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毒又茶的疯批影后》 第1章 一直被薅羊毛的前经纪人 死寂,一片死寂,除了死寂,还是死寂,就连盛夏也死在其中。 欣欣向荣的向日葵被主人放在冰冷黑色的墓碑上,困在灰色照片的人笑着接受眼前的一切。 瓷言盯着那双含笑的眼睛,眼眸微动,佩戴在右耳的流苏耳坠随风微微晃动。 “你是谁!”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身对上一双含有探究的眼眸,回答道“瓷言。” “瓷言?” 联歌在心里默念道,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富有那个东方国家的色彩。注意到对方眼中的略微的不耐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毫不掩饰的打量给对方带来的困扰。 笑着自我介绍道“联歌,我是北辰的经纪人。” 北辰,墓地的主人,瓷言追悼的人,一个国际知名演员,英年早逝的影帝。 “我知道。” 瓷言点头,视线再次落在墓碑上。 联歌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淡,视线落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向日葵,笑着讲道“向日葵是他最喜欢的花。” 瓷言解释道“他个人简介上有讲。” 联歌微微愣神,有些感叹的说道“你这直率的性子真是像极了他。” 瓷言摸了一下垂在肩膀的红色流苏,侧头反问道“是么?” 联歌的视线随着瓷言的动作从向日葵移到那抹赤色流苏耳坠上面,答非所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万物皆分三六九等,墓地也得如此。寸金寸土的墓地,安保性自然也遵守了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 一个社会无名,没有受到邀请,也不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出现在这个地方,真的很可疑。诚然,也不排除那些潜在的有权人。 可是联歌并不觉得他面前这位女子属于第二种,尤其还是来自东方那个朝夕不保的国家。 瓷言轻笑一声,眼底一片清冷,语气有些冷淡。 “走进来的。” 联歌追问道“那你来进来做什么?” 瓷言似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人,视线落到因为缺水叶片有些蜷缩的向日葵,懒懒的说了三个字。 “送遗花。” 一直被对方说的话噎的不行联歌彻底丧失了交谈的欲望,话说到这种地步的他今生只遇到过三个人,第一位就是离世的北辰,第二位是北辰的亲弟,第三位便是眼前这位。 得了,真是无力吐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不定他眼前这位女子也是那位的故人,看样子羊毛一直往他身上薅了。 不过联歌想到瓷言可能真的是北辰的故人,他还是决定善意提醒一下。 “现在可不太平,快回去吧!” 瓷言深深看了一眼墓碑,笑着说道“多谢提醒。” 说完,整理了一下齐腰的青丝,离开。 瓷言在与联歌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对方讲“给你一个善意的忠告,这个墓地是空的,你要是想要祭拜他,其实在哪都一样,万事心意到了就行。” 瓷言脚步微顿,侧目看着对她投来视线的联歌,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反问道“我知道,可是万事都需要走一个过场不是么?” 联歌情不自禁拉住对方白皙滑腻的胳膊,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语气不像刚才那般平静,连连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北辰的坟墓是空的,里面只放有一个空荡的骨灰盒,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不对,他敢肯定,知道的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就连他手底下那五个财权通天的明星也不曾查到这个瞒天过海的秘密。 瓷言佛下拉住她胳膊的手,脸上流露出一点恶意,冷笑着说道“再次给你介绍一下,我是瓷言,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因为他的骨灰是我帮他撒的啊!” 联歌佯装惊讶的说道“啊!客随主便,你都重新介绍了,那我也不能不说,我是北辰得经纪人联歌。” 话锋一转,捂住唇,半是开玩笑继续说道“不对,不是经纪人,是前经纪人。” 瓷言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她眼前这个人一大把年纪,打扮的跟国内的卖保险的一样,真的不适合装可爱,不伦不类的。原本就不怎么聪明,这样显得傻了。 联歌倒不是真的如瓷言评价的那样这么不堪,一身淡蓝色修身西装,佩戴着山茶花胸针,金色无框眼镜露出一双浅灰色眼眸,不似其他人一样棱角分明,是一个鹅蛋脸。笑起来有一个小小得梨涡,给人一种儒雅随和得感觉。 瓷言用余光扫了一眼联歌佩戴的手表,又错过面前人望了一眼向日葵,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联歌似是读懂了潜在的意思闻言轻笑一声,冲着瓷言的背影摆着手道“回见。” 回见,下一回见面。 第2章 不为人知的遗嘱 “刺啦。” 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接着是包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联歌放下手上得咖啡,笑着冲坐在对面的人打招呼道“前几日我们刚见过,没想到今日又见面了,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瓷言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云雾茶,用茶盖撇去表面的浮沫,抬眼看着面前虚伪的人,冷笑着说道“若是你不让人跟踪我的话,我们能在拥有万千人的城市相遇,那确实有缘。” 联歌不解的问道“你们那边讲话不应该很是含蓄?为什么在你身上没有这种感觉?” 瓷言轻抿一口云雾,慢慢的说道“我们那边同样也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可惜你不是能让我含蓄的人。” 联歌假装没有听懂,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坐直身子,伸出右手。 “再次介绍一下,我是知名经纪人联歌。” 瓷言瞥了一眼联歌,跟前几日一样只说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她发现自己说完之后,对方眼中闪过一点波澜。她觉得对方眼中突然出现的情绪变化会对她很不利,很显然在这一点她的第六感是对的。 “瓷言?不过我还是喜欢称你为‘小达瓦里氏’,多么亲切的名字。” 瓷言放在桌下面的手猛的一握紧,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变化,打趣道“先生可是叫错了,我从来都是瓷言,何来的‘达瓦里氏’?” 得到这样的答案联歌也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是在意料之中的答案。若是对方一下子被他炸出来,他才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既然你不认同这个身份,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我想跟你谈个合作。” 依然是笑着,笑着表示体谅的意向,好似一切都占据了上风,不过下一秒脸上的笑意直接僵住,只因瓷言回答了一句“不想。” 联歌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襟危坐,在此时此刻才有了一点正经跟别人谈生意的模样。 他好声劝道“虽然你们国家现在不怎么景气,可是不得不说胜在人多,以及充满着神秘的色彩。而我们这边就有不少人对此保持着浓厚幻想,只要你加入,不出几年你就能成为影后。” 瓷言只是反问了一个无伤大雅,却讽刺至极的问题。 “不需要演技?” 联歌像是听到了很大的笑话,喝了一口咖啡,缓了一下情绪。 “你是他的学生,演技自然不会差到哪里。不过对于猎奇的人来说,满足他们的幻想就行,演技在其中倒想的微不足重。” 瓷言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又是一句话打碎了对方的希冀。 “不想。” 联歌不解道“啊!什么?” 瓷言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回答,“不想。” 不可思议的联歌想要站起来,大声呼喊,但是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控制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质问道“你是他的学生,最了解他的理想,在他弥留之际念得也是你的名字,你不想替他完成他的遗愿。” 瓷言发誓这是她听到了最好笑的一句话,且不说真不真,在对方为了一己之私挖苦她国家的时候,她都觉得这笔生意都很难谈下去。 于是她嘴上也毫不留情讽刺道“让逝者安息是你们上帝的事情,不是我的。” 联歌生硬用蹩脚的话讲道“你不想让含恨而终的他在下面含笑九泉。” 瓷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默默地将到口的吐槽给咽了下去,试图给他讲讲道理。 “死无非就是眼一睁一闭,你跟我说完成他的遗愿就能让他从含恨而终到含笑九泉。若是这样的话,我的国家怎会有这么多的遗憾。”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不拿这件事情说,若真的能实现的话,那为什么不让诺贝尔亲自为你颁奖,毕竟你可通阴阳,发现了新的世界。” 这些话直接怼的联歌无话可说。 瓷言盯着只喝了一口的云雾,内心有点心疼。在国内最低贱的劣质茶在这里翻身直接高端茶,仅是凭借一个偷来的名字翻了身,果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我的时间不多,再见。” 联歌不想让一块肥肉白白在眼前飞走,连忙起身制止对方动作,生怕晚一秒什么都得不到。 “等等,我记得你们国家正处于建设中,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美元。而且你们那边有句话怎么说,好像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可否认的是你们大多都有绝对的信仰。” 这段话算是戳中了瓷言的命脉,不动声色咬了一下口腔,半是夸赞半是嘲讽的说道“你知道的不少,超过了我认识的很多人。” “多谢你的夸奖,达瓦里氏。我手上有北辰的遗嘱,其中有一份就是关于你的,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正好可以弥补你们国家财政上面的空缺。 事到如今联歌也不想在多拐弯抹角,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对于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能先将自己的底牌露出来,看看对方是否想要跟你玩下去。 瓷言问道“遗嘱人的名字。” 联歌笑着说道“瓷言,瓷器的瓷,言论的言。” 瓷言沉默片刻,很熟悉的一句话,几乎她遇到的人都会给别人这样介绍自己。原来你还记得瓷言才是我真正的名字,达瓦里氏它不是。 联歌交叉着手,得意的问道“如何?” 瓷言从包里面掏出一支录音笔,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录音了。”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联歌,语气先是苦笑着但很快转变成了威胁。 “那你对我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不过你觉得你能凭借手上似是而非的录音拿到遗产。” 瓷言摇头,她清楚的知道在自己没有给对方一定东西的时候,怎么可能从对方手中拿到东西。 她把玩着手上的录音笔,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自知不能,所以我只是想要离开。” 联歌语气平淡的吐出一个数字。 “3.2亿。” 瓷言惊讶道“什么?” 联歌重复道“3.2亿美金。” 瓷言伸出右手,脸上是真诚的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可是内心却是暗暗的鄙视自己,就为了3.2亿美金把自己给卖了,你真是太有出息了。瓷言,你真是太堕落,太优秀了。 联歌握住面前的手,笑的伪善的说道“合作愉快,不过有件事情我需要提前提醒你一下,这个遗嘱六年之后才会兑现。” 瓷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有点不确定的话问道“你说的是六年?” 联歌坚定重复并解释道“确实是六年,你在他身边待了三年,离开了三年,正好是六年之期。” 瓷言毫不犹豫的收回自己的手,直接当了对方的面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 “呵,六年,我能不能活到六年我都不知道。” 联歌以为对方是担心遗嘱问题,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说道“无事,我下午约了律师,可以修改遗嘱的时间。” 瓷言这一次是彻底都不想反抗了,懒懒的吐槽道“所以说这么多,我的人身安全你根本就保护不了,不是么?” 联歌瞬间卡壳,打好的腹稿没有用上,生硬的说道“有时候知道不说也是一种善良。” 提到善良,瓷言可有了生机,直接怼了过去。 “善良?这东西你们有么?” 联歌恬不知耻笑的说道“有啊!只是不多而已。” “确实是这样,就谈到这里,下午见。” “下午见。” 联歌望着瓷言离开的背影,想到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问道“小达瓦里氏,你觉得最先遗忘一个人的是容貌还是声音?” 瓷言离开的步伐顿住,没有转身轻声说道“是缺点。” 联歌有些不懂,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居然认为是缺点,我还以为是声音。大千世界,人与人相似太过于正常。可唯独声音不是,你忘记了便是忘记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瓷言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声音与容貌在恍惚的时候就能得到,可缺点不会,它只会在回忆中不断的美化,美化到没有缺点。” 联歌思索几秒钟,感叹的说道“看来这三天你想的不少?” “三天……也许吧!” 声音极其可微,就连当事人说的时候都快没有听见。 下午的遗嘱更改的很快,联歌临走时告诉瓷言明天去经纪公司跟他签约。 第3章 相互介绍,名字不同的解读 鸢尾倾倒了一杯由助理泡好的咖啡,闻着醇厚的香味,惬意问道“来一杯咖啡?” 雾雨随意在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递了过去,罗曼摇头,喝了一口泡着冰块的冷水。 依靠在书架的益卿打了一个响指,浅灰色的眼眸闪着微光,佩戴着红宝石耳钉,一条镶满细钻的金项链,手上大拇指更是戴了一个绿色得扳指。 若是寻常人这么装饰自己的话妥妥的是一个没有物质追求的暴发户,显得人特别庸俗。可是这些珍宝在他身上,他也不失个人色彩。 诚然,模样是好的,可惜有了一个不搭配的嘴。 “听说联歌今天要带过来一个人,被他藏的这么严实,模样是长的多惊奇,都不见的出过门。” 罗曼拿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滴,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还有你查不到的东西。” 益卿冷笑一声,直接坐到罗曼对面,语气充满不屑。 “我是查不到,怎么?你能查到?” 雾雨察觉到气氛发生改变,习惯性的笑着打了一个圆场。 “调查的结果跟你一样,只知道他是个人。” 几乎关注娱乐的人都知道,影帝罗曼与益卿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就会冷眼相对的那种,甚至在背后给对方不知道弄了多少绊子。 可惜同在一个经纪人名下,也只能相互膈应,相互不服。 这也就造成了每一次和稀泥的要么是雾雨,要么就是鸢尾。 益卿冷哼一声,态度比刚才好了一点,仍是不屑。 “谁都知道是个人,用你再三强调。” 罗曼余光扫了一眼看似不闻窗外事,细细品尝咖啡的鸢尾,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收回视线,别有深意的说道“人,可不是谁都能但得起的,比如绅士的外表,真正的野兽。” 益卿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鸢尾轻轻的摇了摇头。 雾雨不受干扰的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笑着夸赞道“咖啡味道不错,鸢尾,再来一杯,你泡咖啡的手艺愈发精湛了。” 鸢尾接过递到面前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下意识放了半个方糖。 “每天一杯,舒适又浪漫。” 益卿直接挖苦道“舒适又浪漫,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在你口里面说出来的。你可知它真正的意思,不过是食物不够的时候,发现能提神劳动的东西,所以说第一开始它的发现是给动物准备的。” 鸢尾道“……” 哥,其实你也不用再三强调。 刚接过咖啡准备喝一口的雾雨直接一愣,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用玻璃做成的墙壁,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专门为某些人设计的。 联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疑问道“在看什么?” 瓷言伸手轻触玻璃,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笑着评价道“运用单面镜的原理做成了它,是一个监视的好东西。” 联歌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轻声说道“之前吃过一次亏,也不能在吃一次亏。” 瓷言沉默不语。 联歌问道“怎么不进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瓷言收回视线,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莫名的感觉以后的生活会很热闹,不怎么像你昨日下午讲的那般平静。” 联歌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温和的说道“怎么会?他们其实很好相处的,只要你……” 话未说完,就被瓷言打断。 “骗子会说自己是骗子,骗子同样也不会说自己是骗子,而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种?” 联歌在心里腹疑道“不管是选哪一种不都是骗子,有什么区别。” 嘴上却是另一种说法:“他们真的很好相处,只要你付出一点代价,付出一点代价的同时,你也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岂不是一举两得。” 瓷言叹了一声,轻声说道“那就看在我与你签约以及故人的份上,只希望你到时候能拉我一把。” 联歌似是没有听见这句话,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下巴指了一下门,“进去打声招呼,要知道物以稀为贵,你可是唯一的一位女性,尤其还是来自东方,我相信他们的恶意暂时会被对你的探究给压制的。” 瓷言小小的白了对方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低头的罗曼,益卿同时抬起头,望向站在联歌身后的瓷言,眼中均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不过罗曼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不想过多冒犯。 益卿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在佩戴在右耳的流苏耳坠停留一两秒,吹了一个流氓哨。 “哟,来了一个美人,怪不得被你藏的这么严实。联歌,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联歌不轻不重的呵斥道“没规没矩的,来,打声招呼,我出去整理一些东西。” 他路过瓷言的时候,小声说道“回见。” “回见。” 瓷言走上前,弯腰打招呼道“初次见面,我是瓷言,瓷器的瓷,言论的言。” 益卿收起脸上刚才的正经,一边把玩扳指一边说道“瓷器,精美易碎的东西,来自那个东方的国家,倒是跟着你配的上。” 在他们这个国家,很少有人会穿旗袍,而他面前这位穿了一身旗袍还跟着他之前见过的有些不同。 通体影青色,叉角仅是开在小腿,白皙的皮肤随着动作半隐半现,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用木钗半绾,另一半正好散落到腰际,五官也不像他们一样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惊艳富有攻击性,而是那种被东方书上描述温婉清秀,含蓄柔和之美。 瓷言笑意不见眼底,受宠若惊的说道“能得到你的夸奖是我的荣幸。” 罗曼这时站了起来,走到瓷言面前,伸手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 “他是小北辰。” 话未说完,被益卿打断。他这个人啊!典型的就是他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态度都不会太好,罗曼不禁皱了皱眉,瓷言握住罗曼的手,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我看过你演的《背影后的他》,演技非常好。小北辰,北辰星,给迷路的人指导方向,很有意义。不过罗曼也不错,做一个独立的自己。” “哟,不错啊!小北辰,新来的美人竟然是你的小迷妹,艳福不浅啊!” 动作轻佻,言语粗俗,财势通天,追求权利,野心勃勃,不择手段,是媒体给益卿的代名词。 鸢尾拉着雾雨走过来,笑着说道“初次见面,我是鸢尾,他是雾雨。” 瓷言眼眸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瞄了一眼两人的动作,跟着对罗曼一样送上了自己的见解。 “绽放在雨雾中的鸢尾,屏幕里外的搭档,令人倾慕的知己。” 鸢尾对其中一个词很感兴趣,笑着问道“知己,是出自那个‘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么?” 瓷言惊讶道“就是出自这句话,很适合你们。” 鸢尾对着雾雨感叹的说道“没有想到我们两个能配得上这么浪漫的一句话,真令人心动。” 雾雨撇开鸢尾得胳膊,嫌弃的说道“拿着你的浪漫滚一边去吧!” 益卿见别人都介绍完了,自我介绍道“益卿,我的名字。” 瓷言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益卿感觉不可思议,有些恼怒道“你不跟着他们一样解读我一下,就像是东方那个……那个算卦,是这个吧。” 瓷言摸了一下流苏耳坠,会道“乘风直上九万里,挺适合你的。” 益卿不懂其意,以为对方是夸自己的,口是心非道“讲话弯弯绕绕的,不过还行。” 罗曼偷笑一声,瓷言沉默一两秒钟,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 第4章 无理取闹的益卿 “联歌,过来可能还要一会,那有椅子坐一会吧!” 雾雨指着罗曼旁边的椅子,那个椅子原本是另一个人的,可惜很久没有人坐了,今日误打误撞正好凑个完整。 瓷言谢过坐下,对坐在她旁边的罗曼点头。益卿轻声“啧”了一声,美人坐在了他最讨厌的位置上,早知道就把那个椅子给扔出去了。 鸢尾用余光瞄了一眼益卿,拿起一个空的杯子问道“瓷言,来一杯咖啡?” “可以。” 随着咖啡倒入杯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夹杂着属于各自的苦涩。 瓷言闻着熟悉得味道,略微疑问道“蓝山咖啡?” 此话一出,其他四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鸢尾将蓝山咖啡递给瓷言,评价道“确实是蓝山咖啡,品味不错。” 蓝山咖啡因为特殊环境温度以及生长地方,产量一直不高,导致价格十分可喜。 瓷言垂眼凝视着杯子,眼中复杂的一闪而过,笑着自我打趣道“以前曾有幸尝过一次,凭借着高昂的价格,硬生生的把它记了下来。” 鸢尾闻言直接笑了出来,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无事,若是你喜欢,晚会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一些,毕竟我们以后可是同事,多多关照也是好的。” 瓷言心想道:关照,是关照到坟墓的那种么?” 此话一出,剩下人的耳朵纷纷竖了起来,期待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瓷言双手捧着咖啡,抿了一下它的边缘,略带感激的回道“多谢,不过我对咖啡不太感冒,可能无法品出来它真正的味道,恐怕会暴殄天物,浪费你的一番心意。” 鸢尾笑着反驳道“再好的东西若是没有人使用,一直在那放着那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瓷言认同的点头,“这倒也是,东西不在于贵贱,只要是能发生作用就行。” 突然一个不和谐得声音打断了两个人明里暗里的你来我往。 “你对咖啡并不感冒,那你对什么感冒。” 瓷言看向提出问题的益卿,下意识的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罗曼这时候开口道“瓷言来自东方,那边的人一向以品茶为主,耳濡目染这么长时间,瓷言可能也是一样。” 瓷言给替她解围的罗曼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附和道“我确实很喜欢饮茶。” 益卿虽然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可是它是从讨厌的人那里得到的,就好比原本是一朵鲜花现在变成了一嘴屎一样糟糕。 他阴阳怪气道“就你知道的多?你什么时候对那个国家这么了解了?” 内心想的可是“可显摆的你了,不过无利不起早,罗曼他要做什么?” 聪明的人就是聪明,总是能在一点蛛丝马迹中推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罗曼看了一眼闲得无聊摆弄自己流苏耳坠的瓷言,脑海浮现出另一幅发生过的画面。 北辰语重心长的说道“罗曼,你不相信信仰的力量,因为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是你不知道有一个国家它的存在就是因为信仰而存在的,而只要在那里出来的人,基本怀有崇高的理想。” 罗曼迟疑道“那个国家……是原本就差点破碎的东方国家么?” 那场侵略战争在所有人都下注不到一年时间的时候就会结束的时候,却被纷纷打脸。他们的侵略时长不仅超过了一年,甚至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国家马上就要破碎的时候,居然还能起死回生,打响了世界知名度。 虽然它依旧比其他各国落后,可是没有人再敢随意的打它的主意。因为他们发现那个国家的人宁死不降,宁愿为国家战死,也不愿苟且偷生。 北辰拍了一下罗曼的肩膀,目光扫过旁边一直低着头,咬着唇的达瓦里氏,轻声讲道“罗曼,我遇到了一个跟我有一样信仰的人,我相信以后的一天你也能遇到一个来自那个国家跟你有一样信仰的人。” 想到这,罗曼回过神,面对益卿的不善直接怼了过去。 “我为什么知道,你不应该最清楚么?你之前做了什么真当我们不知道,你手上有一部分珍宝来自哪里你不会年纪大了忘记来自哪里了吧!” “你。” 益卿直接掀桌而起,伸手指着面不改色的某人。 鸢尾走到雾雨旁边小声吐槽道“这身衣裳彻底是废了。” 雾雨瞥了一眼对方沾上一点咖啡的白色衬衣,翻了一个白眼。他被咖啡泼了一身都没有说什么,不过那两个人动作可真快啊!他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益卿会掀桌呢? 完美躲过一劫的瓷言踩着与身上同款颜色的高跟靴慢慢的走到雾雨旁边,悠哉悠哉的欣赏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陷入自己思考的雾雨一扭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瓷言,瞳孔猛的紧缩,嘴巴微微张开,给鸢尾使了一个眼神。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 “你怎么没有提醒我。” “我怎么知道你在发呆。” “她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有声音啊!只是不大。” “这么高的高跟鞋走路就一点声音,她挺厉害的。” “确实。” 瓷言面无表情瞥了一眼用眉眼交流丝毫没有障碍的两人,在心里暗暗的吐槽道“不愧是屏幕里外的搭档,瞧着心有灵犀的模样。” 最后罗曼跟着益卿也没有打起来,可能是因为不值当,也可能是因为联歌快要过来了。 益卿看向坐在罗曼旁边的瓷言,翻了一个白眼,没话找话道“你喜欢茶,你喜欢什么茶?” 瓷言回道“我不挑,随便什么茶都可以。” 益卿一整个被无语住,先不说他是没话找话,就拿瓷言这个跟别人与众不同的回答都让他感觉难办。最后还是联歌救了场,让五人在尴尬的气氛中走了出来。 忙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到自己住处的瓷言直接瘫倒到床上,她表示心真累。秉持着必须吃晚饭的信念硬生生的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应付了几口,简单洗了一下澡,又趴在了床上。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冷笑一声,闭上眼准备睡觉。只是在睡意朦胧的时候,她在想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变的这么不可控,跟她原先的人生规划并不一样。 第5章 令人心酸梗塞的采访 六年前。 在八点左右醒来的人打开手机那一刻就被一条在发布不到两三分钟采访吸引了眼球,要么点开评论,要么下载转发,要么就是一眼扫过不感兴趣。 “大家好,我是今天记者小陈,站在我身后得就是今日采访的影帝北辰。” 说完,原本对着他的摄像机移向身穿灰色休闲棒球衣,头发漂染成浅蓝色,左耳佩戴着蓝宝石耳钉的北辰冲着摄像机打招呼的北辰。 “你好!北辰,很荣幸能采访到你。” 北辰握住伸向他的手,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回道“你好!小陈,这也是我的荣幸。” 北辰,知名影帝,面冷心热,性格直率,不惧权威,有极高的素养,被媒体评价为“北辰星照在白桦林的向日葵。”北辰星,向日葵,不管是从哪一个都含有很好的寓意。 等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助理拿来两瓶未解封的矿泉水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北辰,你的电影《蝴蝶》是目前唯一一部在东方国家破亿的电影,请问你对这有什么感想?” 北辰无视放在旁边的提示词,只回答了一句“不错。” 第一次直接经历这样事情的小陈不留神咬住了舌头,凭着超高的职业素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夸赞道“不错?北辰真是谦虚。” 嘴上是这么说,内心直接来了一个狂暴输出“不错,只是不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窃喜,你那经纪人脸上笑的都快成一朵花了。破亿的电影是很常见,可是你也不想想是在那个国家破亿的。啊!这是多么大的成绩。” 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北辰的神情,一下子泄了气,他突然觉得对方或许真的只是觉得不错,尤其是在北辰只回了他一句“嗯”之后。 “呃,那北辰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身为影视圈的老人,你觉得影视圈还需要什么?” 小陈算是知道为什么他的同事在知道采访影帝北辰的时候退避三舍了,尤其是知道他采访北辰的时候既羡慕又可怜他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一个开胃菜,真正让他不断破防的事才刚刚开始。 北辰转着手上得戒指直接将刚才的问题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 “你觉得影视圈需要什么就需要什么?” 小陈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他跳楼吧,这件事情爱谁做谁就做吧!可是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收拾好内在的情绪,强颜欢笑道“在《蝴蝶》刚刚上映的时候,网友曾做了一个小小的测试,排在首位的就是觉得现在的影视剧男演员娇弱,原耽,功利性太强。你身处其中作为一个前辈,对网友的评价有什么感觉么?” 北辰插着手,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人。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跟着刚才一样换了一个问题反问了过去。 “那你觉得为什么这么多人幻想进入娱乐圈?” 小陈停顿了一两秒钟,眼中怀着憧憬,专业的讲道“自然是因为兴趣爱好。” 其实在心里面嗤之以鼻“啧,还不是为了好捞钱。” 北辰盯了对方眼睛几秒,似笑非笑道“是一个一步登天,名利双收的好地方。” 小陈闻言一愣,在心里吐槽道“哥,你怎么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不怕被人追着骂么?” 尴尬的笑道“哈,北辰真是幽默。” 北辰能这么说,他可不能这么说,除非他想上黑网。 北辰继续追问道“那你认同我幽默的观点么?” 小陈此时只想喝一大把降压药,在心里不断的乞讨道“哥,我的上帝啊!你能别说了么?我虽然誓死扞卫你的观点,但是我不认同我有权利说出来。” 偷偷瞄了一下时间,在心里打气道“没事,就差最后一个问题了。坚持,一切都是为了向钱看。” 脸上依旧是挂着专业的笑容,眼中多了几分希冀,亮光,开口道“今日的采访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写在卡片上要采访的内容,愣了一秒钟,僵硬的问道“就是你对影视圈有什么建议么?” 北辰闻言轻笑一声,含着笑意的浅蓝色眼睛透着凉意,放轻语速说道“建议,确实有一个,不过你想听么?” 小陈心里大声尖叫道“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嘴上说的话与之相反:“……自然是想听的。” 北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可无声让人莫名生出浓浓的寒意。 一直默默关注着一切的发展的联歌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捂住额头苦笑,他好似看到了坐在栏杆里面的北辰,也看到了四处擦屁股的自己。 “十六岁以下的明星受国家军训半年,十六岁到四十岁的服一年的兵役年纪大的学习演员基本素养课,成绩不合格的一直读下去。” “……” 沉默。 “每半年娱乐圈进行国家体检,可公布可不公布。” “……” 依旧是沉默。 “若是体检有问题的话,最好是公布一下。” 小陈强压住内心的胆寒,好心提醒道“这是不是触及到了个人隐私。” 北辰毫不在意的反驳道“只是体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 沉默是今天的康桥。 “最后,每年的单月随机查三位明星是否吸过毒,双月同样选三个明星参加禁毒,禁黄的普法综艺。” …… 小陈整个欲哭无泪道“哈……抱歉,没忍住。” 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的北辰好心的拧开了一杯矿泉水递给小陈,关心的说道“没事吧,喝口水。” 小陈皮笑肉不笑的接过,咬着牙说了一声感谢。 不只是小陈破防,基本上谁都破防了,尤其是那些有心事的明星。 因为是实时直播哪怕是封杀的迅速,还是被潜在的营销号给扒出来了,在网上愈演愈烈。 想要压住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就需要一个爆炸性的新闻给压住,先降下热度,然后下架。 所以在这段采访发布之后,短短时间内网友吃到了层出不穷的八卦。 第6章 他们第一次的相遇 很快又有一条新闻《知名影帝北辰醉酒开车扰乱社会秩序,已被逮捕》登上热搜。 鸢尾左手端着一杯咖啡走在低头玩手机的雾雨旁边,右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压低声音问道“你做的?” 雾雨抬起头,嫌弃的表情快要溢了出来,视线移到坐在转椅悠闲转笔的益卿。 鸢尾察觉到雾雨的小动作,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在心里腹疑道“好吧,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怀疑每分每秒恨不得北辰死的益卿而是怀疑雾雨,是因为别看雾雨从里到外像一个标准的绅士,做事随和可亲,甚至被媒体评为全球最绅士之一。 可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知道雾雨骨子里最终是一个商人,他态度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你没有触犯他的利益,而只要触犯他利益的人,不是死就是被剥一层皮。 商人之所以是商人,他们可是从另一种硝烟中活下来的人,你又会怎么感觉他们心善? 益卿似是注意到鸢尾他们两个的小动作,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这件事不算是我做的,不过是我默许的。要怪就怪他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在娱乐圈禁毒他倒是能做得出来,只要稍微提点一下,被动蛋糕的那些人都恨不得生撕了他。” 他是谁,在场人谁不知道。 鸢尾无声产生一股从低到上的寒意,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似兴奋,似恐惧,似怜悯。 雾雨轻轻的拍了一下放在他肩膀的手,对上益卿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醉酒关不了他几天,甚至一天都不到。” 益卿漫不经心的讲道“让他蹲一天就行,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提醒。” 鸢尾迟疑道“只是小小的提醒?” 这是他们能做动作的大好机会,他可不相信益卿仅是让北辰坐一天的牢。 益卿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鸢尾的小心思,无意的扫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认真阅读剧本的罗曼,意味深长的讲道“且不说我们的经纪人会不会为了牵制我们去保释北辰,别忘了某个人的身份可不会让他坐视不管。” 罗曼,北辰的亲弟弟,年龄相差两岁,模样相似却不似,走娱乐圈的路就跟着两兄弟的模样一样,是相似终不似。 等待保释的北辰老实的坐在板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敲击桌子,一只耳朵佩戴着黑色耳机,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天花板。 “咯哒。” 关闭的门从外面打开,瞬间闯进来的光让北辰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进去。” 随着一个不耐烦,粗重的声音说完,房间内走进来了一个人,脚步微轻。要不是房间内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就能听见,北辰都快怀疑有没有人进来了。 瓷言偷偷瞄了一眼闭着眼不说话的北辰,眼眸微动,狠狠地咬了一下口腔,清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虽然不想出声,但是人体特性让她还是抽噎了起来。 一直闭着眼的北辰幽幽的睁开双眼,朝着哭泣的声音望了过去,等看清对方头发颜色的时候,心底有了几分了然。 似是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瓷言缓缓的抬起头,缩了缩肩膀,声音颤抖小声问道“先生,我的哭声是打扰到你了么?” 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见过不少的美人,很少见到类似与他面前这样明眸善睐,云发丰艳,唇红齿白的少女。 不自觉得放轻自己的声音,询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被关到这?” 瓷言抿了抿唇,手指不自觉的捏着衣角,小声说道“回先生,我是瓷言,瓷器的瓷,言论的言。” 北辰在心里感叹道“果真是来自东方,也只有那个国家的人头发,眼睛是黑色的。若是这样的话,可能受了不小的委屈。” 虽然内心知道了答案,还是问道“瓷器,你来自东方?” 瓷言点头回道“是的,先生。” 北辰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有些不解的问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国家离这里很远。” 瓷言低垂着眼,掩饰住眼中的厌恶,腹疑道“是啊!居然这么远,也仍拦不住你们的野心。” 表面怯生生的说道“山河摇坠,流落他乡,只为自己寻找一条生路。” 北辰心软的问道“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罪恶,或许是因为不忍女子落泪,或许是因为有了私欲。 瓷言原本堪堪止住的清泪又无声得流了下来,沉重的摇了摇头。 北辰闪过一丝警惕,语气仍如刚才的温和。 “那你是怎么在这个异国他乡生存的?” 瓷言偷偷观察了一下对她心生警惕的北辰,在心里冷笑一声,从宽大黑色的褂子中掏出来一个精美的香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母亲从小就教我女红,来到这里后我发现很多人都喜欢稀奇的东西,所以我就自己做香囊拿来卖。原料只需要不到两美元却能卖到十美元的价格,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是能温饱的,先生。” 北辰接过香囊仔细看了一会,又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瓷言。注意到对方露在外面的胳膊一片片青紫,沉默了一会,询问道“可是经常受伤?” “十天有三天吧,先生。” 北辰想到自己以前读过一本描写东方那个国家的书,紧盯着对方明亮的黑色眼眸,轻声问道“你喜欢钱么?” “喜欢。” “那你有钱的第一件事情是要做什么?” 瓷言注意到北辰问到她这个问题的时候,神态比刚才还要专注,脱口而出道“自然是上交给国家。” 意料之外就在意料之中的答案,北辰洋装不解道“为什么?不应该是自己享受?” “只有我的国家强大,我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北辰轻笑一声,眼中带有一丝欣赏:“你的样貌,个人通体的气质不错,屏幕上很少有东方美人,这是一条路。” 瓷言沉默了一会,感谢道“谢谢先生指路,我会好好考虑的。” 北辰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感谢完,紧接着就是对我的许诺。” “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相比于许诺,我更喜欢做的实际。” 北辰警惕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眼中的笑意有了实体,“很有趣得一句话,北辰我的名字。” 瓷言惊喜道“你就是影帝北辰,北辰星照在种在白桦林的向日葵。” 北辰没有感到不适,仍是笑着评价道“功课做的不错。” 瓷言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的狡黠,解释道“身处在异国他乡,总需要多了解一点,给予自己多一点得保障。”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小心观察了一下北辰的脸上的神色,迟疑道“希望我的这点小聪明不会让你感到不适。” “不会,你做的不错。” 第7章 新的身份,达瓦里氏 “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北辰眼疾手快脱下外套盖在瓷言头上。 “别说话。” 注意到手下的动作,北辰微微松了一口气。 联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动作有点诡异的北辰,阴沉着脸说道“走吧!大明星,你的坐牢时间到了。” 北辰没有管联歌的讽刺,这一次确实是他做的有点过,身为给他擦屁股的经纪人难免会不开心。至于反省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对今日在媒体说的话反省的。 感谢道“谢谢,不过可能还要麻烦你一下。” 联歌原本就阴沉的脸更阴沉了,视线落到老实站在他那个不省心刚到北辰肩膀被蒙着头的瓷言身上,一个可怕的猜想瞬间席卷脑子。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强压住怒火,强硬的拉住北辰走了出去。 瓷言下意识拉住北辰的胳膊,慌忙的摇了摇头,心想道“你可不能走,要走也要带着我走。草,你走了我怎么出去,我可没有太多的钱。” 北辰以为瓷言是害怕,拍了拍对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放轻声音说道“没事,我就是跟着我的经纪人联歌在门口谈一些事情。” 瓷言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直接松开了手。 联歌小心的掩住门,看了一眼蒙着头站在原地的瓷言,压低声音质问道“他是谁?” 北辰也跟着联歌一样,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达瓦里氏。” 联歌不解道“达瓦里氏?好奇怪的名字,它不是你们那边同事,同学,身处在同一条队伍的人。” 他为了能有效的与手底下的艺人相处,专门研究了他们的国家的历史。 对于将“达瓦里氏”解剖出来的联歌,北辰并没有感到诧异,面不改色捏造谎言。 “达瓦里氏,他没有名字,没有家人,我总不可能一直喊人家‘无名人’吧!” “这么可怜?” “就这么可怜。” “真的?” “真的。” 联歌继续追问道“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北辰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注意到联歌脸上的不认同,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认真的说道“是同一天的狱友?” “只是一天的狱友?” “只是一天的狱友。” 联歌声音刚刚提大,突然是想到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咬着牙问道“你要做什么?” 北辰迟疑了一会,开口道“我想收他做我的学生。” 其实他不想说这句话的,毕竟此时联歌的脸色真的差到了极致。可是想到瓷言刚才说的话,他莫名觉得他没有完成的事情这个来自东方姑娘瓷言能替他完成。 联歌伸手想要拉住北辰的衣领,可惜身高不够只能无奈的放弃这个动作,怒火中烧道“你疯了!啊!!!” 北辰冷静的回道“没有疯。” 联歌后退两步,惊恐重复道“不,你疯了!” 北辰轻叹了一口气,苦涩的说道“我知道我现在举步艰难,免得我下一次再在媒体上乱说什么?还不如让我现在收一个学生,转移我的注意力。你瞧!一举两得啊!” 联歌虽然是狐疑的看着北辰,但是基本上相信的差不多了。 见联歌仍没有松动,北辰继续说道“我向你许诺。” 可惜联歌不知道的是许诺的是北辰,不是瓷言,不对,是达瓦里氏。 联歌眼神在北辰跟着身后得房间来回反复看了几次,极其不情愿的点头。 见联歌同意,北辰松了一口气。 “算了,车在外面,你去找警察办理程序,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联歌说完,径直离开。 北辰缓缓推开门,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被眼睛的主人说出来的一句话愣住。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达瓦里氏’,不再是‘瓷言’了么?” 北辰目光落在瓷言佩戴在右耳金红色流苏耳坠,认真的说道“若是你想完成你的梦想,或许是的。” 爱他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喜欢的是蓝色,与他的头发眼睛一个颜色的蓝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欢的其实是红色与金色。 因为他好像能从这两个鲜艳的颜色中看到人生的真谛,看到活着的自己。 噗嗤一声瓷言笑了出来,笑不露齿,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粘在脸上。 “感觉还不错。” 北辰惊讶于瓷言的接受能力,同样也欣赏对方这种能力,这样可以让他避免一些麻烦。 夸赞道“心性不错,你父母把你教的很好。” 北辰早就注意到瓷言戴在右手上的银手镯,他记得东方那个国家家庭有女孩出生的话就会佩戴一个银手镯或者是银锁,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尤其是在他与瓷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上不一样的气质,以及对方精湛的女红。 瓷言眼中含着泪光,骄傲的讲道“是的,父母把我教的很好,让我明辨是非;让我在乱世生存;让我精忠爱国。” 北辰点头,对上瓷言的目光重新将外套盖在她的头上,小声说道“出去之后,不要说话,等没有人的时候在说话。” 瓷言眼前一片黑暗,鼻翼萦绕着淡淡的香水的味道,轻轻点头。手摸到宽大口袋里面一个东西的时候,紧张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下来。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是迈出了警局的大门,她以后的人生就会有很大的改变。这是她算计出来的一条路,不允许她半途后悔。 因为北辰身份在那摆着,瓷言出去仅是交了一点钱就出来了。 一辆黑色的车在一栋别墅缓缓停下,联歌拉下车窗对着北辰吩咐道“明天记得去公司,最好带上他,越晚对他越不安全。” “好。” 直到车影消失眼前,瓷言开口“他?” 对于北辰跟着联歌得谈话她听到的不多,一是害怕被发现,二是她在思考未来她的人生走向。 就算她在精神大条,要是能听懂联歌说的是“he”,而不是“she”。 北辰解释道“女孩在我身边不安全,反正那时候联歌把你你误以为是男生,我也没有过多解释。” 瓷言善解人意,笑着说道“没事的,老师。之前学生为了生存也是化妆成男生的样子,在扮演男生方面很有经验的。” 北辰复杂的看了一眼一直为他补洞的瓷言,内心感到有一点点温暖,温和的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让联歌给你申请一个公司的房子。” “谢谢老师。” 北辰在一扇房门停下,解释道“这是客房,你就在这里住一晚,里面有单独的洗手间,稍后我会让保姆给你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 见瓷言点头,北辰看了一眼手表离开。 瓷言喊道“老师。” 北辰停下脚步。 瓷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师,你能让阿姨给我准备一整套化妆品么?我明天需要用。” “好。” “老师,一路顺风。” “达瓦里氏,好好休息。” 两人相互告别,在离开对方视线的后一秒脸上的神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第8章 借物流狼,陈的谁的情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摆满书的书架,按照各个国家分类的书籍,绕过书架,才是真正的卧室。 不过让瓷言惊讶的是摆在正中间的是书籍是来自她的国家,更可笑的是四大名着。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摆在四大名着旁边的是金瓶梅,那个因为写的有点另类,从而被踢出四大名着。 瓷言笑着,夹杂着怀念从书架拿出名着《三国演义》,依靠在书架静静阅读了起来阳光透过被擦的明亮得窗户落到这个被迫在异国他乡流浪的女孩。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此时的她不再孤单,同用一个太阳的阳光毫不吝惜的洒在她的身上,而她的身边有独属于她故乡的精神陪伴她 突然,瓷言的动作停顿住,不可置信的将书翻了一遍,手一松,厚重的书籍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伤感,憎恨。 不知过了多久,瓷言僵硬的弯下腰捡起《三国演义》,市场上流通的基本上都是简约版,而她手上这一本不仅不是,内容还十分完善。这样的书籍她在父亲的书房以及图书馆见过。 她想起来在战乱中被抢劫的图书馆,被焚烧的书社。原来它并没有在慌乱中被摧毁,而是跟着她一样。只是不知道她还能回去,它有没有机会回去。 借物喻情在此时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叩叩。” “先生吩咐整备的化妆品以及换洗的衣物准备好了,方便现在拿进去么?” 瓷言收拾好情绪,戴上帽子躲在书架后面,压低声音讲道“请进。” 进来的保姆低着头,询问道“请问东西放在哪?” “就放到你旁边的桌子上就行。” “是。” 保姆放下东西,想了想说道“先生临走的时候,现在让我服侍您,有时候需要的话只需要按一下铃就行。” “好。” 保姆低着头离开,轻轻的关上门。 瓷言从衣服的兜里掏出来一部在市场上快要见不到的品牌智能机,打开是一个占据整个屏幕的电子表,时间显示“2:13”。 重新将手机放到口袋里,挎着装有洗漱用品得篮子进入洗手间,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打量一圈,不一会传出来淋浴的水声。 不到二十分钟,瓷言吹好头踩着一次性拖鞋走了出来,最小码的男士衣裳在她的身上还是显得有点宽大。 她将化妆品放到镶在墙壁里面的落地镜,食指轻触镜面,轻声道“单面镜。” 熟练的先用发卡卡住碎发,露出额头,望着镜子中的熟悉又陌生的容颜,瓷言轻叹了一声。明明这才是自己的脸,在白日里她从未像现在看的仔细。 从化妆包找到粉底液,隔离霜,先在脸上弄了一个底妆,又拿出来鼻影粉,很快,一个挺直,小巧的鼻子画了出来。 其实在国人眼中瓷言的鼻子本身就是小巧挺直,可惜挺直程度跟这个国家比还是差了一点。 画好之后,原本雌雄莫辨倾向于女生的脸,现在倾向于了男生。唯一不变的就是眉宇间的平和,脆弱。 出来异国只会涂口红的瓷言谁能想到有一天她化妆的技术为如此精湛,甚至可以在一张脸的基础上改成另一张脸。 课堂上学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是了解了,可了解的不止只有她。 最后,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眸以及一头齐腰亮丽的青丝。可这样具有明显与他国与众不同的模样,真的能留得住么? 瓷言手指在蓝色眼瞳停下,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着,就差最后一双眼睛,镜子中的自己才是白日里熟悉的自己。 将佩戴在右耳的红色流苏耳坠取了下来,放在唇边留下轻轻一吻,放在离胸口最近的口袋。 北辰办完事回来,修剪草坪的保姆停下动作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礼道“先生,回来了。” “嗯。” 北辰点头,问道“达瓦里氏,他……” “回先生,客人一直待在房间内,从未出来过。” “他是我新收的学生,有点敏感,你多照顾一下。” “好的,先生。” 北辰轻轻叩了一下紧闭的房门,静等了一会,直到听到里面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瓷言抬起头,惊讶的喊道“老师?” 快要吃饭的时间了,她还以为是保姆问她是否用饭的。 北辰制止住想要从柔软的地毯站起来的瓷言,笑着说道“不用起来,坐着吧!” 他为了让对方放松,自己也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问道“在看什么书?” “《红楼梦》。” “《红楼梦》?” 北辰内心有点疑惑,他怎么不知道书架里面有一本《红楼梦》。 瓷言轻笑解释道“原名《石头记》,这个名字近期改的,老师,不了解也正常。” 北辰点头,注意到瓷言身上少了一抹艳色,疑问道“你那个佩戴的东西呢?” 瓷言一瞬间没有理解,察觉到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耳朵上,从怀中拿出来流苏耳坠。 “有点明显,就收起来了。” 北辰扫了一眼躺在手心的流苏耳坠,直言夸赞道“它很好看,很配你。” 瓷言顺着面前人的视线看向手上的流苏耳坠,眼底的情绪柔和了下来,轻声念道“它确实很好看,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 “是很好看。” 瓷言想了想将耳钩取了下来,双手送到北辰面前,感激的说道“学生现在囊中羞涩,身上除了这个流苏有点价值。就当是学生的学费,希望老师不会嫌弃。” 北辰沉默了一会,说实在的他确实很心动,可是……他……就算是脸皮很厚,也实在是做不出来。 瓷言察觉到北辰的心动以及迟疑,笑着说道“就当是拜师礼,老师收下就行。” 北辰在瓷言注视中慢慢的收下。 “对了,老师,流苏容易缠绕,记得每天用梳子梳理一下。” “好。” “那就不打扰你阅读了,晚饭稍后我会让人给你送到房间。” “谢谢老师。” 北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扭头问道“为什么看《红楼梦》,不看其它的。” 瓷言嘴角勾起,眼中含着淡淡的自嘲,“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很喜欢她。” 北辰评价道“林黛玉,曹先生讲她塑造的很好。” “嗯。” 北辰吩咐道“达瓦里氏,明天早上九点之前跟我去公司,提前收拾一下。” “好的,老师。” “达瓦里氏,再见,做个好梦。” “老师,回见,你也是。” 回到房间的北辰透过百褶灯仔细观察了一下系在流苏上的珠子,通体赤色,未加杂色,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知道其株的珍贵。 微不可闻的一句话。 “瓷言,瓷器。” 第9章 哪有这么多巧合,只有处心积虑 不到七点不用闹钟提醒,瓷言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坐在床头缓了半天,才慢慢的回过神。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味道,身体下意识的高度警戒,气血一瞬间供应不足。 洗漱穿戴好,扫了一眼挂在卧室的钟表,像昨天一样坐在落地镜前化起了妆。 弄好一切后,瓷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把剪刀,对着齐腰的青丝比划了起来,最后心一横一剪子剪了下来。照着镜子仔细看了一会,青丝恰好能扫过锁骨,显得原本就小的脸更小了几分,不到巴掌大。 小声嘟囔道“还是太长了,不保险啊!” 碎碎念完,又拿着剪刀在头上剪了起来。最后效果不错,除了有点磕磕巴巴,层次感不强之外,没有什么不对劲。什么啊!是非常的不对劲好不好,要不是有颜值在那顶着,看一眼就是对眼的侮辱。 瓷言摸了一下后面剪的有点刺脖子的短发,满意的自我评价道“剪的还行,就是有点丑。” 前面毕竟能看见自然是还行的,可是后面不一样,随便剪剪就行了,反正自己也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这就是瓷言此时的心理活动。 被剪下来的青丝用红色发带给束住,闻着洗发水的清香,眼眶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红了起来,小心的放在昨日换下来宽大外套的口袋。 此时的口袋里不仅有代表瓷言身份的青丝更有她昨日从流苏耳坠取下来的耳钩,那是由纯金打造的耳钩,拿到市场也能换不少的美元。 弄好一切后,瓷言打开老旧快被市场淘汰的手机,点开相册拍了一张照片,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少爷。” 瓷言被突然出声的保姆吓了一跳,眼前有点眩晕,没有直接反应过来对方的称呼是对自己的,笑着说道“叫我达瓦里氏就行。” 内心则是骂骂咧咧“差点就露馅了,少爷,少你妈的少爷,在少爷一下我可真的成少爷了。” 任谁在短时间内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再好的教养也会露出参差,更不要说素来直来直往外国。 保姆听见却不遵从。 “少爷,先生已经在餐桌等候你多时了。” 瓷言吩咐道“我知道了,放在床上叠好的外套不要动它,等我回来之后处理。” “是。” 保姆说完弯腰离开。 瓷言望着保姆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探究。不愧是在妖魔鬼怪生存下来的家族,就连保姆都不怎么跟外面一样,这让她不禁想到战乱时被保护父母。 看到坐在椅子上拿着报纸的北辰,熟练的伸手打了一声招呼。 “早上好,老师。” 听见打招呼的声音,北辰抬眼朝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蓝色眼眸猛的一缩,报纸被抓的有点皱。 面不改色的问道“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瓷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对方语气中听到了遗憾的味道,一边轻轻拉开放有食物的椅子,一边解释道“开启新的生活,自然需要塑造全新的自己。” 她停顿了一下,苦笑道“主要还是颜色在一众浅色系中太明显了,更不要提齐腰的长发。” “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老师,不必自责,学生其实觉得还不错,很满意此时的生活。” 富有朝气,不惧困难,善解人意,笑着面对一切,这样的人怎么不令人心动。 北辰小抿了一口冰水,“你倒是看的开。” 瓷言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就好比青山,山都不在了,哪来的柴。学生要是看不开的话,恐怕就不能见到老师了,说不定学生此时不知道在哪苟且偷生呢?” 北辰在心里想道“用最轻快的语气说着最沉重的话,这就是那个国家所说的‘苦中作乐’吧!” 嘴上却是夸赞道“哈哈,说的好。达瓦里氏,你真是处处给老师惊喜啊!” 那个国家虽然正在休养生息,正努力想要在各个国家虎视眈眈的视线下一点一点的爬起来,不可否认的是贫富差距那么大。能识字已经属于普通人了,更不要说精湛的女红,独特的气质,拥有崇高的信仰,以及编在流苏耳坠当做配饰红珊瑚。 所以他敢肯定的是在瓷言还未来到他国家避难之前,不对,在她国家还没有遭受侵略之前,她一定是一位被养在闺阁中识大体的千金。 若是瓷言知道北辰此时内心的想法,一定会仰天大笑,甚至还可以毫无形象的捧着肚子大笑。能不笑么?她等着一天等了这么久,当然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一个知书达理,家破人亡,怀有崇高信仰,柔弱的女子总与一个语言粗陋,不知分寸,心性不定,家破人亡的女子好一点,更不要说两个人目标差不多一致。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人的处心积虑,而瓷言恰巧就是那个有心人罢了。 在刚来到异国,熟悉完这里权利分配之后,瓷言就开始计划有这一日。 在五个能决定影响国家经济发展的明星中,益卿是坐牢最多的,只因为他最暴力,做事最不择手段的人。而北辰与他恰恰相反,正直爱国,就好像是“拥有强健的身躯却弯腰为一颗向日葵扶腰”。 至于剩下的三位,一个是影响力与前两者相比差点,最后两位是标准的“笑面虎”,“口腹蜜剑”。 瓷言其实第一开始选择的是益卿,脾气最暴躁的人最容易露出短处,她最不缺少的就是与虎谋皮的胆量。她宁愿轰轰烈烈的的为信仰牺牲,也不愿在敌人俯视的目光下苟且偷生。只可惜对方走的路正好是她与她的国家最憎恨的一条路,贩毒,涉黄。 接触的最多,馅的就会最多,她就害怕有朝一日她陷了下去,成为了罪人。 就像瓷言现在选择的北辰不一样,在很早之前,她预料到对方一定会出现昨日之事。一大块肥肉,你自己不吃,甚至还不让别人吃,你觉得谁会放过你。 所以她啊!早就准备好了,昨天与今天走的每一步都是她精心计算过得。她相信北辰一定会选她的,她的国家,她的身世,她的信仰就是她吸引对方最好的东西。 你瞧,她这不是已经成功了么? 瓷言笑着对北辰点头,用刀叉切割有点凉,有点微腥的鸡蛋,仅是吃了一口就放弃了。 你能接受那种就像是干嚼一口油散发着腥气的塑料纸么?最后瓷言拿起一边的面包吃了起来,一口下去没差点把牙崩掉,最无语的是干瘪的咽都咽不下去,桌上只有放着冰块的凉水以及特别新鲜的牛奶。 在眼睁睁的看着北辰面不改色吃完,甚至饮完一杯冰水之后,瓷言内心终于崩溃了。民以食为天,她真的服了。 偷了,抢了这么多的东西,怎么不偷一本菜谱,改善改善伙食。真是干瘪面包给干瘪开门了,只剩下干瘪和腥气了。 要说来到异国瓷言最崩溃的就是白人饭对东方的胃一点都不友好,一点都不友好!!!!! 第10章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享用完对于他们来说精致的早餐,北辰用手帕擦了一下嘴,从座位上站起来,瓷言紧跟其后。 他扫了一眼对面只动一点的鸡蛋,未喝一口的牛奶,又看了一眼瓷言露在外面瘦小的胳膊。怨不得这么低,不好好饮食怎么能长得高。 询问道“达瓦里氏,食物可是不合胃口?” 北辰很少尝试其它各国的饮食,一是习惯使然,二是融入当地特色的各国美食味道早就改的不伦不类了。 瓷言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学生就是太紧张,太激动了,所以才导致没有食欲。” 北辰点头,俯视看着被主人剪的参差不齐的头发,忍不住提醒道“趁你现在还属于长身体的阶段,最好不要挑食。” 最后一句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要不然会长不高,即使你现在也不高。” “学生谨记在心。” 北辰见瓷言这么回答,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庭院,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大门口,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 “先生。” 司机为北辰打开后车门,给瓷言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坐在前面副驾驶。 一向坐车就坐后面的瓷言愣了一秒钟,不好意思的对司机投了一个感谢的目光。不管对方是何种心思,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确实给予了帮助。 北辰冷不丁开口道“达瓦里氏,坐后面,老师有事问你。” “是,老师。” 瓷言打开另一侧后车门坐了上去,司机隐秘的打量了一下瓷言,待对方坐好之后,这才启动车子。 上升的隔板直接分开了前后座,给两人腾出了交谈的空间。 北辰无意见到坐在右侧轻颤的肩膀,以及额头细密的汗珠,关心问道“你晕车?”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拧开,放到瓷言面前,“喝口水,压压。” 瓷言脸上露出虚弱感激的神情,小心抿了一口水,借着瓶子遮挡偷偷瞄了一眼北辰。 胆怯的说道“抱歉,老师,学生还是第一次坐车,给你丢脸了。” 北辰立马抓住其中的重点。 “第一次。” 瓷言点头,不好意思,自卑小声解释道“之前坐的车大部分都是黄包车,有时候事情比较急的话也会坐马车出行。” 北辰这一次抓住的点还是比较另类,他实在是想不通在宠爱被呵护长大的女生能有什么比较急得事情,直面发出致命二连问。 “比较急得事情?你能有什么事比较急?” 瓷言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语气有点羞愧。 “有时候起的比较晚,赶上课的时间就会乘坐马车。” 北辰仍是不解,仍是抓的重点比较奇葩,疑惑道“起的较晚,上课怎么会晚,不都是九点上课,下午三点放学。” 无心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捅到瓷言的心窝,强颜欢笑道“可能是教育不同,我们那边普遍早上上学比较早。” “嗯。” 北辰还想问一些问题,可是想到瓷言此时身体不适,便歇了心思,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瓷言默默等待了一会,见对方不再询问问题,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只要能打消北辰的疑惑就行。她昨晚临近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绑在流苏耳坠上面的赤色珠子是红珊瑚的时候,原本有些慌乱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小事,一件可以影响她计划的一件小事。 计划最讨厌遇到的就是变化,只要变化一点,所有的计划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自从知道所有的不安是由红珊瑚引起的时候,瓷言就想好了解决的方案。 她知道在北辰心目中她的形象就是家破人亡,知书达礼,流落他国,柔弱的女子。诚然,也是一个身受封建教育,不甘平凡的女子,这一点可以从她精湛的绣香囊的女红。 只要打消了北辰对她坐过车的疑虑,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在她那个国家拥有车辆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人,同样也有那些顽固不肯接受新事物的有钱人。 而很不幸有了瓷言多次的铺垫,她的家庭百分之九十会被北辰归为最后一种。 你瞧,多么完美的计策啊!一举两得,不仅伪装了一个身份,更从某方面在对方心中再次彰显了自己的信仰。 瓷言头倚靠在车框,静静地欣赏着外面优美的景色,优美景色个屁。 在路边角落随意可见的一摊不明身份的东西,随意坐着,躺着,聚集毫无生气的各色的人。 这样的情景对于瓷言来说她很不陌生,虽然她没有亲身见过,但是她在历史书上见过类似得照片。没想到在已经成为历史的事件,在满是罪恶的地方出现了。 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转盘,我之后,就是你了。 瓷言自然不会同情这些人,也不会同情这个病入膏肓,外强中干,内里早已腐败的国家。 想到这,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玩手机的北辰,蓝色的眼眸微动,闪过一抹浓浓的讽刺以及钦佩。她能看出来她的老师跟着她一样爱着自己的国家,可是她同样也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国家像北辰这样纯粹爱着的人很少,很少,而她与之相反。 看似最难解决的才是最容易解决的,最容易解决的才是最难解决的。 不过,瓷言又厌恶的瞥了一眼窗外,收回视线,在心里诅咒道“我们哭着迎来了我们的新生,而你们则会笑着迎来你们的灭亡。我们因你们遭遇过的事件,你们非但不引以为鉴,甚至得意忘形。你们不死,谁死。” 她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可是她又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祈求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谁种下的因,自然有谁承担结出的果,不是么? 刚才一直沉默的北辰突然出声,“你对我们了解多少?” 瓷言摸了一下放在口袋的老旧手机,回答道“昨日借着空余时间做了一点功课。” 北辰满意的讲道“嗯,知道谁是谁就行,不急。” “好的,老师。” 瓷言松开攥紧衣角的右手,她差点以为她刚才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的呢?果然以后还是在背后想就好了,正面在心底蛐蛐人家,就怕心情激动说出来可不好。 快速看了一眼继续忙着自己事的北辰,暗暗的想道“不过人吓人可是能吓死人的,就请老师最好不要像刚才一样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万一吓出好歹来,可是要赔很多钱的。” 北辰注意到瓷言的小动作,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刚才瓷言的动作,是害怕自己担心责备她。 得,距离如此近的两个人,想的事情可谓是天差地别,却莫名的有点喜感。 第11章 争吵,死对头,找茬,自卑人 车缓缓的停下,瞬间被记者,摄像师围的水泄不通,也有极少举着横幅的粉丝。 北辰推开车门,走下来,记者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只剩下拍照的声音。 谁人都知道影帝北辰脾气是最好的,同样也是最差的。他可以为一个无伞的人送一把伞,同样也可以随意踹掉一个有伞人的伞。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车门的另一侧,在众人倒吸一口气中拉开车门。 瓷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在心中感叹道:“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这位名义上的老师为她做到了这种地步,可惜就是不知道这难得的福气自己有没有福气消受。” 是警戒,也是立碑。 不过明面上瓷言还是装作受宠若惊样子,感谢道“谢谢老师。” 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能让寂静的人群听到这一句感谢,纷纷窃窃私语,一瞬间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在惊天大瓜前,原来的问题就显得大巫见小了。 “他是谁?” “没有见过啊!是个生人?” “不应该,应该就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 “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 “可是,你不觉得他的头发很怪么?” “怪?” “不就是黑色。” “他的眼睛跟北辰的好像,都是浅蓝色,就像是一碧如洗得天空。” “真的诶!” “你说他会不会?” “对比同龄人来说,身高那方面确实有点像。” 北辰听到这嘴角微微勾起,眼眸含着浅淡的笑意,走被两侧保安挤出来的一条路。瓷言眨了眨眼,紧跟其后。 来到公司大厅,瓷言松了一口气,用食指擦去被闪光灯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 走在前面的北辰注意到身后人的小动作,步伐比刚才放慢了不少。 刚推开门,一句嘲讽的话迎面打在了脸上。 “哟,这才几点?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你就来上班了,往日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 北辰皮笑肉不笑的怼了回去。 “若说提前来的话,你也别以五十步笑百步,看来美人香也留不住你了。” 益卿狠狠瞪了一眼北辰,冷笑道“就拍了一部电影,看来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你的初心的,忘了。” 北辰走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抽屉拿了一颗薄荷糖递给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的瓷言。对上益卿充满恶意的眼神,直接笑了出来。 “听不懂就是听不懂,没文化就是没文化,装什么装呢?再装也无法掩饰你恶劣得人格。至于初心这个东西,你有过么?” 脸由白到红在到青,益卿咬着牙说道“就你高贵?” 北辰上下扫了一眼对面的人,眼神蔑视的回道“比你高贵?” “嘶。” 雾雨冷吸了一口冷气,拉着捧着咖啡的鸢尾没有骨气的往角落挪了挪。 谁人都知道益卿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跟他比出身,尤其跟他比身份的人是他的死对头北辰。 益卿不怒反笑了起来,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到放在角落的台球杆上。 北辰收回自己的视线,直言不讳道“越是最缺少的东西,越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你的虚荣心无非是掩饰你自卑的心理,这个是你无法摆脱的了的,有些东西从第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虚荣,老子就是虚荣;自卑,你才是我们最自卑的人;注定,你娘的狗屁注定,老子才不信这个。” 雾雨用两个人的声音说道“这一次居然没有打起来。” 鸢尾扫了一眼盛怒的益卿,压低声音解释道“周一。” 周一,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周之计在于一。所以,他们的经纪人联歌就给他们定了一个死规矩,周一不可破坏公物,不可打架。 不管对方说什么,怎么怒火中烧,北辰都是一副笑而不语,默默看着。 最后益卿的目光看向自从进来一直充当背景墙,低着头的瓷言,迁怒道“你是谁?不知道规矩?” 瓷言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益卿,用舌尖将口中的薄荷糖从左边顶到右边,依旧是沉默不语。 被拂了面子的益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指桑骂槐道“还以为多懂规矩,不还是一样。” 瓷言瞥了一眼好似扳回来一局的益卿,直接咬碎口中的薄荷糖,一股凉意席卷嗓子,咬字清晰的解释道“口中有东西不能对别人交谈。” 一直默不吭声看戏的罗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站在角落的雾雨,鸢尾两人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 益卿刚要开口,北辰对身边人说道“达瓦里氏,给他们介绍一下自己。” “是,老师。” 瓷言行礼道“各位先生好,我是达瓦里氏,老师新收的学生。” 话音刚落,罗曼抬眸打量了一下嘴角含笑的瓷言。 鸢尾提起一丝兴趣,问道“达瓦里氏,这个名字有点奇怪,你来自哪?” 瓷言笑着打趣道“回先生,在这里我没有姓氏,没有户口,没有住处,是一个三无产品。” 雾雨一愣,紧接着说道“达瓦里氏,倒是一个好名字。” 瓷言向对方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脸上仍是刚才不冷不淡的笑容,笑着解释道“是老师给学生取得,我很喜欢。” 益卿言语且极其不屑道“你能不喜欢么?达瓦里氏,呵,这可是你唯一的殊荣。” 说完,他玩味的看向北辰,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真爱捡东西,这是第六个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能在你身边待多久。” 北辰没有回答,瓷言收起脸上的笑容,坚定的说道“老师救我脱离苦海,自然是一直跟随。” 益卿冷笑道“肤浅。” 瓷言歪着头反问道“确实有点肤浅,不过我跟着老师走的路相同,路在,人就在,这个回答如何?” 益卿盯着北辰的双眼,眼中得讽刺溢于言表。 “可笑,就因为走的路相同,就不会背叛,路远不如名利重要。你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你捡了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投到了名利的怀抱。” 北辰轻笑道“你做不到,之前那五个人做不到,总有人能做到的。有些人就是因为信仰,走着路相同而存在的,而有些国家就是塑造这些的。”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是已经在这里吃过亏了么?” 黑历史泄露的益卿握紧双手,咬着牙说道“那又怎么样?你真的觉得你身边这个人跟着那个国家的一样。别以为染了一个头发,就拿自己是凤凰,不就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野鸡。” 罗曼插嘴道“是不是野鸡最后才知道,何必现在下结论?” 益卿冷哼一声,坐在板凳上不再说话。 鸢尾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是,你来真的?” 北辰回答道“我什么时候来过假的,我可跟你们不一样。” 他这句话在拉高自己的同时,也不忘记贬低别人,仇恨算是拉满了。 鸢尾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品尝自己手上的咖啡。 第12章 得到真正的注视 益卿不屑暗含道“你是真的?可别人不一定是真的?” 北辰接过鸢尾递给的咖啡,道了一声谢,冷笑道“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还不了解你。” 益卿盯着瓷言一字一句的说道“呵,谁稀罕,谁不知道你眼光在最差的,哪一次剩下的不是你这个孤老寡人。要是我有你这种眼光的话,我宁愿不要。” 北辰打开手机,举到益卿面前,冷笑的讲道“那你那双眼睛就不要要了,留着也是脸上两个坑,没什么作用。” 手机页面是一张一个人侧躺在地上,脸上一片青一片紫,嘴角流着鲜血正对着摄像头,以及周围站着一群衣衫褴褛,充满恶意,渴望,热切,麻木的眼神的照片。 鸢尾无意扫了一眼页面,眼眸微动,老实的退到刚才的位置。 益卿凝视着手机上熟悉的脸,笑了出来,半开玩笑半讽刺道“难为你手上还保存着我的照片,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爱恋我。” 北辰收回手机,“无事,我手机上还有一些其他关于你的照片。若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传一份给你。” 益卿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喜欢,超级喜欢,希望你一直留着。” 北辰意味深长的说道“自然会一直留着的,毕竟这可是以前的你啊!” 益卿肆意嘲笑道“以前?都说年纪大了爱回忆以前的事,北辰,你莫不是要得海默斯综合症了。” 瓷言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右手无意识的摸向佩戴在左手的银镯子。 轻声喊道“老师。” 北辰下意识应道“嗯?” 瓷言低垂着眼帘,小声问道“学生有点口渴?能否出去饮一口水?” 雾雨在角落的小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瓶冰镇的矿泉水,笑着走过来说道“哈哈。你这学生收的不错,倒是我们失了规矩,让人平白无故看了笑话。” 有人试图打破僵局,可有人紧追不舍。 瓷言接过道了一声谢,拧开含了一口,迟迟没有咽下。 鸢尾笑着问道“达里瓦氏,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瓷言回道“是的,先生。” 鸢尾追问道“你多少岁?” 瓷言有点不确定的讲道“应该十七?” “应该?” 瓷言咬唇,半掩着眼睛,周身散发着失落悲伤的气息。 “在暗无天日得地方待的太久,忘记了时间。” 雾雨感叹道“是挺可怜的。” 语气含着怜悯,可是眼中只有一片冷淡。 罗曼目光扫了一眼装模做样的雾雨,又看了一眼被所有视线吸引的瓷言,询问道“你是怎么跟辰相处多久了?” 瓷言不好意思的偷瞄了一眼北辰,捏了捏衣角解释道“昨天是跟着老师的第一次见面。” 罗曼微皱着眉,与北辰相似的蓝色眼眸带有震惊,不解,狐疑。 “昨天第一次?” 瓷言感激地说道“昨日相遇于警察厅,老师见我可怜,为我指了一条生路。” 益卿插嘴鄙视道“那你们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罗曼闻言皱了皱眉,眼神暗了下来。 “噗嗤”瓷言笑了出来,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笑着说道“确实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下不仅是罗曼神色不对,就连雾雨,鸢尾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若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来分配的话,他们四个跟北辰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们比瓷言这个仅有一天之缘的更像一家人。 益卿自然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言语讽刺道“心思沉重,怪不得身子这么低。” 心思越是深重,压的身高长不高。 瓷言心虚受教的说道“吃了上顿没下顿,营养难免跟不上,不过先生那句话好像没有科学解释。或许是有的,只不过不知道,可能是我太过于井底之蛙了,等吃饭的时候用手机查上一查。” 翻译成大白话家就是“你这个井底之蛙,一点科学知识都不知道,你在这里乱叫什么?滚回去吧!丢人现眼的东西。” 益卿脸由白到红最后到青,咬着牙说道“伶牙俐齿。” 瓷言瞬间睁大双眼,眼睛闪着亮光,惊喜对着北辰说道“老师,先生夸我了呢?这是除了你,第一个人夸我。” 说完,她对益卿弯腰说道“能得到先生的夸赞是我的荣幸。” “嘶。” 雾雨,鸢尾脸上含着笑意,拼命的不让自己笑出来;北辰跟着罗曼不愧是兄弟,毫不掩饰笑了出来。 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住,益卿冷笑威胁道“北辰,你这个学生真是好赖话不分,该找个老师好好的教教了。” 北辰欣慰的说道“年纪太小,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不可否认的是达瓦里氏说的都是真心话,这是一个很好的品质。” 他跟着坐在对面的益卿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不知用眼神杀死对方多少次了。 益卿极其不屑的说道“品质,实话,拥有这两样东西的人能活多久。” 瓷言眼中带有向往,坚定的说道“谢谢先生的提醒,不过我宁愿痛苦,短暂得活着,也不要麻木,行尸般的活着。” 她告别父母,告别祖国,告别熟知的一切,不远万里来到这个陌生满是罪恶的国家,不正是对应了她刚才的那句话“宁愿痛苦的活着,也不愿麻木过完一生。” 在这时,益卿,鸢尾,雾雨他们三个才真正的仔细观察这个染的一头黑色头发,被称为“达瓦里氏”的瓷言。 真正的尊敬是靠自己挣出来的,很显然瓷言做到了。 “啪啪。” 罗曼鼓掌看着北辰说道“说的不错,辰,你找到了一个思想很正的学生,说实在的我都快嫉妒你了。” 北辰回道“你也会的。” “承你吉言。” 罗曼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说道“达瓦里氏,你好,我是罗曼。” 瓷言握手说道“你好,先生。” 鸢尾,雾雨相继走过来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鸢尾,他是我的搭档雾雨。” “你好,我是雾雨,他是我的搭档鸢尾。” 瓷言笑着说道“你们好,两位先生。” 益卿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而是伸出手招摇的说道“你好,我是益卿,不过我最喜欢别人称我为‘老师’。” 瓷言抬眸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手,轻轻的握了上去。她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手心处的薄茧,以及某两根手指表面结的厚厚的茧。 这是她一瞬间的感受“你在夜不能寐的晚上,也害怕有人向你索命害怕,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沉浸在追逐美元,石油,权利的梦乡。” 笑着说道“你好,先生。” 仔细观察笑意比鸢尾,雾雨的更要冷淡几分。 联歌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过来,看着办公室内平静安详的气氛,欣慰的说道“每天就像现在一样和和气气的不行么?非得吵吵闹闹的,破坏之间的感情。” 益卿:“呵。” 北辰和罗曼:“。” 雾雨和鸢尾:“嗯。” 瓷言不言不语,装作自己不存在。 联歌眼尖的看到老老实实站在北辰身后当背景墙的瓷言,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情绪,关心的说道“你就是达瓦里氏吧!我们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 瓷言行礼道“你好,先生。” 联歌笑了出来,圆圆的眼睛含着温和的情绪,亲切的说道“不用这么见外,叫我联歌就好,以后我就是你的负责人了。” 瓷言轻轻念道“联歌。” 她知道联歌,五大影帝的经纪人,善文弄墨,为人和善,跟谁交谈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很少有媒体见过他脸上有其他的表情,做事情很绝,心机深重,要不然也不能压得住手下的几个阎王。 不过等到瓷言不久之后就发现,联歌原来也是一枚棋子,被绳索捆在笼中的金丝雀,可怜人。 联歌没有理会瓷言的动作,从一大堆文件中拿出来一份扔给北辰,开口道“这是你的,仔细检查一下。若是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你新收的学生签一下字。” 北辰感谢道“多谢。” 联歌捏着眉头,幽幽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只要你能给我少惹点事情就行了。” “尽量。” 北辰仔细翻阅了一下合同,感觉没有问题递给瓷言,让她看一遍觉得行不行,顺便把桌子上的笔递给她。 联歌复杂的看了一眼瓷言,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话,仅是对瓷言认字写字感到一些好奇罢了。 瓷言对北辰摇了摇头,利索的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联歌。 就算有问题也没有事,毕竟上面的名字,身份可不是写的她。 第13章 阴阳怪气可是东方国家的传承 韩兰见到独自坐在角落的瓷言,端着餐盘走了过去,友好的问道“你就是影帝北辰新招来的助理。” 瓷言感受到头顶上突然出现的阴影,点头应道“是的。” 韩兰丝毫不介意瓷言的冷淡,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继续问道“你看起来好小,你今年多大?” “十七。” 韩兰不可思议,惊呼一声,注意到来自其他人的目光,捂住唇压低声音。 “十七岁不应该啊!你这年龄跟着身高一点也不匹配。” 瓷言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对她很热情的人,用勺子弄了一下放着沙拉酱的土豆泥,语气幽怨的解释道“可能是因为这不吃,那不吃导致的。” 身份在外面都是自己给的,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只手可数,就连是那也不一定是真的。 韩兰脸上写满大大的疑惑,不解道“啊!不好吃么?” 瓷言在心里吐槽道“好吃,好吃个屁,这白人饭爱谁吃谁吃。抢了这么多东西当成你们自己的,怎么不把食谱也当成你们的,免得我们这些人在外面还受一次伤害。” 韩兰突然噤声,用叉子指着不远处的人,小声问道“你看到那个人了么?” 瓷言点头,暗想道“来了,果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韩兰见对方这么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漫不经心的解释道“那你记得离他远一点,是一个心比天高得倒霉鬼。” 瓷言询问道“为何?” 韩兰暗喜道“上钩了。” 脸上不显,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他原本咖位跟着影帝北辰一样,在直播的时候那个犯了,恰巧他犯得那一天正好撞上你老板宣讲。枪打出头鸟,他就成了靶子。” 瓷言感叹道“挺倒霉啊!” 韩兰冷哼一声,语气冰冷的说道“有什么倒霉的,以前他也犯过。只不过之前压下去了,这一次没有压下去罢了。” “若是这样的话,我可得离他远一点。” 瓷言似是照应她说的话,往旁边移了移。 韩兰内心的不屑增加几分,“天真,只要是待在北辰身边的人,他都会毫无差别的攻击一顿。当然,除了影帝北辰。” 瓷言懒洋洋的吐出一个词“欺软怕硬。” 韩兰注意到向他们走过来的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差不多,我的上帝啊!他走过来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走了。” 说完,端着餐盘快速离开,甚至还拿餐盘遮住了脸。 “你就是北辰新招的助理?” 虽是一句疑问的,硬生生的说成了肯定。 瓷言抬眸看着对她居高临下的陈宇,身上气质没有丝毫降低,笑着说道“真正来说不是助理,而是学生。” 陈宇鄙夷道“就你?” 很好,短短一天,见过瓷言的人基本上都鄙夷了她一顿,不知是福是祸。 瓷言不紧不慢的说道“是的,先生,就是我。” 陈宇挖苦嘲讽道“跟别人讲话不应该看着别人的脸讲么?真是没有规矩。” “跟别人讲话不应该坐着讲么?我可不想一直看着你的鼻孔。” 瓷言用对方的话反怼了过去,她是吃素的,却不是吃素的。 陈宇一愣,继续嘲讽道“你身上有哪一点能入他的眼,不会是……” 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言语不清不楚道“不会是因为弱小产生的怜爱。” 瓷言反问道“胜在年轻,未沾淤泥。总比某人,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我说的对么?” 陈宇皮笑肉不笑的评价道“模样不错,就是长了一张讨嫌的嘴。” 瓷言笑着谢道“多谢夸奖,你是今天第二个夸我的人。不过我不仅满意我的脸,我更喜欢我的嘴。” 陈宇眉头紧蹙,追问道“第二个?那第一个夸你的是谁?” 瓷言吃了一口土豆泥,笑着问道“关你何事?” “你……你……” 很显然陈宇被气的不行,自从他成名以来,很少有人敢直面跟他呛得人,尤其还是一个不知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人物。 瓷言不紧不慢的讲道“有的嘴口吐莲花,有的嘴口吐芬芳,前者是我,后者是你。” 眼底的戏谑溢于言表,跟她玩的文字游戏,也不瞧瞧她来自哪里。 陈宇这才知道自己说不过对面的这个人,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找你麻烦,嗯?” “怕啊!” “怕你还……” “找我麻烦的人多着呢?目前你啊!还排不上号。” “你这张嘴要是不要,我帮你弄掉它。” 陈宇眼睛被气的通红,可是对方好像不打算放过他。 “你不是说了我有一张让人讨厌的嘴,总不能让你说错,所以我决定要对号入座。” “你……” 瓷言用勺子打掉指着她的手,冷笑道“你也不过是老太太吃棒棒糖罢了。” 陈宇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意思?” “四处舔的意思啊!” 人气人气死人,很巧的是瓷言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陈宇气急败坏道“我要封杀了你。” “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若是你的演技就跟刚才一样就好了,也不会被媒体提名苗而不秀,绣花枕头一包草了。” 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令人心碎的话。 陈宇迟疑道“苗而不秀?这又是什么?” 为什么对方一直说的话都是他不知道,也不了解的。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瓷言看着陈宇的外貌,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长得不错,不说话就像一个精致的少爷,很符合此时网友的审美。 在心里默默地想道“若是一个哑巴就好了,也不白瞎了这张脸。没事,他们花期短。” 陈宇怒火中烧道“你打什么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是受够了,自己先是找茬不够还惹了一身的骚,气死他了。 瓷言平静的回答道“意思就是你长得好看,却实在是愚蠢。” 陈宇指着瓷言的鼻子说道“你骂我。” 瓷言毫不留情的吐槽道“你才知道啊!语法就是匮乏,骂你还真当我是夸你啊!” 你瞧,这就是文化高的用处,至少你骂人的时候他不知道,甚至还得虚心请教。了解其中意思之后,内心会比之前还要生气。 陈宇见瓷言拿起了叉子,立刻收回了手,整理好脸上的情绪,冷言嘲讽并威胁道“你真的觉得他能一直护着你?你别太天真了,你就是一个傻子。” “要我说你活的真的越老越天真的,竟然幻想永恒之物。你不知道世界上从来没有不变的东西么?就连‘变’字都在不断的变化。我由衷的建议一下,你还是回去好好上上课,提升一下自己的文化,要不然跟你交谈我居然觉得跟文盲一起交谈没有什么区别。” 瓷言笑着说完了这段长长的话,其实吧!还有一些的,只不过她有点渴了,不想再说了。 “混蛋。” 陈宇骂完,直接离开。 瓷言在心里怒骂道“蠢货,阴阳怪气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国家的传承。” 低头看着刚才没有食欲的土豆泥,顿时胃口大开吃了起来。 鸢尾创了一下雾雨的胳膊,轻声说道“他说话挺厉害的啊!” “确实很厉害。” 雾雨难得赞同鸢尾的想法,侧目看向站在旁边的人,好奇的说道“你怎么捡的?下一次也给我捡一个。” 北辰摇头,收回自己的视线,缓缓的说道“不会在捡到了,这是最后一个。” “呵。” 雾雨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其实他也知道北辰说的是对的。如果像瓷言这样的人随意就能捡到的话,他们早就捡了好几个了。 鸢尾好心提醒道“太过于锋芒毕露,小心刚过易折。” 北辰直言指出了其中问题,“没用的,他放过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他的。我说的对么?鸢尾。” 这句话可谓是别有深意,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鸢尾捏一下肩膀,笑着说道“走吧!戏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 他们本意来是为了给某个人来撑腰顺便看一下笑话,没有想到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第14章 被逼无奈,刀尖上行走 “达瓦里氏,把这份文件交给罗曼。” 北辰拿起一份文件递给瓷言,见迟迟没有动静,抬起头看到心神不宁的瓷言。 瓷言察觉到目光,下意识点头应道“啊!好。” 北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份文件交给罗曼。” 瓷言双手接过,等她回来的时候,北辰关心的问道“可是身体不适?” 瓷言摇头,揉了一下太阳穴,有些心不在焉道“不是。” 北辰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钟表,想了想说道“反正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回住处休息吧!” “谢谢,老师。” 按照平常的话,瓷言可能会婉拒。 北辰望着瓷言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翻阅手上的文件。 走出公司的瓷言抬头望着明艳的太阳,惬意的眯了眯眼。习惯性的摸了一下银手镯,吐了一口浊气招手打了一辆车。 刚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皮革与香水的味道,瓷言脸色一变跑到一边干呕了出来。 司机走下车,关心的问道“先生,你……” 瓷言双眼微红,摆手说道“谢谢,我不坐了,抱歉。” 司机想要一力撺掇,见到瓷言身体无意摆出的拒绝,也不想将事情闹大,驾车离开。 瓷言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觉得胸口有点闷。 心想道“可能真该好好休息了。” 最终她决定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反正离得也不算太远,慢走半个小时差不多。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人,迎面撞上她,来不及反应后脑勺撞到地上,眼前一片黑暗,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感觉手臂刺痛,彻底晕了过去。 “抓住他了。” “抓住了。” “为何这么慢。” “他有点幸运,好像知道那辆车有问题一样,耽搁了一会时间。” “没有人发现吧!” “就算被发现又怎么样?都是一群无所事事的瘾君子。” “说的也是,大不了拿点钱让他们闭嘴,实在不行找个地方埋了。” 瓷言在毫不顾忌的交谈中缓缓的睁开双眼,感觉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疼痛。 其中正在与人交谈的仁裕发现瓷言醒过来,踩着“啪啪”的步伐走了过来,粗声道“要怪就怪你的老师北辰,谁让他触碰了我们的蛋糕。” 瓷言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脸上挂满了惊恐,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们打算用我怎么报复他?” 仁裕愤恨的讲道“只要我们杀了你,就能给那个狗东西一个警告。” 萨德反驳道“杀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他可是我们的把柄。” 瓷言猛的咬了一下舌尖,眼泪瞬间飚了出来,求饶道“求求你们,我不想死。” 仁欲冷哼一声,眼前一亮,提出了一个满满恶意的建议。 “你们说北辰在媒体上讲‘禁毒’,若是他唯一一个学生明知故犯了怎么样?这岂不是一个最好的打击。” 萨德厌恶的瞥了一眼瓷言,眼中的笑意出卖了自己,附和道“能怎么样,殃及城鱼呗!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的话,他的后果……哼。” 晚承迟疑道“可是……” 仁欲不耐烦的打断道“可是什么?就这么做。” 瓷言忍不住往后挪了挪,难以掩饰的哭泣声,不断摇着头说道“不要,我不要。” 仁欲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声骂道“渣种,你说不要就不要,你以为你是谁!” 瓷言被打的眼前一黑,趴在地上缓了几分钟,好似过了半个世界。 迟疑的晚承开口再次问道“北辰可是很宝贝这个学生,我们打一顿就行了,注射毒品是不是太严重了。” 仁欲得意说道“怕什么?我们有人担保。” “可是他……” 仁欲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滚开。” 晚承咬着牙点头道“一不做二不休,做。” 入了贼船还有下的道理,反正有人为他担保。 瓷言在心里疑惑道“有人给他们担保,给他们担保的人是谁?是他么?” 脑海刚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又被一个巴掌给打断。 她情不自禁喊了一声“疼。” 仁欲捏住手上打的通红发紫的脸颊,问道“我们给你两种选择,你是想死还是想要被注射毒品。” 瓷言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毒品,我想活着。”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得可能。她相信毒瘾可以戒,可是命没有了,什么才没有了。她不想死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就算是死她也要回家。 仁欲似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指着瓷言放肆嘲笑道“哈哈,他怕死。北辰居然收了一个怕死的学生不择手段的学生,你真是给他丢脸啊!” 萨德插嘴道“不只是怕死啊!这副模样真该让北辰好好的看看他收了什么学生,就跟着他一样是一个败类,我们的耻辱。” 仁欲眼珠子在眼眶转了一圈,内心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幽幽的说道“好主意,我们拍就给北辰拍一个视频,而那个视频的内容就是他的学生心甘情愿的自己给自己注射毒品。” 晚承思索片刻提议道“只要是拍摄视频是他自愿的,哪怕泄露出去,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仁欲扔给瓷言一个针管,打开手机准备录屏,“给你,你自己来。” 瓷言颤抖的拿了两次都没有拿稳,针管掉落在了地上,引起仁欲三个人的大声嘲笑。她知道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最后的机会。 在第三次的时候,瓷言终于拿稳了针管,愤恨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个人。 仁欲问道“看镜头,你是自愿的么?” 瓷言肮脏的小脸正对着摄像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针管随意扎在胳膊上,感受液体慢慢的流到自己的血管中,与自己的血液融为一体。 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 仁欲结束录屏,拍了一下圆滚滚的肚子,笑着说道“太好笑了,不过你配合的不错。” 瓷言拔掉针管,扶着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向恶鬼问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离开了么?” 仁欲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的礼仪,短粗的胳膊根本就自己另一侧的腰,指着门口说道“出门一直走,见到路口往左拐就行。” 瓷言咬着唇踩着一步深一步浅步伐离开,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快要将她拖入深渊的地方。好像所有的事情变成了一个轮回,在异国他乡她经历的一切正与她的国家曾发生了一切重合。 晚承盯着瓷言离开的背影担忧的问道“你就这样放他离开?” 仁欲重新看了一遍视频,冷笑着说道“他掀不起什么大浪,就凭他今日做的事情,北辰还能毫无芥蒂的收他做学生,这才能让我开了眼。” 萨德附和道“谁都知道北辰这个人眼中是最见不得沙子的人,我们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吧。” 晚承疑问道“这视频……” 仁欲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们自己先留着,万一哪天派上用场了呢?” 晚承点头说道“也好。” 走出视线的瓷言低头注视着左胳膊不仔细观察就看不见的针孔,直接一口咬了上去,清泪无声地落下。 苦中作乐道“我说为什么今天心神不宁的,原来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有大事发生啊!” 回头望了一眼走一半的胡同,阳光被上面的隔板挡住,能看清路不是很亮,自我安慰道“至少还活着不是么?他们会原谅我的。” 宛如蚊蝇的细语,好似能被一阵微风吹散“你们会原谅我的,对么?” 不足两百米的胡同,硬生生走出了两千米的路程。明明终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第16章 北辰罗曼不同道路的争吵 瓷言任由炽热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身体却无法从中吸取到温暖,身体不由自主的冷颤,诉说着无尽的寒冷。 穿过胡同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十分,正是太阳最热的时候。 瓷言直直盯着太阳,在心里想到“太阳真大啊!可是好冷。” 距离被绑架正好过了三个小时,足以让关心的人察觉到到不对劲了。 周围不断有人从瓷言身边路过,也有人毫不忌讳的坐在阴影下醉生梦死。在这一瞬间她竟无比痛恨自己的清醒,清醒抉择自己的一切,明白自己的处境。想逃脱,想休息。 “达瓦里氏。” 听到身后喊她的声音,沉重的脚步一顿,想要回头,迎接的是一片黑暗。是真是假,也不想在乎了。 北辰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小心扶起瓷言,轻拍她红肿的脸颊,声音有些急切“达瓦里氏,醒醒。” 罗曼拦住北辰的动作,皱着眉提议道“现在她需要的医治,正好医院离得不远,打车二十多分钟就能到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救护车,既要钱又耗时间。 北辰摇头,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瓷言,拒绝罗曼的建议,轻声道“不用,找南斯就好了。” 南斯来的很快,基本上在北辰他们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在那候着了。 北辰动作极其小心将昏睡的瓷言放在床上,其动作让罗曼微睁大了眼睛。 南斯先是掰开瓷言的眼皮,抿了抿唇,准备上手取下眼瞳的时候听见北辰的声音。 “罗曼,就让南斯照看达瓦里氏,我们就在外面等着,顺便我有事情问你。” 罗曼没有多想,率先走出房间。 北辰吩咐道“南斯,他就先交给你了。” 南斯点头“好,我检查完就告诉你。” 北辰轻轻关上门,就看到罗曼站在堆满书的书架前,摸着光滑的下巴不知道思考什么。 罗曼听见声音,头也不抬的说道“看来他是真的住到了这里,我还以为是那些人的含沙射影。” 瓷言睡得那个房间本应该就是一个客房,可是里面的东西的摆设可不像是客房的样子,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北辰走到贴着天蓝色图画的桌子,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矿泉水,解释道“不是,原来是打算让联歌给达瓦里氏分一个房子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当时的处境,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让他跟我住在一起比较安全。” 罗曼望着与他相似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讲道“你是在怨我?” 他与北辰是亲兄弟,年龄相差四岁,容颜极其相似,走在外面经常会被别人误以为是一对双生子。只不过北辰脸上多了几分沉稳,他是几分朝气。 所有人都以为他与北辰信念不同,争吵不断,只有他知道北辰对于他算是担任了父亲这个角色。 北辰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怨你?路是我自己选的。” 罗曼十分认真问道“你真的不怨我么?” 北辰叹了一口气,对上跟着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感叹道“怨过,可是有个人告诉我,人生有太多的不由己了,试着遗忘也不是不错的选择。” 罗曼沉默了很久,缓缓的说道“你以前并不在乎这个,你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看法。” 以前的北辰是什么样子的,他只在乎他认为是对的,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不会往深处思考。就像上一次发生的直播事件,他只知道批判,却不会细想其中的黑暗。 就算是他知道,他也不会在乎的。 北辰闻言一愣,大笑了出来,拍向罗曼的肩膀。 罗曼没有反应过来,被北辰出其不意的动作差点栽倒地上,肩膀猛的一痛,递过去一个杀意的眼神。 北辰似是没有注意到罗曼的眼神,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在乎的。 罗曼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从书架拿出来一本书,念其书名《朝花夕拾》。 “嗯?” 罗曼仔细检查了一下封面,给某个人解释道“很陌生的一本书,我从未讲过。” 北辰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这个啊!这是达瓦里氏带过来的,我读过之后,感觉还不错。” 罗曼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人,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记得你之前最讨厌有人碰你东西的。” 北辰眨了眨眼睛,略带顽皮模糊不清的说道“可是人总是会变的不是么?” 罗曼彻底无语,低头翻阅手上的书籍,最后评价道“很精彩的批注。” 北辰凑过去看着罗曼指着的句子,缓慢的念了出来“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他发扬起来,这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进步,这句话确实写的不错。” 罗曼抬了一下眉毛,疑问道“你很是欣赏?” 北辰脱口而出道“我确实很欣赏。” 罗曼将《朝花夕拾》放回原处,瞥了一眼对方,“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这类的书籍?” 他依稀记得对方评论这样的书籍“晦涩难懂,不过是一个人的幻想吐槽罢了。” 北辰笑着评价道“可是你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别人确实写的不错,对一些社会现象点评的很好。” 罗曼挖苦道“难得你能听得进去。” 之前的北辰可是老子说的都是对的,老子做的都是对的。你不服就是你扛,你不听就是你犟,你无视就是你心虚。要不是这样,他跟着北辰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僵硬。 想到这,罗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起头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月一个人真的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么? 北辰察觉到罗曼的眼神,眼神直接暗了下来,喝了一半的水倒在不远处的绿植里,严肃的质问道“好了,我们之间的交流可以告别一段落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会发生今日这件事的?或者说你是怎么能提前预测达瓦里氏会受到伤害的。” 罗曼没有直接回答北辰的质问,仅是注视着只剩下冰冷的眼神,不甘心的问道“你还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么?哪怕是一条不归的路。” 他真的想要掰开对方的脑袋,以前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是这一次惹得可是政商两界的人,更不要提那些暗处的。哪怕你在有权在有钱,在那些人眼中只不过是跳梁小丑。 北辰失望的闭上眼在睁开,眼中只剩下坚定,“我很喜欢东方国家那句话‘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 罗曼深吸了一口气,不客气的咒道“那你就抱着你的信念去死吧!” 无心的话,最后却成了真。 北辰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受伤,脆弱,想要伸手触碰眼前人的胳膊,“罗曼,那个国家的处境我们看到了,我们用那个东西打开了他们的国门,我们是获得了很大的利益。可是你看到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么?巨大的胜利之下我们埋葬了自己。” 他停顿了一会儿,不再看对方的眼睛,沉痛的继续讲道“街道随处可见宛如尸体的人,这不是我们第一开始想要的。” 罗曼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冷笑讽刺道“可这关我们什么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英雄么?你以为你能阻拦这一切么?我们只要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其他的事情干我们何事?” 北辰大声怒斥道“罗曼,你会为你今日这句话后悔的。” 罗曼气势也不甘示弱,大声反驳道“后悔的是你,我亲爱的哥哥。你才是那个后悔的人,你会你的自大,多管闲事付出代价的。” 北辰红着脸,咬着牙坚定的讲道“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我也不怕在付出一些代价,只要是走出这个困境。” “我与你无话可说。” 罗曼失望的看着眼前熟悉到极致,以及陌生到极致的北辰,最后说了这句话。 “咔嚓。” 第17章 南斯发现女扮男装的秘密 南斯推开门大声吼道“吵什么吵,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 北辰与罗曼相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现在最大声的不是你么?最扰病人休息得不也是你么? 气急的南斯可不会管这些,阴沉着脸,对北辰招手说道“进来,我有事问你?” 北辰点头,罗曼紧跟其后。 南斯给北辰让开位置,看也不看罗曼一眼走进房间。 北辰盯着床上额头贴着退烧贴的瓷言,小声问道“达瓦里氏,他怎么样?” 南斯诧异的看了一眼北辰,先压下内心的怀疑,回答道“从她的反应来看,她沾了毒。” 北辰扬声反驳道“不可能。” 他不相信瓷言会沾毒,除非是特别迫不得已的时候,比如生命受到伤害或者被威胁。他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罗曼,他记得对方至今还没有给他一个解释呢? 罗曼见状冷哼一声,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南斯可不管北辰与罗曼之间隐秘的交流,走到床前撸起瓷言的袖子,语气有些打趣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趁现在能看见针孔,你就好好的仔细看看,免得过一会就自己愈合看不见了。” 气氛并没有他的打趣而显得松弛,反而更沉闷了。 北辰眉头紧蹙,别开眼,眼中含着浓浓的杀意,愤恨的讲道“一定是有人威胁了他。” 罗曼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瓷言胳膊上的微小的针孔,狐疑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受到了威胁,而不是心甘情愿。” 他虽然知道被威胁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就是看不惯北辰,也乐意给对方添堵。 北辰左手捂住额头,叹息道“除了威胁,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什么?” 话音刚落,罗曼,南斯瞬间看向了北辰,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北辰此时还陷入自责之中,“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害了达瓦里氏。” 了解事情真相的罗曼自然是知道对方讲的是对是错,岔开话题。 “那你准备怎么办?” 学生跟老师走了相反的路,不管让别人怎么看都是一个笑话。 北辰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虚弱,受他连累的瓷言。想起来对方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斩钉截铁道“戒了它。” 罗曼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床上的人,有些犹豫道“你确定?可是他……” 一旦粘上很少有人能戒掉,至少他没有遇到过。 北辰冷声批判道“长痛不如短痛,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罗曼反驳道“可是你问过他意愿了么?万一他受不了决定放弃了呢?你为什么要让别人按照你的意思去走,能不能给别人自己做主的机会。” 北辰冷笑一声,幽幽的说道“你小瞧了达瓦里氏,他有他的初心,他的忠诚,坚韧不会让他走在半路。” 罗曼闭上眼慢慢的讲道“自以为是,还是等他醒来之后,你在好好的给他说吧!” 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北辰岂会不知罗曼心里面想了什么,直视对方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所作所为无理取闹,不可思议,毫无理据。” 罗曼:“……” 一直看热闹的南斯:“……” 北辰无视像看疯子一样的两人,继续说道“我相信他,亦如我相信的那个国家,他和他是不会轻易死在路上的。” 罗曼:“……” 倒是南斯复杂的看着胸有成竹的某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那个与众不同的头发,以及性别,保持了沉默。 最后他故伎重演道“有话出去说,病人需要休息。” “好。” 三人陆续走了出去,房间安静了下来,就剩下陷入自己梦境的人。 睡梦中的瓷言梦到她自己坠落了下来,不断的坠落,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双手向上想要抓住随她一同坠落的光亮。 光,近在咫尺,未碰到,仍在不停坠落。 “谁能救我。” “没有人能救我。” “身体好沉重。” “能休息下来么?” “为什么感觉胳膊好疼。” “原谅我,母亲。” “为什么我要寻求原谅。” 瓷言被一根细长不见尽头的绳索接住,摇摇晃晃站起来,行走在空无一人的绳索上。 掉下去,等待她的只有万劫不复的深渊,很不幸,她没有走稳摔了下来。 就连一直跟随着她的亮光也消失不见,彻底沉浸在了黑暗之中。突然有两双手拉住了她,圣洁而温暖的光亮为她驱散了黑暗,同时也重新照在了她破碎,羸弱的身躯上。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愿意牺牲一切想要守护的东西。 罗曼转身望着背对着他一直盯着门落寞的北辰,有些于心不忍,刚要开口就听见对方说“罗曼,你回去吧。” 心沉了下来,阴沉的问道“我回哪?这不就是我的家?” 北辰转过身,同样阴沉着脸反问道“嗯?你真的觉得这里是你的家么?” 罗曼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反问自己道“我真的觉得这里是我的家么?这不就是一个住处么?” 今天发生的事打的北辰措手不及,他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耗在同父同母的弟弟身上了,示弱道“听话?我想一个人静静?” 罗曼脑海突然蹦出来这句话,同样的是他嘴快也说了出来,“这里可没有静静让你想?” 最终不忍对方难得的示弱,放轻自己的声音问道“那你还想知道幕后指使人么?” 北辰摇头揉着太阳穴说道“不用,我已经猜到是谁指使得了,今日还是要感谢你。” “你的感谢我担当不起。” 罗曼冷酷留下这句话,潇洒的离开。 “噗嗤”一声南斯笑了出来,小声说道“按道理来说罗曼还是一个孩子,你瞧,刚才同手同脚的走了。” 北辰没有管南斯的打趣,倒了一杯水递给对方,询问道“你都知道了。” 南斯歪着头反问道“知道什么?知道达瓦里氏是个女生?还是知道她蓝色的眼眸是因为佩戴的眼瞳,而她真正的颜色是黑色的,亦或者她是来自那个东方国家的人。” 北辰无奈的说道“好了,南斯,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你可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做?你还觉得你身上招惹的事情不多?” 此时此刻的南斯真的想要掰开北辰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万事需要遵守先来后到,他不是今天第一个想要做的人。 北辰走到书架拿出来《石头记》,找到‘林黛玉出到贾府’那一张。那时的他真的相信了瓷言那句‘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这句玩笑话,他记得她那个国家最擅长的就是“借物喻人”。 哪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而是像林黛玉一样“寄人篱下”、“心思敏感”罢了,索幸他明白的不算晚。 南斯一直等待着北辰回答,没想到对方直接跑神了,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生气道“问你话呢?你还觉得自己身上的麻烦不多?” 北辰沉吟了片刻说道“南斯,你是最了解的。” 南斯在原地走了两圈,焦急的讲道“了解是了解,可是担忧也是担忧啊!” 北辰保证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南斯冷着脸打断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北辰无奈的说道“好吧,这一次我确实有点任性,不过你跟她相处多了之后,你就能发现那个东方国家的魅力,你不是也收藏了不少那个国家的东西么?” 南斯深吸了一口气,在北辰的注视下不情愿的说道“我会帮你保密,你知道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 南斯不求情的吐槽道“我宁愿没有听见。” 北辰笑了出来。 南斯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放在臂弯,嫌弃的说道“我去你房间睡一会,吃饭的时候叫我。” “好。” 第18章 被自己人坑,背锅的益卿 鸢尾端着两杯咖啡先是递给雾雨一杯,坐在椅子上,“益卿,你惹了一个的麻烦?” 益卿瘫在躺椅,双手交叉不以为意“能有什么麻烦,我身上招惹的麻烦还少么?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雾雨一看就知道益卿没有仔细听,抬起头替鸢尾解释道“鸢尾的意思是说你这一次惹得麻烦可不比以前的小打小闹,这一次惹得麻烦很大?” 益卿提起一丝兴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大的麻烦,他记得近期他可是很安稳的。 “哦?说来让我听听。” 雾雨沉默了几秒钟,狐疑道“他们没有给你说?” 用欠揍的语气说出欠揍的话,“他们倒是想给我说,但是我不想听。步骤都一样,结果又能翻出来多大的浪。” 鸢尾右眉毛向上一挑,直言道“你完了。” 雾雨紧接着接道“你被他们害惨了。” 益卿瞪向他面前表演欲特别重的两人,语气十分不耐烦并嫌弃的说道“有话直说,磨磨唧唧的,就跟着那个‘达瓦里氏’一样,说话拐弯抹角,半天也说不到点上。” 鸢尾,雨雾相视一眼,在心里吐槽道“人家那不是说不到点上,而是你根本就get不到。” 诚然,这句话也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某个人还是要面子的。 益卿早就注意到面前两个人之间的眉眼交流,轻哼一声,来表示自己还在。 鸢尾侧目看了一眼不想说话的某人,语气有些不情愿“好吧!好吧!他吸毒了。” 益卿瞳孔一缩,咻的一下坐直身子,惊呼道“你说什么?” 雾雨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挖苦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遵守好话不说二遍的原则。” 益卿又躺回去,换了一个说法“这怎么可能?” 鸢尾翻了一个白眼,他真的很讨厌对方的明知故问,语气有些不善“怎么不可能,这不是你安排的。” 这一次很显然鸢尾是真的误会益卿了,就连益卿也是一头雾水,埋怨道“我吩咐什么了?我只是安排了绑架,并让人打他一顿,给北辰一个警告,顺便让他说话别这么气人罢了。” 鸢尾很显然不信对方说的话,阴阳怪气的夸赞道“很好的辩解。” 益卿拍了一下躺椅,语气十分不善“这是真话,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 雾雨一边用瓷勺搅了咖啡破坏上面的拉花,一边鄙夷道“你冲我们吼没有用,就算是你说的是真话,可是谁信,你信么?” 鸢尾脱口而出道“不信。” 益卿冷笑评价道“操,老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雾雨漫不经心,又给对方扔了一个炸弹“放心,这还不是你最无语的。” 益卿已经彻底摆烂了,“哦,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让我在震惊震惊。” 雾雨伸出左手在益卿面前比划道,“纯度极高的五百万美元一支。” “花了大价钱,准备的很是充分。” 鸢尾马上接嘴道,没有让雾雨的话落到地上。 益卿彻底心如死灰,就连黄色的头发也黯然失色,痛苦的说道“完了。” 雾雨笑着说道“你完了。” 鸢尾笑着嘲讽道“以前只有你坑别人的份,现在你被自己的人给坑了。” 最后两个人相视一眼,纷纷笑了出来。 益卿咬着牙说道“三个蠢货。” 鸢尾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询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益卿破罐子破摔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雾雨眉头微皱,担忧得说道道“你确定,北辰可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你还记得你之前招惹了南斯,他可是不顾媒体在不在,就直接把你揍到了医院躺了几天,好几个人拦都没有拦住他。” 鸢尾似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寒颤。当时他可就在益卿旁边接受媒体的采访,差一点他都觉得自己要见上帝了。幸亏针对南斯的计划他没有参加,要不然新恨加旧仇北辰真能把他送到上帝面前。 雾雨注意到鸢尾的动作,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要不是他拦着,这个蠢货就把自己给送走了。 益卿询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法?” 雾雨摇头。 鸢尾试探的提议道“要不给点钱?” 益卿跟着雾雨异口同声说道“钱?” 鸢尾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达瓦里氏不是戏称自己为‘三无产品’,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物质,你给他一栋房子,一些钱不就行了。” 雾雨迟疑道“方法不错,可是北辰那关不好过?” 他知道鸢尾的提议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毕竟他们几个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不过最麻烦的不是无权无势的达瓦里氏,而是站在他背后的老师北辰。 益卿生无可恋的说道“送他演一场戏不就好了。” 被自己人坑了,自己还要给擦屁股,他想弄死那三个蠢货的心都有了。用大炮打鸟,真是无用,这么有钱怎么都不拿来孝敬他。 “戏?” 鸢尾,雾雨有些不解。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喝了一口饮料,凝视着透明玻璃杯映出来的液体颜色,幽幽的说道“就是一场戏,想必北辰也不会拒绝的。要知道他可是巴不得他这个好学生接个好剧本,只不过上面有人一直压着罢了。” 雾雨一言难尽的问道“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说完他又后悔了,妈的,这不是说了一句废话么? 益卿摇头说道“那倒不是。” 雾雨惊讶道“你改性了,啊!不对。” 鸢尾的手僵在空气中,就差一点就捂住了。 益卿得意笑着说道“我只是给联歌提议了一下。” 雾雨吐槽道“这还不是你捣的鬼,不过联歌能听你的话很难得。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让他居然接受你这么无理的要求。” “没说什么?” 雾雨很显然不信这句话“真的。” 见雾雨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鸢尾打了一个圆场道“算了,就这样吧!” 雾雨递给鸢尾一个叛徒的眼神,不过也歇了心思,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打算给达瓦里氏什么戏,不是特别好的剧本北辰可不会轻易罢休。” 益卿漫不经心指着面前的两人,漫不经心的讲道“我和你们参演的剧本,能有什么坏的剧本。” “拒绝。“ “我也拒绝。” 益卿突然笑了出来,威胁道“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答应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背后做了什么?” 鸢尾:“……” 雾雨:“……” 益卿坐直身子,轻声说道“你们既想承北辰的恩,又想让北辰得到报应,你们怎么都想的这么好。” 鸢尾:“……” 雾雨:“……” 心思直接被说出来,彻底不想说话了。 益卿打了一个哈欠,悠悠的说道“没事,我又不会为此报复你们的。” 雾雨低下头翻了一个白眼,冷嘲热讽道“那我们可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你了,难为你为我们考虑了。” 益卿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讲道“说实话我也不想替你们考虑,但是能让北辰报复到北辰那个狗东西,你们的小心思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呵。” 雾雨站起身,直接将身边的鸢尾拉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讲道“天色不早了,现在世道不安逸,我们就在你这里住宿一晚。” 益卿大方的说道“ok,楼上有房间,随便选一个就行。” 在门关闭的刹那间,脸上的慵懒笑意消失不见,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都是相互牵制的棋子,谁会不了解对方的小心思。没有一直的朋友,也没有一直的敌人,只有一直的利益。 第19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北辰见南斯从瓷言房间出来,连忙走上前关心的问道“达瓦里氏还没有醒?” 南斯嫌弃的拍掉北辰的胳膊,“你以为他跟着你一样,受了伤还能谈笑风生。” 北辰扫了一眼关闭的房门,刚要说话就被南斯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关心他,但是你不觉得我们站在人家门口有问题么?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聊聊。” 两人向书房走去,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北辰问道“达瓦里氏什么时候醒?” 南斯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道“你就不能让我把气喘匀之后在问我么?” 很显然是不能的,语气极其无奈“明天吧!不过今晚对他来说是个难熬之夜。” 北辰:“……” 南斯眼底一片冰冷,敲着桌子讲道“他中的毒可不是市场上流行的那种纯度极低,只要及时止损就可以熬过去。” 北辰不满的“啧”了一声。 “你啧什么?” 北辰自嘲道“为了报复我他们能花费这么多的美元,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南斯摆手,一脸无语,托着下巴讲道“得了吧你,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一支五百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三千五百万,确实挺很高的。” 注意到北辰的愣神,伸手在对方眼前挥了两下,皱着眉问道“你在想什么?” 好啊!我在这为他出谋划策,这货倒好在那里跑神。 北辰脱口而出道“在想镇定剂。” 南斯在北辰说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对方打了什么主意,直接拒绝“且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有没有考虑过压制过后,一旦反扑,他能不能受得住。” 北辰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解释道“罗曼问我‘为什么就不能给别人一个自己可以抉择的机会’,我在想要不要按照他说的去做。” 南斯趁机讽刺道“得了吧!他就是一个小屁孩。” 他早就看不惯罗曼了,同样的是罗曼也看不惯他。他讨厌罗曼像吸血虫一样吸着他好友的血,却翻脸无情;罗曼则讨厌他身为他哥哥好友一直看着他哥哥走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却不加以劝阻。 总得来说他两个就是相看两厌,恨不得弄死对方。 北辰似是没有察觉到南斯语气中的讽刺挖苦,用舌尖抵住上颚,询问道“你说这个‘别人’中有他么?” 南斯胳膊撑在桌子上,分问道“我若说没有你信么?” 信么?自然不信。 南斯讨厌自己能瞬间读懂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趁主人不在,继续抹黑道“不信你还问?无非就是感同身受,趁机给你抱怨。说好听点是为了给达里瓦氏打抱不平,说难听点就是为了自己罢了。” 北辰则是客观评价道“他话虽然说的激进,也不是没有可取之点。” 罗曼身为一个被自己带大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是翅膀硬了,想要夺回自己从来都拥有的自由罢了。 南斯眼中的亮光暗淡了下来,站起身在书房走了两圈,轻咳两声,迟疑道“你不信她。” 从他变成她,人生变得真快。 “信与不信,总需要……”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打断“算了,我不想听。” 北辰点头应道“好。” 这一次是南斯傻眼了,瞪大双眼迷茫的说道“嗯?你不说了?” 北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坚定的解释道“你不是说你不听。” 南斯双手撑到桌子上,直直的盯着湛蓝色眼眸,一字一句的讲道“北辰,你真的很无耻。别打算应付罗曼的那一招用到我的身上,我可不是被当成实验的小白鼠。” “不是不信,但是多点保障总是不错的。” “卑鄙。” 北辰揉着太阳穴,感叹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卑鄙吧!” 他对瓷言就像是一个半透明的人,可是瓷言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透明可言。这样他感到很无措,很是不安,知心知底才是王道。 南斯难得沉默了一会,跟着北辰大眼瞪小眼,在整点的时钟提示声音响起的时候,开口道“那你查过她身份了么?” 他是听过北辰新收了一个学生,而且在直播事件过去的第一天就高调在媒体面前宣布。要是以前的话他还可以一直站在北辰身边与他为了理想同进退,出谋划策。可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为了不牵连对方他也只能避嫌。 北辰沉吟道“查过,几乎一片空白。” 南斯冷笑着说道“一片空白怎么可能?说句不好听的,她的那双手可不像是个黑户,更不要说她的见解。” 能在进入公司的第一天就敢直接跟过气影帝韩兰对招,而且不落下风。更不要说还能多次给那个喜怒不定的益卿添堵,不畏强权,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北辰皱着眉讲道“可是问题就在这摆着呢?我查的同时其他人也在查,不也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南斯眼前一亮,激动地问道“那你有没有查过东方国家派过来学习的留学生。” “查过。” 南斯急切的问道“结果呢?” “没有。” 南斯泄气的坐在板凳上,幽怨的说道“难不成她就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不成。” 北辰直接被对方的说法给逗笑了,“哈哈,南斯,你这想法可真有趣。” 南斯脸色一沉,语气十分严肃真诚,“那你打算怎么做?身份不明不白,待在你身边可不行,要不然找个地方杀了她。” “得了,得了,这可是法治社会,你想什么呢?” 南斯没有被北辰的一句玩笑话给糊弄,依旧是一脸严肃。好像只要对方一松口,他就能直接闯到瓷言房间拿一把刀子给捅死似的。 北辰连忙为瓷言找了一个理由,他真的害怕他说完了,南斯真的把瓷言一刀给捅死了,因为他知道南斯他真能做出来这件事。 “其实也不完全对?” 南斯就站在北辰对面,抱着胳膊就静静地看着对方在编瞎话骗自己。 北辰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真的。达瓦里氏他确实是跟着东方留学生一起过来的,只不过换一种说法算是偷渡。你想想,一个被养在闺阁中识大体的姑娘在遇到国家面临破碎,身边无一人陪伴,能做出来这件事情给正常。” “要是按照这样说话的,那她更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诶,你……” “真的,辰。我知道你一直对那个东方国家有很重的探索欲,这在我们圈子里面不算是秘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并没有表现这么单纯,万一她真的是别人派过来的呢?” 南斯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眼底的杀意愈发明显。 北辰见事情越走越糟,他极少后悔,但是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要多此一举。他现在感觉不管他说什么,都只会将瓷言推向更危险的地方。 “砰。” 南斯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随手掏出放在口袋的手术刀,不容置疑的说道“现在我就去送她一程。” 北辰手忙脚乱从南斯手上夺出来手术刀,放在桌子上,十分头疼的喊道“我的上帝啊!若是我有错的话不是让我在这里解释,而是需要一道雷将我劈死。” 南斯伸手轻触北辰天蓝色的头发,桃花眼里面是浓浓的笑意,轻声问道“知道错了么?”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南斯傲娇的轻哼一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表,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他拿走被北辰抢走的手术刀,大摇大摆的离开。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怀疑瓷言,他只不过是借此机会给北辰一个教训罢了。谁让他一直不听从建议,一意孤行,做事情从来不计后果。 第20章 西方两支花,向日葵铃兰花 “你醒了,小帅哥。” 瓷言刚睁开眼,就听见有个人站在床边讲话。吓得直接坐了起来,眼前一片黑暗,头懵懵的。 南斯伸手在瓷言黑色眼睛前晃了晃,担忧的问道“你没有事吧!” “我有事也是被你吓得,要不要下次我吓吓你,看你有没有事,”瓷言在心里腹疑道。 不过等她看清楚罪魁祸首的时候,语气有些迟疑喊道“南斯?” 南斯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床边,眼眸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兴趣,询问道“你认识我?” 瓷言轻声解释道“西方两枝花,向日葵,铃兰花,热烈撞浪漫。向日葵代表的是老师,铃兰花是南斯。除了南斯,我实在是想不到谁还会在这里了。” 南斯低垂着眼帘,眼中含着向往,感叹道“很少听到有人这么说了。” 瓷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只要你重回屏幕,想听多少就能听多少。” “算了,做个北辰的私人医师也不错,多了不少休息的时间。” 瓷言微微坐直身子,朝窗外望了过去,清澈见底的眼眸倒映着外面的青色,“现在不就摆在你面前有一个好的机会,一个你可以复出的机会。” 放在大腿处的双手紧握,南斯洋装不解感兴趣道“哦?此话何解?” 瓷言收回目光,平静的扫了一眼南斯,低头看着白皙胳膊上出现的一抹紫色,“知道我踪迹的无非有四个人,老师的经纪人联歌,亲弟弟罗曼,以及合作人益卿,鸢尾,雾雨。联歌,罗曼率先排除?” 南斯不解问道“罗曼被排除我可以理解,可是联歌?” 罗曼,冰天雪地生长的小熊,做事直率,讨厌两面三刀,主要还是被北辰保护的太好了,不知人情世故。他对北辰的感情很复杂,是怨是恨,但是他的性格不会让他去害北辰身边的人。 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不怀疑联歌,甚至最先排除的那个。 瓷言指尖轻触眼尾,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因为他需要用我来牵制老师,导致他不会轻易碰我的。” 她虽然不清楚北辰跟联歌私底下到底谈了什么交易,但是她知道一定跟她有关。毕竟某个人无聊至极的人可是动不动在她耳边念叨,一直盼着她换一条路去走。 南斯轻哼一声,冷笑嘲讽道“无利不起早,他还是这样。人心早就不齐了,保持表面的和平有什么用。” 瓷言装作没有听懂,继续说自己分析的内容,“现在就剩下三个人,鸢尾,雾雨是典型的商人,更是狼狈为奸在一起的好友。老师目前还未真正触犯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利益,所以他们近期不会对老师动手。毕竟他们两个最擅长的就是坐观虎斗,只会在我被绑架的时候推波助澜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接过南斯递给的温水,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讲道“此时就剩下最后一个人,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不过他好像也被手下人狠狠的坑了一把,也算是遭报应了吧!” “啪啪。” 南斯鼓掌,夸赞道“很精彩的推论。” 瓷言举了一下水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南斯嘴角微微勾起,站起身右胳膊放在胸前,弯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斯,你老师的挚友。” 瓷言将水杯转移到左手,右手握住南斯伸过来的手,眉眼弯弯,“你好,我是瓷言,不过你应该叫我‘达瓦里氏’。” “好别扭的名字,也不知道辰那时候是怎么想的,怎么取了这么不文雅,根本就不配不上你,真是个直性子,”南斯半真半假的吐槽道。 瓷言有些汗颜,“呃,这句话最好不要让老师知道。” 南斯动作一顿,不经意瞄了一眼裤子的口袋,保证道“那当然,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瓷言装作没有发现某个人的心虚,默默地喝水,疑问道“老师呢?他去公司了?” 南斯摇头,“他给你报仇雪恨去了,你激动么?” “……我能说我不激动么?甚至在意料之中么?”很显然,瓷言她不能这么说,笑着问道“你不拦着老师么?” 南斯摆了一个你看我我像是能拦得住的他人么? 瓷言失声哑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南斯收起脸上的表情,指着瓷言白皙胳膊上出现的一抹淡紫,严肃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瓷言似是很随意的说道“不怎么办,戒了它。” “容我提醒你一下,这可是五百万美元一支的毒品,纯度极高,反正我是没有见过有人戒掉过。” “那我就当你见过的第一个人呗!” 南斯沉默了两三秒,眼底深处的冰冷逐渐融化,眼神透露出浓浓的欣赏,“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瓷言低头想了想,语气轻快的说道“确实有件事需要麻烦到你。” 南斯身子微微向前移,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给我准备一副手铐,最好出自警局的那种。顺便准备几瓶葡萄糖,我感觉我可能会用到它。” 南斯被对方说的话震惊的站了起来,椅子向后移,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打算硬熬过去。” 被看透想法的瓷言点头,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也是最能直接表明自己观念的一个方法。 就像她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她不明不白的身份终将是一个隐患,而她能做的就是减少这个隐患。别以为她没有感受到从头到尾南斯对她的戒备,以及藏在深处的寒意。 南斯脸上的震惊渐渐褪下,慢慢的被担忧占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真的不考虑借用药物?” 瓷言慢慢的说道“是药三分毒,更何况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一下子将弊端给拔出来,我才能真正的安好。” 南斯见对方这么痛快,自己也痛快的同意道“好,我会帮你的。” “谢谢。” 南斯笑着摆手,重新打量了一下被透过窗户阳光笼罩的瓷言,感叹的说道“我算是知道辰为什么这么欣赏你了。” 瓷言笑着回了过去,“你现在欣赏也不晚。” 南斯好笑的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袖,歉意的说道“瞧我,忘记了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食物,稍等我一下。” “好。” 房门关闭,房间依旧明亮。 瓷言将已经变凉的水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刚才跟南斯打交道真是太耗精神力了,尤其还要一边极力控制自己身体得不适。 缓了一会努力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卫生间洗漱,望着镜中黑色的眼眸笑了笑,拿起放在一旁的蓝色眼瞳佩戴上。 “叩叩。” 南斯很快将早餐端了过来,贴心的敲了一下房门。 瓷言收拾好脸上的笑容,笑着喊道“进。” 南斯一边将餐盘放到床旁边的柜子上,一边解释道“早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让保姆给你煮了两个鸡蛋,准备了两个三明治以及一杯温热的牛奶。” “谢谢,我很喜欢。” 瓷言拿起一个三明治小口的吃了起来,刚才脆弱的那个人好像不是她一样。 “那就好,你有事情嗯一下旁边的铃铛,我听到之后就会过来。” 南斯松了一口气,交代完事情之后马不停蹄的离开。 瓷言乖巧的点头,等房门再次关闭之后,吃了两口手上的三明治嫌弃的被扔在餐盘里。忍着恶心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几口牛奶,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她想她醒来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应付南斯,以及极其需要食物的身体。 第21章 本想找一个儿子,谁知道找了一个爹 轰隆隆。” 车的轰鸣。 “砰。”“砰。”“砰。” 是车与铁门的触碰。 益卿忍无可忍扔掉手中的叉子,大声吼道“操你妈的,谁啊!想死啊!让不让人吃饭。” 鸢尾迅速拉雾雨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地方躲一躲。” 雾雨扫视四周,同样压低声音回道“我也觉得。” 可是在盛怒中的益卿也不觉得,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打扰他,直接给一粒花生米埋到花园就行了。 “砰。” 铁门不堪重负被撞倒,一辆黑色的车正在以雷霆之速向他们客厅的三人驶来。 鸢尾:“完了。” 雾雨:“惨了。” 益卿紧盯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汽车,眼眸紧缩,嘴角微微勾起,肾上腺升到极点,脸上是与别人与众不同的狂热,“北辰,你想撞死我。” 鸢尾凑到雾雨耳边,轻声吐槽“不是想,是一定。” 雾雨创了一下幸灾乐祸的鸢尾,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微微颤抖的右手暴露出他此时的情绪。 “砰。” 餐桌被撞翻,食物散落在地上,汽车急刹停下,北辰从车上下来。一拳打向益卿,直接将人打在地上。 “嘶。” 度身置外的两人猛的捂住自己的脸,冷吸一口气。 益卿捂住被打肿的左脸,阴沉着脸,眼神恶毒,嘴里满是脏话,“妈的,北辰,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有娘生没有娘样的杂种,老子杀了你。” “杂种,有娘生没有娘养,这句话应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吧!每天衣衫革履也掩饰不住你低贱的身世。” 北辰又是一拳挥了过去,被人接住,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了起来。 鸢尾往地上看了一下,意外发现有一个煎蛋还好好的待在盘子中,捡起来吹了吹,咬了一口,“浪费粮食可是很可耻得一件事情。” “装模作样。” 来自某个人的点评。 鸢尾打了哈欠看着滚在一起的两人,益卿身子跟北辰相比还是娇小一点,动作灵活,下手很黑,专门就是往死里弄得那种。而北辰则是不一样,身材高大,力气极大,更不要说专门学过散打等武学,一拳下去也是够人受得。 咂着嘴问向身边人“你那时候怎么在一群儿子里面挑出来一个爹啊!若不是有北辰帮你压着,你能被益卿给玩死。” 雾雨拍开压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黑着脸说道“黑历史你就不能不提么?” 他怎么知道他运气这么的好,本来是想找一个替他办黑事得人,谁知道自己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给别人办事得人,别提多憋屈了,甚至还时不时被人拿出来取笑。 要是他知道益卿会骑到自己头上,他一定会狠狠地扇死之前的自己。说多了都是泪,只能忍着。 姗姗来迟的联歌站在门口大声制止道“北辰,益卿,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鸢尾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有些不满,“得,每一次都是这样。” 雨雾反问道“至少人来了不是么?” “我倒是宁愿他不来,鹬蚌之争,渔翁得利,我倒是相当后者。” 鸢尾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野心。 雾雨点头,“同上。” 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渴望。 北辰,益卿有时候确实心有灵犀的,至少是异口同声对联歌吼道“让开。” 联歌:“……” 他复杂的看向落入下风的某个人,无语,妥妥的无语。 鸢尾见状,小声吐槽道“益卿,真是的,给他台阶他也不下。” 雾雨反问道“你还是第一次认识他?” 同样益卿也发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虽然内心很不忿,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龇牙咧嘴道“你不会不远万里只是为了揍我一顿,说吧!你的条件。” 说这话的时候好像高高在上的王者,意气风发。诚然,需要先抛弃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好吧,抛弃不了,抛弃了就跟着流氓似的。 北辰收回攥着对方衣领的手,嫌弃的从口袋拿出一块手帕擦了起来,冷笑着讲道“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 益卿见对方的动作,原本就抑郁的眼神更加抑郁,脸上呈现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做的事情多了,谁知道你说的哪一件,早就记不清了。想要什么痛快点,免得我最后反悔。” 联歌开口“那个……”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闭嘴。” 联歌好脾气的比了一个ok的姿势,站在两人对面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辰开口道“南斯。” 益卿仰天大笑,脸上的疼痛消失不见,向站在不远处的鸢尾,雾雨两人招手,指着北辰说道“来,来,来,你们都听听,我听到了什么。南斯,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师徒情深,原来是棋子啊!”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恶狠狠的盯着北辰,是掩饰不住的嫉妒,“达瓦里氏,他可是对你绝对忠诚,你说要是他知道他会不会对你很失望。” 夸张的动作,夸张的语气就好像一个街头小贩,就连那张精致的脸也救不了他了。 北辰:“……” 他能直接说出来真相么?算了,有什么好说的,绝招应该留到最后。 益卿注视着面前人冷酷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挫败,“可以,开着你的破车滚吧!” 北辰眉毛挑起,嘴角微微勾起,打开车门,启动车子,转弯离开一气呵成。 鸢尾无力望着天花板,生无可恋道“雾雨,你怎么不拦着他。” 雾雨冷笑讽刺道“我怎么拦,你是嫌我活的太长,影响到你了么?” 鸢尾深深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轻声的讲道“哈,我们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我们给无语笑了。” 雾雨反驳道“无语的不是我们,是你。” 联歌是他们其中心情最好的一个,甚至想要拍手叫好,笑着说道“南斯也要来了,希望你们以后相处愉快一点。” 鸢尾:“……” 雾雨:“……” 益卿:“好啊!我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如果不是他脸上明显的冷漠,听他的语气真以为他会做。 联歌才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他的目的,依旧笑容满面道“我给你们接了一部电影,正好有一个角色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南斯的气质正好与之匹配,真是走运了。” 益卿揉了一下肚子,咬牙切齿说道“呵,走运,真是走运了,恭喜你了。” 鸢尾跟着雾雨一同说道“联歌,恭喜你。” 他们就是在不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免得面前这个去无意告状。 联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临走的时候对益卿说道“记得给脸抹点药,别破相了,要不然你的粉丝该心疼了,我可不想再被网暴。” 说完,哼着歌离开,丝毫不在乎益卿黑的能滴出来水的脸。 鸢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袋冰块扔给益卿,悠悠的说道”看来他还是怨你。” 益卿接过冰袋小心放在脸上,脸上写满了不屑,“怨我,他也配。” 雾雨这时候开口道“错了,他怨的不是益卿,而是我们所有人。他恨不得我们几个都死,可是又不得不依靠我们活着,真是可悲又可笑。” 鸢尾抿着唇,笑意不达眼底,“说什么大实话,别被他听见了。” 益卿时不时吸着气,满不在乎的说道“听见又怎么样?他会不知道。” 鸢尾看了一眼杯盘狼藉的四周,对益卿说道,“得了,你就别说话了。走吧!去抹药。” 雾雨胳膊交叉在胸前,鄙夷道“没有听见人家刚才怎么说么?别脏了这张脸。” 益卿只想冷笑几声,可是惦记脸上的伤口,还是觉得沉默不语。 第22章 戒赌之后迎来的向日葵 瓷言拿起南斯送过来的手铐对着窗户笑着摇头,眼底划过一丝苦涩,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扣在犯人的手铐有一天会铐在自己手上。” 朝放在桌子上的闹钟看了一眼,指尖轻轻划过上面警局的印记,戴在了左手上,小声呢喃“真像被逮捕的犯人。” 在瓷言之前的国家,她见过不少,甚至近距离接触过,不过她碰到的是铐在父亲双手上的。 “咔嚓。” 手铐拷在旁边的床杆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瓷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希望铐上之后就挣不开了,要不然尴尬的就是我了。” “哗啦啦。” 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她挣了挣感觉手腕的刺痛,评价道“不愧是从监狱拿出来的东西,质量不错,就是有点疼。” 房间就剩下闹钟滴答滴答的转动的声音,房间被阳光霸占,尤其是床上。 躺在床上的瓷言望着浅蓝色的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伸手想要揉一下眼睛,动作猛的被限制,仅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她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知道这是毒瘾犯得前兆。 温声细语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反正也没有人听见,“真是讨厌他们啊!竟然需要我经历三次。我今日受的苦,他们一定会一比一的还回来。” 突然,原本平躺的人颤抖了起来,下意识想要向右翻身,却因为手铐的长度不够狠狠的挣了过去。 “疼。” “好冷。” 瓷言缩在一团,声音颤抖的说道“生不如死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 她不知道的南斯并没有告诉她因为遭受毒品的纯度不一样,所经历的毒瘾是不一样的,她的难受程度是平常瘾君子的几倍往上。 嘴唇被咬出血,感受到口腔的腥甜,眼中是满满得恨意,“真想杀死他们所有人,然后埋到地里面当成肥料,种粮食。” 任由冷汗打湿青丝,湿哒哒黏在额头。她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微不可闻“受不住了,好疼。” 似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瓷言感受到神思渐渐回归,她知道她第一次熬过去了。无力的看了一眼闹钟,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又晕了过去。 等瓷言彻底清醒的时候,左手下意识揉了一下眼睛,发现手腕缠上了绷带。 南斯扶瓷言坐起来,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笑着说道“恭喜你,已经熬过痛苦阶段的三分之一。” 瓷言小抿了一口温水,除去口腔浓浓的血腥气,脸上露出苍白的笑容,请求道“帮我吊一瓶葡萄糖吧!我觉得我目前咽不下任何东西。” “好。” 南斯立刻应道。 瓷言注意到对方眼中的迟疑,疑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南斯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对你来说确实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瓷言苦笑道“有多不幸,有这不幸么?” 她差点就成了罪人,与这相比还有什么能称为不幸。 南斯面色担忧的说道“你下一次毒瘾可能在两个小时后,而第三次在晚上,这代表你身体根本就受不住。” 在瓷言凭自己就熬过去毒瘾犯得第一次,他就已经将她拉到自己阵地了。对于伙伴,他毫不吝啬他的关心。 你以为别人没有把你当朋友,只不过你没有给别人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瓷言摇头反驳道“错了,它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你确定?” 瓷言放下手中的杯子,摸了一下手腕的绷带,以及湿的头发,“虚弱的身体,糟糕的精神会帮我自动消除一点对那东西的渴望。” 声音极小,与其是给别人解释,不如是给自己希望。 南斯了然,同意瓷言的想法,不过他笑着打趣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过我可能要给你准备几支强心剂。要不然你没有扛过去,你的老师可不会放过我,我可不想经历他的暴脾气。” 瓷言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慢慢的说道“老师很温柔的,只不过刚硬的外表隐藏了温柔的心思。” “哈哈,这句话只能在背后说了,千万不要当着他的面说,他会害羞的。” 南斯脑海浮现一幅画面,没忍住笑了出来。眉眼如画,笑和春风。 瓷言联想到了一个画面,忍不住也笑了出来。精神有点疲惫,歉意的说道“谢谢提醒,不过我想自己待一会。” 南斯站起身,瞥了一眼吊针瓶,温声的说道“好,等葡萄糖快打完的时候,记得按你旁边的铃,我会过来的。” “嗯。” 瓷言等对方走之后,用左手调了一下吊针的流速,吐槽道“吊针的速度这么快,真当我是畜生啊!” 说实在的她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久了,还是适应不了这边吊针的流速,比她的母国快了将近三倍不止。 弄好之后,小心翼翼躺在床上,唯恐跑针,自我劝解道“算了,别想太多,我这脆弱的精神可承受不住。” 观察了一会吊瓶中所剩的葡萄糖,计算了吊完的大概时间,定了一个闹钟,闭上了眼。 在瓷言迷迷瞪瞪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好像站了一个人影,瞬间惊醒,腾地一下起身坐直。看清楚人的时候,笑着询问道“老师,你怎么来了?” 说完,她偷偷瞄了一眼右手上的吊针。很好,幸亏被取下了,要不然按照她刚才那个动作,非得跑针跑的姥姥家不可。 北辰将手上的花放到瓷言面前,语气带有一丝小心翼翼,“事情忙完就过来了,不知道达瓦里氏你喜欢什么花,就私自给你准备了向日葵。” 瓷言笑着接过,放到一边,“我很喜欢,可以一边欣赏它的美丽,一边吃它打发时间。” 北辰眉头一皱,看着被放在一边的向日葵,试探的问道“是吃它的花瓣?” 瓷言解释道“是它的果实,老师。” 她记得这边的人多数不会嗑瓜子,吃的都是剥好皮的,要不就是不吃,很显然她面前这位属于前者。 北辰瞪大了双眼,震惊的问道“它能吃?” “能。” 两个人不再说话,房间陷入了寂静。 北辰率先打破平衡,说出他来的目的,“我将他们给你的补偿换成了南斯跟着一个剧本。” 瓷言沉默不语。 北辰握紧放在腿上的手,有些拘谨的问道“达瓦里氏,你不恨我么?” 这句话没有被说出来,可是被眼神给暴露了出来,“你不恨我明明我知道你很需要钱,却私自换成了其他的东西。” 瓷言摇头轻笑道“一个好的剧本,甚至还有多位影帝,流量明星的加持,它可比那些冰冷的数字好多了。” “嗯?” 瓷言淹眼底晦暗不明,讥讽道“老师,我们那边讲‘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点冰冷的数字对那些人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甚至比不上他们的一日三餐,我为什么要他们微不足道的东西。” 北辰闻言松了一口气,内心的顾虑消失了不少,“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自收到联歌给他发了消息之后,他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解释。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简单,越发觉得自己之前收留达瓦里氏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瓷言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取消了北辰内心的顾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讲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朋友好,毕竟我可是老师跟着南斯的忠诚粉丝。” 北辰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甚至笑着打趣道“哦?那达瓦里氏可需要我们两个的签名?” 瓷言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像看到了美元在向她招手,激动的说道“真的可以么?最好一下子签百来张的那种,让学生拿到网上卖,可谓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北辰被对方的话一下子给逗笑了,见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内心一片柔软,笑着讲道“you wish.” 瓷言拿出一枝向日葵递给北辰,装作举杯道“只是为了我们更大的利益。” “为了更大的利益。” 北辰笑着接过。 北辰收起脸上的笑容,态度突然很认真的问道“达瓦里氏,你可记得绑架你人的脸?” 瓷言低着头失落的讲道“有些记不清了,不过若是他们三个在站在我面前的话,学生倒是能给指认出来。” 怎么会忘记,每时每秒她都记得那三个差点毁了她的人,也时刻记得他们为她的国家做了什么畜生的事。 北辰瞬间抓住关键词“三个?” “对。” 北辰脸直接阴沉了下来,幽幽的说道“那我这就知道是谁了?” 瓷言身体猛的一颤,十分激动的问道“啊!是谁!” 北辰解释道“一直跟在益卿身后的三个走狗。” 瓷言唇抿成一条直线,请求道“老师,学生被一个肚子特别胖,说话很粗,个子不高的人拍了视频。” 北辰气不过拍了一下桌子,怒火冲天,愤恨咬着牙讲道“岂有此理。” “老师,学生想亲自为自己报仇,美元这东西谁不喜欢,学生也很是喜欢。所以学生打算将益卿欠学生的补偿都他们三个手上给要回来,这是学生应得的。” 北辰本来想拒绝的,可是见瓷言坚定的目光,以及难得的精神。将拒绝给吞了下去,夸赞道“好,达瓦里氏你有自己的步骤去走,老师很是欣慰。愿达瓦里氏如愿。” “承老师吉言。” 北辰又跟着瓷言说了几句,就拿着一枝向日葵起身离开。瓷言目送对方离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最后两次果然印证了南斯的想法,提前准备好的强心剂派上了用场。后面的两次远没有第一次来的强烈,可是却比第一次危险了不少。 黑暗逐渐过去,将要迎来黎明。 第23章 谁家吃面包配辣椒酱,甜面酱 瓷言打开手机看着页面上明晃晃显示的周一,初醒的迷茫慵懒瞬间被替代,眼底浮现一抹戏谑。 洗完漱,整理好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也就是两张被写过的纸罢了。 刚走到客厅正阅读报纸的北辰道了一句“老师,早上好。” 北辰闻言抬起头,耳边荡漾着一抹红瞬间吸引了瓷言的注意。那原本是她佩戴在她右耳边的流苏耳坠换了一个金色的耳钩正佩戴在她目前在乎人的左耳,夸赞道“老师,它很配你。” 瓷言绝不是随口夸赞,在炽烈的红,耀眼的黄极致鲜艳颜色的碰撞中,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白腻。一双深邃的欧洲蓝色眼眸宛如一碧如洗得湛蓝天空,一眼望去具有攻击性,惊艳的五官,随便一点表情变化都显得庄重。 “嗯。” 北辰点头,继续阅读手上的报纸,只是仔细观察能发现藏在白色头发下的微红。 南斯端着做好的早餐走了过来,分配好拉开北辰右侧的椅子坐下。 瓷言发现放在自己面前的早餐跟着旁边两个人的有点不一样。好吧,是很不一样。不过谁家吃面包配辣椒酱,甜面酱,不过一杯茶倒是合她的心思。 南斯笑着解释道“我记得那个国家的人喜欢无辣不欢,也比较好咸口,所以我就给你准备了那两种酱,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个。诚然,你的生活习惯相比也跟我们不怎么一样。辰,有的时候就是不怎么注重生活细节,所以我就给你泡了一杯茶,不是红茶。” 被提名的北辰放下咬了一口的煎蛋,偷偷踢了旁边人一脚。冲瓷言点了一下头,继续消灭早餐。 瓷言闻言一阵汗颜,在南斯热切的目光下小咬了一口甜,咸,辣三种口味的面包,还没有咽下去就差点吐了出来,喝了一口茶冲淡口腔的异味。 凝视着茶杯中不断旋转的茶叶,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配面包的话我跟着们一样喜欢用果酱,不过这个茶是不是云雾?” “云雾?” 北辰猛的抬起头,好熟悉的名字。 南斯不好意思“啊”了一声,他这算不算好心办了坏事。 他就是觉得瓷言有点瘦小,以为是饮食差异导致的,就在这几天一直恶补他国的知识,所以才出现了今天喜剧的一幕。不过对于瓷言仅是一口就能尝出来茶的种类,内心有了几分探究,怜悯。 朝旁边人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确实是云雾,还是从辰书房找到的。” 北辰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名字熟悉了,每每到过节的时候总是会有不少的人给他送礼。云雾也是其中之一,好像还是益卿送的,送的时候还送他一句话“粗茶淡饭,寡味枯燥的生活才是属于你。” 不过他想那个人可能都不了解“粗茶淡饭”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表面不好听罢了。 瓷言轻声道谢,放弃怪味的面包吃起旁边的煎蛋。 南斯张了张嘴,也低下头吃自己面前的食物。 直到走出公寓,遭受太阳的关照,气氛比刚才轻松了不少。 三个人,就代表需要有个人坐副驾驶。 瓷言下意识向副驾驶走去,晚了一步被南斯捷足先登,他抱怨道“有点晕车,前面还是让给我这个老人家。” “噗嗤。” 瓷言直接被南斯说的这句话给逗笑了,就连北辰脸上也多了一点笑意,笑着点评道“二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上好时间。” 南斯默念了两遍“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眼眸微动,“很特别的夸赞,不过我很喜欢。” 两人跟像之前一样坐在后座,只不过副驾驶多了一个人正在与司机交谈,车内多了几分活气。 瓷言头放在胳膊上,静静地望着车窗外面与电视上不一样的场景,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在触目惊心的场景看多了之后也是麻木,更何况是天天上演。 “达瓦里氏,你心情不好?” 瓷言被身边传来的一句话给拉回了神思,下意识看了过去,对上一双关心的眼睛。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帘掩饰眼中的落寞,“心情其实不错,只不过看着外面的景色想到了一些往事。” 北辰放下手机,放缓声音问道“一些往事?可是想家了。” 坐在驾驶位一直跟司机交谈的南斯闭上了嘴,留意身后的声音。 瓷言沉默一会,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或许是因为佩戴美瞳的缘故,眼中的情绪平淡如初。 “说不想也是假的,落叶归根早就刻在了骨子里面。” 北辰其实很不了解这句话,可是不知为何听过之后,胸口涌上一抹酸涩,好像是与身边这个人产生了共鸣,声音不复以往的清亮。 “拍完联歌接的电影,正好有半个月的休息时间,不如回去瞧瞧。” 瓷言婉拒道“谢谢老师关爱,可是学生目前不想回去。” 北辰不明所以并追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很想念它么?既然想念为何不回去看看。” 瓷言指尖划过眉眼,顺着短发落了下来,自我嘲讽道“那老师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回去呢?是瓷言,是达瓦里氏,亦或者是逃离他国的背叛者。” 黑色的头发是她唯一一个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可是在别人眼中却是染的。 “瓷言是你,达瓦里氏是你,可是那个背叛者一定不是你。在无路可选的时候,为自己找寻一条生路这不是背叛。相信我,如果你在异国他乡活的快乐,你的国家也会为你高兴的,你忘记了你的国家可是因你们而存在。” 北辰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到那头与他们不一样的青丝上,笑着说道“还有黑色很漂亮。” 不知道瓷言是什么表情,可是坐在驾驶座的南斯却真的睁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在心中腹疑道“这货什么时候会这么说了,居然还会安慰人。哈,怎么不见得安慰安慰我,甚至在我郁郁寡欢的时候还对我冷嘲热讽,到底吃了什么药改变的这么彻底。啊!告诉我啊,北辰。” 这话只能在心里吐槽,南斯可不敢直接说出来,因为他害怕被一拳揍到地上,爬不起来。 瓷言失声哑笑,笑意直达眼底,扭头看向车窗,指着外面说道“学生刚才回老师心情不好是因为想到了一些往事,那就是往事。” 北辰迟疑道“是触景生情?” 他记得书上描述东方那个国家的人最擅长的是触景生情,最容易的是多愁善感,心忧天下。 瓷言摇头否认道“是贫富差异。” 就连坐在前面的南斯也忍不住回头,疑惑的问道“贫富差异?” 瓷言指明出来其中潜在的问题,“一个国家有钱的有钱,没钱的没钱。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矛盾,可是这种矛盾却一直存在,甚至会根据时间越长,矛盾愈发增大,这样的国家内芯已经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 南斯惊异的问道“你学过金融?” 瓷言平静的说道“没有,只不过这种情况我的国家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南斯点头,“是了,那个国家能比得上你们国家的底蕴。” 北辰则是好奇解决的方法,“那该怎么解决,可是需要取消它。” 瓷言摇头说道“不是,贫富差异才是社会进步的阶梯,无法取消它,只能拉进它。” 北辰被瓷言的这句话给震惊住,疑惑快要溢出眼表,质问道“可是‘人人平等’,‘众生平等’不是你们的理念么?” 时间在此刻静止,车里的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最后瓷言只说了一句“是我们的理念,可是理念总是会有误差的,老师。” 北辰闭上眼不再说话,倒是南斯笑着对瓷言说道“说的不错,辰有时候就是太较真了,让他好好想一想就行。” “嗯。” 瓷言偷偷瞟了一眼北辰,继续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跟着第一开始一样,可是又不一样。 第24章 真正的真相,嘴上王者南斯 《双生之花铃兰花南斯回归》霸榜热搜,就连不怎么关注娱乐的路人也纷纷打开手机,来回确认事情是真是假。 “哇,南斯回来了,我的哥哥回来了。” “哥哥怎么是你的,是我们的。” “就是啊!好久都没有见过南斯了,我还以为我的双生之花败了呢?” “楼上收回上面的话,说实在的我也害怕。” “南斯这么好的人,怎么好端端的退圈了呢?我就是一个纯纯的路人。” “楼上的给你普及一下,南斯没有退圈,就是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身体不适,这句话官方的话你们也信。” “操,黑子。” “我黑你们家哥哥了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现在这个世道连实话都不让说了。” “实话,你就是自己叫实话觉得你说的是实话吧!” “现在的人啊!三观跟着五官走。” “是啊!我们三观跟着五官走,哪像你啊!走在大街上就要占用公共资源。” “哦?你破防了,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你们就是一群三观跟着五官走得假粉丝。” “是啊!我们破防了,哪像你们啊!