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一处。 哪怕是一点点的地方都不敢稍有松懈。 巨大的发电设备在他们身旁矗立着,像一个个沉默的巨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昏暗的角落里,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中飞舞,像是不安分的幽灵。 战士们镇定地检查着设备,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如同在拆除炸弹的工兵。 手中的工具似乎都有千钧重,稍微的碰撞声都能让他们的心猛地一揪。 周围的环境安静得可怕,那平常听不见的电流声更加焦着了他们的心。 寻找敌特和炸药的行动如同在黑暗的深渊中摸索,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紧张的氛围如同浓重的迷雾,笼罩着电厂里的每一个人,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那隐藏在暗处的敌特和炸药,就像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让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搜索变得更加惊心动魄。 “找到了!” 一个战士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 周时宴连忙跑了过去。 小战士从一个新机器的内部小心翼翼地掏出定时炸弹。 这枚定时炸弹呈圆球状,外壳由坚固的金属打造而成,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线路和精密的零件,红色与绿色的指示灯交替闪烁,仿佛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炸弹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数字显示屏,上面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数字令人心跳加速,仿佛死亡的钟声正在敲响。 冯厂长看到了骂了声“狗娘养的东西!这台机器是我们从国外进口的新机器,准备过了十一就开始启用,没想到这些狗娘养的敌特,竟然把炸药藏在里面。” 周时宴没有说话,只是让人继续好好排查。 这时一个保卫科科员兴奋地跑了过来。 “冯厂长,东边的解放军战士也找出一枚定时炸弹。” 冯厂长大喜“好,好,好!” “冯厂长,冯厂长!” 西边一个保卫科的科员也激动的跑了过来。 “西边的解放军战士也找出来的一枚定时炸弹!” “好,好,好。” 冯厂长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边,周时宴又在仔细的排查,经过一系列的筛查,终于查出了十九枚定时炸弹! “报告周团长,东边已经全部筛查完毕。已经没有任何一处遗留了。” “报告周团长,西边已经全部筛查完毕,保证没有漏过一点地方!” “报告周团长,南边我们也已经全部筛查完毕。” 听到已经完全复查过,冯厂长终于露出了笑容。 阳光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胜利的喜悦,努力穿透云层洒在电厂的每一个角落,为这片刚经历生死考验的土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冯厂长猛地一挥拳,高呼道:“成功了!” 那声音在电厂中回荡,撞在四周的墙壁上又折回来,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仿佛要将这份快乐传递到电厂的每一寸空间。 保卫科长一屁股坐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他脸上的汗水混着泥土,在阳光的映照下,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可他却笑得无比灿烂,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哈哈哈,我们成功了!” 电厂保卫科的职工们纷纷扔掉手中的工具,开心的大笑。 一时间,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他们如同孩子般的兴奋。 他们相互拥抱,用大力的拍打来宣泄紧张后的兴奋,那拥抱是如此用力,仿佛要把彼此融入到对方的身体里。 冯厂长激动的跑到了周时宴的面前:“周团长,这次都亏了你们,是你们保护了国家的财产不会破坏。” 周时宴脸色微凝:“虽然现在炸药被找出来了,但敌特还没有抓到。我们高兴的太早了。” 笑声一顿,所有的人都露出凝重之色。 周时宴的目光扫过了众人的脸,随后淡淡道:“不管怎么说,定时炸弹是找出来了,敌特只要在,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的。 大家都累了,今天都去休息吧。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危险的情况,请大家先不要离厂。” 保卫科长连连点头:“我们就在职工值班室里睡一觉。” 说完,他手一挥,拉着一帮子职工离开了。 冯厂长目送着保卫科的人离开后,不安地问:“周团长,难道你怀疑他们当中有敌特?” 周时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冯厂长,请给我们安排休息的地方,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冯厂长心中一凛。 把战士们的休息室安排好后,周时宴进入了他独立的休息室。 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周时宴就闪入了空间。 空间里,一号看到他后,立刻就跑了上来。 拿出了一沓白纸,对着周时宴粗声粗气:“女人,这是一百万,不花完不要回家。” 周时宴:…… 这玩意疯得不轻。 他没理一号,打开了顾瓷放在他空间里的汽车车门,就准备开车了。 一号一个箭步拉开了后门,坐了进去。 当车飞驰而去之时,她指着外面一望无际的草原,自豪地大叫。 “看,女人,这就是我为你打下了江山!” 周时宴:…… 强忍着把一号推下去的冲动,开到了顾瓷与他空间的交界处。 “去帮我把小瓷叫过来。” 周时宴走下了车,对一号道。 一号也跳下车,对着周时宴颐指气使道:“女人,告诉我,谁得罪了你?我让他明天破产!” 周时宴一把推开了她。 “滚,没空跟你疯。快带我去找小瓷。” 一号眨了眨眼,突然对着顾瓷的空间方向大叫:“顾博士,非礼啊,非礼啦!” 周时宴:…… 妈的,总有一天拆了这一号。 感谢 宝.猪!,?#&千尘,哎呀我去,行不行,卖彩票的萌妹子各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76章 顾二妞找来了 空间的屏幕上,一名身着洗得发旧的蓝色工作服,头戴一顶有些破损的帽子的清洁工,找着扫把,低头正在认真的清扫。 他低垂的脸上挂着看似憨厚老实的笑容,可那眼神却时不时透露出警惕的寒光 这人以为他低着头没有人能发现他的表情,却不知道,周时宴已经通过刚才的排查,在各处安放了摄像头。 这种摄像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能把任何人的表情都拍摄的一清二楚。 可以说,整个电厂已经完全都在周时宴的监控下了。 顾瓷指着这个清洁工道:“看来,这是敌特了。” 周时宴紧绷着脸,没有说话。 清洁工越扫越远,终于,他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溜进了一处隐匿的角落。 那里堆放着各种废旧设备,平时鲜有人知。 他迅速从工具包里掏出炸药,粗糙的手指在摆弄炸药时却显得极为灵活。 此时,那憨厚的面容扭曲起来,眼中凶光毕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他一边安装,一边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四周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停下动作。 握紧手中的引爆装置,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那紧张又凶残的模样与他平日伪装的憨厚形象形成了鲜明而恐怖的对比。 “这个清洁工已经在电厂干了有二十年了,没想到敌特隐藏的可真深。” 周时宴一脸的愤慨。 顾瓷摇了摇头,将清洁工的镜头拉近,并且截图。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个真正的清洁工已经死了。你好好看看这个清洁工的脖子。” 周时宴盯着看了会,恨恨地一拍桌子。 “这人竟然是冒充的!” “原来的清洁工看得出来是个内向不爱跟人沟通的,他平常一直低着头,所以给了敌特冒充的机会。” 周时宴又将看了一会,发现除了这个清洁工没有别的敌特了,才长吁了口气。 离开了空间,他走出了休息室。 他才走出休息室,冯厂长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周团长,你快看!” 冯厂长递给了周时宴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等着十二点看烟花吧,哈哈哈……” 文字嚣张而猖狂,让人恨得牙痒痒。 冯厂长心急如焚:“周团长,明明一个多小时前我们已经把所有的炸药都排除掉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这可怎么办啊? 你说会不会是敌特故弄玄虚?” 周时宴铁青着脸,对着他带来的战士命令:“走,跟我抓敌特去!”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电厂最中央的配电车间,那里是全市供电的中心。 如果这里发生爆炸,不但会引起整个电厂的爆炸,更会引起街道那些高压配电器的爆炸。 清洁工一如既往的在那里认真的扫着地,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周时宴眸子沉了沉,对着张红旗挥了挥手:“抓住他!” 清洁工手微顿了顿,似乎想跑,但还是控制住了。 张红旗带着两个战士将清洁工瞬间抓住。 冯厂长和保卫科长愕然地看着周时宴。 “周团长?你是不是抓错了?李老大是我们厂里干了二十多年的老职工了,如果他要炸电厂的话,这二十年有的是机会炸,没必要等到现在再炸吧?” 保卫科长也疑惑道:“是啊,周团长,李老大的两个儿子都是烈士,他怎么可能是敌特呢?” 清洁工李老大这时也抬起了头,露出老实巴交的样子。 周时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个伪装的清洁工,冷笑:“别再装了。我们既然能把你抓住 ,就证明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李老大微微一愣,随即眼里又露出无辜之色。 他结结巴巴:“周志,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呀?我就是每天打扫打扫,本本分分的干活,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周时宴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笑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红旗,你去那边女厕所,把里面的炸药拿出来。” “是” 张红旗应了声就跑向了女厕所。 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不敢置信地问:“团长,您让我去女厕所?” “执行命令,听指挥!” 周时宴厉声道。 “是!” 张红旗这次不敢迟疑,大步跑向了女厕所。 不一会,他抱着一个炸药跑了回来。 对着清洁工呸了声:“团长,这个狗娘养的敌特竟然把炸药放在了女厕所的水箱里。” 这个配电车间因为都是仪表控制的车间,所以职工大都都是有文化的女同志。 女厕所就在配电车间的里面,将炸药藏在女厕所的水箱里,不得不说这个敌特也是绞尽脑汁了。 周时宴拿起了炸药,对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清洁工晃了晃。 “现在你还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么?” 清洁工还是一脸的憨相,摇着头。 “我真不知道。我哪知道有人往水箱里放炸药啊?我要知道了,我肯定就拿出来的。” 周时宴缓缓踱步到了清洁工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顿:“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蒙混过关了么?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就是潜伏进来的敌特,你就是为了炸毁电厂,破坏国家建设的。山岛!” 听到山岛两个字,清洁工浑身一抖。 随后又露出完全莫名其妙的样子。 冯厂长与保卫科长也于心不忍地道:“周团长,你也不能凭着找出一个炸药,就硬说李老大是敌特啊。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放的炸药啊。” 李老大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捶着头:“我真不是敌特,我就是清洁工。我两个儿子还都是烈士,你怎么说我是敌特呢?” 周时宴听这个敌特杀了真正的烈士父亲,居然还敢自称是烈士的父亲,又悲又愤。 他再也忍不住,一脚踹飞了敌特。 “山岛,你杀了真正的李老大,你还有脸自称是烈士的父亲?” 冯厂长和保卫科长大惊失色。 “周团长,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李老大已经……” 两人后面的话没说下去,脸上一片的悲伤之色。 那可是烈士的父亲啊。 他们为了保卫国家而牺牲了,而他这个厂长却连他们年迈的父亲都没有保护好。 “团长,我们在李老大的住所里发现了李老大的尸体。” 一个战士悲伤的走了进来。 冯厂长身体一僵,泪不禁流了下来。 “畜生!” 保卫科长悲怒交加,冲上去对着山岛就是拳打脚踢。 山岛被踢得蜷缩在地上。 这时,他也不再装了。 他猛得抬起了头,眼中射出了凶猛而嚣张的光。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他嘴角扭曲着向上翘起,发出一阵癫狂地大笑。 “哈哈哈,没错,老子就是敌特!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老子已经在这厂里埋了许多的炸药,就算你们有三头六臂,也找不出来! 只要你们有一颗找不出来,那这个电厂就要轰得一下,灰飞烟灭! 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大笑着,那狰狞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伪装的憨厚。 只有让人恨之入骨的猖狂与邪恶。 周时宴手一挥。 十来个战士就拿着从各处隐藏的炸药走了过来。 “报告团长,树林里的炸药已找到。” “报告团长,会议室里的炸药已找到。” “报告团长,反应釡里的炸药已找到。” “报告团长,中控室里的炸药已找到!” “报告团长……” 随着报告的人越来越多,山岛的脸越来越苍白。 直到将他重新埋的二十个炸药全都找出来后,他面如死灰的坐在了地上。 “不……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出所有的炸药?这不可能……” 他如一只死狗被拖了出去,等待他的将是正义的裁决。 电厂的危机解除了。 周时宴又一次立了大功。 与此同时,军区大院的门口,顾二妞紧张地对门口站岗的战士道:“同志,请问顾团长是不是住在这里?” 小战士看了眼顾二妞,问:“你找哪个顾团长?” “顾大勇顾团长。” “你是顾团长家什么人?” 顾二妞眼眸微垂,露出怯弱的样子。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可能是顾团长的女儿!” 小战士微微一愣,随后道:“你等一下!” 他摇响了电话。 顾家,李爱珍正给她心爱的儿子抹着满脑门的汗。 “你这孩子,怎么跑得这么一头的大汗?” 顾谨言满不在乎的抹了把,对着李爱珍撒娇:“妈,有没有吃的啊?我都饿死了。” “有的,有的。你大姐今天回家给你打了一饭盒的排骨呢,一会全给你吃。” 顾谨言不高兴道:“妈,你又让大姐拿婆家的东西回来了,大姐婆家不得说大姐啊?” 李爱珍不悦道:“我哪让你大姐拿了?明明是你大姐心疼你,行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顾谨言哼了声,赌气:“我不吃,你把排骨还给大姐去。”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大姐拿回来的东西,我再还回去,那不是打你大姐的脸么? 再说了,你大姐可也是有工资的,她拿些好吃的给娘家的弟弟怎么了? 要是冯家连这点吃的都舍不得,那你大姐还嫁给他们干嘛?” “妈,大姐可不是拿一点回家,这一星期都拿了三次肉了,谁家吃肉吃得这么厉害?你这不是让大姐难做么?难道你还真想让大姐离婚? 再说了,要是我以后成了家,我媳妇天天把家里的肉拿回娘家去,你乐意?” “她敢!” “你看看,你光说说你都不乐意了,那大姐这么拿肉,你说冯家能乐意? 也就是我姐夫稀罕我姐,否则非得被你给坏了人家姻缘不可!” “行了,行了,我以后让你大姐少拿些回来行了不?” 李爱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这时电话铃正好响了起来。 顾谨言连忙跑过去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里说的话时,他愣在了那里。 李爱珍问:“谨言,谁打来的电话?” 顾谨言傻傻地看着李爱珍,结结巴巴:“门口来了一个女孩,说是我爸的女儿。” “什么?”李爱珍先是一愣,随后尖叫。 “顾大勇,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什么事?什么事?” 顾大勇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李爱珍气得张牙舞爪就冲上去要挠顾大勇。 “顾大勇,你这个王八蛋,你跟我说,你在外面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大勇一把抓住了李爱珍的手,看向了顾谨言。 “谨言,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顾谨言挠了挠脑袋:“爸,门口说来了一个女孩,说是你女儿。” 顾大勇愣了愣,随后想到什么。 他对顾谨言道:“你去门口把那女孩带进来再说!” “噢。” 顾谨言连忙跑了过去。 李爱珍气得又要挠顾大勇,顾大勇拉住了李爱珍的手。 压低声音:“别闹了,我告诉你,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但这个女儿你忘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爱珍。 李爱珍一个激灵,思绪回到了十九年前。 十九年前,她怀胎十月跟着顾大勇调任回京的途中,突然肚子疼得不行。 于是她被安排住进了当时一个县城的小医院。 当时,和她一起住院的是一个叫陈盼弟的农村妇女。 陈盼弟的婆婆对着陈盼弟嘘寒问暖,根本不像她所知道的婆婆那么的苛刻恶毒,反而像是陈盼弟的亲妈。 她本来以为那个婆婆是想盼陈盼弟生儿子,哪知道一问之下,才知道,陈盼弟早就生了两个儿子,这次特别想生一个女儿。 看到这样的陈盼弟,她是特别的羡慕。 要知道她都生了三个女儿了,婆婆对她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要是这次她再生一个女儿,弄不好婆婆就得让她男人跟她离婚了。 两人同时发动了。 同时生产。 结果她又生了一个女儿,而陈盼弟也又生了一个儿子。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叹息不已,陈盼弟则是看着那个儿子叹息不已。 她想着,要是换了该多好啊。 不知道她怎么了,一时鬼迷心窍,对着陈盼弟的婆婆一阵的洗脑,还把自己的闺女给陈盼弟婆婆抱。 陈盼弟的婆婆也不知道怎么了,抱着抱着,竟然舍不得松手了。 她还告诉陈盼弟婆婆,她家里的条件特别的好,孩子在她家是享大福了。 说完这些,她就睡了。 等她醒了后,她发现陈盼弟一家出院了。 而她身边躺着的女儿变成了儿子。 女儿变成儿子,自然不能瞒着顾大勇。 顾大勇也怕他娘逼着他离婚,而且他也需要一个儿子全了他的脸面,于是他们就告诉大家,他们生了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就是顾谨言。 这么些年,他们从来没有亏待过顾谨言,更是把他当成了宝贝一样的疼着。 她的三个女儿也把这个唯一的弟弟当成了眼珠一样的疼。 更让她欣慰的是,就算他们全家这么宠着这个孩子,这孩子也没有长歪,还是特别善良正直,孝顺。 可是现在那个女孩竟然找来了。 这让她可怎么办? 感谢宅家保命,宝.猪!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77章 你有证据么 顾二妞站在了军区大院的门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当看到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少年匆匆赶来时,她的惴惴不安变得焦虑,害怕。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双颊紧绷,紧咬着牙,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 随着少年越来越近,顾二妞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警惕,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清秀少年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强烈的探究欲。 顾二妞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与顾瓷互换人生的堂弟,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是那个自称是我爸爸女儿的顾二妞么?” 顾谨言走到了顾二妞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眼里含着许多他看不懂东西的少女。 顾二妞张了张嘴,露出了怯懦之色,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顾谨言有种古怪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欺负了她一样。 要是顾二妞这个样子被大院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怎么欺负她了呢。 当下,神情也不好起来。 “你在警卫室登记一下。” 顾谨言不想跟顾二妞多牵扯。 他的第六感告诉她,跟这个顾二妞说得多了,弄不好会倒大霉。 他从小就有很强烈的第六感。 这种第六感,让他规避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救了他一条命。 小时候他就是靠着这个第六感,逃离了一个人贩子的魔掌。 顾二妞看了看顾谨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却露出了泫然欲泣的样子。 又来了! 顾谨言实在受不了顾二妞这种矫揉造作的样子,脸一板:“你要不填写自己的身份资料,是进不去大院的。” 说完,他靠在了一边树上。 用行动告诉顾二妞,如果她不填,他肯定不可能带她进大院。 开玩笑,要是谁都跟顾二妞似的,弄个私生女的头衔就能进军区大院,那敌特不得全用这种办法混进去了? 顾二妞不想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写下来,她怕写下来后,以后成为她冒充的证据。 她要是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来,以后就算是被揭穿了,她还能倒打一耙,说是顾家认错人,强把她认回去的。 但顾谨言的样子明显不会趁了她的意,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了自己的介绍信,给了警卫室的小战士。 小战士仔细地检查了介绍信,拿过了登记信息薄让顾二妞登记 。 顾二妞说自己不认字,小战士就帮她登记了,然后让她摁了手印。 顾二妞恨恨的摁了自己的手印,才把介绍信收好了。 她是来冒充顾瓷的,所以她也没敢瞎写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毕竟她知道顾团长家是知道自己和谁家换了孩子的。 她要是敢瞎写,那就分分钟被抓起来。 见顾二妞走了程序,顾谨言才带着顾二妞回家了。 当两人来到了家门口,顾二妞站在顾大勇家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蹦出来一般。 这么漂亮的房子,这么舒服的环境,只要她进了这个门,以后就是她享福的好日子了。 顾谨言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进门就对着家里大叫:“爸,妈,我把人给你们带进来了。” 顾大勇和李爱珍身体一凛,纷纷看向了门口。 顾二妞连忙挤出几滴眼泪,她扑到了李爱珍的面前,对着李爱珍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妈,呜呜……我是二妞啊,我是你的亲女儿啊……呜呜……” 李爱珍看着跪在脚边,哭得声嘶力竭的顾二妞,身体一僵。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真是当年她调换的孩子。 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头的复杂情绪了。 说惊吧,也惊着了,毕竟好端端的突然出现一个女儿,是谁都会受惊的。 说喜吧,当然也开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从出生就离开了,现在回来了,怎么可能不开心? 一方面,作为母亲,她对亲生女儿有着天然的牵挂,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孩子过得好不好,现在女儿站在面前,她本能地想要去拥抱、去疼爱; 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这认亲的举动会引发一系列不可控的后果,那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一旦曝光,自己在亲戚朋友面前可就成了笑柄。 在这军区大院里更是会遭受各种异样的眼光,那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最重要的是,她的谨言又怎么受得了呢? 她的谨言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这十九年来,她付出了比平常母亲更多的心血。 而且,谨言这孩子又懂事,又孝顺,让她怎么舍得让他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 想到要是谨言离开了她,她的心如同被剜了般的痛。 她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她怔怔地看着嚎啕大哭的顾二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大勇也目光复杂地看着顾二妞。 这就是他那个可怜的四女儿? 看着这个明明十九岁,却连十五岁都不如的女孩子,他心不禁疼了起来。 顾二妞哭了一会,并没有收到李爱珍歇斯底里的哭喊,心不禁沉了下来。 她抬起了头,正好看到顾大勇怜惜的目光。 顿时,她眼眶一下子红了,她膝行到了顾大勇的脚边。 抱着顾大勇又是一阵的号:“爸,妈,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呜呜……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些年我可受尽了苦头了……他们,他们把我配了阴婚,把我活活的埋在了棺材里……呜呜……” 本来她是似哭了,可是想到这些年受的苦,还有被埋在棺材里时的惊惧,不禁哭得情真意切了。 顾大勇看到她哭得肝胆俱裂的样子,心都颤了起来。 李爱珍则是颤抖着嗓音:“你……你……你说什么?你被活埋了?” “呜呜……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顾二妞哭得稀里哗啦,把自己这些年受的苦,如何被李大丫虐待,如何被李大丫卖给人配阴婚,然后又被方主任给活埋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说得李爱珍眼泪直掉。 