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手撕宠妾灭妻的渣渣侯府》 第1章 护国大将军府满门抄斩 北朝城门外,就是午门法场。 此刻,法场内跪满了等待处斩的男女老幼,老弱妇孺。 这些人中,上有白发苍苍的老翁老妪,下有不足垂髫之孩童,个个面含悲伤愤恨之情; 法场外,有三三两两的看热闹的城中百姓,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跪着的,都是护国大将军府的人,这护国大将军就是叶氏家族的叶峥嵘,因被举报,犯下通敌叛国、谋反大罪,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战功赫赫的护国大将军叶峥嵘,连带全府上下,主仆共计两百二十一口,全部斩首示众。 外嫁女叶晓晴,因其嫡养子,即今科武状元许清风,大义灭亲,举报有功,皇上口谕,忠义候府免于责罚,许清风御赐小忠义候爵位称号。 并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绸缎百匹。 叶氏嫡女叶晓晴,御赐白绫三尺,鹤顶红一杯,即刻领死! 随即听到一阵刺耳的叫喊声:“时辰到!!!行刑!!!” 监斩台上传来监斩官的一声号令:“斩!” 随着监斩令牌落地,刽子手们一个个的抡起了屠刀,砍向满地的老幼妇孺…… 叶晓晴跪伏在午门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人们,一个个的惨死在刽子手的刀下,她咬得满口银牙都渗出血来,一双眼睛仿佛滴血般猩红,胸中血气翻涌,喉头一阵腥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想扑过去阻止,奈何,被渣男许音尘挑断的手筋脚筋,使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只能半跪半卧的趴在那里,猩红的双眼瞪视着法场内的悲惨的景象,无声的哀嚎…… 监斩台上站着一个少年监斩官,他就是许音尘和柳嫣然的长子风哥儿,金科武状元许清风,此刻的他身着状元袍,头戴状元帽,意气风发。 小小年纪的他,看着眼前的情景,竟然丝毫的无所畏惧,脸上写满了冷酷和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冷笑爬上他的嘴角。 叶晓晴瞪视着监斩台上那个身影,心中不知是悔还是恨!这个她呕心沥血、谆谆教导,不惜重金为他求得名师,又助他高中金榜的孩子,竟然被她培养成了亲自监斩她全家的人!更是陷害她全家入罪的人! 法场外,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内坐着一对男女。 那是许音尘和他的外室柳嫣然,此刻,两个人身着华服依偎在马车内。 他们一会儿观望一下法场的情形,一会儿嘲讽的扫视叶晓晴两眼,一会儿深情款款的对视着…… 不远处的城楼上,站着两个孩子的身影,那是许音尘和柳嫣然的另外两个儿女! 同时,也是被叶晓晴视如己出,疼爱了整整十年的两个孩子! 年纪稍长一些的是许清风的双胞姐姐许明月,被唤作月姐儿,如今也是十六岁了。 略小一些的是许清朗,被唤作朗哥儿,也已经十四岁了! 他们目光冷漠的看着血泊中的叶晓晴,眼中并无一丝同情怜惜,反而充满了厌恶。 叶晓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的舌头早已被许音尘割去,她的嗓子也已经被许明月毒哑了。他们都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或者更怕她说出他们的秘密吧。 他说,只给她留下一双眼,让她亲眼看到她和她的家人,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 如今,他做到了,她和她挚爱的家人,今天,统统惨死在了午门外。 柳嫣然笑靥如花的依偎在许音尘怀中,一双美目流盼,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她终于胜利了! 她终于把这个自恃身份高贵,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傲娇的女人,踩在了脚下! 这个傻女人,不但帮她养孩子,还利用娘家的势力,帮助那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官运亨通,由一个小小的抄录管事,一直升到现在的兵部侍郎,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这个傻女人,悉心教导她的儿女,不惜重金为她的儿女聘请名师,让她的风哥儿拜在武林高手门下,习得一身武艺,才能最终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今科武状元! 她的女儿月姐儿也拜在了毒王门下,成为了新一代的毒界高手,取他人性命,只在举手投足间! 这个傻女人甚至花光数百万两黄金,为了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买田买地,购置田庄、铺子、商号、房产,劳心费力的经营商铺,让整个忠义侯府的生活,极度奢华…… 然后呢?这个表面上爱她的男人,在名利双收以后,觉得已经不需要依靠她的扶持了。 于是,和他的青梅竹马费尽心思,暗自与他人勾结,设下陷阱,害她娘家满门抄斩,上至年迈的祖父祖母,下至未满六岁的侄儿,都未能幸免于难…… 最后,两个宫人在那你侬我侬的那对男女的笑声中,给叶晓晴灌下了鹤顶红,并用三尺白绫把她的身体悬挂在城楼上示众。 看到如此凄惨的景象,看热闹的早已经散去,谁都不忍心看到这血腥屠戮的场面…… 一阵阴风刮过,天地间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濒死之际,她仿佛看见了平西王向云天。 他一袭白色战袍,策马奔驰,呼啸而至!目光扫过满地猩红的法场,最后锁定在城楼上!他看见了毫无声息的叶晓晴,被吊在城楼上…… 他跳下战马,甩出手中长剑,斩断白绫,纵身一跃,抱住她跌落的尸身。 他的眼泪扑簌簌的滑落在她的脸上,俊美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高冷,他的样子,哭得像个孩子…… 叶晓晴眼睁睁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向云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死,竟然还有一个为她伤心流泪的人…… 她伸手想为他拭泪,却是根本无法触及。 她的身体被向云天揽在怀里,而她的魂魄却轻飘飘的飘荡在城楼上…… 她眼巴巴的看着城楼下,悲痛欲绝的向云天,再看看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午门外,那血泊中倒下的都是她的至亲至爱的家人…… 还有那个被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许音尘! 此刻,他正牵起那柳嫣然的纤纤玉手,在她耳边软语温存,轻声细语…… 然后,许清风跳上一匹战马,在一列卫队的护送下,回城去了…… 那辆豪华马车也调转车头,回城而去,只留下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声…… 叶晓晴的心里如万箭穿心般剧痛,仿佛整个胸腔都被恨意填满,涨得她几欲昏厥…… “许音尘!柳嫣然!许清风!许明月!此仇此恨,我叶晓晴铭记于心!就算顷刻化作厉鬼,也必回来,扒尔等皮,抽尔等筋,挖尔等心肝,饮尔等血,噬尔等肉…… 如果有来生,我叶晓晴必报此生之仇!!!” 她的恨意在胸口久久激荡盘旋,难以排解。 蓦然,一阵突如其来的劲风,吹得城楼上的她,摇摇欲坠,随即直挺挺跌下城楼,坠入了一片烟雾之中…… 烟雾缭绕中,她仿佛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盘双膝而坐,看不清容颜,只感觉他的周身上下,围绕着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芒。 不容叶晓晴多想,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空洞洞的在她耳边响起:“叶氏嫡女叶晓晴,因你前世识人不清,遇人不淑,偏听偏信,恋爱脑上头,才会造成今日如此这般,整个叶氏家族,全族灭亡的悲惨结局! 叶氏家族乃是整个北朝的基石,失去了基石,国将不国!此刻的北朝,正值鼎盛时期,不该走向灭亡! 而且,满门忠烈的叶氏家族,也不该是这样的下场,这会寒了多少忠君爱国之士的心啊! 可悲!护国大将军叶峥嵘,忠心为国,南征北战,驱除外族侵略,保家卫国,天地可鉴! 可叹!叶小将军叶小舟,随父出征,辗转东西数载,爱国爱民之心可鉴日月! 叶晓晴,你的父兄皆是人中龙凤,北朝不能没有叶峥嵘!若无护国大将军,北朝必亡矣!” 那声音略做停顿,鼻息中露出些许憾意。 轻轻叹息了一声,方才缓缓言道:“人世间的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所有的因果,上天自有安排。 叶晓晴,如今,上天赐你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希望你能在重生之后,重新书写整个叶氏家族的命运! 同时保住北朝的百年基业,让天下黎民百姓少受些战乱之苦…… 另外,赐你一个随身空间,再赐你一眼灵泉,危机时刻,可保你无恙! 你的空间精灵,名曰闪闪,会助你成事! 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去吧,去吧…… ” 那空洞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烟雾中。 随即,烟雾愈加浓重,一只长长的袖子一样的东西,向她迎面扫来,她只感觉眼前一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第2章 重生归来的叶晓晴 叶晓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红色锦被的幔帐中。 她目光流转,打量了一下四周,红罗幔帐,梨木软榻,和田玉的貔貅摆件,楠木桌椅,蜀锦地毯…… 这难道是…… 回到了忠义侯府吗?难道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重生了! 上天真的给了她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此生她定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父母亲人!她还要把这忠义侯府搅他个地覆天翻! 前世的点点滴滴,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记得,前世,她的大婚之夜,她的夫君许音尘,根本就没有露面,他是去了柳宅,等待他的外室生产。 于是,老夫人派了院中的嬷嬷来告知了一下,说是世子爷有紧急公事需要处理,自那以后,便是数日未归。 柳嫣然因为不想让许音尘和叶晓晴洞房,早早地就让她的丫鬟小莲,等候在忠义侯府,以腹痛,可能即将生产为由,请许音尘前往柳宅。 许音尘听说了柳嫣然即将临盆的消息,简直有些坐立不安了,匆匆忙忙的拜完堂,就丢下叶晓晴,直奔柳宅去了。 柳嫣然是许音尘姨娘家的女儿,更是许音尘青梅竹马的玩伴,他喜欢柳嫣然,娶她回家是他年幼时候的梦想。 柳嫣然属于那种天生丽质的女人,不但容貌姣好,而且心思缜密,极会算计。表面上看人畜无害,实际上城府极深。 许音尘与柳嫣然早已私定终身,珠胎暗结。 头一胎是双生子,龙凤胎,一儿一女,儿子许清风,唤作风哥儿;女儿许明月,唤作月姐儿。 在叶晓晴嫁入侯府之时,龙凤胎已经有三岁了。 二胎就在他们的大婚第二天,也降临于世了,是个儿子,取名许清朗,唤作朗哥儿。 当然,这些事情,叶晓晴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大婚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竟然傻傻的相信,许音尘是真有紧急公事要办呢!虽然当时,许音尘只是隶属枢密院管辖下的小小的抄录管事。 叶晓晴定了定神,坐起身形,低咳了两声。 马上有一个俏丽的小丫鬟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加床被子啊?奴婢给小姐熬点姜汤可好?” 说话间,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笑盈盈的看着叶晓晴。 “相怜!”叶晓晴一把抓住小丫鬟的手,低低的吼出了她的名字,眼睛里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清晰地记得,前世,她的两个贴身婢女相怜、相惜都被渣男许音尘暗算而亡…… 看见叶晓晴泪汪汪的样子,相怜慌了手脚,大声朝外面喊道:“相惜!相惜!小姐不好了!你快进来看看!” 随着一声应,一个与相怜一模一样的小丫鬟跑了进来,急匆匆奔到床边,上下打量着叶晓晴:“小姐哪里不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相怜,相惜,无妨!”叶晓晴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个小丫鬟,浅浅的笑了。 这相怜、相惜本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模样生得几乎无二,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面雕刻出来的似的,很难分辨清楚。 这两个丫头的父母都在护国大将军府上,父亲是将军府的后厨采买管家,母亲是后厨的厨娘。 两个丫头都是在将军府出生,比叶晓晴年长三岁。她们从小就跟在叶晓晴身边,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玩耍。 三个人的感情很好,叶晓晴从来不把她们当下人看待。如今叶晓晴出嫁,两个丫头自然也一起陪嫁了过来。 叶晓晴看着相怜、相惜,笑着摇摇头:“傻丫头,我没事!你们两个别担心!” 一愣神间,叶晓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相怜问道:“相怜,我们来到侯府多少时日了?” “小姐?!你还说你没事呢?”相怜慌得伸手摸了摸叶晓晴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小姐也没发烧啊?怎么都不记得了?小姐大婚已经三年了,我们自然是进侯府三年了呀!” “是了,才三年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叶晓晴心里暗自盘算,按照前世的记忆,她的公婆很快就会耍手段,接柳嫣然的三个孩子进府了。 今世一定不能那么轻易的随了他们的愿,还想寄养在自己名下,以嫡子身份抚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想及此处,她轻扶了一下额头,又看看相怜相惜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感觉腹中饥饿了呢?” “小姐,酉时已过,已经戌时了呢……”相怜轻笑了一声。 “这就难怪了,相怜,让厨房备些吃食,再拿坛酒来,姑娘饿极了!”叶晓晴摸了摸,饿瘪了的肚子说道。 两个小丫鬟匆忙对视了一眼,笑呵呵的出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就端了四个小菜,一坛子女儿红过来,三个人一起开开心心的用餐…… 三个人吃饱喝足,又聊了一会儿,两个小丫鬟收拾好桌子,各自去休息了。 叶晓晴一个人坐到了桌子前面。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必须冷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 陡然之间,她眼睛灵光闪动,自言自语道:“不是说我还有一个随身空间吗?!也不告诉我怎样使用?还有空间精灵呢?空间精灵在哪儿?叫什么来的?闪闪?” 话音未落,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娃娃,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小娃娃个头很小,许有半尺余。通体散发着淡淡的紫色的光芒,头上两个歪歪的丸子形的发髻,胖乎乎的小脸蛋,忽闪着长睫毛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小手,可爱至极。 她飘落到叶晓晴面前的桌子上,奶声奶气的开口道:“主人,我是闪闪,你怎么才想起我啊?闪闪等你好久了呢!” 叶晓晴痴笑着,看着面前的小东西:“闪闪,你好可爱呀!你能给我说说随身空间的事情吗?还有你,介绍一下你的本领,好吗?” 闪闪得意的扬起小下巴,两个小揪揪也跟着颤了颤:“主人,随身空间就是方便主人储存物品的地方。 主人可以把金银财宝,钻石玛瑙,粮食,书籍,药品,衣物等等等等,只要是主人想储存的东西,都可以放进空间里。即使是放进食物也可以保鲜,不会腐烂变质哦。 主人只要想就行了!而且空间储存无上限哦!” 叶晓晴双眼放光:“这随身空间,这么厉害吗?我试试!” 随即她看着桌子上面的那坛女儿红,心念一动,桌上的酒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储存到空间了吗?”叶晓晴欣喜地看着闪闪问道。 “是的,主人!”闪闪奶声奶气的回答,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闪闪,你的本领…… ” 不等叶晓晴问完,闪闪连忙抢着拍了拍肉肉呼呼的小胸脯,吸了吸鼻子,才奶声奶气地说道:“主人,我的主要责任就是保证主人的安全。 在主人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及时向主人发出危险预警; 在主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提供主人需要查询的资料,比如帮助主人寻找目标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要在主人做出错误选择时,要马上提出异议。 闪闪所有的功能,都是为了帮助主人,保全大将军府。阻止前世的悲剧再度发生…… ” “好吧,闪闪,我知道了。”叶晓晴听到闪闪提起前世,心中不禁一痛,鼻子也有点儿发酸了。 “主人,悲伤值爆升!不要担心,闪闪会一直陪着你的…… ”闪闪忽闪着毛嘟嘟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软软的。 “闪闪,我知道了…… ”叶晓晴轻咬了一下唇,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主人,我们还有更厉害的法宝哦!” 看见叶晓晴不开心,闪闪嘟着小嘴,凑近了她的面前,求抱抱似的眼神,看得叶晓晴的心都要化了…… “还有法宝?”叶晓晴双眼放光的看着闪闪:“还有什么?别卖关子嘛!” “铛铛铛铛,就是这个喽!”闪闪挥手之间,一个杯子出现在叶晓晴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叶晓晴看那杯子里面盛着微微泛着绿色的液体。 “主人,这是灵泉水,可解百毒,平时饮用,亦可强身健体哦!”闪闪面露得意之色。 “这么厉害?我先试试!”叶晓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顿觉一股清凉甘甜的气息,直入肺腑,身上的疲惫感好像也消失不见了。 “确实是好东西!我可以随时取用吗?” “是的,主人,你想喝灵泉水的时候,只要想想就可以哦!” “嗯嗯,我知道了!!”叶晓晴简直不要太欢喜:“闪闪,我再自己仔细想想,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主人!闪闪随时等待主人的召唤哦!” 闪闪说完,一步一回头的,带着她颤颤巍巍的小丸子,消失了踪迹。 第3章 忠义侯府后宅 忠义侯府。 这是叶晓晴重生回来的第二天早上。 她早早地就起身了,她不想再如前世一般,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侯府的那些人身上。 她梳洗完毕,来到院子里,舒展了一下筋骨,又上下翻飞的练了一会儿剑。 很久没有锻炼了,感觉很是生疏了。 相怜、相惜也早就起床了,看见小姐在练剑,也顿觉手痒难耐,一起跳入场中,三个姑娘你来我往的,衣袂飘飘,煞是养眼。 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几个人才收住拳脚,停了下来。 相怜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看向叶晓晴:“小姐,自从入了侯府,你就没有和我们一起练拳了呢!” 叶晓晴微微颔首,似乎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是呀,以后还是要练起来啊!” 相惜也凑过来,笑嘻嘻的道:“那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天天陪着小姐练功,可好?” 叶晓晴抬起眼眸,看着面前的两个俏皮可爱的小丫头,笑意深达眼底。 随即收了收心神,略一沉吟间,忽听院外的丫鬟见礼之声:“奴婢见过老夫人!见过大夫人,见过侯爷,见过柳姨娘,大小姐……” 相怜相惜忙道:“小姐,是老夫人她们来了!” 叶晓晴点了点头,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老夫人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该是来给她施压,逼她收了那三个庶生子女的吧? 思量间,老夫人已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老夫人是许音尘的祖母,年近古稀,身体不是很好,常年依靠吃一些滋补药材维持。 自从叶晓晴嫁入侯府,每天都给这老夫人雪莲,人参什么的,各种补,这老夫人的身子也日渐硬朗了起来。但这老夫人凡事以儿子许万金为主,疼儿子,疼孙子,思想甚是保守。 许音尘的父亲许万金,年少时是宫中侍卫。曾经在一次宫廷暴乱中,救下了太上皇李滚,并将太上皇藏匿于家中,躲避了叛军的追杀。 太上皇感其恩情,赐忠义候封号,并赐忠义候府邸,让世人感念皇家感恩图报的恩德。 后来,当今圣上李青煜登基,对忠义侯府日渐冷淡,至此,忠义侯府门庭日渐萧条,每个月的俸禄也只能是勉强糊口的状态。 多年以来,这个忠义侯府一直处于可有可无中状态,丝毫不受文武百官重视。 许万金的正妻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梁翠萍,她的父亲梁守信曾是翰林院大学士。后因看不惯官场的种种怪现象,辞官归隐,家道日渐衰败。 梁氏嫁入许家后产下一子,许关河,这孩子自幼聪明伶俐,读书过目不忘,十岁就已经中了解元,是人人夸赞的小天才。 不幸的是,在他十二岁那年,在一次春游时候,失足落水。 虽然被人救了起来,保住了性命。但是,从那以后,小天才成了一个痴痴傻傻的废物,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了,药石无医。 出事以后,梁氏几乎每天以泪洗面,悲伤不已。为了照顾儿子的生活起居,时常待在儿子的玉宇阁。 许音尘的生母,是许万金后来娶的一个妾柳氏。 这个柳氏唤作柳媚儿,出身市井,没读过什么书,性格粗鲁乖张,仗着有几分姿色,做尽了不耻之事。 后来耍了手段,才得以嫁入忠义侯府。 柳媚儿嫁入忠义侯府,产下一子一女,儿子许音尘,女儿许玉荣。 这一儿一女在柳媚儿的言传身教之下,皮囊不错,就是性格以及为人处世方面,确实堪忧。 这柳媚儿有个妹妹柳三娘,未出阁就与外男私通,产下一女,就是如今的柳嫣然,也算是许音尘的姨表妹妹吧。 至今无人知道柳嫣然的生父是谁…… 叶晓晴看见一众人等蜂拥而入,不紧不慢的上前,一边给众人见礼,一边打趣道:“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呢?全家老小的,都来我这小小的暗香阁,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了?” 老夫人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叶晓晴,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许万金和梁氏一左一右跟在老夫人身后,目不斜视的直直地跟进了宴客厅。 柳媚儿和许玉荣大摇大摆的跟在许万金后面,满脸的轻蔑与嫌弃。 一大群人走进厅内,一席人等纷纷落座,叶晓晴吩咐丫鬟上茶。 待茶水奉上,老夫人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掀起盖子,轻轻地在杯子上推动着。 叶晓晴见众人都不开口,她这主人也不能闭口不言啊,那样太失礼数了。 她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老夫人身上:“祖母,今日携众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才缓缓开口道:“叶氏,如今你嫁入侯府也有些年头了,我们侯府的情况,想必你也是晓得的。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整个侯府只有指望音尘能够开枝散叶,把许家的血脉传承下去……” 老夫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看着叶晓晴,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但见叶晓晴面无表情的冷着脸,老夫人只能讪讪的接着说道:“叶氏,自你入我侯府,想我侯府上下从未怠慢过你。祖母和你的婆母也不曾给你立过规矩,甚至把当家主母的权力都交到了你的手上……” 叶晓晴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冷笑:说的好听,把当家主母的权力交给我,还不是侯府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把这么个烂摊子交到我手上,可有人问过,我到底每个月倒贴出去多少银两? 想及此处,叶晓晴淡淡开口道:“祖母,孙媳也感觉,做这侯府的当家主母,好像不太合规矩。 如今婆母尚在,孙媳实在不该拿了这掌家的大权。不如,今日趁着侯爷和婆母都在,孙媳就此交出掌家之权,还是由婆母管家为好。” 说罢,也不等老夫人开口,就吩咐道:“相怜,去把库房钥匙拿过来,交给大夫人!” “是!”相怜应了一声,小跑着奔了出去。她知道小姐掌家又操心又搭银子的,早点送出去最好了。 “叶氏,祖母不是来要你的掌家之权的。”老夫人感觉呼吸一窒,连忙阻止道:“是有别的事情,来和你知会一声的。” 叶晓晴知道,老夫人要开口提及收养庶子之事了。这时候相怜已经取回了库房钥匙,拿到了叶晓晴面前。 “祖母,别的事情先放一放,孙媳先把这掌家的钥匙交给婆母。”说完,朝相怜努了努嘴。 相怜会意,拿着钥匙走到大夫人梁氏身边,把钥匙交到了梁氏手上。 梁氏见状连忙推诿道:“晓晴啊,婆母最近身子不太好,这……钥匙,还是辛苦你吧?” “哦?婆母身子不好,可找府医看过?”叶晓晴淡淡开口,这梁氏还算良善,前世并没有特别为难自己。 “看过了,无大碍,只需吃几服药调养即可。”梁氏说着,眼神扫向老夫人。 老夫人又开口道:“叶氏,既然你婆母身子欠安,这掌家之事,你还是要多操劳才行。” “那好吧,这钥匙孙媳就先收回,暂时保管。过些日子,婆母身子调理好了,就由婆母来掌家,可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夫人讪讪道,心中暗道:这叶氏怎么感觉和往日不同了呢?以前甚是好拿捏的,今日为何如此这般呢?不让这叶氏掌家,整个侯府怕是连下人都养不起了…… 第4章 忠义侯府庶子入府 正值老夫人迟疑间,忽听外面有人报说,世子爷回府了。 顷刻间,许音尘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厅堂,给众位长辈分别见礼之后,方才入座。 坐下之后,许音尘抬眼望向叶晓晴,顿有眼前一亮之感。 平时,许音尘是不会来这暗香阁的。 他心里装着柳嫣然,和叶晓晴大婚,也只是遵从父母之命,只是为了借助叶氏家族的势力而已。 因昨日老夫人已然找他商议了今天的事情,他知道,全家人都是来逼叶晓晴过继嫡子的。 所以,忙完公事,他就直接来了暗香阁。 今日一见叶晓晴,面若桃花,眸似秋水,肌肤似雪,青丝如瀑,举止优雅,端庄大方,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盛世容颜,不禁心神恍惚起来。 还是老夫人开口了:“叶氏,今你已入我侯府三载有余,三年无所出,族里也是众说纷纭。 众人商议以后,决定还是先从嫡系族人中,过继几个孩子,就过继在你的名下。 说不定过继以后,你和世子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知你可否愿意?” 说完这话,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叶晓晴身上,都在看她的反应。 柳姨娘柳氏也开口道:“叶氏,老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过继几个孩子,承欢膝下,难道不是你的福气吗?” 旁边的许玉荣听见母亲开口,她也忙不迭的帮腔道:“就是,就是,嫂嫂,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的,是吧?孩子过继以后,你悉心教导,以后也是你的依靠呢!” 叶晓晴冷着脸,虽未开口,却在心中暗骂:好无耻的一家人,上一世,就拿无所出拿捏我,开枝散叶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们谁有本事?一个人生个娃出来我看看? 虽然表面上是成亲三年了,可这三年,根本就没圆房,怎么可能有所出? 老夫人见叶晓晴冷着脸,一直不开口,以为她默许了。 随即吩咐旁边的嬷嬷道:“李嬷嬷,你去把那几个孩子带过来,给叶氏瞧瞧,也让孩子们认认他们的嫡母。” 李嬷嬷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不一会儿,李嬷嬷就牵着三个孩子走了进来。 叶晓晴冷眼看着走进来的三个孩子,稍大一点的是一个男童一个女童,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面貌倒也清秀。 小一点的是个男童,也有二三岁的样子,面庞干干净净,也算讨喜。 李嬷嬷在旁边介绍道:“少夫人,这是风哥儿,今年六岁了。” 说完指了指稍大一点儿的男童,那个风哥儿马上往前一步,朝众人施了一礼。 “这个是月姐儿,也是六岁。”李嬷嬷接着介绍道。 那个女童往前一步,朝众人行了个万福。 “最小的是朗哥儿,今年三岁了。”李嬷嬷笑眯眯的拍了拍朗哥儿的肩膀。 朗哥儿也煞有介事的朝众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看见几个孩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嘴上不停招呼着:“叶氏,你看看,你看看,多俊秀,多乖巧的孩子啊!” 叶晓晴看着面前这几个小小的身影,心中一阵阵的发冷。 上一世,她欣然接受了这几个孩子,视如己出,结果呢? 她倾注全部的心血,教化风哥儿,帮他拜在名师门下,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文学方面是她谆谆教导,循循善诱,武学方面是她请的名师悉心栽培,日复一日,终于把这个风哥儿培养成了武状元,然后呢?他成了屠戮大将军府满门的最大帮凶! 这一世,也该是她反击的时候了。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帮扶,你还能不能出人头地,状元及第! 还有那个月姐儿,上一世,她为请得名师,拜入药王门下,不但学会了诊脉医病,更是把研毒用毒学的出神入化,无人能及!然后呢?月姐儿制出的第一份毒药,却用在了她叶晓晴的身上,呜呼哀哉! 这就是你们这些人口中的依靠?福气? 思及此处,叶晓晴扫了几个孩子一眼,又看向老夫人,淡淡开口道:“祖母,这几个孩子,可以过继到侯府来,偌大的侯府,也不是养不起几个孩子不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祖母可否应允?” “条件?”老夫人心下一惊,莫不是这叶氏看出了什么? “如果祖母答应,今日就把孩子留下,如果祖母不答应,那就别怪孙媳,利用当家主母的权力了!”叶晓晴一字一顿,语气坚定。 “什么条件?你且说说?”老夫人试探的问道。 “孙媳的条件就是,这几个孩子暂时不能过继到我的名下。毕竟是别人生养的孩子,品行、教养方面,谁都不知底细,贸然过继为嫡子嫡女,恐有不妥。” “这是自然,孩子们留在府中,只要能够得到良好的师资教化,品行教养方面自然不是问题。”老夫人愣了愣神,暗自思忖:今日只要叶氏同意把孩子留下,就算是功德圆满了。是不是嫡子嫡女,慢慢再说也不迟。 想到这里,连忙吩咐几个孩子道:“孩子们,还不上前拜见母亲?” 听到这话,三个孩子立即站好身形,齐齐对着叶晓晴就拜。 叶晓晴起身道:“还不是母亲,就先不必拜了吧!祖母可还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尴尬的摇摇头,几个孩子也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叶晓晴又道:“既然无事吩咐,孙媳今日告罪,请各位移步别院,孙媳还有要事处理,就不送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众人不无尴尬的起身,相继离去。 只有许音尘,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起身,两只眼睛深情款款的望着叶晓晴。 叶晓晴扫了他一眼,掩不住心中厌恶之情:“夫君可还有事?” 许音尘看着叶晓晴冷冷的脸,心里不觉很是诧异,平时叶晓晴对他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每次面对他这种情深款款的眼神,她都是满怀欣喜的样子,今日怎么了? 他定了定心神,干咳了一声,才道:“夫人,今日,你有何要事处理?可需要帮忙?” 叶晓晴看着面前这个前世她爱惨了的男人,虽然算得上温文儒雅,却也不是什么旷世奇男,为什么前世的自己,就那么无可救药的爱他呢? 想起前世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最后的痛下杀手,她不由得胃里一阵翻涌。 却又耐着性子,满眼轻蔑的道:“听闻兵部有一空缺,我打算为夫君谋得此官职。但需要回将军府,找母亲和祖父祖母商议一下,你能帮得上忙否?或许,我上下打点需要银子,夫君能否帮得上忙?” “这……”许音尘站起身形,有点儿窘迫的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才道:“那……那就辛苦夫人了!” 叶晓晴用鼻子哼了一声,再也不理会他,带上相怜、相惜,出了忠义侯府。 第5章 大将军府拜名师 叶晓晴带着相怜、相惜,坐上马车,直奔将军府。 忠义侯府到达将军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马车也要跑上半个时辰。 到将军府时,都快晌午时分了。 叶晓晴跳下马车,一路小跑着,奔进了府门。 她记得前世的今日,家中有贵客临门。 这个时间,父亲和兄长都出征平乱去了,根本不在府中。 但是,父亲在不久前,曾经去蛮夷之地平息战乱。无意中,救下了被蛮夷困住的整个村庄。 当时,有三个重要人物也身在其中。 果然,叶晓晴跑进厅堂时,就看见了家中贵客。 母亲和祖父、祖母都宴客厅内,正陪着三位贵客喝茶,聊天。 看见叶晓晴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叶夫人不禁嗔道:“晓晴,都嫁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叶晓晴憨憨的笑了两声,先拜见了祖父祖母,又看向座上的客人。 叶晓晴的母亲,是吏部尚书王连成的独女,王秋娘。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贤良淑德,相夫教子,对待这个女儿自是宠爱有加。 “晓晴,你过来,拜见几位世外高人。”叶夫人朝女儿招手。 叶晓晴连忙奔了过去,满脸的笑意直达眼底。 叶夫人朝其中一位客人轻轻颔首道:“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武林泰斗沈经年沈大师。晓晴,赶紧见礼,不可怠慢。” 叶晓晴对着那位武林泰斗深施一礼:“晓晴见过沈伯伯!” 对面的虬髯大汉,听到叶晓晴称呼他为沈伯伯,顿时喜笑颜开,张开大手,哈哈大笑:“免礼,免礼,晓晴姑娘免礼!” 叶夫人又朝另外一个身材瘦小,但是,看上去精明干练的汉子,轻轻点头道:“这位是暗器界的神话大师,任平生任大师,还不见礼?” 叶晓晴连忙深施一礼:“晓晴见过任叔叔!” 那汉子听了,笑着点头道:“好说,好说!” 叶夫人最后看向旁边的一位样貌出众的女子,这女子妩媚妖娆,但看着却好像是异族女子的模样:“这位是药王鼻祖,饶翠娥饶大师,快快见过!” 叶晓晴也不怠慢,上前深施一礼,道:“晓晴见过饶姐姐!” 那女子听见叶晓晴这样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晓晴姑娘,你这是赞美吗?” 叶晓晴看着饶翠娥,微微一笑道:“虽然您是前辈,但是,看您的样子,这么年轻貌美,确实可以和晓晴以姐妹相称呢!” 叶夫人拍了一下叶晓晴的肩膀,怒道:“晓晴,今日怎会如此的目无尊长?也不怕引人笑柄?” 饶翠娥却呵呵一笑,道:“叶夫人,莫要责怪晓晴,晓晴姑娘生性豪爽,惹人喜爱,我很喜欢!” 旁边的沈经年也言道:“这孩子不错,叶夫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否向叶夫人言明?” 叶晓晴知道,这三位高人是受了父亲的恩惠,来将军府报恩的。他们的不情之请就是想收叶晓晴为徒。 上一世的叶晓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不但没有拜师,还把许家的庶子抬上了门面。 她竟然蠢的让风哥儿拜在了沈经年门下,教风哥儿习得一身的武功,考取了武状元。 不但如此,她还让月姐儿拜在了药王饶翠娥门下,月姐儿学会了制毒,在她的吃食里面下毒。日积月累,她整整喝了五年的慢性毒药,却不自知。 否则,以她的武功造诣,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残害的。 还有,她的侍女相怜、相惜也是被下毒以后,被轻而易举的诛杀的。 这一世,她不会再给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小厮这种机会了! 叶夫人稍微一愣神,随即马上言道:“沈大师,有什么话,请但说无妨!” 沈经年与任平生、饶翠娥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站起身形,对叶夫人拱手道:“叶夫人,请恕在下三人冒昧,我们想让晓晴姑娘拜在我等门下,教授其武功,用药以及制作兵器,暗器,不知叶夫人意下如何?” 叶夫人闻得此言,喜上眉梢:“承蒙高人不弃,这是小女的荣幸啊!” 随后又转头看着叶晓晴问道:“晓晴,你意下如何!?” 叶晓晴心头一喜,也顾不得答话,而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倒头便拜,嘴里高喊着:“叶晓晴拜见三位恩师!叶晓晴拜见沈伯伯大师傅!叶晓晴拜见任叔叔任师傅!叶晓晴拜见饶姐姐饶师傅!!” 三个人看见眼前的叶晓晴,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叶晓晴看着三个人,也感觉自己确实有点儿欣喜若狂的过了头,也低下头,呵呵的笑了。 自此,叶晓晴暗中派人买下了忠义侯府旁边的一个宅子,那是一个很久无人居住的别苑。 收拾妥当之后,叶晓晴把三位师傅请进了别苑居住。 这个别苑相邻的就是忠义侯府的暗香阁,叶晓晴已经派人在相邻的墙壁上开了一道门,平时用树枝遮掩,不会被发现。 这也是为了方便她随时出入,和三位师傅学习技能。 叶晓晴还清晰地记得,上一世,她把三位师傅带进了忠义侯府,并且让风哥儿和月姐儿拜在了两位高人门下。朗哥儿因为尚且年幼,并未拜师。 看在将军府的老将军的救命之恩的颜面下,两位高人悉心指导那两个孩子,整整三年的时间。 后来,三人离开忠义侯府之时,只对叶晓晴说了一句话:“许氏子女心术不正,晓晴不要偏听偏信,以免今后害人害己!” 当时,叶晓晴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她被抄家灭门,她才体会到师傅们临行前的那句话的含义,可是为时晚矣! 叶晓晴从小生在将门之家,一直跟着兄长一起学习武功,自然是武功底子深厚,在武林泰斗的指导下,更是精进了很多。 她更多的是学习暗器的制作,这对于父亲和兄长上阵交锋,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能制作出精良的暗器,不知会减少多少士兵的伤亡,更会保护父兄的安全! 还有药王的五花八门的制毒方法,她也如饥似渴的研习着。总有用得着的一天的! 第6章 改变从查账开始 叶晓晴把三位师傅安置好以后,每日与师傅学习技能,暂且不表。 时间流转,转眼,叶晓晴重生回来已经有半月有余。 除了每天练功、制毒以外,叶晓晴开始翻查店铺、钱庄、田庄、商号的账簿,核算收入支出。是时候该抓点银子了。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偌大的侯府就是一副空架子啊! 当初嫁入侯府之时,这侯府里面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外,几乎就是一无所有。 叶晓晴不忍老夫人和许音尘生活得如此清苦,亲自为老夫人的沉香阁添置了各种家具摆件。 什么名贵的檀木桌椅,黄花梨木的卧榻,巨大的山水图屏风,青花瓷瓶,名人绫绢字画,就连地毯都是厚实的蜀锦编织而成。 婆母梁氏居住的翠玉阁,也添置了檀木屏风,酸枝木桌椅,珍珠串成的帘幕等等。 她成亲以后一直住在暗香阁,以前的暗香阁四壁空空。 是她叶晓晴添置了寓意招财进宝的和田玉的貔貅摆件,楠木桌椅,蜀锦地毯,梨木软榻…… 事无巨细的把整个侯府上下全部焕然一新,每个院子都没有落下。 又找来工匠,在院中栽上修剪整齐的冬青,铺上青石小径,在池塘里放养锦鲤。 在池塘边上移植了垂柳,修建起精致的亭台,朱红的柱子,碧绿的琉璃瓦,石桌、石凳,桌上刻着棋盘。 还有错落有致的假山,假山上流淌的清泉,假山旁边的葱葱青竹…… 后院花圃更是种植了各色花卉,牡丹、芍药、玫瑰花香四溢,蜂蝶飞舞…… 可以说,这个忠义侯府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都是她叶晓晴带来的! 为了老夫人和婆母梁氏身体康健,上好的人参、燕窝、鹿茸、灵芝、阿胶、鱼翅,这些进补的东西,她也不记得买了多少了…… 叶夫人担心叶晓晴成亲以后吃不习惯,还特意陪嫁了三个厨娘。 一个是专门熬制汤汤水水的,每天搞一些人参鸡汤,冰糖燕窝,燕窝粥,八珍汤什么的; 一个是专门负责各式花样点心的厨娘,平时会做一些叶晓晴喜欢吃的枣泥酥、桂花糕、杏仁酥、驴打滚什么的; 另外一个就是负责小炒的师傅了,平时的煎炒烹炸都是她负责的。 叶晓晴入府以后,特意交代厨娘,每天换着花样的,给老夫人和另外两位夫人准备汤水。 老夫人看着府中,被叶晓晴修缮得如此完美,简直惊艳到她了! 她不知多少次梦中都会笑醒,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她也能过上富家老祖宗的生活! 府中的下人也由原来的每个院中只有一个丫鬟,增加到两个内宅丫鬟,两个粗使丫鬟,两个嬷嬷。 家丁护院以前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已经增加到后来的每个院中,至少要有两个护院,全府家丁护院已经有十几人之众,加上丫鬟婆子,下人累计也有四十六口之多,每个月的月银支出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有名无实的忠义侯许万金,月俸不过二十两而已,文书抄录的管事许音尘,月俸也不过十二两。 可府中的开销却截然相反,老夫人的沉香阁、大夫人的翠玉阁、柳姨娘的闲云阁、大小姐的听雨阁和大公子的玉宇阁,月银都是八十两,这就四百两了! 还有专门请的府医月银五十两,现在又多了三个过继的继子,风哥儿身边需要小厮伴读,月姐儿需要丫鬟照顾起居,朗哥儿需要奶娘陪伴左右…… 叶晓晴虽然有陪嫁的商号、店铺、绸缎庄、珠宝楼,但是那收入也不过勉强贴补支出而已。 叶晓晴又吩咐相怜,找出陪嫁的清单,盘点核算了一下,当初的十里红妆,黄金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如今刚刚三年的时间,已经被她倒贴出去四分之一了。 叶晓晴开始有点儿佩服前一世的自己了,到底被许音尘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不顾家人的反对,非他不嫁?许音尘有什么好啊? 论家世,忠义侯不过是个不入流,又无实权的挂名侯府而已! 论财富,整个侯府穷得叮当响,就差没吃糠咽菜了! 论颜值,这许音尘顶多算上一个儒雅书生型的,长身玉立,身材还不错吧! 对了!许音尘最会的就是花言巧语!还有他的假深情,真恶毒! 上一世,就是相信了他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鬼话,迷上了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才会恋爱脑上头,下嫁给这样的人家! 叶晓晴让相怜收了陪嫁清单,拿起最后一本账簿,打开查看。 “咦?”看到一份月银支出,不禁疑惑起来:“相怜,你看看这个!” 相怜听见小姐的召唤,连忙凑了过来:“看哪个?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看看,这个静月庵,听名字应该是个尼姑庵,怎么侯府每个月都有一百两的香油钱,给到静月庵呢?而且,自打我们入府开始,从未间断过,怎么会这样?”叶晓晴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 “相惜!”听到叶晓晴的声音,另外一个小丫鬟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小姐,请吩咐!” 叶晓晴看她的样子,不禁莞尔:“相惜,你去静月庵打探一下,看看那里住的什么人?和侯府有什么牵连?” “是!”相惜应了一声,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叶晓晴微眯凤眸,暗自思忖:如果猜想不错的话,这个静月庵的香油钱,很可能就是许音尘,每个月给柳嫣然的月银!娘的!竟然拿正室的银子去养外室,这正室也是蠢得没谁了…… “相怜,走!”叶晓晴站起身形,拍了拍手掌。 “小姐,走去哪里?”相怜满脑袋问号的看着叶晓晴。 “找个地方泄泄火!今天本小姐火气旺!哼!”叶晓晴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还做了一个狠狠击打的动作! 相怜吓得一抖,却听叶晓晴又道:“让外面的丫鬟到各院去告知,一炷香以后,当家主母要在沉香阁发赏银,来晚了,就没有了!” “好嘞!”相怜答应一声,一溜烟儿似的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相惜就回来了。 在叶晓晴的耳边低低的耳语了一阵子,叶晓晴轻轻点头,带上相怜、相惜,直奔沉香阁。 第7章 侯府要节衣缩食啦 叶晓晴带着两个小丫鬟来到沉香阁的时候,老夫人,大夫人,侯爷,柳姨娘,许玉荣都已经来了,甚至风哥儿,月姐儿,朗哥儿也没有落下。 一众人等,都坐在宴客厅里,听说今日有赏银拿,一个个的都很高兴,嘻嘻哈哈的在闲话家常,逗弄孩子。 看见叶晓晴进来才住了嘴。 叶晓晴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坐到主位上,这是当家主母的位置。 老夫人笑吟吟的先开口了:“叶氏,你把大家伙都召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叶晓晴抬起眼眸,向众人扫视了一周,才缓缓开口道:“祖母,今日,孙媳要向府上所有人宣布一个消息,还有哪个院子没有到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许玉荣才反应过来:“只有关河哥哥的院子里,没有人到。” 叶晓晴轻轻颔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那就不等了。” 随即又抬起头,嗓音都有些哽咽地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近日,孙媳查看了府上的所有的账簿,现在的忠义侯府,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了!” 老夫人闻得此言,不由得一惊:“叶氏,这是怎么了?何出此言呐?怎么转眼间就水深火热了呢?” 叶晓晴闭了闭眼,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又睁开眼睛,站起身形,走到客厅正中央的位置,面对老夫人,缓缓开口:“祖母,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啊!我们的商铺只能维持在温饱状态!侯爷和夫君的月俸也不过区区的三十二两纹银,而府中每个月的花销,都在三千两以上……”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反应,所有人都在等她说下去。 叶晓晴又转身面对着许万金的方向:“侯爷公爹,你可知晓?” 许万金被这话问得有点儿莫名其妙,连忙反问道:“本侯应该知晓什么?” 叶晓晴又看向老夫人:“祖母,孙媳知你心地善良,虔心向佛。可是,一个月一百两,三年就是三千六百两啊!这么多银子都够盖一座寺庙了吧?” 叶晓晴问完这话,又看向许万金:“侯爷公爹,你说,我说的对吧?” 许万金满脸黑线的看着叶晓晴:“叶氏,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叶晓晴转头看着老夫人:“祖母,孙媳说的的话,你听得懂吗?” 老夫人也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叶晓晴,摇了摇头。 叶晓晴拍了拍手,银牙紧咬,吩咐道:“把李嬷嬷,带上来!!” 很快,李嬷嬷就被带了进来,看见众人都盯着她,不禁有点儿发怵,心虚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叶晓晴坐回到主位,样子不怒而威:“李嬷嬷,这件事情,你应该最清楚了吧?” “什么事儿啊?我……我清楚什么呀?老奴到底做什么了?”李嬷嬷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着。 “李嬷嬷,你只要和大家交代一下,你每个月都会给静月庵,送一百两香油钱,是吗?” “一百两?”许玉荣一下子跳了起来:“每个月给个尼姑庵一百两银子,你莫不是疯了吧?比我的月银还要多呢?难道尼姑也要穿金戴银不成?” 老夫人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叶晓晴说的是这件事情。 李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连连求饶:“不是的,不是,老奴……这么大的事情,老奴怎敢擅作主张?” “那你说,是谁吩咐你的呢?是……老夫人?是大夫人?还是侯爷?”叶晓晴轻声问道。 李嬷嬷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老夫人,看见老夫人也是慌得一批,更是不敢开口。 叶晓晴继续问道:“难不成是世子爷吩咐你的?难道是世子爷想着去尼姑庵里?添香火……” 她故意把“尼姑庵”三个字咬得很重,眼神不善地盯着李嬷嬷。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老夫人已经不得不开口了:“叶氏,莫要胡说!这件事情和世子毫无关系!是……是老身交代李嬷嬷,去送的银子。” 叶晓晴恍然大悟般看着老夫人,戏精上身:“祖母,你可真是太善良了!家里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还在拿整个侯府的口粮,去行善积德,添香火呢?” “叶氏,那庵里的师太是老身的故人,老身以前……受过她的恩惠,所以……”老夫人沉下眼睑,支支吾吾。 叶晓晴微微点头:“知恩图报,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以后,恐怕这香油钱就要断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也不好出言反对,整个宴客厅里一片死寂。 叶晓晴调整了一下情绪,顿了一会儿,才又接着道:“整个侯府,早已经是入不敷出了,每个月都是我拿出自己的陪嫁,贴补家用。从今天开始,各个院子的月银降到十两银子,丫鬟婆子也不能留那么多了,每个院子留一个吧!” 还不等她说完,柳姨娘忍不住了:“每个月才十两银子,够干嘛的?” “柳姨娘,十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半年的生活了,你还嫌少不成?”叶晓晴淡淡道。 “这……”柳姨娘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 叶晓晴接着说道:“府里的家丁护院,就都打发了吧,侯府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守护的。 再留三个丫鬟,每个院子一个。至于李嬷嬷……如果祖母不舍,可以留下。其余的全部发卖。” “什么嘛?”许玉荣撅起了嘴巴:“每个院子只给一个丫鬟怎么够啊?难道那些活计都让我们自己做不成?” 叶晓晴轻轻摇头:“那也没办法。” 柳姨娘怒气冲冲的拍案而起:“你这个当家主母就是这样当家的吗?偌大的侯府,这么多主子,就留三个丫鬟,说出去,也不怕人耻笑?” 自始至终,大夫人梁氏都没有说话。 叶晓晴看了柳姨娘一眼,回头喊道:“相怜,相惜,把库房钥匙拿出来!这个当家主母我不干了!你们谁有本事,就谁干吧!” 说罢,把相怜手中的钥匙丢到桌子上,转身就走。 老夫人眼见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狠狠地跺了跺脚怒道:“柳氏,收起你那泼皮的做派!” 又起身招呼叶晓晴道:“孙媳,叶氏,莫要使小性子,祖母依你便是。” 叶晓晴听到这话,回头扫了柳姨娘一眼,才道:“不是孙媳使小性子,不能做主的当家主母,不当也罢!” 老夫人拍了拍叶晓晴的手背:“依你便是!” 叶晓晴重新坐回主位,看向众人道:“既然祖母仍旧让我做这个当家主母,那我就开始继续安排了!” 老夫人点点头,瞪了一眼柳氏,柳氏只能悻悻地坐回去。 “自今日起,老夫人的沉香阁就由李嬷嬷伺候吧。婆母的翠玉阁还是由原来的嬷嬷伺候。 柳姨娘的闲云阁,和大小姐的听雨阁,各留一个丫鬟伺候。 关河少爷的玉宇阁继续由原来的小厮伺候。世子爷的静墨斋,就留一个小厮吧!”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在三个孩子身上扫视了一下,接着说:“月姐儿的望月阁,就由现在的丫鬟伺候。朗哥儿的晴水阁,还是现在的奶娘照顾。风哥儿的晴天阁那边,我会安排两个小厮伴读,毕竟学业不可荒废。” 厅中众人无人开口,怕万一说错了话,这财神爷般的人物,再甩脸子就不好了。 叶晓晴略做沉思状:“管家还是留下吧,毕竟在侯府伺候了大半辈子了,其余的全部发卖,相怜,相惜去安排吧!” 第8章 香油钱到底给不给 这天晚上,许音尘刚刚回府,就被李嬷嬷请到了沉香阁。 老夫人把白天的事情,和许音尘讲了。许音尘虽然心里不快,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偌大的侯府,还是需要叶晓晴支撑下去的,随她去吧! 现在只是节省开支而已,又不是放任不管。以前,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这种节约和以前的日子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再回头想想,倘若叶晓晴,能为他求得兵部的那份差事,府里少花点银子又怎么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柳嫣然的丫鬟小莲来找了。 许音尘匆匆离府,去了外宅,也就是柳宅,柳嫣然和她母亲柳三娘的住处。 这柳宅就在静月庵附近,本来每个月的月底,侯府都会差李嬷嬷来送银子的。 可自从三个孩子入了侯府,这柳宅就无人问津了。 眼看着这个月都到月中了,可上个月的月银还没有送来。柳嫣然不由得有点儿慌了。 每个月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但是,以前有三个孩子要养,吃穿用度都添置最贵最好的,还有丫鬟婆子的,四五个下人,花销也不少。 加上这柳氏母女二人,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的,也没攒下什么银子,侯府再不送银子,这柳宅就要靠变卖典当维持生计了。 所以,这柳嫣然派丫鬟去请许音尘了,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许音尘到了柳宅,柳嫣然马上扑了上去:“音尘哥哥,音尘哥哥……”地叫个不停。 许音尘看着柳嫣然,她的美和叶晓晴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叶晓晴属于那种刚柔并济,高贵优雅,雍容华贵的美。 而柳嫣然是那种天生丽质,小家碧玉,邻家妹妹型的,看一眼就感觉人畜无害,需要保护的那种美。 许音尘看着柳嫣然笑脸盈盈:“嫣然,这段时间,公务繁忙,都没有时间过来看你!” “音尘哥哥,孩子们都怎么样了?他们都好吗?嫣然好想他们啊!”柳嫣然红了双眼。 许音尘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孩子们都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柳嫣然追问着。 “就是暂时还没有过继到叶晓晴名下,还不是嫡子嫡女,暂时不能入族谱……” “为什么呀?”柳嫣然又怒又嗔:“叶晓晴这个贱人,若不是为了借助她的身份,何苦让我们母子分离?三个孩子,我从小带到大,从未与他们分开过,都是叶晓晴这个贱人,害我骨肉分离……” “慢慢来吧!你也莫要太心急了,我们还需要借助叶氏家族的势力……”许音尘轻声软语。 柳嫣然恨意难平,良久又说道:“府上一直未送银子过来,音尘哥哥可晓得?” 许音尘点点头,道:“今天才知道的,府里节约开支,下人都打发得没剩几个了,你这边也别留那么多下人伺候了。” “那怎么行?”柳嫣然立马反对,音调都提升了好几分贝:“没有下人,难道你让我自己洗衣煮饭不成?” 许音尘竟然莫名烦躁:“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府去找叶晓晴,给你要银子,好了吧?” 说完,也不等柳嫣然说话,起身离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嫣然气鼓鼓的摔了桌上的杯子,嘴里“啊啊啊!”的大呼小叫,她的音尘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竟然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丢下她就走了?哼! 许音尘回府以后,直奔暗香阁。 刚刚走到暗香阁院子外面,就看见几个丫鬟婆子,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不是把丫鬟婆子都发卖了吗?怎么这暗香阁里还有这么多的下人? 许音尘心中疑惑,刚要迈步进院子,却被丫鬟拦住了:“世子爷,少夫人正在洗浴,任何人不得入内。” 许音尘气急:“贱婢,本世子又不是外人,你滚开!” “请世子爷见谅,少夫人吩咐的,奴婢不敢违背,请世子爷留步!” 许音尘刚要发火,却见相怜从里面走了出来:“奴婢见过世子爷!” 许音尘用鼻子轻哼了一声,压了压心头怒气:“相怜,少夫人可洗浴完毕?” “回世子爷,小姐已经洗好了,让奴婢来请世子爷。” 许音尘点了点头,瞪了外院的丫鬟一眼,跟随相怜进了院子。 此时的叶晓晴正坐在厅中饮茶,本来,她是在别苑,和师傅饶翠娥一起讨论制毒。忙不迭间相惜来报,说许音尘来了。 叶晓晴连忙赶了回来,佯装品茶。 须臾之间,就看见许音尘走进了厅堂,叶晓晴微微欠了欠身子:“夫君怎么来了?” 许音尘慢悠悠走过去,坐在叶晓晴旁边,又用他那惯用的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差点连隔夜的饭都要呕出来了。 心里不住暗骂:这该死的许音尘,这么卑劣的演技,上一世的自己,竟然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这得是多蠢啊?这渣男,除了这一招,还会点别的吗? “夫君,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叶晓晴淡淡的开口。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祖母年纪大了,虔心礼佛,而且,那庵中师太……曾经有恩于祖母……”许音尘继续深情款款的眼神,柔声道:“夫人,你看,这香油钱……到底还能不能……” “不能!”叶晓晴回答得干脆利落,语气更是不容反驳:“现在侯府已经不是以前的侯府了,商号,店铺接连亏损,已经入不敷出了。 自从入了侯府,翻新整个侯府,连带着这三年以来,上上下下养这么一大家子人,我已经把陪嫁贴进去几十万两了。这要是传出去,侯府岂不沦为笑柄? 在这种时候,夫君和祖母竟然还在想着给别人添香油钱,这是要将我这当家主母置于何地?” 许音尘见叶晓晴生气了,也并未十分坚持,语气轻柔:“夫人,莫要气恼!这香油钱……不添也罢!” 看着明眸皓齿的叶晓晴,许音尘竟然有点儿心猿意马了: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叶晓晴这么明艳动人呢?叶晓晴,只要你肯给个暗示,今夜本世子就留下来…… 思及此处,不觉眼神迷离暧昧起来。 叶晓晴已经感觉到了许音尘眼神里的意味深长,她抬眼看着许音尘,面上一片冰冷:“夫君,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 许音尘轻轻摇头,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了叶晓晴的肩头。 叶晓晴闪身躲过,轻描淡写道:“既然无事,还请夫君早早回去歇息!相怜,相惜,送世子爷!” 许音尘微微一怔,这是叶晓晴的逐客令吗?以前的她不是这样子的啊?她难道不是希望他留下来吗? 许音尘起身离去,到厅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叶晓晴嫌弃的将他刚刚碰过的衣裳,丢到了地上,嘴里吩咐着:“相怜,快去准备,我要沐浴更衣!” 许音尘心下一沉:不是刚刚洗过了吗?被我碰了一下,就嫌脏了?又要再洗? 思及此处,许音尘心中不禁愤恨难平,拂袖而去。 第9章 存储空间挺好用 叶晓晴看着许音尘离去,匆匆洗浴之后,一个人坐在卧榻上,调息了一会儿。 好像很久没有看见闪闪了,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可好? 随着叶晓晴心念一转,闪闪迈着蹒跚的步伐,带着颤颤巍巍的小揪揪出现了。 “主人,你是不是把闪闪忘记了呀?这么久都不喊闪闪出来玩……”闪闪嘟着嘴,气鼓鼓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叶晓晴笑了,轻轻地揉了揉那两个小揪揪:“闪闪,别生气嘛,这段时间,我太忙了。辛苦闪闪,给我一杯水好吗?” 其实,叶晓晴完全可以自己取水的,但是,为了逗闪闪开心,她故意这样的。 “好的,主人!”闪闪乐颠颠儿的伸手取了一杯水,端到了叶晓晴面前,脸上的表情,感觉怎么有点儿洋洋得意的样子呢? “谢谢闪闪!”叶晓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然后,她又把空杯子放回到闪闪手里。 闪闪笑眯眯的收了杯子,毛嘟嘟的眼睛,盯着叶晓晴看。 “闪闪,这段时间,我研制了很多的毒药,解药的,有很多的瓶瓶罐罐,是不是都可以放进空间里面呢?还有师傅研制的兵器暗器,都可以放不?” “当然可以啦!只要主人愿意,没有什么不能放的!”闪闪肉乎乎的小手拍着肉嘟嘟的小胸脯。 “那可太好了!我们现在去库房好吗?我有很多东西都想收到空间里面呢!就是……还不太习惯使用空间,有时候,根本想不起来……嘿嘿嘿……”叶晓晴憨憨的傻笑。 闪闪抿嘴偷笑了起来:“主人,闪闪就在你身后,我们一起去库房喽!” “嗯,走,去库房!” 叶晓晴起身下床,穿上鞋子,从柜子里拿了钥匙,带着闪闪,出门取下门口挂着的灯笼,直奔库房。 这库房,就是距离卧房不远的一个厢房。 进去以后,叶晓晴从里面关好房门。 库房里面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是相怜、相惜她们收拾的。 进门就是一片空地,左面是整齐排列的两排箱裹,都盖着盖子,里面放着叶晓晴陪嫁的东西。 右面是一个贴墙摆放着的,有暗格的,木头柜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珍稀草药,滋补品,人参、鹿茸、燕窝、灵芝、阿胶、鱼翅…… 叶晓晴对着面前的珍稀药材心念流转,暗念了一句:“收!” 转眼间,眼前的药材全都不见了,收纳成功了! 叶晓晴暗自高兴,回头看了看,却没有看见闪闪。 “闪闪,你在吗?” “主人,我一直在你身后呢!”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叶晓晴耳边响起。 叶晓晴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收吧!这么好用的空间不能白白浪费了吧? 然后,叶晓晴又收了很多瓶瓶罐罐的药剂,把陪嫁的黄金、白银、首饰全都收起来,这辈子绝不能再便宜了那些烂心肝的坏人。 她记得上一世,她的这些陪嫁,最后都被柳嫣然占为己有了,那个坏女人花着她的银子,对她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竟然每天想着怎么让她死…… 收的差不多了,叶晓晴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卧房。 她开始整理思绪,必须把很多事情先想清楚。 按照上一世的经历,算算时间,父亲和兄长应该很快就会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 明天也该回将军府了,去看看祖父、祖母、母亲,再拜见一下好久未归家的父兄。 现在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叶晓晴有一种分身乏术的感觉。 首先,断了柳嫣然的月银,想必这个女人,很快就憋不住了,也差不多该谋划着如何入府了; 其次,那几个庶子已经入府,有一些时日了,老夫人应该快要来吩咐她了,让她给风哥儿求得启蒙的名师了; 这一世,绝不能给那逆子找武学师傅,我倒要看看,没有我叶晓晴的帮扶,你还能不能考中武状元?!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平西王府的小王爷向云天,那个上一世,唯一的一个,为了她的死而痛哭流涕的男人…… 想着想着,叶晓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母亲,明月来给你送银耳汤来了,母亲辛苦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叶晓晴的卧房,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一碗银耳莲子羹。 那女孩十五六岁的年纪,说话间,总是面带微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这是许明月,许音尘和柳嫣然的女儿。 叶晓晴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慈爱又温暖:“月姐儿长大了,懂事了,也不枉母亲多年来的教诲……” “明月感激母亲的养育之恩,还请母亲喝点银耳汤吧!这可是明月亲手熬制的呢!母亲尝尝……” 许明月一边说一边端起汤碗,递到了叶晓晴面前。 “好,好,母亲尝尝……”叶晓晴笑意盈盈的点头,随即接过那碗银耳汤,喝了起来。 还没有喝完,只觉腹中疼痛难忍,手上一松,汤碗跌落地上,剩下的半碗银耳汤洒了一地。 紧接着,喉头一紧,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明月,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许明月见此情景,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可人的样子? 她看着叶晓晴,嫌弃的甩了甩手:“该死的贱女人,还要我喊你母亲!让我天天像狗一样,讨好你,向你摇尾乞怜!整整十年了,我做了你十年的狗了,是不是也该轮到你了呢?” “明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叶晓晴感觉快要窒息了,嘶哑着喉咙,瞪视着眼前的女孩。 “我怎么就不可以这样对你啊?我幼年的时候,就被你害的和我自己的母亲,骨肉分离,你能了解一个孩子,和自己的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的痛苦吗? 不但如此,你竟然还霸占了我的爹爹,不让我们一家团聚,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啊? 我每天都要陪着笑脸,讨你的欢心,你还给我找了一个那么恶毒的师傅。 她总是给我下毒,给我解毒,再给我下毒,再给我解毒,反反复复的折磨我…… 你知道我每天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我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学会用毒以后,就要第一个给你下毒,让你肠穿肚烂而死! 幸不辱命,我把我制出的第一份毒药,就放进了你的汤碗里,你还喝得津津有味,哈哈哈! 叶晓晴,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的报应!你的报应!!……”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许明月,叶晓晴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第10章 护国大将军得胜回朝 叶晓晴猛地从梦中惊醒,衣裳已然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她又做噩梦了,又梦到了前世的事情,梦到了许明月给她下毒的情景! 她心有余悸的抚了抚额头,轻声道:“相怜、相惜,你们在哪里?” 随着一声答应,相怜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 她看见叶晓晴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相惜,相惜,赶紧给小姐寻件衣裳来,快点,快点!莫要让小姐着了凉。” 说着跑到了床边,拿起被子,披在叶晓晴身上。 叶晓晴轻轻摇手:“相怜,无妨,莫怕!就是……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说话间,相惜已经拿了衣服,跑进来。 两个小丫鬟七手八脚的帮忙,叶晓晴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梳洗完毕,叶晓晴的精神状态还是有些恍惚。 随即,定了定神,吩咐道:“相怜、相惜,今日,我们回将军府,你们去准备一下,带上三位师傅一起回去!” “好嘞!”二人齐齐应了一声,各自下去准备不提。 叶晓晴心念一转,取了一杯灵泉水,一杯水下肚,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要以最好的状态去看望最想见的人! 准备妥当以后,两辆马车直奔将军府,前面的马车里,坐的是叶晓晴和相怜、相惜。 后面的马车里坐的是叶晓晴的三位师傅沈经年,任平生和饶翠娥。 半个时辰以后,两辆马车停在了护国大将军府的门口。 马上有小厮跑回去禀报,大小姐回府了!还带着三位贵客! 不一会儿,叶夫人亲自迎了出来,众人见礼后,叶晓晴挽着叶夫人的胳膊,携着师傅们入了将军府。 宴客厅内,叶晓晴的祖父祖母,已经等候多时了。 众人见面,一一见礼之后,分宾主落座。 叶晓晴知道父亲和兄长还未归,就和众人一边品茶聊天,一边等待父兄回府。 大约到了晌午时分,有小厮来报,大将军和小将军回府了! 报事的小厮还未下去,叶大将军叶峥嵘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宴客厅,后面是叶小舟叶小将军,紧随其后。 众人纷纷见礼,叶大将军看到叶晓晴,神情微凝,脸上露出无可奈何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个女儿就是被他宠坏了,非要下嫁到忠义侯府,想那忠义侯府世子,文不能提笔科考,武不能提枪上阵杀敌,也不知道这女儿搭错了哪根筋,非那个许音尘不嫁,唉…… 叶晓晴看到父亲的神情,心里也是能够体会到父亲的心情的,她委屈巴巴地牵了牵父亲的衣袖,用小心翼翼的小眼神看着大将军,红着眼睛,瘪着小嘴道:“父亲大人,以前是晓晴不懂事,总是惹您生气……以后,晓晴……不会那样子了……还请父亲大人……”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她的眼前仿佛看见了父亲被屠戮在法场的情形,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人也噗通一声,跪在叶大将军身前,几乎泣不成声,但还是说出了那句:“还请……父亲大人原谅!” 叶大将军看见泪眼婆娑的女儿,心疼地把她拉起来,叶夫人也赶忙上前道:“晓晴,你这是怎么了?你爹爹还能真的怪罪于你不成?都嫁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唧唧的,也不怕外人耻笑……” 叶晓晴看见父亲潮湿的眼,知道父亲已经不再怪罪于她,心情也是大好,嘻嘻的笑着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云开雾散,叶夫人安排下人准备午饭,众人一起在宴客厅用餐。 酒足饭饱,叶晓晴把叶小舟拉到了偏厅。 叶小舟看着眼前的妹妹,满是宠溺的眼神:“晓晴,你在忠义侯府,过得可好?” “大哥,勿要担心,晓晴很好。今日,妹妹有事与兄长商议。”叶晓晴轻咬嘴唇,看着面前俊逸的兄长,有点儿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可是妹妹在那忠义侯府,遇到了什么困难了?和兄长但说无妨!只要你哥能办到的事情,绝不推诿!” 叶小舟说话间,眉宇之间增添了几分焦灼之色,他担心这个妹妹在忠义侯府被欺负了。 “兄长莫急,晓晴就是想问问,兄长和平西王……可有私交?” “平西王?向云天吗?以前的老平西王向春山与父亲私交笃厚,我们小的时候,父亲还带着我们去过平西王府呢,你不记得了?”叶小舟略有所思的样子。 叶晓晴摇头,那么小时候的事情,谁还会记得啊? “后来,老平西王和他的长子向云飞将军同时战死,他的夫人因为同时失去了夫君和儿子,不久也郁郁而终了。只留下从小体弱多病的幼子向云天。 虽然这向云天世袭继承了平西王的爵位,但是,平时深入简出,好像并不喜与人结交。” 叶小舟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晓晴:“妹妹,你怎么问起向云天了?难道是……” 叶晓晴白了叶小舟一眼:“兄长莫要胡猜,晓晴只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现在晓晴已经拜在了药王门下,习得一些医术。又听闻平西王体弱多病,想感恩图报,还个恩情而已!” “哦!原来如此啊!晓晴,你可能不知道,你小时候,父亲和老平西王曾经给你和向云天口头上订过亲呐!” 叶小舟一副八卦的表情,哪里还有半点大将军的威严? “订亲?”叶晓晴满头雾水:“我怎么不知道啊?父亲母亲也从未和我提及此事呢?” “这事儿我知道,本来,父亲说待你及笄,就告诉你的。 可是偏偏那年蛮夷作乱,我和父亲一直在外征战,待到得胜回朝,想告诉你的时候,你……你却看上了忠义侯府的许音尘,死活不听劝,非要下嫁忠义侯府。 父亲母亲怎么劝你都不听,甚至连大哥的话,你也不听了。 当时,父亲反对的原因一个是觉得许音尘根本配不上你,那人不但家世差,心机也深重,怕你日后吃亏。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另嫁他人妇,违背了当初父亲和老平西王的承诺,父亲觉得愧对故人…… 你让父亲做了一次背信弃义之人……” “还有这事?”叶晓晴满脸黑线。 “确有其事!”叶小舟郑重其事地点头。 “那我就知道为什么父亲一直不肯原谅我了……”叶晓晴又红了眼圈,露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我见犹怜。 叶小舟看见妹妹这副表情,也是心疼,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现在父亲好像不再怪你了,你就放心吧!我也会找机会劝劝父亲的,啊?” 叶晓晴点头:“大哥,我和任师傅学了很多暗器制作呢,一会儿,我把图纸给你看看,我想着,可能你和父亲行军打仗的时候,应该用得上。” “好啊!肯定用得上啊!” “还有啊,我还制出了很多疗伤止痛的药呢!当然,还有毒药呢!” “我妹妹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 “那当然啦!还有,还有……” …… 兄妹二人聊得起劲,从中午一直聊到了掌灯时分。都有小厮过来请二人过去宴客厅用晚餐了。 叶晓晴在将军府用罢晚餐,并和叶小舟约好第二天下午再碰面,因为叶小舟早上要早朝。 三位师傅留在了将军府,他们很久没有见过大将军了,要和大将军促膝长谈。 叶晓晴带着相怜相惜,依依不舍的回了忠义侯府。 第11章 庶子开蒙关我屁事 叶晓晴回府以后,还没坐稳,李嬷嬷就来了。 经过上次的事情,这李嬷嬷对待叶晓晴的态度倒是转变了很多,由以前的轻视无礼变得敬畏了起来。 进得厅堂,恭恭敬敬的给叶晓晴行了个礼,才说道:“少夫人,老夫人请你去一趟沉香阁,有事商议!” 叶晓晴心中清楚,这老夫人肯定是为了给风哥儿开蒙的事情,按耐不住了。 思及此处,淡淡开口道:“李嬷嬷,你去回老夫人,就说,少夫人今日回将军府,身子甚是疲累,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议!” 李嬷嬷偷偷瞄了叶晓晴一眼,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回去禀告了。 此刻,沉香阁里,柳姨娘和许玉荣都在里面呢!她们想着,一起帮着老夫人,给叶晓晴施压,逼迫叶晓晴给风哥儿寻个好一点的师傅。 等了半天,却见李嬷嬷一个人回来了,李嬷嬷按照叶晓晴的说法,回禀了老夫人。 几个人听说叶晓晴不肯来,一个个的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夫人心里更是恼怒,暗自思忖着:这个小贱人,怎么越来越不好拿捏了呢? 自从嫁入侯府以来,一直逆来顺受的叶晓晴,最近怎么变得豪横起来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被她发现了什么? 难道是世子养外室的事情瞒不住了?还是叶晓晴发现了几个庶子,其实就是世子的亲生骨肉?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人越来越感觉,这叶晓晴有些古怪呢? 不行,今日必须去求证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及此处,老夫人连忙吩咐道:“李嬷嬷,我们现在就去暗香阁,今天必须把事情和叶氏说清楚。” “对!”柳姨娘也随声附和道:“别以为不来,就可以躲过去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走!找她去!” 这柳姨娘是许音尘的亲生母亲,按道理说,是叶晓晴的正牌婆母,应该凡事站在叶晓晴一边才对。 可是,柳姨娘看出许音尘并不是很喜欢叶晓晴,而且这叶晓晴平日里,倒是显得和大夫人亲近一些。 叶晓晴是称呼大夫人为‘婆母’的,这让柳姨娘心中很是不爽,觉得被忽视了。 再加上许玉荣总是在她跟前说叶晓晴的坏话,一来二去的,柳姨娘也开始处处针对叶晓晴了。 “是!”李嬷嬷应了一声,取了灯笼,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柳姨娘和许玉荣紧随其后,直奔暗香阁而去。 来到暗香阁院子外面,她们就看见四五个丫鬟婆子,在里里外外的忙活着什么。 几个人心里这个气啊,许玉荣忍不住骂道:“叶晓晴,叶晓晴,你这个贱人,你让我们整个侯府节衣缩食,下人也都打发得七七八八,没剩几个了,没想到,你这暗香阁,却还是这样,奴婢成群!哼!” 此时,外院的丫鬟已经看见了一众人等,纷纷见礼,并有丫鬟跑进去禀报了。 许玉荣也不管不顾的往里面冲,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叶晓晴,你现在越来越目中无人了!祖母召见,你都敢推三阻四的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的目无尊长?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教养吗?”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宴客厅门口,并无半点犹豫,迈步进了客厅,正看见叶晓晴坐在厅中喝茶。 许玉荣也不见礼,继续骂道:“叶晓晴!这当家主母你就是这样当的吗?让我们整个侯府上下,全部节衣缩食,月银降了又降,然后,你自己呢? 你的暗香阁为什么还是奴婢成群,呼来喝去的?这也是你们将军府的一贯做派吗?” 叶晓晴一直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鱼贯而入的一群人。 但当她听到许玉荣出言辱及将军府时,站起身形,快得许玉荣还没看清楚,脸上已经挨了脆生生的两记耳光。 就在许玉荣一愣神的功夫,叶晓晴已经转身坐回到原来的位置,而且,又重新端起来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许玉荣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指着叶晓晴:“你……你竟敢打我?叶晓晴,你凭什么打我?是你自己处事不公,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柳姨娘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似的,缓了一下,才想起来上前查看了一下许玉荣的脸,看看并无大碍,才指着叶晓晴说道:“叶晓晴,即便你是当家主母,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老夫人是最后进来的,她轻咳了一声,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刚要开口,却听得叶晓晴说话了。 “柳姨娘,这忠义侯府的大小姐,还真是出了名的泼皮啊!骂街的技能,真是用得炉火纯青的! 这第一巴掌是告诉她,什么是目无尊长!好歹我也是她的嫂嫂,对自己的嫂嫂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这第二巴掌是告诉她,不敬当家主母的后果!如果当家主母可以被人随意辱骂,还当什么家?做什么主? 还有,并不是我这当家主母处事不公,整个侯府确实是入不敷出了。 我的暗香阁之所以还有这些奴婢伺候,只有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叶晓晴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周,才继续说道:“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暗香阁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是我叶晓晴的陪嫁!这些下人的月银,一直都是将军府在支付,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顿时无语了,再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了。 老夫人再次轻咳了两声,才道:“叶氏,这玉荣说话确实不中听,你打也打了,就不要再和她计较了吧。” 叶晓晴看了老夫人一眼,低眉沉吟了一下,才说:“既然祖母这样说了,孙媳以后不提这事也罢。” 老夫人点点头,继续说道:“叶氏,今日此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下风哥儿的事情。” 叶晓晴明知故问道:“风哥儿怎么了?” 老夫人讪讪道:“祖母是想说,这孩子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了,你看是不是应该给他寻个师傅了?” 叶晓晴轻轻点头道:“是的,该寻了,不知哪位师傅合适呢?祖母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 “这事还是由你全权处理吧,老身并无指定的人选。” 叶晓晴再度轻轻点头:“孙媳记下来,祖母还有别的吩咐吗?” “并无。”老夫人摇了摇头,心中想着:只要叶氏先答应了给风哥儿寻师傅就好。 随即起身,对李嬷嬷道:“李嬷嬷,扶我回去。” “等一等!”叶晓晴叫住了众人,然后转头看向门口:“相怜,吩咐你给风哥儿寻的两个小厮可带过来了?” 相怜在门外应了一声:“回小姐,已经带来了!” 说完,领着两个七八岁的小厮走了进来。 叶晓晴对老夫人说道:“祖母,风哥儿的事情,孙媳一直放在心上呢。今日寻了两个机灵的小厮,就让他们二人陪在风哥儿身边伴读,祖母认为可好?” 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两个小厮,不但年纪与风哥儿相差无几,看着也乖巧懂事。 “嗯,还不错,都叫什么名字啊?” 其中一个长得粗壮一些的小厮回道:“回老夫人,小的叫来福,这个是小的胞弟,叫旺财。” “名字不错,讨喜,就让他们两个留下吧!”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叶晓晴见老夫人允了,随即给相怜使了个眼色,道:“相怜,把他们带去风哥儿的院子。” “是!”相怜应了一声,把两个小厮带下去了,众人也相继散去。 叶晓晴看着众人离去,意味深长的看了相怜一眼:“那两个小厮可吩咐妥当?” 相怜点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吧!都还算是机灵的,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会来禀告的。” 叶晓晴听了,满意的笑了,心中暗道:风哥儿,等着吧,以后的日子,会很精彩…… 小孩子嘛,会玩儿就够了!开不开蒙,关我屁事…… 第12章 偶遇平西王 这天,叶晓晴约了兄长叶小舟下午见面。 上午,叶晓晴带上相怜、相惜坐上马车,准备到各个铺子去查看一下。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叶晓晴吩咐马车停下,然后带领着两个小丫鬟信步而游,最先到的是生意比较好的珠宝银楼。 这里往来的客户多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更多的是京城的达官贵人,皇亲贵胄。 在所有的商号里面,这种店铺还算是比较赚钱的那种。 叶晓晴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里面客人还真不少,时不时的,就传来店小二的吆喝声,一会儿“楼上请”,一会儿“xx府小姐驾到”的,喊得热火朝天的。 叶晓晴想着:还是不要进去凑热闹了,继续往前走,就是她的绸缎庄了。 这绸缎庄生意虽然不比珠宝楼,却也不是很差,里面四五个伙计,没有闲着的,都在招呼客人。 再往前走,是一个很大的排面,叶晓晴抬头望去“茗香斋”,是个茶楼。 叶晓晴对两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帅气的甩了甩头:“走着,今儿个,小姐带你们品茶。” 两个小丫鬟纷纷点头,喜笑颜开,跟着叶晓晴迈步走进了茶楼。 这个时候的茶楼里面,还是比较冷清的,毕竟一大早就来品茶的人不多。 叶晓晴选了楼上的一个临街的位置,三个人坐了下来,吩咐伙计,来一壶铁观音,再上些水果、茶点,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观看街上的人来人往。 几人正说话间,叶晓晴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茶楼门口,看马车的标识,好像是平西王府的马车呢? 马车停稳以后,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掀开了车帘,马车里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只见那人一身玄色长袍,腰束白玉腰带,头戴紫金冠。双眸深邃如星,面容冷峻,表情淡然,身姿挺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夹杂着生人勿近的桀骜! 这个人叶晓晴太熟悉了,虽然此生还未曾谋面,但,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抱着她痛哭流涕的男人…… 这个人就是平西王府的平西王向云天。 看着俊朗的平西王,由随从搀扶着,下了马车,缓步朝着茶楼走来。 马车停靠的地方距离茶楼大门极近,而这位平西王爷却走了很久的样子,看起来确实身体状态堪忧啊! 过了一会儿,那个随从搀扶着平西王,来到了楼上,坐在了距离叶晓晴不远的地方。 叶晓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平西王,距离更近一些,感觉人好像更帅一些呢? “病中王爷眉紧蹙,眸底仍存旧时威。”这句诗用来形容这个男人,应该最贴切了吧? 就在叶晓晴盯着平西王,胡思乱想之际,骤然迎来平西王深邃的双眸。 叶晓晴红了脸,平西王朝她微微颔首,叶晓晴连忙移开目光,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来说,自己这样盯着人家看,确实有失礼数。 平西王的随从喊来伙计,叫了一壶茶,一盘茶点。 叶晓晴趁别人不注意,心念流转,取了一杯灵泉水在手上。然后,在相怜耳边耳语了两句。 相怜叫来伙计,吩咐伙计把那杯水,送给邻桌的客人,也就是平西王那桌。整个二楼,此刻,也只有这两桌客人。 伙计应了一声,用托盘端起那杯灵泉水,走到平西王面前,说了几句,又回头指了指叶晓晴她们,平西王点了点头。随后,端起杯子,朝叶晓晴拱了拱手,叶晓晴点了点头,面带微笑。 随从马上伸手制止,只听平西王淡淡说了一句:“无妨。”便把那杯水一饮而尽。 而后,轻咳了两声,怀中掏出锦帕,优雅的抹了一下嘴角,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娴熟至极。 叶晓晴见平西王喝了灵泉水,也不多留,丢下一块儿碎银,朝平西王抱拳拱手,然后,带着相怜、相惜,起身下楼而去。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将军府找大哥了。 平西王目送着叶晓晴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深邃愈发深邃了…… 叶晓晴三人离开茶楼,上了马车,直奔将军府而去。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已然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外。 叶晓晴跳下马车,吩咐相怜、相惜不必再跟着她了,让她们去后院,拜见她们自己的父母。 然后,她自己欢喜得像个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将军府。 大将军和小将军都去上朝去了,叶晓晴的祖父祖母还在后堂歇息,叶夫人陪着三位高人,正在宴客厅叙话。 叶晓晴给母亲和几位师傅见礼之后,便跑去了内宅,去给祖父祖母请安。 刚刚走到内宅门口,就听到祖父的咳嗽声。 叶晓晴连忙快走了两步,闪身进了内宅,祖父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目光暗淡…… 祖母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准备给祖父喝,祖父却咳得连连摆手。 叶晓晴大感惊诧,昨天还好好的呢?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祖母,祖父这是怎么了?可找府医瞧过了?” 祖母看见叶晓晴,轻轻起身,把汤药放在了一边,叹息了一声,才缓缓开口道:“府医瞧过了,家中的客人,那位饶师傅也瞧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抓了几服药,效果甚微……” 叶晓晴微微蹙眉,是了,上一世的记忆里,祖父确实大病了一场,而且险些丧命。 这次一病,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忽视过去了呢?该死! 叶晓晴气恼地捶了一下脑袋,怎么又把灵泉水给忘了?给祖父试试灵泉水吧?可是,灵泉水是解毒的,能治病吗?不管行不行,还是试试吧! 这样想着,趁两位老人不注意时,偷偷转身,取了一杯灵泉水,递到祖父面前:“祖父,喝点水,缓一缓再喝药吧?” 老人家看着面前的孙女儿,欣慰地点点头:“好,我们的晓晴长大了,已经会伺疾了,长大了……”祖父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接过水杯,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入口甘甜,清凉直入肺腑,感觉……感觉……”祖父好似回味又好似赞赏般,自言自语着:“感觉很是困乏,你们都下去吧!老夫想睡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任何人,倒头睡去。 祖母见此情形,不禁哑然失笑,示意叶晓晴和她一起出去。 叶晓晴搀扶着祖母,走出了祖父的房间。 祖母拉着叶晓晴的手,轻轻言道:“你祖父昨日开始觉病,折腾了整个晚上,都未曾入睡。直到今日,想是喝的药,有些效果了,方才得以安睡。” “祖母宽心,祖父不会有事的。”叶晓晴轻轻拍了拍祖母的手,柔声安慰。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大将军和小将军已然下朝回府了。 第13章 你相信我吗 叶峥嵘叶大将军因为心里惦记着父亲的病情,下朝就请了首席御医,圣手神医苏景和回来,给父亲瞧病。 神医到府时,大将军的父亲还在睡着。 神医轻轻地搭上老人的脉搏,闭着眼睛,神情专注而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抽出手来,为老人盖好了被子,才转头道:“大将军且放宽心,令尊大人并无大碍。 从脉象看,脉象平和,微呈浮紧之象,只是略感风寒而已,无大碍。只需开几服药调理一下即可。” 大将军闻得此言,才略放宽心,请神医到厅中奉茶,又吩咐奴婢端来点心,招待神医。 叶晓晴心知祖父不会有事,私下里牵了牵叶小舟的衣角,两个人一起溜出了宴客厅。 叶晓晴知道,有很多事情,她需要叶小舟的帮助,才能成事。但是,她需要一个,能够说服叶小舟的理由。 如果想要叶小舟相信她的预言,她必须找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但是,她总不能告诉叶小舟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吧?说自己重生了?所有的记忆都是上一世的经历? 那叶小舟非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这个妹妹神经出了问题,不大呼小叫的抓她去瞧病,那他就不是叶小舟! 叶晓晴拉着叶小舟,一直到了后花园的凉亭里。四下看看,四周并无一人,才神秘兮兮的努了努嘴,示意叶小舟坐在自己对面的石凳上。 叶小舟看着自己妹妹这个模样,不禁哑然失笑,这次回来,感觉妹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但是,确实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彷佛又回到了未嫁时,粘兄长,粘家人…… 自从这个妹妹嫁作他人妇,每次回将军府,都是来去匆匆的,又好像满肚子的心事,却不愿意提起的样子,看了很是让人心疼。 这次班师回朝,以前的妹妹又回来了,也许是和许音尘感情好起来了吧?整个人都透着睿智与聪慧,好像眼底多了一抹什么?是淡淡的忧伤吗? 叶小舟正暗暗在心里胡思乱想,七想八猜的时候,叶晓晴从怀里掏出一摞图纸,放在他面前。 “大哥,你看看这些图纸,都是妹妹我精心设计出来的暗器、弓弩,你看看可合你意?是不是战场上用得着?” 叶小舟拿起图纸,翻看了一下,两只眼睛都发光了:“厉害了!叶晓晴!你真的是我妹妹叶晓晴吗? 你怎么能设计出这么先进的武器?就这个弓弩,比我们现在兵营里用的,不知道要厉害几百倍呢!! 有了这么多神兵利器,想不打胜仗都难啊!!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 “大哥!”叶晓晴伸手制止了兴奋的叶小舟,脸色凝重地说道:“大哥,我有事情和你交代。” 叶小舟看叶晓晴一脸严肃的样子,连忙坐回去,把那一摞图纸,郑重其事的揣在怀里。 然后,才看向叶晓晴,也满脸严肃的说道:“晓晴,有什么事情,你说吧,需要大哥帮忙的事情,大哥 绝对义不容辞,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大哥,胡说什么呢?我是想说,我现在身怀异能,能够预知未来的事情,你相信我吗?”叶晓晴说的诚恳。 “预知未来?就你?!”叶小舟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晓晴,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起身,伸手探了探叶晓 晴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胡言乱语呢?你怎么可能预知未来?是做梦?还是说胡话呢!” “叶小舟!!”叶晓晴一把推开叶小舟的手,气恼道:“我没发烧,和你说正事呢!你不相信我?” 叶小舟讪讪地收回手,看到叶晓晴又气又恼的样子,连忙赔笑道:“好妹妹,我信!我信你,行了吧?” “真的吗?你真的相信我?”叶晓晴满怀欣喜的盯着叶小舟。 叶小舟实在不忍心了,只能点点头,道:“我信,但是,你能不能先给你大哥预算一下,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如果你能算准了,我就信你!谁敢不信你,我跟谁急!” “好!我先告诉你一件大事!七日后,也就是祖母大寿之日,皇帝会下圣旨,命你和爹爹领兵去边关,抵御蛮夷的进犯!” 这是叶晓晴上一世的记忆,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在祖母生辰那天,皇帝下旨,命令父兄带领五万铁骑军出征。 出征不久,队伍在途经凌云山时,粮草车夜半无故起火。所有的粮草烧得一干二净,整个队伍遭受断粮危机。 只有叶晓晴知道,是押粮运草的押运官李成,投靠了外敌,火烧粮草。 放火以后,这个李成还打算暗杀大将军。多亏了一位名叫沙丁的参将,慌乱中,替父亲挡了一刀,才保得父亲无恙。而沙丁却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而李成,则趁乱,连夜逃往蛮夷之地去了。 “这不可能!”叶小舟听妹妹说皇帝会下圣旨打蛮夷,马上反驳道:“此次班师回朝之前,父亲已经和蛮夷签下和平条约,两国和平共处,不会再战了!” 叶晓晴挑了挑眉,继续道:“大哥,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先告诉我,你的军营里,可有一个叫做李成的副将?可还有一个叫做沙丁的参将?” “你怎么知道李成的?你又怎会知道沙丁的?”叶小舟满脸诧异之色,狐疑地看着叶晓晴。 “我不但知道李成,我还知道他是个乱臣贼子!不日回营,必先除之,以绝后患!”叶晓晴语气坚定。 “那沙丁呢?”叶小舟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沙丁是忠义之士,可以委以重任!” “妹妹啊!你就先不要云里雾里的了!如果,七日后,有圣旨到府,以后,大哥什么都听你的!” “好吧!”叶晓晴胸有成竹的站起身,拍了拍手,又轻轻地拍了一下叶小舟的肩头:“再给你透露一个小道消息,要不要听?”眼神中,透露着狡黠。 “又有预知?”叶小舟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叶晓晴。 “是的。听好啦!叶小舟,明日午时,你到醉仙居,会遇到我的未来大嫂哦!” 叶小舟脸色一红,喃喃道:“妹妹莫要取笑大哥,哪有什么未来大嫂啊?” “这是我的预知,有兴趣,明日就去醉仙居走一遭吧?今日,就不说了,我去看看祖父,要回府了。” “哦!”叶小舟心里莫名的希望,妹妹如果真的有预知能力就好了…… 叶晓晴蹦蹦跳跳的去看望祖父,看到老人家精神见好,就又给祖父喝了一杯灵泉水. 随后,叫上相怜、相惜,告辞回了忠义侯府。 第14章 柳嫣然入忠义侯府 叶晓晴回到忠义侯府,已是申时了。 刚刚到府门口,就见李嬷嬷等候在大门口。 李嬷嬷见了叶晓晴,见礼后道:“少夫人,老奴奉老夫人之命,在此恭候少夫人多时了。” 叶晓晴用鼻子轻哼了一声,问了一句:“老夫人院中有事?” “回少夫人,是表小姐来了,老夫人请少夫人过去,有事商议。”李嬷嬷毕恭毕敬的回道。 “知道了,前面带路吧!” “是!”李嬷嬷应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直接走在前面,带领叶晓晴等三人直奔沉香阁。 叶晓晴当然知道,李嬷嬷口中的表小姐,自然就是柳嫣然。肯定是断了月银以后,奢靡惯了的柳嫣然生计窘迫,才会来到侯府的吧! 到了沉香阁,入得宴客厅,就看见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呢!包括平时鲜少见面的许音尘,也身在其中。 老夫人的身边赫然坐着一个衣着华丽,满脸傲慢与嚣张的女人,旁边还有那三个庶子女,围在柳嫣然身边。 此刻,老夫人正拉着那个女人的手,嘘寒问暖。 说是柳姨娘的外甥女,倒不见柳姨娘怎么亲近。倒是这老夫人和这表小姐亲热得紧呢! 殊不知,柳姨娘与她的妹妹柳三娘关系本就不是很好,她心里不但鄙视柳三娘的未婚先孕,更是瞧不起这身份卑微的柳嫣然!一个亲生父亲都不知道何许人也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叶晓晴给老夫人、大夫人和侯爷见礼之后,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主位上,相怜、相惜昂首挺胸地分立两侧,霸气侧漏! 叶晓晴坐定以后,轻轻地抬起眼睑,看向坐在老夫人旁边的那个女人。 是了,这个看着人畜无害,天生丽质的女人,就是那个许音尘的外室,上一世害她家破人亡的真正的元凶! 叶晓晴表面上风轻云淡,目不斜视地看着老夫人,道:“祖母,这么着急的让孙媳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老夫人放开了柳嫣然的手,目光热切的看着叶晓晴:“叶氏,这是柳姨娘的外甥女,从乡下来。 这孩子,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也没有别的什么亲人了,今日投奔我侯府而来,你看……” 叶晓晴低头轻笑了一声:“确实是乡下来的,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嘛。见了当家主母,都不会见礼的吗?难道现在的乡下人,都如此傲慢无礼了吗?” 柳嫣然顿时脸色一变,她以为叶晓晴只是一个不被夫君疼爱,任由侯府拿捏的怨妇而已,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牙尖嘴利,咄咄逼人。 老夫人连忙推了推柳嫣然的手臂:“嫣然,还不见过嫂嫂?” 柳嫣然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形,对着叶晓晴行了一礼道:“嫣然见过嫂嫂,嫣然乃是一介平民,不懂礼数,还请嫂嫂莫要和嫣然计较才好!” 叶晓晴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又扫了一眼众人,道:“今日,侯府这么大的阵势,除了迎接这位乡下表妹,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侯爷轻咳了一声,道:“叶氏,关于风哥儿开蒙的事情……可有着落了?” “侯爷公爹莫急,儿媳已经拜请我爹爹了。爹爹也寻过太子太傅莫先生,但是,莫先生只在国子监教学,不肯私下收授学生到门下。”叶晓晴看着侯爷,答的诚恳。 “那可怎么办呢?”侯爷急的握拳,这侯府的未来,还指望着风哥儿这一代,出人头地呢! “按照风哥儿的身份,是无论如何,进不了国子监的。”叶晓晴沉吟了一下道:“或许,可以寻一个莫先生的门生,来府中教学,侯爷公爹觉得可好?” 侯爷转头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看着叶晓晴,忍不住心中暗骂:身份低微,还不是你叶氏不肯收他为嫡子吗? 但脸上却不露痕迹,笑道:“叶氏,如果实在进不了国子监,寻个先生来府上也是不错的,那月姐儿……” 叶晓晴并未回话,而是把头转向柳嫣然:“乡下表妹,可曾读书识字?” 柳嫣然笑了:“自然是读过的。” “那就好了,我看这月姐儿和乡下表妹甚是投缘,几乎一直都在表妹左右。既然这样,不如就把月姐儿交给乡下表妹教化,读一些女德、礼仪的书,可好?” 柳嫣然先是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个蠢妇竟然把月姐儿给我教养?终于可以母女团聚了…… 随即,又心生疑窦:这女人怎么这么好心?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叶晓晴见柳嫣然迟疑着,不回话,立即转向老夫人,问道:“祖母,表妹聪慧,孙媳这样安排,想必祖母也不会反对的吧?” 老夫人讪讪地点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就这样决定了,以后,乡下表妹就住在月姐儿的院子里,也方便多教教月姐儿,都没有问题吧?”叶晓晴淡淡的说道。 月姐儿开心地笑了,和母亲在一起,她当然开心了。 柳嫣然却嘟起了嘴,不开心了,感觉自己被轻视了。随随便便的就安排了,连个单独的院子都没有,却也不好开口反对。 叶晓晴见众人都不开口,便道:“如果大家都无事,便散了吧!” 还不等众人开口,忽听叶晓晴身后的相怜大声怒斥道:“好无耻的小贼!竟然偷我家小姐的嫁妆!” 话音未落,已经一个飞身,跳到柳嫣然身后,一把扯下柳嫣然的发簪,握在手里。 又一个箭步,回到叶晓晴身边,伸开手掌,放到叶晓晴面前:“小姐,你看,这是叶夫人陪嫁给你的玉簪,上面还有叶府的标识呢!竟然在这女人头上,不是小贼还能是什么?” 叶晓晴把那发簪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道:“确实,这上面确实有一个树叶形状的标识,这就是我叶府的标识!乡下表妹,你有何话说?” 再看那柳嫣然,莫名其妙的被人猛然拔去发簪,一头长发登时披散开来。 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叶家的嫁妆,那是许音尘送给她的礼物。 “不是我,我不是贼……”柳嫣然无力的辩解道。 许音尘更是面如土色,暗骂自己粗心大意,随手拿的一个簪子,竟然没注意,上面有叶府的标识。这可如何是好? 叶晓晴见众人都不开口,便吩咐道:“既然都无话可说,那么,相怜,去报官吧,让官府来评断一下,为什么我的嫁妆,会出现在乡下表妹的头上。” “是!”相怜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等一等!”许音尘站了起来:“等一等,夫人,事情还没有问清楚,怎么好随意就惊动官府呢?” “世子爷,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还要怎么清楚啊?明明就是这位什么表妹,偷了我们家小姐的嫁妆,难道世子爷还要偏袒不成!?”这是相怜的声音。 “贱婢!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了?这不是你家小姐了,是少夫人,忠义侯府,许少夫人! 说话没规没矩的,一点礼数都没有!”许音尘有点儿气急败坏了,瞪着眼睛,猝不及防的,一个耳光打在了相怜的脸上。 叶晓晴见此情景,起身快步走到相怜身边,低头查看了一下相怜的脸,已然有些红肿了起来。 心下大怒,回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许音尘的脸上,打得许音尘转了两圈,才跌跌撞撞的撞到桌子上,站稳了脚跟:“叶晓晴,你个毒妇,你竟然为了一个下人,打你的夫君?” 许音尘不可思议地怒斥道,嘴角的血汩汩的流出来。 柳姨娘看见自己儿子被打,心中自是愤恨不已,跑到许音尘面前,心疼地掏出丝帕,为许音尘擦拭嘴角。 随后,如一只待战的公鸡般昂起头,瞪视着叶晓晴:“叶晓晴,女子的七出之条,难道你都忘了吗?难道是你娘教你的?忤逆夫家?打骂丈夫?” 叶晓晴毫不示弱地昂起头来,轻蔑地扫了一眼柳姨娘,道:“柳姨娘,你看清楚,这不是忤逆,是自保!” 然后转头,把目光盯在许音尘肿起的脸颊上,冷冷笑道:“我将军府的人,岂是你等,随意打骂的?” 老夫人见事情僵持不下,也生怕惹恼了叶晓晴,真的报了官,那世子养外室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于是,强压心头怒气,上前拉着叶晓晴的手道:“叶氏,这世子,你打也打了,就不要再计较了! 柳姨娘也是护子心切,才出言无状,纯属无心之过…… 还有,那玉簪……是老身送给嫣然的。你送给老身的东西,老身实在不该转赠她人。 还请孙媳……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 叶晓晴心里明白,这老太婆是出来打圆场的,怎么就成了我送给你的了?你当我也是个老糊涂不成? 但一转念,罢了!以后,多的是机会收拾你们! 思及此处,懵懵懂懂的道了一句:“还有这事?那是孙媳不记得了!罢了!罢了!今日我也累了,都散 了吧。”说完,带领着相怜相惜,大踏步走出沉香阁。 留下捂着脸气恼的许音尘、气急败坏的柳姨娘、披头散发的柳嫣然、目瞪口呆的老夫人…… 第15章 醉仙居酒楼 再说叶小舟,这日早早下朝,就直奔醉仙居而去。 到了醉仙居,直接上二楼,选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子坐好。 喊来店小二,要了一盘酱牛肉、一盘烤鸭、一盘清炒时蔬,还要了一坛老酒。 坐在那里,一边用餐,一边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等着叶晓晴说的那位“未来嫂嫂”的出现。 就在这叶小舟,刚刚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之时,就听得楼下一片喧哗之声。 放眼看去,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趾高气扬地摇着折扇,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正带领着一大群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酒楼。 掌柜的连忙上前迎接,点头哈腰地说道:“原来是高大少爷,楼上给您留了单间雅座,您楼上请!” 说着,吩咐店小二,赶紧带着高大少上楼,小心伺候着。 高大少摇了摇手上的折扇,眼神中满是肆意和轻狂,跟着店小二,直接上了二楼。 一群随从紧随其后,这些人也都是个个衣着光鲜,神情嚣张至极。 一看就知道,这群人是平日里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惯了的样子。 叶小舟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继续吃他的牛肉,喝他的酒。 那位高大少进了里面的一个临街的包间,大呼小叫地吩咐店小二上酒上菜,吆五喝六的声音不绝于耳,店小二是忙得不亦乐乎。 叶小舟喝了两杯酒,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却并没有等到什么“未来嫂嫂”,不禁心下暗笑:叶小舟啊叶小舟,你竟然真的相信那个丫头能预知未来?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你疯了? 思及此处,不想再逗留,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忽见一个姑娘,领着一个婢女缓步走进了酒楼。 只见那女子一袭月白色罗裙,腰系一条淡粉色丝带,莲步轻移,身姿婀娜。 往脸上看,面容如玉,眉如远黛,眸如秋水。乌黑的秀发梳成精致的发髻,插着一支翠玉的簪子,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柔美妖娆。 此刻,那女子已然进入了酒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往楼上来了。 叶小舟心下一喜:莫非这就是叶晓晴的“未来嫂嫂”?思及此处,正襟危坐,想再仔细瞅瞅。 女子已随店小二上得楼来,她的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端庄。 女子身边的婢女轻声吩咐店小二上些酒菜来,随即和女子坐在距离叶小舟不远的一张桌子前。 就在叶小舟注意到了女子的同时,高大少自然也看到了。 只见那高大少笑吟吟地,从包间里钻了出来,两只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那女子,眼睛里闪着邪恶的光芒。 他迈着轻浮的步子,走到女子面前,伸出折扇,挑向女子的下巴,眼神轻佻又邪恶。 旁边的婢女厉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对我家小姐无礼?”说完,挡在了女子身前。 高大少怎会将一个小小的丫鬟放在眼里,一把将小丫鬟推到一边,随即被几个随从按住双臂,控制了行动。 高大少一步步走近女子,脸上依旧笑意盈盈:“这么标致的小美人,跟着爷,爷保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尽的绫罗绸缎……” 女子惊恐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斥责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这狂徒竟敢如此无礼?” “切!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来!到里面去,陪爷喝两杯去……”高大少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女子的胳膊。 楼上还有几个食客,看见高大少这个架势,纷纷面露怒色,却因惧怕这帮人的嚣张气势,敢怒而不敢言。 就在高大少的手即将碰到女子的胳膊之时,转瞬之间,一把长剑抵在了高大少的脖颈之间。 只见一个高大魁伟冷峻的男人,长身而立,挡在了女子身前,此人除了叶小舟,还能是谁? 高大少斜眼看了一下脖颈间的长剑,壮着胆子威胁道:“你是谁?你……不要多管闲事!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得罪了本少爷,我爹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小舟轻笑一声,道:“我管你爹是谁,我看你今日就是讨打!” 说完,飞起一脚,直接将高大少踹倒在地。高大少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狼狈至极。 那些随从见主子吃了亏,纷纷叫嚣着扑了上来。 叶小舟怎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三两下,就把那些随从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高大少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拔出腰间佩剑,朝叶小舟便刺。 叶小舟闪身避开,顺势抓住高大少的手腕,用力一扭,高大少疼得嗷嗷乱叫,佩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叶小舟轻笑道:“还打吗?” 高大少连连摇头,悻悻地丢下两句狠话,带着鬼哭狼嚎的随从,在众人的哄笑中,猖狂逃窜了。 周围众人纷纷拍手鼓掌,对叶小舟称赞不已。 掌柜的这时才从楼下跑上来,疏散了众人,又对叶小舟深施一礼,才下楼去忙了。 这时,婢女也从旁边跑了过来,看着女子道:“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轻轻摇头,站起身形,对着叶小舟深施一礼:“小女子何袅袅,感谢大侠搭救之恩!” 叶小舟面上一红,马上回礼道:“何姑娘多礼了!在下叶小舟有礼了!” “什么?!”旁边的婢女尖叫起来:“难道你就是叶小舟叶小将军?” 叶小舟心下暗道:怎么?我叶小舟,都成了闺中女子的谈资了吗? 何袅袅看见叶小舟面色有异,马上轻斥道:“小可,莫要胡言,让叶将军取笑了。” 叶小舟看着何袅袅,感觉小心脏嘭嘭乱跳,稳了稳心神,才问道:“何姑娘,府上何处?叶某护送姑娘回府,可好?” 何袅袅脸上微红,喃喃道:“多谢叶将军,家父兵部尚书何正兴,有劳叶小将军!” 说完,也不待叶小舟回话,先行迈步下楼了。 叶小舟心中暗笑,这何大人他是识得的,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官,官声还不错。相信他的女儿也不会差吧! 随即跟着何袅袅迈步下楼,心里畅快无比,这叶晓晴还真的能够预知未来,别人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叶小舟是相信了!呵呵! 第16章 算计 这日傍晚时分,忠义侯府。 叶晓晴在暗香阁里翻看账簿。 忽见相怜走了进来:“小姐,风哥儿院中的小厮来福过来了,说有事回禀少夫人。” 叶晓晴点点头:“带他进来吧!” “是!”相怜应了一声,很快就把来福带了进来。 来福见到叶晓晴,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来福见过少夫人!” 叶晓晴看了一眼体态壮实的来福,道:“罢了!来福,有什么事情吗?” “回少夫人,昨日表小姐入府以后,风哥儿和朗哥儿都去了月姐儿的院子。小的听到……小的听到……” 来福眼神不安地偷看了叶晓晴一眼,又马上垂下了眼睑,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说无妨,不管他们说些什么,都与你无关,没人会怪罪于你的,说吧!”叶晓晴低声宽慰道。 “是!小的听到他们都称呼表小姐‘母亲’……”来福压低了嗓音,就像生怕第三个人听到似的。 “嗯。”叶晓晴低低的应了一声:“还有别的吗?” 如果是前世,她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震惊的。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来福本来以为这个消息肯定会令少夫人震怒,却没想到,少夫人表现得如此的云淡风轻。 来福轻轻地摇了摇头。 叶晓晴淡淡开口道:“来福,明日,就会有先生入府,来给风哥儿开蒙了,你知道伴读应该做些什么吗?” “小的……知道一些……”来福小声应了一句。 “嗯,先生教授课业的时候,你要认真聆听。并且按照先生的要求,严格完成课业,知道吗?”叶晓晴看着来福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来福郑重地点头:“感谢少夫人,让来福有机会读书!”说罢,倒头便拜。 叶晓晴轻轻扶起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旺财愿意,你也可以让他一起读书。你们如果能够认真读书,以后,肯定有用得上的时候,你能理解吗?” “来福明白!”小胖子抿着唇,郑重地点头,心中庆幸,能够遇见这样的主子,太幸运了! “至于那个风哥儿,还是开心最重要。”叶晓晴说的云淡风轻:“来福,你一定要照顾好风哥儿,别让他那么辛苦的背书写字,多带他玩一些好玩的东西,懂吗?” “来福记下了!”小胖子再次重重地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相怜,打赏!”叶晓晴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相怜把来福带下去。 来福又深施了一礼,才转身离去。 可是,来福走了以后,相怜相惜却不淡定了。 “小姐,为什么那几个庶子,都喊表小姐‘母亲’呢?难不成他们都是表小姐生的?那又是表小姐和谁生的呢?”相怜翻着眼睛,怎么琢磨也琢磨不明白。 “是又怎么样呢?反正和我们没关系,这个侯府,我也不打算待一辈子。”叶晓晴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语气淡淡的。 “小姐,莫非你打算……和离?”相惜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晓晴。 “等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就带你们离开忠义侯府。”叶晓晴的目光深远悠长,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换来的自省。 前世的灭门之仇,不能不报。对于毫无人性的畜生,根本无须手下留情,干就完了。 “小姐,这么多年来,奴婢们一直跟着你,也看得清楚,你……真的能放下世子爷吗?”相怜满是探究的眼神,看着叶晓晴。 “不然呢?你们两个一直在我身边,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你们觉得,这些年,我过得开心吗?” “怎么会开心呐!自从小姐嫁入侯府,三年了,世子爷从未在暗香阁留宿过……”相怜低低的呢喃着。 叶晓晴拍了拍相怜的手背,自嘲地笑了:“傻丫头,别担心,你们小姐好着呢!有些事情,只要想开了,看透彻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相怜、相惜虽然还不能全部理解叶晓晴的心意,但是,看见叶晓晴脸上洋溢着笑容,她们也释怀了。管他呢!只要小姐开心就好! 叶晓晴吩咐二人下去休息,自己则盘膝坐于榻上,练习大师傅教授的内功心法。 以前叶晓晴是练过武功的,而且是从五岁就开始跟着兄长练基本功了。 兄长的功夫都是父亲教的,上阵杀敌的经验,实战技巧多一些。 对于内功修为方面,确实是有欠缺的。如今,跟着大师傅学一些心法,再和以前的招数融会贯通,使得叶晓晴有一种茅塞顿开,事半功倍的感觉。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叶晓晴每天都会饮用灵泉水。不知是练习的武功层次上升了,还是灵泉水的功效,总之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每天都精神奕奕,神清气爽的! 叶晓晴决定,明天再去将军府,把灵泉水给家人们分享一下,让家里人都健健康康的,多好! 这边叶晓晴独自练功,暂且不表,再看看许音尘。 自从昨日,柳嫣然入了侯府,闹出偷簪子那件事以后,许音尘生怕柳嫣然为了这事,和他哭闹。昨夜都没敢回府,宿在了办公的地方,今日戌时方才回府。 回府以后,先去了老夫人的沉香阁,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半卧在榻上,看见许音尘进来,才起身道:“音尘,你来的刚好,祖母正有事情,想和你商议呢!” 许音尘上前几步,来到老夫人榻前,询问道:“祖母,可是身体不适?” 老夫人摇了摇手:“音尘,你知道吗?如今,叶氏不但把每个院子的月银降到了十两银子,还打发走了府医。现在,府上如果有人生病,只能去外面请郎中了。 而且,后厨的伙食也日趋寡淡,汤汤水水的滋补也全都没有了…… 祖母年事已高,可禁不起那毒妇如此折腾啊!”说这话时,眼中浸泪,无比可怜状。 许音尘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心生怨毒,咬牙道:“没想到,叶氏出身将门,自恃高贵,竟然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事。我去找她理论。”说罢,起身欲走。 老夫人轻咳了两声,伸手阻拦道:“音尘,料想那叶氏,自持嫡女身份,嫁入侯府三年。 然而,这三年你又从未与她圆房。这种事情,将门贵女,当然羞于启齿。因此,才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说到这里,老夫人拉起许音尘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又语重心长的接着说道:“音尘,祖母知道,你和嫣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祖母也知道,你心里装着的人,只有嫣然。 而且,嫣然又为我侯府开枝散叶,诞下子嗣,确实是功不可没的。 但是,毕竟嫣然的身份卑微,说是庶女都高抬了她,她只是一个私生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我侯府的正妻?更别提当家主母了!” 许音尘听到这里,也默默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叶晓晴身为贵女,确实管家有方。 这几年,侯府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都是叶晓晴的功劳。而柳嫣然,不管是性格方面,还是为人处世,都略显小家子气了,当不起这主母的身份。 看着许音尘低头不语,老夫人又接着说:“音尘,表面上看,这些日子,叶氏是在处处挑事,惹起事端,但是,她的心里还是装着你的。” 许音尘心下一喜:“何以见得?” “傻孩子!”老夫人轻笑了一声:“那叶氏还是为了侯府着想的,毕竟无所出是因为没有圆房。叶氏却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接纳了过继的孩子。 虽然暂时没有挂在她的名下,她定是还想着,日后与世子生下自己的孩子,立为嫡子! 女人嘛,嫁夫从夫,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今日,叶氏已经请了太子太傅莫先生的门生,刘文逸先生,明日就可到府了。如果不是迁就世子,她怎会如此上心,请得这么好的先生?” 许音尘默默点头,不知怎滴,心中的喜悦不可名状。却又表示怀疑:“既然愿意为侯府着想,为何还要百般克扣,刁难呢?”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使小性子罢了!还不是要引起你的注意嘛!你还是多去哄哄她吧!毕竟现在侯府的生计,全靠着她呢!知道吗?” 许音尘点了点头:“祖母,我记下了。” 第17章 侯爷要冲喜 这柳嫣然,一直派院中的丫鬟盯着许音尘呢! 她听到丫鬟来报,说:“世子爷已经回府,一直在沉香阁。” 柳嫣然暗暗生气,昨日入府,差点儿被人当成了小贼,难道这许音尘就没有个交代吗? 还一直躲着不见,到底什么意思嘛?莫非怪她执意入府? 可是,断了月银,除了入府,还能怎么办呢? 昨日见了那叶晓晴,她那么高贵又那么美,世子爷不会真的对她动心了吧? 这该死的叶晓晴,别得意!我才是忠义侯府的主母,许音尘的正妻!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要行动起来了! 这样想着,她对着铜镜打扮了一番,就匆匆出了望月阁,直奔许音尘的静墨斋。 此刻,许音尘已经离开沉香阁,回到了静墨斋。 他在考虑要不要去暗香阁碰碰运气?如果今晚,那女人不再挑刺,说不定…… 正琢磨着,却见柳嫣然走了进来。很明显,她是刻意打扮了才来的。 她的头发梳成了别有一番风情的坠马髻,眉目如画,朱唇欲滴,眼波流转,自是带着几分妩媚与风情。 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是显得明艳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许音尘心念一转,柔声道:“嫣然,你怎么来了?” 柳嫣然听了这话,马上嘟起嘴巴撒娇道:“音尘哥哥,人家想你了嘛!难道你不想看见嫣然吗?” 声音嗲得许音尘腿都发软了:“没,怎么可能呢?我……就是……还有公事,没忙完。” “音尘哥哥,你已经很久都不来看望嫣然了。如今,人家都来到府上了,音尘哥哥怎么还是如此的视而不见呢?难道音尘哥哥,是不喜欢嫣然了吗?” 柳嫣然说着话,媚眼如丝,一点点的朝许音尘靠近。 许音尘软香温玉抱满怀,哪里拒绝得了? 二人如鱼得水,颠鸾倒凤,折腾得兴致正浓,却听门外小厮,急三火四地来报:“世子爷,不好啦!大夫人请你赶紧过去,侯爷犯病了。” “什么?父亲病了?!”许音尘一惊,停下深入交流的动作,草草穿上衣裳,丢下方兴未艾的柳嫣然。急急忙忙穿上衣服,直奔翠玉阁。 刚刚走到翠玉阁的院子外面,就听到柳姨娘的哭声:“侯爷,侯爷啊!你醒醒啊!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许音尘心中更是吓得不轻,难道父亲……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跌跌撞撞的,好像撞倒了什么东西?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着快点看看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随即脚下一个不稳,一个踉跄,跌进了大夫人和侯爷的卧房。 许音尘这一番动作下来,自然是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屋中人齐刷刷的目光,一起望向门口,哭的人,也止住了哭声,都忘记哭了。 许音尘狼狈的爬起来,望向卧榻:“父亲,怎么样了?” 此时的侯爷许万金正躺在卧榻之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样子。 大夫人、柳姨娘和许玉荣都站在床前,满脸的担忧。老夫人坐在床边,抹眼泪。 众人看见许音尘失魂落魄又狼狈不堪的样子,更是愈加的忧伤。 大夫人眼中含泪道:“音尘,你爹爹用完晚餐以后,就说胸口不舒服,堵得慌。过了一会儿,又说没事了。后来,回到翠玉阁,他就叫着说头疼,还吐了一口血,就一直昏迷到现在,这可怎么办啊?” “可有请大夫来?”许音尘急切地问。 “管家去请了,还没有回来。府医已经被叶氏打发走了,请大夫需要往返时间啊!”老夫人语气中满是怨毒:“叶氏,为了省点银子,全然不顾府中上下的生命安全了!真是恶毒!” 这时候,柳嫣然也过来了,看见这种情况,也是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有人去通知少夫人?”许音尘又问。 “好像没有人去暗香阁通报。”这是许玉荣的声音:“快,快去请少夫人,别让她一个人躲清闲!我们这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当家主母却还不来主持大局,要她何用?” 立即有小厮去暗香阁禀告了,这个时候,大夫也请来了。 大夫是个年纪比较老迈的医者,老先生先给侯爷搭了个脉,然后用手捻着胡须,缓缓道:“侯爷的脉象气血逆乱,风邪入中,经络阻滞,乃中风之象。需速速调理,并需配以针灸疗法疏通经络、调和气血。” 许音尘连忙拱手:“还请大夫全力以赴,务必施妙手,救救家父。您医术高明,若能妙手回春,无论需要多少诊金药费,我们都愿意出……” 老先生拱了拱手道:“我先开个活血化瘀,祛风通络的方子。你们先去抓药煎药,我现在马上施针,晚了恐病愈留疾。” 许音尘深施一礼:“全都仰仗大夫了!” 老先生让众人离开卧房,只留下大夫人一人,便开始施针了。 众人在宴客厅焦急等待之时,叶晓晴来了,身后跟着相怜、相惜。 “哟!好大的架子啊!这么迟才来,可真能摆谱啊!”许玉荣冷嘲热讽道。 叶晓晴并未答话,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然后才不急不缓地走到许音尘面前:“夫君,侯爷公爹怎么样了?” 一句“夫君”叫得许音尘心里一暖,柳嫣然却是心里一酸,暗暗骂道:贱女人,抢我的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再告诉你,到底许音尘是谁的夫君…… 许音尘眼睛看着叶晓晴,目光暖暖:“夫人,老大夫说父亲是中风之症,正在里面施针。” “中风了?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叶晓晴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 “并无。”老夫人开口道:“侯爷并未受什么刺激,只是,不知何故会如此?……” 叶晓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无缘无故的,就遭此大病,莫非是……”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莫非什么?你倒是说呀?少在这里卖关子!”许玉荣瞪视着叶晓晴的脸,不耐至极。 此时,老大夫已然施针完毕,从卧房退了出来。 叶晓晴看着大夫,问道:“有劳老先生,请问里面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道:“虽然已经施了针,但是,病人却并未清醒。如果三日内,一直不曾清醒的话……” 许音尘听到这里,抢白道:“不醒会怎样?” “三日不能醒来,则病人……危矣!”老大夫说完,摇了摇头,叹息着去收拾东西了。 众人闻得此言,一片哗然,都跑进去看侯爷了,喊的喊,推的推,希望能把侯爷唤醒。 此刻厅内只剩下叶晓晴、相怜相惜、许音尘和柳嫣然了。 许音尘凑近了叶晓晴,低低的问道:“夫人,你刚刚说的,莫非是……是什么?” 柳嫣然看见许音尘和叶晓晴,在她面前如此亲近的耳语,心里嫉妒的发狂,却不敢表露,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叶晓晴目光游离的斜睨了许音尘一眼,俯在他耳边,同样低低的道:“夫君,你说,侯爷无缘无故的就中风了,会不会是招惹了什么……邪祟?” “邪祟?!”许音尘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叶晓晴:“怎么可能?” “也许可能哦!”叶晓晴知道柳嫣然在瞪视着她,故意继续和许音尘耳语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很多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两日内,侯爷还是没有醒过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许音尘焦急的问。 叶晓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头又看了看柳嫣然,对视到了柳嫣然不善的眼神。 叶晓晴笑得更甜了,继续俯在许音尘耳边,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冲喜!” 许音尘目瞪口呆,眼中一片迷离…… 第18章 精挑细选的美人 第二天,侯爷并未清醒。 叶晓晴带上相怜、相惜回了将军府。 忠义侯府就让他们去折腾吧,叶晓晴有很多事情要办,她可不能一直在忠义侯府浪费时间。 到了将军府,得知祖父的病情已经日益好转,叶晓晴心情大好。 打发相怜、相惜去拜见她们的父母了,叶晓晴则去拜见三位师傅了。 刚刚见面,却听沈师傅开口道:“晓晴,我们几个正好有事情和你交代。” 说完,和任师傅,饶师傅交换了一下眼神。 “怎么了?师傅?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晓晴去做吗?师傅们尽管吩咐!”叶晓晴满脸诚挚。 “晓晴,师傅们在江湖上,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不能在此逗留了。 我们师徒,虽然相聚的日子不是很长,但是,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你是一个好孩子,也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现在,你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在江湖上也是可以扬名立万的程度了。 再加上你的暗器造诣和药王传承,你完全可以承载北朝第一奇女子的美誉…… 我的内功心法已经全部传授给你了,你只要勤于练习就好。”沈师傅说完,眼中隐隐流露出赞誉之情。 叶晓晴看着沈师傅,郑重点头:“沈师傅谬赞了,晓晴愧不敢当。” 任师傅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放到叶晓晴手里,说道:“晓晴,师傅多年的钻研成果,都记载在这本书里面,你平时多看看就行了。” 叶晓晴再次郑重点头。 饶师傅也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交给叶晓晴,道:“丫头,这是我药王派的传世之宝,希望在你手里,能够发扬光大,造福更多的人!”说完,红了眼圈。 叶晓晴紧紧地握了握饶师傅的手,然后跪倒在地,对着三位师傅,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师傅们的教导之恩。 然后,告诉三位师傅,别苑会一直为他们保留,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居住。 至此,三位师傅告辞离去,很久都没有出现。 送走了三位师傅,叶晓晴心情有点儿低落。 幸好,很快,叶小舟就下朝回来了,看样子,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叶小舟一看见叶晓晴,就笑眯眯的把叶晓晴拉到了一边,神情专注地上下打量着叶晓晴。 “大哥!你看什么?稀奇古怪的,别吓唬人啊!”叶晓晴被他看得心里没底。 “晓晴,从今天起,不管你说什么,大哥都无条件的相信你!你就是大哥心里的预言大师!太厉害了!”说完对着叶晓晴竖起了大拇指。 叶晓晴不禁莞尔一笑:“终于有人相信我了!哈哈!” 随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灵泉水,这次准备的是一坛子,不是一杯。 舀了一杯灵泉水,递到叶小舟手上:“相信我,就喝点水,庆祝一下吧?” 叶小舟看了看手里的水,泛着淡淡的绿色,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怎么是绿色的?” “嗯……”叶晓晴犹豫了一下,瞎编道:“是我和饶师傅学的秘法,配制的药水,不但能解毒,还能强身健体,你试试?” “这么好?那我试试。”叶小舟说完,一饮而尽:“哇塞!确实不错!入口甘甜,清凉之气直入肺腑,人都感觉精神百倍呢!这药水可有名字?” “我给它取名叫做‘灵泉水’,还不错吧?一会儿给父亲、母亲、祖父、祖母都喝点,一天一杯即可。这些喝完了,我再送过来。” “嗯,好!”叶小舟答应着,愈发觉得这个妹妹,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现在的叶晓晴不但聪明睿智,还精通武学、兵器、药理,最厉害的就是能预知未来,真乃圣女也! 思及此处,叶小舟神秘兮兮地拉着叶晓晴坐下:“晓晴,你再给大哥预算一下兵营中的事情吧?” “大哥,军营里的事情,先不急。等下了圣旨,我们再仔细斟酌。现在有一件事情,妹妹需要你的帮助。”“什么事情?你说吧,大哥一定竭尽全力帮忙。” 叶晓晴把许音尘想去兵部补空缺的事情,和叶小舟说了。叶小舟点了点头:“这事简单,明日我就差人去兵部问问,顺便再上下打点一下,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叶晓晴暗自盘算:许音尘,此生定要你尝尽人间苦楚,让你深刻体会被捧到云端,再跌入尘埃的痛! 随后,叶晓晴告别父母兄长,带着相怜、相惜,换了男装,直奔京城最大的花楼:春宵楼。 她要亲自挑选一个,为侯府冲喜的绝代佳人。 三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春宵楼,马上有老鸨过来迎接。 只见她手里丝帕乱抖,走路浑身乱颤,说话娇声媚气:“哟!三位大爷,生的可真是俊俏啊!您可算是来着啦!咱春宵楼的姑娘,个顶个的标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包您满意!” 叶晓晴捂了一下鼻子,老鸨那劣质胭脂的味道,着实有点儿呛人…… 老鸨却并不在意,把三个人带到堂中,请三人入座。 叶晓晴坐在主位,相怜、相惜分列两侧。 叶晓晴朝相怜努了努嘴,相怜会意,掏出一锭银子,丢在了桌子上。 叶晓晴特意哑着声音道:“去把你们这里最红的姑娘,都带上来,让大爷看看。” “好嘞!咱这儿的姑娘,包您满意。”老鸨拿了银子,答应的爽快至极。 不一会儿,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拥入了堂中。 叶晓晴皱了皱眉,看了老鸨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个顶个的标致?” 老鸨尴尬地笑了笑:“大爷不满意?那咱换一批。”说完,把堂下众人打发了出去,又换了四个进来。 这四个还算马马虎虎,但都不是叶晓晴理想的人选:“没有了?” 老鸨见这位阔绰的大爷还是不满意,到手的银子怕是要飞。 咬了咬牙,吩咐道:“再换人!把那两个新来的,带上来!” 随即,进来的两个女子,与前面的都不同,至少身上没有那种脂粉味,倒显得有几分端庄秀丽的模样,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 叶晓晴觉得还不错,问其中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可曾读书认字?” “回大爷的话,小女子凌思思,读过几年书。”那声音温婉可人。 “就你了!”叶晓晴点了点头,又给相怜使了个眼色。 相怜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丢到桌子上,看着老鸨问道:“这些,可够给这位姑娘赎身?” 老鸨一把捞起金锭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确定是真金,马上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丫子了:“够了,够了。” 然后,吩咐下人取了凌思思的卖身契,交给了叶晓晴。 随后,叶晓晴等三人,带着凌思思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春宵楼。 凌思思被叶晓晴安排在别苑中暂时栖身,三位师傅走了以后,别苑一直空闲着。 第19章 冲喜 这一日,该是风哥儿的先生入府的日子了。 早早地,柳嫣然就叫上了风哥儿,到忠义侯府大门口,等候刘文逸先生的到来,想给先生一个好印象。 刚刚入了辰时,便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停到了忠义侯府门口。 柳嫣然牵了牵风哥儿的衣袖道:“先生来了,记得给先生留个好印象。” 风哥儿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马车停下以后,帘子一挑,从马车里走出一个儒雅的身影,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青灰色长衫,衣袂飘飘,身姿挺拔。往脸上看,面容清瘦,目光却炯炯有神。 他迈着不紧不慢又淡定从容的步伐,走下了马车。柳嫣然刚要上前打招呼,却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倒向了一边。 柳嫣然气得刚要开口骂街,却看见推她的是相怜,后面紧跟着的是叶晓晴。 只见叶晓晴上前,对着先生浅浅一礼到:“刘先生,辛苦了!请到厅中奉茶!” 刘先生微笑着点头,跟随着叶晓晴走进了忠义侯府。 柳嫣然心里这个气啊!这是拿老娘当空气了不成?算你狠!看你给风哥儿寻恩师的份儿上,这次,老娘不跟你计较!哼! 思及此处,牵了风哥儿,气鼓鼓的也跟进了宴客厅。 此时,老夫人、大夫人、柳姨娘、许音尘、许玉荣等人,都在宴客厅等候。众人纷纷见礼,分宾主落座,客套了几句。 叶晓晴把刘先生安排在一直空闲的水墨斋,平时上课,也在水墨斋。 而后,相怜带着刘先生去往水墨斋,叶晓晴则带领众人去了翠玉阁。 侯爷还是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叶晓晴看着昏睡在榻的侯爷,对许音尘道:“夫君,看现在的情况,必须按照我说的来了!” 许音尘迟疑了一下,老夫人听出来叶晓晴话里有话,忙问道:“叶氏,你待怎样?” 叶晓晴朝许音尘努了努嘴,那意思是,还是你来说吧! 许音尘脸色微红,唯唯诺诺的小声嘀咕道:“祖母,父亲这样,是不是很像中了邪祟一般?要不咱试试冲喜吧?没准管用呢!” “胡闹!”柳姨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侯爷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你们难不成,还想着给他娶个姨娘不成?我不同意!” 许玉荣也大声说:“我也不同意,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还要娶姨娘啊?父亲自己都不一定同意呢!” 叶晓晴笑了:“谁说是给侯爷娶姨娘了?” 众人皆是一愣,许音尘也慌了,他本来也以为,叶晓晴嘴里的冲喜,是说给父亲娶一房小妾的,难道不是?! 叶晓晴意味深长的看着许音尘:“夫君,为了父亲的生命安全,你……该不会反对吧?” “什么?!”许音尘和柳嫣然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叶晓晴,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要给谁娶妾室?” 叶晓晴脸上露出又心酸又无可奈何地样子,语气更是痛心疾首:“夫君,难道我愿意给你娶小老婆吗?可是,为了侯爷公爹能够清醒,现在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 如果夫君实在不愿意,咱们侯府就只能准备后事了,大家就等着,眼睁睁地看着侯爷公爹咽气吧!” 说完这话,叶晓晴竟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不知是委屈还是心酸。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把目光齐齐地投向了许音尘。 许音尘看看梨花带雨的叶晓晴,再看看怒目而视的柳嫣然,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 最后,还是老夫人说话了:“叶氏,现在看侯爷的情况,也只能按照你说的办法试试了。 但是,时间紧迫,今日,这临时的,去哪里寻那合适的人选呢? 如果确实有合适的人选,我不反对!全当是为了侯爷,世子也不必推诿了,免得落下不孝的骂名。” 叶晓晴听到老夫人这番话,马上止住了哭声:“祖母放心,孙媳已经物色到了一个人选,是将军府的一个外系表亲。绝对不会辱没了侯府,更不会委屈了夫君的!” 许音尘扶额,心里暗骂:叶晓晴啊叶晓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把你的夫君,送给别的女人吗?甚至连下家,你都给找好了? 柳嫣然看着叶晓晴,竟然这么卖力的,给自己的夫君找妾室,她有点儿犯糊涂了!叶晓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最后,叶晓晴说服了所有人,决定今天晚上就迎娶新人进门,拜堂成亲。免去了提亲、送聘的程序。 叶晓晴安排相怜带领一众丫鬟婆子,把无人居住的静心阁简单地布置了一下。 傍晚时分,一顶花轿抬了新人,从侧门入了侯府。 举行了简单的拜堂仪式,把新娘新郎送入洞房之后,众人在一起吃了个饭,没有请任何的外客。 柳嫣然全程都在场,看着自己的男人,穿着喜服,和另外一个女人拜堂成亲,心里的滋味自是不好描述。 想想自己着实可怜,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结果呢?这个男人,娶了两次媳妇,新娘都不是她! 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叶晓晴,如果不是她的介入,正妻的位置就是她柳嫣然的! 哪里会有今日的冲喜?这都是叶晓晴的错!这个贱人,毒妇!我柳嫣然今生今世,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暂且不表柳嫣然的愤怒,且看看始作俑者的叶晓晴。 早在头一天晚上,叶晓晴就已经和凌思思说明了一切。 当凌思思看见为她赎身的是人,一个美丽的女人的时候,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觉得很可能就是内宅的争斗,主母不得宠,买了她回来,帮助主母争宠。或者是想打败某一个得宠的姨娘什么的。 叶晓晴并没有给她解释什么,只告诉她,嫁入侯府以后,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听到什么消息及时来禀报,就可以了。 然后,让相怜给了凌思思一包药,嘱咐她,把药放在许音尘的酒水或者茶水里,都可以。 凌思思犹豫了,她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 叶晓晴淡淡的笑了:“思思,放心吧,我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这不是毒药,只是宫中禁用的媚药而已。吃了只是增加欲望,不会致命的。” 叶晓晴面不改色地看着凌思思,她给凌思思的确实不是毒药。也正如她所说的,就是媚药而已。 只不过,她加了点料,这个药吃完以后,会越来越有依赖性,轻则不举,重则断子绝孙…… 凌思思听了叶晓晴的话,这才放心地接过药包,揣入怀中,俏脸上一片绯红…… 叶晓晴又接着说道:“过段时间,如果你愿意留在侯府,可以一直留下。如果你不想留在侯府,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银两,送你离开。” 凌思思愣住了,她不知道叶晓晴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凌思思真是走运了!竟然遇见这么好的主子! 还是多观察些日子吧!凌思思心中暗自盘算着。 第20章 洞房花烛夜 忠义侯府,虽然不是大肆铺张,却也张灯结彩的办喜事。 拜堂的时候,叶晓晴借故走开了。 她吩咐相惜,带上一杯灵泉水,趁人不备的时候,给卧床的侯爷喝下。 她必须要吊着侯爷这口气,虽然不能让他站起来,至少要保证人还活着,有口气在,这样的冲喜才有意义! 不知道这灵泉水管不管用?如果不行,再想其他的办法!总之,今夜,绝对不能让侯爷死…… 话说许音尘,如牵线玩偶般,被人牵着拜堂、行礼、敬茶、入洞房…… 进入洞房之后,许音尘抬眼打量了一下布置喜庆温馨的洞房,还有那个头戴红盖头,身着粉色嫁衣的新娘。 此刻,新娘坐在红鸾帐下,两只手紧张地交叠在身前,一言不发。 许音尘从未见过新娘,也不知道她长相如何?叶晓晴真的是为了给父亲冲喜吗? 不知道柳嫣然此刻会如何的气他呢…… 本来就一团乱的侯府,又卷进来一个妾室,我为什么要同意这件事情呢? 罢了!罢了!想娶不想娶,都已经娶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如果是个丑八怪,现在逃,应该还来得及…… 许音尘放下胡思乱想的心绪,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掀起了新娘的盖头。 新娘羞答答地抬起头,露出娇美的容颜,眼波流转,含情脉脉…… 许音尘看见如此可人的新娘,心中不由一喜,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新娘对视到许音尘火辣热烈的眼神,马上羞红了脸,低低的声音道:“奴家凌思思。” “思思,思思,好名字,人美,名字也美……”许音尘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有点儿情不自禁。 凌思思低头痴笑了一声,道:“世子爷,以后思思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多疼惜思思呀!?” 许音尘点了点头,笃定地道:“好!”说话间,仍旧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新娘,难掩喜悦之情。 凌思思娇羞地起身,来到桌前,轻抬玉手,倒了两杯酒,趁人不备之时,把那药包撒在了酒里。 顺势拿起酒杯,轻摇了几下,才笑靥如花地走到了许音尘面前。 并把那加了料的酒递到许音尘手上,轻声道:“世子爷,喝了这交杯酒,思思以后就仰仗你了……” 许音尘笑了,伸手接过酒杯,笑盈盈地看着凌思思,笑容迷离又暧昧:“来,一起喝交杯酒。” 两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凌思思有点儿紧张地看着许音尘,观察着许音尘的变化,其实是想看真切一些,看那到底是不是毒药? 看了一会儿,觉得许音尘并无异常,一颗因紧张而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可是,没多一会儿,许音尘莫名感觉一阵燥热袭来,浑身都好像要燃烧起来一般,他一把撕开喜服的衣领。 然后,大踏步的走到红烛前,张嘴吹熄了红烛。 整个洞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隐隐约约的,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衣物脱落之声,伴随着不可描述的喘息和低吟之音…… 叶晓晴坐在暗香阁,一个人饮茶。 相怜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叶晓晴施了一礼:“小姐,将军府有人来报了,世子爷去兵部的事情,已然办理妥当了,不日就会有公文到府。” “这么快吗?我还真的低估了大哥的实力……”想起叶小舟,叶晓晴笑意暖暖。 没一会儿,相惜回来禀报:“小姐,幸不辱命!” 叶晓晴淡淡点头:“侯爷可醒来?” “侯爷未曾清醒,大夫人一直守在床边。奴婢声东击西,才引开大夫人,灵泉水已经给侯爷喝下。 现在,老夫人、柳姨娘也都过去了,奴婢听说已经打发管家去请大夫了。 老夫人哭天抢地,怕侯爷熬不过今晚……” “这么热闹的事情,我们也该去看看热闹了,相怜、相惜,我们走!” “好嘞!”两个小丫鬟齐齐应了一声,跟在了叶晓晴身后,直奔翠玉阁而去。 此时的翠玉阁,众人都聚在这里,除了忙着洞房的许音尘…… 连平时从不露面的许关河也被叫来了,看那许关河身材伟岸修长,长相阳光,眼神却空洞无神,嘴角挂着一丝痴痴的笑容。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思想却不知在何地遨游。身边的小厮眼中满是无奈和怜悯。 老夫人担心侯爷熬不过今晚,让府中所有人都守在翠玉阁。 风哥儿、月姐儿、朗哥儿也围绕在柳嫣然左右,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比往日乖巧得很。 大夫人焦急地走来走去,等着大夫的到来。 柳姨娘和许玉荣看着倒是比较镇定的样子…… 最难过的应该是老夫人了,她一直守在床边,看着紧闭双目的侯爷,眼泪一串串儿地往下掉。 回想自己年纪轻轻就守寡,含辛茹苦地,把唯一的儿子抚养长大,好不容易才混了个宫中侍卫之职,总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 后来,宫中有人造反,儿子脑袋一热,把老皇帝藏匿在家中。平乱以后,老皇帝给了泼天的富贵,侍卫变成了如今的忠义侯。老夫人太了解这个儿子了,胆小,又没什么本事,都是运气好罢了! 如今,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吗?就在老夫人胡思乱想之际,老大夫来了。 老夫人用衣袖擦了擦泪水,起身对老大夫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老大夫上前,轻搭侯爷脉门,手捻胡须,沉吟了半晌,才收回了手。 “侯爷的中风之症虽无大的起色,但脉象渐趋平稳,气血运行也较之前顺畅些许。仍需继续服药治疗,切不可掉以轻心。相信不日,侯爷定会清醒的。” 老夫人听到老大夫这一番话,简直有点儿欣喜若狂了:“莫不是冲喜有效果了?侯爷不会死了?” 老大夫轻轻颔首,道:“侯爷还需针灸治疗,待老夫稍后施针。” 众人欢喜自不必说,最开心的还是老夫人,虽然心里高兴,还是止不住地流眼泪。 此时,叶晓晴等三人,已然进了翠玉阁的宴客厅。 听见这个消息,自然应该表现出欣喜之色:“老先生,侯爷是否已然清醒?” “尚未。”老大夫摇手道:“虽然,侯爷脉象趋于平稳,但是,还需加以持续治疗。” 叶晓晴浅浅一礼道:“有劳老先生!” 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到主位上,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众人道:“怎么世子爷不在?没有人告诉世子爷这个好消息吗?” 说罢,目光落在旁边的柳嫣然脸上,柳嫣然顿时脸色一青,眼中愤恨之意渐浓。 老夫人忙打圆场道:“叶氏,许是你的冲喜之法奏效了,侯爷才会大有好转之色。音尘……甘愿纳妾冲喜,也不失孝道。既然是冲喜,就由他去吧!” 叶晓晴看了看脸都绿了的柳嫣然,浅浅一笑:“那就不要打扰世子爷洞房了。” 话音未落,却见许音尘衣冠不整地闯了进来,嘴里大呼小叫,拖着哭腔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是不是侯爷不行了?爹爹……爹啊……” 老夫人一听这话,连忙“呸”了两口道:“音尘,莫要信口胡言,侯爷暂时无恙,你鬼哭什么?你怎么这副模样就来了?成何体统?” “不是祖母派丫鬟去喊的吗?我慌乱中,只听到有人喊什么‘侯爷不行了’什么的。等我出来,丫鬟已经不见了。我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去喊的,难道不是?” 许音尘一脸懵逼的样子,确实不是装的。 第21章 忠义侯府双喜临门 话说那许音尘在洞房里,正软香温玉抱满怀,忽听有人喊,‘侯爷不行了’,他当时确实吃惊不小,披了衣服就跑出来了,鞋子都穿反了。 柳嫣然却在一边暗笑:可恶的许音尘,竟然和那个贱婢洞房,都不关心老子的死活了? 是她偷偷让月姐儿院里的丫鬟,去洞房外面喊了两声就溜了,才有刚刚许音尘的紧急出场。 当许音尘得知侯爷病情有好转时,心里也是很高兴的,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叶晓晴。 叶晓晴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今日,我忠义侯府可谓是双喜临门,实在是可喜可贺!” 许音尘狐疑地看着叶晓晴:“双喜临门?莫非府上,还有什么喜事吗?” “当然了!”叶晓晴目光扫视全场,当她的目光落到许关河身上时,不知怎地,竟然满是怜惜。 上一世,这个许关河从未害过自己,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苟延残喘。想那许关河的母亲梁氏,也并非作恶之人,确实不该遭受孤独终老的报应。 叶晓晴记得,上一世,在她遭受柳嫣然的折磨之时,梁氏曾经出言阻止,还被柳嫣然扇过耳光…… 这一世,她叶晓晴必然睚眦必报,仇不能不报,恩情自然也不能相忘。 思及此处,叶晓晴沉声道:“请老先生给许大少,也诊看一番吧!” 老大夫看了看许关河,搭了搭他的脉门,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才道:“神志不清,心智迷蒙,言行乖张,应是痴傻之症。” 大夫人闻得此言,忙接口道:“老先生,可有良方诊治?”语气焦灼又期待。 “尚无针对此症的良方,只能开些中药慢慢调理,可配以针灸刺激穴位,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疗效甚微。还怕……不能持之以恒。”老大夫语气迟疑地回道。 大夫人面色一僵,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了。 叶晓晴看向老大夫,说道:“老先生,如果希望尚存,还拜托老先生,施以仁手,侯府上下感激不尽。” 老大夫朝叶晓晴拱了拱手,又看了一眼许关河道:“许大少年纪轻轻,遭此恶疾,令人扼腕叹息,老夫定会尽力而为。但是,如果效果甚微,还请少夫人不要怪罪!” “不敢,不敢,老先生辛苦了!”叶晓晴彬彬有礼,优雅大方的样子,让许音尘爱羡至极。 老大夫下去开药方,准备针灸了。 叶晓晴转头吩咐道:“相怜,以后许大少的诊费,你让老先生来暗香阁结算。” “是!”相怜轻轻应了一声。 大夫人见到此情此景,慌忙起身,来到叶晓晴身边,眼中含泪道:“晓晴,谢谢你,为我的关河治病……我的关河……已经整整十年了,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 叶晓晴轻轻地拍了拍大夫人的手,道:“婆母不必客气,相信许大少会慢慢好起来的。” 然后,又看向众人,最后目光锁定在许音尘脸上。 此刻的许音尘正痴痴地看着叶晓晴,他觉得治家有方,为人处世又大方得体的叶晓晴,简直不要太帅太美了,好吗? 叶晓晴看到许音尘的花痴表情,不禁心中嫌弃道:渣男,贼眉鼠眼的样子,着实可恶至极! 叶晓晴收了收胸中厌恶,继续正色道:“今日,侯府还有一件喜事!” 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晓晴,等着听她说另外一件喜事。 “夫君,刚刚将军府小厮来报,夫君的升迁调令已下,夫君马上就可以入职兵部了,调令不日即可到府。”叶晓晴看着许音尘,言之凿凿。 许音尘闻得此言,自是欢欣鼓舞,感激涕零地看着叶晓晴,马上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夫人,入兵部,担何职?” “兵部侍郎,是兵部尚书的副职,协助尚书处理兵部事务。夫君可有信心做好?” “那是自然,区区兵部事务而已,又不是上阵杀敌,有何不可?”许音尘信心满满。 老夫人更是喜笑颜开:“叶氏,照此一说,今日,我侯府确实是双喜临门了!侯爷无恙是好事,世子爷升迁更是大喜事!值得庆祝一番!” 柳姨娘开心地上前,拉起许音尘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娘就知道,我的音尘最有出息了!” 许玉荣也跑过来,挽住许音尘的胳膊,笑吟吟地道:“大哥,恭喜你!” 许音尘心里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娘,你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儿子没有让你失望吧?嘿嘿!” 柳姨娘不住地点头,厅中众人皆是喜悦。 叶晓晴看见此情此景,心中颇为不以为然。 记得前世,她是通过父亲的关系,帮助许音尘进入兵部的。而且,那时候,她是真心实意地开心。 希望许音尘官途坦荡,同时,也希望整个侯府越走越高…… 这一世,她不会再对侯府,抱有任何希望了,你们这些白眼狼,就尽情地笑吧!你们哭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叶晓晴正思量间,却见许关河一步一摇地向她走过来,眼神中露出些许的关爱,是关爱吗?难道是她的错觉? 许关河摇摇晃晃地走到叶晓晴面前,指着叶晓晴,憨憨地笑了,嘴里小声嘟囔着:“小姐姐,小姐姐……” 叶晓晴心里一软,看着许关河:“你……认识我吗?” 许关河顿了顿,仍旧憨憨的样子,嘴里还在说着:“小姐姐,小姐姐……” 叶晓晴摇了摇头,曾经如此聪慧阳光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随即,她又收敛了一下她的悲天悯人的圣母心,目光扫过众人,表情不怒而威。 最后,叶晓晴看向老夫人道:“祖母,下个月就是中秋节了。不如,趁着过节,搞个中秋宴,如何?顺便庆祝一下夫君高升。” 此话一出,正中老夫人下怀:“叶氏,祖母也有此意。若能在中秋宴上,让世子多结交一些京城贵胄,自然甚好!” 随后,又与柳姨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方才笑道:“叶氏,那这中秋宴的事情,就只能你多操劳了。” 叶晓晴大方地笑了笑,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并非孙媳耍滑偷懒,孙媳觉得,这次的中秋宴还是交给大小姐操持,比较合适。” 许玉荣听见这话,心头一喜,暗自盘算:这主办中秋宴,是不是有油水可以捞呢?这叶晓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会这么好心,让我占便宜呢?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许玉荣正盘算,就听见老夫人开口了:“叶氏,这几年的宴客,走礼之事,都是你在打理。这次的中秋宴,想必也都请的是一些达官贵人。 音容她没有操持过宴会,如若出现个一差二错的,难免整个侯府都要落人口实,这不妥吧?” 叶晓晴扫了许玉荣一眼,才回老夫人道:“祖母,正因为这次的中秋宴很重要,孙媳才想着让大小姐操办。 一来可以在京城贵胄面前,展示一下侯府大小姐的持家之道,为将来觅得良人佳婿,做个铺垫。 二来孙媳也想趁此机会,把大小姐介绍给京城贵女们认识。这不让众人见识一下大小姐的本事,怎么行呢?” 说罢,又看向许玉荣,问道:“大小姐,你可愿意?” 许玉荣听了叶晓晴的一番话,心中一阵狂喜,马上应道:“嫂嫂,玉荣愿意是愿意,就是这操办的银两……” 叶晓晴笑了:“银两方面,大小姐自是不必担心,找管家在府里的账上支取便是。” 许玉荣高兴了,乐颠颠地跑到柳姨娘身边,心里美滋滋的自不必提。 第22章 采购物资 这日,天高云淡,是个好天气。 叶晓晴想着,还有两日,就是祖母的寿辰了。 也就是说,还有两日,父亲和兄长即将再次出征,她必须提前做些准备才好。 她大致地列了一份清单,然后,带上相怜、相惜,坐上马车,出门采购。 叶晓晴一直没有把随身空间的事情告诉两个小丫鬟,怕她们心生疑窦,刨根问底。 这次,带她们出来采购,怕是不说不行了。总不能把采购的东西都扛在肩上吧? 坐在马车里,叶晓晴在心里编排了半天,才唯唯诺诺地开口说道:“相怜、相惜,我想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两个小丫鬟齐刷刷地望过来:“小姐,什么秘密?你竟然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吗?” 叶晓晴低咳了两声,又清了清喉咙,眼睛乱七八糟地胡乱眨了眨,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大惊小怪。” “什么嘛?到底是什么秘密嘛?”相怜好奇地问。 叶晓晴抬起手,比划了两下,又放下了:“其实,就是本小姐,我!”她用手掌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是我,有点儿奇遇,遇见高人,给了我一件神奇的宝贝。” 叶晓晴说起谎来,竟然有点儿口吃的感觉。 “什么宝贝?”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脑袋一起凑了过来,看着她:“让奴婢们看看,开开眼吧?” “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装东西的仓库而已。” “我丢……”两个小丫鬟不禁吐槽道:“仓库也能算得上宝贝吗?” “嗯,仓库不能算宝贝,但是,它能存放很多很多很多的东西……” “哦!”两个小丫鬟应了一声,感觉兴趣全无的样子。 “你们不相信?”叶晓晴挑眉问道。 “相信。”两个小丫鬟再次应了一声,面色淡淡。 叶晓晴感觉和这两个丫头,怎么无法正常交流呢? “相怜、相惜,我说的是真的,真是一个宝贝。不然,你们说,我的嫁妆哪里去了?你们这几天去府里的库房可曾看见我的嫁妆了?” “我们知道了,嫁妆不见了。”两个小丫鬟的语气仍然是波澜不惊。 “算了,不想和你们说了。”叶晓晴有些气馁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滋味确实不好受。 二人见叶晓晴生气了,连忙哄道:“小姐,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 “你们知道什么?”叶晓晴有点儿纳闷了。 “知道小姐有秘密呗!”相怜看着叶晓晴,笑着说:“小姐能把物品收起来,但是,我们不知道收在哪里?小姐还能和上次,来将军府表演的变戏法的那个人一样。只不过,那个人变出来的是花,小姐变出来的是水……” “原来,你们真的早就知道了呀?那怎么没问过我呢?” “小姐,你是我们的主子,你愿意让我们知道的事情,自然会说给我们听的。可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们的事情,也肯定有不能说的理由。我们为什么要问呢?” 叶晓晴左拥右抱地揽住两个小丫鬟的肩膀,把她们紧紧拥在怀里,笑道:“怎么办?怎么办?我爱死你们了!” 顿时,马车里传出叽叽喳喳的笑声,久久回荡不去。 话说叶晓晴带领着相怜、相惜,采购了很多的东西,中药材、大大小小的坛子、油纸伞、油布、斗笠、蓑衣…… 只要叶晓晴能想到的东西,几乎都买了,足足装满了几大马车。幸好有空间在,马车塞满了,就储存到空间。再买,再塞,再储存…… 最后,叶晓晴还没忘记给祖母选了一份寿礼: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 采买完毕,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叶晓晴她们正好走到醉仙居,于是三个人走进去,填饱了肚子,才心满意足地爬上马车,直奔将军府。 叶小舟和大将军已然回府了,一家人刚刚吃过午饭,就看见叶晓晴,带着两个小丫鬟,走进了宴客厅。 叶晓晴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兄长,挨个见礼之后,开心地牵起叶小舟的手,一路跑出了厅堂。 她把刚刚从空间取出来,摆满了整个院子的东西,指给叶小舟看。 叶小舟看着眼花缭乱,杂七杂八的东西,着实吓了一跳:“晓晴,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想做杂货铺生意了?” “大哥,这些都是你和父亲,过几日出征时候,必须要带上的东西。” “出征打仗用得着坛子吗?”叶小舟狐疑道。 “坛子带上几个,装灵泉水的,将军府里也需要放上两个,防止我有时候不能及时回来送水。”叶晓晴指着那几个坛子说道。 “晓晴,你别说,这个灵泉水确实不错。喝了几天,我感觉这身体状态特别好,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祖父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祖母说,最近几日也能睡得安稳了。父亲的腰以前受过伤,总是隐隐作痛,这几日,没有再发作了……”夸起灵泉水,叶小舟简直有点儿滔滔不绝了。 叶晓晴看着叶小舟笑意盈盈,继续介绍着:“大哥,此次出征,还会遇到一次大暴雨。连日的暴雨,必须要提前防范。这些油布可以蒙在粮草上面,防止粮食淋雨受潮。这些油纸伞,斗笠,蓑衣的,就分发给士兵,免得有人淋雨生病。” “叶晓晴!”叶小舟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晓晴,道:“叶晓晴,你现在连天气都能预知吗?你太厉害了!叶晓晴,我都有点儿……崇拜你了!” 叶晓晴推开他的手,正色道:“大哥,除了这些物品,除了李成,沙丁的事情,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提前交代清楚呢!” 叶小舟点了点头,一直拉着叶晓晴走到后院的凉亭,让叶晓晴坐下,自己则坐到叶晓晴的对面。 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叶晓晴,你可以说了。不过,我先问一下,你要交代的事情是不是很多?需不需要我拿来纸笔,做个记录什么的?” 叶晓晴满脸黑线,瞪了叶小舟一眼:“大哥,能不能正经点?” 叶小舟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看着妹妹道:“我是很认真的,我的样子很不正经吗?” 叶晓晴扶额,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大哥,此次出征,父亲会染上恶疾。不过,你别担心,我把治疗的药都准备好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到叶小舟面前:“瓶子上面有食用方法,到时候给父亲按时服用即可。” 叶晓晴说得情真意切,不由得叶小舟不信,他仔仔细细地把药收好。 叶晓晴又从怀中掏出两个大一点的瓶子,递到叶小舟面前:“队伍遭受连日暴雨侵袭,难免会有士兵受凉。为了防止风寒在军中爆发,把这个药,混在水中,给兵士们喝,每日一次即可。” 叶小舟接过药瓶,再次郑重点头。 “大哥,一定要严密监视李成的行动,不要太早抓捕,以免打草惊蛇。在他们行动前再下手。记住,李成的叛逃是发生在暴雨之前。” “嗯,妹妹放心,这些事情,大哥在行。” “大哥,这些事情,你有没有和父亲提过?” “未曾,父亲怎么会相信呢?多验证几次,再和父亲说,不迟。” …… 兄妹二人聊了足足一个时辰,叶晓晴终于把她能想到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然后,就准备返回忠义侯府了,临行前,语重心长地望着叶小舟道:“大哥,此次出征走得匆忙,回来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该把提亲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叶小舟俊脸微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大哥知道了。” 第23章 凌思思的哭诉 这日傍晚,忠义侯府的暗香阁里,叶晓晴在翻看账簿。 相怜倒了一杯茶,递到叶晓晴面前:“小姐,歇歇吧,都看了半个多时辰了。” 叶晓晴合上账簿,抬起头,看了看相怜道:“相怜,风哥儿是不是已经开始开蒙了?” “已经开始了,小姐。”相怜回道。 “刘先生那边,可曾吩咐过了?”叶晓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放心吧,奴婢已经提前知会过了,相信那刘先生必定是个聪明的,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相怜再度点头道。 “那就好。还有,凌思思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叶晓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继续询问。 “暂时还没有。倒是有小厮来报说,今日表小姐早上出府了一趟。” “哦?知道她出府去做什么吗?”叶晓晴边说边站起身形,走到厅堂中间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报说回了柳宅。”相怜一边回话,一边跟到叶晓晴的身边。 叶晓晴点了点头:“大小姐可曾去账房支取银两?”说着,开始舒展拳脚。 “今日,大小姐去账房,要支取五千两纹银。管家告知她,账上只有一千一百两,大小姐大闹了一场,说这中秋宴是没法办了。估计晚一些会来寻少夫人呢!” 相怜看见叶晓晴的动作,随即往后退了一步,让出地方来。瞪着眼睛,看着曲肘沉腰跺脚的小姐,笑意甚浓。 “那就有好戏看了!”叶晓晴淡淡一笑,继续抬腿,挺胸,出拳,旋转,飞踢,一气呵成。 二人正说话间,已有丫鬟来报,大小姐来了。 叶晓晴停止了动作,报事的丫鬟还来不及出去,许玉荣已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看见叶晓晴站在厅中,许玉荣直接就奔到叶晓晴身边,气鼓鼓的样子,噘着嘴道:“嫂嫂,你交给玉荣的是什么苦差事嘛?办个有排场的中秋宴,怎么也得几千两吧?可是,管家说,只有一千一百两了。 还要留出爹爹的诊费和侯府上下的月银,只能给我八百两。” 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八字的手势:“嫂嫂,你说,区区八百两,够干嘛的?这么寒酸的中秋宴,还不如不办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点银子,这不是难为人嘛……” 叶晓晴耐心地听许玉荣说完,才微微颔首道:“大小姐,我们只是侯府而已,不是皇宫。我们的宴会和宫廷宴会自是没法比的。 而且,只是一个中秋宴,规模也不是特别大的话,八百两也够用了。 每年,侯府都会举办各种宴会,像场地布置、桌椅餐具,这些方面,可以延用以前的布景,桌椅餐具啊? 你只需要购置一些食材,准备一些酒水,雇佣一支表演队伍,临时找一些下人,帮佣,护卫,再给客人准备点小礼物什么的,仅此而已,八百两难道不够吗?” 说完这些话,叶晓晴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听到叶晓晴这样说,许玉荣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笑了:“这么算的话,还差不多吧!那宴客名单呢?” “这个更简单了,宫里的皇亲国戚肯定是请不到的,关键看哪些人对世子爷有利,兵部的都要递帖子。别的嘛,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叶晓晴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好!”许玉荣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就跑出了暗香阁。 叶晓晴看着许玉荣的背影,暗自好笑,这许玉荣虽然说话难听,脾气暴躁,但心思简单,很好拿捏。 许玉荣才离开没一会儿,丫鬟又来报,凌姨娘来访。 叶晓晴挥挥手:“让她进来吧!” 少顷,凌思思身姿婀娜地低着头走了进来,先给叶晓晴见礼。 然后,又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叶晓晴面带微笑地开口道:“思思,过来坐吧。” 凌思思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走到叶晓晴旁边的位子,仍旧低着头,浅浅地坐了下去。 叶晓晴看见凌思思拘谨的样子,轻声细语道:“思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看你很紧张的样子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会给你做主的。” 一听这话,凌思思红了眼圈,她抬起头来,叶晓晴看见了她红肿的脸。 不由心里纳闷,马上问道:“思思,这脸……怎么了?谁打的?” 凌思思委屈得如个孩子般“嘤嘤”地哭了起来。 叶晓晴拍了拍她的手背,拿出丝帕递给她,低声安慰道:“思思,别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凌思思点了点头,讲述了刚才的经历…… 昨夜拜完堂以后,凌思思被安排在了静心阁,还有一个丫鬟伺候。 自从昨夜,许音尘被叫走以后,就没有再回来。 今儿个,一大早,凌思思就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以后,由丫鬟领着,去给老夫人请安。 到了沉香阁以后,大夫人和柳姨娘都在,凌思思依次给众人见礼,奉茶。 那老夫人和大夫人见了凌思思,倒是都没有说什么。 柳姨娘夸了句:“还是挺标致的姑娘。” 凌思思觉得,这侯府的长辈,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小坐了一会儿,就回了静心阁。 本来以为就没什么事儿了,没想到,傍晚时分,表小姐带了一个丫鬟,去了静心阁。 进到厅堂,不由分说,照着凌思思的俏脸,就是一顿狂扇,一顿大耳光下来,打得凌思思眼冒金星,双颊红肿,衣服都被撕烂了……关键心里还莫名其妙,不知道挨打为何? 静心阁的丫鬟,见主子挨了打,质问表小姐,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打人? 结果被表小姐的丫鬟拉到一边去掌嘴,整张脸都被打得肿了起来,脸上的皮肤还被抓伤了。 打完人以后,表小姐带着丫鬟,大摇大摆地走了。 凌思思委屈地大哭起来,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就跑到暗香阁来,找叶晓晴哭诉了。 叶晓晴听完凌思思的哭诉,也是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凌思思口中的表小姐,自然是柳嫣然。 可是,这柳嫣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去静心阁撒泼打人呢?妒火中烧?打人泄愤? 以柳嫣然的心机,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来啊?但是,不管怎么样,是你自己作的,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看着梨花带雨的凌思思,叹了口气,才说:“思思啊,你先别哭了,你放心,你今天的委屈不会白受的!” 然后,吩咐相怜道:“相怜,让小厮去各院通知,都到沉香阁等着,当家主母有大事宣布!” “是!”相怜应了一声,领命出去了。 叶晓晴又看了看凌思思,道:“别怕!凡事有我!” 凌思思轻轻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叶晓晴,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儿。 第24章 拈酸吃醋惹的祸 话说叶晓晴带领相怜、相惜,以及满腹委屈的凌思思,到达沉香阁的时候,众人已经都到齐了。 老夫人看了看大夫人和柳姨娘,问道:“梁氏,柳氏,你们可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夫人和柳姨娘皆摇头表示不知。 老夫人又看看许音尘:“可是世子惹怒了叶氏?” 许音尘摇头:“未曾。” 柳嫣然和三个孩子,坐在一边。 这柳嫣然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了,会不会是因为凌思思的事情呢? 本来今日柳嫣然出府,是去看了柳三娘的。 当柳三娘得知许音尘纳了小妾冲喜,而且还睡在小妾房中,自是又气又恨。 大骂许音尘贪图美色,负心薄情,骂叶晓晴愚不可及,竟然为自己的夫君纳妾找小…… 柳嫣然更是哭天抹泪的,委屈至极,要柳三娘想想办法,不然,自己在侯府,简直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母女二人商量了半天,觉得暂时动不了叶晓晴,就先给凌思思一个下马威。 让凌思思能够知难而退,不要纠缠许音尘。想那凌思思一个小妾,定然也是没什么家世背景的。不然怎会甘心为妾呢? 然后,柳嫣然回府以后,就去静心阁大闹了一场,发生了打人事件。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报事的小厮说主母震怒,有大事宣布,一个个的都感觉摸不着头脑。 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为什么叶晓晴会震怒呢?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叶晓晴到了。 只见她面沉如水,不怒而威,进了宴客厅,目不斜视,直接大踏步的走到了主位,甩开披风,正襟危坐。 相怜、相惜气宇轩昂的分立左右,凌思思坐在了距离叶晓晴最近的地方。 老夫人有点儿不高兴了:怎么个情况?看见长辈都不知道见礼了?那确实是震怒了,但也太没规矩了啊!? 叶晓晴沉着脸,清了清喉咙,闷声道:“今日,在忠义侯府,竟然发生了动用私刑,擅行责罚之事。作为侯府的当家主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更不能纵容!”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老夫人听到这里,马上问道:“叶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晓晴看了凌思思一眼,轻声道:“思思,你把事情重新复述一遍吧。” 凌思思站起身形,走到宴客厅中央,抬头面向众人。 这个时候,众人才看到凌思思的脸,又红又肿。都不禁诧异,这是谁干的? 许音尘此时,也注意到了凌思思的脸,不禁惊诧道:“这……这是谁干的?” 凌思思委屈地看了一眼许音尘,眼圈微红,欲言又止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随即她又微微屈膝,向在场的长辈们行了个礼。 然后,看向了柳嫣然,用手指着她道:“就是这位侯府的表小姐,不知为何,今日带人闯入我的静心阁,二话不说,就对思思和丫鬟……”凌思思的声音哽咽了,泪眼婆娑的样子,令人心疼。 停顿了一下,凌思思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道:“这位表小姐,入得静心阁,不由分说,就对思思和院中丫鬟,大打出手!还请各位长辈,为思思做主……” 说完,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许音尘听完凌思思的讲述,心知定是昨夜留宿静心阁,惹恼了柳嫣然。 可是气归气,恼归恼,你不能拿别人出气啊?看着受伤的凌思思,许音尘说不心疼是假的。 不管怎样,毕竟也是有了一夜恩情的女人…… 叶晓晴又开口了:“思思,你先坐到一边去。” 凌思思应了一声,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坐回到了原来的位子。 叶晓晴看向柳嫣然,道:“表小姐,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柳嫣然本来没想闹这么大动静的,她的本意,只是想给这个贱妾一个教训而已,让她不要迷惑世子爷。但看现在的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 她以为叶晓晴并不知道她与许音尘的关系,对她也没有很多敌意。顶多就是为了凌思思抱不平,显示一下当家主母的威严而已。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自己可是柳姨娘的外甥女,怕什么? 这样想着,柳嫣然不以为然的站起身形,扫了一眼凌思思,嘴角不易觉察地上扬起来。 随即又看向叶晓晴,咬了咬唇,方才说道:“叶氏,我只是对凌思思稍加惩戒而已!” “哦?”叶晓晴轻轻挑眉,斜睨着柳嫣然:“你倒说说,凌思思身为侯府世子爷的姨娘,犯了什么错?还需要你这个外人——表小姐来惩戒了?” “她……”柳嫣然一阵语塞,又感觉不能输了气势,于是,强词夺理道:“她不敬长辈!” 叶晓晴笑了,淡淡的看着柳嫣然:“比如呢?” “比如……比如……”柳嫣然还真说不出凌思思的错处来,急的抓耳挠腮,也没比如出什么来。 叶晓晴一拍桌案,大声道:“柳嫣然,你可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吧?你只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而已,竟然喧宾夺主,残害府内姨娘? 虽然说,这凌思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她是我将军府的表亲。就相当于是我将军府的人! 你胆敢如此欺辱于她,可将我将军府看在眼里?你又将我这当家主母置于何地? 如果,今日,你犯下此种过错,我不加以惩处,以后,我还有何颜面,管理这忠义侯府的大大小小?” 柳嫣然看到叶晓晴震怒的样子,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惧袭来。这女人发起威来,真恐怖! 她可怜兮兮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许音尘,却见许音尘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 许音尘又不傻,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为她出头说话? 现在是升迁的关键时期,调令都没看见影儿呢,怎么可以得罪叶晓晴? 如果没有叶晓晴和将军府的扶持,就凭着他许音尘,再拼命十年,也未必能拼到兵部侍郎之职啊! 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许音尘面对柳嫣然求助的眼神,无动于衷。 柳嫣然心中暗骂了一句:薄情寡义!又把目光转向老夫人,老夫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叶晓晴啊?! 此刻的柳嫣然有点儿后悔莫及了,不该听了母亲的话。 母亲只是一个市井出身的无知村妇,除了鲁莽粗暴,几乎没什么优势了! 为什么要蠢得听信一个无知老太婆的话呢?事到如今,连个帮着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第25章 热闹的侯府真热闹 柳嫣然正踌躇间,听见叶晓晴又开口了:“柳嫣然,不是我针对你,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休怪我按照规矩办事了!” 说罢,向左右招呼道:“相怜、相惜,把表小姐拉下去,执行家法。重打二十大板,掌嘴二十,罚月银半年。禁足一个月,不准外出!拉下去吧!” 柳嫣然一听这话,马上不淡定了,对着叶晓晴破口大骂:“叶晓晴,你个毒妇!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我可是表小姐,你不但要这些奴婢掌我的嘴,竟然还要这些奴婢打我的板子……叶晓晴,你可恶!叶晓晴……你就是一个毒妇!你居然还敢禁我的足……” 叶晓晴淡淡的抬了下眼,咬牙道:“辱骂当家主母,掌嘴四十!” “叶晓晴,你毒妇!叶晓晴……”柳嫣然又哭又闹,捶胸顿足。 在柳嫣然的哭喊声中,两个小小的身影齐刷刷地拦在了柳嫣然前面。 他们横伸出了双臂,挡在了相怜、相惜和柳嫣然之间,是风哥儿和朗哥儿。月姐儿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紧紧地抿着唇,一动不动。 只听风哥儿说道:“贱婢!不许动我的娘亲!” 朗哥儿也气哼哼地说道:“谁都不许碰我的娘亲,爹爹快来!有坏人欺负娘亲啦!”说着,把头转向了许音尘的方向。 听到这话,满座皆惊!知道的人都在想:完了完了!这事瞒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道的都在吃瓜,这两个孩子怎么叫表小姐娘亲啊?还对着许音尘喊爹爹?有内幕啊! 叶晓晴故意装出晴天霹雳的表情:“怎么?柳嫣然是你们的娘亲?世子爷是你们的爹爹?” “是……”风哥儿刚要开口承认,却被柳嫣然一把捂住了嘴巴。 柳嫣然一把推开几个孩子,忍住眼泪,假装镇静,道:“小孩子的儿戏话,怎可当真?不就是要罚吗?就尽管来罚好了!” 柳嫣然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却在暗骂:叶晓晴,只要今日你打不死我,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老夫人眼见事情即将败露,马上给许音尘使了个眼色。 两人同时起身上前,一人一个,抓住了风哥儿和朗哥儿,齐齐地捂住了他们的嘴巴,不让他们再胡说八道。 控制住了两个孩子,许音尘才讪讪地对着叶晓晴道:“夫人,莫要听信了小儿的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是他们的爹爹呢?” 老夫人也帮腔道:“叶氏,休要听信无知小儿的话!都是这柳嫣然的错,无缘无故的,在我侯府挑起事端,应该受到惩罚!” 随后,恶狠狠地瞪了柳嫣然一眼,道:“还不拉下去,执行家法,等待何时?” 相怜、相惜望向叶晓晴,得到了叶晓晴的默许,二人方才一把抓住柳嫣然,拖她下去掌嘴,打板子了。 许音尘看着柳嫣然被拖下去的背影,再看看这两个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家伙,不禁暗自后悔:也许,接她们入府,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留在柳宅不好吗?至少她们可以自由自在,也不会与府里的女人争宠,更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少顷,厅外传来柳嫣然被暴打的声音,木板敲打在肉体上,浑浊的声音,柳嫣然的哀嚎声…… 那真是哭爹喊娘,惨不忍睹…… 叶晓晴听见柳嫣然的哭嚎声,心中暗道:柳嫣然,是你自己不知死活,非要在这种时候,惹出事端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胃菜而已,后面的大戏,会越来越精彩的! 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丑事吗?只是还不想揭穿你们而已!都是府里的人,揭穿了又能怎么样? 许音尘,柳嫣然,带着你们的孽种,就等着看好戏吧!这才是刚刚开始…… 思及此处,叶晓晴意味深长地看了许音尘一眼,故作心情沉重地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 随后,转身离座,朝大门外走去。 老夫人推了许音尘一把,朝着叶晓晴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许音尘:还不快追? 许音尘会意,丢下朗哥儿,一溜小跑,追了出去。 叶晓晴走出沉香阁,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胸口有点儿闷闷的,莫非是自己入戏太深了?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闪闪奶声奶气的声音:“主人,主人,不可动气!动气伤身,喝杯水吧?” “好!”叶晓晴应了一声,取了一杯灵泉水,刚好走到前面的凉亭。 信步走进凉亭,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把灵泉水喝了,感觉气息平稳了一些,胸口也似顺畅了些许。 此时,许音尘已经追了过来。叶晓晴感觉到有人靠近,赶紧收了杯子,轻抚着胸口,故作疲惫状。 许音尘看见叶晓晴独自坐在凉亭中,眉头紧蹙,手捂胸口,还以为叶晓晴生病了。 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张地看着叶晓晴询问道:“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叶晓晴轻抬双眸,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许音尘那温文儒雅的脸,用万分痛心疾首的语气,道:“夫君,你……真的养外室?生庶子?薄情寡义至如此地步吗?” 许音尘用他那独有的,深情款款的眼神,无比专注地看着叶晓晴:“夫人,你要相信我。姨娘是夫人给我娶的。如果不是为了给父亲冲喜,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除了凌姨娘,我真的没有别的女人了……” 叶晓晴轻咬了一下唇,心中暗道:许音尘,真有你的,睁眼说瞎话,就不怕遭雷劈吗? 还有,就是你这个大渣男,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刚刚见好的胸口,现在不是闷了,是想吐…… “夫君,今日,我如此处置表小姐,你不会不高兴吧?毕竟,凌姨娘昨日才刚刚入府,就让人家受那么大的委屈。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忠义侯府后院的女人,在为了世子爷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呢!” 叶晓晴盯着许音尘的脸,话说得字字诛心。 许音尘尴尬地笑了笑,神情专注地,继续他的表演:“夫人,是你想太多了!是表妹她不识好歹,该罚! 夫人为了侯府上下,操心费力,我都看在眼里呢!夫人辛苦了!” 说着,伸手想要去握住叶晓晴的手。 叶晓晴假装没看见,倏地起身道:“今日,我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向世子爷告个罪,恕不奉陪了。” 说完,浅浅屈膝一礼,转身便走。 留下许音尘一个人,留在原地凌乱…… 第26章 天命之人 许音尘看见叶晓晴离去,随即去了望月阁。 虽然柳嫣然不该在这个时候惹事,但是,毕竟她已经得到教训了。还被打了板子,他不放心,想去看一看。 还没进望月阁的院子,许音尘就听到了柳嫣然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之声,想是伤的不轻。 许音尘快走了几步,冲进院子,直奔声音传出的方向而去。 柳嫣然的卧房,就在月姐儿卧房的隔壁,很好找。 许音尘刚刚踏进房门,迎面一个枕头飞了过来,还有柳嫣然的斥骂声,一下子就冲进了他的耳朵。 “滚!滚出去!没用的奴才!不要你上药!滚出去!” 许音尘紧绷的心,当下一松,暗道:还有精神头骂人,证明无大碍! 思及此处,捡起丢过来的枕头,讪讪地道:“那我滚了……” 听见许音尘的声音,柳嫣然心头顿时一喜,原本是俯身趴在床上的,刚要起身,后背、屁股一阵撕裂般的痛。 她痛得尖叫起来:“音尘哥哥,音尘哥哥……”喊了两声,柳嫣然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跌落下来。 许音尘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柳嫣然道:“嫣然,今日的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帮你。 说实话,确实是你做的不对。现在升迁令还没到手,确实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任何的纰漏。 而且,你怎么会做出那么粗俗的事情呢?争风吃醋,扯头发互殴,那都是粗鄙的市井泼妇的行为,你怎么也……唉……” 说到这里,许音尘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才又说:“嫣然,你现在每天都和孩子们在一起,你就不能好好地教一教他们吗?你都没有告诉他们,现在,在侯府里面,不能喊你娘亲?也不能喊我爹爹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做不到,你入侯府的目的何在?是来争风吃醋,拆我的台的吗?” 许音尘确实为今天的事情生气了,那两个孩子险些坏了他的大事,能不气嘛? 柳嫣然沉了声音,小声道:“孩子们只是看我被欺负,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而已……” “你告诉他们,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有这样的事情,否则,别怪我逐你们出府!” 许音尘面色阴冷的样子,还挺可怕的,他只是不允许任何人,挡住他的升官发财路而已,谁都不行! 柳嫣然气急,道:“许音尘,你真行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先急了? 你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答应过我,不会纳妾的,现在不但纳妾了,还和她洞房……” 不等柳嫣然说完,许音尘厉声喝道:“柳嫣然,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再如此胡搅蛮缠,拈酸吃醋,就滚回你的柳宅去。”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望月阁。 身后传来柳嫣然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再说叶晓晴,回到暗香阁以后,一直心绪不宁。 眼看戌时已过,打发了两个小丫鬟各自回房休息。 她一个人坐在卧榻之上,闭目调息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想起刚才在沉香阁,闪闪突然的冒出来的一句话,急忙轻声唤道:“闪闪,闪闪,你睡了吗?” “主人,我在呢!”话音未落,一个紫色的小肉团子,滚到了叶晓晴身边,轻轻地落到了床上。 那两个标志性的,颤颤巍巍的小揪揪,再度冲刺着叶晓晴的目光。 叶晓晴笑了,抬手点了一下小揪揪,才开口道:“闪闪,刚才在沉香阁,我并没有召唤你,你怎么会出现呢?” “是闪闪感应到了主人的身体状态,出现了异样的反应,所以才会出现呐!”闪闪眨着毛嘟嘟的大眼睛,奶气十足的样子,看得叶晓晴的心都要化了。 “是的,闪闪,不知怎地,今晚总是感觉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呢?” 闪闪翻了翻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是你的天命之人有事!” “天命之人?是谁?”说完,马上又问道:“闪闪,你能确定将军府今日无事吗?” 闪闪郑重其事地点头:“确定!将军府无事发生!” “那是谁有事呢?除了将军府,其他的人,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叶晓晴悠悠地说。 闪闪看了叶晓晴一眼,肉嘟嘟的小手挠了挠头。然后,一屁股坐到叶晓晴旁边的床沿上,两只小短腿耷拉在床边,优哉游哉地悠荡着。 眼睛却一直看着叶晓晴,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度想起:“主人!如果是平西王有事呢?” “平西王?”叶晓晴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抱着她的躯体,痛哭流涕的男人…… “闪闪,你确定是平西王出事了?”叶晓晴紧张地抓住了闪闪的小胖手。 闪闪忽闪了一下大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能推算出他的位置吗?”叶晓晴的语气焦灼。 “主人,你等一等,我试试。”闪闪说完,一下子跳了起来,原地开始转圈圈,越转越快,紫色光芒越来越刺目…… 光芒持续了极短的时间,转瞬即逝了,闪闪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小脸微红,看着叶晓晴:“主人,平西王今日会自东城入京。但是,东城外,会有太子党的人伏击。所以,平西王有危险。” “那现在……平西王是否已经遭遇了伏击呢?” “还没有,但是,按照时间推算,平西王应该很快就到东城外了。” “东城距离忠义侯府还有很长的距离,夜行也需要半个时辰,怕是来不及了……”叶晓晴沉吟道。 闪闪看了叶晓晴一眼,奶声奶气地说:“主人,你别急,闪闪可以帮助你的。虽然不能瞬间到达,但是,肯定比你自己夜行要快很多哦!” “真的吗?闪闪,你太厉害了!”叶晓晴边说边在身上套了一层夜行衣,来不及换衣服了,也只能这样了。再找了一块黑纱蒙面,然后,就和闪闪偷偷溜出了侯府。 之所以要蒙面,是因为叶晓晴听闪闪说,伏击的人是太子党的人。她不想露出真面目,让太子党的人看见她的样子,会给将军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第27章 平西王遇刺 话说叶晓晴出了侯府,抬头看,月色微明。 她深吸了一口气,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在一个个屋顶房檐间快速穿梭。 闪闪一下子从后面抓住了叶晓晴的衣领,叶晓晴感觉整个身体都忽忽悠悠地向前飘去。 叶晓晴忍不住在心里夸赞道:真没想到,我的闪闪竟然这么厉害! 没多大功夫,就到了东城附近,叶晓晴低声道:“闪闪,你能把我带出城吗?现在城门都关了,出城有点儿麻烦啊!” “主人,闪闪可以的。”说完,带着叶晓晴直接贴着城墙边上,飘了出去。 出城以后,闪闪轻轻地松开手,小胖脸涨得变了颜色。 “闪闪,你怎么了?”叶晓晴看着闪闪状态不太好的样子,十分担心。 闪闪朝叶晓晴摆了摆手,声音有点儿柔弱:“主人,别担心,闪闪只是耗费了大量的元气,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主人,快去找平西王,晚了怕平西王就危险了……” “好的,闪闪,你快点回到我的空间来!快!” 叶晓晴只听见闪闪哼了一声,就消失了,是平安回到空间了吗? 也不容叶晓晴多想,还是找人要紧,如果找不到人,闪闪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元气了! 思及此处,叶晓晴四下看了看,前面是一片竹林,她闪身进了竹林。 竹林里面黑漆漆的,叶晓晴定了定神,让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她再仔细听了听,是四个人。这些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竹林外,停了下来。 只听其中一个说道:“娘的!竟然让他跑了!” 另外一个说:“他受了伤,而且还中了毒,跑不远的,我们仔细找找,找不到回去没法交差啊!” 又有一个人说道:“这里有片竹林,会不会藏在竹林里面?” “保险起见,还是进去搜搜吧!” 几个人说的话,叶晓晴在竹林中,听得清清楚楚。她四下看了看,这竹林不是很密实,想在这里藏身,确实不易。 想着还是换个地方吧,却脚下一绊,一下子跌倒在地。 叶晓晴慌忙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绊脚?好像是一个人? 借着极其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平西王清瘦冷峻又苍白的脸…… 竟然是平西王?叶晓晴欣喜至极,总算是找到了。 可是,此刻的平西王已经昏迷了,叶晓晴想拖着他躲起来,绝非易事…… 外面的几个人,已经进到了竹林里,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慢慢地走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叶晓晴心念一转,心里默念了一句“收!” 也在这一瞬间,搜查的人已经到了叶晓晴的面前。 叶晓晴用脚探了一下刚刚平西王躺着的地方,是空的! 她心中一喜,这证明平西王已经在空间里面了,没想到,空间居然还有这个功能?绝了! 此时,四个刺客已经发现了叶晓晴,马上亮出了兵器,大声喝道:“什么人?” 叶晓晴急中生智,对着最前面的男人,上去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连我都不认识了?” 被打的男人顿时懵了,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脱口而出,问道:“你是谁?” “混账!”叶晓晴怒斥了一声,甩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问话男人的另外一边脸上:“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 几个人一听这话,感觉对面这位女子,肯定是自己人啊!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找人呢? 挨打的男人马上态度变得谦卑了起来:“大……大人,卑职已经尽力在找了。大人放心,那个人已经受了重伤,而且,我们的刀是淬了毒的。 他肯定跑不了,即使他能侥幸逃脱,也绝对无法解毒,他肯定是活不过了今晚的……” 叶晓晴一听这话,心下焦急,不想再和这帮人废话了。 于是,对着几个人道:“不要掉以轻心,你们再仔细找找,我到那边去看看。” “是!大人!”几个人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 等到叶晓晴走了,才各自抬头,互相询问道:“你们谁认识这位大人啊?我怎么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呢?” 另外几个也纷纷摇头,都没见过。 其中一个说:“我们不会上当了吧?她不会是那个人的同党吧?” 挨揍的那个却无比坚信,道:“不可能,一看那气势,就不是普通人!绝对是太子的人!”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胡乱猜疑不表,再说叶晓晴。 她快速飞奔,离开竹林以后,找了一个看着比较安全的空地。 四下看看,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这时,她心念一转,平西王从空间里被移了出来。叶晓晴知道平西王中了毒,必须先给他处理一下。 叶晓晴借着微弱的光,轻轻地搭上平西王的脉门,仔细听了一会儿。 没错了,脉若游丝,的的确确是中毒的现象,而且他的肩头中了刀伤,流了很多血。 叶晓晴急忙取了一杯灵泉水,扶起平西王的头,给他喂水。 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闪闪那奶声奶气是声音:“主人,给平西王喝水以后,再用灵泉水给他冲洗伤口。要把伤口上的毒清理干净……” “闪闪,我知道了。你没事吧?”叶晓晴一边给平西王喂水一边问道。 “主人,闪闪没事。放心吧!” 听到这话,叶晓晴心里的大石才落了地。刚才,她真的很担心,她生怕闪闪为了帮助她,而伤害了自己。 说话间,平西王已经把一杯水喝了下去。 叶晓晴又轻轻撕开他肩头的衣裳,露出了被砍得骨头都几乎露出来的肩膀…… 叶晓晴看得心头一紧,好狠的杀手啊!这就是想置人于死地的砍法啊! 来不及多想,叶晓晴取了灵泉水,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浇在那伤口上,把上面的淤血冲洗干净。 然后,从空间里,取了一些三七,敷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按压了一会儿。 暂时只能这样处理了,伤口太深了,必须要缝合。可是,现在的条件,太容易感染了。 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能是忠义侯府,那就只能是将军府了。 可是,回将军府,会不会给父亲带来麻烦呢?平西王是太子要对付的人…… 思来想去,也只能暂时回将军府了,再耽误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而且,如果这平西王醒了,就不好带他入城了。 这样想着,心念一转,念了一个“收!”平西王再次被她收入了“囊中”。 第28章 全能的叶晓晴 叶晓晴施展轻功,爬上城墙,又避开守城的护卫,辗转回到了将军府。 她不敢敲门,这半夜三更的,一是怕吓坏家人,二是怕引人注意。 思虑再三,叶晓晴决定翻墙而入。翻进去以后,她直接去了叶小舟的院子。 院子里面黑漆漆的,想必都已经睡下了。 叶晓晴到了叶小舟的睡房门口,心念一转,把平西王放在了院中的长椅上。 然后,才轻轻地敲响了叶小舟的房门。 叶晓晴感觉她刚刚敲了一下,就有一个声音,很警惕的问道:“谁?” 她听出来了,是叶小舟的声音。连忙低声道:“大哥,是我!” 里面的声音好像诧异的“咦?”了一声,门马上开了。 叶小舟一下子冲了出来,看见叶晓晴很是惊讶:“你怎么……” 叶晓晴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叶小舟马上会意。 叶晓晴一个眼神,示意叶小舟跟她走。随即带着叶小舟来到长椅边,示意叶小舟把人扶进去。 叶小舟一看到长椅上的人,更是吃惊不小,也不多言,架起平西王,进了他的卧房。 叶晓晴紧随其后,关紧了房门。 叶小舟把平西王放到了床上,才转过头来,看着叶晓晴,满腹狐疑地问:“晓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晓晴说:“大哥,平西王中毒了,需要马上治疗,你叫一个信得过的下人,准备一下。我们一边给他收拾一边说好吗?” “好!需要什么?你尽管吩咐就是。”叶小舟郑重其事地点头。 “嗯,先烧一大锅开水过来。再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好。”叶小舟答应了一声,下去吩咐了。 叶晓晴脱掉身上的夜行衣,扯掉面纱。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平西王,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这种时候,还是保全他的性命最重要。 她拿出饶师傅临走时候,留给她的治疗包,里面各种治疗外伤的工具,绷带、缝合的针、丝线,针灸的金针、银针什么的,特别齐全。 她刚刚准备妥当,叶小舟回来了。 叶晓晴把剪刀递给叶小舟,道:“大哥,你来吧!先把他的衣裳全部剪开,撕掉。” “好!”叶小舟接过剪刀,把平西王上身的衣裳全部剪开,一片片的拿掉,露出了整个上半身。 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还好,只有肩膀那一处伤口。但那伤处,砍得极深,隐约可见白森森的肩胛骨,而且仍旧有暗黑色的血液不断地流出来。 这个时候,下人已经把开水准备好了。 叶晓晴找了干净的布,用开水烫了一下,又递给叶小舟,让他给平西王擦干净身体。 这些都处理完,叶晓晴开始给伤口涂了一些自制的金创药,可以清热解毒、止血生肌的。 然后,开水消毒了工具,便是缝合了。 叶小舟看着妹妹熟练的手法,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叶晓晴,这你也会?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叶晓晴低头笑笑,其实她心里也紧张得很,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事儿。 但是,为了保命,硬着头皮,干就完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缝合完毕,叶晓晴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这时,才感觉浑身乏累,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叶小舟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看着叶晓晴:“妹妹,你没事吧?” “无妨!就是有点儿累了。大哥,一会儿,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天亮以后,让府医过来给他瞧瞧。” “嗯。”叶小舟点头,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叶晓晴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叶小舟听得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平西王遇刺了?” 还不等叶晓晴回答,他又抢着道:“这难道又是你的预知?” 叶晓晴笑了:“你说是,就是吧。”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寅时了,天马上就要亮了。 平西王还是没有醒,但是,看着脸色好了很多。叶晓晴又给他搭了搭脉,脉象平稳了很多。 于是,又给他喂了一杯灵泉水。然后,告诉叶小舟,她必须回忠义侯府了。 不然,两个丫头睡醒了,找不到她,怕是要翻天了…… 果不其然,当叶晓晴偷偷潜回忠义侯府的时候,两个小丫鬟正红着眼睛,到处找她呢。 二人一看见叶晓晴,立马跑了过来,一边一个,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再跑了似的。 “小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带上我们?真的被你吓死了……” 叶晓晴安慰地拍了拍两个小丫鬟的头,低声劝慰了几句,便急火火的喊着:“肚子饿了,快要饿死了……” 于是,两个小丫鬟下去准备早餐了,因为已经到了卯时了。 今日的早餐是莲子八宝粥,蟹黄包子和酱黄瓜,三个人一起吃早餐。 叶晓晴真的感觉腹中饥饿,狼吞虎咽的,一个蟹黄包还没下肚。就听外院小厮来报,两个小公子和小小姐来请安了。 叶晓晴心中难免有点儿疑惑了:这都进府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来请过安,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对于上门请安的人,还是不能怠慢的。随即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少顷,风哥儿、月姐儿、朗哥儿一起走进了宴客厅。 三个孩子看见叶晓晴以后,齐齐站好,对着叶晓晴深施一礼:“孩儿给母亲请安!” 叶晓晴连忙制止道:“我还不是你们的母亲,就不必这么多礼了!” 月姐儿却开口道:“母亲,你是当家主母,自然就是我们的母亲!孩子来给母亲请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后,我们每天都会过来给母亲请安!还请母亲不要推辞!” 叶晓晴微微颔首,道:“是个知礼数的孩子。” 说完,目光扫过每个孩子的脸,怎么感觉风哥儿和朗哥儿的目光很是不友善呢?月姐儿倒是一副谦卑的表情,两个男孩儿都抿着唇,一言不发,莫非是被谁强迫着来的不成? 思及此处,叶晓晴看着两个男孩子,淡淡开口道:“风哥儿,朗哥儿,你们怎么了?” “我……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儿饿了。”风哥儿眼珠儿转了几转,小声道。 叶晓晴轻笑一声,道:“好吧!月姐儿,带着朗哥儿和风哥儿下去用餐吧,别饿坏了身子。” 月姐儿应了一声,又施了一礼道:“母亲,孩儿告退!” 随即,带着两个男孩子转身离开 。 叶晓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一世,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和上一世有所不同的。是不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很多的事情呢? 月姐儿还是三个孩子当中,最有心机的那个。不怕你耍心机,玩手段,只怕你纹丝不动,我才不好下手! 今日的请安,恐怕是老夫人和柳嫣然的杰作。定是因为昨日的事情,怕我心存芥蒂,打发几个孩子来欲盖弥彰的…… 随你有千般手段,我只有一个不变之规,那就是此生的叶晓晴,与你忠义侯府势不两立! 但是,以后凡事还需小心应对才好。 思及此处,叶晓晴稳了稳心神,又一转念,也不知道平西王醒了没有,也该回府去看看他了。 这样想着,随即吩咐相怜、相惜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回将军府。” “好嘞!”小丫头们答应着下去准备了。 第29章 宫廷之争 话说叶晓晴带着相怜、相惜,准备回将军府,刚刚走出内宅,就见小厮来报:“有官差上门了!” 叶晓晴知道,应该是许音尘的升迁令到了。 于是,马上吩咐小厮,去请世子爷。 然后,迎了几个官差进府,请他们到外宅宴客厅用茶。又吩咐丫鬟上了点心。 几个官差受此待遇,有点儿受宠若惊,慌忙连声道谢。 少顷,许音尘出来了。几个官差马上起身给许音尘见了个礼。 随即,带头的一位官爷,从怀中掏出一个官府信函,毕恭毕敬地交到了许音尘手上。 嘴里说着:“恭喜世子爷荣迁兵部侍郎!” 许音尘心花怒放,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忙叫下人“打赏!” 几个官差接了赏银,高高兴兴地走了,许音尘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函,确定了一下,确实是他的升迁令。 许音尘对着叶晓晴深施一礼:“多谢夫人成全!” 叶晓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心中暗道:许音尘,以后的侯府,定会‘好运连连’的! “夫君,明日祖母寿辰,今日,我要回将军府了。”叶晓晴看着开心不已的许音尘,淡淡开口。 “好!好!夫人前去,代为夫向祖父、祖母,岳父、岳母,还有兄长请安!明日祖母寿辰,我必登门祝贺。” 叶晓晴鼻子里轻哼了一下,叫上相怜、相惜,转身出了忠义侯府。 叶晓晴和相怜、相惜,到达将军府的时候,看见了一派繁忙景象。 将军府的下人们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为明日祖母的寿辰宴做准备了,相怜、相惜也跟着帮忙去了。 叶晓晴去内宅给祖父、祖母和母亲,请安以后,直奔叶小舟的院子。 院外,有两个小厮守在那里。他们看见叶晓晴走近,急忙行礼。 叶晓晴伸手制止,随即抬步进院,两个小厮并未阻拦。她知道,大哥这个时间应该不在院中。 但是,她想去看看平西王醒过来了没有?走进卧房,果不其然,叶晓晴看见平西王仍旧躺在床榻之上。 她轻轻地走到床榻边,伸手拉出平西王的胳膊,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仔细聆听。 脉象已经趋于平稳,可是,为什么没有醒过来呢? 叶晓晴低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虽然面容清瘦,却是五官立体,微合的双眸,长而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倔强地抿着,仿佛睡着了也有心事一般…… 正在叶晓晴胡思乱想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叶晓晴急忙收了心神,取了一杯灵泉水,扶起平西王的头,喂他喝了下去。 片刻之间,叶小舟走了进来。 “大哥,你回来了!父亲呢?”叶晓晴给平西王盖好被子,起身看着叶小舟。 还不等叶小舟答话,叶大将军已经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叶晓晴连忙给父亲见礼,大将军摆了摆手,直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平西王,嘴里询问叶小舟道:“小舟,府医来瞧了以后怎么说的?为什么这么久了,人还没有醒过来?” “府医说,因为伤口太深了,又有余毒未清,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是叶小舟的声音。 “嗯,就让云天留在府上静养一阵子吧!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宜移动。 晓晴,小舟,这件事情一定要秘而不宣,免得被有心之人知道以后,再生出事端来。” 兄妹二人齐齐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大将军又看向床上的平西王,叹了口气,道:“云天这孩子,是向家唯一的血脉了,我叶府必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随即,又看向眼前的一双儿女道:“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来。” 说完直接大踏步走出了卧房,兄妹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紧随其后,走出了院子。 将军府书房内,大将军坐在桌案后面的雕花红木太师椅上,叶家兄妹坐在对面的两把鸡翅木的靠背椅上。 大将军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道:“有些朝中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们兄妹二人说清楚的。 现在,朝堂上分为三支队伍,分别是太子党、二皇子的支持者和中立派。这样的形势,也让很多官员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站错了队,害得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平西王也是因为不受太子的拉拢,所以才被太子的党羽痛下杀手的。 太子仰仗着皇后的母族权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太子过于急功近利、心狠手辣了,不能为其所用就毁灭。这样的性格,如果当上了皇帝,老百姓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而二皇子性格又太懦弱了,凡是都要去找他的母妃萧贵妃做主,没有国君的风范。萧贵妃又心思深沉,两面三刀,后面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的,她的势力到底如何?着实不好猜测。 我们将军府属于中立派,只对皇上忠心,谁能登上皇位,将军府就听谁调遣。 我们麾下的二十万铁骑军,是这两派都很忌讳的一个存在。但是,如今我们将军府兵符在握,不论是哪方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的将军府,可能会让很多人心里忌讳,也会让很多人心安! 所以,以后的日子,会有两方势力,明里暗里的拉拢将军府。他们认为将军府站在哪一方,哪一方就会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一方。 皇上也在观望,他想看看我们将军府到底会站在哪一方? 在这种时候,将军府不能出现丝毫的差池,更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你们知道吗? 所以,你们兄妹绝对不可以参与到那些宫廷斗争中去,中立就好。你们懂吗? 特别是平西王留在府中养伤的事情,需要特别保密。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将军府就会被认为是太子的敌人。就会有太子党,给我们将军府,不断地制造麻烦。 而且,平西王的处境也会更加危险,太子党必定想方设法,除之而后快!” 叶家兄妹齐齐点头,对于大将军的话表示赞同! 大将军又看着叶晓晴,眼中尽是慈爱:“晓晴,你大哥和我提及你的事情了。父亲也喝了你给的灵泉水,感觉很是不错!” 叶晓晴笑了,这是父亲对她的肯定,她得到亲人的欣赏,心里自然是快活的。 大将军接着说道:“傻丫头,父亲和你大哥一样,也相信你的预知能力。以后,你预知到什么未来的事情,需要嘱咐你大哥的时候,别忘了喊上爹爹……”说到这里,大将军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少顷,屋子里爆发出三个人爽朗的笑声…… 第30章 将军府寿宴 忠义侯府,自打官差送来了许音尘的升迁令,府中众人,皆处于欢天喜地、得意洋洋的气氛中。 老夫人更是对着老祖宗的牌位拜了又拜,感谢老祖宗保佑她的孙儿升了官。 许玉荣更是加快了承办中秋宴的速度,每天带着两个丫鬟出去采买,一马车一马车的往府里运东西。 叶晓晴知道侯府的人都忙着做美梦呢,她也不想打扰。 今日就是祖母的寿辰了,她有自己的事情呢! 叶晓晴早早地就起床了,收拾妥当,带上相怜、相惜,准备出发了。 在侯府的大门口,却看见了穿戴整齐的许音尘,他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 看见叶晓晴,许音尘顿时感觉眼前一亮,今日的叶晓晴太美了吧? 只见她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插着精致的金步摇,额上点着妩媚的花钿。一袭红色锦缎长裙,外搭白色狐裘披风,腰间金色腰带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气。 