我们走近了之后才能知道你们居然是人。” “别理他们,他们就是获取专门关注的,在现实没人注意,就在网上找存在感的一群自卑的人。” “好,话说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居然能让南斯差点退圈。” “说实在我也好奇。” “反正有两个人一定会知道的。” “你说的不是那两个人吧!” “哪两个?” “被誉为双生之花的向日葵北辰,以及一直跟他们做对的影帝益卿。” “我想起来了,当时这件事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国家都给惊动了。” “你说的是那次北辰当着媒体的面把影帝益卿给揍到医院的事?” “就是它。” “你说会不会是影帝益卿在背后给南斯使乱子,然后北辰气不过给好友报仇。” “一定是这样,你还记得那时候影帝鸢尾唯一一次没有跟着雾雨接受采访,而是跟着影帝益卿接受的采访,在北辰闯进来的时候,鸢尾脸色都变了,甚至还在那喊‘不是我’。” “确实,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还是跟着我没有关系。” “我觉得两者都有。” “不过说实话的,益卿也就那张脸好看了,谁知道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瞎了那张脸。” “别提,益卿的那张嘴真是瞎了那张脸,反正我见过最硬的东西就是影帝益卿的嘴了。” “南斯不会轻易出来的,毕竟上面有某个人在那压着的。你说会不会那个人被北辰抓住了什么小尾巴,南斯才能重新回到屏幕。” “我才不管这个,我只管我家哥哥。” “我也是。” 网络炸成一团,搅得一滩浑水的人却远离风波。 联歌站在前面,对南斯握手笑着说道“南斯,欢迎回来。” 南斯脸上跟着联歌一样脸上挂着笑容,只不过前者温润儒雅,后者亲近可人,唯一相同之处就是笑意不达眼底。 “谢谢。” 益卿胳膊搭在联歌左肩上,冷嘲热讽道“令人讨厌的人怎么都赶不走,还会一次一次的倒贴过来。” 南斯面色依旧,笑着说道“益卿,我能回来还得多感谢你呢?要是没有你,我怎么能这么快回来,谢谢你的帮助啊!” 看着面前越来越阴沉的脸,继续笑着讲道“益卿,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希望我回来,我很高兴。” 益卿脸上的情绪转阴为笑,摊手冷笑着说道“没办法,缺少了你,我可是少了不少乐趣。” 南斯轻笑一声,冲益卿拍了拍脸,“没想到我在你心中占了这么大的位置,我都羞愧了。” “羞愧,我怎么没有在你脸上看到你有羞愧的样子。” “嘴上的脱口而出怎么能比得上心中的珍贵宝藏。”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骂道“有病。” 南斯惊讶的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睁大,摇头感叹道“真是神医啊!我确实有点病,就差一点钱就能买到药了。” “可怜!都愿意放下身段当做乞丐了。” 南斯摇头否决道“放不下身段的是你啊!希望你能一直穿着身上的这件衣裳入墓。” “混蛋。” 益卿低声骂道,想要伸手,看到站在南斯身后,冷着脸离开。 鸢尾,雾雨一同笑着招手说道“南斯,好久不见。” “鸢尾,雾雨,好久不见,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啊!如胶如漆,默契感十足。” 鸢尾指了一下站在南斯身后的北辰,佯装嫉妒的说道“默契哪能比得上你跟北辰啊!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才让我有时候心生妒忌。” “将心比心就行。” 鸢尾右手捂住心脏,感叹道“多么浪漫的说辞啊!” 南斯摇头真诚的讲道“我们中间最擅长浪漫的可是你啊!也只有你是最浪漫的。” 鸢尾闻言一喜,大笑道“哈哈,谢谢夸奖。” 任谁最在乎的一面被夸奖都会很开心的,可是他忘记了他面前站着的可是跟他不对付的人。 南斯由衷感叹,一脸惋惜说道“可惜有浪漫的心却不行浪漫的事,也是一种可悲。” 鸢尾笑意在脸上僵住,脸色苍白,“你……” 雾雨拉住鸢尾的胳膊,冲南斯笑着说道“南斯,回见。” “回见。” 瓷言脸上面无表情,眼中幸灾乐祸,暗想道“真是一个嘴炮,怪不得益卿他们想法设法将他从团队里面给逐出去。嘴实在是太厉害了,根本就占不了一点便宜。” 联歌将手上的文件递给南斯,眼眸出现一点波澜,“自我们上一次离别,我还以为在遇到你会比现在要迟几年,没有想到今日就见面了,计划赶不上变化。” 南斯接过文件,他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扫了一眼老实站在北辰身后的瓷言,用两个人的声音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能这么快见到你,这里面没有你的手笔我可不信。只不过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帮我,你不是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两耳不闻窗外事,谁都不会帮的么?” 联歌掩去眼中的神色,无意瞟了一眼瓷言,答非所问道“你一向跟着北辰交好,不介意的话就跟着北辰用一个办公室吧。” “自然不介意。” “那回见。” “回见。” 一直当做背影版的北辰走了过来,望着联歌远去的背影,询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南斯敛去脸上的表情,笑着摆弄手上的文件夹,“他告诉我让我跟你共用一个办公室。” 北辰没有怀疑,点头带路,瓷言跟着南斯走在身后。 第25章 历史书就是账本,种地就是把人种到地里 北辰刚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就被南斯拿在手里,随意翻了一页,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演历史剧?” 联歌将文件给北辰有几天了,可惜北辰那时候只关注瓷言跟着准备南斯回归的事情,文件就被扔在书房给当成吉祥物,就算是看也只是看的大概。 摇头讲道“不清楚,听联歌的安排。” 瓷言扫了一眼被南斯拿在手上的文件,否认道“拍历史剧不太可能,毕竟世界上最薄的三本书,文化,历史,食谱,很不巧这个国家独占其二。” 南斯汗颜,“哈。” 北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也不知道要反驳什么。不是不爱国,只叹人家说的是事实。 南斯轻叹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文件似是看到了本子上暗红流动的液体,自我嘲讽道“确实是这样,演历史剧我们演什么?演我们吃草,与野人跳舞,还是被人侵略,尸血成河。” 北辰沉吟道“不一定,若是历史的话,只要是发生在过去的皆成为历史,以战争所谱写的历史也是很有可能的。” 瓷言顿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战争侵略也是历史,而被侵略的那个国家,是我的国家吧!” 她说今日为何这般反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的啊!她要是再不上钩岂不是辜负了别人的心意。 北辰:“……” 瓷言观察到北辰脸上的无奈,笑着打了一个圆场,“百分之百的概率,我国只可惜占了百分之九十五,谁让之前的我国富得流油。” 她恨极了自己的反应能力,也惊叹于自己的反应能力,因为这样能减少她不必要的麻烦。 南斯眼底露出不忍,迟疑道“那你……要不我帮你给联歌说一声,你身体不适,机会总是会有的。” 瓷言眼神暗了下来,笑着婉拒说明自己的想法,“谢谢你的关心,南斯。其实我挺赞同拍演的,只要是这部电影一旦播出,在某些方面它就是证据,不是么?” 意料之外的答案,南斯陷入了沉思,很快想通了其中的联系,“证据,它确实是证据。”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某些人敢做不敢当,身为一份子的他深深感觉到耻辱。做便是做,没做就是没做,哪有人做了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否认的。那些人不觉得丢脸,他还觉得丢脸的。 北辰想了想对瓷言讲道“联歌考虑的可能便是这一点,你的国家是人口大国,就算目前经济不怎么景气,可是该有的还是有的。虽然做法有点不厚道,但是这也是一个办法不是么?” 联歌是个商人,商人为了自己利益有什么错么? 南斯偷偷瞄了一眼瓷言,疑惑不解道“可是这种方法真的可行么?这不是耻辱么?他们真的会买单么?” 他知联歌的意思,可是那个被誉为最有骨气的民族,他们真的会乐意么? 瓷言摸着手上的银镯,轻声且坚定的说道“会买单的,南斯。假如这部电影真的在我们那边上映,它不仅是一份耻辱,更是一种告诫。不管联歌处于什么目的,我们会一直感谢他的,毕竟他也算是帮助了我们。” 北辰笑着评价道“与众不同的风范。” 瓷言苦笑一声,“风范?老师,这可不是风范。历史就应该公布,而不是被掩藏。他们犯的错,凭什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甚至还倒打一耙。我的国家只是不惹事,不是怕事。要是怕事的话,老师,瓷言也不会在这里。” 北辰试探的说了一个词,“骨气?” 瓷言沉默点头。 北辰脑海快速闪过自己看过的一句话,拍了一下胳膊,问道“达瓦里氏,我记得你一直在写日志?” 南斯一脸懵,不知道话题怎么从他们谈论电影跑到日志上面去了。反正除了迷茫,就剩迷茫了。 瓷言点头应道”是的,老师。” 北辰继续问道“达瓦里氏,你每天都在写么?” “那倒不是,枯燥循环的日子是不用写的。”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噗嗤”一声,了解其中意思的南斯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这算什么,鸡同鸭讲,还是炫耀自己的文化炫耀到了马粪上。 瓷言极力控制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欲望,无语解释道“老师,这句话可不是应用到这件事情上的。” 北辰不以为意,笑了出来。 南斯强压住自己的笑声,眼中的笑意暴露了自己,“我跟你的老师其实阅读过你们历史书,可是我们两个都发现你们之前的历史基本上都是一笔带过,例如秦始皇一统天下,就这么重要的事件也是草草几笔带过。可是你们描述现在的历史,可谓是细之又细。错在哪,该怎么做,都描述的十分清晰,甚至还有一些没有被透露出来的事件。” 北辰笑着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账本呢?等着有能力报复过来。” 一语成谶,真是不错。 瓷言递给北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含糊不清的说道“可能是吧,可是谁知道呢?” 北辰轻笑一声,“我倒是记得你们那边讲的一句话,历史走马观花过一场,只因账已平。” 瓷言摆手解释道“哪有啊!老师,写这么清楚不过是为了警示我们罢了,免得步后路。” 北辰追问道“那你的日志呢?是平淡的生活,还是记录曾遭遇的不公。” 瓷言唇角微微勾起,在两人的注视下轻描淡写说道“老师,学生不喜欢称它为日志,喜欢称它为‘记账本’。有的一笔带过,有的点点细节不肯放过。” 北辰指尖点了一下文件,扭头对着瓷言讲道“真是记仇,就跟着你的国家一样。” 南斯打开一瓶可乐,扭头对北辰说道“北辰,你这句话可是错了,人家那边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瓷言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印着铃兰花图案得杯子,用饮水机的水冲了一下,递给南斯,“我们核心打的其实是随缘,可是总是会有一些特殊的情况的。” 南斯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询问道“那倒也是,不过瓷言你会种地么?” 瓷言低垂着眼帘,慢慢的说道“只会养养花,除除草,喂喂鱼。” 南斯将可乐倒在了杯子中,喝了一口,脸上是满意的笑容,“那正好,联歌给你准备的人物很适合你。” 瓷言接了一杯冰水递给北辰,发出致命三连问,“我是在里面表演种地么?种什么?是把人种到地里面么?” “啊!” 南斯直接给震惊住,为什么会有人用温婉的语气讲这么恐怖的话。 北辰仰天大笑,轻咳两声,赞同道“好主意,这么好的想法我之后会问问联歌的,看看他要不要。” 瓷言笑着说出自己的观点,“应该会应用的,毕竟这可是极大的反差,而反差往往是最吸引人的。” “老师也是这样觉得的,一成不变,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东西还是太枯燥了,不足以吸引太多乐趣。人总是喜欢猎奇,尤其是人物的反差。” 南斯复杂的看了一眼一脸笑意赞同的北辰,又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瓷言,摇了摇头继续品尝手上的可乐。真是一对相差极大的师生,甚至相处的还十分融洽。 北辰用左手指了一下文件,笑着对瓷言说道“达瓦里氏,你能看得开就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在戏里捅益卿一刀哦。” 瓷言眼前一亮,“那真是一个好消息,要是真能捅一刀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识趣的没有说出来,可是眼底的活跃暴露了她的想法。 戏是戏,现实是现实,终究不是两个世界。 第26章 办事效率就跟着树懒一样 不知不觉中午到了,就在瓷言准备去食堂的时候,北辰跟着南斯起身悄悄跟着去了。听到身后唐突的脚步声,瞥了一眼慢悠悠走在她身后的两人,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情绪。 在心里想道“哦,今天是周一啊!大团圆的日子,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那我要不要做些什么?” 其实不需要她做什么,在看到仁欲背影的那一刻,恨意一股脑的时候全涌了上来。脚步停住,深吸一口气迎面走了过去。 仁欲显然看到了走过来的瓷言,豆瓣大的眼睛闪过一丝恶意,脸上挂着油腻的笑容,令人作呕。他可不相信瓷言会正面跟自己刚,更何况他手上还有证据。 不过他想到自己被无缘无故狠狠地骂了一顿,甚至因为瓷言的事情,他的身份降低那两个狗东西差点骑到他身上撒尿,他心中的怒火差点压不住。 两个恨不得对方死的人相遇,会发生什么?什么都不会发生,甚至相互点头擦肩而过。 仁欲在瓷言走后,在地上撮了一口唾沫,翻了一个白眼,挖苦道“娘们兮兮的,还喷香水。” 话音刚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上。 “砰。” “哗啦啦。” 硬生生的被人揪着后领扔到了餐桌上,上面的餐具掉落在地上。原本热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杂乱的人一溜烟的全部离开。 热闹谁都想看,但是也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瓷言端着打好的饭走了过来,想要再上前几步,被一旁看热闹的南斯拦住。 仁欲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之后,咬着牙喊道“北辰。” 北辰反问道“是他么?” 仁欲戟指怒目,咬牙切齿质问道“是谁?什么是他,你在说什么?” 任谁白白挨了一顿打,谁不生气,不生气的人真该去当善解人意的观世音菩萨。 瓷言看着脸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流血的仁欲指认道“老师,就是他。” 仁欲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南斯身后的瓷言,对上对方脸上嘲讽的笑容。 “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往地上吐了一口血,“你再说胡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污蔑什么罪名你知道么?” 瓷言晒也不晒一眼极力想要跟她对视的仁欲,淡定的讲道“证据就在他手机上,老师。” 南斯从仁欲的上衣口袋掏出来手机,摆在对方面前示意说一下秘密。仁欲剜了一眼对方,扭过头拒绝交流。 “砰。” 北辰又是一拳揍了过去,问道“手机密码。”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无理的。 一拳直接把仁欲给揍笑了,瓷言满脸黑线,在心里吐槽道“他是被打疯了么?果真是个变态。” 仁欲摸了一下流血的嘴角,放到嘴边舔了一口,刚要开口就被一种不和谐的给打断了。 “呕,呕,呕。” 得了,瓷言直接被对方那副令人不适的模样给弄吐了。擦了一下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对上北辰,南斯关心的目光,摆手说道“我没事,老师。” 仁欲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收回目光暗示并加威胁的对北辰说道“北辰,你忘记你的禁令了么?联歌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竟然敢在禁令期还不断犯事,你就不怕你一直在这里待着么?” 北辰又是一拳打了过去,不过这一次打的是肚子,仁欲死死捂住肚子,像一只肥大的虾米。 “今日我能在这里,就代表联歌不会插手这件事。” 仁欲眼眸猛的一缩,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我要报警。” 瓷言睁大双眼,她是第一次见到贼喊捉贼,自己报警抓自己的人。不愧是发达国家,这精神状态遥遥领先。 南斯举了一下手上的手机,看着对方的眼睛跟着自己的动作移动,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 “奉劝你不要报警,绑架,威胁,侮辱,毒品,哪一个都能让你喝一壶。” 仁欲冷笑一声,“呵,我也不是被吓大的,证据,你们有证据么?凡事都需要证据。” 南斯在仁欲伸手指着他的时候,眼疾手快抓住对方的手指,一个大拇指给按了下去,关着的手机被打开。页面竟然是与益卿的拍照,奴性到了骨子里。 “证据,不就是你手机上的视频。” 仁欲咬着牙得意的说道“你们是没有证据的。” 二次加密的东西,谁知道它被放到哪,用什么密码。时间,他清楚的知道他面前这两位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要是等到那个人来就行。 瓷言左手拉住北辰的胳膊,将手上的餐盘放在桌子上,率先打破僵局。 “不好意思,容我善意提醒一下,今年我才十六岁。” 仁欲脱口而出大声反驳道“不可能。” 瓷言对上对方恨不得撕了她的目光,平淡地说道“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调查。” 在场的人都知道查不到,瓷言的身份就是一个黑户,基本上她说自己多少岁,只要是不过分,在警察那边基本上都能成立,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两个人在撑腰。 仁欲陷入了沉默,北辰追问道“二次加密的密码?” “不知道,你这不仅是侵犯个人的隐私,还是威胁恐吓他人。以上的两点,你就等着我的律师给你发律师函吧。” 仁欲知道自己不能承认,一旦承认掌握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人人都可以随意拿捏。只要是他不认罪,他就有一搏的希望。 瓷言自然是对方内心的盘算,语气平淡的讲道“在你的律师来之前,我觉得警察来的会更快一点。” 仁欲想要站起来,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又躺了下去,一脸嘲讽道“不可能,他们的办事效率就跟着树懒一样,除了慢,还是慢。等他们来,你就等着吧!” 南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脚正好可以踹到仁欲的胸口,在抬高一点就能踩上那张令人作呕,油光满面的脸了。很显然,仁欲的这张脸真是丑到了极致。 “有钱能使鬼推磨,相信他们一定不会白白放过到手利益的。你经常跟他们打交道,你岂会不知道其中的关系。” 瓷言眼睁睁地看着北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支录音笔,两只手连忙接住,生怕掉落在地上毁掉,惊呼道“厉害啊!当红艺人直言污蔑警察,不知道这一次能罚多少美元。” 仁欲冲着北辰大吼道“你竟然使诈,你的手段什么时候这么阴险,你不是最看不上这些了么?” 瓷言收起录音笔,插嘴道“兵不厌诈,懂不懂啊!咋滴,就你能用,别人就不能用,就你在搞特殊。玩不起就不要玩,丢人现眼。” 仁欲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大声喊道“你在狗叫什么?我问你你在狗叫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我确实没有太大的资格,只不过看见面前这么大的一坨屎,内心太激动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有本事你就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北辰身后,别乱走,免得在出什么差错。” “好的,多谢提醒。我会像一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着老师的,所以你也跟着之前一样管谁都叫爹吧。” “哈哈。” 南斯捧腹大笑,笑弯了眼。他原以为自己嘴就够厉害了,没有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厉害,真是出口成章,出口不曾脏啊! 他现在有点羡慕北辰了,在哪里捡了这么一位活泼,嘴毒的祖宗。 北辰注意到来自南斯的视线,骄傲的抬了一下下巴。 第27章 对方不仅骂了你,还给你发了一个压缩包 “老子要宰了你,把你扔在海里面喂鲨鱼,让你死不瞑目。” “啪啪。” 瓷言鼓了一下掌,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录音笔,笑意不达眼底说道“不错,你这是恐吓。老师,学生好怕。” 她假装害怕的往北辰那边挪了两步,其中还有一步不小心狠狠踩在了仁欲的脚踝上。 “啊!” 神嚎鬼哭的惨叫声,令人愉悦的交响曲。 瓷言接着说道“不过在你要杀我之前,你一共犯了三条罪,污蔑警察,恐吓未成年,非法绑架,不管是哪一个你都没有办法解释。我想在你找人杀我之前,坐牢应该会更快一点。” 仁欲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能坐牢,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的地位已经下降了不少。要是他在坐牢,他出来之后,那个人身边还会有他的位置。而且对方将话暗示到这种地步,他在装作不知道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想要什么?” 瓷言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密而长的黑色眼睫毛微微颤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纸,一支笔,用手慢慢的抚平纸放在仁欲面前。 眉眼弯弯,笑的十分真诚,“签了它就行。” 南斯站起身走到瓷言身边,趁仁欲在看纸的时间,小声说道“准备的挺充分的。” 瓷言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南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提前做好准备总是不错的,万一哪天就遇到了呢?你瞧,现在不正巧遇到了。” 南斯看了一眼眉头越来越紧皱的仁欲,又瞥了一眼充当背景的北辰。敛去眼中的情绪,笑而不语。真是捡了一个宝贝,别人下棋都是一步一下。她则是纵观全局,幸亏是友不是敌,要不然有他跟北辰的麻烦。 可惜南斯不知道的是瓷言差一点就成为了他们的麻烦,要是他们跟着益卿选一样路的话,瓷言选的一定是益卿。只有更大的风险,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仁欲冲瓷言抖了抖纸,语言嘲讽道“五千万美元,狮子大开口,你配么?” 北辰脸色直接沉了下来,一脚给踹了过去。 瓷言不怒反笑转了一下手腕上的银镯,笑着说道“我不配啊!可是你配啊!对你来说五千万美元就是小意思,只不过这点小意思就看你愿不愿意抛出来了。” 仁欲更要反抗,南斯开口说道“别着急拒绝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想想五千万美元能买你一个舒坦,很不错吧!毕竟其中的利弊你很是了解的。” 仁欲被捏住了心思,咬着牙说道“太多了,五千万美元还是太多了。” 北辰厌恶的朝仁欲看了一眼,对着瓷言吩咐道“你既想让马儿干活,又不想马儿吃草,便宜真是让你一个人都占了。达瓦里氏,现在报警,我倒要看看他怕不怕。” “好的,老师。” 瓷言是不会拒绝北辰的,同样也不会劝解北辰。不管是到手的美元还是送仇人去监狱,哪一种结果都合她的心意,反正不是亏得买卖。要是两者都可以的话,她会更开心的。 仁欲知道北辰说一不二的性格,连忙讨好的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谈谈价格。” 脸部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 南斯一脸鄙夷不屑,就像是看垃圾一样看着坐在地上的仁欲,冷笑道“看来你的命就跟着这五千万美元一样,可以随意上下讲价。” “不是,我……” 仁欲还想解释,瓷言这时候开口道“南斯,反正他喜欢讲价,那就讲价吧!现在是六千万美元,反悔一次就加一千万美元,只要是讲价就往上加就好。” 北辰,南斯赞同道“达瓦里氏,好主意。” 仁欲气的两眼通红,凶狠的瞪着瓷言,恨不得将她跟之前惹他的那些人一样扒皮抽骨,拿起笔在纸上狠狠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六千万美元那就六千万美元,有命拿也得有命花啊!反正最后属于谁还不好说,大不了他再去那个既富裕又贫穷国家捞点。 瓷言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纸,仔细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签字,又从口袋中拿出来一支笔,将上面的数字更改了一下,笑着说道“是六千万美元不是五千万。” 仁欲气急败坏,指着瓷言的鼻子骂道“你是觉得我会赖账么?不用你一遍一遍的提醒,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北辰压低声音给站在右边的南斯吐槽道“真是烦人,竟说一堆听不懂的话。” 有时候就因为他听不懂,被对方明里暗里不知道讽刺了多少次。就算努力去恶补那个东方国家的知识,也不是几天几月就能成功的,很何况还是用一段话压缩成的一个词。 那句话怎么说,对方骂了你,并给你发了一个压缩包。 南斯好笑的拍了拍北辰的肩膀,同样用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其实我也不大听不懂,不过总归不是好听的话。没事,你听不懂,不是还有达瓦里氏了么?” 北辰满意的点了点头。 瓷言当着对方的面小心动作缓慢的将代表六千万美元的纸叠好,放在口袋中,漫不经心的反驳道“是啊!先生是翩翩君子,可惜不行君子之事,做擅长的就是贼喊捉贼,两面三刀,道德败坏。哪像我啊!就当一个小人,堂堂正正的小人。” 仁欲动作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绿豆大的眼睛恶意满溢,不动声色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北辰,南斯两个人,左脚后退半步,作出进攻的姿态。 “妈的,有本事跟老子单挑。” 瓷言目光像是看垃圾一样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厚颜无耻的人,幽幽的说道“你是大粪么?还需要我挑。不过像你这样的大粪,恐怕有二百余斤,我可挑不起来,要不你换个人。” “你……” 瓷言瘫了一下手,嘲讽道“哟,急了。不会吧,你就这样生气了,气量也太小了吧!” 仁欲眼睛一转,反驳道“别人这么说你你不生气,怪不得说你气量大呢?” “生气啊!为什么不生气,我不生气难不成生你啊!我可不想,我嫌恶心。” 说完,瓷言佯装干呕了一下。 仁欲手猛的攥紧,一言不合向瓷言挥了一拳,看热闹的北辰跟着南斯动作慢了半拍,眼睁睁的看着拳头距离瓷言的脸越来越近。 “砰”的一声,一个东西倒在了地上。 瓷言慢慢的收回腿,用气死人的语气对身后的两人讲道“老师,南斯,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专门上前讨打的,不会是核废水喝多了,脑子变异了吧!” 北辰缓缓的收回视线,右手放在嘴边清咳了两声,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讲。 “可能真的是核废水喝多了,毕竟我们能做的也是同情一下对方。”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瓷言在没有遇到他之前能活着了,就这身手,哼,傻子才会上前招惹。不过原来那个东方国家的人真的每个人都会功夫啊!就连女生也会,真是彪悍。 南斯也在震惊中回过神,偷偷瞄了一眼躺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来的仁欲,看向瓷言的目光带着无比的钦佩。他就说那个国家出身的人都会功夫,偏偏他身边的这个人跟他的意见不统一,这一次回去之后看他怎么说。 瓷言不知道她这一脚让她今后的几年不管怎么解释,对方都认为是每个人都会功夫,不是仅有的几个人会功夫。 仁欲捂住肚子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下嘴唇咬了好几个不断往外冒血的牙齿印,缓缓的向瓷言走过去,距离还剩两三步的时候停下,拼命压抑住到嘴的呻吟。 声音嘶哑的说道“录音笔。” 瓷言恍然大悟,好心解释道“啊!那不是录音笔,就是一个长得像录音笔的笔罢了。” “你们耍我。” 瓷言极其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是我们不对,我们耍了你,你不要生气。” 仁欲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瓷言,又看向她身后的两人,眼底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留下一句“我们势不两立”,动作潇洒的离开。 瓷言冷不丁开口道“别忘记了你的账,要是今晚还不到账的话,老师可要亲自去拜访你了。” 仁欲的脚步一顿,差一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头也不回得离开。 瓷言半垂着眼帘,轻声喃喃道“今天的食堂很是特殊,居然是用脸扫的地。” 北辰和南斯相视一眼笑了出来,准备回去之后好好的庆祝一番。 南斯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笑着说道“忙活了这么久,肚子都有点饿了。走吧,去吃饭,恢复一下体力,说不定下午还有好玩的。” 北辰点头同意“走吧,达瓦里氏。” 瓷言端起放在一旁已经凉的餐盘,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视线,解释道“热一热就行,反正味道都差不多。” 北辰跟着南斯相视一眼没有劝瓷言重新再打一份食物,因为他们早就发现对方珍爱粮食珍爱到了极致。哪怕是再不合胃口,也不会轻易浪费的人,真是一个复杂的人。 第28章 说是眼控的人,不如说是控一个人 在仁欲一瘸一拐离开餐厅的时候,其他的人似是得到了消息,三五成群的回到餐厅,看到杯盘狼藉的地面,并没有有过多的交流,甚至是习以为常。 鸢尾手搭在椅子上,幸灾乐祸瞥了一眼一直阴沉着脸的某人,笑着说道“非常好,很厉害。” 雾雨不赞同的朝鸢尾看了一眼,眼底的笑意却暴露了自己。 “嗒——嗒——” 坐在办公椅的联歌休闲自在,惬意的翘着二郎腿,敲着桌子,面前是播放的监控。 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柔和了下来,笑着打趣道“其实我觉得那个达瓦里氏有句话说的不错,观众需要反差,一直在别人眼中勤勤恳恳种地的人突然是将敌人种在地里面,确实是一个亮点。” 鸢尾接嘴道“确实是一个亮点,要是这样的话剧本可能要更改一下。” 雾雨提出自己的见解,“不需要更改剧本,随意找个场景穿插一下镜头就好。” 联歌眼睛一亮,打开手机看了一会,“我倒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挺有意思的。” 雾雨咻的笑了出来,拍了一下在自己肩膀上作乱的手,略有心悸的说道,“不错,确实很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趣的谈话。幽默且不失内涵,不过前提说好。我是乐意看别人的笑话,而不是别人看我的笑话。” 鸢尾揉了一下被打红的手背,死性不改的又放了上去,打趣道“我跟你说话也是幽默不失内涵,怎么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雾雨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了,感觉到肩膀上的温度,不留情面的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冷笑道“你居然将老掉牙,油腻到只剩油的话称为幽默而不失内涵,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你该挂个脑科医生打开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好啊!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去约个医生。” 雾雨闻言诧异的扭头看向鸢尾,直接对上一双深邃的绿色眼眸,妥妥的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一瞬间有些失神,挖苦道“最好现在就去,免得时间拖得太长,脑子被油蒙完了怎么办。” 一直紧盯着雾雨眼睛的鸢尾察觉到对方刹那间的恍惚,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压低声音蛊惑道“我现在也可以去,不过你要陪着我,当我的家属。” 雾雨刚要开口答应,就听见了鸢尾的尖叫声。回想起刚才自己差点做了什么,脸腾地一下热了起来,恼羞成怒道“鸢尾,你再拿你那双眼睛蛊惑老子,老子给你剜了它,泡在福尔马林里面。” 见自己计划差点就要成功的鸢尾阴沉着脸看向打断他计划的那个人,谁知道对上一个比他还要阴沉的脸,怒气一股脑烟消云散。 往旁边挪了挪,在心里默默地想道“惹不起,惹不起啊!” 益卿察觉到鸢尾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到对方小心翼翼的动作,露出嘲讽的表情。 联歌看着雨雾的恼羞成怒,鸢尾的小心翼翼,以及某个人阴沉到极致的脸,依旧是笑容满面的讲道“鸢尾,虽说雾雨是一个眼控,可是经常用的话会造成免疫的。” 雾雨是个眼控是他们几个才知道的秘密,外界根本就不知。要说他真是个眼控的话,也算是以偏概全,毕竟需要特定的桃花眼,特定的绿色眼眸,缺一不可。就算是找到了一个完美适度的眼睛,也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嫌弃。 鸢尾微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得盯着背对着他的某人,感染的说道“免疫好啊!最好是免疫,要不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以眼侍人,而不是因为我自己本身。”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被硬控半分钟。 联歌:“……” 雾雨:“……” 益卿:“……” 联歌率先反应了过来,捂住脸拼命不要自己笑出来。雾雨满脸黑线,往前挪了挪椅子,害怕对方的智商感染自己。 至于益卿他么?他不舒坦谁都别想舒坦,直接向之前一样一脚给踹了过去,俯视看着鸢尾,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想去医院好啊!要不要我帮你啊!” 鸢尾毫无形象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在雾雨旁边,连忙拒绝道“不用,我很好,真的,我很好,超级好,就不占用社会资源了。” 雾雨右腿微微向前伸,恰好挡住了来路,鄙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鸢尾,笑而不语。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对联歌说道“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了,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看别人演情意绵绵。” 联歌正襟危坐,收起平日的笑容,严肃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跟着南斯相处有点不和。” 益卿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扶手上,说话刁钻刻薄,“有点,这句话真能从你的嘴里面说出来,要是你实在是闲的无聊,可以兼职一下律师,毕竟你可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人。” 就连鸢尾跟着雾雨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联歌失声哑笑,似是对益卿建议很感兴趣,略带惋惜的说道“是个好的建议,等那天无事的时候,我就尝试一下,希望能度过美好的一天,不过我感觉这个愿望近期可能无法完成。” 益卿在不听出来联歌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就真的没有一点情商了,“那就祝你如愿。” 联歌继续笑着讲道“南斯,这个人吧!是出的名的性格好。” 益卿轻嗤一声,“怎么?我们三个的脾气就不好么?” 鸢尾跟着雾雨目光落到联歌身上,似是要对方给一个说法。 联歌打太极说道“你们三个的脾气我自有估量,可是你们也知道你们之前做过什么?当面拿出来对谁都不好。” 益卿心虚的撇过脸,一声不吭。鸢尾倒是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对上联歌的视线闭上了嘴。好吧,他其实也不太干净。 他们两个不干净,可是有一个人干净啊!雾雨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身边的人,不认同的反驳道“联歌,此话差矣,你有你的估量,也有你自己的做法。可是我也有我的估量,我自己的做法。” 鸢尾顿时松了一口气,幸亏那时候他跟着益卿没有让雾雨给掺和进来,给他们两个留了一张底牌。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他们之所以没有让对方掺和其中,是害怕对方坏了他们的计划,这件事他们可不敢让雾雨,要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联歌没有回答雾雨的问题,而是看向了雾雨身边的鸢尾,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笑着询问道“鸢尾,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鸢尾有点不敢直视联歌的目光,他知道对方手上有他的把柄,尴尬的笑了笑,争取两方都不得罪,含糊不清的说道“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还是谈正事吧!” 雾雨狠狠地剜了一眼鸢尾,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怂货。” “我这那是怂啊!分明是从心,竟然冤枉我。” 鸢尾在心里吐槽,可不敢直接当着雾雨的面讲出来。益卿微侧着头,视线落在监控某个黑色头发的人上。 联歌半是试探半是强硬的讲道“放心,我也不会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也知道这部电影比较重要,拍摄时间可能需要半年左右,我就是希望你们能稍微省事一点。” 益卿大言不惭的说道“省事,我最省事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各位下午见。” 说完,他根本就不管其他的人的目光,站起身,椅子跟着地板发出“刺啦”的声音,做了一个绅士的礼仪离开。 雾雨也站起身,跟着鸢尾给联歌道了一声别,相继离开。要是知道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就该在看完监控之后马上离开,而不是现在带着一身晦气离开。 监控的门被轻轻的关上,刚才还热闹的监控室就剩下联歌一个人。笑容终于在圆圆的脸上渐渐褪去,眼底一片冰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往日的温和可亲的气质消失不见。 第29章 说谎话的人可是要天打雷劈 走出监控室的益卿愤恨的踢了一脚墙面,俊美的脸上有些狰狞,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甚至就连前几日被北辰打出来的乌青还为此增添了一些野性。 是一副令人怦然心动的脸,如果刨去嘴里的骂骂咧咧会更好。 鸢尾和雾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可不敢贸然上前去当那个出气筒。 突然,他们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莫名觉得有点熟悉的咒骂声,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益卿脸上浮现一抹浓浓的恨意,停下脚步紧盯着拐弯处。 鸢尾小声问身边人道“你猜,拐角处能开出什么盲盒。” 雾雨凝视着前面人握紧的双手,拉着看热闹的鸢尾后退两步,警告道“别说话。” 原本不解的鸢尾朝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砰”的一声印证了他的动作。 来的人是仁欲,是让益卿在监控室抬不起脸的仁欲。 仁欲被打的头冒金星,眼前一片黑暗,刚要张口咒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被上方传来的声音给吓住。 “我之前有没有告诉你,揍一顿给一点教训就行,你做了什么?好,我可以容忍你犯错,那这一次呢?我记得我可是专门警告你好好的待在家里面,不要出来,我说的话是不是在你那边就是耳旁风。” 仁欲着急忙慌,颠三倒四的解释道“不是,老大,我一直将你的命令徙木为信,根本就不敢反抗。” “啊!” 益卿一脚踩在仁欲的胸口,像是看死物一样看着脚底下的人,“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不要给我整东方那一套,老子听不懂也不想听。啊!” 说完,脚狠狠地摩擦了一下。 鸢尾听着不断传在耳边的惨叫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戏谑的讲道“肋骨应该断了几根吧!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反正也死不了,那就剥一层皮吧,便宜他了。” 说风凉话说到这种地步,也是没有谁了。 其实鸢尾一直都瞧不起仁欲,满嘴花言巧语,做人两面三刀,阴险狡诈,做事心狠手辣,恶趣味十足。一举一动看不出来是人的样子,说是畜生根本就不为过。 杀生不虐生,动物便是如此,更何况是人。 雾雨脑海浮现一抹满是血迹残肢的房间,满脸厌恶,平静的说道“确实,就当是一个教训罢了,反正益卿也不会真的杀了他。” 仁欲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的疼痛,睁大双眼惊慌失措解释道“不是的,老大。我本来是听你的吩咐一直待在家里面的,可是今早我收到一条联歌的消息,我就赶回来了。” 益卿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脚下的力气不断增大,“联歌,他给你发消息让你来你就来,你忘记你是谁的狗了么?” 仁欲疼的五官皱成一团,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是老大的狗,是老大的狗。” 看着一切事情走向的鸢尾扶住雾雨的胳膊,忍不住吐槽道“太恶心了,我感觉早上的饭都快吐出来了。别人哭都是梨花带雨,怎么到他这里就让人无比恶心呢?” 雾雨一向知道自家好友心性,算是一个妥妥的颜控,也不需要太好看能看的过去就行,可惜仁欲不属于上面一条。 眼控跟着颜控真是绝配。 试探的问道“要不我们回去?” 鸢尾摇头否认道“那可不行,难得的好戏我岂能错过。” 他又看了一眼仁欲,脸瞬间青了下来,嘲讽道“长得丑不是错,错的就是长得仇恨还四处招摇。诚然,你长得丑的话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都不是自愿的。可是长得丑心肠还恶毒的话,那真是一个大的过错。” 雾雨沉默的点头,因为对方说的也是他的心里话。 益卿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脚,眼底浮现一抹浓浓的厌恶,冷笑道“这一点我可没有看出来。” 仁欲左手捂住胸口,伸出右手发誓道“我对天发誓,如有半点虚假天打雷劈。” “要是你发的誓都灵验的话,你能被雷劈成筛子。” “轰隆隆。” 一声雷鸣声炸起。 鸢尾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惊讶的说道“哇哦,打雷了。益卿,看来他真的是骗你的,你养的狗叛家了。” 雾雨接着说道“大晴天的都能惊出雷,看样子上帝真的看不下去了。” 鸢尾将刚才想到的馊主意给讲了出来,“雷没有劈进来是因为避雷针的作用,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扔到外面,看看刚才的雷是不是找他的。” “是个好办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是他真的对你忠诚的话,那一道雷找的可不是他,找的可能是跟着他同时发誓的人,要不要试试?” 雾雨看的虽然是一脸惊恐,满头冒冷汗,不断颤抖的仁欲,可是话却是对益卿讲的。 益卿阴沉着脸朝窗外望去,蔑视看着往后挪的仁欲,眨眼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张扬且阴森,声音宛如从地狱里面爬出来,“联歌,他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么?” “怀疑过,可是……” 益卿伸手打断仁欲的解释,继续讲道“就算是你当时不知道,可是你进入公司的时候没有见到我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么?就算是还没有,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去餐厅,你不知道北辰那个好学生达瓦里氏在那么?” 仁欲心虚的移开目光,不敢与益卿相对视。见到仁欲这般模样,益卿他岂会不明白,像拎垃圾一样拎起来,随手一甩扔到墙角。 鸢尾小声给身边人吐槽道“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他像一个变态。” 雾雨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说道“你再说一会变态,变态就打了你。” 鸢尾打了一个寒颤,在变态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往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雾雨递给了一个眼神,“别怂啊!” 鸢尾面露无语的眼神,“被野兽盯着你能不怂?” 就这样,这两个人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又开始了彼此之间的交流。 益卿轻嗤一声,一脸不屑看着某个被吓晕过去的仁欲嘲讽道“废物。” 话锋一转,眼睛一直盯着拐角处,冷笑道“戏已经演完了,躲在暗处的东西还不出来么?” 没有动静,可是在益卿说完之后,鸢尾跟着雾雨收起玩世不恭,身体微侧对着彼此看向拐角处。 益卿继续讲道“不出来的话,你们是想要我去邀请你们么?” 北辰跟着南斯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益卿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你们啊!不过你那个学生达瓦里氏没有跟着你么?” 话是对着北辰讲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拐角处。 北辰解释道“达瓦里氏去办事情去了。” “办事,他能有什么事可办?你被禁锢在公司,而南斯又是刚来?” 北辰眼神不经意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仁欲,察觉到益卿瞬间僵住的表情,浅蓝色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半真半假的说道“总会有事情干的,不管是什么事情。” 益卿冷笑一声,翻了一个白眼,打开手机噼噼啪啪按了一通,准备离开。 突然,在场人除了南斯跟着仁欲手机没有响,其他的都响了一声。 益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冲着摄像头的方向笑着挥了一下手,对身后两人讲道“走吧,去找联歌。” “嗯。” 北辰瞥了一眼鼻青脸肿,昏迷不醒的仁欲,眼底满是厌恶,“南斯,你跟达瓦里氏先回办公室。” 南斯小心叮嘱道“好,路上小心,只怕是风暴前的平静。” “你们也是。” 等益卿他们三个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瓷言从拐角走了出来。 南斯笑着说道“走吧,达瓦里氏,我们在办公室等你的老师。” “好。” 最后,空荡的走廊中就剩下了一个被阴影笼罩的仁欲,就连阳光也吝啬撒在它身上,真是万物不喜。 第30章 在玉米地跳舞的照片 回到办公室的南斯路过百叶窗的时候停下,侧目问道“达瓦里氏,你会弹钢琴么?” 瓷言摇头回道“仅是见过,未曾弹过。” 南斯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推开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架钢琴,“哦,那达瓦里氏可有自己会的乐器?” 瓷言半垂着眼帘,无意识的抚摸银手镯,轻声说道“在家接触过古琴,古筝,琵琶,技艺不深。” 南斯一边走到钢琴前打开键盖一边说道“我记得有句话是说‘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曲唢呐定终生’。” 瓷言瞟了一眼八十八个琴键,眼中未激起半点波澜,“是有这种说法。” “我记得雾雨手上有不少类似的珍品,九霄环佩就是其中之一,要是你喜欢,我可以……” 南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瓷言打断,“谢谢南斯你的好意,它会自己回去的。” 南斯微微点头,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反正还有不少时间,我来教你认识一下钢琴。” 瓷言老实站在一旁,点头应道“好。” 南斯指尖轻触黑白琴键,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柔和了不少,眼中带有些许笑意,“你的老师北辰他挺喜欢钢琴声的,目前你跟他住在一起,有时间的话可以为他弹奏一曲。” 瓷言深深看了一眼南斯,眼中一闪而过的怀念与脆弱,“老师喜欢的并不是钢琴声,而是能为他弹奏钢琴的那个人,巴拉莱卡琴它才是老师最喜欢的乐器。” 南斯回过神夸赞道“很有趣的见解。” 越是最敏感的人越能发现问题,也是最能共情的体质。 瓷言沉默不语,勾了勾唇。 南斯似是没有发现对方的敷衍,眼中带有深深的怀念,“所有人都在说你老师最擅长的是演戏,可是谁还记得他最擅长的就是跳舞,尤其是芭蕾呢?” 瓷言反问道“他在玉米地里跳舞么?” “噗”的一声,南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询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那可是北辰的黑历史,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 瓷言躲开南斯的注视,解释道“老师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我曾无意在一张照片上见过。” 南斯沉默了片刻,感叹道“照片,回忆的见证。” “照片不只是回忆,更是在无聊生活中的调味剂。” 南斯收起脸上的怀念,笑着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那副照片怎么来的么?” 瓷言在心里反问道“我能说我不想,我不想你就不讲了么?” 很可惜,箭在弦上,她只能点了点头。 南斯眼中是浓浓的回忆,夹杂着一些嘲讽,平淡的语气讲述了一段早就不该存在的记忆。 “那个时候我们六个人的关系并没有这么差,甚至我们的相处很是和谐,心也齐。益卿还是跟在雾雨背后的小尾巴,我们一直戏称他是雾雨捡来的小儿子。罗曼跟着北辰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般复杂,那时候的罗曼看北辰的眼睛画满了钦佩与爱慕。雾雨跟着鸢尾之间的相处还是跟现在一样,只不过多了几分试探与利益。 联歌刚当上我们的经纪人,与我们不怎么熟,就想借着举办几场活动与我们熟悉熟悉。那时候的他啊!可不像现在一样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心思暗沉,内心每时每刻都在盘算着什么?” 南斯停顿了一下,指着钢琴上淡淡的裂纹,笑着说道“我记得北辰跟着益卿第一次打架就是在这里打的,那时的联歌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场面,一脸惊恐手上的东西哗啦啦的全部掉落在地上,东西掉落的声音夹杂着无意碰撞钢琴所弹出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沉重。” 瓷言视线紧盯着钢琴上的裂纹,右手下意识的想要抚摸左手上的银手镯,动作硬生生的停下,声音有点沙哑问道“他们为什么会吵架?” 南斯闭上双眼,牙齿咬着下唇,一脸沉重的讲道“罂粟或者说是鸦片。” “那为什么会争吵?你们不是已经得到巨大利益了么?还是说因为利益分布不均匀,所导致的吵架。” 瓷言将到口的这句话死死的咽了下去,微侧过头不愿在看眼前的一切。 南斯沉浸在回忆之中没有发现瓷言的异常,就算是发现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就像他之前说的,做了便是做了,再反悔也是无用。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世界让他回到那个时候,他也会再做一次那样的事情罢了,谁会甘心放下面前巨大的利益。 “那段时间我们一直陷入高兴之中,因为彼此之间的默契,也为获得巨大的利益而高兴。可是时间不长,北辰发现了这场利益之后的弊端,我们一步一步正走向给你们国家所设的局,身不由己。 北辰跟着益卿不一样,他是由国家培养出来的,他忠诚于国,他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国家。可益卿他不一样,他是一步一步从地狱中爬上来的人,他忠诚于自己,忠诚于利益,他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都能做出来,哪怕是出卖自己的国家。鸢尾跟着雾雨他们两个是真正的商人,他们其实跟着益卿是一类人,不过他们对国家还有一点良知罢了。” 瓷言抓住其中的漏洞,面无表情的问道“那罗曼呢?北辰是由国家培养出来的,难道他不是么?” 南斯眼底透出浓浓的失望,语气有些不解,“罗曼他跟着北辰一样,可是有不一样。北辰因为父母原因早早当家,而他的一切都是国家给的,所以他爱国家胜过爱自己。可是罗曼他不是,与其说他是国家培养的,不如说是北辰一手包办的。他跟着北辰一样,他爱自己的国家,可是他又跟着北辰不一样,他没有北辰爱的那么深。” 瓷言最终评价道“这种结局挺让人惋惜的。” 南斯平缓了一下情绪,将偏到姥姥家的话题给拉了回来,“而其中有一次活动举办就是在玉米地中,联歌说让我们回归自然,享受自然风景。那一天,是最美好的一天,每个人都表演了自己擅长的东西。北辰就是在喝过一整瓶烈酒之后,脸有点微红在玉米地跳起了芭蕾,罗曼在旁边给他奏乐。 联歌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相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其实那天拍的不止那一张,可是留下来的也就剩下寥寥几张了。” 瓷言轻声说道“令人遗憾的回忆。” 南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会发生这样的结局我也曾想过为什么?可是再多的为什么也无法改变现在的结局,为什么倒显得没有这么重要了。” 瓷言理智,一针见血指出来,“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了么?你们因利益而聚,同样也会因利益而散,而你们从小长大的生活便是你们的问题所在。你无法让爱国的人因为自己的利益背叛国家,而你也无法让渴望利益的人为了国家放弃自己的利益。” 南斯在此刻真心笑了出来,可惜笑容夹杂了太多的苦涩与失措。 过了一会拍了一下钢琴,悔恨的说道“瞧,本来是教你弹琴的,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达瓦里氏,你先试一下。” “好。” 瓷言顺着南斯的意思坐下,将八十八的琴键弹了一遍。手指停顿了一下,按着自己刚才记忆中的音色,试探的弹出了一首自己有感而发的片段。 站在右侧的南斯静静地看着瓷言的动作,看着对方的十指宛如在黑白色琴键跳舞的蝴蝶,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口袋中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欣赏,打开手机瞄了一眼,唇抿成一条直线。 曲完,他夸赞道“很好听,第一次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达瓦里氏,钢琴以后在教你吧,联歌给我发消息让我们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好。” 在关门的时候,瓷言一半脸被门遮住一半脸对着钢琴。 第31章 剧本分配,是角色还是人生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联歌站起身去开门,笑着说道“南斯,达瓦里氏,来了,快请进。” 等两个人在北辰旁边入座,从打印机旁边拿过来准备好的剧本每个人分发了一份,开口道“我给你们的是导演为你们重新准备的角色。” 益卿将剧本扔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冷笑道“我辛辛苦苦揣摩的角色,你现在告诉我,我饰演的角色变了。联歌,你是不是是在耍我呢?” 鸢尾认同的讲道“我严重怀疑你确实是在耍我们。” 北辰对此不屑一顾,一边阅读手上的剧本一边意味深长的讲道“辛辛苦苦,揣摩剧本。要是你把阅读一遍剧本当成这样,那你确实是挺辛苦的。” 南斯紧接着说道“谁人不知你那一成不变的角色,西装恶徒,利欲熏心简直是你的统治区。这样的角色你参演也十有八九了,根本就不需要你揣摩,这简直是为你贴身打造的角色。” 益卿冷呵一声,捏着嗓子反怼阴阳怪气道“邻家哥哥,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也挺适合你的。” 鸢尾有些沮丧的对身边人讲道“我本来还想趁此机会跟你多演点对手戏的,可惜是我想多了。” 雾雨眉头微皱,语气有点不善质问道“联歌,你明知道我和鸢尾的想法,你是故意的吧。” 得了,戏未演,演员这边差不多一半都是不服。 联歌摇头否认道“这一次可不是我的问题,是导演决定的,要是你们有问题可以去找他。” 鸢尾可没有这么快给糊弄过去,反问道“那我能问你导演是什么时候改变他想法的么?” 联歌淡然回道“在你们走后。” 在你们从监控室走后。 “freak!” 联歌则是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告诉导演没有人会喜欢一成不变的事物,在长情的人也需要时刻保持新鲜感。” 益卿站起身,拿着剧本抖来抖去咒骂道“新鲜感,真踏马的新鲜感。你们瞅瞅我饰演的角色,什么叫做唯利的人却为了某个人甘愿放弃自己的利益,我是这么贱的人么?” 鸢尾眼睛一亮,他刚才一直在看自己扮演的角色,没有太注意其他人扮演的角色,除了雾雨的。客观的评价道“哈,这个角色确实不适合益卿,让益卿放弃自身的利益为某个人献身,这就跟着他死了差不多。” 益卿拿着剧本指着联歌的鼻子,咬着牙说道“你看看,我这个角色设计的有多不合理。就算这种人真的存在,也不会是我,你是想让我在拍摄现场吐一场么?” 联歌身子微微往后靠,漫不经心的讲道“不必担心,现场有呕吐袋,也有垃圾桶,包你满意。” 益卿险些被气炸,“老子问的是垃圾桶的问题么?” 联歌皮笑肉不笑,眼底是浅淡的威胁,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不管你什么意思。要是你真的有什么意思,那就将你的意思去告诉导演,他会欣然听你什么意思的,甚至还可能热心的为你解决你的意思。” 益卿脸由白到青,由青到红,最后阴沉的能滴出水,“你在这里跟着我玩绕口令呢?” “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南斯这时候拿着剧本开口疑问道“我演的这个角色什么意思?感觉没有什么作用,可偏偏占了不少戏份,甚至死的还不明不白的。” 益卿转脸笑了出来,将枪头对准发出疑问的南斯,“哈,原来饰演的是一个炮灰啊!炮灰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呢?南斯。” 北辰,瓷言异口同声反驳道“不是一个炮灰。”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刚才说话的师生上。 联歌鼓掌笑着说道“不愧是上下一心的师生,就是不知道对南斯饰演的那个角色的见解一不一样。达瓦里氏后,你先说明一下你自己得见解。” 瓷言用余光看向北辰,得到对方的眼神,站起身解释道“与其说那个角色是一个炮灰,不如说是推动故事的进行。死在战场争斗的前夕,所有人都以为他不重要,毕竟之后的战场才是重头戏。可是有谁注意到剧本在他死后描述了一句话‘死亡,转晴为阴,最后的幕布’。” 鸢尾翻到瓷言说的那一张,仔细看了一会,感叹道“要是这么说的话,南斯演的这个角色倒是有很大的解释了。” 瓷言站直身子,眼神充满坚定,继续讲道“战争中死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死,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死。而那个角色看似与世无争,善良真诚,没有发挥大的作用。可往往这样的人作者习惯于将他暗含当时那个社会,他是那个时间段人民的缩影,更是社会的缩影。他的死亡何尝不是暗喻着社会发生的动荡。” “啪啪。” 联歌鼓掌称赞道“不错,解释的很清晰。” 益卿复杂的看了一眼坐下的瓷言,伸了一个懒腰,“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好奇导演在编写这部电影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视角写的。” 雾雨转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道“细腻,暗喻,悲剧,很富有东方国家的色彩。” 不管处于什么,现场陷入一片安静——安静——安静之中。 联歌率先打破诡异的气氛,笑着解释道“这部电影的投入最终是那个国家,融入他们特有的色彩也很正常,毕竟入乡随俗么。” 鸢尾听完瓷言解析之后,顿时对自己饰演的角色感官不行,“要是真按照达瓦里氏解析的那样,南斯饰演的角色还不错。可是我手上这个着实瞧不上了,平淡,枯燥,乏味,血腥,暴力,阴险,还不如我跟着雾雨演兄弟反目成仇,或者相敬如宾呢?” 他爱惜自己的羽毛,他发现他饰演的角色就好像是真正的他一样。 北辰只盯着鸢尾的眼睛,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追求浪漫么?死在你浪漫的手段下不好么?还是说你在害怕?” 鸢尾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嘴硬道“畏惧,我怎么可能畏惧。” 一直沉默寡言的雾雨开口道“鸢尾,我挺喜欢你那个角色的,感觉很有张性,就这样吧!” 鸢尾就像是一只被顺毛的狼,笑着说道“好,我也期待与你仅有几场的对手戏。” 雾雨见对方冷静了下来,笑着附和道“我也是。” 刚才还一直看剧本的益卿突然迟疑道“咦,竟然是全场死亡,没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简直是一部妥妥的悲剧,要是这样的话这部电影很难出彩。若是只为钱的话,倒是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联歌拿起剧本半遮住一张脸,就剩下一双蓝色眼睛,瞟了一眼瓷言的方向,解释道“并不是所有的人物都死亡了,其实还有一个人物活着,一看你就是没有认真阅读。” 益卿语气不屑好奇的问道“我为什么还要仔细看其他人的,不过是谁饰演的角色活着?” 联歌笑着说道“达瓦里氏饰演的那个角色在结局就还活着呢?”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说道“半死不活拖到剧终,也是很厉害的。” 北辰合上剧本,提出自己的意见,“联歌,悲剧纵然是好,可是全场悲剧下来也是一个问题。我们需要的不仅是东方国家的市场,我们的市场也是举足轻重。 联歌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我会将你的意见告诉导演的,不过在此期间你们可要好好的揣摩一下自己饰演的角色,尤其是你益卿。” “我知道了。” 益卿玩世不恭的语气,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联歌揉了一下太阳穴,摆着手讲道“好了,暂时没有其他事情了,解散吧!” “再见。” 第32章 抓不住重点的北辰,无声怒吼的南斯 瓷言从外面走过来,对北辰讲道“老师,钱到账了。” 北辰瞟了一眼钟表,下午两点十五,“哦?醒的这么快,看来他还是没有下重手。” 盛怒中的益卿一拳可是能直接将人打晕的地步,更不要说仁欲被揍了这么多下。只昏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足以证明对方放水了。 瓷言双手将支票放到北辰面前,问道“那这……” 北辰看也不看一眼代表六千美元的支票,摆手讲道“它本是你应得的,不必有太大的顾虑。” 瓷言微微睁大了双眼,也没有做太多的推辞。要是之前的话她可能会稍微措辞一下,可今时不如往日。不仅是她缺钱,她背后国家更缺钱,请原谅她目前的自私。 她收起支票,偷偷的观察北辰脸上的情绪,迟疑道“老师,学生能不能在劳烦您一件事?” 北辰抬眸看向瓷言,他有时候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一个国家的人这么别扭,有话为何不能直说,为何这般磨磨唧唧的。心中再多腹疑,嘴上也是简单一句“何事?” 瓷言奇迹般的在北辰脸上读懂了他表达得意思,在心里反驳道“老师,有没有可能是你们情绪表达太直接了,更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纵使心中万般想法,脸上表情依旧如初,回答道“学生需要一个私人账户,可是权限不够,所以麻烦老师帮一下忙。” 北辰身体一僵,眼中有了一抹心虚之色,拿起手机啪啪的按了一顿,“我已经让人给你办理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瓷言假装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心虚,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感谢道“多谢老师,我们那边讲无功不受禄,礼轻情意重。你跟着南斯帮了学生这么多,学生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学生斗胆请你们吃一顿饭,以老师和南斯报答恩情。” 提前说明自己的弱点,就算对方发现有问题也不会对自己有太大的影响。 北辰愣住,“饭?” 意料之外的答案,很奇怪的报答方式,反正他是没有遇到过。 瓷言用余光瞄了一眼钟表,快速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学生今晚就请客吧!老师,学生现在回去准备一番。老师,那再见。” 说完,马不停蹄得离开,好似后面有东西在追一样。废话,能不快点走么?万一再慢一点,到手了美元没了怎么办。 北辰只来得及举手,对方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南斯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办公室就剩下北辰一个人,疑惑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达瓦里氏呢?他怎么不在?” 北辰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上的文件,解释道“他说今晚要请我们吃一顿饭,现在回去准备了。” 南斯拉起北辰对面的椅子,坐了上去,笑着打趣道“这可是早退,你不是最注重规矩的。” 北辰漫不经心的讲道“反正达瓦里氏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随了他。” “他倒是特殊,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可不会随便请我们两个吃饭的。说吧!你许诺了他什么?” “仁欲的六千万美元。” 北辰语气太过于随便,六千万美元硬生生让他表达成了六美元的感觉。 南斯不解道“六千万美元它不是一直都属于达瓦里氏的?” “是啊!” 南斯仍是不解,“那他怎么还……” 北辰终于放下手上的文件,目光平淡的看着南斯,薄唇轻吐出两个字“人情”。 “人情?” 北辰低垂着眼帘,浅蓝色眼眸半遮半现,“就是人情,达瓦里氏就像他国家的缩影,十分看重人情。要是你帮助了他,并不需要他偿还这份人情,他内心会不安的,更何况帮助他的是我们?” 他停顿了一下,侧目看向窗外的风景,轻声道“那边一直讲究有因必有果,你帮助他是因,他回答你是果,最好是两不相欠。” 南斯沉默了一会,苦笑道“顾虑这么多,不累么?” 北辰心生感叹道“对于他们来说是不累的,对于我们来说是累的,因人而异罢了。” 南斯摇头摊了一下手,身子微微往前伸,询问道“好吧,是我不能理解的,不过那张照片你还留着呢?” 北辰脱口而出问道“什么照片?” 转换话题太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南斯眼中含着笑意,给了一句提示,“就是你那张在玉米地跳舞的照片。” 北辰微皱着头,语气有些严肃,“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可惜有人不小心提了一口?” 北辰试探的说了一个名字,“达瓦里氏?” 除了达瓦里氏,他是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人了。至于他那个叛逆的弟弟罗曼,还是算了。 南斯点头,也没有隐藏真相,他知道北辰能当着瓷言的面拿出来照片,就代表对方一定想过今天。北辰的领地意识就好像贪图金币的龙,不肯放过一点。 “yes,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你一直留着它呢?毕竟那时候的很多老照片都已经毁了。” 北辰敲了一下桌子,揉了一下酸涩得眼睛,语气平淡的解释道“毁了它也不能代表什么?还不如留着它,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有一直生活在阴影的人,才会因为害怕毁了它。” 南斯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苦涩的说道“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是说我的,我真当以为你是骂我的。” 话锋一转,身子端正,眼神坚定夹杂着一丝心疼,讲道“辰,要是你坚持不住,实在是疲惫的话,不如先停下脚步,歇一歇。” 北辰揉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笑着说道“我知道一口吃不了大胖子,放心,我比谁都在乎我的身体。就像达瓦里氏说的那样,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南斯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放到唇边吹了吹,热气氤氲了眼眸,笑着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学生为什么会告诉我,你手上有这张照片么?” 北辰现在也没有心情处理文件了,索性按着对方的意思往下问道“为什么?” “我本来是教你的学生弹钢琴的。” 北辰内心有了一点兴趣,好奇的问道“哦?达瓦里氏谈的怎么样?” 南斯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达瓦里氏,达瓦里氏,你心里也就只有你那个学生达瓦里氏了。 答非所问道“按我们的话来形容就是典型的‘东方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北辰一言难尽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他什么时候问这个了。 南斯立马投降,拿出手机放了一段钢琴曲,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他说他没有接触过钢琴,可这一首曲子是他在按完八十八个琴键之后,有感而发随意弹得一首。或许是因为之前接触过乐器,反正天赋很高,音感也不错,可惜曲中无情。” 北辰不解南斯眼中的沉重,笑着说道“这不就行了,你不是很喜欢弹钢琴,这下有人陪你了,你也不用一直在那唉声叹气没有人陪你了。” 南斯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一切宛如对牛弹琴,丝毫没有起任何作用,在心中怒吼道“苏北辰,老子缺的是玩伴么?是需要有人陪么?为什么你一直都抓不住重点,你是故意要跟着我对着干的么?” 心中无声地怒吼,很显然唤不醒懵懂的人。 北辰见南斯迟迟不讲话,以为对方有顾虑,耐心解释道“达瓦里氏,他性子很好的,他要是知道你叫他弹钢琴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要是你不好意思讲的话,我可以帮你讲。” 南斯彻底无语了,也彻底放弃反抗了,幽怨的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某人,静静地品尝手上的蓝山咖啡。 情感是可以演出来的,无情是刻在骨子里的。 第33章 五仁月饼天上洒,能屠尽外国 瓷言刚走出公司就迫不及待打了一辆车,去离这里最近的黑银行。从包里拿出来证件直接在柜台办了一个银行卡,耐心等待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弄好。顺便将支票上的六千万美元全部转入新办的卡内,不过中间出了一点问题,因此付了一点小费,也就五万美元。 走出银行,瓷言食指放在证件上陌生的名字摩擦了几秒钟,嘴唇微微勾起。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此刻巨大化了。在离银行不远处就有一个自助取款机,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 将新办的银行卡插进去上面显示的金额五千九百九十五万美元,想了想拔了出来。又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张看两边已经褪色的银行卡,慢慢的推进机器,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机器读出来的银行卡数字跟银行卡上的数字错了两个字,很显然不是同一张,一张卡的背后却是另一张卡。 这种卡中卡的拥有者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瓷言盯着转入金额沉吟道“一大批美金的转入一定会引起恐慌,哪怕是不存在记录的卡。分月转入也太麻烦,万事俱备只差老师手上那个黑账户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转五百万美元,解一下他们的燃眉之急。” 弄好一切之后,瓷言余光不经意看了一眼摄像头,摸了一下脸上的黑色口罩离开。这一次她没有选择直接打车,而是自己走了一段路程才打的车。 坐好车后,下意识摸向左手腕才发现空荡荡的,从口袋掏出来银手镯戴了上去,自己跟着自己在心里交谈,晚上请北辰跟着南斯吃什么。 “日餐?” “花大价钱吃不饱,白找罪受,食用性也不高。” “美餐?” “算了,纯浓度的玉米油,而且基本上天天吃。” “法餐?” “盘大量少,在空旷处摆根草,价格死贵。” 反正脑海每蹦出一个主意,都有一个理由反对。 “那就中餐?” 她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的餐厅,基本上是没有的,就算是有也是漫天要价。最后她自我劝解道“就这价格还不如自己去做,一是合自己的口味,二是显得更真诚。” 车在离公寓的最近的超市停下,瓷言一直都知道蔬菜贵可是在看到上面的价格还是被惊讶道“美元哗啦啦的流,心在滴血啊!搜一下他们不吃什么?” 她按着手机上搜出来的轻声念道“牛腩,内脏,猪蹄……” 最后忍不住吐槽道“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直接修仙辟谷得了,野猪吃不了细糠。” “叮咚。” 一声唐突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南斯放下手机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疑问道“谁给你发的消息,笑的这么开心。” 北辰一边回手机信息,一边解释道“达瓦里氏,他问我有什么不能吃的。” 南斯小声抱怨道“不是请我们两个一起吃饭么?为什么给你发消息,不给我发消息。” 话音未落,一声“叮咚”声响起。 南斯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不禁感叹道“事情果然不能念叨啊!说曹操曹操到。” 可是脸上难掩的笑意暴露了他。 瓷言一脸黑线的看着手机上一大串不能吃的东西,坚果占的最多,“是不喜欢吃还是过敏啊?要是过敏的话,我直接拿一块五仁月饼在磨碎在天上洒,把他们团灭得了。” 她站在一排名酒前,惊讶喊道“要不要买酒啊!老师最喜欢的就是饮酒。个十百千万,一万美元它怎么不去抢啊!” 又是一顿自我安慰“反正都是酒,自己炒菜用的米酒好像还有不少,要不就这样,就当是个稀罕物,反正物以稀为贵。” 很好,一圈走下来,问瓷言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最大的收获就是不要脸以及自我开解。嘿,没办法,主要是太缺钱了。 北辰倏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在家吃?” 南斯慢了半拍问道“什么在家吃?” 北辰重新坐在板凳上,沉吟道“达瓦里氏,刚才给我发消息,说让我们下班之后就回我的公寓,他自己做的中餐请我们吃。” 南斯也是沉默了两三秒钟,有点尴尬的讲道“中餐好啊!我倒是挺想尝尝的。” 北辰盯着桌子上的一支笔,眼神有点空洞,幽幽的问道“那你会用他们的餐具么?” 笑容在脸上僵住,脖子咔嚓一声,南斯不可置信的问道“就是用那两根木棍夹菜?” “很显然。” 南斯瘫倒在后椅上,眼中充满了生无可恋,“那还不如让我用手抓呢?虽然不怎么雅量,至少不是半天夹不起来一个,让人笑话。” 他不是没有尝试用过,可是他就是学不会,当时还闹了不少的笑话。 北辰脑海迅速闪过一抹画面,感觉手指莫名的有点疼,“那你是想多了,那边的菜是以热食为主,除非你的手还想被在烫一次。” 南斯举手惊呼道“我的上帝啊!救救你的信徒。” 北辰则是瞄了一眼手机,一脸嫌弃的讲道“得了,上帝目前也救不了你。趁现在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你还不如去拿两根笔去练练,而不是在这里哀天怨地。” “啪。” “啪。” “啪。” 东西掉落在桌子上,地上,发出声响。 南斯生无可恋盯着右手上的两根木棍,委屈的询问道“辰,你的手还有知觉么?” 北辰在地上捡起一颗珠子,“有,但不多。” “这比拿枪都累,他们也太自虐了吧。” 北辰微皱着眉,不认同的反驳道“南斯,劝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们所使用的刀叉还是人家给淘汰的。” 南斯丢下手上的两支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很有趣的知识,不过你什么时候阅读这些了。” 北辰平淡的解释道“要是你身边有一个习惯跟你差太多,甚至有时候对方讲的话你还听不懂的时候,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些了。” 南斯幻想了一下北辰讲述的画面,连忙摇头拒绝道“那算了,我可享受不起,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下班的时间到了,北辰跟着南斯相视一眼,视死如归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公司。 下车的时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迟没有像之前一样立马出来,而是有一种恨不得一直住在里面的决心。 北辰透过车窗看见瓷言走了过来,心一横,在心里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车。” 南斯见北辰下车,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也下车。 瓷言笑着说道“老师,南斯,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沉浸在开心中的她并没有发现面前两位的僵硬与不知所措。 “好。” 北辰跟着南斯磨磨唧唧的洗完手,又是磨磨唧唧的坐在餐桌上,看着面前摆满的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南斯趁瓷言还在厨房,声音焦急压低声音问道“辰,怎么办啊!” 北辰吐槽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动作。 瓷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画面,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疑问,将洗净的餐具递给南斯,北辰。 南斯低头看着手上的刀叉,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迟疑道“我们用刀叉?” 瓷言歪头不解的问道“不用刀叉用什么?” 不用刀叉,你是想要用手抓么? 南斯,北辰相视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道“没事。” 北辰尝了一口被辣油包裹的青菜,觉得嘴里面淡淡的,站起身讲道“我去拿一瓶威士忌。” 瓷言立马站起身拦住,指着北辰旁边装着白色液体得杯子,解释道“老师,不如尝尝我们那边的米酒。” 北辰狐疑的看了一眼瓷言,坐下来闻了一下米酒,夸赞道“很清新的香味,就是有度数么?” 瓷言笑着回道“自家酿的,没有度数。” 北辰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瓷言,直接一口饮完,疑惑道“没有度数么?味道不错,回甘之后挺烈的。” 瓷言见酒杯空了,立马给倒上。就这样,你喝我倒,我倒你喝的。 等南斯感觉有点不对劲的时候,立马制止道“达瓦里氏,不用给你老师倒酒了,你老师会自己喝的,你们两个之间的文化不一样。” 瓷言浅“哦”一声,好吧,确实是她不知道的一点。 这一顿饭反正吃的挺尽兴的,米酒大多都到了北辰肚中,南斯也多贪了几杯,瓷言是滴酒未沾。 南斯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倒地的声音,震惊的看了过去,“他这是醉了?” 瓷言迟疑道“应该是吧?” 南斯笑着打开手机兴冲冲的拍了几张照片,幸灾乐祸得讲道“北辰,醉了,哈哈,他醉了。” 说完,他也晕了过去。 瓷言一愣,静静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过了一会摇着头,笑着讲道“米酒又名迎风倒啊!” 等明天下午北辰跟着南斯醒来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捂住脸,丢脸丢大了,心有灵犀的闭口不谈昨日之事。 第34章 试探,嘴毒眼更毒的导演维亚 瓷言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站起身疑惑的问道“我们要去试镜?” 也不怪瓷言有这个疑问,她饰演的角色已经被当成赔礼给她了,为什么她还要去试镜?且不说她试镜过不过关,要是不过关的话,那不是中途放她鸽子。 南斯把空杯子递给北辰,示意对方给自己倒一杯咖啡,笑着解释道“我的小达瓦里氏哦,剧本中的人物虽然已经被内定,可是我们不能让外界知道我们是内定,还是需要走个过场的。” 瓷言眼眸微动,半垂着眼帘,轻声问道“走个过场么?” 用一个职位去吸引很多人,只为了让被内定的那个人正大光明在那个职位上,很熟悉的一种套路,也很老套,却鲜为人知。 南斯接过递给他的杯子,否认道“那倒不是,若是你的角色适配度很高,很出彩的话,戏份可能会增多。” 瓷言瞬间恍然大悟,“那要是适配度不高,不出彩的话,戏份减少,人情已还,一箭双雕啊!” 南斯饮了一口红茶,笑着讲道“就是这样。” 瓷言迟疑道“那试镜?” 虽然她很努力钻研剧本,甚至跟北辰,南斯都对过戏。可是她最终不是科班出身,而且最主要的是私下跟现场是不一样的。她害怕她失去这次机会,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次机会在哪? 北辰看了一眼面色紧张的瓷言,声音轻缓安慰道“别担心,导演为你试镜的那一场戏你一定会过的,而且会过得非常完美。” 瓷言眼前一亮,声音带有一点期待,“不会是捅人刀子那一段吧!” 北辰缓慢点头。 瓷言压在心中石头缓缓的落地,声音沉闷的讲道“well,well,好吧,我确实会过的。” 演戏是演员仿佛身临其境,可怎么能比得上亲身经历。 维亚看见南斯走过来,热情的打招呼道“南斯,好久不见。” 南斯目光扫了一眼四周,伸出手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导演,你风采依旧啊!” 维亚笑着拍了拍微胖的肚子,给身边的副导演递了一个眼神。上下扫描了一下南斯,笑着感叹道“距离上一次见你已经快过去两年了,不知道你现在的演技是不是跟着两年前一样,还是会更好。” 南斯略微伤感的讲道“凡事都有意外,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心静难免受到影响,万一止步不前甚至往后退了呢?” 维亚一脸不认同的反驳道“凡事都有意外,可南斯你是这句话的例外。” 南斯好笑的看着这个从一见面就不断夸赞他的总导演,笑着打趣道“这句话说的这么熟练,你对不少人讲过吧!” 维亚指了一下南斯,又指了一下某处,意味深长的讲道“不多,也就你们几个罢了。” 南斯在心里好笑的骂道“老狐狸。” “我试镜那一场戏?” 一旁的副导演见状立马把剧本递给维亚,他随意瞄了一眼开口道“第四场戏。想想你一直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某一天在你外出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血肉迷糊的人。你即想上前救他,又害怕自己受到牵连,内心一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你内心的善意强压住了你内心的犹豫,可惜在返回自己家的时候。体力不济,一不小心将人扔到了河中,救上来的时候彻底奄奄一息了。” 南斯认真的听完,心生感叹道“你这爱捡人的设定一直不变啊!捡到的人不是灭村就是屠城的,也不改变一下设定。” 维亚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南斯,指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椅子,“爱捡人哪能比得上你那位好友,下一场好像就是他了,要不要在试镜之后在这里等一下。” 南斯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对方的建议,陌生的地方有个熟人总归是好的。 他按照维亚所描述的那样无实物表演了这场戏,最后以狼狈不堪的姿势躺在地上。听到导演喊卡的时候,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刚才跪的有点狠,膝盖在隐隐作痛。 维亚递给南斯纸巾示意对方擦一下手,笑着夸赞道“不错,演的非常好。不过我觉得东方有个词倒是很适合你的,文弱书生。” 南斯接过纸巾慢悠悠的擦手,坐在维亚旁边的座位上,递给对方一个‘谢谢你的夸赞,但是我不需要’的眼神,无奈的讲道“你这话说的,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是在贬低我,还是在夸我呢?维亚” 维亚假装没有读懂南斯刚才得眼神,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谁让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喊我导演的,怎么了?现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不是喊导演了。” “记仇。” 维亚凑到南斯旁边,压低声音威胁道“我不止记仇,别忘了你近期可是要在我手底下太生活,听我安排的,小心我报复你。” 南斯浅叹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讲道“知道了,我会为你女儿过五岁生日那天推生日蛋糕的。” 维亚递给南斯一个‘你本来就该这么做’的眼神,一旁的编辑见状立马喊道“下一位试镜人员,达瓦里氏。” 维亚趁瓷言还没有上场,毫不顾忌的吐槽道“达瓦里氏,这名字除了北辰我是想不到谁还能这么人才了,取这名字。” 南斯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好朋友正名,“达瓦里氏,这名字取得还行吧!” 他忘记了自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在吐槽,甚至还是当着取名人的面吐槽的。 维亚一脸不信任的反问道“你确定?你就没有吐槽过。” 南斯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驳道“没有。” 维亚与南斯对视了几秒钟,最后留下一句“你觉得我相信么?” 南斯“……” 兄弟啊!我已经很努力帮你了,可惜敌人不信啊! 瓷言从后台走了出来,走在打在台子上的灯光下,一头乌黑的头发微微泛白。 维亚冷不丁的开口,“长得挺标致的,偏偏起了达瓦里氏这个名字,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南斯忍不住吐槽道“你嘴实在是太毒了。” 维亚冷笑一声,身子往南斯那边移,用两个人的声音讲道“我不止嘴毒我眼还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一个女生。” 南斯见对方这样的动作,就知道对方目前是不会将这件事情随意讲出去的,附和道“好吧,说错了,你不止嘴毒眼也毒,我太佩服你了。” 维亚开口道“记得请我吃饭。” 南斯脱口而出,特别豪爽得讲道“别说一顿,三顿都行。” 维亚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改了自己刚才的主意,“那好,那就请我三顿饭。” 南斯“……” 别问,问就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嘴快,快到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维亚是什么人么? 维亚不在理一脸悔恨的南斯,对瓷言讲道“达瓦里氏,你在剧本中饰演的角色是丝清,你表演那一段你无意发现收养你的人竟然是让你家破人亡,间接导致国家破碎的人,仇恨在你心中不断翻涌。你知道收养你的人下一步的计划,而那个计划一旦实行你的国家更加摇坠,你的身边会出现更多跟你一样家破人亡的人。 在这一刻,你仍是不知道你该怎么选。不可否认的是他救了你,给了你安稳的生活。同样也不可否认的是他是害你如此的罪魁祸首。而他现在还要害更多的家庭,而那些人却不会向你这般幸运。你想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你无法欺骗自己,最后你决定刺收养你的人一刀,然后离开。” 瓷言点头,表示自己可以了。 副导演喊了一句“开始。” 第35章 要恨的人没死成,要爱的人没法爱 丝清知道收养她的人并不会对她设防,或许因为她是女生,或许是对她身份的认可,亦或者是从来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她像往常一样为对方倾倒了一杯现煮好咖啡,在对方伸手要接的时候不慎掉落。咖啡打在那人的身上,一把刀突然刺到那人腹中。 丝清缓缓的站直身子,脸上带有报仇雪恨明媚的笑容,眼中是浓浓的恨意与悲伤,以及淡到极致不可忽视的迷茫。 她慢慢的拔出刀,后退两步,似是怕血迸溅在自己身上。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抓起一把安眠药让对方生生的咽下去,轻声讲道“你学过医,你应该知道这种伤并不会让你死亡。我会帮你处理伤口,你只需要睡一天就好了,一天就能发生很多事情了。” 她终究是下不了狠心杀他,下一次见面心境或许就不一样了。 维亚与旁边的副导演满意的点头,夸赞道“很不错的演技,很强烈的情感,就仿佛亲身经历一样。” 瓷言弯腰感谢道“多谢您的称赞。” 维亚翻开瓷言的简介,“我的称赞对你来说微不足道,这是你应得的,简历上写你刚满十八岁。” 瓷言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是的,先生。” 维亚脸上露出一抹淡笑,一旁的南斯见状微微皱眉,手借着桌子掐了一下对方,示意对方安生一点,被警告的人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说了一段不伦不类的话。 “你这个年纪的人就像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充满朝气,拥有太多的不可能。世界属于我们,也是属于你们,可最终还是属于你们的这个年纪。” 瓷言羞愧的点了点头。 维亚侧目看了一眼南斯,微微翻了一个白眼,“你的老师在后台等着你的好消息,去告诉他吧!” “导演,再见。” “再见。” 不明所以的副导演疑惑道“他的老师是谁?” 编辑解释道“影帝北辰。” 一直忙碌筹备电影的副导演沉默了下来,准备回去好好的上一会儿网。 南斯惊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还八九点钟的太阳,你是有感而发,还是随口一说。” 他跟维亚的关系就跟着北辰跟着罗曼的关系一样,只不过前者被众人得知,后者掩藏于幕后。不过他怎么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了,难倒真如那个国家所说的一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维亚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晦暗了下来,语气带有一丝不善,“有感而发,随口一说,你可真的看得起我了。你不是跟着北辰一样对那个东方国家有好感,只要是你能多关注一下报纸,就能知道我刚才那段话来自哪了?” 南斯自认为自己是个勤劳的人,至少关于国家大事的报纸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的看完,“报纸,我每天都看啊!” 维亚朝副导演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自己离开一会,剩下的人你自己决定就行。 副导演心神理会点头,不经意瞥了一眼一同站起来的南斯。 维亚一脸无语,不,是彻底无语。他严重怀疑他这个好哥哥是被上一次的事情给刺激傻了,要不然反应为何这般迟钝。却也是耐心的解释道“不是我国的报纸。” 南斯诧异的看了一眼走在右侧的维亚,多日未见脾气少了不少。 “为了这部电影看来你付出了不少精力,那句精益求精目前很适合你。” 维亚冷笑一声,讽刺道“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放过你。” “那我再多说几句?” 维亚脚步微顿,目光复杂的瞥了一眼南斯,语气夹杂着一些试探,“北辰素来与你交好,基本上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会跟你分享。” 南斯警惕心立马拉满,挠了一下头,不好意思的讲道“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你刚才不是说了是基本上。” 维亚闻言脸直接阴沉了下来,咄咄追问道“那达瓦里氏呢?他可有告诉你他的来历。” 见南斯沉默不语,讥讽道“不对,应该说那位东方姑娘。” 南斯皱眉回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维亚立马拉住南斯的胳膊,咬着牙愤恨的问道“南斯,你知道,你不仅知道,你还参与其中是不是?” 南斯沉默不语。 维亚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劝道“南斯,你是一个聪明人,你一定懂得及时止损,对不对?” “你怎么发现他身份的?” 维亚失望的看着南斯,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我早就怀疑了,在达瓦里氏跟着北辰第一次出现在媒体上的时候,我就怀疑了。” 南斯语气僵硬的问道为什么?” 维亚直接将南斯推到自己房间中,关上门。所有的贵气在此刻烟消云散,只有无尽的戾气与悲伤。怒吼道“我堂堂一个知名导演为什么去关注这个,你是想问这个对吧?我为什么关注你真的不知道么?不,你知道,你只是不想去认同你的猜想。” 因为怒火太过,嗓子一股瘙痒,狠狠地咳了两声。余光看到放在自己背上的手,闭上眼没有拍开,继续低吼道“南斯,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在你被隐退的那段时间,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我找你你不开门,我除了关注北辰的一举一动,我还能怎么办?” 南斯心生不忍,他那段时间真的不适合见人,他不知道他对维亚的影响这么大,“对不起,是哥哥的错。” 维亚讽刺的扯了扯嘴角,站直身子任由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背上,“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是我咎由自取,一意孤行。就算是媒体拍那么多照片有什么用?拍的也不清楚,我只是怀疑了一下。” “那你……” 维亚目光落在角落,小声讲道“为了筹备这部电影,我在那个国家待过一段时间,我比你跟着北辰都熟知他们。” 南斯无声张了张嘴,过了很久声音才从嗓子中挤出来,“我怎么不知道。” 维亚他不想在无用的话题牵扯太多,回忆起自己在东方国家的声音,温声讲道“南斯,你绝对想不到我在那个国家经历了什么?我在那个国家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人与人之间的团结。我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一个国家在自己过得不如意的时候,却愿意伸出手去帮助比它更弱小的国家。我怀着这个疑问在街道做了一个实验,我发现那个国家的人就是他们国家的缩影,心存善良,热爱和平。” “我之前是抱着目的去那个国家的,可是等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内心有了不舍,这时我才了解你跟着北辰的想法。可是南斯,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你要我怎么办?” 南斯不敢于维亚眼睛对视,他害怕对方眼中复杂的情绪,呢喃道“我不知道。” 维亚敛去眼中万般的情绪,只剩下一望无尽的平淡,摩擦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南斯,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拍这部电影么?” 南斯身子一僵,内心突然涌上来一股想要逃跑的冲动,甚至在心里祈求自己此时是个聋子。 “我知道你的抱负,知道你的处境,知道你心生不甘,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我的哥哥,我不忍你将自己锁在一个房间中,失去自己的骄傲。所以你的经纪人联歌找我合作的时候,我答应了他。”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最后一句话南斯没有讲出来,不用讲出来对方也知道。 维亚没有否认,甚至还一再强调,“是,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感觉。南斯,这种感觉很不错吧。”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想要将推出局中可偏偏不断深入,想要进局的人进不来。 第36章 戏中的角色,专门上门讨骂的陈宇 那边争吵不断,相互埋怨,这边气氛和谐,和睦相处。 北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刚下手机扭头,关心的询问道“达瓦里氏,欢迎回来,感觉怎么样?” 瓷言回了一个笑着的表情,“老师,感觉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困难。” “那就行,南斯将你无实物表演的视频发给我了,入戏很深,很有渲染力。” 瓷言强忍住内心的抑郁,真诚的询问道“老师,你以前拍完戏是怎么直接出戏的。” 刚才她是以丝清的视角入了戏,等导演喊卡的时候,她确实是一瞬间剥离了角色。可是向后台走过来的这段路程,她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那一瞬间她有点分不清楚自己是瓷言,还是丝清。 她是以自己的视角走过了这段路程,还是丝清通过她的视角走过了这段路程。 北辰对上瓷言的蓝色眼眸,是平淡的眼神下隐藏在深处的悲伤与恨意。放缓声音温和的讲道“想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或者做一些与角色无关的事情。” 瓷言小声重复道“回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做一些与角色无关的事情?” 她竟然发现自己可能做不到,《血杀》中的丝清就好像不同时间点的她一样。 北辰见瓷言这副模样,心往下沉了不少。 入戏太深,有两种解释,前者是共情能力太强,分不清角色与自己;后者是有同样的遭遇,与其说演的是角色不如说是自己,很显然瓷言就属于后者。 他站距离瓷言剩半步的时候停下,略带俯视的目光看着刚到他下颚的瓷言,压低声音坚定的讲道“记住,你是瓷言,是达瓦里氏,不是丝清。” 瓷言猛的抬头,对上那双只倒映自己的眼眸,失声笑了出来。她很少听到北辰喊她的真名,一是害怕被别人听见,二是对方念起来有点拗口。 北辰刚要开口,就被旁边传过来的一句话给打断。 “哟,这是谁啊!感觉有点熟悉。” 来者就是陈宇,瓷言往旁边北辰身后挪了挪,在背后小声怼了过去,“是你爹,多大的人了,没大没小的,连你爹都不认识了。” 声音不大不小北辰正好能听见,不经意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瓷言,嘴角微微勾起,有模有样的学着,“是你爹,多大的人了,没大没小的,连你爹都不认识。” 陈宇胸前抱着胳膊,因为身材瘦削贴身的西装就像是披在麻杆上,不伦不类,像极了是饱受战争烽火的底层人民,薄怒道“北辰,多日不见,你嘴皮子见长啊!” 瓷言用恭敬的语气说着讥讽的话,“贵人多忘事,刚才老师与你擦肩而过,给你打招呼你一声不吭的走了。要是刚才不是先生,难不成老师看到的是鬼?” 陈宇被瓷言当面揭了短,恼羞成怒道“我与你老师讲话,你在这里插什么嘴,没尊没卑的,像什么话。” 瓷言弯腰道歉,“是达瓦里氏唐突了,冲撞了贵人。” 是贵人,不是先生。 陈宇指着门口命令道“即是冲撞,还不快滚。” “好的,先生。” 北辰眉头一皱,眼神暗了不少。 陈宇见瓷言这么听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眼中满满的恶意,洋洋得意道“北辰,你瞧瞧你的学生,多么上道,你在看看你。” 北辰快速上下看了一眼陈宇,厌恶的讲道“再瞧我也比你现在这副尖脸猴腮的模样好,你连块砖都拎不起来,有什么值得我好看的。” 陈宇伸手指着北辰,气的迟迟讲不出来什么,只能一直重复“你……你……你……” 原本该滚出去的瓷言这时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先生。就是想问一下我该在哪里滚?滚到哪?用什么样的模样滚?” 陈宇在北辰身上讨不到好处,枪口直接转向了瓷言,大声斥责道“管你怎么滚,现在别出现本少爷的面前就行,你听不懂么?” 瓷言老实歉意的回道“不好意思,只能听得懂人话,听不懂鸟语?” 陈宇指着瓷言得动作就好像刚才指着北辰的动作一样,气的脸青脖子红。 瓷言躲开指着她的手指,皮笑肉不笑的讲道“好心提醒一下先生,你再拿一根手指指着我的同时,你也用自己得三根手指指着你自己,侮辱性可是直接往上翻了三倍。” 陈宇毫无形象的怒吼道“本少爷再讲一遍,给我滚,滚出我面前。” 瓷言好像被惊吓住,连忙躲在北辰身后,露出一个黑色毛茸茸得脑袋,用委屈的声音讲着最气人的话,“先生,你先别急。只是达瓦里氏从来都没有滚过,不知道怎么滚?先生,我知道你一直都这么厉害,不如你在我面前演示一遍可好,就当是教我的。” 陈宇嘴一块,脱口而出道“好。” “噗,哈哈。” 陈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给耍了,质问道“你耍我。” 瓷言可怜兮兮的反驳道“先生,你这句话说的太让人伤心了。达瓦里氏一直记得,你尊我卑,卑贱的我怎敢戏耍高贵的你。” 陈玉闻言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以为对方刚才说的话是夸他的,“算你识趣。” 瓷言轻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北辰,笑着讲道“多亏老师教得好,要我不要跟两山夹水的人一般计较。” “两山夹水?” 这个词不止陈宇疑惑,就连北辰也疑惑。 在陈宇找北辰热闹的时候,鸢尾跟着雾雨就像闻着味一样走了过来。 鸢尾摇头,好心讲解道“你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两山夹水就是——涧,懂不懂啊!” 反正此话一出不止讽刺了陈宇,就连不明白的北辰也受了牵连。雾雨瞟了一眼笑的开怀的鸢尾,收回了视线。 陈宇向前走了一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指着躲在北辰身后的瓷言不断质问道“你骂我,你竟然敢骂我,谁给你的胆子骂我。”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生气。典型的明知打不过,偏偏往上上的炮灰。 瓷言惊讶捂住嘴,“不会吧!先生,气量竟是如此之小,这么快就破防了。” 说完,她对着北辰一脸失望的讲道“老师,看来还是你了解陈影帝啊!学生愿赌服输。” 话说到这种地步,陈宇再不反应过来,他真的是脑袋空空了,“你们竟然拿我打赌。” 瓷言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略微埋怨的解释道“赌注不多,也就二百五十美元。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还是钱包太羞涩了。” “二百五?” 又是一个陈宇不了解的一点。 一旁的鸢尾又是好心讲解道“就是骂你没有脑子,是一个智障。不过你也真是厉害,连剧本都没有看完就来试镜,能过也算是你的福气。” 陈宇扭过头,“你竟然还敢骂我?” 瓷言眼眸迅速被一层薄薄的雾给笼罩,不可思议,十分委屈的说道“先生,你不会的臆想症了吧!觉得谁都在骂你。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只有那一点。” 鸢尾胳膊搭在雾雨肩上,幸灾乐祸小声讲道“瞧着漂亮话说的,再带上这委屈到极致的语气,要不是我们知道他是什么为人,我们真的被他骗了。不过感到幸好得是我们没有惹过他,要不然我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懂。” 雾雨朝北辰身后的瓷言瞟了一眼,“只要他在北辰身边一天,你就在无时无刻在招惹他。” 鸢尾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办法,有北辰,南斯护着他,谁敢动他。说不定联歌也在背后护着他呢?毕竟他可因为南斯欠达瓦里氏一个人情。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雾雨表示沉默,反正他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好事。 第37章 你的脑子就跟着考拉一样,光滑如初 陈宇狠狠剜了一眼一直躲在身上,只露一个脑袋得瓷言,“北辰,你要是不会教学生,不如我帮你给他好好上一课。” 北辰乐意看陈宇仿佛吃屎的表情,笑着戳对方的痛处,“现在是持证上岗,我有教学资格证,你有么?不对,你有毕业证么?” 陈宇挺起胸膛,扬起下巴,自信的讲道“有。” “是不是真的属于你,你比谁都清楚。” 陈宇坚定的眼神有点松动,仍是嘴硬道“上面写的是本少爷得名字,那就是我的。” 只有极少人知道陈宇的毕业证是买来的,就是他出钱,有人替他上课,考试。类似于陈宇这类的人很多,在高层社会就是一件特别普通的事情。 不过还是有差别的,别人不知道,可是圈子里面的人知道,跟着圈子里面的凭自己赚取的比他们的头还是要低一些。 瓷言有些无语,小声吐槽道“傻,迟疑做什么?心虚干什么?反正对方也没有直接证据,真是不打自招。” 她揉了一下发酸的脖子,无意识往旁边走了一步,恰好身子露了出来。 陈宇见状,疾步上前,抬起头一巴掌呼了过去。差一点就打倒了。看向坏他事的人,挣了挣手,压低声音威胁道“北辰,给我松手,我说过我会好好给这个好学生上一课的。” 北辰直接甩开,嫌弃的往裤子上摸了摸,怒斥道“陈宇,谁给你的胆子敢教训我的学生。” 陈宇面露凶光,狠狠地瞪着瓷言,咬着一口假到极致的银牙,“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我能放下身段给他上一节课,他应该感到荣幸。” 他不能对北辰怎么样,他还不能惩罚瓷言。就算是事情闹大了,大不了花点钱摆平。 北辰双眼凌厉,冷笑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我给你上课也是你的荣幸,你还不快快谢谢我。” 鸢尾眼里含着一抹玩味,一脸复杂得讲道“看来这个达瓦里氏在北辰心中占了不少的分量,要知道很少见北辰用自己的身份压人的。” 雾雨收回自己得视线,慵懒的说道“你可以不用实力,可是你不能没有实力。” 鸢尾夸赞道“不错,总结到点子上了。” “真理往往就是用实力写的,要不然你觉得陈宇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鸢尾感叹道“说的也是啊!” 雾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继续往下看,我感觉下面还有更好笑的。” 陈宇后退两步,仰天大笑,食指仍是顽固的指着北辰,“哈,我就说你是你个虚伪的人,你不是最看不上用身份压人么?怎么现在就用了,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他们还不信,可惜还有很多人被埋在鼓里。” 瓷言站出来反驳道“先生,你何必在这里贼喊捉贼,自导自演呢?你最喜欢的就是用身份去压别人,而我的老师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停顿了一下,捂住唇角得扬起,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宇,“你内心一定很气愤吧!毕竟你刚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是别人最不屑,做不在乎的东西。就好比你不管在外面多么光鲜亮丽,孔雀开屏,可是对方一直能看到你不堪得一面,尤其是那赤裸的屁股,自己还在一旁洋洋得意。” 瓷言用余光看了一眼北辰,继续讲道“如果谎言一直维持到死,那它就是真言。为什么就先生你能发现,而别人却发现不了,那还不是因为先生你一直活在老师的阴影之下。” 鸢尾突然心生感叹道“你说的不错,确实是一场好戏。这个达瓦里氏后看事情真是一针见血,专往别人心上插刀。” 雾雨开口点评道“不仅是插刀,还是将刀往别人的心口狠狠地搅上两圈才罢休。” “比喻的很生动形象。” 雾雨目光落在维护北辰尊严的瓷言身上,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感叹道“北辰这一次眼光很不错。” 鸢尾顺着杆子往上爬,夸赞道“你的眼光一直都很好啊!” 雾雨斜眼看了一眼笑着等着他夸的鸢尾,翻了一下眼帘,继续看戏。 鸢尾抿了抿唇,心想道“得了,拍马屁拍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被戳中心思的陈宇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瓷言见好就收,“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宇目光落在从刚才就沉默不语的北辰身上,言语挖苦道“北辰,你这位学生脑子就是一堆的坑,最好带他去医院瞧瞧,免得那一天坑死你。” 雾雨突然压低声音,一脸嫌弃的讲道“我是第一次见有人自取其辱的,今天算是开大眼界了。” 鸢尾脑子上方飘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其实他没有知道雾雨刚才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一脸认同的样子。 瓷言拍了一下手,一脸正经,不可思议的问道“哇,先生真是厉害,脑子没有坑竟然能长这么大?怨不得脑子不好使,没有被科学家解刨也是先生的幸运。毕竟先生的脑子就跟着考拉一样光滑如出,一个褶子都没有,再硬一点就能当滑梯,供人玩耍了。” 鸢尾笑的肚子疼,没有形象的趴在雾雨身上,眼角带有一抹嫣红,“哈哈,笑不活了。雾雨,不行,我忍不住了,笑得我肚子疼。” 雾雨虽然没有像鸢尾一样,但是不断颤抖的肩膀,以及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暴露了他。 鸢尾一脸惋惜的说道“你说益卿为什么没有来?要是他来的话就能看到今日这一出好笑的话剧了,真是可惜。” 雾雨抬头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墙上的摄像头,“没事,他会有办法的。” 陈宇双眼气的通红,双拳紧握,牙齿上下打颤,直接扑了过去。 瓷言连忙躲在北辰身后,立马抱头蹲在地上,大喊“老师,救我。” 北辰下意识挥拳。 “砰。” 陈宇被一拳揍倒在地,将口中的血咽了下去,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扑了上去,反正是被北辰单方面的暴打。 蹲着的瓷言往旁边的挪了挪,害怕自己受到牵连。其实她是想跑的,就是想起来自己要是跑的话可能有点不道德。反正陈宇也打不过她,再不抵也有北辰在呢?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她蹲在了这里,没有离开。 瓷言看着被摁在地上不断挣扎,鼻青脸肿,疯狂咒骂的陈宇。嘴上的讽刺值拉满,“明知打不过,还硬上。不懂得及时止损,打肿脸充胖子,你不挨打谁挨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鸢尾恰好听到了瓷言的吐槽,笑着打趣道“小达瓦里氏说的不错,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离这个是非之地躲得远远的,毕竟你可不够打啊!” 雾雨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一眼鸢尾,往旁边走了走。就算是北辰今天不在场,瓷言也不一定能输,毕竟在监控室他们可亲眼看到她能将偷袭的仁欲一脚踹在地上。 瓷言视线从地上的两个人移到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身上,最后还是目不转盯看着北辰那边的热闹,“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当你们的背景板,站在一旁吃瓜呢?毕竟这可是你们两个的强项。” 雾雨假装读不懂瓷言话中的讽刺,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们虽然不喜欢北辰,可是也不是随便一只耗子能欺辱的。” 要是北辰能被耗子随意欺辱,那一直跟北辰对抗的他们是什么?是连耗子都不如么? “呵。” 瓷言冷呵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第38章 被兄控嫉恨的北辰 “啪啪。” 副导演洛文右手奋力拍着房门,仔细观察隐约有点松动的样子,边拍边冲着房门喊道“维亚,你在里面么?外面乱成一团了。” 南斯准备开门,被维亚制止,“别开门,我们两个继续算账啊!” “……” 房门砰砰作响,丝毫没有交谈的欲望。 洛文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后退两步,一脚踹在了门上,大吼道“维亚,你这个鳖孙子,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南斯一头雾水,“鳖孙?啥意思?” 维亚觉得有点累,找了一个板凳坐下,解释道“没什么意思。” 洛文停下动作,耐心等了一会,见房间里面仍是没有动静,低头咒骂一声,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吱啦。” 房门不堪受辱,发出刺耳的声音。 “外面都乱成一团了,你倒躲在里面,是吧,给小爷我出来。” 维亚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消失殆尽,气的脸红,冲着摇摇欲坠的房门怒吼道“谁敢捣乱,捣乱的人给我扔出去,列入黑名单,此生不与谈合作。” 南斯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挪,试图压低自己的存在。 一直观察南斯的维亚一个眼神给杀了过去,冷笑道“怎么?你怕我?” 南斯老实的回答道“确实有点怕。” 平常中的维亚算是一个绅士,虽然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信服度不大,至少是理智的。可是生气中的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撸袖子就是干,我不舒坦谁都别想舒坦。 洛文往后退了两步,整理了一下着装,“你给我出来?” 维亚拎起板凳直接给砸了过去,“你不知道我在忙么?” “砰。” 板凳与门的碰撞,整个房间感觉有点震荡。 洛文对着门伸了一个鄙视的姿势,“你在忙,你也得给我出来,打架的可是两位影帝,一个是北辰,一个是陈宇,哪一个单拎出来都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维亚气不泽言反问道“你管不了我就能管得了么?” 南斯捡起板凳的动作一顿,偷偷瞄了一眼发火的维亚,小声试探道“要不,我们先过去。” 维亚一整的人阴阳怪气道“过去,怎么?是听到北辰的消息就坐不住了?” 南斯放下板凳,有点无奈,“我不知道北辰怎么招惹你了,可是外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总导演总该要出去解决的。” “说这么多你还是为了北辰?” 维亚脑海里除了南斯嘴里蹦出来的北辰,反正他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就算是南斯请他吃饭,也会当成是为了北辰给自己请罪。 兄控,妥妥的兄控。 在趴在门上的洛文小声嘀咕道“怎么又没有动静了,维亚,你这个蠢猪。” 照门又是揍了两拳,并喊道“给我出来。” 维亚瞪了一眼示意他开门的南斯,咬着牙打开房门,目光凶狠的剜了一眼洛文,脚步生风的离开。甚至他边走边咒骂道“操,天天就不让老子如意,天天给老子添堵。” 洛文紧跟在身后,小声问身边人,“你怎么又惹他了?” 南斯苦笑一声,指了一下前面的维亚,又指了指自己,摊了摊手。 其实他莫名觉得不是他惹了维亚生气,而是受他牵连的北辰惹了维亚。 洛文深吸了一口气,敏锐的察觉到走在前面的维亚脚步放慢了一点,美目翻了一个白眼,“你也知道维亚是拉不下面子,有点气不过,你身为哥哥就不能担待一点。” 她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百分百是她家老公造成的,可是她也不能直接说她家那个兄控到极致的老公啊!甚至她还觉的她家老公耍一点小性子挺可爱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堆奇葩。 南斯叹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吐槽,生无可恋道“我也想多担待一点,可是不管我说什么,维亚他都听不下去,甚至还觉得我在找借口。” 洛文脸上流露出一抹尴尬之色,见前面的身影突然冒出的黑气,嗔怒讲道“那还不是上一次你做的事有点混账,维亚就是气狠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都没有跟他见识。” 南斯还真是做到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洛文不知道自家老公此时是什么模样,反正她是快碎了。她是来给她家老公找个理由和谐气氛的,怎么变成了这样,她还不如第一开始就不开口呢? 就这样,这三个人各怀心思。 “导演好,副导演好。” 一路上时不时有人停下脚步给维亚,洛文打招呼,按照平常的话两个人还会点头。 “两位导演看样子心情不好。” “心情能好么?电影刚试镜完角色,就有两个人在这里打架。” “打架,哪两位这么没有眼色,不知道总导演最讨厌这种事么?看样子那两个人的角色算是吹了。” “不至于,打架的是影帝北辰跟着陈宇。” “谁,北辰跟着陈宇,他们两个怎么能勾搭在一起。要说北辰跟着益卿我才信,毕竟这对可是惯犯。” “你没有听错,就是北辰跟着陈宇。你也知道北辰前段时间在媒体那说过什么,而且好巧不巧陈宇恰好做了出头鸟,你说陈宇会放过北辰么?他估计会认为北辰是专门针对他的。” “好吧,挺好笑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自然是听别人说的。” “不过我还是无法想象北辰会跟着陈宇打起来?” “这有什么难得,陈宇见不得北辰好,然后就当着北辰的面斥责他的学生达瓦里氏。” “啊?这也行?” “要是仅是这样的话,北辰也不会太动怒,毕竟他还是要给总导演面子的,大不了出去之后在收拾一顿陈宇。可是偏偏陈宇不懂得见好就收,要不是北辰他那学生躲得快,说不定就毁容了。” “啊!这么严重,怪不得北辰会这么生气,陈宇这不是咎由自取么?” “他就是咎由自取啊!不过他还挺自不量力的,他什么身板,北辰什么身板。” “就是啊!北辰一拳都能送他去医院的那种。” “说得好,要是平常人的话一定能发现不对,就算第一开始没有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但是被揍过一拳之后也该求饶了,你猜人家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不会是不服气硬上吧?” “就是这样。” “我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就听天由命,祝他幸运了。” “你对北辰提出的那个建议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吧,毕竟我们的看法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你觉得好也不要乱说,小心自己做了那些人争斗中的鬼。” “好。” 依靠在雾雨身上的鸢尾突然站直身子,往门口移了移,小声提醒道“导演跟着副导演来了。” 雾雨漫不经心得讲道“来呗!他们又不能杀了地上那两个人,以儆效尤。” 瓷言闻言,透过挡在他面前的人墙的间隙,看见有三个人走了过来,最后面的居然是南斯。眼珠子在眼眶转了一周,心生一计,冲到殴打在一起的北辰跟着陈宇旁边。 陈宇见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被解放的双手下意识的将黑影推倒在地上,被一声尖叫回过神。 这才发现原来那抹黑影是瓷言,冷嘲热讽道“你就是活该,打你都算是轻的。” 冷嘲热讽完,他后知后觉才感受到他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以及安静下来的气氛。 第39章 美人就是鼻子冒泡也好看 南斯快步扶起瓷言,慢慢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此话一出,除了刚来的两位导演现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要是瓷言仅是被推了一下就要去医院,那被北辰按在地上单方面殴打的陈宇是不是就要进太平间了。 瓷言捂住唇,眼眸迅速凝结一层淡淡的结晶,轻咳两声,哑着嗓子,“不用,南斯。你快看一下老师,老师为了保护我,被陈宇下了好几下黑手。” 鸢尾:“……” 雾雨:“……” 要是他们没有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到底是谁在背地里下了黑手。 被按在地上的陈宇眼睛死死盯着某个颠倒黑白的人,怒不可揭,赤裸裸的威胁道“本少爷第一开始就该将你的嘴缝上,让你满口胡言,没有一句真话。” 瓷言躲到南斯身后,怯生生喊了一句“老师。” 北辰眼神一凝,按住陈宇的脖子力气逐渐加大,见差不多的时候,松手站了起来,温声安慰道“无事,有老师在,他不敢动你。” 瓷言肩膀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惊恐,哽咽的讲道“谢谢老师。要是今日没有老师在场的话,学生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洛文作为在场除了掩饰性别的瓷言,就是唯一女性。见对方哭的梨花带雨,心生不忍,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瓷言,安慰道“没事,你老师会给你做主的。” 鸢尾跟着雾雨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愣愣的,脑子一瞬间没有转过来。 一是他们不知道瓷言是女生,以为她的性别跟他们一样;二是他们很少见男生哭哭啼啼的模样,大多数他们都是你惹我不高兴,我就是一个字“干”;三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现在也分辨不出来瓷言倒地是演的还是真得了。 要是演的话只能夸赞一句演技真好,要是真的话他们说话可能会被揍,毕竟他们可不敢贸然碰北辰的底线。 南斯见北辰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连忙安慰道“达瓦里氏,别哭了,你在哭你的老师急得就要骂人了。” 瓷言打了一个哭嗝,睁大泪蒙蒙的双眼,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自从来了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维亚心生感叹道“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鼻子下面有两个泡也好看。可惜好端端的一张小圆脸,配了一双浅蓝色的眼睛,黑色的会更配。” 南斯见瓷言停止了哭泣,提起了一丝兴趣,弯腰指着北辰笑着打趣道“因为你的老师嘴笨,不知道要说什么哄你开心,可是站在那里发牢骚。” 瓷言不高兴的反驳道“老师嘴才不笨,那叫实诚。” “好。” 南斯笑着摸了一下瓷言的头发,摇了摇头。 洛文见不需要自己了,走到维亚身边,小声劝道“别跟着南斯置气了,你是知道南斯的难处,兄弟哪有隔夜的仇,你也该好好的管管自己的脾气了。” 维亚瞟了一眼安慰瓷言的北辰,又看向站在瓷言身边微笑着的南斯,嘴硬阴阳的讲道“兄弟,我看北辰才是他的兄弟,我是什么兄弟,只不过是占了一点血缘罢了。” 洛文趁人不注意一巴掌打了过去,轻声斥责道“维亚,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我可不是南斯,乐意哄着你。要是你今日事情没有办好,在跟我时时刻刻的念叨,我就撕了你这张又硬又臭的嘴。” 维亚用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以示表达自己的决定。 差点窒息的陈宇慢慢的缓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北辰身边笑的开怀的南斯,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嗤之以鼻,“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南斯啊!有些年没有听到你消息了,原来你还活着了。” 此话一出,除了鸢尾跟着雾雨在场人脸都黑了下来。 不等北辰跟着南斯有动作,维亚站出来大声斥责道“陈宇,要是你有演员的基本素养的话,就知道那句话该说那句话不该说。” 洛文动作慢了一步,笑着收回了自己停在半空的手。 陈宇指尖轻触被打裂的嘴角,讨好的问道“导演,维亚,嘶,你什么时候来了?” 维亚冷着脸讲道“你一直忙着你的事,怎么能注意到我来。” 陈宇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的讲道“这件事是我的不错,愿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 维亚侧开身子露出南斯的身影,语气平淡的讲道“你要道歉的可不是我。” 陈宇脸色顿时像吃了老鼠屎一样难看,可是为了讨好导演,走到南斯面前道歉。 “抱歉,南斯,刚才都怪我口不择言,希望你不要计较我脑热犯的错。” 南斯瞥了一眼陈宇脸上虚伪到极致的嘴脸,“不用,你刚才说的话和那些人比已经够轻了,比你说的更难听的比比皆是。要是我这都计较,恐怕我也活不了太久了。” 陈宇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配上鼻青脸肿,笑的僵硬的脸,比话剧中扮演的小丑还小丑。 维亚突然开口质问道“骂你,是谁?是不是你公司的人在骂你。” 他放在心中的兄长竟然被人随意辱骂,一堆欺软怕硬,攀炎附势的小人。 鸢尾跟着雾雨相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完了,东窗事发,闯大祸了。” 南斯抿唇保持沉默。 拜托,他可不是什么善人。他唯一能做的善事就是将那些欺辱他的人送给上帝,毕竟一报还一报。 南斯的沉默在维亚眼中就是默认,看着陈宇指桑骂槐道“你们内部都这么乱,我这部电影的角色你们公司占了三分之一,我或许要好好的考量考量了。” 陈宇后退半步,大惊失色,“导演,这一次是个意外,我们内部其实很团结的。” 要是这一次电影让他给弄砸之后,他还在演艺圈还混不混。且不说他的角色还在不在,就那些因为他丢了角色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他给淹死。 维亚俯视看着陈宇,浑身散发着一种“你觉得我跟着你一样是个傻子么?” 北辰这时开口道“维亚。” 维亚似笑非笑的反问道“我们很熟么?” 南斯递给北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瓷言倒是小心翼翼一会看维亚,一会看南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鸢尾笑着开口道“联……” “联歌”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歇了交谈的心思,继续跟雾雨一样做背景板。 北辰改口讲道“导演,我觉得我们……” 维亚打断道“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不是瞎子,我能看得见。” 再好的脾气被这样做也会心生不满,更何况是一根筋走到头的北辰。所以他,堂而皇之的罢工了,不干了。 维亚见状在心里冷哼一声,转身看向瓷言,“你是达瓦里氏吧?” “是的,导演。” 维亚瞥了一眼低着头的陈宇,暗讽道“我看过你的演技,很不错,反正比一些绣花枕头一包草好多了。” “谢谢导演夸奖。” 维亚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对上洛文的目光,开口问道“这一次你是受害者,你要对方什么赔偿。” 陈宇见事情有好转,猛的抬起头,也不怕头因为动作过大弄掉,语气十分真诚的问道“这一次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赔偿,我都会给你的。” 瓷言眼眸微动,平淡的讲道“赔钱吧!” 陈宇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要多少?” 瓷言捂住胸口,虚弱的讲道“一百万美元吧!我感觉我可能要去医院一趟。” 陈宇当场写了一百万美元的支票递给瓷言,跟着导演道别,马不停蹄的离开。鸢尾跟着雾雨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一前一后的是非之地。 此时,就剩下了导演维亚,副导演洛文,影帝北辰,南斯以及学生瓷言。 第40章 嫉妒,不管是否得到都会存在 洛文瞄了一眼盯着南斯看的维亚,率先打破气氛,对瓷言提议道“达瓦里氏,我刚才瞧是陈宇下了狠手,要不去医院检查一趟,反正医院离得也不远,还是检查一遍才安心,我的车就在外面。” 北辰往后拉了一下瓷言,替她笑着婉拒洛文,“你跟着总导演身上还堆着不少的事情,哪能在麻烦你。我身为达瓦里氏的老师,我会带他去医院检查的。” “原来你还记着我们身上有其他事情要忙啊!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耽误我时间了呢?” 维亚对上北辰一整个就是阴阳怪气,不管对方现在是对是错皆是错。察觉到南斯的目光,对着瓷言讲道“没事,我说的不是你,而是某个人。” “嘶。” 瓷言皱着眉轻抚在胸口,面色苍白,下唇被咬出几颗深深的牙印。 南斯见状立马对北辰吩咐道“北辰,你先带达瓦里氏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是不是肋骨问题。之后的事情我来解决就行,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 “好,辛苦你了。” 北辰对维亚跟着洛文点头,带着瓷言离开。 南斯扭头看向见他扭头梗着脖子的维亚,语气有些许无奈,“你怎么一直跟北辰过不去,这一次竟然还让他新收的学生看了笑话,你要我以后怎么做?” 维亚被气笑,反怼了过去,“我为什么跟北辰过不去,你自己不知道原因么?好,且不说这个,那为什么罗曼会一直跟你过不去呢?” 南斯揉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悔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开口。一个陈宇已经很难摆平了,得了,现如今又来了一个维亚。他就不应该来,反正人物已经被内定好了。 洛文胳膊轻轻创了一下维亚,示意对方收敛一点,亲切的南斯讲道“别管他,他就是老毛病犯了。” 南斯脸色温柔了下来,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莱克,她身体可还好。” “已经好多了,现在有两个保姆轮番照顾着她。” 洛文提起莱克的时候,眼中是不夹杂半点杂质的爱护,身上没有了在外人面前冰冷高傲的气质。 南斯小声嘟囔道“那就好。” 对于他那个小侄女他还是很疼爱的,可惜是个“瓷娃娃”,需要花费的精力比平常小孩要多出几倍。 维亚冷不丁开口问道“你是跟我回家还是回你自己的住处?” 南斯将自己的盘算讲出来,试探的问道“明天走红毯,需要提前准备,免得打扰小公主的睡眠。反正六日过后是小公主的生日,在生日前一天我会过去的,就当是给小公主的一个惊喜,可好?” “随你。” 维亚语气冰冷的讲完,阴沉着脸离开,在背过身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洛文好笑的看着自己老公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感叹道“你们两个终于和好了,维亚就是死鸭子嘴硬。他明明很在意你,偏偏就是心里藏。” 南斯面色微红,有点不好意的说道“真是难为你了,洛文。” 洛文大方的拍了一下南斯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这算什么?谁让我们是一家人。”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仅能他们两个人听见。 洛文抬头看了一眼墙角上的摄像头,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在之前我就把摄像头给关闭了,就算是有一些人拍了视频,他们也不敢随意流落在网络上。” 话风一转,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要是他们敢流露的话,就等着我和维亚的律师函。南斯,你可以放下心了。” “有你们在我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洛文点头吻了一下南斯的脸颊(就是单纯的贴面礼),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快速离开。 坐在副驾驶的瓷言疑问道“老师,我们不用等南斯么?” 北辰启动车子,“不用,他跟着维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谈。” 瓷言点头,佩戴好安全带,眼中带有几分好奇之色,询问道“老师,副导演跟着导演他们是夫妻么?如果他们不是夫妻的话,他们一定也是陪伴在一起的知心好友。” 北辰提起一丝兴趣,“哦?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洛文与维亚在他们导演圈是一对神仙眷侣,不管是家世,文化程度,兴趣爱好百分之一百契合。可是就是这样的神仙眷侣却一直被外界恶意揣测,泼了不少的脏水,无奈选择了隐婚。 嫉妒,是一个很可怕的词,它基本上无解。不管是未曾拥有,还是拥有,亦或者拥有后失去,它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存在。 瓷言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色,金色的阳光恰好打在她光滑白皙的脸上,黑色的眼睫毛变成一抹淡金色,纯洁且神圣。 “他们之间活跃的气氛让我感觉很舒服,无意之间的眼神对碰不夹杂任何利益,只有爱意与平静。” 北辰一时失了心神,在瓷言对上他目光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出来,为什么会有人的眼睛能容得下世间所有景色,却也染不上世间任何景色。 在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一句话“那个国家的人是最接近神的存在,被众神宠爱的国家。” 北辰移开视线,目光平视前方,“他们两个是夫妻,外界不知他们是夫妻。” 瓷言猜测道“是因为那些人不接受么?” 北辰一边开着车一边点头。 瓷言淡然的讲道“公布与不公布,结果都一样的。反正最后也是公布,仅是时间问题而已。我们最终要的是亲人的祝福,而不是那些搬弄是非人的祝福,只要我们幸福就行。” 北辰笑着问道“不错,现在是去医院,还是回去。” 瓷言伸了一个懒腰,趴在车窗上继续外面不属于外界所幻想的场景,“直接回去吧!而且老师你不是看到陈宇其实并没有碰到我么?” 北辰点头,专心开车。 在瓷言冲过去的时候,北辰就知道瓷言的想法,甚至还顺水推舟了一把,要不然陈宇那个蠢货怎么可能会双手正好在外面。就在陈宇快要碰到瓷言的时候,北辰猛的按住陈宇的后背,造成了触感上的误差。 第41章 不同文化的流苏耳坠 北辰放下餐巾,视线无意落在坐在对面扎有耳洞的耳垂上。 他依稀记得对方佩戴的流苏耳坠,炽烈的红与耀眼的金相碰,可惜自从那一次事情过后,就未曾见过对方佩戴过任何耳饰。 “达瓦里氏,跟我去书房。” “好的,老师。” 瓷言走在北辰身后,抬手摸了耳垂,摩擦一下能感受到有一个小小的疙瘩,不痛不痒。抬眸看向半遮半掩在白发下的一抹红色,半垂着眼帘。刚才她就在餐桌上就感受到了一道视线,可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我的身份暴露了?”瓷言在心中想道,但是这想法很快被否认。 书房,商议办公的地方。 北辰坐在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双手递给瓷言。对上疑惑的视线,笑着解释道“本来是想等到达瓦里氏你生日的时候,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的,再差圣诞节也行。可惜我想了想,明天是你第一次走红毯,意义非同。” 瓷言看了一眼北辰,双手接过,在注视下缓缓打开盒子,玄色的天鹅绒上面躺着一只流苏耳坠。 一眼看去跟着她之前的那只一模一样,仔细观察还是有区别的。她之前的那个流苏是用上好的云锦,纯金,以及无一丝杂质的红珊瑚。而她现在手上这个像是一个赝品,流行在贵族之间的天鹅绒做成的流苏,红色纯净的宝石,与她之前那只流苏通体用的都是红色不同,而她手上这个夹杂了一小束金丝。 只能说各有各的色彩,各有各的特色。 北辰藏在桌子下的手指微颤,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绯红,“我找不到与你类似的绸缎,那个珠子我查了一些资料也没有找到是什么材质,就用了一颗红宝石做的平替。虽比不上达瓦里氏你那个,你也不要太嫌弃。” 瓷言眨了眨眼睛,微微睁大了双眼。与她手上的盗版的流苏耳坠相比,北辰脸上的表情更使她震惊。 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拿起流苏耳坠放在灯光下照了照,欣喜的讲道“老师,心意到了就行,而且学生很喜欢。我送与老师的那一只流苏耳坠,与老师送与学生的这一只流苏耳坠,何尝不是展示了你我国两国之间的文化色彩,是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她宁愿北辰送自己的是由天鹅绒做成的流苏,红宝石做成的珠子,也不要跟着她的那一只一模一样。因为她害怕每次见到它的时候恨不得毁了它,因为它特殊的来历,上面沾染的血迹。 北辰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记得有一个词叫“东施效颦”,他也害怕成为其中的一个。幸运的是达瓦里氏接受了,甚至还很喜欢。 “喜欢就好,明日走红毯的时候就带着它。” 瓷言小心将流苏耳坠放到盒中,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师,为什么我们刚试完镜就要走红毯,不应该是电影杀青之后再走么?” 北辰指尖点了一下剧本,神色有些庄重的解释道“走红毯分好几种,主要还是要看制作。就比如你我要演的这一部电影,不管是阵容还是投资基本上超过了很多的电影。而我们这一部电影算是历年来最特殊的一部,算是独树一帜。毕竟现在流行的是以浪漫,科技,未来为主。” 瓷言总结道“所以我们需要先下手为强,将我们的阵容透露出去,吸引流量。” 北辰点头,“可是这个有很大的弊端,万一有些人不买账,或者在发钱买一些黑料,那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瓷言安慰道“没事的,老师。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不是还有联歌,跟着那些资本挡着了么?” 北辰深深看了一眼瓷言,斟酌了一下说词,“达瓦里氏,这一部电影一旦上映,它就不再是一部电影,它将是一部纪录片,你们国家的纪录片。” “这个学生知道。” 北辰摇头,叹了一口气讲道“你应该知道你国家的处境,要不然你也不会单身来到这里。你幻想一下要是每一个国家都看到了你们国家的处境,你觉得你的国家还能在经得起一次战争么?” 经得起么?根本就经不起。一场仗打到最小的九岁儿童上战场,国家的文人已经开始写让后人阅读的亡国史了,那时已经绝望到这种地步了。 要是再有一次,不管是从经济,军事,人口哪一个方面来讲,都是一场大的灾难。 瓷言低头思考了很久,久到北辰差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听见她说“老师,已知的叫做投资,未知的叫做赌博,而这一次是属于已知的投资。就算没有这部电影,那些人怀有觊觎之心还是有觊觎之心。我相信我的国家。” “叩叩。” “北辰,你在书房么?” 是南斯的声音,瓷言去打开门。 南斯尴尬的收回手,差一点就敲到瓷言脸上,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打招呼道“达瓦里氏,你也在?” 北辰开口解释道“是我叫她来的,告诉他一些走红毯的规则。” 南斯面露迟疑,“那我……” “无事,我们已经谈完了。达瓦里氏,明天早起一会,会有化妆师为你整理走红毯的装扮。” “老师,南斯,明天见。” “明天见,达瓦里氏。” 瓷言关上门,将书房留给北辰和南斯。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放到口袋的礼盒,打开拿出里面价值不菲的流苏耳坠。再从化妆桌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小木盒,拿出来一个金色耳钩装了上去。 放在手心静静地看了一会,佩戴在右耳上。凝视着镜中陌生熟悉的容颜,缓缓的将美瞳取下,一双黑色宛如黑曜石的眼眸露了出来,淡漠的气质温和了不少。 瓷言痴痴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呢喃道“红色,金色,可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呢?” 闹钟滴滴答,整点的时候报时。 瓷言回过神,摘下流苏耳坠,将美瞳放在美瞳液中。准备洗漱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可是会很热闹的。 她不在乎南斯跟着北辰在书房交谈什么?就如她怀疑南斯与导演维亚可能是一家人一样。谁都有秘密,秘密不是都要公布。 第42章 化妆师小盈,信念永远在 瓷言刚画好脸上的妆容,就听见敲门的声音。起身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两个人。 保姆把手上烫熨的西装双手递给瓷言,“小少爷,这是先生为你准备走红毯的西装,旁边这位小姐是今后为你化妆的小盈。” “你好,我是达瓦里氏。” “你好,我是化妆师小盈。” 小盈是一个标准的西方姑娘,有一头齐腰淡黄的大波浪卷头发,鲜艳的红唇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皮肤是那种健康的白,就是脸蛋上有一点散乱的雀斑。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拥有傲人的身材,一举一动都是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热情开放的女孩。 小盈将化妆品放在化妆桌上,示意瓷言坐下,迟疑道“你化过妆了么?” 瓷言解释道“画过了,你只需要帮我把头发整理一下就好,谢谢。” 小盈拿夹板的动作一顿,大眼睛眨了眨,开心的讲道“你还是第一个给我说感谢的人了。” 瓷言借着镜子观察小盈的动作,幽默的讲道“那我想我不会是最后一个。” 小盈睁大双眼,激动的讲道“你的头发质量真好,真看不出来有染过的样子。” 瓷言收回视线,笑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短吧。” 小盈立马反驳道“才不是因为短,你的发质就是好。你是用的什么洗发水,什么保养液啊!” “我不知道,等见到老师之后我问问他。” “非常感谢,你人真好。” 瓷言有点低沉的情绪似是被小盈热烈的情绪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扬,“小盈,你以后就是我的化妆师了么?” 小盈一边忙着手上动作一边回答问题,“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瓷言眼眸微动,“意外?会有什么意外?你不是老师选的么?” 小盈皱着眉疑问道“老师,一直听见你说老师,你的老师是谁啊!” “北辰。” 小盈双眼瞬间睁大,震惊的看着瓷言,似是看什么特别稀奇的东西,要不是手上有夹板,她可能会原地上下蹦跶两下。 “啊!你的老师竟然是影帝北辰,太羡慕你了。要是这样说的话,你今后的化妆师就是我了。” “为什么?” 小盈一口气直接把自己的老底给揭露了出来,“因为我的父亲是北辰的化妆师,我的母亲是北辰的服装师。我说为什么感觉你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原来是出自我母亲之手。” 瓷言小声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小盈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空闲的手搭在瓷言肩膀上,“那你是不是经常见到南斯?” 瓷言借着镜子对视那双明亮,羡慕,高兴的灰色眼眸,“见过几面。” 她粉的是南斯? 像是印证她的想法,就听见对方讲“哇,我超级喜欢南斯我是他的粉丝。” “南斯如果知道有你这样可爱的粉丝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小盈高兴的捂住嘴,左右看了一下,小声请求道“这件事情求你不要告诉南斯?” 瓷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询问道“为什么?” 自从她跟着北辰之后,算是什么样的粉丝都见识到了。尤其是那私生粉,真是一言难尽。小盈这一种,她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小盈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眼中不夹杂任何负面情绪,“因为喜欢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讲出来。而且南斯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只要是他过的如愿,他开心我就开心了啊!” 真挚,单纯,美好的祝愿,让瓷言微微失神。 瓷言沉默了一会,咽下去到口的祝福,笑着讲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小盈在瓷言头上取下数十个发夹,一边收拾化妆箱一边解释道“发型已经弄好了,达瓦里氏,我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我也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瓷言等小盈离开,走到卧室换掉身上这一身。穿上西装,发现它竟然意外贴身,佩戴好流苏耳坠走了房间。 北辰听见声音,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还是那句话,红色很适合你。” 瓷言目光落在对方耳边那抹红色上,回敬道“红色也很适合老师。” 北辰伸手摸了一下耳朵的流苏,笑着否认道“达瓦里氏,不一样的,红色这一种眼神就好像专门为你们所诞生的一样。要是世间真有上帝的话,你们一定是他最珍爱的孩子。” 瓷言坐在北辰对面,一边低头叠餐巾,一边笑着讲道“要是世间真有上帝的话,他一定会平等爱着他所有的孩子,而不是偏袒。” 幸运么?真爱么?可惜我们信奉的从来都不是上帝,我们只信奉我们的国家。要是世间真有上帝,要是我们真的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为何会对我们的惨状视而不见。 你们才是上帝珍爱的孩子,而我们的是神。 “偏袒是万物最基本的特性。” 瓷言收起刚才的漫不经心,态度认真的讲道“可是老师这世间除了偏袒还有平等。” 北辰紧盯着对面的眼神,反问道“众生平等?” 他记得这是那个国家的理念。 “拉进平等,维持平等,接近平等。” 北辰赞叹道“很有趣的想法,也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瓷言抬眸与之对视,“有了想法才会有动力实现?” 北辰收回视线,小抿了一口罗曼送与他的伏特加,“那老师很期待能见到达瓦里氏口中所设想的生活。” 他内心本应该是要怀疑的,他嘴上应该是要劝解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讲不出来那些令人丧气的话,或许是因为那张坚定稚嫩的容颜,或许是那双就算是佩戴者美瞳,隐约能窥探到不可忽视的玄色,又或许是因为那一抹被他记在心上的红色。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没有相信的情况下,竟然产生了期待。 “嗯。” 瓷言低着头,她相信她刚才说的话一定会实现的,她相信她的国家,只是那个时候她或许就不存在了吧!就让那些活下的人替跟她怀有一样想法的人去欣赏这个美丽的国家。 第43章 不让人待见的萨德,晚承 南斯看了看站在右边的北辰,又看了看站在左边的瓷言,笑着打趣道“你们这对师生真是有趣,连佩戴的耳环都是一左一右的。” 停顿了一下,捂住胸口,假哭道“可怜的我啊!就成了你们两个人中得孤家寡人了。” 北辰被对方的夸张的表演给恶心到,翻了一个白眼,“要是你羡慕的话,你也跟我一样收一个学生不就行了。” 南斯连连拒绝道“那可不行,我每天都这么忙碌,本来陪伴我的钢琴就只有一点时间了。要是我在跟你一样去收一个学生,我岂不是天天跟着我的钢琴大眼瞪小眼了,它该骂我负心的。” 北辰:“……” 瓷言:“……” “既然你这么喜欢它,为何不带着它陪你一起走红毯,免得你负了它。” 北辰咬着牙讲完这句话,差点没把他恶心吐。 南斯拉出一条项链,举到两人面前,炫耀道“我戴了啊!看,好看吧!我也很喜欢这个礼物。怎么样?羡慕羡慕。” 北辰无声给南斯做了一个口型“维亚。” 南斯点头。 北辰:“……” 问就是无语,刚才还不如不说呢? 瓷言仔细观察了一下举到她面前的钢琴,夸赞道“很不错诶,南斯。不过它看起来很是逼真,能弹奏么?” 南斯昂起下巴,“能啊!一比一复刻,花了不少的心思呢?不过我目前倒是弹不起来。” 瓷言疑问道“为什么?” 南斯解释道“没有留指甲。” 北辰在一旁冷嘲热讽,添堵道“既然弹不了,还不如做一个模型。” 这一次翻白眼的就变成南斯了,“你这个不懂风情的家伙。” 北辰反怼了过去,“自然是比不上你。” “你就一直啃着你的大列巴,在玉米地跳舞吧!” “你就一直抱着你的那钢琴,一生孤独终老吧!” 瓷言就这样默默地站在一旁,乐的欣赏一出如小学生斗嘴一样的场景。 萨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人,抱怨道“我们为什么要来?反正这一次得主角不是我们。要是为了满足你的虚荣,那还是算了。” 他虽然是这样说的,目光一直四处扫射,尤其是在美人身上停留的时间很长。 晚承没有防备,差点趴在地上。尴尬的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咬着牙讲道“自从上一次我们事情办砸之后,大哥一直对我们爱搭不理。甚至原本交给我们的任何交给了别人,你就不怕大哥把我们一脚踹掉。” 见对方的眼睛死死的落在一个金发美女上,忍不住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咒骂道“妈的,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你就不能让你被精虫占据的脑子,稍微清醒一点。” 萨德戏谑的看了一眼某处,不仅为耻,反而为荣讲道“男人本来就是下半生动物,哪像你一直清心寡欲。” 晚承下意识夹紧腿,恼羞成怒道“你……你迟早会死在你的无耻之下。” 萨德给路过的美女抛了一个媚眼,笑着讲道“要是死在这种方式下,我倒是挺高兴的。” 瓷言感受到一道火辣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朝视线望了过去。等看清楚人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轻声道“是他们两个?可是他们两个来做什么?” 北辰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询问道“谁!” 瓷言一脸嫌弃的收回视线,解释道“就是跟着仁欲一起将我绑架的另外两个人。” 北辰眼睛一暗,站在瓷言右侧,替她挡住一些人的视线,压低声音警告道“那两个人达瓦里氏你记得能离他们多远就多远,尤其是那个皮肤有点黑,一口白牙的萨德。” 瓷言立马点头,“学生一定铭记于心,可是老师为什么要特别警告他?” 北辰耐心解释道“仁欲,晚承,萨德,他们三个是益卿的手下最恶心的狗,各有各的恶心法。仁欲一个心理变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晚承内心自卑,撒谎成性,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小偷。” 该评价萨德的时候,北辰难得的停了下来,嘴角有点抽搐,把一旁看戏的南斯拉下水,“至于最后一个,就让南斯给你解释。” 南斯朝萨德方向看了一眼,脸瞬间青了,“呕,我也不想说。” 瓷言不解的歪了歪头,不知道萨德到底做了什么,让南斯看一眼恶心的这种地步。 北辰递给南斯一个嫌弃的表情,往瓷言那边挪了挪,脸色就跟着吃了几只令人恶心的虫子一样,“凡事好看的,能看的,都逃不了他的魔手。” 瓷言感觉这句话有点歧义,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不分种类么?” 不对,应该说不分品种么?好吧,其实意思差不多都一样。 北辰与瓷言迟疑的视线对上,沉重的点了点头。 瓷言没有忍住干呕了几声,南斯见状也加入了其中。 鸢尾,雾雨,罗曼相继走过来打招呼。 鸢尾打了一个哈欠,感叹道“你们来的挺早的啊!” 雾雨往旁边移了移,冷嘲热讽道“要是你的私生活能少一点,就不至于起不来。” 罗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迟疑的问道“你们两个的耳坠是一对的么?” 南斯笑着解释道“是不是一对重要么?反正他们师生佩戴上各有各的风格不是么?” 鸢尾又打了一个哈欠,目光在两个差不多一样的流苏耳坠停留了一会,评价道“确实是两种风格,北辰给人一种高傲,张扬,强势的感觉,而到了达瓦里氏身上,却是温和,内敛,浪漫的风格。” 南斯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看到站在鸢尾身后的萨德。脸色一变,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呕出来。瓷言顺着视线望了过去,脸色也是一变,迅速低下头。 一个人的异常还行,但是两个人一样的话,那就是有鬼了。 鸢尾皱着眉厌恶的讲道“他们两个怎么来了?” 雾雨也是眉头紧皱,“应该是冲着益卿来的。” 面色正常的也就剩北辰跟着罗曼了。 看来晚承,萨德确实不受人待见,至少不受他们这群人待见。 第44章 被人嘲讽出洋相的陈宇 准备上前打招呼的晚承,萨德见到联歌走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决定离开。 人未到,声已到,“人都到齐了么?” 鸢尾四处看了一会,见四周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解释道“就益卿未到,应该还在路上?” 联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吩咐道“鸢尾,给他发消息,二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要是赶不回来的话,红毯后的吉祥物就让他做好了。” 鸢尾打开手机找到益卿将联歌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转发了过去,对方的消息几乎是秒回,“二十分钟,益卿说有点悬?” 联歌直接一个威胁道“告诉他,要么二十分钟给我赶回来,要么给我做吉祥物。要是他敢临阵脱逃,不来的话,我会让那些投资的资本去求他的。”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流露出“够狠”的眼神。 资本,益卿就是资本;商人,益卿也是商人;演员,益卿同样也是。层层buff叠加在一起,甚至还没有算上他政治上的身份。 益卿恰好听到来自联歌的威胁,双手摊开,边走边转了一圈,“联歌,做人啊!别这么狠,你瞧,我这不是到了么?” 联歌目光扫了一眼在他手底下一个腕比一个腕大的明星,冷笑道“我要是做事情不狠的话,能管得住手下的一群狼豺虎豹。” 益卿笑意不达眼底,打趣道“你瞧你这句说的,就跟着我是一个恶人一样。” “恶人排行榜,你排第二,不仅没有第一,甚至能甩第三一条街。” 益卿双手立马捂住胸口,表现出感激的神情,“没有想到你对我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这是我的荣幸。” 最后一句话冷了下来。 联歌反问道“这当然是你的荣幸,你最喜欢的不就是榜上有名?” 益卿转了一下戴在中指上的戒指,皮笑肉不笑的讲道“说实话也不是所有的榜上有名,我都喜欢?” “你不是给鸢尾发消息说,你敢不回来。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鬼么?其实我倒是挺想看你扮演吉祥物的样子。” 益卿冰冷的瞪了一眼联歌,转而笑着问道“你都那样威胁我了,我能不快点赶回来。怎么样?我听不听你的话。” “油嘴滑舌。” 联歌评价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离开。 鸢尾拉过益卿的胳膊,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又惹他了?” 益卿冷嗤一声,语气极其不屑道“我惹他,不是他惹得我么?” 鸢尾:“……” 在场的人:“……” 益卿是什样的人,联歌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虽然恨极了联歌的圆滑,却也不是黑白不辩的人。 鸢尾敛去内心的无语,换了一个令对方满意的说法,“那他怎么惹你了?” 益卿冷哼一声,撇过脸不说话。 他总不可能说他成为了报复北辰,南斯,达瓦里氏他们三个,专门投资了《血杀》这部电影。想要更改一些剧本,比如多加一些他跟着北辰,南斯的对手戏。让他能借着演戏在片场能狠狠地暴揍几下他们两个,至于那个达瓦里氏稍微删一点跟他之间的戏份就好了。 谁知道他做完投资之后,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之前的特权。草,都怪维亚,联歌,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见益卿不想说,鸢尾只好作罢。朝某个地方看了一眼,提醒对方道“有两个人一直在看你,是不是找你的。” “啊!” 益卿顺着鸢尾的视线望了过去,脸直接沉了下来,“别管他们。” 鸢尾无语,语气嫌弃得讲道“我们也不想管他们两个,可是挨不住他们两个一直在我们面前晃啊!” “那两个蠢货就知道自作聪明。” 益卿拿起手机,阴沉着脸啪啪打字。很快,晚承跟着萨德如丧家之犬一般离开。 这时,联歌带着就浓妆艳抹的陈宇走了过来。 “噗,哈哈。” 鸢尾笑着评价道“这模样真适合你。” 陈宇站在联歌身后冲着鸢尾呲了呲牙,试图用眼神威胁对方。 雾雨面露疑惑,强忍住笑意,询问道“联歌,来了一位新人么?怎么瞧得这般陌生,走红毯的人换了?你们怎么没有通知我们。”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真是一把刀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罗曼开口道“或许是联歌,导演给我们的准备的惊喜。” 南斯笑着问联歌道“那是给我们准备的惊喜么?” 联歌慢悠悠的回答,“你们认为这是惊喜那便是惊喜。” 要不是公司的安排,他才不会管陈宇。一是本来就不是他的艺人,他凭什么要关心;二是别以为他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打人不好,但是别人都骑到你头上来了,为什么 瓷言转了一下手腕的银镯,笑着对北辰讲道“老师,学生最喜欢惊喜了呢?” 北辰瞥了一眼就算是浓妆也掩饰不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意味深长的讲道“要是达瓦里氏你喜欢惊喜的话,说不定每一次都会有惊喜。” “联歌,原来你在这?” 维亚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过来,见到联歌顿时松了一口气。缓过气来,见在场的人都看向他,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微起的小肚子,“哦,原来大家也在啊!” 你这说了什么话,不是你让我们在这个房间等候走红毯么?真是贵人多忘事,脑子秀逗了吧。 联歌笑着打了一个圆场,“维亚,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哦,联歌,你跟我出来一下。” 路过浓妆艳抹陈宇的时候,讲道“电影不需要这么重的妆容,洗了吧!有媒体问的话,就回答是路透,准备的惊喜。” 陈宇点头应道“是,导演。” 等联歌跟着维亚离开,南斯见陈宇迟迟没有动静,“离走红毯就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你这脸上厚重的妆容卸下来要用不少的时间,你打算以你残妆败相走红毯?” 陈宇目光凶狠得剜了一眼南斯,离开。 在别人眼中就是恼羞成怒,滑稽的出了一个洋相。 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你的威胁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第45章 突然改变方案的黑心甲方 联歌依靠在门上,低头在手机上打字,问道“说吧,你找我来什么事?” 维亚搓了搓手,偷瞄了一眼对方,试探的讲道“就是我们走红毯的不是有你公司旗下的六位影帝,一个一级演员,再加上那个叫达瓦里氏的萌新,一共是八个人。” 联歌头也没有抬,漫不经心的讲道“要是你想加几个人也可以,我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维亚微微皱了皱眉,脸直接阴沉了下来,质问道“联歌,你什么意思?” 联歌收起手机,抬头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维亚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找大师算了算,走红毯最好是十个人。” “为什么?” “十个人,有十全十美之意。” 联歌记得维亚是个唯心主义者,难不成走了一遭后,脑子被格式化了,迟疑道“你信这?” 维亚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神秘的讲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可是我这不是入乡随俗么?” 联歌顿时被气笑了,要是知道维亚喊他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什么也不会来的,哪怕是对方当面求他。语言挖苦道“那你可真是弃之精华,去其槽粕,合成糟粕。” 维亚脸色一变,不服道“诶,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联歌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怒斥道“维亚,我告诉你,我说话不止难听,还有更难听的等着你呢?现在距离走红毯不到四十分钟,你告诉我你准备改方案,你怎么不把你上下改一下呢?” 维亚开口“我……” 联歌气的脑门疼,“好,我不管你这个,你说你是找人算的,是因为入乡为俗。要是你找人算的话,很久之前就有应该有这个结果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维亚有点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外强中干,“我那时候我这不是不信么?” 联歌追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信了?” 要是维亚今日不给他一个好的解释,他一定会狠狠报复过去的。 “昨天还是不信的,可是越接近走红毯的时间,我这心就愈来愈慌。” 维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微不可闻。 人在极其无语的状态下,是能笑出来的。 联歌此时就是这种状态,“你怎么不把你的脑子放到水里面好好的清洗清洗,在重新安上去。免得被别人发现不同,脖子上面就是顶了一个球型状物。” 维亚轻笑一声,圆滑的讲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洗漱的时候,耳朵进水了呢?” 联歌被对方闹得彻底没有脾气了,嘴上仍是得理不饶人道“你不止耳朵进了水,你的脑子更进了水。你左右来回晃荡一下,听听有没有哗啦啦的水声。” 维亚才不管对方的讽刺,反正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现在他只关心走红毯的人数,其它的在他考虑范围内,哪怕是他自己。 焦急的讲道“现在也别说这么多无用的话了,快没时间了,还剩两个人没有选呢?” 联歌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你现在知道没有时间了,你乱改方案怎么就没有想到没有时间了。看来这个时间对你来说还是有选择性的,选择能看见就能看见,选择看不见就看不见。” 维亚知道自己理亏是自己理亏,闭口不谈。反正他了解联歌,别看现在这么生气,最后的烂摊子的收拾者还是他。 果然如他预想的一样,联歌态度软了下来,问道“随便两个就行?” 维亚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狡黠,低头点头应道“嗯。” 联歌深吸了一口气,着实有点无语,“来了这么多的演员,,你随便拉两个不就行了。” 维亚小声反驳道“不一样。” 联歌身子差一点跳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维亚:“……” 沉默是中午的康桥。 联歌实在是被对方的态度弄得心烦气躁,“维亚,算我求你了,我千不该万不该用南斯威胁你,可是你也别再这里给我过河拆桥。” 维亚感叹道“联歌,事情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 联歌冷静下来,讽刺道“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你真是上嘴唇跟着下嘴皮一碰什么东西都能说出来。现在来的其他演员,按照咖位来讲,基本上亲近的是益卿,鸢尾,雾雨他们三个。要是抛上去下,一旦被暴露出去随便一拉就是黑料。现在下面的,他们最终跟北辰得学生达瓦里氏后不一样,至少达瓦里氏后的角色是排在南斯之前的。” 维亚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笑了出来,索性直接将帽子戴到了联歌头上。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完成的。” 联歌翻了一个白眼,一整个就是皮笑肉不笑“我真是谢谢你啊!我内心却没有半点触动。” 维亚感受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扭头望去见是自己的心意人,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亲切的喊道“洛文,你来了?” 洛文打招呼道“维亚,联歌。” “哦,洛文啊!你说我们有多久没有见了。”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拥抱,贴面礼。 洛文见联歌一脸庄重严肃,又看了一眼见她看过来对她眨眼睛的自己老公,内心有了一点猜测。她家老公也是一个小心眼的,被联歌用南斯这么算计了一下,怎么会平安无事的过去。 收回视线,询问道“大老远的就看到你们两个讨论的这么激烈,发生了什么事情?” 联歌指了一下流露无辜神色的维亚,“他要将走红毯原定的八个人增加到十个人,意欲十全十美。” 洛文微微睁大双眼,迟疑道“改方案了?” 联歌点头。 洛文眼珠在眼眶转了一周,眼中闪过一抹恶趣味,“需要两个人,没有身份要求吧!” 维亚连忙回答道“没有身份要求,谁都行。” 联歌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脑海中的警铃疯狂作响。原来是这样,坑在这里挖着等他跳呢? 果然,他就听见了洛文可怕的建议,“哦,你们两个不是人么?还是现成的。一个是电影的总导演,一个是不管是人才投资最大的投资者。你们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有背景。” 维亚:“好。” 联歌:“……” 字笑颜开,生无可恋,在此刻彻底展现。 第46章 是联不是脸,红毯自我介绍 联歌面如死灰跟着狼狈为奸的夫妻道别,踏出门口的那一刻脸上挂上了一成不变的笑容。 南斯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小声对身边人讲道“联歌,去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北辰直言道“不至于,或许是临时上了个厕所。” 南斯扯了扯嘴角,不仅没有被安慰到,甚至脸上还有一抹担忧之色。 他了解他那个弟弟,最讨厌别人算计他,更何况是拿他的亲人算计。联歌堂而皇之算计了他,虽说两个人之间是合作。哼,就算他那个弟弟就算是知道也会给联歌找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麻烦的。 说曹操曹操到,南斯见联歌来了,七上八下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很快,他就发现他松气的时间还是太早了。 益卿阴阳怪气喊道“哟,联大经纪人来了。” 其动作,其语气像极了被冷落的妃子,内心不甘,对谁都阴阳怪气。 “噗嗤”一声,瓷言没忍住笑了出来。 联大经纪人好,脸大经纪人,是“联”不是“脸。” 北辰诧异的看了一眼瓷言,疑惑的问道“很好笑么?” 瓷言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脱口反问道“老师,不好笑么?” 北辰老实的摇头。 这时,瓷言才反应过来,可能因为语言不同,不懂得谐音梗。踮起脚尖,压低声音讲道“是联不是脸。” 北辰恍然大悟,凌厉的眼神柔和了一点。 联歌双手一摊,故作为难道“我知道益卿想我,可是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你要长大了。” 你是多离不开我啊!我离开一会你就十分想我。可是我呢?我压根不想搭理你,你也该长大了,别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 鸢尾小声嘀咕道“看来联歌心情很差。” 雾雨认同的讲道“那就离他远一点。” 联歌没有管益卿,对着站在北辰身后的达瓦里氏讲道“我跟着导演维亚率先走红毯,其次第一个就是你。” 瓷言问道“改方案了?” 之前的方案是第一个走红毯的是北辰,北辰的便宜弟弟罗曼,好友南斯,最后才是她。 联歌注意到瓷言眼中除了震惊,没有半点胆怯犹豫,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缓和了不少,“临时与导演沟通更改了一下方案。 瓷言表面上是不骄不躁的点头,其实内心差点没有把他们两个给骂死,“临时变卦,临时改方案的人,脑子就跟着被驴踢得一样,有大病。” 联歌扫视了一圈,念每个人的出场顺序,“小达瓦里氏之后是陈宇,北辰,南斯,益卿,罗曼,鸢尾,雾雨。”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味深长。 走红毯,也就是那样,就是盛装出席像一个猴子一样供人拍照,然后再被问一些刁钻跟电影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题。就算是被人弄得当场下不来,脸上也不能有任何不适,就像一个假到极致的精美娃娃。 走完红毯,依次落座,只不过原本该坐到瓷言旁边的陈宇变成了北辰,而他被安排到了雾雨旁边。或许是怕他被夹在瓷言和北辰中间,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晕过去。 维亚从座位上站起身招手,拿起话筒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这部《血杀》的总导演维亚。” 联歌在维亚介绍完,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这部《血杀》的其中编辑之一的经纪人联歌。” 瓷言:“大家好,我是达瓦里氏,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丝清。” 北辰:“大家好,我是北辰,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维矣。” 南斯:“大家好,我是南斯,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斯莱。” 益卿:“大家好,我是益卿,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利坚。” 罗曼:“大家好,我是罗曼,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主持人。” 鸢尾:“大家好,我是鸢尾,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纳克。” 雾雨:“大家好,我是雾雨,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弗朗。” 陈宇:“大家好,我是陈宇,在《血杀》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陈飞宇。” 跟清一色的角色介绍相比,罗曼跟着瓷言他们两个的介绍很唐突。一个是电影中饰演角色的名字,一个是现实中饰演人的名字。 “啪啪啪。” 相机闪光灯的声音。 见他们介绍完,一个记者快速站起来拿话筒问道“就是想采访一下导演,为什么给这部电影取名为《血杀》,这样的名字很不符合我国的市场。” 维亚拿起话筒,谈笑风生的回答道“这部电影跟着我之前拍摄得电影不一样,是以东方国家那个视角拍写的,所以有很多细节就以那个东方国家为主。” “我想问一下,你是以什么视角拍这部电影的呢?是以侵虐者,还是参观者。” 维亚则是笑着反问道“那为什么就不能以纪录片的视角拍这部戏呢?视角是多样性的,我们不能局限于其中。” “那是什么因素导致你拍这部电影呢?要知道这部电影的风格与我国流行的电影风格简直是千差万别,很容易被埋没。” 维亚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好的电影是不会被埋没的,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就在记者还要问问题的时候,维亚笑着讲道“为什么不问问其他人呢?他们或许有更好的答案。你们应该注重的是角色本身,而不是我。” 一个记者见状站了起来,低头看了一下提示本,“联歌,我们都知道你最擅长的就是做经纪人,手底下培养了五位影帝。所以当你上场的时候,我相信很多人都跟着我有一个相同疑惑,需要你得解答。” 联歌抬手示意对方提问,“请问?” “编辑分为很多种,有在线编辑,有挂名编辑。” “以上两种的描述都不适合我,因为刚才你也说了,我的专业不在编辑,而是在经纪人。我之所以在这部电影是以编辑的身份去跟大家打招呼,是我想体会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多亏了导演给了我这一次机会。” 联歌趁机给维亚道了一声感谢。 维亚也客套的讲了几句。 相互算计,相互利用,在此刻告了一段落。 第47章 被当场针对的瓷言 原本提问联歌的记者坐下,就换了一个记者补上,“要是觉得生活无趣,为何不让自己的专业更往上提升一点,我国重注的不就是工匠精神。” 联歌笑着反问道“那请问你每天下班之后是抱着你的麦克风睡觉么?” “麦克风怎么抱着睡觉?” 联歌笑着继续追问道“那你下班之后,做什么?” “下班之后,自然……” 联歌轻笑一声,拉进话筒,问道“自然什么?这位记者继续往下说啊!” “是我失言。” 联歌目光平淡的看了一眼记者胸口的牌子,“其实我觉得有一句话描述得很好,爱一行,恨一行,行行干破防。” “你好,刚才听你的自我介绍是达瓦里氏,能否告诉我们你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么?” 瓷言解释道“我们是彼此之间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起这么古怪的名字呢?” “名字不分高低贵贱,也没有古怪之分。它是一个人的身份,更是来自长辈的期待。就像我很喜欢这个么名字,你不喜欢你自己的名字么?” 瓷言恰当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最后又将了对方一军。 “我很喜欢我自己的名字,刚才你说你的名字是长辈取得,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长辈?” 