她一把抱住了顾二妞,泪流满面:“女儿啊,我的女儿啊,你可心疼死我了!呜呜……” “妈……” 顾二妞也哭喊着扑到了李爱珍的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顾大勇也在一边红了眼眶。 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孩子。 要不是当年他一念之差,默许的李爱珍给顾奶奶下套,让顾奶奶下手换了孩子,他的女儿本该是过着富足幸福的生活。 如今他把顾家的男孩子当成了宝,他们却把他女儿当成了草,这简直就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他看向了顾谨言的眸光也不禁有了些埋怨。 顾谨言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不安,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顾大勇和李爱珍。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会有不利于他的事发生了。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 他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问。 正抱着顾二妞的李爱珍哭声一顿,她条件反射的将顾二妞推开。 顾二妞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愣了愣,低垂的眸里一片的狠毒。 这该死的李爱珍,竟然敢推她! 等她在顾家站稳了脚跟,一定要让李爱珍好看。 “谨言……” 李爱珍心虚地看向了心爱的儿子,唇嗫嚅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成了你和爸爸的女儿?” 顾谨言盯着李爱珍的眼睛,坚持不懈的问。 李爱珍张了张唇,求救地看向了顾大勇。 顾大勇默了默。 顾二妞的遭遇确实让他心疼,甚至是让他愤怒的。 作为父亲,他对女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应该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可是,他更怕当年换子的事情被曝光了。 在部队里,声誉和形象是至关重要的,要是大家知道自己当年没生儿子,而是因为想要儿子搞了这么一出换子的把戏,那自己在战友们面前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那些曾经对自己敬重有加的士兵们会怎么看他? 以后在部队里又还怎么开展工作? 他越想越觉得头疼,仿佛有两个小人在脑海里不停地争吵,一个说要认下女儿,这是为人父的责任;另一个却说不能认,得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李爱珍在一边也是满心的纠结。 她看着可怜兮兮的顾二妞,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股子痛入心扉的疼,在这会子又不是那么的强烈了。 甚至,她看着眼前的顾二妞,总觉得亲近不起来。 但孩子都找上门了,她要不认的话,纸包不住火,到时传出去,更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但是认了,她的谨言该怎么办? 她的眼神在顾二妞身上来回游移,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不断变化,一会儿是心疼,一会儿又是担忧,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 顾谨言急了:“爸,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顾谨言的一声声催促,让顾大勇和李爱珍更是进退两难了。 这时,顾谨言的三个姐姐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姐顾梅率先冲了进来。 “爸,妈,听说有人来咱家认亲,说是我的妹妹?” 李爱珍心头一轻,她的大女儿向来脑子聪明,定然能完美解决现在的问题。 她指着顾二妞道:“梅子,她说她是我的女儿。” 顾二妞猛得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爱珍,哭泣:“妈,刚才你明明还抱着我,叫我女儿,还心疼的不行的。” 李爱珍心虚的扭过了头。 她真后悔刚才真情流露,倒变成了自己的把柄了。 顾梅的眼微闪了闪,把李爱珍拉到了旁边的屋子,正要关门,顾兰和顾芳也挤了进来。 李爱珍倒也没轰两人出去,三个臭皮匠还抵一个诸葛亮呢。 于是李爱珍把当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顾梅瞪了眼李爱珍:“妈,你真是糊涂!妹妹再是女孩子,也是咱们自己家的血脉,你这换了别人的孩子回来,还是你的血脉么?” 李爱珍不满道:“说得你好像不宠你弟似的。” 顾梅一噎:“那不是我以为他是亲弟弟么!” 李爱珍一听不乐意了:“那敢情现在你知道不是你亲弟弟,你就不疼了?” “怎么可能?我疼了他十九年,他就是我亲弟弟!” 顾梅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李爱珍仿佛找到了反驳的理由:“你看,你刚才还怪我,现在不也舍不得谨言了么?” 顾梅气道:“那是一回事么?那会我跟谨言没有感情,我肯定不能接受一个没有血缘的弟弟,现在我和他十九年的姐弟情了,谨言对我这么好,你让我换掉他,你觉得我能舍得?” 李爱珍知道理亏了,她期期艾艾:“我当时不是一时糊涂么?你也知道你那个奶奶是怎么对我的,要是我再没有生男孩子,她要让你爸跟我离婚。 我要是离婚了,你们不得受苦呀? 再说了,我明明看那个老太太可喜欢女孩了,你们不知道,老太太抱着你妹妹都舍不得撒手,那眼里的疼爱那是装都装不出来的。” 顾梅不禁皱了皱眉:“按妈你这么说,顾二妞不得受尽宠爱么?怎么会这么狼狈的跑来认亲呢?” 顾兰也奇怪道 :“这年头要说把女孩换成男孩那是正常的,把家里男孩换成女孩子,简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也能间接证明,那个老太太一家是真喜欢女孩子,既然这样,又怎么可能虐待我妹呢?” 顾梅想了想问:“对了,妈,你怎么认定外面的顾二妞是我妹妹?” 李爱珍一愣:“她都找上门来了,还能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怎么知道当年换子的事?” 顾梅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妈,你真是个糊涂蛋!也许她是不小心听到了这个秘密,所以想来冒充要好处的呢?你看看那个顾二妞,哪点像你和我爸? 行了,一会我来好好问问她再说。” 李爱珍点了点头,就在顾梅她们要出去时,又叫住了顾梅。 “梅子,你等等,你弟弟问我是怎么回事呢。你说我怎么回答啊?” “怎么回答?就实事求是呗!” 顾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李爱珍顿时急了:“你胡说什么啊?那你弟弟怎么受得了?” “现在知道争了?当初怎么狠心换孩子的?” “你这死丫头!” 李爱珍气得要打顾梅。 顾梅一把抓住了她佯打的手,笑道:“好了,妈,你别急,一会你就说当时生了双胞胎,因为你顾着弟弟,所以疏忽了妹妹,妹妹被人抱走了。你怕这事被弟弟知道了,弟弟内疚,所以不敢告诉他的。” 李爱珍顿时笑了。 “这办法好!就算是认了顾二妞也能这么说了!” 顾梅登时怒了:“妈,你可别添乱,这顾二妞是不是我妹还不知道呢,你可别瞎认亲。” “知道了,知道了。” 解决了心头一块巨石,李爱珍又神气活现了。 李爱珍带着三姐妹出了房间。 顾梅径自走向了顾二妞。 她盯着顾二妞看了一会:“你说你是我妹妹,是谁告诉你的?你又哪来的证据?” 感谢宅家保命,宝.猪!两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笑得抽抽。或搜我的作者名:尖椒牛柳。会在名下出现所有我的文章。么么哒。 第78章 你说跟你换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顾二妞一下子愣住了,她哪有什么证据呀? 前世,李爱珍把顾谨言换回去后,并没有想着来找顾瓷。 直到顾谨言的妻子难产而死,留下了一个孙子,李爱珍才想到了顾宝儿。 她想着与其让顾谨言娶了别的女人弄不好人虐待她的孙子,所以想让顾宝儿嫁给顾谨言。 哪知道李爱珍来到顾家村找顾宝儿时,顾宝儿已经嫁给了周时宴。 而那会周时宴已经死了,而顾宝儿却因为不会说话,被人贩子抓走,顾宝儿不愿意受辱,跳崖自尽了。 李爱珍知道顾宝儿死亡的消息后,痛不欲生,嘶喊着说出了顾宝儿的身世。 顾二妞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顾宝儿原来是京城顾家的千金。 “我…… 我没什么证据,可我就是你们的女儿。呜呜……” 顾二妞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兰冷哼一声:“你说是我妹妹就是我妹妹了?我还说我是国家首长的女儿呢,人家也得认我啊。” 顾大勇不满地瞪了眼顾兰:“兰子,别胡说!” 顾兰翻了个白眼,到底没说什么。 顾二妞见众人都不信她,“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 “爸,妈,姐姐们,我真的是你们家的孩子啊,你们就相信我吧。我在乡下过得日子连猪狗都不如,我就盼着能能有一天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得到父母的疼爱,呜呜……” 顾梅眼微闪了闪问:“顾二妞,你除了会说你是我妈生的,却什么也拿不出证明来。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顾二妞低垂着头,眼珠骨碌碌的转。 她抽噎道:“我知道我拿不出证据,所以你们不相信我,但是我把事情经过跟你们说一遍,你们自己分析一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爱珍与顾大勇对视了一眼,点头:“那行,你说吧。” 顾二妞心里恨恨不已。 当年李爱珍可连怀疑都没怀疑,就认定顾宝儿是她的女儿,怎么到她这里,就怎么也不承认了呢? 这帮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总有一天,等她立足了脚跟,都送他们去见阎王去! 尤其是顾谨言这个鸠占鹊巢的东西! 她暗中瞪了眼仿佛被霜打一般的顾谨言,才佯装抹了抹眼泪。 “我从懂事开始就有干不完的活,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姐姐和妹妹的,新衣服、好吃的,我从未沾过边。 我穿着满是补丁的旧衣,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干活。 喂猪、砍柴、洗衣做饭,一刻也不得闲。 我人还没有灶台高,却要每天垫着板凳帮全家做饭。 稍有偷懒,迎来的就是父母的谩骂,奶奶的毒打。 我的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到了五岁,我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却被赶着要和大人一样去田里干活。 奶奶要我每天至少干满五个公分才能回家,否则就没有饭吃。 我每天顶着烈日,弯着腰插秧、除草,累得直不起身来。而姐姐和妹妹却可以悠闲地玩耍。 每次看到姐姐那得意的模样,我的心里满是委屈。 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大声质问:“为什么我要做这么多活,而姐姐却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父母狠狠地瞪着我,扬起手就要打我,我倔强地站在那里,没有退缩。 可我的反抗换来的是更严厉的惩罚。 他们罚我不许吃饭,还要多干一倍的活。 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摆脱这样的生活,为自己争取一个公平的未来。 就这样,我每天都在痛苦的折磨中度过,我每天也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我终于长大了,可是,我发现,我的隐忍并没有得到他们一丝的怜惜,反而助长了他们对我的虐待。 他们竟然把我卖出去配了冥婚。 这还是父母能干出的事么? 我从坟里爬出来了,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又回到了顾家村。 我不甘心,我想问问他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们要这么对待我? 哪知道这一回去,我却听到了关于我身世的秘密。 原来,我根本就不是顾家的孩子,是医院抱错的!” 说到这里,顾二妞泪如雨下。 这时的顾二妞哭得那是真伤心。 毕竟她所说的确实是她亲身的经历。 而且她还给李爱珍和顾大勇留了面子,没有揭穿他们是为了儿子换孩子。 为了取信于顾大勇和李爱珍,她把自己身上的伤都露了出来。 手臂上,小腿上,还有背上,那一条条新新旧旧的伤痕,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李爱珍看了心疼欲裂,差点晕死过去。 明明那家说喜欢女孩子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芳最是感性,听得不禁哭了起来。 她哇得一声哭,就要去抱顾二妞。 顾二妞抬起脸,一脸激动的要去迎顾芳。 哪知道顾芳才一伸手,就被顾梅一巴掌推了回去。 “你干嘛?” “大姐,我想抱抱四……”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梅打断。 “四什么?” 顾梅瞪了顾芳一眼,顾芳瞬间不说话了。 顾二妞气得直咬牙,心里恨得不行。 这个顾梅真是恶毒,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呢? 顾梅抢先站在了顾大勇和顾二妞的当中,免得顾大勇一时糊涂,把顾二妞认了下来。 顾二妞说的话,虽然挺让人心疼的,但对于顾梅来说,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就算顾家说起顾二妞的身世,怎么能这么巧,正好顾二妞回去时听到? 难道就是为了等顾二妞找回去时说? 还有,就算顾二妞正好听到顾家夫妻说起她的身世,又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顾家夫妻聊天还非得把她家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有意指引顾二妞来认亲? 最让她怀疑的是,刚才听她妈说的,当年顾家那婆媳两可根本不知道她家住哪,也根本不知道她爸的名字,试问,连顾家的人都不知道,顾二妞又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她觉得顾二妞根本就是冲着她家来的。 身为军属,那可是警惕心相当高的。 顾谨言这时面如死灰,他一把抓住了李爱珍,不敢置信地问:“妈,她说的是真的么? 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是和她抱错的是不是?” 李爱珍愣了愣,随后拼命摇头:“不是的,儿子,她胡说的!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你就是我亲生的儿子!” 她虽然心疼顾二妞,但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 这十九年来,她对顾谨言付出的爱,那可都是实打实的。 两人一比较,自然是顾谨言更重要。 顾谨言虽然天真,但却不傻。 李爱珍跟他生活这么多年,她的表情是真是假,他又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 此时的他如遭重击。 他摇着头,喃喃:“不,我不相信你……我……” 他抬起失神的眼,突然拉住了顾大勇。 面露期待:“爸,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我就是你们亲生的儿子是不是?” 顾二妞哭得声嘶力竭,她大叫:“爸,你告诉他,你快告诉他啊……呜呜……” 顾大勇看看顾谨言又看看顾二妞,一时间进退两难。 一边是受尽虐待的亲生女儿,一边是手把手养大的儿子。 要是不认亲生女儿,那不是往女儿伤口上抹盐么? 而且这个亲生女儿本该是过着富裕快乐的日子,现在却瘦得跟柴似的,差点连命都没了,让他不认的话,于心何忍。 可是要是说出真相,那他的儿子就没有了。 他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又听话又孝顺,这些年来给家里带来了多少的快乐和幸福。 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幸福和快乐都离去么? 看着顾大勇为难的样子,顾谨言眼里最后一点光也熄 灭了。 他踉跄地倒退了几步,面如死灰。 突然,他转过身,疯狂的跑了出去。 顾梅心中大痛,她眼疾手快抓住了顾谨言:“谨言,你别听顾二妞胡说八道!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不!我不是!大姐,你不要骗我了。” 顾谨言对着顾梅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爸妈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情况了。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是我的父母不做人,把我跟他们亲生的女儿换掉了。 呜呜……我对不起爸妈。 我没脸在这个家里生活了。 我这就回农村去。” 说完,他拼命地扒拉着顾梅,还想离开顾家。 顾梅哪能让他挣脱? 自己的弟弟她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脾气么? 这要一撒手,铁定就跑了。 她急得直吼:“你这个混蛋!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怎么疼你的么?你就因为还没证实的话就要离开我们么?” “大姐……” 顾谨言愣愣地看着这个从小就疼他入骨的大姐,哇得一下哭了起来。 他从小到大就被宠着长大,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变故。 顾兰哭着劝说:“小弟,你要是走了,我和你三姐可怎么办啊?你这是要剜我们的心啊。你忘了,你小时候总说以后长大了要保护我们么?现在你长大了,你却要离开我们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二姐……呜呜……对不起……” 顾谨言哭得不能自已。 顾芳搂着顾谨言:“呜呜……小弟,你别哭了,你哭我也忍不住哭了,这样,你哭我陪你一起哭,你要回农村,我也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你小时候说过,这辈子永远要陪着三姐,以后还给三姐养老的。” 顾谨言听了哭得更伤心了。 顾梅眼睛酸涩得厉害。 她恨恨地瞪了眼顾二妞。 都是这个祸害,害得她弟弟哭成这样。 她对顾二妞冷冷道:“顾二妞,你的悲惨遭遇我们听了非常同情,可是我们确实不是你的家人。 当年我妈生的是双胞胎,确实有一个妹妹被偷走了,所以跟你所说的换孩子完全不符合。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你的亲生父母吧。” 正哭着的顾谨言听到双胞胎两个字,眼睛一下生出了光。 “大姐……你说什么?什么双胞胎?” 顾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 “当年妈生的是双胞胎,可是妈因为太想要儿子了,所以特别的关注你,却不小心让咱们的四妹被人偷走了。妈一直不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怕你长大了心中对四妹有愧。” 顾谨言急切地抓住了顾梅的手:“真的么?大姐?你没有骗我?” “没有!我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 话没说完,就被顾谨言打断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顾梅的手,眼底一片希冀的光。 顾大勇和李爱珍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梅。 “不要发誓,我相信你大姐。” 顾梅长吁了口气。 顾谨言扭头看向了李爱珍。 “妈,是不是跟姐姐说的一样,我和妹妹是双胞胎?” 李爱珍哪敢犹豫,再犹豫儿子就没了。 她连连点头:“就是你大姐说的那样,我这些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自责。” 顾谨言又哭又笑:“我不是换错了,我不是换错的,真是太好了!我是爸妈的孩子……呜呜……” 李爱珍心疼的搂着顾谨言哭。 哭了一会,顾谨言抬起头急道:“妈,这些年你们有没有找过四妹?” 李爱珍微窒了窒。 顾二妞却叫起来:“顾谨言,他们根本就是骗你的!你根本不是双胞胎!你是跟我换错的!” 她绝不允许顾谨言鸠占鹊巢。 这个家,必须有她没他。 顾梅气得对顾二妞破口大骂:“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你以为你冒充我家四妹,就能把我亲弟弟赶走么?滚!” 顾大勇急得直接就叫了出来。 “梅子!” 顾梅狠狠地瞪了眼顾大勇,声音里暗藏着警告:“爸,顾二妞不过是在哪听说咱们家以前被抱走了一个女孩子,她就以为自己是咱家的孩子。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咱们家的人,咱们怎么能胡乱认亲呢? 爸,当年你和妈跟那个顾家婆媳说过你们的身份和名字么?” 顾大勇瞬间一凛。 他真是糊涂了,他记得当年根本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而身为军属,李爱珍也不可能把家里的情况说给顾家听。 那么顾家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让顾二妞找来的? 也许,顾家根本不知道,而是顾二妞自己知道了找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顾二妞的动机就值得怀疑了。 顾大勇看向顾二妞的目光不再有丝毫的怜异,而是变得犀利冷锐了。 “顾二妞,我记得当年虽然爱珍和你母亲住在了一个病房,但并没有互通姓名,连陈盼弟的名字,也是因为顾家老太太叫出来的,我们才知道的,而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顾二妞急是满头是汗。 她没想到陈盼弟和顾奶奶根本不知道顾家夫妻的名字和身份。 不过现在就算是不知道也得知道了。 她嗫嚅地看着顾大勇。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听我养父母说的!” 见顾二妞死不承认,顾大勇倒拿她一时没有办法。 这时李爱珍突然道:“不对啊,当年和我住一个病房的陈盼弟可是因为没有生女孩子,才想生女孩子的,你刚才又怎么说自已有一个姐姐?” 顾二妞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垂着泪道:“这事说来曲折。陈盼弟其实是我家隔房的婶娘,她家确实生的全是儿子,所以想要生闺女都想疯了。 可是没想到我养父母丧心病狂,竟然趁着他们不注意,把他们亲生的女儿跟我替换了。 如今我养父母的亲生女儿被陈盼弟一家千宠万娇着,可宝贝了。” 顾家人听得都目瞪口呆,就还在怀疑的顾谨言也停止了猜疑,愣愣地看着她。 这换来换去的,闹着玩么? 这时顾梅皱了皱眉,呢喃:“顾家村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李爱珍突然一惊,拉着顾二妞,焦急地问:“你快说,和你换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顾二妞愣了愣,随后想到周时宴似乎也是这个军区大院的,心里有了预感。 她垂下眼睑,掩饰住眼底的愤怒。 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顾瓷。” 感谢【海边的风】,宝.猪!两位小可爱送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79章 你亲爹亲妈来了 “顾瓷”? 顾梅失声尖叫:“就是那个救活了冯军长家大儿子的顾瓷么?” 听到顾瓷竟然救了冯军长家的大儿子,顾二妞眼底一片的扭曲。 她猛得抬头,不敢置信地反驳:“不可能!顾瓷就是个傻子,怎么可能救人?” 哪知道李爱珍听到她这话,非但没有任何的迟疑,反而更加确认了 “那就没错了,听说之前别人都以为顾瓷是个傻子,其实人家是专心致志学习呢,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竟然这么诋毁一个小姑娘!” 顾梅激动地拉着李爱珍:“妈,这么说,顾瓷就是我的亲妹妹了?我的四妹妹?” 李爱珍也一拍大腿:“对噢,顾瓷一定是你亲妹妹,只有咱们的孩子才会这么的聪明!跟你爸一样的聪明。” 顾大勇被李爱珍这么一夸,与有荣焉。 顾兰与顾芳互看了一眼,眼中也是一片的兴奋之色。 军区的孩子都慕强,顾瓷这么厉害,已经成为军区女孩子们心中的偶像。 顾兰和顾芳昨天还在那里讨论顾瓷,说也不知道谁家这么厉害,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孩子。 没想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竟然是她们的亲妹妹! 一时间,她们自豪地恨不得跑出去昭告全世界。 顾谨言也激动的跳了起来:“妈,顾瓷真的是我亲妹妹么?真的么?我真有这么厉害的亲妹妹么?” 李爱珍含笑点头。 她下定决心。 儿子她要,女儿她也不能放弃! 至于顾家村的顾家,那她就多给些钱,让他们把顾瓷还给她。 顾家的客厅里,气氛如同被点燃的烟火般热烈。 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出了难以言喻的光彩。 李爱珍一把拉住了顾大勇,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大勇,你听到了没有?咱们的女儿现在过得很好,还特别的有出息。” 她眼睛里全是光,几乎能把屋子都照亮了。 她没想到,当初那个被抱走的孩子竟然成长的如此优秀。 顾大勇此刻眼眶也泛红了。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澎湃的情绪。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女儿终于找到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如今他不但有了儿子,还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儿,女儿还嫁到了周家,如此,他还愁以后不能更进一步么? 顾梅也神情激动,脸颊因为兴奋而变得绯红。 顾芳拉着顾兰在一旁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一定能找到她,她那么优秀,是我们顾家的骄傲啊!” 顾二妞看着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顾家人,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把他们打醒。 他么的他们是不是忘了,她都说了,顾瓷是和她互换的! 她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顾宝儿的命就这么好,前世李爱珍也是查也不查就认定了顾宝儿是她的亲生女儿。 而这一世,她都说成这样了,李爱珍还是认定顾宝儿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真是气死她了! 她掩住了眼底的恨意,再一抬头,泪眼汪汪。 “爸,妈,顾瓷怎么可能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呢?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顾瓷是我养父养母的亲生女儿,是她换掉了我的人生,让我替她受尽了苦难和虐待!” 顾梅正沉浸在顾瓷是她亲妹妹的兴奋中,听到顾二妞这么说,笑容瞬间就冷了下来。 “顾二妞,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们就会相信么?你知道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我们一句也不相信!” 