许音尘知道叶晓晴很美,但是却想不到,她竟然美的如此超凡脱俗。 来不及多想,许音尘迎上前去,笑道:“夫人,今日我们一起去将军府,可好?” 说话间,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着叶晓晴的眸子。 叶晓晴垂下眼睑,掩住了眼中的嫌弃与厌恶,轻笑一声道:“好啊!难得夫君空闲,我们走吧!” 许音尘很想牵住叶晓晴的手,叶晓晴有意无意中,从他身边掠过,扶着相怜的手,上了马车。 许音尘尴尬地收回了手,也急忙跟着跳上了马车。 一路上,叶晓晴并不想多言,轻闭双眸假寐。心里却在暗暗祷告:死渣男,别来恶心我,拜托了! 许音尘一会儿偷偷地看一眼‘睡着了’的叶晓晴,禁不住心潮澎湃。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不然怎么会脸红心跳的? 终于,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听到了马车停下来的声音,将军府到了。 叶晓晴心下一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跳下了马车。 许音尘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就听见叶晓晴叫道:“夫君,怎么还不下车?” 许音尘应了一声,连忙调开车帘,跳了下来。 此时的将军府已经是人喧马闹了,来拜寿的马车络绎不绝。 不断传来守门的小厮大声通报的声音:“兵部尚书何大人携夫人驾到!” “吏部尚书沈大人携夫人驾到!” “礼部尚书王大人携夫人驾到!” “太尉府李太尉到!” “车骑将军金将军到!” …… 许音尘一听,到的可都是朝中的重量级的人物啊!将军府确实是权倾朝野的存在啊! 随即,跟在叶晓晴身后,随着人潮涌动,走进了将军府。 整个将军府内张灯结彩,彩带飞扬,鲜花绿植,有序摆放。 里面是主宾席位,外面是普通席位,每个席位上都有精美的餐具和锦缎的坐垫。 府上的丫鬟穿着统一的橘色服饰,穿梭在宾客之间,指引着宾客入座,用茶点。 到场的几乎都是朝中官员及其家眷们,个个仪态端庄,服饰精美,互相寒暄着,气氛融洽。 丫鬟们已经开始在主宾席斟酒、布菜,动作优雅而娴熟。 往桌上看,美味佳肴,珍馐美酒,精美的餐具与丰盛的美食相得益彰。 外面的普通席也很快布菜完毕,贺寿的宾客相继落座。 叶晓晴被安排在了主宾席,许音尘坐在她的旁边,相怜、相惜到内宅帮忙去了。 不多时,大将军威风凛凛地从内宅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着一件藏蓝色锦袍,腰横一条宽大金色腰带,头戴束发紫金冠,脚蹬黑色高筒靴。浑身上下,透着干净利落,气度非凡。 大将军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仿佛他的目光可以凝视到所有的人。 然后,大将军走到主位坐下,才开口道:“今日,恰逢家母寿辰,承蒙各位同僚拨冗莅临,蓬荜生辉。 高朋满座,胜友如云,吾等齐聚于此,共贺家母寿辰之喜。愿诸君在此尽情欢享,留下美好回忆。 在座诸君,皆是我叶某人的旧识,好友,诸位的亲临,吾深感荣幸之至,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在此,叶某先敬诸位一杯薄酒,以表感谢之情!” 说罢,朝众人举杯示意之后,先干为敬了。众人见此情景,皆举杯共饮。 叶晓晴看到英姿飒爽的父亲,心中也是甚感安慰,和众人一起举杯而饮。 随后,老寿星出场了,她穿着一袭喜庆的红色锦袍,上面绣着金色的寿字和吉祥的图案。 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上面插着翠绿的玉簪,面容慈祥,眼神从容。 她在将军夫人的搀扶下,缓缓地走来。众人见状,纷纷起身行礼道贺,表达祝福之情。 老寿星微笑着向大家点头示意,然后,缓缓地走到主位坐好。 宾客席间,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老寿星开心地笑了,然后说道:“今日,承蒙诸位赏光,来此为老身贺寿,老身感激不尽。看着这满堂宾客,老身心中自是欢喜,这是老身的荣幸,也是将军府的荣耀。 在此,老身以茶代酒,恭祝在座诸君:福泽延绵,盛世长久。” 说罢,接过将军夫人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众人见此情景,个个举杯,与老寿星共饮。 叶晓晴也站起身形,向祖母遥遥举杯,叶老夫人微笑着朝叶晓晴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歌舞表演了。乐师们弹奏着优美的乐曲,舞姬们翩翩起舞,一个个身姿轻盈、舞姿优美……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美妙的歌舞中时,忽听门外通报的小厮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起身相迎,嘴里说着:“恭迎太子殿下!” 大将军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拳施礼道:“微臣恭迎太子殿下。” 只见太子身着明黄色蟒袍,头戴金冠,腰横玉带,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往脸上看,太子面容俊朗,眼神中除了威严,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狡诈。 太子身后是一众侍从,还有手捧锦盒的宫女。 太子朝众人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免礼。然后,又微笑着看向大将军,道:“大将军不必多礼,本宫是来给老寿星贺寿的!” 老寿星连忙起身,对着太子,浅浅屈膝道:“老身怎敢惊动太子殿下?” 太子呵呵一笑道:“老寿星寿辰,本宫自然是要来恭贺的!备此薄礼,还请笑纳。” 说完,示意旁边的宫女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尊纯金打造的寿星佛。工艺精湛,金光闪耀。 大将军一见金佛,马上深施一礼道:“太子殿下,这……贺礼太贵重了,微臣受之有愧,愧不敢当……” 太子上前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本宫觉得,大将军……是当之无愧!” 第31章 圣旨到了 还不等大将军开口,门外通报的小厮又高声喊道:“二皇子驾到!” 众人又是一惊:这将军府确实足够体面,不但太子来了,现在皇子也来了,这大将军的势力不可小觑啊!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二皇子迈步走进了宴客厅。 只见二皇子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腰束白玉腰带。腰间配着一块翠绿的玉佩,玲珑剔透。 这二皇子面容白皙,脸庞饱满,身材稍显丰腴圆润,自带贵气。面带微笑,稳步而来。 身后跟着几个侍从,其中有一个侍从,手里捧着锦盒。看得出来,这二皇子也是来送礼的! 众人纷纷给二皇子见礼,二皇子微微颔首,示意大家不必多礼。 大将军上前行礼道:“微臣恭迎二殿下!” 二皇子轻扶了一下大将军的手臂,道:“大将军,不必多礼!” 然后,他径直走到老寿星面前,拱手道:“今日,本皇子是专程来为老寿星祝寿的!” 言罢,对着那个捧着锦盒的侍从挥了挥手,侍从会意,马上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套珍贵的玉如意,玉质温润,雕琢精美。 太子看见二皇子的到来,眼中不为觉察地闪过一丝怨怒。 二皇子却不以为然,继续对着老寿星说道:“老寿星,本皇子祝你福寿延绵!身体康健!” 老寿星连忙还礼道:“二皇子有心了,这……岂不折煞老身了……” 叶晓晴心里明白,这两个皇子,都是来拉拢父亲的。 不对啊?叶晓晴四下看了看,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大哥呢?莫不是平西王不好了? 思及此处,不由心惊,正想找个借口摆脱身边的许音尘,去找找大哥。 却听见一个高亢而尖利的声音响起:“圣旨到!护国大将军叶峥嵘接旨!” 众人立即噤声,纷纷跪倒在地,等着公公宣读圣旨。 这时,一位公公身着宫服,手持明黄色圣旨,迈着小碎步,快速走了进来。 走到厅堂中央,才停下步伐,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大将军。 大将军吃惊地顿了一下,才如梦初醒般跪下身形,心中暗道:晓晴的预知确实是真的!神了! 那宣旨的公公,缓缓展开圣旨,尖细的嗓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边患骤起,敌寇肆虐,百姓蒙难,社稷不安。护国大将军叶峥嵘,忠勇无比,威名远播,令即率三军将士,整兵出发,荡平敌寇,护我疆土。望大将军以国家为重,奋勇当先,不负朕望。凯旋之日,朕当论功行赏,以彰其功。钦此。” 宣读完毕,太监公公小心地合上圣旨,说道:“叶大将军,接旨吧!” 众人纷纷叩头,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峥嵘亦是叩首谢恩之后,接过圣旨,又朝着叶晓晴的方向看了看,心中暗道:没想到,我的女儿还有这般预知未来的先知之能,确实神人也! 随即抱拳拱手,道了一声:“公公辛苦了!”然后,恭送公公离去。 太子看见太监离去,看着大将军道:“此番出征,围剿蛮夷,大将军必能凯旋!待大将军班师回朝,本宫再来叨扰。”说完,告辞离去。 二皇子也拱了拱手,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明日出征,必定能够凯旋而归!本皇子先告辞了,来日方长!”说完亦匆匆告辞而去。 众人见此情景,也都言道:“大将军既然要奉旨出征,必有很多军务要忙,我等不便叨扰,告辞告辞!” 大将军恭送客人一个个离开,叶老夫人也回内宅去休息了。 最后,宴客厅里就只剩下叶晓晴和许音尘了。 许音尘对着大将军施礼,大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叶晓晴看了看许音尘,道:“夫君,现在时辰尚早,晓晴还想找母亲叙会儿话。不如,夫君先行回府,可好?” 许音尘微怔了一下:“夫人,不要我相陪?” 叶晓晴淡淡的笑了:“夫君,我和母亲也是谈论一些女子的后宅之事,夫君就不必相陪了。” 许音尘听叶晓晴这样说,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随即,向大将军施了一礼道:“岳父大人,小婿就此告辞!” 大将军微微颔首,许音尘转身离去。 看着许音尘出了府门,叶晓晴才说道:“爹爹,怎么一直不见大哥?难道是平西王不好了?” 大将军摇摇头:“去看看就知道了,走,一起去。” 叶晓晴点点头,和大将军一前一后,直奔叶小舟的院子而去。 远远地,就看见两个小厮守在院子外面。叶晓晴问道:“我大哥可在?” 小厮回答:“小将军在院中。” 父女二人直奔卧房,迎面遇见府医正往外走。大将军急忙问道:“先生留步,这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府医施了一礼,道:“回大将军,病人无大碍!” 二人这才略放宽心,走进房中。 此时,平西王已经醒了,正坐在榻上,和叶小舟说话。看到大将军进来,平西王还想下床行礼。 大将军连忙摆手制止,并快步走到床边,道:“贤侄,不必多礼!感觉如何了?” 平西王微微摇头,轻声道:“有劳世伯记挂,感觉好多了。”言罢,又几不可察地偷偷瞄了叶晓晴一眼,面色潮红。 叶小舟道:“云天,你真正该感谢的人,是我妹妹,是她从东城外,把你背回来的!” 叶晓晴扶额,心中暗道:大哥啊大哥!你真是自作聪明!你哪只眼睛看到人是我背回来的了?我有说过他是我背回来的吗? 向云天冷峻的脸上愈加潮红了,唯唯诺诺道:“感谢……大小姐……舍命相救……” 大将军呵呵一笑,却又神情暗淡了下来,低声道:“贤侄,你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好好留在府里养伤。就是……我和小舟,明日便要出征了,不能照顾你了……” 转而又笑了笑,接着道:“倒也无妨,夫人会安排信得过的人,照顾你的,贤侄莫要忧心才好!” “出征?”很显然,向云天并不知道皇帝下旨,让大将军出征的事情。 大将军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向云天微微颔首。思虑了片刻,才道:“蛮夷之邦,言而无信,此次出征,怕多凶险,还望世伯、兄长多多保重才是。” 二人皆点头称是,向云天又道:“还有一事劳烦兄长,可否差人去平西王府,找我的护卫无尘、无风来?” 叶小舟点头道:“可以,一会儿我就差人去找。” 于是,大将军和兄妹二人让向云天好好休息,一起出了卧房。 叶晓晴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大哥一定要保护好父亲。又留下足够的灵泉水,才告辞回了忠义侯府。 第32章 顽劣的风哥儿 这天,就是大将军出征的日子了。 叶晓晴带着相怜、相惜,送行到午门外。 把能想到,重要的事情,又对叶小舟嘱咐了一遍,又塞给了叶小舟几瓶金创药,以防万一。 叶小舟看着妹妹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叶晓晴,你没发现吗?你现在比祖母还要唠叨呢!” 叶晓晴嗔道:“大哥,此次出征确实凶险,你一定要把父亲,安全带回来!你自己也要安安全全地回来,别让母亲担心,知道吗?” 叶小舟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妹妹,赶紧回去吧!”然后又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云天已经回平西王府了,我给他带了一坛灵泉水。你过些时日,想着替我去看看他,父亲不放心他……” 叶晓晴微微颔首,拜别了父亲、兄长。 随后,叶晓晴回了将军府,府中只有祖父、祖母和母亲了,她必须回去宽慰一下老人。 叶晓晴回将军府,暂且不提,却说这忠义侯府,今日确实有点儿热闹了。 刘先生已经给风哥儿开始授课了,而且已经有几日了。 每日先生讲课的时候,风哥儿总是打瞌睡。刘先生看在眼里,也不多言,该怎么讲还怎么讲。 不知怎地,风哥儿就是感觉,先生根本不是在教书,而是每天在前面唱“摇篮曲”,唱得他非常困倦。 倒是来福和旺财,听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风哥儿愿意让他们听,听懂了以后,可以替他完成先生安排的课业。 每次风哥儿让来福替他写课业,来福也不推脱,写的又快又好,还时常能够得到先生的夸赞呢! 平时没课的时候,来福和旺财就陪着风哥儿出去玩。抓鱼摸虾斗蛐蛐,只要是风哥儿想玩儿的,来福和旺财从来不拒绝。 风哥儿性格乖张,顽劣,总是自恃主子的身份,欺负来福和旺财。来福表现得并不在意的样子,即便被欺负了,也不记仇,照样陪着风哥儿,到处玩耍。 这倒是让风哥儿觉得,这两个小厮确实真心诚意地对待他,是值得信赖的心腹。 风哥儿做什么事情,来福都愿意帮忙,来福唯一不参与的,就是捉弄先生。 风哥儿因不愿听先生满口的‘之乎者也’,总会想出一些坏点子,欺负先生。 比如:给先生的茶杯里面,兑点墨水,让先生喝水的时候,满嘴流墨; 把先生坐的椅子,涂上猪皮胶,粘住先生的长衫; 在先生桌案的抽屉里面放蟾蜍,等先生打开抽屉时,吓得先生面如死灰,嗷嗷狂叫。 这样的事情说都说不完,风哥儿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他很享受先生被捉弄后的表情…… 来福有时会劝说他,不要这样对待先生,如果先生去当家主母那里告状就完了! 风哥儿却不以为然,他觉得先生就是花钱请的下人而已,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无所谓! 终于,这位刘先生,在被泼了一身的墨水之后,忍无可忍,拂袖而去,离开了忠义候府。 风哥儿气走了先生的事情,很快就有人报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气得咬牙跺脚又瞪眼,怒气冲冲地吩咐李嬷嬷道:“李嬷嬷,你快去把风哥儿,给我带过来!” 李嬷嬷应了一声,下去找风哥儿了。 柳嫣然当然也接到了通报,她急急忙忙地往刘先生的水墨斋跑,希望能够挽回一下局面。 可是,等她到了水墨斋,早已经人去屋空了。 柳嫣然看着满地的墨水,和被刘先生丢弃在地,沾满污渍的长衫,心里也是生气。 可她气的是刘先生不该和一个小童计较那么多!本来嘛,小孩子调皮捣蛋而已,何必呢? 至于一气之下,愤而离去嘛?这样会给孩子落下大不敬的骂名的,这可怎么办? 还是去找许音尘吧?一起商量一下,造成如今的局面,该如何挽救…… 柳嫣然这样想着,迎面遇见了李嬷嬷。 李嬷嬷浅浅一礼道:“表小姐,可曾寻到小公子?” 这李嬷嬷每日都在老夫人身边,对于柳嫣然和世子爷的关系自然是晓得的。当然,也很清楚三个孩子和柳嫣然的关系。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未曾,李嬷嬷这是?”柳嫣然看着李嬷嬷,探寻地问道。 李嬷嬷四下看了一下,见无旁人,便回道:“表小姐,这次风哥儿祸闯大了,老夫非常人震怒。 派老奴四处寻找风哥儿。可是,老奴找遍了大半个侯府,也未见小公子身影,怕是出府去了。 如此,老夫人必定更加震怒,风哥儿恐难逃责罚了,啧啧……” 柳嫣然闻听此言,心下更是焦急:“李嬷嬷,世子爷可在府上?” 李嬷嬷摇头:“世子爷今日有公事在身,不在府中。” 柳嫣然心想完了,许音尘也不在,风哥儿又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呢? 李嬷嬷回去禀报老夫人了,柳嫣然顿了顿,也直奔沉香阁,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此刻的沉香阁,老夫人正气呼呼地坐在那里,嘴里忍不住一顿数落:“这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偷偷跑到外面去玩?还气走了先生! 这种事情,如果传扬出去,整个侯府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气死我了!……” 李嬷嬷站在老夫人身侧,低着头,不敢出声。 这个时候,柳嫣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先给老夫人请了个安。 老夫人没好气地瞟了柳嫣然一眼,道:“想必你也知道了,风哥儿的事情了?” “祖母,这件事情确实是风哥儿胡闹了!但是,风哥儿毕竟是侯府的长孙,再怎么说,风哥儿也不过就是个六七岁的孩童而已!还望祖母多多体谅,莫要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关河一脉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只有音尘才能为侯府开枝散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风哥儿,朗哥儿,却想不到,这风哥儿竟然……如此的顽劣成性,不服教诲……” 柳嫣然低着头,咬了咬唇,才轻声道:“祖母,经过这次的事情,嫣然以后定会好好管教风哥儿的。还请祖母息怒……” 正说话间,柳姨娘和许玉荣从外面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柳姨娘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说着:“哎哟!老夫人,瞧把你气的,可千万别再动气了!如果把你老人家气坏了,可怎么办哟!” 那语气,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听不出一点点的关心来。 老夫人看见这二人,不由得心头一怒,但还是没有发作,淡淡的问道:“柳氏,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瞧你说的,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嘛!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给侯府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真是教导有方啊!!” 柳嫣然气得语塞,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你!!” 正在这时,小厮来报:“老夫人,老夫人,小公子回府了!” 第33章 受罚 话说柳嫣然的母亲柳三娘和柳姨娘,本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那柳嫣然和柳姨娘就是外甥女和姨母的关系。按理说应该是比较亲近,比较和谐的关系。 但是,这柳姨娘就是看不惯柳三娘的做派。以前在娘家未嫁的时候,姐妹二人就不和,自然不会喜欢柳嫣然这个私生女了。平时,柳姨娘都尽量避讳,生怕和这母女扯上关系,惹别人诟病。 如今,风哥儿又惹了祸事,柳姨娘更是冷眼旁观,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样子。 老夫人听闻风哥儿回府了,马上吩咐道:“把他给我带上来!” 柳嫣然看着这个架势,风哥儿怕是难逃责罚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少顷,小厮带着风哥儿、来福、旺财一起走进了厅堂。 看那风哥儿,虽然生的眉清目秀,却自带一股子倔强之气。身着华服,却把个衣衫穿得歪歪扭扭,衣摆下方沾满了泥污。走起路来是大摇大摆,仿佛整个侯府都是他的游乐场一般。 后面的来福、旺财更是满身的泥污,狼狈不堪。 柳姨娘和许玉荣看见脏兮兮的几个孩子,嫌弃地掩住了鼻子。 柳嫣然看见儿子回来,略放宽心,走过去,小声道:“风哥儿,你怎么到处乱跑?难道不知母亲为你担惊受怕?” 风哥儿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孩儿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儿,母亲担心什么?” 本来,这老夫人就在气头上,现在看见风哥儿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气恼。 指着风哥儿怒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竟然敢气走先生!先生乃是有大学问之人,不辞辛劳教导于你,你却如此顽劣不堪,做出这等大不敬之事……” 老夫人越说越气,脸色铁青地瞪视着风哥儿。 风哥儿看着盛怒的老夫人,看不出有那么一丢丢的悔意,反而把小嘴一噘,头一扬,一脸的满不在乎。 柳嫣然见此情景,连忙推了推风哥儿的手肘,小声道:“风哥儿,不可对曾祖母如此无礼!” 风哥儿抬眼看了一眼柳嫣然,眼中的不服气才稍有收敛。 老夫人颤抖着声音,接着道:“风哥儿,你这般作为,日后如何能成大器?侯府的名声都要被你给败坏了!” 风哥儿看了看老夫人,桀骜不驯地仰起头,道:“大不敬又怎么样?等我长大了,我可是侯府的世子爷,也是未来的侯爷!谁敢对我说三道四? 先生只不过就是花银子请来的下人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每天叽叽歪歪的,难道我只能受这般气不成?” 老夫人听到此番言语,气得七窍生烟,手中拐杖咚咚地敲击着地面:“孽障!孽障啊!” 随即指着柳嫣然破口大骂:“柳嫣然,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孩子?本以为他只是顽劣而已,却不知竟然如此的不听教化。小小年纪,不但不敬师长,还不敬家中长辈,难不成想反天了?” 柳姨娘在旁边笑道:“外室生的孩子,就是没规矩,目无尊长也就罢了,还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柳嫣然又气又急,紧咬着唇,心中暗骂:哼!落井下石的姨娘!有朝一日,我若成为当家主母,有你的好果子吃!还敢瞧不起我的风哥儿,走着瞧! 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偌大的侯府,也只有老夫人还是比较疼惜这个曾孙的。可不能得罪了老夫人,否则在这侯府可就失去了庇护了! 本来这身份就遭人质疑,可不能再落下任意妄为的名声啊…… 思及此处,柳嫣然抓起风哥儿的胳膊,瞪视着风哥儿的眼睛,严厉地冷声道:“风哥儿,赶紧给曾祖母认个错!不可无礼!” 风哥儿看见母亲好像真的生气了,才懒洋洋地说道:“曾祖母,孙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老夫人咬牙道:“知道错了,也要罚!从今日起,你给我闭门思过,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若不知悔改,下次定不轻饶!” 话音未落,却听门外有人说道:“闭门思过和禁足怎么够呢?犯下如此大错,怎可轻饶?”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叶晓晴带着相怜、相惜走了进来。 原来,叶晓晴刚一回到忠义侯府,就有小厮来报了风哥儿的事情。所以,她是专门来煽风点火的。 叶晓晴进了厅堂,扫了一眼三个脏兮兮的孩子,大踏步地走到主位坐下。 然后,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刘先生可是莫先生的得意门生。今日之事如果传扬出去,怕是再也不会有先生,愿意收风哥儿这个学生了。 不但如此,我们忠义候府教子无方的名声,也会广为流传。 想我北朝,素以忠义孝道闻名于天下,堂堂的忠义候府,竟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岂不传为笑柄? 这种事情如果传到皇上耳中,后果会怎样?祖母可曾想过?” 老夫人倒是没想这么多,顿时语塞,不置可否地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看着堂中的风哥儿,缓缓地开口道:“风哥儿,你知道错了吗?” 柳嫣然用手肘推了推风哥儿,眼神示意他赶紧认个错。 风哥儿却低下头,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柳嫣然担心叶晓晴会借题发挥,不知会怎样的惩罚风哥儿?更不知该如何摆脱当前的局面? 整个厅堂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无一人出声,却是各怀心思,各不相同。 老夫人虽然很生气,但是,毕竟还是心疼曾孙的,本想着教训几句,禁个足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看叶晓晴的样子,可就不那么简单了。所以,老夫人心里还是忐忑的。 转而,看见了风哥儿身后的两个小厮,来福和旺财,心中马上有了主意。 随即,老夫人开口道:“风哥儿,你说,你不敬恩师,私自外出,是不是受了下人的怂恿?” 说这话时,老夫人给柳嫣然使了个眼色,又朝两个小厮努了努嘴。 柳嫣然顿时会意,心道:还是老太太精明! 然后,柳嫣然马上指着两个小厮道:“今日之事,定是你们两个小厮,怂恿风哥儿偷偷跑出府的,是不是?” 来福和旺财急得连连摆手、摇头道:“回表小姐,小的们不敢造次,更不敢违背小主子的话……” “还敢狡辩!?”柳嫣然厉声叱道:“两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敢带坏小主子,应该拖出去,杖毙!” 老夫人也顺着柳嫣然的话,接口道:“不知轻重的奴才,竟然敢怂恿小主子犯错,着实应该重重地罚!” 两个小厮吓得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地求饶:“奴才们不敢,老夫人饶命啊!” 还不等众人开口,柳嫣然大声命令道:“快来人啊!把这两个狗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外面守着的下人听到召唤,马上跑进来了几个,架起地上的两个小厮就往外拖。 两个小厮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声喊着:“小主子,救命啊!小主子,快救救我们啊!” 叶晓晴想要开口阻止,她不能眼看着两个小厮,替风哥儿白白送了性命! 就在这时,风哥儿看着两个被自己视为心腹的小厮,眼见就要被乱棍打死。 马上开口制止道:“你们住手!”随即又扫了来福和旺财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两个奴才而已,怎么做得了我的主?跟他们没关系!” 老夫人和柳嫣然心里这个气啊!心中暗骂:这孩子怎么这么蠢呢?把事情都推到小厮身上,不就可以脱身了?免得受罚了嘛…… 听到风哥儿这话,叶晓晴倒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牵连到来福、旺财!还真没看出来,这风哥儿也有仗义的时候……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状态,叶晓晴已经不想再逗留,更是不想和这些人再纠缠下去了。 于是淡淡的说道:“罢了,风哥儿犯错在先,不能轻饶,先去祠堂罚跪三日,不准吃饭,好好反省!然后禁足一个月,罚月银半年,可有人不服?” 众人无语,没有人答话。柳嫣然心中暗骂:毒妇!这么小的孩子你竟然让他罚跪三天?还要禁食?这岂不是要了他的半条命了?恶毒!毒妇! 但她不敢公然反对,老夫人也低头不语,算是默许了吧! 叶晓晴站起身形,道:“既然无人反对,那就这样吧!都散了吧!” 说完,带着相怜、相惜转身离开了沉香阁。 第34章 侯爷不好了 这天晚上,叶晓晴在暗香阁,看着桌上店铺今天才送过来的,厚厚的一摞账簿,挠了挠头,看吧! 相怜、相惜见叶晓晴在专心地看账簿,都退出去了。 叶晓晴看了一会儿账簿,站起身形,伸伸胳膊踢踢腿,扭了两下脖子。感觉有点儿疲惫呢! 她取了一杯灵泉水,一杯水下肚,感觉好了一些。 忽然,她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几日,怎么忘记召唤闪闪了呢? 只顾着忙父亲出征的事情了,那日以后,就再没见过闪闪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思及此处,叶晓晴低低的声音,轻声召唤:“闪闪,闪闪,你在吗?” 话音不落,一个紫色的身影,倏地一下,飘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依旧是那两个颤颤巍巍的小揪揪,一张胖嘟嘟的小脸,凑到了叶晓晴面前,眼神清澈,嘴角上扬。 “主人,闪闪当然在咯!” “闪闪!”叶晓晴看见闪闪安然无恙,活蹦乱跳的样子,开心极了:“闪闪,你没事太好了!” “主人,不必担心闪闪,闪闪无事,消耗的元气,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哦!”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叶晓晴耳中,简直堪比天籁之音了。 叶晓晴想起了把平西王收入空间的事情,一直想问问闪闪的,今日总算是想起来了。 “闪闪,你说,我的空间能不能装进‘千军万马’呢?”叶晓晴满眼期待地看着闪闪,心中暗道:如果可以,那就可以帮助爹爹去敌营偷袭了!而且,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那该有多爽啊…… 闪闪嫌弃地看了叶晓晴一眼,小嘴一撇道:“主人,你在想什么呢?如果在做梦,还可以继续。如果在异想天开,还是算了吧! 你不会以为自己怀揣的空间,可以装入天地万物吧?女娲娘娘也没有这种宝贝啊?何况是我们?” 说完,闪闪一屁股坐在桌子边边上,习惯性地耷拉着两只小短腿,又开始晃荡起来了。 叶晓晴失落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满脸笑意地看着闪闪道:“不能就不能呗!即使不能,我也很喜欢!”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盯着闪闪问道:“对了,闪闪,最近我的灵泉水取的有点儿多。这样下去,会不会把灵泉水取光了呀?” “主人,灵泉水可是天山灵泉里面的水,怎么可能被你取光呢?除非,你想用灵泉水灌溉大地,那就不好说了!”闪闪认真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叶晓晴忍不住笑出了声:“闪闪……” 叶晓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有相怜的声音:“小姐,小姐,侯爷不好了!大家都去了翠玉阁!小姐!小姐!” 听见声音到了门口,闪闪急忙跳起来,对着叶晓晴眨了眨毛嘟嘟的大眼睛,倏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叶晓晴定定地看着闪闪消失的地方,发了一下呆的功夫,相怜已经推门跑了进来。 “小姐,小厮来报说侯爷不好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相怜的语气有点儿焦急。 “相怜,急什么?”叶晓晴拍了拍手,缓步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 拿起桌上的梳子轻轻地梳了几下鬓角的发丝,然后才说:“去,自然是要去的。但是,出场的太早了就不珍贵了。” 说完,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许音尘,上一世,你给我的所有的痛苦,这一世,我必双倍奉还!你能屠我满门,我叶晓晴当然也能让你深刻体会一下,失去至亲挚爱的滋味! 好戏刚刚拉开帷幕,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精彩! 思及此处,叶晓晴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相怜看着叶晓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虽然她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但是,小姐总有小姐的理由,听吩咐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正在相怜七想八想之时,李嬷嬷急三火四地跑进了暗香阁。 一边跑一边喊着:“少夫人!少夫人!侯爷不好了!老夫人喊你快去瞧瞧呢!少夫人……” 叶晓晴对着相怜使了个眼色,相怜会意,快步迎了出去。 在门口拦住了李嬷嬷:“嬷嬷,今日,我家小姐受了点风寒,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李嬷嬷看了相怜一眼,又踮起脚尖,朝房里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 这才对相怜说:“老夫人让我来通知少夫人,侯爷不好了,让少夫人过去瞧瞧。” “侯爷有事应该找大夫啊!我们家小姐又不会瞧病,去了也不管用啊?!”相怜的话虽是实话,却听着刺耳。 李嬷嬷怒了,一个小丫鬟也敢这样跟她说话了吗?刚要发作,却听见房里传出叶晓晴的声音。 “烦请李嬷嬷回去告知祖母,我稍后便到。咳咳……”那声音听着有点儿虚弱,还有一阵阵的咳嗽声。 李嬷嬷应了一声,狐疑地又朝房里看了看,回道:“是!老奴这就回去回禀老夫人。少夫人保重身体!” 说罢,转身就走,心中还是不免猜忌着:难不成这叶氏真的病了吗? 可是,傍晚时,处置风哥儿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病了?听那声音不像是装的啊…… 此刻的翠玉阁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这几日,大夫人一直衣不解带地留在侯爷身边伺疾。可是,这侯爷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曾清醒过。 除了稍微起伏的胸口之外,根本看不出来,这侯爷是不是还活着? 柳姨娘偶尔会过来看看,真真假假地掉几滴眼泪,就回去了。 老夫人倒是每日都来看看,还会询问一下,病人有无好转什么的。 老大夫每日早晚都会过来,先给侯爷针灸以后,再去给许关河治疗。 这天晚上,老大夫像往常一样,过来针灸。按照惯例,先给侯爷搭了个脉。 搭完以后,直呼不好:“侯爷脉象极其微弱,几不可查,想必侯爷气血极度虚弱,脏腑功能几近衰竭。且身子冰冷,明显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大夫人听到大夫这番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嘴唇哆嗦着,走到床前,看着面容枯槁的侯爷,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正赶上老夫人也来了,她看见屋中情形,已然明白了几分。 登时扑到侯爷身边,紧紧地抓着侯爷的手,嚎啕大哭起来:“万金,万金啊,我的儿,你不能丢下为娘不管啊!万金,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却这般狠心的丢下为娘,就走了吗? 万金啊,万金,你让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好狠的心肠啊!……” 老夫人哭得声泪俱下,肝肠寸断…… 第35章 侯府没银子办后事 叶晓晴是最后到达翠玉阁的。她赶到的时候,侯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在。 卧房外,家丁、小厮,丫鬟、婆子都守在那里,府上的一众人等都在卧房里面。 当时,许音尘正跪在床边,眼神焦灼,声音颤抖,嘴里不住地念叨着:“父亲,父亲,您醒醒啊!您不能丢下我们啊!父亲……” 风哥儿跪在许音尘旁边,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床上的侯爷,一言不发。 柳嫣然左右胳膊各拥着月姐儿和朗哥儿,也是神情悲戚的样子。 哭得最凶的应该是柳姨娘了,她站在床边泪如雨下,哭声凄婉。除了悲伤,更多的是对未来命运的担忧与恐惧。侯爷一死,她就失去了庇护,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在这种情绪的笼罩下,柳姨娘自然是哭得情切切、悲戚戚。如果没有许玉荣的搀扶,恐怕早就哭晕过去了。 老夫人急火攻心,捂着胸口,几欲昏厥,整个身子靠在旁边的椅子上。 双目半闭半睁,目光游离,恍恍惚惚的神情,似是伤心到了极致。大夫人在老夫人身边服侍,给她抹胸捶背…… 凌思思和许关河在后面安安静静地站着,脸上也满是担忧之色…… 叶晓晴走进去,扫视了屋中人一圈,然后走到老夫人面前,轻声问道:“婆母,祖母没事吧?” 梁氏抬起雾蒙蒙的双眼,看向叶晓晴,哽咽道:“晓晴,老夫人无碍!只是伤心过度罢了……” 可是,当大夫人看见叶晓晴的脸时,却是心中一惊,沙哑着嗓音尖声道:“晓晴,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齐齐回头看向叶晓晴,只见叶晓晴面色蜡黄,秀眉紧蹙,嘴唇苍白,原本灵动的双眸也失去了神采。还不时用锦帕掩着口,咳嗽几声。 许音尘也回头看着叶晓晴,见了叶晓晴的模样,马上起身,走到叶晓晴面前,盯着她的脸,柔声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这样憔悴?” “无妨!咳咳……”叶晓晴咳了几声,心中暗道:这相怜化的病态妆还挺像的,都相信了吧? 相怜在叶晓晴身后,看着许音尘道:“世子爷,我们小姐受了风寒。小姐听说了侯爷的事情,非要拖着生病的身子,坚持着要过来瞧瞧。” 许音尘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侯爷,又对叶晓晴道:“父亲已经去了,府中尚有诸多待办事宜,你又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夫人此时已然恢复了一点生气,有精神头说话了。只听老夫人说:“叶氏,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去厅中休息一下吧。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这当家主母安排处理! 也只能委屈你了,还是需要你多操劳才行啊!老身也感觉身体不适,昏昏沉沉的,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叶晓晴自然明白老夫人嘴里的操劳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要她安排银子、处理后事! 叶晓晴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随即,老夫人摇摇晃晃地起身,由大夫人和李嬷嬷二人搀扶着回沉香阁了。 叶晓晴轻咳了两声,道:“好吧!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了。现在,所有人都回自己的院子,换上素装。 管家,你安排小厮布置灵堂,在府门外高悬白幡,门庭肃穆,以告众人侯府有丧。 灵堂就设在外宅最大的偏厅内……”叶晓晴安排完毕之后,猛烈地咳嗽起来。随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相怜失声尖叫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众人也是一惊,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有柳嫣然幸灾乐祸地看着叶晓晴:老天有眼,这么快就来报应了吗?贱人!这就是你抢人家男人的报应! 许音尘看见叶晓晴吐血,着实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住叶晓晴的肩膀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相怜、相惜一左一右托起叶晓晴的手肘,只听相怜道:“世子爷,我们家小姐都吐血了,你说她有没有事?府中的事情还是世子爷安排吧!我们家小姐需要休息!” 说罢,和相惜半托半抱的拥着叶晓晴,飞快地离开了翠玉阁。 许音尘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叶晓晴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 柳嫣然看见许音尘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自然是不高兴的,恶狠狠地蹬着许音尘,骂了一句:薄情寡义! 众人都各自回去换衣服了,各司其职的去忙了。 老管家换好了素装,就来找许音尘了。 此时,许音尘正坐在翠玉阁的厅中发呆。 老管家走到许音尘面前,行了个礼道:“世子爷,我们要去采购灵柩和布置灵堂的物品了。” 许音尘点了点头,应道:“好!”老管家站在那里,却没有动。 许音尘看了老管家一眼:“还有事吗?” “世子爷,府里的账上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老管家声音很低。 “账上还有多少银两?”许音尘淡淡的问道。 “还有二十两。” “什么?”许音尘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问道:“整个侯府,只有二十两了?银子都哪儿去了?” 老管家唯唯诺诺道:“回世子爷,大小姐正筹办中秋宴,在账上支取了八百两。侯爷这些日子的诊费二百二十两。这个月各院的月银和下人的月银还没有下发。” 许音尘扶额,许玉荣!许玉荣!中秋宴!见鬼的中秋宴! 许音尘大声喊道:“快去把许玉荣给我叫过来!” 很快,许玉荣就过来了。知道许音尘是找她要中秋宴的银子,她马上就不高兴了。 这些日子,大量的采买,已经花掉了三百多两了。她自然不会把剩下的银子交出来的。 许音尘看着许玉荣,恨恨道:“许玉荣,把剩下的银子拿出来,现在府里办事需要银子。” “我已经都买了中秋宴的用品了,没有剩银子。”许玉荣虽然有点儿心虚,但还是一口咬定银子花完了。 “许玉荣啊许玉荣,现在是你爹死了,需要银子办丧事,你都不肯把银子拿出来吗?” “我没有银子,你去找嫂嫂要嘛!”许玉荣不为所动。 “许玉荣,你人傻心也傻吗?你没看见你嫂嫂都吐血了?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许音尘恨不得给这妹妹两巴掌,恨得牙根痒痒。 “那……那你去找祖母嘛!在这里骂我有什么用……”许玉荣小声嘟囔着。 “你!!”许音尘狠狠地指着许玉荣,又狠狠地放下了,转身直奔沉香阁。 第36章 装病 话说叶晓晴,在翠玉阁吐血之后,被相怜、相惜拥着回了暗香阁。 相怜、相惜进院以后,命令丫鬟婆子赶紧关闭院门,从现在开始,闭门谢客,禁止一切人员入内。 下人们看见叶晓晴面色蜡黄,衣襟上还有血迹,昏昏沉沉的样子。也是吓得不轻,更是不敢多问,依言关上了院门,完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叶晓晴被搀扶着,进了自己的卧房。被两个小丫鬟放到了榻上。 直到这个时候,相怜才松了一口气道:“我的小姐啊!你想吓死奴婢吗?装病归装病,怎么还吐血了呢?” 叶晓晴微眯着眼睛,四下瞧了瞧,确认除了相怜、相惜以外,并无其他人的时候,才一骨碌从榻上坐了起来。 对着相怜做了个鬼脸道:“傻丫头,做戏做全套!单凭一个病态妆,还是不够逼真!只有让侯府所有人都相信,当家主母确实病得不轻,下面的戏码才能继续演下去。 哎哟,赶紧给小姐拿杯水,漱漱口,这次的药没配好,味道有点儿古怪呢!” 相怜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然后才答应着去倒水了。 相惜仍旧站在床边,看着叶晓晴:“小姐,这脏衣服还不脱吗?穿着好看啊?” 叶晓晴低头看了一眼,讪讪地笑了笑,随手开始脱衣服。 一边脱一边说道:“相怜、相惜,从现在开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给他开门,记住了吗?” “是!”相怜、相惜齐声应道。 叶晓晴知道,侯府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这个乱摊子,谁愿意收拾,谁就去收拾吧!反正她叶晓晴是不管了! 正如叶晓晴所料想的一样,侯府上下确实乱成了一团。 下人们在管家的带领下,都等在外宅的宴客厅。随时待命,准备去府外,为侯爷买灵柩和布置灵堂的一应物资。 许音尘去了沉香阁,一直没有出现。 下人们开始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这是怎么个情况呢?侯爷的丧事到底还办不办呢?” 马上有人接口道:“白幡都挂出去了,如何能不办?” “那这些主子们都干嘛去了?怎么没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你没看见吗?少夫人病倒了,这侯府的主心骨也倒了!没了少夫人,这侯府就啥也不是!” “确实啊!少夫人不管的话,我们的月银都发不出来了!整个侯府都指望着少夫人呢!” “怕是晚一些时候,吊唁的人都上门了,这灵堂还没设呢!这都搞的什么事啊?” “这么大的侯府,难道连买棺材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都不拿银子呢?啧啧……” …… 下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暂且不表,再说许音尘气冲冲地进了沉香阁,老夫人正躺在榻上休息,李嬷嬷站在旁边伺候着。 看见许音尘,老夫人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见是许音尘一个人来的,不禁问道:“音尘,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是叶氏让你带着大夫,为祖母瞧病的?” 许音尘面色一顿道:“祖母,刚才,你刚刚离去,叶晓晴……她就吐血了!大夫早就走了,叶晓晴也昏迷了,被丫鬟抬回暗香阁去了……” “啊?!”老夫人听了这话,心下一惊,道:“难道叶氏果真病得如此严重吗?” “确实有点儿严重,所有人都瞧见了的!”许音尘点着头道。 “然后呢?你来此作甚?”老夫人狐疑地看着许音尘。 “祖母,现在府里,不但没有人出来主持大局,而且,府里就连买棺材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许音尘面色沉重,眼圈泛红。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叹息了一声道:“李嬷嬷,你现在就去暗香阁确认一下,看看叶氏是不是真的病得很严重?速去速回!” “是!”李嬷嬷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就出去了。 没多一会儿,李嬷嬷又小跑着回来了。 “回老夫人,暗香阁现在大门紧闭,无一人出入,好像有大事发生的阵势。”李嬷嬷垂着头跟老夫人回禀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对许音尘道:“现在看来,府里的事情,是指望不上叶晓晴了。” “那怎么办啊?父亲还……”许音尘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 “音尘,这么多年以来,我侯府的经济状况,一直不是很好,这你是知道的。自从叶氏入了侯府,才日渐好转起来。这三年多,叶氏每个月给的月银,你都用在哪里了?”老夫人盯着许音尘问道。 “我……我的月银……”许音尘有点儿结巴了,他的月银几乎都给了柳嫣然。 有的时候,是给柳嫣然买了衣服,首饰。有的时候,是直接给银子或者买礼物了。 总之,他的月银是没有剩下的,每个月都挥霍一空。 反正他自己用的不多,都是给了外室。所以月银降到十两银子,他也没太在意,他对钱财方面不是特别在意。 如今,在需要的时候,拿不出银子来,他才有点儿后悔莫及的感觉。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道:“音尘,你要记着,柳嫣然还是太小家子气了,做不了当家主母的位子。如果说到能管家的,还得是叶氏,知道吗?” 许音尘点了点头,这个他心里也很清楚,叶晓晴比柳嫣然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老夫人又道:“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叶氏是不会再管侯爷的事情了。就算她是真的病了吧! 眼前的大事还是刻不容缓的。这几年,我也攒下了一点儿银子,你先拿去,把府里的事情操持一下,不能因为叶氏病了,侯府就沦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说罢,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会意,在老夫人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放在许音尘面前。 许音尘打开小匣子,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沓子银票,一千五百两! 老夫人又道:“音尘,你赶紧去办吧!这些银子也差不多够用了。” “是!祖母!”许音尘应了一声,拿了银票,快速走出了沉香阁,这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第37章 吊唁 天还没亮,许音尘就安排了管家,布置好了灵堂,并把侯爷的灵柩放在了灵堂正中。 前面摆设了香案,上面摆放着灵牌、鲜花、供品、香炉、烛台等,方便有人来吊唁、上香。 白色的帷幔低垂,营造出一种悲哀的氛围。 府中丫鬟、婆子、家丁、小厮各有分工。全部身着素衣,有的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有的指引宾客进入灵堂,为侯爷上香、祭拜。 而侯府的家人,包括两位夫人,许音尘、许玉荣、凌思思以及三个孩子,都身着孝服,守在灵旁。一个个手持锦帕,哀泣不止。 同时,许音尘还安排了僧道前来为父亲诵经超度,祈求逝者冥福。超度的梵音在侯府中回荡缭绕,更增添了几分悲怆之情。 许音尘还安排了专门报丧的小厮,按照亲友的名单,前往各个亲友府上报丧,告知侯爷去世的消息。 当然,第一个接到告知的就是将军府。 叶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意又问了一遍:“是哪家的侯爷仙逝?” 报事的小厮回道:“回夫人,是忠义侯府!” 叶夫人愣了愣,心道:怎么没听晓晴提起呢?如今,忠义候府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情,是一定要亲自前往的…… 随即打发了报事的小厮,就去换素装,准备去忠义候府。 却听小厮又来报说:“小姐的贴身丫鬟,相怜回来了。” 叶夫人心下又是一惊,莫不是晓晴出了什么事情? “快!快让她进来!” 少顷,相怜走进了宴客厅。叶夫人上下打量着相怜,这也不像是家有丧事的模样啊? 相怜看见叶夫人,连忙见礼,道:“相怜拜见夫人!” 叶夫人看着相怜,问道:“相怜,你一个人匆匆回府,可是晓晴她,有什么事情了?” 相怜淡淡一笑,道:“夫人放心,小姐很好!小姐特意让奴婢回来,告知夫人不必亲自前往,只需推说身体有恙即可。而且也没必要随厚礼,点到即止。” 叶夫人一听女儿很好,也就放心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儿在搞什么鬼,但是,只要女儿没事,就随她吧! 随即点了点头,并吩咐相怜回去,好好照顾小姐。相怜领命而去。 叶夫人又吩咐小厮,备下纹银五百两,装入素色锦盒,送往忠义侯府。并嘱咐小厮,只说叶夫人身体有恙,不能亲自前来吊唁。 小厮点头,捧着锦盒,直奔忠义侯府。 话说这忠义侯府,在朝中本来就没什么权势。这来府上吊唁的,几乎都是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才来的! 朝中谁不知道啊?大将军的嫡女叶晓晴,自降身份,不顾家族的颜面和尊严,非要下嫁给名不见经传的忠义侯府世子。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人还是不理解叶晓晴为什么会这样的? 有说叶晓晴一时冲动犯糊涂的,有说许音尘乃京城才俊,迷倒将军府千金的,还有说叶晓晴敢于追求真爱,是了不起的女子典范的…… 正因为如此,忠义侯府靠着将军府的人脉,也慢慢地活络起来了。 虽然来忠义侯府的宾客不是很多,但是,也足够给许音尘撑足了面子了。 将军府的小厮到了以后,登记了礼品种类及数量,然后到灵堂上香祭拜。 并按照叶夫人的吩咐,告诉许音尘,将军夫人身体有恙,不能亲自前来,送上纹银五百两,以寄哀思。 许音尘客套了几句,小厮告辞离去。 柳嫣然看见大将军府只是派了小厮过来随礼,不屑道:“这将军府也不过如此!就连亲家公去世,都不亲自上门,确实有失礼数了。” 许音尘斜睨了柳嫣然一眼道:“你没听刚刚的小厮说吗?将军夫人贵体违和,大将军和小将军出征了,人不到场,也很正常。毕竟心意到了嘛,礼数也就到了。” “区区五百两而已,这算哪门子心意?”柳嫣然听见许音尘为将军府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许音尘看了一眼柳嫣然,心中暗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柳嫣然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呢?而且说话尖酸刻薄。有的时候,甚至是胡搅蛮缠。这样的柳嫣然,和叶晓晴的大家闺秀范儿,简直没法比…… “切!有的人啊,说话就是不怕风大,还区区五百两而已,你有几个五百两啊?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这是柳姨娘的声音,虽然有点儿针对柳嫣然的意思,但是,也不是毫无道理。 柳嫣然白了柳姨娘一眼:“关你什么事?你有必要事事针对我吗?” “柳嫣然,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净在这里挑刺,还不许别人说啦?”柳姨娘提高了嗓门。 “都给我闭嘴!”老夫人拄着拐杖,缓步走进了灵堂,大声呵斥道:“还有那么多的宾客在,你们都不嫌丢人吗?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 众人噤声,老夫人在棂前上了一炷香,然后,嘱咐许音尘,好好安排宾客稍作休息,然后就是安排宴席了。 今日的宴席是以清淡素雅为主,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品。 比如清炒时蔬、豆腐汤、蒸蛋、百合莲子粥什么的,口感都是比较温和的。 席面分为男宾席和女宾席,上菜顺序更是先上冷菜,后上热菜,最后上主食。 老夫人和大夫人也帮着招呼宾客,嘴上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许音尘抽空到偏厅坐了一会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许音尘水米未进,这个时候,感觉整个人特别疲惫,都要虚脱了似的。 正在许音尘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的时候,听见一个温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世子爷,你辛苦了!喝点热茶,吃点点心吧!这是思思特意为世子爷准备的……” 许音尘抬眼看见的是凌思思美丽清纯的俏脸,许音尘连忙收了收心神,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心道:“谢谢思思了,还真有点儿饿了。” 说罢,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了嘴里。又拿起茶水,喝了两口,温度刚刚好,这凌思思还真是贴心。 第38章 布局 暗香阁里。 叶晓晴紧闭双目,躺在榻上,额头冷汗直冒,嘴里不住低声呢喃着:“我没有……我没有……” 恍惚中,叶晓晴仿佛置身于一个偏厅之中。 她感觉头痛欲裂,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张大床上面。她的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赤裸着上身。 偏厅门口,一大群人站在那里,对着她指指点点,嘲讽鄙夷。 站在正中间的是老夫人,只见她脸色铁青,眉头紧锁,两只眼睛里满是愤怒与失望。 她抬起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叶晓晴,厉声斥责道:“叶氏,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既已嫁入我忠义侯府,便应恪守妇道。而今日,是你公爹的吊唁之日,你竟然推脱装病,做出此等不知羞耻的,败坏德行之事! 我忠义侯府的名声,岂容你如此玷污?践踏?整个将军府的名声也被你这贱妇,败得一干二净了……” 柳嫣然在旁边添油加醋道:“是呀!这堂堂的将军府嫡女,大家闺秀,竟然在公爹的丧宴,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你怎么对得起音尘哥哥?” 众人皆是窃窃私语:“是啊!这将军府嫡女,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且还是在老侯爷仙逝的吊唁席间?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真给将军府丢脸啊!叶大将军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不知廉耻啊……啧啧” 许音尘听到众人的议论,气得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偏厅,指着床上的两个人,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叶晓晴!你这个贱妇!本世子今日要休了你!你个下贱坯子,竟然胆敢私通外男……” 叶晓晴被这些劈头盖脸的辱骂,搞的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自己在房中,和相怜在一起。 怎么就跑到偏厅的大床上来了?还有这个外男是谁?她根本就不认识……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叶晓晴一边摇头,一边否认着…… 后来,她被下人拉起来,在众人的指责和谩骂声中,被丢进了柴房…… 叶晓晴陡然惊醒,原来是一个梦,又是一个噩梦!许音尘和柳嫣然给她的噩梦! 她记起来了,上一世,在侯爷的白事宴那天,她确实因病未能出席。 她一直待在暗香阁,是相怜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后来,是柳嫣然暗中派人,用迷香迷晕了她们两个人。把她丢在偏厅的大床上,那里有柳嫣然事先安排好的外男! 然后,柳嫣然又带着老夫人和一众人等,前来捉奸。不但诬陷她不洁,还杖毙了她的贴身丫鬟相怜…… 那时候,柳嫣然还没有进入忠义侯府。这件事情以后,老夫人才堂而皇之地把柳嫣然,以平妻的身份,迎娶入府。名正言顺地成了许音尘的夫人…… “相怜、相惜!”叶晓晴朝着门口大声叫道。 随着一声答应,两个小丫鬟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 “相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有派人去探看前院的消息?”叶晓晴看着相怜,淡淡的问。 “小姐,现在已经辰时了。前院,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地到府吊唁了。”相怜回道。 “将军府可有人前来?” “昨夜,按照小姐的吩咐,相怜已经禀报了将军夫人。今日,将军夫人只派了小厮过来,送了纹银五百两,然后就离开了。” “我的亲娘啊!她的点到即止这么大手笔吗?早知道应该指定一下数量,让她送五十两的……”叶晓晴懊恼了,白白浪费了五百两。 相怜噗嗤一声笑了:“小姐,将军夫人也是为了给小姐撑场面啊!” 叶晓晴点了点头,道:“相怜、相惜,你们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交代!” 两个小丫鬟连忙上前,叶晓晴伏在她们耳边,低低的耳语了一阵子,两个小丫鬟听得笑眯眯的,郑重点头。 再说柳嫣然,昨夜看见叶晓晴吐血,以为自己机会来了。 趁着侯府上下,乱成一团的时候,偷偷出了侯府直奔柳宅。她必须抓住这次打击叶晓晴的机会,只能先去找柳三娘商量对策。 母女二人商议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能够坑得叶晓晴,无力反击的招数。于是,母女二人分头行动…… 暗香阁,大门紧闭。相惜被吩咐去找郎中了,据说少夫人病得不轻。 丫鬟婆子都被喊去前院,临时帮忙去了,整个暗香阁只有叶晓晴和相怜。 叶晓晴躺在榻上,昏昏欲睡,总是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下。 而相怜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未睡,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小姐。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小憩。 忽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了暗香阁的院门外。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还用丝帕遮住了口鼻。他东张西望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一个纵身,翻进了暗香阁的院子。 这个男人似乎对院中很熟悉,进了院子就直奔叶晓晴的卧房而去。 到了卧房窗外,他微微侧头,目光透过那窄窄的缝隙,向屋子里窥探。他看见了榻上睡着的女子,也看见了桌上睡着的小丫鬟。除此之外,屋中再无他人。 稍做了短暂的停顿,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 他再次靠近窗户,确认屋内的人没有觉察异常后,才轻轻地拔掉竹筒上面的塞子,对着窗户的缝隙,缓缓地吹出了一股迷烟。 那迷烟宛如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一般,悄无声息地飘进了屋子里。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那男人紧张地注视着屋内的情形,同时,耐心地等待着迷烟发挥作用。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个男人又朝屋内看了看,屋内还是无声无息。 随即,那男人走到门口,抬起手来,敲响了房门。 敲门声响起,可屋内依然毫无动静。于是,男人抬脚破门而入。 进入卧房以后,男人直奔卧榻而去。 刚才在外面,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如今,近距离的看到榻上的女子,竟然如此的美艳动人。 肌肤如雪,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的红唇,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显得更加的慵懒迷人。 那男人微微一怔,心中暗喜:今天老子赚大发了!不但能够拿到银子,还能和这样的美人销魂一刻…… 思及此处,他连忙俯身扯着女子的双臂,把她扛在肩头。转身离开之前,也没有忘记抓起小丫鬟的腰带,把那小丫鬟夹在腋下,才转身离开了暗香阁。 第39章 螳螂捕蝉 话说偷窥男扛着叶晓晴,夹着相怜,一路小跑,直奔望月阁。从步伐就可以看得出,这个男人是个练家子。 因外宅宾客众多,所有人都在忙着招呼客人,这内宅几乎无人。所以,这个男人一路上,并未遇见任何人。 到了望月阁,早就有人等候在院子门口。 相怜被丢到地上,然后被两个小厮五花大绑地丢进了柴房。 而叶晓晴则被两个丫鬟,左右搀扶着,直奔外宅偏厅而去。偷窥男紧随其后,一起走了。 柳嫣然这时,才从望月阁里走了出来,嘴角上扬,心中得意:哼!叶晓晴!今日的大戏,就要开始了! 相信过了今日,你这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女,再也没有脸面,坐这当家主母之位了。 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丢脸,怕是这将军府也会颜面扫地吧?哈哈哈…… 柳嫣然心中甚是得意,大摇大摆地奔外宅而去。她应该怂恿老夫人和许音尘,去捉奸了…… 柳嫣然刚刚离开望月阁,另外一个身影也走出了望月阁的院子。那个身影,分明就是相怜…… 话说柳嫣然来到外宅,四处寻找老夫人的身影,没看见人!再找许音尘,还是没有人! 怎么回事儿?人都跑哪儿去了? 柳嫣然心下狐疑,又到偏厅去找,却正碰见了许音尘和凌思思,两个人样子很亲密的在那里吃点心。 许音尘的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许音尘的心里开始喜欢上凌思思了呢?该死!只想着如何对付叶晓晴,却忘了还有一个凌思思…… 不知道已经多久了,许音尘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了呢?好像很久都没有了…… 柳嫣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气鼓鼓地冲进了偏厅,眼神不善地盯着许音尘和凌思思。 凌思思看见柳嫣然进来,连忙起身道:“表小姐!怎么气鼓鼓的?是谁惹到你了呢?” 柳嫣然翻着白眼,视而不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许音尘。 许音尘扫了柳嫣然一眼,又看了凌思思一眼,对凌思思道:“思思,你过来坐。”说着,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思思坐在他旁边。 思思笑着坐到了许音尘旁边的位子,眼睛都没有离开许音尘,笑的样子甜甜的。 柳嫣然更不高兴了,瞪视着许音尘:“音尘哥哥,你!……”说这话时,眼圈都红了。 许音尘假装没看见,低着头,抿了一口茶,才开口道:“嫣然,上次的事情,思思都不和你计较了,你就不要总是找思思的麻烦了。” 凌思思听见许音尘提及上次的事情,马上起身倒了杯水,递到柳嫣然面前:“表小姐,思思不会和表小姐计较什么的,表小姐也不要和思思计较了,好吗?” 说完,眼神清澈地看着柳嫣然,许音尘也一瞬不瞬地看着柳嫣然。 柳嫣然想了想,还是算了,在许音尘面前,可不能表现的像个妒妇一般。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贱婢凌思思。 想到这里,她舒展了一下眉头,看了凌思思一眼道:“我也没想和你计较什么。” 言罢,就去接凌思思递过来的茶,还没碰到杯子,那茶已经一滴不剩地泼到了她的腿上。 柳嫣然被烫得“嗷”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嘴里大叫着:“凌思思,你个贱人!你故意的吧?你想烫死我不成?” 凌思思先是捂了一下嘴,忍住笑,然后才故作惊慌,手忙脚乱地,在柳嫣然裙子上一顿乱扯,嘴里还在说:“哎呀,哎呀,我不是故意的,表小姐,给你敬茶,你怎么不拿好啊?有没有烫伤啊?” 柳嫣然气得不行,看着一塌糊涂的衣裳,愤然拂袖而去。 刚刚走到偏厅拐角无人处,背后就挨了一掌,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随即被人如抓小鸡一般,直接拎到了叶晓晴所在的偏厅去了。 此刻,叶晓晴哪里还有昏昏欲睡的样子?她正坐在桌子前面,脚下跪着偷窥男。 那偷窥男鼻青脸肿的样子很可笑,但是嘴里却不住地在求饶:“姑奶奶,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受人之托,绝无害你之意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还不是为了赚点银子嘛!还望姑奶奶饶了小的这一次!” 叶晓晴淡淡的开口道:“银子还是有的,你们是如何计划的,就按照原计划执行吧!” 偷窥男一听这话,吓得不轻,连忙摆手道:“小的不敢!姑奶奶,你就是再给小的十个胆儿,小的也不敢冒犯您啊!昨夜,雇佣小的那个贱人,也没说姑奶奶……这么能打啊? 她只说让小的毁了你的清白之身,至于过程……让小的怎么高兴怎么来,她只要结果……” 叶晓晴冷笑道:“还真是无耻至极啊!如果不能打,是不是就着了你们的道儿了?” 偷窥男连忙磕头如捣蒜般,继续求饶:“姑奶奶,姑奶奶,小的真的不敢了,你就放了小的吧!” 这时,偏厅的门被推开了,相惜拎着柳嫣然走了进来。然后,把昏迷的柳嫣然甩到了地上。 偷窥男看见这种情形,心下一惊,紧张地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扫了一眼地上的柳嫣然,问偷窥男:“昨夜找你的雇主可是此人?” 偷窥男看了看柳嫣然,摇摇头道:“昨夜的女人,年纪大一些,徐娘半老……” 叶晓晴用鼻子哼了一声,心里当下就明白了。徐娘半老的肯定是柳三娘了。这母女二人还真是一路货色,自己怎么忘了?柳嫣然的背后还有柳三娘呢…… 思及此处,叶晓晴扫了一眼地上的柳嫣然,对偷窥男说道:“现在,就按照你们的计划进行下去吧!” “小的不敢!”偷窥男只说了一句,就被后面的相惜,抓住头发,塞了一颗小药丸在嘴里。 随后,猛地一抬他的下巴,“咕噜”一声,咽下去了。 偷窥男吓得不轻,马上问道:“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 相惜道:“怕什么?又不是毒药!只是助你成其好事的媚药而已。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敢,那就等着毒发身亡吧!”说完这话,用眼睛扫了柳嫣然一眼,又道:“她就是你的解药。” 偷窥男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眉眼如画的女人,心底升起一丝寒意。世人都说‘美丽的女人很可怕’!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一会儿,有人来,你可知道如何应答?”相惜又厉声问道。 偷窥男不住点头:“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相惜和叶晓晴不再说话,一起转身离开,并锁上了厅门。 少顷,偷窥男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他看了看地上的女人,欲罢不能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于是,他一咬牙,起身抱起那个女人,放到床上。 看上去,这女人还是蛮不错的,细皮嫩肉的。他在浑身燥热难耐中,解开了她的衣裙,开始了和她的深入交流…… 第40章 丑事 话说凌思思,气走了柳嫣然,她嘟着嘴,看着许音尘道:“世子爷,刚刚表小姐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思思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这话,凌思思脸上露出委屈吧啦的神情。 “思思,以你的身份,完全不必顾忌表小姐的。你就是太善良了。”许音尘又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世子爷,我还是去看看吧?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思思马上就回。”凌思思说罢,起身就走。 许音尘应了一声,心想,随她去吧,便不再多言。 凌思思转身出了偏厅,迎面正碰见老夫人、大夫人、柳姨娘、许玉荣等人。 凌思思连忙上前给众人见礼请安,老夫人应了一声,脚下并未停留。 凌思思马上紧走两步,来到老夫人跟前道:“祖母,您也辛苦了半天了,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夫人停下脚步,看了看凌思思道:“听你一说,还真感觉有点困倦呢!罢了,就都去偏厅休息一下也好。” “祖母,世子爷就在前面的偏厅,您可要去世子爷那里?”凌思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好!老身正好有事情要对音尘交代。”说完,就朝许音尘所在的偏厅走去。 凌思思在后面道:“祖母,您和夫人们先去,我去寻一下表小姐就来!” 老夫人微微一怔,停下脚步回头道:“你寻她作甚?” “刚刚思思不小心弄脏了表小姐的裙子,表小姐去换衣裳,都去了半个多时辰了,也未见回转。思思只是有些担心,过去看看而已。”凌思思回答得轻描淡写。 老夫人却不淡定了,心想:柳嫣然因记恨凌思思和世子洞房,已经闹出了事端。今日宾客云集,两个人如果再闹起来,怕是闹的满城风雨了。 思及此处,连忙道:“思思,老身和你一起去吧!” “好!”凌思思开心地答应着,心下暗道:就怕你们不去呢! 此刻,许音尘从偏厅里走了出来,正遇见老夫人和凌思思她们,知道要去寻柳嫣然,也加入了队伍。 凌思思带着一大群人,直奔柳嫣然所在的偏厅而去。 众人走到门口,却见大门紧闭,凌思思道:“可能表小姐还在里面换衣服,我们等等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因为这个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又有一些宾客吃饱喝足了,在外宅散步走动,也慢慢的聚集了过来,门口的人越聚越多起来。 凌思思看差不多了,便道“祖母,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表小姐?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老夫人又点点头,道:“也好!” 凌思思轻移莲步走到偏厅门口,抬起手来,刚要敲门,忽然尖叫起来:“啊!” 许音尘连忙上前,扶住凌思思问道:“怎么了?” 凌思思面色一红,眼睑下垂,低低的声音道:“羞死人了,里面怎么有污秽不堪入耳之声呢?” 众人闻听此言,皆屏息细听,确实有! 许音尘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大怒,气得脸都绿了。那声音他太熟悉了,除了柳嫣然,还会是谁? 当下,许音尘气得勃然大怒,上前一脚,就把偏厅的大门踹开了。 众人皆抬眼朝厅中张望,只见厅中大床上,正有两个人围着被子,纠缠在一起…… 老夫人又气又急,破口大骂:“孽障!孽障啊!今日可是侯爷的白事宴,你等竟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我忠义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许音尘更是气得冒火:“你个贱人!下贱坯子,你就如此这般耐不住寂寞吗?非要选在今日,做这等龌龊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与何人在此,寻欢作乐……” 说完,大喊了一声:“来人啊!把这对狗男女拖出来,本世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此霍乱我忠义侯府!” 众宾客也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一句好话没有。 “这里面到底是谁啊?怎么在侯爷的白事宴上,竟然做出此等事儿来?” “不是说,是忠义侯府的表小姐吗?听说是个私生女。” “身份卑微的贱婢而已,还什么表小姐。哪家的贵女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个奴才……啧啧” 听到众人的议论,老夫人的脸更挂不住了,厉声道:“你们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几个下人领命,直接冲进了偏厅,把那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拖了出来。 柳嫣然衣衫不整的哭哭啼啼,指着那个偷窥男,向老夫人哭诉道:“祖母,是他,是他强迫我的……” 偷窥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忙不迭地说:“老夫人明鉴啊,小的只是经不住这个妇人的勾引而已。是她约小的来的,是她说今日府上有大事,无人会关注到她。所以,约小的来此幽会……” 柳嫣然都被他这一番话,直接气哭了:“祖母,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是他霸王硬上弓……” 许音尘看着柳嫣然,忍不住心中厌恶,心中暗道:你个贱人,柳嫣然!什么话都敢说?连霸王硬上弓你都说得出口了?你刚刚那声音不是很享受吗?分明是你自己下贱,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柳姨娘和许玉荣更是心中鄙夷,指着柳嫣然骂道:“好无耻的贱人啊!被抓现形了,还在狡辩呢?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以为大家都是瞎的?” 又听那偷窥男指着柳嫣然道:“诸位大人明鉴啊,小的如果不是受邀前来,怎么敢进这忠义侯府?而且,府上今日这么多人,小的为何只找了她?却没有去找别人呢?” 偷窥男说罢,还怕众人不相信他的话,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对着众人道:“你们看,这个就是她昨夜约我见面时候,送给我的银子。” 许玉荣一看见银子,顿时感觉心中冒火,破口大骂道:“柳嫣然,你个贱婢,竟然偷拿府上的银子,去倒贴野男人?你怎么敢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哇塞!这世上真有主动献身,还送银子的女人啊?” “这得饥渴到什么程度了?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忠义侯府,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藏着一只母老虎啊?啧啧” 许音尘心下更是无比气恼,大声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逐出府去?今生今世,都不许她再踏进侯府半步。” 柳嫣然一听这话,马上跪爬到许音尘面前,拉着许音尘的衣角,苦苦哀求道:“音尘哥哥,音尘哥哥,不要把我逐出府,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要相信我!音尘哥哥……” 许音尘嫌弃地甩开她的手,扭头看向别处。 柳嫣然又爬到老夫人面前,哀求道:“祖母,祖母,我知道错了,祖母,求求你,不要把我逐出府……” 老夫人哪里还会多看她一眼?这脸都丢尽了,还好意思在这里求? 于是,老夫人厉声吩咐道:“拖下去!堵住她的嘴,老身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 在众人的一片啧啧声中,柳嫣然被拖出去,丢在了侯府大门外。偷窥男被罚二十大板之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忠义侯府。他直到最后,也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翻云覆雨的女人是谁?被迷晕的女人又是谁? 第41章 你的回礼我喜欢 自从忠义侯府白事宴以后,老夫人就生病了。 不知道是被柳嫣然气的生病了,还是为了儿子的离世伤心的生病了。 找了几个大夫来瞧,也都没看出什么来。只是告诫老夫人,要放开心胸,气大伤身,凡事不要斤斤计较。饮食要以清淡为主,不能吃高油脂的食物…… 翻来覆去的,也没说出什么特别的,老夫人感觉遇到的都是庸医,脾气越发暴躁了。 叶晓晴的身体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健康状态,府里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了。 通过上次柳嫣然的迷烟事件,叶晓晴更加坚定了,与柳嫣然周旋到底的决心! 她必须事事小心,否则,就容易惹来杀身之祸,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所以,她决定,必要的时候,就先下手为强,绝不心慈手软! 算算日子,父亲和兄长已经出征十余日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这些日子,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没有回将军府,也该回去看看了,顺便送些灵泉水。 这样想着,叶晓晴叫上相怜、相惜,直奔将军府而去。 入了将军府,叶晓晴就打发了相怜、相惜,去后院看望她们的父母了。 而她自己则去了祖父、祖母的院子。院中的丫鬟、婆子看见叶晓晴纷纷见礼。 叶晓晴迈步进了宴客厅,看见祖父、祖母正在厅中喝茶,急忙上前请安。 叶老夫人笑眯眯地拉着孙女儿的手,嘘寒问暖,叶老太爷也是欢喜的不得了。 叶晓晴陪着两位老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去母亲的院子了,没想到,叶夫人竟然不在院中。 叶晓晴问了下人,回话说:“将军夫人去了钱庄。” 叶晓晴有点儿不开心了,居然跑空了,没见到人。随即留了几坛子灵泉水,打算也去庄子上看看。 就在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凉亭里面,等相怜、相惜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一袭白衣如雪,更加衬托出此人的身姿挺拔,自带的冷峻与高贵,颀长的身形,深邃而清澈的眼神…… “平西王?你怎么会在这里?”叶晓晴脱口而出的问道。 平西王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怜惜。随即,马上恢复了高冷的人设。 他轻咳了两声,坐到了叶晓晴对面,才道:“是叶小将军,出征前,拜托本王经常来府上,照顾祖父、祖母的!” 提起叶小将军,叶晓晴忽然想起,好像大哥出征前,也交代了自己,让自己去看望平西王的。可是,自己竟然给忘记了…… 叶晓晴尴尬地笑了笑:“是,是啊!” 看见叶晓晴的表情,向云天暗自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的样子,又道:“叶大小姐,你的灵泉水,非常好!” 一提起灵泉水,叶晓晴的话匣子终于打开了:“那当然了!我的灵泉水,不但能解百毒,还能强身健体,不容小觑哦!对了,你的灵泉水喝完了没有?一会儿,再带回去两坛吧?” 向云天掩不住嘴角上扬,道:“那就谢谢叶大小姐了!” 随即又看着叶晓晴,一本正经道:“本王听叶小将军说,叶大小姐医术高明,不知……” 叶晓晴笑了:“那是我大哥谬赞了,不过,我可以……吗?”随后,用关切询问的眼神,看着向云天。 向云天有点儿蒙圈了,反问道:“叶大小姐,你想……做什么?……可以吗?” 叶晓晴看到向云天的样子,哈哈大笑,道:“王爷,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王爷,您,听个脉吗?” 向云天马上释然,点头道:“当然可以了,有劳叶大小姐了!”说着,伸出一只手臂,放在了石桌上。 叶晓晴也不多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搭在向云天的脉门上。 她神情专注地听了一会儿,又凝神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抽回手指。目光专注地看着向云天道:“王爷,你的脉象显示,你的体内仍有余毒未清啊?” 向云天收回手臂,轻轻点头。 叶晓晴把手探入怀中,心念一转,从空间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递到向云天手上。 “这个是我师傅独门炼制的灵蕴丹,可以解毒,也能激发人体潜能,大幅度地提升功力。但是,不能长期服用。你可以先服一粒试试,感觉一下?” 向云天看着手上的蓝色小瓶子,打开塞子,倒出了一粒。这灵蕴丹色泽晶莹如蓝宝石一般,散发着神秘的淡淡的蓝色光芒。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拿起灵蕴丹,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味道微苦。吞下去以后,顿时感觉有一股热气自丹田慢慢升腾而起…… 向云天点头道:“是好东西!谢谢叶大小姐,不吝赐药。” 叶晓晴不禁偷笑,道:“你刚才已经谢过了!” 向云天面色微红,怔怔道:“那本王就给叶大小姐,一个回礼可好?” “回礼就不必了。”叶晓晴可不想要什么回礼,开口拒绝道。 “叶大小姐,难道你都不想看看回礼,是什么吗?”向云天看着叶晓晴,神情专注,眸光如水。 就在叶晓晴不置可否之时,却见向云天在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卷。并把那小纸卷放在掌心,递到叶晓晴面前。 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叶晓晴疑惑地拿起小纸卷,慢慢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奸细已除,大将军安好,告吾妹勿念!叶小舟 “大哥的信!”叶晓晴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平西王,平西王,你怎么和我大哥联系上的?” 平西王满眼宠溺的看着叶晓晴:“难道你没听说过飞鸽传书吗?” “我可以给大哥写信吗?可以吗?”叶晓晴眼波流转,看得向云天心神一荡,有点儿痴了。 随即,马上收敛了一下心神,轻咳了两声,才道:“叶大小姐,本王送你几只信鸽可好?你就可以随时给叶小将军写信了。当然,也可以给本王写信。” “真的吗?”叶晓晴开心的像个小女孩。 向云天郑重点头,笑容满面地看着叶晓晴。 “王爷,你的回礼,我很喜欢!” 向云天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直达眼底。 第42章 无尘、无风 入夜,平西王府。 平西王向云天坐在书房的雕花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琉璃小药瓶,那是叶晓晴送给他的灵蕴丹。 向云天把那通体晶莹剔透的小瓶子,放在手掌心,仔细观摩着:在烛光的映照下,小瓶子折射出多彩的光芒。造型小巧玲珑,线条优美流畅,握在手里,触感温润光滑…… 他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只见那人身形挺拔如松,身着深色劲装,一头黑发整齐地束于脑后,露出英气逼人的面庞。 剑眉入鬓,高鼻梁,薄嘴唇,古铜色的肌肤。眸如寒潭,眼神锐利且坚定如刀,仿佛能洞察一切潜在的危险。 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谨慎与沉着,还有,可以随时为了王爷拔剑而战的英勇霸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侍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您看着这个小瓶子,已经看了快两个时辰了!这个小瓶子,可是……另有玄机?” 向云天听见此人说话,才微微抬了抬眼睑,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喉咙,道:“就是一个小小的药瓶而已,会有什么玄机?” 说完,宝贝似的,把那个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里。这可是叶晓晴第一次送东西给他呢,当然宝贝了。 那侍卫看见向云天的样子,不禁暗自偷笑。但那只是一瞬间的笑而已,转瞬之间,就又恢复了木讷的表情。 向云天早已经把侍卫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拿出了王爷特有的,一本正经的表情,斜睨了他一眼,才道:“无尘,无风回来了没有?” 那被称做无尘的男人,眉头微蹙,道:“回王爷,无风已经离府三日有余,至今未归。” “他……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向云天的眼神若有所思。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接应一下?”无尘眼中透出些许担忧之色。 向云天沉吟了片刻,道:“如果无风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那么,太子的狼子野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王爷,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无尘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询问。 向云天摆了摆手,道:“不急,再等等……”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身影,自窗口一个鱼跃,从外面跃进了书房内。 随后,就听院中护卫喝道:“什么人?有刺客!快!快!快去书房,保护王爷……” 然后,就是一片嘈杂的人声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聚集到了书房门口。 无尘看见破窗而入的身影,一个健步,挡在了平西王身前,手按在剑柄上,准备随时拔剑应战。 再看那个闯入之人,落地之后,就地一滚,刚刚好跪在了向云天面前。 只见那人身着黑色夜行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悄无声息。 他的面容隐藏在黑色面罩之下,只露出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只有无尽的冷漠,头发也被黑色的头巾紧紧包裹着。他就像黑夜中的影子,默默地吸附在黑暗中…… 那人跪在地上,对着向云天施礼道:“王爷,属下回来了。”语气中显得很是虚弱。 向云天连忙起身,看着黑衣人道:“无风,你受伤了?” “属下,属下……”黑衣人只说了几个字,就一头栽倒了下去。 无尘连忙把他扶起,嘴里大声叫道:“无风!无风!你怎么了?” 此时,府中的侍卫也赶到了书房,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愣在了当场。 向云天也冲到了黑衣人面前,朝着门口刚刚冲进来的侍卫喊道:“别愣着了,还不快去传府医!快点!” 愣住的侍卫连忙应了一声,跑出去找府医了。 向云天对无尘道:“快!把他抱到最近的客房,先检查一下,伤在哪里?” 无尘应了一声,抱起地上的无风,直奔隔壁的客房,向云天紧随其后。 无风被放到床上时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无尘小心翼翼的撤去他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几乎和无尘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这无尘、无风本是孪生兄弟,面貌生的几乎一般无二。 他们的父亲原是老平西王的旧部刘奇,一直在老平西王的手下当差。因刘奇老实忠厚,武功也不错,深得老平西王的重用。 刘奇也曾经带着他的夫人及两个幼子,到平西王府拜访、做客,与平西王妃和向云天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老平西王和长子向云飞,在一次和外族作战时,中了敌军的埋伏。向春山身受重伤,向云飞率领人马浴血奋战了三天三夜。 最后在断水断粮、又无外援的情况下,全军覆没。三万精锐,无一人生还,刘奇也身在其中。 噩耗传回京城,平西王妃听说夫君和儿子同时战死,大受打击。从此便一病不起了,几个月后也郁郁而终了。 平西王妃在临终之前,把老管家向福叫到了跟前,把那时候才七岁的向云天,托付给了向福。 并且嘱咐向福,要把刘奇的家人接到平西王府,好生对待。一定要帮着刘夫人,把那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成人…… 后来,刘奇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入了平西王府。两个孩子自此改名为无尘、无风,那个时候,他们年仅五岁半。他们和向云天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慢慢长大。 向云天自小体弱多病,两兄弟也是悉心照顾,从无怨言。 因为老平西王和平西王府嫡世子战死,皇帝感念其忠心为国,下旨向云天世袭平西王爵位,而且世世代代,永沐皇恩。赏黄金万两,白银数十万两,以彰向春山父子保家卫国之功。 无尘、无风跟随向云天,一起拜在名师门下,苦练武功十几载,自是功底深厚,成为了向云天的左膀右臂。而且他们兄弟对待向云天绝对是忠心不二的。在他们眼中,向云天既是他们的恩人,也是他们的朋友,玩伴,更是他们的亲人。 向云天也是,从来不把这兄弟两个当下人,他把这兄弟两个,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 第43章 平西王的心尖宠 今日看到无风受伤,向云天自是焦急万分。紧紧跟随着二人来到客房。 这时,府医已经到了,这位府医,是御医圣手苏景和的弟子李勋贵,医术自然了得。 他一眼就看到了,无风的伤在腿上,而且还中了毒。 他飞快地上前,打开随身的医药包,拿出一捆绷带,扯下了一条,直接系在那条腿的伤口上面的位置。 这是为了防止毒气蔓延至全身吗? 府医眉头紧蹙道:“这是一种罕见的毒啊,怎么看着像蛮夷惯用的伎俩呢?中了这种毒,如果没有解药,不但这条腿保不住,就是性命也堪忧啊!” “那可怎么办啊?”无尘急得跳脚,咬牙道:“这……这到哪里去寻解药啊?” 那位李大夫道:“我只能先给他伤口外面简单的消下毒,至于如何解身体里面的毒……” 听到“解毒”这两个字,向云天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吩咐无尘道:“无尘,你快去取点灵泉水来,快!” 无尘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少顷,无尘已经端了一杯灵泉水,站在了无风的床边。 向云天也不得不惊叹一声,这速度,确实是没谁了。 当即,向云天从怀中,拿出那个宝贝似的小药瓶。倒出来一颗灵蕴丹,递给无尘道:“用灵泉水给无风服下。” 无尘自然知道,这可是王爷的宝贝,小心翼翼的接过去。 把杯子放在旁边的小柜上,一只手捏住无风的下巴,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把灵蕴丹塞进无风的嘴里。 然后才把灵泉水一点点的喂入无风的口中。 向云天眼见着,无风吞下了灵蕴丹,又喝掉了灵泉水,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希望能有用……” 府医看那小药丸,感觉很奇特,特意讨了,想一看究竟。向云天有点儿不情愿的把小药瓶递给了府医。 这府医李大夫,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只道:“神奇!确实神奇!”又讨教制药人的来历。 向云天摆了摆手,拿回了小药瓶,小心翼翼的揣回怀中。 府医看王爷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就重新坐到床边,撕开无风的裤腿,把伤处裸露了出来。 众人只见那腿上的伤口,有巴掌大小,深得血肉外翻。不断有黑褐色的液体流出,伴随着一股难闻的腐肉的味道。可见,这受伤的时间,足有两天以上了。 真是难为了这无风,是怎么忍着剧痛,坚持着,回到王府的…… 看到无风的腿,无尘的眼睛湿润了。 向云天也心痛极了,沉吟了一下,才吩咐道:“无尘,你再取一些灵泉水,用灵泉水给无风冲洗一下伤口,看看能不能驱除一下外面的毒气。” “是!”无尘应了一声,立即出去了。 府医又开始对灵泉水感兴趣了。把无尘拿过来的灵泉水,看了又看,闻了又闻,还浅浅地尝了一点,马上又赞不绝口了。 向云天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心中暗道: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难道不觉得,给你的神医师傅丢脸吗? 府医李大夫,给无风清洗了伤口以后,无风惨白如纸的脸上,好像慢慢地恢复了一丝血色。气息也趋于平稳,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而微弱了。 府医再次搭上无风的脉门,仔细地聆听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由凝重转变成了些许欣慰。 他抽回手,起身对着王爷深施一礼道:“王爷,请恕在下才疏学浅,学艺不精。师傅的技艺,在下学到的,唯有那么一星半点儿,实在辜负了王爷的厚爱! 今日之毒,如果不是有王爷背后的高人赐药,恐怕无风的命,都难以保全!在下对于王爷身后的这位高人,钦佩之至,拜请王爷赐在下得见真容,则此生无憾矣!” 向云天皱了皱眉,看了府医一眼,道:“不是什么高人赐药,只是……本王的一个朋友罢了。他日,本王请这位朋友过府,自会知会你的。” 府医再次深施一礼,给无风开了几服药,就下去了。 无尘看着榻上睡着了的无风,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对向云天说道:“王爷,这叶大小姐确实有些本事啊!不但人长得标致,还会制作解毒的灵蕴丹,而且还能配制出灵泉水。确实不愧是我们王爷的心尖宠……” “呃!”向云天故意清了清喉咙,瞪了无尘一眼,道:“你胡说些什么?毕竟现在,她还是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你不要乱说,如果传将出去,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的!” 无尘也自知失言,唯唯诺诺道:“叶大小姐只是一个,挂名的当家主母而已。嫁入侯府三年,那世子许音尘,从未在她的住处留宿过。这是侯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唉!”向云天轻叹了一声,缓缓道:“我也知道,她过的不好。但是,嫁入侯府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生活得很好,也就罢了!如果许音尘那厮胆敢负她……”向云天的目光又冷酷深邃起来。 “王爷,街头巷尾都在传言,说许音尘未曾大婚,先有庶子庶女。后来为了攀附大将军府,费尽心思,获取了叶大小姐的芳心。娶了叶大小姐以后,一贫如洗的忠义侯府,才过得风生水起了。 据闻,许音尘近日,也由一个不入流的抄录管事,升迁至正三品大元了!” 无尘说起忠义侯府的事情,如数家珍,好像比平西王还清楚呢? 向云天看着无尘,面色阴晴不定的样子,道:“这忠义侯府的事情,你怎么调查得这么清楚?” 无尘微微一怔,才道:“那可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也是我们的平西王妃,这点事情还搞不清楚,还怎么跟着王爷,鞍前马后啊?” 平西王眉头紧蹙,怒嗔道:“你这奴才,休要胡言乱语!叶大小姐……叶大小姐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你再如此饶舌,休怪本王无情,打你的板子!” 说这话时,平西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 无尘吐了吐舌头,低声道:“是!属下知道了!” 平西王偷瞄了无尘一眼,偷笑了一声,然后仰起头,大摇大摆的回去休息了。 第44章 月姐儿的心计 这天晚上,忠义侯府的暗香阁。 叶晓晴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一摞子账簿发呆。 相怜在旁边伺候着,看见小姐不开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不想看账簿啊?” 叶晓晴托着香腮,两只眼睛看着相怜,说道:“相怜,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账簿真的很耽误事儿啊!可是,又不能不管,我们必须要抓住机会,搞点银子在手上才行啊!” 相怜笑了:“小姐,这事儿最好解决了。” “哦?”叶晓晴听说可以不看账簿,马上来了精神:“怎么就好解决了?你说怎么解决?” “小姐,将军府有好几个管账的嬷嬷呢!小姐可以调一个嬷嬷过来管账啊?将军夫人肯定会同意的!” 相怜的办法,令叶晓晴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随即,叶晓晴朝门外喊道:“相惜,相惜,快去一趟将军府,找将军夫人要个嬷嬷回来管账!” “是!小姐!相惜马上就去办!”这是相惜答应的声音。 相惜才出去没一会儿,小厮来报:“少夫人,老夫人、大夫人、柳姨娘、大小姐、凌姨娘、世子爷还有三个小公子、小小姐正往暗香阁来,马上就到门口了。” 叶晓晴点了点头,打发小厮下去,便带着相怜来到了宴客厅。 叶晓晴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这么晚了,这一大家子是想干什么呢? 正思忖间,众人已经浩浩荡荡的来了。 叶晓晴起身见礼,众人分宾主落座。老夫人的身边围绕着三个孩子,大夫人坐在距离叶晓晴最近的位置,柳姨娘和许玉荣坐在左手边,许音尘和凌思思坐在右手边。 叶晓晴见众人都坐下了,吩咐丫鬟上茶。 然后,看着老夫人道:“祖母,这么晚了,这一大家子人,这么齐刷刷的,来到我的暗香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老夫人讪讪地笑了两声,才道:“叶氏,前些日子,府里都在忙侯爷的身后事,现在也都安排妥当了。其他的事情,也该慢慢地提上日程了。” 叶晓晴面带微笑,温柔得体,又不卑不亢的样子,许音尘看得有点儿呆了。 这时,只听叶晓晴说道:“祖母,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孙媳听听是不是能办得到?” 这时,坐在旁边的柳姨娘开口了,她看着老夫人,说道:“就是,就是,直接对叶氏讲就好了,还那么拐弯抹角的干嘛?” 然后,又转向叶晓晴,说道:“叶氏,现在府里该办的大事,也都办了。音尘的事情也板上钉钉,妥妥的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几个孩子的事情了?” 叶晓晴心中暗道:这柳姨娘,平时对这几个孩子,并不是特别亲近。想必是因为嫌弃他们的母亲,柳嫣然的身份卑微。现在柳嫣然已经被逐出侯府,这柳姨娘开始对这几个孩子上心了? 终归是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惦记倒也是人之常情,别拉上我就行…… 思及此处,叶晓晴扫了几个孩子一眼,淡淡道:“柳姨娘,你是说孩子的……什么事情?” 这时,老夫人又开口了:“叶氏啊,风哥儿的先生,已经走了些日子了,是不是应该再寻个先生来?还有,月姐儿现在也没了表小姐开蒙,是不是也该……” 许音尘接过话头,道:“夫人,虽然这几个孩子,现在还没有记在你的名下。但现在,他们已经是我们侯府的孩子了,必须要接受良好的教育,你说是吧?” 叶晓晴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淡淡开口道:“风哥儿的先生,怕是不好找了。整个京城,就这么大,发生点儿什么事儿,就会口口相传,家喻户晓了。至于这月姐儿嘛……” 叶晓晴扫了一眼月姐儿,却见月姐儿从老夫人身边站了起来,直接走到厅中间,对着叶晓晴就跪了下去。 两个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叶晓晴,嘴里说道:“母亲,女儿不需要别人教,也不想让别人带。我只想跟在母亲身边,听母亲教诲。” 此言一出,叶晓晴有点儿呆了,愣了那么一瞬,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的笑容:“月姐儿,我说过了,我还不是你们的母亲。你完全不必这个样子的。” 老夫人见月姐儿跪在那里,心里倒是有点儿欣慰了,暗道:这小丫头还算是机灵的,别看她小小年纪,已经看得清形势,懂得如何讨好巴结了,孺子可教…… 柳姨娘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月姐儿,马上对着叶晓晴开口道:“叶氏,既然月姐儿,这么喜欢你这个母亲,不如你就应了吧?” 许音尘见叶晓晴一直不开口,有点儿着急了:“夫人,这几个孩子,在心里一直把你当母亲看待的,你可不能冷了孩子们的心啊!” 随即,许音尘朝另外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老夫人会意,连忙推了那两个孩子一把。 风哥儿和朗哥儿也跑到月姐儿身边,齐刷刷地跪在了叶晓晴面前,嘴里说道:“母亲,你就是我们的母亲!” 这是风哥儿的声音,朗哥儿只是跪在那里,却未曾开口,紧紧地抿着唇。 叶晓晴笑了,看也不看跪着的几个孩子,对着老夫人道:“祖母,你这是要强逼着孙媳,认下这几个孩子吗?” 老夫人本以为,几个孩子这么一跪,没准叶氏一心软,就应下了。 却没料到叶晓晴竟然不为所动,这不是她的性格啊?现在的叶晓晴确实有点儿让人捉摸不透了…… 随即,老夫人清了清喉咙,才道:“叶氏,祖母今日只是过来,想和你商量一下孩子们的学业问题,并无他意。至于孩子们,许是他们确实很喜欢你,愿意做你的孩子,老身并无授意。” 叶晓晴点了点头,回头对相怜、相惜道:“你们去,别让小公子,小小姐跪着了。这跪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当家主母,苛待庶子、庶女呢!” 她故意把庶子、庶女说得很重,相怜、相惜连忙点头,上前拉起了几个孩子。 然后,又回到了叶晓晴身后,站定了身形。 许音尘听到叶晓晴叫那几个孩子庶子、庶女,心里很是不爽,瞪着眼睛道:“夫人,你何必这样对待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呢?什么庶子、庶女? 以后,他们就是侯府的嫡子、嫡女。既然已经过继到我侯府,本世子就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们的身份!” 叶晓晴听了许音尘的话,慢慢地抬起手来,慢慢地鼓掌道:“世子爷,说得好!既然世子爷这样正气凛然又不容置疑。那么,这几个孩子的事情,以后都交由世子爷来办吧。” 说完,站起身形,对着众人浅浅一礼,道:“诸位,时辰不早了,恕不奉陪了!相怜、相惜!送客!”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客厅。 留下瞠目结舌的一众人等,也只能瞪了几眼多话的许音尘,各自讪讪离去。 第45章 皇后娘娘的母族 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宫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大型赏花宴。 每年的赏花宴都是由皇后娘娘主办的,今年也不例外。 曾皇后是曾氏家族的嫡长女,名曰:曾心蓝,虽然长相甜美,气质如兰,性格却专横霸道。 太子是曾心蓝的嫡子,也是她唯一的子嗣。 自从产下太子之后,这曾心蓝的肚子就再没了消息。所以,这个皇后非常看重这个太子。从小就把他带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太子的性格也像极了皇后:强势,霸气,急功近利,心狠手辣! 曾心蓝的母族是曾氏家族,在当时,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存在。 曾心蓝的祖父曾举,出生在官宦之家,从小在官家府邸长大。 但因为自幼喜欢习武,歪打正着地,和当今皇帝的祖父李旺祖成了同门师兄弟。那个时候的李旺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门小师弟,毫无一点权势可言。 两个人一起习武,一起从军,一起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从默默无闻到统领三军,曾举是主帅,李旺祖是他的副帅。二人共同立志,要为朝廷出力,誓死保卫皇朝。 却不料,当时的皇帝昏庸无道,不仅重用奸臣,残害朝中忠义之士。对于百姓,更是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日益加重,百姓生活,水深火热。 而且昏君竟然下令,大肆追杀江湖上的绿林英雄,美其名曰:为了百姓安乐,防止暴动事件发生。 这一举动,引起了江湖人士的不满,发起了大规模的反抗之举。各路英雄豪杰纷纷举旗,揭竿而起,一呼百应,有志之士云集。各立山头,各自为政,运筹帷幄智者胜。 这些人,都是为了战胜腐朽的统治,整个皇朝面临着四分五裂,即将被瓦解的局面。 见到如此局面,朝廷震惊,调兵遣将,试图镇压这些蜂拥而起的反潮。 一边是竭力反抗,一边是拼命镇压,老百姓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乱之中,整个王朝一片混乱…… 这个时候,血气方刚的曾举和李旺祖两个人,也看到了动荡不安的局势。索性率领十万大军反了,直接冲入了京城,抢占了先机,成为了攻城夺地第一人! 等到别的人马赶到京城时,皇帝已成为阶下囚。 于是,众人拥护攻城第一人,坐上皇帝宝座。却没想到,作为主帅的曾举,竟然笑吟吟地,为李旺祖披上了龙袍。自己却请封,去了偏远的边境驻守。 自此,李旺祖成了北朝的开国皇帝。因感念曾举的让位之恩,封曾氏家族为世代皇亲,镇边王。在边关一带,可以相对独立的,管理自己的封地境内,所有的事物,不受朝廷限制。 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和势力,但也要向北朝称臣纳贡,接受朝廷的册封和管理。 镇边王是整个北朝,唯一的一个,享受如此特殊待遇的王族。 开国老皇帝吩咐下去:凡是李氏子孙,都不可忘记曾氏家族的不争之恩,世世代代,都不可废除镇边王。 并且,李旺祖在临终之前,还特意交代当时的皇帝,必须把曾家的,年龄相当的嫡女,娶入东宫。 李青煜是那个时候的太子,听皇命,娶了曾心蓝为太子妃。后来太子登基,继承大统,曾心蓝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了当今皇后。 当年的曾举,放弃了本来唾手可得的皇位,带领着妻子儿女,来到了边关。 从小在官宦人家长大的孩子,看惯了官场的种种黑暗,他不想再入官场了。他觉得不管是谁的天下,官场都是一样的官场。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曾举也曾经告诫自己的儿女,心如磐石,不为权势所动,不为利益所诱。秉持高洁之心,远离污浊,心怀正义,如孤鸿翔于天际,不随群鸟逐腐臭之食…… 曾举的唯一的儿子曾勇,也是和他的父亲一样的心态,与世无争的在边关,一守就是三十年…… 曾氏家族的名气,在朝中是无人敢惹的,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后呢? 这也是很多朝臣,甘心为太子效力的一大原因,攀上曾氏,就好比抱上了金主的大腿,谁会不愿意呢? 镇边王的爵位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代了,曾举早已经仙逝了。其子曾勇,也已经在李青煜登基的那一年,驾鹤西游了。 现在的镇边王是曾心蓝的大哥曾北望,此人能文能武,是个边关百姓心目中的好王爷。 在他的治理之下,边关的百姓衣食无忧,风调雨顺。 曾心蓝自从嫁入东宫,就再也没有回过边关,就连她的父亲曾勇去世,曾心蓝都没有回去吊唁。 因为她记恨父亲,不应该棒打鸳鸯,拆散了她和青梅竹马的姻缘,执意让她嫁入深宫。 从此与心爱之人,天各一方,永无相见之日…… 这一日早上,昭阳殿。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寝宫的地面上。 曾皇后在暖暖的氛围中,悠悠醒来。她微微伸展了一下肢体,慵懒地靠在床头,任由宫女们为她梳洗打扮。 一头乌发被精心梳理成端庄的发髻,点缀上精致的珠翠。数支金簪错落有致地插入其中。 额间的红色花钿如火焰般热烈。那双眼眸,如同两汪千年冰潭,冰冷彻骨,让人不敢直视。 她微微扬起尖尖的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可一世的霸气。朱唇紧抿,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蔑与嘲讽。 她的气场,让人感到威严而压抑。伺候的宫女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情,就会招来灾祸上身。 梳洗打扮以后,宫女端来了清淡的早膳,曾皇后扫了一眼那早膳,动也未动一口。 便挥了挥手,吩咐道:“撤下去吧,本宫不想用。” 送早膳的宫女头都不敢抬一下,低着头,施了一礼,慌忙撤下去了。 曾皇后斜着身子,躺在舒适的软榻上,马上有宫女过来捏腿,送茶。 她微眯着双眸,沉思了片刻,又吩咐道:“去把太子叫来,就说,本宫有事情和他商议。” “是!”宫女领命出去了。 曾皇后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46章 要做太子妃 不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今年的赏花宴,皇后娘娘要为太子选妃。 很多皇亲贵胄,京城贵女,朝廷重臣,贵族世家都收到了来自皇宫的请柬。 当然,忠义侯府也收到了,一份米黄色羊皮纸请柬。 请柬的正面上方,是烫金字体的皇室印章,下方用优美的字体,书写着“皇室请柬”几个大字。 打开来看,上面写着: 兹定于三日后,于宫中花园举办大型赏花宴,诚邀阁下拔冗出席,共赏宫廷花海,同享盛世繁华。 下面是皇室的印章。 在收到这个请柬以后,整个忠义侯府都沸腾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这么多年来,皇上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忠义侯府了!这是不是表示,忠义侯府即将飞黄腾达了呢? 许音尘更是兴奋不已,他从来没有被邀请,去宫里参加过任何宴会。 本来嘛,一个不入流的管事,怎么可能有机会入宫呢?许音尘兴冲冲地对下人吩咐道:“快!快去告知少夫人,宫里来了请柬,快去!” 下人应了一声,跑去暗香阁通报了。 此时的暗香阁,叶晓晴手里也拿着一份请柬,只不过是金色的。正面是以金色丝线绣的,盛开的牡丹和飞舞的彩蝶,周围环绕着祥云图案。 牡丹花瓣层层叠叠,色泽鲜艳,彩蝶栩栩如生,尽显尊贵。 翻开请柬,内页以秀丽的簪花小楷书写:“本宫懿旨:秋高气爽,繁花似锦。本宫欲于三日后在宫中花园,设赏花宴,特邀大将军府嫡女,叶晓晴前来,共赏芳华,同享雅趣。望君勿辞,本宫恭候。” 下方是皇后的凤印,印泥是朱红色,精致而庄重。 叶晓晴拿着请柬,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世好像也有这回事。 皇后娘娘邀请了将军夫人和叶晓晴,一起参加赏花宴。名为赏花,实则是试探虚实,就是想看看将军府,会不会加入太子党的队列。 因为上一世的叶晓晴,凡事都以许音尘为先,所以,皇后娘娘也邀请了许音尘参加赏花宴。 还有那个一心想做太子妃的许玉荣,利用将军府的关系,搭上了皇后。并且在皇后面前,百般讨好。 还暗自与皇后达成协议,要帮助皇后拉拢将军府,拉拢不成就铲除…… 因为知道皇后忌惮将军府的势力,许玉荣以甘心成为皇后耳目,为交换条件,嫁入了东宫,成为了太子侧妃。 之后,便是帮助太子,三番五次地陷害将军府…… 叶晓晴正思量间,小厮来报了:“少夫人,世子爷收到了宫廷请柬,请你过去商讨。” 叶晓晴应了一声,带上相怜、相惜,直奔外宅宴客厅而去。 这一世,她不会给许玉荣机会,不会让她有机会嫁入东宫。 她记得,皇后为了帮助太子早日登上皇位,搜罗了不少的金银珠宝,钻石玛瑙,既然被邀请,那就好好的给这位阴险的皇后娘娘,准备个大惊喜吧…… 宴客厅里,侯府的一众人等都在。 叶晓晴落落大方地给长辈请安,然后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视过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锁定在许音尘脸上。 “夫君,你要与我商讨何事?”语气轻柔,目光淡淡。 “夫人,今日府上收到了皇宫的请柬了!你看!你看!”许音尘依然很兴奋的样子,并把请柬递到叶晓晴面前,双眸放光道:“夫人,这皇室的请柬,都如此精致呢……” 叶晓晴暗暗笑道: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么粗鄙的请柬,至于这么开心嘛……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请柬,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微微颔首。 这个时候,许玉荣迈着小碎步,抿着嘴跑到叶晓晴身边,牵着叶晓晴的手摇三摇,晃三晃,撒娇道:“嫂嫂,你能不能带上我啊?玉荣很想去宫里见见世面,嫂嫂,带上我,好不好?” “带上你?”叶晓晴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柳姨娘一眼。 才意味不明地说道:“这次的赏花宴,其实是皇后娘娘,给太子选太子妃的宴会。莫非……大小姐想……” 许玉荣面色微红,低头用两只手,绞着手里的丝帕,低声道:“就是不知道,玉荣有没有机会……” 叶晓晴笑了:“大小姐,你向来清高,又没见过太子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谁说没见过?我见过太子爷了……”说完这话,许玉荣的脸更红了。 “你见过太子爷?在哪里见过的?”叶晓晴故意大惊小怪的八卦道。 许玉荣依旧绞着手里的丝帕,眼睛盯着地面,道:“就是在将军府的老夫人寿宴上,见到太子爷的啊!” 说这话时,仿佛又看到了俊朗又气度非凡的太子,翩翩而来…… “祖母寿宴那天,你去了将军府吗?我怎么没看到你?”那天,叶晓晴好像真的没看见许玉荣。 许玉荣讪讪地道:“你当然看不见我了,我和祖母、母亲都去了的。只不过,我们被安排在最外面的席面,你们都在里面的贵宾席,当然看不见我们了。” 叶晓晴点了点头,确实有可能,以忠义侯府的方方面面,都不可能进入贵宾席的。 柳姨娘看到叶晓晴还在犹豫,便看了老夫人一眼,努了努嘴,那意思就是让老夫人帮忙劝劝。 老夫人会意,看着叶晓晴说道:“叶氏,虽然我忠义侯府,不如别的王府那般权势。但是,玉荣好歹有你这将军府的嫂嫂,也是不容他人诟病的。” 说完这话,老夫人看了一眼叶晓晴的脸色,感觉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说道:“现在,整个京城,哪个敢小觑了将军府的实力呢?玉荣怎么说也是音尘的亲妹妹,你这做嫂嫂的,还是要多帮衬一下才行啊!” 柳姨娘也马上接话道:“是啊,叶氏,就算看在世子爷的面子上,你也应该帮着玉荣达成心愿啊!” 说完,朝着许音尘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许音尘也赶紧帮忙说说。 许音尘看了看柳姨娘,又看了看许玉荣,顿了顿才说道:“夫人,要不就帮帮妹妹吧?只要夫人肯引荐,就算做不成正妃,做个侧妃肯定是没问题的,是吧?” 叶晓晴沉吟了片刻,看着许玉荣说道:“如果大小姐确实想去,就赶紧学学宫里的礼仪吧,殿前失仪,可是会被治罪的。”叶晓晴依旧语气淡淡。 然后,又转向许音尘道:“夫君也要好好准备一下,不要失了礼仪才好。” “嗯!”许音尘郑重其事地点头。 第47章 嚣张的许玉荣 赏花宴前的这几日,忠义侯府上下都在忙碌着。 许音尘已经到兵部上任了,很多公事需要交接,很多同僚需要慢慢熟悉。所以,在府里的时候不多。 有一点点空闲时间的时候,还想去给风哥儿寻个先生。 北朝是比较重视文化修养的国度,文化礼仪之邦。文人墨客都有自己的风骨,在收授学生这方面,也是特别的讲究。先生收学生的时候,对于家世、渊源、品行等方面,都是有一定的要求的。 如风哥儿这般顽劣的公子哥,是先生们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存在。 所以,许音尘寻了几日,登门拜访的,还都不是特别有名气的先生。但是,都被人家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因为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许音尘几乎有点儿心灰意冷了,心中难免又开始怨恨起柳嫣然来。 这个女人不但身份卑微,性格善妒,虚荣懒惰,就连个孩子都教不好。最重要的是还不守妇道,这样的女人,竟然欺骗了他这么多年。 曾经的他,以为柳嫣然就是他的最爱,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喜欢别的女人了。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重拳,这女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人!每每想起这个事情,许音尘都恨得牙根痒痒! 但是,有的时候,许音尘也会想起柳嫣然的好,又会担心她被逐出侯府以后,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许音尘克制住了,想去看望柳嫣然的冲动…… 这几日的许玉荣,心情大好。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最美的,也没有特别高贵的出身。但是,她的背后有将军府撑腰呢!重要的是还有叶晓晴! 仰仗着将军府的威名,就算不能成为太子妃,起码也是个侧妃啊! 太子对于将军府的器重程度,她是见识过了的,在她眼中,这侧妃的位子,她是势在必得! 每每想及此处,她都会抿嘴偷笑,好像自己真的已经是太子妃了似的。 这赏花宴,她必须好好的做几套衣裳,再配几副头饰,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太子爷…… 于是,这天一大早的,许玉荣就拉着柳姨娘出府了,她想先去绸缎庄做衣裳,再去珠宝楼买首饰。 平时,许玉荣去绸缎庄做衣裳、买布料什么的,都是赊账的。反正绸缎庄是叶晓晴娘家给的嫁妆,自然也是叶晓晴在打理。赊账以后,也从来没有人找她要过账,都是叶晓晴在贴补。 这次,也不例外。这母女二人,出了侯府,直奔绸缎庄。 这绸缎庄生意还不错,因为诚信经营,而且是家老字号,积攒了不少的人脉。许多大户人家以及京城贵胄都会光临这里,就连皇宫里的贵人们,也十分喜爱,绸缎庄里绣娘们的手艺。 此时的绸缎庄里,客人比平时多了几倍。因为皇后娘娘的赏花宴,太仓促了,才三天的时间,很多想攀龙附凤的贵族皇亲,都在急着做衣裳,买头面。 叶晓晴此刻也在店里,是绸缎庄的掌柜的,捎话儿把叶晓晴请来的。 因为头天晚上,宫里来了贵人,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香菱,来为娘娘挑选布料,作为赏花宴上的宫服。 最后,香菱选中了缂丝,而且选的是花中魁首,牡丹的图案。 四十几个绣娘连夜赶工,现在布料已经绣出来了,叶晓晴是来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纰漏的。送进宫的物件,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有个一差二错的,可是会被迁怒的。所以,叶晓晴也是十分谨慎地对待。 就在叶晓晴和掌柜的,在里面仔细检查布料的时候,许玉荣和柳姨娘来了。 许玉荣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了,左看右看,都没有相中的面料。她又在中厅看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满意。就拉着柳姨娘,直接闯进了内厅。 内厅里摆放的都是极其贵重的布料,因为价格不菲,所以才放得比较隐蔽。而且,通常内厅只接待最尊贵的客人,或者是东家来了,查账、休息的地方。 许玉荣和柳姨娘直接闯进来,嘴里还大大咧咧地嚷着:“掌柜的,最近怎么没有什么新货啊?你这些又老又旧的花式,简直入不了眼啊!” 抬眼间看见叶晓晴,许玉荣笑了:“嫂嫂,原来你也在啊?” 叶晓晴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掌柜的,继续询问道:“这块儿料子,已经验查完毕,你就让师傅们,按照最新流行的款式,抓紧赶工吧。大概需要多久能完工?” 掌柜的应了一声:“好!”又接过叶晓晴递过来的面料,思索了一下,回道:“最快也要七八个时辰。” 叶晓晴点点头:“快去忙吧。” 掌柜的转身要走,不料却被许玉荣拦住了:“哎,你等等!我看看你手上的布料。” 说完,也不等掌柜的回答,一把抢过那块儿缂丝面料,口中连连称赞道:“这块布料好美啊!母亲,你看看,真的好美!还是牡丹花的呢!我好喜欢呢!” 柳姨娘也凑了过去,用手摸了摸,也赞道:“确实,这块布料是上好的货色,这个好!” 许玉荣拿着那布料,对着叶晓晴说道:“嫂嫂,这块儿布料我要了。” 掌柜的连忙上前道:“许大小姐,这是客人订制的,不能给你啊!” 许玉荣瞪了掌柜的一眼道:“什么客人预定的?让她等等好了,本小姐等着参加赏花宴穿呢,必须给我!” 掌柜的回道:“回许大小姐,是宫……”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叶晓晴开口制止道:“好了,掌柜的,你先去忙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掌柜的点点头,又摇着头出去了。 许玉荣却开心了,叶晓晴打发走了店掌柜,那就是同意把布料给她了吗? 叶晓晴看着许玉荣,缓缓开口道:“大小姐,这块布料真的不适合你,而且,也真的是重要的客人订制的。你还是选选别的吧!” 许玉荣听见叶晓晴这样说,马上不高兴了,嘟着嘴道:“我可不管什么重要不重要的客人,你必须把这块儿布料给我。如果我能在赏花宴上,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那也是将军府的荣耀,不是吗?” 叶晓晴淡淡一笑,道:“大小姐,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这个不适合你!” 许玉荣看了看手里的面料,又看了看叶晓晴,瘪着嘴说道:“是你不想给我吧?是不是这个价格很贵,你舍不得?” “随便你吧!”叶晓晴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内厅。 许玉荣和柳姨娘相视而笑,又拿着面料在身上比了又比,才满意地喊道:“掌柜的,来量尺寸!我要最新流行的款式……” 叶晓晴走出内厅,对掌柜的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绸缎庄。 掌柜的听到许玉荣的招呼,连忙应了一声,去给许玉荣量尺寸了。 许玉荣和柳姨娘脸上露出了首战告捷的微笑…… 第48章 皇后娘娘的赏花宴 今天,就是宫里的赏花宴了。 叶晓晴在忠义侯府的大门外,看到了盛装打扮的许玉荣。 只见她上身是一件正红色缂丝短褂,上面绣着花中之王牡丹。丝线细腻而有光泽,缂丝工艺使得牡丹花的图案栩栩如生,层层叠叠,娇艳欲滴。领口和袖口处,镶着白色的蕾丝滚边,平添了几分柔美精致。 下身着一条白色的缂丝长裙,裙摆轻盈飘逸,腰间是一条金色的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确实是人靠衣装,马靠金鞍。许玉荣的这身装扮确实很是养眼。 柳姨娘挽着漂亮的许玉荣,脸上都是得意之色。 叶晓晴心中暗暗嘲讽:许玉荣,现在的你有多得意,一会儿的你就有多狼狈…… 许音尘特意看了看叶晓晴,今天的叶晓晴只是简单的装扮了一下。 她身着一袭水蓝色衣裙,腰间系宝蓝色腰带,长发高高挽起,几缕发丝随风飘舞。眉如利剑,目若寒星,轻抿朱唇,满脸的英气袭人。 许音尘竟然看得有点儿呆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叶晓晴竟然会有英姿飒爽的一面? 叶晓晴脚步轻快地走下台阶,转身上了马车。众人也皆上了马车,直奔午门。 午门外,阳光洒在古老的青石板上,到处都是一派热闹景象。 官员们身着庄重的官服,头戴乌纱,腰系玉带。他们或三两成群,聚在一处,低声交谈;或神色肃穆地等待着进入皇宫。 女眷们则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她们身着绚丽多彩的服饰,绫罗绸缎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多彩的光芒。 有的穿着粉色罗裙,有的穿着蓝色纱衣,个个头戴珠翠,步摇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年轻的面容娇美,满眼期待;年长的端庄稳重,尽显优雅风范。 来来往往的马车更是络绎不绝,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淡淡的脂粉香气…… 眼见着午门外的人越聚越多,终于午门缓缓开启,等候的人开始有序入场了。 官员们个个挺直脊背,迈着稳健的步伐,依次走进皇宫。女眷们则轻提裙摆,紧随其后。叶晓晴等人,也在人流中缓步入宫。 步入皇宫后花园,满眼的繁花似锦,花团锦簇。各种花朵争奇斗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 菊花、小巧玲珑的淡黄色桂花,香气扑鼻,让人心旷神怡;各色的芙蓉花如云霞一般层层叠叠,美艳芬芳;颜色鲜艳的秋海棠,心形翠绿的叶子…… 宾客们身着华服,穿梭于花海之间,有的三两成群地一边欣赏花朵的娇艳,一边交流着诗词歌赋。 贵女们聚在一起,人比花娇,欢声笑语。 美食与佳酿更是交相辉映,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色泽诱人,香气扑鼻。除了点心还有各种水果以及美味的菜肴,香醇的美酒。 叶晓晴的座位在距离主席位不远的左手边,许音尘坐在她旁边。而许玉荣和柳姨娘是和叶晓晴一起来的,便也安排在了叶晓晴旁边的位置。许玉荣就坐在许音尘邻近的桌子旁边。 叶晓晴四处寻找,没有看见将军府的人,怎么母亲没有来呢? 正在叶晓晴思忖间,有报事公公高声喊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众人听到这声音,纷纷起身跪倒在地,行礼并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头上戴冕旒,面色威严,眼神深邃而冷峻,不怒而威的气场瞬间弥漫全场。 皇后娘娘身着一袭正红色缂丝凤袍,袍上绣着华丽的牡丹图,长长的衣袖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领口处镶嵌着珠宝和精致的滚边。腰间是金色的腰带,上面悬着玉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头上是凤冠、珠翠,闪亮夺目。 皇上携着皇后,在众人的瞩目中稳步而来。 皇帝看着跪了一地的群臣,微微抬手,沉声道:“平身吧!今日赏花宴,众卿家不必拘束,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气氛稍稍缓和。 皇帝与皇后落座后,环顾四周,看着满园繁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说道:“这花开得正盛,实乃我朝之祥瑞。朕望众卿与朕一同欣赏着锦绣秋色,共庆太平盛世!”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表赞同。 皇后轻启朱唇,声音端庄而柔和:“陛下所言极是,今日这赏花宴,一是为了让众卿在奔波劳碌的公事中,放松一下心情;二是为我朝的太子,选一个良配,希望今日到场的千金贵女们,能够各展所长。” 众人纷纷点头,拭目以待,都想看看今日到底谁能拔得头筹,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 首先上场的是清华郡主,她身着五晕罗银红宽袖长衫曳地,黄罗抹胸裹得低,单丝红底银泥披帛,妩媚的身材凸显得恰到好处。她表演了一个舞蹈,随着音乐响起,她犹如一只灵动的蝴蝶,翩翩起舞。动作轻盈优美,眼神专注而深情。 她的手臂柔软如柳枝,腰肢纤细如细柳,脚步轻盈而敏捷…… 众人都被她的舞姿所吸引,就连皇上和皇后的脸上,也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接下来是灵溪郡主的古筝表演,静婉郡主的书画双绝牡丹图…… 叶晓晴看着一众美人纷纷登场,又看了看旁边的许玉荣,心中暗道:不知道这许玉荣有没有什么才艺? 要想办法让皇后娘娘看见她才行啊!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许音尘低低的对许玉荣道:“你不是学过舞蹈吗?怎么还不出去表演?” 许玉荣看了许音尘一眼,连忙点头,随即站起身形,对着皇上、皇后施礼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也有才艺表演。” 叶晓晴心中暗笑:许玉荣,不作不会死,你作,谁也救不了你! 许玉荣一句话刚刚说出口,皇后娘娘转目看向许玉荣。只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怒道:“你是哪家的贵女?” 许玉荣不知所以地看着皇后娘娘,道:“回娘娘话,臣女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许玉荣!” 第49章 皇后的愤怒 话说赏花宴上,许玉荣毛遂自荐,想在众人面前展示才艺。 刚刚报上名字,却见皇后娘娘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许玉荣,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之色。 许玉荣开始并未察觉异样,还面带微笑地看着皇后,等着皇后点头允许,她才能上场表演。 众人看到皇后娘娘不善的眼神,纷纷把目光锁定在许玉荣身上,不看则已,一看皆是大惊失色。 这个忠义侯府的大小姐,怎么穿着和皇后娘娘极为相似的服饰?都是缂丝的面料,同样精致的绣工,完全相同的正红色!就连花色图案都是一模一样的牡丹图! 看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禁暗道:此女危矣!许音尘也是刚刚才注意到,许玉荣的服饰,竟然和皇后娘娘撞衫了?不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的许玉荣已经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以及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衣裙与皇后娘娘的衣裳,竟然如此相似?!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皇后缓缓地站起身形,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场地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她冷眼打量着许玉荣,声音无限冰冷地说道:“许家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当朝皇后穿着一样的衣裙,你有何居心?又意欲何为?” 许玉荣哪见过这种场面啊?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皇后娘娘息怒!小女绝非有意冒犯天颜,实乃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柳姨娘看见皇后娘娘陡然发怒,也是吓得不轻,就是不敢上前说话,急得双手握拳,指尖煞白。 皇后娘娘怒目圆睁,厉声道:“不知?哼!如此重大的场合,你竟然如此疏忽大意,简直不可饶恕!” 许玉荣跪伏在地上,心里无限恐惧,但还没忘了在心里大骂叶晓晴:叶晓晴,你这个毒妇,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皇后娘娘选中的服饰面料?恶毒的贱人!你这是想害死我吗?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受了牵连。 整个赏花宴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众人都暗暗地为许玉荣捏了一把汗。 皇上此刻也垮下了脸,沉声道:“此女的确胆大妄为,皇后娘娘的尊贵地位,岂容你等侵犯?” 说完,把目光扫向群臣,接着道:“这忠义侯府,可有收到邀请函?是何人与这许家女一起来的?” 许音尘看见龙颜不悦,一直不敢开口说话。听到皇上问起,已经不说不行了。 这才慌忙站起身形,走到许玉荣旁边,对着皇上、皇后深施一礼,结结巴巴道:“启……启禀皇上,微臣许……许音尘,请皇后娘娘息怒。这件事情确实是……舍妹无知,触犯了天威。许音尘管家无方,甘愿受……受罚。” 皇上看了许音尘一眼,声音缓和了一点点,对皇后娘娘说道:“皇后,念及这许家女,从未进过宫,而且又是初犯,你看……” 皇上把处置的权力交给了皇后,也是对皇后极大的尊崇了。 皇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许玉荣,又扫了一眼许音尘,心中暗道:这就是那个,被将军府的叶晓晴,爱得天昏地暗的许音尘吗?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而且还是个结巴…… 思及此处,又把目光落在旁边的叶晓晴身上,此时的叶晓晴,正端着一杯茶,刚刚抿了一口。 正好迎上皇后的目光,叶晓晴心道:这皇后娘娘看着我,难道是让我为许玉荣求情吗?然后,卖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才好和将军府拉近关系吗? 不容叶晓晴多想,只听皇后娘娘淡淡开口道:“晓晴,这是你忠义侯府的事情,你是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你来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呢?” 叶晓晴大方地站起身形,走到那兄妹二人身边,对着皇上、皇后施了一礼,才开口道:“皇后娘娘,今日之事,确实是臣女的疏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回去以后,臣女定会对大小姐严加管教,以追今日之责!” 皇后在鼻子里浅浅的哼了一声,才说道:“罢了,罢了,将这许家女拖出去,以后,没有传召不得入宫。” 叶晓晴再次施礼道:“臣女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说完退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许音尘也施了一礼,坐回了位子。 许玉荣被两个殿前侍卫拖了出去,柳姨娘这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皇后没有追责,随即跟着侍卫一起出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全场的人,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皇后娘娘的神情也舒展了许多,只听她开口道:“晓晴,今日将军夫人贵体有恙,本宫已经安排太医诊治,你可要前往探看?” 叶晓晴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惊,难怪找不到母亲,原来病了吗? 思及此处,连忙起身道:“敢问皇后娘娘,家母现在何处?” 皇后娘娘朝身后的香菱使了个眼色,道:“香菱,你领着叶大小姐,去看望将军夫人吧。” 香菱领命,向叶晓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直接走在了前面,叶晓晴紧随其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假山凉亭,来到宫廷深处。 叶晓晴不禁心中起疑: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难不成有人囚禁了母亲?还是这太子要利用我,逼父亲投靠在他门下? 正思量间,却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主人,你想找的东西,就在前面的耳房里面呢!” “我要找的东西?闪闪,我现在要找的是将军夫人,是我娘亲,不是东西……”叶晓晴压低了声音道。 奶味十足的声音再度响起:“主人,将军夫人不在这里。前面的耳房,是皇后存放金银财宝的库房,可以储存哦!” “闪闪,那将军夫人在哪里?可有危险?”叶晓晴心中焦急,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 前面的香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叶晓晴道:“叶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叶晓晴清了清喉咙道:“这是哪里?怎么还不见将军夫人呢?” 香菱笑了笑道:“叶大小姐莫急,前面就是了。” 叶晓晴眼珠转了转,小声道:“香菱姑娘,不知净房……在何处?宫里的茶很好喝,喝的……有点儿多……” 说完,叶晓晴羞涩地干笑了两声。 香菱捂嘴偷笑道:“叶大小姐,净房在前面左转,最后一间便是了。” 叶晓晴应了一声,装作匆匆忙忙的样子,直奔香菱所指的方向而去。 第50章 不虚此行 话说叶晓晴跟着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香菱,走出了很远,眼见越走越偏僻,便找了个借口,脱离了香菱的视线。 根据闪闪的提醒,叶晓晴绕到了那个耳房的后面。她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便走到窗前,侧耳倾听了一下。耳房里面很安静,不像有人的样子。 叶晓晴低低的声音唤道:“闪闪,如果我们拿了皇后娘娘私藏的物品,算不算偷盗行为?”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应该不算吧!这些宝物,都是皇后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抢来的,属于不义之财,本来也不是属于皇后的!所以,算不上偷盗!” “那我就放心大胆的取了?”叶晓晴心中一阵狂喜,忽又觉得不对,回头问道:“闪闪,将军夫人呢?她可无恙?” “主人,将军夫人不在宫中,早在小半个时辰之前,就被平西王送出皇宫了。但是,好像皇后还不知道哦!” 闪闪在叶晓晴耳边,低低的声音,安慰道。 叶晓晴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开始行动吧!” 说完,伸出两根手指,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向里面张望: 库房里面的四壁都是由坚固的青石砌成,地面铺设着精美的绒毯,四周摆放着一列列高大的檀木架子。 架子上面各色珠宝璀璨夺目,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库房中央摆放着几个巨大的宝箱,箱子盖上镶嵌着金银饰物,华丽非凡…… 叶晓晴看着房中物品,心念一转,道了一声:“收!” 里面的几个巨大的宝箱以及架子上的珠宝,全都不翼而飞了,尽数收入了叶晓晴的囊中。 叶晓晴满意地笑了,这时,忽然传来香菱的声音:“叶大小姐,叶大小姐,你好了没有?” 叶晓晴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应道:“来了,来了,香菱姑娘,我在这儿呢!”说完直接跑了出去。 香菱看了看叶晓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便说道:“叶大小姐,快跟奴婢走吧!” “好!”叶晓晴应了一声,继续跟着香菱往前走,她想看看,这皇后娘娘到底搞什么鬼? 最后,她们在一处幽深的院子前面,停下了脚步。叶晓晴抬头看了看,上面写着“玉华宫”,这里莫不是前皇后的冷宫?难道她们竟然把母亲囚禁于此? 想到这里,叶晓晴心中怒气难消,问道:“香菱姑娘,难道你们让将军夫人待在冷宫里面?” 香菱轻笑了一声,道:“叶大小姐,这里怎么会是冷宫呢?将军夫人只是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而已。” 说完,却感觉不对劲了,门口的几个守卫怎么不见了?香菱顿感不妙,马上快步冲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香菱又飞快地退了出来,嘴里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将军夫人不见了!” 随着香菱的呼喊之声,很快就有宫中侍卫跑了过来。香菱马上吩咐道:“快!快去禀报皇后娘娘,将军夫人不见了!” 马上有侍卫去禀报了,香菱吩咐其余的侍卫道:“你们四处找找,看看将军夫人是不是出去了?或者在宫里走失?迷路了?” 侍卫们点头下去,四处搜寻。叶晓晴却不担心,闪闪说母亲已经出宫去了,应该不会有危险…… 正思忖间,却见大批的侍卫,成群结队的朝这边涌来,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阵仗吗? 只听领头的侍卫统领说道:“你们分为四个组,地毯式搜索,不要放过任何线索!现场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皇宫失窃,抓住贼人,就地格杀!一定要找到失窃的财物!搜!” “是!”众人侍卫齐齐应道,然后开始分头寻找。 叶晓晴一听,心中暗道:难怪这么大阵仗,原来是发现库房被盗了!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呢? 随即,转身欲走,却听香菱说道:“叶大小姐,你想去哪儿?” 叶晓晴回头看了香菱一眼,坦然道:“自然是去见皇后娘娘,我要去问问皇后娘娘,将军夫人到底在哪里?” 侍卫统领却开口道:“叶大小姐,对不住了,你不能离开这里!” 叶晓晴面色一沉,声音冰冷:“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是皇后娘娘让香菱姑娘带我过来,找将军夫人的!我怎么就不能离开了?” 侍卫统领声音木讷的,看了叶晓晴一眼,道:“不管什么理由,这里失窃了,任何人不能离开!” 叶晓晴上前一步,沉声道:“你敢拦我?” 香菱眼见叶晓晴面色不善,连忙劝道:“叶大小姐息怒,统领只是公事公办而已。没有针对叶大小姐的意思。” 正僵持间,忽听报事公公喊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叶晓晴抬眼看去,只见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缓缓走来,包括许音尘在内。 叶晓晴见了皇后娘娘,马上施了一礼道:“皇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让人带我过来,寻找将军夫人,现在不但没有见到将军夫人,反倒说什么宫中失窃,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女不成?” 说话间,满脸的义愤填膺,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皇后娘娘看了香菱一眼,问道:“香菱,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把叶大小姐气的……” 香菱回道:“回娘娘,奴婢也不知,奴婢带着叶大小姐过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将军夫人了。是侍卫们寻找将军夫人的时候,发现库房失窃了。所以,可能引起了叶大小姐的误会吧……” “哦?”皇后娘娘挑了挑眉,又吩咐道:“快去午门问问,将军夫人有没有出宫?速去速回。” 然后,又看向叶晓晴,柔声道:“晓晴,这可能是个误会,可能将军夫人早就离开皇宫了。” 叶晓晴依然怒气未消,一瞬不瞬地盯着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臣女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指教!” 皇后娘娘漫不经心的弹了一下指甲,淡淡的道:“你说。” 叶晓晴看着皇上,问道:“臣女敢问皇上,这玉华宫是不是冷宫?将军夫人身体不适,为什么会被安排在玉华宫休息?是何居心?” 皇上马上看着皇后,问道:“是啊,难道是皇后安排的吗?为什么要把将军夫人安置在玉华宫?” 很显然,这件事情,皇帝是不知情的。 第51章 紧急军情 皇后娘娘听到皇上的质问,先是面色一凝,随即却淡淡的笑了:“本宫还觉得奇怪呢!叶大小姐怎么会在玉华宫门口?原来是奴才们搞错了!本宫吩咐的是,带将军夫人到玉清宫休息,一定是奴才们听成玉华宫了!” 话音未落,香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不断求饶:“皇后娘娘,是奴婢听错了,把玉清宫听成了玉华宫,请皇后娘娘处罚!” 皇后娘娘上前,对着香菱胸口就是一脚,嘴里骂道:“狗奴才!这也能搞错,要你何用?来人啊!把这贱婢拉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啊!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娘娘饶命啊……” 皇后娘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马上有两个侍卫上来,架起了香菱就走。 这个时候,去午门的侍卫回来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早在半个时辰以前,将军夫人带着贴身婢女,已经从午门出宫,回了将军府。” 皇后问道:“午门的侍卫可曾说明?将军夫人是否空手而去?” 侍卫回道:“是!守午门的侍卫言明,将军夫人和一个婢女空手离去,并未携带任何物品。” 叶晓晴冷冷道:“皇后娘娘可是怀疑将军夫人,有偷窃嫌疑?” 皇后娘娘干笑了两声:“怎么可能呢?失窃的又不是一星半点儿,无论任何人,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带走那么多财物的。叶大小姐不必多想,本宫只是问问而已。” 叶晓晴对着皇上、皇后施了一礼,面沉似水道:“陛下,皇后娘娘,家母身体不适,臣女要回去,找医者给家母瞧病,就此告退了!” 皇后娘娘还未开口,却听皇上说话了:“叶大小姐,找什么医者啊?朕让太医与你同去将军府,给将军夫人瞧病,可好?” 叶晓晴又施一礼,道:“谢陛下!臣女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一直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许音尘,看见叶晓晴离去,马上也告了个罪,抬腿追了出去。 宫中侍卫继续在四处搜寻失窃的财物,赏花宴也至此,不欢而散。 皇后娘娘气得脸色铁青。今日不但没有试探出什么,反而莫名其妙的损失了那么多珍稀宝物,能不气嘛? 不但如此,她还失去了一个办事得力的婢女,那个跟了她十几年的香菱! 这些事情,都是叶晓晴的咄咄逼人造成的!可恶的叶晓晴!如果当真将军府不能为太子所用,那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叶晓晴…… 再说叶晓晴,怒气冲冲地走出午门,许音尘也追了出来。 他看着面色依然愤慨的叶晓晴,柔声道:“夫人,今日之事,你着实有点儿冲动了。” 叶晓晴用眸子斜睨了他一眼道:“是嘛?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也没必要受制于人,不是吗?” 许音尘顿了顿,又道:“夫人,今日玉荣的事情,你还是有必要回府去,和众人有所交代的吧?” 叶晓晴听到许音尘提起许玉荣的事情,冷冷道:“没什么可交代的,是许大小姐嚣张跋扈惯了,好东西都想占为己有,才会惹出事端来,怨不得别人!” 说罢,便不再理会许音尘,独自跳上马车,直奔将军府而去。 许音尘气得语塞,脸憋的通红,半天也憋不出半个字来。满心愤慨地回了忠义侯府。 叶晓晴回到将军府,直奔母亲的院子。 直到看见将军夫人安然无恙,一颗心才算放进了肚子。 母女二人说起今天的事情,将军夫人拉着叶晓晴的手道:“晓晴,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你爹爹想要保持中立有点儿难啊!皇后娘娘如此虎视眈眈的模样,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叶晓晴点了点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和爹爹知会一声,也好早日做个防范?” “嗯,是该和你爹爹说一声的,还不知道皇后娘娘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将军夫人满脸的担忧之色。 “母亲,你别急,我有办法给大哥通信,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放心,我不会让爹爹和大哥有事的,嗯?”叶晓晴软言软语的轻声安慰母亲。 将军夫人欣慰地点头,看着胸有成竹的女儿,她感觉这个女儿确实是长大了,懂事了,和以前的叶晓晴,简直判若两人,大相径庭。 叶晓晴安抚好了将军夫人,又留下了一些灵泉水,就打算离开将军府了。 自从上次,平西王送了她几只信鸽,她还没有给大哥写过信呢!今日也该写封信,和大哥说说这些事情了。 刚要出府时,却遇见了来访的平西王。 今日的平西王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腰横金色宽腰带,上挂奶白色玉佩。头戴一顶镶嵌着明珠的玉冠,长发整齐地束在冠中。双眸深邃,高挺的鼻梁,微微扬起的下巴,更显冷峻与深沉。 叶晓晴对着向云天深施一礼道:“感谢平西王,今日解救家母于危难之时。此恩此德,叶晓晴铭记于心,他日,必将厚报!” 平西王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转瞬即逝,随后又低声道:“叶大小姐,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叶大小姐商量一下,不知叶大小姐要不要听听?” 叶晓晴眸光闪烁:“还有什么?莫非是……” 平西王点头,盯着叶晓晴的眸子,再点头。 叶晓晴有些紧张了:“王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莫不是大哥……” “聪明!”平西王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从怀中慢慢摸出一个小纸卷。放在掌心,表情严肃地把手掌伸到叶晓晴面前。 叶晓晴急不可耐地连忙抓起小纸卷,小心翼翼的展开,只见上面写着:“连日暴雨后,军中兵士多染病,草药失,粮草尽,求支援。叶小舟” 看到这个情报,叶晓晴马上不开心了,大哥他们遇到困难了,怎么办? 其实,她早就知道,父亲和兄长此行危险重重。即使她做了那么多安排,还是没有避过所有的灾祸……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你也不必太担心了。今日我进宫,本来是想和皇上禀奏这件事情的,正巧遇到皇后娘娘耍手段,囚禁了将军夫人。我只能先把将军夫人带出皇宫,再做打算。” “如果让皇上指派太医,再筹备粮草,至少还要耽误两三日。再加上路程,即使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十几日。太医和粮草车,不比军士,怎么急也快不到哪儿去。那么,支援的太医和粮草,到达父亲那里,怎么也要二十多天了,这怎么来得及?” 叶晓晴急得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嘣响。 第52章 你赔我的太子妃 平西王缓缓的把小纸卷重新卷好,放入怀中,才道:“如果是本王一个人,骑快马,日夜兼程,驿站换乘坐骑。估计三日左右,即可到达。但是,只是我一个人,去了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叶晓晴听到平西王这话,眼睛一亮,马上问道:“如果带上我呢?” “带上你?”平西王脸色一红,诺诺道:“你可以看诊治病吗?” 刚刚说完这话,平西王马上又恍然大悟般,看着叶晓晴道:“我怎么忘了?你确实会治病啊?” “我……我只是略通医术而已,我的强项是解毒……”叶晓晴底气不足地回道。 “差不多,差不多,都是救人的事情。”平西王有点儿小激动了:“如果带上你,日夜兼程,估计三天就差不多能到了!可是……” 平西王眼睛里的光芒很快又熄灭了,换成了一脸的无可奈何:“可是,忠义侯府世子怎么可能让你……” 叶晓晴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嘛,我倒是有办法应对。” “真的吗?那事不宜迟,你说什么时候能出发?”平西王目光灼灼。 面对这样的平西王,叶晓晴竟然有些迷茫了,心中暗道:现在自己还是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这样的身份,和平西王出去,是否妥当呢?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忌讳一些才好。人家平西王可是尚未娶亲的王爷,这样恐怕不合适吧…… 正在叶晓晴踌躇之间,平西王也感觉到了,叶晓晴神情中的异样。 于是,平西王黯然道:“叶大小姐,如果……你确有不便,也不必勉强。但是,这次完全是为了叶大将军和那满营的将士……又或许,我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行!”叶晓晴定了定神,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那么多将士等着我们救命呢!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你说是吧?” 平西王点了点头,依然是那样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叶晓晴。 “嗯,那就这样决定了吧!今日,我要准备一下,明早寅时出发。虽然爹爹和大哥他们那边,情势危急。但是,等三日,应该问题不大。”叶晓晴看着平西王,语气坚定。 “好!明日寅时,我来将军府接你。” 叶晓晴郑重点头,需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儿多,她必须抓紧时间,储存一些粮草,再搜集一些药材。 二人商量好了以后,各自分头行动去了。 叶晓晴离开将军府,并没有回忠义侯府,而是直接去了市集。以最快的速度,买光了她能买到的所有的粮草,全部储存到了她的空间里面。市集上的蔬菜、水果当然也不能放过,还有最主要的盐…… 还要囤积大量的草药,这些是给兵士们治疗的必需品。而且,天气转冷,还要准备一些过冬的棉衣、棉鞋…… 最后,她又去酒楼,订了几十桌酒菜,统统收入空间。还在京城最有名的点心铺、包子铺,买下了店里所有的吃食。 一个半时辰,叶晓晴把所有的她能想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然后,她才心满意足地赶回了忠义侯府。 相怜、相惜都在府中,因为叶晓晴是一个人去宫里参加赏花宴,所以,两个小丫鬟都待在府里。 看见叶晓晴回来,两个小丫鬟连忙招呼她洗漱,给她端上来热乎乎的茶水、点心。 叶晓晴喝了点水,马上把二人叫到跟前,低声的把接下来的安排,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两个小丫鬟默默点头,相怜马上给叶晓晴收拾了一个随身的小包袱,装上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叶晓晴低笑了一声:“傻丫头。”但还是把那个小包袱收进了空间里。 然后,叶晓晴带上两个小丫鬟,直奔沉香阁。 此时的沉香阁里,几乎侯府的人都在呢。 许玉荣一回来,就在老夫人面前,哭诉了今日在赏花宴上,出丑并被责罚的事情。并大骂叶晓晴,存心想置她于死地。柳姨娘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地煽风点火。 老夫人听了这母女二人的话,心中也是愤恨,埋怨叶晓晴,不该这样对待自己家的小姑子。 许音尘坐在一边,闷声不响,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叶晓晴带着相怜、相惜过来了。 叶晓晴走进厅堂,大大方方地给老夫人请了个安,然后,坐到了主位上。 老夫人面色不善地说道:“叶氏,玉荣怎么说也是音尘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明明知道,那是皇后娘娘的宫服面料,你为什么不阻止玉荣呢?” 叶晓晴看了一眼仍旧满脸泪痕的许玉荣,说道:“祖母,是大小姐非要抢,孙媳怎么拦得住啊?而且,孙媳已经和大小姐重复强调了几遍,那个面料不适合她,让她选别的面料。 可是,大小姐的性格,祖母应该很了解吧?她看中的东西,得不到,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许玉荣听到叶晓晴的话,气得跳脚:“叶晓晴,你就是故意的,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那是皇后娘娘选中的面料。你就是想让我做不成太子妃!叶晓晴,你个毒妇!叶晓晴,你赔我的太子妃……” 说完这话,许玉荣如个泼妇一般,张牙舞爪地朝叶晓晴冲了过来。 冲到叶晓晴面前,抬手就朝叶晓晴的脸上扇去。 站在叶晓晴身后的相怜,一个健步上前,挡在叶晓晴身前。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抬手对着许玉荣的脸,就是一个巴掌。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许玉荣的脸上,扇得许玉荣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许玉荣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指着相怜骂道:“你个狗奴才,你敢打我?你个贱婢……” 相怜胸脯一挺,瞪着双目,做出一副不服来战的架势。 许玉荣的身子往后缩了缩,转身跑到老夫人身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老夫人更气了:“叶氏,你也太纵容下人了吧?奴才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对主子动手呢?” 叶晓晴淡淡开口道:“她们不是奴才,是我将军府的人。是大小姐自取其辱,怨不得他人。” 说到这里,叶晓晴瞪视着许玉荣道:“大小姐,这几年,你在绸缎庄和珠宝楼,赊账拿了很多东西吧?酒楼的就不算了,只说这衣裳,珠宝也有几万两的账了吧?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就把你欠的账先结清了再闹!” 许玉荣心下一惊,这么多银子,她怎么还得清啊?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思及此处,赶紧止住了哭声,委屈吧啦地坐在了老夫人身边,不再开口了。 老夫人看着叶晓晴,心下暗道:这叶氏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正在老夫人思忖间,叶晓晴又开口了:“祖母,孙媳此时过来,是有事情,告知祖母一声。” 老夫人微微一怔,心道:果然有事。于是缓缓道:“何事?你且说说?” 叶晓晴看了许音尘一眼,才道:“我父亲和兄长出征在外,想必祖母是知道的吧?” 老夫人微微颔首,并未开口,等着叶晓晴说下去。 叶晓晴的眼中倏地蒙上了一层水雾,眼中含泪地看着老夫人道:“祖母,今日在宫中,夫君也是瞧见了的,将军夫人身体有恙。可怜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病了也无人照顾。” 说到这里,叶晓晴掏出丝帕,轻轻地拭去脸上的泪水。 停顿了一下,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又接着说道:“祖母,孙媳打算去将军府住上几日,为母亲伺疾,特来此告知祖母一声。” 许音尘看着梨花带雨的叶晓晴,心里竟然感觉隐隐的心痛呢?转而又见老夫人并没有马上应允,于是开口说道:“祖母,今日将军夫人确实身体有恙,夫人也是一片孝心,就随她去吧!” 老夫人瞪了许音尘一眼,才道:“也好,那便去吧。但是,要把侯府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才能离开。” 叶晓晴点点头,然后起身,朝老夫人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沉香阁。 第53章 看不见的粮草 话说叶晓晴安排好了府中事宜,便带着相怜、相惜直接去了将军府。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母亲说明白了,将军夫人虽然有点儿担心,但在叶晓晴的安抚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当夜无话,第二天寅时未到,平西王已然到了将军府大门外。 叶晓晴为了一路上,方便行走,换上了一袭男装。 平西王看见了不一样的叶晓晴,只见她穿着一袭宝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更显身姿纤细而矫健。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秋水般的眸子,微微上扬的嘴角。腰间配着宝剑,亭亭玉立地站在将军府门口的她,被风吹动发丝衣袂,竟然是如此的飒爽英姿,又美又飒…… 平西王不禁看得有点儿呆了,看见叶晓晴朝他走来,他才定了定心神,往叶晓晴身后看了看。 却什么都没看见,后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平西王微微一怔,狐疑道:“叶大小姐,你不是说要准备一下?” 那意思就是说,你不是说要准备一下,所以,你准备什么了? 叶晓晴淡淡一笑道:“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平西王心中暗道:倒是未经世事的内府千金,难道都不知道,这是去最危险的有战事的地方吗?就连最起码的干粮水壶,都未曾携带?看起来这一路上,够这大小姐受的了…… 思及此处,平西王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讪讪地把马缰绳,递到叶晓晴手里,随即又问了一句:“叶大小姐,你可会骑马?” 叶晓晴嗔怒般白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缰绳道:“瞧不起谁呢?好歹也是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可能连马都不会骑?” 随即又看了看平西王,他的马背上,挂着一个袋子,应该就是他准备的物品吧…… 叶晓晴飞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又娴熟优雅。 平西王也跳上马背,二人一前一后,直奔东城而去。 在那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天空湛蓝,白云如絮。 两匹骏马如同两道闪电般疾驰而过。马蹄声声,打破了大地的宁静。 那骑马的男子身着劲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眸深邃如潭。黑色的披风在风中呼呼作响。 另外一个虽是男子装扮,却有着别样的娇柔与豪迈。只见她紧紧地握着缰绳,与男子并肩疾驰,看上去,气势丝毫不逊色于男子。 骏马奔驰扬起的尘土,如同金色的烟雾,风在他们耳边呼啸,吹乱他们的发丝,却丝毫不能阻挡他们一直向前的信念。 一路上,他们餐风露宿,饿了,就吃点随身的干粮,渴了,就喝灵泉水。马累了,他们才下来休息一会儿。经过客栈,他们也不停留,他们觉得在客栈,吃饭、休息都太耽误时间了。 晚上就在山林中,点燃篝火。火光摇曳,映照着他们疲惫却坚毅的面庞。他们坐在篝火旁,简单地吃点干粮,喝点水,喂喂马,然后再出发! 清晨,露水还未散去,他们已经跨上了骏马,踏上了征程。朝阳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 遇到州县,他们就到驿站换马,换完也不做休息,继续前行。叶晓晴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那就是一定要快点,赶到父亲和大哥的身边。她的亲人在受苦受难,她必须砥砺前行…… 这一路上的风雨兼程,让平西王认识到了另外一个叶晓晴,一个坚韧不拔、不怕吃苦、意志坚定的叶晓晴! 看着满脸灰尘,但眼神依然清澈的叶晓晴,平西王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心疼?还是酸楚? 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风尘仆仆的他们,赶到了目的地。 当两个人骑马靠近军营的时候,入目皆是一片萧索景象。守营的军士们面容疲惫,脸色蜡黄。 平西王跳下马背高声道:“你等快去禀报叶大将军,平西王向云天和大将军府嫡女叶晓晴来了!” 士兵们一听这话,马上提起来精神,一路小跑着去报告了。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声音说道:“可是叶晓晴来了?还有平西王吗?人在哪里?” 叶晓晴马上听出来了,这是大哥叶小舟的声音。她连忙喊道:“大哥,我们在这里。” 营门打开,叶小舟的身影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叶晓晴看到大哥面容憔悴、灰尘满面又衣裳单薄的样子,忍不住鼻子一酸,扑了上去。 叶小舟一把揽住叶晓晴的肩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取笑道:“你这傻丫头,哭什么啊?大哥和父亲都没事。” 叶晓晴忍住眼泪道:“大哥,快带我去见见父亲。” 叶小舟和平西王击了下掌,算是打招呼了。随即,便带着二人直奔中军大帐。 几个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在混乱的军营中穿梭。营地里的水桶大多是空置的,仅有的一点水,也要严格地控制分配。士兵们干裂的嘴唇足以证明,已经断水了不止一两日了。 粮草库中,已经没有什么粮食了,饥饿的士兵只能勒紧了腰带,强忍着饥饿继续坚守,防止敌军来袭。 还有一些士兵病倒在营帐中,他们面色苍白,虚弱无力地躺在简陋又潮湿的床铺上。咳嗽声、呻吟声此起彼伏,疾病在军中蔓延,却没有药物为他们治疗…… 当时已是深秋时节,边关苦寒。可是,士兵们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裳。没生病的,也冻得瑟瑟发抖…… 叶晓晴看到此情此景,狠狠地咬着嘴唇,浸着泪,跟在叶小舟身后,来到了大将军的营帐。 此刻的大将军正坐在案前,他正神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地图。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掩不住的倦容,看见叶晓晴和平西王,眼中满是惊喜,也满是诧异。 “云天,晓晴,你们怎么来了?” 叶晓晴看见如此憔悴的父亲,眼圈红了,心中一阵酸楚,口中喊着:“爹爹!你没事吧?” 大将军摇摇头,拉着叶晓晴的手,说道:“傻丫头,别哭,爹爹没事。” 叶晓晴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大哥,含着眼泪笑着道:“大哥,爹爹!现在没事了!现在真的没事了!” 随后,对大将军说道:“爹爹,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请父亲和大哥马上召集所有将士,告诉他们外援到了!然后,大哥,赶紧安排后厨兵士,埋锅造饭!” 平西王盯着叶晓晴,心道:这叶大小姐莫不是累傻了吧?还是看见大将军以后,哭傻了?拿什么做饭? 叶小舟却笑了:“好嘞!我这就去吩咐。”说完便出去了。 大将军也吩咐道:“快去召集所有将士集合,大将军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说完也大踏步走出了大帐。 平西王更是疑惑了,难不成叶小舟也疯了吗?大将军也不正常了吗? 正在平西王疑惑间,叶晓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王爷,别愣着了,还不快去帮忙?” “哦!”平西王应了一声,也跟着众人走出了大帐。 大将军的营帐中,就只有叶晓晴了。她看见众人都出去了,才心念一转,把储存的粮草转移到了营帐中,还有包子、馒头、棉衣,棉鞋…… 最后,她还没忘记把所有的水桶都装满灵泉水…… 第54章 是我产生幻觉了吗 当大将军对所有的将士们宣布:“外援已经到达!”之时,整个军营都沸腾了,所有人都欢呼雀跃,兴高采烈! 随后,叶小舟已经在吩咐士兵们,埋锅准备做饭了。 平西王傻傻地愣在原地,他真的搞不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小舟又叫了几个士兵,到大将军的营帐取粮食,大将军也已经回来了。 平西王赶紧跟着众人进了营帐,眼前的景象又让他震惊到了:原本空荡荡的大将军的营帐里,竟然摆满了一袋袋的粮食!更过分的是,桌案上面竟然还有热气腾腾的馒头,包子…… 平西王甩了甩头,又揉了揉眼睛,确实没有看错,真的有粮食了?!他又诧异的看向叶晓晴。 而此刻的叶晓晴正在吩咐一个士兵道:“你去叫几个弟兄来,把这些馒头、包子分发下去。记住,每个人只能分三个,一会儿再吃点稀饭就行了。因为你们饿了几天了,不能一下子进食太多。” 那个士兵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出去喊人了。 叶晓晴又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你去找几个弟兄过来,把这些棉衣、鞋子拿出去,给众人分发下去,天气寒凉,必须保暖了。” 那个士兵笑着点头,乐呵呵地出去喊人了。 随后,叶晓晴又对另外一个士兵说道:“一会儿,等大家都吃饱了以后,你安排人收拾出一个大帐来,把生病的士兵都集中到一起,一会儿,给他们诊治拿药,知道了吗?” 那个士兵点点头,也开开心心的下去忙了。 平西王愣愣道:“叶大小姐,这里都没有水,你让他们怎么煮稀饭啊?” 叶晓晴看着平西王淡淡一笑,眼中满是狡黠地说道:“谁说这里没有水?我们来了,怎么可能没有水?”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士兵端着水壶,跑进大帐,嘴里喊着:“大将军,叶小将军,你们快喝点水吧!有水了!现在有水了!” 平西王转头看去,那个士兵手里捧着的,不是水吗?而且还是绿色的灵泉水…… 平西王扶额半晌,他感觉自己一定是生病了,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幻觉。 于是,他缓缓地走到一个角落里,慢慢地坐了下去。也许,休息一下,幻觉就会消失吧…… 刚刚坐下来,却见一杯灵泉水递到了他的面前:“王爷,你也累了,喝点水吧。” 平西王抬眼看到了叶晓晴清澈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平西王接过水杯,讪讪道:“叶大小姐,我……是不是生病了?或许是我产生了幻觉?我……” 叶晓晴轻笑了一声,道:“王爷,你先把水喝了,然后,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平西王依言,喝了杯子里的水。 叶晓晴接过空杯子,放到一边,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搭上了平西王的脉门,仔细聆听起来。 这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也走了过来,看着平西王,问叶晓晴道:“晓晴,云天怎么了?是不是赶路累病了?” 叶晓晴听了片刻,抽回手指道:“无妨!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大将军这才略放宽心,说道:“这一路,也是辛苦了贤侄了……” 平西王连忙摇摇头,如梦呓般,说道:“大将军,云天没事,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云天感觉不可思议,仿佛如梦中一般……” 叶大将军听到这话,与叶小将军相视而笑,笑容有点儿平西王看不懂的意味深长…… 话说营中兵将填饱了肚子,又穿上御寒的冬衣,逐渐恢复了体力。 又有将士安排,把所有的生病的士兵聚集在一起。 叶晓晴给几个士兵号脉以后,发现他们的症状几乎相差无几,都是咳嗽,气喘,胸闷,浑身无力。 于是,叶晓晴心中已然明了,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子,交给领头的将士,并交待了食用方法:每日两次,灵泉水送服。 交待完毕以后,叶晓晴这才和大将军、小将军、平西王一起回到了将军的大帐。 直到这个时候,叶晓晴才有机会和大将军谈起,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大将军听得眉头紧蹙,半晌无语,面色凝重。 叶小舟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开口说道:“现在,皇后为了给太子铺路,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这是为了让太子早日登上皇位吗?已经是太子了,登基是早晚的事情,皇后娘娘急什么呢?” 叶大将军轻轻摇头,沉吟道:“事情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怕是朝中要起祸端啊!” 平西王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这皇后在全力以赴的壮大太子党,目的肯定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太子顺利登基。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叶晓晴听着几个人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皇后,拉拢将军府不成,和忠义侯府的许玉荣、许音尘暗中勾结,明里暗里的陷害将军府。而那时候的叶晓晴,完全没有看明白形势,还在帮助忠义侯府加官进爵,培养子嗣。 后来,风哥儿高中武状元,检举揭发将军府通敌叛国,犯下谋反大罪。 而且还有通敌叛国的罪证,罪证是什么来着?……对了,对了,好像是一封书信,一封伪造的,父亲从来没有见过的,却在父亲书房里搜查出来的书信…… 后来,因为罪证确凿,皇帝才下旨抄家的。然而,在将军府被抄家后,那天晚上皇帝就意外薨了。 太子继位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旨诛杀将军府满门…… 等等,将军府被抄了,皇帝就薨了,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莫非有人残害皇帝,谋取帝位? 这就说得通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皇后娘娘。也就是说,这一世,只是废掉忠义侯府,根本就不能保护将军府。皇后才是最大的祸根!! 而上一世的叶晓晴,全心全意的对待许音尘,把一颗心全都扑在忠义侯府。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根本就漠不关心,更鲜有打听,真是愚蠢至极…… 第55章 我要去阿瓦城 话说叶晓晴与大将军等人,正在大帐中叙话。 大将军看见叶晓晴一直低头不语,便说道:“晓晴,这些天,你和云天赶路辛苦了,是不是累了?要不,你们早些休息去吧?把事情都放一放,明日再议,可好?” 叶晓晴稳了稳纷乱的思绪,目光坚定地看向大将军,说道:“爹爹莫要担心,我很好。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大概需要两三日,营中兵士即可痊愈。之后,爹爹有何打算?” 大将军略一沉吟,才道:“既然如此,就休整三日。三日后与蛮夷决一死战,速战速决!” “不行!”叶晓晴制止道:“现在,军中的粮草,最多能够维持半月,这根本不够,只能暂时解决燃眉之急。如果贸然出战,没有完胜的把握。” 叶小舟摩拳擦掌道:“那还能怎么办?” 叶晓晴沉吟了一下,才道:“大哥,别急,你先告诉我,距离这里最近的州县在哪里?” 叶小舟摇头:“傻妹妹,这附近哪有什么州县啊?如果有,我们何必断水断粮呢?这可是边关,苦寒之地。距离这里最近的北朝村落,而且还是没有几户人家的偏僻村落,也在五百里开外呢!州县就更不用提了。不过,这里距离蛮夷的阿瓦城倒是很近,也就半日路程。” “边塞?边关?镇边王?…”叶晓晴若有所思的反复琢磨着。 叶小舟却又笑了:“叶晓晴,此边关非彼边关也!我们所在的边关是北朝的北面边防,而镇边王在北朝的最南方,也就是南面的边防,差得很远呐!” “不,不,不,换个角度想,如果南有镇边王,北有叶大将军,那这天下……岂不是要易主了?” 叶晓晴眸光涌动,说得大将军呼吸一窒。难道这就是皇后,千方百计拉拢将军府的最终目的吗? 平西王听得此言,也是掩不住心中震惊:“若真如此,朝廷必将经历一场浩劫,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啊!” 叶大将军微微颔首,道:“正因为如此,我们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上,不能辜负当今圣上,下,不能有负苍生!” 叶晓晴看着大将军,又道:“皇后现在已经广布耳目,大肆敛财,为日后行动做准备了。” 叶小舟气急,站起身形,猛然击掌道:“不行!必须阻止他们!” 几人齐齐点头,叶晓晴又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再筹备一些粮草物资。我们来的匆忙,准备的不够充分。大哥,一会儿,你让后勤兵士列个清单出来,我打算去一趟阿瓦城。” 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叶晓晴脸上,几乎异口同声道:“不行!” 叶晓晴笑了,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眼中笑意盎然:“我只是去囤积物资,又不是去打仗,你们担心什么?” 叶小舟急得眼睛都要冒火了:“那也不行,现在正是两国交战的时候,如果你被蛮夷的人,当成奸细抓去,小命都难保,还囤什么物资啊?” 大将军也说道:“晓晴,听你大哥的,确实不能去,危险!” 平西王也劝道:“叶大小姐,去蛮夷的境内,确实危险。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叶晓晴眨了眨眼睛,上前挽住大将军的手臂,撒娇道:“爹爹,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可以的……” 大将军侧目盯着叶晓晴:“你真有把握?” 叶晓晴郑重点头,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好吧,你要多少人马同行?我让你大哥,选一些精锐给你调遣。”大将军拍了拍女儿的手,柔声道。 叶晓晴松开大将军的手臂,指了指平西王,说道:“就他,一个人就够了!” 平西王诧异道:“你确定?要我同行?”其实,平西王心里,更多的是喜悦,她竟然要他同行哎…… 叶小舟立马说道:“我也去,我也去。” 叶晓晴白了叶小舟一眼,嘟着嘴道:“你不行!你可是叶小将军,蛮夷部队的很多人都认识你!你不能去。” 大将军也说:“小舟确实太脸熟了,去了反而增加危险。” 最后,所有人一致通过,叶晓晴和向云天去阿瓦城。但是,必须带一个熟悉蛮夷语言的士兵。 并约定了明早出发,傍晚时候如果未归,可能就是遇到了危险。大将军就率领部队,过去营救。 翌日,天还没亮,叶晓晴就已经起身了。 她偷偷地唤出了闪闪,这个时候的闪闪还有点儿睡眼惺忪的样子。 两只小揪揪歪歪地耷拉着,毛嘟嘟的大眼睛似睡非睡地半眯着,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软软糯糯的声音,都带着无尽的娇憨和困意…… “主人,你需要闪闪做些什么呢?”慵懒又奶气十足的声音,在叶晓晴耳边响起。 叶晓晴轻轻地拨了拨闪闪头上的小揪揪,笑道:“真的很抱歉啊,闪闪,我吵到你休息了。我只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找你问明白。” “什么事呀?主人,你说。”闪闪嘟起小嘴,打了个哈欠,软软地靠在叶晓晴手臂上,眼睛却盯着叶晓晴。 “闪闪,如果我遇到什么紧急情况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把自己藏在空间里面呢?”叶晓晴有点儿紧张地看着闪闪,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可以啦!”闪闪听到紧急情况,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一般,语气中没有了困意和慵懒:“主人,你可以在任何时候,进入空间。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保护主人的安全,这也是闪闪的责任。” 说完,她还用那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肉嘟嘟的小胸脯,满眼的自信。 “那……如果我身边有同伴呢?也可以一起进入空间吗?”叶晓晴再问。 “有……有多少同伴啊?”闪闪有点儿不淡定了。 叶晓晴轻轻地伸出一个手指,讪讪道:“一个?可以吗?” 听到这话,闪闪好像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用小手抚了抚小胸脯,道:“吓死我了,闪闪还以为,主人真的要把千军万马塞进空间呢……” 叶晓晴哑然失笑,听到闪闪又说道:“主人,放心吧,空间里面储存三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时间太长,里面的人会发现主人储存的物资哦!所以,一定要是非常可靠的,非常值得主人信任的人,才可以放入空间哦!” 叶晓晴点头,眸光闪动:“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蛮夷之邦了。” 闪闪瘪了瘪小嘴道:“主人,这次的阿瓦城之行,一点儿危险指数都没有,尽管去好了。” 第56章 蛮夷之城 叶晓晴听到闪闪如此说,心里更加有了底气,郑重点头。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闪闪问道:“闪闪,我可以问你一些朝中即将发生的事情吗?比如皇后娘娘的事情?还比如上一世,有一些我记忆模糊的事件?我都可以找你问清楚吗?” “当然可以了,只要是不利于主人的,不利于将军府的,不管是前世的事情,还是今生未来的事情,闪闪都可以告诉主人。别忘了,闪闪之所以被指派到主人身边,责任就是保护主人,保护大将军府,保护北朝的百年基业的!”闪闪说得义正辞严。 叶晓晴听得热血沸腾,有这样的闪闪在身边帮扶,还愁什么大事难成?只是自己放着大好的资源,不懂得利用而已。 “闪闪,”叶晓晴柔柔地轻声喊着她的名字:“你说,我可以把你介绍给爹爹和大哥吗?免得有些事情,你告诉了我,我又要重复一遍,转述给他们……” 闪闪顿了顿,清澈明亮的眸子盯着叶晓晴看了片刻,才回答道:“主人要偷懒哦,可以是可以,但是,闪闪的存在是个秘密哦。如果别人都知道了,这就不是秘密了呀?主人确定想这样做吗?”闪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晓晴问道。 叶晓晴连忙摇头:“我不确定,只是随口问的。” 随即,叶晓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闪闪,我要出发了,你回去再休息一会儿吧。等我回来,再找你询问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闪闪点了点头,两个小揪揪也随着抖了抖,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叶晓晴取了杯灵泉水,喝完之后,走出了营帐。 刚刚走出营帐,就看到了平西王,他已经等在外面了。 就是今日的平西王打扮得有点儿特别,他头戴毡帽,上身穿着粗布的短上衣,领口、袖口是粗糙的皮毛,下着宽松粗厚的麻布长裤,脚蹬皮靴,腰系宽大的腰带,上面挂着腰刀和水壶。 他的身边还有大将军、小将军和一个陌生人。 叶晓晴打量了那人两眼,只见他身材魁梧,肩宽背厚,一头短发如钢针般根根竖立。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面庞如刀削斧凿般硬朗。浓眉微蹙,鼻梁挺直,紧抿的嘴唇线条刚硬,是个硬汉模样。他也穿着蛮夷的服饰。 叶小舟看见叶晓晴,马上迎了上来:“晓晴,这是沙丁,他会蛮夷语言。与你们一同前往。” 叶晓晴微微颔首:“这就是沙丁?” 沙丁对着叶晓晴施了一礼,道:“沙丁拜见叶大小姐!” 叶晓晴微笑着对沙丁点了点头,又转向叶小舟道:“物资清单写好了吗?” 平西王开口道:“清单在我这里。”说着,还拍了拍胸口。 叶小舟把手里抱着的衣裳、靴子交给叶晓晴道:“你去换一下,只能穿这个了,临时也找不到异族的女装。” 叶晓晴点点头,接过衣服,转身回到营帐,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众人看见叶晓晴,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穿上蛮夷的男装的叶晓晴,既有男子的豪迈与大气,又不失女子的柔美与细腻。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皮绳简单地扎着,几缕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洒脱的美…… 叶晓晴瞧着几个人呆呆的目光,不禁嗔道:“有那么难看嘛?” 平西王自觉失态,赶紧收回了目光,沙丁也连忙低下了头,只有叶小舟笑得意味深长。 叶晓晴看向大将军,说道:“爹爹,我们要出发了,爹爹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大将军点了点头,说道:“我等着你们平安归来。” 几个人牵着马出了军营,直奔阿瓦城。 三人快马加鞭,在广袤无垠的荒原奔驰,起伏的山峦,连绵的山脉。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偶尔的几棵孤独的枯树,扭曲着枝条伸向天际。 天空湛蓝,阳光虽然明亮,却没有多少温度,洒在身上,只会让人感觉清冷。 几个人快马奔驰了大概两个半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了阿瓦城外。 远远看去,阿瓦城的城墙,是由粗糙的巨石堆砌而成。城门是由沉重的原木制成,上面镶嵌着铁条和铆钉。 此时的城门已经开放,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商队,络绎不绝。 城门口,守卫们身着简陋的铠甲,手持长矛,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叶晓晴等人,牵着马,毫无阻碍地随着来往的人流,顺利地进了城。 走进城内,狭窄而蜿蜒的街道上,弥漫着尘土和牲畜的气息。街道两旁是低矮的房屋,有的是用石头搭建,有的是用泥土和茅草堆砌而成。房屋的屋顶上,覆盖着兽皮或干草,窗户狭小而昏暗,隐隐透露出一丝神秘的气息。 城中心,有一座巨大的神庙,神庙由巨大的石块建造而成,高耸入云。 神庙的墙壁上刻满了神秘的图案和符号,神庙前,人们在虔诚地跪拜,祈祷着什么。 再往前走,挂满五彩斑斓的旗帜的地方,就是集市的入口了。 踏入集市,喧嚣之声扑面而来。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商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牲畜的低鸣声。 叶晓晴放眼看去,街道狭窄而拥挤,地面由粗糙的石板铺就,两边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有手工编织的毛毯,造型奇特的陶器,图案独特的皮革制品,木头雕刻的小摆件,衣服饰品种类繁多。 叶晓晴看什么都觉得挺新鲜的,她看中了什么东西,也不说话。直接拿了丢给沙丁,让他去问价格,平西王给铜板或者碎银。在这个城里,用银子购买商品的实在是少数。 很多人都是用兽皮交换,或者用铜板,用碎银的都很少,用银锭子的简直就是商贾了。 他们买下了所有的烤牛肉、烤羊肉、奶酒、烤饼、窝头,又包了大半条街的水果。他们还买下了所有的毛毯,这可是给士兵们避寒的好东西…… 这个时候,整个集市都有点儿沸腾了。 商贩们兴高采烈地对着他们欢呼,虽然叶晓晴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是,看那表情,肯定是把他们当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了。 平西王和沙丁却都苦着脸,跟在叶晓晴身后,卖力地拉着一箱箱,一袋袋的商品,缓慢前行…… 第57章 你是神仙姐姐吗 话说叶晓晴、向云天、沙丁,在阿瓦城市集,采购物资。 因为购买的物品实在太多了,市集上人又太多了。叶晓晴也不方便把物品直接放入空间,只能暂时由平西王和沙丁拖着前行。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终于找到了卖粮食的地方。虽然只有燕麦,青稞,黑豆,绿豆。 但是,有,就比没有强啊! 这些粮食的摊位,都是比较简陋的,只是在地上铺一块布,上面堆放着一袋袋的粮食。 叶晓晴回头告诉沙丁道:“你和他们说,这些粮食我们全都要了,问问他们还有没有库存?” 沙丁把这些话和卖粮食的商贩一说,那商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他们的语言说着:“全要?你确定?” 沙丁微微点头:“没错,我确定,全都要!开个价吧!” 经过一阵讨价还价,最后,他们以五十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了整条街的粮食。 平西王和沙丁看着满地的粮食物品,眼睛都要绿了。卖粮食的小商贩,手里捧着银锭子,开心得不得了。 叶晓晴笑了,对着沙丁道:“你去那边给我买两杯马奶酒吧?”沙丁点点头,去买马奶酒了。 叶晓晴看看四周,这边的行人不多。而且也没什么东西可买了,众人已纷纷散去。 叶晓晴对平西王道:“王爷,请转身,晓晴给你变个戏法玩玩。”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狡黠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乖乖地转过身去。 叶晓晴又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心念一转,口中默念了一个:“收”,所有的物资全部被她收入了囊中。 当平西王转过身来之时,惊诧地发现,所有的物资全都不见了?!只有叶晓晴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平西王再度扶额,不行了,幻觉好像又回来了…… 此时的沙丁也已经回来了,他看到刚刚还横七竖八的,堆积了一地的物资,现在怎么变成了空荡荡的空地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沙丁愣在了当场,手里的马奶酒都泼了,他都没发现。 平西王愣愣地盯着叶晓晴,半晌才喃喃道:“叶大小姐,你……你是神仙姐姐吗?” 叶晓晴忍俊不禁,捂嘴偷笑道:“你们两个,发完呆了没有?如果发完了,还要去前面找很多东西呐!” 二人全都木讷地点头,然后跟着叶晓晴继续往前走,继续搜寻物资。 几个人又在前面收集了一些木料,木工工具,辅助工具,什么锯子、凿子、锤子、锉刀、钳子、丝线、麻线等等。囤的最多的是用于取暖的木材、煤炭…… 叶晓晴眼见着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集市都快被她买空了。而且天色已过了晌午时分,便对平西王说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平西王点头,回道:“既已采买完毕,自然应该尽快走为上。” 叶晓晴趁着平西王和沙丁去牵马的时候,把东西又都收入了空间。 平西王和沙丁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牵了马,几个人直奔城门而去。 刚刚走到城门口,就见那里聚集了很多兵卒。只见一个领头的蛮夷将领,正在城门口指挥蛮夷士兵进城。 看那蛮夷将领,头戴镶嵌着宝石的头盔,身上穿着皮甲,腰间系着板带,上面悬着佩刀、短剑。下着皮裤,脚蹬皮靴。 此刻,他正用叶晓晴听不懂的语言,在吩咐他的士兵,火速进城,包围市集。 叶晓晴等三人,面色平静地从那些士兵身边走过,一直走向城门。 蛮夷将领回头看了看他们,却并未阻拦。因为他根据探子回报说:有几个奇怪的商贾,非常富有,几乎买光了市集上所有的物品。他怀疑是北朝的军队派人来囤粮的,赶紧就带人过来了。 他让人守住城门,并吩咐下去,只要看见有大量运输物资的人,就连人带货一起扣留。 虽然叶晓晴他们看着眼生,但是,他们是空手出城的,所以,蛮夷将领并未有所怀疑。 于是,叶晓晴他们顺利地出了阿瓦城。城中依旧有士兵在严加盘查,暂且不表。 话说叶晓晴他们三个人,出了阿瓦城,纷纷跨上马背,疾驰而去。 这一下子就跑了一个多时辰,马都跑累了。叶晓晴也感觉腹中饥饿,于是,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平西王和沙丁见状,也都停了下来。 叶晓晴看着他们说道:“看样子,是不会有人追上来了。我们下来休息一下吧,让马也歇歇。” 二人点头,纷纷跳下马背。 叶晓晴随手拿出一些刚刚买的烤羊肉,烤饼,还是热乎乎的呢!于是,几个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平西王咬了一口手上的烤羊肉,看着叶晓晴,很认真地问道:“你是我以前认识的叶晓晴吗?还是……被神仙姐姐附体了的叶晓晴?” 叶晓晴猛然听到这话,差点儿把刚刚喝到嘴里的灵泉水,喷到平西王脸上。 平西王双眸流转,白了叶晓晴一眼道:“叶大小姐,我只是感觉不可思议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嘛。” 叶晓晴咽下口中的水,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才尴尬地说道:“王爷,我就是没告诉你而已。我就是……有点儿奇遇。简单地说,就是我拜了一个师傅,师傅送给我一个仓库而已。” 说完这话,她还担心平西王听不明白似的,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仓库的样子,眼神示意地看着平西王,又说道:“大大的仓库,你能理解吗?”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手脚并用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急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叶晓晴真的有点儿急了:“你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嘛?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平西王看她急了,连忙点头道:“听懂了,听懂了,师傅送你的仓库嘛,听懂了。” 叶晓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了沙丁一眼,问道:“我吃饱了,你们两个吃饱了吗?” 二人纷纷点头,叶晓晴站起身形道:“都吃饱了,那就走吧。” 于是,三个人跳上马背,继续赶路回军营。 第58章 谁都不服,就服你 此刻,北朝军营。 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已经有点儿坐立不安了,眼见着已经快酉时了。可是,叶晓晴他们还没有回来。 叶大将军面色凝重地坐在桌案前,叶小舟在大帐中,来来回回地踱步。 最终,还是叶小舟忍不住了,站在桌案前,看着大将军说道:“父亲,不能再等了,赶快下令出发吧!就算现在马上出发,赶到阿瓦城也是戌时了,救兵如救火啊!去晚了妹妹她们就危险了!” 叶大将军沉吟了片刻,猛地站起身形,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好!你下去调集五百精锐,我们出发!” 叶小舟看见父亲同意了,马上兴奋地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大踏步就往外走。与一个报事的士兵撞了个满怀。 叶小舟皱眉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只听那士兵道:“报告大将军,小将军,叶大小姐和平西王他们回来了!” 大将军一听,眼睛都亮了,马上抬腿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小舟,快点,我们快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叶小舟应了一声,紧跟着大将军,奔出了中军帐。 叶晓晴、平西王、沙丁此刻已经入了军营,也正往中军帐赶。 大将军老远的就看见叶晓晴他们了,看见几个人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大将军的嘴角上扬,笑意涌上面颊。 “爹爹,我们回来了!”叶晓晴看见了大将军,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和大将军打招呼。 平西王满脸黑线,心中暗道:白天还夸她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姐姐,现在怎么看着像个不谙世事,又需要人家保护的小女孩呢? 大将军抚了抚叶晓晴的头,满脸怜惜的样子:“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叶小舟也上前,对着叶晓晴左看看右看看,又看了看平西王和沙丁,才道:“你们都没事吧?没有人受伤吧?” 叶晓晴白了他一眼,说道:“乌鸦嘴!我们怎么会有事?” 大将军也笑了:“都别站在这里吹风了,都回帐中叙话。” 几个人点头,跟着大将军一起回到了中军帐。 叶晓晴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们这次阿瓦城之行的经历,说到开心处,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当众人看到他们采买的物资的时候,真的有点儿由衷的钦佩叶晓晴了。 倒是女子心细一些,想得也很周到,很多都是清单上面没有的东西。就连防寒的毛毯都买回来了,这些物资足够支撑一段时日了。 不知不觉的,几个人已经叙话到了亥时时分。 叶晓晴看看时辰不早了,连忙劝众人,都早些回去休息。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了中军帐,只有叶小舟和平西王留下了。 叶晓晴看着叶小舟,问道:“大哥,军中可有工匠?” “当然有啊!你想要工匠做什么?” 叶晓晴神秘兮兮地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弓弩,递到叶小舟手上,说道:“大哥,这个是我无事的时候,自己做出来,防身用的。相关的材料我也采买了一些,你把它拿给工匠,看看他们能不能做出性能相仿的来?” 叶小舟把那弓弩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又试了试精准度,开心得不得了。 “叶晓晴,叶晓晴,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神助攻!我真的服了你了!从今往后,我叶小舟只服你一人!唯你叶晓晴马首是瞻!”看着叶小舟信誓旦旦的样子,叶晓晴笑得眉眼弯弯。 叶小舟又把弓弩递给平西王,说道:“云天,你看看,这弓弩是不是做的绝了?如果让工匠赶做一批出来,打个胜仗,那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嘛!” 平西王接过弓弩,仔细看了看,确实做得精良,心中也不禁暗自称奇。一个女子,能有如此作为,着实难能可贵!心中对叶晓晴的仰慕之情又加深了些许。 叶晓晴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就催促二人赶紧回去休息,她也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时已经过了子时了,叶晓晴坐在营帐的简易床铺上,心中想着:也不知道闪闪睡了没有? 叶晓晴正踌躇呢,不知道这么晚了,该不该喊闪闪出来? 却看见一个紫色的小肉团子,滚到了她的面前。两个颤颤巍巍的小揪揪,胖胖乎乎的小脸蛋,那不是闪闪,还有谁? 叶晓晴目光温柔地看着闪闪,笑意直达眼底:“闪闪,怎么还没睡?” “主人,闪闪在等着主人呢!主人不是有事情,要问闪闪吗?”奶声奶气的声音,听着软软糯糯的,让人感觉很舒服。 “闪闪,有很多上一世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也可能是上一世的我,对于很多事情,都没有特别关注。所以,没有什么印象。”叶晓晴盯着闪闪的眸子,语气幽怨至极。 “主人,对于上一世的经历,你是不是经常会在梦中回顾?或者重温?”闪闪习惯性地坐到床沿边上,悠闲地晃荡着她的小短腿。两只清澈的眸子盯着叶晓晴,一瞬不瞬。 叶晓晴眯起眸子,目光深远地思忖了一下,才说道:“嗯,是有时候,会做噩梦。总是会梦到前世被残害的情景,但是,从来没有梦到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比如,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件什么的?从来都没有梦到过……” 闪闪微微动了动她的小脑袋,才说道“主人,前世被残害的记忆,已经根深蒂固地刻在了你的潜意识里。所以,主人才会经常梦到当时的情景。而没有亲身经历的事件,没有那么深刻的印象,所以就记不起来了!” “那如果我很想了解一些,以前我没有关注过的,但确实发生过的事情,该怎么办?” 闪闪继续悠荡着小短腿,说道:“主人,这件事非常简单,既然很多事情,你可以通过梦境重温。那么,你想知道的事情,也许梦中会有答案哦!” “真的吗?那我想知道什么前世的事情,只要躺到床上做梦就可以了?”说这话时,叶晓晴眸光闪动,双目放光:睡觉就能解决的事儿,你不要太简单好吗? 闪闪看到叶晓晴的样子,掩住嘴笑出了声:“主人,你不要这么天真好吗?不是躺床上睡觉就行了的。” 叶晓晴的笑容渐渐隐去,盯着闪闪问道:“你这是在取笑我吗?是你说的,梦中会有答案,可是,不睡觉怎么在梦中找答案?” 闪闪看叶晓晴有点儿急了,马上说道:“主人,睡觉才能做梦,这没问题。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的事情,你自己心里要有些心理暗示才行。” “心理暗示……”叶晓晴思索着,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没错,就是心理暗示!”闪闪接着说道:“主人不妨试试吧!心里想着你想知道的问题,或者思考一些,和你想知道的事情相关的事件。主人自己在梦中找到的答案,肯定比询问闪闪更真实,更贴切!” “好吧,好吧,今晚,我就试试。”叶晓晴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 闪闪郑重点头,然后从床沿边上跳起身形,看着叶晓晴道:“主人,那你就先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行,再喊闪闪,好吗?” 叶晓晴点了点头,唇边笑意盈盈:“闪闪,那我先睡了,我要去梦里找答案了!” 闪闪“嗯”了一声,转瞬之间,就消失了踪迹。 第59章 又有圣旨? 阳光灿烂,风轻云淡的好天气。 某王府的书房内。这里是一方静谧而充满墨香的天地。 随着雕花的木门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书墨气息扑面而来。 室内宽敞明亮,书桌由上好的檀木制作而成,纹理细腻,散发着醇厚的香气。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方端砚,墨香四溢。 桌子后面是紫檀木的高背太师椅,椅背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座椅上放置着锦缎的柔软坐垫和靠垫。 书架倚墙而立,上面摆满了古籍经典和珍贵的手稿。 一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古籍,专心致志地阅读。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一份柔和的光晕。他的手指修长,轻轻地翻动着书页,眼神专注而认真。偶尔,他会微微皱眉,陷入沉思,如此这般安静又儒雅的模样…… 随着木门轻轻开启,一个俏丽的身影,翩翩走来。 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袂飘飘。罗裙上用银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她的长发高高挽起,梳成高耸的飞仙髻,上面只简单地插了一只小巧的梅花簪。 腰间系淡紫色丝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脚上穿着一双绣着粉色花瓣的绣鞋,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往脸上看,她面容精致,略施粉黛,眸如秋水,朱唇不点而红。整个人散发着高贵、温婉的气质。 女子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粥,还有精致的点心和新鲜的水果。她脚步轻盈地走进了书房。 看见手捧书卷的王爷,女子浅浅一笑道:“北望哥哥,歇一歇吧,吃点早点吧。” 那王爷抬起头,看到女子和她手里的早点,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回应道:“蓝儿,你怎么又亲自下厨了?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何必你每日操劳呢?” 那被唤作蓝儿的女子,将托盘放在了桌上,盛了一碗粥递到王爷手上,笑着说道:“蓝儿愿意每日侍奉哥哥,那些下人怎么可能会了解哥哥的口味呢?” 王爷笑了,接过粥,尝了一口,夸赞道:“我们蓝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蓝儿也笑了,笑意直达眼底:“北望哥哥喜欢就好。” 王爷满眼宠溺地看着蓝儿,脸上笑意盈盈。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个人身上,温暖而美好…… 叶晓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在有些清冷的营帐中,叶晓晴伸了个懒腰,脑袋里,还在想着梦中的那对男女…… 她有点儿想不明白,暗自思忖着: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那个男人是哪里的王爷?那个蓝儿又是谁?这个梦在暗示我什么吗?总感觉那蓝儿莫名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见过…… 那个王爷叫什么来着?叫…… 叶晓晴努力地回想了良久,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什么望哥哥?闪闪啊,闪闪,你是不是故意的?还说梦中有什么答案,不但没找到答案,搞得我头都大了!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人,到底是谁啊? 正在叶晓晴胡思乱想的时候,传来一阵脚步声,走到营帐外面,那脚步声停住了。 平西王的声音,响了起来:“叶大小姐,叶大小姐,你起来了没有?” 叶晓晴应了一声,赶紧走出了营帐,看见平西王就站在营帐外面。 “王爷,早!”叶晓晴微笑着和平西王打招呼。 平西王看着略显憔悴的叶晓晴,有些心疼了,低声道:“叶大小姐,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呢?” 叶晓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脸色很难看吗?” 说完这话,又感觉似乎不妥,羞红了脸,木讷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 平西王第一次看见羞涩的叶晓晴,不禁抿嘴偷笑,却又一本正经道:“叶小将军和工匠们几乎一夜未睡,搞好了样板,请叶大小姐过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叶晓晴答应着,快步朝中军帐走去,平西王紧随其后。 中军帐里,叶小舟和几个工匠正聚在一起,拿着刚刚完工的弓弩,仔细查看,矫正。 看见叶晓晴进来,叶小舟马上喊道:“晓晴,你过来看看,怎么总是感觉差点意思呢?” 叶晓晴拿过弓弩,抬起左臂,把弓弩放在臂弯处,对着帐中无人处,瞄了瞄准。 又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才开口说道:“材料决定箭矢的重量,重量直接影响到力度。偏轻或偏重,都会直接影响到射程和准确度。所以,调整望山、钩牙、悬刀,就会有所改善。” 叶小舟微微点头,又和几个工匠交代了几句什么,然后就吩咐他们下去了。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心中也是不得不佩服的。一个深闺女子,竟然还懂得望山、钩牙、悬刀这些比较专业的术语,确实不容易。 不一会儿,叶大将军也来到了中军帐。他很早就起床了,四处巡视完了,才回来。这是大将军每天必走的流程,而且风雨无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叶晓晴开始有点儿心疼父亲和兄长了,不管是大将军还是小将军,都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啊!人们只看到他们的军功和荣耀,却从来没有人想过他们的辛苦和付出! 如果天下太平,永远没有战争就好了,父亲和兄长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少顷,有兵士送了早餐过来,几个人坐在一起,一起吃早餐。 叶晓晴看了一眼,今日的早餐是包子、馒头,白粥和小咸菜。看见吃的,就感觉肚子饿了呢? 叶晓晴拿起一个馒头,刚咬了一口,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接奔中军帐而来。 那脚步声跑到中军帐外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报事的声音道:“大将军,小将军,快点出来,有圣旨到了!” “哦?”大将军一听这话,诧异得猛地站起身形:“怎么会有圣旨?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大踏步走出了中军帐,直奔军营大门而去。 叶小舟,叶晓晴,平西王紧紧跟随。 第60章 回京 话说大将军等人,听说有圣旨来了,匆匆忙忙出去接旨。 到了军营外,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官吏,正等在那里。 看那人原本整洁的官服,此时已经满是尘土,褶皱不堪。头发因长时间的奔波,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汗水混合着灰尘,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污痕。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 站在那里,他的双腿都在发抖,看着几乎站立不稳,随时可能摔倒的样子。 就连他骑坐的那匹马也同样疲惫不堪。那马身上汗水淋漓,毛发杂乱且沾满泥污。 大将军马上吩咐道:“快,你们上去扶着他,扶他进去,给他先喝点水,还有马……” 几个士兵上去,七手八脚地扶着那个人,去了中军帐。又有人牵了马,进了军营,关闭了营门。 一众人等回到中军帐,给那人倒了杯水,喝了以后,他才好像缓过来一些。 他缓缓站起身形,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低声道:“叶大将军,接旨吧!我就不宣读了,还是大将军自己看吧!” 大将军点头,跪地接旨后,站起身形,先吩咐道:“你们快点,带着这位官爷,下去吃点东西。” 看着传旨之人下去了,叶大将军才缓缓展开圣旨,众人齐齐凑上来观瞧,只见上面写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南征大将军叶峥嵘,英勇善战,功绩卓着。然北方匈奴,虎视眈眈,边患又起,局势危急。 朕深思熟虑后,决计调大将军回朝,整军备战,以御北敌。望尔速速回朝,不得延误。 归朝之后,再谋北征之策,厉兵秣马,筹备军需。朕委尔以重任,望大将军不负朕望,再展雄威,为国立功。钦此” 大将军看完了圣旨,心中自是惊骇。这南方的蛮夷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毕竟是个小国,各个方面都不足以和北朝抗衡。他们顶多就是这边搞个偷袭,抢点粮食、牲畜什么的。那边搞个暴乱、偷盗什么的,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 可是北方的匈奴就不一样了。匈奴是游牧民族,多是骁勇善战,能骑善射之辈。而且,在国力方面,虽然不如北朝,但是,根据他们强大的战斗力来看,自是十分难以对付,绝对不可小觑。 而且,随着匈奴人口的不断增加,和部落生存发展的要求,他们需要更多的土地,来安置部众以及放牧牲畜。至此多方面的考虑,匈奴单于愈发的野心勃勃,总是妄想着开疆拓土。 而北朝的相对比较稳定的农业区域,就成为了匈奴觊觎的对象。 因此,匈奴与北朝长期处于冲突与对抗状态,双方进行了多次大规模的战争。 虽然,两国也有一定的贸易往来、和亲等交流方式,但这次匈奴再次发起挑衅,想必也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的。 叶晓晴看着面色凝重的大将军,开口道:“父亲,既然皇上圣旨已下,足以说明情势危急。不如安排好这边的战事,启程回京以后,再详细商讨对策,如何?” 叶大将军点点头,沉吟片刻,才说道:“半月前,有一小股蛮夷骑兵,对我北朝边境的村落、哨所,发动了小规模的偷袭。正好赶上小舟带队巡察,将此骑兵小队,一举迁灭。至今已有半月余,一直风平浪静。 不然,我军断水断粮之际,蛮夷若举兵进犯,我等还真无防守之力。想必,蛮夷以为,我朝有重兵在此驻扎,不敢造次。如此甚好,我们班师回朝,这边只留部分兵力驻守即可。” 叶小舟也点头道:“现在,蛮夷方面还算平静,就留下参将,副将带领一万轻骑在此驻守即可。” 几个人商议已定,留下足够驻守军队,吃穿用度一月余的物资,其余部队跟随大将军班师回朝。 因为大部队人马众多,行进速度比较慢。叶晓晴为了尽快赶回京城,决定和大部队分开行动。 叶晓晴与平西王两个人,告别了大将军、小将军,约好京城再见。便双双飞马离开。 算算时日,叶晓晴离开京城,已有近十日之久。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又想出什么阴谋诡计,对付将军府?现在,只有将军夫人在京城,叶晓晴确实有点儿不放心。 两个人依然风雨兼程,晓行夜宿。每天忙着赶路,也没有好好休息,叶晓晴暂时放弃了梦中找答案的念头。 每天和平西王朝夕相处,叶晓晴的心里,对平西王的感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的印象中,平西王是个绝对高冷的高岭之花!冷峻如星的双眸,棱角分明的轮廓,生人勿近的桀骜…… 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晓晴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向云天。他也有柔情的一面,有时候也会调皮,冷峻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火热善良的心…… 三天后的午后,叶晓晴回到了将军府。 叶夫人看见叶晓晴平安的回来了,心下自是欢喜。拉着女儿的手,仔细端详着女儿的容颜。 “晓晴,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呢!” 相怜、相惜听说叶晓晴回来了,也从后院跑了出来。 一个端茶,一个倒水,一个捏肩,一个捶腿…… 叶晓晴看见两个小丫鬟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你们两个小丫头,这是搞什么?” 相怜笑着说道:“小姐,我们感觉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小姐了!我和相惜都特别想念小姐,而且我们决定,下次不管小姐去哪里,我们都要跟着一起去!” 相惜也说道:“我也是,我们要一直跟着小姐,再也不要和小姐分开了!” 叶晓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好,好,好,下次带上你们,行了吧?” 将军夫人看见她们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是欣慰。从小就养在身边的丫头,还是亲近一些的。 叶晓晴又和母亲说起父亲和兄长,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将军夫人自是开心不已。 叶晓晴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将军夫人回去休息了。 第61章 未来嫂嫂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叶晓晴才看着相怜、相惜问道:“忠义侯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相怜点了点头,说道:“前几日,凌姨娘来将军府,想要求见小姐,被我们挡了回去。” “哦?凌姨娘可曾说过,何事求见?”叶晓晴疑惑地问道。 “并未说起,她只说过几日再来。但是,看着好像遇到了什么难处的样子。”相怜答道。 叶晓晴点了点头,站起身形,说道:“我们也该回府了,看看到底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小丫鬟齐齐答应了一声,出去准备马车了。 片刻功夫,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叶晓晴带着两个小丫鬟,登上了马车,直奔忠义侯府。 马车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却停住了。 叶晓晴问道:“怎么不走了?” 外面的车夫回道:“回大小姐,前面有很多人,挡住了去路,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叶晓晴对相怜道:“你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如果确实是有什么麻烦事儿,我们就绕道好了。” “是!”相怜应了一声,挑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相怜看到前面围着一大圈儿的人,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叫嚣之声。还有女子的声音,这是有人在滋事打架不成?还是有人当街在欺负女人? 相怜拨开人群,挤到众人前面,往里面张望。 只见众人围着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女子身着锦缎长裙,一头乌发盘成精致的发髻。她的面容姣好,眉如远黛,眸若秋水,朱唇不点自红。身姿婀娜,仪态优雅。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贵女模样。 她旁边的应该是丫鬟,身着淡青色衣裙。虽不似贵女那般华丽,却也显得十分得体。面容清秀,眼神灵动。 此刻,她正挡在贵女身前,与对面的人怒目而视。 再看她们对面,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还有一群打手模样的人,嬉皮笑脸地站在公子哥的身后。 只见那公子,眼神轻佻地盯着那女子,说道:“小娘子,上次在醉仙居,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吧,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想我堂堂的翰林之家,也不会辱没了小姐的英名。只要你点个头,我高大少,立马备上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你入府。虽然不是正妻,也绝对是个正妾……哈哈哈!” 身后的随从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围观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 “这光天化日的,这公子哥这是要强抢民女吗?” “你看他们那嚣张跋扈的气势,就知道不好惹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我认得他,他爹是翰林院的二品大员,他是高大少!平时没人敢惹他。” “这么说,这姑娘怕是……啧啧。”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之际,只听那贵女身边的小丫鬟开口了。 “呸!”