此话一出,全程寂静之后,纷纷窃窃私语。 瓷言眨了眨眼睛,略带俏皮的讲道“这位朋友,你好像偏题了。身为记者你应该关注我们即将拍演的电影《血杀》,而不是像一个警察一样,盘问我的身份,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我是你的囚犯呢?” “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那请问一下,在场走红毯的就你一个新人,你内心的感受是什么样子的?” “自然是十分激动。” 见瓷言不上当,记者试图抛砖引玉,“就这样?没有其他感受了。就比如敬畏,羡慕,憧憬其它的情感也没有么?” 瓷言笑着反问道“请问你那时候跟你前辈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你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那我就跟着你的心情一样。” 绝杀,就这样他还能说什么。可是找茬的人,不管是你对还是错都能找茬。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你不是我,你的情绪怎么可能跟我一样。” 瓷言嘴角微微勾起,笑着问道“子非我,安知我不非鱼之乐?” “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把我当成一条鱼。” 在场的人顺家们分成了三种人,第一种是了解这句话是什么含义,笑出来的;第二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一脸迷茫的;第三种则是我知道,我就是静静地看戏。 瓷言一脸歉意的讲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的水平达不到。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情绪会跟你不一样呢?” 记者愤恨的坐下,狠狠瞪了一眼当众让他出丑的瓷言。另一个记者站起来,语气不善的问道“之前有报道说你是影帝北辰新收的学生。” 瓷言侧目看了一眼北辰,不好意思的讲道“称不上是新,毕竟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那你是怎么跟你老师相遇得呢?我相信其中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吧!” 瓷言对上一双不加掩饰的恶意与揣测的的眼睛,甚至与她对视上的时候,对方甚至做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果然是钱难赚,屎难吃。 淡然的收回目光,提醒道“我想你已经偏离主题了,新闻的三要素不就是真实性,时效性,准确性。短短不到两分钟时间,你已经将上面的三要素全触犯了一遍。” “你手上的这个角色真的是凭你自己的本事拿到手的么?要是我记得没有错的话,你跟着你的老师学习才多长时间,你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好的角色,这里面没有内幕谁相信。” 瓷言反问道“为什么你觉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它就不会真实存在呢?这个世界又不是只围着你转。要是我记得没有错的话,我的老师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是影帝了。” 你这个渣种,你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你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有可比性么?” 瓷言轻描淡写道“我是人,你就不是人了么?不到四分钟,没有想到你连你的物种都改变了。” “你,要不是有你的老师,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接受我的采访。” 瓷言站起来对北辰深深鞠了一躬,整个人就是不卑不亢的气质,“我承认要是没有老师的话,我或许不会这么早站在这个舞台上。但是我想,不管是什么时候的我,都有资格接受你的采访。” “你就是一个走后门的人,不知道一点礼义廉耻。” “啪。” 北辰拍了一下桌子,准备站起来被身边的南斯拦住,“北辰是什么样的人,就不用我多说了。而且达瓦里氏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你不敬,你为什么一直追着他咬不松口呢?” “你这个——” 到嘴的脏话没有说完,就被维亚给打断,“你刚才说达瓦里氏手上的这个角色是走的后门,你这是在污蔑我的人格。采访结束之后,我会给身在的公司寄律师函的。” “你——” 联歌给一旁保镖使了一个眼神,保镖就像是拎一个鸡仔一样离开。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实用,至少之下来的问题没有像瓷言那般尖酸刻薄,或许是因为新人。 到了采访陈宇的时候,气氛才活跃了起来。反正陈宇给出的解释就是导演专门提前给设计的一个小彩蛋,算是一个小惊喜。 一段采访用了四十分钟,十个人就单凭瓷言一个人就占了十分钟左右。 下场的时候,北辰小声安慰道“别管那些人说什么?就是一堆断章取义,没有一点道德素养的人。” 瓷言递给北辰一个安心的眼神,笑着打趣道“老师,嘴上在他们身上,我又管不到。要是我一个一个都管着的话,他们乐意学生还嫌恶心呢?” 北辰欣慰的点头,“你自己明白就好。” 瓷言当然明白,什么脏话,下流的话她没有听过,刚才跟之前比连个开胃菜都比不上。 第48章 不愧是兄弟,都长了一张铁嘴 南斯推开门,笑意满满的讲道“辰,达瓦里氏,我来给你们送个东西。” 北辰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请帖,“要是请帖的话,就不用了。” 南斯欢快的脚步停住,尴尬的挠了挠头,“啊!你们拿到了。” 瓷言笑着解释道“刚才联歌给的,临走的时候他还问你了呢?” “问我什么,不会问我是不是迟到了吧!” 南斯典型的卡点族,上班只能卡点,下班的话倒是可以早退。所以这也导致于万一他开车的那一条路堵的话,迟到的几率是很高的。 瓷言笑着看了一眼北辰,“没有,老师告诉联歌你去洗手间了。” 南斯一扫失落的情绪,隔空拍了一下北辰的肩膀,感叹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北辰轻抚了一下肩膀,嫌弃的抿了一口啤酒。 瓷言拿起一张请帖仔细看了看,询问道“南斯,你准备送给导演的女儿什么礼物?” 南斯拉来一个板凳坐下,嫌弃的讲道“才五岁,懂什么?就送一个芭比娃娃得了。” 可是嘴角的上扬弧度以及眼中的柔和暴露了他此时的口是心非。 瓷言思索道“芭比娃娃,倒是很不错的礼物。” 南斯好奇的问道“那你呢?你准备送什么?” 瓷言见咖啡已经煮来,倾倒了一杯递给南斯,“我好没有想好,老师准备的是伏特加跟着一套公主的套装。” 南斯双手接过,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你就跟着你老师一样送一套公主裙不就行了。” “会不会显得,呃,不怎么好。” 南斯疑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刚才也说了她才五岁,你就算是给她好的东西也留不住。一套公主裙,至少还能穿穿。” 瓷言扯了扯嘴角,试探的问道“除了五岁,你还知道其他一点信息么?比如喜欢阅读什么书?喜欢玩什么玩具?喜欢吃什么?” 南斯疑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在乎?” 要是亲人的话这么在乎很正常,可是像瓷言这种的非亲非故也这么在乎,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要是为了讨好趁机讨好维亚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他觉得他很有必要提醒一下瓷言,不必这么在乎,就当做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就行。 瓷言眼中含着希冀,向往,温柔的讲道“每一个孩子就像是一朵需要关心呵护的花骨朵,他们每一个的到来都充满了奇迹。他们不仅是一个家族的延续,更是祖国的希望。” 在那一刻,她的身上蕴藏的是宛如大山般的连绵与希望。 南斯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是让自己回神,二是为了惩罚自己刚才的想法而羞愧。 “莱克,她患有成骨不全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瓷娃娃’,所以她不能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拥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就是因为这个,她性格比较内向,你要是送给她书的话,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瓷言内心有了盘算。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老师很少知道的事情,在南斯那里竟然能这么从容的讲出来,看来她之前的猜想是对的。 南斯跟着维亚要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要么就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因为瓷言讲的话,南斯内心有了一点触动,亏欠。下班就跟北辰,瓷言打了一声招呼,人已经变成一道残影离开。 瓷言眼睛瞪的大大的,疑惑不解道“南斯,他很急么?” 北辰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南斯背影的路,“谁知道呢?每个月总会有几天显得那么不正常。” “叩叩。” 洛文听见门铃响起,推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又老实坐着的维亚,吩咐道“去开门。” 维亚见洛文这么说,十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去开门,可是麻利利索的动作表明了他有多么的口是心非。 门一打开,南斯就举着桃花,笑着大喊道“surprise,这是一个惊喜。” 维亚怔了怔,嘴角微微上扬,嫌弃的讲道“来就来,还拿什么花?” 要是瓷言在场的话,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兄弟。嘴硬的程度堪比钻石,就算是进了火化间,也会剩下一张铁嘴在那。 南斯见维亚嘴上讲着嫌弃,拿花的动作却十分的怜惜。顾不上嘲笑,一脸真诚的抱怨道“你不是最喜欢桃花?现在都不是桃花开的季节,你知道我为了它去了多少花店么?” 维亚指尖轻轻拂过娇艳欲滴的桃花瓣,小声威胁道“所以你不是故意来晚的?” 南斯一把抱住维亚,假装伤心的讲道“我的好兄弟,你这么想我,你的哥哥可是会伤心的。” 维亚嫌弃得推开南斯,动作热情的贴了贴脸,冲着房间喊道“莱克,你的南斯叔叔来了?” 说完,瞪了一眼南斯,抱着桃花离开。 “达瓦里氏,这是你找保姆要的丝绸?” 北辰敲门,推门,说明来意,一气呵成。 瓷言态度认真,低头绘制图案,讲道“老师,你先放到这吧?” 北辰放下丝绸,瞥了一眼瓷言画的图案,眼中含着一抹兴趣。等瓷言放下铅笔,询问道“这是什么图案?有种很难说的感觉?” “藏文绘制的平安符图案。” 北辰询问道“平安符,你是想将这个图绘画到丝绸上?” 瓷言垂眸慢慢抚摸丝绸,轻声解释道“南斯不是说莱克就像一个精致瓷娃娃,所以我想平安福当成生日礼物会好一点。虽然比不上你跟着南斯准备的礼物,至少我心意到了。”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用到这里岂不是很合适。而且在送的众多礼物中,只有你的是真正用心准备的,我和南斯不如你。” 北辰深深看了一眼瓷言,起身离开。他有点理解不了瓷言,就像他对那个东方国家一知半解一样。为什么会有这么实诚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真诚的国家。 瓷言笑着感叹道“看来老师私下花了不少的功夫。” 北辰拉开门,笑着讲道“我开始好奇达瓦里氏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了。” “学生也很期待老师的生日,可惜只能等到下一年了。” 房门关上,瓷言瞬间敛去脸上的笑容。可是目光落到放在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后,黑色眼眸柔和了下来。 第49章 我那晦涩难懂的学生,达瓦里氏 瓷言打了一个哈欠,跟北辰打招呼,“老师,早上好。” 北辰目光落在瓷言眼下的乌青,以为她是因为莱克生日礼物造成的失眠不足,安慰道“不需要逼自己太狠。” 瓷言打哈欠的动作一顿,一个字一个字她能听懂,怎么连到一起她就听不懂了,主要还是脑子太乱。 两个人沉默的吃着彼此的早餐,如果忽视内心活跃的心思,就真的是品尝美食。 直到坐车出发的时候,瓷言从书包中拿出来一个小盒递给北辰,“老师,昨天我做完之后发现布料还有一点剩余,就想着给你做了一个,只不过那时太过于困倦,可是效果不怎么好。” 北辰意外的看了一眼瓷言,双手接过,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安符,上面的图案由金丝掺银线修成的。不是他昨天看到的图案,倒像是花体字,可惜他看不懂。 他拿起平安符放在眼前,分析道“达瓦里氏,我原以为你是打算将你昨天绘画的图案一比一绘画到绸缎上,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绣上去。怪不得你今天脸色不好,这亲手做的东西很浪费时间的。” 瓷言扯了扯嘴角,解释道“还行,倒是很久没有接触针线了,有点手生了。” 北辰瞥了一车窗外面的景色,闪过一丝厌恶,“坐车还需要一个小时。” 瓷言怎会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那就麻烦老师了。” 说完,身子微微蜷缩靠在车窗睡了过去。 北辰收起平安符,看了一眼瓷言的睡姿,眼眸微动。他记得心理学上讲“蜷缩身子,呼吸略微紧凑,是没有安全感动作。” 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安全感么? 北辰这么想不是怀疑这几个月跟瓷言的互动是假的,他只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清醒的时候一个模样,睡着的时候又是一个模样,就好像白天跟着黑夜之分一样。 他默默地思索了一会,也没有什么见解,无奈在心里感叹道“真是一个晦涩难懂的学生,身上总是充斥着无边的矛盾感。” 开车的司机缓缓的将车停下,调了一下后视镜,“先生,到目的地了。” 北辰轻轻拍了一下瓷言的肩膀,“达瓦里氏,醒醒,到地方了。” 瓷言幽幽的睁大双眼,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点朦胧。就好像从未睡过的样子,可是除了她自己,谁会知道她睡没有睡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车,司机就驾驶车离开。两侧已经站好了迎客的侍卫,仔细听甚至能在嘈杂的声音中听见水声。 知道的是知道这是一场五岁女孩的生日宴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纸醉金迷的聚会。可惜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的话,可能会更热闹,毕竟会出现花红酒绿。 南斯跟着北辰是对的,不过是一场生日宴会,一场可以没有主角的生日宴会。 来的人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赞叹无比,有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辰,达瓦里氏,你们两个来这么早,宴会还没有开始。” 南斯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瓷言笑着讲道“南斯,你来的也很早啊!” 心里不断吐槽道“开车就要一个小时,不提前来。万一哪一条路堵了,错过了良辰时间怎么办?” 南斯耸了耸鼻子,“就比你们早到一会儿。” 一会,确实是一会,昨天到今天也能算成一会。 瓷言目光平淡的看了一眼南斯,给对方贴了一个说谎的标签。 眼底的乌青,不同于昨日身上的味道,以及脸上不自觉就流露出的笑容。昨天分开之后,一定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北辰问道“维亚呢?” 南斯脱口而出解释道“维亚在那边迎接宾客,洛文正在莱克的房间。” 北辰屏住呼吸,略带嫌弃的问道“那你在这做什么?” “来迎接你跟着达瓦里氏啊!” 南斯观察到北辰微小的动作,往后退了半步,退出了风口。懊恼的拍了一下拍了一下头,他一高兴怎么就忘记了北辰最讨厌的就是浓重的香水味,尤其最讨厌他身上这一款“水光印象慵懒周末香水。” 所以维亚今早对他这么殷勤,只因为这个。果然验证了那句话“弟弟要是很安静,一定是在背地里谋划什么?” 北辰将手上的礼物盒扔给南斯,“反正你也是来迎接我们的,就帮我们拿一下礼物,不过分吧。” 南斯手忙脚乱的接住礼物,回馈给对方一个笑容,“不过分,不过分。” 他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么?不能,除非他是活够了。 瓷言在南斯的注视下将礼物放在他的手中,有点心虚的移开视线,“麻烦你了,南斯。” 南斯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在心里吐槽道“你嘴上倒是说的是麻烦,可是你的动作一点也不麻烦。” 脸上洋溢着笑容,大方的讲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小意思。” 可是他怂,他不敢当面吐槽,毕竟还有一个战斗机在旁边站着呢? 北辰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瓷言去找维亚。 维亚一边跟北辰握手,一边讲道“影帝北辰能大驾光临,我这间小屋真是蓬荜生辉啊!” 北辰被对方的一段说辞弄的满头雾水,歪了歪头。倒是瓷言想起来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色,一脸无语的低着头。 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可是看维亚刚才的表情可不像是虚伪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孩子喜欢穿大人的衣服,洋洋得意在大人眼前炫耀的意思。 算是半桶水的吊子,哄哄不懂的人罢了。 维亚没有管北辰,看向站在一旁的瓷言,打招呼道“达瓦里氏,你能来我……” 话未说完,就被瓷言打断,“导演,收到你邀请我参加你女儿五岁的生日宴会,倍感荣幸。” 她喜欢看热闹,可不是喜欢看自己的热闹。 维亚眼睛一瞬间睁大,“不对,你怎么再说我的词!我的词啊!”这句质问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瓷言对上那双充满疑问的蓝色眼眸,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幸好,这时走过来两个人解救了瓷言跟着北辰,两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的悄悄离开。等南斯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第50章 瓷言与联歌你来我往的嘴遁 没人会觉的这是一个五岁女孩的生日宴会,相比于生日宴会来说,更像是成年人之间的利益舞会。两两三三聚在一起相互举杯的打扮精致的成年人,时不时传来轻笑的声音。 说来也可笑,宴会开始了快半个小时了,这个生日宴会的主人公还未到。 联歌向跟他交谈的人打了一声招呼离开,找了一个垃圾桶随手将暗示性的名片扔进去。环顾一下四周,似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 “小达瓦里氏,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吃小蛋糕,怎么不和你的老师待在一起。” 瓷言:“……” 她挖了一口蛋糕塞在嘴里,余光看了一下身后由香槟酒组成的墙,在心里腹疑道“我都躲在犄角旮旯里了,你这都不放过我。” 见瓷言因为嘴里含着食物不搭理他,联歌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不禁感叹道“不要经常吃小蛋糕,还是多吃点主食比较好。” 瓷言:“……” 无声怒吼道“我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吃小蛋糕,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还有,你我熟么?” 联歌依旧在那喋喋不休,“北辰,他也真是的。都快半年了,也不见长个。” 瓷言就算是不想说话,现在也不得不得讲话,替北辰做解释。 “老师,他很注重我的营养,甚至还找了营养师专门为我制定了一套食谱,只不过是我本身的缘故。” 在好的白人饭,也是白人饭,翻来覆去也就那样,能做出什么花来。 似是看到了瓷言眼中的不情愿,解释道“北辰,他也是为了你好。” 个人修养告诉瓷言不应该用叉子戳蛋糕,不能浪费食物。她低头看向吃了一半的蛋糕,拿餐巾擦了一下嘴,“可有的时候你们以为的对别人好,有没有想过他并不需要。” 联歌眼中的笑意淡下去几分,“主要是你的状态太让人担心了,瞧你根本就没有半点同龄人的模样。” 瓷言抬起头对上那一双表面含笑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担心?据我所知我国之前的男生平均身高本来就是167~170,现在我国的平均身高直线上升。是因为经济发达,营养跟上去的缘故。” “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反抗。” 瓷言笑着挖了一块蛋糕放在口中,香甜却不腻腻的奶油包裹瞬间包裹整个口腔,美味的味道让她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 等口中的食物吃完,才开口反驳“联歌,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我确实需要营养,可惜我已经错过了那个时间段。” 实在是听不懂人话的话往左走,去找主办方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 联歌笑着反问道“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反正你目前最不缺少的就是尝试的时间。” 瓷言浅淡的“哦”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联歌仔细观察了一会低着头吃蛋糕的瓷言,在对方佩戴在右耳的流苏耳坠停留了片刻。 目光有的恍惚,似是看瓷言,又像是透过瓷言阅读另一个影子。 “有时候你跟着你的老师很相像,但有的时候却又不像。” 瓷言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一个蛋糕,这一次没有等食物咽完,就开口道“就好比同一棵树上的树叶万般相似,却没有一片是相同的。” 联歌被瓷言充满孩子气的动作给逗笑了,也间接知道自己的不对。 低头就能看见对方毛茸茸的黑色,夸赞道“你的文化底蕴很深,就好像一本厚重的书籍,越往下读越能发现其中的趣味。” “在你一无所有,人如草芥的时候,想要寻找一条出路,唯有读书这一条路。更何况我的老师也喜欢我读书。” 瓷言半真半假的找了一个理由试图堵住对方的嘴,打消对方的怀疑。 “很少听你说你以前的事情。” 瓷言抬头对上一双充满打量,恶趣味的眼睛,坚定的讲道“因为我知道我不止只有以前,我还有现在和未来。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困在以前,而不是探索被迷雾遮住的未来?” 联歌再次赞叹道“非常理智。” 瓷言:“……” 联歌试探的询问道“可是看的太清,你不累么?” 瓷言反问道“那你呢?试图以脸上的虚假的微笑掩饰残破的人生,你不累么?” 联歌闻言愣了愣,微小的动作并没有让一直观察他的瓷言放过,略带惋惜的感叹道“你真是太有趣了,我开始嫉妒你的老师了,为什么不是我捡到的你。” 所有人都能看见联歌风光无限的表面,可是无人在意处处受限,满身疤痕的身躯。 不对,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可惜不知道是敌是友。 瓷言则是反问道“你刚才迟疑了,为什么?” 相互戳对方刀子谁不会。 就当联歌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就被瓷言打断“联歌,你的路是你自己选的,而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 你想解释了,可是很抱歉我不是很想听。 联歌抬手拿起一杯香槟酒,小抿了一口,又重复了一遍,“和你聊天,我感觉很有趣。” 瓷言放下吃完的蛋糕盘,用餐巾擦了一下手,直言没有半点隐藏,“那不好意思,和你聊天我并不觉得有趣。” 要不是联歌贸然前来,瓷言的打算本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躲着吃小蛋糕,等快结束的时候再出来,或者等跟别人谈完生意的北辰寻来,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好的。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吃个蛋糕都不尽兴。唇语交锋,你来我往的。 联歌这个老狐狸岂听不懂言下之意,放下一饮而完的香槟。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吃完的蛋糕碟,“那我就不打扰你享受小蛋糕了。” 瓷言冷笑道“你已经打扰了。” 联歌莫名觉得有点心虚,试探的问道“那我下一次赔你一个?” 瓷言一句“我不喜欢甜的”,堵的对方哑口无言。 联歌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讲道“well,well,好吧,期待下一次与你有单独交谈的机会。” 瓷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希望下一次单独交谈的时候,不是你坑我的时候。” 联歌也留了一句别有深长的话,“谁知道呢?再见。” “回见。” 第51章 剑走偏锋,贵族之间的秘密 瓷言感觉到头顶一抹阴影,抬头望去是熟悉的面容,热情的喊道“老师,你怎么来了?” 北辰将手上的小蛋糕递给瓷言,目光落到放在落到桌子上的酒杯,“达瓦里氏,你喝酒了?” 他从未见过瓷言喝酒,就连上一次准备的米酒给出的解释是炒菜去腥用的,所以他猜可能要么是滴酒不沾,要么就是酒量不行。 瓷言双手接过小蛋糕,笑着解释道“不是,刚才有人来过?” 北辰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联歌?刚才是他来过?” 瓷言挖了一口蛋糕准备放到口中,疑惑道“确实是联歌,不过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味道。” “味道?” 瓷言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她跟着北辰身上浅淡的香水味,手上的蛋糕香甜味,香槟酒的酒香,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味道。 北辰见瓷言面露不解,又仔细闻了闻,“联歌身上的味道,已经很浅淡了,你闻不出来也正常。” 瓷言点头。 她记得她曾阅读过一本书上面讲道“每一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就像跟着指纹一样,不过也有直接的区别。指纹是拥有‘万人不同,一生不变’的特质,而身上的味道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可仍是独一无二的。” 北辰端着拿着香槟酒慢慢的品尝,见瓷言吃完蛋糕之后,开口道“甜品,还是少吃一点为好。” 瓷言一边擦手一边回答,“好的,老师。只是很少吃到这么好吃的蛋糕,所以就想趁此机会,多吃一点。” “要是喜欢的话,回去之后告诉保姆就行,但是不要贪吃就行。” 这句话就好像宠溺的家长对着心爱孩子的告诫。 “学生知道了老师。” 北辰盯着面前毛茸茸的头顶,没有忍住摸了两把,感觉手感不错。见人家的目光看过来,轻咳一声,“走吧!和我一起去给别人打声招呼。” “是。” 瓷言老实的跟在北辰身后,几乎每遇到一个人他们都会停下手上的动作跟她的老师打招呼,哪怕老师根本不搭理他们。因此也导致他们的目光饶有兴趣的移到瓷言身上,诚然,也有一些恶意,鄙视,嫉妒。 跟着别人交谈的益卿看见跟在北辰身后得瓷言,阴阳怪气道“我说怎么谈着谈着没有了踪影,原来是寻找人去了。” 瓷言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已经被益卿的那句话给震惊到了。她以为是宴会快要结束了,北辰这才来寻她,就连对方让她跟着,也没有往其它方面想。 自己目前几斤几两,多少分量,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尤其她也知道那些身份高贵的人根本就不会睁眼看她一眼,哪怕她背后是北辰。名不正言不顺,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北辰随意养的一个玩物罢了。 北辰没有管益卿的冷嘲热讽,对一个头发半白笑着讲道“吉尔先生,这是我的学生达瓦里氏。达瓦里氏,跟吉尔先生打声招呼。” 瓷言上前走一步,盯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笑着弯腰行礼道“吉尔先生,您好,我是老师的学生达瓦里氏。” 为什么不握手,不亲吻对方手背,而是选择弯腰,是为了防止自己尴尬。 被称为吉尔先生的人看了一眼瓷言,就对北辰讲道“你这一次的学生跟之前收的学生不一样,瞧得有点瘦小。” 益卿插嘴道“当然不一样,这个是北辰在警察局收的。” “警察局?” 吉尔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瞟了一眼站在北辰身边的瓷言。 北辰瞪了一眼坏他好事的益卿,笑着对吉尔解释道“醉酒驾驶一不小心被cop抓到了。”(cop”是“copper”的缩写,后者指的是警察制服上的铜扣子) 丝毫没有提瓷言为什么会在警察局,试图将这个话题给过去。 可惜一旁的益卿可不会平白无故放过这么好抨击北辰的机会,“你因为醉酒开车被抓进警察局,这很正常,不过我们好奇的是他为什么也会在警察局。” “他”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指的是“瓷言”。 瓷言语气略带伤感的解释道“身上的钱财被小偷抢了,就当场报了警。可惜警察不作为,那时心急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被他们恼羞成怒送到了警察局。” 似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无奈,又或者是对警察感到了浓浓的失望。 这句话引起了吉尔的话题,用着贵族长腔讽刺道“现在治安越来越乱了,跟他们的做为脱不了干系。想必是我们出的金钱并没有提升他们的能力,而是提高了他们的胃口。” 一个家族能一直屹立不倒,背后没有人是不可能的,不涉及一点黑这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一直跟警察不和的上层人,手上怎么可能会是干净的,就连瓷言她都不能十分确认自己的手是干净的。 很显然瓷言这一招剑走偏锋有了很不错的回馈。 益卿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不卑不亢的瓷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牌都烂成那样了,还能出得了牌。 笑着附和道“就算他们只长了肚子没有长脑子,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啊!” 吉尔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漫不经心的讲道“这倒也是,毕竟他们背靠的不是我们。” 北辰拉住一个西装革履的服务员,拿起一杯酒对吉尔讲道“刚才北辰自行离开打扰了吉尔先生的兴趣,我给先生自罚三杯。” 准备喝的时候被益卿一只手拦住,他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瓷言,笑着讲道“你刚才离开也是为了寻找你的学生,是他的错,不如让他自罚三杯,可好?” 北辰不动声色挣了挣益卿的手,难言道“达瓦里氏,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不知道规矩难免出错,有一话不是讲‘不知者无罪’么?” 益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瓷言,冷嘲热讽道“他是第一次参加聚会,可是你不是第一次参加聚会。你身为老师为什么不提前给他解释一下,你这个老师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第52章 雾雨,鸢尾众多周知的搅屎棍 北辰反问道“你也说了是我这个老师不称职,所以这三杯罚酒不是我喝,是谁喝呢?” 说完,他左手抚下益卿的手,仰起头将烈酒一饮而完,空白的酒杯往下倒了倒,就落下一滴酒。 益卿见自己如意算盘打空,冷笑道“确实是你的错,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的学生就没有错么?” 北辰又拿起一杯酒,看向益卿的视线藏在眼底的威胁,“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么知道一个巴掌就拍不响呢?” 要不是吉尔先生在这,为了达瓦里氏的前程,惦记着这是南斯侄女的生日宴会,他早就一拳给打过去了,怎么会容忍傻子在他面前逼逼赖赖。 益卿自是知道北辰的顾忌,丝毫没有就顾忌的瞪了过去,冷嘲热讽道“一个学生自己做错了事,却只敢躲在老师身后,这个学生也是废了。” 北辰挡住益卿的视线,讥讽道“我的学生废不废是我说的算,你真是老鼠咬了牛屁股。” “什么意思?” 益卿与吉尔相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 至少气氛缓和了不少,没有了刚才的争锋相对,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鼠(属)实牛逼。” 吉尔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北辰,对近期的传闻有了大致的了解。 “你……” 益卿气的说不出来什么话。 雾雨拦住想要开口的鸢尾,笑着打招呼道“吉尔先生好,益卿,北辰,达瓦里氏你们也好。” 益卿撇开脸,不愿回答。 北辰看了一眼站在最后面的罗曼,移开视线,问道“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雾雨笑着解释道“你跟着益卿都在这里,我们几个不来也不行啊!” 就算他们内心在不服,想要越权,也不得不否认益卿跟着北辰的实力是他们中最强的,在某些方面也是他们的方向灯。 鸢尾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三个空酒杯,按照装酒的酒杯来说,这分明是三杯烈酒伏特加。而他们中最喜欢喝酒的,最擅长喝这种烈酒的只有北辰跟着罗曼。 可是罗曼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所以人物就指向了北辰。北辰就算是喜欢喝酒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饮三杯,再加上益卿不爽的表情。 鸢尾扫了一眼一直跟着北辰的瓷言,他记得刚才见北辰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他。 眼中含着一抹狡黠,好声相劝道“益卿你跟着北辰就算是性格不合,想要争吵的时候也要看一下地方。” 雾雨对上鸢尾的视线,笑着讲道“是啊!要是联歌知道的话,又该说你们了。” 北辰放在身后的手猛的握紧,在心里咒骂道“鸢尾,雾雨,你们两个不愧被评价为搅屎棍,一天不搅屎,浑身痒痒是吧。” 益卿轻笑两声,张口道“我跟着北辰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刚才发生了一点意外。正好你们来了,不妨给我们评评理。” 鸢尾一听眼睛瞬间一亮,迫不及待八卦道“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两个在产生分歧?” 益卿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瞥了一眼北辰,瓷言,将刚才的事情原封不动讲了一遍,甚至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他相信就算没有他的添风加醋,鸢尾他们几个也会站在他们身边,毕竟有热闹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 备受牵连的瓷言无语的小翻了一个白眼,鼻子毛都快戳到人中了,不知道么? 鸢尾听完,脸上立马露出有点无语的表情,评判道“北辰,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错了。” 北辰分问道“哦?子不教,师之过。是我这个老师没有提前告诉达瓦里氏的聚会的规矩,我自罚三杯有什么错?” 鸢尾看了一眼瓷言,就被挡住了视线,“可是就像刚才益卿讲的那样,要是你的学生一直躲在你的身后,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北辰脱口而出解释道“达瓦里氏一直躲在我的身后有何不可,也不是躲在你的身后?” 瓷言眼眸微动,死死抿住唇,复杂的看了一眼挡在她面前高大的背影。 鸢尾递给北辰一个“你真是油盐不进”的眼神,侧目看了一眼益卿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秀才就害怕遇到兵,有再多的礼也说不清。 不愧是搅屎棍一个走了,一个又来。 雾雨开口道“就是喝一杯酒,你何必在这斤斤计较,而且别让吉尔先生在这看了笑话。” 北辰歉意的看向吉尔,“不好意思,吉尔先生。达瓦里氏他还小,不能喝酒。” 吉尔朝瓷言看了一眼,认同的点了点头。 雾雨微皱着眉,语气充满了不解,质问道“北辰,你是认真的。达瓦里氏,他都十八岁了,年龄还小?” 吉尔先生的表情从认同转变成震惊,要不是雾雨刚才说那个达瓦里氏有十八岁,他真的没有想到。主要是看达瓦里氏的身高真的以为仅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反正他刚才就是这样想的,太有迷惑性了。 北辰反问道“除了你们知道真相的人,谁会认为达瓦里氏有十八岁?” 深受其害的吉尔先生老实的点了点头。 鸢尾扫了一眼罗曼,笑道“身高又不能决定什么?我记得罗曼可是十一二岁就开始饮酒了,你饮酒的时候比他还要早。” 今天他一定要看到达瓦里氏喝酒,他倒要看看就凭一个北辰怎么能说过他们三个。(是益卿,不是罗曼) “今时不比往日,下一次再喝也不急?” “何必等到下一次机会,现在不就是一个好机会?” 鸢尾招来一个服务员,拿起一杯烈酒当着北辰的面,把烈酒递给瓷言。 北辰下意识的想要接过,被旁边的一只手阻拦,看过去拦他的正是这件事情的主人公。 瓷言知道自己今天不喝了这三杯酒,这几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递给北辰一个放心的眼神,单手烈酒一口而下。当着众人的面杯口往下倒了倒,一滴酒不剩,问道“如何?” 鸢尾嘴硬道“一杯而已,是自罚三杯。” 北辰低吼道“你别欺人太甚。” 瓷言拦住北辰,“老师,没事的。” 说完,她又拿起两杯烈酒一口饮完。 事情意味着告了一段落。 第53章 历史重演,三个人三杯酒 北辰被益卿他们几个弄的没有了跟吉尔先生交谈的欲望,很巧瓷言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本来她第一开始都没有打算跟着北辰四处见人打招呼,要不然在聚会刚开始的时候,她就会一直跟着北辰,而不是自己找了一个角落。 向吉尔先生道了一声别,两个人一同离开。 路过罗曼的时候,北辰的脚步微顿,没有其他动作离开。 鸢尾目光从走在北辰身边弱小的背影移到闷声不语的罗曼身上,脸上带有怀念,“想当初你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可不是在家喝的,而是跟着北辰参加宴会的时候喝的。那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只,我们都担心你受不住,却忘记了你可是北辰的亲弟弟。” 罗曼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鸢尾,仍闭口不言。 鸢尾继续讲道“你的哥哥掌控欲素来都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不管是谁来了都无法改变。投资人逼你喝酒,不过是想要看你哥哥的笑话,其实你喝不喝都一样,那个投资人也不会站着离开那场吃人的宴会。” 罗曼打断鸢尾的讲话,质问道“你到底想要讲什么?” 鸢尾笑着感叹道“你的哥哥对那个达瓦里氏比对你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哥哥的弟弟。” 罗曼目光看向放在桌子上六个空的酒杯,冷笑道“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任他摆布的人,而不是一直反抗他的弟弟。” 雾雨摇头评价道“这话说的真是无情。” 北辰放慢脚步,目光平视看着前方,低声问道“达瓦里氏,你会饮酒?” 瓷言老实答道“会一点。” 是会一点么?那可是三杯烈酒,平常人一杯都难挡,更何况是直接三杯。 北辰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饮酒的时候也是这烈酒,就算是他不想喝也不得不喝。一杯下肚,肚子烧烧的,喉咙辣辣的,脑袋晕晕的,可惜他最后爱上了这个味道。只因为夏短冬长,唯有烈酒度过寒冬。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经历的事情,会在罗曼跟着瓷言身上上演。罗曼那杯酒他是有能力阻挡的,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死之前的遗言罢了。可是他没有挡,只是冷酷的告诉罗曼,“喝了它”。罗曼很听话,在喝酒的时候仅是看了他一眼,一口饮完。脸色平淡,除了身子有点微晃。 他是真心想要帮瓷言挡酒的,他确实也帮瓷言挡住了,他以为他成功了。可惜直到那两个搅屎棍走过来,假装评判是非对错,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肚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他甚至打算直接带着瓷言离开,大不了之后再去给吉尔先生赔罪。 可是千算万算不如人算,该你喝的酒你就得喝。益卿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他们最乐意的就是给他添堵。他没有想到的是瓷言会决定饮下那三杯烈酒,他们反败为胜,狠狠打了那几个人一巴掌。 北辰心想,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他真的高兴么? 瓷言抬头看到北辰紧抿着唇,以为对方是怨自己隐瞒,“老师,这一点学生确实是没有说谎,学生真的很少饮酒。” 北辰低头对上那双真诚,有点慌乱的眼眸,“老师从来都没有怀疑你。” 真诚是因为对方讲的是真话,慌乱是因为对方害怕自己怀疑他。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瓷言,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不会。 他相信这个来自东方的瑰宝,亦如他相信自己信念。 瓷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讲自己的往事,“学生不喜欢喝酒,喜欢的是桂花酒酿。每每到桂花开的季节,大街小巷飘满了桂花香。这时,就会有很多人将桂花打下来,或者收集地上掉落的桂花,做成糕点,甜品等等。学生喜欢的桂花酒酿也是在这个时候做成的,也唯有这个时候做成的桂花酒酿是最好的。” 眼中含着溢出眼表的怀念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悲伤,可惜美丽充满生活气息的这幅画被打破了。 北辰认真听对方讲自己的往事,迟疑道“桂花酒酿?” 很好听的名字,从未听过的名字。 瓷言耐心解释道“就是将桂花铺在蒸好的糯米上,加入酒曲,等待几天,就做成了甜儿不发酸的桂花米酒,最后将它揉捏成小丸子。” 北辰敏锐的抓住一个词“米酒”,就是上一次那个被瓷言讲的“没有任何度数的米酒”,让他昏睡一天的米酒。 好吧,他算是知道瓷言为什么觉得自己酒量差了,甚至说自己很少饮酒了。确实是很少饮酒,但是经常吃酒做的东西,比如拿酒去腥,再比如拿酒做成的桂花酒酿。 瓷言见北辰脸短短几秒钟就变化了不少的表情,脸上露出有点疑惑,有点好笑的表情。 他有时候真的想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国家的人情感外放,丝毫不懂得含蓄内敛。 北辰看了一眼一直看着他的瓷言,叹了一口气。 他有时候真的想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国家的人含蓄内敛,丝毫不懂得情感外放。 这或许就是他与她的区别,也是国家与国家的区别。 北辰想通了之后,拿起一杯烈酒喝了一口。灯光反衬着酒光,在手上留下了色彩。 “走吧,去找南斯?” “嗯。” 找到南斯的时候,他身边恰好站着的是北辰只在开场就见过一面的联歌。 联歌朝瓷言眨了眨眼,笑着抬手向北辰打招呼道“北辰,你怎么不带着小达瓦里氏去见客人?” “见过了。” 联歌提起了一丝兴趣,“哦?见得谁?” “吉尔先生。” 联歌点头,“哦,难怪。” 南斯凑到瓷言身边闻了闻,趁那两个人交谈,压低声音问道“你喝酒了?” 瓷言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确实有一股酒气,解释道“盛情难却,喝了一点。” 南斯有点不信,“一点?” 瓷言老实,认真的讲道“就是一点。” 最后,直到生日宴会结束,来的人都没有见到今日的主角。其实见不见到宴会的主角重要么?也不重要。 第54章 出门一趟,族谱被人偷了 试镜,走红毯,那下面就是围读了。 一个偌大的房间摆放了五个圆桌子,每张桌子摆放十个板凳。 瓷言他们这一桌大多都是眼熟的人,北辰,南斯,罗曼,鸢尾,雾雨,益卿,陈宇,以及两个模样相差不差,有点相似的人。 北辰见瓷言拿着剧本时不时看向某处,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内心有了几分了然。压低声音讲道“他们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兄弟组合,那个黑头发的是赛尔,黄头发的是伯特。” 瓷言点头,收回视线。 其实她还是有一个缺点的,就是她有点分不清外国人的长相,除非是那种长相特别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她能分辨出来,其他的一概基本上都觉得长得差不多。 很显然,赛尔跟着被伯特的长相并不算太惊艳,不过也超过了多数人。主要的是这两个人的主业也不是演员,而是歌手。至于为什么他们两个来,是导演维亚邀请过来给电影配乐的。只不过这两兄弟有一个小癖好那就是我可以给你们写词配乐,但是我需要扮演一个角色。 不可否认的是人家的演技还行,甚至有时候演技还超出了科班出身的演员,索性导演就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好的角色。反正也不用多花两份钱,何乐而不为呢? 相较于瓷言小心窥探的眼神,赛尔的眼神可谓是正大光明,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看他一样。 他小声对身边人讲道“那个人的头发跟我一样,是个黑头发,可惜是个蓝眼睛。” 伯特打开剧本放在面前,“我知道你喜欢自己的绿色眼睛,不需要你再三强调。” 赛尔没有管对方的语气,眼神含着探究,“你说他跟我一样是个贵族么?” 原先的贵族头发是黑色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变迁,形容贵族变成了金发碧眼。而赛尔样貌很显然符合前者,而不是后者。 伯特翻了一个白眼,无可奈何的讲道“要是你多关注娱乐新闻的话,你就知道他就是一个贫民窟出来的人,而不是跟你一样的身份。” 赛尔闻言眉头紧皱,眉宇之间蕴藏的是嫌弃之色,“贫民窟,真是瞎了他的模样。” 伯特自然是知道自家好友的想法,瞥了一眼跟着北辰交谈的瓷言,“就算他是一个贵族,那也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身上的贵族血液早就被玷污了。” 要是瓷言知道对方是这么编排自己的话,一定会狠狠地输出一顿含妈量极高的话。你他妈的才是贵族,你他妈的才是落魄的贵族。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又没有惹你们,合着我出门一趟,我族谱给丢了。 赛尔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回去翻翻有没有记载?” 不明所以的瓷言,翻,翻,翻,翻你妈的翻。你要是能翻到的话,那还真是见鬼了,我就是你们的祖宗。 伯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窜和对方道“要不你过去问问?” 赛尔咬了咬嘴唇,一脸不情愿的讲道“我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要是交谈的话,也是他过来给我交好。” 贵族的傲慢,偏见,眼高手低在此刻发挥了淋漓尽致。 伯特戏谑的朝一直跟北辰交谈的瓷言看了一眼,惋惜的讲道“那惨了,看样子人家近期是不会跟你交谈的。” 赛尔鄙夷的看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伯特,站起身,抬起下巴,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跟上来。 伯特见状轻笑两声,对于对方的动作,脸上没有半点生气。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你跟他讲不了道理的。 瓷言感觉到身边好像站了一个人,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以为他们是来找老师的,又迅速低下了头。 赛尔感觉自己被对方给侮辱了,在心里咒骂道“低贱无耻的底层人,就算是高贵的贵族血也不也能拯救你被玷污的肮脏的血。” 表面却是微抬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看着坐着的瓷言,声音清冷拖着贵族长腔“你就是饰演丝清的那个人?” “他是来找我的,可是为什么?要是电影的话,我记得我跟他可没有任何戏份。总不可能是跟我交朋友的,怎么可能?” 最后一个想法快速被瓷言自己否认,她可没有见过跟别人交朋友是这种态度。 站起身,脸上绽放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谦卑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找我什么事情?” 赛尔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最后落到对方黑色头发上,趾高气昂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 “达瓦里氏,跟老师住在一起。” 赛尔刻薄的看了一眼瓷言,语气有点不耐烦,“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叫什么名字?你姓什么?以前住在哪?谁稀罕问你现在。” 北辰拉住瓷言的胳膊,示意她坐下,自己则是站起来,挺了挺胸膛,居高临下的俯视看着赛尔,“他是我的学生,你何必咄咄相逼与他,有什么事情不如问我?” 赛尔转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身上的气势比刚才消了不少,“北辰,我想我跟你么没有什么好谈的。” 北辰态度强硬的讲道“那我想达瓦里氏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赛尔俯视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阅读剧本的瓷言,冷笑道“北辰,我承认论身世,论权利我都不如你。可是我想你也知道,多一个朋友总比一个敌人好。”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瓷言这时放下剧本,站起身回想起南斯曾在自己眼前做的贵族礼仪,一脸恭敬的讲道“赛尔先生,你好。很高兴能得到您的关注,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很抱歉的是我之前一直在贫民窟长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连名字还是在遇到老师之后,老师给我取得。希望我这卑微的身份,没有弄脏你的眼睛。” 被为恭的赛尔心满意足的眯了眯双眼,态度比刚才松缓了不少,“不错,比你老师上道。” 瓷言毕恭毕敬解释道“老师也是一时心急,错将你认成也是找我麻烦的人。” 第55章 谁家上辈子没有出过贵族 赛尔微睁大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玩味问道“找你麻烦?” 一个贫民窟出身的人,为什么会有人找麻烦。看刚才北辰那副草木皆兵的样子,找麻烦的人还不少,是有什么惊天秘密。 瓷言点头,“是。” 赛尔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试图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瓷言笑着解释道“有一些人找我麻烦,是因为看不惯老师;有一些人找我麻烦,是因为嫉妒我;有一些人找我麻烦,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 前者是以益卿为代表的,中间是以韩兰为代表的,最后是以他面前这一位为代表的。 赛尔不可置信的彻底将眼睛睁大,露出一双淡绿色的眼眸,似是一块没有半点杂质的碧玉。一时忘记了自己的来意,评价道“肤浅,他们就这么无聊么?没有一点事情做么?” 翘着二郎腿看热闹的益卿:“……” 跟雾雨窃窃私语的鸢尾:“……” 以及刚才一直掺和的伯特:“……” 前者是莫名其妙的痛击,后者是受猪队友的牵连。 瓷言笑看了一眼赛尔,别有深意的讲道“或许吧!” 益卿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看着赛尔,问道“那你呢?那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呢?” 赛尔没有察觉益卿语气中的阴阳怪气,扬起下巴,骄傲的回答,“头发。” 此话一出,了解真相的点头,不了解真相的试图寻找答案。 瓷言迟疑道“头发?” 她的头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虽然很少见到有黑色头发的人,可是也是有的啊!就比如她面前的这一位贵族公子头发也是黑色的。 南斯笑着解释道“现在大多数的人都是金发或者棕色,就连红色也很少有,更不要说是黑色的。之前的贵族头发颜色就是黑色的,这也是赛尔为什么找你的原因。” 身为在场的唯一一个不是贵族身份,从底层爬出来的益卿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瓷言不解且大为震惊,要是黑色头发就能被联想到贵族,那岂不是在她那个国家处处都是贵族。好吧,其实在某个方面也是,毕竟谁家上辈子不是一个贵族,不是贵族的他们,怎么可能在历史的变迁中存活下来。 这话她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塞尔仍是一脸疑惑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么?” 瓷言老实的摇了摇头,她只有一个身份,一个目前还不能堂堂正正说出来的身份。 赛尔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伯特讲道“我就说吧!你还不信?” 伯特眼睛瞬间睁大,食指指向自己,“啊”了一声。无声怒吼道“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从头到尾好奇的不就是你自己么?而我得作用只能为你满足自己想法的时候助一份力。” 赛尔关心的拍了一下伯特,好心的讲道“虽然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消息,至少你认识了一个朋友。” 伯特现在只想拉着赛尔的胳膊质问:“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赛尔递给伯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伯特无奈的摇了摇头,用眼神控诉道“不,我一点也不相信你,你这个坑人的货。” 赛尔可不管他的控诉,抬手一推将伯特推到瓷言身边,要不是北辰反应快将瓷言拉开,或许就现场就会表演一个撞在一起的戏码了。 伯特忍无可忍,低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赛尔很无辜的讲道“我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 “要是两位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话还未讲完,就被赛尔打断,“伯特当然有其他的事情,他此次来是为了跟你交朋友的,是吧,伯特。” 伯特拒绝的话被赛尔的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是的,我跟着赛尔在就听过你跟着南斯的名字了。那时就打算跟你们两个交个朋友,可惜一直没有时间。” 赛尔,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要下水那就一起下水吧。 南斯闻言笑着站起来,伸出手,“你们好,我是南斯。” “你们好,我是北辰。” 箭在弦上,不得不应。 “你们好,我是赛尔。” “你们好,我是伯特。” 从始至终被牵连又被无视的瓷言低头垂眸,他们真的不觉得尴尬么?很不巧,他们非但不觉得尴尬,甚至还很高兴。 在气氛即将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破坏了它。 “这里可不是只有你们几个人,而且要是没有本末倒置的话。我们应该在围读,而不是在这里交朋友。” 话音刚落,几道目光就看了过去。 赛尔轻笑一声,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陈宇放下剧本,毫不怯懦直视赛尔的眼睛。 赛尔趾高气昂的讲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在直播中毒瘾犯得那个明星。” 陈宇脸阴沉的不能在阴沉了,反怼道“赛尔,你多次放媒体鸽子,让别人多次无功而返,造成了对方很大的损失。你的恶劣程度,我过之不及。” 赛尔摆了摆手,鄙夷得讲道“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不喜欢约束,而且是他们强打强卖的,我何时跟他们约定会谈。是他们先斩后奏,试图用道德绑架我,我为何要受他们的控制。” 这才是真相,一个被误解的真相。 所有人都在咒骂赛尔出尔反尔,借着自己的身份肆意浪费别人的付出。却没有人在乎是真是假,他们只在乎能往那个天之骄子身上泼脏水,试图觉得自己很高大。 南斯惊讶问出了在场都想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既然是被诬陷的,为什么不澄清。” 赛尔则是反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澄清?” 南斯瞬间被戳中了伤口,是啊!为什么不澄清,可是澄清有用么?那些人会在乎么? 他们一点也不在乎真相,他们只在乎自己得判断,哪怕明知最后是错的,他们也只会感叹一句“哦,原来这才是真相”。但是到下一次的时候,他们仍会重蹈覆辙罢了。 第56章 陈宇笑话永不过时 赛尔的质问,南斯的不语,让在场的人沉默。因为他们都遭受过类似的事情,哪怕站在顶端得北辰跟着益卿。 陈宇冷哼一声,不屑道“谁知道真假?万一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呢?” 世界上从来都不乏陈宇这样的人,他们明知是错的,却一意孤行,坚持自我,甚至觉得自己很厉害。 此话一出,刚才共情的人脸色骤变。这句话不仅是反驳赛尔的,更是打了他们的脸。 伯特拉住赛尔的胳膊,当然的讲道“陈宇,家族唯一的男子,受尽长辈宠爱,我的家长甚至还要我多跟你学习学习。” 陈宇昂了昂下巴,小人得志道“哦?你父母要你跟着我学什么?演技,社交。” 伯特摇头否认道“都不是。” 陈宇诧异的问道“那是什么?难不成还有本公子都不知道的优点么?” “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碌碌无为,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不务正业。” 每说出来一个词,陈宇的脸色就差几分,直到最后恨不得咬死伯特。 三十七度的嘴硬生生说出来了零度的话。 诚然,陈宇也不是什么知难而退,脸皮也是厚到极致的人,瞥了一眼北辰,“要是这样的话,跟你交朋友的则是本少爷,而不是某个人。怎么?你想违抗你家长的命令。” “家长的命令伯特自然是不敢违抗,可是伯特相信家长螚分辨是非。” “噗嗤”一声瓷言笑了出来,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被打断的陈宇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皱眉道“你笑什么?这里有你笑的资格?” 长教训了,好像有没有长教训。 瓷言不管落在自己身上的众多目光,云淡风生讲道“其实我也想向你学习三种本领,第一种是你是怎么在众多人中一直做到紧咬着老师不放的人。” 陈宇冷笑反驳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老师找我的茬,他不看我这么知道我看他。” 瓷言点头,“是的,这就是我想学习的第二种本领。” 陈宇眼睛一眯,威胁道“要是你在在这里诽谤我,我则会让你尝尝我的手段,让你知道什么是以卵击石。” 瓷言再次点头,“是的,这就是我想要学的第三种本领。” “哈哈哈。” 在场人都忍不住了笑出来,就连一直都不喜欢瓷言的益卿也毫无形象的笑了出来。 损,实在是太损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损的话。 第一项本领:像一个牛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第二项本领:将问题甩锅给别人,不承认自己的过错。 第三项本领:试图威胁合理的把锅甩给别人。 陈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上北辰冰冷的视线,又坐了回去。 嘲笑声比刚才还要大上几分。 赛尔略带满意的看了一眼瓷言的头发,夸赞道“不错,很有贵族风范。” 得了,他还是没有准备放过探索瓷言的身份。要是瓷言第一开始知道会因为头发惹上麻烦的话,她一定会为了避免麻烦,将自己的头发染色,哪怕它可能是自己身上与他们区分的唯一特色。 瓷言原本笑着的脸顿时有点僵硬,恨不得冲着对赛尔讲“谢谢,可是我一点也不需要你的夸奖,一点也不需要。” 这样的夸奖,不明真相的以为是夸赞,明真相的人便知这是贬低。 伯特拉了拉赛尔的胳膊,笑着解释道“赛尔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时候他说话不过脑子罢了。刚才那句话他是夸你的,还请你不要想太多。” 瓷言面露和善的微笑,“怎么会?直率的人才会提前享受世界。毕竟这样的人是最清醒的,最先能享受世界。” 请记住,是和善不是核善。 越是清醒的人,活的越痛苦。他们清楚的了解规则,却无法打破,困在一方天地,抑郁而终。远不如糊涂的活着,活在被蒙蔽的开心中。 伯特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是好话,还是坏话。 鸢尾小声问道“雾雨,你怎么看这句话?” 雾雨反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想这句话的。” 鸢尾陷入自己的思绪,最后摇了摇头。 雾雨垂眸,掩饰眼中的情绪,解释道“这句话是好是坏,根本就没有标准的答案。你可能会说这句话是好的,可是别人也可能说这句话是坏的,就看自己了解。” 鸢尾低头看了一眼剧本,“那你呢?你觉得这句话是好是坏。” 雾雨沉默的一会,回答道“夹在中间吧!清醒与不清醒,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鸢尾托着下巴看向瓷言,“我倒是觉得这句话是坏的,越是清醒的人越是痛苦。” 就好像他第一眼见到瓷言的时候,他就觉那个被北辰取名为达瓦里氏的人是一个绝对理智,不急不躁,从容不迫,与人相处恰到好处,处理事情游刃有余,哪怕身体瘦小,可是背永远挺得很直。 除了北辰,南斯,几乎没有人想要他过得好,可是他偏偏闯出了一片天地。他用他的知识,他的见解,他的果断告诉了他们,达瓦里氏从来都不甘于人下。 鸢尾相信一直与达瓦里氏相处的北辰一定知道,可是他却放任了达瓦里氏长大。有时候他特别想问北辰,“你真的不怀疑你的学生么?你真的觉得他能任你摆布么?你不觉得他现在向你示弱,是因为他目前没有长大么?你真的觉得有那样傲骨的人,他会甘愿听你的指挥么?” 可惜他跟着北辰根本就不熟,哪怕相熟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他同样也知道,就算是他问了,北辰也不会在乎。因为北辰他有自己的骄傲,他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越是清醒的人就越痛苦,鸢尾其实觉得这句话很适合瓷言,甚至觉得这句话就像是贴身为它打造的一样。或许直到最后某一天,他能将今日的猜想告诉对方,并询问对方的想法。 赛尔闻言笑了出来,脸上并没有因为瓷言那句话有任何不适。对瓷言点了点头,拉着伯特离开。 赛尔没有告诉众人的是他其实很喜欢瓷言讲的那句话,非常喜欢的那种。而他也没有说的是,他觉得他跟着那个达瓦里氏可能是一类人。 第57章 是谁亲手培养了玫瑰 瓷言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拿着剧本询问道“老师,拍这一场分裂的戏,我一定要哭么?” 不是哭不出来,只是觉得感情有点不对。 北辰看了一眼瓷言手指的戏份,喝了一口冰水,“那达瓦里氏你是怎么理解的?” 瓷言脑海迅速闪过一幅画面,半垂着眼帘,脸上略带一点疑惑,“痛到极致真的会哭么?” 要是痛到极致真的会哭的话,那时候她怎么哭不出来。 北辰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撕心裂肺,嚎啕大哭,无声落泪,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哭泣。” 瓷言低头凝视着剧本,摸了一下空荡荡的左手腕,愣了一下,小声呢喃道“要是我是丝清的话,我或许不会当成哭出来,真是脸上不会有任何的表情,只有不同于往日的平淡。” 她停顿了一下,眼眸快闪过一抹脆弱,甚至一直观察北辰都没有抓住,“或许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一个人很孤独。” 北辰似是被瓷言的情绪给感染,有点不自然的夸赞道“很不错的见解。” 一直观察这边情况的南斯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北辰什么了。 智商,艺术简直是被上帝拉满的,怎么到了情商这里就这么低下。 瓷言抬头对上一双眼中含着她身影的眼眸,内心有点酸涩,“可能是因为感同身受。” 为什么都在讲“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是因为在陌生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懂你,除了你的亲人。 北辰扫了一眼瓷言,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严肃得叮嘱道“达瓦里氏,你要记住,感同身受是一个好词,尤其是在表演中。它能让你走上捷径,可是永远不要入戏太深。” 他记得有一张报纸上曾批判说“那个国家的人是最容易多愁善感的,却也是最敢爱敢恨的。他们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色彩,而是万紫千红组成的。” 瓷言点头,“好的,老师,学生谨记于心。” 她内心是有点不认同北辰的想法的,为什么有了捷径之后,却不走捷径,捷径的存在不就是让别人走的么?可是她又清醒的知道北辰讲的是对的,走捷径纵然是少了一点时间,可是并不是每一条捷径都能走。 就像她能在丝清这个角色中找到捷径,是因为她跟剧本中的丝清差不多有相似的经历。同样是家国破碎,远走他乡,与敌人一起相依为伴。只怕一旦她走了这条捷径之后,以后她的身上会一直摆脱不了丝清的影子。 赛尔随意翻了一下剧本,戏谑的看了一眼正在交流的师生,感叹道“你们两个不愧是有缘,在戏外是一对师生,在戏内也是一对师生。” 直到他翻到结局的时候,失望的讲道“可惜戏中的你们结局不怎么好,真让人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一样的信念,一样的道路,是师生,更是知己,可惜最后走了相反的路。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谁也不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错。或许都没有错,又或许同时拔枪。 益卿一语双关道“师生反目成仇,不管是书本,话剧,现实,不都很常见。” 相较于以喜剧结尾,人们最喜欢的是以悲剧结尾,因为觉得更现实一点。师生反目成仇,夫妻相互背叛,兄弟豆萁燃豆,高岭之花入泥潭,神台坍塌。 北辰看了一眼雾雨,冷笑道“因人而异,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么?” 益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承认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我敢作敢当。” 北辰轻嗤一声,“敢作敢当,你也不怕玷污了这个词。” 益卿看向被北辰半挡在身后的瓷言,阴鸷的讲道“在剧本中你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玫瑰,与他走了相同的道路,最后还不是一死一伤。” 瓷言不认同的反驳道“在剧本中与其说我是老师亲手培养的玫瑰,这句话换成我是你亲手培养的玫瑰更准确。要知道收养我的人是你,让我读书的人也是你,教我与狼才虎豹中周璇得更是你。所以不是我跟着老师走了相反的路,而是我跟你走了相反的路。” 赛尔闻言仔细翻看了一下瓷言总结的片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益卿,你可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句话一出,也从侧面印证了瓷言讲的是对的。 益卿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握紧,用眼神剜了一眼坏他好事的赛尔。 瓷言拿起剧本抖了抖,笑着讲道“师生反目成仇很正常,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良师益友也更正常。” 益卿一脸不屑道“漂亮话谁都会说。” 北辰插嘴暗讽道“是啊!好话谁都会说,可是并不是所有人说的好话都能让人相信。” 谁人不知前一秒你跟着益卿在一起称兄道弟,可是后一秒他就能为了利益将你抛弃。益卿最爱的是他的利益,就算是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心性,可是仍有很多人前仆后继。 益卿嗤之以鼻道“那我就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瓷言开口道“上帝会告诉你是哪一天的。” 赛尔高兴的鼓掌,丝毫不在意周围诡异的氛围,随心所欲让他玩的很明白。 所有人都在评价鸢尾是最追求浪漫的一个人,可是他比不上南斯得浪漫,他也比不上赛尔的潇洒肆意。与其说是鸢尾是个浪漫的人,不如说他是以浪漫为人设最为精准。 掌声过后,谁都不言不语,静静地钻研手上的剧本,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一段幻想一样。 安静还没有维持五分钟就被打破。 赛尔突然将剧本扔在桌子上,皱着眉讲道“我不喜欢这个描述,什么叫正确的答案在不同情况下是错的,错的就只能一直错下去,因为正确没用。” 瓷言漫不经心的解释道“越是无知的人越觉得自己很聪明,他们根本就不管事情的对错,他们只认同自己的想法。哪怕你告诉他一加一等于二,他们也会给你反驳,因为他们的一生都在反驳。” 赛尔低声骂了一句。 第58章 你和他一点都不像,尤其是眼睛 围读很快结束,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拍摄。 瓷言拿了一把下一场需要道具刀,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玩了起来。指尖刚触到刀尖,刀尖一下子软了下去。 感觉到头上出现了一片阴影,微眯眼抬头看向来人,笑着喊道“老师,你来了?” 罗曼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露出跟着北辰一样看向瓷言的笑容,弯腰笑着反问道“我跟他很像么?” 瓷言低下头,淡然讲道“原来是你啊!罗曼。” 罗曼认真观察了一下瓷言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根本就没有自己认错人该有的尴尬。 瓷言她才不管罗曼的心理活动,左右仔细看了一会道具刀,不禁心生感叹道“这个刀怎么是伸缩的啊!” 罗曼半蹲在瓷言面前,小声蛊惑的询问道“那你想让它变成真的么?” 瓷言脸上绽放出笑容,眼神流露出细碎的光彩,“那你有办法么?” 罗曼指了一下道具刀,又指了一下瓷言,“办法在于你,不在于我?” 瓷言闻言打了一个哈欠,擦了一下眼角被挤出来得生理盐水,“说实话我不想。” 罗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歪着头追问道“为什么?他处处针对你,你不想给他一点教训么?” 瓷言没有管对方的问题,而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反抗呢?” 罗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着讲道“你的眼睛?” 按道理来说罗曼跟着北辰是一对亲兄弟,模样几乎是一比一复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罗曼的笑容远不如笑北辰真挚,笑的开放。 瓷言停下拔完道具刀的动作,态度认真的询问道“我的眼睛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呢?” 罗曼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对方的眼睛,得出了跟之前一样的结论,“你的眼神跟北辰之前收的学生不一样,甚至跟你之前身份一样的人也不一样。” 瓷言摸了一下眼角,笑着打趣问道“哦,那我的眼睛是变异了么?” 罗曼扯了扯嘴角,半天才吐出来一个“忍辱负重”的词。 “很难得这个文绉绉的词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罗曼摸了摸寸头白发,疑问道“我描述的不好么?” 他听不懂刚才瓷言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所以他以为瓷言是夸他的,毕竟她不是提到说“很难”么?既然是很难,不就是代表他说的是对的。 要是瓷言知道对方此时的想法,一定会觉得是倒反天罡。但是现在就算是她不知道,对上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睛,无奈的讲道“你觉得好,那便是好。” 她将选择权交到了对方手上,试图让对方自己给自己打分,可惜对方早就给自己打了满分。 罗曼见瓷言脸上并没有因为刚才他的评价有任何变化,仍旧是面无表情,眼中无一丝波澜,“可是我评价的主人公是你?” 瓷言当着罗曼得面将道具刀捅向自己的肚子,没有任何疼痛,甚至还有一点痒痒的感觉。拔出来,指尖慢慢的擦过白刃,笑着问道“若是我将这一把刀捅进去,你说,谁在里面获得的利益是最多的?” 罗曼在对方的注视下试探的说了“鸢尾”和“雾雨”的名字。 瓷言轻笑一声,疑问道“为什么?” 罗曼闪过一丝不屑,鄙夷的解释道“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跑?” 瓷言淡淡看了一眼罗曼,继续把玩手上的道具刀。 罗曼见瓷言迟迟没有给他答复,质问道“我的猜测不对么?” 瓷言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幽幽的解释道“我倒觉得我将那把刀捅进去之后,获得最大的利益着是你。” “为什么?” 这一下变成了罗曼反问。 “表面上是我的一意孤行捅了益卿,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背后是老师,同样也会认为我的一举一动是老师受益的。益卿他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你第一次没有打死他的话,他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给报复过去的,而一直跟着老师交好得南斯一定也会受到报复。可是你不一样?” 说到这,瓷言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曼。 罗曼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冰镇过的伏特加,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一样。” “因为你在外人面前已经跟着老师决裂了,甚至还有人传你们老死不相往来。益卿一个人对付老师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不要说还是一同对付跟着老师联手的南斯,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着风险去设计滞留南斯。你也说了鸢尾跟着雾雨就是一个墙头草,哪边风大往那边跑。他们不会贸然出手的,因为他们害怕来自老师跟着南斯的双重报复。所以现在不就剩你一个了么?” 瓷言发现自己讲完决裂以及后面一句话后,罗曼的眼中闪过一抹情绪,继续讲道“益卿一定也会想到这一点的,所以他一定很跟着你联手的,就算是不跟着你联手,他也一定会让你签保证书。” 罗曼摇了摇头,反驳道“益卿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他不会跟我联手的。” 瓷言毫不在意的一边玩着道具刀一边讲道“谁知道呢?这也只是设想?不管是真是假,你确实是在场中最特殊的那一个。你拥有老师弟弟的身份,外界的兄弟不和,两兄弟走了相反的道路。 你出手的话,老师并不会管你,南斯或许会管,但也不会管太多。益卿因为老师跟着南斯已经让他烂头焦额了,他也没有其他经历去过多防备你的。” 最后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罗曼,笑着感叹道“你瞧,多么好的计谋,一箭双雕啊!” 罗曼对上那双恶意揣测他想法,仍是没有半点情绪的眼睛,“我不会阴谋诡计。” 瓷言微微侧了一下头,“我也没有说过你会?” 罗曼唇抿成一条直线,静静地看了一会仍是专心致志把玩玩具刀的瓷言,准备起身离开。 “不像,一点都不像。老师的眼中有祖国,有信仰,有善良,有情意,而你的眼中只有利益,仅有利益。我真的想不通,到底谁说你跟着老师像的。”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离开的罗曼听见。 第59章 再次相遇,斗鸡不成蚀把米 小盈走进剧场,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在一个熟悉得背影停下,加快脚步。不等手碰到肩膀就被人家主人发现了,僵在半空,缓缓做了一个打招呼的姿势。 “嗨。” 瓷言因为蹲着太久,双腿有点僵硬,扶着膝盖缓了一会站起来,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啊!小盈。” 小盈闻言笑了出来,给瓷言一个大大的拥抱,惊喜得说道“达瓦里氏,你还记得我呢?我真的太高兴了。” 瓷言微微皱了皱眉,不留痕迹的推开紧抱着她的小盈,“我当然记得,上一次你不是说我们还会继续合作。” 小盈白皙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顺了一下齐腰的金色卷发,“你还记着啊!” 瓷言真诚的讲道“你可是我在这里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放在心上。” 小盈暗自窃喜,拍了一下手上的化妆包,“走吧,我给你补一下你下一场的妆容。” 瓷言一边带小盈去化妆间,一边感谢道“谢谢。” 小盈小声嘟囔道“你不用一直跟我说谢谢,感觉我们很生疏的样子。” 瓷言脚步一顿,用余光观察了小盈,心渐渐往下沉了不少,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小盈并没有发现瓷言的动作,脸上开朗的笑容依旧,只不过比第一次遇到瓷言的时候多了几分羞涩。 北辰跟着南斯迎面走了过来,小盈下意识直接抓住瓷言的胳膊,躲在她的身后。 瓷言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强忍住自己一瞬间的反击,眼神暗了暗。 “老师,南斯,你们好。” 北辰对瓷言点头,意外的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的小盈,笑着讲道“达瓦里氏,以后小盈就是你的专用化妆师了,你的化妆间就在我的隔壁。” “谢谢老师。” 按道理来说瓷言拿到的是男三,可终究是一个新人。他应该是没有化妆间,甚至化妆师都是公用的,这也是瓷言为什么感谢北辰的原因。 北辰听见维亚大喇叭的声音,吩咐道“我跟着南斯还有一场戏,就先过去了。你化好妆不用找我,直接过去找导演就行。” “好的,老师。” 等北辰跟着南斯离开,瓷言轻轻挣开抓住衣服的手,笑着询问道“你不是南斯的粉丝,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跟你的偶像打声招呼。” 小盈失落的低了低头,金色得头发也显得有点黯然失色,“我害怕影帝北辰,我一看见他我就瑟瑟发抖,说不出来话了。” 瓷言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一边找化妆间,一边接着对方的话讲道“老师,有时候确实挺可怕的。” 小盈瞬间被吸引了好奇心,歪着头吹了一下刘海,“可是我看你们相处的很融洽,北辰每次看见你的时候眼中只有你一个人。” “老师喜欢跟别人讲话的时候盯着对方的眼睛,要是下一次你跟他交谈的时候,你也发现他的眼中满是你。” 小盈幻想了那个场景,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瞬间席卷了全身。连忙拒绝道“不要,我还想多活几年。” 找到了。 瓷言推开写着自己名字的化妆间,被里面的堆放的东西愣在原地。眼中上闪过一丝惊讶,随意取下一件跟着自己比了比,发现很贴身。 大略数了一下衣服都有三十多件,就连鞋子摆在表面的就有五六双。 小盈整理好东西发现瓷言红唇微张,眼神有点迷茫,被对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解释道“这很正常,你是没有见北辰演的那部《蝴蝶》的电影,光是衣服就有两百多套,更不要说其他的杂七杂八了。” 瓷言点了点头,盯着镜中的自己,任由小盈在自己的头上弄来弄去,“对了,小盈。下一次你不要随便碰我,我害怕伤了你。” 小盈用夹板夹了一下瓷言的头发,失望的“哦”了一声。 “我没有被老师收为徒弟的时候,是在贫民窟生活的。那边有点乱,所以我不习惯别人突然碰我。” 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又重新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热情开朗的小盈。 而另一边,北辰正站在维亚盯着摄影设备,南斯跟着益卿表演对手戏。 维亚拿着喇叭大声喊道“咔,咔,咔。” 南斯立马将背上的益卿扔在地上,嫌弃的拍了拍沾土的衣服。早有准备的益卿眼疾手快的扶住助理,接过递给的纸巾擦了一下手。 维亚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站在面前两位怒斥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现在,立刻,马上都要给我忘记。哪怕现在要演兄弟情深,你们两个都要给我好好的演。” 益卿闻言指着南斯不可思议的讲道“我跟他,我跟他演兄弟情深,那你怎么不让我跟着北辰跳舞。” 维亚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冲一旁带着墨镜不问世事的联歌喊道“编辑,无论如何给我把益卿刚带提到那个的想法给我编辑进去,难得见他提意见,我怎么能拒绝。” 益卿瞬间爆出口“你疯了?” 就连无辜受牵连的北辰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了维亚。 维亚今天早就被气疯了,先是陈宇跟着赛尔打架,伯特去拉架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直接受了凉。鸢尾跟着雾雨这两东西也不是什么善茬,看热闹能把自己看进去的也是没谁了。(赛尔和陈宇打架,反正下手都挺狠的,那两个人在那看热闹,没有想到说悄悄话的时候被那两个打架的人看见了,硬生生的给拉进去了。) 现在主角伤的伤,不合的不合,反正都这样的,可以啊!要疯那就一起疯。 就在益卿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联歌开口道“要是你们三个再不好好的演戏,我就让你们滚去喂猪。” 益卿满脸震惊的问道“啥东西?” 联歌笑着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同时益卿,北辰,南斯的手机同时响起。 他们三个难得的左右相顾一眼,打开手机是一张照片,一张有鸢尾,雾雨,陈宇,赛尔,伯特的照片。最可怕的不是他们同时在一张照片上出现,而是出现在他们腿边的猪。 联歌笑着问道“怎么?还闹么?” 益卿他们三个连忙摇头,就差对天发誓。联歌见状,冷笑一声,拿着改良后的剧本离开。 第60章 你真是戏中人么 维亚满意的喊了一声“卡”,放下手上的喇叭,讽刺道“这不是能演好么?” 可是益卿他们三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反驳对方,没办法谁让某个人拿捏了他们的软肋。 要他们喂猪,还不如让他们养马。 瓷言来的时候正好到了她与益卿的戏,同样也发现了气氛莫名的有点不对。走到北辰身边,小声喊道“老师。” 北辰这才回过神,惊讶道“哦,达瓦里氏,你来了多久了?” 瓷言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该见到的人,疑问道“刚来,老师。咦,南斯呢?” 北辰解释道“演了一场水戏,去换衣服了。” 瓷言点了点头,抿紧了唇。 北辰见状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糖果递给瓷言,解释道“南斯有点低血糖,演戏消耗能量多,就习惯随身携带糖果。” 瓷言低头看着手上的糖果,又抬头看了一眼跟着联歌聊天的北辰。随意拿了一颗放在嘴里,熟悉的味道席卷口腔。 牛奶糖刚刚咽下去,维亚就走了过来,“达瓦里氏,准备准备,该你跟着益卿的对手戏了。” 瓷言乖巧的回答,“好的,导演。” 维亚瞟了一眼一边跟联歌聊天,一边往这边看的北辰,“你表演好一点,莫要你老师失望。” 瓷言顺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却对上联歌含笑的眼睛,微微移开视线,“我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维亚一边关注北辰,一边凑到瓷言耳边,小声讲道“你当然不会让他失望,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你不觉得莫名的熟悉么?” 瓷言摇头,莞尔一笑,“并不觉得熟悉。” 维亚并不打算放过瓷言,抬头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可是我倒是觉得你们真的很像,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永不服输;一样的从底层爬到高层,甚至连……嘶。” 北辰松开维亚的胳膊,示意对方离他的学生远一点。 维亚隔着衣服揉了一下胳膊,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已经红紫一片。看到不远处对他吹口哨的益卿,笑着讲道“走吧,达瓦里氏,你能证明自己的机会到了。” 北辰望着对方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压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安慰道“不用紧张,做好你自己就行。” “嗯。” 联歌走了过来,目光从北辰身上移到瓷言背影上,青丝因为阳光的照射有点泛金,“不放心么?” 北辰:“……” 联歌笑着安慰道“无事,益卿会知道怎么做的。” 北辰:“……” 联歌继续讲道“我不知道你私下里跟南斯有没有教导过小达瓦里氏的演技,所以为了尽我的一份心意,我给他报了一个礼仪班。” “哦。” 联歌见对方仍然是没有半点触动,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那个礼仪班一共收十个学生,你们十个正正好。” 北辰这才有了一点反应,目光依旧落在不远处,“我有时候觉得你非常的闲?” “要是你们都安生一点,我或许会更闲一点。” 北辰一脸随便的讲道“随你便吧!只要是你能劝得了益卿。” 联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正跟着瓷言对戏的益卿,嘴角微微勾起,“放心,他会答应的。” 被念叨的益卿顿时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发凉的后颈,“那个不长眼的再讲老子坏话。” 抬头却发现跟着他对戏的人躲了十万八千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瓷言用剧本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眉眼,“身体较弱,预防感冒。” 维亚看了一下手表,拿着喇叭喊道“第八场拍摄开始。” 丝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把匕首捅向了利坚,利坚感受到肚子的疼痛,视线一点点往下移,一把匕首正好插在自己的腹腔。 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想要张口询问一个答案,嘴被狠狠地捂上,口中的鲜血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丝清颤抖的收回双手,可惜手心手背沾满了血迹,用眼睛无声道了一句抱歉。她淡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及今后的打算。动作温柔的将吃完安眠药还未完全发挥作用的利坚扶到了床上,伤口因为剧烈运动造成二次伤害。 准备离开的时候,感受到衣袖被紧紧的拉住,对方那双短暂清明的眼睛满是控诉以及伤心。 丝清沉默了一会,拿起匕首划了过去,“我想我应该是恨你的,毕竟要不是你我的生活或许不会如此。可是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我又不能直接动手。” 她低头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碎布,轻声讲道“你放了我一次,我放了你一次,因果已结。下一次相遇时,我们两个的关系就该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以前觉得很老套的剧情,没有想到经历起来心是如此的痛。” “砰。” 匕首掉落在松香地板上,丝清走到洗手的架子前,使劲的想要洗去手上的鲜血。走到已经因为睡眠药已经昏睡过去的利坚,沉默了站了一会,眼中的仇恨与不忍相互交织在一起,不肯分离。最后还是仇恨更胜一筹,占据了上风。 临走的时候丝清轻轻的为利坚盖上了被子,就像之前对方之前对她做的一样。要是中间没有夹杂家破人亡,国家破碎,她或许真的会和利坚一起谋划市场,争夺权利。 “卡。” 益卿走到瓷言面前,“你恨我?” 瓷言摇头否认道“我不恨你,你没有值得我恨的。” 在她得眼中益卿跟着鸢尾他们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她或许是恨,但是跟仁欲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了。 “那你为什么在戏里面是恨不得杀死我的模样?” 瓷言摸了一下空荡荡的手腕,笑着讲道“因为在戏中我是丝清啊!” 这句话翻译过来得意思就是“想要杀你的是丝清,不是瓷言。” 益卿不会被简单的几句话给哄弄过去,语气是难得的认真,“那你刚才一直都是丝清么?” 瓷言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益卿见北辰走了过来,凑到瓷言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两者都有。” 你既是丝清,也是瓷言。 第61章 一直生活在监视中的思清 北辰夸赞道“演的不错。” 瓷言低头看向手心隐约能发现的血迹,就算洗的在干净,还是留有痕迹,“老师,这是什么动物的血?” “鸡血。” 瓷言小声念道“是鸡血啊!” 她突然抬头看向北辰,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略带兴奋的讲道“要是鸡血的话,那刚才益卿岂不是咽下去了不少。” 剧本上讲的是丝清捅了一刀利坚,利坚吐出一口鲜血。可是在利坚准备吐血的时候,嘴被瓷言给捂住,吐不不出来,只能咽下去。 北辰笑着点头,“确实是咽下去不少。” 瓷言看向在联歌面前手舞足蹈的维亚,脸上是满满的恶趣味,“要不学生给导演讲一下,说刚才表演失误跟剧本上的不和贴,重新在拍一场。” “不了,我可不想再咽一口鸡血。” 益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算剧场很少会有人大声交谈,可是耐不住人多,设备也多。 瓷言失望的讲道“可惜。” 益卿冷眼瞥了一眼北辰,问道“可惜什么?” 北辰冷不丁插嘴道“可惜是鸡血,而不是人血。” 瓷言在心里狂点头,是的,我就是这个想法。 维亚拿着大喇叭喊道“北辰,达瓦里氏准备拍第三场。” 北辰抬步向拍摄得地方走去,“走吧,达瓦里氏,该我们了。” 瓷言应声跟在身后。 助理拿着一个小包走了过来,点头哈腰询问道“老板,可是需要回房间休息,下一场才是你的戏。” 益卿望着离他远去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不用。” 维亚听见旁边的声音,就看到坐在板凳上的益卿,皱着眉讲道“你怎么在这?” 益卿翘着二郎腿,朝正在候机的北辰那边抬了一下下巴,“下一场我就该上场了,还不如在这里等着。” “你不是最讨厌人多的地方。” 益卿摆了摆手,浅灰色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张扬笑道“不,我喜欢的是他们的崇拜,而不是他们像看猴子看我。” 就算见过不少漂亮的人,维亚也不能否认益卿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看了一眼四周,因为某个人的笑容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咒骂道“真是一流的皮囊,二流的货色。” 益卿站起来,夺过维亚手上的喇叭,大声喊道“别在一起聊天了,收拾收拾进入角色,现在开始拍戏。” 在一起对台词的北辰,瓷言纷纷翻了一个白眼,将剧本递给一旁的助理。 维亚接过自己的喇叭,看了一眼冲他微笑的益卿,轻哼一声,“准备,开演。” 丝清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看到手上隐约的血迹,没有忍住扶着一个电线杆吐了出来。 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将手上还没有拆包装的糖果递给丝清,奶声奶气的问道“哥哥,你是身体不舒服么?我手上还有一颗糖,你别哭了。” 丝清震惊的用手擦了一下眼泪,死咬住下唇,在心里不断的质问道“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给仇人哭。” 小女孩见迟迟没有动静,朝某个地方看了一眼,想了想拉住丝清的手,将手上的糖塞给她,单纯的讲道“哥哥,糖是甜的吃完糖就不苦了。” 说完,蹦蹦跳跳的哼着歌离开。 小女孩刚下场就被几个人团团围住,又是喂水的,又是卸妆的。 益卿见状,冷笑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的女儿。” 维亚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没有管益卿的阴阳怪气。益卿还要说什么,对上联歌警告的眼神,冷笑一声,撇开脸。 丝清低头看向被硬塞到手中的糖果,眼中闪过一丝讽刺,“你算计了我这么多,我现在如你所愿一无所有,为什么不出来呢?” 躲在暗处的人走了出来,做了一个绅士的礼仪,“你好,丝清先生。” 丝清握紧手上的糖果,后退了半步,“你是谁?你为什么要一直算计我。” 维矣四处观察一眼,笑着讲道“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好。” 丝清跟在维矣身后,感受到右手的疼痛,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一颗糖,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直用余光观察丝情的维矣见到了这一幕,笑着询问道“为什么不吃呢?你不是喜欢这种糖果。” 丝清语气平淡的讲道“在外面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个简单的道理我想先生应该知道。” 维矣笑着看了一眼丝清,“看来丝清先生还记得不少的事情。” 这句话维矣无比确定的是一定不是从利坚那个狂傲自大的那个人口中讲出来的,因为对方根本就看不上这种做法。 丝清没有管对方言语中的试探,冷淡的讲道“叫我丝清就好,不要叫我先生。”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个称呼?” “那你的任务可真失败,我现在好奇我跟着你走,到底是不是好的决定。” “你可以放下心,这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决定。” 丝清打了一个哈欠,讥讽道“是不是好的决定在于我,不在于你。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替我做判断。” 见维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丝清大笑了出来。你弄得我不痛快,你凭什么痛快,要不痛快大家一起不痛快才好。 维矣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面部表情僵硬到根本就扯不出来,语气有点无奈,“丝清,你今年多大了?一举一动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丝清冷笑道“别这么说我,我跟你可不熟,别乱攀关系。” 维矣脚步放慢了下来,脸色微沉说道“说话别这么尖酸刻薄,好好的一张面相都被这一张嘴给毁了。” 丝清扶起一个差点绊倒的老人,见她站稳之后松开手,嘴上仍是不留情的讲道“我说话尖酸刻薄,那是你没有见过我真正尖酸刻薄的样子。要是你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还是监视几年的那种。甚至还因为他弄得无家可归,与目前唯一的亲人决裂,我倒要看看你比我能宽容到哪里。” 第62章 罗曼为了哥哥竟然想学化妆 维矣沉默了一会,干巴巴的讲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丝清狠狠抓了一下头发,大声吼道“为了我好,你是我的谁啊!敢说为了我。那行,你说你为了我好,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需要呢?口口声声说你为了我好,那我可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你哈。” 收到来自周围人的目光,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行为,“抱歉,是我过激了。” 维矣伸手去拍对方的肩膀,却被人家早就有防备给躲开了。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再次将你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丝清闻言,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意思?什么是再次?” 维矣抿紧唇,一声不吭。 丝清见对方是这种死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挖苦道“我早说了,别跟我套近乎。我家中早就没有人了,要套近乎去跟他们套去。” 维矣听到对方口无遮拦的话,皱了皱眉,不认同的讲道“你们不是最看中的就是‘死者为大’?” 丝清彻底停下脚步,“你们?” “什么?” 维矣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想要弥补错误,准备瞒天过海。 丝清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维矣,给人一种随时想要跑路的感觉,“你也是间谍?” 为什么是“你也是间谍”而不是“你是间谍”呢?因为收养丝清的利坚他就是外国的间谍。可为什么丝清第一开始就没有怀疑维矣的身份,那是因为她的祖国现在正处于分裂状态,街道早就被各国的人占满了。 所以她只当维矣是利坚的仇人,想要分一碗羹,根本就没有想太多。就算是维矣监视自己,她也只是对方在监视利坚,自己顺便受到了关注。 维矣摇头否认道“我不是间谍。” 可是被陷入在自己想法中的丝清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只想快点离开,离开这个危险的人。 维矣看向沈清得目光满是失望,质问道“你不相信么?” 不管是谁经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相信吧。 丝清在对方注视下缓缓的点了点头,趁对方不备拔腿就跑。扭头见对方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维矣向周围人的人纷纷道了一声歉,扶着昏睡过去的丝清离开。 “要是警惕那就警惕高一点,要是没有警惕那就没有警惕。别警惕只有一点,苦了自己。” “卡,这一条过了。” 导演维亚刚刚喊结束,一堆人围了上来,将北辰团团围起,瓷言被挤了出来。 联歌将手上的水递给瓷言,关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瓷言道了一声谢,认真的回答道“还行,没有上一场难。” 联歌上下打量了一眼瓷言,指了指对方的头发,“你头上有东西。” 瓷言闻言直接往头上扒拉了两下,弄了下来,是细小的碎屑,“谢谢。” 联歌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金发美人,眼中含着一抹浅淡的趣味,“那个人你认识么?” 瓷言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她是老师给我安排的专用化妆师。” “是么?叫什么名字?” “小盈。” 联歌恍然大悟,感叹道“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啊!” “嗯。” 联歌仍在感叹道“小盈她的父母在北辰刚开始演戏的时候就跟着了,没有想到已经十几年了,所有的一切都跟着昨日一样。” 瓷言小声沉思道“竟是这么久么?” 在联歌没有说之前,她仅是以为小盈的父母是老师的专业化妆师也就几年而已,谁知道已经是十几年。怪不得老师会放心的让小盈跟着自己,是啊!能不放心么? 联歌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低着头的瓷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是浓浓的笑意,笑着讲道“是啊!就是这么久。她因为父母的影响,所以学的是化妆专业,曾经跟罗曼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呢?” 瓷言一整个震惊,不是,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化妆,罗曼,同学,不可置信的讲道“哈,单个词我知道,可是连在一句话,我倒是有点不认识了。” “无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除了我,你算一个,南斯算一个,至于北辰也算一个吧?” 瓷言立马抓住重点,问道“为什么老师算是一个?” 联歌下意识摸了一下左脸,心有余悸,牙齿有点疼的解释道“你也知道敏感期的孩子最缺爱,尤其还是父母不在,身边只有一个亲人的孩子。那时候北辰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导致在家的时间很短,经常是个个剧场跑来跑去。罗曼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执拗的人,所以他以为北辰是不管他了。” 见对方突然不解释了,瓷言就将自己的猜想给说了出来,“所以那个时候你就起了一个心思,跟着南斯去撮合罗曼去化妆,寓意是做你哥哥的专用化妆师,能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对么?” 联歌僵硬的点了点头。 瓷言似是没有看到联歌眼睛的躲闪,一脸真诚夸赞道“你竟然没有被老师打死?真是厉害。” 联歌心虚的又摸了一下左脸,感觉牙齿越来越疼了,目光闪烁,四处看了看,“那个,导演在叫我,我先走一步,你告诉北辰一声‘他演的不错’。” 瓷言往旁边移了移,幸灾乐祸的说道“为什么要让我说呢?老师就在你旁边啊!” “联歌,有什么直接给我说就好了,不用专门让达瓦里氏在跑一遍。” 此时北辰的声音对联歌来讲就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汗毛砰的一下全都竖起来,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联歌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看北辰,“那个,下一场还是你们的戏,你跟着小达瓦里氏,益卿对一下剧本。” 说完,三步走成一步,快速离开。 瓷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在北辰走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之所以没有提醒也是想给联歌一点小小的教训。警告他有事没事别往她身边转悠,别以为她不知道对方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第63章 相似的眼睛,阴阳剧本 北辰背着手目光平淡的望着联歌离去得背影,湛蓝色眼眸有了一点波澜,声音很轻,轻到一阵风都能吹散,“我其实是记得那件事的,可惜时间隔得太久,竟有些模糊了。” 似是对瓷言讲的,又似是对自己讲的。 瓷言侧目轻声问道“那老师你后悔了么?” 后悔训斥那个当时一心都是你的弟弟,后悔改变了那个原本只想做你专用化妆师的弟弟,后悔将唯一的弟弟拉入深海。 北辰微微摇头,指尖轻触流苏,“为什么要后悔呢?只要是能活着就行。” 瓷言心想道“所以老师你是在解释么?” 世间就是有太多不由己了,该听解释的人听不到,听到解释的人终究不是那个人。 北辰低头俯视看着微仰着脸看他的瓷言,眼眸微动。明明眉眼看不出来任何相像,里面含着的情绪却是那么的相同。 “达瓦里氏,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很好看。” 能容得下万千风景,却容不下万千风景。阅尽了人间苦楚,眼神仍是那般平淡。好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眼睛都不会沾染任何风霜。好似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眼中仍会染上所有的色彩,最后归为平淡。 北辰依稀记得刚才与瓷言对戏的时候,她按照剧本扶起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眼中是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情绪,他有点不了解。 瓷言见北辰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内心有了几分了然,也不枉她专门花大价钱找人做的眼眸。 不过看到北辰脸上流露的情绪,回想起北辰这几个月对她的照顾,内心难免心生不忍。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糖果放在北辰眼中,笑着讲道“老师,我想你现在很需要它。我想老师不介意学生借花献佛。” 北辰看着手上熟悉的糖果,笑了出来。 剥掉白蓝色包装,放到口中,牛奶味席卷口腔。不是他之前吃的糖果,有点甜腻。 北辰用舌头将糖果顶到左边,笑着问道“你知道丝清为什么晕倒么?” 瓷言也往嘴里面放了一个糖果,迟疑道“不是因为精神紧绷,身心俱惫导致的晕倒。” 北辰摇头示意瓷言打开剧本,食指指向刚才他们两个对的戏。 瓷言顺着对方指的段落念了出来,“丝清跟在维矣身后,感受到右手的疼痛,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一颗糖,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有什么问题么?老师。” 北辰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那达瓦里氏你说为什么丝清不吃糖果,甚至也不给街边的乞丐,而是拿了一路丢到垃圾桶里。” 瓷言解释道“害怕有毒。” 北辰指了一下剧本上‘疼痛’二字,语气平缓的讲道“是啊!害怕有毒。糖果确实有毒,可是毒不在糖果上,而是在包装上。极度紧张下我们是会下意识的握紧手上的东西,而丝清就是这样。” 瓷言大略翻看了一下剧本,皱着眉问道“为什么?要是这样的话,剧本上为什么没有解释?” “因为每个人拿到的剧本看似一样,其实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就比如你跟着益卿的对场戏,我拿到的剧本也有解释,可远不如你们那么细致。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害怕演员剧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瓷言目瞪口呆的讲道“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一种角色在不同剧本中描写的样子都不一样,甚至角色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出入。” 这是瓷言第一次了解这些,她一直以为每个人的剧本都是一样的。就像她之前在学校演话剧的时候,每个人的剧本都是一样的,她下意识的认为演电影跟演话剧归为了一类。 却忘记了一个是小打小闹,一个是精心制作。 北辰点了点头。 瓷言敛去脸上的震惊,迟疑道“那就不怕出问题么?” 每个人的核心不一样,上百个人在一起就有上百个不一样的核心不易于掌控。 “达瓦里氏,每个人的核心是不一样的,可是接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就算是有大的出入,可是结果仍是一样的。” 瓷言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万法不离其宗么?” 北辰回答道“要是我刚才的那句话按照你们那边的意思的话,确实是那样。” 瓷言无奈的摸了一下微皱的剧本,“是学生的目光狭隘了,只记得自己了。” 要是真按照北辰刚才那样解释的话,所有的怀疑都有了解释。她其实在围读的时候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甚至北辰也在暗示过她。可惜她因为自己固执的思维,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接近事实的真相。 益卿迈着极其嚣张的步伐走了过来,皱着眉讲道“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好聊的,聊起来没完没了的,不知道还要演戏么?” 瓷言讲道“对不起。” 益卿哼了一声,仍然是迈着嚣张得步伐离开。 瓷言见对方就这么走了,匪夷所思的给身边人讲道“他就这么走了。” 北辰皱着眉附和道“是的,他就这么走了。” 瓷言捂住胸口感叹道“太不可思议了。” “确实不可思议。” 瓷言眼神一凝,脸上露出探究的神色,“不可能,他一定是有大招憋着呢?益卿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良心发现,我宁愿相信他变性了。” 北辰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万一他就是变性了呢?” 瓷言摇头,严肃的讲道“老师,一个人心性突然大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益卿。” 最后,她一拍定板总结道“老师,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得不防啊!” 北辰在一旁附和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以益卿的尿性根本就不可能会良心发现放过他的。 瓷言大惊失色,抛弃了往日的平淡沉稳,指着益卿大声喊道“你说什么?老师跟着他一起跳舞?” 益卿原本一直怨恨的脸突然笑了出来,准备拉住北辰的胳膊却被对方给躲开,顺势拉住维亚的胳膊,“多亏了导演的阴谋诡计啊!” 我谢谢你啊!你是夸我还是贬我呢?以后有这样的市场,就不要带上我了,我不需要。 第64章 未利坚觉得自己的母语就是无语 维亚弄掉益卿的手,走到联歌身边,决定远离纷争。只要是他们敢打起来,耽搁了今日的进程,就跟着那几个人一起喂猪去吧。 大不了他可以先拍配角,实在不行给配角加点戏也行。方法总比困难多,他就不信弄不了他们。反正合约在手,他们的经纪人联歌也在手。 瓷言递给北辰一个“老师,你俩不会在跟对方跳舞的时候杀死对方”的一个眼神。 北辰递给瓷言一个“或许”的眼神。 益卿看着在他面前眉来眼去,用眼神交流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羡慕我能跟着你老师跳舞?” 瓷言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益卿,她有时候真的想不出来对方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什么都敢想。当然,还有对方的那张嘴,什么都能说,就没有他说不了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更改了剧情,让老师跟着你一起跳舞。但是看你刚才的表现,以及现在的样子,你好像很喜欢跟老师一起跳舞的。我为什么不君子成人之美,反而成人之恶呢?” 益卿嫌弃的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瓷言,似是对方说了见不得人的话,“你眼睛是瞎了么?要是不行的话就捐给别人。” 瓷言反问道“瞎的眼睛你要么?” 益卿冷笑道“要是其它颜色的眼睛我可以勉为其难当个收藏品,可惜是一双蓝色的眼睛,给狗狗都不要。” 瓷言故作遗憾的的讲道“那可真是遗憾。” 联歌率先见到换好衣服的南斯,笑着讲道“南斯,你是直接拍,还是跟益卿对一下戏。” 南斯整理了一下袖口,看了一眼联歌,笑着讲道“直接拍吧,早拍完早完事。” 两个人都是笑着,一个是笑意不达眼底,一个是温婉可人怡然自得。 维亚闻言拿着喇叭,大声喊道“第六场益卿,南斯准备开演。” “利坚,你他妈的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计划因为你没有出现,砸了。” 人未到声音先到。 “唰”的一下门帘被拉开,莱斯进屋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大声质问道“好啊!老子给你在外面擦屁股,你倒安心在这里睡觉。” 莱斯四处看了一眼,没有就看到熟悉的人,“怎么回事?丝清。” 见没有人回应,他走到床边停了下来,沉吟道“怎么回事?丝清,他怎么不在,难道是出去办事了。” 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上隐约能见到细碎的汗珠,斯莱伸手放了上去,震惊道“脸色这么苍白也就算了,怎么额头凉的跟着冰块一样。” 失血过多,体温能不下降。 莱斯冲着门,喊道“来人。” 一直跟在莱斯身边的助理掀帘走了进来,行礼道“先生。” 莱斯吩咐道“不要声张,去找一个大夫来。” “是。” 莱斯生气地拍了一下床头柜,恶狠狠的盯着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益卿,“你最好别在这给我装神弄鬼,就算你今天身体再不适,你也得给我起来。” 越说越气愤,直接拉住利坚的胳膊想要将人拉起来。 沉睡的人似是感受到身体的疼痛,紧着皱眉,呻吟道“嘶,疼。” 莱斯震惊放下手,双臂撑在床上,迟疑道“疼,怎么可能会疼?” 要是利坚醒着的话,一定会吐槽“能不疼么?你有多大的力气你能不知道么?” 莱斯狐疑的看着不断呻吟的利坚,视线慢慢往下移。突然将被子给掀开,白色衬衫上隐约的血迹。 莱斯不可置信的伸手戳了戳,“卧槽,真的受伤了。” 利坚幽幽的睁开眼,眼前站了一个人影,还未看清是谁,就听见一句特别有辨识性话,嘴角微微抽搐,“莱斯,是你?” 莱斯拉来一个板凳坐下,阴阳怪气的讲道“除了我,你以为是谁?丝清,他可不在。” 利坚听到对方口中“丝清”二字,眼眸一暗,猛咬了一下舌尖,虚弱的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莱斯心情本来就不好,见对方还这么问,阴沉着脸讲道“还能怎么样?就是大写的失败。你这个主人不在场,本来人家就对我们的身份不满。你不来,这下好了,人家直接认为我们是看不起他。” 利坚说了一句莫名的话,“是谁?” 莱斯沉默了一会,摇着头讲道“不知道,本地人的可能性最大。” 自从这个国家市场被打开,不管是哪国人都想分割一块蛋糕。他们也为此准备了良久,可惜不管是他们利诱,还是威逼,都不见得任何起色。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出入,也被搞砸了。 利坚微微掀了一下眼帘,心想道“哦,原来这就是你打的主意。可是就算阻拦了我,也会有其他国家的人,你觉得就凭当地半死不活得经济可以接住么?真是可笑。” 莱斯看着陷入沉默的利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幸灾乐祸讲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让别人给捅了。难不成是你做了太多的亏心事给遭报应了。 利坚想要坐起来,幽幽的接道“确实是遭报应了。” 莱斯连忙拦住利坚的动作,担忧的讲道“诶,你别动,你知不知道你肚子上有伤。” 利坚坚持自己要坐起来,莱斯无奈找了两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抱怨道“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放心,这伤弄不死我,只会让我难受几天,静养几个月罢了。” 莱斯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讲道“呵,就跟着这捅你的人是认识你的一样,捅你一刀就是为了让你放弃这一次计划,或者是故意拖延一段时间。” 无心之话撞到了事实。 利坚:“……” “对了,丝清呢?他怎么不在?你又让他给你办事去了,?他知不知道你受伤的消息?” 莱斯见利坚一声不吭,冷笑一声,朝门外看了一眼,发出致命三连问。因为注意力在外面,丝毫没有见到自己每发出一个疑问,对方的脸越阴沉几分。 “就是他捅的我。” 莱斯震聋发聩,腾地一下板凳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得讲道“你,你,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挖,挖人家祖坟了。” 利坚:“……” 我的母语可能就是无语。 “卡。” 维亚夸赞道“不错,准备准备,下一场戏。” 第65章 白芷散着跟乳香,狗血剧情 北辰抛给南斯一瓶水,侧目问身边人,“懂了么?不要让单一的角色固定住你。” 瓷言点头,“懂了。” “南斯,联歌,鸢尾,益卿,你,你们四个都喜欢笑,可是你们五个的气质一点也不一样。” 瓷言顺着北辰的目光望过去,联歌正在跟益卿,南斯交谈,三个人脸上都含着笑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北辰瞟了一眼小动作的瓷言,解释道“南斯他的笑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联歌是脸上一直含笑的虚情假意;鸢尾是皮笑肉不笑的笑里藏刀;益卿是阴险毒辣得张狂,唯独你是个例外。” 瓷言似是不解得歪了一下头,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 北辰沉吟了很久,才说出来自己的看法,“你看起来很弱小,似是只要来一个比你强壮的人都能让你点头哈腰,可是这只是表面。达瓦里氏后,你的野心很大,可塑性是我们所有人中是最高得。你看谁都笑,可是你的笑很少到达眼底,基本上都是浅淡的疏离。” 瓷言失声哑笑,不言不语,仔细看去她眼中的情绪真如北辰讲的那样。眼睛虽然一直是含笑的,仅是一种温和的礼貌,疏离一直都存在,从未消失。 最后,似是过了半个世纪,或者仅过了几秒钟,万般情绪缓缓喊了一声“老师。” 北辰喝了一口可乐,庄重严肃的讲道“达瓦里氏,就算没有我,你也能走向属于你的辉煌,拿走你失去的一切。” 早在他见到瓷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困不住她,“天佑”这个词很适合那个东方国家,同样也适合他面前这一位。 瓷言并没有看北辰,伸手接住倾洒的阳光,“老师,这一次是你错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就像是夜晚中的北辰星,给迷路的人照亮前方的路。” 北辰呢喃细语道“是么?” 瓷言点头。 维亚这时拿着喇叭喊道“第七场益卿,南斯准备开演。” “先生,大夫来了。” 助理掀开帘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位头发半白,手提医药箱的老人。还未走近,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淡的苦药香。 莱斯站起身将大夫扶过来,指着坐躺在床上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讲道“大夫,他被人捅了一刀,现在伤口裂了,请你给他重新包扎一下。” 大夫一手放下药箱,将衬衫的扣子解开,浅薄的腹肌半隐半现。苍老的右手轻轻触碰绷带,惊讶喊了一声“咦”。 莱斯一脸紧张凑过来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大夫,可是刀子有毒?” 说完,他微微皱着眉看向利坚。说实话,她跟着丝清得接触并不深,只是觉的对方是个明辨是非,才华横溢,勤学问道的人。难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夫摇头解释道“不是,老夫只是觉得这包扎的手法比较熟悉。” 莱斯闻言后退半步,右手慢慢的摸向腰际,“熟悉?” 大夫不知道身边人的动作,勤勤恳恳为利坚解下沾血的绷带,拿到鼻翼下闻了闻,“味道有点像白芷散,乳香?” 莱斯一头问号,就连利坚也是一头问号,迟疑道“大夫,这两种药是有毒么?受伤不应该涂云南白药膏和活血止痛膏么?” 大夫一边给利坚换绷带,一边笑呵呵的解释道“白芷散跟着乳香都是受伤用的药,只是老夫很久没有见人用过了,比较好奇罢了。” 莱斯在心里腹疑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两个伤药的名字,不过就连这个大夫都没有,丝清他怎么有的?” 尽管内心有很多的疑问,现在也不能讲出来。 利坚等大夫换好绷带,问道“你说刚才的包扎很熟悉?” 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点头。 莱斯凑近看了看,敛容屏气道“确实很像。” 大夫背好药箱,笑着讲道“我们这些做大夫的啊!基本上都有自己得认人方案。就像是武侠小说讲的各大名派一样,谁用的什么武功都知道他出自哪?” 莱斯乐不可支,食指碰了一下眼尾,“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大夫点了点头,目光在放在一旁沾血的绷带停留了片刻,吩咐道“伤口不要沾水,忌辛辣油腻,每天换两次药即可。伤口看的吓人其实不深,只要是结痂之后,动作不太大就行。” 利坚道谢。 莱斯吩咐一旁得助理道“去送大夫离开。” “是,大夫这边请。” “多谢。” 莱斯拉过来板凳,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十分不解得问道“你不是说丝清捅了你,然后再给你包扎。那要是真的是他,他图什么呢?” 利坚目光落到放在一旁沾血得绷带上,语气不善道“万一你下一次遇到了他,你去问问他,他图什么呢?” 莱斯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连忙摇了摇头,有点牙疼得讲道“算了,你对他这么好,他都敢捅你。要是我遇到他之后,他未必留情一定会杀了我的。” 利坚皱眉否认道“不对,你跟他无冤无仇他不会报复你的。” 他养了几年的孩子,他岂会不知道对方的心性。 “那我就不懂了,你教他金融,教他人情世故,给他少爷般的生活。他怎么会捅伤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利坚冷笑一声,将桌子上的绷带扫在地上,“没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是灭人全家而已。 莱斯冷嘲热讽道“没有误会,那你还对他这么好,甚至好让人教他学医,那你可真是一个好养父。” 他只知道丝清是利坚收养的孩子,其他的一切都不知道。不过利坚对丝清的在乎,丝清对利坚的崇拜,他可是看在眼底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两个人分道扬镳。 利坚突然开口道“那不是我教的。” “什么?” “记忆虽然不存在了,可是某些东西早就印在骨髓了。” 利坚话说到这种地步,莱斯再不懂就真的是傻子了,难言说道“呃……你们两个还挺狗血的。” 利坚:“……” “卡。” 维亚看了一眼手表,拿着喇叭喊道“下一场,益卿,南斯,北辰准备。” 第66章 跳舞争斗,捂脸的莱斯 瓷言指着向他们招手的南斯,笑着讲道“哦,该老师上场了呢?” 北辰目光扫视一周,离他们不远不近,窃窃私语的人下意识闭上嘴巴,装作很忙的弄手上的动作,吩咐道“不要乱跑,也不要随便跟人聊天。” “好。” 维亚见北辰走过来,也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拿着喇叭大声喊道“第八场,南斯,益卿,北辰准备开演。” 莱斯伸手拦住穿戴好衣服,准备离开的利坚,阴沉着脸质问道“你身上还有伤,你要去哪?” 利坚沉吟道“去找人。” 莱斯皱着眉询问道“找谁?找丝清?” 他不知道丝清与莱斯之间的爱恨纠纷,一是问的话也问不出来什么真相,二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也不八卦,他只想给自己的家乡谋一条出路。 利坚拂开挡在面前的胳膊,整理了一下领带,“不是,另有其人。” “谁?” “维矣。” 莱斯微侧着头,面色不解猜测道“维矣,你的意思是说丝清在他手上,难不成这一次丝清捅伤你是听了他的安排。” 利坚瞪了一眼莱斯,半阴沉着脸离开。莱斯知道自己拦不住现在某个已经陷入牛角尖的人,老实的跟在身后,万一需要他擦屁股呢? 两个人坐车在一家从外面看就很金碧辉煌的房子停下,车子前已经站好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仆侍。 其中一个仆侍弯腰说道“先生,请帖。” 利坚随手将烫金请帖扔给仆侍,指着莱斯讲道“他是跟着我一起来的。” 领路的仆侍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身子鞠躬四十五度,恭敬的讲道“是,两位先生这边请。” 莱斯抬头看向牌匾,用偌大的金色字体写着“金悦阁”,顺便懂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声询问道“你什么时候收到这封请帖的?” 利坚随手将胸口的花放在站在门口仆侍的托盘上,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很久就收到了,只不过今日有了用处。” 打开门,一股胭脂香扑面而来,莱斯没有防备清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讲道“你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我们甚至都没有准备我们的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他们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们做什么的。” 莱斯沉默的看了几眼自从进来,目光四处巡视,明显一副找人的利坚,心想道“不,我的意思是怕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而不是他们。” 利坚冷不丁开口道“找到了。” “什么?” 陷入自己思绪的莱斯没有反应过来,手比脑子快一步想要拉住利坚的衣袖,却擦肩而过。 利坚拉住一个戴面具的手腕,压低声音喊道“维矣。” 莱斯连忙跟过来,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那就是除了里面到处行走的仆侍,其他的人都戴着一副面具,来客只有他跟着利坚没有佩戴,所以现在去准备一个晚不晚。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维矣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利坚,疑惑的问道“先生可是认错人了?” 利坚冷笑一声,拉住维矣的胳膊凑到对方的耳边,咬着牙讲道“就算是你化成一坨灰,我也能从一坨灰里面找到你。” 维矣推来向他凑近的人,眼中的平淡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之色,“很有趣的说法。” 利坚见人准备离开,连忙拉住维矣的手腕,声音不自觉提高,“你要去哪?” 话音未落,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莱斯头疼的用手捂住额头。 这时,主办方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对利坚讲道“先生,要是你真的跟这位先生有缘的话,不如跳一曲,边跳边聊。”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利坚就算是在不情愿,也只能咬着牙同意。 最后,就变成了没有佩戴面具的利坚跟着戴着面具只剩下一双眼睛的维矣跳舞,跳的还是交际舞。 莱斯找了一个既能让别人看不到自己,又能完全看到利坚身影的角落。要不是利坚还在,唯一的担心压住了羞耻,他走就跑了,怎么还会在这里待着丢脸。 利坚半搂住维矣的腰,嘴角微微向扬,给人一种很开心的感觉,嘴上却是说着讽刺的话,“怎么佩戴上面具了,就这么见不得人。” 维矣幽幽的讲道“没有你能见人,毕竟明天报纸的首面就是你。” 利坚带着维矣转了一圈,凑到对方耳边咬牙切齿道“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来了,他在哪?” 在外人眼中好似一张浓情倦意的场景,一直观察的莱斯真的恨不得钻到地下。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利坚一脚给踩了上去,“维矣,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好。” 维矣戴在面具下的俊美面容狰狞了一下,眼神一暗,狠狠地反击了过去,“你脾气好不好关我何事,又不是我让你脾气不好的。” “我再问一遍他到底在哪?” 利坚抬起左脚想要踩过去,被维矣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抬手将他往后一推,又拉住他,打乱了他的动作。 维矣递给利坚一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眼神,在对方又有动作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偷偷的抬起左脚。 利坚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动作,身子不稳,差一点绊倒,停下跳舞的动作,低声吼道“维矣,把他还给我,他的去处我自有决断,这不是你能插的了手的。” 维矣好心扶住利坚,却被对方抬手狠狠地打掉,冷笑一声,“不好意思,你一直在鬼叫什么?要是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离开。” 利坚撸起袖子,准备一拳打过去,发泄怒火,他真的忍够了,却被莱斯拦住,“利坚,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明天报纸会写你什么?” 利坚大声宣扬道“那就让他们写,反正在他们眼中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害怕他们不成。要是他们把我惹不高兴了,我就让他们也不高兴。” 在场认出利坚的人纷纷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大话,而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利坚静静的与维矣注视,冷哼一声,临走时撞了维矣肩膀一下,留下一句“他能背叛我,就不能背叛你么?” 第67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一个带着面具手上带着相机只顾着闷头赶路的记者,没有注意直接撞上了嘴里还不断咒骂维矣的利坚身上,一旁不断在附和的莱斯也没有反应过来,手僵在半空,倒吸了一口冷气。 记者顾不上自己起来,连忙将相机给捡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你走路就没有长眼么?” 莱斯往旁边走了走,在心里吐槽道“你是第一个当面说他没有长眼睛的人。” 利坚接过递给他的纸巾擦手,直接扔到了记者脸上,淡声道“勇气可嘉。” 记者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他面前俯视看着他的利坚,见他身上穿的衣服仅是他没见过的牌子,指着自己的相机讲道“你知道我的相机多少钱么?就算是把你卖了你也买不起。” 莱斯感觉自己十分佩服这个记者,至少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当面说这话的人。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一定好好的鼓掌。 记者见对方不说话,站起身把相机举到利坚眼前,一脸鄙夷,趾高气昂的讲道“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吧,我这个相机可是新买的。” “滴。” 利坚立刻拿出来手机,准备打开的时候被一只手给夺走,耳边还是叫嚣的声音。 “还钱,两千美金。” 利坚双拳微微颤抖,似笑非笑的讲道“要是我不还呢?” 莱斯见状睁大了双眼,又往旁边挪了挪。认识利坚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处于暴怒阶段,不管站在他面前是谁,他都不在乎。 记者直接将手机扔在地上,一脸横肉威胁道“要是你不还赖账的话,我就让你看看你得罪我的后果,我一定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的。” 莱斯捂住脸,立马捡起手机,用衣袖擦了擦,见没有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 “砰。” 记者被一拳打倒在地上,往地上吐了一口鲜血里面夹杂着一两颗隐约能分辨出白色的东西,“你撞了人,还打人,今日你不给一个说法,你就走不了了,有本事你打死我。” 利坚接过手机,发现上面的红点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冷嘲热讽道“莱斯,我是第一次见有人提这种想法的。”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记者瞬间睁大了双眼,指着站在一旁的莱斯迟迟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莱斯,利坚的心腹,时常陪伴在利坚身边。 助理伊兰小声问道“先生,我们要过去帮忙么?” 维矣冷眼看着举着枪的利坚,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不同,都是欺软怕硬之人,狗咬狗罢了,没有什么区别。” 伊兰瞬间了解其中含义,点头继续观望。 要是今日记者撞到的是其他的人,是一个身份比他还要低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是狗咬狗罢了,有什么是非分辨,最差的也不过是嘴上沾了一口狗毛。 他们都不收圣人,乱世先杀圣母。 记者自从见到利坚手上的枪之后,吓得眼睛都直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道“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莱斯询问道“你可有家人?” 记着以为自己寻到了一条生路,着急忙慌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有,小人上面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下面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求你,我不能死啊!他们可就靠我活着啊!” 利坚掏了掏耳朵,老掉牙的一句话,他都快听出来茧子了,“莱斯,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的看法对你来说有用么?别问我怎么看,你自己决定自己怎么看就行?” 可惜上述只是莱斯的心里的想法,他可不敢在这种气氛之下讲出来,轻描淡写道“都可以,一切都听你的。” 记者抬头看着仅是三言两语就决定他生死的两人,内心莫名生出一股怒火。可是他也忘记了,之前的他也是这样的人,随便一句话定了别人的生死,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砰。” 一声枪响。 一具尸体缓缓倒下,鲜血跟着脑浆流出。 伊兰一脸惊恐的讲道“先生,他随意杀人?” 维矣冷眼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尸体,冷笑着讲道“这世间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不必惊慌。” 擦着枪把手的利坚突然将枪口指向莱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偏了两三厘米。莱斯强忍住内心的惶恐,顺着枪口的方向看过去,咒骂了两声。 “妈的,他真是阴谋不散啊!” 利坚语气平淡的讲道“是啊!确实是阴谋不散。” 伊兰见状挡在维矣身前,焦急的催促道“先生,你快离开?” 维矣拉开伊兰,在空中与利坚对视。 利坚扳了一下扳机,似是想要开枪,被莱斯拦住,“你疯了。” “我没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 莱斯压低声音劝道“那可是维矣,今日他死在这里,我们也不能活着走出去。” “我知道。” “那你还……” 利坚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莱斯,收起手枪,漫不经心的讲道“你不觉的这种场面很好玩么?我只是提前练练手。” 莱斯见对方收起了手枪,七上八跳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不管以后,他只管现在这个混账玩意不要犯浑就行。 利坚踢了一下温热半凉的尸体,笑着讲道“维矣,记住今日的场面。” 维矣讲道“我会记得的。” 临走时利坚剜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维矣,大笑着离开,就像一个失心疯的疯子。他可不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只关注自身利益的疯子。 莱斯扭开发电机,扭头问道“刚才你的手机响了,可是找到人了。” 利坚低声骂道“就差一点,都怪那个蠢货。” 突然,他抬起头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吩咐道“给我从他的尸体压过去。” 莱斯点头应答“好。” 利坚突然拍了一下后座椅,冷笑道“维矣,他竟然敢耍我。” 莱斯安静的驾驶自己的车,现在唯有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才能好好的活着。不过内心活动也是一如既往的活跃“你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卡,卡,卡。” 导演维亚连喊了三声卡,南斯缓缓的将车子停下。 第68章 喂猪的味道,香水的由来 导演维亚一喊停,饰演伊兰的演员脸上浮现一抹粉色,声音蝇小介绍自己,“前辈,你好,我是……” 瓷言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等待。 北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也不知道对方讲了什么,点头直接离开。 饰演伊兰的演员见状愣在原地,不敢抬头,似是听到了周围嘲笑他的声音。可是真的有人嘲笑么?或许有吧,也或许没有。 瓷言见到北辰走路有点不协调,立马扶了上去,关心喊道“老师。” 北辰阴沉着小声且有点难以启齿道“脚有点痛。” 瓷言不禁赧然一笑,略带一丝愧疚。 益卿踢踏着脚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指着皮鞋上的灰色脚印,“北辰,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公报私仇。” 北辰下意识站稳,挺直身子,“公报私仇,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词能从你嘴里讲出来。” 益卿瞥了一眼瓷言扶着北辰胳膊的手,冷笑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北辰微侧着身子,将瓷言挡在身后,讥讽道“要是想要报复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报复,毕竟我们能有刚才那一出戏还多亏了你的奉献。” 原本的剧本是利坚的伤口愈合之后,带着莱斯驱车直接上门去找维矣,顺便在维矣的书房好好的闹了一番,而那时的丝清正好在隔壁。 因为益卿的缘故,剧本改成了刚才演的那样,甚至阴差阳错删了瓷言的戏份。 联歌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笑着看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识趣的离开,最后视线落到益卿跟着北辰身上,“你们两个不吃饭么?” 益卿冷笑咬着牙讲道“吃,怎么不吃?” 联歌似笑非笑的看着益卿,“既是吃饭,为什么还不去食堂,鸢尾他们还等着你们了。” 他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笑着离开。 北辰评价的确实不错,联歌这个人不好惹也不能惹,谁知道他哪一天能报复过来。 瓷言望着联歌远去的背影吐槽道“什么意思啊?说话说一半,就祝你上厕所也上一半得了。” 南斯走到北辰右边,笑着讲道“走吧,我们过去看看热闹。” 益卿看了看扶着北辰的两个人,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讲道“亏我们在剧中演绎的还是朋友,你就不能扶着我么?他有一个人扶就可以了,我踩他一脚,他可是还了我三四脚。” “你也说了是演戏。” 南斯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却也是老实的扶住益卿胳膊,几个人向餐厅走去。 他们四个刚走到餐厅就听见赛尔打招呼的声音,“嗨,我们在这。” 伯特将咖啡推到赛尔面前,注意到四处看过来的目光,冷着脸说道“出门在外,注意一点形象,你可是一个红极一时的歌手。” 赛尔摆着手敷衍的说道“形象,我可跟他们不一样,我又跟他们吃的不是同一碗饭。” 不过他说的确实不错,演员与歌手还是有区别的,歌手相较于演员多了很多的自由。 益卿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原本就心烦意乱的心情更难看了,脸阴沉的好像就能滴出来墨水写字,“你们身上什么味道?” “啊!” 鸢尾跟着雾雨脸色一变,心照不宣的往旁边挪了挪。 赛尔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脸上是浓浓的嫌弃,说了一句很文艺的话,“是田野的味道。” 瓷言也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心想道“好像有股猪圈的味道。” 又看了看赛尔他们身上名贵的衣服,以及精致的头发,摇头在心中否认道“或许是我想错了吧,应该是其他人身上的味道,然后飘过来的。” 益卿眉头紧皱,冷声道“那就请田野少爷离我远一点。” 南斯好笑的看了一眼赛尔,惊讶的问道“他们真的让你们喂猪了?” 虽是疑问,可是语气不容置疑。 赛尔趴在小口品尝咖啡的伯特肩膀上,丧着气生无可恋道“是啊!洗了三遍澡,用了不少的沐浴露都消不掉。” 自从来一直闷声吃饭的北辰突然开口问道“罗曼呢?” 赛尔一脸羡慕,幽怨的讲道“他演完他的片段就走了,很幸运的逃过了一劫。要是我跟着他一样就好了,这都是什么是啊!” 北辰点头,继续干饭。干饭人,干饭魂,真的很适合他。 赛尔笑着对瓷言打招呼道“小达瓦里氏,我们又见面了。” 瓷言记得他们今早见过一面,放下手上的刀叉打招呼道“你好,赛尔。” 真是该死的礼仪,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倒是反应过来了。 伯特推了一下赛尔,示意对方坐好。赛尔则是瞪了一眼伯特,惋惜的说道“我一直想给你一个拥抱,可惜了。” 益卿呛口道“你不说你身上的是田野的味道,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赛尔小声念道“这倒也是。” 然后他就站起来走到益卿身后,给了人家一个大大的拥抱。 益卿手上的叉子差一点被他硬生生的折断,暴跳如雷道“滚,离我远一点。” 赛尔真诚的疑问道“你不是说不介意么?” 益卿“……” 在座人:“……” 鸢尾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嫌弃的拿远,“我想回去?” 雾雨用手摸了一下挺直的鼻子,语气十分嫌弃道“正巧,我也是。” 鸢尾继续讲道“想吐。” 雾雨紧接着附和道“我也是。” 瓷言用余光看了一眼鸢尾和雾雨的互动,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暗想道“想到用香水去掩盖身上的臭味,真是一言难尽,不知道会混合出来一种更难闻的味道。不过好像就有人说,香水之所以存在好像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臭味,而高跟鞋就是为了不踩到那种东西的。” 瓷言越想越恶心,越想脸色越难看,低头看了一眼盘中的食物,没忍住干呕了出来。 准备给瓷言拥抱的赛尔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连忙后退了两步,面色尴尬的讲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北辰拍了拍瓷言的后背,瓷言接过南斯递给她的纸巾擦了一下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没事,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我想到太多了。 第69章 最亲近你的人才是最了解你弱点的人 益卿面色嘲讽的瞥了一眼瓷言,小抿了一口清水,冷嘲热讽道“真是娇贵,被北辰收养了几个月,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来处。” 北辰抬眸瞪了一眼益卿,“就你厉害,你没有忘记来处,没有忘记来处的你也不见得你回去过一次。” 益卿晃了一下水杯,摆弄自己的见识,“呵,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往事不可追。” 他是专门跟着仁欲学的词,他就不信北辰这个莽夫听得懂。可惜他忘记了对方身边还有一个最强文学辅助,仁欲跟着他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瓷言缓了一会,拍了一下胸口,笑着询问道“那先生记不记得有句话讲: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笑意嘲讽在益卿脸上僵住,这算不算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赛尔直接笑了出来,眼底含笑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瓷言解释道“过去的不能挽回弥补,未来的还是能赶得上的,要努力争取,多为鼓励的意思。” 赛尔闻言摇了摇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不知道你们讲话为什么要这样,跟着那个东方国家一样文绉绉的。” 伯特掀老底道“你不是最喜欢他们的文化,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手上的珍藏品不比鸢尾手上的少。” 赛尔羞耻的瞪了一眼伯特,直起背坐在位置上不再说话。 益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对着北辰讲道“呵,你就宠着他吧!我倒要瞧瞧你们能走到那一步。” 北辰突然想到瓷言在他耳边念过得一句话,觉得很适合这种场合,讲道“达瓦里氏又没有吃你家的米,喝你家的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要是真的闲的蛋疼,还不如开个八卦得了。” “咳咳。” 瓷言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差一点两眼一翻远离这个世界。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讲道“妈啊!我差一点就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自己口水呛死的人了,简直是太丢脸了。”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在乎瓷言的动作,所有的人都被北辰那句话给震惊住了。倒不是觉得北辰说的话是错的,错的是说那句话的人。 就连一直跟北辰作对的益卿也没有瞬间反应过来,指着北辰半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鸢尾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拍着自己胸口的瓷言,开口问道“北辰,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倒是很好奇在你面前说话的这个人了。” 赛尔勉强回过神,“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按道理来说这句话谁都能说,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太可怕了。” 其他的人认同的点了点头,就连南斯也是,不过他同意的是后者说的话,而不是前者。 北辰一副事不关己,默默地品尝面前的饭。 益卿过了一会,咬着牙讲道“看不到未来。” 瓷言翻了一个白眼,差点脱口而出一句“看不到未来,这不就是看到未来了么?” 就这样,空气变得有点那个,所以直到去片场演戏的时候,也很少有人交谈。 联歌跟着维亚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过见没有吵架,气氛算是融和,忐忑不安的心微微有了些许放松。 维亚又拿起他那个宝贝喇叭,大喊道“第九场鸢尾,雾雨开始准备开演。” 纳克感觉到有人走到他面前,空气中弥漫的是熟悉的香水味,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弗朗深深看了一眼纳克,依靠着旁边的书柜,“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纳克有了一点兴趣,抬起头疑问道“好消息?” 弗朗见对方抬起头,低头把玩手套,“利坚被人捅了,他计划许久的那个计划给砸了。” 纳克无趣的继续看手上的文件,“关我何事?我跟他涉及的领域也不一样。” 弗朗似是知道对方低下头,不再把玩手上的手表,一字一句的质问道“你就不关心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伤了他。” “事情没有闹大,那就代表是亲近的人。” 弗朗闻言一愣,迟疑道“确实是亲近的人,不过你怎么就肯定是亲近的人的?万一利坚是畏惧对方的身世或者不想将事情闹大呢?” 纳克甩了甩钢笔随意在文件上签了一个字,与弗朗的眼神在空中对视,不屑的解释道“利坚他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一个报复心极强,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他这个人可不管自己的名誉,只要是你惹了他,他能跟着你不死不休。要真的是别人伤了他,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那会像现在这般平静。谓权?观后事?就他?可拉倒吧!” 弗朗回想起利坚做的混账事,认同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纳克率先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眸,“要是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慢走不送。” 弗朗死死抿紧唇,脸上流露出一抹悲伤,“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么?” 纳克突然将手上得钢笔扔在桌子上,丝毫不管有没有弄脏桌子上的文件,厉声的反问道“这句话不应该问你么?” 弗朗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道“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纳克翻了一个白眼,“慢走不送。” “你何必如此苛刻于我?” 纳克沉默片刻,冲着门喊道“来人?” 弗朗失落的看了一眼纳克,见还没有人来,快速的讲道“不必,我可以自己走。捅伤利坚的那个人就是丝清,要是你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纳克打断,“谢谢,不必慢走。” 弗朗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着头失望的离开。 纳克在弗朗走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照片,看着上面的人物,轻声讲道“丝清,那个被利坚收养的义子。” 他伸手轻轻触碰照片中的人,自言自语道“就算是记忆不在了,还是这么的有骨气,真是跟之前难缠。” “你为什么会在处处与人为敌的时候偏偏背叛利坚,甚至与他恩断义绝。你会去哪呢?谁敢收留你呢?谁又能在利坚的报复下力保你呢?” 纳克将照片扔到水杯里,静静地看着它被打湿,印记开始模糊,“真是一个麻烦。” 说完,他又沉默了很久很久,似是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唯有亲近的人伤人最深,最知道你的弱点,甚至最没有防备啊!” 声音小到差点自己都听不见,好像也不会自己听见,心已经记下了。 维亚收起喇叭夸赞道“卡,演得不错。” 第70章 演戏中途出现问题是福是祸 联歌轻笑一声,指了一下手表,递给维亚一个眼神,笑着离开。 维亚翻了一个白眼,向北辰他们招手,等人来齐之后,有点不怀好意的讲道“你们的拍摄从今天开始先暂停,先拍次要角色,后拍你们。” 瓷言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侧头捂住唇小声对身边人讲道“老师,学生感觉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北辰瞥了一眼维亚认同的点头,“老师也是这么觉得呢?” 就算有问题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合同一签,就跟着卖身契一样。而且他们的经纪人联歌刚才还在这,现在跑的无影无踪,看来其中也有他的手笔,反正也死不了不是么? 鸢尾微皱眉,整理了一下袖扣,下意识看向最有能力的人,“益卿,你怎么看?” 益卿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回他消息的联歌,脸上扯出一抹冷笑,“很悬,谁都知道维亚最看重的就是拍摄进度以及精致程度,可是现在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百分百对我们不利。” 说完,又看了一眼任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冷嘲道“而且我们的经纪人早就跑路了,现在的我们一整个就是孤立无援。” 鸢尾脸色有点不满,“联歌他真是胡闹。” 雾雨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鸢尾,“得了,他巴不得我们不好,别让他看了我们的笑话。” 鸢尾深吸了一口气,遗憾的感叹道“看来我要舍弃我的假期计划了。” 益卿提起一丝兴趣,“什么计划?” 雾雨剜了一眼某人,嫌弃冷笑道“他能有什么计划,就是跟美女的几日游而已。” 说完,又是狠狠剜了一眼某人,阴沉着脸离开。 鸢尾四处看了看,小声吐槽道“他怎么又生气了?” 益卿笑着反问道“你邀请他了么?” 鸢尾猛的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神有点慌乱,摊着手表示,“我可不敢邀请他。” 益卿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鸢尾,直到对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幽幽的讲道“那他不理你,你也是活该。” 要是一直跟着你玩到大的朋友,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你们两个一起做,甚至犯法的事情也是一起。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变了,变得不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你,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个落差。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有隐秘倾向占有欲的雾雨,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可是骨子里就是一个疯子。要不然也不会在龙虎争斗的时候,能安然的活下来,甚至还能做到左右逢源,捡了不少的便宜。 鸢尾抬眸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益卿,到口的话的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硬生生的含着血咽下去。随意找了一个问题问道“罗曼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益卿意味深长的回答道“谁知道呢?万一人家闷声干大事呢?” 鸢尾凑近了几步,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道“你有小道消息?” 他们几个人中消息最灵的莫过于他眼前这位,以及那位看似根正苗红的北辰。 益卿请哼一声,答非所问道“你就等着吧,会有好戏看的,毕竟是难得的自由。” 鸢尾被这句话弄得心痒痒的,可是见对方仍然在保持神秘性,“说话说一半,小心天打雷劈。” 益卿抬手指了一下鸢尾的胸口,眼底满是薄凉,“雷打下来,也是劈的负心人。” 鸢尾后退半步,躲开益卿的手指,似笑非笑的讲道“你情我愿,哪来的负心。不过你倒是很纯情,这一点你一点也不像我。” 他不算是一个长情的人,同样的,雾雨也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及时行乐不好么?为什么要亏待自己。 之前就说过按照身份来讲鸢尾算是益卿的养父,诚然,年龄虽然相似,可是也不可否认益卿算是鸢尾跟着雾雨一起带大的。只不过孩子大了,不听从管教罢了。 把滥情说成享受生活,把纯情当做人间受苦,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谁对谁错。露水姻缘,一生一世,这就很难评。 益卿:“……” 沉默,无尽的沉默。 鸢尾似是察觉到了益卿的无语,给自己找补道“不过雷劈的最多都是十恶不赦的人,很巧你就是其中一个。” 益卿伸手似是想要接住上天的恩赐,张扬冷笑道“能被上帝记住遭受雷劈是我的荣幸。” 鸢尾嘲讽道“不知死活。” 益卿反怼道“厚颜无耻。” 就这样瓷言,北辰,南斯静静地欣赏了一出好戏,一出人比人比谁更烂的一出戏。 赛尔摸了一下后背,感受到身后的黏腻,不安的讲道“伯特,我感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比今早的还要严重。” 伯特认同的点头,“不巧我也是,心一直七上八下的。” 赛尔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给自己打气道“管他呢?只要不是让我喂猪就行。” 维亚突然插嘴脸带笑容夸赞道“赛尔少爷,真是如小时候那般聪慧,不用点就懂。” 赛尔:“……” 他无语的笑了几声,果然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是能笑出来的。 一起聊天的伯特:“……” 其他的人:“……” 下午,刚吃完饭,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原本就笑不出来。 益卿刚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来手机,气势汹汹的摁下拨号键,在接通的下一秒大吼道“这是哪?联歌,我问你这是哪?” “你们这一天需要待的地方。” 可能是在电话中联歌的语气比之前要生硬很多,没有当面的温和。 车被司机无情的开走,毫不留面的离开,只留下一个越来越远的车屁股。 益卿咬着牙讲道“你就把老子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瓷言环顾四周不远处还有坐落着几栋小房子,时不时也能听见动物的声音,暗想道“倒也称不上鸟不拉屎,不过确实挺荒凉的。” 电话中的联歌似是被益卿的比喻给逗笑了,笑着讲道“有山有水,要风景有风景,要人烟也有风景,哪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益卿冷笑反问道“那你怎么不来。” “好了,电话就打到这里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再见,期待过几日的重逢。” 联歌讲完,动作麻利的挂断电话,电话剩下电流声,益卿忍不住骂了一声。 第71章 原来是演员不是畜生 鸢尾沉默了一会,试探的讲道“那个,这个地方就是我们上午来的地方。” “农场,喂猪,田野。” 益卿每说一个词声音就大一点,直到最后尖叫起来。 “叮铃铃。” 这时,电话打了过来,益卿在众人的视线中接下,联歌的声音从里面冒了出来,“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的假期。” “呵,我倒希望你也有一个好的假期。” “我会有的。” 益卿猛的握紧手机,手指发白,手背青筋冒起,“联歌,你是想死么?你最好别让老子回去。” 电话中的联歌冷笑一声,丝毫不将威胁放在眼里,“放心,你一定会让我好好活着的,期待你们的好时光。” “滚。” 益卿骂完,直接摁断电话。 “叮铃铃”,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响的不是益卿的手机,而是北辰的,打电话的人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北辰,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没有维亚的吩咐这里根本就进不了车,所以最好表现好一点。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自然会有人接你们的,同样接下来你们要进行演员培训。” 相较于益卿,北辰的脾气耐性好了不少,只是语气平淡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瓷言心生感叹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主要是随心所欲也不能随心到这种地步啊!戏说不拍就不拍,说改剧本就改剧本。感觉有点不敬业,也是又觉得十分敬业的感觉。 北辰一脸严肃的说道“万一是假的,现在就是做了一场梦呢?” 冷笑话,也太冷了。 瓷言打了一个哆嗦,“老师,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南斯倒是很候场的笑了笑,益卿则是翻了一个白眼离开,鸢尾跟着雾雨边走边聊,倒是陈宇一个人倒显得有点孤家寡人的感觉。 益卿虽然也是自己走,可是他身后会跟着人,陈宇虽然也是自己一个人走,不过是无奈之举。 打开农场门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入目的就是喂猪,喂鸡,挑牛粪,做饭,四个任务卡牌。 益卿:“哈。” 其他人:“……” 瓷言在心中挖苦道“原来我是演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畜生呢?” 南斯笑着讲道“四个任务,七个人,分组吧。” 鸢尾看了看雾雨,又看了看任务牌,“我跟着雾雨上午就是喂的猪,至少有了一点经验。” 雾雨点头。 所以喂猪的这一项任务就落到了鸢尾与雾雨身上,还剩下喂鸡,挑牛粪,做饭三个任务。 北辰上前拿走做饭的任务卡递给瓷言,“达瓦里氏,做饭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讲话。 益卿上前拿走挑牛粪的任务卡牌,冷笑道“我,南斯,北辰一组。” 君子么?能屈能伸,谁会跟着自己过不去。 不过事情怎么会一帆风顺,陈宇拿起最后一个任务卡牌走到瓷言面前,将手上的卡牌递给对方,命令道“我们两个换一换。” 看似都是一个人的任务,可是做饭远远比喂鸡简单多了,毕竟那可不是几十只,而是几百只的那种。 瓷言抬眸看向站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人,“为什么?” 陈宇面色一沉,“你换不换?”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拒绝他,同样他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 北辰挡在瓷言面前,对上陈宇的视线,“怎么?你会做饭?” 陈宇用余光瞄了一眼益卿,语气不屑道“就做一个饭,有什么难得。” 干巴面包配果酱,三明治煎个蛋,煮一壶咖啡确实不难。 益卿冷不丁开口道“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蜗居在厨房是什么笑话,也不是让你去喂猪,争议这么大做什么。” “他”这里指的即是北辰也是瓷言,跟北辰相比,陈宇的身份确实比不上,毕竟北辰身边还有一个南斯,要是跟着瓷言相比,倒是能比得上,不过传出去名声也不会好哪去。五大三粗这个词跟着陈宇确实配不上,可是拿陈宇跟着瓷言相比,五大三粗这倒是能配的上了。至于为什么提喂猪,还不是讽刺鸢尾跟着雾雨抛下他。 益卿这短短一句话,能讽刺的都讽刺了。他虽然跟着北辰不对付,可是不代表他会任由其他的人兴风作浪。是敌人也不错,可是一致对外也是不错。 陈宇震惊的睁大双眼,益卿掺和其中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 鸢尾跟着雾雨相视一眼笑了笑,开口道“都别在这闲着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免得太阳落山还没有完成任务,我可不想在多待几天。” 他路过瓷言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达瓦里氏,期待你准备的晚餐。” 瓷言点头。 话说到这种地步,陈宇在理解就真是傻子了。他瞪了一眼坏他好事的瓷言,拿着卡片气哄哄的离开。 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的瓷言感到十分无语,也是狠狠地给瞪了回去。 北辰拍了一下瓷言的肩膀离开,南斯笑着讲道“达瓦里氏,加油。” 瓷言笑着点头。 打开了三四个房间瓷言终于找到了厨房,里面的设施很完善,基本是该有的都有,食材也是很丰盛。肉类有牛排,三文鱼,猪肉等,蔬菜有土豆,生菜,洋葱等,就算你不会做饭也有速食面包,三明治等。 果真是什么情况都考虑进去了,要是知道这是惩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度假。 在干活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到了吃饭的时辰。北辰他们六个纷纷丢下手上的东西,阴沉着脸走到浴室去洗漱,出来的时候甚至还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他们六个走到餐桌的时候,瓷言正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了餐桌,洗了一下手坐下。 益卿看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的汉堡,牛排可乐;鸢尾面前的食物以及一杯咖啡;北辰面前的黑面包,奶酪饼,黄油土豆,再加上一瓶酒。基本上所有人面前的食物都是对方喜欢的,可是没有一个人交谈。主要是太累了,每个人吃完饭纷纷回到自己房间休息,至于事情还是明天聊。 第72章 没事捕获,下一次是没有下一次 瓷言将手上的餐盘放在餐桌上,向跑完步回来的北辰打招呼道“老师,早。” 北辰未走到餐桌就闻到一股香味,笑着夸赞道“很香的味道,你比我们更懂得享受生活。” 瓷言很少下厨,距离上一次下厨还是坑了仁欲对他和南斯的感谢。问题有很多种,不过最具有信服力的有三种,一是在家有保姆,在公司有食堂:二是可能没有时间:三是为了避嫌。 这一次北辰实在是冤枉瓷言了,不是她不下厨,而是她居住在别人家中,念叨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这个想法,瓷言很少流露出自己的不满。 你可以设法想一想你居住在别人家中,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然后还自己另开小灶,你会心安?反正瓷言不会心安,再熟的关系也不能这么造啊! 瓷言闻言怔愣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这样的夸赞她很少听见,不对,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在她那个国家只要是关于女生的话题几乎是围绕着男生所展开的。就算是一个女生勤俭节约,爱家顾家,夸赞的不是这个女生,而是谁娶了你谁就是一种幸福。 这样的夸赞束缚了不少的人,同样也禁锢了不少的人。 离开的北辰没有发现瓷言的不对,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句真诚的不能在真诚的夸赞。 七点十分,基本上起的都起了。农场的生活不比上班,他们要起早一些照顾动物,也是为了给联歌留一个好的印象。 跟着昨天晚上的那顿饭一样,不同人的面前放了不一样的食物,都是按照彼此口味做的。说来也是可笑,餐桌上就七个人,七个人喜欢的食物都还一样。 益卿低头看着面前的烤面包,三明治又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豆奶,闻着空气弥漫的香味,顿时没有什么胃口,“你吃的为什么跟我们的都不一样。” 跟着他有一样想法的人停下手上的动作,主要手他们也实在是好奇。 餐桌上就剩下瓷言安静的吃着自己的早餐,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内心已经掀起阵阵波澜。她终于可以自己做吃的了,可以单独给自己开小灶了,可以吃上自己熟悉的东西了。 在心里欲哭无泪:“遭天杀的,之前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瓷言没有发现周围气氛的不对劲,还是南斯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她,她才反应过来。 人在将死,其言也善;人在屋檐下,其言也善。 益卿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你吃的为什么跟我们的不一样。” 瓷言咽下口中的食物,顿时感觉很无语,但是面子还是要过去的,询问道“啊!不合你们胃口么?” 其他的人在心中腹疑道“很合胃口,可是人总是喜欢寻找新鲜。” 益卿当着瓷言的面咬了一口面包,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合胃口,只是感觉你吃的跟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哥,你的嘴是真硬啊!那是有点好奇么?是非常好奇吧。 瓷言解释道“我见厨房还有点鸡蛋,害怕放坏了,就按照老师书房中的食谱做了一份鸡蛋羹。” 眼中一闪而过“我已经解释完了,我可以安安静静的吃饭了么?可以别打扰我了么”的眼神。 鸢尾拉了一下凳子,好奇的询问道“这个黄色的东西是鸡蛋羹?” 瓷言老实的点头。 益卿则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竟然能进他的书房?” 瓷言放下勺子,笑着解释道“老师前不久整理书房的书籍,我正好帮了一下忙,就看到了一本食谱。反正都是认字,看食谱也不错。” 那食谱认字除了她也是没有谁了。 鸢尾低头沉思,小声念道“食谱?” 雾雨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往鸢尾身上聚集,他有点无奈的解释道“我记得之前我曾给北辰一本关于东方那个国家的食谱,看样子达瓦里氏口中的食谱就是那一本,毕竟只有那个国家食物的做法跟我们不一样。” 经过这一番解释,益卿三个恍然大悟。 南斯好笑的瞄了一眼闷头干饭的北辰,又看了一眼享受美食的瓷言,暗自窃喜道“是不是食谱不知道,不过倒是有一个那个国家的人。” 鸢尾突然开口道“对了,我记得我给你们一人一本的,你们没有翻看过么?” 雾雨,益卿心虚的低下头默默地吃自己的东西,不仅没有翻看,甚至觉得占地方给丢了。 陈宇冷笑且不屑道“谁看那东西。” 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也是一个事实。 鸢尾见状冷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因为他之所以将食谱随意送人,也是觉得对自己没用,送出去还能当个人情使用。 益卿吃了几口面包,闻着空气中弥漫着不合群的香味,咬了咬牙问道“你吃的那东西还有么?” “有,在厨房。” 益卿见状继续说道“honey,麻烦给盛一碗。” 第一句话一旦讲出来,第二句话就会随之而来。 瓷言点头,鸢尾连忙说道“麻烦给我跟着雾雨也盛一碗。” “好。” 北辰起身跟着瓷言走到厨房,瓷言数了三个瓷碗,想了想问道“老师,吃么?” 北辰端着瓷盆点头,好奇的问道“达瓦里氏,你是早就算到这一幕了么?” 是算不是想,算比想更准确。 瓷言摇头,“早上手滑,一不小心将装有鸡蛋的盒子弄到了地上,免得浪费鸡蛋索性都做成了鸡蛋羹,要是吃不完的话,可以喂猪。” 最后一句话识趣的没有讲出来。 北辰眼底浮现一抹笑意,真是与众不同的回答。 两人回到餐桌的时候,陈宇已经离开。两人相互配合,一个人盛一个人递碗。 益卿舀了一口放入口中,眼前一亮,“味道不错。” 鸢尾也认同点头,夸赞道“北辰,你这学生手艺不错。” 南斯眼中含笑,直接给瓷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就这样,在农场的这几天一直都是瓷言下厨,气氛也是莫名的和谐。益卿他们甚至得到了瓷言下一次亲自下厨的邀请(某些人的厚颜无耻),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下一次,往往是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第72章 茶言茶语,阴阳怪气 时间过的很快,几乎是转瞬成空。该听的不该听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基本上都犯了一遍。 瓷言端着泡好的咖啡走到北辰旁边,轻声说道“老师,你的咖啡。” 北辰抬眸看了一眼瓷言,语气有些严肃“放到这吧,达瓦里氏。” 坐在对面的益卿轻笑两声,扫了一眼面前空荡荡的的桌面,“不愧是你带的学生,我来了这么久,也不见得能喝一口水。” 北辰头也不抬的整理手上的文件,冷声道“水就在那,自己去倒。” 益卿揉了一下手腕,半是埋怨半是炫耀道“哎,这段时间行程被联歌排的太紧,身心疲惫不想动。” 联歌在北辰那次直播过后,将原本属于他的行程分给了其他四个人,其中最得利的就是益卿。而北辰则是要待在公司为联歌整理资料,顺便监视公司的运行,免得联歌外出后,其他人在犯错。 北辰没有理会益卿言语中的炫耀,一脸平淡的讲道“那真是难为你行程刚结束就拖着疲惫的身躯来我这里了。” 一旁低头思索事情的瓷言眼眸微动,很是熟悉的台词,熟悉的语调。 益卿似是没有察觉北辰暗含的挖苦,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端过桌子上唯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用余光扫了一眼瓷言,微抬着下巴指使道“反正都是现泡的,让你的好学生在给你泡一杯。” 北辰歪头透过文件看了一眼益卿,吐出一个词“随意。” 流氓,你越是反抗他越觉得尽兴,比如他面前这位就是,唯有尝到苦头才行。 益卿神色有点诧异,小抿了一口咖啡,呸的一口吐在地上,脸直接黑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廉价至极。” 瓷言解释道“一美元两包的速溶咖啡,口感还不错吧,老师爱极了它。” “砰。” 咖啡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因剧烈动作迸溅出几滴掉落在桌面上。 “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你那空空的脑子也无法享受真正的美味。” 北辰闻言终于抬起他那快要埋到文件里面的头,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真正的美味?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么认为的,益卿。” 益卿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让他恶心的人口中念出来,尤其还带上对方脸上流露的情绪,差点没有吐出来。 一脸便秘的说道“以前,我上一次都说你年纪大了,就爱回忆,没想到是真的,劝你最好去医院检查检查,免得真得了海默斯综合症。” 北辰缓缓的说道“谢谢益卿的关心,不过没有回忆,未来不定,空虚狂妄的人才是真的可悲。” “you make me sick!”