顾二妞激动的大叫:“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从小到大,顾宝儿明明就是个傻子,却得到了千娇万宠?而我明明比她聪明,比她善良,更比她智商高,我却要受尽了虐待? 现在连我的亲生父母,都因为她嫁得好,而不认我? 我的命就这么贱么? 既然你们不认我,那好,我就去死!” 说完,她就作势要去撞墙。 李爱珍吓得连忙要去拉顾二妞。 顾梅却一把拉住了她她才不信顾二妞会自杀,这种女人她见多了。 顾二妞凭着一股劲冲到了墙边,心里还等着被人拉住,哪知道却没有人来拉她。 把她气的不行,心里把顾家人诅咒千百遍。 只是她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撞了上去。 不过人的本能反应,让她在撞上去时,收去了大部分的力。 “砰!” 一声闷响,顾二妞撞在了墙上。 有点疼不至于晕。 她慢慢地瘫软在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闭上的那瞬间,她想着,这下这家人该相信她了吧。 哪知道,她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人发出惊叫,更没有人说要送她去医院。 她就在那里直挺挺地躺了五分钟。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五对讥嘲的眼睛。 顾二妞:…… 这家人太恶毒了,居然这么对待来认亲的亲生女儿! 顾大勇冷着脸,淡淡道:“顾二妞,谢谢你告诉了我,我亲生女儿的下落,不过你来历不明,而且私下探听在职军人的消息,身份十分可疑,所以,请你配合调查。勤务兵,把她带下去!” 团长级别是配有勤务兵的,勤务兵立刻跑了进来,拉起了顾二妞就要离开。 顾二妞又惊又怕,她拼命的挣扎:“不,我不去,我不是敌特,我就是你们的女儿!快放开我……” 勤务兵哪能让她挣脱,直接控制了她往外走。 顾二妞眼看着挣脱不了,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她破口大骂:“顾大勇,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当年为了有个儿子,就鼓动李爱珍换了顾家的儿子,现在我找来了,你们却因为我不能给你们争光,而再次选择抛弃了我! 你们简直就是畜生 ! 你们不是人!” 顾大勇怒喝:“塞住了她的嘴!” 勤务兵直接拿块抹布塞住了顾二妞的嘴,把她拉了出去。 顾谨言目瞪口呆。 今天的一切都不停的在翻转,让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顾家的孩子了。 “爸,妈,你们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孩子?” 李爱珍连忙道:“你当然是我亲生的孩子,谨言,当年妈妈就是生了双胞胎,你确实还有一个妹妹。” “可是为什么顾二妞一定要说你们当年是换了孩子呢?” 顾大勇哼了声:“顾二妞的话你也能相信?你想想,当年顾老太太和陈盼弟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和名字,更别说地址了。 她一个农村来的,从来没出过门的女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更找到我们家的? 从这看来,她身上有很多的疑点,所以,很有可能,她是被敌特利用的,想进咱们家的门,利用我的身份,做一些危害国家的事。” 顾谨言想了想,终于相信了顾大勇和李爱珍的话。 其实潜意识里他也不愿相信自己不是顾家亲生的。 顾梅激动道:“妈,现在知道了顾瓷就是我妹妹,咱们快去周家认亲吧”! 顾大勇和李爱珍也激动不已,纷纷点头:“对,我们这就去认亲。” 一家人穿得整整齐齐就往后面军区大院找顾瓷去了。 这时的顾瓷正拉着冯秦秦聊天。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秦秦,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怎么没见到呢?” 冯秦秦说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脸的厌恶之色。 “别提那个小畜生了,你说他明明才六岁,怎么就这么恶毒?你知道不知道,前些日子,就因为我奶奶说了他妈几句,他竟然在我奶奶的门口倒油。 要不是我早上起得早,经过我奶的门口,被地上的油滑了一跤,我奶就得摔出个好歹来了。” 顾瓷惊得张大了嘴。 虽然前世也听过熊孩子,但给亲奶奶门口倒油,要害亲奶奶这种恶毒的孩子还真没听过。 要是冯奶奶对孩子不好,也还能说得过去。 但那孩子可是冯奶奶目前唯一的孙子,宠都来不及呢,又怎么能不好? 对这孩子这么好,这孩子还能下毒手,可见其心性之坏了。 冯秦秦说完还愤愤不平道:“那孩子跟我那后妈一样,坏都坏到了根子里了。 三岁的时候,就往我鞋子里放刀片。我看着他小,没跟他计较。 哪知道转眼他就抓了蛇往我被窝里放,把我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幸亏他也知道毒蛇会咬死他,没敢抓毒蛇,抓的都是菜花蛇。 你不知道,这孩子坏成什么样子。 去年春节秦叔叔带着他五岁的小儿子到我家来拜年,我爷爷就夸了句秦家小儿子长得漂亮可爱,我弟弟就嫉妒上了。 他当时没说话,然后带着秦家小儿子去院里人工湖滑冰,竟然把秦家小儿子推到了冰窟窿里去了。 推进去后,还跟没事人一样回家了。 要不是秦家小儿子命大,被人看到救了出来,我爷爷估计这辈子都没脸见秦叔叔了。 这事过后我爷爷狠狠地打了我弟一顿,没想到我弟还记恨上了我爷爷。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本禁书,藏在了家里,然后出去跟别人说我家藏了禁书,结果那些虹小兵就冲到我家来搜了。” 顾瓷紧张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冯秦秦叹了口气:“幸亏家里的方姨前些年被那些栽赃陷害的事吓怕了,养成了没事就到处查的习惯,这不被她看到后,立刻就塞灶里烧掉了。 她前脚烧掉,后脚那些虹小兵就冲向藏书的地方去查了。 你说要不是他把藏书的地方告诉了虹小兵,虹小兵怎么可能这么目标明确?” 顾瓷无语道:“都这样了,冯爷爷和冯奶奶都不管么?” “怎么管?怎么说都是大孙子?江小妹这张嘴,要是到处胡说,丢的还不是我爷爷奶奶的脸? 不过我爷爷也下令不是逢年过节,不让这小子回家了。反正我爸和江小妹有自己的房子,就让江小妹带着那小子住在外面呗。” 顾瓷听到这里,心里有数了。 本来还想着要是曝光出江小妹出轨的事,总是对孩子有影响了。 她还想着怎么把对孩子的伤害降到最低。 现在这孩子就是天生的坏种,她还有什么留情的。 “那行,我跟你去见见冯爷爷冯奶奶。” 冯秦秦也没问为什么,高兴道:“行,走,去我家,我让我奶给你做好吃的。” 冯秦秦兴奋地拉着顾瓷往家里走。 到了冯家,冯爷爷和冯奶奶一个看报纸,一个在打毛线,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 看到顾瓷,冯奶奶立刻放下了毛线,高兴道:“时宴媳妇,快来,快来,我刚才还跟老头子说要找你呢。” 顾瓷把手里的苹果放在桌上,笑问:“冯奶奶找我有什么事啊?” 冯奶奶笑而不答,而是跑到储藏室,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出来。 看冯奶奶吃力的样子,顾瓷连忙接了过去。 “时宴媳妇,你救了我家胜利,我也没有什么可能报答你的。你这不是喜欢药材么?这些都是我家没有用的药材,你看看能用的,你就拿去。” 顾瓷顺着冯奶奶打开的包裹一看。 好嘛,五百年的人参两根,二百多年的灵芝一大朵,还是紫灵芝。一百多年的铁皮石斛竟然有十来斤。 怪不得这个包裹这么重呢。 这么好的药材,找都找不到 ,冯奶奶竟然说没有用,自然是怕她不收。 这些药材在冯家可能发挥不了什么特别大的作用,但在她的手里肯定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顾瓷也知道她就算是推辞,冯家也是铁了心要给她的。 于是她也不矫情,笑着收下了。 等她制些养生的药丸子,再送还些冯家便是了。 “冯奶奶,这些药材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就厚颜收下了,等我哪天做些药丸子,到时给您和冯爷爷送来,你们可不能推辞。” 冯爷爷和冯奶奶笑得跟花似的,连连答应:“好,好,好,我们肯定不会推辞的。” 现在顾瓷可以说是名扬整个军区大院了,她制的药更是求都求不到。 他们又怎么会推辞呢。 顾瓷把包裹又包上后,才正色道:“冯爷爷,冯奶奶,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冯爷爷见顾瓷神情严肃,也变得凝重起来。 顾瓷也没多说,只是把江小妹偷情的相片递给了冯爷爷和冯奶奶。 两人看了后,脸色铁青。 冯奶奶怒道:“当初我就说江小妹不是好的,让胜利离江小妹远一些,偏偏胜利不听,最后被江小妹算计上了。 这下好了,江小妹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这让胜利如何见人?” 顾瓷劝道:“是江小妹不要脸,又关胜利叔什么事?不能见人的该是江小妹才是!” 冯奶奶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叹了口气:“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这江小妹可把我孙子害苦了。我要是把江小妹举报了,我家小宝可怎么办?” 冯秦秦怒道:“那也不能让我爸这么窝囊吧。” 老两口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他们现在是投鼠忌器。 顾瓷眼微闪了闪,默默地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冯奶奶。 冯奶奶不解的看了看顾瓷,才结过纸。 看到单子上江小妹的血型是o型,江小妹儿子冯小宝的血型是ab型,不禁愣了愣。 问:“这是什么意思?” 冯爷爷接了过去,看了眼后,愤怒地把血型单子拍在了桌上 “这个不要脸的江小妹!竟然让我家胜利当便宜爹!怪不得我看小宝长得贼眉鼠眼不说,而且心性十分恶毒,原来根本不是我们冯家的孩子!” 冯奶奶一惊:“老头子,你说什么?小宝不是咱们的孙子么?” 冯爷爷怒道:“胜利的血型是a型,a型和o型的人生的孩子只能是a型,怎么可能是ab型。 冯秦秦则高兴道:“小瓷,你说真的么?小宝不是我爸亲生的儿子?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顾瓷无语的看了眼这个傻姑娘。 这姑娘得有多虎啊,自己亲爹被戴了绿帽子,喜当爹,居然还乐得不行。 她把证据都给了冯家,相信以着冯家的能力,定然能让江小妹和她那个姘夫自食其果。 为了怕冯爷爷心慈手软,她还把江小妹准备算计她的事也告诉了冯爷爷。 冯爷爷更是怒不可遏。 顾瓷与江小妹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冲突,只是因为顾瓷救活了冯胜利,所以成了江小妹的眼中钉。 才让江小妹这么算计顾瓷。 可见,江小妹是恨不得他儿子冯胜利死啊。 这样的毒妇,冯爷爷又怎么可能让她活下去? 冯爷爷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之色。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冯奶奶正好坐在边上,顺手接了起来。 等听完电话后,面露古怪之色。 冯秦秦还傻憨傻憨的问:“奶,谁的电话,什么事啊?” 冯奶奶看向了顾瓷:“时宴媳妇,你家来电话,说前院的顾团长夫妻跑你家去说是你的亲爹亲妈。” 顾瓷:……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搞笑到抽抽,从头笑到尾。《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 第80章 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 顾瓷回到家里时,就见到顾大勇带着一家子,正局促不安地坐在了她家沙发上。 周奶奶在一边拿着报纸漫不经心地看着,仿佛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林美丽则跟李爱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李爱珍神情特别的激动,这可是军长的爱人,如今竟然跟她做了亲家! 要不是她生的闺女争气,她连跟林美丽聊天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更别说亲口尝到林美丽递来的茶了。 顾梅姐妹三人则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敢动。 倒是顾谨言最为松驰,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周家的装饰。 “奶奶,妈,我回来了。” 顾瓷笑着走进了屋里。 “小瓷回来了,累了吧?” 周奶奶和林美丽都笑着和顾瓷打招呼,眼里一片的慈爱。 这让李爱珍看在眼里,心里对顾瓷这个女儿更是多了几分满意 。 陈婶连忙跑了过去,帮着从鞋柜里拿出顾瓷专用的拖鞋。 递给顾瓷时,压低声音提醒:“小瓷,他们说是你的亲生父母,还说有证据能证明。” 顾瓷眼微闪了闪,接过了拖鞋。 “谢谢陈婶。” 陈婶暗中通了气,就进了厨房。 顾瓷换好了鞋子走到了周奶奶的边上,一面坐一面随意地问:“家里来客人了?” 周奶奶从报纸的空隙中,露出了半张脸,透过老花镜的镜片,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顾瓷。 这虎孩子! 林美丽指着顾大勇一家,淡淡道:“小瓷,他们说是你的亲生父母。” 顾瓷的笑容微顿了顿,看向了顾大勇。 此时的顾大勇正打量着顾瓷,这时的他完全没有往日铁血硬汉的样子,反而十分的紧张。 他的唇微颤着,手更是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急切带着深深的悔恨。 他的唇微翕了翕,欲言又止,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顾瓷的眼睑微垂了垂,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你们说是我的亲生父母?”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硬,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看向顾大勇的目光更是如刀尖般的锋利,完全没有一点看到亲人的温馨与柔和。 顾大勇的心猛得一沉。 所有的情绪都化为虚无。 他只知道,如果再不说出来,这个女儿就要飞了。 他大喊:“瓷儿,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顾大勇一把把李爱珍拉了过来,对着顾瓷急切的介绍着。 “那边坐着的是你大姐顾梅,二姐顾兰,三姐顾芳和弟弟顾谨言!” 三姐妹和顾谨言对顾瓷露出紧张的微笑。 顾瓷视线扫过四人,就停留在了李爱珍的身上。 李爱珍激动的拼命点头。 “对,对,对,小瓷,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孩子,你可想死妈妈了。呜呜……” 李爱珍说完,就扑向了顾瓷。 那架势是要跟顾瓷一场感天动地的认亲场面了。 顾瓷一下站了起来,连忙挡住了她。 “等等,先把事情说清了再说认不认亲的事。” 正处在认女儿兴奋中的李爱珍犹如被一盆子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瓷。 喃喃:“你……你……你不认我?” 顾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声音依然冷寒如冰:“我自己有亲爹亲妈,我认你们干嘛?” 这一句话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瞬间扎痛了李爱珍的心。 她失声大叫:“他们怎么能是你的亲爹亲妈呢?他们根本就是人贩子! 他们是偷我孩子的贼!要不是他们,你又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离开了我们,受尽了苦难? 他们就是自私自利小人! 要不是看在他们抚养你的份上,我就要告人们拐卖人口!而且拐卖的还是军人的孩子! 我要让他们吃官司!” 李爱珍越骂越恨,她恨她这么优秀的女儿竟然不认她! 这全是陈盼弟给教坏了! 她绝饶不过他们这帮子恶毒的人! 她越想越气,竟然都让自己都相信了,当年是陈盼弟刻意偷她的孩子,把她孩子养歪了。 她扭过头,对着顾大勇疯了似的大叫:“顾大勇,你立刻给那边公安局打电话,我要告诉他们拐卖我的女儿!你快去!” 顾大勇惊愕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当年,他为了面子和家庭默许李爱珍鼓动陈盼弟换孩子,已经是很不应该了。 如今顾家把他的女儿养得这么优秀,这么好,他竟然还要反告人顾家,那他还是人么? 顾梅三姐妹也仿佛不认识自己的亲妈一样,愣愣地看着李爱珍。 她们可是亲耳听到李爱珍说是如何蛊惑陈盼弟换孩子的,而且这么些年,人家也没虐待顾瓷,相反,而特别的宠爱,把顾瓷培养的这么能干,他们家要是告了顾家,那不是恩将仇报么? 唯有顾谨言义愤填膺地支持着李爱珍:“对,爸,顾家真是太恶毒了,自己没有孩子却偷别人的孩子,否则我就能跟四姐一起长大了!必须告他们,咱们不能姑息这种恶劣的行为!” 得到儿子认可的李爱珍更是理直气壮了。 她对顾大勇吼道:“你去不去报案?你要不报,那我来报!” 说着,就要去拿周家的电话报案。 手刚碰到了电话筒,就被一卷报纸狠狠地抽了回去。 李爱珍疼得哎呀一声,对着打她手的人怒目而视。 等看清是周奶奶时,惊得连忙收起了愤怒的视线。 “老太太,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报案?” 李爱珍委屈地看向了周奶奶。 周奶奶淡淡道:“都没弄清事实真相,你报什么案?难道你还想抢别人的女儿不成?” 李爱珍急了:“老太太,我怎么抢别人的孩子了?顾瓷明明就是我的女儿!当年我和陈盼弟一起生孩子,等我醒来,我的女儿就不见了,您说不是她们偷的是谁偷的?” 周奶奶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李爱珍,发出灵魂一问。 “那人家陈盼弟生的孩子哪去了?” 李爱珍一下就愣住了,眼神躲闪。 喃喃:“那我哪知道。估计是她自己的孩子被偷了,所以偷我的呗。” 周奶奶冷笑:“那那人直接偷陈盼弟的孩子不就行了?偷你的孩子干嘛?偷军人的孩子那可是罪加一等的!” 李爱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我去问谁呢?” 周奶奶没再理她,把刚才卷成卷的报纸又展开,继续看了起来。 这时,顾瓷淡淡道:“我从小就不爱说话,村里人都当我的傻子,可是即使是这样,我父母也从来没嫌弃我过。把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有六个哥哥,其中两个是亲哥哥,四个是堂哥。 从小六个哥哥护我如珠如宝,有好吃的也都先让我吃。 家里六个哥哥个个挨过打,挨过饿,但我从小没挨过打,连骂都没挨过。 家里哥哥们的衣服都是大了穿完小的穿,只有我一年四季都要做一件新衣服。 就算是最困难的时候,我每天都保持着一个鸡蛋的营养。相对于村里所有的孩子,我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顾瓷说起顾家人对她的宠爱时,眼里都是光。 任谁都能感觉到她浓浓的幸福感和对家里人的喜爱。 顾梅三姐妹面面相觑。 说实话,她们都要嫉妒了。 她们奶奶重男轻女,从小奶奶对她们非打即骂,直到她们长大了后,才好了些。 顾瓷看向了李爱珍,眼底一片的讥讽:“我太奶太爷宠我如命,我爷爷奶奶疼我入骨,我伯父伯母亲爹亲妈恨不得把心都掏给我,六个哥哥更是把我当成掌中宝,现在你们跑来跟我说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这话你说给谁听,谁会信?” 顾家的人默然不语。 最困难的那几年,别说是农村了,就算是城里,家里最受宠的顾谨言也不能保持每天一个鸡蛋。 至于一年四季一件新衣服,她们想都不敢想 她们一年到头,能有一件新衣服都已经高兴的不行了。 没想到顾瓷的养父母家对她竟然这么好,好到她们都恨不得当年怎么不把她们给换走了。 顾瓷讥诮地看向了李爱珍:“这位婶子,你待你这三个亲生女儿有这么好么?” 李爱珍张了张嘴,低声解释 。 “这么多孩子,哪有那个能力天天吃鸡蛋?年年做新衣?” 顾瓷轻嘲一笑:“是啊,据我所知,顾团长一个月收入抵普通工人的两倍都不止,不过养了四个孩子,就连天天一个鸡蛋都吃不起,也不能年年做新衣。 而我家没有一个工人,还有六个大小伙要吃喝,却能让我每天吃一个鸡蛋,每季都有新衣穿。 你们说我不是亲生的,你们觉得可能么? 行了,今天的事就当是一场误会,你们赶紧回去吧。” 三姐妹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家对顾瓷这么疼爱,他们要是不管不顾的把顾瓷认回家,似乎对顾家也太残忍了。 顾谨言则道:“就算他们对你很好,但也不能否认偷你的事实,最多我们不告他们了,但四姐你总得认自己亲生父母吧?” 李爱珍连连点头,期待地看着顾瓷。 “对,对,对,你弟弟说的对,我们不告他们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你是我们顾家的孩子,你必须认我们!” 顾大勇也满眼期盼地看着顾瓷。 顾瓷犀利的眸子扫过了表情各异的顾家人,突然笑了。 她唇微启,发出灵魂一问: “如果我不是嫁给了周时宴,如果我不是献出了药方子,如果我不是能拿出人参滴丸,如果我不是救了冯军长的大儿子,你们还会这么着急认我么?” 顾家的人仿佛被戳穿了心底最不堪的一面,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只有顾谨言跳了出来。 指着顾瓷就骂:“四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爸妈是看中了你现在的地位和能力才认你的么? 你真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既然这样,我们不认你了! 爸,妈,既然她不认我们,那我们也不认她了,走,回家!哼!” 他气呼呼地拉着顾大勇和李爱珍,就要把两人往外拉。 顾大勇还是有些惭愧的,被顾谨言拉动了几步。 李爱珍却哪能让顾谨言把她拉走? 不管顾瓷说什么,都不能改变顾瓷是她亲生女儿的事实! 既然这个女儿现在这么出色,她这个当妈的凭什么不能享受这个女儿带来的荣誉? 有了顾瓷手中的人脉,有了她的一身本事,以后她的谨言也能娶一个高门媳妇,更能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所以,她绝不能让顾瓷不认她! 她脸也板了起来,冷声道:“不管你认也不好,不认也好,也不能否认你就是我们生下来的事实!所以,顾瓷,这个亲你必须认!否则你就是拖累周家! 难道你想让你婆婆家因为你而受到旁人的责难么?” 顾瓷是农村的孩子,不管她自身多么优秀,但出身就是硬伤。 如果传出去顾瓷不认亲生父母,肯定会给周家带来不好的影响,甚至还可能会被周家政敌给攻奸。 李爱珍也认定,顾瓷在与周家之间,肯定是处于低人一等的地位,所以她就拿周家来威胁顾瓷。 她就不信一个媳妇还能不管不顾婆家! 当年她要不是被婆婆逼得走投无路,又怎么可能怂恿陈盼弟换孩子? 本以为顾瓷会害怕而妥协,哪知道顾瓷听了她的话,竟然大笑了起来。 李爱珍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 顾瓷的眼阴沉如冰凝,嗤地一声:“我笑你是作茧自缚!李爱珍,真以为当年你为了有个儿子,就怂恿我妈换了孩子,你就觉得天衣无缝了么? 别忘了回旋标是会打到自己身上的!” 她不再理李爱珍,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一副懵懂样子的顾谨言身上。 轻叹了口气。 本来她是不想把父母的阴暗让一个明媚少年知道的,但李爱珍这么咄咄逼人,那么就不要怪她逼着这孩子长大了。 说实话,顾谨言在顾家被这么宠溺着,李爱珍还三观不正的情况下,没长歪,还真是奇迹。 这孩子也算是老天护佑着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世?” 顾瓷对着顾谨言坏笑。 顾谨言张了张嘴。 他想说确实想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如果知道了,那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不用回答,我现在就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你! 当年李爱珍生了三个女儿,当怀了第四胎时,你奶奶就下令了,如果这一胎再不是男孩子的话,就要你爸和你妈离婚。 于是李爱珍做梦都想生儿子。 可是不巧的是,她又生了一个女儿。 而和她同一病房想生女儿想疯了的的陈盼弟,也就是我妈却又生了一个儿子。 李爱珍知道我妈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而且家里全是男孩子,做梦都想生个女儿,于是她灵机一动,有意说自己的条件好,就想要一个儿子,还说要是把女孩子带回家,肯定要被她婆婆扔厕所里溺死。 你家里条件好,我妈倒并不心动,可是我妈听说你奶奶要溺死我,就心疼了。 李爱珍也是有心眼的,让我妈和我奶帮着抱我,这一抱就抱出了感情来了。 我奶和我妈为了给我一条生路,就忍痛把你和我换了。 这就是我身世的全部秘密。 现在你都听明白了么?” 说完,她残酷地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少年眼里的光芒,一寸寸的消失。 顾谨言一步一步的后退,不停的摇头。 他没想到,今天一波三折,最后他竟然还真不是顾家的孩子。 想到父母一次次的欺骗,和母亲做下这么恶心的事,他觉得三观都被震碎了。 他的妈妈刚才是怎么能够理直气壮的做到要去告顾家的? 而这人竟然是他的妈妈! 一个全心全意抚养他长大的妈妈! 他猩红着眼,直直地看着顾瓷。 半晌,才找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 “这么说,我应该是顾家的孩子?陈……婶子才是我亲生的母亲?” 李爱珍急道:“谨儿,不是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她是骗你的!你是我亲生的!我的谨言……” “你闭嘴!” 顾谨言对着李爱珍一声吼,脖子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从来没对李爱珍这么恶劣的态度过,只是他太想确定真相了。 李爱珍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谨言,结结巴巴:“你……你……你……吼我?” 顾谨言见李爱珍伤心欲绝地样子,心被狠狠的揪了下,恨不得立刻跑去安慰李爱珍。 可是想到李爱珍的所做所为,又强硬了下来。 他不再看李爱珍,而是盯着顾瓷:“你回答我,我是不是陈婶子的孩子?” 顾瓷微突然笑了,笑得如罂粟般美而毒。 残忍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感谢宅家保命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81章 顾谨言真正的身世 “不……不是……” 顾谨言结结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瓷。 其余的人也都惊讶不已。 空气似乎静止了。 “那我是谁的孩子?” 顾谨言几乎快崩溃了。 本来以为自己是换来的孩子,结果他妈说他是她亲生的,当年她妈生的是双胞胎。 而他的亲妹妹就是大院里脍炙人口的顾瓷。 他还正沉浸于亲妹妹这么优秀的时候,结果现实给了他一个迎头痛击。 他就是被换的孩子! 换就换吧,他怎么着也得回到自己亲生父母那里去,哪知道,顾瓷却又告诉他,他根本不是陈盼弟的孩子! 那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茫然痛苦地看向了四周,脑袋里嗡嗡嗡的,乱成了一团。 顾大勇与李爱珍面面相觑。 顾瓷不承认她是他们的孩子,也不承认顾谨言是陈盼弟的孩子,那是不是意味着,顾瓷和顾谨言两人不是更换的孩子? 那陈盼弟生的儿子到哪里去了? 那他们生的女儿又去哪里了? 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生了个女儿,为了让这个女儿过上好日子,所以偷偷的把这个女孩子跟他们家的四女儿换了? 而他们还一直以为抱着的就是四女儿,并且把这个女儿跟陈盼弟换了儿子。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顾瓷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谨言应该就是陈盼弟的儿子啊? 除非等他们换完孩子后,还有人生了儿子想让自己生的儿子过上好日子,再拿他们的儿子跟他换回来的陈盼弟的儿子又换了。 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谨言不是陈盼弟生的。 李爱珍脑子转得飞快,这换来换去的孩子,都快把她脑细胞给抽干了。 她晕晕乎乎,突然脱口而出:“难道那个顾二妞真是咱们的孩子?” 