小丫鬟气得咬碎银牙,大声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家小姐说三道四!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啪!”小丫鬟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对面的高大少,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高大少露出趾高气扬又不屑一顾的神情。 “你别得意,你难道忘了?叶小将军可是我们府上的贵客。倘若叶小将军知道,你今日又来侮辱我家小姐,他定然不会饶你!”小丫鬟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依然不肯退后。 相怜一听,心中暗道:怎么还扯上我们家叶小将军了?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小姐去。 正在相怜思忖间,叶晓晴已经下了马车,挤到了相怜身边。小丫鬟的话,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叶晓晴往里面张望,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贵女:这不是我的嫂嫂何袅袅吗? 虽然此生二人素未谋面,可是,前世她就是嫂嫂啊!叶晓晴当然记得她的样子。 此时,里面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虽然那高大少听见小丫鬟提及叶小将军,心中也是有些忌讳的,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只见高大少挺了挺脊背,扫了小丫鬟一眼道:“贱婢!死丫头,别拿叶小将军吓唬人,他再厉害,这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叶家都南征去了,等他们回来,嘿嘿嘿!小爷我早就……” 叶晓晴上前一步,横在小丫鬟和何袅袅身前,冷冷道:“早就怎样?” 那高大少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叶晓晴,目光轻佻又邪恶:“哎哟!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小美人啊?小爷我今日是不是命犯桃花啊?哈哈哈!”他身后的随从也跟着大笑起来。 “啪啪!”随着两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高大少的脸上。这是叶晓晴的杰作。 高大少被打得愣住了,打手们的笑声也戛然而止,都被这后来出现的女子,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半晌,高大少才缓过神来,对着那群如狼似虎的打手骂道:“你们都他娘的是瞎的吗?看不见本少爷被人揍了吗?还看热闹呢?还不快点给老子打!把这小娘们打倒了,少爷有赏!重重有赏!” 一听到重重有赏,这些打手们,马上来了精神,个个目露凶光,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叶晓晴转身对那个小丫鬟说道:“把你家小姐带远一些,等着看好戏就成。” 小丫鬟点了点头,说了句:“姑娘小心!”便牵着何袅袅的手,一起走到了远一些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看见何袅袅走远了,她就放心了,微微眯起双眸,冷眼看着对面的高大少。 这时,相怜、相惜一起跨步上前,大声道:“小姐,杀鸡焉用牛刀!就这几块料,交给奴婢们便好!” 叶晓晴轻轻点头,随即退到了何袅袅身边。 那些打手们看了看相怜,又看了看相惜,怎么这两个丫头生的一模一样的? 高大少怒了,大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再不动手,就都给老子滚蛋!养你们一群废物,还不如养一条狗!” 打手们见高大少怒了,赶紧一拥而上,围住了相怜、相惜,手里挥舞着棍棒,面目狰狞。 第62章 需要你的药 话说相怜眼见着棍棒带着风声砸过来,慌忙侧身闪过,顺势一个回旋踢,正中那个舞棍之人的腰部。那人被踹得龇牙咧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其他打手见状,纷纷往上扑。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鬟在打手之间穿梭自如,时而挥拳,拳风刚猛,时而踢腿,腿风凌厉。 只一会儿功夫,便打得那些打手们东倒西歪,哭爹喊娘,躺了一地。 相怜、相惜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俯视着这群哀嚎不止的打手,满脸的“不服再战”的表情。 此时的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高大少恶狠狠地瞪视着横七竖八躺满地的打手,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时,牛都能吹破天,遇事儿就都完蛋了!” 叶晓晴扫视全场,然后,目光锁定在高大少脸上,说道:“高公子,你记住,这位小姐,以后就由将军府保护!如若有人和她过不去,就是和整个将军府过不去!你好自为之!” 那高大少连连点头,临走还没忘记问了一句:“请问小姐,你是何人?” 叶晓晴冷冷道:“大将军府嫡女叶晓晴!” 一听这话,高大少面如死灰,赶紧挥了挥手,带着一众人等,连滚带爬地跑了。 何袅袅和婢女小可,眼见高大少等人灰溜溜地跑了,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便上前与叶晓晴见礼,并感谢几位姑娘的搭救之恩。 小可看着相怜、相惜,满脸的羡慕:“两位姐姐好功夫哦!怪不得人家都说,将军府里,就连守门的老翁都是武功高手,确实名不虚传哦!” 相怜、相惜被她这几句话给逗笑了:难道民间就是这样传颂将军府的吗? 何袅袅和叶晓晴,也是一见如故,两个人手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几个小丫鬟在一起,更是叽叽喳喳地说起来没完。 眼见时辰不早了,叶晓晴便吩咐相惜,护送何袅袅回府。而她自己则带着相怜,回了忠义侯府。 回到暗香阁,将军夫人派过来,帮着叶晓晴管账的严嬷嬷,就进来了。 把这些日子,商号、店铺、庄子的一些情况,简单地和叶晓晴说了一遍。叶晓晴淡淡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那严嬷嬷又道:“小姐,你不在府中的这段时日,世子爷还是在四处给小公子寻先生。但是,一直无人愿意登门。 虽然这件事让世子爷很是糟心,但是,这世子爷和凌姨娘的关系却日渐浓厚。这段时间,世子爷一直留宿在凌姨娘的静心阁。” 叶晓晴再度点头,又问了几句庄子的事情,就打发严嬷嬷下去了。 没多一会儿,又有小厮来报:“少夫人,凌姨娘过来请安了。” 叶晓晴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少顷,凌思思那婀娜的身姿,出现在叶晓晴的面前。 看到叶晓晴,凌思思上前施礼道:“思思见过少夫人!” 叶晓晴挥了挥手道:“罢了,思思,坐吧!” 凌思思点头,坐在叶晓晴左手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开口说道:“思思,听闻你曾经到过将军府,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凌思思轻抬双眸,看向叶晓晴,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晓晴又道:“思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或者是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妨直说,能帮你的,我一定不推辞。” 凌思思欲说还休的样子,沉吟了一下,才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少夫人,这段时间,世子爷……一直留宿在静心阁……”说到这里,凌思思停住了,偷偷抬眼看了看叶晓晴。 叶晓晴注视着凌思思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可能这凌思思觉得,许音尘经常留宿在姨娘房里,可能会引起当家主母的不满。所以才会吞吞吐吐的吧。 叶晓晴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也是平静如水。淡淡开口道:“思思,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无妨!至于世子爷留宿在哪里,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当作自己人看待的,也不会和你兜圈子。以后,我是会离开忠义侯府的,世子爷的后院之事,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还是愿意伸出援手的,你懂吗?” 凌思思听到叶晓晴此番言语,才放下心来,抬起头,看着叶晓晴,脸色微红,道:“少夫人,思思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从小受父母教诲,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少夫人在思思危难之时,解救思思于水火,思思自然对少夫人感恩戴德。夫人的吩咐,思思自然不敢忘怀。虽然世子爷对于思思而言,也算是有情有义。可这种男女之情,根本不及少夫人恩情的万分之一。 此次,思思前来求见少夫人,就是关于世子爷的事情,想和少夫人禀报。” 叶晓晴点点头,眼神清澈地看着凌思思:“思思,有话不妨直说。” “少夫人,世子爷……自从迎娶思思那日,喝下了……那个药之后,身体好像亢奋了一段时日。后来,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最近几次,还需要思思百般迎合……方可成事……” 说到这里,思思羞红了脸,埋下了头,停顿了半晌,才又接着说道:“思思不知……该如何……” 叶晓晴听及此处,看着面色绯红的凌思思,心中暗道:一个女子,不管是何等出身,能把这些闺房之事说出来,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随即,微微颔首道:“嗯,算算时日,这也是正常的反应了。如果继续用药,世子爷就会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但是,过不了多久,又会被打回原形。还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也许更糟。 但是,如果自此停止用药,便是会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或者越来越糟糕。” 说完,叶晓晴看着凌思思,问道:“思思,你是想继续?还是停止呢?” 思思并无丝毫犹豫,马上回答道:“思思全听少夫人吩咐。” 叶晓晴朝门外喊道:“相怜,相怜,你进来。” 外面的相怜应了一声,推门而入:“小姐,有什么吩咐?” “相怜,你去把上次给凌姨娘的那种药,再拿些来。”叶晓晴吩咐道。 相怜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片刻之间就取了一包药,放在了凌思思面前的桌子上。 叶晓晴对凌思思道:“思思,这药你拿着,给不给他吃,你自己决定吧!不管你怎样决定,都不会影响我的计划。今后,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好吧?” 凌思思拿起桌上的小药包,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 然后起身,对着叶晓晴施了一礼道:“少夫人,思思告退!” 叶晓晴点了点头,凌思思转身出去了。 第63章 柳宅 这日,许音尘忙完了公事,就直奔外城。 他新近打听到了,一位莫先生的弟子,叫做温煦的,就住在城外的郊区。 他还是想去试一试,如果这次再失败,他就决定放弃了。四处碰壁的日子太难了! 他想把以后的事情,都交给叶晓晴了。她作为府上的当家主母,这些事情本就应该是她该做的事情,自己是一个大男人,为什么非要搅和进来呢?他暗暗骂了自己几句:自讨苦吃! 那位温煦先生的宅子倒是很容易寻到,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温宅的牌子。 许音尘下了马车,恭恭敬敬地递上拜帖,就在门口等候。结果,看门的小厮把拜帖拿进去,主人家只看了一眼,就婉言拒绝了。连面都不容他见,看门小厮只对他说主人不在家。 许音尘这个气啊!不在家你刚才怎么不说?不在家你把我的拜帖拿进去,给谁看了? 可是,许音尘心里也很清楚,这风哥儿的师傅,是真的难寻!这也不是第一次被拒了! 没办法,回去吧!只能厚着脸皮,去求叶晓晴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许音尘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回走。没走几步,抬头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就钻进了前面的一个小巷子里面去了。 好像是柳嫣然?!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肯定是柳嫣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的。 柳嫣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样想着,他随后就跟了过去,他想看看,柳嫣然到底在搞什么鬼? 走进小巷子,果然,他看见柳嫣然已经走到巷子深处去了。 他连忙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只见那柳嫣然走进巷子深处,轻车熟路地直接拐进了一处院子。进了院子,她直接推门进了一间上房。 许音尘跟到那院子门口,朝里面看了看,低矮的篱笆墙,竹制的篱笆虽有些斑驳,却也还算整齐。 院子里,几间简陋的茅草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屋前的空地上,是一片小菜地,嫩绿的菜叶翠色欲滴。旁边的架子上攀爬着豆角和黄瓜的蔓藤。 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农具,锄头、镰刀、铲子都有。 屋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高大的树木为小院遮风挡雨…… 许音尘心下奇怪:这是谁的家呢?柳嫣然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他正疑惑间,却见柳嫣然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婆婆。那不是柳嫣然的母亲柳三娘吗?怎么她也在这里?难道是……搬家了? 母女二人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什么,表情都很紧张,就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 许音尘来不及多想,他可不想柳嫣然看见他。于是,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接下来,他没有回侯府,而是去了静月庵旁边的柳宅。他想去看看柳宅还有没有人在。 许音尘到了柳宅以后,看见“柳宅”的牌子,依然还好好的挂在那里。院子里传出一阵阵嘈杂的人声,怎么好像都是男人的声音呢?柳嫣然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男人呢? 许音尘正在踌躇,自己是进去看看还是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在这里探头探脑的,看什么呢?难不成你是这柳家女人的姘头?” 许音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用阴恻恻的眼神看着他。 许音尘慌忙摇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柳家的女人,只是路过而已。”说罢,转身欲走。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哪里肯放他离开?他一把揪住了许音尘的衣领,如拎着一只小鸡般,把他拎了起来。 “不认识?不认识你在这里看什么呢?你是不是把老子当傻子了?”说着,拎着许音尘,就往院子里面走。 一边走还一边喊道:“我说,兄弟们,都来看看,这个人你们都认不认识?” 听到他的招呼声,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六七个面目可憎的人物。 为首的那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一直斜划到嘴角,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狰狞。他的头发凌乱如杂草,随意地束在脑后,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凶狠又贪婪的光芒。 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满是污渍的黑色袍子,好像尺码不太合适,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腰间系着一条粗糙的麻绳,上面别着一把破旧的短刀。 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也是形态各异,有瘦高个子的,脸色蜡黄的,眼睛凹陷的,满面油光的,光头长麻子的,长着参差不齐的大黄牙的…… 许音尘一看见这几个人,顿时感觉心头一紧,竟然说不出来的恐惧。 那个刀疤脸,对着抓住许音尘的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道:“别愣着了,把他给我弄里面去,关上大门!” “是!”一个光头麻子脸,答应了一声,跑出去关上了大门。 然后,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把许音尘弄进了屋子里。进去以后,这群人各自找地方坐下。 这个时候,只听那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说道:“这是谁啊?是不是那个小娘们的姘头啊?问问他,能不能把那小娘们的债还了?” 许音尘一听这话,心里更加害怕了,壮了壮胆,假装镇静道:“放我下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胆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可是会……会被杀头的!” 话音未落,那几个人却爆发出轻狂的笑声:“哈哈哈!还朝廷命官!你唬老子吧?哪个朝廷命官如你这般寒酸?不但出门没有随从跟随,连个马车都没有!还好意思说你是朝廷命官?你咋不说你是皇亲国戚呢?” “你们这样蛮横无理,就不怕王法吗?”许音尘这时确实,也感觉出了自己的寒酸,但他仍旧强装镇定,大声质问着。 确实如刀疤脸所言,别的官员出府,都是前呼后拥的,阵仗十足。而他确实是寒酸至极,也难怪人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王法?什么王法?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皇帝老子也管不着!那柳家的娘们,欠我们的钱,还跑路了,弟兄们追债,也是合理合法的事情!”刀疤脸说得义正辞严。 这时候,许音尘已经被丢在了地上。他站起身形,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些。 他看着那个刀疤脸,问道:“那柳家的人,到底为什么欠你们的银子?是哪个女人欠的?又欠了多少?你们给我说清楚。” 刀疤脸用手抠了抠自己的下巴,探究的目光在许音尘脸上扫过,半晌才说道:“既然你能这样问,就证明你是认识柳家那两个女人咯?” 许音尘咬了咬牙,点头道:“认识,你说吧!” 第64章 刀疤脸的愤怒 话说刀疤脸听许音尘承认了认识柳家母女,立即干笑了几声,才说道:“柳家那个老虔婆,让我们给她办事。结果呢?事办完了,她却把我的弟兄送进了大牢。 我这弟兄在大牢里面,一待就是整整十年啊!可那个老虔婆居然骗我说,我那弟兄独吞了银子,一个人去逍遥自在了。 最可气的是,当时我他娘的,竟然就相信了这个老虔婆的话!还骂我弟兄没义气! 直到前些日子,我那个坐牢的弟兄出狱了,我们才知道了这件事儿!我们全都被那个老虔婆给骗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能不找她吗? 银子事儿小,这种事情如果传扬出去,我刀疤脸还有什么脸,在外面混了?居然被一个老虔婆耍的团团转……” “什么事情?能蹲十年大牢?事儿肯定不小啊?”许音尘忍不住问道。 “肯定是大事啊!人命关天的大事情!你就不要再问了,你就说,你能不能替她给银子就行了。”刀疤脸有点儿不耐烦了。 许音尘暗自思忖:这柳三娘竟然会找这些人,做那些害人性命的事情?平时还真没看出来,这个老太婆竟然如此恶毒!还好,不是柳嫣然做的…… 这时,那刀疤脸又开口了:“还有柳家那个小娘们,骗我的兄弟去大户人家,行那苟且之事。结果呢?我那兄弟被打得皮开肉绽,养了半个月还没好呢!她也必须给我兄弟赔银子!” 刀疤脸越说越气,忍不住骂道:“这柳家的两个贱人,没一个好东西……” 许音尘听到刀疤脸提起大户人家的那件事情,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刀疤脸说的,肯定就是他们忠义侯府,办丧宴时候的那件事了。 一想起柳嫣然在那么多宾客面前,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他就恨得牙根痒痒。贱妇!确实是个贱妇! 正在许音尘胡思乱想之际,那个刀疤脸又说话了:“你到底是谁的姘头?老虔婆的?还是那个小娘们的?” 许音尘瞪了刀疤脸一眼,没吭声。心中暗骂:你人长得丑也就算了,难道眼神也不好吗?我这个年纪,怎么可能看上老虔婆?不,不能叫老虔婆,唉,听顺口了…… “我都想好了,这次如果让我找到那个小娘们,我非得把她发卖到窑子里面去!”刀疤脸咬牙切齿道。 许音尘听了心里莫名一软,马上接口道:“你到底想找她们要多少银子?” 刀疤脸看了看其余的几个人,眼珠转了转,才说道:“至少这个数!”说完,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百两?”许音尘看着那手掌,诺诺问道。 “五千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刀疤脸恨恨地说道。 许音尘一听五千两,马上有点儿怂了。如若是五百两,他还能答应,可五千两,他确实也拿不出来。 刀疤脸又说道:“今儿个,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写个欠条,我们就放你离开。你回去以后,尽快筹银子,好吧?” “为什么要我写欠条?又不是我欠你们银钱?”许音尘有点儿急了。 “我们也没想找你啊!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在这里,也等了好几天了,你找上门了,我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呢?”刀疤脸还做出一种勉为其难的表情。 “如果我不写这欠条呢?”许音尘盯着刀疤脸,真的要怒了。 “哈哈哈!可以啊!就是不知道,我这些兄弟们,答不答应啊……”说这话时,刀疤脸朝其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会意,摩拳擦掌地站起身形,朝许音尘围拢了过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许音尘看到几个人的表情,吓得不轻,又有点儿结巴了。 “别怕,我们就是想给你松松筋骨……” 然后,就是一阵阵的拳头,木棒捶打在肉体上面,浑浊的声音,夹杂着一阵阵痛苦的哀嚎之声…… 一个时辰之后,许音尘踉踉跄跄地,再度出现在城外的小巷子里。 这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走进了那个小院子。 当柳嫣然看到鼻青脸肿的许音尘的时候,着实被他吓了一跳:“音尘哥哥?你怎么受伤了?和别人打架了?” 说着,柳嫣然伸手去搀扶许音尘。 许音尘嫌弃地甩开她的手,直接走进了屋子。 此刻的柳三娘正坐在屋子里面休息。她看见许音尘的样子,也是一惊,马上问道:“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许音尘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屁股吃痛,他咧了咧嘴,还是坚持着没有出声。 柳嫣然也跟着进来了,她看着许音尘,红了眼圈:“音尘哥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上次在侯府,我真的是被叶晓晴陷害的!” 许音尘怒得猛拍桌子:“柳嫣然,柳嫣然,你不要把你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情,全都推给别人,好吗?” 这一动气,身上更疼了,他缓缓地垂下手臂,声音压抑到了极致:“柳嫣然,你说,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你!” 他把目光转向柳三娘,眼神中满是怨毒。 “我?你们的事情,关我老婆子什么事儿啊?”柳三娘被瞪得脊背发凉。 许音尘恨恨道:“就是你!你们母女二人,也不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害我被那个刀疤脸捉去暴打,还被他们逼迫,写下五千两的欠条。你们两个必须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今日,我是念着往日的情分,才过来的。否则,找来的就应该是官差了。” 柳嫣然和柳三娘听了许音尘的这番话,皆是大吃一惊:“刀疤脸怎么敢找上你?还敢逼你写欠条?” 许音尘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柳嫣然,你们两个今天如若不给我说清楚,我便去报官,让官府的人,为你们去评判是非。” “够了!许音尘!你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这时柳三娘急了,她指着许音尘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十年前,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做那件事情。我也后悔,不应该帮助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 看着柳三娘捶胸顿足的样子,许音尘也有点儿懵了:“为了我?你为了我?做什么了?” 第65章 柳三娘的计谋 十年前,许关河十二岁。他是家喻户晓的小神童,十岁考上解元,绝对有望三元及第。 那年,许音尘也是十二岁,许玉荣十岁。许音尘和许关河同年出生,只小了一个月。但却天资平庸,毫无出众之处。 而且许关河是大夫人所生,是嫡长子。而许音尘是柳姨娘所生,是庶出,身份上就相差悬殊。 再加上许音尘的默默无闻,在许关河的小天才光环之下,更是显得许音尘的一无是处。 许万金自然是更喜欢长子一些,认为这个儿子给他光宗耀祖了,值得好好培养! 老夫人更是每天把“我们关河”挂在嘴上,逢人就夸许关河是如何如何的优秀。 确实,当时的许关河真的很优秀。不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人品方面也是没的说。 在众人的夸赞声中,他并没有迷失自己,该学习还是学习,该读书还是读书。 他对于庶出的弟弟妹妹也无半点歧视之心,不亲近也不鄙视。这可能和他从小就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有关吧!大家闺秀教育出来的子嗣,自然是心怀天下,落落大方。 柳姨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自是羡慕嫉妒恨,五味杂陈。许关河越是优秀,她心里就越是堵得慌,更多的是焦虑。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这忠义侯府,哪里还有她们娘三个的立足之地呢? 于是,柳姨娘就回去柳宅,和柳三娘商议此事。 那一年,柳家的柳老爷和柳夫人都已经去世了,柳宅只有柳三娘和柳嫣然母女二人。 柳姨娘那时候,在忠义侯府过得并不顺心。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带着许音尘和许玉荣回柳宅。 当时的许音尘很自卑,觉得自己处处都比不上大哥许关河,就连父亲也只喜欢大哥,不喜欢自己。自己就是个没用的孩子。 柳嫣然当时也十二岁了,和许音尘同年生的。 这柳嫣然和许玉荣见面就吵架,不是抢东西,就是斗嘴,反正两个人完全就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 但是,柳嫣然却很喜欢和许音尘在一起玩儿。看着许音尘默默关注她的小眼神,柳嫣然心中欢喜,总是围在许音尘左右,“音尘哥哥,音尘哥哥”地喊个没完没了。 柳三娘知道女儿喜欢许音尘,还曾经说过:“长大了,把你嫁给音尘哥哥好不好?”的话,柳嫣然自是欢喜地满口答应。 许音尘自然也是听见了的,虽然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心里却也是欢喜的。 只有许玉荣在一边,瘪着嘴巴,嗤之以鼻。 柳姨娘和柳三娘聚在一起,就商量对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杀一杀许关河的风头。让众人的眼光能够多看看许音尘? 后来,柳姨娘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的私房钱和嫁妆,凑够了三千两纹银。交给了柳三娘,让她帮着谋划这件事情。 柳三娘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从许关河身上下手。毕竟那时候,许关河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容易对付。 于是,她私下找到了当时混的不怎么样的刀疤脸,并付给刀疤脸五百两定金,说好事成之后,再给五百两。 对于这种对付小孩子的事情,刀疤脸根本不屑于自己动手。他找了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叫阿毛的,伺机下手。 柳三娘这边安排妥当以后,立马派小厮去通知了柳姨娘。并吩咐柳姨娘,她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把许关河诓骗出府。 于是,赶上许关河生辰的前一日,柳姨娘施展浑身解数,拼了命地迎合侯爷。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侯爷终于点头同意,带着全家去春游,顺便为大少爷庆生。 在忠义侯府全家,喜气洋洋地出去春游之际,刀疤脸安排的手下阿毛,也混迹在春游的人群中。 许关河是个比较喜欢安静的孩子,他不愿意出来玩,他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读书。 这天,虽然是他的生日,他也没那么兴奋。跟着众人来到郊外,看着弟弟许音尘和妹妹许玉荣,跑来跑去地放风筝,他只摇了摇头,就坐在一边,捧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侯爷和大夫人坐在一边陪着老夫人,一边看风景,一边聊家常。 柳姨娘看许关河一直坐在那里读书,她不淡定了。这样下去怎么下得了手啊? 于是,她假借着给许音尘擦汗的空档,怂恿许音尘,拉上许关河到前面去看别人钓鱼。 许音尘乐呵呵地去拉许关河,许关河本来不想去的,禁不住许音尘和许玉荣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放下书,带着弟弟妹妹,去河边看钓鱼了。 其实,那个钓鱼的人,也是刀疤脸安排的。 众人在旁边看了半晌,一条鱼也没见钓上来,纷纷转头离去。 就在钓鱼者身边,只剩下这几个孩子的时候,阿毛出现了。 他趁着大人们都不在,忽然下手,把许关河推到了河里。许关河是不会游泳的,在河里乱扑腾,喊了几声救命,就灌了好几口水。许音尘和许玉荣看见许关河落水,也是慌了,也跟着喊:“救命!” 那阿毛却阻止道:“不要喊,不要喊,我有办法救他!” 于是,阿毛拿了钓鱼者的鱼竿,朝水里的许关河一阵乱怼,把露出头的许关河,用鱼竿往水里怼。 后来,当众人发现有人落水的时候,许关河已经被水呛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阿毛趁着众人七手八脚前来救援的时机,偷偷溜走了。 这边许关河被救上来的时候,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却因为缺氧时间过长,脑袋出了问题。至此便成了痴痴傻傻的模样…… 眼见大事已成,柳姨娘心里顿感安慰,终于除去了一块心病,她开心。 但表面上,这柳姨娘却哭得比谁都凶,就好像出事的是她的孩子一样…… 再后来,就是忠义侯府访遍名医,给家里的小天才治病。却一直毫无成效。 慢慢地,侯爷感觉心灰意冷了,也就慢慢放弃了。他开始把目光转向了许音尘。 虽然许音尘不如许关河聪明,但是,毕竟只要他努努力,兴许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而许关河,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了。 第66章 如此算账 话说自从柳三娘帮着柳姨娘,谋划了许关河事件之后,柳姨娘就开始慢慢的疏远柳三娘了。 一方面,在忠义侯府,柳姨娘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已经慢慢地开始母凭子贵,不再受冷落了。 姨娘的身份本就低微,而柳三娘母女的身份,还不如姨娘呢!想要往上爬,就不能和身份卑微的人,走的太近了!否则,很容易受人诟病的。 另一方面,柳姨娘害怕和柳三娘走得太近,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她撇不开干系。 柳三娘也不傻,她拿了柳姨娘三千两纹银,办那件事情,给了五百两定金以后,后面的银子,她就没有再给了。她已经在计划着,让阿毛去坐牢了,而且这件事情,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刀疤脸那边,柳三娘只说已经把那五百两银子给了阿毛,其他的一概不知,刀疤脸又能奈她何? 至于剩下的银子,她当然是自己笑纳了。她可不会傻乎乎地,把银子给柳姨娘退回去,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不成? 她就担心阿毛会坏了她的事儿,便去衙门,上下打点。告了阿毛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那阿毛下了大牢,一判就是十年。本来以为这阿毛会死在狱中的,却没料到,这阿毛竟然活着出来了。 当年,那件事以后,阿毛还没来得及去找刀疤脸拿银子,就被官差抓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就坐了十年牢,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这十年,阿毛在狱中思前想后,脑袋都要想破了,也没想出来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阿毛出狱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刀疤脸! 两个人一见面,把以前的事情各自说了一遍,才发现原来他们都被柳三娘骗了! 所以,这伙人才大张旗鼓地去找柳三娘要银子! 柳三娘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摸爬滚打的,也不是白混的! 她看见刀疤脸带着一大群人上门,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带着柳嫣然从后门就跑了。 她们跑到了事先买下的,城外的小农家院,躲了起来。 虽然柳三娘自认凡事算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她没料到的是,她的女儿柳嫣然,竟然偷偷地和许音尘无媒苟合,珠胎暗结。 就如当年的她一样,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又不管不顾地生下他们的孩子…… 柳三娘是打算把柳嫣然,名正言顺地嫁入忠义侯府的。可是,谁料到半路却杀出一个叶晓晴。 看在叶晓晴家世好的份上,她忍了!毕竟每个月,忠义侯府都会送来大把的银子,供养着她们呢! 更没料到的是,她们机关算尽,却被叶晓晴反噬了。 本来想着,在忠义侯府办丧宴的时候,一举搞坏叶晓晴的名声。柳嫣然便可以趁机入府,没想到,被搞坏的是自己的女儿。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扳倒叶晓晴,反倒是柳嫣然被逐出了侯府。 柳三娘暗自盘算,必须想办法,让许音尘重新接受柳嫣然才行。 如今,看许音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找上门来,柳三娘不得不把十年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许音尘听后,自是震惊不已!他原本以为大哥是意外落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原委…… 一想到大哥的意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许音尘不淡定了。 虽然,他和许关河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许关河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在许音尘的心里,还是很认可这个大哥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陷害大哥。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许音尘反倒有些不能接受了。 看着许音尘呆呆地坐在那里,柳三娘给柳嫣然使了个眼色。柳嫣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出去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柳嫣然就端了茶壶茶碗回来。 她把茶壶茶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端起茶壶,给许音尘倒了一杯茶。 并且,递到了木讷的许音尘手上,淡淡的说道:“音尘哥哥,喝点茶吧。” 许音尘木然地点点头,接过茶,抿了一口。随即放下了杯子,表情依然木讷。 柳三娘见许音尘喝了茶水,便起身说道:“嫣然,你在这里,陪着世子爷说话。娘累了,去休息了。” 说完,朝着许音尘的方向努了努嘴,做了个“拿下”的手势。柳嫣然点了点头,脸色泛起了红晕。 柳三娘出去,在外面关好了房门,又去关好了院子大门。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许音尘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柳嫣然,在烛光的映照之下,竟然说不出来的顺眼,还特别的动人心魄…… 柳嫣然盯着许音尘的脸,柔声道:“音尘哥哥,你的伤……还疼吗?” 许音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轻抓起柳嫣然的手,握在掌心。 眸子里满是柔情蜜意地看着柳嫣然,低声道:“嫣然,嫣然,我……怎么……这么热啊……” 柳嫣然知道时机已经到了,马上起身道:“音尘哥哥,我们……” 许音尘微眯双眸,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低低耳语着:“嫣然,我想……我想……” 柳嫣然笑了,笑得美丽又妖娆。她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张嘴吹熄了蜡烛,刹那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无比黑暗中。也是在这黑暗中,他彻底沦陷了…… 柳三娘看到屋子里面熄了灯,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虽然手段有点儿卑劣,但是,只要能留住这个人,就不算失败。这是她们重新开始的前奏。 第二天,天色已然大亮。 许音尘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他只感觉到浑身的骨头节,没有一处不疼的。而且,浑身乏力,疲惫的很。 他试着缓缓地起身,目光所及之处,他看到了躺在那里的柳嫣然。 短暂的迷惘之后,他渐渐清醒了。自己怎么又和这个女人睡在了一起? 自己不是气势汹汹地,来找她们母女二人算账的吗?怎么就算到床上来了? 第67章 画乌龟 许音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巳时时分。 昏昏沉沉的许音尘看着睡在身边的柳嫣然,头疼的厉害。他轻轻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思绪逐渐清晰起来:是了,昨天晚上,是喝了柳嫣然给的一杯茶之后,就莫名其妙地爬上了她的床…… 柳三娘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而这个柳嫣然,也毫不逊色,把她母亲那一套都学会了?! 你们耍手段,对付别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对自己都开始下药了吗?这母女两个也太可怕了吧!? 思及此处,许音尘坐不住了,赶紧掀开身上的被子,转身下床。他找到了扔得到处都是的衣裳,准备穿上以后,赶紧离开。 这时,柳嫣然也醒了,她可不知道许音尘在想些什么。 看到许音尘起身,柳嫣然依旧斜斜地靠在床上。单手托着面颊,深情款款地看着许音尘,柔声道:“音尘哥哥,你再多陪嫣然一会儿,好吗?” 许音尘听到柳嫣然这话,竟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连声音里都满是厌弃:“柳嫣然,你真是个毒妇,贱婢!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你居然如此的卑贱、恶毒呐?” 柳嫣然一听这话,马上感觉出了许音尘的嫌弃,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委屈吧啦地噘着嘴,两只眸子里满是无辜与委屈,她盯着许音尘,低声道:“音尘哥哥,你从来都没有这样骂过我,你这是怎么了?” “柳嫣然!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竟敢算计我?是不是?你算计别人还不过瘾,现在都算计到我头上了?你和你那个不知羞耻的娘,一起算计我,给我下药?是不是?”许音尘气得义愤填膺,青筋暴起。 “音尘哥哥,嫣然只是……只是……太想音尘哥哥了……”柳嫣然还是委屈巴巴地看着许音尘,人畜无害的眼睛里水雾弥漫。 许音尘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忍不住干呕了两声,之后他恨恨地拿起自己的衣裳,逃也似的,奔出了柳嫣然的房间…… 暗香阁里,叶晓晴吃罢了早餐,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此刻,她坐在桌前,手里握着毛笔,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 相怜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茶点。 相怜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子前面,放下托盘,低头看向叶晓晴面前的纸张。 不看还好,这一看,相怜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只见叶晓晴在专心致志地,在纸上画乌龟。而且画出来的乌龟大的大、小的小,仔细看,那些乌龟背上,好像还有字。相怜掩嘴笑道:“小姐,你这是……在干嘛?” 叶晓晴抬头,看了相怜一眼,感觉她的笑容,实在包含了太多的不明意味,有点儿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说道:“相怜,你别笑,这是我的飞鸽传书。”叶晓晴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相怜马上收了笑容,正色道:“小姐,你这是给小将军的飞鸽传书?还是给平西王爷的?” “按照行程来看,顶多三日,父亲他们就会抵达京城了。这一路,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这飞鸽传书,是要传给平西王的。”叶晓晴好似对相怜说,又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说完,她郑重其事的,在两只乌龟的背上,分别写下了“蓝”字,和“望”字。 然后,把那两只写了字的乌龟,裁成一个长长的小长方形,卷成一个小纸卷。 最后,才递到相怜手上,说道:“小丫头,只有这样写,即使被人劫去,也不会牵扯到任何人,懂了吗?” 相怜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叶晓晴再次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望哥哥”和“蓝儿”几个字,看着这几个字,她陷入了沉思中…… 她很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上一世的整个记忆中,好像都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难道只是一个巧合?或者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梦境?闪闪,闪闪,闪闪…… 叶晓晴嘴里呢喃着闪闪的名字,可是,这一次,闪闪却没有出现…… 耳边却传来相怜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怎么在桌子上睡着了?小姐,小姐……” 叶晓晴蓦然惊醒,眼前出现了相怜那灵动的眼:“小姐,你没事吧?” 叶晓晴马上起身,目光茫然地朝四周望了望,确实没有闪闪的身影。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对相怜说道:“小丫头,我没事,你下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相怜不放心的又看了看叶晓晴,也确实没看出什么异样,便转身出去了。 其实,叶晓晴是想召唤闪闪了,她不知道刚才为什么闪闪没有出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就在叶晓晴刚要喊出闪闪的时候,却听到了相惜的声音:“小姐,有信来了!” 说话间,相惜已经推门而入了,她的手里捧着一只信鸽。 叶晓晴伸手接过信鸽,从它腿上取下一个小纸卷,又把信鸽交给了相惜。 然后,她轻轻打开小纸卷,只见上面写着:“晴:三日后,父兄抵京,一切平安,勿念。天” 叶晓晴嘴角上扬,笑得眉眼弯弯,心中暗道:这称呼确实是绝了!任谁看见也不会联想到将军府,或者平西王府。现在的这种情况,还真的需要事事小心才行! 难道平西王也觉察到了危机吗?所以才会这样隐晦地…… 就在叶晓晴暗自思忖之时,忽听外面有小厮来报:“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世子爷受伤了!少夫人赶紧去看看吧!” “世子爷受伤了?”叶晓晴淡淡反问道:“那现在世子爷身在何处?” “回少夫人,世子爷现在老夫人的沉香阁。”小厮回答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叶晓晴挥了挥手,打发小厮下去。 相怜已经回来了,她好奇地看着叶晓晴,问道:“小姐,世子爷受伤了,难道小姐不去看看吗?” “去!当然要去!” 第68章 苦肉计 沉香阁。 请来的大夫,已经给许音尘瞧过,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给开了一些止疼、化瘀的药,就转身离去了。 老夫人和柳姨娘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别坐在许音尘的身侧,满脸心疼地看着许音尘。 许音尘已经和她们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他省略掉了最重要的那部分。就是和许关河落水那件事,息息相关的那部分,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如果被祖母知道了,那他的母亲柳姨娘会有怎样的下场?就算是当年毫不知情的他,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没有回侯府之前,许音尘就在心里盘算好了:挨揍的事情,一定要让叶晓晴知道,但是挨揍的原因却打死都不能说!就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但对叶晓晴不能说,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对于叶晓晴,他完全可以拿今日之事,借题发挥。逼着她这当家主母,拿银子出来,给他请一些随从、护卫什么的,以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至于挨揍的理由嘛,就说是遇到了劫匪吧!对祖母也这样说!主意打定以后,许音尘才回的侯府。 当叶晓晴带着两个小丫鬟,来到沉香阁的时候,柳姨娘正在红着眼睛,破口大骂那些劫匪:“这些遭天杀的啊,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家世子呢?你看看,你看看,这下手得多重啊?哎哟……我可怜的儿……” 叶晓晴走进去,站到许音尘面前,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许音尘,怎么看着像个“猪头”呢…… 她掩住想笑的嘴角,假装成又急又气的样子,声音发哽地说道:“天啊!夫君,这是谁干的?怎么还专门打脸啊?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吗?看这脸哟,再打都要烂了……啧啧……夫君,疼不疼啊?” 许音尘坐在那里,瞪视着叶晓晴,虽然听着都是关心自己的话,可是,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柳姨娘也瞪了叶晓晴一眼,说道:“都这样了,你说疼不疼?” 老夫人也开口说道:“叶氏,这件事情,确实是世子吃了亏。这天子脚下,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叶晓晴慢悠悠地走到主位坐下,两个小丫鬟分开左右,站在她身后。 叶晓晴看着许音尘,问道:“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说吧?” 许音尘轻咳了两声,看着叶晓晴,说道:“今日,我去城外拜访莫老先生的弟子,温煦先生。就是为了给风哥儿求个恩师。结果,在回城的时候,遇到了劫匪,被他们……唉……” 叶晓晴微微颔首:“风哥儿的先生求到了?” 许音尘摇了摇头:“温煦并没有答应。”他都没好意思说,人家见都懒得见他。 叶晓晴再度点了点头,又看着许音尘问道:“夫君,可有财物损失?” 许音尘一听这话,心里有点儿恼了:还财物损失?刀疤脸那伙人,早就在他身上搜过了,除了几小块儿碎银,什么都没有! 他强压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并无什么财物,几块碎银而已……” 还不等许音尘说完,柳姨娘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形,指着叶晓晴,骂道:“叶晓晴,亏你还好意思问,你说有没有财物损失?我们世子好歹也是个兵部侍郎啊! 那些劫匪在他身上,只找到几小块碎银,人家心里能没有怨气吗?哪怕能有个十两八两的,也不至于挨揍不是?你说说,你这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自己的男人都苛待,你还做什么当家主母?” 柳姨娘越说越气,掐着腰,跺着脚,十足的泼妇模样,瞪视着叶晓晴。 老夫人也开口道:“是啊,叶氏,你怎样对待各院不说,对待世子,你还是要多尽点心才行。” 叶晓晴看着柳姨娘,冷下了脸:“柳姨娘,你不要总是拿当家主母的身份说事儿!如果你们都觉得,我这当家主母做的不尽人意,德不配位,那我就不当这个家了!这个当家主母,谁喜欢就谁当吧!” 说完,朝身后的相怜使了个眼色,相怜从袖中掏出一串钥匙,丢在了桌子上。 老夫人马上觉出了不对劲,马上出来打圆场道:“柳氏,你就不要埋怨了,谁也不愿意看见世子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有什么用呢?你也不要什么都推到叶氏身上,搞成这样,也非她所愿!” 许音尘一看,状况怎么不对啊?不是在说今日的事吗?怎么又扯上当家主母的事情上了?我这个母亲确实有点儿蠢啊!你把叶晓晴惹恼了,她不做这当家主母事儿小,府上吃穿用度的银子哪里来啊? 思及此处,他嗔怒道:“母亲,你就不要责怪夫人了!这件事情和夫人没有关系!” 柳姨娘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看老夫人,悻悻地住了口,坐了回去。 老夫人这才看着叶晓晴,语重心长地说道:“叶氏,柳姨娘只是看见世子受伤了,心里着急罢了!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还是说说,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吧?” 叶晓晴挑了挑眉,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今日我可以不和柳姨娘计较。当家主母的事情,稍后再议。世子爷的事情,还是报官吧!毕竟这是京城,天子脚下,怎容得下贼人如此猖狂?” 许音尘一听报官,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了:“夫人,不能报官!堂堂兵部侍郎,被劫匪……打成这个样子,着实有点儿……丢人现眼……”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的可不是丢人现眼,他怕这件事若被官府查出点什么,可就不是丢不丢脸的事儿了…… 叶晓晴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既然夫君坚持不报官,那就不报吧!明日我会为夫君寻两个护卫回来,随身跟随夫君,以保证夫君的安全,可好?” 许音尘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夫人费心了。” 叶晓晴微微一笑,心里暗道:许音尘,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哦!明日开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了! 第69章 偷听 晚上,柳姨娘的闲云阁。 许音尘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了半天,确定无人看见,才急火火地跑进了闲云阁的院子。 他却没有看到草丛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蹲在那里捉蛐蛐的来福。 最近这些日子,风哥儿迷上了斗蛐蛐。而且,他有一个“常胜将军”,替他赢了不少银子。 可是,昨天,那个“常胜将军”不知怎么,就耷拉膀了,上不了场了。可把风哥儿急坏了。 因此,风哥儿命令来福和旺财,今天晚上,必须都出去捉蛐蛐。而且必须捉一个“英勇善战”的回来。 白天的时候,来福就听到闲云阁这边有蛐蛐的叫声,到了晚上,他就过来了。 他刚刚来到闲云阁的院子外面,蹲下身子,准备点个灯笼的时候,就看见许音尘过来了。 来福看见许音尘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样子,觉得肯定有问题。 在许音尘进入闲云阁以后,来福也蹑手蹑脚地跟在了后面,他想看看世子爷到底想干嘛? 许音尘一路小跑地进了闲云阁,直奔柳姨娘的卧房而去。 只有柳姨娘一个人,半卧在榻上。她心情不太好,因为许音尘受伤了,也因为一直扳不倒叶晓晴。 在她心里,觉得当家主母肯定有油水可捞。毕竟这忠义侯府还有那么多的商铺呢,怎么可能都不赚钱呢? 就在柳姨娘躺在榻上,七想八想的时候,许音尘飞快地闪身,闯了进来。 倒是把柳姨娘吓了一跳,紧张地喊道:“是谁?” 当她看清楚来人是许音尘的时候,马上嗔道:“音尘,你干嘛?大晚上的,你想吓死你娘亲吗?” 许音尘看了一眼柳姨娘,又朝里面看了看,问道:“母亲,房中可有别人?” 柳姨娘一听这话,马上坐起来了,骂道:“逆子,你这是什么话?你娘亲的房里,大晚上的怎会有别人?” 许音尘也感觉自己表达的,确实有问题,随即改口道:“母亲,儿子是问你,房中丫鬟、婆子是不是都不在?” 柳姨娘更气了,满脸哀怨地看着许音尘,说道:“你还怎么好意思问?都是你那好夫人,把下人都打发得七七八八了,我这里只有一个丫鬟小翠,还生病了。可怜你娘亲,倒个水,都要亲力亲为……” 许音尘听到房中没有别人,马上到门口,左右张望了一遍,才把卧房的门关上,又插上了门栓。 柳姨娘看见许音尘的一连串的举动,心里好生奇怪,不禁问道:“音尘,你想干嘛?” 许音尘插好了门,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才放心地走到柳姨娘面前,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柳姨娘:“母亲,你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受伤吗?” 柳姨娘还没反应过来,随口道:“你不是说,遇到劫匪了吗?难道不是?” “母亲,哪有什么劫匪啊?都是儿子瞎编的,就是故意说给祖母和叶晓晴听的。”许音尘面色沉重的样子,让柳姨娘感觉事情不妙。 “瞎编的?那到底是谁干的?行凶的人,势力大的,都不能说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柳姨娘一连串的发问道。 “母亲,十年前,你和姨母做的事情,被人家知道了。”许音尘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 声音虽然很低,对于柳姨娘来说,却如五雷轰顶一般。她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音尘,你说清楚点,什么事情?是那件事情吗?被谁知道了?你说啊?!”柳姨娘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了,眼睛里由于恐惧而蒙上了一层水雾。 “当年,姨母找了刀疤脸谋害大哥,动手的是一个叫阿毛的。事情办妥以后,姨母没有给人家银子,还诬告阿毛坐了牢。如今,阿毛出狱了,刀疤脸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他要找姨母要五千两银子,偏偏这事儿,被儿子赶上了……” 许音尘悔不当初啊,自己为什么腿儿就那么贱?跑到柳宅去干嘛?如果自己没有去柳宅,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呢? 柳姨娘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追问道:“怎么说?什么叫被你赶上了?” 许音尘悔的直拍大腿,颤声道:“今日我碰巧遇见柳嫣然,和姨母住在城外。我回城以后,就是……想看看柳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就被刀疤脸给抓了……” 然后,许音尘又把挨揍,以及写欠条的事情也都说了。 柳姨娘用手指,点着许音尘的额头,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她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惦记着她干嘛?你呀,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许音尘竟然被骂得掉眼泪了,红着眼睛,说道:“母亲,你放心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管她的生死了!本来,我是有点儿放不下,毕竟她是三个孩子的娘亲。可是,经过了昨日之事,我下定决心了。这个恶毒的毒妇,以后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柳姨娘看见儿子伤心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骂他了,压低了声音嘀咕着:“那怎么办?刀疤脸可不好惹啊!五千两,五千两,去哪儿找那么多的银子啊?” “母亲,你现在能凑多少银子?” “我的嫁妆都给了柳三娘了,现在东拼西凑,也就五百两左右吧。明日,我再去找玉荣问问,让她给凑点。”柳姨娘苦思冥想了半天,忽然问道:“音尘,如果我们给了银子,刀疤脸还是不放过我们,怎么办?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许音尘自我安慰般摇头道:“不会的,拿了钱以后,怎么还会再……” 许音尘实在说不出口了,那自欺欺人的话,连他也开始怀疑了。万一给了银子,还是被揭发当年的事情怎么办?虽然柳姨娘没有亲自动手,但那也属于雇凶杀人啊!同样是死罪!妾室谋害嫡子,这种罪名,必死无疑! 祖母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个侯府是绝对再也容不下她们了…… 想到这里,许音尘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毒辣起来…… 第70章 始作俑者 暗香阁。 叶晓晴正和两个小丫鬟一边说话,一边品茶。 忽听外面报事小厮来报:“少夫人,来福求见!” 叶晓晴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少顷,来福浑身发抖地走了进来,脸色极其难看,嘴唇不停地抖动着,眼神里满是惊恐。 叶晓晴一看到来福的样子,也有点儿被吓到了,连忙吩咐相怜、相惜道:“快点给来福倒杯热茶,这孩子怎么了?是冷得发抖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来福看见叶晓晴低声细语,满脸关切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腿一软,整个人就跪倒在地上了。 叶晓晴赶紧让两个小丫鬟,把来福搀扶起来。扶他坐到靠椅上,又给他递过去一杯热茶。 暖暖的茶水下肚,来福总算是不抖了,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磕磕巴巴地,把刚才在闲云阁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叙述了一遍。 叶晓晴听完以后,虽然心情很复杂,面色却非常平淡。她对来福说道:“来福,你别怕,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做错事情的人又不是你,你怕什么?你只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知道吗?” 来福看着叶晓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叶晓晴又问道:“你到闲云阁,是去干嘛的?” “小的……是奉了小主子的命令,去捉蛐蛐的。”来福讪讪答道。 “那现在,是不是没有捉到蛐蛐呢?”叶晓晴又问道。 来福点了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叶晓晴,他有点儿搞不清楚,这少夫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没有捉到蛐蛐呢?”叶晓晴再问。 这灵魂三问,问得来福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目光茫然的看着叶晓晴。 “来福,你为什么没有捉到蛐蛐?回去以后,就和你的小主子,实话实说吧!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明白了吗?” 这会儿,来福好像真的明白了,他用力点点头。 叶晓晴又吩咐道:“相怜,打赏!” 来福接过相怜递到他手上的银子,小心翼翼的揣到怀里,感激地看了叶晓晴一眼。然后,整理干净脸上的泪痕。再对着叶晓晴深深施了一礼,才转身出了暗香阁,回晴天阁去了。 看着来福出去了,叶晓晴沉吟了片刻,然后对相惜说道:“相惜,你出去办两件事情,来,我告诉你……”相惜马上欺身上前,叶晓晴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相惜领命而去。 叶晓晴又看了看相怜,吩咐道:“相怜,你去一趟玉宇阁,打听一下大少爷最近的情况。然后,再请凌姨娘过来一趟。” “是!”相怜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相惜先回来了。 她朝叶晓晴施了一礼道:“小姐,幸不辱命,奴婢已经找到了刀疤脸一伙儿的落脚处,接下来怎么办?全凭小姐吩咐。” 叶晓晴点了点头,目光流转地看了看相惜,说道:“先派小厮盯紧些,不要有任何行动。另外一件事情呢?” “小姐放心,已经对几家的掌柜的,都交代好了。” “嗯。”叶晓晴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坐下喝茶,一会儿等相怜回来再说。” “是!”相惜应了一声,坐到叶晓晴旁边的位置,端起茶杯,喝了两大口,她确实口渴了。 很快,相怜也回来了,后面跟着凌思思。 凌思思给叶晓晴见礼以后,坐到了叶晓晴身边。 叶晓晴看到相怜神色黯然,便问道:“相怜,大少爷怎么样?” 相怜回道:“小姐,大少爷身体状况安然无恙。但是,智力方面,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好像并无丝毫起色。仍旧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对比以前大致无变化。” 叶晓晴点了点头:“相怜、相惜,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带你们看大戏!” 两个小丫鬟一听有戏可看,笑得眉眼弯弯,齐齐点头应道:“好!” 叶晓晴见两个小丫鬟都下去了,才对凌思思说道:“思思,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可愿意?” 凌思思马上点头道:“能用得上思思的地方,夫人尽管吩咐,思思愿意效劳。” “好!” 接下来,叶晓晴和凌思思密谈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凌思思离开了暗香阁。 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叶晓晴才松了一口气,低声轻唤道:“闪闪,闪闪,你在哪里?” 话音未落,那个紫色的小肉团子,闪着淡淡的紫色的光芒,飘到了她的面前。“主人,闪闪在这里。” 叶晓晴又看见了那个,颤颤巍巍的,带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娃娃,她笑了:“闪闪,白天我喊你,你为什么不出来?害我担心了半天呢!” “什么嘛!主人,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呐?白天,你是在做梦好吧?难道主人说梦话的时候,也要闪闪现身吗?”闪闪嘟起小嘴巴,虽然看着好像生气了,但是软软糯糯的样子却很可爱。 叶晓晴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道:“那是我在做梦吗?有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儿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真呢!是我错怪闪闪了,那我给你道歉好吧?” 闪闪眯起眸子,笑得甜腻腻的,小胖手摇了摇,奶气十足地说道:“闪闪不要主人道歉,闪闪也没有生气哦!” 叶晓晴看着笑意盈盈的闪闪,心里感觉特别舒服:“闪闪,我在梦里,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却有两个不相干的人,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呢?” “主人,所有出现在你身边的人,都是上天的安排。同样的,主人梦里出现的人,也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所有的因果,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只要主人静下心来,肯定能参透其中的奥妙的!” “闪闪!”叶晓晴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闪闪:“你出家入了佛门了?怎么说起话来,越来越像庙里的老方丈了呢?一会儿玄机,一会儿因果的?到底想怎么样嘛?” 闪闪捂嘴偷笑了一下,马上又一本正经起来:“主人,你梦中的两个人,是所有事情的关键人物,也是主人前世一切因果的始作俑者!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们!才能破解心中的谜团。” “始作俑者?关键人物?难不成我上一世所有的苦难,都是这两个人背后操作的?可恶!”叶晓晴咬得满口银牙咯嘣响,拳头攥的指尖都发白了,眼睛瞪得几乎冒出火来。 “主人,愤怒值飙升,这样子很容易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哦!冷静!冷静!!”闪闪跳到叶晓晴面前,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看到闪闪急得小揪揪乱颤的样子,叶晓晴不禁哑然失笑:“闪闪,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说完这话,她难免黯然伤神地叹了口气。 闪闪见她冷静下来了,才用小胖手抚了抚胸口,说道:“吓死闪闪了,主人愤怒起来,有点儿小可怕哦!” 说完,毛嘟嘟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晓晴的脸。 叶晓晴又笑了:“闪闪,我想安静地想一些事情,你去休息吧。” 闪闪重重地点头,然后带着她的颤颤巍巍的小揪揪,消失了踪迹。 第71章 债主上门 翌日清晨。 忠义侯府的各房各院都还没有起身。 只有叶晓晴早早地,就起身了。她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剑,又打了两趟拳,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勃勃生机。 两个小丫鬟,见主子停下来了,便一个端茶,一个倒水净手,脸上更是笑意盈盈。 就在这个时候,报事的小厮忽然来报:“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外面有一伙儿歹徒,围住了侯府。现在,正在大门口,大吵大闹呢!少夫人,快去看看吧!” 叶晓晴面色微凝,随即吩咐小厮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厮应了一声,又跑着去别的院子报信了。 叶晓晴心中暗道:报应来的这么快吗?这么早就有人来送开胃菜了! 思及此处,对着相怜、相惜说道:“好戏马上开场了,我们去瞧瞧。” “是!”两个小丫鬟乐呵呵地应了,跟在叶晓晴身后,直奔大门口而去。 此时的忠义侯府大门口,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刀疤脸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招摇过市而来。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百姓围观,让忠义侯府难堪。 在大门外,刀疤脸风头正盛,站在那里,口中喊道:“忠义侯府的人,都给我听着,今日如若不把欠我的债还清,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闹得你忠义侯府不得安宁!” 他的声音洪亮,话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门口守门的小厮一看这架势,慌了手脚,根本不敢上前答话。 而且,这时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也是越聚越多,都在小声议论着。 “这是怎么个情况啊?这大清早的,就有债主上门了?” “不知道啊,这忠义侯府怎么会找这种人借银子?莫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也别瞎猜了,先看看吧!……啧啧” 听到人们议论纷纷,刀疤脸更嚣张了,你继续大声喊道:“侯府的人,莫要当缩头乌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不出来人,老子就要闯进去了!” 此时的大门内,聚集了不少的丫鬟婆子,家丁护院,都在那里偷偷观望,没有主子露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老夫人出现了。只见她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缓步自内宅走出,虽然神情凝重,却也算镇定自若。 来到大门口,老夫人扫视了一下围观的百姓,心中暗道:这么多人围观,今日之事如果处理不当,那忠义侯府的名声就完了。 思及此处,老夫人把目光停留在刀疤脸身上,沉声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在我侯府门口,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刀疤脸看见了老夫人,也不敢太放肆,微微躬身道:“许老夫人,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府上世子爷欠了我们债务,我等也是为了生计,还请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看刀疤脸说话还算客气,便微微颔首道:“欠债还钱,本是理所应当。但是,你率众如此大闹我侯府,确实不妥。” 刀疤脸沉默了片刻,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但是,在下也是没有办法。虽有不妥,但是,这债……今日还是要还的!” 老夫人一听,这半天等于白忙了啊?说来说去,还是在要债啊?于是,面色一沉,吩咐道:“快去请少夫人和世子爷过来,我倒要问问世子爷,是如何欠了他人的债!” 正说话间,许音尘已经急匆匆的赶来了。他听到小厮禀报说有人上门讨债,就猜到是刀疤脸了。 他跟着小厮一边往大门口走,一边暗自盘算对策。越想心里越是翻江倒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刀疤脸来的也太快了吧?前天晚上的事情,怎么今日就来讨要了? 在许音尘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已然来到了大门口。当他看到凶神恶煞的刀疤脸,和那群气势汹汹的手下时,脸色瞬间就变了,脚下的步子微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 刀疤脸也看见了许音尘,他连忙喊道:“世子爷,你终于肯露面了!你欠我的债,今日是不是也该清一下了?” 许音尘强装镇定道:“你!你这莽夫,竟敢来我侯府撒野?欠债之事,本世子自会处理,你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兴师动众的?” 刀疤脸冷笑了一声,说道:“世子爷,你莫要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唬人了!别的话不多说,你就说今日能不能还银子吧?”说罢,他向前迈了一步,身上的气势咄咄逼人。 许音尘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慌乱之色。 这时候,老夫人开口了:“世子,你真的欠这……”本来她想说“这厮”的,又觉不妥,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你真的欠了这位……的银子?” 刀疤脸听到老夫人质疑的口吻,马上不高兴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先展开在众人面前:“各位父老乡亲,都帮我做个证,这就是侯府世子爷给我写的欠条。纹银五千两,下面还有世子爷的签字画押。都看看,给我做个证啊!” 围观的百姓也都看见了那张欠条,说什么的都有: “这没错啊!是忠义侯府世子写的欠条,面对面的,难不成人家还能编排世子爷吗?” “对!我们可以证明,这就是侯府世子爷写的,签名手印都有呢!” “是啊,是啊,这忠义侯府不会赖账吧?啧啧……” 刀疤脸听到这些议论之声,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给围观的百姓都瞧过以后,才把欠条递到老夫人面前。 “许老夫人,这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的,你自己看看吧!” 老夫人接过那张欠条,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是许音尘的笔迹。她不禁面色凝重地看向许音尘,低声道:“音尘,这是怎么回事儿?” 许音尘看着老夫人冷凝的目光,感觉呼吸一窒,嘴里唯唯诺诺道:“祖母,这个……这个事情……” 正在许音尘结结巴巴,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轻柔的女子之声传来。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我侯府门口,聚众闹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众人闪目看去,一个雍容优雅,落落大方的女子,在两个灵动俏丽的小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第72章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许音尘看到叶晓晴的出现,面色愈加紧张了几分。他很怕叶晓晴知道,他欠的这些银子,是因为他放不下柳嫣然,而惹出来的祸事…… 刀疤脸看到叶晓晴,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天下间,竟有如此清新脱俗又刚柔并济的漂亮女人? 围观的百姓也都看到了叶晓晴,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看见了吗?这可是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你们知道这女子的母族是谁吗?” “当然知道了,大将军府的嫡长女啊!看看人家,这才是大家闺秀,贵女风范……啧啧” 这些话,刀疤脸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所以对于叶晓晴自是另眼相看。 叶晓晴冷眼看着刀疤脸等一众人等,漠然开口说道:“你们都是什么人?竟敢公然到我忠义侯府挑衅?” 刀疤脸被叶晓晴的气势压得有些胆怯,唯唯诺诺道:“这位夫人,在下只是情非得已,来府上讨回自己的银子罢了!你们这家大业大的,看这排场,也不至于赖掉小人那点银子吧?” 叶晓晴顿了一下,才冷冷道:“如果确有其事,诺大的侯府自然不会拖欠你的银子。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可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刀疤脸一听这话,马上回道:“有,我有证据!而且,门口的这些父老乡亲都可以为我做证,世子爷写的欠条,小的已经交给老夫人了。” 叶晓晴转头看向老夫人,看到老夫人手里确实拿着一张纸。 微微侧目之间,相怜已经去拿过了那张纸,交到了叶晓晴手上。 叶晓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语气平和了些许:“虽然侯府世子爷的的确确欠了你的银钱,但是,今日你如此这般大闹我侯府,未免太过张狂了!就算你言之凿凿,我侯府尊严也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刀疤脸看着叶晓晴冷傲又咄咄逼人的气势,声音都软下去了几分:“今日之事,小的确实做的过分了点儿,可是……” 不等他说完,叶晓晴又开口了:“你不必多说了,明日午时三刻,你再来侯府吧!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刀疤脸听到叶晓晴如此说,陷入了沉思。片刻以后,才说道:“既然,夫人是大将军府的人,小的就相信夫人一次!今日叨扰,还请夫人见谅!小的们明日再来!” 说完,刀疤脸带着他的那群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围观的群众也陆陆续续的散去。 叶晓晴眉头紧蹙,看了许音尘一眼,说道:“所有人,都到老夫人的沉香阁议事。” 说罢,转身朝沉香阁走去,眼睛不经意间,扫过躲在大门后,一直瑟瑟发抖的柳姨娘和许玉荣,惨白的脸…… 老夫人面色灰暗地紧随其后,许音尘更是惶恐不安的样子,跟在后面。柳姨娘和许玉荣似乎极不情愿般远远地跟在最后面。 到了沉香阁,叶晓晴直接走到主位坐好,两个小丫鬟站立在身后。待到所有人都进来落座之后,叶晓晴才面沉似水般开口说道:“夫君,今日之事,你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我……”许音尘惴惴不安地扯了扯衣角,眼睛偷偷地瞄了瞄柳姨娘。此时的柳姨娘也是面如土色,嘴唇乌青的胆怯模样。 许玉荣低着头,坐在柳姨娘旁边,两只手紧张地绞着帕子,一言不发。 老夫人见许音尘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可她却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个嚣张跋扈,泼皮无赖般的柳姨娘吓成这副模样?莫非是音尘闯了什么大祸不成? 就在老夫人胡猜乱想之际,叶晓晴又说话了:“如果夫君,确实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者是……”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目光扫过柳姨娘那惨白的脸,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或者,夫君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勾当,现在怕是遮不住了……” 一听到“遮不住了”,柳姨娘呼吸都停窒了一般,她只感觉气血上涌,脑袋发昏,一头栽了下去,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上。 许玉荣见到母亲昏倒,吓得失声尖叫起来,老夫人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五千两吗?再逼问下去,是不是会闹出人命来啊!” 许音尘吓得迅速跑过去,扶起柳姨娘的身子,大声呼喊着:“母亲!母亲!……” 许玉荣也拼命摇晃柳姨娘的肩膀,喊着:“母亲!”而柳姨娘却毫无动静,声息全无。 老夫人站起身形,朝外面大声喊道:“快!快去请大夫!” 门口有下人应了一声,跑去请大夫了。 叶晓晴走到柳姨娘身前,低头查看了一下,又抓起她的胳膊,试了一下脉搏。 然后吩咐道:“柳姨娘这是气急攻心,快把她放到床上去,让她休息一下。”许音尘连连点头,抱起柳姨娘冲进了老夫人的内宅,把柳姨娘放在了老夫人的榻上。 缓了半天,柳姨娘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色依然苍白如纸。 许音尘看到柳姨娘醒过来了,心下焦急,开口道:“母亲,你感觉怎么样?” 柳姨娘看了看围在榻前的一众人等,眼中含泪,轻轻摇头道:“无妨……” 很快,大夫就请来了。给柳姨娘号了脉,只说是气急攻心,和叶晓晴说的大致无二。开了几服药,就离开了。 老夫人看着柳姨娘,说道:“柳氏,作为母亲,你替儿子着急,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这反应……也太过了些吧?” 柳姨娘咬了咬唇,却没有说话。 叶晓晴看着柳姨娘,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夫人说的没错,柳姨娘这次是有点儿……有悖常规哦!” 说完,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柳姨娘的神情变化。 “夫人!母亲刚刚醒过来,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许音尘显然有些恼了,他很反感叶晓晴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夫君,这真的是我刺激的吗?还是……另有隐情呢?” 还不等许音尘回话,外面一个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传入了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够了!你们!不要再逼问祖母了!事情是我做的!银子是我借的!” 随着话音未落,一个身影闯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第73章 凌思思的玉佩 房中几个人,顺着声音抬眼望去,看见进来的人,竟然是风哥儿。 许音尘听到风哥儿承认,是他借的银子,马上起身怒斥道:“风哥儿,家中长辈在此议事,无知小儿,莫要在此胡言乱语!还不赶紧退下!” 柳姨娘听到风哥儿如此说,也是很意外,连忙开口制止道:“风哥儿,祖母知道你孝顺,但是,切不可胡言乱语!你下去吧!” 风哥儿倔强地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看着叶晓晴:“母亲,今日之事都是风哥儿惹的祸!孩儿做出有损侯府颜面的事情,还请母亲责罚!” 说完,双膝跪地,直挺挺地跪在了众人面前。 叶晓晴也有点儿意外了,上一世的风哥儿就是有一个不知感恩,凶残冷酷的白眼狼,如今怎么转性了?变成大孝子了? 心中感慨不提,叶晓晴看着面前的风哥儿,面上波澜不惊地问道:“那你且说说,你借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了?” 风哥儿顿了顿,目光扫过柳姨娘和许音尘,然后才又望向叶晓晴,答道:“前些日子,我斗蛐蛐输了银子,后来找别人借了印子钱还债。借了三千两,连带利息就是五千两。我……还不上了……所以,父亲才替我写下欠条……”风哥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真的知道做错了事情一般。 老夫人信了,她觉得风哥儿这个说法,完全合情合理,为了袒护风哥儿,柳姨娘很可能就是现在的这种表现。 叶晓晴心中暗道:这个风哥儿,编排得还有些道理,看得出来,这是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的吧? 许音尘和柳姨娘听到风哥儿这番言语,已经说不清楚心中的感受了。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的担当,确实是个孝顺的孩子。 叶晓晴明明知道风哥儿在说谎,但却没有揭穿,只是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这件事情,明日是必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今日,孙媳把这事儿压下了,明日未必有这么好运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各房各院的,都凑些银子出来,给风哥儿还债吧。” 老夫人一听叶晓晴这样说,心里自是一惊,暗道:这叶氏难道是不想管这事儿吗?还让各房各院凑银子? 思及此处,老夫人马上开口说道:“叶氏,风哥儿毕竟还小,怎么说也都是个孩子,难免会犯错。既然他已经知道错了,长辈们自然是,要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 叶晓晴点了点头,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没问题啊,祖母,你们慢慢商量,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 “你!你!”许音尘气得又结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老夫人还来不及说出反对的话,叶晓晴已经带着丫鬟出去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风哥儿,对许音尘说道:“这孩子,也算个孝顺的,你们就都给凑点银子吧,不够的话,再想办法。”说完,也转身出去了。 许玉荣极其不舍地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到许音尘手上:“我这里有七百两。”说着,又摘下头上的发簪、耳环、手镯,一起递到许音尘手上:“这加一起差不多一千两,我只有这么多了!” 柳姨娘也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交给许音尘道:“我这里只有五百两。” 风哥儿小心翼翼的也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许音尘:“父亲,我这里有二百两,是我前几天斗蛐蛐赢的。” 许音尘手里捧着银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柳姨娘休息了一会儿,就起身回她的翠玉阁了,许玉荣陪着柳姨娘一起去了。风哥儿被打发回了晴天阁。 当老夫人看到许音尘凑到的那些银子的时候,心里很是不痛快。这凑了半天,还不到二千两,不够的怎么办?她知道大夫人那里是凑不出银子的,大房有点银子都给许关河瞧病了。而且,这些日子,大夫人每天都守在玉宇阁,在看着那位老大夫给许关河治疗。 叶氏那边,看刚才的态度,是绝对不会给出银子的。那岂不是要我这老太婆再拿出三千多两? 不对,不是还有一个凌思思吗?但是凌思思是个孤女,虽说是将军府的远亲,嫁入侯府时候,也没见有什么陪嫁。还是不要找人家开口了吧…… 正在老夫人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老夫人,思思来给老夫人请安了!” 老夫人心道:真是怪事,我刚刚想到凌思思,她怎么就来了呢? 脸上却不露声色,笑着答道:“是思思啊,快点进来坐吧!” 说话间,凌思思已经走了进来,先给老夫人见了礼,又对着许音尘浅浅一礼,微笑着坐到了老夫人身旁。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银票、首饰,笑着看向许音尘,说道:“世子爷,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诉思思一声啊?也让思思为侯府出一份力,免得思思心中有愧于世子爷的恩宠。” 说完这话,凌思思的脸颊微红,垂下了头,样子娇羞动人,许音尘不禁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 许音尘怔了一瞬,才讪讪开口说道:“思思,这件事情……可能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没去你的院中……” 凌思思羞怯地瞧了许音尘一眼,又看向老夫人,说道:“祖母,思思虽然身无长物,但是,却也愿意为侯府尽些力的。” 说罢,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到老夫人面前:“祖母,这是思思从小便带在身上的玉佩,以前也去典当行问过,可值纹银八千两!” 老夫人一听八千两,马上伸手接过,放在手心仔细观看。这玉佩确非凡品,通体晶莹剔透,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凉,翠色欲滴。雕工更是巧夺天工,细腻的线条,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瑞兽,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许音尘看到玉佩,心中有些不忍,便道:“思思,这是你从小带着的东西,怎么可以……” “世子爷,思思从小就和父母失散,是将军府的那位远亲,无意中遇见了年仅三岁的思思。她觉得思思很可怜,便收养了思思……” 说到这里,凌思思的眼中泪光闪动,用丝帕擦拭了一下眼角,才继续说道:“养母曾经说过,这块玉佩是思思寻找亲生父母的唯一凭证。 今日,思思愿意为了世子爷,变卖这块玉佩,以表思思此生此世,只愿与世子爷长相厮守的衷心……” 许音尘当下心里软软的又暖暖的,神情复杂地看着凌思思。 老夫人把玉佩握住手里,说道:“思思,你有这份心,着实难得。”说罢,又转向许音尘说道:“音尘,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待思思。” 许音尘重重地点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凌思思。 凌思思却在心中暗自伤神道:如果真有可寻的亲生父母,那该有多好啊…… 老夫人又开口了:“世子爷,你先送思思回去吧。” 许音尘马上会意,牵着凌思思,出了沉香阁,直奔静心阁而去。 第74章 尚书府贵女 话说老夫人打发走了众人,马上叫了李嬷嬷过来。 老夫人把那块玉佩交给李嬷嬷,让她去京城最大的典当行去鉴别一下。 李嬷嬷拿了玉佩,急匆匆地走了。 老夫人坐在沉香阁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琢磨着,玉佩的事情。 没多一会儿,李嬷嬷就乐呵呵地回来了,一见到老夫人就兴高采烈地说道:“老夫人,大喜事,大喜事啊!” 老夫人顿时一惊:“什么大喜事?”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玉佩,放回到老夫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才说:“老夫人,老奴刚刚去典当行问过了,典当行的掌柜的,一见到这块玉佩,就刨根问底儿,一直在追问玉佩的来历。 后来,才被老奴套出话儿来。原来,这玉佩是先皇赐给吏部尚书的御赐之物。当年的吏部尚书是沈大人,据说,这块玉佩沈大人给了他府上的嫡孙女,沈如兰。 没想到的是,在那嫡孙女三岁的时候,走失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尚书府一直在多方寻找这位嫡孙女的下落,只是一直杳无音讯。仔细算算,那走失的嫡孙女,该有二九年华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刚才思思不是也说三岁的时候,和父母失散吗?难道这思思是尚书府的贵女?不对,刚才怎么忘了问问凌思思今年芳龄几何呢?如果真的能攀上尚书府,那可就太好了! 吏部可是手握重权的存在啊!可一点都不比出生入死的武夫差!虽然将军府也是名声在外,可那都是靠拼命才得来的荣誉。吏部可就不同了,升官降职的,还不是吏部尚书一句话的事儿嘛! 思及此处,老夫人喜上眉梢,小心翼翼的用丝帕包起了玉佩,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卖! 李嬷嬷又接着说道:“老夫人,老奴听到那个掌柜的如此说法,还真有点儿不确信,便又拿着玉佩,去了别家典当行,接连问了三家,掌柜的说法都是如此。老奴这才相信了,回来找老夫人禀报的。” “嗯。”老夫人点了点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李嬷嬷道:“你办事,老身放心。” 李嬷嬷讪讪地陪笑,心中暗暗骂道:这老太婆是越来越抠门了,以前多多少少的,还是偶尔有些打赏的。现在简直就是一个铁公鸡啊! 老夫人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想法:她必须先确认一下,凌思思到底是不是二九年华?如果所有的细节都对得上,那就差不多十拿九稳了。 虽然凌思思现在拿不出什么银子来,可是,只要她认祖归宗以后,还怕没银子用吗? 最关键的是凌思思心里装的只有世子爷!可那个叶晓晴就不行了,她除了能拿出点儿银子之外,现在对世子好像越来越不上心了。而且,也不知怎地,这叶晓晴是越来越不好拿捏了。 如果世子愿意,就算是休了叶晓晴也不是不可以。那样,凌思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了。 不然的话,尚书府如果知道,凌思思只是侯府的一个妾室,难免会心生不满。这尚书大人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但是,兹事体大,必须找个人商量一下才行。现在也只有柳姨娘可以信赖了,而且,她应该愿意为了世子,竭力促成此事吧?…… 这老夫人主意已定,马上吩咐李嬷嬷道:“你和老身去一趟闲云阁。” “是!”李嬷嬷应了一声,搀扶着老夫人,直奔闲云阁。 当柳姨娘和许玉荣两个人,听老夫人讲了对凌思思身世的推测以后,自是激动不已。 许玉荣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祖母,如果凌思思真的是尚书府的贵女,她又那么喜欢哥哥,肯定会全心全意地,对待我们忠义侯府的!就不像叶晓晴,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都不放在她眼里。 哼!早就瞧她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没准现在,玉荣都已经是太子妃了呢! 她总是仗着是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从来不把我们当回事儿,快点让哥哥休了她吧?”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许玉荣的手背,说道:“玉荣,还是要你去确认一下,凌思思的年龄,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了,保证完成任务!”许玉荣答应得痛快极了。 老夫人又对柳姨娘说道:“柳氏,这件事情,还需要你的推波助澜,方能成事……” “老夫人,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只管吩咐就好!”柳姨娘自然不会推辞,因为她也不喜欢叶晓晴。 三个女人如何密谋,暂且不表,再说叶晓晴。 离开沉香阁以后,叶晓晴直接带着两个小丫鬟回了暗香阁。 三个人换了男装以后,偷偷出了忠义侯府,直奔平西王府。 到了平西王府大门外,叶晓晴吩咐相怜道:“就说有故人求见平西王。” 相怜微微点头,去和守卫的说了。马上就有人进去通报了,很快,通报的人请三人入府。 当面色冷峻的平西王,看到求见的“故人”竟然是叶晓晴的时候,掩不住的嘴角上扬,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眼中笑意更浓。 叶晓晴深施一礼,对平西王说道:“事情有点儿发生突然,所以,冒昧来访,还请王爷见谅!” 平西王挥了挥手说道:“叶大小姐,不要如此多礼,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本王定当鼎力相助!” 寒暄已毕,两个人分宾主落座,相怜、相惜分左右,站立在叶晓晴身后。 叶晓晴看着平西王,再次抱拳道:“王爷,此次前来,确有一件事情,请王爷帮忙。” 平西王点头:“叶大小姐,你慢慢说,本王愿闻其详。” “王爷和尚书府的尚书大人可有私交?”叶晓晴开门见山道。 “尚书府沈大人,与先父交情匪浅。而且沈大人的长子沈公子也是本王密友。叶大小姐这是?”平西王用他探寻的目光看着叶晓晴,询问道。 “那就好办了。”叶晓晴欣喜以及,没想到事情进展竟然如此顺利。 随即,叶晓晴在平西王耳边,耳语了一阵,平西王边听边轻轻颔首,目光轻柔,眼神清澈。 叶晓晴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后,又问起了飞鸽传书的事情,平西王竟然全然不知。 叶晓晴眸色逐渐深沉了起来,说道:“看起来,这飞鸽传书暂时是不能用了……” 平西王同样点头,笑道:“像今日这般也极好。” 叶晓晴面色微红,匆匆告别而去。 第75章 我要和离 叶晓晴带着两个小丫鬟离开平西王府,直奔将军府。 她必须和将军夫人提前说清楚,自己想和离的想法。也要询问一下母亲的看法,毕竟女子和离是件大事,是会影响到母族其他女子婚嫁的大事。 当将军夫人看到女扮男装的叶晓晴时,先是一怔,而后,抿嘴笑道:“你这丫头,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叶晓晴撒娇道:“母亲,这样子没什么不好的啊?感觉比穿女装舒服多了!” 将军夫人笑而不答,这个女儿确实是被她宠坏了。 当叶晓晴和母亲说起,打算与许音尘和离的事情时,将军夫人确实不淡定了,眼睛瞪着叶晓晴,满脸的不可置信:“晓晴,你没事吧?怎么忽然想和离了?许音尘待你不好?还是忠义侯府苛待你?” 叶晓晴就知道母亲肯定是这种表情,低声安慰了几句,便把许音尘未娶正妻,先生庶子、庶女,欺瞒将军府,又把庶子女接入府中,想记在她名下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告诉了将军夫人。 叶夫人的震惊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她心疼地把叶晓晴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软语安慰道: “晓晴,母亲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忠义侯府,竟然能做出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可见人品绝非善类。你想和离就和离吧,将军府永远都是你的家,是你的后盾!不管是谁,欺负了你,将军府都不会坐视不管,知道吗?” 叶晓晴轻轻偎在母亲怀里,嘴角瘪了瘪,才说道:“母亲,以前是女儿太任性了,总是让母亲担心。但是,和离这件事情,女儿自己会处理好的,请母亲放心。” 将军夫人盯着叶晓晴的眼睛问道:“晓晴,你确定不要将军府帮忙吗?恐怕那忠义侯府的老夫人,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和离吧?” “母亲不必担心,她们很快就会答应的。”叶晓晴说的胸有成竹。 将军夫人满腹狐疑的看着信心满满的女儿,也不再多言。 叶晓晴她们三个人回到忠义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远远的,叶晓晴就看到许音尘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难道是在等我们? 叶晓晴连忙吩咐车夫调转马头,停在旁边的巷子口。 然后,她和相怜、相惜从别苑那边的后院翻墙而入。她可不能让许音尘看见她们身着男装出府,入夜才归。即使是去的将军府,也不能给许音尘留下任何休妻的话柄,因为这已经不是她叶晓晴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叶氏家族,所有的未嫁女子的名声问题。所以,她必须格外小心才行。 三个人回到暗香阁之后,马上换了衣服,洗漱了一番,又不慌不忙地吃了晚饭。 都忙完了,叶晓晴才懒洋洋地说道:“相怜、相惜,我们也该去看看了,看看老夫人她们银子凑够了没有?” 两个小丫鬟齐齐点头,跟着叶晓晴出了暗香阁,直奔沉香阁。 沉香阁里,老夫人和柳姨娘、许玉荣、凌思思都在宴会厅里坐着,一边饮茶,一边左顾右盼。 当这些人看到叶晓晴时,不禁有些诧异,老夫人开口说道:“叶氏,你们这是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难道没有遇到世子吗?” 叶晓晴满脸无辜的样子,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你在说些什么?我们一直在院中,未曾离开。世子爷又是去了哪里?”说完,不紧不慢地直接走到主位,坐下喝茶。 柳姨娘和许玉荣皆是满脸的鄙夷与不屑,下巴扬的高高的,叶晓晴假装看不见。 凌思思一直微微低垂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老夫人更疑惑了:“世子在大门口等你啊!你们不是出去了吗?” 叶晓晴淡淡一笑道:“祖母,孙媳今日并未外出。此时,就是来看看,各房各院的银子,凑够了没有?” 一提起银子,老夫人只感觉肉疼,但看了看凌思思,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已经凑够了。” 叶晓晴马上笑了:“祖母,这忠义侯府上上下下,为了风哥儿,可是真的毫不吝啬啊!” 老夫人干咳了两声,说道:“那几个孩子,毕竟是我们侯府,名正言顺地过继的孩子。总不能亏待人家吧?而且,我们大家伙儿,也都是为了维护忠义侯府的名声,不得不如此。” 随后,又吩咐道:“赶紧去个人,把世子爷喊回来。” 有下人答应着,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许音尘从外面回来了,脸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一见到叶晓晴,就劈头盖脸地质问道:“叶晓晴,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整个下午都不在府中?” 叶晓晴依旧是满脸无辜的样子,但是,她也换了称呼:“世子爷,你不要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整日的不在府中了?你自己把事情搞得一团糟,难不成还要迁怒别人?” 许音尘看到叶晓晴理直气壮的样子,自己反倒有些心虚了。 下午他确实去过暗香阁,只是看见大门紧闭,他在外面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就离开了。并没有确认一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思及此处,许音尘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夫人,现在府中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我也是担心你啊!关心则乱的道理,你总不会不懂吧?” 叶晓晴冷笑了一声,不屑道:“世子爷,只要你不惹事,就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许音尘怔了一下,心中暗道:不会是叶晓晴知道了那五千两的真正原因了吧?看着不像啊?那今日怎么这话锋总是在针对我呢? 正在许音尘迟疑间,老夫人说话了:“好了,你们两个冤家,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吵上半天吗?” 许音尘讪讪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晓晴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既然银子已然凑够了,那也就没什么事儿吧?” 柳姨娘斜睨了叶晓晴一眼,撇着嘴说道:“哼!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当家主母,竟然一毛不拔。还让我们这些姨娘东拼西凑的,也不怕此事传扬出去,被人家耻笑……” 第76章 绝不休妻 话说沉香阁中,面对柳姨娘的冷嘲热讽,叶晓晴笑了:“柳姨娘,这件事情如果真的传扬出去,若有那好事之徒,究根到底的话,还不知道被耻笑的是谁呢?而且,那就不仅仅是被耻笑,那么简单了!” 柳姨娘一听这话,当时脸上就变了颜色,怒斥道:“叶晓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叶晓晴意味深长地盯着柳姨娘,继续说道:“我在说什么,难道柳姨娘真的听不懂吗?莫非,柳姨娘想让我当着祖母的面,把话挑明了说吗?” 柳姨娘心里更是又惊又怒又怕,她不确定叶晓晴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情?如果那件事情真的被叶晓晴知道了,并且当着老夫人的面抖出来,那她们这一房就全都完蛋了! 许玉荣站起身形,走到叶晓晴面前,指着叶晓晴说道:“叶晓晴,你别得意!再怎么说,我娘亲也是你夫君的亲生母亲,你竟敢对她不敬,那你就是不孝!我……我让哥哥休了你!” 叶晓晴抬起手,一边鼓掌一边说道:“说得好!许玉荣,许大小姐!你伸手和我要银子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嫂嫂。你用不着我的时候,就对我指手画脚,大呼小叫,这确实就是妾室的门风!庶子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说到这里,叶晓晴又转向许音尘说道:“世子爷,我叶晓晴,拜请世子爷,高抬贵手,管你是休书还是和离书,赶紧写了吧?!” 许玉荣气得跳脚:“哥哥,你就写封休书给她!你看她那个嚣张的样子,一个下堂妇,我看她还能得意到几时!” 许音尘不乐意了,走过去,对着许玉荣就是一巴掌,打得许玉荣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她不可置信地瞪视着许音尘,质问道:“哥哥,你干什么打我?难不成你舍不得休了这个贱妇?” “你住口!许玉荣,她是你嫂嫂,不是什么贱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休妻啊?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啊?你是不是疯了?”许音尘对着许玉荣怒斥道。 许玉荣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跺着脚跑到柳姨娘身边,委屈地噘着嘴,哭诉道:“母亲,哥哥打我……哥哥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呜呜呜” 柳姨娘瞪了许音尘一眼,叱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对你的亲妹妹下手,玉荣说的一点儿没错,不孝顺的媳妇,趁早休弃了吧!” 许音尘瞪着柳姨娘,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母亲,你怎么和许玉荣一样的见识啊?告诉你们,我不会休妻的!而且是绝不休妻!!以后,倘若再有谁怂恿儿子休妻,别怪儿子无礼!” 说完,余怒未消地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去,目光依旧狠狠地盯着许玉荣。 老夫人看了半天了,她也看明白了,这个孙子是舍不得休了叶晓晴的,那凌思思怎么办呢? 叶晓晴本来以为许音尘一怒之下,也许真的会写下一纸休书,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这许音尘摆出一副不离不弃的样子,给谁看啊?算了,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走为上。 随即,她站起身形,对着老夫人浅浅一礼道:“祖母,孙媳累了,就此告退了。” 说完,带着两个小丫鬟转身就走。 老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了吧! 凌思思也站起身形,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思思也告退了。” 老夫人连忙说道:“思思啊,你先别走,祖母还有话说。” 凌思思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许音尘看见叶晓晴生气的样子,转身离去,也赶忙追了出去。 追到院中,才看到前面的叶晓晴,许音尘在后面喊道:“夫人,你等等我!” 叶晓晴停住脚步,回头看了许音尘一眼道:“世子爷,有事吗?”声音冰冷,毫无波澜。 听得许音尘心里都是一凉,叶晓晴何曾用过如此冰冷的语气,和他说话呢?许是真的气着了! 于是,他马上走到叶晓晴面前,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并柔声解释道:“夫人,莫要听玉荣那丫头胡言乱语,她就是口无遮拦的性格。而且,刚才为夫已经表明了心迹,我是不会休妻的,夫人尽管放心好了。” 叶晓晴听到他这番话,心里顿时感觉如百爪挠心般难受,还有那千年不变的眼神,真是服了! 看来想要那一纸休书,还真得再费点功夫才行。思及此处,叶晓晴淡淡开口道:“世子爷,还是多操心一下,每日闲着斗蛐蛐的小公子吧!免得他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说罢,也不等许音尘回答,风也似的逃跑了。当然,一起逃跑的还有相怜、相惜…… 沉香阁里,老夫人留下了凌思思,她就是想亲口证实一下,凌思思到底芳龄几何?虽然许玉荣已经证实了的,但是,老夫人还是想亲口问一问,亲耳听到了,才能放心。 看到厅中只剩下柳姨娘、许玉荣和凌思思了,老夫人满脸堆笑地看着凌思思说道:“思思,你过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凌思思应了一声,轻移莲步,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了下来。 老夫人牵起凌思思的手,满脸慈爱地看着她,说道:“思思啊,祖母打心眼里喜欢你。你就和祖母闲话家常,多聊聊好吗?” 凌思思微微点头:“祖母,思思心里也非常敬重祖母。世子爷的祖母,就是思思的亲祖母。”说完,脸颊绯红。 老夫人笑了:“思思,告诉祖母,你今年多大了?好像是碧玉之年吧?” 凌思思摇头:“祖母,思思今年二九年华,早就过了碧玉之年了。” 老夫人笑意更浓了:“对,对,对 ,我们思思是二九年华,二九年华好啊!确实好!”老夫人心里特别高兴,这失散的时候是三岁,一点儿没错,现在的年纪应该是十八岁,也没错啊! 这两个时间点,都对得上,这是不是就八九不离十了呢? 看起来,忠义侯府走运的时机,马上就要到了!他日,倘若成为尚书府的亲家,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嘛!将军府都不必放在眼里,那叶晓晴更是不值一提…… 如此想着,老夫人开心极了,朝柳姨娘眨了眨眼睛,二人心领神会,相视而笑。 第77章 出征归来 老夫人留下了凌思思,和柳姨娘母女,几个人正在厅中叙话。 没一会儿,许音尘回来了。但看表情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呢? 老夫人连忙问道:“音尘,你这是怎么了?” 许音尘摇了摇头,颓废地坐到椅子上,手扶着额头,一言不发。 老夫人知道,这肯定是刚刚在叶晓晴那里,又吃瘪了。于是,朝凌思思使了个眼色,又努了努嘴。 凌思思马上会意,起身走到许音尘面前,柔声道:“世子爷,是不是累了?这也辛苦了一天了,还是到静心阁,让思思好好服侍世子爷吧……” 许音尘抬头看了看面前,柔情似水的凌思思。再想想刚才,看见自己,就好像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的叶晓晴…… 他定了定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抓着凌思思的手,说道:“好!我们回静心阁。” 老夫人和柳姨娘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之后,凌思思和许音尘便一起回了静心阁。 许音尘看着凌思思忙前忙后的为他沏茶倒水,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不得不说,凌思思确实是一个集美丽贤惠于一身的女子! 如果她真的是尚书府的贵女,那对于她来说,有了父母家人,也许会活得更开心吧? 看着凌思思纤纤玉手,递过来的茶杯,许音尘不禁心中万分柔软,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嘴里唤着她的名字,目光灼灼又深情款款…… 凌思思把茶杯递到许音尘唇边,柔声道:“世子爷,喝了这杯茶,思思便服侍世子爷,可好?” 许音尘点了点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凌思思心中暗道:对不起了,世子爷!虽非思思所愿,怪只能怪你负了叶大小姐…… 许音尘茶水下肚,更觉意乱情迷,一把揽住了目光流转的凌思思,软香温玉抱满怀…… 翌日,也是刀疤脸上门收债的日子,也是大将军北征归来的日子。 午时刚到,刀疤脸就带着他那一帮凶神恶煞的手下,晃晃悠悠地来了。 府中众人早已在外宅等候,听到小厮来报说:“老夫人,少夫人,世子爷,昨天那伙人又来了。已经到了府门了。” 叶晓晴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站起身形,直奔府门而去。相怜、相惜以及一众人等,紧随其后。 刀疤脸此刻已经站到了大门口的台阶下,对着守门小厮喝道:“快去通报你家主母,我刀疤脸准时来取银子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子之声,说道:“银子已经备好,尔等休要多言!如若再敢大呼小叫,休怪我忠义侯府不留情面!” 随着清脆之声,侯府的一众人等已经来到了大门口,叶晓晴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面容清冷地俯视着台阶下的一群乌合之众。 刀疤脸别的不关心,一听说银子准备好了,他的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夫人确实是有大家风范,说到做到,令人佩服!” 叶晓晴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把厚厚的一沓银票用托盘,端到了刀疤脸面前。 刀疤脸急不可耐地抓起银票,仔细辨认了一下真伪,然后又清点了一遍。 最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五千两,一文不少。” 叶晓晴看了刀疤脸一眼,从相怜手里拿过那张欠条,在手中扬了扬,说道:“所有的账,已然清了,欠条可以作废了!以后,不要再来闹事!” 说罢,把欠条撕得粉碎,扬向天空。 刀疤脸在稀碎的纸屑飘飘洒洒中,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许音尘这时,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去了一块心病。 可柳姨娘看着刀疤脸等人的背影,却一点儿都轻松不起来。她怕这刀疤脸,早晚会成为她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许音尘看着处事不惊,落落大方的叶晓晴,心中爱慕之情几乎达到极限,眼中更是难掩深情。 叶晓晴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世子爷,给你找的护卫,需明日才能到府,没问题吧?” 许音尘连连点头,称谢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叶晓晴鼻子里面轻哼了一声,又道:“世子爷,今日是我父亲、兄长班师回朝的日子,我要去将军府,拜见父兄,就不奉陪了。”说完,朝着众人浅浅一礼,便走下了台阶,直奔下面事先准备好的马车而去。 许音尘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夫人,可要为夫相陪?” 叶晓晴头也未回,冷冷丢下一句:“不必了!”便登上马车,哒哒哒地走远了。 留下许音尘还在大门口凌乱…… 叶晓晴到达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大将军与小将军已然回府了。 叶晓晴看到父亲、兄长安然归来,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她分别给家人们见礼,心情自是大好! 看到父亲在和祖父、祖母以及母亲,讲述此次出征的趣事,叶晓晴悄悄地拉了叶小舟溜出了宴会厅。 叶小舟看着这个妹妹,满眼宠溺:“晓晴,你知道吗?上次那个弓弩,军中已经制作出来了!这次的重量、精准度都和你的样品,一模一样!此次如果南征,必然能派上大用场。” 看着叶小舟眉飞色舞的样子,叶晓晴不禁莞尔一笑道:“大哥,能为军中筹谋,也是妹妹的殊荣。身为将军府的一份子,自然要全心护卫将军府的利益。 只要是父亲和兄长需要的,叶晓晴必定竭尽所能,倾囊相助!全力护卫将军府上下的周全!” 叶小舟笑意盈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小丫头,说得有点儿过了啊!家里这么多大男人,哪里轮得到要你一个小女子保护了?” 叶晓晴吐了吐舌头,嗔道:“大哥,这叫表忠心,诉衷肠。这也不懂,怎么能把我那未来嫂嫂哄回府呢?” 叶小舟面色一红,诺诺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叶晓晴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大哥放心,未来嫂嫂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说完,还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轻轻挑了一下眉,完全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叶小舟红着脸,对着叶晓晴深施一礼道:“那就有劳贤妹了!大哥的终身幸福,就交给你了!” 叶晓晴看着大哥一板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第78章 老管家上门邀请 话说叶晓晴兄妹二人在将军府后院,相谈甚欢。 叶晓晴忽然想起了找护卫的事情,于是说道:“大哥,借我两个护卫吧?有信得过的吗?” “你是要我军中的护卫吗?什么情况?”叶小舟满腹狐疑地问道。 “不一定非要军中的,只要信得过就可以了,给许音尘做护卫。前些日子,他被暴打了,我应允的,给他找两个护卫,你手上有吗?”叶晓晴解释道。 这叶小将军一听说妹夫挨揍了,腾地站起身形,黑着脸问道:“谁这么大胆?竟然胆敢动我大将军府的娇客?不想活了吧?” 叶晓晴看见叶小舟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大哥这是心疼妹妹,自然也就捎带着心疼妹夫了。可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妹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许音尘的妹妹了。 “大哥,忠义侯府的事情,妹妹自会处理,请大哥不要担心。现在只是需要大哥帮忙找两个护卫而已。 会不会武功都无妨,不需要能打的,即使是只会挨揍的,也可以接受……” 叶小舟看了看面上平静如水的妹妹,都被她逗笑了:“叶晓晴,你这是在找护卫吗?一会儿大哥给你找两个能打的。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哥帮忙的,就直接说,知道吗?” 叶晓晴重重地点头,又郑重其事地说道:“真的不需要能打的,只要稀松平常的,随便找两个就行了。” 叶小舟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一个时辰以后,叶晓晴带着她的两个小丫鬟回忠义侯府了。 当然,还有叶小舟给找的,两个身着劲装的护卫,也一起跟随着。 刚刚到忠义侯府的大门口,就看到许音尘等在那里。 许音尘看见叶晓晴的马车回来了,马上跑下台阶,奔了过来,嘴里说着:“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府里有大事发生,就等着你呢!” 叶晓晴坐在马车里,微微一怔: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随即挑开门帘,起身下了马车,看着许音尘问道:“府中发生了何事?” 只听许音尘说道:“尚书府沈大人府上,派人来了。现在厅中叙话,夫人快去看看吧!” 叶晓晴点了点头,随即喊道:“张千、李万,过来见过世子爷!以后,你们两个要贴身保护世子爷的安全,知道吗?” “是!”两个护卫齐齐应道,并一起上前给许音尘见礼。 许音尘看了看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一个身形矫健,双目炯炯有神。看着确实不错!许音尘微笑着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了。 然后,跟着叶晓晴,直奔宴客厅而去。 此时的宴客厅内,老夫人、柳姨娘、许玉荣、凌思思都在厅中就座,还有一位尚书府来的老管家。 只见那位老管家,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依旧身姿挺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微微泛着银灰色的光芒。 身着一袭精致的蓝色长袍,腰间横黑色腰带。 往脸上看,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谄媚也不冷漠。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训练有素,精明干练的管家。 当叶晓晴步入厅中之时,老夫人焦急地催促道:“叶氏,怎么回来得这么迟啊?尚书府的管家大人已经待你多时了。” 叶晓晴浅浅一礼道:“祖母,孙媳是因为给世子爷找护卫的事情耽误了一会儿。”说罢,把目光转向那位老管家。 那位老管家见到叶晓晴,马上起身施礼道:“见过世子夫人,在下是尚书府管家。” 叶晓晴微微颔首,嘴里连忙说道:“老管家,不要多礼,快请坐。” 说完,对老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也缓步走近主位,优雅地坐下去。 然后,看着老管家坐下,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们忠义侯府和尚书府,平日并无太多交集。但是,尚书大人威名远播,京中人人称道,我等自然也是心存钦佩与敬仰的。不知,今日,老管家到访,可是有什么指教?” 许音尘看着落落大方的叶晓晴,又开始犯花痴了,不管是柳嫣然还是凌思思,跟叶晓晴根本就没得比。 这时,只听老管家说道:“世子夫人容禀,明日是我家夫人的生辰宴,而我家大人一直对将军府赞赏有加。因此,我家大人和夫人,特命我来诚邀世子夫人,携府上女眷共同参加尚书夫人的生辰宴! 我家大人和夫人翘首以盼,都期盼着世子夫人的大驾光临!” 叶晓晴轻轻点头,微笑着说道:“承蒙盛情,明日,我等必当如约而至。” 老管家看叶晓晴答应了,便起身告辞:“世子夫人,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多打扰了!另外,尚书夫人还特意交代,世子夫人一定要携思思姑娘,共同前往。” 老夫人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狂喜,许玉荣更是激动地握紧了双手。 叶晓晴再度颔首道:“那是当然,老管家,请!” 老管家朝众人拱手,告辞离去。 老夫人看着老管家走出去了,高兴得喜形于色,两只眼睛看着凌思思,说道:“思思,你的福气到了!” 许音尘自然也是替凌思思高兴的,如果真的是尚书府的千金,那不管是对于侯府还是对于他,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叶晓晴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她只淡淡的牵了牵嘴角,说道:“好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尚书府,可不要失了礼数。” 说罢,还故意瞄了许玉荣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可别像上次宫宴上那般,被人家轰出去了!” 许玉荣也看出了叶晓晴的挖苦表情,马上噘起嘴巴,不高兴了。 叶晓晴又看向老夫人,问道:“祖母,明日可要叫上大夫人一起?” 老夫人摇手道:“不必了,这些日子,梁氏一直都待在玉宇阁,照顾关河,就不要打扰她了。” 叶晓晴淡淡一笑:“那好吧,你们忙吧,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了,这生日宴的礼物还是要准备的。” 说完,大摇大摆地出了宴客厅,回她的暗香阁了。 柳姨娘和许玉荣也手拉着手,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明日要穿哪套衣裳…… 许音尘看着凌思思,柔声道:“思思,我们也回去吧?你没有到过大户人家,我给你讲讲礼仪,可好?” 凌思思面色微红的轻轻点头,随着许音尘一起出去了。 她自然明白许音尘的言下之意,心中却暗自狐疑道:这世子爷是药劲还没过吗?这几日,怎么日日纠缠不休呢? 第79章 尚书府赴宴 再说叶晓晴,和两个小丫鬟回到暗香阁以后,吩咐她们各自下去休息。 而她却关好了房门,坐到榻上,低声唤着闪闪的名字:“闪闪,闪闪,你在吗?” 转瞬之间,一个小小的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主人,闪闪在呢!” 随着那一声答应,闪闪肉嘟嘟的小脸蛋出现在她眼前,两只清澈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 叶晓晴一见到闪闪,脸上的笑容都要溢满了:“闪闪,过来坐,陪我聊一会儿,好吗?” “好的,主人!”闪闪答应着,跳到榻前,一个鱼跃,跳到床沿边上,坐好。 两只胖乎乎的小短腿,又开始悠荡了。 叶晓晴不禁掩嘴偷笑道:“闪闪,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这呆萌的模样,超级可爱啊!” 闪闪忽闪着大眼睛,腼腆地笑了。 叶晓晴定了定心神,才说道:“闪闪,我在自己的前世记忆里面,怎么也找不出大将军南征的那段往事呢?是我的问题吗?” 闪闪挠了挠她的小揪揪,有点儿不知所云地清了清喉咙,才开口说道:“主人,你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情。因为你的命数改变了,所以,跟你有关的,很多人的命数,也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 既然有那么多的变数,你的前世记忆肯定会有很多的空白!你搜寻不到的记忆,那就是那段空白中的一部分。” 叶晓晴轻轻地点头,似有所悟:“那么,闪闪,是不是大将军南征,还是未知的定数?现在还不能预测吉凶,是这个意思吗?” 闪闪点了点头,两个小揪揪也跟着抖了抖:“主人!虽然大将军此次南征,你不能有所预断,但是,北朝的国运是平稳的,就证明大将军定会得胜回朝!” “闪闪,你的这种推断太笼统了,按照你的说法,就好像是一场赌局。谁也不知道底牌是什么?谁也不晓得谁会赢?只知道赌庄的老板还是老板,这种说法,你让人怎么接受嘛!”叶晓晴表示很无语。 闪闪听到叶晓晴打的比方,竟然笑了:“确实哈!是有点儿笼统了!但是,主人放心,闪闪会尽心尽力地帮助主人,帮助大将军的!” “怎么帮?如果大将军出征了,我们可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了啊?”叶晓晴有点儿心焦了。 闪闪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才说道:“主人,只有一个办法,能帮助大将军。” 叶晓晴马上感觉眼前一亮,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闪闪问道:“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你和大将军一起南征!” “一起南征?闪闪,我可以吗?我能以什么身份?才能和大将军一起南征呢?” “预言大师!”闪闪吐字如金,只说了几个字,就不说话了。 叶晓晴反复重复着闪闪的话:“预言大师……预言大师……”转而又看向闪闪说道:“闪闪,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闪闪笑了:“当然有了,不然,你怎么成为皇上眼里的预言大师呢?” 叶晓晴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那太好了!快!闪闪!快告诉我!快一点嘛……” 闪闪跳起身,飘到叶晓晴的肩膀上,俯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了很久,叶晓晴的神情也是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喜忧参半,时不时地变幻着……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叶晓晴早早起床,梳洗完毕,用过早膳,便带上两个小丫鬟,走出了暗香阁。 她们才到外宅,就看到了盛装打扮的许玉荣和柳姨娘。和艳俗的许玉荣比起来,凌思思的装扮就顺眼多了。 只见她身着淡蓝色丝绸襦衫,下着月白色长裙,外搭一条浅粉色披帛。柔美飘逸又不失优雅。 看得出来,就连老夫人也是精心收拾过了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角都找不出半点褶皱来。 叶晓晴看到众人都收拾停当,便领着一众人等出发了。 在她们即将到达尚书府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昨日的老管家,正等在门口,翘首期盼呢! 看到叶晓晴等人,自是笑脸相迎,快步上前,嘴里说着客套话:“各位贵客,欢迎欢迎!我家大人和夫人,已经等待各位贵客多时了!快点,里面请!” 叶晓晴微笑着点头,携众人入了尚书府。 今日的尚书府,并无太多宾客,但是摆设装潢,却一点儿也不输宫宴的排场。 几个人跟随着老管家,一直到了宴客厅,这里的席面都已经布置妥当。到处可见,身着同一颜色的丫鬟婆子,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老管家把叶晓晴等人,安排到了距离主人席最近的一个位置。三人一桌,叶晓晴和许音尘、凌思思坐在一起。老夫人、柳姨娘和许玉荣坐在一起。 叶晓晴四处看了看,宾客确实不多,只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而已。 几个人刚刚坐好,就看见内宅有人走了出来,看样子,就是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了。 看那尚书大人一袭藏蓝色长袍,款式简洁大方,用料考究。腰系宽腰带,同色系长裤,显得干净利落又尊贵非凡。 那尚书夫人一袭浅紫色锦缎衣裙,上衣款式修身,下裙裙摆宽大。走起路来,身姿婀娜又摇曳生姿。往头上看,高高的发髻,用镶嵌宝石的金簪固定,发髻之上点缀着点点珠花。 耳朵上戴着一对白玉的耳环,足以衬托出她的温婉雍容。 两位主人家入得宴客厅,落落大方地坐到了主位上。 众人见到主人现身,纷纷起身,见礼道贺:“见过尚书大人,见过尚书夫人!” “拜见沈大人,拜见沈夫人!” “恭祝沈大人,仕途顺遂,功业卓着!” “恭祝沈夫人,青春永驻,平安喜乐!” “愿大人夫妇,琴瑟和鸣,恩爱百年!” …… 尚书大人慌忙摆手,说道:“今日,是夫人的生辰,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祝福!大家不必多礼,今日纯属是家宴,到场的都是尚书府的亲朋挚友,都不必拘束!” 尚书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记得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未嫁作他人妇,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呢!” 叶晓晴在脑中极力搜寻,怎么不记得和尚书夫人见过面呢?未嫁时?那肯定就是在将军府的时候了? 第80章 宫中急报 话说叶晓晴,思忖了片刻,愣是没有想起来,到底和这位尚书夫人何时见过面。 但看到尚书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连忙起身答话道:“沈夫人,久未谋面,夫人风采依旧!叶晓晴在此备了一份薄礼,恭祝夫人与沈大人伉俪同心,携手相伴,幸福绵长。” 说完,由相怜递上一个锦盒,交到了尚书府的丫鬟手中,再放到了尚书夫人面前的桌上。 众人都想看看,这叶大小姐到底给尚书夫人准备的什么样的贺礼?就连许音尘也有点儿好奇了。 沈夫人微笑地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送的贺礼,必然深得吾心,感谢叶大小姐了!” 边说边伸手打开了锦盒,里面赫然是一尊精雕玉琢的玉观音。 沈夫人轻轻地拿起那玉观音,仔细观瞧,只见它玉质温润细腻、宛若凝脂,入目便是柔和又高贵的感觉。 雕工也是极其上乘,把一个,双腿盘坐于莲花之上的观音,安详的神态雕得栩栩如生。圆润饱满的脸部轮廓,线条流畅的服饰,慈祥温暖的目光,仿佛在俯视着芸芸众生,眼神中满是慈悲与良善。 特别是那莲花,更是雕出了层层叠叠的花瓣,仿佛都能嗅到一阵阵莲花的清香…… 在座的众人看到这个玉观音,皆是赞不绝口: “这叶大小姐送的玉观音真是精美绝伦啊!那质地,那雕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 “确实!确实!这份贺礼实在是太珍贵了!叶大小姐真是独具慧眼,用心良苦!” “这玉观音端的是巧夺天工!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啧啧” 沈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叶大小姐,你的贺礼,我很喜欢。” 叶晓晴浅浅一礼之后,坐了回去。 老夫人不禁咋舌,心中暗道:这将军府的嫡女,出手毕竟阔绰!好东西还真是不少啊! 许音尘看到自己的夫人被众人夸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腰杆都比平时挺得更直了。 柳姨娘和许玉荣的脸上,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凌思思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尚书夫人又开口了:“叶大小姐,听闻府上有一位思思姑娘,不知今日,是否与你一同前来?” 叶晓晴欠了欠身子,回道:“沈夫人,思思姑娘在这里!” 随即,朝凌思思点了点头,示意她给尚书夫人见礼。 只见凌思思从座位上站起身形,轻移莲步,走到厅中间。对着主人席施了一礼,轻声道:“民女凌思思,见过尚书大人,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凌思思,面色微僵,停顿了半晌,都没有开口。 还是尚书大人,看到凌思思一直半蹲着施礼的样子,连忙说道:“思思姑娘不必多礼!” 凌思思谢过了尚书大人,回到座位上,而尚书夫人仿佛陷入了沉思中,良久无言。 尚书大人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立即吩咐下人们,赶紧上酒,布菜,招待贵客。 老夫人看到尚书夫人的样子,在桌子下面轻轻地拍了拍柳姨娘,小声道:“柳氏,你看看尚书夫人,这是什么表情?她看到思思怎么就愣住了?难道……不是?” 柳姨娘假装端起茶杯,放到唇边,挡着嘴,然后才说道:“老夫人莫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许玉荣在旁边,已经开始吃席了,嘴里小声道:“看看再说吧。” 老夫人默默点头,便不再说话,开始吃席了。 尚书夫人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愣了半晌,随后便起身离席,步入了后堂。 片刻功夫,有一个小丫鬟,从后堂出来。一直走到叶晓晴身边,低声说道:“叶大小姐,我家夫人请你和思思姑娘,到后堂叙话。” 叶晓晴点点头,拉着凌思思,跟随小丫鬟一起入了后堂。 老夫人有点儿着急了,怎么只叫了她们两个人啊?可是,人家不请也不能进去啊!这可怎么办? 此时的宴客厅已经开始了歌舞表演,一个个美丽妖娆的舞姬,在翩翩起舞。厅中众人看得如痴如醉,都陶醉在优雅的乐曲以及美轮美奂的舞蹈中…… 老夫人看到尚书大人也步入了后堂,她心里更是焦急,附在柳姨娘耳边说道:“柳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直在旁边,只顾着吃席的许玉荣说话了:“祖母,你急什么?应该就是祖母猜测的那般,把人都叫到后堂,必是去核对状况去了。” 柳姨娘也附和道:“必是如此,老夫人莫急……” 老夫人见二人都只顾着吃席,再看许音尘,正兴致勃勃地欣赏舞姬的表演。 老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满怀心事地等着呗! 直到一支舞完毕,众人齐齐鼓掌,一众舞姬纷纷退去。 接下来是古筝弹唱,是一位郡主,边弹边唱,人美嗓音甜,赢得一阵阵的掌声和喝彩之声! 终于,后堂又出来了一个小丫鬟,走到老夫人面前,施了一礼,说道:“许老夫人,我家夫人请你到后堂叙话。” 老夫人心道:这是终于想起我来了! 随即起身,和小丫鬟走进了后堂。 此刻,叶晓晴和凌思思,都坐在后堂的小客厅里面,尚书府的夫妇二,就坐在她们俩的对面。 老夫人一眼就看到尚书夫人,正拉着凌思思的手,满脸的慈爱都要溢出来了!这难不成是已经认亲了? 尚书夫人看到老夫人,连忙说道:“许老夫人,快请坐,府上的思思姑娘,真是讨喜。” 说罢,还微笑着拍了拍思思的小手。 老夫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下自然很是欢喜,就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然后看着尚书夫人说道:“不瞒沈夫人,思思这丫头,老身也甚是喜欢,呵呵!” 叶晓晴看到老夫人喜笑颜开的模样,知道已经差不多了,便说道:“祖母,我们……” 还不等叶晓晴把话说完,就听外面传来老管家急促的声音:“大人,大人,不好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闯进了后堂,惊慌失措地看向尚书大人。 沈大人连忙问道:“什么不好了?怎么急成这样?” 老管家深呼吸了两口,才说道:“大人,宫中来了急报,招大人即刻入宫!不得延误!据说是宫里发生了大事了!!” 第81章 御书房议事 话说尚书府,收到宫中急报,众人自是心惊。 “啊?!宫中急报?!”尚书大人也是一惊,马上说道:“夫人,你好生招待贵客,为夫必须即刻入宫了!”说罢,也不等沈夫人回答,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走去。 少夫人和老夫人也是被这急报惊住了,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叶晓晴看到尚书大人起身,众人的关注力都在揣测,到底发生何事之时,便快步追了出去。 在长廊上,叶晓晴喊道:“沈大人,请留步,叶晓晴有话要说。” 尚书大人急忙站住身形,回头看了看叶晓晴,疑惑道:“叶大小姐,有何话说?” 叶晓晴双手抱拳,说道:“沈大人,晓晴只是想告诉大人,宫中的大事是什么?” 尚书大人更加疑惑了,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叶晓晴:“叶大小姐,难道你知道宫中发生了何事?” 叶晓晴郑重点头:“是的。” 然后,叶晓晴在沈大人耳边,耳语了一阵,听得尚书大人脸色变了几变。 直到叶晓晴说完,他才问道:“果真如此?” 叶晓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沈大人如若不信,自可去宫中验证,如果确实无误,大人就会相信晓晴的话了!” 尚书大人仍旧满脸的不可置信,说道:“等我进宫回来再说。”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出了尚书府。 叶晓晴看沈大人离开,便也转身回了内堂。 堂中,几个人已经聊的差不多了,因为都在惦记着刚才急报的事情,都是有点儿心不在焉了。 叶晓晴看准了机会,向尚书夫人告辞,带着忠义侯府的一众人等,匆匆忙忙离开了尚书府。 皇宫,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而肃穆。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尽显威严。他眉头紧蹙,目光虽然锐利,却隐隐带着一丝疲惫之色。此刻,他正目光灼灼地审视着下方,躬身站立的几个人。 再看御前站着的是四个人,分别是户部尚书卫卓然、工部尚书蒋澄宇、兵部尚书何正兴和吏部尚书沈靖离。 这几个人都是三品大员,文官打扮,清一色的紫色官服,宽袖圆领,腰间系宽腰带,上面悬挂着象征身份的玉佩。 皇帝一手轻轻搭在龙书案边缘,声音沉稳,缓缓道来:“几位爱卿,今日,朕接到十几道奏折,南方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各个地方州县,纷纷发来奏折,急需朝廷调拨钱粮赈灾。对于此事,当如何决断?” 听到这话,吏部尚书沈靖离,心下竟是一呆,暗道:这叶大小姐真乃神人也!她竟然知道皇上此次急招,是为了南方旱灾的事情?心中油然升起钦佩之情。 户部尚书卫卓然上前一步,躬身施礼,神情郑重,言辞恳切地回禀道:“陛下,臣以为可先从各地粮仓,调拨粮食运往受灾地区,以解百姓燃眉之急。同时,有必要减免受灾地区的赋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紧接着,工部尚书蒋澄宇,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南方大旱是应该紧急救援。然,北方也有急报,微臣正欲启奏陛下,还请陛下御览。” 说完,恭恭敬敬地自袖中取出一道奏折,双手奉上。 自有宫中太监接了过去,放到了皇上的龙书案上。 皇帝微微皱眉:“怎么北方也有天灾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言罢,拿起奏折,扫了一眼,便看着蒋澄宇,说道:“蒋爱卿,还是你说吧。” 蒋澄宇再次躬身,才开口道:“陛下,臣接到地方州县传书,北方连日暴雨,引发洪水肆虐,冲毁了大量的堤坝和房屋,需要尽快组织人力物力进行修缮,以防灾情进一步扩大!” 皇帝微微颔首道:“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只要有百姓遇到天灾,都乃是国家的危难。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化解危机才是啊!” 沈靖离躬身上前施礼道:“陛下,臣以为北方洪水应立即派遣工匠和士兵前往,加固堤坝,疏通河道。在此基础上,再组织百姓迁移至安全地带,避免更多的伤亡。” 皇帝沉思了片刻,说道:“就依爱卿所言,速速去办,务必确保灾区百姓的生命安全,和基本生活所需。” 几人齐声应道:“陛下圣明!” 皇帝扶额道:“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可曾传入宫中?解决了内部问题,还有边患困扰,真乃内忧外患也!” 旁边伺候的太监公公回道:“回陛下,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哦?”皇帝挑了挑眉:“快宣!” 太监公公点头,应了一声:“是!” 少顷,叶大将军父子二人来到了御书房,分别给皇帝见礼。四个尚书皆侧身站到了旁边。 这时,只听皇帝说道:“叶爱卿,此次朕急召你们父子回朝,是因为南方匈奴犯我边境。镇边王虽然镇守在边关,也是不堪其扰,多次向朝中请求支援。 朕思虑再三,只能请大将军父子回京,共同商议此事。这匈奴屡屡来犯,实乃我朝大患!大将军以为当如何应对?” 叶大将军神色凝重,拱手道:“陛下,此次匈奴来犯,气势汹汹,臣以为应当速速整军备战,加固边防。再遣精兵前往边关,务必将匈奴拒于国门之外!” 皇帝微微颔首:“爱卿所言极是,然,此次匈奴兵力几何,尚未可知,又当如何调兵遣将呢?” 大将军低头思索了片刻,才道:“陛下,臣愿亲率大军,前往迎敌。此外,陛下还需另派良将,分别镇守各处要地,谨防匈奴分兵偷袭。” 皇帝沉思了片刻,说道:“大将军忠勇可嘉,朕心甚慰。但此去边关,路途遥远,爱卿务必小心。至于军需粮草,朕自当优先供应。” 还不等大将军回话,忽见外面报事公公来报:“启禀陛下,大将军府嫡女,叶晓晴求见!” 皇帝微微一怔,心道:这正商议国家大事呢,叶大小姐来此作甚? 大将军和小将军心中也是一惊:叶晓晴怎么来了?莫非又预知到了什么大事? 沈靖离倒是心中一喜:这叶大小姐的预知能力还是很强的!不知道这是又预知出什么了? 第82章 这不是病,是中毒 皇帝听到叶晓晴求见,马上说道:“宣!” 很快,叶晓晴已经来到了御书房,给皇帝见礼:“臣女叶晓晴拜见陛下!” 说话间,叶晓晴感觉皇上的脸色,怎么看着有点儿奇怪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正思量间,只见皇帝轻轻摆手道:“叶大小姐,你来求见朕,可是有什么事情?” 叶晓晴连忙躬身施礼道:“陛下,臣女请旨,与叶大将军及叶小将军,共同南征!请陛下成全!” 叶大将军父子二人听到叶晓晴如此说,心中难免担忧。 大将军马上低声道:“晓晴,不要胡闹!前线杀敌,岂是女儿家该做的事情?” 叶晓晴看了父亲一眼:“父亲不必担心,无妨!” 皇帝听到叶晓晴的话,却笑了:“叶大小姐,勇气可嘉,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将门虎女啊!但是,带兵打仗,前阵冲锋,确实不该让女子以身犯险。” 此时,站在旁边的四位尚书大人,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确实,哪有女子请命参与国家战事的啊?” “叶大小姐虽然是女儿身,却有男儿气概!值得褒奖啊!” “不管怎么说,这女子上阵杀敌,还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叶小将军也低低的声音,对叶晓晴说道:“晓晴,听爹爹的话,不要胡闹!” 叶晓晴微微摇头,再次看向皇帝,说道:“陛下,臣女请求出征,并非臣女武艺高强,也并非臣女精通领军布阵。而是,臣女可以随军看诊,以军中医者的身份,随军同行。” 皇帝听闻此言,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叶晓晴:“怎么?叶大小姐学过医术?师从何门啊?” 说完这话,皇帝眼睛斜睨着叶晓晴。手却伸出去,端起龙书案上的茶盏,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茶。 不料,这一口茶还没咽下,这皇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众人皆是一惊:这皇帝难不成,是喝水呛到了? 却见那皇帝剧烈咳嗽了几声之后,从嘴里喷出了一口老血。那鲜血滴到龙袍之上,触目惊心。 下面的几个议事大臣,和叶家的父子女三人也是吓得不轻,顿时慌了手脚。 旁边的公公失声尖叫道:“快!快去请太医!!”尖细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回荡。 外面的御前侍卫听到叫声,连忙跑去请太医了。 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也马上扑过去查看,此时的皇帝,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乌青,嘴巴微张,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整个御书房顷刻之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叶晓晴见此情景,迅速奔到皇帝身边,一把抓起皇帝的手腕,两根手指搭在脉门上,仔细聆听。 皇帝目光迷离的看了看叶晓晴,便双眼一闭,登时 昏了过去。 这一下,众人更是无比的惊慌失措了,这是怎么了?不会一下子就薨了吧? 叶晓晴听了一会儿,猛然抬头,看着大将军说道:“皇上这不是病了,是中毒了!” 大将军马上愣住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给皇上下毒?” 旁边的公公马上说道:“叶大小姐,你会不会看错了?陛下今天忧心国事,从早上到现在,可是什么都未曾吃过!要实在说入口之物,就只有这杯茶了!” 听他这一说,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那杯茶上。 叶晓晴端起茶杯,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马上摇头道:“茶水没问题!” 正说话间,四五个太医,背着药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圣手神医苏景和。 那公公马上招呼几个人,赶紧过来给皇上瞧瞧! 几个人呼啦一下子就围上来了,一边一个号脉的,还有扒开眼皮看眼睑的,七手八脚,慌得一批。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苏神医终于开口了:“陛下这是中毒了,而且,这毒也非一两日了……” 众人皆惊,又把目光转向叶晓晴,还真被她说对了? 大将军连忙问道:“苏神医,皇上中的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 苏神医摇了摇头:“目前尚未可知,这种毒极其罕见,好像并非我北朝之地所有。如若想解此毒,还需耗些时日。只是……不知道陛下的身体,是否等得……” 大将军又看向其余的几位太医,那几个人却纷纷低下了头。分明就是无计可施呗? 叶晓晴上前对大将军说道:“父亲,晓晴愿意一试,为皇上解毒。” 所有人都满眼质疑地看着叶晓晴,还是那位公公先开口了:“你?叶大小姐,你确定,你能解此毒?” 叶晓晴点了点头:“我确定,我能!” 那位公公却说道:“并非老奴质疑叶大小姐,而是,平日从未听说叶大小姐会医术。这可是万金之躯的皇上,万岁爷!万一,你解不了毒,又或者……给万岁爷治坏了,这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啊?” 大将军微微颔首道:“公公说的也不无道理。” 说完又看着叶晓晴,问道:“晓晴,你可有把握?” 叶晓晴重重地点头,给予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大将军看到叶晓晴如此的笃定,而且,皇上的状态也确实很是危急,便对那位公公说道:“不如这样吧,这件事情,让太后娘娘来做主吧?太后娘娘如果允许,就让叶晓晴给皇上解毒,太后娘娘如果不允许,那就让太医院再想别的办法,怎么样?” 听到大将军如此说法,众人纷纷点头,马上有人去请太后娘娘了。 这太后娘娘金氏,是当今圣上的亲娘。她一听说皇上中毒了,吓得三魂少了七魄,一路小跑的就来了。 看到昏迷不醒的皇上,躺倒在龙椅上,她有些怒了:“你们怎么不把皇上送回寝宫?还让皇上窝在这里?” 苏神医马上上前见礼道:“太后娘娘息怒,皇上刚刚吐血昏迷,不宜移动。所以臣等,就在此处给陛下诊脉了,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闻得此言,叹了口气,道:“罢了!” 然后,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皇上,又问道:“苏神医,怎么还不快些给皇上施救,还在等什么?” 苏神医躬身施礼,请太后坐下。然后,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件事情,该如何决定?还请太后娘娘定夺!” 太后抬眼看了看叶晓晴,又看了看苏神医,再看了看皇上。 沉思了片刻,才道:“叶大小姐,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叶晓晴拱手道:“回太后娘娘,臣女有七成把握!但是,如果再耽误下去,就只有五成了。” 第83章 这毒,到底解没解 太后一听这话,又把头转向所有的太医们,问道:“你们呢?” 众人纷纷低下头去,不吭声。只有苏神医回道:“回禀太后娘娘,臣等暂时无计可施。臣只能用药物及银针封穴之法,阻止毒性在陛下体内蔓延,却无法清除毒性。如若想解此毒,尚需从长计议。” 太后眼神一紧,随即怒道:“这件事情,你们找哀家来做主,你们自己说,哀家有的选吗?如果不让叶大小姐给皇上解毒,难道你们让哀家,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中毒不管吗?” 众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都低着头,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之后,太后娘娘看向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哀家相信你了!你就快些给皇上解毒吧!” 叶晓晴领命道:“是!” 说完,便走到皇上龙椅前面,蹲下身子,想查看一下皇上的状况。 这时,却听太后在她身后喊道:“叶大小姐!” 叶晓晴马上站起身形,回头看着太后,问道:“太后娘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老太后眼中含泪道:“叶大小姐,哀家……把皇儿的命,都交到你手上了,希望你……不要让哀家失望啊?!” 叶晓晴点了点头:“太后娘娘,且放宽心,耐心等待。” 大将军也说道:“晓晴,你仔细些。” 叶晓晴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辛苦公公,请房中各位大人,到外面等候。” 那位公公马上请大人们都出去了,太后娘娘看了皇上一眼,也随众人走出了御书房。 众人都在御书房门外焦急等待,暂且不表。单说叶晓晴,眼见众人都出去了,便取了一杯灵泉水,扶起皇上的头,慢慢的把水给他喂了下去。 然后,又从空间里面取了一瓶特制的百草玉凝丸,这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由上百种珍稀植物,提炼出来的精华,再加上师傅的玉凝解毒丸,可解百毒。 她小心翼翼的藏着,一直没派上用场,今天终于用上了。 她用灵泉水给皇上服了一颗百草玉凝丸,然后,又取出银针,辅助一下祛毒。 叶晓晴一边用银针封穴清除余毒,一边暗自心道:这毒还真是恶毒!确实不是北朝的毒!怎么看着像是匈奴的杰作呢?难道宫中有匈奴的暗探吗?还是有匈奴的人潜入了宫闱? 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不能等闲视之。必须要把这个下毒的人揪出来,否则,没准还会有下一次…… 不知不觉地,她竟然思忖得入了神。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叶晓晴擦了一下额头浸出的汗水,收好所有的银针。 然后,才走到御书房门口,打开了大门。 太后是第一个看见叶晓晴的,马上问道:“怎么样了?” 叶晓晴低眉顺眼地看了太后一眼,说道:“太后娘娘,你跟我进来。” 太后一听,自是心中一惊:难道是这叶晓晴把皇上给治坏了?这表情怎么看着不太好呢? 心里胡思乱想,脚下却没有停留,一步跨进了御书房。 叶晓晴随即关上了大门,领着太后一直走到皇上身边。 太后低头看了看皇上,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嘴唇好像不似刚才那般乌青了。 于是,问道:“叶大小姐,皇上的毒,到底解了没有?” 叶晓晴看着颤抖着嘴唇的太后,只说了一句:“幸不辱命。” 太后心中一喜:这是成功了吗?既然毒已经解了,还整的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干嘛? 这时,叶晓晴却忽然单膝跪地,开口道:“太后娘娘,臣女有一事,请太后娘娘恩准。” 太后疑惑地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有什么事?你起来回话。” “是!”叶晓晴站起身形,又把太后请到旁边坐下,她才在太后耳边,耳语了起来。 等她说完,太后神色凝重,思虑了半天,才点头道:“好!哀家依你便是。” 叶晓晴深施一礼:“臣女谢太后成全!” 随即,太后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来人!” 听到太后的召唤,御书房的大门,马上被打开了。 等在门外的几个尚书大人,和叶大将军父子俩一起冲了进来。 几个人一起看向皇上的龙椅,皇上还是双目紧闭,躺在那里。 而太后娘娘则是面色深沉的样子,叶大将军的心猛地一沉:这是没医好皇上吗? 只听太后娘娘说道:“叶大将军,你叶氏女叶晓晴,信誓旦旦的说,能为皇上解毒。如今,皇上仍旧昏迷不醒。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她呢?” 叶大将军连忙跪倒在地,连声道:“太后娘娘请息怒!小女也是想为皇上解忧,还请太后娘娘念在,她一片报国之心的情面上,网开一面……” 看到父亲跪在太后面前,叶晓晴心疼了:这是干嘛?父亲是怕治坏了皇上,太后会治我的罪吗?也不至于跪地求情吧?唉!父亲终究是父亲,儿女就是他的软肋!就算是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也有割舍不了的亲情…… “好了!”太后站起身形,说道:“叶大将军,哀家明白,你也是爱女心切,你起来说话吧。” 叶小将军连忙上前扶起了父亲。 这时,太后又说话了:“叶晓晴,今日,你必须留在宫中,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叶大将军感觉呼吸一窒:这是要软禁叶晓晴吗? 叶小将军马上躬身道:“太后娘娘,臣也愿意留在宫中,直到皇上清醒为止。” 太后扫了叶小舟一眼:“随便你吧!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只得纷纷离去,叶大将军目光深沉地看了兄妹二人一眼,似乎那眼神中,暗藏着千言万语。 叶晓晴朝父亲点了点头,眼神清澈,看着让人感觉安心的那种。 叶大将军再看了一眼叶小舟,然后,转身离去。 苏神医却没有走,他朝太后躬身道:“太后娘娘,叶大小姐全心全意为了救治皇上,不管成功与否,都不能过于苛责于她……” 太后瞪视着苏神医,说道:“苏神医,你这是在质疑哀家吗?” 苏神医再躬身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再给陛下号个脉而已。” 太后依然怒气未消的样子:“不必了,你也退下吧!” 苏神医看到太后发怒了,只能悻悻离去。 第84章 软禁 众人离去以后,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晓晴一眼,然后,吩咐道:“你们快点把皇上送回寝宫去。” 马上有几个侍卫上前,抬起仍旧昏睡的皇上,直接送往寝宫去了。 太后看了看,御书房里,只有那个每天伺候皇上的老太监,和叶晓晴兄妹了。 她也并不多言,对那位公公说道:“你把叶氏兄妹,安排到皇上寝宫的侧殿休息吧!哀家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那位公公应了一声:“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转身离去之后,公公才说道:“叶大小姐,你也不必太忧心了,太后娘娘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而已。等皇上醒了,自然会放你们回府的。” 叶晓晴淡淡一笑道:“多谢公公提点,还要烦请公公带路。” 那公公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才说道:“二位跟我来吧!” 说完,引着二人,直奔皇上的寝宫而去。 皇上的寝宫是未央宫,叶晓晴兄妹二人,被安排在了偏殿相邻的两个房间。 那位公公临走时候说道:“叶大小姐,叶小将军,一会儿,会有宫女来送吃食。你们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和这里的宫女、太监们说,老奴去伺候万岁爷了,二位请自便。” 小将军拱了拱手,那位公公转身离去了。 小将军赶紧拉着叶晓晴,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四下看看,里面空无一人。 他连忙关了房门,然后,才拉着叶晓晴坐到桌前,目光专注地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将军会意,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开始慢慢品茶,一言不发。 过了半个多时辰,叶晓晴终于开口说话了:“大哥,你留下来干嘛?” 叶小舟低声道:“晓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被软禁在这深宫里?留在你身边,关键时候,至少可以护你周全。” “大哥,你注意到了吗?刚才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 “嗯,不知道是什么人,今晚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叶晓晴点了点头,轻声在叶小舟耳边说道:“大哥,今晚会有好戏上演,等着瞧吧!” 说完,狡黠地朝叶小舟眨了眨眼睛。叶小舟笑了:“叶晓晴,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大哥会保护你的!” 叶晓晴满脸笑意盈盈,笑意直达眼底。 再说忠义侯府,府中众人被叶晓晴带回府以后,叶晓晴便独自匆匆离府了。 临走时候,叶晓晴只说是进宫觐见皇上,也并未交代清楚入宫到底何事? 看着天色不早了,叶晓晴仍旧没有回来,许音尘便去了午门打探。 却不曾想,宫中封闭了消息,塞了银子,找了熟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说是宫中出了大事,叶氏兄妹被牵扯其中,已经被软禁在宫中了。 还说就连叶大将军跪地求情,也没有被赦免,那兄妹二人依然被软禁在宫中。貌似得罪了太后娘娘,因为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 许音尘一听这话,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跑回忠义侯府,和老夫人说了这些事情。 老夫人听了以后,顿时捶胸顿足道:“这次,恐怕将军府要保不住了!连叶大将军都没保住那兄妹二人,肯定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啊!这可怎么办啊?” 柳姨娘和许玉荣在旁边,更是慌得不行:“那叶晓晴不会犯下什么诛九族的大罪吧?那我们忠义侯府可就跟着遭殃了,一个都跑不了……” 老夫人也是急得抓狂:“叶晓晴这个贱人,她真的要害死我们整个忠义侯府吗?这可如何是好?” 许音尘还抱有侥幸心理,说道:“祖母,会不会搞错了?或许,夫人只是被太后留下叙话,明日便可归家了?” 老夫人咬牙跺脚道:“世子爷,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太后是万不会留下女眷,在宫中过夜的!即使有什么特殊情况,也必会差人告知府里的。可现在呢?可有人来告知?” 许音尘摇头:“目前为止,并没有!” “那就对了,这只能证明绝不是被留下做客的!”老夫人眼中恨意汹涌:“音尘,实在不行,先写休书吧?和离书也行,只有和叶家撇清关系,才能不受牵连!” 柳姨娘在旁边听到写和离书,马上不高兴了:“只能写休书,不能写和离书。写休书可以留下叶氏的嫁妆,写和离书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夫人瞪了柳姨娘一眼道:“你这眼皮子浅的女人,你是要命还是要别人的嫁妆?现在,凌思思已经很快就要认亲了。将军府倒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还可以攀上尚书府!只要和叶家撇清关系,和离就和离,不要嫁妆就不要嫁妆!我们府上有了尚书府千金,还怕世子爷不能前程似锦吗?” 柳姨娘翻着眼睛,想了想,随即也笑了:“老夫人说的是!和离就和离!音尘,写吧,写吧!” 许音尘还在迟疑着:“祖母,这样不好吧?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先写了和离书,万一夫人没事呢?” 老夫人指着许音尘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在做梦?还一口一个夫人,夫人的,她就是一个贱人!都被软禁了,还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轻则下狱,重则杀头!我们明哲保身有什么不对的?” 柳姨娘也在旁边劝道:“是啊,儿子,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我们整个侯府的老老小小啊?你忍心让我们都给那叶晓晴陪葬吗?” 许玉荣一直没开口,这时候,也说话了:“哥哥,你就写吧,顶多我们先不拿出来嘛!明日,如果叶晓晴还没回来,我们再把休书拿出来,行吧?” 许音尘迟疑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先写了,自己收着。顶多夫人回来时候,我再偷偷撕毁就可以了。” 老夫人为了让许音尘动笔,马上应道:“可以,可以,世子就先写吧!” 在三个女人的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许音尘终于拿起了笔,在纸上写道:“和离书 今我忠义侯府许音尘因叶氏女叶晓晴不尊女德,致使家庭不睦,故决定和离。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下面还签上了许音尘的名字,只要签上叶晓晴的名字,再到官府盖个章,就真的可以生效了。 第85章 宫中留宿 平西王府。 平西王已经得到了消息,宫中传来消息说叶小将军兄妹二人,因触怒了太后娘娘,被软禁在未央宫。 一听到这个消息,平西王有点儿懵了,就算叶氏兄妹真的惹恼了太后,也不应该被关在未央宫啊? 未央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上的寝宫,岂是他人随意可以去的地方吗? 就连皇后娘娘没有皇上召见,也不能随意出入未央宫啊? 这叶氏兄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呢?竟然能够惹怒了一向慈善的太后? 平西王是越想越觉得蹊跷,不行!我必须进宫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打定了主意,平西王便穿戴整齐,直接往宫里去了。 结果,刚到午门,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下来了:“平西王爷,太后懿旨,今夜任何人不得在宫中随意走动,里面不可出,外面不可入!” 平西王一听,这还真好像是出了大事的样子呢?便随口问道:“可知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王爷,小的不知!” 平西王只能悻悻而回,只能晚上再说了,实在不行,就夜探皇宫吧…… 再说叶晓晴兄妹二人,在未央宫中枯坐,到了晚膳时分,有宫女送了膳食过来。 叶晓晴看了看,真不错,还挺丰盛的,有炖牛肉、烤鸭、清蒸鱼、清炒时蔬、青菜豆腐汤,还有米饭和水果、点心。 两个人还真饿了,谢过了宫女,便不再客气,大块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叶晓晴偷偷嘱咐叶小舟道:“大哥,今晚有很多事情要做,趁现在抓紧时间,上床休息一会儿。入夜以后再行动。” 叶小舟轻轻点头,爬到床上去小憩,叶晓晴也回了隔壁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以后,叶晓晴低低的召唤道:“闪闪,小闪闪,你在吗?” 话音未落,一个圆滚滚的紫色的小肉团子,一下子就扑到了她面前,笑意盈盈:“主人,闪闪时时刻刻,都守护在主人身边呢!” 叶晓晴伸手撩了撩她的两个小揪揪,笑道:“闪闪,今晚,我想夜探昭阳殿,没问题吧?” 闪闪抿了抿唇,挑眉道:“主人,你是又想去储存物资了?” 叶晓晴笑了:“储存物资,那只是顺手的事儿,关键是想看看,皇后和那个给皇上下毒的人,是不是同伙?没准,她就是下毒的人呢!但是我没证据……” “主人,你要什么证据?” “那就看能找到什么证据了,昭阳殿那么大,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还真是个体力活啊!”叶晓晴叹气。 “主人,只要去找,总是会找到的,但是证据不会自己跳出来哦!”闪闪的眼神竟然有点儿莫测高深。 “闪闪,别卖关子好吗?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好不好嘛?”叶晓晴卖惨的眼神,还真有点儿用。 “主人,闪闪只能告诉你,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藏着一个小药瓶。而且藏得很隐秘,藏在一个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才知道的地方。”闪闪给出了提示。 叶晓晴右手食指轻敲了几下太阳穴,嘴里念叨着:“寝宫,隐秘,一个人知道,那应该是……应该是……” 闪闪掩嘴笑道:“主人,这个问题,主人自己去想。闪闪有另外一个问题,可以告诉主人哦!” “哦?还有什么问题?” 闪闪眨了眨大眼睛,奶气十足地说道:“皇后娘娘的宫里,有很多奇珍异宝,可以储存哦!” 叶晓晴瘪了瘪嘴,目光有点儿闪烁不定,唯唯诺诺道:“闪闪,如果我去昭阳殿,储存了皇后的私有收藏,是不是有点儿过份了?这……算不算偷盗行径啊?” “当然不算啊!这个皇后留着这些东西,没准是为了以后,颠覆北朝王朝的。主人如果拿了她的东西,纯纯就是为了扞卫国家,免受其害!是一大善举呐!” 看着闪闪振振有词又理所当然的样子,叶晓晴马上笑了:“闪闪,听了你的说辞,真让人茅塞顿开!没错,我要去日行一善了!哈哈!” “主人,别忘了,昭阳殿的后厨,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呢!”闪闪嘻嘻的笑着说道。 “好吃的,我也要。对了,闪闪,你能陪着我们,并随时为我们指明方向吗?皇宫这么大,所有的房子又都长得差不多,很容易迷失方向的……”叶晓晴目光灼灼地看着闪闪问道。 “指路是闪闪的基本技能,主人就放心吧!闪闪就在主人身边。如果有其他人在旁,闪闪不会现身,但会提示主人路线的!” “那就太好了!我换个衣服,就出发了。” “嗯。”闪闪应了一声,便隐去了踪迹。 叶晓晴从空间里拿出两套夜行衣,抱在怀里,然后去隔壁找叶小舟了。 今晚是上弦月,月色微明。 此刻,叶小舟已然起身,正坐在桌前,屋中并未点灯,只有微明的月光,洒下微弱的光芒。 叶晓晴轻轻地推门进去,嘴里小声说道:“大哥,大哥,你起来了没有?” 叶小舟轻轻“嗯”了一声。 叶晓晴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桌前:“大哥,把这衣服穿上,直接套上就好了,便于行事。” “好!”叶小舟也不多问,直接拿过夜行衣,穿在自己的衣裳外面。 二人收拾停当,便悄悄地出了未央宫。 当然,不会是从正门出。去昭阳殿,也不会从大门进。 根据闪闪的提示,二人很快就到了昭阳殿。避过巡视的侍卫队,二人跃上高高的宫墙,跳入了昭阳殿。 这昭阳殿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寝宫,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雕梁画栋的精致与高贵。 清冷的月光洒在琉璃瓦上,泛起微微的银色光芒。 正在叶晓晴不知该往哪里走之时,只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主人,我们现在是在昭阳殿的西阁,横着穿越前面的长廊,就是东阁了。东阁里面的金光殿,就是皇后收藏奇珍异宝的地方了,可以先去储存。主人记住,只要主人能看得到,闪闪就能拿得到。” 叶晓晴微微点头,拉着叶小舟直奔东阁的金光殿而去。 第86章 夜探昭阳殿 话说叶晓晴兄妹二人刚刚穿过长廊,就看到两队巡视的侍卫,提着灯笼,在四处巡察。 两个人在暗处躲避,等到侍卫们过去以后,才继续朝前走去。 走不多远,就看见前面有一处门楼,并有两个守卫,站得笔直。 叶晓晴再次听到了闪闪的声音:“主人,这里就是金光殿了。” 叶晓晴点点头,带着叶小舟绕到了门楼侧面,翻墙而入。 里面是一座大殿,殿门口,依然是站着两个守卫。 叶晓晴心下暗道:这里面应该就是藏宝的地方了,怎么样才能看得到呢?试试看有没有后门吧…… 这样想着,便拉上叶小舟绕着金光殿转了一圈,这金光殿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不但没有后门,没有侧门,更没有窗户! 叶晓晴心中焦急,却听叶小舟低声道:“妹妹,你绕来绕去的,是不是想看看里面的情形?” 叶晓晴点头,心道:还是大哥懂我! 只听叶小舟又说道:“这简单,跟我来。” 这很简单吗?难道大哥有办法?来不及多想,叶晓晴已经被叶小舟牵着,来到大殿后面。 叶小舟抬头往上面看了看,这大殿的高度足足有十几尺余。 但这难不倒小将军,只见他轻轻撩起衣摆,掖在腰间。深吸了一口气,气运丹田,蓄力之后,拉着叶晓晴两个纵跃,稳稳地落在了大殿的屋顶之上。叶晓晴心中狂喜,拍了拍叶小舟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 叶小舟弯下腰,仔细查看了一下脚下的琉璃瓦,往前面走了几十个瓦的距离。 然后,蹲下了身子,轻轻地揭开了一片瓦,可能是感觉位置不对,便又把那片琉璃瓦放了回去。 再往前走了十几片瓦的距离,他又蹲下身子,揭开了一片瓦,朝下面看了看,朝叶晓晴招了招手。 等叶晓晴走过去时,叶小舟已经揭开了四五片瓦的样子,月光顺着那空隙倾泻到大殿中。 两个人顺着光亮看下去,地下有三四十个木质的大箱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箱子上面木质的纹理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后面是华丽的帷幕,幕后的墙壁上镶满了一人多高的壁橱。壁橱上摆放着瓷器、古玩、珍珠、玛瑙…… 再往相反的方向看,是几十摞方方正正的楠木箱子。其中有一摞,最上面的木箱子,是敞开着盖子的。露出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锭子! 叶晓晴眼睛都冒蓝光了:这几十摞的,莫非都是金锭子?好家伙,这皇后娘娘的小金库,真是富得流油啊! 当下,不再多想,心念一转,暗念:“收!” 只那么一瞬间,所有的箱子,宝物全都不见了! 叶小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定睛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整个大殿里面空荡荡的! 叶晓晴见大功告成,拽起还在发呆的叶小舟就走。 因为闪闪已经给了下一站的提示:皇后娘娘的寝宫在昭阳殿的后面。 兄妹二人离开金光殿,直奔后院。 入了后院,完全是另一番景色了,廊阁之间,香草萋萋,流水潺潺。 叶晓晴极目远眺,寻找最大的院落,应该就是左边的那座了。 刚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有一个掌灯的屋子,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猫腰奔了过去。 那掌灯的正是皇后的寝宫,开门可见一扇精美的雕花屏风,绕过屏风,后面是一张宽大的凤榻。 榻上铺着华丽的锦缎被褥,榻边是一张精致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珍贵的首饰和化妆品。 室内烛光摇曳,映得四壁影影绰绰。 此刻的皇后娘娘身着一袭华美的宫服,神色略显紧张地站在那里。 她的对面,是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两人相对而立,都没有说话。 叶晓晴心中暗道:这皇后娘娘难不成还背着皇上,偷吃?她可是国母!全国女子的楷模啊! 叶小舟的心中,自然也是无比震惊:这皇宫后院,都能这么乱的吗? 这时,听到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娘娘,你说这叶氏,到底会不会医术呢?” 皇后听到这话,把手轻轻搭在那男人肩上,把他推到旁边的雕花靠椅上,坐好。 随即,自己也坐到了男人身边,才开口说道:“那叶氏会不会医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皇上仍旧在昏迷不醒中。不管大将军会不会站到我们这一方,这叶晓晴怕是不能留了!” 那男人微微一怔,说道:“娘娘,那叶晓晴还是先不能动吧?如果我们动了大将军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那就是逼着大将军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啊?” “哈哈!穆统领,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想要除掉叶晓晴,未必需要我们亲自动手的!兵书上,有一招叫‘借刀杀人’,难道你忘了?” 皇后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位穆统领。 那男人眯起双眸,轻轻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还是娘娘聪慧过人!” 娘娘看着男人,嗤笑道:“别忘了,还有一招,叫‘嫁祸于人’!如果到了非要我们自己下手的时候,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再推给……” 皇后停顿了一下,才挑着眉,挑逗般看着那个男人,接着说道:“嗯?你懂的……” 男人笑着点头,随即,抓起娘娘的纤纤玉手,柔声说道:“娘娘,我的心思,娘娘可懂?” 娘娘本来笑意盈盈的脸,却一下子冷了下来:“穆统领,本宫今日还有事儿,你退下吧!” 那男人见她忽然就冷了脸,也是感觉无趣,起身道:“是!属下告退!” 说完,转身从旁边的侧门出去了。 叶晓晴心里还在琢磨着,那个小药瓶,到底会在哪里呢?这娘娘一直在寝宫里,也不好下手啊? 正在这时,忽听一个报事儿的公公来报:“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皇后面色微僵,心道:这老太婆,这么晚了,传我去干嘛呢? 但还是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看到报事儿公公下去了,娘娘起身,披了一件大氅,由两个丫鬟陪着,去了太后寝宫。 叶晓晴高兴了,真乃天助我也。 第87章 皇帝怒了 话说叶晓晴兄妹二人,夜探昭阳殿,刚好赶上太后召见皇后。 叶晓晴大喜,潜入皇后寝宫,搜寻小药瓶。 最后,还是在闪闪的提示下,在凤榻下面,找到了一个锦盒,那锦盒里面就是那个小药瓶。 兄妹二人看到得手,急急出了皇后的寝宫,又去后院的御膳房,扫了一些外面吃不到的精致菜肴,什么鸳鸯五珍烩、红扒熊掌、烤全鹿、清蒸驼峰、鲅鱼馅饺子、三倒手硬面馍等等,全部被叶晓晴收入囊中。 各色美味糕点,更是不必细说,叶晓晴统统不放过。 全都扫荡完毕,叶晓晴便拉着叶小舟回了未央宫。 二人刚刚回到他们那个客房,匆匆脱下套在身上的夜行衣,叶晓晴随手把衣服入了空间。 叶小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叶晓晴。 这时,却听到他们所在的房间,里面那张大床上,有人说话的声音。 “叶大小姐,你好大的胆子!” 二人自是大吃一惊,叶小舟马上把叶晓晴护在了身后,低声喝道:“什么人?” 叶晓晴却微微一怔:怎么听着那声音,有点儿熟悉呢?难道是……平西王? 只听黑暗中的那个人说道:“叶小将军,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此时,叶小舟也听出来了,低声道:“云天,你怎么来了?” 平西王自黑暗中,走到桌前,微弱的光线下,隐约只看到一个黑色的,模糊的身影。 几个人在偏殿叙话,暂且不表。 再说老太后,自从和叶晓晴私下谈话以后,便开始暗中安排了。 她先派贴身的嬷嬷,守在皇上身边,只要皇上醒来,就第一时间报给太后。 然后又派人监视昭阳殿,当监视的人看到叶晓晴兄妹二人,入了昭阳殿以后,就回报了太后。 所以,才有了太后娘娘召见皇后的事情,那是太后在暗中帮助叶晓晴成事。 皇后被召到太后宫中,太后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一会儿说要和皇后一起去庙里上香,给皇上祈福。 一会儿又说要请高僧到宫中诵经,给皇上驱除邪祟,保国泰民安…… 足足说了将近一个时辰,说得皇后心烦意乱,不耐至极。 可是,她又不敢驳了太后的面子,只能在旁边,随声附和,恰到好处地点头、微笑…… 太后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叶晓晴该做的事情,也该做完了。 便以身子乏累为由,打发皇后回宫去了。 皇后被太后搞得满脑袋黑线,又不敢发作。一听太后说累了,她赶紧逃也似的,跑回了昭阳殿。 皇后刚刚离开,太后跟前的李嬷嬷便派人来回报:“万岁爷醒了!” 太后赶紧换了朴素的衣裳,乔装去了未央宫。之所以要乔装,是因为必须谨慎,不能让下毒的人知道,太后夜访未央宫。那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皇上已经清醒了的事情。 见到皇上之后,太后便把叶晓晴说给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皇上诉说了一遍。 皇上听完,直接怒了:“这还了得?这是想夺权篡位吗?竟然给朕下毒?如果不是叶大小姐,是不是这伙人就阴谋得逞了?” 太后说道:“皇儿,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多亏了叶大小姐。现在,那叶氏兄妹也在未央宫里。” “哦?”皇上挑眉,眼中似有惊喜:“朕可以召见他们吗?” 太后摇头:“不但不能召见,明日,哀家还要对外宣布,要治将军府的罪!” “非要如此吗?”皇上不解。 “非要如此!这也是叶大小姐的安排!自从她救了我的皇儿,哀家就对她,完全的信任了。”太后态度很坚决。 “那好吧!朕就听从母后安排。”皇上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皇儿,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免得走漏了风声。”太后叮嘱道。 皇上点头,随即太后转身离开了未央宫。 皇上看着太后离去,一个人躺在龙榻之上,心中感慨万千。 有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 就在皇上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会是谁呢? 皇上紧闭双目,仔细聆听。先是听到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什么人?胆敢私闯皇上的寝宫?” “公公,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连统领大人都不认识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皇上觉得很陌生。 “哪位统领大人?咱家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是每天伺候皇上的高公公的声音。 “这是太子亲自挑选的穆统领,专门来保护皇上的安全的。前几日刚刚入宫,你自然不认得。”这是另外一个兵士的声音。 “穆统领?这半夜三更的,闯入未央宫,所为何来啊?”高公公问道。 “这位公公,今夜是本将当值,为了确保万岁爷的安全,必须四处巡察,难道你要阻拦?”很明显,那位穆统领官威十足,语气之中包含着威胁的意味。 “哟,好威风的穆统领啊!随便你是谁,万岁爷的寝宫,是任何人都不可以私闯的!”高公公大声道。 “如果,本将偏要闯呢?”穆统领上前一步,瞪视着高公公,气势咄咄逼人! 高公公冷冷一笑,说道:“一个小小的统领,谁给你的胆子?带着这么多人,个个手持利器,半夜三更闯入皇上寝宫,难道是想谋反不成?” “哈哈哈!公公说笑了。”那穆统领听到“谋反”二字,愣了一下,随即干笑了两声,才说道:“本将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如果未央宫确实无事发生,那我们就去别处巡察了。” 说罢,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他的那些手下也跟着一起出了未央宫。 高公公看着众人离去,便一溜烟儿似的,跑进了皇上的寝宫里。 当他看到皇上仍旧躺在榻上的时候,就开始自言自语了:“哎哟,我的万岁爷,这怎么还没醒啊?这叶大小姐的药,到底管不管用啊?我的万岁爷啊,你老人家再睡,这外面啊,可都要反天啦……” 皇上听着高公公一个人在那里,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话,就出去了。 这边高公公刚刚出去,皇上又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进了寝宫。 皇上闭着眼睛,心中暗道:今晚这未央宫,还真是热闹,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第88章 围困将军府 话说皇上躺在榻上,听到又有人走进了寝宫。那个人直接走到皇上的榻前,停住了脚步。 皇上很想眯眼看看到底是谁?又怕被来人识破他已经清醒的事实。 就在皇上迟疑之时,他感觉有一双手臂,扶起了他的头。 皇上心里一惊,这是谁,这是想对朕做什么? 他感觉那个人把一杯水,缓缓喂入他的口中。那水清凉甘甜,喝下去之后,整个人感觉五脏六腑都特别舒畅。 这个人难道是……叶晓晴?思及此处,皇上赶紧睁开眼睛。 此时,那个人已经把他的头放回到枕头上。那个人确实就是叶晓晴! 看到皇上忽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叶晓晴倒是吓了一跳:“陛下,你醒了?” 皇上略显尴尬地“呵呵”了两声,才说道:“叶大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听到皇上问话,叶小舟也从门口走了进来,留下平西王在门口把风。 “皇上,你终于清醒了?微臣见过皇上!”叶小舟问了一句,又觉失礼,马上又施礼道。 皇上连忙摆手,又问道:“你们两个,谁跟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晓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皇上面前:“陛下,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皇上疑惑地问道。 “陛下中的,就是这个毒。而这个东西,是臣女从昭阳殿找到的!”叶晓晴看着皇上,语气不容置疑。 皇上接过锦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药瓶。 皇上的手都有些发抖了,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皇后,她为什么要谋害朕呢?难道是朕对她不够好吗?她是太子的亲娘,他日,太子登基,她就是皇太后,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叶晓晴微微摇头,道:“陛下,皇后娘娘这样费尽心机的,想要太子早日登基,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原因?”皇上陷入了沉思中。 叶小舟说道:“皇上,那位穆统领,身份可不简单啊!” 原来,刚才穆统领闯入的时候,叶晓晴他们已经赶过来了。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如果局势失控,他们便会冲出来护驾的。 “穆统领是太子的人,怎么不简单?难道太子也想谋害朕?” 叶小舟沉吟了一下,觉得有必要,把刚才在昭阳殿看到的事情,告诉皇上。 于是,他尽量语气平和地,把在昭阳殿看到穆统领的事情,和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听完以后,气得双手乱舞,拼命捶床,完全失态了。他觉得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心里疼得要滴血了…… 第二天早上,太后娘娘颁下懿旨:大将军府嫡女叶晓晴,继续软禁在未央宫,等待事情的最后定论。不但如此,将军府的所有人,全部禁足在府内,不得外出。而且,还派了御林军,包围了将军府。 忠义侯府众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好像炸了锅一样,沸腾了! 这忠义侯府的大大小小,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老夫人的沉香阁,包括三个庶子女和许关河,无一缺席。 凌思思也听说了叶晓晴被软禁的事情,心里难免惴惴不安,暗自替叶晓晴担心。 老夫人看到众人都到齐了,才正色道:“今日,我忠义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所以,才召集你们前来商议。” 柳姨娘看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是不是叶氏的事情?” 大夫人也疑惑道:“是啊,怎么没看到叶氏呢?这段时间,我都关在玉宇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今早,宫里已经派御林军包围了将军府,这次,将军府怕是在劫难逃了。” 大夫人愕然道:“怎么会这样?叶大将军忠君爱国,战场拼杀,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柳姨娘听到这话,嗤之以鼻道:“上过战场又怎么样?得罪了太后娘娘,还不是一样杀头?” 许音尘一直面色沉重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直到听柳姨娘说了“杀头”二字,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说道:“不可能,皇上不可能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怪罪叶家的!有没有可能……” “好了!”老夫人打断了许音尘的话,怒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研究一下,怎样才能不被叶家牵连!而不是猜测将军府的未来生死! 将军府今后怎样,都与我忠义侯府毫不相干!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怎样和将军府撇清关系?” 柳姨娘瘪了瘪嘴,扫了老夫人一眼,说道:“还能怎样?赶紧休了那贱人呗!” 大夫人马上反对道:“怎么可以这样呢?叶氏还被困在宫中,我们怎么可以休弃她呢?就算不能为将军府上下打点,也不能如仇人一般,落井下石吧?” 许玉荣不高兴了:“大夫人,这哪里是落井下石?这明明是明哲保身好吧?你不让我们休妻,难道让我们大家都给将军府陪葬吗?” 柳姨娘也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还能怎么办?现在,休妻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个时候,却听到月姐儿说话了:“曾祖母,我想带着弟弟们,回娘亲身边去,不知曾祖母可否同意?” 老夫人面色一变:“月姐儿,你们这是想回柳宅了?” 月姐儿点头:“曾祖母,现在的情势看起来,并不乐观。我们回了柳宅,也可以避过暂时的风险。如果少夫人确实无事,我们再回府不迟。” 老夫人怒了,语气凌厉道:“风哥儿,朗哥儿,你们两个也是这样想的?” 看到两个男孩子点头,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我忠义侯府的子嗣,怎么可以遇到点儿事情,就想着逃离呢? 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忠义侯府当成自己的家?你们心中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些至亲之人?” 月姐儿看见老夫人生气了,便解释道:“曾祖母,我们姐弟三人,这不是想逃离。我们只是想给府上省些麻烦而已。如果我们几个小孩子不在府中,长辈们议事,也会少很多顾忌,不是吗? 而且,以前我们也都是跟着娘亲的,就算是想回去,也不是什么忤逆不孝之事吧?” 第89章 和离书 话说忠义侯府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怎样摆脱将军府,才能免受牵连。 忽然月姐儿想要带着弟弟们离开侯府,回到柳宅去。 许音尘一想到柳嫣然,心中就气恼至极,马上开口道:“不行,你们几个,都给我乖乖的待在府里,哪儿都不准去!今后,谁也不许再提那个贱人,她根本不配做你们的娘亲!” 几个孩子看到自己的爹爹生气了,便也不再坚持,一起坐到了角落里。 老夫人静了静心神,才接着说道:“看如今的局势,也并非我忠义侯府绝情。世子,你还是差人,把和离书给将军府送过去吧!” “这......”许音尘还在犹豫。 柳姨娘推了许音尘一把,说道:“音尘,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再犹豫了。叶氏再好,也比不得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你说是吧? 而且,现在思思才是真心待你的人!你可不要为了叶晓晴那个毒妇,辜负了全心全意对待你的思思啊!” 听到柳姨娘提及思思,许音尘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凌思思,才点点头道:“好吧!就差人去将军府,把和离书送过去吧!” 柳姨娘听到许音尘答应了休妻,马上喜笑颜开地说道:“这就对了嘛!还差什么人啊?就让叶晓晴的那两个贴身丫鬟回去送信!事情敲定以后,如果将军府真的倒了,那些嫁妆,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许玉荣也笑了:“还有,还有,那两个小丫鬟,一定要把她们发卖了!寻个给银子多的主儿,哼!早就看她们不顺眼了……” 柳姨娘抿嘴笑着,拍了拍许玉荣的手。 许音尘缓缓从怀中,掏出昨天写好的和离书,又缓缓地放到了桌子上,眼神中不知道是不舍还是悲戚…… 当许玉荣趾高气扬地来到暗香阁,并且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 把和离书摔到宴客厅的桌子上的时候,相惜恨恨地攥紧了拳头。她真想一拳挥过去,把面前这个落井下石的许玉荣打得满地找牙。 相怜却按住了相惜的手,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听许玉荣说道:“你们两个奴才,现在赶紧去将军府,把这个和离书交给叶峥嵘。告诉他,我们忠义侯府要休妻!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可千万不要找到我们头上来!” 话音未落,相惜已经一个大巴掌,打到了许玉荣脸上。 许玉荣被打得眼冒金星,站起身形,怒喝道:“狗奴才!你们还以为是将军府得势的时候吗?竟敢对本小姐动手?” 相惜怒目而视,叱道:“你算哪门子小姐?狗仗人势罢了!打你一巴掌,是告诉你,不要口无遮拦!大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这种卑躬屈膝之辈,随意侮辱的?” “你!牙尖嘴利的狗奴才!来人!来人啊!”许玉荣冲着门外大声喊道。 马上有两个小厮跑了进来。 许玉荣对那两个小厮吩咐道:“把这个忤逆主子的狗奴才,给我绑了!先打她二十大板!再扔到柴房,饿她三天,然后直接发卖出去!” 两个小厮应了一声,就要动手。 相惜上前一步,双手抱胸,下巴扬的高高的,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许玉荣。 然后,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我看谁敢?” 许玉荣看相惜的架势,也是有点儿害怕的。 但她还是挺了挺胸,说道:“有……有什么不敢?你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我乃堂堂忠义侯府大小姐,责罚个下人,都不可以吗?” 相惜笑了:“那就来吧!早就看你这货不顺眼了!” 许玉荣撇嘴道:“巧了,本小姐也看你不顺眼!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动手,等什么呢?” 两个小厮也觉得许玉荣说的有道理,再怎么说,这许玉荣也是主子。他们不可能为了两个小丫鬟忤逆主子。 思及此处,二人对视了一眼,举起拳头,朝相惜扑了过去。 相惜嘴角上扬,双手抱胸,提膝抬腿,一脚一个,把两个小厮踢倒在地。 而她的身形却纹丝未动,稳如泰山,妥妥的一招制敌啊! 许玉荣只知道,叶晓晴的两个小丫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却不知道这小丫鬟这么厉害!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个小厮,骂道:“你们两个废物,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废物!” 说完,逃也似的跑出了暗香阁。 相怜看着相惜,摇头说道:“你太冲动了,你真不该给小姐惹麻烦!” 相惜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反正小姐也是要和离的,为什么还要受这一家子人的鸟气?” 相怜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先回将军府吧,把这和离书交给大将军,看看大将军怎么说?” “嗯。”相惜点头。 两个人一起出了忠义侯府,直奔将军府而去。 此时的将军府,已然被一队御林军重重包围,所有的人,都是只许进,不许出。 很多周围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了,而且将军府门口的人是越聚越多。 人群中的人们,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皇上派人镇压将军府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昨日听说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触怒了太后娘娘,也不知道那大小姐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触犯天威……” “如果是大小姐一人犯错,为什么要牵连整个将军府?” “那就不晓得了!看这架势,这错儿犯的不小啊!” “是啊,是啊!这次将军府怕是要遭殃了!啧啧……”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人群中,出现了平西王的身影。 今日的平西王是便装而来,身边没有马车也没有护卫。 看到将军府门前的情形,平西王不再停留,直接去了将军府的后门。 这里暂时还没有被御林军包围,平西王敲了敲门,一个小厮开门看到是平西王,直接把他引到了宴客厅。 宴客厅里,叶大将军正坐在那里,心里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叶夫人坐在旁边,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第90章 自己的仓库 大将军府。 正在大将军夫妇为了叶晓晴兄妹的事情,愁眉不展的时候,平西王来了。 他走进宴客厅,先是给大将军夫妇见礼。 大将军摆手道:“云天,这个时候,你不该来啊!将军府的事情,恐怕牵连于你,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速速离开为上。晚些时候,怕是出不去了。” 平西王微微一笑,说道:“大将军,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和大将军以及将军夫人交代清楚。” “哦?非常重要的事情?眼下还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呢?”大将军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大将军,莫要担心,是叶大小姐让我来的。”平西王目光灼灼的样子,看着大将军。 “什么?你见到我的晓晴了?”这是将军夫人说的话,语气激动又焦灼。 平西王点点头,回道:“是的,叶大小姐就是担心你们,怕你们为了这件事情着急,所以才特意让我来知会一声。免得大将军和夫人焦灼。” 将军夫人马上又问道:“云天,晓晴她没事吧?还有小舟呢?” 平西王看着将军夫人,眼神清澈又明亮:“将军夫人就放心吧,他们两个都没事。” 将军夫人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减少了一点点。 大将军问道:“云天,你可知,皇上到底醒过来了没有?” 平西王思忖了一下,才回道:“叶大小姐说‘无妨’,但宫中传闻,皇上仍在昏迷中。” 平西王不能直接说:“醒了”,怕人多眼杂的,再走漏了消息,那可就坏了大事了。但也不能说:“没醒”,那大将军听了,会担心的。 大将军沉默了,一个无妨?一个昏迷不醒?到底是无妨?还是昏迷不醒呢?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外面一阵吵闹喧哗之声:“让我们进去,我们两个都是将军府的丫鬟,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府?”好像是相怜的声音。 “你们两个确实是将军府的人吗?现在将军府只许进,不许出!你们两个可想好了,进去可就出不来了!”平西王感觉,这好像是昨夜的那个穆统领的声音。 “我们就是将军府的人!不出就不出,让我们进去!”外面的小丫鬟又说道。 “进去吧,进去吧!都别拦着了,让她们进去。”那个穆统领答应放行了。 随后,就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快,相怜、相惜两个小丫鬟跑进了宴客厅。 两个小丫鬟看到大将军和将军夫人,连忙见礼,又给平西王见礼。 见礼之后,大将军问道:“相怜、相惜,你们怎么忽然回府了?莫非是忠义侯府出了什么事情了?不会也因为小姐的事情,府里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相惜一听这话,心里就冒火了,嘴里嘟囔着:“回大将军,亏得你还担心忠义侯府,有没有出什么事情?是那忠义侯府的老夫人,让我们回来,给大将军送这个东西的。” 说完,相惜从怀中掏出许音尘写的和离书,交给了大将军。 当大将军看到“和离书”这几个字的时候,真是又惊又怒,“啪”的一声,把那和离书拍到了桌案之上。 “这忠义侯府,简直欺人太甚!难道许音尘,就这么着急?想和我们将军府划清界限吗?可想而知,我的晓晴,平日在忠义侯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平西王看到桌上的和离书,心下倒是暗自一喜:这么容易的吗?这就拿到和离书了吗?这么看来,这叶大小姐很快就是单身了?呵呵...... 叶夫人拿起和离书,看了一眼,然后,心平气和地说道:“将军,不必为了此事气愤。晓晴上次回府的时候,曾经和我提过,她想和离的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和将军提及此事,没想到,这么快,许家就送来了和离书,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将军微微一怔,看着叶夫人问道:“晓晴为什么想和离?是许音尘待她不好?还是那忠义侯府苛待于她?她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过呢?” 这时候,相怜说话了:“回大将军,那忠义侯府的一大家子,都不是好人!我们小姐早就想和离了,是许音尘一直不肯和离!如今,将军府发生了这种事情,许音尘为了自保,才写下的和离书!小姐如果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相怜,你且说说,这忠义侯府怎么就都不是好人了?”大将军很想知道原因,所以刨根问底。 相怜看了看平西王,那意思是:当着平西王的面,说小姐的私事,合适吗? 大将军会意,直接说道:“相怜,但说无妨,云天也不是外人。” 平西王一听,大将军把他当做自己人,心里自是欢喜。 得到了大将军的许可,相怜就把许音尘未娶妻,先生下庶子庶女,迎娶三年不圆房,却指责小姐无所出,逼着小姐认下庶子女,全家挥霍小姐的嫁妆,又找外男算计,打算毁掉小姐的清白……等等事情,给大将军说了一遍。 大将军听完,气得牙关紧咬,双拳紧握,双眸都要喷出火来了:“我怎么也没料到,这许家竟然是这样的人家!让我的晓晴受了这么多的苦!着实可恶至极!” 平西王听了,心中也是愤恨难平,替叶晓晴不值!更多的是心疼与怜惜…… 大将军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这样的人家,和离就和离吧!但是,我大将军府的便宜,不是那么容易占的!嫁妆他们想都别想了!” 相怜笑了:“回大将军,那些嫁妆,我们小姐早就收拾好了,放到她自己的仓库里面了。” 大将军也猛然想起,叶晓晴上次送粮草的事情,那不就是把粮草,放在自己的仓库里面吗? 这么说,嫁妆也在自己的仓库里面了? 随即,大将军哈哈大笑:“我的女儿,果然不简单,自己的仓库,确实不一般!哈哈哈!” 平西王也想到了,曾经和叶晓晴一起去阿瓦城的情景,自然也明白“自己的仓库”意味着什么,唇角也浮现出笑容来。 只有将军夫人不明所以,看着傻笑的两个人,轻轻摇头表示不理解…… 第91章 许老夫人遇害 忠义侯府。 许音尘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他的静墨斋里。一想到自己,已经给叶晓晴写了和离书,而且还把和离书,送去了将军府。他的心里就特别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是后悔了?还是舍不得叶晓晴? 不管是因为什么吧,总之心里就是难受得发紧!那么好的一个当家主母,不管是为人处世方面,还是当家理财方面,谁能挑出半点毛病来呢?怎么说休就休了呢? 就是不应该听从祖母的安排!不知道还有没有反悔的机会...... 还有那三个孩子,他们竟然想抛弃忠义侯府了!他们是感觉到忠义侯府,可能会受到牵连,早早地就想着怎么才能脱离侯府了! 可是,毕竟现在,还没有被牵连呢!有点儿风吹草动的,就都各自打算了吗? 他们一个个的,还都是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懂得审时度势了吗? 自己怎么养出这么忘恩负义的孩子呢?都是柳嫣然的错!她怎么把孩子都教得这么自私自利呢? 一想到柳嫣然,他的心里就莫名的烦躁!如果不是柳嫣然的介入,他和叶晓晴也不至于走到今天和离的地步! 都怪自己眼神不好,才被柳嫣然蒙蔽了,眼睛里只能看到柳嫣然那个贱人!竟然看不见叶晓晴的好! 不知不觉的,许音尘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瞧着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他敲了敲自己胡思乱想的头,算了,还是去静心阁找凌思思吧! 有思思陪着,也许心情会好一些,也不知道思思现在睡了没…… 他这样想着,出了静墨斋,直奔凌思思的静心阁。 还没到静心阁呢,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啊!啊!!杀人啦!快来人啊!快!快来人啊!……” 许音尘心下一惊:什么声音?是有人在求救吗?还是我听错了? 正迟疑间,就见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从沉香阁的方向,跑了出来。 那个人一边跑,一边用手按着胸口,嘴里还在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出大事了!!!” 尖锐恐怖的声音,在宁静的夜空中回荡。 许音尘着实吓了一跳,这人看着怎么好像是大夫人? 思及此处,他连忙朝那人跑了过去,果然是大夫人。 许音尘看到了大夫人苍白如纸的脸,她的双眸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她看到许音尘,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呜咽之声。她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了,贴在了额头上,样子真的狼狈至极。 “大夫人,怎么了?大夫人!!” 大夫人回头指了指沉香阁的方向,然后,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许音尘连忙伸手扶住她。 这个时候,柳姨娘、许玉荣、凌思思都跑了过来。她们也是听到了那凄厉的呼喊声,才跑出来查看的。 大夫人再次指了指沉香阁,说道:“快去,老夫人,老夫人……遇害了……” “啊?!”许音尘一听,只感觉心猛地下往下一沉,丢下众人,拼命地朝沉香阁跑去。 柳姨娘等人搀扶着大夫人,也直奔沉香阁而去。 许音尘是第一个冲进沉香阁的,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与猩红! 老夫人仰面倒在地上,她的脑袋下面,正有汩汩的鲜血,缓缓地流出...... 许音尘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但他还是强忍着,一步一步地走向老夫人,嘴里喊着:“祖母,祖母,祖母......” 可是,躺在那里的老夫人,却没有丝毫反应,一动不动。 从门口到老夫人的位置,只有十几步的距离,许音尘却感觉他走了很久很久...... 走到老夫人身边,他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一个手指,颤抖着探向老夫人的鼻息...... 然后,他转身就往外跑,和刚刚进来的柳姨娘撞了个满怀。 他失声叫道:“祖母......祖母已经死了!” “啊?!”众人皆是吃惊不小,怎么会这样呢?白天还好好的呢? 还是凌思思比较冷静,她看着许音尘,说道:“世子爷,快!快去报官!” 许音尘一听“报官”,马上如梦初醒般,点头道:“对对对!赶紧去报官!” 说完,一溜烟儿地冲出了侯府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就有两个值班守夜的官差上门了。 这时候,府上的下人们也都起来了,都围在沉香阁外面,等待官府的人到来。 两位官爷到了侯府以后,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今日有没有外人到访?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家中可有丢失什么贵重财物?最后一个见到老夫人的是谁?......等等等等的一些问题吧. 问完了以后,又查看了一下尸体,证实致命伤在脑后。初步怀疑是被推倒或者滑倒,后脑撞到硬物,导致流血过多死亡的。 许音尘忽然想起李嬷嬷,连忙问道:“你们谁知道?伺候祖母的李嬷嬷人呢?” 老管家说道:“世子爷,李嬷嬷家里出事了,她告假走了三天了。” 许音尘“哦”了一声,已经离开三天了,那跟人家肯定没啥关系了。 柳姨娘忽然问道:“你们有谁去看过?老夫人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众人皆摇头。 许音尘想起上次,老夫人曾经在柜子里面,给他拿银票。 他赶紧过去打开柜子,里面是有一个边长一尺半左右,见方的檀木箱子。 那是一个看着很精致的雕花木箱,打开看,里面竟然是空的。 许音尘连忙说道:“箱子是空的,里面的东西肯定被盗了!” 官差过来看了看那个空箱子,问道:“那到底是损失了多少财物呢?” 许音尘一脸茫然,他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有多少私房钱。 官差又看向其他的三个女眷,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吗?” 几个人齐齐摇头,表示不知道。 官差冷笑道:“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啊?一问三不知的,这让我们怎么缉拿凶手啊?” 说得许音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不自在。 官差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嘱咐众人,不可再踏入案发现场。天亮以后,会有仵作前来,再次勘察现场。 然后便抬着老夫人的尸身,离开了忠义侯府。 第92章 绑架还是出走 官差离开以后,忠义侯府的众人一起去了外宅的宴客厅。 柳姨娘傻呆呆地坐在那里,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害了老夫人?难道是府里进了歹人? 一想到可能进了歹人,柳姨娘马上惊了,大声说道:“音尘,音尘,我们只顾着老夫人,怎么闹腾得这么凶,那几个孩子却都没出来呢?他们……他们......不会被坏人绑走了吧?” “啊?!”一想到这个问题,许音尘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答话,起身就往晴天阁跑。 一边跑嘴里一边喊道:“你们快点,去看看月姐儿和朗哥儿都在不在?”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儿了。 大夫人也是一惊,想起了许关河,连忙起身直奔玉宇阁。 柳姨娘和许玉荣去了月姐儿的望月阁,凌思思一个人去了朗哥儿的晴水阁。 半盏茶的功夫,几个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许音尘说道:“你们那边怎么样?风哥儿不在晴天阁。” 许玉荣也摇头道:“月姐儿也不在望月阁。” 众人一起看向凌思思,她也摇头道:“晴水阁也空无一人。” 只有大夫人回来的时候,脸色比较平静,许关河睡着了。 许音尘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欲哭无泪:“这几个孩子,到底哪儿去了?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 柳姨娘看着许音尘的样子,又心疼又伤心:“我们忠义侯府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凌思思看着许家这几个人,悲悲戚戚的样子,心中不免也有些动容。 几个人愁眉苦脸地坐了一会儿,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凌思思看许音尘冷静下来了,才低声说道:“世子爷,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们会不会......” 一听到凌思思提起孩子们,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凌思思的脸。 凌思思有点儿紧张地小声说道:“世子爷,我的意思是说,孩子们会不会去找他们的母亲了?” “你是说?柳嫣然?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们白天就闹着要去和母亲一起住,晚上就不见了!会不会真的去找柳嫣然了?”许音尘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道。 柳姨娘也马上随声附和道:“有可能,有这个可能!音尘,你还是去柳宅看看吧!没准他们都在柳家呢!” 不知怎地,一提起柳宅,许音尘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刀疤脸呢?想起刀疤脸,他就感觉身上火辣辣地......疼! 他定了定神,说道:“好,天亮以后,我去柳宅看看。” 天还没有大亮,许音尘就出门了。他实在不想再等天亮了,这种等待的煎熬,他有点儿受不了了! 坐在马车里,许音尘思绪万千,想起上一次去柳宅的情景,他就有点儿发抖! 叶晓晴给找的两个护卫,叫什么张千、李万的,那天就打了一个照面,就不见了。是知道叶晓晴已经不在忠义侯府了,所以,他们两个也不愿意留在侯府了吗? 唉!自从叶晓晴离开侯府以后,这侯府就没安生过...... 很快,马车就到了柳宅大门外。许音尘跳下马车,走到大门口,朝里面张望,空无一人!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窗户、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 许音尘又上了马车,让车夫载着他出城。 经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停在了上一次遇见柳嫣然的那个小巷子口。 许音尘再次跳下马车,急匆匆走进小巷子,直奔柳嫣然住的那个农家小院。 结果,还是空无一人,院子里面同样是静悄悄的。 许音尘有点儿想发怒了:这该死的柳嫣然,到底跑哪儿去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回城的时候,他的马车前面,忽然站了两个人。 许音尘定睛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冤家路窄!怎么又遇见刀疤脸了? 那刀疤脸也看到了许音尘,他的脸上,马上绽放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哈哈哈!这位不是忠义侯府的世子爷吗?真是缘分啊!” 许音尘面色一沉,说道:“怎么总是能遇见你们呢?” “世子爷,这就证明我们是有缘人啊!哈哈!”刀疤脸说着,身子挡在了马车前面。 “你想干什么?如若继续纠缠,小心我会报官的!”许音尘只想尽快脱身,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刀疤脸却不依不饶:“世子爷,你急什么?来,聊几句,就几句好吧?” 许音尘叱道:“和你这种人,一句都不想聊!休要纠缠!” 刀疤脸见许音尘生气,他倒笑了:“世子爷,我可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是你的事情,与许某人何干?” “如果,我说的秘密,跟忠义侯府的命案有关呢?”刀疤脸意味深长地斜睨着许音尘,嘴角挂着莫名笑意。 许音尘一听“忠义侯府命案”,登时大吃一惊:“难道是你?是你做的?!” “哎!”刀疤脸马上打断他道:“世子爷,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别胡说八道!” “你说清楚,不然,我就抓你去官府!”许音尘真是急了,一把扯住了刀疤脸的脖领子,拼命地拉扯。 这个时候,刀疤脸的同伙见许音尘扯住了刀疤脸,便伸手过来帮忙了,三两下,就把许音尘摁得趴地上了。 车夫想过来帮忙,却被后面赶来的,刀疤脸的同伙控制住了。 许音尘拼命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脱,他索性放弃了。 刀疤脸看着地上的许音尘,说道:“世子爷,你是不是来找柳家那个小娘们的?” 许音尘双手被人反剪着,背到了身后,头也被摁在地上,根本无法发声。 刀疤脸对他的手下一努嘴,叱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粗鲁地对待世子爷?还不放手?” 那两个手下讪讪地松开了手,许音尘借此机会,一个翻身,猛然起身,瞪视着刀疤脸,额上青筋暴起。 “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知道忠义侯府有命案发生?!你说!!” “哈哈哈!”刀疤脸笑得特别嚣张,他伸手替许音尘,掸了掸袍子上面的灰尘。 然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音尘,说道:“世子爷,你帮我找到柳家人,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怎么样?” 第93章 忠义侯府再办丧宴 许音尘坐在回城的马车上。 他的脑袋里还在反复回味着刚才刀疤脸的话:“找到柳家人!” 可是,他到哪儿去找柳家人啊?柳嫣然和柳三娘到底去了哪里?她们和祖母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呢?三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和柳嫣然在一起?如果三个孩子没有和柳嫣然在一起,又会去了哪里? 五千两已经给了刀疤脸,为什么他还那么执着?非要找柳嫣然呢? 思绪万千中,马车停下了,只听车夫说道:“世子爷,已经到了侯府了。” 许音尘浑浑噩噩地掀开门帘,跳下了马车。 这时,却听到有人在叫他:“许音尘,许世子!” 他连忙抬头看,竟是昨夜的两个官差,还有一个仵作,从侯府里面走了出来。 “许世子,我们已经再次勘察了案发现场,仵作也已经验过尸了。初步怀疑,是许老夫人年纪大了,意外滑倒,撞到了桌角。因身边无人发现,导致失血过多,引发的死亡案件。” 这是那个官差在向许音尘陈诉案情,许音尘呆呆地听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官差:“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是意外?不是谋害?根本没有凶徒?” 官差点点头:“嗯,许家可以去衙门办手续,领回被害人遗体了,尽快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许音尘瞪视着那个官差,又问道:“那我们府上损失的财物怎么说?” 官差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才说道:“世子爷,府上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到底损失了什么?损失了多少?这种无厘头的损失,你让我们怎么查?怎么找?” 许音尘一听这话,感觉血往上涌,一把扯住官差的衣服领子,吼道:“你们没法查就可以草菅人命?