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成为保卫科干事!》 第1章 穿越1961,金手指到账! 【脑子寄存处】 1961年9月的夏天。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 因为自然灾害的缘故,高温成了这个时期的主旋律。 四九城的温度已经高达36度。 南锣鼓巷95号院。 “卧槽!我居然穿越了!” 郝建设一觉醒来,脑中多了一段十九年的记忆。 他竟然穿越到了电视剧《情满四合院》的世界,成了后院的一名普通住户。 其实连普通都算不上。 在这样的年份里,养父母双亡,带着一个10岁的妹妹,还没有工作。 郝建设可以说是整个四合院里条件最差的一户了。 唯一能值点钱的就是后院的两间后罩房。 一间12.6平米。 紧挨着‘耳聪目明’的聋老太太。 这是养父母留给郝建设的唯一财产了! 郝建设的养父叫郝云龙,是一名军人。 1950年去了北棒战场,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最关键的是,十一年来,生死未知。 常理来说,郝云龙肯定是牺牲了。 郝建设和妹妹郝建花应该算烈士遗属。 可国家对这一部分老兵是否能评为烈士,是有一定标准的。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郝云龙只能算作失踪,并不能确定牺牲。 自从郝云龙去了北棒战场之后。 郝建设的养母郝任氏便独立抚养郝建设长大,九个半月后,郝建花出生。 郝云龙还未“失踪”的那几年,郝云龙的工资每月都会按时寄给郝任氏。 郝任氏虽然没有工作,可有了郝云龙的这份工资。 一家人在生活上,虽说不太富裕,但也过得下去。 可自从郝云龙“失踪”之后,这份工资便停发了。 没了经济来源。 仅靠那点儿定量,日子实在难熬。 养母郝任氏只能平日里做点儿针线活,糊点儿火柴盒补贴家用。 就这样艰难地过了几年。 三年前。 郝建设初中毕业,刚读了半年中专,养母郝任氏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 养母离世之后,家里彻底没了经济来源。 虽说继续读中专国家有补贴,可每个星期只能回一次家。 妹妹还小,需要照顾。 除此之外。 因为养父战场‘失踪’的缘故,这些年来,郝建设的处境时而会因为局势的变化而变得有些敏感。 万般无奈之下,郝建设退了学。 白天在街上找些零活干,晚上糊火柴盒。 兄妹二人,就这样勉强又活了三年。 就在昨天夜里,长期吃不饱饭的郝建设病饿交加,死在了自家床上。 ...... 接收完这段记忆之后,穿越来的郝建设对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六十年代郝建设的悲惨遭遇深感同情。 穿越前,郝建设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身上背着房贷 、车贷、一天都不敢歇。 唯一的一点兴趣爱好就是刷刷剧,放松放松心情。 这部《情满四合院》郝建设可是看了足足三遍。 看一次,骂一次,这哪里是《情满四合院》,简直就是满禽兽的四合院! 郝建设至今还记着,网上关于四合院人物的评论。 ‘民风淳朴’轧钢厂,‘人杰地灵’四合院; ‘慈眉善目’贾张氏,‘涌泉相报’小棒梗; ‘运筹帷幄’何雨柱,‘守身如玉’秦淮如; ‘光明磊落’许大茂,‘道德天尊’易中海; ‘不爱当官’刘海中,‘慷慨解囊’阎埠贵; ‘耳聪目明’聋老太! 别问为啥加引号,都是上过学的人,太脏的话骂不出口。 可, 穿越到四合院里,郝建设的九年义务教育显然已经管不住他的嘴了! 特么得! 穿越到禽满四合院已经够悲催的了。 竟然还父母双亡,没有工作,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不过,转念一想。 相比妹妹的城市户口,貌似自己才是拖油瓶! 没办法,谁让他和母亲的户口没有早早迁来四九城。 等他想迁的时候,却因为处境尴尬,他的户口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只能随母亲留在农村老家。 这尼玛还怎么活啊? 全四合院里还有比郝建设更惨的人吗? 隔壁的聋老太太没工作,可她还有街道每个月给的补助,还哄骗着易中海和傻柱给她养老。 中院的何大清跑了,傻柱和何雨水也算是孤儿。 可尼玛傻柱还有一份轧钢厂的正式工作,每个月挣37块5,妥妥的高薪人士! 就连秦淮如现在的日子都比郝建设兄妹过得好。 虽说秦淮如现在两个娃,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槐花。 可贾东旭现在还没嘎,每个月都有工资进账,再加上易中海的贴补,贾家怎么都饿不死人。 细数整个四合院,确实是没人比郝建设更惨了。 ...... 【叮!恭喜宿主融合前身记忆,现在为宿主激活空间系统!】 “卧槽!” 郝建设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竟然还有穿越者大礼包,统子哥!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 【叮!空间系统绑定成功!】 【叮!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军体拳奥义》,提升宿主身体素质至兵王状态!】 一阵暖流涌过,郝建设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军体拳的招式和精髓,他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这股暖流激活,身体的力量和速度在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郝建设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满力量的特种兵战士,随时可以投入到任何战斗中去。 郝建设翻身跳下地,在屋子里开始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练习起军体拳来。 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个招式都充满了力量感。 随着他的练习,他的身体素质再次得到了提升。 他的肌肉变得更加紧实有力,速度也更快了。 “统子哥,这新手大礼包也太给力了吧!” 郝建设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道。 【叮!宿主已经熟练掌握《军体拳奥义》,是否开启空间系统?】 “开启!” 郝建设毫不犹豫地说道。 【叮!空间系统已开启,宿主可自由探索和使用。】 郝建设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界面,上面显示着一个三维立体空间。 郝建设研究了半个小时才搞明白了这个空间系统。 这个空间系统现在有十亩地大小,可以自动养殖、种地,时间流速是外面的十倍! 其中养殖场占了两亩地。 鱼塘占了两亩地。 五亩地农田。 还有一亩大小的菜市场。 只不过,现在养殖场、鱼塘、农田都是空的。 郝建设必须得在现实生活里搞到家禽、鱼苗、种子收进空间里,才能让这九亩地运转起来。 不过好在菜市场里是满满当当的。 各种蔬菜、水果、鲜肉、主食堆得满满当当,足够郝建设用一段时间了。 而且菜市场还有时间静止功能,里面的东西永远都是新鲜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空间系统还能升级。 只要农田、鱼塘和养殖场的产出利润达到一千块钱,系统就可以完成第一次升级! 有了这个空间系统,郝建设的腰杆子瞬间就硬了! 在这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这个空间简直就是个聚宝盆啊! 再配合上郝建设提前预知某些大事件的金手指。 只要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郝建设有信心可以在这个世界混的风生水起。 ...... 第2章 家徒四壁还有一个拖油瓶妹妹? 就在郝建设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推开门,探着一个小脑袋看着郝建设。 女孩儿正是郝建设异父异母的亲妹妹,也是郝建设养父母唯一的骨血,郝建花。 郝建花今年十周岁,住在郝建设旁边的后罩房里。 养父郝云龙给郝建设留下的两间房,虽然比正房低一点,却也是坐北朝南。 只是面积小了点,房宽三米,进深四米二,两间房面积几乎一样大。 只是靠西的房子,见太阳的时间相对短了一些。 “哥......” 郝建花怯生生的和郝建设打了个招呼。 “进来说。” 郝建设冲这个便宜妹妹招招手,说道。 郝建花进来之后,郝建设才注意到。 女孩儿穿着一件碎花裙子,衣服上补丁套着补丁,脚下是一双旧旧的布鞋,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包,看起来非常紧张。 或许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郝建花明明已经十周岁了,可看起来却像是七八岁小孩儿的模样。 “怎么了,小花?” 郝建设看着郝建花,语气柔和的问道。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点儿,郝建花应该在学校上课才对。 虽说郝建设已经并非之前的郝建设,可他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一看到郝建花单薄瘦弱的样子,便生了怜爱之情。 二人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郝云龙夫妇对郝建设视若亲子,妹妹郝建花也是郝建设一手带大的,感情基础放在那儿。 都说长兄为父。 养父母已经离世了,郝建设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便有责任将妹妹抚养长大。 “哥,我不想上学了。” 郝建花低着头,不敢看郝建设的目光,声音很低的说道。 “不行,必须上学!” 郝建设不容置疑的说道。 两世为人的郝建设太清楚读书的重要性了! 上一世,他学习不好,只是混了个大专,背着车贷、房贷,一辈子看不见希望。 这一世,郝建设只读了半年中专,没能分配工作,才落得个饿死在家里的结局。 这个年头。 别说考上大学,就是有个中专毕业证,基本上都能分配工作。 而且,分配的工作还是铁饭碗。 郝建设深知,知识改变命运。 这是普通人最有希望改变自己命运的途径了! 他绝不能让妹妹步了自己的后尘。 甚至,郝建设都决定,等日子好过一点之后。 他都想重新回去读书。 要是能考个大学。 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为什么不想上学?是有人欺负你吗?” 郝建设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 郝建花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是,是.....学校不让拖欠学费了。” 郝建设心中一痛,他知道养父母去世后,家里就只剩下他和郝建花相依为命。 这几年来,郝建设为了供妹妹上学,自己省吃俭用,甚至放弃了学业,只希望能让妹妹有个好的未来。 但现在,家里连妹妹的学费都交不起了。 以前学校对于贫困学生,可以拖欠学费,只要学期末补上就行。 可现在这个年头,学校的负担也很重。 所以才会改了规矩,必须得先交学费才能上学。 “哥,今天放学之后,我们班里新来的冉老师要家访来收学费。” “反正咱家也交不起学费,我还是别去了吧。” “一会儿我就去街道找王主任,求一个洗衣裳的活计,多少也能赚一点钱补贴家用。” 郝建花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泪,故作坚强的说道。 郝建设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安慰道:“小花,你不用担心学费的事情,今天晚上你让冉老师来家访吧,哥一定把学费准备好。” “不就是两块五嘛!以后咱家小花的学费第一个交,绝不拖欠!” 多好的孩子啊! 才这么一点点,就想着要赚钱补贴家用了。 这一刻,郝建设算是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妹妹。 只是,没想到。 原着里冉老师家访棒梗,傻柱被忽悠的,替棒梗交了两块五的学费。 现在剧情提前了四年,刚上班的冉老师,第一个家访对象竟然是郝建设。 不过,郝建设一点儿都不怕。 不就是两块五嘛! 空间里可是有一座菜市场,随便拿点儿出去卖,也不止赚两块五。 正好郝建设需要卖点儿物资换点钱,买一些种子、家禽、鱼苗之类的建设空间。 “小花,上学可不能饿肚子,稍等一下,哥去生个火,给你煮几个鸡蛋。” 郝建设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五个鸡蛋,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哥,你哪来的鸡蛋?” “不会是偷的吧?” 郝建花惊讶的看着哥哥,担心的问道。 郝建设听了妹妹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轻轻地捏了一下妹妹的小脸蛋,说道:“傻丫头,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儿呢?” “你放心吧,哥哥我不偷不抢,凭劳动赚钱,也能供你上大学!” “你只管好好学习就是了,等哥哥赚了钱,以后每天给你吃五颗鸡蛋,保管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听到郝建设的话,郝建花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哥,人家又不是猪,才不要变胖。” “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去煮鸡蛋。” 郝家的这两间房一共有两个灶台,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郝建设的屋里。 屋子里正好有干柴火和蜂窝煤,郝建设架上干柴,放好铁锅,加上开水,便把鸡蛋放了进去。 打开灶门,点燃火柴。 没多久,五颗鸡蛋便煮熟了。 郝建设原本是打算让妹妹早上吃两颗鸡蛋,剩下的三颗带到学校去吃的。 等妹妹走了以后,他再从空间里取几颗,再煮一回。 毕竟,郝家的家底如何,妹妹心里多少也知道一些。 一次性取太多鸡蛋出来,怕妹妹起疑心。 无奈妹妹舍不得,生怕郝建设挨饿。 必须让郝建设吃三颗鸡蛋,自己只肯吃两颗。 郝建设也没办法,只好倒了点儿酱油,和妹妹一起吃了起来。 郝建设确实是饿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三颗鸡蛋吃光了。 等他吃完之后,才注意到,妹妹只吃了一颗鸡蛋,剩下的一颗小心翼翼的拿手绢包了起来,准备中午在学校吃。 郝建设心疼的摸了摸郝建花的头,说道:“好了,你快上学吧。放宽心,天塌不下来,就算是塌下来了,有哥顶着呢!” 郝建花拿着破旧的布包,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郝建设看着妹妹瘦弱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妹妹过上幸福的生活。 晚上放学回来之后,就给她吃点儿好的,改善改善伙食。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赚钱。 ...... 第3章 鸽子市卖山货 妹妹上学要学费,买种子、家禽、鱼苗也需要钱。 说干就干! 郝建设打开空间,进入菜市场,心里却犯起了难。 菜市场里的物资虽然不少,可这些物资自己吃没问题,真要拿出去卖,很容易惹上大麻烦。 要知道现在这个年代可是计划经济的时期,私自买卖物资,很容易被定义成投机倒把分子。 要是被人举报了,轻则判刑,重则枪毙! 守着一座菜市场,能卖的东西,却屈指可数。 “要是鱼塘里有鱼就好了。” “要是养殖场里有野鸡就好了......” 郝建设看着空空如也的鱼塘,空有一池子灵泉,却没有半条鱼。 两亩地的养殖场,也是没有一个会跑的活物,无奈的叹了口气。 去鸽子市卖点儿鱼,卖点儿野鸡,就算是被抓了,也能说是钓鱼来的,或者打猎来的。 起码能解释清楚。 可菜市场里这些米面、蔬菜、水果,真要拿出去被抓了,跳进黄河他都洗不清了。 绕了两圈之后,郝建设的目光落在了山货区。 山货区的货架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野菜、野果、菌类,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闻起来有一股子草药的味道。 加起来大概有两百斤左右。 郝建设犹豫了一会儿,为了保证安全。 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这些山货卖了。 虽说这些山货在这个年代不值钱,可能也就一毛钱,甚至几分钱一斤。 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只可惜,系统奖励的菜市场里没有活着的野鸡、野猪、野兔子。 这年头,还是肉值钱。 郝建设从家里翻出来两个大麻袋,扔进了空间里。 准备等到了鸽子市附近,在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些东西取出来。 要不然,在这个赶路全靠一双腿的年代,背着两百斤的山货。 饶是郝建设的身体素质不亚于任何一个特种兵。 他都觉得有些吃力!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郝建设又从菜市场拿了两个肉包子。 就着煮完鸡蛋的白开水吃完之后。 才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迎面碰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前两天刚和娄晓娥结婚,正在休婚假。 “嘿!您还没死呐!” 许大茂看到郝建设出门儿,贱兮兮的打起了招呼。 “我死了你就没爷爷了!” 看着许大茂这张驴脸,郝建设一点儿都没惯着,直接怼了回去。 在四合院的剧情里,许大茂是最不受人待见的一位。 他自私自利,心胸狭窄,常常为了个人利益而损害他人。 最关键的是许大茂这张嘴,不是一般的贱! 郝建设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嘿!小崽子!你特么敢占我便宜!你找抽不是......” 许大茂被郝建设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甩手就准备暴揍郝建设。 “大茂!” 就在这时,娄晓娥在屋里喊了一声。 “来了!” 许大茂立马变脸,一脸舔狗的回道。 “小崽子!回头再收拾你!” 许大茂恶狠狠的威胁了一下郝建设,立马转身回到了屋里。 刚结婚的许大茂,根本不敢和娄晓娥炸刺。 郝建设没有在意许大茂的威胁,他只想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不想去招惹是非。 不过,若是许大茂非要找不痛快的。 郝建设也不介意替许大茂的爷爷教训教训这个不孝的孙子! 转眼来到了中院。 秦淮如挺着个大肚子,正在水池洗衣服。 郝建设此前在四合院就是个小透明,和秦淮如更没什么交情。 也就没主动打招呼。 这个点儿,男人们都去上班了,孩子们都去上学了。 大院里几个大妈正在家里收拾屋子,没几个人注意到郝建设的离开。 走出四合院,郝建设凭借记忆,快步走向鸽子市的方向。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山货能卖多少钱。 虽然他知道这些山货不值钱,但每一分钱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 有菜市场的存在,一年半载,饿是肯定饿不死的。 可妹妹上学需要钱,建设空间也需要钱。 郝建设还得想办法去兑换一些票据。 这年头,光有钱还不行,买很多东西都需要票据。 菜市场老母鸡一块钱一只,小鸡崽儿便宜一点儿,也得一毛钱左右。 猪肉8毛钱一斤,一头小猪崽儿怎么也得二十多斤,这也得十七八块钱。 两亩地大的养殖场,总不能就养一头猪,一只鸡吧? 还得买一些鸭子、兔子、牛、羊之类的,不过,这些禽类,花费太大。 只能赚到钱之后,再一点点添置。 另外,鱼塘里还空着,还得买鱼苗。 农田里,还得买种子。 还得搞点儿钱换票据。 看来不管哪个年代,当农民都不容易啊! 就算是系统空间能够自动养殖,自动种植,可建设这么大的空间系统,光本钱也得大几百块。 任重而道远啊! 郝建设现在也只能期望这些山货能多卖一点钱了。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郝建设终于来到了鸽子市。 鸽子市不同于黑市,这是特殊年代下孵化出来的产物。 没有任何一条法规证明鸽子市可以合法存在。 可只要没人举报,国家目前对鸽子市的监管状态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简单来说就是民不告,官不究。 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将两个大麻袋从空间里取了出来。 然后,他开始摆摊叫卖。 “卖山货喽!新鲜的野菜、野果、菌类、草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郝建设大声吆喝着,希望能够吸引过往行人的注意。 然而,在这个年代,人们普遍对山货不感兴趣。 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填饱肚子,如何生存下去。 在这个年代,粮食和肉食才是主旋律。 老百姓手里的钱都是极其有限的,肯定是先紧着买粮食。 所以,尽管郝建设卖力地吆喝,但前来询问的人并不多。 不过,郝建设并没有灰心丧气。 郝建设知道在任何年代,都不缺有钱人。 这个时代也一样。 总有一些追求生活品质的人,但是却不一定搞得到票据,会来鸽子市碰碰运气。 果然,又等了不知道多久...... 可能半个小时左右。 郝建设没有手表,也只能大概估摸时间。 一个穿着崭新花衬衫的中年阿姨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子。 “小伙子,你这些山货怎么卖?”中年阿姨开口问道。 “阿姨,您看着给吧!这些山货都是我从山里采来的,新鲜得很!” 郝建设热情地回答道。 中年阿姨仔细地看了看摊位上的山货,当她看到郝建设摊位上那几株长着白毛的草药时,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白绒草?” 中年阿姨惊讶地问道。 第4章 郝建设,你给我站住! 郝建设原本还不清楚这几株草药是什么东西,只是闻起来有股子中药的味道。 听中年阿姨这么一说,立马想了起来。 上一世,郝建设的姥姥常年咳嗽,西医治不了根,后来还是一位老中医给开了个药方,才除了根。 其中有一味中草药就叫白绒草。 一般人不清楚,可这种白绒野草在老中医的眼中,是一种专治咳嗽的神奇中药。 老中医介绍说,白绒草全草皆可入药。 可内服,可外用。 内服可以治疗肾虚、遗精以及阳痿等男性疾病。 外用可以治疗疖肿,乳腺炎等疾病。 然而它最主要的功效还是清肺止咳。 白绒草大多生长在我国的西广,南云一带。 北方很少能够见到。 不过,听这位阿姨的话,她显然是认识白绒草的。 “阿姨,您真是行家,这味草药就是白绒草,专治咳嗽,北方很少见到的,为了采这几株草药,我差点儿喂了狼!” 郝建设一本正经的编起了瞎话。 为了吸引这位准客户的兴趣,郝建设还编了一个自己上山采药从群狼之中侥幸逃生的小故事。 听得中年阿姨不时发出惊呼声。 “小伙子,你太勇敢了!” 听完故事之后的中年阿姨,由衷的为郝建设竖了一个大拇指。 “哎......都是生活所迫,总得活着不是。” 郝建设轻叹一声,说道。 中年阿姨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我家老头子常年咳嗽,看了好多医生,都不见效,最后有一位南云的老中医开了个药方,就需要白绒草入药。” “你这些白绒草,还有你的这些山货。” “我全要了!你开个价吧!” 郝建设惊喜的看了看中年阿姨,他原本以为这位阿姨只是对他的中草药感兴趣,没想到连山货也一起打包了。 这下好了,能打包卖给这位阿姨,郝建设也能省下很多时间。 郝建设想了想说道:“阿姨,这些山货加起来大概有两百斤左右。如果您全部都要的话,我给您算便宜点!一毛钱一斤怎么样?” “至于这几株白绒草,就送给您吧。” “药者,存在即是为了治病救人。” “能帮助叔叔减轻痛苦,也是这几株白绒草的造化。” 在上一世,白绒草并不值钱,不过效用却很强。 这白绒草菜市场里还有一些,郝建设回头就试着把白绒草种在农田里。 用不了多久,只要白绒草开了花,自然会撒下种子。 到时候,也是一笔收入。 若不是这位阿姨提醒了郝建设,郝建设也认不出白绒草。 更何况,这位阿姨买下了他的所有山货,送她几株白绒草也是应该的。 中年阿姨点了点头说:“那就谢谢小伙子了!你把这些山货都装起来吧!我这就给你钱!” 说着,中年阿姨旁边的年轻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钞票递给了郝建设。 郝建设数了数钱,整整二十块! 他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这二十块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挣到的第一桶金! 虽说出售菜市场里的物资获得的钱,不能算在空间产出利润里。 可有了这二十块的启动资金,郝建设就可以简单建设一下空间了。 “谢谢阿姨!您真是我的贵人啊!” 郝建设感激地说道。 中年阿姨摆了摆手说:“不用客气,这几株白绒草对我很重要,当然,这些山货我们家里也用得上。” 付过钱之后,年轻男子转头去取车。 中年阿姨又和郝建设随便聊了几句,无非就是些多大了,结婚了吗?在哪儿住着之类的话。 