顾大勇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的摇头:“不可能,不会是顾二妞。” 要是他四女儿是顾二妞,他情愿不认这个女儿。 顾家三姐妹也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顾谨言蹲在了地上,抱着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痛苦的呢喃:“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顾瓷怜悯的看着顾谨言,这个孩子虽然一直在顾家享受着最好的生活,可是他其实却是可以被顾家随时抛弃的存在。 别看顾大勇夫妻现在对他这么好,如果她这么优秀的女孩真是顾大勇的亲生女儿的话,只要她不接受顾谨言,那么这对利益至上的夫妻,绝对会抛弃顾谨言的。 顾大勇夫妻想要一个儿子也是为了堵住外面人的口舌,如果有一个优秀到让所有人仰望的女儿,那么这个儿子也就没有价值了。 “你们也不用再在那里疑神疑鬼的猜来猜去了,我告诉你们,顾谨言其实就是顾大勇和李爱珍的亲生儿子!” 顾瓷直接就把结果说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谨言是我和大勇亲生的孩子?” 顾大勇和李爱珍愣愣地看着顾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顾谨言也傻傻的看着顾瓷,怎么也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他……这是又变成了顾大勇的儿子了? 孙悟空的七十二变都没他变得这么快! 就连周奶奶和林美丽也眨着眼,傻不愣登地看着顾瓷。 顾瓷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解释。 “从遗传学上来说,单眼皮的人是生不出双眼皮的。 顾团长和李爱珍同志两人都是单眼皮,所以你们生的三个女儿也是单眼皮,你们再看看顾谨言,他也是单眼皮,而我是双眼皮。 我家从太爷太奶到下面六个哥哥,全是双眼皮。” 顾瓷说完,所有的人都仔细打量起顾家人来。 果然,从顾大勇到顾谨言一家子单眼皮,要说不是一家人别人都不相信。 顾大勇摇头:“可是你只从眼皮来判定你不是我们顾家人也不可信啊。” 顾瓷微微一笑:“从单双眼皮来判定,确实可信性不高,但如果从血缘呢? 据我所知道,顾团长你是a型血,而李爱珍同志是ab型血,所以你们的孩子只能是a型血,ab型血,或b型血,但绝不可能是o型血。 可我是o型血。 所以从这点来说,我也绝不可能是你们家的孩子!” 顾大勇作为军人,自然是知道家里人的血型的。 他家四个孩子全是a型血。 也就是说,顾谨言很有可能还真是他的孩子。 顾瓷知道凭着这两点,让顾大勇和李爱珍承认顾谨言是他们亲生的孩子,确实有些牵强。 于是又道:“你们再仔细看看顾谨言的长相。他的眼睛是单眼皮,而是特别的狭长,根据他的五官比例来说,是属于偏长的,这正好和顾团长很相似。” 众人齐刷刷地盯着顾谨言和顾大勇比对,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顾瓷拿出四本书,让两人分别遮住了脸,只露出了眼睛。 这么一比,更是直观了,两对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李爱珍惊讶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顾大勇也激动的不行。 虽然早就把顾谨言当成亲生儿子了,但当成亲生儿子和就是亲生儿子还是有区别的。 毕竟不是亲生儿子在利益的牵扯时,还是能够放弃的。 亲生的儿子哪怕是癞痢头,也是自己的好。 顾梅激动道:“妈,妈,弟弟的嘴型和外婆的一模一样,你看是不是?” 李爱珍一看,连连点头:“对,对,对,小兰,快,快,你跟你弟弟比一下,你的嘴型就跟你外婆一样的。” 顾兰也兴奋至极,拿着书把自己和顾谨言的鼻子上方都遮住了。 这么一看,两人的嘴型确实一模一样。 顾兰高兴地拉着顾谨言的手:“小弟,你的跟和二姐一样噢。” 顾谨言抬眸看了眼顾兰,勉强地挤出一抹笑。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说的话了。 顾芳也有新的发现:“爸,妈,我和小弟的脸皮很像啊,都是方方脸,我还说我的脸型太方不好看,放在小弟的脸上倒是挺好看的。” 李爱珍连连点头。 看着顾谨言的目光那是慈爱得不行。 亲生的和领养的还是有区别的,虽然是从小养大的。 顾瓷又道:“对了,你们谁身上有什么痣啊什么的,一般也有可能遗传给孩子的。” 李爱珍听了激动了捂住了嘴。 她扑到了顾谨言的身边,将顾谨言一把搂在了怀里。 “谨言,妈妈的亲儿子啊!你一直都在妈妈的身边,妈妈竟然不知道!呜呜……” 李爱珍哭得如丧考妣。 顾瓷挑了挑眉。 顾大勇解释:“我妻子的右腰上有一颗黑痣,而谨言也在同一个位置上长了一颗黑痣,当时我还和妻子开玩笑,说谨言合该是我家的孩子。” 说到这时,顾大勇眼眶都红了。 以前因为以为谨言是领来的,根本没好好看这个孩子,这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孩子各处的长相都是继承了家里的人。 这孩子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而他竟然二十年都以为这是抱来的! 幸亏他没有亏待这个儿子! 他真的有儿子了! 不是换的! 真是太好了! 顾大勇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吸了吸鼻子,感谢地看着顾瓷。 “谢谢你,顾瓷同志,可是当年我妻子明明生的是女儿,怎么变成儿子了呢?” 顾瓷抬了抬眸,盯着顾大勇看了一会,看得顾大勇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顾瓷微垂了眸,看了眼在发呆的顾谨言。 事到如今,伤害最大的还是这个孩子了。 在书里,可能是作者为了让事件变得跌宕起伏,所以最后又把原主真正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主其实就是陈盼弟的亲生女儿,当年顾奶奶一直做梦梦到陈盼弟生了一个女儿,完全是真的。 而为什么会有陈盼弟生了儿子,而李爱珍生了女儿,最后李爱珍蛊惑陈盼弟换子的情节发生呢? 主要是因为给李爱珍和陈盼弟接生的那个女医生,以前是军区医院的医生! 当年这个女医生守寡后,看上了顾大勇这个从农村来的又是副营的军官,于是让团政委的妻子帮着介绍。 团政委妻子听到这个女医生的想法后,拍着胸打包票,说会让她得偿所愿的。 在团政委妻子的眼里,女医生虽然守寡,比顾大勇大了三岁,还带着一个女孩子,但女医生家世好,漂亮有文化而且还有一份好工作。 而顾大勇虽然是副营,但却是从农村来的,长得虽然周正,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帅气的人。 如果顾大勇娶了女医生,不但郎才女貌,而且还能靠着女医生家里的关系更进一层。 至于带着一个女孩子,那根本不算什么事。毕竟女孩子长大了给份嫁妆就能嫁出去了。 团政委妻子高高兴兴的去说媒了,本以为这个谢媒酒是吃定了。 哪知道顾大勇一听是守寡还带着孩子,比他大了三岁,别的条件听都没听直接就给拒绝了。 顾大勇虽然从农村来的,但却心高气傲,现在又是副营了,怎么能愿意娶一个寡妇? 他的目标对象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他的拒绝让女医生很是下不来台,心里就恨上了顾大勇。 最让女医生生气的是,顾大勇后来也没娶上文工团的台柱子,而是娶了以前她手下的一个小护士,也就是李爱珍。 这不是赤裸裸地打女医生的脸么? 女医生觉得自己除了不是黄花大闺女外,哪点都比李爱珍强上百倍。 所以,两人之间算是结下了大仇了。 偏生顾大勇还不知道,在李爱珍生孩子时,听到女医生介绍自己曾是军医院的医生时,还挺高兴的。 两人还聊了起来,顾大勇更是把自己的家庭情况都在女医生不着痕迹的打探下都说了出来。 女医生知道顾大勇已经生了三个女儿,想生儿子都想疯了。 还知道如果李爱珍这胎生不出儿子,就会被顾大勇的亲妈给要求离婚。 于是女医生在给李爱珍接生下来儿子后,就心生一计,告诉李爱珍生的是女儿,而且有些黄疸,要放在保育箱里保育一天。 等陈盼弟生下女儿后,她就直接告诉陈盼弟生的是儿子,然后把两人的孩子互换了。 只是女医生没想到,李爱珍能为了有个儿子,竟然蛊惑陈盼弟换孩子。 也更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拿自己的儿子换别人家闺女的。 所以,阴差阳错,又把两家的孩子换回来了。 顾瓷看到后面这个番外后,直呼作者恶趣味。 她也不想顾大勇家没事就扒上来,直接就告诉了他真相。 “当年你们团政委媳妇给你介绍了一个比你大三岁带孩子的寡妇,就是给你妻子接生的那个女医生,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了么?” 顾大勇:…… 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想到,让自己差点与亲生儿子失之交臂的,竟然是当年那个被他拒绝的女医生。 更没想到这个女医生竟然道德这么败坏! 李爱珍咬牙切齿:“这范琳简直就是个畜生,她怎么能做这么恶毒的事?我要去告她!” 顾大勇斥道:“行了,别再生事了。你告她能告什么?谨言是你亲生的儿子吧?是你养在身边十九年吧?你凭什么说她换你的孩子?” 李爱珍:…… 好嘛,她把孩子换了,还给范琳开脱罪行了。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顾瓷同志,对不起,我们打扰了。” 顾大勇拉着李爱珍就往外去。 顾梅三姐妹互看了眼,对着顾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拉着浑浑噩噩的顾谨言走了。 等顾家人走后,周奶奶摇了摇头。 “这家孩子倒是都不错,可惜有了这样的爹妈。” 林美丽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那男孩子我看倒是个好孩子,只是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后,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顾瓷笑道:“那都是别人家的事,咱们可管不了。” “对,对,对,小瓷啊,你饿了吧?你中午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林美丽笑眯眯地看着顾瓷问。 顾瓷心头一凛,连忙拒绝。 “不了,妈,我怎么舍得你下厨呢?你这么漂亮的手,可不是用来做菜的,那是用来拿画笔的,我还等着你帮我画上几幅画呢,到时拿出去一卖,那可都是钱钱啊。” 林美丽被哄得眉开眼笑。 拍了拍顾瓷的小手:“就你嘴甜,好,好,好,以后妈妈就给你画好多画,让你睡在钱堆里!” 周奶奶见林美丽打消了做饭的心思,也暗中长吁了口气。 她可不想跟死老头一样吃了进医院住上一个礼拜。 周家,周老爷子正拿着一沓子的纸在书房里跟人打电话。 “哈哈哈,我拿到手了,没想到我儿子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发现这世界上最先进的迫击炮设计图! …… 放心,我一定会藏好,等组织上派人来拿图纸的。 哈哈哈,那些特务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厉害的图纸,竟然不在军区里,而是放在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手里!” 周老爷子又跟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一会话后,挂上了电话。 他把手里的一沓图纸来来回回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是高兴。 他没有发现,书房的墙壁上,有一个很小的洞,洞里正放着一个望远镜的镜片。 墙的另一头,把周老爷子所说的话,都听到了耳里,更是目光贪婪地注视着周老爷子手里的图纸。 终于,周老爷子欣赏够了,他走到了书架边,拿出其中一本书后,书架后面露出一块凹陷的地方,正好把一沓图纸都藏在了里面。 将书推进去后,一切都变得没有丝毫的异样。 周老爷子做好这一切,拿着自己的茶杯,关好书房的门,乐颠颠的出门去了。 书房隔壁的门慢慢的推开,走出了一人。 那人站在楼上,看着周老爷子出门后,拿出了一根铁丝把书房的门给打开了。 进入书房后,直奔向了书架,拿开那本书后,露出了里面一沓图纸。 看到图纸,那人欣喜若狂。 拿出一个小型相机,不停的拍着,很快,就把所有的图纸都拍完了。 拍完后,他又把图纸原样放好,将书房恢复原样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周老爷子走到楼上,突然抬头看向了自己的书房。 眼微眯眯了,唇间勾起了一抹冷笑。 感谢懒癌能治嘛,宝.猪!两位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宝宝们谁起书名厉害的,帮姐姐起几个书名呗。用来做书名测试的。姐姐起名废啊,让我起就是浪费机会。宝宝们踊跃起书名噢,到时这书名说不定就是宝宝们起的其中一个了。拜托了,么么哒。 第82章 当年离婚的真相 “老周……” 沈老爷子老远看到周老爷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怎么了样?” 到了周老爷子的面前,沈老爷子对着他挤眉弄眼。 周老爷子抬起头,双目含泪,直直地看着沈老爷子。 “真的上钩了?” 沈老爷子惊喜交加的问。 “嗯!” 周老爷子再次用力的点了点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老沈……” 他拉着沈老爷子,紧抿着唇,眼底含着热泪,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走,咱们找个地方,让你好好发泄一下。” 看到周老爷子情绪激动的都快窒息的样子,沈老爷子连忙把他拉走了。 把周老爷子拉到了自己家的书房,沈老爷子也没有开灯,两人就在暗中坐着。 周老爷子默不作声,空气中有一刻的静谧。 随后,是低低的啜泣,渐渐越来越高…… 终于,周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中有着难以言喻的伤痛,悲哀,委屈,还有如释重负的放松。 “老周……苦了你了!” 沈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周老爷子,长叹了一声,拍着周老爷子的背。 眼眶也红了起来。 周老爷子看着自己几十年的好友,看着他曾经是风华正茂,那么的意气风发,更是看着他和赵雅茵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如今,却已经是两鬓斑白,物是人非了。二十多年前,为了吴池这个敌特,他的好友不得不接受上级的安排,与赵雅茵离婚,而娶了吴池。 只因为吴池看中了他的好友! 于是他的好友忍辱负重,为了抓到吴池身后的大鱼,更是为了国家的安稳,明明深爱着赵雅茵,却不得不对着最心爱的女人说出了离婚两个字。 那两个字就像两把利刃,狠狠地割在好友的心上。 可好友却不能犹豫,为了国家和人民,他只能把这份爱深埋在心底,佯装成一个为了前途而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只是好友没想到,吴池竟然沉寂了下来,这一沉寂竟然沉寂了整整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八年? 他的好友错过了最美好的二十八年! 这二十八年来,他的好友不但要对着吴池虚与委蛇,更是还要承受赵雅茵的怨恨,和亲生儿子的不满。 也就是他好友内心强大,要是换了他,一年都撑不过去! “呜呜……” 周老爷子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 “老沈,二十八年了,她终于行动了……呜呜……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早点行动啊?这样我和雅茵也不会错过了这么多年了……呜呜……” 沈老爷子吸了吸鼻子,拍了拍周老爷子的肩。 “这都是敌人太狡猾了。上面也没想到山本樱子能够这么沉得住气,居然一隐藏就隐藏了二十八年! 要不是这次你儿子拿出来的迫击炮图纸太过先进,说不定山本樱子还不会暴露。 你可得好好谢谢你儿子啊。” “嗯嗯!” 周老爷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又悲又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他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不能冲动,虽然山本樱子行动了,但是她还没去找她的那个隐藏极深的父亲,现在你还不能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沈老爷子一把拉住了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用悲凉的眼神注视着沈老爷子。 “老沈,我熬不住了,我受不了了!我想见见她,让我见见她,我不会说任何事的。你放心,我二十八年都等了,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激动,而全功尽弃的。 我比你更是怕这次行动失败!” 沈老爷子哽咽了下,点头。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该怎么做,那你就去吧!” 周老爷子归心似箭,冲出了沈家。 沈老爷子看着周老爷子如同孩子一样的表现,心里更是酸楚了。 明知道去了赵雅茵那里,也不过是讨骂而已,可是周老爷子还是特别的激动。 因为,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去了。 他终于可以放下这么多年的担子了。 周老爷子一路狂奔,仿佛是个毛头小伙第一次约会一样。 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他的心跳如鼓,每一下都像是要冲破胸膛。 来到家门前,他抬手敲门,那只手因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指节轻叩门板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慌乱。 “谁啊?小陈,你去看看!” 门里传来周奶奶经历了风月沧桑,依然悦耳的声音。 周老爷子背靠在了墙上,贪婪地听着周奶奶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婶探出头,看到了周老爷子。 她眼闪了闪,压低声音:“姑爷,我家小姐今天心情不错。” 周老爷子对着她点了点头。 “谢谢。” 说了声后,就跑进了屋里。 周奶奶正坐在了沙发上看报纸。 她向来注重礼仪,哪怕是不出门,只是安静地坐着看报纸,也把自己打扮得高雅得体。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却依然不能损害她丝毫的矜贵。 看到周老爷子,含笑的脸微沉了沉。 眉头也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道疏离。 “你来干嘛?” 周老爷子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向前一步,伸手想要触碰周奶奶,却在快触碰到的时候,兀得缩了回来。 “我……我有话对你说。” 他结结巴巴。 周奶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冷冷道:“我跟你没话可说!” 周老爷子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我……我想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年我……” 他的声音沙哑,眼中满是痛苦。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怎么想你了?” 周奶奶冷笑:“难道你要告诉我,你这辈子就没爱过吴池?还是想说,你娶吴池是为了完成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哈哈 ,如果真是这样,那周雄,我要佩服你了。” 周老爷子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真是如雅茵所说,他从来没爱过吴池,只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 他这辈子爱过的女人,碰过的女人,只有赵雅茵! 可是,他不能说! 他不能让二十八岁的付出功亏一篑。 他抖索着唇,一把拉住了周奶奶的手:“雅茵……如果……如果我说……我有苦衷……你会不会……会不会相信我?” “苦衷?什么苦衷能让你如此狠心?让你不但抛弃了我,连你的儿子都不要了?” 周奶奶对着他怒目而视! 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燃烧殆尽,她用力挣脱周老爷子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我……我不能说,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一刻都没有,真的,雅茵,你要相信我!” 周老爷子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周奶奶的面前。 “你让我相信你?相信你爱我,却跟吴池生了三个儿子?还是让我相信你是不得已,却跟吴池做了二十八年的夫妻?” 周奶奶泪流满面,猛得推开了周老爷子,踉踉跄跄就要离开。 她的手紧紧抓住衣角,指节泛白。 这么多年了,她为了孩子,一直跟周老爷子不近不远的处着,她以为她早就不在乎曾经的爱情,更不在乎这个男人了。 可是这个男人今天的一番话却打破了往日的平衡,终于将这么多年来的脓疮给戳破了。 戳得她生生的疼。 疼的撕心裂肺。 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不能保持原状呢? 周老爷子急忙爬起来,冲过去拉住她的胳膊,紧紧握住,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听我说,我每天都在受折磨,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这儿。” 周奶奶用力甩开他的手,那力量大得让周老爷子一个踉跄。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眼中的泪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别碰我!你的心?你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周老爷子再次扑通一声跪下,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膝行了几步,拉住了周奶奶的手,哭得稀里哗拉:“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雅茵,真的……我真的爱你……呜呜……以前我没资格说……但现在……不,我很快就有资格了……雅茵,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周奶奶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嘴唇微微颤抖,心中一阵刺痛,这可是她曾经的爱人啊。 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玉树临风,当年是兵王之王。 如今却做出如此卑微的动作。 她真的能原谅他么? 不! 她绝不原谅! 脏的了男人,她不要!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 说完,周奶奶冲上了楼。 门重重的碰上了声音,撞击在了周他爷的心头。 他泪流满面,身体瘫软在地。 “雅茵……” 他嘴里喃喃,泪流到了嘴里,一嘴的苦涩。 陈婶眼圈微红,劝道:“姑爷,你先回去吧。” 周老爷子耷拉着脑袋,步履沉重的慢慢地离开了周家。 夜,黑得像浓稠的墨。 吴池怀揣着相机,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偷到腥的猫。 她在狭窄昏暗的小巷中疾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她整整隐藏在了华国四十多年,终于,她要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回到她的天堂故乡了。 她的眼底一片的狂热,疯狂。 她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那里正站着一个瘦小中年男子。 男子拿着一把扫把,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地。 看到吴池后,他将扫把扫了过来。 “请让一让!” 吴池嫌弃的骂了句:“臭老九!活该做脏活。”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还做出颐指气使的样子,把手帕扔在了地上。 她昂着头,趾高气扬地走了。 才走了几步,男子叫住了她。 “这位同志,你的包忘了拿了。” 吴池站住了脚,从男子手中一把抢过了包,骂“穷光蛋!连我的包都要拿!我看看,里面是不是被你偷了什么东西!” 男子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吴池。 吴池飞快的看了下,然后扔给了男子一毛钱。 “算你识相,这是一毛钱,算是我赏你的。” 拿着包,吴池就离开了那个小巷子。 男子屈辱地想把一毛钱扔掉,却还是握紧了。 男子依旧在那里扫着地,很快就把那一片的地扫干净了。 然后拿着垃圾筒离开了。 周时宴正带着人潜伏在两边,小战士问:“团长,要不要抓捕?我看到他把那女敌特的相机放在了垃圾筒里了。” 周时宴摇了摇头:“不用,这还是小杂鱼,继续跟着。” 男子背着垃圾箱,七拐八拐的又走了好几条巷子。 时不时警惕地看着四周, 发现没有了跟踪。 就钻进了一间破败的小屋子里。 小战士激动道:“团长,这回可以抓捕了吧?里面肯定是条大鱼!” 周时宴摇了摇头:“你带着几人个在这里盯着,其余的人跟我去那条巷子。” 周时宴猫着腰,带着几个精英走进了另一条巷子。 来到了那个巷子时,就看到刚才的中年男子居然换了件衣服,鬼鬼崇崇的露出了头,见巷子里没有人,才快步离开了这条巷子,往另一条巷子跑去。 旁边的战友轻拍了拍墙,骂:“妈了个巴子的,这小日子敌特可真是鬼祟!” 周时宴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年男人。 自从他喝了灵泉水,目视的距离更加的远了。 哪怕是在夜里,都能看到很远很远。 “大家等一下跟上去,以免被他发现。” 一直等中年男子拐进了一间小院子,周时宴才一挥手“走,准备抓捕!” 中年男子走进了小院子里。 院子里,一个长相精瘦的老人正在那里喝茶。 看到中年男子,老人眉眼微挑了挑:“到手了?” “是的。” 中年男子将相机递给了老人,又将吴池扔给他一毛线也递上去。 “山本先生,樱子小姐想知道您什么时候会带她回国。” 感谢宝.猪!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83章 我要求她原谅我 山本接过了一毛纸币。 纸币上用铅笔写着一行膏药国文,上面写着亲爱的爸爸,我想你了,等你带我回家。 山本轻嘲一笑,慢条斯理地拿起了火柴,点燃了这张一毛的纸币。 那些字也在火光中隐约着最后的挣扎,化为了灰烬。 “回去?” 他看向了天空,若有似无的声音低喃:“我还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呢。” 中年男子谄媚地指着那部微型相机。 “山本先生,有这个,您还怕回不了家么?甚至于以后山本家族都得以您为荣呢!” 山本斜睨了中年男人一眼,问:“你真的这么认为?” 中年男人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山本先生,我十分坚定的支持您。” 山本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说得好!有了这个情报,咱们可是立了大功了。 小岛君,你就等着小岛家族来迎接你的回归吧!” 中年男子也就是小岛激动不已。 低垂着眸,山本掩饰住眼底的讥嘲之意。 当年,他们膏药国占领了东三省后,在那里遗留了不少火种。 这些人虽然以华国人的身份活了下来,却在他们的培养下,都只承认是膏药国的人。 这些人在各行各业潜伏了下来,时刻准备着为膏药国摄取情报,并回到膏药国。 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小岛是其中之一,吴池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吴池是他的众多儿女中的一个! 要不是吴池的潜伏时间最长,嫁得男人身份地位也是最高的,他都快忘了这个女人也是他的女儿了。 实在是他在华国留下的种太多了,多的他都记不清楚哪个了。 甚至于前几年他睡了一个女人后,才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他留下的种。 