草草结案了吗?你们没法查,我祖母就白白送命了吗?你自己说,怎么就没法查?啊?!” 另外一个官差看到许音尘如此激动,连忙过来拉架,一边掰开许音尘的手,一边劝道:“许世子,小的们都能理解,你们这些家属的心情。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呢! 一没有外人出入,二没有打斗痕迹,三没有得罪什么仇家,四......四不会是感情纠纷,引起的情杀。那最后的定论,就只能是意外了。” 许音尘恨得咬牙切齿,指着刚刚说话的官差:“你!你......你就是个蠢货,你平时就是这么断案的吗?” 虽然此时是一大清早的,但是,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众人围在侯府门口窃窃私语:“哎,你昨晚听到什么动静了吗?听说忠义侯府,昨晚发生了命案啊!” “是嘛?那是谁被害了?我说怎么好像听到女人的喊叫声呢!喊的还挺吓人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凶徒抓到了吗?” “不知道,但是这忠义侯府的世子不是官府中人吗?怎么还和官差吵起来了?” “你们知道什么呀?我侄子也在兵部就职,据说那许世子,就是一个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虚职。没权还没钱!” “还有这种事儿啊?还真没看出来......啧啧” 许音尘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心头更是火起,挥拳就朝那官差脸上打去。 那官差一个猝不及防,脸上挨了重重一拳,鼻血马上就喷出来了。 那官差怒道:“你竟然敢公然殴打官差?还有没有王法了?给我带走!”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也不容许音尘挣扎反抗,把他反剪双臂,绑了个结结实实,直接押到衙门去了。 此时的忠义侯府众人已经接到小厮回报,说世子爷跟官差打起来了。 柳姨娘顿时慌了,怎么还和官差打起来了? 急忙带着许玉荣和凌思思出门查看,人群已经散去,许音尘也已经被带走了。 柳姨娘气得直拍大腿骂娘,没办法,只能去官府了,反正也是要去认领老夫人的遗体的,就去吧。 在府衙,柳姨娘费尽了唇舌,还送上了自己的翡翠手镯,才把鼻青脸肿的许音尘赎了回来。也领回了老夫人的遗体,准备回府办丧事了。 柳姨娘在路上,数落了许音尘一路:“音尘啊,音尘,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兵部侍郎,怎么混成这样儿了呢?那些小小的差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那个到底是什么官儿? 叶晓晴不是说兵部侍郎是三品大员吗?实际上怎么什么都不是呢?既没权又没银钱,那当的什么官儿?我们都被叶晓晴那个贱人给骗了! 叶晓晴真是个贱人,把我们都当猴子呢?耍的团团转......” 许音尘连憋气带窝火,加上刚才在衙门里,被衙役们一顿拳打脚踢,身上疼得厉害。再被柳姨娘一顿数落,现在是一张老脸涨得发紫,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人回到忠义侯府以后,就命下人在大门口挂上了白幡,整个外宅都换上了白色的帷幔。 偏厅设灵堂,管家亲自去买回了灵柩,摆在了灵堂正中间。 前面再摆上香案,放上灵牌等等,祭拜的一应物品。 老管家一边布置,一边自言自语着:“唉!这忠义侯府,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先是侯爷走了,现在是老夫人也走了...... 这少夫人还吉凶难料的,被困在宫里,几个小公子和小小姐又不见了。世子爷呢?又受了伤,这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许音尘、凌思思、柳姨娘和许玉荣等人,一起坐在灵堂里。等了大半天了,基本无人前来祭拜。 柳姨娘愤恨道:“哼!都是一些见风使舵的下贱坯子,看到现在将军府失势了,恨不得都躲得远远的。” 许玉荣却看着凌思思,说道:“别人躲也没办法,但是,就算谁都不来,尚书府应该会派人来吧?” 凌思思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眼神悲戚:“尚书府,和那些人,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许玉荣瘪了瘪嘴:“当然不一样了......” 还不等许玉荣说完,就听见外面报事的小厮喊道:“世子爷,外面有官爷求见世子爷!” 第94章 刀疤脸吊唁 许音尘听到说官爷求见,还以为是官场的同僚来了,马上起身迎了出去,柳姨娘等人也起身跟了出去。 可是,厅外却没有看到人。 许音尘回头看着小厮,问道:“求见的人呢?人在哪里?” 小厮回道:“回世子爷,求见的人在大门外面等着呢。” 许音尘不高兴了,叱道:“你这狗奴才,来客人了,怎么不赶紧迎入府内?哪有让客人在外面等的道理?” 小厮委屈吧啦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位官爷说......” “他说什么了?”许音尘追问道。 那小厮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位官爷说,我们府上在办丧事,太晦气了,他......他们不想入府......” “啊?!”许音尘生气了,怒道:“这到底是谁?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既然嫌弃我忠义侯府晦气,干嘛还要来求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无礼!” 说罢,便怒气冲冲地大踏步朝大门口走去,柳姨娘带着一众人等,在后面紧紧跟随。 几个人来到大门口,看到的竟然是,来府上办案的那两个官差。后面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老百姓。 许音尘没好气地皱眉道:“你们两个,来求见本世子,有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脸上仍有淤青的,就是早上挨打的那个官爷,不耐烦地开口道:“世子爷,可不是我们哥儿俩愿意来的!是我们大人吩咐,给世子爷送这个东西过来。” 说着,把手里的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扬了扬,示意小厮过去拿。 小厮连忙跑过去,拿了信封,递到许音尘手上。 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牛皮纸信封上,这到底是什么?银票吗? 许音尘站在大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展开看,竟然是他写的和离书! 而且,下面已经盖了官府的印章。 也就是说,叶晓晴从现在开始,就和许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再是他许音尘的妻子了! 许音尘心中暗骂道:这章盖的这么快的吗?迟一点儿盖章不行吗?该死! 这时,只听那位官爷又说话了:“世子爷,我们大人还有话,让小的转告世子爷。” 许音尘还呆呆地看着和离书发愣,见他不说话,那位官爷接着说道:“叶大小姐和许府,从今以后,再无交集。将军府当年嫁女时的十里红妆,许家必须原物返还!所有嫁妆仍旧归叶家所有,许府不得私自扣留。” “什么?”柳姨娘沉不住气了:“凭什么?她叶家女违背女德,不孝婆母,怎么就不能扣留她的嫁妆了?” 这话一出口,人群就不淡定了,人们开始各抒己见了: “这忠义侯府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好意思扣留女子的嫁妆?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这将军府昨天才出事,被禁足,忠义侯府今日就休妻和离,这明明就是划清界限,怕受牵连啊!” “就是,就是,以前借着将军府的威名,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这将军府还没定罪呢,忠义侯府就急不可耐了?” “这忠义侯府太让人寒心了,这样的夫家也是少有,女子的嫁妆也要贪图,确实不要脸!啧啧!” 柳姨娘听到众人的议论,脸上着实有点儿挂不住了,叱道:“你们这些说风凉话的,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明哲保身有什么错?事情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当然随便说!” 许玉荣也马上叱道:“两位官爷,话都已经说完了,你们还不快走?小心沾染了晦气!” 那两位官差瞪了许玉荣一眼,悻悻地说道:“你们说的那些,我们大人管不着。我们传达的,是我们大人,对于这份和离书的最后判决!如果你们不服,可以再去官府申诉! 但是,要把叶家所有的嫁妆,悉数退回以后,才能再去申诉讨要!” 许玉荣怒了:“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都退回了,还要再申请讨要?你以为都吃撑了,没事干还是怎地?你们话里话外的维护着将军府,现在的将军府哪里还有半点威风存在?没准马上都是阶下囚了!” 众人见这许家未出阁的姑娘,言语粗俗,不禁都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女子,谁敢娶? 两位官爷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便赶紧离开了,他们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围观的百姓也都准备散了。 正在这时,却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忠义侯府的大门口。 许音尘定睛看去,只见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物,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侯府门前。 为首的那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头发凌乱如杂草,长着一双小眼睛的,除了刀疤脸,还有谁? 他的身后,仍然跟随着那几个形态各异的手下,光头麻子特别显眼。 许音尘气得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嘣响:“你们来此作甚?” 刀疤脸笑了:“哈哈哈!世子爷说笑了!今日,忠义侯府办丧事,我们哥几个,当然是来吊唁的啊!难不成,你们府上还有喜酒吃?哈哈哈!” 后面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柳姨娘用胳膊肘怼了许音尘一下,低声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许音尘小声回道:“前几日,打得你儿子受伤的人。” 柳姨娘顿时眼睛都瞪圆了:“他们怎么敢来?” 不等许音尘答话,刀疤脸大声道:“怎么?偌大的忠义侯府,竟然要把吊唁的客人,拒之门外吗?这也太失礼了吧?” 柳姨娘清了清喉咙说道:“我忠义侯府怎么可能把客人拒之门外呢?既然都是来吊唁的,那就请吧!” 许音尘连忙小声阻止道:“母亲,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入府?” 柳姨娘拍了拍许音尘的肩膀,又朝他点了点头,那意思是:怕什么?几个泼皮无赖而已。 紧接着,刀疤脸那伙人,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忠义侯府。 第95章 吃席 话说柳姨娘把刀疤脸以及他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弟兄,全都请进了忠义侯府。 刀疤脸进了侯府,眼睛也没闲着,贼眉鼠眼的,四处观瞧。 在许音尘心中,对于刀疤脸这伙人,很是反感。 但是,他更了解自己母亲的个性!她一定是有办法对付刀疤脸,才会把他们请进来的吧! 许音尘不断地在自我安慰中,安慰着自己,直到看着刀疤脸随着柳姨娘走进了灵堂。 刀疤脸还像模像样地给老夫人上了一炷香,拜了三拜! 然后,柳姨娘便把这些人,带到了偏厅,吩咐丫鬟奉茶、上点心。 刀疤脸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柳姨娘,忽然说道:“这位许夫人,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柳姨娘笑了:“这位大爷,就不要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中妇人,怎么可能和你见过面呢?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刀疤脸的眼神是最毒的了!尤其是看女人,不说是过目不忘,也差不了多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刀疤脸绞尽脑汁地努力回想着,还是没想起来! 这个时候,旁边坐着的光头麻子,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老大!我怎么看着这位侯府的夫人,和那个老虔婆的样貌,有七八分的相似呢?” 刀疤脸恍然大悟般拍大腿,笑道:“是了,是了,就是很像那个老虔婆,所以,我才会觉得面熟吧!可是,你们为什么那么相像啊?孪生姐妹?” 柳姨娘摇头道:“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可没有什么姐妹。” 说完,回头吩咐道:“玉荣,你去把我房间里的好酒拿过来,给这位大爷尝尝。” 许玉荣点头,她自然明白,母亲房间里的好酒,自然是加了料的“好酒”了! 许玉荣乐呵呵地去柳姨娘的房间里,取了两坛子酒,一个臂弯里面抱一坛,美滋滋地往外宅走。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母亲是想用这些酒对付那些人吗? 可是,问题来了!那酒里加的料,可是媚药啊!给这些人喝了以后,乱起性来,可怎么收场啊?不能任由母亲胡来,不然很容易闯下大祸啊! 思及此处,许玉荣倒是心慌起来,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今天这种日子,惹出什么乱子,可就真的无法善后了。 这是许玉荣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自己聪明的时候。思量间,她已经抱着酒坛子,走到外宅了。 她左右瞧了瞧,看到旁边有一个装杂物的破旧的储物柜,打开看了看,只有几只破损的茶碗在里面。 许玉荣抬头看看,确定四下无人,便把那两坛酒塞进了柜子里,关上了柜门。 就在许玉荣刚刚起身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许大小姐,你在干嘛?” 许玉荣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竟然是那个刀疤脸的手下,光头麻子! 许玉荣伸手抚了抚被吓得狂跳的小心脏,正色道:“没,没什么!” 光头麻子上下打量着许玉荣:“许大小姐,我老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拿酒回来?或者......是不是需要帮忙?” 许玉荣连忙点头道:“需要,需要,你跟我来,那边有好几坛子酒,我还真有点儿拿不动。” 说罢,引着光头麻子去了厨房后面的酒窖。 光头麻子此时已经喝了一些酒了,他盯着许玉荣闪烁不定的眼睛,知道她肯定有所隐瞒,也不多话,直接跟在许玉荣的身后。 话说光头麻子看着许玉荣在前面走路之时,微微扭动的丰盈的身姿,他忍不住偷偷地咽了下口水。 心中暗道:这个小娘们确实还不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不是我麻子好色,实在是嘴边的肥肉,不得不吃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领着一个外男,去府中无人的地方,嘿嘿嘿!这可怪不得我了...... 思及此处,光头麻子的嘴角洋溢出浅浅的笑意。他的手伸入怀中,掏出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着的,无论何等贞洁烈女都无法抗拒的,药水浸过的帕子...... 而那个放了酒的破柜子旁边,却出现了凌思思的身影。 她看着许玉荣和光头麻子的背影走远了,才俯身打开那个杂物柜子,看到了里面的两坛酒...... 宴客厅里,此时又零零散散的,来了一些前来吊唁的宾客。 客人慢慢多了起来,府里有限的几个丫鬟婆子,忙得不可开交。 本来这忠义侯府的丫鬟婆子就所剩无几了,老夫人房里的李嬷嬷又走了,柳姨娘房里的丫鬟病了几天了,也不在府里。 暗香阁的丫鬟婆子,自从叶晓晴离府,就都回了将军府了。仅剩下的相怜、相惜被打发回去将军府,送和离书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了。 所以这宾客一多起来,又恰逢午饭的时间。不但下人们手忙脚乱,就连柳姨娘、大夫人、许玉荣、凌思思等人,也都开始里里外外的跟着忙活起来了。 许音尘看着刀疤脸带着他的那帮弟兄,坐在宴客厅里,吃席喝酒,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这些人都请进来干嘛?难道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不过,暂时看来,这些人还算本分,那就随他们吧! 等到一会儿吃饱喝足,这些人也该离开了吧? 思绪纷乱的许音尘扶额,感觉头疼。 可能是这些天,府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变故,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的原因。 他站起身形,看了一眼还在厅中忙碌的凌思思之后,转身去了偏厅。 他感觉有点儿累,想找个地方小憩一会儿,又怕回自己的院子,这边有事情找他。 没办法,他进了灵堂旁边的那个偏厅,里面刚好有一张大床。他和衣躺在床上,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 便起身查看,屏风后面还有一张单人小床,应该是给下人休息的地方。 许音尘爬上那张小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96章 许玉荣出丑 再说柳姨娘,在宾客间往来穿梭,一会儿喊丫鬟端茶倒水,一会儿叫婆子布菜添饭,一会儿又嫌弃下人手脚太慢...... 她左顾右看地在人群中寻找许玉荣的身影,心中不禁暗暗猜疑:怎么让她去闲云阁取个酒,都这么半天了,还不见回来?这人呢?跑哪儿去了? 来不及多想,刀疤脸又在喊她了:“许家夫人,府上怎么如此小气?不但吃食备得简陋,菜品低劣,就连酒也不给喝了吗?” 刀疤脸的这句“许家夫人”,那柳姨娘听了,心里舒服极了。现在的自己,难道不就是许夫人吗?她不就是如今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嘛...... 心中暗自高兴的柳姨娘,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这位大爷,酒肯定是有的,已经有人去拿酒了。都别着急,我去催催......” 说完,便转身吩咐道:“你们谁去闲云阁看看?......”说话间,她四下看看,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只有凌思思,站在门口的位置,在招呼一位刚刚入府的宾客。 柳姨娘连忙喊道:“思思,思思,你去闲云阁看看,玉荣怎么还没回来?顺便把我房里的酒取来!” “好!”思思又和那位宾客说了两句,便转身出了宴客厅。 凌思思当然知道,许玉荣和那个光头去了厨房后面 ,已经好半天了。至于那酒,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她可不想一个人去闲云阁,她要叫上许音尘,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怎么能让许音尘错过呢? 她不光要带上许音尘,她还要让所有人都去看看热闹...... 凌思思故意闯入许音尘睡觉的偏厅,嘴里惊慌失措的喊着:“世子爷!世子爷!大小姐!大小姐!” 她看到屏风后面的小床上有人动了动,她知道许音尘醒了。便马上自言自语地说道:“世子爷跑到哪里去了?府里可出了大事了!真是急死人了!” 说罢,也不等小床上面的人,有所反应,便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直奔宴客厅。 许音尘睡的懵懵懂懂的,只听到凌思思说:“出大事了。”他自是心中惊骇:又出什么大事了? 他赶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追了出去。 这个时候,凌思思已经闯入了宴客厅,她满脸的恐惧与惊慌失措的样子,朝柳姨娘喊道:“母亲,出事了!” 一听到有人说:“出事了!”整个宴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刀疤脸赶紧制止了手下谈笑风生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凌思思。 柳姨娘先是一愣,随即,马上问道:“思思,出什么事儿了?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凌思思紧张地咬着唇,惊恐地说道:“母亲,府里......府里可能闯进了歹人,不知道大小姐......” 刀疤脸一听到有歹人,马上哈哈大笑起来,难道还有比他们这伙人还“歹”的人吗? 柳姨娘抓住的信息却是那句“大小姐”,她心中一慌,马上问道:“思思,你发现的歹人,在哪里?” 这时候,许音尘也赶到了,他看着凌思思,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凌思思一见到许音尘,眸子里马上蒙上了一层水雾,委屈巴巴地说道:“世子爷,我......” 柳姨娘已经有点儿等不得了,几步奔到凌思思面前,说道:“思思,你快点带我们去看看。” 凌思思含泪点了点头,带着厅中的所有人,直奔厨房后面的酒窖而去。 来忠义侯府吊唁的除了刀疤脸那伙人以外,就都是侯府的一些比较亲近的亲属,还有几个家族里,比较有声望的老人。族老们是看在过世的老侯爷的面子上,才过来吊唁的。 本来,看到刀疤脸等人,也在侯府吊唁,族老们心里就很是疑惑不解。他们不明白,好好的忠义侯府,怎么会和这些地痞无赖,混迹在一起?难免心下生出鄙夷之情...... 如今又听说出了事情,一个个的更是各怀心事,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人跟着凌思思,一直走到了酒窖门口。 凌思思停下脚步,看着柳姨娘说道:“母亲,歹人刚刚好像就在里面......” 然后,她缩了缩身子,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扯住了许音尘的手臂。 众人在酒窖门口,都仔细地侧耳倾听,确实里面有声音,但是怎么听着有点儿不可描述呢? 柳姨娘听到里面的声音,脸色当时就变了。她何尝听不出来?那声音是怎么回事儿呢? 许音尘也变了脸色,他圆瞪着双眼,攥紧了拳头,攥得指尖都泛出了白色,牙齿咬得咯嘣响。 刀疤脸听见那声音,他笑了,而且笑得很是猥琐:“呵呵呵!没想到,在这忠义侯府里面,还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戏码!确实是不虚此行了!哈哈哈!” 刀疤脸手下的几个人,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竟然都笑出了鹅叫的声音...... 那几个族老脸色很是难看,满脸深沉地站在那里,指着许音尘说道:“世子爷,还是你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在今日这种场合,到底是谁?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许音尘紧咬着唇,心中说不清楚到底是恨还是怒,他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人一定是许玉荣,可是,另外一个会是谁呢? 现在的场面,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上次,侯爷的丧宴上,柳嫣然做出的丑事!一想起那件事情,他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凌思思站在许音尘身边,冷眼看着许音尘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还有柳姨娘诧异、愤怒、惊恐糅杂在一起的复杂的眼神...... 看到众人都没反应,刀疤脸说话了:“怎么了?世子爷?莫不是世子爷已经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哈哈哈!兄弟们,既然世子爷不想进去看,那我们哥儿几个,先进去开开眼吧?啊?!哈哈哈!” 那几个手下也猥琐地大笑起来,说道:“对!我们先进去开开眼,走!” 柳姨娘不干了,那里面可是侯府的大小姐,让这帮人进去,还不被他们都看光了?难道还不嫌丢脸吗? 第97章 掏空 话说忠义侯府丧宴上,众人跟随凌思思来到酒窖前捉拿歹人。 在刀疤脸等人想进入酒窖的时候,柳姨娘急忙站出来阻止了。 只见她伸出双臂,直接挡在刀疤脸那伙人前面,厉声道:“站住!我侯府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劳几位大爷费心!” 然后,把头转向许音尘,喝道:“世子爷!你还不快去?!” 正在这个时候,酒窖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整理衣裳的声音。然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竟是里面的人出来了。 众人定睛观瞧,只见许家大小姐许玉荣头发散乱,眼神涣散,衣衫不整,酥胸半掩...... 她后面走出来的男人,也是袒胸露背,他那铮亮的光头,此刻显得特别的扎眼。 只见他满脸的意犹未尽,嘴角还沾着女人的胭脂......他,竟然是光头麻子!!! 刀疤脸等人看到光头麻子,马上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哈哈哈!怎么是你小子啊?!你小子怎么搭上侯府大小姐的?有钱人家的女人,是不是别有风味啊?哈哈哈!” 柳姨娘看到里面走出来的人,果然是许玉荣,恨得牙痒痒。但还是先冲上去,把许玉荣的衣服拉好,挡住了众人鄙视的目光,低声吼道:“玉荣,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许玉荣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眼神雾蒙蒙的,面无表情。 几个族老一看,竟然是许家的大小姐,在祖母的丧宴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大声怒道:“今日,我就代表许氏家族,把你们许万金族下的所有人等,扫地出门!我们许家跟你们......丢不起这个人!真是......真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哼!” 说罢,几位族老拂袖而去,许音尘连句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今日之事,确实是丢死人了! 柳姨娘气鼓鼓地拽着许玉荣走了,她想骂人都不知道该骂谁了!心中气恼自是不必说。 刀疤脸一众人等,嘻嘻哈哈地围着光头麻子,取笑了一会儿,也离开了侯府。 吊唁的宾客们,也是说什么的都有,看够了热闹,也陆陆续续的散了。自此忠义侯府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绝世笑柄! 所有人都已散去,只有许音尘还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是说不清楚的难受,他不知道,怎么侯府一下子,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被许氏家族除名,不但意味着仕途的举步维艰,家族的声誉受损,以后恐怕谋生计也很困难了。 凌思思小心翼翼的看着许音尘,低声道:“世子爷,你没事吧?” 许音尘好像死而复生一般,看着凌思思,心中百感交集,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至少他还有凌思思! 思及此处,许音尘一把抱住凌思思,失声痛哭起来,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那件事情之后,侯府老夫人草草下葬。 府中的丫鬟婆子都跑光了,只剩下一个老管家,念着跟了老侯爷大半辈子了,一直不舍得离去。 大夫人也带着许关河,离开了侯府,在别处买下了一个小院子,靠做一些刺绣、女工维持生计。 府里自此,便只有柳姨娘母女、许音尘、凌思思和老管家了。 许玉荣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以后,性情大变,总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柳姨娘还在期盼着尚书府,会来上门认下凌思思。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尚书府始终没有人来过...... 希望多了,就是失望,失望攒多了,就会变成绝望...... 许音尘还是会去兵部办公,虽然,他本没有什么公事可办。 除了去兵部以外,许音尘都会待在凌思思的静心阁,每天缠着凌思思,不愿意放开。 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的凌思思,他在心理上需要凌思思的安慰;同样,在生理上也需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想和凌思思在一起,缠绵悱恻,不死不休...... 凌思思也觉出了他的异常,她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副作用?她也找不到叶晓晴,不知道该找谁问一问? 有的时候,她很想一走了之,可是,每次看到许音尘无比信赖又深情款款的样子,她竟然不忍心离开! 她也曾经去过将军府,想找找相怜,可是,将军府仍旧被御林军包围着,她根本无法接近。 最后,她放弃了,她不再去找叶晓晴了,因为她不想再寻找任何答案了。 因为她决定了,她想离开了...... 这天下午,凌思思简单地收拾出两件换洗的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许音尘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好像预知了什么似的,抱着凌思思,不肯放手。 在她脸上亲了又亲,作业交了一次又一次...... 两个人缠绵到了晚上,都感到身心疲惫。这更让凌思思坚定了离开的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天亮以后,许音尘被暖暖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他伸手挡在眼前,遮住了阳光,嘴里喊着:“思思,思思......”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连忙起身寻找,却找不到了,思思真的不见了...... 许音尘心里知道,思思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一个人趴在床上痛哭流涕,绝望嘶吼...... 可是,不管他怎样伤心难过,他的思思都不会再回来了! 柳姨娘正陪着许玉荣,看到女儿痴痴傻傻的样子,她心中焦急却也无济于事。 忽然老管家来报:“二夫人,二夫人,世子爷那边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凌姨娘离府,世子爷看样子承受不住了......” “什么?凌思思竟然走了?这个贱人,她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音尘啊?”柳姨娘心中愤恨难平。 但她还是和老管家去了静心阁。 许音尘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一个人坐在榻上,满脸落寞。 柳姨娘走到榻前,蹲下身子,轻声安慰了几句,许音尘毫无反应。 柳姨娘又耐着性子,劝了半天,许音尘依然无动于衷。 柳姨娘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许音尘!老娘跟你说了半天零一早上了,你就像块儿木头一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啊!你是不是想要你老娘的命?你妹妹已经那个样子了,你现在又搞成这个样儿,你们到底还让不让我活啊......” 骂到此,柳姨娘再也按耐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惊天动地,双眼泪雨滂沱...... 她感觉委屈的不行,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数落:“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就不能让你老娘省省心吗?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孙子、孙女也不见了,你他娘的不去给我找孙子,还在这里装死......” 第98章 柳嫣然现身 话说柳姨娘看到儿子落寞模样,劝说无果之下,委屈的声泪俱下。 许音尘听到柳姨娘提及“孙子、孙女”的时候,他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丝反应:是啊!他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儿有女!他的未来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他能把他们找回来! 可是,要到哪里去找呢?人海茫茫,谁又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柳嫣然!是的!还有柳嫣然!只要找到柳嫣然,就有可能找到三个孩子!柳嫣然又会在哪里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许音尘还是出门了。 他这次是步行出门的,府里的马车已经变卖了,车夫也不见了,现在无论他想去哪里,都只能步行了。 他先去了柳宅,站在大门口,他往里面张望,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看样子还是没有人回来过。 他很想去城外的农家院看看,可是他又迟疑了。如果步行的话,现在出发,走到那里,也差不多晚上了。 如果找到人还好,万一找不到人,那他就只能留宿在城外了。那荒郊野外的,他还真有点儿发怵。 但是,想想孩子,他还是出发了,去城外郊区。 等到许音尘到达那个小农家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许音尘又渴又饿,,身上的衣裳都汗湿了。但他仍然坚持着,他多希望柳嫣然就在这里啊! 然而,院子里面黑漆漆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许音尘暗暗焦灼:看样子是没有人在,这可怎么办? 他围着农家院,绕了一圈,当他绕到院子深处时,竟然发现了一点儿微弱的烛光?! 那应该就是烛光吧?在院子深处的一个又矮又低的,看着貌似仓房般的土坯房里面,透出一丝丝的光亮,不仔细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许音尘兴奋了!天无绝人之路!这次应该能够找到柳嫣然了! 他悄悄地把长袍的衣襟撩起,掖到了腰间,然后,高抬脚轻落步,来到墙角边。 这个小院子,前面是篱笆墙,后面是差不多一人高的土坯墙。 许音尘后退几步助力,跑到墙边,双手扒住墙头。再一个纵身,就身子悬空了,再拼命蹬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爬上去了。 他暗暗感叹,最近这身子骨是越来越羸弱了,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莫名乏累...... 不及多想,他在墙头上,小心翼翼的顺着里面的墙面,滑了下去,虽然膝盖磨得生疼,他忍了。 他摸索着,朝那有光的矮房子走去。 那房子又低又矮,只有一个小小的半尺见方的透气窗,许音尘站在透气窗外,朝里面张望。 屋内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张硬板的通铺。在那铺上,此刻正坐着两个妇人,一个徐娘半老,一个人畜无害。这不就是柳嫣然母女二人吗? 许音尘按住狂跳的心脏,他想先听听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这时,只听那柳三娘说道:“嫣然,你给他们找的地方,到底靠不靠得住?不会被那伙人发现吧?我怎么总是感觉心惊肉跳的呢?” “娘,你就别担心了,他们会照顾自己的。还是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柳嫣然的语气中满是焦虑。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京城吧?手上的银子,足够我们这几口人,风风光光的活完下半辈子了!”柳三娘说这话时,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很开心的样子。 “娘,不要只想着银子了,还是想想怎么先保命吧!那件事情,已经被刀疤脸他们知道了。如果我们被刀疤脸找到,那些银子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而且,如果刀疤脸得不到他想要的好处,一生气报了官,那银子还是保不住...... 这件事情,思前想后的,所有的问题都在刀疤脸身上。如果不是这个蠢货,我们何必要东躲西藏的?” 柳嫣然说话间,恨意满满,字字句句都是对刀疤脸的怨恨之情。 “所以嘛,我就觉得应该赶紧带着几个小的,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开心心的过下半辈子,不好吗?”柳三娘看着女儿,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诫了。 “嫣然,不是我这做娘的,不知道心疼你,你就不要再想着那个忘恩负义的许音尘了!他心里不但装着叶晓晴,而且,他还喜欢那个后娶进门的姨娘,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他是绝对不会原谅我们的!没准,把我们送进大牢的人,就是许音尘! 嫣然啊,你就听娘一次吧?娘知道,你不想离开京城,就是舍不得那个许音尘。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了。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了风哥儿考虑一下吧?风哥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忍心看着他受苦吗?他还那么小,你这做娘的,不能这么狠心啊!” “娘!”柳嫣然眼泪汪汪地看着柳三娘,低低的喊道:“娘,你就别说了,音尘哥哥是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弃的男人!我要再去见他一次,就一次!如果他还是那样绝情,我就和你们离开这里。 风哥儿太顽劣了,你也别总是纵容他!如今他闯下如此大祸,连自己的曾祖母都害死了,你还在纵容他,你这样会把他宠坏的!” 许音尘听到这里,顿时感觉心往下沉:难道是风哥儿害死了祖母?肯定是的!不然柳嫣然怎会如此说辞? 他按耐住想冲进去的冲动,继续听下去。 只听柳三娘又开口说道:“嫣然,你不要总是说风哥儿害死了那个老太婆!风哥儿只是想离开侯府,找她要点银子而已。是那个老太婆自己没用,是她举着拐杖想打风哥儿! 我们风哥儿只是害怕挨打,下意识的自保动作而已,只推了那么一下下,她就摔倒了。谁能料到,这个老太婆摔一下就死了呢?这怎么能全都算到风哥儿头上呢?” 许音尘听明白了,祖母竟然是这样摔倒的!可恶的风哥儿,看到祖母摔倒,如果他肯跑出来喊人,及时找大夫止血,也许祖母就不会死!这样还不能算到他头上?难道非得是亲手杀了才算数吗? 屋里的柳三娘自然不知道外面站着许音尘,她继续说道:“嫣然,你还别说,这老太婆,在那叶晓晴身上,真没少捞银子!短短的三年时间,她居然能捞到十万两,啧啧!这将军府确实是财大气粗,不容小觑啊!” 第99章 灰飞烟灭 深夜京城外,农家小院。 许音尘躲在土坯房外面,偷听柳嫣然母女二人的谈话。 当他听到柳三娘说,是风哥儿害死了祖母,他是强压着怒火,继续往下听的。 但是,当他听到柳家这些人,竟然偷拿了祖母的十万两,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情不自禁地怒吼出声:“柳嫣然!你真真无耻至极!!”然后,嗓子眼一咸,一口老血自喉咙喷涌而出。 柳嫣然在屋子里,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也听出来了,那是许音尘的声音。 她也顾不得太多,站起身形就往外跑。 黑暗中,她看到了满嘴是血的许音尘,正怒目而视地看着她! 柳嫣然吓坏了,连忙跑到许音尘身边,嘴里拖着哭腔:“音尘哥哥,音尘哥哥,你怎么了?” 许音尘恨恨地看着她,嘴里吐出微弱的几个字:“柳嫣然......你好......恶毒......”说完便晕了过去。 当许音尘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了,嘴巴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而且,周围都是乌漆嘛黑又静悄悄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又是在哪里?难道是柳嫣然怕他报官?把他绑了吗?还是柳三娘知道,他听到了所有的事情真相,想杀人灭口? 他很想挣扎着动一动,却感觉胸口如针扎般痛楚,难不成自己是受伤了吗? 是了,他记得在昏倒之前,是吐了一口血的,自己或许是病了! 柳嫣然真的太恶毒了,明明看到自己吐血了,还要绑了他,这就是她对待真爱的态度吗? 就在许音尘在黑暗中,胡思乱想之际,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许音尘的第一反应是:柳嫣然来了! 随着门被打开,一缕微弱的光从门缝洒了进来。外面的天是黑的,这是晚上吗? 许音尘借着依稀的月光,看到了进来的是两个人,前面的身材魁梧的,不就是刀疤脸吗? 后面的那个,脑袋即使在黑暗中,也微微泛着光的,不就是和许玉荣厮混的光头麻子吗? 许音尘怒了,怎么刀疤脸又找上自己了?他很想骂人,却是被堵住了口,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随即,在光头点亮蜡烛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都明亮了。 许音尘看到了地上蜷缩躺着的柳嫣然,她竟然也被刀疤脸捉了?这刀疤脸到底想干嘛? 刀疤脸满脸笑吟吟地看着许音尘,说道:“世子爷,你终于醒了?你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今天晚上,我们可都没敢惊动你啊!怎么样?睡得可好?” 许音尘再次发出“呜呜”的声音。 只听光头说道:“大哥,把那个东西拿了吧?我这大舅哥好像有话要说。” “嗯。”刀疤脸点了点头。 得到了刀疤脸的允许,光头上前,把许音尘嘴里的东西拿掉了。 然后,笑嘻嘻地看着许音尘,说道:“大舅哥,你可别怨我,这次,可不关我的事儿。” 许音尘听到“大舅哥”那几个字,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发狂,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他咬牙道:“你们......这些败类,到底想怎么样?你们把她怎么了?” 说着,许音尘目光看向地上的柳嫣然,胸口依然很痛:“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她为什么还不醒?” 光头笑了:“大舅哥,你想让她醒,还不容易吗?” 说完,他对着柳嫣然的脸,“啪啪”就是两个大巴掌,直接就扇过去了。 柳嫣然一下子就被打得惊醒了,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光头讪讪地收回手,撇了撇嘴,说道:“是他想要你醒,不关我事儿哦!” 说完,他坐到后面的椅子上去了。 许音尘气结,怒道:“你!你!?!”他感觉胸口痛得快要窒息了。 刀疤脸看到许音尘眉头紧蹙的样子,以为他生气了,冷笑了一声,说道:“世子爷,这女人可不是个普通的女人!特别是她那个娘!更是不简单!” “你们绑了我们,到底想怎么样?”许音尘忍着痛,闷闷地问道。 刀疤脸笑了:“很简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哥儿几个,就是求财!只要那个老虔婆,肯把那十万两交出来,我保你们两个长命百岁!哈哈哈!” 柳嫣然看着刀疤脸,脸上写满了恐惧,两只眸子里蓄满了泪水:“你们太不了解我娘那个人了,她不会为了我,放弃那么一大笔财富的,恐怕你们这次,是白费心机了。” 刀疤脸表情微微一怔,马上又笑了:“那就赌一赌吧,看那个老虔婆,是要她女儿的命?还是要银子?” 许音尘气急败坏地瞪视着刀疤脸:“既然你们是求财,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十万两又不在我身上,你们绑了我有什么用?还不把我放了?!” “世子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啊!放了你?等着你带官差来捉我们吗?”刀疤脸瞪着他那双小眼睛,依然是笑意盈盈。 许音尘不想说话了,除了身体的痛,他心里很清楚。不管现在他说什么,刀疤脸都不会放了他的,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刀疤脸看着偎在墙角的柳嫣然,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脸上露出不可描述的笑容...... 许音尘把刀疤脸的神情看在眼里,他马上明白了刀疤脸的意图,又气又急,咬牙道:“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嫣然自然也从刀疤脸的笑容里,领悟到了危机感,她缩了缩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刀疤脸满脸堆笑地蹲下身子,伸手挑起柳嫣然的下巴,斜睨着她涨红的小脸,说道:“小娘儿们,今天晚上,如果你那贪财的娘,不来给我送银子,老子就先办了你!” 许音尘怒道:“你放开她!你......” 一句话没说完,许音尘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喉咙发咸,又喷了一口老血出来。 刀疤脸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身一脸。他气急败坏地起身,忙不迭地抖他的衣服,抹他的脸,嘴里骂道:“你他娘的是病痨吗?怎么总是吐血?搞老子一身一脸?娘的!晦气!” 柳嫣然吓得尖叫起来:“音尘哥哥,你怎么了?音尘哥哥,音尘哥哥......” 光头一直靠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时候看见许音尘的样子,他有点儿担心地说道:“老大,他不会挂了吧?” 刀疤脸也是一惊,他只是图财,可没想过害命。 此时的许音尘,头昏脑涨,胸口剧痛,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一直盯着柳嫣然,仿佛有话要说的样子...... 柳嫣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双眸子里,马上被雾气弥漫了:“音尘哥哥,你别吓我啊!你说话啊!音尘哥哥,音尘哥哥......” 许音尘吃力地睁开眼睛,他很想再看看那个,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女人...... 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一个潇洒,一个娇俏,一个儒雅,一个清纯...... 许音尘在那些曾经的点滴中,绽开了笑容,那笑容,却永远地僵在了他的脸上...... 光头感觉出了不对劲,上前探了探许音尘的鼻息,马上惊道:“老大,他......他没气了!” 柳嫣然一听这话,失声尖叫起来。她拼命地跪起身子,爬到到许音尘面前,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刀疤脸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怔住了,这事儿不能算在他头上吧?他可没动手啊! 看到柳嫣然的样子,他竟然有点儿恻隐之心泛滥。 他从腰间解下短刀,过去割断了柳嫣然身上的绳子。 他的本意是,看着这么情深意切的两个人,此时阴阳相隔了,是不是应该好好告个别什么的? 却没料到,柳嫣然刚刚被解开束缚,便劈手夺去他手上的短刀,恶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第1章 黄金八千万 转眼间,将军府已经被围了数日。 大将军倒也不着急出府,反正有平西王,在将军府与未央宫之间,来来往往地,互通消息。 当叶晓晴看到许音尘的和离书时,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可以脱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了! 但当她从平西王口中,得知了忠义侯府的变故之后,她又沉默了,她真的说不清楚心中的感受。 没有喜也没有悲,就是很平静,好像听的是一个传说,或者就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而已...... 数数日子,二人在未央宫也待了一些日子了。 自从上次在昭阳殿盗宝以后,叶晓晴确实是消停了几日。 后来虽然没有再去盗宝,但是,皇上的御膳房的点心、膳食,叶晓晴却储存了不少。 她自己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是:皇上又不差这么点儿吃食,自己多储存一些食物,没准以后用得上呢! 叶小舟也不多言,只要叶晓晴想去哪里,他只管陪着就好。别的事情就随她去吧! 皇后倒是平静了两天,却在一个下午,宫里又爆发了全面大搜捕,因为皇后发现她的金光殿被盗了! 上次,皇后派人搜刮的财物,还来不及送入金光殿,就被盗走了。 虽然数目也很大,但是,却也不放在皇后眼里。区区几百万两而已! 可这次就不同了,这金光殿里面,可是她入宫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的积蓄。 她还指望着用这笔钱,帮助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建功立业呢! 足足八千万两啊,还都是黄金!!别的珠宝、钻石、珍珠、玛瑙什么的,还不计入其中,想想就肉疼...... 那个人的“功业”可是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才能成功的啊! 如今,她苦心积攒的财富全都被“一日清空”,什么都要从头再来,哪有那么容易啊? 皇后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那么多的宝贝,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守卫没发现,统领没看见,难不成是那些金锭子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 如果不是今日,皇后派人去取夜明珠,还没发现宝库被盗呢! 太子接到皇后急召,也进宫了。 本来太子是去了镇边王的封地的,匈奴接连挑衅,而叶氏父子北征未归。皇上见朝中实在无将可派,而太子又主动请缨,就允了他前往。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连皇后娘娘为他选妃,他都没有赶回来。 如今是接到皇后密旨,先是说皇上病重,后来又说宫中失窃,太子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太子回来以后,来不及回他的东宫,先是直接去了未央宫,看望了皇上。 眼见着皇上睡在榻上,双目紧闭,太子随便向值守的公公问了几句,皇上的病况之后,便匆匆离开,去了昭阳殿。 此时的宫中,气氛是相当紧张的。到处可见,四处巡查的锦衣卫、御林军。 无事的宫女、太监们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多说话,生怕说错了话,会惹祸上身。 等太子到达皇后的寝宫的时候,还没进入正殿,远远的就听到了皇后发怒、骂人的声音: “废物!都是废物!查了几天了,你们竟然什么都找不到?”接着是茶杯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很显然,是皇后发怒,摔碎了茶杯,接下来,依旧是那个怒不可遏的声音:“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本宫找出来!这几日都没有货品运出宫的记录,东西一定还在宫中! 本宫平日待你们不薄,可是,你们竟然连本宫的寝宫都看不好!那些失窃的珠宝首饰、珍贵物件,可都是皇上赏赐的,都是本宫的心爱之物,如今竟然全都被贼人偷了去! 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此般如若找不回失窃之物,本宫便砍了你们的头!!!!” 这时,只听穆统领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请息怒,属下这就去查!但是,此次失窃之事,必有蹊跷,在宫中守卫森严,贼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昭阳殿行窃,怕是......有内应啊。” 皇后听到此话,,更是火冒三丈:“内应?难道是本宫的昭阳殿里,出了叛徒?穆统领,你给我一个个地查,非要查出个结果不可!” 此时的皇后目光狠厉,威严地扫过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禁卫军。 “谨遵懿旨!”众人齐齐地回道。 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穆统领带着一群御林军,开始了一日三轮、五轮的大搜查。 本来,穆统领奉了太后懿旨,围困将军府的。 可是,已经围了多日,将军府很守规矩,不吵不闹,也没有强行出入,实在是没什么可管的。 又赶上宫中失窃,穆统领便被调回了宫中,加入了大面积的搜查活动中。 太子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走进了寝宫。 此时的皇后,脸色铁青,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略显扭曲,但仍不失端庄与高贵。 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地,仍旧全都跪在地上。 太子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听闻宫中失窃,母后震怒,儿臣特来请安!” 皇后看了太子一眼,神色稍微缓和,但仍旧余怒未消:“猛儿,你回来得正好。这宫中出了如此胆大妄为之事,你身为太子,可要给本宫一个交代啊!” 太子微微颔首,神情凝重:“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彻查此事。儿臣这就吩咐人,加强宫中守卫,逐一排查可疑之人。对于母后宫中的所有人,都仔细审问,定会查出那个贼人。”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子又转头看向跪着的众人,威严地说道:“今日之事,若有知情不报者,定当严惩不贷!若有人能提供线索,本宫重重有赏!” 随后,太子又挥了挥手,说道:“尔等先下去吧!” 众人谢恩,起身离去。 太子又轻声安慰皇后道:“母后,莫要因为此事,太过动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儿臣定会尽快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回母后的丢失之物。” 皇后这时才舒展了眉头,脸上有了少许的笑意:“猛儿,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了。另外,此次你去边关,可还顺利否?边关战事如何了?” 太子皱眉,道:“匈奴一直觊觎我北朝疆土,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皇后再问道:“镇边王......他可好?”语气轻柔至极。 太子点了点头:“镇边王无恙,且儿臣与镇边王相处下来,感觉他对儿臣多有照顾,而且尽职尽责,非常用心。有他镇守边关,母后尽可放心。” 皇后点头,嘴角上扬,脸上竟呈现出少有的温柔:“那就好,那就好。” 那是太子都很少见到的微妙的神情,太子心中不由微微一怔...... 第2章 皇上终于醒了 昭阳殿内。 太子在与皇后叙话,只听太子说道:“母后,儿臣听闻,叶氏兄妹如今一直身处未央宫,而且宫中还派人封锁了将军府,不知所为何来?” 皇后微微摇头:“谁知道那太后,在搞什么鬼?据说那一日,皇上在御书房吐血昏迷,叶晓晴主动请缨,为陛下诊治。然后就被老太后扣留了,皇上至今仍未清醒,太后想必是迁怒于将军府。于是,太后派兵围困了将军府,使得整个将军府禁足,直至今日。” 说到这里,皇后嘴角泛起冷冷的杀意:“叶晓晴就是不自量力,那毒,岂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解得的?” 言罢,慵懒起身,蹲到榻前,低头朝榻下观望。 这一看,不由得她脊背一阵阵发凉,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失声道:“我的......怎么不见了?” 太子连忙搀扶,问道:“什么东西不见了?难道是......那个东西......不见了?”太子也是大惊失色,满脸的惶恐之色。 皇后在太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眼睛里满是惊惧:“这......这到底会是谁干的?事情做得如此的无声无息,就和金光殿丢失的财宝一样......难不成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伙人所为?” 太子扶着皇后坐下以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母后,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将军府的人做的?” 皇后目光深远地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将军府,有什么异常,都会及时得到回报的。这些日子,大将军从未离府,府上其他人,也都没有离开过将军府。 但是,叶晓晴和叶小舟,他们两个现在都身在宫中,难道是他们两个?” 太子盯着皇后的眼睛,忽然瞪大了起来:“这件事情,不太像叶家那兄妹二人就能完成的。他们二人从未离开未央宫,如果偷了我们的宝贝,没理由不想办法运送出宫啊? 这样看起来,也可以排除叶氏兄妹的嫌疑。但是,除了将军府......会不会是父王?!也许父皇他根本就没有中毒?!” 皇后脸色愈加的难看了,思忖了片刻,才说道:“如果不是将军府,很可能就是皇上!他设下了圈套,就等着大鱼上钩?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们低估了他的能力了!”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从身后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来,放在太子面前。 太子看到那锦盒之中,放着一个小纸卷,便拿出来,展开,上面竟然画着两只乌龟?! 太子哭笑不得地看着皇后,问道:“母后,这是何意啊?” 皇后却说道:“猛儿,你看到了吗?那乌龟的背上写着的字?” 太子仔细看了看,说道:“这‘蓝’和‘望’,会有什么深意吗?” 皇后摇头:“希望只是巧合吧!这是前些日子,我们的人截获的,是平西王府的信鸽,所传送的信函。” 太子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小纸卷,正反两面,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母后,平西王那边,自从上次在城东,我们的人失手以后,平西王便一直留在王府,闭门不出。想必是中毒以后,一直不曾痊愈。直至今日,平西王那边都是风平浪静的,必是在休养生息。” “嗯。”皇后应了一声,沉吟片刻,又接着说道:“猛儿,平西王那边,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对于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谨慎行事。 至于皇上那边,晚上我会过去探探虚实。你同我一起过去。记着,要随机应变。” “母后,如果......遗失的那个东西......”太子抬手指了指榻下,才又说道:“那个东西,会不会真的被父皇的人拿走了?万一交到太医手上......” 皇后眯起眸子,轻咬朱唇,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先不要自乱阵脚,看看情况再说。” 太子点头,应道:“儿臣都听母后的安排!” 皇后又点头,说道:“失窃的事情,也很是蹊跷,你定要加大搜查力度,把那个背后的神秘力量找出来!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资金,怎可轻易地拱手送人? 而且,他日,我儿君临天下,没有银子怎么统一天下?治理群臣?” 太子再次行礼,道:“母后放心,儿臣现在就去追查,财物的下落!必不负母后所托!”随后,便派人着手去调查宫中失窃事宜了。 未央宫。 叶晓晴和叶小舟二人,正在皇上的寝宫内。 皇上端坐在龙榻之上,看着面前的兄妹二人,说道:“叶大小姐,我要醒了!我要醒着!” 叶小舟心下暗道:这皇上也有闹脾气、使小性子的时候吗?你这不是醒着呢吗?还要怎样? 此时,只听叶晓晴说道:“陛下,如果陛下执意要醒着,那就醒着吧!这几日,宫中都在忙着......”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都在忙着捉窃贼,怕是暂时也不会有什么行动了。皇上日理万机,也不能总是躺着,醒着就醒着吧!” 叶小舟心道:叶晓晴,怎么说起窃贼,你能够如此的心安理得呢?真佩服你的淡定自若...... 皇上听到叶晓晴同意了,让他醒着,马上高兴了:“高公公,快去告知太后和皇后,就说朕已然清醒了!大将军府的御林军,给朕撤回来!还有,叶氏兄妹可以离宫了!” 高公公在门外应了一声:“老奴遵旨!”说完,便跑着去各个宫里报信了。 叶晓晴给皇上留了一瓶解药,交代了食用方法,便与叶小舟一起出宫去了。 叶晓晴兄妹出了皇宫,直奔将军府。 此时,将军府的御林军已经全都撤离了。 大将军夫妇二人看到儿子、女儿平安回来,顿时喜笑颜开了。 相怜、相惜看到叶晓晴,更是欢天喜地,围着叶晓晴,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叶晓晴表情淡淡的倾听:许音尘死后,柳姨娘变卖了侯府大院,带着许玉荣搬走了。 没有人知道她们搬去了哪里?忠义侯府自此灰飞烟灭,就好像在这世上,从来没有存在过...... 叶晓晴整理好思绪,她可不想在许家的事情上面,再做任何纠结!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所以能够重活一世,报仇只是一顺手的事儿。帮助北朝王朝稳定江山,守护好大将军府,才是她的本心! 现在的朝廷,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她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与黑暗中的庞大势力周旋到底...... 叶晓晴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买下了一处宅子。 那是以前的一个官员旧部的老宅,因那老官儿告老还乡,宅子就闲置下来了。 叶晓晴和离以后,她不想住在将军府,免得将军府被一些好事之徒诟病。 买下宅子以后,叶晓晴找了工匠,简单地收拾整理之后,便带着相怜、相惜和一些丫鬟婆子的,一起搬了过去。 将军夫人本来是很想让女儿留下来的,但是看着叶晓晴态度很坚决,也就随着她了。 反正那个宅子,距离将军府又不远,随时都可以过去看望,总比以前要方便得多。 第3章 沐月坊 叶晓晴为新居取名沐月坊。 这宅子本就是官宅,修饰排场很是气派。 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厚重,上面镶满了一排排铮亮的铜钉。门环是精美的铜制兽首。 大门两侧矗立着一对抱鼓石,鼓面上的纹理细腻流畅,还雕着瑞兽麒麟。 门庭宽阔,青石板的地面,上方是飞檐斗拱的门廊。高大坚固的围墙,墙面平整光滑。 穿过前院,两边种满花卉的青石板小路,就是正厅了。 大厅里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和几把太师椅。 八仙桌面光滑如镜,太师椅背雕花精美。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高耸入云的山峰间,云雾缭绕,飞流直下的瀑布,水花四溅! 湖泊、古树、小舟、独钓......整幅画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清幽雅致的书房、清澈见底的池塘、奇花异草的花园、造型别致的凉亭......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叶晓晴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宁。 以前,将军夫人陪嫁给叶晓晴的几个厨娘、管账的严嬷嬷、还有一些在忠义侯府伺候的下人,几乎都被将军夫人派过来了。叶小舟还给调派了十几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守卫。 叶晓晴特意在新居,收拾出来两间采光好的房间,大一点的是给大将军夫妇二人准备的,小一点的是给叶小舟准备的,就是为了方便父母以及兄长过来小住的。 叶小舟一看到给他准备的房间,高兴极了,当晚就留下入住了。 这个晚上,大将军夫妇,也留在了沐月坊。 晚上,一家人吃罢晚饭,坐在厅中叙话。 叶晓晴看着将军夫人,说道:“母亲,有一件事情,还请父亲、母亲做主!” 大将军看到女儿郑重其事的样子,马上说道:“晓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儿,我和你娘亲,都会给你做主的!” 叶晓晴看了一眼旁边的叶小舟,说道:“是关于大哥的事情。” 叶小舟连忙接口道:“我的事情?我能有什么事情?还需要父亲、母亲做主?” 叶晓晴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看着将军夫人说道:“母亲,这么多年以来,大哥一直跟随父亲,南征北战,戎马生涯了十几年。为了保家卫国,都耽误了大哥娶妻生子的大事! 女儿只是想,是不是应该给晓晴讨个嫂嫂回来了?为我叶家开枝散叶,繁衍子嗣?” 叶夫人微微颔首,眼中笑意盈盈:“是的,是的,若不是前段时间,皇上下旨北征,为娘也在考虑这个事情呢!就是不知......” 叶夫人说着话,把目光转向叶小舟,问道:“就是不知,小舟心里,可有中意的姑娘?” 叶小舟听到家人们提起他的婚事,面色一红,诺诺道:“这......说是中意的,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父亲、母亲......会不会喜欢?” 将军夫人马上笑了:“原来我儿已有心上人了?快与娘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叶小舟面色愈加红润,低声道:“是兵部尚书何大人府上的大小姐。” 大将军轻捻胡须,沉吟了片刻,才说道:“何大人为官清正,也不失为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官。想必府上的千金,也必是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吾儿有眼光......” 听到大将军如此说辞,叶小舟挠了挠头,傻笑了起来。 将军夫人着急了:“既然各个方面,都还合适,那就尽快安排请媒人,上门提亲吧?” 大将军说道:“夫人莫急,虽说那何大人官声不错。但是,平日我们两家并无交集,而且也不知道那何家大小姐可有婚约,怎可胡乱上门求娶?” 叶晓晴马上说道:“爹爹,这事儿好办。我与那何小姐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大将军点头说道:“好!晓晴打听明白,如果人家确实未曾婚配,我将军府就派人上门求娶。” 叶小舟看着笑吟吟的叶晓晴,眼中的宠溺更加深了些许,这不愧是他钦佩的妹妹,懂他!! 当晚,叶晓晴写下请柬,第二天就让小厮送去了尚书府,是给尚书府千金的请柬。 第二天。 秋意渐浓,兵部尚书府邸一片宁静祥和。 何大人和夫人,正坐于厅中,一边饮茶一边讨论着府中事务。 忽然看到小厮来报说:“沐月坊主人,送了请柬给大小姐。” 尚书大人接过请柬,只见上面写着:“何袅袅亲启”。 出于好奇,也出于对阁中女子的保护欲,他打开了请柬,只见上面娟秀的簪花小楷,写道: “因乔迁新居,欣喜非常,特备薄酒,恭请驾临。屋舍雅致,环境清幽,谨定于十月初八日申时,设席于新居,望君拔冗光临,共庆乔迁之喜。新居位于xx街xx巷。叶晓晴敬上” 何大人轻轻合上请柬,微微沉吟。 何夫人见状,忙问道:“老爷,何事?” 尚书大人道:“不知为何,将军府的大小姐,会给我们袅袅送请柬来?” 何夫人凑近了看了看,然后面露喜色,说道:“老爷,此乃好事,我们袅袅才情出众,多认识一些京中贵女,未必不是好事。想那大将军府,满门忠烈,女儿自然也不会差!” 尚书大人微微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近日,京中盛传叶氏女被休弃,乃是一介下堂妇。不宜让我们袅袅与之交往过密,免得惹人诟病。” “老爷,你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而且,老爷听到的只是只言片语,重要的部分,老爷没听到吧?”尚书夫人立即反驳道。 何大人再次摇头:“不管因为什么吧,总之,那叶氏女就是一个弃妇而已。” 何夫人白了他一眼:“不想跟你争辩了!哼!” 说完之后对身边的一个嬷嬷说道:“你去把大小姐请过来。” “是!”嬷嬷领命出去了。 不多时,就见何袅袅从后宅走了出来。 只见她一头长发随意地挽起一个松松的发髻,只用一根玉簪固定。 眉不描而翠,明眸皓齿。一袭淡蓝色长裙,腰间是同色系腰带,外搭一件白色披肩,自信又飘逸。 何袅袅来到厅中,见过了父亲、母亲之后,便跑到了何夫人身边,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了?” 何夫人笑着拉起女儿的手,说道:“袅袅,你可识得那将军府的叶大小姐?” 何袅袅目光清澈地看着何夫人,说道:“母亲,你怎么忘了?前些日子,女儿和小可出门,路遇歹人,是叶大小姐路见不平,打跑了坏人,救下了袅袅呐!” 何大人满脸疑惑:“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何袅袅自知说走嘴了,吐了吐舌头,道:“父亲,没告诉你,还不是怕你担心嘛!” 其实何袅袅不让母亲告诉父亲,是怕父亲知道以后,会禁她的足。 何大人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既然是有恩于我们,那明日就去吧!夫人还要帮着备些礼物才好,不要失了礼数。” 何夫人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下去准备礼物了。 第4章 做媒 今天是沐月坊喜迁新居的日子。 一大早,府上的丫鬟婆子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将军夫人也早早地就起身,帮着张罗各项招待事宜了。 叶晓晴只请了何袅袅一个客人,她觉得办这个迁居宴,就是为了促成大哥的亲事。 如果请太多的客人,反而不好开口了。 所以她也没有安排什么特殊的节目,完全就当成一场家宴的样子。 将军夫人倒是非常重视这个宴会,虽然只有一位客人,但那可是儿子的心上人,必须好好招待才行。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促成这件喜事的,所以,忙活起来也特别开心。 所有的菜品都是将军夫人亲自定的,还有水果、甜点、糕饼、羹汤,一样都不能少。 都准备妥当以后,大将军夫妇和叶晓晴、叶小舟一起坐在厅中,一边品茶,一边等待何袅袅的到来。 未时刚过,就有小厮来报:“启禀大小姐,尚书府的何大小姐来了!已经到了府门口了!” 叶晓晴连忙起身,到大门口迎接。 刚刚到门口,叶晓晴就看到了一个曼妙身姿的女子,站在阳光下。 只见她一头乌发盘成精致的发髻,金步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眉如远黛,眸如秋水。 身上着一袭淡紫色罗裙,腰间系同色系丝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外披一件深色披肩,兔毛滚边,尽显她的灵动与优雅。 今日的何袅袅,虽不是盛装出席,却也让人见之忘俗。 叶晓晴连忙上前打招呼,亲亲热热地拉着何袅袅的手,把她迎入了沐月坊。 两个姑娘,就像久别重逢的旧友,一边往正厅走,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尚书府的小丫鬟小可,看见了相怜、相惜,也是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地拉着两个“武功高强”的小姐姐,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进入正厅以后,何袅袅分别给大将军夫妇和叶小将军见礼,然后,便规规矩矩地坐下了。 将军夫人看到温婉可人的何袅袅,心中自然也是喜欢的。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夸赞道:这姑娘不但模样标致,也知书懂礼,那大家闺秀的气质,可不是谁都担得起来的! 叶小舟心里知道,是为他说亲事的。所以,他的脸色一直红扑扑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凶猛。 那何袅袅坐下以后,吩咐婢女小可,奉上一个锦盒,打开盖子,放在叶晓晴面前。 然后,她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今日是府上的乔迁之喜,袅袅特备薄礼,以贺新址。此玉如意,寓意万事顺遂,愿叶大小姐,在新宅之中,生活如意,阖家安康!” 叶晓晴连忙道谢:“承蒙何大小姐厚礼相赠,实在是荣幸之至。自从上次与何大小姐偶遇,晓晴便觉与何大小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今日恰逢喜迁新居,冒昧请何大小姐前来,一是叙旧,二是小聚。如今到场的都是家里人,纯属家宴,还请何大小姐不要拘谨才好。” 何袅袅先是微微一怔,心道:既是家宴,我这外人参加,好像不太合礼数吧? 正在何袅袅暗自思忖之时,只听将军夫人也开口说道:“何姑娘,今日虽是第一次见面,我也觉得与何姑娘甚是投缘。以后,何姑娘还是要经常来,多多走动啊!” 何袅袅轻轻点头,对着将军夫人浅浅一礼道:“将军夫人抬爱,小女受宠若惊。” 叶晓晴很快切入正题,看着何袅袅,面带微笑地说道:“何大小姐秀外慧中,温婉贤淑,才情出众,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人。只是不知大小姐可曾许配人家?” 这话一出,叶大将军夫妇以及叶小将军,都很紧张地看着何袅袅,就怕她点头...... 那何袅袅听到叶晓晴的问话,俏脸顷刻便涨红了,声音低到极致的说道:“袅袅至今未曾许过人家。” 叶小将军听到这话,开心得都要起飞了,她没有婚约,那就是有机会了!! 大将军夫妇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仍旧笑盈盈地看着何袅袅。 叶晓晴趁热打铁,接着说道:“想我将军府上的叶小将军,为人正直宽厚,胸怀天下,上得战场,便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既有志在四方的铁血豪情,又有重情重义的侠骨柔情! 晓晴斗胆,觉得何大小姐与叶小将军甚是般配。如若能与大小姐结缘,小将军日后定将大小姐捧在手心,悉心呵护备至。而且,叶小将军如能得与何大小姐这样的女子,相伴终生,定是他人生一大幸事!” 何袅袅听到这番话,先是微微一怔,顷刻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眸中却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即逝。 她微微垂眸,手指轻轻绞着帕子,露出几分羞涩之态。眼中似乎有意外,也有期待...... 叶晓晴把何袅袅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又目光灼灼地说道:“袅袅姑娘,晓晴实在不忍心,叶小将军孤身一人,所以今日才冒昧提及此事。对于叶小将军的才情品行,绝非那等纨绔子弟所能比拟的! 只要有叶小将军在,袅袅姑娘就无需担忧风雨,他自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 何袅袅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飞快地扫了叶小将军一眼,便又把目光锁定在叶晓晴脸上。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矜持与端庄,她没有立即表态,只是轻声说道:“叶大小姐,婚姻大事,还是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叶晓晴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大小姐的心思,晓晴已然明白了。” 然后,吩咐下人:“赶紧布菜,准备开席了。” 叶小舟心中有点儿不乐意了:这还没说完呢,怎么就开席了?也没说同不同意呢?咋就不谈了? 叶晓晴拉着何袅袅坐到席面那边去了。 将军夫人拍了拍发呆的叶小舟,说道:“傻小子!去吃饭吧!” “母亲,可是,她还没说完呢,怎么......” 将军夫人又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道:“你个傻小子!不是都同意了嘛,还要说什么?明日只管找媒人上门提亲吧!” 叶小舟听母亲说同意了,马上喜上眉梢,乐呵呵地起身入席去了。 第5章 德贵妃娘娘 话说叶晓晴,搬入新居沐月坊,宴请了尚书府大小姐何袅袅。 全家人刚刚入席,准备用饭的时候,却听得小厮来报:“大小姐,大小姐,德贵妃娘娘驾到!” 叶晓晴好生奇怪,除了何袅袅,自己并没有宴请任何客人啊?怎么还惊动了皇族? 而且,这德贵妃娘娘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根本都没有见过啊?她是代表哪方的势力而来呢? 众人只是听闻这德贵妃好像是个孤女,背后并无母族势力撑腰。但是,不知何故,入宫那天,就被皇上封为贵妃。这个贵妃的身份,可是很多后宫嫔妃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在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和二皇子的生母萧贵妃以外。地位最高的,恐怕就是这位德贵妃了。 皇上对于这个德贵妃,从不临幸恩宠,但是恩惠赏赐之物,却从来不会少了德贵妃的那一份。 德贵妃入宫已有五载,一直默默无闻。她从不参与那些后宫嫔妃们的争斗,没有什么交往甚密的朋友,好像也没什么敌人。 今日,她怎么就来了呢?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大将军也是满腹狐疑:就是搬个家而已,怎么还招来了宫里的贵人呢?虽然,传闻中,这德贵妃从未侍寝,但皇上对于她的偏心,还是有目共睹的。 在后宫之中,就连皇后也要忌惮她几分,其他的嫔妃更不必说了。今日到访,不知是吉是凶呢? 来不及多想,众人连忙起身接驾,迎接德贵妃的到来。 只见那德贵妃身着一袭淡蓝色宫装,外罩大红色披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既不失庄重,又显得清新脱俗。她头戴华丽的珠翠,妆容精致,目光清冷,眉眼间竟有着淡淡的英气。 在两个宫女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正厅,满身的尊贵与高雅。 叶晓晴等人,连忙纷纷见礼,迎接贵妃娘娘的到来。 德贵妃款步走进大厅,微笑着让众人起身。 随后,落落大方地走到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下之后,摆手让宫女送上贺礼:一对精雕玉琢的翡翠貔貅。 叶晓晴双手接过那晶莹剔透、通体翠绿的貔貅,不禁被它的精湛的工艺所吸引:那炯炯有神的眼,微微张口的嘴巴,温润的手感......确实非凡品呐! 叶大将军看到叶晓晴拿着翡翠貔貅发呆,连忙开口说道:“贵妃娘娘,小女只是搬个家而已,怎么还惊动了娘娘的大驾呢?臣等惶恐......” 叶晓晴这才缓过神来,干笑了两声,才说道:“贵妃娘娘,你这礼物也太贵重了,臣女无功受禄,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德贵妃坐在那里,端庄而贤淑。她目光专注地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本宫今日出宫,就是特意前来,给叶大小姐贺喜的。此新居地处繁华,实乃祥瑞之地。愿叶家此后都能吉祥美满。” 叶晓晴连忙施礼道谢:“臣女感谢贵妃娘娘盛情,不知娘娘此来,可还有什么吩咐?” 德贵妃摆手,浅笑道:“并无!” 叶晓晴吩咐丫鬟赶紧奉茶、上点心,招待贵客。 正在奉茶之时,小厮又来报了:“启禀大小姐,平西王爷驾到!” 叶晓晴又是一愣,怎么连平西王也不请自来了? 嘴上却连忙吩咐小厮:“快快有请王爷入府!” 少时,只见平西王颀长的身形出现在了厅堂之中。 他还是那样,自带冷峻与高傲,生人勿近的桀骜不驯,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厅中众人纷纷起身,各自见礼。 德贵妃看到平西王,嘴角微微上扬,竟然露出得意的神情,那是得意吗? 平西王拱手见过了德贵妃,众人纷纷落座。 叶晓晴站起身形,再次对着众人施了一礼,说道:“今日,承蒙贵妃娘娘及贵客亲临寒舍,蓬荜生辉。托圣上隆恩,也是在座诸位的福泽庇佑,方能如此顺遂! 我叶晓晴深感荣幸之至,诸位盛情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勤勉自持,不负诸位厚爱!” 德贵妃看着叶晓晴,微微颔首,笑意盈盈。 平西王也注视着叶晓晴,目光灼灼,神情专注。 叶晓晴再次开口说道:“贵妃娘娘,今日府上不知贵人光临,准备的吃食,也不知道合不合娘娘的口味......” 还不等德贵妃开口,平西王先说话了:“叶大小姐,你尽管吩咐布菜就好。德妃娘娘怎会在意这些呢!” 德贵妃只是微笑不语,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俩。 叶晓晴点头道:“那好吧!开始布菜吧!德贵妃娘娘请入席。” 按照宾主关系,一众人等纷纷到席间落座,平西王坐在了德贵妃旁边的位置。 叶晓晴特意把叶小舟和何袅袅,安排坐在了相邻的位置。 下人们听到布菜,马上开始忙碌开了。 各种美味的菜肴纷纷登场:有香气四溢的烤全羊,外皮金黄酥脆,肉质鲜嫩多汁;红烧狮子头,个大饱满,色泽红亮,口感软糯,味道醇厚;清蒸桂鱼,鱼肉鲜嫩,味道鲜美;还有宫保鸡丁,鸡肉滑嫩,花生米香脆...... 各种各样精致的糕点也必不可少的。有细腻软糯、入口即化的桂花糕;香甜可口、层层酥脆的玫瑰酥;还有造型精美、色泽碧绿的绿豆糕...... 大大小小,汤汤罐罐更是摆满了桌面:鲜美浓郁的鸡汤,口感醇厚的山药排骨玉米汤,清淡鲜美的冬瓜肉丸汤,口感爽滑的银耳莲子羹,甜润可口的百合雪梨汤...... 时令水果、珍馐美酒,看得众人是眼花缭乱。 席间,叶小舟殷勤周到,何袅袅垂眉低笑。 德贵妃偶尔会和平西王低声交谈,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很是不一般。说话间,二人的眉宇之间,都是笑意盈盈。 不知怎地,叶晓晴看到他们二人如此亲近,心中竟然有些莫名失落。 她觉得,应该是替平西王失落吧?毕竟那是宫中的娘娘,不管受不受宠,娘娘就是娘娘,是皇帝的老婆!如果平西王真的喜欢上了德贵妃,那么,他的未来确实不容乐观了! 第6章 平西王的姐姐 在叶晓晴的胡思乱想中,时间过得飞快。 酒足饭饱之后,德贵妃首先离席,向主人家告辞了。 叶晓晴起身相送,德贵妃拉着叶晓晴的手,微笑着说道:“叶大小姐,本宫虚长你几岁,以后,你就称呼本宫为姐姐吧!” 叶晓晴嘴里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叶晓晴何德何能,怎敢和贵妃娘娘姐妹相称?” 德贵妃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无妨!反正以后也是要叫姐姐的,就不必再争论了!” 叶晓晴心中疑惑:为什么以后要叫姐姐呢?莫不是这话中暗含什么玄机? 还不等叶晓晴想明白,德贵妃已经告辞离去了。 然后,何袅袅也起身告辞,叶晓晴牵着何袅袅的手,说道:“袅袅姑娘,这几日,将军府会安排好一切事宜,到府上拜访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 何袅袅当然明白她说的“拜访”是什么意思,红着脸,应了一声,告辞离去。 叶小舟一直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何府的轿子走远了,才依依不舍地回来了。 叶晓晴看了一眼身后的平西王,以为他也会告辞离开。 然而,平西王却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本王有事情,想和你说。” 叶晓晴有点儿意外地“哦?”了一声,两只眸子清澈地看向平西王。 他似乎有点儿紧张地抿了抿唇,略有停顿之后,才又说道:“当然,也......可以叫上叶小将军一起。” 叶晓晴微微点头:“好!那我们去书房叙话。” 于是,三个人一起去了正厅后面的书房。 这书房在整个院落里面,是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了。 雕花的木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推门走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巨大的黄花梨木的书桌,纹理美观,质地坚硬。 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上挂着几支毛笔,砚台上墨汁飘香,宣纸洁白如雪。 书桌的后面是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诗词歌赋、兵法谋略、经史子集等等。 还有一个椅背高高的太师椅,上面龙纹盘绕,凤舞九天,好不精美。 除了那太师椅,在大书桌的前面,还有两把靠椅,线条简洁流畅,靠背弧度恰到好处。 镂空的花窗,窗前是一张躺椅,椅上放着柔软的靠枕...... 叶小舟笑了,指着躺椅说道:“叶晓晴,这里到底是你看书学习的地方?还是你偷懒睡觉的地方啊?怎么还准备了躺椅?躺在上面,以书盖脸,呼呼大睡的吗?” 叶晓晴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要那么浅薄好吗?靠在上面,一边品茶,一边读书,难道不是美哉?” 叶小舟闻言,率先躺了上去,嘴里说道:“那我先体验、感觉一下......” 平西王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这兄妹两个,还真是一对活宝! 三人坐下以后,相怜送来茶水、甜点,便下去了。 叶氏兄妹把目光一起锁定在平西王的脸上,看得平西王心里发怵:“你们两个干嘛?本王脸上有字不成?” 叶小舟收回目光,继续躺在躺椅上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有什么事儿,你们就说吧,我就是一个陪聊,当我不存在。” 平西王脸色一红,说道:“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们说一说的,免得以后引起什么误会。” 叶晓晴点头:“是的,有什么事情,就讲出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说吧!” 叶晓晴猜测,他是不是想说德贵妃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平西王淡淡开口道:“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们,德贵妃的事情。这件事情,除了皇上以外,没有人知道了。” 叶晓晴很认真地听着,只听平西王继续说道:“德贵妃原名向雪柔,是父王的妾室所生的庶女。” 叶小舟一骨碌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失声道:“什么?德贵妃是你妹妹?” “确切地说,是姐姐!” “妾室先产女,难道......”叶小舟满脸黑线。 “不是。”平西王目光深远地讲述了那段往事...... 原来,当年的平西王妃孟氏嫁入平西王府之后,夫妻恩爱,转年便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就是向云飞。 在向云飞出生后不久,向春山便奉旨出战去了,而且,这一去就是八年。 向春山回来之后,看到儿子都八岁了,便开始教他练功习武。他希望儿子长大以后,也能做一个驰骋沙场的大英雄,能够保家卫国,做出一番大事业。 也是在向云飞八岁那年,孟氏怀上了向云天。 就在孟氏沉浸在再次为人母的喜悦中的时候,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邓小花,出现在她的面前! 向春山解释说,那个女人,只是他离家八年期间,照顾他的奴婢而已。 是他不久前,酒后乱性,没想到,这一乱,竟然给乱出一个孩子来...... 孟氏先是生气,后来,也慢慢想开了。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看那个邓小花挺可怜的,而且确实也是曾经的粗使丫头,便想着做主,纳了邓小花做妾室。 没想到,向春山死活不愿意,只等着那女人生下孩子,就把孩子留下,女人送走! 那邓小花听说了以后,便偷偷逃出了王府,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留在王府,而自己却被扫地出门! 后来,向云天六岁那年,向春山父子战死沙场。 孟氏受到打击,一病不起,临终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管家向福。 她不忍心向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嘱咐向福,一定要帮着向云天,把那个邓小花生下的孩子,向家的骨血找回来。 向云天接受了母亲临终遗命,四处寻找邓小花,结果一直毫无消息。 直到五年前,向云天才在皇上的帮助下,才找到了向雪柔。 当时,向雪柔的母亲邓小花已经去世了,她被寄养在亲戚家中,受尽虐待。 机缘巧合之下,向雪柔在被虐打之时,遇到了皇上。 当时恰逢皇帝微服出巡,看到楚楚可怜的向雪柔,皇帝同情心泛滥,保护欲爆棚,直接把她带回了京城。 后来,皇上知道了那女孩儿是向春山留下的孤女。一方面感念向春山为国捐躯,一方面看多了京城贵女,觉得向雪柔与众不同。 于是,皇上在征求了向雪柔的意见之后,把她纳入后宫,直接封为德贵妃。 皇上就是喜欢向雪柔那种与世无争、小家碧玉的样子,从心底里喜欢。 第7章 宫中议事 话说平西王,对叶氏兄妹讲述了他,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叶晓晴得知德贵妃是平西王的姐姐之后,心里竟然很是开心。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平西王告辞离府,叶晓晴兄妹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第二天,大将军夫妇二人早早地,就回了将军府。 准备聘礼、清单、生辰八字贴、婚书...... 然后,便是寻一个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媒婆。 最后,是媒婆带着丰厚的聘礼,拿着叶小将军亲自写的婚书及生辰八字帖,浩浩荡荡地前往尚书府。 尚书大人夫妻两个,听媒婆说明来意后,内心暗自欢喜,将军府的大名怎容小觑? 尚书大人为官清正廉明,并不看重家世和财富,他更看重的是人品和才能。 他对叶小将军的英勇和正直是非常认可的,而且对这门亲事,他也并不反对。 特别是当他看到女儿何袅袅,听到叶小将军名字时,那羞涩而欣喜的表情,他便明白了女儿的心意。 于是,尚书大人便对媒婆说道:“兹事体大,还请你稍坐片刻,容本官与夫人商议一下。” 媒婆点头,在厅中饮茶等候。 不多时,尚书大人夫妇以及尚书府大小姐何袅袅,一起来到了厅中。 尚书大人对媒婆说道:“此番将军府诚意拳拳,小女得将军府叶小将军青睐,实乃荣幸。既蒙厚爱,我尚书府愿许此亲事,愿两家自此结秦晋之好,共护子女,成就美满姻缘。” 何袅袅坐在一旁,满脸绯红,低头不语。倒是小可说道:“我家小姐感念叶小将军深情厚意,愿许终身,自此以夫为天,相夫教子。” 媒婆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言辞恳切地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情,大喜事啊!尚书府千金聪慧温婉,与将军府的叶小将军,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老身就知道,这门亲事定会顺遂。 如今,既得小姐首肯,老身这便回去将军府传话,定将这好消息早早告知,也好让将军府早日筹备,成就这一段美满姻缘!” 当叶小舟得知求娶成功之时,开心地握紧了双拳,又重重地将右手挥向天空,口中兴奋地大叫道:“耶!她同意了!她真的同意了”! 喜形于色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大将军和将军夫人自然也是非常高兴的,这可是儿子的终身大事,终于有了着落了! 一家人正兴高采烈地谈论之间,忽然,宫中传来消息:要大将军、小将军即刻入宫。 大将军脸上笑容慢慢消减,看着叶小舟,说道:“这个时候,皇上召见,难道是边关又出了什么问题?” 叶小舟也已经收了孩童之色,正色道:“不管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赶紧去吧!”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叶晓晴的声音:“父亲,大哥,我也要进宫!” 随着话音未落,叶晓晴已经走了进来,脸上笑意盈盈。 大将军看到女儿,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晓晴,皇上这个时候召见,必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兄妹二人齐齐点头,三个人一起出了将军府,直奔皇宫而去。 皇宫,御书房。 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面色威严地端坐在龙书案前。 叶大将军带领着一双儿女,来到御书房,躬身给皇上见礼。 皇上摆手,说道:“叶爱卿,你们不要多礼!此次,召见爱卿们进宫,实在是有事情商议。” 叶大将军深施一礼,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臣等愿为皇上分忧!若有什么需要臣等效力的事情,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上再次摆手,然后,破天荒地吩咐道:“来人啊!为叶大将军赐座!” 随着一声答应,马上有内阁公公,端来一个靠背椅,放到大将军身旁。 那位公公还用袖子,掸了掸那光滑如镜的椅子面,做出掸灰尘状。 然后,才对大将军微微躬身道:“叶大将军,请坐!” 他脸上的笑容谄媚至极,这得是多大的殊荣啊?在御书房见驾议事,还没见过皇上给哪位臣子赐过座呢! 大将军微微颔首,说道:“有劳公公。” 说完,对皇上拱了拱手,就算是谢座了吧。 然后,才撩起长袍后摆,正襟危坐。 皇上看到大将军坐下了,才微笑着看向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神医妙手!朕前些时日,经过叶大小姐的诊治,感觉日益康健,都是叶大小姐的功劳啊!” 叶晓晴对着皇上深施一礼,谦虚道:“是皇上谬赞了!都是皇上洪福齐天,自有上天眷顾,臣女怎敢独自揽功?” 皇上笑了,看向大将军,说道:“今日,镇边王又发来奏折,匈奴单于虎视眈眈,觊觎我北朝疆土。前些时日,派兵攻我边境城池,被我军击溃之后,平静了些日子。 最近又开始偷袭我边境村落,骚扰我北朝百姓了。这匈奴之乱,很是让人头疼啊!” 叶大将军拱手道:“陛下,镇南关是我北朝的重要边关城池,现在有镇边王镇守,应该暂时无碍。但是,如果有小撮匈奴细作混入城池,还是大有可能的,那便是防不胜防啊!” 皇上微微颔首:“正是如此,才让人头疼不已!” 大将军看着扶额的皇上,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道:“陛下,匈奴单于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想我镇南关固若金汤,易守难攻,然,终究还是地处匈奴边境,只靠镇边王一人独当一面,还是岌岌可危的!” 皇上点了点头,表赞同:“是的,北方战事已然稳定下来了。但这南方的匈奴,却是相当棘手。所以,朕才召来爱卿们商议此事。不知大将军可有何良策?” 叶晓晴双手抱拳,说道:“陛下,对于匈奴的屡屡挑衅,必须认真对待,而且要果断应对,不能姑息!臣女觉得,应该从几个方面下手!” 皇上看向叶晓晴,挥手道:“几个方面?叶大小姐但说无妨,朕,愿闻其详!” 第8章 献计献策 皇宫,御书房。 叶晓晴、叶小舟以及叶大将军三人,奉旨入宫议事。 谈起匈奴挑衅的事情,叶晓晴对皇上说道:“首先,要对于我们北朝内部,进行优化调整。比如:加强军队的训练,包括近战、格斗、骑射、战术配合等方面的综合训练,使我们的士兵能够熟练掌握各种战斗技能,适应与匈奴的作战方式。 同时,加大对武器的制造和研发,根据匈奴的作战特点,制造适合对抗骑兵的兵器,如:强弩、长枪等。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修建我方的防御工事,坚固围墙、堡垒、关隘等防御工事。 设置烽火台、了望台等报警设施,及时发现匈奴的入侵行为,以便迅速组织力量进行防御和反击。 这些都是为了增强军队的攻击力和防御力。 其次,就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匈奴可以派细作,混迹于我北朝,难道我们就不可以混入匈奴吗? 我们可以派遣精锐,主动出击,深入匈奴腹地,对其重要的军事基地、后勤基地进行打击,以此来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或者可以利用匈奴单于与臣子之间的矛盾,对他们的势力进行分化瓦解,反渗透,支持匈奴的敌对势力,使他们之间相互牵制,以削弱匈奴的整体实力。 最后,就是我们可以和周边小国建立联盟,在经济上限制与匈奴的贸易往来,禁止向匈奴输出重要的物资,以此来削弱匈奴的经济实力。” ...... 听完叶晓晴的侃侃而谈,皇上不住地点头,大声道:“叶大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有见识!且此等见识,绝不输于任何男子!乃女中豪杰也!” 大将军和小将军也纷纷点头:“确实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按照这些步骤实施下去,那匈奴哪还有精力挑衅我们啊?恐怕是自顾不暇了吧?” “就是,让匈奴狗后院起火,绝对是妙计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呐!” “确实是,好计谋!哈哈哈!” 御书房里爆发出一阵阵酣畅淋漓的笑声,门外的侍卫以及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感觉奇怪呢! 不是商讨国家大事吗?这么不严肃的吗?怎么一个个的,都笑得像举办歌舞宴会似的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皇上这么爽朗的笑声了...... 皇上龙颜大悦,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正色道:“叶大将军,刚刚叶大小姐说的,确实可行。 朕现在就拟旨,命你们父子以及叶大小姐,一起去镇南关,帮助镇边王,解决匈奴的问题。 不知,叶大将军可还有什么疑虑否?” 还不等大将军回话,叶晓晴却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皇上看向叶晓晴:“叶大小姐,你有疑虑?” 叶晓晴郑重其事地说道:“皇上可曾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镇边王是南方边关的主帅。那么,叶大将军过去以后,该如何自处?是听从镇边王的指挥还是可以指挥镇边王?或许皇上......另有安排?” 叶晓晴停住话头,眼神清澈地看着皇上,等待皇上的回答。 听到叶晓晴如此说法,皇上倒是愣住了,心中暗道:是啊!镇边王在镇南关是主帅,叶大将军去了,既不能取而代之,又不能屈居其下,那可如何是好? 叶大将军听及此处,不由得钦佩女儿的细心,处处为老父亲着想,生怕爹爹受了委屈。就连自己也还没考虑到这一层呢! 正在皇上犹豫之时,叶晓晴又开口了:“陛下,臣女有一个既不有亏于镇边王,也不委屈叶大将军的方法。” 皇上眼睛一亮,急忙询问道:“叶大小姐,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皇上,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只要皇上拟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叶大将军奉旨南巡,与镇边王各行其事,互不干涉。就不会有什么矛盾了。” 皇上点头:“是的,是的,互不干涉好!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主帅,没有谁管制谁?也没有谁控制谁!太好了!就这么办!叶大小姐的师出有名,确实妙极了!” 皇上对叶晓晴竖起了大拇指,表赞扬。 叶晓晴低头浅笑一声,又抬起头,看着皇上说道:“陛下,臣女还没说完呢!” “哦?没说完?没说完,你接着说嘛。”皇上不知道这叶大小姐还有什么鬼点子? 叶晓晴清了清喉咙,才说道:“回皇上,臣女跟随父亲南巡,是不是应该......也得是‘师出有名’啊?” 皇上仰头哈哈大笑,然后才指着大将军,说道:“你这个女儿,确实不简单!这是和朕讨个封号吗?” 大将军垂眸,掩住眼中笑意,才说道:“请皇上恕罪,确是小女莽撞了......” 皇上眼中笑意渐浓,继续说道:“无妨!叶大小姐说的,也很有道理。朕今日就许你一个名正言顺!叶晓晴,上前听封!” 叶晓晴连忙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应了一声:“臣女在!” “叶晓晴,朕今封你为南巡御史,并赐皇家金牌一块,此乃皇家信物,见金牌如见朕亲临。你要秉持公正。不避权贵,为朕守护江山社稷,保万民之福祉。 在南巡期间,如遇奸佞之徒,可凭此牌,就地处决,格杀勿论!希望你不负朕之所托,扬我北朝之威! 另外,赐你一套特制的御史官袍,,以方便你在各个州县行走,不被阻碍。” 叶晓晴心中暗喜,连忙大声道:“臣女谢主隆恩!” 皇上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叶晓晴,心中莫名欣慰:这叶大小姐,确实是国之栋梁!可惜是个女儿家,不然,朕非要封她个谋略大将军不可...... 大将军看着女儿,三言两语,就成了御史,心中也是很欣慰的。这次南巡,有女儿的帮助,定能如虎添翼,万事顺遂...... 叶小舟更开心了,这个妹妹就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宝啊!无所不能的叶晓晴,大哥简直就是你的铁杆儿崇拜者!不但平时预知精准,甚至拿捏皇上,也不在话下,太厉害了!! 叶晓晴把皇上赐的金牌捧在手里看了看,那是一个长方形纯金打造的牌子,边缘有祥云图案,正面有“皇家御史”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背面是雕的双龙戏珠图案,雕工精细,尽显皇家威严。 这个时候,皇上又开口了:“叶大小姐,现在你就是朕的御史大人了。还有什么诉求吗?” 叶晓晴摇摇头,依旧眉眼弯弯的样子:“暂时没有了。” “那就好!叶大将军,这几日就准备一下,整顿军容,备齐粮草。七日后,朕会下旨,你们就出发吧!” “是!臣等遵旨!” 第9章 狠辣的皇后娘娘 入夜,昭阳殿。 皇后慵懒地斜倚在凤榻之上,有两个宫女在旁边伺候着。 一个捏肩,一个捶腿。 皇后端起小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碧荷,你下去问问,怎么猛儿还没有来?难道是他们没有找到太子吗?” 那个蹲在地上捶腿的宫女站起身形,应了一声:“是!”便下去询问了。 没多一会儿,太子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 他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道:“母后,母后!大事不好了!” 皇后挑眉,瞪视着太子,骂道:“猛儿,你怎么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发生?你至于这样慌慌张张的吗?你看看你,哪里有一国储君的模样?让大臣们看到,成何体统啊?” 太子听到母亲斥责,连忙站住身形,挺直了脊背,然后才说道:“母后,你知道吗?父皇竟然给叶晓晴封了御史,而且还是皇家御史!还有御赐金牌,好不威风啊!” “什么?!皇家御史?她也配?你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被猪油蒙了心吗?为什么要册封叶晓晴?” 皇后气得一下子从凤榻上爬起来,瞪视着太子,两只眼睛都要喷火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恨极了叶晓晴。按理说,她和叶晓晴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甚至可以说她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可她就是讨厌这个叶晓晴,很想除之而后快! 太子在皇后的凌厉目光中,稍往后退了一步,才说道:“儿臣不知。” 皇后愤恨地握紧拳头,对外面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个宫女如风般快速地跑了进来,眼神里满是惶恐,嘴里忙不迭应道:“奴婢在!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去!把穆统领给本宫召来!”很显然,今日的皇后,心情很是不爽。 少顷,穆统领匆匆赶来了。 进入皇后寝宫以后,穆统领先给皇后见礼,然后拜见太子。 皇后一双眼睛斜睨着穆统领,缓缓地开口说道:“穆统领,入宫盗宝的贼人,可有线索了?” 穆统领躬身行礼,道:“回娘娘话,暂时还没有线索。” “废物!宫中怎么养着你们这群废物?这么一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皇后拍着桌子,大发雷霆之怒。 穆统领躬着身子,低着头,唯唯诺诺道:“皇后娘娘请息怒,这次的贼人狡猾得很,盗宝的过程中,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属下......属下根本无从查起! 这些日子,属下只能简单粗暴地搜查。可是,搜了这么多天了,宫中的老鼠洞都翻了无数遍了!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所以,属下怀疑,那些失窃的宝物,很可能已经被偷偷运送出宫了。还请皇后娘娘明查!” 听到这话,皇后凤眉一挑,道:“不是没有查到出宫记录吗?怎么就能运出宫了呢?难不成这守城的兵士,有玩忽职守的?还是有蓄意包庇的?” “这......”穆统领倒是没想过,守城兵士可能是同伙的问题,所以有些支支吾吾。 皇后挥了挥手,说道:“你去,把守城的兵士,都抓起来,严刑拷打,看看到底是他们的嘴硬,还是大牢里面的刑具硬!” 穆统领应了一声:“是!”便下去抓人了。 太子微微愣神,心中暗暗盘算道:这宫中失窃也有十几日了,守城的兵士每天换岗。而且,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的兵士分早晚班。 每班东西南北各六人,就是二十四人。早晚两班就是四十八人啊! 现在又不知道贼人到底是哪天,把东西运送出宫的?那这得抓捕多少兵士啊? 城中就三千士卒,这样严刑拷打,牵连下来,还不得损失不少兵士啊? 本来,太子还想阻止一下,或者替兵士们挣扎一下的。但是,看到皇后狠厉的眼神,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皇后抬眼看了太子一眼,说道:“猛儿,母亲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不要有妇人之仁!否则,就是害人害己!你明白吗?” 太子看着皇后,点了点头,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凌厉之色。 皇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猛儿,不是母亲心狠手辣!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要始终记得,你是储君!是未来的万岁爷!知道吗?” 太子再次点头:“母后,儿臣记下了!” 皇后挥了挥手说道:“罢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身子乏累了,想休息了。” “是!儿臣告退!”太子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转身出了昭阳殿。 夜色愈加深沉,沐月坊。 叶晓晴正坐在桌前,她面前的桌子沿上,坐着一个紫色的小肉团子,耷拉着两只小短腿,在那里悠悠荡荡。 叶晓晴低着头,眼睛盯着面前的小娃娃,脸上笑意盈盈:“闪闪,你说嘛,对于这次的南方巡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小娃娃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叶晓晴,紧紧抿着的唇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主人,这次南巡,可能时间会有点儿长,主人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哦!” “时间长?那会有多长?一年半载?还是三年五载?”叶晓晴再次发问。 “至少要一年半载吧?处理不好,也许会更久一些!”闪闪声音软软糯糯的说道。 “不就是打匈奴狗吗?哪会用那么久?”叶晓晴有点儿不以为然。 “主人,不要轻敌哦!内忧外患,不仅仅是打匈奴狗,还要捉内奸,而且,现在匈奴的单于是呼韩邪,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哦!”闪闪很认真的样子。 “什么呼韩邪?他很厉害吗?” “嗯!他很厉害!不过,主人也别太担心了,在主人面前,任何厉害角色都是浮云!”闪闪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用小胖手拍了拍小胸脯。 “浮云?!哈哈哈!闪闪说得好!什么呼韩什么的,就是浮云!”叶晓晴听到闪闪的话,心里安定多了。 第10章 愤怒的百姓 话说穆统领,奉了皇后懿旨,到军中捉拿所有在皇宫失窃以后,在各个城门口值守的兵士。 前前后后的,牵扯其中的兵士足足有五百多人。 一看到竟然有这么多人,穆统领有点儿不淡定了,这难道真的要全都捉到大牢去吗? 他犹豫了,特意又回到昭阳殿,再度请示了皇后娘娘。 结果,皇后的回答是:“不管多少人,一定要拷问个结果出来!必须尽快查到盗宝之人的线索!现在,守城是兵士,可以说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必须抓!而且,必须尽快审问出个结果来!不计方法!” 穆统领有了皇后娘娘撑腰,他就放心了!反正是皇后让他抓的,他只是奉旨办事而已。 于是,这位统领大人开始了他疯狂的抓捕活动。 兵士们被大批的送往大牢,已经进了大牢的,就开始轮番审问,说不知情的就上刑拷问,大刑伺候。 可怜那些无辜的兵士,在严刑拷问之下,被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很快,皇后大批抓捕兵士的事情,就震惊了整个京城! 很多兵士的家眷都聚集在皇宫外,他们的愤怒与无助已经达到了极致。 叶晓晴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没想到这皇后竟然狠辣到这种程度,居然拿不相干的人开刀! 这件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了她受折磨! 思及此处,叶晓晴吩咐相怜准备马车,她要入宫面圣。 在沐月坊的大门口,叶晓晴遇到了前来找她的平西王和叶小将军。 他们两个人也是为了兵士的事情来的,叶小舟心中明白事情的缘由,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平西王虽然不知道盗宝的事情,是叶晓晴所为。但是,他也绝不允许皇后如此的迁怒于无辜的人! 三个人见面之后,简单地说了几句,知道彼此都是为了兵士的事情,便不再多话。纷纷跳上马车,直奔午门。 远远的,就看到午门外,聚集着很多的男男女女的百姓。大多是女人、老人和孩童。 这些人个个面容悲戚,痛心疾首的样子,更多的是悲愤交加! 她们的亲人正在遭受不公的待遇,他们要宫中的人给一个说法。 人群中,有面容憔悴的妇人,怀抱着年幼的孩童,声嘶力竭地向众人哭诉着,她丈夫的冤屈; 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为孙子来讨公道、鸣不平...... 就在一片嘈杂的人声中,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从午门里冲出一支御林军队伍,带队的人,正是穆统领。 只见他指挥着御林军的弓箭手,站着整齐的队伍,齐刷刷地跑出了午门。之后拉开一字长蛇阵,弓箭手们个个手持弓箭,箭搭弦上,对准了在场的百姓。 弓箭手就在众百姓前面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正是在一箭射杀的范围之内。 一看到这种阵势,百姓们就慌了,人人脸上露出惊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不相信,他们的朝廷,他们的士兵,会把武器瞄准自己的黎民百姓! 他们的弓箭手竟然要射杀自己国家的老弱妇孺吗? 惊恐之余,那些老人,或者母亲,纷纷把自己的孩子挡在了身后。 这时,只听穆统领大声说道:“所有人听着,本官奉了皇后娘娘懿旨,来此镇压暴民!不想造反的,速速离开此地!不愿意离开者,便视为在这里蛊惑民心的暴民!格杀勿论!” 人群中一片哗然,我们就是来为自己的亲人讨个说法,怎么就成了暴民了?还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 没有人愿意离去,她们的丈夫、儿子、孙子还在大牢里面受苦呢!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含冤莫白的死去吗? 穆统领喊了半天,见众人没有离去的意思,马上大手一挥,命令弓箭手:“准备!” 叶晓晴、叶小舟、平西王看到这里,已经忍无可忍了。 三个人齐齐纵身,飞跃上前,腰杆笔直地挡在了百姓前方。 只听叶晓晴高喝一声:“住手!” 穆统领抬眼看到了平西王和叶小将军,他心中还是很忌惮这几个人的。 但是,仰仗着自己身后有皇后娘娘撑腰,他可不能给皇后娘娘丢份儿。 思及此处,他挺直了脊背,故意放开了音量,说道:“本官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行事,任何人不得阻拦!” 叶小舟冷冷一笑,说道:“穆统领可真是威武,竟然要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动手?你奉的懿旨,就是肆意射杀我北朝的无辜百姓吗?” 穆统领脸色一变,喝道:“叶小将军,这件事情与你毫不相干,你何必为了他人强自出头?” 叶小舟面色冷峻,目光从穆统领开始,扫视在所有的弓箭手身上,然后,才缓缓道:“今日,若有人敢放箭,我叶小舟,必让他血溅当场!”冷冽的气势压迫全场。 穆统领定了定神,才开口说道:“叶小将军,本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又何苦为难于我呢?” 叶小舟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奉命格杀城中百姓吗?” “我......”穆统领也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但是,捉不到盗宝贼,他也没办法交差。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却听到午门里传来一阵人声,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叶小将军,传皇上口谕,叶小将军、平西王、叶大小姐、穆统领一众人等,即刻进宫面圣!” 众人抬头,看到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已然站在了午门外,高声喊出了皇上的口谕。 很显然,这高公公是一路小跑着来的。他的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儿,这是担心来晚了,会来不及阻止这场剑拔弩张的危机吗? 穆统领也偷偷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道:这皇上召见的,可真是及时啊!如若再晚一些,自己还真是无法应对了! 随即,命令弓箭手放下武器,原地待命。而他自己则跟着高公公入宫面圣。 叶晓晴等三人看到弓箭手放下了弓箭,便略放宽心,跟随着高公公一起步入了皇宫的大门。 第11章 大义凛然的皇后娘娘 话说几个人跟随着高公公,一起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看到皇上端坐在龙书案前,龙颜大怒,俩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的样子。 殿前还站着太子,看神情冷峻,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一看见叶晓晴他们几个人走进来,皇上猛地一拍龙书案,发出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胆战心惊。 特别是穆统领,心中暗暗叫苦:我的那个皇后娘娘啊!你的任性,惹恼了皇上了!这龙颜一怒,生死难料啊! 正在穆统领胡思乱想之际,只听皇上怒道:“你们谁来给朕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这样大批量地抓捕朕的军中兵士?是想造反不成?” 穆统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躬身伏地,口中大叫着:“皇上请息怒!皇上请息怒啊!属下......” 穆统领微微迟疑了一下,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情,一定要全都推给皇后,不然自己可就死定了! 皇上对皇后的恩宠是有目共睹的,就连之前皇后给皇上下毒的事情,都没有被治罪。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啊!不值一提的事儿啊! 思及此处,穆统领开始大呼“冤枉”了:“启禀皇上,属下抓捕军中士兵,只是为了尽快找到偷盗宫中宝物的窃贼!” 皇上瞪圆了双目,怒气没有丝毫减弱:“大胆!你还在狡辩?难道是军中士兵盗走了皇后娘娘宫中的宝物?而且还是那么多人,一起团伙作案吗?” 穆统领连忙摆手,说道:“不!不是的!是皇后娘娘怀疑......守城的士兵,包庇了窃贼,帮助窃贼把宝物运送出宫了......” “荒谬!”皇上再次拍案:“人命关天的事情,怎可随意揣测?如今,闹成这样,该如何收场?” 穆统领跪在那里,磕头如捣蒜,嘴里不断求饶:“皇上息怒啊!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皇上开恩......” 叶晓晴等人,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他们就是想看看,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皇上低头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穆统领,说道:“罢了!既然你是奉命行事,朕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啊!把穆统领拖下去,重责五十军棍,罚俸半年!” 马上有两个御林军跑了进来,把穆统领拖下去打板子了。 皇上又看了看太子,说道:“太子,你母后犯下如此大错,是不是也该罚?” 太子木讷地点了点头,又猛然地摇头,样子很是纠结。 皇上的怒气好像立减了半数以上,口气也柔和了许多:“高公公,你去把皇后召来,今日之事,朕要给无辜入狱的士兵一个交代!” 高公公应了一声,便去了昭阳殿。 皇上收回目光,看向叶小舟,说道:“叶小将军,听闻刚刚在午门外,叶小将军及时出手,阻止了一场屠杀百姓的恶行。确实可圈可点啊!” 叶小舟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臣只是尽了一个臣子的本份而已。” 皇上微微颔首,随后,又把目光转向叶晓晴和平西王。淡淡说道:“想必你们此次进宫见朕,也是为了兵士的事情了?” 叶晓晴点头,平西王却躬身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上,臣还有一事,请圣上做主!” “哦?”皇上挑眉,探寻的目光盯着平西王,问道:“平西王,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平西王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马上被垂下的眼睑所覆盖。 只听平西王说道:“皇上,此次大将军南巡,臣想一路追随,或许,还可以帮上点儿忙!” 皇上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朕准了!” 平西王再次躬身说道:“谢皇上恩典!” 正说话间,皇后来了。 只见今日的皇后身着一袭淡雅却不失庄重的宫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仅用几只简单的珠钗点缀,更显得她的面容憔悴。 她缓缓走到龙书案前,盈盈拜倒,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陛下,臣妾给陛下请安。” 皇上微微皱眉,怒声道:“皇后,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就为了你昭阳殿失窃一事,闹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下令抓捕那么多无辜的士兵呢?你如此的任意妄为,把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处了?” 皇后微微颤抖着,抬起头来,眼中已有泪水在打转,她轻声说道:“皇上,臣妾自从成为皇后之后,一直尽心尽力地管理后宫,不敢有丝毫懈怠。臣妾如此操劳,就是想让后宫顺遂,让皇上没有后顾之忧。 臣妾对待每一个嫔妃,都尽量做到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偏袒之心。可没想到,后宫之中,人心复杂多变。竟有人觊觎臣妾的嫁妆、私房钱,偷偷潜入昭阳殿行窃。导致臣妾多年的积蓄和嫁妆全部失窃! 这不仅仅是臣妾失去财物的问题,关键是有损皇家的威严事大!臣妾派人追查失物,难道有错吗? 皇上试想,今日如果不把这小贼揪出来,这件事情岂不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我皇室的威名何在?如果自此以后,所有人争相模仿,那我们北朝,还有安宁之日吗?” 叶晓晴开始有点儿佩服这位皇后娘娘了,做错了事儿,还能把自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这口才,没谁了! 皇上听到皇后如此的说法,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好似心中的愤怒,也在渐渐消散。 太子看到皇上脸色渐渐平和,悬着的心才算放进了肚子里:还得是母后,这么轻松就能拿捏皇上...... 皇后又接着说道:“陛下,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后宫的安宁和皇上的声誉。希望皇上能够明白臣妾的一片苦心,臣妾也就心满意足了。” 正在这时,有护卫来报:“启禀万岁,午门外的老百姓越聚越多,在请皇上、皇后给一个说法呢!” 皇上刚刚缓和的脸上又阴沉了下来:“皇后,不管你本心如何,终究是不该迁怒于那么多无辜的士兵。如今事情越闹越不可收拾了,你待如何?” 皇后怨毒地向宫外扫了一眼,眼神无比凌厉,语气却无比柔和:“陛下,刁民闹事而已,赶走就是了!” 看到皇后轻描淡写的样子,皇上确实有点儿怒了,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指责道: “皇后,你!......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不知悔改?” 第12章 略施薄惩 皇后眼见着皇上又要发怒,马上又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陛下,臣妾一心一意,只为皇上着想,皇上却还是不理解臣妾的苦心,实在是令臣妾心寒呐!” 皇上冷哼了一声,说道:“罢了!如今闹到这种地步,该考虑的是应该如何善后,而不是在朕面前表功勋!” 然后,把头转向叶晓晴等人,说道:“叶大小姐,叶小将军,现在民情激愤,还请两位爱卿前去安抚百姓。” 叶晓晴抱拳看着皇上,挑眉问道:“不知皇上,想让臣等,如何安抚?” 皇上顿了顿,又马上说道:“传朕口谕,马上释放所有的,牢中兵士。受伤的每一位兵士,都要好生安抚!每人发放纹银二十两,作为医药补偿! 另外,如果有伤势较重的兵士,就让御医为其诊治。必须让每一个兵士都尽快恢复健康,尽快养好伤! 此次的宫中失窃一案,皇后以后都不许再查!就交由大理寺去查办吧。” 叶晓晴听到皇上说完,仍旧保持着抱拳的姿势,两只眸子看着皇上,又扫了一眼皇后。 那意思,就是在等着看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罚皇后呢! 皇上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此次,惹出这么大的乱子,皇后确实有错在先。必须略施薄惩,才能平民愤!朕就罚皇后一年的俸银,另外在昭阳殿禁足一个月,无召不得入未央宫。” 众人心中不禁哗然:这也算是惩罚吗?这明明就是偏爱好嘛! 但是,皇后却并不领情的样子,瘪了瘪嘴说道:“皇上,臣妾想自己追查......” 皇上眼见自己已经都做到如此地步了,皇后还在那里不依不饶,马上怒了,叱道:“够了!皇后,现在你就回你的昭阳殿,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迈出昭阳殿半步! 而且,从今往后,你绝对不可以再追查失窃的事情!如有再犯,绝不轻饶!你可以退下了!” 皇后一万个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回头瞪了叶晓晴一眼,才转身离去。 叶晓晴心中暗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呢?你自己做错事,怨得着我吗?不过,通过这件事情,也足以证明,这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了! 看到皇后负气离去,皇上摇摇头,叹了口气,才说道:“太子,你去安抚一下你母亲吧!” 太子应了一声,直接追了出去。 看到二人都走远了,皇上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叶大小姐,你也不要觉得朕处事不公,朕也是身不由己啊!” 叶晓晴等人一听,怎么?难道这皇上是受人胁迫吗?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内幕? 皇上微微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叶大小姐,叶小将军,你们两个人曾经救过朕的性命,朕是把你们兄妹二人视为心腹的!” 说完这话,皇上又看了看平西王,接着说道:“老平西王向春山,也是朕的护国将军,为了朝廷捐躯战死。他的子嗣,自然也是朕信得过的人! 朕也不妨对你们明言,这皇后的母族曾氏家族,是我整个皇族的恩人。朕的祖父建立了北朝王朝以后,便下了旨意,凡是北朝的历朝历代的皇子皇孙,都不能杀害曾氏家族的子孙! 如果,曾家确实有人犯了国法,便用免死金牌,也要挽救他们的性命!就算是他曾家,想要朕的江山,朕也会拱手相让!这是皇祖父的遗愿,也是父皇的遗愿,以后,也是朕的遗愿......” 叶晓晴听到皇上此番言语,不由脱口而出道:“难道曾氏家族的人,杀人放火,也不会受到制裁吗?难怪皇后那么嚣张呢! 人都说皇恩浩荡,如今看起来,这曾氏家族才是人生的最大赢家啊!世世代代都可以永沐皇恩,犯下死罪都可以不死,简直皇恩深似海啊! 可是,皇上难道就不觉得,这种皇室的恩人,享受的殊荣,对所有人都很不公平吗?”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曾经,朕也觉得不公平!但是,那是太上皇的遗诏,没有人可以违背!就好像前些时日,明明知道是皇后下毒,想要谋害朕的性命。可是,朕却不能治她的罪一样......” 皇上说完,眼神变得暗淡起来,而且,脸上写满了哀怨与无可奈何。 叶晓晴顿足,恨恨道:“这样下去,怎么行呢?这北朝是皇上的江山,这天下也是皇上的天下!总不能一味地因为上一辈,或者上上一辈的恩情,就把整个江山都易主了吧?” 叶小将军连忙制止道:“晓晴,休要胡言乱语,不要说那些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浑话!” 皇上微微摆手道:“无妨!叶大小姐快人快语,说的也确实是实言,朕不会怪罪于她的。” 看着神情黯然的皇帝,叶晓晴忽然目光流转,满脸狡黠地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所信奉的,是皇族的遗诏。而那遗诏是给继承大统的皇帝立下的!也就是说,那遗诏所约束的人,只能是皇上或者皇族中人!” 皇上也是心中一震,看着叶晓晴:“你这是......” 叶晓晴笑道:“皇上,你懂的?对不对?” 皇上看着叶晓晴,面色微怔之后,哈哈大笑:“懂!朕当然懂!哈哈哈!!叶大小姐,你懂朕,朕也懂你!” 平西王看着刚刚还愁云惨雾的皇上,此刻已经开怀大笑的样子,眼中的冷峻变成了深邃:这皇上到底抽的什么风?看样子,叶晓晴确实心思缜密啊!这么快就能体会圣意了? 但那句“你懂朕,朕也懂你!”是什么意思?就好像只有你们两个是知己一样,至于吗? 叶小舟看着妹妹哄得皇上乐呵呵的样子,心中也跟着高兴,只要妹妹开心比什么都强! 离开御书房以后,叶晓晴、叶小舟、平西王去了午门外。 此时的午门外,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已经有护卫把大牢里面的兵士,全部释放了出来。 有半数以上的兵士,被上了刑,受了伤。家眷们接到自己的亲人以后,便都搀扶着伤者,去医馆就医了。 那些没有受伤的,便和家人离开午门,回家去了。 只有极少数的几个家眷还没有接到她们的家人,还在午门口翘首期盼。 叶晓晴他们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才跳上马车,回了沐月坊。 第13章 这是无端受罚吗 昭阳殿。 今晚的月色很好,很明亮。 皇后独自坐在寝宫的窗前,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呆呆地出神。 因为上次抓捕兵士的事情,她被禁足在昭阳殿,已经三天了! 如果是以前,皇上知道她不开心了,过后一定会过来安抚她的。可是,这一次,都三天了,不但皇上没有来,就连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也没有来! 这是皇上真的生她的气了吗?还是这件事情真的惹恼了皇上? 按理说,皇上是不会和她生气的!每一次,她即使犯了错,皇上也都会包容她,从不责怪她。 即使前些日子,皇上的人,在她宫里发现了那个小药瓶,皇上都没有责怪她。甚至连问都懒得问一句。 只不过,从那以后,皇上好像变得更加谨慎了,不再喝她送过去的汤汤水水...... 可是,这一次到底是怎么了呢?难道皇上渐渐地,已经淡忘了皇室,给予曾氏家族的承诺了吗?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如果能够让猛儿,早日继承大统,那自己就是大权在握的皇太后!那时候,就不会有任何人,敢小觑了皇太后的威严!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不管将军府怎样想,都必须为朝廷效力,也就是为她的猛儿效力! 那她诛杀叶晓晴,简直就易如反掌,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为什么非要处处针对叶晓晴呢?就因为她是大将军的女儿吗?还是因为她的父亲不愿意为太子所用? 还真是不好说!不知怎地,就是看叶晓晴不顺眼! 算了,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还是要找穆统领来问一问外面的情况!不对,穆统领被打了板子,应该还在养伤,本宫身边,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皇后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招呼道:“碧荷!碧荷!” 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皇后娘娘,奴婢在!” 皇后用鼻子哼了一声,才说道:“你去把太子召来,本宫有事情交代他!” “是!奴婢遵命!”碧荷答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太子就过来了。 他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见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摆了摆手,说道:“猛儿,这几日,外面可有什么事情发生?皇上在忙些什么?” 太子躬身回道:“母后,父皇已经给将军府下了圣旨,三日后便要出发了。父皇将在两日后,在宫中设宴,为大将军等人饯行!而将军府那边,则是在准备南巡事宜。” “宫中饯行宴吗?以前都是本宫操办的,这次怎么没人告知本宫?时间这么紧急,再不开始操办,怎么来得及?”皇后满腹疑虑的问道。 太子面有难色地看着皇后,说道:“这一次的宫宴,父皇让萧贵妃操办。” “什么?居然让那个贱婢操办宫宴?皇上是把我这当朝皇后的脸,放在地上踩吗?”皇后发怒了,气得银牙紧咬,粉拳紧攥,指甲扣得发白,眼睛瞪得溜溜圆。 太子诺诺道:“母后还在禁足中,自是不方便出面组织宫宴,父皇安排萧贵妃操办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混账!什么情理之中?这是欺我曾家无人吗?”皇后恨恨地拍案而起:“猛儿,你速速给镇边王飞鸽传书,告诉他,宫中失窃的事情。还有,本宫无端被罚的事情!” “是!儿臣这就去办,母后息怒!”太子目光闪烁地看了一眼皇后之后,不敢有任何反驳之言,讪讪地下去了。心中却在嘀咕:这是无端受罚吗?父皇什么时候敢呐? 大将军府里,一片忙碌景象。 大将军、小将军和叶晓晴都要出征南巡了。 将军夫人很是不放心女儿,拉着叶晓晴的手,说了半个时辰了,还在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晓晴,女孩子在军中,一定要自持身份,不能做出半点越矩之事,免得落人口实。 而且,虽然你自小习武,但是,从未真刀真枪的参与过实战,千万不能自恃武功在身,而把自己置身险境! 有什么事情,要和你父亲、兄长以及平西王商量,不要任性的自作主张。免得惹出事端来! 虽然皇上给你封了御史之职,也不能仗着御史身份,任意妄为。那可就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了,也会失了将军府的脸面。 还有......” “母亲!”叶晓晴撒娇道:“母亲啊,这都说了小半天儿了,也该说的差不多了吧?母亲说的,晓晴都铭记在心,放心吧!母亲再去嘱咐一下父亲和大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还有事,有事......” 叶晓晴说完,飞一般的逃出了将军府,眨眼功夫,就没影了。 将军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又低头笑道:“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叶晓晴回到沐月坊。 相怜、相惜这次是要跟随着她,一路同行的。两个小丫鬟早就准备好了,随身的物品,乐乐呵呵地期盼着这次南巡。 叶晓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要再制作一些疗伤的药粉、药丸,内服、外用的,都需要准备一些。 当然,各种毒药也要准备一些,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忙活了好半天,终于搞得差不多了。 叶晓晴抻了个懒腰,站起身形,舒展了一下筋骨,再来一杯灵泉水。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以前,在忠义侯府的时候,她总是噩梦缠身,总是会梦到一些前世的事情。 可是,最近,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做梦了。确切地说,是很久都没有梦到过前世的事情了。 有的时候,她很想从梦中得到一些启示,可是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梦了。 只是偶尔还会梦到那两个陌生的男女,却始终猜不出,他们到底是谁? 是不是忠义侯府灭亡了,上天就觉得她的仇恨,也应该跟着消亡了呢?所以,便不再给她任何提示了? 她有时候觉得挺冤的,这忠义侯府的这些人,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就都翘了辫子了呢? 她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刚刚做好了前期的铺垫,怎么这些人,就自相残杀一般的,都嘎了呢? 导致她时至今日,一点儿也没有复仇以后的快感!这都是什么嘛! 虽说重活一次,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所改变,但是,这也变得太离谱了点吧? 想自己亲手复个仇也这么难吗?而且,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前世的仇人,都嘎得差不多了。 对了,还有那三个庶子、庶女,也不知道哪儿去了?还有阴险的柳三娘,泼皮无赖般的柳姨娘...... 还有那个凌思思,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听说在许音尘出事之前,她就已经离开了侯府,她会去哪里呢? 现在,暂时是没有时间去管她们了,先要去平定匈奴。 等前方战事搞定以后,回来再考虑这些问题吧! 第14章 管家婆 就在叶晓晴胡思乱想之际,忽听相怜来报:“小姐,小姐,许家的大夫人求见小姐。” 叶晓晴微微一怔:是啊!怎么把大夫人给忘了呢?也不知道那许关河现在怎么样了? 思及此处,连忙吩咐道:“请她进来吧!” 相怜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没一会儿,大夫人便进来了。 看脸色,似乎比在侯府的时候,多了一些开朗的笑容。 一见到叶晓晴,大夫人马上微微行礼道:“见过......叶大小姐。” 叶晓晴连忙起身道:“大夫人,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然后,招呼大夫人坐下,并吩咐相怜上茶。 两个人坐下以后,大夫人略显尴尬地看着叶晓晴说道:“晓晴......不,叶大小姐,本来,我这老婆子不该来打扰叶大小姐的。 可是,听闻叶大小姐要随军南巡了,所以,我特意去庙里,为叶大小姐求了一个护身符。让佛祖保佑叶大小姐平安顺遂!” 说完,大夫人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护身符。那是用彩色丝线在彩绸上面绣的八卦,然后又缝合在一起的,多边形的小香囊。还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叶晓晴感觉心中一暖,开口说道:“多谢大夫人,你有心了。” 大夫人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叶晓晴又问道:“大夫人,听说你们早就搬出了侯府,现在大少爷的病,可有起色?” 大夫人一提起许关河,脸上笑意更浓了一点:“我们关河,现在确实有些起色了。他已经能够认得我这个娘亲了!而且,有时候,还会帮我做一些家务。 看着他越来越好,我心里对叶大小姐的感恩之心,就越发的浓烈!多亏了你,肯找大夫为我的关河治疗,才有了今天的成效。” 叶晓晴听说许关河的病情有好转,她的心里也替大夫人高兴。 “那老大夫,还在给治疗吗?”叶晓晴询问道。 大夫人嘴唇动了动,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自从你离开侯府以后,府上便不再给支付诊费和药费。那老大夫便不再来了。后来,我们就搬出去住了。一直......” 叶晓晴点了点头,眼前仿佛看到那个,朝着她摇摇晃晃地走来,喊他“小姐姐”的少年...... 叶晓晴定了定心神,对旁边的相怜说道:“去给大夫人拿二百两银子,给大少爷好好治疗。” 相怜应了一声,下去拿银子了。 大夫人忙不迭摇头道:“叶大小姐,我不是来要银子的,我只是......” 叶晓晴摆了摆手,说道:“大夫人,当日在侯府,我是答应了的,大少爷的诊费,我来出。” 这时候,相怜已经拿了银子,放在了大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大夫人的眼眶湿了,她起身便拜,嘴里说着:“晓晴,是我们整个侯府都亏欠于你。今日,你仍然能够不计前嫌,照顾我的关河,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于心......” 叶晓晴使了个眼色,相怜伸手扶住了大夫人,并让她坐回到椅子上。 叶晓晴淡淡开口道:“大夫人,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你回去,再找那个老大夫,让他接着给大少爷瞧病!已经有效果了,就坚持下去,会越来越好的!” 大夫人千恩万谢地抹着眼泪,离开了。 相怜看着大夫人离开以后,才嘟着嘴,说道:“小姐,我们为什么还要帮助忠义侯府的那些恶人呐?他们害小姐害得还不够惨吗?” “相怜,当初你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很多事情,也是和我共同经历过的。那你说说,哪件事情,是大夫人安排的?”叶晓晴眸子清澈地看着相怜问道。 相怜翻着眼睛,想了又想,才说道:“好像都不是大夫人安排的啊?” 叶晓晴耸耸肩,摇摇头,摊开双手,看着相怜,就是不说话。 相怜又叹气了:“好了,好了,就算大夫人没有参与过谋害小姐的事情,可她毕竟也是许家的人啊?反正相怜就是不喜欢许家的人!” 叶晓晴笑了:“知道了!赶紧下去休息吧!管家婆!” 相怜脸色一红,低着头出去了。 翌日,天色刚刚放亮,叶晓晴便起身了。 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早起练功,同时,她也感觉得到,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 叶小舟也宿在沐月坊,他担心妹妹的安全。虽然有十几个护卫,但是如果遇到武林高手,那几个护卫根本不起作用。 自从叶晓晴搬过来以后,叶小舟便一直留在沐月坊。大将军夫妇只留下两晚,便回将军府了。 叶小舟也有早起的习惯,经常会陪着叶晓晴练功,兄妹二人你来我往的,天天过招。 练完了功,叶晓晴接过相怜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红扑扑的脸。 随后,便和叶小舟两个人喝茶,用早点。 都忙完了以后,叶晓晴出府去储存物资了。她必须再囤一些足够的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空间里面还有很多囤货,但是,如果出征带领五万精兵的话,那点东西就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她必须继续囤!囤!囤! 带上相怜、相惜,几个人开始了囤货之旅! 只要是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好穿的,只要用得上的东西,就拼命买!买!买! 关键是粮草,必须多囤一些!虽然父亲也准备了粮草的车子,随军一起出行。 但是,她要准备更多的备用物资,天晓得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呢?有空间,咱怕啥?囤就完了! 上好的酒席再来几十桌,上次的酒席还放着呢!这次再来几十桌,反正地方足够用! 治疗外伤的、治疗风寒的,甚至治疗脚气、皮癣的各种草药,都备了一大堆,应该是够用了! 还有点心,老字号的点心铺子,一家都别错过,全包了! 包子、馒头、大花卷的,热气腾腾的,全要了!! 看囤的差不多了,叶晓晴便带着两个小丫鬟直奔茗香斋,嘴里喊着:“今日,小姐带你们去品茶!好久没有去了呢!” 说完,几个人大踏步走进了茗香斋。 第15章 二皇子回京 此时已是接近晌午时分了。 茗香斋里面,宾客如云,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就连掌柜的也跟着忙活上了,楼上楼下的端茶送水。 叶晓晴带着两个小丫鬟,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直接上了二楼。 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几个人纷纷落座,要了茶水和糕点。 相怜、相惜一边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一边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即将出巡的快乐。 这两个小丫头,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京城。现在有机会出去走走,心里自然是快活的。 几个人正在楼上,喝茶聊天的时候,忽听街上一阵嘈杂的喧闹之声传来,怎么回事儿? 众人皆往街上观瞧,却见一队人马,从西城的方向进入京城,直奔午门。 放眼看去,这支队伍皆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军,队列整齐,盔甲分明。 队伍前面还有手持黄色旗帜的开道侍从,一边前进,一边高喊着:“路人避让,皇子回京!” 在侍卫军的簇拥之中,有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皇子,格外引人注目。 他胯下的骏马,毛色如雪,浑身的腱子肉,刚劲有力的蹄子,哒哒哒地敲击着地面。 那皇子昂首挺胸,端坐在马背上,眼神中满是与生俱来的威严与自信。 往脸上看,面容白皙,脸庞饱满,头戴金冠。丰腴圆润的身上,着一件紫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周围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不是二皇子吗?前段时间,听说被封为景亲王,赐封地在景州,怎么回京了?” “这你就短见识了吧?皇后娘娘被禁足在昭阳殿,二皇子的母亲是萧贵妃。现在宫里萧贵妃得宠,自然二皇子也沐浴皇恩,子凭母贵了!” “听说了吗?皇上一直独宠皇后娘娘,现在皇后娘娘和被打入冷宫没区别,萧贵妃现在才是大赢家!” “就是,现在的宫宴都是萧贵妃操办了。我家大姑的姨表妹的儿子,在宫中当差,他知道的自然清楚。” “光看这排场,就应该知道了,这二皇子确实是不得了啊!比当朝太子还要威风八面呐!啧啧!” 叶晓晴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看着耀武扬威的二皇子,心中暗道:怕是这宫里又要乱了! 昭阳殿。 皇后正在大发雷霆。 太子低着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只见皇后双手叉腰,在房中不停地走来走去,一边来回踱步还一边不停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无情?他以前......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语气中满含凄凉,脚步也因为急促而变得凌乱起来:“怎么一夜之间,皇上对本宫的恩宠,就全都化为乌有了?她萧贵妃凭什么?她不过是没落家族的一个孤女而已! 她既没有显赫的母族,也没有丰厚的嫁妆,就是有个好皮囊而已!她凭什么和本宫争?她也配?!” 皇后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那个贱人何德何能?她竟然敢跟本宫争宠!我看她就是嫌命长了!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本宫才是当朝国母,本宫在这里凄楚度日,她却在享尽富贵荣华!” 说即此处,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不行!本宫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她的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气。 太子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看皇后也该骂累了,才说道:“母后,你又何苦自己折磨自己呢?你是尊贵的皇后,即使身处冷宫之中,你还是皇后娘娘! 现在,父皇宠着萧贵妃,那是因为母后在禁足啊!母后即便是如何的大发雷霆,也改变不了父皇的禁足令,所以,母后还是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我们要考虑的是,为什么二弟会忽然回京?儿臣来告知母后二弟回京的消息,就是想和母后商量一下对策,可是,却没料到母后竟然如此反常。 如果今日之事,传到父皇耳中,只会让父皇更加气恼。母后只有继续保持稳重端庄,才有可能重新得到父皇的恩宠,对吗?” 皇后听了太子的话,虽有动容,却仍旧心有不甘:“猛儿,母后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停顿了半晌,皇后才又接着说道:“猛儿,如今,二皇子回京,怕是萧贵妃故意安排的。她定是想借着饯行宴的事情,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 看现在的情况,母后暂时是出不去了,你自己要小心应对。不要被二皇子揪到你的错处,否则,他们母子二人一唱一和的,你一个人怕是很难应付啊! 而且,现在皇上还在计较上次的事情,心里还在怨恨母后。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太子点了点头,看到皇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睿智,他才稍感心安了一些。 晚饭时分,大将军府。 大将军、小将军、平西王、叶晓晴一起坐在宴客厅里面。 大将军面色深沉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这次,因为皇宫失窃的事情,皇后彻底激怒了皇上。皇上终于愿意拿出一国之君的威严来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现在萧贵妃又召回了二皇子,任凭谁都看得出来,萧贵妃这是想趁人之危。如果她们能在这个时候,揪出太子的错处来,怕是太子党必将会受到重创! 不但如此,怕是太子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试想,如果二皇子真的能成为储君,对于天下百姓来说,绝对是有利的。 太子的性格过于急功近利了,而且,为了达到目的,他能心狠手辣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做了皇帝,那老百姓可就有吃不完的苦了......” 平西王点头,表赞同:“虽然太子性格残暴,但是却极其孝顺。他对于皇后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二皇子性格儒雅又唯唯诺诺,属于比较温顺的。如果不能独当一面,也是撑不起这国君之位的。” 第16章 整理空间 大将军微微颔首,看向平西王,说道:“不管怎么说,太子是不会轻易被废的。我将军府,虽然不屑参与到那些宫廷争斗当中,但是,身为臣子,还是要多为皇上着想。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把大好河山,交付到一个暴君的手上,而臣子们却只想着独善其身。自始至终,我将军府只秉承一个原则,那就是效忠朝廷! 谁是皇帝,我将军府就为谁效力!但是,现在我感觉,这样的想法,好像有点儿不负责任了! 当今的圣上,只有这两位皇子,太子的人选只能是二选一。虽然皇上圣明,但是,我们也要适当地推波助澜才行啊!” 叶晓晴马上举手说道:“爹爹圣明!我们愿意推波助澜!” 大将军虽然面色沉重,但是看到叶晓晴调皮的样子,还是笑了:“丫头,别胡闹!” 叶晓晴扮了个鬼脸,说道:“不是胡闹,事情已经闹到这种程度了,我们将军府也没必要再保持中立了!皇后不就是仗着母族的力量,在胡作非为吗?如今,我们南巡,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去见识一下这个曾氏家族!” 叶小舟也点头:“我同意妹妹的说法,正好去看看,这曾氏家族,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 平西王却微微摇头:“这曾氏家族可不容小觑啊!,绝对是一个传说级的存在!镇南关中,不但高手云集,而且,有自己的三万铁骑军,勇不可挡!皇上都十分忌惮他的铁骑军。” 大将军也点头,说道:“我也听说过,镇边王手下带领着三万精兵,势不可挡。” “我们此去,只能见机行事,不可鲁莽。否则,必定功败垂成。”平西王语气沉重。 叶晓晴瘪了瘪嘴,不屑道:“镇边王不过区区三万兵马,我们叶大将军可是有十万精锐呢!” 叶小舟马上接着说道:“如若镇边王不是忌惮父亲的精锐,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随他镇边王怎么闹腾,我们大将军的精锐可不是吃素的!此次南巡,必定要搞他个地覆天翻!”叶晓晴咬牙握拳,壮志满满。 未央宫,御书房。 二皇子来拜见皇上了。 皇上看着眼前的二皇子,眼神中有些许慈爱,只一瞬,便被另外一种威严遮掩住了。 皇上双手撑在龙书案上,看着二皇子问道:“儒儿,你去景州多时,怎么突然回京了呢?莫不是景州,出了什么事情?” 二皇子躬身抱拳,目光殷切地看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虽然身在景州,不能常伴父皇、母妃身边。但是,儿臣时时牵挂着父皇,也时刻关注着朝中大事。 儿臣听说大将军即将南征,平定匈奴之乱,便想着,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儿臣尽力的地方?” 皇上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竟有些许笑意,涌上唇角:“儒儿,你能如此想,父皇很是欣慰。明日,便是宫中为大将军等人举办的饯行宴,你也可以去见识一下。 顺便,帮帮你母妃的忙,这可是你母妃,第一次操持宫宴呢!” “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向大将军多多讨教!”二皇子答得干脆利落。 皇上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去看看你母妃吧!她很是牵挂你呢!” “是!儿臣告退!”二皇子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东宫。 太子坐在书房内,他在给镇边王写信。 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飞鸽传书根本就说不清楚。 他必须要写信,才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明白。 他足足写了小半个时辰,写完以后,装入一个铁盒子中。 然后,叫来驿卒,快马加急送往镇南关。 这是母亲的命令,他知道母族对于母亲的重要性。 现在,皇后被禁足,外面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了。他必须稳扎稳打,才不至于被淘汰出局。 沐月坊。 叶晓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制作毒药。 她知道匈奴人的凶残,更了解游牧民族的彪悍。对付特殊的人,往往需要特殊的手段。 但是,她是不会研制那些,致人死命的剧毒之物的。 她顶多小打小闹地,搞一些令人行动迟缓的、浑身发痒的、狂笑不止停不下来的、拉肚子跑茅厕的、浑身发热欲罢不能的...... 看着瓶瓶罐罐的,摆满了桌面,她成就感爆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紫色的小娃娃又出现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下子就跳到了叶晓晴面前。 叶晓晴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眼前颤抖着的小揪揪,愣愣道:“怎么回事儿?现在没有我的呼唤,你也能出现了吗?什么情况?” “主人,你笑得那么大声,闪闪就是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奶气十足的声音,听着很是舒服。 叶晓晴连忙捂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有那么大声吗?我只不过刚刚研制了一些药水,开心而已。” “主人,你想去空间里面走走吗?”闪闪眨巴着她的大眼睛问道。 “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叶晓晴莫名兴奋起来。 闪闪点头:“主人,你闭上眼睛,心里想着空间,想着走进空间......” 随着闪闪的声音,叶晓晴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一片鸟语花香的森林。还有绿色的流水潺潺,难道这流水就是灵泉水吗? 再往前走,随处可见,堆得乱七八糟的物资。 那些东西,随意摆放着,还有的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 “闪闪,我的空间怎么可以这么乱?”叶晓晴有点儿恼了。 闪闪嘟着小嘴,诺诺道:“主人从来都没有整理过空间,肯定乱啊......” 叶晓晴扶额:“可是,没有人告诉我,空间需要整理啊?” 闪闪偷瞄了叶晓晴一眼,瘪了瘪嘴,说道:“空间就是主人的房间,难道主人的房间都不需要整理的吗?” “我......”叶晓晴词穷了,闪闪说的没错,房间哪有不整理的呢? 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整理一下吧! 第17章 宫中饯行宴 翌日,就是皇上给大将军等人饯行的日子。 萧贵妃宴请了所有的朝廷重臣、皇亲贵胄、大将军以及将军麾下所有的各级将领。 大将军带着叶小舟、叶晓晴早早地就收拾停当,一起跳上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平西王已经在午门等候了,几个人一起走进了皇宫,直奔今日的主会场:太和殿。 远远的,就看到太和殿内张灯结彩,悬挂着华丽的绸缎和旗帜。 喜庆又庄重的氛围,包围着每一位到场的嘉宾。 已经有无数的宫女,在人群中往来穿梭,端茶送水、倒酒布菜、接待来宾、安排席位。 大将军等人,被安排在距离皇上的主位,最近的主宾席的位置。 二人一桌,大将军和小将军一桌,叶晓晴和平西王一桌。 桌上已经摆放了宫廷秘制的黄酒,还有各种各样新鲜的水果:荔枝、龙眼、葡萄、香蕉、苹果等等。 还有各式精致的点心、糕点、酥饼等等,一应俱全。 看到这些美食,叶晓晴又有点儿蠢蠢欲动了:如果能够都收到空间里面就好了!这么多好吃的,就可以在肚子饿的时候,随时取出来,填饱肚子了...... 平西王看到叶晓晴冒着蓝光的眼神,马上伸手制止,并低声说道:“叶大小姐,不可造次。” 说完,对着叶晓晴微微摇头。 叶晓晴瘪了瘪嘴,“哦”了一声,马上打消了储存的念头,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热闹。 平西王满眼宠溺的摇头轻笑。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萧贵妃娘娘驾到!” 伴随着一阵宫廷礼乐奏响,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皇上身着龙袍,头戴冕旒,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步入宴会场。 皇上的身边,侧后半步的,应该就是萧贵妃了吧?只见她穿着华丽的宫装,佩戴着贵重的首饰,举止端庄而优雅地跟随在皇上身边。 在场的所有人都起身,给皇上及贵妃娘娘见礼,口中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 皇上微笑着摆手,说:“众爱卿免礼平身!” 萧贵妃亦是微笑着,说道:“诸位大人,快快免礼平身。” 随后,皇上和萧贵妃坐在了主位上,众人这才纷纷落座。 还不等众人坐稳,报事公公又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到!二皇子殿下到!” 众人再次起身恭迎太子、皇子。 只见太子身着华丽的蟒袍,神情端庄,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 众人连忙躬身行礼,口中高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千岁!” 太子摆手,口中连说:“众位爱卿免礼!” 说罢,他便上前给皇上以及萧贵妃见礼。 最后,他才大大方方地坐在皇上下首的位置上。 太子看着萧贵妃端庄优雅地坐在皇帝身边,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明明是母后的位置,如今,却...... 紧接着,身着华丽服饰的二皇子出现了,他缓步而来,步伐从容而坚定。 众人连忙给二皇子见礼,口中高呼:“微臣见过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谦逊有礼地摆手道:“诸位大人,无需如此多礼!快快免礼!” 他的神态谦卑又不失尊贵,亲和力表现得很到位。 随后,二皇子上前给皇上以及萧贵妃见礼之后,坐到了太子的下首。 皇上见众人已然就座,才开口说道:“诸位爱卿,叶大将军、叶小将军、平西王以及朕的皇家御史叶大小姐,即将出征南巡。此次出征,乃是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的国之重任!亦是将士之荣耀! 朕希望诸爱卿全力支持!恭祝将士们,他日凯旋,共享盛世繁华!今日,为勇士壮行,为胜利祈愿! 来!诸位爱卿,共同举杯,敬我们的勇士们!” 群臣齐声应和,齐齐举杯,说道:“臣等恭祝叶大将军、叶小将军、平西王、御史大人早日凯旋!” 大将军等人连忙起身谢礼,并举起了酒杯,和众群臣共饮。 随后,便是皇上为在场的所有将士赐酒,祝愿此次出征旗开得胜! 同时,还赏赐了很多的兵器、铠甲、等军用物资。以及大量的钱财、物资,作为出征的装备和补给。 大将军携众将士共同宣誓,表示将忠于国家,奋勇杀敌,不辱使命! 整个会场气氛庄重而严肃,将士们更是斗志昂扬,责任感满满。 走完了全部过场,萧贵妃还安排了轻松的歌舞表演,典雅的古筝演奏,欢快的琵琶曲等等,一系列的娱乐节目。皇上看着还是很满意的,这次的宫宴,绝不比皇后操办的任何一次宫宴差! 看着皇上全程笑吟吟的样子,偶尔还会和萧贵妃耳语几句。萧贵妃的脸上,时不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太子心里更不舒服了,皇上与别的嫔妃越亲近,他的母后也就越失宠! 二皇子倒是满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而且,还亲自到大将军的席前,给大将军敬酒,说了不少恭贺之言。 大将军不卑不亢地应对,太子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滋味自是无法言表。 叶晓晴吃饱喝足以后,又开始动她的小心思了。 她起身缓缓退出席位,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退出了太和殿。 虽然,她也在宫中小住过几日,但那时候,毕竟是被软禁,根本没有出来,更没有机会四处走动。 一出了太和殿,她就不知道方向了,看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大小小的宅院,她满脑袋黑线! 正在她找不到路,想回去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奶气十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主人,你在找什么?” 叶晓晴心头一喜,怎么把闪闪给忘了? 连忙回道:“闪闪,我在寻找能够储存的物资,好吃的,好喝的,什么都好,可是,我找不到储存方向......” 叶晓晴感觉到耳边的娃娃一声轻笑:“主人,一直往左边走,穿过长廊,就是御膳房了,里面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哦!” 叶晓晴开心地点点头,直奔御膳房。 在储存了御膳房里大部分的吃食以后,叶晓晴才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太和殿。 第18章 今晚宫中有刺客 宫中饯行宴结束之后。 大将军、平西王和叶晓晴各自回府,而小将军则去了尚书府。 他想去和未来的岳父大人道个别。 尚书府的守门护卫,看到叶小将军,马上行礼:“见过小将军!” 叶小舟摆手,说道:“不必多礼,烦请通报一声,告诉尚书大人,叶小舟求见。” 两个护卫相视一笑,说道:“叶小将军,尚书大人吩咐过了,小将军是我们尚书府,未来的娇客。如若小将军到访,不必通报,可以直接入府。” 叶小舟心头一暖:看来自己这老丈人还是很器重自己的! 随即,在护卫的带领下,直接去了宴客厅。 尚书大人也刚刚从宫中回来,正和尚书夫人叙话。 夫妇二人看到叶小舟到访,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小将军来了!快来坐!快来坐!” 叶小舟连忙给二人见礼,尚书夫人上下打量着叶小舟,越看心里越是喜欢。 尚书大人吩咐下人:“还不快去给姑爷倒茶?” 马上有丫鬟过来,给小将军倒茶,搞得叶小舟脸色涨红,都有点儿紧张了。 尚书夫人又吩咐道:“去把大小姐叫过来,小将军就要出征了,让大小姐来道个别。” 丫鬟应了一声,到内宅去请何袅袅了。 尚书大人看着叶小舟,笑意直达眼底:“小将军,此次出征,定要凡事小心,早日班师回朝!” “是!请岳父大人放心,小舟一定谨遵大人教诲。” 尚书大人捻着胡须,微微颔首。 很快,何袅袅就从内宅出来了。 尚书大人夫妇二人,假托有事情处理,就进内宅去了。这是特意给二人一个道别的机会。 何袅袅看到叶小舟,浅浅一礼,说道:“袅袅给小将军见礼了!”声音温婉至极。 叶小舟连忙摆手,说道:“何姑娘不必多礼!” 何袅袅看到叶小舟紧张的样子,掩嘴一笑,坐在了叶小舟旁边的位置上。 叶小舟眼神慌乱地看了何袅袅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别处,然后才说道:“何......” 没叫出口,便停住了,他觉得一直叫人家:“何姑娘”,好像太生疏了。 于是,马上改口道:“袅袅,明日,我便要随父亲南征了。今日,就是来府上道个别。” 何袅袅眼圈微红,说道:“小将军出征,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袅袅只希望小将军此去,多多保重!平安归来!” 叶小舟点头,然后从腰间摘下一块儿翠绿的玉佩,递到何袅袅手上,说道:“袅袅,这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上面有我的名字,还有将军府的标识。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权当是你我的定亲信物吧!这次凯旋归来,我叶小舟便来迎娶!” 何袅袅把带着温热的玉佩拿在手上,这玉佩质地细腻,触手光滑圆润。上面雕着瑞兽含珠,雕工精致,巧夺天工。背面刻有一片树叶,这就是将军府的标识吧?树叶旁边是一个“舟”字。 何袅袅伸手拔下头上的玉簪,递给叶小舟,满面羞红,说道:“小将军,这玉簪是袅袅祖母所赠,上面有袅袅的名字。袅袅一直随身戴着,从未离身过,今日赠与小将军,就作为回礼吧!” 叶小舟把玉簪接过来,道了谢。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玉簪揣进怀里,起身施礼道:“袅袅姑娘多多保重身体,小舟告辞!” 何袅袅也站起身形,眼中含泪道:“小将军,一定要平安回来!袅袅翘首以待......” 叶小舟点点头,转身离去。 沐月坊。 叶晓晴独自坐在榻上,本来想调息一下,怎么就感觉静不下心来呢?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 忽然,她又想到了闪闪,随即便轻声唤道:“闪闪,闪闪,你快点儿出来啊!” 转瞬之间,闪闪已经坐在了她身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主人,闪闪在呢!” 叶晓晴看到闪闪,莫名心安:“闪闪,我为什么会无法集中精神?难不成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闪闪转了转眼珠,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说道:“主人,你别急,闪闪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随即便飞快地旋转起来,紫色的光芒亮的刺目。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闪闪便停住了身形,小脸通红地看着叶晓晴,说道:“主人,今晚有刺客!” “什么?!”叶晓晴一下子就跳起来了,瞪大眼睛,看着闪闪,问道:“刺客在哪里?” 闪闪动了动唇,顿了一下,才说道:“未央宫里,有刺客!快去找人,救皇上!” 看着小脸煞白的闪闪,叶晓晴心头一紧:“闪闪,你没事吧?” “主人,闪闪需要休息一下,主人别管闪闪,快去救皇上!晚了就来不及了。” 闪闪说完,那紫色光芒慢慢变得越来越淡,最后便消失了。 叶晓晴连忙大喊道:“相怜、相惜!你们快点进来!” 两个小丫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听到叶晓晴呼喊,便跑了进来:“小姐,怎么了?!” 叶晓晴定了定心神,说道:“相怜,相惜,你们两个马上分头去将军府和平西王府,告诉他们今晚宫里有刺客!让他们尽快赶到未央宫救驾!!快去!!” 相怜、相惜听完叶晓晴的话,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出府分头行动了。 叶晓晴则一个人去马厩,拉出唯一的一匹拉车的马。 她把马拉出府门之后,立即飞身上马,快速赶往皇宫。 她必须一个人先行动了,不能等父亲他们了。 她得尽快去阻止刺客,如果现在皇上遇刺身亡,便只能是太子继承大统,而且继承得名正言顺。 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呢?会是皇后吗?按理说皇后现在禁足期间,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是太子要弑父?除了皇后和太子,她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做? 思虑之间,她已经到了午门外了。 此刻已是亥时了,午门早已关闭了,如果叫侍卫开门,再解释,肯定会耽误很长时间的,这可怎么办呢? 第19章 救驾 未央宫。 皇上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今日,宫里又收到了镇边王发过来的,紧急求助的奏折。 这证明边关的情势已经很紧急了,幸好大将军明日便要出发了。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多亏了有大将军,南征北战这么多年...... 皇上正在思虑重重之时,烛光摇曳,转瞬之间,御书房里一片漆黑。 房中的宫灯怎么一下子都熄了呢? 皇上登时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却感觉在黑暗中,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巴,出声不得。 他顿时感觉心中一凉:完了!这是有刺客了吗?朕命休矣! 此时,外面伺候的高公公也发现了异常,他顺手摘下檐下的一盏宫灯。 一边往御书房里面走,一边说道:“万岁爷,这灯怎么全都熄了?万岁爷......” 高公公并没有等到皇上的回应,他举起手里的宫灯,朝龙书案张望。 朦胧中,只看见一个身着龙袍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龙书案的后面。 高公公紧张的心,算是放下了,嘴里说着:“哎哟!我的万岁爷,你可吓死老奴了!” 那个身影,朝高公公挥了挥手,那意思应该是让他下去吗? 高公公迟疑了一下,那万岁爷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高公公想去把房中的宫灯全部点亮,却听到‘万岁爷’不耐烦地低声道:“下去吧!” 高公公听到那个声音,心头不由得一紧,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随即他满是疑惑地看了看,那个依然没有回过头来的‘万岁爷’。 最后,他还是放下手里的宫灯,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远,那‘万岁爷’才转过身形,慢慢地坐到龙书案前。眼神冷峻而凌厉...... 此刻的夜已经深了,御书房内,只有一盏宫灯,忽明忽暗地闪耀着光芒。 微弱的烛光摇曳,映出‘皇上’略显疲惫的身影。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龙书案后面的软榻边,侧身躺了上去。背对着窗户,手里还握着一本未看完的奏折。 周围一片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的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嗖”的一声响,打破了这份夜的宁静。 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从窗户闪入了御书房。 软榻上的‘皇上’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侧耳仔细聆听着后面的声音。 那黑影身着夜行衣,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锐利而冰冷的眼睛。 他手持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悄无声息的向着‘皇上’逼近。 黑影的脚步极轻,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他一步步靠近软榻,走到‘皇上’身后之时,他举起了手中的利刃,拼命朝榻上的人刺去。 却不料,榻上之人侧身一个翻滚,躲开了那刺下来的匕首。并反手向黑影的手腕抓来。 黑影自是吃惊不小,看此人的身手,难道是皇上会武功吗? 就在黑影一迟疑间,‘皇上’已然站起身形,冷冽的目光直逼刺客。冷冷的声音,更是让刺客吃惊不小。 只听‘皇上’怒声喝道:“什么人?竟敢行刺皇上?” 声音未落,便已欺身上前,与黑影缠斗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高公公带领着御林军,赶过来了。 只听得高公公大声喊道:“快!快护驾!” 跟在后面的还有大将军和叶小舟。 黑影眼见着这么多人,赶来救驾,心里知道今晚的计划注定是失败了。 他瞪着恶毒的眼神,眼中多了一丝凶狠与决绝。随即,挥舞着他手中的匕首,再次朝‘皇上’冲了过去。 赤手空拳的‘皇上’利用龙书案作为掩护,与刺客周旋。 顷刻间,桌椅被撞翻,书籍、笔墨散落了一地。 叶小舟见刺客还是不肯就擒,马上也加入了战斗,挥剑上前,照直劈向黑影面门。 黑影慌忙躲避,叶小舟瞅准了机会,猛然出手,抓住了刺客的手腕。用力一扭,试图夺下匕首。 刺客却也十分灵活,挣脱手臂,抬腿踢向叶小舟面门。 叶小舟慌忙后退,避开了这力道十足的一脚。 这个时候,侍卫已经大批地涌入了御书房,把刺客围在了当中。 刺客眼见形势对自己愈发不利,便恨恨地瞪了那位‘皇上’一眼,转身准备逃逸了。 ‘皇上’又怎能轻易放他离开?随手抓起案上的一块儿砚台,朝着刺客丢了过去。 砚台正好砸中了刺客的后背,刺客身形一颤,但还是强忍着疼痛,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刺客逃离,侍卫们赶紧追了出去。 剩下的一众人等,纷纷看向‘皇上’,打算跪地请罪,请皇上恕罪,救驾来迟。 却看到,穿着皇上龙袍的,竟然是平西王,那皇上呢? 高公公看到平西王,马上说道:“原来是平西王爷,那我们的万岁爷呢?” 话音刚落,皇上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的大门口:“朕在这里!” 说罢,皇上腰杆挺直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叶晓晴。 众人连忙拜见皇上,皇上轻轻摆手,说道:“诸位爱卿平身!” 看着御书房内,满地的狼藉,皇上微微蹙眉,道:“传令下去,给朕全城搜捕,务必将今日的刺客抓到!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致朕于死地!” 叶小舟躬身道:“启禀皇上,刺客已然受伤,不会那么容易逃出宫去,马上加大力度,在宫中全面搜查,定有所获!” “嗯!”皇上点点头,马上吩咐道:“就按叶小将军的吩咐去办吧!” 又有侍卫领命而去,下去进行大搜查了。高公公也下去召集更多的侍卫,护驾、搜捕同步进行了。 皇上看看房中只有叶大将军、叶小将军、平西王和叶晓晴了。 便把目光锁定在叶晓晴脸上,说道:“叶大小姐,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及时赶到救援,才没有让刺客得逞。叶大小姐,朕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今晚有刺客呢?” 叶晓晴狡黠地笑了笑,浅浅一礼道:“回皇上,是预知!臣女预知到陛下有危险,所以便冒然闯入了皇宫,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有点儿茫然地重复着叶晓晴的话:“预知?叶大小姐竟然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朕从来都不知道,叶大小姐竟然是世外高人啊?” 然后,用“捡到宝”般的眼神,看着叶晓晴:“叶大小姐,以前是朕忽略了叶大小姐的才能!以后,如果再有什么预知,便赶紧来告诉朕,可好?” 叶晓晴点头道:“是!” 皇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即吩咐道:“诸位爱卿,就都下去吧!明日即将启程,就不要再耽误了。宫中有诸多侍卫守护,尽可放心离去。” 众人躬身行礼,转身出了御书房。 皇上也由侍卫护送着回了寝宫。 第20章 大军启程 翌日,叶大将军一众人等,率领着五万精锐,马上就要启程南巡了。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午门外。 平西王身穿铠甲,依然带着他那生人勿近的桀骜,骑在一匹枣红马上,面色冷峻而高傲。 他的身后是无尘、无风兄弟两个,紧紧相随。 盔明甲亮的叶大将军父子俩,和身着紫色官袍的叶晓晴,也缓缓地从后面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随着相怜、相惜和沙丁。 几个人互相见礼,然后,士兵牵来了几个人的坐骑。 大将军的是一匹浑身乌黑色的战马,小将军的是一匹看着普通一些的棕色战马。 而叶晓晴从未在军中行走,只能临时找来一匹黄棕色的战马。 叶晓晴接过缰绳,伸手轻拍了一下那马的脖子,便准备上马了。 此时,却听到平西王说道:“叶大小姐且慢!” 几个人都看向平西王,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是平西王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只听平西王说道:“大将军,此次南巡,路途遥远,难道大小姐不是应该乘坐马车吗?否则,这一路风吹日晒的,岂不是苛待了御史大人?” 大将军闻得此言,也看向叶晓晴,问道:“晓晴,云天说的没错,要不,你就不要骑马了,你坐马车可好?” 叶晓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爹爹,既然是南巡,怎么可以挑三拣四的?随军出行,就不能再自恃大小姐的身份了!出征就要有一个出征的样子,整天娇滴滴的,还不如留在府里呢!” 然后,又转向平西王,说道:“多谢王爷美意,马车就不要了!骑马挺好的!” 大将军看到叶晓晴坚持,便对平西王说道:“她喜欢骑马就骑马好了,让她历练一下也不错。” 平西王点头说了句:“也好!” 随后,朝身后的无尘,使了个眼色,说道:“无尘,你去把为御史大人准备的的坐骑,牵过来吧!” 无尘应了一声,跳下马背,到后面去牵马了。 叶晓晴瞪大眼睛,看着平西王问道:“怎么?我竟然有自己的坐骑了吗?” 平西王重重地点头:“那是自然!御史大人怎么可以没有专属的坐骑呢?” 说话间,无尘已经牵来了一匹战马。 众人齐齐望过去,入眼的是一匹毛色雪白的战马,身躯高大而矫健。它的鬃毛如同银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长长的马尾似一条飘逸的白色丝带,飘逸又灵动。 那马的眼睛湛蓝而深邃,四个蹄子好像四块儿坚硬的汉白玉,洁白而光滑。 众人难免惊叹,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威严又高贵的马吗? 叶晓晴也不禁为之赞叹:“好漂亮的马!这是......送给我的吗?” 平西王嘴角微微上扬,万分肯定地点点头。 大将军和小将军看到平西王,竟然将如此良驹,赠予叶晓晴,心中感触也是颇多的。 特别是大将军,他的心里竟然想起了曾经的婚约。如果不是女儿执意要嫁入忠义侯府,那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和平西王...... 叶晓晴听到平西王说这高头大马,是送给自己的,马上开心地向平西王道谢。 随后,飞身上马,脸上的笑意甚是张扬。 平西王满眼宠溺,哪里还有半点冷峻的样子? 大将军摇头轻笑,随后走上午门外的高台,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的士兵们。 然后,他声音洪亮而威严地说道:“将士们,今日,我们即将踏上南征之路,为了保卫我们国家的疆土,为了我们边关的百姓安宁,我们定要奋勇杀敌,凯旋而归!” 大将军的声音,在午门外的空间中,久久回荡。 士兵们齐声振臂高呼:“必胜!必胜!必胜!”呼声震天动地,气势高涨如虹! 随着大将军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南门出发了。 军旗招展,三万铁骑,二万步兵,阳光照射在他们铮亮的铠甲上,照射在他们坚定有力的步伐上。 马蹄声声,如雷鸣般响起,骑兵部队一马当先,战马嘶鸣,人欢马叫。 骑兵们手持长枪,腰挎利刃,威风凛凛。 步兵紧随其后,长枪如林,士兵们个个面色凝重,心怀忠诚。 辎重车队在队伍的中间缓缓前行,满载着粮草、兵器和各种军需物资。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 叶晓晴端坐在马背上,看看前面的大将军父子,再看看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平西王,心中竟然升起别样的想法! 很快,就到了晌午时分,大将军命令队伍在原地休息。 然后,命人给士兵们分发食物及水。 叶晓晴特意看了一下,士兵们吃的是锅盔,就是那种又厚又大又硬的大饼。 叶晓晴看着大将军,小声说道:“爹爹,是不是我们带的食物不够多?怎么就吃这种东西啊?骑兵还好一些,步兵靠脚走路的,这个能行?” 大将军也从士兵手里拿过一块儿锅盔,咬了一口,才说道:“丫头,这是在行军,不比在家里。有的时候,能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计较好不好吃?” 小将军也一边啃着锅盔,一边看着叶晓晴,说道:“妹妹,行军打仗是这样的!三餐不果腹,是常有的事情,以后你就知道了。” 叶晓晴眸中水雾弥漫,心中暗道:原来父亲和兄长的诸多荣耀后面,竟是如此的心酸......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她叶晓晴在,至少吃饱穿暖不是问题。 思及此处,叶晓晴坚定地看着大将军,说道:“父亲,我要加菜!” 大将军笑了:“丫头,等到了下一个州县,补充军中物资的时候,爹爹给你加菜!现在可加不了!” 叶晓晴知道大将军是没理解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嫌弃吃的不好,闹着要加菜呢? 连忙解释道:“爹爹,我要给将士们加菜!” 大将军皱眉:“怎么?你这是......?” 叶晓晴重重地点头:“是的!” 说完,她让士兵拿来所有的托盘,并把托盘放进袋子里面。 随着叶晓晴的心念流转,再拿出来的托盘上面,竟然装满了烤肉! 一盘盘的烤肉,从袋子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还是热气腾腾的呢! 兵营里,马上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伴随着士兵们的高呼声:“叶大小姐,威武!叶大小姐,神女!叶大小姐,威武!叶大小姐......” 第21章 行军难 大将军看着叶晓晴,把一盘盘的烤肉从袋子里面,端出来,脸上竟然露出异样表情。 小将军和平西王倒是觉得,变点花样出来,也不错! 叶晓晴吩咐士兵把烤肉分发下去,然后,拿起一块儿,递到大将军手上,说道:“爹爹,你?怎么了?” 大将军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晓晴,说道:“晓晴,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叶晓晴点头,很认真地看着大将军,说道:“父亲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女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将军把叶晓晴拉到旁边,看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才满腹狐疑地,小声说道:“丫头,自从上次,你到边关送粮草,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朝廷供养十万兵马,包括饷银、士兵的吃穿用度、兵器、马匹、营帐、被褥的,都加在一起,一个月也要花费上百万两白银! 我预算了一下,你上次去边关,粮草、棉衣、草药、被褥等等吧,怎么也有几十万两了。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你不会......?” 叶晓晴心下暗道:原来父亲是担心她的银钱来路不正吗?还是担心她花光积蓄?倾家荡产? 她顿了顿,两只眸子,无比清澈地看着大将军。 此刻,小将军和平西王也凑了过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着听她的回答。 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将军虽然是参与了后面的那次皇宫盗宝,但是,他只看到了箱裹,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也没法预估,叶晓晴到底盗了皇后,价值多少的宝物? 皇后更是不敢公告天下,她居然私藏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就算是皇上,也不清楚皇后到底损失了多少私藏? 在皇上眼中看来,皇后之所以大动干戈地搜查失窃的宝物,顶多是跋扈惯了,不甘心而已! 虽然皇后是国母,但是,拥有个上百万两,还是毫无疑问的。 叶晓晴听到父亲的问话,干笑了两声,才说道:“爹爹,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次南巡,皇上到底给了多少军饷?” 大将军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二十万两!” “什么?!”叶晓晴有点儿怒了:“五万大军,二十万两军饷?够干嘛的?将士们的月饷,每人每月五两纹银。五万之众,一个月也要二十五万两了!皇上只给二十万?月饷都不够,将士们怎么安心打仗?” 大将军连忙做出“嘘”的噤声动作,低声道:“我也知道不够,所以才尽量节省开销,多维持一些时日。 盼只盼着,到那以后,尽快解决战斗......” 叶晓晴心中恼怒:昨日进宫,亏我还想着,千万不能动皇上的库银!早知道他这么抠抠搜搜地对待父亲,就该把他的国库也都储存起来! 不过,还好,现在自己储存的银子,足够这些日子的花销了! 思及此处,连忙安慰父亲道:“爹爹别愁,晓晴有银子,可供将士们的吃穿用度暂时无忧!放心!” 大将军仍旧未解心中疑惑,问道:“晓晴,你还没有说清楚,你这到底......” 叶晓晴嗔道:“爹爹!你就放心吧!大将军的女儿,自是不会做出鸡鸣狗盗的事情!” 大将军见叶晓晴不愿意说,也就不再追问。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吩咐士兵们整装出发。 叶晓晴跟着大队人马,赶往镇南关。 一路之上,不断贴补军用,主要还是贴补在将士们的伙食上。 他不愿意父亲和兄长在军中,过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 上一世,她的银子不是贴补了忠义侯府,便是被恶毒的柳嫣然强占。 这一世,她要用这些银子,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补贴一些军用怎么了?就算把银子全部拿出来,她也不在乎!只要能够帮到父亲,她愿意倾尽所有! 每次路过州县的时候,叶晓晴都会和平西王去储存物资。 她需要不断地补充空间里的库存,用掉一部分,过几日就要补回来。她必须要随时保证空间里面的物资充足,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现在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叶氏家族的事情,而是关系到十万将士的生死的问题! 所以她必须谨慎对待,她要和父亲、兄长。一起担负起这个重任,并且,她必须竭尽全力,把这次南巡的任务做到最好! 经过了一个月的日夜兼程,大部队终于来到了镇南关城外。 远远看去,镇南关就好像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屹立在灰蒙蒙的天地间。 高大厚实的城墙,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一个高高耸立的了望台。 时不时地,能看到有士兵在了望台上面,警惕地观望城外的动静。 城门高大而威严,采用的是厚重的实木制成,外包铁皮,并用巨大的铜钉加固。 城门上方的城楼气势恢宏,雕梁画栋,彩绘斑斓。 大将军命令大部队,就在原地休息。 而他则带着小将军、平西王、叶晓晴以及几个贴身护卫,径直来到了镇南关城下。 城楼上的巡城士兵,已经看到了几个人,马上有一个将领大声问道:“什么人?来到我镇南关作甚?” 叶小将军答话道:“快去禀报镇边王爷,朝廷派的援军到了!我们是叶大将军麾下,速速去禀报!” 城上将领一听,是朝廷派的援军到了,马上兴高采烈地大声道:“原来是叶大将军到了!请大将军稍候片刻!属下即刻便去禀报王爷!” 说罢,“噔噔噔”地跑下了城楼,去报信了。 不多时,大将军等人,就看到城楼上又出现了几个人影。 随后,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城下可是叶大将军否?” 叶大将军抬头,隐约可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大将,站立在那里。 虽看不清楚面容,但那声音,还是有一点点的熟悉的,毕竟曾经和镇边王有过一面之缘。 那还是太上皇驾崩的时候,老镇边王曾举,带着现在的镇边王曾北望,到京城吊唁。 仔细想想,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曾北望二十八九的样子,性格相当内敛的样子,很少开口说话。 相隔了这么多年,镇边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开朗了一些呢? 大将军收了收思绪,仰头看着城楼上方,大声说道:“正是叶峥嵘在此!对面可是镇边王爷吗?” 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听到那镇边王吩咐士兵道:“快点,放下吊桥,迎接叶大将军!” 第22章 镇南关 叶晓晴跟着大将军、小将军、平西王等人一起来到镇南关城下。 随着城楼上的镇边王的一声命令,吊桥缓缓放下。 在镇南关城池的四周,环绕着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水清澈,波光粼粼。 而且,护城河的宽度和深度,都足以阻挡敌人的进攻,这就是城池的第一道防线! 河面上横跨着一座吊桥,当敌人来袭时,吊桥便会缓缓升起,切断进城的通道。 吊桥的桥身,是由粗壮的铁链,和厚实的木板组成。木板上,还设有防滑的纹路。 桥的两端设有机关,只有城内的士兵,才能控制吊桥的升降。 在平时,吊桥放下,方便百姓和商旅进出城池。 这镇南关,就是边关的一座孤城,四周都是广袤的荒野。 每每到了晚上的时候,城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狼嚎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是边关,是战争的最前沿。 随着吊桥缓缓地放下,叶晓晴看到了吊桥另一边,站着几个士兵。 而在士兵的身后,有一位身穿将军战甲的大将,长身而立。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副将打扮的年轻人。 看那将军模样的人,应该就是镇边王了! 他安静而儒雅地站在那里,满身的书生气。如果不是铠甲在身,任谁都觉得这是一位读书人呢! 叶晓晴看到那人,顿时感觉莫名熟悉,这是在哪里见过吗?怎么一时之间,就想不起来了呢? 那人看到大将军以后,快步走上吊桥,走到大将军面前,神情略显激动地说道:“叶大将军,一路辛苦了!快快随我入城!” 大将军打量着面前的镇边王,这位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武将的威严之人,确实就是自己当年见过的曾北望。 镇边王也上下打量着大将军,说道:“叶大将军,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大将军哈哈大笑,说道:“镇边王倒是比当年多了英武之气了!现在的镇边王,是更加的沉稳威严了!” 镇边王也爽朗的大笑道:“叶大将军,快入城吧!” 大将军点头,随即在小将军耳边,耳语了几句,便随着镇边王入城了。 小将军在沙丁的耳边吩咐了几句,沙丁听后转身回了大部队那边。 小将军、平西王、叶晓晴以及无尘、无风、相怜、相惜一起进城了。 走进城内,街道纵横交错,布局井然有序。 主干道宽敞平坦,可容数辆马车并行。两旁店铺林立,酒肆、客栈、铁匠铺、杂货店等,应有尽有。 店铺的建筑风格多为木质结构,前店后坊,古朴而实用。 在城池的中心位置,由一座官府衙门,建筑庄严肃穆,是城中各项事宜的管辖中心。 衙门外,设有校场,供士兵们日常操练。校场上,旗帜飘扬,喊杀声阵阵,足以展现出军队的威武之姿。 此外,城中还有一座庙宇,香烟袅袅,钟声悠扬。 庙宇建筑庄严肃穆,飞檐翘角,雕饰精美。 这里是城中百姓,祈福祭祀的场所,也是他们心灵的寄托之所。 再往前走,就是镇边王的府邸了。 镇边王府的外墙是由坚固的青石筑成,墙高丈余,顶部排列着尖锐的铁刺。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镶满了一排排金色的铆钉。 大门中央,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镇边王府”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 旁边是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它们张着大口,瞪着眼睛,露出锋利的牙齿。 镇边王命令手下副将,去打开大门,随后,便带着大将军等人,迈步进了王府。 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叶大将军,在我这镇南关,确实是苦寒之地,也没有什么驿站招待朝廷大元的。只能委屈大将军,先在王府歇息。” 叶大将军连忙说道:“王爷太客气了,不过,这么多人来叨扰王爷及府上家眷,好像不太合适吧?” 镇边王笑道:“大将军,在这镇边王府里面,只有本王一人,并无女眷。大将军尽可放心。” “难道是王爷眼界太高了?那些京城贵女都入不了王爷的法眼吗?”大将军有点儿八卦了。 镇边王干笑了两声,便转移话题,伸手道:“大将军,请!” 随后,便带领着众人,踏着宽阔的青石板路,向前走去。 青石板路的缝隙中,长满了青苔,路两边种植着高大的松柏。松柏树下,摆着一些石桌、石凳。 沿着石板路前行,便到了王府的前院。 前院是一个宽敞的广场,地面铺满了青砖。广场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着镇边王历代的战功以及他们家族对朝廷的贡献。 前院的两侧,是一排排的房屋,这些是王府的兵营和仓库。 穿过前院,便是王府的中院了。这里是王府的核心区域,也是镇边王居住的地方。 这里的建筑风格更加的精致典雅,充满了浓郁的文化气息。 中院正厅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大门高大宽敞,雕刻精美。 走进正厅,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河流奔腾。 画的下方,是一张紫檀木的大书案,案上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书籍。 正厅两侧,是偏房和厢房。偏房是书房和卧室,厢房是给王妃和子女们的住处,只不过至今仍旧闲置。 中院的后面,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争奇斗艳,芬芳四溢。 花园的中央,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池塘,塘里养着金鱼和已然枯萎的荷花。 池塘边上,有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亭子上面覆盖着绿色的琉璃瓦。亭子里面摆放着一些石桌、石凳。 在花园的角落里,还建有一座练武场。场上摆放着各种兵器和器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这应该是镇边王平时练功的地方吧? 镇边王带领着大将军等人,径直进入了正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镇边王吩咐士兵上茶。 这一路走来,叶晓晴发现整个王府,不但没有女眷,就连丫鬟婆子也没有半个。 就连下人,也都是营中的士兵。难不成这镇边王爷,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第23章 镇边王爷曾北望 大将军带领着小将军、平西王以及叶晓晴,来到了镇边王府。 几个人坐定以后,大将军给镇边王简单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 当大将军把小将军介绍给镇边王的时候,镇边王看着小将军,说道:“叶小将军的功绩,本王是如雷贯耳啊! 在我北朝,叶家的大小将军,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今日得见,小将军确实威武神勇,气度非凡啊!” 介绍平西王的时候,平西王微微欠身抱拳,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曾氏家族,一直守护在我北朝的南大门,护卫着一方百姓的安宁,确实值得钦佩!” 镇边王摆手道:“平西王谬赞了!曾家做的都是理所当然之事,实在是担不起这番夸赞!倒是平西王,满门忠烈,才是我辈中人的楷模!” 当介绍到叶晓晴的时候,镇边王的目光深远地看着叶晓晴,愣了一下,才说道:“将军府的叶大小姐,也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 叶晓晴看着面前的镇边王,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为什么就想不起来了? 镇边王看了一眼发呆的叶晓晴,又转向大将军说道:“叶大将军的一双儿女,皆是人中龙凤,简直羡煞旁人了!” 大将军笑意盈盈地开口说道:“都是皇上的皇恩浩荡,才有今日我将军府的威名。 此次,我等奉皇上旨,特来边关,帮助王爷,解决匈奴屡次犯我边关之事。还请王爷与我等详细介绍一下,目前的局势?以及匈奴方面的情况?” “好!”镇边王点头答应,之后,便与众人说起了近日边关的一些部署情况,以及目前掌握的一些匈奴方面的情况。 谈起边关战事,镇边王简直就是滔滔不绝,讲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 大将军听完镇边王的介绍,微微颔首,说道:“王爷,情况我们已经大致的了解了。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从旁辅助王爷,所以,我们的大军暂时就驻扎在城外。 至于对敌的方面,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地方,我们多商量吧! 今日,就不打扰王爷了,我等就此告辞了!” 镇边王看到几人起身,有些尴尬地抚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道:“是本王招待不周了,这王府里面,也不怎么开火。本王平时都是和士兵们在营中,吃喝拉撒睡的,几乎很少回府。 大将军远道而来,府里也没有准备什么。改日,本王再向大将军请罪!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大将军笑道:“王爷客气了!就此告辞了!” 说罢,带领着众人,离开了镇边王府,出城回了大部队。 回去以后,大将军命令大部队后退十里,找了一处接近水源的地方,安营扎寨。 士兵们忙忙碌碌的,开始支起帐篷,埋锅造饭。 叶晓晴从打回来,就一直闷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几个人就感觉奇怪了。 平西王看看坐在那里发呆的叶晓晴,朝叶小舟努了努嘴。 叶小舟会意,蹲到她面前,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问道:“叶晓晴,你怎么了?自从进了镇南关,你就惜字如金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叶晓晴看着叶小舟,不置可否地呢喃道:“大哥,你不觉得镇边王似曾相识吗?是不是我们以前见过他?” 叶小舟摇头,很肯定地说道:“怎么可能呢?镇边王只去过京城一次,而且那时候,你我年纪尚幼,就连父亲和他也仅是一面之缘。更何况你我呢?” “那为什么我感觉他那么熟悉呢?而且是非常熟悉的那种?”叶晓晴还在钻牛角尖。 平西王摇摇头,心中暗道:这叶大小姐还真有点儿一根筋呐! 这个时候,有士兵来喊几位大人,回大帐用晚饭了。 叶晓晴脑袋都要想破了,也没想起来,与那个镇边王到底是不是旧识? 索性不去想了!这点儿自我安慰的思维,她还是有的! 今晚的饭菜,虽然算不上丰盛,却看着也不错。 因为思虑太多了,都忘了肚子饿了,看见饭菜,她马上就饿了。 于是,她乐呵呵地横扫饥饿,开始干饭了! 平西王看着专心吃饭的叶晓晴,心中又是感慨:这叶大小姐,吃上饭就什么烦恼都忘了吗?还真是治愈系女生啊!这种性格,我喜欢...... 大将军看着几个人吃饱喝足,便说道:“现如今,匈奴那边,大概的情形,我们也已经了解了。总体看来,我军一直是出于被动状态的。每次都是敌人来犯,我们应战,敌人跑了,我们等待! 这样总归不是办法啊!你们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个办法,主动出击?也让那些匈奴人看看我们北朝的实力?让他们也尝尝被动挨打的滋味?” 小将军点头,说道:“父亲说得对,我们就是太被动了,所以才让那些匈奴人越来越肆无忌惮!既然我们来了,就一定要让那些主战派,好好看看我们的实力! 匈奴国小,但是他们的民族凶悍,总是想开疆拓土,侵略别国的土地。特别是最近,他们新的单于继位之后,更是野心勃勃,屡次犯我边境。 对于这种行为,我们决不能姑息养奸,一定要果断回击,方能显我北朝雄威!” 平西王却眉头紧蹙,沉默了良久,才说道:“现在,我们只是大致的了解了一些情况。而且,对于敌方的内部人员、军事部署、战略战术一无所知。 我倒是觉得不宜贸然采取行动,那样做容易打草惊蛇!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不妨多花些时间,去了解一下敌方的情况,再行动,也不迟。” 叶晓晴一直听着众人的讨论,这个时候,也加入了讨论,说道:“我也赞成王爷的说法,我们应该先深入敌人内部,去多了解一下敌人内部的情况。 了解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的弱点,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打击,正中要害,一击即中!” 大将军又看了看小将军,问道:“小舟,你同意他们二人的说法吗?” 叶小舟挑了一下眉,回道:“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要怎么深入到敌人内部去呢?还是要研究出一个方案来,对吧?如果了解完了,能一击即中,我当然赞成了!” 大将军再次颔首,说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都早点回去休息,顺便都想一想办法,明天我们再一起讨论!各自回去休息,散了吧!” 第24章 富可敌国 晚上,明月如钩。 叶晓晴独自在营帐中休息。 她坐在简陋的床上,感觉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于是,她又开始呼唤闪闪了。 “闪闪,小闪闪,你在吗?”叶晓晴压低了声音,低低的呼喊。 转瞬之间,一个淡紫色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好像来得很是匆忙,两个小揪揪抖得厉害。 叶晓晴连忙问道:“闪闪,你去了哪里?” 说完,还没忘了,帮着闪闪,抚了抚颤抖的小揪揪。 “主人,闪闪在呢!听到主人呼唤,闪闪马上就飞过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甜的叶晓晴心里软软的。 “闪闪,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通呢?而且,一时半会儿的,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搞得人心态都要崩了......” “主人,有什么事情想不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吗?主人和闪闪说说好吗?闪闪也帮着主人想想呗?” 闪闪胖嘟嘟的小脸蛋,忽闪着的大眼睛,叶晓晴越看越是喜欢。 她情不自禁地,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揪揪。然后,才叹了口气,说道:“闪闪,你说,我的脑子里是不是装了两辈子的记忆,实在太多了。所以有点儿装不下了? 怎么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可就是想不起来呢?就好像今天见到的镇边王,我就是看他很熟悉,可我的脑袋里,就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觉得他那么熟悉? 是不是前世,我和他有什么渊源?还是今生,我曾经与他见过?我苦思冥想了大半天儿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或许,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镇边王,视觉错误了?我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 “主人,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对自己都没信心,那你怎么会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足够的信心呢?虽然不能盲目自信,但是也不能妄自菲薄啊! 大军已经来到边关了,而且这一路走来,主人想必,也体会到了行军的不易,和边关的苦寒!大将军能够拼上性命,保护的疆土,自然不能轻易的拱手相送! 镇边王只是镇边王,但是,他也不仅仅是镇边王!这里是边关,对面五十里就是匈奴的城池苍狼城了。 最近这段时间,匈奴的单于呼韩邪,就住在这个苍狼城里面。 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妹妹呼韩公主,主人如果愿意,可以去苍狼城转转。去匈奴的地盘,了解一下匈奴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活习性。” 闪闪就像一个小大人似的,说起匈奴的情况,如数家珍又滔滔不绝。 叶晓晴一听,又可以到邻国去玩,心情顿时大好:“原来匈奴的那个什么邪,就在附近啊?是不是他一直在挑衅我北朝的边境啊?” 闪闪点头,小揪揪再次乱颤起来:“是的,主人!呼韩邪是单于,想开疆拓土的,当然就是他了!不过,那个呼韩公主倒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闪闪!匈奴人多是强悍之辈,哪里会有什么天真无邪的?不过,他们是不是都对异族,有很大的敌意啊?” 叶晓晴怎会相信匈奴人能‘天真无邪’? 闪闪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才说道:“虽然说匈奴人多凶悍,但那是他们的生活环境,太恶劣造成的。如果他们不凶悍,就会被野兽当成食物!有的时候,只有凶悍才能自保! 虽然单于屡次侵犯北朝边境,但是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的民族,生活得安稳一些。仅此而已!” “哎,不是!”叶晓晴急了:“闪闪,你到底是哪伙儿的?我怎么听着,你一直在替那个,匈奴的单于说好话呢?不管是什么原因,想强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强盗行为!” 闪闪看叶晓晴急得,脸都有点儿涨红了,瘪了瘪嘴,小声道:“主人,闪闪没有替匈奴单于说好话。闪闪只是想把事情的起因,对主人说清楚。 其实,匈奴不管怎么凶悍,毕竟是个弹丸小国。不管在哪些方面,都是不能和北朝匹敌的!是北朝的皇帝太小题大做了,才派了五万精锐来边关对付匈奴,根本没必要!” 叶晓晴真的恼了:“闪闪,你既然知道没必要,我要来边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损失了我那么多的财力、物力,现在你说没必要?!” 闪闪低下头,嘟起了小嘴:“主人,很多事情,闪闪是不可以替主人做主的!虽然没必要,但是,如果没有此次的南巡,哪来的皇家御史呢? 还有,就是如果大将军,能够很快能打败匈奴,班师回朝,主人的皇家御史,是不是还可以再升一级啊? 而且大将军的地位是不是会更加稳固呢?最重要的是......” 叶晓晴翻着眼睛,歪头想了想,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但是,我储存的白花花的银子啊,已经损失了几十万两了!想想就肉疼!” 闪闪笑了:“主人,原来主人是心疼银子啊?镇边王府有很多呢!而且可以储存哦!这也是闪闪想告诉主人的,最重要的事情!” 叶晓晴想了想,才弱弱地问道:“闪闪,镇边王府的银子,不太适合储存吧?这里,可是边关,我怎么好意思,拿他的银子呢?再说了,这么苦寒的地方,能有多少银子啊?” 闪闪举起她肉肉呼呼的小手,竖起食指,在叶晓晴面前,轻轻地摇摆她的食指。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晓晴,说道:“主人,你说,皇后娘娘的财富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吗?” 叶晓晴郑重点头:“岂止是富可敌国啊?简直是富得流油啊!国库恐怕也没有那么富有啊!” 闪闪放下手指,盯着叶晓晴的眼睛,说道:“主人,闪闪只能告诉主人,镇边王的财富,是皇后娘娘的两倍也不止!” “什么?!”叶晓晴惊了:“那个镇边王,这么有钱吗?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难道他......” 第25章 夜闯王府 闪闪斜睨着叶晓晴,反问道:“主人,你觉得一个边关的王爷,私藏那么多财宝,他会想干嘛?” 叶晓晴低头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道:“我怎么忘了?这镇边王,可是皇后的母族!难道是镇边王......想做皇帝?” 闪闪笑而不答,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食指轻轻敲着太阳穴,和闪闪说着自己的想法:“皇后搜刮那么多财物,是为了让太子登基?还是为了帮助镇边王篡位?这个还未可知! 可是,镇边王收集那么多财物,应该不会是为了让太子登基吧?即便太子登基,镇边王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镇边王必是谋划着,想自己当皇帝了!没看出来啊?这镇边王,看上去寡欲无求,又不近女色,却原来还有这般心思呢? 不过嘛,在这苦寒之地待久了,确实会萌生出离开的念头。毕竟这边关环境太差了,可是也不至于造反啊?不就是匈奴挑衅吗?把匈奴形势稳定以后,他那么有钱,大可以去条件好一点儿的州县,建一个别苑什么的,不是一样过得逍遥自在? 这天高皇帝远的,独霸一方,和自己做皇帝也没什么区别嘛......” 闪闪此刻也坐了下来,两只小短腿,又习惯性地耷拉在床沿边上,来来回回地悠荡着。 “主人,镇边王的心思,肯定不单纯!他收集的财物,想必是为了日后招兵买马,结党营私,与朝廷对立的!与其让他有机会壮大,还不如......” 叶晓晴眸光闪动,抢着说道:“还不如,趁他羽翼未丰,斩断他的财路!看他还怎么招兵买马?谋朝篡位? 哈哈哈!镇边王,算你倒霉,遇见我......” 闪闪在旁边,歪着小脑袋瓜儿,笑的很慵懒...... 叶晓晴打定了主意,想去镇边王府盗宝。 看看天色,已经快三更天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事不宜迟,赶紧行动吧! 可是,她需要一个帮手,是叫上平西王?还是喊上大哥呢?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去叫平西王吧!让大哥留下来守护营帐,保护爹爹...... 思及此处,她赶紧换好了夜行衣,蹑手蹑脚地出了营帐。 整个军营,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走过的巡逻的士兵,和几只夜行的猫头鹰...... 叶晓晴悄悄地来到平西王的营帐外面,里面也是一片黑暗,不知道平西王睡熟了没有? 她清了清喉咙,刚要开口,却见一个人影,从营帐里面闪了出来。 叶晓晴心下一惊,脱口而出道:“什么人?” 那人听到是叶晓晴的声音,马上回道:“叶大小姐,怎么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你鬼鬼祟祟的,找什么?” 确定那声音是平西王之后,叶晓晴悬着的心,才安稳了一些。 她伸手抓住平西王的胳膊,把他拽到了他的营帐里面。 今夜是下弦月,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借着微弱的月色,还是能看清楚的。 平西王被她拉扯着,进了营帐。 黑暗中,她似乎听到了他“咚咚咚”狂跳的心跳之声,伴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马上感觉出,自己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 她连忙放开手,黑暗掩住了她泛起红晕的脸。 只听她低声道:“王爷,我要去夜探镇边王府,你可愿同行?” 平西王想都没想,马上回答道:“自然愿意!” 叶晓晴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随即从空间掏出一套夜行衣,递到平西王手上:“时候不早了,赶紧换上。” 他接过衣裳,快速地套在身上,速度快得眨眼间。 很快两个人就出了营帐,施展轻功,快速夜行,直奔镇南关。 此刻,镇南关的城门早已经关闭,叶晓晴看了看那护城河的宽度,不知道两个纵身,能不能跃过去? 就在她迟疑间,却感觉平西王已经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叶大小姐,得罪了。” 话音未落,已经拥着她,飞身跃起。两个起落之间,他们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城墙下。 叶晓晴不由得心中感叹:没想到,平西王的轻功如此了得! 随后,平西王又拉着她,躲过巡城的守卫,绕到侧面的城墙边,再次飞身,轻松入城。 此刻的镇南关里,静悄悄的。整条街上,看不见一个人影,二人直奔镇边王府。 王府的围墙虽有丈余,但是,这怎么能够难倒平西王呢? 他先独自跃上围墙,观望了一下,里面的情形。除了几个巡守之外,府中并无太多守卫。 随后,两个人便潜入了王府。 叶晓晴心念流转,她想问问闪闪,王府的宝库在哪里? 马上,她就收到了闪闪的回应:“主人,宝物在后院。白天,看到的是前院和中院。藏宝楼在后院,是单独的一个院子,门口有守卫。可以绕到后面进入,里面无任何守卫!” 根据闪闪的提示,叶晓晴带着平西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单独的院子。 门口确实只有两个守卫,他们两个绕到了院子后面,翻越不是很高的院墙,进入了藏宝的院子。 闪闪的声音,又在叶晓晴的耳边响起:“主人,看到那个二层的小楼了吗?那就是藏宝楼!一楼的可以在屋外收藏。但是,大量的财物,都收藏在楼上。 主人切记,一定不要进入室内!正是因为设置了太多的机关陷阱,所以这里才没有守卫!” 叶晓晴轻哼了一声,作为给闪闪的回应,闪闪便不再开口。 叶晓晴大步朝小楼走去,平西王紧随其后。 那个二层小楼,里面都是黑漆漆的,叶晓晴抬头看了看小楼的高度,又看了看平西王。 平西王会意,挽起叶晓晴的手臂,带着她纵身跃上了楼顶。 这小楼上铺的是琉璃瓦,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微微的金色光芒。 叶晓晴学着以前叶小舟的样子,数了几十片瓦的距离。然后,揭开了一片瓦,朝下面张望。 好像地方不对!她把那片瓦又放了回去。 此时,平西王也在寻找方位入口。随着平西王挥动手臂,叶晓晴赶紧过去查看:是了,他们脚下就是藏宝的库房了! 第26章 藏宝楼失窃 话说平西王和叶晓晴,夜闯镇边王府,找到了府中的藏宝楼。 两个人在揭开了五六片瓦的方形洞口,朝里面张望:小楼中的地面是大理石铺就的,然后便是排列整齐的箱裹! 左手边,是摞得整整齐齐的雕花大箱子,数数大概十排,每排十箱为一层,方方正正地摞了六层。高度几乎快顶到屋顶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几乎是触手可及,叶晓晴伸出手臂比了比,还是差了一点儿距离的。 平西王会意,摘下腰间佩剑,探身伸出长剑,挑开了最上面的一个大箱子,马上露出里面金黄色的金锭子。 叶晓晴大惊失色:天啊!天啊!难不成这六百箱都是黄金?天啊!天啊!发财了!发财了! 平西王也是面色大惊,这镇边王竟然私藏这么多财物吗? 叶晓晴不再犹豫,心念流转,先把所有的大箱子,全都纳入囊中。 再看里面,里面还有一排排的金属箱子,木质箱子,铜制箱子...... 叶晓晴也顾不上想,那些箱子里面到底会装着什么宝物,收就完了! 把平西王看得眼睛都发直了:明明刚刚还在的,大大小小的箱子,怎么转眼之间,就都消失不见了呢? 就在她收到靠近入口的位置,那里的箱子,刚刚离开地面,便有暗箭从墙壁中射出。 那些暗箭先是射向入口的方向,然后,便是无方位地,朝周围扫射。如果确实进入其中的人,可想而知,现在会是怎样变成刺猬的! 叶晓晴慌忙收了最后一个箱子,拉起平西王的手,飞速跳下楼顶。 此时,府中已经发现了藏宝楼这边的异常情况,已经有护卫朝这边跑过来了。 二人急忙顺着来时的路,猫腰快速飞奔,躲过前来查看的士兵,飞身出了王府。 出府以后,二人不敢有片刻耽误,直奔城门,必须要尽快出城! 镇边王很快就会发现失窃,那便会封锁出口,全面追查了。 幸好,城楼这边,尚未接到任何消息,还是很平静的样子。 两个人故伎重演,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镇南关。 镇边王正在休息,忽然听到警报铃声,那是他特意设的,藏宝楼机关的铃声。 只要有人触动了藏宝楼的机关,他这边就会铃声大做。 这半夜三更的,忽然之间,铃声响起,镇边王自是吃惊不小!难道有人潜入了藏宝楼? 当下也不迟疑,马上起身,拿了长剑,便跑向藏宝楼。 此时的藏宝楼下,已经有士兵在四处巡查了。 镇边王看了一眼,便直接进了藏宝楼。一楼看着并无异常,他微微放宽了心,迈步上楼。 可是,一到二楼,他的眼睛马上就瞪成了灯泡:怎么楼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就是担心,那么多金锭子,放在一楼不安全!特意在一楼放些古玩字画,重要的都放在了楼上! 而且,机关也设在了楼上,这也是为他的私藏多设一道屏障! 可是,机关屏障的,都没起作用啊?他的藏宝楼居然被搬空了!这还了得? 随即,楼下的士兵,听到了镇边王声嘶力竭的吼叫:“快!封锁整个王府!给本王查!这偷盗王府的小贼!一定要给本王找到他!碎尸万段!!” 马上有士兵答应着去封锁府门了。 镇边王从楼上跑下来,面色深沉地说道:“吩咐下去,封锁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挨家挨户地盘查,一定要把这伙盗贼找出来!!” “是!” 士兵们答应着,分头去搜查了。 镇边王沮丧地摇摇头,大踏步离开了藏宝楼! 叶晓晴和平西王出了镇南关,便一路飞奔。 已经能看到大部队的营帐了,叶晓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张嘴喘气,把平西王吓了一跳。 他急忙上前查看:“叶大小姐!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叶晓晴摇头:“无妨!就是跑急了,好像岔气了。” 平西王哑然,看看天色即将大亮。 如果天亮了,让别人看到他们二人,从外面回营,必会给叶晓晴的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 思及此处,平西王弯腰蹲下,伸手拉过叶晓晴的手臂,说道:“叶大小姐,得罪了!” 说罢,便背起叶晓晴,飞快地朝营帐跑去。 守门的士兵看到了平西王,但是,却没有看清楚,背着的人是谁? 便上前说道:“卑职见过平西王爷,这......可需要帮忙?” 平西王摆手,快速进了大营,叶晓晴躲在他背上,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开口。 直到进了营帐,两个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平西王一边褪下身上套着的夜行衣,露出他自己的官服。一边问道:“叶大小姐,你怎么样了?” 叶晓晴红着脸,摇头说道:“好多了,多谢王爷!” 看见叶晓晴面色潮红的样子,平西王感觉呼吸一窒。