郝建设也没啥可隐瞒的,全部如实相告。 过了一会儿,穿中山装的年轻男子开了一辆解放牌汽车过来,郝建设不由对中年阿姨的身份猜测起来。 这个年头,有辆自行车都是人上人了! 这位阿姨出行竟然能用的动汽车,身份绝对不简单! 郝建设帮忙把两袋山货装上车,然后非常客气的目送贵人离去。 汽车离开之后,郝建设随便在鸽子市逛了起来。 他准备淘换点儿票据。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郝建设!你给我站住!” 郝建设回头看去。 身后十米左右,一男一女两个人正瞅着他。 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绿军装,抬着胳膊,右手食指正指着他。 女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双手环抱,眉头微皱。 这两人,郝建设都认识。 男的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李大牙,也是郝建设养父,郝云龙的战友。 这些年来,在郝建设一家人的处境没那么敏感的时候,李大牙没少接济郝家。 女的是街道王主任,王主任的爱人马魁转业之后去了派出所工作,也是郝云龙的战友。 这两人怎么走一块了? 难道要抓自己投机倒把? 郝建设不由心慌起来。 “李大爷,吃了吗您呐!” “王姨,吃了吗您呐!” 郝建设挠了挠头,主动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别嬉皮笑脸的,你刚刚在干吗?” 李大牙嗓门洪亮的喝道。 郝建设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第一次做生意就被逮了个现行。 “李大爷,我没干啥,随便溜达一下,找找活儿干。” “您知道的,我没工作,妹妹还小,总得活着不是。” “总不能一天到晚就靠您和王姨的接济吧。” 郝建设打起了感情牌。 这些年来,李大牙经常偷偷摸摸的接济郝家。 郝任氏活着的时候,王主任也会经常给郝任氏还有郝建设找些零活儿干。 郝家啥情况,他们两位一清二楚。 郝建设希望二人能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李大牙和王主任这次不知怎么滴,一脸严肃的看着郝建设,显然没准备轻易放过郝建设。 “别装蒜!我刚刚看的可是一清二楚,两麻袋山货,起码两百斤,一手一个直接扔上车,你小子好样的啊!” 李大牙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大声说道。 李大牙说完之后,王主任的脸色也由阴转晴了,笑盈盈的盯着郝建设上下打量,眼神之中尽是欣赏之色。 第5章 烈士子弟郝建设 郝建设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大牙和王主任,怔了好几秒才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喂!李大爷,你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和王姨是来抓我投机倒把的!” “你小子投机倒把了吗?” 李大牙棱着眼珠子问道。 “没有!没有!这可是原则性问题,我可不能给我爹丢脸!” 郝建设直接拉出了便宜老爹,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好!你可是老郝的儿子!绝不能丢了老郝的脸!” 李大牙爽朗的笑了起来。 “那两袋子山货哪来的?” 王主任可没李大牙那么好对付,一针见血的问道。 “王姨,您知道我家情况的。” “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小花连学费都交不起了。” “我实在没办法,才上山寻摸了点儿山货,为了摘这点儿山货,一来一回,我徒步扛了七十里地,还差点儿喂了狼......” “这真不是投机倒把,我卖的比市场价还低......” 郝建设吸着鼻子,略带哭腔的把自己为了采摘山货,一路上的不容易全部倒了出来。 反正这年头也没有监控,他才不怕王主任去查。 “行了,别哭了,你这不是投机倒把。” 王主任心疼的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转过头偷摸的抹了把眼泪。 这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那就好,那就好!” 郝建设看李大牙和王主任被自己忽悠过去了,生怕再待下去被发现破绽,赶紧打了个招呼就要跑:“李大爷,王姨,我得空了去看你们二老,你们先忙,我还得赶紧去给小花交学费。” 说完以后,郝建设直接跑出去十几米。 “你小子,回来!” “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 李大牙朝着郝建设大声喊道。 郝建设不情不愿的扭头走了回来。 “我和你王姨正好要去找你,走,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说话。” 李大牙说道。 “去街道吧,正好有些手续要办。” 王主任插了一句。 郝建设一脸茫然的跟着李大牙和王主任去了街道。 王主任办公室。 “建设,有件事儿和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大牙点了支烟,眼眶通红的说道。 王主任也是一脸肃然。 “我爹有消息了?” 郝建设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试探性问道。 “你爹是北棒战场的老兵,失踪九年了......” 李大牙说了两句,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转过了头。 李大牙和郝云龙是三十多年的战友了,当初郝云龙刚入伍的时候,就进了李大牙的班。 八年抗击小日子,郝云龙曾为李大牙挡过子弹。 这种感情,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 可因为郝云龙战场‘失踪’的缘故,这些年来,每当有叛变者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郝家的处境都异常敏感。 正因如此,很多时候,在明面上,李大牙都得与郝家保持距离。 这让他一直觉得有愧于老战友。 “还是我来说吧......” 看到李大牙情绪失控,王主任接过话茬,继续说道: “这一部分失踪老兵一直有相关部门负责,我们呢,刚刚接到通知,你养父郝云龙牺牲在了北棒战场上,是一名烈士!” 王主任说完之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红色小本本,还有两个信封。 其中一个信封很薄,另一个信封比前一个信封大两倍,塞得鼓鼓萱萱的。 “这是你养父郝云龙的烈士证明书。 “这个信封是郝云龙同志的抚恤金,一共2800元。” “最后一个信封是郝云龙同志的遗书。” “请节哀。” ...... 郝建设双手接过王主任递过来的烈士证明书还有两个信封,内心犹如被巨石击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尽管,他的心里早就知道这个‘失踪’了九年的养父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可当他接过这个烈士证明书的红本本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处处是青山。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郝建设捧着手中的红本本,感觉有千钧之力。 这不仅是一份证明书。 更是国家的英雄,民族的脊梁! 还是他和郝建花的父亲! 从今天起,在这个世界上,他便只有妹妹郝建花一个亲人了,而妹妹郝建花也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长兄为父! 这是原主郝建设欠郝家的。 穿越的郝建设有责任去还! ...... 良久之后,郝建设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郝建设把烈士证明书和装有抚恤金的信封小心收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父亲留下的遗书。 纸张已经泛黄,还带着些许血迹,字迹非常潦草,显然郝云龙写下这封遗书的时候,时间很紧迫。 “素华:” 郝建设的养母郝任氏叫任素华。 “我恐怕回不去了,建设是个好孩子。” “他长大了,应该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对不起。” “关于他的身世,我来不及和你商量了。” ...... “建设,你的亲生父亲也姓郝,是一名打小日子的老兵,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 “你的亲生母亲叫金月姬,也是一名打小日子的老兵。” “当年你的母亲生下你之后,便跟随部队战略性转移了,你太小了,只能寄养在我的家里。” “后来,我也是受了你亲生父母的影响才入了伍。” “战争年代,我也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否还活着?” “不过,你已经长大了。” “应该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名字。” ....... 郝建设颤抖着看完了这封遗书,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没想到原主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养父是北棒战场的烈士! 亲生父母也是打小日子的英雄! “亲生父亲姓郝?” “亲生母亲叫金月姬?” 郝建设默默读了两遍,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金月姬?” “这不是电视剧《人世间》里面的金主任嘛!” “她的老伴儿就姓郝,而且风停之后还是江辽省的省长!” “难道郝建设的亲生父母竟是《人世间》里的郝省长和金主任?!!” 郝建设紧紧抓着手中的遗书,瞪大了眼睛,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言语形容。 这部电视剧他可是看了不下十遍,里面的故事、人物他几乎都能如数家珍。 如果他的亲生父母真的是郝省长和金主任,那他的身世背景可就太不一样了。 ...... 第6章 入职轧钢厂保卫科 “这么说来,我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郝建设心中暗暗想着,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现在才是61年,记忆中,郝省长夫妇还得十几年之后才能掌权。 现在还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呢? 更何况,这些只是郝建设的猜测,就算是真的,现在也不是认亲的好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把空间建设好。 一来,菜市场的物资是有限的,吃完之后不会再增加。 想要获得源源不断的物资,还是得靠农田、鱼塘和养殖场的产出。 二来,郝建设还有个妹妹。 总得把妹妹养大成人才对得起养父母的养育之恩。 郝建设是一个务实的人。 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 看到郝建设情绪平复下来之后,王主任才再次开口。 “建设,你是烈士子弟,依照规定,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你有想去的单位吗?” 郝建设微微一愣,然后露出感激的神色。 他没想到烈士子弟还有这种待遇,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只有中专生才有资格分配工作。 而郝建设的文凭是中专肄业。 “服从组织安排!” 郝建设思索了一下,大声说道。 其实不是郝建设不想挑选,主要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就他这点儿文凭,能去哪? 烈士子弟是有优先分配工作的权利,可,那也得在规定之内。 王主任的爱人是郝云龙的战友,李大牙也是郝云龙的战友。 有这两层关系在,王主任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况且,郝建设对王主任还是很了解的。 王主任原则性极强。 刚刚王主任主动开口,只是试探一下郝建设。 如果他真的狮子大开口,挑选一些王主任安排不了的好工作,反倒有可能引起王主任的反感。 除此之外,郝建设其实多少已经猜测到了一些,王主任对他的工作安排。 果然。 听到郝建设斩钉截铁的那句“服从组织安排”之后。 一直没开口的李大牙,掐灭烟头,朝王主任说道。 “就让这小子去轧钢厂保卫科吧,老郝的儿子,指定不能是孬种。” “关于郝建设的工作问题,我已经向上级领导打过报告,并且得到了同意批示。” 王主任点了点头,显然对李大牙的建议表示赞同。 “建设,李大牙同志的建议很好,轧钢厂保卫科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我相信你能在那里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不会给你爹郝云龙同志丢脸的!” 郝建设听后,心里一阵激动。 轧钢厂保卫科,这可是个好单位! 虽说现在还有一些敌特潜伏,保卫科的工作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 可保卫科的工作相比车间那些工作可轻松太多了,郝建设要是去保卫科上班,也能抽出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儿。 上班摸鱼,下班赚钱!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 而且,进了保卫科,还有李大牙这个保卫科长罩着,整个轧钢厂还有谁敢欺负郝建设? 更何况,听李大牙的口气,郝建设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至于王主任的征询意见,完全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谢谢王姨,谢谢李大爷!” “我一定会好好保卫人民安全,保卫轧钢厂财产安全,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郝建设满脸正色,嘴很甜的说道。 “好,你知道自己的职责就好。” “不过,你先别急着高兴。” 王主任非常满意的看着郝建设,继续说道: “虽说你是烈士子弟,可规定就是规定,谁也不能更改。” “鉴于你上过中专,你去轧钢厂保卫科工作,按照中专生特招。” “行政级别25级,7级办事员,每个月工资37块5,三个月后转正,转正后工资43块。” 郝建设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王主任口口声声一切按照规定来,可郝建设只上了半年中专,根本没拿到中专毕业证。 这个情况,王主任一清二楚。 她这样安排,显然是已经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给了最大的照顾。 郝建设做梦都没想到,他去轧钢厂保卫科工作竟然还是干部编制。 以后回了四合院,院里那些禽兽谁见了郝建设,不得喊一声:“郝干事回来了!” 二大爷刘海中一辈子想瞎了心,就想当个官。 郝建设这么轻易就达到了! 更重要的是,干部的工资,那可是相当的高!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普通工人的工资,大多在二十到三十元之间。 傻柱从学徒开始,干了十几年厨子了。 去年,刚升为轧钢厂后厨大师傅,一个月才挣37块5。 郝建设一入职,还没转正就挣37块5了。 而且,这年头工人想转正都得熬三年,还得考级。 郝建设作为干部,三个月一到立马就能转正。 有李大牙在,谁敢卡他的转正时间? 同样是哥哥养妹妹。 同样是挣37块5的工资。 郝建设的前途不可限量! 傻柱就只能被秦淮如吸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日子! 想想就美啊! “谢谢王姨,我一定好好干!” 郝建设再次表示感谢,心中对王主任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王主任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李大牙说道: “李大牙同志,建设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带他,让他尽快适应轧钢厂保卫科的工作。” “你放心吧,王主任!” 李大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自从郝云龙‘失踪’之后,李大牙就在能力范围之内照顾着郝建设。 他虽然是一名打过小日子的老兵,转业之后做了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每个月工资不少,可他家里有5个孩子,负担也很重。 再加上李大牙为人,又极其讲原则。 他虽然想帮郝建设,但是也只会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去帮助郝建设。 所以,这些年来,李大牙能帮郝建设的并不多,这让他一直感觉有愧于老战友。 现在,郝建设的工作问题解决了。 李大牙也算是对老战友有了交代。 至于让郝建设来保卫科工作,完全是李大牙的主意。 郝建设是英雄郝云龙的儿子,他相信这小子绝不会给他爹丢脸! 而且,郝建设虽然年纪不大,但看得出来是个聪明机灵的小子,只要好好调教一番,将来必定能成大器。 “建设,你跟我来,我领你去保卫科熟悉一下环境,明天周末,下周一正式上班了。” 李大牙说着,直接雷厉风行的朝外面走去。 郝建设见状,连忙站起身来,跟在李大牙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 第7章 郝建花的鸡蛋被抢了 中午12点。 红星小学。 四年级。 下课铃声响起,冉秋叶站在讲台上,收起课本,说道:“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班长阎解旷站起来带头喊道。 紧接着,所有同学一起站起来大声喊道:“老师再见。” 看着同学们热情洋溢的笑脸,刚分配到红星小学的冉秋叶笑着离开了教室。 老师一走,所有同学都开始拿出书包,取出早上带的干粮大吃起来。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十来岁的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上了一上午的课,这些娃娃们早就饿的坚持不住了。 老师一走,阎解旷就把手伸进兜里,取出一个窝窝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阎解旷是三大爷阎埠贵的三儿子,摊上这样一个连亲生儿子都算计的爹,他也没什么办法。 早上从家走的时候,他爹阎埠贵亲自给四个孩子分配的午餐。 一人一个窝窝头,不偏不倚。 可,十来岁的男孩子,一个窝窝头哪里吃的饱。 这不,坐在阎解旷右边的郝建花还没取出午餐,这边阎解旷已经风卷残云般的把一个窝窝头吃了个干净。 阎解旷吃完窝窝头之后,吧唧着嘴巴,开始环顾四周。 正好看到郝建花正在小心翼翼的解开一个洗的泛白的手绢。 手绢解开,一颗圆乎乎,红彤彤的煮鸡蛋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阎解旷的瞳孔微微收缩,眼神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他吞了吞口水,心中泛起一阵羡慕和嫉妒。 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郝建花和他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阎解旷住在前院,郝建花住在后院,就在聋老太太隔壁。 四合院里没秘密,郝家的家境如何,阎解旷一清二楚。 郝建花还没出生,她爹郝云龙就上了战场,‘失踪’好多年了。 院里的人都说郝云龙应该是牺牲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政府给郝家发什么烈士子弟的证明书。 郝建花的母亲前几年也病死了,整个郝家就剩下郝建设和郝建花兄妹俩相依为命了。 郝建设还没工作,这几年全靠街道给点儿临时工的活儿生活,压根儿就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 郝家连窝窝头都吃不起了,哪来的钱买鸡蛋? 更重要的是,买鸡蛋还需要票据,郝建设连工作都没有,哪来的票据? 阎解旷不愧是三大爷的儿子。 完美的继承了三大爷善于算计的‘优点’! 年仅十岁的阎解旷,只是凭借一颗鸡蛋,就算出了。 郝建花的这颗鸡蛋绝对来路不正! 极有可能是偷来的! “郝建花,你哪来的鸡蛋?” 阎解旷站起身来,指着郝建花桌子上的鸡蛋大声喝道。 “我哥给我的。” 郝建花如实说道。 “你哥?” “郝建设那个无业游民?” 听到郝建花的话,阎解旷更加认定了这个鸡蛋就是偷来的。 “你们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学校的学费都还没交!” “你家哪来的钱买鸡蛋?你哥连工作都没有,他有票据吗?” “这颗鸡蛋一定是你偷得!” 阎解旷自以为占住了真理,气势逼人的说道。 被阎解旷这么一叫唤,郝建花都觉得阎解旷说的有道理。 她家什么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米缸、面缸早就空了。 哥哥要是真的赚到了钱,肯定是先买米和面,先保证不饿肚子再说。 怎么会买鸡蛋呢? 自从妈妈走了之后,郝建花已经好几年没吃过鸡蛋了。 难道早上哥哥拿出来的那五颗鸡蛋真的是偷得? 想到这里, 郝建花心里都有些理亏了。 根本不敢反驳阎解旷。 阎解旷一看郝建花一言不发,愈发觉得自己是诸葛在世,四合院第一神算子! 他爹阎埠贵只能排第二! 郝建花的鸡蛋肯定是偷得! 想到这里,阎解旷脑子一动,义正严辞的说道:“郝建花!我现在给你两条路!” “第一,我把你送派出所,让公安叔叔把你和你哥抓起来!” “第二,我是班长,你把鸡蛋交给我,算你知错能改,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如果鸡蛋是哥哥偷得,一旦惊动了公安叔叔,哥哥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郝建花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哥哥。 她们的父亲郝云龙可是一位打过小日子,上过北棒战场的英雄! 哥哥从小在父亲的教育下长大,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况且,哥哥说了,这些鸡蛋是他赚钱买的。 而且,哥哥还要努力赚更多的钱,以后每天都给她吃五颗鸡蛋! 哥哥说的那么信誓旦旦。 作为妹妹,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哥哥。 这事儿就算是闹到公安叔叔那里,她也不怕! 鸡蛋是哥哥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凭什么交给闫解矿! 阎解旷见郝建花迟迟没动静,心里眼馋这颗鸡蛋,饥饿感侵蚀着大脑,一脸不耐烦的推了郝建花一跟头,直接抢过了课桌上的鸡蛋。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剥鸡蛋壳,将鸡蛋送进了嘴里。 鸡蛋的香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另一边,郝建花被阎解旷推了一把,一个没坐稳,连带着板凳直接摔在了地上。 郝建花身上唯一的一条打满了补丁的裙子,在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勾住了课桌。 “撕拉”一声。 扯开一条足足二十厘米的口子。 被抢了鸡蛋,连裙子都破了。 比阎解旷还大半岁的郝建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忍着没有哭出来。 鸡蛋已经被闫解矿吃掉了,她要是哭出来,惊动了老师,闫解矿一定会恶人先告状。 三大爷阎埠贵是学校里的语文老师,到时候冉老师肯定会偏向闫解矿。 她们兄妹俩在院子里势单力薄,根本惹不起三大爷一家人。 更重要的是。 这些年来,郝家的处境有多敏感,外人不清楚,可她却一清二楚。 虽说每次上面来人,只是带走哥哥,并不会打扰郝建花。 可,经年累月在这种高压状态下成长起来,导致郝建花的性格是有一定缺陷的。 她比一般的小孩子更加敏感。 所以。 鸡蛋被抢了,郝建花也只能把委屈的泪水咽到肚子里。 ...... 学校西侧。 一年级的教室里。 阎解娣一脸羡慕的看着棒梗从兜里掏出两颗鸡蛋,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窝窝头都不香了。 同样是红星小学一年级的学生。 同样都在一个四合院里住着。 虽说棒梗在中院住着,阎解娣在前院住着。 可两家的家境都大差不差的。 凭什么她吃窝窝头。 棒梗吃鸡蛋?最气人的是,还是两颗鸡蛋! 棒梗他爹贾东旭挣得钱也不比她爹阎埠贵挣得多呀! 贾东旭不过是轧钢厂的一个一级钳工,一个人挣钱养活四口半人。(秦淮如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 阎解娣她爹阎埠贵可是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学校里领着工资。 