(你真让我恶心) 益卿站起身,嘴上骂骂咧咧的离开。 瓷言等看不到离开人的背影之后,疑问道“老师,他专门来一趟是来讨你骂的?” 她都快佩服死益卿了,每次都吃力不讨好,还偏偏的不长记性。她很乐意看对方出丑,可是一有时间就过来找茬,还是算了吧! “他这人就是这样,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你教给我的方法确实不错。” 北辰言语透露出对某人浓浓的嫌弃以及对瓷言的夸赞,虽然教给他的方式跟他原先的做法相反,但是能见到益卿那副吃屎的模样,感觉非常好用。 瓷言端起那杯被刚才嫌弃的速溶咖啡,询问道“那老师学生重新在给你泡一杯咖啡。” “好。”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瓷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随手将杯子扔到垃圾桶,又拿了一个杯子放在水龙头仔细清洗了一下,泡起了咖啡。 “闻着味道好像不是一美元两包的速溶咖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茶水间,倚靠在门框双腿交叉的益卿冷不丁开口道。 瓷言手上磨咖啡的动作不停,回复道“时间不同,所喝的咖啡自然也是不同的。” 益卿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他许诺给你了什么?让你这么尊敬他。” 跟北辰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北辰近期种种的反常。虽然破坏公物少了,但是一直在口头上吃亏的是他。就像是今天一样,他就像是一个小丑供人取笑。 瓷言随口应付道“我也一直尊敬你啊!” 益卿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直接笑了出来,俯视看着比他低的瓷言,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 瓷言瞥了一眼益卿,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很少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情绪外露,可是会被撕成碎片的,这可是大忌。 见对方不肯放过自己,非要一个答案,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都没有许诺,就算是老师许诺了,这个诺言你也完不成。” “美元和权?” 明明是疑问,反被用设问句说了出来。 瓷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上恶意玩味的眼神,思绪有些飘忽。 “算是。” 益卿来了兴趣,脸上的笑容大的不能再大,站直身子,仔细打量了一遍瓷言,迫不及待的问道“他许了你多少美元?我翻倍。” 瓷言眼神直接暗了下来,就连蓝色美瞳也没有掩饰住其中的晦暗,嘲讽,最后归为了平淡。 “3.2亿美元,先生您能拿出来么?” 益卿冷笑一声,鄙夷道“真是狮子大开口,你可配。” 瓷言无视对面人的讽刺,轻声说道“6.4亿美元对先生您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毕竟你暗地里私谋的美元可是不少。” 益卿渐渐收起脸上的情绪,看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的瓷言,“他知道你是什么人么?他了解你是一个见钱眼开得人么?” 瓷言低头望着磨好的咖啡,从保温柜中拿出来一瓶牛奶倒进去一半,最后用热水冲上,放了一颗方糖。 完成手上动作之后,她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等她答案的人,笑着反问道“美元谁会不爱它呢?” 谁不爱它,不爱它的人要么一无所有,从未得到,要么多到不在乎,不计得失。 益卿评价道“你真是令人意外,心思深沉,忘恩负义。” 端起做好的咖啡,瓷言与益卿擦肩而过的时候,仅是小声说了一句“先生,你可真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益卿下意识拉住瓷言胳膊,咬着牙威胁道“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讲话拐弯抹角。” “之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瓷言说完,挣开益卿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某个人咬牙切齿。 “叩叩。” “进。” 瓷言端着泡好的咖啡走到北辰旁边,轻声说道“老师,你的咖啡。” 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话,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一样。 北辰双手接过放在鼻翼下闻了闻,轻轻吹了两口气,小抿一口,坚定的说道“蓝山咖啡。” 瓷言点头。 北辰吩咐道“下一次就不要放糖了。” “好的,老师。” 北辰似是无意瞄了一眼瓷言的手背,指着一个柜子讲道“你的手烫伤了,那个柜子里面有一个医药箱,自己去涂一些烫伤的膏药。” 瓷言这才发现自己手背上烫出来的几个水泡,红痕,谢过北辰老实的去找药。 谁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身体可是生命的本钱。不过今日她招惹了心眼子极小,报复心极强的益卿,看来以后的生活不会好过。 第73章 指导老师葛兰,小白鼠啊小白鼠 原本以为最难的是农场的生活,却没有发现农场过后,才是真正的心累。前者是折磨身体,后者是既折磨身体又折磨心智。 葛兰拍了一下手,吸引下面人的注意,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导演维亚给你们找的指导老师,叫我葛兰老师就行,今后的几天是我们一起相处。” 台下的人无精打采的纷纷点头。 葛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在心里不断的咒骂安排这一切的维亚,“从左到右开始自己介绍。” “老师好,我是达瓦里氏。” “北辰。” “南斯。” “鸢尾。” “雾雨。” “益卿。” “赛尔。” “伯特。” “陈宇。” 除了瓷言说了一句老师好,其他的人都没有说。不过也是,剩下几个人不管是身份还是资历按道理来说还是可以享受优待的。 葛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教学小棍指着黑板,“我们这一节课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礼仪课,第二部分是演技课,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一整个有气无力,浑身散发着疲惫不堪。 葛兰暗暗的磨了磨牙,指着不远处的球讲道“那个是体塑球,让它挨着腰环绕一百圈。” 沉默,无一人反抗。 葛兰趁瓷言他们专心做动作,没有人观察她,悄悄地离开,躲到卫生间打起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 葛兰听见明显带有未睡醒沙哑的声音,气急败坏咒骂道“喂,喂你个头的喂。维亚,看你做的好事。” 维亚下意识拿开手机,从床上爬起来掏了掏差点刺伤的耳朵,“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竟然好意思询问我怎么了?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我要指导的学生是他们几个。” 葛兰一想到这,就气的恨不得冲进维亚家里面,掐着对方的脖子询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维亚听着电话中明显的喘气的声音,换了一个手接电话,笑着打趣道“你不是说想赚一点外快,这不?外快直接来了,拦都没有看住。” 葛兰重重的哼了一声,“要是我知道外快是这个,我宁愿没有。” 维亚似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直接笑了出来,反驳道“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来的。” “话说的太满,小心吹掉大牙。” 维亚眼底一片薄凉,凉凉的讲道“我邀请的你不来,可是下一次邀请的就不是我了,而是联歌了。你能在我这里得到一点好处,可是你在他那里能得到什么呢?” 葛兰沉默了下来,维亚也不愿将对方逼得太紧,笑着讲道“无事的,你瞧,现在你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了么?” “维亚,你这个坑爹的货,老子后悔上了你这条破船。下一次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冲着电话说完,不等对方的反应,葛兰直接挂断电话,收我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离开卫生间。 维亚听着电话中的忙音,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蠢货。” 葛兰路过陈宇的时候,脚步一顿点评道“这个体塑球是要你绕腰,不是让你自己妖娆。” 离得很近的瓷言听到了这句话,差一点没有笑出声,心想道“哇,真是用最严肃的表情说着最……啧,那个词真是烫嘴。” 有点心猿意马,体塑球没有拿住掉落在地上,滚到了葛兰的脚下,瓷言弯腰捡了起来。 葛兰目光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余光看向专心做动作的北辰,问道“你就是北辰新收的学生,达瓦里氏。” 瓷言点头答道“是。” 葛兰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恶意,抱着胳膊抬起下巴,“长得不错,可惜配了一个不合身份的名字。” 瓷言不卑不亢笑着讲道“多谢葛兰老师夸奖,可惜我很喜欢我的名字。” 葛兰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回去训练。” “是。” 瓷言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了他不成,反正都一无所有,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 葛兰走到瓷言身边挑了几处错误,又看了一眼从头到尾无视她的南斯,“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下你们的手型都快变成鸡爪子了。” 瓷言等他走之后小声对南斯吐槽道“他还不如说我们两个的手变成无骨鸡爪呢?” 南斯差点没有忍住笑出了声,还是瓷言的嘴损啊! 葛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拍了一下手讲道“第一部分结束,休息十五分钟。” 益卿眼底一片乌青,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喝了一口冰水吐槽道“七点半集合,还不如让我们在床上集合呢?” 瓷言在心里点评道“话糙理不糙。” 主要是昨天他们大半夜的刚从农场出来,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赶到这里,精神能好才怪。 赛尔忍不住皱着脸反驳道“你们还好,住处离这边都不远,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哪像我五点半就要爬起来。” 南斯好奇的问道“你明知距离这么远,为什么还要回去,而不是找一个就近的宾馆住下。” 赛尔挠了一下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讲道“好吧,那时候拍完戏就马不停蹄的往家赶了,等我收到维亚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到家了,所以我就不想动了。” 南斯:“……” 其他人:“……” 伯特观察了一下北辰他们眼底带着不轻不重的乌青,疑惑的问道“你们这几天是什么情况,怎么处处不见人影。” 鸢尾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压低声音神秘的讲道“我们几个去执行任务去了,今天才回来。” 赛尔提起了兴趣,往南斯身边挪了挪,热切的问道“你们执行去什么秘密了,好玩么?刺激么?” 南斯顺着鸢尾的话,笑着讲道“不可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任务了。” 赛尔轻哼一声,抱怨道“导演真是偏心。” 鸢尾摇了摇头,“我们的第一部分就这么累,第二部分不知道累的何种地步呢?” 雾雨分析了一下他们的处境,又联想到刚才葛兰的动作,“我感觉最终目的不在于我们,而是他们。” 他们是谁,新人瓷言,歌手伯特,赛尔。 益卿自嘲道“那我们就是顺便带过来的小白鼠了。” 雾雨摇头否认道“我们连小白鼠都不如。” 益卿:“……” 其他人:“……” 实话,却很扎心。 就跟着雾雨讲的那样,这次的任务围绕的最终还是瓷言他们三个。令人意外的是南斯好像也在被针对,不只是南斯还有益卿。 一堆牌里挑了两张大小王,这运气也是没有谁了。幸亏就是两三天,要不然真不知道人该往哪里找。 第74章 你自己能分得清自己是谁么 “我……对……” 到口的台词迟迟背不下来,瓷言竟有些心累。 维亚拿着喇叭大声喊道“卡。” 瓷言熟门轻路的道歉,“对不起,导演。” 维亚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跟着瓷言搭戏的陈宇,生硬的讲道“给你两分钟,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真是假最好要分清。” “好的,导演。” 陈宇在维亚走之后,黄鼠狼给鸡拜年问道“感觉怎么样?” 瓷言冷眼看着指导这一切的人,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感觉还不错。” 陈宇自然是不相信瓷言所讲的,换句话说只要是对方说的他都不信,“就算是你很有天赋又怎么样?就算是北辰给你铺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被我轻而易举的压戏,甚至还做不到反抗。” 瓷言:“……” 陈宇意味深长的朝跟着北辰交谈的维亚看了一眼,“你说如果下一次戏份还是因为你过不去的话,那些人会不会以为你是走后门进来的。” 瓷言面色不惧,冷静的说道“他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觉得的,不管我表现的怎么样,在那些人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走后门的,更何况你不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不将这个说法给坐实。” 她早就知道人言可畏,同样也知道看不惯你的人不管你做什么她都看不惯。哪怕你是对的,只要他们记恨你,他们也会认为对的也是错的。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答一时让陈宇乱了阵脚,也让他在心里斟酌了很久的词派上用场,最后干巴巴讲了一句“你简直是厚颜无耻,你就等着吧。” 瓷言平淡的看了一眼陈宇,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她也不想被对方的智商给传染。 “第十五场,达瓦里氏,陈宇准备,现在开演。” 维亚的声音正好拯救了岌岌可危的气氛,瓷言跟着陈宇迅速进入状态。 丝清双眼通红一边往后退,一边怒吼道“你给我住嘴,你在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陈飞宇玩了几下打火机,眼睛死死盯着处在崩溃边缘的丝清,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快要否认,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其实你早就发现不对了,对不对?” 丝清下意识摸向空荡的左手腕,嘴里一直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飞宇向前走了一两步,无视对方眼中的恐惧,脸上的戒备,诱导道“你知道,你只是不想面对罢了。你其实早就发现你不对的地方了,你只是害怕最后剩下的是你一个人,你还是被人不断的抛弃。你说你可悲不可悲啊!先是被自己的父母抛弃,自己背叛利坚,就连你唯一的老师每时每刻都在提防着你,害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捅他一刀。你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就超过了很多的人,你真是可悲又低贱。” (他不知道丝清失忆,同样也不知道样丝清恢复不了记忆。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心理专业,一步一步的引导对方不断的崩溃,进行言语上的吓唬。) 丝清感觉自己的头很疼,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的一样,无尽的孤独恐惧好像照应着对方说的话,自己确实是被抛弃的。 陈飞宇见对方不说话,继续讲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戳到你痛处了。丝清,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活该你半生孤寂,没有一个人爱你。” “我……不……” 丝清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是到嘴的话迟迟讲不出来。脑海迅速闪过一幅画面,一幅家人永别离,自己身后满是火光,周围人忙忙碌碌,唯有自己一个人就像是一个看客一样,是静止的。 此时此刻,她彻底分不清自己是瓷言还是丝清了,北辰昔日的警告灵验了。 “刺啦——刺啦——卡,达瓦里氏,你去休息半个小时,南斯你跟着陈宇先拍下一场。” 维亚自然是知道今日的戏份被拖延不全是瓷言的过错,毕竟就像是陈宇刚才讲的那样,就算你很有天赋,可是刚入门的你怎么能接的了老戏骨肆意的压戏。 “是。” 一旁候场的南斯点头。 瓷言低着头走到北辰身边,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脸色,“老师,对不起,学生让你失望了。” 北辰严厉的讲道“达瓦里氏,抬头,告诉老师刚才你在表演中你是谁?” 瓷言抬头上牙死死咬住下嘴唇,摇头讲道“我不知道。” 北辰闭上双眼睁开,掩饰住眼中的情绪,“达瓦里氏,你知道,你不仅知道,你甚至还在逃避。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 “是。” 就这样,这对师生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前者冷峻且自信,后者坚韧且亲近。 北辰打开门,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瓷言差一点撞上去,“去把脸洗一洗,我们两个对一下戏。” 瓷言小心偷瞄了一眼北辰,乖乖的向卫生间走去。北辰见瓷言出来,指了一下对面的板凳,等对方坐下,拿起剧本念台词。 北辰:“你为什么这么快要否认,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其实你早就发现不对了,对不对?” 瓷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北辰看了一眼瓷言,继续念着台词。不过从他的嘴里面念出来跟着从陈宇口中念出来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就像维亚说的,陈宇是带着针对性的,而且他本身演技都不高,所以会给人一种演技过剩的感觉。不过因为有了瓷言的对比,而他那种方式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一段对话可以有瑕疵,但是不能两个人都有瑕疵。 瓷言:“……” 北辰:“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戳到你痛处了。丝清,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活该你半生孤寂,没有一个人爱你。” “我……不……” 瓷言还是在这一步卡壳了,身后仍是一片火光,周围只有她自己一个另类的存在。世界纷纷扰扰,却没有一个人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你没有错。 第75章 无理的死法,无趣的死法 北辰目光十分平淡,就连语气也没有波澜,只是问了一句“现在的你是谁?” 瓷言脱口而出道“丝……瓷言。” 北辰追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瓷言沉默了很长时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家园烧毁,亲人不知所踪,周围都是喧闹的人群,唯有我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原地。没有人帮助我,也没有人发现我,我就像是一个过客。” 北辰伸手握住瓷言的左手腕,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继续追问道“丝清并不是被父母遗弃的,他只是失忆了,丢了年少的所有记忆。那你呢?你也是么?” 无神麻木的眼睛出现一抹亮光,就像是黑暗中微小的星辰,容易被人忽视,却一直存在彰显着它的存在。 瓷言言语有点混乱快速的说道“我不是,我的父母最后找我了,他们以为我像往常一样去学堂了,所以驱……去找我了,我只是忘记了。” 她跟着剧本中的丝清还是不一样,虽然都是一场大火葬送了家庭。可是在那之后她还是有父母陪伴在身边的,她不是因为大火而失去自己记忆孤立无援的丝清。 北辰松开手,沉吟道“有科学家指出一个人在受到绝命打击的时候,大脑会开启保护机制,混淆人的记忆,所以你现在是谁呢?” “是我自己。” 瓷言说出自己的答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清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北辰眼神也有点恍惚,怔愣的站在原地,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也分不清坐在地上无声哭泣的是丝清还是瓷言了。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瓷言在剧中走不出来,就连局外人的他差一点也认错了人。 丝清就像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瓷言,有相同的身世,不一样的经历,可是本质都是一样的。所以不是入戏太深,而是情感回归了本体。 南斯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问向身边人,“你是故意的。” 陈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装作无辜的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斯朝正在跟着剪辑师交谈的维亚的方向看了一眼,敛去脸上往常的笑容,“跟着达瓦里氏对了很多次戏的你,知道他的缺陷。甚至不惜耽误拍戏的进程,得罪导演的风险,也要压戏,你可是铤而走险下了一步险招。我能看出来,自然其他的人也能看出来,要不然维亚他为什么在达瓦里氏多次过不去戏的状态下,没有说过几句重话。” 陈宇:“呵。” 南斯压低声音笑着讲道“你说北辰会不会放过你,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算计他身边的人。” 陈宇对此不屑一顾,“那又如何?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谁知道呢?” 南斯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离开,这时,瓷言跟着北辰走了回来,三人打了一声招呼。 维亚见状向两人点了一下头,向陈宇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拿着喇叭喊道“第十五场,达瓦里氏,陈宇准备开演。” 陈飞宇:…… …… …… 丝清感觉自己的头很疼,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的一样,无尽的孤独恐惧好像照应着对方说的话,自己确实是被抛弃的。 陈飞宇见对方不说话,继续讲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戳到你痛处了。丝清,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活该你半生孤寂,没有一个人爱你。” 丝清死死的抓住脖子上的银项链,就像是抓到了主心骨,脸上的惊恐渐渐散去,一段被他刻意隐藏的片段想了起来,“我不是,可悲的是你才对,你一直在嫉妒我,我身上一直有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手上挑拨离间的录音从哪里来的,毕竟现在的你有什么做不到。” 陈飞宇抛了一下手上的录音笔,冷笑道“你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要是伯父伯母知道的话,一定会气的能从坟里爬出来。”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伪造,包括你手上的录音。在我父母去世几年之后居然还会有人记着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会很开心,晚上会找你聊会天的。” “你……” 丝清打掉陈飞宇指着他的手指,继续讲道“对了,我的父母尸骨无存化成了一捧土,我相信在今后你遇到了每一粒尘埃都是他们的化身,记得替我向他们问一声好。” 恰好,一阵风吹来,一张白色的纸飘到空中,陈飞宇语气十分僵硬,“你……死者为大,你竟敢如此不敬。” “所以啊!你还知道死者为大,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呢?放心,我父母从来不在乎这些。” 陈飞宇恼羞成怒,强装镇定一边往后退一边讲道“你……这么搞笑的想法也亏得你想出来。” 丝清沉默的看着对方的表演,内心着实无语。不怕杀人的人竟然怕鬼魂,传出去不知道能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倏然,他脑海有一条一直被他忽略的线索蹦了出来,小声嘟囔道“老师。” 陈飞宇突然大声喊道“你不能死!” 丝清被吓得一个哆嗦,心中的疑惑愈发明显,“不对,老师他在哪?” 陈飞宇见对方不上当,眼神有点飘忽,“你再说什么?” 丝清扫了一眼四周,恍然大悟冷笑道“我说呢?你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与我会面,又对我说了一堆我用的话,原来你从始至终打算盘的人不是我。” 被点破的陈飞宇眼神泛着凶狠的光,往旁边右边挪了两步,试图挡住对方的去路。 丝清看着明显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陈飞宇,厉声道“给我让开。” 陈飞宇伸开双手彻底堵住了去路,“不,想从这里出去,除非我死。” 丝清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枪,面无表情的指着对方,平淡的说道“那这样呢?” 陈飞宇看着正对着他冷冰冰漆黑的枪口,嫉妒,不可思议,唯独没有恐惧,“他竟然给你枪了。” “让不让。” 陈飞宇梗着脖子,鄙视着看着丝清。他知道对方对方不会开枪,也不会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就像是他的父母一样。 丝清轻嗤一声,“算了,就当是完成你的一个心愿。” 摁下扳机,一声枪响,重物倒在地上,鲜血流出。 第76章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维亚满意的看着录像,连连点头,夸赞道“不错,有进步。” 联歌站在一旁笑着点头,“小达瓦里氏,他确实有这个天赋,北辰这一次算是挖到宝了。” 维亚微抬眸看了一眼联歌,漫不经心说道“怎么?你也想要?” 联歌低头凝视着水杯中自己的倒影,轻笑道“算了,我可没有这个兴趣,相较于培养,我更喜欢不劳而获。” 他手上签约了五位明星,四个影帝,一个一线演员,可是没有一位是他亲自培养的。几乎都是他们自己拉资源,自己演戏,而他只是对外做了方案罢了。 维亚点评道“真是一个奇怪的癖好。” 联歌询问道“下一场是该谁了?” 维亚看了一眼计划表,“鸢尾,雾雨他们两个,他们之后是鸢尾,雾雨,益卿,南斯,北辰,达瓦里氏。” 他停顿了一下,惊叹道“除了罗曼,你手下的人算是全聚齐了。” 联歌小抿了一口冰水,点了点头。 维亚似是随意的问道“最近很少见过罗曼在剧场,你给他其他任务了?” 联歌打哈哈道“青年期。” 维亚小声咒骂道“去尼玛的青年期。” 鸢尾,雾雨一起走了过来,打招呼道“联歌,维亚。” 联歌指身边人笑着讲道“刚和导演讲到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来了。” 鸢尾提起一丝兴趣,“哦,那你们讲了我们什么?” 联歌说谎脸也不带红的,“说了你们两个演技好,配合无间,一定会一遍过得。” 鸢尾知道对方满口胡言,也是笑着捧场,“雾雨,你瞧,我就说联歌很看好我们。” 雾雨眼帘微往上抬,扭头看了一眼走过去的陈宇,收回视线。 “导演,场景布置好了。” 维亚点头,拍了一下鸢尾跟着雾雨的肩膀,亲切的说道“去吧,该你们上场了。” 鸢尾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有维持住,就连一直冷着脸的雾雨表情也木讷了两秒。 联歌好笑的拧上瓶盖,轻轻摇了摇,“你可真是……” 维亚追问道“可真是什么?” 联歌拍了一下维亚的肩膀,“可真是记仇。” “第十六场,鸢尾,雾雨准备开演。” 纳克低头看着胳膊上的手,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弗朗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慢慢的收回手,微抬下巴,嘴硬的反问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纳克他的眉心轻轻一蹙,眼中含着一抹淡淡的复杂,语气有点不善,“你知道里面在举办什么么?” 要是对方不知道他能给出解释,要是对方知道还来,他相信他的拳头现在已经硬了。 弗朗似是没有发现危险,向前半步专门去踩警戒线,“你来做什么,我就是来做什么的。不就是一场鸿门宴,他能摆,我就能来。 纳克拉着弗朗走到一个角落,低吼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要是真得了失心疯就去医院待着,别在外面四处晃悠。” 弗朗挣开纳克的手,胳膊交叉在胸口,任性的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纳克无语的笑了笑,前不久这句话他对布朗说过,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给换回来了。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他眉头紧皱沉吟道“你真是无理取闹。” 弗朗被对方简单的一句话给激怒了,大声的吼道“我无理取闹,无理取闹的是谁?” 是,之前是他的错,可是自己已经知道错了啊!甚至还主动放下利益,放下尊严去求对方的原谅。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不接受,甚至还对他咄咄相逼,不肯见他。 纳克伸出食指点在弗朗胸口,指尖能清晰的感受到底下的温热,以及砰砰直跳的心脏,“等哪一天你让我在这里送你一枪,我就不恨你了。” 弗朗:“……” 纳克收回食指并狠狠地推了对方胸口一下,温怒道“你要是不敢,你就给我让开,滚回你自己的地方。” 弗朗见纳克准备离开,下意识拉住了对方的胳膊,音线有些不稳,“你可知道你一旦进去,便是九死一生么?” 纳克冷眼瞥了一眼胳膊上的手,“不用你再三强调我知道。弗朗,你要是不想我在恨你的话,你就给我回去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地盘上,近期不要出来。” 他有点搞不懂了,明明是他不让对方来,怎么现在角色反转变成对方来劝他得了。看来不只是他疯了,弗朗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 弗朗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他不明白明明纳克也很在乎他的,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他。 一秒,两秒,……秒过后,独占角落的人压低声音笑了出来,边笑边讲道“没事,他会原谅我的。” 维亚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卡,你们两个的爆发力很足,是一场精彩的演出。” 他虽然不喜欢雾雨,鸢尾他们两个人,可是他欣赏对方的演技。就是像那句话“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是我誓死扞卫你说话的权利”一样。 鸢尾走到雾雨面前见对方没有动静,招了招手,轻声喊道“雾雨。” 雾雨这才回过神,下意识抓住眼前做乱的手。发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没有好气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鸢尾委屈无辜的回答道“不是,你也不能将在剧中受到的委屈发泄在我身上吧,我实在是委屈啊!” 雾雨吐槽道“浮夸的演技,浮夸的人。” 但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藏在对方眼底浅淡的笑意,以及嫌弃语气中暗藏的亲昵。 联歌带着瓷言他们三个走了过来,笑着讲道“刚才我给益卿发消息,他说五分钟后到,你们五个可以先对一下剧本。” 不等瓷言他们回答,就听见一阵交谈的声音,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正是他们需要等的主人公。 益卿拔掉耳机,将墨镜推到头上,笑着打招呼道“哈喽,各位有没有想我。” 噗嗤一声,瓷言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幸亏声音不大,不过一旁的北辰,南斯倒是听见了。见两个人纷纷看向自己,压低声音说道“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北辰跟着南斯相视一眼,在对方眼里很清晰的看到了疑惑。见眉开眼笑的瓷言,笑着摇了摇头。 第77章 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维亚单手搂住招花引草益卿的脖子,目光扫视一圈,凡是跟他对视的人,缩了缩脖子,心虚的离开。 “哟,厉害了,每次大忙人一来总是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益卿垂眸瞥了一眼搭放在肩膀的手,脸上的笑容不变,“要是你羡慕我给你教你。” 维亚摆了摆手讲道“鄙人不才,无福消受。” 益卿笑着说道“自己知道就好。” 从远处看两人的背影就像是一对亲密的好朋友,走近看才能发现剑锋弩张的氛围。 维亚见联歌走过来,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好了,不打扰你了。” 说完,右手轻轻推了一下联歌的后背,冲不远处的几人摇了摇手上的喇叭,示意他们做一下准备。 益卿在维亚走之后,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伸出左手拂了拂右肩膀,似是要弄掉灰尘。 “第十七场,益卿,北辰,鸢尾,南斯,达瓦里氏准备开演。” 利坚感觉走在前面的背影有点熟悉,连忙走了过去,打招呼道“嘿,纳克。” “哦,是你啊!利坚。” 利坚跟纳克交换了一个亲脸吻,见对方身边没有布朗的身影,疑惑的问道“怎么就你来了?他没有来么?” 纳克眼中的笑意淡下几分,“他来做什么?这也不是他的产业。” 利坚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有点幽怨吐槽到“那还是不是你们之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跟你们单独见面。” “以后不会了。” 利坚点头,指尖还未碰到胸口就被对方躲开,关心着询问道“你的胸口还疼么?” 纳克:“……” 突然,他就听见身边人极其严肃的声音,“丝清,你给我站住。” “先生,你可是认错了,这是我的舞伴小辞。” 维矣挡住利坚的视线,脸上戴着面具,被他遮挡住的人脸上也佩戴着面具。 不过前者是银色,后者是金色。 纳克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四处观望了几眼,发现除了他跟着利坚来的人好像都佩戴上了面具。 利坚没有管一直给他使眼色的纳克,阴沉着脸质问道“维矣,你非得跟我作对是么?” 维矣轻嗤一声,“跟你作对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要是你有点脑子,就应该有个词叫做‘及时止损’。” 利坚眼神死死盯着从未开口的躲在维矣身后莫名的小辞,命令道“丝清,跟我走,别让我再给你说一遍。” 小辞歪着头不解的讲道“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真的认错了。我是先生的舞伴小辞,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丝清他应该是一位男生。” “可真有你的,一身女装在身倒是给了你不少的骄傲,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莱斯问道“是他么?” 利坚不屑一顾的说道“除了他还能是谁?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一定能认出来。” 维矣跟着小辞相视一眼,准备偷偷的离开。可是他们却忘记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不择手段的利坚,这个人可不管什么脸面,“我让你们两个走了么?” 声音过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小辞,不,应该说是丝清,他用两个人的声音对维矣讲道“老师,给我几分钟。” 维矣看着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利坚,只能无语的点了点头。 丝清指着不远处的角落,示意他们去那个地方交谈,“先生,那边请。” 利坚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人当成笑话看,尤其还是在仇敌面前,认同的走了过去。 不远,也就百十步的路程。 利坚看着很久未见的人,竟感觉自己的心莫名跳的有点快,轻声喊道“丝清?” “先生。” 利坚失望的问道“你竟恨我到至此么?” 丝清沉默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平淡的表情下是极其不平静的心,可惜内心的吐槽不能讲出来,“疯子吧!我不恨你恨谁!要是我杀你全家,害你家破人亡,你不会恨我,真是脑子有病的疯子。” 利坚的质问仍在继续,“丝清,你到底有没有心。” 丝清:“……” 好怪,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要是换一个性别的话,倒是感觉有点合适。 利坚想要抓住丝清的胳膊,被对方躲开,伤心的质问道“我承认我的错误,可是你不能这么对我。” 丝清:“……” 神经病,莫不是在他眼中我是一个圣母? 利坚见丝清迟迟不说话,以为是对方被自己得话给感动了,“我是害得你家破人亡,可是要是没有我的话,你岂会活到至今,享受跟之前一样的生活。” 丝清感动倒是不敢动,毕竟他可真的打不过面前的人,心想道“我宁愿死了,一了百了,哪像现在有一堆的破事。” 利坚继续温声劝道“就算是没有我,你的家庭也不会留着,只不过换了一个人而已。要不是我的话,不管是换成谁,他们的心也不会有我的干净。” 罪无不赦的人居然跟着罪恶不赦的人攀比自己心善。 丝清彻底被弄得不知道无语了,“走吧,看样子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利坚见丝清不为所动,甚至还向他摆手离开。心口的刺痛让他差一点呼吸不出来,就像是有一堆虫子在爬在咬一样。 听到身后的动静丝清眼睛瞬间睁大,眼眸流露出些许不忍。僵硬的问道“你的药呢?” 利坚的骄傲不允许他向别人流露出自己的痛苦,强压制住颤抖的声音,“没事,让我缓一会就行。” 丝清想了想从口袋中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到利坚手中,见对方面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转身离开。 他不恨利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没有利坚,他们一家在那种情况下也无法存在,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因为他自己清楚知道谁才是杀害他一家的凶手。在外人眼中,是一场大火,是利益的纠纷;在利坚眼中,他的父母死于枪伤;在维矣眼中,他的父母死于利坚之手;在国家眼中,他的父母死于殉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父母的死不是死于枪伤,也不是死于大火,更不是死于殉国,而是死于他之手。因为大火是他放的,是遵循父母之愿放的,就连失忆也是计划。 第78章 金碧辉煌下的血腥,人形下的野兽 莱斯见利坚自己一个人回来,身上没有一点伤口,询问道“是他么?” 利坚翻了一个白眼,紧紧握住手中的瓷瓶,“除了他还能是谁?我早就说过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能在一堆灰里面认出他来。” “那他?” 利坚哼了一声,沉默不语。 “我的意思是那个小辞真的是丝清的话,为什么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莱斯问出自己的疑问,要是他是丝清的话,再见到利坚的那一刻,他可能就会给他一刀,怎么会在一起平淡的交谈,难道这就是丝清的生存之道。 “要么就是跟着之前一样,脑子受到刺激过大,又重新更新了;要么就是演技过深,装作不认识。” 莱斯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仔细观察对方眼睛,再次问道“那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 这是利坚给莱斯的答案,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么?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手上的瓷瓶早就给了他答案。 莱斯伸手指了一下四周,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在干什么?” “知道。” 莱斯被对方脸上的平淡给弄炸了,低吼道“你知道你还来?” 利坚一整个就是人淡如菊,薄凉的回了一句“富贵险中求。” 莱斯讥讽道“那你可真是富贵险中求,所以我请求你能擦亮你的眼睛,看看周围什么情况。” 利坚惊讶道“怎么都是我们的人。” 莱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后知后觉的某人,冷笑道“你才发现啊!这场鸿门宴受邀请的十分之九就是你们这些外国的人。” 利坚脑中的一根弦突然绷紧,焦急的吩咐道“你快出去,去找……” 话还未讲完,就被莱斯打断,“鸿门宴一旦开启,只进不出,除非结束,所以你清醒的太晚了。” 最后一刻的清醒还不如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所以在别人快要死的时候告诉别人真相的人,这样的人,呵,死都不让死的安生。 “可是他们怎么敢?” 莱斯伸出食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好奇的问道“这场宴会没有邀请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利坚发现自己被耍了,没有好气的回答道“能怎么进来?就是靠两条腿走进来的,难不成还有人将我抬进来不成。” 莱斯复杂的看了一眼利坚,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词语才能配上他这位跟随的人。 脑子好使是真的好使,要不然也不会在政治上混的风生水起;想一出真的就是想一出,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有病也真的是有病,刚才就是一个写照。 “砰。” “砰。” “砰。” 连续三声枪响,精美脆弱的水晶灯掉落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纷纷落到站在二楼佩戴着面具的人,因为刚才就是他开的枪。 主持人往下压了压手,全场安静下来。毕竟头顶有把枪在那指着,你能不听话。 “各位先生,女士,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吧。” 一个金发络腮的男子站出来指着主持人大声骂道“你在这里发什么癫,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快打开门让我们出去,我们是进来谈生意的,不是陪你做游戏的。” “要是先生不同意的话。” 主持人停顿了一下,摁下扳机,一声枪响,男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啊!” 人群乱成一团,让开位置,生怕流出的鲜血弄脏了自己的衣摆。 主持人一边转着枪一边笑着讲道“这里一共有五个出口,一个出口只能出一个人。所以现在游戏开始,愿各位平安顺利。” 利坚小声问向莱斯,“你拿枪了么?” “拿了。” “那就跟我走。” “是。” 一瞬间象征着上层社会的建筑变成了炼狱,金碧辉煌下的血腥,人形下的野兽。 很快有一个人找到了出口,他不顾外面是否有危险,直接走了出去。在第二个人准备跟上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漆管抵住了他的眉心,拿枪的一板一正的说道“刚才主持人已经说了,一个出口只能出去一个人,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各位先生,女士,现在就剩下四个出口,也就是四个名额了,祝各位好运。对了,为了让游戏更充满刺激性,我们一起玩火吧。” 话音未落,所有人咒骂了起来。 “疯子,让我们离开。” “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 “是要钱么?你们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们多少,只要放我出去。” 在生死面前,尊严什么的也显得不重要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原来是有个人趁乱想要偷偷的出去。这时,人们才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排列整齐的装备齐全的五六个人。只不过队伍太整齐了,惊慌中的人没有发现罢了。 慌乱四处寻找出口的纳克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手上的棍子给挥了过去。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木棍换到左手,怒火中烧吼道“你怎么进来了。” 弗朗将手上的枪递给纳克,痞笑着讲道“要是我不进来,谁给你枪啊!” 纳克接过冷笑一声,“我宁愿没有枪。” “我不来难不成看着你去死么?” “那你还回不来,你来了我倒是多了一份威胁。” 纳克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眼底的雀跃却暴露了自己。 人的生命有多脆弱,仅仅是打一下就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人的生命有多坚强,哪怕身上多处骨折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五十五个人,最后就剩下了十个人聚集在舞厅中央。 纳克和弗朗肩靠着肩手上各拿着一把枪;利坚和莱斯相站在一起,一手拿枪一手拿刀;维矣左手扶着捂着胳膊的丝清,右手拿着枪,除了他们六个,还有临时组队的四个人。 主持人出现,佩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是一个拥有黑色的头发,黑色眼睛的东方人。他俯视看着抬头看着他的十个人,摘掉黑色的手套,露出满是烧痕的左手,平铺直叙道“还剩两个出口,可以走六个人。你们一共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一旦迟的话,这里就会成为一片火海,我想你们已经感受到温度了。” 说完,他就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然后饮弹西北。 利坚拿出枪指向维矣,笑着讲道“五分钟,六个人。” 四声枪响,死的是别人。 第79章 是中元节啊 维亚大声喊了一声“卡。” 随手将喇叭扔给联歌,笑着给每个人一个拥抱,到瓷言的时候握了一下手,兴高采烈夸赞道“你们配合太厉害了,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 益卿回头看了一眼被火包围的房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要是我们多pass几遍,你觉得你手上的预算还够?” 维亚大声笑了出来。 鸢尾笑着打趣道“主要还是怕我们多试几次,能被那火给烤熟了。” 也不怪益卿跟着鸢尾说话有点偏激,主要是真的是火,不是后期做的特效。要不是这一次他们出来得早,说不定真能烤熟,反正是热腾腾的。 联歌笑着走了过来,“收拾收拾,去吃饭吧!下午还有戏要拍。” “嗯。” 这一次的餐厅是最热闹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热闹。因为这一次不仅有益卿,南斯,甚至一直不露面的罗曼也在。 “嗡嗡。” 口袋的手机一直震动,瓷言偷偷的给关机了。之前是一直“叮咚”作响,没有办法调成了震动,谁知道还是逃不过。 南斯夹了一口菜放到盘子里,关心的问道“是谁给你发的消息,不打开看看么?万一很急呢?” 瓷言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就是垃圾信息。” 联歌一手放下装有咖啡的杯子,一手将手上的餐盘也放在桌子上,笑着打趣道“或许是倾慕的人呢?小达瓦里氏。” 南斯站起来将板凳往旁边挪了挪,不解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习惯跟着维亚一起用餐?” 联歌闷了一口咖啡,苦的差点将舌头给吐出来,脸上略带牙疼,嫌弃幽怨的吐槽道“得了,他要陪着他的洛文一起用餐,人家哪能想起我来。我过去就感觉自己亮闪闪的,挺另类的。” 瓷言一边吃东西一边在心里评价道“哇哦,超级一个大灯泡耶。” 没有想到,心中的想法直接被她说了出来。 联歌认同的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比喻。” 瓷言:“……” 南斯:“……” 其他人:“……” 联歌似是没有注意到僵硬的气氛,说出一个消息。 “对了,我刚才跟着维亚商量了一下,今晚你们就住在剧场,争取明天就杀青。” 原本安静吃饭的人停下了动作,纷纷沉默了两三秒钟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瓷言倒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出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叮铃铃。” 闹钟响起。 瓷言像往常一样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半分钟,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卫生间差一点摔倒,幸亏眼疾手快扶住了洗漱台。反正经历了上厕所差点没纸,牙膏掉到地上等小事,终于收拾好了。 她望着镜子自言自语道“感觉今天有点怪怪的,今天是大凶么?” 想了想,还是拿出来一本日历看了一眼,“哦,原来今天是中元节啊!我说呢?怪不得这么倒霉。” 愣了几秒,大吼道“什么?中元节。” 厚重的日历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可是都没有瓷言此时内心的沉闷。 保姆听动静敲门,关心的询问道“小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么?” “不用,就是东西掉了,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 瓷言动作僵硬的从地上捡起来日历,同手同脚的离开房间,打招呼道“老师,早安。” 北辰点头,目光落到对方有点苍白的脸上,问道“早,不过达瓦里氏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 瓷言摸了一下脸,不知道此时自己脸的表情,尴尬的打着哈哈道“可能是因为昨天没有休息好。” “嗯。” 瓷言低头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食物,有点难以启齿道“那个,老师,你可以让保姆给学生准备一瓶黑狗血么?” 北辰迟疑道“黑狗血,是黑色狗的血么?” 瓷言点头。 北辰也没有多问,只是按铃唤来保姆,将瓷言需要的东西告诉对方。 联歌见瓷言有点跑神,眼中含着一抹趣味,“小达瓦里氏,你再不回神饭都要吃到肚子里了。” 瓷言回过神,“饭不知道肚子里,吃到哪里?难不成吃到鼻子里面?” 联歌指了一下鼻子,敲着桌子说道“可是你刚刚的样子就差点吃到鼻子里。” 瓷言垂眸看向对面点在餐桌的手指,偷偷的用纸巾擦了一下桌子,上面微不可见的油渍,嫌弃的咬紧牙关。 因为视觉影响,他并没有追到瓷言的小动作,继续笑着讲道“对了,小达瓦里氏,提醒你一下,晚上有人敲门的话,记住不要开门哦。” 说完,跟着来的时候一样,一只手拿着咖啡,一只手端着餐盘离开,去寻找下一桌的目标。 瓷言在对方走之后,有点口不择言道“大半夜的有人敲门,然后我去开门,我是疯了么?” 北辰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问道“害怕?” 瓷言现在已经不管这么多了,联想到早上莫名发生的事情,在想到距离晚上越来越近,脸上伪装的平淡有了一点破裂,“老师,你再说什么废话啊!我能不害怕么?凌晨之后,敲门的不是鬼就是鬼,学生可是很惜命的。” 而且她觉得联歌不会特意的提醒她,一定是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刚才就是提醒她的,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瓷言认为联歌不会这么无聊去跟她开玩笑,可是事实就是联歌无聊跟她开的玩笑。 南斯看了一眼也是一头雾水的北辰,不解且好奇道“为什么是鬼?” 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难免多问了一点,万一以后用到了呢? 南斯不知道的是“以后一旦遇到,生死可未知。” 瓷言放下勺子,解释道“白天阳气重,晚上阴气重,白天的世界是我们的,晚上的世界是他们的,多么美好的分界线。所以晚上不要轻易出门,万一沾上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南斯做出噤声的动作,无声打了一个寒颤,“达瓦里氏,你还是别讲了,怪瘆得慌的。” 瓷言见状直接笑了出来,内心的沉闷散了不少。 果然,人就是群居动物,只要见到有其他人跟着自己一样的话,内心会开心一些。 第80章 《血杀》丝清父母去世的真相 三人用完饭,找化妆师补了一下妆容,换好衣服,看了一眼时间一同向剧场走去。 南斯弄了一下墨镜,笑着说道“这一次是你们师生的表演,上一次遗憾错过了,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错过。” 北辰脱口而出道“你不是看过录像了么?” 南斯解释道“录像跟着亲身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北辰递给对方一个“就你多事”的眼神,南斯回馈给对方一个“不懂风情”的眼神。 浪漫的铃兰花遇到炽热的向日葵,一个是幸福,一个是热烈。 走在中间的瓷言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 维亚指着不远处的场景,“来的不巧,道具师刚弄好,你们就来了。” 瓷言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对于一个喜欢午睡的人不能午睡,下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不过让她好奇的是维亚是不是经常看《红楼梦》,要不然每一次讲话就跟着林妹妹一样,黛里黛气的。 南斯给瓷言,北辰一人一个拥抱,“加油,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嗯。” 维亚无声磨了一下牙,突然拿着喇叭喊道“第十八场,北辰,达瓦里氏准备开演。” “老师,你在骗我。” 维矣低头看向扔在地上的文件,眉头紧皱质问道“你在暗中调查我。” 丝清被对方的质问感到有一点心虚,确实是他找人暗中调查的,“老师,你不要岔开话题。” 维矣目光平淡看着面前指责他的人,竟莫名感觉有点陌生,好似自己从未了解过对方一样,淡然的开口道“我从未骗过你,从一开始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丝清捂住胸口,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像是不要钱的珍珠,一颗一颗落在地上。 “原来是学生的一厢情愿啊!” 维矣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语气夹杂着不解道“你不是也从始至终的都没有相信过我么?” “不知道这个信是从老师那边讲,还是从学生这边讲呢?要是从老师那边讲,学生不管说什么,老师都认为是学生的错。要是从学生这边讲,学生真的很委屈。” 维矣听着丝清对自己的控诉,仅剩的一点耐心给消失殆尽,正言道“不管是从哪一方面,你从始至终都未向我讲过实话,我跟着利坚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丝清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捧腹大笑,眼角生生又挤出两滴清泪,“老师,你这段话说的真是可笑,你派人监视我这么多年,我的底细你岂会不知道。刚才老师讲的那段话,老师你就不怕传出去贻笑大方。” “我所能知道的是你专门想要我知道的,其他关于你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瓷言据理力争道“就算是学生的演技再好,也不足以能在你和利坚的监视多年的情况下不会露出一点马脚,毕竟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维矣冷淡的回了一句“谎言应用到死便是真相。” 丝清反驳道“可是世界上没有应用到死的谎言。” 见维矣再次陷入沉默,脸上带着一抹受伤的神色,就好像被世界欺负了一样。 最后,还是丝清率打破气氛,他总不可能将一个主动权交到一个脾气犟的比牛都犟的维矣身上,更何况牛跟着他比犟,他能当牛的祖师爷。 “老师,你我本就是因为利益而相聚在一起的,我需要你帮我摆脱利坚,顺便搞砸他那个可怕的计划。而你需要学生的才华,学生的身世作为敲门砖,替你打开房门。老师,你瞧,这就是你我的初衷。” 维矣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他那个对手的心境,果真是刀不捅到自己身上,自己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他心生感叹道“你我是因为利益而相聚的,这句话我本应该比你更清楚,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付出了真心。就算是一个物品在多年的陪伴下,也会生出感情。利坚说的确实不错,在你身边能留着的人从来都不是朋友,而是利益,就是不知道丝清你……” 话未说完,就被丝清给打断,“老师。” 维矣丝毫不在意对方的举动,继续讲道“丝清,你和你的父母一点都不一样,却又一样。其实我之前是不怎么认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的,可现在看来这句话一直都是真理。” 丝清撇开眼神,摸向胸口道项链,“能留存下来的自然是真理,能留存下来的自然也不一定是真理,老师。” “那老师能问一下为什么你失去记忆之后,仍然会走上你父母的那条路呢?按道理来说利坚可是很看重你的。” 这一次维矣使用的称呼是“老师”,而不是“我”。 丝清沉吟不语,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不知道,或许是利坚让学生算计自己同胞的时候,内心止不住的愧疚。” 维矣听完点评道“愧疚,真是一个有点陌生的词。宛如一张白纸的人竟没有被黑墨沾染,仍能保持本心,很让人意外。” 他虽然一直看不起利坚,甚至一点也不认同利坚的做法。可是他知道他骨子里其实是跟着利坚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表现在了世人面前,一个极力否认不相信罢了。 维矣在利坚收留丝清的时候就已经关注他了,不对,或许比那还要早。只不过那时的他对于丝清来说,只是一个被他随意给糖的陌生人。可是丝清对于他来说,却是拥有很多秘密,拥有很多宠爱的敌人。敌人对的是丝清的父母,而不是他,所以从第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就像是利坚讲的那样,丝清父母的死亡是必然的,是必须的。外国的市场想要打开他们国内的市场,只有将占据在国内市场的家族打压,拔掉,他们这些国外的市场才有出路。 本来丝清他原本是不用这么惨的,不至于家破人亡,全家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可惜谁让他的父母是国家的棋子,国家的底牌。他们不死,浴火重生,死灰复燃这是必然。所以只能说啊!对不住了。 第81章 警号尘封重启,少年上战场 丝清眼眸微沉,“老师,谬赞了,学生可不敢当。” 维矣捡起地上一张文件纸,挡住半张脸,“其实老师本来有一个问题是想要问丝清的,不过看样子,不问也是一种答案。” “学生知道老师想要问什么,正如老师知道学生的答案一样。就像是老师刚才讲的那样,不问也是一种答案。在家国之中,哪有什么小爱。学生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就跟着学生父母是一枚棋子一样,一枚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维矣双眼微眯,“那你恨么?” 恨命运不能自己掌控,恨自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丝清轻嗤一声,不屑道“老师,圣人才不恨。” “那你?” 丝清将碎发弄到耳后,笑着问道“可是学生不能恨,学生不能因为恨害了三代的努力。老师,你可曾听过警号重启,警号永久封存。” 维矣摇头,“不曾听过。” “我们国家有一种传统,就是某位警察牺牲之后,他的警号就会被国家封存。只有一种方法才可以解锁,那就是传承,子女之间的传承。” 维矣眼眸微动,思索道“竟是两代人的坚守,用生命所谱写的责任与忠诚么?” 丝清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老师,就是这样,所以学生不能恨的啊!” 维矣似是想通了什么,可是他有点不愿相信,要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他好像明白为什么丝清寻求死,却仍在苟活着。 “那你刚才所讲的三代努力?” “我,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家中的警号已经重启了两次了。学生有时候就在想,这种使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维矣亲眼看着丝清说完这些话,黑色的眼眸原本就不曾有过的光亮更加显得黯淡无光。他记恨丝清的背叛不信任,可是他又怜悯对方所经历的一切。 “老师,学生有时候在想这个警号就像是一种宿命,也像一种诅咒。脱,脱不掉,走,走不开。就像是学生刚才讲的那样,只有圣人才不恨,学生岂不会恨?可是学生不能恨,因为一旦有了恨这个念想,学生就彻底成了家族的罪人。” 维矣对上一双通红欲哭不哭的双眼,愣在了原地。他见过丝清哭过很多次,可唯独这样的欲哭不哭他从未见过。不对,应该说他从未见过双目通红的丝清。 就像刚才,丝清就当着他的面流过泪,可是他知道对方眼睛仍是和往常一样清澈如水,不会有半点红丝。可现在不一样,他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做什么动作。 只能干巴巴的问了一句“那你准备怎么办?” “学生做不了什么,但是可以让警号在学生这里永久封存,不会再有重启的那一天。” 维矣不可思议的试探道“你决定完成任务之后,像你们书上讲的那样隐居?” 他知道不是,可是他不敢想,利益,真心,本就该分割的东西为什么要纠缠在一起。 丝清低头看着手上一道一道的伤疤,如释重负的讲道“老师,不会有那一天的,就算是有学生也走不到那个时候。” 维矣一瞬间慌了神,拉住丝清的胳膊。在对方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猛的松开。 “老师,学生带你去个地方吧。” “好。” 丝清驾车带着维矣行驶出城市,车子在未知的小道停下。她拿出一个面具示意维矣戴上,又拿出三指长的发带绑在维矣的眼睛上。 维矣从始至终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任人摆布,除了在对方触碰时不自觉紧绷的肌肉。 车子又开了很久,大概有半个时辰,才缓缓的停下。 “老师,到了。” 维矣走下车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他见过最荒凉的地方,满地的黄沙,烧毁的树木,甚至能看到一个连着一个堆起的土堆。 “老师,走吧。” 维矣发现自从丝清来到这里,对方的七情六欲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冷漠无情。 一个大约十几岁的看不清样貌的孩子见到向他走来的丝清,维矣师生,大声喊道“有人来了,戒备。” 丝清伸手阻止维矣拔枪的动作,从怀中掏出来一面隐约能看出红色的布,撑开竟然是一面烧毁了一半的红旗。 那个十几岁的孩子收起枪,大声喊道“是自己人。” 丝清垂眸慢慢的叠好红旗,放回原来的位置,小声嘱咐道“老师,记住不要摘掉面具。” 维矣点头。 “你们是谁?” 丝清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维矣,笑着介绍道“我是小辞,他是我的老师。那你呢?你叫什么?” “嗯,你叫我粪石就好。” 闻言丝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维矣小声重复道“粪石?好奇怪的名字。” 丝清没有做出解释,哪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贱名好养活罢了。 不止眼尖耳朵更尖的粪石主动解释道“我的原名叫辰月,是我自己改的名字。我想我的名字太好听了,万一先被收走了怎么办?” 大方的谈论生死,跟着丝清一样,不过前者是不畏惧,后者是不想活。 维矣瞥了一眼丝清,问道“你看起来好小,有十五岁么?” 粪石摇头,指向他身后个子比他还要低一些的孩子,“她才十五岁,我昨天刚满十三岁。” 维矣顺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利索的短发,灰扑扑的脸蛋,倒是眼睛很大很亮。 粪石看向丝清,眼中充满了认真期待,“哥哥,你们是来指挥我们的么?” 相较于一直跟他们交谈的维矣,他更喜欢与丝清交谈,只因对方身上有他们团队的国旗。 丝清摇头声音有点沙哑,“哥哥不是你们的指挥官,哥哥是一名大夫,专门给你们治病的那种。” 粪石闻言有点失落,跟在他身后的人或多或少也有点失望。 维矣疑惑道“你们不需要大夫么?上战场难免会受伤的,受伤之后就需要包扎。” 粪石连忙摆手解释道“啊!哥哥,你们误会我们的意思了。只是我们跟着部队走散了,我们需要指挥下一步怎么走,我们不是嫌弃哥哥的。” 走散,哪是走散?不如说是被打散。 第82章 中元节扮鬼,你不想活了 维矣沉默了下来,余光又看了一眼四周,心想道“走散,哪有说的这么轻巧”。 最后还是丝清打了一个圆场,又带着粪石他们去车里拿他准备的东西。像来的一样维矣眼睛被遮住,丝清驾车回去。车子缓缓停下,丝清将车钥匙还给维矣,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老师,你回去之后就不要回来了,这里不适合你,不久之后这里会成为炼狱,希望你活着。” 这是临别之时丝清给维矣说的一句话,最后一句话,更是在世界的最后一句。 毕竟失去舌头的人怎么会说话呢? “卡。” “啪啪。” 南斯在维亚喊完卡之后,笑着鼓起了掌。在瓷言走过来的时候,赞不绝口道“达瓦里氏,表现的非常好。” 就连联歌也走过来凑热闹道“这一次表现得确实很不错,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一旁的南斯:“……” 刚走过来的北辰:“……” 就连瓷言也沉默了下来。 呃,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了解真相的维亚忍不住想要捂额头,恨不得摇联歌的脑子将里面的水给空出来。不是之前很会说话么?怎么现在不会说话了。 联歌注意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厚颜无耻给自己找补道“你们这边的拍摄拍完了就好,我去洛文那边盯一下益卿他们的拍摄,稍后再见。” 其他人:“再见。” 瓷言:“慢走不送。” 南斯搂住北辰的肩膀,笑着建议道“反正我们拍完了,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出去庆祝一番怎么样?” 北辰扔掉搭在自己肩膀的胳膊,“不怎么样?达瓦里氏,我们回去休息。” 瓷言一边翻阅剧本一边点头。 南斯见一个又一个抛弃自己,暗暗的冲走在前面的两人竖了一个中指,连忙跟了上去。见瓷言头也不抬的看着剧本,眉头微微皱紧,开口问道“剧本有什么问题么?” 瓷言指向剧本其中一段他们上午演过的一段剧情,回答道“问题倒是没有,就是感觉这里有点不符合事实。” “不符合事情?” “在战争那个年代,人人性命垂危,出门访谈都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可是上层社会的人明明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却仍是前仆后继,感觉有点不符合史实。” “有三种说法,第一种是一个半沦陷半存亡的国家,基本上所有重要的资源被其他的国家被略占,而其他国家的人内心早就有了优越感,觉得自己是这个国家上帝。要是你是上帝的话,你会在乎蝼蚁的反抗么?第二种就是维亚故意应用这一段的,艺术来源于生活,也不一定高于生活。说不定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这样的事情上演过呢?第三种便是我们虽然拍的是历史纪律片,可是历史是不严谨的。一成不变的东西是不会吸引太多人的,总需要一点创新。” 回答问题的不是南斯,而是一针见血的北辰。 瓷言垂眸看着剧本,缓缓的点头,在心中反驳道“历史是严谨的,不严谨的是你们,几百年的历史怎么能创造出严谨。” 就这样,三人一边交谈一边回到剧组。南斯的房间在另一侧,也不知道谁安排的。 瓷言看着准备开门的北辰,下意识喊道“老师。” “嗯?” “没事,老师。” 嘴上说着没事的瓷言,紧紧握住手上包的链条,盘算道“大不了就熬一宿,就一宿,也不会死。天一黑,我就关门,打死也不出去。” 就这样,瓷言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其他人面对夜晚的到来是什么表情,反正某一个人是不好过的。 午夜十二点,走廊出现走路“嗒,嗒,嗒”的声音,以及敲门“叩叩”的声音。 拿着被子捂住头的瓷言明显感觉到敲门的声音离她愈来愈近,甚至停留在她的门上,忍不住骂道“卧槽,不会吧,想什么来什么啊!” “叩叩。” 敲门的声音仍在继续。 瓷言拿起手机,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开始打电话,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声音颤抖的喊道“老师。” 妈的,人都快死了,还在乎其他的事情。 老师刚喊完,瓷言抬头看向一闪一闪的放灯,无语道“不是吧。” 话音刚落,房间瞬间停电,漆黑的房间唯一的亮光就是瓷言手上的手机。 “啊!” 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上,房间失去了唯一的光源。 门外仍是传来敲门的声音。 瓷言摸黑找到小书包,拿出之前就被准备好的小夜灯,走到门口趴在猫眼问道“你是人是鬼?” 没有人应,甚至看不到人,敲门的声音不断。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太大,瓷言突然笑了出来,冲进卫生间一顿捣鼓,端出来一盆水打开门给泼了出去。 咒骂道“遭天杀的,有完没完了。现在没完的不是你了,而是我了。” “啊!” 一声人的尖叫。 瓷言一边踹一边嘟囔道“是人啊?我还以为是鬼呢?” 说完,脚上踹人的力气愈发加大。 “谁让你打扰我睡觉,中元节你也敢出来,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 又是趁机报复踹了几脚,不知道瓷言现在还害怕不害怕,反正她脚下人的声音倒是越来越虚弱。 匆匆赶来的北辰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一幕,试探的喊道“达瓦里氏。” 瓷言听见声音偷偷的收回脚,声音颤抖的喊道“老师。” 北辰来的匆忙只是拿了手机,打开闪光灯问道“他是谁?” 瓷言摇头特别老实的回答道“不认识。” 北辰:“……”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将手机凑到鼻青脸肿一股腥臭的人脸上,可惜仍是看不清面貌,“达瓦里氏,你泼了什么?” “黑狗血加红墨水。” 北辰:“……” 黑狗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瓷言在旁边喋喋不休道“老师,学生现在才发现,一切的恐惧是来源于火力不足啊!” 北辰第一次很违心夸了一句“嗯,现在你知道也不晚。” 至于这件事情后续怎么处理的,就不在瓷言的考虑中了。 第83章 惹谁不好惹记仇记到骨子里的人 《血杀》杀青到播出总共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哪怕是在当时也算是违禁的题材。有时候不得不感慨有权有势就是好,可以扫去不少的麻烦。 自从一上市,果然应了北辰的猜测。《血杀》上映初期,观看电影的都是各个明星的粉丝,再加上与现在流行的电影相反,同样也吸引了不少寻求新鲜感的影迷,最后剩下的才是真正品味电影的人。 南斯因为《血杀》这部电影重回影视圈,而达瓦里氏也因此小火了一把,吸引了不少的粉丝。 “叮咚。” “叮咚。”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嗡嗡作响,瓷言不用打开手机就知道是什么信息,无非是“我好喜欢你,你就像家人一样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喜欢你,爱你,想要跟你抱我”;“达瓦里氏,多想我这双手能抚摸你的身躯”这类的等等。 瓷言阴沉着脸一目十行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最后得出结论,“个人信息被泄露了。” 北辰察觉到身边人气氛不对劲,关心的询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沉重。” 瓷言将手机递给北辰,“学生的个人信息被人泄露了。” 北辰随手将瓷言手机上的信息截屏发给自己的手机,然后拨打电话,“去调查一下上面的id。” 电话那边人的应道“是。” 不到半天,有了消息。 北辰把调查出来的结果递给瓷言,“给你发消息的人有很多,不过有个人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就会给你发消息。” 瓷言讥讽道“半个小时,这么坚持么?” 北辰点头,似笑非笑的指了一下调查的结果,似笑非笑的讲道“不过从他给你发的消息来看,他应该不知道你是一个男生。” 毕竟瓷言在外界的性别就是男生,就连益卿他们都不知道其他的人又怎么知道,所以只有一个答案。 瓷言总结道“被人收买了,而且还是一个职业的黑粉。” “极大可能?” 瓷言摸了一下银手镯,思索了片刻开口道“老师,这件事情就先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正处于敏感阶段,学生换一个账号就行,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的这番话倒是警醒了北辰,北辰从抽屉拿出来一叠手机卡,幽默风趣的讲道“所以老师一下子给达瓦里氏你准备了几十张手机卡,随便你用。” 瓷言:“……” 真是财大气粗,不知道用了多少人的身份证办的。 瓷言拿纸粗略做成了一个扇子,给自己扇风,抬头看着面前的贫民窟,又看了一眼手机,“照调查出来的地址来讲,就是这里了。” 她摸了一下口袋冰冷生硬的东西,冷笑道“狗咬我一口,我凭什么要让狗逃走,不给它一铁锹它怎么可能会长教训。” 体面话是给别人说的,不体面的事情是自己做的。 瓷言皱着眉拿个手电筒照着路,头顶上是绿色逃生的标示牌,就算是戴着厚重的口罩也难掩腥臭的尿骚味,忍不住小声感叹道“不愧是老鼠啊!专往下水道住。” 她仔细检查了一周,发现没有监控,冷笑道“正好,没有监控,省了不少的事情。” 就这个地方,按道理来说除了原住户是不会有人来的,算是一个很隐蔽做坏事的地方。就算是那些上层社会的人调查到了这里的信息,也会很少人光顾。可惜常年打雁,如今被雁啄了眼,谁让他遇到的是记仇到骨子里的民族。 瓷言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关闭的房门,心想道不知道人在不在,算了,不急于一时,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好玩。“ 她从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型的监控贴在门的对面,有用在加着黄鳝血的颜料涂在门口角缝。 楼道多种异味的夹杂,甚至显得瓷言手上加料的颜料算是一种清新的味道。做好一切后,她又仔细检查了一圈,“我不好过,谁也不好过。” 就这样,瓷言每天都在观察手机上的监控,以及发过来的骚扰信息。骚扰信息第一开始还能每半个小时发一次,可是又这样过了几天,骚扰信息没有之前那样规律,甚至有时候一天只能收到两三次。 瓷言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同样也知道自己该收网了。 北辰抬眸看了一眼专心看粉丝评论的瓷言,突然问道“那些骚扰信息可还有?” 瓷言解释道“嗯?最初刚换手机号是没有的,可是过了半天之后就有了。” 北辰点头,在心里盘算道“是内部的人,可是会是谁呢?” 瓷言见北辰有点失神,小声的说道“老师,学生下班之后要回去一趟,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就回来了。” 回去一趟,回的是没有遇到北辰之前的地方。 北辰因为心里想着其它的事情,也不没多问对方怎么突然决定回去。 瓷言果然如她如下午她给北辰讲的那样,先回到自己之前的住处。一是为了拿自己的东西,至于二么?不可说不言说。 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次去那个地方比第一次去要顺路很多,而且还无意遇到了监控从来没有拍到的一幕。有一个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的人将一个包裹扔在门口,拉了一下口罩快步离开。在那个人走了没有多久,房门打开包裹被拿了进去。 躲在暗处的瓷言冷眼看着一切,甚至还有心情吐槽“第一次见这样的给钱方式,不应该是像电视演的那样打在账户上,既省时又省力。哪像刚才给钱的方式,就像是一个垃圾一样,不过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啊!” “在哪里见过呢?” 瓷言回想到下午自己对北辰说的那句话“嗯?最初刚换手机号是没有的,可是过了半天之后就有了,”所以当时的沉默就有了答案。 “要是内部人透露的信息,跟我有仇的也就那几个。仁欲,晚承,还有那个四处发情的那个人,最后剩下的也就陈宇了。诚然,也不可否认还有那些藏在暗处心怀嫉妒的人。” 最后,瓷言等房间的人出去吃饭的时候,“算了,就算是我不找事情,也会有事情找我的,那就一起上桌玩吧。” 至于为什么没有益卿他们几个,是因为他们此时的骄傲不允许他们用这种下流的谋断。 第84章 处理黑粉的正确做法 “咔嚓。” 房门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给打开了。 瓷言看着手上的黑色发卡,忍不住自卖自夸道“不枉我专门研究过怎么撬锁,瞧,现在不是应用上了么?这锁也真是垃圾,不到三秒钟就给打开了。” 在自夸的同时忍不住吐槽锁的质量。 一进门,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垃圾遍布,满屋狼藉,房间倒是很大。 瓷言下意识擦去眼角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目光被摆放在桌子上的钞票吸引了过去,感叹道“哇哦,还有另外的收获,走大运了。”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关心钱的问题,而是关心房间主人的问题,谁知道对方这一顿饭会用多少时间。 反正会回来的,毕竟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瓷言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约一指半宽的铁棒,不知道怎么弄得,铁棒比之前又长了二分之一。听见楼道走路的声音,她放轻脚步走到门口,屏住呼吸。 “咔嚓。” 在房门打开了那一刻,一棍子给夯了过去。 “砰。” 瓷言单手将倒在门口的男子给拖了进来,先是一棍子又朝脑子给抡了过去,在关上门并且锁上。 男子趴在地上,眼冒金星,质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你想要做什么?” 瓷言将铁棍放在男子距离眼睛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弯下腰笑眯眯的问道“你不是很爱我么?我来找你了,你不高兴么?” 男子无声咽了一口唾沫,嘴里说出一大堆名字,“你是娜莎,伊白,红梅……” 反正说了很多的名字,就是没有达瓦里氏这个名字。 瓷言一脚踩在男子脸上,并狠狠地摩擦了几下。眼眸是难掩的戾气,嘴上却是失望至极的语气。 “啊!你竟然这么多情,亏我因为你的告白不远万里来找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原本以为我是你的唯一呢?” 男子感觉到嘴里有东西流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的心意。你不是喜欢我,爱我么?你不是说没有我你就不想活了么?所以我今日来是满足你这个心愿的。” 男子终于感觉到害怕,瞠目结舌道“你这个疯子,我不认识你,你这是擅闯民宅。我会报警的,你就等着坐牢吧。” 瓷言一棍子在男子腰上打了过去,在对方尖叫的时候,又是一棍子给打了过去,跟着上一棍打的位置分毫不差,“那就报警吧,看警察来了之后,是先抓你还是抓我。不过我想在他们来抓我之前,我应该会先把你送到你们上帝面前。” 男子气的咬牙切齿,猛的蓄力站了起来,一边挥刀一边大声喊道“你这个疯子给我去死吧。” 瓷言在对方有动作之前就已经躲开的远远的,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男子手上的刀,“手上有刀啊!我说你为什么不怕我呢?但不好意思,我手上可是有枪的。” “砰。” 就算有消音器,还是有声音。 男子感觉右边膝盖一疼,身体不受控制的趴在地上。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的人,就像是看见了魔鬼一样,身体忍不住颤抖,想要不断的往后退,可是右腿上的伤口限制了他的动作。 “你到底是谁?” 瓷言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目光落到某处,冷冰冰的讲道“既然你管不住自己,所以你的子孙根就留下吧。” “砰。” 男子忍不住弯腰紧紧捂住自己的某处,头上挂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你就不怕有人向你索命么?” 身体的剧痛让他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不对,他早就没有了尊严。 瓷言像是听到了很可笑的笑话,语气十分真诚的讲道“没事,要是真的有人替你报仇的话,我会让他去陪你的。毕竟我可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我怎么能让别人失望呢?” 男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到底惹了什么样子的人,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那个将自己拉下水的那个人。 “我有钱,我有很多的钱。只要是你能放过我,我可以将我手上所有的钱给你。” “你最擅长的是那只手。” 男子被瓷言的问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快速回答道“右手。” 瓷言略带失望的看着男子,“真是不乖啊!到现在了你仍在说谎。” 不管是监控的画面,还是刚才男子拿刀的手都表示他是一个左撇子,而不是右撇子。 有人说,左撇子比右撇子聪明。要是这样的话,聪明的人不用到正道也是一种对社会祸害。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啊!” 男子忍不住尖叫出声。 瓷言佯装伤心不解的说道“你不是了解我的人么?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向我撒谎呢?” 男子身上的伤口太多,两只手甚至不知道捂哪里才好。 “我不认识你。” 瓷言笑着讲道“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就行了。” 说完,又是一枪。 男子身上且不说被瓷言第一开始用铁棍打了几下,子孙根已废,双腿已残,左手中了一枪,就算是活着,也是废物的活法。 他恨极了毁坏他生活的瓷言,秽语污言道“你这是一个装疯卖傻,疯言疯语不要脸的疯子。你就不怕这件事情暴露之后,你坐牢么?你一无所有,你不过就是资本的一个玩物,你真当自己高别人一等了。你知道么?你就是一个婊子,你装纯洁给谁看呢?谁知道你还干净不干净,清高装给谁看呢?” 瓷言不怒反笑道“我清高不清高我不知道,倒是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我本就一无所有,我怕什么呢?所以你就去死吧。” 男子对上看他如死物的眼神,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果然还是不想死,求饶道“不,求你放过我,我不会将这件事情暴露出去的,求你饶我一命。” “你活着对我很不利,我为什么要留着一个对我不利的人活着。所以啊!对不起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瓷言根本就不管男子有没有死透。将桌子上的钱放到自己书包里,路过的时候杀人诛心的讲道“这是我应得的。” 第85章 仁欲幕后黑手,今后多多指教 瓷言收拾好一切回到别墅的时候,恰好是约定的八点,不多不少正正好。 她走到客厅就看到背对着她的北辰,笑着喊道“老师。” 北辰放下东西,指了一下对面示意瓷言坐下。在对方坐好之后,将刚才拿到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小抿了一口伏特加解释道“你身份信息被泄露的人找到了。” 腾地一下瓷言站了起来,慷慨激昂道“是谁跟学生有这么大的仇?竟不惜想要致学生于死地。” 激动完之后,发现自己此时在的地方,尴尬的坐回原地,“老师,抱歉,是学生激动了。” 也怪不得瓷言这么激动,身份一旦被泄露出去,很容易被不法分子给利用,尤其还是像瓷言有身份的人。 北辰自知这件事情的弊端,“那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人是仁欲,至于他的主人益卿有没有参与其中,这个还没有查到。” 瓷言想起自己下午见到的熟悉的身影,咬牙切齿,冷嘲热讽道“仁欲,看来上一次被益卿揍的伤已经养好出院了。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么?怎么到了他这里显现不出来了。” “也不算好,毕竟那个时候益卿为了服众也是下了狠手。按照医院给出的证明,目前来看他的脾胃跟着肋骨还没有好全。” “脾胃?肋骨?” 北辰点头。 瓷言猫哭耗子假慈悲道“这真让人挺伤心的。” 北辰一脸认同一边抛出开一个大瓜,“确实,不过他身上也有一个秘密。” 瓷言好奇的问道“什么秘密?” 说不定她能用这个秘密狠狠地报复一下仁欲,不报复过去,她恐怕会因此吃不好睡不好的。 “他身上流着一半跟着达瓦里氏你一样的血脉,多年前也偷偷的去过你们国家留过学,生活习惯也有那边的一部分,就连晚承也是。” 瓷言无声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很是恶心,“真让学生意外,那岂不是我国在成立的时候他们还在树上待着呢?” 北辰被瓷言得冷笑话给逗笑了。 瓷言不解道“老师,很好笑么?” “有一点好笑。” 瓷言在心里偷偷的翻了一个白眼,仔细看北辰刚才给自己的东西。瞬间愣住,忍不住轻声念道“贫民区有栋楼因电线老化无意失火,死亡一人。” “达瓦里氏,老师记得你之前住的就是贫民区。要是没有太多的事情就不要回去了,实在不行将东西全搬过来。那边的安全没有保障,太危险了,万一再出现死人了怎么办?” “老师,学生会好好考虑的。主要是学生一直住在那里,对那里有感情了,不太容易割舍。” 瓷言不知道北辰到底是关心她,还是因为其他什么,这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无端无故的失火,甚至失火的时间是她离开后不久。 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谋划。 北辰收回目光,无声地点了点头。 营养师一边将煮好的汤放到餐桌上,一边恭敬的解释道“先生,枸杞乌参汤,您请慢用。” 仁欲拿着银勺搅拌了一会,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放到口中,不禁被入口得美味所吸引,夸奖道“你手艺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了,一个月一万美金,你看怎么样?” 营养师点头哈腰,感谢道“多谢先生,我的手艺能得到先生的认同是我天大的荣幸。” 仁欲被对方的讨好温顺给逗笑了,心情很不错的将满满一碗得枸杞乌参汤给喝完了。 晚承仔细观察了一会身边人的脸色,笑着说道“近期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比前段时间好了不少。” 仁欲瞥了一眼对方,同样笑着解释道“多亏了你给我找的营养师,要不然我还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那当然,我可是千挑万选选的他,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谈话终于到了正题。 也不算是千挑万选,只不过在晚承选的时候,正巧有一个营养师在找工作罢了。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说出去之后他该怎么给自己谋福利。 仁欲心情很不错的拍了一下晚承的肩膀,似是施舍的讲道“放心,你的良心超级的好,我不会亏待我的伙伴的。” “哦?” 仁欲冲晚承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讲道“今晚门不要关的太紧,免得我错过我给你点的美食。” 晚承会心一笑,两个人相互搂着肩膀嬉嬉笑笑着离开。 瓷言从拐角处走出来,望着前方远去的背影,“日风当下,可惜人心不古。” 北辰提起一点兴趣,“哦?” 他跟着瓷言早就有到了,只不过交谈甚欢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存在。当时他在看手机的信息,并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刚才学生见证了一场交易。” “声与色的交易?” 瓷言点头。 北辰解释道“前不久晚承给仁欲找了一个营养师,好像能调养身体。或许是为了报答晚承的帮助,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不过近期这两个人走的很近,倒是让萨德显得伶仃了一些。” 瓷言淡淡看了一眼北辰,心里感叹道“老师啊!伶仃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都不是什么好的货色,刻意远离是表现,心照不宣才是王道。” 北辰也没有在仁欲,晚承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将手机递到瓷言面前,“来看一下这个剧本,要是觉得好的话,我就给联歌说一下。” “一切都听老师的。” 北辰收回手机,沉吟道“其实老师内心是有点不认同联歌这个做法的。” “为什么?” 北辰将自己的盘算讲了出来,“达瓦里氏,你的起点太高了,这些情情爱爱的剧本倒显得不适合你。我跟着南斯打算,让你先跟他一起拍几场有内涵的电影,再让鸢尾他们带带你,提高一下你的知名度。” 瓷言眨了眨双眼,一语惊人道“哇,这就是躺平,大神包带赢么?” 不经常上网冲浪的北辰思索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老师,那今后请多多指教。” 北辰这一次郑重的点头应道“多多指教。” 很美,很婉转的文学。 第86章 食物相生相克,仁欲五脏受损 营养师像往常一样将煲好的汤端到餐桌,这一次罕见的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 仁欲用瓷勺搅了一下散发着香气四溢的汤,舀了一口放到口中。 哪怕是在好吃的东西,经常吃也会感到平淡。 营养师将早就准备措辞在心里又好好的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先生,能否让我休假三天。” 仁欲放下瓷勺,漫不经心的问道“为什么?” “内人来电话说,家里不幸失了火,父母受惊,所以我想回去陪几天。” 仁欲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营养师,假装为难的讲道“可以,不过按照我们签订的合同来讲,你这个月可是薪资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了。” 算是一个月三十万的薪资,最后只拿到了十万。 营养师闻言一喜,高兴的讲道“先生能让我回去照看父母,已经是仁义尽致了,我不敢在向先生索要其他东西了。” 仁欲被对方一番说辞给逗笑了,在看不到的地方鄙视看了一眼,想了想站起来在不远处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营养师,笑着讲道“这个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回到家的时候再打开,希望能安慰到你的家人。” 营养师双手接过,感激涕零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打车到了机场,距离订的机票还有一段时间。营养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看着盒子里面叠放整整齐齐的千纸鹤,冷笑一声,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在飞机准备开始检票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取出手机卡,微微用力将它掰断,又将手机格式化泡到杯子里,一同扔到了垃圾桶里。 就这样准备一切之后,营养师踏入了回家的旅程。 “呕。” “呕。” 仁欲制止不住自己的干呕,似是想要将肚子里面的所有东西给吐出来。可惜已经吐了一个早上,实在是吐不出什么东西,就差把自己的五脏给吐出来了。 晚承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一脸担忧的拍着仁欲的后背,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可要去一趟医院。” 今天一早,仁欲就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本想去医院的,可是想到今日是周一,便只能歇了心思。 益卿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彻底被恶心到了,指着门口命令道“滚出去。” 仁欲死死捂住不断抽搐的肚子,虚弱的向益卿道歉,一步一步的向门口挪去。晚承看了看仁欲,又看了看阴着脸的益卿,冲萨德点了点头,好好的站在自己的地方。 没走几步的仁欲突然晕倒了过去,联歌冷静的按了一下铃。很快有两个保安走了进来,一边一个掺着仁欲的胳膊离开。 益卿皱着眉吩咐道“萨德你过去瞧瞧,晚承你先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之后你也过去。” “是。” 鸢尾偷偷瞄了一眼益卿阴到底的脸色,等晚承他们出去之后,试探的讲道“脸色发青,头冒虚汗,不断干呕,双手捂得地方也是在胃的地方,可能是吃错了东西。” 益卿白了一眼鸢尾,讥讽道“怎么?这段时间不见你,你开始学医了。” 雾雨不认同嫌弃道“吃错东西,他不是有晚承专门给他找的一个营养师,有了营养师怎么可能会吃错东西。” 鸢尾继续猜测道“万一是小型过敏呢?” 雾雨冷嘲热讽反驳道“怎么可能是过敏?你以为他跟着你一样,是一个过敏体质的人,它的命可硬着呢?” 是“它”不是“他”啊! 益卿转了一下钢笔,周身的戾气愈发明显,“原本今天心情都不好,又赶到刚才那事,现在心情更不好了。” 刚才是丢的仁欲的脸么?不是,丢的是他的脸。谁人不知道仁欲是他手下的一条狗,名誉可是主仆共享的。 鸢尾神色平淡,语气不忍道“它毕竟是你的手下,你何必苛刻于它。” 不,你也没有打算放过他。 雾雨难得的解释道“倒不是益卿苛刻,要是说给遇到这种事情,谁能高兴的起来。反正是我,我是高兴不起来。” 平白无故失了面子,要是其它不重要的场合也就算了。 北辰一针见血道“既然不是过敏,那就是吃坏了肚子,看来这个营养师有很大的问题?” 南斯接着讲道“话说这个营养师还是晚承给找的。” 鸢尾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益卿,人心不齐就不齐吧,在窝里斗斗也就算了,可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好收场啊!在心里默默地给仁欲他们点了一根蜡。 瓷言站在北辰身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联歌打了一个圆场道“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事情浪费时间,我们刚才谈到哪里了,现在继续吧。” 钢笔被益卿扔到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心烦意乱道“谈?这怎么谈?谁还有心情谈?” 鸢尾连忙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讲道“联歌,我很难不认同益卿的说法。” 雾雨也点了点头。 联歌见状无奈的讲道“那我们……” 话还未讲完,就听见北辰说“不如我们过去瞧瞧,看看医院那边怎么说?万一真是什么大事,我们也好有一点防备。” 联歌:“……” 益卿瞪了一眼北辰,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离开,“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北辰回道“随你。” 鸢尾看了看北辰,又看了看离开的益卿,最后还是抵不住内心的好奇,强拉着雾雨向医院走去。 几人戴着口罩浩浩荡荡的走到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晚承跟着萨德正在那里打着游戏。 没有等几分钟,手术室灯灭掉,医生走了出来讲道“病人的五脏又不同程度的损伤,应该跟病人这段时间的饮食有关。” 晚承声音扬起,“饮食?” 医生点头离开。 联歌走过来质问道“你给他找到营养师是什么来历?” 晚承一问三不知摇了摇头,干干巴巴胡乱讲了一通。反正大致意思就是他在寻找营养师的时候,对方正好符合他需要的条件,所以他就把营养师塞给仁欲了。 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后续就不在联歌他们考虑的范围内了,毕竟晚承他们真正的主子是益卿。 北辰突然心有灵犀的朝瓷言看了一眼,他莫名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就像是一个接着一个局一样。 瓷言感受到北辰的目光,歪着头清澈如水的眼眸含着一点疑惑,不明所以的看着北辰。 北辰冲瓷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目光。 第87章 月饼是夹心,列巴是夹心,月饼等于列巴 “老师,学生明天想请假一天。” 北辰湛蓝色眼眸含着一抹浓厚的兴趣,笑着问道“哦?请假?” 谁都可以主动请假,但前提情况下是除了工作狂魔瓷言。 瓷言点头,笑着解释道“明天学生想休息一天。” 北辰也没有过多询问,直接大手一挥批假,丝毫不拖泥带水。 瓷言震惊的睁大双眼,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简单。要是在本国的情况下,不是调休就是被推辞,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调休狗都不要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么天才且损失阳寿的建议。 次日,瓷言难得没有早起,多在床上赖了一个小时。洗漱完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打开日历看着明晃晃标注的日子,脸上是难掩的落寞。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会好的。陈宇的那笔钱已经全部转过去了,可惜仁欲那一笔数量实在是太大,动起来太麻烦。希望那个人一切安好,能如他所愿回到国家。” 南斯喝了一口提神的黑咖啡,见北辰走过来,笑着打招呼道“辰,早啊!” “早,南斯。” 南斯往北辰身后看了看,疑问道“达瓦里氏,他今日没有来么?” 北辰走到自己办公的位置,解释道“今天他请假。” “请假?” 太过于激动,咖啡迸溅了出来。 北辰点头。 南斯放下咖啡,抽了一张纸巾细细擦拭手指,不解道“按他那边的话来说达瓦里氏就是活脱脱的拼命三郎,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请假,这一点他跟你很像。” “嗯。” 南斯打开手机点开日历,笑着讲道“明天,后天恰好是周六,周日,要是这样的话正好可以连休三天。” 北辰懒洋洋的讲道“你要是想休息,我也可以给你批假。” 不管什么时候,能遇到北辰这样的老板绝对是一种幸运的事。谁不想要自己的老师事少,负责,体贴下属呢? 南斯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把那你知道达瓦里氏今天为什么请假么?” 北辰摇了摇头。 “你没问?” 北辰不解且脱口而出道”我为什么要问?请假是别人的事情,又不是我的。” 南斯沉默了一会,幽幽的讲道“辰,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你什么?” “请个假还要看时间?而且如果不是有事的话,谁愿意请假?我又何必灼灼相逼。” 南斯:“……” 很在理的一句解释,实在是找不到错处。 北辰继续讲道“请假就是请假,不用搞得这么麻烦。达瓦里氏,之所以今天请假,是因为他要过节。” 南斯微皱着眉问道“过节?他过什么节?你怎么知道的。” “中秋节,在达瓦里氏请假之前就知道了。” 北辰了解东方那个国家的历史,同样也知道中秋节对于那个国家人的重要性。在瓷言还未给他提出请假的时候,他甚至还在用什么借口给对方在中秋节放一天假的。 “中秋节,就是那个赏月的日子。” 北辰提出另一个重要的一点,“要相互送月饼的。” “啊!” 南斯很是震惊,不是,中秋节关他们何事,又不是他们的节日。不过联想到独自一个人在外漂泊的瓷言,他陷入了沉默,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好友的学生,自己甚至还欠对方一个人情。 北辰看着手机上的图片,试探不确定的讲道“都是饼,夹心列巴也可以吧?” 南斯直直盯着手机上的图片,也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吧。” 两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南斯面色有点尴尬的提着几箱东西走在北辰身后,内心一直在打退堂鼓。要不是打不过北辰,他或许早就跑了。 “北辰,要不我们把礼物放下。” 北辰停下脚步,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拿礼物,这可是他们两个跑了好几家店买到的不同味道的面包。 “达瓦里氏,他不是经常讲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么?我们人过去就行了。” 南斯也不想说这么违心的话,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谁家过节给人家的礼物是不同口味面包的。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浑身感觉膈应。 北辰自豪的看了一眼他跟着南斯手上的大包小包,笑着讲道“达瓦里氏,他一定会很开心,这个你放心。” 南斯:“……” 人与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很大的体现。 瓷言站在门口喊道“老师,南斯?” 北辰点头。 南斯尴尬的想要挠挠头,可是手上的大包小包限制了动作,对上瓷言好奇的眼神解释道“那个,就是北辰说你今天请假了,我反正有一大把的时间索性过来就看看你。” 瓷言目光落到南斯提的东西上,“这是给我的礼物么?” 南斯连忙摇头,但是感觉不对又点头,最后豁出去了,反正不是还有北辰跟着自己一样么? “来看人,怎么能两手空空的来呢?” 瓷言接过礼物的时候,总感觉不对劲。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才知道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南斯问道“你不打开看看么?” 瓷言脱口而出道“礼物不是等客人走之后在拆开么?” 说完,两人纷纷一愣。 这一次北辰难得长嘴道“没事,都是为了表示尊敬。达瓦里氏,你可以拆开看看,毕竟凉了就不好吃了。” 瓷言在南斯紧张的注视下缓缓的拆开礼物,看着里面躺着的披萨,动作一愣,打开旁边的盒子,里面装的还是披萨。 “披萨么?” 南斯郑重的点头。 北辰这时候将自己的礼物递给瓷言,示意对方打开。 瓷言复杂的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北辰,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披萨,内心其实已经没有太大希望了。 果然,打开的第一个包装就是列巴,不用想也知道之后的包装还是列巴。等全部包装打开的时候,地上放满了不同口味的列巴和披萨。 “怎么样?” 瓷言看着一脸认真的北辰,无声张了张嘴,实在是说不出太违心的话,冲北辰笑着点了点头。 披萨,列巴,这两样东西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第88章 千杯不醉的人为什么要遇到万杯不倒的人 瓷言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南斯小声嘟囔道“还不是某个人说都是加料的饼子,披萨跟着带着夹心的列巴一样在某个方面都是饼子。” 瓷言瞬间醍醐灌顶,内心涌出一阵一阵的暖意,心想道“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两个傻子。” 瓷言笑着给北辰,南斯倒了一杯热水,羞愧的说道“自从贫民区发生火灾之后,这个地方我很少来了。所以这里就只有白开水,就连房间也是略微的打扫了一下,要是有不适得地方,请稍微忍耐一下。” “嗯。” 北辰偷偷闻了一下房间弥漫的香味,好奇的问道“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是什么东西?” 在他一踏入房间的时候就闻到了,闻起来是甜甜的味道,好像是甜点,可没有甜点的香味甜腻。 南斯经过北辰的提醒才闻到,问道“是甜点么?” “嗯。” 瓷言从厨房端出来一盘堆放整齐的月饼,“哦,这个是我做的我们那边流行的月饼,可惜时间把控的不怎么好,有点糊了。” 南斯好奇的拿起一块放到鼻翼下闻了闻,一股清香味夹杂着小麦的味道扑面而来。咬了一口,只有面皮,诧异的看了一眼北辰,又咬了一口才吃到里面的夹心,“草莓?” 瓷言点头。 北辰说出自己这个月饼的味道,“哈密瓜。” 瓷言摇头。 南斯接过北辰掰了没有咬过的月饼,得出了跟着对方一样的结论,“不是哈密瓜么?” 瓷言解释道“是哈密瓜味道的月饼,却不是哈密瓜做的,应该说是冬瓜才对。” 北辰目光复杂的看着手上的月饼,以假乱真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说那个国家的人确实对食物很了解。 在他认为吃到哈密瓜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瓷言一个爱钱如命的人,她可能会买已经飚到天价的水果,或许南斯手上的草莓味的月饼也不一定全部是草莓做的。 南斯看着瓷言手上的月饼,好奇的问道“你那个是坚果做的?” 瓷言笑着解释道“这种月饼你跟着老师是无法品尝的,毕竟我用了将近十二种坚果,或许其中就有你们过敏的。” 南斯心生羡慕,感叹道“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基本上什么都能吃。就连过敏都没有我们这么严重,一不小心就能丢掉性命。” 北辰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瓷言在心里摇了摇头,否认道“你们不会羡慕的,我们为为什么能发现吃的就吃,难吃的入药,不能吃的做栋梁?” 脱口而出道“因为不能吃的人都死了啊!”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闹饥荒的年代,你不能吃你就得死。你要么被逼着进化,你要么就化为一捧土,为其他的生物做贡献。 南斯:“……” 北辰:“……” 对方说的还有道理,竟无力反驳。 瓷言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老师,你们两个用晚餐了么?” 北辰与南斯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瓷言叹了一口气,表示了解。幸亏她算是一个享受的人,在特殊的日子还是准备了不少东西,更何况不是还有很多披萨跟着列巴。 北辰见瓷言的视线总是莫名其妙的飘向旁边的窗户上,问道“达瓦里氏,你在看什么?” 瓷言放下手中的酒杯,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笑着解释道“月亮,可惜今晚没有月亮。” “月亮?想念嫦娥么?” 瓷言被北辰的想法给逗笑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给对方解释。 北辰大口喝了一口白酒,慢悠悠的讲道“你们的爱好真是奇怪,跟我们基本上都是相反的。我们追求的是热爱,而你们追求的则是朦胧中的爱。你们好像很享受爱中的疼痛,明明两个人都相知相爱,却不说只是默默地陪伴。不管是家庭,还是其他人际的关系。” “或许是因为相比于说,我们更习惯沉默中的去做。” “这样说来倒显得我们肤浅了。” “老师,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文化,这是强求不来的。我们能做到的是相互尊重,而不是相互比较。” 北辰抬眸认真的看向坐在对面的瓷言,“怪不得失败了呢?” 瓷言见北辰杯中的酒已经快空了,立马续上,好奇的问道“怪不得什么失败了?老师。” 北辰凝视着酒杯中有点扭曲的倒影,“文化入侵失败了。” 瓷言沉默了下来。 “老师,言重了。” 北辰看着又被倒满了酒杯,想起瓷言一直给自己倒酒,刨根问底道“在你们国家酒杯不能空么?” “啊!” 瓷言停下了动作。 北辰又重复了一遍 瓷言点头,“老师,你们的酒杯不能有酒么?” 这一次换成北辰点头了。 与之相反的国内文化。 这时,两个人都安静了。 北辰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南斯,皱着眉在想怎么办。这个住处无疑是偏僻的,而且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 瓷言用勺子的另一端制止住北辰的动作,不认同的说道“老师,你忘记了我们两个是怎么见面的么?学生这里有两个房间,你跟着南斯就挤一下吧。” “好。” 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北辰害怕醉酒的南斯一直趴在桌子上感冒了,先扶对方回了房间。 瓷言收回视线,静静地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不明所以轻笑一声,为自己倾倒了一杯一口饮完。 酒,是个好的东西,你不知道为什么上瘾,它有什么好喝的,可就是一旦喝了就停不下来。 瓷言不知不觉白酒已经八九杯下肚了。 北辰看着一边看着窗外一边一边饮酒的瓷言,微微愣了一下神。他知道对方会喝酒,但是很少见对方喝酒,毕竟在维亚女儿生日宴会的时候可是大放光彩。 “达瓦里氏,你为什么喝酒?” 瓷言没有回答北辰的问题,而是拿起酒杯笑着问道“老师,你不喝么?” 北辰举杯碰了一下,“我喝酒是因为自己本身嗜酒,你喝酒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喝酒啊!” 北辰淡淡的看了一眼瓷言,评价道“此时的你不像你。” “此时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北辰见瓷言回答的这么利索,就知道对方她没有醉。他其实很好奇瓷言的酒量到底在哪里,可是一想到要灌一个女子喝酒,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做不出来。至于为什么不问瓷言,他觉得他问了对方也不一定能给他一个答案。 瓷言指着不远处堆放的食物,问道“老师,那些披萨跟着列巴怎么办?” “明天还能吃,送人吧。” “好。” 北辰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千杯不醉?” 瓷言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酒量的底线在哪里。或许真的是千杯不醉,毕竟生活在北方的人,酒是谈生意吃饭最不能缺少的东西。 “我查了一下中秋节又叫团圆节,达瓦里氏,你可想回去看看?” “不想。” 国家未定,何以为家。 得到答案的北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过多询问,很多东西就是点到为止。 瓷言笑着摇头,中秋节,身处异乡,无故人,甚至无月亮,可是身边有人陪伴。 两个人都是千杯不醉的人,都想让对方喝醉,可偏偏不醉。 第89章 一波未静一波又起,相互拆短 “三线小明星的私生活。” “三线小明星的名誉。” “他的大火是利益还是本身。” …… 娱乐标题写的天花乱坠,配着乱七八糟的照片。不过照片中的人倒是专一,不管是哪一张都有一个相同的人活跃在其中。 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抬眸看着坐在旁边不知道写什么的瓷言,“达瓦里氏,如果这几天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开手机了。” 瓷言头也没有抬应道“好的,老师。” 北辰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要不要休息几天。” 他正好可以趁瓷言休息的几天,调查清楚陷害的人,顺便解决掉,免得有找死的人冲到瓷言面前胡说八道。他清楚知道网络暴力的可怕,也同样遭受过,自然也不希望再有人步他的后尘。 这时瓷言提起一点兴趣,停下手中的钢笔,“带薪休假,还是其他什么?” “带薪休假。” 北辰见瓷言现在心心念念的还是钱,就知道对方的心态还行。 “好的,老师。” 既然是带薪休假,管它什么理由,只要是有钱就行。 北辰见瓷言回答的这么利索,迟疑道“达瓦里氏,你就不好奇老师为什么这么做么?” 瓷言漫不经心,淡然处之道“哦,这个啊!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无非就是我陷害你,你陷害我,还能发生什么事。” 北辰指了一下面前的报纸,示意对方拿起来看看。 瓷言一目十行看了几眼,没有看完就直接放下,语气仍是气死人的平淡,甚至还能笑着打趣,“哦,这个啊!要是在换一个性别,学生都快怀疑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为了出名不择手段,出卖自己身体的人了。” “你不在乎?” 北辰记得那个东方国家的女生是最在乎自己清白的,就连男生也十分看重自己的声誉,生怕自己一生有污点。甚至还因此发生了不少的命案,可是对什么到了瓷言这里就不在乎了呢? 瓷言眼底划过一抹讽刺,冷笑道“比这更难听的话学生都听过,报纸上批判学生的话跟着学生之前听过的相比真是渣渣。” “呃。” 北辰心想道“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听多了就不在乎了。” 瓷言见北辰眼中的阴郁还未褪下,继续讲道“老师,他们骂他们的,我过我的生活,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就这样?” “对啊!难不成学生还要自证清白不成。那该怎么自证清白呢?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是这样有用的话,学生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表演不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这只是假设。” 北辰:“……” 安慰人的人倒是被安慰的人给安慰了。 瓷言递给北辰一杯清茶,“老师,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北辰点头。 “弱小无助的你就连发怒在别人眼中也是一个笑话”,这句话是瓷言在很久之前就知道的道理,甚至她的国家现在还在经历着这样的场面。 瓷言突然开口喊道“老师。” “嗯?” 瓷言指了一下娱乐报纸,问道“你是为了这件事情给学生放假的么?” 北辰想要否认,不想点头。 沉默也是一种答案,瓷言瞬间心身体会,“那老师学生的带薪休假还有么?” “有。” 咬字清楚且十分清晰。 瓷言眼前一亮,顺着梯子往上爬,问道“那学生在带薪休假的日子上班,是不是有两倍工资?” “是。”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学生明天一定会好好工作的,为了两倍工资。” 最后一句话瓷言识趣的没有说出来,其实说不说出来结果都一样,至少北辰是能解读出来未说完的话。 鸢尾拿起一张照片,眉开眼笑点评道“这张照片拍的不错,情意绵绵的,就是感觉有点昏暗。” 雾雨凑过去瞄了一眼,“确实,不过照片上面的另一个人看起来莫名有点熟悉。” 益卿笑道“能不熟悉么?《血杀》的副导演洛文呗!” 鸢尾像是拿到了垃圾一样,将照片扔到桌子上,视线却没有离开,不解问道“洛文?黑灯瞎火的,她去找达瓦里氏做什么?” 雾雨食指点了一下照片,“注意到洛文手上包了么?” “看到了。” 雾雨用意味深长的语气接着问道“你猜里面有什么?” “有什么?有……不是,她出轨了。” 鸢尾脸上的先是漫不经心,突然猛的变成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先不说洛文是不是跟着达瓦里氏有染,就是单单的出轨就是一个天大的新闻好不好。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笑骂道“蜡烛,蠢货。” 雾雨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往鸢尾头上一拍,冷嘲热讽道“蜡烛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它往你的脑脑袋里一放,你猜怎么着?” 鸢尾:“嗯?” 益卿接嘴道“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发亮的灯笼。” 鸢尾眼皮耷拉了下来,幽怨的抱怨道“你们两个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雾雨不屑道“有你的难听?你也不想想你刚才说了什么话,那话你也是能说出来的,你就不怕维亚这个护犊子的人找你麻烦。” 鸢尾冷笑反驳道“我害怕他不成。” 雾雨觉得自己的手还是有点痒,需要找一个东西打一下。 没有好气的讲道“是啊!你是谁啊!你还能怕一个微不足道的导演不成。也不知道上一次是谁被揍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只能暗地找我发牢骚。” 这一次变成了鸢尾没有好气了,“诶,你这个人怎么能揭短呢?我还没有说你上一次被维亚阴了一把,本想着找人给他的车偷偷的放气,谁知道被人家听了一个正着。” 话一出口,鸢尾猛的双手捂住嘴。 雾雨死死握紧手上的文件,看向刚才揭他短的鸢尾就像是看仇人一样。不对,仇人还算是高看了,应该说是死物。 鸢尾不自觉的往益卿旁边挪了挪,讨好的说道“那个,我说我刚才不是故意将你办的缺德事说出来的,你信不?” 雾雨笑里藏刀,幽幽的反问道“你猜我信不?” 鸢尾眼一闭心一横喊道“信。” 没有等来脑子的疼痛,倒是等来了一句“蠢货。” 第90章 不是亲手培养的玫瑰,是菟丝子 鸢尾抿了一口咖啡,掩饰刚才的尴尬,目光射向一旁一直低头玩手机的益卿,“这上面也有达瓦里氏跟着你的照片,你打算怎么办?” 益卿抬起头,不屑一顾瞥了一眼被雾雨单拿出来放在一边的照片,“关我何事?就一张照片而已,要是他们想要我现在就能给他们拍几万张扔到他们脸上。” 鸢尾跟雾雨相视一眼,皆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直爱惜自己羽毛的益卿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清咳了两声,指着照片问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自己被别人当枪使?” 虽然写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大多数还是以抨击瓷言为主。可是他记得上一次这么做的媒体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问明原因是因为不喜欢给别人做陪衬。 益卿瞥了一眼鸢尾,用食指跟着中指夹起照片,“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就是一张似是而非的照片。” 鸢尾递给雾雨一个“吾儿终于成长”的眼神,秒读懂的雾雨翻了一个白眼。 益卿指着照片上的文字,快怀大笑道“你们没有见上面的标题是‘白眼狼’,‘忘恩负义’么?既能背叛北辰,还能认我做老师,还有这好事?” 鸢尾:“……” 雾雨:“……” 两人:“大哥,合着是打的是这个主意,咋滴,现实中知道无法挑拨他们师生关系,就在虚假中挑拨呗!” 益卿浅灰色眼眸含着淡淡的嫉妒,脸上是明艳张扬的笑容,“他是什么人我们还能不清楚,要是能用钱买断关系,老子早用钱买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这件事情传出去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为何要澄清,就当是看一个笑话不成么?” 鸢尾脸色阴郁,冷笑道“可是平白无故被人当枪使,真的很让人恶心。” “那有什么,耐心等时间到了就行。达瓦里氏全网黑也就这几日罢了。他可是北辰最喜欢的一个学生,北辰为了他这个好学生不会放任不管的。就连南斯也欠着达瓦里氏一个人情,他也不会放任这件事情不管的。至于联歌这个唯利是图的人,他用达瓦里氏在北辰身上捞了不少的好处,他也会适量的插手。更何况你能忍受自己结婚多年的爱人跟着别人传绯闻么?” 益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分析出所有利弊,不过在他讲道南斯的时候,牙快要咬碎了。要是仁欲那三个人在场的话,恐怕会吾命休矣。 他盘算了那么长时间,不知用了多少人脉跟着金钱,好不容易才将南斯踢出局。谁知道对方仅用了一个小局,不对,连小局都称不上,就将南斯给拉了回来,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鸢尾老实的闭上了嘴,雾雨慢悠悠的品尝自己泡的咖啡。他们知道南斯就像是一根刺扎在益卿心口,反正这件事去搁谁身上谁能不生气。 就好像你辛辛苦苦写完了代码,甚至还得到了表彰。在你去领奖的那一天,你盛装出席却发现自己的代码被自己的成员给删了,然后原本属于你的那个奖变成了你的死敌,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事情并没有像益卿预想的那样渐渐平息下来,甚至还愈演愈烈。 益卿看着手下调查出来的结果,笑了出来,“有趣。” 鸢尾盯着手机上被“达瓦里氏”这个名字,这几日一打开手机就能见到,见得他都快不认识“达瓦里氏”这个名字了。 不禁心生感叹道“黑红也是红啊!倒是差点忘了这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雾雨不认同的反驳道“被黑红的明星能辉煌几日,一旦第一眼给别人留下的印象不好,第二眼,第三眼又能好到哪里?” 益卿慵懒的侧躺在办公椅上,慢悠悠的讲道“全国有这么多人,就算是红遍大江南北又如何?总是会有人不认识的,只要是赚足流量就行。” 雾雨用余光瞄了一眼益卿,银勺不断撞击着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流量这种东西可不好把控,谁知道它会不会反扑,打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流量的好处他们谁能比得上益卿,对于流量的弊端谁又能比得上他跟着鸢尾。要不是因为流量,益卿怎么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要不是因为流量,他跟着鸢尾怎么会处于现在这个位置。 益卿不屑一顾道“流量这个东西是需要赌的,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已知的结果叫投资,未知的结果才叫赌博‘。达瓦里氏他身上的这个流量,就是前者。” 除了出身贫民,也算是身世清白,就凭那些只为吸引眼球的记者他们又能挖到什么。 鸢尾似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桌子,冲着雾雨喊道“我们遗忘了一种东西,那就是律师函,造谣可是需要进监狱的。” 益卿递给对方一个“算你还不算太傻”的眼神,“律师函这个具有法效性的东西,那些做事根本就不考虑后果的人会好好的喝上一壶的。” 深受其害的两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媒体可以捧场一个对它们有利的明星,同样也可以摧毁一个明星。就算到最后出现问题了,不是还有人能顶罪。 益卿突然开口问道“达瓦里氏,他有几日没有上班了吧。” 鸢尾解释道“哦,他跟着北辰去福利院了。” 益卿笑着讥讽道“这个计谋就北辰那个老三粗可想不出来,看来是南斯跟着联歌他们其中一个了。” 雾雨乐意看益卿失算,笑着说道“哈,难得见你的想法落空,主动提出这个问题的可不是他们两个,而是那个被你欣赏的达瓦里氏。” 益卿低头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倒是小瞧他了。” 雾雨拿起一只插在花瓶中的盛开的玫瑰,指尖轻轻拂过花蕊,摘下一片花瓣任由它掉落在地上,“他就像是北辰亲手培养的玫瑰,身上怎么会没有北辰的影子。” 益卿捻起掉落的花瓣,反驳道“他可不像北辰培养的玫瑰。” 雾雨追问道“那他像什么?” 益卿打了一个响指,回答道“菟丝子啊!” 第91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菟丝子寄生植物,只能依靠其他植物进行光合作用存活,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达瓦里氏。 雾雨虽然跟着瓷言不太熟,可也知道对方的秉性。要是真如益卿所说的对方是菟丝子,她怎么可能会一直待在北辰身边。 “像菟丝子?你莫不是嫉妒吧。” 益卿解释道“嫉妒,是有一点,毕竟能经得起考验,是一个难得正常忠诚的人。所以我才说他不是玫瑰,是菟丝子。” 雾雨腹疑道“你确定你嫉妒只有一点?” 益卿点头。 此时要是能给益卿打分的话,满分是十分,他只能打八点五分,剩下的一点五分是无语。 “嘶,那你还不如说他像金丝呢?” 益卿笑着反问道“那你觉得他像么?” 雾雨:“……” “噗。” 鸢尾先后见到了益卿跟着雾雨的沉默,实在是忍不住爆笑了出来,茶水洒满了半张桌子。 雾雨连忙端起咖啡,见没有迸溅进去,顿时松了一口气,质问道“你做什么?” 益卿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鸢尾接过雾雨递给的纸巾,一边擦拭桌子一边笑着讲道“你们两个也是吃饱了撑得慌,人家达瓦里氏是玫瑰,是菟丝子,还是金丝雀管你们两个什么事,你们又不是他的上司。” 雾雨放下咖啡,反问道“怎么?你就不好奇?” 鸢尾动作一顿,垂着眼眸回答道“之前好奇过,不过我倒觉得他像是北辰的接班人。” 雾雨往咖啡里面加了一块放糖,“接班人,你把罗曼放在哪里?” 鸢尾似笑非笑的讲道“满眼是利益的人,怎么能跟着满眼是国家的人相比。” 益卿冷冷的说道“你对他的评价倒是很高。” “我若是对他的评价不高一点,那跟他多年作对的我们是什么呢?” 雾雨:“……” 益卿:“呵。” 这边谈论的热火朝天,那边倒是一片安和。 瓷言弯腰温柔的扶起摔倒的小孩,从口袋拿出来一张纸巾细细的为小孩擦去灰尘,见对方两颗如葡萄那般大的眼睛含着泪珠,将对方的手放到唇边,轻声地安慰道“呼呼,吹一吹就不疼了。” 小孩猛的推开瓷言,离开时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 瓷言轻轻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脏的纸巾,叠起来再用纸巾包住。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到灰头土脸的北辰,先是一愣,“老师。” 北辰接过递给他的锦帕动作有点粗暴的擦了一下脸,将头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弄了下来,对上含着笑意的眼睛,感叹道“太调皮了。” 瓷言回想起刚才那个小孩,仅是调皮么?不应该是没有礼貌么? 北辰见对方流露的不解,轻叹了一口气,替那些孩子解释道“这些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没有人教他们礼节,自然就长成了这副模样。” “无父无母的孩子这么多么?” 短短几天,她跟着北辰已经去了五六个福利院了,基本上是一天换两个。 北辰微微抬头,浅蓝色眼眸对上湛蓝色天空,慢慢的吐出“战争”两字。 瓷言轻声轻语重复道“战争么?” 那真是不幸啊!为了一己私欲去侵略别人的人,到最后自己的孩子却变成了无父无母得野孩子。 “达瓦里氏,你说我该怎么让这些孩子开心呢?” 瓷言低垂着眼眸,感觉到眼睛有点酸涩眨了眨眼,“这个学生不知道。” “捐点钱如何?” 这个是北辰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一阵冷风吹来,扬起了两个人的发丝,枯黄的叶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声音。 “老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最后瓷言还是将早就在心中计划好的方案提了出来,她之前原本以为这些孩子是单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所以在逛过多个福利院的时候,就在想解决方法。哪怕是为了给自己打下平民的人心,心是不纯的。 “和解?” 瓷言伸手指向不远处的福利院,借着风声依稀能听到里面传过来的哭声,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老师,你瞧,钱一直都是万能的东西,学生也在为钱四处奔波。” “可是人不能为了钱而丧失了本心,对么?学生有时候在想要是学生有钱的话,是不是学生的国家是另一副场景。可是,学生同样也很清楚,钱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北辰沉默了下来,他知道为什么。 瓷言抬手摸了一下流苏耳坠,感受到手上的凉意,“学生的国家之前是很富有的,是所有国家想要成为的。可是在没有足够的力保手段的时候,你手上拥有的东西就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她陈述着悲伤的的故事,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 北辰迟疑道“达瓦里氏,你是在警告我么?” 瓷言点头,弯腰折断一根枯草,让它随着风去流浪。看似潇洒,每一步都不是自愿。 “老师,学生刚才讲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便是这个道理。你现在捐钱了,那么以后呢?还是捐钱么?还不如用钱请几个老师教他们知识。” 瓷言见北辰不说话,笑着讲道“老师,学生这个想法确实很冷漠,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你为他们捐了钱买了面包,装修了房子,可是面包总是会有吃完的时候,房子也不是他们的。知识它不一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不是你的。” 北辰摇了摇头,“达瓦里氏,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了之后,你会得到多大的骂名么?” 他是陪着瓷言来的福利院,这些孩子是很可怜,可是见过可怜的人多了,就不觉得可怜了。为这些福利院捐钱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帮瓷言罢了。 要是捐钱的话得到的是一阵好评,要是你找老师的话,不理解的人就会认为这是惺惺作态,甚至还会骂的更深。庸俗的人只会看见现在,怎么能看到未来。 噗嗤一声瓷言笑了出来,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老师,做这个决定的不是学生啊!” 是捐钱还是找老师,都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她只是出主意的,又不是填坑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凭什么要对这些孩子负责呢?她的国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可不是圣母,乱世先杀的可是圣母。 第92章 北辰的两个问题,瓷言锋芒毕露 “叩叩。” “请进。” 北辰一手端着蛋挞,一手推开房门,“今晚见你吃的不多,所以让司机给你买的蛋挞,可是因为今日下午的话。” 瓷言站起身双手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蛋挞,福利院距离城市很远,就算是注意保温也不会这么热气腾腾,想必是用了福利院的烤箱。 她拿起一个小咬了一口,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那些孩子可是吃过了。” “自然每个人都有一份。” 北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也拿了一个蛋挞。嗯,不错,甜度刚刚好。 瓷言看着对方吃蛋挞一口一半,莫名觉得自己的牙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给对方倒了一杯热水,虽然对方并不需要。 北辰拿纸巾擦了一下手,目光落到桌子上打开的书,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这是经济学。” 瓷言眼一闭心一横三两口将蛋挞吃进肚,猛喝了两杯温水。太甜了,比生吃白糖还甜。 “是的,老师。” 北辰放下书籍,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瓶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怎么想起来看这些书了,达瓦里氏,你最喜欢的不就是美学?” “技艺在身不嫌少,而且这段时间老师一直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学生担心老师的身体,就贸然询问了一下南斯,这才知道老师对市场的经济而烦恼。学生盛了老师的很多恩情,所以学生也想为老师做点什么。” 北辰赞许的看向瓷言,“有你这份心就够了。” 瓷言见对方兴致很高,将手边的文件推给对方,“老师,这是学生做的计划案,你看一下有没有错误。” “好。” 北辰抬眸看了一眼瓷言,仅是一眼就差点被对方眼中热切给灼伤。柔弱不堪的身躯却挺着最坚硬的脊梁,毒品,舆论,内幕,咒骂,诬陷,算计都没有将她压倒,甚至还让脊梁挺得更直。 他低头仔细阅读手上的计划案,一篇也就一万字左右,第一次尝试却仅有三四处微不足道的小错误,真是天赋异禀。 瓷言双手接过,“谢谢老师。” “达瓦里氏,你对现在市场怎么看?” 北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对方这个问题,可是他心里有一个冲动,那就是他今天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贫富差异大,现在很多福利都掌握在商人手上,而不是国家手上,这样的结果很可怕。甚至还有商人现在试图扰乱市场,想要做一家独大。可要是这样的话,不久之后,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异只会更大。国家就算是想要管也是有心无力,很不利于社会稳定。” 瓷言分析的很对,这就是北辰目前所担心的。他也算是一个商人,可是他不是上面讲的那类商人。 “那达瓦里氏你觉得该怎么办?” 瓷言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重农抑商,收回商人的一部分权利。将社会红利拆分,不让一家独大。” “要是他们反抗的话怎么办?” 这才是北辰一直担忧的问题。 瓷言眼神一凝,黑色的眼眸显得愈发黝黑,冷笑道“改革本就是建立在尸骨之上的,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云亦云,同样也有莫须有的罪名。找到国家最忌讳的东西,随便找几个理由,进行牵制,就算你再有资本耗也能耗半条命,更何况机会可是不等人的。” 短短的几句话决定了一些人的生死。 北辰深深看了一眼瓷言,感触颇深,“好想法。” “多谢老师夸奖。” 北辰望着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瓷言,微微失了神。 要不是知道瓷言是一个女子,他真的觉得能跟着瓷言拜把子。这样的人还未长大就这么可怕,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幸亏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要不然对抗起来谁死谁活还真不知道呢? 北辰秉着问一个问题也是问,问两个问题也是问,他倒是想要看看瓷言的底线在哪里。 “其实老师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 瓷言微微坐直身子,洗耳恭听道“老师请讲。” 就当是给自己以后铺路了,理论再多,哪有实践给的好处多。 “一个物品炒价很高,我怎么才能低价收入?” “拉下神坛,贬为云泥。” 北辰起了兴趣,“哦?” “老师,不妨可以先找一些有声誉,一直活跃在屏幕的专家,让他们放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消息,然后再找一些营销号去进行抹黑,去贬低。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而很多人都是盲目跟风的。” 北辰提出问题的另一面。 “要是我们低价收入之后,无法在高价卖出怎么办?” “能让老师想要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的东西,一定有它的特别之处。就像刚才学生讲的那样,真理只在少数人手中的,而这些少数的人可不是平凡人。” 北辰点头,示意瓷言往下讲。 “老师,要是你还是忧虑的话,不如将刚才的计谋反过来,将它在碰捧上神坛。至于之前的消息,全面封杀下架即可,不是还有一些似真似假的国家媒体顶着了么?” 北辰连连鼓掌称赞道“好,非常好。” “老师,你满意就好。” 北辰抿了一口已经凉了水,制止瓷言想要给他换水的动作,“达瓦里氏,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东西让老师这么大费周章么?” “学生不急于一时。” 瓷言会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她目前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分给这些事情。 不过么?她还是会小小的捞上一笔的。 北辰抬手指了一下只下去两个的蛋挞,还有一个是他解决的,问道“不好吃么?” 瓷言牙疼的讲道“学生口味比较清淡,没有那么嗜甜。” 北辰惋惜的看了一眼瓷言,又拿了一块蛋挞吃了起来。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解决食物,一个人静静地阅读书籍。 就在关门的那一刻,北辰严肃庄重的询问道“达瓦里氏你会一直追随老师么?” 瓷言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佩戴在北辰左耳的流苏耳坠,立下誓言,“自会一直追随。” 没有说出“前提是老师的信念永不变”这句话,因为瓷言觉得没有必要。 可是谁会想到以前的子弹会正中眉心,事情的发生其实都有过预兆。 第93章 怎么会有一个国家的人以身许国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瓷言也被全网黑了半个月。不过已经没有第一开始那么激烈,更有甚者发现了一些照片是合成的。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一个非真非假的答案。 北辰见这几日瓷言的兴致不高,以为对方或多或少还是将网上的话放在了心上。询问了一下南斯的想法,决定带瓷言出去玩一圈。 “尝尝这个土豆泥。” 瓷言看着眼前黄灿灿的土豆泥,又看了兴致高昂的北辰。用铁勺盛了一点,心如死灰的放入口中。 “呃。” 甜,太甜了,甜到让人怀疑人生。 北辰舀了满满一勺放入口中,惬意的眯了眯眼,“不好吃么?” 瓷言面无表情吐槽道“好吃,学生感觉在吃几口糖尿病就会随之而来。” “噗。” 北辰没有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幸亏他反应快,没有对着桌子喷。 瓷言望着还能吃的土豆泥,在心里怒吼道“老师,你怎么不对着桌子喷呢?反应这么快做什么?” 耳听八方的服务员拿着白布走了过来,跪地擦拭木板上的水渍。见桌子没有问题,弯着腰离开。 北辰轻咳了两声,浅蓝色眼眸倒映着烛火,“很有趣的比喻。” “是啊!老师觉得这土豆泥如何?” 北辰点评道“味道还行,就是多了香草的味道。” 在这一方面北辰能当的上专家。 瓷言目光勉为其难看向土豆泥,但很快移开,光是看一眼,就觉得糖尿病在向她招手。 “一颗土豆,一袋糖,再由半袋黄油香草搅拌,要甜有甜,要香有香,要是在放一点盐巴还能压一压。” 北辰幻想了一下瓷言讲的画面,顿时感觉胃有点抽搐,谁家做甜品放盐啊!试探的问道“可是甜了?” 对于他们本地人来说倒是刚刚好,但是对于外地人来说就难说了。 “甜?” 仅是甜么?这不是甜,这是要命。 瓷言不理解且大为震感,在穷困潦倒之际,她做过土豆泥,只需要加一点盐巴就行,就算是想要吃甜的,放一点黄油就行了,哪有人又放黄油有放糖的。 就这个甚至还不是最甜的,仅是标准。怪不得肥胖率是最高的,高糖高摄入能瘦那才怪。让瓷言觉得无比搞笑的是明知道设计的健康表有问题,却为了掩饰自己的罪恶,竟然将健康表往上提的。 自欺欺人她倒是见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见国家自欺欺人的。 北辰点头,他会错了意,错将疑问听成了设问。 瓷言自从尝过一小口土豆泥之后,对其它的甜点态度是避之不及。勉强吃了一份蔬菜沙拉,两份牛排,又喝了一杯咖啡才勉强让自己吃尽兴。 北辰看了一眼只吃一口的土豆泥,有一点遗憾。他可是专门找的五星米其林,甚至就连厨师也是五星级的。 要是这让瓷言知道的话,可能会觉得北辰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老师。就一个做轮胎的,盘子放根草,真当自己无敌了。 走出米其林,瓷言拦住北辰,“老师,我们走回去,反正住处离我们不远,就当是散步。” “好。” 瓷言一边走一边小声念道“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饭后趴一趴,能活九十八。” 北辰面色冷漠,眼眸含笑,矜持的点了点头。 “老师,好像很开心?” 北辰点头,手从口袋伸了出来。或许是感觉有点冷,手指不自觉的蜷缩。 “感觉退休以后,过这样的生活很不错。” 瓷言闻言一愣,轻声感叹道“退休,倒是很遥远的一个词呢?” 可能觉得不适,又笑着讲道“确实不错,吃饱喝足,闲庭散步,无争无扰,平淡惬意。” “那你呢?达瓦里氏,你可曾想过退休以后么?” 瓷言沉默了一会,目光平淡温和,却没有任何希冀,“学生,之前没有想过呢?但是刚才学生想到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前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要是有一个小动物陪伴会更好。” 为什么没有考虑过未来,因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就像是《血杀》中的一句台词一样“我相信我的国家像之前一样在面对外敌侵略的时候,平安度过这次难关。可是那个时候我或许就不在了,但见证国家和平的他们就是我的眼睛。” 谁能想到这个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在《血杀》电影播出的时候,关于这段拍摄很多人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因为他们不相信会有孩子上战场,他们更不愿相信真的会有一个国家的人民愿意跟他的国家生死相随,他们无论年龄,无论男女都能做到以身许国。 瓷言知道这是真的,不是为了吸引眼球,也不是魔改,只因为亲身经历过。 “想要一个大的院子是为了种地么?” 北辰果真是一个不懂风情的人,炽热的向日葵没有鸢尾花的神秘,没有铃兰花的幸运,玫瑰的爱恋,却有沉默,忠诚的爱。 原本沉浸在回忆中的瓷言被这一句话给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内心的忧郁也散了不少,“瞒不过老师啊!” 北辰抬头顺着北辰星指的方向望向了东方,是他学生达瓦里氏的故乡,“谁让种菜基因刻在你们骨子里的,不过也不错,很浪漫的想法。只想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其他过足的欲望。” 瓷言一时分不清是夸是贬了。 他们骨子里确实有种菜基因,也是致力于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应该所有的地方都种上菜,这样才显得和谐。 这句话实在是大逆不道,所以瓷言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了想。 “算是吧,是一种追求,也是一种奢望。” 北辰仗着自己的身高摸了一下瓷言的头顶,笑着讲道“会实现的,你们不是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像是他第一开始见到瓷言时,明明对方的眼睛清澈如水一眼就能望到底,却掀不起任何波澜,一片死寂。可是她的眼睛深处却燃烧着一抹永不熄灭火光,虽是暗淡,依然存在。 瓷言点头。 都清楚的知道,这很难,是安慰,也是期望。 第94章 不是不爱笑,只是天气太冷 北辰摸着瓷言的发顶,指着空中得北辰星,郑重其辞道“达瓦里氏,红星它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一时暗淡罢了。它或许被云雾遮住了光辉,可一旦云雾散去,红星依然熠熠生辉。” “噗。” 这么严肃的时刻瓷言竟笑了出来,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在某个方面她也是一个不懂风情的人啊! 瓷言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笑的,可是忍不住,或许是因为抓到了一点小尾巴。 北辰微微皱眉,疑惑的问道“达瓦里氏,你笑什么?” 瓷言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眸依旧含着笑意,“学生很少见老师在外面笑。” 不是不笑,只是少见。之前以为是为了在外面表现自己是一个严肃刚正不阿的人,或许今晚就会有不一样的见解。 北辰表情有些无奈,“哪像达瓦里氏你啊!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笑。” 他对瓷言其实很好奇的,毕竟他几乎只要看见瓷言的时候,对方脸上都带着笑容。可是她的笑容却又分了好多种,有微笑,讥笑,嘲笑,冷笑,苦笑等等。 跟他们实在是不一样,却又莫名的和谐。 “我不笑着过每一天,难不成要哭着过每一天么?”这句话万万是不能讲出来的,所以瓷言换了一个说法。 她双手背后,一边走一边笑着讲道“笑一笑十年少么?老师。既然每天都要生活,哭着,笑着两种选择,为何不索性选择笑着过好每一天,不笑那就只剩哭了。 北辰点头。 瓷言摸了一下脸,感觉冰冰凉凉的,就像是冰块一样。擦了擦鼻涕,“不过外面可真冷啊!脸都快冻僵了。” 北辰这才发现瓷言微圆的的脸蛋出现两抹红晕,不禁在心里感叹,“身子骨还是有点弱了。” 嘴上却说道“那快点回去,泡个热水澡,免得明早感冒了。” 在某个方面只能说一句“不愧是师生正话反说。” “等等。” 瓷言突然拉住北辰的衣袖。 “嗯?” 北辰停下。 瓷言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同样也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学生,刚才突然醍醐灌顶想通了某件事。” 北辰下意识“嗯”了一下,内心突然升起一点危机感。他是不想听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制止,只能听下去。 瓷言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脸,眼眸闪过一抹狡黠,“老师,不经常在外面笑,是不是因为天气冷,笑起来冻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说出去也没有几个人信得,说不定还会让人当成疯子。 北辰:“……” 他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说对也不对,模棱两可的答案。 沉默,无尽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康桥上演着今晚的沉默。 噗嗤一声,瓷言笑了出来,浅蓝色的眼眸闪着星光,“真是一个朴实无华的答案。” “确实。” 北辰点头,笑了笑,笑容很快收了起来。昼夜温差大的天气,真的很冻人。 “学生记得曾翻阅过一本书,好像是说你们为什么不爱笑,大多数人的投票是‘天生不爱笑’,走的是高冷路线,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很好听的答案。” “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一个信服力比较高的借口。” “要是学生之前把这个发现投到娱乐中,相信的人也不会太多。” 瓷言设想了那个场景,笑着摇了摇头。 “达瓦里氏,你自己知道就行。” “嗯。” 世界本就是巨大的草台班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这边的师生谈心,那边的夫妻剑拔弩张。 洛文将手上的钥匙扣狠狠地放在桌上,眉目含着怒火,质问道“这场闹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现在都不想出门了,就算是出门那些所谓的名流太太也是问她这问她那,反正跟她的婚姻离不开。靠,她看见这些人就心烦,以为谁都跟着他们一样自己的婚姻不顺,做不到忠贞就觉得别人都是演的,这是脑子没有坑想出来的。 维亚见自己的妻子发火,连忙放下手机,拉着对方的胳膊让她坐下,动作十分熟练温柔给对方捏肩。 “这个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们欠人家一个人情,我也不好过河拆桥。” 洛文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觉得麻烦,仍是没有好气得讲道“联歌,北辰,南斯他们三个到底怎么想的,达瓦里氏也是遇到他们三个也是遭了八辈子霉了。” 维亚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洛文,不坚定的反驳道“这事可不关南斯,达瓦里氏是那个北辰的上司,联歌算是北辰的上司,所以究根结底还是联歌的错。” 说到这,内心顿时有了底气,“对,就是联歌的错,要不是他现在不出手,甚至还压着我们,你怎么会这么苦恼。” 洛文冷笑一声,阴恻恻的问道“哦?就我苦恼,你就不苦恼了?” 维亚气势瞬间低了半截,就差立誓了,“怎么会?我也很苦恼,可是你老公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可能去公司去打联歌一顿。” 洛文可没有理会维亚的虚张声势,甜言蜜语,沉吟道“达瓦里氏,他倒也是一个人才。” 维亚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能是什么人才?要是人才的话,早就反抗了。我听南斯说北辰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就带着他四处走,好像是调节心情。” “被无缘无故黑了身边久,自己的老师为了争取到最大的利益选择漠视,而且他才多大,也就十七八的孩子。” 虽然维亚,洛文早就知道瓷言是一个女生,可是他们早就习惯称对方为男生,最主要的还是怕有心人在做文章。 维亚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洛文的后颈,感叹道“你就是心太软了,一个被猛兽培养的人,他这个人又能差到哪?而且你忘记他一个人可是将一些人玩的团团转的人,就连益卿也没有在他身上讨到好处。仅凭女子身,只身去异国,还能一举成为北辰的学生,他的能力是不容我们质疑的。” 洛文她知道自家老公说的是实话,可能是因为性别的原因,总是觉得对方很辛苦。 维亚笑着讲道“好了,我会帮达瓦里氏的,毕竟我们的女儿不是很喜欢他送的平安福么?就当是还了他的人情。” “嗯。” 第95章 天冷要穿秋裤,生病要喝热水 “叮铃铃。” 闹钟声响。 躺在床上的瓷言生无可恋的睁开双眼,眼底无一点睡意,想必是醒来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想起。 她偷偷的将脚伸出温暖的被窝,就被外面刺骨的寒意给打了回来。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小声吐槽道“被窝是人的第二个故乡,我愿意与我的故乡生死相随,半分都不想移动。” 瓷言站在衣柜前,望着挂在里面的秋衣秋裤,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温度,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穿好秋衣秋裤。 刚一出门,就被外面的冷空气差点没有打回原型。刚坐在板凳上,就被它的凉度差点没有蹦起来。抬头见只穿一身正装安心享受美食的北辰,“老师,外面这么冷,你就穿一身单衣。” 北辰迟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差点把自己滚成球的瓷言,疑惑道“冷么?还行吧。” 外面不是正常温度?也就几度而已,也不冷啊! 瓷言点了点头,吃着还算温热的早餐。 刚出大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嘶。” 瓷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幸好车开了过来,里面开着空调拯救了她。透过车窗看着走在外面露着大腿的美女,帅哥,闭上了眼。 走进公司,瓷言发现好像就自己一个人是一个另类,因为整个公司就她自己穿得厚,也就她自己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北辰察觉到瓷言的不自在,冷眼无声扫视一周,又替她挡了不少的视线。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 瓷言端着一杯泡好的咖啡走了进来,见北辰往嘴里面扔了两颗药片,又就着凉水咽了下去,顿时感觉胃一抽一抽的。 “老师,你感冒了么?” 北辰双手接过咖啡,解释道“止痛药。” “止痛,止哪里的痛?” 瓷言一边说一边视线往下移,最后对方落在冻得通红的脚踝,无语住了。 北辰察觉到瓷言的视线,面色有点尴尬,轻轻咳了两声,示意对方注意一点。 瓷言也发现自己的不对,默默地收回视线。 “老师,你既然觉得腿疼,就应该穿上秋裤,而不是任由它裸露着。” “止痛药就行。” 瓷言见说不动对方,翻了一个白眼,“老师,你知道你为什么腿疼么?那就是你只要风度,而不要温度导致的。” 北辰咬了咬唇,有点羞愧的解释道“腿上又没有器官,而且阴雨天腿疼是遗传。” “去尼玛的遗传。” 瓷言气的差点爆口,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称职母亲教导着自己不听话的孩子,“老师,腿确实不像上身一样有五脏六腑,还有其他的器官,可是你忘记了它本身就是一个器官么?你们腿疼就是你们应得的,这么冷的天,腿都冻红了,还只穿一个单裤,你们不腿疼,谁疼。” 北辰被瓷言的一顿说教差点找不到方向,这是他第一次见对方情绪外露的这么厉害,看来真的是气狠了。 “明天,明天就穿?” 瓷言闻言声音微微向扬,“明天?” 北辰连忙给自己找补道“现在,老师现在就给助理打电话,让他给老师送衣服过来。”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东方那个国家喜欢称女子为“母老虎”了,原本他还以为是贬义词,没有想到竟是写真派。 瓷言见对方听自己的意见,满意的点了点头。满意还没有坚持两秒,一眼看过去又差点炸了。 “老师,你都感冒了,你还在这里喝凉水?” 北辰手一抖,杯子差点没有拿稳掉在地上。 “啊!” 瓷言没有好气的从北辰手上夺走杯子,当着对方的面将凉水倒在旁边的绿萝里。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对方,顺便又说了一句至理名言“老师,感冒了你要多喝热水,这样对你身体有好处。” 北辰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杯子,感受着杯子传递给自己的温度,迟迟讲不出话来。 “砰。” 办公室的门硬生生的被一脚踹开,益卿戴着墨镜走了过来,“哟,你在啊?” 北辰:“……” 瓷言:“……” 两个人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读到了无语。 益卿见没有人搭理自己,弄了一下墨镜,轻门熟路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指着瓷言命令道“去,给我倒一杯水。” 瓷言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拿着一次性的杯子离开。 益卿见对方离开,目光移到冒着热气的水杯上,“这里已经有一杯咖啡了,你手上怎么还有一杯咖啡。” 北辰抿了一口,语气略带有一丝炫耀,“不是咖啡,是热水。” 益卿不可置信尖叫出来,“热水?你喝这?” 接完水回来的瓷言正好听到这一声,反问道“益卿先生要是想要喝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倒一杯。” 益卿看了一眼北辰手上的杯子,鄙夷道“谁喝那东西?” 低头又看了一眼冰块差点塞满整个杯子的可乐,不解道“怎么这么多冰块?” “先生不是一直说可乐配冰块是绝配,现在有了冰块,先生还是不满意。” 益卿气的差点没有把杯子扔到瓷言脸上,“老子是说冰块配可乐是绝配,可是有没有说冰块跟着可乐的比配是五比一。” 瓷言问道“那先生要不要再换一杯?” 益卿气的牙痒痒,可是对方脸上仍没有太多变化,顿时觉得无趣,“不用。” 话锋又转到北辰那边,“南斯都感冒了,你怎么没有感冒。” 北辰怼道“外面还有人死了呢?你怎么没有死?” 益卿咬着牙站了起来,敌众我寡准备离开,路过瓷言的时候,讥讽道“这是胖成球了,一个人占了两家的路。” 瓷言“嗯”了一声,一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样子。 益卿剜了一眼瓷言,瞪向北辰,“都这么胖了,往后怎么上镜,你也不管管。” 北辰笑着讲道“我倒是觉得胖一点好看。” 益卿目光重新落到瓷言身上,质问道“你的老师不懂事,你不会懂事,你的演员基本素养去哪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瓷言也没有继续让着,怼了回去,“哪像先生你啊!瘦的跟猴子一样,一阵风都能吹倒,一个词倒是很适合先生,弱不禁风。” 益卿冷哼一声,戴上墨镜离开。 瓷言望着对方的背影,轻声道“神经病。” 第96章 谁家生日送几十斤的黄金 瓷言见北辰水杯中的热水已经凉了,连忙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热水。 北辰盯着一直冒着白气的热水,还是决定喝完。拥有五千年的文化,而且对热水的态度还十分的狂热,或许就是有他们不知道的作用。 “达瓦里氏,你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瓷言低头想了想,摇头道“学生没有什么想要的,不过要是礼物能折现会更好。” 北辰笑骂道“达瓦里氏,你真是掉到钱眼子里了。” 瓷言不以为耻,“没办法啊!老师,学生实在是穷怕了。” 她赚钱不只是为了她自己,她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同样也有千千万万和她一样的人赚钱不是为了自己。 北辰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最后目光落到对方佩戴的流苏耳坠上,“穷,那是之前。” 单凭流苏耳坠上的红宝石在黑市就能拍卖到几千万甚至上亿美金,就连他流苏耳坠上的红珠子都是无价之宝,或许以前是穷的。 “学生的穷每时每刻都存在。” 国一日不安稳,跟着瓷言一样的人都会一直穷的。 北辰深深看了一眼瓷言,合上手机,“联歌,他让我问你,你的生日是大办还是小办。” 瓷言笑着讲道“学生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过生日,还是小办为好。主要还是学生不喜奢华,不习惯与陌生人交流。” 大办是属于他们的,小办是属于自己的。 “好,老师之后会为你婉拒联歌的。” 瓷言打开手机,惊讶道“老师,你的生日跟着学生是同一天诶,真是缘分。” 北辰笑着点头。 他也没有想到他跟着瓷言这么有缘,有相同的理想,既是师生又是知己,就连生日也是同一天。 瓷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北辰的神色,试探的问道“今天罗曼回来陪老师么?” 北辰垂眸讲道“他不回来。” 被掩饰住情绪的浅蓝色眼眸划过一抹失望。 “那老师要不你……” 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瓷言也不好参与。 北辰抬眸笑着讲道“不是还有你么?” “啊!哦。” 瓷言试图避开对方含笑的浅蓝色眼眸。 虽然眼睛在此时此刻都是一样的颜色,可是她仍然觉得一个是赝品,一个是真品。前者是她,后者是他。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中只有两个日子最重要,一个是生日,一个是新年。 北辰最后想了想还是对联歌说自己准备小办这一次生日宴会,也算是为了照顾瓷言的情绪。 瓷言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北辰,“老师,生日快乐。” “达瓦里氏,生日快乐。” 北辰也将生日礼物递给瓷言,突如其来的重量差点没让瓷言折了腰。 这饭吃的还算温馨,是他们二人一起做的。都想让对方尝尝自己家乡的菜肴,好好纪念这难得舒适的一天。 瓷言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们知道,可是北辰却是一点刷子都没有的。 瓷言第一次毫无形象的侧躺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算是彻底放开了自己的胃口。 站起身,建议道“有点撑,老师,出去走走吧。” “嗯。” 瓷言拿出来一个红色发带,笑着递给北辰,“老师,蒙上双眼学生带你去一个地方。” 瓷言拉着北辰打了一辆车,将手机递给司机,示意带他们去这个地方。 准备下车的时候,瓷言对北辰讲道“老师,蒙住双眼吧。” 北辰拿出发带利索的蒙上双眼,除了第一开始的身子紧绷,后面适应的不错。 “老师,放松,是我达瓦里氏,我要带着你去一个地方。” 北辰努力压制住身体本能的抗拒,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胳膊。 走了大概有几百米的路程,瓷言停了下来,“老师,你可以摘掉发带了。” 在北辰摘掉发带的时候,瓷言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半隐半现的高鼻梁,唇红齿白的嘴唇,银白色的头发因为红色的发带对比,显得更加亮白,这样的美色或许很少能见到了。 “老师,生日快乐,转身。” 北辰适应好阳光之后,转身映入眼帘是一大片向日葵。 “向日葵,真的?” 向日葵本不该在这个时间段开花,就算是有大多也是人工培育拿来卖的。 “是真的,老师。” 金色的向日葵随寒风摇摆,花瓣落了一地,可依然不减花貌,甚至还多了几分壮烈。 北辰原本以为瓷言会送给他几束向日葵的,毕竟几乎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最喜欢的花就是向日葵。 向日葵当成礼物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中的是向日葵,意料之外的也是向日葵。 瓷言笑着问道“老师,下去瞧瞧?” “嗯。” 离向日葵越近,越能闻见它的清香。 瓷言看着一朵朵绽放的向日葵,肚子的馋虫悄悄的出来了,心想道“嗑瓜子,都是瓜子。” 北辰挑了他认为最好看的一朵,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匕首隔断递给瓷言,“达瓦里氏,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你很用心。”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上一次瓷言说“礼物不在于贵重,而在于心意”。贵重的东西虽然很好,可是都是千篇一律,没有新意。 瓷言接过递给她的向日葵,食指划过一颗有一颗饱满的果实,狡猾的解释道“感觉老师什么都不缺,所以学生就索性决定送给老师一片向日葵。就算是有其他的人跟学生送的礼物一样,可是学生送的数量更多,砸也能砸死他。” 北辰忍俊不禁,连连摇头,“是你自己一个人种的。” “嗯。” 在不应季的时候种不应季的花,可想而知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我很喜欢。” 北辰说的是我不是老师。 “老师喜欢就好。” 瓷言讲的是老师不是你。 回去之后,瓷言就抱着差点将她折了腰的礼物回到房间,一打开给愣住了。 黄灿灿的,一大块,刻着她名字的金子。 北辰听见声音,赶过来,平淡的讲道“生日礼物。” “啊!几十斤的黄金。” “能看能欣赏,还能补贴家用,你不喜欢。” “学生超级喜欢。” 瓷言死死抱住黄金,没有忍住偷亲了几口。就像是一只龙紧紧抱着自己的财宝,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北辰见没有自己的事情,笑着离开。 第97章 阴差阳错被绑架,逃跑又被误抓 有血光之灾,犯命案,烂桃花。 瓷言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运气也是没有谁了,好事没有她,坏事基本上都能找到她。就比如现在她就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听见身后的声音,未来得及反应人就被打晕了过去。 一个长相贼眉鼠脸,弯腰谄媚笑着讲道“老大,抓到这个躲账的小子了。” 萨德仔细看了一眼,差点没有吓晕过去,咒骂道“你过来仔细看看你抓的是谁。” 印三凑近看了一眼,不认识摇了摇头。 萨德气的脸红脖子粗,“鼻子上两个蛋也不会看,是让你来呼吸的么?” “小的抓错人了。” 萨德没有好气的讲道“废话。” 印三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试探的讲道“老大,那小的将他扔出去。” 萨德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皱着眉讲道“不用,等我这边忙完之后,我亲自将他送回去。”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睡的瓷言,打了一下旁边笑的露着白牙印三的脑袋,“别动坏心思,他可不是你能碰的人。” “是,都是老大的。” 萨德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反驳,冷声道“你们将他送到客房,记住不要动他。要是他醒来的话,就告诉他是我邀请过来的。” “是,老大。” 印三在萨德走之后,给旁边人递了一个眼神,吩咐道“都听见老大讲了么?这是他的客人,不要动你们不该有的心思。” “是。” 瓷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走下床。房间装修的还算不错,不过就是给人一种阴森潮湿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坐落在山上。 在房间转了一圈发现卫生间的门能打开,甚至窗户也在打开着,只不过被铁栏杆挡着。透过栏杆,发现在自己目前在二楼,估算了一下高度,不算太高。 印三抱着枪嚼了一口槟榔,懒羊羊的问道“印四,你说他醒了么?” 印四也嚼着槟榔回道“应该不会醒,那可是蒙汗药,就连大象都没有办法承受,更何况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孩。” 印三压低声音神秘的问道“你觉得他会是谁?就连大哥都不敢弄他。” “谁知道呢?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老大吩咐的我们照做就行。” 印四倒没有印三这么多好奇心。 “你猜,他是不是老大现找的新宠。只是家中有点权势,所以老大就想为温水煮青蛙。” 印四提了一点好奇心,“那要是这样说的话,老大这一次岂不是阴差阳错英雄救美了一把。” “事成之后,老大一定会好好的奖赏我的。” 印三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他好像看到了萨德得到美人心的时候,给他的奖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印四也觉得印三说的对,“一定会的,到那时候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印三搂住印四的肩膀,笑着讲道“那当然,谁让我们是亲兄弟。” 怪不得是亲兄弟,脑子都一样不好使。 瓷言顺着床单爬了下来,周围都是巡逻的人,以及错杂的小路。反正就是躲着人走,越是人少的地方她就去哪,也导致于周遭的植物越来越繁密。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或许是出逃被发现了,招来了不少的守卫。 “站住。” “别跑。” 瓷言听着身后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仍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你们让我别跑我就不跑,你们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傻子。” “别杀他。” “为什么?二哥。” 被叫为二哥的南山压住身边人抬起的枪,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今天大哥邀请了好几位贵宾,正好那个一直跟鳄鱼争斗的那个人快要死了,此时不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他跟着鳄鱼去斗。” “好主意,二哥。” 南山朝身边人看了一眼,“去把麻醉剂拿来。” “是。” 南山接过麻醉枪,朝着瓷言的脖子射了过去。 “砰。” 瓷言听见身后的枪响,眼眸猛的一缩,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倒是下意识躲开。 南山诧异的睁大双眼,惊讶道“竟然被躲开了。” “二哥,说不定就是运气。” 二哥阴沉着脸质问道“怎么?你认为我枪法不行。” “不是,不是。” 那个人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往后面躲了躲。 “砰。” 又是一枪。 瓷言连忙躲在一棵树后面,往四周看了一眼试图找到出路。 南山内心起了兴趣,吹了一个流氓哨,将口香糖吐到地上,对着身边人吩咐道“不错,他是个练家子,你们过去。” “是。” 自古双拳难敌四手,瓷言就算是厉害也打不过一群人。更何况她还不久之前还被注射过蒙汗药,现在能保持清醒已经超越了很多人。 南山在一群人中慢慢的走到瓷言面前,弯腰拽住瓷言的头发,“终于抓到你了,你可真的不好抓啊!” 瓷言想要站起来,有人发现了她动作,后背被人踩住,“你们抓我做什么?要是要钱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南山目光目光落到瓷言佩戴的流苏耳坠上,“不做什么?不过那颗红宝石是真的么?” 他不等瓷言回答,一手把流苏耳坠薅了下来。 瓷言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南山伸手拍了一下瓷言已经看不清容颜的脸,笑意不达眼底,“不错,够能忍的,给我将他给带回去。” “是。” 瓷言推开身边人的手,冷声道“不用,我自己会走。” 南山见状夸赞道“不错,有骨气,不过不知道你这个骨气能坚持多久。” 瓷言不解其意,老实的跟在身后。她抬眸看了一眼一碧如洗的天空,感受着脖子的温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舌头,不让自己晕过去。 只要自己现在还没有死,就还有希望逃出去。 “有药么?” 走在前面的南山听见身后的声音,问道“什么?” 瓷言解释道“治疗伤口的药。” 南山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瓷言,手上还摸着被他搜刮到的红宝石,意味深长得讲道“现在给你药也没用,活下来再说吧。” 瓷言沉默下来。 第98章 跟鳄鱼争斗的瓷言,铁锹玩的顺 南山问向身边的人,“贵宾到了么?” 身边的人恭敬的回道“到了,二哥,刚才老大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好。” 南山指了一下被挟持的瓷言,“呶,这不是人来了。你去告诉大哥,人已经到齐了,现在可以请贵宾了。” 那个人像是看商品一样扫视了一眼瓷言,担忧的讲道“二哥,这个人是不是太瘦小了,恐怕没有什么看头啊!” 南山不维意的说道“心就放到你们肚子里就行,那些人看的可不是人与猛兽的争斗,而是满地鲜血的视觉感受。” 他见过太多肮脏事了,也跟着不少的贵族交过手,自然也知道那些人真正的秉性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就是一群戴着文明的面具的野兽,生活在黑暗中的疯子。 “二哥说的对,我这就去告诉大哥。” 瓷言猛的被人推到一个房间,一进去就有两个人拿枪指着她,甚至还有一个人拿着如婴儿手腕粗的铁链走过来。 南山皱着眉讲道“不用给他戴这个,戴上去贵宾还有什么看头。” “是。” 南山指了一下放在角落被布遮住的铁笼子,提醒道“那里面装的是一头鳄鱼,你的任务是将它制服。只有你制服了它,你才能活一段时间。” 瓷言顺着指了方向看了过去,她能感受到铁笼中的东西对她的威胁,反问道“是要我将它杀死么?” 南山被质问的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瞬间被对方狂妄的态度给逗笑了。 “制服它,你能活一段时间。不管是它死,还是你死,你都活不成。” 瓷言点头,突然抬头看向上面的窗户,疑问道“上面的窗户是单面还是双面。” “是防弹。” 瓷言:“……” 南山拍了一下瓷言的肩膀,好心提醒道“那边有武器,可惜只能选两种。” “好。” “比赛要开始了,祝你好运。” 南山说完,带着一群人离开。 瓷言目光环顾四周,最后落到铁笼子旁边的武器上,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笼中的鳄鱼自己爬出来。 鸢尾看着站在兽斗场的人,笑着讲道“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生啊!看样子还没有二十岁的样子。” 萨德让酒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俯视看着下面站着的人,漫不经心的回道“那个活下三场的人快死了,所以手下就换了一个人。” 鸢尾敲了一下桌椅,惋惜道“快死了,倒也是可惜。” 萨德反驳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就是一条贱命,什么时候死不一样,时间问题罢了。” 雾雨见没有那个人来,问道“益卿他不是最喜欢这种运动,怎么不见他来?” 萨德喝了一口酒,解释道“老大,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今天就没来。没事,等这场比赛结束,我就将视频发给老大。” 雾雨点头。 鸢尾微微坐直身子,视线被兽斗场的人完全被吸引住,心想道“这个人怎么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雾雨突然开口道“他不喝酒。” 萨德面色有点尴尬的放下酒瓶,给自己倾倒了一杯。怎么会不喝酒,不过是不喝他倒的酒罢了。 “你们猜,他会拿什么武器?” 鸢尾收回探索的目光,“刀跟着枪吧,第一次上场,难免不知道规矩。” 雾雨指着场中四米长的鳄鱼,开口问道“今天上场的鳄鱼是你的宠物。” “是。” 雾雨感叹道“那他拿的就是铁棍跟着刀了。” 鳄鱼既然是萨德的宠物,那么上场之前一定会有人给准备上场的人讲规矩,无非就是一系列恐吓之类的。这场游戏的开始,胜负就已经决定了。 雾雨想到这,丝毫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了。 倒是鸢尾兴致勃勃反问道“你竟舍得你的宠物上场,你就不怕它死么?” 萨德幽幽的讲道不管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会是它,反正都是宠物,大不了在养一个。” 说完,他将酒杯递给一旁的酒女,示意给自己满上。 瓷言在鳄鱼出笼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就闪身躲在一旁,立马向武器那边跑了过去。可是人的速度怎么可以跟着动物相比,尤其还是鳄鱼这类动物。 在差一点再被咬到的时候,她终于跑到了武器这边。先是拿的枪指着鳄鱼,鳄鱼应该是见识过这类武器的可怕,竟微微的往后退了半步。 瓷言随手抄起铁锹拍了过去正中脑门,鳄鱼动作停了一下。她见状立马就是连拍了好几下,打的要么是鳄鱼的脑门,要么就是鳄鱼的嘴巴。 这种玩法震得胳膊有点疼,手中的铁锹差点没有拿稳掉在地上。 一直关注着下面发展的鸢尾,不禁摇头感叹道“很另类的玩法。” 他见过这么多次人与鳄鱼的争斗,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玩铁锹玩这么顺当的。 