这种丑闻当然不能出现在他的身上,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把那个女儿给一枪崩了。 他本来以为吴池就是一个废子了,没想到最后居然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华国最新的迫击炮图纸啊! 听说是赶超了ym的存在,如今却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伸手握住了微型照相机眼底一片的狂热。 脸上绽出的笑容近乎癫狂,每一道笑纹里都藏着贪婪与得意,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那笑容就像黑暗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鬼火。 “哈哈,我要用华国人发明的迫击炮攻打他们华国人,以报我被困在华国几十年的仇!哈哈哈……” 山本疯狂地大笑。 似乎,自己已经站在了胜利的巅峰,睥睨着所有的一切。 他将微型照相机贴近心脏的位置,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就像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慢慢地他站了起来,对着膏药国的方向虔诚地跪了下来。 他举起了手中的微型照相机,托过了头顶,大声道:“天王陛下万岁。” 刚想站起来,门就被一脚踹开来。 周时宴率先走了进来,对着山本冷笑:“江副局……噢,不,我应该称你为山本,跟我们走一趟吧。” 山本愣在了那里,随后恶狠狠地瞪着小岛,破口大骂:“八嘎!你这个蠢货,你居然把这些人带回来了!” 小岛也惊怒交加,连连解释:“山本先生,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带他们来的!” 扭过头对着周时宴急道:“你跟山本先生解释,不是我带你们来的!” 山本闭上了眼。 他错了! 他不该这么相信小岛这个蠢货!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是不是他带来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么? 再一睁眼,他轻嘲一笑,随后厉声道:“你们谁也不要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东西!天王万岁!” 他高声大叫后,用力咬断了舌头。 血,从他的嘴里汩汩的冒了出来。 他躺在了地上,痉挛着,抽搐着。 小战士大惊失色。 “团长,他咬舌自尽了,怎么办?” 周时宴脸色平静,挥了挥手:“什么怎么办?抓起来!不过是咬了舌头而已,死不了!” 他可是听他媳妇跟他说过,咬舌自尽纯属扯淡。 人的舌头具有丰富的神经末梢和自我保护机制,当受到剧烈疼痛时,身体会自动产生保护反应,如血压升高、心率加快、呼吸急促等,这些反应有助于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转,从而避免出现死亡。 其次,舌头上的血管虽然丰富,但大部分位于舌根部位,深藏在咽喉下面,牙齿很难咬到这些大动脉。 所以,即使咬断舌头,出血量也不足以立即致命,因为人体的凝血机制会在出血过多之前发挥作用,止住血液流失。 最后,关于窒息的说法,虽然咬舌后可能会因为舌根收缩堵塞气管或血液流入气管造成呛咳和窒息,但这需要特定的条件和时机,并不是咬舌自尽就能实现了。 综上所述,所以咬舌自尽是胡说八道的! 这膏药国的间谍有点蠢啊,咬舌除了让他疼晕过去,起不了任何作用! 晕过去就能装死了么? 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这个隐藏最深的间谍开口说话! 抓住了山本后,小岛这个不过是膏药国留在国内的野种,也没有太大的骨气,不过一顿打,就把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不但把这次行动交待的一清二楚,连他下面的敌特名字都报上了近五十个之多。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夜。 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是军人的脚步声。 一个个的敌特从被窝里给抓了出来。 他们从事各行各业的工作,有机关干部,有学校的老师,有单位的厨师,有保卫科的科员,更有设计院的设计员,有的甚至还在能接触到一些国内机密的保密单位工作。 看着被揪出来的近五十个敌特,上面的领导又是高兴又是后怕。 高兴的是这些敌特隐藏极深,要不是这次抓到了大鱼,也不能把他们都挖出来。 后怕的是这些人一旦成长起来,将给国家带来巨大的危害。 拿着手里周家送上来的迫击炮图纸,领导不禁感慨万千。 这一张图纸不但让国内迫击炮领先国际几十年,更是将这些敌特也一网打尽了。 这哪是图纸啊? 这分明是福纸啊! 周家这次可又立大功了。 周时宴亲自带着人闯入了周爷爷的家。 一脚踹开了门,把梦中的吴池惊醒了。 她豁得一下坐了起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心头直跳。 忙不迭的穿好了衣服,她跑到了周老爷子的房门口拼命的拍了起来。 自从结婚后,周老爷子就没有碰过她,两人一直是分房睡的。 为了生孩子,她灌醉了周老爷子三回。 也就是这三回,让她有了三个儿子。 年轻时,她还幻想着和周老爷子白头到老,到了后来,她不过就是为了利用周老爷子接触到更多的机密。 哪知道周老爷子防她跟防贼似的,从不把机密拿到家里来。 要不是这次周老爷子太高兴,把迫击炮的图纸拿回家后说漏了嘴,她都不知道这么沷天的富贵能从天而降了。 可是现在…… 她觉得十分的不安。 “敲什么敲?” 周老爷子披上了衣服,打开门,对着吴池怒目而视。 “门……门……被踹开了。” 吴池喃喃。 周老爷子脸上一喜,步履匆匆的跑下了楼。 当他看到他的小孙子威风凛凛的带着一群战士闯进了他家,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时宴,时宴,你来了!” 周时宴眸色复杂地看着周老爷子,对着周老爷子行了个军礼。 “周首长,现有证据证明吴池是敌特,我奉命抓捕她归案。” 周老爷子激动的直搓手:“好,好,好,快抓吧!” 终于把这个该死的敌特给抓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终于解放了! 吴池不敢相信地看着周老爷子,嘶声尖叫、 “周雄!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你居然让他们抓我?你是不是疯了?” 周老爷子嫌弃地退后了几步,厌恶道: “你说话轻点,把口水都喷我脸上了,恶心!” “啊……” 吴池简直快疯了。 她还等着他帮她呢,他却还注重这些细枝末节? “你这个老东西!你听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他们要抓我!” “听到了!我不是说了么?快抓吧!” 周老爷子又退后了几步,挖了挖耳朵。 这个吴池他么的当什么敌特啊,去当女高音多好? 这声音都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 周时宴一挥手,几个战士就把吴池给控制了。 吴池哪能被他们抓着,拼命的挣扎,大叫:“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可是首长夫人!你们不要命了么?敢抓我?” 战士们只听军令,哪能被她给吓住,拉着她就往外走。 吴池又大叫:“放开我,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耍流氓!” 周时宴嗤笑:“吴池,我劝你少耍花样!” 吴池听到周时宴的声音,更是怒火中烧。 “周时宴,你这个小王八蛋!我可是你奶奶!你居然连自己的亲奶奶都抓,你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周时宴面沉如水,手指捏得直响。 要不是有军纪,他一拳就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打得不能自理了。 周老爷子气坏了。 赵雅茵可是他的心尖尖,这些年为了抓出吴池后面的大鱼,他委屈自己的心尖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如今怎么可能再姑息吴池? 他冲上去,对着吴池就是狠狠的几脚。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称我孙子的奶奶?我他么的今天弄死你!” 瞬间,吴池就口吐鲜血,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她凄厉的惨叫:“周雄打人啦,周雄打人啦,你们这帮军人都不管么?” “管个屁!” 周老爷子又是狠狠一脚:“你一个敌特,人人得而诛之!” 吴池哀号着,恨恨地瞪着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想到都是因为吴池,才让他与心爱的妻子离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抬起脚又要踹过去,却被周时宴拦住了。 “好了,我们还要对她进行审问,打伤了她还得浪费国家资源给她看病。” 周老爷子一听要浪费国家的钱,立刻不踢了。 “把她带走!” 周时宴一挥手,战士们拉起了跟死猪一样的吴池往外拖。 眼见着要拖出周家的大门了,吴池突然挣扎起来。 “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跟周雄说!” 战士们看向了周时宴。 周时宴抿了抿唇,看着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眉头一蹙,冷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吴池惨然一笑:“周雄,我来问你,这几十年,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么?” 周老爷子毫不犹豫就回答了:“没有!” 吴池眼中瞬间变得死寂,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点也没有么?” 周老爷子奇怪地看着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敌特,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敌特么?自然是一丁点也没有,非但没有,我还恨你入骨! 要不是你当初露出喜欢我的意思,上面又怎么会让我离婚而娶你? 你害得我和妻子离婚,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吴池听着听着,突然大笑了起来。 她猛得扭过头,如同毒蛇般,阴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周老爷子! “你这么爱赵雅茵那个贱人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跟我睡了?你不但跟我睡了,还跟我生了三个儿子,你觉得她这辈子还会原谅你么?哈哈哈,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哈哈哈……” 吴池大笑着,毫不犹豫的跟着周时宴他们走了。 笑着笑着,她泪流满面。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当敌特的。 当年,她看到了英勇负伤的周雄,她就爱上了他。 她爱他长得帅气,爱他英雄气慨,更爱他年纪轻轻就有了师长的职位。 她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可是他却只爱赵雅茵,那个资本家的小姐! 明明赵雅茵什么也不会,连吃饭都要周雄喂,这样的女人除了长得好看外,一无是处! 可是偏偏这样的女人却让周雄这个战斗英雄爱得神魂颠倒。 她甚至看到来探病的赵雅茵,因为帮周雄削苹果时,不小心在手指上拉了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口子,周雄这个重病号,居然背着赵雅茵跑到了护士站,让她们帮着包扎。 结果因为周雄跑得太慢,赵雅茵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了! 而周雄却因为失血过多,晕死在了护士站。 她们全站的护士都羡慕死赵雅茵了。 也是这一刻,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替代赵雅茵,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周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她的父亲找到了她。 父亲告诉她,她根本不是华国人,而是膏药国的人。 而且是山本家族的大小姐。 如果她帮着他做一些事,立下大功,那么山本家族就会接受她。 她想着周雄这么爱赵雅茵,不就是因为赵雅茵是资本家的小姐么? 那她是山本大家族的小姐,那就和周雄般配了。 更让她心动的是,她父亲答应她,想办法让周雄娶她。 于是她答应帮父亲办事了。 父亲给了她一包药,让她放在了周雄的水瓶里。 果然,周雄吃下来放着药的水,就对她兽性大发了。 虽然到最后,周雄明明难受的不行,却晕死过去了。 但她却找到了理由,逼着周雄离婚娶她了。 周雄娶了她,但她想象中的幸福并没有来到。 周雄不但不再碰她,而且还冷暴力她。 她的爱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慢慢枯死。 剩下的,也只有爱恨交加了,恨占更多。 她回忆着自己悲凉的一生,仰头看着天。 要是当年,她没碰到周雄该多好啊? 那么,她也不会做这种不符合实际的梦,也不会被父亲花言巧语的骗着帮他干坏事了。 也许,她也能嫁一个普通的人,过着平常而幸福的日子了。 她泪流不止。 这时,身后传来周老爷子幽幽的声音。 “吴池,你以为你给我喂药,灌醉我,我会不知道么?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赵雅茵! 你,我从来没有碰过!” 吴池脚下一顿,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你……你……你说什么?” 周老爷子轻蔑一笑:“当年你跟山本接触后,我们就准备抓山本了,哪知道他太过狡猾,竟然隐藏了起来。 为了抓到山本,我不得不将计就将,假装喝下了你放了药的水。 更是顺着你的计划,我和雅茵离了婚娶了你。 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碰你,你为了和我有一个孩子来牵制我,故技重施又给我下了药。 而我又装晕了。 你没办法,只能在外面怀了孩子来冒充是我的。 这样的事情,一共有三次,你也借此生了三个儿子。 吴池,下面还用我再说么?” 吴池愣愣地看着周雄,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突然,她大笑了起来,笑得涕泪横流。 “哈哈哈……哈哈哈……” 战士们拉着吴池越走越远,笑声也越来越远。 周时宴神情复杂地看着周老爷子:“爷爷,你不想说点什么么?” “说点什么?” 周老爷子一脸的懵逼。 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噢,快,快,我要去找雅茵!我要求她原谅我!” 感谢宝.猪!小可爱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84章 我完成任务了 周老爷子飞奔向了周家,他的心也跟飞出来一样,轻快。 他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八年! 他的脚步轻快得如同少年,他一路小跑着,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舞动。 每一步都带着兴奋与急切,那是对家的渴望。 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皱纹里都藏不住笑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藏着星辰大海。 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心砰砰直跳,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拥抱赵雅茵,他最爱的女人,他一生的眷恋…… 这一刻所有的苦难与等待都在此刻化为刻骨的思念。 终于,他在那扇熟悉的大门前停下。 门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一道道裂痕仿佛是时间刻下的伤疤。 仿佛他额间的皱纹,心头的伤痛。 他抬起手,那只手粗糙且布满青筋,微微颤抖着,在空中停顿了许久,似乎在积攒着勇气。 终于,他的手指轻叩门板,那敲门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门缓缓打开,露出了赵雅茵那张矜贵而被时光而优待的脸,虽然镌刻了岁月的年轮,却也让她比年轻时更多了许多成熟的高雅。 她静静的看着他,一如年轻时。 明明来时他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可是当真的见到了心爱的女人,他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赵雅茵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么互看着,连呼吸都仿佛静止了。 渐渐的,周老爷子的眼眶慢慢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嘴唇颤抖着,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雅茵……我回来了……你还要我么?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呜呜……”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尽的思念、愧疚和痛苦,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努力地睁着眼,不让泪涌出来,只是不愿意错过眼前女人一丝一毫。 他已经错过了二十八年了,他舍不得再错过每一分每一秒。 赵雅茵睫毛轻颤,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怨恨、惊喜、委屈交织在一起。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微微张合,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却唯独对不起她! 从国家大义上来讲,他是人民的英雄,他是伟大的。 她崇拜他! 但作为丈夫,他却是不合格的! 她埋怨他! 周老爷子望着赵雅茵,眼中满是爱意与愧疚。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伸出手想触碰赵雅茵,却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猛地缩了回去。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然后无力地垂在身侧。 “我……完成任务了,可我对不住你啊。” 他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 赵雅茵的眼泪顿时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 二十八年的怨恨,难道就是这一句对不起能弥补的么? 她猛地扑向周老爷子,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衣,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周老爷子的胸膛,每一下都仿佛捶打出她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 “周雄!你是个混蛋!当年你追我时,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可是你转头为了任务就抛弃了我!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她边哭边喊,声音已经因为哭泣而变得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撕扯出来的。 周老爷子不躲不闪,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捶打。 他张开双臂,紧紧地回抱住赵雅茵,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他的拥抱是那样的用力,仿佛要弥补这二十八年来缺失的所有拥抱。 他把脸埋在赵雅茵的头发里,贪婪的吮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很快就浸湿了她的发丝…… 那是愧疚的泪,是对赵雅茵独自承受痛苦的心疼; 那也是喜悦的泪,因为他终于完成了使命,可以回到他最爱的女人身边。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夕阳斜斜的照了过来,正好落在了两人的身上,将他们笼于光晕之下。 一阵风过,无数金黄的银杏叶飘飘洒洒,仿佛是他们的背景,为他们构成了一幅既温馨又悲伤的画面。 周围的邻居们默默地看着,不少人眼中也闪着泪花。 他们用青春和爱情谱写了一曲悲壮而伟大的赞歌,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见证人的心中,为他们的伟大而感动不已,又为他们逝去的青春和爱情而黯然神伤。 顾瓷感动的泪流满面。 她吸了吸鼻子对周时宴道:“你爷爷真是太伟大了。” 周时宴一脸嫌弃:“那是他傻!” 顾瓷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周时宴扑哧一笑,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压低声音:“你不觉得我爷爷很傻么?为了抓一个女敌特,居然连自己的半辈子赔进去了。 你知道么?这次要不是你拿出来的那些图纸,让我想起设个套给吴池,恐怕吴池到现在都还好好地当着他的妻子呢。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我奶奶的原谅!” 顾瓷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噢。 “要是你会怎么办?一边是你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上面对你的任务?” 周时宴嗤之以鼻:“这还不简单?吴池之所以会成功嫁给我爷爷,就是因为山本在后面帮她出谋划策,而组织上又想抓出山本这条大鱼。 既然山本这次能为了迫击炮的图纸而启用了吴池,那我爷爷就该在组织上知道吴池是敌特时,就拿出一件让山本挺而走险的情报出来,反正情报的价值全在于我们怎么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山本知道了这个情报还能隐藏得住? 只要山本动了,那时还怕抓不住山本么? 抓住了山本,吴池就是废子,还用我爷爷作这么大的牺牲么? 可惜我一直不知道我爷爷与吴池结婚的真相,直到这次我因为周家立了不少功劳,升到了正团后,才隐约触摸到了当年我爷爷离婚的真相。 不然我早给我爷爷出主意,让他解脱了。” 顾瓷星星眼,对着周时宴彩虹屁猛夸。 “老公,你真好厉害噢。” 周时宴的唇角翘得连ak都压不住了。 顾瓷仿佛看到他身后的尾巴都甩出了残影了。 顾瓷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 她家的男人真是好哄,一句好话就能高兴一整天。 很快对于吴池的判决就出来了。 国家对于敌特向来是不姑息的。 吴池被判了死刑,而她生的三个孩子,因为她是敌特而受到了牵连,三个儿子全都被厂子里开除了。 并且因为是敌特的孩子,都被下放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改造去了。 白莲,陆茶还有沈慕諘都跟她们的老公离婚了,不但离了,而且连孩子都没有要。 这年头,只要搭上敌特,都没有好结果 。 三人生的孩子可都是敌特的小崽子,她们又怎么敢放在身边养着? 白莲本来就是养女,因为真千金嫁的男人越来越好,白家早就不像当初那么疼她,而是都去捧真千金了。 她离婚后倒是回白家去过,可是白家根本不认她了,给了她一百块钱就把她赶了出去。 白莲没有了工作,又没有了家,身上只有一百块钱,后来就消失在了京城了。 至于绿茶倒还好些,毕竟她的亲奶奶现在是当家作主的。 她亲奶奶给了她一笔钱,并且帮她在老家找了一个老实肯干的汉子,虽然汉子家有两个女儿,但女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所以,陆茶嫁过去后,只要好好经营,还能有个好结果。 沈慕諘本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后代,当初嫁给吴池的三儿子也是为了得到庇护。 现在没得到庇护反而被连累了,她也被下放了。 好在她家有钱,帮着运作了下,下放的地方算是不错的地方。 但再好的地方怎么比得上京城? 所以沈慕諘是恨透了吴池。 吴池临刑前要求见周老爷子子,周老爷子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开玩笑,他现在哄着妻子都来不及,还去看吴池,他是得多脑残才会做这种缺心眼的事? 顾瓷趁这会子周时宴能在京城呆几天的时候,就跟周时宴在空间里腻歪着。 直到四天后,周时宴又要执行任务了。 周时宴跟疯了似得要顾瓷,把顾瓷当成煎饼一样的翻来覆去的要不够。 顾瓷到最后连手指都不能动了。 除了脑子还能时不时的动一下。 她只知道特别的后悔,不该把灵泉水给这个狗男人喝。 狗男人心满意足后,扑哧一笑,抱着顾瓷进了豪华大浴缸。 他已经能熟练的运作这个大浴缸的所有功能了。 他套上衣服跑出去,背了两大桶的灵泉水放进了浴缸里,让灵泉水滋养着顾瓷酸软的身体。 眼见着灵泉水泡过顾瓷后,顾瓷身上被他弄出来的一个个红痕慢慢消失,周时宴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眼微闪了闪问:“小瓷,舒服点了么?” 灵泉的效果自然是杠杠的。 顾瓷身体很快得到了滋养,但脑子还是有些停摆,于是就实事求是的回答:“好多了。” “好多了?” 周时宴眼睛一亮。 顾瓷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妙,这时周时宴灼热的身躯已经覆盖了上来。 “你干……什么?” 顾瓷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下。 “噗哧!” 周时宴笑了出来,将唇凑到了顾瓷的耳边。 “前面两个字倒过来。把什么这两个字省略。” 顾瓷脑中一闪,出现了两个字。 瞬间,她的脸红如彤云,连耳根都红得烧起来了。 看着粉红的小耳朵,周时宴心神更加的激荡了。 他大手一紧,将身体压了下去。 随着顾瓷难耐的吟哦,水波激荡 。 一场酣战结束后,顾瓷连思维都停摆了。 周时宴轻笑着帮她收拾干净后,随意地把自己擦了擦,就抱着顾瓷回到了床上。 搂着心爱的女人,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顾瓷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周时宴又在亲她了。 她气得随手给了周时宴一个巴掌。 这个狗男人还让不让她活了? 她这块地都快被深耕废了! 周时宴轻笑,吻了吻她的发,才低低道:“老婆,我出任务去了。你要在家乖乖的,要想我,知道么?” 顾瓷睡得正香,无意识的摆了摆手,跟赶苍蝇一样的赶周时宴。 周时宴抓住了她乱舞的小手,趁机亲了一口。 “你个小没良心的,用完就不认人了!” 亲了一口又想亲第二口,一直亲到时间来不及了,周时宴才站起来,离开了。 没有了周时宴的骚扰, 顾瓷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顾瓷才醒了过来。 她漱洗好后跑到楼下,楼下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顾瓷长吁了口气。 还好家里没有人,不然她可丢人丢大发了。 跑到厨房,厨房里的锅里放着温热的肉包子,还有一个鸡蛋羹。 顾瓷拿起了肉包子,就着鸡蛋羹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陈婶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肉包子里的馅调的又香又弹,吃的时候还有汤汁直冒,简直就是味觉盛宴。 顾瓷一连吃了三个大肉包,才吃饱了。 吃饱后,她想着来一趟京城,总得给家里买点东西回去。 