平日里还能帮邻居写写信,过年的时候还能写写对联,时不时的都能挣点儿外快。 虽说阎家有兄妹四人,吃喝方面负担更重一些。 可大哥阎解成,二哥阎解放都已经开始挣钱了。 阎家三口人挣钱,养活六口人。 阎解娣只能吃窝窝头。 棒梗却是今天吃鸡,明天吃蛋! 贾东旭也太宠这个儿子了吧? ...... 第8章 两素一荤,初尝傻柱的手艺 轧钢厂保卫科。 科长办公室。 郝建设领了两套工作服,还有工作牌,熟悉了一下保卫科的规章制度,便非常识趣的准备离开了。 李大牙抬头瞅了一眼时间,正好是饭点儿。 这孩子太苦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工作问题,自己这个做大爷的,怎么着也得留孩子一起吃顿饭。 李大牙抽着烟,摸了摸兜里的饭票,想了一下,还是喊住了郝建设。 “吃完再走。” “今天你小子有口福了,尝尝轧钢厂大师傅何雨柱同志的手艺!” 李大牙掏出饭票,让手底下的人去食堂买饭。 “大壮!去小食堂,两素一荤,再买八个白面馍馍,这小子能吃!” 看到李大牙的动作,郝建设笑着挠了挠头,嘴巴很甜的说道:“长者赐,不敢辞,多谢大爷!” “你小子,念了几天书,就敢跟大爷拽文了?” “怎么着,欺负大爷念书少吗?” “告诉你小子,想当年打小日子的时候,大爷我在部队里也是学过文化知识的!” ...... “你说的那个什么赐什么辞的到底啥意思啊?” 李大牙先是嗓门洪亮的吹嘘了一番自己的文化底蕴,随后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这一番操作,看的郝建设目瞪口呆! 李大爷多会儿都是李大爷! ..... 办公室里,李大牙慷慨激昂的给郝建设讲述着当年他打小日子的英勇事迹,郝建设听得连连点头。 没多久,那个叫大壮的小伙子,拎着三个铝饭盒,还有一袋子白面馍馍走了进来。 饭盒一打开。 香味扑面而来。 两个素菜分别是醋溜土豆丝,凉拌烂番茄。 最后一个铝饭盒里装着满满一大盒红烧肉。 肉汤浓郁,肥瘦相间,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郝建设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盒红烧肉,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也不怪郝建设这么没出息,主要是原主这副身子常年营养不良,肚子里实在是没油水。 看到红烧肉,根本走不动道。 其实别说是郝建设了,就连保卫科科长李大牙,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吃一回红烧肉。 李大牙虽然挣得不少,可家里孩子多,哪儿舍得这么糟践饭票啊! 今天要不是因为解决了郝建设的工作问题,放下了对老战友的愧疚感,他也舍不得买这么些红烧肉。 李大牙看着郝建设瞪大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嘴唇,然后轻轻踹了郝建设一脚。 “馋了就赶紧吃吧,在大爷这儿就别拘着了!” 郝建设连忙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 那肉的香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 李大牙瞧着郝建设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中一痛,这些年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可,老爷们儿表达感情的方式与王主任的细腻不同。 李大牙心里很心疼郝建设,脸上却得意地笑着。 “怎么样,小子,没骗你吧?何雨柱同志的手艺在整个四九城都是出了名的!” “好吃,太好吃了!” 郝建设由衷地赞叹道。 这是他第一次吃傻柱炖的肉,没想到傻柱果然有一下。 这味道,连郝建设这种后世之人都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李大牙看着郝建设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 饭间,他又开始跟郝建设聊起了关于工作的事情。 话不多,却很有分量。 保卫科虽然隶属于轧钢厂,可却是由军委和轧钢厂共同管理的。 李大牙作为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在整个轧钢厂里,能指挥他的人实际上只有书记一个人。 而郝建设入职轧钢厂保卫科,只需要听从保卫科长李大牙一个人的命令就行了。 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若是有人敢欺负郝建设,可以随时来找他李大爷! 李大爷一定替你出头! 不过,为免郝建设仗着科长是他大爷欺负其他人。 李大牙也适当的告诫了一下郝建设,让他注意团结同志。 郝建设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李大牙的话,心里暖暖的。 有这样一个靠山在,以后在轧钢厂,在四合院谁还敢欺负自己? 吓死他! 吃完饭之后,还剩了一些红烧肉。 李大牙让郝建设打包回去给妹妹吃,郝建设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年头红烧肉可是稀罕玩意儿! 过年都不一定吃的上一顿。 李大牙对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 郝建设又不是傻柱,别人请客,吃完还要打包的事儿,郝建设可做不出。 李大牙家里也有好几个孩子,剩下的这些红烧肉还是留给他们吃吧。 至于给妹妹改善伙食的事儿。 郝建设已经想好了,菜市场里应有尽有,自己现在也算是有了工作了。 以后天天都给妹妹吃香的喝辣的都没问题! 离开保卫科之后,郝建设再次返回了鸽子市。 上午卖完山货之后,被王主任和李大牙抓了个现行。 郝建设什么都没做,就跟着去了街道。 他可没忘了他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 买鱼苗、买家禽、买种子,建设空间。 原本郝建设只有二十块钱,除去给妹妹郝建花交学费的两块五,他能用的钱只有十七块五。 他要买的好多东西,都需要票据,郝建设没有票据只能花高价在鸽子市购买。 十七块五在鸽子市买完种子和鱼苗之后,基本上就所剩无几了。 说是鱼苗,其实就是小鱼。 至于去河里钓鱼,郝建设压根儿就没想过。 一来,他没那个技术。 二来,这个年代,钓鱼的人比鱼都多,想要钓到鱼,不见得比买彩票容易。 好在郝建设还有养父郝云龙的2800块抚恤金。 这笔钱,郝建设准备全部留给妹妹郝建花。 这是她的父亲郝云龙拿命换来的钱。 郝建设若是花了,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而且,妹妹的性格过于敏感了一些。 虽说这两年随着年龄长大,看起来稍微好了一些,可郝建设却清楚,那只是妹妹怕他担心,隐藏的好。 只不过,眼下郝建设捉襟见肘,养殖场里连个小鸡崽儿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郝建设都是郝建花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挪用两百块,早一点儿把空间建设好了,以后郝建花也能跟着过好日子。 说干就干。 整整一下午。 郝建设逛了四九城好几处鸽子市,还有家禽市场。 费尽周折,花了高价才买了两头小猪崽儿,一公一母。 买了五头小羊崽儿,有公有母。 买了一群小鸭子, 买了一群小兔子, 买了一群小鸡崽儿, ...... 第9章 妹妹被欺负了?一院子禽兽 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 郝建设花了整整217块钱,绕遍了小半个四九城。 总算是把鱼塘、农田和养殖场建设好了。 接下来,只需要静候收获就好了。 其实,郝建设需要的这些东西,去一个大一点的市场,全能买到。 只是第一他没有票据,第二买的东西太多了,目标太大。 为了安全起见,郝建设只能不辞辛苦的多跑了几个市场。 每个市场少买一点东西,花个十几块,二十几块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若是在同一个市场里买200块钱的东西,还不得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啊。 财不外露的道理,郝建设还是懂的。 甚至,为了后期好出售,郝建设买家禽的时候还尽量选择那些猎户们打来的野生禽类。 投机倒把容易被抓起来。 但是购买猎户打猎来的猎物还有那些农民自留地养的家禽风险会小很多。 做完这一切之后,郝建设心满意足的朝南锣鼓巷走去。 走了整整一天,饶是郝建设拥有兵王体质,都觉得有些累了。 这年头,汽车郝建设肯定是不敢想了。 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空间已经建设好了,用不了几天,郝建设就能卖一大批家禽和鱼。 赚个自行车的钱,并不难。 只是,这年头,买自行车需要自行车票。 况且自行车可是大件。 整个四合院现在都没有一辆自行车。 郝建设要是买辆自行车回去,被四合院那群禽兽看到了,没法解释钱哪来的? 说不准还会惹出麻烦来。 想了一路,郝建设还是决定再等等。 主要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妹妹说父亲确认牺牲的事儿。 这些年每当上面来人的时候,妹妹的情绪都会极其不稳定。 而且她经常会做噩梦。 母亲病故的时候,妹妹哭了好几个月,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 要是突然告诉妹妹父亲确认牺牲了,她很有可能会害怕被自己抛弃掉。 毕竟,在妹妹看来,她和哥哥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而哥哥之所以还留在自己身边,除了亲情之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还是等在保卫科上几个月班,到时候再找机会买车吧。 ...... 快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郝建设找了一个没人的胡同。 从空间里取出十颗鸡蛋,五斤棒子面,两斤白面,两斤大米,两颗大白菜,两根大葱,半斤猪肉。 还有些许佐料。 找了一个麻袋,装了进去。 随后,郝建设扛起麻袋,朝四合院走去。 家里米缸、面缸都空了。 总不能每次做饭都从空间里取吧? 外面市场上,棒子面九分钱一斤,普通白面一毛七一斤,高筋富强粉两毛六一斤,猪肉八毛钱一斤,大白菜两分钱一斤。 这些东西加起来也就两块多,不到三块钱。 万一被四合院那群禽兽惦记上,郝建设也能圆的回来。 院子里所有人都知道郝建设没工作,只能做点儿零活儿,挣点儿小钱。 要是一次性提回来太多的东西,很难解释的清。 郝建设还不想曝光自己被安排到保卫科工作的事情。 他只想低调一点儿,闷声发大财。 要是被这群禽兽知道了自己的工作,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更何况,郝建设只是刚入职,下个月才能发工资。 至于养父郝云龙的抚恤金,郝建设更不想让院子里的人知道。 要是被院子里的人知道郝建设得了2800块的抚恤金,还不得变着法儿的来和他借钱啊? 对于这群禽兽,郝建设的原则就是。 绝不主动招惹,可若是真有人不开眼,非要招惹他,他也不会客气。 迈进门槛。 四合院门神阎埠贵正在摆弄他那几盆花,看到郝建设扛着一个大麻袋回来,顿时眼神一亮。 阎埠贵一手提着喷壶,另一只手扶了扶镜框:“呦,建设,你这是从哪弄来这么多东西?” 阎埠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郝建设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阎埠贵,四合院里的三大爷,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也是出了名的会算计。 他平时就喜欢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一下班就守在前院,明面上是在摆弄他那几盆破花。 实际上就是等着所有邻居买菜回家,想办法占点儿便宜。 “没什么,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买了几斤棒子面。” 郝建设随口回了一句,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朝中院走去。 阎埠贵见他如此冷淡,心中不禁有些不满。 “小兔崽子!买了棒子面也不懂给你三大爷倒一碗!” 阎埠贵心里暗骂。 中院,秦淮如挺着个大肚子正在水池洗衣服。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衣服洗。 上午郝建设出门的时候,秦淮如就在洗衣服。 这都晚上了,还在洗衣服。 易中海和傻柱坐在凳子上正在乘凉。 三人看到郝建设走了进来,谁也没和郝建设打招呼。 郝建设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自顾自的往后院走去。 人还没到后院。 就听见贾张氏从屋里跑出来,朝易中海和傻柱问道:“郝建设那个小崽子扛的什么玩意儿?” 傻柱:“不知道,估计是棒子面吧。” 易中海:“这小子今天肯定找下活儿了,这一袋子棒子面起码有十来斤,怎么着也得一块多钱。” 秦淮如洗着衣服,头都没回,扭头说道:“好像还有白菜和大葱,看着硬邦邦的,不像是棒子面。” “嘿!这小崽子这是在哪儿发了财了!一个无业游民,一天能挣一块钱?” “别是投机倒把了吧?” “要不然就是偷得!” 贾张氏两眼冒火的,骂道。 郝建设没管中院的议论,径直来到后院。 二大妈正在做饭。 二大爷刘海中就着花生米已经开始喝起了水酒。 许大茂家还锁着门。 郝建设走到自家门前,郝建花那间耳房的门锁已经打开,显然妹妹已经回了家。 “小花,哥回来了。” 郝建设冲屋子里喊了一声,掏出钥匙,开始开自己这间屋子的门锁。 进屋之后,郝建设把麻袋里的鸡蛋小心的取出来,放进了柜子里。 然后把白面、棒子面和大米倒进了缸里。 把所有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郝建设出了门来到了妹妹郝建花的屋子里。 他打算给妹妹炒个白菜肉片,再熬个棒子面粥。 主食准备烙几张葱花饼,好好给妹妹改善一下伙食。 都十岁的孩子了,瘦的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似的,这怎么能行? 推开门。 妹妹郝建花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没有搭理郝建设。 “小花?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不理哥?” 郝建设下意识的以为妹妹生病了,赶紧朝妹妹走去。 走到床边,郝建设一眼就看到了妹妹身上的裙子,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 第10章 许大茂家的鸡蛋丢了 郝建设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知道这裙子对妹妹来说意义非凡。 那是他们母亲郝任氏在世时亲手为妹妹缝制的,是郝建花最珍视的宝贝。 他连忙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小花,你这是怎么了?裙子怎么破了?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郝建花听到哥哥的询问,小脑袋用力的在枕头上擦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故作坚强的说道:“哥,我没事儿,没人欺负我。” “就是下课玩的时候,不小心勾了一下,把裙子扯烂了。” 妹妹眼眶通红,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郝建设知道妹妹肯定是哭了很久,这条裙子虽然打满了补丁,可这是妹妹唯一的裙子。 裙子破了,妹妹伤心也是正常的,郝建设也就没起疑心。 “没事儿,哥今天上山采了不少山货,赚了不少钱,明天周末,哥领你去百货大楼给你买条新裙子。” “这条旧裙子,哥也找人帮你补好,哥知道这是妈妈留给你的念想,你很重视这条裙子。” 郝建设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劝慰道。 听到郝建设要给自己买条新裙子,郝建花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她低着头小声说道:“哥,不用了,这条裙子补补还能穿,你赚钱也不容易,别浪费在我身上了。” 郝建设心疼地看着妹妹,他知道妹妹懂事,也知道她不想让自己为她花太多钱。 但看着妹妹那破旧的裙子,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多么懂事儿的小丫头啊!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才十岁的郝建花就懂得处处为哥哥着想了。 这么懂事儿的妹妹,郝建设一定要守护好她的这份善良,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养父郝云龙牺牲的事情,郝建设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妹妹。 妹妹太小了,母亲已经离开了,就让她对父亲保留一点点生的幻想吧。 这世间的残酷,太多了! 能晚知道一天,她就能多一天的幻想,多一天的快乐。 郝建设转过身,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转过头笑着说道:“小花,听话,哥赚钱了,咱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你是哥哥唯一的亲人了,哥赚钱就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 “一条裙子而已,哥还买得起。” “不用给哥省钱!” 看着哥哥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郝建花刚擦掉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小女孩儿哪儿有不爱漂亮小裙子的。 中院的何雨水姐姐,前院的闫解娣都有漂亮的裙子。 郝建花每次从她们身边走过,心里都老自卑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笑中带泪的说道: “谢谢哥,你对我真好。” “百货大楼还是别去了,里面的成衣都老贵了!” “咱们还是去布店买些布,找中院的贾家嫂子做一条裙子吧,这样能省不少钱呢。” 听到妹妹郝建花的话,郝建设心里非常感慨。 小小年纪就懂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以后谁要是娶了他的妹妹,可算是有福了。 妹妹的建议,郝建设还是没有同意。 去布店买布需要布票,郝建设没有布票,只能去鸽子市高价买布票。 郝建设没有城市户口,这些年妹妹领的那些票据,除了粮票之外,其他的票据都被原主卖掉换钱了。 没办法,家里太穷,只能先紧着肚子来。 所以现在郝建设要是想买布,只能先高价去买布票。 虽说高价买了布票,再去买布,自己做衣服的成本还是比去百货大楼买成衣要便宜一些。 可自己做的裙子哪儿有百货大楼的裙子漂亮。 另外,整个四合院,现在只有秦淮如家里有一台缝纫机。 真要是买了布,只能请秦淮如帮忙做衣服。 郝建设打心底里不想和秦淮如打交道。 要是被那个吸血鬼惦记上了,等贾东旭死了以后,秦淮如还不得赖上他们家! “小花,你就听哥的吧。” “哥现在没有布票,要是去高价买了布票再做裙子,成本比去百货大楼还贵呢。” “你不用给哥省钱,哥找到工作了,下个月开始,哥就有工资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郝建设看着妹妹,解释了几句,然后便转移了话题。 “学费哥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冉老师来了,哥给你交学费。” “中午一颗鸡蛋肯定没吃饱吧?” “哥买了肉,晚上给你做白菜肉片,再烙几张葱花饼......” 郝建设边说话,边看着妹妹。 奇怪的是。 妹妹听到这些话之后,并没有像郝建设想的那样高兴。 反而眼眶里泪水打转,眼神有些闪避,默默地低下了头,手指轻轻抠着裙角。 看到妹妹的样子,郝建设就知道一定有蹊跷。 “怎么了,小花,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说实话,裙子是你不小心勾坏的?还是被人欺负弄坏了?” 面对哥哥的逼问,郝建花犹豫了好久,才哽咽着说道:“哥,我……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郝建设听后,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紧紧地握住妹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哥在,告诉哥,是谁欺负了你?”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拿出鸡蛋,正准备吃,阎解旷看见了。” “他问我鸡蛋哪儿来的?” “我说这是我哥赚钱买来的。” “阎解旷不相信,他说你......说你......” 郝建花眼泪汪汪的看着郝建设,不敢说下去了。 “他说我什么?” 郝建设面色阴沉的问道。 “他说你是个无业游民,这鸡蛋肯定是偷来的。” “我和他解释了,说这是哥哥赚钱买来的,他不相信,然后他就把我的鸡蛋抢走了。” “他还推了我一把,我摔倒的时候,裙子勾住了课桌......” 妹妹郝建花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阎家这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他,敢抢我妹妹的鸡蛋,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郝建设暴跳如雷。 “哥,算了吧,阎解旷他爹是院里的三大爷,咱们惹不起阎家的。” 郝建花生怕哥哥冲动,拉着哥哥的手,小声祈求道。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怒骂声。 “哪个王八蛋敢偷我许大茂的鸡蛋?活腻歪了是不是!” 第11章 全院大会,四合院的保留节目! “怎么了,大茂?” 娄晓娥刚进屋,就听到许大茂歇斯底里的怒骂声,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对门儿,二大爷手里夹着几颗花生米,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蛾子!” “二大爷!” “大事儿不好了!咱院里遭贼了!” “前几天我到村里给人放电影,公社送了我三只老母鸡,这事儿您知道吧?” 二大爷嚼着花生米,点头说道:“我知道。” “这三只老母鸡,每天都能下六颗鸡蛋,今天我和蛾子刚回来,我在鸡窝瞅了半天,就剩下一颗鸡蛋了。” 许大茂手里握着一颗红彤彤的鸡蛋,拉着脸说道:“二大爷您瞧瞧,这颗鸡蛋还是热乎的,肯定是刚下的,要是下的早,连这颗鸡蛋都没了!” 二大爷伸出手,摸了一下许大茂手里的鸡蛋,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能吧,咱院里可从来没有闹过贼。” “肯定是这三只老母鸡今儿个就下了一颗鸡蛋。” 对于许大茂的话,刘海中压根儿不信。 连蛋的老母鸡不是没有,可那种情况太少见了。 更何况还是三只老母鸡一起连蛋。 许大茂这小子一定是拿我逗闷子了。 许大茂一听就急了。 “二大爷,我这三只老母鸡刚满二十周,连着好几天了,每天都是下六颗鸡蛋,不信您问蛾子。” 娄晓娥频频点头,逻辑清楚地分析道。 “没错,二大爷,这事儿二大妈可以作证。再说了,就算这三只老母鸡这两天不舒服,保底每只母鸡也能下一颗鸡蛋的,三只老母鸡加起来也有三颗鸡蛋,不可能突然之间就降成一颗鸡蛋。” 东厢房里,二大妈围着围巾,走了出来。 “没错,当家的,昨个儿大茂还给咱家送了三颗鸡蛋,我正准备一会儿给你炒个鸡蛋下酒。” 二大爷一听这话,小眼睛顿时一亮。 “哎...嘿!咱们这院里还是头一次闹贼,这事儿必须查清楚!” “大茂,你通知一大爷、三大爷开全院会。” “今儿个我还不信了,就是翻个底儿朝天都得把这个贼给揪出来!” 许大茂一听二大爷给他做主,赶紧说道:“好嘞!” 说着话,就朝中院跑去。 十分钟后。 中院。 一张八仙桌摆在当中。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当中,二大爷刘海中坐在左边,三大爷阎埠贵坐在右边。 院子里摆放了五六条长凳。 受害人许大茂和娄晓娥坐了一条。 阎家兄妹坐了一条。 刘家兄弟坐了一条。 傻柱兄妹和聋老太太坐了一条。 贾东旭、秦淮如棒梗和小当坐了一条。 贾张氏、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坐了一条。 其他邻居们或坐着小马扎,或站在过道长廊里,三五成群的小声嘀咕着。 郝建设原本并不想来参加这场全院大会,可妹妹在学校里被欺负了。 这事儿绝不能善罢甘休。 郝建设拉着妹妹的手站在刘家兄妹后面,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的阎解旷。 他决定当着全院的面,好好教训一下阎解旷。 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兄妹不是好惹的!