雾雨接着说道“确实很另类。” 话锋一转,看向一旁快扎到酒女怀的萨德,“这个人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大多数人选的两样武器是刀跟着枪,在熟知规则之后,为了让自己跟着鳄鱼活着,基本上拿的都是刀跟着铁棍,就为了赌上一把。但是拿着铁锹跟着枪的组合,他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太另类了,就跟着北辰他那个宝贝学生一样另类。 瓷言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铁锹,眼睛死死盯着鳄鱼的一举一动。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的鳄鱼恼羞成怒扑了过去。 瓷言突然闪身露出身后的铁壁,鳄鱼来不及反应撞了上去,又是几铁锹拍在了鳄鱼的嘴上。 鸢尾站起身,走到窗户前,“你这宝贝不行啊!太笨重了,脑子也不好使。” 雾雨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鸢尾旁边,一语双关道“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也难怪了。” 瓷言见鳄鱼不动了,又是拿着铁锹连拍了几下。见鳄鱼彻底不动的时候,一边往后退一边盯着鳄鱼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捆绳子放到浑水里泡了泡。突然,她往旁边一躲,原来是鳄鱼向她扑了过来。 铁锹来不及拿,瓷言一枪打在了鳄鱼的脑门,见鳄鱼暂时失去了动静,似是感受到来自头顶的视线,抬起头露出了整张脸。 第99章 益卿赶来,喜剧到了末尾 鸢尾差点跳起来,就算是看不清那张被玷污的容颜,可是那双眼睛他是不会忘记的。微转身看了一眼正跟着酒女嬉戏调情的萨德,在心里咒骂一声,拿起手机就给益卿发消息。 鸢尾:“在么?” 益卿:“有屁快放。” 对面回复得很快,基本上是秒回。信息要不是秒回的话,那就是电话了。 鸢尾:“你猜我在这里看到了谁?” 益卿:“北辰?怎么清高的他也舍得来了?” 鸢尾:“恰恰相反,来的是他那个宝贝学生达瓦里氏。” 益卿:“就他自己来的,身边没有人跟着。” 鸢尾:“是啊!” 益卿:“他一个人来这做什么?调查民情?北辰是不是脑子有病,让他一个未成年的人来做什么?” 鸢尾:“有没有可能达瓦里氏后并不想来?” 益卿:“……” 鸢尾:“我不知道你的手下怎么弄得,但是达瓦里氏他现在就在兽斗场,你要是不想被北辰追着打得话,你就过来。” 益卿:“笑话,我会怕北辰。地址发给我,我争取快点赶到。” 鸢尾:“不要闹得太大,免得打草惊蛇。” 益卿:“知道了,又就不是闲的没事去找揍。” 鸢尾:“知道就好。” 益卿:“那个蠢货现在在干什么?” 鸢尾:“没干什么,不过是跟着姐妹谈心。” 益卿:“早晚也得废了他。” 鸢尾没有管这件事情,对着雾雨提议道“陪我出去走走吧,感觉有点闷。” 雾雨点头。 鸢尾鄙夷看了一眼勉强从情欲里提起一点清明的萨德,冷言道“你就不用跟着了,好好的跟你的小美女玩一场吧。要不然一会益卿来了,你就完不成了。” 最后一句话没有讲出来。 萨德低头看了一眼软成一团水,眉眼含情可怜巴巴望着他的酒女,“好,要是有什么需求直接告诉外面的人就行,他们会为你们解决的。” 说完,又跟着怀中的酒女亲热了起来。 雾雨微微翻了一个白眼,跟着鸢尾离开。关住门的那一刻,萨德迫不及待扑向了酒女。 雾雨余光瞥了一眼关闭的房门,小声问道“你也发现了,对么?” 鸢尾叹了一口气,“第一开始就是感觉有点熟悉,也没有往深处想,只认为人难免有相似,谁知道真的是他。” 雾雨眼眸含着浅浅的幸灾乐祸的情绪,“这一下可就麻烦了。” 鸢尾摇头看了一眼监控,讥讽道“就一个精虫上脑的蠢货,你能指望他做什么。” 雾雨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跟着鸢尾一模一样。 “叮铃铃。” 手机铃响起。 雾雨询问道“哦,益卿打过来的。” 鸢尾拿起手机点头,电话那边传来微急切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 “你进门往左转走几百米就行。” “好。” 益卿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毫不留情挂断了电话。 鸢尾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轻笑道“真是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一点。” 雾雨赞同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他。” 益卿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鸢尾笑着打招呼道“外面天气不错。” 益卿往下拉了一下领带,眼神犀利,“那个狗东西现在在哪?” 雾雨抬了一下下巴,“呶,就在前面的房间。” 益卿低骂一声,“蠢货。” 抬脚走了过去,守在门外的人准备阻拦的时候,等看清人之后,默默地让开位置,退了下去。 “嘭。” 禁闭的房门竟一脚被益卿给踹开了,里面活色活香的画面冲击着每个人。 鸢尾默默地微侧身,见雾雨还在那带着趣味的眼神观看,抿了抿唇,用胳膊创了一下对方,让他注意一点。 雾雨无声打了一个哈欠,移开目光。 怒火中烧的益卿可没有管这些,直接一个蹿步冲了上去,扬起手狠狠地扇了萨德一巴掌,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嘴上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蠢货,给老子起来。” 萨德吓得直接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服也来不及管正反就往身上穿。倒是一丝不苟拿着被子盖住自己身体的酒女没有什么表示,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 萨德慌忙的穿上鞋,走到益卿面前,颤抖的喊了一声“老大。” 益卿就是甩了一巴掌过去,阴沉着脸离开。轻门熟路走到兽斗场门口,指挥道“把门打开。” “是。” 瓷言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的伤,鲜血淋淋的,可是就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甚至在剧烈运动下更感觉自己精神充沛。 她见这一次鳄鱼又没了动静,先是拿着铁锹拍打了几下,警惕的拿着绳子将鳄鱼的嘴巴绑了起来。 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笑看了一眼,拿着铁锹狠狠地往鳄鱼头上砸,笑着打招呼道“各位先生,你们好啊!” 益卿听见熟悉的声音,“真的是你啊!达瓦里氏。” 瓷言没有看益卿,目光落到鸢尾,雾雨身上,“我想两位先生刚才一定看了一出好戏。” 鸢尾:“……” 雾雨:“……” 他们两个有点怀疑瓷言早就知道他们一直看着,甚至那刻意的抬头就是让他们看清她的脸。 萨德不可置信指着瓷言,手指微微颤抖,“达瓦里氏,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 瓷言打断问道“先生,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呢?是被你绑架随意扔到一个房间里么?” 鸢尾忍不住冷吸了一口气,略带佩服的看了一眼萨德,“绑架。” 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萨德竟然还敢绑架,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萨德注意到落到他身上的目光,咬着牙讲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绑架你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老大,你要相信我啊!” 瓷言掂量了一下铁锹,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益卿,反问道“要是没有绑架的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并跟着鳄鱼决斗呢?先生。” 萨德瞬间哑了口,他怎么知道瓷言在这里,而不是好好的待在给她安排的房间里。 第100章 流苏耳坠,受伤的耳朵 瓷言笑着握着铁锹拍了过去,站在最前面的益卿没有躲开,甚至眼睛都没有动一下,铁锹直接打在了萨德身上。 “我与先生无冤无仇,先生送给我一场大礼,礼向往来我也得送先生一场大礼才对。” 萨德没有防备被拍倒在地上,抬眸见益卿没有动作,将到口的话给生咽了下去。 他知道这一次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他做错了,第一开始在知道达瓦里氏身份的时候,就应该将人送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节外已经生了枝。 瓷言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萨德,走到萨德面前,一脚踩在了对方子孙根。 “啊!” 萨德没有忍住叫了出来,除了他的手下试图阻拦,其他的人纹丝不动。 瓷言向益卿眨了眨眼,拿着铁锹向萨德的身上拍了几下。 益卿冷淡的阻拦道“可以了。” 瓷言这才扔掉手上的铁锹,似笑非笑的俯视看着弯着腰蜷缩一团的萨德,“益卿先生,你请放心,不会打坏他的。” 益卿看了一眼对方有点不正常的右手,反问道“你的手不痛么?” 瓷言不以为然回道“不痛,就是脱臼了而已。” “老大。” “老大。” 人未到,声音先到。 萨德龇牙咧嘴被手下扶起来,“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没看见我忙着了么?” 印三焦急的讲道“老大,那个人跑了。” 一时之间萨德没有反应过来印三说的是谁,顿时没有好气得讲道“跑了,你就去抓回来,就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么?” 印三解释道“不是老大,就是你准备亲自送回去的那个人他跑了。” 印四紧接着补充道“就是那个看起来未成年,瘦瘦小小,耳朵佩戴着耳坠的那个男生。” 萨德捂头,“退下。” 印三,印四相视一眼离开。 瓷言意味深长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我挺符合刚才那两个人口中的描述。” 萨德偷偷用余光观察了一会益卿,解释道“你也听到了,我本来是想亲自将你送回去的,可是谁知道你自己逃出去又被人抓了,这件事情也不算是我的错。” 瓷言被对方给无耻笑了,问道“这里属于先生么?” 萨德抿了一下唇,“属于。” 瓷言质问道“你为什么打算亲自送我回去?” “因为我手下绑错了人。” 瓷言追问道“那我为什么在这?” 萨德沉默了几秒钟,“因为你逃走被抓了。” 还说到这种地步,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瓷言对益卿讲道“能否劳烦先生送我回去。” 益卿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不过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你要不要洗一下澡。” 瓷言摇头,“不用,回去好好清理一下就行。” 益卿路过被人搀扶着萨德的时候,没有忍住狠狠踩了对方一脚。 萨德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只能咬牙忍受着。他知道这场闹剧并没有结束,毕竟还有一个人从始至终还没有上场。 到最后是鸢尾开着车,雾雨坐在副驾驶,益卿跟着瓷言坐在后排。 雾雨时不时借着后视镜偷看坐在后座的瓷言,关心的询问道“这个车里有医疗箱要不要先清理一下伤口。” 瓷言偷偷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偷瞄了一眼放轻自己呼吸的益卿,笑着婉拒道“多谢先生好意。” 多谢,那就是不用了。 益卿微微皱了皱眉,“你要是想要将伤口让北辰看到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伤口恶化之后你可能会得不偿失。” 瓷言点头沉默不语。 她身上的伤口怎么包扎,她又不是傻,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益卿冷笑道“你就算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前面那两个还能害你不成。” 车上的人:“你还知道你自己没有人品可言啊!” 瓷言低头看了一下手机,“达瓦里氏自然是相信各位先生的人品,只不过我对某些药过敏,所以不敢在外面随便尝试。” 益卿扬眉问道“过敏,这件事你老师知道么?” “自然是知道的,要不是有老师在,我还不知道自己对一些药过敏的,要不然哪天一不小心错用了怎么办?” 益卿此时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鸢尾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扭头突然问道“刚才听那两个人说你好像还戴了流苏耳坠,可是怎么现在不见你戴上。” 此话一落,益卿跟着雾雨的目光纷纷落在瓷言耳朵上。 瓷言轻描淡写道“哦,被人抢走了。” 雾雨迟疑道“那你的耳朵?” “烂了。” 雾雨:“……” 鸢尾:“……” 上帝啊!那可是你自己的耳朵,怎么在你口中说出来就跟着别人的耳朵一样。 益卿复杂了看了一眼瓷言,”是谁?” 他原本以为瓷言脸上,脖子上的血是因为争斗受的伤,而不是被人硬生生的撕烂的。 瓷言摇头,“不知道,当时人太多了,没有记住。” 益卿冷哼了一声,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电话还没有响两下,就被接通。 萨德怯生生的问道“老大,有什么事情。” 益卿瞥了一眼看着车窗外的瓷言,“达瓦里氏有一只耳坠掉到了你那里。” 萨德不解道“老大,实在不行我赔给她一个,就一个耳坠我去哪里找。” 益卿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好听的笑话,讥讽道“就一个耳坠,你知道就凭那一颗红宝石值多少美元么?更何况那可是北辰给他的,要是你不想被北辰针对的太狠,我奉劝你快点找到。” 萨德这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忙应道“是是是,我马上派人去找。” 益卿挂断电话,低声骂道“蠢货,就是一个被婊子生了杂种。” 看来真的是被气狠了,那么粗辱的话都骂出来了。 瓷言扭头看了一眼益卿,在心里吐槽道“就这样?骂人不应该是问候祖宗十八代,这也太没有实效性了。” 益卿见瓷言频频看着他,以为对方是关心她那个流苏耳坠,嘲讽道“不用担心你那个破耳坠,就算是找不到了,我也会赔你一个新的。” 瓷言无语的看了一眼身边人,继续欣赏外面的景色。 第101章 一报还一报,北辰的宠物 车刚在别墅停下,住在里面的人就走了出来。因为车子贴的是防窥膜,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北辰见从副驾驶走下来的雾雨,冷言道“你来做什么?” 雾雨向车子微抬了下巴,“你关心的人在里面。” “老师。” 北辰还未回答,就听见一句怯生生喊他的声音。抬眼望去,看见狼狈不堪,浑身是血的瓷言,连忙冲了上去,“你回房间先清洗一下,南斯稍后就来。” “好的,老师。” 益卿胳膊抱在胸前,冷笑一声,“我还未见过你这么紧张的模样,看来你是真的把达瓦里氏当成你的接班人对待了。” 北辰没有管对方语气中的探究,冰冷的讲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跟着萨德脱不了干系。所以益卿既然你无法管教你身边的人,那就不别怨我帮你好好管教一番。” 益卿无所谓的擦了一下墨镜,“无事,只要是人不死就行,不过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 话未讲完,在场人都知道未说完的话。 北辰解释道“萨德举办的兽斗场,鸢尾一定会参加,雾雨自然也会跟着。至于你参不参加我不知道,可是送达瓦里氏回来的是你们三个人,这是你的车,总不可能你们三个是在路上相遇的。” 雾雨翻了一个白眼,替自己辩解道“我可不是跟着鸢尾去的,我是自己去的。” 鸢尾轻笑一声,调笑道“你还不如不解释呢?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滚。” 两个人就像是小学生一样开始斗嘴。 益卿略感失落的打了一个哈欠,觉得无聊准备离开。却被北辰拦住去路,身体紧绷,懒洋洋的问道“你还要什么?” 斗嘴的鸢尾跟着雾雨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北辰问道“我送给达瓦里氏的流苏耳坠呢?” 益卿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不知道,现在正在找吧,反正会还他的,你急什么?” 北辰追问道“那达瓦里氏的耳朵怎么办?” “能怎么办,一只耳朵而已,让萨德赔给他一只不就行了。我刚才就已经明确表明了我的态度,只要是人不死,还能为我做事,其他的事情我不管。” 益卿讲完侧身离开。 鸢尾看了看回车的益卿,又看了看站在原地阴沉着脸的北辰,试探的讲道“这件事情的发生着实是一个误会,达瓦里氏被抓是因为他出现在萨德那群小弟收管理费的地盘,他们错把达瓦里氏当成了欠债的人。” 北辰反怼道“误会,好一个误会?希望你下一次也能遇到这种误会。之后呢?那些小弟认不清人,萨德那个睁眼瞎的也认不清人。” 鸢尾后退半步,雾雨瞥了一眼对方,接着说道“萨德说他认出来达瓦里氏了,他本来打算兽斗结束之后亲自送他回去的,可是谁能想到你那个好学生能逃出来,逃出来就逃出来吧,谁又能想到他又被抓了。” 一直听着这边交谈的益卿忍不住笑了出来,直言道“北辰,你这个学生本事挺厉害的,只不过运气有点差。” 北辰道“往下说。” “这一次跟着动物决斗的那个人恰好要死了,所以达瓦里氏就被替补上了。他的运气又不怎么好,第一场遇到的就是萨德的宠物,你也知道萨德很宠爱自己的宠物。人要是想活着的话,宠物不能死,可是人要活着的话,也要征服宠物,难度比之前的高了一点。” 雾雨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讲完。 北辰眉头紧皱,蓝色眼眸宛如冬天得寒冰,“达瓦里氏跟萨德决斗的是哪一个宠物?” 萨德养的宠物五花八门,基本上天上,地上,水里能养的,他都养过。 雾雨紧张的吞了吞唾沫,他觉得要是萨德现在在这里的话,北辰能一枪送他去见上帝。 “鳄鱼。” 果不其然,北辰听完双手握紧,啪啪作响,讥讽道“鳄鱼?要不是你们发现达瓦里氏的话,我是不是要去鳄鱼的肚子里面找人。” 鸢尾轻咳两声,一片尴尬得讲道“那倒不至于,你的学生很厉害。就算是没有我们他也能逃出生天,不至于在鳄鱼肚子里。你的学生多厉害,你能不知道。” 北辰心痛反驳道“达瓦里氏还是一个孩子,你要是为了讨好益卿,这些话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 鸢尾忍不住低骂一声,“北辰有时候你的眼睛是可以不要的。” 还是个孩子,这句话也就北辰能说得出口,好吧,确实是一个孩子。可是谁家孩子能在监视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本事逃出来,谁家的孩子能自己制服鳄鱼,谁家的孩子能无视自己身上的伤口云淡风轻。” 北辰没有管无声发怒的鸢尾,对着益卿讲道“麻烦你告诉一下萨德,我的宠物没有他那么多样,也就只有一头棕熊而已。我也不会强制他带枪的,希望他能做好准备。” 原本像大爷的益卿闻言直接坐直了身子,“你说你那头三米高的棕熊是宠物,就算是让萨德拿着枪的话,他能活下来么?” 北辰冷笑道“活不活下来是他的事情,毕竟达瓦里氏与鳄鱼争斗的时候,他不是也没有打算让对方活着。就像是刚才鸢尾讲的那样,要不是达瓦里氏自己有能力,那之后得下场你我都清楚。” 要么就是死无全尸,要么就是奄奄一息,少一只胳膊,少一只腿。 益卿自认理亏,对着鸢尾讲道“你们两个还不走,是打算跟着北辰一起享用晚餐。” 鸢尾跟着雾雨相视一眼,对北辰微微点头离开。 北辰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谈论的主人公坐在沙发上处理伤口。 “老师。” “你……” 北辰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瓷言笑着讲道“老师,学生都听见了,一报还一报,老师的决定是对的。” 北辰点头走到瓷言旁边,拿过伤药去对方清理了起来。等南斯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包扎伤口到了尾声。在从北辰口中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忍不住骂了几句。 第102章 陷入霉运气质的瓷言 瓷言拉了拉衣袖将它裹得更紧一点,试图让自己热一点,至少让原本就不多的热气不要流失。 自从发生萨德那件事情之后,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自己单独出来了。今日出来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只是想到了自己该去银行转账。 北辰原本是想跟着的,可是他近期和伯特交恶,没有太多的时间,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瓷言也不会让北辰陪伴的。 “你就是一直跟在北辰身后的一条狗。” 瓷言刚走进商场准备暖和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她扭头看向说话的人,笑着问道“那我现在讲的话你能听懂么?”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你妈的忍,退你妈的退。反正已经够倒霉了,也不差这一点。 罗波心直口快道“废话,我耳朵又不聋,怎么听不见你说话,你脑子是跟着你老师一样进水了么?” 瓷言:“……” 是个傻子,不想搭理。 跟着罗波一起的陶宛无奈解释道“他骂你是狗呢?你这就听不出来么?” 好友脑子不够,他也没有办法。 罗波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愤恨道“你——” 瓷言透过窗户看向被寒风席卷的大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是两位先生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达瓦里氏就先走一步了。” 有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病,都这样了,还记着礼仪。有的时候她真的想跟着这个国家的人一样,觉得生活不顺直接摆烂,吸大麻,抽烟醺酒,时不时来一场零元购。那像自己国家的人,就算是摆烂也是找一个朝九晚五,双休的工作,下班就是回家葛优躺。 按照这样的发展来说,有这样的人民存在,国家能不发展起来就很奇怪。 罗波感觉自己失了面子,指着瓷言咒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还真当自己是一个人了,你不过就是一个从贫民区爬出来的垃圾。” 瓷言停下脚步,冷笑道“那先生能放下身段跟我这个垃圾讲话,这何尝不是垃圾的本事。” 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甚至想让她冷脸贴在对方屁股上。没门,都去死吧。 “北辰只是惯的你,连基本的尊卑都不知道了。” 提起尊卑,罗波整理了一下衣服,居高临下看着瓷言。瓷言目光平淡的看了一眼罗波,起身离开。 陶宛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接话道“没办法,谁让人家背后有靠山,哪像我们是白手起家,一路上跌跌撞撞走上来的。” 罗波不屑道“靠山?北辰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顾得上他?” 陶宛自知自家好友的心性,好奇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罗波对着擦着反光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阴恻恻的讲道“狗不听话,四处咬人,我就大发善心替北辰好好的管教一番,争取让那个叫什么达瓦里氏的人做一条见人就摇尾巴的狗。” 说到这,他脸上的阴郁更加沉重,“还有那个达瓦里氏这个名字,这是什么破名字,就一个垃圾他也配得上。” 陶宛微垂着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情绪,“祝你好运。” 蠢货,有一点破钱真当自己是上层人了。怪不得是下三层的人,连是非都分不清。 瓷言站在路口,低着头玩手机,时不时抬头注意一下有没有出租车来。 流苏耳坠的流苏在时不时扫过脸颊,引起一点瘙痒。这个耳坠差一点找不到流到市场,一旦流入到市场就彻底是大海捞针。 关于萨德的下场瓷言还是挺满意的,人虽然没有死,但是不在床上躺个百来天是不可能的。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萨德去的时候拿的不仅有枪,还有手榴弹,真是一个怕死到极致的家伙。 “你好。” 瓷言听见有人向她打招呼,下意识抬起头回了一句“你好。” 来的人一身黑色修身的西装,看样子是保镖。 “请问你是达瓦里氏先生么?” 一阵寒风吹来,瓷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见对方无动于衷,忍不住羡慕起对方的身体素质,可是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我是。” “是这样的,我家先生有事找你。” 瓷言将脸埋到厚实的围巾里面,闷声道“抱歉,我并不认识你的先生,而且我的老师让我现在抓紧回去,所以麻烦你替我婉拒一下。” 保镖迟疑道“这……” 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是对方已经搬出来她的老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回去老实禀告。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瓷言看着保镖远去的背影,猛的吸了一下鼻子。她觉得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低头看了一眼还没有回消息的手机,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感觉近段时间她的运气差到了极致,要是可以申请世界近期谁最倒霉,她可能拿到第一。 罗波拍了一下桌子,红茶迸溅在手背上,不可置信问道“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的,先生,他真的这么讲的。” 罗波瞥了一眼品尝红茶的陶宛,“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自己在花盆里种上几根蒜,就当自己算回事了。你会给我告诉他,他有一共有三种选择。要么是他自己走过来赴约;要么是被绑过来赴约,亦或者是被抬过来赴约。” “是,先生。” 陶宛等保镖离去,凝视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嗤笑道“看来这个达瓦里氏倒是有点骨气,也有点小聪明,知道把自己自己的老师给搬出来。” 罗波不屑一顾嘲讽道“骨气?骨气能当饭吃,不过就是一个装作清高的婊子。小聪明是有一点,不过是送她去见上帝的敲门砖。” 陶宛小抿了一口有点凉的红茶,余光扫了一眼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某人,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起身笑着讲道“那我就在这里祝波兄好运,可惜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不能陪波兄演一出好戏了。” 罗波连忙也站起身,笑着讲道“无事,要是你想要看的话,不是还有监控。” “再见。” “再见。” 第103章 罗波的威胁,瓷言明里暗里的讽刺 “先生。” 瓷言一抬头就看见喊她的保镖,收起手机,脸往围巾里埋了埋,“又是你?” 保镖恭敬的解释道“我刚才将先生的话告诉我家先生了,我家先生还是想要邀请你。” 瓷言提起一点兴趣,好奇的问道“怎么?我不过去还能将我绑进去,抬进去不成?” 一语成谶,无心的话被有心的人做了。 “我家先生说要是你识趣的话,所以还是邀约为好。” “那你们还是将我绑进去为好。” 瓷言余光扫了一眼上面的摄像头,不按常理出牌,伸出手放弃抵抗。 保镖给身后人递了一个眼神,“请见谅,先生。” 对方会意直接从口袋拿出来尼龙绳将瓷言给双手给绑了起来。 罗波听见声音继续品尝手中的咖啡,保镖很识趣的没有出声,偌大的房间只有银勺与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过了一会,才抬头讲道“哟,大忙人来了,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瓷言瞥了一眼保镖佩戴的手表,笑道“先生真是说笑了,要是我记得没有错的话,距离我们两个上一次见面还没有过十分钟。” 罗波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目光落到对方被绑的双手上,又转阴为晴,“伶牙俐齿。” 瓷言举了一下被绑着的双手,“能得到先生的夸奖是达瓦里氏的荣幸,不过既然是先生邀请我来的,我想是不是让你的手下帮我把绳子给解开。” 罗波递给一个眼神,“去给他解开。” “是。” 瓷言对保镖道了一声谢,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罗波抬手指了一下对面的位置,“你猜我来找你做什么?” 瓷言接过保镖递给她的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自我贬低道“喝茶吧!毕竟我在先生眼中连只虫子都比不上。” 不是“算不上”,而是“比不上”。 罗波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瓷言抿了一口茶杯,感受唇上的热气湿润,点评道“红茶不错,挺醇厚的,可惜就是牛奶倒多了,有点腥。” 罗波摆出一副趾高气昂,一脸不屑的讲解道“上好的红茶,一两就可以抵一两金子。至于这牛奶是现挤得,难免对你来说有点腥。” 瓷言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红茶的纹路,然后放到桌子上,“是我不识货,浪费了先生一杯上好的红茶。” 罗波不想在跟着瓷言消耗,开门见山,试图抛砖引玉道“我想跟着你的老师谈一笔生意,可是始终联系不上你的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 瓷言在心里呸了一声,“心诚自然灵,要是先生你心诚的话老师自然是回应的。要是老师这还不应的话,那只能说先生的生意有问题了。” 罗波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把玩着打火机讲道“生意有问题,只不过是想通过你的老师的手卖点东西罢了,可惜你的老师有点不识货。” “要是这样的话,不如让我回去在老师耳边吹吹耳旁风,多多为你美言几句,说不定老师就见你了。” 瓷言见面前人直接将烟点燃,吸了一口,不动声色身子往后移了移。 罗波先是眼前一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利弊,“可是你走之后,我就没有你老师的把柄了。” 瓷言闻言很没有诚意的问道“嗯?确实很难办,那先生你打算怎么办呢?” 罗波食指点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意味深长的笑着讲道“既然你的老师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消息。你既然是他唯一的学生,我想他一定会回你消息的。” 瓷言笑着反驳道“老师现在忙的天昏地暗,很少看消息的,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跟着先生交谈。” 罗波试探道“哦?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传闻从来都不会空穴来风,先生。” 罗波叹了一口气,向瓷言眨了眨眼睛,双手摊开惋惜道“那这样可难办了。” 瓷言:“……” 可惜一双银灰色眼睛长在了一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罗波不知道面前人的心理活动,追问道“你说拿你要挟北辰,成功率能有几分?” 刚才还一直你的老师,老师的叫,现在准备撕开了脸,到变成名字了。 瓷言敲了一下桌子,沉吟道“两分,在先生眼中我的身份连垃圾都不如,连虫子都比不上,更何况是在老师眼中。” 这一次罗波可没有被对方的漂亮话给糊弄过去,“我应该说这是你的自知之明,还是你的缓兵之计。” 瓷言笑着反问道“这就看先生怎么想了。” 罗波冷笑质问道“成功的机会有两分总比没有好,你认为呢?” “……” 瓷言朝保镖看了一眼,身子微微往前移,压低声音神秘的问道“先生,在我给老师打电话之前,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问。”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罗波不介意给对方施一点善心。 “你想做什么生意?” 罗波笑着回道“生意便是生意,跟你讲了你也不懂。” 瓷言身子往后仰,冷笑道“先生对我遮遮掩掩,我又何必跟先生你敞开心扉。” 罗波双眼一眯,危险的问道“怎么?你是要毁约了?” 瓷言微歪头表示疑惑,“我何时跟先生有约定了,而且生意无非分两种,正规与不正规。先生刚才把话说到那种境地,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番了。” “告诉你无妨,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是要往大的做,小打小闹的生意我还看不见眼里。” 瓷言顺杆拍马屁道“先生眼界高远,自然不是我等能比得上的。” 罗波似笑非笑的看着瓷言,“你倒是会讲话,怪不得北辰一直将你带在身边。” 不管瓷言怎么做,在他眼中对方就是一个靠花言巧语,阿谀奉承上位低贱的人。 瓷言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开始漫不经心了。 “在老师手上,自然要多上一点心。” 罗波见有路,打算趁热打铁,“那这场生意?” “抱歉。” “你要我……” 罗波的话还未讲完,就被瓷言打断,“如我冒昧先生,达瓦里氏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你,从头到尾不过是先生你一人自导自演的喜剧。” 噗嗤一声其他人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第104章 本就一无所有,罗曼的到来 罗波怒火中烧紧盯着瓷言,气不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瓷言倒是像个无事人一样,气死人不偿命的感叹道“能得到先生说得好,那想必是真的好了。” “油盐不进,你找死。” 瓷言拍开指着她的手指,冷笑道“老师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威胁他,你拿我威胁老师,先生你似乎也没有给我留一条活路。就算这一次老师救了我,可嫌隙一旦产生,你要我如何弥补。”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更何况即是非法的生意,能做大,利润也大的无非就是走私,军火,毒品这三种,你似乎也没有给家师一条活路。” 罗波怒火消散了不少,“那你刚才为什么表现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态度,怎么你在拖延时间,等你老师来救你么?” 只要北辰来,那么他的目的就达成了,他怕的是北辰不来。 瓷言满不在乎的否决道“老师现在的处境也是左右逢源,我又何必做他身上的一棵稻草。” “哦,你要舍弃自己。” 瓷言摇头。 罗波指了一下房间的人,试图恐吓对方,“这里最少有十人,就凭你一个人能走出去。” “双拳难敌四手,不过我可以……” 话还未讲完,瓷言右手就掐住罗波的脖子,“不过我可以擒贼先擒王。” “什么?” 瓷言没有管身后对她虎视眈眈一群人,拿起一旁的花瓶打在桌子上,将参差不齐的一面抵住罗波的脖子。 罗波被掐的脸红脖子粗,怒吼道“你放肆。” 掉毛的凤凰终是不如山鸡,更何况本就不是凤凰。 瓷言似笑非笑的朝摄像头看了一眼,趴在对方耳边小声提醒道“若说放肆的可是先生你啊!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将我绑来,甚至还要威胁我去做非法的生意。有摄像头在,就算是我今日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充其量也就被拘留几天。” 原本觉得自己稳的罗波瞬间慌了神,因为他发现瓷言讲的都是铁铮铮的事实,语气放软道“你要做什么?” “我只想活着走出去,希望先生帮我。” 罗波闻言便知道对方并不敢伤了他,顿时有了勇气,“既然是我帮你,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瓷言瞟了一眼被她掐住脖子仍然还在叫嚣的罗波,慢慢的松开手。 罗波怒吼道“给我毙了他。” “嘶。” 瓷言用瓶口插在罗波背上,鲜血直接流了出来。 要怪就怪明明是冬日,偏偏还要在室内穿单薄衣服。哪怕罗波像瓷言一样穿的厚一点,都不会受伤这么严重。 罗波诧异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瓷言,“你——” 瓷言手上的力气加大,似笑非笑的看着拿枪指着她的一干人,“先生似乎不知道信守承诺怎么做?” 罗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瓷言戏耍,也不管自己生死被对方控制,大声咒骂道“你这个低贱的戏子,任人玩弄的婊子。” 瞧,连骂个人都这么没有新意。 “我本就一无所有,随便先生你怎么骂,我是命如草芥,可是先生你可不一样,你高贵着呢?” 罗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瓷言微抬下巴,“让他们离开。” 罗波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感觉到身后人手上的力气在加重,皱着眉命令道“出去。” “是。” 瓷言等一群人离开,强拉着罗波走到窗户前,命令对方把窗户打开。然后猛的推开对方,自己踩窗沿跳了下去。 罗波没有防备被推到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外面听见里面的动静,迅速打开门闯了进来,“给我追。” “是。” 最后房间就剩下罗波一个人,他爬起来走到桌子前,将瓷言用的那个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怒火中烧,咬着牙一个一个字讲道“就算你逃出去又如何?喝了带料的东西你能跑多远。” 他没有意料到瓷言会众目睽睽之下逃跑,可是也不耽搁他背地里做点小动作。瞧,这不就用上了。 楼层还是有点高,就算瓷言在小心,脚还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守株待兔的罗曼走到瓷言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冷淡的评价道“真是狼狈不堪啊!达瓦里氏。” 瓷言抬起头冷笑反怼道“要是我身处在罗曼先生这个位置,就不会这般狼狈,任人随意拿捏了。” 罗曼想了想还是决定搀扶着瓷言,一边向车的方向走去一边挖苦道“我那个好大哥将你捧在手上,短短一年时间为你铺了不少的路。就算你今日不赴约,就凭那个人能耐你何?” 换而言之,现在你吃的苦都是你应得的。 瓷言任由对方搀着,用得空的手整理厚实围巾,“要是我不赴约的话,怎能能引出一条大鱼。” 罗曼听着这一句从瓷言口中讲出来似是而非的话,迟疑道“大鱼?是我么?” 瓷言递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先入为主,就看先生你怎么想了?” “跟你讲话真是麻烦,半真半假,弯弯绕绕,惹人心烦,也不知道我那个好大哥怎么忍受的了你的。” 北辰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跟他打太极,基本上谁跟他打太极他就跟着谁急。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从寒风中生长出的向日葵,怎么会懂得世人的阿谀奉承。 “相处久了,自然会潜移默化。” 罗曼打开副驾驶,示意瓷言坐上去,自己从另一边上车,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我先开车送你回去。” 瓷言低垂着眼眸,摸了一下被自己体温给弄热的银手镯,“多谢先生。” 罗曼用余光瞥了一眼瓷言,声音冰冷的讲道“你要感谢的可不是我。”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屑,自然功劳也是如此。 瓷言眼睛转了一圈,了然的点头,“等我回去之后,我会感谢老师的。” 罗曼:“……” 变脸真快,之前不是还会委婉推辞一番。 瓷言似是察觉到了来自罗曼身上的怨言,笑着讲道“不过还是要感谢先生的,要是没有先生的话,我就惨了。” 罗曼“嗯”了一声。 第105章 乌鸦嘴的瓷言和罗曼 瓷言看了一眼后视镜,突然好奇的问道“会不会有人追上来杀我。” “那倒不会。”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罗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瓷言见状,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笑了出来,“哇,打脸了。” 罗曼从暗格里拿出来一把枪,不经意的问道“玩过枪么” 枪是合格的武器,基本上每个家庭都有枪,自然也会用枪。 瓷言双手接过手枪,老实摇头讲道“没有。” “……” 罗曼不死心的再次问道“那你开过车,有驾照么?” 瓷言还是默默地摇头。 罗曼没有忍住骂了一声,质问道“北辰他到底教了你什么?” 气急败坏的某人连口头上的“大哥”也不叫了。 “老师教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事情需要冷静处理。” 瓷言的每一句回答都是在罗曼雷达上蹦迪。 “他闲职在家,就教你这些鬼东西,你就没有告诉他你想开枪学车么?” 瓷言:“……” 老实说不是北辰不教,是她不想学。可是她觉得她一旦讲出来,罗曼能把她扔出去,所以只好让自己的老师背点锅了。 罗曼心塞的看了一眼被瓷言拿在手上的枪,顿时没有好气的讲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开车,开车你不行,射击,射击你不行。” 瓷言看了一眼透视镜,冷静的回答道“车子不是安了防弹玻璃。” “玻璃是防弹的,可是轮胎不是。” 罗曼早知道会发生这么一出,就把自己那一辆全副武装得吉普车开出来了。 瓷言乐观的劝道“罗曼,其实你不必这么心灰意冷的。” “砰。” “嘶——” 车胎被打爆了,确实不用这么心灰意冷,因为心直接冷下来了了。 瓷言:“……” 罗曼:“……” 两人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语。 最后还是瓷言打破了气氛,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没事的,先生,他们是来找我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罗曼闭上眼不想说话。 “叩叩。” 敲窗的声音响起。 瓷言迅速解开安全带,躲在后车座,厚颜无耻道“先生,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加油,我的小命就靠先生你了。” 罗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一点余光都没有给躲在后座的瓷言,因为他害怕真把对方揍一顿。 “停车,我知道里面有人,再不开窗我就送你们去见上帝。”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罗曼冷到骨子里的脸,“你们这是在跟谁讲话。” 为首的人是见过罗曼的,语气瞬间转了十八度,“罗曼先生,你好。” 罗曼的心情早就被瓷言弄得一点也没有了,见还有人在他面前蹦迪,没有留任何情面的怒斥道“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是你们现在撤走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是你们还不走,就等着迎接我的怒火,我会好好的跟你们算上一账的。” “是。” 几辆车就像是抹了油一样,消失不见。 瓷言见车子离开之后,慢悠悠的爬回副驾驶,一脸笑着讲道“你瞧,这不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罗曼讽刺看了一眼对方,讥讽道“你倒是什么事情都能看得开。” 瓷言就当这句话是夸自己的,笑着解释道“目前能压得住先生你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益卿,一个就是你的大哥,我的老师。我想就算是傻子,也能分得清鸡蛋跟着鹅卵石的区别。不对,还有一个新起之秀叫什么伯特。” 罗曼冷笑道”他到时候什么都给你讲。” 关于伯特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可是了解实际的人很少很少,基本上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瓷言食指与大拇指相碰,谦虚道“就知道一点点。” “你千方百计算计我出来,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你想我做什么?” 别人都把话暗示到这种地步了,罗曼在不知道真的白混了。 有能力摆脱罗波却以身试险将他引出来,引出来之后用他的手镇压了罗波下一次的心思,最后甚至还用罗波把真正的主角“伯特”给带了出来,明明就一手差牌倒是让对方玩的跟王炸一样,真是小瞧了。 瓷言见对方开门见山,自己也开门见山道“老师待我很好,他现在面临险境,所以我想帮他。” 罗曼上下扫了一眼瓷言,“你——” 一个连枪,连车都不会开的人,能有什么用。 瓷言点头,“是的,先生。” 罗曼接过瓷言还给他的手枪,冷笑道“要是今日跟我谈条件的是南斯,我还能试着考虑一下,但要是你是的话,根本就没有让我考虑的必要。” 他虽然不喜欢南斯,但不可否认的是南斯能给他的东西远比瓷言给的多。或许之前瓷言给他的评价是对的,他的眼里只有利益。 瓷言试着打感情牌,“老师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长兄如父,你就当真这么狠心放任不管。” 罗曼被瓷言突然的变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阴沉着脸,冷冰冰的讲道“他不是死的。” 瓷言被对方的不在乎给逗笑了,“是啊,我的老师,你的好大哥虽然不会死,可那也不算活着。先生,你看到的东西总比我们高远很多。” 罗曼轻嗤一声,“刚才的那句话我就当没有听见。” “罗曼先生,你的野心真的很大,可是你的能力好像还配不上你的野心,野心提早暴露在别人面前可不行,小心引火上身。要是老师这一次失败在伯特手上,你觉得他不会成为第二个老师么?” 罗曼这时候也不管了,“益卿他们答应过我,只要我为他们提供一些东西,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 瓷言闻言直接大笑了出来,眼神幽幽的直盯着对方,冷嘲热讽,一针见血道“只有在宠爱中长大的人,才会养成这么单纯的性格。你居然试图去相信敌人的谎言,也不相信老师对你的保护。” “你——” 罗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对方讲的是对的。 第106章 冷言相对,谁也不让谁 罗曼轻嗤一声,放下方向盘侧目看向身边人,“被人威胁,真是感觉不爽啊!” 瓷言不以为意轻笑道“被人口头上的威胁总比让人用行动威胁待遇好太多了。” “怎么?你经历过?” 罗曼表示你不让我舒服,你也别想舒服。要么我们一起吃饭,要么让我掀桌。 “我回答没有经历过,先生也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经历的是先生,可不是我。” 瓷言则是你不让我舒服,我们谁都别舒服。要么我们一起吃饭,要么我吃你看着。 罗曼沉默了一会,疑惑的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还是跟北辰一样,不喜欢弯弯绕绕。 瓷言见自己的目的达成,认真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讲道“在这段时间,除了南斯,联歌外,你不能见益卿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我需要你给我准备一把枪,方便的话多附送几颗手榴弹也好。” 罗曼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拒绝。 “给你准备枪,你会用。这可不是商店门口的招财猫,让你当摆设用的。” 瓷言指了一下放在手机,“谁告诉你枪是我要用的,就算是我用,也会有人教我开枪的,实在不行网上不是有教程。” 罗曼用舌头顶住上颚,又是沉默了一会,“南斯我知道,为什么会有联歌,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也是一个唯利是从的人。” 瓷言云淡风轻的讲道“就是一个赌注。” 罗曼食指敲了一下手下的方向盘,讽刺道“哈!小心血本无归。” 瓷言眼神一凝,态度极其认真讲道“既然是赌博,自然只会赢,不会输。” 罗曼被对方的淡然自信给逗笑了,提起一丝兴趣,抛出自己的问题。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瓷言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顺着对方的话问道“什么条件?” “无利不起早,你也知道权利跟着人脉是需要金钱给打通的。” ”多少?” 罗曼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开口道“一亿美金。” 瓷言递给罗曼一个愤恨的眼神,冷笑道“一亿美金,你把我卖了,我也不值这个价。” 罗曼目光从瓷言脸上落到胸口处,可能觉得不礼貌,迅速收回视线,可是他的目光已经给别人造成困扰了。 “要是你是个女生的话,在黑市到值这个价。” 且不说瓷言长得如何,就凭她当过北辰的学生,就能在黑市水涨船高。 瓷言:“……” 罗曼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歧视,连忙给自己找补道“不过你也值一半的价格,在上层社会随便当几个情夫就行,你也知道你这副模样其实很吃香的。” 第一开始还不如不说的,说的也没用。 瓷言打开车门,冷风瞬间灌满整个空间,视线落到罗曼鼓囊囊的胸肌上,讥讽道“相比于我这个一推就倒的娇夫,你这个五大三粗的莽夫更吸引人,更容易让人产生征服欲。” “砰”的一声车门关住,人已经走了下去。 罗曼:“……” 他能说自己刚才讲的话是无心之过么?好像是不能,连忙打开门追了出去。要是瓷言在他手里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并不觉得他那个好大哥能放过他。 瓷言听见动静,没有回头问道“一亿美金,宽限多久?” 能用钱解决的的问题已经是好问题了。 罗曼脚步一顿,僵硬的回道“三个月。” 瓷言继续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帮忙?” “一手交钱一手做任务。” 罗曼真的不觉得自己要把这句话给讲出来,可是做生意本应该就是坦诚相待,提前打一个预防针。 瓷言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头埋在围巾里笑了出来,眼中含笑未达眼底,“三个月,好算计。老师一直说你不善于弯弯绕绕,性格跟着他一样,你没有他的庇护迟早会吃亏的,看来老师也有走眼的时候。” 三个月,北辰跟着伯特的争斗都到了尾声,那时候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还需要马后炮做什么。 罗曼闻言眉头一皱,说话有点干巴巴的,“那你想宽限几个月?” 对方先是给他打感情牌,后是说他用阴谋诡计,好话赖话都让一个人说了。而且对方讲的是对的,他也不好反驳什么。 瓷言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一亿美金我拿不出来,腰斩的价格倒是可以。” 买东西,除了不能打折,能打折的一律按照一半砍。 “五千万美金,你倒是敢想敢想?” 这一次还发怒的变成罗曼了,真是你方唱罢我来唱。 瓷言毫无歉意的笑着讲道“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不止敢想,我还敢做呢?一口价,来不来。” “不。” 瓷言深深看了一眼罗曼,“要是你我生意无法谈拢,那就在此别过。” 罗曼伸手想要拉住瓷言的胳膊,却被对方躲开,“你我不谈,那你想找谁?” “益卿。” 罗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瓷言是天真,还是真的傻了,“他做梦都巴不得北辰失势,他怎么可能会好心的帮你,他那个人可是金钱披的人皮。” 瓷言撇开眼冷笑道“伯特他现在水涨船高,益卿他好不容易把鸢尾拉下马,目前只有老师跟着他平起平坐。他怎么可能会弃而远之,去选择三国鼎立的场面。” 罗曼压制住内心深处的忐忑,质问道“局势分析的不错,那你怎知伯特他一定能爬出来。” “他那位好友可不是一个善茬,不对,应该说你们都不是一个善茬。” 说到这,瓷言意味深长的看着罗曼。 罗曼微微皱了皱眉,“你想找益卿谈合作,你能许诺他什么?你就不怕他狮子大开口,在你身上得到好处之后爽约。” “现在狮子大开口的可不是他,而是你。他为了打压伯特不管我提出什么他都会答应的,不过就是交涉起来比较麻烦一些罢了。” 罗曼迟疑道“你——” 话还未讲完,就被打断,“要是你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再次别过。” 罗曼:“……” 震惊且无语。 第107章 赌场的每一种东西都有作用 罗曼见瓷言真的离开,焦急得喊道“等等。” 瓷言瞥了一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眼眸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那就请吧,先生。” 罗曼尴尬的收回手,僵硬的讲道“五千万美金你打算什么时候交钱,前提可是说好,钱不到位,我可不会帮忙的。” 见自己目的已经达成,瓷言整个人放松了许多,甚至目前还处于有求必应这个阶段。 “这不是带你去取钱?你不是要钱么?” 罗曼一边目光诧异的看着瓷言,一边试探的问道“你卡里有这么多的钱?” 瓷言摇头,“卡里没有,其他的地方有。” 之前或许有,但是现在没有,就算是有,她也不会用那些钱。 罗曼好奇略带兴奋的问道“你要带我抢银行。” 瓷言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说我零元购呢?” 罗曼居然还认同的点了点头,“有可能。” 瓷言翻了一个白眼,“劳烦带我去这里最大的赌场。” 罗曼又是好奇的问道“去哪里做什么?” “去拿钱。” “可是——” 瓷言猛的回头,“别这么多问题,好么?跟别人保持适度的距离不懂么?你们不是擅长尊重别人的隐私么?” 罗曼:“……” 去的是最大的赌场“兰茵”,分地上跟着地下两种,而瓷言跟着罗曼去的是地上赌场。 不过在进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按道理来说瓷言的年龄跟着身高要去也是去的地下,要么就是进都不让进的,谁让她身边有一位人形的出入证。 瓷言摸了一下流苏耳坠,好奇的问道“他们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罗曼余光瞥了一眼亮晶晶的红宝石,“可能是身高太低,以为你没有成年,误闯进来的。” 瓷言点头,也没有起疑心,视线被一棵摆放在中间的金树给吸引了过去。 双眼亮晶晶的,没有贪婪,只有简单的欣赏,感叹的问道“哇哦,好大的一棵金树,这是纯金的,还是镀金的。” 是问身边人的问题,可是目光没有从金树移开半分。 罗曼看着由纯金打造的耳钩,再由红宝石做点缀,鹅绒锻的流苏反问道“你觉得它是镀金的,还是纯金的。” 他很少见到有人的目光是欣赏,而不是贪婪据为己有。 瓷言笑着看向罗曼,打趣道“我猜是纯金,谐音‘输精光’,哈哈,说不定还有‘尽管输’的意思。” 罗曼点头。 富丽堂皇的黄金树,隐藏在地底的根系早就深不可测,每一根系都存在不一样的意义,贪婪的吸吮着鲜血让它生长。 瓷言双眼微眯,试图挡住耀眼的光芒,好奇的问道“真是漂亮,越看越漂亮,用十几亿纯金打造的吧。” “二十亿纯金。” 瓷言赞叹道“那怪不得,富贵迷人眼,骸骨堆满地。” 罗曼:“……” 瓷言抬头这才发现头顶的天花板也不一样,心生感悟道“只要是你有钱,就连天空也能造假,天空也不错。不过月明星稀,这星星未免也太璀璨了一些。” 罗曼顺着身边人的目光看了过去,疑问道“不好看么?” 瓷言老实的点头,说不好看太违心,目光扫视一周,最后落到金树上。 “好看,金树,星月,输精光,尽管输,月星空,赌场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罗曼见瓷言一直盯着那棵由二十亿打造的金树,以为对方起了心思,出声警告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是不会同意你来这里的?要是他知道的话,可能会认为你是被我带坏的,一定会饶不了我的。” 他指的是“北辰”。 瓷言好笑的看了一眼罗曼,双手摊开假装无奈的讲道“老师他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啊!毕竟你可是给我设了一个难题。” “不是还有南斯?” 瓷言白了一眼罗曼,语气幽幽的说道“南斯那边也是举步艰难,他跟着老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呢?就算你恨他,你也不能将人家再往火坑里推啊!简直是太不道德了。” 罗曼也翻了一个白眼,反驳道“落井下石我也没见你少做。” “我那可不叫落井下石。” “那叫什么?” “公报私仇。” 罗曼:“……” 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能说的这么坦坦荡荡。 瓷言看到罗曼脸上的表情笑了出来,“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又不急?” 罗曼其实想说的是“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催你,五千万美金你看时间给就行。” “你是不急,可是我们急。” 罗曼:“……” 瓷言绕着金树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跟在身后的罗曼脸色越来越沉重,最后忍无可忍拉住准备在走一圈的瓷言,警告道“我刚才就给你说了,不要对这棵树起歹心,你是想死么?” 瓷言才没有管罗曼脸上的沉重,兴奋的讲道“我们玩一场游戏吧。”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很好玩的,不骗你。” 罗曼见对方不再打金树的主意,不知为何内心也不舒坦,“什么游戏?” 对方的问题实在是太挑剔了,也不知道他那个好大哥怎么受得了的。 瓷言伸出食指,指了一下罗曼又指了一下自己,“一场只有你我才能赢的游戏。” 罗曼毫不留情的拆短道“话说的太满可是会溢出来的。” 瓷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头也不抬问道“你会玩骰子么?” “会一点。” 罗曼现在特别想扒开瓷言的脑子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瓷言不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漫不经心的讲道“那就行了,劳烦你去兑换一些筹码。” “那你呢?” 危机四伏的地方,罗曼可不敢让瓷言乱走。 瓷言指向不远处热闹的地方,“我在那里等你。” 罗曼走的时候还是在恐吓一番,“你不要乱跑,要是你缺胳膊少腿的话,我不好交代,我们两个都会完了。” “放心,我比谁都爱惜自己。” 罗曼目光平淡看了一眼瓷言,“但愿。” 说完,离开。 第108章 虚假的身世,虚假的大哥 “哟,来了一个小孩子。” “应该不算是小孩子,可能就是长得矮。” “有十六七了么?” “居然让他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不应该是往地下赌场引么?” “说不定就是那家小公子罢了。” “有可能,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眸,贵族?” “或许。” “你看他佩戴的耳坠上镶嵌的红宝石。” “看样子宝石纯度挺高的。” 瓷言每走一步,都有很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是她耳朵上。冷着脸走到一个赌红眼的中年男子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操作。突然,她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玩味笑容,戏谑的看了一眼跟着中年男子赌博的人身上。 心想道“要输了呢?” 不出所料,她旁边的这位中年男子又输了几把,桌子上摆放的筹码如同流水一样消失不见,周围响起唏嘘的声音。 中年男子闻言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本想让其他人安静,谁知道唏嘘的声音变得更大。 弱者,不配得到尊重,更何况已经输到身无分文的人。 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到比一群人明显低好多的小土豆瓷言身上,怒吼道“都是你的错,就你也敢嘲笑老子,你以为你是谁。” 瓷言缓缓抬起头,耳边佩戴的红宝石被昏黄的灯反射出一闪一闪的光芒,一下子吸引了中年男子的注意。 中年男子一愣,迟疑道“你……” 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那颗红宝石的纯度很高,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起的。而且之前的他还算富有的时候,曾参加过一场红宝石的拍卖。如果没有没错的话他面前这颗红宝石就是那颗被拍走,却不知道是什么人拍走的那颗。 瓷言注意到中年男子的视线,不动声色摸了一下流苏耳坠,“先生想要说什么?” 名贵的东西既是保护伞,又是催命符。 “……” 中年男子摇头,掩去眼中贪婪的神色,注意力继续放到赌桌上。 “你还要赌?” 中年男子咬牙应道“赌。” “你桌子上可没有任何筹码了,等你有筹码的时候再来。” 中年男子似是看到对方脸上的讽刺与不屑,内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你怎知我没有筹码了。” 反正都是输,这才输到倾家荡产而已,他不是还有老婆跟着女儿么?这何尝不是一种赌注。 “哦,小瞧你了。” 激将法,可惜中年男子哪怕知道对方给他用的是“激将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赌红眼一无所有的人怎么会轻易放手,在上赌桌的那一刻,他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筹码。 瓷言余光瞥了一眼赌桌上的东西,见中年男子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先生。” 中年男子回头,他目光第一开始落到的就是红宝石上,最后才是瓷言整个人身上,“是你,别挡我的路。” 瓷言佯装体力不支小喘了几声,就跟着真正上层社会培养的贵公子一样,培养在温室中的花朵,却长满了荆棘。 “我想跟先生谈一笔交易。” 中年男子贪婪的又看了一眼红宝石,直接拒绝道“我不稀罕,你别挡道。” 瓷言似笑非笑把玩了一下围巾的流苏,惋惜道“老婆,孩子他们一旦输完,先生身上可就没有其他筹码了再赌了,你可甘心。” 中年男子以为自己被眼前人给看低,冷笑道“再赌一次,我就能赢回来我想要的东西,幸运女神下一次一定会光顾我的。赢回来之后,我如何不能再赌下去。” 就算是这样,还要继续赌下去,而不是停手。 瓷言直言不讳道“你有幸运女神,可跟着你对赌的那个人也有幸运女神,要是能用金钱打动幸运女神得到她的常驻,那个人好像比先生你更受一筹。” 她需要的就是将“赌博”刻在骨子里,却仍旧能分清现实不择手段的人。老婆,孩子对于这样的人早就是筹码了,可是这样的人意外的很在乎自己。 中年男子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瓷言说的是对的,“你想要跟我做什么交易?” 反正他现在身无分文,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老婆孩子,要是对方想要那就拿去吧。 “我是从家偷跑出来的,一直想找一个人教教我怎么赌博,薪资这方面由你说。”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似是看到了希望,语气比之前恭敬了不少,“是个小少爷。” 瓷言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嫉妒,幽幽的讲道“小少爷就不必称呼了,前面有一个大哥,我还担不上。” 眼神异样的变化被中年男子察觉,在心底暗暗的腹诽道“原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二公子。” 至于为什么不是私生子,你见谁家的私生子眼神这么清澈见底,一脸天真做派,就连身上的装饰都是能排的起名号的。 瓷言察觉到面前人的失神,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却还是一脸纯真,小声喊道“先生。” 中年男子回过神,笑着讲道“可以,不过什么时候。” 瓷言后退半步,脸一半埋到围巾里面,底气有些不足的讲道“我觉得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需要认真对待一下合作。” “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大哥。” 中年男子笑着点头附和道“你大哥对你不错。” 他看瓷言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块大大的肥肉一样,恨不得现在扑上去咬上一口。不谙世事,心思脆弱的公子,幸运女神真是眷顾他,真是瞌睡了还有人送枕头的那种。 提起这个莫须有的大哥瓷言精神状态可谓是好上几分,得意洋洋的讲道“我大哥自然是对我最好的,我犯了什么错误都是他帮我摆脱的。”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忽,好像是在防什么人一样,“这里谈话还是太显眼了,有点不方便。要不先加一个好友,我们在手机上聊。就算是先生想要反悔,也有反悔的时间。” 中年男子利索的掏出手机跟瓷言加了一个好友,在心里吐槽道“反悔,我反悔是不可能的,要是反悔的也是你。” “可以,不过你不要放我鸽子。” 瓷言坚定的讲道“我保证,童叟无欺。” 要是放鸽子的是你,可不是我。 第109章 谁是真正的猎手,谁是猎物 中年男子开口问道“去哪里谈?” 瓷言沉吟道“去卫生间吧,厕所比较保险一点。一是方便,二是我想先生你也不想被熟人见到在被羞辱一番。” “好。” 中年男子见瓷言没有动静,疑惑的问道“我们不是去厕所。” 瓷言解释道“是先生你去那,不是我去哪?我还没有逛完赌场呢?我还要在逛逛。” 中年男子试探的问道“那我们的交易?” 要是对方说需要考虑的话,他可能会稍微不择手段一下,毕竟直接抢走那颗红宝石也能让他赌上一段时间。 瓷言冲中年男子摇了摇手机,像是没有察觉到来自对方的恶意,眉眼弯弯,没心没肺的讲道“自然是在手机上联系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叫教我的老师呢?我可不能让你走。”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棋子,你可不能走,你走了之后,我接下来的棋局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见自己目的达成,心虚的看了一眼瓷言,向卫生间走去。 瓷言在中年男子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眼神暗了下来。心有余悸的摸了一下耳朵,她可不想再受一次伤。 亡命之徒,反正都愿意当亡命了,是生是死也就一样了。 罗曼冷着脸开口质问道“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让我在那边等你?” 谁知道他兑完筹码之后,一刻也不停缓去约定的地方,迟迟却不见人影,他差一点还以为瓷言又被绑架了。 说起来也真是搞笑的,短短一年时间被绑架两次,两地还都是差一点死到那里,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他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对方做的孽太多导致的。 瓷言收起手机,满不在乎的讲道“临时改了主意。” 罗曼重重的“哼”了一声,将箱子递给瓷言,挖苦道“你想以赌博的方式去赚那五千万美金,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就算你成功了,你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还要看你的本事。” 瓷言紧紧抱着箱子,递给罗曼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是还有你的么?” “……” 罗曼撇开眼,干巴巴的讲道“我可不是你的保镖。” “我也没说你是我的保镖,不过我们两个进来赌场的那一刻,我想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你威胁我,威胁就威胁,你为什么比喻的这么恶心。” 瓷言侧目抬头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容颜,“罗曼,你回去之后真该好好的看看老师给你的书了,万一哪天用上了呢?” 罗曼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可不是他。” 就这样,瓷言走到那里,罗曼跟到那里。原本箱子是瓷言抱着的,后来变成了罗曼抱着。基本上赌场上明面上的玩法瓷言都玩了一遍,只赢不输,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更何况后面还跟着一位一直冷着脸,身强体壮的罗曼。 瓷言拿起一个金币往上抛了抛,“你说益卿他们会来么?” 罗曼低头看了一眼原本才装有三分之一的箱子现在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又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随意走动就好像回家的瓷言,“他们就算是来也是去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 罗曼察觉到对方话中的好奇,“地下赌场就在我们脚下,不过你是没有机会进去了。北辰他最讨厌的就是赌博,而你现在已经碰到他的底线了。要是你再去地下赌场,你猜他还收不收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师会原谅我的。” 瓷言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刚才跃跃欲试的火苗早就被掐灭了。 罗曼歇了嘴,决定不戳破某个嘴硬的家伙。 最后,两个人兜兜转转停在了“立赌”的场地上。新添的一种赌注,受众率不高。 “等等。” 服务员停下脚步,弯腰恭敬的问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益卿指了一下身后的两个人,“我和这两位想四处逛逛,你就不必跟着了。” “是。” 服务员点头离开。 鸢尾停下玩手机的动作,不解道“怎么停下来了,我们不是要去地下赌场。” 益卿摆弄了一下墨镜,嘴角微微扬起,“见到了一位熟人,不对,应该是两位。” 雾雨猜测道“两位熟人,难道是仁欲,晚承他们两个,他们不是经常出入赌场,这有什么稀奇的。” 为什么没有萨德,受伤的人就应该在病床上躺着,别出来作妖。 益卿伸出食指摇了摇,“是罗曼哦。” 雾雨点头,舔了一下下嘴唇,“罗曼啊!他可不像北辰一样根正苗红,要是涉黑的他在这里倒是很正常,要是他哥哥北辰在这里那才是大新闻。” 益卿灰色眼眸含着浓浓的玩味,“那要是另一个人是达瓦里氏呢?” 鸢尾手机也不玩了,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忍不住吐槽道“怎么又是他,跟着鬼一样,有完没完。” 说完,他瞬间睁大了双眼,绿色眼眸宛如一潭清水,震惊道“等等,你刚才说的是谁?达瓦里氏,他竟然跟着罗曼来到了这里。” 益卿点头。 鸢尾心生感叹,阴谋论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随便两个人组合都比这两个人组合要真实很多。不过达瓦里氏竟然跟着罗曼来到这里,难不成他决定要背叛北辰,准备投到罗曼麾下,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玩了。” 雾雨斜眼看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某人,“罗曼他怎么跟着达瓦里氏在一起,不对,应该说达瓦里氏怎么跟着罗曼在赌场,他一向不是不喜欢跟着罗曼交谈。” 罗曼跟着达瓦里氏来,说明前者拿着后者的把柄,则而反之。 益卿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还能为了什么?为了他那个好老师。” 他比鸢尾跟着雾雨更能看清真相,毕竟北辰发生的那件事情与他息息相关,就算他想坐视不理,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理。 鸢尾摇头否认道“我还是觉得是达瓦里氏准备背叛北辰,所以给自己找了罗曼这条后路。” 他不相信世间真有感情,就是有也是在血缘中的,血缘才是最紧实的纽带。 第110章 相互拆短的屏幕cp 雾雨假装没有察觉到鸢尾的情绪,“那你是觉得他们还不算太乱么?” 鸢尾想要振臂高呼,蓝色眼眸被恶意趣味填满,“乱好啊!全都乱起来才好玩。” 益卿冷笑道“北辰他不是已经乱起来了,怎么不见你过去庆祝一番。” 鸢尾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伯特这个人不比北辰好哪去,纯纯的就是一个激进分子,杀人犯。非要选择一个人的话,我宁愿是北辰。与其跟一个两面三刀,阴晴不定的伪君子相处,还不如跟着正人君子相处,至少人家耍手段也是在表面上耍的。” 说到这,感叹道“有时候我挺怀疑北辰跟着罗曼真的是一对兄弟么?要是心底的话,差别怎么这么大。” 雾雨余光瞥了一眼对方,语气谈不上太高,“你倒是对他评价很高。” 鸢尾笑着对雾雨讲道“我对你的评价也很高。”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是负面评价还是正面评价罢了。 雨雾岂会不知其中含义,暗讽道“这几日你足不出户,我还以为你是被花红酒绿给糊了脑子呢?这也就是达瓦里氏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鸢尾假装惊讶的捂住嘴,余光偷偷瞄了一眼益卿,“那可真让人嫉妒啊!” 益卿他手底下虽然有三头狗,但是那三条狗怎么可能是忠心的,不过是因为对方手段强硬罢了。他们都知道要不是有益卿跟着北辰压着,那三个人能蹬鼻子上脸自封大王,就跟着他们追随的人一样。 雾雨“呵”了一声。 倒是益卿挑了挑眉,半露出墨镜下的浅灰色眼眸,“慌不择路,他去求罗曼,也不见得罗曼能真心帮他。” 雾雨冷眼反驳道“怎么他不求罗曼去求你,你就会好心帮他一样。” “求我,我自会帮他。” 鸢尾拆短道“你哪是去帮他,你分明就是帮自己。你不是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北辰跟你示弱的机会。现在北辰被伯特缠着,那些人都以为你是获利休闲的人,可是你比谁都急。” 益卿见自己的想法暴露,直接认了下来,“是啊!仇恨自然是有的,可是谁会跟着利益过不去。” 他停顿了一下,侧目看向胸口别着蓝色宝石胸针的雾雨,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想养父也不想伯特站起来。” 不知道这句话那个字戳中了雾雨的某个神经,让他眉头下意识皱紧松开,绿色眼睛瞬间暗了下来,宛如深山老林,以及藏在深处的厌恶。 “那你这一次可是要满盘皆输了,人家老手不屑与你为伍,人家更不屑去求你。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罗曼好说歹说会回到北辰身边一段时间。” 被墨镜遮挡的眼睛戾气多的快要溢出来,可是益卿脸上却云淡风轻,甚至还能说些俏皮话。 “所以我才说这两个人不愧是一对师生,都是死倔死倔的。” 鸢尾似是想起来过节的时候瓷言送给他的礼物,“达瓦里氏这个人只要是你不招惹他,他为人还算和善,为何到了你这里变了一副模样。” 益卿无辜的瘫了一下手,“我特别喜欢东方国家的一个词‘潜移默化’,所以说跟北辰相处的有几个正常人。” 雾雨凉凉的讽刺道“也不见得跟着你相处的是正常人。” 益卿闻言一愣,“怎么?你们不是?” 雾雨脱口而出回道“不是。” 来不及回答的鸢尾:“……” 诶,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请不要带上我好不好,诚然,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益卿无辜的耸耸肩,“好吧,那我也无话可说。” 看下他现在拥有的一个跟着雾雨脱不了干系,他又何必在乎口头之争,毕竟实力才是真道理。 鸢尾感受到空气的诡异,看了一眼眼神不知道落到何处的好友,又看了一眼眼神恍惚落到好友身上的益卿,缓场道“达瓦里氏倒是忠心,一举一动就好像是专门复制的北辰,到底是什么许诺了什么东西,竟让他这么认真。” 他一直都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追随与忠诚,无利不起早,对方的忠诚不够一定是你给他的利益不够。 “三点二亿美金,你要不试试?” 鸢尾对益卿这个答案表示不认同,“应该不止三点二亿,要是只有三点二亿的话,达瓦里氏他不会再北辰身边,而是在上帝面前。我倒是挺想看看师生反目成仇的戏码,相爱相杀的浪漫经久不衰。” 回过神的雾雨就听见自家好友说的极为显示智商低下的一句话,对于一向绅士路线的他实在是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只能干巴巴说了一句“去做梦吧,梦里什么东西都有。” 鸢尾朝掀太短的雾雨翻了一个白眼,“虚伪的绅士,他们两个人在哪?我先过去看看?万一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呢?” 益卿点头,带着身后两人向瓷言他们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十步,鸢尾这才隐约看到熟悉人的影子,不禁感叹道“益卿你的眼睛挺尖的啊!这么远你都看到了,哪像我啊!眼睛都不好使了。” 雾雨呛声道“不好使去配眼镜,你夸他就跟着你的眼睛能好使一样。” “你吃炸药了。” “没吃。” “我看的不像。” “你看的不像,你还问?你很闲。” 鸢尾觉得自己的脾气算是够好的了,再好的脾气也不能被人这么呛。所以他勇敢的冲雾雨翻了一个白眼,去跟着益卿讲话。 “你要拍视频么?” 益卿诧异的看了一眼问他这个问题的某人,疑问道“我为什么要拍视频。” “发给北辰啊!” 益卿食指拉下墨镜,“你要挑拨离间?” 鸢尾掏出来手机摇了摇,笑着反问道“不成么?” 益卿突然笑了出来,“可以啊!只要是你能挑拨成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小心惹火上身。” 鸢尾尴尬的收起手机,面色有点尴尬,“那还是算了,我突然觉得有些热闹我并不想加入。” “怂货。” 鸢尾扭脸质问道“你说谁怂货么?” 雾雨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谁应谁就是怂货。” “呵。” 第111章 瓷言与罗曼的相互讽刺 瓷言紧盯着设赌注的桌子,似有所感抬眸看向某处,不确定的讲道“是他们?” 抱着箱子的罗曼一愣,顺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是谁?” 瓷言收回目光,揉了揉太阳穴,“没谁,想必是我看错了。” 罗曼点头,目光重新移到设立赌注的桌子上。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二十分钟了,周围的人来了又走,就只剩他跟着瓷言两个“钉子户”了。 他不介意跟着瓷言继续耗下去,可是他也不愿意平白无故被人当成猴看,“你打算设什么赌注?” 瓷言没有察觉到罗曼语气中的不耐烦,她刚才不信邪的又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心里无比震惊,“卧槽,真的是他们。某人不是说他们不会在地上赌场,消息看起来也不灵啊!” 罗曼注意到瓷言向他频频投来的目光,仍是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瓷言严肃的拿走对方怀中的箱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罗曼,我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它关注到我们两个的输赢。” “是你的输赢,不是我的。” “好,是我的输赢。” 罗曼见瓷言语瘪,浅蓝色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什么事情?” 毕竟是有求于人,瓷言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有一个人在卫生间我需要你帮我监视着他。” 罗曼有点不赞同的讲道“你将输赢压在别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小心最后作茧自缚。” 瓷言老实的点头,“好,我下一次会注意的,要不是这一次事情要紧,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底盘给透露出来。” 罗曼挖苦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算计好了,毕竟你要求我帮你的时候底气很足。” 瓷言笑着摇头,将箱子放到桌子上,“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未见到你的时候确实是算计好了,可是我唯独没有算计到你要钱。” 她以为罗曼需要的开阔市场,或者是让老师对他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她才会面对对方的时候才会那么淡然自若。可是以为便是以为,还是她以为的,所以她自己被自己打脸也是正常。 “哈。” 罗曼像是扳回了一局笑了出来,瓷言被对方的笑容晃了一下神。眼中没有那么多的算计,没有那么冷的情绪,这张脸真的很像。 罗曼眼尖的注意到瓷言的表情变化,眼中的笑意淡了下来。他就知道会这样,一张脸之后是另一张脸。 瓷言撇开眼似是没有注意到来自对方脸上的讽刺,“你去那边的卫生间去见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色休闲西装,蓝色领带扎的是温莎结。见到他之后,就跟在他身边,不要让他逃跑,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给我发消息就行,我会秒回的。” “你要他为你做什么?他身上有什么能让你利用的价值。” 瓷言抿了抿唇,冷笑一声,“我既然会选他,他身上一定会有吸引到我的地方,不过先生你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罗曼心想:“先生,看来是生气了。” “他会死么?” 瓷言眼眸微动,用舌尖顶住上颚,“谁知道呢?谁不会死呢?” 罗曼抬手拉住一直回避他眼神的面前人,不解道“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要是因为一个人的生死,为什么要这么害怕,生死本就是常事。 瓷言低头看着胳膊上的手,抬眸轻声道“我害怕他跑了,我今天就白干了。” 罗曼仍是不相信,再次确认道“真的?” 瓷言甩开罗曼的手,眼底一片冰冷,不想让对方观察到自己深处的软弱,“我可不像你唯利是图,五千万美金一天没有给你,老师就多了一分的危险。” “所以你要拿别人的生死去延长你老师的命。” 罗曼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心里早就笑开了花。他就知道怎么会有人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还会这么纯洁无辜,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啊! 不知道他那位好大哥知不知道,他这个好学生可不是“金丝雀”,也不是依附在身边的菟丝子。 瓷言沉默了下来,在某些方面对方说的确实是对的。 罗曼想了想好心的提醒道“你其实不用这么害怕,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不是么?而且你毕竟是事出有因,又不是随意妄为。” 瓷言余光扫了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几个人,无奈讲道“好,我就是害怕。你已经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现在该换成你帮我了,ok?” 罗曼敏锐的察觉到瓷言的小动作,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半垂着眼皮,“你在避嫌?” 谈不上失落,明明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瓷言见自己的小心思戳破,索性就摆烂了,“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摆烂。” “为什么要避嫌?我可是北辰让来接你的。” 罗曼就是这样较真的人,一旦他自己陷入了误区,他一定要钻空要不然不放弃。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很累也很放松。 “就是因为你是老师派过来的,我才要避嫌?” 罗曼:“……” 瓷言轻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是老师派过来的就代表你还跟着老师交好,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我想你也不想让自己多年的辛苦白费,你可是好不容易摆脱了老师的掌控。” 你瞧啊!话里话外都是为你了,可是真的是为了你么?就局外人都分不清,更何况局内人呢? 瓷言见罗曼仍是没有任何动作,脸上平淡的表情有了一点龟裂,“我的上帝啊!你既然已经得到了解释,你可以走了么?要是那个人真的跑了话,我可是会跟着你没完的。” 罗曼顿时没有好气的质问道“达瓦里氏,你脑子有病是被外面的冷风吹傻了不成。”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被外面的冷风给吹傻了。” 罗曼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一抽一抽的,“跟我站在一起你就觉得这么见不得人。” “什么?” 瓷言也是一头雾水。 “随你。” 罗曼说完深深看了一眼瓷言,又朝某处看了一眼离开。 瓷言一边掏着差点聋的耳朵,一边吐槽道“靠,走就走,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等见到老师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参上罗曼一本。 第112章 质问就跟着捉奸一样 益卿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有瓷言在,“哟,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瓷言拿起一枚筹码把玩在手中,“一个人才自在。” 装疯卖傻,谁都会。 益卿收起墨镜插在胸前的口袋里,佯装惋惜道“本来还想拍几张照片做纪念,可惜了。” “照片什么时候都可以拍,不急于一时。” 益卿食指隔空点了一下瓷言的眉心,“照片是可以随时拍的,可是人不是能随时拍的。” “照片能不能来拍这不是要看先生的意思。” “能不能在这里拍要看你们的意思,比如你瞧现在少了一位主人公。” “胳膊哪能拧的过大腿,一切都随先生的意。就算是没有主人公,以先生的能力也能凭空捏造出来一个。” 益卿笑了出来,“很有趣的比喻,一点就透,可惜仍有一点晦涩难懂之意。” 瓷言低垂着眼眸,笑问道“先生,可有其他的事情。”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益卿讲的,却是给站在她面前的三个人讲的。 益卿玩味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最后视线落到对方厚实的围巾上,“罗曼,他回去了,竟留下一个娇弱的你。” 瓷言微微挡住放在桌子上的箱子,“都是过家家的游戏,哪敢耽误罗曼太多时间。” 是罗曼,不是罗曼先生。 益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见没有动静,“口是心非。” 监视罗曼的人虽然走丢了,但是他一定没有走出这个地下赌场,所以瓷言从头到尾讲的都是鬼话。 瓷言突然笑了出来,脸上流露出一抹戏谑,“先生从刚才到现在倒是给达瓦里氏一种感觉?” 益卿微微挑眉,“什么感觉?可是兴师问罪的感觉,要是这样的话,还算是勉强。” “不是兴师问罪,倒像是捉奸啊!毕竟先生从头到尾都在给我一种查我户口的感觉。” 益卿一愣,:“你——” 看热闹的鸢尾,笑了一声。 雾雨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添油加醋道“有趣,不错,确实是有这种感觉。” 鸢尾瞥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某人,目光落到被瓷言半挡住的箱子上,好奇的问道“达瓦里氏,你要设什么赌注?” 瓷言抱起来箱子摇头,“这个还没有想好。” 在抱住箱子的那一刻,就好像是龙守护霸占着珠宝一样。 鸢尾目光移到热闹的一处,“你会掷骰子么?” “会玩一点,不是很精通。” 鸢尾眼前一亮,似是发现了什么趣事,“无事,不如……” “不如你跟着我玩,我也是会玩一点,反正都是无聊打发时间。” 鸢尾:“……” 他看向打断自己话的益卿,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瓷言:“……” 她为难的低头看向怀中的箱子,“可是我手上的筹码太少,先生可能没有办法放在眼里。” 我不想跟着你赌,你可以走了么? 益卿当着瓷言的面从箱子里拿起一个筹码,又扔了进去,恬不知耻道“无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你这箱子里的筹码也不是什么小数目,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瓷言心疼的看着箱子,知道这一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走这一关,迟疑道“那……” 益卿语气不善的打断道“让你做个事情这么磨磨唧唧的,怎么你的老师没教给你快刀斩乱麻么?” 瓷言在心里腹诽道“不管是那个老师都没有教我快刀斩乱麻是这么应用的。” 鸢尾积极的表态道“我来做裁判?” 益卿略微不满的瞪了一眼鸢尾,指向雾雨,“有你什么事,老老实实的在看你的热闹就行。雾雨你来,你不是在擅长玩这个,我还是你教的呢?”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在益卿身上完美的展现。 雾雨点头。 罗曼自从跟着瓷言分离,就按照对方的吩咐向卫生间走去。可能是接近饭点,上厕所的人很多。时不时有人进来,有人离去。 他借着整理衣服的站在镜子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瓷言描述的那类人。就算是有,蓝色领带扎的也不是温莎结。抬眸望向显示厕所有几个人使用的电子屏幕,发现自从他来有三个隔间就没有任何变化。 耐心又等了大概两三分钟,拿起手机发消息,“卫生间并没有你描述的那类人,就算是有领带扎的领结也不一样,不过倒是有三个隔间有点可疑。” 跟着益卿正在掷骰子的瓷言感受到手机的震动,看清消息后,“哦,这样么?你稍等一下我给那个人发个消息。” “好。” 罗曼收起手机,目光一直落到电子屏幕上。 瓷言:“我在,你还在卫生间等着我么?” 那边回复消息很快,“在,你要过来么?” 瓷言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稍等我一会儿。” “好。” 瓷言点开罗曼子消息的页面,“他在卫生间,应该是在那三个有问题的隔间中的一个,这个是他的照片。” 罗曼仔细看了一眼手机的图片,忍不住吐槽道“这照片也太糊了,就这么见不得人么?” 瓷言:“大哥,你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你手上的那张照片是我自己偷偷拍的。” “你这像素也太垃圾了一点,你那个好老师也不舍得给你换一个好的手机。” 瓷言右手拿起三个骰子扔到了桌子上,左手跟罗曼发消息,“是啊!要不你送我一个最新的。” “可以。” 瓷言:“……” 鸢尾见瓷言收回手机,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道“你刚才在跟谁发消息,那么激动。” 话音刚落,其他的人的目光落到当事人身上。 “老师,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鸢尾不可思议睁大了双眼,蓝色眼眸含着一点迷茫,“北辰竟然这么无聊么?那你怎么回复他的” “过一会回去。” 鸢尾视线移到瓷言右手边输得快要见底的箱子,“一会儿?那岂不是快要结束了。” 瓷言轻笑道“一会儿,谁知道一会儿会有多久呢?” 一会儿就跟着过两天一样,含义太过于迷糊,谁知道多久,什么时候是期限。 第113章 学霸的控分,赌场的赌注 雾雨抬手指向益卿,“这一局,你胜。” 鸢尾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依靠在雾雨肩上,懒懒的吐槽道“没有一点心意。” 自从益卿跟着瓷言开始掷骰子,赢得一方都是益卿,要么就是平局,反正瓷言是没有赢过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挑战性。 雾雨没有讲话,倒是意味深长的余光扫了一眼瓷言。比赛规则是谁赢谁先掷骰子,益卿多次占榜首。要是鸢尾仔细观察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到舞台上的舞女上,就能发现有些人从头到尾都不想赢。 至少他没有见过有的人运气能一直保持与前者投掷的点数只差一点,再不济是相等的。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也可以说是,但是第三次就该令人起疑了。也就他身边这位对着不感兴趣,只对美丽的事物感兴趣。 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学霸,而是能控制分数的学霸。 罗曼听到隔间打开的声音,目光直接看了过去,迅速收回目光,“看来瓷言口中的就是他了,长得平平无奇,通体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落魄的商人。”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一眼计时器,距离瓷言上一次给他发消息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发消息质问道“你现在在哪呢?你不是一会儿么?” 瓷言将输得筹码推给益卿,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对雾雨点了一下头,回复信息。 “哦,我在跟别人玩掷骰子呢?感觉好好玩。” 好玩么?一箱子的筹码都快输到底了。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点开手机相册看了一眼,“好,我等你,希望你这一次不会让我等太久。” 瓷言回复道“不会,马上就完了。” 一直偷偷观察中年男子一举一动的罗曼察觉到人要离开,“他要走了?” 瓷言掀了一下眼帘,“抓住他,别让他离开。” 混蛋,跟着我玩这一招,幸亏我早有准备。 罗曼收起手机,走到中年男子旁边,对上对方狐疑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洗起了手。 中年男子身体慢慢放松,抽走旁边一张纸擦拭手,随意扔到垃圾桶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准备离开。 “砰。” 一头栽倒了地上,头晕眼花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准备呼喊的时候,嘴里面被塞了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 罗曼想了想粗暴的扯下来中年男子的领带,顺便将人家的胳膊给死死的绑了起来。随手拉到一个隔间扔到地上,一手拿枪一手取出纸巾,“小点声,枪可是会走火的。” 中年男子稍微一思考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本就通红的眼更加红,咬着牙质问道“你跟着那个人是一伙的,是他让你来绑架我的,擅自绑架可是犯罪。” 罗曼不为所动,甚至好心提醒道“无事,我会帮你在狱中好好打点一番的。” 中年男子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是你们在绑架?” “绑架的是我们,被警方抓的是你,这是两回事,不是一回事。” 罗曼想了想还是将刚才扔到地上的那团纸巾重新塞到了中年男子口里,给瓷言发了一个成功的表情包,收到对方冷淡的一个“嗯”的回复。 鸢尾终于舍得把目光从舞女上面移到赌桌上,恰巧是益卿掷骰子掷了三个六,幸灾乐祸的讲道“达瓦里氏,你又要输了。” “是啊!又要输了,索性直接摆烂得了。” 瓷言随手将三个骰子掷到赌桌上,是三个五。 雾雨指向益卿宣布“他赢了。” 周围响起不加掩饰的谈论声。 “那个小孩他又输了。” “自从我来我就没有见他赢过。” “我也是。” “你们看,我记得那个箱子堆放的筹码原先是要溢出来的。” “再知道他这么菜,还不如跟我玩呢?” “谁说不是呢?都输了这么多,也不见得人家心急。” “要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倾家荡产了。” “连输几局就应该及时止损,哪像他还在那死犟。” “赌红眼的人你还奢望他有理智?” “说的也是,你我何尝不是另一个他。” “一天不赌,我的心就一直痒痒的,吃药也治不了。” 瓷言见益卿抱起箱子准备离开,连忙急得喊道“等等,你不能走,我还有筹码。” 益卿立马放下箱子,戏谑的看了一眼对方,“哦,你还有其他的筹码。” 瓷言拿出来手机,“你稍等一下。” 益卿一手支撑着桌子,一手把玩一枚筹码,“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赌到什么境界。”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到红宝石上,“实在是寻不到筹码的话,你那颗红宝石就很不错,我很喜欢。” 瓷言抬眸看了一眼毫不掩饰自己觊觎之心的益卿,回给对方一个微笑。 “罗曼,你把手机放到那个人面前,我有话给他说。” 罗曼收到消息嗤了一声,低头俯视躺在自己脚边的中年男子,调试了一下手机,“好了。” 瓷言:“我这边有一个赌注,只要是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你可以拿走五百万美金,五百万往小里面赌,够你玩上几把了。”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顾不上心中的恐惧,焦急的“嗯”了几声,示意罗曼快点回复对方消息。 原本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有想到自己不仅能活着,还可能拿到了五百万美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罗曼在对方殷切的眼神中,发了一句“什么赌注?” 瓷言手指停顿了一两秒,似笑非笑的余光扫视了一圈看热闹没有离开的人,“我设置一个赌注,内容是有人当众表演脱衣舞。” 罗曼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怀疑自己的眼睛瞎了,手机被黑客攻击了,也没有怀疑是瓷言的问题。直到躺在自己脚边的人给出了剧烈的反应,这才回过神。 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想让我回他你不愿意,对么?”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通红的眼神流露出渴望拒绝。 渴望的是罗曼给瓷言的回复,拒绝的是自己像一个婊子一样在外人面前跳舞,万一遇到熟人了,他怎么办。 第114章 最厉害的谋计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罗曼低声道“这可难办了。” 说完,他还是按照中年男子的态度回话,“他不愿意,甚至还做出了反抗的动作。” 瓷言忍不住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你管他愿不愿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单纯呢?” 她是很少与罗曼相处,但是又不是没有在北辰跟着南斯交谈中知道罗曼的近况。一个涉黑的人没有手段,没有雄厚的财力你能幸存。 罗曼打字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从身上哪一处掏出来一把枪指向中年男子,又塞到了自己口袋,好像就为了演示自己有枪一样。 “就算我把枪抵在他的脑门上,只要是一出去,你能保证他不会反悔。要是他反悔的话,吃亏的可是你。” 在门里他能掌控对方一切,但是一旦踏出门万般都是变化。 瓷言将自己从手机上搜索出来的照片发了出去,“他有老婆跟着女儿。” 罗曼朝中年男子复杂的看了一眼,内心感觉对方有点可怜,“倾家荡产了,还这么有情有义倒是难得。” 看到这条消息的瓷言在心里冷笑一声,“呵,老婆跟着女儿是他下一次来赌场的筹码。要不是我提前拦住,说不定晚上就能上新闻。” 罗曼:“……” 觉得自己刚才的感触被狗吃了。 瓷言察觉到对面人向她投来的目光,冲益卿笑着摇了摇手机,表示在给自己一点时间。 “你先拿枪恐吓他一番,然后在拿他的老婆跟着女儿威胁他,毕竟这两个可是他的底牌。你把他的卡号发给我,我现在给他打钱。” 罗曼低头看着快要扭成蛆的某人,蓝色的眼眸含着淡淡的厌恶,“你有钱,你就不怕你给他打过去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瓷言咬了咬牙,“都到这种时间了,你还记得讽刺我呢?” 罗曼从中年男子口袋掏出手机,当着人家的面用指纹打开手机,找到银行卡的卡号给次瓷言发了过去,想了想又接了一句“没事,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会比平常人显眼。” “放心吧,如果他收了我的钱然后背刺我的话,我会让他知道下场的,大不了就当个东西送给别人。” 罗曼回复了一个“好,”,然后抬脚踹了一脚用眼睛一直紧盯着他的中年男子,回想起刚才自己错误的判断,拿起手机差点怼到人家眼睛里,“看到了么?给你一分钟好好考虑考虑,你是想现在死,还是去外面出一次丑。出一次丑的话,你不仅可以老婆,女儿保住了,还能获得五百万美金。” 说到这,他又抬脚踹了对方一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连战争都不会伤害女人和孩子,而这个禽兽不如的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说实话要不是罗曼念叨着对方对瓷言很重要,他真的会一枪送给对方。 中年男子躺在地上缓了一下,强忍住来自腹中的疼痛,哑着嗓子讲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恰好,一声铃声响起。 罗曼蹲下身子将手机递到中年男子面前,“钱到手了,就看你怎么选了,你也不想去黑市走一遭吧。” 黑市,上的了台面的人基本上都能去。不过就要看你是去黑市逛一圈,还是别人在黑市逛一圈。前者,你是商人,后者,别人是商人。 中年男子目光死死盯住手机上的数字,眼睛睁大,“好。” 五百万美金就买一次他出丑的机会而已,大不了身份被发现之后再换一个地方继续赌。 瓷言看到罗曼发的消息,在鸢尾的注视下收起手机,对等着她的益卿讲道“掷骰子我玩不过你,不如我们换一种玩法。” 益卿笑问道“你要换什么玩法?” 瓷言转身看向身后的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一群人,笑着问道“你们要一起玩么?一群人玩才热闹。” “要。” 鸢尾凑到雾雨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就她也敢跟着益卿比,小心输得衣服都不剩。” 雾雨则是反问道“你怎么不说她会赢,输得是益卿呢?” 饵料都撒了这么长得时间,能吸引到的鱼早就来了,现在也到了拉网的时候。 益卿同样也是这么想的,对上雾雨投来的视线,微微挑了挑眉,看向瓷言,“你要赌什么?” “我赌一千万美金,就赌会有精神病人出来当面跳脱衣舞。” 益卿闻言笑了出来,墨镜指着自己赢过来的筹码,“那我就赌箱子里的所有的筹码,我就赌内部会有人。” 瓷言点头问向身后的一群人,“那你们呢?你们赌什么?” 被询问的一群人纷纷问向身边人的意见。” “你会选谁?” “那还用说么?你什么时候见过这种事情,我选没有,我就赌十万美金。” “我也是,我也赌十万美金。” “要是地下赌场还行,可现在是地上赌场。” “都是一群好面子的人,当面脱衣舞这不跟着扒了他们的皮一样。” “看来这个人已经赌疯了,就这个孬点子都能想出来,精神病,脱衣舞,地上赌场,他倒是能想出来。” “是啊!那我就赌三十万美金跟他玩玩。” “人只将输,其言也善。我也是他,我也得疯。” 瓷言看着赌桌上越来越多的赌注,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就连耳边的不屑挖苦也像是夸赞之言。 鸢尾轻轻用胳膊创了一下雾雨,有点不怀好意的讲道“你猜那个脱衣舞的人会不会是罗曼?” “管他是谁?我们看热闹不就行了。” 瓷言见赌注差不多了,偷偷发了一个消息。一直等着消息的罗曼笑了出来,给中年男子松开,阴恻恻的讲道“该你上场了。” 中年男子迫不及待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卡里的数字,深吸了一口气,宛如视死如归的战士走了出去。 就这样,最后赢家是瓷言。 不过坏了很多人事情的中年男子差点被打了半死,要不是赌场的经理来的及时,或许真的要去见上帝,然后跟着上帝去赌了。 瓷言开了先例,就会有下一个人的设计。 第115章 一波未静一波又起 益卿冷眼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等瓷言将所有的筹码换成支票准备离开的时候,带着鸢尾,雾雨走了过去,“计谋不错啊!可是我最讨厌有人将我设为棋子。” 瓷言笑问道“你哪是我的棋子,明明是你我都获利。” 益卿想帮北辰压制伯特,可惜对方不屑于跟他合作,所以他只能把主意放到了瓷言身上,要不然也不会跟对方玩这么久的过家家游戏。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瓷言并没有在他预想中的一样向他求助,而是走了另一条路。 在瓷言设赌的时候他就发现问题了,可秉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态,他也只能跳下去。目的虽然达成了,可是真的很让他恶心。明明知道对方使计谋,却还要跳下去,不禁让他想到了之前跟着雾雨相处的时候。 益卿恶意满满的问道“北辰知道你为达目的这么不择手段么?那个人差点就死了呢?” “不还是没有死么?” “这句话让你那位好老师听到,不知道有多心寒呢?” 瓷言听到身后汽车驶来的声音,一脸无辜道“谁知道呢?小打小闹而已。” 益卿这一次是真的见到了比他还不要脸的人,“记住这一次你是欠我的。” 瓷言不认同的反驳道“先生,这句话可就错了。怎么是我欠先生的,明明是你我获利,要不是我先生恐怕就只能当成无名人了。” 益卿气得咬牙切齿,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一旁经过雾雨一番解释,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鸢尾夸赞道“达瓦里氏,做的不错。” 他喜欢看益卿吃瘪,同样也欣赏用计获得自己想要东西的人。 小打小闹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反正赢了不是么?这才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雾雨余光瞥了一眼益卿,笑着讲道“恭喜你赢了,虽然计谋上不了台面。” 瓷言点头道完别,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鸢尾望着不断远去的车子,不禁心生感叹道“北辰,怎么收了这么难缠的学生?” 益卿冷嗤一声。 雾雨点头认同道“确实。” 瓷言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支票放到罗曼前面,没有好气的讲道“给你的五千万美金,顺便在附赠你五百万。” 罗曼不动声色瞟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人,“这么大方?” “有求于人,自然要大方一点。” 瓷言趴在车窗边静静地看着飘起白雪的天空。 北辰听到声音,整理了一下衣裳,“回来了。” 瓷言在垫子上跺了跺脚,想要把粘在鞋上的雪弄掉,“是的,老师。” 北辰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给瓷言,略微好奇的问道“罗曼,他针对你了,怎么面色这么憔悴。” 瓷言双手捧住杯子,感受传给的热度,“没有,学生就是险些又经历一场绑架,心有余悸导致的。” “可知道是谁?长什么样?” 瓷言老师摇头。 “下一次出去随身带着录音笔,平常情况下很少有人伪装自己的声音。” 瓷言点头,注意到对方的着装,疑问道“老师,你要出去?” “嗯。” 瓷言看了一眼外面,难言道“学生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雪了。要是那件事情不急的话,老师何不推迟一天,或者等雪停。” 北辰戴上黑皮手套,“今日事今日毕,拖拖拉拉太麻烦。” 瓷言连忙放下杯子,“一切都听老师的,不然学生也跟着老师一起去吧,算是有一个照应。” 北辰抬眸看向脸色苍白,眼中隐约通红,浑身散发着疲倦气息的瓷言,“今日你已经够累了,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说完,停顿了一下,声音放缓道“老师去去就来,不会费太长时间。” 瓷言望着北辰离开的背影,脱口而出喊道”老师,等等。” 北辰回头问道“达瓦里氏,又有什么事?” 瓷言低头有点不敢跟对方对视,快速讲道“老师,外面天气寒冷,还飘着雪。你还是穿厚一点比较好,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北辰思考了半秒钟,“好,就麻烦达瓦里氏将老师书房中的那件厚衣拿过来了。” 即是知道对方的担心,又何必太苛刻。 瓷言笑了出来,两步化成一步向书房跑去,差点与走过来的保姆撞到。 见北辰穿好厚衣,她想了想又将厚实的围巾取了下来,踮起脚尖围在对方脖子上,关心的叮嘱道“老师,一切小心,记得平安归来。” 北辰感受到脖子突然涌上的热意,本来是想给瓷言一个贴面吻的,可是考虑到对方国家的礼仪,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上车的北辰感觉到衣服口袋有点硬,掏出来发现是几块是自己喜欢吃的巧克力,不禁笑了出来,小声呢喃道“达瓦里氏真是……” 真是什么?是可爱,是热心,是…… 在北辰走之后,瓷言并没有在对方预想中的那样收拾收拾睡上一觉,而是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上,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景色。 “这场大雪不知道能隐藏多少秘密?” 瓷言静静地欣赏外面的景色,就连时间快速的流逝也没有感触。 “叩叩。” “小少爷,可需要在壁炉添些煤炭?” 门外是保姆的声音。 瓷言这才回过神,“不用,外面这么冷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听到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远,右手放到玻璃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玻璃印记。 “我果然还是讨厌此时的冬天。”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瓷言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距离北辰离开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回想起北辰说的“去去就来”,眉头微皱。 “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在拨。” 瓷言忍不住骂了一句,就连消息也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谁时刻关注老师的消息,还能顺便阻止这一切,南斯,联歌,还是益卿。” 瓷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要么是名不正言不顺,要么是利益纠纷太多,利用性不高。还有谁呢?罗曼,老师的亲弟弟,在外界不和的兄弟,绝好的一个工具。” 第116章 差点气到心梗的北辰 “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罗曼问好的声音,瓷言语速极快的讲道“罗曼,我是达瓦里氏,你还记得今日你答应我的事情么?” 罗曼翘着腿将手机从右边换到左边,“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来开车接我,我要去见老师。” 罗曼沉默了片刻,目光紧盯着放在车上的文件,“好,等我二十分钟。” 瓷言轻声感谢道“谢谢。” 罗曼一只手打电话,一只手启动车子,冷笑道“要感谢我的也不是你。” “等老师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罗曼轻哼一声,挂断电话。 瓷言早就在外面等候,听到车的轰鸣声打起了精神。 罗曼将车子开到最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能跳上来么?” “能。” 罗曼一边目视前方,一边为刚才的事情解释,“抱歉,天气太冷,车子一旦熄火就很难启动。” “我知道。” 罗曼右手从隔间拿出来一个袋子扔到瓷言怀中,“这是你老师的消息。” 瓷言看着文件上的名字,迟疑道“老师赴的是伯特的约。” “嗯。” 瓷言小声呢喃道“我倒是宁愿老师赴的是益卿的约?” 罗曼讥讽道“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手心手背都是屎。”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真是话糙理不糙。感觉到袋子还有其他的东西,一并拿了出来,“哇,两把手枪,五颗手榴弹,你出手真是大方。” 罗曼回道“不及你大方。” 那个中年男子被人当成精神病打了出去,差点就关到了精神病医院。虽然因为计谋命悬一线,可最终是不归瓷言管的,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所有的事情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谁知道人家心里过不去又白送了两百万,真是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开着车的罗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目光分了一点坐在副驾驶的人,“你回去做功课了么?” 瓷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做了一点,大致还行。” 罗曼表情极为复杂的看了一眼对方,冷冷的说道“但愿,我可不想北辰还没有接来,你还被自己整进了医院。” 瓷言顿时有点不乐意了,“唉,你这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怎么说的都是我不喜欢听的。” 罗曼也没有好气的说道“想要我说话好听,你也得做的是人事。” “哈。” 瓷言想要把袖子撸起来,可是想到太冷还是作罢,气势很足道“我做的不是人事,拜托,我是为了谁四处奔波,我是为了我自己么?你才是老师的亲弟弟,按道理来说这些事也该你做的。你倒好在那里做祖宗,我在这忙里忙外的做小人。” 罗曼干瘪瘪的说了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瓷言斜靠在座椅上,幽幽的讲道“那还有长兄如父呢?我也没见的你多孝敬老师。” 罗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讲些什么。最后还是瓷言看不下去,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罗曼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了解一点的。就跟着她老师一样,是个嘴笨却心软的人。 在冰冷寒风中生长的人太过于独立,对一个人好只能笨拙的靠着自己的理解去爱戴别人。 益卿双腿搭在茶几上,见来人之后懒散的看了对方一眼,问道“他们走了。” 鸢尾坐到益卿对面,“罗曼开车带着达瓦里氏离开了,应该是去接北辰了,手上还拿着某种东西。” 益卿提起一点兴趣,微微起身,从背枕下掏出来一把手枪,“东西,可是这个?” 雾雨脸色微沉,“注意点,小心枪走火。”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把枪扔到茶几上。 雾雨略微满意的点头,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北辰也是够行的,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单枪匹马闯过去。” 益卿捏起一根薯条蘸了蘸番茄酱放到口中,“他不赴约怎么办?他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只要是不赴约,他手上的工厂不知道要关闭不少,那时候会有多少人失业,谁也猜不到。” 鸢尾不认同的讲道“伯特他不会真对北辰怎么样的,撑死也不过是签一些不平等的条约而已,大不了就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达瓦里氏还是太心急了。” 雾雨余光冷冷瞥了一眼说风凉话的某人,“子弹不打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疼,北辰一旦走下台,达瓦里氏就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他可不是傻子。” 不管一个人做的多好,总是有人不服。而不服他的人一旦见到那人失势,必定像是蚊子闻到血一样,恨不得扑上去,第一个受伤的就是亲近那个人的人。 跟北辰亲近的有南斯,雾雨,罗曼,联歌,最后一个就是瓷言了,前面四个都不是什么善茬,谁敢动。也就剩下要身份没有身份,要背景没有背景的瓷言。柿子专挑软的捏,而瓷言便是那个软柿子。 鸢尾冷笑道“说到底还是利己罢了,拿什么天鹅绒去修饰。” 雾雨没有管鸢尾,而是看向吃着薯条喝着可乐的益卿,“你三个好儿子呢?” “一个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一个五脏受损不能行动,一个自卑到狂妄不知事,他们现在可做不了什么?” 半死不活的是萨德,不能行动的是仁欲,狂妄不知事的是晚承。 雾雨闻言蓝色眼睛显得有点阴郁,“这算是上帝保佑他们?” 益卿不能亲自动手,可是他的手下可以。他虽然想跟着北辰合作去打压伯特,可是能给北辰使点乱子他真能半夜笑醒。 益卿瞬间觉得自己手上的汉堡也不好吃了,沉吟道“算是吧。” 鸢尾站起身顺便把雾雨拉起来,“今晚我们就在你这里休息了,我可不想惹一身骚。” 益卿指了一下二楼,“随你们,位置不变。” 等身影消失在一楼的时候,益卿愤恨的将吃了一口的汉堡扔到地上,“北辰,罗曼,达瓦里氏。” 雾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呢?” 鸢尾笑道“他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 “呵。” 鸢尾看着比他多走一个台阶的雨雾微微摇了摇头。 车子缓缓停下,瓷言指着外面惊呼道“这是庄园?” 罗曼熄灭车子,解释道“占地三百英亩的庄园,就算是人死了埋到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瓷言将两把手枪放到口袋里,面对五颗手榴弹的时候犯了难,想了想还是拿出来一根绳子缠绕一圈绑在了腰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这里属于你们,非必要的话也不会有人查的。” 罗曼站在一旁观察瓷言的动作,面色迟疑道“你身上怎么随时都可以拿出来一根绳子,不觉得麻烦么?” 上一次瓷言被绑架,他还是从鸢尾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感叹一句萨德罪有应得。 “麻烦什么?一根尼龙绳能占多大的地,万一哪天派上用场了呢?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罗曼瞪了一眼瓷言,语气有点幽怨,“净说些听不懂的话。” “所以你就应该多多看书,提高自己的知识,而不是在这里吐槽别人。” 罗曼假装听不见,“你是要跟着我进去,还是在外面待着。” 瓷言抬手弄了一下围脖,呼出一团团的白气,“我还是在外面待着吧,万一伯特出言不逊,我害怕忍不住给他一枪。” 罗曼闻言笑了出来,蓝色眼眸璀璨如天空,长长的眼睫毛挂有一层白霜。 瓷言等罗曼离开,掏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巧克力甜味以及伏特加的酒香,甚至还能听见一些不属于冬天的声音。 瓷言看着显示屏上面的红点,见红点没有任何动静,狠劲的摇了摇,“坏了么?” 要是显示器能为自己解释的话,一定会气的开口为自己解释。 瓷言猛然发现自己前面的雪堆动了动,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睛。突然心生体会跑了过去,喊道“老师。” 北辰听见声音,双手紧握住已经没有子弹的枪,警觉道“谁!” 瓷言脚步停顿了下来,“老师,我是达瓦里氏。” 北辰微微松了一口气,眉头紧皱质问道“你怎么来了,是罗曼带你来的。” 仅是一秒钟就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 瓷言扶住北辰,替他打掉身上厚厚的一层雪花,从身上的暖宝宝放到对方手中,又揭了几个贴在对方手腕,脚腕。 北辰感受到身上的温热,拉住瓷言的胳膊继续质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你要好好休息,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话放到心中。” 是“我”不是“老师”,看来是气急了。 瓷言下意识对上北辰的眼睛,想要解释的话迟迟讲不出来。颤抖的伸手往对方眼前挥了挥,没有任何动静,红着眼声音有点颤抖,“老师,你的眼睛怎么了?” 北辰摇了摇头,就好像是能看见一样为瓷言擦去了眼泪,“无事,就是在雪地待的太久造成的雪盲症,回去之后上点药就行。” 瓷言吸了吸鼻子,明知对方看不到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雪盲症还是对她有点陌生,虽然她的家是北方。 北辰似是知道面前人的心理活动,“罗曼送你过来,他给你报名的东西了么?” 要是没有的话等他回去之后,他一定会好好的招待招待罗曼的。 瓷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榴弹解了下来,“一共有两把手枪跟着五颗手榴弹。” “嗯,还行。你拿走一把手枪,三颗手榴弹。” 瓷言拉住北辰的衣袖,焦急忙慌的解释道“老师,我是来接你回家的。要是我自己逃跑,我来的意义在哪?” “听话。” 瓷言放轻呼吸就仗着对方看不到,翻了一个白眼不讲话。 北辰心知自己学生的心性,软下自己的态度,“达瓦里氏,听话。你现在去找罗曼告诉他我此时的现状,他知道之后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瓷言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 “好。” 北辰也放轻自己的呼吸,好久之后才听到对方答应,气还没有松下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 “达瓦里氏,听话。” “听见了,老师。” 瓷言听话的扶起来北辰,将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离开。 北辰怒急低吼道“达瓦里氏。” “嗯。” “砰”一声枪响。 “趴下。” 北辰将瓷言压在自己身下,依稀能听到对方的震惊吐槽,“我去,真开枪啊!” 北辰拼命在心里安慰这个是自己最看好的学生,“不开枪,你以为我为什么在那里躲着。” 瓷言害怕的拉住北辰的胳膊,小声问道“老师,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北辰还保持基本的理智,命令道“去找掩体。” “什么?” 北辰没有好气解释道“就是找一个地方躲着。” 瓷言连连应道“哦,哦,哦,好。” 北辰等两人较为安全的时候,问道“达瓦里氏,你会开枪么?” 瓷言有点不好意思,“不怎么会?” 确实,是不怎么会,打十枪只能中八枪的那种,独身来到异地不提前做点准备怎么行。 北辰深吸了一口气,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你会玩手榴弹么?” 瓷言抬眸看了一眼北辰,然后当面背起了教程,“是将拉环弄掉,然后丢出去。” 说完,又补上了一句,“电视是这么演的。” 北辰直接气的差点心梗,咬着牙夸赞道“达瓦里氏,你真是好样的。” 他原以为这已经够炸裂了,接下来还有更炸裂的等着他的。 瓷言惊呼道“老师,拉环掉了。” 北辰也看不见,只能心急吼道“丢出去啊!” “哦,好。” 北辰听到不远处的炸弹声,松了一口气。 “啊!” 瓷言激动的站了起来,“老师,中了,我扔中了。” “砰。” 一颗子弹打在了地上。 瓷言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倒是实诚的蹲了下来,自己安慰自己道“还好,还好。” 北辰不知道这件事,点评道“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瓷言抿了抿唇,幽怨道“唉,老师,你埋汰谁呢?” “对面有几个人?” “不知道,不过人挺多的。” 北辰突然伸手拉住瓷言的胳膊,冷声命令道“达瓦里氏,你现在给我回去,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听老师的话,你去找罗曼,嗯?” 刚才的一幕一直在他脑海里环绕,虽然他听不见,但是不代表他耳聋。 瓷言深深看了一眼北辰,最后只拿走了一把枪。 听到对方离开的声音,北辰松了一口气。他怎会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可是他不能这么自私。 第117章 赛尔觉得的黑暗料理,披萨放菠萝 在雪地行走的瓷言似有所感停下脚步,找了一个掩体躲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重新被雪花覆盖的脚印。望着向她走过来的人,迟疑道“那是赛尔?” 见人与自己越来越近,就算是大半部分容颜被口罩,围脖遮住,瓷言脑海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果真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趁火打劫。” 赛尔看到突然站在他面前的瓷言,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道“是你啊!达瓦里氏,吓死我了。” 瓷言见对方在跟自己打招呼,防备还不怎么警惕,死死握紧手榴弹直接挥了过去。 “嘭。” 赛尔直接被打在地上,眼前一片金星,等他眼前黑暗渐渐褪去,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瓷言拉住赛尔的衣领质问道“你知道我老师被困在哪?” 她之前找到北辰是因为定位,可是等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个能定位的东西没有电了。就这个荒山野岭让她去哪里找电源,总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这下好了,不止人找不到,自己还迷路了。 赛尔拼命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这么私密的事情,伯特他怎么会告诉我。” “那真是太可惜了。” 瓷言一边轻声发出感叹,一边松开赛尔的衣领,掏出枪指向对方眉心。 赛尔见状脸上的云淡风轻,眼中的戏谑消失,“唉,等等。” 也是自己运气大,遇到了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瓷言嘴角微微扬起,“嗯?怎么你又想起来了?” 赛尔想挠挠有点发痒的头,猛的想起来自己被人绑了起来,顺着对方的意思讲道“确实是想起来一点。” 瓷言微抬下巴示意对方自己站起来,走在前面带路。 赛尔确实是站起来了,不过他没有立即带路,而是莫名其妙问了一个特别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听鸢尾他说你的厨艺很不错?” 此时的瓷言看赛尔的眼神微微异样,“他倒是跟谁都聊的起来?” 鸢尾,鸢尾,就跟着大喇叭一样四处宣扬,能让他知道的事情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披萨里放菠萝么?” 赛尔闻言眉头紧皱,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点红。 瓷言见到就收,笑着讲道“会一点?” 赛尔挺起胸膛,居高临下的看着瓷言,“我可以帮你找到北辰,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对方的要求瓷言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不过凡事还是得走个过场。 “这一次过后,你要为我做一顿饭,然后在你老师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赛尔停顿了一下,紧盯着瓷言的眼眸,笑道“这些你应该能做到吧。” “可以。” 赛尔垂眸看了一眼绳子,“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惜命,所以在相信面前我选择了惜命。” 瓷言上下摸了一下赛尔的着装,就连对方的靴子也没有放过。认为差不多的时候,满意的点了点头。 赛尔看着被收走的东西,发出灵魂提问,“你太警惕了。” 也不怪人家有这种疑问,家中唯一的独子,受尽宠爱。朋友,仆人,合作的伙伴都由家庭一手操办。要说人家有什么忧愁的话,可能就是太完美或者是曾无意之间吃到了由菠萝做成的披萨,觉得自己被狠狠的侮辱了。 这也是为什么瓷言开玩笑说“加了菠萝的披萨”时,对方的眼神恨不得杀死他。要说这本来是秘密的,瓷言为什么知道,可惜谁让人家身边喜欢跟她聊八卦的南斯。 南斯跟着鸢尾都喜欢浪漫,都喜欢看热闹,也都喜欢八卦,要不是走的路不同,或许真能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赛尔瞄了一眼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双拳紧握的某人,棕色眼眸微动,叹息道“你其实不用这么紧张,我倒不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不来,你的老师也不会怎么样的,伯特又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想要接受来自罗曼,南斯,以及北辰他本人的怒火。” 他不知道瓷言已经见过北辰,并且知道对方的处境。而他也仅是知道北辰的位置在哪,并不知道对方真实的处境。 瓷言轻笑了一声,抬头看着被厚重白云遮住的天空,“很多人都这么告诉我。” 赛尔不解道“那你还来?” 瓷言平静的看了一会赛尔,似是透过他看向曾问她类似问题的其他人,“因为私心,也因为不放心。” 因为私心,所以才要来。因为不放心,所以更要来。 瓷言知道北辰不会死,可是万一真的死了呢?她有点不知道如师如友,如父如山的北辰一旦死去,自己在短时间内能做什么。 她现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对方给的,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地位是,就连救自己国家的金钱也是。同时也可以说瓷言现在脑子所学的知识,所认知的一切都跟着北辰脱不了干系。 赛尔沉默了片刻,岔开话题,“你能找到这里,是罗曼带你来的吧,除了他我倒是想不到其他人能帮你了。” 瓷言点头。 赛尔心生感叹冷笑道“现在也只有罗曼能帮你,南斯现在因为北辰的事情处处受限制,根本有心无力。伯特他太自大了,满手血腥的人怎么能知道血缘关系中的羁绊。” 瓷言诧异道“你知道?” 赛尔直接白了一眼对方,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争斗,又不是不争斗。” 以他的出身他确实可以成为一个坐吃山空的贵族,反正也不缺金银财宝。可是一个没有实力的家主是护不住祖上的百年基业,更何况他的家族不需要一个傻白甜的继承人。 就好比美貌一样,单出一张都是死路。 瓷言目光冰冷宛如万年寒冰,胸膛却像是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咬着牙讲道“老师也不喜欢争斗,可是你们偏偏都逼着他争斗。” 赛尔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瓷言,之前的理智温和消失的一干二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就好像是一个恨意冲天,毫无理智的怨妇。 这里不争斗的真的只有老师么? 第118章 相互讽刺的罗曼与伯特 “咔嚓。” 北辰连听好几次空枪,就知道枪中的子弹打完了,就连手榴弹也没有了。就在他心灰意冷等待瓷言将罗曼带过来的时候,摸了一下口袋敏锐的发现三颗子弹。 一把手枪能放六颗子弹,他手上的子弹打完了,而多出来了三颗倒是有了其他的解释。 北辰叹息低喃道“达瓦里氏。” “去告诉主人,就说北辰弹尽粮绝,手上没有其他防身的东西了。” “是。” 伯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罗曼,幽幽的感叹道“没有想到你能大老远的过来,外面下的雪应该快埋到小腿了吧。” 罗曼喝了一口自己随身带的伏特加,“受人之托,不得不来,更何况你要伤害的是我的哥哥。” “哥哥,在你离家出走背叛的时候,怎么不想他是你的哥哥,现在到念起哥哥的情分了。” 罗曼淡淡瞟了一眼对他冷嘲热讽的伯特,“在内吵的再凶也还是兄弟,对外还是要联手抵抗外敌的。” 伯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端起来隔空跟着罗曼的酒瓶碰了一下,没有喝,“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罗曼直言道“我们是朋友,生意上的朋友。” 生意上我们是朋友,生意之外我们就是敌人。 伯特抿了一口咖啡,微抬眸看向豪迈坐姿的某人,冷笑道“虚伪。” “不及你。” 伯特刚要说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叩叩。” “进来。” 一个雇佣兵推开门走了进来,冲罗曼点了点头,趴在伯特耳边小声讲道:“主子,任务完成。” 伯特抬眸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罗曼,挥了一下手,“我马上过去。” “是。” 伯特站起身,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看向见他站起来也一同站起来的罗曼,提醒道“私事而已,你过去好像不适宜。” 罗曼冷笑上下打量了某人的人模人样,“私事?你什么时候注重自己私事了。” 伯特见状嗤笑了一声,“你要跟着你便跟着吧,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腿长在你的身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要是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跟过去。” 与其让一个人等他走直由乱逛,还不如跟着他,反正最后麻烦的也不是他。 罗曼:“……” 明知前方有计,也只能跳下去。 伯特侧目看向罗曼,轻声笑问道“我刚才收到一个消息,说有一只虫子闯进了我的庄园,这只虫子是你带来的。” 虽是问题是疑问,可是语气是设问。 罗曼察觉到视线直接瞪了回去,“要是没有这只虫子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交谈。” 一句话直接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到底谁说他没有心计的,他是有的只不过不多罢了。 在满是豺狼虎豹中生存,实力是一部分,心计也是一部分,只不过有时候实力太强,心计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伯特洋装自己很惊讶,“我倒是好奇这种虫子了,不会是你那好大哥最宠爱的学生达瓦里氏吧。” 罗曼:“……” 明知故问。 伯特似是没有发现对方的无语,仍是在恰恰而谈,“听说他上午差点被绑架,而你正好英雄救美,不对是英雄救狗熊。不知道他跟着你交谈了什么,竟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摆了益卿一道。你瞧,现在都快用晚餐了,他不远万里来到我这里,年轻人的精力就是茂盛。” “……” 罗曼皮笑肉不笑道“你年轻的时候也不比他差到哪?” 有病,二十七八说自己老了。 伯特绿色眼眸微微一缩,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不服老也不行啊!” 话是他先提出来的,他总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罗曼小声讥讽道“既然知道要服老,还不如现在放权,让我们好过一点。” 声音不大,该听到的人一定是能听到的。 “罗曼。” 伯特停顿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罗曼,有没有人告诉你有些话是可以不用这么直白讲出来的,两个人心身体会就行。” 罗曼打了一个哈欠,余光瞟了一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雇佣兵,”有人,而且你还不是第一个。” 老东西,你不是一直想当第一么?就算是这,你也不是第一,你就当万年老二去吧。 伯特极其无奈讲道“好吧,好吧,好吧。我开始好奇第一个给你说的人了,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你头上拔毛。” “是我那个好大哥收的好学生达瓦里氏啊!” 罗曼语气平淡的说出来瓷言的名字,就连一直不用的语气词都用上了,笑着看对方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龟裂。 伯特:“……” 罗曼拿着气死对方的心思继续笑着讲道“没事,你也不必这么灰心,至少你是第二个,就连益卿跟着北辰都没有这个待遇。” 伯特:“……” 想要骂人,可是单打独斗打不过对方。 罗曼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对方,“万年老二很适合你。” 伯特:“……” 彻底无语,差一点拔枪了。 罗曼见伯特脸色不好,甚至还好心问道“你还好么?” 伯特强颜欢笑,咬着牙回答道“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罗曼伸手拍了一下对方的左肩,笑道“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的伙伴,关心伙伴是最基本的礼仪。” 伙伴,朋友都是形容人与人交往的关系,可是朋友往往比伙伴更亲密一点,伙伴它注重的是合作和互助,而不是情感上的依赖和亲密。 伯特反怼道“这一点北辰把你教的很好,也是,北辰是我们中最是君子的那一个,就连联歌这个唯利是图的人也会为了他而放低自己的底线。” 不是互相伤害么?一起啊!都别舒坦。 “没办法,在一群小人中君子太显得珍贵了,要是你想得到联歌的关照,你也可以成为他内心想要的,只要你能成为。不过我记得有一句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哦,对,你不懂这些,通俗一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罗曼讲完毫无形象的笑了出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右手从来没有离开裤腿缝。 “你倒是跟他越来越像了。” 伯特一针见血,也知道什么是对方不想听到的。 罗曼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两个人相互瞪了一眼对方,不再说话,闷头赶路。 第119章 拿一只耳朵换一只眼睛 瓷言见走到前面的赛尔停下脚步,擦了一下眼角的雪花,询问道“你怎么不走了?” 赛尔回头看了一眼瓷言,抬手指向不远处,“前面再走几百米就是,不过你确定要我跟着去。” 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微微变化的瓷言。 “你跟着过去有一个保障。” 赛尔突然向前一步,居高临下俯视着瓷言,无声挣了挣绑在手腕的绳子,“你就不怕我是伯特派过来的卧底,在最后关键时刻反水,到那时候你跟着你的老师可都完了。” 瓷言轻笑语气不屑道“哪有什么真正的盟友,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我觉得你属于那种宁愿两个人一起失败,也不想让对方成功的人。” 自己失败固然可怕,可朋友的成功更可怕。 赛尔眼眸微微颤动,因为寒冷的原因导致鼻子有一抹淡淡的红色,反驳道“他赢可就是我赢。” 瓷言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为什么反驳,还不是戳动了心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冷淡了下来,直到见到在满天白雪中一抹不容别人忽视的背影。 瓷言眼前一亮,连忙跑了过去。赛尔没有防备,差点被拉在地上,表情略带无语。 “老师。” 北辰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把枪放下,语气不紧不慢问道“达瓦里氏,你见到罗曼了。” 赛尔垂眸看了一眼另一端被瓷言拿在手上的绳子,抬头仰望天空冷笑道“罗曼,他倒是没有见到,倒是见到我了。” 北辰闻言不动声色的将瓷言挡在身后,试探的喊道“赛尔?” 他与赛尔交往并不深,基本上没有什么交往。更何况他在冰天雪地待了这么长时间,五官早就被寒风吹的有点退化。 赛尔见到对方的动作翻了一个白眼,一时之间也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对劲,“是我。” 北辰迟疑道“你来这做什么?” 他可记得赛尔跟着伯特可谓是一丘之貉,就跟着雾雨跟着鸢尾一样。 这句话可谓是说到了赛尔的心坎,叹息道“过来看热闹,没有想到自己被别人当热闹看了。” “怎么?伯特他绑了你,他就算是绑了他自己,也不会绑你?” “我是被人绑了,可是绑我的人另有其人。” 赛尔意味深长的递给北辰一个眼神,奈何对方看不到,也算是媚眼抛给了瞎子。 北辰略微思索片刻,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达瓦里氏。” 赛尔点头。 北辰顿时笑了出来,眉宇之间透露出一丝喜色,“你可真是菜啊!” 赛尔正要反驳,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仔细看了一会北辰,迟疑道“你眼睛怎么了?雪盲症。” 北辰点头。 也不怪赛尔现在才注意到,谁家瞎子做事就跟着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 赛尔面色有点复杂,“伯特这一次做的有点过分了。” 北辰:“……” 瓷言:“……”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两条命都快赔到这里了,你在这里说做的有点过分。 瓷言眼尖看见一个东西扔了过来,大吼一声,“老师,躲开。” 说完,她就将北辰扑倒地上,将其护在身后。可是炸弹的迸溅的碎片还是弄伤了两人,忍不住纷纷发出一声闷哼。 瓷言捂住受伤的胳膊,“老师,你的眼睛。” 北辰缓缓的将捂住左眼的手移开,只见血液不断从眼眶中流出来,“没事,别担心。” 赛尔迟疑道“这只眼睛可能要废了。” 北辰点头,就好像废的不是他的眼睛一样。 这时候伯特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北辰,你已经枪林弹绝,我劝你识趣点把合同给签了。” 北辰确实没有了,可是他没有,另一个人有。至于伯特怎么知道的,也只能问他自己了。 瓷言将枪抵在赛尔的脑门上,歉意的讲道“不好意思了,赛尔先生。”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把对方拖下水的原因,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赛尔感受到冰冷的枪管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冷笑且无语道“你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谁家不好意思拿枪抵在别人脑门上。” 常常都是先礼后兵,现在好了,先兵后礼。 伯特看到被瓷言拿枪挟持的赛尔,眼瞳猛的一缩,挥手示意手下放下枪,质问道“赛尔,你怎么在这?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么?” 赛尔面色尴尬解释道“原本是来找你喝茶的,倒是没有想到中途被人请了去。” 说完,他微侧头看了一眼瓷言。 伯特气的咬牙切齿,“达瓦里氏,放开他。” 瓷言讲道“好啊!那你放我们走。” 伯特深吸了一口气,余光瞄了一眼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罗曼,“好。” 头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伯特为什么答应的这么迅速,明明这个情况对他如此有利的情况下。其实在罗曼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而被瓷言挟持的赛尔不过是加速了他失败的时间。 瓷言小声对北辰讲道“老师,跟在我身后。” 北辰一只手悄悄的拉住瓷言的衣摆,一只手捂住受伤的左眼。 赛尔看着脸色极其阴沉的伯特,轻声道“对不起,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伯特摇头,目光沉默的落到北辰脸上,不对应该是受伤的左眼上。 罗曼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的北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哥,你的眼睛。” 北辰摇头,“无事,不是还有一颗。” 罗曼咬了咬唇,不知在说些什么,扫了一眼北辰被瓷言搀扶的胳膊,移开了视线。 北辰似是知道伯特在哪的一样,冷声道“你约我见面,却把我一个人困在这,现在你我见面,我却看不到你。” 伯特自知理亏,”是我毁约在先。” “即使你毁约在先,我向你讨要一些东西不过分吧。” 伯特对不断向他使眼色的赛尔摇了摇头,“自然是不过分。” “我让你赔我一只眼睛也不大可能,所以你就拿一只耳朵抵债吧。” 北辰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伯特。在这一刻他好像是一个高位者,轻言轻语就能掌控一个人的一生。 伯特眼睁睁的看着巴掌向他打来,耳朵产生一阵嗡鸣声,他知道他的左耳是废了。 赛尔连忙搀扶住伯特,眼中含着一抹不忍,望着北辰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第120章 爱撒娇的小妹白曼 距离北辰跟着伯特交恶的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其中很多的细节被遗失,唯有一只眼睛跟着一只耳朵一直记得那件事情。 瓷言看着手机上的导航,车窗不断向后撤的树木,迟疑道“老师,怎么突然决定去飞机场了?” 坐在后座的北辰放下签完字的文件,“临时决定去机场接个人。” 瓷言点头。 北辰目光在对方头顶停留两三秒钟,似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你与她年龄相似,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瓷言在心里腹疑道“她?是个女孩,能让北辰亲自接的女孩会是谁?” 也不怪她这么震惊,自从跟在北辰身边工作,接触的基本上都是男生,女生就像是稀有物种一样,只有拍戏或者其他必要应酬的时候才会有女生出现。 北辰似是察觉到对方身上传过来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她叫白曼,是我跟着罗曼的妹妹。” 瓷言好奇的问道“堂妹?” 北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算是,也不算是。在她小的时候就被过继给了舅舅一家,一年到头也就见过几面,是我愧对于她。” 那时候的他也是有心无力罢了,父母双双离世,只剩下他,罗曼,以及年幼的白曼。哪怕有遗产,可是在一群饿狼面前也是不够分的,他只能将白曼送给一直无儿无女的舅舅身边。 车子缓缓停下,飞机场到了。周围熙熙攘攘,都是接机登机的人。 司机从后座拿出来一个牌子,见北辰也想下车,瓷言有点无奈的劝道“老师,你在这稍等片刻,你要是下车,我想这里会更堵。” 北辰点头坐在车上,瓷言戴上口罩走到举着牌子的司机身边。 白曼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到举着牌子的司机身上,踩着高跟鞋拉着行李走了过去。 司机见走过来的白曼,将手上的牌子递给一旁的瓷言,连忙接过行李箱,解释道“先生就在车上,小姐上车之后就能见到了。” 白曼清冷的点了点头,墨镜遮住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脸。 这一次回去,白曼坐在瓷言来时的位置,瓷言坐在副驾驶。 刚坐上车白曼就把墨镜给摘了下来,抱住北辰的胳膊控诉道“我还以为哥哥不来接我了呢?” 北辰笑着摸了摸对方跟着他一样发色的头发,“怎么会?你的事情哥哥哪一次不上心。” 白曼闻言笑了出来,视线停留在北辰戴着眼罩的左眼上,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哥哥,眼睛还没有好么?” 北辰察觉到身边人失落的气息,温声安慰到“无事,一只眼睛也挺不错的。” 白曼拉住北辰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哥哥,你竟会开玩笑,一只眼睛哪能比得上一双眼睛。医生怎么说?眼睛可以移植么?” 她还不等对方回答,自言自语道“我跟着哥哥的眼睛最为相似,我可以将自己的眼睛给哥哥。” 听到这句话的瓷言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后视镜,竟是一个“兄控”么? 北辰笑骂道“眼睛不可以移植,能移植大哥早就移植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小妹有这份心就够了,不过这样的话可不要再说了。” 白曼鼓了鼓腮帮子,担忧道“可是哥哥你……” 北辰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打断了对方的忧思,“大哥没有事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曼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中划过一丝失落,“罗曼哥哥,他还执意走自己的路么?” 北辰动作一顿,笑着讲道“鸟儿翅膀硬了,总该要出去飞翔,而不是一直待在家中。” 白曼点了点头。 “曼儿,你打算在待多久?” “近期是不会回去了。” 白曼这一趟回来本就是为了北辰回来的,怎么可能轻易再回去。 北辰闻言一喜,“那正好,大哥也不想在跟着曼儿分离太久。稍后我让联歌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你就安心的待在大哥身边就行。” 白曼笑着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开始打字,“罗曼哥哥,我已经快到家了,你在哪?” 罗曼:“在公司。” 白曼闻言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来机场接我。” 罗曼:“北辰不是过去了。” 白曼:“北辰哥哥是北辰哥哥,罗曼哥哥是罗曼哥哥,意义是不一样的。” 罗曼瞥了一眼跪在他面前满脸血污的人,继续打字道“那这一次小妹你回去的时候,我亲自送你去机场怎么样?” 白曼瞄了一眼身边的北辰,眼中流露出一丝无语:“罗曼哥哥,我刚来你就盼望着我走。” 罗曼:“怎么会?就是一个比喻?” 白曼接着问道“今晚是小妹的接风宴,罗曼哥哥回老宅么?” 罗曼沉默了一会,对身边人讲道“今晚我要回老宅住一晚,这个人直接扔到地下赌场。” ”是。” 罗曼利索在手机上打字,“自然是回去的,小妹的接风宴这么大的事情哥哥怎么会不来。” 白曼给罗曼发了一个“爱你”的表情包,一下子抱住北辰的胳膊,心满意足的讲道“哥哥,我们今晚去老宅住吧,罗曼哥哥也来。” 北辰联想到对方刚才一直发消息,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本他以为是给好友发的,没有想到竟是罗曼。 “好,你的房间还是老地方,没有任何变化。”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北辰好笑道“我就你一个小妹不疼你疼谁。” 车子刚刚停下的时候,迎面而来另一辆车子。罗曼走了下来,白曼见到人的那一刻直接扑了上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哥,我好想你。” 罗曼身体有点僵硬,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我也很想小妹。” 白曼蓝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幽怨的讲道“才不是呢?你一点也不想我,都不陪我。” 罗曼脱口而出道“那我这几天一直住在老宅陪你怎么样?” 话音未落,自己就后悔了。 白曼连忙点头,从罗曼的怀中退了出来,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好啊!罗曼哥哥,可不能反悔。”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罗曼见此也只能点头。目光与北辰空中相对,微微愣了愣,心虚的移开视线。 第121章 泄露秘密的罗曼 北辰淡淡看了一眼罗曼,冲对方点了点头,向别墅走去。 白曼敏感的感觉到不对劲,伸手拉了拉罗曼的衣袖。罗曼冲着是她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她这一次回来一是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二是收养她的舅舅前段时间不幸离世,也没有将她再束缚到得理由;三是现在世道并不安稳,她也想为两位哥哥做一点贡献。 保姆见到走到白曼,先是一愣,笑着喊道“小姐回来了,房间仍是跟之前一样,今天早上刚打扫过得。” 白曼点头。 罗曼这时开口道“这几天我也在老宅住下。” 保姆笑着答道“少爷的房间跟着小姐的一样也是早上打扫刚打扫过得。” 此话一出,空气陷入安静之中。罗曼则是复杂的看向侧对着他的北辰,他原以为自从他耍性子离家出走,老宅早就没有自己住的地方了。 北辰开口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收拾收拾吃饭。” 众人:“是。” 晚餐摆了四份。 白曼拉住北辰得胳膊撒娇道“我要挨着你坐。” 北辰笑着点头,替她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白曼满意的笑了出来。于是,北辰对面坐的仍是瓷言,白曼对面则是罗曼。按道理来说瓷言跟着罗曼的位置该是反过来的,可惜某个人做贼心虚。 白曼诧异的看了一眼瓷言坐下,嘴角保持着之前笑着的弧度。 用餐不语,只有刀叉碰撞餐盘清脆的声音。 晚餐过后,就是甜品跟着水果,这时才开始能进行家人的聊天。 罗曼秉着我不尴尬别人尴尬的态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瓶酒小酌了起来。 北辰则是捻起一颗反季节的葡萄,问出心中的疑问,“小妹,你怎么今日决定回来了,舅舅那边可是安排好了。” 白曼漫不经心用牙签扎着哈密瓜,头发遮住半张侧脸,反问道“舅舅那边我安排好了,可是北辰哥哥我为什么过来你自己会不知道么?” 北辰读出来自对方语气中的幽怨,温声安慰道“都是小伤,没事的。” 白曼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一个报喜不报忧,只要我没死就没事的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你的左眼被口罩遮住,我问你怎么回事,你说是害眼。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就想着为你买一些药给你送过去。” 北辰接过瓷言递给的纸巾擦了一下手,摸向对方毛茸茸的发顶,“小妹有这份心,哥我就开心了。” 白曼下意识的蹭了蹭,继续讲道“然后我就给舅舅的医生打电话询问他,然后他告诉我害眼属于好几种,所以我无奈再给你打电话,发现哥哥你的手机处于忙线状态。” 既然北辰的手机打不通,但是能跟着北辰跟着白曼一起熟悉的人只有三个人,联歌,南斯,罗曼。 联歌是不可能的,你有求于他,你必须给他一定的利益;南斯也不行,他知道了,也就代表着北辰也知道了,所以所有的线索只剩下一个人了。 小口抿酒的罗曼顿时端正坐了起来,注意到来自北辰的视线,连忙否认道“我可没有直接告诉小妹你眼睛受伤的事情,你可别冤枉我。”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么? 夜晚感受到心烦意乱的罗曼直接几瓶烈酒下肚,导致脑子有点意识不清。这时候电话恰好打了过来,语气稍微有点冲,“喂,是谁?” 电话另一头的白曼微微皱了皱眉,嘴上仍是甜甜的喊道“罗曼哥哥。” 罗曼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酒醒了,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连忙解释道“小妹,刚才不是故意凶你的,我不知道是你。” 白曼虽然很想过问北辰的事情,但是感觉到电话中的人心情不怎么对,率先过问道“哥哥不是不喜欢借酒消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了么?” 罗曼又拿起一瓶烈酒狠狠的灌了一口,刚才清醒的意识变得彻底模糊,“我哪有什么事情,有事的可不是我。” 白曼好奇的问道“不是哥哥,那是谁?” 也怨不得白曼联想不到北辰,就算她远在舅舅家也知道北辰跟着罗曼走的路不同,彼此之间的关系早就僵硬的不得了。只有她在的时候,气氛才能缓和一点。 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对方简单的一句话瞬间问到了罗曼的心坎上,近期之间的烦闷愧疚直接涌了上来,“除了北辰还能是谁?” 此时的白曼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以为自己的两位哥哥不尽前嫌,态度缓和了,半开玩笑的问道“罗曼哥哥怎么会主动关心北辰哥哥了,难道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被烈酒蒙蔽脑子的罗曼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将心中的苦闷倾诉了出来。 “小妹,北辰他眼睛受伤了。” 白曼不以为意道“这个我知道,不就是害眼么?我正好联系了一个医生,他会治好北辰哥哥的。” 罗曼轻嗤一声,“害眼,这是他告诉你的?” 白曼闻言一愣,“不是么?” 罗曼静静地看着酒瓶倒映的影子,冷笑道“我倒是真的希望他是害眼,这样我就不用对他愧疚了。” 白曼没有说话,握住手机的右手青筋渐渐拂起。 “他可不是害眼,你想必见到他戴着的眼罩了,眼罩之下的左眼可是废了,唯一的办法只能做义眼。” 白曼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尽量平静的问道“谁干的?” “伯特。” 白曼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手机缓缓离开自己的耳朵,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当时罗曼哥哥你在哪?” 电话对面的人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久才开口道“跟着伯特在一起。” 再次得到答案的白曼并没有那么高兴,轻声讲道“罗曼哥哥,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你早点睡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罗曼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狠狠的将电话扔到地上,当场报废,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酒醒过后,早就忘记了昨晚的一切。 北辰点头,摸了一下白曼的头发,“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这么久的车,今晚就聊到这里,好好休息。” 白曼乖巧的点头,罗曼在北辰讲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第122章 好吃的奶酪饼干 白曼因为倒时差问题,起的比北辰与罗曼早一些。等她洗漱完走下楼时,发现厨房已经有了人。原以为是保姆,定眼一看发现不是,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背对她的人。 瓷言将煎好的鸡蛋放到盘中,想了想又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块奶酪。 白曼望着桌子上准备的食材,忍不住问道“你要做奶酪饼干?” 瓷言一边不紧不慢整理着手上的食材,一边解释道“昨天询问了一下老师小姐的喜好。” 白曼闻言眼眸微动,“大哥,竟然连这个也告诉你了。” 昨天,是接她得路上还是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 白曼见瓷言没有回答,又扫了一眼快要烤好的奶酪饼干,笑着讲道“小姐,这个称呼就不要再提了,你既然是大哥的学生,你的身份跟着我的身份没有什么区别。” 她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白曼,你叫我白曼就行。” 瓷言将做好奶酪饼干放到盘中,“达瓦里氏。” 白曼又看了一眼奶酪饼干,赞扬道“很有趣的名字,跟你很适配。” 达瓦里氏,同伴伙伴的意思。她之所以夸赞这个名字既是因为北辰起的,又因为今早的奶酪饼干。 瓷言察觉到来自对方的视线,眼眸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要来一块么?” “不了,大哥跟着二哥已经在洗漱了。” 白曼摇头,若有若无又看了一眼瓷言,向餐桌走去。 对于达瓦里氏她有很多的疑问,也不是刚才的简简几句话可以回答的。 这一次坐的位置跟昨晚不同,北辰旁边是瓷言,对面是罗曼,白曼则坐在瓷言对面。 北辰奶酪饼干的时候微微一怔,将整整的一盘堆到白曼面前,笑着讲道“达瓦里氏做的奶酪饼干一绝,尝尝。” 白曼冲北辰点头,拿起一块小咬一口,入口是浓浓的奶酪味道,仔细品味还有一股淡淡不知名的清香,很合自己的胃口,要是在甜一点就更好了。 评价了一句“味道很好。” 罗曼目光落到白曼面前堆放的饼干,又看了自己面前的三明治,喝了一口牛奶,“大哥,我也要吃奶酪饼干。” 北辰拦住白曼想要分享的动作,冷言道“想吃,一会让保姆给你做。” 对于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难听的话。 罗曼翻了一个白眼,沉默解决早餐 奶酪饼干多的是,可是人只有一个。 用完早餐,瓷言看着坐在客厅的一家三口,觉得自己还在这里待着比较尴尬,便向北辰说了一声,向花园走去。 北辰淡淡看了一眼罗曼,眼神温和的摸了摸白曼的头发,“白曼,达瓦里氏跟你年纪相仿,你们之间会有很多话讲的。” 白曼点头起身,路过罗曼的时候,轻声提醒道“二哥,你别任性。” 罗曼闻言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 “你跟我来书房。” “是。” 走在北辰身后的罗曼又是翻了一个白眼,他就知道,他就不该来,或者早上洗漱完直接离开,而不是贪一顿早餐。他那个好大哥能跟他讲什么他心知肚明,根本就不用费劲猜。 第123章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白曼刚走进花园的时候,脚步情不自禁停下。 瓷言坐在花园中唯一的秋千上,头依靠在一侧的绳子,膝盖放有一本书籍,时不时翻阅一张。阳光恰好撒在那人乌黑亮丽的短发上,不知为何竟有点泛红。右耳佩戴的流苏耳坠跟着秋千缓慢的摆动微微的摇晃,显得整个人温柔恬静。 蔷薇与玫瑰虽相似,终不及后者鲜艳。 白曼回过神,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坐在秋千上的那个人,心中的烦躁愈发减少。就好似这个人有一种不为人知的魔力一样,一靠近她就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享受难得的清净。 她好似知道为什么北辰要执意收瓷言为学生了,可是她好似又觉得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瓷言听见声音抬眼望去,眼中闪过一抹尴尬。她原以为花园此时不会有人,却没有想到被抓了一个正着。 白曼没有管瓷言的窘迫,而是坐在秋千的另一侧,好奇的问道“你在阅读什么书?怎么会这么痴迷?” 就像北辰刚才对她说的一样,她与瓷言年龄相似,一定会有很多话题。而且她同时也明白北辰刚才那么说,是为了让她与瓷言打好关系。她虽然不清楚北辰为什么要让自己跟瓷言打好关系,或者对方只是单独的想要把自己支开,跟罗曼交谈。不管是哪种意思,只要是哥哥的吩咐,她都不会拒绝。 不管处于哪种,只要是北辰安排的,她都会照做,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瓷言本来想站起来的,明面上她是一个男生,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见对方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笑着回答对方的问题。 “西游记。” 白曼微微皱眉,迟疑道“就是那个猴子当大王的一本书。” 她了解不多,也只是见北辰翻阅过,象征性看了几章。当时只是觉得晦涩难懂,也不再多看。 瓷言沉默片刻,“算是吧。” 各国有各国的文化,各自国家的瑰宝,互不了解也是应当。 白曼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摆动腿让秋千动了起来,感叹道“要是来的是大哥就好了,大哥就喜欢这种书。我记得大哥有一个单独的书房,堆放的都是这种书。” 语气是难掩的钦佩与敬仰。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瓷言现在住的就是她说的那个房间,而里面的书她基本上快看完了。 瓷言合上书,笑着解释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喜欢的东西,就连阅读的书也是如此,不必为了迎合别人去阅读自己不喜欢的书。如果每个人喜欢阅读的书都是一样的,那书哪来的千姿百态。” 白曼身体一怔,随即笑了出来,眼睛看着瓷言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一点你跟着大哥一样,他也是这样给我讲的,不必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我好像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收你做学生了,你身上有他的影子。不对,应该说你身上有跟他一样的东西。” 瓷言见对方放下了心事,也笑着答道“世界万物就是因为有了不同,才有了现在的多姿多彩。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第124章 血缘是世界上最强的纽带 白曼眼神放空,双脚微微晃动,暗中思索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倒是莫名的熟悉?” 至于在哪看到过,或者听到过,一时之间真的想不出来。 瓷言观察到白曼的微表情,内心有了几分了然,“不过是象征事物与事物的不同,人与人之间的不同。” 不知道白曼有没有听见瓷言刚才讲的一番话,她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句话之后,是那个即将被统一的战国。” 瓷言:“……” 感觉有点对,又有一种错错的感觉。 白曼轻哼一声,抬头是编织成网状的花枝,阳光借着缝隙洒落了下来,星斑点点,不刺眼。 刚才瓷言的表情变化她尽收眼底,以为对方是诧异她知道这段他国文化的表现,快速解释道“你别这么看我,大哥之前最喜欢的就是那个东方国家的文化知识,为了他我难免也读过不少。” 说完这句话,白曼脸上表情温和了下来,接着略带俏皮惋惜道”不只是我,就连二哥也是呢?” 瓷言静静地看着白曼,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往日之事不可追,世界上最紧密的纽带就是血缘,这是不可否认的。你们相互拥有世界上最强的纽带,拥有最终的目的,这才是最难得的,尽管过程是有争议的。” 白曼是想和家人相聚在一起,团团圆圆,家庭和睦; 北辰是想为家人遮风挡雨,保家卫国,自愿燃烧自己。 瓷言她目前虽然对罗曼不喜,但是她也能看到罗曼每次与北辰相处之后的落寞的眼神,以及那种深藏在心中无法触摸的小心思。 罗曼他就像是一个离家出走想要得到关注的大儿子,吵吵闹闹,雄心状态下想要得到家人的认可。 瓷言的这番解释是白曼第一次听到的,神色不由得恍惚,不禁感叹道“我倒是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大哥身边这么长时间了。” 能说会道,才华横溢,最重要的一点是人与人之间的共情。 “今生有幸能待在老师身边。” “哦,还有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白曼心想。 白曼侧身目光落到身边人头上,惊呼道“哦,差点忘记了重要的事情,你知道么?你的头发是黑色的。” 瓷言在内心反驳道”我不只知道我的头发是黑色的,我的眼睛也是黑色的,甚至我还知道它们的由来。” 也不怪瓷言反应这么大,要是你跟一个人聊天,前一秒聊的是风花雪月,后一秒聊的是柴米油盐,话题跳脱的这么厉害,任谁也会觉得难受。 白曼抿唇控诉道“哎,你别这么看我,难道就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头发颜色真的很另类么?” 黑色头发流行是上一世纪,跟现在流行的金发相差一个世纪,难免会有人惊讶,就好像进入新时代的你看到了旧时代的遗物。 瓷言轻笑答非所问道“我挺喜欢的。” 我喜欢我的发色,我甚至以它为荣。 白曼也点头应道“我也喜欢,我喜欢的是头发的黑,不是皮肤的黑。” 皮肤的黑让她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个肮脏到极致的人。 “正巧,我也是。” 两个人或许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都感觉到了牙疼,恶心。 第125章 我们皆是眼睛与他相似 白曼似是漫不经心,随意的开口道“大秦,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苏联,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噗嗤一声白曼笑了出来,目不转盯看着瓷言,十分认真的讲道“你知道么?我非常喜欢你的眼睛。” 瓷言笑问道“那你知道么?我同样也很喜欢你的眼睛。” 白曼收回视线,目光落到某处低喃道“你的眼睛跟着二哥很像,但其实一点也不像。你眼中蕴含的神色倒像极了大哥,不过比大哥少了几分鲜活。” 瓷言闻言微微睁大双眼,“所有人都说最像老师的是你的二哥,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明明最像老师的是你,虽然相貌少了几分坚硬,可是眼睛却像了九成九,至于少的那一分是你少了老师的骄傲以及热烈。” 或许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会一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同时也会发出一个疑问,你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呢? 白曼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开心的在花园中转了几圈,洁白的长裙,在配上颜色浅淡的头发,像极了百合花。 “你是第一个说我像大哥的人。” 她喜欢别人这么说,可是没有人对她说过。 “你也是第一个夸我眼睛很好看,不认识我却向我施予温暖的人。” 她不喜欢她此时的眼眸,可是她喜欢有人说她的眼神像极了老师。 白曼重新坐回原位,兴高采烈道“看来我们都拥有了对方的第一次。” 瓷言顺着讲道“拥有了第一个第一次,接下来就会有很多个第一次。” 白曼小指绕了一缕发丝,半开玩笑讲道“要不是你的大哥的人,我倒想把你给要过来了。” 瓷言笑了出来,眼神温和了下来,“撬人墙角可不好,更何况撬的还是你大哥的墙角。” 你大哥,而不是老师。是警告,也是提醒。 白曼不以为意道“你懂什么?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过要是你的话,老师会应你的。” 瓷言这句话没有作假,北辰面对白曼是愧疚的,而人一旦对某物有了愧疚,那就是软肋,谁知道为此能做到何种地步。 “我知道,可是我不愿。你待在我身边没有什么用,我发挥不了你的价值。哥哥身边只有一个南斯,可是南斯又能陪伴他多久呢?” 白曼同样也了解瓷言的顾虑,所以刚才那番话像是开了一个玩笑,可到底是不是玩笑,除了她自己谁又能知道。 瓷言:“……” 白曼感叹道“达瓦里氏,这个名字真好听。” 瓷言:“……” 白曼认真道“你会一直陪伴在哥哥身边么?” 瓷言:“我会。” 白曼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划过一抹失落,“诺言是最不长久的东西,我从不相信诺言,但是我相信你。” 瓷言是这样说道“我也不相信诺言,但是我会为了一个人而去相信他的诺言。” 我相信你,所以我相信你向我许下的诺言。 我相信老师,所以我相信他向我许下的诺言。 白曼再次感叹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瓷言也再次回道“你的眼睛也好看。” 诺言就此许下,可是许下诺言的时候本来就有瑕疵,未来同样也是会有瑕疵的。 第126章 消失的女性,获利的人 相较于瓷言跟着白曼这边的气氛和乐融融,北辰跟着罗曼这一边可谓是一触即发。 “砰,砰,砰。” 罗曼愤恨的盯着眼前的人,狠狠的拍了几下桌子,质问道“你为什么总是不了解我们?” 北辰随意瞄了一眼被打湿的文件,反问道“你让我想了解你什么?了解你下作的手段么?”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下作,这个词还是太难听了。 罗曼蓝色眼眸满是失望,不可置信的后退半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北辰也同时想到自己的错误,眼中划过不忍,嘴依旧是很硬,“不是,可是这样的你让我很陌生。” 陌生到我有点分不清站在我眼前的是你,还是那个被利益包裹的益卿。 罗曼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失望消失不见,只剩下冷淡,转身背对着北辰,“我不是白曼,我也不是达瓦里氏。要是你觉得我很陌生,陌生到不认识我,或许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我没有任何变化,我一直是我。” 最后一句话坚定且哽塞。 北辰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有过多纠缠,“算了,这样的谈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罗曼感觉到胸口微微刺痛,是无法忽视的酸涩。 “我这么在意的事情在你眼中就这么无关紧要,仅是一句“算了”就想打发我。” 这句话罗曼也别想说出来,可是他的骄傲,他的性子,只能让他咽下去。他最终是败给了自己骄傲的性子,此时此刻他要是别人该多好。 恶语伤人寒,这一次确实是彻底伤到了。 北辰抬头看着背对着他的罗曼,不知道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迟疑提醒道“白曼她自小寄居篱下,心思难免敏感一点,你还是多注意一点,就算是装你也得给我装兄弟和睦。” 罗曼实在是咽不下刚才那股恶气,转身恶狠狠的控诉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北辰,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个骄傲自大,狂妄不能在狂妄的人。” “砰。” 这一下拍桌子的换成了北辰。 罗曼看着怒发冲冠的北辰非但不害怕,反而是满满的得意,报复,冷笑讽刺道“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 北辰从座位上站起来,胸膛微微挺起,蔑视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点的人。 “罗曼,我又没有教过你尊师问道,尊老爱幼。” 很早之前就说过北辰收过几个徒弟,罗曼也是其中之一。益卿说北辰收的徒弟要么是被金钱迷了眼,要么是被权利乱了心,而在外界看来罗曼就是被权利乱了心。 有一段时间,北辰与罗曼既是师生又是兄弟,既是兄弟又是父子。 复杂且亲密的关系,让两个人有时候分不清自己。 罗曼冷嗤一声,“你少拿这些来压我。” “好,我不拿这些来压你,那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要你赢了,我从今以后就不拿这些来压你。” 罗曼眼神一凝,咬着牙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一掌向北辰胸口打去。 就这样,两个人在书房中打了起来。陷在悲伤愤怒的两个人都忘记了第一开始的目的,以及刚才答应的事情。 跟着白曼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得瓷言似有所感抬起头,想了想对白曼讲道“没有想到你的文学功底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打算走文学家这条路呢?” 白曼双手捂住胸口,眼中满是渴望希冀,“相较于文学家,我更喜欢跟着哥哥在一起,尽自己所能帮哥哥做一些事情。” 瓷言笑了出来,眼中星光流转。 白曼不解迟疑道“你是在笑话我么?你也觉得我的想法可笑么?” 要不是笑话我,那为什么要笑呢? 瓷言摇头摘下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递给白曼,指着花讲道“你闻闻它香么?” 白曼凑过去轻轻闻了闻,金发划过白里透红的脸颊。 “香。” “你觉得它好看么?” “好看。” “你喜欢它么?” “喜欢。” 瓷言一针见血总结道“那不就成了么?你喜欢它,你开心就好,既然你开心了,为什么还要在乎别人喜不喜欢它。” 白曼惊讶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笑?” 此时的瓷言像是一个花匠在培育一朵想要绽放的花朵,声音温和的讲道“我刚才为什么要笑呢?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真挚,你的想法。至于其他的人为什么要笑话你,无非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跟我一样的人,第二种是害怕你要实现这个愿望的人,第三种是不理解但尊重的人。