清了清喉咙,才说道:“叶大小姐,以后不要总是,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你就没考虑过,万一被镇边王发现了,怎么办?” 叶晓晴轻笑道:“王爷,你看到镇边王的私藏,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难道你不觉得镇边王有问题吗?” 平西王点头:“镇边王确实有问题,能瞒着朝廷,私藏这么多的钱财,他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但是,这些都不是你以身犯险的理由!” 叶晓晴瘪了瘪嘴,惋惜道:“就是不知道藏宝楼里面,一楼藏着什么东西?时间来不及了,可惜了......” 平西王气得都要结巴了,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的快要裂开的唇:“叶大小姐,你怎么还在想着藏宝楼?如果今日,我们再迟一点点,就会被发现了! 你现在可是朝廷命官,身为朝中大元,如果被人发现,竟然做出鸡鸣狗盗之事,罪加一等啊!” 叶晓晴看着他发干的嘴唇,嘴角上扬。随手取了两杯灵泉水,递给平西王一杯,说道:“现在不是没事吗?王爷,今日,我想去苍狼城,你可愿意同行?” 平西王接过杯子,刚喝了一口,又听说她要去苍狼城,差点呛水。他的眼睛瞪得,都快变成包子了:“我说叶大小姐,你昨晚一夜未睡,今日还要去匈奴的城池冒险?” 叶晓晴狡黠地样子,看着他:“王爷不愿意吗?” 平西王看着她清澈的眼神,马上就心软了:“那好吧!去就去吧!” 说完,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满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叶晓晴。 她也喝完了灵泉水,站起身形,说道:“王爷,我肚子饿了,我们去找爹爹他们,一起吃饭。” 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平西王阻止道:“叶大小姐,你就穿成这样出去吗?” 叶晓晴低头,看到自己还穿着夜行衣呢,赶紧说道:“那王爷先去,我......稍后便来。” 平西王点点头,转身出帐去了。 叶晓晴赶紧脱下夜行衣,塞进空间里,也跟着出了营帐。 第27章 盗贼猖獗 大将军和小将军已经在中军帐了。 看到平西王,大将军诧异道:“云天,怎么晓晴没和你一起过来呢?平时她都是很早就起床的,今日怎么迟了?” 还不等平西王答话,叶晓晴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嘴里吵着:“怎么就迟了?这不是来了嘛!” 大将军看着女儿冒冒失失的样子,嗔道:“御史大人,沉稳!沉稳啊!” 叶晓晴调皮地歪头看着大将军:“爹爹,我是叶晓晴,不是什么御史大人!” 随即又转向叶小舟说道:“大哥,我肚子饿了,快点开饭吧!吃饱了我要去苍狼城。” 叶小舟一听可以去苍狼城,马上兴奋了:“去苍狼城干嘛?我也去!” 叶晓晴瘪了瘪嘴,看了大将军一眼,才说道:“大哥,你就别去了,你要留下来,保护父亲。” 叶小舟一听,不让他去,他有点儿低迷了:“好吧!不去就不去,不过,你能说说,你去苍狼城,到底想干嘛?” 叶晓晴找了个地方,坐下去,才说道:“现在单于在苍狼城,我想去见识一下......” 大将军听到单于在苍狼城,他不干了:“既然知道单于在这边,为什么要去冒险?如果被匈奴人知道了,你的御史身份,抓了你,威胁我们怎么办?” 叶晓晴连忙摇头,说道:“爹爹,我们会乔装打扮的,更不会以御史的身份,出现在匈奴的城池,放心吧!” “你们?”叶小舟满脸疑问:“你不让我去,那你打算和谁一起去?” 叶晓晴悄悄指了指平西王,叶小舟秒懂了,他不再开口。 如果妹妹和平西王多相处,以后来个日久生情什么的,没准以后,平西王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妹夫了! 大将军还是不放心,眉头紧蹙地看着叶晓晴。 这个时候,有士兵送来了早餐:馒头、稀饭、小咸菜。 叶晓晴马上冲过去,她饿坏了。都折腾一晚上了,早就饿了。 几个人刚刚坐好,想安安静静地吃早餐,却听到外面有士兵来报:“大将军,镇南关来人了!” 大将军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狐疑道:“这一大早的,镇南关派人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随即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顷刻间,便有一个关中的士兵,被带了进来。 看装扮,来人应该是军中的参将。进入大帐以后,那人分别给众人见礼。 “属下陈平参见叶大将军、叶小将军、平西王爷、御史大人!” 大将军摆手道:“陈参将,不必多礼!这么早来求见本帅,可是军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陈参将微微颔首,道:“启禀叶大将军,昨夜镇边王府失窃,王爷的藏宝楼被一伙歹徒,洗劫一空!” 大将军吃惊不小,满脸惊诧的样子:“那歹徒可曾落网?这一伙歹徒可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王爷的府上了?” 叶晓晴不动声色地看了平西王一眼,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继续看热闹。 平西王亦是淡定自若,从容不迫的样子。 只听那陈参将回道:“那歹徒尚未落网......” 话音未落,门口的士兵又来报了:“启禀大将军,镇边王求见!” 大将军就奇怪了,这不是已经派人来了吗?怎么这镇边王又亲自跑来了?莫非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来不及多想,他马上吩咐道:“都随本帅去迎接镇边王爷!” 众人起身,一起去帐外,迎接镇边王。 叶晓晴与平西王交换了个眼神,也随着众人一起,出了大帐。 来到营地大门口,只见镇边王身着便装,脸色铁青,忿忿不平的样子。身边只有两个小厮随行。 大将军赶紧上前打招呼道:“王爷,让你久等了!怎么你还亲自来了?陈参将也是刚刚到呢!” 镇边王摆手道:“叶大将军,本王等不及陈参将回去,有事情,想当面请教大将军。” 大将军笑道:“王爷客气了,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事情,一定知无不言!里面请!营中叙话。” 随后,几个人相互见礼之后,一起回了中军帐。 在帐中,几个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大将军吩咐奉茶。 然后,才望着镇边王,说道:“王爷,听闻昨夜府上遭了窃贼,不知这损失可严重否?” 镇边王长叹了一声,才说道:“是啊!昨夜有窃贼潜入我王府,搬空了本王的藏宝楼。本王此来,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将军!” 大将军连忙说道:“这伙盗贼确实猖獗!不知王爷有何事相询?还请王爷明言!” 镇边王面色阴沉,略微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本王听闻,前些时日,宫中也发生了两起失窃案件,大将军可知晓?” 叶大将军微微颔首道:“确有此事!前段时间,宫中传闻,是皇后娘娘的私藏被盗,具体丢失了什么?损失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镇边王看着大将军又问道:“宫中可还有其他娘娘的财物被盗?或者可还有别的损失?” 大将军略有所思状,然后摇头道:“事发不久,我等便启程来此了。后面的事情,实在是不知情了。可是王爷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镇边王咬牙道:“并无!听闻京城发生的失窃案,同样也是无迹可寻,所以,本王特意来问询大将军。” 大将军沉吟片刻,才满脸无奈地说道:“这些事情,确实非本帅亲历,所知,也皆是道听途说。实在不足以为证啊!但是,盗贼居然如此目中无人,大肆敛财,必须严查啊!” 镇边王眼见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讯息,便起身告辞了。 大将军等人起身相送,陈参将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看到众人离去,中军帐里只剩下叶家三人和平西王了。 大将军面色深沉地看着叶晓晴,问道:“丫头,你说,这件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叶晓晴满脸无辜地看着大将军:“爹爹,镇边王府被盗,那是他的事情。宫中被盗,那是宫中的事情。跟我们毫不相干啊!盗贼猖獗,他们就去抓盗贼好了,关我们何事?” 小将军和平西王,都面色平静地看着叶晓晴,心里都在暗自吐槽:叶晓晴啊,叶晓晴!你是真能装啊!拿银子的时候,你是一点儿都不手软!推卸责任的时候,你是一点儿也不脸红啊! 大将军叹了口气,才说道:“丫头,你是我将军府的贵女,现在又是皇家御史,可不能做错事啊!” 叶晓晴看了看大将军,转移话题道:“爹爹,我们要去苍狼城了,爹爹可还有什么吩咐?” 大将军摇头:“今日还是再商议一下吧?冒然入城,怕是有危险呐!” 叶晓晴笑了:“爹爹放心,这次,我们带上随从。相怜、相惜、无尘、无风,一起行动。” 大将军拗不过,只得点头了。 第28章 苍狼城 叶晓晴、平西王各自带上他们的随从,在军中找了几匹普通一些的马,各自飞身上马,向苍狼城出发了。 他们自己的战马是不能骑的,那样显眼的宝马,很容易招惹事端,暴露身份。 而且,他们全都换上了符合商贾身份的衣裳。 事先约定好了,此次出行,平西王是北方富商向大少。 而叶晓晴是向大少的表妹叶大小姐。 相怜、相惜、无尘、无风等人,就是二人的随从。 几个人骑着马,一路疾驰,两个时辰左右,已经到了苍狼城下。 远远望去,苍狼城的城墙是由巨石与泥土混合筑成。 城墙高达数丈,了望塔错落有致地排列在城墙上。塔顶插着随风猎猎作响的旗帜,旗帜上绣着神秘而古老的图腾,那是匈奴人信仰的象征。 城门是厚重的实木,表面镶嵌着铁皮,铁皮上锈迹斑斑。 城门两侧,有手持长矛和弯刀的匈奴士兵守卫。他们身上穿着皮毛战甲,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客商。 叶晓晴等人,跳下马背,牵着马。随着入城的人流,缓步进城,一路畅通无阻。 相怜、相惜是第一次来到外族的城池,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全程东张西望、评头论足。 无尘、无风倒是很平静的样子,默默地跟在平西王身后,一言不发。 城内,房屋布局错落有致。 大多数是圆形的毡帐,这些毡帐以粗壮的木架为支撑,外面覆盖着厚厚的毛毡,毛毡上绘有色彩鲜艳的图案。 毡帐之间的道路是被人和牲畜踩踏而成的土路,路边偶尔有拴马的木桩。 城池的中心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广场,这里是匈奴人集会、交易和举行仪式的地方。 广场上有一座高大的石台,石台上雕刻着匈奴族的民族英雄事迹,周围摆满了祭祀用的物品。 广场周围有一些固定的商铺,商人们售卖着他们的皮毛、刀具、珠宝和从远方带回来的丝绸、茶叶等稀缺之物。 再往前走,就是市集了。 市集没有什么固定的建筑,只有大片临时搭建的棚子与摊位。 地面是被踩踏得坚实的草地,被人和牲畜,踏出纵横交错的路径。 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有色彩斑斓的皮毛,柔软的狐皮,厚实的熊皮散发着独特的气息。 还有精美的手工制品,骨雕的饰品、镶嵌宝石的匕首、各种各样的香料...... 来自各地的商人与牧民穿梭其中,匈奴人穿着皮毛长袍,腰束宽腰带,挂着弯刀与皮囊。 汉人商贾身着布袍,头戴方巾帽。 还有很多其他部落的人,穿着各自特色的服饰。 他们有的在大声地讨价还价,有的在叽里咕噜地交谈着什么...... 牲畜在市集边缘被买卖,马嘶、羊咩、牛哞声交织成一片。 再往前,就是一些售卖吃食的地方了。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简易的烤架上,烤着羊肉、牛肉、马肉。旁边的锅里煮着香浓的奶茶。 叶晓晴看到美食,储存的欲望,又上来了。 她让相怜,买下了所有的烤肉,不管是牛肉、羊肉还是马肉,统统都要了。 烤的香喷喷的烤肉,装满了好多个大大的皮囊。 一圈儿走下来,叶晓晴觉得这苍狼城和蛮夷的阿瓦城,简直就是大同小异,区别不大。 就在几个人略感疲惫,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众人连忙抬眼望去,只见一匹受惊的高头大马,正在城中的街道上狂奔。 马上的匈奴骑手早已被甩落,而那马蹄所到之处,人群四散奔逃。 依稀中,还能听到那马的主人,自远处传来的一阵阵的呼喊之声。 叶晓晴等人也看到了,是一匹马受惊了,在人群中狂奔。 叶晓晴很想上前去拦一下,平西王却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摇头,并低声说道:“叶大小姐,不要多事,以免暴露了身份。” 说完,示意几个人躲在路边的一个棚子下面,静观其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五彩斑斓的小袄,头戴毛绒皮帽的小男孩,出现在了街道的中央。 看那小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红扑扑的小脸,目光在四处搜寻,这是找不到亲人了吗? 众人皆是一片惊呼,因为那受惊的马已经快要冲到孩童面前了。 小男孩先是没有觉出危险,四处找寻着什么。可当他看到那横冲直撞而来的大马时,小脸因恐怖而变得煞白,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甚至忘记了逃跑,只是站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盯着飞速奔来的那匹失控的惊马。 他的小嘴微微张开,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看到他的嘴唇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小小的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半分。 叶晓晴见此情景,纵身便要上前施救,平西王再次按住她的手,说了句:“让我来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如离弦的箭般,冲向惊马。他身姿矫健巧妙地避开了惊马的冲撞。在靠近的瞬间,看准时机,飞身而起。一把抓住了马的缰绳,用尽全力向后拉扯。 惊马扬起前蹄,长嘶不已,但平西王紧紧抓住缰绳不松手。 凭借着力气和技巧,逐渐让惊马平静下来了。 叶晓晴连忙跑过去,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平西王微微摇头,这个时候,周围的匈奴人也纷纷围拢过来。 那小孩子的父母也赶来了,看到安然无恙的孩子,他们一个劲儿地对平西王行礼,表示感谢。 原本紧张而寂静的街道,瞬间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匈奴人用他们不太熟练的汉语,对平西王说着感谢的话,平西王只是淡淡的笑笑,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就在众人欢庆之时,从旁边的阁楼中,走出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 只见她身姿婀娜,双眸如星辰般闪亮。她看到平西王时,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第29章 匈奴单于 那个异族的女子,从旁边的阁楼中走了出来。 她轻移莲步,走到平西王面前,微微欠身,带着崇拜与欣赏的语气,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有胆识,身手棒,大英雄也!” 平西王看向那女子,只见她面若桃花,眼中满是真诚,不禁微微一怔,随后,抱拳道:“姑娘谬赞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女子嘴角上扬,露出迷人微笑,目光扫过叶晓晴等人。最后停留在平西王身上,再次开口说道:“我是呼韩娜娜,你是谁?” 叶晓晴心下一惊,心中暗道:呼韩娜娜?是不是就是闪闪说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匈奴公主啊? 平西王自然也知道,呼韩氏乃是匈奴的皇族,这位莫不是匈奴公主? 正在平西王迟疑间,一个彪形大汉,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出现了。 人还没到,他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浑厚的声音,就已经先到了:“哈哈哈!娜娜,你怎么先跑出来了?这位大英雄,我也要结识一番。” 这个人的汉语说的很好,不似那位呼韩娜娜,说的那般生硬。 平西王看向来人,只见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野蛮气势。 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的面庞宽阔,犹如刀削斧凿一般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眸,浓密而微卷的眉毛,厚实而坚毅的嘴唇。 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宽阔的肩膀上,发间夹杂着几根银丝,在风中肆意地飞舞着。 他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金冠,金冠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身着一袭黑色的皮毛大氅,那大氅的边缘,用金线精心绣制出神秘而古老的图案。 大氅内是一件精致的皮质战甲,战甲的鳞片反射着冰冷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战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感觉如战场上的厮杀般刺耳。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宽厚的镶金腰带,上面挂着一把精美的弯刀,刀鞘上也镶嵌着宝石。这位莫不是单于? 那大汉走到平西王面前,上下打量着平西王,说道:“今日,你在惊马之下,救护我族中孩童。此等义举,如烈日当空,耀眼非凡! 我是族中单于呼韩邪,平生见过无数勇者,但像你这般,不顾自身安危者,少之又少。 你可知,在我匈奴,勇者如苍狼,是受众人敬仰的。你此番义举,已经赢得了我匈奴子民的敬重,也赢得了本单于的敬重!” 说罢,单于爽朗地哈哈大笑,笑声在街道上空久久回荡。 平西王对单于微微抱拳,说道:“单于大人,你太客气了,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这只是我应该做的而已。” 那位娜娜公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平西王的身影。 随后,单于邀请平西王等人到旁边的阁楼小聚。 平西王看了看叶晓晴,见她并未反对,便答应了单于的邀请,一众人等一起去了旁边的阁楼。 单于热情地将平西王等人引入阁楼。 这阁楼内布置得极具特色,四周的墙壁上挂着色彩斑斓的毡毯,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 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矮桌,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酒壶是精美的银器,盘中是烤的金黄的羊肉,滋滋地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单于豪爽地拉着平西王坐在桌前,叶晓晴坐在平西王旁边,几个随从站在身后。 单于看了叶晓晴一眼,对平西王说道:“大英雄,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介绍一下你吧?还有你的同伴?” 平西王微微拱手,说道:“在下向云,这位是我的表妹叶晓,我们是来贵宝地领略一下异域风情,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生意可做?” 单于微微颔首,嘴里念叨着:“生意人!向云,叶晓,嗯,好名字,好名字啊!” 随后,单于亲自拿起酒壶,为平西王倒满了一碗酒,又为叶晓晴倒上马奶酒。 单于举起自己的酒碗,大声说道:“向勇士,今日能与你相识,实乃幸事。此酒敬你,愿你如草原上的苍鹰,永远矫健!也敬美丽的叶姑娘!” 说罢,一饮而尽,眼神中,满是欣赏与友善。 娜娜公主也举起酒碗,看着平西王,眼中满是倾慕,说道:“向大哥,你不仅勇敢,更有仁善之心,我也敬你!” 平西王抱拳回应道:“单于和公主过奖了,救人性命,乃我等习武之人的本心。见孩童有难,又怎能袖手旁观!” 单于大笑:“赤诚之心,不分汉人还是匈奴人!我敬重英雄,不管你是汉人,还是我的族人!以后,你就是我呼韩邪的朋友!” 娜娜公主抢着说道:“也是......我,呼韩娜娜的朋友!” 平西王淡淡的扯了一下唇角,说道:“汉匈本就该友好相处,只有在和平的环境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单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道:“是的,和平共处,才能安居乐业!说得好!” 娜娜公主看看单于,又看看平西王,然后才生硬地说道:“向大哥,此番见识,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平西王听到这话,把手中端着的酒碗,放回到桌上,才说道:“单于大人,我只是北朝的一介草民。我说的也只是我北朝百姓的心里话。 不管是汉人,还是匈奴人,都应该是喜好和平的人!当权者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发动战争,且不论战争谁输谁赢?吃亏的还是天下的百姓! 我北朝的百姓爱好和平,可是,又有谁知道?‘和平’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只是我们爱好和平是没用的!单于大人,你说是吗?” 单于听了平西王的这番话,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杀气。 叶晓晴心中暗道:完了!这匈奴头子,这是恼了吗?倒是弹丸小国,一国之主,三两句话就火了吗? 娜娜公主看到了单于面色的不悦,连忙开口打圆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们,今日就是想和,向大哥交个朋友!只谈交情,不谈国家大事!” 单于面色微顿,缓和了一些,才说道:“是啊!不谈国家大事,来,我们再喝一杯!” 第30章 客栈 话说平西王和叶晓晴,被单于请到阁楼喝酒。 席间,聊起战争与和平之事,单于变了脸色。 平西王微微蹙眉,起身拱手道:“感谢单于大人的盛情款待。今日时候不早,我等便告辞了。” 说罢,牵起叶晓晴,就往外走。 单于的脸色愈发深沉,却始终一言不发。 看到平西王脸色难看,娜娜公主连忙开口说道:“向大哥,请留步!” 平西王停下脚步,冷冷道:“公主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娜娜公主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才说道:“向大哥,明日就是我族,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了!我族的勇士们,都会来参赛! 而且,明日大赛的胜出者,将会获得单于奖励的汗血宝马!这宝马,可是天下英雄,都求之而不得的宝马良驹啊!不知向大哥,可有兴趣来,凑个热闹?” 还不等平西王拒绝,叶晓晴马上说道:“多谢公主美意,明日我等再来叨扰。今日就此告辞了!” 说完,扯着平西王,快速走出了阁楼,几个随从紧紧跟随。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几个人牵着马,来到一家客栈门口。 这客栈的外观看起来,就是几座大型的毡帐相互连接在一起的。 帐顶呈圆弧形,用厚实的毛毡层层覆盖,能够抵御草原上的狂风。毛毡上的图案已经斑驳的褪了颜色。 客栈周围用简易的栅栏围着,栅栏上挂着一些风铃和彩色布条,在风中摇曳作响。 门口有一块儿平坦的石板,供旅人下马、卸车。 走进客栈里面,倒是十分的宽敞。地面铺着粗糙的地毯,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火塘,火塘里面的火焰,终年不熄。燃烧的牛粪散发出的气味,既为客栈带来温暖,也可用于烹饪。 火塘上方吊着一口大铁锅,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奶茶。 四周摆放着矮桌和毛毡座垫,供客人休息或者用餐。 客栈的角落里,堆满了货物和行李,有商人从远方带来的丝绸、茶叶,也有牧民们的兽皮、狐毛。 客栈的主人,是个热情好客的匈奴人。他们穿着皮毛服饰,忙忙碌碌地为客人,递上奶茶和烤肉,脸上始终挂着标志性的微笑。 叶晓晴等人在侍者的引领下,进了客栈。 几个人围在一个长方形的矮桌前,纷纷坐下,并每个人喝了一杯热奶茶。 然后,便被侍者带领着,安排在两个相邻的毡帐里面休息。男宾、女宾各一个毡帐。 他们的马也被侍者牵到后面去喂食草料了。 叶晓晴来到平西王的毡帐,两个人坐在一起,开始讨论今天的事情了。 而相怜、相惜和无尘、无风则是守在外面,在异族的领地,他们必须要时刻提高警惕。 只听平西王说道:“叶大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去参加他们的狩猎大赛?难不成你想要他们的汗血宝马?” 叶晓晴伸出食指,敲了敲太阳穴,才说道:“为什么不答应啊?明日肯定会很热闹,单于、公主,想必还会有匈奴的将领什么的,来参加大赛。 我们不就是来捣乱的嘛!有热闹为什么不上?虽然,不一定是为了得到那个汗血宝马。但是,有机会凑凑热闹,也是好事儿啊!也许,有了我们的参与,这次的大赛会盛况空前呐!” 平西王愤愤然道:“今日一看,便知那单于,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好战分子。如果不是顾忌你,本王真想......” 叶晓晴笑了:“王爷,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啊?我倒是看那个娜娜公主,对王爷颇有好感呐!” 平西王面色一沉,正色道:“叶大小姐,莫要取笑,本王可不稀罕什么公主!” 叶晓晴吐了吐舌头,瘪了瘪嘴:“这么严肃干嘛?又没人说你什么......” 随即,她又叹了口气,说道:“唉,也不知道这苍狼城里,有没有什么宝贝?如果能把单于的宝库搬空,那该有多好啊!嘿嘿嘿,想想就觉得挺痛快的!” 平西王满脸黑线:这叶大小姐,是不是有这种,洗劫别人库房的癖好啊?怎么到哪里都想着这种事情呢? 叶晓晴倒是想得入了神:闪闪啊,你怎么也没有个提示啥的呢?这个苍狼城到底有没有?什么值得储存的宝贝啊?如果真的有,那我就辛苦一下,去储存咯?! 刚刚这样想着,便听到闪闪的小奶声,在她耳边响起:“主人,这里是边关,苦寒之地,哪儿会有什么宝贝啊?那单于是很富有,可是,他的财富是牛羊、军队、布匹和猎物。这些东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宝贝!” 叶晓晴蹙眉,心中暗道:这单于好穷啊!怪不得他看到我们北朝,什么都想着占为己有呢!敢情是快要穷疯了?!难怪了!难怪了! 闪闪偷笑道:“主人,明日的狩猎大赛,要小心那个凛风大将!他可是匈奴第一勇士!勇猛无比啊!” 叶晓晴白了闪闪一眼,心中暗道:小心什么嘛!我又不会真的下场去参加狩猎,只不过是看看热闹罢了! 平西王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叶晓晴,他可不知道叶晓晴在和闪闪聊天。 他还以为这叶大小姐在思考什么事情,想入了迷呢! 聊了一会儿,闪闪不说话了,叶晓晴才好似在梦中惊醒一样,不好意思地看着平西王。 平西王摇头轻笑道:“叶大小姐,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晓晴干笑了两声,取了两杯灵泉水,嘴里说道:“没什么,就是是匈奴人的奶茶,确实是不敢恭维啊!还是我们自己的灵泉水,好喝一些。来,你也来一杯!” 平西王伸手接过杯子,说道:“明日,千万不要任意妄为,见机行事就好!别忘了,这里可是苍狼城,不是我们的京城。” 叶晓晴点头:“知道了,王爷怎么比爹爹还要罗唣一些呢!” 平西王扶额,这叶大小姐还真是的!唉!随她去吧! 眨眼间,桌上又出现了四杯灵泉水,还有叶晓晴的声音:“相怜、相惜、无尘、无风,都进来喝点水,奶茶真的好难喝......” 第31章 狩猎大赛 翌日,天气阴沉,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 狩猎场上,人山人海。匈奴的勇士们,身上穿着皮毛战甲,眼神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 狂风吹过广袤无垠的草原,赛场上的氛围,一触即发。 一个个来参赛的勇士摩拳擦掌,最显眼的,还是那个身材魁梧,手持狼牙巨棒的人。 他穿着皮毛战甲,体格魁梧似熊罴,袒露的胸膛上,肌肉贲张。腰间还特意围了一条虎皮围裙。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霸气! 叶晓晴和平西王刚刚来到了狩猎场,娜娜公主就跑了过来,殷勤地和平西王打招呼:“向大哥,叶姐姐,你们来了!” 平西王微微颔首,随后,便拉着叶晓晴,找了个距离中场比较近的地方,坐下身形,安安静静地观看着场上的盛况。 娜娜公主讨了个没趣,瘪了瘪嘴,回主席位那边,坐在了给单于预留的主位旁边。 随着一声号角长鸣,狩猎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单于骑着一匹乌骓马,快速来到赛场中心的位置。他的乌骓马后面,还跟着一匹枣红马。 单于脊背挺直地坐在马背上,高声喊道:“兄弟们,我匈奴部落的勇士们,今日狩猎大赛的奖品,就是我身后的这匹汗血宝马! 这可是我们部落,以至于周边所有的国家,唯一的一匹汗血宝马!拥有了它,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的身份的象征!”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那匹马的身上。只见那马体型饱满,线条流畅,四肢修长且有力,身姿矫健。毛色枣红,皮薄毛细,眼神明亮而有神。 奔跑时,步伐轻盈,节奏明快,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仿佛在地面上飞行一般。 众人皆赞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宝马良驹! 叶晓晴小声嘀咕道:“这汗血宝马如果也能储存,就好了!” 坐在她旁边的平西王,听到这话,鼻子里面轻哼了一声,说道:“这有何难?只要拔得头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这宝马了!” 还不等叶晓晴说话,却听到单于又喊道:“我的勇士们,今年的大赛规则,还是和往年一样。比赛开始以后,会放出被狩猎的猎物,参赛者分批次入场,层层选拔。最后胜出的就是大赢家了!” 众人齐声欢呼,摇旗呐喊,为参赛者鼓劲儿,加油! 很快,第一批勇士入场,场上被放逐了很多的野生动物,比如:野兔、黄羊、野鸡、野鸭、大雁等等。 一看动物出笼,所有的参赛者马上搭弓放箭,开始射杀场上的猎物。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人欢马叫,好不热闹! 第一场结束时,十人仅剩一人胜出,放出十箭,射中三件。 紧接着,换了第二批参赛者入场,每场十人...... 就这样,一轮一轮的比赛下来,十轮以后,场上仅余七八人了。 这七八人中,就有那个围着虎皮的壮汉,他十箭射中了八只动物,也算得上优秀了。 被猎杀的野生动物都被拿了下去,送到后面的临时小厨房。 很快就被加工成了美味的烤肉,再次端到了众人面前。一边吃烤肉,一边看比赛,也是一件美事儿啊! 叶晓晴撕了一块儿鸭腿,递给平西王,又撕了一块儿鸭翅,自己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给场上的参赛者加油呢! 平西王看了一眼,她油乎乎的小嘴,不禁哑然失笑。 这叶晓晴还真是有趣,平时看着端庄优雅,却也有不拘小节的时候...... 此时,场上的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二轮了,这一轮胜出的有九人。 单于和娜娜公主坐在主席位上面,他们也和台下看热闹的人群一样,高声呐喊着,为参赛者加油,打气! 平易近人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国之主,怎么看怎么像邻家哥哥呢? 很快第三轮比赛也宣布结束了。第一场的淘汰赛,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然后,便是各轮选拔出来的胜者,进行第二场的选拔。 这场参赛的人数就少很多了,加一起才二十七人。这些人还是分为三组,再次选拔。 三组人比赛下来,每组只有一人胜出。 现在场上角逐的就只有三个人了,一个是精瘦的黑脸男人,一个是中等身材的没啥特点的毡帽男,另外一个就是虎皮男了。 叶晓晴已经啃完了她的鸭翅膀,她斜睨着场上的几个人,低声道:“王爷,我赌那个虎皮男胜出,你觉得呢?” 平西王淡淡道:“未必!” 此时,场上已经开始最后一场比试了。 随着一群动物被放逐出场,三个人都开始搭弓放箭,箭矢飞向来不及反应的小动物们! 这一场,果然是虎皮男胜出! 单于在主位上哈哈大笑:“凛风!哈哈哈!今年果然还是你胜出!你就是我族的苍狼!哈哈哈!” 叶晓晴心中暗道:原来这位虎皮男,就是闪闪说的凛风啊!据说他是匈奴大将,也不知手上沾了多少我北朝将士的鲜血呢!哼! 思及此处,她忿忿不平地就要起身,平西王却按住了她的手:“不要乱来!” 而平西王的眼中,却已是怒火中烧了:凛风!不就是那个围剿他父亲的匈奴大将吗? 他早就听众人说过,他的父亲向春山和大哥向云飞,就是中了匈奴人的埋伏,而逃入了一个绝地山谷。 那时候,父亲已经重伤,大哥在断水断粮断外援的情况下,带领部下拼命厮杀,三日后,被敌军斩杀殆尽。 而那次敌军的领军就是当时才十七岁的凛风,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头目。也正是因为那次的战功,凛风才得以晋升为大将。 这种踩着父兄上位的人渣,被他遇上了,他怎能轻易放过? 这时,只听场上的凛风,狂笑道:“单于大王,你说,我凛风这只苍狼,如果配上你的汗血宝马,是不是可以杀得北朝皇帝,割城割地,跪地求饶呢?哈哈哈!” 还不等叶晓晴反应,平西王已经站起身形,飞身上场了。 只见平西王一个纵身,就已经腰杆笔直地站在了凛风的身后。 他眸光闪动,面上的冷漠如冬日的寒冰般,让人遍体生寒。 凛风收敛了狂妄的笑容,冷眼打量着平西王,问道:“你是何人?胆敢挑战我吗?” 第32章 猎猪比赛 狩猎场上,面对凛风的质问,平西王冷冷开口道:“我乃北朝商贾,看中了这匹汗血宝马!” 凛风又笑了,而且笑得很是放肆:“哈哈哈!小小的商贾,竟然也敢来抢我的宝马?你是来送死的吧?” 这时候,单于说话了:“凛风将军,这位是北朝的向云向大侠,也是一位好汉。你们不妨较量一下,也让众人开开眼,长长见识!” “向云?”虎皮男迟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平西王,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来吧,你会什么?比就比,谁怕谁?” 平西王仍旧是满脸的生人勿近的桀骜:“随你比什么!反正你又赢不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口出狂言的无知小儿,你竟敢如此看不起匈奴大将军吗?”凛风气得跳脚,咬牙切齿道。 “什么匈奴大将军,也不过如此罢了!”平西王依旧目光清冷。 这时候,单于开口了:“两位就不要逞口舌之快了!既然是在狩猎场上,还是先比猎杀吧!来人,放野猪!” 众人皆是一惊:“怎么还开始放野猪了?这整场比赛下来,也没见放过野猪啊?这真是高手角逐啊!野猪可很难猎杀啊!而且野猪很可能会攻击人啊!” 叶晓晴也是一惊,连忙小声吩咐身后的无尘、无风,道:“你们二人,随时准备着,如果王爷有危险,就赶紧冲上去救人,不用管什么比不比赛的,知道吗?” 二人郑重点头,严阵以待地盯着场上的动静。 只听单于说道:“这场比赛,不计兵器,两位可以使用自己应手的武器,看谁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斩杀场上的野猪!以速度取胜!开始吧!” 随着一只肥硕的野猪,被放逐到狩猎场上,两个人也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平西王是手持长剑,凛风手中是狼牙巨棒。 再看那只野猪,体型巨大壮硕,一对獠牙从嘴角伸出,弯曲而锋利,宛如两把弯刀。浑身的黑毛如钢针般竖起,小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这野猪也不知被饿了几天了,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距离它最近的两个人。 也许是把场上的两个人当成了食物,只见它低着头,喘着粗气,快速地奔跑着,朝两个人冲了过来。 这如果躲避的不及时,很容易被撞倒。而且,如果被它的獠牙刺伤,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看到野猪奔跑而来,凛风率先行动了。 只见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口中发出震天怒吼,迎着野猪,冲了上去。 野猪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它的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但脚步却没有丝毫减速。 两者的速度之快,真是难以形容,眼看着就要撞在一起了。 就在野猪冲过来,马上就要撞到凛风的时候,他突然一个侧身,避开了野猪的正面冲击。 同时,手里的狼牙棒狠狠地砸向野猪的背部。 “砰”的一声,狼牙棒与野猪的身体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野猪被这巨大的力量,打得一个趔趄。 但它皮糙肉厚,并未因此受到重创。这反而使它更加的狂暴,它快速转身又朝凛风扑来。 平西王并没有急于行动,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野猪的行动轨迹。 当他看到野猪和凛风纠缠之际,看准时机,身形如电般冲向野猪。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就是一道黑色闪电。 在靠近野猪的瞬间,他猛地跃起,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照直斩向野猪的脖颈。 野猪也已经感觉到了剑锋的凌厉,想要躲闪,但平西王这一剑速度太快了,角度也拿捏得过于刁钻。 长剑直接刺入了野猪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凛风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便恢复了镇定。 叶晓晴看到野猪倒地,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而主位的娜娜公主却站起身形,开始欢呼雀跃了:“向大哥!向大哥!你杀死了野猪!你赢了!你才是草原上的苍狼!!” 单于看着平西王,眼中的神色,却很是复杂深邃。 平西王淡淡地拔出长剑,在野猪的身上,蹭掉剑身上的血迹,动作优雅又高傲。 这时,只听凛风闷闷地说道:“这场比赛不作数!” 众人哗然,怎么就不作数了?大家都看到了,确实是平西王斩杀了野猪啊? 凛风气哼哼地接着说道:“他只是侥幸得手罢了!刚刚明明那野猪已经被我重创了,他!他只是捡漏而已!这种输法,我不服气!” 单于看了看凛风,又看了看平西王,说道:“向云,凛风不肯认输,你可愿意与他再比一局?” 平西王冷眼扫视了凛风一眼,才悠悠开口道:“随便他!反正他也没机会赢,那就比吧!只要他不怕丢脸,尽管来!” 凛风气得又要跳脚了:“你不要得意,刚刚你只不过是侥幸得手而已。” 单于又开口说道:“这一局,你们就比对决吧!只是比个高下,点到即止,不可以性命相搏!” 娜娜公主不干了:“大哥,明明胜负已分,为什么还要比啊?” “哎,娜娜,你不要扫大家的兴嘛,就是下场玩玩而已。”单于倒是很想看热闹的样子。 叶晓晴也站起身形,目光关切地看着平西王,她可不希望平西王受到任何伤害。 平西王朝她微微颔首,眼神极度宽慰的样子。 叶晓晴瞪了凛风一眼,心中暗道:这个野兽般的匈奴狗,真的很惹人烦呐!非得找机会让他出出丑不可...... 此时的凛风已经有点儿急不可耐了,他大声喊道:“开始吧!” 于是,单于高声道:“比赛开始,双方点到即止啊!” 听到开始的声音,凛风目光微沉,先发制人了。 只见他如同一头狂暴的公牛般,朝着平西王冲了过来。他的手里举着那巨大的狼牙棒,带着一阵呼啸的劲风,向着平西王的头顶,狠狠地劈了下来。 第33章 单于的心机 平西王眼神一凝,在狼牙棒即将临头的瞬间,侧身一闪,如鬼魅般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同时,手中长剑顺势挥出,一道寒光向着凛风的肋下划去。 凛风的反应也不慢,他看到寒光闪动,急忙收腹侧身,避开了这一剑,但腰间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吃痛的凛风愈发狂暴,他挥舞着狼牙棒,对着平西王,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平西王不慌不忙,脚步灵活地移动、闪避、辗转腾挪,一次次巧妙地化解了攻击。 忽然,平西王看到凛风的下盘露出了一个破绽,便猛地向前一刺,长剑直直地刺入了凛风的大腿。 鲜血从他的伤处汩汩地流出,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手里的狼牙棒也随之掉落。 随后,他壮硕的身躯也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平西王潇洒收剑,傲然俯视着凛风,冷冷道:“这次,你可输得心服口服?” 此时,叶晓晴已经跃到了场中,站在平西王身边,看着凛风,甩了甩手,说道:“都这样了,还能说不服吗?” 凛风看到叶晓晴,感觉眼前一亮,这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娇美可人的美貌女子呢? 同时,他好像还闻到了女子淡淡的体香,令他气血上涌...... 单于看到凛风受伤,连忙喊道:“快!快把凛风将军抬下去疗伤!” 娜娜公主站起身形,蹦蹦跳跳地跑到平西王身边,满眼的倾慕,看着平西王,说道:“向大哥,你真棒!你打败了我族最强的勇士!” 这场比赛,可能除了叶晓晴等人,也就只有娜娜公主是最高兴的了。 其余的人,全都默不作声,整个赛场一片死寂。 单于从主位上,站起身形,身后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看着平西王,目光深沉地说道:“向云,没想到,你的本领,还真是高强,居然能打败我的苍狼?但是,你是北朝人,这里,可是我匈奴的领地!你伤了我的大将,这是在挑衅我族的威严吗?” 平西王神色坦然,目光炯炯,抱拳道:“单于大人,我无意冒犯!只是贵方发出狩猎大赛的邀约,又有汗血宝马为饵,我只是随便参与一下罢了! 规则都是你们定的,对决也是单于大人认可的!你的大将受伤了,你就咄咄逼人的样子,是输不起还是不想输?” 单于干笑了两声,说道:“向云,你说的没错,规矩都是我们定的!但是,你可知道,你赢了我们的苍狼,就是与我族为敌!” 平西王目光如炬,直视单于:“本来,我是希望通过这场比赛,促进匈奴与我北朝的友好。我的初衷绝不是挑起争端!但是,如果单于执意如此,我也绝不退缩!” 单于听闻此话,心中一震,他从平西王的眼中看到了无所畏惧。 他沉思了片刻之后,脸色略有缓和:“今日,你伤了我的大将,本应受到重罚!但我匈奴也不是愿赌不服输的人!若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 平西王不卑不亢地,缓缓开口道:“愿闻其详!” 单于目光深远地看向远方的草原,悠悠说道:“你,必须用你的武功,为我族训练出一批精锐之士。让他们习得你的绝世武功,成为我族的苍狼战队!” 听到单于的话,平西王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好像忘了,我是北朝子民!你居然让我用自己的武功,教化出一帮匈奴人,去残害我自己的同胞吗?哈哈哈!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儿大啊!” “你!”单于有些气急败坏地瞪视着平西王。 娜娜公主着急了,拉着单于的手臂,说道:“大哥,你如果请别人做师傅,教不教是人家的自由!你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而且凛风只是伤了腿而已,又不会丧命,你为什么非要为难向大哥呢?” 单于甩开娜娜公主的手臂,怒道:“你懂什么?还不退下?” 娜娜公主听到单于的怒吼,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大哥,自从爹娘去世以后,你从来都没有吼过我?现在,你竟然吼我?” 单于脸上怒色丝毫未减,朝下面喊道:“来人!把公主给我带下去!” 话音未落,马上有两个匈奴士兵上前,把公主拉出了狩猎场。 平西王面色冷凝地看着单于,手扶长剑,随时拔剑的样子。 相怜、相惜、无尘、无风也跳入了场中,屹然挡在平西王与叶晓晴的前面。 就在局势一触即发之时,忽见叶晓晴伸手,把挡在她前面的相怜扯到了一边。 然后,她笑吟吟地走到单于面前,再次甩了甩手,才说道:“单于大人,这武功我们是教不了!不过呢,小女子有一句话,想问问单于大人。不知可否呢?” 平西王心中暗道:这姑奶奶又要搞什么鬼? 随即上前一步,距离叶晓晴仅一步之遥,他怕单于万一出手,他好能及时阻止。 单于看着眼前的女子,笑靥如花,身上好像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心神不由得一阵恍惚。 随即,他又马上收拢了心神,问道:“你,想问什么?” 叶晓晴也收拢了笑容,正色道:“你们匈奴的狩猎大赛,说好的奖品?到底给?还是不给?” 单于冷哼一声,道:“答应了我的条件,汗血宝马就是你们的!” 叶晓晴目光凌厉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单于!这摆明了就是输不起啊!” 说完,回头看着平西王,说道:“表哥,我们走吧!那奖品,我们不要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单于开口说道:“等等!” 众人齐齐看向单于,却见他面色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抿双唇,仿佛极度压抑着什么一般。 他伸出手掌,又在空中,变掌为拳,重重地放下了。随后,才声音压抑地说道:“向云,如果你愿意成为我匈奴的驸马,我愿意把娜娜公主许配给你!但是,你必须要留在匈奴,此生都不可以回北朝! 如果你肯答应,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匈奴大驸马!你可愿意?” 第34章 回营 话说单于,欲招平西王为匈奴大驸马。 却见平西王扯了扯嘴角,漠然开口道:“不愿意,我已经有家室了,怎么可能做你匈奴的大驸马?” “你就不念及公主对你的一往情深?”单于咬紧嘴唇,声音愈发压抑。 还不等平西王回答,单于一口老血,喷将出来,众人皆是大惊! 马上有士兵上前,扶住了单于的肩膀。 此时的单于脸上愈发的难看,叶晓晴对匈奴士兵说道:“你们还不赶紧扶着你们的主子,回去休息?难道是想要他的命啊?” 单于定定地看着叶晓晴说道:“你,你......” 平西王心中也是疑惑:怎么忽然之间就吐血了?莫不是这叶大小姐搞的鬼? 这时,娜娜公主从外场跑了进来。她是因为担心,单于会对付她的“向大哥”,所以特意跑来解围的。 可是,她却看到了满嘴是血的单于,她失声尖叫道:“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大哥!!” 单于满脸涨红,血灌瞳仁,气血翻涌...... 叶晓晴看了公主一眼,说道:“娜娜公主,我是看你人还不错,我就告诉你吧!你大哥,看样子好像是中毒了,你赶紧带他回去,找人给他解毒吧!” “啊?!中毒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中毒了?这是中了什么毒?叶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大哥中毒了?我应该找谁给他解毒?”娜娜公主急得连珠炮似的发问。 单于也尽力凝神聚力,眼神迷离地看着叶晓晴,身体一阵阵的发热,胸口一阵阵的翻涌...... 叶晓晴清了清喉咙,才说道:“我是一个医者,肯定看得出来啊!他这很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啊!” 单于闻得此言,又喷出了一口老血,他感觉快要压抑不住,胸中的那种渴望了! 而且,怎么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向一个地方聚集呢?怎么会这样? 这时的公主可吓坏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叶姐姐,叶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吧!” 叶晓晴感觉也差不多了,便拉起地上的娜娜公主,伏在她耳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直听得那公主,一张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 然后,才厉声命令道:“你们快点儿,把单于抬回大帐,我马上来!” 匈奴士兵答应了一声,几个人一起,抬着单于走了。 娜娜公主看着平西王,眼中水雾蒙蒙:“向大哥, 我代替我大哥,给你们道歉了!今日之事,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汗血宝马是你们赢得的奖品,你们可以带走! 我大哥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可能是太心疼他的大将军了,恳请你们能够谅解他!” 说完,对着叶晓晴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赛场里,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有匈奴的士兵,把汗血宝马留下来之后,便都离开了赛场。 叶晓晴拿过汗血宝马的缰绳,脸上笑意盈盈:“哈哈!这汗血宝马竟然真的给我们了吗?这公主还不错嘛!”随后,又看向平西王,问道:“你又没成家,为什么不娶了那公主?还说有家室?” 平西王低头不语,心中暗道:说你聪明,有时候,你确实挺聪明的!不过,这笨起来,也真是没谁了! 无尘很想插个话,告诉叶大小姐,王爷是有心上人的!而且这心上人就是你! 可是,他看到平西王冷冽的眼神,还是忍住了!算了吧!也不知道这内敛的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 几个人回到客栈以后。 叶晓晴托着下巴,坐在桌子前面,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平西王坐在她的对面,满是探究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叶大小姐,那单于中毒的事情......可是你的手笔?” 叶晓晴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完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说道:“当然是了!不然,你觉得还会有别人,敢给单于下毒?” 平西王心中暗笑:这叶大小姐还真是个惹事儿的姑奶奶! 叶晓晴来回弹着她的手指,继续说道:“我是看不惯那个凛风,你以为我跳过去干嘛的?先中毒的是凛风,只不过他离开了赛场,即使发作了,也没人看得见而已! 至于那单于,只是手上的药粉没用完,我怕浪费了!谁让他胡搅蛮缠的,不让我们离开呢!活该!” 平西王连忙转过头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咱能不这样吗?手上的药粉没用完?是几个意思?最扎心的是那句“怕浪费了!” 叶晓晴自言自语道:“现在凛风受伤了,不可能上战场。单于中毒了,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除非他不找人解毒,如果那毒解了以后,至少也要恢复几天吧? 那也就是说,最近这几天,匈奴这边都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呗?既然他们都没什么动静,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平西王定了定心神,才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叶晓晴,说道:“敢问叶大小姐,你那没用完的药粉,到底是什么毒?会致命吗?” 叶晓晴粉脸一红,不自觉地垂下眼眸,唯唯诺诺地说道:“不但不致命,而且......很容易解......” 平西王微微一怔:“很容易解的毒?都吐血了,还容易解?叶大小姐说笑了吧?” 他沉默了,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毒...... 叶晓晴尴尬地站起身形,讪讪开口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虽然没做成什么大事,至少得了一匹宝马!” 平西王点点头:“也好!这马,不知道叶大小姐要怎么处置?” 叶晓晴眸光一闪,盯着平西王的脸,说道:“这马,真的可以由我处置吗?” 平西王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当然了!我已经有一匹枣红马了,要那么多马干嘛!” 叶晓晴笑了:“我已经有白雪了,父亲有小黑,那就送给大哥咯!你说好不好?” 平西王再次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听你的,就送给小将军!” 叶晓晴欢呼雀跃得像个小女孩...... 商议已定,几个人收拾好了行囊,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出城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这个时候出发,晚上应该就能到达营帐了。 第35章 假装的一本正经 叶晓晴等人,离开苍狼城,游游逛逛地,返回了大部队。 大将军和小将军,看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特别是叶小舟,他一见到那匹浑身毛发如火焰般鲜艳、双眼灵动而明亮的汗血宝马,就被它深深吸引住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喜悦的光芒,仿佛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贝一般。 他走近这匹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鬃毛,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喜爱,轻轻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臂,表示友好。 叶小舟高兴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对这匹汗血宝马充满了喜爱之情。 随即便跳上马背,试骑了一下,那是相当满意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众人吃饱喝足后,叶晓晴便迫不及待地将这次惊心动魄的经历,绘声绘色地讲给父亲和兄长听。 她的眼神充满了兴奋和激动,讲述了平西王拦惊马,救孩童,以及狩猎大赛和击杀野猪的细节。 她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父亲和兄长静静地倾听着,他们的表情随着故事的发展而变化。 叶晓晴的描述细致入微,让整个苍狼城之行,变得生动有趣。 最后,当叶晓晴讲到成功夺得汗血宝马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他们二人的表现赞不绝口。 叶小舟听到精彩处,是直拍大腿啊!后悔自己没有亲自参与,这次好玩儿的苍狼城之行! 叶晓晴又问起镇南关的事情,大将军蹙眉,脸上的笑容被淡淡的忧郁所代替。 沉默了片刻,大将军才说道:“镇南关里,现在是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啊!镇边王因为丢失了库银,每天都派出大量的兵力,全城地毯式搜索。 城里的士兵们,每天挨家挨户地翻找,恨不得已经要掘地三尺了!可是,失窃的宝物,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直至今日,一直无迹可寻。 谁也不知道镇边王到底损失了多少银两?以至于如此的兴师动众?就算镇边王府世世代代都是王爷,但也只是三代而已,能积累多少财富呢? 而且,曾家世世代代居住在这苦寒之地,也没什么油水可捞的!我就是想不通,这镇边王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匈奴的事情还没有着落,现在他又......” 叶晓晴看着郁郁寡欢的父亲,觉得应该把那晚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叶晓晴神情特别严肃的样子,看着大将军,说道:“爹爹,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爹爹交代清楚,还请爹爹听后,勿要责怪......” 大将军目光如炬,盯着女儿的脸,看了片刻,才迟疑地问道:“丫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爹爹一听,就会头疼欲裂的事情?” 叶晓晴低下头,眼睑遮住了眸中的不安情绪,咬着唇,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 她不但要说得轻描淡写,还要说得父亲赞同她的做法,这似乎太难了点儿吧? 踌躇了半天,她咬咬牙,死就死吧!说!做都做了,还怕说吗? 于是,当着叶家父子和平西王的面,叶晓晴把两次入宫,盗取皇后的私藏,以及前几日,镇边王府搬空藏宝楼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 三个人听得目瞪口呆了! 叶晓晴说完了,便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等待惩罚的小孩子一样。 她低下头,时不时抬眼,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大将军的脸色。便又低头,等着大将军劈头盖脸的责骂了!也许是责打...... 平西王心中暗道:原来这次盗取镇边王府,这叶大小姐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虽然不知道这几次,到底被她私吞了多少财物?但看着宫中皇后,和镇边王爷气急败坏的架势,怕是这几次,叶大小姐的收获颇丰啊! 虽然,这种行为被所有江湖人士所不耻,但是,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毕竟人家的初心是好的! 难不成明明知道有人想造反,还满口仁义道德,坚守那些见鬼的底线,而不去想办法阻止那些奸佞吗? 叶大小姐确实可称得上女中豪杰了!这样的叶晓晴,我喜欢!呵呵...... 叶小舟心中感叹:我这妹妹确实是有些手段,厉害!虽然,我也参与了一次,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也赞成妹妹的做法! 但是,以父亲刚毅耿直的性格,妹妹这次,怕是会受到父亲严厉的责罚啊! 先静观其变吧,看看父亲到底会这样惩罚妹妹?必要的时候,我还是要挺身而出,护住妹妹的...... 大将军听了女儿的一番话,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按照平时,他的性格,他铁定会狠狠地责罚,这种不问自取的偷盗行为!但是,皇后的司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的事实啊! 太子党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扫平障碍,让太子尽快登基吗?以太子的狠辣,皇后的心机看来,太子登基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能够阻止他们的行为,哪怕是从中作梗,也是忠于当今圣上的正义之举啊! 更何况,自己也是反对太子党的啊!试想想,如果不是女儿拿走了皇后的银子,和镇边王的库银,任由他们自由发展下去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如果他们真的用那些银子,招兵买马,和朝廷作对,那可就不是偷盗的事情了?! 搞不好就是改朝换代,江山易主啊!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女儿这可是义举!不但不该罚,反而应该受到褒奖才对啊! 虽然说偷盗的行为,确实有些违背常规,但是,从出发点来看,也不是不可原谅的...... 思及此处,大将军咂了咂嘴巴,挠了挠头,又掏了几下耳朵,再干咳了两声,一连串的小动作下来,平西王和叶小舟都要笑出声来了。 这大将军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挺可爱的,哈哈哈! 大将军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顿时戳中了所有人的笑点:“丫头,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下次能带上你的老父亲吗?” 叶晓晴听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叶小舟和平西王顿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大将军也挠了挠头,略显窘迫地笑了。 叶晓晴感觉心中释然,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兄长,她叶晓晴是何等的幸运啊!!! 第36章 曾氏兄妹情 镇边王府。 镇边王曾北望,坐在书房里。 虽然,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似乎岁月格外眷顾他,只在他的眼角添了几缕浅纹。 他本就生得英姿飒爽,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苍松。 再配上一袭黑色锦袍,自是具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最近,他经常会想起曾心蓝,那个和他一起长大、他从未忘记过的妹妹。 他们曾经一起在花园中嬉戏玩耍,时至今日,曾心蓝那天真无邪的笑声,仿佛还在他的耳畔回响。 他从小就知道,曾心蓝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是父亲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 那一年,她五岁,他八岁。 父亲、母亲觉得心蓝的身世太可怜了,便把她收为自己家的女儿,留在身边悉心照顾。 父亲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他甘于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从小教导他,要甘于平凡。 可是,他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要那么压抑的活着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他想长大以后,做自己想做的那种人,不受任何人的制约! 他喜欢曾心蓝,不是亲兄妹之间的那种喜欢,他曾经偷偷许愿,希望自己长大以后,能娶心蓝做妻子。 他也知道心蓝很依赖他,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 两个人每天耳鬓厮磨地在一起,他很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他又觉得心蓝还小,再等等吧! 他没料到的是,在心蓝及笄那年,父亲执意要送她入东宫,他想让心蓝成为太子妃。 而且,说是当今皇帝的旨意,是万万不可违抗的!那时候的皇上是李滚,李青煜是太子。 心蓝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哭了很久,她不愿意离开王府,更不愿意离开哥哥。 但是,最后,迫于皇命难违,她还是屈服了,她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准备嫁入皇家了。 而且,父亲决定,让曾北望护送妹妹入京。 边关距离京城,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两个人都很珍惜,这段最后相守的日子。 这一次,命运的红线,终于将他们紧紧缠绕。 在出发的第二天晚上,他们留宿在一个偏僻的驿站,周围是静谧的山林,和潺潺的溪流。 两个人执手相望,泪眼婆娑,互诉衷肠,压抑多年的情感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收拾。 那一晚,月色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的爱情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纱衣。 接下来的日子,两个人愈发的如胶似漆,朝夕相伴。 当时的曾北望,真想带着他的心蓝,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曾心蓝不同意。她怕因为她,违抗了圣旨,会给父亲招来杀身之祸! 她愿意为了成全父亲的忠义,嫁入东宫,她只想开开心心的和曾北望,过好能够在一起的这段日子。 然而,这一路的缠绵却让曾心蓝珠胎暗结。 来到东宫后,曾心蓝买通了验身的嬷嬷,再凭借着巧妙的掩饰,瞒过了当时涉世未深的太子李青煜。 又给曾北望捎信儿,告诉他身怀有孕的消息,并让他在预产期之前,偷偷赶往京城。 这么大的事情,她需要一个人为他上下打点,而这个人必须是曾北望,别人她可信不过。 远在边关的曾北望,得知自己有了子嗣,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在他心中,对于皇室的忠诚已经开始动摇了。 太子李青煜得知曾心蓝有孕的消息,大喜过望,对曾心蓝更是百般呵护,千般疼惜。 数月后,曾心蓝假摔,借故早产,生下一名男婴,太子以为是自己的子嗣,自是欣喜若狂。 曾北望打点好一切,便悄悄地离开了京城。他知道,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能与心蓝见面的。 皇上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封了皇长孙称号,赐名李猛。 而且,这孩子自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果敢,深得皇帝喜爱,宫廷上下也都对这位皇长孙寄予厚望。 曾北望的父亲不久后,便病逝了。 曾心蓝却没有回去吊唁。在她心里,对于曾北望的父亲,已然由原来的感激,变成了憎恨。 她越是忘不掉曾北望,就越是憎恨拆散他们的人! 曾北望的父亲去世以后,还没过半年,他的母亲也相继病逝了。 他继承了父亲的王位,成为了现在的镇边王。 他肩负着守卫边疆的重任,但他的心,却始终有一部分留在了皇城,留在了曾心蓝的身边。 而曾心蓝,在那幽深的宫廷之中,虽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也时刻思念着远方的曾北望。 在她的心中,始终怀着对曾北望的愧疚和思念。 她深知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可对曾北望的爱和对儿子的母爱,让她在这两难的境地中苦苦挣扎。 在这种环境中,她的性格变得愈发的冷漠、狠辣! 几年后,皇帝驾崩,太子继位,李青煜登基,做了皇帝。曾心蓝成为了皇后娘娘,李猛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太子。 而曾北望这边,一方面,他为儿子的尊贵身份感到骄傲;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个天下,应该是自己儿子的,而不是现任皇帝的。 于是,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他要帮助太子早日登基,哪怕是要付出谋反的代价。 曾北望开始在边关秘密行动。他先是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威望,提拔了一批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心腹。 这些人或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或是被他的雄才大略所折服的将领。 他在训练士兵时,更加注重实战能力的培养,常常亲自下场指导,让士兵们对他的崇拜达到了顶点。 同时,他开始暗中与周边的部落和势力勾结。在一个狂风呼啸的夜晚,他在边关的营帐中会见了一位神秘的部落首领。 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他们脸上跳动。 “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待太子登基,你们部落将得到数不尽的财富和土地。” 曾北望目光坚定地看着部落首领。 部落首领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镇边王,你的话可当真?我们如何能相信你?” 曾北望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是皇室的信物。 “此物可作担保,若我失信,你们可将此物公之于众,让我身败名裂。” 部落首领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后,点了点头,“好,镇边王,我信你。” 第37章 图谋不轨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北望的谋反准备越来越充分。 他在边关的行动引起了朝廷中一些敏锐之人的注意。 一位忠诚的御史向皇帝进谏:“陛下,镇边王近日在边关举动异常,似有不轨之心,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听后,眉头微皱,他对曾北望一直是信任有加的。 而且,碍于曾家与皇室的另外一层关系,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御史的话,也让他不得不重视。于是,皇上派了一位亲信大臣,前往边关调查。 曾北望得知朝廷派人前来调查,他一方面热情接待,向大臣展示自己训练士兵是为了更好地保卫边关; 另一方面,他又暗中派人监视大臣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发现自己的秘密。 在宫廷之中,皇后娘娘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她深知曾北望的计划一旦暴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试图通过自己在宫廷中的影响力,为曾北望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她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说她哥哥镇边王忠心耿耿,定不会做出背叛之事,让皇帝对调查之事不要过于严苛。 后来,皇上便把这事儿压了下去。 不仅仅是因为曾家是皇后的母族,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皇后的情面上的。 毕竟那是皇后的兄长,皇上可不知道这兄妹二人的真正关系。 任谁也想不到,表面上的兄妹,背地里竟然是那种关系!如果皇上知道了,恐怕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吧......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能违背了老皇帝的遗命! 而曾北望等了一段时间,看皇上也没什么反应,便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他开始大肆搜刮银钱,只有攒够了充足的军饷,他才能一举成功! 同时,皇后也在京城大肆敛财,还会把那些敛来的财物,偷偷运往镇南关。 现在,总算是积攒得差不多了,就差一个圆满的计划,就可以举旗了!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积攒的财,一夜之间就全没了!! 皇后恼,镇边王更恼! 这个盗取他们银钱的小贼,盗走的岂止是他们的财物啊?简直就是盗走了他们一家团聚的未来! 没有了这些银子,他们拿什么举旗?拿什么造反?拿什么养私藏的部队?又拿什么买武器?买物资? 一想起这个,镇边王就恨得牙根痒痒!如果抓住这个小贼,非要把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镇边王曾北望扶额,感觉头疼。 随即,他朝门外喊道:“来人呐!” 他的参将陈平应声,走进了书房,双手抱拳施礼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曾北望声音低沉地问道:“今日搜查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陈平摇头说道:“回王爷,还是没有消息,查无所获。” 曾北望气结:“已经三天了,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难道那么多箱裹,就能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吗?” “王爷,失窃那天,我们就已经封锁了城门。那么多箱裹,自然没有机会运送出城! 但是,连续搜索了三日,依然毫无收获,会不会那伙贼人,有别的渠道出城?” “别的渠道?”曾北望沉吟道:“难不成贼人挖地洞跑了?” 一想到这一层,曾北望脸上立马变了颜色,蓦然起身道:“吩咐下去,出城搜搜,看看方圆十里之内,有没有什么地洞出口之类的?” “是!”陈平领命下去了。 曾北望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如果东西找不回来,他只能改变计划了。谋反不成,就改成刺王杀驾吧! 再等两日,如果还是搜寻无果,他就该谋划一下其他的方案了。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打算放弃的!在他的心里,当今的圣上,可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的仇人! 而且,他已经接到了宫里的消息,现在,宫中空虚。 将军府的人,都被派到边关了,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刺杀时机吗? 曾北望在焦急的等待搜寻结果,暂且不表。 叶晓晴这边,其实也在观察着镇南关的一举一动。 关中派出士兵,到城外搜查的时候,大将军就已经接到了回报。 此时,已是巳时了。 大将军等人,齐聚在中军帐,也在商议这件事情。 叶晓晴听说曾北望,已经开始扩大搜索面积,都搜到城外去了,心中不免有点儿诧异。 嘴里碎碎念道:“这镇边王的脑袋,确实和别人的脑袋,想法不一样啊!怎么就想着跑到城外来搜呢? 外面都是荒郊野岭的,难道是他怀疑狼王偷了他的宝贝?拿着那些金锭子去筑狼窝了不成? 不对啊!镇边王没有那么蠢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想不通......” 大将军偷笑道:“我看是你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吧?什么狼王啊?筑狼窝的?只有你才这样想! 不过,说实话,我怎么感觉,镇边王打算孤注一掷了呢?” 平西王表赞同:“如果,真的还是无迹可寻,我也担心镇边王,会用更加恶毒的手段,来促成他的谋反大业!” “更加恶毒?难不成他要弑君?”叶晓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大将军也是一惊:“如果他真的想弑君,那现在岂不是最好的时机?”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小将军,再也坐不住了:“不行,我们必须有人回去,保护皇上!” 叶晓晴沉思着点头,咬着唇,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不错,我们必须先发制人,赶在曾北望的前面,回到京城,阻止他的计划!” 平西王接着说道:“现在,就是要先确定一下人选,谁留下?谁回京?然后,再各司其职,便可出奇制胜了!” 叶晓晴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最后目光落在大将军脸上:“父亲是要留下坐阵的,你们两个?” 她的目光,在小将军和平西王的脸上扫过,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大哥留下吧?王爷和我一起回京,这样可好?” 大将军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你们两个一定要保护皇上周全!” 叶晓晴和平西王郑重其事地点头。 第38章 叶家军 大将军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令牌,递到叶晓晴手上,说道:“丫头,这个是我叶氏家族麾下的死士令牌。你先拿着,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动用死士!” 叶晓晴接过令牌,放在掌心,这令牌呈现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黑色,由质地坚硬的玄铁铸就而成。 令牌是长方形的,边缘处有着精致而锋利的棱角。令牌正面雕刻着一只凶猛的苍鹰,苍鹰展翅翱翔,眼神锐利如刀。苍鹰的下方是一个树叶,那是叶氏家族的标志。 令牌的背面,则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字体苍劲有力。 叶晓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问道:“爹爹,这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叶家竟然还有死士?” 大将军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声道:“是为父当年,年轻气盛。在南方作战的时候,因为打了胜仗,产生了傲娇的情绪。 在回京的途中,遭到了蛮夷死士的围攻。那一次,真的是特别凶险,虽然保全了性命,却也身受重伤,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多月。 而我们的军队,也损失了大部分的人马,两万精锐,最后剩余的也不过三千多人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下定决心,要训练出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死士军!来对抗那些外来的入侵者! 没想到,那三千士兵,竟然非常赞同,而且他们全都愿意成为死士军。 他们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了他们的将军,他们愿意再死一次! 于是,为父犯下了一个大错,没有向皇上禀明具体的战事伤亡情况。暗中把那些人纳入了自己麾下。 从那以后,就有了叶家军的死士部队。他们经过非常严格的训练,个顶个的都是顶尖的高手! 我从来都没有调动过他们,也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 我担心,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心存芥蒂,对我叶氏就会有所忌惮。 所以,这次,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动用这些人,知道吗?” 平西王蹙眉,心中暗道:咋还搞出一个惊天秘密来?这支部队的事情,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啊!大将军是犯了身为臣子的大忌了! 但是,大将军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件事情,足以证明,大将军是把自己当成亲信的! 一想到大将军对自己的信任,平西王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小将军看着那块令牌,也是很吃惊的样子,心中思忖道:叶家有死士军的事情,父亲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是怕万一有朝一日,被朝廷发现了这件事情,他要一个人扛下所有吗? 这时,只听叶晓晴说道:“爹爹,这支部队,现在京城?” 大将军微微颔首:“他们一直都在京城附近留守,我和你大哥常年在外征战。有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到京城的事情,便把队伍留在了京城。以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 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为父从未调动过这支队伍!所以才一直未被外界知晓。 我和你大哥南征北战,的确是需要助力。但是,现在手上的士兵,已经足够应对敌国的入侵了。 根本没有必要动用死士参战,他们只是最后的王牌罢了! 但不管是何时何地,只要见到令牌,军中上下,无不唯命是从!” 叶晓晴轻轻摇摇头,叹道:“爹爹,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拿出来呢?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私自养兵,视为谋逆啊!” 大将军目光游离地顿了顿,才道:“多年以前,是为了自保。后来是为了在战场上,有一支强力的先锋军!再以后,就是身不由己了。那么多将士,跟了我这么多年,我难不成还能遣散他们?” 叶晓晴低头沉吟了一下,又说道:“爹爹,我们不如,把队伍打散了,让他们加入朝廷的部队吧?” 叶大将军摇头:“恐怕不妥,现在朝廷没有招兵意愿,而且朝廷对于军队的士兵,都是有登记在册的。一下子多出几千人,怎么可能?” 平西王在旁边沉吟了半晌,忽然开口道:“我倒觉得,这叶家军可以保留。看现在的局势,不但朝中有乱臣贼子,妄图谋权篡位。边境又时有小国来犯,蛮夷、匈奴时刻蠢蠢欲动。 前些日子,我还接到细作的情报,匈奴打算与楼兰、精绝、蛮夷一起联军,瓜分我北朝城池呢! 而我们,多一支精锐,就多一分必胜的把握!还没到国泰民安,遣散部队的时候呢!” 大将军点头:“我也听闻了,周边几个小国妄图联合起来,犯我北朝!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叶晓晴听到这里,用手指摩挲着令牌,眯起双眸,若有所思的样子:“既然不能遣散,也不能分散,那就保留吧! 军饷我们多得很,养几千士兵,简直就是毛毛雨!这个爹爹不用担心,现在,女儿穷的就剩银子了......” 大将军微微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女儿,说道:“你这个调皮的丫头啊,就不要再顽皮了。 现在时间紧迫,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还是尽快做好准备,立刻出发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外面刮起了呼呼的风声。 但叶晓晴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启程了。 一定要赶在曾北望行动之前回到京城,才能保护皇上的安全。 于是,叶晓晴要了找寻叶家军的地址,留下了一些常用的金创药、灵泉水什么的,便和平西王,带着相怜、相惜、无尘、无风,一起出发了。 平西王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他担心无法及时赶回京城,让皇上陷入危机之中。 而叶晓晴却信心满满,她觉得有把握及时回京。 一路上,他们风雨兼程,晓行夜宿。饿了就吃点干粮、烤肉,渴了就喝灵泉水。 终于,经过五个日夜兼程的奔波,几个人抵达了京城。 他们各自回府,沐浴更衣,把自己的满身的灰垢清理干净了,才相约一起进宫见驾。 当皇上看到面前风尘仆仆的两个人,都有点儿呆住了:“叶大小姐?平西王?你们怎么回来了?难道是边关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军情?” 第39章 刺王杀驾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京城的上空。 镇边王曾北望,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如猎豹,在宫墙的阴影中快速穿梭。 他的双眼犹如暗夜中的寒星,闪烁着坚定而又复杂的光芒。 那是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旧情的眷恋,交织而成的火焰。 昭阳殿。 皇后的寝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皇后娘娘那张美丽,却又略显憔悴的脸庞,她的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光影在雕花的墙壁上舞动,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 她独自坐在窗前,她的目光紧盯着窗外的黑暗,眼中是紧张、期待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情。 当镇边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时,她猛地转过头,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北望哥哥,你……你终于来了。”皇后娘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她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镇边王。 那华丽的裙摆拖在地上,像是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沉重之花。 镇边王看着眼前的她,眼中的柔情如潮水般涌起。他快步向前,一把将皇后娘娘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他们等了太久太久,仿佛跨越了无数的岁月和艰难险阻。 两人的身躯紧紧相拥,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那是重逢的喜悦,与对未知的恐惧,相互碰撞的节奏。 皇后娘娘把头埋在镇边王的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北望哥哥,这些年,我好苦……”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北望哥哥,你知道吗?你的蓝儿,每一日每一夜,都是在思念与恐惧中度过。” 镇边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蓝儿,我知道,苦了你了。如今,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们分开,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皇后娘娘抬手抚摸着镇边王的脸庞,从额头到脸颊,像是要把这些年,缺失的触碰都补回来。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划过镇边王脸上那道新添的疤痕,眼中满是心疼:“你在边关,一定受了很多苦。”镇边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只要能与你和孩子团聚,一切都值得。” 皇后娘娘眼中含泪,她握住镇边王的手,那双手曾经温暖而有力,如今却因紧张而微微发凉。 “别怕,一切按计划行事。一会儿的刺杀计划成功,我们的孩子就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我们也再不用受这分离之苦。” 镇边王将皇后娘娘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但他的眼神却看向远方,那里是权力的巅峰。 同一时刻,未央宫。 皇上正在御书房与平西王、叶晓晴一起商议着什么。 平西王身着战甲,身姿挺拔,尽显威武之气。 而叶晓晴却有点儿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端了两杯灵泉水,对皇上和平西王说道:“请皇上和王爷喝了这杯水。” 皇上虽有不解,但还是依言,将那灵泉水一饮而尽。平西王也毫不犹豫地喝下。 然后,叶晓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檀香,点燃了,放在了皇上的龙书案上。 “陛下,臣感觉今夜宫中似有异常。穆统领带着御林军,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出宫去了。今夜宫中空虚啊!”平西王拱手说道。 皇上微微皱眉,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镇边王和皇后娘娘,双双提剑闯入,镇边王的剑,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平西王马上叱道:“大胆!竟然敢手持利刃,私闯御书房,难道是想刺王杀驾吗?” 曾北望闯入御书房,看到平西王和叶晓晴,脸上顿时大惊失色,怒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难道不是,应该在边关的军营里吗?” 叶晓晴淡淡道:“镇边王爷,你都能从边关,跑回京城来行刺,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宫中?” 皇上看到提剑的皇后,脸上颜色也是大变:“皇后,你会武功吗?朕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会功夫?” 皇后冷冷笑道:“陛下,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说完,她对身边的曾北望说道:“北望哥哥,还不动手?” 一听到皇后叫出那句“北望哥哥”,叶晓晴顿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梦中的那对男女是曾北望和皇后! 只不过是十多年以前的他们!现在的二人明显比梦中的二人,多了一些老态,镇边王多了胡子。 所以,叶晓晴才一直想不起来...... 曾北望听到皇后说动手,便马上提起长剑直刺皇帝而去。 平西王见状,大喝一声:“大胆逆贼!” 说时迟那时快,他拔剑而出,剑身与镇边王的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溅出的火星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这一击之力,震得两人手臂发麻,但他们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叶晓晴腰杆笔直地挡在皇上前面,手中握着软鞭,看着眼前的皇后,她满脸的鄙夷与不屑。 皇后愤然提剑,向着叶晓晴刺来,两人瞬间陷入激战。 平西王与镇边王的打斗愈发激烈,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杀意。 曾北望剑法狠辣,每一剑都朝着平西王的要害攻击。他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仿佛为了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 平西王则沉稳应对,他的剑法大开大合,每一次抵挡都恰到好处,显示出他非凡的功力。 两人辗转腾挪,身形快如闪电,周围的书架、桌椅在他们激烈的打斗中被击得粉碎,书卷和木屑漫天飞舞。 叶晓晴与皇后娘娘这边也是战况胶着。 皇后虽为女子,但她的身手也不容小觑,毕竟生于边关王府,自幼也学习武艺。 她的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叶晓晴身姿轻盈,她以柔克刚,巧妙地避开皇后娘娘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大将军府的嫡女,功夫自然也不是盖的! 皇后娘娘则是拼尽全力,眼中满是疯狂,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叶晓晴的防线,去完成那未竟的阴谋。 而叶晓晴的软鞭如同她的手臂一般灵活,时而缠住皇后的手腕,时而缠向她的腿部,让皇后感觉有点儿应接不暇。 第40章 成王败寇 在激烈的打斗中,曾北望突然一个虚招,然后猛地向皇上冲去。 平西王识破他的计谋,心急如焚,他用尽全身力气,一个箭步冲上前,使出一招“破风斩”,剑身带着呼啸的风声,挑开曾北望的剑,紧接着一脚将他踢开。 曾北望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后又再次攻来。 平西王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地向曾北望压去。 他的剑法沉稳而刚猛,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旨在将曾北望逼退,保护皇上的安全。 曾北望也不甘示弱,他常年在边关征战,身手矫健且招式狠辣。 他的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蛟龙出海,迅猛无比;时而如灵蛇蜿蜒,刁钻诡异。 他与平西王的剑你来我往,剑影交错之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两人的身影在御书房内快速移动,所到之处,桌椅被剑气扫中,木屑纷飞,如同下了一场诡异的木屑之雨。 与此同时,叶晓晴与皇后娘娘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叶晓晴手中的软鞭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手中灵活舞动。她身形轻盈,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巧妙地避开皇后娘娘刺来的长剑。 那软鞭如灵蛇吐信,向着皇后娘娘的手腕缠去。皇后娘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她改变长剑的攻击方向,朝着软鞭削去,试图斩断这难缠的武器。 叶晓晴嘴角微微上扬,她手腕一抖,软鞭瞬间改变方向,绕过皇后娘娘的剑锋,朝着她的脚踝缠去。 皇后娘娘急忙跳起,却不想叶晓晴早已预判到她的动作。 叶晓晴借着皇后娘娘跳起的瞬间,一个飞身旋转,软鞭如影随形,狠狠地抽向皇后娘娘的背部。 皇后娘娘吃痛,却咬牙忍住,继续朝着叶晓晴攻来,眼中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平西王和镇边王这边,两人已经激战数十回合,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眼神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镇边王瞅准一个机会,虚晃一招,身形一转,试图绕过平西王去攻击皇上。 平西王识破他的计谋,他猛地将宝剑插入地面,借力飞身而起,一脚踢向镇边王。 镇边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中腰部,身体向一旁飞去,撞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但他很快又重新站起,眼中的疯狂更甚,再次提剑冲向平西王。 叶晓晴和皇后娘娘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皇后娘娘突然改变战术,她将长剑震落,佯装不敌,向后退去。 叶晓晴不知是计,追上前去。就在叶晓晴靠近的瞬间,皇后娘娘猛地从腰间抽出匕首,朝着叶晓晴的胸口刺去。 叶晓晴反应极快,她身体向后仰去,几乎与地面平行,那匕首贴着她的鼻尖划过。 叶晓晴顺势一个翻滚,手中软鞭再次出击,这次直接缠住了皇后娘娘的双臂,用力一拉,皇后娘娘摔倒在地。皇后挣扎着,很想一跃而起,可是却感觉气血上涌,喉头腥咸,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曾北望回头看到皇后吐血,急得大叫:“蓝儿,你受伤了?” 话音未落,他也感觉喉头腥咸,双手发麻,长剑落地:“怎么会这样?” 紧接着,也是一口老血,喷将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可以的?我们的孩子,就差一步,就可以继承大统了!就差一步......”镇边王跌倒在地,抚胸悲鸣。 叶晓晴笑容淡淡,开口说道:“有我叶晓晴在此,你们怎么可能不这样?” 说着,目光扫过龙书案上的檀香,笑道:“加了料的檀香,是不是很有味儿啊?” 皇后指着叶晓晴大骂:“贱人!你好恶毒!” 平西王冷声道:“是你们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又不知羞耻之事!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这话,平西王凝眸,看着皇后的眼睛,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儿复杂了:“看你的身手,怎么好像是前几日的那个刺客呢?莫非那天的刺客,是你?” 皇后释然,冷哼了一声,怒道:“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的破坏本宫的好事,本宫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的下场!” 随即她低头沉吟了片刻,眼中凌厉之色,更加浓郁:“怪只怪本宫没有早点下定决心,除掉你这祸害......” 平西王面色冷凝,淡然说道:“咎由自取,与人无怨!” 镇边王冷笑一声:“哼,成王败寇!今日若不是,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从中作梗,皇位早已易主。我的儿子才应该是皇帝!” 说完,他一步一步,步履沉重地,走向倒在地上的皇后娘娘:曾心蓝。 嘴里喊着:“蓝儿,蓝儿,我的蓝儿......” 曾心蓝伸出手去,想要去抓住曾北望,嘴里呢喃着:“北望哥哥,北望哥哥,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分开了...... 北望哥哥,今日就算是,和你死在这里,蓝儿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就是以后,可怜了我们的猛儿,没有了爹娘的疼爱......可怜见的......” 曾北望挣扎着,跪在曾心蓝面前,把满脸泪痕、颤抖着的曾心蓝,抱在怀里。 他的目光沉稳又坚定:“蓝儿不怕,不管是天上、人间,还是地府、炼狱,以后的每一天,北望哥哥都会陪着蓝儿的......” 皇上脸色苍白地,看着拥抱在一起的,镇边王和皇后娘娘,眼中满是痛心和愤怒:“你们……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孩子?难道太子是你们的......孽种? 皇后,朕那么疼惜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朕?难道是朕对你不够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后娘娘泪流满面,声音嘶哑:“陛下,从我入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会有今天的结果。 我与北望哥哥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亲相爱。是你爹,一道圣旨,棒打鸳鸯!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你害我一辈子待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你害我见不到日思夜想的北望哥哥! 你害得我的孩儿,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你还大言不惭地来指责我?你也配??!!” 第41章 善后 皇上被皇后的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嘴唇乌青:“你......你们这一对,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简直天理难容!” 此时,已有御林军进入了御书房,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属下等,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皇上嘴唇颤抖,眼神闪烁,颤声道:“把这两个人押入大牢,刺王杀驾、祸乱宫闱、妄图混淆皇室血统,每一项罪名,都够杀头的了!明日午时,午门外,斩首示众! 马上派人去东宫,把太子抓起来!拟旨下去,自今日起,太子被废黜,贬为庶民。发配到苦寒之地,做苦役。一辈子都不许再回京城。” “昏君!你难道忘了吗?本王可是曾氏家族,唯一的血脉。你杀不了我的!本王有免死金牌!就算是老皇帝在世,他也不敢屠戮曾氏家族的子孙后代!哈哈哈!” 笑声还未落,曾北望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又喷出一口老血。 他满嘴是血,满脸愤怒的样子,显得特别狰狞可怖。 叶晓晴笑了:“总算是发作了?皇室不能杀你,可不代表谁都杀不了你!呵呵!” 曾心蓝满眼怨毒地看着叶晓晴,眼睛里满是猩红:“叶晓晴!叶晓晴!你竟然毒死了我的北望哥哥?!今日,本宫与你不死不休!” 平西王上前一步,挡在叶晓晴身前,刚要开口,却听到叶晓晴漠然开口,说道:“曾心蓝,你别急啊!你体内的毒,应该也快发作了吧?” 皇上在后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赞许道:这叶大小姐,干得好!朕不能做的事情,叶大小姐替朕做了!而且,做的漂亮!等事情结束以后,朕定要重重封赏! 此时的曾北望,已然毒发,倒在了地上。 曾心蓝看到他倒地,连忙扑了过去,嘴里大叫着:“北望哥哥!北望哥哥!......” 再看地上的曾北望,瞪着眼睛,瞧着曾心蓝的方向,已然气绝身亡了。 曾心蓝低头查看,曾北望确实已经气息全无。 曾心蓝眼神决绝地扫了皇上,最后一眼,然后,猛然抽身,捡起旁边的一只短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去...... 皇上吩咐御林军:“你们赶紧,把这两个人抬下去,找个地方埋了吧!快!” 御林军领命,把曾氏兄妹抬了出去。 皇上嫌弃地皱眉,起身道:“两位爱卿,随朕去未央宫叙话。” 说完,转身便走。 马上有扫洒的宫女、太监进来打扫了。 平西王、叶晓晴跟着皇上,直奔未央宫。 路上,平西王悄悄问道:“叶大小姐,你不是没有剧毒的药吗?今日怎么狠心下毒了?” 叶晓晴眼中露出狡黠的光芒:“王爷,那可是镇边王,就凭你我,想要拿下他,还是要费一些功夫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狠辣的皇后娘娘呢! 不动点小心思,怎么能出奇制胜?再说了,他们两个中的毒,根本就不致命。 顶多是浑身疼痛,吐几口血而已!是他们自己看到事情败露,气急败坏而已! 而且,中毒了,还拼命运功,与人交手,只能加速毒发速度,与人无怨。 那曾北望是被活活气死的,跟我可没关系!至于曾心蓝,谁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把自己刺死了,不关我事啊! 他们两个人,自己心眼小,自己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怨不得别人! 王爷,你可千万别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啊!” 平西王愕然:这样也可以吗?服了! 进入未央宫之后,皇上坐下去,看着两个人,眼神怎么显得有点儿意味深长呢? 平西王躬身行礼道:“启禀皇上,现在镇边王已死,那镇南关,不可无主将镇守。还望皇上,能尽快派遣将领过去,镇守边关。” 皇上挑眉,看着叶晓晴,问道:“御史大人,你说,该派谁去镇守镇南关呢?” 叶晓晴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这万岁爷想干嘛?我怎么知道该派谁? 平西王听到皇上询问叶晓晴,也是微微一怔,心道:今日这皇上莫不是被吓傻了?怎么还问起叶晓晴了? 她这个御史大人,可是跟朝中大臣都不熟啊! 思及此处,对着皇上抱拳躬身道:“皇上,臣有一个人选推荐。” 皇上看着平西王,眼中疑惑:“那你说说看,推荐何人?” 平西王眼珠转了转,回道:“臣听闻叶小将军麾下,有一员猛将,叫做沙丁的。此人武功高强,一直都是叶大将军的得力干将,派去镇守边关,绰绰有余了。” 叶晓晴心中暗喜: 沙丁绝对是个,忠诚可靠的人选。上次,还曾经在捉拿细作的时候,替大将军挡刀呢! 平西王的眼光还不错嘛!想必是平时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也聊过沙丁的事情吧! 皇上沉吟片刻,问道:“这沙丁,可有功名在身?” 叶晓晴连忙回道:“启禀陛下,沙丁是军中参将,尽职尽责,值得皇家信赖。” 皇上微微颔首:“好吧,那就传朕旨意,任命沙参将为镇南关总兵,即刻上任!” 二人躬身谢过了皇上恩典,又和皇上汇报了一些边关的情况。 当皇上得知匈奴单于受辱吐血,凛风大将受伤之时,脸上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平西王见皇上龙颜大悦,心中也是很欣慰的。于是躬身道:“陛下,如今镇南关换了主将,臣还有一事困扰,需对陛下言明。” 皇上笑吟吟地说道:“向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如今,虽然曾北望已经不在了,边关那里,还是需要善后一下的。臣以为,有必要把原来的镇南关守卫,全部打散,分散到其他的地方。 这样就可以防止曾北望的旧部,聚集在一起,再生事端。同时,还要派人搜查镇边王府,把曾氏遗留的家产全部充公。以丰盈国库,其家奴以及府中下人全部遣散。 做,就要做得干净彻底,绝对不能遗留后患! 还要派专人监视太子......不对,是监视李猛,谨防他伺机报仇啊!” 皇上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平西王,微微颔首:“爱卿思虑周全,这样确实就可解除了曾氏的所有后患了。” 叶晓晴拱手说道:“陛下,还有一事,便是如今叶大将军,一直在镇南关城外驻守。五万大军在外,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现在,如果分散了镇南关内的驻军,叶大将军麾下,至少要有八千以上的将士,要留守在镇南关。 如此看来,其余的大军,好像没必要,继续留守在镇南关外了。究竟何去何从,还请万岁爷定夺。” 第42章 长公主的身世 皇上听到叶晓晴提起镇南关外,驻军的事情,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叶晓晴,是在想着,为朕省点银子吗?倒是女子心细一些...... 叶晓晴想的却是:这抠门的万岁爷,军饷就给那么一点儿。 在外时间越长,花销也就越多,还不如劝皇上把大部队撤回来呢! 现在沙丁已经是总兵了,闪闪说的“内忧外患”,现在至少把内部的祸患除去了。 接下来,便是一心一意的对付外来的敌人了,那就省事儿多了! 皇上说道:“好吧!朕会下旨,召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回朝!留八千精锐驻守镇南关,这样便可以了吧?” 平西王和叶晓晴同时躬身,齐声恭维道:“皇上圣明!”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起来:“御史大人,护驾有功,朕要重重赏赐于你!来人啊,赐予,御史大人黄金万两!”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忙碌起来,将一箱箱沉甸甸的黄金抬到了叶晓晴的面前。 那金灿灿的光芒映照在众人脸上,让人不禁心生羡慕之情。 叶晓晴慌忙忙跪地谢恩,表示自己只是尽了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自傲。 但皇上却摆摆手,说道:“爱卿不必谦虚,你的忠诚勇敢,未卜先知,的确值得这份奖赏。” 叶晓晴顿时喜上眉梢,欢声答道:“臣,谢主隆恩!” 皇上微笑点头,随后,又看向平西王,说道:“向爱卿一直兢兢业业地,为国事操劳,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不知向爱卿,可否需要朕的助力?” 说完,皇上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平西王面上一红,连忙拱手道:“此等小事儿,怎敢烦劳圣上忧心?” 皇上呵呵笑道:“爱卿,你可还记得长公主否?” 平西王蹙眉,想了一下,才疑惑道:“不知皇上说的,可是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寄养在庵中的,那位长公主?”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深远,沉沉道:“正是!想那长公主已经到了碧玉之年了!过几日,长公主回宫,朕要为她寻个合适的夫家,才不负父皇当年的嘱托......” 叶晓晴心中暗道:怎么以前都没人提起过,还有这么一位长公主呢?貌似与平西王交好啊?皇上这是有意促成这段婚事吗?莫非平西王所说的“家室”,便是长公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听到皇上开口说道:“好了,朕也乏了,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两个人躬身告退,离开了未央宫。 在出宫的路上,叶晓晴很想问问关于那位长公主的事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平西王感觉叶晓晴面色有异,思虑可能是因为,刚才皇上提起了长公主的事情。 便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可曾听过这位长公主的事情?” 叶晓晴摇头:“从未听过,不知王爷与这位长公主可是旧识?” 平西王清了清喉咙,才说道:“长公主的父亲,是前朝的护国大将高达之子高志远。 那高达病故以后,高志远便一直跟随在太上皇左右。他性格耿率,与太上皇情同父子,感情深厚。 后来,发生战事,高志远奉命御敌。在战争中,他英勇杀敌,却不幸为国捐躯。 那个时候,他的的夫人郑氏,挺着大肚子,即将临盆。 后来,那郑氏在产下一个女婴之后,便难产离世了。 太上皇痛失爱将,同时感念故人的爱国情怀,便认下那个女婴,赐名高婉儿,并钦封其为皇室嫡长孙女。 她的地位,无人可取代。但却不知怎地,这高婉儿,自小便体弱多病,口不离药。 后来,皇上继位那年,便把当时才满周岁的小女孩,送去了北朝最大的,尼姑庵中寄养。这一去就是十五年,转眼间,这位长公主已经碧玉之年了......” 叶晓晴点头:“这位长公主的身世,确实可怜呐!但是,如果能够觅得良缘,终身有靠,却也不算孤苦。 毕竟还有皇上恩典,以后,还有夫家照顾,算得上善始善终了。” 平西王不置可否,低头不语。 二人走出午门,叶晓晴才微微欠身道:“王爷,我这便回将军府,去看望母亲,你请自便。” 平西王微微一怔,马上说道:“本王也想去,探望一下将军夫人,不知叶大小姐,介不介意本王同去呢?” 叶晓晴凝眸,随即笑道:“王爷,请!” 平西王乐呵呵地跳上了马车,两个人直奔将军府。 当将军夫人看到叶晓晴归来,自是开心极了。看到平西王一直陪在女儿身边,将军夫人笑得有点儿隐晦了。 但当她听说大将军和小将军,不日也将回朝,心中更是欢喜了。 这将军夫人,一直拉着叶晓晴的手,嘘寒问暖,好像有说不完的贴心话一般。 平西王看着母女二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心中甚感欣慰。 将军夫人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满意。 她微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今天辛苦了,今晚就留在府里,一起吃个晚饭吧。” 说完,便转身去厨房了。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原来是将军夫人正在亲自下厨。 她熟练地切菜、炒菜,最后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猪脚汤。 这猪脚汤看起来十分诱人,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将军夫人将猪脚汤放在餐桌上,然后招呼两人坐下。 她温柔地说:“来,快尝尝我做的猪脚汤,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哦!” 两人闻着猪脚汤的香味,不禁胃口大开,纷纷拿起筷子品尝起来。 猪脚汤入口鲜美,口感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两人对将军夫人的厨艺赞不绝口,连连称赞。 将军夫人笑着说:“只要你们喜欢就好。” 就这样,三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愉快地聊天,整个夜晚,将军府里都充满了家的温馨。 将军夫人瞧着平西王注视女儿时,那宠溺的眼神,心中涌起了别样的想法...... 她觉得应该和女儿谈一谈了,或许,等大将军回来,也让大将军探探平西王的口风?...... 第43章 梦中的启示 入夜的沐月坊。 叶晓晴躺在榻上,眉头紧蹙,双眼紧闭。 可是,她的眼皮却在不停地颤动,眼球也在疯狂转动。似乎此刻的她,正在目睹着无比骇人的场景。 她的嘴巴微张,牙齿不自觉地打着颤。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微弱,而惊恐的呼叫,额头上冷汗密布。 她的身体如筛糠般抖动着,像是在努力挣脱着什么...... 她好像看到了单于呼韩邪,他骑着高头大马,在草原上策马驰骋。 他的身后,还有那位娜娜公主,她也骑在马上,脸上笑靥如花! 怎么还有平西王?他骑着他的枣红马,紧紧跟随在娜娜公主的马后! 她看到平西王那冷峻的眼眸,冰冷的嘴角和玄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凛冽的寒风中,还有一个身影,悄然隐藏在大树之后。 那是凛风,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弓箭,箭头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正瞄准着前方的目标——平西王。 他的眼神凌厉而恐怖,在那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与决绝。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深处,燃烧着的怒火和某种对于杀戮的渴望。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凛风和他的弓箭,以及那个被瞄准的平西王。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钟都变得格外漫长,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生死对决。 凛风紧紧咬着牙关,手指扣住弓弦,准备随时射出致命一箭。 而平西王却浑然不觉,危险已经逼近。他依旧紧抿着唇,紧紧跟随在娜娜公主的身后,策马疾驰。 他的脸上,溢满着自信与威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王爷!王爷!危险!快闪开!”叶晓晴急得拼命呼喊,可是,平西王却充耳不闻。 随着“嘣”的一声,箭已离弦,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朝平西王的胸口射去...... “啊!”随着一声尖叫,叶晓晴猛然惊醒,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恐。 她慌乱地扫视着四周,看到的,是她房间中,朦胧光线下的檀木桌椅。 她伸手抚着惊魂未定的胸口,喃喃道:“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相怜听到声音,披着衣服,便推门闯了进来:“小姐,小姐,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小姐的尖叫声?” 叶晓晴用袖子拂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小声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相怜赶忙拿来热毛巾,给她擦脸,紧张兮兮地看着她,说道:“小姐,你都很久不做噩梦了,今儿是怎么了?” 叶晓晴摇头道:“小丫头,别担心,没事的。” 说完,她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起身下床。 她坐到桌子前面,取了一杯灵泉水,稳定了一下心神。 然后,才开口道:“相怜,快去睡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地想一些事情。” 相怜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叶晓晴又闭目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境,梦中的情景,依然真实得历历在目。 “闪闪!闪闪!你睡了吗?小闪闪......” 随着她的呼唤之声,小肉团子出现了,颤颤巍巍的小揪揪,胖胖乎乎的小脸蛋。 “主人,闪闪在哦!主人,你怎么了?”奶声奶气的声音,钻进了叶晓晴的耳骨。 “闪闪,我刚刚梦到匈奴人在暗算平西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觉特别真实呢?” 叶晓晴仍旧能够,触碰到自己因紧张,而“嘭嘭”乱跳的心脏。 “主人,梦是现实的倒影,折射出来的,也许就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没有无缘无故的伤害,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梦! 梦,其实就是主人的某种心里暗示,也许,是上天给主人的暗示哦!” 叶晓晴蹙眉:“闪闪,现在你说话,怎么还弯弯绕绕的?其实,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梦,没准就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呗?” 闪闪笑盈盈的,竖起了胖胖的大拇指:“主人是越来越了解闪闪啦!呵呵!” 叶晓晴垂眸,叹了口气,说道:“那可怎么办呐?平西王也许会中了匈奴人的美人计了......” 闪闪掩嘴偷笑:“主人,现在主人患得患失的指数暴涨哦!” 叶晓晴白了她一眼,悻悻道:“闪闪,我跟你说,那个匈奴公主,着实很漂亮!” 闪闪不笑了,郑重其事地看着叶晓晴,说道:“主人,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闪闪已经分辨不出来,主人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了......” 叶晓晴满脸黑线地扶额:“闪闪,你说话,能不这样刻薄吗?” 闪闪笑了:“主人,你只是太紧张平西王了。不过,既然有了梦中的提示,主人还是要告诉平西王,让他随时防范才好哦!” 叶晓晴点头:“明日吧。可是,闪闪,为什么我最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主人,不要焦虑,所有的事情,皆有因果。既然主人有机会,重启自己的人生,自然也有能力,保护那些主人心中,想要保护的人!”奶味十足的声音,一字一句,让叶晓晴感觉到了心安。 叶晓晴点头,双眸看着面前的闪闪,满脸笑意:“闪闪,最近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然有啊!”闪闪点头,样子很笃定:“朝堂近日会迎回长公主,还会为她选驸马呢!热闹多着呢!” “是嘛!”叶晓晴淡定点头:“那就选吧,没准很快,她就是平西王妃了......” 闪闪眨巴着大眼睛,看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平西王明明是主人的天命之人,难道主人打算拱手送人了?” “唉,闪闪,很多事情,你不懂!平西王确实很好,也可能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他前世的不弃之恩。所以呢,在我心中,总是会对他心怀感恩。 而且,我已经不想再考虑儿女私情了。难道被忠义侯府伤的还不够吗?弃妇的名声还不够难听吗? 此生,我只想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尽可能地维护朝廷的安定!将军府的繁荣! 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再委曲求全,也不会再趋于如何人之下了! 能够做到这些,也就算我叶晓晴,没有白白地重活一世了!” 说这话时,叶晓晴的目光坚定又深远...... 第44章 重新立储 翌日,皇上召集所有的臣子上朝。 叶晓晴早上,便早早起身,身为皇家御史,她也是需要上朝议事的。 她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出了沐月坊的大门。 刚刚走出大门,她竟然看到了平西王府的马车。平西王此刻,正腰杆笔直地站在马车前面。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柔和。金色的光芒,如瀑般洒落,平西王就站在那光芒的中心。 光线勾勒出他冷厉的轮廓,他的眉眼,在阳光下,更显得深邃而威严。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凝视着她的样子,好像触到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感觉呼吸一窒,神情片刻间的恍惚。 直到看见他向自己走来,她才定了定神,满脸的诧异:“王爷?你怎么来了?” 平西王的脸上,竟然露出罕有的微笑:“本王......就是......顺路接上叶大小姐,怕你错过了早朝,会受责罚的。毕竟,这可是叶大小姐第一次上早朝,不可马虎。” 叶晓晴心中暗笑:这借口有点儿太粗劣了吧?顺路吗?你平西王府在东,我沐月坊在西,皇宫在南,你管这叫顺路?不过,是第一次上朝,倒是真的! 但她嘴上却连连道谢:“多谢王爷了!正好有事情,要和王爷说呢!” 平西王笑意更浓,心下暗道:这莫不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叶晓晴微笑着抬脚,跳上了马车。 叶晓晴坐在马车上,看着面前的平西王。 他的身上,穿着和昨夜梦中,同样颜色的玄色长袍。 高挺的鼻梁,清瘦的面容,闪闪发光的眸子,自带的冷峻与高傲。 距离近了看起来,愈发的英挺、俊雅...... 平西王感觉到叶晓晴的眼神,似乎有点儿火辣辣的,他不禁面上微红。 嘴唇动了动,唯唯诺诺了半天,才说道:“叶大小姐,是不是......本王,今日有什么失仪之处?” 叶晓晴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目光,嘀咕道:“王爷,今日并无失仪,是晓晴失态了......” 平西王顿时释然,脸上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桀骜,眼眸深处,却溢出点点笑意。 叶晓晴低眉顺眼,瘪了瘪嘴,又踌躇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也不知皇上,今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平西王挑眉,心道:难不成,这就是叶大小姐,想要和我说的事情? 却听叶晓晴又说道:“昨夜,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下朝以后,再仔细地和王爷讲讲。” 平西王点头,心中又道:这还差不多,不过,这叶大小姐忽冷忽热的性格,还真是难以捉摸...... 宫城外,此刻已经站满了人。 文官头戴乌纱帽,身着蟒袍,神色各异。 有的眉头紧锁,满脸愁绪,眉宇间似有解不开的愁云; 有的悠然自得,嘴角上扬,眼神中满是洞察世事的精明; 还有的紧抿唇瓣,东张西望,焦灼之情溢于言表,似有什么重要奏折,迫不及待的想呈给皇上...... 武将们都是披挂着甲胄,腰悬佩剑,身姿挺拔如松柏。 年轻的武将朝气蓬勃,满脸兴奋,仿佛心中藏着什么按耐不住的喜悦; 年老的武官,神情庄重,波澜不惊,眉宇间似有忧国忧民的情怀。 随着宫门缓缓打开,众人有序入场,纷沓而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荡。 叶晓晴和平西王两个人,也在缓步入宫的人群中。 朝堂之上,龙椅空悬,皇上还没有来。 走入大殿的群臣,文官列于左,武官列于右。 众人刚刚站好队列,便听到太监尖声高喊道:“皇上驾到!!” 喊声未落,只见皇上穿着明黄色龙袍,头戴皇冠,气宇轩昂,步伐沉稳的走了出来。龙行虎步间,尽显天子威严。 百官立即匍匐在地,高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整个殿堂。 皇上面色深沉,站在龙椅前面,目光扫视着朝堂百官,微微抬手。 撩袍坐下,才说道:“诸位爱卿,都平身吧!” 众人谢恩后,纷纷起身,又站回到原来的位置。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百官,众人皆屏息等待。 叶晓晴站在平西王旁边,心中暗道:原来上朝,这般无趣的吗?这文武百官,平时看着耀武扬威的。 可是,在皇上面前,个个都如老鼠见猫似的,好不卑微啊。 半晌,皇上终于开口了,声音沉稳,气势如钟:“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要事宣布!关乎国之根本,以及社稷之长远。那就是废黜太子,重新立储之事。” 群臣听到皇上提及重新立储君之事,有的满脸惊愕,有的暗自点头赞同。 那些太子党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呐!昨天还好好的呢,怎么一夜之间,就全变了呢? 曾经以为太子登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才会全力以赴的帮助太子,好事、坏事都做过了。 如今太子被废,那会不会牵连所有的太子党呢? 特别是那些为了太子,得罪过二皇子的人,更是惶恐至极,不知道二皇子会不会记仇呢? 既然皇上说要重新立储君,那必定是二皇子啊!皇上只有这两个儿子,太子是长子。 现在太子废黜,那肯定就是立二皇子啊!以前怎么就眼瞎心盲,没看出来呢? 这些人一想到,局势发生如此大的转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牵连?便慌得一批!既担心自己的荣华富贵,会付之东流,又恐惧身家性命,悬于一线...... 阅历浅一些的,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满脸惊恐与茫然; 老谋深算的则强装镇定,眼神中却难掩慌乱,心中开始暗自盘算,怎样才能重新抱上二皇子的大腿; 以前和太子关系密切的几个臣子,额头冷汗如注,惶惶然不知所措地,等着皇上的责罚。 因为,皇后和曾北望的事情,都是昨夜发生的事情。 宫中封锁了消息,还有很多大臣对于昨晚的事情,并不知情。 皇上本不想把这么丢人的事情,公之于众的。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皇后,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而且,这帽子一戴就是十八年啊! 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竟然是别人的儿子! 这件事情如果传扬出去,到底是皇后的不知廉耻?还是自己的愚蠢至极呢? 第45章 此女大才 朝堂上,皇帝要颁发立储圣旨,并且宣二皇子上金銮殿,接圣旨。 报事公公高声喊道:“宣!二皇子觐见!” 众人齐齐朝金銮殿的大门看过去,二皇子已经来了。 只见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绣金龙纹的长袍。腰间束一条朱红色,镶了玉的腰带,玉质温润,色泽通透。 头戴一顶紫金冠,冠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明珠,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冠的两侧装饰着精致的金饰,华丽非凡。 脚下是一双黑色绣金云纹长靴,外披一件黑色锦缎披风,披风上用银线绣着暗纹,潇洒又庄重。 往脸上看,脸庞饱满,丰腴圆润,自带着贵气,与皇家特有的优雅气质。 他直接走到大殿中央,跪地给皇上见礼,口中说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摆手道:“儒儿,起来吧!” 然后,又对宣旨公公说道:“宣旨吧!” 公公连忙躬身应了,大声说道:“二皇子李儒接旨!” 二皇子及百官皆跪地接旨,只听公公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御临九州,国之储君,关乎社稷。 原太子李猛,其行有悖人伦,德不配位,致朝堂纷争、民心惶惶。 朕痛心疾首,今废其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发配边关,永不得入京,以正朝纲。 朕经深思熟虑,察李儒之才德,本性纯良,贤良勤奋,心怀天下。 且读书上进,有大志于胸,实乃可造之材,堪当大任! 今立李儒为当朝太子,望其今后勤勉治国,敬天爱民。 朕宣此诏,百官恭听。观堂下文武,或惊愕,或释然,或忧思。 惊愕者,为朝局之变而震;释然者,为国之将稳而宽心;忧思者,为新储之路而焦虑。 然,朕意已决,望众臣齐心辅佐新太子,共保我江山永固。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金銮殿内,仿若被按了暂停键,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稍稍冷寂了一会儿,才听到二皇子说道:“儿臣接旨,儿臣谢父皇恩典!” 百官再次高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众人起身,二皇子意气风发地接过圣旨,满脸的春风得意。 皇上看了看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对身边的公公使了个眼色。 公公马上喊道:“诸位大人,有事禀报,无事退朝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做这出头鸟。 于是,皇上起站身形,说道:“好了,退朝吧!御史大人,平西王,你们两个,随朕到御书房议事。” 叶晓晴和平西王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躬身应道:“臣遵旨。” 皇上转身往金銮殿外走去,叶晓晴和平西王紧随其后。 二皇子看着二人跟随而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琢磨:现在父皇怎么回事儿?这么喜欢叶晓晴和平西王呢? 看起来这将军府的势力还是不可小觑的,想要坐稳储君的位置,不!是以后,想要坐稳江山,都离不开将军府的辅佐啊!以后,一定要多花点心思,拉拢将军府才行啊! 还有那平西王,虽然看着不太顺眼,却也不算讨厌。 既然他和将军府的交情匪浅,那也必须要拢在身边才好啊! 此时,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已渐渐散去,三三两两的边走边议论纷纷。 有知情的,便绘声绘色地把昨夜宫中的事情,和自认为‘信得过’的大人说了。 不想,那‘信得过’的大人,也有自己‘信得过’的朋友。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昨夜宫中发生的行刺事件,便被渲染得神乎其神,在京城中,传播开了。 皇上下朝后,单独留下了叶晓晴和平西王。 并把二人带到了御书房叙话。 皇上满脸笑容地看着叶晓晴,说道:“御史大人,前段时间,朕中毒以后,是御史大人为朕治疗,解毒。多亏了叶大小姐出手相助,朕才得以转危为安,确实是辛苦你了!” 叶晓晴拱手道:“臣能为陛下解忧,实乃是身为臣子的分内之事,皇上不必介怀。” 皇上又说道:“叶大小姐,昨夜朕又感觉身子不适,不知道是不是?余毒未清?” 叶晓晴抬眼看着皇上的脸,问道:“皇上是感觉哪里不舒服了?待臣给皇上听个脉吧?” 皇上点点头:“说不出具体哪里不舒服,就是心里痛,睡不着......” 平西王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心中却在嘀咕:一夜之间,自己的老婆、孩子、臣子都背叛了自己,换做是谁,也都会不舒服!这是人之常情,不是病好嘛! 叶晓晴躬身上前,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皇上脉门之上,给皇上号脉。 她仔细聆听了片刻,才抽回手指,退后了两步,说道:“回陛下,这脉象看起来,并无大碍。 想必是昨日之事,陛下受了惊吓,导致气血紊乱,脏腑功能失调。只要开一些中药,调理气血,安神定志,平衡脏腑即可。” 皇上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地看着叶晓晴:“叶大小姐,实乃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龙凤啊!能文能武,能掐会算,而且,不但能下毒,关键还会瞧病!此女大才也!” 叶晓晴差点没笑喷,心道:我的万岁爷啊!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随后,叶晓晴又说道:“陛下,开药的事情,还是让御医院的太医来吧?” 皇上蹙眉,道:“难道叶大小姐不愿意,给朕开药方?” 叶晓晴干笑了两声,才说道:“启禀陛下,臣精通是的下毒、解毒、制毒!在瞧病这方面...... 不敢欺瞒皇上,在瞧病方面,臣是业余水平!给寻常百姓瞧瞧,也就罢了,怎敢误了龙体呢? 你可是皇上,万岁爷,我这业余的水平,就不在皇上面前卖弄了。呵呵!” 皇上听到她这样说,也笑了:“罢了!朕就宣太医开方便是。” 随后,又问了平西王几句,军情方面的事情,便让他们俩退下了。 第46章 平西王的心事 沐月坊的宴客厅。 叶晓晴和平西王坐在厅中喝茶、叙话。 叶晓晴把昨夜的梦,和平西王讲述了一遍。 平西王沉着眉眼,认真地听完,沉默了片刻,才眸光深幽地,看着叶晓晴,问道:“叶大小姐,本王曾经听小将军说过,你的梦境,通常会有很大程度的预知,包含其中。 以前的很多事情,叶大小姐也都预知得很是灵验,但不知这次,叶大小姐的预知是什么?” 叶晓晴眼波流转,半晌,才回道:“应该和匈奴的阴谋,有关系吧!我担心的是,匈奴会从王爷这边下手。那肯定会危及王爷的生命安全,所以,我们要早做准备。以免被动牵制。” 平西王微微颔首:“有一件事情,本王没有和你提过,也是时候,和你说说了。” 叶晓晴神情专注地看着他,挑眉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不是秘密,是仇恨......”他的目光变得冷厉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才悠悠开口,讲述了老平西王和他的哥哥向云飞,是如何中了凛风大将的圈套,如何惨死在战场上的过往。 讲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在苍狼城,和凛风比试的时候,本王险些控制不住。当时真想亲手杀了那狗贼! 虽然说,战争难免流血牺牲,但是,我的父亲和兄长,死得太惨烈了!当时,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便记下了仇人的名字。心中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手刃仇人,为我的父兄报仇雪恨! 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而且身子骨弱,总是生病,母亲也不在了。是福伯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陪伴我,鼓励我......” 叶晓晴听到这里,满眼怜惜地看着平西王,她不知道原来他的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苦......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叶晓晴才问道:“王爷,总是提到福伯,那现在,他人呢?” 平西王神情落寞,语气悲凉:“福伯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叶晓晴立刻流露出歉意的表情,眸子温柔而真诚地,注视着平西王,说道:“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的,既然人已经不在了,王爷也不要太难过了。” 他的神情,慢慢恢复了冷峻,目光深沉,眼神锐利:“这个匈奴的凛风大将,是个暴虐、凶残的人,上次是在赛场上,实在不方便下手! 如果用强,反倒给了匈奴一个开战的理由。不过,可以看得出,凛风和呼韩邪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看到凛风受伤,呼韩邪便咄咄逼人的不依不饶。所以,想要除掉凛风,还是要过呼韩邪这一关。 但是,不管怎样,下次再遇到凛风,我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必要和他分出个你死我活!” 叶晓晴取了两杯灵泉水,递到平西王面前一杯,轻声道:“王爷,喝点水吧。” 他接过杯子,点点头,一饮而尽,眼中的冷意丝毫未退。 叶晓晴接着说道:“现在,父亲他们,应该已经接到回朝的信函了。沙丁也差不多该上任了,镇南关有了沙丁镇守,是绝对可以放心的。沙丁是自己人,而且对父亲、对朝廷没有异心,还多亏了你的举荐。” 平西王挠了挠头:“以前,和小将军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听他提起过沙丁这个人,而且还不止一次提及。 看得出来,小将军很是赏识沙丁,我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叶晓晴笑了:“你这‘顺水人情’做得好!如果按日程算,父亲他们,明日便可启程回京了。即使留在镇南关八千精锐,还是有四万二千人马。 这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即使是急行军,怎么也得二十几天,才能返回京城。那么,这段时间,京城的诸多事宜,只能是我们多跟进一下了。” 平西王点头应道:“说得没错,还有一件事情,我们要多关注。” “什么?”叶晓晴抬眼反问,眸光闪动。 平西王沉眸:“前太子李猛,虽然他已经被贬为庶民,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太子党的根基还是很深厚的。一定要防止那些死心塌地,追随李猛的人,会伺机反扑。 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现任的太子李儒,他应该是李猛最想杀的人了。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和李儒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那他下起手来,更会无所顾忌了。” 叶晓晴略有所思的点头:“朝中,不知还有多少李猛的党羽?这仔细追究起来,怕是会牵连甚广啊!” 平西王满脸不屑,道:“这也是皇上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很多的朝中大臣,都属于那种见风使舵、明哲保身之辈。在李猛得势的时候,这些人鞍前马后,任由李猛呼来喝去。 如今李猛的太子之位被废黜,这些人躲之唯恐不及。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皇上知道了,他们曾经都是前任太子的党羽。虽然,其中不排除一些李猛的死党。 但是,我相信,大多数的官员,还是愿意和李猛划清界限的!对于这些见风使舵的人,我看还是不要继续追究下去了。不然,本王担心,如若真的追查到底,那整个朝堂的官员,便会所剩无几了......” 叶晓晴表赞同:“没犯过什么大错的,没有帮着李猛杀人放火的,还是可以不追究的!但是,对于那些助纣为虐,狗仗人势的,还是不能姑息!” 平西王竟然笑了:“好!就听叶大小姐的,作奸犯科,决不轻饶!” 叶晓晴也淡淡的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手伸到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药瓶,递到平西王手上。 平西王看着那小药瓶,探究地问道:“这......是什么?” 叶晓晴面色平静如水,淡淡道:“你收好,这是我近些日子,刚刚研制出来的解药。” 平西王把玩着手中的小药瓶,不解道:“怎么又是解药?前段时间,叶大小姐不是给本王灵蕴丹了吗?而且,现在我府中,都在喝叶大小姐给的灵泉水,这样还需要解药吗?” 叶晓晴郑重点头:“必须需要啊!这是我根据匈奴人使用的毒,特意研制出来的。对于匈奴人的伎俩,还是要多加防范才行! 特别是昨夜,做了那个梦以后,就更有必要了!你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不要随手乱放,知道吗?” 看到叶晓晴郑重其事的样子,平西王连忙点头,应道:“好!本王带着便是。” 随即把小药瓶揣入怀中,此刻,他的心里感觉美滋滋的。 这是不是叶大小姐对他的特别关心呢?应该算吧!她在担心他的安危了...... 第47章 匈奴公主的诱惑 入夜,平西王府。 平西王坐在书房里,旁边站着的是无尘。 只听平西王问道:“事情都打探清楚了吗?” 无尘摇头:“并未,无风至今未归。” “哦?怎么又没回来?离府几天了?”平西王听到无风未归,不免有点儿担心起来。 “回王爷,无风昨日离府的,按照时间算,明日应该回府了。”无尘说话不急不缓,慢条斯理。 平西王点头,随即又说道:“无尘,这段时间......” 话没说完,却见无尘一个健步,跳到平西王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肩头,往旁边躲闪。 紧接着,便听到“嗖”的一声,一道寒光突然从窗外飞射而入。 这道寒光速度极快,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眨眼间便已到了近前。 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黑色的袖箭!这支袖箭来势汹汹,径直朝着平西王的胸口飞去。 好在平西王反应迅速,借着无尘的力道,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袖箭却并未就此停下,而是直直地插入了他身后的柱子之上,深深地没入其中,只留下一小截尾巴在外面颤动着。 无尘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查看。 只见那支袖箭的尾部还绑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显然是有人故意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取下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故人来访,渴求一见” 平西王蹙眉:“故人?什么故人?” 来不及多想,他转身追了出去,无尘紧紧跟随。 二人一前一后,追到后院围墙下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们只看到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就连头上也戴着一个大大的兜帽,脸上还蒙着一块黑纱,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她的长相。 不过从身形来看,此人身材娇小玲珑,凹凸有致,曲线优美,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子的模样。 而且,从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纤细修长的双腿,可以看出,这女子的身材非常好。 只是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出现在王府,会有什么目的? 平西王沉声喝道:“来者何人?哪里来的故人?” 却听来人轻笑一声,声音生硬地说道:“向大哥,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 平西王心头一惊:“娜娜公主?你怎么来京城了?” 那黑衣人并不答话,而是一个纵身,跳到了围墙上方,丢下一句:“你跟我来,一个人来!” 无尘纵身,想要跃过围墙,去追赶,却被平西王按住了。 他朝无尘轻轻摇头,然后,一个人纵身跳上高墙,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无尘急忙叫来府中护卫,暗中跟随而去。 平西王施展轻功,追着前面的黑衣人,一直朝城西奔跑。 他一边急速奔跑,一边快速思考:这匈奴的公主,绝对不可能一个人,从遥远的边关,跑到京城来的! 那么,她到底是和谁一起来的呢?她来京城到底想干什么?她今晚来找我,又是想怎么样? 就在平西王前思后想之际,那黑衣人在前面跑得飞快。 转眼间,她已经跑到了城墙底下,只见她回头张望了一下。看到平西王还跟在后面,她便快速跳上城墙,一个闪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平西王心下焦急,连忙飞快上墙,追出城去。 他心里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是明明知道匈奴人就在附近,他没理由不追。 出城以后,黑衣人继续往前奔跑,平西王放慢了脚步,心中暗道:已经出城了,不能再追了,这乌漆嘛黑的,如果匈奴人真的设下陷阱,自己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思及此处,平西王停了下来,看着跑远了的黑衣人。 而那黑衣人眼见着平西王不追了,她却停了下来。她看着平西王,缓缓地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回来。 只听她说道:“向大哥,我是特意从边关,过来看望你的。” “看我?呵呵!”平西王冷笑道:“我们很熟吗?” 黑衣人缓缓摘下面纱,露出娇美容颜,确实就是匈奴的娜娜公主。 只见那娜娜公主雾气蒙蒙的眸子,深情款款地望着平西王,说道:“向大哥,难道你真的这般绝情吗?我们匈奴儿女,敢爱敢恨,喜欢便是喜欢,从来不会矫揉造作。 虽然,我与向大哥仅有几面之缘。但是,娜娜心仪向大哥!因为这份喜欢,娜娜才不远千里迢迢,从边关跑到京城。来寻找向大哥,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无情无义,让人心寒......” 平西王满脸黑线,冷脸到:“公主,你这确实......有点儿大义了......我说过,我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她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所以,绝不能接受公主的好意,还请公主另觅良人。” 娜娜公主两眼泪水涟涟,颤声说道:“向大哥,你心里的姑娘是不是那位叶姐姐?” 平西王依旧冷着脸:“此事,与你何干?此次,你这匈奴的公主,偷偷潜入我北朝国都,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莫非是来刺探我北朝的军情的?” 娜娜公主听闻此言,倔强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气道:“向大哥,你!你小人之心!” “我劝公主,还是早日回你的匈奴去吧!否则,别怪我们,把你当细作,捉起来!”平西王目光清冷,言语犀利。 “好!”娜娜公主脸上,露出一丝倔强和委屈,她紧紧抿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花,但还是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 她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一般,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平西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走!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说完这话以后,娜娜公主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 她用力咬了咬牙,像是要把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都发泄出来一样。 然后,她狠狠地瞪了平西王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怨恨与失望。接着,她猛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迈开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娜娜公主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了平西王一人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夜晚的寒风呼啸而过...... 第48章 呼韩邪入京 夜,黑得如同墨汁一般,浓稠得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北朝的京城,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静谧,高大的城墙宛如沉睡的巨兽,守护着城中百姓的安宁。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场阴谋正在悄然上演。 匈奴单于呼韩邪,出现在京城外的旷野中,他冷峻的面容在夜色中更显威严。 他身旁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匈奴公主呼韩娜娜。 此刻的娜娜公主身着黑色的胡服,精致的面容被一块黑色的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明亮而又狡黠的眼睛。 他们带领着十几个精锐的匈奴将兵,趁着夜色悄悄地靠近了北朝都城的城门。 呼韩邪此次行动,意在获取北朝王朝的军事部署图。 如若有机会,便暗杀几位朝中的机要大臣,以此来削弱北朝的实力。 这次,他把凛风留在了边关,匈奴需要人驻守。如果此次,他们潜入京城,能够窃取有价值的军事情报,将会给以后的进攻带来很大的帮助。 他们通过事先买通的士兵,顺利地进入了京城。城中的百姓都已熟睡,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 匈奴众人来到了一处秘密据点,这是他们在北朝京城内,经营了多年的一个商铺。 在这里,他们换上了北朝百姓的服饰,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呼韩邪深知此次行动的危险性,但为了匈奴的未来,他不得不冒险。 他看着娜娜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妹妹,你要跟紧我,不要擅自行动。这次的任务十分危险,我们不能有任何闪失。” 娜娜微微点头:“哥哥,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 呼韩邪目光深远:“你不要再想着去找向云了,他隐瞒了他是北朝王爷的身份。他是我们的敌人!” 娜娜公主点头:“我知道,他是敌人!而且,他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值得妹妹倾心于他。” 说这话时,娜娜公主的眼中,满是冷漠。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都城的大街小巷。 呼韩邪和娜娜装作普通百姓在城中闲逛,暗中观察着城防布局和士兵的巡逻规律。 他们发现,北朝京城的防卫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森严,士兵们训练有素,各个关卡都有重兵把守。 在集市上,人们熙熙攘攘,呼韩邪和娜娜在人群中穿梭。 突然,娜娜的目光被一个正在买东西的大臣吸引住了。那是北朝的户部尚书卫大人,他身边只带了几个护卫。 娜娜拉了拉呼韩邪的衣角,低声说:“哥哥,你看,那是朝中的户部尚书,这是个好机会。” 呼韩邪微微皱眉,他知道现在动手太冒险,但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们悄悄地跟在卫大人身后,寻找着合适的暗杀时机。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队巡逻的士兵朝着这边走来。 呼韩邪和娜娜公主,不得不放弃了这次行动,混入了人群之中。 回到他们的据点后,呼韩邪开始重新谋划。 他们决定从获取军情入手,找到了一个在北朝军队中担任小官的内应。 通过内应,他们得知了一些关于北朝军队在边境的部署情况,但这些信息还远远不够。 呼韩邪意识到,他们需要深入到北朝的军事核心区域,才能获得更有价值的情报。 与此同时,平西王也在紧锣密鼓地监视着整个京城,严密戒备着匈奴的细作混入京城。 夜晚再次降临,呼韩邪和娜娜公主,换上了夜行衣,朝着北朝的军营摸去。 他们避开了巡逻的士兵,潜入了军营的一个角落。在这里,他们找到了存放军事文书的营帐。 呼韩邪让娜娜公主在外面放风,自己则悄悄地潜入营帐中。 营帐内一片漆黑,呼韩邪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觉在寻找着有价值的情报。 就在他快要找到重要文书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原来是娜娜公主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呼韩邪顾不上寻找情报,急忙冲出去营救娜娜公主。 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与士兵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娜娜公主也不甘示弱,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与呼韩邪相互配合,企图突破重围,逃出军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呼韩邪抬眼望去,目前的人,竟是他曾经认识的向云? 呼韩邪怒目而视,厉声叱责道:“向云,你居然是北朝的将领?你骗得我们好惨啊!” 平西王冷冷一笑,言道:“今日,既然来了,就留下做客吧!” 说完,挥了挥手,说道:“上!把这两个细作,给本王拿下!” 马上有营中士兵冲了上来,与呼韩邪兄妹,战到了一处。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摆脱了士兵的追击,落荒而逃。 平西王也并不追赶,吩咐士兵们加强戒备,以防匈奴人再次潜入。 平西王命令士兵,开始加强了对京城的搜查,呼韩邪和娜娜公主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他们不得不四处躲藏,寻找新的机会。 在安静了几天以后,呼韩邪决定孤注一掷,在大臣们进宫的路上进行暗杀。 这是一次极其危险的行动,但如果成功,将会对北朝造成巨大的打击。 当天,呼韩邪和娜娜公主早早地就在大臣们进宫的必经之路埋伏好了。 当大臣们的轿子出现时,他们率领着十几个,打扮成汉人的匈奴兵,冲了出来。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北朝的护卫们迅速反应过来,与这些刺客展开了殊死搏斗。 呼韩邪直奔其中一位重要大臣的轿子而去,他挥舞着弯刀,砍倒了周围的护卫。 娜娜公主则在一旁与其他士兵战斗,为呼韩邪争取时间。 然而,北朝的援军很快就赶到了,呼韩邪见势不妙,想要撤退。 但此时,娜娜公主却被北朝的士兵包围了起来。呼韩邪心急如焚,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营救娜娜公主。 在激烈的战斗中,呼韩邪身中数刀,但他依然奋力拼杀,终于带着娜娜公主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回到据点后,呼韩邪和娜娜公主都受了伤。 他们知道,这次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了,同时,他们也失去了那十几个精锐的士兵。 呼韩邪瞪视着猩红的眼睛,咬牙发狠‘决不放弃!’他知道匈奴和北朝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在养伤的日子里,呼韩邪开始反思这次行动的失败。他意识到,单纯的暗杀,和打探军情,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匈奴需要更加强大,才能够与北朝抗衡。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次的失败报仇,一定要让匈奴在这场与北朝的博弈中取得胜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呼韩邪和娜娜公主的伤势逐渐好转。他们决定暂时隐藏在京城中,伺机而动。 这次的经历让他们明白,匈奴要想在与北朝的斗争中占据上风,需要从长计议,制定更加全面的战略。 他们带着满心的不甘,隐匿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而他们与北朝之间的恩怨,还在继续书写着新的篇章。 第49章 闭关 沐月坊。 叶晓晴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十几天了。 她不让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间,房门锁的死死的。 相怜每天都守在门口,即便是想送些吃食进去,叶晓晴也不开门。 中间,平西王来过几次,都被挡在了门外。她吩咐了,不接见任何人! 相怜都慌了!这是怎么了嘛?好好的,怎么就自闭了呢?这么多天不吃饭,也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子了? 平西王也有点儿慌了,刚开始几天,他以为叶晓晴,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忙,没特别留意。 到了第十天,他见到叶晓晴还是闭门不出,他真的慌了。 他站在她的房间门口,踱来踱去,他甚至想破门而入了。 却听到里面的叶晓晴说道:“王爷,晓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请王爷体谅!早些回吧!” 平西王蹙眉:“叶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不能说出来吗?你这样不吃不喝的,难道不要命了?” “王爷,晓晴自有分寸,相怜,送王爷出府。”叶晓晴声音淡淡。 平西王气急:“叶晓晴,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本王?那本王就去,把你想见到的人,找过来!” 说完,转身欲走,里面的叶晓晴又说话了:“王爷,意欲何为?” 平西王怒道:“自然是去请将军夫人!大将军几日后,便可归京,本王可不想大将军回来以后,看到的是饿死的叶晓晴!” “呵呵!”叶晓晴轻笑道:“王爷,再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定可大功告成!” 平西王转了转眼珠,心道:是了!这叶大小姐,果然是在搞事情!不是想饿死自己就行了!害我担心了这么多天,连匈奴单于都懒得抓捕了...... 思及此处,平西王顿了顿,才说道:“叶大小姐,你真的可以十几天,不必进食吗?忙事情,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 “王爷,你难道忘记了?叶晓晴从来不缺吃喝的?”她反问。 平西王默默点头:这话倒是真的!这叶大小姐,总是能“找”到好吃的东西! 于是,平西王对着房门说道:“叶大小姐,那本王三日后再来,你便会出来了吗?” “多谢王爷体恤,我们三日后再见!”说完,里面的人,便不再开口了。 平西王转身离去,这叶大小姐,真的太能折磨人了!呃! 三日后,将军府得到消息,今日便是大将军和小将军到达京城的日子。 将军夫人很开心地安排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了。 布置庭院,准备吃食,迎接两位将军回府。 将军夫人看着忙忙碌碌的下人,忽然想起,怎么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女儿了呢? 于是,吩咐下人:“快去沐月坊,通知大小姐,今日将军回府。让大小姐也赶快回来!” 下人领命,直奔沐月坊。 此刻的沐月坊,平西王早早就来了。 今天,是叶晓晴答应出关(走出关闭的房门)的日子。 平西王睡醒就来了,早餐都来不及吃。 他想叶晓晴走出房门,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向云天! 辰时已经过了,可是,那门依然没有开启。转眼巳时都过半了,还是没有动静。 平西王有点儿着急了:是不是今天也不会出来啊?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出来呢? 相怜、相惜也守在旁边,安静地等候着。 眼看就要午时了,几个人忽然听到叶晓晴的尖叫声,伴随着她的尖锐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几个人皆是一惊:这是怎么了?又笑又叫的?难不成受了什么刺激吗? 随着“咣啷”一声巨响,门终于被打开了,几个人同时看到了一个身影。 只见她双眼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是黑夜里跳动的烛火。 黑眼圈浓重,如两块淤青,挂在眼下,却丝毫掩不住眸中的神采。 脸颊消瘦且泛着不健康的惨白,嘴唇干裂起皮,但那眉梢是上扬的,嘴角也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的额头上,还有因兴奋而渗出的薄汗,凌乱的发丝随意散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在狂风中,顽强闪耀的残烛,憔悴又兴奋! 平西王都看傻了,这真的是那个娇美又刚柔并济,高雅脱俗的叶大小姐吗? 相怜、相惜都要哭了,我们家小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叶晓晴看到平西王,眼神中满是光彩,嘴里低唤了一声:“王爷......”便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平西王赶紧伸手上前,抱住那倒下去的身躯,弯腰将她公主抱地,拥在胸前。 叶晓晴浑身发软的偎在他怀里,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平西王连忙吩咐道:“快去找府医!叶大小姐晕倒了!快!” 相惜应了一声,跑下去找府医了。 平西王抱着叶晓晴,大踏步走进她的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到榻上。 相怜连忙倒了杯水,平西王俯身,托起叶晓晴的身子,喂她喝了半杯水。 这个时候,府医也到了。 他蹲下身子,给叶晓晴号了脉,然后,起身说道:“大小姐只是疲劳过度了,一会儿醒了,给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平西王点头,谢过了府医。 看着躺在榻上的叶晓晴,平西王心疼不已,伸手捋起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眼睛里满是疼爱与怜惜。 这个时候,小厮来报说:“大小姐,将军府来人啦!将军夫人请大小姐回府!” 平西王应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当然也知道,今日是大将军回朝的日子,可是,这叶大小姐...... 在平西王正踌躇间,却看到榻上的叶晓晴,她的眼皮微微颤动,眉头轻蹙,嘴唇轻启,喉咙里发出嘤咛之声。 这是......要醒了吗? 不多时,便见她缓缓张开双目,眼神起初有些迷茫的样子。 她极目寻找,当她看见平西王时,好像意识也在渐渐回笼,眼神也渐渐有了光彩。 平西王俯身看着她,满眼关切:“叶大小姐,你没事吧?你可吓死本王了!” 叶晓晴微微摇头:“王爷,让你担心了,晓晴无大碍!” 第50章 预知 沐月坊里。 叶晓晴已经苏醒,起床吃了一碗八宝粥,恢复了些许体力,她开始给平西王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了。 原来,那日,在沐月坊。 叶晓晴对平西王讲过她的梦以后,直至平西王离开,叶晓晴便一直感觉疲惫。 于是,她早早上床睡觉了。 这一次,她又开始在梦中神游了。 在她的梦里,不仅出现了匈奴单于呼韩邪,还有匈奴公主呼韩娜娜,凛风大将。 他们胯下骑着彪悍的战马,在北朝京城驰骋,放肆嚣张的笑声,几乎震破耳骨。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流血,她看到血流成河的战场,流离失所的百姓...... 她在悲戚的人群中穿行,可却触摸不到任何物体,也触摸不到任何人! 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莫非自己是死了吗? 前世,她的魂魄不也是像现在这样?在午门外徘徊吗?难道今生,她还是没有逃过惨死的魔咒? 那父亲呢?大哥呢?她的家人呢?还有平西王...... 她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却始终都找不到! 然后,她看到很多人都生病了,他们剧烈地咳嗽,大口地喘气,满脸的灰暗,声嘶力竭地哭嚎......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瘟疫吗?她在那些病人面前走过。 她很想为他们号个脉,听听诊,可是,她根本无法接触到任何人。 于是,她慢慢地观察着那些生病的人,他们的症状几乎都是差不多的,莫非是匈奴人搞的鬼? 她只感觉满身疲惫地,在哀鸿遍野的大地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呼韩邪,他在和一些长相奇特的人,一起喝酒狂欢。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呢? 看起来都是异族的人种,但是,他们和呼韩邪在一起,谈笑风生,兴高采烈的样子,很是熟悉。 她终于看到父亲和大哥了,他们身披战甲,骑在马背上,正带领着将士们,在战场上厮杀。 四面八方都是异族的人马,怎么还有一望无际的野猪? 那些野猪身上怎么还有燃烧的火焰?它们横冲直撞地闯入北朝的阵营。 原本奋力杀敌的北朝将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野猪吓得惊恐万分! 野猪尖厉的叫声和它们身上的火焰,使得北朝军的战马受了惊吓。战马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有的甚至脱缰狂奔起来。 人喊马嘶,阵脚大乱,整个北朝的阵营,顷刻间便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叶晓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如何是好? 他又看到父亲的马惊了,那黑色的战马扬起前蹄,拼命嘶吼。 大将军一个不小心,便被抛于马下,野猪,惊马从他身上踩过...... 叶晓晴大惊,拼命地呼喊,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心想:完了!父亲就这样阵亡了吗?大哥也不知所踪,那平西王呢?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平西王,身中数箭,倒在了凛风的马前...... 她失声尖叫起来,蓦然清醒!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一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可是重生回来的叶晓晴!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父兄再次遭遇厄运呢? 她也绝不允许那个凛风大将,伤害她的平西王! 她更加不允许,她的同胞百姓,那样悲哀地面对疾病和战争,绝不!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喊出了闪闪,商议对策。 闪闪听叶晓晴说完梦中的情景,也是有点儿担忧的样子。 她忽闪着大眼睛,沉思了片刻,才说道:“主人,既然上天给了你提示,那恐怕就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而且,现在匈奴的单于,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已经混入了京城,想要偷军机情报,还想要暗杀朝中大臣。接下来,他们应该就是要投毒了......” “闪闪,既然我们得到了提示,那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叶晓晴一想起梦中的哀鸿遍野,就感到一阵阵的发冷。 “阻止怕是来不及了!匈奴人在京城,遍布眼线,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所有的匈奴人,以及他们的眼线全部抓捕起来。”闪闪沉吟着。 叶晓晴着急了:“那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闪闪忽然眼睛一亮,说道:“主人,你不是会医术吗?你可以研制出对付那种病毒的解药啊?他们害人,主人救人,这样,就可以避免瘟疫蔓延了呀!” “可是,匈奴人的毒,可不那么容易解啊?对了,闪闪,以前我好像听说过,有一种特别厉害的抗菌药,叫什么来的? 那药的名字,我记不清楚了,如果能研制出来那种药就好了!就不怕匈奴人投毒了!” “主人,你等等,我查询一下。”说完,闪闪便开始一闪一闪地发光了,一串串的数字、符号在那光芒中闪动、穿梭。 没一会儿,闪闪便停了下来,她笑吟吟地看着叶晓晴,说道:“主人,是有这种抗菌药,名字叫作抗生素。但是,那是很多年以后,才被人类研制出来的,但是,效果确实非常好哦!” “闪闪,我想试试,可以吗?”叶晓晴眸光闪动,满眼期待。 “可以是可以,但是,一个周期是七天。主人可以七天都守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吗?” “只要能够救治我们的百姓,七天又有何妨?” 叶晓晴坚定的相信,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梦里国人的命运,也改变匈奴书写的历史! 说干就干,在闪闪的帮助下,她在空间里找到一个封闭的场所,再收集齐全了需要的物品。 第二天,她便开始行动了,培养青霉素菌。 她来不及把这些事情,讲给平西王,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这种特殊的解药。 在七天以后,她们的实验宣布失败!这次,并没有研制出来青霉素! 叶晓晴并未气馁,她也没有时间气馁。 她马上和闪闪研究出另外一套方案,在做了一部分的调整以后,马上开始了第二轮的研制。 她必须抓紧时间,全力以赴,不能让匈奴人的阴谋得逞! 她要救父亲、救大哥、救平西王...... 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她必须让自己忙碌起来。 在研制的空闲时间,她便会在空间里面,制作解药、毒药,她不会再对敌人仁慈了! 这次,她制作的,就是可以致命的毒药了。不再是吐两口血,就完事大吉的事儿了! 终于,在第二个七天以后,她的青霉素研制成功了!看着那白色的粉末,她开心的都要起飞了! 接下来,有了配方,她要制作出更多的青霉素,这样就不怕匈奴人投毒了! 第51章 大将军回朝 沐月坊里。 平西王听完叶晓晴的讲述,心中既是无比震惊又是感慨万分。 他也把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发生的事情,和叶晓晴大致地说了一遍。 可以肯定的是,匈奴人这次潜入京城,就是一个大阴谋! 两个人就顾着聊天,竟然忘记了时间,眼看着都到了晚膳时间了。 叶晓晴这才想起来,要回将军府去,看望父亲和大哥。 还不等二人出门,就有小厮来报:“大小姐,大将军、小将军、和将军夫人到了!” 叶晓晴和平西王赶紧出去迎接,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本来应该自己去将军府,看望长途跋涉回来的,父亲和大哥。却让全家来看望自己,这就有点儿不像话了。 看到叶晓晴满脸的歉意,大将军却哈哈大笑:“丫头,父亲来讨灵泉水了,几日不喝,甚是想念!哈哈哈!” 小将军也说道:“是啊,妹妹,我们一回府,没有看见你人,就跑过来找你了!” 将军夫人也是嗔道:“你这丫头,让下人来喊,也不见你回府,到底在搞什么鬼?” 叶晓晴连忙过去,拉着将军夫人的手,说道:“母亲,快进去坐吧!” 平西王与众人见礼,一行人等,进入了宴客厅,纷纷落座。 将军夫人看着叶晓晴,诧异道:“晓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呢?是不是生病了?” 大将军还小将军也发现了:“是啊!脸色确实不好,怎么回事儿?” 叶晓晴笑道:“父亲、母亲,女儿无妨!既然家人们都过来了,就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 将军夫人说道:“今日,将军府都准备了吃食,难不成,你也准备了?” 叶晓晴点头,小声嘀咕道:“都是做好的,哪里用得着准备什么啊?分分钟的事儿!” 于是,叶晓晴下去,吩咐相怜、相惜道:“小丫头们,准备布菜!” 相怜、相惜诧异地看着叶晓晴,心道:这后厨还没开始做饭呢,怎么就开始布菜了? 但是,接下来的情景,马上就刷新了她们的三观。 只见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精致菜肴,精美甜点,不断地从桌面上闪现出来。 两个小丫鬟都看呆了:“主子!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叶晓晴得意地拍了拍手掌,呵呵笑道:“还不快点儿布菜?” “是!”小丫鬟们应了一声,马上把热气腾腾的菜肴,端进了宴客厅。 厅中众人皆是感到惊奇,只有大将军、小将军和平西王皆是默不作声,他们可是见识过,叶晓晴的本领的! 最感觉不可思议是将军夫人,她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瞪视着叶晓晴,惊道:“怎么这么快?转眼之间就好了?这些菜色,足够大师傅们忙活半天了,叶晓晴!你是怎么做到的?” 叶晓晴笑而不答,拿起筷子,请众人用膳。 将军夫人夹了一块儿鱼肉,放到嘴里,品了一下滋味,说道:“这怎么做的?和醉仙居的大厨一个味道呢?” 大将军听了,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说着:“夫人,女儿能给的惊喜,可不止这些,赶紧吃吧!” 小将军和平西王,皆是低头吃菜,都不说话。 将军夫人嗔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心知肚明,就瞒着我一个人,是吧?” 叶晓晴连忙说道:“不是的,母亲,这些菜品,都是女儿提前在醉仙居定下的席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将军夫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了。 叶晓晴看着身姿挺拔,威严又慈爱的父亲;再看看英姿飒爽,双眸灿若星辰的大哥;还有神色从容,自带贵气的平西王...... 她的心中,思绪久久难以平静,在她的纷纷扰扰的,胡思乱想中,大将军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杯盏交错之声,这温馨的晚餐终于结束了。 看到众人吃饱喝足以后,叶晓晴悄悄叮嘱平西王,把她的预知,详细地讲给父亲和兄长听。 而她自己则陪着将军夫人去了内宅,这些事情,还是不让将军夫人知道为妙,否则她必然会担心的。 她让父母兄长以及平西王,全都留宿在沐月坊。 并且,亲自吩咐相怜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让平西王入住。 平西王见叶晓晴领着将军夫人离开,才郑重其事地,把叶晓晴对他讲述的事情,重新讲述了一遍。 大将军和小将军听后,皆是震惊不已!这些消息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太震撼了! 他们怎么料不到,匈奴人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呆坐了一会儿,大将军才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对未来的预知,那就一定要想办法应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小将军也说道:“明日,我们便入宫去面圣,请旨在整个京城,大肆搜捕匈奴人的踪迹!阻止他们投毒!” 平西王却不这样想,只听他说道:“不可大肆搜捕,这样容易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同时,也难免匈奴人会狗急跳墙,提前行动。” 大将军点点头:“嗯,云天说的没错,不能打草惊蛇。这件事情,我们有必要和皇上禀明,以便提早准备。” 几个人正在宴客厅议事,忽然有小厮来报:“大将军、小将军,平西王爷,高公公求见。” 大将军有些诧异了:怎么这个时候了,宫里还来人了呢? 随即,马上说道:“快快有请!” 话音未落,高公公已经跟随着小厮,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哎哟!两位将军啊!让咱家好一顿找呐!原来,两位将军,都在御史大人府上啊!?” 说着,人已经走进了厅堂。众人皆抱拳见礼,只听高公公说道:“咱家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意,来传个口谕的!” 此时叶晓晴也接到了通禀,从后宅出来了。 叶晓晴看到高公公,连声招呼:“高公公安好!快来上座!” 随即,吩咐丫鬟奉茶。 大将军看着高公公坐下,才微微欠身道:“敢问高公公,不知万岁爷,有什么口谕呢?” 高公公脸上笑意盈盈:“大将军,不要紧张,只是万岁爷听说大将军、小将军回朝,传下口谕,让两位将军、平西王爷以及御史大人,明日早上,御书房见驾!” 大将军点头,应道:“好!明日我等,早些去见驾便是。” 高公公见口谕已然传达,便起身告辞。 叶晓晴吩咐相怜拿了银锭子,打赏高公公。 高公公欲推辞,却听叶晓晴说道:“着实劳烦公公了,从将军府又跑到这里,辛苦公公了!” 高公公微笑着接过银锭子,揣入怀中,乐呵呵地离开了。 几人又商议了一下,明日进宫的事宜,便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第52章 选驸马 翌日,未央宫的御书房。 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书案前,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在他的对面,是身穿战甲的叶氏父子、盔明甲亮的向云天以及官袍加身的叶晓晴。 几个人给皇上见礼之后,皇上笑意盈盈地说道:“几位爱卿,当朝长公主已然回宫。太后娘娘催着朕,为长公主选驸马。 朕便想着,一定要等大将军回朝以后,再商议此事。如今,该回的都已经回来了,太后娘娘便打算,三日后,在宫中设选婿宴。 只要是朝中不曾婚配的大臣,以及众朝臣的公子、世子、青年才俊,没有婚约在身的,都可以来赴宴。 届时,长公主也会出席宴会,她会亲自选出,自己心仪的驸马来!朕希望,平西王和叶小将军,都能来参加这次的选婿宴!” 听到皇上此话,平西王和叶小将军,竟然神同步般的,同时蹙眉。 叶晓晴心道:这万岁爷啊!你给公主选驸马,非要喊上我干嘛呐? 此时,却听到小将军躬身道:“启禀皇上,臣,已有婚约,不便参加此种宴席,还是不去参加了吧?” 皇上偏头,看着小将军,问道:“小将军是何时有的婚约?朕怎么不知道?是哪家贵女啊?” 小将军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皇上,是兵部尚书何大人之女,何大小姐。” 说完,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略显紧张地站到旁边去了。 皇上“哦”了一声,又马上说道:“叶小将军,即便有婚约,也不要紧。谁也不知道,咱那位长公主,会喜欢什么样子的青年才俊呢! 就算是来凑个热闹也好啊!朕又不会把长公主强指给你,小将军担心什么?就来嘛!不要冷了太后娘娘的心意啊!” 叶晓晴又在心中盘算道:这皇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不会真的想把公主指给大哥吧?那可就麻烦了...... 大将军听皇上如此说,便也跟着劝道:“就是,皇上说的没错,长公主也不一定,就会瞧上我们小将军,就是来捧个场罢了!” 皇上点头微笑,又看着平西王说道:“向爱卿,你可一定要来啊!” 却见平西王脸色涨红,狠咳了两声,才说道:“陛下,臣自小体弱,恐怕辜负了皇上的美意......” 说罢,又咳嗽了几声,面色涨得都有些发紫的样子。 皇上眉头紧蹙,说道:“一会儿,朕传太医给爱卿,诊治一番,不会是感染了风寒吧?” 平西王摆手道:“皇上不必担心,都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了......”语气中,竟然满是凄凉之感。 叶晓晴心中暗道:这平西王也是绝了!昨夜还好好的呢!今天早上,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这皇上刚刚提起选婿的事情,他就病了?这病的有点儿蹊跷啊?莫非是? 皇上摆手道:“你们都不要推三阻四的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若都不来,长公主还选什么婿啊?难道这种事情,你们还要朕下旨不成?” 众人见皇上有点儿恼了,只能悻悻躬身道:“臣等谨遵皇上教诲。” 皇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这时候,平西王再次躬身,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禀报。” 皇上马上问道:“向爱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速速禀来!” “启禀皇上,匈奴的单于和公主,现在已经潜入了我北朝京城,正在伺机捣乱我京城秩序。”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他怎么敢偷偷潜入朕的京城?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实在是欺人太甚!!” 皇上眉头紧锁,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似有怒火在燃烧,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显然是有点儿怒了。 大将军正气凛然地躬身,说道:“皇上尽管放心,不管他们想要做些什么,我北朝乃泱泱大国,岂会受他弹丸小国的牵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敢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 皇上颔首,竖起大拇指赞道:“知我者叶大将军也!对于这些喜好算计的小人,必须毫不留情地严厉打击!” 说完,皇上又看向平西王,问道:“向爱卿,可派遣了精锐围剿追捕?” 平西王抱拳点头,回道:“前几日,呼韩邪带领匈奴公主,潜入我方军营,妄图窃取我军的机要情报,未能得手。随后,又率众截杀我朝中大臣,妄图以此来削弱我国朝中实力。 再次失败之后,呼韩邪便受伤逃逸了。不知这呼韩邪到底藏身于何处?多日搜索无果,至今无任何消息。” 皇上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众人问道:“嗯,如此看来,呼韩邪在京城必然安插了细作,才会有落脚之地。此乃大祸也,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平西王再次抱拳,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可以先封锁消息,以免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然后再派人秘密搜查。若大张旗鼓地围剿,恐单于狗急跳墙,伤及无辜。” 小将军神情凝重地看着皇上,说道:“陛下,臣以为可以从京中各部,调派人手,对京中的客栈、庙宇等,外来人口容易藏匿之处,先重点排查。 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单于及其党羽全部找出来。还需叮嘱下去,不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大将军抱拳,目光坚定地看着皇上,说道:“陛下,臣愿意带领精锐,在京城要道设下埋伏,以防单于逃脱。 同时,可在城中散布眼线,尤其是那些,与匈奴有过往来的商户周边。一有消息立即行动,定叫那呼韩邪插翅难逃。” 平西王眸光闪动,言道:“我们还可以张贴单于的画像,对外只称其为朝廷重犯,许以重金,悬赏线索。” 叶晓晴面色清冷,半天不曾开口,此刻听到平西王说到“画影悬赏”,马上接着说道:“陛下,我们也可以安排细作,到胡人聚集之地,以及酒肆等人员繁杂处打探。 还可以命令御林军乔装打扮,在城中巡逻,尤其是单于可能出没的官宦府邸周边。 此外,清查京中可藏匿之处,包括废弃宅院、地下室等。” 皇上微微颔首,神色稍缓,眼中的怒火化为一丝冷静的决然:“诸位爱卿言之有理,即刻行动起来吧!各部必须紧密配合不得有误,定要尽快将那单于呼韩邪,捉拿归案! 第53章 拒婚 京城,今日的长公主选婿宴盛大开幕了。 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场盛宴,无数青年才俊从四面八方赶往皇宫。 他们怀揣着或忐忑或期待的心,渴望能在这场宴会中抱得美人归,一步登天,成为当朝驸马。 大将军府内,小将军叶小舟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神色冷峻。 他本不想参加这劳什子选婿宴,他的心,早已系在那尚书府的,何家小姐身上。 何家小姐温婉如水,而且两家已经定下了婚约,互送了订亲礼物。 他们曾经对彼此许下承诺,此生非彼此不嫁不娶。 可如今,是皇命不可违,他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宫中。 在公主府门外,小将军遇到了同样,不愿意参与宴会的平西王。他喜欢的可是叶大小姐,他也根本无心什么驸马爷。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互相点头,一起迈步走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此刻,长公主的府邸,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从大门到宴会的主厅,红毯铺地,两旁的珍奇异宝琳琅满目,仿佛在向众人展示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他们或带着巴结之心,或抱着看热闹的想法。 小将军和平西王踏入府邸,便感受到那一道道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 他俩目不斜视,径直朝着主厅走去。主厅之中,已经来了不少人,乐师们弹奏着欢快的乐曲,舞女们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 长公主尚未露面,但众人都知道,今日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她。 这位长公主,虽然不是在宫中长大,但却自小备受太后娘娘宠爱。不仅容貌倾国倾城,才情更是出众。 传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性格高傲,对夫婿的要求极高,不愿意接受皇帝的指婚,她想要自己选个意中人,故而才有了今日的选婿宴。 平西王和小将军,找了个角落坐下,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他们只盼着这宴会早早结束,他们还有很多重要的军情要忙。 周围的人,在低声交谈,谈论着自己有多少机会,能被长公主看中,又或者猜测着,长公主会青睐,何种类型的男子。 不多时,一声尖细的声音,高呼传来:“长公主驾到!”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长公主身着一身华丽的凤袍,头戴金冠,珠翠环绕,那绝美的容颜,在妆容的映衬下更显高贵。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入主厅,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让众人不敢直视。 长公主走到主厅中央的高台之上,环顾四周,眼神中透着一种审视。 她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些被她看到的人,有的激动得满脸通红,有的则害羞地低下头。 选婿宴正式开始,先是各种才艺表演。 有吟诗作画的文人,有展示武艺的武将,还有表演杂耍魔术的艺人,整个宴会热闹非凡。 小将军对这些毫无兴趣,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平西王起身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下来,就是宴会的高潮节目了。主持人把所有的,参加宴会的人员名单,交给了长公主。并由长公主抽签,被抽中的人,就要出来表演一个节目。 在一轮抽签表演之后,小将军的名字被抽中了,他皱了皱眉,无奈地站起身来。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有的在猜测,这位大将军麾下的小将军,会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叶小舟走上高台,他没有选择展示武艺,而是拿起一把琴。 他轻抚琴弦,弹奏了一首江南小调。这首曲子是他小时候,与叶晓晴在一起玩耍时学的,他弹奏得十分专注,而且节奏明快。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他的眼中,只有在花丛中嬉戏的两个孩童。 长公主坐在高台上,静静地看着叶小舟。她被叶小舟弹奏时的,那种专注的神情所吸引。 在她看来,这个小将军,与其他那些,只知阿谀奉承的人不同。他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冷峻中透着温柔。 表演结束后,叶小舟放下琴,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 可就在这个时候,长公主突然开口道:“小将军留步。” 叶小舟顿时感觉心中一沉,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长公主站起身来,走到叶小舟面前,说道:“小将军的琴艺高超,本宫甚是欣赏。不知小将军可有意入赘本宫府邸?”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都羡慕地看着叶小舟,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啊,能成为长公主的夫婿,那可是无上的荣耀。 然而,叶小舟却没有丝毫犹豫,他抱拳行礼,大声说道:“公主殿下,恕在下不能从命。在下已有心上人,此生非她不娶。” 整个主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叶小舟竟敢当众拒婚长公主。 长公主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如此干脆地拒绝,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敢拒绝本宫?”长公主怒声道,眼中透着威严与愤怒。 叶小舟神色坚定地说道:“公主殿下,感情之事,不能强求。在下与心上人,早已有婚约在先,绝不能违背。即便得罪公主,在下也不能改变心意。” 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她转身对皇帝派来的使者,说道:“此人竟敢如此无礼,本宫要他付出代价!” 使者面露难色,这情况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将军府在朝中,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势力,而且这叶小将军,此举虽然莽撞,但也算是有情有义。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大将军匆匆赶来。他一进主厅,便感觉到了那紧张的气氛。 他连忙向长公主行礼,说道:“公主殿下息怒,小儿年幼无知,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长公主冷笑一声:“叶大将军,你这儿子可真是大胆啊,竟敢当众拒婚本宫。这让本宫的脸面往哪搁?” 大将军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只能继续求情:“公主殿下,小儿确实莽撞,但他与那何家小姐,情深意重,还望公主成全。老臣定当感激不尽。” 长公主看着大将军,又看了看叶小舟,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她说道:“叶大将军,你这是在逼本宫吗?今日他若不答应这门婚事,就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叶小舟向前一步,说道:“公主殿下,此事与我父亲无关,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长公主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小将军。那本宫就成全你,让你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说罢,她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宴会就此不欢而散,叶小舟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跟着大将军回了将军府。 第54章 任性妄为的长公主 大将军府。 大将军看着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冲动?长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她的背后,可是有太后娘娘撑腰的!如今我们将军府怕是惹了麻烦了。” 叶小舟却毫无悔意:“父亲,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更不能辜负何家小姐。如果因此,给将军府带来麻烦,儿子愿意一力承担。” 大将军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太年轻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另一边,长公主在府邸后院,她是越想越气。她决定要让叶小舟,为他的拒婚付出代价,她要先进宫,去找太后娘娘告御状。 一时间,京城的局势变得紧张起来,一场因拒婚引发的风波,即将席卷整个朝堂。 叶小舟也知道,他和将军府,即将面临巨大的挑战,但他并不后悔。他心中,只有对何家小姐的思念,和守护他们感情的决心。 他开始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知道,这是他为了坚守自己的爱情必须要走的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长公主不断地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说将军府不愿与皇室结亲,实在是另有目的,心存妄念,没准会有不臣之心。 皇帝原本对将军府并无猜忌,但经不住长公主的多次挑拨,开始对将军府有所猜忌。 将军府陷入了困境,而且将军府周围,开始出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监视。 叶小舟一方面加强王府中的防卫,一方面派人去尚书府,保护何袅袅的安全。 他担心,长公主很可能会对他的心上人下手。 然而,长公主并没有直接对何家小姐动手,她知道这样太明显。 她选择从侧面攻击,派人在京中散布谣言,说何家小姐是妖女,迷惑叶小舟,才导致叶小舟拒婚长公主。 一时间,何家在京城也受到了不少压力,何袅袅更是被人指指点点。 叶小舟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他决定亲自前往尚书府,保护何袅袅。 但大将军担心,他离开将军府更加危险,不同意他的做法。父子二人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父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何家小姐受到伤害,我必须去!”叶小舟坚定地说道。 “你去了又能怎样?现在与我们对立的是长公主,那可是皇室!我们怎么可以,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呢?”大将军怒道。 “我不在乎,现在只有我能保护袅袅,我不能让她因我而受苦。”叶小舟说道。 最终,大将军还是拗不过儿子,他无奈地同意了叶小舟的决定。 于是,当天夜里,叶小舟乔装打扮后,悄悄离开了将军府。 当叶小舟赶到尚书府的时候,发现尚书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原来是长公主派来的人,以捉拿妖女之名,要对何袅袅动手了。 叶小舟见状,怒从心起,他冲入了人群,与那些人大打出手,展开了搏斗。 虽然他武艺高强,那些人一时之间难以抵挡。但对方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叶小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何袅袅从府中走了出来。她看着叶小舟,眼中满是感动和担忧,她大声说道:“你们不要为难小将军,我跟你们走。” 叶小舟连忙阻止,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也跑出来,眼泪汪汪地,企图阻止何袅袅。 但何家小姐心意已决,她对叶小舟说:“小将军,你不要为了我陷入危险,只要你平安,我怎样都无所谓。” 那些人抓住何家小姐后,便准备离开了,叶小舟想要追上去,却被对方的高手阻拦。 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看着何家小姐被带走,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回她。 叶小舟即刻赶往皇宫,尚书大人也一同前往,他要向皇帝说明一切,请求皇帝主持公道。 在宫门口,叶小舟不顾皇宫侍卫的阻拦,也不等侍卫通报,一路径直闯到皇帝的御书房。 皇帝得知叶小舟闯宫,十分惊讶。 他宣叶小舟觐见,叶小舟和尚书府的何大人,见到皇帝以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皇帝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这长公主的性格,竟然这样的任性妄为。 而且,还会做出这样欺男霸女的事情,实在有点儿不可思议了! “陛下,臣恳请您下令放了何家小姐,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叶小舟跪地说道。 何大人也跪在那里,深深叩首,老泪纵横地祈求道:“皇上,你一定要为老臣主持公道啊!” 皇帝看着跪着的两个人,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叶小将军,你可知,闯宫是大罪?而且你拒婚长公主,已经让朕十分为难。” 小将军抱拳,语气殷殷地说道:“陛下,臣与何家小姐早有婚约。而且,这件事情,臣已经向陛下禀报过了的! 如今,长公主以权势逼迫,还抓走了尚书府的何大小姐,臣实在无法接受。情急之下,才犯下闯宫大罪,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低头沉思了良久,最终还是被叶小舟的真情所打动,他决定彻查此事。 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二人都起来吧,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说完,他下令将长公主找来,当面对质。长公主来到御书房后,仍坚持自己的说法,认为何家小姐是妖女,迷惑了叶小舟。 皇帝让长公主拿出证据,长公主却拿不出来。 皇帝大怒,斥责长公主胡闹。长公主见皇帝偏袒叶小舟,心中十分不满,但也不敢违抗皇命。 于是,皇帝下令放了何家小姐,并让长公主,向将军府和尚书府道歉,长公主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做。 这场因拒婚引发的风波终于平息,叶小舟和何家小姐,也终于可以在一起。 他们的爱情,经历了重重考验,变得更加坚定。 而经过这件事,长公主也收敛了许多,不再任性妄为。 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人们在谈论起这段故事时,仍会为叶小舟和何袅袅的爱情所感动。 第55章 小将军迎娶 在小将军拒婚风波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叶晓晴全程都没有露面。 她相信这些事情,父亲和大哥能够处理得很好,根本不需要她的介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把自己关在空间里,她必须尽快做出更多的青霉素,用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瘟疫。 平西王那天在选婿宴上,就露了个脸,便提前退席了。 他可不想做什么驸马爷,他看着将军府在应付长公主的逼婚,他要去盯着军营。不能给单于留下可乘之机。 经过了选婿风波,大将军决定,让叶小舟和何袅袅尽快完婚。 于是,大将军携夫人二人亲自拜访尚书府,商议两个孩子的婚事。 经过一番探讨,最后,把婚事定在七天后。那是庙里的老和尚给算的黄道吉日,错过了就要等两个月以后了。 叶小将军恨不得,马上就把何袅袅迎娶回府。他可不愿意再等两个月!他真的保护欲爆棚,他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因为以前就已经订婚了,所以,双方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就差写请柬,通知亲朋好友了,别的东西,都已筹备完毕了。 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当然不会反对,他们也很满意这个女婿。 特别是发生了长公主逼婚的事情以后,尚书夫人对叶小舟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能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真情实意的,他们还想怎么样呢!赶紧嫁了吧! 双方达成一致以后,便开始各自筹备喜事了。 叶晓晴得知了大哥即将娶亲的事情,自然也是非常开心的。 她特意跑回将军府,给大哥送了成亲礼物。 当叶小舟看到妹妹的礼物,竟然是黄金万两的时候,人都有点儿呆了。 他看着叶晓晴,不置可否地问道:“叶晓晴,你怎么送这个?给大哥?” 叶晓晴笑得眉眼弯弯:“大哥,我现在有事情要忙,也没有时间去珠宝楼,给嫂嫂选礼物。就只能送这个了!大哥,你都不知道,现在你妹妹我,穷的只剩下银子了......呜呜!” 将军夫人拍了一下叶晓晴的手背,嗔道:“你这丫头,就你调皮!” 叶晓晴笑着看向叶小舟,问道:“大哥,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小将军摇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母亲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根本不用我操心!” 叶晓晴点头,随即便告别了母亲、兄长,回沐月坊了。 每天晚上,平西王都会到沐月坊蹭饭,顺便会和叶晓晴说一说军中的事情。 叶晓晴刚刚回到沐月坊,平西王就来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消息,平西王脸上却露出了担忧之色。 只听他淡淡开口道:“我担心,呼韩邪会利用小将军的婚礼,搞出什么事情来。” 叶晓晴也有点儿担心:“确实,这单于消停了一段时间了,想必是在谋划什么大阴谋!整个将军府都在忙着筹备婚礼,只有我们多安排些人手,多加防范吧!” 平西王点头:“特别是婚礼当天,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好!我和你一起做防范,不管单于那狗贼,耍什么鬼把戏,都让他有来无回!”叶晓晴目光灼灼地看着平西王。 看得平西王心里一软,面色颊顿时飞起一片红晕,唯唯诺诺道:“全凭叶大小姐安排!” 叶晓晴马上注意到了平西王的羞怯,尬笑了两声,说道:“哎哟,肚子饿了,我们吃晚餐吧!” 平西王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叶大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本王的心意呢? 晨曦初照,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喜庆的红色所笼罩。 今日,是小将军叶小舟迎娶尚书府大小姐何袅袅的良辰吉日。 将军府早已是张灯结彩,府中的下人们忙碌地穿梭着,为即将到来的喜事做最后的准备。 叶小舟身着一身华丽的红色喜服,金线绣制的麒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的尊贵与威严。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庞刚毅中透着几分喜气,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对今日迎娶的期待。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骏马的鬃毛也被精心装饰,红色的绸缎在风中飘动。 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队伍前端是敲锣打鼓的乐师们,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手中的锣鼓钹镲,敲打出欢快而热烈的节奏,那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传得很远很远,引得街边的百姓纷纷出门观看。 迎亲队伍朝着尚书府进发,一路上,百姓们夹道欢呼。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争抢着地上的喜糖。 队伍行至尚书府前,只见那府门大开,门前的石狮子也被系上了红色的绸带,透着浓浓的喜气。 尚书府内,何袅袅早已梳妆完毕。她身着凤冠霞帔,那凤冠上镶嵌着的珍珠、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繁星。 每一颗珍珠都圆润晶莹,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婚事的华贵。霞帔上用五彩丝线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象征着何袅袅的身份如同凤凰一般高贵。 她的面容娇艳如花,略施粉黛便已貌美如花,一双明眸似含着一汪春水,嘴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 何袅袅坐在床边,心中满是紧张与期待,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裙摆,等待着叶小舟的到来。 叶小舟下马,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尚书府。府中的丫鬟们端着托盘,盘中放着迎亲的礼品,礼品皆是珍贵之物,有南海的珊瑚、西域的香料、东珠等,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彰显着将军府对这场婚事的重视。 叶小舟穿过庭院,来到何袅袅的闺房前。 闺房门前,何袅袅的姐妹们早已等候在此,她们嘻嘻笑着,要为难一下这位小将军。 一位身着粉衣的女子站出来说道:“小将军,要想见我们家小姐,可没那么容易,得先对出我们的对子。”叶小舟微微一笑,说道:“请出题吧。” 粉衣女子清了清嗓子,念道:“红妆映日,凤舞九天迎佳婿。” 叶小舟略一思索,便回答道:“金戈披霜,麟跃四海娶娇娘。” 他的回答引得周围人一阵喝彩,粉衣女子笑着说:“小将军果然才思敏捷,不过这还不够,我们还有一关。” 说着,另一位绿衣女子端出一盘红豆,说道:“小将军,这里有一盘红豆,你要从中找出十颗最大最红的,限时一炷香。” 叶小舟看着盘中密密麻麻的红豆,没有丝毫慌乱,他仔细地挑选起来,眼神专注而认真。 在一炷香即将燃尽之时,他成功挑出了十颗红豆,每一颗都饱满红润。 姐妹们见难不倒叶小舟,便打开了房门。 第56章 新娘子不见了 叶小舟走进房内,看到坐在床边的何袅袅,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他走到何袅袅面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手如柔荑般细腻。 何袅袅抬起头,与叶小舟的目光交汇,两人眼中都只有彼此,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叶小舟在何袅袅耳边轻声说道:“袅袅,我来接你了。” 何袅袅微微点头,眼中闪着泪花,那是幸福的泪水。 叶小舟将何袅袅扶起,两人缓缓走出闺房。此时,尚书府中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尚书大人和夫人看着女儿女婿,眼中满是欣慰。 尚书大人拍了拍叶小舟的肩膀,说道:“小将军,我把袅袅交给你了,你定要好好待她。” 叶小舟恭敬地回答道:“岳父大人放心,我此生定不负袅袅,护她一生周全。” 何袅袅和叶小舟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尚书府,走向停在府外的花轿。何袅袅上轿前,回首望了一眼尚书府,眼中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她进了花轿,叶小舟骑上骏马,迎亲队伍再次启程,朝着将军府返回。 沿途的百姓们纷纷向花轿,和迎亲队伍抛洒鲜花,口中喊着祝福的话语。队伍来到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这里早已被布置成了花的海洋。 道路两旁摆满了鲜花,五颜六色的花朵,组成了各种美丽的图案,有龙凤呈祥、花开富贵等。空中还飘着彩色的绸缎,绸缎在微风中舞动,如同天边的彩霞。 迎亲队伍行至将军府前,将军府的大门,更是装饰得美轮美奂。门上挂着巨大的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喜”字。 府前的广场上,摆满了宴席,宴席上的菜肴香气扑鼻,有烤全羊、清蒸鱼、八珍汤等各种珍馐美味。 前来祝贺的宾客们早已入席,他们都是朝中的大臣、贵族以及叶小舟和何袅袅的亲朋好友。 花轿落地,叶小舟下马,走到花轿前,掀起轿帘,将何袅袅扶出。何袅袅的脚刚落地,就有一位嬷嬷拿着一个火盆过来,叶小舟和何袅袅跨过火盆,寓意着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接着,他们走向喜堂,喜堂内张灯结彩,红烛高照。 喜堂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囍”字,两边是一副对联:“将军执戟护山河,佳人倚栏盼君归。” 横批是“百年好合”。 喜堂之内,烛火摇曳中,映照着满堂的喜庆。小将军一身大红喜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间,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尚书府大小姐何袅袅,轻垂双眸,长睫微颤,脸颊因羞涩而泛着淡淡的红晕,娇艳欲滴。 堂前高坐的是双方父母,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对新人的祝福。 周围满是前来道贺的宾客,朝中大臣、世家贵族皆在其中,人人身着盛装,交头接耳间,尽是对这一对新人的祝福与称赞。 在司仪高昂的声音中,成亲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小将军和大小姐朝着天地庄重地拜了下去,他们感谢上苍让彼此相遇,赐下这天赐良缘。 “二拜高堂!”二人转向父母,磕头行礼,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小将军父母与尚书夫妇笑着点头,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 “夫妻对拜!”这一声落下,小将军和大小姐相对而拜,缓缓弯腰,额头几乎相触。 他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睛,在那深邃的眼眸中,只映着对方的身影,爱意在这对视中流转。 周围宾客齐声喝彩,掌声雷动,欢呼声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仪式完成后,便是宴会环节。宾客们纷纷向新人敬酒,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何袅袅被喜婆送回了洞房,而叶小舟则一一回敬着众人的好意,他的脸颊因酒意,而微微泛红,但眼睛却显得神采飞扬。 宴会上,还有歌舞表演,舞女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动人。 乐师们弹奏着欢快的乐曲,整个将军府,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叶小舟在众人的祝福下,走进了洞房。 洞房内,红烛摇曳,床上铺着红色的鸳鸯锦被,四周摆放着各种寓意吉祥的饰品。 叶小舟睁着微醺的双眼,满怀欣喜地回到洞房,一路上,宾客的欢声笑语还在耳边回响。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内一片死寂,新娘子竟然不见了踪影。 他看向铺着锦被的空荡荡的床榻,那里原本应该坐着他娇羞的新娘,如今,却只剩下凌乱的喜帕。 他再向周围举目寻找,还是没有人!就连喜婆也踪迹全无! 叶小舟顿时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酒登时就醒透了。 他愤怒地大声喊道:“袅袅!!袅袅!!!快来人啊!!袅袅不见了!!” 外面的人也听到了小将军的呼喊之声,纷纷跑过来查看,:“新娘子真的不见了!!” 大将军急得跺脚,连忙吩咐下去:“快!全府搜寻,看看少夫人还在不在府中?” 下人们领命下去寻找了,叶小舟脸色铁青,嘴唇颤抖地在洞房内,四处查看,寻找是否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尚书大人夫妇也赶了过来,看到女儿不见了,尚书夫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尚书大人赶紧伸手扶住。 将军夫人过来搀扶着尚书夫人,两位夫人皆是泪眼婆娑。 此刻的叶小舟,更是悲愤交加,双眼充血,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究竟是谁?竟敢在我大喜的日子,劫走我的新娘?我定要抓住他,把他碎尸万段!” 大将军忽然说道:“小舟,今天怎么一直没有见到晓晴和云天?是不是他们也遭遇了什么危险?” 叶小舟顿时一惊,心中暗道:是了!今日只顾着迎亲,怎么就没注意,妹妹和平西王,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呢? 思及此处,他再也按耐不住了,转身就往外跑。 与对面跑来的一个身影,撞个满怀,两人同时驻足,原来是叶晓晴身边的丫鬟相惜。 叶小舟瞪着猩红的眼睛,问道:“相怜,是不是我妹妹?出事了?” 相惜连忙摇头,说道:“小将军,我不是相怜,我是相惜!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她和平西王爷去追凛风大将了。少夫人被凛风抓走了!” “什么?凛风抓走了袅袅?他们去哪里追了?”叶小舟急得暴跳。 “他们已经从西门出城去了。” 叶小舟不等相惜说完,已经几个纵身,冲出府门去了。 大将军连忙吩咐属下:“快!召集人马,去城西援助小将军和大小姐!” 众人领命,集了大概五百将士,直奔西城而去。 第57章 竹林深处 匈奴大将凛风,本来是奉命在匈奴部落留守。 但因一直没有,呼韩邪和娜娜公主的任何消息。他担心单于的安全,便私自带领三百死士,潜入了京城。 而且,他很快就找到了,单于兄妹二人的落脚处。 三个人见面以后,自是一番谋划,想在京城干一件大事! 后来,他们得知了长公主选婿的事情,本来打算去凑个热闹,却听说宴会已经不欢而散了。 于是,他们打消了去公主府的念头,决定再等待机会,伺机而动。 很快,他们的细作又来报了,说将军府即将大办喜宴,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娜娜公主带领了几个手下,乔装打扮成京中贵女模样。而凛风则打扮成了贵女的随从,跟随在娜娜公主身边,一行人等大摇大摆地,入了将军府。 而呼韩邪则留在将军府后门,等待着接应众人。 在小将军接回了新娘子以后,众人都在前面看热闹,观摩两位新人拜堂。 娜娜公主等人,趁机溜进了洞房,悄悄地埋伏了起来。 拜完堂以后,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而新郎则在外面招呼宾客。 娜娜公主趁机劫走了新娘子,并把喜婆绑了,塞进了柜子里。 就在娜娜公主得手,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暗中监视的无尘发现了。 他赶紧让人通知,蹲守在外面的,平西王和叶晓晴。 而他则悄悄地,跟在了娜娜公主那伙人的身后,这是平西王事先交代好了的。 要引蛇出洞,一举找出匈奴人的藏匿窝点,然后再一网打尽。 叶晓晴得知消息以后,马上和平西王,带着相怜、无风等人,追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她必须要保证嫂嫂的安全。同时,又派相惜去通知小将军,他们追赶的方向。 娜娜公主打昏了新娘子,由一个匈奴士兵,把新娘子扛在肩上。几个人从后门,出了将军府。 跳上呼韩邪事先准备的马车,直奔西城而去,他们的人马都在西城外的远郊等候。 平西王和叶晓晴等人暗中跟随,他们只能施展轻功步行,因为担心行迹暴露,他们不能骑马。 眼看着马车已经出城了,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叶晓晴有点儿慌了,她在平西王耳边,低声耳语道:“王爷,他们不会把嫂嫂,带回匈奴去吧?” 平西王轻轻摇头:“应该不会,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应该就要到达他们的窝点了,小心应对!” 叶晓晴点头,几个人只能继续追赶。 又跑出去二三十里的样子,马车终于在一片茂密的竹林边,停了下来。 叶晓晴看到娜娜公主跳下了马车,后面是凛风和呼韩邪,还有仍旧昏迷着的何袅袅。 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起走进了那片竹林。 叶晓晴和平西王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嫂嫂在他们手上,可千万不能跟丢了! 进入竹林之后,一直向前走,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眼前豁然开朗。 竹林深处,一座大院落呈现在众人眼前。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这林中的静谧,那婉转的声音 ,在竹林间回荡。 大院的门扉朱红似火,铜环在岁月的侵蚀下,有了斑驳的锈迹。院墙由大青石砌成,爬满了青苔,透着古朴的气息。 院内飞檐翘角的楼阁若隐若现,雕花的窗棂精致非常。 恰到好处的一声鹧鸪的啼叫声传来,为这画面更添几分幽深。 平西王心中暗道:怪不得御林军四处搜查无果,原来他们隐藏得这么隐蔽的吗? 叶晓晴也在心中思忖:这倒霉的单于,还真会找地方啊!这个地方确实既隐蔽又适宜啊! 转眼间,娜娜公主已经带着几个人进入了院子,并在大院门口,留下两名守卫。 叶晓晴四处扫视了一圈,随即与平西王对视了一眼,几个人悄悄绕到了院子后面,翻过青石院墙,入了大院。 娜娜公主等人,已经进了主厅,而且,在主厅门口,也留了两名守卫。 叶晓晴抬头试了一下风向,蹑手蹑脚地站在逆风处,朝着守卫的方向,甩了甩她的丝帕。 随着一阵香风飘过,两名守卫忽忽悠悠的,便瘫软在地,失去了知觉。 叶晓晴朝平西王比了一个剪刀手,便贴在门口,朝里面张望。 此刻的单于呼韩邪、娜娜公主和凛风,都坐在厅中。 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应该是平时训练,或者多人集会的场所。 他们把何袅袅丢在厅中的角落里。此刻的何袅袅已经醒过来了,她满眼惊恐地,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只听单于笑着说道:“今日之事,干得漂亮!相信那叶小将军肯定急得要发疯了吧?哈哈哈!” 凛风笑得很是邪恶,眼睛瞟着何袅袅说道:“这小娘们还蛮俊俏的!不如......本将就辛苦一下,替那叶小将军洞房了吧?哈哈哈!” 娜娜公主白了凛风一眼,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凛风,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吗?这可是叶小将军的新娘,暂时不可以乱来!我们留着她,有大用处呢!” 凛风依然看着何袅袅,吞咽了一下口水,才接着说道:“怕什么?我又不会要了她的命,小将军又能怎么样?” 说完,他站起身形,晃晃悠悠地朝何袅袅走了过去。 何袅袅看到凛风猥琐的样子,胃里禁不住一阵翻涌,差一点就呕出来了。 她颤声说道:“你!你!你不要过来!!” 凛风笑了,笑得邪恶:“小美人,你别怕,我会很温柔的,来......” 何袅袅脸上冷汗直流,她大声吼道:“站住!你!