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 二大爷站在桌边,手里握着那颗热乎乎的鸡蛋,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大家都到齐了,我就直接说了。”二大爷清了清嗓子:“咱们院里出了点事,大茂家的老母鸡下的鸡蛋被偷了。” 此言一出,院里的居民们立刻议论纷纷。 一向看不惯许大茂的傻柱,笑着说道:“谁干的啊!这不是替天行道嘛!” “傻柱!怎么说话呢你!”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火了,指着傻柱的鼻子喊道。 “这是城市,又不是农村,你养个鸡,搞得院子里臭烘烘的,依我看,偷得好!” 傻柱幸灾乐祸的说道。 “傻柱,我家的鸡蛋,肯定是你偷得!” “你一定是眼红我许大茂娶了媳妇儿,怕蛾子吃了鸡蛋,补好身子,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 “所以才趁我不在,偷了我的鸡蛋!” 许大茂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从小他就和傻柱不对付。 傻柱还比他大两岁,可现在许大茂反而先傻柱一步娶了媳妇儿。 娄晓娥还长得这么漂亮,傻柱一定是眼红了。 这事儿,傻柱干的出来! “嘿!孙子!你说什么呢?我傻柱是缺那几颗鸡蛋的人吗?” “别以为你小子娶了媳妇儿,就能像老母鸡似的下蛋。” “你小子低头巴拉巴拉你那裤裆里的玩意儿,你有种吗?还想生儿子,呸!想得美!” 傻柱双手环抱,挑眉瞅了一眼许大茂的某处,嘴巴极损的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所有人哄堂大笑。 “呸!下流!” 娄晓娥气的指着傻柱的鼻子,骂道。 看着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许大茂气的直接站起身来,挥起拳头就要揍傻柱。 郝建设站在远处,斜着眼瞅了一眼许大茂,不屑的骂了一句:“记吃不记打!” 在原着里,许大茂跟傻柱一见面就掐,从小打到大。 无一例外。 许大茂每次都被傻柱暴揍一顿。 傻柱四合院战神的名头全是许大茂衬托出来的。 郝建设也不知道许大茂哪来的勇气,敢跟傻柱动手。 “都住手!开着会呢!你们俩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三位大爷放在眼里!” 看到场面马上就要失控了,易中海猛地拍了两下桌子,瞅着二人,大声喊道。 “傻柱!我给一大爷面子,这次先饶你一次!” 许大茂嘴贼硬的指着傻柱的鼻子说道。 “孙子!爷爷我随时奉陪!” 傻柱棱着眼怼了一句。 眼瞅着局面将要再次失控,二大爷刘海中高高举起手中的鸡蛋,大声说道:“有完没完!开着会呢!别忘了今晚的内容! “大家看看,这颗鸡蛋还是热乎的,肯定是刚下的。要是下的早,连这颗鸡蛋都没了!” “二大爷,话不能这样说,这天气,眼瞅着就要四十度了,什么鸡蛋放进鸡窝,都是滚烫的,你怎么就知道这鸡蛋是刚下的?” 傻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顶了一句。 “傻柱,你要是再插科打诨,我敢断言,这鸡蛋就是你偷得!” 被傻柱顶了一句,二大爷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很不爽的威胁道。 “柱子,没你事儿,别胡说。” 一大爷易中海打起了圆场。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咱们四合院是一个大家庭,院里十几户人家,大几十号人,头一次发生这种丢东西的事件!” “院里进了贼,可这贼究竟是家贼?还是外贼?” “老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要是不查清楚,天天担惊受怕的,以后谁家还睡得着?”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睿智的眼神扫视着所有人。 ...... 第12章 阎解旷指证,郝建设当众打脸! “三大爷说的对,院里要是住着家贼,以后谁家还睡得着?” “咱们四合院住着的都是轧钢厂的职工,大家都有工资,按理说不可能偷人鸡蛋啊?” “要我说,这事儿肯定是那些没工作的无业游民干的。” “就是!这年头外头都在闹饥荒,零活不好找,逼急了,这些无业游民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 院子里,几个大妈对此议论纷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刘家兄妹背后的郝建设和郝建花。 他们俩是这个院子里,唯一一家没有工作的人。 就在这时,从前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请问,郝建花同学是住在这个院子里吗?” 不多时,一位梳着两根麻花辫,长相清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是冉老师。” 郝建花小声冲郝建设说道。 阎埠贵看到冉老师走了进来,急忙站了起来。 “冉老师,你怎么来了?” 冉秋叶朝阎埠贵点了点头,说道:“阎老师,学校让我来家访,郝建花同学还没交学费。” “对、对、对!学校经费紧张,校长这个学期改了规定,必须先交学费再上学。” 阎埠贵顺着冉秋叶的话说道。 “阎老师,你们这是?” 冉秋叶看着院子里的人围在一起,不解的问道。 “哎呦!冉老师是吧,你可不知道,我们院子里遭了贼了!三位大爷正在开全院大会,要把这个贼给揪出来!” 傻柱一见到冉秋叶,两眼就放了光。 赶紧走了过去,抢先说道。 “冉老师,我要举报!”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板凳上没说话的阎解旷突然举手说道。 冉秋叶一脸疑惑的看着阎解旷。 “老三,你要举报什么?” 三大爷阎埠贵看着阎解旷问道。 阎解旷斜着眼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郝建花,伸出手指着郝建设和郝建花说道: “我要举报郝建花,她今天中午在学校偷吃鸡蛋!” “郝建花说鸡蛋是她哥郝建设挣钱买来的。” “郝建花家里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她连学费都交不起了,哪来的钱买鸡蛋?” “她哥要是真能挣到钱,还不得先给她交学费啊!” “大茂哥家里丢的鸡蛋,肯定是郝建设偷得!” 此言一出,院子里的所有人顿时对郝家兄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郝家兄妹平日里看着挺正派的,没想到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儿!” “嘿!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啥事儿干不出来!” “有这样的邻居,真给咱们四合院丢脸!” “啥也别说了,报警吧,让公安来处理!” “别着急啊,有三位大爷在呢,三位大爷肯定能给咱们做主。” ...... 听到众人的指责,郝建花的眼泪顿时止不住了,她没想到阎解旷竟然这么卑鄙。 明明是他抢了自己的鸡蛋,现在还当着老师的面,恶人先告状! 她还没来的及向老师解释呢,就看到许大茂朝自己的哥哥走了过来。 “小崽子!反了天了!你特么竟然敢偷我许大茂的鸡蛋!” 许大茂一边走,一边骂。 郝建设面色阴沉的盯着对面的阎解旷,根本没拿正眼看许大茂,冷冷的说了一句:“滚!” “嘿!小崽子,你特么骂我什么?” 许大茂顿时炸了火,伸出手就要抓郝建设的脖领子。 “啪!” 郝建设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抽的许大茂晕头转向的转了三圈。 紧接着,郝建设压根没理许大茂,直接走到阎解旷跟前。 左右开弓,朝着阎解旷抽了两个大嘴巴子! “小兔崽子!敢抢我妹妹的鸡蛋!” “还撕烂了她的裙子!” “反了你了!” 要不是看在阎解旷只有十岁的份上儿,郝建设真想好好暴揍阎解旷一顿。 马勒戈壁! 敢欺负他的妹妹,真当郝建设好欺负吗? 郝建设的动作太快了,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阎解旷已经实打实的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郝建设!你疯了你!” 三大爷阎埠贵瞪大眼睛,指着郝建设大声吼道。 “郝建设!你还有王法没有!当着我们三位大爷的面竟敢暴揍阎解旷!” 二大爷刘海中觉得自己的权威被郝建设挑战了,怒不可遏的说道。 “郝建设,阎解旷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你这么心虚,难道许大茂家的鸡蛋真是你偷的?” 一大爷易中海也坐不住了。 “嘶嘶!郝建设还真下得去手,许大茂倒也罢了,阎解旷还是个孩子,脸都抽肿了!” 傻柱叉开手指,捂住眼睛,瞧了瞧许大茂,又瞧了瞧阎解旷,幸灾乐祸的说道。 何雨水:“郝建设比我哥还猛!” 秦淮如:“郝建设这也太猛了吧!” 贾东旭:“郝建设胆子太大了!” 贾张氏:“赶紧去派出所,一定要把这个小兔崽子抓起来!” 一大妈:“没爹妈教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二大妈:“嘶嘶!我家老刘打老二老三都没这么用力!” 三大妈:“老三挨了两个大嘴巴子,郝建设家里正好有两间房,这笔买卖赚了!” 聋老太太:“没想到这小崽子这么狠!看走眼了!” 刘光齐、刘光福:“咱爹对咱其实还是挺温柔的。” 娄晓娥:“粗鲁!偷了鸡蛋还这么理直气壮,这样的人就该抓起来!” 阎家兄妹:“老三这耳光不能白挨,郝建设要是被抓了,那两间房就是我们的了!” 棒梗:“求求公安叔叔把郝建设抓起来吧!这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偷得鸡蛋,还不得被郝建设打死啊!” 吃瓜邻居:“偷鸡蛋还打人,郝建设完了!” 冉秋叶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郝建设,沉默良久,才咽了口唾沫,好心劝道。 “这位同志,你是郝建花的哥哥吧?” “别冲动!打人可是犯法的,你要是被抓进去了,郝建花就没人照顾了。” “你......” 冉秋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郝建设打断了。 “冉秋叶,你怎么当得班主任! “我妹妹在学校里,被阎解旷抢了鸡蛋,推了一把,还撕烂了裙子,你这个当班主任的还有脸在这儿当好人?”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你就是这样当妈的吗?” 冉秋叶:“......” 第13章 别拿鸡毛当令箭,三位大爷算个屁! “郝建设!那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没读过书,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阎埠贵不愧是语文老师,一下子就抓住了郝建设的语病。 “阎埠贵!你猪八戒戴眼镜,装什么狗屁大学生!” “子不教,父之过!你一天到晚瞎算计,有空管管你儿子!” “阎解旷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抢了我妹妹的鸡蛋,还打了她,这事儿要是惊动了公安同志,阎解旷就算是不枪毙,也得判个十年二十年的!” 郝建设棱着眼珠子看着阎埠贵,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其实郝建设对这个年代的法律也不太清楚。 他也不知道抢一颗鸡蛋会不会被判刑? 而且阎解旷才十岁,还属于未成年人。 再加上这些年来,长期处于被监视的高压状态下。 导致原主的内心对惊公多少有些抗拒。 虽然上头领导并没有把这个情况对外公布,院里的人并不清楚郝建设需要定期去特殊部门报道。 可那份心理压力,依旧给原主的性格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郝建设融合原主的记忆之后,性格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郝建设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就是在赌。 他赌这个年代的人都是法盲。 很明显,他赌对了。 阎解旷一听见这话顿时两腿一软,从凳子上出溜下去。 阎家兄妹还算有良心,赶紧扶起了阎解旷。 三大妈也走了过来,手足无措的站在阎埠贵身边。 知子莫若父。 阎埠贵一看到阎解旷那副怂样,就知道郝建设说的多半是真的。 他家老三指定是抢了郝建花的鸡蛋。 阎埠贵扫了郝建花一眼。 只见郝建花身上那条打满了补丁的裙子上有一条几十厘米长的口子。 一向爱算计的三大爷瞬间联想到了阎解旷殴打郝建花的画面。 “这该死的老三,就知道惹祸!一点儿都不像我阎家的种,这么不谨慎!” 阎埠贵心中暗骂了一句阎解旷。 可自己的儿子不能不管。 抢劫还殴打妇女,这种罪名,听起来就不小! 要想让阎解旷免罪,必须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儿搅混了,最好是把郝建设偷许大茂家鸡蛋的罪名坐实了! 到时候,惊动了派出所,自己也可以说,郝建设才是偷鸡蛋的贼! 而阎解旷只是一个见义勇为,勇于举报不法分子的好市民! 阎埠贵眼珠子乱转,心里快速算计着。 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郝建设!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混淆视听!” “在这个四合院里头,我们三位大爷可是大家选出来,并且在街道办登记过得!” “你先是偷了许大茂的鸡蛋,然后又当着一大爷和二大爷还有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打了许大茂和勇于举报小偷的阎解旷,这事儿就是说破大天去,你也没理!”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啊?” 阎埠贵明面上在征求易中海和刘海中的意见,实际上仅凭三言两语就把易中海和刘海中拉了进来。 并且,当着全院人的面,再次强调了‘郝建设偷鸡蛋’的事实! “就是!老阎说的对,郝建设这个小兔崽子,偷了鸡蛋,还打人,这事儿,一大爷和二大爷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三大妈与阎埠贵不愧是生活多年的两口子,默契程度非常高。 一听阎埠贵的话,立马随声附和起来,把一大爷和二大爷架了起来。 “三大爷说的对!”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可是咱这院里的领导,郝建设偷了我家鸡蛋,还打了我和阎解旷,这事儿必须严办!” 许大茂捂着脸,斜眼瞅了一眼郝建设,也跟着说道。 “大茂说的对,这事儿必须严办!”娄晓娥也随声附和道。 “院里出了贼,这可是天大的事儿!要是不解决,以后说不准哪家还会被偷,必须严办!”吃瓜群众们也叽叽喳喳的说道。 棒梗坐在贾东旭身边,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要是郝建设偷鸡蛋的罪名坐实了,就不会有人再怀疑自己了! “一大爷!二大爷!我哥没偷鸡蛋,这事儿不是这样的,是阎解旷冤枉人!” 郝建花看到所有人众口一词的指责郝建设,哭着说道。 郝建花人微言轻,根本没人在乎她的解释。 “咳咳......” 二大爷刘海中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环顾众人,官腔十足的说道。 “言归正传!” “啊!” “许大茂家的鸡蛋被人偷了。” “啊!” “这时候呢,家里没有工作,连学费都交不起的郝建花竟然在学校里吃鸡蛋!” “这事儿也许是巧合?” “也许它不是巧合!” “是吧!” “下边请咱们院里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决定这事儿怎么办?” 二大爷刘海中说了一堆看似没用的废话之后,朝坐在中间的易中海伸了伸手,便坐了下来。 易中海坐在当中,接过了话茬。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 “郝建设,你说实话。” “许大茂家的鸡蛋是不是你偷的?” 郝建设看着易中海,冷笑一声:“阎解旷抢了我妹妹的鸡蛋,还打了我妹妹,证据确凿,你们不管。” “许大茂家的鸡蛋丢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却偏偏要安在我们兄妹的身上!” “好一个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果然‘名不虚传’!” 过去。 郝建设看电视剧的时候,看着一院子禽兽斗来斗去,全当个乐子的不过,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可。 今天。 自己身处在这个院子里,才切身的体会到了这群禽兽的歹毒。 “易中海!” “刘海中!” “阎埠贵!” “你们三个不过是大伙儿选出来,街道委派的一个四合院大爷,你们撑破了天,也就是调解一下邻里街坊的矛盾问题。” “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审问我?” “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念在你们一把年纪的份上,我有教养,高兴地时候,可以叫你们一声大爷。” “我要是不高兴,你们算个屁!” 郝建设语不惊人死不休,指着三位大爷的鼻子,厉声喝道。 说完之后,郝建设转头看向一脸目瞪口呆的冉秋叶。 “冉老师,你是我妹妹的班主任,我妹妹在学校里被阎解旷打了,这事儿你管不管?” “你要是管不了,我就去找校长!” “校长要是管不了,我就去教育局,教育部!” “要是这些单位,都没人管?” “我就去找部队!” “我养父郝云龙是打过小日子,上过北棒战场的烈士!” “我妹妹郝建花是她唯一的骨血,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 郝建设的身材不算特别高大,身上的衣着也很普通。 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都不算响亮。 可他的这些话,却如同一颗颗深海炸弹炸响在冉秋叶的心中。 第14章 冉秋叶的手段 没想到郝建花竟然是烈士子弟? 依照规定,烈士子弟明明可以免除学费的? 为什么校长还让自己来收学费呢? 冉秋叶的父母都是教育部的领导,她从小接触的亲戚长辈里有很多位军人,对于这些规定可谓是了如指掌。 不管怎么说。 有一件事,冉秋叶还是认可郝建设的。 她是郝建花和阎解旷的班主任。 若,郝建设说的是真的。 阎解旷真的在学校里抢了郝建花的鸡蛋,还打了她,这事儿冉秋叶就不能不管! “郝建设同志,你先别激动。” 冉秋叶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三大爷阎埠贵一看冉秋叶竟然有帮郝建设说话的意思,顿时急了。 “冉老师,你别听郝建设胡说八道!他爹郝云龙是一名老兵,可他压根儿不是烈士!” “郝建设和郝建花要是烈士子弟,政府还能不管他们吗?郝建花还需要交学费吗?” “另一个,我家老三怎么可能抢郝建花的鸡蛋呢?” “明明是郝建花的鸡蛋来路不正,我家老三是勇于举报!” 傻柱一心想在冉秋叶面前表现一番,眼珠子一转,也落井下石的说道:“冉老师,你可别被郝建设蒙蔽了,他爹确实不是烈士。” “没错!没错!冉老师你瞧瞧郝建设这副飞扬跋扈的样子,他说的话能信吗?” “三位大爷可是大伙儿选出来,街道都登记过得,除了他郝建设,这个院子里,谁敢不尊重三位大爷?” “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郝建设目无尊长,一看就没教养,就他,还烈士子弟呢?我呸!” “就是!就是!” ...... 院里的大妈们也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各位大爷大妈们,别激动!” 冉秋叶举起手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集在冉秋叶身上。 “情况呢,我基本上也听明白了。” “原本呢,这事儿,我是没有说话的权力的。” “可,郝建花和阎解旷是我的学生,既然两位学生之间有矛盾,有误会,身为班主任,我觉得我有责任调解两位学生的不愉快。” 冉秋叶的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亲和力,她一开口,原本吵闹的大院,竟然神奇般的安静了下来。 “阎老师,您是我的前辈,更是红星小学的语文老师。”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道理您比我清楚。” “学校的目的是教书育人,让孩子们学习文化知识的同时,培养他们的道德品质,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若这件事儿真是阎解旷同学做错了,他应该向郝建花同学赔礼道歉,您说对吗?” 说到这里,冉秋叶看着阎埠贵,停了下来,似乎在征求阎埠贵的意见。 阎埠贵扶了扶镜框,心里快速的算计起来。 这事儿要是惊了公家,郝建设偷鸡蛋肯定会被抓起来。 可阎解旷抢了郝建花,还动了手,很有可能也会跟着吃瓜烙! 若是真如冉秋叶所说,这只是孩子们犯得一个小错,互相之间赔个礼,道个歉,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冉老师说的有道理,如果郝建花的鸡蛋不是偷来的,这事儿那就是阎解旷做错了,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可这鸡蛋如果是偷来的,阎解旷不仅没错,还举报有功,这个歉那就万万不能倒!” 阎埠贵果然是老狐狸,滴水不漏的说道。 “郝建设同志,阎老师的话,你同意吗?” 冉秋叶又转头看向郝建设,轻声问道。 郝建设眉头微皱,心里也开始思索起来。 说到底,阎解旷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这事儿真惊了公,难不成还能判了他不成? 自己打了阎解旷两个耳光,郝建设多少也出了点儿气。 冉秋叶的话,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办法。 让阎解旷当众给妹妹道歉。 院子里的人也知道他郝家不是好惹的。 立威的目的也达到了,郝建设勉强也能接受。 若是惊了公,势必要拿出养父的烈士证,这样虽然能让阎解旷得到更重的惩罚。 可如此一来,妹妹也知道了父亲牺牲的消息。 那个红本本,对外人而言,是荣耀,是光环! 可对至亲之人来说,却是不愿触碰的痛! 妹妹还小,郝建设实在不愿让妹妹在经历一次至亲死亡的悲恸! 能瞒一日是一日,只要妹妹没见到那个红本本,在她的心里,父亲就只是‘失踪’,而不是牺牲。 哪怕从小到大,她都没能见到父亲一面。 可那种血脉相连的父女之情,郝建设感同身受。 烈士子弟这几个字,这些年来,院里的人经常阴阳怪气的提起,妹妹也早已习以为常。 可听到这几个字和亲眼见到那个红本本,对妹妹的冲击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若非万不得已,郝建设实在不愿打破妹妹内心深处对父亲的那份生的幻想。 还有一点,一旦妹妹知道父亲真的牺牲了。 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思来想去。 郝建设还是觉得这事儿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循序渐进的和妹妹说。 “哥,我觉得冉老师说的有道理,你就别生气了。” 郝建花走到郝建设身边,轻轻的拉了拉郝建设的手,抬着头,恳求道。 郝建设怜惜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然后看着众人,冷冷说道: “阎解旷必须向我妹妹当众道歉!” “另外,他抢了我妹妹一颗鸡蛋,必须还回来!” “还有,我妹妹的裙子被他撕烂了,阎家必须还我妹妹一条新裙子!” “这几条,有一条做不到,阎解旷就等着坐牢吧!” 郝建设的话刚说完,阎家还没表态。 许大茂就捂着脸叫唤起来:“哎!那我的鸡蛋呢?郝建设偷了我家的鸡蛋,还打了我一个耳光,这事儿怎么论?” 傻柱瞅着机会,直接朝许大茂怼道:“冉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呢,闭上你的臭嘴!” 骂完之后,傻柱一脸舔狗的看着冉秋叶。 “冉老师这么有文化,肯定能把这事儿整明白,是吧!” 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看到郝建设一脸嚣张的样子,心里也感到有些棘手。 既然冉秋叶主动冒出头,阎埠贵好像还很在乎这位冉老师的意见,他们也就看起了好戏。 他们倒要看看,冉秋叶一个外来人,还是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小丫头。 怎么对付郝建设这个刺头,还能让许大茂心服口服? “按理来说,这位同志家里丢鸡蛋的事情,我作为一名老师,是不方便说话的。”冉秋叶指着许大茂,开口说道。 “可这件事,关乎我的两位学生。”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邻里之间,应该以和为贵。” “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呢,有矛盾,有误会,咱们说清楚就好了。” “如果大家愿意让我做个中间人,调和大家的矛盾。” “我保证!” “会公平、公正的站在每一个人的立场上,把这件事儿解决好。” 冉秋叶的目光从郝建设、阎埠贵还有许大茂三人的脸上扫过,微微一笑,再次说道: “当然,如果,各位不愿意接受我的调和,那完全可以让派出所的公安同志介入。” “到时候。 “偷鸡蛋的贼固然会坐牢,抢同学的人也好不了,而丢了鸡蛋的受害者,也将一无所有。”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顿时静了下来。 ...... 第15章 证据确凿了?郝建设真的偷了许大茂的鸡蛋? 阎埠贵原本还对郝建设提出来的条件颇有微词,想要讨价还价一番。 冉秋叶这话一出,阎埠贵顿时打消了念头。 知子莫若父。 他的儿子啥德行,阎埠贵一清二楚。 别管郝建花的鸡蛋哪儿来的,阎解旷肯定是动了手,抢了鸡蛋,这事儿只要到学校里随便打听打听,问几个同学就会一清二楚。 根本赖不掉! 眼下,院里的三位大爷镇不住郝建设。 若真是惊动了公安同志,他家老三就完了! 没想到郝建设竟然这么狠? 宁可把自己送进去,也要拉上阎解旷做垫背的。 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冉老师说的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坚决同意冉老师的建议!” 心里合计完得失之后,阎埠贵第一个开口说道。 许大茂的心里也在暗暗盘算。 依他的意思,宁肯不要丢了的五颗鸡蛋,他也想把郝建设送进去! 在这个院里,除了傻柱之外。 还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呢! 郝建设当着全院的面抽了他一耳光,这个仇,许大茂岂能轻易放过。 可现在,院里的三位大爷明显镇不住郝建设。 三大爷阎埠贵还主动认了怂。 真要是惊动了公安同志,捉贼要拿赃,他并没有证据证明郝建设偷了他家的鸡蛋。 一切只是他的猜测。 万一不是呢? 倒不如静观其变,先看看冉秋叶这个娘儿们有什么办法处理这件事。 如果她处理的让自己不满意,再惊动派出所的同志也不迟。 想通之后,许大茂朝冉秋叶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然后恶狠狠的瞪了郝建设一眼。 冉秋叶见状,也看向了郝建设,只要郝建设同意,她就做这个中间人,试着调解一下三方的矛盾。 看着冉秋叶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郝建设的嘴角微微扬起,一脸戏谑的说道。 “好啊,既然冉老师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处理四合院的矛盾,我没意见。” 开玩笑! 这可是被无数网友称为‘人杰地灵’的轧钢厂四合院! 这院子里住着的,包括郝建设在内,哪个人不是长了一万个心眼儿? 冉秋叶竟然还妄想着想要让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和睦相处。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冉秋叶还是有些本事的。 在原着里,冉秋叶的戏份并不多。 郝建设只是觉得冉秋叶挺漂亮,除此之外,几乎再无印象。 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见面。 冉秋叶说的这几句话,还挺有份量,逻辑性也很强。 只是,她的阅历还是不够,根本不知道人心究竟能险恶到何种程度! 而且,看冉秋叶的意思,她似乎也认为许大茂家的鸡蛋是郝建设偷的。 光凭这一点,郝建设对冉秋叶的好感便荡然无存。 看着郝建设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冉秋叶眉头微蹙。 随即她转头看向许大茂,轻声问道:“这位同志,你家丢了几颗鸡蛋呢?” “五颗!”许大茂梗着脖子说道。 “你怎么证明你家丢了五颗鸡蛋呢?”冉秋叶再问。 “我家一共有三只老母鸡,这几天每只老母鸡都会下2颗鸡蛋,2+2+2等于6颗鸡蛋,现在就剩下一颗鸡蛋了,6-1等于5,小学生都会算。” 许大茂掰着手指头说道。 “对,这事儿我们都能证明,大茂家的母鸡这几天每天都下6颗鸡蛋,连着好几天了。”二大妈插了一句。 “冉老师,这事儿没错,许大茂家的老母鸡确实能下蛋,不像许大茂,娶了媳妇儿也下不了蛋!”傻柱嘴贼损的补了一句。 “哈哈哈!”院里一阵大笑。 “傻柱!你个王八蛋!”娄晓娥顿时火了。 “傻柱!你说什么!”许大茂梗着脖子喊道:“冉老师,傻柱这是人身攻击!这事儿你管不管!” “这位......柱同志,请安静一点,好吗?” 冉秋叶并不知道傻柱的名字,可为人师表,她终究是喊不出傻柱的外号。 “行,我给冉老师面子!”傻柱又补了一句:“我叫何雨柱,冉老师您叫我傻柱都行。” 冉秋叶没理会傻柱,转过身走到郝建花身边,半蹲下来,轻声问道。 “郝建花同学,老师问你话,你要如实告诉老师,好吗?” “除了今天中午你拿去学校的那颗鸡蛋之外,你在家里还看到其他的鸡蛋了吗?” 郝建花一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早上的时候,哥哥一共煮了五颗鸡蛋,而许大茂家里却正好丢了五颗鸡蛋。 难道这事儿真是哥哥做的? 不! 就算是饿死! 哥哥也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可是。 如果是怕自己饿死呢? 为了自己,哥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难道,这事儿...... 郝建花都不敢再想了。 郝建花低着头,抿着嘴唇,两只痩如鸡爪的小手紧紧的抠着裙角,心里也没了底气。 “小花,没事儿,老师问你什么,你如实说就好了。” 郝建设见状,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轻声说道。 “郝建设!你串供!” 许大茂还以为郝建设是在暗示郝建花什么?赶紧出言喝止道。 郝建设冷冷的看了许大茂一眼,根本懒得搭理他。 看原着许大茂的表现还蛮精明的,可现在郝建设压根儿没觉得许大茂有一点儿精明样儿。 郝建设不用过脑子都知道许大茂家的鸡蛋肯定是盗圣棒梗偷的,刚刚院子里的大妈们叫嚣着要严办郝建设的时候,棒梗都快笑出声了! 可许大茂这个大傻叉愣是半点儿都没察觉出来。 妹妹郝建花听到哥哥的话,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同时,她也暗暗自责起来:“怎么能够怀疑哥哥呢?哥哥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郝建花松开手,看着冉秋叶,如实说道:“冉老师,今天早上我哥一共煮了五颗鸡蛋。” 此话一出,满院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郝建设,每一双眼神之中都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 第16章 郝建设,你敢让大家伙去你家搜一搜吗? 许大茂:“幸好爷们儿我发现的快,差点儿让郝建设串供成功了!” 娄晓娥:“哎!没想到郝建设年纪轻轻的竟然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真要是揭不开锅了,打个招呼,送你五颗鸡蛋也不是不行,干嘛非要偷啊?” 阎埠贵:“许大茂丢了五颗鸡蛋,郝建设早上煮了五颗鸡蛋,两家又离得那么近,这事儿看来是没跑了!” 棒梗:“也不知道郝建设这五颗鸡蛋从哪儿偷的?真是太巧了,哈哈哈,这下没人注意我了。” 冉秋叶:“可怜的郝建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偷鸡摸狗的哥哥了呢?” 院里的吃瓜群众们也对郝建设兄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郝当了一辈子兵,当年可打过小日子的,没想到竟然养出这么一个偷鸡摸狗的玩意儿来!” “现在是和平年代,郝建设只是小偷小摸的,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他指定当汉奸!” “报警吧,这下证据确凿了,赶紧报警把他抓起来吧!”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大家回去都看看自己家丢东西没,谁知道郝建设是不是第一次当贼?” ...... 院子里一片哗然,郝建设原本就有些单薄的身形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显得更加瘦小。 他站在院子当中,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心里却在暗暗冷笑。 这一刻,郝建设清楚的看到了四合院里这些外表顶着人皮面具,内心实为禽兽的真实嘴脸。 真是可笑? 捉贼都要拿赃,这些人究竟都听到什么了? 仅凭五颗鸡蛋,就敢认定许大茂家的鸡蛋是自己偷的? 那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家里还有十颗鸡蛋,指不定还会说出一些什么虎狼之词来。 郝建设都要被这群禽兽气乐了。 这时,妹妹看到哥哥一言不发,面色很不好看,她紧紧地抓住郝建设的胳膊,眼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哥哥,我相信你,你不会偷东西的!” 她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大声说道:“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哥哥偷的?” “就因为鸡蛋的数量刚好对得上吗?这不能成为证据!” “我家的鸡蛋都是我哥辛辛苦苦赚钱买回来的!” 许大茂上前一步,冷笑一声,说道:“郝建花,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证据摆在眼前,你哥哥就是小偷!” 阎埠贵也冠冕堂皇的说道:“建花啊,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但事实摆在眼前,你哥哥就是偷了鸡蛋。” “不,我不相信!”郝建花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哥哥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偷鸡蛋的!” “冉老师,你一定得为我哥哥做主!我哥哥肯定不会偷鸡蛋的!” 郝建花眼泪汪汪的看着冉秋叶,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肯为哥哥说一句话,冉老师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冉秋叶轻轻拍了拍郝建花的肩膀,眼中尽是怜惜。 可怜的孩子,没了父母,还摊上这么一个哥哥。 事实摆在眼前,她也无能为力。 好在院子里的人都同意让她来做这个中间人,如果郝建设的认错态度端正的话。 为了郝建花,冉秋叶也只能尽量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郝建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冉秋叶看着郝建设,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端正自己的认错态度,好让这件事情能够和平解决。 冉秋叶的好意,郝建设明白。 不过,冉秋叶想要听到的那些话,郝建设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许大茂家的鸡蛋又不是他偷的,他肯定没法承认错误。 “冉老师,鸡蛋不是我偷的,我没什么可说的。” 郝建设如实说道。 “嘿!冉老师,他不识抬举,都证据确凿了,还不承认!” 郝建设的话一出,许大茂当场就炸火了。 “没错!既然偷鸡贼已经抓到了,就不劳冉老师费心了,直接报警吧!” 二大爷刘海中觉得自己的风头被冉秋叶抢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立马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院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冉秋叶微微皱眉,她没想到郝建设这么不识抬举,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死鸭子嘴硬呢! 要不是为了郝建花,她才懒得管这种破事儿呢! 事态发展到现在,如果自己不管,院里的大爷们一旦报警,郝建设肯定会被判刑。 郝建花才十岁,到时候该怎么活呢?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许大茂家丢的鸡蛋数量和你早上煮的鸡蛋数量刚好对得上吗?” 冉秋叶耐着性子,沉声问道。 她希望郝建设能够把握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还是这样执迷不悟,那冉秋叶也没有办法了。 郝建设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是我买的鸡蛋,用来给妹妹补身体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许大茂冷笑一声,质疑道。 “我买个鸡蛋凭什么和你说?各家的日子各家过,你和娄晓娥酱酱酿酿的时候为什么不和院里的人说呢?” 郝建设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郝建设!你!” 许大茂气的浑身哆嗦,一向利落的嘴皮子竟然罕见的词穷了。 娄晓娥恶狠狠的瞪了郝建设一眼,俏脸绯红的小声啐了一口:“呸!下流!” “哈哈哈!” 看到许大茂吃瘪的样子,傻柱笑的都要瘫在凳子上了。 四合院里再次响起一阵大笑。 二大爷刘海中指着郝建设,说道:“别跑题!说鸡蛋的事儿呢,你家里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买得起鸡蛋?” “郝建设,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鸡蛋哪儿来的?” 易中海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买的,说多少次都是我买的。” 郝建设回道。 阎埠贵斜着眼瞅着郝建设问道: “你买的?” “在哪儿买的?” “哪来的钱呢?” “你有票吗?” “一共买了几颗呀?” 冉秋叶问道:“阎老师说的有道理,郝建设,如果鸡蛋是你买的,不会只买了五颗吧?” 郝建设冷笑一声,回道:“如果我说我买了十五颗鸡蛋,许大茂会不会跳出来说他家丢了十五颗鸡蛋呢?” “建设你放心!别说许大茂只有三只老母鸡,就是许大茂亲自下蛋,他也下不出来十五颗鸡蛋!” 傻柱和许大茂是真不对付,一逮着机会就损了起来。 “傻柱,你!” 许大茂指着傻柱气的直哆嗦。 刘海中站起来说道:“郝建设你放心,许大茂只丢了五颗鸡蛋,如果你真的买了十五颗鸡蛋,这鸡蛋就不是你偷得。” “但是,你敢让大家伙去你家里搜一搜吗?” 第17章 惊呆了!郝建设家里竟然有半斤肉! “没错!你要是买了十五颗鸡蛋,吃了五颗,家里还有十颗!” “如果大家伙在你家里搜出来十颗鸡蛋,许大茂家的鸡蛋就不是你偷得!” 阎埠贵随声附和道。 “想搜我家?” 看着这群禽兽你一言我一语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咄咄逼人,郝建设就觉得可笑。 “你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搜我的家?” 郝建设一脸戏谑的问道。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 “郝建设!三位大爷可是受街道委任处理四合院一切事务的,别说是搜你的家,这四合院里任何一家,三位大爷都可以搜!” 许大茂最先反应过来,捧着三位大爷说道。 冉秋叶看着郝建设坚定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 难道鸡蛋真的不是郝建设偷的? 冉秋叶不想事情闹得这么僵,开口劝和道:“小花哥哥,既然你是清白的,就把家里的鸡蛋让大家看看吧,省的大家一直误会。” 说完之后,冉秋叶还拍了拍郝建花的肩膀,轻声说道:“小花,劝劝你哥。” 郝建花点了点头,一脸期盼的看向郝建设。 郝建设微微一笑,朝妹妹点了点头,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冉秋叶一眼。 冉秋叶的动作再次刷新了郝建设对她的认知,也让郝建设对冉秋叶多了一点点好感。 不得不说,冉秋叶是个特别聪明的女孩子。 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冉秋叶就抓住了郝建设的软肋,她知道在场的这些人之中,只有郝建花一个人能够劝的了郝建设。 而且,郝建设还注意到了冉秋叶的称呼与刚才已经有所不同。 从刚见面时候的‘郝建设同志’,到怀疑郝建设偷鸡蛋时候的直呼其名,现在又变成了‘小花哥哥’。 这位冉老师,不简单啊! “请吧诸位,不是想到我家‘做客’吗?” 郝建设阴阳怪气的扫了一眼众人,抓起妹妹的手,直接迈步朝后院走去。 众人见状,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 大几十号人,乌泱泱一大群,站满了整个后院。 “寒舍简陋,容不下这么多人,要不我进去取一趟,把鸡蛋拿出来,可以吗?” 看着这么大一群人,郝建设皱了皱眉,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 “不行!万一你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怎么办?” 许大茂梗着脖子喊道。 “就是,谁知道你家里还有什么其他的赃物?必须让我们进去亲眼看看!” 贾张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拱起了火。 “没错,没错!” 众人也跟着附和道。 郝建设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 他甚至都有一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这些禽兽,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他的屋子只有12.6平米,能容得下这大几十号人吗? 如果不是妹妹求情,郝建设根本不会同意让他们搜自己的家。 现在只是换个方式,他亲自进去取出来,还被这群禽兽辱骂。 反正郝建设也没偷鸡蛋,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干脆报警得了。 谁怕谁啊? 冉秋叶也看出来郝建设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赶紧解围说道:“别说郝建设家里站不下这么多人了,怕是隔壁这间正房也站不下这么多人吧。” 冉秋叶指了指隔壁聋老太太那间正房,继续说道:“既然阎老师和两位大爷是街道委任,大家推选出来的三位大爷。” “要不,就让三位大爷,还有我,进去看一看,好吗?”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被冉秋叶这么一打岔,郝建设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 妹妹也拉了拉郝建设的手,抬起小脑袋说道:“哥,别生气。” 郝建设呼了口气,摆了摆手,算是表示同意。 随后,他直接牵着妹妹的手走到水池旁的板凳上坐了下来。 “郝建设!等三位大爷和冉老师他们出来,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大茂揉了揉脸,也坐在了自家门前的小马扎上。 屋子里。 冉秋叶一踏入屋子,就被郝建设家里的情况怔住了。 十几平米的房子。 只有一张大床,一个灶台,三口面缸,一个五斗柜,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四个同样破败的凳子。 家具简单而陈旧,甚至有些破败不堪。 墙面更是斑驳不堪,黄白色石灰墙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屋顶的角落位置还有几处明显的漏雨痕迹。 这一刻,冉秋叶的脑海里不禁闪过四个字“家徒四壁”! 看着屋子里的破败,为郝建花的遭遇感到心痛的同时,冉秋叶的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众口一词的咬定鸡蛋是郝建设偷的。 就算没有阎解旷的指证,郝建设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父母双亡,没有工作,家徒四壁,连妹妹的学费都交不起了! 就连冉秋叶都想不到还有比郝建设更有行窃动机的人了。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审视和严肃。 阎埠贵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提议大家分头寻找,看是否能找到所谓的“赃物”。 几人点了点头,各自走向了一个角落开始搜索。 冉秋叶则走到墙角的五斗柜前,她轻轻地打开了柜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一些碗筷和几颗鸡蛋。 就在这时,阎埠贵站在面缸前惊呼道:“老易、老刘!有重大发现!” 易中海和刘海中还有冉秋叶赶紧走了过去。 许大茂听到“重大发现”几个字,立刻站了起来,推开众人,冲进了屋子,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许大茂直接冲到阎埠贵跟前,低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贾张氏紧随其后,看到阎埠贵所说的‘重大发现’之后,吞了口口水,不可置信的喊道:“这是猪肉!郝建设竟然有猪肉!” 要知道这可是1961年,三灾最严重的一年! 四九城里虽然不存在啃树皮,吃皮带的惨状,可也只是勉强维持温饱而已。 普通工人家庭,攒一年的肉票,也只敢过年的时候全家吃顿肉。 可郝建设,一个无业游民,家里竟然搜出来一大片肉! 阎埠贵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片肉,起码有半斤! 这肉,究竟是怎么来的? 第18章 误会再次升级,郝建设偷的远不止五颗鸡蛋? “老易、老刘、面缸里还有棒子面,白面,大米,这些肯定都是郝建设晚上背回来的。” “这小子太贼了,找了个大麻袋装在一起,亏我还以为他背回来的全是棒子面呢!” 阎埠贵气冲冲的骂道。 作为四合院门神,郝建设从他眼皮子底下背回来这么多东西,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占到便宜,这岂能让他不气愤呢?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易中海和刘海中同时开口说道。 “三位大爷,找到鸡蛋了吗?”许大茂问道。 “柜子里。”冉秋叶弱弱的说道。 秦淮如挺着大肚子,不敢往进挤,站在窗户边喊了一声:“再找找,应该还有大白菜。” 晚上郝建设回来的时候,背后的麻袋鼓萱萱的,秦淮如一眼就瞧出来麻袋里有硬家伙。 “找到了秦姐,在床底下!” 傻柱冲门外喊道。 郝建花坐在哥哥旁边,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一脸担忧的看着哥哥。 郝建设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小花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哥赚来的,干净的。” 郝建花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哥!” 郝建设笑了笑,看着许大茂等人手里提着面缸、鸡蛋、白菜、猪肉从屋里走了出来。 自打同意冉秋叶让他们进自己的家里,郝建设就想到了这个场景。 现在这个距离,如果郝建设愿意,完全可以用意念把屋子里的东西收到空间里。 可。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就算没有许大茂丢鸡蛋的事情发生,等晚上郝建设给妹妹做白菜炒肉的时候,还是瞒不过这群禽兽。 与其吃饭的时候被人围观,影响心情。 还不如现在借着许大茂丢鸡蛋的事情,把这些东西的来源解释清楚。 只是,这么多禽兽闯入他的家。 这个仇,郝建设要是不报,难消心头之恨! 不多时。 所有人回到了中院。 三位大爷还坐在八仙桌周围。 桌上子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有十颗鸡蛋,鸡蛋旁边放着两根大葱,半斤猪肉,还有些许佐料。 桌子前面放着三口面缸,里面分别装着五斤棒子面,两斤白面,两斤大米。 面缸左面的凳子坐着郝建设和妹妹郝建花。 面缸右面的凳子,坐着许大茂和娄晓娥。 中院的气氛异常微妙。 整个院子里静的有些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桌子上的那片猪肉,院子里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外,还伴随着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响动。 “郝建设,说说吧,这些东西哪来的?” 易中海打破了沉默,率先发话。 “买的。” 郝建设轻飘飘的说道。 “买的!你蒙谁呢?你有工作吗?你有票吗?” 许大茂梗着脖子反驳道。 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鸡蛋的数量和那片猪肉的出现,让许大茂也不敢再死咬郝建设偷鸡蛋了。 毕竟,许大茂家里可没这么多东西! 要想死咬他家的鸡蛋是郝建设偷的,必须得先把从郝建设家里搜出来的这些东西安上一个来路不正的名头。 “大茂说的对。