你瞧,要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白曼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要是我跟着你一样是个男生就好了,要是我跟着二哥一样是个男生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困难了。” 瓷言闻言一怔,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曼摇了摇头,没有解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上的画。 瓷言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口腔的肉,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喜欢你身上的这一身白裙,很漂亮,也很纯洁。” “你刚才在花园中旋转的时候,裙摆随你的动作而起,周围绽放着朵朵鲜花,宛如花中的女孩。” “那时候的你是开心的,是没有烦恼的,眼底心中都是自己。没有因为是女孩而胆怯,也没有因为是女孩而幽怨。” “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男孩也好,女生也罢,你仍是你。” “男生固然强大,女生也不会弱。那些人恐惧你的成长,贬低你的价值,无非是因为他们得不到你,只能仰望,所以他们嫉恨,想要拉你跟他们一样成为底下层。” “你不必在乎他们的声音,因为他们只能躲藏在淤泥中窥探你,羡慕你。只有不希望你强大的人才喜欢你的弱小,只有喜欢你弱小的人才能显得他们强大。” “世界绚丽多彩,每走一步都是选择。每个人都能选择,可是能选择机会不多,你的选择要比其他的人要多,所以你的选择在你的手中。” 瓷言一字一句缓慢的说着,温和的声音,坚定的信念,不服输的心。 这些话是她给白曼讲的,同样也是给自己讲的,更是对跟着她们一样迷茫的女生讲的。 瓷言右手隔空握住白曼紧握蔷薇花的左手,轻声道“你现在就宛如这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样,不必太过于忧心。你若盛开,蝴蝶自然来。你即不盛开,花香自然有。” “历史上从来都不缺乏女性,也不缺乏男性,只不过女性大多都被隐藏,都被抹杀。因为他们害怕,害怕女性能自主,那些打着人权名义去贬低,去讽刺的人,是因为他们站在了女性的肩膀上。他们害怕女性站起来,他们不在能占更多的便宜。” “女生不可耻,男生也一样。要是女生可耻,男生自然也是可耻。女生跟着男生是分不开的,就像天与地的关系一样。” “白曼,你要记住,嫉妒也是埋藏在深处的羡慕,他们只是羡慕你罢了。他们仇恨你,贬低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白曼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安慰她,劝解她,理解她,相信她的瓷言。在这一刻她的心是跳动最厉害的,也是在瓷言身上感受到真正北辰的气息。这一刻,她像极了他。 北辰拦住准备过去的罗曼,轻轻摇了摇头带对方离开。刚才瓷言的那番话他们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也知道他们妹妹的艰难。 他们这般努力不过是想让家人能比其他的人有更多的选择,能有更多的选择去决定自己的人生。 第127章 邻居囤粮我囤枪,邻居是我的好粮仓 “砰。” “哗啦啦。” 桌子被掀翻,上面的东西全部被打落在地上。 站在门外听见动静的瓷言大声关心道“老师,南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有没有事。” 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她真的想吐槽一句“真是多灾多难的书房。” 被北辰砸,被罗曼砸,被南斯砸,还要被其他的人砸,或许砸个九九八十一难就能飞升上天了。 北辰冷眼看了一下杂乱的书房,又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冲着门喊道“没事,达瓦里氏你先回房间。” “是。” 对于北辰的吩咐,瓷言只能实行。 站在唯二干净地方的南斯闻言冷笑挖苦讽刺道“怎么?你害怕了,你怎么不让达瓦里氏进来,让他看清事情的真相,让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北辰不去看声声对他挖苦的南斯,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问题重要么?真相重要么?他不需要,他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行。” 不知被哪一句话激怒的南斯怒吼道“北辰,你到现在了,你竟然还这么执迷不悟。” 北辰随手将整理好的文件扔给南斯,文件瞬间被打散,一张一张的再次落到地上,“我执迷不悟,执迷不悟的不是你么?” 南斯看也不看地上的文件,也不管胸口被砸的刺痛,轻声低语道“我只是不想做罪人。” 北辰被这句话瞬间激怒,质问道“罪人?什么才是罪人?你竟然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会昧着良心跟着雾雨联系,你难道不是罪人么?罪人不是你么?” 很显然,南斯跟着北辰口中的罪人不一样。 南斯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看地上赤裸裸的答案,“你我现在情绪上头,为了防止我们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今日就先再此别过,等我们情绪彻底稳定之后在细聊。” “好。” 准备打开门离开的南斯,转身看向弯腰捡文件的北辰,漫不经心道“北辰,你好像变了,变得我有点不认识你了。” 弯腰整理文件的北辰动作微顿,“南斯,你知道的,我最信任的只有你了。” 房门关上,唯有一声叹息。 站在门口的瓷言看到走出来的南斯,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喊道“南斯。” 沉浸在情绪中的南斯听见声音下意识望向声音的来处,看清来人恍然大悟道“哦,小达瓦里氏,你还在这啊!” 看到喊他的人是瓷言他无疑是惊讶的,毕竟对方是最听北辰话的。 瓷言余光又瞄了一眼房门,压低声音解释道“你跟着老师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不放心。” 南斯不想将他跟着北辰的矛盾弄到他人身上,找了一个理由打发道“没事,就是茶几一不小心被撞翻了。你也知道北辰书房里最不行的就是那个茶几了,之前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瓷言迟疑道“可是……” 南斯脸上提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隔空指了一下瓷言的眼睛,安慰道“达瓦里氏,真的没事,忧郁这种情绪真的不适合出现在你的眼眸。” 话说到这种地步,瓷言只能点头。 明知道是谎言,只能装作不知。 南斯伸手拍了一下瓷言的肩膀离开。 瓷言心神一动,下意识拉住南斯的胳膊,见对方看过来,笑着说道“不吃完午饭再走?白曼知道你来做客,特意下的厨。” 南斯看了一眼房门,婉拒道“下一次再吃,反正这三年来吃了好几次了。白曼,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会理解的。” 走过来的白曼正好听到这句夸自己的话,叉腰道“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原谅你放我鸽子。” 南斯比了小声的动作,连忙求饶道“我哪敢放你的鸽子,我这不是害怕你还忙,耽误你做北辰交给你办的事。” 放鸽子的事,他可不敢让那个极度家人的北辰知道,要不然非得脱半层皮。 白曼不以为意道“在忙的事情做一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南斯。” 南斯再次婉拒道“下一次再吃吧。” 瓷言见南斯面色有点松动,趁机道德绑架道“南斯,你也说了人家白曼那么忙,可是人家为了你还专门做了一顿饭,你就留下来,总不可能让人家寒心。” 白曼见状可怜兮兮的说道“南哥,你就留下来吧,我相信达瓦里氏也会很开心的,就跟着我一样。” 丝毫没有说另一个人的名字。 南斯最害怕看女生撒娇卖萌,更何况有两个,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只能无奈答应。 完成目的的白曼,瓷言相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一顿饭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只不过比之前少了几分热闹。 北辰吃完饭直接给去书房,瓷言送南斯离开。 “叩叩。” 房门敲响,然后被推开。 瓷言走进来小声喊道“老师。” 书房没有刚才那么乱,整洁了不少,可是细看还是能发现整齐在表面,细微处还是乱。 北辰抬起头,“达瓦里氏,何事?” “老师,南斯邀请我明天去琴行一趟。” 瓷言走向前为北辰倒了一杯水清水,余光小心观察对方的表情。 北辰接过水杯,“琴行,他不是最近迷上了小提琴,这一次是我做的不对,你帮老师选一个小提琴送给他,就当是给他赔的罪。” 瓷言双手接过北辰拿给她的黑卡,点头应道。 北辰抬眸看了一眼瓷言,回想起与南斯说过的话,从一堆文件里面拿出来一张纸递给眼前人,问道“达瓦里氏,你对目前的经济怎么看?” 瓷言仔细阅读了纸张,最后总结道“经济太高,基层不稳,就宛如梦幻且不实的泡沫,华而不实,一碰就破。” 北辰赞扬道“一针见血。” 他一直都知道瓷言对经济很敏感,毕竟之前也有过几次交流,瓷言刚才讲的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瓷言将纸放到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提议道“老师,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趁机捞上一笔。反正都是肉,咬上一口也无妨。” “哦?” 北辰提起一丝兴趣。 瓷言解释道“既然是市场红利,我们可以找一些自己的人去分这些红利。等市场崩溃的时候,只要抽身及时就不会反噬。而且经济过高,基层不稳,经济一旦倒塌,所有人都会受限。反正都是受限,为什么不盈利一把。” 北辰提出自己的疑问,“盈利?你准备盈哪方的利益。” 瓷言指了一下摆放在桌子上的甜点,“经济最容易出现忽高忽低的现象,它会崩溃,不会一直稳定,可是粮食能做到一直稳定,上下幅度不会过高的现象。” 北辰顺着瓷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一点就通思索道“低价收入,高价抛出,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老师这一点我们能想到,那些混迹在商场中的资历深的人自然也能想到。我们高调回收粮食的同时,可以暗中储备枪支。” “枪支。” 前面的北辰知道,可是后面这个“储备枪支”让他一时搞不清楚。 “老师,我们那边一直信奉‘邻居囤粮,我屯枪,邻居是我的好储粮’。” “哈哈哈哈。” 北辰大笑了出来。 瓷言见有戏,继续说道“不过走枪支的话,黑道还是比军方保险一点。” 军方虽然讲信用,可是一旦枪支过多,还是一种不小的麻烦。 北辰自然也想通了这一点,赞许的看了一眼瓷言,“没事,老师会跟着罗曼交谈的。” 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是个屁,最主要的还是罗曼得可信度比军方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哪怕他跟着罗曼在争吵,也无法否认他们是一家人,心是一样的。 第128章 以不道德治理道德 瓷言略微好奇的问道“需要学生帮老师安排么?” 北辰笑着摇头,视线落到放在桌子上的相册,“不用,这件事情交给白曼就行,老师想白曼一定会很愿意见到她二哥的。” 瓷言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道“那老师见到罗曼的时候,先把怨气往后放一放,一切先以利益为主。” 回想起每次罗曼与北辰见面之后,出现的各个问题,为两个人擦屁股的她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大是大非的,老师还是能分得清的。” “那南斯那边?” 这一次计划最困难的不是跟着罗曼和解,而是得到南斯全方面的支持。 提到南斯北辰也停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讲道“南斯会知道的,最后他也会支持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除了今日南斯邀请你,他之前可有联系你。” 瓷言回想了一下,“前段时间倒是有问好,近期的话很少。” 北辰点了点头。 次日。 瓷言按照约定的时间到琴行的时候,南斯已经在那里了,正在仔细观察摆放的一架钢琴,打招呼道“南斯,好久不见。” 南斯一边脱掉手套,一边笑道“哪有好久不见,昨日不是刚见过。” 瓷言洋装抱怨道“真是无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南斯笑道“真是说不过你。” 瓷言与南斯的相处跟与北辰的相处不一样,前者是可以在一起玩闹谈心的朋友,后者是遇事一起扛亦师亦友。 “怎么突然想来琴行,你家摆放的可比这里的好太多了。” 因为南斯的关系,瓷言对钢琴的了解也算是半个行家。 南斯顺着瓷言的视线看了过去,笑着打趣道“家花哪有野花香,我贸然把你邀回家,我害怕你那老师一刀劈死我。” 瓷言也顺着话头打趣道“老师劈了我也不会劈了你,你能做什么让他这么生气,生气到想劈了你。” 南斯嘴角往上勾了勾,答非所问,“谁知道呢?” 对上落到身上的视线,摆摆手,笑了笑,“好了,不谈这些了,浪费心情。” 瓷言点头。 南斯带着瓷言向这家琴行的镇店之宝走过去,得意洋洋道“小达瓦里氏,你觉得这架钢琴如何?” 瓷言伸手摸了摸用料,又仔细观察了一会细节,“触感不错,琴音也行,不过装饰太花里胡哨了。” 南斯叹息道“好好的油画色彩让你硬生生的说成了花里花哨。” 瓷言摸了一下放在口袋的黑卡,问道“你要买下它么?” 南斯连忙摇头,拒绝道“我可不敢,再买下它,维亚能把它给我劈了当柴火,实在是暴殄天物。” “那你有喜欢的小提琴么?小提琴站的位置可不比一架钢琴。” 南斯摸了一下袖扣,“倒是有一个相好的。” 瓷言见自己的任务快要完成,也没有管眼前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哦?哪个?” “你老师书房那个。” 瓷言微微翻了一个白眼,原本激动的心情散了不少,“老师要是知道你贪与他书房的小提琴,一定会宰了你的。” 南斯像是遇到了负心人,紧握住胸口,控诉道“你刚才还说你的老师不会杀了我的,露馅了吧。” 瓷言不以为意,自己绕着摆放小提琴得地方看了起来。逛了一会,她找了一个相较于其它算是最好的小提琴,递给跟在她身后的南斯。 “这个怎么样?” 早在瓷言来的时候,琴行基本上他都逛完了,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手上的这个小提琴的品质如何。 “不错。” “那要这个?” 南斯随手将小提琴递给身后的服务员,拉个瓷言走到刚才那副钢琴,扶着她坐在板凳上,“好好的日子,想这么多干什么?来,你弹一曲,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一曲过后,南斯郁闷的内心好了不少,夸赞道“不错,不错,比之前好了不少。” 之前的瓷言少了感情,技巧也差点,现在依旧感情匮乏技巧可谓是练的滚瓜烂熟。 瓷言指尖轻轻划过黑白琴键,提出自己的发现,“不过我总觉得缺少什么?” “或许缺少一点情感。” 瓷言迟疑道“情感?” 南斯从手机中找到瓷言第一次有感而发做的一段曲子,播放了出来,总结道“少了几分自由,比之前多了几分束缚。” 瓷言低喃道“束缚?” 她又试着弹奏了刚才弹得曲子,这一次就连她自己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确实少了自由,多了束缚。 南斯看了一眼愣神的瓷言,暗自心想道“达瓦里氏,有些东西在就不一样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对方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北辰让你什么时候回去?” 瓷言从座位上站起来,“老师没有说,只是叮嘱我小心一点。” “是么?” 见南斯脸上写满了不信,瓷言笑着解释道“之前被绑架太多,老师太担心了而已。” 南斯落到瓷言至今留有疤痕的右耳,眼中含有心疼,“虽说我有点不认同北辰,不过现在确实不安全,外出的话还是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走。” 瓷言摸了一下右耳,自从那一次受伤之后,原本佩戴在右耳的流苏耳坠换到了左耳,看向窗外寥寥无几的行人,“这些话老师也对我讲过,可是经济过高,基层不稳,造成这样的情况太正常了。” 高位者受益,酒池肉林,低位者亏损,缺衣少食。 南斯似是不经意问道“那你觉得这种情况是谁造成的?” “资本,国家,这两者缺一不可,都是太过于重利导致的。” 南斯紧盯着刺眼的眼睛,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问题,“那要是我说这件事情北辰也插了一手呢?” “我知道啊!” 南斯不解震惊道“你……” 他不信瓷言看不出来,也不信瓷言不了解这次造成的损失,会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颠沛流离。 “南斯,到口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我不否认发国难财是不道德的,可是你遵守了道德,可别人可不会跟你一样道德。尤其是这样,还不如不道德的是我,这样主动权就到了我的手里。自然主动权在我,我为何不在得到我需要的东西后,在施以善意。以不道德的手段去行道德之事,不管从哪个方面我都不理亏。 最主要的是,要是我第一开始就遵守的道德,放弃了眼前巨大的利益,然后我只能做到保全自身,可是我们能保证那些从中获利的人会向其他人施以援手么?他们不会,他们既然能决定发国难财,怎么可能会把吃到肚子里面的东西给吐出来。” 南斯沉默了片刻,问道“这是北辰教你的。” 能总结出这些话的人除了北辰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瓷言摇头否认道“不是老师,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 她没有管来自眼前人没有任何掩饰的震惊,继续讲道“我其实并不知道近期你为什么跟着老师争吵不断,甚至昨天还差一点动手,但是我想你们争吵的问题一定跟这件事情分不开。不管是那个国家,都有一种职业,我们那边称为妓女。妓女虽然来钱不干净,可是为了生存谁都没有办法。对于这一点我们都不能说太多,不过是各有所需。 人是脏的,钱也是脏的。钱是在脏中来回循环的,可是要是妓女将钱用于稳定社会,奉献社会,那么它就会被换一种说法。人是脏的,钱也是脏的,可是心是干净的。其实仔细算来都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我们赋给它们不同的解释。” 第129章 唯有承诺最廉价 南斯抿了抿唇,迟迟未语,过了一会开口道“是他让你来劝我的。” 他知道北辰不会放手,可是他没有想到派过来的是瓷言,不是白曼。 瓷言否认道“不是,是我自作主张,老师并不知道。” 北辰只是猜测她会借这一次机会去劝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南斯食指点在太阳穴,眼神放空,“你也觉得是我的错,错在不懂得变通。” “没错,你没有错,老师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南斯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说道“让我自己想想吧。” 说完,不再看瓷言,坐在板凳上,静静地看着黑白琴键。 瓷言轻声说道“南斯,做不道德的人,做不道德的人行正义之事,烂人的脏钱,烂人的脏钱做正确的事,这是两回事。” 之前生活美满的她不知道,此时颠沛流离的她知道了。 南斯笑骂道“偷换概念,投机取巧。” 瓷言也笑道“偷换概念也好,投机取巧也罢。与其将权利分给别人,还不如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 南斯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我倒是知道北辰为什么让你来了,在讲道理这方面谁能说过你啊!就你这张嘴,死得都能说活喽。” “要是你能想通,我也不算白来。” 对方都说到这种地步,南斯在想不通就怪了。 “好了,你回去告诉北辰,要想我彻底消气的话,就把他书房的小提琴送与我。” “好。” 瓷言跟着南斯在琴行分别后,独自一个人行走在路上。 “达瓦里氏。” 听见身后喊她的声音,回过头看见来人之后,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惊讶,“益卿先生。” 益卿走上前,亲密的将胳膊搭在对方左肩上,感叹道“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瓷言瞥了一眼搭在左肩的胳膊,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先生说笑了,见你一面才是真的不容易。” 益卿丝毫不介意瓷言的小动作,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提议道“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瓷言笑着婉拒道“下次吧,先生,老师还等着我呢?” 她把北辰都搬出来了,希望对方能放她走。 益卿往上扬了扬眉,脸上张扬的笑容依旧,“他找你有事,我找你何尝不是因为有事。要不是因为有事,我又为什么来找你呢?” 话已至此,在找借口也无用。 瓷言只能无奈的问道“那先生找我有何要事?” 益卿打开手机调出来一张照片,眼神凌厉,“北辰跟着罗曼背地里交谈,做生意,这是你的主意吧,达瓦里氏。” 瓷言微皱眉不解苦笑道“不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问我是不是我出的主意,要是我能出主意的话,那我真的是大逆不道了。” 益卿没有被哄弄过去,眼睛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人,“与北辰交好的只有三个人,南斯,白曼还有一个你。” 瓷言点头。 益卿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南斯与罗曼相看两厌,更何况出现了现在这件事情,南斯跟着北辰也争吵不断,怎么可能还会为他出主意。白曼是个聪明的人,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直都被夹在两个哥哥中间,不管偏向哪一个都不行,更何况相较于罗曼,她还是更亲近与北辰。至于最后一个你么?罗曼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他对你的评价可比南斯好太多了。” 瓷言点头,“益卿先生分析的不错。” 画风突转,“不过这个主意真的不是我提出来的。” 益卿不以为意,扶了一下墨镜,“哦?我这一次竟看走了眼。” 瓷言微微移开视线,语气缓慢的说道“人总会有走眼的那一天。” 益卿冷笑一声,眼中的蔑视讽刺被墨镜给遮挡住,“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跟着北辰有相同的理想才走到一起的。” 瓷言眼帘掀起,“先生,这不是秘密。” 这不仅不是秘密,而且你不必每隔一段时间提醒我一次。 益卿似是没有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挖苦,继续问道“要是其中有人中途变心了怎么办?” 瓷言坚定不移,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水火不相容。” 益卿闻言大声笑了出来,充满恶意的眼神瞟了一眼瓷言,“那你期待这一天么?” 瓷言斩钉截铁道“不会有这一天的。” 益卿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承诺是最廉价的东西。” 就像那个人曾经对他说他最爱的就是他,身边也只有他一个,可是等他跟着那个人一起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就是骗子,他身边早就有了其他的人,而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才清楚的知道“承诺是廉价的,唯有能力是珍重的”。等有了能力之后,你不仅可以做出承诺,别人也会给你承诺,至于他的承诺能不能是真是假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可是别人的承诺,呵。 瓷言下意识的反驳道“对于廉价的人来说,不管多贵重的东西在他眼中都是廉价的。” 益卿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承诺廉不廉价。” 说完,直接离开,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瓷言冲着益卿的背影发誓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此时的她不知道未来,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了解到事情的重要性。 南斯对她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她不以为意,只是当自己少了几分自由,多了几分束缚。 益卿也来提醒她,她对他说“人总是会有走眼的那一天。” 她在说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甚至还在讽刺对方廉价所以看不到贵重的东西。 几乎在短短的一天,已经有两个人提醒她了。 雾雨用勺子搅了一下咖啡,将上面精致漂亮的拉花给破坏掉,“有人在暗中收购粮食。” 鸢尾牙疼的看了一眼雾雨的动作,撇开眼,“那哪是暗中,分明是正大光明的去抢。” 坐在位置上的益卿懒洋洋的开口道“北辰跟着罗曼见过面了。” 鸢尾眉头紧皱,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们两个在这种时候见面做什么?” 雾雨沉吟道“应该是谈某种合作。” 益卿点头,”我这边只能知道双方暗地里见了一面,至于交谈的内容目前不知道。” 鸢尾咬着牙说出自己的看法,“他们两个应该避嫌,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见面。” 雾雨瞄了一眼益卿,猜测道“有人暗中操作吧,毕竟一个人都让我们这么烦了,要是两个人,那可不仅是心烦了,是白曼么?她不是最希望家庭和睦的哪一个?” 鸢尾否决道“白曼,她的可能性太小了。亲情与利益相比,罗曼还是能分得清的。” 雾雨轻叹道“那只有达瓦里氏了。” 他们一致将南斯排除在外。 益卿这时开口道“我问过达瓦里氏,他说不是他,他做不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雾雨冷笑一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就是啊!欠我们的一顿饭都欠了一年了。” 每每想到这,鸢尾就十分的生气。 雾雨指着门怒吼道“滚。” 我们在这里谈事情,你在哪里想饭。 益卿敲了一下桌子,房间安静了下来,“北辰跟着罗曼谈什么一点也不难猜,罗曼是混黑道的,黑道最赚钱的无非是人跟着枪支。拿北辰的性子来看,能让他们和解的只有枪支。” 鸢尾迟疑道“表面上他收了这么多粮食,背地里面还要屯枪,他要做什么?” 雾雨着实也有点摸不清,“市场经济一日跃千里,粮食被贬的一文不值。” 益卿倒是有了几分猜测,玩笑的笑道“北辰做什么我们跟着去做不就行了。” 鸢尾跟着雾雨相视一眼,点头同意。 第130章 金融危机,被卖的瓷言 《金融危机》、《美元欠缺》、《朝夕不保,贫困落后的东方国家》等一系列报道迅速占领各个国家的新闻。 瓷言坐在床上,周围放满了报纸,面色阴沉失去了往日的温和,拨打电话的右手微微颤抖。 联歌看了一眼嗡嗡作响的手机,看清来电人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达瓦里氏。” 瓷言强压住内心的悲伤,“联歌。” 另一侧的联歌转了一下办公椅,笑着问道“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联歌提起浓浓的兴趣,“哦?何事能让你跃过你的老师来找我帮忙。” 要不是知道这对师生上下一心,他真的会觉得师生此时离了心。 “我想请你帮我接几部电视剧,以及代言。” 瓷言微闭眼说出自己的请求。 联歌笑着同意,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走到落地窗前,笑着提出自己的需求。 “可以,不过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回报我一下,毕竟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六我四。” 瓷言松了一口气,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噗嗤一声联歌笑了出来,食指点向玻璃,“你那些钱我还看不到眼里。” 瓷言心咯噔了一下,不是钱那是什么,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对方在意。 冷冰冰说出自己的猜测,“卖艺不卖身。” 联歌闻言彻底大笑了出来,“小达瓦里氏,你太搞笑了。且不说你愿不愿意,就算你愿意我可不敢这么做,要是你的老师知道的话,他还不生生撕了我,能好好的活着,我何必去找死呢?” 瓷言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乌青憔悴连妆容都挡不住,自我嘲笑道“我身上除了那些,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你的眼?” 联歌轻笑一声,抬手摸了一下胸口白鸽胸针,“人都喜欢新鲜感的东西,我自然也不例外。” “好,我知道了。” “嘟嘟。” 瓷言面无表情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无助的躺在床上,眼泪一颗一颗流下。 在异国三年,她以为自己赚够了钱,却发现只是杯水车薪,赚再多的钱也填不了那个无底洞。这一次的金融危机是由多个国家共同制裁的,就算是举全国之力胜算都不到十分之一。可是明明知道结果,可是她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 “叩叩。” “请进。” 瓷言轻轻的推开门,小声喊道“老师。” 北辰放下手上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达瓦里氏,可是为了报纸中写的事而来。” 瓷言摇头,“老师,学生找联歌接了几部电视剧和代言。” 北辰敲了几下桌子,“达瓦里氏,要是你缺钱老师这边是可以……” 话还未讲完,就被瓷言打断,“老师,这是一场基本上毫无胜算的商战,投再多的钱也是杯水车薪,学生不想连累老师。” 她清楚的知道,一个国家的力量根本就不行,除非有另一个富有的国家鼎力相助,可在满是狼豺虎豹中怎么可能找到这种国家。 北辰皱眉质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为什么不省下来去做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站着的瓷言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哭笑道“做的话还有一点希望,可是不做的话一点希望也没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不只是我的责任,又是跟我一样有这样想法人的责任。” 明知希望渺茫,可是他们不愿放弃。 北辰深深看了一眼瓷言,他既觉得对方傻,可又被对方刚才的一举一动所震撼。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自己看着去办,要是有需要的话,老师一直在你身后。” “谢谢老师。” “砰。” “咔嚓。”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毁。 联歌愤怒的看向来者,拍着桌子控诉道“这个门要是修不好,你就踹坏了十三个了。” 益卿双手插兜,酷酷的坐在联歌对面,“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什么?” 联歌没有好气的讲道“你就不能当我心疼你。” 益卿摘下眼镜翻了一个白眼,露出浅灰色的眼睛,“我来找你有件事。” 原本是请求的话硬生生被说成了你必须帮我做的味道。 联歌也翻了一个白眼,随意把笔扔到桌子上,“无事你也不会找我,说吧,有什么事。” “近期我的那几部电视剧和代言?” 联歌办公椅后退了一点,略带心虚道“哦,你说这个啊!你不是近期很忙,所以我给你……” 益卿打断道“不用推。” 联歌皱眉斥责道“益卿,你有没有时间,为何要占着资源不放手,更何况就那些资源你也不看在眼里,你别太过分。” 嘴上说着最强势的话,内心是心虚的不能再心虚。 益卿眼神一凝,冷笑道“我知道你想给谁?” 联歌:“……” 益卿继续讲道“一个达瓦里氏他能让你赚多少钱?” 联歌没有耐心的说道“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且你怎么知道他赚不了钱,蚊子再小也是肉,我们这小本生意怎么能比得上你。” 益卿放出自己的提议,“那要是我呢?” 联歌脱口反驳道“你能做什么?” 益卿笑而不语。 联歌震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方才说什么?” 益卿难得有耐心的重复道“我说,要是我呢?” 联歌沉默了下来,那些资源本来就收益卿的,只不过对方太忙才落到了自己手中,正巧瓷言联系他,就顺路给了瓷言,就当是一份人情。 可如今资源的原主人找过来,他又不能不给,可要是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也是麻烦。 一方面是钱,一方面是人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实在是不好抉择。 益卿见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都是人精,谁又不知道对方想了什么。 “我和他一起。” 他是谁,是达瓦里氏。 联歌见好就收,笑的见牙不见眼,“合作愉快。” 益卿伸出手握道“合作愉快。” 都是千年的狐狸,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打了什么算盘。不过各有所需,各有所用,相互交好又何妨。 联歌等益卿走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阴沉了下来。 坐在车子的益卿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等对面接通的那一刻,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喂,雾雨,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接电话的雾雨右手不自觉摸了一下手上的权杖,“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益卿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你跟我拍几部电视剧。” 雾雨不可置信的深吸了一口气,一而再二而三的觉得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眼中的怒气无法隐藏,“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拍那东西,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伟大。要是你的精力实在是旺盛的话,不如将精力放在政治上。” 益卿嫌弃的掏了掏耳朵,“一句话,你来不来?” 雾雨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道“我不愿同意,可我又没有勇气说不。” “那不就行了,顺便把鸢尾也叫上。” 雾雨彻底不想干了,决定撂摊子,“你薅我一个羊毛不够,你还要再拉一个,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么?” 益卿漫不经心讲道“我给你安排几场你打他的戏份如何?” 雾雨闻言一喜,“好,一言为定。” 反正他也不敢真的撂摊子,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不过能多拉一个人下水,甚至还能多揍鸢尾几顿,不管怎么说也是他赚了。 “一言为定,别忘了叫上鸢尾。”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第131章 他想他还是忘不了那个记忆中的孩子 等到拍戏那一天,瓷言看着向她招手的益卿等人,脸色有点阴沉,问向身边人,“联歌,是不是有点不对?” 联歌接受到来自益卿的眼神,决定装疯卖傻,什么都不知道,“啊!有什么不对。” 瓷言轻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不打算放过某个人,继续质问道“是不是人有点多?” 联歌打一个哈哈道“多么?我不觉得啊!拍戏么?难免会多一点。” 瓷言意味深长道“是么?那他们呢?” 联歌看见向他们走过来的益卿,像是看到了希望,底气愈发的足,“都是一个公司的,出现在同一部剧太正常了。” 益卿碰了一下墨镜,将胳膊搭在联歌左肩,笑着打招呼道“嗨,达瓦里氏,在这里遇到你真巧啊!” 瓷言皮笑肉不笑道“真是巧的不能在巧了。” 语气停顿了一下,话特别有意味的说道“是吧,联歌?” 联歌尴尬的笑了笑,将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抖掉,找了一个理由,“有缘呗!你们聊,我去找导演商量接下来的事。” 说完,快步离开,后面就像是有火追的一样。 瓷言对上对自己不加掩目光,“在这里见到先生真是很荣幸啊!” 益卿脑海突然蹦出来一个典故,想也没有想直接说了出来,“那句话怎么讲‘有缘千里来相会’?” 瓷言目光落到明明跟着导演讲话,视线却还时不时看向这边的联歌,“是有缘?还是巧合,谁知道呢?” 益卿不以为意,丝毫不在乎道“有缘也好,巧合也罢,至少你能拿到不少的好处不是么?” 他着实有些不解有更好的利益为什么不要,反而去要那一点利益。 瓷言点头附和道“有缘,巧合,还是好处才是根本。” 益卿见对方终于不再斤斤计较,夸赞道“有见解。” 过多的巧合就是阴谋,此时看似拿的最多利益的人才是被深陷沼泽的人。明知道再往前走是作茧自缚,可是有弱点的人基本上是没有选择的,只能看着蛛丝一点一点的束缚自己。 此时此刻的瓷言就是这样,明知在往前走是陷阱,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一步一步的向陷阱走去。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有很多看不到的手在摆弄她的身体,以及她不能掌控的未来。 电视剧很好拍的,尤其是校园电视剧,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演技,只要颜值摆在线就行。 瓷言刚拍完一场戏,对向自己走过来的人打招呼道“益卿先生。” 益卿食指往上撩了撩宛如鸦羽的眼睫毛,佯装伤心道“小甜心,你还是叫我益卿比较好,先生的什么先生,你每次喊的时候我都感觉陌生急了,更何况你我相识这么久,你换我名字的权利还是能担的起的。” 瓷言老实的点头。 她想拒绝,也不能拒绝。在她决定上船的那一刻,她就必须听从命令。 “达瓦里氏,导演喊你过去。” 幸好,雾雨走了过来,解救了她。 瓷言松了一口气,向雾雨道了一声谢,跟益卿打了一声招呼离开。 雾雨见房门再次被关上,脸上的笑意消了不少,眼底的乌青在金色眼镜的衬托下显得更明显,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我已经陪你玩了这么久,什么时候结束。” 白天晚上都要拍戏,甚至还要处理一些外面的事情,再好的身体也撑不起这么糟蹋。更何况经历那一次事情之后,他的身体早就没有之前那么好了,而罪魁祸首之一现在还站在他眼前。 益卿将屁股下的板凳推给对方,“戏才刚刚上演,还没有到高潮,你急什么?” 雾雨眼神一凝,身上戾气略显,看也不看推到面前的板凳,深吸了一口气,挖苦讽刺道“戏有始有终才好看,可惜这么久了我也看不到戏的结尾,从始至终我看到的只有你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益卿看着自己好心却没有被搭理的板凳,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坐在板凳上张开手转了一个圈,轻蔑的讲道“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在演独角戏,陪我一起演戏的这么多人,其中不是还有一位你么?我亲爱的养父。” 见雾雨脸色越来越臭,甚至喊了一句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雾雨后退了半步,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便秘,扭开脸,“不要对我有这个称呼,我受不起。” 益卿站起来一步一步向雾雨走去,而那个人却一步一步的后退,不想跟自己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养父,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可是养父你知道的,对于你的养育之恩,养子可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你不是不想看我,你不是不想跟我扯上任何关系,我偏偏不如你愿,我要你的余生都要在我的手底下活着。 想到这,益卿心底愈发的痛快。 退无可退的雾雨看一眼身后的桌子,不屑一顾轻笑道“呵,放在心上。你要是真的惦记着我对你的恩情,你就应该把利亚还给我。” 益卿脸上张扬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不断踩他底线的人,威胁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很显然,他还是小瞧了他这位名义上的养父。 雾雨没有一点怯懦道“把利亚还给我。” 他知道现在最安全的一条路是他认输,可是他同样也知道这是唯一知道那个孩子在哪的方法。他从来都不认为他是一个善人,可是他忘记不了他手底下孩子的小时候。 益卿抵笑了几声,猛的抬起头,红色的眼睛被墨镜给遮挡住,语气半是哄半是威胁,“父亲,你也不想让别人见到我们闹不愉快吧,毕竟你现在拥有的一起可是我给你的。要知道我既然能给你,同样我也能收走。” 雾雨:“……” 见对方不说话,益卿觉得自己再次占到上风,不对,他一直都占据最高地。 “再说一遍,我亲爱的养父,我能给你这一切,同样我也能收走这一切。” 雾雨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陌生到极致的人,其实一点也不陌生,他与这个模样的对方已经相处了好几年了,按道理来说也该适应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适应不了。 他曾经问过很多人,想要知道答案,那些人给他的解释皆是“他无法接受他和益卿位置的倒换”,可是真的是这样么?要是真的都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每次在夜晚无法入睡的时候脑海总是浮现一个小小的孩子。 想到这,雾雨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最后一点怒火被消灭,叹息道“要不是你撮合赛尔跟我离心,要不是你处处阻扰我为何至今找不到利亚,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他抬眸看着已经比他高一头的益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悔恨,直到最后眼中剩下一片平淡,“如果可以在选择一次,我真的想回到过去。” 不信奉上帝的他在此时此刻多么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该多好,那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再被谴责,是不是还能给那个最听话的孩子一个拥抱。 益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回到过去,是准备回到过去将我掐死么?” 雾雨摇头,“不,我只愿回到过去的我们,没有相遇,没有相知。” 如果没有相遇的话,我们就不会相知,没有相知的话,未来的我们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纠缠不清。养父不像养父,儿子不像儿子,不再是其他人背后供人谈笑的话题。 他想,他还是不希望对方死,哪怕对方未来背叛了他。或许在他心中那个孩子一直存在,只不过被他任性忘在了某一个角落。 第132章 益卿跟着雾雨尘封的往事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电子产品不断提示的声音。 益卿不怒反笑道“没有相遇,没有相知,你对我可真狠啊?赛尔背叛了你,你仍是为他准备了一大笔钱,利亚背叛了你,你到现在还惦记着他。为什么到我背叛了你,你就对我这么狠,就因为我不是你收养的第一个孩子么? 你收养我的时候你明明说你只收养了我一个,名下没有其他的孩子,那些人只不过是你的棋子,我才是你真正的继承人。可是你骗了我,我才是你的棋子,他们才是你心中的继承人,要是恨的话,理应是我恨你才对。” 深埋藏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可是他的痛苦谁又能看见。 雾雨被对方的一顿控诉给震惊到了,哭笑不得道“赛尔,他是背叛了我,可是他不曾辜负我什么。利亚也背叛了我,但他也只是想给我自由。你背叛了我,真的是因为上面那个么?小十三,你一直崇尚自由,却一直禁锢着我,你为何不给我自由?” 小十三,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益卿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大吼道“自由,你想要自由,除非我死,要不然你就会一直被我锁在牢中。” 他不会给对方自由的,一旦给了对方自由,对方就会直接消失在他面前。 对于对方的反应雾雨看在眼底,甚至没有任何意外,除了肩膀被抓的有点疼之外,叹了一口气,“我与你无话可说。” 此时的益卿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也觉得雾雨无理取闹极了,“你能原谅赛尔,你能心疼利亚,可是他们两个最后能给你什么?而一直恨着我的你给了你荣耀,金钱,权利,让你保持着你之前贵族般奢侈的生活。” 他真的想打开雾雨的脑子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不是上一次受伤脑子缺了一根弦。自由怎么能跟着金财满贯相比,能不能分得清谁好谁坏,可是他忘了他就是一生穷极自由的那个人。 “算了。” 雾雨只能在心里这样想。 受害者理论,为什么会有人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叫嚣着是别人的错。 “算了,为什么算了,继续说啊!继续翻旧账啊!” 益卿他到要看看对方还能做出来什么让他今天惊讶的举动,或者再说出来什么让他在震惊破防的话。 雾雨低声吼道“放手。” 草,他的肩膀被对方捏的痛死了,能不能小点力气。 益卿回过去怒吼道“我不放。” 雾雨感觉自己的脸会非常的白,甚至额头会有冷汗流下来,咬牙切齿道“益卿,你别怪我对你的恨再上一层。” 妈的,再不松手,他的肩膀就废了。 “反正都是恨,还分深浅么?” 益卿说完,手上的力气愈发增大,可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力气有多大,毕竟可是能跟着北辰打的不相上下的人。 雾雨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的讲道理,“我可以不恨你,但是你告诉我利亚在哪里?” “呵。” 益卿冷笑一声,双手一推,雾雨被推倒在地上,掉落的眼镜意外的碰到了桌角被打碎,由此可见某个人的力气真的大到了离谱。 雾雨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利亚被你关到哪里了?” 益卿走到雾雨面前,弯下腰轻声道“他去见上帝了,要不要我去帮你去找他。” 说完,一只手单伶起对方的衣领举了起来。 “碰。” 房门被人从外面给踹开。 鸢尾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伪装,大声怒吼道“益卿,你做什么?松开他。” 益卿见状冷笑道“英雄救美来了,可惜我手上这个也不是美人啊!” 果真是一流的美貌,二流的货色。 鸢尾见自己好友呼吸有点不顺畅,气的直接去掰对方的手,见掰不开竟然伸手试图去打掉,“益卿,你就是这样跟雾雨讲话的。” “怎么?你心疼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了什么算盘,惺惺相惜的你们真让我觉得可笑。” 益卿终于松开了手,他才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看到雾雨差点被自己勒死,自己害怕才松手的。 鸢尾扶起雾雨,“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 雾雨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胳膊,直直看向冲着他似笑非笑的益卿,“他在哪?” 益卿捡起地上已经破碎的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养父,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要自由除非我死。至于你觉得真的对不起利亚的话,你还是为他日日夜夜在上帝那里给他乞讨吧。” 鸢尾复杂的看了一眼益卿,目光又看向雾雨,迟疑道“利亚?利亚?” 怎么这个时候把这个人给提出来了,什么时候提出来不好,偏偏这个节骨眼提出来,还让不让人安生一点。 益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锐利的眼光却好似穿过墨镜射向鸢尾,“是啊!就是利亚,养父可是为了利亚跟我发火呢?” 鸢尾低头上下扫视了一下自家好友,见没有受伤心中的石头轻了不少,没有好气的吐槽道“你这张脸真的不适合装委屈。” 关于利亚的事他知道的不多,毕竟这是好友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时候他就算是有心自己也无力能帮助。 鸢尾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劝道“雾雨,利亚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 益卿直接打断道“我就是这样给某个人讲的,可是某个人不听,甚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鸢尾见雾雨情绪波动有点大,扫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某人,斥责道“你明知雾雨的身体不好,你别再气他了。” 益卿被倒打一耙给气笑了,“我气他,到底谁气谁啊!” 他维持了一早上的好心情没有了,他还没有控诉呢?现在就说是他先挑的事,到底是谁先挑的事,嗯? “咳咳。” 雾雨重重咳了几声,直接晕了过去。 益卿直接懵了,“不是,诶,你别碰瓷啊!” 鸢尾翻了一个白眼,将雾雨公主抱放到房间内唯一一张床上,“又没有碰你瓷,你急什么?他这是老毛病了 一生气就容易晕倒。” 益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气大伤身,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一直生气,被自己给气晕过去也是活该,要是哪天没醒过来有他自己好受的。” 鸢尾把雾雨衬衫前两个扣子给解开,又从冰箱里那拿了一个冰袋放到对方脑门上,“要是他哪天真的醒不来,你别哭就行。” “哭,他也配。” 益卿嘴上是这么说的,眼中的担心快要溢了出来。 嘴硬到底的家伙,活该要受苦。 鸢尾坐在床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点恍惚,最后缓缓的讲道“益卿,你别再气他了,他也有自己的苦楚。” “呵。” “他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无情,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哼。” “在他的心中你是他最重要的孩子。” “切 ” “赛尔也好,利亚也罢,他们都比不上你。” “哦?” “就像我刚才讲的那样,雾雨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啧。” “你只知道他原谅了赛尔,一直寻找利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差?” 益卿:“……” “你知道你的左眼为什么有一条疤么?” 益卿不以为意道“我左眼什么时候有条疤,你是老糊涂了吧。” 鸢尾摇头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忘记就忘记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再插手等你醒来一定会恼我的。算了,顺其自然。 第133章 荷兰与雾雨的世仇,贵圈真乱啊 开幕式,以及杀青宴是演员最向往也是最厌恶的一种娱乐方式。 荷兰举着酒杯大声笑道”这一次电视剧的收视率能取的圆满成功,多亏了益卿先生在啊!” 话音刚落,桌子上其他的人开始附和。 益卿坐在位置上,用叉子插了一块鱼排放到瓷盘中,“哪里 哪里,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荷兰见怪不怪视线落到坐在雾雨左侧的瓷言,眼中带有一丝浅淡的鄙夷,迟疑道“这位是……” 瓷言微微一笑,恭敬道“先生,你好,我是达瓦里氏,很荣幸在杀青宴见到先生。” 按道理演员见到投资的人应该要站起来握手的,再不济也要敬酒的。 荷兰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对他报以恭敬的瓷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达瓦里氏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益卿轻嗤一声,“就是北辰新收的学生。” 荷兰“哦”的一声恍然大悟,“对,北辰确实是新收了一个叫达瓦里氏的学生,不过今天他学生在这,他这个老师不在,怎么不怕在跑了么?” 瓷言脸上的笑意不变,“老师近段时间事务繁忙,实在是腾不出时间过来,索性老师就让益卿先生带我。” 其实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这一句比之前的第一句少了太多的恭敬讨好之意。 荷兰伸手招过来一个服务员,对瓷言讲道“这样啊!按照辈分来讲你应该敬我酒的。” 倚老卖老,狗见主子不在就露出了牙齿。 “小辈敬先生一杯。” 瓷言双手举起向荷兰弯腰敬了一下,直接一口闷完。 荷兰向服务员递了一个眼神,右手摩擦了一下酒杯,“一杯怎够?今天你老师在场也不会敬我一杯酒。” 瓷言闻言心中冷笑一声,要是北辰在场谁敬谁酒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先生想要如何?” 态度不卑不亢,可惜在虚荣的眼中却是巴结求饶。 荷兰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样,我一杯你三杯。” “是,先生。” 瓷言自知现在是鸿门宴,也不在做太多的反抗,想着少一事是一事,不过就是三杯酒而已。 三杯酒鞠躬直接饮完,不是敬亲人,就是敬死人。 可惜三杯酒下肚,原本就难受的肚子更加难忍。 荷兰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继续找茬道“你敬我三杯,按照规矩我也要敬你三杯。” 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桌子,笑道“刚好,桌子还有三杯酒,你一并喝了吧。” 瓷言面露难色,要是平常她一定会喝的,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她的肚子真的不能再沾太多凉的,尤其还是这种辛辣刺激的冰酒。 “两杯吧,先生。” 荷兰闻言一怒,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指着对方怒喝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讲话。” 瓷言语气依旧如故,“跟人在讲话。” 荷兰轻蔑看着瓷言,冷笑挖苦道“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我的资助,你能有戏来演。你要么把桌子上六杯酒喝完,你要么陪我一晚。” 对于贪色的人来说,男生,女生根本就没有区别。要是某个事物好看到一种地步,就连物种也不是问题。 瓷言:“……” 雾雨眉头微皱,给房间其他的人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们离开,劝道“你刚才也说了,达瓦里氏是个小辈,你身为他的前辈理应该照顾小辈。这一次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这一次。”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同样也看不起倚老卖老的人,更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谈论肮脏事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帮瓷言,前面三点还是占据小部分,占据更大部分的只能感谢她背后有个好老师吧。 荷兰面色通红,好似喝醉了酒,口无遮拦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有之前的身份,现在的你不过是寄居篱下,差一点出卖自己身体的婊子。” 他的家族跟着雾雨的家族本来就是世仇,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仇恨,只不过到了他们这一代,仇恨在一次放大。 他素来看不起雾雨,一直以为对方是一个下不了海,肩不能扛,只能坐在遮阳伞下过着男不男,女不女的生活。可是他跟着雾雨第一次下海对战,打破了他的想法,也打碎了他的骄傲。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落败,虽然不是他做的,他怎么可能还让对方再次爬到自己头上。 益卿掀起眼帘,叉了一根薯条放到嘴里,冷声反问道“那你又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跟他讲话。” 荷兰脸红脖子粗指着益卿不知道说什么。 益卿目光平淡的看了对方一眼,那一眼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继续吃着食物。 荷兰气急低吼道“我说错了么?他就是一个婊子。” “啪。” 荷兰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脸,不可置信道“益卿,你敢打我。” 益卿蔑视看了对方一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不知道想什么的雾雨,“对,老子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办?不过是趁乱赚了一点钱,爬到了自己一生本不该爬到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老子摆谱呢?” 他是恨雾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爬到雾雨头上拉屎的。 雾雨轻声问道“你的手怎么样?”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益卿拍戏的时候正好伤到了右手,刚才吃饭的时候可是用的左手。 他感动于对方给自己的维护,却又恨对方做的一切。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一整个恨铁不成钢,没有好气的讲道“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我竟然没有想到你竟然堕落到任由这种货色的人骑到你的头上撒野。” 他虽然折断了对方的翅膀,可是同样的他也给对方安装了一个比之前还华丽的翅膀。 雾雨:“……” 你还不如不讲话。 荷兰脸色越来越阴沉,目光来回在雾雨跟着益卿身上打转。瓷言正好可以放轻自己的呼吸,坐观虎斗,趁机咬上一口。 “我敬你一声先生,别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个先生,以为我怕了你。我与你旁边那一位争权争土地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在贫民窟饥一顿饱一顿的虫子。” 益卿咬牙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自己的出身,更不喜欢有人在那个人面前提自己出身。 荷兰在益卿的敌视下走到雾雨身边,左手搭在人家的肩膀上,说着令人刺痛的话。 “要不是我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你,你有如何能得了他的青眼。我记得你们相遇的时候,他好像给你说他身边只有你一个孩子对吧,可事实真的如此么?与赛尔,利亚相比,你能在他心里占上几分。你的养父本该是我来做,可惜我那时不如人,棋差一步,可是那又如何,现在他还不是比不上我。按道理来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何尝不是我给你的 要不是我们争斗,你怎么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尘封已久的往事就这样被撕开在众人面前,其实也不算是众人,因为房间此时就只有三个人。 听到惊天八卦的瓷言睁大了双眼,不过让她疑惑的是荷兰口中的利亚是谁,赛尔她倒是记得,算是一个被宠爱长大的孩子。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雾雨,又看了一眼盛怒快要爆发的益卿,最后视线落到不嫌事大的荷兰身上,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贵圈很乱啊!” 可不是么?贵圈真乱,随便走一步,都能看到熟人,不同的人相聚在一起甚至能连串在一起上演一场又一场的喜剧。 还是那句话,贵圈真乱啊! 第134章 胳膊受伤的益卿 益卿冷笑一声,一脚将荷兰踹到底,弯腰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眼中带有一抹淡淡的笑意,讥讽,“都说了年纪大的人最爱回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是我为尊,你为卑,你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你这个肮脏到死的人。” 荷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在场的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益卿走到雾雨身边,微侧着身子帮对方挡住了一下不怀好意的视线,“敬酒怎么吃?罚酒又怎么吃?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叫嚣。” 荷兰此时气的已经没有了脑子开始胡言乱语。 “益卿,我是动不了你,可又不是不能动你身边的那两个人,要是伤了他们你可不要心疼。” 瓷言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对方,看完之后就移开了视线。 “你也就一张嘴能说了,在城市生活这么多年,身上烂虫海腥风的气息竟然还没有洗净。” 益卿丝毫也没有将对方的威胁看在眼里,当你的实力与威胁不成正比的时候,你的发怒也是一场笑话。 “这都是你自找的。” 荷兰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打开 涌进来一群人。 益卿抬手拦住荷兰,将雾雨往瓷言那边推了推,“你敢动他,小心他的老相好鸢尾知道之后活剥了你。” 荷兰轻蔑一笑,“就他,不过是一个放高利贷的。” 益卿扫了一眼将他们围起来的一群人,眼中的深意溢于言表,“培养美丽的花,沃土,养料是必不可少的,你说那些东西是什么?” 荷兰轻哼一声,“原来你这么看的起他,我还以为他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不过是一个以懒惰不负责任伪装成松弛感得疯子。” 精准的评价,哪是什么松弛感不过是责任心不高罢了。 益卿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赞同对方对鸢尾的评价,“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要是你真的想要的话,不如你去替代联歌。” 荷兰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直接笑了出来,“啧,他那个位置我可不稀罕,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背地里早就污泥不堪。愚昧无知的人只能看到他是金牌经纪人,手底下培养了好几个影帝,聪敏的人才能看到他也不过是被束缚在笼中的不可飞翔的残疾鸟。” 他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某人,“可惜聪明的人只有少数,你说对吧,雾雨。” 益卿也笑了出来,“你想要什么?你就应该付出什么?” 联歌是这样,雾雨是这样,其他的人自然也是该这样。 荷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付出?所以你想要高位,不惜欺师灭祖,罔顾人伦?” 益卿:“……” 沉默,不知是同意还是无语。 瓷言眉头微皱,她虽然不喜欢益卿,可荷兰将“灭祖”,“罔顾人伦”用在对方身上着实是严重了,不过那个“欺师”倒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荷兰耐心即将耗尽,“算了,我没有这么多的耐心跟你在这辩论一句话,这两个人你想要谁?” 益卿扬了扬眉毛,伸出食指摇了摇,“一个人怎么能满足我的胃口,这两个人我都要。” 荷兰目光落到瓷言身上,好奇道“你不是跟北辰不和么?我帮你解决他的一枚棋子,你怎么还不乐意?” 益卿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最讨厌有人插手自己的事,“我跟着北辰如何?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评价,一句话,我要将这两个人一起带走你到底应不应。 荷兰耐心彻底耗尽,“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也留在这里吧。” 房间瞬时乱成一团,不过让瓷言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绅士过头的雾雨动起手来跟益卿竟不相上下。不过想来也是,能培养出狮子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瓷言帮雾雨解决了准备背后偷袭的人,不慎将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向她迎面砸过来的酒瓶。 “砰。” “哗啦啦。” “啊!” 酒瓶碎在眼前,瓷言情不自禁尖叫了一声。 益卿被气笑了,“你叫什么?有没有砸到你胳膊上?” 没错,酒瓶砸到了他胳膊上,他就不应该心善去挡那一灾。 瓷言拉住雾雨的胳膊将对方推在自己身后,“不好意思,有点害怕。” 益卿冷眼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一群人,冷笑道“呵,就你这胆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跟着鳄鱼决斗的,又是怎么在伯特手中救下北辰的,难不成靠你刚才的那一声尖叫么?” 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快要聋了。 瓷言道歉道“对不起,有点情不自禁。” 益卿哼了一声。 雾雨连忙抓住益卿没有受伤的另一只胳膊,关心问道“你胳膊都这样了,还有时间嘴贫。” 益卿眼珠子在眼眶转了一圈没有说话。 “咔嚓。” 紧闭的房门再一次被从外面打开,也涌进来了一群人。 鸢尾扫了一眼杯盘狼藉的房间,语气有些急切,“雾雨,你没有受伤吧。” 雾雨摇了摇头,用手绢先给益卿包扎了一下,“我没事,多谢关心。” 鸢尾顿时松了一口气,念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没人知道他来的时候内心有多恐惧,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说什么也要跟着。不是不放心益卿,主要是以雾雨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益卿对于马后炮的鸢尾阴阳怪气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要是你在来晚一点,受伤的可不是只有我了。” 鸢尾:“你……” 雾雨不赞同喊道“鸢尾。” 鸢尾冷冷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益卿,又看了一眼伸手拦着自己的雾雨,唇抿成一条直线,最后目光看向一直躺在地上死盯着他们的荷兰,张口讽刺道“哟,这不是老朋友么?脸怎么肿成这副样子了。看到我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想折寿。” 荷兰半坐在地上,揉了揉脱臼的右手,太也不抬头讽刺道“担不起你一声老朋友,想要英雄救美,先不说你来晚了一步,当英雄都当不了热乎的,而且能让你当英雄的可不是什么美人。” 鸢尾给助理递了一个眼神,“说话还是这么正气十足,可惜嘴是臭的,烂了这么多牙,你还忍着可真是难为你了,我就当一次好人,帮你好好的修一修吧。” 房间内留下几个人,其他的人跟着鸢尾一同离开,关门的时候传来痛苦尖叫的声音。 雾雨问道“你的车在外面么?” 鸢尾一边把玩手上的车钥匙一边说道“走吧,我送你们。” 雾雨用余光偷瞄了一眼不知喜怒的益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婉拒道“不用,你随便找一个人送我们就行,你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鸢尾摆了一下手,“得了,一个胳膊明显有伤,一个至今连个驾照都没有,至于你现在手抖成什么样子了,送你们去医院的时间还是有的。” 胳膊有伤的是益卿,没有驾照的是瓷言,最后一个手抖的只有雾雨了。 雾雨道了一声谢。 鸢尾脚步微顿,“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谢。” 益卿将胳膊搭在雾雨肩膀上,伤口正好正对某个人视线,笑着讲道“是啊!关系都这么好了,说谢谢倒是显得关系僵了不少。” 鸢尾瞪了一眼厚颜无耻的某人,“我救了你,你不说一声谢谢。” 益卿将恬不知耻发挥到了极致,“我和雾雨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不用给你说谢谢,所以我也不用跟你说谢谢,要是我说了,这岂不是让你们的关系更生疏了。” 鸢尾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不知廉耻。” 益卿摇头否认道“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雾雨用胳膊狠狠创了一下益卿的肚子,面色阴沉,“达瓦里氏,我们走。” 瓷言点头跟在身后,益卿跟着鸢尾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嫌弃。 第135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市场经济果然如瓷言预料的那样,经济直接溃败不成军,粮食价格突飞猛进,一块面包竟能暴涨到几十万的地步。 “咚咚。” 书房门被打开,南斯走了进来。 北辰抿了一口威士忌,见到来人并没有什么意外,“南斯,你来了,这一次你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与一脸平静的北辰相比,南斯脸上表情凝重双手撑在书桌上质问道“我就想知道面包价格被恶意炒作有没有你的参与。” 北辰反问道“你内心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既然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南斯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道“你可知因为面包恶意涨价,每分每秒都在上演饿死人的事件。” 北辰摆弄了一下桌子上的钢笔,“死亡每时每刻都会上演 根本就不足为奇。” “你竟这么无动于衷么?” 南斯看着眼前不动声色,不悲不喜的人,眼中是浓浓的震惊。他突然感觉好陌生,陌生到他想要离开。 北辰抬起下巴示意对方坐下,有为对方端来一杯咖啡,“南斯,国家如果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就必须需要改革,而改革必不可少的一步就是会出现尸骨,没有哪一场改革不会出现血。” 南斯怒斥道“改革?先不说改革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死亡你知道么?更何况我们人口本来就比其他国家少了很多,你就不怕改革成功之后,国家剩下来的人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 “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么?就连那个昔日的人口大国也在实行计划生育,淘汰一些人又有何错?”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若是没有遭受住改革之风而死去的人北辰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南斯双手接过咖啡然后放到桌子上,“断章取义,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与其将利益分给七个庸才,三个天才 还不如第一开始就将资源全部分给三个天才,这样也不会造成资源的浪费。” 北辰是很爱他的国家,他同样也尊重国家做的事情,与其将资源浪费给没用的人身上,还不如直接将资源集合在一起留给更有用的人使用,更何况他所做的一切也是国家的意思。 对于国家,社会 上位者来讲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对于平庸的人来讲这个想法是错的。 南斯震惊于北辰的想法,“这就是你真正的想法,爱民的你去哪了?之前高呼平等的你去哪了?” 要是就连对方都放弃了“人人平等”这个理想,他不知道还有谁能真正的做到。 北辰眼眸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迅速化为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我一直都在。” 南斯咬了咬下嘴唇,试探的问道“这件事情达瓦里氏他知道么?” 北辰递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南斯,适可而止,不要生事。” 南斯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北辰的鼻子怒吼道“适可而止的是你,这样的你让我太陌生了,我竟怀疑我之前的想法对不对,我现在丝毫看不到我们以后并肩作战的未来。” 北辰瞄了一眼相册中冲着镜头笑的十分开心的他们,“妇人之仁,就像达瓦里氏讲的那样,我放过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我。现在的他们对我鞠躬尽瘁,可一旦等我弱了下来,他们都恨不得趴在我的身上吸血吃肉。” 南斯眉头紧皱一个疙瘩,“你别拿这个来糊弄我。” “既然你……” 北辰还未讲完,就被南斯直接打断再次质问道”达瓦里氏,他知道你的算盘么?” 北辰垂眼道“他不需要知道。” 南斯了然,“那就是不知道了。” 北辰:“……” 南斯现在不想在看见北辰,临走的时候似笑非笑说了一句“你最好别让他知道。”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瓷言知道不知道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他们目前国家所表演的喜剧正好是她国家曾经上演过的。在她试着给北辰提议的那一刻,她已经看到了他们所有人的未来。 瓷言刚从厨房走了出来,差点与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上,“咦,南斯,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斯稳住有点慌乱的步子,“哦,是达瓦里氏啊!你的事情忙完了。” 他目前只知道瓷言在拍戏,还不知道杀青宴发生的事情。 瓷言摇了摇头,低垂着眼帘,“没有,外面动荡的太厉害,人民连饭都吃不起了,怎么还有其他的力气去看电视。” 南斯知道瓷言近期为什么一直从早上忙到晚上,他不是没有提议可以找他寻求帮助,可惜对方执意不同意,“辛苦你了。” 瓷言笑了出来,“这有什么辛苦的,只是感叹一下时运不济罢了。我记得我看过一段类似的话,好像说假如我有十美元,七个美元用来买花,三个美元用来买食物,这样即是精神的富足,又是物质上的富足。” 说句不好听的,她其实挺乐意她现在身处的国家动乱的,虽然这个国家的百姓苦了一点,可是她的国家至少有了可以歇息的时间。 南斯怒评道“狗屁。” 这是瓷言第一次见对方说脏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大笑道“这倒也是,饭都吃不饱,怎么还会想这么多。说这话说的人不过是‘他们吃不起面包,为什么不吃蛋糕’的是一类人。” 何不食肉糜不正是如此? 南斯想到这段时间瓷言一直外出,略感好奇的问道“那你从外面过来看到那些景象,你有什么感触么?” 瓷言沉默了片刻,对上南斯的视线一字一句的坚定讲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是兴还是亡,苦的都是百姓。百姓就像是上位者的棋子,不对,连棋子都不如。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上位者之间的博弈,他们的生死与上位者的输赢相比根本就无足轻重。” 南斯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瓷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不禁感叹道“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呢?” “达瓦里氏,你可知……” 南斯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人家打断。 瓷言打招呼道“老师。” “哎,南斯,你刚才准备说什么?” 南斯看了一眼北辰,顿时不想说话了,“没事,就是想问你手上的饭盒是要给谁的。” 瓷言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有一个饭盒,解释道“这个啊!在杀青宴的时候益卿帮我挡了向我砸过来的一瓶酒,所以他的胳膊受伤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也不好放任不管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南斯了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瓷言翻了一个白眼,拒绝这个说法,“那倒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见他每天吃的不是汉堡就是面包,根本就没有一点营养,要是这样的话怎么养病。” 最主要的这还不是最恐惧的,让她恐惧的是雾雨的厨艺,更恐惧的是益卿还能面不改色吃下去。为了防止一些意外,她还是决定自己看看,顺便照顾一下,要不然就会有恩情一直在头顶悬着。 其实还是有一点私心的,就是自从益卿帮雾雨解围之后,雾雨,益卿,鸢尾他们三个的关系愈发亲近,照这样下去,对他们只有害没有利。 南斯思索了片刻,提议道“我去送你吧,你一个人也不安全。” 瓷言达谢。 “老师,再见。” 临走之前北辰叮嘱道“达瓦里氏,注意安全,南斯,你也注意一点。” 站在原地看着一同向门外走去的瓷言,南斯两人,步伐是那么的一致,随便一截停就连横跨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第136章 卫生是看不下去的人打扫的 南斯驱车带着瓷言来到医院。 益卿听见声音抬头看去,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惊讶,待看到后面瓷言的时候,在心里冷笑一声。 岔开腿,张开手臂,像是国王迎接故敌的架势,“哟,这是谁啊!稀客呢?” 南斯扫了一眼桌子上吃了一点的食物,没有好气回怼道“吃着东西也挡不住你说话的嘴,要不是达瓦里氏在这,你以为我会来这?” 益卿冷笑一声,错把南斯是北辰安排过来了,“真是够小心的。” 雾雨瞥了一眼跟着南斯争锋相对的益卿,打了一个圆场道“达瓦里氏,你拿的是什么?” 他现在特别想鸢尾在这,要是鸢尾在的话,圆场这件小事一定不会落到他身上。 此话一出,病床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那个饭盒,瓷言嘴角微微抽搐解释道“哦,这个是我炖的大筒骨汤,正所谓缺什么补什么?” 益卿提起一丝兴趣,“哦,你还信这个?” 瓷言将汤盛了一小碗递给护工,也给雾雨盛了一碗,“信则有,不信则无,人力无法做到的事情交给神,上帝也是一种方法。” 益卿凑近闻了闻味道,引得食欲大开,似是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道“这就是食补?” 仁欲的身上发生的事情对他们可谓是一种提醒,就连医院也查不出来病因,只知道吃了不该吃了东西伤到了五脏六腑。 养生,食疗,食物相生相克等方法在那个东方国家特有的方法,这边的医生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瓷言也为南斯盛了一碗,反正饭盒里面还剩好多。南斯秉着不吃白不吃的信念,在益卿的注视下喝了起来。 益卿:“我……” 雾雨用手绢擦了擦嘴,“吃你的,吃饭都堵不了你的嘴。” 益卿喝了一口大筒骨汤,又看了一眼桌子上五花八门的食物,“你做饭有多难吃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数么?你做的东西就连鸢尾都不吃,做出来的食物也就表面好看了一点,也不是我之前一直吃你做的饭免疫了,我现在还得因为食物中毒在进医院。” “鸢尾,我做饭真的这么难吃?” 鸢尾来的正是时候,刚进门就听见自家好友的问题,“哎,你们两个的事能不能别叫上我来评价,不过仰望星空这个名字还是不错的。” 说实话雾雨的厨艺真是烂透了,谁家用红酒做面包,用橄榄油炒完整的薄荷做一盘菜,奇葩操作应有尽有,吃中毒可是小事,一不小心死了才是大事。 益卿抬了抬下巴,“你瞧,是名字不错,不是厨艺不错。” 雾雨愤恨的将空碗放在桌子上,“滚,呛死你得了。” 鸢尾则是给护工要了一个空碗盛了一碗汤品尝了起来,闻这味道他就知道不是好友的厨艺。 走在外面的南斯回想起刚才病房发生的一切,迟疑道“他们关系怎么这么好了?” 瓷言解释道“或许是因为雾雨吧。” 雾雨是益卿名义上得养父,也是鸢尾的至交好友,鸢尾之前处处找益卿的茬是跟雾雨是脱不了干系的,而雾雨因为利亚的原因记恨着益卿,可是在发生听到益卿的控诉以及杀青宴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记恨也是一个笑话。 南斯浅叹了一口气,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询问道“你在看什么?” 瓷言垂眸解释道“那有一个饿晕过去的人。” 南斯脚步微顿,声音有点哑,“一块面包几十万,饿晕人太正常了。” 只是饿晕还是太幸运了,又不是不被饿死。 瓷言低喃道“是么?” 南斯眼中燃起一点希望,试探的问道“你要去帮他们?” 瓷言摇头,“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而且我现在也自身难保。” 南斯抬起头看向烈阳,意有所指,“面包还是有的。” 瓷言不赞同道“面包是有的,可是不在我们这。南斯,有的时候同情心跟着能力不匹配的话,也是一种困扰,一种罪恶。”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南斯准备说出的话,“稍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瓷言点头,目送南斯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她站在原地站了好久,或许按照时间计算还不到半分钟。那个饿晕的人迟迟不见有人抬手帮助,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往那个人嘴里面塞了一颗糖。 医院的墙壁比神明听到的祷告还多,只能感叹一句幸亏思念无声,她心想。 可是她到最后的时候却是控诉“为什么思念无声,若不是思念无声,怎么可能会生生错过。” 瓷言曾经也妄想去救世人,可如今的她连自己都救不了,更何况她身后还有自己的国家,何谈再有心思去救其他的人。 她见南斯打完了电话,却没有任何反应,关心问道“南斯,你在想什么?” 南斯捏了捏皱起的眉头,给人一种十分疲倦的错觉,“我在想我得决策到底对不对。” 瓷言知道对方现在还在钻牛角尖,“决策是没有对错的,只不过是时间不一样,对待的事物不一样。” 她还是不愿意好友深陷迷茫之中。 南斯说出了自己深埋在心中的想法,“那时候我跟着北辰第一次吵架是因为‘经济过高,基层不稳’,我想让他出手帮助,可是他拒绝了我,走了另一条路。” 瓷言评价道“远见的人能想到后果,只有被表面繁华迷眼的人看不到。” 可是那时候拥有远见的人太少了,甚至国家也被表面的繁华给迷住失去了一时的判断。 南斯摇头他没有这么厉害,“我不是一个远见的人,我只是于心不忍。” 不忍那些普通人成为牺牲的棋子。 瓷言笑着打趣道“我本无意逐鹿,奈何众生苦楚,对么?” 南斯借着身高摸了一下瓷言的头顶,感叹道“小达瓦里氏说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志向,拥有这么大志向是你的老师,而我只是一个追随者。” 他还是对自己的能力有定位的。 瓷言笑而不语。 南斯轻声讲道“要是那个时候我也出手就好了,至少这个时候还能尽一点自己的私心。” 他想要给那些人帮助,可是目前再多的钱也无用。 瓷言说出自己的想法,“要是你那时候也出手,现在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惨到你即救不了他们,甚至连自己也要被搭进去,更惨一点的说不定还要背负一个又一个得骂名。 “此话何意?” 跟瓷言待久的南斯一举一动也有了瓷言的色彩。 “你喜欢打扫卫生么?” 南斯不解对方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可还是老实回答道“不算是喜欢,可是能保证日常的整洁。” “那维亚他喜欢打扫卫生么?” 南斯否认甚至还特别嫌弃,“他不喜欢,房间整天乱的跟猪窝一样。” “那你们之前住在一起,谁打扫的次数更多呢?” 南斯不禁揉了揉太阳穴,“是我,房间太乱了,乱的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我就会打扫卫生。” 似是回想到了某件事,眼中带有点点星光笑意,“可是我每打扫一次卫生,我就会去揍维亚一顿,谁让他这么懒。” 瓷言轻声总结道“卫生是给看不下去的人打扫的。” “卫生是给看不下去的人打扫的。” “卫生是给看不下去的人打扫的。” 南斯轻声在心里默念了两遍,第一遍是无意只当是一个总结,第二遍他好像有了其他的想法,直到第三遍。 “卫生是给看不下去的人打扫的。” 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直直盯着瓷言,后退了半步,背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第137章 谋划,真正的博弈 瓷言于心不忍,叹息一声,“南斯,我记得我给你说过,博弈不管在哪里都会存在。孩子与父母,学生与老师,朋友与朋友,我们与国家都存在着博弈。婴儿啼哭,他用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许你会说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可事实真的如此么?” 南斯迟疑道“不是这样么?” 瓷言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声音略带酸涩,“我记得有人做过一个这样的实验,就是用两个不同家庭的婴儿做的对比。前者出身贫寒,父亲残疾,母亲精神有点问题,平日里吃穿就是问题,可偏偏生育了好几个孩子,一直渴望鸡窝里面飞出一个金凤凰。因为家庭原因,所以婴儿从小就被放到冰冷的床上,天冷的时候就让他受冻,哭闹也不会有人管,甚至平常的饱腹就是问题,其名言约就是为了让他适应生活,提高他免疫力。 后者则与之相反,出身高贵,父母恩爱,身体健康,他诞生在希望中,父母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一只鸡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他的一哭一闹都能引起家人的注目,除了睡觉,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怀抱中度过的。南斯,你觉得他们的结局最后如何?” 南斯脱口而出道“第一个婴儿是死了么?” 瓷言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一句好的,不过对于第一个婴儿来讲他活着还不如死了呢?我平生最讨厌人贩子,其实在这一刻我倒是觉得他被人贩子给抱走,生活也不会在差到哪里了。 第一个婴儿他没有死,只是不会在哭闹了。大大的眼睛写满了呆滞,无法感知外界环境,说来也可笑,他向他父母妥了协,变成了他父母第一开始期望的那样,不哭不闹,给什么吃什么,不需要他们付太多的精力。 第二个婴儿会哭会闹,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一旦发现不对劲,他就用哭闹来扞卫自己,他父母向他妥了协。” 南斯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瓷言见对方情绪有点不对劲,感叹道“南斯,我给你讲这些不睡觉恶心人的,而是现在资本跟着国家就处于博弈的状态。” 南斯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瓷言向南斯走了一步,伸手拂下对方肩膀一不小心沾上的枯草,“怎么不可能呢?南斯。这段时间你不同意老师的想法,可是背地里还不是帮助老师很多,除了贬低粮食回收,你就没有发现除了你们之外的另一股势力。” 南斯哑口无言。 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只当那些势力是其他资本联合起来的一股新兴的势力。 瓷言幽幽的说道“另一股势力能跟着老师,益卿他们相对抗,除了国家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 “不,还有黑道。” 瓷言摇头,“不是黑道,黑道以罗曼为主导,而罗曼当时跟着老师做交易,根本就不会管这件事情。当另一股势力出现的时候,他也在背地排查,除了他之外谁还会有话语权。” 南斯重重哼了一声。 “南斯,事情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现在的局面就是看谁坚持不住先走一步,可是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愿意先走一步。要是国家先走一步,它害怕出售的粮食并没有到百姓手中,而是在另一方手中。而另一方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害怕自己高价抛出的粮食到最后到了国家手中,最后还得用更高价收入。两方都在恐惧,两方都在提防。” 南斯:“……” 瓷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双眼有些迷茫,“国家领导人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人民手上的权利,财力超过自己。其实我们都知道,不管是哪一种事物一旦跟着上面两个扯上联系都会变面目全非。” “两方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敢冒险,都不愿意冒险。两方只能紧握着手上仅有的牌去保全自己,这就是‘兴,百姓苦;亡 ,百姓苦’的原意。” “南斯,最重要的一点难道不是国家已经准备放弃这些人了不是么?” 瓷言用最平淡的语气放出最震惊人心的话。 要是没有放弃的话,在资本贬低粮食价格的时候,国家它们就应该出手。可是它们非但没有出手,而是选择做了另一股势力。或许它们还会狡辩,说它们当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一直沉浸在美丽的泡沫中,不知道这件事情,等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做另一股势力是迫不得已。 可是真的是迫不得已么?益卿在北辰准备出手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出手,资本这么大的动作,它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它们在资本中不是安插了不少的棋子,只不过是不想出手罢了。 南斯扶额笑了出来,可恨他一直在找别人的错,没想到最后是自己的过错。 瓷言本不想告诉南斯这些的,因为这是越权,越的是北辰的权利,因为北辰并不想让南斯知道。要是她的老师想要南斯知道的话,他早就替自己辩解了,而不是一直被对方误会。 南斯抬眸看着关心他的瓷言,轻轻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感觉到市场经济与粮食价格不平等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些感触,在我给老师出主意的时候,他同意了,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 瓷言有时候也恨自己能看懂全局的能力,因为她能看到结局,可是不管她怎么做改变的可能性太小了。 她警告南斯不要有太多的同情心,尤其是自己没有绝对能力的时候。她到底是警告南斯还是警告自己,除了自己谁又能知道呢? 南斯苦笑道“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你可知道要是我想不通的话,我会恨你的。 瓷言解释道“我不想你跟着老师生嫌隙。” 南斯仰天感叹道“北辰,他倒是真收了一个好学生啊!” 语气停顿了一下,苦笑道“那你说这场闹剧会什么时候结束呢?” “要看三方哪一方先抵不住?” 南斯迟疑,“三方?” 刚才还是两方,怎么又变成三方了。 “以老师为主的资本一方;以国家领导人为主的一方;以现在正在受压榨的贫苦百姓一方,正好是三方。” 南斯好奇的问道“你觉得我哪一方先妥协?去打扫卫生?” 瓷言轻蔑一笑,“不管是哪一方都有可能?可不管是哪一方都预示着输了。” 一个抛弃人民的国家能存在多久,一个不听国家号令任意而为是的资本又能存在多久。 南斯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你想哪一方赢?是资本么?” 他没有说以北辰为代表的资本,而是直接说的资本。 瓷言眼眸微动,宛如平淡的湖泊中荡出一层一层的波澜,“百姓吧,我相信老师也是这样想的,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让老师囤枪么?” 南斯咽了咽口水,试探的出自己的想法,“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是我的好粮仓?” 瓷言神秘一笑,“不只是这样,枪支哪边多,哪边就是真理,而真理永远都在炮火的射程之内的。就算是百姓赢了又如何?他们也推翻不了资本,推翻的只有国家,说不定他们还会跟着资本重新建立全新的国家。皮虽然没有变,可是芯子变了的国家。” 南斯恍然大悟,心中的郁结被打开,身心通畅了不少,已经有了心思能开起来玩笑。 “有人下棋走一步是一步,有人是下一步看三步,有人还未下棋就已经坐观全局。瓷言,看来你是最后一种。” 瓷言失声哑笑,她不是坐观全局的那一个,只不过是自己的国家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第138章 人言可畏,短暂而又长久的爱 “不只是这样,枪支那边多,那边就是真理,而真理永远都在炮火的射程之内的。就算是百姓赢了又如何?他们也推翻不了资本,推翻的只有国家,说不定他们还会跟着资本重新建立全新的国家。皮虽然没有变,可是芯子变了的国家。” 益卿摁下录音停止键,最后一句话正好播完瓷言给南斯说的最后一段话。 “太聪明了,”雾雨感叹道。 相较于询问益卿这份私密的录音是从哪里来的,录音中谈话的人反而给了自己更多的的兴趣。 鸢尾叹了一口气,也发出感叹道“虽然不想夸赞北辰,但是他看人这一块确实很准,尤其是这个达瓦里氏更上一层楼。” 背叛者不足以让人欣赏,可你不得不否认人家的能力摆到那。就拿背叛过北辰的学生来讲,虽然人品不行,但是没有人否认过他们的能力,要是没有能力的话也不会成为北辰的学生。 雾雨把玩着袖扣,紧盯着瓷杯倒映自己模糊的影子,“趁他的翅膀还没有硬,不如直接杀了吧。” 鸢尾点头发出感叹道“未长成的天才陨落纵然让人心痛,可是让他成长潜在的危险还是尽早抹杀比较好。” 随便杀死一个人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就跟着吃一顿饭一样平淡,瓷言也好,达瓦里氏也罢,与利益相比他又算得了什么。 “益卿,你认为呢?”雾雨询问道。 益卿敲了一下左腿,“杀一个人达瓦里氏很容易,杀两个达瓦里氏也容易,可怕就可怕在杀死一个两个之后会出现很多个。就跟着那个国家的人一样,一个人倒下,是千千万万个人站起来,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他见识过这种力量,他害怕北辰,瓷言这对师生也拥有这种力量。 “那你想怎么办?难不成放任他成长,最后变成另一个南斯么?”雾雨质问道。 只有很少数人知道北辰也是南斯的老师,没有当众拜师,不过是因为当时南斯的身世与北辰差不多,所以两人丢弃了师生的称呼,换以兄弟来称呼。 那时南斯也是个富家公子,有钱有颜,责任心强,可惜缺少了对未来的规划,少了几分魄力,很多人都不看好他,没有野心的人怎么能在危机四伏的商场中存活。 益卿答非所问道“人言可畏。” 鸢尾不解,“嗯?” 我们跟你谈正事,你给我来了一句”人言可畏”,想到这他想瞪一眼身边人,可惜他没有胆量。 雾雨低头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 “诶,你又知道什么了?” 鸢尾着实有点心累。 雾雨瞥了一眼明显不服气的鸢尾,想给对方翻一个白眼,可是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做这么粗辱的动作,才就此作罢。 解释道“流言,捧杀,要知道人言可畏,只要我们散播出去一些谣言,剩下的就不用我们管了,它会一步一步走向我们期待的样子。” 鸢尾摇头否认道“北辰他会相信这莫须有的流言,要是流言真的能让他们离心,他跟着南斯早就被我们折腾断了。” 相同的办法对待南斯都不行,他实在是想不通能在瓷言身上实行。要知道这对师生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生,或许第一开始因为各自的利益相聚,可是到最后就连他这个戏外人都能看清楚两个人都付出了真心。 雾雨冷笑一声,“达瓦里氏他跟着南斯不一样,他的出身在那摆着呢?你别忘了北辰之前叛逃的学生身份如何?都是差不多的身份,只不过少了几分热情,真挚。有了前几次的背叛,在纯粹的人心中也会有几分芥蒂。” 益卿也接着雾雨的话讲道“流言三人成虎,莫须有的罪恶,就算是北辰这种粗心的人也会提防。” “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有文化了?” 很显然鸢尾的注意力不在这,而是在令人想不通的提防。 雾雨忍无可忍,指着门吼道“滚。” 滚蛋,煞笔玩意,我这么聪明怎么交了这种好友,实属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不过雾雨也存在迟疑,转头问向益卿,“我们这个计划确实好,不过这个达瓦里氏真的容易上钩么?” 益卿眼中含着一抹淡淡的轻蔑,“会,因为此时的北辰非彼时得北辰,只要我们将诱饵抛出去,给足流言发酵的时间,已经出了离了心的他们一定会争吵不断,到那时候我们在一手打尽。” 只能说仇敌不愧是仇敌,你身上发生的丝毫变化他都能感觉到。亲人,朋友,有时候真的不如你得仇敌更了解你。 “但愿,我可不想在见到另一个南斯。” 这个是雾雨的最终目标,要是瓷言真的会成为南斯的那一刻,他一定会不顾益卿的想法将瓷言扼杀。他没有想到的是未来他在对方身上见到的不是另一个南斯,而是另一个北辰,另一个比北辰还要优秀,有热情,有计谋,有手段。 那时候的他每每与瓷言相处的时候,都会在对方的一举一动有种找到故人的影子。 黑暗从来都不是直接降临的,同样暴风雨也是。 “老师,我想出去一趟?”瓷言请示道。 北辰垂眸看着桌子上的报纸,”外面状况还不太稳定,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随意外出,要是拍戏的话在等等,剧组那边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是,老师。” 瓷言对于北辰的不觉有什么问题,也没有生疑。 一段时间后,瓷言再次敲起了房门,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老师。” 北辰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达瓦里氏,你来的正好,白曼需要外出一趟,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跟着她一起出去,正好两个人之间相互有一个照应,可以让我放心一点。放心,她的车技跟着枪法还是不错的。” “好的,老师。” 瓷言直接一口答应,她好久没有出去了,趁现在能出去就多逛逛,万一有意外惊喜了呢? 意外惊喜倒是没让她遇到,意外惊吓倒是有一个。 瓷言给了眼前人一个大大的拥抱,眼中满是笑意,惊喜,“白曼,好久不见。” 昔日的金色垂腰的长发被剪到了脖颈,白皙的皮肤黑了不少,少了几分柔情多了几分飒爽。 白曼像是不满足于一个拥抱,直接给了瓷言一个贴面礼,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脸上慢慢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好久不见,达瓦里氏。” 瓷言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经历了这么多次,她还是有点受不了这么热情的动作。哪怕她跟着白曼都是女生,心中没有太多的介意,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无法承受对方的热情。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国家在夜晚的时候就蒙一个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而外国则与之相反,脸上蒙的结结实实的,最后只露出一张嘴巴。 前者注重的是眉目传情,隐秘而深藏的爱,后者注重的是一吻定情,热情而放肆的爱。 热情而放肆的爱纵然让人心动,可是它往往带来的是一时得欣喜,长久的并不多。隐秘而深藏的爱纵然让人常常让人摸不清头脑,可是它往往是伴随着人的一生。 不管是哪一种爱,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有的人崇尚短暂,有的人渴望长久,可不管是哪一类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没有人能夺走。 北辰摸了摸白曼的头发,温和的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或者罗曼打电话,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白曼点头,临走时回馈给北辰一个拥抱,开车带着瓷言离开。 第139章 人是跟着国家绑定在一起的 瓷言坐在副驾驶,面色平淡看着外面的景色,感觉外面的街道比之前沧桑了不少,也干净了不少。 “白曼,你从外面来,感觉外面如何?” 白曼趁着前面没有车,分心望了一眼窗外解释道”状况比之前好了不少,之前的街道密密麻麻的都是因为吸毒而造成行尸走肉的人,经过这一次的清理着实是干净了不少。” 谈起街道堆满吸毒的人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厌其烦,讲到最后的时候眼中的情绪开心了不少。不愧是一脉相承,就连性格也是嫉恶如仇。 “那现在外面动乱多么?”瓷言若有所思试探的问道。 白曼直言道“还行吧,反正没有我上一次的多?” 瓷言沉默片刻,轻轻吐出“是么”二字。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她又想不通哪里怪怪的。 白曼余光看了一眼一直关注外面景色的瓷言,察觉到对方脸上的沉重与迷茫,惊讶询问道“哎,你是多久没有出来了,感觉你对这里很陌生的样子。” 瓷言轻笑道“也没有多久?” 真的没有多久么?或许真的没有多久,毕竟早就习惯了,一有事情就躲在房间中,隔绝外面的世界嘈杂。 白曼敏锐的感觉到瓷言的勉强,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后面一辆车快速行驶过来,声音巨大,差点让方向盘脱手。 打开车窗,一边开车一边怒骂道“你到底会不会开车,要是不会开车的话,就直接把车给卖了,这个车跟着你也算是瞎了它的性能。就你这个连减速喇叭都不会按的人 ,你莫不是耳朵有问题,只有一只手来车。” 骂完之后,心情瞬间通畅了起来。 注意到车内的气氛,白曼不自觉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脖子,“那个,我刚才准备说什么?” 瓷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白曼,一时傻了眼,木楞道“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对方想要讲什么,唯一能听清的就是对方中气十足的谩骂声。 白曼目光扫了一眼街道开的寥寥无几的商铺,眼睛亮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了。 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打了一个呲溜。 瓷言捂住跳的有点快的左胸,迟疑道“那个其实不用这么激动。” 白曼没有搭理身边人的迟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惊喜道“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跟你一样头发的人。” “是么?” 瓷言并没有太激动,黑色的头发虽然在白色人种中很罕见,可又不是没有。 白曼略带惋惜道“可惜眼睛是黑色的,应该是从那个国家逃出来避难的。” 因为开车需要高度集中,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在她说完之后瓷言握住安全带的手一紧,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异样。 纵然内心有万般情绪,脸上流露出惊讶的样子 “哇,我从出生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黑眼睛,黑色头发的人呢?” 白曼瞥了一眼激动得瓷言,解释道“我倒是见过几次,要是达瓦里氏你的眼睛如果也是黑色的话,你跟着那个国家的人站在一起,还真的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呢?” 每个国家的人其实都很好分辨,纵使面貌相同,可是周身的气质却不尽相同。 她第一次见到瓷言的时候就觉得瓷言跟着她见过的那个国家的人相似,不是容貌相似,而是气质相似。都是给人一种平静温和生生不息的感觉,却又无时无刻又给别人一种淡漠不问世事的模样。就好似前一秒能做一个安分守己,打扫自家三亩地的人,后一秒就能拿着枪在战场大杀四方得错觉。 瓷言给她的感觉跟所有人的都不一样,她很少见过对方冷漠的样子,可也不是没有见到过。瓷言的冷漠跟着罗曼的冷漠不一样,罗曼的冷漠是浮现在表面上的,而瓷言的冷漠是冷到骨子里的。就拿一个比方来说,罗曼看到悲惨的画面还是会对事物而产生怜悯,可要是这件事情跟瓷言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她会报以同情,可是对方的心没有任何触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尽了人道主义。 第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跟着罗曼待在一起,其实她最喜欢跟着北辰待在一起。因为她喜欢北辰的热情,喜欢他的活力,喜欢他的关心,这三点瓷言也有,可瓷言给她的感觉跟北辰给她的感觉有不一样。瓷言就算是热情也会跟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时刻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会不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可这样的热情往往给人一种“我们是天底下最好的”感觉,可对于人家来讲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就连她对别人的关心也一样,总是做到恰到时宜的地步。 白曼其实很少跟那个国家的人相处,只是跟在北辰身后跟人家简单的吃过几次饭,并没有太大的交流,可就算是这样,她也能在仅有的餐桌上了解对方。 她之前的还一时狐疑这是不是一种伪装,一种让人放松警惕,表里不一的伪装。直到她跟着与那个国家气质差不多瓷言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有的国家的人天生就是这样的。 他们善战不喜战,他们崇尚和平却英勇善战。 瓷言笑着摸了一下眼尾,“有时间的话,我陪你玩玩这个游戏如何?” 哪怕她的眼睛恢复了原来的黑色,可是在外人面前她依旧是达瓦里氏,而不是瓷言。其实她也有私心,他也想让自己的黑色眼睛暴露在外人面前,让那些人睁大双眼看看她不仅是达瓦里氏,还是他们一直看不起得瓷言。 同样她也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哪怕她的能力再强也没有什么用,也得不到那些人的尊敬,除非她的国家再次站起来,宛如泰山一样屹立在各个国家面前,她才会有真正的尊严,哪怕她是一个废物。 在外国人看来:“一个人的一生是跟着国家绑在一起的,要是你的国家不够强大,哪怕你的能力再出众也无济于事。要是你的国家强大,第一开始吸引他们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身后的国家。” 所以瓷言有的时候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会有人出卖自己的国家。 打破常规的只有另辟新径获得成功,打破鄙视的只有出人头地站在最上端。 就像益卿,他做到了,哪怕很多人鄙视他,可是那又如何?那些人在益卿面前还不是点头哈腰,像一只哈巴狗一样摇尾巴当笑话。 白曼心直口快道“还是算了,大哥不喜欢。” 瓷言眼眸猛的一缩,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她的身份,还是害怕她的身份暴露被众人围攻。 白曼看着前方的道路,笑着讲道“达瓦里氏,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了。” “为什么?” 既然对方换了一个话题,瓷言只好将刚才的疑问压在心里,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问道。 白曼失落的解释道“大哥要我不要在因为一点私事去打扰你,他说你也很累,你也需要休息,你身上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知道做生意很难,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身份不一般的,做起来要比平常的人要更麻烦一些。哪怕有北辰处处为她留意,可一旦彻底忙起来除了瓷言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笑着安慰道“做事情么?都是这样,它需要一个过渡,而你现在就站在过渡期,过完过渡期一切都好了,没事的。” 白曼眼前一亮,惊喜的看着瓷言,像是见到了救世主。 “我简直是爱死你了达瓦里氏。” 瓷言冷淡的点了点头。 第140章 来自东方国家的东先生 车慢慢停下,白曼摘下墨镜对瓷言笑着讲道“到了,就是这里。” 瓷言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上方隐约有打广告的印记,迟疑道“这是一家俱乐部?” 白曼脸上露出难言之色,模糊不清的答案,“算是。” 瓷言不解微微皱了皱眉,算是,为什么算是,等她进去之后她才恍然明白白曼口中的“算是”是什么意思。 从门外看觉得里面应该是小房间,走进去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的要大上不少。虽是一眼能看到头,不过里面摆放的东西总是能恰好的阻隔一些视线。 乍眼一看是一堆没用的东西摆放在一起,用心一看的话才能了解房间主人的心细。 周东走了过来,向白曼伸出手打招呼道“好久不见,白曼小姐。” 白曼回握,“好久不见,东先生。” 瓷言趁他们相互问好的时候,大致看了一眼房间,视线在挂在墙角的风铃停顿了几秒。 “这位是……”周东好奇问道。 白曼解释道“这位是达瓦里氏,我哥哥的学生。” 周东轻笑一声,目光落到瓷言身上荡漾出些许笑意,玩味道“达瓦里氏,倒是一个很亲密的称呼,看样子你的哥哥很满意他。您好,达瓦里氏,我是周东,来自中国。” 中国,很陌生的称呼,几乎外国人都避讳这个称呼,都习惯性的称中国为东方国家,他们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个国家的存在,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的失败。 瓷言笑着打招呼道“你好,东先生。” 对方右手食指,大拇指上的厚茧告诉他们周东不是一个简单的生意人。 白曼微微替瓷言挡住周东的视线,笑着询问道“不知先生考虑的如何?是否决定跟我们合作。” 周东收回视线,“抱歉,白曼小姐。你之前的提议恕我很难从命,你也知道你我两国现在的处境,根本就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错。” 白曼食指摩擦了一下手上的小包,“看来东先生还是拒绝了。” 瓷言注意到白曼语气中说的“还”,看来是不下两次。她其实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值得周东放弃巨大的利润。 周东各给白曼,瓷言倾倒了一杯清茶,一瞬间房间内茶香弥漫,哭笑道“白曼小姐,鄙人虽然很爱财,可不是什么财都爱。我不能为了财成为两国战争的罪人,钱在重要,也没有名声重要。”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到低头抿茶的瓷言身上,“我们国家最看中的就是名声,同样我也是。我不争取自己能名垂千史,但是我也不能做遗臭万年的人。” 白曼轻笑一声,没有管杯中的茶有多香,有多贵,意味深长的向周东举杯,“既然看中名声,名垂千史,遗臭万年不都是名声。更何况你只有一世,一世过后谁还能管下一世,你瞧,秦桧不是如此?” 在场人除了白曼,周东,瓷言听到熟知的名字先是一愣,眼中皆流露出鄙夷之色。要是没有秦桧的话,要是岳飞还活着的话,上四休一,上九午三就是他们了。 “做秦桧不难,可是做秦桧的后人就难了,我们活这一生不就是为了后世?” 对方话讲到这种地步,白曼岂会听不懂,脸上没有太大的惋惜之色,“得到东先生的回答,真让我感觉遗憾。” 她找过周东两次,这是第三次,有了前两次的拒绝,第三次也没有什么值得动心的。 周东礼貌回道“不能跟白曼小姐做生意,也是我莫大的遗憾。” “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击破了沉重的气氛。 瓷言下意识摸了一下手机,不是她的,是她身边人的。 接电话的白曼声音微微向扬,“你说什么?” 周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接电话的白曼,又看了一眼一脸沉重关注白曼的瓷言,回避开目光。 “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电话那边到底说了什么,白曼深吸一口气,回了这句。她从包里掏出一支手枪,眼神凌厉,极其熟练的上膛最后对准周东。 瓷言后退半步站在白曼身后,阴影挡住了她脸上的所有情绪。 周东饶有兴趣得盯着对准自己的枪支,不紧不慢得把手上不冷不热的清茶一饮而尽,就连茶叶也喝了下去。 瓷言见状不合时宜的皱了皱眉,莫名的有些嫌弃。 白曼静静地跟周东对视了几秒,收回手枪,“对不起,东先生,我这边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处理一趟,麻烦达瓦里氏在你这里待一会。” 周东微侧头看向白曼身后的瓷言,迟疑道“她不跟着你去么?” 瓷言这时候也开口道“不行,白曼,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白曼没有立即回答周东的问题,而是看向稍微比她低半头得瓷言,“你跟着我容易让我分心,我就是处理一点小事情,不出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看向周东的时候,略带威胁道“达瓦里氏是我大哥收的学生,来的路上就让我好好的照顾她,所以麻烦东先生了。” 她知道自己的影响力不高,所以她将他大哥北辰提了出来。 周东岂会不知对方打了什么主意,只能无奈的点头,在心里吐槽道“真是一个麻烦。” 瓷言见白曼都这么说了,关心道“平安归来,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我也不好跟老师交代。” 白曼点头想了想又偷偷的往瓷言口袋里塞了一个黑色圆圆的东西,这才放心离开。 等白曼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得时候,周东感兴趣绕着瓷言走了一圈,就跟着人贩子一样,“达瓦里氏,好像跟着白曼小姐关系很不错。” 瓷言微掀起眼皮,声音不冷不淡,“要是你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就能听见我是她哥哥得学生,身为老师的学生,自然是要对他的妹妹关心一点。” 周东非但没有被瓷言的冷漠劝退,而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罗曼先生呢?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他是你老师得弟弟。” 瓷言冷笑反问道“我跟你很熟么?” 周东哑言,“不熟。” “我既然跟你不熟,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跟别人保持距离是基本礼仪,先生好像做的不怎么好啊!”瓷言直言怼道。 周东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脑子有病”这是瓷言给对方的标签。 在外国说文言文就跟着傻子差不多,且不说外国人懂不懂,有的时候就连本国人都不懂,更不要说有很多外国人连基本的语言都不懂。 周东对上瓷言鄙视得目光,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尬言道“那个,我身为主人,也不好让客人一直站着,请到这边来。” 瓷言又是翻了一个白眼,正好被刚好回头的周东看到,两个人相看一眼,心有灵犀的一起移开视线,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周东等瓷言坐下,为瓷言倾倒了一杯茶,笑着解释道“这是毛尖,尝尝。” 瓷言瞄了一眼放到自己面前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周东,“我只喝过红茶,毛尖还是第一次,就是不知道红茶的喝法跟着毛尖一不一样,要是错了闹出了笑话可不好。” “自然是一样的,自然是一样的,”周东为自己倾倒了一杯,连连讲道。 瓷言眼中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茶烟使得一张脸半隐半现,“喝它是不是也要把茶叶喝掉才算正宗。”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传来,瓷言不动声色移了移板凳。 第141章 每一句话都表明了我们不同路 周东咳了一会儿见瓷言根本就没有关心他的意向,找了一个话题,“你不必太担心,白曼小姐她可不会有事,只要她那两个哥哥还在,谁会傻不楞疼的去招惹她,不过是几只无用的小虾米罢了。” 瓷言放下茶杯问道“你很是了解?” 周东视线若有若无看了一眼对面没有饮一口的清茶,丹凤眼微微眯起,“我不止了解他们,我还很了解你呢?” “是么?” 周东站了起来,瓷言紧跟其后。 周东扭头对上瓷言不加掩饰审视,嘴角微微勾起,“那是自然。” 最后他无声做了几个口型。 瓷言眼神一凝,一抹杀意迅速划过。 上一秒还是朋友的两个人就在房间内打了起来,瓷言注意到房间内的东西非富即贵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毕竟随意摔坏几个她可能就赔不起。 瓷言抓住周东挥过来的拳头,手上的力气渐渐放大,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周东趁此机会横踢瓷言一脚,虽然没有踢到她。但是让自己的右手解放出来,后退几步跟瓷言拉开距离,“我是来帮助你的人,别对我抱有太大的敌意。” 瓷言并没有被对方的一席话给放松警惕,“我不记得我认识你,跟你有过任何接触。” 周东闻言笑了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被攥红的手腕,“没事,我记得你就行。” 瓷言冷冷看了一眼周东,准备离开。 她的身份是保密的,能知道她身份的人很少,少到知道的人不足五人。除非让她父母直面相认,否则不可能有人直接能证明她的身份,要不然她的身份早就暴露在北辰,益卿眼前。 所以她不相信周东说的每一句话,哪怕知道她是哪个国家的人。 周东看着背对着他准备离开的人,幽幽的说道“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这可不是好的教养。” 瓷言冷笑回怼道“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却私自更改别人国籍的人,这可不是有好教养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更何况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与别人交好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可是最基本的教养,你说是么?东先生。” 周东目光落到瓷言佩戴的耳坠上,深吸了一口气,弯腰行礼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 语气停顿了一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周东,一个暗线,你可以唤我一声东哥。” 瓷言上下打量了一眼周东,眼眸中含着一抹讽刺,“一个死无对证的身份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不信周东,哪怕是故人。 亲兄弟在这个时代都能反目成仇,很何况是仅有一面之缘相互不认识的人。 周东似是没有察觉到瓷言的警惕,又倾倒了一杯毛尖象征性的举了一下,“我想要是没有你老师的允许,白曼小姐也不会找到我跟我做一笔生意,想必我的资料已经全部都摆放到了你老师面前,你要是心怀疑惑的话可以瞧瞧。” 他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透明的,随便一查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隐藏,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天上或许会掉下来馅饼,可你也要是能成为吸引馅饼的那个人。 “我对你的身份并不感兴趣。” 周东一口饮完手中的毛尖,“可是我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隐藏下来,甚是能成为北辰学生的,他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么?”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瓷言闻言直接笑了出来,眼中带有一丝凉意,”达瓦里氏就是达瓦里氏。” “咔嚓。” 茶杯被主人重重的扔在地上。 “你枉为国家辛苦培养了你,亏你还是一个堂堂七尺的男儿。” 周东说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中尽是鄙夷。 瓷言突然恍然大悟,向周东走了两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怪怪的了,原来跟她会面的不是她真正的同胞,而是想分她一杯羹的人。 对方其实不认识自己,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出来她的身份,想要跟她进行合作。可是令她不解的是她的身份怎么会被泄露,又不是完全得被泄露,被泄露的同时还给别人设了一个影子。 泄露她身份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会给她既想伤害她,又想保护她的感觉,或者她就是一个诱饵,用她去吸引更多像周东一样人的人。 瓷言静静地看着不断往后退的人,眼中平淡的宛如一潭井水,好似有人前进一步就要被拉进去,永远都出不来。 “我的资历比你早,要叫哥也是你喊我。” 反正对方都打算这么做了,她为何不如别人的意愿呢?免得做了小人。 周东见瓷言同意,松了一口气,随即抱怨道“真是小气,一点便宜都不让别人占。” 瓷言弯腰捡起来四分五裂都茶杯,用手帕包裹了起来,“我跟你很熟么?你就占我便宜,不知道便宜越占越光。” 此时的周东就像一个小孩子,屈膝看着瓷言的动作,眼中带有迷茫,“你跟我不熟没有关系啊!我跟你熟不就行了。” 瓷言:“……” 真是癞蛤蟆四处呱呱叫,惹人心烦。 瓷言将瓷片递给周东,“你还要么?” 周东扫了一眼,“不就是一个瓷杯碎了便碎了。” 他不解对方为什么对一个打破的瓷杯这么珍视,破了就破了呗?再换一个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稀罕货。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珍贵的不是瓷杯,而是瓷杯得来处。这个国家有成万上千套瓷杯,可是仅有成千上百套的瓷杯是白净的。 瓷言视线落到桌子上其它得杯子上,笑意不达眼底,“茶杯不都是配套的,要是丢掉一个就是残缺,就不值钱了。” 周东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道“残缺就残缺,不值钱就不值钱,反正又不是只有这一套,坏了那就再换一套。” 有的东西是有很多套,所以你从来都不在乎,可是有的东西就只有一套。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笑着讲道“刚好,过段时间有人生日,我不知道要送什么,不如你将它送给我,让我借花献佛。” 周东手上的动作一顿,审视看着瓷言,不肯放过对方的一举一动。 “坏的东西送给人做礼物,你就不怕东窗事发被抓到?” 瓷言眼眸微动,“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呢?更何况有的人或许就爱这残缺之物呢?” 周东点头,想了想从抽屉里面拿出来几包被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茶,“你对茶这么了解,想必也是爱茶之人,这是我带过来的茶,你尝尝?” 瓷言婉拒道“原谅我是一个粗人,在我这里就算是再好的茶我也尝不出来任何区别。” 周东抬头问道“哦?那你喜欢什么茶?” “我对茶并不感冒,非得说出来一个的话,红茶倒是不错,”瓷言将包裹瓷片的锦帕放到随身拿着的小包中,笑着讲道。 “红茶你倒是喝的惯?” 周东好似听到了最大得笑话,眼中带有犹疑。怎么会有人喜欢喝那甜腻腻的红茶,没有半点滋味的红茶。 瓷言耐心解释道“红茶喝多了就觉得不错了,凡事都讲究先入为主这句话,我最先喝的是红茶,所以最先带入的就是红茶。” 周东似是而非低声道“那真是可惜了。” 瓷言也十分认同道“确实是可惜了。” 两人见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在讲些什么,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都达成了。最后,变成了周东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品着自己的茶,瓷言观察房间内摆放的东西。 第142章 罗曼想要做一笔生意 白曼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这种尴尬的情况,走进房间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差点退出去在走进来看看是不是自己进来的方式对不对。 瓷言放下手上的东西打招呼道“白曼。” 周东也从座位上热情的打招呼到“白曼小姐。” 被两个人当成救世主的白曼有些迟疑道“看来两位在我不在的时候相处的不错。” “呵。” “哼。” 前者是瓷言,后者是周东。 ”多谢东先生帮我照顾达瓦里氏,这是薄礼,”白曼从小包里拿出来一个金项链笑着讲道。 她记得大哥给她讲东方国家的人喜欢真金白银,尤其是最爱金子。 周东看了一眼金项链,又看了一眼打着哈欠的瓷言,双手接过。 “那我就谢谢白曼小姐。” 白曼点头带着瓷言离开。 快走到车子的时候发现车子旁边站了一个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瓷言心想“罗曼,他怎么在这?” 白曼笑着给罗曼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举一动都是亲密,“二哥,你怎么来了?” 罗曼冷哼一声,态度有点不好,“我不来难不成看着你被几只虫子欺负不成。” “就几只虫子而已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达瓦里氏,你先跟着二哥回去吧。” 白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没有坐上去,而是让瓷言坐上去。 瓷言瞥了一眼冷冰冰的罗曼,“那你呢?” 白曼摆了摆手上的车钥匙,“我还要陪着他们好好的在玩一玩。” 敢对她动手,她一定要将那些人的皮扒下来一层。 瓷言又偷看了一眼罗曼,冷不丁跟着罗曼看过来的目光给撞上,“其实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过去,正好增加一些胆量。” 不等白曼回答,罗曼冰冷的开口道“你跟着她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瓷言身体一怔,张了张嘴不再说话。 白曼不满道“二哥,你说什么呢?” 转身对瓷言安慰道“达瓦里氏,二哥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叹气,她还是不会安慰人。 瓷言脸上扯出一点笑容,“没事,白曼,我不会往心里去的,罗曼先生也是担心你。” 很好,好不容易称呼从“罗曼先生”变成了“罗曼”,这下好了又从“罗曼”变成了“罗曼先生”,还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真是太刺激了。 罗曼闻言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白曼拍了拍瓷言的肩膀,“回去吧。” “好。” 瓷言坐到车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白曼的车子,而是一辆跟着白曼一样的车。 罗曼似是察觉到身边人得沉默解释道“我们需要帮白曼做一个不在场的证明,替她吸引一部分的火力。” 瓷言面不改色“哦”了一声。 罗曼抬眸看了一眼右边后视镜,“你见到他了?” “见到谁?” 瓷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罗曼微侧头抬起下巴指了一下瓷言装茶具的包盒子,“周东。” 瓷言点头,“见过了。” 罗曼继续问道“有什么感想么?” 瓷言佯装不解,“我能有什么感想。” “我还以为你会对他好奇?” 瓷言调试了一下座位,抓住安全带,“好奇是好奇,毕竟一群鲤鱼里面突然游进来一条金鱼任谁都会好奇。” “仅是这样么?” 瓷言顿时被气笑了,直言不讳道“罗曼先生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何必在这里拐弯抹角,你之前最讨厌的不就是将一句话掰成两句话说的人。” 罗曼刹车,质问道“那我们就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你知道北辰为什么叫白曼过来么?” 瓷言还不逊色的瞪了回去,“谈生意呗!这有什么?” “那你知道要谈什么生意么?” 瓷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生意就是生意。” 罗曼复杂得看了一眼瓷言,目光落到对方黑色得头发上,声音冰冷的讲道“生意确实是生意,可是生意也分正规生意跟着违规生意两种。” 瓷言不屑一顾,“关我何事?反正这个生意也不归我管。” “不归你管,你确定?”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不用这么磨叽,烦人了,”瓷言被弄得实在是没有耐心了,她今日已经够烦了。 先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身份有问题的人将她说了一顿,原本以为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谁知道就是一个见利就走的小人,仅是几段话就能看出来他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到底是谁给泄露出去的,现在她每走一步都是一个坑,就害怕不知道走的哪一步是坑她直接跳了下去生死不由命。敌人在暗她在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 本来都够烦了,这下好了,还有一个人一直在你耳边念叨,瓷言觉得她现在没有骂对方一顿,已经是她家教好了。 “现在本国的一支手枪的市场价三百美元,卖到外国市场价应该是六百美元。” 瓷言见罗曼没有在说下去,放肆吐槽道“然后呢?说话说到一半,你是不是吃面包只吃皮不吃芯啊!” 罗曼被瓷言的一番比喻给逗笑了,好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面包皮不吃面包芯?” “咳咳。” 瓷言捂住胸口,心生感叹道“罗曼,你真是够可以的,谁有你狗啊!” 她差一点就变成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的第一人了,这个死法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够可笑的。 罗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还要不要继续往下听?” 瓷言沉默两秒开口道“不想听。”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活的就越轻松。知道的越少,心中就一片寂静。知道的越少,考虑的就越少。 她虽然对事事好奇,可又不是所有的都好奇。该她知道的她自然会知道,不该她知道的她也不想知道。 周东为什么千里迢迢放弃富家公子的身份来到这里,白曼又要跟对方谈什么合作却被对方一直拒绝,罗曼为什么一直想要自己知道,自己的老师又在演什么角色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北辰要是想让她知道的话,早就让她知道了,而不是一直隐瞒着她。这一次外出或许真的是让她自己探索,自己去决定,可是谁又问过她愿不愿意。 罗曼假装没有听到瓷言的拒绝,“现在哪怕各国稳定了不少,该有的内战还是有的。可是我国从始至终都是发的战争财,所以你知道的,我们不想要稳定。” 因为一旦各国稳定了下来,他们这些制造武器的该怎么赚钱,卖给自己军事跟销售外国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和平不好么?为什么非得有战争,“这句话瓷言没有说出来,她现在也没有资格能说出来。 对于此时的她来讲,她崇尚和平,可是也知道想要和平前提是需要战争。说几不道德的话,她现在恨不得所有的国家都乱起来才好,这样她的母国才能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瓷言沉吟道“那你想要做什么?而我又能帮你做什么?” 长久不联系的人突然给你发消息,怎么可能是为了你我彼此的感情,要么是借钱,要么就是帮忙。 “我需要你帮我跟北辰牵条线?”罗曼说出自己的想法。 瓷言眼瞳猛的一缩,迟疑道“白曼不是在这,为什么是我?” 罗曼轻描淡写道“我不满意你跟着北辰,但是我一直认同你的能力。白曼是我的妹妹,我知道她的能力。” 瓷言思索片刻,想了想讲道“现在世道不稳,我不能拿老师保险,所以一通电话可以么?” “可以。” 罗曼闻言点头,可是紧握方向盘的手却在倾诉他得内心并不平静。 你竟然不相信我,甚至还在怀疑我会伤害自己的亲人。 第143章 雾雨跟着瓷言争锋相对 车子缓缓停下,等到人下去的时候懵了。 “你就把我送到这?”瓷言不可置信问道。 罗曼降下车窗,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车子再往前走一点就被监视了,目前也不是我跟北辰见面的好时候,所以只能麻烦你自己走过去了。” 坐车太久,难免会困倦,瓷言微打了一个哈欠,“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怕老师?” “今时不同往日,是我有求于他。” 说完,罗曼指了一下行车记录仪,驱车离开。 瓷言往旁边走了走,远离车尾气,抱紧手上的盒子准备离开。突然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啊!雾雨先生。” 雾雨动作微顿,视线落到被抱在怀中的盒子上,迟疑道“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瓷言点头。 雾雨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平淡的眼中荡起一点涟漪,“外面刀剑无眼,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想要什么东西让下人给你准备不就行了。” “一直待在房间中难免会无聊,现在社会正处于一天一个变化中,要是因为害怕而待在家中,万一跟社会脱轨了怎么办?” 瓷言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继续讲道“更何况尊贵的先生都出来了,我又有什么不出来的道理。” 雾雨目光平静的看了一会瓷言,又抬眸望向空无一人的街道,“是罗曼送你回来的?” 虽是疑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瓷言未答。 雾雨见怪不怪,右手把玩着戴在左手的祖母绿扳指,眼帘微掀,身上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送你来想必是有求于你?” 瓷言则是反问道“那先生你呢?” 罗曼有求于她所以同意白曼的请求开车送她回家,要是雾雨对她没有任何需求,也不会在这阻拦她。 雾雨摘下金丝半挂眼镜,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洁白的绸缎,细细擦拭了起来,答非所问道“你手上的是什么?” 瓷言低垂眼帘解释道“过几日是益卿先生的生日,这是送给他的礼物。” 雾雨擦拭眼睛的手一抖,沉思道“他生日竟然快到了么?那你给他准备了什么?” “礼物还是保密比较好,提前知道就没有惊喜了。” 雾雨轻笑一声,眼中是说不尽的讥讽,“他这人比较物质,平常的东西可不会看到眼中,在贵重的东西对于他来说还不如石油美元来的实在。” 瓷言洋装惋惜道“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哦?那你给他准备了什么?” “白瓷茶具。” 雾雨非常认同的惋惜道“确实是可惜了。” 瓷言不愿再跟雾雨有太多交流,准备找个借口推辞离开的时候。 “我有求于你?” 雾雨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啊!” 瓷言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雾雨重复道“我有求于你?” 瓷言脸上标准化的笑容有点僵硬,“先生,再见。” 雾雨拉住瓷言的胳膊,冷言道“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应该是懂得。上一次你的老师可是发了不少的财,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瓷言低头被抓住的胳膊,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语气冰冷的说道“上一次先生也跟在后面赚了不少。” “我们起步晚,内心也有胆怯,赚的哪有你老师多,他稍微咳嗽一声就连国家也要震一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跟着中国做生意。” 讲到这雾雨眼中的鄙夷恨意愈发明显。 瓷言往后退了半步,面若冰霜,讥讽道“生意便是生意,要是先生想做大可去做,也没有人将刀横在先生的脖子上不让你去做。” “武器外国卖价是七百美元,怎么到了你老师这里就变成了不到两百美元,甚至比我国自己售价都低,他这种生意做法让别人怎么去做?”雾雨咬着牙质问道。 可惜雾雨这一次是问错人了,也是问错人了。瓷言本就是中国人,她巴不得卖给自己国家的价格再低一些。 “先生到底要说什么?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在心里偷笑是在心里偷笑,表面上还是得表现出正经的样子。 雾雨心痛劝解道“你就不怕这样下去你的老师会赔的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你身为他的学生不应该好好的为他考虑考虑。虽然我们都知道你的老师很喜欢那个国家的一切,但是喜欢是喜欢,喜欢也不能跟着自身的利益相比啊!” 瓷言一脸冷笑看着打着为她好的标签,却是为了自己私心的雾雨,莫名觉得有点恶心。 “先生,我们国家是重工业,一支手枪的利润能得多少你这个比我还清楚。假如我一支手枪卖一百美元,其他的商人卖一百五十美元,可就算是我卖了一百美元,我仍然能赚上五十美元。虽然跟别人相比我是亏了不少,也是我每每卖出去得买一把枪真的是亏得么?先生。” 市场上很多企业都说自己今年是亏得,可是真的是亏得么?假如一个企业上一年他能赚一千万,到了今年他只赚了三百万,对外扬言说自己亏了七千万。不知道的市场经济的人真的以为他亏了,对他报以同情,可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因为人家从始至终都是盈利了,亏损的只是我们。 雾雨没有回答。 瓷言继续讲道“一支手枪我比别人少赚了五十美元,这样看来我确实是亏了不少啊!可要是我一下子卖了一万只,一百万只,一千万只。先生,你看,我还是亏得么?我虽然卖的比别人便宜,可是我胜在卖的多啊!更何况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现在正处于全民皆兵的状态,随便一个单子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说完,直接大笑了出来,仔细观察的话隐约能发现眼中得星光。 雾雨啧了一声,他本来是想借瓷言的关系去阻拦北辰的,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上当。 在心里赞叹瓷言聪明的同时,他也知道要尽快拆散这对师生,要不然以后不容小觑,他不能嚷北辰同他一样养出来另一个益卿,一个你益卿有见解,有谋略,又忠心的人。要是利亚在这就好了,他也不用这么烦恼。 雾雨抬手抚摸瓷言的耳坠,一字一句坚定且缓慢的讲道“再厉害的人也抵挡不住孤立无援,再厉害的人也抵挡不住流言蜚语,再厉害的人也抵挡不住群攻围之,再厉害的人也抵挡不住蛀虫撕咬,你说对么?达瓦里氏。” 瓷言每听见一句话内心的惶恐就增加一点,直到惊慌不已,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甚至眼中得讥讽寒意愈发深邃。 轻笑一声,直对雾雨审视威胁得目光,“同样我也知道所有的计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要是有人高出你一点他内心可能不服,从而产生怨恨。可要是你的实力远超于所有人,他们只能仰而望之,甘愿臣服。” 她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自己说的同样也是对的,自己说的跟着对方说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要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到达自己说的那种地步呢?自己的国家曾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她相信以后也可以。同样的是她也相信老师也可以,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同样她更无比清晰的知道这个可以指的是以后的老师,而不是现在的老师。 雾雨轻蔑笑了一声,眼中带有一丝兴趣,“你就这么相信他?相信你的判断?” “相信。” 雾雨看着态度十分坚定的瓷言微微愣神,这个目光他也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喊了一声“利亚。” 瓷言诧异的看了一眼陷入自己世界的雾雨,转身离开。 第144章 都还有幻想,和好的第一步 世界不会围着一个人转,人也不会围着一个人转,可是国家有时候真的会围着一个人转。 “叩叩。” “老师你在书房么?”瓷言见房间内迟迟没有动静,打开门露出半个脑袋小声问道。 书房确实是有人,可惜那人已经睡着了。 瓷言脚步放轻走了进去,拿起挂在门口的大衣给昏睡的人盖上。 哪怕开了暖气,也只能说房间内温度适宜,不冷不热,趴在桌子上睡醒之后还是能感觉到冷意。 大衣刚盖上,原本睡着的人醒了过来。 “达瓦里氏,你回来了?” 声音带有熟睡之后的沙哑,就连犀利洞察人心的眼神比往常柔和了不少。 瓷言点头解释道“白曼没有回来,她说处理完一些事情之后再回来。” 北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就照她的想法走就行,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瓷言为北辰倒了一杯温水,目光落到对方眼下的乌青,劝道“老师,不如回房间多休息一会。” 北辰摇头谢绝了瓷言的好意,目光落到放在一侧的盒子上,转移话题,“嗯?那里面装了什么?” 瓷言一边收拾堆成散乱的文件,一边解释道“茶具,可惜坏了一个茶杯。” “配套的茶具才值钱,圆满,要不要找一个匠人修修?” 瓷言动作一顿,笑着答道“是白瓷做的,不好修。” 不是不好修,只不过是能修的匠人不在这。 北辰也想通了这一点,语气有些遗憾,“可惜了。” “平心而论也不算可惜,本来就没有花一分钱得到了它,按道理来说也是赚了,”瓷言解释道。 北辰可惜的是白瓷少有,尤其是配套的,之前一段时间曾被炒成天价。哪怕现在国家有了不少,白瓷的价格还是稳居不下,送人去当人情还是卖钱都是价值。 瓷言觉得不可惜的是这套茶具本来就不属于她,能不能送给别人当人情,或者是卖钱对她来说都一样。她给周东要是因为猜到等她走之后对方也会扔了它,自己何乐而不为索要了它,反正自己也喜欢喝茶,只要她不说谁又能知道少了一个呢? 最主要的还是她原本是计划送给益卿当成生日礼物的,残缺的东西送给残缺的人岂不是天作之合,反正脑子里全是满是石油,美元的益卿怎么会了解这些,只可惜雾雨打消了她的想法。 “这是?” 瓷言拿着一张调查报告闪过一丝异样。 北辰察觉到瓷言的动作,不动声色用余光看了一眼对方,语气漫不经心道“建设国家需要钱,现在比侵略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贩卖武器了。” 瓷言内心有了几分了解,之前这个国家发达就是给各个国家贩卖武器,现在贩卖武器不过是做回了老本行。 北辰从被瓷言整理好的文件中拿出来几张纸摆在两人面前,“经过上一次大战之后,各个国家都需要储存武器,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需要,但是你不能没有。其他的国家秉承着这个信念,一直都从我国买武器。” 瓷言心有感悟讲道“毕竟真理出现在在大炮的范围之内。” 北辰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异样,“东方那个国家哪怕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不得不说还是一个人口大国,地大物博。” 他很少在瓷言提中国二字,基本上都是说东方国家,不只是他,其他的人也是如此,就好像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瓷言保持沉默。 北辰目光从文件上移到沉默的瓷言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有很多人都想跟这个国家做生意,也有很多人不想跟这个国家做生意。生意一旦谈成,不管是哪一方都是赚的,可是生意一旦谈成,卖的那一方……” 他收回视线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而是留下了一系列的猜测。 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是一个庞大的经济市场,随便谈一笔生意都能让卖方狠狠地赚上一笔。赚钱的同时其他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谁都想要霸占这个市场,同样的他们不仅想要霸占,更想要分割。 之前没有先进武器的时候,这个国家凭借刺刀信仰都能赢。要是这个国家有先进武器的时候,那这个国家能强大到何种地步由此而知。其实很多人都在幻想,很多国家都在幻想,幻想某一天能分割那个国家,可是现在没有一个国家敢轻举妄动,因为都在害怕。 毕竟一无所有没有任何软肋的人,就宛如一枚硬币,你永远都不知道它被扔下翻得是哪一面,正面与反面,天使与恶魔都不曾得知。 瓷言藏在袖口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却十分平静,反问道“老师你想怎么做?” 北辰将摆在桌子上的纸重新放回它们的位置,只剩下一张,而那一张就是瓷言不能平静的一张。 “老师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可是老师与其他的竞争力相比并没有多大的胜算,尤其是益卿他们。” 毫不夸大的来讲现在能跟着北辰竞争的只有益卿一人,不过这只是按照一个人资产对比,要是双方在压上自己的伙伴,益卿那一边获胜的可能性更大。 雾雨虽然不喜欢益卿,不喜欢益卿对他的掌控,可是不喜欢是不喜欢,利益是利益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最主要的是相较于让北辰得了利,他宁愿是益卿。鸢尾更不要讲,所有人都说他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跑。他与北辰也合作过,也背地里面捅过益卿,是非恩怨他还是能分得清的,更何况他的老搭档还在益卿那一边。 要是仅有这三个人的话,北辰只会感觉会麻烦一些,也不是没有胜算,可问题出现在雾雨身上。 伯特毕竟是雾雨的养子,他虽然背叛了雾雨,可是在大事小事上面还是以雾雨的想法为主。至于另一个赛尔则是自己跟北辰基了怨,只要是能让北辰不痛快的事情他都做。 一对一有胜算,一对三也有胜算,可惜是一对多那就难办了。 瓷言附和道“确实,有点难办。” 很显然阿门她也猜到了这一点,这个局太大了,一点也不好掌控,稍有不留神就被撕碎瓦解。 北辰轻叹了一口气,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着实不想放弃,可是他也不想无端的去冒险。 瓷言内心不是滋味,她知道跟老师合作她的国家能获得更大的利润,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太悬了。国内有益卿他们这一堆人的阻拦压着,北辰很难出头。 更何况相较于风险较大极其不稳定的北辰,跟益卿这个奸诈的商人合作也不错,至少钱到位,其他的也到位了,只是贵了一点。 “老师,罗曼他想跟你讲谈一笔生意。” 北辰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到相册上。 他算是知道瓷言是怎么回来的了,白曼需要办事,她不放心把瓷言交给其他的人,能让她放心的除了他这个大哥,也只有罗曼那个二哥了。 瓷言察觉到北辰的迟疑,急忙劝解道“老师,一切是非恩怨哪有钱重要,罗曼有想法跟你议和,你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后退半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可是亲兄弟哪有隔夜仇啊!你不可能一直跟罗曼不和好。” 北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轻轻敲了敲桌子,最后抬眸看向瓷言,“老师知道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瓷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凡事第一步能走出去,第二步也就没有第一步那么难为情,那么多顾虑,笑道“老师,态度温和一点,再见。” “嗯。” 第145章 伪装成林黛玉的罗曼 出去的瓷言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欣慰的离开。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拯救了在会议室排队等待挨骂的一群人,所有人纷纷竖起耳朵,想要看看是哪个倒霉到极致的人没有把手机调成静音。 他们感激这个把他们从水火中救出的人,可同样的是一点也不妨碍他们去看这个人的笑话,感激跟着嘲笑是不一样的。 电话铃声还在喋喋不休,在场的所有人才发现不对劲。 罗曼看了一眼手表,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声音冰冷隐约多了一点点温情。 “会议结束。” 说完,拿着嗡嗡作响的手机离开。 迈的步子还跟着之前的一样,只不过往常四五分钟变成了三四分钟。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罗曼才不慌不忙的接听电话,“谁啊?”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谁,哎,他就是不想说。 另一边的北辰听到对方整这一死出,没有忍住也翻了一个白眼,“北辰。” 说完,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你大哥。” 罗曼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打电话自然是有事找你?” 北辰看了一眼手机,他怀疑是不是他想错了,罗曼根本就没有跟他议和的心愿,是瓷言一手操作的,这下瓷言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罗曼低头看着写满字的纸张,语气十分幽怨。 “我想也是,要是没有事情找我帮忙的话,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你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弟弟。” 北辰这一次彻底震惊了,脱口而出道“你真的是本人,你莫不是罗曼随便找了一个人哄弄我的吧。” 他的弟弟怎么可能会说这些话,要么就是世界疯了,要么就是他被近段时间的事情给逼疯了,他只是没有发现而已。他宁愿相信自己疯了,也不愿相信电话的另一头是罗曼。 “哈。” 罗曼嗤笑一声,“没想到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北辰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我没有时间跟你闹。” 罗曼看着手上的纸,一字一句的念道“你当然没有时间跟我闹,你不仅没有时间跟我闹,甚至连关心我的时间都没有。” “神经病。” 北辰骂完直接挂断电话。 被挂断电话的罗曼并不心急,甚至还大笑了出来,要是被其他的人看见的话,一定会认为他是疯了。 “你不是喜欢林黛玉,怎么我装成林黛玉你就不喜欢了。” 轻声的质问,只可惜质问的人不在。 罗曼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 北辰看见来电人,眉头紧皱,眼中含着一抹淡淡的嫌弃之色,接了起来。 瓷言说的不错,任何东西跟着利益相比都得去一边。 罗曼没有拐弯抹角直击话题。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北辰交换了一下翘着的腿,用钢笔敲了敲桌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要什么?” 罗曼闻言冷哼一声,“我想跟你比一场?” “比什么?” “枪法,决斗。” 北辰笑着反问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我师出同源,你的所有技巧都是我教给你的,你确定还要比?” 罗曼则是冷笑道“你喜欢那个国家的文化,那我就那个国家的话回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来不来?” 所有人都说他讨厌北辰,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认为自己讨厌北辰。一件事情做的久的话,假的也变成真了。他一直提醒自己要讨厌北辰,他甚至差点就将自己给迷昏过去了。 北辰看了一眼手表,“可以,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 “等我。” 北辰讲完毫不留情挂断电话,拿起放在门口的大衣走了出去,路过客厅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漫步离开。 待在自己房间中的瓷言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猛的从书本中抬起头,走到窗前看了过去,见到的只是一个渐行渐远的黑色车屁股。 她站在窗户前沉默了好久,余光扫过放在角落白瓷的时候,摸了一下佩戴在左耳的耳坠,拿起包离开。 还未走出门就被保姆叫住,“小少爷,快到午饭时间了,你要去哪?” 瓷言脚步一顿,解释道“一直待在房间难免烦闷,出去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保姆问道“可用给先生说一声?” “不用,就一会。” “嗯。” 保姆点头回到厨房。 瓷言走出监控区,戴上一个黑色口罩,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围巾围了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睛。 幸亏季节已经到了深秋,这种装扮不会太吸引人。 司机提醒道“先生,目的地到了。” “好,剩下的钱就当是你的小费。” 瓷言回过神,从包里面拿出钱递给司机直接走了下去。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小费这个项目,总觉得自己很亏,多付了属于她的金钱。不过每个国家每个国家的习俗,就算是不喜欢也得入乡随俗。 瓷言盯着眼前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推开的时候,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周东看清来人的时候,眼中迅速闪过惊讶,“是你?你怎么来了?” 瓷言观察了一遍四周,压低声音讲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 周东很显然也想清楚了这一点,让瓷言走了进去,自己偷偷看了一圈,关上房门。 瓷言摘掉口罩放到口袋中,说明自己的来意。 “我想请你帮个忙?” 周东面色突然警惕了起来,后退半步,眼睛死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声音极冷,“帮忙?帮谁?帮你?还是你的老师?要是你的话我可以想一想,要是你找我帮忙是为了你的老师的话,一切免谈。” 瓷言深吸了一口气,“帮我,也是帮我的老师。” 周东冷笑一声,抬手指向关闭得房门,“路在那边,慢走不送。” 瓷言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眼中含着一抹倦意请求,“求你?” 周东不怒反笑接连质问道“你可知道他曾经也是刽子手之一?你要我如何去帮他?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达瓦里氏,嗯?” 瓷言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尽可能的保持语气的平静,“在那个时候谁都是刽子手?不止是他们,我们也是。” 周东目光冰冷,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人,“你也不想你的身份被暴露吧,达瓦里氏。” 瓷言觉得十分讽刺,食指隔着空气点在周东左胸,“你的衣服很华丽,要不少钱吧?” 周东上下打量了一眼瓷言,暗讽道“比不上你身上的华丽?” 瓷言轻声低喃道“是么?” 周东与之相对的视线微微移开,后退一步退回到自己刚才在的位置,“你的思想被同化了,甚至还有一点倾向为敌人找补,你还是趁早回去吧,免得造成不可挽回得后果。 瓷言将右手扶向的右脸,感受手上温热,笑意不达眼底,缓缓的说道“下意识的逃避,在别人身上找问题一直都是你的解决方式么?” 周东眼瞳猛的一缩,面色平静,“你摸着自己的心脏好好的问一问,你难道就没有私心,你真的是为了国家么?” 他现在很想用刀劈开瓷言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竟忘记了敌人,甚至不惜来威胁他,质问他,她怎么敢的啊! 一直生活在光明中的人怎么会体会久居在黑暗看不到任何希望,却被一个陌生的人拉在太阳底下的心情。更何况拉瓷言的人不仅是让她生活在太阳底下,就连他自己也是一个太阳。 第146章 周东与瓷言的对峙,人私心与贪念 瓷言低垂着眼帘,“我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不能恩将仇报,也不能冷眼旁观,更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贬低。” 她想她的老师是不可战胜的,不能被益卿那些人玩弄,最主要的一点是她能分得清国家与谁合作才最获利。 亲情有的时候需要跟利益让步,同样的是利益有时候也需要跟着亲情让步。 周东深深看了一眼瓷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着白曼合作么?” 瓷言沉默不语。 “因为她的两个哥哥一个是白道,一个是黑道。白道是你的老师,可是黑道可不是。我想你跟着他们生活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她那个黑道得哥哥是怎么起家的吧。” 瓷言依旧是沉默不语。 她当然知道罗曼是怎么起家的,她也知道罗曼是做什么生意的。最赚钱的有三种,人口买卖,枪支买卖,最后一种便是毒品。 周东一脸笑意看着垂头丧气的瓷言,“祸不及家人,可是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老师。” 瓷言猛的抬起头,“祸不及家人,那你呢?你在这不就是印证了这个答案。” “我跟他不同。” 周东眼中闪过一抹惊愕,看来他的身份已经被对方知道了。 瓷言莫名觉得有些讽刺,“你认为你和他不同,可是我看不出来你与老师有什么不同?你的父母叛了国,而你现在站在这里就代表国家相信你。既然你都认为祸不及家人,可为什么到了老师这里你是另一种说法。周东,做人可不能这样啊!” 周东眼中满是杀意,恨不得将眼前人剥皮抽筋。 “你可知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更可知一旦沾了毒能戒得可行性不足百分之十。” 瓷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下意识反驳道“你别拿这句话来堵我,贩毒的从来都不是老师,你别为你自己找借口。” 周东轻蔑一笑。 瓷言也轻蔑一笑,“我相信他,相信他的人品,我比相信我自己更相信他。” 周东被瓷言眼中的热烈坚定弄得有些慌神,回过神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就是被他迷了魂?” 他除了自己,他谁都不相信。他之前相信了父母,可还不是遭到了背叛,唯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相信啊!真是一文不值。 瓷言下意识握住左手佩戴的银手镯,睁大双眼,质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任人欺辱,走一条没人走过的路。” 如果这一次跟着国家合作的不是北辰,而是益卿,瓷言她能想象到以后未来会出现什么问题。北辰经过上一次事情之后已经被人嫉恨围攻,要是这一次在出半点差错,真的会万劫不复了,要不然罗曼也不会借此机会趁机跟着北辰和好。 周东低垂着眼帘,躲开瓷言的视线,“恕难从命?” 瓷言抿紧唇,“求你?” 弯着腰,半跪不跪。 周东转身,不愿看瓷言,“你走吧,我就当今天没有见到你。” 瓷言站起身,眼神中的请求一点一点的散去,最后变成玩味冷笑,“你们需要我?” 周东闻言猛的转身,似是看到了陌生人,“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这么想?那么就当我是威胁吧,”瓷言摆手满不在乎道。 周东试图道德绑架,“你忘记你来自哪了?你可还记得你的身份?你对得起他们么?达瓦里氏这个身份你用了几年,你真当自己是达瓦里氏了?” 可是他忘记了能被道德绑架的人应该有道德,可是道德有时候跟着自己的命脉相比道德也就无足轻重。 瓷言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在外面你会叫我什么?” 周东脱口而出,“达瓦里氏。” 对上瓷言戏谑的目光,恼怒道“你诈我?” “没有,”瓷言摇头。 你瞧,你也不会叫我真名,连你都叫我达瓦里氏,我除了达瓦里氏还有什么。 周东好声好气道“我在外面叫你达瓦里氏,是为了你好。” 道德不能绑架,就换了一个为了你好的说法,真是讽刺至极。 瓷言也不愿意在跟着对方在继续纠缠下去,“你我说再说也无用,你劝不了我,我也劝不了你。东先生,求你。” 东先生,最初的尊敬不认识,而不是周东,两个人得身份再次发生了转变。 可惜有人愿意放低自己的身价,可惜有人给脸不要脸。 周东一脸鄙夷看着瓷言,“三次相求竟为了一个人,你真是可笑。” “我不喜欢回忆,我也不喜欢向别人诉苦,因为我觉得毫无意义,非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甚至还要把自己的伤疤一次一次得揭开,再次受伤。” 瓷言摸向左耳垂,哪怕再好的去疤药也去不掉这条长长的疤。 周东梗言,“你……” “你跟着尸体睡过觉么?” “……” “你知道孤立无援的时候,身边都是异族人么?” “……” “你被别人羞辱过,像一只狗一样四处向人求饶么?” “……” 你吃过满是蛆虫的面包么?” “……” “你有连续饿三四天,就连污水都没有的感觉么?” “……” “你有经历过满身冻伤的情况么?” “……” 瓷言一脸玩味看着周东,每说一步就往前一步,直到对方退不可退。 食指轻轻划过周东的衣裳,最后落到旁边摆放的小玩意上,“你没有,你是幸运的,你一直都被保护,哪怕民族危亡之际,你连过夜的白开水都没有饮用过,你唯一受过的苦便是现在,不能时刻有父母相伴。” 周东皱紧眉头,宛如被戳中心思,一手推开瓷言,“你到底想要什么?” 瓷言丝毫不介意自己被推开,也不介意自己差一点被对方推倒,嘴角微微勾起,“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们想要什么?物质是恒定的,我想知识分子的你也应该也清楚的了解。” 周东到口的话硬生生得给咽了下去,气的脸红脖子粗。 瓷言抬眸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满是细小的伤疤,“离不开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们。我给你面子,所以我求你。我不给你面子,那就是你来求我了,别逼我直接命令你,这样让我们两个脸面都没有光。 像你这样的人国家从来都不缺少,也不是少了你一个不能运动。而像我这样的人可不一样,国家需要我,我与国家目前是属于相存的,而你与国家是属于寄生的。” 周东再次被戳中了命脉,恼羞成怒怒斥道“胡说。” 嘴上说的是胡说,可是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瓷言待在外国给国家捐了不少的钱,甚至还联合一些其他的人给国家捐钱,缓和了当时被压制的美元经济危机。虽然表面是北辰,可背地里面是谁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谁。 周东不敢承认对方说的话,哪怕对方说的是事实,他怎么愿意看到镜子中肮脏被逼的自己。 瓷言可不会放弃机会,继续讲道“如果国家只有十万人,而你就是千人中挑出来得一个。你敢说你对国家是真的忠心么?你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要求么?你父母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会不知道?你想借此机会来为你的父母赎罪,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东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我动机是不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的父母赎罪,那你呢?你动机就是纯的么?要是纯的话,你为什么要帮助你的老师,明明益卿也是一个合作得好伙伴,你的老师他之前做过的事情比我更可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遮羞布终于被掀开了,他父母背叛了国家,而他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赎罪,为了给父母减刑。 第147章 秘密一步一步得被解开 瓷言轻笑道“让人最恨的从来都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背叛自己的人。” 周东不以为然反驳道“要是没有强大的敌人,我国何以变得民不聊生,山河破碎。” “亏你还是一个文化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现在的经历还没有教训够你么?一个美丽而无用的东西,它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就是被侵略而存在的,美丽单出一张便是罪。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自己,不要将所有的过错推给别人,因为我们也有错。” 瓷言强压制住怒火,继续讲道“我们可以恨他们,可是我们最应该恨得是汉奸,是背叛自己国家的人,恨那些抽刀对向自己同胞的人。” 行走在路上,低头看是人,抬头看也是人。遇到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安心御敌的时候,你背后突然被人捅了一刀,转身望去却是亲近人。 周东哑口无言。 瓷言转变态度,轻声劝道“我知道你的来意,我也知道你是你,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所以你也要看开一点,老师是老师,罗曼是罗曼。我们不能拿别人的错误,去伤害自己。” 周东眼中的冷意渐渐融化,问出自己的疑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他?” 瓷言见对方有松口的意向,心中沉甸甸的石头轻了一点,解释道“从国家来讲,跟着老师合作,我们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而且会更保险一点,知根知底,不用担心对方坐地起价,出尔反尔。 从我自己得私心来讲,他是把我救处深渊的人,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嫌弃我的出身,更没有因为我的性别看不起我的人。我现在所拥有的知识,金财,权利都源于他,甚至还有我的思想。” 凭心而论,女子成就一番事业比男子要难上好多,从历史上消失得女性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她唯一一次当面泄露出自己的性别,可惜这个人没有听出来。 周东从抽屉中拿出来一张卡片带给瓷言,询问道“你让我帮你做什么?” “利亚。” 瓷言双手接过卡片,说出自己的目的。 周东低喃道“利亚?” 他对这个名字有一股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 “对,就是他。” 周东揉了一下太阳穴,“我知道了。” 瓷言伸手,“为了各自的私欲,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东回握,“为了各自的私欲,祝我们合作愉快。” 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回去的。 瓷言洗了一下手,问向一旁的保姆,“老师,他还没有回来么?” 保姆回答,“先生还没有回来,小少爷可要先用午餐。” 瓷言摇头,“不用,我在等一会。” “是。” 瓷言觉得反正自己没有事情,不如去花园逛逛,去欣赏最后的残秋。 谁知道刚走到庭院就跟着快步走过来的南斯撞上,惊讶询问道“南斯,你可是来找老师的?” 南斯下意识冲瓷言笑了笑,“北辰人呢?” 瓷言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解释道“老师出去办事了,一会就回来了。” 南斯冷哼一声,“他倒是躲得清闲。” 瓷言屏退房间中的仆侍,倾倒了一杯咖啡递给对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南斯,你知道利亚么?” 南斯抬眸看向询问他问题的人,小抿了一口咖啡,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瓷言解释道“就听见过两次,第一次益卿跟着雾雨在包间争吵,一不小心听到的,第二次便是今日雾雨来找老师离开的时候,跟我又交谈了一会,一不小心脱口而出说的名字,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她在上一次听到陌生名字的时候就长了一个心眼,回去的时候在网上查了查,只有一堆无关紧要,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利亚这个名字好像是被雪藏了一样,同名同姓的有很多,可是能跟着益卿他们连接起来得根本就没有。 南斯轻叹了一口气,感叹道“看来这一次雾雨是真的急了?” “嗯?” 瓷言不解何意。 南斯放下咖啡,眼中含着一丝趣味,“我对这件事情了解的不多,只不过这件事情在当时闹得太大,哪怕有他们三个人的清理镇压,还是有不少小道消息的。可随着益卿权利日益增大,这件事情渐渐被人埋到海底。” “三个,看来是雾雨,益卿,鸢尾他们三个了,”瓷言心想道。 南斯笑着讲道“雾雨是海上商人起家,跟他一样的还有一位叫荷兰的人,荷兰你是见过的。他们两家是世仇,谁都想把对方搞死,然后吞并,一家独大。” 瓷言在心中腹疑道“海上生意,那时候能有什么海上生意,不过是美化过得海盗罢了。” “只不过荷兰这个人心高气傲,一向看不起绅士做派的雾雨。在雾雨掌权的那段时间,算是他们两家最安静的一段时间,两家的生意竟诡异到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可是在他们争吵打斗获利的小家族可就不这么想了。” 南斯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他第一次见到雾雨的时候也曾一度以为对方是一个绅士,谁曾想到表面绅士的人早就是满手血腥,满是罪恶。 在一个人的巅峰时期,一拳打死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妄言,至少他真的见过。只能感叹一句巅峰时期的雾雨比益卿还要狂妄,还要厉害。 “两虎争斗,谁都死不了,可是一旦争斗就会流血少肉,生存在夹缝中的虫子就能以此饱餐一顿。奈何两只老虎都受了伤,有心无力,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小营小利放在眼底,”瓷言暗想道。 南斯抬眸看了一眼认真听他讲话的瓷言,“他们恐惧一向不和的两家会联手,生生断了他们的财路,所以他们用计激怒荷兰,让他对雾雨心生怨气,暗含杀意。 原本他们也打算对雾雨也这么做的,可惜雾雨这个人最不屑的就是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所以第一开始就没有给那些人机会,依旧保持自我。被激怒的荷兰才不会管这些,那时候唯有好好得坑上雾雨一把才能让他消气。所以他在得知雾雨要走那条海道的时候,提前让人设了埋伏,重伤了他。” 他停顿了一下,发自内心的感叹道“那个时候的上帝似乎很宠爱雾雨。” 瓷言接话替南斯补充完整,“非但没有动摇他得根基,甚至还给他送过来了一个益卿。” 这个她知道,虽然再网上查不到,可是上一次杀青宴荷兰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除了利亚。 南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笑而不语,压低声音凑近小声说道“小达瓦里氏,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哦。就算是告诉,也不要大声宣传。” “什么小秘密?” 瓷言眼前一亮,内心燃起八卦的兴趣,乖巧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快点讲。 八卦谁不爱听,谁不爱听小秘密。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八卦,秘密,其余的都是好事。 “之前的益卿可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小十三。那个时候的我跟着小十三相处的并不多,只记得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敏感一直跟在雾雨身后的小尾巴。小十三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子,满眼都是对雾雨的孺慕与憧憬,浅灰色得眼睛宛如刚刚被雨水洗过的天空。其实那个时候你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的眼睛不仅是浅灰色一种颜色,还微微泛着蓝,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呢?” 南斯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第148章 利亚的决心,他的背叛 瓷言想不到那种场景,她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个画面。