于是就跑到了百货大楼,买了许多京城的特产,什么茯苓饼,山楂糕,果脯,杏仁茶,面茶,烤鸭。 她手里有钱,开启了买买的架式。 谁让这些小零食都不要票呢,那必须买啊。 除了烤鸭买了十只外,其余的都是一样买十斤,把营业员惊得以为她是倒买倒卖去了。 还好她脑子快,说是给一村子人带的,村里人没来过首都,特别向往,觉得买些首都的特产,约等于到了首都了。 这样的解释把营业员逗乐了。称东西的时候特别的干脆。 还热情的招呼顾瓷以后再来买时,让她帮着称。 顾瓷背着一大包的吃食,也没往邮局去。 这年头邮局慢,这些东西到了家,别的好说,烤鸭得长毛了。 顾瓷直接拿回了军区,军区里经常会有军车往全国各地去,只要找到去老家附近的军车,帮着带回去就行了。 顾瓷想着家里人,家里顾奶奶也正想着顾瓷呢。 感谢懒癌能治嘛,墨色绘梦,宝.猪!,灵猴百变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85章 顾奶奶闹乌龙 顾奶奶正在收拾着一大盆的小杂鱼,一面跟大儿媳聊着天。 “也不知道宝儿在周家过得怎么样了。我这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 顾大娘连忙安慰:“娘啊,咱家宝儿从小就招人喜欢,长得又漂亮又乖巧,周家能娶到咱家宝儿,那是祖上冒了青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顾奶奶是个无脑宠孙女的,听大儿媳这么说,连连点头:“你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对了,之前咱们不是打探过那个跟宝儿换的那个顾家么?我记着好象也是在京城的军区大院里,你说要是把咱们宝儿认出来了,他们要把宝儿认回去,那咱们可咋办?” 顾大娘洗小鱼的手一顿,神情紧张:“不能吧?” “咋不能啊?” 顾奶奶忧心忡忡:“这年头多的是这种事,到最后条件好的不但不把养着的孩子还回去,还把亲生的也认回去了。” 顾大娘反驳:“那是因为那些孩子忘本!咱家宝儿可不是那种人。” “那倒是!” 顾奶奶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唉,我这心里啊总是不着落,说实话,宝儿本来就是人家城里的千金小姐,当年要不是我心思不纯,把宝儿抱了回来,这会子宝儿还在享着清福呢。” 顾大娘撇了撇唇:“拉倒吧,那个叫李什么来着的女人不是说了么?要是再生个闺女就要被她婆婆给扔水里溺死了。 娘你这才不忍心,把宝儿抱回来的。” 顾奶奶摇了摇头:“那女人叫李爱珍,当年她是这么说,但谁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男人可是当兵的,她那个婆婆要是敢把孙女给溺死,她男人还能当兵么?” 顾大娘愣了愣:“那娘你怎么还把宝儿抱回来?” 顾奶奶唉了声:“你不知道,那个李爱珍不停的说自己家里的条件好,又说如果把宝儿抱回去,恐怕没活路,她那是给我和盼弟下套呢。 她就是想让我把男孩换宝儿,我这不是怕不换孩子的话,以后她也不会善待宝儿么? 你可不知道,当时宝儿是多可爱,那么小猫儿一个孩子,见着我就笑。 我一见就喜欢上了,怎么忍心她受苦?” 顾大娘生气道:“这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啊?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她这是给以后跟宝儿相认留退路呢。 如果宝儿有出息了,她就会把责任都推到咱们身上,到时候还让宝儿恨上咱们,跟咱们离了心。 如果宝儿没出息了,她也就当不知道,从此再无声息了。 这女人心狠着呢!” 顾奶奶哼了声:“谁说不是呢?可是我明知道她的算计,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想换孩子。 你不知道,我看着宝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疼这孩子,感觉这孩子就应该是咱们家的孩子。哪怕她受一点点的委屈,我都心揪着疼。 所以我也就装着被她鼓动了,把宝儿抱了回来。” 顾大娘点头。 “娘你这眼光是好的,您看看咱家宝儿多孝顺啊?这屋里这么多的好东西,全是她孝敬您的呢。我敢说,咱们十里八乡的,没有哪个男孩子有这么孝顺自己家亲奶的。” 顾奶奶眉开眼笑,得意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带大的孩子!咱宝儿从小就孝顺我,有一颗糖也得分我一半呢。” 顾大娘心里羡慕得不行。 她也特别疼宝儿,可是却没有顾奶奶这待遇 。 过一会,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陈盼弟,偷摸地问:“娘,你说当年你把三弟妹的男娃子换成了宝儿,三弟妹心里会不会有疙瘩?” 顾奶奶白了她一眼。 “有屁的疙瘩,咱家要说最疼宝儿的,陈盼弟要是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当年她抱着宝儿不撒手,死活要把宝儿抱回家,才让我下了换孩子的决心的。” 顾大娘笑道:“说来也真是,三弟妹这人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里长大,没想到却成了宠女狂魔。 我记得刚开始把宝儿抱回来的时候,她那是整宿整宿的不睡觉,把宝儿死紧的搂在怀里,谁抱也不行。就怕别人把宝儿给抱走了,那架式,任谁也不相信宝儿不是她亲生的。” 顾奶奶连连点头:“所以说,宝儿这孩子就该是咱家的孩子。” 顾大娘这时凑到了顾奶奶的边上:“娘,你说宝儿会不会就是咱家的孩子啊?” 顾奶奶心头一动:“这是怎么个说法?” “诺,我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您记得隔壁李家村发生的事么?” “李家村发生了什么事?” “唉,瞧娘您的记性。李家村的事,你忘了么?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要告县医院呢。” 顾奶奶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就是李家村的李赖子家孙子前些日子从高处摔下来,结果把肋骨摔折了,送到了县医院去治疗,县医院说是要手术,还要输血,结果一验血,发现医院的血不够了。 李赖子一家都抢着要给孩子输血,却发现根本输不了血,因为这孩子根本不是李赖子家的孩子! 得亏那孩子跟李赖子儿媳的血型也不一样,不然李赖子的儿媳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冤屈了。” “可不是么?听说李赖子家大闹了县医院,差点把县医院的牌子都砸了了” 顾大娘接过了话匣子,接着道“听说当年李赖子儿媳就是在县医院生孩子的,所以李赖子家认定的是县医院换了他家的孩子。 县医院没办法,就把当年李赖子儿媳生孩子的记录找出来了。 当年和李赖子儿媳生孩子的一共有三个产妇,通过比对李赖子孙子的血型,还真找到了那孩子的亲生母亲了。 说是估计给孩子洗澡时换错了脚环了。那家也是生的男孩子,倒不存在什么换孩子之说。” 后面的事顾奶奶就不知道了,不禁问:“那后来怎么办了呢?” “怎么办了?这不李赖子把孙子当成了命根子,就算是知道抱错了,也舍不得换回去啊,但自己家亲生的孙子,他们自然也不能不要啊。 这不就找上那家换错孩子的家人了。” “那平白无辜的少了个孙子,那家人肯干?” “怎么可能?” 顾大娘笑道:“人家也把孩子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呢,这李赖家找上去说明情况后,那家也跟李赖子家想得一样呢。” 顾奶奶不禁笑了起来:“好嘛,这李家想别人家的孩子,别人也想他家的孩子。这真是好笑了。” “可不是么?最后两家决定当实在亲戚走,两个孩子则一个月在这里过日子,下一个月又去另一家,这样既能跟家里亲近,还能让两个孩子慢慢培养出兄弟情,以后也有个帮衬。” 顾奶奶赞道:“这个办法好。那他们就这么吃了哑巴亏了?” “哪能啊,两家一起去县医院闹了,县医院为了减少坏影响,同意一家赔偿五百块钱,这事就算了了。” 顾奶奶点头:“这还算是圆满解决了。” 说到这时,眼睛突然一亮:“老大家的,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宝儿也是……” 顾大娘笑道:“是的,娘啊,您自己想想,咱们宝儿长得其实挺像咱家人的? 她的眉毛长得跟顾海一模一样,眼睛跟顾山也十分的像,那樱桃小嘴,你再想想,长得像谁?” 顾奶奶脑中转了一圈,一拍腿:“这还用说?长得像陈盼弟啊!当年我一看到陈盼弟就觉得她长得好看,尤其是那张小嘴,跟菱角似的。看上去特别的水灵。” 顾大娘眉开眼笑:“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您再想想,宝儿的鼻子又挺又直,还带点小钩子,这跟咱爷爷有点像呢。” 顾奶奶不禁想了下自己公爹的模样,那鼻子就是跟宝儿的一模一样! 顾奶奶越想越来神了。 “哎呦,老大媳妇,你要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么多相像的地方! 这些年,我总想着宝儿是抱回来的,还从来没往长相上去找相像的地方,而且老话也说了,经常吃一锅饭,长着长着就会像了。 我还以为是这个原因呢。 怪不得当年我一看宝儿就喜欢的不行,而老三家的也抱着不撒手,这是血脉相连的牵引啊。” 顾大娘笑道:“娘,这也是我的猜想,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顾奶奶直接就肯定道:“不会的,宝儿就是咱们的孩子!我跟你说,老三家的生孩子之前,我就一直做梦做到我有孙女了,所以宝儿一定就是咱家的孩子! 哎呦,那个杀千刀的医生噢,竟然把咱家的孩子换给了别人!要不是我把孩子换回来了,那咱家宝儿不得受了大罪了啊? 不行,我得找县医院去,我要把那个黑心肝的揪出来,我非得打得她爹妈都认不出她来!” 顾奶奶说完,把手里的小鱼往水里一扔,两手蹭了蹭围裙,就站起来要去县医院干架了。 顾大娘连忙拉住了她:“哎呦,娘啊,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你有证据么?” 顾奶奶眼睛一立:“证据?我家宝儿跟我们长得像就是证据!” “对啊,宝儿跟咱家长得像,所以宝儿从小在咱家养着,这有什么不对啊?” 顾奶奶愣了愣,随后憋出一句:“那是我换回来的!我要是不换回来,那宝儿不就被他们弄错给了李家珍家了么?” 顾大娘没好气道:“对,是您换回来的。您换的时候可不知道宝儿是咱家的孩子,您这是什么行为?” “什么行为?” “人贩子的行为呗!” 顾奶奶一阵的气恼。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那我就白让那挨千刀的换孩子了?” 顾大娘拉住了她:“现在我们没有办法证明那人把咱家的孩子换错了,您要是跟他们闹,他们还得说您讹人呢。” “那我心里过不去怎么办?” 顾大娘笑道:“您生这么多孙子干嘛用的?让老大去弄清的事情的经过,要是那医生是无意中换错的,咱们也就算了。 要是是人为的,那就有的是办法了。 这医生既然敢换孩子,那肯定也做了别的见不得人的事,只要她做了,还怕没有痕迹么?” 顾奶奶这才平息的怒意。 又坐下来收拾起了小杂鱼。 “一会把小杂鱼炸好了,密封在玻璃瓶里,给咱们宝儿寄过去,宝儿爱吃这个。” 顾大娘笑应了:“炸几瓶不辣的,也让周家人尝尝。” “行。” 婆媳俩人在那里收拾小杂鱼收拾的热火朝天。 这时,门外传来邮递员的声音。 “顾峰家是这里么?” 顾奶奶与顾大娘互看了一眼,然后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我就是顾峰的奶奶,你有什么事?” 顾奶奶问邮递员。 邮递员从后座上取下一个硕大的包裹:“婶子,这是京城寄来的东西。你们让顾峰签收一下。” 顾奶奶问:“我是他奶奶,能代签么?” “能,不过还得签上你的名字。写上代顾峰收。” “行!” 顾奶奶按着邮递员的意思签了名后,收下了包裹。 正准备把包裹拿回家,周围的邻居全都围了上来。 “哎呦,婶子,听说京城给你们寄包裹来了?是不是宝儿寄来的?” 顾奶奶将地上半人高的包裹指给了大家看,显摆道:“诺,你们看,这么大一个包裹,我都跟宝儿说了,不要寄东西回来,不要寄东西回来,她偏偏不听,一寄就寄这么多的东西! 哎呦,这可得要多少邮费啊? 这邮费钱都能买上好些东西了。” 众人围了上去, 看见这么大的包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妇人机灵,道:“婶子,这么大一个包裹,肯定死沉,我来帮你拎回去。” 那妇人以为自己的力气不小,用力一拎就能拎出来,哪知道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没拎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哎哟,这么沉的包裹,里面都是什么呀?” 顾奶奶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这么重的包裹,该多少邮费啊。 这时又有人惊呼:“哎呦,大家快看包裹 !” “老五家的,大家都知道包裹好,你还让我们看什么?” “哎呦,你们这帮人,怎么不好好看看,我让你们看包裹!” “对啊,这不是半人高的包裹么?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老五家的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也有人发现了端倪了。 “哎呦,你们别逗贫嘴了,老五家的是让你们看那个包裹外面的布!” “对对对!” 老五家的连忙解释:“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快看这包裹外面的布,这可是整块布料啊!这么大的包裹,至少要两米的布啊。” 村里人看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妈呀,这宝儿可真舍的。用两米长的布当包裹布使。” 顾奶奶也心疼的不行,面上却还得露出得意之色。 “你们懂什么?这是宝儿孝敬我们的。我家宝儿可孝顺了。” 众村民一阵的夸,心里羡慕嫉妒。 这时村里有个认字的小伙子看了眼包裹上的单子,惊讶地问:“顾奶奶,宝儿啥时候改名了?” 顾奶奶愣了愣:“啥改名了?改啥名?” 小伙子指着包裹:“这上面写着是林美丽寄的呀。宝儿改名叫林美丽了?” 感谢?????小可爱的花花,感谢宝.猪!小宝贝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我的完结年代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爽文,搞笑到抽抽,不笑你给我套麻袋。 推荐 我的完结宝宝文《唐家百年才生一女,被团宠了》宠文,搞笑,玄幻。 第86章 你还能吃上热乎的 顾奶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回过了神。 “哎呦,瞧我这老糊涂,这一高兴就没看清楚。 你们知道不知道林美丽是谁么?” “是谁啊?” 众村民很给面子的问。 顾奶奶昂起了脖子,特别骄傲的回答:“那是我家宝儿的婆婆。” “啥?婆婆?”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年头,他们还从来没听过婆家的人能送这么重的礼给女方的娘家的! 他们只听过婆家天天骂媳妇是婆家贼,家里的媳妇不偷家里的东西去贴补娘家,婆家就阿弥陀佛了。 顾奶奶又满血复活了,笑得比花都灿烂。 “怎么?你们不相信啊?我跟你们说啊,我家宝儿她婆婆可喜欢宝儿了,还说如果时宴要是对宝儿不好,以后就不认时宴呢。 还说她以后就是宝儿的娘家人. 哎呦,你们听听这话,亲家这么说,把我们真正的娘家人放哪里了?” 这话要是换别人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从顾奶奶口里说出来,却是无比的骄傲。 众村民听着这话,一个个都默了。 这顾宝儿果然是福星啊,小时候救了全村的人,嫁了人还得到婆家这么的器重。 有人羡慕,就有人吃酸了。 于是有人叫道:“顾婶子,你说得挺好听,不如看看你亲家到底送了什么好东西来吧?别这包裹看着大,里面却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众人听了不禁期待地盯着这个包裹了。 这位婶子说的事也不是没有,曾经邻村的一个男人带着妻子回门,扛着一个大包裹,引得满村子的人都羡慕的不行。 结果女方娘家为了显摆,竟然当众拆了包裹,一看,好嘛,全是稻草包着砖! 惹得村里人笑话了半年多。 外面包裹着的布,据说男方后来还拿回去了。 顾奶奶听了这话,很是生气。 这不是埋汰她家宝儿么? 她冷笑:“我家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看啊”? 那人不依不饶:“啊呀,婶子,这不是你说你亲家厚道么?我们这也是想开开眼啊。你要是不敢给大家看,那就算了。” 顾奶奶正要说话,这时,远处传来陈盼弟惊喜的声音。 “娘,娘!听说京城来包裹啦?是不是宝儿寄来的?” 陈盼弟一路喊着奔向了家里。 那声音就像炸雷般在村子上空回响,惊得路边吃虫子的老母鸡都扑腾着翅膀,鸡毛乱飞。 她这是有意想显摆一下宝儿孝顺的。 村里的丁婶子笑道:“宝儿她娘,这次你可说错了, 不是宝儿寄来的,是宝儿她婆婆寄来的。” 陈盼弟脚步一顿,喃喃:“不是宝儿寄的?” 随后又喜出望外,对着顾奶奶大叫:“娘,宝儿婆婆寄东西来了啊?哎呦,亲家怎么这么客气呢?我都说不要寄东西,我们这里什么都不缺,她怎么还寄来呢? 还说什么她要多寄些东西来,以后让我咱们对宝儿要好点。 哎呦,这话说的,到底我是宝儿的亲娘还是她是宝儿的亲娘啊。” 陈盼弟和顾奶奶不愧是婆媳,连给宝儿抬高身价,都是用的同一招。 边上村民起哄:“陈婶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不如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开开眼界吧,也让我们知道知道京城的大官婆婆是怎么稀罕宝儿的。” 陈盼弟看了眼这么大的一个大包裹,正愁怎么显摆呢。 一听这话, 立刻就答应了。 “行,我去拿剪子。” 陈盼弟三步并作两步就走进了屋里,很快拿着一个大剪子走了出来。 她正要剪包裹,边上村民提醒道:“陈婶子,你可小心点,别把布给剪破了。这可是两米长的好布头。能做好几件衣服呢。” “可不是么?” 村民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包裹布。 要知道村里一年到头都没有两尺布,这拿两米长的布当包裹,真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 陈盼弟没好气的看了眼提醒的人:“这还用你说?我小心着呢。” 陈盼弟小心翼翼地剪开了缝合线,慢慢地将里面的东西暴露在了众村民的面前。 当众村民看到里面放的东西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些中年妇女更是张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那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个鸡蛋了。 他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里面一块块的五颜六色的布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啊,我以为外面两米长的布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里面还包了这么多的布。” “我好喜欢那块红色的布块啊,那可是鲜红鲜红的,这种颜色咱们县里的供销社也买不到呢。” “红色有什么稀奇?看到那块粉色的了么?是丝绸的啊!我的妈耶,丝绸的衣服不是地主老财才能穿的么?” “快看那块花的布料,那是的确凉布料,供销社买一件衫衣就要十五块钱呢。这块布料怎么也能做上三件衬衣吧?” “那不是值上四十五块钱了?” “哎呦,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就看到好些红的,粉的,花的了,没看到那边还有一块厚厚的呢子料么?那可是羊毛的。” 村民们看得目不暇接,议论纷纷。 顾奶奶和陈盼弟满面生光。 生怕不能让这些人看清,还把每块布料都以慢镜头拿出来,又是惹得众人一阵的抽气。 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在这里些布上。 顾奶奶拿里面的一张纸,看了一眼,就笑呵呵的道:“哎呦,亲家母还真是想得周到。” 众村民连忙问:“婶子,宝儿婆婆说啥了?” 顾奶奶得意的昂起了头:“宝儿婆婆说了,红色和花色的布料是给我三个儿媳做衬衣的,粉色的丝绸给我和婆婆一人做一套睡衣,噢呦,亲家真是想得出来,我和婆婆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用粉色的,真是羞死人了。再说了,咱们就是庄稼人,哪有穿睡衣的习惯?” 有人笑道:“顾婶子,听说丝绸的衣服穿着可舒服了,宝儿婆婆想得周到啊。” 顾奶奶笑道:“这不是沾了宝儿的光么?” “顾婶子,快说说那块呢子布料是干啥的?” “那呢子布料是给我爹还有我男人做裤子的呢。” 众村民又是一阵的哗然。 “要说还是顾老爷子幸福啊,这老了老了,还穿上呢子裤子了。” 有人起哄:“顾婶子,要是让我顾叔穿上呢子裤子,那我顾叔可神气了,要是被小姑娘勾走了,你可咋办啊?” “哈哈哈……” 众村民都大笑了起来。 村里娱乐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沾上颜色的事情。 顾奶奶还没说话,就听顾爷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哪个说我会被小姑娘勾走的,站出来我看看。” 众村民笑声一顿,刚才开玩笑的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人后头去了。 顾老赖可不是虚的,那报复人起来手段毒着呢。 顾老太爷听到京城来包裹了,带着顾太奶就兴冲冲地赶过来了。 看到呢子布,眼睛一亮。 “哎呦,这一定是宝儿买给我的吧?宝儿就是孝顺。” 顾奶奶连忙解释 :“爹,这是宝儿婆婆寄来给咱家的。” “宝儿婆婆?” 顾太爷先是一愣,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能送这么重的礼,说明对宝儿是非常满意的。 顾太奶也拿着粉色的丝绸,笑得眉开眼笑。 宝儿婆婆真是送到她的心坎坎里了。 这么好的丝绸,她还是年轻时穿过呢,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有机会穿上。 她爱惜的摸了摸丝绸。 这时,人群中又传来一阵的抽气声。 “天啊,军大衣!居然还有三件军大衣!” 这年头都崇拜军人,谁家要是有一件军大衣,那可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 谁要是穿着军大衣去接亲结婚,那可是能被人羡慕一辈子的事。 可是顾家竟然有三件军大衣,而且还是新的! 这怎么能不招人羡慕嫉妒恨? 有人就叫了起来:“顾婶子,我结婚时,能不能借你这军大衣穿穿?” 顾奶奶也没拒绝,而是笑眯眯地回答:“这是宝儿公公给我三个儿子寄的,要不你问问我那三个儿子?” 村民一听,都偃旗息鼓了。 顾奶奶三个儿子强爷胜祖,一个更比一个狠。 问他们借军大衣,那是找打呢。 这时顾奶奶从军大衣下面拿出一个漂亮的盒子出来。 盒子上的图案精美无比,用的是五彩的颜料,色彩斑斓得如同雨后的彩虹,盒子上的花纹还镶着细细的金边,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众村民都惊讶于盒子这么漂亮。 “哎呀,这是装的什么金贵东西啊,咋就这么好看呢?” “该不会是买个盒子送来,给顾家放东西的吧?” “我看是的,你没看这盒子做的这么精美,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这时,顾太奶这是笑道:“这哪是送的什么盒子啊,这是送的糕点!” “啥?糕点?糕点放的盒子这么漂亮啊?” “哎呀,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精美的盒子呢。” 顾太奶昂起了头,对着顾奶奶道:“阿玉,你就把盒子打开,也让他们开开眼界吧。” “行!” 对于顾太奶的意见,顾奶奶向来是尊重的。 她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把盖子打开了。 盖子一打开,里面的糕点瞬间就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糕点的造型更是精致,有做成花朵形状的,每一片花瓣都薄如蝉翼。 还有做成玉兔模样的,那玉兔的眼睛像是用红宝石镶嵌而成,活灵活现。 众村民看得眼睛都傻了。 “哎呦喂,我的娘唉,这京城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这不就是吃的点心么?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花式来?” “可不是嘛,这么精美的花式,我看哪是点心啊,分明就是艺术品啊,要我都舍不得吃了呢。” “吴家的,你拉倒吧,你这辈子都没一顿吃上三个菜过,还想吃这么精致的点心?能看一眼都是福气了。” 这时有人眼尖,指着最下方的五个盒子问:“咦,那是什么?” 顾奶奶一看,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妈呀,宝儿婆婆的手笔咋就这么大呢? 居然还送了五块手表! 她看出来了,村里也有眼神好的,也看出来了。 顿时就叫出来:“哎呀,那该不会是手表吧?” “拉倒吧,顾老六,你是不是疯了?宝儿婆婆就是给宝儿娘家送个礼,又不是下聘,还能送手表? 再说了,就算送手表,还能送五块?” “怎么不能啊?顾山跑去京城了,家里谁都有礼物,除了顾家另外五个小子没礼物,这五块手表怎么就不可能是送给顾家五个小子的?” “你是不是想手表想疯了?谁婆家会给娘家小舅子送五块手表的?” “哈哈哈……” 众村民一阵的大笑。 正笑着,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的人都见鬼一样地看着顾奶奶手里打开的盒子。 盒子里熠熠生辉的不是手表又是什么? “天啊,五块手表!” “还真是送给顾家五小子的!” “这宝儿嫁的究竟是什么人家啊?送礼送得这么厚?” “这怎么着也得一千多了吧?” “一千多?一千块买五块表都不够!还有这么多的好东西,怎么着也得二千了。” “这送礼送两千多,都能娶好几个媳妇了吧?” “那些媳妇能跟咱们宝儿比么?咱们宝儿可是大福星。” 顾奶奶可算是显摆够了,得意洋洋地吩咐陈盼弟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把村民都赶走了。 村民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议论着今天看到的礼物,觉得他们能吹上一辈子了。 与此同时,被称为福星的顾瓷正在被人看不起。 “你个乡巴佬,你把我的鞋子踩脏了,这鞋子可是我在友谊商店买的,花了五十块钱呢。” 话音刚落,引来了火车站围观人员一阵阵的抽气声。 顾瓷眉眼清冷,淡淡道:“这位同志,我都说了,不是我踩到你的鞋的,你要找踩你鞋的,你往这条路走,左拐左拐再左拐,还能跟它一起吃个热乎的。” 众人一看,左拐左拐再左拐,那不就是右拐么? 右拐的尽头就是厕所啊! 顿时一阵的大笑。 挑事的女子气得脸都涨得通红:“你什么意思?你竟然骂我去吃屎?” 感谢?????小可爱的花花,感谢宝.猪!,爱吃红烧海鲈鱼的叶宗两位小宝贝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87章 一脚 踹飞 顾瓷微微一笑:“我可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想的。” “哈哈哈……” 车站上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对着这个女子指指点点。 那女子气得脸色都青了,对着顾瓷破口大骂:“你这个穷光蛋,乡巴佬!真不明白我们大京城怎么会让你这种人进城的。” 顾瓷的脸瞬间就冷了下去。 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认识,哪知道这女人一上来就指责她踩了她的鞋。 明明这女人鞋上的印迹是狗踩的。 这不是拐着弯骂她是狗么? 既然这样,她还客气什么? 自然是反击回去了。 没想到这女人还在这里不依不饶的,真当她是吃素的? “我这种人怎么了?我不偷不抢不杀人入火,不干违法的事,认真学习好好工作,做个听党吩咐的好公民,平时还见义勇为做好事,怎么听你的口气,你觉得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是不应该的啊? 这位同志,你这思想可不对啊,你该不会是敌特吧?所以看不得我们在党的领导下,人民翻身作主,过着红红火火的好日子?” 现在的人都觉悟高,听到顾瓷这样的说话,都对着女人侧目而视。 “是啊,这个女人思想觉悟有问题啊,人家小姑娘走得好好的,我看看清清楚楚,根本没碰着她,她却一定抓着小姑娘骂,说人家小姑娘踩了她的鞋,让人家小姑娘赔钱。” “谁说不是啊,我也看到了,你们看,她鞋上的印子明明是狗踩的么?她让小姑娘赔钱,这不是讹人是什么?” “唉,听说最近抓了不少的敌特,敌特一个个都是享乐主义的,这个女人该不会真是敌特吧?”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报公安,把她抓起来了?” 