现在外面市场上,棒子面九分钱一斤,你这怎么也得五斤,这就是4毛5了。” “白面一毛七一斤,面缸里大概有2斤左右,这就是3毛4了。” “再加上大米、白菜、鸡蛋、大葱还有这大半斤的猪肉,少说也得3块多,甚至4块钱。” “这还是有票的前提下,去市场买的。” “你一个零工,就算运气好,撑死了一天也就挣5毛钱,而且还不稳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你妈走了以后,你家就没吃过肉,你哪来的钱,哪来的票买这些东西?” “你要是说不清楚,别怪我们三位大爷不给老郝的面子,把你送了派出所!” 阎埠贵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腿上,逻辑清晰的问道。 “三大爷算得对!郝建设,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刘海中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说了买的,你们都聋了吗?” 郝建设不客气的怼道。 “小兔崽子!你敢骂老祖宗!” 聋老太太抬起拐杖指着郝建设骂道。 “我没你这老祖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郝建设看都没看聋老太太,直接怼了回去。 这老登才是整个四合院里最坏的人! 一晚上了都没怎么说话,看到郝建设家里搜到这么多东西,现在冒出来,八成是居心不良。 聋老太太在四合院里还没被人这么怼过呢,当下就举起拐杖要打郝建设。 “傻柱,快扶着老祖宗。” 易中海见状,赶紧站了起来。 “老祖宗别生气,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易中海劝道。 在众人的劝和下,聋老太太才愤愤不平的收起了拐杖。 “郝建设,你说这些东西是你买的,你哪来的钱呢?” 易中海沉着脸问道。 “当然是挣的了,难不成还是一大爷你借给我的吗?” 郝建设一本正经的说道。 “按照三大爷的计算,这些东西就按4块钱算,你干了什么才能赚到4块钱?” 易中海质问道。 “郝建花的学费还没交呢,你要是真的挣了钱,为什么不先交学费?” 阎埠贵也质问道。 “依我看,这些东西都是你偷的,老实交代!” 刘海中指着郝建设的鼻子喝道。 面对众人的质问,郝建设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毛票,直接走到了冉秋叶的跟前。 “冉老师,这是我妹妹郝建花的学费,以后,我妹妹一定第一个交学费!” 冉秋叶看着郝建设手中的一把毛票,眨着毛茸茸的大眼睛,心里犯了难。 这钱,接也不是,不接也是。 不接吧,学校今天让她来家访,就是为了收学费的。 接吧,万一郝建设这钱来路不正,她可是要跟着遭殃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冉秋叶已经无能为力了。 如果郝建设只是偷了许大茂家五颗鸡蛋,冉秋叶还能想办法调解一下邻里之间的矛盾。 争取让这件事儿,在人民内部解决。 可,若这满桌子的东西都是郝建设偷的,冉秋叶可不敢再趟这趟浑水了。 就在冉秋叶为难之际,郝建设看着冉秋叶说道:“冉老师请放心,这些钱都是我上山采山货赚的,为了赚这些钱,我差点儿被狼群吃了。” 第19章 坏到极致的胡同马大爷! 南锣鼓巷大街。 一位穿着花衬衫的中年阿姨和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小伙子正挨家挨户的打听。 “大爷你好,请问有一位叫郝建设的小同志是住在南锣鼓巷吗?” 小伙子朝一位正在门口纳凉的老大爷问道。 “郝建什么?” 老大爷抽着烟问道。 “郝建设。” 小伙子耐心的回道。 “什么建设?” 老大爷似乎耳朵不好,夹着烟再次问道。 “郝建设啊!” 小伙子抿了抿嘴唇,提高了音量。 “郝什么设啊?” 老大爷的听力似乎和聋老太太有的一拼,尽管小伙子已经提高了音量,可他还是没听到。 “行,大爷你先凉快吧。” 小伙子无奈的朝大爷打了个招呼,转身朝中年阿姨走去。 “好嘞!” 老大爷摆手说道。 “秋主任,已经问了好多人了,没人认识郝建设。” 小伙子站在中年阿姨的身边,热的满头大汗。 “他会不会留的是假姓名?假地址?毕竟在鸽子市做生意的人,很多都是投机倒把分子,怎么会留真姓名呢?” 小伙子擦了擦汗,猜测道。 “不会的,那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不会留假姓名的。” “他肯定不是投机倒把分子,那些草药和山货都是从山上采的,为了采草药,他还差点儿喂了狼。” 被称作秋主任的中年阿姨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怪我,没记住他具体住在几号院,岁数大了,不中用了,脑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秋主任,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也许他只是想把自己说的可怜点儿,采药的过程说的艰难点儿,这样才可以多卖几块钱。” 小伙子非常警惕。 “小杨,你不要把人民群众想的这么坏,郝建设绝不是这样的人!” 秋主任脸色微变,显得有些不悦。 “对不起,秋主任,我错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去找一下街道?” 小伙子小杨见秋主任有些不高兴,立刻放缓了语气。 “小杨,帮老冉寻药的事儿是私事,都已经这个点儿了,街道的同志早就下班了,我们不好麻烦他们的。” 秋主任原则性很强的说道。 “那怎么办?继续挨家挨户的问吗?” 小杨试探性的问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秋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尽量多问几家,兴许有人认识他呢。” 两人又走了几家,依然一无所获。 太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南锣鼓巷的青石板路上,给这条历史悠久的街道增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 “秋主任,天就要黑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家,明天再来找?” 小杨看着天色渐晚,提议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秋主任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再这么找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南锣鼓巷东西有十六条胡同,几百座院子,光凭一个名字,想要在这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希望明天能找到他,咳嗽不是病,咳起来要人命,郝建设采的草药对老冉的病情......” 秋主任和小杨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话。 就在这时,有三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大妈与秋主任他们迎面走过。 错身之后,三个大妈站在刚刚那个耳朵不太好的老大爷门前,扭回头看着秋主任的背影。 “这花衬衣真好看!一看就是百货大楼的成衣!” 其中一位大妈一脸羡慕的说道。 “去年老马家小儿子结婚的时候给他儿媳妇儿买过一件花衬衣,2块8!这女人也太舍得了!” 另一位大妈指着秋主任的背影咬着后槽牙说道。 “哎,对了老马,刚刚这两人看着面生啊,来这儿干啥了?” 最后一位大妈朝门口正在纳凉的马大爷问道。 “说是来找郝建设的,不知道要干啥,刚刚问路那小子穿着中山装都不懂得给爷们儿递根烟,凭什么告诉他郝建设在哪儿住!” 马大爷指着小杨的背影,一脸不忿的骂道。 “郝建设?不就是你家院墙背后隔壁巷子95号院那个没爹没妈的野小子嘛!” 一个大妈非常八卦的问道。 “没错,就是他。” 马大爷从兜里又掏出一根烟卷,含在嘴里,对着手上就剩下个烟屁股的烟卷点着之后,深吸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那两人找他干啥?” 大妈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纷纷凑近了一些,想要从马大爷口中听到更多的信息。 “你问我?我问谁?” 马大爷白了几位大妈一眼,眯着眼抽起了烟。 “咱们刚刚路过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什么采药,死人什么的?” 其中一位大妈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起来。 “郝建设没工作,他经常去山上采山货、草药卖钱,难不成他采的草药毒死人了?” 旁边的大妈睁大眼睛,仿佛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一脸吃惊地说道。 “别说是草药了,就是山上的那些蘑菇都不能瞎吃,我们厂里钳工车间有个老王,你们都知道吧?” 另一位大妈故作神秘的说道。 “知道,知道,和易中海一个车间那个,五级钳工是吧?” 马大爷立马附和道。 “对,就是他!老王他二姨家大儿子的亲家的小外甥,上个月上山采山货,就采到了毒蘑菇......” “就这么一锅毒蘑菇汤药死了两条人命!” 大妈绘声绘色的和众人说道。 “哎呀!坏了!郝建设那野小子不会药死人了吧?” 马大爷一拍大腿,立马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把刚刚这二位追回来!” “几位,劳驾跑趟隔壁巷子,95号院。” 三位大妈一听这话,纷纷皱起了眉头。 “老马,通风报信的事儿我们可不干!” “就是,郝建设药死了人,你让我们去通风报信,这要是被派出所知道了,我们还不得跟着吃瓜烙!” “老马,你没安好心!” 三位大妈指着马大爷的鼻子骂道,一口就回绝了。 “哎呀喂!几位别着急啊!谁让你们去通风报信了?” “我是让你们把郝建设那小子堵住了,可别让他跑喽!” “咱们这可不是通风报信,咱们这是见义勇为!帮助公安同志捉拿杀人犯!” “这事儿要是办好了,回头,国家说不准还给咱们发奖金呢!” 马大爷快速朝三位大妈说道。 第20章 精于算计的衣冠禽兽三大爷 中院。 “郝建设!你编瞎话起码动动脑子,什么山货能卖这么多钱?” 许大茂指着郝建设,一脸不信的质问道。 “就是!山货这玩意儿,一斤才几分钱,你采一个月山货也不一定能换的了这么些东西吧?” 刘海中皱着眉喝问道。 “建设兄弟,你这瞎话编的确实不合理,你哪怕编个打猎的瞎话,起码还有人信,山货能值几个钱啊?” 傻柱都不禁摇了摇头。 “山货哪儿那么好采?” “这几年,天下大旱,粮食减产,山边的野菜、野蘑菇早就被人采光了,你要是想采就得进深山。” “深山里可是危险的很,你刚刚说你为了采山货还遇到了狼群,郝建设你编瞎话也得符合逻辑性!” “别说是遇到狼群,就是遇到一头狼,你都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易中海拍着桌子,声音洪亮的反驳道。 “一斤山货就算你卖5分钱,你一个人从深山里,顶多也就背个几十斤山货出来,撑死了也就卖个2-3块钱。” “现在这些东西可是值4块钱!再加上你给冉老师的2块5,一共6块5。” “郝建设,自从你妈郝任氏死了以后,这几年来,别说一天时间了,你一个月能挣6块5吗?” 阎埠贵心里一边算计,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这话一出,院里众人纷纷点头。 院子里,除了三位大爷,还有每家当家的男人们之外,女眷们都没工作。 家里人口多的,生活困难的,也会做些零工,补贴补贴家用。 可她们辛苦一个月,也就挣个2-3块钱。 就算郝建设是个爷们儿,有膀子力气,能干一些力工的活儿,一个月挣5块钱也顶到头了。 5块钱养活两个人,就算街道每个月还给分配一些定量的口粮。 也就是勉强糊个口。 怎么可能吃得起鸡蛋,还买的起这么大一片猪肉? 这些东西绝对来路不正! 不是偷的。 就是投机倒把搞来的! 面对众人的质疑,郝建设却是淡定自若,他冷笑一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屋子。 许大茂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许大茂看到郝建设从床底下提出来一个小麻袋,走了回来。(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郝建设走回中院,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中的麻袋往往桌子上一拍! “你们不信是吧?那好,我这就让你们开开眼!” “我从山上一共采了200多斤山货,卖了200斤,自己留了一部分。” 说话间,郝建设把麻袋解开,只见里面装的,赫然是满满一袋子山货! 这袋子里,有木耳、野蘑菇、野山椒、还有几株长着白毛的野草。 满满当当的,少说也有好几斤! 看着郝建设拿出来的这一袋子山货,众人全都傻眼了。 这郝建设,居然还真弄到了这么多山货? 难道,他真进深山了? 这怎么可能! 深山老林里多危险啊! 恶狼、老虎、豹子、毒蛇,遍布山野,前两年四九城里有多少人进山打猎,留在了山里。 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郝建设是傻大胆,敢进深山,他运气好,从这群猛兽口中侥幸逃了回来。 可他也背不出这么多山货啊! 再退一万步! 就算郝建设有办法把这些山货背出来,可他这些山货是从哪儿来的? 要知道,现在可是灾年,山上的野菜、野蘑菇早就被人采光了。 郝建设就算进了深山,难道深山里的老虎、恶狼不吃这些山货吗? 还能给郝建设留下这么多山货等着他去采? 众人没进过深山,并不清楚深山里的真实情况。 他们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郝建设能搞到这么多的山货! 众人看着郝建设,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许大茂更是一脸震惊的喊道:“郝建设,你老实说,这些山货是不是你从别人手里买的?” “许大茂!你是不是傻?我特么要是有钱买山货,我还会冒着生命危险进山吗?” 郝建设一脸无语的骂道。 “郝建设!你个小兔崽子!你别搁这儿吹牛!两百斤山货,就算是你能采到,就你这小身板,你能背回来吗?” 许大茂一脸不信的说道。 “许大茂!你要是想让另外半张驴脸也挨个耳光,我倒是不建议和你比划比划。” 郝建设斜眼瞅着许大茂,一点儿都没惯着他。 眼瞅着两人呛起了火,随时可能打起来。 冉秋叶走上前拉了一把郝建设,转身看向众人说道:“我相信郝建设同志!” 阎埠贵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要是许大茂家的鸡蛋不是郝建设偷的,阎解旷抢了郝建花的鸡蛋那就是恶意抢劫了。 要想让郝建设不追究阎解旷的过错,他就得赔给郝建设一条新裙子还有一颗鲜鸡蛋。 鸡蛋是老三吃的,裙子是老三弄坏的。 背锅的人却是自己这个当爹的! 阎埠贵活了半辈子了,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阎埠贵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冉老师,这小子鬼的很,不能信!” “老阎说得对!郝建设,你说你的钱是采山货挣来的,你的山货一共卖了多少钱?” “在哪儿卖的?” “谁买的?” “谁能给你作证?” 三大妈一脸怀疑的追问道。 郝建设闻言,都不由被阎埠贵和三大妈气乐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为了不赔钱,这两禽兽竟然如此胡搅蛮缠! 既然是采的山货,那就是计划外的物资,肯定只能去鸽子市卖,难不成还能拿到国营单位销售不成? 但凡是在鸽子市买卖东西的人,大多都是投机倒把之辈。 这些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身份信息留给对方? 就算是买卖双方都行得正坐得直,卖方的货源没问题,买方的钱也没问题。 买卖双方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可,这年头,电话又不普及。 大晚上的,郝建设去哪儿找人给他作证呢? 阎埠贵夫妇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赌定了没人能替郝建设作证! 这两老家伙,为了自己的那点儿算计,根本不当人!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第21章 郝建设药死人了!南锣鼓巷出杀人犯了! “三大妈,山货是在鸽子市卖的,四九城这么大,我又不认识人家,我确实找不到人替我作证。” 沉默了好一会儿,郝建设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 “那你这就是空口无凭了?”许大茂一脸得意的说道:“没有证人,你这些东西就是偷的,我家的鸡蛋也是你偷的!” 郝建设没好气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嘴极损的骂道:“谁裤裆松了,把你漏出来了!怎么哪儿都有你?我说完了吗?” “郝建设!你再敢对我人身攻击,我就报警了!” 许大茂气的浑身哆嗦。 “那敢情好!”郝建设挑了挑眉,看着许大茂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孙子!爷爷心里想什么,你全知道!” “没错!我是找不到买山货的人。可公安叔叔找的到啊!只要惊了公,我相信公安叔叔一定能还我一个清白!” 听到此话,阎埠贵、三大妈还有阎解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许大茂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和郝建设一个院里住了十几年了,平日里,这小子平时蔫了吧唧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硬气。 三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 就在此时。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嚷嚷什么呢?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哪个王八......” 许大茂把在郝建设这里积攒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骂骂咧咧的朝前院走去。 刚走到前院,就见三位包着头巾的大妈咋咋呼呼的喊道:“不好了!郝建设药死人了!南锣鼓巷出杀人犯了!” 此话一出,许大茂当场就愣住了! 骂了半句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许大茂怔了两秒钟,赶紧朝三位大妈喊道:“三位大妈,中院正在开全院大会,进去说!” 中院和前院只隔着一个月亮门,三位大妈的嗓门又那么高。 中院里的人早就听到了消息。 围观的吃瓜邻居们看着郝建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坐在凳子上的人也全都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郝建设。 “吴大妈,什么情况?郝建设药死谁了?” 易中海看着其中一位大妈,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药死谁了,反正苦主已经找上门了。” “就在我们那条巷子里,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女人领着一个穿中山装的小伙子,满大街的打听郝建设。” “说是什么草药,咳嗽药死了人什么的?” “老马正领着他们过来呢,我们就是先过来通知一声,可别让郝建设跑了!” 三位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郝建设的脸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怎么可能?” 郝建设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我只是卖了点山货和......” 难道是白绒草出了问题? 郝建设心中一紧。 在郝建设的记忆里,白绒草药性温和,专治咳嗽,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药死人的情况啊。 难道买药的那位阿姨使用的剂量太多了,亦或是服药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隐性疾病? 事关人命! 郝建设都不由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不! 郝建设仅仅只是怀疑了一下,便打消了这种念头。 前世,他专门查过白绒草的药性,还请教过很多业内驰名的老中医。 就算是加大了白绒草的药量,也绝不可能毒死人! 服药的人一定是因为自身的某种隐性疾病突发离世。 只要医院的医生查探一下,出一份验尸报告,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郝建设!卖了山货还有什么?是不是还有草药!” 许大茂此时却像找到了新的攻击点,他指着郝建设的鼻子大声说道,“你药死人了,还有脸在这里狡辩?我看你就是个杀人犯!” “郝建设!没想到你为了挣一点黑心钱,连毒药都敢卖!” 阎埠贵趁机开始落井下石! “郝建设!怪不得灾年里你还能挖到那么多的山货,原来全是毒药!你就等着坐牢吧!” 三大妈也点头附和道。 刘海中:“报警!赶紧报警!绝不能让这个杀人犯逍遥法外!” 易中海:“柱子!看好郝建设,公安同志来之前,绝不让他跑了!” 傻柱:“一大爷您放心,有我在,他跑不了!” 一大妈:“郝任氏死了之后,我还想过领养郝建设呢,幸亏他没同意,要不然还不得被这小子药死了!” 二大妈:“光齐往后点儿!光天、光福你们看好郝建设,可别让他跑了!” 刘光天、刘光福:“妈又偏心眼子!郝建设可是杀人犯!!!” 贾张氏:“完了!完了!我刚刚摸了郝建设家里的东西,会不会被毒死啊!” 贾东旭:“郝建设!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把你家的两间房赔给我都不够!” 秦淮如:“妈!你可不能有事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你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聋老太太:“小兔崽子!敢骂老祖宗,这次让你牢底坐穿!” 娄晓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面善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来!” 何雨水:“太可怕了!” 阎解旷:“以后打死我都不敢再欺负郝建花了,她哥竟然是杀人犯!” 阎解成:“要是郝建设被判死刑了,不知道能不能和街道换一下房子,郝建设那间房虽然不大,可是正房。” 阎解放:“大哥结婚有房了,用不了几年我也能结婚了,咋样才能撺掇老头把郝建设的房子买下来给我结婚用?” 阎解娣:“惹不起啊!” 棒梗:“郝建设挺狠啊!” 小当:“奶奶......奶奶......” 吃瓜邻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南锣鼓巷不仅出了贼,还是个杀人的贼!” ...... 听到满院子的人都在指责她的哥哥,郝建花脸色煞白,抬起头,双眼泪汪汪的看着郝建设。 声音怯懦的说道:“哥,我怕。” 郝建设握紧妹妹的手,笑了笑,劝慰道:“小花,不怕,哥没事儿!” 身正不怕影子歪。 郝建设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就算对方有些权势,他也不怕。 他郝建设也不是无根之人。 有李大牙为他撑腰,只要他不犯法,不做坏事,谁也不能把他怎样! 不远处。 当冉秋叶听到三位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苦主是一个穿着花衬衣的中年女人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小伙子的时候。 心里突然咯噔一声,莫名感到有些紧张。 ...... 第22章 郝建设一天竟然挣了二十块钱!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人未到,声先至。 “两位同志,就在里面,郝建设住在后院,我已经派人把他看好了!” 马大爷邀功似的向秋主任和小杨说道。 “太感谢了,老马同志!” 秋主任看着眼前这位‘热情’的老马同志,边走边谢。 要不是这位热情的老马同志带路,秋主任今天指定是无功而返了。 关心则乱。 秋主任一心想要赶快见到郝建设,问问对方还能不能采到草药帮爱人治病。 根本顾不上想,为什么这位老马同志这么热情,既亲自带着她们来找郝建设,还派人把郝建设看好了? 她只觉得自己是遇到好人了! 这位老马同志就是南锣鼓巷一位热情好心的人民群众! 与之相反。 小杨一路沉着脸瞅着马大爷,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刚刚自己明明问过马大爷认不认识郝建设,可这位马大爷还假装听不见,根本没好好搭茬。 可,现在。 这位马大爷的态度为什么与刚刚截然不同? 不仅追上去拦住了他们,还要亲自带着秋主任和自己来找郝建设。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直觉告诉小杨,这个马大爷绝对有鬼! 