一眼定终生,很多感觉在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不过她倒是有幸见过一次南斯眼中泛着蓝的浅灰色眼眸。 她见到的时候也是一种意外,是上一次的杀青宴益卿站在她前面为她挡下了啤酒瓶,在恍惚中隐约见得,可也是在刹那间的异域让她记住了一双罕见的眼眸。 “益卿这个人啊!因为小时候的原因,导致他的独占欲很强,他不能忍受雾雨除了他之外名下还有其他的养子,尤其是对其他的养子比对他还要上心。” 瓷言迟疑道“我听荷兰说雾雨把益卿带回去的条件是曾向他许诺一生只收他一个养子。” 南斯闷笑一声,“雾雨这个人啊!他什么时候说过真话,不过是权宜之策,可惜有人上了心。” “承诺是最廉价的,我从来都不相信承诺。” 瓷言此时此刻好像明白了益卿向自己说这句话的感受,唯有承诺最廉价,而她当时怎么回答的,廉价的不是承诺,而是许下承诺的那个人。 南斯嘴角微微上扬,“雾雨原本是打算偷偷的将小十三带回去,找一个单独得地方来培养他。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被荷兰猜到了,在小十三踩在土地得那一刻,迎接他们的便是雾雨收养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你见过的,也曾和他打过交道。” “赛尔?” 瓷言脑海浮现一个人脸,赛尔是雾雨的养子不是秘密,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出来好多事例。 说实话她与赛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赛尔一举一动像极了雾雨。赛尔跟着雾雨很相似,都对自身的追求很高,说难听一点就是太过于注重身高形象 就像一只虽是开屏的花孔雀。只不过前者比后者缺少了天然,多了几分僵硬模仿。 南斯点头,“是他,另一个就是你好奇的那个人,利亚。” 瓷言好奇问道“他……如今在哪?” 周东虽然帮助了他,可惜人心不和的两人不能给对方太多的信任。 南斯沉默了两三秒钟,开口说了一句“新国王想要上位,老国王不想退休,所以新国王必须踩着老国王的尸骨往上爬。” 瓷言内心产生一阵惶恐,好似紧绷的一根琴弦快要断裂,“所以他死了。” 要是利亚死了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跟雾雨谈交易,她又该如何帮老师解决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南斯轻笑一声,假装没有看到瓷言一瞬间的慌乱,轻皱眉头难言道“没有死,可也不算活着。” 瓷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有死就行,没有死的人可是能做不少事情。反正雾雨只是想要知道利亚在哪,想要跟利亚见一面而已。 她试探的问道“所以益卿就跟着赛尔联合将雾雨拉下了王位,顺便处理了利亚?” 可是她又觉得不对劲,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隐约还听见益卿说“雾雨被所有人背叛”,被所有人背叛这里面不应该还包括着利亚。 可要是这样的话,雾雨为什么还要坚持找利亚做什么,难不成就想要一个道歉,可这也不符合雾雨啊! 南斯伸出食指摆了摆,“不,比这还精彩。” 瓷言将自己第二种猜测说了出来,“所以雾雨他名下的三个养子都叛变了,可要是都叛变的话,以雾雨这个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人能容得下背叛他的利亚,不应该跟着像赛尔一样不管不问,冷眼相对。” 南斯轻笑道“事情不能仅看表面,赛尔背叛雾雨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利亚背叛雾雨的原因其实很好猜。他知道雾雨失败是必然的,尤其赛尔还跟着益卿暗中勾结。所以他打算先跟着益卿联手,等雾雨失败之后,在益卿动手之前保住雾雨。” 瓷言复杂道“他倒是忠诚。” 南斯眼神落到不远处,有些空洞,“利亚跟着赛尔和益卿不同,他们三个都有一方面像极了雾雨。益卿他有雾雨称霸得野心,甚至对权利的欲望比前者的还要高。赛尔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雾雨亲自调教的,算是一个小绅士,喜欢游走在酒场舞会中。对生活的要求比较高,他有着雾雨的傲气高骨,三个人中唯独利亚不一样。” 瓷言腹疑道“没有野心,没有傲骨,剩下的只有平和了。” 南斯含着一抹赞赏,“是,利亚算是雾雨收养的孩子中唯一无二的小棉袄,他对任何事物都是温和的,很少有人会将他激怒,他也很少发火。相较于跟着雾雨在外面征战沙场,大杀四方,他更像一个在家守院的主母,为征战沙场的将军提供后路。 在益卿还没有来之前,利亚算是雾雨最关心了一个孩子,毕竟谁不喜欢在宿醉之后能喝上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有人嘘寒问暖。利亚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争不抢,对于益卿的到来他比赛尔在撒娇打泼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他也是第一个向益卿伸出手的一个。” 瓷言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讽刺笑道“懂事的孩子可不会有糖吃,当一切事物都不平等的时候,唯有牺牲其中最善良最懂事的人。” 很显然,利亚就是这个善良懂事的孩子。 南斯轻叹一口气,无法反驳。 “利亚确实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益卿只会在参加舞会询问雾雨他该找谁谈生意,谈这比生意的时候他帮能获得多少利润,怎么将利益最大化。赛尔则是询问雾雨他该穿什么衣服,这身衣服合不合身,他该跳什么交际舞,他应该跟谁跳交际舞。与前两个不同的是利亚很少参加舞会,就算是参加也会时时刻刻待在雾雨身边,提醒雾雨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有时候甚至会为雾雨挡酒,只为了疲倦的雾雨提前回去。” “……” 瓷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南斯说利亚是雾雨的小棉袄了,这可不是贴心的小棉袄么?要是性别不对,这典型的是雾雨培养的当家主母。 她很不喜欢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每次有人这么说的话就觉得十分恶心。这句话来自外国的父女乱伦犯罪之后,刻意用来美化的。 同样瓷言也觉得雾雨实在是太幸运了,主内主外的他一个人都拥有了,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荷兰处处看雾雨不顺眼了。要是她有一个敌人,而那个敌人过得比自己好,家庭和睦,事业有成,她非得气死不成。 “益卿会背叛雾雨在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毕竟没有一个人会甘愿臣服在比自己还要弱的人。赛尔会背叛雾雨虽然也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过投机取巧,墙头草哪边风大往那边跑也可以理解。可唯独利亚的背叛,是所有人都不曾想象到的,除了益卿。 当利亚站出来决定背叛的时候,就连与他最亲近的赛尔也不曾想到,你可以幻想一下我们那个时候有多震惊,雾雨有多无助愤怒。” 南斯到现在都能回想起那个画面,耳边依稀能响起来自益卿的狂笑嘲讽,雾雨的接连质问,赛尔的苦笑,还有其他看热闹的窃窃私语。 不用回想瓷言都知道那副场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宛如往自己心口插了一刀,甚至还硬生生的在心脏上转了好几圈。口不能发言,眼睛干涩能看清一切事物,泪水流不出来,想要跪倒在地上可是自身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跪下,无助的看着背叛自己的人耀武扬威。 背叛是社会教给我们的第一课,可不是唯一一节课。 第149章 基因检测,骨头化成灰 南斯突然感叹道“益卿的成长太迅速,打了雾雨一个措手不及。益卿他想要从雾雨手上争取一些权利,可雾雨知道一个有野心的人一旦沾到了权利,就不会放手,甚至宛如雪山上滚下来的雪球越滚越大。 一个人想要权利,一个人不愿意放手,导致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愈发增大,最严重的时候就连军方都给惊动了。” 瓷言说出自己的疑问。 “我查过这段历史,可在这一段历史中提到了很多的人,可唯独没有利亚一点信息,连基本的提都没有提,他就像一个从来都没有在世界上存在过的人一样。” 南斯提起一点兴趣,“哦?在哪查的?网络,网络上的东西又有几分真假,有的时候就连历史也是纂改的。” 瓷言点头。 “在雾雨准备与益卿抵死相抗的时候,一直站在雾雨身后的利亚在背后给了他一刀。你是不是想说在危机时刻,精神警惕性会拉到最高,为什么利亚能成功。” 南斯从瓷言眼中读懂对方的想法,解释道“因为雾雨从来都不会对利亚设防备,在心中利亚是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他的那个人。当时雾雨心灰意冷,抬起头就看到了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益卿,低头又看到了背叛自己的养子,他受不了这种落差,准备自杀的时候被利亚发现并阻止了他。” “利亚告诉雾雨他给他置办了很多东西,金银财宝应有尽有,其资产在当时能把雾雨挤进全国富豪前八,可那时候雾雨也不过是占据富豪榜前四。他告诉雾雨只要是人还在,总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他想带着雾雨离开,离开这个让他们伤心得地方。” 瓷言打岔道“他没有答应。” 南斯冷笑道“你也知道雾雨的脾气,他宁愿是死也不愿意甘愿跪在人下面。可是他想死,别人可不想他死。死也是一种解脱,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痛苦。 瓷言对这句话心有体会。 “其实雾雨他早就知道自己斗不过益卿,他甚至比我们所有人都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只不过他不甘心,觉得自己输给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丢脸罢了。” 瓷言迟疑道“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也不愿答应利亚给他安排的后路,要是这样的话,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将自杀更改成了活着,不愿甘居人下更改成了借他人庇护成长,唯一为他着想的利亚不知所踪,四处寻找。 南斯摇头,“没有人知道利亚给雾雨说了什么,只知道在利亚的请求下他同意了。” 瓷言一针见血问道“既然雾雨同意了,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难不成那时候的益卿不放人?” 南斯冷嗤一声,“益卿他怎么可能会放人,他好不容易将雾雨踩在他脚下,对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利亚跟着雾雨离开,这可不是他的做派。” “所以他……” 最后的话瓷言没有说出来。 南斯替瓷言不出完整,“所以他当众撕毁了他与利亚得合约,同样也有跟着赛尔得合约。” 瓷言眉头微皱,不解迟疑,“赛尔他也是?” 事情突然有了眉目,星星点点就差一根线将这一切给串联在一起。 南斯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缓缓的说道“那个时候谁还管他跟着益卿得合约,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益卿,雾雨跟着利亚他们三人身上。” 瓷言难得笑着打趣道“争爹大战开始了。” 南斯也被瓷言的这一句话给逗笑了,眼中的笑意落到了眼底,“利亚是个温和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雾雨圈养的一只小兔子,可是在温和的小兔子也会有咬人踢人的一天。他恨益卿的悔约,恨益卿的不放人,恨自己听信小人,所以他将所有的怒火对准了益卿跟着自己。” 瓷言不用想就知道谁赢了。 赢的人掌握了雾雨的生存权,雾雨现在在哪就是答案。 南斯沉默了一会说道“在那场争夺中根本就没有赢家,益卿,利亚,赛尔他们都没有赢,雾雨也没有输,就连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赢。” 那时,混战即发。北辰率先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将他们带了出来回了家。等回家时候才发现原本有一百多号人的房间,最后活着走不出去的不足二十人,就连那个聚集了有史以来最多资本生命的房间也葬入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要不是有北辰,他最好的结果就是受了伤,最差的结果就是在火中殒命,成为一具又一具被烧的乌漆八黑,烤肉味的尸体。 瓷言询问道“所以那个时候利亚就开始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南斯点头。 瓷言压低声音眼睛一直盯着南斯,不肯放过对方脸上任何表情。 “那南斯你觉得利亚还活着么?” 南斯抿了一口咖啡,润了润有些发疼的嗓子,过了一会沉吟道“不知道。” 瓷言不假思索说道“没有尸体就是活着?毕竟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噔。” 南斯将咖啡杯放到盛放咖啡的瓷盘上,饶有趣味看着瓷言,意味深长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尸体?” 瓷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膝盖碰到了桌子,不顾腿的疼痛,一脸不可置信声音微微上扬,“那不成还有尸体不成?” “大火被熄灭之后,逝世人的家属纷纷过来认领尸体,那个时候正好多了一具尸体,一具跟着利亚差不多身高,穿的衣服也差不多,看不清面容没有人认领的尸体,而那个时候缺的人正好是利亚。” 瓷言抿紧唇,好奇道“那具尸体真的是利亚么?” 会不会是假死脱身,这句话讲出来不合时宜,她是能咽了下去。 南斯敲了一下桌子,“我与他接触不多看不出来。” “那益卿,赛尔呢?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雾雨?” “益卿根本就没有来,对于他来说利亚死也好,活也罢,反正他的目的是达成了。赛尔倒是来了一次,说了一句他不知道,还是等雾雨出院再说?等雾雨出院的时候,尸体放到太平房中冻得硬邦邦的,更不看不清面容,伤心过度直接晕了过去。” “那个时候没有基因检测,而且尸体放这么久着实也不好,赛尔本来就打算让人入土为安,让灵魂归到上帝身边。益卿本来是对这件事情爱答不理,可就在雾雨晕倒没有多久,就让人将尸体火化随便找了一个墓埋了。” 瓷言轻笑道“这倒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没有办法,雾雨那段时间打击过重,精神早就出现了问题,最严重的时候还出现了幻觉幻听。医生说雾雨需要静养,最好别出现让他在如见到尸体伤心过度晕倒的情况。说到底益卿也是为了雾雨好,反正有了骨灰,什么时候祭拜不是问题?” 南斯讲完又喝了一杯咖啡,原本空空的肚子稍微动一动感觉能出现水声,还有点撑。 瓷言则是继续追问道“那等雾雨精神好转的时候,他什么反应?” 南斯解释道“先是跟着益卿大吵了一架,又跟着赛尔分了家,并对外扬言说赛尔从今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跟着他无关,至于那个墓碑他倒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瓷言沉默了下来,感觉这件事情真是他妈的麻烦。 这一次寻找的可不仅是人了,说不定还是已经化成灰的尸体了。要是现在的话还好一点,可以做基因检测,哪怕只剩骨头也行,可问题出在没有骨头,只有骨灰,真是遭罪。 第150章 迷雾逐渐散开,事情的真相 就在瓷言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保姆走了过来,“南斯先生,小少爷,先生回来了。” “好,我们这就过去。” 南斯起身又对瓷言开口道“走吧,去看看北辰去哪了?” “好。” 两人见到北辰的时候,脚步不约而同停了下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 南斯缓了一会大笑道“你这是什么装扮?” 北辰脱下破破烂烂的外衣,打趣道“乞丐装。” 南斯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一脸鄙夷道“还乞丐装?跟谁打了一场?” 北辰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接过保姆拿过来的冰块敷在嘴角,“罗曼。” 南斯冷笑道“想来也是他。”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去找他做什么?” 北辰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午饭,又看了一眼站着的瓷言,“先吃饭,吃完饭在交谈。” 南斯对保姆吩咐道“好,帮我拿一副餐具。” 他来得急并没有吃午饭,虽然喝了两杯咖啡肚子有点撑,可是水还是水,该吃饭还是得吃饭,问题再急还能急过一顿饭的时间。 “是。” 瓷言不知道南斯跟着北辰去书房谈了什么,她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坐在书桌前想了想还是拿出来日记将南斯讲关于利亚得故事写了进去,抛去了先后两次与周东相见得事情。 写日记是一个好习惯,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写在日记里面。日记防的是君子,不是小人。 写完日记之后,瓷言为自己泡了一壶茶,在等水开的时候一直盯着日记本发呆。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也觉得自己好像离某件事情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用极不可闻得声音嘟囔道“益卿,雾雨,赛尔,利亚,利亚,赛尔。” “赛尔?” “赛尔。” 瓷言突然站了起来,不顾又被撞疼得膝盖。 一百多号人,最后剩下了二十几个,益卿,赛尔跟着雾雨都活着,为什么利亚不能活着,毕竟他可是给雾雨置办了很多人一生都不敢想象得财富。 益卿根本就不在乎那个是不是利亚得尸体,可能是因为他根本与利亚不熟,对方换一个模样他就不认识了。可是赛尔跟这雾雨不一样啊!赛尔可是除了雾雨之外与利亚相处最多的人。 那时候益卿送雾雨去医院,赛尔就算一并跟着去了,也能在背后弄点小动作。万一那时候赛尔去医院晚了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人注意,他更有时间去做动作。 要是利亚真的死的话,雾雨不可能一直再背地里面调查,也不会一直追问益卿,甚至一点小事都能让雾雨回想起伤心事。 身为父母,怎么会认不清自己的孩子呢?所以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利亚,而是一个相似的男人。 在益卿吸引所有怒火怀疑的时候,真正的幕后使者在背后看着这一切,赛尔简直是灯下黑得典范。要是真的是赛尔私藏了利亚,只要是她能救出来利亚,雾雨那边就好办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瓷言在房间走了两圈,视线落到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愣神离开房间。 “叩叩。” 敲响书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听见声音得保姆走了过来,“小少爷,两位先生方才开车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要我告知你,先生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瓷言点头。 她路过客厅的时候不经意抬眸看了一眼悬挂的表,原来不知不觉距离午饭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 她需要找人认证自己的想法,随手抓起挂在衣架得围脖遮住脸离开。 保姆见怪不怪,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瓷言打车到达目的地后,直接走了进去,关上房门,质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外交官?” 到口话又换了一个。 周东听见声音还没有抬起头就被一句质问劈头盖脸打了过来,心情着实有点不好,但看到对方眼中的焦急,认命的回答道“外交官一共有十五个,可对你最有用的就站在你的面前。” 瓷言坐在周东对面,继续问道“我上午求你帮我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周东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好气道“你是把我当神了么?只要关于调查的事情哪一个不需要一两天,这才过去多长小时。” 瓷言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连忙说道“抱歉,是我的错。” 周东看着对方认错这么快,又是翻了一个白眼,“你说的这个利亚我其实见过他。” 瓷言眼中放光,一时间忘记了仪态,竟激动的差点把热茶打翻。 “什么时候?在哪?” 周东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稳住的茶杯,回忆被拉长,“不记得了,反正距离很远,是在我们国家见到的。” 瓷言闻言失落了下来,勉强提起一点精气神,“按照你说的那个时间段,你见到的或许不止只有利亚,是不是他身边还有雾雨,赛尔等人。” 周东点头。 他没有告诉瓷言的是他见到利亚的地方其实是在他的家里面,不是在外面的饭店,大使馆。他也是那个时候知道父母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 瓷言捂住头趴在桌子上,语气有些无助,“时间隔得太遥远,根本没有什么用。” 周东松了一口气,他庆幸瓷言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是在哪里见到了利亚等人,迟疑道“其实还是有一点眉目的。” 他本来是不打算将这件事情现在告诉瓷言的,可是对方有意无意维护了他的尊严,他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瓷言瞬间从萎靡不振的小草变得生机勃勃,焕然一新,“你早说么?什么眉目?说来听听。” 周东见状咬牙切齿,他怀疑自己落了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还是他自愿跳下去的。 “你可真是我的大爷。” 瓷言笑着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你有什么不敢当的?” 这句话周东只是在心里面想了想,他眼神平淡的看着跃跃欲试得瓷言,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不忍,“你确定你要掺和其中?你好不容易在这里稳定下来,稍有不留神你可要暴露了,甚至你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在严重一点说不定生命都存在着威胁,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做么?” 他在瓷言走之后曾幻想过瓷言当时对自己得接连质问,并捂住胸口询问自己要是经历了对方那种事情,自己是否能坚持走下去。答案是否定的,他从小衣食无忧,接受了最好的教育,甚至在国家危难时候他也不曾吃过太多的苦。 他想他跟着瓷言是不同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瓷言也是从小衣食无忧,接受过最好的教育,也没有吃过太多的苦,而且孤身来到异国也是人家自愿的。 人与人总会有差距,这不仅是体现在家庭上,而是体现在本心。一样的家庭环境,一样的教育氛围,一样的社会实践,不一样的人的经历,就会出现不一样的人生。 出身有的时候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眼界,可是人心同样也影响着一个人。有人生来就是善,有人生来就是恶,有人生来就是白纸,需要外界来绘画。 瓷言直言道“他在哪?” 周东深深看了一眼瓷言,轻叹道“没有十成得把握,甚至连五成都不到,你确定还要做?” 解决问题的答案又不是只有一种,尤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找一个在外界看来已经死去消失的人。不管是出于哪一个目的,稍有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把,反正时间多的是,又不差这一时。 第151章 功在当代,罪在千秋 瓷言一脸平静的讲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过是一个‘赌’字,而我又不是赌不起。输了就是输了,反正我也是一枚弃子,赢了可就不一样了,国家可以省下一大笔钱的同时,还有了一个稳定的武器供应商。” 她很是能看得开,甚至能看开到自己拼尽一生也回不去故国,客死他乡。 周东本来是想在劝劝瓷言,可是对上那双眼睛所有的劝导抖散了去,“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利亚是雾雨收养的孩子之一,他做的每一件事无一例外都是对雾雨有利的。而这样一直对雾雨忠诚的人,益卿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只有三个选择。” “第一种是他已经死了,尸体化成了灰;第二种是他隐姓埋名,渴望东山再起的一天;第三种便是被人囚禁了起来。” 瓷言说出自己的判断,“选第三种。” 第一种是最不可能选的,要是利亚真的死的话,雾雨不可能一直寻找他。第二种她也不会选,隐藏身份,东山再起,迂回之术,能做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得基本上都是自己国家的人,一向直性子外国人怎么可能会了解这句话。 其实细读历史就能发现,世界上伟大得人之中,能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得基本上都出自一个国家。 周东诧异的抬眸看向瓷言,思索道“确实是第三种,那个时候能囚禁利亚的只有六个人,益卿,雾雨,鸢尾,赛尔,你的老师,还有南斯。” “最先排出去雾雨,益卿那边不好说。” 废话,要是还把雾雨算进去,那岂不是真成了贼喊捉贼第一人。 提起雾雨,益卿这两个人着实让周东犯了难,仍是继续分析道“鸢尾那个时候在另一个国家做生意,根本就赶不回来,没有作案时机。赛尔倒是有,不过他也是跟着益卿一样是一个背叛者,让他去救利亚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益卿,跟着一个寻找儿子快疯狂的雾雨。至于你的老师跟着南斯,他们两个也不可能,要是真的是他们囚禁了利亚,早就用利亚来威胁雾雨了,怎么会等到这种时候。” “是赛尔!” 瓷言没有管周东的一大串得分析,因为对方说的也是她曾经思考过得,没有一点新意。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对方竟然h还怀疑了她的老师和南斯,看来那件事情他调查出来的也不多。 不过想来也是,任何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少,甚至还会出现伪造,偏差。 周东闻言则是十分好奇得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是赛尔,而不是益卿呢?毕竟这个人最讨厌背叛他号忤逆他的人。” 可是不巧利亚在那一天全占了,他不死也算是益卿的柔情。 瓷言食指沾着茶水在实心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只要是雾雨在益卿手上的一天,他就不会拿着剑指向利亚,除非他真的是想跟着雾雨老死不相往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会怀疑益卿,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将她往益卿身上怀疑。 明明最不获利的人才是最获利的人。 周东总觉得瓷言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这一次找他不过是印证自己的猜测。 可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了,他现在也有一堆宛如乱麻的事业,有心帮对方,可惜没有力。 起身祝福道“祝你一切顺利。” “你也是。” 瓷言在对方站起身的时候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周东看着瓷言渐行渐远藏在黑暗中的背影,忍不住提醒道“北辰,你还是小心一点。” “……” 周东似是看到瓷言背影的刹那间的呆滞,继续提醒道:人言可畏,人心不可测。没有人想培养出来一个强大的人,哪怕是自己的盟友。而你不一样,你是异国人,我相信你也理解‘非我族群,其心必异’这句话的意思。” “……” 瓷言仍是沉默,只是转身看向眼神晦暗不明的周东。 周东见瓷言转身是因为把他刚才说话的放到了心上,准备在趁热打铁再多说一点。 “我是来的比你晚,同样我也没有经历过你曾经经历过的黑暗。所以我并不懂北辰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但是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也阅读过‘杯酒释兵权’这个典故。” 杯酒释兵权,阳谋之一。 瓷言对此不屑一顾,冷笑道“杯酒释兵权,不过是一个人的私心,一个人不想背负后世骂名想出来的计策,这个典故不过是上位者为被贪欲恐惧束缚的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罢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杯酒释兵权何尝不是其中的一把火,一把“功在当代,罪在千秋”的火。 周东一脸失望的望着说出这么大逆不道话的瓷言,无比痛心道“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此时此刻他无比怀疑瓷言真的被同化了,要是没有同化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瓷言似是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失望,眼底一片冷意,“后人哀之而鉴之,亦使后人也复哀后人也。” 她更改了两个字,却是两种不同的意思,像极了楚河交界线。 周东气急,“强词夺理。” 他发现今日他生的气比往日还要多得多,他果然不适合跟着瓷言待在同一个房间中,否则他真的害怕自己能被对方给气死。 “杯酒释兵权,是,他确实救了跟他一起同生共死得兄弟,没有像其他的君王一样上岸之后,第一剑斩的就是功臣。他是自己如愿当了皇帝,可然后呢?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打压着武官,崇尚文官,害怕再从武官中出现另一个自己。最后他是一个人享了福,安然度过了万年。 可后世因为受了他的影响,一直在打压武官得路上,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将军根本就不认识自己手上的士兵,士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将军是谁?要是安居乐业得时候还行,可是一旦发生战乱整个国家就会如一盘散沙,最后的错还是推到武官身上,不是么?” 她在读到“杯酒释兵权”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想,直到她读到“杯酒释兵权”之后历史的时候,她内心才有了感触。 身为君主,害怕自己的臣子比自己厉害这很能理解,可一个君主为了一己之私不去发展军事,而是一味的去崇尚文学这就是有问题。 一个国家在繁荣昌盛,没有强大军事的保驾护航,不过是一个好看无用的花瓶。 宋朝,杯酒释兵权,文官地位比武官高。清朝,闭关锁国,武器落后,这两个朝代不就是典型的“花瓶”。 周东被拂了面子,放下狠话,“达瓦里氏,你会后悔的。” “我信我自己的判断,我信我自己的本心,要是我与人交往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只有一味地去防备,我会时常觉得自己很可悲,自己过得很无趣。” 说到这,瓷言笑了出来,眼睛干净如初,一潭清水倒映着水下的清澈,“我这条命本就是他送来的,还给他又如何?” 周东一时被对方脸上的干净的笑容慌了神,等回过神的时候脸瞬间变得阴沉,“一叶障目,不分敌我。” “夜晚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有朝一日你在夜晚醒来,身边无一人,没有一个人能让你倾诉相信,你会不会怨恨?” “这不关你的事。” 周东在心里问自己,恨么?恨父母么?他怎么可能不恨?可是他不能恨?他也不敢恨? “恨“这个字很好写,只有九画,可一旦恨下去就是一生。 瓷言没有管陷入自己情绪的周东,转身离开。 第152章 隐藏在暗处的蛛网 上一辈子做的事情不能牵连到下一辈子身上,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我们又在说父债子偿,就连秦桧的养子都逃不过,我们又如何不恨。 南斯目光从车窗外面移到开着车的北辰身上,“你确定要用这副模样去见人?” 鼻青脸肿,嘴角破裂,还不如拿点素颜霜遮一遮。 “我是去谈生意,又不是拿脸吃饭。” 南斯轻叹道“面容整洁是见人最基本的礼貌。” 北辰借着后视镜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南斯,他好像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要带他去见谁,要是对方知道自己去见谁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要带你去见罗曼。” 南斯突然坐直,不可思议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他一定是近期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要不然他怎么听见要去与罗曼见面,一定是耳鸣了。 北辰笑着打趣道“去见罗曼啊!你不开心么?” 南斯愤怒的看向卖队友的某人,咬牙讲道“开心啊!我当然开心,我简直开心死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曹尼玛的开心,老子现在都想跳车了。 北辰似是察觉到南斯的心思,车速渐渐加快,免得对方真的跳了车。 南斯发现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后移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鄙夷的看了一眼幕后人,一脸无奈的讲道“你也知道我跟罗曼谁也看不上谁,反正达瓦里氏也在家中无事,你为什么不让她跟着你。” 他宁愿跟着益卿相处,也不愿意跟着罗曼相处。益卿最多对他是物理攻击,可罗曼是精神攻击。物理攻击最多是身体难受一会,精神攻击损伤的不止是身体,更是身心。 北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今天白曼带达瓦里氏见了一个人。” 南斯丢掉漫不经心,正襟危坐,“那个人有问题?” 北辰沉吟道“对我们来说没有问题,可对于达瓦里氏来说就有问题了。” 南斯不解道“达瓦里氏是我们的人,我们都没有问题,他又能有什么问题!” “周东。” 北辰慢慢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周东?周东!” 南斯先是迷茫最后是震惊。 周东,他是知道这个人的,虽然没有交流过,对方身上发生的一切他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瓷言今天见的是周东的话,他倒是知道北辰为什么这么做了。 南斯仍是满头雾水,“达瓦里氏怎么会见到周东,你不是对他封杀关于周东的一切信息,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你把他一直困在家中。” 在周东来到这里的时候,北辰就曾问他要不要让瓷言知道。对于让瓷言与周东会面他们是一直犹豫的,因为他们发现周东这个人不可信,他是一个标准的利己主义者,他们害怕自己一手窜和的会面,最后成了伤害瓷言的一把刀。 周东的父母为了一己之私成为了背叛者,他们也害怕周东为了更大的利益也成为背叛者。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他们懂,可是他们更懂人心,更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 背叛分为很多种,亲情的背叛,友人的背叛,师生的背叛,以及最严重的国家背叛。要是周东的父母触犯的是前三种,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唯独他们触犯的是最后一种,国家的背叛,一个人连国家都能背叛,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背叛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北辰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杀意,“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他也好奇为什么瓷言在他众多阻扰之下还能见到周东,他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南斯似是抽掉了所有的精神气,眼神迷蒙的看着车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们有心替瓷言躲过这一灾,可惜用了多种方法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北辰放慢车速,“你也知道我不能把达瓦里氏一直困在家中,要是几天还行,超过十天半个月,以他的聪慧很难产生怀疑。正好今天白曼回来,我想了想有白曼在身边,也能警告那些在背后小动作的人,可是千算万算我没有算到白曼今天回来是要跟着周东去谈生意。” 南斯见状又端正坐了起来,看向北辰的目光带着幽怨,“好啊,原来是你。” 他当然知道不是北辰,不过是心生埋怨罢了。他们做了这么多,一朝回到解放前,安谁谁不生气,他没有对着北辰破口大骂已经是最好的了。 北辰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是我?要是我的话,我还会做这么多余的事情?我直接把达瓦里氏五花大绑送到周东面前,免得我思考这害怕那的。白曼带着达瓦里氏去见周东是意料之外,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我就在想白曼在身边,周东也不会多说什么,只要达瓦里氏回来之后,我一直把他带到我身边,周东还能突破我的防线不成。” 南斯闻言,他脊梁又瘫了下去,有气无力道“说吧,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一计扣一计,真让人心神疲惫。 北辰眼中含着怒火,紧紧握紧方向盘,“白曼被人围攻,她无奈只能让达瓦里氏跟着周东待在一起,自己去解决。达瓦里氏的武功,射击你我也看在眼里,对付一个人还行,可一下子对付多个人只会是一个活靶子。” 南斯见状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他们交谈了什么?” 北辰摇头。 南斯扭过头看向车窗外面的景色,眼神晦暗不明,“北辰,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南斯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也不知道。” 车中陷入安静之中。 过了好久南斯才开口道“这要是达瓦里氏必须经历的事情,我们也阻止不了。” 北辰声音宛如蚊蝇,“我只是不想让他受伤,不想让这件事情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南斯想到近期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眉头紧皱像极了一层又一层翻不过去的山峰。 他也不想瓷言受伤,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破坏她跟着瓷言的感情。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管怎么样它都会埋藏在心中生根发芽。 他的目光再次放到看似专心致志开车的北辰,“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让我跟着你去见罗曼,而不是达瓦里氏。” 北辰点头,瓷言跟着周东单独会面在外界中再就不再是秘密,说不定在她踏出安全屋得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就好似电影播放在监视她的人眼前。 单独会见周东,或许在外界看来是他故意让瓷言与周东见面的。可要是短短一天之内,瓷言在跟着他去见罗曼,这无疑是捅了马蜂窝,那些人不敢动他,可不是说不敢动瓷言。 北辰斟酌了一会,缓缓的开口道“达瓦里氏现在已经成了蛛网上的猎物,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撕碎蛛网。” 南斯一脸暴躁得反驳道“可是蛛网在哪我们都不知道,何来撕碎一说,要是我们知道蛛网在哪也行,可问题是我们不知道。” “至少我们知道有蛛网存在不就行了,之前的我们不知道,我们是猴子,可现在我们知道,我们不再是猴子,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南斯不认同北辰的心大,可是他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能无奈的讲道“达瓦里氏在这里面他是最无辜的,我不想他在受伤,北辰。” 最后一句话包含着警告的意思。 “南斯,我也不想他受伤。” 是不想,而不是不会。 想,会,前者模糊不定,后者坚定不移,终是错了一点意思。 第153章 外表一样,核心不一样 车子缓缓停下,罗曼已经等候多时。 南斯仗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无所谓得翻了一个白眼,见北辰打开车门下车,在心里做了几秒钟的铺垫,笑着走下车。下车等看清罗曼鼻青脸肿的脸时,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次笑意达到了眼底。 罗曼目光平淡瞄了一眼南斯,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北辰身后,迎了过去,“走吧,去我办公室。” 北辰应道“好。” 南斯自然是注意到罗曼的动作,眼中的笑意淡了下来。 瓷言没有来过罗曼的书房,今日要是也跟着来的话,就能发现跟北辰书房中的摆设相似度达到了九分。 乌兰为北辰,罗曼各倒了一杯酒,给南斯独自倒了一杯咖啡。 北辰接过抬眸看了一眼乌兰,赞扬道“不错,长高了不少。” 乌兰闻言嘴角微勾,眼中略带一抹喜悦,“多亏了罗曼表哥。” 罗曼不冷不淡的看了一眼对方,“乌兰,你先退下。” “是。” 乌兰临走的时候又偷偷瞄了一眼北辰,弯腰走了出去。 北辰收回视线,抿了一口烈酒,“养别人养的不错,怎么就不会养自己。” 罗曼反问道“我要是不将他养好,你会将他给我?” 北辰答道“不会。” 他跟着乌兰不熟,按照血亲来讲乌兰是他爷爷那一脉分出去的,辈分稍微比他们大一点。可惜对方父母和他的父母一样,在战争中不幸牺牲,留下了年仅五岁的他。那时候北辰不仅要赚钱,还要照顾四岁罗曼和两岁白曼,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在照顾一个孩子,所以他只能把乌兰送到福利院。 等到白曼六岁的时候,被名下没有子嗣的舅舅带走之后,他这才有了喘息的时间。可惜时间不长,乌兰待的那个福利院就被暴露出来贩卖小孩跟着器官的丑闻,惦念着对方跟他有血缘,也不能看着对方死在福利院中,只能把他给接了回来,跟着罗曼作伴。就因为这,罗曼跟着白曼可是跟他发了好久的脾气。 不过想来也是,自己的妹妹送到舅舅名下抚养,而自己却收留一个外人,不生气的才是圣人。幸亏乌兰很争气,对打理市场有独特的见解,他这才把乌兰扔给了罗曼。可能是因为少时在福利院待了几年,对方比罗曼少了一股戾气与坚定,多了几分多愁善感。 罗曼递给北辰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北辰从包里拿出来一份合同递给罗曼,示意对方看看。 罗曼单手接过仔细看了一会,每看到合同上提出的条件都会下意识的抬眸看一眼北辰,最后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认同的表情。 “这种条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反正我不同意。” 他把合同放到桌子上单手给推了回去,端起酒杯一口饮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南斯瞥了一眼北辰,把合同拿了过去看了起来。他越往下看眉头越紧,到最后慢慢舒缓了起来。 “此方法虽然凶险,胜率却高。” 罗曼冷笑一声,指了一下合同,“凶险?这可不是凶险,这是玉石俱焚。” 南斯把合同放到桌子上,斜抱着胳膊,激将法道“怎么?你害怕了?” 罗曼沉默不语。 害怕倒不是害怕,他就是觉得不值当。他虽然主动跟北辰议和,一是不想看着北辰被益卿他们欺负,二是自己也想从中捞点好处。 可在他看完合同之后,他发现自己或许不仅捞不到好处,甚至还会亏本。他自己根本没有问题,大不了就当做孝敬北辰的。但这一次亏本牵扯的不仅是他,还有他手下的兄弟员工,这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要是他不知道风险也好,可偏偏他知道风险。 北辰知道罗曼的顾虑,收回合同就当做从来都没有拿出来的样子,“没事,就这样吧。” 南斯诧异的看了一眼北辰,又看了一眼被罗曼放到桌子上昔日战友的照片,将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罗曼用钢笔敲了一下桌子,眼中带着审视,“我们的武器已经比益卿他们便宜了很多,为什么还要把制造方法给那个国家的人。” 北辰脑海浮现出一句话,脱口而出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会感谢我们的。” 罗曼目光从审视变成了讽刺,“别跟我说这些,武器制造是机密,你可知道我们每研发一种武器需要付出多少人力物力,你倒好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说送就送,真当自己是拯救苍生的上帝。” 南斯见状想要站起来,被身边人拦住,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罗曼,罗曼也不不甘示弱直接回瞪了过去。 北辰从包里拿出来一把枪放到罗曼面前,对上对方警觉得目光,解释道“这个是那个东方国家做的,你仔细看一下,有什么区别。” 罗曼复杂的看了一眼北辰,并没有动手,没有好气道“一把落后早就不用的枪,有什么好看的。”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桌子上那支手枪是什么型号,射程多少,他怀疑北辰就是故意拿来耍他的。 南斯跟着罗曼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桌子上的手枪是什么型号,射程多少。他不知道北辰再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拿出来一支落后到不能落后的枪,难不成这支手枪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还是按照北辰的想法讲道“让你看你就看,磨磨唧唧做什么,难不成你大哥还能害了你不成,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罗曼“啧”了一声,十分不情愿的拿起手枪看了一会表面,实在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区别。突然他感觉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喝酒的北辰,咬着牙说道“这么老的枪,我一旦拆下来安不上你可别找我的事。” 谁知道北辰特别心大,“没事,拆吧。” 怎么可能会安不上,这支手枪自从他拿到就拆了不下五次。 罗曼两三下将手枪给拆了下来,惊呼一声,连忙从抽屉里面拿出来放大镜,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看了起来,过了一会讲道“看这做工不像是机器造出来的,倒像是用好几种不一样的枪给拼接出来的。” 南斯在罗曼把枪拆下来的时候,就拿了一个零件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会,皱着眉迟疑道“做法太精细了,反正我们做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北辰笑而不语,又从包里面拿出来一支跟着上一支外表一模一样的手枪放到桌子上,示意在看一下。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罗曼直接拿过去拆了起来,又是一声惊呼,两把外表一模一样的手枪,里面的核心却不一样,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多人都说一把枪最重要的是内部的零件,可是真正懂枪的人则是知道一把好的枪内部零件跟着外表是缺一不可的,外表的做法决定了手枪内部零件完全发挥的性能。 罗曼内心十分复杂,“这两把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北辰没有直接回答对方得问题,而是说了另一个问题,“除了这个手枪的外表是机器做的,里面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零件都是人用手一点一点搓出来的。” 罗曼激动的站了起来,反驳道“不可能,人怎么能做出来这个精细的东西。” 这么精细的东西他甚至觉得机器都做不出来,不对,是根本就做不出来。 突然,他身体愣住,是啊!机器都做不出来,能做出来的只有人了啊! 罗曼想通这一点后看向北辰得目光带着些许惊恐,连忙喝了几杯酒,放松心情。 第154章 复制可比创新简单 南斯倒是没有罗曼这么激动,目光复杂的看着桌子上散乱的手枪零件,迟疑道“手搓出来的还能这么精细,不愧是轻工业发达的国家。” 想到曾经一寸金一寸锦的绸缎,精美易碎的瓷器,栩栩如生的雕刻,充满意境得水墨画,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罗曼也回过神,“他们射程多少?” 北辰则是反问道“你觉得多少?” 罗曼说了一个大概,“按照这类的手枪射程在五十米到一百米,在往上可能性不大。” 在精细得零件又如何?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北辰摇头,转身给了罗曼会心一击。 “三百米的射程。” 罗曼被打击的不想在说话了。 南斯开始不解问道“他们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超过了很多的国家,甚至他们的水平连我们都做不出来,为什么还要来我国购买武器,这岂不是互相矛盾?” 北辰微微一笑,“你也说了它是一个轻工业很发达的国家,他们轻工业厉害,又不是重工业厉害。他们是有人可以手搓出来这么好的零件,可还是治标不治本,谁让他们是人口大国呢?” 南斯也沉默了下来,他开始庆幸自己的国家没有在那个国家得旁边,要不然真的是一个灾难。 一个国家没有办法被侵略,因为他们的文化深入到每一个人的骨髓之中。可那个国家又没有办法被占据,只能分割。要是那个国家一旦被占据的话,他们要么是起义反抗,要么就是占据的国家被这个国家的习俗同化。 都到了这种地步,罗曼在不知道北辰打了什么主意,真的是白长这么大了。 “你想要用我们制造武器的方法来提高合作的机率?” 北辰一边拿着其中一个零件上下左右看了看,一边说道“就算我们不把武器制造的方法给他们,他们也会有一天给破解出来。” 罗曼语气冰冷的讲道“破解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破解出来是需要时间,可是一比一的复制不需要时间。” 北辰笑着将零件扔到酒杯中,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沉到杯底。 罗曼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这是侵犯我的版权。” 北辰提起一点玩味,“版权?你怎么知道是你的版权?版权可是需要被公布的,你为什么不公布。” 罗曼一连串的质问给弄懵了,对啊!版权是需要被公布的,他并没有公布,怎么证明这个版权是自己的。可是他怎么会公布这个版权,他还没有赚够钱呢? 北辰戏谑的问道“更何况就算全世界知道了这是你的版权,可是你有信心打赢这场国际官司么?” 罗曼扪心自问了一下自己,自己真的能打赢这场官司么?那个国家可是被誉为“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能把死得说成活着”的国家。那个国家语言能力的表达才是世界上最高的,他手上的律师真的能赢么? 更何况近些年那个国家做出了一个又一个令世界震惊却无法复刻的奇迹,哪个国家不给他一点面子。 健康的豺狼是会招惹生病的老虎,只为了老虎嘴里的几块肉,可是它们真的敢跟着老虎决斗么?不敢,因为它们内心无比清楚,生病的老虎终究是老虎,仍是那个森林中的百兽之王。 南斯这时候开口道“就算我们不给他们这些武器制造得方法,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复制我们武器的基础上再更新发展。” 罗曼看向桌子上散乱的零件,恶狠狠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退出去不再跟着北辰合作,放弃这次隐藏在背后的巨大利润;二是继续跟北辰合作,老老实实的把武器制造得方法给拿出来,提高自己获胜的机率。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罗曼想要的。 北辰静静地看着罗曼思考,对方在心里盘算什么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内心觉得有点好笑,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和馅饼,你想要什么东西你就要付出什么东西。 物质是恒定的,一种事物的出现,另一种事物的消失。 南斯看了看陷入自己情绪的罗曼,又看了看耐心等待答案的北辰,自己则是端起温热的咖啡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反正又不关他的事情,他只是过来做了陪衬。 不知不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太阳一点一点的往西移。 罗曼眼中的迷茫算计褪去,只剩下一片冷淡,“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北辰问道“什么要求?” 亲兄弟明算账,对方会向他提出要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罗曼猛喝了一杯烈酒,“要求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之后再说吧。” “可以。” 罗曼把其中一支手枪给安装了起来,从自己的枪中取下一枚子弹给安了上去,拿在手上玩了一会,“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把枪就算是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拾的,谁会要一个年老射程短易走火的手枪。 易走火是第一开始制造出来的时候得问题,之后进行了改善,可还是有很多人的印象是它易走火。更何况枪支更新换代就跟着手机一样,太过于迅速,所以这类的枪早就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北辰低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说道“无意之间发现的。” 罗曼知道对方没有说真话,不过对于这一次的真假他并不在乎,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这把手枪可以适配多种类型的子弹么?” 也可以换句话说,就是这把手枪原装的子弹没有了,它可以用其它的子弹,只不过爆发力会有一定的影响。 “噗。” “啊?啊!这么厉害。” 南斯震惊的一口咖啡给喷了出来,幸亏他反应迅速喷到了一旁,而不是罗曼身上。 罗曼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南斯,又看向北辰。 “知道。” 罗曼叹了一口气,莫名觉得心累了,感叹道“基本上一种手枪只适配一种子弹,可偏偏他们找到了一种手枪适配多种子弹的方法,真是让人震惊胆寒。” 北辰笑着安慰道“没事,反正这子弹又不会打在你身上?” 经历了与多个国家的战争,以及国内的战争,东方这个国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反正他们已经向世界提交了一个完美的答案,近段时间也不会有那个煞逼国家去招惹。 不对,还真有不知死活的东西去招惹,不过招惹的不是国家,而是人。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萨德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可能装的真的是一坨一坨的屎。 罗曼自我讽刺道“那是不是好要庆祝我是幸运的。” 北辰笑着说道“你想庆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南斯不经意看了一眼手表,刚好到了用晚饭的时间。 “叩叩。” 正巧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乌兰的声音传了进来。 “表哥,用晚饭的时间到了,是先用饭,还是什么?” “直接用饭。” 罗曼用余光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是到了用晚饭的时间,见北辰站了起来,对着门喊道。 一旁的南斯闻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顿饭他不想吃也得吃了。 罗曼看着北辰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拿在手上的枪,突然开口道“上一次经济危机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什么?” 北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应回来的时候询问道“达瓦里氏,有什么问题么?” 罗曼掩饰住眼中的情绪,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有人曾给我打赌说经济危机那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那你赌了什么?” “在外人面前赌的是你,可是我知道不是你。” 北辰闻言笑了出来,拍了拍罗曼的肩膀,三人随着乌兰向餐厅走去。 第155章 你会为我的优秀而骄傲么 雾雨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用银勺搅了搅,凝视杯中旋转的茶叶,对坐在对面的人讲道“北辰去找罗曼了。” 益卿毫不在意得说道“那就去找呗!病急乱投医。” 雾雨放下红茶,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恨铁不成钢,“你就不急?与周东接触最深的不是我们,而是白曼,白曼可是北辰的人。” 益卿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趴在办公桌上,“她要是能从周东手上拿下,早就拿下了,何苦等到现在,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的休息休息。” 雾雨一直都看不惯益卿的懒散,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你没有点数?” 益卿无奈的抬眸看了一眼雾雨,慢慢的坐直身子,又是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哈欠,闷闷道“你那边还有什么发现?” 雾雨瞥了一眼对方,幽幽的讲道“我上午去找了北辰一趟。” 益卿转笔的动作一顿,询问道“怎么?他不愿。” 雾雨摇头。 益卿随手把价值一万美金的钢笔扔在桌子上,“真是固执,双赢不愿意,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要是他同意的话,你真的要跟他谈生意?” 益卿嗤笑一声,“怎么可能?缓兵之计而已,等他放松警惕直接在背后捅他一刀,我跟他是敌人又不是伙伴。” 雾雨一言难尽,不想看益卿那张得意嚣张的脸,“无耻。” “这都是跟你学的。” 雾雨闻言冷笑一声,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暗讽,“我可没有教给你这些,别把你身上乱七八糟的事情扔到我身上。” 益卿一贯嚣张的笑容消失不见,微微歪着头,眼神含着委屈,询问道“我这么优秀你不开心么?” “你好,益卿先生,能跟你会面是我的荣幸。” 益卿单手推了一下墨镜,握住伸向自己的手,“你好,周东先生,能跟你见面也是我的荣幸。” 周东侧头看了一眼对方身后,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略带迟疑道“雾雨先生没有来么?” 益卿察觉到周东的心思,眼眸一暗,嘴角微微扬起,“他身体不适,正在家休养。有什么话你想给养父讲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回去之后正好可以替你转达。” 他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在外人或者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喜欢自称自己是雾雨的养子。 周东笑着婉拒道“多谢。” 益卿点头,“不知你国家购买武器的预算是多少?” 周东讲道“预算取决于武器的质量和品质。” “要是这样的话可能会麻烦一点了,”益卿感叹道。 “确实有点麻烦,但是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相信如果我们合作的话,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益卿眼帘微往上掀,扬眉道“为什么是如果?我还以为我们就是合作伙伴呢?” 周东闻言轻笑一声,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语气有些无奈苦涩,“要是外交官只有我一个人,这件事情我全权负责的话,我倒是想跟着先生你合作的?” 益卿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门外的影子,凑到周东耳边,“用不用我帮你呢?” 周东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往后半步,“我倒是想,可是先生你敢么?” 益卿闻言爆笑出来,眼神犀利,“不敢。” 他可不敢,解决一个人还行,一下子解决十几个,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杀了这十几个外交官,他无法想象那个国家会多么疯狂。 无声无息死在外地还行,要是正大光明死在这里,那可是当众打那个国家的脸。 周东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益卿,目光落到对方佩戴的手表上,“先生,这个手表真好看。” 益卿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是挺好看的。” 周东继续夸赞道“跟先生今日这身西装正配,不过先生怎么舍得穿西装了,我记得您是最讨厌束缚的。” “见良人,正衣冠,有客过来自然是需要正式。” 周东心生感叹道“雾雨先生将先生你培养的很好,距离我们上一次相见已经过去了八年了。” 益卿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你?” 周东笑而不语。 他八年前就在自己家中见过雾雨,同样也见到了一直跟在雾雨身后的益卿。可惜他们仅是匆匆见了一面,以为今后不会再有交集。谁也没有想到世界其实很小,兜兜转转还是见到了故人。 益卿看向周东的目光从警惕多了几分兴趣,以及藏在深处的鄙夷,“三日不见应当刮目相看,细细看来还是能发现你和周先生真的很像,家父可安好?” 来的时候就被雾雨拉着恶补了一堆无用的话,没想到现在都用上了。 周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家父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多了几分沧桑,可惜时间不等人。” 益卿附和道“时间确实不等人,要是养父和周先生在的话,应该有很多话要讲。” 周东点头,略带惋惜道“可惜现在世道不稳,家父不易出国。” 益卿大手一挥,“无事,要是周先生要来的话,只需要给我说一声就行,其他的我来安排。” “现在益卿先生就跟着当年的雾雨先生一样,刚才刹那间我还以为看到了雾雨先生。先生现在可以独挡一片,我想雾雨先生对你一定很骄傲。” 周东见益卿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为人父最愿意看到的就是孩子长大成人,有一番成就。要是我有先生一半的成就就好了,父亲一定会以我为荣。” 益卿黯淡深邃的眼睛升起一点亮光,低喃道“是么?” 所以这样的我,你会为我骄傲么?你会开心么? 雾雨眼眸微动,沉默了两三秒钟,“自然是开心的。” 怎么会不开心?虽说益卿是他的养子,养子不如亲子亲,可他名下并没有亲子。赛尔,利亚,益卿既是他的棋子,又是他的养子。他其实也想过以后,他知道或许他这一生不会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有时候在夜晚醒来的时候,就曾打算将自己打造的商业帝国交给益卿,至于赛尔跟着利亚可以分到他名下的一半财产。 他计划好了未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场背叛撕碎了他曾计划好的未来。 益卿摘下墨镜,凑到对方眼前,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你再说一遍你会为我的优秀而骄傲么?” 雾雨点头。 会,他会为对方的优秀骄傲,同样也恨极了对方的骄傲,不过这句话他并不打算告诉对方,哪怕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益卿宛然一笑,浅灰色眼睛微弯,仔细一看隐约有蓝色夹杂在其中,像极了乌云散去,天空出现的那一抹蓝。 雾雨下意识抬手摸向益卿的眼睛,察觉到自己的动作猛的收回手,在心里唾骂自己。 操,这个时候颜控犯了,真是无语至极。 益卿对于雾雨的动作没有感觉到什么,甚至眼中得笑意深了几分,“北辰那边你不用管,我知道怎么办了?” 有台阶下为什么不下,雾雨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讲道“你打算怎么办?” 益卿比了一个三,“不管跟周东合作的是不是北辰,可回去的道路只有四条,有两条路必须经过你我管辖的码头,一条路需要穿过雪山,做后一条路需要横跨一个洋。只要是横跨必定会遇到海盗,而这个不正是你最擅长的。就算是出了问题,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出事的可不是我们的地方。” 雾雨复杂的抬眼看向胸有成竹的益卿,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真是忙昏了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口道“鸢尾回来了,我去接他,再见。” “再见。” 第156章 人算不如天算,未完成的合同 人算不如天算,再好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砰。” “哗啦啦。” 瓷言跟着南斯被吓了一跳,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就在北辰去砸书柜的时候,南斯大声怒斥道“北辰,你发什么疯?有事好好说,我跟着达瓦里氏又不是死了?” 瓷言复杂的瞥了一眼南斯,在心中吐槽道“谢邀,这种事情就不要带上我了。” 北辰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怒火,接过瓷言递给他的冰水,一口饮下,冰凉直击肚子,多了几分理智。 他声音有些沙哑,“这次生意我决定退出。” 南斯愤怒的抓住北辰的衣领质问道“为什么?我们做了这么多,你说退出就退出,北辰,这不是儿戏。” 瓷言下意识抓住南斯得胳膊,示意对方放开手。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她相信对方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有难言之隐。 北辰苦笑一声,拍了一下南斯的手,自己无力瘫坐到办公椅上,“现在摆到我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第一条是自愿退出;第二条是跟着益卿他们合作,利益分半;第三条路是最危险的一条路,我并不建议我们去走一遭。” 南斯拍了拍自己胸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此话何意?我们已经到了拟合同的阶段,要是我们突然反悔,这要别人怎么看我们。”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诚信,要是没有到拟合同还好,就当是双方没有谈好。可一旦到了拟合同这一段,基本上不管是哪一方悔约,都是不负责的情况,传出去都是令人诟病的存在。 北辰语气平淡问道“你可知周东带着大量的武器回国有几条路?” 南斯疑问道“有几条路?” 这个他没有关心过,他的注意力都在如何签订这个大单,其他的他都下意识的给避开。 瓷言睁大双眼,跑到悬挂着世界地图的墙壁,一点一点看了起来。突然她苦笑一声,原来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站在瓷言一旁的南斯眼神沉重的看着地图,良久之后,也苦笑了出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北辰将杯中的最后一口水喝完,缓慢的开口道“回去的路一共有四条路,要么乘坐飞机,翻越雪山;要么横跨大洋,提防海盗;要么经过两个码头中的一个。” 两个码头,一个是益卿,一个是雾雨,不管怎么选,都是问题。 南斯磨了磨牙,“要是他们不放行?我们打到他们放行,更何况这是两个国家的生意,他们还能强过国家么?” 北辰冷笑一声,“且不说他们的实力,我们能不能把他们打服。南斯,你可知私人土地,私人码头,国家是没有办法的。” 南斯迟疑道“可是,可这毕竟是两国家交好的事情,他们总不可能当面让两个国家下不了台。” 瓷言看了一眼北辰,轻声解释道“他们不会让两个国家下不了台,但是他们可以将武器扣押几天,就当是检查,免得出现问题。武器一旦被扣押,之后的后果都不是我们能预测的。更何况他们这么做两国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私有的土地,能让你过不收你任何东西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 民主,私有地,就连国家都没有资格管控。要是遇到配合的还好,不配合得国家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法律。 民主,有时候过度的民主可不是好事。 南斯没有忍住咒骂了出来。 “要扣押就扣押,难不成他们还能毁了这批武器不成?” 瓷言为南斯倒了一杯清茶,暗示对方消消气,去去火,“摧毁武器还是小事,就害怕武器中私藏什么东西。” 南斯一脸惊异的看着意味深长的瓷言,又看向拿着合同跑神的北辰。 “达瓦里氏,他说的不错,可怕的不是摧毁武器,而是武器中被他们可能藏的东西。” 南斯彻底闭麦,不想说话了。 别人都是天无绝人之路,可谁知到了他们这边,就变成了天绝人路。 书房被死寂包围。 南斯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该死的安静,没话找话道“他们能藏什么东西?我们发现不了,影响还这么大。” 瓷言眼中是满满的恨意,咬着牙说道“毒品。” 南斯拍了一下脑门,讽刺道“毒品?他们倒是能想出来。” 毒品,瓷言的国家禁毒掌控他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武器中真的夹杂了毒品,他们这单生意不黄也得黄。甚至还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北辰将合同递给瓷言,撇开目光,“这是未完成的合同,至少是我们已经尽力的见证,我觉得还是交给你处理比较好,实在是对不起,这一次老师没有帮到你。” 瓷言双手微微颤抖接过合同,眼中含着泪光,苦涩道“老师不用跟学生说对不起,老师的付出学生一直看在眼里。” 她语气停顿了一下,指尖轻轻划过合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这桩生意本来就不属于我们,是我们一直在强求。” 瓷言回想起跟着周东说过的所有的话,竟猛然发现原来对方早就提醒过自己,最后的赢家是益卿,而不是她。是她一直执迷不悟,是她错信了自己。 南斯于心不忍,拍了拍瓷言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这一次生意谈不成,不是还有下一次,生意又不是只做一次。” 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做不成,下一次的可能性只会更小。 瓷言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的点了点头。 “罗曼他怎么说?” 南斯见状在心里又是叹了一口气,只能将希望寄托给罗曼。混黑道的,方法应该比他们多一些。 北辰摇头,“无能为力,要是其他人的码头还行,可偏偏是益卿跟着雾雨的,他手下的人根本就安排不进去。” 南斯忽然回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前几日雾雨不是单独来找你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有什么是他们忽视的了。 北辰回想起那一次会见,冷冰冰的说道“他说益卿想要跟我们合作,利益分配是五五分,要是出现问题的话我们占六分,他们占四分。” 南斯喝了一口茶,感叹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跟益卿合作,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就怕他一不留神背后捅你一刀,赔了夫人又折了兵。我们跟益卿素来不和,难保对方不会给我丢绊子。” 都说宁愿跟君子打交道,不跟小人打交道。当今世道君子少之又少,小人数不胜数。谁不想跟君子打交道,可前提是必须有君子。 照外界看来益卿是一个比小人还小人的人,中间反水,阴晴不定,背后捅你一刀这都算是小事,至少还是活着的,没有死。 毕竟跟着以益卿谈合作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少,可就算是这样,跟他谈合作的还是有很多人。谁让人家实力摆到那,随手施舍的东西都能让人衣食无忧,走上人生最巅峰。 北辰回绝雾雨跟益卿合作,担心的就是这。他宁愿不要这笔生意,也不能跟着益卿合作。 在一旁低头不语的瓷言咬紧牙关,眼神凌厉带着孤注一掷。 她无比清楚这笔生意的重要性,对他们国家不仅是省了一亿美元,而且还附带武器制造,可以让她的国家少走很多弯路。这笔生意一定要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看来一会还是要会见好朋友了,希望好朋友还记着她。 瓷言抬眸看了一眼跟着南斯谈话的北辰,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愧疚之色,在心里想道“老师,要对不起了。” 第157章 人民是跟着国家一起发展的 人算不如天算,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我想……” 瓷言还未说完,就被打断,“我是不会跟北辰合作的,武器对接的码头要么路过益卿,要么路过雾雨。要是不想经过这两个码头,其他的就是翻越雪山或者横跨大洋,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好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哪怕有两国交涉也无用,那是私有地,不归国家管。人家让你过是情分,人家不让你过是本分。” 瓷言身体一怔,“可是就差一点。” 周东绕过书桌走到瓷言面前,递给对方一杯清茶,发出感叹道“是啊!就差一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心存侥幸。达瓦里氏,若是你还惦念着生你养你的母国,就松手吧。” 这话说的真难听,可现在只有难听的话才能让对方让步。 “哈。” 瓷言向后半步,无视周东递给她的清茶,“真是好讽刺啊!是我棋差一招。” 周东收回清茶,随手放到旁边的架子上。一杯好茶,真是可惜了,对方是个不懂风情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反正都是武器需求,益卿那边又何尝不能买卖?” “合同快拟定好了吧?” 瓷言用坚定的语气说着疑问的话。 周东眼神荡漾,轻笑一声,“真是瞒不过你。”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跟着益卿之外的人合作,要不是时间安排以及想要跟瓷言对接。早就拿着合同走了,还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瓷言目光平淡的看向窗外,有一只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鸟飞过,轻声道“合同没有拟好,没有盖章,就有希望不是么?乾坤未定,皆是黑马,时间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会知道是谁赢?” “你可真是固执。” 周东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要是够的话,他也想看看瓷言能做到那一步,只可惜没有时间了。 瓷言岂会不知周东打了什么心思,微闭眼再睁开,眼神明亮如初,“距离合同签订还有几天?” 周东打开手机看了一会,盘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六天时间,这六天时间包括合同签订之后可以悔约的两天。” 谈大的生意,尤其是关于军事的,基本上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规定,那就是合同签订之后双方有两天时间可以毁约。两天过后,将无法毁约,要是一定要毁约的话,需要支付另一方百分之三十的金钱。 瓷言从包里拿出来一份合同递给周东,这个合同是北辰交给她销毁的,“这份也是合同,不过不是你跟着益卿他们的,而是老师跟着你的。虽然没有拟定完,不过你可以看一下。” 周东抬眸看了一眼瓷言,迟疑一下双手接过合同,仔细阅读了起来,惊讶道“武器制造方法交给我们?” “是。” 瓷言点头。 周东没有看完就把合同还给瓷言,“算了,也没用。” 瓷言咬牙将合同扔到对方心口上,任由合同掉落在两人中间,好像一条交界线,“怎么没用?” 周东保持沉默。 瓷言拉住对方的领带往下拽,咬着牙质问道“说到底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的老师合作,你心心念念的合作的人是益卿对不对?” 周东冷眼看着质问自己的人,明明瓷言没有他高,可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一直比对方低。 索性演也不演了,打掉瓷言的手,“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一直拒绝,反驳我的想法。跟益卿他们交好有什么不对,只要我们国家攀上了益卿这一条线,我们还怕没有固定的武器来源?”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看向瓷言的目光带有一点复杂,“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北辰给你灌迷魂汤了。” 瓷言没有听清对方后面讲的一句,专注力而是放在了前面。突然她抬起头,对上周东眼中的神色,恍惚之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是固定的武器来源?而不是我们自己制造。” 她震惊后退几步,后背靠在木架上,感觉到背后的冰凉她才反应过来,抬手指向对方,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没有想过我们能制造出属于自己武器的那一天么?” 周东闻言一愣,他好像真的没有想过,仍是嘴硬道“制造属于我们的武器需要时间,而我国现在最重要的是购买外国武器,从而进行休养生息。” 瓷言摇头反驳道“你也说了国家需要进行休养生息,可休养生息需要钱,跟北辰合作正好能省一亿美金,这一亿美金不管是运用到军事上,还是人民中都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更何况一旦有了制造武器的方法,我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周东轻蔑一笑,扬声反驳道“我现在就是我们国家军事考虑,节省一亿美金可以得到一个巨大的保障,这本身就是赚的。只要是我国军事好了,人民受一点苦又如何?要是没有国家哪里来的家庭。” 瓷言则是轻声反问道“没有国就没有家,可是没有家又哪里来的国?” “你——” 瓷言紧接着说道“周东,你我道不相不同为谋。” 周东恨极了这句话,因为这句话不止瓷言对他讲过。 “你我都是爱国,我们的道哪里不一样?” 他一直想不通,明明自己跟着瓷言一等人一样都是爱国,可为什么他们就一直不承认自己,一直说自己跟他们走的路不一样。 都是走的爱国这一条路,爱国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群伪君子,他们就是看不起他,觉得他父母是叛国者。 瓷言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我知道你爱国,同样我也爱国,我不是否认你爱国的心,我只是不认同你的想法。你爱国爱的仅是国,而我爱国是爱的它的所有,这才是你我的不同。” 她从未否定过周东不在国,她否认的是对方爱国做的事情。 周东冷哼一声,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爱,可是相比于爱我更知道国家只有军事强大了,国家才不会因为落后而挨打。我相信他们跟我一样,为了国家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周东,我且问你,我们国家是强大了,是富饶了,可是人民却没有一个稳定的生活,一个稳定的家庭,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周东眼眸微微一动,在内心反问道“这是他想看到的一切么?好像不是,好像又是。” 瓷言走到书桌前拿了一个空的杯子倒满了茶水,“你爱国的心态是对的,可是你做的决定可是跟着国家的信仰相反。若是所有人跟着不一样,我们的国家跟着我们现在身处得国家又有什么不同? 以人民为中心,为人民服务,人民当家作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民能建设一个强大的国家,同样也能毁灭一个强大的国家。在外国很多人心中,人民跟着国家是寄生关系,可在我们心中,人民跟着国家应该是共生关系,这两者缺一不可,缺了谁都不会长远。” “你——” 周东想要说什么,可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老祖宗教给我们的道理。是,我们为了国家发展,人民牺牲一点又何妨?可是人民不能一直牺牲,国家在他们牺牲之后必须回馈给他们什么,哪怕是回馈给他们的后代?要是只有国家发展,而人民止步不前,甚至还一直落后,我不知道我的信仰有何用?我会一直怀疑我做的事情。” 周东敛去眼中神色,静静地看了一会瓷言,说了一句“随你。” 第158章 梅花胸针,得知真相的南斯 瓷言双手将清茶递给周东,在这一刻主客位置颠倒,“东先生,你在高位待的太久了,久到认为所有人跟你一样。你的目光不曾下来过,一直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不曾低头见到趴在草丛中的蚂蚁。” 周东双手接过,反问道“你不跟我一样么?” 一个普通到普通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会了解曲线救国;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同事;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在异国他乡站住脚跟;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拜北辰为老师。 也是他眼拙,错将鱼目当成了珍珠。 瓷言往后站了站,用平淡的语气回道“我们不一样,我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我仍有时间去观看草丛中的蚂蚁。星辰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蚂蚁何曾不是这样。” 说到这,她的眼中似是含着天上繁星,不刺眼却让人沉浸在其中,“你和我都是从群众中走出去的,可是我们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群众生活中的,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信仰。爱国分很多种,谁都没有对错,可我的爱国方式才是政策的核心。” 周东低头凝视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过了一会小抿了一口,心生感叹道“北辰能遇到你是他的荣幸。” 要是他第一开始遇到的是瓷言,而不是那些人,他的结果是不是不同。 “我跟着老师是相互选择的结果,能遇到他是我的荣幸,”瓷言辩解道。 要是不是北辰,她现在应该是跟着益卿与虎谋皮,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益卿的渲染中是否还能保持本心。 在干净的东西遇到肮脏之后,是最容易被沾染的。它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妖魔鬼怪,照的多的话想要一直存在,要么被打碎,要么蒙尘。 周东解下别在左胸的梅花胸针递给瓷言,轻声道“这枚胸针是我来的时候总理送给我的,它是干净的,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 “谢谢。” 周东见瓷言接过梅花胸针,语气平缓的讲道“我给你六天时间,要是你能找到一个安全回去的道路,我会撕毁跟着益卿得合同,转而跟着北辰合作。” “好。” 周东望着瓷言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问了一句“失败暴露之后,你会后悔么?” 他觉得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可是他还是想从对方口中听到答案。 瓷言没有转身,“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 “达瓦里氏,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空气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瓷言用很小的声音回答道“在我决定成为北辰学生之后,我的名字就是达瓦里氏。” 瓷言是她在家的名字,达瓦里氏是她在外面的名字,这里不是家,所以她只是达瓦里氏。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懂,反正对方懂不懂她都说了。 周东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细细琢磨了一会才体会到瓷言离开留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东在瓷言走之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合同,脸上露出苦笑讽刺的笑容,小声呢喃道“真是可笑,半生太聪明,差点误了性命。” 瓷言刚走没有几步,就看到停在路边熟悉的车辆,似是坐在车里的人发现了他,朝她按了喇叭,打了方向灯。 刚走近,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了。 瓷言看清楚坐在驾驶座的人,一脸惊讶道“南斯,你怎么来了?” 南斯递给瓷言一个墨镜,示意对方带上,启动车子,“北辰去找罗曼商量对策去了,我不想跟着去,也不想回家。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你聊聊天也行,谁知道你房间里面没有人,联想到谈过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会来这。” 瓷言扣紧安全带,笑着说道“你不来我可要打车了,又要花费不小的钱,你来接我正好可以省了它。” “你又不缺这点车钱?” 南斯的车开的很稳,看到路上有坑的时候也会绕过去。 不像某个人,懒得绕路,直接一脚油门冲了上去,每次坐完罗曼的车,瓷言都觉得自己少活了好几岁。 瓷言动了动,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眼睛亮亮的,语气带有一丝炫耀,“南斯,我知道解题的方法了。” 南斯闻言连车也不开了,直接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真的么?怎么解决。” 瓷言解释道“突破点在雾雨那。” 南斯不解,迟疑道“你有办法突破雾雨那一关,雾雨那条关卡困难程度可不比益卿,可不是用金钱能解决的。” 他跟着北辰也想过在雾雨身上下手,可是合计了半天,发现自己有的雾雨也有。钱,人家不需要,权,益卿给了他。而且人家拼搏了半生,什么没有见到过,什么没有享受过。 瓷言伸出食指冲南斯摆了摆,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钱是不行,可是人行。” 南斯微皱眉,“人?赛尔?” 瓷言摇头。 南斯接着猜道“益卿?” 说起益卿的时候他自己都心虚,主打一个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猜对了呢?反正猜错了也没有什么惩罚。 瓷言害怕再从南斯嘴里面再吐出什么惊人的话来,连忙解释道“不是,是利亚。” “你知道他在哪?” 南斯没有问瓷言她是怎么知道利亚藏在哪里的消息,而是只问了利亚现在藏在哪。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结果都需要一个答案,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给足对方适当的隐私,这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瓷言笑着说道“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说谎不带草稿,周东明明给她说的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十。 南斯激动的拍了一下方向盘,看向瓷言的目光十分炽热,好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大手一挥,“别说是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就是成功率不足五成我们也要做。” 阴差阳错南斯说中了周东对瓷言说的话,也做到了瓷言对周东说得决定。明明三个人都没有直接的接触,可偏偏历史却在此刻交汇。 瓷言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内心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让她有了一时的喘息。 南斯见瓷言笑了出来,自己也笑了出来,“利亚藏在何处?他是死是活?” 死的话那就给雾雨一具尸体,活着的话那就给雾雨一个人,反正不管怎么样利亚都是他们送给雾雨的棋子。 瓷言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双眼被刺激出来一点泪水,,“他的生活应该过得不错,是被赛尔给藏起来了。” 一直紧绷的琴弦被松开,身体跟不上精神的步伐,从而导致的困倦疲惫。 南斯身体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瓷言,发现对方并没有开玩笑之后,才清楚的认识到利亚真的是被赛尔藏起来了。 他又拍了两下方向盘,不知道是喜是怒,“赛尔?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真是小瞧他了,难为他了。” 草,在利亚失踪的时候,他跟着北辰明面背地里可是调查过事情真相,甚至还有一段时间跟着赛尔一起合作过。他现在十分肯定的是赛尔一定在背后狠狠地嘲笑过他,明知没有结果却看着他闹,他说有一段时间为什么赛尔一直笑眯眯的。 想到这,南斯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要是赛尔在这的话,保不齐真的能让他一拳把对方送到上帝面前。 瓷言眼睁睁的看着南斯脸上的表情从苍白转为红色,再从红色转为青色,从青色转为紫色,最后变成红色。 在心里默默地替赛尔点了一支蜡烛,如果真的能确定且无比肯定真是赛尔私藏了利亚,等待赛尔得可是一群人的问候,尤其是她面前这位以及寻子的那一位。 第159章 真心好友是南斯啊 南斯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声音尽可能的温和,“可有住处?” “老宅?” “你怎么肯定利亚被赛尔藏在了老宅,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对于“人被藏在老宅”这个问题,南斯些许有些质疑。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维亚的片场中拍戏拍的很晚,他为了保证明天一早的拍摄以及我们的精神,在戏场外面承包了一个酒店。 我们之中只有赛尔一个人不远万里回到老宅,哪怕一晚上他休息了不足两三个小时。而且我在晚上查了一下他的行踪,发现他减少在外面过夜的时间正好跟着利亚失踪的时间对得上。 一直被南斯质疑询问的瓷言内心内有任何想法,而是将自己的猜测给讲了出来。假如今日她的身份跟着南斯对调,想同样的她也会有很多的疑问。 听到瓷言这么一说,南斯此时也觉得赛尔哪里都是问题,有问题到对方在他面前呼吸一口气都是问题。 “按你这么一说,这一切倒是有了解释。” 赛尔的野心没有益卿的那么大,可是他到底是雾雨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们都下意识的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在益卿没有回来之前,一直跟在益卿身后出去社交谈生意的可是他,他的野心在雾雨刻意的培养下就会差到哪?是益卿的光芒太炽亮,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 更何况在发生雾雨被三个养子一同背叛之后,让人们记住了登上王位的益卿,以及为了雾雨敢跟着新任国王翻脸了利亚,不在过问事事的赛尔,几乎都忘记了以前记忆中的赛尔。 不过对于赛尔的变化他们也心知肚明,一是害怕自己太招摇被雾雨来个新账老账一起清算的场面;二是害怕益卿撕牌,毕竟上岸先斩意中人;三是要在背地里面隐藏罪犯利亚。 不管是上面的哪一种,都会让他喝上一壶,隐藏之前意气风发的自己伪装成无所事事的废物,才能尽可能的保全自己。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我能查出来,消息最灵通的益卿不可能查不出来,他查出来利亚在赛尔那里应该就是时间问题。” 瓷言提出自己没有想明白的一点,谁都无法想象来自益卿的监视会出现什么地方,以何种方式存在。 南斯冷“呵”一声,“就凭赛尔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瞒天过海,中间必须有人暗中帮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没有透风的墙。说不定赛尔在外界表现出废物的时候,益卿就已经知道利亚在哪了。” 隐藏真相的不止一个,最深的背后还有一只手暗中控制着这一切。 瓷言心生感叹道“也难怪雾雨查不出来,他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益卿不成?” 南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讲道“也只有益卿这么无聊了,他巴不得雾雨一直找不到利亚,更巴不得利亚一生都不会出现在雾雨面前。不过可惜了,他的幻想要破灭了。” 猜到益卿的想法并不难,利亚敢当众为了雾雨跟自己翻脸叫板,保不齐他为了雾雨还能做出更惊天泣鬼神的事情来。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在埋怨着雾雨,他在拿利亚的失踪来惩罚雾雨,惩罚他对自己得背叛。 瓷言打开手机中的日记,上面有一个临近的日期标注着“生日”二字,“三天之后,是益卿的生日,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南斯趁前方没有行人车辆看了一眼瓷言,笑着询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需要赛尔老宅大致的房间分布,不需要做到太精细,有一个大概就行。” 南斯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好,明天我去拜访一下赛尔,晚上就能给你结果了。” 不管是瓷言有没有对赛尔老宅的地图需求,他也会在被救出利亚之前好好的拜访一趟对方。 “嗯。” “嘶。” 南斯猛的刹住车,“你要自己一个人去?” “不是。” 一个人去瓷言觉得自己不是去救人的,而是去送人头的。 南斯跃跃欲试,“你要跟谁去?用不用我跟着你去?” “罗曼跟着去。” “罗曼?罗曼!你要他跟着你去,“南斯一脸吃惊道。 他解开安全带,正对瓷言,不肯放过对方脸上一点表情。 “你跟着他去,还不如我跟着你去,你怎么想的啊!达瓦里氏。” 达瓦里氏,最后从南斯口中说出来怪怪的感觉,就好似面对负心人才能用到的语气。 瓷言被南斯说话的语气给逗笑了,笑着解释道“三天之后是益卿的生日,老师必须过去。要是老师身边只缺少了你或者我的话,还好一点蒙混过去,要是直接少了两个人,太引人注目了。 之所以选择罗曼是因为他很少参加生日聚会,基本上都是派人送礼物,就代表自己去过了。就算是他不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更不会有人去怀疑。” 南斯轻哼一声,闷声道“倒是让他得到了好处。” 瓷言不解,且大为震撼,“好处?什么好处?” “能直接报复赛尔,这难道不是好处?” 在南斯的注视下,瓷言无奈的说了这句话。 “哈,算是好处吧。” 南斯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含着一抹狡黠,“用不用支援?需不需要武器?” “嗯?支援需要,等我跟着罗曼救出利亚之后,让你的人来接我们仨就行。至于武器?我感觉不需要,前几天白曼给我的一颗手榴弹还没有用。” 瓷言包里面就有一颗手榴弹,还是然后一次白曼给她让她自己保护。回去之后,她本来是想把手榴弹还给北辰的,事情太忙给忘记了,正好可以用。 南斯轻蔑一笑,恶意满满的说道“一颗手榴弹怎么够?要我说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直接一个海马斯火箭炮搞定了。” 瓷言沉默了一会,见南斯不像是开玩笑,语气僵硬道“你是想将老宅夷为平地么?” 南斯义正言辞反驳道“我哪有这么恐惧,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杀人。” 好吧,他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有将赛尔的老宅夷为平地得想法。可是他能直接说出来么?当然不能,打死也不承认。 瓷言在心中冷笑一声,心想“你还知道我们是救人,不是杀人。” 不过她幻想了一下场景,差一点救出利亚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住,将她跟着罗曼包围在一个房间中。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火箭炮,那些人见状找了一个掩体躲了起来,然后她十分嚣张说了一句“你跟着你的掩体一样可笑。” 说完,“轰”的一声,炮弹爆炸,掩体跟着人全部消失,只剩下地上黑黝黝的一块土地。 瓷言能把心中的幻想说出来么?当然不能。 她还是喜欢那句话,要么就是一枪不打,要么就是火力覆盖。 南斯见瓷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弯弯,十分高兴开心的样子,没有出声打扰。 瓷言回过神,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南斯,刚才跑神了。” 南斯摇头,笑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刚才在想什么,而不是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瓷言眼眸微垂,食指点在眉心,“在想用什么方法让罗曼同意?” “好说,不是还有北辰么?” 南斯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件小事。 “这件事我目前还不想让老师知道,南斯,你能帮我保密么?” “自然可以,罗曼想要在武器制造方法给周东之前,狠狠地赚上一笔,你可以从这里下手。” 南斯眼眸含笑,即答应了瓷言的请求,又提出了可以要挟罗曼的建议。 瓷言笑着点头。 南斯重新启动车子,送瓷言回去。 第160章 去谈合作,被人跟踪 周围都是空地,一座高楼挺拔而起。 瓷言推开承重的玻璃门,径直走向前台,“你好,请问罗曼先生在么?” 前台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亲切询问道“你好,请问有预约么?” 瓷言从口袋中拿出来手机,“是这样的,我昨天预约的时候,发现你们这边的预约已经满了,能否通融一下。” 前台歉意的讲道“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这边有明确的规定没有预约,不能上去。你看,要不这样,你过几天在预约。” 瓷言看了一眼窗外荒凉的景色,来都来了,要是没有见到人,怎么对得起这句话。 “那就麻烦你给乌兰打一个电话,就说南斯有事找罗曼先生,现在人在楼下等候。” 前台抬眸看了一眼瓷言,抬手指向对面,“稍等一下,前面就是招待室,你可以坐在那里等一会,乌兰秘书下来的时候我在通知你。” “谢谢你。” 谢谢,谢谢你,都是谢谢,可前者比后者少了几分真诚。 站在罗曼身后的乌兰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看了一眼正在开会的罗曼,放轻脚步从后门走了出去,找了一个相较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你好。” 前台望向坐在接待室把玩植物的瓷言,“乌兰秘书,下面有个人现在想要见老板一面,看样子是挺急的。” “可有预约?” “没有。” 乌兰想了想问道“落下者是谁?” “听他说是南斯先生让他来的。” 乌兰拿开手机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我这就下去一趟,你照顾好他。” “是。” 接待室现在就瓷言一个人,她见前台走了过来,立刻从暄软的座位上站起来。 前台恭敬的说道“你好,先生,乌兰秘书马上下来,请你在这耐心等待片刻就好。” 瓷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感觉到喉咙有些刺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不过可以麻烦你帮我倒一杯温水么?受了一点风寒,不怎么适合喝咖啡。” 前台一愣,歉意道“对不起,先生,是我们考虑不周到了,在这里先对你说一句对不起。请你稍等一会,我现在就为你倒一杯温水。” “谢谢。” 瓷言用余光瞄了一眼不断冒着热气的咖啡,无言的移开视线。 在最想喝东西得时候,遇到了自己最不想喝到得东西。 前台来的很快,瓷言接过温水又是道了一声谢。 一杯温水刚刚喝完,招待室的房门刚好被人推开。 乌兰率先打招呼道“你好,先生。” 瓷言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你好,我是达瓦里氏,是南斯先生让我来见罗曼先生一面。” 乌兰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一下瓷言,声音温和的问道“北辰表哥可还好?” 在这三年来他跟着瓷言见的面居然两只手都能数过来,也幸亏他对人脸很敏感,基本上是见过一面就能准确的知道谁是谁,要不然他可真的不敢直接问对方这个问题。 “老师身体自然是好的。” 瓷言侧目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迟疑道“我是跟着你一起上去,还是先预约在这等一会?” 乌兰注意到瓷言的动作,笑着讲道“跟我走吧。” 在固定的身份面前,预约都是虚的。说就不好听的,就瓷言现在还占着北辰学生的名额,直接给前台说明自己的身份,前台就会直接放行,让她上去。只可惜瓷言吃了不懂的亏,以为需要一步一步的往上报。 要不是这件事情很急,瓷言真的会等预约完成之后再来。 两人乘电梯来到八楼,会议已经开完了,离开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到跟在乌兰身后的瓷言身上。 “这个房间就是老板的办公室,你在这等一下,我进去禀报一声。” “好,谢谢。” 等乌兰敲门进去之后,瓷言发现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基本上都是好奇的目光,也有极少部分带有恶意和羡慕。 “罗曼表哥,达瓦里氏在办公室外面。” 翻阅合同的罗曼动作一顿,眉头微皱,“他来做什么?” 乌兰解释道”听他说是南斯先生让他来的。” 罗曼闻言继续翻阅手上的合同,语气耐人寻味,“南斯让他来的,恐怕是自己想要来的。” 南斯根本就不会主动跟他联系,就算是联系也是在手机上冷酷的打几个字,怎么可能派人过来,尤其派的人是瓷言。 不过他很惊讶的是瓷言怎么舍得来找他,要知道对方一直把他看成洪水猛兽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还让他进来么?”乌兰小声问道。 罗曼翻阅合同的右手在空气中停了两三秒中,“让他进来吧。” “是。” 在乌兰准备离开的时候,低着头漫不经心得吩咐道“去倒一杯温水。” “好。” 乌兰打开门就对上瓷言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疏离,“表哥让你进去。” 说完不等瓷言回答向茶水室走去,办公室有伏特加,有各种各样的烈酒,有现煮的咖啡就是没有温水,尤其可见温水是倒给谁的。 罗曼察觉到瓷言走了进来,放下手上的合同,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瓷言向前走了一步,语气有些扭捏,“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 罗曼顿时不解,“你有什么忙是我能帮的,南斯,北辰不能他们两个不能做?” 瓷言接过乌兰递给自己的温水,道了一声谢,“这件事情只有你才能做,他们两个做不来。” 立意一下子给上升了一个地步。 罗曼递给乌兰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出去,翘起二郎腿,十指交握,略感兴趣道“哦?什么忙是我能做,他们不能做的?” 话音刚落,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没有好气道“没有时间。” 对方仅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让他跳进了对方的陷阱里,这让罗曼感觉很羞耻愤怒。 瓷言双手捧着装有热水的一次性水杯,小抿了一口,又向前走了一步,蛊惑道“你帮我一个忙,我也会帮你一个忙。” “你能帮我什么忙?” 瓷言微微抬头,将水杯放到办公桌上,递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谁知道呢?” 罗曼:“……” 一个坐在副驾驶,拿着对讲机人的愤怒的说道“我的上帝,老大让我们跟踪的达瓦里氏,我们给跟丢了。” 开着车的人像是为了表达坐在副驾驶人的情绪,也愤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嘴里咒骂了几句。 “碰。” ”碰,碰,碰。” 子弹射击在车子的声音。 坐在副驾驶的人根本就不慌,冲着后面紧追不舍得车比了一个国际手势。 维亚一边开车,一边对朝前面车子射击的南斯讲道“不行,前面的车是防弹车,普通的子弹根本就打不透。” 还不等南斯回答,维亚看到冲着他们竖中指的副驾驶,一段含妈量的话从嘴里飙了出来。 南斯收回枪,拍了拍维亚的肩膀示意对方冷静,自己则是特别平静的从后车座拿出来一个步枪炮架在窗户上。 开车的维亚见状一个激动车子又提升了一个速度,语气有些迟疑,“我们不就活口么?” 说出的话是迟疑的,可眼底的兴奋暴露了他真正的想法。一炮轰了他,一个不留,不留车,不留人,不留线索。 “嘭”一声爆炸。 车子的前方绽放出绚丽的火花。 维亚把车子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感受到空气中的温热,冲着已经被烈火包围的车子竖了一个中指。 这个哥,真是有仇必报。 南斯冷眼看了一眼前方燃烧的车子,抬手又是补了一炮,这一下真的是死了不能再死了。 第161章 一切过错推到酒上 罗曼指了自己对面的办公椅,示意瓷言坐下,“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在商讨一下。” 瓷言喝了一口温水,皮笑肉不笑道“哦?是么?” 机会有很多次以及一次之分,很不巧罗曼开出的是一次之分。 罗曼趁火打铁说道“是的,我感觉我们可以再谈谈,毕竟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 他其实很想回到刚才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在瓷言求他的时候不同意,现在好了,不用对方来求自己了,变成自己求对方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不知道轮到谁家。 瓷言也没有想过多刁钻罗曼,她只是想逗逗对方,甚至小小的提醒一下对方。我们两个的生意是双方心甘情愿,而不是一个人吃亏,一个人获利。她就是想要罗曼知道,一个帮忙换一个帮忙,他们是谁也不欠谁的结果。 “我知道你想在跟周东签订合同之前,将武器制造方法交给对方之前,好好的赚上一笔钱,我能帮你。” 罗曼双手撑在桌子上,怔怔地看着瓷言,语气略带讽刺,“你知道的不少,怎么北辰来这都对你说?” 关于这个想法他只给北辰和南斯透露过,瓷言能得到这个消息无非就是那两个人当了内鬼。他就说瓷言为什么跟他谈生意这么信誓旦旦,能不信誓旦旦么?他的家都被掏空了。 北辰也是好样的,什么都给他这个好学生讲。 这一次罗曼可真是冤枉死北辰了,北辰也是可怜,什么都没做,一直在家里面,一口黑色的大锅铛的一下砸到了他的头上。 “请你帮个忙?我至少也得拿出诚意?要不然你怎么会帮我呢?” 瓷言没有说出真相,对于她来说误会就误会了。反正在南斯跟着北辰一样都代表了彼此,没什么区别。 罗曼站起身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瓶白葡萄酒,又拿了两个小酒杯,倒了满满的一杯放到瓷言面前,“尝尝,上好的白葡萄酒,连你的老师都没有喝过。” 瓷言抬眼看了一眼罗曼,沉默一秒端起酒杯一口饮完,面不改色评价道“是好酒,入口微苦,回之甘甜,不过——” 她拿起玻璃酒杯放在灯光端详了一会,微微摇了摇头。 罗曼被这句欲罢还休的弄得心痒痒,见对方不肯继续说下去,语气有些焦急问道“不过什么?” 瓷言放下酒杯,略带可惜道“玻璃酒杯装这酒是很好,可惜少了几分意境,失了一些口感。” “意境?口感?” 罗曼知道口感怎么解释,不过这个意境又是什么,怎么一直都说些自己不知道的话。 他端起面前的白葡萄酒一口饮完,味道没变,还是跟着往常一样好喝。迟疑的看向瓷言,在心中自我怀疑道“难不成我真的不会品酒?难不成我真的要好好学习了?” 瓷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着建议道“将这玻璃杯换成白玉制成的酒杯,在放到冰箱里面一会,你可以试试这种喝法,当然你也可以尝试一下白葡萄酒跟着小麦芽酒一比一混合。” 罗曼眼前一亮,瓷言说的这两种喝酒得方法他还真的没有试过。他内心还是抱有一丝怀疑,不过看到瓷言脸上的信誓旦旦,怀疑瞬间消失不见。 他记得北辰对他说“浓眉大眼,唇齿红白的人是最正直,最不会骗人得人。” 浓眉大眼,唇齿红白的瓷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后背有点发痒。 罗曼象征性清了清嗓子,“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一报还一报,知恩图报他还是知道的。 瓷言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眉眼含笑,“跟我去抢银行干不干?” 罗曼语气坚定,脱口而出道“你干我就干,不过你真的干么?” 他是不信瓷言说的“抢银行”,他记得那一次从伯特手中去救北辰的时候。他趁火打劫向对方索要了不小的一笔钱,都这样了,对方也没有抢银行。 他是看出来了,瓷言百分百就是属于那种老师的好学生,家长的乖乖小孩,社会的安静分子。 瓷言微微松了一口气,拿起白葡萄酒给罗曼面前的空酒杯倒满,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本意是跟着抢银行差不多,不过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嗯?” 罗曼不解,什么事情能跟着“抢银行”相比,难不成是大庭广众之下绑架人。想到这,他看向瓷言的目光复杂了起来。 瓷言似是知道罗曼心中所想,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端起酒杯一口饮完,站起身大手一挥,特别豪气。 “我们要单枪匹马闯入恶龙的巢穴救出被困已久的公主。” 罗曼震惊的看着瓷言,无意识的端起酒杯喝起了酒,迟疑道“这个公主是你的心上人?” 要不是心上人的话,怎么会这么上心。 “算是心上人,可惜不是我的心上人,“瓷言腹疑道。 罗曼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拿起白葡萄酒准备给自己倒酒,发现刚被他喝完的酒杯已经被倒满,又是端起来一饮而完。 “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这么上心做什么?” 瓷言把空的酒杯倒满,笑着解释道“我不认识他,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罗曼抬眸看了一眼冲着他笑的瓷言,端酒的右手有些僵硬,掩去眼中的神色,“我认识么?” 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并没有注意到人称得问题。 瓷言想了想,含糊不清道“应该认识。” 罗曼突然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那北辰,南斯呢?他们认识么?” “认识。” 瓷言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变得这么激动,还是老实的回答。 “所以这位公主是谁的老相好?” 罗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瓷言被这语出惊人的话给震惊到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其实也不是老相好,就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这句话说出来她都觉得牙疼,看来罗曼真的是醉了,都没有发现她说的是“he”而不是“she”。 罗曼才不管这些,依旧照着自己的猜测说下去,“哟,这是痛苦恋爱文学,倒像是北辰能做出来的事,不知道是哪位公主居然能入了北辰的心,看来不久之后我要有大嫂了。” 幸运的是他能听到瓷言讲什么,不幸的是他只能听清楚一半。 瓷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严肃,“罗曼先生,未知全貌,不宜置评。不知全貌,不要造谣,尤其是这种黄谣。” 她不知道罗曼到底醉没醉,或许是醉了,也可能只醉了一半。可是他怎么敢的啊!且不说是造了黄谣,造的还是北辰的黄谣。 是醉酒误事,还是本来就这么想的呢?瓷言不愿深想,也不愿在揪着这个令人伤感的话题不放手。 毁掉一个正直高尚的人其实很简单,莫须有的罪名,捏造一些虚假的黄谣就能将人硬生生的从神坛上给拉下来。 罗曼酒醒了一半,他晃过神才发现自己刚才讲了什么,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说吧,救谁?在哪救?” 他刚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怎么去污蔑别人,更可笑的还是污蔑了北辰,他怎么敢的啊!那是谁啊!那可是北辰啊!他怎么舍得往他大哥身上泼这么脏的水。 罗曼庆幸瓷言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因为他想象不到自己该向瓷言怎么解释,解释自己是喝醉了,是无心之过,是心直口快,自己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就是一个玩笑。 不管是出于上面的哪一种,都是罪孽,都是为自己脱身找的借口。 第162章 让人发誓的人变成违背誓言的人 “救雾雨的一个养子,利亚,去赛尔的老宅救。” 瓷言经历刚才的事情之后,不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知道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意,事情总该要掀张。对方该请求原谅的不是自己,而是一直保护他的哥哥。 罗曼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好像幻听了,你说你要救谁?” “救利亚。” “在哪救?” “赛尔的老宅。” “不是公主?” “算是公主。” “恶龙?” “赛尔。”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问,一个回答。 “哈。” 罗曼索性抢过瓷言准备往杯子里面倒的白葡萄酒,对着嘴猛灌了一口。 瓷言小抿了一口早已变凉的温水,一字一句真诚的问道“怎么样?干不干,这可是当英雄的最好时机。” 罗曼轻哼一声,脸上带有浓浓的嫌弃,“这英雄还不如不做?” 他想要救的是公主,而不是敌人。 瓷言见罗曼对这件事很反抗,压低声音劝道“你不是想赚钱么?救出利亚可是能让你好好的捞上一把。” 罗曼摆手反驳道“你不会不知道利亚是谁的人吧,他可是雾雨的人,雾雨是谁的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救出来利亚就好比给雾雨装了一个翅膀,给益卿一个助力。” 他停顿了一下,又往嘴里面灌了一口酒,十分嫌弃说道“我去救他?我是傻子么?” 瓷言见对方不为所动,微微皱了皱眉,“老师跟着周东的合作快要凉了,你知道么?” 她记得老师应该跟罗曼讲了啊!怎么看对方的模样不像知道的样子。 罗曼拿酒的右手一顿,察觉到对面人的目光,冷笑道“我知道啊!可是它凉了关我什么事,反正我能做了不能做了都做了,那你们还想我怎么样?” 快要凉了,他怎么不知道,北辰从未对他讲过。对于这一次与周东的合作,他全权交到了北辰手中,自己则是一直在想怎么在合同签订之前捞一笔。这下好了,不用捞了,合同直接凉了。 瓷言敏锐的注意到罗曼右手的动作,以及眼中快速闪过的迷茫,内心有了几分了然。 “老师跟着周东合同快签好了,只不过周东回去的路出了一点问题。” 罗曼一身白葡萄酒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来一份地图,仔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 瓷言趁火打铁讲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雾雨身上下手。” 见罗曼还是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是个人都有弱点,而雾雨得弱点就在利亚这个养子身上,只要我们帮雾雨找到利亚,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人情的。” 瓷言最后心生感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罗曼重新把地图放回原位,而是语气平淡的问了一个问题。 “为达目的用孩子要挟父母,真的不怕遭人唾弃么?” 瓷言冷笑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盯着罗曼的眼睛,“为达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别说是拿孩子要挟父母,如果能让我赢,我可以当着孩子父母的面杀死孩子。” 此时的她褪去了往日的温和柔情,像一个征战沙场手上早就沾满鲜血的将军。 罗曼同样也紧盯着瓷言的眼睛,不肯放过对方眼中半点情绪变化,“是你得主意还是北辰的主意?” 瓷言收回手,移开自己的目光,“老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所为。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向老师请罪的。” 罗曼也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悠悠敲起了桌子,沉吟了好久才开口讲道“我可以帮你,同样我也可以帮你守住这个秘密,但是我要你发誓。 “发什么誓?” 罗曼藏在办公桌下的双手紧握,一字一句的庄重讲道“这种肮脏的手段永远不能用到北辰身上。” “我达瓦里氏在此立誓,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不会将这种肮脏至极的手段用到老师身上,否则就会天打雷劈,孤寡终生。” 瓷言没有半点犹豫,当着罗曼的面发誓,甚至自己还制定了悔约之后的惩罚。天打雷劈,孤寡终生,这两个誓言是最恶毒最害怕的誓言。 她相信自己跟着北辰不会走到这条路,哪怕走到这条路上,她也不会拿北辰珍爱保护的人去要挟他。 罗曼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他虽然震惊于对方发的毒誓,不过比之前简单发誓更有了保障。他笑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人修改誓言。 他让别人遵守了诺言,瓷言也用一生维护了自己许下的誓言,可唯独他忘记了遵守,也不算是遵守,本就没有发誓,哪来的遵守。 瓷言放下手问道“这样可以么?” 罗曼点头,“好,我会帮你的。” 人家都把诚意做出来了,他再反悔再提要求那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瓷言不认同这句话,反驳道“不是你帮我,而是我们相互帮助,相互利用。你想要赚钱,而我想要救人,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对等的,是平衡的。” 她不欠罗曼,同样罗曼也不欠他。要是今日她同意了罗曼的说法,那就是她欠对方人情。有因必有果,欠的人情最后还是要还上的。 罗曼不知道瓷言对什么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分的这么清,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你怎么帮我赚钱?你现在最多还有六天时间?” 他好奇对方怎么做,是什么样的方法让对方这么坚定自己一定是赢家。 瓷言解释道“用不着六天时间,撑死三天时间就办成了。” 罗曼震惊怀疑讽刺道“三天?你说这话的时候你就没有觉得自己撑得慌么?” 一句话一下子包含了三种意思。 瓷言故意扭曲对方的意思,摸了摸略微扁的肚子,“确实有点撑,毕竟喝了这么多的水。” “呵。” 罗曼瞪了一眼软硬不吃的瓷言,没有好气的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份点心放到两人面前。 瓷言看到摆放在桌子上颜色鲜艳,让人食欲大开的马克龙,莫名觉得有些牙疼,“你不相信我么?” “我相信你,你打算怎么做?” 罗曼嘴上说的相信,内心信不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拿了一块粉色得马卡龙,三下五除二给吃了下去。 见面前人没有动作,好奇的问道“你不吃么?” 瓷言连忙摇头,“喝了太多水,肚子有点撑。” 她怀疑她吃完那一整个马卡龙的时候,能在太平洋游个来回。 致死量的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甜品就应该是甜而不腻,而不是甜的发苦。 罗曼又吃了一个蓝色的马卡龙,喝了一口白葡萄酒,擦了擦手,“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人。” 瓷言见对方都这么上趟,这么说了,不用白不用。 “你去找一些看起来十分普通,身上却无端给人一种压力的人,让他们去各个武器贩卖店逛一逛,最好什么时候人多,什么时候去?最好一个店多去几次?记住,是不同的人。” “这是为什么?” 瓷言翻了一个白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做你就做,现在是我给你出主意,所有的一切你都该听我的。” 罗曼被怼的直点头。 “你想要贩卖的武器虽然跟着益卿那边的相似,可是总体来看还是有区别的。你让那些人去店里面询问你想要赚钱的武器,问的人多了,那些店家为了顾客,一定会向你进货,这时候你不就赚钱了。” 罗曼顿时心服口服,他怎么没有想到跟风响应。 瓷言见两个事情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向罗曼提出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想法。 第163章 防狼喷雾,天造地设的一对 熙熙攘攘的街道,在一群行尸走肉中有一个妆发精致,气质高傲的女生漫步走过来着实吸引目光。 罗曼坐在一家咖啡馆外面的长凳上,用点餐菜单挡住脸,开口问向坐在他面前悠哉悠哉吃着焦糖玛奇朵的瓷言。 “是她么?” 瓷言顺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瞥了一眼罗曼的动作,咽下口中的食物,“是她,不过你这是什么姿势?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得感觉。” 罗曼脱口反驳道“这里怎么可能有三百两白银?” 瓷言闻言低头搅了一下没有吃完的焦糖玛奇朵,招来服务员进行打包。 罗曼见状好奇的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点!” “不喜欢吃,但是也不能浪费,”瓷言双手接过,向服务员道了一声谢,解释道。 罗曼心想道“真是奇怪?” 哪怕他从小无父无母,他也没有经历过衣食紧缩的时候。只能说北辰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好到等他了解食物真正珍贵的时候,时间已经快速向前,将他遗忘在了原地。 瓷言找了一个地方靠着,拿着打包的焦糖玛奇朵冲罗曼讲道“就看你的了。” 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有人嫌她碍事。 罗曼从上衣口袋拿出来一个黑色口罩带上,找了一个时机走到那个被他们盯住的女子旁边,不知道他怎么弄得,没有两分钟女生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微微一愣,罗曼迅速接住女子对围过来的人解释道“我女朋友早上没有吃早饭,可能低血糖犯了。” 说完,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糖果,去掉花里胡哨的包装纸,把糖果放到女生口中。周围人见女子有醒过来的迹象,没有过多怀疑离开。 瓷言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迟疑道“是迷药么?哪种迷药这么厉害?” 就算是震惊过头,手上的甜品依旧老老实实的掌握在手中。 罗曼朝人群中看热闹的瓷言抬了一下下巴,背起没有清醒的女孩离开,瓷言紧跟其后,找到停在路边的车,罗曼直接把女子给扔到了后车座。 瓷言看着都疼,幽怨的看了一眼罗曼,见罗曼走到驾驶的地方,震惊的问道“不用把她五花大绑绑起来,你不害怕她中途醒来?” 罗曼一遍启动车子,一边无所谓说道“你想绑就绑起来,反正她在我手上毫无还手之力。” 瓷言把焦糖玛奇朵放到副驾驶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捆尼龙绳将女子绑了起来。目光落到对方洁白额头唐突的青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真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 她跟着罗曼就像是一个人杀人,一个人埋尸,一个人放火,一个人递火。 瓷言系好安全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躺在后座的女孩,开口询问道“你怎么做得到?” 罗曼眼中是满满的得意,解释道“就是加强版的迷药,闻一会就会放人昏厥,刚研发出来的,效果不错。” 瓷言大吃一惊,“这么危险的东西你还随处拿着?” 没有味道,毫无征兆,闻一会就晕,这也太可怕了,是一个完美的犯罪利器。 罗曼迟疑道“这不是你说的要动作小心,不要引人注目,最好是无声无息完成绑架?” 为什么质问他,明明他一举一动都是按照对方说的啊! 瓷言眼眸微动,移开视线,“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罗曼傲娇哼了一声,“你跟我说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么?” “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情,道不道歉是我的事情。” 罗曼见瓷言这么说,狠狠地摁了一下喇叭,提醒走到路中央找死的路人,咒骂道“找死啊!这么早就想去见上帝。” 瓷言下意识看向罗曼,她极度怀疑对方是在指桑骂槐,可惜她没有证据。 “这么发明不错,要是剂量大的话迷晕过去一头大象不是问题。” 罗曼有些黯淡的眼神亮了起来,语气略带炫耀,“我这个产品可以卖给女生,当做防狼喷雾,你觉得呢?” 瓷言思索了片刻,语气有些迟疑,“卖给女生的话确实是防狼喷雾,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危险。可一旦这东西到了男生手中就是作案工具,反正都有利弊,没有绝对的准确性。” 罗曼:“……” 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一点,他只想着帮助女生防备男生,好像忘记了万一男生拿到了怎么办。 瓷言噗嗤笑了一声,“可有研发解药?” 罗曼摇头,面色有些凝重,“解药还在实验中,看看对人体有没有危害。” 瓷言问道“那就是说有解药了?” 罗曼点头。 瓷言伸手指向还在昏迷不醒的女孩,好奇的问道“这个药大概能让人昏迷多久?” 罗曼似是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人,缓缓的说道“大概是半个小时,不过还是要看个人素质,比如某些人迷药对他根本就没用。” 瓷言似是没有注意到罗曼那句话的意味深长,叹息道“半个小时能做不少的事情,你还是尽快把解药给研制出来吧,要不然一旦被泄露,社会又要动荡不堪了。” “不急,等解决完这件事再说?” 罗曼手上也压了不少的事情,先是跟周东的合作,还有在合同签订之前贩卖武器。哪一桩事本意是不需要他做的,但是最终结果还是需要他出手。 这个迷药前几个月被研发出来的,只是时间太长,再加上解药没有被研制出来被他抛在了脑后。还是昨天瓷言给他发消息说让他去无声无息绑架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手上还有这个好东西。 瓷言震惊的扭头看向罗曼,不可思议道“这么好的赚钱方法你竟然不要?你还是你么?” 前面说的话还能听,后面这句话着实是难听了。 “什么?” 罗曼的脑回路一时之间没有跟着瓷言的脑回路给串联起来。 “防狼喷雾一旦发布出去,女生在欣喜的同时也在恐慌,男生在恐慌的同时同样也在欣喜。男生怕女生买了之后,自己得阴谋诡计无法实行。女生怕男生买了之后,自己原本能反抗的机率不大,变得更岌岌可危。所以当你的解药发行之后,这何尝不是双方的救世主。一份药能做两份生意,不管怎说都是赚的。 之前只能做女生,小孩,弱者的生意,现在变成是个人都能做,你不开心么?这可是白花花的钱向你涌过来。” 说到最后的瓷言眼中的羡慕溢于言表。 相较于做生意罗曼更适合将精力应用在发明东西上,而瓷言却是实打实的能做生意的好手。这两个人合作真是天造地设得一对,只可惜现在还不是合作伙伴。 罗曼激动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哎,你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瓷言心中腹疑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要不是你还有用,我才不会帮你。” 不会帮你才怪,为了某种稳定她还是会插手的。 心里面是那样想的,嘴上却是另一个说法,心口不一发挥到了极致。 “那你现在想到也不晚啊!反正还没有售卖?” 激动过后的罗曼平复好心情之后,问道“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他一直记得瓷言对他说的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爱你,但是世界上有无缘无故得恨意。平白无故对你好是因为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正所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他很好奇瓷言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第164章 高跟鞋,害羞的罗曼 瓷言摸了一下左腕上的银手镯,抬头看向后视镜,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会很好的保护一个人,同样也能让别人一直找不到他。” 忘恩负义,背弃忘主的人哪怕再有困苦,也不值得被原谅。 罗曼放慢车子,“你想保护谁?你又想隐藏谁?” 能得到对方的要求是好的,可是保护外加一个隐藏好像不是什么好事,难不成脑子是被塞尔囚禁利亚给刺激坏了。 瓷言指向身后,“保护她。” “为什么?” 瓷言低垂着眼帘,语气夹杂着一些烦闷,“我们绑架她,伪装成她救出利亚,事情一旦被泄露出去,无疑是把她往火坑里面堆。” 罗曼迅速扫了一眼身后,又看向前方的路,“你想让她离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并不愿意,万一她的家人也在这怎么办?难不成让她一辈子不和家人见面么?” 瓷言摇头解释道“我查过她的背景,无父无母,一生轻松,她这几年也赚了不少的钱,再加上我给她赔罪的钱,足以让她衣食无忧。” 赛尔老宅中的仆人都被周东,南斯调查出来给她了,她还是犹豫了好久选择的她。无父无母,在故土没有牵挂,是上好离家的棋子。 罗曼迟疑道“毕竟是异地,万一她受不了了怎么办?” 瓷言冷笑一声,幽幽的讲道“从大家里面出来的丫头,可比小家中出来的小姐更有眼界。她在大家中培养出来的应对能力,不会让她的生活太差。” 那句话怎么说,宁愿娶大家中的丫头,也不娶小家中的小姐。前者见到都是大场面,后者见得都是小场面,两个人的见识在那摆着呢? 罗曼过了好一会,才干巴巴说了一句“你倒是善良,真心待人。” 你倒是善良,真心待人,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死就死了呗,最后这一段话他没有说出来。 瓷言眼眸含笑,捂住胸口,开玩笑打趣道“我本无意逐鹿,奈何众生苦楚。” 罗曼闻言低骂一声,“神经病。” 只有他知道他很羡慕有这种想法的人,反正他是做不到了。就像瓷言之前对他评价的那样,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利益。 世界需要邪恶的人,同样也需要向善的人,前者以罗曼这种以自我为中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中心;同样也需要瓷言这种舍己为人,处处为人考虑的人。 硬币正反面,人心善恶两面,世界有阴阳,都是相对的。 瓷言伸出食指摆了摆,“哎,你不懂。” 像是在逗小孩子一样。 罗曼无语至极,他年龄可是比瓷言还要大,怎么也想不通对方怎么会把他当成小孩子的,他吃的盐比对方走的路多。 “我们绑架了他,然后呢?你怎么进入老宅?” 瓷言意味深长道“山人自有妙计。” 罗曼见状翻了一个白眼,按照自己的猜测来说“你想要策反她,是用金钱么?要是用金钱的话,这种见财忘义的人有什么好保护的。” 瓷言心生感叹道“罗曼,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是最好的问题。” 要是一堆钱不行,那就两堆钱,再不行就三堆钱,总会有让他心动的时候。可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人就是把名声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不管是威胁还是诱惑都不为所动,做事只凭自己的本心。 罗曼不以为意,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今日他们所讲暗含的话,在未来都一一以不同形式给出现了。 瓷言也真的没有打算让罗曼现在就懂这个道理,因为她知道解题方法你给他讲一百遍都没有用,还不及事情教育他的一遍。 “与其将希望送到别人手中,我宁愿交给我自己。” 连自己本心都会背叛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背叛的。 罗曼提起一抹兴趣,“哦?你打算怎么办?” 瓷言抬手指了一下后视镜,“伪装成她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罗曼不解且大为震撼,提醒道“你是男生?” 男生怎么可能伪装成女生,又不是女装大佬。 瓷言觉得对方讲了一句特别无用的话,毫不客气的对罗曼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恼羞成怒道“废话,我知道我自己是个男生。” 罗曼上下扫了一眼瓷言,目光在对方小腿上停留了几秒钟,强忍着笑意说道“你比人家还要矮上几公分。” 人家,不用提就是还在昏睡的女孩。 瓷言没有好气的解释道“身高又不是问题,不是还有高跟鞋,我穿一个跟她差不多的高跟鞋不就行了。” 真是的,可委屈死她了,她长得低还能怪她不成。谁让这里的人就跟着吃生长素的一样,生长的速度就跟着草一样 ,挺拔挺拔的。 “那你……你——” 犹豫了半天罗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瓷言摆了一下手,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交流,“行了,这个话题就撂了吧。” 罗曼张了张口,最后说道“祝你好运。” 瓷言点头。 就这样,车里面的三个人各司其职,昏迷的昏迷,开车的开车,发呆的发呆。 瓷言看见了一家商场店喊道“停车。” “吱——” 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瓷言转身对罗曼吩咐道“我去商场买一个东西,你老实老实的待在车上,别忘人给跑了。” 罗曼在对方的注视下乖乖点头,可他真的是一个好孩子么?要真是一个好孩子的话就不会跟着他的好大哥因为某些问题而闹掰。 他在瓷言走后打开安全带,等瓷言进去商场之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女孩,锁上车离开。 瓷言穿着高跟鞋跺了跺脚,感觉还行,就是有点磨脚后跟,可以贴一个创口贴。 对一旁的服务员讲道“就是后面有点磨脚,有预防磨脚的东西么?” “有,请稍等。” 服务员从柜台拿过来两个贴在后高跟的东西递给瓷言,瓷言道了一声谢。 她看向平面镜中的自己,又比了一下身高,小声嘟囔道“是不是有点矮,还是这个身高。” 背后突然传过来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个身高正好,高跟鞋在高一点,我害怕你行走都是一个麻烦。” 瓷言脱掉高跟鞋递给服务员,示意对方包装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一直待在车里面。” 罗曼找了一个地方坐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一抹坏笑,“我要是不来,你怎么知道买多高的高跟鞋。” 瓷言嘴硬反驳道“用不着你我也行。” 罗曼不再说话换成静静地看着瓷言,看的瓷言后背直发麻。 “你干什么?” 罗曼移开目光,心虚道“没干什么?你是不是很喜欢高跟鞋?” 他第一眼看到瓷言的时候,她正在测试高跟鞋是否结实,蹦蹦跳跳的,比女生还要熟练。回想起拍戏的时候,自己穿过一次高跟鞋,脚真的感觉是个灾难。 瓷言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问她这么煞笔问题的人,“那是女生才穿的,我穿做什么?” “可我看着你穿的很熟练?” 罗曼也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白皙的脸腾的一下红到底,比红色好红。 瓷言叹了一口气,被弄得没有脾气,“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得了,别拐弯抹角的,这可不像你?” 罗曼移开视线,连忙摇头,“没有问题。” 他不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瓷言会放自己安然离开。 要知道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评价说你刚才穿高跟鞋的一瞬间像极了女生,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也是极其一个侮辱人的话术。 瓷言瞥了一眼罗曼,接过服务员递给的鞋子,指了一下身后,“他付钱。” 服务员点头向罗曼走去。 罗曼被服务员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拎着鞋走远的瓷言。 第165章 侍女培拉,互相演戏的两人 车子缓缓开进一间进其一辆车勉强通过,越往里进越宽,最后竟变成了两车并行。 罗曼单手拎起来女孩就准备这么走,被瓷言拦住,“不是吧,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 谁知道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眼瘦削的身体,冷哼一声,一把将人摔在背上走着四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屋子里面。 愣在原地的瓷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去得罗曼,在原地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瓷言走进去的时候,罗曼已经将人放到冰冷的板凳上,自己坐在另一个板凳上悠闲的饮起了酒。 就这样,又陷入了上演着跟在车上的事情,三个人各司其职,一个人饮酒,一个人昏睡,一个人发呆。 “哼。” 闷哼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瓷言听见声音一个蹿步走了过去,声音温和关心的问道“咦,你醒了?” 培拉揉了揉昏沉的头,过了一会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眼睛瞬间睁大,差点从座位掉下去。等看清人之后,松了一口气。 “谢谢达瓦里氏先生相救,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大街上晕倒之后会遇到什么?” 她跟着瓷言没有见过,可是身为大家中出身的丫鬟对于外界的变化还是要知道的,万一某天在电视上出现的人出现在老宅中怎么办。 培拉清醒起来就一阵后怕,可惜她没有上帝视角,并不知道如果今日她没有遇到面前人的话,她根本就无灾。 “你要感谢的不只是我哦。” 瓷言笑着打趣,让开位置,露出背后的罗曼。 培拉原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显得更晕了,“罗曼先生,也在这?” 也不怪她这么惊讶,往常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你突然在现实中见到,对方可能还是救你的救命恩人,看你激动不激动。 瓷言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住培拉看向罗曼的目光,笑着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总不能一直喊你小姐?” “培拉,培拉是我的名字 。” 瓷言夸赞道“是个好听的名字。” 话锋一转,“我们想请培拉小姐帮一个忙,完成之后我们会给你丰厚的报酬。” 培拉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忙拒绝道“对不起,达瓦里氏先生,我身上还有主人交代的其他任务,实在是没有其他的时间帮忙。” 瓷言双手搭在培拉肩上,手上的力气微微增大,正好让对方站不起来,也不会疼的力道。 语气极度漫不经心道“为什么这么急?是因为要给一个不存在的人送餐么?” 培拉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含着一点泪光,楚楚可怜的看着瓷言,着急忙慌一脸害怕得解释道“我们外出有一定的时间要求,要是超过这个时间要求的话,本家会派人来找我们,我们回去之后会被惩罚的。” 刚来的时候她不知道,一时贪玩忘记了规矩,最后被老宅派出来的人寻回,背后挨了好几鞭子,至今背上还有隐约无法去掉的鞭痕。 那样的惩罚她遭遇过一次,她不想在遭遇第二次。 瓷言不为所动,哪怕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美人。在她面前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红颜枯骨,只能让她心生一点怜惜,可这点怜惜怎么能跟着自己的目的相比。 左手依旧按在培拉右肩,抬起右手指了一下身后的罗曼,又指了一下自己,最后指向身下的人,语气打趣略带一抹极淡的威胁,“你说要是他们找到你的时候,是看到我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在一起,你猜他们会怎么想?你的主人会怎么想?他是相信眼中所看到的?还是相信你呢?” 培拉被一连串的质问给打晕了过去,回过神怒骂道“你威胁我,你卑鄙无耻,不要脸。” 她开始怀疑自己突然在大街上晕倒就跟着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聪明的是她猜对了,坏的是没有证据,也没有人相信她。 瓷言耸了耸肩,像是看小孩子玩闹一样,无奈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罗曼走了过来,微抬下巴冷声讲道“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浪费口舌,我就问你一句做不做?” 前面一句话是给瓷言讲的,后面一句话是给培拉讲的。 罗曼的脾气像极了北辰,说相似九分都是贬低,十分勉强及格。 两个人站在一面镜子前,穿一样的衣服,做一样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极了对方。除了理想走了相反的道路,剩下的另一方都宛如每天照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培拉摇头语气坚定,“不做。” 罗曼拍手叫好,眼中无一点笑意,夸赞道“很好,有骨气。” 瓷言后退半步,给对方让出了位置,象征性的拦着,“哎,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别在这里发疯。” 罗曼冷笑一声,走到培拉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周身围绕着戾气,“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不帮我们的忙,那就代表她想吃罚酒。” 他见瓷言没有回答,以为是认同了他的做法,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瓷言陷入在他居然能从嘴里面说出来人话震惊中。 固执不喜欢社交,不喜欢学习,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了变化。时间在变化,人怎么会没有变化。 “来人,“罗曼忽然冲着关闭的房门大声喊道。 这时,原本禁闭得房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五六个人高马大,西装革履,本来是儒雅的衣裳硬生生穿成了土匪。 培拉眼睁睁的看着向她走过来的一群人,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从座位上站起来,摆出防备的姿势。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是犯法,小心坐牢?” 犯法,坐牢,还是太年轻了。就这个没有人烟的鬼地方,就算是死也没有人管。 “老大。” 此话一出,更像极了黑社会。 瓷言默默地远离罗曼,她想起来自己好像一直在对方底线上来回蹦跶,她也害怕对方会趁机了结了她。 罗曼吩咐道“把她给拖下去,好好的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是。” 噗嗤一声瓷言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轻轻的戳了戳罗曼的肩膀,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把她拖下去,让下人好好的教教什么是规矩,在这里哪容得她放肆,像极了宫斗剧仗势欺人的人。 罗曼压低声音回道“你不是嫌弃我没有文化,我这不是在好好学习。” 瓷言闻言瞳孔一缩,在心里吐槽道“不是吧,你看这样的书,还能赖上我说你没有文化,我什么时候说你没文化了,我怎么不知道。” 内心在无语,表面上还是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认可。 这边的窃窃私语,那边上演绑架人生。 瓷言见时间差不多,该自己上场了。一个漫步将无助流泪的培拉护在身后,怒吼质问道“站住,罗曼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用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不成?” 五个保镖整齐划一停下脚步,目光向老大看了过去,无声询问接下来怎么做。 罗曼不以为意,向抬脚向前走了一步,语气漫不经心,“过程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们在意的应该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既然好声好气得跟她谈她不想听,那就别怪用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你也不能否认的是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可比好言相劝简单多了。” 把这么流氓的话说的这么正规,除了他也就剩下益卿了。 被瓷言护在身后的培拉见状猛的抖了一下,下意识拉住瓷言的胳膊,也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她视为救命恩人的人也是曾威胁过她的人。 第166章 过程结果即是对的,又是错的 瓷言转身拍了一下培拉的肩膀,安慰对方不用担心,怒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屈打成招么?” 语气十分平淡,“人有四肢,少两肢也没事。”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罗曼轻笑一声,鄙夷道“我怜什么香,我惜什么玉。我只知道不听我的安排,忤逆我的人都该死,都得付出代价。” 话锋一转,对上培拉窥探的眼睛,“你说是么?小姐。” “啊!” 只要在场有心人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看似罗曼是主角,其实一直引着罗曼往下说的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培拉大叫一声,猛的松开自己抓住瓷言手腕的右手,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瓷言掏了掏差点震聋得耳朵,真想吐槽钱难赚,屎难吃。 就算是这样,还是走到培拉躲得角落,将人护在身后,挡住一群人看过来的目光,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右肩,语气温柔的安慰道“别怕,他就是疯了,想念友人想疯的一个可怜人。” 造谣,谁不会,说谎,谁又不会。 培拉缓缓的抬起头,露出沾满泪水的欧美大眼睛,迟疑问道“友人?” 说完,她偷偷看了一眼冷气外放,宛如修罗的罗曼,这样心冷的人也会想念人么?也会为了一个人疯狂么? 瓷言震惊反问道“你不知道?” 培拉不解,“知道什么?” 瓷言深吸了一口气,将培培拉扶了起来,向座位走起,路过罗曼的时候,感受到身边人的颤抖害怕,没有好气道“不知道让路么?” 罗曼侧身把路让开,原本拦路的五个保镖早就退到一边让开了位置。废话,他们不让开位置,难不成等着被骂么? 瓷言扶着佩拉让她坐下,倒了一杯咖啡递给对方,一脸温和的问道“你不是每天都给一个人送一日三餐,有的时候还会为他出来买一些东西?” 温热的咖啡很好的平复了培拉害怕的心情,低着头沉默不语。 罗曼见状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表演的戏剧。当然,他还要时不时配合某个人的恐吓,自己去当恶人,某个人去当个好人。 瓷言放轻声音继续问道“你喜欢吃菠萝么?” 培拉不知道对方打了什么主意,刚抬头就对上了罗曼警告的视线,猛的低下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喜欢。” 瓷言继续追问道“那你喜欢披萨么?” 培拉点头,“喜欢。” 瓷言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右手虚放在培拉的左手上,“那你喜欢往披萨里面放菠萝么?” 培拉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反驳道“这是对传统披萨的侮辱。” 瓷言看了一眼被咖啡迸溅上的右手,不动声色抽了回来,极度在心里吐槽道“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对主仆讨厌的东西都一样。” “你和你的主人都不喜欢吃菠萝披萨,那你做的菠萝披萨是给谁的?” 罗曼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视看着培拉,语气带有急切,一字一句的咬着牙问道。 “……” 培拉保持沉默,不言不语。 “我有一个友人,他最喜欢的就是菠萝披萨,他跟着我们所有人长的不一样,有一头黑色的卷发,巧克力色的皮肤,眼睛是罕见得深棕色,最喜欢何咖啡,喜欢蓝色,因为他觉得蓝色是世界上最让人治愈的颜色,就跟着湛蓝的天空一样,让人开心喜悦。” 罗曼微微勾起唇角,带有一丝怀念,眼眸流转尽是伤感,好似一潭平静的蓝色海水被天上的雨水无情的打散,荡出一个一个的水波。 瓷言趁培拉看不到自己的动作,无声给罗曼比了一个赞,不愧是演员,这演技真让人找不到问题。 佩拉眼瞳震动,不可思议看着罗曼,下意识喝了一口咖啡。幸亏是咖啡不热,要不然真得烫出几个包。 好熟悉的一句话,她好像听到过另一个人也这么对她讲过。 “培拉,你喜欢什么颜色?” 那个人不等自己回答,就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么?我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尤其是蓝色的眼睛,每每与这样的眼睛相视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湛蓝的天空。其实我最喜欢的是蓝色眼睛含雾的时候,少了冷淡,多了柔和。可惜现在是看不到了,要是有一天还能看到该多好啊!” “培拉,湛蓝的天空也能让我欢喜,要是雨后的湛蓝天空会更好,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彩虹。你见过湛蓝的天空,高高的太阳悬挂,天空下雨的景色么?我见过好几次,每一次都能让我开心。” 培拉回过神,静静地看着罗曼一会,轻声低喃道“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瓷言先是不解,后是恍然大悟,似是不经意的讲道“罗曼,我记得你喜欢在下雨天看着天空,要是那一天即下雨,又起雾的时候,天空扔是蓝色,这种景色是你的最爱。” 蓝色的眼睛,他们中有蓝色眼睛的人不少,她的老师北辰,罗曼,白曼,南斯,雾雨,还有她。首先是排除她,利亚消失的时候她没有来到这里。除了雾雨,其他的人也直接排除。 雾雨,雨后的蓝色天空是最治愈的景色。 培拉热切的望着罗曼,“他真的是你的朋友么?” 还是有点不相信,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就好像是一个被人布的局一样。 瓷言见罗曼嘴唇动了动,连忙打断解释道“千真万确,我们还能骗你不成。罗曼寻他这个朋友找了近十年,十年啊!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可怜那个时候的罗曼也是一个小可怜,无权无势,面对朋友的突然消失只能将苦咽到肚子里。好不容易有钱有势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好友。在心如死灰,放弃的时候,终于调查到失踪近十年的友人被人囚禁在一座老宅里面,你让他如何不愤怒。” 佩拉:“我——” 这时候她信了九分。 菠萝披萨,喜欢的颜色,喜欢天气,长得模样,被囚禁的时间,一切都有迹可寻。 要是她早出生几年,或者早记事几年,她就会发现过程跟着结果都是错的,可又是对的。 喜欢吃菠萝披萨是为了膈应将他囚禁的赛尔,喜欢蓝色手因为雾雨就拥有一双蓝色眼睛,喜欢的天气是因为某个名字,知道长得模样毕竟是做过同事。 你说对吧,又是错的,你说错吧,又给人一种对的感觉。 瓷言见对方态度有了些许松动,声音庄重讲道“培拉小姐,你养过宠物么?你就算没有养过也该知道金笼是困不住往天上飞翔的雄鹰,早晚有一天这个曾经傲视苍穹都雄鹰会撞死在金笼中。在雪山崩塌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累死骆驼的是它背上积压的所有稻草。 当一切事情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时,所有的后悔都无计可施。要是这只雄鹰撞死在金笼的那一刻,你敢说你洁白无瑕的双手没有沾上血腥么?要是你成为了这个雄鹰,你会怎么做?是苟且偷生还是英勇赴死?” 培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缓缓的抬起头,“我可以帮你,但是我需要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 瓷言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言语是不加掩饰的夸赞,“我的上帝啊!培拉小姐,你真是上帝最宠爱,最无畏,最善良的女孩。放心,为了你善良救人得美好品德,上帝一定会为你骄傲的。只要救出罗曼先生的朋友,就算我们没有救出来,我们也会为你的生活做保障,金钱,房子,安全应有应有。” 培拉冲罗曼伸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罗曼回握,“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们明天在哪里见面?” 瓷言解释道“你不用刻意寻找我们,我们会联系你的。” 培拉点头,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表示自己送她离开。 瓷言等人走之后,松了一口气,感叹道“终于完成了。” 罗曼回了一个微笑,饮起了酒。 第167章 装病的瓷言,两人的秘密 富人的生日,普通人的生日,贫苦人的生日。世界上最大的分水岭,不是山峰,而是羊水岭。 北辰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问向保姆,“达瓦里氏,还没有起来么?” “咳咳。” 不等保姆回答,就被一阵咳嗽声给打断。 瓷言苍白着脸,声音沙哑,“老师。” 北辰见状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扶住病弱的瓷言,被对方躲开。 瓷言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又是咳了两声,“老师,学生感冒了,还是离老师远一点,免得把老师也弄感冒了。” 北辰对一旁的保姆吩咐道“去把感冒药给拿过来,再给达瓦里氏熬一碗梨糖水。” “是。” 北辰不顾瓷言的挣扎,扶着对方坐在餐厅座位上,又拿了一个厚厚的毯子给对方披上,“好端端的怎么感冒了?” 瓷言小声打了一个喷嚏,吸了吸鼻涕,“昨天晚上贪凉,忘记关了窗户。” 北辰闻言眉头狠狠一皱,就这个天气开窗户,还是开的一夜,人怎么会不感冒。 不过考虑到瓷言跟他们不同,可能还是适应不了地暖带来的温度。毕竟每到这种时候瓷言都会生几次病,找医生问的话,就是水土不服导致的。 北辰接过保姆递给的感冒药放到瓷言手边,摸了一下水杯的温度,“先吃点东西垫一垫,稍后在喝药,好好的睡上一觉。” “老师,今天是……” 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北辰厉声打断,“你都感冒成这副模样了,还惦记这,惦记着那,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到心上。” 他气急了对方一点也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每每都是拖着一身病痛的身体还洋装作没事的样子。 瓷言语气小声略带一些委屈,“老师,益卿素来跟你不和 这次他生日宴会我不去的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呢?” 北辰心一软,摸了摸瓷言的头发,“没事,大不了我也不去,反正去不去都一样。” 瓷言闻言眼瞳猛的一缩,不对啊!不应该啊!这出戏不该这样上演啊! “老师,你还是去吧,上一次你生日的时候益卿也来了,这一次要是他的生日你我都不去,难免会唠人口舌,你让南斯一个人怎么对抗他们?” 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是另一个说法,“老师,你要是不去我这场戏怎么演下去,你可别让我半路掉链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正在北辰跟着瓷言争喋不休的时候,南斯走了过来。 南斯见餐厅气氛不对劲,好奇问道“怎么了?” 瓷言轻轻咳嗽了几声,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北辰,解释道“昨日没有关窗,一不小心感冒了。” 南斯不解,“就这?” 北辰闻言冷哼一声。” 瓷言无奈继续说道“我这个模样是无法参加益卿的生日宴会了,老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也不想去了。” 南斯为瓷言把了一下脉,(其实没什么用,他不懂)又看了一眼对方的舌头和眼睛,对北辰讲道“就是轻微的风寒,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北辰目光平淡看了一眼南斯,没有说话。 瓷言小声喊道“老师。” 南斯接到瓷言偷偷给他递过来的眼神,他就说昨天怎么一如反常的给自己发消息,暗示自己今日早来,原来是在这里给他挖着坑呢? 无奈的说道“北辰,你也知道达瓦里氏的心性,你要是不去,之后被人传出什么谣言,他一定会将这一切错误拦在自己身上的。生病是情绪性的,你要是不去,他一直闷闷不乐,病恐怕会越来越重。” 北辰抬头看向瓷言,正巧对上一双含泪通红的眼睛,叹了一口气,“照顾好自己。” 他知道南斯说的是对的,也知道这一次益卿的宴会他不能缺席。 瓷言连连点头,害怕自己点头晚了,对方又改变了主意。 临走的时候南斯拍了一下瓷言的肩膀,关切嘱咐道“我跟着你的老师不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是身体有什么不对的话,一定要喊保姆让找医生过来。” 他是知道详情的,碍于嘴上不能说出来,只能委婉劝道,在心里向上帝乞求让对方一切顺利。 本意则是“我和你老师没有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一切以自己的安危为重。要是发现有什么问题,罗曼那边出不了手的话,给接你们的那些人发消息,他们会帮助你的。” “好。” 瓷言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笑着点头。 车子在眼前渐渐离开,最后消失在眼际。 车子行驶在半路坐在后座的南斯突然开口道“我给白曼说了一声,你不用这么担心。” 闭目修神的北辰点头。 最后来接瓷言的不是白曼,而是罗曼。 罗曼看着瓷言提着一个箱子放到车上,迟疑道“这里面放了什么?” 坐在后座的瓷言摆了摆手没有说话,打开箱子拿起瓶瓶罐罐一个一个研究了起来。 罗曼复杂的看了一眼对方,抿了抿唇,专心开着自己的车子。 开着车的他不经意瞄了一眼后视镜,被后面的人吓了一跳,车子差点撞在电线杆上。 瓷言摸了一下被撞住的额头,检查了一下箱子里面的瓶瓶罐罐有没有损坏,顿时没有好气质问道“能不能好好开车,不能的话就换个人来?” 罗曼平复好震惊的心情,冷笑道“车上就你我二人,我不开,换谁开?换你么?你会开么?” 他可记得瓷言没有驾照,甚至连车把都没有摸过。他曾好奇问过,可是谁知道人家厚颜无耻道“我又不单独出去,就算我单独出去我就不能打车,我这是为了国家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绿色出行,为保护环境出一份力。” 瓷言冷笑一声,没有搭理罗曼,继续在脸上摆弄了起来。 车行驶到目的地,从后车座走下来的瓷言换了一张脸。 罗曼诧异感叹道“真像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伪装成我的样子么?你伪装成我是不是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没有想到瓷言的伪装太像了,要不说他知道自己接的是瓷言,还真的以为自己接的是另一个人。 瓷言翻了一个白眼,“弯腰,低头。” “嗯?” 罗曼老实遵照。 瓷言眼中含着些许玩味,半开玩笑半认真问道“你喜欢穿高跟鞋么?” 罗曼感受到耳朵的热气,莫名觉得有些不适,伸手挠了挠,“我又不是女生,我为什么要穿它?” 瓷言比了一下双方的身高,顿时没有好态度的责备道“我跟你错了一头,我怎么伪装成你,难不成我为你了还要去做一次风险很大的增高手术不成。” 罗曼摇头。 瓷言继续质问道“那你是你为了我能伪装成你的样子,你能把腿砍一半不成?” 罗曼感觉到双腿有一股阵阵凉意,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瓷言小声嘟囔道“这还差不多,问的都是什么狗屁问题。” 她严重怀疑他们上帝给罗曼捏造的时候,只放了智商,武力,压根就没放一点情商。 被点名指姓的罗曼心虚的捏了捏鼻子,目光望向四处,反正不看身边人幽怨的目光。 瓷言觉得自己心稍微有点累,就跟着带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她声音宛若蚊蝇,请求道“我会伪装这件事情还请你保密。” 罗曼闻言心中一喜,试探的问道“这件事情连北辰跟着南斯都不知道?” 瓷言点头附和道“只属于你我二人的秘密。” 罗曼顿时笑了出来,见瓷言疑惑的看了过来,收回了笑容,“好。” 秘密什么的还是只有两个人拥有最好了,人多就不是秘密了。 第168章 重新换回女装的瓷言 罗曼落后半步,看着走在前面的人,突然说道“不过你的一举一动真像极了女生。” 瓷言是相信罗曼做出的承诺的,不过感动的同时又着实无语,“我不像,难不成你像?你像你来演?” 能不像么?老娘就是女生。 罗曼在心里幻想了一下自己穿女装,学女生走路的样子,打了一个寒颤,连连摇头,“脾气真大。” 瓷言脚步放慢,扭头皮笑肉不笑反问道“要是有人当着你的面说你像女生你会怎么做?” 罗曼双拳紧握,发出“咔咔”的声音,脱口而出道“谁要是这么说老子,老子把他的头一拳锤到肚子里。” 瓷言吹了一个口哨,反讽道“哟,你还知道啊!” 罗曼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偷偷的用余光观察身边人的神色,见对方没有脸上没有太生气,松了一口气。 宁愿招惹君子,也不要招惹小人。君子的话他是正大光明的动你,而小人动你的话只会打你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蒙在鼓里你还会笑着给人家数钱。 培拉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抬起头望了过去,对走在前面的罗曼行礼道“先生,你好。” 罗曼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培拉,竟发现瓷言的伪装技术足以以假乱真。 培拉见自己想要见的人没有来,语气有些失落,“先生,只有你来么?” 罗曼,瓷言,她宁愿跟着后者交流。 或许是因为昨日罗曼带给培拉的压迫感太强,导致她还是喜欢善解人意的瓷言。 “你好啊!培拉。” 瓷言从罗曼身后走了出来,跟着寻她下落的培拉打招呼道。 她本来是跟着罗曼一起来的,可惜走在前面的人太高,把她遮的严严实实的。 培拉一脸震惊看着向她打招呼的人,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你是达瓦里氏?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样?” 要不是她知道瓷言的声音,她恐怕真的认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她失踪已久得妹妹。 瓷言在注视下抬手摸了一下脸颊,“罗曼为我找的化妆师,我们想了想还是装扮成你的模样进去老宅比较保险。” 培拉目光从陌生又熟悉的脸僵硬的移到罗曼身上,夸赞道“先生,真是厉害。” 罗曼余光似是不经意扫了一眼瓷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这个夸赞。 “培拉,我需要你身上的这身衣服。” 瓷言把手上的包递给培拉,又指了一下对方身上的衣服。 培拉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向更衣室走去。 瓷言呼了一口气,坐在板凳上,语气微喘,感叹道“她不好糊弄啊!” 罗曼坐在对面,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瓷言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反问道“你没有发现她太过于冷淡了么?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罗曼摸了一下下巴,沉吟道“或许是因为心理接受能力比较好。” “但愿吧,”瓷言双眼放空,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在更衣间的培拉四处看了一眼,瘫坐在放置在全身镜前面的板凳,时间在她身上暂停。 过了好久,或许是几秒钟,几分钟,她才开始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换上瓷言为她准备的衣服。换好之后,她惊讶发现身上的衣服十分合身,比她自己买的都合身。 她内心涌上一阵阵恐惧,一个比自己都熟悉自己的人太可怕了。 这是警告,还是交好。 瓷言听见声音,笑着问道“衣服怎么样?” 这样的瓷言在培拉眼中说的好像是“怎么样?我了解你吧,所以你不要跟我耍手段。” 她尴尬笑了笑,将耳边的金发拂到耳后,“衣服很合身,谢谢。” 瓷言双手接过递给她的衣服,向罗曼点了点头,径直向更衣间走去。 培拉小心偷偷瞄了一眼罗曼,又是偷偷瞄了一眼对方,这样的我动作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做了不下十次。 罗曼不堪其扰,轻咳一声,提醒对方。 他虽然在很多人的目光中生长,早就免疫,可还是烦这种小心翼翼的目光,就跟着蚊子一样烦人。 你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呗!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做什么,你看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培拉下意识站了起来,呼吸急促起来,说话磕磕巴巴的。 “先生,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算了,要是必须选择跟着一个人交流,她还是宁愿选择瓷言。温柔刀,也是温柔,总比冷刀强。 罗曼晒也没有晒一眼对方,目光一直落到更衣室得房门。 别看他表面这么冷酷,其实心里面一直在想“瓷言什么时候出来,怎么还不出来,烦死了,能不能把这个人得眼睛给挖了”等一类的话。 上天好像听到了两人的乞讨,更衣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瓷言刚走出来就感受到两道热切的目光向她射了过来,以为自己衣服是穿错了,脚步一顿,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见没有出现问题,走了过去。 培拉绕着瓷言走了一圈,一直紧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先生,你真的很适合穿女装。” 瓷言属于那种高挑,身段纤细,御姐身材。一旦穿上女装就会给人一种温婉,听话,不卑不亢的感觉。可是她一旦装作成男生,身上的气质就变成了清冷,疏远,坚韧不拔得感觉。 罗曼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刚要说什么,想到来的时候瓷言问他的问题,闭上了嘴。 瓷言抿唇一笑,眉眼愈发温柔。 培拉情不自禁伸手摸向瓷言的胸部,被一只钢铁般的手抓住,望过去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罗曼警告道“不要动你不该动的。” 瓷言低垂着眼帘,不动声色远离了培拉。 她差一点就暴露了,仅是因为她沉浸在女装中。 培拉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向瓷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瓷言摇头,笑着说道“没事,人都有好奇心,只是因为好奇心死的人也不少。” 培拉身体一抖,连连点头。 这时罗曼突然开口道“不要笑。” 培拉跟着瓷言一愣,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笑,让谁不要笑。 罗曼盯着瓷言一字一句咬着牙讲道“不要笑,你不适合笑。” 瓷言对上罗曼的目光才发现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仍是不解其意,但是看到培拉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培拉跟着她不一样,对方不爱笑,身上也没有跟着她一样温和的气质。现在的她跟着培拉就像是拥有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灵魂。就像是一对双胞胎,冷酷得姐姐,爱笑的妹妹。 培拉也反应了过来,“达瓦里氏先生,我很少笑,只有跟着利亚先生交流的时候才笑一点,所以你……” 所以你别用跟着我一样的容貌去笑,怪让人渗着慌。 瓷言板着脸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得了,喜欢笑也是一个错误了。 培拉静静地看了瓷言一会,想了想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由自己编制的手绳,“戴上这个吧,这是我自己编的手链,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几乎每时每刻带着它。” 瓷言看着面前的手链,缓缓的说道“要是你将它交给我的话,你就必须做好失去它的准备。” 培拉闻言笑了出来,眼中冰冷的雪山化了一点,“反正都是我自己编的,大不了我在重新在做一个,它怎么能跟着利亚先生的自由相比呢?” 她停顿了一下,向瓷言行了一个礼,眼中带着希望,祈求,坚定,“希望你能把利亚先生平安的救出来,这是他的心愿。” “好。” 瓷言许下承诺。 第169章 生日礼物,小孩子的鸢尾 一座宫殿,金碧辉煌,悬挂在上方由几万颗钻石打造的水晶灯提供了舞台的光亮,地板清洁程度都能照出一个人的模样。 各色各样的人行走在被玫瑰包围的花园中,让人惊讶整个花园是被玻璃给笼罩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深秋玫瑰还能绽放,花园的温度四季如春。 南斯向朝他们走过来的益卿祝贺道“生日快乐啊!益卿,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益卿接过递给他半人高的礼物,下意识想要晃一晃,发现体型问题,只能作罢,随意交给一旁的服务员。 “借你吉言,希望你送我的礼物别像上一次这么随意。” 南斯吃惊反驳道“怎么可能?这一次的可是小提琴?”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问道“上一年得是钢琴,这一年的是小提琴,那下一年呢?下一年你准备什么乐器?” 南斯摆了摆手,一脸神秘的说道“礼物提前知道就不好玩了,没事,下一次百分百不是乐器。” 益卿轻笑一声,附和道“但愿你下一次能给我一个大的惊喜。” 下一次生日南斯确实给了他一个大的惊喜,一个超级大的惊喜。当他收到的时候,他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南斯毫无诚意立誓,“一定。” 无心的话最容易成真,他确实是给对方准备了一个大大得惊喜,大到让人含笑九泉。 北辰将礼物递给益卿,祝贺道“生日快乐,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益卿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以为北辰真的是夸赞他的。接过礼物晃了晃,内心有了一个猜测,要么是手表,要么就是项链之类的。 了解真相的南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雾雨也笑了一声,鸢尾睁大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益卿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耍了,语气不善,“哟,大忙人给我庆生来了,真是我的荣幸,你说对么?雾雨。” 被点名的雾雨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小小翻了一个白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笑意更深深了几分。 他也是醉了,每一次对方生日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向他炫耀自己得到的礼物,自己的人脉,就像是一个渴望表扬的孩子一样。 