人群中的人蠢蠢欲动。 那女人一听众人的话,,吓得脸都白了。 这年头,谁要是沾上敌特的边,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连连摆手,都快哭出来了。 “我不是敌特,我真不是敌特,你们不要胡说!” “你既然不是敌特,那你为啥要为难人家小姑娘?” 有人问了起来。 那女人害怕真被人当敌特抓走,于是也不掩藏自己的丑陋心思了。 她哭哭啼啼:“谁让她长得这么漂亮的,明明是乡巴佬,却长得比我这个城里人还漂亮,我这不是看着不舒服,才刁难她的么? 我真不是敌特,你们放过我吧?”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沉默了数秒。 这个女人有病吧? 人家长得漂亮,关她屁事? 女人见众人终于不再把她当敌特了,心里总算安定下来。 回过头看了眼顾瓷俏生生的小脸,不禁恶向胆边生。 她杨琳琳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呢。 本来她还只想让顾瓷赔点钱,现在…… 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恶毒之色。 对着顾瓷就鞠了个躬,声泪俱下:“这位姑娘,对不起,我不该嫉妒你长得这么漂亮 ,所以有意刁难你。 请你原谅我吧。 我只是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才一时想岔了的。对不起了。 这是二十块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说完把二十块钱硬塞在了顾瓷的手里,然后匆匆的跑了。 顾瓷看着手里的钱,神情阴冷。 林美丽更是气得脸都黑了。 这女人可真是恶毒。 这年头火车站上除了旅客就是人贩子和小偷了。 她们为了出门本来已经是弱化了容貌了,哪知道这个女人这么一闹,弄得一堆人来看热闹。 她和小瓷就暴露在了许多的面前。 这女人还不断的强调小瓷漂亮,不就是为了引起人贩子的拐人心思么? 为了增加砝码,更是塞给了小瓷二十块钱。 虽然在周家二十块钱跟二分钱差不多,但在现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那也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尤其是在有些农村,一家子一年到头都不能攒下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已经有让不安好心的人蠢蠢欲动的资本了。 这个女人是想害死她们啊! 顾瓷眼微闪了闪,对着林美丽激动不已地叫道:“娘,她给了二十块钱!她给了我二十块钱!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呢!娘,这么多的钱,可怎么花得完啊?” 本来看到顾瓷竟然得到了二十块钱的赔偿,围观的人还挺羡慕嫉妒的。 但听到顾瓷的话后,那种酸意不禁少了几分,反而更多的是善意的笑了。 一些隐藏在其中的人贩子也互相对望了一眼,对顾瓷也放下了警惕心。 林美丽眼中闪过一道笑意。 不愧是她林美丽的儿媳,这睚眦必报的劲儿,像足了她。 “傻孩子,人家有钱人,根本不在乎二十块钱。你看看她那一身的行头,我捉摸着至少得一百多呢。 她脚上的小羊皮鞋,我见县长媳妇穿过,要卖五十块钱呢。” “啥?她穿的衣服要一百多块?” 顾瓷表现的跟乡下丫头十足十的像。 她惊得眼珠子都突了出来:“一百多块在我们村里都能买只大肥猪了!这位女同志把一头大肥猪穿身上,也太有钱了吧?” 林美丽叹了口气:“唉,这年头穷的人穷死,富的人富得流油,她能穿得起这一身衣服,自然家底很厚,身上有的是钱呢。 不然能随手给你二十块钱,跟打发叫化子一样? 妮儿啊,等咱们回到军区大院,我让你男人给你也买件五块钱的衣服,保管你穿得漂漂亮亮的。” 顾瓷大喜过望,激动的拉着林美丽的手:“谢谢娘,谢谢娘,以后我一定会多粘火柴盒的。” 林美丽满脸的开怀,拍了拍顾瓷的肩:“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放心,娘会和你一起粘的。” 婆媳两相视一笑,极力制止快笑抽的脸部肌肉。 顾瓷这次是去海岛随军的,但周时宴临时有任务,肯定陪不了她。 所以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哪知道她这么一说,让家里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了。 理由就是怕她一人去不安全。 周父和周大哥周二哥都有任务不能送她,当然就算是没有任务也不方便送。 于是周奶奶,周大嫂,周二嫂和林美丽都争着要送她去海岛,四人闹得是不可开交。 最后周奶奶被最先排除后,剩余的三人剪刀石头布。 而林美丽同志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送顾瓷的机会。 别看林美丽同志娇生惯养长大,但却脑子清楚。 包裹什么的都先人一步的寄向了军区,等她们婆媳到了军区,包裹也差不多同时到了。 两人都带着简单的行李,然后打扮得跟农村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为了掩盖容貌,头上还围了个大绿头巾,泯灭于众人当中。 哪知道她们都这么低调了,还是被杨琳琳这个恶毒的神经病发现了。 顾瓷向来不是个善茬子,既然那个女人敢惹她,那就得有承受她报复的觉悟 。 杨琳琳不是想害她和婆婆被抢被拐么? 那么就等着回旋刀扎向她自己吧。 顾瓷和林美丽这么一唱一和的,就差直接告诉小偷,那个女人有钱了。 相信那个女人现在在小偷的眼里就跟肥羊一样了。 至于人贩子会不会看上杨琳琳,那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谁让杨琳琳先起了害人的心思呢? 不过顾瓷也发现因为杨琳琳的话,确实有一些人贩子隐隐的打量着她们了。 所以,她和婆婆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是军属,也是为了起到震慑的作用。 那些人贩子抓女人也是得看人的,一般都是找一些没根没底的农村人,并不会找军属的。 军属被人贩子拐了,那可是会惊动军队的人。 果然,顾瓷和林美丽说完这话,周围对着她们若有若无窥视的目光消失了。 顾瓷的唇微勾了勾。 说来还得感谢杨琳琳,要不是她挑衅她和林美丽同志,她们还不能这么快速的吓退这些人贩子。 只是顾瓷也实在太低估了那些人贩子对钱的执着了。 顾瓷被杨琳琳这么一闹,盛世美颜哪怕是再遮掩,在那些人贩子的眼里也惊为天人。 这会子好些人贩子跟着香岛那边勾结,专门物色漂亮的女孩子运送到香岛那边,从事皮肉生意。 人贩子们并没有放弃顾瓷,而是凑着去商议怎么拐顾瓷了。 顾瓷却不知道,而是跟着林美丽上了火车。 两人买的都是卧铺,直接就来到了卧铺的位置 。 京城是首发站,她们进站又早,所以目前也没有碰到什么奇葩。 其实能坐卧铺的都是有身份的,奇葩也比较少。 周家给顾瓷和林美丽买的是两张下铺,不过顾瓷不喜欢睡下铺,所以让周家给换了一张上铺。 她在林美丽对面的上铺,这样她也能时刻的关注林美丽。 毕竟林美丽虽然年纪不轻,但长得也十分美貌。 要是为了送她而出了什么事,那她这辈子都良心不安了。 两人也没有什么行李,都只有随身的包袱。 顾瓷就和林美丽坐在了林美丽的下铺。 两人坐了一会,听到外面站台上吆喝着卖煎饼果子,顾瓷不禁有些馋了。 “妈,您吃不吃煎饼果子?” 两人其实是吃过了来的,不过这么一折腾,都有些饿了。 关键是想着煎饼果子里面的薄脆还有一层香喷喷的辣椒酱,两人都馋了。 林美丽笑道:“吃,我去买。” 她站起来就要起来。 顾瓷连忙摁住了她:“我去,我去!” 顾瓷快步下了车,就奔着卖煎饼果子的工作人员而去。 只是这会子工作人员已经推着车子往后面坐席的方向去了。 顾瓷追了两个车厢,才追到了煎饼果子摊位。 这时已经有两人排在了她的前面了。 顾瓷数出钱,排着队。 这时,突然跑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下抱住了顾瓷的腿。 大叫:“妈妈,妈妈,别不要我……呜呜……妈妈……” 顾瓷惊得一脚踹了过去。 那孩子一下被踹了个跟斗,额头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包。 他疼得哇一下哭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还是向顾瓷的方向爬了过来。 这时,旅客们都围了上来,对着顾瓷指指点点。 有人道:“这位同志,你咋这么心狠呢?这可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怎么就把他给踢飞了呢?” 那孩子却对着帮他说话的人狠狠地瞪了眼:“不许说我妈妈,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要是敢说我妈妈,我咬死你。” 那人被孩子这么一说,顿时不说话了。 又有人感慨道:“瞧这孩子多懂啊?” “懂事有什么用?架不住有一个心狠的亲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认定是顾瓷就是孩子的妈妈。 顾瓷不禁气乐了。 斜着眼看向那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孩子。 “我是你妈?” 那孩子似乎瑟缩了下,随后又哭:“妈,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少吃点的,我会挣许多许多钱给你用的,你不要跟着那个叔叔走好不好?我以后会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的。” 众人听了对顾瓷又是一顿的输出。 这时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 他一把抱住了孩子,泪流满面的吼:“金宝,跟爹回家去,咱放你娘走,你娘是知青,她有一个好前程,咱们不能拖累她。” 众人一听都恍然大悟,这一年来回城的政策松动了,好些嫁在农村的知青都抛妻弃子,抛夫弃女的回了城。 这个女人长得漂亮,又一身农村的打扮,原来是知青。 顾瓷不禁气乐了。 这帮子人贩子还真是无所不用极,才这么一会,就根据她的长相和穿着就给制定了这么一个骗局出来了。 她本来是不想惹事的,不过既然这帮人不放过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这时,一个老妇人带着一帮人冲了过来。 老妇人对着顾瓷就磕起了头。 “儿媳妇啊,你要走俺们不拦你,可是你在乡下这么多年,你从来没下过地,在家里更是连碗都没洗过也就算了,但当年为了娶你,你问俺们要了五百块钱的彩礼,俺们那可都是借来的钱,俺们不能人财两空。 俺求你了,把钱还给俺们,好不好?” 老妇人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公愤。 一个个对着顾瓷横眉冷对,更有人义愤填膺的就要冲上来打顾瓷。 一个知青,从来没下过地,嫁了人没洗过一只碗,还骗了人家五百块钱,这简直就是人民中的败类。 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更引人气愤的是,明明憨厚中年人一家子是受害人,居然还对着顾瓷磕头。 这是把顾瓷放在火上烤了。 这边闹腾的厉害,林美丽也等得有些担心,就跑过来看个究竟了。 见顾瓷被众人围在里面,惊得就要跑出来。 顾瓷连忙对着林美丽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管。 现在这帮子人贩子已经成功的引起所有人的同情,就算林美丽跑过来说她是她的婆婆,人贩子也会说林美丽是她出轨对象的妈,这反而让林美丽陷入了危险之中。 好在林美丽是见过顾瓷的武力值的,也知道顾瓷有分寸,绝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 所以也就按兵不动了。 人贩子见他们已经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情,于是老妇人带来的人要上场了。 “不用跟她多说,先把她抓……” 话还没说完,就听顾瓷笑眯眯道:“好,我跟你们回去。” 瞬间,人贩子都沉默了。 这感觉不对啊,这女人不是应该死活不承认么? 然后他们一帮人把这女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带走么? 怎么这女人主动要跟他们走? 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可是刚才也没看出来脑子有什么问题啊? 难道是公安局的诱饵? 人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了。 放弃吧,像这女人这么漂亮的女人还真是少有。 卖出去的话,至少能卖个两三千块,可能还要更多。 但不放弃吧,万一是诱饵呢? 人贩子们举棋不定,围观的群众也奇怪了。 有人就叫了:“你们怎么回事啊?人家不是答应跟你们回去了么?怎么又不走了呢?” 人贩子:…… 妈的,这帮人比他们还着急呢。 还是老妇人反应快:“媳妇啊,你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挺高兴的,但是你能不能把拿去的五百块钱彩礼也拿回来?咱家真揭不开锅了。” 群众这时看老妇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了。 既然她儿媳都答应回去了,那彩礼就是给别人的了,哪还能要回去? 那不是想白得一个漂亮的媳妇么? 看来这家子人也不是那么厚道啊。 中年男子一看不好,对着孩子使了个眼色。 那孩子高兴地冲向了顾瓷:“妈,太好了,你终于愿意回家了。妈,我饿了好几天了,你能买些吃的给我么?” 说完,就要抱顾瓷的腿。 顾瓷脸色一变,又是一抬腿,一脚踹飞了那孩子。 感谢爱吃生鸭血的妖剑宗小可爱送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88章 我不杀人,但我会借刀 那孩子像个破布娃娃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哇得一声哭了起来,随后头一歪,就晕死了过去。 “哎呀,这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呐,那可是她的孩子呀!” 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顿时就像炸开了锅。 “就是就是,哪有当妈的这么对自己孩子的,太狠心了吧!” 一个大妈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满,一边说还一边朝顾瓷指指点点。 人贩子老婆子一拍大腿,坐在了地上嚎哭了起来。 “哎呦,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怎么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回家啊?这亲生的儿子都要害啊!” 中年男子蹲在了地上,一副憨厚的样子,用手砸着自己的脑袋。 “媳妇,你怎么这么对孩子啊,你要打要骂你冲着我来,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啊?” 一帮子人贩子也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着顾瓷。 所有的人都对顾瓷指指点点。 顾瓷心里冷笑。 本来她是想将计就计跟着人贩子把人贩子一网打尽的。 哪知道人贩子太恶心她了,居然让一个成年的侏儒来冒充她儿子。 这个侏儒还色眯眯的往她的身上扑,她又怎么可能让这个侏儒碰到她一丝一毫呢。 她眼珠转了转,恶狠狠地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生下来的是女孩子,我不过睡了一晚,就变成了男孩子了。 你们这帮子不要脸的东西,你们说,我女儿哪去了?这个男孩子是谁的野种?” 听到顾瓷的话,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 本以为是知青回城抛夫弃子,没想到里面还有猩猫换太子的情节。 一时间,墙头草又指责起了人贩子母子来。 “看你们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连畜生也不如,就因为生下的是女孩子,就把她扔了换成了男娃子了。” “是啊,是啊,我就说哪个当妈的能这么狠心不要自己的亲生孩子,原来这男孩根本不是这个女同志生的。要我抛夫弃子都是轻的,我还得告他们害了我的孩子呢!” “ 这位同志,你不要害怕,你做的是对的,把这对母子拉去公安局里去!” “对,你女儿肯定是被他们弄死了,他们这是杀人犯啊,抓起来!抓起来!” 围观的人群义愤填膺。 顾瓷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直接就冲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对着中年男人就是拳打脚踢的一顿痛殴。 妈的,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当人贩子! 这种人毁了多少人的家庭啊? 她这么一打,群情激愤的围观人群也对着人贩子们打了起来。 人贩子们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被打得鼻青脸肿,直喊救命。 顾瓷打得正起劲,余光见老婆子想溜,瞬间飞奔过去,把老婆子也踢飞了。 老婆子一声惨叫,吐出了几颗黄牙。 直到把这些人贩子都打得哭爹喊娘,进气没有出气多,围观的众人才平息了怒意。 这时,站台的工作人员也跑了过来,大叫:“车要开了,快上车了。” 众人一听车要开了,也不再打人了,一溜烟的跑上了车。 瞬间刚才还热闹不已的站台, 就剩下零零星星的旅客了。 这时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顾瓷,突然身体一软,就晕倒在了站台上。 被打得连爹妈也认不出来的人贩子面面相觑。 本来以为这个漂亮的女人他们是拐不到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女人竟然晕过去了。 老婆子面露凶光:“大柱子,还不把你媳妇扛回去?” 中年男人应了声,费劲的走向了顾瓷,拉住了顾瓷手臂,想要把顾瓷扛起来。 哪知道被打得太重,他根本就没有力气拉顾瓷起来。 他坐在了地上,看向了老婆子。 “娘,我受伤太重了,拉不动她。” 老婆子看看其余的人贩子,一看,那些人都被打得不轻,一个个躺在地上,跟瘫了似的。 别说扛着顾瓷了,连走路都费劲。 顾瓷闭着眼睛,她就是不想被这些人贩子碰到她身子,才会鼓动群众把他们打得快不能自理的。 老婆子想了想,央着站台的工作人员,弄了部骡车进站,把他们都弄上了骡车。 顾瓷歪在了骡车上,对着暗中查看的林美丽做了个手势。 林美丽想了想,一咬牙,就跑向了车站边上的公安局去了。 赶骡车的是一个长相老实巴交的老男人,按着老婆子的吩咐就往巷子深处赶去了。 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那个老男人一改之前的老实样,变得狠戾。 “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老婆子指着顾瓷愤怒道:“都是这个小贱人,竟然胡说八道,引得一些脑子有病的旅客把我们打了一顿。等会跟虎哥交易时,我一定要让虎哥把她卖到最脏的地方去。” 老男人盯着顾瓷看了一会,冷冷道:“别胡说八道,虎哥做事还用你来教么?” 老婆子想到虎哥的狠辣,心头一凛,遂不敢再说什么了。 骡车带着顾瓷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废弃四合院。 这座四合院四周荒草丛生,墙壁斑驳陆离,透着一股阴森死寂的气息。 从四合院里走出来几个长相凶狠的男人,看到一骡车的伤员,不禁愣了愣。 正要追问时,看到顾瓷时,顿时眼珠子都直了。 为首的眼睛骤睁,满脸横肉因惊艳而僵住,嘴巴大张。 瘦猴儿目光黏着女子,贪婪尽显。 疤脸则愣怔后目光狠厉扫视,几人皆被美貌震撼。 “我去,这是哪弄来的尤物啊?虎哥,这次我们可发了!” 瘦猴儿搓着手,一脸的激动。 香岛那边一直催着说找一个绝色美女,只要找到就给一万美金。 他们这些日子天天在外面转着,就是为了找一个绝色美人,没想到绝色美人就送上门了。 虎哥横了瘦猴儿一眼,然后吩咐:“把她抱进屋里去,记着,可别伤着一分一毫。” “得勒!” 瘦猴儿应声,就要去扛顾瓷。 这时,顾瓷悠悠的醒了过来。 她看到瘦猴他们,惊呼了起来。 她对着老婆子大叫:“婆婆,你不是说带我回家么?这些男人是谁啊?” 老婆子:…… 这小贱人该不会是傻子吧? 居然真以为她是她婆婆了? 怪不得刚才被他们一演戏,就会跟他们回家呢! 想到被一个傻子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就挨了一顿打,老婆子神情复杂难辩。 虎哥意味不明地看向了老婆子。 “这是你儿媳?” 老婆子吓得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演给别人看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认为我是她婆婆。” 虎哥看向了顾瓷。 顾瓷悲愤不已。 “婆婆,你怎么这么说呢?明明你说带我回家后,给我吃好的穿好的,还说带我玩捉迷藏,把家里的钱都找出来,然后告诉你的呀。 对了,你还给我这个,让我给大家吃,说是大家吃了就会睡觉觉的。” 顾瓷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包东西。 虎哥脸色一沉,对着瘦猴使了个眼色。 瘦猴对着顾瓷露出了笑容:“妹子,我拿糖跟你换好不好?” 瘦猴从兜里拿出一把糖,要跟顾瓷换她手里的纸包。 顾瓷看到糖,惊喜的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就把纸包扔给了瘦猴,还生怕瘦猴反悔,把瘦猴手里的糖抢了过来。 剥开了纸后,往嘴里一扔。 其中她动作快,扔进的是空间,吃的是自己空间的糖。 含着糖,她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瘦猴笑着打了开了纸包,闻了闻纸包里的粉,又轻舔了舔。 对着虎哥笑道:“虎哥,这一家子还怪好的,弄了蒙汗药给咱们吃呢。” 虎哥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老婆子还在懵圈中,等听到蒙汗药三个字,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虎哥饶命啊,这不关我们的事啊?这小贱人真的不是我儿媳,真是我们拐来的。您可不能听她的挑拨啊。” 虎哥目露凶光,满眼的杀意。 妈的,这帮子养不熟的东西,居然想黑吃黑了! 要不是她儿媳是个傻的,把这一家子的恶毒心思说了出来,弄不好,他们就得中招了。 “苦肉计?” 虎哥皮笑肉不笑地扫过了一帮子没有人样的人。 老婆子都快吓傻了。 她可是看到过虎哥把人杀了分尸的。 她拼命的磕头:“虎哥饶命啊,虎哥您千万不能听这个小贱人的挑拨啊,她真是我们拐来的啊,她可不傻!她要是傻子,怎么能鼓动旅客把我们揍成这样?” 她要不说这话,虎哥也许还会有所怀疑。 可是她这么一说,虎哥那是对顾瓷的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要是顾瓷真是这么厉害,这帮人把顾瓷带来那是什么意思? 刚才瘦猴给顾瓷的糖可是含有迷药的,顾瓷想都不想就吃了,说明什么? 说明顾瓷就是傻的! 所以,不管顾瓷是傻的,还是不傻,老婆子一家子有异心,那是肯定的。 既然敢黑吃黑,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虎哥头一歪,几个彪形大汉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直接就把吓得尿一地的老婆子扔到了骡车上,把一车子的人都拉了出去。 骡车上的人都是老婆子村里的人,正好让他们到阴曹地府继续当村里人去。 顾瓷眸中闪过一道冷意。 她不能杀人,但不代表她不会借刀杀人。 这帮子人贩子人人得而诛之。 算计了差不多时间了,顾瓷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虎哥看向了瘦猴,瘦猴领会其意,将手摸在了顾瓷的手腕上。 顾瓷紧闭着眼,让自己的脉息变得缓慢。 没想到这人贩子当中还有会医的。 她要不是也会医术,还真骗不过这个谨慎的虎哥。 搭了一会,对着虎哥点头笑:“虎哥,这小娘们被迷晕了。看来她应该是个傻子。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个美人。” 虎哥不以为意:“香岛那边的人爱好特殊,说不定傻子还更让他们有兴趣。把她拉下去吧。” 瘦猴应了声,让一个小罗罗把顾瓷扛了下去。 可能因为她是傻子,所以小罗罗并没有优待她。 而是把她粗暴的扔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随后就关上门不理她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顾瓷看到里面已经关着好几个神情惊恐、面容憔悴的人,显然都是被他们拐来的受害者。 顾瓷稳住心神,迅速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等会儿该如何将这伙人贩子一网打尽。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上,那人竟是杨琳琳! 此时的杨琳琳此刻蓬头垢面,狼狈至极,哪有之前在站台上碰上时的趾高气扬。 她看到有人进来,抬起了失神的眼。 等看清是顾瓷时,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 “哈哈哈……你这个小贱人!你也被拐来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杨琳琳大笑了起来,一脸的恶毒。 其余的人都愣愣地看着她,随后如同碰到毒药似的,都不约而同的远离了她。 此时的杨琳琳早就被嫉妒占据了所有的心智,竟然忘了她也是被拐的对象了。 她对着顾瓷继续恶言恶语:“真是老天有眼啊,让你也尝尝被拐的滋味了吧?之前你害我出丑,我可一直都记着呢,这次就是你的报应! 我就等着看你被不同的男人玩弄的惨样,你就是一个破鞋了,哈哈哈……” 杨琳琳完全不顾及自己也身处险境,满心都是对顾瓷的怨恨和想要看她倒霉的扭曲心思。 顾瓷懒得搭理她,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继续全神贯注地琢磨着逃脱的办法。 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慢慢地移到了顾瓷的身边,低低的道:“姐姐,一会你千万不要吃他们的东西喝他们送来的水。” 顾瓷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虽然才十岁的样子,可是眼底却一片的坚毅和睿智。 按说这样的孩子是不可能被拐的。 “你也是被拐来的?” 顾瓷问。 小姑娘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冷意。 “我是被继母卖给人贩子的。” 顾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那你爹呢?” “我爹?” 小姑娘眼底的冷意更加的强烈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我有爹不如没爹呢。” 感谢宝.猪!,爱吃生鸭血的妖剑宗,36f小可爱们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第89章 比她还狠的小姑娘 顾瓷同情地看了小姑娘一眼。 安慰:“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小姑娘对着顾瓷甜甜一笑。 这一笑,笑得顾瓷心尖尖都化了。 顾瓷前世死的时候都三十多了,她对小孩子是特别没有抵抗力的。 她伸出了手,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眼微闪了闪,接过了糖。 剥开了糖纸,她珍惜地舔了口糖。 “甜的!” 她眼睛一亮,惊喜地看着顾瓷。 顾瓷心酸不已,揉了揉小姑娘毛绒绒的小脑袋。 小姑娘都十岁了,居然连糖是甜的都不知道。 她那个渣爹和继母真是畜生不如。 杨琳琳在一边嗤之以鼻:“小乞丐没见识,连糖都没吃过。真恶心!” 顾瓷一个反手,一巴掌扇在了杨琳琳的脸上。 “你给我闭嘴!” 杨琳琳捂着脸,失声尖叫。 “你……你这个小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啪!” 顾瓷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打都打了,还问?你是不是蠢啊?” 一边被抓来的小姑娘们本来都害怕不已,听到顾瓷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琳琳捂着脸,对着顾瓷怒目而视,眼神怨毒不已。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这个小贱人和她婆婆一起被人贩子拐来的,怎么到最后变成了她和这个小贱人被拐了呢? 小贱人婆婆呢? 噢,对了,一定是她婆婆看到她被拐了,嫌她脏了,不要她了。 想到这里,杨琳琳竟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杨琳琳。 