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凛风面色一冷,停下已经走到何袅袅身边的脚步,蹲下身子,满眼冷漠地看着何袅袅。 并且抬起他的手,伸向何袅袅...... 叶晓晴在门口,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她心想:不行,不能再等了!一会儿,万一凛风用强,嫂嫂真的咬舌自尽就完了! 思及此处,她捡起一颗小石子,向窗棂丢过去。随着“铛”的一声脆响,屋中人齐齐转头,望向窗棂。 叶晓晴趁此机会,心念流转,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何袅袅,心中默念了一个“收!” 也就在这一瞬间,何袅袅便消失了踪迹。 单于大喝一声:“是谁?!还不滚出来!!” 第58章 凛风殒命 叶晓晴眼见着何袅袅无恙,已然安全移入空间,心中再无顾忌。 听到单于大喝,她挺身而出,跳到厅中。 她选择了一下方位,站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还不等叶晓晴说话,忽听凛风大叫道:“咦?!小娘们怎么不见了?” 单于等人也朝刚刚何袅袅的位置望去,哪里还有何袅袅的踪迹? 单于看着叶晓晴,怒道:“叶晓,怎么又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娜娜公主也连忙说道:“叶姐姐,怎么是你?难道你也是朝廷中人?” 此时,平西王、无尘、无风、相怜也进入了厅中,齐齐地站在叶晓晴身边。 娜娜公主刚要再次发问,这个时候,忽听外面有人,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喊道:“禀报单于,北朝人马已经朝这边来了!” 单于听了,面色一冷,对凛风低声道:“不要恋战,我们必须,在他们的援军,到达之前,处理掉他们,尽快撤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凛风点头,却听平西王说道:“今日,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凛风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个时候,忽听外面一阵打斗之声传来,有匈奴士兵高声喊道:“叶小将军来了!!” 伴随着几声惨叫,小将军已经冲进了厅中。 他最先看到了叶晓晴,他瞪着猩红的眼,看着叶晓晴问道:“妹妹,你没事吧?可有看到你的嫂嫂?” 叶晓晴马上说道:“大哥放心,嫂嫂无事。” 小将军听到叶晓晴这话,揪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点。 随即,举起手中长枪,指向单于:“呼韩邪,你身为异国首领,偷偷潜入我京城,到底意欲何为?” 凛风上前一步,拦在呼韩邪前面,不屑地看向小将军,说道:“哼!我们国家的事情,由不得你一个鼠辈来指手画脚!还不滚开?!” 小将军登时恼了:“匈奴狗!口出狂言!”说罢提枪便要刺向凛风。 却听到平西王说道:“叶小将军,这个凛风,就交给我吧!” 叶晓晴看着平西王,她知道,他是想亲手为父兄报仇! 于是,叶晓晴对小将军说道:“大哥,你去看看嫂嫂,这里交给王爷就好。” 小将军点点头,把手中长枪递到平西王手里,满是信任地点了点头。 平西王接过长枪,目光阴冷地看向凛风,脑中不断浮现父亲、大哥惨死于凛风的,弯刀之下的画面...... 他的心中悲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握枪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凛风满脸不屑地,把弯刀在手中旋转,那弯刀闪烁着寒光,似在挑衅一般。 而单于和娜娜公主,则紧张地注视着门口的情形。很显然,匈奴兵已经所剩无几了,外面的打斗喊杀之声,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 而这边的平西王,忽然怒吼了一声,挥舞手中长枪,向凛风刺去。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凛风也不甘示弱,弯刀迎上,金属交接,溅起串串火花。 两人的招式着实凶狠,平西王双眼通红,脑海中,不断浮现父亲和大哥倒下去的画面...... 而凛风,不愧是匈奴大将,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气势。 平西王为了报仇,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巧妙地避开凛风的攻击,寻找着他的破绽。 经过一番苦战,平西王终于找到了凛风的破绽,他一枪刺向凛风的肩膀。 “噗”的一声,枪尖刺入了凛风的肩膀,随着枪尖拔出,一股鲜血也随着喷涌而出。 凛风受伤后,低吼了一声,更加疯狂地攻向平西王。但是,看得出来,他的力度明显减弱了不少。 而平西王的长枪越发凌厉,如雨点般攻向凛风。渐渐地,凛风的弯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 单于很想上去帮忙,却被叶小将军挡在身前,他也只能悻悻地站在那里观瞧。 此时的凛风,由于肩膀有伤,在平西王长枪的攻击之下,已经倍感吃力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滴下。 就在他一转头的空档,平西王抓住机会,一个横扫千军,逼得凛风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平西王高高跃起,长枪化作一道闪电,直刺凛风咽喉。 凛风一愣神间,躲闪不及,被长枪贯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平西王收回长枪,长身玉立,看着倒地的凛风,深吸了一口气,多年的仇恨,此刻终于得报了! 单于呼韩邪看到凛风倒地,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指节泛白,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如同有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让他感觉痛心疾首! 凛风,那是匈奴最勇猛的战将,他的骑射之术堪称一绝,战场上的凛风就如同一阵夺命的狂风,所到之处敌人无不胆寒。 他跟随单于多年,为匈奴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们曾经一起在草原上驰骋,一起对着明月饮酒,一起商讨着如何让匈奴更加昌盛。 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在战场上,搭救过单于的性命,是呼韩邪的救命恩人! 而如今,凛风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感到他的心如同被油煎了一般的痛。 “此仇不报,我匈奴何以立足!”单于的声音在厅中响起,如同闷雷一般,让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单于呼韩邪。 只见呼韩邪,抽出腰间的弯刀,看着平西王,大声说道:“今日,我呼韩邪在此立志:此次,我匈奴大军必将踏平你北朝京城!我呼韩邪,向你北朝宣战!让战争来解决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以及决一死战的决心! 平西王冷峻的面容,愈发清冷:“我北朝大军,等你来战!胆敢来犯,吾必杀之!!” 单于高高举起手中的弯刀,仰头呐喊:“我们要为凛风报仇!让敌人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 说完,他走到凛风身前,吃力地拖起凛风的尸体,另外一只手拽着娜娜公主,就往外走。 叶晓晴不干了,刚要上前阻止,却被平西王拉住了。 他轻轻摇头,低声道:“不可以!我们不能截杀,前来宣战的使者,不管他的身份为何......” 叶晓晴悻悻地攥拳:“便宜了这个匈奴狗!哼!” 第59章 京城闹瘟疫 小将军直到这时,才有机会和叶晓晴说话:“晓晴,你嫂嫂呢?你不是说她没事吗?她在哪里?” 叶晓晴随手往小将军身后一指,说道:“嫂嫂不就在那里吗?” 说完,心念流转,何袅袅已经被她移出了空间,出现在刚才的位置。 小将军回头间,真的看到了何袅袅。 他欣喜若狂地奔过去,眼中满是爱意与怜惜:“袅袅,你没事吧?袅袅,你可吓死我了......” 何袅袅满腹狐疑地看向四周,又看向小将军,心中腹诽道:刚才明明是凛风欲行不轨,忽然之间,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又回来了? 但是,不管她怎样狐疑,看到叶小舟,她还是非常开心的,她瘪了瘪嘴,委屈地流下泪来:“小将军,袅袅无事,就是......就是吓坏了......” 小将军轻轻地将何袅袅拥入怀中,说道:“袅袅不怕,从今以后,我叶小舟定当日夜守护,一生一世,护你周全!” 何袅袅依偎在叶小舟怀里,流着泪,轻声说道:“嗯,一生一世。” 叶小舟护送何袅袅回将军府了。 而平西王和叶晓晴则直接去了皇宫。 他们必须把单于宣战的事情,禀报给皇上!这可是关系到国家稳定,百姓民生的大事! 当皇上得知凛风大将已死,单于呼韩邪暴怒,发出对北朝的宣战时,他沉默了良久。 叶晓晴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就是一个弹丸小国的宣战吗?有什么了不起? 皇上不会是怕了吧?或者皇上觉得我们做错了?不应该杀死凛风?还是怎么? 就在叶晓晴胡思乱想之际,皇上说话了:“此次,单于对我北朝宣战,定是以凛风大将的事情,作为借口。其实,匈奴早就有了起兵之心,一直苦于没有由头罢了! 如今,正好借题发挥而已。既然,单于已经对我宣战,我方自然不能退缩!” 随即,对着身边的高公公说道:“宣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进宫见驾!朕与诸位爱卿商讨一下,应战匈奴之事!” “是!”高公公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皇上微微颔首,看着叶晓晴,说道:“御史大人,这次的应战,不知你......” 皇上话还没有说完,有一个报事的小太监,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 进来之后,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喊道:“启禀万岁爷,东宫出事了!” 皇上一惊,心道:二皇子立储,刚刚入驻东宫,怎么就出事了? 思及此处,皇上马上问道:“东宫出了何事?速速报来!” 小太监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皇上......太子前两日入宫以后,便生了风寒,高热不退。刚刚,太子爷他......” 皇上又是一惊:“太子他怎么了?” “太子爷刚刚......吐血了!!”小太监颤声道。 “什么?风寒怎么可能吐血?再传太医,快去!把所有的太医都叫到东宫去给太子诊治!”皇上急了,站起身形就往外走。 忽然,他又停下来,他回头看了看叶晓晴,说道:“你们两个,也随朕前去看看!” 平西王和叶晓晴连忙应了一声,跟着皇上直奔东宫。 金碧辉煌的东宫寝殿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药味。 太子李儒面色苍白如纸,静静地躺在华丽的床榻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病魔夺去生命。 太子生母萧贵妃,身着一袭庄重的凤袍,满脸焦急与担忧地守在太子床前。 她紧紧握着太子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此时,太医们正战战兢兢地在一旁会诊,宫女、太监们则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当萧贵妃看到一大群太医,会诊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真的怒了。 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对着那群宫女、太监厉声喝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宫把太子交给你们照顾,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太子为何会病得如此严重?” 宫女、太监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一个个浑身颤抖,体似筛糠。 一位年长的太监,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息怒,奴才们,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太子殿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尽心尽力?”萧贵妃怒极反笑,“若你们真的尽心尽力,太子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本宫看你们,就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说罢,她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狠狠地砸向地面。“啪”的一声,茶杯瞬间粉碎,碎片飞溅,吓得宫女、太监们更是噤若寒蝉。 “本宫平日里,就是对你们太宽容了,才让你们如此疏忽大意!” 萧贵妃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从今日起,东宫所有宫女、太监都要重新考核,若有不尽职者,一律严惩不贷!” 宫女、太监们连忙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 然而,萧贵妃此时,哪里听得进去他们的求饶? 她看着病榻上的太子,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要让这些奴才,给你陪葬!” 寝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萧贵妃的哭声,和宫女、太监们的磕头声,求饶声,回荡在空气中。 正在这个时候,皇上带着平西王和叶晓晴来了。 皇上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沉声道:“爱妃,你怎么又发脾气了?” 萧贵妃看到皇上,连忙起身拜见,脸上泪痕依旧:“皇上,都是这些贱婢,不知道好好服侍太子,只知道偷奸耍滑!臣妾实在是气不过啊!万岁爷,你看看,太子他......嘤嘤嘤!” 皇上走到榻前,看了看,然后,回头看着叶晓晴问道:“叶大小姐,你来给太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晓晴连忙给萧贵妃见了个礼,才应了一声,走到榻前。 只见那榻上的太子爷面色潮红,双目紧闭,眼下一片乌黑,嘴唇紧抿,眉头紧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叶晓晴伸手探了一下太子的额头,是滚烫的。 再伸手搭上太子的脉门,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脸色顿时大变。 叶晓晴快速抽回手指,扫了平西王一眼,才对皇上说道:“万岁爷,贵妃娘娘,请你们快些离开这里,太子爷这是染上瘟疫了!” “什么?!”萧贵妃怒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太子怎么可能染上瘟疫?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第60章 全民总动员 叶晓晴到了东宫以后,看到太子染上了匈奴人带来的病毒,立即禀报了皇上。 可是,萧贵妃却并不相信叶晓晴的话,觉得她是在危言耸听。 而皇上对叶晓晴的话,却深信不疑。他连忙退到了大门外,平西王也跟着退了出去。 叶晓晴吩咐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到隔壁房间,不许四处走动。 另外,只要是从东宫出去的人,必须全部召回,集中隔离,避免疫情在宫中,大面积传播。 皇上看到叶晓晴,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他也马上戒备起来,又自向后退了几步。 直退到他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之后,他才看着叶晓晴,小心翼翼地问道:“叶大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太子如今身染重疾,你可有办法医治?” 叶晓晴让太医们全都退到大门口,萧贵妃也从里面出来了,众人全都半信半疑地,看着叶晓晴。 叶晓晴对皇上躬身施礼,又转头看了看榻上的太子,才缓声道:“万岁爷,这病,臣能医。” 一听这话,皇上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略放轻松了一些:“能医就好,能医就好啊!” 随后,对着众人吩咐道:“你们都听叶大小姐的吩咐,她让你们向东,谁也不准向西!如果有人,胆敢不听从,叶大小姐的指令,便是欺君罔上!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连忙点头应下,齐声回道:“奴婢们(臣等)全凭叶大小姐差遣!” 皇上又看了看叶晓晴,一边转身,大步往宫外走,一边说道:“叶大小姐,你办事,朕放心!这里就交给你了,全都由你全权处置!朕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不见了。 萧贵妃气得跺脚,看着叶晓晴,问道:“叶大小姐,我太子的病,你果真能治?” 叶晓晴点点头,回道:“请贵妃娘娘放心,能治。” 萧贵妃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才说道:“刚才,本宫多有冒犯,还请叶大小姐,不要介怀。” 叶晓晴摇摇头,说道:“贵妃娘娘,焦虑的心情,臣能体会。还请娘娘到隔壁的房间休息,不要外出。一会儿,我开了预防的药,会差人给你送过去的!” 萧贵妃点点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叶晓晴又看向平西王,说道:“王爷,你也尽快离开吧!这里的事情,暂时不需要王爷帮忙。” 平西王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那么多人看着,欲言又止的默默离开了。 叶晓晴开始开药,先是搞了一些消杀的艾草,苍术,给整个皇宫消毒,东宫作为消杀的重点区域。 然后命人找来透气一些的布料,做成面纱,每人佩戴一个,以防止病毒在空气中传播。 再命人取了几个空坛子,装满了灵泉水,给所有人都喝上一杯,预防加治疗。 当然,也要给太子喝灵泉水,还要给萧贵妃送去一杯。 之后,她又趁人不备,从空间取了一些药品。包括最近研制出来的青霉素,开始给太子用药了。 太医们都戴上了面纱,喝了灵泉水之后,便纷纷点头,对这绿色的水,赞不绝口。 给太子用完药以后,明显看得出,太子的脸色没有之前那般晦暗了,额头的滚烫,也在慢慢消退。 刚刚忙完,还来不及休息一下,又有太监来报说:“叶大小姐,平西王爷传来消息,宫外也发现了很多咳嗽、高热的病人。” 叶晓晴暗暗叫苦:这怎么来的这么快?想必是呼韩邪,在两天前就已经动手了!只是没被发现而已。 这该死的呼韩邪,真的太恶毒了! 来不及多想,她再去看了看太子的情形,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 叶晓晴写下药方,以及食用方法,吩咐宫女按照方法,给太子用药,她便准备出宫了。 她不能一直留在宫中,外面的百姓同样需要及时的治疗。 于是,她又让宫女们制作出更多的面纱,带在身边,便出宫了。 出了午门,叶晓晴走在街上,就能感觉得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都是咳咳嗽嗽的,满脸的病容。 空气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异味,闻着感觉有点儿刺鼻。 这种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必须马上进行大面积的消杀! 于是,叶晓晴马上找到京兆尹,让他马上在京城内的,主要交通要道、集市、城门等,显眼的位置。 马上贴出安民告示,通告天下百姓: 吾乃京兆尹,今有要事告于京城众百姓。 近日,城中有咳嗽高热之疫病。汝等无需恐慌,本官已率众人全力应对。凡有发热、咳嗽、乏力者,速寻医诊治,切莫隐瞒。家中若有疑似之人,亦当速报,官府有医有药,可助尔等。 城中已设隔离之所,专为安置病者,以防疫病扩散。此乃善举,非为惩罚。官府亦于各处发放防疫之药,按时辰于东西南北四市及各坊口发放,汝等可依序领取。 日常需注意,居所常通风,秽物污水速除,勿食生冷腐坏之物。外出戴巾掩口鼻,少去人多拥挤之地。若有行骗之徒,借疫病之名哄抬物价、造谣生事,官府必严惩不贷。 另:城中百姓,皆可去指定地点,依序领取艾草、苍术,为自家消杀所用! 公共区域,朝廷自会派人消杀,各家各户还需百姓自动配合,早日消灭病疫。 本官定护京城安宁,望众百姓齐心抗疫,共渡难关。 城中百姓看到告示以后,口口相传,很快便有人,到各个指定地点,去领取消杀草药,以及治疗药品了。 每个站点,叶晓晴都放置了蒙面巾、消杀草药、灵泉水。 对于已经有症状的,或者症状严重的,全都集中到一起,集中治疗。 很快,宫中传来消息说,太子已然清醒过来了,而且可以少量进食了。 叶晓晴听了感觉很欣慰,这证明她的方法还是很正确的。 大将军和小将军被召入宫,商议匈奴宣战,朝廷如何应敌之策。 这种事情自然也少不了平西王,几个人各抒己见。一直谈到掌灯时分,方才研究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 第61章 大将军出征扫蛮夷 经过了十几天的严防死守,精心治疗,京城的这波疫情,终于是控制住了。 幸好,发现的及时,干预的有效,才没有传播到其他的州县,乡村。 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街上的男女老幼,又都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就连空气也变得香甜了起来。 太子也很快恢复了健康,萧贵妃对于叶晓晴,自是感激的不得了。 她还特意把叶晓晴召进宫,赏赐了不少珠宝首饰。对于金银珠宝,叶晓晴是没有抵抗力的,她全都笑纳了。 这二皇子比起以前的太子李猛,心思要简单得多了。 而且他是属于那种比较正直、良善的,叶晓晴自然也是,愿意与之结交的! 皇上更是龙颜大悦,并且,赏赐了很多布匹、绸缎、珠宝以及上好的滋补之物。比如人参、雪莲、灵芝、燕窝什么的,几乎堆满了沐月坊的院子。 眼见着,当下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叶晓晴开始思虑下一步的计划了。 投毒,只是呼韩邪的一个小动作而已,他的大动作,还在后面呢! 可不能沾沾自喜于这么点儿的小成就,想必,呼韩邪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 果不其然,皇上真的接到了北方边关的告急文书。 于是,皇上连夜宣召大将军父子、叶晓晴、平西王入宫议事。 众人一起来到御书房,皇上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了。 今日的皇上面沉似水,眉间一片冰冷,满怀心事的模样。 几个人分别给皇上见礼,皇上摆了摆手,沉声道:“诸位爱卿,北关传来紧急军情,蛮夷伙同周边小国,精绝、楼兰,对我北关的大同城,发动了攻击!大同城守将拼死守城,情况危急啊!” 叶晓晴心中暗道:这大动作,果然已经开始了!先是派遣蛮夷等众小国,分散我方兵力。然后,再聚集大队人马,大举进攻!这呼韩邪的算盘,打得真响啊! 这呼韩邪是算准了,只要大同城遇袭,朝廷肯定乱了阵脚,必派大将军出征。 蛮夷小国缠住大将军,他再趁着朝中空虚,从镇南关攻城。 梦中提示的,是大将军遇到了野猪阵,那就是说,那些畜生在北方? 在叶晓晴暗自盘算之时,只听大将军躬身说道:“陛下,城外还有一万轻骑驻守,大同守将完全可以,向驻守军队求援啊?难道驻守军队有变?” 皇上摇头:“多亏有叶大将军,留下的一万轻骑帮助。否则,恐怕大同城早就已经沦陷了。 但是,这次,蛮夷聚集了五万人马,我方驻守加守城将士,一共才一万五千人,相差着实悬殊啊!” 大将军颔首说道:“确实如此!陛下,臣愿领兵出征,以解大同之危!” 叶小将军也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皇上,臣亦愿前往,解大同城之危!” 还不等皇上开口,叶晓晴急了:“不行!你们两个,谁都不准去!” 皇上蹙眉道:“御史大人,可是有何见解啊?为什么大将军和小将军都不能去?” 叶晓晴对着皇上恭恭敬敬施了个礼,才说道:“回皇上,臣有预知,这次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要去的不是大同城,而是镇南关!” 皇上有点儿懵圈了:“叶大小姐,现在发出急报的是大同城,镇南关并无事发生,为什么大将军要去镇南关呐? 而且,大将军如果不去大同城,那这大同之危,如何能解啊?” 叶晓晴眸色微沉,正色道:“陛下,匈奴单于呼韩邪,很快就会率众攻打镇南关。据我方情报,大同城只有五万兵马,而镇南关,却有十万铁骑!” 皇上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晓晴,诧异问道:“叶大小姐,此话当真?” 叶晓晴郑重点头:“千真万确!臣怎敢欺瞒皇上?大将军和小将军必须假意出兵大同城,然后......” 随后,叶晓晴把自己的想法,以及提前做好的谋划,对众人讲述了一遍。 皇上听了以后,沉默了半晌,才怔怔开口道:“叶大将军,你觉得,可行否?” 大将军看了看叶晓晴,看到的是女儿坚定又胸有成竹的表情。 于是,他抱拳道:“回皇上,我相信御史大人的预知能力!也赞同她的筹谋。但是,到底要不要这样做,还是要听皇上定夺!” 皇上再度沉默了片刻,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朕,也相信叶大小姐的预知,就按照叶大小姐的谋划,分头行动起来吧!” 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平西王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陛下,臣愿协同御史大人,共解大同之危!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点头,眼中露出些许笑意:“向爱卿,你肯定要去啊!不然,你难道想让御史大人,一个人领兵,去迎战千军万马吗?” 平西王脸上微红,心中暗道:大意了!不该请旨的,应该等着让皇上指派,才是正确的做法!还让皇上取笑了一番! 不过,也无所谓了,这已经是朝中,人尽皆知的秘密了!本王心仪于叶大小姐,现在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了吧...... 思及此处,他讪讪地抱拳,退后了一步,不再开口了。 皇上目光深远地,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关系着我整个,北朝的兴衰成败,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叶晓晴躬身施礼,深深一鞠,道:“万岁爷,请放宽心!但是,臣要的东西......” 皇上满腹狐疑地问道:“你要的那些东西,朕怎么觉得,那不是两军对垒用的呢?” 叶晓晴掩嘴偷笑,顿了一下,才说道:“陛下放心,我只要一万轻骑,轻装上阵。步兵不带一人,也是为了快马加鞭,尽快赶到边关。充足的粮草,足量的军饷,外加三千个烤炉、炙子,五千石煤炭即可。” 皇上皱眉:“这些东西,都没问题,可还有别的需求?” “暂时没有了,但是,还要烦请大将军、小将军,带领剩余的大队人马,摆足排场,率众南征才是啊!” 叶晓晴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将军,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大将军马上会意,拱手说道:“陛下,臣等马上下去准备粮草,明日清晨,便可出发!”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正色道:“那就辛苦大将军了!” 随后,又看向众人,说道:“诸位爱卿,救兵如救火,诸项事宜,就按照计划进行!你们都下去准备吧!尽快出发才好!” 众人齐齐抱拳,应道:“臣等遵旨!” 第62章 急行军 翌日,一大早,大将军、小将军便在午门外的点将台,开始点兵了。 大队人马,旌旗招展,盔明甲亮。 将士们更是斗志昂扬,腰杆笔直地站在一处。步行军威风凛凛,铁骑军杀气腾腾! 大将军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向大家挥手致意,然后,缓步走上点将台。 台下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将军伸出双手,示意台下众人保持安静。 看到台下将士安静下来了,大将军才开口说道:“诸位将士们,朝廷接到急报,大同城告急!今日,我等受皇命嘱托,出发去大同城,去解救我们的百姓! 此去大同,虽然路途遥远,但是,希望诸位将士们,能够不怕艰辛,披荆斩棘,与本帅一起并肩作战!打跑蛮夷匪类,还我边关安宁! 我就问问大家,到底有没有信心?有没有决心?让这些弹丸小国的匪类,好好看看我们的实力?!” 说到这里,台下群情激奋,齐声高喊着:“我们誓与大将军并肩作战!披荆斩棘!打跑蛮夷!!” 呼喊之声震天动地,在午门外的上空,久久回荡...... 大将军眼见着,这“造势”也造的差不多了,便挥挥手,说道:“话不多说了,将士们,随本帅一起出发吧!” 随着大将军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大同城的方向出发了。 与此同时,一个佝偻身形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午门外。 他看着大军离去后,扬起的一片尘埃,眼神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随后,他扬起手,放飞了事先准备好的信鸽。它会把大军出发的消息,带给那个远在匈奴的主人。 所有的事情,正按照主人的预想,在顺利地进行着...... 得意便会忘形,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把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此刻的叶晓晴,正带着两个小丫鬟,在一户人家做客。 这里是大将军旧部,肖伯仲,肖副将的老宅。 这肖副将年逾四十,身姿挺拔,浓眉似剑,斜插入鬓,双眸有神,闪烁着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高挺的鼻梁下,是线条刚硬的嘴唇。他的头发硬而短,夹杂着几缕银丝,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旧疤。 古铜色的肌肤,仿佛被战场上的硝烟,洗礼过一般,尽显硬汉本色。 他就是叶将军的死士统领,他正谦卑地和叶晓晴叙话。 本来,叶晓晴只是想,熟识一下,这个神秘的隐形战队。 可是,大将军却非要她,带上这支队伍,一起赶往大同城。 叶晓晴想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今日便来拜访统领,研究出发事项了。 这肖副将,在京城附近,销声匿迹地躲藏了八年了。听说可以随军出征,简直高兴坏了! 满口答应了叶晓晴说的,所有的事情,约定好了,今夜便出发。 等叶晓晴离开以后,肖副将便开始忙碌起来了,他必须让他的部下,全部精神饱满地,投入到新的战斗中! 而叶晓晴等人,出了肖宅以后,便去城中囤货了。 要出发了,虽然这次,带的兵不多。全部加起来,也就一万三千人左右。 但,还是要囤些军需物资的,关键是吃食,一定要多准备一些。 不吃饱了,哪有精神头儿打仗啊?更何况,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还要把皇上给配的铁具,烤炉、炙子、煤炭什么的,统统放进空间里。 暂时又用不上,用马车拖着走,太耽误行程了。粮草也都储存了,省得还要准备马车...... 一切准备停当,已经是下午了。 叶晓晴到将军府,和将军夫人告了个别,母女二人聊了一会儿。 将军夫人红着眼睛,千叮咛万嘱咐的,生怕女儿出征会有什么闪失...... 叶晓晴安抚了母亲片刻,便留下几坛灵泉水,赶回了沐月坊。 回到沐月坊,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此时的平西王,已经在沐月坊里,等候多时了。 他看到叶晓晴,马上站起身形,说道:“叶大小姐,一万人马已经在北城外待命,随时可以出发。” 叶晓晴点头,走到主位坐下,也示意平西王坐下。 然后,才眸光如水般,看着平西王,问道:“王爷,今日可有什么意外收获?” 平西王眸光闪动,嘴角上扬:“幸不辱命,已经找到一个匈奴窝点,还未实施抓捕。也许,留着他们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叶晓晴若有所思地点头:“不慌着抓捕,他们可是我们,传递虚假消息,最好的助力。父亲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反馈回来?” “有,大将军今夜宿在五里坡附近,全军待命状态。”平西王说话的语气,略显焦灼。 “很好,我们出发之前,先吩咐下去,快到五里坡时,必须绕行。一定不要和父亲的队伍碰头,万一军中有匈奴细作,再给匈奴送信儿,就麻烦了。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叶晓晴说完,停顿了半晌,才又接着说道:“今晚,叶家军会和我们一起出发。” 平西王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不是说,轻易不会动用吗?怎么又一起了?” 叶晓晴叹了口气,蹙眉道:“可能父亲担心,我们两个对付不了,那些蛮夷部队吧!带就带上吧!” 平西王点头道:“带上也好,没准用得上!毕竟我们想要,以少胜多,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叶晓晴微微颔首,然后喊道:“相怜、相惜,吩咐下去,今晚的伙食要加鸡腿,给将士们吃点好的,才有足够的体力夜行!” “是!”两个小丫鬟应了一声,出去准备了。 夜幕很快降临,夜色深沉。 一队人马,如黑色的洪流,自北城外涌出,直奔大同城方向。 清一色的骑兵,马蹄声急,每一下都震颤着黑夜的寂静。 晚风在耳边呼啸,吹起战士们的披风,宛如烈烈战旗,呼呼作响。 马背上的骑士们,个个身手矫健,他们手里紧握着缰绳,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腾起伏。 月光偶尔从云层的缝隙间,洒下微明的光,映照出一张张满是肃杀之气的脸庞。 队伍所过之处,扬起阵阵尘土飞扬,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 夜色中,这支轻骑如黑暗的使者,向着边关的战场风驰电掣般疾驰...... 第63章 匈奴细作 叶晓晴和平西王带着队伍,趁着夜色出发了。 这队轻骑,确实是轻装出发!既没有粮草车跟随,也没有任何物资运送,只管骑着马,跑就完了! 跑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喂马,吃东西,喝水,然后再出发! 叶晓晴知道,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赶到大同城,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而京城那边,叶大将军率领大部队,在五里坡休息了一晚。 天亮以后,大将军吩咐叶小将军,带领两万步行军,押着粮草车南行,而骑兵部队则继续留在五里坡。 军营里的将士们就感觉奇怪了:“不是去北关吗?怎么又南行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大将军却并不解释什么,吩咐众将士,原地待命! 眼看晌午已过,有军中李姓参将来报:“启禀叶大将军,按照将军的吩咐,我们刚刚在营后,捕到信鸽两只!还有放信鸽的人,是火头军管事,王大年。” 大将军微微颔首,心中暗道:军中果然有匈奴的细作!如果不是晓晴提醒,还真的就疏忽过去了...... 来不及多想,大将军吩咐道:“把信鸽拿过来,本帅先看看。” 李参将把一个腿上绑了东西的信鸽,递到大将军手上。 大将军解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纸卷,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大军南行,狼主小心。” “狼主?匈奴狼主吗?那这个人肯定是呼韩邪的人啊?”大将军自言自语了几句,才吩咐道:“把王大年带进来!本帅要亲自审问!” “是!”李参将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很快,王大年就被带上来了。 大将军上下打量着王大年,以前怎么没觉得呢?这个人确实生得好似异族模样啊? 大将军沉默了片刻,才问道:“王大年,你参军有四五年了吧?为什么要帮助匈奴,来迫害自己的国家呢?” 王大年咬着后槽牙,恨恨道:“自己的国家?我自己的国家,可不是北朝!我留在你的军中,就是为了刺探军情的!你也不必多问了,要杀便杀,我王某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大将军对着旁边的那位李参将,使了个眼色,李参将会意,马上就下去了。 他是让参将去搜查一下,王大年的私人物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再找火头军的其他人问问,这王大年平时可还有交好之人? 李参将跟随了大将军这么多年,自然能够理解大将军的意思,他就是去调查了。 没多一会儿,李参将就回来了,他朝大将军微微摇头。 这摇头就是什么都没搜查到呗!也确实,没什么亲近之人吗? 大将军目光阴冷地盯着王大年,看了一会儿,才吩咐道:“李参将,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一会儿,本帅要用军法处置这个叛逆!” 王大年听到这话,就是一愣,怎么不是直接杀头?还要军法处置?那不就是要对自己,严刑拷打吗? 他的脊背一阵阵发凉,这军法,他可是见识过的!那可是生不如死啊!他决不能让自己落到那种田地! 思及此处,他暗自下定了必死决心,歪头咬住了自己的衣领边缘,用力! 大将军看到他神色有异,马上喊道:“快!快看看,他在做什么?” 李参将转头时,王大年的嘴角,已经有汩汩的黑褐色的液体流出。整个身子也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服毒自尽了!”李参将有点儿惊了。 大将军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此刻的王大年已经断气了。 大将军看着李参将,问道:“有没有问清楚,和王大年朝夕相处的那些火头军,有没有和他交好之人?” 李参将摇头:“这王大年,平日里性格古怪,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并无什么交好之人!” 大将军漠然叹息道:“知道了,拖下去吧。吩咐将士们,整装待发,准备出发吧!” “是!”李参将应了一声,叫人把王大年拖出去埋了,然后他也转身出去了。 很快,大将军就调整好了心态,站到了将士们面前。 他清了清喉咙,脸色还是有点儿难看,只听他说道:“众将官,今日,我们营中发现了匈奴的细作。这件事情,让本帅很是痛心疾首! 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们都是我北朝的英雄,为了朝廷的安宁,才聚集到一起!我叶峥嵘是你们的主帅,同时也是你们的主心骨! 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信任都是相互的,你们信任我,我也信任你们! 如果我再发现,军中有细作,打探我方军情的,出卖朝廷机密的,杀无赦!只要发现,我叶峥嵘绝不手下留情!都听明白了吗?” 众将士齐声答道:“绝不辜负大将军信任!” 大将军摆摆手,说道:“好了!出发吧!加快脚步,应该追得上小将军他们!” 于是,大部队调头南行,追赶叶小舟他们去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镇南关,根据叶晓晴的推断,镇南关很快就会发出紧急求助文书了! 也就是说,呼韩邪很快就会,率兵攻打镇南关了。 所以,他们必须要加快脚步,提速前行了。 自此,两拨人马,大将军、小将军带领五万人马,直奔镇南关。 而叶晓晴、平西王带着一万三千轻骑,直奔大同城。 这一路上,叶晓晴特意留意了一下,那三千叶家军。确实是父亲辛苦付出,培养起来的勇士! 不管是从吃苦耐劳方面,还是从体力方面,都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军中好手! 武功方面尚未可知,但其他方面来说,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叶晓晴还是会想方设法地,“变”出很多好吃的,分给这些将士们吃。对于自己的部下,她从不会吝啬。 相怜、相惜和无尘、无风也慢慢的熟络起来了。 看着这两对双胞胎,每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有的时候,叶晓晴竟然异想天开的觉得:如果他们能凑成两对,就好了!绝对是超配!哈哈哈! 第64章 蛮夷攻城 经过五天的风雨兼程,叶晓晴和平西王带领的队伍,终于到达了大同城。 守城的总兵是萧震跃,曾经是叶大将军的旧部,他在边关多年,熟悉敌军战术。 他对国家忠贞不二,对部下关爱有加,深受士兵敬重与爱戴,一心守护边关安宁,可以称得上是个好官! 叶晓晴等人,先是和驻守在大同主城外的守军碰面了。 这些守军叶晓晴都见过,就是她上次来送粮草时候,后来留守的那些将士们! 众将士见到叶晓晴和平西王,自然是欢欣鼓舞的!他们可是见识过叶大小姐的本领的,那是他们心中的神女! 平西王吩咐将士们,兵合一处,本来就都是大将军的属下,很快就相处融洽了。 安顿好了以后,叶晓晴、平西王带上相怜、相惜、无尘、无风一起去了大同主城。 大同,那座边关巨城,宛如一座巍峨的巨兽,盘踞在中原大地的边陲。 它的城墙高耸入云,每一块青石,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和无数的故事。虽然坚不可摧,却也在蛮夷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冲击下,震颤着。 城墙上,萧震跃如战神下凡,身披的战甲在城楼上巡视。他坚毅的眼神,毫不退缩地注视着城外,如蝼蚁般密集的蛮夷军队。 城外,敌军的营帐似一片黑色的海洋,无边无际,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是一种对血腥与掠夺的渴望,驱使着他们时不时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大同城发起猛烈的冲击。 叶晓晴等人,入了大同城,便有士兵通报给了萧震跃。 萧震跃一听朝中来了援兵,心中满是欢喜,马上跑下城楼迎接。 几人见面了之后,互相问候,寒暄了几句。萧震跃热情地,邀请几个人到兵部喝茶。 叶晓晴和平西王欣然答应了,跟随着萧震跃,直奔城中的军部而去。 几个人刚刚走到兵部大门口,就被一个声音喊住了:“萧总兵,蛮夷又来攻城啦!” 一名年轻的士兵满脸惊恐地跑来禀报,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声音,无不透露出大战来临前的紧张。 “众将士听令!准备迎敌!今日,便是他们的葬身之日!” 萧震跃拔剑而起,那柄长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他的怒吼声,在兵部上空炸开,激起了将士们的热血。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叶晓晴和平西王也跟着行动了起来,她必须先了解一下敌军的情况。 驻守的部队也接到了战斗通知,纷纷赶了过来,加入了守城之战。 此时,弓弩手们弯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一片钢铁森林,箭头直指城外; 投石手们也准备就绪,巨大的石块,堆积在投石车旁。宛如沉默的巨兽,等待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而城中的百姓们,也自发地,投入到这场保卫家园的战斗中。 老人们吃力地搬运着石块,孩童们在人群中穿梭,为将士们递水送粮。 妇女们则在后方准备着滚烫的开水和热油,以备不时之需。 随着一阵低沉而又悠长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如死神的召唤一般,蛮夷的攻城之战拉开了帷幕。 那是一幅如同地狱画卷般的场景,敌人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浪潮,铺天盖地地向大同城席卷而来。 云梯在士兵们的簇拥下,如狰狞的巨兽獠牙,狠狠地架在城墙上。 投石车抛出的巨大石块,如末日的陨石,呼啸着砸向大同城,每一次撞击都让大地颤抖,城墙也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时间,喊杀声、石块撞击声、箭矢破空声、伤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萧震跃如鬼魅般,穿梭在城墙之上,他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致命的光影。他的身影所到之处,蛮夷如同脆弱的麦秆般倒下。 平西王也站在了城楼上,他时而挥剑,斩断敌人攀爬云梯的手;时而用剑身,将敌人挑下城墙;那冷酷而高效的杀敌动作,让周围的将士们士气大振。 将士们也都奋勇杀敌,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人,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但后面的敌人依旧如疯了般涌上来。 投石手们精准地将石块砸向敌人最密集的区域,巨大的石块落地,瞬间砸出一片血肉模糊的空地。 然而,蛮夷的攻势越发凶猛,他们的先锋死士部队,如恶鬼般攀爬着云梯,逐渐在城墙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一场残酷至极的近身肉搏战就此展开,这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生与死的较量。 刀剑相互碰撞,溅起的火花在阳光下闪烁,如同死亡的烟火。 叶晓晴和相怜、相惜,也加入了对战的行列,短刀相接的与蛮夷死士,斗到了一处。 大同城的将士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与蛮夷兵,紧紧扭打在一起。 有人被敌人的刀剑砍中,却在临死前用牙咬断敌人的喉咙;有人被长矛刺穿身体,却仍然紧紧抱住敌人,不让其前进一步。 鲜血在城墙上流淌,将地面染成了一片暗红色的沼泽。 城下,蛮夷的投石车没有丝毫停歇,一块块巨大的石块如恶魔之锤,狠狠地砸向城墙的一角。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那里的城墙出现了巨大的裂缝,石块和尘土飞扬。 百姓们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纷纷高呼着冲向那危险的地方。 他们用瘦弱的身躯扛起沙袋,用盆钵盛着泥土,不顾一切地填充裂缝。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奔跑中摔倒,却又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他的眼中只有对家园的守护; 年轻的小伙子们,肌肉紧绷,一趟又一趟地搬运着物资,他们的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洒在这片他们热爱的土地上。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那如血的残阳洒在战场上,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诡异而又悲壮的红色。蛮夷的军队在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后,终于鸣金收兵。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狼狈不堪,拖着无数的尸体和伤员,缓缓退去。 大同城的将士和百姓们此时已疲惫到了极点,他们或坐或躺,身上满是鲜血和尘土。 第65章 这是表白吗? “我们守住了!”萧震跃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力量。 叶晓晴望着伤痕累累,却依旧坚韧不拔的将士和百姓们,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大家相互对视,那一张张满是污垢,和血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知道,这只是一场漫长战争中的一次小胜而已。或许,明天,敌人会带着,更加凶猛的攻势,卷土重来。 但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身后是家园,是亲人!为了守护这一切,他们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萧震跃指挥着,留下一部分士兵打扫战场,一部分修缮残破的城墙,其余的将士便都下去,帮助伤者整理伤口。 萧震跃带领着叶晓晴等人回到了军部。 几个人坐定以后,萧震跃看了看平西王,又看了看叶晓晴,才义愤填膺地说道:“两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蛮夷的军队,每日不定时地攻城。 每次都好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非要攻到城上来,砍杀一阵,才肯退兵! 如果攻不到城楼上,无论死伤多少,他们绝不收兵!这好像已经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他们好像不急于攻占城池,但也不是说,他们肯放弃什么?真不知道这些蛮夷人,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平西王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如果是恶性循环,那就要了解,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恶性循环?他们非要上城来,到底是想看到什么?” 这个时候,却听到叶晓晴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些蛮夷兵,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呢?他们不会是在......” 叶晓晴眸光闪动,眼底灵光初现:“难道他们是在等叶大将军?” 平西王摇头:“应该不会吧?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攻城略地,怎么可能盼着,援军的到来呢?如果大将军到来,只会影响他们攻城,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萧震跃沉默不语,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试想一下,如果匈奴的呼韩邪,有什么阴谋,只等着叶大将军的援兵,到了以后,才开始实施呢?” 叶晓晴的两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是她深度思考时候的招牌动作。 “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看还是应该去,暗探一下敌军的营地才行啊!” 萧震跃听到叶晓晴说到“夜探敌营”,马上摆手道:“御史大人,那可不行!那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叶晓晴眸光幽幽的样子:“今日,看到蛮夷人,用的那个投石车,挺厉害的!如果我方也能有几辆,就好了!” 萧震跃点头,说道:“确实,蛮夷的那两辆投石车,是后来才运送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在对战中,起到了相当大的辅助作用啊! 那东西投射过来的大石块,砸到哪儿,都破坏性极大啊!这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 叶晓晴眼中,露出狡黠的神情,平西王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了,但依然默不作声。 叶晓晴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萧总兵,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只管带领众将士守好城池。” 萧震跃眼见劝不了二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叶晓晴又说道:“萧总兵,你让城中官兵放出话去,就说朝廷派的援军到了!重点说,叶大将军已经到了大同城了!你可明白?” 萧震跃点头:“这个事情好办,我这就去安排!” 叶晓晴点头,随后,二人和萧总兵告辞,出了兵部,回到了驻军营地。 他们带过来的轻骑部队,已经全部驻扎完毕,都在原地待命。 刚刚参加了守城战的士兵,有几个伤兵,正在包扎治疗。 看到叶晓晴回来了,叶家军的肖副将马上就来了:“叶大小姐,今日怎么不让我们上阵?弟兄们可等得摩拳擦掌了!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能够大展拳脚,怎么就不让我们出手呢?” 叶晓晴笑了:“肖副将,你别急,有大家伙施展拳脚的地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肖副将神情沮丧地小声嘀咕着:“都等了八年了,我们就想为国出力,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叶晓晴思虑了片刻,才说道:“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三日内,必有一场恶战,你通知弟兄们,提前做好应战准备吧!” 肖副将的脸上,马上涌起兴奋的表情:“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和弟兄们说!能上战场,大家就都开心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叶晓晴回头看着平西王说道:“王爷,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们二更天以后行动,没问题吧?” 平西王目光灼灼地看着叶晓晴,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叶大小姐,你确定可以顺利进入敌军营地吗? 现在,我们面对的可是五万蛮夷兵啊!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可不要轻易涉险......” 叶晓晴看出了他的担忧,随即安抚道:“王爷放心,如果不深入敌军内部,怎么能了解到他们的动向呢? 而且,我怀疑他们是另有阴谋的!今日,我们顺便还可以搞一些粮草什么的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平西王叹了口气,说道:“随你吧!不管你想怎样,本王必定生死相随!” 叶晓晴心中一软,暗自思忖着:王爷,你这是在表白吗?你这生死相随,还真的差一点把我打倒了呢! 可是,现在的叶晓晴,只是一个弃妇而已,早已配不上王爷的生死相随!而且,此生的叶晓晴,是为了父亲、兄长、家人而活! 真的不想再介入任何的男女之情了,感情真的太伤人了!伤害受的多了,便根本不想再触碰...... 看到叶晓晴发呆,平西王轻声道:“叶大小姐,你没事吧?” 叶晓晴如梦初醒般摇头:“无妨,王爷,我去休息一下,出发时候再找你。” 说完,便跟随着军中士兵,去她自己的营帐了,只留下平西王还愣在那里,凌乱! 第66章 夜探敌营 叶晓晴在出发之前,必须和闪闪谈谈。 她把自己关在营帐中,呼唤出了闪闪。 她又看到了,那个颤抖着两个小揪揪的,紫色的小肉团子。 闪闪噘着小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主人,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找闪闪出来啊?闪闪很想出来透透气啊!” 叶晓晴连忙拱手,笑道:“闪闪,我和你道歉,最近有点儿忙,你别不开心了,好吗?” 闪闪眨巴了两下大眼睛,随即“呵呵”地笑了:“看到主人,闪闪就开心啦!现在,主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呐?” 叶晓晴挠了挠头,又挠了挠闪闪的小揪揪,才说道:“也不算是遇到什么困难吧!我就是想知道,我们的空间可以储存大型车辆吗?” “当然可以了,再大型也是有限的啊!没什么不能装的!主人可以放心哦!” 闪闪把小胸脯拍的“啪啪”响,表示绝对没问题的样子。 “那可以储存成千上万的牛、羊、猪什么的吗?”叶晓晴目光灼灼地看着闪闪。 “没问题!都是毛毛雨啦!主人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就算主人想把储存的,活蹦乱跳的牛羊,变成美味的食物,也不是不可能的!”闪闪满脸的成竹在胸。 叶晓晴却眉眼低垂,不开心了:“闪闪,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还有这种本领呐?害我跟皇上,要了那么多的废铜烂铁的烤炉、炙子,我竟然还讨了煤炭呢......感觉自己,蠢上头了,呜呜!” 闪闪笑了:“主人,这就是主人,总是不记得闪闪的存在,才会犯下的错!很多小事情,都被主人变成了复杂的事情。主人好像不太喜欢,利用闪闪的强大功能哦!” 叶晓晴轻捶额头:“天啊!天啊!闪闪,你到底还有多少隐藏起来的?我还不知道的强大功能啊?” “这还需要主人慢慢的去发现哦!”闪闪的眼神意味深长。 叶晓晴看了看外面,说道:“不行了,我要出发,去敌军营地了!回来再找你仔细了解,你的强大啊!” 闪闪郑重其事地点头,带着颤颤巍巍的小揪揪,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叶晓晴换好夜行衣,起身出了营帐,去找平西王了。 而此刻的平西王,已经换好了夜行衣,在等着她了。 二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直接出了大营。穿越主城,施展轻功,越过城墙,直奔蛮夷大营。 月色如墨,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身影,宛如暗夜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蛮夷大营。 蛮夷军营内,篝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作响,火星不时飞溅向夜空。 营帐参差不齐地林立着,大多以粗糙的兽皮和简陋的木材搭建,散发着一股原始的气息。 地上满是杂乱的脚印、丢弃的武器和啃食过的兽骨。 巡逻的蛮夷士兵,穿着奇异的服饰,有的袒露着胸膛。他们的皮肤,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他们手持各式古怪的兵器,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营区的角落里拴着凶猛的野兽,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是这狂野军营的助威者。 风裹挟着远方沙漠的沙尘和血腥气味,在营帐间穿梭,让这军营更显肃杀。 四周篝火映照下,蛮夷兵卒的身影,来来回回地晃动着。 平西王眼神如电,小心地避开巡逻之人,叶晓晴紧紧跟随。 营帐一座接着一座,叶晓晴又要迷路了。她在心中呐喊:闪闪,闪闪,就不能来指个路吗? 刚刚思及此处,耳边便响起了闪闪,奶气十足的声音:“主人,往前面走,第三个帐篷里面,是蛮夷的粮草仓库哦!他们的粮草可以储存呀!” 叶晓晴心中顿感惊喜万分:闪闪,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也来不及多想,她拉起平西王,直奔那个粮草仓库而去。 其实那仓库,就是一个特别大的帐篷而已。旁边有两个蛮夷士兵守护着。 叶晓晴故技重施,掏出怀中丝帕,找准了逆风的方向,拼命地抖了几下。 一阵奇异的香气,传入了那两个士兵口鼻。 转眼间,那二人已经浑身瘫软地倒了下去,而且,倒的悄无声息。 叶晓晴高兴了,朝平西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闪身进了粮草仓库。 里面大包、小包的,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装粮食的袋子。 叶晓晴毫不客气地统统储存了起来,一点也不给这些蛮夷人留,没有粮草,看他们还怎么攻打我们的城池? 收完了,叶晓晴又发呆了,其实她是在喊闪闪:闪闪,我们还往哪里去?投石车在哪里?野牛在哪里?他们的兵器库在哪里? 闪闪顿了顿,才说道:“投石车在营帐的最后面,兵器库就在粮草仓库的左手边。蛮夷首领,现在最里面的黑色的营帐里。野牛在距离这里七里之外的村庄里。” 叶晓晴默默点头,拉起平西王闪身出了粮草库,闪进了旁边的兵器库。 在蛮夷的兵器库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金属气息。 角落里堆满了各式短剑,剑身宽窄不一,有的剑身刻着神秘的符文,剑柄缠着粗糙的皮绳,或镶着斑斓的兽骨。 匕首杂乱地散放着,它们小巧却透着寒光,有的匕首,刀刃呈奇特的波浪状,有的则在刀身与刀柄连接处,有着精美的雕花。 长枪如林般靠立在一侧,枪杆多是坚硬的铁木所制,经过打磨十分光滑。枪头或三棱或四棱,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致命的光。 长矛的数量也不少,它们比长枪更为粗壮,矛头宽大而锋利,似能轻易撕裂敌人的防线,矛杆上隐约可见一些意义不明的图腾。 长柄刀则横放在架子上,刀刃有的微曲,有的笔直,刀背上的锯齿仿佛诉说着它们的凶悍。 此外,还有一些奇特的兵器,像是带刺的链球,铁链上的尖刺犹如恶魔的獠牙;还有顶端是巨大狼牙棒的长杆武器,上面的狼牙参差不齐,满是干涸的血迹。 叶晓晴心中暗骂:可恶的蛮夷狗,不知道用这些武器,杀害了多少我们的士兵!收!一个都不能给他们留!! 第67章 神仙助力 收完了兵器库,往后面走,刚刚好经过蛮夷首领的营帐。 营帐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是蛮夷首领还没有睡吗? 两个人俯下身子,悄悄靠近营帐,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我说,狼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动手?” 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谁知道呢?还非要我们佯攻,就算是真攻,也早就攻下大同城了。非要等那个叶大将军,也不知道狼主,到底在等什么?” “刚刚有细作来报,说北朝的叶大将军,已经到了大同城了。” “消息准确吗?如果确实的话,是不是明日,我们就可以用野牛阵了?” “哈哈哈!真想看看那些北朝兵,被野牛踩得鬼哭狼嚎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兴奋了!哈哈哈!” “早点儿睡,明日一大早,就让那个什么叶大将军,和那些北朝兵,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的野牛阵!哈哈哈!!” 叶晓晴气得咬牙切齿,可恶的蛮夷狗!幸好今晚来了!赶紧去收投石车! 思及此处,两个人直奔后营而去,远远的,就看到了投石车如庞然大物般矗立在那里。 走近了看,其主体框架是粗壮且坚硬的深色木材搭建而成,木材上有着粗糙的纹理。 车架有着复杂的榫卯结构,稳固而坚实,以确保在发射时不会散架。 巨大的投石臂是一根弯曲的树干,那树干经过精心挑选,有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宛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巨弓。 投石臂的一端是巨大的投兜,由坚韧的皮革制成,上面布满了因摩擦和使用而留下的痕迹,投兜用粗壮的绳索紧紧固定在投石臂上。 在投石车的底座周围,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 这些石块有的棱角分明,像是刚从山上开采下来;有的则较为圆润,是经过河水长期冲刷而成的。 叶晓晴开心地,指着两辆投石车,心念流转:“收!收!收!统统收进我的空间,看你们这些蛮夷,还怎么耍威风?砸毁我们的城墙,欺负我们北朝的百姓......” 庞然大物,竟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叶晓晴得意极了。 平西王看到这些,也是心中感慨万分,这叶大小姐,真乃神女也!她的本领确实不容小觑啊! 叶晓晴喜滋滋地,带着平西王,穿过营帐,往后面狂奔。 平西王被叶晓晴牵着,一路奔出了六七里的样子,才停下脚步。 叶晓晴四下张望,又在心里大声呼喊着:闪闪!闪闪!野牛村到底在哪里? 闪闪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主人,往前面看,马上就到了。那里只有十几个士兵守卫,放心去,他们都已经睡熟了!” 叶晓晴点头,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了蛮夷军营中的野牛圈,那是一片用粗大木桩围成的区域。 木桩粗糙且坚固,深深插入地面,圈中地面因野牛的践踏而变得坑洼不平,杂草稀疏,泥土翻卷。 一眼望不到边的野牛,在圈内或立或卧,它们身形庞大,肌肉贲张,皮毛粗糙杂乱,散发着野性的气息。 有的野牛头上的角粗壮而尖锐,宛如犀利的长矛,在月光下折射出寒光。 牛圈的一角有个简陋的水槽,旁边堆着一些干草,散发着淡淡的草香,这是野牛果腹之物的简陋储备。 整个野牛圈都弥漫着一种原始、狂野的氛围。 平西王都有点儿呆了,小声嘀咕道:“天啊!这些蛮夷人,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的野牛啊?这要是真的,如了他们的心意,布什么野牛阵,那我们的将士,得损失多少啊?!” 叶晓晴看了他一眼,也小声说道:“放心,以后都不会有什么野牛阵了!” 说完,便心念流转,对着圈中野牛,一顿乱指,一顿“收”! 转眼功夫,整个牛舍,就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平西王又是一阵咋舌:“叶大小姐,这也能收吗?这么多的活物野兽,你都收哪儿了?难不成你能收天地万物吗?难道你真的是神仙姐姐吗?” 叶晓晴笑而不答,得意地拍了拍手,说道:“完活儿,收工!我们可以回营咯!” 平西王赶紧点头:“对!此乃蛮夷之地,不宜久留,赶紧离开为妙!” 二人施展轻功,避开巡守,很快回到了大同城。 天亮以后,蛮夷兵营就乱套了。 早起的伙食营,准备做早上的餐食,却发现粮草库,空空如也,一粒粮食都没有! 所有的粮食全都不翼而飞了!难道是有老鼠?还是被神仙征用了? 守卫投石车的士兵,早上起来一看:投石车怎么不见了? 那么大的庞然大物,他们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过来的,怎么一夜之间,就飞走了? 想去拿武器的士兵,在兵器库里,竟然找不到一件兵器...... 马上有士兵,把这些奇怪的事情,全部报告给了他们的首领酋长。 首领酋长本来是不相信的,怎么可能发生这样怪异的事情呢? 他要亲眼看看,才会相信!可是,当他亲眼看到以后,他又迷惑了:“这不合情理啊?” 正在首领酋长,还在为丢失的粮草、兵器、投石车,而伤脑筋的时候。又有士兵来报:“酋长大人,不好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成千上万只野牛,现在,全都不见了!!” 首领酋长气得拍案:“怎么可能?野牛可都是庞大又狂野的动物,我们抓捕,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全都被别人弄走了? 而且,还是在一夜之间?又悄无声息的?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莫非这北朝军队,有神仙帮助??” 一想到这里,首领酋长不禁感到,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心中暗自思量着:人不可与天斗!北朝如果确实有神仙助力,我等又何必以卵击石呢? 悔不当初,不应该听那匈奴的呼韩邪的挑唆,一时贪心,想要瓜分北朝的城池!如今,必是惹怒了神灵啊! 现在神灵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只是拿走我们的兵器、粮草、装备。 没准,下次,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就会是我们的头颅啊! 思及此处,首领酋长立即起身,来到帐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是“嘭嘭嘭”地,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双手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道:“上苍莫怪!我蛮夷小国,不识仙家真颜!如今,已得到了上苍的警示!我蛮夷酋长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不会再犯北朝!” 第68章 野牛宴 早上,大同城。 叶晓晴让士兵通知萧总兵,来驻军营中议事。 萧总兵一听御史大人,一大早就找他议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军情,急火火的就来了。 此刻,叶晓晴和平西王,都坐在中军帐内,悠闲地喝茶。 而萧总兵急三火四地,就往驻军营地赶,鞋都跑掉了一只。 他也顾不得穿上,捡起鞋子,抱在怀里,光着一只脚,就跑过来了。 到了营地,他一边往中军帐里面跑,嘴里一边喊着:“御史大人!平西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军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叶晓晴和平西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萧总兵,只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衣冠不整,甚至鞋子都是穿一只,抱一只...... 叶晓晴强忍住,才没有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然后,才眨巴着眼睛,讪讪道:“萧总兵,你这是......作甚?” 萧总兵马上觉出了自己的失仪,马上把怀里的鞋子,套到脚上,又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衣冠。 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才恭恭敬敬地给二人见礼。 客套了几句之后,才问道:“不知御史大人,清晨叫属下来,可是有何吩咐?” 叶晓晴清了清喉咙,示意萧总兵坐下,然后,亲自倒了杯茶,放到了他面前。 又挠了挠头,想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一连串的小动作下来之后,才慢悠悠说道:“萧总兵,勿急!本官想找总兵大人了解一下,现在城中的粮草可还充足?百姓用度供应方面,可还有余?” 萧总兵一听,问的是这事,心里比刚才安定了一些。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稳定了一下心绪,才回道:“不敢欺瞒大人,城中的粮草,还可维持月余。百姓的日常用度,尚可维持温饱。” 叶晓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烦请萧总兵回去通告三军,以及城中百姓,今日午时,到大同城南门外,参加野牛宴。” 萧总兵满脸诧异之色,又重复了一遍,道:“御史大人说的,野牛宴是何宴?” 叶晓晴淡淡一笑,说道:“野牛宴,顾名思义,就是吃野牛肉的宴席啊!通知城中百姓,每家每户,可以到南门,登记领取牛肉,当然,这登记的人员,还是要萧总兵安排。 告诉百姓们,今日巳时开始,每户可领牛肉三十斤!家中人口超过五人的,再加三十斤! 不但如此,午时开始野牛宴,现场的吃食,管够吃!还有军中士兵,留部分守城,其余的全都来吃!而且不限量供应!” 萧总兵听到这里,翻着眼睛算了算,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晓晴,问道:“御史大人确定?所有人都有?” 平西王看到萧总兵,一脸的不可置信,便肯定地回道:“千真万确!萧总兵还需调动城中的火头军,到这里来,帮忙杀牛宰羊!不!是杀牛宰牛!” 萧总兵又迟疑了:“平西王爷,这样调动守卫军士,万一蛮夷攻城,那......” 叶晓晴马上说道:“萧总兵放心,今日蛮夷不会攻城。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宴会结束以后,本官有大礼相送!” 萧总兵心下一惊:这全城百姓,连吃带拿的,再加上军中五千将士的吃食,那得多少牛肉啊? 这吃完了,还有大礼相送?这可真是朝廷派来的福气啊! 思及此处,里面满口应承,回去安排了。 叶晓晴马上吩咐将士们,准备杀牛。 苦寒之地的将士,平时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更没有机会参加什么宴会。 一听说今日有野牛宴,都高兴得不得了,摩拳擦掌地前来帮忙了。 叶晓晴看着一位领头的参将,问道:“你们可有把握制服野牛?” 那参将点了点头:“可以一试!” 叶晓晴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当助兴了!先来一头,小试牛刀!” 说完,吩咐众人列阵而立,再心念流转,一头体型庞大、肌肉贲张的野牛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它双角如锋利的弯刀,眼中闪烁着狂野的光芒。 参将一声令下,几个士兵呐喊着冲向野牛。 野牛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它猛地转头,朝士兵们冲来,气势汹汹! 有一个士兵举起手中长矛,狠狠刺向野牛的侧身。 长矛刺入牛皮,鲜血飞溅,野牛吃痛,更加疯狂地挣扎。 周围的士兵纷纷赶过来支援,长矛、长刀纷纷刺入野牛的身体。 野牛带着长矛,负痛奔跑了几步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飞扬。众人发出胜利的欢呼! 平西王淡淡的看着场中的将士,一直没有说话。 叶晓晴却皱了皱眉,说道:“这样可不行啊!这都小半个时辰了,才搞定一头牛,如果要处理好,够几万人吃的牛肉,三天三夜也搞不成啊?” 听到这话,平西王也说道:“可不是嘛,速度太慢了,供不应求!” 叶晓晴又从空间里,移出一些铁炉、炙子、煤炭,吩咐火头军,先把那头牛烤了。 她命人把分解下来的生牛肉,放在一个超大的案板上。 趁着众人都去忙着点火、搞火炉的时候,叶晓晴心念流转。她偷偷地把空间里的牛,变成分解好的牛肉,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案板上面来...... 这个时候,萧总兵和一个负责登记的文书,以及城中的火头军,全都已经到了。 而且,也有接到通知以后,欢欣鼓舞,提前来看热闹的城中百姓。 叶晓晴吩咐那位文书先生:“请文书先开始吧!有先来的百姓,就可以来领牛肉了!每户三十斤,人口多的加三十斤,开始分发吧!” 文书乐呵呵地点头,百姓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因为战争的缘故,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百姓络绎不绝地来了,领到牛肉的男男女女,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夸赞御史大人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是个好官! 宴席还没有开始,叶晓晴告诉那些领到牛肉的,都先把牛肉送回家去,午时再来参加宴会。 这样,来来往往,出出进进的人,就更多了。 眼看着牛肉已经分发的差不多了,午时也快到了。 叶晓晴再次把案板上,堆满了生牛肉,少说也有几千斤的样子。 然后,告诉萧总兵,把牛肉运送一些到城里去。让火头军处理一下,留着以后慢慢吃。 萧总兵千恩万谢地,让火头军把那几千斤的牛肉,运回城里去了。 先烤的牛肉已经散发出了滋滋的肉香,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刺激着人们的味蕾。 肥硕的野牛肉,被架在巨大的烤炉上,油脂滴落,发出滋滋声响。 士兵们围坐,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大锅中,炖煮着牛骨汤,奶白色的汤汁翻滚,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叶晓晴和平西王坐在主位上,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眉眼间,也满是欣慰。 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支起的烤炉,一口大锅。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一撮撮的人群,围着一个个烤炉、大锅! 三千烤炉,已经一个不剩的,都用上了。远远望去,很是壮观! 叶晓晴吩咐士兵,预留了五百个烤炉,留给城中的百姓的。 午时,百姓们也陆续到场,野牛宴,正式开吃。 第69章 完胜 在一片欢快热烈的氛围中,野牛宴已经接近了尾声。 吃饱喝足的百姓们,纷纷起身告辞离去。 最先到场的官兵,吃饱了的,就回去守城了。把一直守城的将士们,都替换过来,让他们也来吃烤肉,喝骨头汤。 叶晓晴看着萧总兵,问道:“总兵大人,可吃好了?” 萧总兵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感谢御史大人,给我大同城的全体官兵,以及所有百姓,带来的大惊喜! 这野牛宴,简直太好吃了!想我营中将士们,至少有小半年,没有吃过肉了......” 叶晓晴淡淡一笑,说道:“萧总兵,本官还有一个大惊喜,送给你!” “哦?”萧总兵微微一怔:“还有大惊喜?” 叶晓晴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们一起去大同城楼吧!惊喜,就在城楼上!” 萧总兵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在城楼上?临来之前,属下还巡视了城楼,没发现什么啊?” 平西王高深莫测地笑了:“刚才没有,不代表现在也没有!我们还是,听从御史大人的安排,去看看吧!” 萧总兵点头:“好!属下听从大人安排!” 于是,几个人便去了城楼。 叶晓晴在城楼上,来来回回地巡视了一圈,又上下左右地看了看距离。 最后,她站在一个中间的位置,看着平西王,问道:“王爷,放在这里,可好?” 平西王点了点头:“嗯,不错,中间主位,刚刚好!” 萧总兵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人,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叶晓晴干咳了两声,才说道:“现在,在场的所有人,听本官口令,双手捂住耳朵,向后转!” 众将士,听到口令,马上捂住耳朵,齐齐转身,转成了背对着城楼的方向。自然,萧总兵也不例外。 就在众人心生怀疑之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着实吓了一跳。 纷纷转头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辆大型的投石车,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总兵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投石车?!我们竟然有了投石车?太好了!这个大家伙,威力大得很!不知道毁坏了我们城中多少的房屋设施,现在我们也有自己的投石车了!哈哈哈!” 众将士也是一种欢呼,纷纷说道:“哎哟!这御史大人,真乃神女啊!不但貌美如花,还平易近人!给我们带来好吃的,还给我们带装备,就是我们北朝的神女啊!” 叶晓晴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对着萧总兵,低声道:“总兵大人,相信蛮夷很快就会退兵了!他们既无粮草,又无兵器,现在又失去了大型装备,暂时不会再攻城了。” 萧总兵脸上满是兴奋:“那就太好了!属下代表所有大同城的官兵,和所有的大同城的百姓,感谢御史大人!” 说罢倒头便拜,平西王赶紧伸手扶住他,说道:“总兵大人,不必如此!” 就在此时,叶晓晴看到,蛮夷的大部队,竟然真的开始撤离了。 他们已经全然没有了,昨日攻城时候的,嚣张气焰,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的逃离。 马蹄慌乱地践踏地面,溅起大片的泥浆,成千上万的马匹,如潮水般退去,看着确实壮观! 辎重车上空空如也,废弃的帐篷、空空的粮草袋子,都杂乱地被丢弃在地上。 在队伍的最后面,是断后的士兵,他们神情紧张地手持短刀,不时地回望,害怕有北朝的军队追上来。 同时,不断地催促前面的人快走,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随着他们的逐渐远去,只留下被踏平的草地,和一片狼藉的营地。风卷着残留的旗帜碎片,还有一路的慌乱与破败。 萧总兵看着慌乱撤离的蛮夷军队,心中很是诧异,看着叶晓晴,问道:“御史大人,这蛮夷,明明昨日还气势汹汹地攻城,怎么今日就闷声不响地撤离了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叶晓晴挠了挠头,笑道:“可能他们的酋长,不愿意再和我北朝作对了吧!既然他们撤走了,这大同城之危也就算解决了!如此甚好!” 随后,叶晓晴又将昨夜,在蛮夷营中,储存的粮草,全都留在了大同城。这些粮草,也足够城中将士小半年的口粮了。 都处理完毕之后,叶晓晴和平西王便回了驻守的军营。 这里驻守的一万将士,都是父亲的旧部。而且,他们驻守在边关,又不能入城,常年住在帐篷里,很是清苦。 叶晓晴把驻军的首领李参将、王副将都叫到了中军帐。 二人进来之后,分别给叶晓晴和平西王见礼。 叶晓晴摆手道:“二位大人,不必多礼。” 随即,让两个人坐下,又吩咐给二人上茶。 两个人看着叶晓晴,恭恭敬敬地等着听吩咐。 只听叶晓晴说道:“两位大人,在这苦寒之地驻守,确实是辛苦了!还有营中的将士们,也都辛苦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叶大将军的旧部,这么多年以来,追随大将军,出生入死,很不容易! 这次,大同城之危,也多亏了咱们驻守部队,齐心协力,才能保住城池!朝廷对于将士们的功勋,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蛮夷已经退兵了,我们明日,就打算离开这里,赶往镇南关,去支援叶大将军。 而你们,还是需要驻守在这里,防止蛮夷军队反扑!城中只有五千守卫,没有你们的助力,如果,战事再起,这大同城还是很危险的!” 两位参将、副将纷纷点头,依然默不作声。 叶晓晴又接着说道:“叶大将军感念旧部,不忍将士们在苦寒之地受苦!但是,为了保家卫国,还是希望将士们要坚定信念,继续坚守! 大将军吩咐,一万将士,每人发放纹银十两,作为补充日常所需。一会儿,还请两位大人帮忙,给大家分发银两。另外,我会留下一些粮草物资,以供部队日常用度。” 李参将、王副将连忙起身,对叶晓晴深深施礼道:“属下感谢叶大将军体恤,感谢御史大人抬爱!” 叶晓晴摆手道:“不必如此多礼,现在就召集将士们,给他们分发银两吧!” 二人领命出去了,不多时,便召集好了驻守的人马,等在了中军帐外面。 第70章 沙丁求助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本王觉得,你这好像有点儿不公啊?” “哦?”叶晓晴挑眉,问道:“如何不公?” “同样是守卫在边关,叶大将军的旧部就有补给,而城中的将士就没有,怕会落人口实啊!” 叶晓晴蹙眉,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倒是不在乎,多分出去五万两。但是,师出无名的事情,我叶晓晴不想做!” 平西王沉默了片刻,确实也是,平白无故地,就给大同城的将士发放银两,的确是师出无名。 叶晓晴从空间拿了十万两银锭子,都是十两一锭的,吩咐参将、副将下去分发。 这个时候,久未露面的无尘出现了,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只信鸽,先给二人见礼。 然后,才说道:“王爷,刚刚收到镇南关告急文书,匈奴已经开始攻打镇南关了!” 说着,把一个小纸卷,交到了平西王手上。 平西王展开小纸卷,只见上面写着:“匈奴十万大军压境,镇南关告急,沙丁求助!” 平西王把小纸卷又递给了叶晓晴。 叶晓晴看完以后,语气平淡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声东击西之计,已经开始了! 我们不能再耽误了,通知下去,我们的一万轻骑,和三千精锐。马上准备,今晚出发,赶往镇南关!” “是!”众人答应着,各自下去准备了。 一炷香时间以后,叶晓晴和平西王,带着他们的队伍,出发了。 夜色浓重,一队轻骑,仿若黑色的洪流,在夜色中奔涌。 马蹄声杂沓,却又带着奇异的韵律,如同黑夜里的战歌。 月光偶尔从云层缝隙洒下,照在冰冷的铠甲上,折射出冷厉的寒芒。 骑士们个个神色冷峻,目光坚定地注视前方,风在耳边呼啸,吹不散他们的昂扬斗志。 队伍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有战马的喷气声,伴随着装备碰撞的声响。 他们穿过山林,惊起宿鸟;越过溪流,水花飞溅。 大地在马蹄下震颤,他们宛如黑夜中的复仇者,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深处。 叶晓晴感觉这段时间,好像自己一直都在路上,或者在准备出发的路上! 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恶性循环呢?如果能够让天下太平就好了! 如果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朝廷长治久安,那该是怎样的一个美好的世界啊! 她偷眼看向身边,策马奔腾的平西王,他的脸庞上,依然挂着,生人勿近的桀骜! 黑色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散落在肩颈的碎发,被吹得在风中飘扬,那高岭之花般的侧颜...... 经过了一夜的奔波,人困马乏。 叶晓晴下令,停下来休息片刻。 她拿出灵泉水,和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烤肉,分发给士兵们,用来充饥解渴。 现在空间里,储存最多的就是烤肉了。那日,在蛮夷的阵营,储存了至少七八千头野牛,她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后来的野牛宴,大同城的所有官兵、百姓,以及城外的所有驻军,也不过才吃掉了近八百多头而已。 而且,叶晓晴还留了一辆投石车,她要把这车带到镇南关去。 用蛮夷的装备,去打败匈奴,这难道不是一件乐事吗?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沉声说道:“叶大小姐,大将军的部队,今日应该能够赶到镇南关了。 可是,我们即使是日夜兼程,也要六日,方能到达。不知道这段时日,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叶晓晴低头不语,眉头紧蹙,她也担心,不知道呼韩邪,还会耍什么花样出来!有呼韩邪这种好战分子存在,这个世界,就很难和平,更别提安定了! 平西王见叶晓晴只顾发呆,心中很是心疼,更多的是怜惜:一个女孩子,却要跟随着部队,颠沛流离的南征北讨,确实也是难为她了。 而叶晓晴此刻,却在神游,她在心中和闪闪对话呢: “闪闪,有没有办法,让我们尽快到达镇南关啊?或者,你能不能预知到镇南关的情景?父亲和大哥,他们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闪闪的声音,总是能够,及时出现在她耳边:“主人,别担心,大将军和小将军无恙!他们的军队今日晚上,便可到达镇南关了。” 叶晓晴诧异道:“怎么还没到?我们几乎是同日出发的呀!难道是父亲他们,路上出了什么纰漏?” 闪闪轻哼了一声,才回道:“主人,你怎么忘了?大将军带的兵,有两万步兵呢!人家可是靠两只脚,走着去的,哪能像骑兵那么快啊?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 “不行,下次,我要给父亲的兵,全都配上战马!让步兵全都变成骑兵!”叶晓晴恨恨的攥紧了拳头。 闪闪轻笑了一声,说道:“步兵有步兵的好,骑兵有骑兵的妙!不可同日语也!” “闪闪,你能预知到呼韩邪的计划吗?他下一步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闪闪慢悠悠地说道:“呼韩邪早在你们到达大同城的第二天,就开始攻打镇南关了。不过,他以为赶往大同城的是叶大将军,他还特意为叶大将军准备了野牛阵!” “野牛阵......”叶晓晴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喊道: “闪闪,不对!我梦中的明明是野猪啊!怎么就变成野牛了呢?难道大同城的,本来就是野牛阵?而镇南关的才是野猪阵?! 完了!完了!我要害死父亲了!该死!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底是野牛还是野猪呢?!” 闪闪眨巴着大眼睛,诺诺道:“主人,根据镇南关的军情报告说,呼韩邪今日攻城,已经用上了野猪阵了!沙丁他们,人员伤亡惨重哦!” “啊?!”叶晓晴大吃一惊,心中焦急:“那如果父亲他们今晚到达,明日也必会遭遇呼韩邪的野猪阵!那父亲和大哥,皆有性命之忧啊!怎么办?怎么办?!” 第71章 兵分两路 就在叶晓晴,因为不能及时赶到镇南关,急得跳脚的时候。 闪闪也攥紧了她的小拳头,咬紧牙关,发着狠心,说道:“主人,让闪闪带着主人瞬移吧?” 叶晓晴的眸子,马上就亮了:“真的可以吗?那我还可以带上别人吗?” “主人!”闪闪看着叶晓晴,那得寸进尺的表情,低声吼道:“如果主人特别想带,最多三千人马。而且,带的人越多,速度就越慢哦!” “三千人马?”叶晓晴皱眉,马上又展颜笑道:“三千也行,是收在空间里面带着吗?” 闪闪点头:“是的。但是,空间里面,还有很多野牛,都还饿着呢!主人要给它们弄点草料进去啊!” “那没问题,但是,我们这么多人,瞬移到镇南关,需要多长时间呢?” “如果三千人马,估计大概需要,半炷香的时间吧。而且,还是保证他们在空间里,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的前提下。” 叶晓晴点头,心中盘算:那就只能把真实情况,讲给平西王听了。让他在空间里,照顾将士们。 既然能带三千兵马,那就带上叶家军吧!其余的部队,让他们后续赶过来,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处,便和闪闪约好了,傍晚时分行动。 平西王看到叶晓晴在那里怔怔地发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着实有点儿担心了。 他俯下身子,靠近叶晓晴的脸,仔细瞧了瞧,是看着挺憔悴的。 刚要伸手,探一下她的额头,却看到叶晓晴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平西王讪讪地收回手,说道:“本王见你呆愣了半晌,以为你生病了,无意冒犯,还请叶大小姐恕罪。” 叶晓晴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王爷,你的无尘、无风,可否借给我,用几日?” 平西王眼神微怔,随即挑眉,不置可否地问道:“叶大小姐,意欲何为?” 叶晓晴马上感觉到了,他眼中的不善,马上解释道:“王爷,你想多了吧?我只是想,借用两位得力助手,帮我带几天兵而已。” 平西王面色一松,语气也轻柔了很多:“自然是可以的。” 叶晓晴见平西王答应了,便差人喊来了无尘、无风。 二人给平西王和叶晓晴见礼,只听无尘问道:“不知王爷有什么吩咐?” 平西王淡淡挑眉道:“是叶大小姐有吩咐,你们听命便是。” 二人点头,齐齐看向叶晓晴,等着听她的吩咐。 只听叶晓晴说道:“无尘、无风,你们二人是王爷最信任的人。所以,今日,我把我的一万轻骑交给你们!从今晚开始,你就是他们的首领,你们要把他们,安全地带到镇南关! 没必要像今日这样急行军,正常赶路即可。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平西王蹙眉,心中暗道:这叶大小姐又想干什么?把部队交给无尘他们,那我们呢? 正思忖间,只听无尘说道:“承蒙叶大小姐不弃,我们弟兄二人,定当为叶大小姐,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叶晓晴淡淡一笑,从身后掏出一个锦盒,把它放在无尘面前,说道:“这里是一万两,作为这几日,将士们在路上的吃喝用度,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我还会留下一些粮草,熟食,你们带在路上吃。如果半路上,经过州县村庄,可以随时补给。但一定要告诫官兵,不准欺压百姓,拿了百姓的东西,一定要给银子,能做到吗?” 无尘、无风郑重其事地点头:“叶大小姐放心,我弟兄二人,必不辜负叶大小姐的嘱托。” 叶晓晴点头,说道:“你们下去吧!” 看着无尘、无风转身走了,平西王才问道:“叶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叶晓晴点头,朝平西王招手:“附耳上来。” 于是,叶晓晴俯在平西王耳边,把瞬移的计划,简单地和平西王说了一下。 并交代他,在私密空间里,一定要保证,叶家军将士们的安全,别让他们遭受野牛的攻击。 平西王听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还能这样吗?!!” 叶晓晴皱了皱鼻子,又点了点头。 平西王扶额,他想让自己冷静一会儿,这些事情,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叶晓晴觉得是应该让他消化一下,这些事情。 便下去忙了,先去旁边的苍茫大草原,储存一些草料,她的野牛也是需要食物的。 然后,又拿出烤肉,装在一个个的袋子里,分发给士兵们。 并告诉他们,这是他们,接下来几日的,辅助食物,让他们自己随身携带。 都分发完了,肖副将还等着呢!他明明看到所有的将士,每个人都分到了一袋子烤肉,可是,他们叶家军怎么就没有呢? 他感觉有点儿纳闷了:为什么没有叶家军的?难不成是叶大小姐偏心了?厚此薄彼吗?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到叶晓晴叫他了:“肖副将,你过来,我跟你讲一些事情。” 肖副将赶紧跑到叶晓晴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叶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叶晓晴看着他,眼中诚挚满满:“肖副将,我打算把部队分成两队。咱们兵分两路,赶往镇南关。 叶家军就跟着我同行,我们会提前到达镇南关,他们在后面,你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吗?” 肖副将眨巴着眼睛,思虑了一下,才回道:“叶大小姐的意思,就是我们需要急行军吗?那肯定没问题啊! 镇南关告急,我们就应当日夜兼程、风雨不误地赶路!这些都不是问题,叶大小姐尽可放心。” 叶晓晴点头:“没问题就好!我们傍晚出发,你通知将士们,做好准备吧!” “是!”肖副将答应着下去了。 他知道兵分两路,而且自己的这部分兵力,是跟着叶大小姐的,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叶大小姐并没有偏心,更没有厚此薄彼!而且还很是看重叶家军的。这一点,他还是满心欢喜的。 第72章 瞬间移动 中午时分,大部队吃过了午饭,便跟着无尘、无风启程了。 而叶晓晴和平西王带领着叶家军,仍旧留在那片空地上。 看着大部队走远了,这支小分队,才开始出发了。 行进了一个时辰,未时过半,叶晓晴就坐在一片树林外面,不肯走了。 平西王吩咐众人停下来,原地休息。 叶晓晴又收集了一路的草料,估计够那些野牛吃些日子了。 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她又喊来了肖副将,吩咐他今天继续吃烤肉,喝牛骨汤。 并让他马上安排人手,开始忙起来吧! 肖副将点头答应着,可心里却在纳闷呢:这也没到晚饭时间啊?怎么又让做饭呢?什么情况?不是说傍晚出发吗?唉!做饭就做饭吧!可能吃饱了,就该出发了...... 将士们又美美的饱餐了一顿牛肉,都整理完毕,刚刚好是酉时时分。 叶晓晴看着平西王,轻声问道:“王爷,你准备好了吗?” 平西王默默看着叶晓晴,眸光闪动:“叶大小姐,本王......随时准备着......” 叶晓晴深深点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岭之花般的男人,心中感觉软软的...... 随即,叶晓晴又对肖副将说道:“现在,马上吩咐下去,安营扎寨。昨夜,将士们都辛苦了一夜了,马上补个觉,晚上继续夜行!” 肖副将领命,和叶家军的所有士兵,一起扎起了帐篷。 一边忙活,一边吩咐道:“弄好了以后,赶紧都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晚上要夜行。” 众将士答应着,弄好了营帐,都各自回营休息了。 叶晓晴眼见众人都去睡了,她让平西王也到中军帐休息。 平西王目光深幽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叶大小姐,这样做,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叶晓晴笑着摇头:“王爷放心,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平西王点点头,钻进中军帐里面去了。 而她自己,则站在了营帐外面,她轻声呼唤着闪闪的名字,耳边传来闪闪的声音:“主人,现在可以收入空间了,收好我们就开始赶路咯!” “好!”叶晓晴一边答应着,一边心念流转,转眼间,驻扎的营帐全都不见了踪影。 只听闪闪又说道:“主人,你自己施展轻功,往前跑就行了。” 叶晓晴点头,提一口丹田气,便朝着南方,奔跑了起来。 刚开始时,还不觉得怎么样,可跑了一段路,她就感觉,两只脚好像腾空而起的感觉。 整个身子,都忽忽悠悠的,朝前方快速的飘移而去。可能是速度太快了,她竟然有些晕晕的,眼睛也睁不开了似的。她只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着朝前滑行......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闪闪的状态,上次闪闪助她夜行,累的好几天都没露面。 今天,也不知闪闪怎么样了?她想说话,可是风速太快了,灌得她根本张不开嘴。 她只能在心里想着:“闪闪,闪闪,你没事吧?闪闪啊,再这样“飞”一会儿,你没事,你主人我,可真的快要翘了......” 很快,她就收到了闪闪的回应:“主人,闪闪没事!主人再坚持一会儿吧!马上就快到了!” 话音未落,闪闪又轻笑道:“主人,你和闪闪说话,完全可以,不用张开嘴巴啊?只要想,就行了!” 叶晓晴皱眉,心中暗道:是啊!明明可以在心中和闪闪交谈,我为什么非要,在张不开嘴的时候,还想着要张嘴说话呢?是不是傻? 但是,听到闪闪还能轻笑,证明她一切还好。这样想着,她稍稍放宽了心,又问道:“闪闪,王爷他们没事吧?他们没有遇到野牛吧?” 闪闪语气坚定地回道:“暂时没有,你可以和平西王讲话的,他能听得见。” “那他能看得见你吗?是不是所有的将士,都能看见你啊?”叶晓晴心下焦急地想道。 “不会,谁也看不到闪闪的,主人放心。而且,任何人都听不到我们的对话。”闪闪笃定地说道。 叶晓晴在心中“哦”了一声,头晕得更厉害了! 忽听闪闪喊道:“主人!主人!你快看,那不是大将军吗?我们就在大将军他们的上方啦!” “真的吗?真的吗?我要下去!闪闪!”叶晓晴心中喊着闪闪的名字,却没有听到闪闪的回答。 她只感觉整个身体,都倏地下沉,她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尖叫出声来:“啊!!闪闪!!”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结结实实的,砸在一堆,横七竖八的麻袋上面。 她疼得龇牙咧嘴,大声喊着:“闪闪,你要谋杀亲主吗?闪闪......” 当叶晓晴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叶小舟的眼睛,还有很多双陌生的眼睛,都在一瞬不瞬地在她的头顶,盯着她看。 然后,便听到叶小舟惊喜的大叫之声:“天啊!!怎么是叶晓晴?!!父亲!!不是什么刺客,是我们的叶晓晴!天啊!叶晓晴,你怎么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叶晓晴无力地眨了眨眼睛,声音极致低沉:“叶小舟!明明是摔下来的,好吧?” 叶大将军听说是叶晓晴,也马上跳下马,跑了过来。满脸惊喜地,上下打量着叶晓晴,说道:“真的!真是我的晓晴!你不是在大同城吗?怎么会出现在镇南关?” 叶晓晴挣扎着坐起来,朝四下看了看,原来自己掉在了粮草车上!闪闪,你这是不是想谋杀亲主?? 这时,前方的士兵来报说:“报告叶大将军,刚刚有探子回报,前面还有十里,便是镇南关了。” 大将军说道:“太好了!我们还是加速行军,到了镇南关再休息!传令下去,继续赶路。” 叶晓晴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咧嘴说道:“父亲,镇南关士兵伤亡惨重啊!我们必须尽快入城。” “啊?!怎么会这样?匈奴兵真有那么厉害吗?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令我们的镇南关受到重创?!” 大将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有点儿不太相信的样子。 叶晓晴点头:“父亲,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边走边说。” 第73章 从天而降 叶晓晴刚要起身,却听到了闪闪的声音:“主人!快点放平西王他们出去,再晚就来不及了!野牛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一听这话,叶晓晴心里一紧,光顾着和父亲说话了,怎么忘记了,把平西王他们放出来呢?该死!! 叶晓晴连忙对父亲说道:“爹爹,快下令让部队先走!” 大将军感觉叶晓晴面色有异,急忙吩咐下去:“赶快出发!” 看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前行,叶晓晴才对大将军、小将军说道:“爹爹,大哥,平西王和叶家军,也和我一起来了!” 大将军和小将军皆是一惊:“难不成,他们也都是“飞”过来的?” 叶晓晴也不答话,只在心中说道:王爷,现在我就放你们出来了! 随即,心念流转,平西王和满地的帐篷,出现在几个人面前。 看到平西王,小将军立即收起目瞪口呆的表情。走上前去,单手握拳,抵了一下他的肩头,哈哈大笑起来! 平西王躬身给大将军见礼,脸上仍旧有着惊异的神情,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叶晓晴的方向。 营帐中休息的将士们,听到外面的声响,也纷纷挑帘,出来查看情况。 刚刚的他们,确实睡了一个好觉,根本不知道营帐外面,发生的事情。 肖副将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当他看见叶大将军的时候,自是吃惊不小,大呼小叫地喊众人,快快过来拜见大将军! 众人皆是满怀异样的欣喜之情,简单见礼之后,便赶紧收拾了帐篷,和大将军一起,直奔镇南关而去。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黑透。 远远的,众人就看到城墙上,原本坚固的砖石,如今已破碎不堪,处处是被撞击后,留下的痕迹。 斑驳的墙体上残留着,野兽狰狞的獠牙,刮擦出的深深沟壑,石屑散落一地,宛如一场灰色的雪。 城门处更是惨烈,厚重的城门被撞得四分五裂,巨大的门板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像是被孩童随意丢弃的玩具。 门轴扭曲变形,周围的地面满是鲜血,与泥土混合成的泥泞,无数双脚印和野兽的脚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士兵的,哪些是野兽的。 如果没有吊桥的遮掩,怕是镇南关早已经门户大开了! 就连护城河里面,也是洒满了碎裂的砖石、木屑,河水也变成了暗红色...... 城楼上,有几个士兵,在探头探脑地四处巡视。 而且,他们已经发现了大部队,马上大声问道:“什么人?” 大将军的士兵,回道:“快去通报沙丁总兵,叶大将军到了!” 城上士兵一听这话,马上一起聚集在一个城角,向下观瞧,等他们真的看到叶大将军时,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叶大将军来救我们了!太好了!快!我们快去通知沙总兵!” 马上有人跑下城楼,去通知沙丁了。 少时,便看到了沙丁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上,只听他吩咐士兵道:“还不快放下吊桥,迎接叶大将军!!” 顷刻之间,吊桥放下来了,吊桥那边出现了沙丁的身影。 看得出来,沙丁受伤了,面色苍白,嘴唇同样苍白如纸,走路时,腿还是跛的。 沙丁吃力地抬腿想迈上吊桥,叶大将军连忙说道:“沙丁,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本帅自己过来就好!” 说罢,大踏步走上吊桥,走向沙丁,众人在后面,紧紧跟随。 互相见礼之后,众人跟随着沙丁入了镇南关,大部队在城外驻扎,开始安营扎寨。 走进城内,入目的街道一片狼藉,有的房屋的墙壁,被野兽冲撞出一个个大洞。 茅草屋顶被掀翻,露出屋内杂乱的陈设。有的屋子甚至完全坍塌,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 破碎的家具、衣物散落得到处都是,还有百姓们逃命时遗落的财物。 地上横七竖八地,还躺着来不及清理的,士兵和百姓的尸体。 他们有的肢体残缺,有的被野兽锋利的獠牙刺穿,鲜血汇聚成了暗红色的小潭。 伤者的呻吟声、呼喊声交织在空气中,却显得如此凄惶又无力。幸存的士兵们,更是满脸惊恐与疲惫,手中的武器也已残破不堪。 他们茫然地站在这修罗场中,不知这么多的伤者,到底该先救助哪一个? 叶晓晴看见这样的情景,鼻子一阵阵发酸,嘴里嘀咕着:“是我来晚了!如果再早来一天,就不会是这样的情形了......呜呜!” 沙丁走路的脚步顿了顿,他回头看着叶晓晴,眼中水雾弥漫:“叶大小姐,我沙丁是个粗人!我自己受点伤都不要紧,就是着城中的百姓......死的死,伤的伤,而我们这些大男人,却毫无办法,无能为力......”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还不等叶晓晴答话,远处传来一阵骚乱之声,混杂着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 有人大声呼喊着:“救命啊!这里还有野猪!快来救救我的孩子!” 平西王和小将军同时纵身,奔着求救的声音,跑了过去,叶晓晴也跟了上去。 原来是野猪们并未完全退去,正有两头野猪,站在清冷的街道上。 它们那发红的眼睛在街道的阴影处闪烁,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攻击身边的人。 一个妇人,站在距离野猪大概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而一个满脸泪痕的孩子,正坐在距离野猪不足五米的地方,嚎啕大哭着。 很显然,野猪已经看到了那个孩子,正一步一步地朝着孩子靠近。 叶晓晴看到这里,来不及多想,心念流转,对着野猪默念了一声:“收!” 眨眼间,两个凶猛无比的野猪,踪迹全无。众人诧异地四处寻找,终归是没有找到,难免心中更是诧异。 那妇人此刻已经扑过去,把地上的孩童,抱在了怀里,放声大哭:“我的亮亮,你没事吧?你要吓死为娘吗?” 小孩子投进母亲怀里,已经止住了哭声,小眼睛紧张地偷瞄着众人。 妇人抱起孩童,跑到大将军跟前,倒头便拜:“民妇感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大将军连忙搀扶,嘴里说着:“快带孩子回家去吧!” 妇人点头,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第74章 野猪阵 沙丁带着众人,去了府衙。这里还算完整,暂时没有遭到攻击。 众人坐下以后,沙丁才看着大将军,说道:“大将军,今日午时刚过,呼韩邪便来叫阵。本来,我是没打算出战的。后来,他们竟然运来了投石车,朝我方城楼发射。我一时情急,便下令出战了。 我们的人刚刚放下吊桥,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成千上万的野猪,疯狂地朝城中冲撞。 我们的士兵措手不及,被野猪践踏,死伤无数。而且,还有数十头野猪冲入了城池。 它们横冲直撞,破坏房屋,伤我百姓。虽然将士们拼死周旋,但还是损失惨重,受伤的将士、百姓不计其数。 守城的军士齐心协力,拉起了吊桥,才算是避免了城池失守。只要再晚那么一会儿,呼韩邪就杀进城了!匈奴人,真的是太凶残了! 幸好当时,无数野猪像疯了一样,冲上吊桥,匈奴人无法同步入城。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拉上吊桥以后,我们的人开始全城捕杀野猪,大概捕杀了四五十头的样子吧!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大将军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沙丁,你莫急,一会儿,我再调集将士入城。进行一次大面积的全城搜索,然后,再把受伤的士兵和百姓,集中到一处,集中治疗。 破损的城墙、城门,必须尽快完成修缮,这是刻不容缓的。今晚就派士兵开工抢修,也是为了防止匈奴夜袭。至于城中的房屋,只能等明天了。 明日让府衙的人,挨家挨户的做好登记在册。然后,从破损严重的开始修缮,这个只能慢慢来了。” 沙丁点点头,脸色愈发苍白了,额头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细密的汗珠渗出。 叶晓晴看着沙丁,问道:“沙总兵,你,伤在哪里?看着好像伤得不轻啊?” 沙丁摇头苦笑:“多谢叶大小姐体恤,属下就是伤了腿,无大碍。” 叶晓晴眸光闪动,依旧看向沙丁,说道:“沙总兵,你可否方便,让我看一下伤处?” 沙丁点头,轻轻挪动右腿,指了指那腿,很明显,痛感强烈,他在咬牙坚持着。 叶晓晴走过去,低头看了看,那腿先被袍子遮挡,并未露出血迹。 现在,撩起长袍,便看到裤管已经破了一个大洞,洞口处隐隐约约,现出红色的,模糊的血肉。而且,还在不断地流血。 叶晓晴吩咐士兵,打了一盆水,小将军帮忙撕开了那破损的裤管。露出血肉模糊的大腿,众人皆是一惊:都伤成这样了,还忍着呢?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叶晓晴仔细看了一下,松了口气,才说道:“还好,没有毒,清理一下伤口,涂点药,问题不大。” 随后,从怀中掏出大大小小的二十几个小药瓶,摆放到桌子上。 然后,看着叶小舟说道:“大哥,你找人帮着沙丁,清理伤口以后,涂上药粉,再包扎一下。搜捕的事情,就让那肖副将带人去搜查。 相怜、相惜都在营中,一会儿,你让肖副将带她们过来,她们可以帮着伤者,处理伤口什么的。 这些药,差不多够用了,如果还是不够,相怜那里还有。 我今晚,还有别的事情,要出城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父亲和大哥了!” 叶小舟面色微变,小声道:“妹妹,你不会是要......” 叶晓晴点头:“大哥放心,有王爷跟随,不会有事的。”说罢,眸光闪动,看向平西王。 平西王冷峻的脸上,竟然露出难得的微笑,只不过,那笑容一闪而过。 只听平西王说道:“小将军放心,本王定会全力保护,叶大小姐周全。” 小将军点头,命人去城外找肖副将,和相怜、相惜了。 叶晓晴站起身形,对平西王点了点头,示意他跟随着,一起出城。 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大将军,忽然开口了:“晓晴,你可有把握?” 叶晓晴看着父亲担忧的眼神,连忙安抚道:“父亲放心,晓晴信心十足。” 大将军点头,随即又嘱咐道:“云天,你也要小心啊!匈奴人太过狠辣了,只有保全自己,才是上策。” 叶晓晴和平西王郑重其事地点头,齐声应道:“大将军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朝众人抱拳,然后随叶晓晴转身离开。 夜色愈发浓重,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狼嚎之声。 叶晓晴与平西王,身着黑色夜行衣,黑纱蒙面,悄悄地出了镇南关,来到了匈奴十万大军的营寨之外。 营寨中,匈奴士兵的巡逻队穿梭不停,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 叶晓晴与平西王,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借着夜色和营帐的掩护,一步步向营寨深处潜行。 根据闪闪的指引,他们一步步朝营寨深处走去。 突然,一阵风吹过,叶晓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根枯枝,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立刻引起了,附近巡逻士兵的注意。 两人瞬间屏住呼吸,紧紧贴在营帐的阴影处。匈奴士兵举着火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走来,眼神警惕地四处搜寻。 叶晓晴和平西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旦被发现,他们今晚的计划,必将受到阻碍。 就在士兵的脚步,快要接近他们藏身之处时,叶晓晴悄悄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远处扔去。 石子落地的声音,吸引了士兵的注意力,他们转身朝着石子的方向走去。叶晓晴和平西王,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向营寨深处进发。 经过一番艰难的潜行,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较为隐秘的营帐,从营帐中,隐隐传来匈奴将领的声音。 叶晓晴和平西王对视一眼,悄悄地靠近营帐,侧耳倾听。 只听其中一名将领说道:“野猪阵明日还要去进攻城池,这次务必让士兵们做好准备。若吊桥开放,必须快速跟随野猪阵营入城。 今日,便错失了攻入城池的大好时机!明日若能成功入城,那镇南关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 听着这个说话的人,好像是呼韩邪的声音呢?! 这时,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生硬地说道:“不错,这野猪阵,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经过数月的训练,那些野猪已被调教得凶猛无比! 再加上我十万大军的配合,明日必定能够大获全胜!我有这样的信心!” 第75章 又来?吃完野牛吃野猪 叶晓晴心中一紧,她深知这野猪阵的厉害,若不尽快找到野猪藏匿的阵营,明日北朝军队必将遭受重创。 平西王微微皱眉,示意叶晓晴继续寻找有关野猪的线索。 两人悄悄地绕到营帐后面,发现了一幅挂在墙上的地图。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匈奴大军的营地分布,以及明日野猪阵的阵营布置。 二人扫了一眼,便离开了呼韩邪的营帐,朝后面走去。闪闪提示粮草库和兵器库,都在后面。 这匈奴人的营帐,可比蛮夷的军营防守严密得多!几乎是十步一岗,十步一哨,所以二人行动起来,很是费时费力。 明明已经能够看见粮草库和兵器库了,但是,守卫太多了,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叶晓晴躲在营帐后面,看着那一道道的岗哨,蹙眉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瓶。 就在叶晓晴刚刚倒出来一粒药丸的时候,一名匈奴士兵,突然从营帐的另一侧,走了过来。 平西王反应迅速,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士兵的嘴,将他拖到了阴影处。 士兵奋力挣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叶晓晴立即把药丸,强塞入他的口中。再抬起他的下颌,一个翻掌,那颗药丸,顺利地进入了,匈奴士兵的肚子。 那士兵服下那颗药丸之后,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双眼瞬间充血,布满血丝,如狂兽般瞪得极大。 平西王连忙放开手,那士兵三步并作两步,便冲出了阴影处。 刚好有两个士兵经过,他们也看到了,那个冲出去的士兵,只见他的脸庞,因痛苦与癫狂而扭曲,青筋在额头和脖颈处,如虬龙般暴起。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乱抓,时而撕扯自己的衣物,时而在空中挥舞,似要抓住无形的敌人。 双腿也胡乱蹬踹,在地上翻滚挣扎。喉咙中发出“呜呜”的低沉声音,像是被囚禁的猛兽在咆哮,却无法吐出完整话语。 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痛苦又疯狂的动作,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那两个士兵吓呆了,大声呼喊着那个士兵的名字。同时,也大声的向远处求救:“快!快来人啊!这里有人中邪了!快!快去禀告单于!!” 随后,有很多匈奴兵跑来跑去的,乱成一团。 叶晓晴和平西王趁乱,闪身进入了粮草库,收干净了粮草,又去收干净了兵器库。 等他们都储存完,看到匈奴兵,还是乱成一团。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那个癫狂的士兵,可是他们的同伴啊!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发狂了呢?难道真的是中邪了吗? 二人趁着敌军大乱,赶紧离开,按照指引,去后面收投石车。 不能让他们再用投石车,损坏我们北朝的城池,必须把它占为己有。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投石车的位置。因为车辆体型巨大,呼韩邪并不担心有人偷盗,所以,投石车附近,并无守卫看守。 两辆投石车,顺利地进入了叶晓晴的空间。最后,就是寻找野猪的所在了。 匈奴人的野猪圈,距离营寨很近。就在营寨最后面的位置。 那野猪圈四周用粗壮的圆木,筑起了高高的围栏。 刚刚靠近猪圈,便有一股浓烈刺鼻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泥土、草料与野猪独特的气味,交织而成的味道。 地面是被野猪们,踩踏得坚硬的泥地,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蹄印,和它们蹭痒打滚留下的坑洼。 圈里有几处简陋的棚子,是用木板和茅草搭成的。棚下堆着些干草,那是野猪们休息的地方。只是此时干草已被拱得凌乱不堪。 一群群的成千上万只野猪,或躺或站,形态各异。有的野猪,浑身黑棕相间的鬃毛,如钢针般竖着。 它们正用那长长的獠牙,在地上拱来拱去,寻找着深埋地下的根茎; 有的则慵懒地趴在地上,眯着小眼睛,喘着粗气,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还有的野猪相互挤挨着,哼哼唧唧地争执着什么,时不时地用身体碰撞对方,展现出它们骨子里的,野性与不羁。 在猪圈的一角,有个小泥坑,里面浑浊的泥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几只小野猪在泥水中欢快地嬉戏,溅起的泥水洒在周围,将旁边的干草也染成了斑驳的泥色。 叶晓晴开心了,终于找到这些畜生了!赶紧收吧! 于是,她心念流转,对着野猪圈一顿狂指乱点。这次,她还记得收入一些干草,喂野猪...... 储存完毕以后,叶晓晴扯起平西王,趁着匈奴士兵,还在慌乱之际,二人迅速离开了营帐,按照原路返回。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了巡逻的士兵,终于成功地逃出了匈奴营寨。 叶晓晴和平西王,回到镇南关的时候,已经过了四更了,天都快亮了。 而且,已经有火头军起身了,他们已经准备做早膳了。 府衙的议事厅里,依然烛光闪烁,是大将军和小将军。他们一夜未睡,此刻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归来。 当大将军看到他们二人,安然无恙地回来的时候,眼中满是欣喜与宽慰。 他几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叶晓晴,又仔细地打量着平西王,然后,才开口道:“都没有受伤吧?” 叶晓晴笑吟吟地摇头:“爹爹,大哥,我们都没事,你们怎么还在怀疑,我的本领呢?” 说完,叶晓晴对门口的士兵吩咐道:“去通知火头军,今日大宴三军,包括城中百姓,全都来吃野猪宴!烤肉,骨头汤,管够!!” “是!”门口的士兵乐呵呵地去通知了。 平西王微微蹙眉:“叶大小姐,你又来?刚刚吃完野牛宴,现在又吃野猪宴?!服了你了!” 叶晓晴哈哈大笑,豪爽至极:“王爷,跟着御史大人有肉吃!哈哈哈!” 大将军和小将军也被她逗笑了。 此时,沙丁也已经起身,来到了议事厅。今日的沙丁,看着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不似昨日那般苍白如纸了。 叶晓晴看见沙丁,便说道:“沙总兵,本官要送你一件礼物!” 沙丁有些惊奇了:“礼物?什么礼物?” 叶晓晴故作神秘的样子,小手一挥,说道:“你们都跟我来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城楼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自信满满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轻笑着跟在了后面。 第76章 呼韩邪的愤怒 众人跟着叶晓晴,到城楼上去看热闹。 除了平西王,所有人都很好奇,这叶大小姐,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 到了城楼之上,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晓晴。 只见她简直就是一顿神操作,跨步丈量,找了中心点的位置,再把中心点的位置分成两块儿。 然后,她才抬起头,对众人喊道:“所有人,听我口令,立正!” 众人皆是一怔:咋还要训练?跑两圈咋地? 虽然心中狐疑,但是,还是照做了。叶晓晴还是比较满意的,随后又喊道:“所有人,听我口令,向后转!!” 众人齐齐转身的那一瞬间,叶晓晴再次开口:“所有人,捂住耳朵,向前十步,走!!!” 大将军都被她搞懵了,心中暗道:这是干嘛?陪着丫头玩过家家吗?算了,只要她开心,玩一次又何妨? 思及此处,跟着众人捂住耳朵,朝城楼反方向走出了十步。 脚步刚刚停下,便听到身后两声巨响,众人皆是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张望。 刚刚叶晓晴丈量过的地方,出现了两台庞然大物般的投石车! 最惊奇的应该是沙丁了,他满脸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叶大小姐,这就是你说的礼物吗?这个礼物简直逆天了!我们竟然也有投石车了!哈哈哈!” 大将军和小将军皆是满脸欣喜之色:“妹妹!你太厉害了!以后再有匈奴攻城,这个就是神助力啊!” 叶晓晴得意地抿着嘴笑,看着父亲、大哥都那么开心,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 随后,叶晓晴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搞野猪宴,沙总兵,你派人去通知城中百姓,都来北门领猪肉!每家每户都有份!每户至少五十斤,去通知吧!” 沙丁笑意盈盈地点头,嘴里说道:“我们至少有几个月没有荤腥了!今儿个可以开荤了......” 大将军父子跟着叶晓晴、平西王,一起下了城楼,直奔北门。 当将士们听说,今日要搞野猪宴,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之声!他们觉得,能做御史大人的属下,简直太幸福了! 不但是打仗必胜,退敌仅于弹指之间。而且,伙食特好!可以天天吃肉,天天喝骨头汤!御史大人简直就是无敌小仙女! 叶晓晴笑吟吟地,又拿出了,她向皇上求来的烤炉、炙子、煤炭,让士兵支上大铁锅,再找来几个大托盘,用干净的布盖在上面。 然后,便可以源源不断地来取猪肉了! 有提前赶来的百姓,就给他们分发猪肉,记录在册就可以了。然后,还不忘嘱咐他们:一会儿,记得来参加野猪宴! 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们,叶晓晴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她很想看看,现在呼韩邪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知道他丢了粮草,失了兵器、装备,又不见了所有的野猪,他现在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呢? 叶晓晴他们,在镇南关吃肉、喝汤,众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庆祝,暂且不表,再说说呼韩邪。 昨夜,忽然,有匈奴士兵来报:“单于大人,不好了!我们的士兵中邪了!” 呼韩邪心中便是一惊,他们是非常信奉神灵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中邪呢? 但是,看那士兵言之凿凿的样子,也由不得他不信。 于是,他和娜娜公主匆匆忙忙出了营帐,他们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癫狂的士兵,已经真的处于疯狂状态了。 他不断地“啊啊!”大叫,却说不出有用的只言片语,他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衣服。不断疯狂攻击距离他最近的人,或咬、或踢、或打...... 呼韩邪看了片刻,便拔刀将那士兵,斩于刀下了。 随后,便吩咐手下,处理掉尸体,然后,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去! 接着,他又命令士兵们,加强守卫,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安排好一切以后,呼韩邪和娜娜公主回营帐了。两个人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感觉莫名其妙! 呼韩邪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娜娜,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娜娜公主点头,语气生硬:“哥哥,我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话音未落,外面有士兵来报:“报告单于大人,有边关信鸽,带信来!” 呼韩邪吩咐道:“拿进来。” 马上,一个匈奴士兵,捧着一只信鸽,走了进来。 呼韩邪接过鸽子,解下它腿上的小纸卷,展开。 只看了一眼,呼韩邪的神情顿时大变,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废物!没用的东西!!” 娜娜公主连忙上前,她想看看那小纸卷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惹得哥哥勃然大怒。 只见那小纸卷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夜之间痛失粮草、兵器、投石车、野牛,致蛮夷兵败,全军撤离”。 娜娜也是心下一惊:“什么叫一夜之间痛失?是一个晚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怎么会这样?” 呼韩邪咬紧后槽牙,恨恨道:“难道是北朝,有什么高人相助?” 娜娜摇头,陷入了沉思中,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攻打大同城的野牛阵会失败? 明明野牛阵比野猪阵还要凶猛,为什么野猪阵能伤敌无数,野牛阵就不行呢? 呼韩邪对着外面吼道:“快派人去查看一下,我们的萨满法师,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外面的士兵答应着下去查问了。 呼韩邪余怒未消地坐在那里,自言自语般说道:“好不容易才拉拢了联盟国,一起攻打北朝。原本以为,我们南北携手,联合打击,北朝腹背受敌,定会兵败如山倒! 没料到,这才短短几日,蛮夷这群废物,就坚持不住了!他们的国家,弱小了上百年,不是没有理由的!跟这些人合作,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这些废物,亏我还特意,把厉害的野牛阵,留给了他们!虽然他们对战的是叶峥嵘,但是这野牛阵足够用啊!怎么就撤离了呢?废物!” 第77章 萨满法师 就在呼韩邪骂骂咧咧的时候,一个匈奴士兵慌慌张张来报:“单于大人,不好了!我们的粮草库被搬空了!” “什么?!”呼韩邪猛地站起身形,大力撩开营帐,厚重的门帘子,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匈奴士兵眼神躲闪地,看了呼韩邪一眼,又把头低下,唯唯诺诺道:“单于大人,我们的粮草全都不见了。” “怎么就不见了?何时不见的?可有捉到偷粮草的人?”呼韩邪咄咄逼人的样子,有点儿吓人了。 还不等那个士兵答话,又有一个士兵跑过来,说道:“报告单于大人,我们的兵器库失窃了,所有的兵器,全都不见了!” 呼韩邪一把抓住那个士兵的衣领,怒吼道:“连兵器都被搬空了吗?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吼完,他一把推开那个士兵,说道:“赶紧带我去查看。” 娜娜公主也出来了,她说:“哥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又一个士兵跑了,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向呼韩邪,说道:“报告单于大人,投石车......不见了......” 呼韩邪简直要疯掉了,怎么回事儿?那么大的投石车都能不见吗?难道贼人是来了千军万马吗? 娜娜公主忽然高呼道:“野猪!野猪!快去看看野猪还在不在?!” 马上有士兵去查看野猪了,呼韩邪回头看向娜娜公主,狐疑道:“怎么?” 娜娜公主生硬的声音,马上说道:“大同城外,我们的粮草、兵器、投石车、野牛,一夜尽失。现在,粮草、兵器、投石车已经不见了,难道野猪,还能保住吗?” 呼韩邪脸色愈发难看了,牙齿咬得咯嘣响:“到底是谁?胆敢跟我匈奴作对?被我抓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很快,去查看野猪的士兵回来了,他神色慌张至极,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单于......大人,野猪......野猪也全都不见了......” “啊!!!啊!!!”呼韩邪暴怒,怒吼了两声,觉得还是气郁在胸,狠命拔出腰间弯刀,一个漂亮的转身,他面前垂手站立着的,三个报事的士兵,全都被他斩于刀下。 娜娜公主瞪大眼睛,惊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哥哥,你疯了吗?他们是我们的同伴,不是我们的敌人,你怎么可以??” 呼韩邪瞪着猩红的眼睛,怒吼:“蠢货!蠢货!都是蠢货!还不快去,加派人手,四处搜查,看看能不能追回丢失的物品!快去!” 有士兵远远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人愿意,再靠近他的身边。 呼韩邪沮丧地,跌坐在营帐门口,失望、伤心、痛恨、疑惑...... 各种情绪困扰着他的神经线,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不是凶残,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同胞,生活得更好而已。 身为一个部族的首领,他为自己的部族打算,难道也有错吗? 他想开疆拓土也错了吗?他又不是为了自己,怎么就不被理解呢? 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难道妹妹也不理解吗?为了成就大业,牺牲几个人怎么了?为什么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在与他为敌呢? 天色大亮,呼韩邪还在营帐里面发呆。他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现在,这仗是没法打了,一无粮草,二无兵器,难道还能让军士们,饿着肚子,赤手空拳地上阵杀敌吗? 辛辛苦苦训练了好几个月的野猪,也全都没有了!现在怎么办?他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前段时间,他特意去拜访了匈奴部落里,最负盛名的萨满法师。 那位萨满法师,名字叫做阔日敦。 他出生于匈奴部落的一个古老氏族之中,自幼便展现出了,对神秘力量,超乎常人的感知力。 据说,当其他孩童还在嬉戏玩耍时,他就时常独自静坐,仿佛能与天地间,那看不见的灵息对话。 成长后的阔日敦,身着特制的萨满服饰,上面挂满了各种蕴含特殊寓意的兽骨、羽毛与神秘符文的挂饰,每一件都承载着,部落的古老传承与神秘力量。 他的双目深邃而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对未知的洞察。 在部落里,阔日敦承担着极为重要的职责。每当部落面临天灾,比如肆虐的暴风雪或是罕见的干旱,众人都会聚集到他身旁,祈求他与神灵沟通,寻得化解之法。 而阔日敦总会登上,部落最高的祭祀台,手执法器,口中念起古老晦涩的咒语,在舞动与吟唱中,开启与神灵的对话,祈求庇佑与恩赐。 在战争来临前,阔日敦也会为出征的勇士们,举行庄重的祈福仪式。用神秘的力量,赋予他们勇气和力量。让他们相信有神力加持,无所畏惧。 同时,他也精通医术,借助草药与萨满的特殊手段,为受伤患病的族人祛除病痛,守护着部落的生息繁衍。 阔日敦凭借着自身的能力,与对部落的奉献,在匈奴部落的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后世口中传颂的传奇萨满法师。 这次,呼韩邪挑起战争,也是因为得到了阔日敦的首肯。 北朝的叶大将军,威名远扬,其麾下叶小将军英勇善战!在匈奴部落里,确实是名震四方的大英雄! 在匈奴人的眼中,他就是横亘在匈奴部落,南侵道路上的,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他是让匈奴部落的首领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存在! 为了除去叶大将军这个心腹大患,呼韩邪亲自找到了阔日敦,恳请他出手相助。阔日敦思索再三后,决定施展那禁忌的咒术。 呼韩邪就等着萨满法师的到来,等着他用禁忌咒残害叶大将军...... 终于,在第三个夜幕降临的晚上,他来了。 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袍,黑袍上绣着的各种神秘的符文,在夜色中隐隐闪烁着诡异的微光。 他头戴一顶镶嵌着兽骨,与彩色宝石的帽子,帽檐下的双目深邃而冰冷,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他与呼韩邪简单地会面之后,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第78章 邪恶诅咒 在夜幕笼罩着的部落营地,萨满法师阔日敦,开始了他的仪式。 他在篝火旁,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兽骨、羽毛编织成的神秘物件。 他先拿起骨制的摇铃,轻轻晃动,清脆而空灵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似在唤醒沉睡的神灵。 接着,他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咒语从唇间溢出,篝火随着他的节奏闪烁。 他时而仰头望向星空,时而闭眼沉醉其中,那绘满符文的黑袍,在夜风中飘动,仿佛与神秘力量遥相呼应。 周围的士兵们安静地围坐,眼中满是敬畏,等待着萨满法师,与神灵沟通后的启示。 法事结束后,阔日敦面色凝重地开口了:“神灵已降下旨意,但此次敌人非比寻常。 敌军之中有一厉害角色,如同黑暗中的鬼魅,其力量不可小觑。他能操控诡异之力,搅乱我们的心智,仿若乌云蔽日,企图让我们陷入混乱与恐惧。 但神灵告知我们,光明终将穿透黑暗,我们不可被其威慑。我们需以坚定之心,借助神的力量,再以奇谋突袭,方能破敌。” 呼韩邪眉头紧蹙,神情黯然:“这厉害的角色,是叶峥嵘吗?还是另有其人?” 阔日敦微眯双眸,悠悠开口道:“既是,也非,叶峥嵘乃将帅之才,非吾辈中人。如若是操控异能,还非是他的能力所及。但是,此人此刻,正在军营之中! 单于大人,我的禁忌咒只能用一次,你确定是用在叶峥嵘身上?还是......” “为什么只能用一次?法师可否能确定,那位异能之人的身份?”呼韩邪若有所思。 萨满法师面色凝重,眼睛半睁半眯的样子,说道:“暂时不能,但是,萨满能够预测,此人必在北朝军中。而且身份显贵,气场强大,手段高明。” 呼韩邪感到迷惘了:“哦?北朝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吗?怎么我们的细作从来没有提起过呢?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萨满法师再度开口询问道:“单于大人,如果现在确实无法定夺,那便待明日,萨满在祭台施法,先处理掉这位北朝名将?” 呼韩邪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翌日夜晚,部落边境。 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这里有一座古老的祭台,祭台四周立着刻满奇怪图案,与神秘咒语的石柱。 阔日敦先是围绕着祭台踱步,口中轻声吟诵着,开启仪式的咒语。他每走一步,地上便会泛起淡淡的幽光,好似与他的脚步相呼应。 随后,他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有风干的蛇骨、染血的羽毛、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水晶石等。他将它们按照特定的方位,摆放在祭台上。 摆放完毕后,阔日敦双手高高举起,一根镶嵌着狼牙的法杖,法杖顶端的狼牙在夜色中泛着森冷的白光。 他开始念起那核心的,残害咒术咒语,声音起初低沉而缓慢,像是从地下深处,传来的沉闷回响。 古老而晦涩的咒语,从他的冷峻的嘴角溢出:“以黑暗之灵之名,诅咒那不可一世之将! 愿他力量消散如风中残烛,愿他的勇气被恐惧吞噬。战场上刀剑皆向他,伤病永缠他身躯,如影随形不得脱。”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诅咒,而变得寒冷。黑色的烟雾,从祭台周围升起。盘旋着,仿佛要将大将军的命运,拖入无尽的深渊。 萨满法师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他要让大将军在厄运中覆灭。 随着咒语的推进,他的声音逐渐高亢激昂,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引得周围的树木,都沙沙作响。仿佛也被这股邪恶的力量惊扰。 他的双眼紧紧闭着,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 与此同时,祭台上的那些物件也开始有了异样的动静。 蛇骨像是活过来一般扭动着,染血的羽毛飘飞在空中,幽蓝的水晶石不断闪烁,释放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雾气慢慢汇聚,朝着空中一个方向蔓延而去,那正是叶大将军所在的方位。 同一时刻,镇南关。 叶晓晴吃过了晚膳,她在自己的营帐里面,盘点空间库存。 里面的野猪、野牛实在太多了,她正发愁呢! 不知怎的,忽地感觉胸口一阵闷痛,整个人都有窒息的感觉,这是怎么了? 叶晓晴低唤闪闪:“闪闪,我怎么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闪闪并未现身,只有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传进了叶晓晴的耳朵里:“主人,是呼韩邪在搞鬼!他们要害大将军哦!” “什么?”叶晓晴坐不住了:“可恶的匈奴狗,竟然要害我的爹爹!不行!我要去找爹爹!”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跑。 “主人,呼韩邪这次找来的,可是萨满法师啊!大法师!”闪闪声音里,透着焦灼。 叶晓晴停下脚步,,问道:“闪闪,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爹爹?”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大将军藏在空间里!” “那怎么可以?里面那么多野兽呢?伤了大将军怎么办?”叶晓晴摇头,表示不可以。 闪闪叹了口气,说道:“主人,闪闪因为消耗了太多的灵气,现在不能露面。” “啊?!闪闪,你不要紧吧?”叶晓晴心里一疼,这次又连累了闪闪了...... 却听闪闪回道:“主人莫急,闪闪还好,再过两日,便可以恢复咯!呼韩邪请的那个萨满法师,是名震整个匈奴部落的大人物! 现在,暂时只能把大将军,藏到空间里,躲过这场法事以后,再想别的办法。在空间里面,我会看着大将军的,主人放心。” 叶晓晴微微点头,沉吟道:“或许,我可以和爹爹一起?” 说完,也不等闪闪回话,一头冲出了营帐,直奔大将军的中军帐。 此刻的大将军正在中军帐里,和小将军、平西王一起议事。 几个人看到叶晓晴面色阴沉,又急三火四地跑进来,全都把目光齐聚在她身上。 只听大将军先开口了:“丫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呢?病了?” 叶晓晴摇头,径直奔到大将军身边,一把抓起大将军的手,说道:“爹爹,跟我走,快点!晚了怕来不及了!” 几个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叶晓晴:“这是 怎么了?什么来不及了?” 叶晓晴急得跺脚:“来不及解释了,大哥,军中的事情,你和王爷商议,我要带爹爹躲一躲!呼韩邪请了萨满法师害爹爹!” 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小将军和平西王怔怔地愣在那里,呆住了:“什么萨满法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79章 萨满失败 此时的萨满法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脸上,画满诡异符文。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法杖上下挥舞,散发出一阵阵幽蓝色光芒。 随着他的妖法施展,一股黑暗力量,如影随形般,向大将军的方位袭去。 随着那股力量的喷涌而出,那萨满法师的脸上,露出一阵阵阴森的笑容。 呼韩邪看到萨满法师展颜,连忙问道:“大法师,是不是成功了?” 萨满法师微微摇头:“还没有,还请单于大人,耐心等待片刻。” 呼韩邪蹙眉:“是不是这里距离大同城太远了?法力不及那么远?” 大法师斜睨了他一眼:“单于大人,难道你不知道叶峥嵘,现在镇南关吗?” 呼韩邪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叶大将军此刻应该在大同城,镇南关的应该是别的将领啊?” 大法师面色一冷,语气中,明显表露出不屑之情:“单于大人,军情都没有搞清楚,还在这里怒发冲冠?指手画脚?” 呼韩邪微怔,面色愈发难看,心中暗自思量:大同城里,不是叶大将军,那是谁打败了蛮夷的五万大军?又是谁大败我的野牛阵? 如果是败在大将军手里,还说得过去。毕竟那是北朝的一代名将。可是,如果败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那就丢人了吧? 那叶大将军早就在镇南关了?难道是北朝皇帝,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联合进攻计划?所以,早早就派遣了叶大将军来镇南关守护吗? 我们如此秘密进行的计划,怎么可能被敌军知晓?莫非是我军中有细作?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昨夜的失窃事件,到底和叶大将军有没有关系呢?还是那位异能高人所做的呢? 呼韩邪在那里,一顿的胡猜乱想,终究还是没想出所以然来。 而那位萨满法师,则开始气定神闲地打坐了,任凭祭台上面的黑雾,弥漫升腾...... 再说叶晓晴,扯着大将军的衣袖,便径直跑进了空间。 两个人马上感觉,好像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一片鸟语花香的森林,还有绿色的流水潺潺,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佳境。 大将军新奇地四处张望,嘴里不断地啧啧称奇:“丫头,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就是你说的‘自己的仓库’吗?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啧啧!” 叶晓晴笑了:“爹爹,这里确实就是我们自己的仓库,里面的宝贝,可多着呢!但是,也会有危险!野牛、野猪的,全都有,还是要小心一点啊!” 大将军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叶晓晴,眼中满是慈爱地说道:“你这丫头,现在该说说了吧?什么萨满法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为何要躲到这里来?” 于是,叶晓晴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萨满法师的事情,跟父亲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大将军一直认真聆听,听完了,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呼韩邪的野心,世人皆知!他就是千方百计地,想占领我北朝的城池、土地!他想做首领,他想做全世界的单于! 这次,他联合众小国,处心积虑地,搞出什么野牛阵、野猪阵,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我北朝臣服于他! 但是,不管他使用如何卑劣的手段,只要有我叶峥嵘在,我北朝必定寸土不让!敢来犯者,吾必诛之!” 说这话时,大将军眸光闪动,眼神中流露出无比坚定的神色。 叶晓晴也点头:“爹爹!放心,呼韩邪很快就黔驴技穷了,他也耍不出什么新花样了!” 大将军低头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叶晓晴四处看了看,还好,没有发现野兽的踪迹。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也不知道闪闪躲到哪里去了?要是有个能够给父亲休息的房间,就好了...... 正思虑间,却听到大将军说道:“丫头,我不想躲在这里了,我要出去!不管那个什么法师有多厉害,都吓不倒爹爹的!我们可不能一直像老鼠一样,躲着不见人啊!” 叶晓晴蹙眉,沉吟了片刻,才应道:“爹爹说得对!我们就出去,会一会这个萨满法师!看看他到底几斤几两!” 说罢,便带着大将军离开了空间的范围,回到了中军帐。 这叶大将军一生光明磊落,征战沙场多年,身上自然凝聚着,一股刚正不阿的浩然正气。 大将军刚刚迈步走进中军帐,那股邪恶的黑暗力量,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像生了眼睛一般,直直地朝大将军后心袭来。 当那股邪恶的力量,快要触及到大将军之时,那股浩然正气,化作了一股磅礴的反击之力!如汹涌的浪潮一般,沿着那黑色雾气逆向冲回。 阔日敦正全神贯注地坐在祭台上,闭目打坐,猝不及防之下,那股反击之力狠狠撞向了他的面门。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心中默念的咒语,戛然而止。 转而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祭台上。手中的法杖也“哐当”一声掉落,那些原本飞舞的物件瞬间失去了力量,纷纷掉落在地。 阔日敦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了祭台上,只感觉体内的力量如流水般消逝,心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呼韩邪惊得连忙站起身形,失声道:“这!这是怎么了?难道北朝也请了高人做法?” 只见那萨满法师,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又是一口老血,自他的口中喷出。 他瞪大着眼睛,颤抖着说道:“北朝的......大将军,竟然......反噬萨满......” 说完,一头栽下祭台,昏死了过去。 呼韩邪急得大叫,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恨意:“萨满法师!萨满法师!你到底怎么样了?你!” 萨满法师微弱地抬起头,嘴角牵了牵,用力吐出了几个字来:“我......我们......失败了......” 而此刻,身在营帐中的叶大将军,只是在片刻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试图靠近,却又被瞬间弹开,随后便一切恢复如常了。 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坐在那里,与叶晓晴等人谈笑风生地,讨论着军事机密,谋划着下一步抗击匈奴的策略。 阔日敦经此一劫,元气大伤,此后很长时间都卧病在床。那曾经不可一世的,萨满威风也黯淡了许多。 他再也不敢轻易地,对叶大将军使出这样的手段了。 第80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萨满法师暗算事件,以失败告终以后。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匈奴单于呼韩邪,对北朝大将军更是恨之入骨,日夜都在盘算着如何将其铲除,以实现自己称霸这片土地的梦想。 这一日,呼韩邪在他那阴暗的大帐内,来回踱步,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自从上次粮草、兵器被盗以后,他派出轻骑,到各地去搜集粮草,置办武器,又花费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因此,对于北朝的怨恨也愈发浓烈。虽然他不能肯定,偷盗的事情必是北朝所为。但此事,肯定和北朝脱不了干系!他不甘心! 他召集了自己最信任的几位谋士,开始谋划一场恶毒的阴谋。 谋士赫曼第一个开口:“单于大人,我们可以先散布谣言,说大将军意图谋反,让北朝皇帝对他产生猜忌。”呼韩邪微微点头,这个主意似乎不错,利用北朝内部的政治矛盾,来打击大将军。 于是,匈奴的细作开始在北朝的市井,和朝堂中,散播各种虚假消息。 他们声称,叶大将军手握重兵,有不臣之心,和匈奴暗中勾结,想要推翻北朝皇帝,自己称王。 这些谣言像一阵邪风,迅速在北朝境内蔓延开来。 北朝朝堂之上,一些原本就嫉妒,大将军战功的官员,开始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 皇帝的眉头渐渐皱起,对大将军的信任开始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但大将军为人正直,在军中威望极高,他很快察觉到了这股异样的氛围。 他一方面安抚军心,另一方面向皇帝上书,写奏折,表明忠心。皇帝虽然心中有了疑虑,但想着大将军过往的功绩,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呼韩邪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决定派出一支精锐的刺客小队,潜入北朝都城,刺杀大将军。 这支刺客小队由匈奴最勇猛,且擅长暗杀的战士组成,他们精通各种隐匿,和杀人技巧。 深夜,月色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匈奴单于派出的刺客小队,如鬼魅般,朝着北朝大将军的军营摸去。 这些刺客皆身着黑色夜行衣,黑纱蒙面,行动敏捷,他们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冷酷的光。 刺客们事先,已将军营周围的巡逻路线,摸得一清二楚。 他们轻松地避开了,外围巡逻的士兵,如泥鳅般,滑向军营中心的大将军营帐。 靠近营帐时,一名刺客不小心碰到了营帐边放置兵器的架子,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不远处的一名守卫立刻警觉地转身,然而,还未等他发出警报,一名刺客如猎豹般扑出。 手中的匕首精准地,划过守卫的咽喉,守卫瞪大双眼,缓缓倒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刺客们继续前进,他们小心翼翼地挑开营帐的一角。营帐内,大将军正在熟睡,全然不知危险降临。 刺客队长打了个手势,两名刺客率先潜入,他们朝着床榻轻手轻脚地走去,手中的利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就在刺客即将动手之时,大将军似乎有所感应,猛地睁开双眼。他反应极快,一个翻身滚到一旁,顺手抓起枕边的佩剑。 刺客见状,立刻发动攻击,两人一左一右夹击大将军。大将军虽刚从睡梦中惊醒,但毫无慌乱,他挥舞佩剑,与刺客展开搏斗。营帐外的刺客听到动静,也纷纷涌入。 大将军以一敌多,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每一剑都虎虎生风,逼得刺客们难以靠近。 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附近营帐的士兵,小将军、叶晓晴和平西王也纷纷赶了过来。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军营瞬间灯火通明。 刺客们知道机会已逝,他们且战且退,试图逃离。但此时,大批的北朝士兵已经将营帐团团围住,刺客们陷入了绝境…… 刺客们眼见逃生之路被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背靠背围成一圈,手中利刃对着不断逼近的士兵。 大将军走出营帐,冷冷地看着这些刺客,“呼韩邪派你们来,就该知道有来无回。” 小将军也冷声道:“尔等还不放下武器?乖乖就擒?!” 刺客们并不答话,只是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其中一名刺客,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烟雾弹,用力往地上一砸,瞬间浓烟滚滚。 刺客们趁着浓烟的掩护,向包围圈的一处薄弱点冲去。 北朝士兵们虽被烟雾影响,但仍奋力厮杀。双方在浓烟中展开了一场混战,刀光剑影不断闪现。刺客们身手不凡,连续砍杀了数名士兵。 平西王挥剑上前,与小将军共同御敌,而叶晓晴则稳稳地,站在大将军身前,护卫着大将军。 在激烈的拼杀中,刺客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最后只剩下刺客队长,他浑身是血,但仍在负隅顽抗。 大将军手持佩剑缓缓走近,“放弃吧,你已无路可走。” 刺客队长怒吼一声,朝着大将军扑来,大将军侧身一闪,挥剑刺中刺客队长的胸膛,刺客队长瞪大双眼,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这场刺杀行动,以失败告终,而大将军深知,这只是匈奴单于阴谋的开始,未来的斗争将更加残酷。 呼韩邪得知刺杀失败后,大发雷霆,但他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 他的谋士们又想出了新的毒计。 他觉得还需要给大将军更沉重的打击,他想到了一个更加阴险的办法,那就是绑架大将军的家人。 呼韩邪派出另一支队伍,悄悄地潜入北朝境内,找到了大将军的府邸。并且掳走了将军夫人和小将军的夫人何袅袅。 然后,呼韩邪派人给大将军送去消息,要求不许带兵,一人前来,解救家人,否则便将他的家人全部杀害。 大将军收到消息后,心急如焚。他深知这是呼韩邪的圈套,但家人的安危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小将军更是急得跺脚,叶晓晴得知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召唤了闪闪。 经过闪闪的方位测试,已经算出,将军夫人和少夫人,都被羁押在距离匈奴军营,二十里外的一个农庄里。 经过一番仔细的谋划,几个人决定趁着夜色,赶往农庄救人。 第81章 呼韩邪一败涂地 叶晓晴心急如焚,她担心母亲的安全,也担心嫂嫂何袅袅的安危,必须马上行动了。 就在几个人,躲过匈奴巡守,终于赶到农庄时,却看到了呼韩邪。他的身后,站着他的精锐部队,几十上百号人,站得整整齐齐。 他站在一个狭小的帐篷前,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将军,你终于来了。可是,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呢? 但是,本单于胸怀宽广,不和你计较。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向本单于投降,我可以饶你家人不死。” 大将军怒目圆睁,咬牙道:“呼韩邪,你这个卑鄙小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帅是不会向你投降的。” 呼韩邪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大将军威武,但是,你就真的不把令夫人的死活,放在心上吗?还有叶小将军,难道你也不顾及你新婚妻子的死活吗?” 不等大将军答话,只听叶晓晴淡定开口道:“呼韩邪,你口说无凭,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捉了我们的家人呢?除非你让我们看到人,并且确定,是我们的家人,就算投降,又有何妨?” 呼韩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叶大小姐,爽快!不可失言啊!” 叶晓晴微微颔首,唇边扯起笑意,说道:“那就要看看,单于大人说的,是不是实情了。先把人带来,给我们看看吧?我们只有四个人,这里又是你们的地盘,难道你还担心?怕我们飞了不成?” 呼韩邪先是面色微凝,随即哈哈大笑,道:“好!” 然后,对着那个狭小的帐篷里面喊道:“娜娜,请两位夫人出来吧!” 随着一声答应,娜娜公主押着五花大绑的,将军夫人和何袅袅,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叶晓晴一看到对面,竟然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和嫂嫂。她真的急了,忍不住大声问着:“母亲!嫂嫂!你们没事吧?” 将军夫人她们二人,也看到了叶晓晴等人,将军夫人脸上的神情,镇定从容:“晓晴,小舟,将军,我们无碍!” 听到这话,叶晓晴心中的大石,方才落地。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看向二人,心念流转之间,两个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娜娜公主顿时大惊失色,失声道:“哥哥!怎么人又不见了?一定就是叶姐姐搞的鬼!上次就是她!” 大将军等人,见人质已然无碍,便都放开了手脚,与匈奴兵放手一搏,战到了一处。 但那毕竟是匈奴的地盘,匈奴士兵越聚越多,轮番上阵的车轮战法,任你是铁打的英雄,也终有精疲力尽之时。几个人的体力有限,渐渐处于了下风。 叶晓晴看到情况不好,手指一阵乱怼,把大将军、小将军、平西王全部连人带马,移入了空间。 随后,她自己也一个优雅又漂亮的转身,甩手一击,三只袖箭直奔呼韩邪面门。 呼韩邪躲过了第一只、第二只、却终没有躲过第三只袖箭,那箭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肩头。 随着“噗”的一声,尖锐物体刺入肉体的声响,呼韩邪疼得身体一颤。整个人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而叶晓晴就在此时,消失了踪迹。 娜娜公主看到呼韩邪中箭,连忙跑了过来,嘴里大叫着:“哥哥!哥哥!你怎么样?” 呼韩邪咬牙,蹙眉,恨恨道:“可恶!可恶的叶氏女......” 娜娜查看了一下呼韩邪的伤口,竟然有暗褐色的血液流出:“哥哥,箭上淬了毒!!” 呼韩邪咬紧了后槽牙,气得浑身发抖:“叶氏女!竟然给本单于下毒?如若让本单于抓到,定要将她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话没说完,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众士兵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进了帐篷。 娜娜公主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 马上便有士兵去请大夫了,娜娜公主红着眼,咬牙吩咐着:“你们四处去搜 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活生生的几个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了呢?” 士兵们答应了一声,下去四处搜查了,当然,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叶晓晴她们躲在空间里,虽然不能瞬移回军营,但是,完全可以,躲到匈奴士兵离开以后,再现身。 匈奴士兵在外面,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呼韩邪中的毒,叶晓晴是手下留情了的。那袖箭上面淬的,只是普通的毒。请大夫看了以后,很快就没事了。。 在匈奴士兵撤离以后,叶晓晴她们,顺利地逃出了匈奴的地界,平安地回到了镇南关。 看到将军夫人和何袅袅平安归来,沙丁等人,自是高兴极了。 叶晓晴吩咐,犒赏三军,杀牛宰猪,众人兴高采烈,自不必说。 匈奴单于呼韩邪的阴谋,一次次被挫败,但他依然不死心。 他又开始谋划新的手段,他准备联合北朝周边的,一些小部落,共同对抗大将军。 他许以这些小部落,丰厚的财富和土地,让他们出兵,协助匈奴。这些小部落被利益所诱惑,纷纷加入了呼韩邪的阵营。 大将军得知消息后,并没有慌乱。他开始派遣小将军、平西王、叶晓晴分头行动,积极地,联络周边,与北朝友好的部落和势力,共同对抗匈奴,和那些被蛊惑的小部落。 并向他们阐述,匈奴单于的野心和阴谋,如果任由匈奴得逞,大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一支由多个部落和势力组成的联军逐渐形成。 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在战场上,大将军、小将军皆是身先士卒,他们的军队士气高昂。 而匈奴单于呼韩邪虽然有联军,但各部落之间配合并不默契。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鲜血染红了大地。大将军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无畏的勇气,逐渐占据了上风。 匈奴单于呼韩邪在战场上节节败退,他的阴谋最终还是未能打败大将军,反而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而且,经过这场大战,匈奴元气大伤,短期内再也无力对北朝,发起大规模的进攻了。 大将军的战功卓绝,再一次成为北朝人人称颂的大英雄! 而匈奴单于呼韩邪,只能在失败的阴影中,舔舐自己的伤口,谋划着下一次的复仇,但那不知又会是何年何月了...... 第82章 得胜还朝 话说叶大将军,率领着叶小将军、平西王、叶晓晴,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终于顺利粉碎了呼韩邪,发动的战争噩梦,打败了多国联盟的十万兵马。 并逼着呼韩邪,写下了<和平条约>,为边关的百姓带来了和平与安宁。 他们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心来,班师回朝了。 沙丁继续驻守在镇南关,另外加派了一些兵卒,始终保持关中守卫,不低于八千人马。 叶晓晴又留下了,足够关中兵士,吃上半年的牛肉、猪肉,沙丁自是千恩万谢。 将军夫人和何袅袅,跟随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路之上,叶晓晴担心母亲和嫂嫂,都是深闺女子,没有出过远门。自是百般关照,想方设法地弄好吃的、好喝的,照顾两位夫人。 小将军与何袅袅新婚离别,此次重逢,感情越发深厚了。 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看着儿子、媳妇相敬如宾,琴瑟和鸣,自然心中很是欣慰。 但是,看到叶晓晴和平西王的关系,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二人也是心中焦灼。不知道是不是该推波助澜一下...... 就这样,一路走来,眼看着,就要回到京城了。 皇宫内,皇上听闻了大将军,得胜回朝的消息,龙颜大悦。 他在朝堂上召集了文武百官,准备举行盛大的迎接仪式。并且下旨,文武百官,全部盛装迎接大将军还朝。 礼部官员们忙得不可开交,精心筹备着每一个环节,从仪式的流程到赏赐的物品,都不容有丝毫差错。 这一日,晨曦初照。 皇城的每一寸琉璃瓦,都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仿若上天,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盛事添彩。 宫城门前,红毯铺地,宛如一条蜿蜒的赤色长龙,从城门一直延伸至远处的官道。 红毯两侧,每隔五步,便有一名金甲卫士,肃然而立。他们身姿挺拔如松,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寒光。枪尖上的红缨随风舞动,似在欢呼雀跃。 御道两旁,早已是人山人海。百姓们身着新衣,满脸的兴奋与期待,翘首以盼那得胜归来的英雄们。 孩子们骑在大人的肩头,手中挥舞着自制的小彩旗,口中呼喊着,即将归来的将军之名。 老人们则热泪盈眶,他们经历过战乱之苦,深知和平来之不易,对这些守护家国的将军,充满了崇敬之情。 城楼上,钟鼓齐鸣,那雄浑厚重的声音,在皇城上空回荡,如阵阵春雷,唤醒了这座古老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地排列在城门前的广场上。文官头戴乌纱,身着绣有飞禽的锦袍,神色庄重; 武将身披铠甲,盔上红缨鲜艳似火,眼神中透着对英雄归来的热切期盼。 皇上身着龙袍,头戴皇冠,金龙盘踞在袍服之上,张牙舞爪,似欲腾飞。 皇冠上的明珠璀璨夺目,每一颗都仿佛蕴含着天下之威。 皇上站在高台之上,身姿挺拔,面色凝重,眼神中却难掩激动与欣慰。 在他身后,华盖如彩云般绚丽,两侧的宫扇,由美貌的宫女手持。扇面上的山河图,栩栩如生,象征着这万里江山,正等待着英雄的凯旋。 将军率领着得胜之师,一路风尘仆仆地向着京城进发。马蹄扬起的尘土,似是凯旋的旗帜,在道路上绵延。 当京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战士们疲惫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欣慰的神情。 城门外,早有传信的使者先行抵达,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宫廷和街巷。 不多时,远方的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飞扬,马蹄声如滚滚闷雷,由远及近。 一马当先之人,正是叶大将军叶峥嵘。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依旧挺拔矫健,只是战甲上多了些战斗的痕迹,那一道道划痕,是他在沙场上英勇无畏的见证。他的脸庞坚毅如石刻,双眸中透着历经沙场后的沉稳与霸气。 在他旁边的,是同样威武的叶小将军,他英气袭人的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意气风发。 他们身后,是盔明甲亮、桀骜不驯的平西王,和官袍加身、刚柔并济的叶晓晴。 然后,便是整齐的军队了。士兵们的铠甲虽有破损,但个个昂首挺胸,步伐整齐划一,那是一支从战火中锤炼出来的铁血之师。 随着军队的临近,欢呼声如海啸般爆发。百姓们呼喊着将军们的名字,将手中的鲜花抛向天空。 花瓣如雪般飘落,飘散在天空中,也洒落在将士们的肩头上。 大将军策马来到皇上面前,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战甲。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陛下,末将不负圣望,已将敌军击退,扬我朝国威!得胜归来!”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在喧嚣中清晰可闻。 皇上快步走下高台,亲自扶起大将军,眼中闪着泪光:“爱卿,你辛苦了!此番与匈奴大战,能够大捷,乃我朝之幸,百姓之福。朕定当重重有赏!” 小将军、平西王和叶晓晴,也上前参拜,皇上一一扶起,对这些年轻的将领,眼神之中充满了期许:“诸位爱卿,实乃我北朝的朝之栋梁。” 随后,皇上携大将军和小将军走上高台,面向着群臣和百姓。 皇上高声说道:“此次出征,我军将士不畏强敌,浴血奋战,方有今日之胜。叶大将军指挥有方,叶小将军英勇无畏,众将士齐心协力,朕心甚慰。今日,朕要赏赐所有的将士!” 话音未落,礼部官员便上前宣读赏赐名单。 先是赐予叶大将军黄金万两、明珠十斛、绫罗绸缎千匹,官升一级,由原来的从二品,升为二品大员!还有京城最奢华的府邸一座。 那府邸,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花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居所。 叶小将军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白银万两、美玉若干、良马十匹。同时被晋升官职,赐下了象征荣誉的宝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光芒四射。 平西王和叶晓晴皆是黄金五千两,官升一级。 而对于普通的士兵,皇上也没有忘记。每人都得到了,数量可观的赏银。受伤的士兵,则有宫廷御医,专门诊治,确保他们的身体,能够尽快恢复如初。 阵亡将士的家属,得到了丰厚的抚恤金,和朝廷的抚恤,他们的功绩,将被铭记在功勋碑上,永传后世。 接着,便是入宫,举办盛大的宴会。 宫廷乐师奏响了欢快的乐曲,舞姬们身着五彩斑斓的舞衣,如仙子般翩翩起舞。 宴会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那酒是宫中珍藏的佳酿,香气扑鼻,入口醇厚。 菜肴则是御厨精心烹制,有龙凤呈祥、麒麟献瑞等寓意吉祥的菜品,每一道都堪称是一个精湛的艺术品。 第83章 皇上要纳妃 在宴会中,大臣们纷纷向大将军和小将军敬酒,赞扬他们的功绩。 武将们与归来的将士们,分享着战场上的趣事,笑声此起彼伏。文官们则谈论着,此次胜利对国家的深远意义,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叶晓晴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她的身边坐着面色清冷的平西王。 她可不愿意在这种场合,显山露水。 在这段时间的南征北讨中,她深深领悟到了,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在战场上,生死瞬间,身边同伴可能下一刻就倒下了。这让她明白,每一条生命都是如此脆弱、易碎,和平时期的平凡日子,是多么的值得珍惜。 她懂得了责任的重量。将领往往肩负着士兵的生死、国家的兴衰,那是无数家庭的托付!不能有丝毫懈怠,每一个决策都关乎重大。 她还明白了团结的力量!战场上,个人武勇远远不够,只有士兵们紧密协作、相互信任,如同一把钢铁铸就的利刃,才能披荆斩棘。 此外,便是这世事无常。再周密的计划,也可能被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所打破。 因此要懂得随机应变,保持冷静与果敢,在无常中寻找生机。 这些领悟如同璀璨星辰,在一点一点地照亮着她的心扉...... 平西王看着面色微凝的叶晓晴,心中、眼中皆是她! 皇上坐在主位上,看着这热闹欢乐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慨。 他深知,这盛世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的鲜血与汗水。而今日的庆典,不仅是对将军们的赏赐,更是对所有为国家付出之人的尊重。 眼见着,已经过了晌午时分。 叶晓晴偷偷地溜出了庆典会场,她实在是不想继续留在那里了。 她的仓库,经过这次的征战,储存的物资已经用掉了大半,她必须抓紧时间,及时补给才行。 虽然,现在的形势看着还算稳定,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有备无患总没错的吧!万一发生点什么天灾人祸的,总还是要吃要喝的,不是吗? 这样盘算着,她又开始喊闪闪,帮她找御膳房了...... 皇上的银库就算了,还是留着民用、国用吧!可这珍馐美味谁不爱啊? 各种美味点心,精致菜肴统统存起来吧!动辄便赏银万两的皇上,应该还不在乎这点吃食吧? 看着御膳房,被收得差不多了,叶晓晴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 而大将军,也没有在宫中留恋太久。他只坐了一会儿,应酬了一下,便向皇上告辞,和小将军一起离开了皇宫。 他们并未立刻回府,而是前往军营,看望那些受伤的士兵。 在军营里,他看到了那些因伤痛苦的脸庞,眼中满是关切。 他亲自询问军医,伤者的情况,并下令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为士兵们治疗。 士兵们看到将军,眼中都闪烁着感动和崇敬的光芒,他们知道,将军是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大将军把皇帝的赏赐,亲手送到了伤兵的手上,还拿出了自己的赏赐,分发给军士们。 大将军和小将军回府时,天色已晚。府邸内张灯结彩,家人们早已等候多时。 晚宴上,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大将军与他们谈笑风生,但心中仍有一丝忧虑。 他知道,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不会因为这次胜利而停止,自己必须要谨慎行事,以免陷入不必要的纷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将军时常被皇上召见,询问边境的情况,和军事战略。大将军都一一详细作答,他的建议也大多被皇上采纳。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朝廷中一些势力的拉拢。有一些贵族试图与他结交,希望他能在朝堂上为他们说话。 大将军深知这些人的目的,他都委婉地拒绝了,保持着自己的中立。 然而,麻烦还是找上门来。有一天,大将军收到消息,说有人在暗中调查,他在战场上的行动,试图找出一些把柄来弹劾他。 大将军心中冷笑,他自问行事磊落,但也知道不能掉以轻心。 他开始暗中调查,是谁在背后主使,同时整理自己在战场上的记录,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民间对将军的崇拜达到了高潮。百姓们传颂着他的英勇事迹,甚至有说书人,在茶馆里讲述将军的传奇。 将军的名声越来越大,这也让那些嫉妒他的人更加不安。也令皇上对大将军产生了忌惮之心。 在一次宫廷宴会中,一位贵妃的兄长,仗着自己的权势,故意在大将军面前挑衅。他言语中对大将军的战功表示质疑,还说大将军是在消耗朝廷的资源。 大将军忍无可忍,与他发生了争执。这一闹,让宴会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皇上得知后,虽然没有责备大将军,但也让大将军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越发复杂了。 大将军明白,他不能再被动等待。他一方面继续关注边境的动态,向皇上进言加强边防; 另一方面,他开始在朝廷中,寻找真正可以信任的盟友,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更大的阴谋。 而他与朝廷各方势力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就像战场上的硝烟,虽然暂时散去,但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这一日,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心中思忖着,如何掌控那功高盖主的大将军。 他深知,大将军战功赫赫,威望极高,若有二心,必将动摇国本。 于是,皇上先是下旨晋升大将军为太尉,明面上是对其功绩的褒奖,让他入朝参与军事机要,实则削去了他在边疆直接统兵之权。 同时,皇上将大将军的旧部陆续调往各处,打乱原有编制,又在军中安插了自己的心腹担任要职。 为防万一,皇上重用文官集团,让他们对军事决策指手画脚,以此制衡大将军的影响力,确保皇权稳固。 此外,皇上想起了叶晓晴! 对于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虽说是和离妇,但是,如果能想办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既是对大将军的制约,也是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样想过之后,皇上决定,与大将军明确表明态度了,他想纳叶晓晴入宫为妃! 第84章 平西王求娶 在繁华却又暗藏玄机的京城,大将军府近日被一片阴霾所笼罩。 大将军嫡女叶晓晴,和离的消息尚未消散,新的危机又接踵而至。皇上为了制衡功高盖主的大将军,竟有欲纳叶晓晴入宫为妃的念头。 虽然,还没有下旨,但是,皇上已经对大将军提出了这件事情。 相信,不日,便要下旨了。如若圣旨一下,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当沐月坊的叶晓晴得知这一消息后,顿时懵了圈了:这老皇帝难不成是疯了吗?就不能想点别的方法吗? 她心中很清楚,皇上想要纳她入宫,本就是一种手段而已。她可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做什么皇妃! 平西王爷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冷峻的面容,愈发冷峻了。他深知此事的棘手,一方面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另一方面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他必须谨慎对待。 大将军的心中,也是饱含了痛苦与无奈。他纵横沙场半生,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却未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家人会成为权力制衡的棋子。 他深知皇上此举的深意,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而女儿的婚事,更是成为了各方势力,博弈的焦点。 大将军首先想到的是进宫面圣,向皇上陈情。他精心准备了言辞,希望能打动皇上。 这日早上,大将军正准备入宫,却在将军府门口,遇见了平西王。 平西王对大将军施礼,说道:“关于皇上纳妃这件事情,我有一个想法,想和大将军坦言。” 小将军夫妇自从班师回朝以后,便住进了皇上赐的府邸,一直不曾归家。 这次是听闻了皇上要纳妃的事情,一大早,两个人也赶了回来。 于是,几个人坐在一起,商议对策。 小将军的性格火爆,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入宫,找皇上理论! 平西王摇头:“不可鲁莽,本王倒有一计,但需要叶大小姐的配合。” 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和众人讲述了一遍。 大将军、小将军接表赞同:“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平西王却道:“就是不知叶大小姐,会不会同意这样的做法?” 何袅袅主动请缨:“我去找妹妹谈谈!” 众人点头,将军府保持安静,看似无事发生。 平西王则回府去做准备了。 与此同时,叶晓晴也没有坐以待毙。她下定了决心,如果皇上敢强娶,她就敢一夜之间,搬空整个皇宫!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应该给这个过于安逸,简直安逸的无事生非的皇帝,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小厮来报:“将军府的少夫人来了。” 叶晓晴笑了:“原来是是嫂嫂来了!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何袅袅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端庄优雅的模样,俏脸上笑意盈盈:“晓晴妹妹,怎么不去嫂嫂那里坐坐?这些日子不见,妹妹在忙些什么?” 叶晓晴连忙起身见礼:“嫂嫂,快来坐,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沐月坊了?” “自然是为了妹妹的终身大事而来的!”何袅袅仍旧满脸笑意的样子。 叶晓晴瘪了瘪嘴,叹道:“嫂嫂莫要取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袅袅点头:“确是有事情,找妹妹商议。” 叶晓晴眸光闪动,笑吟吟道:“嫂嫂,有什么事情,尽管说,需要妹妹帮忙的,无不尽力为之。” 何袅袅思忖了一下,才开口道:“晓晴,我是受人之托而来,不知妹妹可听闻了皇上,想要纳妹妹为妃之事?” 叶晓晴点头:“已然知晓。” 何袅袅马上满脸诧异的表情:“妹妹怎么可能知道呢?明明圣旨都没下,妹妹怎么可能会知晓? 而且,我家妹妹正在筹备,与平西王爷的婚事呢!妹妹你说是吧?” 说完,她意味不明地看着叶晓晴,眼神深邃。 叶晓晴先是一愣,随即又小声道:“嫂嫂,不可妄言。” 何袅袅却说道:“妹妹,事到如今,这是最可行的办法了,不知妹妹是愿意入宫?还是愿意成为平西王妃呢?” 叶晓晴沉默了,她心中对平西王是有些感情的。但是,以自己弃妇的身份,怕是辱没了平西王妃的身份...... 就在她犹豫之际,有小厮来报:“平西王爷来访!” 叶晓晴面色微红,说道:“请王爷进来吧!” 片刻之间,平西王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朝厅中二人抱拳,说了句:“本王鲁莽了,还请二位姑娘谅解。” 叶晓晴摆手道:“无妨,王爷请坐。” 平西王坐下以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叶晓晴说道:“本王......想今日求娶叶大小姐,不知......” 说到这里,平西王的面颊浮起两片红霞,又接着说道:“皇上只是为了掣肘于大将军,这种用心,叶大小姐岂会不知?想必,叶大小姐也不愿意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托于这种事情上,对吧?” 叶晓晴默然片刻,才说道:“可是,万一皇上迁怒于父亲......” 平西王心中顿时一松,原来她犹豫,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是因为怕牵连了家人! 那是不是证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呢? 思及此处,平西王掩住眼中笑意,缓缓开口道:“叶大小姐放心,皇上忌惮的是大将军的兵权。本王愿意把自己的兵符,交给皇上,以表忠心。 虽然,本王的兵符只有五万精锐,但是,兵符在手,皇上必然不会太计较了。不过,交兵符,是本王成亲以后的事情了!还要看叶大小姐,怎样决断?” 叶晓晴看了看何袅袅,又看了看平西王,点头道:“好!我答应,只是怕委屈了王爷......” 平西王连连摇头,眼底涌出笑意来:“本王不委屈,不委屈!” 说完,马上吩咐下人:“把东西全都抬进来!” 说完看着叶晓晴说道:“叶大小姐,这是本王为叶大小姐准备的聘礼,还请叶大小姐过目。” 话音未落,便有身着锦缎服饰的侍从,抬着一个个精美的箱子,走进了宴客厅。 那些箱子,都是以檀木打造,上面雕有龙凤呈祥的图案,精致无比。 紧跟其后的侍从,他们手中捧着的托盘里,摆满了金银玉器。金簪子、玉手镯、珍珠项链,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那金簪上的凤凰展翅欲飞,似要冲破云霄;玉手镯温润如水,透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能净化人心。 聘礼中还有从西域而来的珍贵香料,装在琉璃瓶中,那香气弥漫开来,让人为之沉醉。 以及数不清的绫罗绸缎,色彩斑斓,如天边的彩霞。 这些聘礼、箱裹,一直绵延到沐月坊的大门口,彰显着平西王对叶晓晴的重视,也让府中上下人等赞叹不已。 第85章 平西王的白月光 何袅袅对平西王说道:“还请王爷在厅中休息,我带妹妹去洗漱、换装。” 平西王点头,眼中满是宠溺的看着叶晓晴,嘴角上扬:“叶大小姐,本王就在这里等候。” 叶晓晴面色绯红,轻轻点头,转身走入后堂。 叶晓晴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有一丝迷离。今日,她将嫁入平西王府,成为平西王妃了。 相怜、相惜,以及侍女们在她身后忙碌着,为她梳妆。 那如云的青丝被精心盘起,插上了平西王送来的凤簪,簪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垂下的珠翠轻晃,更添几分华贵。 眉如远黛,轻轻勾勒出一抹温婉;双眸明亮,似藏着星辰大海,此刻却有淡淡的不舍;脸颊上略施粉黛,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 身上的嫁衣是用上等的红色绸缎制成,金线绣出的牡丹盛开在裙摆、袖口与领口,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嫁衣上还缀着圆润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微光。外披的霞帔更是华丽非常,上面用五彩丝线绣着各种吉祥图案。 整个沐月坊内一片热闹,前来道贺的宾客却很少。 叶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留在将军府里。他们两个,坐在厅中,神色复杂,既有对不能亲自到达,女儿婚礼现场的遗憾,又有对她未来的期许。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来,一座以红绸装饰的巨大花轿,花轿四周挂着明珠。 叶晓晴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门,每一步都走得端庄优雅。 她看到了站在花轿前面的平西王,他已经换上了红色喜服,英姿飒爽,眼中满是对她的爱意与期待。 平西王走到叶晓晴面前,牵起她的手,那手温暖而有力,让她原本紧张的心渐渐安定。 他轻声说道:“夫人,我来接你了。”叶晓晴微微点头,脸颊泛红。 在众人的簇拥下,叶晓晴上了花轿。花轿晃晃悠悠地启程,向着平西王府而去。 到达平西王府,叶晓晴在喜娘的指引下跨过火盆、马鞍,一步步走进喜堂。 喜堂上,红烛高照,满是喜庆的氛围。两人在司仪的主持下,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起身,都像是在对彼此许下一生的承诺。 礼成后,叶晓晴被送入洞房。她坐在床边,等待着平西王。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又那么令人期待。 她知道,从此刻起,她的人生将开启新的篇章,她将与眼前这个男子共度一生,无论风雨。 而平西王在应付完宾客后,急忙朝着洞房走去,他满心欢喜,因为他终于将心爱的女子娶回了家。红烛摇曳,洞房情暖。 暖暖的烛光,在洞房内轻盈地舞动,似是最欢快的精灵,为这满室的喜庆,增添了一抹如梦似幻的色彩。 雕花的床榻上,锦被绣着鸳鸯戏水,金线在烛光下闪烁,宛如新人眼中交织的爱意。 四周的墙壁上,一幅幅喜庆的挂画,映照着此刻的欢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薰香混合的馥郁气息,一切都在诉说着甜蜜与温馨。 平西王静静地,站在新房中央,身着华丽的喜袍。 那红色的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的祥龙,似乎也在为他,今日的大喜而欢腾。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眼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身上,宛如凝视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多年的征战岁月,无数个刀光剑影的日子里,他从未有过如此刻般的柔情。 他缓缓走近新娘,每一步都带着些许颤抖,那是激动,是紧张,是多年压抑情感的释放。 他在新娘面前站定,仿佛穿过时光长河,看到了曾经初遇她的那一刻。 那是一个春日,阳光正好,她在花丛中浅笑,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而高贵。 那惊鸿一瞥,便让他的心湖泛起了涟漪,从此再也无法平静。 “晴儿,晴儿,很久了,本王一直想唤你做晴儿,你可知晓?晴儿,你可知,今日之景,我已在梦中,期盼了无数次?” 平西王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却饱含深情。他怕掀去那红盖头,遇到她的目光,他就说不出任何话语了。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握住红绸的一角,那红绸似是连着他和新娘的心,每一寸的摩挲都让他心跳加速。“每一次出征,每一个生死边缘,你的身影都是我坚持下去的信念。你的一颦一笑,就像这红烛之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烛光映照下,新娘微微颤抖,她能感受到平西王话语中的深情。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平西王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前一世的自己,好像被猪油蒙了心,眼盲心瞎,这么好的平西王看不见,却偏偏死乞白赖地追着许音尘...... 这可是父亲为自己选的夫君,以前的自己竟然那样的无可救药...... 平西王轻轻掀起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那眉眼如初春的柳叶,带着几分羞涩;那红唇似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她的眼眸犹如繁星闪烁,此刻那双眸子,被水雾弥漫着,我见犹怜。 平西王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叶晓晴,缓缓开口道:“多年前,我以为我只能在远处看着你,像仰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我一直在想,只要你过得好,只要你幸福,我便不会打扰!我会一直默默守护着你,一直到天荒地老......” 平西王抬起手,轻轻拭去叶晓晴眼角的泪花,手指划过她的脸庞,如同触摸着世间最柔软的丝绸。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消沉,很卑微,很无奈!可是,后来,我看到了不幸福的你! 那个不懂得珍惜你的人,给了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于是,我在战场上厮杀,为的就是,能有一天配得上你!能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你。” 叶晓晴微微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平西王拉起她的手,那手柔软而温暖。他将其放在自己的手心,紧紧握住,仿佛害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 他继续说道:“晴儿,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辛,太多的阻碍。可每当我想起你,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你的存在,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奇迹。” 叶晓晴感觉心中暖暖的,也许,这个男人,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第86章 抢了皇上的人 平西王牵着叶晓晴的手,走到窗前,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中的花朵上。 阵阵花香飘来,萦绕在两人身边:“晴儿,你看,这月色下的花,多美。可在我眼中,它们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你就像那月光,清冷而高洁,照亮了我心中,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平西王轻声说道,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叶晓晴那精致又俏丽可人的脸庞。 洞房内的寂静,被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打破,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爱意的交融,每一次的心跳都像是,在为这份爱情,奏响最动人的乐章。 平西王将他的晴儿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那是他渴望多年的温暖:“我曾无数次幻想,能这样拥你入怀,闻着你发间的香气,感受你的心跳与我共鸣。 如今,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我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我能永远,沉醉在你的温柔里。” 叶晓晴将头靠在平西王的肩上,轻声说道:“王爷,我亦如此。这些年,我看着王爷,为了家国百姓,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奔波。我在远处默默地为你祈祷,你的每一次胜利,都让我欣喜若狂。 我知道,王爷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从今往后,我愿意成为王爷背后的港湾,无论风雨,都与你相伴。” 平西王听着叶晓晴的话,心中满是感动,仿佛被触到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他抱紧了新娘,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晴儿,有你这句话,本王此生无憾。我们的未来,会像这洞房的红烛一样,永远明亮,永不熄灭。 往后余生,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艰难困苦,我们都将携手走过,不离不弃!” 他们回到床榻边,并肩坐下。 平西王拿起一杯合卺酒,递给叶晓晴一杯,两人手臂相交,饮下这象征着甜蜜,与永恒的美酒。 酒水顺着喉咙流下,那丝丝甘甜在口中散开,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甜蜜而满足。 “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如同这锦被上的鸳鸯,永不分离。” 平西王放下酒杯,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晴儿啊!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叶晓晴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与感动。 在这红烛高照的洞房之夜,他们的心紧紧相连,在爱意的海洋中,沉醉不知归路,向着那美好的未来,扬帆起航。 他们知道,这份得偿所愿的爱情,将是他们生命中最璀璨的珍宝,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都将闪耀如初。 金銮殿内,皇帝龙颜大怒,手中的圣旨被他捏得皱成一团。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谋划的棋局,竟被平西王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搅得粉碎。 叶晓晴,那个他本欲纳入后宫,用以掣肘大将军的女子,竟在他下旨之前,成了平西王的新娘。 消息传来时,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起初他以为是玩笑,可当确凿的情报摆在眼前,他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直冲脑门。 那是一种被人公然挑衅的愤怒,更是计划被破坏后的懊恼。 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火焰,他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无法压抑的怒火。 而此时,平西王府中却是一片喜庆。洞房内,平西王拥着叶晓晴,全然不知皇宫中的风暴正在酝酿。 叶晓晴,身着华丽的嫁衣,凤冠下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平西王轻抚着叶晓晴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爱意。他深知娶了叶晓晴意味着什么,这是一场与皇权的博弈。 可他不在乎,在爱情与权力的天平上,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他望着叶晓晴的眼眸,就像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心中暗暗发誓:“晴儿,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皇宫中的皇帝,已经无法忍受这等屈辱了。 他迅速召集大将军、小将军入宫议事。 皇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平西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违逆朕意,这是要造反吗?” 叶氏父子面面相觑,无人开口,皇帝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朝堂的平静。 大将军低眉顺眼的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息怒,平西王此举或许是一时冲动,他应该尚未知晓,陛下的旨意。不应该算是忤逆陛下,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皇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动?他这是明知故犯!叶晓晴是朕的人,如今被他抢走,事到如今,你让朕如何自处?而且,叶大将军,怎么叶大小姐也公然忤逆朕意?这是抗旨吗?” 大将军再次躬身道:“回陛下,小女还不知晓,陛下欲纳她为妃之事!毕竟......毕竟圣旨还未下,臣还没来得及,对小女提及此事。是臣的错,小女并不知情,所以,不算抗旨不遵!”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皇上气鼓鼓地,瞪着殿前的叶氏父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平西王府中,喜庆仍在继续。王府上下一片欢腾,仆人们穿梭其中,为今日为数不多的宾客们,奉上美酒佳肴。 平西王带着叶晓晴向宾客们敬酒,每一个微笑都透露着新婚的甜蜜。叶晓晴依偎在平西王身边,感受着他的温暖,她以为他们的幸福生活会就此开启,却不知乌云正在悄然聚集。 皇帝在朝堂上冷静下来后,开始谋划对策。 他深知不能贸然对平西王动手,毕竟现在的平西王,已经是大将军的女婿了。就算是没有大将军的庇护,平西王手中还有五万精锐的兵符呢! 大将军手握重兵,在边疆有着极高的威望。现在二人结亲联手,势力更是不容小觑的。 更何况,这中间,还有一个懂医术、能预知、神通广大的叶晓晴呢!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引发内乱啊! 但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更不能让大将军因此脱离掌控。他决定先派人去平西王府,以贺喜之名探探平西王的虚实。 使者很快来到平西王府,平西王心中明白,这是皇帝的试探。 他不动声色地迎接使者,在大堂中与之寒暄。使者传达了皇帝的“贺意”,同时暗中观察平西王的表情。 平西王神色如常,对皇帝表示感谢,言辞中没有丝毫破绽。使者无功而返,这让皇帝更加愤怒,他觉得平西王是在故意挑衅他的权威。 第87章 冰释前嫌 夜晚,平西王回到洞房,看着人比花娇的叶晓晴,他的心中满是柔情,但也有着深深的忧虑。 他知道,与皇帝的这场冲突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将会充满荆棘。他轻轻吻了吻叶晓晴的额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而皇帝在宫中辗转反侧,他对平西王的恨意越来越深。他开始调动手边的力量,监视平西王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在寻找机会给平西王一个下马威。 这场因一个女子而起的纷争,逐渐演变成了皇权与藩王之间的暗中较量。 在平西王与叶晓晴大婚的第二天,所有的朝臣得知了这个消息,都被平西王的举动惊到了,这次大婚震撼了整个朝堂。 他为了心中挚爱叶晓晴,不惜触怒龙颜,可又为了表明对皇上的忠诚,毫无保留地做出了一个惊人决定。 平西王深知自己,抢先迎娶叶晓晴,给皇上带来的愤怒与猜忌。 那五万精锐,是他多年以来,在边关浴血奋战,所积攒下的力量,是他权力与威望的象征。 然而,在爱情与忠诚之间,他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他带着兵符,身着素服,一步一步朝着皇宫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没有丝毫犹豫。 皇宫大殿之上,皇帝面色阴沉地等待着,整个朝堂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当平西王,将那代表着五万精锐的兵符,呈现在皇帝面前时,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平西王单膝跪地,言辞恳切:“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此次迎娶叶晓晴,实乃情难自禁,但臣愿以这兵符表明心迹,臣所有的一切,皆为陛下所有。” 皇帝看着兵符,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平西王,会凭借手中兵力,与自己对抗。 可没想到他会主动交出兵符,这一举动,让皇帝对平西王的猜忌,开始慢慢消散。 皇帝站起身形,走下龙椅,伸手扶起平西王,缓缓开口道:“爱卿此举,朕心甚慰。” 平西王的这一抉择,不仅是对皇上的回应,更是对整个王朝局势的稳定。 他明白,若因自己的私欲引发内乱,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是他不愿看到的。 而爱情,他也不想放弃,交出兵符,是他在复杂局势下的破局之法。 在平西王府中,叶晓晴听闻平西王的举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这五万精锐对平西王意味着什么,那是他的心血,是他守护家国的力量。 而平西王为了她,为了家国大义,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让她如何不感动? 朝堂上下,也因平西王的行动,而松了一口气。 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大臣们对平西王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大将军对平西王,也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敢作为、有担当的好男儿!这次女儿没有嫁错人! 是他,以一种决绝的方式,化解了眼前的危机,让王朝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内乱。 此后,皇帝对平西王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 赏赐不断送往平西王府,而平西王也一如既往地为王朝效力。 他与叶晓晴的爱情故事在民间流传开来,成为人们口中的佳话。人们称赞平西王的勇敢与忠诚,也羡慕他与叶晓晴之间矢志不渝的爱情。 边关无战事,整个北朝的局势,都在安定祥和的氛围中,稳步发展着。 叶大将军很久没有出征了,他一心一意地留在京城,做他的太尉大人。 每日入朝参与军事机要,他已经没有了,对于边关的直接统兵之权。但是,他不在乎!他有三千叶家军就够了!他又不想做皇帝,要那么多兵干嘛? 和平年代,要兵权做什么?皇帝喜欢,就让他掌兵权又如何? 万一,真的战事再起,他还担心皇上,不把兵权,双手奉上吗? 他也乐于享受一下家的温馨,叶小将军和何袅袅,早就搬出了将军府。 而且,很快把叶大将军夫妇,也接入了新居。新居也是将军府,何袅袅在婚后第二年,为小将军喜添贵子,取名为叶秋生,唤作生哥儿。 大将军夫妇欢喜得不得了,疼惜孙子,也疼惜儿媳。 而平西王与叶晓晴的结合,宛如一道璀璨的光,照亮了彼此的世界。 婚后的他们,仿若置身于只属于二人的世外桃源,远离了纷争与战乱。 他们的府邸,平西王府,自然就成了爱的港湾。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雕花的窗棂上,叶晓晴总是在平西王温柔的目光中醒来。 平西王会轻轻为她捋顺发丝,那眼中的爱意比阳光还要炽热。 庭院中,百花盛开,他们时常携手漫步其中,叶晓晴的裙摆轻拂过娇艳的花朵,似在与它们低语。 平西王会摘下一朵盛开的牡丹,插在叶晓晴的发间,笑着说她比花还要娇艳几分。 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书房的书案上。 平西王在处理一些事务,叶晓晴则安静地在一旁为他研墨。 偶尔,两人会因为书中的某一句话、某一个观点而轻声讨论。他们的声音,在静谧的书房中回荡,交织出智慧,与情感的乐章。 叶晓晴的聪慧,和平西王的睿智,相互碰撞,每一次交流都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 当平西王有些疲惫时,叶晓晴会贴心地,为他泡上一杯香茗,茶香弥漫中,平西王会握住她的手,感激她的陪伴。 傍晚时分,王府的花园中会燃起温馨的灯火。 平西王和叶晓晴会在亭中摆上棋局,对弈起来。 叶晓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露出狡黠的笑容,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被平西王看在眼里,满是宠溺。 输了棋局的叶晓晴会佯装生气,而平西王则会像哄孩子一般,将她拥入怀中,许下各种有趣的承诺。 月色如水的夜晚,他们会登上王府的高楼,俯瞰着这座城中的美好。 平西王会将叶晓晴紧紧搂在怀中,为她讲述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而叶晓晴则会静静地聆听,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着,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的决心。 在繁星的见证下,他们互诉衷肠,那些甜言蜜语在夜风中飘散,却深深烙印在彼此的心间。 节日之时,王府上下更是热闹非凡。他们会与家人和仆从们一起庆祝,叶晓晴会亲自准备各种美食和礼物。 平西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满心都是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他们的甜蜜之中。 第1章 琴瑟和鸣 八年后,平西王府。 叶晓晴就如同,一朵盛开在富贵之地的娇花。被向云天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每一天的晨曦初照,阳光穿过雕花的窗棂,洒在他们华丽却不失温馨的寝室。 向云天总会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时醒来,他侧身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叶晓晴。 她的脸庞在睡梦中,是那样的恬静,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忍不住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一吻包含着他无尽的爱意,如同珍视这世间,最宝贵的宝物。 叶晓晴在这轻柔的一吻下,渐渐醒来,她睁眼便看到向云天,那深情的目光。 她双颊微微泛红:“王爷,你又这般早醒。”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向云天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晴儿,本王想多看看你,每一刻都觉得看不够。” 叶晓晴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这种安稳的感觉让她无比幸福。 待两人起身洗漱完毕,侍女们鱼贯而入,为他们穿戴整齐。 向云天身着一袭绣着金线的锦袍,更显威严不凡,而叶晓晴则是一身淡雅却精致的罗裙,头戴的珠翠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他们一同前往餐厅用早膳,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馐,从精致的点心,到新鲜的水果,还有热气腾腾的粥品。 向云天会亲自为叶晓晴,盛上一碗她最爱的红枣粥,还会细心地吹凉,才送到她嘴边。 叶晓晴笑着接过,“王爷,我自己来就好,你这般宠我,会把我宠坏的。” 向云天却满不在乎,“本王就是要宠你,宠你一生一世。” 用过早膳后,若是天气晴好,他们会带着孩子在王府的花园中散步。 他们的长子向洛京今年六岁了,被唤作京哥儿。 他有一头乌黑的短发,就像黑色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一双大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漫天繁星,好奇地打量着世界,眼珠一转,仿佛有无数个新奇的念头冒出来。 那小巧的鼻子下,一张小嘴巴总是说个不停,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深深的酒窝,仿佛能把人甜化。 而他们的长女向彤云也有四岁了,被唤作云姐儿,她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她那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两颗黑宝石般清澈透明,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两把小扇子。 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她有些怕生,总是紧紧拽着哥哥的衣角,小嘴巴抿着,不过一旦熟悉起来,就会露出甜甜的笑容,两个门牙中间有个小小的缝隙,可爱极了。 京哥儿像个小团子一般在花丛中跑来跑去,追逐着那些色彩斑斓的蝴蝶。 而云姐儿则还在叶晓晴的怀里,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向云天总是跟在儿子身后,时刻注意着他的安全,生怕他摔倒。偶尔他也会童心大发,和儿子一起去捕捉蝴蝶。 叶晓晴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俩,笑得合不拢嘴:“王爷,你看你,和京哥儿一样的孩子气。” 向云天抱着儿子走过来,“和儿子一起玩耍,本王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 这时,京哥儿伸出小手,手里捏着一朵刚摘下的小花,递给叶晓晴,奶声奶气地说:“娘亲,花,送给你。”叶晓晴满心欢喜地接过:“京哥儿真乖,这花儿可真漂亮。” 向云天看着妻子和一双儿女,心中满是温暖,这便是他一直渴望的,温馨和睦的家庭生活。 回到王府的厅堂,向云天开始处理一些朝廷的公务。叶晓晴则陪着孩子们在一旁玩耍。 她会拿出一些简单的玩具,比如拨浪鼓之类的,逗弄着云姐儿。 京哥儿也会凑过来,和妹妹一起玩,还会把自己的小木马让给妹妹坐。叶晓晴看着两个孩子如此友爱,深感欣慰。 到了午后,孩子们午睡了,叶晓晴和向云天,会有一段,属于他们二人的悠闲时光。 他们会在书房中,向云天看一些兵书,或者政务相关的书卷。而叶晓晴则会翻阅一些诗词画册。 偶尔,向云天会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叶晓晴身边,和她一起欣赏画册中的美景。 “晴儿,你看这画中的山水,若是有机会,本王定要带你去看看这般美景。”向云天指着画册中的,山水画卷说道。 叶晓晴眸光闪动,轻轻点头:“身临其境,那一定很美!能和王爷一起游历山水,是我一直向往之事。” 他们会在书房中轻声交谈,分享彼此的梦想和憧憬,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傍晚时分,王府中开始准备晚宴。晚宴比早膳更加丰盛。 向云天和叶晓晴坐在主位上,孩子们在一旁的小桌上。 晚宴上,向云天会和叶晓晴一起品尝美酒,兴致好时,还会让府中的舞姬来表演歌舞。 叶晓晴喜欢看那些身姿婀娜的舞女跳舞,向云天则在一旁,看着她那着迷的样子,眼中只有她的身影。 晚宴结束后,他们会带着孩子回到寝室。叶晓晴会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京哥儿总是听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云姐儿则会在叶晓晴的怀里,含着手指,也渐渐睡去。 向云天和叶晓晴看着孩子们入睡后,他们便离开孩子的院子,回到他们的沁园。 他们会坐在床边,轻声交谈一会儿。 他们会谈论孩子的成长,王府的未来,还有他们对彼此的爱意。 然后,相拥而眠,度过又一个温馨而甜蜜的夜晚。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府中也会有一些节日或者庆典。 夏日的时候,王府会在花园中的池塘边举办消暑的宴会。池塘中荷花盛开,荷叶田田。 叶晓晴会带着侍女们准备一些清凉的饮品和点心。向云天会带着孩子们在池塘边捉鱼。 京哥儿拿着小网兜,兴奋地在水中乱捞,溅起一身的水花。云姐儿则在一旁看着哥哥,咯咯直笑。 叶晓晴看着他们,对身边的相怜、相惜说:“看到王爷和孩子们如此开心,我便觉得这世间一切都如此美好。”相怜笑着回答:“王妃,王爷对您和小王爷、小公主的疼爱,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自从与平西王大婚以后,相怜、相惜便开始改口,称呼她为“王妃”了。 叶晓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在这平西王府中,与爱人、孩子相伴,度过每一个平凡却又珍贵的日子。 王府的生活继续着,有欢笑,有泪水,有平凡的日常,也有热闹的庆典,但不变的是向云天和叶晓晴之间深深的爱意,以及他们对孩子们的守护。 第2章 暗杀事件 在某一天的下午,平西王府的安宁境况,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暗杀事件,无情地打破了。 朝中大臣先后已有三人,在上朝的途中,遭遇截杀身亡。 这一消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在京城迅速传开。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被恐惧的阴霾所笼罩,上朝的官员们人人自危,出门都要带上大量的侍卫。 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在清晨上朝时分,也变得冷冷清清,只有那急匆匆赶路的官轿,和紧张戒备的护卫队。 平西王向云天,在得知此事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身穿战甲,腰悬宝剑,神色凝重地,走进了那弥漫着,紧张气氛的皇宫。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大将军叶峥嵘、小将军叶小舟以及文武百官,都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 皇上高坐龙椅,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威严的声音,在殿上回荡:“诸位爱卿,近日刺客猖獗,连害我朝数名大臣,实乃大患,今日共商捉拿刺客之策。” 大将军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臣以为当增派人手,于京城内外巡逻,尤其是大臣府邸与上朝之路。刺客能屡次得手,想必熟悉我等行踪,需打乱其计划。” 小将军紧接着说道:“陛下,还应在城中暗设眼线,查访可疑之人。臣可率麾下将士,乔装混入市井,定能有所收获。” 平西王微微点头,朗声道:“陛下,臣以为刺客背后或许有势力支持。可从遇害大臣所涉之事入手,排查朝堂内外利益相关者,顺藤摸瓜。 同时,可佯装松懈,引刺客再次出手。同时,在上下朝的官道两侧,设下天罗地网,等待刺客上钩。” 皇上微微颔首,“众卿所言极是。大将军负责京城防卫加强,小将军带人于市井暗查,平西王则从幕后势力方向着手。 大理寺卿从旁协助,朕望诸位齐心协力,早日捉拿刺客,还朝廷安宁,否则朝廷动荡,百姓亦受其害。” 百官齐声应和,齐齐抱拳,大声回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揪出幕后黑手。” 平西王开始着手调查,他带着无尘、无风,先是来到了第一位遇害大臣的家中。 这位遇刺的大臣,是户部侍郎苏锦年。他是协助户部尚书管理户籍、财经等事务。 苏锦年在任期间,清查各地田赋账目,防止地方官员中饱私囊,准备向皇上呈交一份详细的财政改革方案,这影响了某些势力的财路,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平西王到达苏锦年的府邸,入眼皆是一片缟素,家人的哭声还在院落里回荡。 平西王仔细询问了大臣出行的习惯、时间以及日常的行程安排。 管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我家大人,每日都是寅时三刻出门,路线一直都是固定的,未曾想到……”平西王眉头微皱,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接着,他又查看了遇害现场。现场一片混乱,鲜血染红了石板路。残留的打斗痕迹,显示大臣的侍卫也曾奋力抵抗。 无尘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和一些残留的暗器。 他发现这些暗器制作精良,工艺独特,并非普通江湖人士所用之物,很有可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作案。 在调查第二位大臣的遇害现场时,平西王竟然有了新的发现。 在附近的草丛中,他找到了一块特殊的布料碎片,颜色暗沉,质地坚韧。 他拿着碎片在手中反复端详,心中思索着这可能来自何处。 然后,他又派出手下的人,在京城的各个布庄,暗中打听这种布料的来源。 随着调查的深入,平西王发现这些暗杀似乎有着某种规律。 平西王发现,遇刺官员有着以下几个共同特点:其一,他们皆清正廉洁,心怀天下百姓,不与贪污腐败之辈同流合污,一心为朝廷和民众谋福祉。 其二,都致力于朝廷、民生方面,无论是吏部的官员选拔、户部的财政清查、都察院的监察强化,还是刑部的司法公正推动、礼部的制度革新,他们都积极参与,力求打破旧有不合理的局面。 其三,不畏权贵,面对朝中或地方的权贵势力阻碍,他们从不退缩,坚持履行自己的职责。也正因如此,触动了某个利益集团的利益,成为被刺杀的对象。 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藩镇势力,或者朝中反对势力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叶晓晴虽然一直深居简出,但这些暗杀事件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她的生活。 她听闻消息后,心中也充满了不安。 这次遇害的刑部郎中萧逸尘,是叶氏家族中,一位贵女的夫君。 叶晓晴与这位夫人关系交好,得知消息后,便登门前去安抚。 刑部郎中府上,满眼皆是一片哀凉,郎中夫人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他家还有个七八岁的男童,躲在一边嘤嘤低泣。 叶晓晴看得湿了眼眶,连忙上前,扶起那男孩,软声安慰。 郎中夫人一身素缟,双眼红肿如桃,她把孩子揽在怀里,哭得愈发悲凉。 她拉着叶晓晴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平西王妃,我这心里苦啊,老爷他一生为国为民,从未有过半点私心,怎就遭此横祸。” 说着,夫人泣不成声,身体微微颤抖:“老爷每日早出晚归,一颗心全都扑在朝廷之事上,就想着能让这天下的百姓,都能过得更好。 我们还曾憧憬等他告老还乡,能过上几日清闲日子,可谁想到,现如今,他……” 郎中夫人的声音,沙哑而悲戚,眼中满是绝望:“如今他走了,留下我和孩子可怎么办?那些刺客如同鬼魅一般,夺走了我的依靠。 老爷走得冤啊,他还有未竟之事,他对朝廷的忠心,就这样被践踏。” 夫人的眼泪浸湿了手帕,每一滴泪,都饱含着失去丈夫的伤痛,和对未来的迷茫。 叶晓晴紧紧握住夫人的手,满心都是对夫人的怜悯。 郎中夫人哭累了,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叶晓晴,说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些人干的!” 叶晓晴马上问道:“难道夫人知道凶手是谁?” 郎中夫人点头,和叶晓晴说起刑部郎中,在遇害前几日,曾收到过匿名的威胁信件。 