可这一路上,任凭小杨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马大爷究竟图什么? “郝建设!苦主找上门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中院,许大茂那双招风耳第一个听到了院外的动静,一边往外走,一边得意洋洋的讥讽道。 没等许大茂走到前院。 一位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女人和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年轻小伙儿就在马大爷的带领下走到了月亮门。 月亮门附近站着的人一看到‘苦主’找来了,幸灾乐祸的对着郝建设指指点点。 秋主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郝建设,伸着手,一脸激动地喊道:“郝建设!我可找着你了!” 郝建设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穿着花衬衫的阿姨就是买他草药的人,他刚想上去解释几句。 就看到冉秋叶哭着跑了过去:“妈!我爸怎么了?” 此言一出,满院皆惊! ‘苦主’竟然是冉老师的母亲? 难道,郝建设毒死的人竟然是冉老师的父亲? 傻柱一看到冉老师哭成了泪人,顿时就火了! 撸起袖子就朝郝建设走了过去:“郝建设!你竟敢谋杀冉老师的爸爸!我和你......” 秋主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为什么女儿冉秋叶会出现在这里? 还哭成个泪人,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看到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老小子撸起袖子朝郝建设走了过去,嘴里还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要为老冉报仇的话? 秋主任顿时就怒了,指着傻柱的侧影,厉声喝道:“你给我住手!” 傻柱一脸茫然的转过头,看着秋主任,怔了一下,然后指着郝建设骂道:“阿姨您放心,我和冉老师是朋友,这小子敢谋害叔叔,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谁啊?别叫我阿姨!” “我家冉冉怎么会有你这种没素质的朋友?” “谁跟你说的郝建设谋害我家老冉了?” “你再敢污蔑郝建设同志,我马上叫公安同志逮捕你!” 秋主任一脸严肃的指着傻柱的鼻子骂道。 听到秋主任这一通好比机关枪似的疯狂输出,傻柱愣在当院,眨着眼,一脸茫然。 他怎么也想不到,冉老师的妈妈竟然会如此维护郝建设,明明自己是帮冉老师家里出头的,怎么就被骂了呢? “阿姨,我......我......” 傻柱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但秋主任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什么你,我不是你阿姨!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傻柱被秋主任的气势所慑,只能灰溜溜地退到一边,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这时,秋主任才轻轻拍了拍冉秋叶的肩膀,一脸慈爱的说道:“别哭了,爸爸没事儿。” “这位同志,我是这个院儿的三大爷,也是冉老师的同事,我叫阎埠贵。” 阎埠贵走上前,看着秋主任,眼珠转动,试探着问道:“您来这儿不是来找郝建设问罪的吗?” 秋主任皱着眉头,回道:“谁说的我是来找郝建设同志问罪的?” 阎埠贵伸手指了一下隔壁巷子传话的三位大妈,解释道:“她们说您买了郝建设的草药,药死了人,所以您才来找郝建设问罪。”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听到这里,秋主任勃然大怒。 “我是买了郝建设同志的草药,那草药对我家老冉的咳嗽非常管用,我到南锣鼓巷,是想亲自感谢一下郝建设同志。” 说到这里,秋主任走到郝建设跟前,伸出双手,想要和郝建设握握手。 郝建设见状,赶紧伸出了手。 秋主任紧紧的握着郝建设的双手,激动地说道:“郝同志!谢谢!谢谢!” “37年,小日子打了进来,我家老冉虽是一介文人,可为了保卫国家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扛起了枪!杀了几个小日子之后,他辗转各国以笔为枪,继续斗争,不幸落下了咳嗽病!” “咳嗽不是病,咳起来要人命!” “这些年,老冉被咳嗽病闹得整晚整晚睡不着,咳的最严重的时候,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这些年,我求遍了中外名医,协和医院我都快跑断腿了,可就是给老冉治不了根!” “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秋主任一手握着郝建设,另一只胳膊抬起来,擦了擦眼泪。 哽咽着继续说道:“郝同志!多亏了你的草药!” “今儿个从你的摊位上买了白绒草之后,我按照老中医留下的药方子,把那几株白绒草煎成了三副药,给老冉用了一副。” “整整一个下午,老冉的咳嗽减轻了好多!” “白绒草对老冉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甚至,很有可能除根!” “郝建设同志,我来找你,一来是想亲自谢谢你!” “二来,我有个不情之请。” “如果你还能采到白绒草,可不可以都卖给我,价钱就按今天山货的价,二十块钱三副药,你看成吗?” ...... 第23章 秋主任为郝建设作证 秋主任当着众人的面,哽咽着说完了她来这儿的真实目的。 院里的这群禽兽们才意识到白高兴一场! 都怪传话的这三位大妈! 人家秋主任说的是“咳嗽不是病,咳起来要人命”她们直接传成了“郝建设药死人了”! 三位大妈还有马大爷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灰溜溜的离开了。 院里的吃瓜群众再次议论起来。 “什么是白绒草?听都没听过?这玩意儿能治咳嗽病?” “郝建设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上山采个山货,竟然还能采到治病的草药!” “你没听冉老师妈妈说嘛,只要郝建设还能采到药,她愿意出二十块钱买三服药!也不知道这白绒草在哪儿座山,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等等,冉老师妈妈说的是,按照今天山货的价钱,也就是说,郝建设今天竟然挣了二十块钱!!!” “我一个月工资才挣十八块钱,郝建设一天挣得竟然比我一个月还多!!!” ...... 阎埠贵心里快速算计着,三副药卖了二十块钱,一副药那就是六块六毛六分六! 这药是金子做的吗? 这么值钱? 最关键的是,有了秋主任这个人证,郝建设挣钱买东西的事情就形成了逻辑的闭环。 那老三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赔郝建花一条裙子和一颗鸡蛋吗? ...... 傻柱眼巴巴的瞅着冉老师和秋主任,心里都要恨疯了郝建设! 冉老师长得这么漂亮,秋主任穿着崭新的花衬衣,还领着秘书,这家庭条件一看就了不得啊! 以前好像听三大爷提过,冉老师的父母好像是归国华侨。 不仅在高校挂职,好像还是教育部的领导,祖辈上还出过大官。 瞧这样子,冉老师家不仅有钱,还有势啊! 就算抛开家庭背景。 光凭冉老师长这么漂亮! 傻柱一眼就喜欢上了冉老师,原本他还想着给三大爷送点儿礼,求三大爷给他和冉老师说和说和呢。 谁知道,半路跑出个郝建设! 这个郝建设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你特么草药卖给谁不好,非要卖给冉老师的妈妈! 瞧瞧秋主任那满意的小眼神,简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老天啊! 这也太不公平了! 许大茂这个王八蛋比我小两岁,娶了娄晓娥这么漂亮一老婆! 现在,连郝建设这个小兔崽子也要横刀夺爱了吗? 真拿厨子不当人啊!!! 傻柱无声的嘶吼着。 ...... 冉秋叶眼泪汪汪的看着郝建设,带着哭腔说道:“小花哥哥,谢谢你治好了我爸爸,谢谢!” 刚刚听到隔壁巷子那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大妈们说自己药死了人,郝建设虽然问心无愧。 可,毕竟是闹出了人命。 就算服药的那个人是因为隐性疾病死亡了,他也不好脱身。 在医院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前,郝建设甚至都做好了自己可能会被关进去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乌龙事件! 人家秋主任找自己是为了买药,而不是问罪。 这些胡同大妈、大爷们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吃了!全特么是禽兽! 尤其是与郝建设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的马大爷,最不是个东西了! 不论哪个年代,谣言都能害死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问心无愧,如果不是因为两世为人,内心强大! 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郝建设说不准还会被吓出个好歹来。 你们一个个的越是想看我郝建设的笑话,我就越要把日子过好! 活活气死你们这群禽兽! 白绒草菜市场里还有,回头找几苗根须保存完整的,栽到农田里,用不了两天,开花结仔之后,就能长出一大片新鲜的白绒草来。 二十块钱三副药,也不知道冉秋叶他爹病的有多重,得用几副药? 不管怎么说,这对郝建设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儿。 一来,可以让收入合法化,以后在院子里就算顿顿吃肉也能堵住这群禽兽的嘴。 二来,这笔钱还可以算作农田的产出,早日挣够一千块钱,就能早日升级空间。 现在空间只有十亩地大小,也就混个温饱,赚点儿小钱而已。 要是能升级到二十亩地、五十亩地、甚至一百亩地! 以后的人生都可以躺平了! “秋主任,冉老师,我妹妹的裙子被阎解旷弄坏了,明天我得陪妹妹去买件裙子。” “后天吧,后天我找个时间进趟山,碰碰运气,应该能采到白绒草,上次我见悬崖边上还有几株白绒草。” 郝建设思索了一下,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主要是他也不确定把白绒草栽到农田里,具体得几天才能成熟。 “哎呀!悬崖边儿!这么危险吗?” 冉秋叶听到郝建设的话,一脸担忧的惊呼道。 “冉冉,你不知道,郝同志为了采这几株白绒草,差点儿被狼群吃了。他可是你爸爸的救命恩人呐!你以后一定得好好教导郝同志的妹妹!” 秋主任一手握着郝建设,一手握着郝建花,神色严肃的告诫道。 “我知道了,妈妈。” 冉秋叶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郝建设,眼中充满了感激的小星星。 “小花哥哥,真的很谢谢你!你为了我爸爸,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悬崖边采药,这份恩情我们冉家会永远铭记的!” 郝建设笑了笑,有些尴尬的说道:“秋主任,冉老师,你们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再说,白绒草也并没有那么难采,只是这次恰好遇到了狼群而已。” “郝同志,我知道你这样说是怕我们担心。”秋主任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进过山,我知道山里有多么危险!你可千万要小心,你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 “您放心吧,我会安全的把白绒草带回来的。” 郝建设点点头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冉秋叶打断了秋主任的话,然后转向郝建设:“小花哥哥,我是小花的班主任,小花的裙子坏了,我也有责任。” “为表歉意,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给小花买裙子吧。” “好的,多谢冉老师了。” 郝建设看了一眼冉秋叶,抽回了手,随即转头看向阎埠贵,冷冷说道:“三大爷!秋主任已经为我证明了,钱是我赚的,鸡蛋是我买的。” “你现在,立刻、马上赔我妹妹一条新裙子的钱,还有一颗鸡蛋的钱。” “否则,我立马去派出所让公安同志把阎解旷抓起来!” 第24章 阎家父女全是神算子! 阎埠贵苦着脸思索了好一阵,心里算计了好多遍,最终还是决定出钱替阎解旷平事儿。 不管怎么说,阎解旷都是他的三儿子,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老三坐牢吧? 可,这个大麻烦明明是老三惹得。 鸡蛋也是老三吃的。 凭什么让他掏钱啊!!! 阎埠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郝建设舔着脸说道:“建设,你看大家都是好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解旷和小花又是一个班里的同学,这事儿能不能......” 话还未说完,郝建设就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现在就去派出所。” 说着,郝建设迈步就要往前院走去。 “别...别...可别!” 阎埠贵赶紧拉住了郝建设,陪着笑脸说道:“建设,你别生气,三大爷没说不赔。” “三大爷的意思是,小花的裙子烂了,我让你三大妈给缝一下,至于鸡蛋,赶下个月三大爷领了蛋票,赔你一颗新的,你看成吗?” 听到阎埠贵的话,郝建设愣了足足三秒钟,才反应过来。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红口白牙的,阎埠贵怎么就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不行!要么现在赔,要么我去报警!” 郝建设冷冷的回道。 “建设,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布铺都下班了。 “要不明儿个,明个儿布铺上班了,我立马让你三大妈去买布,然后让东旭媳妇儿给小花做一件新裙子,你看成不?” 阎埠贵紧紧的抓着郝建设的胳膊,咬着后槽牙说道。 郝建设一把甩开阎埠贵的手,整了整衣服,指着阎埠贵的鼻子说道:“三大爷!阎老师!我说最后一遍! 现在、立刻、马上,赔我妹妹一条新裙子的钱和一个鲜鸡蛋的钱。 否则,你别怪我不给你这个所谓三大爷面子!” 阎埠贵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郝建设竟然如此决绝。 他都已经低三下四到这种地步了,郝建设竟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建设,你看是这样的,主要是三大爷我也没逛过百货大楼,我也不知道一条裙子多少钱?要不明儿个,明儿个三大爷去看一眼价格,咱们回来......” 阎埠贵原本还想再求求情,扯扯皮,等明天说不准郝建设的气头消了,还能少赔一点儿钱。 可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秋主任就插了一句:“我今天刚逛的百货大楼,成人女裙两块八一条,童装女裙两块九一条。” 阎埠贵顿时被秋主任的话噎住了,他没想到秋主任会突然插话,还精确地说出了裙子的价格。 他原本打算的是用拖延战术,等明天再看看能不能找个借口少赔点钱。 但现在被秋主任这么一说,他再想找借口就显得太过明显了。 阎埠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票,数了两块九毛钱,就是舍不得递给郝建设。 “这不对呀!成人女裙比儿童女裙用的布料少那么多,凭什么儿童女裙还要多卖一毛钱!这里头有猫腻!” 秋主任无语的白了阎埠贵一眼,语气不悦的说道:“阎老师,您的意思是我信口胡说瞎咧咧了?” “不、不、不、绝没有这个意思!” 阎埠贵可不敢得罪秋主任,赶紧就把手里的两块九递给了郝建设。 “阎老师,还有鸡蛋钱呢?” “您虽说是学校里的语文老师,可我听说您的计算比我这个数学老师还好。” 冉秋叶调侃道:“现在供销社里的鸡蛋是5毛8分钱一斤,一斤就算七颗鸡蛋,一颗鸡蛋应该是?” “一颗鸡蛋8分2厘8钱。” 阎埠贵苦着脸说道。 “那您还等什么呢?” 冉秋叶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 阎埠贵苦着脸从兜里又掏出一毛钱,颤颤巍巍的递给郝建设,转着眼珠子说道:“你找我1分7厘2钱。” 郝建设斜眼瞅着阎埠贵,彻底无语了。 还尼玛1分7厘2钱!!! 后面这两个计量单位,郝建设只是听说过,根本没见过! 1分钱的钞票他没有,可以找人换零钱。 可,7厘2钱! 他去哪儿给阎埠贵找? 难道要抹个零头,给阎埠贵找2分钱吗? 不! 不行! 绝不能让阎埠贵这个死老抠占便宜! 郝建设直接把这1毛钱装进了兜里,拉着妹妹的手,转身就朝后院走去。 “嘿!郝建设,你还没找我钱呢?” 阎埠贵看到郝建设要跑,赶紧喊道。 “我买的鸡蛋都是大鸡蛋,每一颗都不止1毛钱,你已经占便宜了,你要是再敢炸刺,我就去报警!” 郝建设头也不回,冷冷的说道。 走到八仙桌那边的时候,郝建设看了易中海和刘海中一眼:“这些东西怎么搬出来的,就给我怎么搬回去,少一点儿,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入室抢劫!” 易中海和刘海中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么个结局。 郝建设离开后,许大茂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哎!不对啊?我家的鸡蛋如果不是郝建设偷的,那是谁偷的呢?” 傻柱在郝建设那儿憋了一肚子气,瞅着机会,全撒在了许大茂身上:“许大茂,许是你家老母鸡和你一样,都不会下蛋了,你家压根儿就没丢鸡蛋!” “嘿!傻柱!你特么说啥?” 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梗着脖子骂道。 “冉老师!我今天看到棒梗在学校吃鸡蛋,许大茂家的鸡蛋可能是棒梗偷的。” 一直没说话的阎解娣突然举手说道。 原本阎解娣还没太在意棒梗吃鸡蛋的事儿,贾东旭一个月也不少挣。 贾家和她们家可不一样。 贾张氏和贾东旭对棒梗那可不是一般的宠溺,吃鸡蛋虽然很奢侈,但贾张氏绝对舍得给棒梗吃! 相比而言,郝建设没有工作,收入不稳定。 确实有偷鸡蛋的动机。 所以,阎解娣一开始也没多想。 可现在,郝建设已经证实了是清白的。 那许大茂家的鸡蛋极有可能就是棒梗偷的! 作为阎埠贵的独女,她可不像傻柱那么傻。 好好的老母鸡,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不下蛋了呢? 就算是老母鸡不下蛋了,那也应该是都不下蛋了。 怎么可能还有一颗漏屁之蛋呢? 第25章 郝大厨切菜做饭! 阎解娣的话一出,顿时镇住了满院子禽兽。 三秒过后。 许大茂一边朝棒梗走去,一边喊道:“棒梗!我家的鸡蛋是不是你偷得?” 贾东旭一把就护住了儿子,直接回怼道:“许大茂!你属狗的嘛!逮谁咬谁,我儿子怎么可能偷你家鸡蛋?” 贾张氏也是破口大骂:“阎解娣!你个小兔崽子!我家棒梗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样冤枉我家棒梗!” 秦淮如挺着个大肚子,朝阎埠贵说道:“三大爷,这就是你家不对了,你家老三抢了人家郝建花,赔钱是应该的。不能你家吃了亏,就把别人都拖下水吧?” “秦姐说的对呀!”傻柱也朝阎埠贵说道:“三大爷,您是当老师的,孩子不听话得管啊?实在不行您和二大爷学学管孩子的经验。” 阎家兄妹一听这话,顿时慌了。 大院里谁不知道,二大爷刘海中有三大爱好。 当官、当官、打孩子! 这要是让他们的爹学会打孩子这门手艺,以后他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嘛? “傻柱!你不是东西!” 阎家兄妹众口一词的指着傻柱的鼻子骂道。 整个大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冉秋叶和秋主任对视一眼,皱着眉头,赶紧跟着小杨一起离开了四合院。 最终,还是一大爷易中海凭借着多年积累下来的余威,镇住了即将引发混战的全院禽兽! “许大茂!我给你一块钱,丢鸡蛋的事儿到此结束!谁都不许再提了!” 易中海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来,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说完之后,易中海看了一眼傻柱和贾东旭。 “柱子,东旭,把这些东西给郝建设搬回去。” 吩咐完傻柱和贾东旭之后,易中海走到聋老太太身边,扶着老太太直接朝后院走去。 许大茂一看一大爷都生气了,眨巴着眼睛,与贾东旭对峙了几秒钟。 冷哼一声,扭过头抓起八仙桌上的一块钱,直接招呼娄晓娥朝后院走去。 “大茂,鸡蛋都碎了!” 娄晓娥扫了一眼八仙桌上那颗属于她们家的碎鸡蛋,喊道。 “不要了,一大爷花钱买了!” 许大茂头也不回的说道。 “完喽!完喽!许大茂蛋碎喽!” 傻柱嘴贼损的说道。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大笑。 “傻柱!你王八蛋!” 娄晓娥愤愤不平的指着傻柱骂道。 “快别提蛋的事儿了,许大茂的蛋都碎了!” 傻柱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论嘴贱,娄晓娥哪儿是傻柱的对手! 娄晓娥气的跺了跺脚,最终只能气呼呼的朝后院走去。 一大妈走上前,拿起那颗被易中海拍碎的鸡蛋,埋怨道:“老易这火气也太大了!幸亏郝建设家的鸡蛋没碎,要不然还不得被那小子讹死!” 贾张氏也走上前,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颗碎鸡蛋,嘴上附和道:“他一大妈说的对,老易这脾气是该改改。对了,这鸡蛋碎成这样,也放不住,要不我拿回去烙几张鸡蛋饼给您送过去。” ...... 中院的混乱,郝建设并没有太在意。 他领着妹妹回到家之后,和妹妹聊了一会儿天。 不一会儿。 贾东旭和傻柱提着三个面缸、两颗大白菜、两根大葱、十颗鸡蛋、猪肉还有些许佐料走了进来。 放回原处之后,二人也觉得尴尬,点了点头,便主动离开了。 傻柱和贾东旭离开之后,妹妹郝建花回自己屋里写作业去了。 郝建设打开空间,从菜市场里挑了几株根须完整的白绒草种在了农田里。 然后又看了一眼鱼塘和养殖场。 就这么半天的功夫,鱼塘里的小鱼已经长到了一寸多长。 养殖场里的小野猪和小鸡崽儿也长大了不少。 郝建设估摸着,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三四天。 空间里就能产出一批成熟的大鱼和家禽。 郝建设暂时还没想好去哪儿卖这些家禽和大鱼。 今天郝建设逛鸽子市的时候专门观察了一下,鸽子市虽然有人卖肉,可数量都不多。 若是小打小闹,鸽子市可以消化掉。 可若是长久以往,产量很大的在鸽子市出售的话,肯定会引起公安的注意。 这年头,做生意太难了! 一不小心就会被定义为投机倒把。 最好是想个办法,让公家单位把这些物资采购了。 上午和李大牙聊天的时候,郝建设得知,轧钢厂的后勤供给非常紧张。 轧钢厂的工人们可都是重体力的劳动者,能量消耗特别大。 这两年自然灾害严重,全国物资都很紧张。 光靠计划内物资,很难满足轧钢厂的消耗。 管后勤的李主任这两天经常去找李大牙,想让保卫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上山打打猎,搞点儿计划外物资。 李大牙一口就拒绝了李主任。 上山打猎哪儿那么容易? 况且,这也不在他们保卫科的工作范围之内。 郝建设决定等下周一上班之后,好好做做他李大爷的思想工作。 最好是把上山打猎这个活儿承包下来,到时候就可以把空间里的物资合法化的换成钱。 审视完空间里的进度之后,天已经擦黑。 郝建设开始准备晚饭,被院里这群禽兽耽误了这么久,他早就饿了。 郝建设从五斗柜里取出一个搪瓷盆,拿碗从白面缸里挖了两大碗白面,倒进盆里。 加上水之后,开始和面。 他准备给妹妹烙几张葱花饼。 和好面之后,郝建设又打了三颗鸡蛋在里面加了一勺糖搅匀之后放在一边备用。 葱花饼里加上鸡蛋,烙出来的饼更软和,更香! 前世,郝建设的家里就是开饭店的,他没少偷师。 做好这些之后,郝建设开始洗白菜,切葱,切猪肉。 备好菜之后,郝建设才走出屋子,准备柴火。 郝建设家一共有两个灶台,一个在郝建设的屋子里,一个在院子里。 晚饭郝建设准备用院子里的灶台。 天气太热了,要是在家里做晚饭,晚上热的根本没法睡,这年头又没有空调,只能因地制宜了。 等以后挣了大钱了,必须得改造改造屋子。 居住条件简陋一点儿,郝建设还能接受。 可麻雀虽小,五脏得全。 屋子里必备的功能区,还是得有,要不然居住体验感会差很多。 点着火之后,郝建设往锅里倒了一点油。 等油热的功夫,郝建设开始一件一件的从屋子里往出拿备好的菜和肉。 ...... 第26章 白菜炒肉!香死一院子禽兽! 很快,锅里的油便滋滋冒起了青烟,郝建设端起一盘猪肉倒进锅里。 “滋啦!” 一阵油花飞溅,郝建设快速盖上锅盖。 过了半分钟,等油花平息,郝建设揭开锅盖,开始翻炒。 炒了大概两分钟左右。 郝建设把提前准备好的佐料倒了进去。 继续翻炒了几十秒。 郝建设才把切好的白菜和葱一股脑倒进锅里。 然后拿起铲子,继续翻炒。 很快,一股香味便弥漫开来。 ...... 后院。 许大茂家。 “太香了!这郝建设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正是饭点儿,这不是勾人馋虫嘛!” 