这女人不会是被打了两巴掌,打傻了吧? 正笑得疯狂的杨琳琳,没看到小姑娘眼中闪过一道戾色。 那是充满了杀意的眼神。 “姐姐,我叫蒋忆晚,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对着顾瓷笑得甜美。 那一对葡萄般黑漆漆的大眼睛,简直就是长在了顾瓷的心巴上。 顾瓷又是揉了把小姑娘的头,才回答:“我叫顾瓷,你可以叫我小瓷姐姐,或顾姐姐。” “我叫你小瓷姐姐。” 蒋忆晚连忙道。 “那我叫你小晚吧。” “好的。“ 蒋忆晚连连点头。 她三下两下就把大白兔奶糖吃完了。 顾瓷又抓了一把,要往她手里塞。 “不要了,以后小瓷姐姐你每天给我一粒好不好?” “为什么呀?” “如果我把糖带回去,我就吃不到了。继母一定会让我把糖都给她带来的姐姐和她和我爸生的弟弟的。” 蒋忆晚露出了伤心之色。 低垂的眸中却是一片的狠辣。 顾瓷轻叹了一声,把糖收了起来。 看到顾瓷把糖收起来了,蒋忆晚眼里闪过一道得逞的兴奋。 以后能每天见到小瓷姐姐了,她真是大聪明! 这时搅屎棍杨琳琳又说话了。 “还回去?被人贩子抓来了还想回去?你做梦吧!” 顾瓷一巴掌又扇了过去。 “行,你不想回去,那等公安来救我们的时候,你别走。” 杨琳琳气得捂着的脸:“我凭什么不回去?顾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么?你就敢打了我三个耳光?” 顾瓷淡淡道:“你是谁的女儿得问你妈,我哪知道?” “哈哈哈……” 小姑娘们都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人贩子们听到里面的笑声,都奇怪的不行。 他们抓了这么多的人,向来都是听到里面哭哭啼啼的,还没碰上过欢声笑语的时候。 真是见鬼了。 虎哥对着瘦猴使了个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 瘦猴跑到了房间外,打开门,看到蒋忆晚抱着晕倒的顾瓷,旁边杨琳琳则愤愤的捂着自己的脸。 不禁愣了愣,他恶声恶气的问:“你们刚才笑什么?” 蒋忆晚灵机一动,指着杨琳琳:“她说她不知道她爹是谁,所以我们都笑了。” 瘦猴一听就乐了。 “哎呦,原来是个野种啊?” 杨琳琳气得快疯了。 她指着顾瓷,脱口而出:“你还笑呢,你知道不知道,她刚才说她已经把公安招来了,你们要被一网打尽了。” 这话一出,所有的小姑娘都对她投以愤怒的眼神。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如果这些人贩子把她们都转移了,那她不也得跟着被卖么? 瘦猴一惊,三角眼凶残地盯着顾瓷。 蒋忆晚眼珠一转,气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刚才嫉妒这位姐姐长得漂亮,想要划花她的脸,被我打了耳光,你就记恨上了这位姐姐。你可真坏!” 此时的蒋忆晚完全没有之前的机灵,一副幼稚孩子的样子。 杨琳琳提到了被打耳光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捂着脸破口大骂:“放屁!明明是顾瓷打的我,怎么变成了你打我了?你别以为你这么说能骗过这位大哥。告诉你,有我在这里,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些小姑娘的眼神能把杨琳琳刀死。 瘦猴看看杨琳琳又看看顾瓷,神情莫辩。 要知道,他给顾瓷吃的那个迷药,一般能让人昏睡一天一夜的。 现在杨琳琳居然说顾瓷已经醒过来了,那说明什么? 说明顾瓷根本就没吃下这药。 如果顾瓷没吃下这药,那她刚才就是借他们的手,杀了老婆子一家了。 这样的女人他们真的能卖出去了? 瘦猴想了想,脸上闪过一道狠色,稍纵即逝。 他对着杨琳琳就是一巴掌,骂骂咧咧:“你这个骚货,竟然敢胡说八道消遣老子?老子扇死你这个@#¥” 杨琳琳被打得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了两颗牙齿。 此时的她竟然不恨瘦猴,反而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顾瓷,仿佛要吃了顾瓷一般。 要不是因为顾瓷装晕,她也不会被瘦猴打了。 顾瓷却在瘦猴一巴掌拍倒杨琳琳时,暗叫一声不好。 这瘦猴肯定是怀疑上她了,这是想放松她的警惕! 她趁着瘦猴往外走的时候,一跃而起,一掌劈向了瘦猴的后脖子。 瘦猴看似放松,其实一直警惕着顾瓷,听到顾瓷发出了风声,立刻快跑了几步,就准备叫人。 哪知道顾瓷预判了他的预判,直接跑到他前面,正好他凑上来,就是一掌。 瘦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倒了下去。 顾瓷伸出一脚,接住了瘦猴倒下了身体,然后嫌弃的缩回了脚,让瘦猴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外面传来虎哥的声音:“瘦猴?” 顾瓷连忙让空间里的一号模拟的瘦猴的声音,然后通过她传了出来。 “没事,虎哥,她们就是在笑其中一个女人是野种呢。” 虎哥笑了声,就没再说话了。 所有的小姑娘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顾瓷,蒋忆晚更是星星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小瓷姐姐。 顾瓷对着小姑娘们微微一笑,作出一个小声的动作。 所有的小姑娘都缩回了脖子,连大气也不敢出。 顾瓷微微一笑,就在这时杨琳琳却突然大叫。 “虎哥,虎哥,她们是在骗你的,瘦猴被劈晕……啊……” 杨琳琳话没说完,顾瓷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就把杨琳琳踹飞了,然后嵌在了墙上,抠也抠不出的那种。 这下不用问了,也知道里面发生了大事了。 顿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就看到几个手持棍棒的人贩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顾瓷一下挡在了蒋忆晚的面前,对着蒋忆晚道:“你带着她们都躲到床后面去。” 这间屋子竟然还放了张床,却正好让小姑娘们都躲在后面。 蒋忆晚哪肯答应,她挺了挺小胸脯:“小瓷姐姐,我陪你一起作战!” 扭过头,对着那群小姑娘命令:“你们都躲后面,别给我和小瓷姐姐添乱。” 小姑娘们互看了一眼,然后纷纷跑到了床后面。 蒋忆晚这时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铁棍子,对着那群拿着棍棒的人贩子嘿嘿一笑…… 只听咔嚓一声,铁棍子竟然被蒋忆晚徒手折断了。 顾瓷眼睛一突,不敢置信的看着蒋忆晚。 蒋忆晚对着顾瓷展颜一笑,一副邻家乖乖女的样子。 顾瓷眨了眨眼,没再问什么。 见顾瓷没问她,蒋忆晚暗中吁了口气。 她穿来时已经被拐了。 她正想着怎么跑路时,小瓷姐姐就来了。 她真怕小瓷姐姐问她,既然她武力值这么高,怎么被抓进来了。 还好小瓷姐姐很相信她。 那些人贩子都傻眼了。 他们这是抓来的什么人啊? 一个明明吃了迷药,却一点没事。 另一个还是孩子, 却能把铁棍当铁棍山药折。 一个人贩子不信这个邪,他捡起了蒋忆晚折断的半根铁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用力往自己的脑门上一磕…… “砰”的一声后,脑门上长出一个大鸡蛋,然后人贩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转了几个圈…… 吧唧,倒在了地上。 顾瓷:…… 蒋忆晚:…… 这届的人贩子有点蠢! 蠢得她们都不好意思下狠手了。 算了,本来该找死的,还是打残吧。 虎哥对着人贩子们一挥手,人贩子们就朝着顾瓷和蒋忆晚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手中的棍棒高高扬起,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两人身上猛力挥舞。 顾瓷身形敏捷如豹,猛地一个侧身,轻松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棍棒。 紧接着,她顺势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精准地踢中了最前面那个人贩子的手腕,只听 “啊” 的一声惨叫,那人贩子手中的棍棒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蒋忆晚更是凶残,竟然连棍子都不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攻向她的人贩子手中的棍子,然后一脚踹飞了人贩子。 人贩子一个狗吃屎扑倒在了地上,嘴撞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的血牙。 众人以为蒋忆晚会跟别的人贩子打,哪知道,她直接把手中的半根铁棍往人贩子的双腿之间一插…… 铁棍少了小半截,人贩子一声惨叫,晕死过去。 其余正打得起劲的人贩子吓得菊花一紧,面如死灰。 蒋忆晚收拾完这个人贩子后,又盯上了虎哥。 两人瞬间就缠斗在了一起。 顾瓷其实手中有枪支,但她也不敢用,毕竟说不清来处。 于是,也只能跟这些人贩子继续打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乱作一团,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人贩子们仗着人多势众,挥舞着棍棒继续疯狂地攻击着。 顾瓷手中的棍棒舞得虎虎生风,她时而用棍棒挡开人贩子的攻击,时而瞅准机会猛地反击,每一棍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打得人贩子们节节败退。 蒋亿晚小姑娘则是钟情于捅菊花,来一个捅一个,来一双捅一对,捅得那个得心应手。 本来顾瓷还担心她,后来见她比自己还凶残,遂放下心来。 一个人贩子瞅准顾瓷的一个空当,猛地一棒朝着顾瓷的后背砸来。 蒋忆晚看到了,顿时就怒了。 居然敢害她小瓷姐姐? 必须给捅了! 一棍子飞了过来,只听惨叫一声,后面又是人体摔倒在地的声音。 顾瓷:…… 得了,又捅了一个。 人贩子们一个个都倒了下去,最后还剩下虎哥还在那里顽强的战斗着。 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枪,对着顾瓷就叫:“臭婆娘!你再敢动手,老子一枪毙了你!” 顾瓷身体一僵。 要是没有别人,她空间里的一号就能把虎哥给干了。 可是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人,她该怎么办? 她眼微闪了闪,举起了手。 “虎哥,别冲动。你要杀了我,你就得血本无归了。” 虎哥看了眼地上躺着的手下,牙齿咬得咯咯响。 妈的,他真想把这臭婆娘一枪给崩了。 害他手下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看伤得花多少钱? 不过这臭婆娘有句话说的对,如果一枪崩了她,那这次买卖就亏大发了。 必须把这臭婆娘卖出去! 既然这臭婆娘武力值这么高,还长得这么漂亮,不如卖给打黑拳的! 像这样的女人,在黑拳里可值钱的很! 虎哥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正想着怎么逼着顾瓷就范。 这时,顾瓷身后传来杨琳琳恶狠狠的声音。 “顾瓷,你要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她!” 顾瓷慢慢地扭过头,看到杨琳琳竟然抓着一个小姑娘,手里的一把匕首正架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 小姑娘瑟瑟发抖,她还对顾瓷叫道:“小瓷姐姐,不要理她,我不怕!” 顾瓷的眼神瞬间就阴沉下来。 这个杨琳琳不但恶毒,而且连人性都没有了。 她这是彻底踩到了她的底线了。 “杨琳琳,你这是想跟人贩子一伙么?” 杨琳琳阴毒的笑:“明明是你们和人贩子勾结,我在脱逃当中不小心误伤了她。” 虎哥眼神微动,露出一道扭曲的笑。 “对,顾瓷,这些小姑娘可都是你提供给我的。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蚱蜢。” 蒋忆晚气得小脸通红:“你们这帮子畜生!你们敢欺负我小瓷姐姐,我跟你们拼了!” 她拿起棍子就要往虎哥身上甩,虎哥哪能让她甩到,灵活的一躲,然后对着顾瓷的耳边就是一枪。 蒋忆晚吓得身体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虎哥狞笑着,把脚下一把匕首踢向了顾瓷,手中的枪却指着顾瓷的脑袋。 “臭娘们,不要说虎哥不给你机会,来,拿这把匕首,把这小姑娘的手指给虎哥切下来。否则……” 虎哥把手中的枪做了个开枪的假动作。 顾瓷的视线落在了那把匕首上,却一动也不动。 杨琳琳恶毒的大笑。 那个蒋忆晚不是崇拜顾瓷么? 她倒要看看,蒋忆晚被自己崇拜的人切了手指,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小丫头片子居然敢看她的笑话? 活该! 她对着顾瓷大叫:“顾瓷,你再不切,我就杀了她!” 她的刀对着手里的小姑娘脖子用了用力,鲜血,顿时从小姑娘的脖子上流了下来。 蒋忆晚也紧张地看着顾瓷。 心里默念,小瓷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顾瓷看了看虎哥,又看了看杨琳琳,要是一号出手,倒是能同时击毙两人,但是这么多人看到了,这才是大麻烦。 闭了闭眼,用意念联系一号。 “一号,消除记忆的药水还有多少?” 一号眼珠转个不停,在搜寻着记忆库里的药水存量。 “顾博士,药水已经不多了,如果给这里每个人都用的话,还差了一份。” 差一份! 公安很快就要到了,如果有一人没吃,可能就会对公安说出她的秘密。 顾瓷看向了蒋忆晚。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有一个人不服用消除记忆药水的话,她竟然相信蒋忆晚。 蒋忆晚心头一突,神情微白。 难道小瓷姐姐要放弃她么? 小瓷姐姐是她两辈子中,唯一一个给她吃糖的人。 她真不想跟小瓷姐姐为敌。 “小晚,我能相信你么?” 顾瓷问。 蒋忆晚瞬间欣喜若狂。 她连连点头:“我就算背叛自己也不会背叛小瓷姐姐的。” “好!” 顾瓷点了点头,瞬间,脸色阴沉如水,厉声道:“出手!” 感谢宝.猪!,爱吃生鸭血的妖剑宗两位小可爱送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 一下我的完结搞笑爽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全文搞笑,几乎每章都有笑点,不笑让我一胎五宝,累死我。嘿嘿。 第90章 顾瓷挨打了 话音刚落,门被撞开了,一群公安冲了进来。 就在虎哥与杨琳琳惊讶之时,两道枪响后,两人的手一疼,手中的枪和匕首都掉在了地上。 被抓的小姑娘也是个机灵的,瞬间就跑离了杨琳琳的攻击范围。 与此同时,几个公交一拥而上,把虎哥和杨琳琳控制了起来。 杨琳琳被抓后,哭喊着:“我不是人贩子,我是被拐来的,我叫杨琳琳,我是某军区冯狮长的女儿! 对了,刚才被我抓的那个赔钱货才是人贩子,我是想抓这个小人贩子来要胁虎哥的。” 顾瓷不禁被杨琳琳这番不要脸的话给惊呆了。 她正准备反驳杨琳琳,哪知道杨琳琳看到她后,竟然指着她大叫:“公交同志,她叫顾瓷,她是人贩子的二头目,我就是被她抓来的。 我跟你们说,我在车站的时候跟她有了冲突,所以她就把我拐来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问车站上的乘务员! 对了,你问虎哥,他们是一伙的。” 说完,杨琳琳期待地看向了虎哥。 她就不信,因为顾瓷而让虎哥损兵折将,更是身陷囹圄,虎哥能不恨死顾瓷。 果然虎哥听了杨琳琳的话,眸光闪过一道戾意。 他有意作出垂头丧气的动作,对顾瓷道:“老二,别挣扎了,咱们认栽吧。” 顾瓷差点被气乐了。 要是她是一般的人,还真是被这两人栽赃陷害了。 蒋忆晚冲了出来,对着杨琳琳就是几个耳光。 “你这个坏女人!你才是人贩子一伙的!小瓷姐姐是来救我们的!要不是你跟虎哥通风报信,我们早就偷偷的跑走了!你这个坏蛋!” 刚才被杨琳琳当人质的小姑娘也义愤填膺。 “警察叔叔,我不是人贩子,我叫刘小柳,我爸爸就是县城公安局的公安,他叫刘大志! 我证明小瓷姐姐是来救我们的,刚才抓我的才是人贩子一伙的。” 两人这么说,其余被拐的小姑娘也跑了出来,纷纷为顾瓷作证。 杨琳琳气得胸口都快炸了。 她叫嚣道:“她们都是撒谎的!因为她们怕顾瓷把她们被人贩子污辱的事说出去,所以不敢指证她。” 小姑娘们一个个气得全身发抖。 这年头,清白等于命,这个杨琳琳这是要她们的命啊? 顾瓷眸底一片的冷色。 这个杨琳琳真是坏到了根子里了。 为了陷害她,不惜用这么多小姑娘的名声拉着一起陪葬。 她走到公安面前:“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不过小姑娘们都安然无恙,你们不要听信杨琳琳的胡说八道。” 杨琳琳桀桀怪笑:“到这种时候,顾瓷你还想控制这些小姑娘么?你真是太恶毒了!” 顾瓷没理杨琳琳,心里已经把杨琳琳判了死刑。 这女人真是不停地踩她的底线。 几个公安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公安队的伍队长对着顾瓷点了点头。 “这位同志,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麻烦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吧。” 顾瓷点头答应了。 她正准备跟着公交走,突然停住了脚步。 “等一下。” 几个公安狐疑地看着她。 她走到了角落,侧耳倾听了一会。 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了?” 伍队长也不禁被她紧张的神情而感染了。 “这里有炸药!” “什么?小秦,小冯,小张,你们快带着这些小姑娘们离开这里。” 虎哥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跟不了了!还有两分钟就要炸了!你们跟我一起完蛋吧!” 伍队长神情大变,冲到了虎哥的面前,扯开了虎哥的衣服,从他的衣服里掉出了一个控制器。 上面已经在倒计时了。 伍队长心急如焚,大叫:“快离开,快离开!” 杨琳琳尖叫:“啊……我不要死!你们快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呜呜……“ 被人贩子抓来的小姑娘有几个跟蒋忆晚差不多大,哪见过这样的架势,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脚都软了。 别说跑了,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些公安同志不得不把铐着的杨琳琳和虎哥放弃了,而是一人背着一个小姑娘就往外冲去了。 杨琳琳想往外跑,可是和她铐在一起的虎哥却不配合啊。 虎哥知道自己杀了不少的人,这次被抓肯定是罪无可恕了。 所以与其被游街后再吃枪子,不如这么炸死了。 杨琳琳几乎要崩溃了。 她哭喊着,咒骂着,泪流满面。 伍队长想拉着顾瓷跑,一回头,却看到顾瓷竟然冲向了角落。 虽然杨琳琳和虎哥都口径一致说顾瓷是人贩子,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杨琳琳和虎哥呢. 不过既然杨琳琳和虎哥指证了,按着规矩,他们是要走一道程序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要先保护顾瓷的。 哪知道这小姑娘竟然不跑反而冲向炸药去了。 “顾瓷,你快跑啊!” 他对着顾瓷大叫。 顾瓷没理他,而是直接把埋在柴堆里的炸药找了出来。 炸药上面缠着五颜六色的电线,一个倒计时的计时器上面已经显示只有一分钟了。 伍队长急得眼珠子都通红了,一把揪住了虎哥,就往顾瓷那里拖。 虎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顾瓷,杨琳琳一声尖叫,扑倒在了地上,被拖行着。 “快说,是哪根线!” 伍队长疾颜厉色,恨不得把虎哥千刀万剐。 虎哥昂着头,哈哈大笑。 “有这么一个大美人陪着我死,我死而无憾了。” 伍队长闭了闭眼,对着顾瓷大吼:“顾瓷,你快跑。能跑多远是多远!” 虎哥又是一阵的大笑。 “跑不了了!这个炸药包的制作和地雷的原理相似,要怪就怪这女人太手欠,没事拿出来干嘛? 这下好了,离手就炸……砰!” 虎哥做出一个爆炸的动作,笑得猖狂。 顾瓷看了他一眼,笑了。 随后,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出一把剪子,对着其中的红红绿绿蓝蓝黑黑的线就毫无章法的剪了过去。 “不要!” 伍队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是退伍军人,从军那一刻,他就时刻准备好奉献自己的生命了。 可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还二十岁不到,她不应该在这花季的年龄凋谢。 只见那些电线在顾瓷的手里一根根的断了,而令人恐怖的爆炸声却没有发出。 “嘀!” 的一声后,计时器上的字永远停在了最后一秒。 顾瓷笑眯眯地把炸药包递给了伍队长:“伍队长,这个玩意就交给你了。” 伍队长懵逼地接过了炸药包,还没有从炸药包被解决的惊喜中清醒过来。 直到感受到手中实甸甸的炸药包后,才惊觉,这么一个重大危机,竟然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给解决了。 “你……” 伍队长颤抖着唇,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虎哥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瓷,拼命摇头。 “不……不……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拆掉这个炸药?这可是我从香岛花大价钱买来的最新型的炸药!这么多颜色的线,就连我都不知道该剪哪根!你怎么做到的?” 顾瓷轻蔑一笑。 “你不会只能证明你傻!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玩意儿,你居然还花大价钱买回来?你上当了。这个炸药五年前就有了,在香岛就是富人孩子们的玩具,每个孩子都会练习拆装的。” “不……我不相信……我不信龙哥会这么对我……我不信……” 虎哥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不断的摇着头。 伍队长眼微闪了闪,看向顾瓷的眸光多了几分探究。 这小姑娘厉害啊,一句话就挑拨了虎哥和他上面的关系。 刚才虎哥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跟他们顽抗到底的。 可是现在被顾瓷这么一说,估计会全部交待了。 这可是一条大鱼! 顾瓷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目光落在了瘫倒在地的杨琳琳身上,在看到她身下一摊黄色的水渍后,微顿了顿。 眸间的冷意更盛了。 “一号,给她扎针,让她这辈子一直漏尿!” 用意念给一号下了个命令,一道激乐从她的眼中冲了出来,直射向了杨琳琳的身体里。 顾瓷还是第一次利用一号暗算人,实在是这个杨琳琳太恶心她了。 伍队长只看到一道红光似乎在顾瓷的眼中闪了过去,等他凝神去看时,却发现对上顾瓷清凌凌的大眼。 他暗笑了笑,自己真是眼花了。 居然从小姑娘的眼里看到了红光。 “伍队长,我希望对杨琳琳的处罚等同于人贩子。” 不知道为什么,顾瓷有种预感,这个杨琳琳以后还会跟她再见面。 她实在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了。 伍队长正色道:“顾瓷同志,你放心。” “小瓷,我的小瓷啊,妈妈来了,你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林美丽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伍队长手中的炸药包时,瞳仁一缩。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伍队长的面前,没等伍队长反应过来,抓起了炸药包,扑到了地上。 扭头对着顾瓷大叫:“快走,小瓷,妈妈走了,你要和时宴好好过……” 说完,闭上眼睛,紧紧地压着炸药包,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伍队长:…… 顾瓷:…… 眼眶一下酸了。 前辈子,她亲妈都不可能帮她挡炸药,没想到这辈子的婆婆却帮她挡了。 她走到了林美丽的面前,蹲了下来。 林美丽一睁眼,看到顾瓷居然没跑,顿时大急。 “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走啊?快走啊,还有不到一分钟就爆炸了!” 伍队长眨了眨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没好气道:“这位同志,麻烦把炸药包还给我,我还得上交的。” 林美丽愣愣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个公交同志讲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她听不懂了呢? 顾瓷将她扶了起来,柔声解释:“妈,这炸药包上的引线都剪掉了,不会爆炸了。” “啊?剪掉了?” 林美丽喃喃,一低头。 可不? 剪得七零八落的,而且定时器上都定格在了最后一秒了。 她的脸腾得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地把炸药包塞给了伍队长。 “那个……你自己玩吧。” 伍队长:…… 他么谁玩炸药包啊? 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顾瓷抱住了林美丽,将头歪在了林美丽的肩上,情意绵绵:“妈,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你不知道,刚才我看到炸药包都吓坏了。但你这么英勇,一下就让我鼓起了勇气,仿佛找到了指路的明灯。 妈妈,我以你为荣,为你骄傲!” 一番话把本来尴尬的林美丽哄得找不到北,高兴的眉飞色舞。 “真的么?小瓷,你真的这么敬佩妈妈么?” “嗯嗯!” 顾瓷连连点头,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妈妈,你看我的腿,到现在还软着呢!你来之前,我站都站不住,你一来,我就有了勇气了,这才站住的。” 林美丽心疼得不行不行的。 “好孩子,妈妈这就回去给你炖猪脚吃,吃啥补啥。” 顾瓷:…… 她觉得她要是吃了猪蹄补成猪蹄,以后踮着猪脚走路,那画面太美,有点不敢看。 伍队长幽幽地看了眼顾瓷。 这个小骗子! 刚才谁那么虎,抓起炸药包就剪的? 把他都吓得浑身冷汗了。 伍队长一手拿着炸药包,一手牵着怀疑人生的虎哥,后面拖着杨琳琳,一拖二,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公安局去了。 顾瓷则扶着林美丽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公安局,当顾瓷看到站在门口,穿着军装,身姿笔挺的周时宴时,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等她揉了揉眼,确定是周时宴时,高兴的冲了过去。 “时宴……” 她双臂揽住了周时宴的脖子,一个纵身,两腿就盘上了他的劲腰。 周时宴连忙托住了她的小屁股,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天知道,接到上面转诉了他妈的话,说顾瓷去追人贩子去了,把他吓是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他正好完成了上一项任务,有两个小时的休息,他就马不停蹄地跑来了公安局了。 想到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气得一巴掌就拍在了顾瓷的小屁股上。 正将头埋在周时宴脖间,享受着自己男人贴贴的顾瓷,只觉小屁股一阵的疼,顿时就怒了。 “周时宴,你竟然敢打我屁股!” 打在顾瓷身上,疼在周时宴的心上。 可是想到自己的媳妇这么虎,他又狠心地拍了两下。 他板着脸:“以后还敢不敢追人贩子了?” 顾瓷嘟着唇,气呼呼地瞪着他。 扭过头,就对着林美丽告状。 “妈,周时宴他打我!” “周时宴,你这个小兔崽子,你长能耐了,你居然敢打媳妇了?看老娘不抽死你!” 林美丽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一个一人大腿粗的门栓,扛起来就要往周时宴屁股上甩去。 周时宴吓得抱着顾瓷就跑。 一面跑一面叫:“妈,妈,你这一栓子下去,你媳妇就得守活寡了。” 林美丽顿了顿,随后又追了上来。 “放屁,守什么活寡?老娘给小瓷再找个身强力壮不打她的男人!” 众人:…… 这是亲妈说的话么? 同情周时宴三秒钟。 感谢清爽草莓小可爱的点赞,感谢我短命又迷人的老祖宗,爱吃生鸭血的妖剑宗,清爽草莓三个小宝贝的用爱发电,么么哒。 推荐一下我的年代搞笑完结宠文《一睁眼,回到被冒名顶替的那一天》,宠到极致,搞笑到抽抽。入坑不亏。 推荐我的搞笑完结宝宝宠文《唐家百年才生一女,被团宠了》,甜宠,搞笑,玄幻,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