叶晓晴意识到这些细节可能对调查有帮助,于是,拿了那封信件,去找平西王商议。 平西王在收到叶晓晴的消息后,对信件展开了调查。 通过对信件纸张和笔迹的分析,他们发现信件所用的纸张,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宣纸。只有京城东边的,一家老字号文房店,才有出售。 第3章 深入调查 平西王立刻派人,前往那家文房店,询问近期购买这种宣纸的顾客。 经过一番排查,他们锁定了几个可疑的人物。但线索到这里又似乎断了,因为这些可疑人物,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踪迹。 平西王又派遣属下,对于刑部的郎中下属,进行走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刑部郎中,平时主要负责处理,刑事案件相关事务,包括律法执行、案件审理协助等。 萧逸尘在刑部以公正严明着称,近期他发现多起案件背后,有神秘势力操控。 萧郎中企图将这些线索整理上报,以整肃刑部,还司法公正,很可能因此被盯上。 而此时,暗杀仍在继续,第三位大臣的遇害让朝廷更加动荡。 这位是礼部尚书李文渊。礼部尚书主管朝廷礼仪、祭祀、科举等事务。 李文渊力主改革科举制度,以选拔更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同时规范礼仪制度,减少不必要的繁文缛节,节省开支。 他提出的方案举措,影响了一些依靠旧制度,谋利的势力,被他们视为眼中钉。 他的死引起了朝堂上的轩然大波,如果不能尽快破案,朝廷将会陷入更加混乱的局面。 在重新梳理线索的过程中,平西王注意到一个细节:每次暗杀事件发生时,现场周围都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看似杂乱无章,但平西王凭借着多年的江湖经验,和军事素养,觉得这其中定有玄机。 他召集了军中擅长破解密码的谋士,一起研究这些符号。 经过数天的努力,谋士们终于有了发现,这些符号似乎指向了京城郊外的一个废弃庄园。 平西王率领着无尘、无风以及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在暮色的笼罩下,踏入了这座荒废已久的庄园。 庄园周围荒草丛生,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和阴森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当他们进入庄园时,里面却空无一人。但地上的脚印,和一些残留的物品显示,这里不久前曾经有人居住、逗留。 在一间密室里,侍卫们找到了,大量的武器和暗杀工具。还有一些与朝廷官员,相关的资料,这更加证实了,这里就是暗杀组织的窝藏据点之一。 突然,一阵冷风呼啸而过,黑暗中瞬间涌出一群黑衣杀手。 他们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却带着致命的杀意。平西王等人瞬间被包围,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平西王面沉似水,目光如炬,怒吼一声:“众将士,随我杀敌!” 言罢,他率先抽出佩剑,冲向黑衣人。无尘和无风也毫不畏惧,紧跟其后,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在激烈的战斗中,平西王发现,这些杀手训练有素,招式凌厉,配合默契,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江湖杀手。 他们似乎有着严格的组织和纪律,而且目标明确,就是要阻止平西王等人的调查。 虽然杀手很强大,但平西王这边的侍卫们,也都是训练有素,他们相互掩护,奋勇抵抗。 平西王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势,逼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 无尘身形敏捷,穿梭在敌人之间,手中的长枪如银龙出海,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 无风则沉稳应对,他的大刀沉重有力,每一次挥砍,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威慑。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战况愈发激烈。侍卫们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增添了不少伤口。 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平西王深知,此刻唯有拼死一战,才有生还的希望。 他再次高呼:“兄弟们,坚持住!我们定能冲出重围!”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平西王等人能否成功突围,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平西王心中明白,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所以敌人才会如此疯狂地阻拦。 经过一番苦战,平西王带领着剩余的侍卫,击退了杀手,但也损失惨重。 同时,大将军也在对整个京城,加强巡逻,紧密防范,防止再次发生朝臣遇刺事件。 小将军每日带领着侍卫,身穿便服,在京城的市井之间,各处暗访,皆无所获。 平西王回到京城后,他一边疗伤,一边重新整理思路。他知道,这个暗杀组织,背后的势力极为庞大,他们不仅有强大的武力,还有着缜密的计划,和隐藏踪迹的手段。 叶晓晴听闻平西王受伤的消息后,心中十分担忧。 她把自己亲手熬制的汤药,捧到平西王的面前。 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叶晓晴忍不住责备道:“王爷,您为何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这朝廷之事,又岂是您一人能承担的。” 平西王看着叶晓晴,微微一笑:“晴儿,这是我的职责,若是朝廷陷入混乱,百姓又怎能安宁。” 叶晓晴心中感动,她将自己这段时间,对暗杀事件的一些新的想法,告诉了平西王。 叶晓晴提到,她在与这几个遇刺官员的家属,安抚交流中发现:这些遇害大臣,在遇害前,都曾接触过,一个神秘的江湖郎中。 这个江湖郎中行踪诡异,每次出现都是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平西王听闻后,立刻意识到,这个江湖郎中,可能是关键人物。 于是,他立即下令,在京城内外,搜寻这个神秘的,江湖郎中的踪迹。 经过多日的搜寻,终于在京城的,一个偏僻小巷里,找到了那个郎中的住所。 无尘带领士兵包围了那里,当他们破门而入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地上,只有一些残留的药材,和一张奇怪的地图。地图上标注了一些地点,其中有几个,正是之前大臣遇害的附近区域。 平西王顺着地图上的线索继续追查,他发现这些地点,似乎都与一个隐藏在京城,地下的势力有关。 这个势力多年来,一直暗中操纵着,京城的一些事务,与各方势力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而这次的暗杀事件,到底是不是他们,为了阻止朝廷严查贪腐,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而发动的呢? 随着调查的深入,平西王逐渐揭开了这个地下势力的面纱。 他们是以一个神秘的富商为头目,勾结了部分朝中官员和江湖帮派,企图通过暗杀大臣,来维持旧有的权力格局。 可是,线索已经断了,要彻底解决暗杀事件,必须还要找到一个切入点,才能将这个地下势力连根拔起。 第4章 故人来访 这日,叶晓晴在平西王府,看着院中玩耍的京哥儿、云姐儿发呆。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感觉有点儿分身乏术了。 可能是自己,养尊处优的过了八年,实在是太省心了,所以,令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技能了。 这八年以来,她还是会经常和闪闪聊天,可是,后宅女子的生活本就单调。除了相夫教子,她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操心的了。 商铺、店铺都由将军夫人给的严嬷嬷打理,她只需要偶尔翻翻账本就可以了。 朝堂上的事情,平西王都会处理得很好,边关无战事。父亲、兄长也都留在京城,平静地过活。 大哥府里添丁,也就是自己的大侄子,秋哥儿已经七岁了,那可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将军府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那孩子不但长得干干净净,嘴甜,好学还懂事。 一想起秋哥儿,叶晓晴的嘴角不由得上扬,笑意悄悄爬上了她的脸。 平西王府门前,守卫森严。阳光洒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却仿佛被那威严的气势所震慑,只留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引起了守卫们的警觉。 那是一个女子,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她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斗笠的边缘垂着一层轻薄的纱幔,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窥探。 那纱幔并非寻常之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隐隐有暗光流动,似是有着特殊的纹路,交织其中。 又像是被施了,某种神秘的法术,只偶尔有几缕阳光,能勉强穿透,在地面上,洒下细碎的光影。 她身着一件深紫色的披风,披风的质地看上去极为柔软,却又不失挺括。随着她的走动,披风微微摆动,宛如暗夜中的精灵振翅。 披风的领口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精美的花纹,那些花纹似花非花、似兽非兽,盘绕纠结,仿佛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在披风之下,是一袭同样为深紫色的长裙,裙摆拖曳在地,却丝毫不见脏污,反而有一种出尘之感。 裙子上并无过多繁缛的装饰,只是在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丝带,丝带打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更显其纤细的腰肢。 她的双手藏在披风的长袖之中,偶尔露出的指尖,蔻丹如血,与她整体的神秘气质相得益彰。 而在她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玉佩温润剔透,隐隐有灵气流转,玉佩上刻着的字被她巧妙地用丝带遮住了一部分,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让人越发好奇其来历。 她的步伐轻盈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了精心的丈量。 当她走到王府门前时,守卫们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微微抬起头,斗笠下那被纱幔遮住的脸庞,朝向守卫,轻声说道:“故人来访,求见平西王妃叶晓晴。” 她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清脆却又带着一丝空灵,让人忍不住想要聆听更多。 守卫们面面相觑,见她气质不凡,但又不敢擅自放她进去。 其中一个守卫,蹙着眉头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可有信物?” 女子轻轻一笑,笑声中似有几分嘲讽,“告诉王妃,是忠义侯府的故人,她自会知晓。” 守卫们一听,心中一惊,忠义侯府?那不是已经湮灭的破败侯府吗?这其中的故事可就复杂了。 王府内,叶晓晴听到下人来报,眉头微微一蹙:忠义侯府?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曾听到过了,会是谁呢?叶晓晴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疑惑,也有一丝不安。“让她到前厅等候。” 叶晓晴吩咐道,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向着前厅走去。 前厅中,神秘女子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的目光,扫过厅中的装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不多时,叶晓晴走了进来。她看着眼前戴着斗笠遮面的女子,心中一阵恍惚。 “你是?......”叶晓晴试探地问道。 女子缓缓转身,看到叶晓晴之后,才轻轻地摘下头上的斗笠。 斗笠之下,是一张美丽的脸庞。她的皮肤白皙如雪,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羊脂玉般细腻。 眉如新月,双眸宛如深邃的湖水,幽黑而神秘,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嘴唇,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的头发如墨般漆黑,高高盘起,用一根雕花的玉簪固定,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妩媚。 “凌思思?怎么是你?”叶晓晴的语气里,更多的是惊喜。 她看着眼前的凌思思,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的凌思思,在侯府的时候,曾经也是她叶晓晴的人,后来离开了侯府,便不知所踪了。 “思思,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为何今日突然来访?”叶晓晴一边说,一边拉着凌思思坐下,并吩咐相怜奉茶。 凌思思轻轻叹了口气,“王妃,我来是为了,告诉王妃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了却一些心愿。” “思思,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叶晓晴神情庄重。 凌思思缓缓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看向叶晓晴说道:“王妃,此次前来,我是专程来报信的。” 叶晓晴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知道凌思思,不会无缘无故这般严肃。 “你还记得忠义侯府的,那些庶子庶女们吗?如今,他们都已经回到了京城。” 凌思思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叶晓晴心中一惊,虽然,当年忠义侯府,发生重大变故的时候,她并不在府中,但她也有所耳闻的。 那些庶子、庶女当年在侯府破败之时,年纪尚幼,想必是受尽屈辱和白眼。 后来,便杳无音讯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如今归来,只怕是来者不善。 第5章 狼就是狼 平西王府,凌思思来访。 凌思思看着眼前的叶晓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不安,语气显得略有焦灼:“当年忠义侯府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许音尘和柳嫣然横死以后,府中便没了主事之人。 几个孩子无辜受牵连,在京中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后来,柳姨娘变卖了宅子,所有人都一夜之间,消失了踪迹。 当年的家破人亡,让他们心中充满了仇恨,如今回来,怕是要报仇的。” 叶晓晴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们要找谁报仇?难道他们......?” 凌思思苦笑一声,“他们把所有的,受过的苦难,都算到了你的身上。他们觉得,是你这个当家主母的错,才让他们,全都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而且,他们如今已被仇恨蒙蔽双眼,凡是当年在京城有头有脸、与他们的苦难,有一丝丝关联的人家,都在他们的复仇名单之上。” 叶晓晴握紧了拳头,看着凌思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你见过他们了?” 凌思思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庭院,悠悠开口道:“前日,我偶遇柳姨娘,她现在,是愈发的嚣张跋扈了!而且,他们行事狠辣,已经暗中开始布局。 我在来的路上,也听到了不少消息。那些被暗杀的官员,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后面还有很多人,莫名失踪,怕是已经遭了毒手。” 叶晓晴心中涌起一阵寒意,王府内如今一片祥和,但也许危险早已经悄然逼近了。 “思思姑娘,你现在何处落脚?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叶晓晴言语恳切。 凌思思转过身,眸光闪动:“思思只是感念王妃,当年为思思赎身的恩情,无以为报。恰逢此次,得知此事,便立刻赶来告知,王妃必须早做防备才是。” 叶晓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回道:“是的,必须防患于未然。” 凌思思点头:“没错,但他们在暗处,王府在明处,行动必须要谨慎。他们在边外这些年,不知学了多少阴毒手段,而且个个都对复仇之事,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 叶晓晴默默点头,心中莫名变得有些沉重。 凌思思站起身形,拿起斗笠,小心翼翼的戴回头上。然后躬身向叶晓晴说道:“王妃,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还请王妃多多保重!思思告退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影,却也让她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和决绝…… 王府内的气氛瞬间,莫名变得紧张起来。曾经热闹繁华的王府,如今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而这场复仇风暴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无人能知。 每一个决定,每一个行动,都可能关乎王府上下的生死存亡。叶晓晴望向窗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在这场危机中护住王府,护住她所珍视的一切。 平西王一大早,就被皇上召进宫了。说是和大将军、小将军一起商议,追缉暗杀大臣的凶徒的事情。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时分了,可是,平西王还没有回来。 于是,叶晓晴吩咐相惜,道:“相惜,你去宫门口守着,如果看见王爷和大将军、小将军,便让他们速速赶到这里来!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们商议!快!” 相惜看到叶晓晴,面色凝重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转身跑下去了。 叶晓晴又对相怜说道:“相怜,你速速赶去将军府,告诉将军夫人,府中要加强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相怜应了一声,也下去了。 叶晓晴站起身形,在厅中来回踱步,脑子里面却在飞快地思考:“如果,最近发生的大事,都是许家的那几个庶子、庶女所为,那么,他们怎么会有这样通天的本领?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在给他们撑腰?” 思及此处,她顿住了脚步,心念流转:我怎么又把闪闪给忘了? 于是,她开始在心中呼唤闪闪的名字:“闪闪,闪闪,快点出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也就在转瞬之间,闪闪的身影,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她的声音,却在叶晓晴耳边,响了起来:“主人,主人,闪闪在呢!” 叶晓晴心中一喜,马上问道:“闪闪,你能和我说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吗?到底是不是许家的,那几个外室子、外室女做下的?” 闪闪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主人,闪闪只能告诉主人,现在的许家的那两个庶子,早已经长大成人,今非昔比了! 他们早在八年前,离开京城以后,便都拜在了高人门下。如今,都已经成为了,数一数二的暗杀高手! 绝对不容小觑啊!还有那个庶女,如今身份高贵,奴婢成群,也是了不得啊!他们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找主人麻烦的哦!” 叶晓晴蹙眉,讪讪道:“说实在话,那许音尘和柳嫣然的死,确实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啊!他们都是被刀疤脸捉去,敲诈银两不成,被撕票了还是怎么着?根本不关我事啊?” 闪闪清了清喉咙,轻哼了两声,才说道:“主人,你别忘了,八年前,他们大的,也不过才六岁,小的才四岁。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别人怎么说就怎么对咯!” 叶晓晴叹了口气,瘪了瘪嘴,说道:“闪闪,那我岂不是要替别人背锅了?” “主人,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背锅的问题了!反正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总是要解决的,不是吗?” 叶晓晴沉默了,心中暗道:是啊!上一世的恩恩怨怨,还没有完全解决呢!上一世的痛苦,不是许音尘一个人造成的,还有这几个,被她辛辛苦苦养大的白眼狼! 本来,八年前,她觉得这几个孩子,尚且年幼,便动了圣母心。 就想着,随他们去吧!反正这一世,他们那么小,也没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能饶人处,且饶人吧! 看起来,这种想法是绝对错误的!狼,终究是狼!他不会因为你没杀掉他,而放弃想吃掉你的想法! 第6章 不能圣母心 晌午刚过,得到消息的平西王、大将军和小将军,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平西王府。 人还没到,就先听到了平西王的声音:“晴儿,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将军也说道:“丫头,今儿个,怎么还让相惜来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话音未落,三个大男人,已经齐刷刷地,站到了叶晓晴面前。而且,都是满眼的担忧与焦灼。 叶晓晴连忙起身,给几个人见礼,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禁莞尔:“父亲,大哥快请坐!王爷也坐。” 看几个人都坐下,她才把今日,凌思思来报信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厅中陷入了片刻的死寂,众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凝眸沉思。 沉吟了半晌,大将军才说道:“如果,最近这些事情,都是许家的那些庶子、庶女做的,那问题就有点儿严重了!” 小将军也接口说道:“关键是那几个逆子,把我们妹妹当杀父仇人啊!不知道他们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平西王面沉似水,一直不吭声,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不管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晴儿!” 大将军听到这话,马上向平西王投去赞赏的目光,心中暗道:这一次,这丫头没有选错人!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样子! 又听平西王说道:“既然知道他们来者不善,我们就要多加防范!从今日起,王府会增派护卫军巡守!将军府也不能放松警惕! 岳父大人最好携全家搬到大哥那里去住,人多了,也好有个照应。或者,也可以搬到王府来,让岳母和晴儿做个伴儿也好!” 小将军笑了:“云天,你放心,我会搬回将军府去住的,祖父、祖母也需要照顾。你只管保护好妹妹便是!对了,还有我的两个宝贝呢?今日怎么没见他们两个?” 一提起两个孩子,叶晓晴掩不住脸上笑意:“他们两个吃完了午膳,和奶娘去睡午觉了。” 小将军点点头,却听平西王说道:“晴儿,父亲和大哥都没有用午膳呢!” 叶晓晴嗔道:“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饿着呢?唉,你们呐......” 说完,她起身出去,安排饭菜了。 几个人在厅中,一边用膳,一边研究着,如何进行多方位防御的事情。然而,这看似平静祥和的氛围,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哭声打破。 平西王眉头一蹙,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那是他京哥儿和云姐儿的哭声。 他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酒杯都刮倒了,酒水泼到了桌面上,在桌上流淌。 大将军和小将军也放下了碗筷,神色紧张了起来。 平西王快步冲出宴客厅,大步向后花园走去。身后大将军和小将军紧紧跟随。 刚到后花园,就看到两个孩子站在池塘边,哭得满脸泪水。云姐儿眼睛哭得红肿,小手不停地抹着眼泪,边哭边喊:“鱼儿,鱼儿,我的鱼儿……” 京哥儿则满脸愤怒,小拳头紧紧握着,指着池塘里漂浮着的死鱼,对身边的丫鬟和侍卫怒吼:“是谁?是谁干的?” 平西王看着池塘里,白花花翻着肚皮的鱼,眼中燃起怒火。 这些鱼是他特地从各地,花高价搜罗来,养在这后花园池塘中的。 有色彩斑斓的锦鲤,还有珍贵的鲟鱼,是王府中的一景,更是两个孩子心爱的玩物。 云姐儿每天都会来给鱼儿喂食,儿子则喜欢坐在池塘边看鱼儿嬉戏。而如今,这些鲜活的生命却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父王,有人害死了我们的鱼。”京哥儿跑到平西王身边,拉着他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 平西王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的怒火愈发浓烈。 大将军看着池塘,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身为大将军,见多了战场上的阴谋诡计,但在这王府之中,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这分明是对平西王的挑衅。 “查!一定要彻查到底!”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小将军已经在询问一旁的侍卫和丫鬟了,可他们都战战兢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府的侍卫森严,能混进王府,还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给池塘里下毒,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平西王的目光扫过周围的花草树木,仿佛要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可能的嫌疑人,难道这么快,许氏的那些人就找上门了? 这个时候,叶晓晴也赶了过来,看到池塘里的死鱼,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满脸诧异地目光,四处搜寻着,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云姐儿还在不停地哭泣,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后花园中显得格外凄厉。 叶晓晴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乖女儿,不哭,让父王帮助云姐儿,找出杀鱼的凶手,好不好?” 可小女儿却止不住泪水,她指着池塘,抽抽搭搭地说:“鱼儿死了,它们再也不能陪我玩了。” 平西王看着女儿伤心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烈焰。 他对身边的管家大声说道:“把王府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一个都不许漏,本王要亲自审问。” 管家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王府上下的仆人、侍卫、丫鬟都聚集在王府的大院之中。 平西王站在台阶上,眼神冰冷地看着众人,他的目光,冷冷地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让众人都不敢直视。“本王待你们不薄,可今日竟有人,在王府中犯下如此恶行,毒死了后花园的鱼,让本王的孩子如此伤心。若有人知道内情,现在站出来,本王可从轻发落,若是被本王查出来,定不轻饶!” 他的声音在王府上空回荡,可下面的人却都低着头,一片沉默。 这时,小将军走到平西王身边,低声说:“云天,看来此人是有备而来,不会轻易被查出来,我们得从长计议。” 平西王微微点头,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看着两个孩子依旧在池塘边伤心的样子,他恨不得立刻揪出凶手。 回到正厅,平西王来回踱步,大将军和小将军也在思索着。 “会不会是王府最近新进来的人?”小将军提出了一个思路。 平西王立刻吩咐下去,彻查最近王府新招的仆人、工匠等人员。 王府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士兵们在王府各个角落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而那两个孩子,被叶晓晴带回了房里,依然在低声抽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伤害他们,心爱的鱼儿?这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失去了最亲密的伙伴。 平西王坐在书房中,看着桌上的地图,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次的事件可能只是一个开端,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不能让敌人在他的地盘上,如此肆意妄为,他要保护自己的家人,维护王府的尊严。 第7章 闪闪算不出 随着调查的深入,士兵们在池塘边的花丛中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还有一个小瓶子,里面残留着一些粉末。平西王看着这些证据,眼神愈发深邃。他下令沿着脚印和毒药的线索追查下去,一定要把这个在王府中,搅乱安宁的人找出来。 让他为孩子们的伤心,和王府的损失,付出代价。无论是谁,只要敢挑衅平西王的权威,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叶晓晴知道,肯定是许家的那些人干的,她必须采取行动了!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她安抚好了两个孩子之后,马上吩咐相怜、相惜道:“从今日起,你们两个就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现在府中不太平,我担心,会有人对小公子和小小姐不利。 让别人照顾他们,我也不放心,所以,只能辛苦你们两个了!记住,是每天十二个时辰,贴身保护,直到我们,捉住那几个逆子为止! 我会和王爷商议,再调派人手给你们分配!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保证两位小主子的安全,你们能做到吗?” 看着叶晓晴神情凝重的样子,两个小丫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立即躬身,齐声答道:“王妃放心,我二人必定拼死守护,两位小主子的安全!只要我们一息尚存,绝不让小主子受到半点伤害!” 叶晓晴面色稍缓,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你们不要相信府中的任何人,更不要把两位小主子,交给任何人帮着照看!” 相怜面色微凝,疑惑道:“王妃,府中的人,都不能相信了吗?” 叶晓晴沉吟了片刻,才回道:“王爷怀疑,府中有那些人的内应,虽然不知道是否如此。但是,绝不能,用两个孩子的性命,铤而走险,你们记下了吗?” 两个小丫鬟齐齐点头:“王妃放心,我们记下了!绝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叶晓晴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把小公子和小小姐,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情,一定及时来报,知道吗?” “是!”两个小丫鬟齐齐应声。 交代好了各项事宜,叶晓晴便去了书房。她知道平西王肯定会在主院等她,可是,她想独处一会儿。 因为,她想和闪闪聊聊,她想问清楚,那些恶贼到底藏在哪里?像现在这样,被动地等待,她可不愿意。 果然,如她所料,书房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叶晓晴走进书房,从里面关上房门,然后,坐到桌案前,开始呼唤闪闪了。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闪闪已经出现在,叶晓晴面前的桌子上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八年,可是,闪闪的身高、外貌甚至神态表情,都和八年前,一般无二,几乎没有长大。 叶晓晴习惯性地,点了点她的小揪揪,说道:“闪闪,我遇到困难了,需要你的助力!” 闪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叶晓晴,郑重点头:“闪闪愿意,为主人助力!” 叶晓晴轻叹了一声,垂下了眼眸,瘪嘴道:“闪闪,前世的对头,现在又找来了!而且,他们的情况,我几乎不了解!现在他们在哪里?他们的倚仗是何人?我全都不知道! 我倒是不怕他们,来找我报仇什么的,也无所谓。但是,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到我的孩子们! 即便如此,我现在只感觉,介绍无从下手的那种,你能懂我吗?闪闪?!” 闪闪桌子边缘,耷拉着两只小短腿,安安静静地听着。 直到叶晓晴说完了,闪闪才慢条斯理地低着头,缓声道:“主人,现在的许氏三兄妹,可是厉害得很啊! 老大许清风,武功高强,本领非凡。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是,狠辣劲儿,绝对够用! 那个许明月,应该是跟了一个有钱人,每天过得锦衣玉食的!好不风光! 而最小的许清朗,也成为了武功高手,年纪不大,使了一手好暗器,杀人于无形之中。” 叶晓晴皱眉,有点儿不高兴了:“闪闪,你怎么一直在夸那几个祸害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现在都在哪里?我想先下手为强了!” 闪闪用一只小胖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双眸盯着叶晓晴,说道:“主人,闪闪算不出,他们在哪里......” 叶晓晴满腹狐疑地,看向那个紫色的小胖子,嗔道:“还有你算不出来的方位?你没骗我吧?” 闪闪连连摆手加摇头:“闪闪怎么可能,欺骗主人呢?不过这一次,确实是算不出,他们的位置。 也许,他们身边,也有高人在侧哦!闪闪只能推算出,他们的一个同伙的方位......” 叶晓晴笑了:“抓个同伙也行啊!在哪里?” 闪闪小声道:“就在柳宅......” “什么?!在柳宅?这个人是谁?难道是柳三娘?”叶晓晴诧异道。 闪闪唯唯诺诺道:“不管是柳三娘,还是柳姨娘,好像主人都没有理由,去抓捕人家哦!” 叶晓晴沉默了,闪闪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没有理由,去抓捕一个老虔婆! 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柳宅,就可以安排人手去监视,只要那几个逆子登门,不就可以抓捕了吗? 这也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线索了吧?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得多了! 随即,叶晓晴喊来两个侍卫,吩咐他们到柳宅去蹲守,有情况随时来报。 闪闪已经隐去了身形,看到侍卫出去了,她才又说道:“主人,一定要让大将军,加强戒备。那些人,很可能会对主人的,至亲之人下手哦!” 叶晓晴郑重其事地点头:“嗯,父亲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会是什么呢?” 闪闪在她耳边说道:“不管他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主人好过!” 叶晓晴哑然失笑,心中暗道:这一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上一世,她输得体无完肤。甚至到最后,连全家人的性命,都被她输掉了! 这一世,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虽然,她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她不畏惧,随时来战吧!! 第8章 何大人遇刺 薄暮冥冥,夕阳的余晖无力地洒在京都的长街之上。 尚书大人何正兴的官轿,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行于下朝回府的途中。 那队人马看似平静地走着,实则侍卫们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们的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尚书大人坐在轿中,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朝堂之事,浑然不知危险,已如鬼魅般悄然逼近。 正行进间,倏地,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打破了寂静。一支黑色的羽箭,如流星般,朝着官轿射来。 侍卫长反应极快,大喝一声:“有刺客!保护大人!”,同时挥刀斩向羽箭。箭头被斩落,可这只是袭击的前奏。 眨眼间,一群身着黑衣的刺客,从屋顶、街角、暗巷中涌出,他们行动如风,宛如黑夜中的幽灵。 这些刺客,个个都用黑纱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冷酷无情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 侍卫们迅速围成一圈,将官轿护在中间。 但刺客们的攻势极为凌厉,他们手中的利刃,在暮光中闪着寒光,瞬间便与侍卫们交上了手。刀剑相交,火星四溅,喊杀声响彻长街。 为首的刺客身形如电,手中的长剑,舞出一片剑花,每一招都凌厉无比。所到之处,侍卫们的鲜血飞溅。 侍卫们虽训练有素,但在这些武功高强的刺客面前,竟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一个侍卫举刀向着那刺客砍去,刺客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反手一剑刺出,直接刺穿了侍卫的咽喉。 另一个侍卫从侧面攻来,刺客一个回旋踢,将其踢飞数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其他刺客也不逊色,他们配合默契,或两人一组,或三人一伙,将侍卫们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侍卫们虽拼死抵抗,但不断有同伴倒下,地上很快便布满了尸体。鲜血在石板路上流淌,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洼。 尚书大人在轿中,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吓得脸色惨白。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他深知此次遇袭,实在不同寻常,这些刺客,很明显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 侍卫长心急如焚,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奋力朝着那为首的刺客杀去。 他的刀法刚猛,是侍卫中的佼佼者,可那刺客却不慌不忙,轻松地应对着他的攻击。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侍卫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刺客瞅准一个破绽,猛地一剑,刺向侍卫长的胸口。 侍卫长拼尽全力,用刀去挡,可那剑的力量太大,他的刀被震飞,整个人也被震得后退几步,胸口一阵剧痛,嘴角渗出鲜血。 随着侍卫们不断倒下,刺客们渐渐逼近了官轿。他们如死神的使者一般,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最后几个侍卫仍在苦苦支撑,但他们身上,都已多处负伤,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刺客们迅速解决了剩余的侍卫,来到官轿前。那为首的刺客猛地挥剑,将轿帘斩断。 尚书大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刺客,眼中充满了绝望。 那刺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剑,向着尚书大人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援军赶到。刺客们眉头一皱,为首的刺客冷哼了一声,放弃了刺杀尚书大人,带领着其他刺客迅速撤离。 转眼间,他们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街道,和身受重伤、惊魂未定的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被抬回府中时,已陷入昏迷,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将他的官服染得一片殷红。府中上下顿时乱作一团,家人们哭喊着围了上来。 老管家一边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一边指挥着将尚书大人抬进内室。 丫鬟们匆忙地准备热水和干净的纱布,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担忧。 尚书夫人听闻消息后,急匆匆赶来,她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泪水,脚步都有些踉跄。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尚书夫人颤抖着声音,看着昏迷不醒的丈夫,泣不成声。她紧紧握住尚书大人的手,那手冰冷且满是鲜血,让她的心如同坠入冰窖。 大夫很快被请来了,他神色凝重地为尚书大人诊治。剪开衣服,只见伤口深可见骨,有的地方还残留着刺客的暗器。 大夫一边摇头,一边施展医术,先为尚书大人止血、清理伤口。每一个动作,都让昏迷中的尚书大人微微颤抖,额头冷汗如雨下。 内室外,家人们焦急地等待着。尚书大人的儿女们在一旁低声啜泣,他们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脆弱的模样,心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丫鬟和小厮们也都大气不敢出,整个府邸被一片沉重的气氛笼罩。 经过一番忙碌,大夫终于处理完了伤口,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走出内室。 尚书夫人赶忙迎上去,急切地问:“大夫,老爷他怎么样?” 大夫叹了口气,说道:“大人伤势极重,且有中毒迹象。这些刺客下手狠辣,伤及要害。 老夫已经尽力,但大人能否挺过来,还得看他的造化。接下来这几日,若能醒转且不发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尚书夫人听后,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倒。 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才稳住身形,随后强打精神,让管家安排人好好照顾大夫,又叮嘱下人一定要细心照料尚书大人。 平西王府。 叶晓晴和平西王,两个人正在书房,讨论刺客的事情。 忽然,守门的护卫来报:“启禀王爷、王妃,将军府来报,何大人遇刺了!” 平西王面色一凛,追问道:“哪位何大人遇刺了?” “回王爷,是兵部尚书,何正兴何大人遇刺了,身受重伤,叶大将军和叶小将军,已经赶过去探望。” 叶晓晴闻得此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呐!是嫂嫂的父亲遇刺了!!可恶!!” 她看了平西王一眼,说道:“王爷,我要去尚书府,王爷留在府中,保护两个孩儿。” 平西王摆手,面色凝重、阴冷:“晴儿,本王与你同去。无尘、无风,你们两个,到后宅去,保护两个小主子的安全。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可懂?” “是!”无尘、无风两个人齐声应下,已自先行离去。 叶晓晴站起身形,朝平西王微微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王府,直奔尚书府而去。 第9章 叶晓晴施妙手 尚书大人遇刺重伤的消息仿若一阵来势汹汹的狂风,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恐惧在他们的眼中蔓延。 而在那朱门大院之中,大臣们更是人人自危。 朝堂之上的争斗向来残酷,这次尚书大人遭遇不测,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都在猜测这背后的主谋,害怕自己也成为下一个目标。 每一个大臣在出门上朝或归家途中,都变得草木皆兵,周围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出一身冷汗,往日的从容不复存在。 皇上也发出口谕,必须全力救治尚书大人。 叶晓晴和平西王得知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尚书府。当他们踏入尚书府时,府中的压抑氛围扑面而来。 尚书夫人听闻平西王夫妇来了,急忙迎了出来,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王爷,王妃,您们可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尚书夫人看着叶晓晴,哭得像个泪人一般,泣不成声。 叶晓晴赶忙拉住尚书夫人,柔声安慰道:“夫人莫要如此,我等定当尽力而为。” 言罢,几人走进内室,看到大将军和小将军,此刻皆在内室,样子很是焦灼。 两个人看到叶晓晴和平西王,依然面色沉重。 小将军把叶晓晴拉到旁边,低声说道:“妹妹,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这岳父大人啊!你嫂嫂得知了这个消息,哭晕了好几次,我都没敢让她来......” 叶晓晴轻轻点头,安慰道:“大哥放心,晓晴一定竭尽全力!” 说完,便走到了尚书大人的榻前,看向榻上之人。 只见此刻那尚书大人,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唇干裂泛紫,微微颤抖着。 眉头因痛苦而紧紧皱起,似两座崎岖的小山,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巾。 他双眼紧闭,眼睑下的眼珠,不安地转动,似在与伤痛的梦魇苦苦纠缠。 偶尔因剧痛而抽搐,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抖动,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满是脆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 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与死神艰难拔河,生命的烛火在重伤的摧残下,摇曳欲熄。 叶晓晴眉头微蹙,走上前,俯身仔细查看了,尚书大人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周围,已经有些红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之气,这是处理不当且伤势过重导致的。 那些刺客所用的兵器,显然淬了毒,虽不是什么剧毒,但长时间在体内蔓延,也足以致命。 叶晓晴先是吩咐下人,给尚书大人喝下一杯灵泉水。 然后,再准备了她特制的药箱,里面装满了各种珍稀药材,和她自制的医疗器具。 她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在烛火上烤了烤,准备重新清理尚书大人的伤口。 “王妃,这……”尚书夫人有些担忧地,看着叶晓晴的举动。 “夫人放心,伤口已有些恶化,必须重新清理,否则毒入心肺,神仙也难救。”叶晓晴神色专注地说道。 她小心翼翼地划开,尚书大人伤口周围,已经变色的部分。手法轻盈却又精准,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将腐肉一点点剔除。 尚书大人在昏迷中,也因疼痛而微微颤抖,叶晓晴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清理完伤口后,叶晓晴又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这药粉是她精心研制的,有解毒生肌之效。药粉撒在伤口上,发出一阵轻微的滋滋声,可见毒性之烈。 接着,叶晓晴开始为尚书大人把脉。 她的手指搭在尚书大人的手腕上,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半晌,她长舒一口气道:“大人脉象虽虚弱,但还有生机。只是这毒已在体内游走多时,需用针灸之法引导毒素排出。” 说完,她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这些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手法娴熟地将银针,插入尚书大人身上的穴位,每一针的深度和角度都精准无比。 随着银针的插入,尚书大人的皮肤上渐渐渗出一些黑色的汗珠,那是毒素被逼出体外的迹象。 在针灸的过程中,叶晓晴一直全神贯注,她的眼神中,只有对病人的关切,和对医术的执着。 一旁的尚书夫人和丫鬟们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针灸完毕后,叶晓晴又开了一副药方,让人立刻去煎药。这药方中有多味名贵药材,相互配伍,既能增强尚书大人的体质,又能进一步清除体内残留的毒素。 这一日,叶晓晴一直留在尚书府,照料尚书大人。 她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查看伤口的恢复情况,更换药粉,调整药方。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尚书大人的情况逐渐有了好转。 尚书大人的高烧渐渐退去,伤口也开始愈合,不再有恶化的迹象。 尚书府上下众人,对这位平西王妃感激涕零,尚书夫人更是将叶晓晴视为救命恩人。 “王妃,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尚书府无以为报啊!”尚书夫人拉着叶晓晴的手,眼中满是感激。 叶晓晴微笑着说:“夫人言重了,尚书大人是嫂嫂的父亲,我又岂能见死不救?只希望大人能早日康复,朝堂还需要他。” 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尚书大人终于悠悠转醒。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叶晓晴时,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大人醒了,感觉如何?”叶晓晴轻声问道。 尚书大人声音微弱地说:“多谢王妃救命之恩,老夫……老夫以为此次,在劫难逃了。” “大人福泽深厚,又有上天庇佑,自然会化险为夷。不过大人还需好好调养,此次伤势过重,不可掉以轻心。”叶晓晴殷殷叮嘱道。 看到尚书大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叶晓晴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她不希望任何人,被她的事情牵连而送了性命。对于那些在护卫中,英勇就义的侍卫们,叶晓晴给他们的家属,送去了丰厚的抚恤金,聊表安慰。 第10章 就想找茬 自从京城接二连三,发生朝臣遇刺事件之后,整个京城上下,全部开启戒备模式。 京城内一片肃杀之气,大街小巷,巡逻的士兵步伐整齐而急促。 沉重的铠甲,相互摩擦发出声响,似在向暗处的威胁示威。 城墙上,守卫们如临大敌,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城外的一切动静。 每隔几步,就有一名弓箭手严阵以待,箭矢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弓已拉满,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将夺命之箭射向可疑之人。 城中要道处,设下了重重关卡。巨大的拒马横在路中,尖锐的刺头指向天空,阻挡着任何,可能强行通过的人马。 士兵们仔细盘查着过往行人,犀利的眼神,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皇宫周围更是戒备森严。禁卫军如同雕塑般伫立,一层又一层地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每到夜晚,皇宫的屋顶上,也有暗卫潜伏,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等刺客现身,便给予致命一击。 在京城的阴暗角落,密探们像幽灵般穿梭,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们收集着各种情报,随时准备,将可能的刺客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整个京城仿若一座巨大的战争堡垒,只为防备,那不知何时,会再次出现的刺客,守护着这座城的安宁,与皇家的尊严。 这一天,按照惯例,是叶晓晴巡视商铺的日子。 叶晓晴带上府中管账的严嬷嬷,又叫上几个丫鬟婆子,便出了平西王府。 王府的马车,在并不算热闹的街道,缓步行进。 叶晓晴看着那些,来来往往、严阵以待的士兵,心中竟有说不清的酸楚。 她知道,这次的暗杀事件,已经有很多人丧命。如果确实,是许家的余孽做的,那她叶晓晴,便有脱不了的干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牵扯进去这么多人,都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倒是希望,能够和他们,来一次正面交锋,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总比这样提心吊胆的强! 在她的胡思乱想中,马车已经到了珠宝楼。叶晓晴站起身形,挑起帘子,缓步下了马车。 今日的珠宝楼里,顾客不是很多,楼上楼下加起来,也就十几个人的样子。 叶晓晴的目光,在店中扫视了一圈,便上楼了。 掌柜的看见东家来了,自是非常客气地招呼,亲自端来茶壶茶碗。 然后,又恭恭敬敬地拿出账簿,放到叶晓晴面前,态度谦卑又暖心。 叶晓晴一个眼神,旁边的严嬷嬷马上走过来,开始查看账簿。 这账簿刚刚翻了没几页,忽听楼下一阵喧闹之声传来,夹杂着女人的怒骂声,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听到声音以后,朝着叶晓晴,微微欠身,说道:“东家,我去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东家只管在这里,查账便是。” 叶晓晴微微颔首,又给旁边的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掌柜的转身下楼,那个丫鬟会意,也跟着下楼,去查看情况了。 而叶晓晴则站起身形,走到窗前,朝楼下张望。 此刻,一楼的珠宝楼内,一位徐娘半老的老妇人,趾高气昂地站在那里。 只见她身着一件紫色的锦缎长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卉图案,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彰显着华贵。 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插着一支金簪子,簪头镶嵌着的宝石,红得似火。 她的脸上,虽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妆容精致,眉如柳叶,眼影是淡淡的紫色,与衣着相衬。 嘴唇涂着艳丽的口红,嘴角却总是向下撇着,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老妇人手腕上,戴着几个玉镯,随着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手中拿着一个,绣工精美的手帕,手帕的一角还绣着几个小字,大概是她的名字吧。 她迈着小碎步,眼神里却满是挑剔和不屑,一开口便是尖酸刻薄之词,尽显无理取闹之态,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个有钱,却刁钻的主儿。 叶晓晴微微蹙眉,心中暗道:这位衣着奢华的老妇人,那尖酸刻薄的劲儿,怎么让人感觉莫名熟悉呢? 只见那老妇人,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像毒箭般,射向柜台上的金项链。 涂着蔻丹的手指,如鹰爪般指向项链,扯着尖锐的嗓子,嚷道:“哟呵,看看这破玩意儿,这接口粗糙得都能割手了,你们当这是地摊货啊?还敢在这儿丢人现眼。” 说话间,她的嘴角向下撇得更厉害了,嘴角边的法令纹,像两条深沟,刻满了嫌弃。 那满是皱纹的眼皮,快速地抖动着,眼中满是不屑,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垃圾的东西。 当拿起翡翠手镯时,她那精心描绘的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眼中凶光毕露,像只被激怒的老母鸡:“哼,这绿得这么假,就跟刷了什么似的,你们糊弄鬼呢? 还敢说这是好货,别以为我好骗,我见过的好翡翠,多了去了,哪像这般入不得眼!” 她边说边把那手镯,重重地拍在柜台上,手镯与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让周围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这时,掌柜的已经下去了,他满脸堆笑地走到那老妇人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位夫人,您且听我言。咱这珠宝楼乃是百年字号,信誉卓着。咱的珠宝,那可都是有来路的。 先说这金银之器,皆由城中有名的金匠打造,那金匠的手艺是代代相传,在官府都有备案。每一件金银上都有其独特印记,就如同人的身份一般,做不得假。 这玉石珠宝,皆是从玉石产地的老矿坑而来,有专门的玉石行家精心挑选。像这翡翠,那色泽、质地都是上乘,您瞧这通透劲儿,绝非那些次品可比。 而且,我们这行有行规,若是卖了假货,那是要被同行唾弃,遭官府重罚的。 再者,咱这不少宝贝都有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品鉴过,有的还有他们的题字为证呢。 您在咱这儿买东西,那就是买个放心,我们断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自毁百年声誉啊。” 老妇人轻蔑地,扫了掌柜的一眼,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翻着白眼,继续撒泼道:“你可别想蒙我,指不定是从哪儿弄来的假货,还想骗我?” 随后,她迈着小碎步走向钻石饰品展区,那眼神如同审视犯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钻石:“这钻石切得什么玩意儿?一点光泽都没有,简直就是石头,你们这种店就该关门大吉,别再坑人了!” 她的嘴唇不停地抖动,唾沫星子都飞溅出来,那神态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把无理取闹演绎到了极致。 第11章 柳三娘大闹珠宝楼 叶晓晴在楼上,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这个闹事的人,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猛然想起,这人,好像与那柳姨娘有几分相似!难不成她是柳三娘? 此时的珠宝楼内,已是一片混乱。 那老妇人扯着嗓子尖叫,那声音如利箭般,穿透众人的耳膜:“你们这些黑心商人,卖假货还不承认!” 她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 见到掌柜的胆怯,她愈发嚣张跋扈的样子,随后,她将手中的珍珠项链摔在地上,珍珠散落一地。 就在这一阵操作之后,一群地痞流氓般的人物,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珠宝楼涌来。 他们个个面露凶光,脚步杂乱而急促,那气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碾碎。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他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布满血丝,那眼神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泛着贪婪又凶狠的光。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着一些污言秽语。 紧跟其后的是个瘦高个儿,他的颧骨高耸,脸颊凹陷,活像个骷髅架子。 那一双三角眼,不断地向四周扫视,眼神中透着阴鸷。他的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旁边还有个短头发的胖子,他脑袋上青筋暴突,就像一条条扭动的蚯蚓。 他一边走一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隆起,彰显着他的蛮力。 还有几个也是歪瓜裂枣的模样,看着令人生恶的那种。 这群人一窝蜂地,闯进了珠宝楼的大厅,整个珠宝楼,都被一股恐怖的氛围所笼罩,伙计们的惊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这些地痞流氓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准备在这珠宝楼里掀起一场血腥的风暴。 他们一起走到老妇人身后,站住了身形,满脸的鄙夷轻视之色,看着掌柜的等人。 有了这伙人的助力,老妇人愈发吵得凶了,满脸皆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掌柜的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众人等,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伙计们更是唯唯诺诺,不敢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惹祸上身。 周围围观的百姓,看着这些人的架势,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在一边,静静地观看着,事情的发展变化。 叶晓晴看到这里,就明白了,这些人,就是来找事儿的! 她对身后的一个小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便从楼上,从容不迫地走了下来。 几个地痞流氓,以及那闹事的老妇人,听到楼上的脚步声,皆抬头观望。 只见一个清丽的女子,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简约而典雅,腰间系着一条白色丝带,更显身姿婀娜。她的头发整齐地挽起,插着一支白玉簪子,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镇定与从容。 那几个流氓都有点儿看呆了,没想到楼上,还有这么一位大美人呢? 那老妇人,看到叶晓晴,神情也是一窒,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很快,她的表情,便又恢复到嚣张的状态了。 叶晓晴走下楼梯,一直走到那老妇人面前, 微微欠身,礼貌却又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夫人,不知何事让你如此生气?还请夫人先息怒,有话慢慢说。” 老妇人却不领情,她瞪着叶晓晴,唾沫星子乱飞,怒道:“哼,你就是东家?看看你们卖的这些垃圾,这珍珠明显是假的,光泽暗淡,毫无灵气!” 叶晓晴蹲下身子,捡起一颗珍珠,仔细端详后,微笑着回应:“夫人,您有所不知,这珍珠是南洋深海珍珠,其独特之处,就在于它的光泽并非那种耀眼的亮,而是一种内敛的柔和之光。 而且,每颗珍珠,都有其天然的纹理,这是无法伪造的。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扣帽子!” 老妇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就你会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晓晴腰杆挺得笔直,眼神中透出冷厉之色:“夫人,我们珠宝楼经营多年,一直以诚信为本。若是我们的珠宝有问题,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若是有人,恶意诋毁,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老妇人被叶晓晴的话激怒了,她挥舞着手臂大声吼道:“你还敢威胁我?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说着,她又开始在店里四处乱砸,一些珍贵的珠宝饰品被她破坏,伙计们心疼不已。 叶晓晴看着老妇人的疯狂举动,却淡定自若的吩咐道:“掌柜的,把这位夫人损毁的东西,全都记下来!把金额也要写清楚!一个碟子一个碗,都不要漏记,这是要按价赔偿的!” 掌柜的连忙应道:“是!” 然后,拿起纸笔,开始记录损坏的物品,以及珠宝等物。 老妇人视若罔闻,还在店里大闹。她拿起一个翡翠手镯,作势要往地上砸。 掌柜的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了她,说道:“夫人,这手镯价值不菲,若是你再这样肆意破坏,你的损失可就大了!” 老妇人冷笑:“我的损失?笑话!我砸了这些假货,我这是为民除害!谁敢让我赔偿?哼!!” 那几个地痞流氓,乐呵呵地站在旁边看热闹,叶晓晴也并不阻止。 老妇人折腾累了,她站住身形,斜睨了叶晓晴一眼,说道:“今日,老娘累了!明日再来找你算账!哼!” 说完,也不等人回话,转身就往外走,那些地痞也顺势跟着,想要离开了。 叶晓晴冷笑道:“夫人,你累了,我们还精神着呢!把我的店砸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吗?” 话音未落,只见她伸出右手,一个翻掌,柜台那边的那张八仙桌,好像活了一般,直直地挡在了老妇人和那几个地痞面前。 老妇人拧眉,回头看着叶晓晴,怒道:“你想怎样?卖假货还这么霸气的吗?” 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看着叶晓晴的脸,不怀好意地开口道:“怎么?还舍不得你大爷走吗?” 话中满是挑逗之意,满眼皆是春色的样子。另外几个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 叶晓晴怒了,只见她身形微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儿呢!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脸上已经挨了几个耳光,声音闷闷的,是皮糙肉厚吗? 第12章 柳三娘的底气 话说满脸横肉的男人,出言不逊,只在顷刻间,便挨了几记耳光。 他当时便愣住了,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可是,叶晓晴明明还在刚刚的位置,没有移动分毫啊? 他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吼道:“弟兄们,给老子揍她!娘的!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那几个一听这话,马上来精神了,大呼小叫地,就朝叶晓晴冲了过来。 叶晓晴的脸上,笑意盈盈,怀中掏出软鞭,也不多话,扬手便朝那几个扑过来的地痞抽去。 只几个抬手间,地上已经躺倒了好几个了! 老妇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晓晴,好像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知道叶晓晴会些功夫,但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强势!这身手,再来十个八个的也不是对手啊! 满脸横肉的男人,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叶晓晴的脸,嘴巴张了半天,到底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是官差来了。 一个为首的领兵,朝着叶晓晴施礼道:“拜见平西王妃,属下是来捉拿,闹事的匪类的,是这几个吗?” 说着,指了指地上趴着的几个人,问道。 叶晓晴淡淡一笑:“有劳了,除了这几个,还有那位夫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老妇人一看这架势,马上腿就软了,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官爷,你可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啊!这珠宝楼店大欺客,卖假货还不许说吗? 老身只是想讨个公道而已,就吧烦劳官爷了,这公道,老身不讨便是。” 叶晓晴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轻描淡写道:“你说是假货,就是假货吗?你以为,你是谁?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你说不讨就能不讨了吗?” “我......”老妇人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 那位领兵朝叶晓晴点点头,又转身吩咐属下道:“把这几个都带回去,关进大牢,严加审问!还有这位老妇人,一起带走!” “慢着!”叶晓晴再次开口阻止道。 领兵回头看着叶晓晴,再次躬身问道:“王妃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叶晓晴从掌柜的手里,拿过那份物品损坏清单,递到领兵手上,说道:“这是今日,这位夫人,损坏的店中物品,合计纹银两万五千两。必须按价赔偿,少一文钱,都别想出这个门!” 老妇人气急:“你说多少银两,就是多少银两吗?你的假货也敢要这么多银子?” 叶晓晴回头对掌柜的吩咐道:“把进货账簿给官爷过过目,看看值不值这么多银两! 如果看了账簿以后,确实都是真品,那这位夫人,必须还要,再多赔付三千两!折腾了大半天,不知耽误了店中,多少生意了?就算是误工费用吧!” 老妇人一听这话,马上说道:“算了!看什么账簿啊?你这明明就是坐地起价,哪有看个账簿,就涨三千两的?” “坐地起价又如何?如若不能杀一儆百,以后岂不是,天天有人上门闹事?”叶晓晴说得云淡风轻。 那老夫人气得老脸通红,半晌无言。 领兵看了老妇人一眼,问道:“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本将好安排人去你府上,让你家人拿银子,赔给掌柜的。” 老妇人唯唯诺诺,全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官爷,老身寡居,家中并无其他人了。” 叶晓晴面色微凝,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老妇人,缓缓开口道:“不管你是群居?还是寡居,该赔的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你能来我珠宝楼闹事,也应该想得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吧?花点银子,就是买点教训。不然以后,不知你还会闯出,怎样的祸端来呢! 年纪一大把了,怎么做起事来,还像个毛毛躁躁的小年轻似的?恐怕,你的孙子、孙女,也未必如你这般冲动、暴躁吧?” 说这话时,叶晓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老妇人的脸,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果然,听到提起孙子、孙女的时候,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描述的表情。 一提起许清风、许清朗,她的心中,不禁想起了那个,令她看一眼,就感觉从头凉到脚的男人! 她柳三娘一辈子从未怕过什么人,可是,她却有点儿惧怕那个,冷得像块儿冰的男人! 那男人,就是她的母族中,最最强大的一个后盾,也是她柳三娘最畏惧的一个人:柳霸虎,柳家二爷。 叶晓晴有点儿看不懂了,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或许,孙子就是她的软肋? 不及叶晓晴多想,只听老妇人说道:“这银子,我给你便是,但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银两......” 叶晓晴连忙抢答道:“无妨!现在没有,就写张借据吧?三日后,珠宝楼掌柜的,会到府上收银子的!” 老妇人咬了咬牙,恨恨道:“拿纸笔来,我写!” 叶晓晴心中暗自好笑:这柳三娘莫非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到这里大闹一场,还亏了那么多银子,她到底图什么呢?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思及此处,叶晓晴不由得心中一凛:别的企图?难不成她是调虎离山?一想到这个,叶晓晴不淡定了。 此时的老妇人已经写好了借据,递给了掌柜的。 叶晓晴不想再逗留,看了一眼那领兵,说道:“今日之事,就烦请官爷多操劳!” 领兵躬身施礼,然后,命令士兵带上那几个地痞流氓,以及那个老妇人,一起离开了珠宝楼。 叶晓晴又嘱咐了掌柜的几句,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开了。 她必须快些回府,平西王今日去了宫里,府上现在只有京哥儿和月姐儿。 虽然有相怜、相惜和无尘、无风陪伴,但她的心里,还是隐隐透出一些担心来。 马车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平西王府的大门外。 叶晓晴也不等马车停稳,已经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几个丫鬟婆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主子着急,便也跟着一起,急三火四地跑进了府门。 叶晓晴一路小跑,直奔京哥儿的院子。 刚刚走到后花园,便看到京哥儿、云姐儿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池塘边上玩耍。 他们俩的身后,是相怜、相惜,不远处,还有无尘无风。 叶晓晴看到眼前的两个孩子,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了:谢天谢地!孩子们没事,那柳三娘到底在干什么呢? 到底是她蠢?还是她刻意在遮掩什么? 第13章 神秘富商 在距离京城五十里外,有一座神秘的庄院,“景澜别苑”的巨大牌匾,在夜风中,分外萧条。 此刻的庄院中,一个男人,正在厅中踱步。 只见这个男人,年约五十上下,身形略显发福,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 他的脸,圆润而泛着光泽,细眉下的双目,时常半眯着,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 偶尔闪过的精芒,又好似能够洞察人心一般。他高挺的鼻梁,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人难以捉摸,猜不透他的真实情绪。 他已经在厅中踱了整整一下午了。管家送来的饭菜,仍旧摆在那里,他一口没动。 他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可是,探听消息的人,已经派出去两拨了,至今仍无任何回报。 他是赵启元,南方人。二十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四处奔波的卖货郎。他经常会弄一些货物,到北方贩卖。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一个破庙里面,搭救了一个躲避仇家的女子,那个女子就是柳三娘。 可能是看到柳三娘生得娇俏,让他动了爱慕之情。也可能是柳三娘的楚楚可怜,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不管是动了什么念头吧,总之,他当时把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都给了柳三娘。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就只有那十七两八钱,他全都给了那个女子。 于是,那天晚上,在破庙里,他们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她说,她的家里,负担很重,有生病的兄长,刚刚及笄的妹妹,瘫痪的父亲,那个家离不开她。她要赚钱,早日赚到五百两,给父亲和兄长瞧病,再把妹妹养大,让她风风光光地嫁人。 他的家境也不是很好,家中只有一个寡居的母亲,靠着织布度日。但他还是承诺,返回家乡以后,一定想办法,筹够五百两,来娶她过门。 她听到他的承诺之后,哭了,而且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个男人,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她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希望他真的信守承诺,会回来娶她...... 三日后,他便回南方了。 不料想,刚刚回到家乡没多久,家乡便闹饥荒。而且,这一闹便是三年。他的母亲也在饥荒年去世了。 饥荒过后,他又开始拼命赚钱,可是想要筹够五百两,谈何容易! 三年过后又三年,等到银子筹够了,已经过去六年的时光了。 赵启元揣着那五百两,雇了一辆马车,去他们相遇的地方,寻找那位姑娘。 可是,时过境迁,他找遍了大街小巷,始终没有找到柳三娘的消息。 他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柳三娘早就嫁人了吧!算了!只要她过得好,就算了吧! 于是,他在柳三娘的家乡,租了一个铺面,做起了小生意。 反正他的家乡也没有亲人了,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吧,无所谓了。 没想到的是,他的生意还越做越好了,五百两起家,现在的他已经是当地的富商了。 直到八年前,他再次遇到了那个,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女人!他们竟然真的,又见面了! 赵启元得知,当年他走后,柳三娘便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发生了这种事情,是会被人唾骂的,严重的,还有可能被浸猪笼。 她很害怕,一个人躲到一个破旧的宅子里,直到产下一个女婴。 那个女婴就是柳嫣然,她把孩子抱回了家,谎称是捡来的弃婴。 家里人也拗不过她,便不再追究,一直把柳嫣然养在家中。 当时,柳三娘的妹妹柳媚儿,已经勾搭上了许万金,二人无媒苟合,生下了许音尘。 柳媚儿是带着许音尘一起,嫁入了忠义侯府的,成为了柳姨娘。 于是,柳家靠着忠义侯府给的聘礼,全家都搬到了京城,买下了柳宅。 那时候,柳三娘的父亲已经病故了,大哥早夭。常年病病歪歪的柳家老二,也在那年离开了家,说是去闯荡江湖了。 所以,搬到京城柳宅的,只有柳三娘母女二人。 当时,忠义侯府的当家主母,是梁氏,刚刚产下许关河不久。 而且梁氏生性和善,并没有为难这位姨娘,更没有轻看她的孩子许音尘。 梁氏对待两个孩子,还是很公平的,让他们一起开蒙,一起跟着先生读书认字。 即便如此,许音尘在许关河面前,也是根本就没法比。 许关河是整个京城公认的小天才,十岁的解元,而许音尘天资平平,毫无出彩之处。 偏偏柳三娘的女儿柳嫣然,就是喜欢许音尘,一有机会便追在许音尘身后“音尘哥哥,音尘哥哥”地,喊个没完没了。 赵启元与柳三娘重逢以后,得知自己曾经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儿,现在被人残害致死,心中愤恨自不必说。 而且,他对柳三娘的愧疚之心,也愈发强烈了。 她一直没有嫁人,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其中的苦楚,他是清楚的。 他就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自然明白这种苦,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要加倍地对柳三娘好! 以此来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亏欠,以及抚慰她失去女儿的痛苦。 只要柳三娘开口,拿多少银子,他都不在乎。这么多年,他一直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娶妻,也没什么亲人。 他只收养了一个孩子,名字叫做赵耀祖,今年二十七岁了,而且已经娶妻生子。 耀祖是一个头脑灵活的孩子,帮着他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自从八年前,柳三娘和她的妹妹,带着三个孩子,以及几个下人,投奔到他门下,他感觉好像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他什么事情都听从柳三娘的安排,给三个孩子找师傅,学武艺,什么他都肯做! 他知道,柳三娘心心念念的,就是为死去的柳嫣然报仇! 他把柳三娘带来的两个男孩子,就是许清风和许清朗,还有他们的两个小跟班来福、旺财,一起送到山上,拜了一位武林界高手为师,苦学了八年,如今,他们全都下山了,回来了。 而那个女孩子许明月,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就是那孩子的心机重了些,他不喜欢。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女,虽然不喜欢,仍旧不耽误宠溺的心,就俩字:“惯着!” 他把对素未谋面的女儿的爱,全都给了这个外孙女,锦衣玉食,把她养大,如今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了。 第14章 上下打点 景澜别苑。 赵启元终于等来了柳三娘的消息,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 闻听柳三娘被官爷捉拿,赵启元心急如焚。 他深知官府的行事作风,若是按正常程序,柳三娘恐会遭受牢狱之灾。 所以,他立刻决定,要用自己的财富,和人脉打点官府,营救柳三娘。 他先寻到一位与自己有过交情的差役,悄悄递上一锭白银,言辞恳切地说道:“兄台,此次请务必帮我。那柳三娘于我而言,意义非凡。 她在珠宝楼闹事必有隐情,还望你能助我在官府中斡旋,待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差役面露犹豫之色,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答应帮忙探听案件走向。 赵启元首先找到了平日里,与自己有过几面之交的一位捕快。 他暗中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到了捕快手中。捕快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赵启元却低声说道:“兄台,此次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 今日,被捉走的老妇人柳三娘,与我有着极深的渊源,还望兄台,能在其中周旋一二,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捕快面露难色,但在银子的诱惑,和赵启元的诚恳请求下,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他答应帮忙打听消息,看看案件落在了哪位官员手中。 不久之后,捕快传来消息,此案由衙门里的李师爷,负责整理卷宗并向县令呈报。 赵启元心中有了计较,他精心挑选了几件珍贵的古玩字画,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李师爷的住所。 李师爷本是个文人,对这些古玩字画有着浓厚的兴趣。见到赵启元带来的宝物,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但他仍故作严肃地说道:“赵老板,你这是何意?我身为师爷,自当公正办案,可不能受你这些贿赂。” 赵启元恭敬地说道:“师爷误会了,这些不过是我平日里,收藏的一些小玩意儿,今日前来,只是想向师爷,请教一些关于律法之事。 我听闻那柳三娘之事,觉得其中,或许有些误会,她一个老妇人,想必也不会无故在珠宝楼闹事,或许是被人蒙骗,或者有什么隐情。” 李师爷听着赵启元的话,微微点头,却并未表态。 赵启元见状,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位师爷,说道: “师爷若是能在县令面前,为柳三娘说上几句公道话,让县令大人仔细审查此案,莫要让无辜之人受苦,这银票便是师爷的辛苦费了。” 李师爷沉思片刻,终于缓缓伸手,将银票收下,说道:“赵老板放心,我自会尽力。” 可是,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叶晓晴的耳朵里。当她得知有一位神秘的富商,在为柳三娘打点官府时,心生一计。 于是,她派了王府的管家,给主审此案的李县令送去厚礼,并坚称柳三娘故意寻衅滋事,砸坏了众多珍贵珠宝,要求严惩不贷。 李县令收受双方贿赂,他看着桌上,师爷送来的银票,和平西王府送来的厚礼,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赵启元得知这一情况后,深知若想彻底救出柳三娘,必须直接与县令面谈。 他托人给县令送去了请帖,邀请县令到城中最豪华的酒楼一叙。 县令本不想赴约,但又听闻赵启元富可敌国,且在许多达官贵人中都颇有口碑,心中好奇,便决定前往。 在酒楼的雅间之中,赵启元早已备好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和数箱金银财宝。 县令到来之后,赵启元先是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缓缓说道:“大人,今日冒昧相邀,实是为了那柳三娘之事。 大人或许不知,这柳三娘与我乃是旧识,她为人善良,断不会做出无理取闹之事。我怀疑她是被人陷害,或者是在珠宝楼中,遭遇了什么不公之事,才会如此。 大人公正廉明,还望能仔细调查此案,莫要让真凶逍遥法外,也莫要让好人蒙冤啊。” 说着,他打开了一箱金银财宝,箱中的光芒,映照着整个雅间。 县令看着这些财宝,心中不禁一动,但仍说道:“赵老板,这案子并非我一人便能做主的,还有诸多证据和律法需要考量。” 赵启元微微一笑,说道:“大人,官府的程序,我还是明白一些的。我只是希望大人,能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给予柳三娘一个公正的审判。 若是需要任何证人或者证据,我都会全力协助。或者,需要什么财力、物力方面的扶持,我赵某人也定当不遗余力,为大人效力!” 李县令凝视着那些黄白之物许久,才缓缓道:“赵老板,此案复杂,我需斟酌。” 经赵启元豪掷万金的不懈努力下,李县令终被打动。他下令重新调查,派人仔细查探,珠宝楼东家与柳三娘的过往纠葛,竟发现他们确有诸多的恩恩怨怨。 多年前,忠义侯府的旧事,又被摆到了桌面上。 当年的许音尘、柳嫣然的横死,也是惊动了整个京城的,更是当时,街头巷尾的谈资。 李县令自然也是知晓的,忠义侯府宠妾灭妻,侯府世子未娶正妻,先生庶子,这件事情,曾经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在将军府被太后怀疑,御林军包围将军府的时候,许音尘一纸休书,休了将军府嫡女。 那时候的许音尘,就是整个京城最大的一个渣男,趁人之危,见利忘义,抛弃发妻! 最后,他竟然和一个外室的女人,意外的死在了城外。当时的京城,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那件事情,到如今仍是悬案,没有最终的定论,官府也不确定,到底谁是凶手?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算在将军府嫡女的头上啊? 谁都知道,惨案发生的时候,将军府嫡女叶晓晴,因为得罪了太后娘娘,被禁足在皇宫大内,她是不可能作案的! 如今,竟然有人跳出来,说是和将军府嫡女有旧仇,这事儿有点儿棘手啊! 李县令思虑再三,最后,他决定,去拜见一下这位将军府嫡女叶晓晴。 虽然他喜欢银票,可是,他更喜欢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如今的叶晓晴,不但有将军府的势力撑腰,她的背后,还有生人勿近的平西王呢! 将军府不好惹,平西王更难缠,就连万岁爷也要给平西王爷几分薄面,更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呢? 第15章 富商是个大情种 第16章 清风使者 第17章 夜探平西王府 第18章 柳二爷柳霸虎 第19章 平西王妃做媒 第20章 筹办喜事 第21章 大操大办 第22章 刺客道贺 在平西王府张灯结彩的大院内,婢女相怜、相惜与护卫无尘、无风的大婚已经结束了。 红烛摇曳,宾客们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去,大将军一家也已离府。 宴客厅中,依旧欢声笑语不断,这些都是府中的家丁、护院、侍卫们,在为新人们祝福。 而两对新人,已经步入了洞房。 洞房内布置得温馨而浪漫,红色的床帏、绣着鸳鸯的锦被,还有那摇曳的烛光,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相怜坐在床边,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无尘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 然后,紧张地搓了搓手,才缓缓揭开她的红盖头,看着她娇羞的面容,轻声道:“娘子,今后我定护你周全。” 相怜娇羞浅笑,温柔可人至极。 相惜与无风的洞房内,也是一片温馨,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夜幕笼罩,夜色愈发浓重。 清风使者许清风,率领着十几个黑衣杀手,个个黑纱蒙面,手持利刃,如鬼魅般潜入了平西王府。 他们身手矫健,一路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平西王夫妇的居所悄然逼近。 按照情报,此时平西王夫妇,应该正在寝殿休息,而他们的四大护卫,正在洞房花烛,这是刺杀的绝佳时机。 当杀手们冲进寝殿时,却发现屋内烛火通明,唯有桌椅,不见人影。 许清风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可还来不及下令撤退,四周已涌出无数王府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平西王妃叶晓晴从内室缓缓走出,她身着华丽锦袍,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意与从容。 “许清风,你们终于还是来了!好久不见啊!”叶晓晴冷冰冰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内回荡。 许清风冷哼了一声:“叶晓晴,原来你早有防备?!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叶晓晴微微冷笑:“你们这群蠢货,从你们开始谋划,刺杀王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故意大操大办的举办婚礼,就是等你们自投罗网。” 原来,近来朝中大臣屡遭暗杀威胁,叶晓晴已经察觉到,背后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操纵。 经过多番调查与布局,她发现了清风使者这条线索,并决定将计就计。 许清风握紧手中的剑,喝道:“叶晓晴,你别得意!就算中计,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兄弟们,拼了!” 说罢,率先向包围他们的侍卫杀去。杀手们也纷纷挥舞兵器,与侍卫们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寝殿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王府侍卫们训练有素,且人数占优,逐渐占据上风。 许清风见势不妙,虚晃一剑,转身朝着屋顶飞去,企图突围逃走。 叶晓晴早有准备,她轻轻一跃,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在王府的屋顶上,两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许清风的轻功造诣极高,他在屋脊之间飞速穿梭,试图甩掉叶晓晴。 但叶晓晴也不甘示弱,她身姿轻盈,如影随形般紧追不舍。 追至王府后花园的湖边,许清风突然停下,转身面对着叶晓晴。 此时,叶晓晴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隐藏不住的仇恨。 “叶晓晴,你曾经是我的好嫡母,没想到,你不但不守妇道,还联合外人,害死你的夫君,我的父亲!?” 许清风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的母亲虽然身份卑微,身为妾室,可你也不应该自恃身份高贵,害她惨死! 是你害得我们姐弟三人,亡命天涯,无依无靠!你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 叶晓晴心中一惊,她不知道许清风怎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难道这就是柳三娘和柳姨娘,在三个孩子心中,种下的仇恨的种子吗? 但她仍保持镇定,正气凛然道:“许清风,你莫要听人挑唆,血口喷人,我乃堂堂将军府嫡女,怎会做此等龌龊之事?你父母的死,跟我毫无关系!” 清风使者怒目而视:“哼,这种事情,你自然不会承认。从我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刻起,我便发誓,一定要取你和平西王的性命,为父母报仇雪恨。” 叶晓晴深知此刻与许清风争辩无用,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为父报仇的心情,但你若真的杀了王爷,只会引发朝中更大的混乱,天下百姓也会因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就甘心做一个祸国殃民的祸害吗?” 许清风却不为所动:“我管不了那么多,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完成我的使命。”说罢,他再次握紧剑,向叶晓晴刺来。叶晓晴无奈,只得举剑抵挡。 两人在湖边再度激战起来。许清风因心中的仇恨,而激发了更强的斗志,他的剑法变得更加凌厉,招招致命。 在打斗中,叶晓晴发现,许清风的招式虽然狠辣,但却有几处破绽,她知道这是因为,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就在这时,湖中心泛起一阵涟漪,一道黑影破水而出,朝着叶晓晴射来。 叶晓晴察觉危险,侧身一闪,那黑影却被“叮”的一声荡开,原来是一枚暗器被打落。 许清风趁机甩开叶晓晴,朝着黑影的方向奔去。叶晓晴正欲追赶,却听到王府内传来一阵骚乱。 原来,杀手们启动了备用计划,他们的接应人手,潜入了王府。并且,开始在四处纵火,引发混乱,试图趁乱救出许清风。 此时,平西王也已赶到湖边。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见暗器飞向叶晓晴,他身形一闪,挥出袖箭,将暗器打落。 “晴儿,你没事吧?”平西王关切地问道,同时将叶晓晴护在了身后。 叶晓晴微微摇头:“王爷,我无妨。许清风被仇恨蒙蔽,定要刺杀王爷,王爷要小心。” 平西王眼神冷峻地,望向许清风离去的方向:“本王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说罢,便欲提气追去。 就在此时,大婚的双胞胎护卫无尘、无风匆匆赶来。他们身着喜服,却不失英武之气。 “王爷,王妃,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二人齐齐单膝跪地说道。 无风则急切地说:“王爷,王府内火势凶猛,我们已安排侍卫们全力灭火,但杀手们仍在四处作乱,我们担心王爷与王妃的安危,特来护驾。” 平西王看了看他们,微微点头:“你们来得正好,随本王前去会会那清风使者,定要将此次刺杀之事彻底了结。” 于是,平西王带着双胞胎护卫,朝着许清风者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叶晓晴却转身去了京哥儿和云姐儿的院子,她必须去看看两个孩子是否安然无恙。 第23章 匈奴令牌 在王府的一处庭院内,他们发现了清风使者与那道水中潜伏的黑影。 他们见平西王等人到来,转身便欲逃走。 平西王大喝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施展绝世轻功,瞬间拦住黑影的去路。黑影无奈,只得拔剑与平西王对峙。 许清风见此情形,也加入战团,与黑影一同攻向平西王。无尘、无风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与许清风和黑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平西王武功高强,面对两人的攻击,丝毫不落下风。他招式刚猛,每一剑都蕴含着强大的内力,逼得黑影和清风使者连连后退。 双胞胎护卫配合默契,无尘主攻,无风主守,他们与平西王形成了一个三角之势,将许清风和黑影困在中间。 许清风心中焦急,他深知今日若不能成功刺杀平西王,以后恐怕再无机会。 于是,他不顾自身安危,施展出一招同归于尽的剑法,直刺平西王的胸口。 平西王见状,不慌不忙,侧身一闪,同时反手一剑,击中许清风的手腕,他的的剑脱手飞出。 无风趁机一脚踢向许清风,将他踢倒在地。黑影见势不妙,想要趁机逃走,却被无尘一剑刺中腿部,摔倒在地。 平西王走上前去,看着许清风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本王是你的杀父仇人,可你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本王念你为父报仇心切,且今日你也未酿成大祸,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但你必须留下来,待本王查明真相。若真的是本王的过错,本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清风使者心中虽然仍有不甘,但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已无力反抗,只得默默点头。 平西王又看向黑影:“你是何人?为何要参与此次刺杀?从实招来。” 黑影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无风上前搜身,从黑影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神秘的图案。 平西王接过令牌,仔细端详,心中疑虑更重:“怎么好像是匈奴的令牌?看来此事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平西王喃喃自语道。 此时,王府内的火势也已基本扑灭,侍卫们前来禀报,刺客们已全部被制服或击毙。 平西王吩咐将清风使者和黑影押下去,严加看管,然后带着双胞胎护卫回到寝殿。 这场刺杀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平西王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未来,他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查明真相,才能守护住平西王府的安宁与繁荣。 平西王向云天,身姿挺拔如苍松,眼神深邃而锐利似鹰隼。 此刻,他身着朝服,疾步踏入皇宫,神色凝重中透着一丝忧虑。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匈奴此番遣刺客前来,定不会只是小打小闹,若不及时查明真相,必将后患无穷。 大将军叶峥嵘和小将军叶小舟紧随其后,大将军面容冷峻,目光坚定,心中已在盘算着京城布防的各种策略; 小将军则是一脸英气,眼神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与对未知危险的警惕。 三个人来到御书房,皇帝此刻,正面色威严地,坐在龙书案前,众人纷纷给皇帝见礼之后。 向云天恭敬地躬身,便直陈来意:“陛下,臣在追查刺客一事时,发现其中一人持有匈奴令牌。此牌做工精细,纹路独特,臣断不会认错。” 说罢,呈上那枚令牌,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安:“陛下,这匈奴单于呼韩邪,向来野心勃勃。如今其麾下刺客,偷偷潜入我朝腹地,恐有重大阴谋,只盼陛下能重视此事,早做定夺。” 皇帝接过令牌,端详许久,面色越发凝重,眉头紧锁,低声呢喃道:“匈奴这些年,虽与我朝偶有贸易往来,但边境摩擦从未间断,难道他们真要挑起更大的战事? 八年前的和平条约,难道他们都忘记了不成?还是他们有了入侵的必胜把握?” 大将军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强京城戒备。增派兵力于各城门、皇宫四周及重要官邸,以防匈奴刺客,再有同伙潜伏城中,伺机而动。” 他表情严肃,语气坚定,心里已在迅速规划着兵力的调配与部署。 小将军亦道:“陛下,臣愿率一队精锐,在城中秘密巡查。刺客既能潜入京城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小将军目光炯炯,带着年轻人的冲劲与自信,内心则是热血沸腾,渴望在这场危机中,证明自己的能力:“臣定当全力揪出余党,顺藤摸瓜,查清他们的巢穴与阴谋。” 向云天点头赞同:“陛下,大将军与小将军所言甚是。臣还建议,一方面,派遣密探前往边境,探查匈奴近期的兵力调动与内部情况,是否有战争准备; 另一方面,可在民间暗中查访,看是否有可疑之人与匈奴有所勾结,或有异常物资的流动。”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沉稳与睿智,心里默默梳理着,各种线索和应对之策。 皇帝沉思片刻,缓缓道:“叶大将军,你对匈奴颇为了解。依你之见,匈奴此番若有阴谋,其目的会是什么?”皇帝目光深邃地看着叶大将军,心中充满期待与信任。 大将军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陛下,匈奴地域广袤,但物资匮乏。他们或想破坏我朝与他国的联盟,孤立我国,再图边境城池; 又或许是想刺探我朝军事机密,为日后大规模入侵做准备;亦有可能是想在我朝境内制造混乱,扰乱我朝民生与经济,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他眉头微蹙,表情凝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匈奴可能的种种阴谋布局。 平西王皱起浓眉:“陛下,不管匈奴目的为何,我朝都不可掉以轻心。当速调周边驻军进京,增强防御力量。 同时,传令各地方官员,加强地方治安,盘查过往商旅。”他神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小将军补充道:“陛下,臣以为可对朝中官员进行一次排查。匈奴若想在我朝,施展阴谋,或会买通官员,为其提供便利。” 小将军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心中暗自想着,定要将那些可能叛国的蛀虫一一揪出。 第24章 柳三娘柳姨娘联手 皇帝微微点头:“此事需谨慎为之,切不可引起朝中恐慌。叶大将军,你且说说,若与匈奴开战,我朝胜算几何?”皇帝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与犹豫。 大将军神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匈奴骑兵剽悍,机动性强,其擅长在草原大漠作战。但我朝军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有坚固城池可守。 若在边境作战,我朝可凭借关隘险阻,抵御匈奴骑兵冲击;若深入草原,虽面临诸多挑战,但我朝可运用谋略,联合草原上一些与匈奴有矛盾的部落,共同对抗。 只是,战争一旦爆发,无论胜负,都会劳民伤财,影响我朝根基。故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他眼神中既有,对战争残酷性的深刻认知,又有对和平解决危机的一丝期望。 众人纷纷点头。皇帝起身踱步,片刻后说道:“朕意已决。向爱卿,朕命你统筹全局,负责与各方联络协调,查清匈奴阴谋真相; 叶大将军,你即刻安排京城戒备,与驻军调遣之事;小将军,你率人在城中秘密查访刺客余党。众卿务必齐心协力,保我朝安宁。” “臣等遵旨!”三人齐声领命,而后退下。 出宫途中,向云天与大将军、小将军低声商议后续行动细节,向云天表情严肃地说道:“此次任务艰巨,我们不可有丝毫懈怠,每一步都关乎着我朝的生死存亡。” 大将军微微点头:“云天所言极是,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小将军则紧握着拳头:“我定不会让匈奴狗阴谋得逞,也不会让朝廷失望。” 三人皆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但为了家国安宁,他们义无反顾。他们的身影,在皇宫长长的廊道中渐行渐远,唯有坚定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柳家庄。 柳二爷已经得到了消息,许清风失手被擒了。一起被擒的,还有匈奴的头号杀手寒风。 那寒风可是呼韩邪最得力的干将,此次被擒,呼韩邪大怒,命令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把寒风营救出来。 柳二爷已经记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呼韩邪有了从属关系的了。 他在京城的生意越做越大,也不知道是哪位客户,给他搭的路子,认识了呼韩邪。 起初,他并不知道呼韩邪的真实身份,以为他只是一个匈奴的客商。那个时候,呼韩邪确实帮他赚了一大笔钱。他对呼韩邪也很诚挚,从中给了呼韩邪,不少的好处。 后来,是两个妹妹寻来,说是要给横死的外甥,许音尘夫妇两个报仇,托呼韩邪给许清风和许清朗,找的武学师傅。 也不知怎么,一来二去的,这柳家庄便成了匈奴人的落脚点了。还有妹妹的那个相好的,赵启元的景澜别苑,也是呼韩邪的地盘。 只要是呼韩邪一声令下,他们这些人必会遥相呼应,群起而攻之,就算是皇上,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如今还有许清风牵扯其中呢!就算没有寒风,他也必须想办法,营救许清风,那可是他妹妹的亲孙子! 他知道柳三娘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是父亲捡回来的弃婴。 当时正是隆冬腊月,他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冷!眼见着就要年关了,父亲想去山上,多砍一些柴回来。 可是,出门没多一会儿,他就抱着一个,冻僵了的女婴回来。那个女婴就是现在的柳三娘。 虽然,当时他们家也不宽裕,但是养一个孩子,还是有能力的。于是,他那大着肚子的母亲,高高兴兴地就把那个孩子留下了。 转年的夏天,柳媚儿出生,柳二爷自此便有了两个妹妹。 而且,这个柳三娘长大以后,竟然和他的亲妹妹柳媚儿,有几分相像,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就在柳二爷柳霸虎,坐在厅中胡思乱想之际,有家丁来报说:“报告二爷,二奶奶来了!” 柳霸虎当然知道,这二奶奶就是柳媚儿,定是找他商议,营救许清风的事情来了。 于是,他马上吩咐家丁道:“快把人请进来!” 少时,柳姨娘柳媚儿便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会客厅中。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先到了:“我说,二哥啊,你怎么不急不恼的,这么沉得住气呐?难道你不知道清风被平西王捉去了吗?” 话音未落,满脸焦灼的柳姨娘,已经出现在了厅中。 岁月虽已悄然走过半程,却未削减她与生俱来的灵秀。她的肌肤虽不复少女的紧致,却仍细腻白皙,泛着柔和的光泽。 一袭素色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走起路来,步步生莲。那小家碧玉的气质,即便在徐娘半老之时,也依旧是有几分姿色的。 柳二爷看到她这个样子,眼中微嗔道:“媚儿,你怎么总是这样沉不住气啊?现在急有什么用?还是要坐下来,仔细斟酌一番才好!” “唉!”柳媚儿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又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抹了一下嘴巴,才开口说道:“二哥,那平西王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们清风啊?” 柳二爷摇头:“按理说,不会!但是,也不能完全按照正常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毕竟,清风他们是去行刺的!而且,还有一个匈奴人的同伙!” “那可怎么办啊?二哥,你可不能让我的清风有事啊!”一提起这个,柳姨娘的眼中,满含热泪:“二哥,我已经没有了音尘,不能再没有清风了!嘤嘤!” 柳二爷见她落泪,连忙安慰道:“媚儿,你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乱了!我会想办法的,清风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舍得他出事呢?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犯下了刺王杀驾之罪了,而且,听说他们都被关在平西王府。想救人,谈何容易啊!上次清风带了三十几个死士,无一生还! 由此可见,这平西王府不亚于龙潭虎穴啊!如果贸然行动,不但救不出人,反而会搭上更多条性命啊!” 一听这话,柳媚儿哭得更大声了:“我不管!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还给我一个,完完整整的许清风回来!” 柳二爷被她气笑了:“媚儿,你都是人家的祖母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似的,撒泼耍赖的?” 柳媚儿赶紧擦了一把眼泪,四下看了看,并无其他人在场。她才又委屈地哭了:“二哥,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啊?我都要急死了,你还在取笑?” 柳二爷正色道:“我已经派人去景澜别苑,请大妹他们过来,一起商议对策。想那赵启元,应该还是有些手段的。你就耐心等一下,好吧?” 柳媚儿只能默默点头。 第25章 来福旺财 平西王府。 这一日,是相怜、相惜与无尘、无风大婚以后,第一次一起拜见平西王夫妇。 看着面前的两对新人,叶晓晴眼中笑意盈盈。 她招手,让相怜、相惜坐到她的左右,一手牵着一个,说道:“相怜、相惜,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们的辛苦付出,我都看在眼里的。 今日,我给你们两个,每个人准备了一份新婚贺礼,希望你们能够喜欢!以后,都要好好的过日子。” 说完,吩咐严嬷嬷拿来了四本账簿,放在两个小丫鬟面前。 二人看着叶晓晴,又看看账簿,不明所以:难道是让我们管账簿吗? 无尘、无风和平西王也看着叶晓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晓晴笑了,拿起那账簿,给相怜、相惜,每个人分发了两本。 然后,又从身后拿出两张房契地契,一起放到账簿上面才说道:“这是我名下的商铺,现在就当做是贺礼吧,每人两个商铺。 以后,你们自己学着管理、经营,有什么不懂的,就去请教严嬷嬷,知道吗?” 相怜、相惜一听这话,马上起身,跪在叶晓晴面前,相怜说道:“主子,奴婢不敢。主子已经对我们姐妹二人很好了。 现在又为我们觅得良缘,还赐给我们丰厚的嫁妆,奴婢们怎么敢,还要主子的产业呢?” 叶晓晴搀扶二人起身,又拉她们坐回到自己身边,才说道:“既然你们还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子,就不要再推辞了。你们都是我身边重要的人,以后这府里的安全、日常起居就靠你们多费心了。” 两个小丫鬟齐齐点头,无尘、无风心中,对于这个王妃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叶晓晴看着她们又说道:“最近,府中也不太平,小小姐和小公子的安全,还是要交给你们来维护的。” 无尘马上躬身说道:“这件事情,请王妃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守护两位小主子的安全。” 叶晓晴微微颔首:“好了,你们都下去忙吧!有什么问题,及时回报。” “是!”两对双胞胎恭恭敬敬地齐声答道。 平西王看得都有些呆了,心中暗自琢磨:天啊!这一对双胞胎,有时候还分不清楚呢!现在两对双胞胎了,会不会总是搞错呢? 眼见着,几个人都下去了,叶晓晴才对平西王说道:“王爷,那许清风和那个匈奴刺客,都安置好了吗?” 平西王面色微凝:“都关在地牢里面,有专门的侍卫把守,应该还算是稳妥的。” 叶晓晴却摇头道:“我怎么感觉,他们的同伙,会来劫狱呢!难道是我想多了?” 平西王笑道:“晴儿,不必多虑,就算他们敢来,也无妨!本王早有准备。” 二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一阵大乱,有人喊道:“王爷!不好了!又有刺客闯入王府了!王爷......” 平西王面色一凛:“刚刚说刺客,刺客就真的到了!晴儿,你去陪着两个孩子,刺客的事情,就交给本王来处理吧!” 说完,便站起身形,往外走去。 平西王刚刚走到门口,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窗棂破碎的声音。 他急忙回头看,却见两个黑衣人,手持利刃,从窗外,撞破了窗棂,直接冲到了叶晓晴的面前。 平西王当下心中一紧,怒喝了一声:“晴儿小心!” 随即拔刀转身,朝那两个黑衣人便刺。 叶晓晴当然也看到了黑衣人,她心下一惊,看到黑影过来,马上起身拔剑,准备应战。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那两个人,竟然齐刷刷地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叶晓晴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你们......这是何意?!” 平西王也是一怔,马上收住了刺出去的刀锋,停住脚步,看着那地上跪着的二人。 只见那两个黑衣人缓缓地摘下黑纱,抬头看着叶晓晴:“少夫人......不!主子,你不记得我们兄弟两个了吗?” 叶晓晴微微一怔,定睛看向面前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个壮实的汉子,体格魁梧,厚实。他的黑色夜行衣,被肌肉撑得紧绷,勾勒出坚实的胸肌,仿佛透着无尽的力量。 往脸上看,双眼犹如深邃的寒潭,冰冷而锐利,却又透着一点点的熟悉。 这似曾相识的眼睛,怎么就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呢? 再看另外一个黑衣人,身形相较之下略显单薄,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他的面庞较为清瘦,线条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目光中带着狡黠与聪慧。 那个壮实一点儿的,见叶晓晴并没有认出他来,眼中明显有些失望之情。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镇定,低声说道:“主子,小的是来福啊,这是我弟弟旺财!你都不记得我们了吗?” 一听到来福的名字,叶晓晴顿悟了,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温和了许多。 她伸手扶起二人,说道:“是了,我们的来福,都长成男子汉了!旺财也不错!这么多年了,你不说,我还真就认不出了。” 来福见叶晓晴终于想起他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又变得阴郁了:“主子,我们是奉命来营救清风少爷的!” 平西王此时也走了过来,探究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问道:“奉命?是奉谁的命令?” 二人又给平西王见礼之后,来福才说道:“是柳二爷,命小的们来的!” 叶晓晴微微点头,她是最近才知道这位柳二爷的。 原来,八年前,许清风失手推倒了老夫人,致使老夫人一命呜呼。那个时候来福和旺财,就守在门口呢,他们目睹了全过程。 许清风看到老夫人倒下了,他便喊来福、旺财帮他找财物。 两个人吓得腿都软了,只呆呆地看着许清风,在老夫人房里,东翻西找地,搜出了十万两的银票。 随后,许清风又叫上了许明月、许清朗,几个人连夜逃出了忠义侯府,先去了柳宅。 许清风把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柳三娘和柳嫣然。 当时,柳嫣然吓坏了,柳三娘看到银子倒是开心极了。最后,她们决定,先把三个孩子送出城,观望一下忠义侯府的动静再说。 结果官府定案,说老夫人是意外摔死的,柳嫣然的一颗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第26章 男人的感知 于是,在侯府办完丧事以后,她们偷偷约见了柳姨娘,并且授意她,卖掉宅子,远走高飞。 也不知怎么地,这件事情被刀疤脸知道了。于是,刀疤脸先绑走了柳嫣然,又绑走了许音尘,只为了得到那笔钱!那可是整整十万两啊!普通人家,几辈子也吃不完的财富啊! 没想到的是,柳三娘不愿意把银子拿出来,最后才发生了气死许音尘,逼死柳嫣然的事情。 后来,柳三娘姐妹两个,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几个跟了多年的下人,离开了京城。 柳三娘把许音尘和柳嫣然的死,全都记恨在叶晓晴的头上。她告诉几个孩子,是叶晓晴因嫉妒而疯狂,她就是一个善妒的毒妇!不但恶毒还很吝啬,而且心胸狭隘、见异思迁。 是叶晓晴不愿意看到他们的父亲、母亲在一起,才联合了外人,来谋害他们的父母,致使他们都成为了孤儿。 她告诉他们必须学好武功,长大了以后,杀掉叶晓晴,为父母报仇雪恨! 几个孩子相信了柳三娘的话,把这颗仇恨的种子,播种在了心里! 就这样,她们东躲西藏的搞了小半年,后来找到了柳二爷,许清风、许清朗和来福、旺财,才算正式开始,跟着一位师傅练习武功了。 不久,柳三娘又遇到了赵启元,她便去了景澜别苑,不再和柳姨娘她们在一起了。 听完来福的讲述,叶晓晴总算是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悲还是冤,柳三娘的恶毒,是她始料不及的。一个女人,竟然能狠毒到这种程度,也是真的天下无敌了! 叶晓晴看着来福,眸光闪动:“来福,既然你们弟兄二人,还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子,就不要再帮着柳三娘做坏事了。以后跟着王爷做事,可好?” 平西王眉头紧蹙,始终是探究的眼神,审视着来福和旺财。 来福却轻轻摇头,沉吟了片刻,才说道:“主子,现在小的们,还不能为王爷效力。柳二爷那边,还有很多的阴谋诡计,他们想要谋害主子和平西王爷。 我们弟兄留在那边,如果有什么事情,还可以给主子通风报信。现在如果我们反戈,主子就很被动了。 而且,小的听说,柳二爷还请了一位大人物来。据说这个大人物,身怀异能,一人便可抵挡千军万马。所以,我们决定还是回去,继续跟随清风少爷。” 叶晓晴一听说“大人物,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她马上来精神了:“江湖中,居然有这种厉害角色吗?很想见识一下啊!” 平西王也颇感意外,心中暗道:是不是江湖骗子啊?牛皮吹上天的那种?我的晴儿那么厉害,也没敢说抵千军万马啊! 这时,又听叶晓晴说道:“那你们此次任务失败,回去怎么交差呢?怕那柳二爷会对你们起疑心呐!” 来福略一沉吟,之后,手起刀落,照着自己的肩膀,就是一刀下去。顿时,血便喷涌而出。 叶晓晴还来不及反应,平西王也是暗自吃惊:这是他的苦肉计吗?这小子,对自己还真下得去手啊! 来福吃痛,身子晃了两晃,险些跌倒,旺财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大哥,你没事吧?” 来福的脸色略显惨白,他轻轻摇头,然后对叶晓晴说道:“这样,柳二爷就不会怀疑了。” 叶晓晴急得眼眶都红了:“你......这是何苦呢?” 来福微微躬身,低声道:“主子,小的们......告退了。”说完,被旺财搀扶着,就往外走。 叶晓晴连忙阻止道:“等一等。” 二人驻足回头,看向叶晓晴,只见她快步走到二人面前。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塞到来福手里,说道:“回去清理伤口,用此药外敷,伤口别沾水,很快就会好的。” 来福轻轻点头,脸上愈发惨白,肩膀不断有鲜血涌出。 叶晓晴取了两杯灵泉水,递给旺财,说道:“旺财,你喝一杯,喂给你大哥一杯,喝完以后,赶紧回去处理伤口。” 二人点头,喝了灵泉水之后,相互搀扶着转身离去。 平西王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神情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来福,看我的晴儿,怎么就感觉那眼神不太对呢?根本不像看主子的眼神呐? 那眼神里有敬畏,有尊重,还有一种......还有一种,深深的执着?还是依恋? 他想不太清楚,但是,直觉告诉他,这种眼神,肯定有问题!难不成是暗恋? 平西王又把目光看向叶晓晴,她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难道她没有感觉到吗? 叶晓晴见平西王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便问道:“王爷,你怎么了?莫非,身体有恙?” 平西王连忙摇头:“并无!本王怎么不知道,我的晴儿,还有这样两个忠心耿耿的小厮奴才?” 叶晓晴淡淡道:“是以前在忠义侯府的时候,相怜买回来的小厮。” 平西王点头,应了一声,又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晴儿,你说,那柳氏兄妹,会请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一人可抵千军万马?那可着实不凡啊!” 叶晓晴笑了:“怎么可能?怕是吹嘘之言吧?一个人......” 说到这里,叶晓晴忽然顿住了,心中暗道:等一等!不对啊!前些日子,闪闪好像说过,对方有高人在侧,难不成说的就是这个人? 闪闪都算不出他们的方位,难道说这位高人,比闪闪还要厉害吗?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就凭柳氏兄妹,怎么可能请到,这么厉害的角色?难道他们的背后,还有暗流?那到底是谁呢? 看到叶晓晴愣神,平西王马上问道:“晴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叶晓晴微微点头,又马上摇头:“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不行,我要回去,好好的想一想。” 看着叶晓晴匆匆离去的背影,平西王暗自好笑,又有又没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第27章 再次暗杀 大理寺的牢房,阴暗潮湿。 许清风和匈奴杀手寒风,已经被转移到了大理寺的牢中。 他们两个,都被困于铁笼之内,四周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火把光芒,映照出二人那冷峻,却又满是疲惫的面容。 他们身上,还都穿着黑色夜行衣,虽被困于此,但身上依旧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然而,就在许清风被囚禁期间,朝中又发生了一起,震惊众人的刺杀大臣事件。 夜幕笼罩着户部侍郎李大人的府邸,如同一层厚重的黑纱,将府内的一切都隐匿起来。 李大人在书房中,烛光摇曳,他正专注于审阅账目,眉头紧皱,似乎对某些收支情况深感疑虑。 突然,窗外风声乍起,一道黑影如电般闪过。黑影身形矫健,几个起落便靠近了书房。 守在书房外的侍卫察觉异样,刚要呼喊示警,黑影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寒刃闪烁,瞬间便将侍卫的咽喉划破,侍卫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纷纷倒地。 那黑影轻轻推开书房门,李大人听到动静,惊愕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蒙着面、身着黑衣之人。 未等李大人开口,刺客身形一晃,如一阵疾风扑向他。李大人慌乱地想要躲避,却被刺客巧妙地封住了退路。 刺客出手凌厉,招招夺命,李大人虽试图反抗,用手中的毛笔当作武器抵挡,但在刺客的强力攻击下,不过是螳臂当车。 寒光一闪,刺客的利刃无情地刺入李大人的胸膛。李大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恐惧,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带着无尽的不甘与绝望,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支染血的毛笔。 刺客完成任务后,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清风标志的匕首,扔落在尸体旁。 随后,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片死寂,和李大人那逐渐冰冷的尸体。 那枚匕首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这无疑将嫌疑再次指向了许清风。这也为这起刺杀事件,蒙上了一层更为神秘而复杂的阴影。 这一消息传入皇宫,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陛下,这许清风胆大妄为,竟敢在被囚禁期间再次行刺大臣,臣恳请陛下即刻下令,将其处死,以儆效尤!”一位大臣义愤填膺地奏道。 “陛下,此事疑点颇多,许清风此刻身陷囹圄,万万不可能从狱中逃出,杀人行凶之后,又回到牢中之说。臣以为其中恐有隐情,不可贸然行事。”吏部林大人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他凝视着殿下争吵不休的群臣,心中亦是疑虑重重。 一方面,证据确凿地指向许清风,若不严加惩处,难以平息众怒; 另一方面,他也是知道的,许清风被平西王爷抓捕,先是关在平西王府,后来又关押在大理寺,他怎么可能一边坐牢,一边作案呢?这其中必定另有蹊跷。 “传大理寺卿,朕要亲自过问此案!”皇帝最终开口道。 大理寺卿王大人匆匆赶来,跪在殿上,额头满是汗珠。 “陛下,臣已全力彻查,但目前所有证据,皆对许清风不利。不过,臣在调查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似乎有人在暗中,故意陷害许清风,只是臣还尚未找到确凿证据。” “朕给你三日时间,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若许清风真为冤枉,朕定不轻饶那幕后黑手;若他确是罪魁祸首,朕也绝不姑息!”皇帝威严地说道。 在这三日里,大理寺卿王大人带着手下倾巢而出,四处追查线索。 他们重新勘查了蒋大人遇刺的现场,仔细询问了蒋大人府上的,家丁和侍卫,又深入调查了许清风之前的行踪和人际关系。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 在蒋大人遇刺当晚,有一位神秘的黑衣人曾在李府附近出没,而此人的身形,与之前在许清风被抓捕时,出现过的一位神秘人,极为相似。 此外,那枚留在现场的清风标志匕首,虽然看似是许清风之物,但经仔细辨认,却发现匕首上的标志略有瑕疵,与许清风平日里,所用的真品存在细微差别,似乎是有人刻意伪造。 顺着这些线索,大理寺卿王大人,逐渐将嫌疑锁定在了一位朝中官员身上—刑部侍郎赵大人。 但这赵大人平日里,与许清风素不相识,没有足够的动机陷害许清风啊? 王大人也想不通,但皇上限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只能带着现有的证据,匆匆进宫面圣。 皇帝听闻后,大为震怒,即刻下令将刑部侍郎赵大人抓捕归案。 结果,那赵大人是被抬上大理寺公堂的,据说这赵大人已经卧病在床半月余,他和此案根本扯不上关系。 就在朝中文武百官,为了这次的刺杀案件,焦头烂额的时候。 在京城的一处偏僻小巷里,一个与许清风,长相极为相似的男子—许清朗,正隐匿于阴影之中。 他身形挺拔,气质冷峻,与许清风相比,多了一份不羁与洒脱。 许清朗自幼与哥哥许清风一同习武,虽武功路数略有不同,但皆达到了极高的境界。 只是他生性自由,不愿受任何束缚,故而隐藏了踪迹,鲜少有人知晓他与许清风的关系。 此刻,许清朗目光深邃地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此次刺杀李大人,正是他所为。他完全就是听命于柳二爷的,就是那位他的舅祖父,让他刺杀朝中大臣,混淆众人视听,再找机会解救许清风。 他很想冲到平西王府,直接去杀了那个害死父母的贱人,叶晓晴! 可是,不行!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做不到!杀个不会武功的大臣,他手到擒来!可是,如果对付叶晓晴,他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更何况,叶晓晴身边,还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平西王呢!平西王府可是高手如云,他这两下子,就是白送的! 所以,他要躲在这里,观望一下朝中的动静。舅祖父让他等待那位高人的到来,那就等呗!来福也受了伤,他可不能轻举妄动! 第28章 偷偷出城 平西王府。 叶晓晴窝在寝殿里,和闪闪聊天,在聊那位不知名的高人的事情。 只见闪闪嘟着小嘴巴,讪讪道:“主人,他们说的那位高人,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但是,闪闪经过多日的探查,也获得了一点点的线索。 那个人是挺厉害的,行踪不定,而且,他上面还有一位神秘人物哦!他是为那位神秘人物效力的!” “高人后面,还有主子?那肯定是个大人物啊?能收服高人的大人物!这么厉害,会是谁呢?” 叶晓晴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思考中...... “主人,放过你的太阳穴,好吗?”闪闪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都敲了半炷香的时间了,就不怕敲坏了嘛! 叶晓晴微怔了一下,干笑了两声:“嘿嘿!习惯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和我们作对?” 闪闪却没有那么焦虑,她轻轻地摇着小脑袋瓜子,两个小揪揪抖啊抖的,看着软软糯糯的,非常可爱。 “主人,闪闪觉得,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哦!” “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叶晓晴表疑惑。 “主人,难道你忘记了,空间里面的野兽了吗?它们都饿的,自相残杀了!”闪闪说得轻描淡写。 “啊?!我真的把它们都忘记了!糟糕!现在可不可以?把它们都变成牛肉?猪肉呢?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出城去给它们找草料!”叶晓晴感觉汗颜。 “当然可以了,不过,现在的牛儿、猪儿,都比较瘦,如果喂养一段时间,再捕杀,至少能多出万把斤肉哦!”闪闪说得很认真的样子。 “会差别那么大吗?那我今日,还是出城一趟好了,那么多肉,够将士们吃顿好的了,不能浪费啊!” 闪闪笑了:“主人,为了将士们,辛苦一趟,也是值得的!但是,现在出城......平西王爷会不高兴哦!” “嗯,那我们偷偷出城吧?”叶晓晴眼中露出狡黠之色。 “那......”闪闪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好吧!” 一个时辰以后,叶晓晴已经在南城外了。 她没有带相怜、相惜,她们必须留在府中,保护两个孩子。 所以,她只带了两个婢女,十几个侍卫。 就是收集一些草料嘛,她也没太在意。反正还有闪闪在呢,怕什么? 叶晓晴在城外,收集了足够的草料,放入了空间。心中想着:这次应该足够那些猪儿、牛儿的,吃一阵子了吧!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叶晓晴想了想,决定顺便去叶家军瞧瞧,也该给他们,送点军饷物资什么的了。 肖副将看到叶晓晴,马上就开心起来了:“叶大小姐......哦,不,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吩咐属下啊?” 叶晓晴笑着摇头:“肖副将,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京中的事情,父亲和大哥会处理的。我只是来送一些军用物资,还有军饷。” 肖副将点点头,有些失望的样子:“那好吧,无事发生,也算是好事!” 叶晓晴的牛肉、猪肉,又送出去了一部分,她开心。 她在心里嘀咕着:如果距离边关近一些,就好了,还可以给边关的将士们,分发牛肉吃吃,多好啊! 叶晓晴留下一大堆牛肉、猪肉的,又留下足够的军饷以后,便告别了肖副将,准备回城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未时了,算算时间,酉时之前,肯定是可以赶回王府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蜿蜒的官道上,叶晓晴的马车正缓缓回城。 车内,叶晓晴闭目养神,两个不会武功的婢女,小桃和小翠则安静地坐在一旁。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惊呼:“王妃,有刺客!”紧接着便是一阵打斗之声。 叶晓晴眼神瞬间锐利,低声对两个婢女说道:“你们待在车里,莫要出来。” 说罢,她身形一闪,从马车中掠出。只见一群黑衣刺客如鬼魅般现身,个个手持利刃,车夫和那几个护卫,眼见已经不敌,已经有侍卫受伤了。 叶晓晴虽为女子,但她自幼习武,武功高强,这种场面是吓不倒她的。 只见她站定身形,冷冷地看着这些刺客,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此截杀本王妃?!” 那些刺客们并不答话,为首的一人一挥手,众人便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叶晓晴轻喝一声,脚尖点地,迎了上去。她身姿轻盈,如飞燕穿梭于刺客之间,拳脚并用,每一击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一名刺客从背后偷袭,叶晓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身一闪,顺势抓住刺客的手腕。 然后,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刺客的手腕已被折断,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 她捡起刀,反手一挥,刀光闪过,又有两名刺客捂着伤口后退。 但刺客人数众多,他们很快又重新组织起攻势。叶晓晴且战且退,逐渐靠近马车,她心中担忧车内两个婢女的安危。 此时,一名刺客瞅准时机,抛出一枚暗器,叶晓晴躲避不及,暗器擦过她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她眉头微微一皱,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叶晓晴深知,若不能速战速决,一旦自己体力耗尽,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决定主动出击,她大喝一声,施展出自己的绝学“凌风剑法”,虽手中无剑,但刀在她手中,也似有了灵性,舞出一片刀光剑影。刺客们被这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 然而,刺客们也非等闲之辈,他们很快稳住阵脚,再次围了上来。 叶晓晴渐感疲惫,就在此时,她看到马车的车窗被悄悄掀起一角,小桃和小翠满脸惊恐地看着外面。 叶晓晴心中一急,生怕刺客发现她们,分心之下,被一名刺客,一脚踢中腰部,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马车上。 马车剧烈摇晃,叶晓晴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她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透露出狠厉之色。 她对着那几个侍卫大声喊道:“你们!退下!” 几个侍卫和马车夫,正与黑衣刺客打得激烈,忽听叶晓晴命令他们:“退下!”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都依言,闪到了一边。 第29章 平西王的怒火 黑衣人听到叶晓晴大喊:“退下!”也是一愣神。 就在这一愣神之间,叶晓晴单手探入怀中,整个身子一个飞纵,腾空而起。 随着她扬手之间,一阵白色的粉末,劈头盖脸地,扬到了那些黑衣人身上。 接触到粉末的黑衣人,惨叫声此起彼伏,个个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大呼小叫,哀嚎不止。 叶晓晴轻轻落地,掩住口鼻,并吩咐侍卫:“快!掩住口鼻,退到一边去。” 这时,为首的刺客挣扎着站起身来,满脸狰狞地闭着眼睛,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嘴里不断地咒骂着:“叶晓晴!你居然用毒!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毒妇!看老子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 还不等叶晓晴答话,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刺客们听到马蹄声,心中一惊,为首之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刺杀。 他准备带着受伤的同伙逃离,可是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怎么逃? 此时,马蹄声渐近,原来是平西王,得知王妃出城的路线后,担心她的安危,带着一队人马赶来接应。 平西王看到受伤的叶晓晴,心疼不已,急忙下马将她扶起。 叶晓晴看着平西王,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便晕了过去。 平西王看到叶晓晴晕倒,心下一惊,生怕她受了什么重伤,瞪着猩红的眼睛,冷声命令到:“全都杀了!一个不留!竟然敢刺杀本王的王妃,找死!!” 接到命令的侍卫们,上前砍杀那些,眼睛已经看不见的黑衣刺客,顷刻之间,尸横遍野。 无尘、无风也在队伍之中,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王爷如此生气!更没有见到过他这般凌厉的杀气! 平西王扫了一眼遍地的尸体,冷冷说道:“都埋了吧!” 随后,把叶晓晴打横抱在胸前,飞身上马,直奔皇城而去。 无尘留下了一队侍卫善后,随后也快马追着平西王的方向,赶了过去。 众人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回了京城。 回到了平西王府,无尘已经带了御医回来,还是那位圣手神医苏景和。 平西王对着老御医,语气焦灼:“老先生,快给王妃看看,是不是伤得很严重?怎么就昏倒了呢?” 老御医轻轻摆手:“王爷莫急,待老夫先号个脉。” 说罢,老御医给叶晓晴号了脉,听了一会儿,才微微摇头道:“平西王爷,王妃无大碍!应该是今日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一时之间,气血攻心导致的昏迷。 还有一点皮外伤,也无大碍!上些膏药,休息一会儿,再喝几服药,调养一下即可。” 平西王听到御医如此说,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老先生,既无大碍,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呢?” 御医笑着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平西王说道:“王爷莫急,王妃确实无大碍!还是让王妃好好休息一下吧!晚一点,自会苏醒过来的。” 平西王只能点头了,吩咐人带着御医下去开药方,而他自己,则守在叶晓晴身边。 当京哥儿和云姐儿,听闻母亲叶晓晴受伤昏迷的消息,如遭雷击,小脸瞬间没了血色。 京哥儿紧紧握着小拳头,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他是兄长,要在妹妹面前坚强。 云姐儿则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水在粉嫩的脸颊上肆意流淌,她年纪尚小,满心都是对母亲的依赖与担忧。 奶娘焦急地跟在后面,想要劝阻,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相怜、相惜也得到了消息,紧紧跟在两个孩子后面。 京哥儿带着云姐儿匆匆穿过回廊,往日里觉得无比熟悉亲切的王府景色,此刻都变得黯淡无光。 他们终于来到了王妃的寝殿,京哥儿轻轻推开门,脚步有些迟疑,他害怕看到母亲那受伤的模样。 云姐儿躲在哥哥身后,小手拽着他的衣衫,只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 室内弥漫着药香,叶晓晴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有点儿苍白。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京哥儿缓缓走近床边,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伸出小手,想要触碰母亲,却又怕弄疼了她,那小手在空中停顿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落在叶晓晴的衣袖上。 云姐儿见母亲毫无反应,哭得愈发伤心:“母妃,母妃,您为何还不醒?我害怕……” 那种想哭,又极度压抑,不哭出声的样子,看了揪人心肺。 京哥儿转头,轻轻将妹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妹妹莫哭,母妃定会醒来。”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这时,平西王从旁边的屏风后面,端着一杯水,走了出来,诧异地看着两个哭天抹泪的孩子: “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的母妃没事,就是睡着了而已。” 云姐儿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平西王:“父王,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了母妃?” 京哥儿咬着下唇,坚定地说:“若真是有人蓄意伤害母妃,我定不会放过他们。但现在,我们要好好守着母妃。” 平西王哑然失笑,道:“你们两个小东西,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两个孩子认真地在床边跪下,双手合十,闭眼虔诚祷告。 京哥儿心中默念:“愿上苍垂怜,让母妃早日苏醒,儿愿减寿以换母妃安康。” 云姐儿虽不太懂,但也跟着哥哥默默祈求。 平西王放下杯子,正色道:“你们两个听着,你母妃确实没什么事儿!你们在搞什么?” 京哥儿很认真地看着平西王,回道:“是庙里的方丈老师傅说的,诚心祷告,神灵就能听得到,还会为祷告的人,实现愿望!” 父子三人正说话间,却看到叶晓晴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孩子湿漉漉的眸子。她轻轻地地唤道:“洛京,彤云,你们……” 两个孩子看到叶晓晴苏醒,开心地扑了过去:“母妃,你终于醒了!” 叶晓晴看着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轻轻抬起手,抚摸着他们的头:“母妃没事,有你们在,母妃当然不会有事了。” 平西王看到叶晓晴苏醒,冰冷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笑意盈盈,直达眼底。 第30章 许氏家族 叶晓晴很快就恢复得生龙活虎了。 她还在取笑为她端药、喂药的平西王:“小题大做!” 平西王倒是不以为然,随她怎么说,这药是要喝的! 将军夫人得知了叶晓晴受伤的消息,急三火四地跑到平西王府来探望。 直到看到叶晓晴并无大碍,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自是心疼不已。 送走了将军夫人,叶晓晴一个人坐在房中发呆,却听到闪闪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在耳边响起:“主人,神秘高人,已经出现了!” “哦?”叶晓晴心下一喜:“他终于出现了!闪闪,你能推算出他的方位吗?” “现在,他在城西的柳家庄做客!但是,他很快就会离开柳家庄了!”闪闪的语气中,有点儿小失望。 叶晓晴说道:“那没事,柳家庄附近,有我们的人监视呢!应该可以觉察吧!” 闪闪只是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便不再开口了。 叶晓晴感觉身体大好,调息了一下,感觉并无异样。 正在这时,有门口的护卫来报:“启禀王妃,门外有位梁氏求见。” 叶晓晴微微一怔,心中暗道:梁氏?难道是大夫人?她怎么来了? 随即说道:“请她到会客厅等候。”护卫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叶晓晴整理了一下衣装,朝会客厅走去。 不一会儿,梁氏便跟随着护卫,走进了会客厅。她首先给叶晓晴见礼,道:“民妇见过王妃。” 叶晓晴连忙摆手道:“大夫人,不必多礼,快请坐!” 大夫人谢座之后,略显尴尬地坐了下去,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晓晴吩咐丫鬟奉茶,然后,才笑吟吟地问道:“大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大夫人面有难色的停顿了半晌,才唯唯诺诺道:“晓晴......不!王妃,我......” 她吞吞吐吐地欲说还休,眼见着,急得脸颊都泛起了红色。 忽然,又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她站起身形,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叶晓晴面前。 眼中续泪,哽咽着说道:“王妃,这件事情,我这老婆子,是羞于启齿的,可是,除了王妃,我不知道应该去求助于何人了......呜呜!” 叶晓晴见状,连忙扶起她,缓声道:“大夫人,不必如此!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大夫人眼泪汪汪地看着叶晓晴,说道:“是我家关河的事情。” 叶晓晴心下一松,刚才她以为,大夫人是来,给许清风求情的。如果真的是为许清风求情,她还真有点儿为难。现在看起来不是的! 如果是为了许关河,能有什么事情呢?是不是又没有银子付诊费了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大夫人说道:“王妃,以前,你在忠义侯府的时候,是知道的。因为玉荣的事情,许氏家族的族老,一气之下,把我家老爷这一脉,全都逐出了许氏家族! 失去了家族的庇护,我们确实处世艰难啊!关河那孩子,现在的状况,已经有所好转,他的最大心愿,就是能够让我们这一脉,再回归于许氏家族之中。 可是,我们也找过族老,那些人见我们孤儿寡母的,根本不予理睬。就这样,拖了些时日,关河感觉无望,就再次病倒了。 我不知道他这次病倒,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可是,我这个做娘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关河,为了这件事情,死不瞑目啊......” 说完,大夫人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叶晓晴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是许玉荣在老夫人的丧宴上,做出伤风败俗之事。当时便惹恼了族老,整个许万金这一脉,全都被逐出了许氏家族。 现在,如果他们还想回归许氏,必须对家族做出一定的贡献,或者找一个有名望的朝廷中人,从中调解,方有可能。 这梁氏现在,这是想要她出面吗?这,好像不太好吧? 就在叶晓晴犹豫之际,却听到大夫人又哽咽开口道:“王妃,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忠义侯府,对不住你。今日,我实在不该厚着脸皮,来乞求王妃的帮助。 其实,王妃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如果不是王妃的资助,我的关河,现在还是个浑浑噩噩的痴儿呢。王妃对于我们的恩情,老婆子已经无以为报了。 如果王妃感觉为难,就 ......就当老婆子,今日没有来过吧。民妇告退了。” 说罢,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便走。叶晓晴微微一怔,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梁氏已经走出去了。 见此情景,叶晓晴马上吩咐道:“小翠,你去拿二百两银子,给刚刚的那位夫人送去,她家有病人。” 小翠答应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叶晓晴摇头,她真的不想和许家的人,再扯上任何关系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翠回来了。 她对叶晓晴说道:“启禀王妃,奴婢按照王妃的吩咐,追出去,给那位夫人送银子。却见那位夫人拐进了一家客栈。 奴婢跟了进去,才从掌柜的口中得知,那位夫人是带着她的儿子,从城外来的。她是为了给儿子瞧病的,已经在客栈住了十几天了。 但是,据说她的儿子,病情一直未见好转,好像病情危重呐!” 叶晓晴默默地听着,心中暗自思忖:看样子,这次许关河确实病的不轻啊!如果这许关河一病不起,还真是难为了梁氏了。 思及此处,叶晓晴吩咐道:“小翠,你再去打听一下,那位夫人找的哪家医馆瞧病?是否欠人家银两?问清楚了,便回来报我。” “是!”小翠应了一声,又出去了。 这次,小翠回来的很快,只一会儿功夫,便跑回来了。 一见到叶晓晴,便开口说道:“王妃,那位夫人好像打算退房了,不再继续给她的儿子治疗了。 掌柜的说,那位夫人先前欠的房钱和诊费,今日都已结清,她打算回城外的老宅了。” “没治好怎么就不治了?是因为银子?还是因为治不好了呢?”叶晓晴自言自语道。 “这个,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叶晓晴感觉自己,又动了恻隐之心了,她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去告诉那位夫人,让她再留一日,我们请苏神医给她儿子瞧瞧。” “好嘞!”小丫鬟答应着跑出去了。 叶晓晴托着腮帮子,瘪了瘪嘴,自言自语道:“希望这次的好心,不会没有好报......” 第31章 许关河的病 话说苏神医,受了平西王妃叶晓晴的委托,去给客栈中的许关河瞧病。 此时的许关河静静地卧于榻上,往昔那伟岸修长的身躯,如今被病痛消磨得消瘦不堪。宽松的锦被随意搭着,却也难掩他身体的孱弱。 原本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面庞,此刻苍白如纸,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无力地贴在额头,更衬得他病容憔悴。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而急促。 他的手臂露在外面,纤细得让人揪心,青筋微微凸起,仿佛不堪一击。 大夫人在房中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门口,她在等待着御医的到来。 苏神医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一头银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几缕龙须般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今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袂飘飘。腰系一根深紫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药囊,药香隐隐散发。 苏神医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许关河的房间。 大夫人连忙给苏神医见礼,并指引着神医,来到许关河的病榻前。 苏神医见病人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连忙俯下身子,伸出三指搭在许关河脉搏之上。 良久,他才缓缓收回手,摇头叹息。 大夫人看到苏神医这种表情,马上就慌了,连忙上前询问道:“神医大人,这孩子的病情......如何?” 苏神医叹了口气,才说道:“贵公子这心病,皆因执念过深,忧思过重。情志郁结于心,致使气血不畅,脉络阻滞。 如今心脉紊乱,若不及时化解心结,恐这身子会日益衰败。需得先以宁神之药稳定心绪,再徐徐图之,解其心中困厄,方可有望痊愈。 然,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老神医我只能暂保公子脉象平稳,若想根治,还得靠公子自己放下执念,重拾乐观心境。否则,便是扁鹊再世,亦难回天。” 苏神医目光诚挚,满是忧虑地望了望许关河,才又说道:“今日,老夫先给贵公子开两副药,先调节一下心绪吧。” 大夫人连连点头,口中不停道谢,眼中却是水雾弥漫。 苏神医摇头叹息着走出了房间,到前台要了纸笔,留下一张药方,便离开了。 叶晓晴很快得到了回报:“苏神医束手无策,只开了安神的方子,便离开了。” 叶晓晴微微颔首,心中思量着:苏神医没办法,那也就是说,只有帮他完成心愿,他才能痊愈了?其实,让许氏家族的族老,同意许万金一脉重回家族,也不是什么难事情。 但是,她没理由为这种事情出面啊!更何况,以前她和忠义侯府,曾经还有那么一段渊源呢?说的难听点儿,她就是忠义侯府的弃妇,难道不要避嫌的吗? 而且现在,自己可是平西王妃,以王妃的身份,去为前夫的府中办事,人家平西王不要脸面的吗? 怎么想都不应该管这件事情!可是,看目前的情况,如果这样下去,许关河可能会死哦...... 经过了好一阵子的深思熟虑,叶晓晴最后决定,还是不要管了! 罪魁祸首是许玉荣,被逐出家族,也是许玉荣犯下的错,凭什么她叶晓晴来兜底? 一想到许玉荣,叶晓晴的心里,就平衡多了!她完全没必要,为了挽回许玉荣的过失,为难自己!没错! 她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呢!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分心太久了...... 晚上,平西王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共进晚餐。 叶晓晴看着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怜惜与慈爱,整个晚上,气氛都很融洽。 可是,平西王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叶晓晴:“晴儿,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了?” 叶晓晴目光躲闪地摇头:“没,没什么啊,是王爷想多了吧?” 平西王微微颔首:“也许......是吧。” 入夜,叶晓晴一个人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平西王去巡守了,她也不知怎地,感觉心慌,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吧? 思及此处,叶晓晴连忙起身,呼唤闪闪:“闪闪,闪闪,我怎么感觉心慌?快出来帮我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闪闪!” 很快,闪闪便有了回应:“主人,无事发生!主人心慌可能是因为,主人有难以排解的心事吧?” 叶晓晴蹙眉:“哪儿有什么无法排解的心事啊?就是单纯的心慌,好吧?” 她的话音未落,耳边却传来闪闪的嗤笑之声:“主人在为那个许关河担心,主人还恐怕许关河死后,大夫人无依无靠,是吧?” 叶晓晴满脸黑线:“这你也猜得到?我去!闪闪,在你面前,还能有所保留吗?你到底还让不让人家,有点儿小秘密什么的? 你这样,会让人感觉......感觉,怎么说来的?是被看穿吧!时时刻刻都被看穿的感觉,很不好!闪闪,咱能不这样吗?” 这次,闪闪没有笑,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女人的心思,真奇怪!” 叶晓晴暗笑一声:“你不也是女孩子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闪闪摇头:“不是,闪闪只是一个小女童,小女子,小女娃......” 叶晓晴被她逗笑了:“说了半天,还不都是小女孩的意思?” 忽然的安静了一瞬之后,房间里,爆发出两个人爽朗的笑声...... 整个晚上,叶晓晴睡得很安稳,也不知道平西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什么时候走的?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早上,睡醒的叶晓晴,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怎么没有看到王爷呢?是又走了?还是一夜未归呢? 该死!怎么就睡着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思及此处,她连忙喊道:“相怜!”刚喊了一声,她想起来了,相怜是留在两个孩子身边呢!不在这里。 于是,她又喊道:“小翠,小翠!” 随着一声答应,小翠推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洗脸的水盆。 “小翠,王爷昨夜没有回府吗?” “回王妃,昨夜王爷不曾回府,想必是有公事繁忙吧!”小翠边说边放下盆子,伺候叶晓晴洗漱。 叶晓晴微微点头,洗漱完毕,整理了一下妆容,便走出了寝殿。她想去看看京哥儿、云姐儿。 第32章 独宠 叶晓晴刚刚走出寝殿,便看到守门的护卫来报:“启禀王妃,前日的那位梁氏,又来了,她要求见王妃。” 叶晓晴心下莫名:怎么又来了?不会又是为那件事情吧?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踌躇了一下,才吩咐道:“请那位夫人到会客厅吧。” 说完,她先奔会客厅去了。 不一会儿,梁氏就随着护卫来了。往脸上看,今日这大夫人,怎么一直是笑盈盈的呢? 叶晓晴心中疑惑:莫非是许关河病情好转了? 梁氏见到叶晓晴,倒头便拜,嘴里说着:“王妃,老婆子是来感谢王妃的!多亏了王妃帮忙,家族的族老们,已经同意让我们回归许氏家族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关河,病也好了大半了!我必须要来谢谢王妃,给王妃磕几个头,以后,我这老婆子,必定天天在佛祖面前,为王爷、王妃祈福......” 叶晓晴听得一头雾水,心道:我也没找族老啊?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晓晴搀扶起大夫人,请她坐下,才问道:“大夫人,许大少的病情,可是有所好转?” 大夫人脸上依然笑意盈盈:“我的关河,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有了精神头了。今日,族老便让我们过去,举行回归家族的仪式。 我看着时间还早,便先来告知王妃一声。主要是想向王妃,当面表达谢意!” “这......不是......”叶晓晴想说,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不是她做的。 可是,还不等她开口,梁氏站起身形,说道:“王妃,我要去找关河了,和他一起去族里,再耽误怕是会迟了的,就不耽误王妃的时间了。” 说完,再次鞠躬行礼之后,才急匆匆离去。 看着大夫人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叶晓晴呆愣了半天,她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谁出面给办的呢?做好事不留名吗?怎么就让大夫人误会是她叶晓晴帮的忙呢? 等等!这王爷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是宫中出了什么状况了吗? 成亲八年多了,他好像还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呢!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不行,我要去找王爷! 叶晓晴这样想着,起身就往外冲,却与外面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晴儿,你风风火火的,干嘛去?”叶晓晴耳边传来平西王清冷的声音。 叶晓晴一个愣神,看到平西王回来,眼中多了一丝惊喜:“王爷,你怎么才回来?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昨夜,彻夜未归呢?” 平西王揽住她的腰身,说道:“朝中倒是无事,昨夜只是,忙些别的事情罢了,害晴儿担心,是我的错!” 叶晓晴微眯双眸,盯着平西王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平西王脸上露出罕见笑容,柔声道:“晴儿,你怎么这样盯着本王看?你不会是......” 叶晓晴感觉手指一僵,面色微红,顺势推开他的手臂,正色道:“不会什么?我就是有点儿担心王爷罢了!” 平西王好像有点儿小失望,讪讪地收回手,瘪了瘪嘴,说道:“本王就是看到某人,闷闷不乐,去调查了一下原因。顺便帮某人,解决了一些小问题而已。 本王知道,我的王妃聪慧、善良,于是,王妃想做,又不好出面的事情,本王只能代替王妃效劳了! 可是,本王倒是没想到,某人一点儿不领情呐!不但如此,好像还在怀疑本王的去处哦?” 叶晓晴听到这里,眸子里面满是不可名状的表情:“原来是王爷帮了大夫人?!那就说得通了!王爷,知我者,王爷也!聪慧、善良的人,非王爷莫属了。” 看到叶晓晴满心欢喜的样子,平西王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当天夜里,大理寺传出消息,有人劫狱了! 消息传到平西王府的时候,平西王又惊又怒:“什么人这么大胆?大理寺的大牢,也敢闯?” 说完,便提刀直奔大理寺而去,叶晓晴紧随其后,她知道,没准是那个神秘高人来了!她不能让平西王以身犯险! 大理寺,本是庄重威严、律法森严之地,平日里那高耸的围墙与森严的守卫,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之人,望而却步。 其大牢更是壁垒森严,一道道厚重的铁门,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守卫,仿佛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将罪恶与自由隔绝开来。 然而,今日,这里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危机之中。 大理寺卿赵启正,年过半百,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也沉淀出了一份令人敬畏的沉稳与睿智。 这日,赵启正于书房之中,四周摆满了堆积如山的卷宗。 他正专注地审阅着,手中的毛笔不时地,在纸上批注着要点,眉头微微皱起,沉浸在对案件细节的思索之中。案几上的香炉升腾着袅袅青烟,散发着淡雅的香气,本是一副宁静祥和的画面。 突然,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撞开,一名守卫满脸惊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出大事了!大牢里的囚犯许清风和寒风,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兄弟们奋力抵抗,可……可那些黑衣人太厉害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啊!” 守卫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赵启正猛地抬起头,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溅起几点墨汁。 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震惊与难以置信,大理寺大牢的防御体系密不透风,怎么可能被轻易突破? 但这一丝情绪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如汹涌波涛般的愤怒。 “混账!”他怒喝一声,声音震得房梁嗡嗡作响。赵启正霍然起身,宽大的官服衣袖因他急剧的动作而猎猎作响。 他几步跨到守卫面前,眼神如利刃般直刺守卫的内心,“到底怎么回事?给本卿详细道来!” 守卫哆哆嗦嗦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原来,就在不久前,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大牢之中。 他们行动迅速,配合默契,手中长刀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守卫们纷纷倒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们便已找到了许清风和寒风所在的牢房,轻松地打开牢门,带着二人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 第33章 劫狱 大理寺卿刘启正听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大步迈向大牢。 一路上,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许清风和寒风所涉案件绝非寻常,背后定有复杂的势力纠葛,如今被劫走,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是江湖帮派之间的争斗,还是朝中势力的暗中博弈? 来到大牢前,眼前的景象让刘启正的怒火再次燃烧到顶点。地上满是鲜血,横七竖八地躺着受伤和死去的守卫。 他们的表情痛苦而狰狞,有的还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奋力抵抗。 牢房的铁门被硬生生地劈开,锁具断裂在地,周围的墙壁上也布满了打斗的痕迹。 刘启正缓缓蹲下身子,查看一名守卫的伤口。伤口深且整齐,显然是被锋利的长刀所致,这绝非一般江湖匪类,所能拥有的武器。他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忧虑。 “可曾看清那些黑衣人的模样?有无特殊标记或特征?”刘启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卫颤抖着回答:“大人,他们都蒙着脸,只露出眼睛,全身黑衣,没发现什么特殊标记。不过,他们的行动很有组织,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 刘启正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索。能有如此精良装备和默契配合的团队,背后必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操控。他在大牢中来回踱步,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留下线索的角落。 “传我命令!”刘启正突然停下脚步,大声说道,“立即紧闭大理寺各门,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所有捕快集合,分成若干小队,以大理寺为中心,向四周展开地毯式搜索。 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那些黑衣人的踪迹,追回许清风和寒风!” 众下属齐声领命,纷纷奔赴各自岗位。刘启正站在大牢门口,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他深知,此次劫狱事件,是对大理寺权威的公然挑衅,更是对朝廷律法的践踏。 若不尽快解决,必将引发朝廷的震怒和民间的恐慌。而他,作为大理寺卿,守护律法公正与大理寺威严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个时候,平西王和叶晓晴赶来了。 双方见面,相互见礼之后,大理寺卿把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平西王面露疑惑之色,说道:“大人,此事太过蹊跷,大牢的守卫皆是精挑细选,怎会如此轻易被突破?” 刘启正眼神犀利地看向众人,刚要斥责,却听叶晓晴说道:“大人,先莫要追究原因,当下首要之事是封锁周边,全力追捕劫狱之人。 调遣所有可用之人,分成小队,向各个方向追查,定要将囚犯追回,将劫狱者绳之以法!” 刘启正神色凝重,他心中自然深知此次事件的恶劣性与严重性。 大理寺作为刑狱要地,发生如此恶性劫狱事件,若不妥善处理,不仅他们乌纱难保,更可能引发朝廷震动与民间恐慌。 平西王思索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这次,黑衣人大规模的劫狱,必是提前做好了逃跑的路线安排!我们必须马上封锁整个京城,而不是只封锁大理寺。” 众人点头,表赞同。 很快,平西王便传令下去,封锁了这个京城的各处要道,严加盘查。 此刻,在大理寺外的某个角落,许清风和寒风,正随着黑衣人,快速穿梭在昏暗的小巷之中。 许清风面容冷峻,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终于出来了,这次多谢各位兄弟冒险相救。” 黑衣人首领微微点头,“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兄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大理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离开京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寒风则兴奋地挥舞着拳头,“管他什么劳什子大理寺呢!这次能逃出来,就是我们的本事。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好好谋划下一步。” 黑衣人点点头,带着许清风和寒风,在京城的小巷中穿梭。 他们事先已对京城的地形,做了详尽勘察,此刻专挑那些狭窄曲折、鲜有人知的小道前行,利用错综复杂的街巷布局,来摆脱可能的追兵。 天亮以后,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迅速换上了普通百姓的服饰,将黑衣和武器藏匿于包裹之中。 混入人流后,他们看似与普通百姓无异,只是脚步略显急促而已。 此时的京城街头,虽有大理寺追兵四处搜查,但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要精准辨认出他们谈何容易。 行至一处热闹的集市,黑衣人首领低声吩咐众人,分散行动,约定在城外十里的破庙会合。 于是,他们三五成群,分别从不同方向朝城门靠近。 有的扮作采购归来的农夫,有的装作走亲访友的路人,巧妙地应对着城门守卫的盘查。 其中一组黑衣人靠近城门时,恰逢一位达官贵人的仪仗队进城,队伍浩浩荡荡,行人纷纷避让。 他们趁机混在避让的人群中,装作被仪仗队惊扰的百姓,一边抱怨一边缓慢地向城门外挪动。 守卫们的注意力被仪仗队吸引,只是匆匆瞥了他们一眼,并未过多盘问。 黑衣人三三两两的,陆陆续续出了城,他们在约定的破庙会合。 短暂休整后,他们便朝着连绵不断的山峰之巅,出发了。因为那里,是他们的总部。 虽然这样,他们并未放松警惕,他们深知大理寺卿和平西王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果不其然,刘启正派出的追兵中,有一队经验丰富的捕快,沿着一些蛛丝马迹追踪而来。 这队捕快在城门外,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和被丢弃的衣物碎片,判断黑衣人可能逃往了深山。 黑衣人在山中的逃亡之路,也并不顺遂。他们既要应对崎岖难行的山路,又要时刻留意身后的动静。 为了掩盖行踪,他们在走过的路上,设置了一些简易的陷阱,和迷惑追兵的标记。 如故意将脚印引向错误的方向,或者在岔路口制造多人分散的假象。 但捕快们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仔细辨别着地上的痕迹,凭借着对山林环境的熟悉,和多年的办案经验,逐渐缩小了与黑衣人的距离。 第34章 追捕 就在黑衣人即将抵达藏身之处时,捕快们突然从后方杀出。 一时间,喊杀声在山林中回荡。黑衣人迅速组织起防御,他们利用树木作为掩护,与捕快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许清风和寒风也加入了战斗,他们深知此时若是被抓回去,必定是死路一条。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黑衣人首领发现了捕快们,包围圈的一处薄弱环节,他当机立断,带领众人集中一处突围。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冲破了捕快们的围堵,成功逃入了深山的隐秘洞穴之中。 大理寺的捕快们望着,那黑黝黝的洞穴,深知贸然进入,可能会中了黑衣人的埋伏,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在洞口周围蹲守,等待援兵的到来。 而黑衣人则在洞穴内抓紧时间休整,他们知道,这场与大理寺的猫鼠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山洞的洞口非常隐蔽,被一丛茂密的藤蔓半掩着,若不是他们事先知晓,在这草木繁茂的深山里极难发现。 进入山洞后,众人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雨水和血水浸透,狼狈不堪。 许清风虽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他低声对黑衣人首领说道:“这次多谢诸位兄弟舍命相救,只是如今被困在这山洞,外面又有捕快守着,该如何是好?” 黑衣人首领名叫墨影,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沉声道:“许兄弟放心,我们既然敢来劫狱,自然也想好了退路。这山洞内部另有乾坤,我们先往里撤,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再从长计议。” 说罢,墨影站起身来,带领众人向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洞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回荡,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脚下的石头崎岖不平,好几次有人差点摔倒。 行至山洞深处,众人发现这里有一个较为宽敞的石室。石室四周有一些天然形成的石台和石凳,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树叶,想必是以前有动物在此栖息留下的。 墨影指挥众人将石台和石凳搬至洞口附近,筑起一道简易的防线,又让手下人点燃了树枝,一来取暖,二来照明。 此时,山洞外的大理寺捕快们,也已赶到洞口。带队的捕快名叫赵刚,是大理寺的一名得力干将。 他望着那黑黝黝的山洞口,眉头紧皱,虽然知道,黑衣人就在里面,可贸然进去怕是会中了埋伏。 他沉思片刻后,命令手下人,在洞口周围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防止黑衣人趁机逃脱。 赵刚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此次劫狱事件若是不能将囚犯追回,不仅大理寺的声誉会受到严重损害,自己的仕途也将毁于一旦。 他一边派人回大理寺请求支援,一边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在洞口来回踱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这山洞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往洞口,若要强攻,己方必然会有不小的伤亡。 此刻的山洞内,墨影和许清风等人围坐在篝火旁,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寒风性子急躁,率先开口道:“与其在这山洞里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冲出去,和那些捕快拼了!” 墨影摇了摇头,道:“不可。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体力尚未恢复,此时出去与他们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况且,我们对外面的情况并不清楚,盲目冲出去只会陷入他们的陷阱。” 许清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墨影的看法。他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山洞既然是你们事先选定的藏身之处,想必定有其他出口。我们先在洞内寻找一番,若能找到出口,便可悄悄离开,避开他们的追捕。” 墨影站起身来,说道:“许兄弟所言极是。我这就带几个人去寻找出口,你们在此处休息,顺便留意洞口的动静。” 说罢,墨影带着两名黑衣人向山洞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通道前行,通道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们只能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行至通道尽头,发现是一堵石壁,墨影仔细观察着石壁,发现上面有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他心中一动,沿着这些痕迹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他用力推开石头,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 墨影心中大喜,正欲回去通知众人,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原来,大理寺的支援到了,他们带来了一些弓箭和火把,准备对山洞进行强攻。 赵刚见支援已到,心中底气大增。他站在洞口前,大声喊道:“洞内之人听着,你们已无路可逃,乖乖束手就擒吧!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啦!” 山洞内的众人听到赵刚的喊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许清风站起身来,走到洞口附近,回应道:“赵捕快,你我都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你若现在退兵,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赵刚冷笑一声,道:“许清风,你莫要在此巧言令色。你身为朝廷重犯,犯下弥天大罪,命案加身,我身为大理寺捕快,职责所在,岂会因你几句话就退兵?” 说罢,赵刚一挥手,示意手下人准备进攻。捕快们搭弓射箭,将一波箭雨射向山洞内。洞内众人连忙躲到石墙后面,一时间,山洞内箭石横飞,喊杀声四起。 墨影见势不妙,急忙带着两名黑衣人从新发现的洞口钻了出去。他们沿着山洞外的一条小路悄悄绕到了捕快们的后方。 墨影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捕快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洞洞口,后方防守较为薄弱。他心中一动,决定从后方发起突袭,打乱捕快们的部署。 墨影带着两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冲向捕快们的后方。他们趁捕快们不备,突然发起攻击。 一时间,捕快们阵脚大乱,纷纷转身应对。赵刚听到后方传来喊杀声,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查看。他见黑衣人从后方杀来,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指挥手下人稳住阵脚。 山洞内的许清风和寒风见墨影等人从后方发起攻击,也趁机冲出山洞,与捕快们展开了一场混战。 许清风虽手无寸铁,但他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在捕快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寒风也不甘示弱,他夺过一名捕快手中的长剑,挥舞着长剑与捕快们厮杀在一起。 第35章 艰难追踪 墨影等人在捕快们的后方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的目的并非与捕快们正面交锋,而是制造混乱,为许清风和寒风争取逃脱的机会。 他们见许清风和寒风已成功冲出山洞,便且战且退,准备与他们会合后一起逃离。 赵刚见黑衣人有撤退之意,心中大怒。他深知若让这些人逃脱,自己必将难以向大理寺交代。他一咬牙,亲自带领几名精锐捕快向墨影等人追去。 墨影等人见赵刚追来,加快了撤退的速度。他们沿着山路向深山里跑去,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赵刚和捕快们。 这场深山里的追逐战在茂密的树林中展开。树木成了双方天然的掩护,他们在树林中穿梭,时隐时现。 墨影等人对这片山林较为熟悉,他们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地变换路线,试图甩掉身后的追兵。 赵刚和捕快们则紧紧咬住不放,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在山林中艰难地追踪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里变得更加阴暗,视线受阻。 这对双方来说都增加了难度,墨影等人担心在黑暗中迷失方向,而赵刚和捕快们则害怕黑衣人趁机逃脱。 就在双方都陷入困境之时,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惊雷。倾盆大雨随之而来,瞬间将山林淹没在一片雨幕之中。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山路变得更加泥泞湿滑,行走困难。墨影等人在雨中艰难前行,他们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赵刚和捕快们也同样面临着困境,他们在雨中艰难地追踪着,衣服早已被雨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行动不便。 在雨中,墨影等人发现前方有一座破旧的庙宇。庙宇看起来已经荒废已久,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墙壁也有些倾斜。墨影心中一动,决定带领众人进入庙宇暂避风雨,同时也想利用庙宇的地形来摆脱追兵。 他们冲进庙宇,迅速关上庙门,并用一些桌椅板凳堵住门口。庙宇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味。他们在庙宇内四处寻找着,可以利用的东西,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追兵。 赵刚和捕快们在雨中沿着山路继续追踪。他们看到黑衣人冲进了庙宇,心中大喜。他们加快脚步,向庙宇赶来。 赵刚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能在庙宇内将黑衣人擒获,这场追捕行动便可大功告成。 当赵刚和捕快们来到庙宇门口时,发现庙门紧闭,门口被堵住。赵刚一挥手,示意手下人准备强攻。 捕快们纷纷冲向庙门,用力撞击着。墨影等人在庙宇内听到外面的撞击声,心中紧张万分。他们知道,一场生死之战即将在这座破旧的庙宇内展开。 赵刚指挥着捕快们,对破庙大门展开了猛烈的撞击,一下又一下,沉重的撞击声在风雨中回荡。 墨影等人在庙内,死死抵住门,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着雨水不停地流淌。 “兄弟们,撑住!援兵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们必须靠自己突围!”许清风大声喊道,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然。 此时,寒风在庙内四处寻找着其他出口,或者可以利用的防御之物。他发现庙宇的后墙有一处已经坍塌了一部分,虽然狭小,但勉强可供一人通过。 “兄弟,这边有个出口!”寒风喊道。 墨影听闻,心中一动,一边继续顶着门,一边喊道:“先别管,等他们冲进来些,我们再从后面突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随着撞击声愈发猛烈,庙门终于开始摇摇欲坠。赵刚看准时机,大喝一声:“冲!” 捕快们如潮水般涌进破庙。然而,就在他们踏入庙内的瞬间,墨影等人突然发力,将早已准备好的桌椅板凳朝着捕快们扔去。 一时间,庙内桌椅横飞,捕快们被砸得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许清风瞅准机会,身形一闪,如猎豹般冲向捕快群。他虽手无寸铁,但凭借着精湛的拳脚功夫,拳拳到肉,脚脚生风,将靠近的捕快纷纷击退。 寒风也挥舞着从捕快手中夺来的长剑,从侧面切入战圈,长剑在他手中虎虎生威,寒光闪烁,与许清风相互配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战斗圈,暂时抵挡住了捕快们的进攻。 墨影则带着几名黑衣人,朝着庙宇后墙的缺口奔去。他们刚到缺口处,准备钻出去,突然,一支冷箭从黑暗中射来。墨影侧身一闪,冷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了墙上。 “有埋伏!”墨影惊呼。 原来,赵刚早有防备,在派一部分人撞击前门时,就悄悄安排了几名神箭手,绕到庙宇后方,以防黑衣人从后门逃脱。此时,这几名神箭手现身,再次拉弓搭箭,瞄准了墨影等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墨影迅速从怀中掏出几枚飞镖,朝着神箭手掷去。飞镖在风雨中呼啸而过,神箭手们躲避飞镖之时,墨影等人趁机从缺口冲了出去。 许清风和寒风听到后方的动静,知道墨影等人遭遇了埋伏。他们决定不再恋战,要尽快与墨影会合。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发力,朝着捕快群中最薄弱的环节冲去。许清风施展出一套凌厉的拳法,将前方的捕快逼退数步,寒风则在一旁挥舞长刀,为他掩护。 就在他们即将冲破包围圈时,赵刚亲自冲了上来。他手持长剑,剑招凌厉,直逼许清风。 许清风躲避不及,被赵刚的剑划伤了手臂。但他强忍疼痛,飞起一脚,踢向赵刚。赵刚侧身躲开,反手一剑刺向寒风。寒风横刀抵挡,刀剑相交,溅起一串火星。 此时,在庙宇外,墨影等人与神箭手陷入了一场短暂的对峙。墨影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解决这些神箭手,然后回去接应许清风和寒风。 他给身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人同时朝着神箭手冲了过去。神箭手们再次放箭,但在风雨的干扰下,准头大失。墨影等人灵活地躲避着箭雨,很快就冲到了神箭手面前。 双方展开了一场近身搏斗,墨影的武功高强,几个回合下来,就将几名神箭手制服。 制服神箭手后,墨影立刻带着人返回庙宇。此时,许清风和寒风还在与赵刚及其他捕快苦战。 墨影等人从背后杀来,捕快们顿时陷入了前后夹击的困境。赵刚见势不妙,想要指挥捕快们重新组织防线,但已经来不及了。墨影等人如虎入羊群,迅速冲破了捕快们的包围圈,与许清风和寒风会合。 “快走!”墨影喊道。 众人趁着捕快们慌乱之际,朝着山林深处奔去。赵刚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知道,这次追捕又失败了。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整理了一下队伍,继续朝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第36章 许清风逃逸 然而,这场大雨让山林中的道路变得更加难行。黑衣人在前面拼命奔跑,他们凭借着对山林的熟悉,专挑一些偏僻难走的小路。 而捕快们在后面紧紧追赶,他们在泥泞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越来越暗,山林中的能见度极低。黑衣人在奔跑中也渐渐迷失了方向。 他们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向前跑,希望能尽快摆脱追兵。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而湍急的河流。河水因暴雨而水位猛涨,浑浊的河水夹杂着树枝,和杂物奔腾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墨影等人紧急刹车,停在了河边。 “怎么办?前面没路了!”一名黑衣人惊慌地说道。 许清风环顾四周,发现河边有一些散落的树干和藤蔓。他心中一动,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树干和藤蔓扎一个简易木筏渡河。”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齐心协力,将树干拖到河边,用藤蔓紧紧地捆绑在一起。在风雨中,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忙碌着。 就在墨影等人快要扎好木筏时,赵刚带着捕快们赶到了河边。赵刚看到黑衣人,正在扎木筏准备渡河,心中大怒。他命令捕快们放箭。一时间,箭雨朝着河边的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在河边躲避不及,有几名黑衣人被箭射中,惨叫一声,倒入河中,瞬间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许清风和寒风看到同伴遇难,心中悲痛万分。他们转身朝着捕快们冲了过去,决定与他们决一死战。 许清风和寒风的突然反击,让捕快们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在河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许清风和寒风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捕快们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们的英勇让捕快们心生畏惧,但赵刚在一旁,不断地催促着捕快们进攻,使得捕快们不敢退缩。 墨影见许清风和寒风陷入苦战,他知道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危机。他加快了扎木筏的速度,同时让剩下的黑衣人抵挡捕快们的进攻。 终于,木筏扎好了。墨影大声喊道:“许兄弟,寒兄弟,快上船!” 许清风和寒风听到墨影的呼喊,他们奋力摆脱捕快们的纠缠,朝着木筏奔去。 他们跳上木筏,墨影和其他黑衣人也纷纷上船。然后,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奋力划动木筏,朝着河对岸驶去。 赵刚看到黑衣人,乘坐木筏渡河,他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让黑衣人就这样逃脱,自己将难以向大理寺交代。 他环顾四周,发现河边有一艘破旧的小船。他立刻命令捕快们将小船推到河里,然后上船追赶黑衣人。 然而,小船在湍急的河水中行驶极为困难。捕快们奋力划桨,但小船还是在河水中打转,难以控制。赵刚望着渐渐远去的木筏,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许清风、寒风和墨影等人,乘坐木筏在河面上艰难前行。河水不断地冲击着木筏,木筏在河面上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但他们紧紧地抓住木筏,用尽全力保持平衡。 终于,他们成功地到达了河对岸。他们跳下木筏,朝着山林深处走去。此时,雨渐渐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丝曙光。 皇宫大内,御书房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上正端坐在龙椅之上,审阅着大理寺呈上的,关于近期刑狱事务的奏疏。 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睿智,本以为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四海升平不过是按部就班之事。 突然,太监总管高公公匆匆而入,脚步踉跄,神色惶恐,手中紧紧握着一份加急密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理寺传来急报,囚犯许清风与匈奴刺客寒风,被一群黑衣人劫走,大理寺卿刘启正率人追捕,至今仍未缉拿归案。” 皇上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龙案,桌上的奏折、笔砚纷纷震落,墨汁溅洒在地上,仿佛一幅混乱的画卷。 “岂有此理!”他怒吼道,声音响彻整个御书房,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朕的京城,朕的大理寺,竟成了贼人肆意妄为之地?这是公然蔑视朕的皇权,挑衅朝廷的威严!” 皇上站起身来,龙袍的下摆因愤怒而剧烈晃动,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踏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理寺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安保严密,狱卒忠诚。如今却让重犯,在眼皮子底下被劫走,那朕养着他们还有何用?”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敢于冒犯皇权之人吞噬。 高公公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出。他深知皇上此刻盛怒难消,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可能触怒龙颜,引来杀身之祸。 皇上继续怒喝道:“传朕旨意,大理寺卿刘启正办事不力,即刻停职查办,令其戴罪立功,全力追捕逃犯。若不能在限期内,将许清风和寒风捉拿归案,朕绝不轻饶,他的项上人头就别想要了!”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传旨。”高公公连忙应道,声音依旧颤抖。 “还有,着刑部、京兆尹府协同大理寺,在京城内外展开地毯式搜查。朕就不信,这么多双眼睛,还找不出几个贼人?”皇上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遵旨,陛下圣明。老奴斗胆进言,此次劫狱事件背后恐怕不简单,许清风和寒风所涉之事本就复杂,黑衣人敢如此大胆行事,想必有幕后势力支持。”高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上微微眯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冷,“朕自然知道。朕倒要看看,是哪个狂妄之徒,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一旦查出幕后主使,定要将其连根拔起,株连九族,以儆效尤!” “陛下圣裁,此等逆贼定当受到严惩,方能彰显陛下之天威。”高公公连忙附和道。 “哼!朕的皇权岂容他人侵犯?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与朕作对,绝没有好下场!”皇上重新坐回龙椅之上,但脸上的怒容依然未消。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在向看不见的敌人示威。 第37章 三元及第 春闱之期,北朝京城,仿若被注入了无尽活力,热闹非凡。 三年一度的春闱,是天下学子们,梦寐以求的盛事。 随着考期临近,京城的大街小巷,满是各地赶来的学子,他们或意气风发,或神色凝重。怀揣着经史子集里的,满腹才华与对仕途的憧憬。 城中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店主们忙碌地招呼着客人,谈笑声、诵读声交织成一片。 贡院周围,更是一片熙熙攘攘。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前的广场上,考生们排着长队等待入场,队伍如蜿蜒长龙。 监考官们身着官服,神情严肃地穿梭其间,维持着秩序。兵丁们手持兵器,站岗守卫,确保考场安全。 当那开考的铜锣声敲响,整个京城似乎都安静了几分,只有贡院内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而考场外,翘首以盼的家人和仆从们,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虑。 放榜之日,更是万人空巷。贡院的榜墙前,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有中榜者的欢呼雀跃,那是梦想成真的喜悦;有落榜者的黯然神伤,却也暗暗发誓,下次再战的决心。 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们也纷纷前来,或为选拔人才,或为附庸风雅。 平西王在此次春闱中,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保护。这是朝廷,选拔国之栋梁的盛会,是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的! 这几日,还算太平,已经到了放榜的时候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那密密麻麻的名字中,“许关河”三个字熠熠生辉,他以会元的身份,成功跻身殿试之列。 这一喜讯迅速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纷纷打听,这位年轻才俊的来历。 当平西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蹙起了眉,心中疑虑道:这个中了会元的许关河,到底是不是当年,忠义侯府的那个许关河呢? 十岁就中了解元的小天才? 前些日子,闹着要回归许氏家族的,不就是他吗?不是说病得危重吗?这么快就痊愈了? 也许,此许关河,非彼许关河也! 殿试当日,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更添几分庄严肃穆。 许关河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地,步入殿试考场。 他的步伐沉稳而自信,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聪慧。在众多应试者中,他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大殿内,气氛庄严而凝重。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两旁站满了文武百官。 试题发下,许关河略作沉思,便提起笔来,笔锋游走如龙蛇。 他的文章紧扣时政,见解独到且深刻,行文流畅自然,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辞藻华丽却不失朴实真挚,既有治国安邦的雄才大略,又有体恤民情的细腻心思。 当许关河第一个交上答卷时,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 接过答卷,皇帝仔细审阅,越看越满意,不禁连连点头。 文章中对国家治理的独到见解、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怀,以及对儒家经典的深刻理解,都让皇帝深感,眼前这位年轻后生,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经过一番审慎的考量,皇帝终于龙颜大悦,亲自钦点许关河为状元,成就了他三元及第的无上荣耀。 十岁的解元,沉寂了这么多年之后,又大放异彩了! 这一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沸腾了。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传颂着许关河的传奇事迹。文人墨客们,则以他为榜样,激励自家子弟努力求学。 当叶晓晴得知了,许关河三元及第的消息之后,也是深感意外。 前些日子,大夫人还说他病情危重呢!苏神医不是也束手无策吗?怎么这么快就痊愈了?还去参加了春闱大考,竟然还高中会元! 叶晓晴不禁有些怀疑了:我是不是被算计了?大夫人博同情,让我们帮忙施压,迫使族老们同意,让许万金一脉,回归许氏家族! 回归之后,利用家族的庇护,许关河再参加春闱会试? 叶晓晴有些懊恼了,如果这恢复了神志的许关河,也如许音尘、许清风一般,那她以后的麻烦事,可就多了! 今日,是状元游街的日子,叶晓晴早早地就去了茗香斋茶楼,到楼上找了个临窗的位置,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看状元郎。 她就是想证实一下,此许关河,到底是不是彼许关河! 新科状元游街,是一场震撼人心的盛大庆典,是整个王朝对知识与人才的尊崇彰显。 辰时初刻,皇宫的大门缓缓敞开,身着华丽状元袍服的许关河,头戴璀璨夺目的金花乌纱帽,脚蹬粉底朝靴,器宇轩昂地跨出宫门。 只见他虽然有些瘦削,但身姿挺拔如松,面庞俊朗,双眸中透着聪慧与坚毅,眉宇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与自豪。 在他身后,跟着一匹高大健壮的白色骏马,马身上的缰绳和配饰皆装饰着精美的绸缎与金银,马鬃随风飘动,更显神骏非凡。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响,游街仪式正式开始。最前方,是身着鲜明服饰的仪仗队,他们手持各种彩旗和仪仗器具,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紧接着,便是敲锣打鼓的乐队。鼓手们肌肉贲张,手中的鼓槌,有力地敲击着巨大的牛皮鼓,“咚咚咚”,那声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震得人耳鼓生疼,却又让人热血沸腾。 铜锣手们则有节奏地敲打着铜锣,“铛铛铛”,清脆的锣声,与雄浑的鼓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昂澎湃的乐章。 而许关河,这位今日的主角,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向那匹,早已等候多时的白马。 许关河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引得周围百姓一阵喝彩。 白马驮着状元,开始沿着京城宽阔的主干道缓缓前行。街道两旁早已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百姓们个个伸长了脖子,都想一睹状元的风采。 人群中,有身着粗布麻衣的普通百姓,也有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更有那活泼可爱的孩童,骑在大人的肩膀上,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口中不停地呼喊着:“状元郎!状元郎!” 许关河骑在马上,面带微笑,不时向两旁的百姓拱手致谢。他的目光温和而谦逊,所到之处,百姓们皆振臂高呼:“恭喜状元郎!愿状元郎仕途顺遂,造福百姓!” 那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京城。这一刻,许关河仿佛成为了整个王朝的希望之星。 叶晓晴看着高头大马的许关河,从茶楼下走过,仿佛依稀还能寻见,多年前的影子。 那个眼神空洞、长相阳光的少年,那个摇摇晃晃地走向她,嘴里唤着:“小姐姐”的痴儿,如今真的,成为了状元郎了!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落水,十几年前,他便已经是状元郎了!如今,大夫人也算是终身有靠了...... 随着游行队伍的缓缓前行,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沉浸在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第38章 状元府邸 今科状元郎许关河,深得皇上赏识,现场听封,官拜翰林院大学士。 龙颜大悦,不但赏赐了许多财物,还御赐了现成的状元府邸。 那是一座很大的宅子,早就修建好了的,甚至连牌子都挂好了。那是前段时间,皇上准备,赏赐给新科武状元的宅子。可是后来,因为起了战事,耽误了武状元的选拔,这座宅子便一直空着。 当皇上听闻许关河,与母亲住在城郊,便想起了这座宅子。当即便赐给了许关河,作为他的状元府邸。 大夫人买了几个丫鬟婆子,家丁护卫的,简单地打扫了一下,便开开心心的搬进了新居。乐乐呵呵地等着状元郎,游街归来。 许氏族老们,也纷纷前来道贺,他们感觉,这许万金一脉,回归家族之事,确实办的恰到好处,时间刚刚好!如今,整个许氏家族,都跟着沾光了,得到了皇上的恩宠,真是一种无上的光荣啊! 大夫人梁氏站在庭院中,身着华服,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的笑容。 她的身旁,簇拥着族中的女眷们,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对新府邸的赞叹。 “这雕梁画栋,真真是美极了,不愧是皇上恩赐。”一位婶娘说道。 梁氏轻轻笑着,眼中满是欣慰,她微微抬头,望着那高悬的牌匾,思绪万千。自己多年的含辛茹苦,终在今日换得这般荣耀。 族老们拄着拐杖,缓缓步入府邸,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精致与奢华。 庭院里的花卉争奇斗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回廊曲折,连通着一间间宽敞明亮的屋舍。 正堂之中,桌椅皆为上等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我许家能有今日,实乃祖宗庇佑,关河争气啊!”一位族老捋着胡须感叹道。 亲朋好友们带着贺礼纷至沓来。有的捧着精美的瓷器,有的提着一坛坛美酒,还有的带来了自家精心准备的糕点。 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他们好奇地张望着这座新府邸,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这院子比咱们整个村子都大呢!”一个小孩天真地喊道,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仆人们穿梭其中,端茶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前来道贺的宾客们,纷纷向梁氏道喜,赞不绝口:“夫人,您教子有方,日后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梁氏一一答谢,她的身姿优雅而端庄,尽显状元母亲的风范。 许关河骑着白马,身着红袍,状元帽上的那颗明珠,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铜锣开道,唢呐震天,彩旗飘扬,威风凛凛地朝着状元府行进。 街道两旁早已围满了百姓,他们翘首以盼,都想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赞叹:“看,那就是许状元,真是年少有为啊!” “许家出了这样的人才,真是光宗耀祖!” “真是一表人才啊!不愧是当年的小天才!他可是我们北朝的,第一个十岁的解元呐!这一次,一举夺得头名,三元及第,了不起啊!” “看状元郎今日的威风排场,日渐萧条的许氏家族,真是又要兴旺起来了!” “刚刚高中,就能位列翰林院大学士,这是史上第一人啊!可见皇上对状元郎的重视程度了,以后必是栋梁之材啊!啧啧!” 许关河面带微笑,频频向百姓拱手致意,尽显谦逊温和。 不远处,状元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朱红的大门敞开,仿佛在热烈地迎接主人的归来。 门楣上的金漆匾额“状元府”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透着无上的荣耀与威严。 梁氏率家族众人在府门外等候,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自豪。 梁氏眼神中满是欣慰与骄傲,她身旁的族老们,也都精神矍铄,谈笑风生,家族能出一位状元,是全族的荣耀。 当许关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许关河下马,快步走向母亲梁氏,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母亲,孩儿回来了。” 梁氏眼中含泪,连忙扶起儿子:“儿啊,你是我许家的骄傲,今日荣归,实乃大喜。” 随后,许关河向族老们一一见礼,族老们纷纷点头称赞,对他寄予厚望。 在众人的簇拥下,许关河走进状元府。府内庭院深深,楼阁重重,曲径通幽,处处彰显着精致与典雅。 花园中,繁花似锦,彩蝶翩跹。许关河漫步其间,回忆起往昔的苦读时光,不禁感慨万千。正是那些日夜的勤奋与坚持,才换来了今日的荣耀与辉煌。 来到正厅,许关河端坐于主位,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众人纷纷上前敬酒,祝福的话语不绝于耳。许关河一一回礼,言辞得体,尽显状元风范。 此时,府内的仆人们忙碌地穿梭着,准备着丰盛的宴席。厨房里炉火熊熊,菜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不一会儿,一桌桌珍馐佳肴,摆满了大厅。众人围坐,开怀畅饮,欢声笑语回荡在状元府内。 直到华灯初上,道贺的人群,才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去,状元府逐渐安静了下来。 许关河笑的脸都有点儿僵了,他收敛了笑容,看着梁氏,说道:“母亲,今日操劳了一整日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梁氏笑吟吟地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关河,此番我们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还是多亏了恩人的提携。我们能如今日般风光,也是不能忘记恩人的照顾。 如果不是恩人,施以援手,怕是我的关河,仍在浑浑噩噩中度日呢......” 许关河点头:“母亲,放心,儿子自然记得!改日,定会去拜见恩人的!” 梁氏微微点头:“吾儿能如此想,便是最好了。”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有下人来报:“启禀状元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状元爷的家人。” 许关河皱眉疑惑道:“家人?什么样的家人?” 下人想了想,才回道:“回状元爷,是一个半老的妇人和一个年轻后生,说是状元爷的姨母和侄子。” 许关河心下一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形,失声道:“莫非是柳姨娘和清风?还是清朗?” 梁氏也变了脸色,小声道:“这才高中,失踪多年的亲戚,就找上门来了?以前怎么不见他们来认亲?哼!” 下人看着这母子二人的神情,心中暗自嘀咕:想必也是听说了爷高中,来沾光的远亲吧。 第39章 深夜访客 许关河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带他们进来吧。” “是!”下人答应着出去了。 不多时,便见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和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 梁氏一眼就认出了柳姨娘,多年不见,这柳姨娘虽有些老态了,但是,还是能够辨认清楚的,她的身影依然动人。 而她身后的年轻人,一袭白衣白袍,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摆动,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其修长且挺拔的身材。 宽肩窄腰,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矜贵。他面容清冷,双眸深邃如夜海,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墨发未加束缚,肆意飞扬在风中,几缕发丝掠过面庞,更衬得那面庞之上似有不羁之色,仿佛世间一切皆入不了他的眼,只在自己的天地里遗世独立。 梁氏仔细观瞧,从他身上,好像看到了许音尘的影子。没错,那身形,那眉眼,确实和当年的许音尘颇有相似之处。 许关河看见堂前的两个人,不知怎地,以前所受的种种屈辱,竟然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他目光冷冷地瞧着走进来的二人,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柳姨娘和许清朗,两个人跟随下人进来后,先是柳姨娘,对着堂上坐着的二人见礼道:“民妇见过状元爷,见过大夫人姐姐。” 说话间,言语中满是谄媚。紧接着她又对身后的年轻人说道:“清朗,还不快点,见过状元爷大伯父和大夫人?!” 许清朗连忙上前,躬身施礼道:“清朗见过大夫人,见过大伯父!” 许关河蹙眉,面色深沉,紧抿唇瓣。他听到柳姨娘的声音,以前的记忆便如潮水一般,在他脑中激荡徘徊。 在忠义侯府,自己被欺辱的情景,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闪过。他曾经是傻,但不是失忆好吗?这两个人是怎么好意思来的呢? 以为他许关河高中状元之后,便马上失忆了?不记得之前在侯府,所受的种种凌辱了吗? 特别是柳姨娘,当年更是冷嘲热讽的,不让府中拿银子付诊费,说给他许关河瞧病,就是拿银子打水漂!如今却有脸来攀亲? 许关河在心中暗暗吐槽了半天,柳姨娘和许清朗,也看出了他面色不善,又把目光转向了梁氏。 梁氏何尝不记得?当初这位柳姨娘,可从来都是瞧不起他们的!在老爷面前,拼命吹枕头风,不让老爷给关河治病,还说别在傻子身上浪费钱...... 思及此处,梁氏强压怒火,浅浅说道:“哟!原来是柳姨娘啊!自从侯府破败,便卖了老宅子,消失了踪迹的姨娘,怎么今日,会出现在我们状元府呢?” 柳姨娘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马上笑道:“大夫人,当年,你早早的就搬出了侯府,也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当年变卖祖宅,还不是想着,去寻找失踪的三个孩子嘛! 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我一个妇道人家,手里又没什么积蓄,实在也是没办法。如今,听闻关河少爷高中状元,我也是替大夫人高兴。 大夫人终于苦尽甘来了,大少爷也是得偿所愿,确实可喜可贺,哈哈!可喜可贺啊!” 柳姨娘说完,干笑了两声,偷眼看了看二人的表情。 眼见着二人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暗暗骂道:许关河,你就是个傻子!就算你现在,考中了状元又怎样?还是掩盖不了,你曾经是个傻子的事实。 哼!若不是柳三娘来求我,让我来好言相求,我怎么会上杆子来丢人现眼,受你们奚落?可恶的柳三娘,她真的以为许关河会念着亲情,帮助我们吗? 你看看他们得势后的嘴脸,啧啧!还真是丑恶呐!看起来,今日算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了! 唯一万幸的是,他们不晓得当年落水的内幕,如果被他们知道了真相,还不生吐活剥了我们? 正在柳姨娘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大夫人梁氏,冷冷开口,说道:“确实是可喜可贺!我们家浪费诊费的痴儿,竟然能够高中状元,官袍加身!在此,老身便谢过柳姨娘的道贺了!” 柳姨娘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至极,她听出来了,这大夫人心里,这是记恨上她了! 许清朗看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嗤笑,对着柳姨娘说道:“祖母,既然我们,已经给大伯父道过喜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柳姨娘尬笑了两声,应道:“是的,是的,那......我们就不打扰状元爷和大夫人休息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边说边用眼睛,偷偷瞄向冷脸的二人,见无人出言挽留,只好讪讪地接着说道:“状元爷,大夫人,民妇祖孙就此告退了,告退了......” 大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才吩咐道:“来人!送客!” 马上有下人进来,对着柳姨娘、许清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回吧!” 柳姨娘最后看了大夫人一眼,眼神中多了一抹怨毒之色,随后便带着许清朗,拂袖而去。 这次算是白来了,不但一杯清茶都没喝到,甚至那老东西,座都没让她坐一下!哼!真要气死了!她柳姨娘何时受过如此待遇? 