益卿往北辰身后看了看,“咦,你的那个好学生没有跟着你,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后,就像一个,一个什么来着。” 鸢尾看热闹不嫌事大,接嘴道“跟屁虫。” 益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对,就是跟屁虫,甩也甩不掉。” 北辰冷冷看了一眼鸢尾,语气平淡解释道“达瓦里氏感冒了,正在家休养。拖着生病的身体跟你贺喜,万一冲撞了一身喜气的人怎么办。” 益卿仔细观察北辰的眼睛,见对方眼神坚定不移,没有说谎的样子。 “这话我爱听,人可以不来,但是礼物必须奉上。他上一次过生日的时候,我可是给他包了五百万美元的红包,他总不能比我的差。” 为什么是给钱,而不是准备礼物。礼物还要费心思,钱不用,还挡事。 北辰从西装口袋拿出来一个礼物盒递给益卿,“你应该听过一寸云锦一寸金,这云锦正好是十二寸,还是双面刺绣,你可以算一下它的价值。” 雾雨一听眼睛直接亮了起来,那个国家盛产的云锦不管是本国还是在外国都享有很大的盛名,基本上是你有钱都买不起。更不要说还被做成了双面刺绣,价值更是直接翻了几千倍,都是白花花的钱。 他很是认同一句话,那就是他们国家的名牌基本上咬咬牙都能买,看那个国家的名牌你就算是牙咬碎了都没不了,还有很多名牌连本国人都不知道。 益卿也知道手上礼物的价值,满意的点头带着鸢尾跟着雾雨离开。 南斯望着益卿三人离去的背影,惋惜道“好好的东西可是遇到了眼瞎的主人。” 他跟着北辰生日的时候,瓷言也给了他们类似的礼物。不过他们的是三面刺绣,比益卿的两面刺绣多了一面。 之前南斯还以为瓷言手上的东西事她从自己国家带过来的,等到他曾无意之间看到瓷言趴在云锦上一针一针往上绣的时候,他才知道是瓷言自己做的。 就连瓷言给维亚的女儿,他的侄女准备的附身符也是对方花了好几天熬夜赶出来的时候,他真的很感动。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那句他曾无意之间读到的一句诗,“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当时不解其意,知其意的时候也不晚。 北辰拍了拍南斯的肩膀,示意对方有人走过来了。 雾雨心惊胆战看着益卿往上抛然后接住的礼物,忍不住提醒道“这可是很珍贵的,你小心一点。” 益卿停下动作,看了雾雨一眼,将礼物扔给了雾雨,毫不在意道“你要是想要直接给我说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给你。” 他知道云锦,两款刺绣的价格,不过相对于这他还是对美元更感兴趣,还真让雾雨说对了。 鸢尾迟疑问道“今日你生日,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闷闷不乐。” 益卿松了一下领带,“少了一个能让我看热闹的人。” 鸢尾回想了一下参加生日宴会的人,只有罗曼跟着瓷言没有来。罗曼的礼物已经让属下给送回来了,所以只剩下了一个人。 他忍不住吐槽道”少了一个达瓦里氏,然后你就觉得无聊,你比他还让人无聊。” 益卿冷哼一声,回怼道“你根本就不懂达瓦里氏带来的乐趣,你还是抱着你那浪漫过头的脑子去过日子吧!” 鸢尾气急,“你……雾雨,你不管管他。” 他是管不了益卿,可不代表没有人管不了。 “好了,都别说了,烦死人了。鸢尾,不是我说你,益卿他才多大,你多大了,你还跟着小孩子在一起比较,你就不觉得你的脸无光么?还有你,你是这场宴会得主角,你在这做什么,还不去招待客人。” 可惜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雾雨也不能真说益卿,更何况今日还是人家的生日,更不能说重话,所以受苦的只能是另一个人了。 鸢尾指着雾雨迟迟讲不出话来,你见过二十多岁,一手打造出商业帝国的孩子。要是益卿是孩子的话,那他们是什么?是婴儿么? 雾雨一手打掉鸢尾的手,一脸无奈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跟着心智不成熟一样,处处跟人比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雾雨。” 鸢尾大吼一声,说谁是小孩子呢?说谁心智不成熟呢?说谁处处跟人比较呢?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直接向雾雨扑了过去。 这一边的宴会被闹成一团,幸亏是角落,人不多,要不然就麻烦了。 或许明天的新闻报告就是《戏里戏外的夫妻正在决裂》,《是什么让友人撕破脸,是爱情,还是利益》,《真假友谊,真假朋友》等等。 益卿端起一杯香槟酒小抿了一口,欣赏着你追我跑的两人。原本被利益,被权利,被荣耀,被贪欲吞噬的眼睛,露出了很久之前不曾出现的平淡,纯真,笑容。 雾雨堆开向他扑过来的鸢尾,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动作过大出现褶皱的西装,眉头微皱,责备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觉得关于我们的新闻不够乱么?你脑子是进水了么?” 停下来鸢尾也发现自己的错误,冲雾雨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的翻了过去。 雾雨没好气道“幼稚。” 益卿则是笑了出来,也跟着鸢尾向雾雨做了一样的动作。 第170章 笑面虎周东,白日烟火 周东拿着一杯葡萄酒来到南斯,北辰面前,笑着打招呼道“你们好啊!两位先生。” “你好。” 北辰,南斯回礼。 周东目光扫了一圈好奇问道“白曼小姐,她没有来么?” 北辰从服务员端的盘子中拿过一杯葡萄酒,“临时有事,回去了。” 周东闻言惋惜道“真是有点可惜,本来是借此机会跟着白曼小姐好好聊一聊呢?” 骗子,他看来课名单了,根本就没有白曼的名字,不止没有白曼,就连瓷言也没有。 南斯笑着冲周东举杯,小抿了一口,“有缘自会相见。” 周东象征性也举了一下酒杯,抿一下杯口,“确实,有缘自会相见。” 南斯不愿与周东在这场生日宴会上有过多交流,笑着提醒道“益卿他们三个过来了,我和北辰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周东轻笑一声,不经意拦住南斯的去路,“都是旧人,哪来的熟人。” 南斯对上一双含笑略带戏谑的丹凤眼,莫名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眉头微微紧皱,语气有些不耐,“主要不是怕对你的影响不好,你既然决定跟着益卿他们合作,却跟我们交流亲密,小心人生疑。” 周东点头,目光移到北辰身上,“咦,那个跟我有一样头发的人今日没有来么?” 北辰闻言眼里的情绪直接冷了下来,“达瓦里氏今日身体不适,就待在家里面休养。” 他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瓷言的身份,不过从这句话可以看出来好像还不知道。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还是尽量让双方远离比较好。 周东下意识看向北辰,见对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一旁的南斯眼神有了一刹那的松动,内心有了几分猜测。 北辰不知道瓷言今日要做的事情,南斯倒是一个知情的人,事情真是有趣极了。 南斯向前半步,挡住周东的视线,笑意不达眼底,“周东先生,我想我们该说再见了。” 北辰紧接着说道“周东先生,再见。” 周东似是没有听见面前两人向他道别,而是轻声问道“北辰先生,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没有机会了么?还是代表你已经放弃了。” 北辰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 “我其实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没有机会了,只是合作的主动权现在不在我手上,而是在你们手上。只要你们同意签订协议,我将许诺的东西全部奉上。” 武器他已经做到了比其他商人便宜了一亿美金,甚至武器制造方法都压在了上去,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只要是周东松口他马上签订双方的协议,只可惜事与愿违。 周东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南斯,笑问道“先生,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南斯语气平淡说道“人通,货通,可惜路不通。” 他不知道瓷言能不能在赛尔手中救出来利亚,对于这次合作他还是决定保持中立态度。要是瓷言没有救出利亚,雾雨那边还是不松口,周东不愿以身冒险,他就算有七十二般变化也无用。 周东一口将杯中的葡萄酒一口饮完,意味深长,暗有所指,“乾坤未定,皆是黑马,谁知道最后一刻的结果,万一厚积薄发了呢?” 他停顿了一下,笑问道“南斯先生,你认为我这个说法么?” 南斯拿着酒杯的右手下意识紧握,对上北辰望过来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自然是相信的。” 周东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轻笑一声,拿着喝完得酒杯离开。 南斯见人走远,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中的石头轻了不少。跟这样的人打招呼太麻烦了,玩弄文字玩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北辰望着周东远去的背影,似是不经意的评价道“笑面虎,假以时日不容小觑。” 他跟着其他的人不一样,在绝大部分人眼中都会觉得周东是个卖国贼,趋势附炎的小人。可是很多人都忘记了,卖国的不是周东,而是他的父母。要是对方真的是一个卖国贼,趋势附炎的小人,这一次的外交官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上。 一个国家新建设时期,确实是需要人才,可人才多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周东能凭一己之力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绝对不单单是他的才学,还有他的为人。 南斯认同的点头,“都是一个国家出来的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别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站在他旁边的人怎么不知道。 北辰猜测道“或许是后来经历不一样。” 瓷言的笑容是疏远温和的,而周东的笑容也是疏远温和的,可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还是有些许差别的。前者的疏远温和夹杂着几分真情实感,后者的疏远温和就像是刻在了脸上一样。 南斯心生感触,“一个是爱国利己,一个是爱国爱民,还是有区别的。” 北辰这是才真正清楚为什么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周东和瓷言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两个人或许都是爱国主义者,可是两个人爱国的核心不一样,核心不一样的理念也就造成了两个不一样的人。 “滴滴答。” “滴滴答。” 南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生日宴会高潮到了,该放烟花了。” 所有人都以为烟花只能在晚上才能燃放,其实不知道的是也有白天燃放的烟花。只不过白天燃放的烟花比夜晚燃放的烟花要贵上好多,基本上是富人的玩法。 这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到处询问是否需要厚点的衣服。基本上都拒绝的,只有极少数人需要。 整个花园笼罩的玻璃在上方缓缓打开,最后变成一朵清秀透明,略带彩色的百合花。 服务员把烟花摆放在固定位置,一切准备就绪,等待着主角的到来。 益卿接过服务员递给的点燃香,把放在最中间的烟花点了起来。 “噗”的一声。 一朵绚丽的烟花绽放在空中,一朵一朵粉色的合欢花在湛蓝的天空绽放,好似一朵朵盛开得娇艳桃花。紧接着空中又绽放出一朵偌大的红色玫瑰,引人眼目。 南斯轻声感叹道“这一朵玫瑰花价值一千万美金,转空即释,倒是有些破费了。” 北辰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拿着手机拍照。 南斯没有等到身边人的回答,侧目看了过去,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跟着美女调情的萨德没有注意到旁边放的烟花,一不小心打翻,烟花正好瞄准花园中央。 他回过神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看到烟花对着美女调情道“来,哥哥给你放个烟花。” 美女眼皮流转,一片春色,抿着唇笑了笑,并没有提醒酒醉的某人烟花有问题。在烟花点燃之后,就踩着高跟鞋离开。 “噗”的一声,烟花绽放。 很快,宴会中的人发现了不对,原本是照着天空发射的白日烟火,却变成了照着他们身上绽放。 一时间,宴会乱成一团。 烟花的声音,人嘈杂的脚步声,酒杯落地被打碎的声音,以及一朵朵被燃烧的玫瑰。 站在角落的周东玩味的看着眼前一切,端着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吐槽道“真是难喝。” 相较于带有甜味的红酒,他更喜欢清酒。 抬头望向空中绽放的白日烟花,又看向绽放在花园中的白日烟花,心生感叹道“有钱真是好啊!就连举办生日宴会都这么别出心裁。生日宴会,白日烟花,燃烧玫瑰,真是好看,可惜要是牡丹该多好。” 玫瑰适合种在他的国家,而牡丹却适合种在这里。 第171章 不是救人,而是身不由己 “叮咚。” “叮咚。” “叮咚。” 开车的罗曼听到熟悉的信息提示声,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坐在副驾驶的瓷言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看天空。” 罗曼听到瓷言的话,抬头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一朵盛放的紫色玫瑰花,“玫瑰花还是红色好看,紫色不伦不类的。” 瓷言笑着说道“可惜紫色的烟花才是最贵的。” 快到老宅的时候,车子停下,两人下车。还未走近,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大门口。 罗曼解释道“米兰,老宅的管家,也是赛尔的秘书。” “秘书不应该一直跟在老板身边么?”瓷言好奇问道。 她没有见过赛尔的秘书,以为对方没有秘书。不过倒是经常在赛尔身边伯特得身影,甚至还有人打趣说“赛尔的三步之外必须有伯特”。 罗曼闻言则是反问道“你经常见到我身边跟着乌兰么?” 瓷言摇头。 米兰见到熟悉的身影,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了过去,开口就是质问。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在晚两分钟我就要派人去找你了,下一次注意点时间,要不是先生去参加好友的生日宴会,你今日吃不了兜着走。” 瓷言撩起袖子露出青紫的胳膊,声音哽咽,“我也想早来,回来的时候外面发生了暴乱,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米兰看了一眼瓷言青一片紫一片得胳膊,又扫了一眼着装,“下一次外出你还是找人跟着比较好,至少两个人比一个人安全。” 他不喜欢培拉,可是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谁让人家入了某个人的眼。 瓷言拂下衣袖,抽了抽鼻子,“好的,我下一次注意。” 我注意个球球,下一次你还能见到这副模样的我。 米兰瞥了一眼瓷言,目光落到站在瓷言身后高半头的罗曼身上,“他是谁?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往老宅带人,你真的以为老宅是你的么?” 瓷言低垂着眼帘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语气十分可怜无助,“要不是有他在的话,你今日可能就见不到了。他的胳膊为了救我受了伤,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而且先生告诉我要知恩图报,所以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这里的先生代表的是利亚,而不是赛尔。 瓷言说为什么培拉告诉她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能把罗曼带进老宅,原来是惯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罗曼的脸还是做了一些变化。 米兰很显然也知道这里的先生指的是谁,瞪了一眼对方,无奈吩咐道“我会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你去忙你的吧。” 要不是培拉背靠一座大神,他也不会这么被动。 瓷言闻言心中一喜,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多谢你了米兰,那我就先去忙了,拜拜。” 平淡的脸,欢快的语气,搭配在一起真是怪怪的。 米兰冲着瓷言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冷漠吩咐道“你跟我进来吧。” 罗曼点头,他也没有想到进入老宅竟会这么简单,那他之前想了多种方法是什么,怪他太小心谨慎。 米兰一边走在前面带路,一边询问道“胳膊是因为什么受了伤?” 罗曼无意把胳膊简单包扎的伤口露了出来,“替小姐挡了一刀,伤口大概有五公分。” 米兰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意味深长道“伤的还挺重,你倒是有心了。” 暴乱中,英雄救美的很少,所以道路上经常能看到受伤的弱势群体,很少有强壮的男子。 罗曼似是没有察觉到对方语气的挖苦,语气略带无奈,“我要是不挡,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就毁了,与其平白无故毁了一张美丽的脸,我还不如帮他挡下一灾。”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胳膊上的伤口的目光带有满意,“毕竟伤口是男人最好的勋章。” 米兰觉得自己最好的教养忍耐都在这了,他恨不得将他身后得这个男人逐出去。 正好,待客的房子到了,他松了一口气。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稍后就会有医生过来给你包扎伤口,顺便吃完午饭再走,就当是还了你一个人情。” 罗曼像是一个土包子一样打量着房间中的摆设,“一切按照您的意思去办,我其实可以不用在这里用午餐的,不过你实在是要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上水果的时候最好避开一下草莓。” 米兰听的差一点压不住额角蹦跶的青筋,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咬着牙问道“你是过敏么?” 罗曼语出惊人讲道“不是,我就是不怎么喜欢它的味道。” 米兰现在特别想掐住培拉的脖子好好的问一问,她是在哪里找到了一个奇葩。土包子就算了,心口不一,还这么挑,分明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子。 也只有这种傻子才会暴乱中英雄救美,不得不说他的戒心下去了不少,杀心上来了很多。 罗曼等米兰离开之后,眼神直接冷了下来,找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 回想起米兰刚才对他藏在深处不加掩饰嫌弃的目光,他就恨不得撕下瓷言给自己设立的人设,一拳将人给揍晕过去。 不过他好像也在对方的无声愤怒中找了一点隐秘的喜悦,也明白了瓷言那句“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踏马的好。 家庭医生很快就提着医药箱过来了,专心给罗曼胳膊上的伤口消毒上药,最后嘱咐道“伤口近段时间不要沾水,伤口上的药最好是一天换两次,其他的就没有什么注意的了。” 罗曼用没事的右手拉住医生的胳膊,眼中带有一抹羞愧,难言,“那个,药可不可以不换。” 医生眉头一皱,斥责道“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 罗曼连忙站起来,连连摇头,一米九的大高个此时像极了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有药。” 医生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内心一软,从医药箱中拿出来两支药膏递给对方。 他出身在医学世家,自从学医的那一刻,基本上都被内定了。刚毕业就成为了赛尔的家庭医生,名下更有好几座医院,基本上都没有接触过底层人,所以他刚才理所当然给忘记了他包扎伤口的是个普通人。 罗曼双手接过,眼中含着激动,泪花,“谢谢。” 医生静静地看着真诚向他道谢的人,最后拿着医药箱离开。 学医,是为了救人,而他学医不是,他学医是为了继承家业。 不是不救人,而是身不由己。 罗曼在医生走后,随手把药膏放在了桌子上,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揉了一下脸。 在心里感叹道“还是笑的太少了,还没有笑一会就僵了,也不知道达瓦里氏是怎么做到无时无刻笑着的,难不成是因为笑多了缘故。” 走出房门的医生抬头望向天空,他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空中燃放的白日烟花。 同一片天地,仰望天空是一种活法,低头伏地也是一种活法。 米兰走过来问道“他的伤口怎么样?” 医生则是答非所问道“他胳膊怎么受的伤?” 米兰嘴角微微勾起,眼中迅速闪过一抹讽刺,解释道“英雄救美,为人挡灾伤的。” 医生低头沉默了片刻,抬眸笑着说道“胳膊受伤很重,后期不注意调养的话可能会废。” 才没有他说的这么严重,只是伤口看的比较严重,其实就是受得皮外伤,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米兰漫不经心点头,内心的怀疑更少了几分。 第172章 宝刀未老的利亚 瓷言接过厨娘递给她的餐盒,按照培拉给她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向左转之后再往右转,右转之后见到种有红鸢尾的花卉,在往前走五百米就到了。” 瓷言抬起头果真看到了一个隐藏在深处的庭院,深吸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就见到了躺在躺椅悠闲看书的一个相对年轻的男生,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拿了出来摆在餐桌上,“先生,该用餐了。“ 为什么是相对年轻,按道理来说利亚跟着赛尔,益卿是差不多大的,只不过有了胡子以及一点也不修饰的衣服加持,他不说自己的年龄,谁会觉得他才二十多岁,而不是四十多岁。 失去自由,失去时间,果然催人老。 利亚放下书籍,喝了一口温凉的咖啡,“培拉,先放到那吧,我稍后再吃。” 瓷言看了一眼窗外,一阵凉风恰巧吹了过来,小声劝道“先生,餐还是热的时候食用比较好。” 在心里无声吐槽道“你爱吃啊!你不吃万一饭凉了,我不记得厨房在哪里啊!” 利亚站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瓷言刚要离开,就听见背后传来的幽幽的声音。 “培拉,你怎么跟我生疏了?” 瓷言瞄了一眼餐桌上摆放的双人餐,思索了半秒,坐在了地面。为了不让再度对方生疑,解释道“今日培拉出去购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暴乱,差一点就回不来见先生了。” 说完,眼眸含泪,双眼通红。不愧是演员,说流泪就流泪。 利亚在瓷言提到出去的时候,眼睛出现一抹向往,但是听到对方遇到暴乱的时候,眼神急切了起来,“你受伤了?” 瓷言见利亚恨不得为自己检查伤口,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没有受伤先生,受伤的是另一个人。他在暴乱中保护了我,替我挡了一刀,那一刀本来是对准我的脸的。” 或许是印证她的害怕,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利亚听到对方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可是心疼了?” 瓷言轻轻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语气哽咽,“是有一点,毕竟该受伤的是我,而不是那个人。” 利亚放缓声音安慰道“没事,让米兰多给那个人一些补偿就行,他可在老宅中。” 瓷言洋装很委屈,低着头小声说道“在,我那个时候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我就斗胆把人给带了回来,可是米兰好像不太高兴。” 利亚批判道“人本来就就不该忘恩负义,要是他敢因为这件事情找你麻烦,你就给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瓷言发现眼前人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眼睛中含着的情绪很复杂,有伤心,有悲痛,有失望,有悲痛,以及不可忽视的迷茫。 所以你说出这句“人本来就不应该忘恩负义”的时候想到了谁,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背叛,是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还是想到了被你们背叛的雾雨呢? 瓷言声音极小,两个人正好可以听到。 “我也是这样给米兰讲的,他……” 最后的半部分没有继续说下去。 利亚冷笑一声,拿起一块被切成块的菠萝吃了起来,讥笑讽刺道“什么样的主人就能养出来什么样的狗,你还能为了一只狗生气么?” 指桑骂槐,暗有所指。 瓷言抬起头,眼中的伤心一扫而空,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了,先生。” 利亚难得满意的点头。 瓷言递给对方刀叉,劝道“先生,你脾胃不好,还是快用餐吧,免得一会难受。” 这件事情还是培拉告诉她的,真是奇怪,为什么到这种地步了,还惦记着一个人能不能按时用餐。 利亚接过刀叉,缓缓的看了一眼瓷言,似是不经意问道“你很想让我用餐么?” 瓷言身体猛的一抖,眼中含着恐惧后怕,“你要是不能按时用餐的话,等赛尔先生回来的时候他又该训斥我了。” 利亚闻言冷笑一声,“他也就有权利训斥你们了。” 看来这种事情很常见。 瓷言:“……” 她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腹疑道“不训斥我们,那不成训斥你么?” 用一句特别槽的一句话,“主人吵架,狗都不理。两个强大的人吵架,苦的是夹在中间绝地求生的人。” 利亚用叉子插了一块馅饼咬了一口,垫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肚子,然后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随意把餐巾扔到桌子上。 “你不是她?你是谁?” 瓷言似是没有听懂,微侧头不解问道“先生,你在说什么?” 利亚指了一下餐盘反问道“你刚才注意到我吃什么了么?” “馅饼。” 脱口而出回答完得瓷言愣住,脾胃弱的人,第一口不能吃馅饼这种油腻的东西。 草,暴露了,真是麻烦。 利亚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瓷言,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不是她?真正的培拉在哪里?” 瓷言见自己暴露,索性连装都不装了,开口就是王炸。 “看来利亚先生被赛尔先生囚禁的十年,囚禁的只是自由,而不是脑子。原来无忧无虑过了十年,脑子还能这么灵光,真是难得。” 或许在对方见到她的第一秒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本人了,真是难为对方跟着自己演了这么久。不过想来也是,谁会认不出朝夕相伴的人呢? 一个人模样伪装的在像有什么用,相似的只是容颜,而不是灵魂,更不是给人的感觉。容颜,声音,味道,步伐,呼吸都可以伪装,唯独感觉不能伪装。 利亚没有管瓷言夹棒带枪的讽刺挖苦,而是继续询问自己刚才的问题。 “她在哪?她还活着么?” 瓷言撩了一下金色碎发,将它弄到耳后,“我们是请人帮忙,又不是杀人,自然是活着的。” 利亚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活着就行,活着才有希望,继续追问道“她可安好?” 活着是活着,半死不活是活着,苟且偷生也是活着,只有一口气更是活着,他需要知道培拉属于哪一种活着。 瓷言仰头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太累,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她跟着利亚中间正好差了两个板凳。 她决定善意提醒对方了解自己得现状,于是开口道“先生,你与其现在关心别人,不如关心一下自己,万一我是来杀你的人呢?” 利亚慢悠悠的拿起刀叉玩起了事物,似是不解道“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站在我面前,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们做事情。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什么担心自身安全。” 要是对方真的想让他死的话,而是让他早就死了,不是在这还悠哉悠哉的跟他谈话。再不济给他的吃的食物下毒也可以,正好一举两得。 要是瓷言知道对方所想一定会无语至极,在食物上下毒是最愚昧不可及的方法。整个房间就她跟着利亚两个人,万一食物需要有一个人试毒的话,第一个人就是她,简直是得不偿失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也不能随意猜测未来。 瓷言为利亚盛了一碗甜汤放到对方面前,又拿了一把勺子放到碗中,“还是跟着先生这样的人交谈好,打开天窗说亮话,省的我在威胁加利诱。即耽误了先生的时间,又耽误了我的时间。” 前者只是顺带,后者才是真理。 利亚凝视着甜汤倒映着自己模糊的脸,沉吟道“我可以帮你们,同样的你们也要帮我。” 他不相信他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他相信他面前这个人背后的团体。一个人的力气太小,还是一群人的大。 第173章 独一无二的玫瑰花胸针 瓷言婉言一笑,“那我先说明我们的要求?” 利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对方先讲。 反正目的都已经达成了,谁先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瓷言没有掩藏一点,直接把自己的牌亮在了桌子上。 “我想让你劝雾雨放行,顺便在给我们录一条视频,免得你赖账。” 口头承诺尊的是君子,协议合同放的是小人。 利亚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手指着眼前人,满眼是不可置信,“你是北辰的人?” 瓷言含糊不清道“算是。” 她是为自己的国家而来,也是为自己的私心而来。 利亚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苦笑道“对于你提出的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无能为力,父亲他不会听我的,在他眼中利益比我们都重要。” 雾雨平生最恨的背叛者,自从他决定背叛雾雨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以后被对方痛恨报复得场面。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食指漫不经心缠绕着一缕金发,半真半假半讥讽道“赛尔先生对你可真好,除了自由,什么都给你说。” 对于利亚知道他们现在关于周东合作的事情而闹得焦头烂额,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利亚的态度。利亚好像还不知道雾雨为他做了什么事情,赛尔在这中间又做了什么样的人。 利亚:“……” 赛尔确实什么都给自己讲了,不管是外面发生的大事小事,甚至有的事情还是自己给他出的主意。 被囚禁在几间房子里,唯一能让人喘口气的便是外界的消息。 瓷言微微一笑,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玫瑰胸针,在一抹注视下一点一点的推到利亚面前。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我既然不远万里,踏过艰难险阻来到这里与你会面,必定是拿了十成的把握。” 很好,原本是不足五成变成了九成,到现在九成硬生生的变成了十成。所以啊!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嘴。 利亚缓缓拿起玫瑰胸针看了起来,眼中闪着一抹泪花。 他记得那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玫瑰花,所以也导致于他,赛尔,益卿都有一枚关于玫瑰花的胸针,因为是找人特定制作的,世界上独一份。玫瑰花是相似的,可是胸针上的玫瑰设计却不是。 利亚将玫瑰胸针捂在胸口,他能看出来这枚玫瑰胸针是属于自己的那一个,只有他的玫瑰花是含苞欲放却也盛开了两三片小的花瓣。 “这个胸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瓷言笑着反问道“有意义么?先生你只需要明白你丢失的这枚胸针可是一直在雾雨先生手中。” 她话锋一转,略带惋惜伤感道“对待旧物可是思故人,先生,你猜?雾雨先生思的是哪一位故人?” 这枚玫瑰胸针瓷言得到纯属意外,在她第二次过生日的时候,雾雨送给她生日礼物便是胸针。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跟着雾雨都没有看到对方,一不小心撞了上去,雾雨好像很忙,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礼物盒递给了她,并说明这是她的生日礼物的时候直接离开。 在雾雨着急忙慌走之后,她打开包装盒才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个比较破旧,做工精湛的玫瑰胸针。起初她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做旧风格,直到她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个礼物盒,秉着好奇心的念头打开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枚向日葵的胸针,她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或许这枚向日葵的胸针才是雾雨送给她的真正礼物。 瓷言对于捡到的玫瑰胸针的去留,其实是一直很纠结,一方面她觉得捡到人家的东西就该还给人家,霸占着人家得东西不放是小偷行为;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枚胸针以后可能会帮到自己,而依依不舍。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见雾雨佩戴过,倒是见过益卿佩戴过几次,就连赛尔也戴过类似的。 她怀疑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直到她从荷兰口中听到“利亚”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切怀疑有了落处。 只能说瓷言是走运的,随手一捡就是宝藏。 利亚轻轻擦拭玫瑰胸针,眼中带有眷恋,“是么?” 声音极小,要不是一直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的瓷言,或许差一点就听不到了。见对方闷闷不乐,浑身丧气,她决定给对方下一剂猛药。 “不瞒先生,你在这里待了多久,雾雨先生在外面寻了你多久?他一直都不相信那个凭空出世,无人认领的尸体是你。可是你也知道你的一切信息被外界封杀,甚至还有人坚持认为那个尸体是你。当一件错误的事情人做的多的话,正确的事情则是变成了错误,雾雨先生可是因为你被人再背后嘲讽他是傻子呢?” 只要抓住弱点,直接给上一击。 很巧,瓷言面前的这个人就有弱点,甚至这个弱点众所周知。 利亚手猛的一紧,要是皮肤是白色的话,或许能看到面色一瞬间的苍白,迟疑道“他不是应该最恨我么?” 是反问自己又是反问那个人,他以为自己最了解他,可发现最不了解得也是他。 瓷言才没有管利亚的多愁善感,她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能成功了。顺便在回想起来在波特,赛尔身上得到的不适,难得有了一点恶趣味。 “哟,看来塞尔先生也不是什么都给先生你说啊!” 谁让某个人自从被她挟持之后,一直背后给她穿小鞋。不就是穿小鞋么?谁不会啊! 利亚深吸了一口气,“你也不必激我,我会帮助你的。” 十年磨一剑,自由就在面前,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之前的自己也是天之骄子。 瓷言眯眼看着对方把玫瑰胸针放到自己贴身的口袋中,移开视线,假装自己不知道。 “那就好,先生想让我帮你什么?” 反正不是它的,物归原主也好,免得自己每一次看到它的时候都认为自己不问自取,像个小偷。 利亚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相似却不似的容颜,低眉道“帮培拉捏造一个全新的身份,送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赛尔的手伸不到得地方,顺便在给她一大笔钱能保证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瓷言见状,在心中腹疑道“真把自己当成许愿灯许愿了。” 嘴上还是老实讲道“先生不如换一个想法。” 利亚闻言眉头紧皱,语气冷了下来,“怎么?这个你们办不到?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好好的想一想跟你们的合作。” 瓷言轻笑一声,“我们怎么可能办不到呢?先生。只不过我们找培拉小姐帮忙的时候,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愿望,而你刚才所说便是她所求。” 利亚心中的石头顿时轻了不少,他的人脉赛尔了解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培拉背叛赛尔,不管是为了什么,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十年的人,就算是狗也得有感情,更何况对方确实没有做错什么,白白丢了一条命实属可惜。 瓷言抬眸看向利亚的目光深不可测,嘴角微微勾起,“说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处处为对方着想,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培拉跟着利亚一样都有一个愿望,利亚的愿望是想让培拉后半生衣食无忧,而培拉的愿望则是让利亚得偿所愿,这里的愿是指“自由”。 培拉跟着瓷言告别的时候,曾说“希望你能把利亚先生平安的救出来,这是他的心愿。”这就代表不管是培拉的愿望,还是利亚的愿望,都跟着自由离不开关系,培拉是为对方许的愿,所以利亚第一开始说的愿望不做数。 第174章 第一个人发现益卿的是利亚 利亚微微愣神,目光被瓷言手腕不小心露出的手链吸引,许下自己的愿望。 “我要出去?” 是“要”,不是“想”。 “要”是一定的意思,而“想”则是不固定。 瓷言斜坐在板凳上,右胳膊倚着桌子,食指点在太阳穴,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有点难办?” 利亚反笑道“有点难办,也不是不能做到。” 瓷言对上利亚看过来的目光,眼中带有一抹淡淡的戏谑,抛出自己的问题。 “出去有两种方法,就是不知道先生你会选择哪一种?” “哦?哪两种?不妨说来听听?” 利亚眼帘半垂,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语气却十分欢快 似是不把自己的自由看在眼中。 瓷言起身为自己接了一杯矿泉水,“雾雨先生知道你没有死,一直寻找你的踪迹。今日你拍完视频之后,我们会一步一步引导他真相,顺便向他透露出你被囚禁在老宅的消息。我相信以赛尔先生对他的亏欠,一定会把你完璧归赵的,甚至他都不用花费一兵一卒就能救出来你。” 最保险,也是最需要时间的计策。不过时间瞬息万变,事情自然也是。 “第二种呢?” 利亚不会选择第一种的,第一种风险太大。且不说时间根本就不固定,要是对方利用完他之后直接撕毁条约,他也做不了什么。 瓷言点了一下一次性水杯,又扫了一眼四周,“瞧先生房间这么空,连基本的利器都没有,我可以为先生提供出去的武器。比如手枪,手榴弹,尖刀等等。” 利亚摇头,这个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继续问道“除了以上两种,可还有第三种?” 瓷言正襟危坐,脸上的漫不经心褪去,“有,不过风险太大,所以——” 话还未讲完,就被利亚打断,“风险越大,回馈的就越高不是么?” 他今天必须出去,今日出不去,下一次出去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赛尔去参加益卿的生日宴会他是知道的,一旦等赛尔回来之后,整个老宅就会处于戒备状态,能出去的可能性就会更小。 他必须把握住这一次机会,哪怕付出很多代价。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双手交握,含笑的眼睛看着对方,“那就要看先生你的诚意了。” 利亚脱口而出一个数字。 “三千万美金买我出去。” 瓷言笑而不语。 利亚往上加砝码。 “八千万美金。” 瓷言依旧笑而不语。 “一亿五千万美金。” 这一次利亚是咬着牙说的。 这是他目前能拿出来最多的财产,等他出去之后,或许就是一个有钱人了,有钱到可以挤进富豪榜前十。 瓷言站起身,伸出手,一脸笑意,“祝我们合作愉快。” 你不逼一把,谁知道潜力有多大。你瞧,这不是从三千万美金飚到了一千五百万美金。 利亚看着面前笑着开怀的瓷言,微微皱了皱眉,“我们怎么出去?” 看惯了培拉冷酷的脸,在看到用跟着培拉一模一样脸笑着的瓷言,他感觉到很怪异。 瓷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急,从包里拿出来一身衣服递给利亚。衣服不是她准备的,而是培拉准备的,而她不过是借花献佛。 反正益卿的生日宴会要从早上九点办到凌晨两三点,现在才下午一点左右,还早着呢?生日宴会不结束,赛尔怎么可能回来。 利亚看了一眼瓷言,双手接过,摸了一下布料,是他熟悉的触感。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拿着衣服离开。 瓷言等利亚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刷的垮了下来,面无表情从口袋拿出手机,给罗曼发消息。 “我已经找到人了,按照计划进行。” 听到手机声音提醒的罗曼拿出手机,回了一个“好”字。借着吃水果的时候,趁仆侍不注意往嘴里面扔了一个白色的小东西。 不一会,他的脸上身上迅速红了起来。 罗曼一边挠着自己的脖颈,一边问道“你们是不是在里面放了鱼油?” 一旁的仆侍见状不妙,连忙去把米兰喊了过来。 米兰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罗曼,质问道“怎么回事?” 仆侍小声解释道“他好像对鱼油过敏,面包正好是用鱼油煎的。” 米兰走到罗曼跟前,伸手放在罗曼额头上,被滚蛋的温度给震惊到了,“去把医生喊过来。” 他虽然看不起对方,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在这里。 仆侍连忙说道“回管家,医生去医院了,赶不过来。” 米兰狠狠一皱眉,看向呼吸明显不顺畅的罗曼,继续吩咐道“去把呕吐药,过敏药拿过来。” 仆侍迅速拿过来,可是喂不下去,好不容易喂下去一点也被吐了出来。 声音带有一点哭腔,“管家,喂不进去,怎么办啊!他会不会死。” 米兰大声斥责道“闭嘴。” 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时不时身体抽搐的罗曼,叹息道“开车把人送到医院洗胃。” “是。” 昏迷不醒的罗曼是被三个人合力抬上车的,昏倒的人往往比半睡半醒的人要重上好多。 米兰看着屋子里的杯盘狼藉,“啧”了一声,“没有下一次了。” 仆侍惊恐的弯腰点头。 知情的人知道他是无辜的,不知情的人不知道他是无辜的,总归是背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锅。 罗曼在车子刚驶出老宅监控区,幽幽的睁开双眼。在司机专心开车的时候,猛的挥拳把人揍晕了过去。要不是他连忙把握住方向盘,车子差一点撞在百年大树上。 停下车子,把司机五花大绑了起来,扔在了后座车,继续开车向医院驶去。 这类的车子都有行车记录仪,同样也有定位,要是出了一点偏差,就会被监控的人知道。 在卧室的利亚脱下自己有些邋遢的衣服,换上整洁全新的衣服。看着铜镜中清新明亮的自己,眼睛饱含热泪,他好像看到了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对于赛尔将他囚禁起来他是埋怨的,但同时也知道这是唯一能救自己的地方。赛尔在这十年跟他说了很多,却很少说关于雾雨的事情,就算说的话也是几句话概括了过去,所以他一直是以为雾雨恨极了自己,巴不得自己死的。也是因为这,他闹过赛尔之后,将曾经的自己给隐藏了起来,专心开启了自己的囚禁生活。 要不是瓷言的到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雾雨寻找了他十年 ,或许对方是想从他嘴里面问出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背叛自己之后却又不顾一切保护自己的答案。 所有人都以为他秉性温和,不争不抢,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益卿。讨厌对方吸引了养父所有的目光,讨厌对方会讨好养父,讨厌对方得到了所有却不满足的贪婪。 利亚发现益卿野心比雾雨,比赛尔还要早上好多,甚至他在见到益卿第一面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受到了对方的偏执。一直紧握着雾雨的右手不放,假装害怕的躲在雾雨身后,眼睛却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跟着赛尔。尤其是看到赛尔撒泼打滚请求养父不要他的时候,眼中迅速闪过的戾气和残忍。嘴上却是可怜兮兮的向雾雨保证自己会听话,不要将他给送走。 那时的他就觉得可笑,也就只有赛尔单纯,以为自己占据前来后到的原则。他是第一个向益卿伸手的人,他的举动自然而然被雾雨看到了,狠狠的当着赛尔,益卿的面夸了他一把,他敏锐的感觉到益卿眼中闪过的恶意。 利亚他是知道益卿的为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愿意与虎谋皮,哪怕在小心,在谨慎,在那一场局中他还是输了。 第175章 手榴弹的馈赠,脱离苦海 瓷言见利亚从卧室走了出来,拿起放到板凳上的小包,笑着讲道“先生,我们走吧。” 利亚迟疑的看了一眼瓷言,不可思议问道“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瓷言则是反问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正大光明的走出去,难不成要偷偷摸摸的?” 利亚装作没有听懂言下背后意思,“我这不是怕你死到这里,得不偿失。” 这座老宅的人谁都会死,唯独他不会,除非是时间到了。 “还没有拿到一千五百万美金,我可不能这么早?” 瓷言一句话把自己塑造成爱钱的人,可是她本来就是一个爱钱的人。 利亚眼眸微动,评价道“见钱眼开,你这一次可是赚了不少的钱,先是北辰他们的,中间是周东的,以及最后的我。一个活被你赚这么钱,我真怕你会将我带到阴沟里。” 他没有见过瓷言,对瓷言的印象还是从赛尔口中知道的,而且电视上的人跟着现实中的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更不要说现在顶着的脸还不是她的。 瓷言打了一个哈欠,侧头问道“我要是不见钱眼开,先生恐怕要被囚禁一辈子,不过先生你怕么?” 利亚跟在瓷言身后,“怕,怎么不怕,不过相较于一直被囚禁,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堵上一把。” 瓷言抿唇笑了出来,眼睛点点星光。 利亚一瞬间被慌了神,情不自禁脱口问道“你的眼睛很好看?是真的么?” 他没有见过这么纯真蓝色眼眸,也没有见过这么纯洁的笑容。 瓷言笑而不语。 利亚走出房间接住迎面照在他身上的阳光,凌厉的眉眼温和了下来,轻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阳光了。” 阳光几乎每周都会有,可是如此时般的心情可不是每日都有。 瓷言小声怕惊扰了阳光,“没事,阳光会天天有的。” 利亚抿唇点头。 一路上很安静,没有保姆保镖巡游。 就在两个人松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发生。 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的米兰突然喊道“站住。” 瓷言递给利亚一个平静的眼神,转身打招呼道“管家好。” 米兰没有管瓷言,目光则是落到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利亚身上,“你身边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般陌生。” 利亚不顾瓷言给他的使得眼神,直接把帽子给摘了下来,面不改色打招呼道“好久不见,米兰。” 米兰震惊的后退半步,很快平静了下来,“先生,没有主人的允许你不能走,这是命令。” 瓷言向前一步挡住米兰看向利亚得目光,辩解道“我只是带着先生出来晒晒太阳,你连这个也要管么?” 米兰冷笑一声,“主人临走的时候就吩咐我们所有人,他一秒没有回来,先生不能踏出房间半步。培拉,你竟敢公然挑衅主人留下的命令。” 利亚拍了拍瓷言的肩膀,却被对方给躲开,动作微微一顿,就装作没有事情发生的一样。 “我背叛了你主人留下的命令,你要拿我怎么样?” 他唯一剩下的一点骄傲不允许他像一个懦夫躲在女生身后,而且那个女生不管是从哪一方面都很娇小。 米兰气急,也不敢说什么重话,脸上重新露出标准笑容,“先生,请你回去。” 利亚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米兰眼神暗了下来,从裤口掏出来一把手枪,指着瓷言再次重复道“先生,请你回去。” 瓷言动作比米兰更快一步,一把尖刀对准了利亚胸口,提醒道“米兰,刀剑无眼啊!” 本来是想挟持脖子的,可惜身高不行。 米兰怒目而视,“培拉,你竟然背叛主人。” 瓷言摇头反驳道“我不想背叛主人,但是我更想利亚先生能为自己争取到自由。这件事情过后,我会给主人赔罪的。“ 米兰深深看了一眼瓷言,“你太让主人失望了。” 说完,子弹上膛,就在射击的时候,利亚灰色上衣出现一抹黑色。 瓷言道歉道“对不起。” 米兰枪口再次对上瓷言,冷笑讥讽挖苦道“你的威胁就跟着你的身高一样。” 他不相信瓷言能用刀杀了瓷言,他只是给对方一个机会,处理叛徒得不应该是他,他的任务是把叛徒送到主人面前。 瓷言轻笑一声,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枚手榴弹,“那这个对你的威胁呢?我把刀换成手榴弹是不是不一样了。” 米兰向后退了半步,枪口依旧对准瓷言,“你敢么?手榴弹你只有一颗,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拿起一个铃铛摇了起来,很快跑过来一群人。 瓷言当着米兰的面往上抛了抛,“我压根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要是利亚先生不能被我救出去的话,我可以跟着他一起重新回到上帝得怀抱。” 米兰实在是没有想到瓷言打的是这个主意,缓缓的把枪放下,怒斥道“培拉,你就是疯了,你不是说过要向主人请罪么?” 瓷言直接反驳道“我也说过我要将利亚先生救出去之后,才会向主人请罪。” 真正的培拉已经离开,留在这里的是瓷言。瓷言一旦离开,怎么还会回来。许诺的是培拉,不是瓷言。 米兰招了一下手,一个保镖走了过来,“培拉,我在问你一句,你真的要死么?” 瓷言握紧手上的手榴弹,质问道“那我也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让不让路。” 米兰躲在人后,冷眼看着一群人走上去。 瓷言突然推开利亚,一把刀插在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直接把手上的手榴弹给扔了出去,拉着利亚的胳膊躲在了雕刻着精美饰物半人石头后面。 一颗子弹打在了石头上,瓷言忍不住爆口一声,“妈的,烦人了。” 说完,又是一个手榴弹扔了出去。 利亚吃惊的看着瓷言,好奇问道“你手上还有几颗手榴弹?” 瓷言摇头,“不知道,大概还有五六个。” 手榴弹不是她装的,她自己只拿了一个,还是上一次白曼给她的。她是在利亚去换衣服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她的包里面突然出现了好几个手榴弹。 南斯今日为了跟她避嫌,很少对她有交流,唯一交流多的也只有罗曼了。 “你是想要把老宅给炸了么?” “不至于。”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 闪光之间,一辆车迎面开了过来,将瓷言包围的一群人给撞开,后车门被打开。 瓷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伶着利亚的胳膊给甩了进去,额头撞到防弹玻璃上,硬生生的给撞晕了过去。 一个翻身,又是扔了一个手榴弹,在众人躲闪的时候,钻进车里面。 车路过躲在人后米兰的时候,降下正好可以扔掉一个手榴弹的空间,悄无声息无意掉了一个手榴弹。 “砰。” 隐约能听见惨叫。 瓷言冲着米兰比了一个手势,大声嘲笑道“你和你的掩体一样可笑。” 米兰推开扶住他的保镖,气急败坏道“去查,给我查那辆车子得定位。” “是。” 瓷言看了一眼被她一不小心弄晕过去的利亚,意外又发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司机。轻笑一声,看向窗外。 车子停下,三人换了一辆车,司机被丢在了旁边。 瓷言问道“你那个迷药还有么?” 罗曼降下车速,从车子暗格中取出来一个药片,示意瓷言给利亚喂下去。 瓷言弄好一切后,松了一口气,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后车座上,“谢谢你今日手榴弹的馈赠。” 罗曼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瓷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用谢。” 第176章 罗曼说出自己的第一次见面 罗曼看了一眼车载显示屏,“利亚,你准备放到哪?” 瓷言打了一个哈欠,将高跟鞋脱下,换了一双平底鞋,“这个交给你就行了,你爱把他放到哪就放到哪,只要是我们跟着雾雨一手交货,一手交人的时候能在场就行。” 把利亚运到老师的住处藏起来,那才是真的自投罗网。 罗曼好奇问道“你就不怕我趁机废了他。” 瓷言则是笑着反问道“你会么?” 罗曼深深看了一眼晕着的人,“要是他惹住我的话,我倒是会,可惜偏偏没有惹到我。” 瓷言翻了一个白眼,缓缓的评价道“真是个君子。” 她相信对方刚才讲的那一番话,因为对方真的是这样的人。罗曼是属于那种你不招惹他,他就不会招惹你的人。要是你对他好几分,他也会对你好几分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这里指的是情商而不是智商。 “那你就当我是一个君子吧。” 罗曼坦然接受了瓷言对他的评价,而且他也不认为做一个君子有什么问题。 瓷言欣赏了好一会窗外的景色,内心似是被天上的红霞给渲染,涌上了一抹不一样的意味。 “罗曼,你觉得我这样的人适合深交么?” 罗曼沉默了一会,则是开口问道“你是想听简单评价还是深刻评价?” 瓷言坐直身子,目光抬眸后视镜的时候,正好对上罗曼的目光,“小孩子才做选择,我是高材生,所以这两个选择我都要。” 她其实很想知道自己在罗曼眼中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跟着北辰,南斯,益卿他们眼中的她有所不同。 罗曼轻声骂道“厚颜无耻。” 瓷言伸手比了一个手势。 患难见真情,感觉这个很假,不过至少此时此刻他们至少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罗曼并没有因为瓷言的手势而生气,而是回想起之前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时光,沉吟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是不喜欢你的。” “你那个时候太瘦小了,站在北辰身边就像一个长相精致的破碎娃娃。我那个时候一点也不喜欢你身上的气质,你知道为什么么?” 瓷言轻笑道“不过是因为我的气质太弱了,根本就无法让人家起到害怕作用,甚至还有种像小孩穿大人衣服的视感。”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与他们的区别,当他们谈笑风生游走在各个舞会的时候,那时的她连时兴的舞步都不会跳,跳舞是跳的稀巴烂的,被闹出过很多的笑话。 瓷言很喜欢鲁迅写过的一句话,“弱者抽刀指向更弱者。”强者欺压弱者这是本性,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dna。你能看到很多喝酒犯罪的人,他们绝大部分是欺负的比他们更弱小的人,而不是比他们更强大的人。 她之前就因为身上气势太弱,就被很多人欺负过。典型的不就是陈宇,萨德,仁欲等人。 罗曼摇头,“不是因为你身上的气势弱我从而讨厌你,而是你身上的气质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不是怯弱,不是恐惧,不是萎靡不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你的气质是独树一帜的,是温和的,是内敛的,是蕴含生机,给人一种欣欣向上的感觉。” “你这种气质出现的时候,除了北辰,让我们很恐惧,因为我们从另一个国家人民身上看到过这种气质,另一个核心是温和内敛的国家。” 瓷言沉默很久,幽怨道“所以之前针对我的不止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我成为了另一个替代品。” 对于这个她真的一点也生气不起来,要是她是另一个国家 受到了这无妄之灾她或许就会很生气,可偏偏她就是那个国家培养出来的人。 罗曼点头,“你的眼睛我也不喜欢。” 瓷言摸向眼尾,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为什么?你和老师的眼睛不都是蓝色的。” 她就是因为北辰跟着罗曼的眼睛是蓝色得,才辛辛苦苦找人制造了对于她当时可以称得上天价的美瞳。现在却有人告诉她不喜欢她的蓝色眼睛,这不是妥妥的说笑么? “你来的时候,正好是我跟着北辰争吵最厉害的时候,我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都会想到北辰看我的眼神。”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罗曼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一直不喜欢瓷言的眼睛,难道真的是因为看到对方的眼睛让自己想到了北辰么? 瓷言顿时被气笑了,“不是,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替代品呗!” 先是成为自己国家的替代品,很好,她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毕竟这是她自己应得的。可是要是眼睛还有错,仅是一个替代品的话,那就别怪她无理取闹了。 被打断的罗曼比瓷言还要生气,“你别说话,我还没有说完呢?” 瓷言抬手挥了一下,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啊!你说。” 好啊!你继续说啊!我倒要看看你的狗嘴里面能不能吐出象牙。 罗曼感觉到来自背后的杀气,无声咽了一下唾沫,箭在弦上,不得不射。 “之前我以为我讨厌的是你跟着北辰一样看我的眼神,到最后我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讨厌的是眼睛。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眼睛跟着我和北辰的不一样,都是蓝色眼睛,本该是看什么都是冷淡疏离,可以唯独不同,你看谁的目光都是平淡柔和的,哪怕站在你面前的是益卿。” “你的眼睛中总是燃烧着一簇火苗,第一次想见的时候,那一簇火苗将灭不灭的状态,让人很难受,恨不得让它熄灭,可它偏偏不如所有人的愿,一点希望都能让它生长起来,直到现在变得耀眼,让人下意识的躲避。” 罗曼目光从前方道路移到后视镜上,就在瓷言抬眼看过去的时候,迅速移开,继续观看前方道路。 一群由冰山孕育出来的生灵,自然是讨厌任何有火的东西。是异类,是排斥,亦是恐惧。 瓷言出声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怎么看谁的目光都是一样的,你别在这里给我信口雌黄。我看仁欲的目光一直都是厌恶,包含杀意的;我看萨德的目光一直都是恶心,带有远离的;我看晚承的目光一直都是嘲讽,蕴含无视的。” “我的目光怎么在你的眼中怎么就变成了一样的了,不是,你造谣也不能这么造谣啊!你这是毁坏我的声誉。你还不如我长了一个桃花眼,看狗都是深情的目光呢?” 操,六,果然情商低的可怜。她真的严重怀疑,不,无比肯定的是他们的上帝制造罗曼的时候,把所有的情商都加在了智商上面。不像她,只是女娲大人随手甩的泥点子。 罗曼回想起瓷言每次遇到萨德,晚承,仁欲时的目光,发现人家说的是对的。面对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瓷言的眼神是变化最大的,比看到一直嘲讽她,打趣她,看她笑话的益卿还要大。 不禁忍不住好奇道“你怎么对他们三个敌意这么大?比面对益卿的时候还要大,你最该恨得不应该是一直欺压你的益卿么?” 瓷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开口道“我对益卿提不起来任何恨意,因为对方没有做错,我对益卿的恶意跟着他对我的恶意是相互的,我们谁也无法说对方是恶人。可是那三个人不一样,他们是对我充满恶意的,哪怕我不管他们。” “罗曼,有时候恨得最重的不是仇人,而是另一种人。” 当时的罗曼不解其意,直到两人分别之后在相遇的时候,他猛然了解了对方“另一种人”是什么意思。 第177章 高调示爱,默默付出 罗曼难道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我就知道你会生气。” 瓷言强忍住爆口而出,皮笑肉不笑道“我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真是句句否认生气,句句都是生气。 瓷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从副驾驶拿过来一个黑色箱子,开始将脸上的东西给褪去。 她在那弄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声音,忍不住好奇道“咦,怎么不说了,你还没有说完呢?” 罗曼用淡淡看了一眼对方,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继续说下去,毕竟太针对人了,不过话说到半路,还真的不是他做事风格。 “我也不喜欢你的对人的态度。” 瓷言放下一个瓶子,把倒出的液体拍到脸上,“态度?什么态度?” 她的态度还有醉,跟人交流最重要的不是跟人保持一定得距离。 罗曼要是知道对方所想,一定会是摇头否认。 “你有没有发现你对人的态度,跟我们对人的态度不一样。就拿你跟着北辰做比,你有没有发现北辰对你,对南斯所运用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瓷言一手拿着湿巾,一手拿着镜子,“老师对南斯,对我的态度当然不该一样,我们两个是师生,他们两个是朋友。身份在那摆着呢?怎么可以僭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恩难忘。 罗曼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南斯其实以前也是北辰的学生?” 瓷言斜眼,“知道一点,南斯对我说过。” 罗曼低头沉吟道“都是师生?” 暗有所指。 瓷言眼神坚定道“都是师生!” 正大光明。 罗曼从后视镜看到对方的态度,狠狠的一拧眉,“北辰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能教你了吧,你有谋略,对人对事有独特的见解,你坚持初心,为了自己的信仰能付出一切。从北辰是你的老师,现在你有没有发现你们的关系正在反转。” 瓷言解释道”师生的最高境界就是亦师亦友。” 罗曼闻言冷笑一声,“那你可知我们跟着你不一样,我们恨便是恨,爱便是爱,远离便是远离。你的爱恨我们很少能看清,你好像对谁都是好,好像对谁都有防备。亲近的人总是会下意识把自己跟着别人对比,可是你总是给不了亲近人足够的安全感。” 他不曾一次见过北辰对着瓷言沉默;不止一次见过师生保持的距离;不止一次见过瓷言能笑着对待所有人;不止一次见过双方明明挨得很近,可偏偏总能给人一种离得很远的感觉;不止一次见过明明两人离得很远,偏偏总是会下意识的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 罗曼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交流方式,尊敬一个人不应该一直是尊敬的,亲近一个人不应该一直是亲近的,厌恶一个人不是应该做好厌恶么?为什么要打乱这一切。 瓷言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盛开得花都能入她的眼,可仔细看过去又能发现所有的花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眼睛就像是上帝留下的关心一样,万般红尘走过,无一人能入眼。 罗曼一直觉得这种心理是不对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才是真正的交流方式,或许对瓷言这类的人来说。 就像瓷言一直疑惑的,人与人交流不应该保持距离么?亲近再亲近,敞开心扉是敞开心扉,不随意插手亲近之人的事情也是一种美德。 其实瓷言想不通的是错就是错了,对就是对了,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亲近之人犯的错去给掩藏,当做没有发生过,成为其中的刽子手。 瓷言动作停顿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开口解释道“或许我们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样的,表达爱的方式我习惯的是默默奉献,在背后付出。而你们习惯的是明面说出来,大胆表示出来。” “就像在人群中高调示爱的一样,你们喜欢人越多越热闹,同样我也喜欢看热闹,但是我不希望我自己成为其中的一个热闹。当着一群人的示爱纵然让人心动,让人向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说假如,你没有有想过要是你示爱的那个人对你没有意思的话,当众拒绝了你,或者是因为对人群的恐惧,从而接受你,你会开心?” 罗曼脱口而出反驳道“我高调示爱是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想给她最好的一切,同样她也有拒绝我的权利。或许她当面拒绝我的话,我会生气,我会难受,可是我不会做什么。” 自己高调示爱却被自己喜欢的人弄得下不了台,或许真的很让人生气,可人家也有拒绝的权利。 瓷言一脸沉默的摘下贴在自己脸上的人脸硅胶,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会生气,你会难受,你能保持住你的情绪,可其他自由的人呢?他们能保持住自己的情绪么?克制是自由得反义词,可要是没有克制只崇尚于自由便是灾难。” “你的高调示爱满足了你的胜负欲,满足了你的虚荣心,同样也把被你高调示爱的人推到了天台。有时候高调示爱也是一种道德绑架不是么?周围的起哄声,看热闹的人群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兴奋剂。” “每个人遵循的亲近方式是不同的,有人喜欢热热烈烈,同样也会有人喜欢安静沉默。” 罗曼轻啧了一声,反驳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想要炽热爱的人喜欢的是热烈,而不是背后的默默奉献。” 瓷言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想要平淡的人的爱喜欢其实是相互依靠,相互陪伴。” 两个人对情感产生了分歧,其实也正常,毕竟他们一直对哦呀存在着分歧。 罗曼抿了抿唇,“我说不过你,我不跟着你说。虽然我不喜欢把自己跟着北辰相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两个人想要喜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我就是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瓷言叹息一声,语气有些疲惫,“默默奉献的爱至少是奉献过的,而高调的示爱你真的能决定他是真的爱你么?相较于每天的鲜花;每天的亲吻;每天的我爱你;每天的礼物。我更喜欢我伤心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更喜欢我疲惫的时候给我一个肩膀依靠;更喜欢我口渴的时候给我倒上一杯解渴的水;更喜欢我做自己喜欢事情的同时,他也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爱不是绑架,绑架的爱不是爱。而且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除了黑白,也有灰色。就像除了白天黑夜,同样也有黄昏一样。” “罗曼,你不喜欢我对事的态度,你有么有想过只有这样的我才是我呢?要是我是一个是非不分,黑白不辨,跟你们一样对任何事情分的很清,是一个一直包庇自己身边人的存在,哪怕被我包庇的人犯了天大的错误。这样的我跟着你们一样,你真的开心么?” 罗曼被瓷言的这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只能闷哼一声,“我就说了我说不过你,讲理也讲不过你。” 他才不会说自己被对方给洗脑了,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被对方给洗脑了。 瓷言摘下套在手上的透明指纹套,在箱子里面找了一个瓶子给装了起来,“算了,就这样吧,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毕竟还是要给人营造出来没有出去的假象,至于人你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关起来,其他的就交给明天。” 罗曼在等红绿灯等时候看了一眼瓷言,点头放弃这个话题。 既然都无法让对方让步,不如各退一步,丢开话题。 第178章 养父养子,雾雨赛尔和解 另一边的米兰一行人跟着定位器找到了车,同时也找到了被五花八绑,昏迷不醒的司机。要说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便是这位司机,说不定还要为此收到连累。 米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司机,愤恨的拍了一下车子,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 一个保镖走了过来,询问道“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米兰瞪了一眼对方,吹了一下胡子,“能怎么办?这件事情必须告诉主子,你先带一些人去暗中搜查一下。” “是。” 就在保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叫住。 “对了,把利亚房间中用的东西上的指纹提取一下,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本人。” 不怪米兰怀疑那个不是培拉,而是在他印象中对方是一个冷漠心软,胆小怕事的人。他着实有点不相信培拉会为了利亚做到那种地步,甚至还能背叛把她从危难中救出来的赛尔。 “叮铃铃。” “嗡嗡。” “叮铃铃。” “嗡嗡。” 赛尔口袋中手机的震动,对身边人点了点头,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刚接听电话,就听见电话那边的人讲“主子,利亚先生从老宅逃出去了。” 赛尔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米兰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拿开手机,继续恭敬的说道“培拉背叛,带着其他的人把利亚先生救出去了。” “啪。” 酒杯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赛尔冷笑道“培拉,我倒是小瞧她了,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狗,跟着她的父母一烟花。” 培拉的父母原本是利亚的人,可惜他突然背叛益卿,再加上他被自己给囚禁了起来,他手上的一切东西人脉无主都遭到了清理。 那个时候赛尔想管也是有心无力,一是能管这件事情的雾雨昏迷不醒;二是那件事情本就是益卿授意的。他再厉害,怎么可能敢再次触犯新国王的威严,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救出来培拉纯属意外,只不过想到她的父母对利亚忠心耿耿,甚至不惜以命相偿,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如果让他知道培拉会背叛自己,他那个时候一定会把培拉杀了,直接没有了后顾之忧。 米兰听到电话那边的动静,呼吸下意识放轻了不少,小心翼翼讲道“主子,我已经派人暗中寻找了,现在外面都是我们的眼线,我相信我们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 还未讲完,就被赛尔打断。 “不用寻找了,撤下我们的人手,就当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利亚从他的老宅逃出去这件事情绝不能声张,哪怕明知道对方躲在那里,除非他想死。他有心让对方活着,对方执意想死,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米兰不解,迟疑喊道”主子。” 他一向都知道赛尔对利亚亲近,甚至不惜冒着得罪益卿的风险将人拉在自己身边,为对方挡下外面的风风雨雨。不过是自由而已,自由还能比得上性命么? 赛尔冷笑一声,俯视看着服务员的动作,等服务员离开之后,才幽幽的开口道“找也找不到,如果真的是他想要出去,决心想要在外面躲起来,以他得能力我们也找不到。狡兔有三窟,利亚他这个人可不止给自己挖了三个洞,你以为他为什么敢跟着益卿硬碰硬。” ”如果他是跟着其他的联手出去的,我们更找不到。放心,他在外面不会躲多久的,他心里面有在意的人,为了那个人他也不会躲太久。” 就像利亚了解他一样,他也十分了解对方,他们知道对方所有的弱点跟着强项,毕竟他们之前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是被人说过心灵相惜的双生子。 所以赛尔他能看得清,十年利亚能走出去他早就走出去了,而不是等到现在,所以只能选择第二种猜测了。 米兰担忧道“那主子你就不怕利亚先生会不会有生命之危。” 赛尔无声翻了一个白眼,语气十分不屑,“有生命之危也是他活该,培拉是他的人,他不想走,谁能让他走,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想要离开。既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凭什么我要给他擦屁股,为他担心。” “是。” 赛尔低头看了一眼左手 “指纹验了么?” 米兰嘴角微微勾起,“回主子,是本人。” 是本人,不是其他的人假扮的,所以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培拉真的背叛了他们。 “嗯。” 电话挂断,赛尔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下,然后狠狠的把酒杯扔在地上。 跟着鸢尾聊天的雾雨听见动静,给身边人递了一个眼神,向动静的来源走了过去。 “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赛尔听见声音,抬头看了过去,身体下意识一抖,喊道“父亲,我……” 雾雨似是无心瞥了一眼对方,赛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换了一个称呼。 “对不起,先生。我跟着别人谈了一个生意,谁知道钱付了,就差货到了,人到最后跑了。” 雾雨摸了一下腹部,冷笑斥责道“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是不是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赛尔注意到眼前人的动作,轻叹道“是我着相了,高看了自己,小瞧了别人。” 雾雨上下打量了一下赛尔的着装,以及赛尔佩戴在胸口的玫瑰花胸针,眼中含着浅淡的复杂之色,“你什么时候才能跟着利亚一样稳重,跟着益卿一样有能力。” 赛尔抿了抿唇,低下头小声问道“我又让你失望了么?” 他们父子的关系虽然在外人面前已经决裂,名存实亡,可其实是藕断丝连,剪不断,理还乱。 雾雨摇头,撇开视线,“没有,我从来都不对你抱有期望,自然也不会对你抱有希望。” 他之前是对赛尔抱有很大的希望,可惜对方并不看重,既然对方都不看重,他为什么还要抱有期望。 赛尔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雾雨,后退半步,弯腰行礼道“对不起。” 一语双关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背叛了你,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待。 雾雨不动声色往左边移了移,正好躲过了赛尔的鞠躬,“道歉来的太迟,我已经不需要了。” 他名下的三位养子有他们自己的路想走,他已经没有能力可以插手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找到利亚,把对方推给他的东西还给对方,然后今生就别再相见了,哪怕就算相见也只当个熟悉的陌生人算了。 他的意气风发早就被磨灭完了,现在他的只想解决完他身上的绳索享受平淡的生活。 赛尔似是察觉到了对方藏在背后的意思,眼中一片湿润,想要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袖。 无声的张了张口,可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此时此刻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可是他不愿意,明明他不是故意的,明明他也曾一直努力改善他们的关系。 雾雨看到鸢尾向他招手,路过对方的时候,脚步微顿。 赛尔趁机拉住雾雨的衣袖,小声祝福道“父亲,祝你一直好运,祝你心想事成,祝你事事如意。” 雾雨轻笑一声,“也祝你好运,祝你幸福,祝你得偿所愿,祝你为自己而活。” 赛尔见状笑了出来,眉眼弯弯,一扫之前的郁气,像极了之前的自己,在此时此刻他终于跟着自己和解了。 他知道对方说出的那些话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原谅,代着和解,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下意识的回复。 赛尔凝视着雾雨远去得背影,过了好久收回视线,在心中祝福道“父亲,明天你也能得偿所愿。” 第179章 曾经的住处,陈年往事 瓷言下车,望着前方的别墅,好奇问道“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她很少在外面住,大多数都是住在北辰那栋房子里,就连南斯的住处也是很少去。 罗曼察觉到对方的震惊,“怎么?很是意外?” 瓷言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四周,最后跟在罗曼身后解释道“倒不是很意外,只是感觉这里的摆设有点熟悉,跟老师的住处很相似。” 一样的设计,一样的走廊,一样的两侧花园,唯一不一样的是种在两侧的树木。 罗曼放下手机,瞥了一眼身边人,“你倒是对他很了解,怎么?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他连这点小事都没有告诉你么?” 瓷言低头小声嘟囔道“没告诉过我。” 瓷言捂住额头,往嘴里面放了一颗薄荷糖,缓了一会,语气略带有一些幽怨,“老师,你怎么选择在这个地方住啊!这里离市区那么远,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要坐好久的车。” 北辰好笑的拍了拍瓷言的后背,“我们这些开车的人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坐车的人就喊累了。” 要知道瓷言外出要么是司机开车,要么就是他跟着南斯开车,倒是瓷言从头到尾可没有碰过车一下。 瓷言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含住口中的薄荷糖笑笑不说话。 北辰伸手接住落下的一片黄色的白桦树叶,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老师原本是不住在这里的。” 瓷言似是听到了八卦的气息,有点晕晕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好奇问道“嗯?不住这里,那为什么老师要选择这里居住?” 拜托,这可是八卦,身体哪有八卦重要。 北辰握紧手中的白桦树叶,瞬间碎成了渣渣,掉落在地上,“或许是因为老师太喜爱这片白桦林了,索性就在这里安了家。老师还给这里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达瓦里氏,你要不要听?” 凡事过去皆为过往,即是过往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 瓷言眼睛一亮,似是蕴含了点点星光,“要得要得,老斯,你快说哝。”(是斯不是师,没有打错字) 可能是因为嘴里含了一颗糖,讲出来的话有点错音。 北辰被这一番话给逗笑了,“你这是说的哪家话,快笑死老师了。” 瓷言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故作正经的说道“不知道啦,管哪里的口音喽,老斯,你还没有回答学生这个问题了呢?” 北辰借着身高摸了摸瓷言的发顶,眼中含笑,温和的说道“那达瓦里氏你可要记住了,老师为这里取名为莫斯科。” 瓷言低头思索片刻,把嘴里面得糖咬碎咽了下去,“光明与信念出现得地方,给予了太多的希望。” 北辰轻笑摇头,“当时老师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个名字适合,便取下了这个名字。” 瓷言抬起头,笑着讲道“老师,有时候无心之话在冥冥之中可是有定数的哦。” 一生都在做阅读理解的中国人,同样也要为自己无心讲出来的话负责任。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很玄幻,不知道哪句无心的话实现了自己的未来。还是那句话,有时候你真的要给自己留一点口德。 北辰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将瓷言的警告放在心上,“远离人烟,独守一家小院,四周种上自己喜爱的植物,不就是你们那边常说的隐居。” 一座占据几百英里的庄园是小院,可真是地大物博,人烟稀少,分的地多。 瓷言效仿对方伸手接了一片白桦树叶,摸了一下树叶的纹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那时的老师心可不静。” 北辰:“……” 沉默的不是对方猜对了,沉默的而是对方猜错了。其实也不算是错,当时他选择这里还真是心有点不静,想要尽可能的远离一个令他头疼的人。 瓷言猛的从往事中回过神,轻声细语道“莫斯科。” 罗曼见瓷言的眼睛没有刚才的迷离恍惚,就知道对方回过了神。 “怎么?想到了。” 瓷言摸了一下有点发昏的脑袋,语气沉闷道“有一点印象。” 罗曼闻言冷哼一声,语气有些不善,“他倒是什么都给你说,那他是不是连内裤的颜色都告诉你。” 吃味到气疯了,口不择言了起来。 “啊?啊!” 瓷言尖叫了一声,掏了掏耳朵,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可是等她看到罗曼脸上表情的时候,一阵无语,直接被气笑了,没有忍住骂道“不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严重怀疑你脑子里面装的不是东西。这么私密的话题就算是家人也不会说啊!老师怎么会跟着我讲。” 好吧,其实北辰是没有告诉过瓷言自己内裤的颜色,倒是给瓷言抱怨过裤子里面的颜色,不符合他的身份。 罗曼假装不信,迟疑道“是么?” 瓷言没有好气反问道“难道不是么?拜托,人与人交谈还是有底线的。” 罗曼只是笑笑不说话。 “啪。” 一个笔记本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罗曼气的脸红脖子粗,怒吼道“北辰,你太过分了,你居然还翻看我的日记。” 北辰目光从日记本上移到罗曼被气红的脸上,意味深长讲道“我要是不看你的日记本,我怎么知道你竟然还会有那种心思?” 罗曼冷笑一声,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我哪种心思?你给我说清楚。” 北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日记本扔到对面人身上,“别装疯卖傻,你想要做什么恶心的事,还要我明说,说出来我嫌脏了我的嘴。” 罗曼冷眼看着砸在他胸口的日记本落到地上,脸上扯出一个嚣张得意的笑容,“对,我就是想混黑道,想要钱怎么了?我有什么错,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北辰瞪了一眼向他耀武扬威的人,“混黑道就是一种错误,你还想成为第二个益卿么?” 他知道自己弟弟的野心,也知道对方的野心其实不比益卿的少,可是他害怕自己的弟弟成为第二个益卿。他真的不知道要是对方真的成为益卿的二点零版本,他该怎么做。 罗曼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北辰。” 最后的他不就真的成为了第二个益卿么?叛家亲离,唯一的妹妹不再与他亲近,也没有了那个能管自己的人。不过他跟着益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真的很大的区别。 一个是将自己曾经的亲人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就像是风筝线一样,哪怕风筝飞的再高,自由仍然是不在自己手上,而在另一个人手中。另一个人则是后悔过头,最后想要的没有得到,想要抓住的没有抓住,等想要的东西全都变成了过眼云烟,或许在某个时候,某个夜晚,悔恨终生。 北辰:“……” 他实在想不通他还能怎么看他,对方将一切心思都写在日记本上,日记本上讲对方的心思暴露的明明白白。要不是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亲弟弟,他真的害怕自己一枪送走了对方。 罗曼随手捡起日记本慢慢的合上,抬眸看向俯视自己的人,眼一闭,心一横,日记本就这样飞了出去。 “说到底你就是怕我成为第二个益卿?还是一身黑的我,无法站在一身白的你旁边?这里面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你比我更清楚。呵,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我,瞧不上我,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弟弟。也是啊!我怎么配做你的弟弟呢?最该做你弟弟的该是南斯啊!你不是一直跟着他走的近么?” 第180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幸亏这个时候没有瓷言,北辰说不定真的会说还不如瓷言做自己得弟弟,罗曼听完真的可能会被气炸。 北辰不解,北辰迷茫,北辰冤枉,北辰皱眉。 “不是,我何曾这般想过?” 就算南斯与自己亲近,他还是能分的清什么是朋友,什么是亲人的。 罗曼说完之后自己反悔了,可是拉不下自己的面子,“算了,就这样吧。” “你……” 被冤枉的北辰可不愿放过。 罗曼恼羞成怒道“我说就这么算了,我会尽快从这里搬出去的。” 北辰:“……” 无话可说,不如不说。 罗曼:“……” 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北辰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一支钢笔放在口袋中,“你不用搬出去,这里是父母留下来的,有你的一部分。要搬出去还是我搬出去吧,这里离我工作的还挺远的,不太方便。最重的是这里太吵了,就算是安了隔音玻璃也不行,让人静不下心来,也没有我最爱的白桦树。” 罗曼拉住北辰的胳膊,眼中是浓浓的悲伤和嘲讽,“我不用你的施舍。” 最后,还是北辰搬了出去,毕竟某个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难不成让他住桥洞,睡公园不成。 罗曼回过神,看向打量四周的瓷言,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期望渴求。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而他住在那个地方。” “嗯?” 瓷言收回视线,轻笑道“这倒没有,不过我觉得这里是市区,这么吵闹,很难让人静下心来,更何况这里种的树可不是白桦树。” 罗曼闻言轻声反问道“是么?” 对方的说法跟着北辰对他说的一样,可是他觉得不只是这样。 瓷言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清官难判家务事,她又不是清官,为什么还要掺和其中。 “咔哒。” “二哥,你回来了?” 在书房查看文件的白曼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迅速抬起头,脸上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疲倦,不过声音还是甜甜的。 罗曼拉过一个板凳先是递给瓷言,自己又拉过来另一个板凳坐下,问道“怎么样?文件看了多晒?” 白曼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眉心,“还行,还差一点。” 瓷言看向放在桌子上一摞摞的文件,先是震惊的睁大双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罗曼,最后低下头不问世事。 罗曼满意的隔着桌子摸了一下白曼的头,夸赞道“不错,我的小妹就是厉害。昨天那么多的文件看得差不多才花了几个小时,已经很厉害了。” 白曼听见对自己的夸赞,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甚至还自夸道“小意思,都是小意思,都是大哥,二哥教得好。” 罗曼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小妹看的文件是昨天的,可惜今天的文件一点也没有动呢?要是今日的不动在推到明天,二哥明天就惨了。” 白曼顺着对方的视线望了过去,脸上明媚的笑容瞬间僵住,可是等看到罗曼眼底的乌青,还是强忍着不适说道“反正我身上也是无事,晚上可以腾出一点时间帮帮二哥。” 她停顿了一下,不解迟疑道“二哥,你每天都要看这么多的文件么?” 大大小小的几百多份文件,每日处理这么多,真的不会把人逼到崩溃么? “对。” 每天公司确实有这么多的文件要看,不过秘书乌兰和其他的人帮他拦截了不少小的文件,只有那种非常大的文件才会交给罗曼签字。可惜某个人不懂,而懂得那个人无疑是给不懂的人下绊子,故意的。 白曼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看向闷头喝水的瓷言,笑着问道“达瓦里氏,在游乐园玩的怎么样?” 今日本该是她跟着瓷言去游乐园玩的,谁知道正巧赶上罗曼不想看文件,把她拉过去看文件了,跟瓷言去游乐园玩的人,则是换了一个人,果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从头到尾她就是一枚棋子,她的计划本来都是错的。 瓷言低头思考了一会,缓缓的开口道“感觉还行,碰碰车挺好玩的,不过过山车还是算了。外面风本来就不小,坐了它之后更加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白曼闻言失落的惋惜道“本来就该是我们两个玩的,谁知道换成了二哥。” 她说完,递给罗曼一个幽怨的眼神。 这下好了,游乐园没有玩到,看了一天的文件,甚至晚上都被搭上了。今天谁有她惨,哎,你别说,真的有人比她还惨的人。 罗曼闻言急了,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妹妹,又看了一眼弱不禁风的瓷言,好像看到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跟着达瓦里氏去什么去,孤男寡女的,注意点分寸。拍到你还行,要是拍到达瓦里氏这个公众的人物怎么办?媒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们的。” 瓷言弱不禁风这是天底下最好的笑话,要知道她可是能一脚把仁欲踹在地上,单身挟持赛尔,孤身跟着鳄鱼决斗的人。只不过身子在这些四肢发达人的国家,确实显得有点弱不禁风。 “呵。” 白曼冷笑一声,双手接过瓷言递给自己的咖啡,小抿了一口,没有好气暗讽道“瞧二哥这话说的,还孤男寡女注意点分寸。二哥你好像忘了自己就是一个公共的人物,你怎么不怕被媒体拍,你跟着达瓦里氏拍在一起,可比我跟着达瓦里氏被拍爆点多。” 罗曼大手一挥,脱口而出反驳道“拍呗!我们是好兄弟,他们还能造什么谣。” 反正也拍不到,反正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能拍到他们在游乐园的照片还真是见鬼了。 白曼翻了一个白眼,一脸无语道“二哥,你真无耻。” 见罗曼准备开口,瓷言连忙笑着说道“没事的,白曼。还会有机会呢?那个摩天轮我还没有逛过呢?下一次可以跟着你一起去。” 她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下一次,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罗曼顿时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想要开口说话,被瓷言抬眸淡淡看方一眼,便歇下了心思。 瓷言一脸无语,无可奈何道”你能不能别说话。” 罗曼瞪了一眼对方,没有说话。 瓷言抬手指了一下罗曼,对着白曼笑着说道“白曼,你别跟着你二哥一般计较,他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类人。” 罗曼脱口反驳道“你说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谁应就说谁,谁反驳就说谁,谁心虚就说谁,谁气急败坏就说谁,谁现在看着我说的就是谁,你说是么?罗曼先生。” 瓷言一字一句,甚至对上罗曼的眼神,笑着抬了抬眉。 罗曼:“……” 说不过,讲不过,还不能用暴力解决。因为到最后暴力解决之后,害怕他会遭到更大的暴力解决,毕竟北辰可不是什么真的善茬。 噗嗤一声白曼笑了出来,看了看哑口无言的二哥,又看了看冲着她举杯的瓷言,脸上洋溢着青春热情的笑容。 “二哥,我觉得达瓦里氏说的不错,谁刚才心虚,谁就是那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他又没有指名点姓,还是二哥自己心虚了。” 可惜就是少了一个人,要是那个人也在就好了。 罗曼见白曼笑了出来,眼中也含着淡淡的笑意,决定放过某个人一把。 不用看罗曼,瓷言就知道对方心里面想了什么,也是在表面上笑了笑,没有说话。 吵吵闹闹,你笑他闹,静静地看着热闹,热闹也将你围绕,如此也好,没有了烦恼,只剩下了热闹。 第181章 乱点鸳鸯谱的混蛋 瓷言用余光瞄了一眼罗曼,灵光一现,眼中带有一抹戏谑,“白曼,你继续整理文件吧,我跟着你二哥相信你,加油。” 白曼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你不跟着我一起么?” 瓷言的能力她还是知道的,毕竟对方之前也经常帮助她。 瓷言瞥了一眼罗曼,“这一次的晚饭可是你二哥做的,你不期待么?” 罗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给他下绊子的某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同意或者是反对。 白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罗曼,又看了看嬉皮笑脸的瓷言,迟疑道“二哥,他做的东西能吃么?” 说实话她还是挺期待的,不过从来都没有下过厨房的人真的适合做饭么? 瓷言冲罗曼眨了眨眼,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能吃,你不相信你二哥的厨艺,你还不相信我的么?” 白曼深深地看了一眼双耳不闻窗外事的罗曼,语气仍是迟疑不定,“达瓦里氏,我是相信你的,可是……” 可是我真的不相信我的二哥,这句话她识趣的没有讲出来。 瓷言大手一挥,拉着罗曼站了起来,“没有可是,你要相信我。” 说完,带着罗曼离开。 罗曼目光平淡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没有挣开,顺从的跟了上去。 对于瓷言的力气在今日的时候他才内心才有了一点估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只手把利亚扔到车子里的,也不是所有人能在他全身戒备的情况下把他从座位上给拉起来的。 小小的人啊!大大的力气。 白曼望向瓷言得背影略带一丝同情,不过她还是挺期待自家二哥做的饭的。 要是此时信誓旦旦的瓷言能回头该多好啊!这样她内心就会有一点防备,而不是像后来那样没有任何防备。 等瓷言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时候的她恨不得穿回到刚才打自己一巴掌,看看自己出了什么馊主意。 瓷言无声瞪了一眼身边人,警告道“你忘记我们来的目的了么?你刚才差一点暴露你知不知道。” 白曼跟着北辰,罗曼不同,说好听点后面的两个人聪明是聪明,可惜心是不细的。白曼则是不同,从小寄居篱下早就导致了她的内心敏感心细,甚至多疑。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生,女生心细的占多数。 瓷言不说还好,一说罗曼炸了。 “怎么?你还惦记着跟着白曼去游乐园,一起坐摩天轮不成?” 罗曼欣赏瓷言的能力,不认同瓷言的做法。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不怎么喜欢瓷言弱小的小身板,毕竟谁家男女朋友站在一起,男生比女生还弱啊! 难不成在外面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妹妹要去保护瓷言不成。 此时的罗曼属于“宁建十座庙,必毁一桩婚”的心态。 瓷言着实感觉无语,不是一点无语,而是非常无语,最后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叫缓兵之计好不好,缓兵之计,ok?” 她不觉得身边人能了解,可是她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罗曼摇头,目光十分坚定,“不懂,一点也不ok?你就是有。我可告诉你,白曼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就算我能放过你,北辰也不会放过你。” 他越说越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妹妹怀有小心思。 瓷言低声骂了一声,“你可以把你的心放在你的肚子里面,老师的心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脏。真是的,心脏的人啊!看什么都是脏的。” 她停顿了一下,无计可施道“放心,你妹妹宛若天女下凡,可不是我这种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人可以肖想的。” 此话一出,罗曼顿时怒了,“你看不上我妹妹?我妹妹这么好,你竟然看不上她?”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妹妹不接受对方,可接受不了对方不接受自己的妹妹。前者入了他的心愿,后者则是逆了他的心愿。 瓷言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看身边的人一眼,她害怕再看一眼,能把对方的头打到肚子里面。 “不是我看不上?只是我觉得我不配行么?” 罗曼思索了片刻,“觉得?你还是动了心?” “你懂你毛的心,草你妈的,煞笔,听不懂人话的狗东西,听不懂人话的话就别要耳朵了,有一双耳朵也是一种累赘。也别捐给别人,免得也把别人给带偏了,跟神经病一样,不对,你神经病还神经病,神经病都没有他这么神经病。” 这话,瓷言万万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在心里面过了一下瘾。最后也只简单说了一句,“哥们,脑子有病就去治,晚了就更治不了了。” 罗曼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扬,炫耀道“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突然,他觉得瓷言跟着白曼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虽然某个人长得有点矮,身子瘦弱,但不得不说人家脑子好使,力气大啊。最重要的是知心知底,用着放心,还是一个绅士有计谋,情绪稳定的人。 瓷言顿感无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直接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轻声且十分坚定的说道“行啊!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我说出来你可别后悔。”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继续讲道“是,我就是看不上你的小妹,她压根就不是我的菜,行么?我对你也真是无语,每个人每个人的心仪的生活,她遇到你当她的哥哥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好事你没有给她一点,坏事给她弄了不少。 她有属于她自己的选择,她的婚姻,她的爱情,她的一切是属于她自己的。说句不好听的,她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最后又不是跟着你一起生活。她的选择,她的人生仅仅属于她自己,她不必跟着陌生人绑定关系。” 瓷言没有管罗曼脸上的震惊,幽幽的讲道“你不觉得你过分了么?你说你想给白曼一个稳定好的生活,可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并没有看到一点。要是她喜欢上你不喜欢的人,怎么?你还要硬拆了他们不成?” 可怜某人费力巴拉说了这么多,被听的那个人耳朵就跟着塞驴毛了一样,那么多的话,就只听到了三个字。 罗曼握紧双拳,食指磕巴磕巴的响,脑海中只环绕了三个字,“看不上。” “我小妹这么漂亮,这么聪明,你还看不上,来,我们打上一把。”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做错了。要是真如瓷言讲的那样,自己的小妹喜欢人是他不喜欢的人,他真的能下定决心拆散么?他不会的,他能做的也只是祝福,大不了在背地里偷偷的好好警告警告那个男生罢了。 此时的罗曼是心高气傲的,他无法接受自己的错误,更无法接受自己要给别人道歉。现在的他就跟着北辰是一样的,后者甚至比前者还要固执,执拗。 不是不在乎,不是不道歉,只是歉意无法从口中说出来。全将歉意交给了时间,交给了以后。不是所有都能交给以后,不是所有都有以后。 错过就是错过,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就是一生。在追悔莫及,能追悔的也只是梦境。 瓷言心累了,不想说话,有气无力道“算了,就这样吧,你去做饭吧,我不想跟你在说话了。” 罗曼轻哼一声,扭开脸,心中的沉默消失了不少,嘴硬道“做贼心虚。” 瓷言连连点头,连连认同道“对,我就是做贼心虚,你还能打死我不成。再说一遍,你去做饭吧。” 罗曼“哦”了一声。 发怒的老虎不能惹,尤其是发怒的母老虎你更不能惹。 第182章 厨艺邋遢,厨房杀手 话是那么说,可是该感谢还是得感谢。 瓷言依靠在门框上,看着在厨房某个人的骚操作,“今日的事能完成还是麻烦你了。” 罗曼择菜的动作一顿,回过头说道“这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所努力,怎么是麻烦我了呢?” 他有时候真的不解瓷言为什么这么客气,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按道理来说都不存在这感谢,实在是感谢的话也是双方都感谢。 罗曼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放在篮子中摘好的菜,抬头询问道“其实我也思考过,达瓦里氏,你后悔了么?” 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这一次他们彻底搅黄了益卿,鸢尾,雾雨,赛尔,伯特等人的利益,迎接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怒火。他的话,那些人不敢动,也动不了,可是瓷言不行,说到底她身后有的只是北辰。 在利益面前,师生情真的能挡得住么?不好评价,也不好说。 瓷言一瞬间没有跟上某个人的脑回路,“什么?” 罗曼直视瓷言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讲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与你无关,你是我们中最无辜的那一个。” 他对瓷言的了解也仅在于“达瓦里氏”上,而不是“瓷言”,所以他才会觉得对方无辜。 按道理来说这里面其实是没有无辜人的,要是真的评价无辜的话,赛尔跟着那个司机倒是能排的上。 瓷言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无辜,“身在局中,哪有什么绝对?” 她一点也不无辜,她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这些话可不能说出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这件事情与瓷言没有太大的关系的话,她不会这么努力,倒也不是不努力,就是不会做这么得罪人的事情,最多也是在背后当个军师罢了。 罗曼微微摇了摇头,说不清那就不说了。 “之后呢?我之后该怎么做?” 利亚还在他手上,还没有跟着周东签协议,也没有得到雾雨手上的放权声明。 瓷言见聊到正式,懒散的情绪一扫而空,一本正经道“今晚拖住白曼能让她不睡就不要睡,等明日她用完早餐的时候,找一个理由让她回卧室睡觉。对了,卧室放点迷香。” “嗯。” 罗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但事情走到这一步,不可否认的是瓷言的计策很好。 瓷言似是察觉到罗曼内心的不解,笑着解释道“益卿的生日宴会在今晚凌晨结束,老师也不方便给白曼打电话,能打电话的也是在明日一早,困倦的人最让人放松警惕。” 罗曼好奇问道“那你就不怕赛尔么?” 瓷言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可不会声张,毕竟贼喊捉贼的人不能言语。” 罗曼应声,“好。” 瓷言换了一个姿势,抱住胳膊,“我还以为你会阻扰我的。” 迷药,那可是迷药,更何况这一次算计的不是别人,而是白曼。 罗曼瞥了一眼瓷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倒在锅中,“事情要是没有做,那就没有做了,要是做了那就不惜一切代价给做下去。” 这一点他还是能看的清的,只是睡一会而已,对身体又没有伤害,顺便还能休养精神,何乐而不为。 “哈……” 瓷言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一股怪味从厨房传了过来,耸动鼻子闻了闻,尖叫道“不对,这味道不对啊!” 罗曼炒菜的动作不紧不慢,似是闻不到锅中传过来的怪味,“味道哪里不对劲。” 瓷言三步换成两步,目瞪口呆看着锅里面的东西,不可思议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啊!” 罗曼颠了一下锅,回答道“放了酒啊!” 瓷言着急忙慌关掉燃气,面色有些无语,“你为什么要在青菜里面放酒。” 罗曼见瓷言把燃气关掉以为是菜熟了,拿起一旁的叉子插了一块放到口中,入口的苦涩,酒味还有一股不敢言说的怪味,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 “你做饭的时候不是放酒么?” 都是放酒为什么我做的饭味道这么怪。 瓷言没有好气道“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在菜里面放酒么?” 无语了,谁家好人在青菜里面放酒,还是放将近一瓶的那种,这哪是炒菜,这跟这用酒炖菜有什么区别。 罗曼看了一眼盘中的菜,偷偷看了一眼瓷言,试探的说了一句“去腥。” 瓷言实在是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对啊!你知道是去腥,这些是紫甘蓝,是青菜,它们用去腥么?它们又不是肉。” 得,只记得菜里面放酒了,却忘记不是什么菜都能放酒了。 罗曼怔愣看着面前被他炒好的菜,迟疑道“那怎么办?” 瓷言端起盘子毫不留情把菜丢到垃圾桶里面,“那能怎么办?处理掉,重做。” 反正这道菜是废了,在回锅炒一遍也没用,还不如直接扔掉。 罗曼脸色有点失落,“好。” 瓷言回过头,“怎么?你想要?” 罗曼侧头看了看垃圾桶,又看了看神色不明的瓷言,摇了摇头。 这一次瓷言是站在罗曼旁边盯着对方炒菜,接着上一个没有讲完的话题继续往下说道“明天要是老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我跟着白曼一样,晚上处理了文件太多,再加上身体不适,吃完早饭就休息了。” 罗曼用余光瞥了一眼脸色红润,一脸正气,精神满满的某人,可是看不到疲倦之色,“明天可以我跟着你一起去见雾雨。” 瓷言摇头,“不用,明天我跟着周东去。” 罗曼对周东没有好印象,“他?你跟着他去,可以么?我记得他跟着益卿一向交好,他真的会真心帮我们么?万一他把你卖了怎么办?” 瓷言望向窗外的目光有些放空,语气冰冷且讽刺道“他获了利,凭什么度之身外,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周东需要这一次的任务给他保底,所以他才会选择安全性比较高的益卿。现在他们手上有了利亚,再加上省了将近一亿美金以及武器制造,周东是傻子才会继续选择益卿。 只要是这件事情办成,周东在国内的地位一定会水涨船高,聪明的他怎么会甘愿放弃这次来之不易,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的荣誉。 罗曼手一抖,没有把门又是一瓶酒给倒了进去,“好,啊!” 瓷言听见声音感觉不对劲,立马回过神,询问道“怎么了?” 罗曼猛的扔下锅铲,拉着瓷言的胳膊离开,锅里面燃烧着熊熊火焰,“怎么会着火呢?” 瓷言也是不解,眼中倒映着火光,“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罗曼指了一下锅,“我见它着火了,我就往里面加了水,谁知道火就飘起来了。” 瓷言脸色一沉,“加水之前,你往锅里面放什么了?” 罗曼认真回答道“你不是说肉放油炒,然后加酒。” 瓷言:“……” “不对么?” 瓷言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晦暗不明,“滚出去吧,先生,白曼小姐说的对,你不适合厨房。” 罗曼没有离开,试探的说道“我觉得……我还可以拯救。” 瓷言冷笑一声,直接把罗曼从厨房给推了出去。顺便在内心发誓,有她在的一天,她不会让罗曼进厨房半步。 最后,晚餐还是瓷言做的,某个人反正吃的挺尽兴的。可惜苦了白曼,才吃完饭后就被押着去看文件了,直到半夜三更才被放回去睡觉。睡了好不到一个半小时又被叫起来吃早饭,强撑着吃完早饭又回到卧室给睡了回去。 就算她不睡也得睡,毕竟在她吃早饭的时候,迷香已经在卧室准备好了。 第183章 阴差阳错,周东不知道的性别 “罗曼,我看到车了,你先回去吧。” 瓷言望向冲她闪灯按喇叭的车子,对罗曼摆手离开。 罗曼点头,静静地看着瓷言踏上车子才收回视线,降下车窗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道别也是一个难题。 周东坐在驾驶座看向瓷言的眼神意味深长,瞥了一眼后视镜缓缓离开的车子,轻笑道“他对你挺关心的。” 瓷言摘下口罩,又扔掉围巾,白了一眼某人,没有说话,拿起瓶瓶罐罐往脸上弄了起来。 周东见好就收,启动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瓷言感受到时有时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着实有些心烦,“专心开车懂不懂,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出事。” 周东收回视线,好奇问道“我还以为你会用达瓦里氏这个身份跟我一起去见雾雨,没有想到你是换一个身份。” 瓷言轻笑一声,冲后视镜抛了一个媚眼,“不换一个跟着你一样的身份,我怎么把你往坑里面推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当黄雀滚一边子去吧。反正都是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那就凑到一起做个伴吧。 周东笑了出来,评价道“真是小心眼。” 瓷言安然接受这个评价,“没办法,谁让我是小心眼得人呢?你敬我一尺,我敬你十丈。但要是你挖我一尺,那就别怪我毁你十丈了。” 周东心生感叹道“幸亏我没有彻底得罪你。” 瓷言一边收拾瓶瓶罐罐,一边笑着说道“只要你的心还在一天,你就没有得罪过我。” 她了解对方的困苦,所以她从未对对方的所作所为生气。跟益卿合作也好,跟北辰合作也罢,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坏处,没有太多的绝对。 瓷言早就说过他们是身不由己的棋子,而身不由己的棋子总是会惺惺相惜的。 她不会因为对方做了什么而对对方的困苦视而不见,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对对方心生怨念。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条路,只不过双方都踏上了结果一样,过程不一样的道路。 一个国家既需要向瓷言这样爱民爱国的人,又需要向周东这样时时刻刻以国家为先的人。万法不离其宗,两者的本意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分支不一样罢了。 周东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敲了一下方向盘,“你上一次给我说下那些话我回去之后有好好的想了想。” 瓷言做了一个噤声动作,“你就是你,你走自己的路就行。我是我,我身后的人是我身后的人,你是你,你身后的人是你身后的人。上一次的话我回去之后也重新想了一遍,你不用改变,同样我也不用改变。国家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同样也需要像我这样的人。” 周东闻言笑了出来,眼中的郁色少了不少。 他终于明白北辰为什么让异国他乡的瓷言待在他身边了,要是他是北辰的话,他怎么会不心动呢? 车子在一栋楼面前停下,目的地到了,车子里面的两个人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孤注一掷。 瓷言带好假发,脱掉外面的大衣,露出里面穿的女性职业装,就连耳朵一直佩戴的流苏耳坠也摘了下来。 周东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是浓浓的复杂之色,甚至还有些许的敬佩之色,“你太厉害了。” 瓷言不言苟笑,“我也觉得。” 周东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偷偷指了一下对方身上的衣服,“我是说你这个厉害。” 他不知道瓷言是个女生,他以为瓷言是跟着他一样男生。所以看到瓷言女装的那一刻,才会这么惊讶。甚至他回想起自己遇到了一切不平等,在此时此刻全部都消失了。 瓷言岂会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整理了一下裙子,踩着高跟鞋离开。 周东连忙跟上去,压低声音讲道“我很喜欢你的眼睛。” 瓷言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周东,“我也很喜欢我的眼睛。” “叩叩。” 雾雨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的乌青很重,往嘴里面灌了一口黑咖啡,整理好面部情绪,“进来。” 秘书走了进来,“伯爵,周先生想要见你。” 雾雨动作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周东?让他进来。” “他身边还有一位小姐,是否让她也进来。” 雾雨思索了片刻,“让她也进来。” 就一个女子而已,他怕什么。 周东满面春风笑着走了进来,向雾雨打招呼道“你好,雾雨先生。” 雾雨笑着握手,目光不动声色落到瓷言身上,迟疑道“这位是……” 周东半侧着身子,挡住雾雨的视线,左手偷偷指了一下上面,示意是上面来的人。 瓷言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雾雨先生,我是赵岳,五岳的岳。” 雾雨碰了一下金色眼镜,“岳小姐你好,请坐。” 又招来一个助理为二人各倒了一杯咖啡和红茶。 瓷言双手接过,端起红茶小抿了一口,周东则是端起黑咖啡喝了起来。 前者需要提神,后者需要糖分。 雾雨笑着问道“红茶感觉怎么样?” 直接冷落了周东。 瓷言笑着解释道“先生这里的红茶是最好的,可惜就是放糖放了有点多,要是少一点会更好一点,品茶么?自然是原汁原味比较好。” 雾雨轻叹一声,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年纪大了,吃不了太多的苦。” 瓷言放下杯子,“茶越苦越香,苦过之后的回甘清甜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雾雨瞥了一眼只在那喝咖啡,没有任何动作的周东,眼中清明了不少,“岳小姐对茶的了解程度很高,不知岳小姐喜欢什么茶?我可以为你寻来,谁让茶友一遇难求?” 瓷言笑着摆了摆手,笑意不达眼底,“没有太喜欢的茶,不过我倒是喜欢粗茶,尤其是生嚼茶叶。” 此话一出,不止是雾雨愣住了,就连不问世事的周东也愣住了。 雾雨尴尬的笑了笑,“无事不登三宝殿,岳小姐不如说一下你的目的?” 话都说成那样了,也没有什么继续往下说了。不过真是一个硬茬子,有点不好动手。 瓷言整理了一下衣裳,从包里掏出来一份文件递给雾雨,“先生,我想请你放行?” 雾雨看了没有看文件,只是笑着问道“不知岳小姐打算跟谁合作呢?”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 说完,她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毕竟先生我这边只能等得起的,可是有人那边等不起。” 雾雨翘起二郎腿,摆出上位者的姿态,“不好意思,我这边又有什么等不起的,距离签订合同还有两天,你真的觉得你能等得起,是这个意思么?周东。” 周东笑了笑,露出难言之色,“这件事情不归我管,雾雨先生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岳小姐比较好。” 他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静静地看着眼前上演的戏剧。 瓷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周东,对上雾雨看过来的视线,笑着说道“先生,确实离最后签订合同还有两天,不过时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更何况还是两天时间呢?你说呢?先生。” 问题再次抛给雾雨。 雾雨轻笑道”时间确实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可是岳小姐大局已定,再怎么变化结果不还是一样。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放行,但是放行的前提我要看看岳小姐打算跟谁合作。” 瓷言洋装很为难讲道“我打算跟着北辰先生合作,但是我又想要你手上的放行文件怎么办?” 第184章 哪有什么无辜的人 雾雨冷嗤一声,面无表情讲道“不可能,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岳小姐,你回去吧,今日我就当做没有见到你。” 他今日贸然见了一个比周东还要有权力的岳小姐,传出去不知道又要惹起多少争端。 瓷言似笑非笑抬眼看了一眼左上角的摄像头,又看了一眼窗外,“先生,你可以当自己没有见过我,可是你堵不了别人的嘴。” 雾雨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开口喊道“来人。” 瓷言抬手打断道“我知道先生苦寻一个人。” 雾雨对上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睛,身上突然涌上一抹冷意,语气不善道“关你何事?” 他恨死了这些动不动戳他心思的一群人,简直是恨死了,比恨他那三个养子还要恨。 不了解真相的人都以为他恨死了他的三个养子,其中还包括利亚。只有少部分知道真相的人知道,他其实也恨那个背叛他的利亚,只不过是恨意还没有长久,人就失踪了,恨意还没有生成,他的养子消失在了他眼前。 瓷言察觉到面前人的松动,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我知道先生苦寻之人在哪?” 雾雨扭过头,不愿意看瓷言脸上的神色,“狂妄自大。” 他害怕对方说的是真的,他又害怕对方说的不是真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看,这样就能一直在心里哄骗自己。 对方的一举一动皆在瓷言的掌控之中,从口袋中拿出来手机,打开相册找了一个视频放到桌子上,“雾雨先生不必这么快下决定,我知道先生此时的心情,不过一切还是得看完视频再讲反应更好,不是么?” 一步错,步步错,踏入棋盘的那一刻,除非付出极大的代价,否则谁能安然脱身。 视屏拍的有点晃,不过还是能看到一个长相英俊的男生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摆满了刑具,就连身上隐约能看到一些血迹。 雾雨震惊睁大双眼,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看向瓷言的目光恨不得生刮了她。 “你……他在哪?我问你他在哪?” 此时此刻他的心不再平静,充满了愤怒,明明这样的他不是他,可是他却任由自己堕落。一直维持着风范君子的着装,还是很累的,他想休息休息。 想到这里的雾雨竟感觉到身体很累,就连心也很累。 “先生,请你放行。” 瓷言没有理会来自对方的质问,而是语气极其平淡讲出了自己的需要。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她是上位者,为什么要去理会下位者的心情。成王败寇,便是如此。 雾雨苦涩的摇头,说话的语气不连贯,“不……不可能。” 他不能为了一个利亚去背叛益卿,不能去背叛他们的利益,不能去辜负他们的努力。 瓷言点点头,又找了一个视频播放了起来,语气十分轻快淡然,“那真是有点可惜了,毕竟血流下来,就不能回流回去了。” 雾雨双眼燃着浓浓火焰,撒一地水还未落地就被蒸发,“岳小姐,你别这么过分。” 脸上的表情是够了,底气却是不足的。 这句话直接激怒了瓷言。 “啪。” 瓷言拍了一下桌子,动作之大一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静静品茶的周东,“我过分,过分的是谁啊!雾雨先生。你贩卖毒品,毒害了多少的国家,害了多少的人家破人亡,自己则赚的盆满钵满。你明明知道我的国家现在禁毒有多么严苛,而你却想要将毒品藏在武器之中,因为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摧毁武器。” “雾雨先生,最过分的不是你么?你一直是这么的不择手段,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终会有一天会有人用不择手段的手段去报复你。别这么看我雾雨先生,我只是实话实说,少年时你挥的一剑终将会劈向你自己。” 雾雨捂住胸口,一脸苦涩道“利亚他是无辜的。” 瓷言冷笑一声,“无辜,不,他一点也不无辜。就算是他无辜又怎么样?只是一个利亚而已,别说是一个他,就算是千千万万的他只要是对我有用,我都能一个一个的给你找出来,哪怕是掘地三尺,一个一个的摆在你的面前威胁你,质问你,从而来满足我的要求。” 此话一出,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雾雨跟着周东皆是心有灵犀的低下头,躲开视线,因为他们知道瓷言说的是对的,她真的能做到。别说是一个利亚,就算是拉上所有的人去死,她都能面无表情的做下去。 雾雨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利亚从始至终在这件事情中都是一个极其无辜的人,在你们国家不是一直都讲究不牵连无辜的人么?你这是违背了你国家的意志。” 因为内心太慌忙,讲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瓷言收回手机,食指摸了一下眉眼,“他无辜,我就不无辜了么?一心跟着我们合作的北辰不就无辜了么?做生意本来就是正大光明,问心无愧,而你跟着益卿为了一己私欲封锁码头,扣押货物,栽赃陷害,做了不少的手脚,岂不是让我们这些为国家做事的人颜面扫地,背上叛国得风险,我们何谈不无辜。” “在你决定设计算计我们的时候,你也该想到我们会用计算计你。那句话怎么说,一报还一报,虽然你不信这个,其实我也不相信这个,但是我觉得此时的你验证了这句话。一报还一报,你造的孽,你造的福,都会还给你的。父债子偿,真是很完美的答案。” 雾雨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周东,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嘴到这种时候了,还是很硬的。 “这件事情不归我管,错也不能全部堆到我的身上,我不是幕后使者,我也是一个被牵连的人。” 瓷言苦笑一声,脸上尽是鄙夷之色,“是非对错,早就分不清,理不清了,先生。” 雾雨无力的瘫在办公椅上,不动声色瞄了一眼日历,“让我考虑两天,两天之后我会给你答案。” 瓷言惊呼一声,“啊!那先生你就好好的考虑考虑。” 雾雨感觉到不对劲,立马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瓷言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以和为贵,要是先生你不愿意做这笔生意,自然还是有其他的先生愿意做这比先生的,鸡蛋是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的。” 雾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威胁道“你是要死么?” 瓷言无惧眼前的手枪,一字一句笑着讲道“只有我知道他在哪?周东他不知道,其他的人也不知道,我死了,也会有人为我陪葬,一换一,而且还是精英换一个粗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赚了,不是么?” 雾雨直直盯着眼前不为所动的人,心中是不加掩饰的疲倦,甚至还能感觉到心口有点疼,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放行,今晚就放,你们最好今晚就把所有武器给运走,过时不候。” 瓷言轻笑一声,眼中的冷意瞬间消失,“先生,请你签一份放行文书。” “好。” 雾雨随手把枪扔到桌子上,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扔给瓷言。 “走吧。” 瓷言双手拿过文件,翻开仔细阅读了一遍,没有问题后,笑着说道“多谢雾雨先生,你放心,利亚先生在我们走之后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甚至是无伤无病。” “好。” 瓷言临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雾雨,迟疑了一会开口道“先生,既然感觉身体已经老了,还是少吃点糖吧。” 周东一脸无语的看了一眼瓷言,摇着头跟在身后。 第185章 东部军区,西部军区 走出监视区的瓷言直接把放行合同拍到周东胸口,没有好气的讲道“这是你需要的放行文件,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周东拿过合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虽然他知道是不会出现问题的,欣喜惊讶道“没有想到你真的就做到了,真是厉害。” 瓷言若有若无扫了一眼身边人,轻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周东也笑了出来,“祝我们至死方休的胜利。” 瓷言微微翻了一个白眼,轻哼一声,“是祝我,不是祝你。” “不过我很好奇,你做了这么多,他知道么?” 他指的是谁,是北辰,还是其他,就不知道了。 周东与瓷言相视一眼,直接愣在原地,他刚才恍若掉进冰窖之中,周围是流动的冰水,窒息,寒冷,还是窒息,寒冷。 瓷言打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一字一句幽幽的讲道“他不必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本就不是为了他,你为什么要将我的理想寄托在别人身上。” 你可以说我是为了自己,也可以说是为了国家,但是你不能将我的胜利堆到一个人的身上,这是对我信仰的贬低看轻。 如果这件事情关系的不是母国,瓷言根本就不会动手,只会适当的安慰一下北辰罢了。他国的事情,哪比得上自己的安危。 周东似是察觉到对方话中暗含的深意,愧疚道“对不起。” 瓷言:“……” 周东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人,轻声警告道“世界上没有透风的墙,你迟早会暴露的,不如跟着我一起回去。” 只要瓷言跟着他回去,他就能知道瓷言的身份。最重的是要是瓷言不跟着他回去,这件事情的功劳就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可是他不愿意做这个小人,哪怕他的父母极其需要这一次的解释。 他已经为了前途抛弃了一次,他不愿意在抛弃一次。再一,再二,再三,他害怕自己真的迷失在利己主义中。 瓷言眼眸低垂,似是嘲讽似是无奈,“我回国又不能做什么?还不如在这里能捞一点是一点。” 周东扭过头,对上那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眸,语气十分认真讲道“我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回去,有了这一次的功劳,你的成就不比我低。” 他愿意拿自己给对方铺路,只因为对方身上有他想要的影子。 瓷言婉言一笑,婉拒道“对不起,我想我更属于这里。” 回母国是她的向往,是她之前毕生心愿,可是现在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她希望自己能走下去,她想看看前面是风景还是磨难。 前方的路即是风景,也是磨难。 周东掩去眼中的情绪,轻声继续劝道“你救出来利亚,赛尔不会放过你的,你用利亚威胁雾雨搅黄这笔生意,益卿不会放过你的。你的老师不知道你的能力,他会怀疑你的。不管你怎么走,都是一条死路,一条能看得清前面有什么的死路。既然如此,何不如跟着我一起回去?” 他不了解北辰,也算是造谣,可是他真的害怕他下一次来的时候得到的是对方逝世的消息。他见识过上位者的手段,酷刑,他不忍心看着瓷言经历这些。 背叛是很难受的,最好是一次都不要经历。 瓷言一边将碎发用发卡弄住,一边笑着说道“利亚不知道救他的是谁,最大可能他只会觉得是我们国家出手的。雾雨不知道我是谁,他只知道跟他谈生意的是岳小姐。赛尔不会出手调查的,因为他不能说出来,除非他想迎接雾雨的怒火。一步走晚,步步是晚的,益卿也不会调查出来的,就算是再厉害,他也只会停步到罗曼身上。” 周东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放空,声音极小无比,“如履薄冰的你能否能坚持到下一次我的到来。” 瓷言知道对方想通了,笑着保证道“会的,我会努力保全自己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关于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她停顿了一下,思索片刻讲道“说实话我下次希望见到的不是你,你既然有了这一次的功劳,还是安安稳稳留在国内比较好,何必再来淌这里的一潭一潭的浑水。” 这是真心的劝告,她希望她见到的人都能好好的活着。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来的时候,这里的局势是怎么样的。 “哈哈哈哈。” 周东任由自己放肆笑了出来,为他担忧的竟是自己从一开始都看不上的人,也是被对方一举一动慢慢征服的人。 真是无比的可笑,又真诚。 “达瓦里氏,”周东轻轻喊了一句。 “嗯?”瓷言下意识应道。 周东轻笑道“无事,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临走之际,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瓷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是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卡递给周东,“对了,你帮我把这张卡匿名寄给西部军区师长手中。” “什么?” 周东不解,也没有接过那张卡。 瓷言以为周东不相信她,耐心解释道“这张卡里面大概有一亿美金左右,足够西部军区几年武器研发的开销。现在美元对外把控的太厉害,境外转账都有记录,以防万一还是你拿回去比较好。” 要是之前的话她还有把握,可是现在事态这么紧,她还是尽量的先隐藏自己比较好。 周东双手接过那张卡,上下打量了一眼瓷言,疑问道“好,不过你把钱都给了我,那你呢?你怎么办?” 瓷言见自己的事情有了着落,笑了出来,“我又不是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我也得给自己留一点,我又不是傻。”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更何况那张卡有多重保险,没有密码的人,不知道来历的人拿在手上,也只会是一张废卡。 周东收好卡,还是情不自禁好奇问道“为什么是捐给西部军区,而不是东部军区,东部军区现在边界不稳,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瓷言解释道“东部军区需要的是装备,不是金钱,你手上的那些装备不就是他们所需要的。西部军区做的就是武器研发,而研发武器最重要的就是金钱的支撑。” 周东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此时国内就是这个发展。这批武器确实是供给给东部军区的,就连省下的那些钱,以及由罗曼捐赠的武器制造都是给西部军区的。 他轻啧一声,“你身处在异国他乡还了解的这么多,而且还有很多是就连本国都不知道的秘密,我现在都在怀疑你的真正身份了。” 瓷言笑着说道“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的身份不用我亲自告诉你,你就知道了。” 周东心生感叹道“达瓦里氏,幸亏你不是在国内,要是你在国内发展,别人只会知道达瓦里氏的名字,而不知道我的名字,有你当敌人,真是太可怕了。幸亏我不是你的敌人,要是我是你的敌人的话,我还不知道往哪里哭呢?” 开玩笑的一番话,恰好是真心话,顺便也打破了一直围绕的悲伤的气氛。 瓷言也半开玩笑讲道“哪有,要是我们是敌人的话,我可比不过你。” 周东有了一些好奇,“为什么?” 瓷言抬手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窗外,笑而不语。 周东诧异片刻,迷茫消失不见,失声哑笑,摇摇头启动车子。 车内是一个人,车外是一群人,一群人自然是走的远的,相随而来的是争吵。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车里缓缓离开的时候,有一辆车子降下窗户,轻轻喊了一句“瓷言。” 第186章 无力,完完全全的无力 一个人站在堆成好几座山的货物前,好奇的问道“货物,这是什么货物?” 跟着他一样有疑问的人回答道“不知道啊!怎么会突然运这么多货物。” 另一个人一脸不屑的讲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每天从这里运出去的货物也不少,今日这种情况可能就是爆单了。” 第一个人挠了挠后脑勺,“可是这也太多了吧,远远超过了我们之前搬运的。” “对啊!对啊!这有十几仓了吧。” 一个看穿着打扮像上司的人走过来,大声呵斥道“你操这么多的心做什么?只要是有通行文件,我们放行就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干活。” 众人歇了心思,开始各自做各自的任务。 今晚有人伤心,有人愁。 周东向北辰伸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北辰看了一眼眼前的手,伸手握住,“合作愉快。”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到货物上面,“其实我很好奇什么改变了你的主意。” 周东顺着北辰的视线看了过去,笑着说道“跟你们合作比跟着益卿他们合作更有价值,毕竟光是武器制造图纸就够我们上钩了。” 北辰没有对对方的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仅是这样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长的时间。” 周东轻笑一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玩世不恭的笑容,“有些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看比较好,要是看的仔细了,就会发现不好看了,会更难受,你说对么?” 要不是因为某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跟着北辰交流,虽然他也很欣赏北辰得性格,理想。可是欣赏是欣赏,不想结交也是对的。 北辰笑着答道“糊糊涂涂过一生,清清楚楚过一生,其实都是一样的,就看那个人怎么过,想怎么过?” 可是不想糊糊涂涂的过一生,想清清楚楚的过一生。 周东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讲道“要是我啊!我就糊糊涂涂的过一生。” 要是我啊!我就糊糊涂涂的过完这一生,然后用清醒的目光看着发生的一切,在一个精明的傻子。 北辰没有管周东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无心去想对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是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雾雨一向以益卿为首,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让他能背叛对方呢?这里面我们又添了多少手笔。” 周东解释道“面和,心不和,早晚也得出错,更何况每个人有每个人选择的权利,不是么?就拿雾雨来说,我好像还没有给你讲过我父亲跟着雾雨其实是故交。” 北辰闻言点了点头,对旁边人说了几句,抬头看向移开视线对他们交流并不在乎的周东,“多谢周先生解答。” “无事,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身为伙伴本来就该将所有的事情全权交代,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想我现在给你说你介意吧。” 最后一句话,不管是哪种语气都有点怪怪的。 “自然是不介意的,毕竟周先生已经给出了诚意,要是我在这么介意下去,倒是北辰的错了。” 北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完了这段话。 益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方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仁欲不动声色往身后退了半步,好似想要逃离危险,“老大,周东需要的货物昨天被运走了。” 益卿冷笑一声,挖苦且不屑道“不可能,他还能凭空飞出去不成。” 仁欲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小心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人,语气磕磕巴巴的,“有小道消息说那批货物是从雾雨先生那里运走的。” 益卿沉思片刻,“雾雨。” 仁欲见益卿脸色阴沉的不能在阴沉,连忙穿小鞋,“老大,雾雨他辜负了你的信任,背叛了你,要不我们……” “啊!” 话还没有讲完,额头就被迎面而来厚重的书籍砸中了脑袋,情不自禁大叫了一声,双腿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什么。 益卿冷眼扫了一眼仁欲,其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中用的垃圾,“闭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别让我在提醒你一次。要是在让我听到你嘴里面类似于这样的话,外面哪怕有你这边的一点闲言碎语,你的嘴就不用要了,知道么?” 仁欲急忙磕了好几个头,感谢上位者的宽恕,内心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因为他知道对方真是那个说到就做到的人。 益卿从座位上站起来,路过跪在地上的仁欲,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物,“找人把这里收拾收拾,顺便把额头上的伤给处理一下。” “是。” 益卿走出公司的时候,就看到对面有辆黑车向他不断打闪光灯,按喇叭,没有理会直接离开。 “益卿,等一下。” 益卿听见喊他的声音,停下脚步回望了过去,“是你,有事?” 赛尔人生有三件事最害怕,第一件事是雾雨跟他划分关系,不再管他,不再要他,拿走最后关于家庭的温暖;第二件害怕的事就是发怒阴晴不定的益卿,因为只要对方一生气,他原本就不稳定的生活会变得更加不稳定;第三件事就是…… 第三件事还是算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 赛尔隐藏在背后的手微颤,在益卿的注视下头越来越低,“那个,我……” 益卿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人,脑海有一个想法快速划过以至于他没有抓到。 他的语气不善没有任何感情,“我身上还有其他的事情处理,没有事情跟着你在这里玩过家家。” 赛尔看着准备离去的益卿,一下子慌了神,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拉住对方的胳膊让对方不能走,“我,我,这一次找你来,不是来找你过家家的。” 益卿挣开对方的束缚,居高临下看着脆弱到无法承受他一击的赛尔,可偏偏对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让他不由得起了一些暴力的心思。 要是以前的话,他或许会腾出一点时间好好的教教他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怎么办事,怎么培养自己的人脉,假装营造出兄弟团结的一面。可是如今一切都被打散了,他也不想演了,反正他做的一切或许在那个人眼底都是一个笑话不是么?既然是笑话,他凭什么还要在意呢? 益卿想到这,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赛尔,我想你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不过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交流,要是你脑子目前还有一点用,就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赛尔咬住下嘴唇,坚持挡在前面。 益卿见状冷笑一声,怒斥道“滚开,要是没有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 赛尔抬起头眼神极其坚定,“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是你不能这样,益卿,别让愤怒撕碎了你的理智。” 益卿留给赛尔一个鄙夷的眼神,面不改色离开。 赛尔准备在跟着刚才一样阻拦的时候,发现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五六个人,各个手上都拿着武器。 他大吼道“益卿,别让事情走到无可回转的地步。” 赛尔看着益卿的背影渐渐离去,内心涌上一股悲伤,鼻头酸酸的,他感到十分的无能为力。 在益卿准备上车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可就在赛尔开口的时候,他的嘴被堵住,他对上了一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蓝色眼眸。最后在只能无助的看着车在他眼前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他再也看不到,就好像他们的关系一样,没有任何希望。 第187章 无奈的对质,绝望的失态 “砰。” 房门被硬生生的给踹开,可是坐在办公室的人习以为常,没有太大的反应。 “啪。” 益卿一个蹿步来到雾雨面前,一巴掌甩了过去,怒火中烧质问道“是你。” 雾雨面无表情趴在桌子上,左脸迅速红肿起来。 “你背叛我,你竟敢背叛我。” 益卿言语不清,道不清是快要吃到嘴里的肉飞了可恨,还是被面前这个人的背叛最可恨。 雾雨小声说道“对不起。” 益卿并不满意雾雨的答复,伶着对方的衣领给提了起来,“对不起有什么用?告诉我你背叛我的理由,我只要你的理由。” 雾雨沉默片刻,视线有些恍惚,缓缓开口道“我受了他们的恩惠,所以我要帮他们。”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句话一旦说出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可是他还是讲出来了。 益卿果真是如他所料般的暴怒,质问,不满,憎恨。 “那我呢?我就问问你,那我呢?你受了他们的恩惠,你要帮助他们,可是你就没有受过我的恩惠么?你把我给你的恩惠放到什么地方?雾雨,有的时候我真的想把你的心给扒开,好好的看一看,那里面到底装了是什么?” 益卿觉得盛怒下的自己很委屈,从未感到这么委屈,明明他该做了都做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些。 雾雨对上那双充满控诉的眼神,隐约在最深处好像感受到了委屈和悲伤,一时慌了神,“这一次是我的错,我愿意给你赔偿,十亿美金以及我的一半资产如何?” 他不忍一直对视那双眼睛,说话的时候移开。太像了,像极了他梦中的眼睛。 益卿摇了摇头,松开手,语气是难掩的失望。 “父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知道对方给自己的承诺是多大的分量,仅是那十亿美金就足以让他弥补公司上的亏损,更不要提那一半的财产。 利益能填补空荡的身躯,可不知为何他竟感觉空荡荡的。 雾雨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次确实是他做错了,他本应该就遭受惩罚。甚至他还在想实在不行让对方再打自己一巴掌,至少脸是对称了不是么? 益卿并没有被对方给带偏,而是阴沉着脸继续质问道“我不要你的道歉,也不要你的赔偿,我就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背叛。” 你看啊!你瞧啊!他竟然有这么大公无私的时刻。不要到手的金钱,不要到手的利益,只要一个说法,什么时候的他竟变成了这样,变得不再是自己。 不对,他好像每次遇到对方的时候就变得不是自己。不属于的感情,或许真的不能在强求,错过就是错过了,益卿心想。 这一次伤的确实是有点深。 雾雨:“……” 不能说,只能沉默。 益卿最讨厌的就是对方这副模样,就像一个面团可以任人随意揉捏,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可是也是不对的,因为不管面团变成什么模样,过不了一会就会变成原样,之前的印记早就不复存在。 他感到绝望的失控,他不愿意看到无可奈何的自己,绝望的自己,即使如此,还不如断了,对双方都是好的。 益卿想到这,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父亲,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一声父亲了。” 这莫须有,藕断丝连的关系最后还是他汇出一剑给斩断。 雾雨震惊的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在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种地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在他的预想中益卿会收下自己给他的补偿,甚至会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要更多的补偿,而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父子关系就要这么断了,他是不甘的,也是不愿的。 益卿深深看了一眼对方,撒手离开。 他害怕自己在待上几秒,自己会屈服,会心软。 雾雨见状天都塌了,也不管身边的物品,直接给撞了上去 这才勉强拉住对方的一个衣袖。 在对方的冷意注视下,轻轻说了一句“不行,我不同意。” 他是恨益卿,恨对方的自以为是,可是除了恨对方,他发现被恨包裹下的是浓浓的亲情。 益卿仰天大笑,“雾雨,你要记住现在谁是老大,谁是国王,你没有资格跟我说不。” 新国王上任,老国王要么逝世,要么剥离权利,可唯独只有他给了对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话语权。可那又怎么样,他给的,自然也是可以收回去的。 着急的雾雨想要说些什么,可惜气急攻心不断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竟硬生生的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红润,最主要的是左脸跟着右脸一点都不匹配。 太诡异了,任谁看谁都不会想象到雾雨会有这副模样,毕竟他可是那个即使在危险中还能伪装成绅士的那个人。 益卿刚要说什么,就被一声怒吼被打断。 “益卿,住手,你在做什么?你不能这么对父亲。” 利亚不敢相信自己推开门就看到了这副场面,可是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紧紧的关上了门,把一切视线给阻拦到门外。 益卿目光一会看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利亚,一会看看失态不已的雾雨,突然笑了出来,“原来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 利亚,化成灰他或许也认得,毕竟他有的时候做梦的时候都是把对方给千刀万剐呢? 利亚想要走过去扶起雾雨,被面前的人给阻拦,“让开,你没有看到父亲身体不舒服么?” 益卿扫了一眼呼吸确实有点不顺畅的雾雨,低垂着眼帘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利亚可不在乎益卿,既然正面走不过去,为何就不能绕过。 他扶起雾雨,动作温柔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也是告诉对方自己在,不必害怕。 缓过来的雾雨捂住胸口,眼神无奈愤怒,“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利亚固执的摇头,愤恨的盯着益卿,“父亲,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怪物。” 对,就是怪物,在他看到益卿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对方是个怪物。哪有什么弱懦害怕,不过是暗谋者伪装自己的一个模样,只为了索取一些关注和关心。 兄弟和睦,去他妈的兄弟和睦,要不是他无法改变雾雨的想法,在他见到益卿的第一眼就很不能对方死在他面前,被海水给淹死。 他,赛尔,才是雾雨的养子,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为什么还要来一个人。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是应对的大部分家长,可是雾雨却是相反,你越哭你越是没有糖,只有无尽的冷落和惩罚,这一点赛尔不是应对了他的想法。 既然会哭的孩子没有糖,他何不如去做一个温顺听话的孩子,果真如他所愿,听话的孩子在雾雨面前才会吃香,才会有糖吃。 可惜这一点赛尔还是好久之后才知道的,他还是不断的测试,甚至不惜拿自己跟着赛尔测试才明白的这一点,而益卿则是第一眼跟着雾雨打照面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可怕。 雾雨闻言眉头微皱,“你先回去,这是我跟着益卿的事。” 他见利亚不为所动,还是固执的扶着自己,“你还嫌事情不够乱么?要是不够乱不如再把赛尔给叫上,嗯?” 本事试探,一个都这么乱了,要是再来一个,他这里还要不要了。 疯了,真是疯了,一个一个都疯了。既然都疯了,不如全部聚在一起,办一个疯子的派对,也算是物以致用。 第188章 以前的旧事重提,解密 利亚摇头,扶住雾雨的手异常的坚定,“父亲,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苦。” 他原本以为雾雨是恨透了他,所以赛尔将他囚禁的时候,他也没有想着逃出去,因为他害怕会看到一双失望的眼睛。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出来之后他得到的是一个拥抱,以及一句对不起。 为了这句对不起,他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他本就是因为对方而生,生命自己也会因为对方而陨落。 这一幕让益卿觉得很恶心,真的恶心到了极致。 “真是父慈子孝,倒是我成为了一个笑话。” 他现在内心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面前的两个人,既然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但是他同样也知道的是人一旦逝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空话,所以他不愿对方去死。 雾雨撇开利亚的搀扶,拉住益卿的胳膊,焦急的说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笑话,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他从未将对方看成一个笑话过,哪怕他因为对方失去了国王的地位。 益卿是他最完美的作品,更是他最疼爱过的孩子。他不是不爱赛尔,不爱利亚,只不过前者与后面两者相比,前者占据了他之前太多的目光。 益卿瞥了一眼放在胳膊上的手,又看了一眼一直提防他的利亚,“有他在,我从不觉得。” 有他在,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你的孩子,是你最完美的作品。 “咳咳。” 似是被益卿苦涩的眼神给震慑住,雾雨捂住胸口不断咳嗽了起来。 利亚轻门熟路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关切的叮嘱道“父亲,你身体不好,别生气。” 说完抬头看向君高临下的益卿,眼中是难掩的愤怒和寒意,“父亲,他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件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在气他。” 他真是恨极了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所谓享受着便利,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委屈。 在益卿的视角下他确实很委屈,可是在知情人的视角下都会觉得益卿是个忘恩负义,不择手段的人。 雾雨半跪在地上,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呼吸不畅,就好似嗓子中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益卿看了一眼雾雨,又看了一眼利亚,再次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轻声道“我不打扰你们叙旧了,雾雨,你我父子关系在此就断了吧。” 他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这句话。 雾雨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嘴十分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双手有些颤抖,“不,你不能这么做。”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他不能再失去对方了。 利亚眼中是浓重的悲伤,“父亲。” 十年,真的能改变很多事情。 益卿淡淡看了一眼雾雨,转身离开。他害怕自己会心软,害怕自己回想起糖果的甜味,害怕自己会一步一步的退让,害怕自己的思绪被扰乱,害怕自己成为一个懦弱的人。 “不要。” 雾雨挣扎的想要站起来,想要伸手拉住益卿的衣袖,可惜没有任何力气的他终将是无用的。 他恨现在自己脆弱的身体,又顺便恨极了益卿,恨对方……可是他能恨对方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欠我,我欠你,你还我,我还你,早就缠到一起解不开了。 雾雨终究是没有承受住晕了过去,晕过去也好,晕过去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利亚大吼一声,“父亲。” 他抱起昏迷不醒的雾雨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贴心的找来一个毛毯盖在对方身上。 益卿在雾雨晕倒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利亚的一举一动。他“呵”的一声,抬步离开。 “呼。” 益卿听到身后的风声,以及印在谷骨子里的第六感不信任,下意识的转身后退两步,差一点就要被拳头砸一脸。 利亚拦住去路,“益卿,你不能走。” 益卿冷笑一声,松了松袖口,我不能打他,我还不能揍你么?” “揍”跟着“打”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比后者多了很多戾气。 他发誓今天是他这几年以来受气最多的时候,他甚至都快怀疑是他的脾气变好了。 利亚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到沙发上,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瓶可乐扔给对方,“我知道你恨我,同样我也恨你,可是父亲是我们中最无辜的,你不能恨他。” 益卿下意识的接过,目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轻不慢的说道“你可真是他的好儿子,也对,你是他的好儿子,他最关心的就是你,在你心中他当然是最无辜的,世界上就他最无辜了。” 笑死了,语气在平淡又如何,还是不加掩饰的酸味,就跟着怨妇一样。 利亚闻言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人,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食指点在自己的眼周,“你还记得你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么?” 益卿:“……” 他不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去问他,鸢尾在他气的雾雨不断咳嗽,晕倒的时候质问他,赛尔在他生日宴会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问他,现在就连利亚都来质问他了。 利亚见对方不为所动,连想起赛尔之前曾告诉他的,轻声道“你记忆有损,你不记得了。” 益卿:“……” 他还是一脸茫然,什么记忆有损,什么不记得了。草,一个一个都在说什么呢?怎么就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利亚紧接着继续追问道“你记得父亲身体是什么时候不好的么?” 这时的益卿反应了过来,嘴角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神是凌厉的,语气十分欢快,“被你从背后捅一刀的时候。” 你不让我痛快,你也别痛快,最好我们都别痛快。 益卿看到利亚宛如吃屎的表情,大笑了出来,根本就不害怕昏迷的人被吵醒,要是笑意能达到眼底就好了。 不是互相伤害么?那就互相伤害啊!他又不怕。 利亚翻了一个白眼,“你不必激我,在那之前父亲就已经受伤了,只不过你那时一直布局想要把父亲从王位上拉下来,自然是不会关心这个的。” 对于对方的恶劣性格,他自然是深有体会,毕竟跟着对方做兄弟的时候,他们前前后后就没少在雾雨的背后给对方弄不少的乱子。 益卿不屑道“关我何事。” 要是真不关你何事的话,你现在不该在这里,而是乘车离去回家的路上。 利亚才没有管益卿的想法,小心思,“你来的第三年,父亲就向你放权,自然引起了不少的不满,毕竟你可是第一个才待在父亲第三年就得到权利的人。他们趁你外出与别疼谈合作的时候,将你经验不足的你绑架,用你来威胁父亲,只为了获许一些利益,以及金钱。” 益卿感兴趣的摸了摸下巴,提起一点兴趣,“哦?然后呢?” 关于这件事情他确实没有任何印象,不过有时候他倒是做梦梦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自己太累了,或者是太缺爱了。毕竟梦境都是相反的,他为什么要为了你的梦境而纠缠不休。 利亚见益卿不为所动的表情,拳头磕巴磕巴的作响,语气不善道“父亲拿着赎金去救你,谁知道父亲把赎金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发现父亲对你的珍重,当场坐地起价,父亲本来想的是能用钱解决的就用钱解决,谁知道那时候你醒来……剩下的我想就不用我在说什么了。” 益卿轻啧一声,面无表情离开。 第189章 你来我往,各凭演技 回去的时候是益卿自己开的车,这件事情无意被利亚听到的时候,在心里面恶狠狠的诅咒“怎么没有出车祸,真是祸害遗千年。” 刚走到公司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先生,都处理好了。” 益卿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阴沉着脸问道“赛尔,他人呢?” “回去了,可要再把他给绑回来。” 益卿摇头,捏了捏眉心。 利亚不屑对他撒谎,他知道雾雨因为他受伤这件事情百分百是真的,只不过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既然是真的,找再多的人也是无用,还不如想想之后怎么做。 他吩咐道“下去。” “是。” 益卿扫了一眼办公室,嗤笑一声。从书架上拿过来一个倒扣的相册,然后摆放在办公桌上,脸上没有太多欣喜,眼中没有太大的波澜。 真是可笑,想要的时候没有,不想要的时候偏偏走到面前,质问你为什么不要。想要与不要都是一个笑话,丢掉心生不满,不丢掉拿在手上恶心。 “叩叩。” 办公室门被敲响。 “先生,周先生在外面。” 益卿闻言丢掉把玩的钢笔,没有好气道“他来做什么?” 他眼周一转,“让他进来。” “是。” 周东刚走进门,就感受到落到他身上的视线,轻笑打招呼道“你好,益卿。” 益卿连带着办公椅转了一圈,“你好,我可不好。” 周东见状,不以为意,坐在益卿对面,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其实跟着你一样也不好,来找你的路上我内心是很忐忑的,不过见到你之后,我发现你心情不错。” 昨晚他本该跟着货物一起离开的,可是一个人的电话取消了他的想法。 益卿懒洋洋掀了一下眼帘,意味深长的笑问道“哦?你知道。” 周东比了一下手指,“知道的不多,就一点。” 确实知道的不多,反正瓷言知道的都告诉他了,而北辰知道的都告诉瓷言了,一个八卦不知道转了多少人的口。 益卿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周东,你可真是好样的,竟然耍我这么久。” 他算是明白了,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就连远在他国的异乡人周东都知道。 怎么?他的人脉,他的人品就这么差。 周东小抿了一口咖啡,故作委屈道“瞧先生你这话说的,我何时耍过你,鄙人是真的想要与先生合作的。可惜你也知道,合作的主权虽然在我手上,可最终也只是合作的主权,而不是百分之百给我。”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他最讨厌这一点,说话弯弯绕绕的,要么就是很难让人理解,要么就是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哦?还有其他的人?” 周东点头,“有一个,是个女孩,雾雨先生昨日见过她。” 他并不知道瓷言真正的身份,也是好意为瓷言找了一个借口,替她引开一些不必要的怀疑。可是误打误撞,戳中了瓷言真正的伪装。 “女孩?”益卿低头迟疑道。 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在他知道是雾雨背叛他之后,他就吩咐人将这件事情封杀,就连知道真相的雾雨都被自己给气晕过去,阴差阳错错过了真相。 周东其实一直在观察益卿的神色变化,见状内心有了几分了然,正襟危坐,正义凛然道“先生,你没有在我身边见过她很正常,其实要不是她昨日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昨日是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说来也真是可笑。” 益卿冷嘲热讽道“第一见面的人你也敢用。” 周东摊了摊手,耸耸肩,茶言茶语道“我是不想去,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毕竟你也知道我的来路,是一个人言微轻的罪人,做不了上面的主。” 上面的主,代表来的人是上面的,他并不被上面信任。 益卿思索片刻,手指轻敲桌子,“她叫什么名字?” 他动不了雾雨,他还不能动一个女人,一个坏他事的女人。 周东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精明,嘴上却是念叨的“不知。” 益卿抬起头,审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不知?” 周东叹了一口气,叹息道“她是从上面突然调过来的一个人,名字,出身在哪?做什么工作,年龄我们皆是不知道,她在我们面前就跟着谜一样,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说完,他又是叹了一口气,“真是难啊!” 知道你难,你先别难。 “倒是一个难缠的人。” 益卿复杂的看了一眼周东,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嘴上是认同的。 信么?信了吧,毕竟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算盘第一开始就被人看了出来,就像是一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得意洋洋,裸着红彤彤的猴屁股,不为所动,甚至觉得自己很厉害。 想到这,脸上的表情愈发阴沉,阴沉的如墨水一般。 这件事情按谁身上谁不生气。 周东连连点头,唯恐对面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苦楚。 “确实是一个很难缠的人。” 益卿食指点了一下眉心,“她目前人在哪?” 既然是敌人,还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敌人,还是趁早将其消灭,免得最后翅膀越来越硬,不好控制。 与其养一条咬人的狗,还不如一开始就养一条听话的狗,要是不咬人的话,大不了多打上几顿,让它听话去咬人,而不是第一开始就不听话去咬人。 都是咬人的狗,可却是天差地别啊! 周东眼前一喜,迅速又失落了下去,“昨日跟着货物回去了。” 益卿冷笑一声,挖苦不屑道“跑的倒是挺快,你那边可有照片。” 周东摇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对方,迟疑道“我这边没有,不过雾雨先生不是跟着她见过面,我想监控倒是该有的。” 哪壶不提提哪壶。 益卿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监控,哪有什么监控,就算是有,早就处理的一干二净了。 周东小声喊道“先生?” 益卿应道“嗯?” 周东不好意思抿了抿唇,沉默了两三秒,开口说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不满先生你说,昨日我看到了另一位先生呢?” “另一位先生?利亚?” 益卿眼神从迟疑不定变为肯定,反正那个人不可能是赛尔,能在雾雨身边见到的只有是利亚了。 周东激动的站了起来,差一点掀翻了咖啡,“就是利亚先生。” 说完,还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说道“利亚先生变化其实不大,说来也是,优秀的人不管怎么变化,本质上还是不变的,你说……对么?先生。” 最后一句话,声音反正是越来越小。 益卿咬牙切齿剜了一眼对方,“利亚是被她救出来的。” “算是吧。” 周东这句话回复的含糊不清。 益卿追问道“算是。” 周东见益卿怀疑的眼神,连忙抬手发誓,表示自己的决心,“因为我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人帮助她先生。” 益卿冷嘲热讽道“那她可真是厉害啊!隐藏近十年的秘密都能被她给挖出来,还是这么的轻而易举。周东,怪不得你不得上面人的心,要是我是上面人的话,让我选我也不会选你的。” 最后一句话可真是往心窝子里扎的啊!可惜用错了人。 周东文言感叹道“我自然是比不上她,人家没有私心,可是我有啊!” 益卿:“……” 不对劲,怎么这么不对劲。 周东起身说道“益卿先生,我也该向你离别了,时间不早,我还要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该回国了。” 益卿象征性站起身,送了送。 第190章 赢不算是赢,输不算是输 瓷言看了一眼手机,叹了一口气,对着办公的人讲道“人跑了。” 罗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放下钢笔疑问道“跑了?谁?” 他停顿了一下,脑海浮现出一张人脸,“她跑了?” 瓷言附和道“是,跑了。” 面无表情,似是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就像是一个看客。 罗曼往嘴里灌了一口冰水,根本就不管看的十分牙疼的人,“这都能跑,真是小瞧她了。” 他虽然没有把培拉放在眼中,可还是给她安排了四五个人监视她,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走,只能感叹不愧是利亚的心腹。 小瞧人终究是被人小瞧了。 瓷言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依靠在书架上,漫不经心的讲道“跑就跑了呗!就不是什么大事,腿长在人家身上,又不是长在我们身上,我们还能把人家的腿给掰折不成。” 温柔的语气说着丧尽天良的话。 罗曼抬眸看了一眼瓷言,迟疑道“你不担心?” 你不担心她一旦回来,将你给捅出来。 瓷言一脸无所谓的摊摊手,“我担心能有什么用?反正人都跑了,难不成我还要为她少吃几顿饭,饿着我自己,昼夜不休不成?” 她早就预料到培拉会逃走,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幸亏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要不然吃不下去饭,昼夜不休的就是她了。 凡事预则立,不豫则废,这句话瓷言还是从始至终贯穿到自己一生之中。 罗曼内心引起一丝好奇,他无法判断对方是真的淡定还是伪装,“那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举报我们不成,她举报我,我没有半点问题,本来就是不顺路,可要是举报你的话,你就惨了。” 益卿能活剥了她,就连他那个好大哥会不会因此产生隔阂也难说。 瓷言语气缓慢的说道“急什么?心急又吃不了热豆腐?” 她现在就在等一个电话,一个能解决这个问题的电话。 罗曼脱口而出道“我不吃麻辣豆腐。” “……” “……” 尴尬,无尽的尴尬。 瓷言没忍住笑骂道“滚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现在心急又没有什么用,你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好守株待兔的准备。” 罗曼则是一头雾水,满满的问号,“我们在谈论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和尚,寺庙了。还有牵扯上的什么兔子,我们今天晚上是要吃兔子么?可是兔子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多少肉,都是骨头,味道甚至还有点重,营养价值还不高,甚至还是那种越吃越饿的存在,吃兔子我们还真的不如吃其他的。” 瓷言:“……”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该是解释的,可是看在对方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又实在是开不了口,在心里默默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罗曼似是被打通了五窍,“你要怎么处理它,是烧烤,还是红烧,要是麻辣的话,可是适当的少放一些辣椒。” 他还是很喜欢瓷言厨艺的,要是对方能少放点辣椒他会更喜欢。 一直惦记着晚饭的罗曼,丝毫忘记了自己刚才要做什么事情。果然在吃的方面,任何事情都得往后靠。 瓷言被弄得一点脾气是没有了,皮笑肉不笑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有的时候她挺喜欢跟着罗曼聊天的,但是要是真的比的话,她还是喜欢跟着北辰聊天,至少后者比前者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说什么,而不是现在的驴唇不对马尾。 等到真到那一天的时候,就该想念之前的那个人了。 罗曼没哟i发现什么不对,以为对方真的是询问自己的意见,“我不挑的,真的,我不挑。要是你真的想听从我的建议的话,我还是喜欢红烧,最好多放点土豆,上一次你做的土豆就很少吃。对了,土豆要那种面面的,不要脆脆的,脆脆的炖起来不少吃。还是那种面面的好,容易入味还更好吃。脆的那种不适合炖,只适合炒,这还是你上次告诉我的。” 骄傲,窃喜,自豪。 瓷言阴阳怪气挑了一本书,冷笑道“哇,你懂的可真多,我好佩服你啊!还吃土豆呢?你连兔子都分不清,想的怪好了,给你点阳光你还真的笑出来了。” 说完,拿着书离开。 罗曼:“……”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书房,陷入了沉思,明明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就突然变脸了。都是女人心海底针,看来瓷言这个男生也不为过。 瓷言向迎面走来的北辰打了一声招呼,拿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 “喂。” 电话刚发过去,那边就被迅速接听,好像是专门守着电话的一样。 “你好啊!达瓦里氏。” 瓷言走到窗户旁,看着窗外的景色,“培拉你找到她了?” 是疑问,更是肯定。 一边的周东端起茶杯晃了晃,似笑非笑扫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眼神坚定得培拉,一脸玩味的笑道“人是在我这里,不过出了一些意外。” 瓷言好奇问道“什么意外?” 周东小抿了一口茶水,“一点小意外而已,无伤大雅,这个人对你来说是个麻烦,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再找我麻烦也不会真的找到我身上。” 他想,这或许是他临走之前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一件事情。 瓷言笑着婉拒道“不用,处死她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还给人家就当是做了一个人情,就是不知道听不听话。” 虽然与利亚和培拉相处不多,但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人彼此之间的亲密以及默契。 与其给自己找一个仇人,树立一个敌人,还不如多一个朋友,哪怕不是朋友,是个无关紧要的墙头草也行。 现在利亚已经给他们送到雾雨身边,恐怕以后跟利亚的交际只会多不会少,顺水推舟就当是一个人情吧。 周东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没事,不就是把不听话的人调教成听话么?很简单,给我一天时间就行。” 瓷言想了想还是叮嘱道“注意一点,人别给弄傻了,要是真傻了话,对我们可没有什么益处。” “放心,不会傻的,就是做几天得噩梦罢了。” 瓷言打了一个哈欠,“那就好,你弄好之后就随你的心意想丢哪就丢哪吧。” 周东应声,双方一同挂断电话。 罗曼看着走进来的北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歌,守株待兔是什么意思?” 为了答案,他还是能放下芥蒂的。 北辰迟疑对方的态度,还是耐心解释道“就是有一个种地的同志很饿,在昏睡之间看到了一只兔子撞死在了树上,他兴奋的捡起兔子给吃了。从那以后他就得到了这种乐趣,也不愿意在继续种地累死累活,就一直守在撞死那棵树的旁边,希望再有一只兔子给撞死,让他在美味一番。” 罗曼:“……” 一阵汗颜,不愿说话。 晚上,瓷言还是准备了罗曼点的餐,不就是兔子么?反正她也挺喜欢吃的,不过她最爱的还是土豆。 那晚,是他们最快乐,最开心,最团圆的一晚。北辰,南斯,罗曼,白曼,乌兰,瓷言他们都在,他们都在举杯庆祝,庆祝开心的一天,庆祝他们没有辜负自己的努力赢了,赢得漂漂亮亮的。 可是真的赢了么?或许是赢了,又或许并没有赢。 要是圈外人评价的话,只能说评上一句“赢者不算是赢,输者不算是输,可又不是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