看着柳姨娘和许清朗离去的背影,大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才说道:“关河,当年,你落水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那不是意外!我也想过,要去调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可是,后来,我一心扑在为我儿的诊治上,便把这事儿放下了。但仔细想来,这件事情,确实蹊跷,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现在,如果可以的话,为娘还是希望你,能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虽然时过境迁,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许关河微微颔首,沉吟道:“是的,只要找到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肯定就能发现其中的秘密!最好是意外,否则......哼!” 许关河咬牙切齿,说话间,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椅子扶手上,冷冷的寒意在他眼中弥漫开来。 第40章 许玉荣的赌鬼丈夫 清晨,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飞速奔跑着。 马车里坐着的是,以前的忠义侯府大小姐许玉荣,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惊慌失措的丫鬟小暖。 她们是从夫家逃出来的主仆二人。许玉荣的丈夫是个赌鬼,赌输了就家暴,终于许玉荣忍无可忍,带着贴身丫鬟逃了出来,她们是逃往京城的娘家柳宅。 八年前,忠义侯府没落之后,许玉荣跟着柳姨娘、柳三娘以及三个孩子,逃到了城外。 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怎么经得起餐风露宿的折腾呢!没几日,她就病倒了。 后来,等她病体刚刚好转,她的母亲柳姨娘,便急着把她许给了一个,看似家境殷实的男人。 而且,母亲还拿走了仅有的二百两的礼金,带着三个孩子,消失了踪迹。 她成家以后,起初,丈夫还伪装得温柔体贴。可婚后不久,他便露出了赌鬼的真面目。常常彻夜不归,将家中的钱财输得精光。 每当他输了钱,回到家中便如恶魔一般,对着许玉荣拳打脚踢,口中还骂骂咧咧。 对于他恶毒的咒骂,她至今记忆犹新。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从哪里听到的闲言碎语,说她行为不检点,待字闺中时,便私通外男。 他一边抡起拳头打她,一边恶毒的骂她:“都是因为你这个丧门星,因为娶了你,老子才事事不顺,做生意赔本,上赌场背风!像你这种荡妇,还有脸要聘礼? 被你那个贪财的妈,坑了老子二百两,娶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回来!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竟然让老子遇到你这个贱人! 就算老子打死你,也是为民除害了!做出那种丑事,你怎么不去死?你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许玉荣的思绪,却飘回了那些痛苦的过往。 昏暗的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气与绝望的气息。 许玉荣瑟缩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愤怒,她的衣衫凌乱,头发也有些蓬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而她的赌鬼丈夫,此时正满脸横肉地站在屋子中央,眼神中透着疯狂与贪婪。 “你今天别想好过,老子在赌场输了个精光,他们说了,只要把你交出去,就能抵了我的债!” 丈夫恶狠狠地吼道,一边说一边晃着手中的酒壶,酒水洒了一地。 许玉荣心中一阵剧痛,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也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如今却要被丈夫像货物一样抵债。 “你还是个人吗?我是你的妻子,你怎能如此对我?”她声音颤抖地怒斥着。 丈夫却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妻子?你不过是我家的一个赔钱货,自从娶了你,老子就没转运过。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着,他便朝着许玉荣扑了过去。 许玉荣拼命挣扎,她用尽全力推开丈夫,转身朝着门口跑去。 可丈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硬生生地拽了回来。许玉荣痛得尖叫起来,她的头皮仿佛要被扯掉了一般。 “想跑?没那么容易!”丈夫喘着粗气,将许玉荣扔到地上,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准备将她捆绑起来。 许玉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看到了桌上的一个花瓶,趁着丈夫靠近的瞬间,她猛地扑过去,拿起花瓶朝着丈夫的脑袋砸了下去。 丈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踉跄了几步,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这贱人,竟敢砸我!今日你就是插翅也难飞!”说着,他又朝着许玉荣扑了过去,两人在屋内扭打起来。 许玉荣虽然是女子,但为了自己的尊严和自由,她不顾一切地反抗着。她用指甲抓伤了丈夫的脸,用牙齿咬他的手臂,可丈夫的力气终究比她大,渐渐地,她有些体力不支。 就在丈夫即将把她制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原来是丈夫的债主们等不及了,他们听闻丈夫要拿老婆抵债,都纷纷赶来,想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抵押物”到底是什么货色? “人呢?快把人交出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喊道。 丈夫一听,更加着急了,他对着许玉荣吼道:“你别逼我,今天你要是不乖乖听话,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许玉荣知道,自己今天若是被交出去,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声喊道:“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们走!” 她慌乱地在屋内四处逃窜,却因空间狭小,很快被逼至墙角。丈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撞向墙壁,许玉荣只觉后背一阵剧痛,眼前金星直冒。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如此绝情?”许玉荣无力地哭喊道。 丈夫却冷哼一声:“哼,你侯府大小姐的架子早没了,现在就是我手里的玩物,乖乖跟他们走,或许还能留你一条贱命。” 此时,门外的债主们等得不耐烦,开始砸门叫嚷:“再不出来,我们可就闯进去了!到时候可你们没好果子吃!” 丈夫闻言,更加急切地,想把许玉荣捆绑起来。他从地上捡起绳子,试图套住许玉荣的双手。 许玉荣拼命挣扎,她看到旁边有一把剪刀,趁丈夫不注意,猛地伸手抓起剪刀,朝着丈夫的手刺去。 丈夫吃痛,松开了手,许玉荣趁机挣脱开来,朝着门口冲去。 可还未等她跑到门口,丈夫便从背后一脚踹来,许玉荣摔倒在地。 丈夫趁机骑在她身上,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你再反抗,我现在就掐死你!” 许玉荣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双手拼命掰着丈夫的手,却无济于事。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丫鬟小暖听到动静冲了进来。 她看到小姐被欺负,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尽全力咬了丈夫的手臂一口。丈夫吃痛,松开了许玉荣。 许玉荣大口喘着气,和小暖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来。丈夫看着她们,怒不可遏:“你们两个臭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又要冲上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呼喊声,原来是官府的人路过。 许玉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尽全力朝着门外呼救。丈夫一听官府来了,顿时慌了神,犹豫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场生死挣扎,暂时陷入了僵局,而许玉荣的命运,依旧悬于一线。 第41章 许玉荣逃亡入京 许玉荣的丈夫被官府的动静震慑住,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许玉荣瞅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拉着小暖的手,不顾一切地,朝着屋子后门奔去。 她们在狭窄的过道里狂奔,身后传来丈夫愤怒的咆哮,和慌乱的脚步声,仿佛是夺命的催命符。 后门年久失修,许玉荣和小暖合力才将其撞开,腐朽的木屑溅落在四周。出了后门,是一条杂乱的小巷,弥漫着腐臭与潮湿的气息。 她们顾不上许多,在小巷中左拐右拐,脚下的石板路高低不平,几次险些将她们绊倒。 而丈夫仍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站住!你给老子站住!再跑,再跑,老子抓住一定打死你个贱妇!!”许玉荣慌不择路,冲进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集市里人头攒动,摊位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她们在人群中艰难地穿梭,像两只迷失方向的小鹿,不断地碰撞到旁人,引起阵阵不满的呵斥。 突然,许玉荣看到前方有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车夫正在一旁整理货物。 她心生一计,急忙拉着小暖跑到车夫面前,掏出身上仅有的一支珍贵的玉簪递过去,哀求道:“车夫大哥,求求您救救我们,有人在追我们,若能载我们一程,此簪便是您的。” 车夫见她们神色慌张,又看了一眼那价值不菲的玉簪,略一犹豫后点了点头。 许玉荣和小暖赶忙爬上马车,躲进了货物堆里,车夫迅速驾车离开。丈夫追到集市时,只看到马车远去的背影,气得跳脚大骂。 许玉荣和小暖在马车里,心有余悸,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但眼中已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们知道,这只是逃亡路上的一个小小波折,前方等待着她们的,还有无数未知的危险与挑战,但此刻,她们终于暂时摆脱了那个恶魔般的丈夫。 此刻的许玉荣,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惊惶,但仍难掩那骨子里透出的一丝坚毅。她身上的衣衫已被扯破多处,露出的肌肤上是一道道新旧交错的淤青,那是她在夫家地狱般生活的惨痛印记。 丫鬟小暖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她看着自家小姐遭受如此折磨,心疼不已。 “小姐,咱们这次回去,夫人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小暖哽咽着说道。 许玉荣微微苦笑,她知道,她那个娘可没有什么善心。但总比那个赌鬼丈夫强一些吧!事到如今,回娘家也是她们唯一的生路。虽然不知道,如今的柳宅是不是还有人在? “小暖,这次回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回那个鬼地方了。”许玉荣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着决绝。 她深知,这一路逃亡充满未知,夫家可能随时追来,但她已无所畏惧。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她也要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随着马车的前行,京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许玉荣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她相信,只要能回到京城,她就有希望重新开始。 哪怕未来依旧艰难,可只要能摆脱那个恶魔般的丈夫,一切都值得。 许玉荣与丫鬟小暖一路历经艰辛,终于踏入京城,来到了柳宅。 站在那熟悉的朱漆大门前,许玉荣的心中五味杂陈,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门环。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门房老翁探出头来,看到是许玉荣主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与怜惜交织的神情。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翁赶忙侧身让她们进来。 许玉荣走进庭院,往昔那精致典雅的柳宅,如今也略显落寞。 沿着回廊匆匆前行,她的脚步急切而又有些踉跄。在正厅门口,她一眼便看到了母亲柳姨娘。 此刻的柳姨娘,身着一袭素色锦缎衣裳,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曾经的温婉秀丽,如今徒添了几分憔悴与沧桑。 “母亲……”许玉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快步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柳姨娘面前。 柳姨娘先是一惊,但顷刻之间,眼中便蓄满了泪水,她颤抖着双手扶起许玉荣,仔细端详着女儿。 只见许玉荣面容消瘦,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惊恐,衣衫虽尽力整理过,却仍难掩破旧与狼狈,手臂和脖颈处还隐隐露出几处淤青。 “我的玉荣啊,你怎的如此模样?”柳姨娘泣不成声,将许玉荣紧紧搂入怀中。 许玉荣靠在母亲怀里,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与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母亲,女儿好苦啊……那夫婿他竟是个赌鬼,输了钱便对女儿拳脚相加,女儿实在是忍无可忍,才逃了回来。” 柳姨娘轻抚着许玉荣的后背,心疼不已:“都怪娘,当初没能为你好好把关,才让你受了这般委屈。” 她的目光中满是自责与懊悔,小暖在一旁,也忍不住落泪,轻声将小姐在夫家的遭遇一一道来,听得柳姨娘又是一阵悲恸。 待许玉荣情绪稍缓,柳姨娘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仔细询问起逃亡途中的经历。 许玉荣便将一路的风雨、遇到的好心人与险象环生的遭遇娓娓讲述。柳姨娘听得心惊肉跳,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便又会遭遇不测一般。 “玉荣啊,你且安心在这儿住下,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娘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你周全。” 柳姨娘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许玉荣看着母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久违的安全感。 此时,柳宅中的下人们也纷纷围了过来,看到大小姐的惨状,都不禁唏嘘落泪。有的送上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有的忙着去准备膳食。 在众人的关怀与照顾下,许玉荣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避风港,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是,回到了京城,她便有了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第42章 泄愤 柳姨娘把这些年京城中,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地和许玉荣说了一下。 当许玉荣得知,叶晓晴竟然成为了平西王妃,备受恩宠,儿女双全。将军府也是沐浴皇恩,地位更加显赫的时候,她羡慕嫉妒恨,几乎所有的情绪,全都表现出来了。 “为什么叶晓晴就那么好命?一个弃妇,竟然能够得到平西王爷的青睐?她也配?” “还有那个平西王爷,难道是眼盲心瞎了吗?京城那么多贵女,他不爱,非要娶一个和离妇?难不成他是疯子吗?” “将军府上下,全都是一介武夫,现在是和平年代,又没有战事,他们凭什么永享皇恩?” “什么?许清风、许清朗现在都是头号杀手了?那怎么不去杀了叶晓晴那个贱人?” “许明月竟然也能陪伴在贵人身边,使奴唤婢?仆役成群?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 “就连姨母都找到了初恋?竟然还是柳嫣然的生父?还是一个大富商?这世道怎么了?就连一个老太婆都比我命好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啊?!许关河那个痴呆、傻子都能三元及第?高中状元了?傻子是怎么中的状元?难道他现在不傻了吗?他都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一下子就好了?难道以前是装傻的?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二舅也找到了?他竟然还有了自己的山庄?也是一个名流商贾了?太好了!现在看起来,恐怕混得最差的就是我们了呗?” 这些年的变化太多了,信息量也太大了,许玉荣感觉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消化不了这么多事情。 看着眼前,情绪瞬息万变的许玉荣,柳姨娘感觉很无语,这个女儿确实是格局小了,眼皮子浅了。 许玉荣想想这几年,自己的悲惨遭遇,再看看叶晓晴的甜蜜温馨,她简直气得要发疯了。 凭什么?论姿色,自己不一定比叶晓晴差啊?怎么她能嫁入高门王府?而自己只能嫁一个家暴的赌鬼男人? 除了出身好一些,她生在将军府,出生就是高贵的将门嫡女,别的方面,她叶晓晴哪里好了?最讨厌她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得向她低头似的! 我过得这么惨,凭什么让你每天逍遥快活? 现在,我许玉荣回来了,你叶晓晴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思及此处,许玉荣看着柳姨娘问道:“母亲,清风、清朗他们,现在哪里?” 柳姨娘轻轻摇头:“他们有时候,会留在舅祖父的柳家庄,有时候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会在哪里?你这是......” 柳姨娘有点儿疑惑了:“玉荣,你急着找他们,是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想要他们,替你杀了那个赌鬼丈夫吧?那可不行啊!你可不能害他们啊?!” 许玉荣微微皱眉:“自是不会,那个狗男人,我要亲手揍他一顿,以泄我心头之恨!” 柳姨娘心中顿感释然:“那不是问题,这种小事情,就算不要清风帮忙,二舅舅也照样做得到!” 许玉荣认真地点头:“明日,我便去找二舅舅,给那个狗男人好看!哼!” 柳姨娘自然知道,许玉荣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她需要宣泄一下,就由她去吧! 翌日,柳姨娘便带着许玉荣,来到了柳家庄。 此时,柳家庄只有柳二爷在,许清风和许清朗都不在庄子上。 柳二爷看到伤痕累累的许玉荣,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更多的是愤怒!有人竟敢如此对待,他柳霸虎的外甥女,这是不想活了吗? 当下,便带了许玉荣、柳姨娘,叫上几十个家丁、护院,声势浩大地,直奔她的婆家而去。 一行人等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那个家暴男的门前。 柳霸虎一马当先,率领众人如汹涌潮水般,涌进家暴男的院子。 他虎目圆睁,扫视着庭院,声若洪钟:“打老婆的孬种,恶徒,还不速速出来受死!”那声音仿若炸雷,震得四周的门窗嗡嗡作响。 家暴男姓李,名文昌,他正坐在房中喝茶,忽然闻得这震天怒吼,心中猛地一紧,却仍强装镇定,缓缓步出正厅。 只见他身着华丽锦袍,头发一丝不乱,妄图维持那虚伪的体面。 他抬眼望向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冷笑道:“哼,你们这般兴师动众,是想造反吗?” 然而,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许玉荣从人群中挺身而出,她的眼眸中,燃烧着仇恨的烈焰,死死地盯着李文昌,咬牙切齿道:“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她的声音因愤怒而略显沙哑,却透着无比的恨意。 柳姨娘紧跟其后,她的面容因愤怒与痛心而扭曲,她指着李文昌,怒不可遏:“你这狼心狗肺之人,我女儿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下得了如此毒手?” 李文昌被众人的气势所迫,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但仍嘴硬道:“这是我李家之事,与你们何干?” 柳霸虎怒极反笑:“与我何干?玉荣是我嫡亲的外甥女,你敢如此虐待她,我岂能饶你!” 言罢,他向前踏出一大步,浑身肌肉紧绷,强大的气场向李文昌压去。 李文昌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可四周早已被家丁护院们,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许玉荣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浑然不觉疼痛。她的眼神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眼前这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 就在李文昌慌乱逃窜之时,他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趁着众人不备,猛地转身,朝着许玉荣刺去。那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 “小心!”柳霸虎惊呼一声,身形如电,瞬间飞身而起。他在空中一个凌厉的转身,一脚精准地踢在李文昌的手腕上。只听“哐当”一声,匕首脱手飞出,插入一旁的树干之中,刀柄兀自颤动。 此时,双方的家丁护院也已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天动地。柳霸虎却全然不顾身后的混乱,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李文昌,如影随形般追去。 李文昌在前面狼狈逃窜,他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头发凌乱,脚步踉跄。他惊恐地回头张望,眼中满是恐惧。 “舅舅,饶命啊!”他边逃边求饶,声音尖锐刺耳。 第43章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柳霸虎面对李文昌的求饶,根本不为所动,步步紧逼:“现在求饶,晚了!”他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今日定要让这恶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在庭院的角落,李文昌被柳霸虎逼得无路可退了。他背靠着墙壁,身体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舅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双手抱头,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求饶着。 许玉荣缓缓走近,她俯视着这个曾经让她,内心充满恐惧、绝望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往昔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但此刻她却出奇地冷静:“李文昌,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想沦为,和你一样的恶人。但我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你曾经给与我的一切,今日,我必加倍奉还!” 她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狠辣。 李文昌壮着胆子,质问道:“许玉荣,你别太过分了!你带这些人来是想吓唬谁? 你是我老婆,不过是和我闹了点小别扭,这在谁家不是正常的事?你凭什么来惩罚我?你以为你带了人来,就了不起了?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我李文昌,在这里也不是没朋友没后台,你别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别在我面前晃悠,否则我真发起火来,有你好看的!” 许玉荣冷哼道:“你这混账东西,还敢嘴硬!在我面前提什么后台?你以为家暴是“小别扭”?你简直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牲! 我带这些人来,就是要让你知道,你这种恶行不会被容忍。你对我动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李文昌见许玉荣真的狠下了心,他又怕了:“玉荣,玉荣,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们往日的夫妻情分上,你就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好好......待你!” 许玉荣冷笑:“不必了!你先写下‘和离书’,我们夫妻情分,自此了断!” 说罢,令人拿出纸笔,放在李文昌面前:“写吧!” 李文昌颤抖着手,拿起笔来,在许玉荣凌厉的眼神注视下,开始写和离书: 和离书 吾妻许氏玉荣: 吾心愧疚,词难达意。往昔情薄,恶行累牍,致君身心俱创,亲眷皆伤。忆初盟之誓,愿守君以欢,护家以宁,然吾为夫不贤,为君之祸,每念及此,悔恨填膺。 君之贤淑,兰心蕙质,理应得福泽厚待,而非困于吾之虐行。今悟前非,知君之志不可屈,君之怒不可平,君之去意已决,吾亦无颜再相留。 愿君自此别后,遇良人相伴,脱此厄境,重展欢颜。一应妆奁财物,皆归君有,权作赔罪之资。吾将远遁他乡,隐姓埋名,不复惊扰君之安宁。望君释怀往昔,再续华年。 立书人:李文昌 柳霸虎看着李文昌写的和离书,暗自琢磨:这李文昌,看着也像个读书人啊!而且这文笔也不俗,怎么就嗜赌如命,还打老婆呢?你看看,这和离书都写的文绉绉的,唉...... 许玉荣眼见着和离书写好了,立即拿了起来,审视地看了两眼。 然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吹了一下未干的墨迹,递给身边的柳姨娘。 再看着李文昌,咬牙切齿道:“现在,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刻了。” 李文昌胆怯地缩了缩身子,看着许玉荣:“和离书,我已经写了,你......还想怎样?” 许玉荣笑了:“当然是还你的大恩大德啊!” 说完,从旁边的家丁手里,夺过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抡圆了朝李文昌便砸。 她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下,“砰”的一声闷响,木棍落在李文昌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了出来。 李文昌痛苦地嚎叫,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求饶。许玉荣却不停手,一棍接着一棍,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愤恨。 边打边怒吼着:“你这恶魔,这些都是你曾经给我的!老娘今日如数奉还!该死的家暴男,这就是你的下场!” 李文昌在地上翻滚挣扎,试图躲避,却无处可逃,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这如暴雨般的击打。 这一顿木棍下去,李文昌是疼得哭爹喊娘,那叫一个惨啊! 柳霸虎和柳姨娘,都看得直皱眉,那木棍与肉体撞击的声音,伴随着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许玉荣将心中的怨愤与痛苦,随着木棍的挥舞尽情宣泄,直至手臂酸痛,木棍染血。 她才缓缓放下手中凶器,冷冷地瞥了一眼,已经血肉模糊、爬不起来的李文昌,后者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声音逐渐微弱。 许玉荣深吸一口气,把木棍丢在李文昌面前。转身带着柳霸虎、柳姨娘以及一众家丁护院,昂首阔步,浩浩荡荡地离去。她的脚步未曾有丝毫犹豫,身后只留下一片狼藉,与李文昌的哀嚎之声。 李文昌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眼睁睁看着许玉荣一行人扬长而去。许久,他才强忍着剧痛,挣扎着爬起。 曾经不可一世的他,如今衣衫褴褛,满身血污,往日的翩翩风度荡然无存。 他拖着残躯,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内,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望着镜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与不甘。 “许玉荣,你这毒妇,竟然下此毒手!此仇不报,我李文昌誓不为人!”他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 然而,当他冷静下来,想到许玉荣背后的柳霸虎,以及柳家的势力,又不禁心生畏惧。 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无力与之抗衡,若贸然行事,恐怕只会招来更惨痛的报复。 在养伤的日子里,李文昌闭门不出,内心却在痛苦与仇恨间苦苦挣扎。一方面,他对许玉荣的反抗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最终,他决定暂时咽下这口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许玉荣找不到的偏远之地,重新积攒力量,以待来日再找机会报今日之仇。 数日后,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驶向边关。李文昌坐在车内,面色阴沉,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家乡,心中默默道:“许玉荣,我一定会回来的!咱们走着瞧。”马车在扬起的尘土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的未知与悬念。 第44章 江湖郎中现身 京城的繁华,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在晨曦中徐徐展开。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交织成一片喧闹的乐章。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却又似乎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袍,虽已有些破旧,却洗得干干净净。 肩上背着一个药箱,上面的铜锁泛着黯淡的光泽。手中还握着一根细长的竹杖,顶端系着一块破旧的布幡,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此人便是传说中的神秘高人—江湖郎中萧绝。 萧绝一袭青衫,面容清瘦,目光深邃而睿智,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阴谋诡计。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让人难以捉摸。 他本是前太子李猛的得力军师,曾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与江湖交界之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往昔,他伴随前太子李猛,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凭借着非凡的智谋,和敏锐的洞察力,为太子出谋划策,一心辅佐其成就大业。 无论是宫廷内的权力争斗,还是江湖中的势力平衡,他都能巧妙应对,以精妙计谋,化解重重危机。 然而,命运无常,随着一场宫廷政变的失败,前太子失势。 他被迫隐匿身份,以江湖郎中的形象示人,凭借着一手精湛的医术,和满腹的阴谋诡计,在江湖中闯出了一片恶名。 他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为主子出谋划策时,眼神中透露出的全是狠辣与决绝! 到后来,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他便会为其出谋划策,哪怕是伤天害理之事也在所不惜。 但即便身处江湖之远,他心中那份,对天下局势的关注从未熄灭。平日里,他看似闲云野鹤,实则暗中召集旧部,联络各方忠义之士,时刻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他一直在盼望着李猛能够东山再起,扭转乾坤,恢复前太子的正统地位,续写曾经未完成的宏伟蓝图。 此次,他前来京城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地谋害平西王和大将军。 这两位朝廷重臣,皆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想要取他们性命,谈何容易?但萧绝却毫不畏惧,他喜欢这种挑战,更喜欢在重重危险中,玩弄阴谋的刺激感。 他缓缓地走在京城的街头,目光看似散漫,实则在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很快,他便来到了平西王府的门口。平西王府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排威风凛凛的守卫,他们手持长枪,目光冷峻,警惕地注视着过往的行人。 萧绝不敢靠得太近,他在街对面的一个茶摊前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茶,慢慢地喝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平西王府的大门。 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平西王武艺高强,身边又有众多护卫保护,想要直接行刺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从他身边的人入手,或许能找到一丝破绽。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喝完茶后,萧绝起身离开,继续在京城的街头游荡。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将军府的戒备,丝毫不比平西王府松懈,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主人的赫赫战功。 萧绝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将军府门口徘徊了几圈,心中却在快速地思考着对策。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官兵正押着一个犯人走过。 那犯人衣衫褴褛,满脸污垢,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萧绝心中一动,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他悄悄地跟在官兵后面,来到了京城的大牢。 萧绝在大牢附近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当夜幕笼罩大地,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时,他悄悄地潜入了大牢。 大牢中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萧绝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狱卒,朝着关押犯人的牢房走去。 他很快就找到了,白天看到的那个犯人。他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轻轻一弹,银针便准确无误地插入了锁孔。只听“咔嚓”一声,牢门缓缓打开。 那犯人惊讶地看着萧绝,不知道他是何用意?萧绝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带着他悄悄地离开了大牢。 萧绝带着那个犯人,来到京城郊外的一个破庙中。他看着眼前的犯人,冷冷地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那犯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萧绝接着说道:“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我不但会还你自由,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财。” 那犯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萧绝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那个犯人。原来,他打算让犯人,伪装成一个被平西王迫害的百姓,在将军府门口哭诉,引起将军府的注意。 然后,声东击西,趁机将一封伪造的,平西王谋反的信件,偷偷地放在将军府中。 一旦大将军相信了平西王谋反的事情,必然会与平西王产生嫌隙,到时候他们便会自相残杀。 就算他们不自相残杀,也可以派人把这事儿透露给皇上,大将军府搜出谋反的信件,又不举报,那就是同谋啊! 就让那老皇帝去头疼这件事情吧!而萧绝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 那犯人听了萧绝的计划后,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为了活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萧绝一直在暗中策划着一切。他教犯人如何伪装,如何哭诉,如何在将军府中,牵制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开始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那犯人按照萧绝的计划,来到了将军府门口。 那犯人战战兢兢地来到将军府门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悲戚与绝望。 第45章 诬告平西王 话说那个犯人,来到将军府门前。 他蓬头垢面,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满是补丁且沾满泥污,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的悲惨遭遇。 他双手高高举起,在空中不停地颤抖,继而猛地拍向地面,扯着嗓子哭诉道:“将军大人啊,您要为草民做主哇! 草民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可那平西王,他为了一己私欲,诬陷草民的家人谋反,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就这么被无辜杀害啊! 草民四处申冤,却无人理会,只能来求将军大人,求您为草民主持公道,还草民一个清白啊!” 他的声音沙哑而悲怆,声声泣血,引得周围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大家交头接耳,对其遭遇或同情或质疑,将军府门口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将军府门口的守卫们,想要驱赶他,但他却哭闹得更加厉害。 大将军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后,心中好奇,便出来查看。 那犯人看到大将军后,立刻抱住了大将军的腿,哭诉得更加凄惨。大将军心中不忍,便将他带进了将军府,想要问个清楚。 萧绝躲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他悄悄地绕到将军府的后院,趁着守卫不注意,他偷偷地潜入了将军府中。 他四处寻找着合适的地方,放置信件。终于,他找到了大将军的书房。 他将那伪造的信件,放在了大将军的书桌之上,然后迅速地抽身,离开了将军府。 回到住所后,萧绝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将军和平西王之间就会因为这封信而产生矛盾,到时候京城必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而他,则可以在这混乱中实现自己的阴谋,成为这场权力斗争的最大赢家。思及此处,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萧绝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一个人暗中监视着。这个神秘人又是谁?他又有着怎样的目的?萧绝的阴谋是否能够得逞?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京城的这场暗流涌动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 再说大将军,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男人,心中虽有疑虑,但见他如此悲痛,也不好即刻驱赶。 他挥了挥手,示意守卫将围观的百姓驱散,然后带着那个男人走进了将军府。 进了府内,大将军命人给男人端来一碗水喝。 待男人情绪稍微平复后,才缓缓开口问道:“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将军定不轻饶。”男人赶忙磕头谢恩,然后开始讲述他那所谓的悲惨经历。 男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叶大将军大人,草民本是京城郊外的一个普通农夫,名字叫做张小五。草民家中虽不富裕,但也算和和美美。 谁知那平西王,他看中了草民家的田地,想要强行霸占。草民的父亲不肯,前去理论,却被平西王的手下诬陷为谋反。 他们冲进草民家中,见人就杀,草民因为当时在田里干活,才侥幸逃过一劫。草民这些日子四处奔走,听闻叶大将军您一向公正严明,是百姓的守护神,所以才斗胆前来求您。” 大将军听后,脸色凝重,心中暗自思忖:平西王虽然性格孤冷,但万不会做出此等杀人害命之事的! 但是,此人前来将军府哭诉,意欲何为呢?难道他不知道,平西王爷是我将军府的娇客?还是此人另有目的呢? 思及此处,大将军和颜悦色地说道:“张小五,你可有什么证据?” 张小五摇了摇头,哭着说:“草民哪有什么证据啊,那些人杀人灭口,什么都没留下。但草民可以对天发誓,句句属实。” 大将军面色微怒:“没有证据?本将军怎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不可胡乱攀咬!否则,别怪本将军无情!” 张小五苦着脸哀声道:“草民怎敢污蔑平西王爷?草民......” 还不等张小五说完,就在这时,大将军的一名亲信走进书房。在大将军耳边低语了几句,将军的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亲信禀报说,在将军府门外,发现了一些可疑之人,在暗中窥探,似乎与这个哭诉的男人有关。 大将军不动声色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说道:“张小五,你先在府中住下,本将军自会派人去调查此事。如果确实是那平西王杀人害命,本将军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男人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事情会出现变故,但也只能强装镇定地应下了。 大将军安排人,将张小五带到一个偏房后,立刻召集小将军以及手下,前来商议对策。 他深知此事,可能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如果处理不当,不仅会危及自己,还可能会让朝廷陷入动荡。 而此时,躲在暗中的萧绝,看到那个犯人被带进将军府后,迟迟没有消息传出,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了。 他开始担心自己的计划是否会被识破,那封伪造的信件是否已经被发现?但他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决定继续在将军府外守候,等待时机。 将军府内,气氛愈发紧张。大将军一方面加强了府中的戒备,另一方面,派人去调查张小五的身份背景,以及他所说之事的真实性。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疑点开始浮现。大将军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会不会是有人蓄意为之,想要挑起他与平西王之间的矛盾?而这个张小五,不过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一想到这一层,大将军马上叫上小将军,一起前往平西王府。 平西王府。 叶晓晴和平西王,听大将军说了张小五的事情之后,二人均是感觉莫名其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乱扣帽子也没有这么扣的,好吗? 堂堂平西王爷,会贪图一个农夫的产业?这么搞笑的借口,亏他想得出来! 大将军也说:“这件事情,确实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但是,就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小将军说道:“还能是什么目的?就是趁机捣乱呗!告平西王,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大戏,应该在后面呢!” 平西王凝眸:“想必是本王的仇家,前来报复了吧?征战了这么多年了,难免会得罪某些权贵......” 叶晓晴沉吟片刻,才说道:“倒也未必!我这边,已经有探子回报,有一位神秘的江湖郎中,出现在京城了。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人物,他是大有来头的!” 第46章 三波刺客入京城 叶晓晴把昨天晚上,闪闪对她说的,又对大将军复述了一遍:“据说,这位江湖郎中,本事可不小呢!他的背后,有个神秘的主人,富可敌国的一个存在! 此次,这个江湖郎中出现在京城,肯定是有大阴谋的。但是,他究竟会从哪里下手?还不得而知,所以,我们必须多方位,全面防护起来。 不让这个恶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同时,必须要加强府中的戒备与防护。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可以考虑从叶家军,调过来一部分兵力,作为补充。” 大将军点点头,小将军说道:“确实需要人手,下午,我便去调派叶家军。” 平西王却摇头:“小将军,不可,私自调派军队入京,可是大忌!何况又是,没有皇家备注的军队呢?” 叶晓晴笑了:“这好办!我们可以不调派军队!但是,如果我们府上,买一些家丁、护卫,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大将军看着叶晓晴,嘴角微微上扬:“就按你说的办吧!” 在江湖的幽秘角落,萧绝冷面伫立,向麾下数名刺客,下达了一道悚然指令:分批潜入京城,刺杀平西王向云天,以及平西王妃叶晓晴。 第一波刺客是两位年轻气盛的剑客,一位叫凌风,剑法轻盈飘逸,好似风中落叶,行踪难觅;另一位叫炎阳,其剑势刚猛炽热,仿若烈日当空,锐不可当。 他们仗着精妙剑术与无畏勇气,趁夜色掩护悄然靠近王府。凌风身着一袭黑衣,在阴影中如鬼魅般穿梭,炎阳则紧随其后,目光坚定而炽热。 然而,平西王向云天久历沙场,王府护卫更是训练有素。王府的高墙之上,守卫们如鹰隼般,警觉地巡视着四周。 刺客刚踏入警戒范围,便被巡逻守卫察觉。刹那间,喊杀声划破夜空,刀光剑影交错闪烁。 凌风率先发难,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向一名守卫咽喉,那守卫大惊失色,匆忙举刀抵挡。 炎阳则大吼一声,剑势如虹,横扫一片,数名护卫被其逼退。但护卫们迅速结成战阵,配合默契,一方防御,一方进攻。 凌风虽身形灵动,可在众多护卫的围攻下,渐渐难以支撑,身上已多处负伤,衣衫褴褛。炎阳更是陷入苦战,他的剑上沾满鲜血,可护卫却源源不断地涌来。 两名剑客虽拼死抵抗,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凌风在撂倒数名护卫后,被一名护卫趁机刺中腹部,他闷哼一声,血如泉涌,缓缓倒下。 炎阳见状,睚眦欲裂,疯狂地冲向敌人,却被数把长刀同时刺中,血洒王府外墙,出师未捷身先死。 萧绝不馁,旋即遣出第二波刺客,乃是一名轻功卓绝的女刺客“幽影”与一位暗器高手老者“鬼手”。 “幽影”身姿轻盈,仿若暗夜精灵。她一袭紧身黑衣,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双眸。 趁着夜色,她足尖轻点,如一缕青烟般翩然越过王府外层防线,悄无声息地落入庭院之中。 “鬼手”则藏身于王府外的大树之上,那茂密的枝叶将他遮得严严实实,恰似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他目光如炬,手中紧握着暗器囊,只等猎物出现。 王府的守卫们巡逻而过,“鬼手”瞅准时机,手指轻弹,数枚暗器如流星赶月般射向守卫。 那暗器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瞬间穿透了几名守卫的咽喉,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倒下。 “幽影”在庭院内闻声而动,她身形快速闪动,所到之处,寒光乍现,又有几名守卫被她手中的匕首划伤。 起初,他们配合默契,令王府守卫阵脚大乱。然无尘及时赶到,他立刻指挥护卫变换阵形,一部分手持长枪的护卫组成紧密的包围圈,朝着“幽影”步步紧逼,将她困在庭院一角。 同时,命盾牌手在前排竖起坚固的盾牌,如铜墙铁壁般抵御“鬼手”的暗器。 “幽影”虽奋力左冲右突,可面对层层围困,体力渐渐不支,最终力竭被擒。 “鬼手”见势不妙,企图施展轻功逃离,却不想误打误撞,陷入无尘预先在四周,布置的陷阱。 捕兽夹紧紧夹住他的脚踝,他痛苦地挣扎,却已无法脱身,最终二人死于乱刀之下。 第二波刺杀再度失手,王府内紧张凝重的气息久久不散,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萧绝精心筹备,派出第三波刺客,此乃他手中最为精锐的力量。 为首者是其得意弟子林羽,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衣随风而动,冷峻的面容下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其武功路数刚猛凌厉,兼之心思缜密,擅长在战斗中洞察对手破绽。 同行的还有三位高手,暗影者,擅长毒药,周身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仿佛从黑暗中走出的勾魂使者,其所制毒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 铜手者,精通机关之术,十指灵活如燕,能在瞬息之间布置下致命机关,其随身携带的各种精巧机关零件,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百变狐,擅长易容术,可幻化成世间万物模样,此时他已乔装成王府内一位毫不起眼的小厮,眼神却时刻透着机警。 另有许清风、许清朗兄弟。 许清风手持折扇,扇面绘着淡雅山水,可谁能想到这扇骨乃是精钢所铸,边缘锋利无比,他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可一旦出手便是杀招,扇动间仿佛能割裂空气; 许清朗则背负长剑,剑鞘古朴,剑柄处刻着精致纹路,拔剑出鞘时,寒光凛冽,其剑法刚劲有力,出招迅猛,似有破竹之势。 他们趁着夜色潜入王府,百变狐凭借易容术,轻松骗过外层守卫,众人如幽灵般,在王府廊道间穿梭。 暗影暗中释放毒药,毒烟袅袅升腾,顺着微风蔓延,不少守卫在毫无察觉中吸入毒烟,脚步虚浮,瘫倒在地。 铜手则在关键通道与路口巧妙安置机关,触发丝线在月光下几不可见,只等一声令下,便能让此地成为死亡陷阱。 许清风与许清朗兄弟紧跟林羽,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第47章 刺杀失败 话说第三波刺客,入了平西王府。 他们一路潜行,巧妙避开剩余的巡逻队伍,顺利靠近书房。周围静谧得可怕,唯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他们准备踏入书房的瞬间,突然,一阵细微的风声从头顶传来。众人一惊,猛地抬头,只见两位身着灰衣的神秘人,如苍鹰般从天而降。 来者正是无尘、无风。二人现身,如战神临世,气势磅礴。 林羽毫不畏惧,大喝一声,拳风呼啸,似要撕裂虚空,率先冲向无尘、无风。 无尘、无风不慌不忙,脚尖轻点,身体腾空而起,避开劲风,在空中一个翻身,双掌推出,掌风如涛,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 许清朗趁此时机,长剑出鞘,寒光闪烁,剑招狠辣,直刺无尘、无风咽喉。 无尘、无风身形灵动,如泥鳅般巧妙闪避,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 他俩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每次落脚都恰到好处地避开危险区域,同时以内力封闭呼吸,成功避开毒药侵袭。 几个回合下来,无尘、无风瞅准众人配合的间隙,施展出一招制敌之术,身形快如闪电,许清风见势不妙,迅速拽起许清朗,仓皇逃去。 无尘、无风身形闪动,欲去追捕许清风兄弟,却被林羽缠住。 林羽剑招凌厉,都被二人轻松化解攻势,无尘反手拍出一掌,击中林羽胸口,林羽口吐鲜血,却仍挣扎再战。 暗影者趁机抛出毒针,无尘、无风长袖一挥,毒针纷纷落地,他欺身而上,双指如剑,点中暗影者死穴。 铜手者怒目圆睁,触发机关,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向无尘、无风。 二人腾空而起,在箭雨中穿梭,落地时已至铜手者身前,一脚踢飞铜手者,铜手者重重撞在墙上,气息奄奄。 百变狐见势不妙,妄图易容逃脱,无尘、无风目光如炬,识破伪装,一刀砍杀百变狐。 林羽强撑一口气,再度扑来,无尘、无风侧身避过,以掌为刀,斩断林羽经脉。 第三波刺杀彻底失败,王府重归平静,然这场刺杀与反刺杀的争斗,却在江湖与朝堂间掀起惊涛骇浪,风雨欲来。 在平西王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以失败告终后,许清风和许清朗,犹如惊弓之鸟,深知此次失手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无尘、无风的凌厉反击下,拼尽全力才寻得一丝生机,借着王府中混乱的局势与夜色的掩护,仓皇逃出了那片血腥之地。 兄弟二人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歇。他们深知,平西王的势力,必定会在京城中,展开天罗地网般的搜捕。 若不能尽快寻得一处,安全的庇护之所,等待他们的唯有死路一条。 在慌不择路的奔逃中,许清风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在京城中,今科状元许关河。 状元府,或许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思及此处,许清风和许清朗,便朝着状元府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头发也凌乱不堪,但此刻已顾不上这些。 终于,那座庄严气派的状元府出现在眼前。二人快步上前,翻墙而入。 进入府中后,许清风和许清朗四处张望,径直朝着一处有灯的地方奔去。 那是许关河的书房,此时的许关河尚未休息,仍在书房中秉烛夜读。 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微微皱眉,放下手中书卷,轻声问道:“何人如此慌张?” 许清风、许清朗推门而入,齐齐跪倒在地上,满脸愧疚地说道:“大伯父,侄儿不孝,犯下弥天大祸,如今走投无路,只能来求您收留。” 许关河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扶起许清风,目光落在他们沾满血迹的衣衫上,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狼狈?从实招来!” 许清朗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伯父,我们本是奉师命,去刺杀平西王向云天。 可没想到,那平西王身边有高手护卫,我们失败了。如今平西王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整个京城都在搜捕我们,还请大伯父救救我们。” 许关河听闻此言,脸色变得煞白,他自然知道,平西王在朝中的势力和手段。 刺杀平西王,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被牵扯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血浓于水,许清风和许清朗是他的亲侄儿,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平西王的人抓走; 另一方面,若是收留他们,无疑是公然与平西王作对,自己的仕途、家族的声誉,乃至整个状元府,上下的性命,都将受到严重威胁。 许清风看出了许关河的犹豫,他深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此刻已别无他法。 “大伯父,侄儿知道此事让您为难了,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如果您今日不肯收留我们,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着,他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许关河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侄儿,心中五味杂陈。他长叹一声,说道:“你们先起来吧,此事容我再好好想想。” 许清风和许清朗站起身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许关河。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喊叫声。 许关河心中一紧,他知道,平西王的人追来了。 他快步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府门外火把通明,一群官兵将状元府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平西王的亲信将领赵猛,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大声喊道:“状元府的人听着,你们府中,藏有刺杀平西王的刺客,速速将他们交出来,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许关河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此刻若是交出许清风和许清朗,自己的良心将永远受到谴责;若是不交,状元府必将陷入一场血雨腥风之中。 他转过身来,看着许清风和许清朗,目光中充满了决然。“你们跟我来。” 许关河带着许清风和许清朗,来到书房后的密室入口。这密室是他刚刚修建好的,就是想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打开密室的门,说道:“你们先进去躲一躲,我出去应付他们。” 许清风和许清朗,感激地看了大伯父一眼,走进密室。许关河关上密室门,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缓缓走出书房,朝着府门走去。 第48章 状元爷的庇护 来到府门前,许关河对着赵猛拱了拱手,说道:“赵将军,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赵猛冷哼一声,说道:“许状元,你别跟我装糊涂。本将军得到消息,刺杀平西王的刺客逃进了你的状元府。你身为朝廷官员,应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速速将刺客交出来,否则,你便是与平西王为敌!” 许关河微微一笑,说道:“赵将军,您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我状元府一向奉公守法,怎么会窝藏刺客呢?想必是将军弄错了吧。” 赵猛脸色一沉,说道:“许状元,本将军亲眼看到,刺客逃进了你的府中,你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搜!” 官兵们闻言,纷纷下马,朝着状元府内涌去。许关河心中一急,他知道,一旦让官兵们搜出,密室中的许清风和许清朗,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他连忙拦住赵猛,说道:“赵将军,您若是要搜我的府,可有平西王的手谕?” 赵猛被许关河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他此次前来,确实没有平西王的手谕,只是得到消息后便匆匆赶来。 他心中暗恨自己鲁莽,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许状元,本将军虽然没有手谕,但刺客逃进你的府中,是千真万确之事。你若是阻拦本将军搜府,便是心虚!” 许关河冷笑一声,说道:“赵将军,无凭无据,您仅凭一面之词就要搜我的府,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有损平西王的威名吧。 我许某在朝堂之上也深得皇上信任。若是将军执意如此,我只好进宫面圣,向皇上禀明此事,让皇上做主了。” 赵猛听了许关河的话,心中有些犹豫。他知道,许关河在朝中威望正盛,而且深受皇帝赏识。若是真的闹到皇帝那里,自己未必能占上风。 而且,没有平西王的手谕就擅闯状元府,确实有些不妥。他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先暂时退去。 “许状元,今日暂且放过你。但你最好别让本将军发现,你窝藏刺客,否则,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赵猛说完,带着官兵们离开了状元府。 许关河看着远去的官兵,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暂时化解了危机,平西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转身回到书房,打开密室门,对许清风和许清朗说道:“你们暂时安全了,但平西王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你们尽快离开京城。” 许清风和许清朗从密室中走了出来,他们深知大伯父为了他们冒了多大的风险。 许清风说道:“大伯父,我们连累您了。您有什么计划,我们都听您的。” 许关河沉思片刻,说道:“我在城外有一处庄子,那里比较隐蔽。我先安排你们去那里躲一躲,然后再想办法,送你们离开京城。”许清风和许清朗点头称是。 当天夜里,许关河便安排了一辆马车,将许清风和许清朗偷偷送出了京城,送往城外的庄子。 一路上,许清风和许清朗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他们知道,大伯父为了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而他们的未来,依然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平西王府,很快就得到了回报,知道许关河已经把许清风弟兄二人,送去了城外的庄子。 叶晓晴点头,若有所思道:“也是时候,让这位状元爷知道一下,当年落水的真相了。” 随即,叶晓晴吩咐属下,速速去查刀疤脸的手下阿毛的去向,并尽快把他带回京城。 阿毛一直躲在城郊,想要找他并不难。第二天,他便被带到了平西王府。 面对冷厉的平西王爷,阿毛把当年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 叶晓晴点头:“承认就好!来人!去把状元爷的老母亲,大夫人梁氏请过来!” 梁氏一听平西王妃召见,很快就赶来了。 当她看见阿毛以后,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感觉。叶晓晴请梁氏坐在旁边,作为旁听。 然后,又对阿毛说道:“你把刚才对王爷所讲的事情,再叙述一遍。” 阿毛自然也是识得大夫人的,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于是,他又把事情的经过,以及前因后果重新讲了一遍。 大夫人听完,先是一阵晕眩,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摇晃几下,才勉强站稳。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满心的疼惜与愤怒交织,双手紧紧揪住衣角,眼眶瞬间泛红。 以前她是有过怀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状元府的,看到儿子许关河的那一刻,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心疼儿子多年来的遭遇,更恨那背后的阴谋算计。 看到梁氏的样子,许关河倒是吓了一跳,连忙询问:“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恙?” 梁氏摇头,拉着许关河的手,悲悲切切的说道:“关河,有一件事情,母亲必须要和你说。” 看着面前郑重其事的表情,许关河连连点头。于是,梁氏便把当年,阿毛如何听从柳姨娘的吩咐,陷害他落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许关河听后也很是震惊,他不知道原来当年的“意外”,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阴谋...... 而他,现在竟然还在想着,帮助柳姨娘的两个孙子?他是不是疯了?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亲人,而是他的仇人! 沉思了片刻之后,许关河把城外庄子的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 并吩咐手下小厮,把这个地址送到大理寺,告诉大理寺的人,他们要抓捕的朝廷要犯,就在那里! 许清风和许清朗已经在庄子上,安顿了下来。然而,就在他们抵达庄子的第三天,庄子便被大理寺的人重重包围了。 许清风和许清朗察觉到危险后,试图突围,但大理寺此次派出的都是精锐高手,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许清风和许清朗终因寡不敌众,被大理寺的人擒获,双双入狱。 许关河得知消息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与人无怨。 大理寺卿亲自审问了许清风和许清朗,想要从他们口中得知幕后主使。许清风和许清朗宁死不屈,始终没有透露半个字。 最终,许清风和许清朗,被大理寺卿以刺杀朝廷重臣的罪名,判处死刑,斩立决。 第49章 许明月是太子妃 京城八十里外,聚云山庄。 在那隐秘而戒备森严的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将空气凝结。 前太子李猛高坐于主位之上,虽身着便服,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与久居上位的威严。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她生得极为貌美,肌肤白皙胜雪,双眸恰似星子闪烁,透着灵动的光芒。 小巧的琼鼻下,是一张粉嫩的樱唇,微微上扬的嘴角常带着一抹浅笑。笑时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为她增添了几分邻家女孩的可爱与纯真,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与怜爱。 她就是现在的太子妃许明月,她凤目含煞,原本娇艳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殿下,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竟敢判清风、清朗斩立决,那可是我嫡亲的弟弟!” 许明月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在空旷的堂内回荡,带着几分凄厉。 李猛眉头紧皱,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许清风的惋惜,更有对局势的忧虑。 他拳头紧握,骨节泛白,却仍强自镇定地说道:“爱妃莫急,此事需从长计议。清风兄弟一向忠心耿耿,本王断不会坐视他被处斩。” 说罢,李猛站起身来,缓缓踱步,思绪如飞。 他深知,如今自己,虽在聚云山庄韬光养晦,暗中培植势力,但面对朝廷的这一判决,若贸然行动,无疑是自投罗网。京城那边必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露出马脚。 “爱妃,你先派人去打探清楚,此次判决,背后究竟是何人主使?又有哪些势力在推波助澜?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李猛停下脚步,转头对许明月说道。 许明月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敢动我弟弟,我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言罢,她转身快步离去,衣袂飘飘,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待许明月离开后,李猛独自坐在堂内,陷入了沉思。他想起曾经与许清风把酒言欢,共商复国大业的情景。 许清风才思敏捷,武艺高强,是他得力的助手,如今却深陷囹圄,命悬一线。 若能成功营救许清风,不仅能保住一员猛将,更能向天下昭示他李猛重情重义,收拢人心。可这营救之路,必定荆棘满布。 不多时,许明月便带着一名亲信回来了:“殿下,据探子回报,此次判清风斩立决,乃是大理寺卿与平西王联手推动。 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清风与我们的关系,想借此机会斩断您的臂膀,削弱您的势力。”许明月气喘吁吁地说道,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李猛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大理寺卿,平西王,本王记下了。他们如此咄咄逼人,本王也不会坐以待毙。” “殿下,当下我们该如何是好?清风、清朗被关押在京城天牢,那可是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而且,行刑之日将近,时间紧迫啊。”许明月焦急地问道。 李忙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天牢防守虽严,但并非无懈可击。本王曾在京中安插了一些人手,虽不知如今,还剩多少可信之人。 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利用的内线资源。爱妃,你即刻派人去联系他们,让他们想办法混进天牢,摸清天牢的内部结构、守卫换岗规律,以及清风他们,被关押的具体位置。” “是,殿下。”许明月应道,随后又补充道,“殿下,我还想到一个人,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哦?何人?”李猛问道。 “江湖人称‘妙手空空’的盗圣柳无影。此人轻功卓绝,擅长偷盗机关之术,若能请得他出山,潜入天牢营救清风,成功的几率或许会大增。”许明月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李猛微微点头:“此计可行。只是这柳无影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何才能找到他并请他相助?” “殿下放心,我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知晓他有一个弱点,那便是极为好酒。 我们只需在江湖中放出风声,说有一坛珍藏百年的美酒,愿以重金聘请他办一件事,他必定会主动现身。”许明月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那就依爱妃所言,双管齐下。本王这边也会召集庄内的高手,制定营救计划。一旦内线传来消息,我们便即刻行动。”李猛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营救成功的那一刻。 于是,聚云山庄上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营救行动。许明月一方面派人前往京城,秘密联络李猛安插在京中的内线; 另一方面则在江湖中散布关于美酒的消息,引柳无影上钩。 而李猛则与庄内的谋士和高手们日夜商讨,根据天牢的地形和守卫情况,制定了一套详尽而周密的营救方案。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许清风的行刑之日越来越近,却仍未传来柳无影的消息,和京城内线的情报。 聚云山庄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压抑,每个人都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许明月心急如焚,每日都在庄门口翘首以盼,盼望着能有好消息传来。 李猛虽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内心也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深知,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较量,一旦失败,不仅许清风性命不保,他的复国大业也将遭受重创。 就在众人几乎绝望之时,一名探子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聚云山庄:“殿下,找到了!找到了柳无影!他就在离山庄十里外的悦来客栈!”探子兴奋地喊道。 许明月闻言,大喜过望:“太好了!我这就去见他。”说罢,她翻身上马,带着几名亲信疾驰而去。 悦来客栈内,柳无影正坐在角落,独自品尝着美酒。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和不羁。 许明月走进客栈,径直走向柳无影:“柳大侠,别来无恙。”许明月微笑着说道。 柳无影抬头看了一眼许明月,微微皱眉:“是你?找我何事?” 许明月也不绕弯子,直接将许清风的遭遇,以及聚云山庄的营救计划,告诉了柳无影。并许下重诺:“柳大侠,只要你能助我们救出清风,这一坛珍藏百年的美酒便是你的,另外,我还会奉上黄金千两作为酬谢。” 柳无影听后,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太子妃殿下如此豪爽,柳某若是拒绝,岂不是不识好歹?不过,这天牢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柳大侠尽管放心,时间上我们会尽量配合你。但还请务必抓紧,清风他们的行刑之日已经不远了。”许明月急切地说道。 “好,三日后,我会前往聚云山庄与你们会合。”柳无影说道。 许明月得到柳无影的答复后,心中稍感宽慰,连忙赶回聚云山庄向李猛复命。 第50章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三日后,柳无影如约而至。他带来了一些,自己特制的工具和机关暗器,与李猛等人详细商讨了营救计划的细节。 “天牢的入口防守最为严密,但我发现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天牢内部,不过这条密道布满了机关陷阱,需要我亲自带路才能安全通过。 进入天牢后,我们首先要解决掉看守牢房的狱卒,然后找到许清风所在的牢房。 我会用我的开锁绝技打开牢门,但在这过程中,必定会触发天牢的警报,所以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撤离。”柳无影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李猛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和建议。经过一番商讨,众人终于确定了最终的营救方案。 当晚,李猛带领着聚云山庄的一众高手,与柳无影一同悄悄潜入京城。他们避开了巡逻的官兵,来到了天牢附近的密道入口。 柳无影率先进入密道,小心翼翼地破解着沿途的机关陷阱。李猛等人紧跟其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发机关。 经过一番艰难的前行,他们终于成功地穿过了密道,进入了天牢内部。此时,天牢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囚犯的呻吟声。 柳无影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凭借着他高超的轻功和敏捷的身手,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名看守牢房的狱卒。接着,他开始寻找许清风所在的牢房。 在天牢的深处,许清风、许清朗,正静静地坐在牢房内,眼神平静,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他们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但他们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许清风警觉地抬起头,只见柳无影出现在牢房门口。 “你是谁?”许清风低声问道。 “我是来救你的,两位许公子。快跟我走!”柳无影说道,同时开始破解牢门上的锁。 许清风微微一愣,随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竟会有人来救他。 片刻后,牢门被打开。许清风、许清朗站起身来,跟着柳无影走出牢房。就在他们准备撤离之时,天牢内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不好,被发现了!快走!”李猛大喊一声,率领众人朝着密道入口冲去。 此时,天牢内的官兵纷纷涌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大理寺卿亲自率领着一队精兵,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劫天牢!”大理寺卿大声喝道。 李猛冷笑一声:“本王只是来救自己的兄弟,何错之有?你等奸臣当道,本王今日定要与你一决高下!” 说罢,李猛拔出腰间的宝剑,率先冲向大理寺卿。聚云山庄的高手们也纷纷与官兵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柳无影带着许清风、许清朗,在混乱中朝着密道入口冲去。他们一路左突右冲,终于成功地摆脱了官兵的追击,进入了密道。 而李猛虽武艺不凡,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渐渐陷入了困境。就在这时,许明月率领着一批援军赶到,与李猛会合。 “殿下,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许明月喊道。 李猛看了一眼周围的形势,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与许明月一同朝着密道入口退去。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成功地逃离了天牢,回到了聚云山庄。 许明月看着两个弟弟安然无恙地回来,心情自是激动万分。 “清风、清朗,你们没事就太好了!听闻咱们的大伯父许关河,已然成为今科状元,这对于我们的复仇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许明月说话间,掩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 许清风却眸光深远地轻轻摇头:“姐姐,难道你忘了吗?祖母曾经......是谋害大伯父的主谋,我担心,这件事情已经被大伯父知悉了。否则,我们兄弟二人怎么会轻易落网?” “啊?!已经知道了?那就难怪了,如此看起来,许关河不但不能为我所用,还会破坏我们的计划?如果他存心挟怨报复,保不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阻力啊?!” 许明月说这话时,眼中满是阴恻恻的恶毒:“不管他是谁,只要是太子的绊脚石,就一定要清除!!” 李猛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许氏三姐弟,面无表情地心中暗道:这许明月确实是个比较忠心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她有几分本事,又对自己忠贞不二,自己怎么可能让她成为太子妃? 不过,现在利用一下,也就罢了!如果以后,真能荣登大典,这个女人还是早日除掉才好!毕竟她的心思,太过于恶毒了!这么狠毒的女人,万一她背叛了自己,那将是一场多大的灾难啊? 这柳氏一族和这许氏一族,就没见有一个良善之辈!如果让朕一统天下,第一件事情,便是诛了这两家的九族...... 李猛如此这般的在心中胡思乱想,眼中不自觉地,也露出了怨毒之色。 许明月看出李猛神色有异,连忙问道:“殿下,可是身体有恙?您不会受伤了吧?”说完,上下打量着李猛。 李猛摇头,轻轻抬手抚了一下眉心,才说道:“爱妃,既然许氏弟兄已经平安回来,你们许久未见,就多聊聊吧!本王有些疲惫了,想去休息了。” 许明月连忙躬身道:“殿下,今日您辛苦了!臣妾恭送殿下。” 许清风、许清朗也连忙躬身:“恭送殿下!” 李猛摆了摆手,兀自转身入了后宅。 许清风看着李猛离去的背影,竟然有点儿失神了:这李猛怎么看起来神情古怪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及此处,许清风转向许明月,低声问道:“姐姐,这李猛......不,这太子殿下,对姐姐可好?” 许明月一听这话,唇边顿时浮起甜甜笑意:“清风,太子殿下很疼姐姐的,如果我们姐弟三人,能够帮助太子,夺得帝位,那以后,姐姐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啊! 你们两个的荣华富贵,自然也是少不得的!到那时候,别说是状元爷,什么平西王、叶晓晴、叶峥嵘......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你想怎么磋磨他们,还不是看你的心情嘛! 哈哈哈!这些事情,只要是想想,就觉得特别爽!特别解气!哈哈哈!” 说到最后,许明月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弯弯。 而许清风的脸上,却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 第51章 许关河的心中所想 京城状元府。 许关河呆呆地坐在厅中,手里捧着一个茶杯,却没见他喝过一口。 眼见着,都捧了两个时辰了,他还在那里,瞪着那杯茶,发呆。 梁氏已经过来,探看了好几次了,许关河却一直都没有动过。梁氏心中着急啊,这孩子,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又要犯病了吧?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道:算了!不管了,进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怕这孩子都要变化石了! 梁氏小心翼翼地走进厅堂,清了清喉咙,说道:“关河啊,今日并无公事要忙吗?” 许关河好像没听见似的,没有答话。 梁氏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关河,庄子上发生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许关河依然没反应,没有答话。 梁氏再问,语气已经明显很急躁了:“关河,你到底是怎么了?许清风和许清朗已经逃出京城了......” 许关河依旧置若罔闻,纹丝不动。 梁氏真的恼了,她一步迈到许关河面前,夺过他手里的茶杯,拼命摔到地上,同时怒吼道:“许关河!你到底在干什么?犯病了?!疯了?还是傻了?这是拿你娘当空气了?!!” 直到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炸裂声,随着碎片四处飞溅,以及梁氏的怒吼声,掺杂在一起,直刺入他的耳骨。 他才如梦方醒一般,怔怔地看着面前,暴怒的梁氏,诧异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您了?” 梁氏见儿子答话了,再也忍不住悲戚,竟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许关河有点儿慌了,连忙起身,扶着梁氏坐下,才又问道:“母亲,可是身体有恙?” 梁氏泣道:“关河吾儿,你不要总是吓母亲啊!这些年,娘跟着你着急上火,担惊受怕的,这好不容易才见你好转,你可不能......呜呜!” 许关河低眉顺眼,好言安慰道:“母亲,儿子很好。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儿子感觉世事多变,一时无法接受而已。害母亲担心了,是儿子的错!” 梁氏抬眼看着儿子,问道:“关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母亲?” 许关河摇头:“儿子并无事情欺瞒母亲,只是想起儿子当年落水之事,另有隐情。而且还是那些,一直被儿子视为亲人的人......” 他掩不住心中凄苦,叹息了一声,才又接着说道:“她们怎么可以这样狠毒呢?如果不是弟妹......施以援手,恐怕,儿子一辈子,都可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 梁氏点头,抓起许关河的手,语重心长地看着儿子:“关河,叶晓晴对于我们母子的恩情,你一定不能忘了!如果有朝一日,她需要我们伸出援手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知恩图报,知道吗?” 许关河点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年那个面若桃花,眸似秋水,肌肤似雪,高贵优雅的美丽身影!还有,那看着他的时候,充满关爱的眼神,那是除了母亲以外,任何女人都不曾给过他的一种关爱...... 虽然,那时候他懵懵懂懂,但是,她的善意他感觉得到,她的目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曾几何时,他梦绕魂牵,在他的梦里,她静静地站在桃树下,依偎在他的臂弯,一袭粉衣随风轻动。 眼眸似星子落于秋水,澄澈而明亮。她微微仰首,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情思。那目光轻柔地缠绕在他身上,仿佛千言万语,尽在这盈盈一望中。 她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羞怯中带着一丝甜蜜。贝齿轻咬下唇,欲语还休,只这般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温柔又美好...... 让他有时候竟然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梦还是真?? 清醒的时候,他也会骂自己:“无耻!”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恩人,曾经的弟妹,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可是,他控制不住心中的那种感觉!虽然,自从那次在侯府一别,已经八年多未见了,可是,他的思念,却一点儿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半分! 所以,他不敢去见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他也不能去见她,于理不合...... 梁氏当然不知道许关河的真实想法,她以为儿子是因为知道了那件事情,心中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罢了! 她刚刚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是相当震惊的!谁会想到那柳姨娘,竟然是那样恶毒的女人呢?就因为担心许关河太优秀,而埋没了她的儿子许音尘,就可以加害无辜的许关河吗?! 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就连许音尘的命都没保住!这能算是报应不爽吗? 梁氏思及此处,也不由得长叹一声,对许关河说道:“关河,娘想和你一起,去一趟平西王府,感谢一下王妃多年来的关照,你可愿意?” 许关河感觉到,他的心脏在胸腔内,狠狠地剧烈跳动了几下,心中满是狂喜:这是可以去见她了吗?那个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女子?那个他一直想见,却因种种缘由,而一直未见的人?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她的绝世容颜,然而,一转念间,他的神情又迅速暗淡了下去,仿若被乌云遮蔽的星辰。 她如今已经是王妃了,尊贵的身份如同天堑横亘在他面前。 他也曾经努力过,为了能够配得上她的身份,彻夜苦读,三元及第。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匹配她的尊贵!以他现在的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去求见她呢? 这份喜欢从一开始便是禁忌,是不该有的情愫,可情难自禁,他只能在这痛苦的边缘挣扎,在见与不见、爱与不能爱的矛盾中,独自品尝着满心的苦涩与无奈。 梁氏见儿子脸上阴晴不定,马上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去吗?” 许关河干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失落地情绪,才说道:“母亲,感谢平西王妃,您去就可以了。儿子可以准备好礼物,母亲去表示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情便可。 我们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也不好走动得太亲密,免得落人口实。惹出什么事端来,就得不偿失了。” 梁氏点头,心道:还是儿子考虑得周全,身处官场,还是凡事小心才好!别让有心人说成结党营私了...... 第52章 花了心思的礼物 今儿个,状元爷许关河头一回,踏入了京城最奢华的珠宝楼。 因为他答应了母亲,会给平西王妃准备礼物。而且,他隐隐的希望,如果她接受了他的礼物,或许能稍稍慰藉自己,这份求而不得的相思之苦。 珠宝楼内,珠光宝气扑面而来。柜台上,翡翠温润似春日湖水,珍珠莹润如夏夜流萤,金饰雕琢精巧,纹路繁复尽显匠人之巧。 伙计眼力极佳,见到许关河,马上就认出了,这位披红挂彩游街的状元爷。忙堆着笑迎上来:“状元爷,您可是稀客,想挑点啥,咱这儿应有尽有!” 许关河轻咳一声,压下心底酸涩,低声道:“寻个女子戴的物件,要别致精巧些。” 伙计眼睛一亮,瞬间会意,引着他走到一处摆放簪子的专柜:“您瞧这簪,白玉为身,簪头嵌着红宝石,恰似红梅映雪,女子戴上,定是明艳动人。” 许关河伸手拿起,指尖摩挲着簪身,眼前却浮现叶晓晴浅笑嫣然的模样。 她身为平西王妃,王府珍宝无数,寻常簪子哪入得了她的眼?他缓缓摇头,把簪子放回原处。 伙计又赶忙递上一条珍珠项链,圆润珍珠颗颗饱满:“这可是南洋进贡的珍珠,串成项链,衬得脖颈修长,肤如凝脂。” 许关河凝视着项链,恍惚忆起,曾偶然瞥见叶晓晴素净衣衫,脖颈处空落落的样子...... 可转瞬,现实如冷水兜头浇下,她嫁入王府,成为高高在上的平西王妃。自己这份心思,终究是逾矩了。他苦笑,把项链也搁下。 转至角落,一抹幽蓝撞进眼帘,是一对蓝宝石耳坠。宝石澄澈深邃,仿若藏着无尽幽秘,周边碎钻环绕,熠熠生辉。 许关河心跳陡然加快,这对耳坠,恰似叶晓晴的性子,看着温婉娇柔,内里却有旁人读不懂的坚韧与清冷。 “包起来吧。”他脱口而出。 伙计喜滋滋打包,许关河付了钱,踏出珠宝楼,攥着锦盒的手微微发紧。日头渐西,余晖给街巷镀上一层金纱,他却觉得周身发冷。 第二日,梁氏带上礼物以及许关河选的,那对蓝宝石耳坠,前往平西王府,拜见叶晓晴。 王府内,叶晓晴正在厅中,和两个孩子一起玩闹。 忽听门口护卫来报:“启禀王妃,状元府老夫人梁氏求见。” 叶晓晴面色微怔:“大夫人怎么又来了?” 于是,让相怜、相惜带孩子们到内宅去玩,然后,才吩咐道:“请老夫人进来吧!” 少顷,梁氏便笑吟吟地进来了。 今日的梁氏,身着暗纹绸衣,端庄持重,手中礼盒精致,大盒子的是梁氏自己选的礼物。里头是上乘的绸缎与滋补好物,小盒子的就是许关河选的蓝宝石耳坠。 跨进了会客厅中,她眉眼低垂,快步走到叶晓晴跟前,屈膝行了个大礼,恭敬道:“民妇见过平西王妃,愿王妃福寿安康。犬子承蒙王妃照拂,才有今日出息,特备薄礼,聊表心意。” 叶晓晴一袭华服,端坐主位,仪态雍容,轻轻抬手虚扶:“大夫人不必多礼,状元郎才学出众,是自身勤勉,往后王府还指望着他为国效力。” 梁氏直起身,脸上笑意更浓:“王妃谬赞,我家关河时常念及王妃的好,前日,还特意亲自去选了礼物,送给王妃。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这小小礼物,还望王妃莫要嫌弃。” 说完,梁氏还特意打开那个小盒子,放在叶晓晴面前:“王妃,看看这个,合不合心意?” 叶晓晴看了蓝宝石耳坠一眼,确实挺漂亮的,于是笑道:“大夫人有心了,这耳坠......我很喜欢。” 梁氏听到这话,也笑了,厅中气氛融洽,礼数周全里透着主宾间的客气。 半盏茶后,梁氏告辞离开了。叶晓晴扫了一眼桌上的礼品,吩咐道:“严嬷嬷,这些东西,就赏给你吧!” 严嬷嬷听了笑吟吟地行礼,感谢主子赏赐。 叶晓晴凝眉:“王爷怎么还没回?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不成?”在她心里,满心满眼唯有平西王,只有她的夫君,才是她朝思暮想之人。 许关河在府中闭门独坐。 烛火摇曳,映得屋内清冷孤寂。他苦笑,自嘲这份单向奔赴的爱意太过荒唐,人家连一丝波澜都不曾泛起。 可下了朝,路过她爱去的点心铺,还是忍不住买上几盒,派小厮以梁氏的名义,送进王府,只盼她偶然尝一口,能展眉一笑。 在皇宫的盛宴之上,王公贵胄齐聚。 许关河身形挺拔,目光却不自觉追着叶晓晴。她一袭华服,珠翠环绕,依偎在平西王身旁,笑容甜蜜。二人目光交汇瞬间,叶晓晴眼中只有陌生与疏离,许关河心头刺痛,举杯猛灌烈酒。 宴席未散,许关河便已经脚步踉跄,醉意上头了。 宫道悠长,冷风拂面,叶晓晴与平西王在前,轻声笑语。而在许关河看起来,是那样的锥心刺骨、百爪挠心。 御花园中,馥郁花香飘散,却没能抚平许关河心头的苦涩。他倚着冰冷的假山,酒意上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此时忽见有侍卫上前,在平西王耳边低语了几句。平西王回头与叶晓晴交代了两句,有急事匆匆离去。 叶晓晴看着平西王匆匆离去的背影,低头浅笑着,摇了摇头。那眼神中,情意绵绵。 叶晓晴驻足回首,瞧见许关河这副模样,心底不禁泛起一丝不忍。她莲步轻移,轻声遣侍女递上一方绣帕,柔声道:“许大少,不,是状元爷,莫要贪杯,伤了身子。” 许关河闻声抬眸,刹那间,眼中光芒大盛,心心念念的佳人近在咫尺,眼眶一下子红了,满心委屈与思念翻涌。 他本能地伸手,想扯住叶晓晴的衣角,把这些年的相思一股脑诉说。叶晓晴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眉头轻蹙,似乎大感意外的样子。 许关河的手僵在半空,良久,缓缓落下,涩声道:“多谢王妃。”待她身影渐远,他才把帕子紧紧贴在胸口,泪湿了眼眶,任由痛苦将自己淹没。 从那以后,许关河把心思深埋,一心扑在朝堂政务上。西北闹旱灾,他请缨去赈灾,数月奔波,风餐露宿。回朝时,身形憔悴,百姓却夹道感恩。 叶晓晴听闻事迹,也不过淡淡一笑,转头又为平西王筹备生辰宴去了。 许关河在百姓的夹道欢迎中,路过王府,他望着那扇紧闭朱门,攥紧了袖中的手。他知道,自始至终,这场暗恋只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第53章 谣言四起 许关河的心思,叶晓晴不知道,平西王不知道,梁氏也不知道! 但是,江湖郎中萧绝知道! 这萧绝,躲在京城的 阴暗角落里,每天关注着京中的大事小情,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看到了许关河在平西王府前徘徊,也看到了许关河买醉,那失落的眼神,仿佛说明了一切! 萧绝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么有趣的事情,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在那光线幽微的密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晃荡在李猛和萧绝脸上,更添几分诡谲。 当李猛得知状元爷许关河,暗恋着平西王妃叶晓晴的消息,如同一把利刃落入李猛手中。 瞬间让他两眼放光,脸上扯出一抹极为阴险的笑容,那眸中闪烁的狡黠光芒,似饿狼盯上猎物一般。 他难掩兴奋之情,猛地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冲萧绝嚷道:“哈哈,萧绝,你瞧瞧,这可不就是老天爷赏的绝佳机会?平西王那家伙,平日里仗着军功,在朝堂风头无两,处处压我一头; 还有那许关河,新晋状元,清高得很,眼下把柄送上门,咱们定要狠狠拿捏,让他们都尝尝苦头。” 萧绝却没那般急躁,他缓缓踱步到烛台前,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眉头微蹙,一脸沉思状。 须臾,他抬眸,沉稳开口:“殿下莫急,此事好比走钢丝,稍有不慎,咱们可就万劫不复了。 许关河可是皇帝亲点的状元,颇得圣心;平西王更是手握重兵,镇守边关多年,根基深厚。如果我们贸然行事,极易打草惊蛇,引火烧身呐。” 说着,他倾身向前,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咱们得从长计议,步步为营,寻最妥帖的时机,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困住,既要达成目的,又绝不能让自己陷入险境。” 李猛听得连连点头,一抹阴狠笑意再次浮上嘴角,室内气氛愈发凝重,商议了一番以后,他们决定从许关河开始下手。 在那盘根错节、暗流涌动的京城,李猛和萧绝隐匿于暗处,紧锣密鼓地谋划着陷害许关河的毒计,务求一击即中。 萧绝向来心思缜密,行事滴水不漏,此番亲自出马,暗中召集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 这些人常年混迹市井,模仿笔迹的功夫堪称一绝,而且,那一个个都是鬼点子超多的主儿。 他们躲在个小屋里,鼓捣起伪造信件来,一边写还一边憋笑呢,那信里的内容呀,写得暧昧得不像话,仿佛许关河和叶晓晴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一般。 很快,他们就伪造出了,一沓许关河与叶晓晴的往来信件。 信纸上的墨痕都透着刻意的亲昵,字里行间暧昧不清,句句都似藏着不可告人的私情。 准备妥当后,萧绝派出最机灵的手下,伪装成普通路人,趁着王府侍卫换岗的间隙,佯装慌乱地路过平西王府,手中信件“不小心”散落一地。 王府的侍从见了,自是不敢怠慢,迅速拾起呈给平西王。平西王展开信件,读着那些露骨的词句,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双手因盛怒而微微颤抖,“啪”的一声将信件拍在桌上。 双眼似要喷火一般,怒吼着:“好你个许关河,竟敢觊觎本王的王妃!” 彼时的许关河,还满心沉浸在朝堂政务里,晨起上朝,与同僚研讨国策;午后又一头扎进文案堆中,批改公文、拟定条陈,浑然不知一场灭顶大祸已悄然悬在头顶。 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里,李猛和萧绝堪称一对默契十足的“搅局搭档”,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 他俩把平西王的火爆脾气,拿捏得死死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要撩起这事儿,平西王肯定压不住火,会对许关河严惩不贷。 可他俩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光让平西王收拾许关河还不够,要借着这件事情,挑起平西王府与整个许氏家族的全面战争,他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眼瞅着平西王已然中计了,就要找许关河算账了,李猛这边再度发力。 他精挑细选了几个鬼精鬼灵、舌头堪比弹簧的手下,悄咪咪地撒到京城各处,专挑人多嘴杂的茶馆、集市去散播谣言。 “你们可知道,那状元郎曾经是忠义侯府的许大少啊!其实,他早在忠义侯府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叶晓晴了!” 说这话的探子,还故意挤眉弄眼,把声调拉得老长。 “但是,那个时候啊,叶晓晴还是他的弟媳呢!那他也不放过,直勾勾地往人家身上瞟,之后更是处心积虑,变着法儿地,找机会接近呢,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会吧?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鬼话?谁不知道许大少当年落水,便成了痴傻,怎么可能会觊觎自己的弟媳?” “是啊!我也听说过,那平西王妃当年离开忠义侯府的时候,那许大少仍旧痴痴傻傻的呢!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傻了吧?你们?真傻能三元及第?高中状元?你不傻,我也不傻,可谁能考中状元了?还说人家痴傻?人家那不都是装的吗?也就你们相信他是傻的吧?” “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吗?你不要败坏人家平西王妃的名节啊!那叶晓晴可是大将军府的嫡女,岂容尔等随意出言侮辱?小心被官府捉了你,去问罪!” “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还怕人说吗?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 “空穴来风必有因啊!真看不出来啊......啧啧!” 流言蜚语就跟长了翅膀似的,没几天功夫,就传进了平西王的耳朵里。本就怒火中烧的平西王,这下彻底怒了! 太阳穴上青筋暴突,双手握拳,关节“咔咔”作响,满脸的阴晴不定。 无尘、无风看到王爷的样子,便劝道:“王爷,您是不是真的相信坊间的那些传言了?” 平西王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无尘又说道:“王爷,这也许是有心之人的恶意中伤啊!您至少应该相信王妃吧?” 平西王依旧脸色铁青地一言不发,他在心中暗自盘算:不管怎样,这件事情都要弄个水落石出...... 第54章 越描越黑 在京城流言蜚语喧嚣尘上之际,许关河终于后知后觉地,听闻平西王对自己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一时间,仿若五雷轰顶,他只觉天旋地转。满心的惶恐,瞬间将往日的从容淡定,冲得一干二净。 许关河深知,此次危机远非寻常,倘若处置不当,他多年苦读挣来的前程,会如梦幻泡影般毁于一旦,更要命的是,平西王妃叶晓晴的名节,也极有可能被连累,一同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梁氏听到那些坊间传闻以后,第一时间闯到了许关河的书房,满眼悲愤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怒道:“关河,外面的传言到底有几分可信?你到底有没有......到底有没有?” 许关河摇头:“母亲,你怎么也犯糊涂了?坊间传闻说,儿子在忠义侯府的时候,就开始觊觎叶氏的美貌。别人不知道,难道母亲也不知道吗?儿子的痴傻是装的吗? 那个时候,一个浑浑噩噩的痴儿,怎么可能想这些龌龊之事呢?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 梁氏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睛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我们呢?这种事情,必会影响王妃的名声,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许关河咬着牙,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深知,唯有主动出击,向平西王坦诚解释,才有希望化解眼前的危机。只有让平西王相信,那些都是谣言,才能让散播谣言的人,无计可施。 当下,他连衣衫都来不及整理,便匆匆朝着平西王府奔去。一路上,京城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那些低语和异样的目光,早已把他状元爷的尊严踩得稀碎...... 王府门前,侍卫们如铁塔般林立,一见到许关河,立刻横刀相向,眼神中满是戒备与轻蔑。 许关河强压心头的慌乱,拱手高声道:“烦请通报平西王,许关河求见,有要事相商,关乎王府声誉!” 良久,才有侍卫不耐烦地哼道:“王爷有令,不见你这等无耻之徒,速速离去,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许关河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仍不死心地恳求:“此事误会颇深,还望各位通融通融,耽搁了大事,你们担待不起!” 可侍卫们不为所动,就在僵持之际,平西王的声音,如炸雷般从府内传出:“让他进来,本王倒要听听,他还能编出什么花言巧语!” 踏入王府正厅,许关河抬眼望去,平西王满脸怒容,周身散发的威压与冷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未等许关河开口,平西王“啪”的一声将一沓信件摔在桌上,怒喝道:“许关河,你可认得这些?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许关河定睛一看,皆是伪造的暧昧信件,当下连连摆手,急切解释:“王爷,此乃奸人陷害,我对王妃向来敬重有加,绝无半分亵渎之意!” 平西王却根本不听他这套说辞,冷哼一声:“敬重?这些信难道是凭空捏造的不成?本王看你是读书读坏了脑子,色胆包天了吧?!” 说罢,大手一挥:“来人,把他给本王关进大牢,等候发落!” 刹那间,几个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锁住许关河的双臂,拖着他就往外走。 许关河奋力挣扎,眼眶泛红,声嘶力竭地喊道:“王爷,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我愿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求您明察!”可回应他的只有平西王冰冷的背影。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霉味刺鼻,老鼠在角落里乱窜。 许关河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抱头,满心的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难道我就这样含冤莫白?王妃的清誉又该如何保全……”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苦涩与不甘。 不知过了多久,许关河强打起精神,再次对着牢门高声呼喊:“狱卒大哥,求您帮我再通禀王爷一声,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狱卒不耐烦地敲了敲牢门,啐道:“你省省吧,王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谁去触这个霉头?” 但许关河不死心,一次次哀求,换来的却只有冷漠与呵斥。 夜深人静时,许关河蜷缩在角落,寒意彻骨。往昔在翰林院挑灯夜读、朝堂上侃侃而谈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了,只剩一个蓬头垢面、满心悲戚的落魄书生。 “不,我绝不甘心!”许关河猛地坐起,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开始细细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为自己洗刷冤屈的线索。那些伪造的信件、无端冒出的流言,背后定是有人蓄意谋划,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许关河在脑海中逐一排查平日里的仇家,可一时半会儿却毫无头绪。 就在许关河苦思冥想之际,牢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一道身影悄然闪入。许关河警惕地抬起头,待看清来人,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牢门缓缓推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许关河循声望去,见进来的竟是平西王的贴身护卫无尘。 一时间,惊愕与疑惑在他眼中交织,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无尘便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几步上前,压低声音说道:“许大人,您受苦了,王爷派我来,是有要事相告。” 许关河撑着虚弱的身子,急切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爷为何不听我解释,还将我关押在此?” 无尘微微皱眉,神色凝重,缓声道:“大人,王爷心里清楚,您是被冤枉的,那些信件、流言,破绽百出,王爷怎会看不穿这低劣把戏。只是当下贸然放了您,幕后黑手定会隐匿行迹,再难揪出。” 许关河愣了神,细细一品,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平西王此举另有深意。 无尘接着说:“王爷怒火滔天不假,但更多是做给旁人看的,把您关起来,就是抛出最诱人的饵,引那心怀鬼胎之人现身。 这些天,王爷暗中已安排了人手,紧盯京城各个角落,但凡有人与陷害您一事有关联,定逃不过王爷的眼线。” 许关河眼眶微红,满是感激:“王爷深谋远虑,倒是我误会了,还在牢中莽撞哀求,差点坏了大事。” 无尘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许大人一心求清白,无可厚非。您且安心在此待上一阵,保存体力,待幕后黑手落网,王爷自会还您公道,还王妃一个清白。” 许关河重重点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 原本漆黑绝望的牢狱,此刻似也透进一丝光亮,他知道,转机已然悄然而至,这场困局的破解,已然为时不远。 第55章 困境 许关河被平西王,关进大牢的消息,转瞬之间便在京城,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头号话题,引得各方瞩目、暗流涌动。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速度快得惊人,前脚衙役才押送着许关河进牢房,后脚茶馆酒肆里就炸开了锅。 与许关河平日里私交甚笃的一众官员,听闻此事后心急如焚。翰林院的张大人第一个坐不住了,他与许关河同朝为官,又一同研讨经史典籍无数次,深知许关河的为人品性。 张大人匆忙换下朝服,未顾得上用膳,便直奔平西王府。 到了王府门前,他整了整衣冠,拱手向侍卫恳切说道:“劳烦通禀一声,翰林院张大人求见平西王爷,事关许关河许大人,望王爷拨冗一见。” 侍卫进去片刻后出来,冷着脸回道:“我家王爷说了,此事没得商量,谁求情都不好使。” 张大人不死心,提高音量道:“王爷,许关河绝非那等寡廉鲜耻之人呐,我愿以官职担保,定是有人恶意构陷!还望王爷三思,网开一面呐!”可王府大门依旧紧闭,毫无回应。 礼部侍郎李大人同样忧心忡忡,他联合了几位同僚,写好联名求情信,呈到御前。 李大人眼眶微红,言辞恳切:“陛下,许关河才学出众,任职期间,为朝廷兢兢业业。特别是在西北旱灾之时,更是身先士卒,赶到灾区去赈灾,足足奔波了数月之久,才抑制了灾情,护佑了一方百姓啊! 此番陷入风波,实乃遭人算计。望陛下念在他过往功绩,劝平西王能够从轻发落。”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不少臣子纷纷点头附议,恳请皇帝出面调解。 然而,朝堂这潭深水,向来鱼龙混杂。有帮扶之人,自然也不乏落井下石之辈。 御史中丞赵大人瞅准时机,平日里他便嫉妒许关河才高受宠,此刻怎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朝堂议事时,他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弹劾道:“陛下,许关河做出此等败坏道德之事,实乃斯文扫地。 身为陛下钦点的状元郎,本应以身作则,却觊觎他人王妃,此风断不可长,这般行径怎配居状元高位?还望陛下即刻褫夺其功名,以正朝纲!” 一时间,朝堂议论纷纷,不少心怀叵测之人,也跟着附和,吵吵嚷嚷,大有不把许关河彻底扳倒不罢休之势。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听着臣子们的争论,心里五味杂陈。 他对许关河,本来也是寄予厚望的,钦点其为状元,期许他能为朝廷改革吏治、建言献策。如今闹出这般丑闻,失望之情自是溢于言表。 可皇帝毕竟久居朝堂,目光敏锐,冷静下来一想,仅凭几封信件、几句流言,确实难定许关河大罪。况且许关河入朝以来,办事妥帖、忠心可嘉,并无实质性把柄。 思索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道:“众卿莫要吵嚷,此事疑点颇多,朕不会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平西王身处此事漩涡中心,熟悉来龙去脉,朕命平西王即刻彻查此事,不许有丝毫懈怠,定要还朝廷、还当事人一个公正,若有隐情,绝不姑息!” 平西王领旨谢恩,心中却压力倍增。虽说他早知许关河大概率是遭人陷害,但京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要想彻底揪出幕后黑手,谈何容易。 那些伪造的信件,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暗藏玄机;四处散播的流言,源头隐蔽,难以追踪。更棘手的是,此事牵涉到自家王妃,关乎王府颜面,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与此同时,牢中的许关河处境凄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刺鼻的腐臭气息,老鼠在角落里肆意乱窜,蚊虫嗡嗡乱飞。 许关河身着囚服,发丝凌乱,双眼布满血丝,全然没了昔日状元郎的意气风发。 但他心中信念不倒,日夜在牢中复盘事件,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要害我?”他喃喃自语,脑海里将过往接触之人逐一排查。 京城百姓们对此事也是津津乐道。街头的说书人一拍醒木,眉飞色舞地讲道:“列位看官呐,今朝这状元郎许关河,可是掉进大窟窿喽,前脚还风光无限,后脚就身陷囹圄。 有人说他色胆包天,觊觎平西王妃;有人讲定是遭人暗害,真相究竟几何,且听下回分解!”一时间,茶客听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都想探个究竟。 而那些暗中陷害许关河的前太子李猛和军师萧绝,此刻正躲在暗处偷笑,自以为计划得逞。 萧绝捻着胡须,得意洋洋地对李猛说:“殿下,瞧这阵仗,朝廷上下,都被咱们搅得乱成一锅粥了,许关河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平西王怕是也自身难保喽。” 李猛哈哈大笑:“不错,继续盯着,稍有变故,咱们再添把火,定要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 可他们小瞧了平西王的能力与决心。平西王回府后,即刻召集亲信幕僚,铺开京城势力分布图,细细分析局势。 “能伪造信件、散播流言之人,必熟悉京城官场,且与许关河有仇怨,或是想借此搅乱朝局从中牟利。”幕僚们纷纷点头,各抒己见,排查范围逐步缩小。 随着调查深入,线索渐渐指向一些神秘人物。王府侍卫回报,曾多次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陌生人在王府周边出没,行为极为可疑。平西王目光一凛:“盯紧这些人,切莫打草惊蛇,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 另一边,与许关河交好的官员们也没闲着。他们暗中走访,探寻流言源头,收集各方证据,准备在关键时刻助许关河一臂之力。 张大人乔装改扮,深入市井,从街头混混口中撬出些许线索:“好像是有人花大价钱,雇我们散播许大人的坏话,具体是谁,小的真不清楚。”虽只是只言片语,却也是重要突破。 第56章 谣言升级 在那不见硝烟的权谋战场上,局势正顺着李猛和萧绝,精心铺就的轨道一路狂飙,眼见平西王盛怒、许关河下狱,朝堂内外乱作一团。两人心底不禁泛起隐秘的得意,可这点“成果”,还远远填不满他们的野心沟壑。 “殿下,眼下这动静是有了,但不过小打小闹,要想彻底扳倒平西王,得把火烧得更旺些!” 萧绝眯起双眸,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凑到李猛耳边低语。 李猛听了,咧嘴一笑,拍了下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绝不能让平西王轻易脱身。” 紧接着,萧绝迅速挑了几个巧舌如簧、行事诡秘的手下,一番叮嘱后,将他们如暗箭般,撒入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些人混入茶馆酒肆、集市作坊,摇头晃脑,故作神秘地散播起谣言:“你们还不知道吧?平西王此番死咬着许关河不放,可不是因为那捕风捉影的私情事儿!实则啊,是他嫉妒许状元满腹经纶、声名远扬,生怕往后在朝堂上,风头都被许关河抢了去,自家地位不保咯!” 流言似病菌,飞速扩散,没几日就钻进了众多官员的耳朵里。一时间,朝廷暗流涌动,质疑声此起彼伏。 几位平日里就看不惯平西王的大臣,私下碰头时满脸不满,交头接耳道:“怪不得平西王行事这般决绝,原来是公报私仇,滥用职权!许关河不过是遭了他的打压,这还了得,朝廷岂容他这般肆意妄为?” 朝堂之上,原本支持平西王彻查的声音也弱了下去,平西王的处境愈发艰难。 这位在沙场上杀伐果决、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铁血王爷,被朝堂与市井间的流言蜚语搅得心烦意乱。 “王爷,如今外面都在传,说您严惩许关河,是嫉妒他的才华和名声,怕他日后在朝堂风头盖过您,威胁到您的地位呢。”贴身侍卫满脸忧色,小声向平西王禀报道。 平西王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出些许,烫红了手背,他却浑然不觉,只因心头的震惊与愤怒,瞬间盖过了这点皮肉之痛。 “荒谬至极!”他重重地把茶杯拍在桌上,怒目圆睁,“分明是有人蓄意抹黑,想把本王架在火上烤。” 待最初的怒火稍稍平息,平西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独自踱步于书房,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反复梳理着整个事件的细枝末节。 从最初发现那些许关河与叶晓晴的伪造信件,到自己怒发冲冠将人关押,再到如今漫天飞舞的谣言,桩桩件件,看似顺理成章,实则漏洞百出。 “许关河身为状元,向来谨言慎行,怎会突然做出这等糊涂事?还有那些信件,字迹虽有几分相似,但遣词造句刻意得很,定是有人模仿伪造。”平西王喃喃自语,愈发笃定自己是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他深知,此刻若再意气用事,一味地辩解、发怒,只会正中幕后黑手的下怀,让局势愈发失控。 要想彻底摆脱困境,唯有揪出始作俑者,还自己一个清白。想到这儿,平西王迅速调整策略,一方面,他叮嘱负责审讯许关河的狱卒与幕僚,不可放松对许关河一事的调查。 继续深挖信件的来历、探寻是否有人暗中接触许关河等线索;另一方面,他秘密召集麾下最得力的暗卫,压低声音下令:“去,给本王暗中查访谣言的源头,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一个都别放过,但凡查到蛛丝马迹,即刻回来禀报。” 暗卫们领命而去,如暗夜中的幽灵,迅速融入京城的喧嚣之中。 平西王这边也没闲着,他换上便装,亲自走访京城的茶馆、酒肆,佯装成普通食客,竖起耳朵听百姓们的闲谈,期望从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几日下来,虽说收获寥寥,但也真切感受到这谣言散播之广、影响之深,百姓们议论纷纷,大多面露狐疑之色,已然对他这个平西王产生了误解。 与此同时,负责调查许关河的幕僚带来新进展。“王爷,经仔细查验,那些信件所用纸张极为特殊,市面上寻常铺子根本售卖不出,极有可能是特制的。 另外,许关河回忆起事发前几日,曾有陌生小厮佯装问路,与他有过短暂接触,恐怕就是那时被人盯上,搜集了笔迹。”平西王目光一凛,点头道:“甚好,继续顺着这条线查,看看能不能锁定幕后之人。” 而暗卫那边,同样有所斩获。他们循着流言传播的轨迹,锁定了几个形迹可疑之人。这些人整日混迹市井,专挑人多嘴杂之地大放厥词,煽动舆论。 暗卫不动声色地跟踪,发现他们时常出入一处隐蔽的宅子,宅子看似寻常,周边却暗哨林立,戒备森严。 “王爷,属下觉得此处大有文章,嫌疑极大。”暗卫统领单膝跪地,呈上情报。 平西王接过情报,目光在纸上扫视一圈,脸色愈发阴沉。他反复琢磨那宅子的位置、周遭环境,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宅子方位……莫不是?” “传令下去,加派人手紧盯那处宅子,把里面的人进出往来都给本王摸清楚,但凡有异常,即刻动手抓人。” 平西王大手一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虽说目前尚无确凿证据,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撕开这处宅子的口子,真相便会如潮水般涌来了! 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较量中,平西王逐渐稳住阵脚,从最初被谣言裹挟的愤怒者,转变成了主动出击的狩猎者。 忽然,平西王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一直没有看到王妃?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忙着处理谣言的事情,怎么都忘记了叶晓晴了? 思及此处,平西王喊道:“无尘!无尘!王妃最近在忙些什么?本王怎么好像好几日没有见到王妃了?” 很快,无尘来报:“王爷,后院的丫鬟说,王妃已经离府三日了。” “什么?!”平西王又惊又怒:“王妃有没有说过,去了哪里?” 无尘轻轻摇头:“王妃走时,没有交代过。” 平西王咬牙,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椅扶手上:“我在查明真相,她却偷偷溜出王府去了?快派人去将军府问问,王妃是不是回了将军府?” “是!属下现在就派人去问询。” 第57章 叶晓晴失踪了 三天前的晚上,平西王府。 当叶晓晴听到那些,关于许关河暗恋她的谣言的时候,她都被气笑了:“是谁这么无事可做了吗?开始编排起她来了?而且,既然要编瞎话骗人,能多花点心思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瞎编乱造的吗?京城谁不知道,当年的小天才落水之后,便成了痴傻?傻子也懂得你情我爱的事情吗?如果他什么都懂,那就不是痴傻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她叶晓晴和许关河,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好像还是老侯爷去世的时候吧? 虽然,她一直资助大夫人,给许关河看诊,但是,那只是她和大夫人之间的事情!这造谣的人,是怎么想的呢?就不能编造点可信度高一些的谣言吗?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叫来了相怜,嘱咐道:“相怜,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敌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你和相惜一定要保护好两个小主子,知道吗?” 相怜点头:“王妃放心,相怜定当拼死守护两位小主子周全!” 叶晓晴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你下去忙吧!” 相怜看了叶晓晴一眼,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呢?可是她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只能躬身施礼告退而去。 叶晓晴看着相怜离开,才说道:“闪闪,你现在给我算算,他们的方位?我想去找他们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做个了断才好!” 闪闪并没有出现,只是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叶晓晴耳边响起:“主人,现在有三个窝点,柳霸虎柳二爷的柳家庄,富商赵启元的景澜别苑,前太子李猛的聚云山庄。主人,是要去哪里?” “先找刀疤脸在哪里?” “刀疤脸?等等,我看看......这个刀疤脸......有了!刀疤脸在城西的破庙,他们一大群人,好像在那里等人呐?!主人,为什么要找刀疤脸啊?” 叶晓晴目光微顿:“我想知道,当年许音尘和柳嫣然死亡的真相!” “哦!好吧!那我们是先去城西吗?”你声音仍旧奶气十足。 “嗯,先问清楚,然后去找许清风。” “主人,你确定一个人去吗?不带任何人?也不告诉平西王爷吗?”闪闪语气中满是疑惑。 “一个人去,她们要留下来保护京哥儿和妹妹!而且,不是还有你嘛!王爷在调查谣言的事情,不在府中,我也不想让他分心!”叶晓晴信心满满。 “好吧!那就一个人吧!闪闪虽然能够如影随形,但是,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闪闪可能帮不上忙......”那柔软的声音,饱含着沮丧。 “没事的,闪闪,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躲进空间里。你别自责了,上次我是担心小桃、小翠,才会受伤的。这次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闪闪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叶晓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偷偷出了王府,直奔城西而去。 城西破庙。 为首的那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伤疤在抖动的面皮上愈发狰狞。 他双手抱胸,粗壮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臂膀,来回踱步时,腰间那把破旧短刀,磕得麻绳“簌簌”响。 时不时大步跨到庙门口,探出脑袋,小眼睛眯成缝,朝外面的小道使劲张望,嘴里嘟囔:“哥儿几个,一会儿都机灵点!这可是咱发财的机会又来喽!这回可得把那柳三娘拿捏得死死的,五万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蹲在后面的那个瘦高个子,脸色蜡黄,缩在角落里。他的双手笼在袖筒,身子止不住微微战栗,似是染了重病,却仍在强撑着一般。 听到动静,他连忙撑着墙起身,踮脚往外瞅,扯着公鸭嗓附和:“老大,这柳三娘可不是善茬,上次就坑了咱,这次会不会不来赴约啊?” 满面油光的那位,敞开衣襟扇风,袒露的肚皮晃悠不停。他百无聊赖地抠着大黄牙,抠出碎屑就随手弹飞。 忽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啧,不光是柳三娘,那个柳姨娘也不是什么好鸟。和柳三娘一样阴坏,可得防着她使坏。” 光头长麻子的家伙,在地上捡起根枯枝,蹲坐着乱划,划出一道道深痕。听到众人抱怨,把树枝狠狠一折,霍地起身,骂骂咧咧道:“她娘的,如果敢耍咱,哼!到时候非得让她多吐些银子出来不可!” 边说边摩挲着手掌,眼里贪婪更甚,好似已瞧见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了似的。 刀疤脸啐了一口:“哼,她如今不比从前,把柄在咱手里,量她也不敢耍花样。” 几人围在破庙中央,交头接耳、焦躁难安,庙外风声鹤唳。 漆黑的夜色中,一辆马车,十几匹快马,在黑暗中疾驰。 马车上坐着的是柳氏姐妹:柳三娘和柳姨娘,马上坐的是她们的二哥柳霸虎,以及他的打手们。 当柳二爷得知,刀疤脸竟然敢威胁、敲诈自己的妹妹,他气坏了,眼珠子瞪溜圆,只说了几个字:“不惯着他!我去!” 于是,便带着几名亲信,陪着两个妹妹,过来赴约了。 其实,这柳二爷早就动了杀念的,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认为只有死了的人,才能守住秘密。 风声凄厉,抽打在破庙斑驳的外墙之上,残破的庙门半敞,门轴“嘎吱”作响,好似不堪承受即将扑面而来的冷凛。 柳二爷柳霸虎一袭玄色劲装,肌肉紧绷,将衣衫撑得鼓鼓的。他身后,十几个杀手呈扇形散开,皆是身形矫健、目光狠厉之辈,散发的戾气让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 柳三娘与柳姨娘紧跟其后,三娘妆容精致,却难掩眼底的慌乱;柳姨娘则身形柔弱,攥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怯生生的模样与这肃杀氛围格格不入。 众人踏入庙门,昏黄烛光摇曳,映出刀疤脸以及他的那群乌合之众的身影。 刀疤脸瞬间警觉,手按刀柄,“噌”地起身,喝道:“柳三娘,你带这么多人,什么意思?” 柳三娘咧嘴一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没啥意思,就是来清清账,你这张嘴,留不得了!” 话音未落,柳霸虎已经身形如电,率先出招,一记凌厉的重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捣刀疤脸面门。 刀疤脸侧身一闪,拔刀迎击,金属碰撞声响彻破庙,溅起刺目火花。与此同时,十几个杀手如饿狼扑食般,涌向光头麻子等人,刹那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一片。 第58章 破庙 柳三娘趁乱躲到一根倒塌的石柱后,目光锁定刀疤脸,恨意滔天。 当年设计陷害许关河,就因这刀疤脸手下办事不力,还屡次敲诈,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从靴筒抽出匕首,瞅准时机,朝着刀疤脸后背刺去。 刀疤脸似有所感,他不及转身,回肘猛地一击,动作快如鬼魅,携着呼呼风声,狠狠撞向身后突袭之人。 柳三娘躲避不及,被这股大力击中,胸膛处犹如遭重锤猛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退数步。 慌乱间,她脚下一个踉跄,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石柱微微震颤,柳三娘喉咙一甜,“闷哼”出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柳姨娘本是深宅大院里,温婉娇弱的女子,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看,哪见过这般凶险的阵仗。 她只感觉双腿发软,“瘫倒在地”,满心被恐惧填满,身子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 可生死攸关之际,见柳三娘遇险,柳姨娘目光骤变,骨子里潜藏的温婉,刹那间化作不顾一切的决绝。 她余光一扫,瞥见地上一块碎砖,当下也顾不上手心会不会被划破,指尖颤抖着一把抓起碎砖,用尽全力朝刀疤脸脚踝砸去。 砖角划破空气,发出“咻”的一声轻响,带着她孤注一掷的狠劲,飞扑向刀疤脸。此刻的柳姨娘,全然没了柔弱之态,眉眼间满是悍勇,誓要为柳三娘争一线生机。 刀疤脸躲闪不及,身形一晃,柳三娘趁机再度攻上,匕首划破他臂膀,鲜血汩汩流出。 光头麻子那边也陷入苦战,以一敌多,渐渐招架不住。 他身形灵活,左冲右突,手中短棍舞得虎虎生风,接连打翻几个杀手。 可一番打斗下来,他渐感体力不支,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瞅见刀疤脸被困,光头麻子心急如焚,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嘶吼道:“老大,快走!” 刀疤脸闻言,余光瞥见庙门,虚晃一招,一脚踢飞近身的杀手,借力冲向门口。 柳霸虎怎会罢休,大喝:“拦住他们!”几个杀手飞身扑上,却被刀疤脸和光头麻子联手击退。 刀疤脸边打边退,身上又添几道伤口,鲜血染红衣衫;光头麻子后背也被砍了一刀,踉跄着逃出破庙。 柳霸虎恼羞成怒,追至庙门,抬手一刀,砍在门框上,木屑纷飞:“别让这俩兔崽子跑了!” 杀手们领命追出,夜色深沉,狂风呼啸,而那两个人不多时便没了踪影。 柳霸虎气得跺脚,转身回庙,只见满地尸首,血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 柳三娘扶着石柱起身,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嘴角溢血却笑得癫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账,迟早要算清。”柳姨娘跌跌撞撞扑进柳二爷怀里,泣不成声:“二哥,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总是会遇到这个可恶的刀疤脸呢?” 柳霸虎皱着眉头,踢开脚边尸首:“别哭了!今天没解决干净,以后可是后患无穷啊。” 他踱步沉思,盘算着下一步棋,目光愈发阴沉:“派人盯着,刀疤脸和光头麻子受了伤,跑不远。只要他俩露头,格杀勿论。” 众人纷纷点头,答道:“是!” 柳二爷看了看柳姨娘,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儿,问道:“媚儿,你没事吧?” 柳姨娘心有余悸地摇头:“二哥,我没事,但是,这刀疤脸......” 柳二爷唇角扯起微微弧度:“媚儿,三娘,我们回去吧!这里,留两个人蹲守,其余的人,都撤离吧!”说完,便大步走出了破庙。 再说刀疤脸和光头麻子,两个人都受了伤,相互搀扶着,躲在一片倒塌的屋舍瓦砾中。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柳二爷的人发现,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片死寂。 两个人才探头探脑地从瓦砾中,爬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俩站起身形,便感觉有一把剑,已经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之间。 刀疤脸吓得都要尿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大爷饶命啊!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们吧!从今往后,我刀疤脸再也不会出现在大爷面前了......” 说了半天,刀疤脸奇怪了,怎么没人应声呢?但那剑是确确实实的,架在他的脖子上的啊! 刀疤脸微微侧目,又颤颤巍巍地说道:“大爷,能不能把这个家伙放下啊?小的跑不了......” 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你们两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刀疤脸一听,后面的不是刚才那个柳霸虎,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好,我们蹲,女侠别杀我!” 说着,真的缓缓蹲了下去,然后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嘴里疼得大叫:“哎哟!我的腿也受伤了......” 趁着微光,刀疤脸看见了身后的女子,怎么这么熟悉呢? “叶大小姐?!怎么说你?!”刀疤脸都快笑哭了,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不会杀他们的。 叶晓晴把剑抽回,放回剑鞘,然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我是不会杀你们的,但是,你们必须告诉我一件事情,越详细越好!否则......” 还不等她说完,刀疤脸便抢答了:“叶大小姐,你想知道什么事情?你就问吧!只要是我刀疤脸知道的事情,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叶晓晴的追问下,刀疤脸把许音尘、柳嫣然身亡那天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叶晓晴听完,微微颔首:“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告诉我一个地址?我需要你证明的时候,你再出现呢?”叶晓晴手扶着长剑问道。 刀疤脸翻了翻眼睛,才回道:“叶大小姐,还是给我们一点时间疗伤吧?我们俩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跟随啊!” 叶晓晴点头,要了一个地址,转身离去。 她要去聚云山庄,找许清风。许清朗,告诉他们父母死亡的真相!她可不愿意做背锅侠,让这些烂人自相残杀,难道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吗? 第59章 刀疤脸说出真相 翌日清晨,叶晓晴一个人直奔聚云山庄。 到了以后,她大摇大摆地就上前敲门,嘴里嚷着:“许清风、许清朗,你们出来!你们不是要找我报仇吗?我来了!” 守门的一看,叶晓晴这架势,连忙跑回去报告了。 李猛和许清风、许清朗、许明月都在山庄呢!听到报事儿的说:“有个漂亮的女人来闯山庄了!” 还把叶晓晴的话,一字不差地学了一遍。 李猛微怔:“难道是叶晓晴来了?她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她带了多少兵马?” 当他得知叶晓晴是一个人来的,他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叶晓晴,不愧是将军府的嫡女!有气魄!够胆量!我喜欢!把她请进来!” 许氏三姐弟面面相觑,有点儿琢磨不透这李猛的心思呢?他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请她进来?难道不是应该把她绑了吗? 许明月连忙出声阻止道:“殿下,这怕是不妥吧?那叶氏乃朝廷中人,如果见了殿下,怕会生出事端来!如果按照殿下的......现在应该远在边关,苦寒之地,可是......” 李猛摆手:“无妨!想必将军府早就知晓了本王的去处了,看破不说破,这才是将军府的可贵之处。” 许明月低头道:“妾身只是担心,叶氏见到殿下,会给殿下带来麻烦。” 李猛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也罢!那你们和她谈吧,看看她究竟来做什么?本王就先回避一下。” 说完,他起身去了内宅。 很快,叶晓晴便跟随着小厮,来到了客厅。 她抬眼看了看厅中的几个人,嘴角微微上扬:“哟!今日来得还真是时候,你们都在,太好了!” 许氏三姐弟看到叶晓晴,个个都怒目而视,好像一口要把她吃掉似的,满脸仇恨。 许清风瞪着叶晓晴,咬着后槽牙发狠道:“叶晓晴,你怎么敢一个人找上门来?这是给我们姐弟三人一个,为父母报仇的机会吗?” 许明月冷脸看着叶晓晴,蹙眉道:“清风,和这种人废什么话?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就不要跟她客气了!我们一起上,杀了她!给我们的爹爹和娘亲报仇!” 许清朗也说道:“对!一起上!杀了她!” 叶晓晴被他们逗笑了:“你们几个,还真是无脑啊!既然我有胆子来,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你们觉得,我会蠢得自己跑来送死吗?” 说到这里,她大步上前,走到桌前,兀自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才又接着说道:“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们,我没有杀许音尘,更没有杀柳嫣然!他们的死,和我毫无关系! 也不知你们听信了什么人的挑衅,竟然把我叶晓晴当成你们的仇人!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已经找到了许音尘、柳嫣然二人身亡时候的见证人!这个人当时一直在现场,所有的事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许明月冷冷一笑,道:“叶晓晴,敢做就要敢当!你又何必花心思哄骗我们呢?你找的人,谁能保证他说的,就是实话呢?” 许清风蹙着眉头,瞪着叶晓晴开口道:“她还不至于,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吧!既然有证人,见见又何妨?就是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位人证,到底是谁?” 叶晓晴环视了众人一眼,才说道:“这个人被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许氏姐弟,真的想知道你们父母死亡的真相,我可以带你们去,与这个人当面对质。” 许明月一把拽住许清风的袖子,微微摇头:“清风,不要相信她!万一是她事先布好的陷阱呢?不要上当!” 叶晓晴又笑了:“是的,有些人自己坏心眼多,就把所有人都想成假想敌!你们不想知道真相,就没必要去见这个人!死的不明不白的是你们的父母,和别人无关!” 许清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跟你去,清朗、明月,你们两个留在山庄!” 许清朗、许明月同时嚷道:“不要!我们也要去!” 叶晓晴沉眸,看着许清风与他父亲许音尘,很是有几分相似的俊脸:“去不去的随便你!但是,我可是提醒你一句,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就是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咯!” “杀人灭口?!”许氏三姐弟同时惊呼道:“难道我们的仇人,另有其人?而且他还在企图隐藏当年的真相?” 叶晓晴淡淡一笑:“去问了,不就知道了?去就跟我走吧!”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许氏姐弟紧随其后。 叶晓晴挺直脊背,大摇大摆地带着许清风、许清朗、许明月姐弟三人,站在了刀疤脸跟前。 刀疤脸倚在破旧的门框上,目光扫过四人,最终落在姐弟三人脸上,叹了口气。咧嘴扯出个难看的笑,透着苦涩:“你们到底还是找来了,想必这些年被流言啃噬得够呛。外头传是叶晓晴害了你们爹娘,哼,那是胡扯。” 许清风怒目圆睁,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刀疤脸衣领:“你少卖关子!若不实说,今日别想好过!” 他满脸戾气,身后的许清朗、许明月也是满脸悲愤,拳头攥得死紧。 刀疤脸拨开许清风的手,缓缓开口:“那件事情,得从八年前说起,我那时混的还不咋地,穷疯了。 后来,我们无意中,得知了忠义侯府的小公子,也就是你许清风,失手杀了自己的曾祖母。而且还偷了侯府老夫人的十万两雪花银。 我们也是财迷了心窍,便想着绑了侯府世子爷,和他的相好的,逼着柳三娘拿银子来赎人!我们把人劫出来以后,藏到城外的破屋子里面。” “然后,我们送信给柳三娘,要她十万两白银赎人。本以为拿捏住他们命脉,稳赚一笔。谁料,那柳三娘心硬似铁,根本不理会,直说分文不出。” 刀疤脸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许音尘被绑后,旧疾心脏病就犯了,整日捂着心口,冷汗淋漓,药又没在身边,病情急转直下。” 第60章 许清风兴师问罪 刀疤脸继续着,他的讲述:“夜里,破庙阴森,耗子乱窜。许音尘疼得蜷缩在地,大口吐血,血溅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触目惊心。 柳嫣然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她求我们放了许音尘,去寻大夫,可我们怕走漏风声,哪肯答应。” 许明月捂着脸,呜咽出声,许清朗满脸泪水,下唇被咬出深深齿印。许清风眼眶泛红,死死瞪着刀疤脸,身子抖如筛糠。 刀疤脸顿了顿,继续道:“没了药,又无大夫救治,许音尘身子越来越凉,吐了两口血就断了气。柳嫣然守着那个男人的尸首,眼神空洞,一言不发。趁我们没注意,夺了我的佩刀,自尽殉情了。” 刀疤脸从屋里翻出本破旧册子,递过去:“官府结案的卷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仵作查验、证人供词都有,你们去查证便知我没说谎。虽说我是罪魁祸首,可害人性命这账,老天爷自会清算。” 许清风颤抖着手接过卷宗,一行行看下去,越看身子越软,最后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许清朗蹲下身,轻拍兄长的背,无声安慰;许明月靠在墙角,哭得喘不上气。 许久,许清风起身,朝刀疤脸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告知真相,是我们莽撞了。这些年,竟然恨错了仇人。但是,祖母和外祖母两个人,一口咬定是叶晓晴所为,这是想掩盖她们,当年见死不救的罪行吗?” 说这话时,许清风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许明月也收敛了满脸的泪水,坚定地站在了许清风面前:“外祖母视财如命的性格,我相信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许清朗看了叶晓晴一眼,眼中恨意不减:“就算我们的父母,不是你亲手杀害,但你也是我们一家,不能团圆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我们的父母怎么会?一辈子都不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无论如何,他们的死,你是脱不了干系的!就算哥哥姐姐们原谅了你,我也不会原谅你!你还是我许清朗的仇人!永远都是!” 叶晓晴淡淡开口:“无所谓,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真相而已!至于恨不恨的,悉听尊便。” 许明月和许清风原本缓和一些的神情,在听到许清朗的那番话以后,又开始变得冰冷了起来。 只听许清风说道:“我们还是先去找我们想要的答案!和叶氏的恩怨,以后再说。” 说完这话,他转身便走,三个人满脸的义愤填膺,匆匆离去。 他们已经顾不上找叶晓晴的麻烦了,他们要去找柳三娘问清楚,问她为什么不肯拿银子,救他们的父母?还要骗他们心中充满仇恨,恨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多年! 柳家庄,柳三娘和柳姨娘、柳二爷正聚在一起,议事。 只听柳三娘说道:“二哥,这个刀疤脸,真的不能留了!没准以后,他会狠狠咬我们一口呢!” 柳二爷眯着眸子,手指轻轻抚着胡须,沉吟道:“我也是担心,这刀疤脸会在外面胡言乱语。如今,清风他们都长大了,如果有人在他们面前,胡乱编排,他们难免会胡思乱想。 如果被他们知道,当年是你们为了那十万两,不肯去救他们的父母,我担心......” 柳姨娘咬牙看着柳三娘,恨恨道:“当年,这一切可都是你的主意!我那么求你,让你去救我的儿子,你就是不愿意!你不但以长姐的身份压我,还用清风误杀老夫人的事情,威胁我! 你不但害死了我的儿子,也同时害死了你自己的女儿!这件事情,如果被清风他们知晓,还不知道他们会如何的恨上我们呢!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柳姨娘说着说着,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柳三娘看着柳姨娘,半晌才哀哀道:“媚儿,你以为我不心疼吗?我还不是想着,侯府已经破败了,以后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处处都需要银钱。就凭你我,怎么养得起三个孩子? 难不成你想让他们跟你一起讨饭吗?而且那个时候,还没有找到二哥,也没有遇见启元,我全都是为了今后的日子打算啊!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啊?!我也委屈呢!” “你委屈?你委屈什么?当初若不是你的怂恿,我怎么会加害许关河?现在人家高中状元,我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我们这一脉又回归了许氏家族,我都不敢回去。我就怕万一当年的事情败露,许关河还不把你我千刀万剐了?多好的机会啊?可以让我的孙子、孙女名正言顺地登上许氏族谱,可是......”柳姨娘越说越气。 柳三娘有点儿忍无可忍了:“柳媚儿,你住口!你......” 正在这个时候,小厮来报:“启禀庄主,许清风、许清朗、许明月来了。” 话音未落,许氏三姐弟已然冲了进来,看那表情,怎么那么吓人呢? 柳姨娘连忙上前,抹了一把眼泪,才说道:“清风、明月、清朗,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许清风斜睨了她一眼,才答道:“怎么?祖母这是不想看见我们吗?” 柳三娘看了看三个人不善的脸色,笑道:“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祖母和外祖母当然想见你们了!快,都过来坐吧!” 三个人依旧面色阴冷地,看着厅中的几个人,各自坐下。 许明月看着脸上泪痕未干的柳姨娘,问道:“祖母,可是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祖母为何哭了?” 柳姨娘看了许明月一眼,才说:“还是我的明月贴心一些,祖母无事。” 却听到许清风沉沉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当年的那件事情了。” 柳三娘一愣:“你们知道了什么?可不要听信外人的挑唆之言啊!” 许清风盯着柳三娘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们刚刚见过刀疤脸了,他已经把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给我们听了!” 柳三娘诧异了:“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刀疤脸的?谁带你们去见他的?” “外祖母这是在担心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许清风的语气愈发阴冷。 第61章 嚣张跋扈的柳三娘 柳二爷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干笑了两声,才说道:“清风啊,外祖母说的也没错,你们年纪还小,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哄骗。难道你们宁愿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刀疤脸的话,也不相信抚养你们长大的祖母吗?” “正因为是素未谋面,所以,他才没有哄骗我们的必要!舅祖父不是这么想吗?”许清风满脸的孤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亲情。 就算是柳二爷看到许清风那冰冷的眼神,心下也是一凛:好强的杀气!这是想血洗我柳家庄吗?思及此处,柳二爷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了。 这时,门外小厮又来报了:“启禀庄主,外面有两个自称是来福、旺财的,求见许清风少爷。” 许清风听到来福、旺财,眉头顿时苏展了开来:“快请他们进来,他们是我的人!” 可是,柳二爷却在想:这是找来的帮手吗?这小子难道真的要反了?就不顾及亲情了吗?即便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也不至于真的怪罪自己的祖母吧?还是要防着点...... 随即悄悄退出了客厅,去后面安排人手了,他真怕许清风会对柳姨娘和柳三娘起了杀心。 转眼间,来福、旺财已经被带进了客厅,并给厅中众人见礼。 二人一步入客厅,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许清风看着二人,问道:“来福,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来福轻轻点头:“幸不辱命,小有所获。” 许清风微微颔首,招手道:“你们过来坐,一路上辛苦了!坐下喝杯茶。” 二人惶恐地望着许清风,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情况?以前也没见这清风少爷,对我们这般客气啊? 但看到许清风招手,还是一起走到了许清风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只听许清风说道:“今日,祖母、外祖母,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们说得出口,我就相信!” 柳三娘和柳姨娘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柳三娘开口了:“清风,你不要听信那些有心人的挑唆。我们是你的亲祖母,亲外祖母,血浓于水。你们的娘亲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害她呢? 你自己说,即便是逃亡在外,我到底有没有缺你们的吃穿用度?这么多年,我和你祖母到底有没有委屈了你们三个? 你今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兴师问罪,你就不觉得愧疚吗?你说!到底是谁带你们去见的刀疤脸?在哪里见的?” 许清风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道:“是叶晓晴,带我们去见刀疤脸的。” “叶晓晴?她在哪里?这个毒妇,为什么要离间我们祖孙的感情?她是想为自己脱罪吗?”柳三娘听到叶晓晴的名字,便激动得好像打了鸡血似的。 柳姨娘也说道:“就是,叶晓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当初在侯府的时候,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如今被休出了侯府,还是不能安分守己......” 来福听到这些对于叶晓晴的评价,他的眸子紧了紧,只在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 许清风看了一眼许明月,若有所思地摇头:“以叶晓晴如今的地位权势,她也没必要特意来骗我们吧?” 许明月也点头:“是的,那个刀疤脸说的,肯定不会是假的!我们父母的死,真的有问题!” 这时,许清朗说道:“我还是相信祖母的,祖母一直对我们那么好,她是不会骗我们的。” 他的话音未落,许清风、许明月齐齐转头看向他,同时怒道:“闭嘴!你懂什么?!” 许清朗瘪了瘪嘴,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许清风看着柳姨娘,眼中满是凌厉之色:“祖母,今日,我是必须要一句实话的!我们父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因为你们不肯拿银子出来?如果你们不是那样看中钱财,为什么不去把他们赎回来? 为什么让我们的父亲,在绑匪手里,病了都得不到医治?活活的拖死在那里?如果父亲没有死,母亲又怎么会自尽殉情?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不是都是因为你们贪图那十万两? 如果早知道,那十万两会送掉父母的性命,我是绝对不会拿曾祖母的那十万两的!而且,也是这十万两,要了曾祖母的命!我确实悔不当初,我为什么要拿那十万两?害了一个又一个? 现在,我就要一句实话,有那么难吗?我就是想知道父母是怎么死的,就这么难吗? 从小你们就告诉我们姐弟三人,叶晓晴是我们的杀父仇人,是她害死了我们的父母!可是,明明父母遇害的时候,叶晓晴不在现场,她明明被禁足在宫中,你们为什么要一口咬定就是叶晓晴? 是不是你们和叶晓晴有仇?所以,你们把我们三个,当做你们复仇的工具?棋子?你们可是我的亲祖母啊!!” 许清风说得声音有些哽咽了,眸子上也蒙了一层水雾一般,看看柳姨娘,又看看柳三娘,紧抿着嘴唇,满脸倔强。 许明月也随声附和道:“是的!身为人家的长辈,却如此的满口谎言,难道就不以为耻吗?” 柳姨娘被许清风的一番话说得红了眼圈:“清风,你的父亲离世,祖母也很心痛!他是祖母唯一的儿子,祖母怎么忍心害他?你可不能冤枉祖母啊!!”说完,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柳三娘却不然,她倏地站起身形,指着许清风的鼻子大骂道:“你个不孝子,不!你是不孝的孙子!当年是你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曾祖母,偷了她的十万两。那件事情,你还想推给他人不成? 现在知道怪我们,没有把那十万两拿出来了?你也不用你那脚指头想一想,如果没有了银子,这么多年,你们三个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养你们三个,哪哪儿都要银子,没有银子,我们怎么养你们? 怎么给你找师傅?怎么把你们养大成人?你以为你们都是喝露水长大的?你们都是神仙吗?从小到大,你们可曾受过什么委屈?我们两个老太婆,辛辛苦苦的培养你们,就落得今日被你指责的下场吗?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狼心狗肺!我柳三娘就是一个大傻子!才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们,希望你们长大以后,能为你们的父亲报仇,难道我有错吗? 是不是你们觉得,我就该把那十万两,全都给那个刀疤脸,然后,带着你们讨饭过活?啊?!” 第62章 失手错杀柳姨娘 许清风看着口吐芬芳的柳三娘,只感觉气血上涌,他也腾地站起身形,一把拨开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如果父母能保住性命,我们怎会从小失孤?父亲是朝廷命官,难道他还养不活自己的孩儿?” 柳三娘更怒了,四顾了一下,看到桌子后面,杵着一根哨棒,顺手操起来,照着许清风就打,嘴里骂道:“今日,老娘便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孽障!就当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喂了狗!” 许清风见到哨棒朝着自己的头,砸过来了,连忙闪身躲开。 柳三娘这一击可是拼尽了全力的,一棒落空,她便失去了重心,整个身子朝前扑倒下去。 柳姨娘看见柳三娘的脸快要抢地了,连忙起身,想拉她一把。 却不料柳三娘用哨棒一撑地,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回手便甩了出去。 那刀直直地飞向许清风的胸口,柳姨娘马上惊叫道:“柳三娘!你疯了吗?你真想杀死我的孙子不成?” 说话间,已然挺身朝前,想去阻止柳三娘,也想推开许清风。 许清风顿觉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他瞪大了双眼,大脑瞬间空白,身体却比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想躲开! 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两人距离近得触手可及,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动作,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生死一线之间,许清风来不及思索,只能硬着头皮,飞速把手探入怀中。慌乱之中,手指胡乱摸索,触到一个硬物,来不及分辨是什么,他本能地将其掏出,朝着那夺命飞刀用力挡去。 “叮”的一声脆响,金属撞击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飞刀被硬物猛地一撞,力道削减大半,在空中晃悠几下,改变了原本夺命的轨迹,竟回弹了出去。 命运像是开了个残酷至极的玩笑,那回弹的飞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牵引,不偏不倚,直直刺进了柳姨娘的胸口。 柳姨娘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厅堂的死寂。她双手下意识捂住胸口,鲜血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衫,身子晃了几晃,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许清风手中的硬物也随之“啪嗒”落地,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被刀割破的钱袋子。袋口豁开一道大口子,里面的碎银受了撞击,零零散散地滚落出来,在血泊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似是无声的嘲讽。 许清风呆立当场,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情急之下随手掏出的钱袋,竟成了这场祸事的导火索,意外伤到了自己的祖母。 短暂的死寂过后,许清风率先回过神来,他双眼充血,眼眶欲裂,猛地大叫一声:“祖母!”便不顾一切地扑到柳姨娘身边。 平日里沉稳自持的他,此刻双手颤抖得厉害,轻轻摇晃着柳姨娘的身子,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祖母!祖母!!您醒醒啊!”那声音里带着哭腔,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懊悔。 许明月、许清朗两兄妹也被这变故惊得脸色煞白,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奔了过来。兄妹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拽住柳姨娘的衣角,和许清风一同哭喊着:“祖母!祖母!你怎么样了?祖母!!!” 声声呼唤,饱含着孙辈们对长辈的眷恋与不舍,可柳姨娘却双眼紧闭,脸色愈发惨白,毫无回应。 柳三娘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石化了。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血泊中的柳姨娘,嘴唇微微颤抖,满心的懊悔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她本意只是想给许清风一点教训,出口恶气,怎会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不可收拾的田地? 来福、旺财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缓了缓神后,才手脚并用地起身,尽量降低存在感地站到了众人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柳二爷正在偏厅与人议事,隐隐约约听到厅中动静不对,心头一紧,连忙撂下手中的事,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 入目便是倒地的柳姨娘,鲜血在地上蜿蜒成一片可怖的血泊,他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如洪钟般怒吼道:“谁?!谁干的?!说!!” 那吼声震得房梁都似要抖上三抖,满屋子的人噤若寒蝉,却无一人敢答话。 柳姨娘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听到柳二爷的怒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动了动唇。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吐出了几个字:“二哥,不要怪……清风,也不要怪……三娘……”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话音落下,她的眼眸缓缓合上,最后一丝生机也从这具身躯中消散,就此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 一时间,厅堂里哭声震天,许清风双手紧紧攥着柳姨娘渐渐冰冷的手,额头抵在上面,身子剧烈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地上,洇湿了大片。 许明月、许清朗早已哭成了泪人,相互依偎着,哽咽声此起彼伏。柳三娘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间汩汩流出,嘴里喃喃自语:“我错了吗?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柳二爷呆立半晌,眼眶泛红,身子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他缓缓走到柳姨娘身旁,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合上她的双眼,声音沙哑哽咽:“妹子,你放心,二哥定给你讨个公道。” 说罢,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刀,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寒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谁都不许隐瞒,如实说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难色,却又不敢违抗。 厅堂里弥漫着凝重压抑的氛围,许清风是最伤心的那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八年前误杀了曾祖母,今日又误杀了祖母!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就是一个煞星吗?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第63章 平西王妃这是闹哪出 自从带着许氏三姐弟,见过刀疤脸之后,她便在聚云山庄附近转悠。她想看看到底那个神秘组织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人又和朝中的那些大臣们,有无关系?到底还有多少朝中大元是这些反派的走狗? 她需要仔细求证,慢慢摸索,她真的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也许,主动出击,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她发现了一座很是气派的宅子。这宅子一点也不比聚云山庄差,反而更胜一筹。 于是,她让闪闪调查了宅子主人的情况:宅子的主人,是一个商贾人家。主家本姓顾,是个老商人,慈眉善目的,人家都唤他作顾大善人。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几乎遍布半个北朝王朝。 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各行各业都有涉及。而且,这顾大善人一边做生意,还一边做慈善。 被他帮助过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才得了顾大善人的美名。 后来,因为一些变故,老年丧子,他便无心打理产业了。把手里的产业都就交给了侄子,暂时打理,而他自己则蜗居在这座大宅子里,足不出户的过了好几年了。 叶晓晴站在宅子不远处的阴影里,听完闪闪的汇报,心中疑云更盛。这般声名远扬的大善人,怎会与那神出鬼没、作恶多端的神秘组织毫无瓜葛?她决意会会这位顾大善人,哪怕只是探探虚实。 思量再三,叶晓晴寻来城中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亲手挑了几盒精致点心,皆是软糯清甜、老少皆宜的样式,权当是初次登门的见面礼。 她换下平日里利落的劲装,一袭素色罗裙,长发挽成温婉发髻,仅簪了支淡雅的玉簪,力求看着人畜无害、亲和有礼。 晨光微熹时,叶晓晴带着礼物,叩响了宅子大门。门房探出脑袋,见是位姿容不俗的姑娘,疑惑问道:“姑娘,你找谁?” 叶晓晴欠了欠身,柔声道:“劳烦通禀一声,小女子听闻顾大善人的善举,心生敬仰,特备薄礼,想当面致谢。” 门房面露犹豫,终是接过点心,转身进门传话。 不多时,门房引着二人入内。庭院清幽,小径旁繁花似锦,与宅子外的诡谲风云仿若两个世界。 顾大善人坐在前厅藤椅上,眉眼含笑,确如传闻般慈眉善目:“姑娘不必多礼,老夫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何劳登门致谢?” 叶晓晴垂眸,眼眶微红,轻声道:“大善人有所不知,小女子家乡曾遭灾荒,幸得善人救济,才熬过寒冬,此恩不敢忘。如今小女子略通医术,见大善人年事渐高,想为您瞧瞧身子,也算报些许恩情。” 顾大善人目光闪过一丝动容,摆手笑道:“姑娘有心了。” 一番望闻问切,叶晓晴谨小慎微,言辞间尽显专业与关切。诊完脉,又陪着顾大善人聊起家常,从市井趣事到往昔商事,不动声色地探听。 顾大善人谈兴颇高,话里话外皆是豁达通透之态,对生意上的交接、家中变故都坦然相告,毫无隐瞒迹象。 直至日暮,叶晓晴才起身告辞。踏出宅子,她神色凝重,顾大善人滴水不漏,全无破绽。可越是这般毫无异样,越透着古怪。 她回头望了望宅子,转身便去了叶家军。吩咐肖副将,调了几个精兵暗中监视顾宅:“肖副将,一定要盯紧此处,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往后,咱们多寻由头登门,我就不信,狐狸尾巴能一直藏着。” 说罢,她隐入暮色中,决意深挖宅子背后隐秘。 接下来的几日,叶晓晴并未贸然再访那宅子,而是蛰伏起来,一面让叶家军继续暗中盯梢,留意宅子人员的出入动向、物资采买细节;一面派出人手,探寻顾大善人侄子,接手生意后的异样。 叶晓晴心中笃定,宅子与神秘组织必定脱不了干系,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寻个时机,潜入宅子一探究竟,揪出背后隐藏的真相。 是夜,乌云蔽月,浓重的夜色仿佛化不开的墨,严严实实地将宅子裹藏其中,正是潜入的绝佳时机。 叶晓晴一袭紧身黑衣,动作利落敏捷,如暗夜幽灵般翻墙入院,落地无声。肖副将则守在宅子外接应,目光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 宅内静谧至极,仅有微风拂过枝叶的簌簌轻响。叶晓晴凭借白日的观察,熟门熟路地朝着宅子书房摸去,那里往往藏着关键机密,直觉告诉她书房定有线索。 路过花园时,却瞧见一间平日里紧锁的偏房,此刻门缝中隐隐透出光亮,还伴有压低的争执声。 她心头一紧,悄无声息地靠近,耳朵紧贴门缝。“那批新式火器藏在后山密窖,明日丑时动手,运去青岩渡口,绝不能出岔子!要是走漏风声,脑袋都得搬家!”一个粗粝的男声恶狠狠地说道。 “哼,事成之后,分红可得多给我些,担这么大风险,便宜可不能都让你们占了。”这熟悉的声音,竟是顾大善人! 叶晓晴心中暗喜,果真挖到猛料,刚要抽身离开继续探路,变故突生。急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还夹杂着犬吠,原来是巡夜的护院闻风而动。 她迅速从腰间掏出迷烟弹,朝身后一扔,“噗”地一声闷响,白色烟雾瞬间弥漫,护院们被呛得咳嗽连连、脚步慌乱。 叶晓晴趁机几个腾挪,躲进长廊阴影里。待危机稍缓,她重新锁定书房,施展开锁技巧,须臾间打开门锁。屋内一股陈旧的书卷气混着淡淡的茶香,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出书架后的暗格。 打开暗格,满是信件与账本,她快速翻阅,上头尽是些隐晦的交易记录,这些符号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呢? 正当她收起关键证据,准备撤离之时,大门轰然而开,顾大善人坐在轮椅上,被护院推了进来,身后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彻底截断了退路。 顾大善人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目光阴冷:“姑娘,天堂有路你不走,既撞破了我的好事,就别想活着出去!”说罢,打手们一拥而上,局势瞬间剑拔弩张。 第64章 重逢 叶晓晴见打手们蜂拥而上并呈合围之势,却毫无惧色,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她迅速将证据藏入怀中特制的暗袋,身形陡然一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向离得最近的打手。 只见她矮身躲过一记凶狠的直拳,顺势一个扫堂腿,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让人眼花缭乱,那打手毫无招架之力,“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叶晓晴借力跃起,踩着倒地之人的后背再次腾挪,瞬间突破了包围圈的一角。 顾大善人见状,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喝道:“别放走她,抓住重重有赏!” 余下的打手们攻势愈发凌厉,刀光闪烁,利刃裹挟着呼呼风声,齐齐朝叶晓晴劈来。叶晓晴抽出腰间软鞭,“啪”的一声脆响,软鞭似灵动的游蛇,精准缠住迎面砍来的长刀,猛地一扯,持刀之人站立不稳,踉跄向前。 她趁着间隙,从袖口抖落几枚暗器,暗器带着凌厉的劲道,分别射向不同方位的敌人。“哎哟”几声惨叫此起彼伏,又有数人负伤倒地。顾大善人坐在轮椅上,气得双手直颤,不断催促着众人。 叶晓晴余光瞥见窗口,当下心一横,佯装败退,连连后退几步,引得众人步步紧逼。就在逼近窗台之时,她瞅准时机,双脚猛地蹬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破窗而出。落地瞬间,她翻滚卸力,起身拔腿就跑。 宅子里瞬间乱作一团,呼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肖副将听到动静,赶忙从隐匿处策马奔来接应。叶晓晴飞身上马,缰绳一抖,骏马嘶鸣着飞驰而去。 平西王,雄踞一方,其威名令四方震颤。而他的王妃叶晓晴,并非寻常深闺女子,她生性聪慧且果敢坚毅。 近日,京城朝臣接二连三地惨遭暗杀,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惶惶。朝廷虽全力追查,却一无所获,只隐隐察觉背后有一股极为隐秘且强大的势力在操控着一切。 叶晓晴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将这杀手及幕后黑手找出来。她深知此事危险重重,但为了天下安宁,她瞒着平西王,独自踏上了探寻真相之路。 平西王发现叶晓晴不见后,心急如焚。当得知她竟是为了追查京城暗杀朝臣之事而独自离去,既敬佩又担忧。 敬佩她的勇气与侠义之心,担忧她孤身一人会遭遇不测。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传令下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回王妃。 京城的交通,四通八达,而且地势复杂,山川交错,丛林密布,隐匿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平西王派出大批将士们,迅速在京城的四个方向,全力展开搜寻。他们在茂密的山林中艰难地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山洞或山谷,仔细地排查每一处角落。 而叶晓晴一路上乔装打扮,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各种线索。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从一些蛛丝马迹中逐渐锁定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这个组织行事极为隐秘,成员分布在各地,且似乎有着强大的背景和深厚的财力支持。她悄悄地跟踪着组织的一些喽啰,试图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巢穴。 然而,这个神秘组织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追查。于是,他们设下了重重陷阱,企图将叶晓晴一举擒获。叶晓晴在一次跟踪中,不慎踏入了他们的陷阱圈,被一群杀手包围在一片荒林之中。 杀手们个个手持利刃,面露凶光,向她步步逼近。但叶晓晴并未慌乱,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身姿矫健地与杀手们周旋起来。 她施展出精妙的剑法,剑如游龙,在杀手群中左突右刺,虽暂时抵挡了杀手们的攻击,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陷入了困境。 平西王的士兵们在云天大地上持续搜寻,他们的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终于,有一队士兵在一片激战声传来的方向发现了叶晓晴的踪迹。 他们如潮水般涌去,与杀手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士兵们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很快就将杀手们击退,救下了叶晓晴。 平西王得知叶晓晴被救的消息,一路快马加鞭而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紧,只见叶晓晴发丝凌乱,衣衫破损,几缕青丝黏在满是汗珠的脸颊上,但她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明亮,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 平西王几步上前,紧紧握住叶晓晴的双肩,声音因焦急与担忧而微微颤抖:“晓晴,你怎可如此莽撞!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本王如何是好?” 叶晓晴微微抬起头,看着平西王满是关切的双眸,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却仍嘴硬道:“王爷,此乃关乎天下之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平西王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她不顾安危的恼怒,又有对她这份侠义之心的敬佩与怜惜。他一把将叶晓晴揽入怀中,似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喃喃道:“你这傻女子,即便要管,也该与本王商议,本王怎会让你独自涉险?” 叶晓晴感受着平西王有力的怀抱,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声音也变得轻柔:“王爷,我知你定会阻拦,可时间紧迫,那杀手组织日益猖獗,每多耽搁一刻,便可能多一位朝臣丧命。” 平西王松开怀抱,双手捧起叶晓晴的脸,仔细端详着,见她脸上有几处擦伤,眉头不禁皱得更紧。 他轻轻拂去叶晓晴脸颊上的灰尘,眼神中满是疼惜:“你受苦了。但此后,你不可再独自行动,我们夫妻二人共同面对,定要将那幕后黑手揪出。” 叶晓晴看着平西王坚定的神情,心中满是感动,微微点头:“王爷,有你这句话,晓晴便安心了。只是这一路追查,我发现此组织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恐怕不易对付。” 平西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哼!不管他背后是谁,本王都不会畏惧。本王征战多年,岂会怕这等阴险狡诈之徒。只是你,定要跟在本王身边,不可再擅自离队。” 叶晓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王爷,我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你莫要小瞧了我。” 平西王宠溺地笑了笑:“本王自是知晓你的本事,可本王这颗心,全系在你身上,怎能不担忧?” 此时,周围的士兵们皆垂首而立,不敢打扰这对夫妻的温情时刻。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他们的重逢与携手而低语。 叶晓晴与平西王相视而望,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信任与决心,他们知道,前方虽有重重艰难险阻,但只要两人携手,便无畏无惧,定要将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势力彻底铲除,还朝堂与天下一片清明。 第65章 京哥儿偷偷出府寻娘亲 就在平西王开心,寻到了自己的王妃的时候,平西王府里却乱了套。 本来京哥儿和云姐儿,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睡午觉的。相怜、相惜看护着云姐儿,无尘、无风则守在京哥儿院中。 可是,当午睡时间一过,两个小丫鬟再进去看时,云姐儿竟然全都不见了!! 相怜都急哭了:“相惜,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把小主子弄丢了......呜呜!” 相惜还算比较冷静的,她蹙着眉头,说道:“会不会跑去京哥儿的院子了?我们快去找找!” “对对对!也许云姐儿睡醒了,去找哥哥了,快!快去看看!” 二人边说边往外跑,迎面却看到寻来的无尘、无风:“无尘,小主子不见了,有没有在你们的院中?”相怜哭唧唧道。 无尘摇头:“云姐儿也不见了吗?我们就是发现京哥儿不见了,才一路寻过来的!” “那可怎么办啊?现在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府中,小主子又不见了,到底是去了哪里啊?不会是被歹人捉了去吧?” 相怜想想就觉得害怕了:“小主子都那么小,真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啊?” 无尘说道:“我刚刚还发现,小主子带走了王妃给他防身的弓弩。你们快看看云姐儿的弓弩还在不在?” 相怜点头,急匆匆往回跑,翻了半天,才回道:“以前那个弓弩,都是放在床底下,或者枕头下面,现在没有了呢?” 无尘紧抿嘴唇,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这样看起来,两个小主子是自己出府的,不是被劫持,也不是被掳走的。你们两个留在府中继续寻找,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件事情,通知给王爷。” 两个丫鬟齐齐点头,无尘、无风则快速出了王府,去寻平西王爷了。 再说两个小孩子,京哥儿、云姐儿。 他们两个并不知道,父亲已经找到了母亲,京哥儿眼见着母亲已经离府多日了,却一直杳无音讯,他就慌了。 他私下里和妹妹商议道:“妹妹,我决定出府去寻母妃,你就留在府中,等着父王回来,好不好?” 云姐儿忽闪着大眼睛想了一下,才说道:“哥哥,我也要去寻母妃,哥哥带云姐儿一起去吧?” “带你?”京哥儿连忙摇头:“不行!我们两个都不见了,父王会着急的!而且,你那么娇气,不能跑不能跳的,遇到坏人,我还要保护你,太麻烦了!你还是留在府中吧!” “瞧不起谁呢?云姐儿是哥哥的帮手,不会是累赘!你如果真的不带上我,我就告诉无尘、无风,让他们看紧你!哼!”小女孩竟然有点儿怒了。 “绝对不能告诉他们啊!他们知道就走不成了!好吧,好吧!我带上你,总行了吧?”京哥儿表示很无奈。 云姐儿的脸上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很快,两个小家伙就制定了完美的逃跑路线。他们的出府路线是狗洞。那个狗洞是京哥儿无意中发现的,仅能容下一个小孩子的身体穿越。 他们两个各自带上自己的防身武器:弓弩!当然,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毒药、解药,万一遇到坏人,也许用得上! 京哥儿还用帕子包了几块点心,还有几块碎银。如果点心吃完了,还没有找到母妃,有银子就不至于饿肚子。毕竟还带着一个小不点儿呢! 都收拾妥当以后,两个小家伙,一人背着一个小包袱,趁着四大护卫不留心的时候,偷偷的翻窗而逃了。 等到相怜、相惜她们发现的时候,他们早就跑远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刚刚从狗洞钻出王府的时候,就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而且,这个人还在暗中,默默地跟踪着两个小家伙!他,就是江湖郎中萧绝! 这萧绝是何等人物啊?他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两个小家伙肯定是平西王府的世子、郡主啊! 如果抓住了这两个小东西,那就相当于掐住了平西王的喉咙啊!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萧绝一边跟踪着京哥儿他们,一边在心中暗自得意。 京哥儿他们两个,并不知道被人跟踪了。他们出了王府,便一直吵北出发了。这也是他们事先商量好了的,因为不知道他们的母亲叶晓晴淡淡去了哪个方向?所以他们要出北方找起。 两个人迈着小短腿,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穿梭。 六岁的京哥儿生得虎头虎脑,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身着一身精致的锦缎小袄,却沾了些泥土在袖口。他身旁跟着四岁的云姐儿,云姐儿穿着粉色的罗裙,扎着两个小发髻,走路还不太稳,摇摇晃晃像个小团子。 “妹妹,你走快些,咱们要赶紧找到母妃。”京哥儿小声催促着,小手紧紧拉着云姐儿。云姐儿嘟着小嘴,眼睛滴溜溜地转:“哥哥,我好累,我走不动了。” “你可真麻烦,才出来就喊累。要不,你回去吧?”京哥儿满脸责备的样子。 “哥哥,云姐儿还能坚持一下,哥哥别赶我回去啊!”小姑娘哀求道。 “好吧,好吧,你我们快走!” 说完,两个人仍旧牵着手,小短腿倒的挺快。 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突然,云姐儿的眼睛定在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上,那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云姐儿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脚不自觉地朝摊位挪去,小手还拉了拉京哥儿的衣袖:“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京哥儿顺着云姐儿的目光看去,看着那诱人的糖葫芦,犹豫了一下。他知道私自出府已经是犯了大错,若是再在集市上逗留买东西,被发现了定是要受重罚的。 可看着云姐儿那渴望的小眼神,小脸蛋满是期待,京哥儿心里又软了下来。 “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京哥儿鼓起勇气问道。老板是个胖胖的大叔,笑着回答:“小公子,一文钱一串。”京哥儿伸手往怀里摸去,摸出一小块儿碎银,放在胖大叔的手上:“老板,这糖葫芦我买一串。” 胖大叔看到京哥儿拿出的碎银,连忙笑着说:“小公子,这糖葫芦一文钱一串,您这碎银可多了,我给您找钱。” 京哥儿忙说:“不用找了,老板。”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糖葫芦,转身递给云姐儿。 云姐儿接过糖葫芦,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哥哥,你真好。”说着便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糖衣在舌尖化开,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的小脸蛋满是陶醉。 京哥儿看着云姐儿满足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可心里还是担忧着如何找到母妃,又如何在被发现之前回到王府…… 两个人谢过胖大叔之后,便手拉着手,继续往他们认为母妃可能在的地方走去。 第66章 斗智斗勇 集市上,人来人往,喧闹非凡。六岁的京哥儿牵着四岁的云姐儿,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穿梭着。他们那精致的服饰与焦急的神情,在这市井之中显得颇为突兀。 云姐儿紧紧拽着京哥儿的手,一边舔着糖葫芦,眼睛不时被街边,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所吸引。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青衫、背着药箱的江湖郎中出现在他们面前。萧绝目光闪烁,脸上却挂着和善的笑容:“哟,这两位小娃娃,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集市上呀?莫不是与家人走散了?”萧绝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京哥儿心中警惕,拉着云姐儿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在找母妃,不劳烦你管。” 萧绝却不慌不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香囊,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香囊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小娃娃,你们可认识这个?这可是你们母妃身上常带之物,我正四处寻你们呢。” 京哥儿眼睛一亮,一把夺过香囊,仔细嗅了嗅,这香气确实像是母妃身上的味道。 他心中的警惕顿时消减了几分:“你真的见过我母妃?她在哪里?”萧绝故作神秘地凑近:“你们母妃受了伤,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院子里养伤,我是被她所托,前来带你们过去的。” 云姐儿一听母妃受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母妃怎么了?哥哥,我们快去看母妃。” 京哥儿咬了咬牙,点头道:“好,你带我们去。”萧绝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关切的模样,带着他们往集市深处走去。 一路上,萧绝不断地与京哥儿套近乎,询问他们的家庭情况。京哥儿起初还有些防备,但一想到能尽快见到母妃,便慢慢放下了戒心,将自己是平西王府的孩子,以及母妃叶晓晴失踪之事都告诉了萧绝。 萧绝心中大喜,不出所料,这两个孩子竟然真的是平西王的儿女。 他带着京哥儿和云姐儿穿过几条偏僻的小巷,来到了一座破旧的院子前。院子里杂草丛生,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京哥儿不禁有些犹豫,“母妃真的在这里?”萧绝连忙说道:“就在里面,快进去吧。” 推开门,屋内昏暗无光,只有一张破旧的床榻。京哥儿拉着云姐儿刚要进去,突然,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京哥儿心中一惊,转身用力推门,却发现门已被牢牢锁住。“你为什么要锁门?”京哥儿愤怒地喊道。 萧绝站在门外,冷笑一声,“哼,你们这两个小娃娃,乖乖待在这里吧。等我去问问平西王,看看你们到底值多少银两?哈哈哈!!” 京哥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心中懊悔不已,不该轻易相信这个陌生人。 云姐儿吓得大哭起来,紧紧抱住京哥儿。京哥儿强忍着泪水,安慰道:“妹妹别怕,哥哥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他开始四处寻找出口,发现窗户虽然破旧,但也被铁条封得死死的。屋内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破旧的桌子,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撬门破窗的工具。 京哥儿心急如焚,他知道必须尽快想办法逃离这里,否则一旦被萧绝的同伙发现,他们就更加危险了。他爬上床榻,试图从屋顶找到突破口,却发现屋顶也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 而此时,萧绝在门外得意洋洋地想着自己的计划。他派了一个手下前往平西王府,打探情况。 此刻的平西王府,上下顿时乱作一团,平西王和叶晓晴已经回来了。得知了两个孩子出走的消息,大发雷霆,责令手下人务必尽快找回孩子。 京哥儿在屋内冷静下来,他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他发现床榻底下有一块松动的地砖,他用力挪开地砖,发现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洞口,似乎通向外面。京哥儿心中一喜,连忙招呼云姐儿。 “妹妹,快来,这里有个出口。”京哥儿喊道。云姐儿爬过来,看着那黑洞洞的洞口,有些害怕。“京哥儿,里面好黑,我不敢。”京哥儿拉着她的手,“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我们必须从这里出去,不然坏人会伤害我们的。” 京哥儿先钻进洞口,然后让云姐儿跟着进来。洞口狭窄而黑暗,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京哥儿在前面摸索着前进,云姐儿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小声哭泣着。 他们在黑暗中艰难地爬行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京哥儿加快速度,朝着光亮的方向爬去。当他们爬出洞口时,发现已经到了院子后面的一片荒草丛中。京哥儿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确定萧绝没有发现他们后,拉着云姐儿悄悄地往院子外面跑去。 然而,院子大门口,站着一个瘦削又挺拔的身影,他正双手环抱在胸前,满脸不屑地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很快,两个小家伙便又被捉了回来,他们满心绝望地,被重新扔回那昏暗潮湿的屋子。云姐儿又开始小声抽泣起来,京哥儿虽心中害怕,却仍强装镇定,将妹妹护在身后。 此时,那瘦削挺拔的身影缓缓走进屋内,借着微弱的光线,京哥儿才看清,这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眼睛。“你们就别想着逃了,乖乖待在这里,别想着逃跑。”杀手冷冷说道。 京哥儿怒目而视,“你这坏蛋,等我父王找到这里,定不会饶了你!” 杀手却发出一阵狂笑,“你以为你们还能等到那个时候?”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手中把玩着。 京哥儿假装很害怕的样子,那杀手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京哥儿看到窗子上的一根铁条有点儿松动了,他连忙上前拼命掰开一个缝隙。然后拉着云姐儿,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出去,两人不顾一切地朝着院子外跑去。 杀手很快就发现了,在后面紧追不舍,他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京哥儿看到路边有一堆杂物,他灵机一动,拉着云姐儿躲到杂物后面。杀手跑过杂物堆时,京哥儿和云姐儿突然从后面冲出来,将杀手撞了一个踉跄。 第67章 逃离 趁着杀手摔倒在地,京哥儿捡起地上一根木棍,朝着杀手挥舞过去。杀手轻松地躲过,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杀意:“你们这两个小崽子,真是自寻死路。” 京哥儿毫不畏惧,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他一边与杀手周旋,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口水井。京哥儿心生一计,他朝着水井的方向跑去,杀手在后面紧追不舍。 当跑到水井边时,京哥儿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着杀手喊道:“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杀手一愣,他没想到京哥儿会有这么一招。“你以为我会怕你跳井?” 京哥儿冷笑一声,“你若不怕,为何不敢过来?我死了,你可就拿不到银子了。”杀手心中犹豫起来,他确实不敢轻易让京哥儿死去。 就在杀手犹豫之际,京哥儿看到旁边有一根绳子,他悄悄将绳子系在井边的石头上,然后把另一头扔到井里。“妹妹,快!快点抓住绳子,爬下去。”京哥儿小声说道。 云姐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抓住了绳子,慢慢地下到井里。京哥儿则继续与杀手对峙着,他故意装出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来吸引杀手的注意力。 等云姐儿下到井底后,京哥儿突然朝着杀手冲过去,杀手以为京哥儿要拼命,举起匕首准备迎战。谁知京哥儿在接近杀手的瞬间,突然转身朝着旁边跑了过去。 杀手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跑到井边,想要下井去,把云姐儿抓上来。就在他刚要下井时,京哥儿用力拉动绳子,杀手脚下一滑,掉进了井里。 京哥儿连忙跑到井边,将绳子拉了上来,然后对着井下喊道:“该死的,你就在下面好好待着吧!哼!” 两个小家伙不敢停留,朝着记忆中王府的方向跑去。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杀手只是黑暗组织中的一员,他们的逃脱将会引来更大的危险。 在奔跑的过程中,京哥儿发现后面又有几个人影在悄悄朝他们靠近。他拉着云姐儿躲进一个小巷子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京哥儿四顾查看,他看到小巷子里有一个破旧的屋子,屋子的门半掩着。他带着云姐儿躲进屋子里:“妹妹,快看看,你的弓弩还在不在?” 云姐儿朝怀里摸了摸,然后,才点头说道:“嗯,弓弩还在呢。” “好!妹妹,你记住,一会儿,如果有人推开那个屋门,我们就朝他射箭。我先来,你瞧机会再发射,别一起发射,那样是浪费箭,知道吗?还有,我这里有帕子,快把鼻子嘴巴都蒙上,快点!” 京哥儿一边小声叮嘱着妹妹,一边把帕子给妹妹蒙在脸上,自己也蒙得只露出两只眼睛。云姐儿咬着唇,郑重其事地点头。 就在这时,门被缓缓推开了,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京哥儿对准了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便是一箭。 黑衣人猝不及防,箭正中他的胸口,他一下子便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黑衣人喝道:“耶呵!小兔崽子,竟然还有暗器呢?快点!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齐齐答应着,并一起朝着两个小家伙慢慢靠拢了过来。 京哥儿快速回头,看了妹妹一眼,喝道:“妹妹!躲远点!快!” 云姐儿答应着朝后面退去,一直退到一个柱子旁边,并把整个小小的身子,缩到了柱子后面。 看到云姐儿躲到后面去了,京哥儿马上把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个药包,朝着几个黑衣人一顿瞎扬。刹那间,整个屋子里,都被白色的粉末充斥着...... 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给他们下毒?这些人,纷纷在一片诧异声中,倒了下去。捂着眼睛,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两个小家伙趁乱跑出了屋子,直接奔街上人多的地方跑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他们沿着小巷拼命地朝前跑着,京哥儿丝毫不敢停留,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们跑到了一个热闹的街区,混入人群之中。 京哥儿知道,他们不能再轻易相信陌生人了,必须想办法尽快回到平西王府。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央,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迷茫,极力在脑海中拼凑着来时那错综复杂的路径。 身旁的云姐儿,双颊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苹果,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面颊上。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破旧的风箱,发出粗重而急促的声响。 云姐儿原本轻快的脚步,如今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愈发沉重,愈发迟缓。 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腿肚子止不住地打颤。那纤细的双腿,也在这长时间的奔跑下,渐渐失去了力量,开始摇摇晃晃。 京哥儿看着云姐儿这般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弯腰将云姐儿轻轻托起。 云姐儿的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抗拒,但终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只能任由京哥儿抱着。京哥儿双臂紧紧环绕着妹妹,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仿佛那跳动的节奏,也在一下下撞击着自己的心。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奔跑,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尽管自己的体力也在逐渐消耗,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但他咬牙坚持着,只因为怀中的妹妹,他必须坚持! 总不能母妃没找到,连妹妹也搞丢了吧?是他把妹妹带出王府的,他必须把妹妹平安地带回去!必须的! 就在他们疲惫不堪、举步维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马蹄声。京哥儿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王府的侍卫正朝着他们赶来。原来,王爷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在城中四处寻找他们,终于找到了踪迹。 京哥儿激动地放下云姐儿,牵着妹妹的手,一起朝着侍卫们跑去。侍卫们看到两个小主子平安无事,也松了一口气。他们迅速将京哥儿和云姐儿带回了平西王府。 平西王与叶晓晴在王府的庭院之中翘首以盼,焦虑与不安如阴霾般,笼罩着他们。 终于,远方的小径上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平西王的身躯猛地一震,叶晓晴更是激动得双手捂住了嘴,眼眶瞬间红了。 待孩子们走近,平西王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拥住京哥儿,那力道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叶晓晴则一把抱住云姐儿,泣不成声,她的双手在云姐儿的背上轻轻颤抖,抚摸着,似在确认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父王,母妃,我们回来了。”京哥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众人缓过神来,进了屋内。京哥儿望着父母关切的面容,缓缓道出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尤其是江湖郎中萧绝,如何设计陷害他们。 平西王的脸色,起初还带着重逢的喜悦,渐渐变得阴沉似水,待听到萧绝的恶行时,他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此等恶贼,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平西王怒吼道,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屋子,愤怒在他的眼中燃烧,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传令下去,即刻全城搜捕江湖郎中萧绝,本王定要将他擒获,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68章 许关河的执念 自从大牢中的许关河,被释放以后,便大病了一场,而且病得很严重。 梁氏看着病榻上的儿子,既心疼又难过。 她不知道外面的谣言是不是真的?难道儿子真的喜欢那个叶晓晴吗?不太可能啊!从小到大,她一直跟在儿子左右,她清楚得很,儿子和叶氏见面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哪里谈得上有情呢? 定是那些有心人在造谣,在陷害他的关河!让平西王恨上了她的关河,让儿子饱受牢狱之灾的折磨,所以才会病的! 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她的关河呢?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仇家吧?她思来想去的,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梁氏愁眉苦脸的时候,忽然发现昏迷不醒的许关河,睫毛动了动。 梁氏见许关河有了动静,急忙凑近,轻声唤道:“关河,关河,你可好些了?” 许关河缓缓睁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疲惫,喉咙干涩地发出声音:“娘,我这是怎么了?” 梁氏心疼地将他扶起,端来一杯温水喂他喝下,说道:“你在狱中受了折磨,出来后便一病不起,可把为娘吓坏了。” 许关河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叶晓晴的面容,心中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阵绞痛。 他知道,自己在狱中时,满心都是对叶晓晴的思念与担忧,生怕她因自己的事情受到牵连。 “娘,我想见见叶晓晴,可好?”许关河虚弱地问道。 梁氏面露难色:“关河,你与平西王妃身份有别,如今的叶晓晴,乃是堂堂的平西王妃,被那平西王爷独宠着。咱还是不要动些别的心思吧? 况且外面如今谣言四起,说你与她……这时候见她,恐怕不妥。你这次的牢狱之灾,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都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在钻牛角尖呢?” 许关河苦笑:“娘,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可我与叶晓晴之间,清清白白,从无半点逾矩之处!我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好。” 梁氏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儿子的性子,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梁氏沉吟了半刻,才说道:“那娘去帮你打听打听吧,看看能否安排你们见上一面,但你要答应娘,不可做出不合规矩之事!那叶氏女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千万不可坏了人家的名声!” 许关河听到母亲答应了,欣喜得连连点头:“母亲放心,儿子知道把握分寸的!” 梁氏离去后,许关河独自躺在床上,思绪飘回到与叶晓晴上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还是父亲病重的时候,侯府上下无人出面主持大局。 是叶晓晴优雅从容地指派下人,各司其职。 他记得那天的叶晓晴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如仙子下凡般美丽动人。 她的笑容温婉,举止优雅,他曾经趔趔趄趄地奔向她,嘴里喊着:“小姐姐!小姐姐!” 他是这样称呼她的吗?他竟然喊她小姐姐?其实自己要比叶晓晴年长几岁呢! 是她为他找医者治疗,才有了他许关河的今日荣耀!他是不会害她的,绝不!他也不许别人加害于她! 翌日,梁氏一个人出了状元府,直奔平西王府,求见叶晓晴。 为了儿子,就算是让她跪求、让她磕头,她都无所谓!只要能求得叶晓晴,与儿子见上一面,也算是了结了儿子的一个心愿吧! 平西王府。 叶晓晴与平西王,两个人正坐在厅中,研究抓捕江湖郎中的事情。 忽见守门的护卫来报:“启禀王爷、王妃,状元府的梁氏求见王妃!” 平西王转眼看向叶晓晴:“状元的母亲,又来求见了?” 叶晓晴凝眸,微微顿了顿,才说道:“请她到偏殿等候吧!” 看到报事的护卫下去了,叶晓晴才说道:“王爷,这梁氏曾经于我有恩,今日来府上,必是有事情了。妾身前去看看,王爷先忙。” 平西王微微颔首,对于自己的王妃,他是有绝对的信任的。 看见叶晓晴转身出去了,他又开始研究起他的部署了。 偏殿中,梁氏在护卫的带领下,缓缓而来。 梁氏看到端坐在上的叶晓晴,慌忙上前施礼:“民妇见过王妃。” 叶晓晴摆手道:“大夫人免礼,过来坐吧!”随即又吩咐下人奉茶。 看到下人都出去了,梁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叶晓晴面前,泪水夺眶而出。 她双手紧紧拉住叶晓晴的裙摆,声音颤抖且哽咽:“王妃,老身求您了。关河那孩子,自狱中出来以后,便一病不起,心心念念都是您的安危。 老身知道身份有别,可他对您绝无半分不敬与亵渎。他只是纯粹地仰慕您,担忧您受谣言所累。 如今他病体孱弱,若不能见您一面,恐怕性命堪忧。老身这做母亲的,实在是不忍心。 王妃您菩萨心肠,就可怜可怜我的关河,去见他一面吧。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让他知道您安好,也能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老身愿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梁氏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因抽泣,而微微颤抖,只盼叶晓晴,能应允这一请求。 叶晓晴见梁氏,如此情真意切地跪求,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悯。 她赶忙俯身搀扶起梁氏,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无奈:“大夫人,您且先起身,莫要这般。我理解您作为母亲的担忧与焦急,可我身为人妇,需得顾及王爷与王府的声誉。 但我也并非铁石心肠,许大少对我的这份情谊,我虽不能回应,却也不愿见他,因我而陷入绝境。 我会随您去见他一面,但仅此一次,且需极为隐秘,绝不能再给旁人,落下话柄。 我会向许大少表明我的心意,让他莫要再执着于这份情感,也望他能早日康复,将心思放在该放之处。” 叶晓晴语调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深知此举冒险,却又不忍拒绝,一位母亲的苦苦哀求。 第69章 深谋远虑 当梁氏带回了消息,说叶晓晴同意来状元府。许关河听闻,强撑着病体起身,命人将书房整理干净,又吩咐准备了叶晓晴最爱的茶点。 他深知这见面机会来之不易,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叶晓晴来到状元府时,许关河已在门口等候。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缎衣裳,神色平静,却难掩眼中的一丝倦意。 “叶大小姐,你来了。”许关河赶忙迎上前,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叶晓晴微微点头:“许大少,你身体可好些了?” 许关河将叶晓晴引入书房,屋内茶香袅袅。 “多谢叶大小姐关心,我已无大碍。只是狱中之时,常念着叶大小姐,生怕你因我,而受了委屈。”许关河目光诚挚地说道。 叶晓晴轻轻叹了口气:“许大少,你我相识一场,我自是不愿见你受苦。但你也知,我一心只在王爷,与一双儿女身上。那些谣言于我而言,不过是无端的困扰。” 许关河听闻此言,顿感心中一阵刺痛,但仍强颜欢笑:“叶大小姐,我明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绝无半分亵渎之意,只是纯粹的敬重与倾慕。” 叶晓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许大少,你年少有为,如今又是状元郎,应当将心思放在仕途之上,日后自会有良配相伴。” 许关河望着叶晓晴,眼神中满是深情:“叶大小姐,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人可替代。但我也不会强求,只要能偶尔看到你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叶晓晴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许大少,你这般执着,只会让自己陷入痛苦。我与王爷情深意笃,王府便是我的归宿。” 许关河沉默片刻,说道:“叶大小姐,我知晓了。今日能够见此一面,我心中的牵挂也能稍减。我会试着放下这份情感,专注于自己该做之事。” 叶晓晴微微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许大少,你定要好好调养身体,莫要再让大夫人担忧。” 而后,叶晓晴又与许关河聊了些家常,谈及朝中之事与民间趣事,气氛渐渐轻松起来。许关河也收起了那份浓烈的情感,以朋友之态相待。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叶晓晴起身告辞:“许大少,我该回府了。” 许关河送至门口,看着叶晓晴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以这样的心境与叶晓晴相处,虽有不舍,但也明白,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梁氏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落寞的神情,轻轻握住他的手:“关河,一切都会过去的。” 许关河转头看着母亲,坚定地点了点头:“娘,儿子无事,我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不日起,状元府的状元爷许关河,在身体状况,略有好转之后,便开始暗中招贤纳士,广结天下豪杰。 对外称:状元爷府中安保薄弱,希望招纳一些,武艺高强的家丁、护院。 这一消息,很快便在江湖上传播开了。 很多想入驻京城的江湖人士,纷纷入京,投奔状元府,希望能谋个差事糊口。 许关河对于登门的人,谦逊有礼,并一个个的亲自挑选考量。 最后,在乌央乌央的几百号人当中,精挑细选了一百五十人,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队。 这一百五十人,皆是江湖中各有所长之士,有擅长轻功者,可在屋檐瓦舍间,悄无声息地穿梭行走; 有精通暗器者,能在数十步外,取敌首级于无形之中;有臂力惊人者,手持重型兵器可一夫当关者;更有擅长易容术者,可混入人群,探查敌情。 许关河将他们安置在状元府的后院,每日亲自督导训练,教授他们兵法策略与团队协作之术。还不惜重金聘请江湖高手传授绝技 众人皆以为状元爷只是为了加强府邸安保,却无人知晓他的真实目的。 许关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叶晓晴。 叶晓晴,那个如春日暖阳般的女子,曾在许关河最落魄时,给予他温暖与希望的人。 他知道,有黑暗势力想要对付将军府、平西王府。而且,这股势力中,还有他的侄子许清风、许清朗。 他虽在朝堂之上有一定的地位,但面对那些不择手段的江湖势力,仅凭他现在的力量,远远不够。 于是,他便想出了招纳护卫队这一计策。他要打造一支精英之师,足以对抗,任何对叶晓晴不利的势力。 在训练护卫队的日子里,许关河毫不懈怠。他与护卫们同吃同住。而护卫们也被许关河的随和,与平易近人的气度所打动,个个训练刻苦,誓言要守护好状元府。 平日里,许关河让护卫们暗中留意平西王府周围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回报。 梁氏眼见着儿子每天忙忙碌碌,心中怎会不知他的想法? 于是,她来到儿子面前,劝道:“关河,娘瞧着你近日的所作所为,心中实在是忧虑万分。 娘知道你对平西王妃,叶晓晴是动了真情的,可你也得明白,这情路从一开始便是不通的。 你自幼聪慧,一路苦读,又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才得今日状元之名,本有着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去开拓。 可你如今一门心思,都扑在这暗中守护,叶氏女的事情上。且不说你耗费了多少心力、钱财去招募护卫、训练他们,单就你为此日夜忧思,身体都大不如前了。 你看看你,身形消瘦,面色也带着疲惫。娘心疼啊! 那叶晓晴已然是平西王妃,她与平西王的姻缘是板上钉钉之事,你这样的暗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你为了她,在这京城的权力漩涡,和江湖的暗流涌动中周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咱们许家满门的荣耀,与希望全系于你一人之身,你若因这无望的感情,而出了差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孩子,听娘一句劝,莫要再这般执迷不悟了。世间女子何止万千,你定会遇到一个,与你相伴一生的良缘。 放下这段不该有的情愫,回归到朝堂正事之上,去实现你的抱负,也让娘能够安心。 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顺遂,莫要再在这险途上继续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