许大茂伸着使劲嗅了嗅,从床上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蛾子,别做饭了,咱们下馆子去吧。” 娄晓娥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儿会做饭啊。 要不是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怎么可能让许大茂捡了便宜。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既然嫁给了许大茂,娄晓娥也只能开始学着做饭,当一个贤妻良母。 “馆子太贵了,你挣钱也不容易,还是家里吃吧。” 娄晓娥抱着一颗大白菜,正一片一片的剥白菜叶子。 “蛾子,我娶了你,就是让你跟着我享福的。你爷儿们能挣钱,咱们家天天下馆子,都没问题!” 许大茂含情脉脉的看着娄晓娥,深情如许的说道。 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许大茂还没变成渣男。 看着许大茂深情的眼神,娄晓娥幸福的点了点头。 此刻的她,根本想不到。 几年之后,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要让她享福的男人一脚踹了她,还举报了她的父母! ...... 隔壁聋老太太闻着肉味儿,拄着拐棍儿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 “小兔崽子!炒肉都不懂得给老祖宗端一碗过来,小心上山采药被狼吃了!” 易中海阴着脸坐在凳子上,沉声说道:“老祖宗,以前真是小瞧了这个野小子了!” 聋老太太眯着眼骂道:“小崽子没发过财,根本不懂得日子不是这样过得,一天糟践六块五,二十块钱总有花完的那天。” “没工作就没根基,没根基拿什么娶媳妇儿!你别慌,这小兔崽子得意不了几天,迟早是个绝户!” 聋老太太的话看似在安慰易中海,可易中海听着这话,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绝户! 这两个字眼,俨然成了他的心病! 每每有人提起,他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刀的痛。 还好有东旭这个好徒弟给他养老。 要不然,老了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死老太太真是没眼色,哪儿疼往哪儿扎! 你不也是个绝户嘛! 要不是为了给贾东旭树立个好榜样,易中海才懒得搭理这个老棺材瓤子! ...... 隔壁二大爷家。 刘海中闻着炒肉味儿,就着花生米,又多喝了一两水酒。 灶台旁。 白菜炒肉出锅之后,郝建设把鸡蛋和切好的葱花倒进摊好的白面里,开始烙起了葱花饼。 二大妈探着脑袋,一脸心疼的朝刘海中说道:“郝建设也太不懂得过日子了!半斤猪肉炒一个菜,烙个葱花饼竟然还添了好几颗鸡蛋,这么好的猪肉和白面全让他糟践了!” 刘海中猛灌了一口水酒之后,看着自己跟前的刘光天和刘光福是越看越生气! 这两个小兔崽子和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差不了几岁,瞧瞧人家郝建设,一天能挣二十块钱! 这两小子就知道花钱! 同样是没工作的无业游民,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喝了点儿酒,酒花儿顶上来,刘海中再也忍不住了。 指着二儿子和三儿子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起来!”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速度之麻利,堪比火箭发射! 老大刘光齐看到这一幕,端起花生米的盘子,拿起碗筷,扭头就回了自己屋里。 不一会儿,刘家传来了声嘶狼嚎的惨叫声。 ...... 耳房里。 妹妹郝建花闻着炒肉的香味儿和葱花饼的香味儿再也忍不住了,放下作业就推开了门。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灶台前,伸手就拿起了葱花饼,还没来的及咬一口,就赶紧放了下来。 郝建设看着妹妹搓着手指,又乐又心疼的说道:“傻丫头,刚出锅的饼,能直接上手吗?” “对不起,哥,好多年没吃过葱花饼了,忘了烫。” 郝建花红着脸,吞咽着口水说道。 “以后只要你想吃,哥天天给你烙葱花饼。” 郝建设抽了抽鼻子,拿铲子给妹妹把饼分成小块,笑着说道:“吃吧。” 妹妹嘿嘿一笑,抓起一小块葱花饼,探着胳膊先喂给了郝建设一块。 郝建设微微一笑,弯着腰一口吞下。 妹妹见状才心满意足的再次拿起一小块葱花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 郝建设问道。 “香!” 妹妹含糊着回道。 ...... 中院,贾家。 贾张氏站在门口,不停地朝后院伸着脖子,鼻子使劲的嗅着。 “香死了!郝建设也太舍得了!啥家庭啊?敢吃炒肉葱花饼!” 贾张氏流着口水,朝屋子里的秦淮如喊道:“淮如,你去后院借两张饼,借一碟子肉吧,棒梗还小,需要补补营养。” 秦淮如正在屋内整理着衣物,听到婆婆贾张氏的话,手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们家和郝建设家向来不打交道,根本没什么交情,这种口她可张不开。 “妈,这......” 秦淮如犹豫着说道:“郝家也不容易,咱们这样直接去要,不太好吧。” 贾张氏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满地嘟囔道:“什么不太好?邻里之间,帮衬帮衬是应该的。” “再说了,那郝建设饭点儿上又是炒肉、又是烙饼的,这么不讲公德心,做了好吃的,再不想着邻里?他还是人吗?” “你去借,你挺着个大肚子,他们不会不给的。” 秦淮如叹了口气,心里虽然不愿意,但碍于婆婆的威严,还是勉强应承下来。 她走出屋子,步伐沉重地往后院走去。 而她的丈夫贾东旭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出言阻拦。 第27章 秦淮如,你不会是想成那啥了吧? 穿过月亮门,走进后院。 秦淮如一眼就看到了郝建设家炊烟袅袅,与自家门前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微风轻拂。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味儿,秦淮如抿着嘴,贪婪地嗅了嗅,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郝建设一手握着铲子把锅里的最后一张葱花饼铲了出来。 另一只手抬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围在灶台边更热。 不过,当郝建设看到妹妹满脸幸福的吃着葱花饼的时候,郝建设心里暖洋洋的。 郝建设抬眼间,恰好看到了秦淮如朝着自己走来。 不用问,肯定是来要饭的! 郝建设一眼就猜出了秦淮如的目的! 不过,他可不是傻柱。 怎么可能上了秦淮如的当,心甘情愿的被她吸血呢。 郝建设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但脸上迅速换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主动问道:“哟,这不是贾家嫂子吗?怎么有空到后院来了?” 秦淮如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本已做好被冷淡甚至拒绝的准备,没想到郝建设会如此客气。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尴尬地回应:“啊,郝建设兄弟,我......我是路过,闻到这香味儿,忍不住来看看。” 一听这话,郝建设心里冷笑不已。 郝建设住在后院西北角,而秦淮如住在中院,怎么可能路过呢? 编瞎话也不懂编的合理一点。 郝建设故意装作没听懂弦外之音,笑吟吟的说道:“贾家嫂子真是好鼻子,我这刚出锅的白菜炒肉和葱花饼,闻起来确实挺香。” “小花,不能光吃饼,尝尝哥做的炒肉。” 说着,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油乎乎的猪肉,就要往郝建花的嘴里喂。 郝建花张开嘴巴,将那片猪肉一口吞下,满嘴流油。 秦淮如死死的盯着郝建花的嘴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哥,好吃!” 郝建花一边嚼着肉,一边嘟囔着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肉吃完了,哥再给你买。” 郝建设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块炒肉,仰起脖子喂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嘶......肥而不腻,一个字香!” 郝建设嚼着炒肉,面部表情极其夸张的说道。 秦淮如眼巴巴的瞅着郝家兄妹吃的满嘴流油,挣扎了几秒,支支吾吾的说道。 “建设兄弟,我就是......那个,家里孩子馋了,想问问你这饼还有没有多的,能不能匀我们两张。” “还有那炒肉,能不能给棒梗盛一小碟子,孩子还小,需要营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也微微泛红。 此时的贾东旭还没死,秦淮如还不是寡妇。 家里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饿肚子。 再加上易中海的帮衬,贾家一年也能吃几顿白面,包几顿饺子。 所以,现在的秦淮如多少还要点儿脸。 郝建设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完全没听出秦淮如话语中的窘迫与乞求。 要是别人,一看到秦淮如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定会心软。 可郝建设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淮如是个什么货色! 贾东旭一死,秦淮如就把傻柱当成了长期饭票! 每次傻柱相亲,秦淮如都有意无意的从中破坏,直到把傻柱身边的所有女人全部逼走。 然后她好心安理得的霸占着傻柱的人,霸占着傻柱的钱,霸占着傻柱的房子。 你若是真心喜欢傻柱,想跟傻柱过日子倒也罢了。 和傻柱结婚之后,秦淮如就戴了环,结了婚还不给人家生孩子。 就想拖着傻柱,白养她的三个孩子! 为了防止傻柱变心,还没结婚,秦淮如就没收了傻柱的工资。 一个大老爷们儿,被逼的兜里没有一分钱,这样的女人也就只有傻柱傻了吧唧的稀罕! 不过,在郝建设看来。 傻柱有这样的结局。 全是他咎由自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说到底,傻柱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整个四合院里,全是禽兽! 没一个好东西! 而秦淮如更是禽兽中的禽兽! 今晚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就连聋老太太那个老登都不好意思过来要碗肉,郝建设和秦淮如,和整个贾家都没有半点儿交情。 秦淮如哪来的勇气舔着脸,过来要肉! 郝建设轻轻放下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目光在秦淮如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秦淮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 郝建设的眼神在秦淮如的身上游走了片刻,一本正经的说道:“贾家嫂子,瞧你这话说的,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秦淮如一听这话,以为有戏,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 虽说郝建设的眼神让她感到有些燥热,可只要能吃上肉,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被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反正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想到那肥而不腻的猪肉,看着郝建设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秦淮如娇羞的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郝建设话锋一转:“不过,我念书的时候,老师曾教导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贾家嫂子,你也知道,我和小花没了父母,也没有工作,吃了这顿没下顿。” “我是真想帮帮你,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你们中院,傻柱不是没媳妇儿嘛,一大爷不是个绝户嘛。” “傻柱一个月挣37块5,一大爷更了不得,一个月挣八九十块!” “你这么能生养,不如......” 郝建设的话还没说完,秦淮如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万万没想到郝建设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那些话如同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割在她的自尊心上。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双唇紧抿,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郝建设,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秦淮如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 “我们是邻里,是应该相互帮助,但你的提议未免太过无礼!我秦淮如虽然是个农村女人,却也懂得做人的基本道理,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换取生活的便利!” 郝建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那笑容转瞬即逝,他故作惊讶地耸了耸肩。 “哎呀,贾家嫂子,你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让棒梗和小当认一大爷和傻柱当干爷爷、干爹,或者你直接认一大爷当干爹也行。” “这样他们就不是绝户了,你们也就变成亲戚了,一大爷和傻柱的钱你也能光明正大的花了。” “贾家嫂子,你不会是想成那啥了吧?” “哎吆喂!贾家嫂子,我的秦姐哎!你的心怎么那么脏?” “哎呀呀......我是个读过书的人,这种话我是说不出口的......”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郝建设的眼神毫不避讳的上下扫视着秦淮如,面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痛心。 秦淮如的脸色由铁青转为苍白,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 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仿佛被人当众扒去了衣物,赤果果地暴露在阳光下。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因心中的屈辱早已超越了肉体的疼痛。 第28章 一个窝窝头引发的数学难题 “郝建设,你......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秦淮如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以为你是真心想帮我,没想到你竟如此龌龊!用这样的心思来揣测我,侮辱我,你......你根本不配做个人!” “秦淮如!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一片好意,是你自己心脏了,是你自己想歪了,可怪不得我。” 郝建设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你......” 秦淮如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着郝建设气的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仔细想来,郝建设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毛病。 可当郝建设眼神侵略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再加上阴阳怪气的大喘气,很难不让人想歪。 这么多年来。 真是看走了眼了! 没想到郝建设的嘴皮子竟然这么厉害! 再留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秦淮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拖着沉重的步伐,转头就朝中院走去。 她甚至都不敢再看郝建设一眼,她怕自己一旦看到郝建设那张一脸坏笑的脸,就忍不住继续留下来自取其辱。 看着秦淮如吃瘪的样子,郝建设的心情非常愉快。 “小花,走,回屋吃肉。” 郝建设端起炒肉和葱花饼,朝妹妹招呼道。 郝建花看着哥哥两只手都端着东西,非常懂事的跑过去,推开了门。 “哥,其实棒梗和小当也是很可怜的,我们有这么多肉,要不给他们送一小碟吧?” 郝建花拉开电灯,看着灯光下的炒肉和葱花饼,流着口水,却非常善良的说道。 看着妹妹吞咽着口水,心里明明不舍得,还如此善良的样子。 郝建设怜惜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花,善良是好事儿,可这份善良得分对谁?” “爹娘离开之后,这么多年来,你我兄妹相依为命。” “多少次,我们俩差点儿饿死,这院子里有人帮过咱们一把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当然了,他们不欠咱们的,没有必要非要帮咱们。” “可现在,咱们也不欠他们,自然也没必要帮他们。” “退一万步来说。” “贾东旭可是轧钢厂的正式职工,贾家每个月都领着定量,他们饿不死,不用咱们操心。” 妹妹还小,有些话郝建设并没有说的太明。 在这个四合院里面,住着的这些位,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禽兽! 尤其是即将成为寡妇的秦淮如! 不是郝建设不愿意帮秦淮如,是不能帮。 白莲圣母秦淮如。 一旦沾上,这辈子都休想再脱身了! 妹妹很善良,郝建设能做的就是守护好妹妹的这份赤子之心,把自己家的小日子过好。 仅此而已。 ...... 中院。 贾张氏看到秦淮如空着手走了回来,站在门口就开始骂骂咧咧了。 “哎呀,秦淮如,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我让你去借的肉和饼呢?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倒好,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贾张氏一脸不满,双手叉腰,声音尖锐地穿透了中院的宁静。 秦淮如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后院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妈,郝建设说他们也不够吃,不肯借......” 秦淮如随口编了个瞎话。 总不能当着婆婆和自家男人的面说那些羞人的事儿吧。 她毕竟是个女人,郝建设阴阳怪气的那些话,她可说不出口。 更重要的是,一大爷一直把徒弟贾东旭当成自己的儿子,平日里没少贴补贾家。 要是郝建设说的那些话传了出去,难免引起风言风语。 到时候,万一东旭和一大爷有了隔阂,贾家可就失去了一大爷这颗摇钱树! “什么?不够吃?郝建设是猪啊,就两口人,能吃那么多猪肉和葱花饼吗?” “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贾张氏的声音愈发尖锐,周围的邻居似乎都被这吵闹声吸引,纷纷探出头来观看。 “张大妈,怎么了这是?” 傻柱推开门,朝贾张氏问道。 贾东旭一看邻居们都出来了,顿时感觉有些丢脸。 赶紧把贾张氏拉回屋里。 秦淮如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回过头和傻柱点了点头,也走进了屋里。 空气中一股肉香飘过,傻柱嗅了两口,竖起了大拇指。 “嘿!这白菜炒肉!地道!” ...... 前院。 三大妈竖起耳朵听着中院没了动静,才回到屋里。 “当家的,秦淮如从后院空着手回来了。” 三大妈盛了一碗棒子面糊糊,朝阎埠贵说道。 “意料之中,郝建设这个小兔崽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这次一打交道,我才发现这小子精的很!” 阎埠贵拿筷子沾了沾酒瓶里的白酒,一边吧唧着味儿,一边说道。 “以前我一直觉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可照郝建设这个吃法,用不了几天,他就得继续受穷!” “这小子!人挺精,就是不会过日子!” 三大妈端起碗喝了一口棒子面糊糊,点着头,朝几个孩子说道:“你们爹说的对,郝建设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老大阎解成一边点头,一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窝窝头。 “老大,不许拿了,你都吃了一个窝窝头了,怎么还拿?” 阎埠贵白了阎解成一眼,皱着眉头说道。 “爹,都怪郝建设那个兔崽子,白菜炒肉太香了!我闻着味儿又饿了,您就让我再吃一个窝窝头吧,一个真的吃不饱。” 阎解成苦着脸说道。 “爹,我也要吃!” “我也要!” 阎家兄妹争先抢后的说道。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从明天起,所有人每顿饭只能吃半个窝窝头。” 阎埠贵看着几个孩子争吵起来,抬起手压了压,一脸严肃的说道。 阎家兄妹听到这话,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 “爹,为什么啊?” 阎家兄妹齐声问道。 “鉴于今天老三的鲁莽,咱们家损失了三块钱。” 阎埠贵看着一众儿女,缓缓开口。 第29章 一家子数学奇才! “市场里一斤棒子面九分钱,三块钱可以买33.34斤棒子面,每斤棒子面可以蒸12个窝窝头,33.34斤棒子面可以蒸399.96个窝窝头。” “四舍五入,也就是400个窝窝头。” 阎埠贵不愧是语文老师,口算的能力绝对是一流,那些教数学的老师拍马都追不上阎埠贵! “爹,不对啊?399.96个窝窝头如果四舍五入到400的话,那3块钱应该是买33.33斤棒子面,而不是33.34斤棒子面。” 老大阎解成快速心算完,一脸疑惑的问道。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做买卖的卖东西都讲究秤头要高一点,所以3块钱能买到33.34斤棒子面。” 阎埠贵眨着充满生活阅历的智慧眼神,十分老道的说道。 “咱们家一共六口人,每顿饭每人一个窝窝头,合计六个窝窝头。” “一天三顿饭,消耗18个窝窝头,400个窝窝头可以吃22.22天。” “假设,每人每顿只吃半个窝窝头,我们需要多少天才能把这损失的3块钱省出来?” ...... 阎家兄妹一看阎埠贵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 生怕自己吃亏,赶紧拿出纸和笔,列起了方程式。 半个小时后。 当老大阎解成和老二阎解放看到自己算出来的数字之后,阎家兄妹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阎家六口人,不吃不喝,省22.22天才能把这三块钱的窝窝头省回来! 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怎么可能连续22天不吃主食呢? 要是再加上每顿吃的半个窝窝头,他们每天其实只能省一半的钱。 也就是说,阎家六口人,起码得一个半月才能把损失掉的三块钱省回来。 为此,阎家兄妹一度提出祸是阎解旷惹得,凭什么让他们几个跟着一起省。 可,这么多窝窝头,如果只从阎解旷一个人身上扣,猴年马月才能回本啊? 最终。 在三方阵营的激烈商讨中。 阎家六口人达成了一致。 鉴于9岁半的阎解旷和8岁半的阎解娣还没有学过列方程式这样深奥的数学知识。 为了保证阎家的每一个人都能受到公平的待遇。 经阎家六口人友好协商。 一个月! 接下来的一个月,阎家所有人,每顿饭只能吃半个窝窝头! ...... 后院,郝建设家。 一大盘白菜炒肉和八张葱花饼吃的是干干净净。 郝建设和妹妹郝建花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 两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妹妹郝建花便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从郝任氏离世之后,妹妹郝建花就承担起了做家务的工作。 十岁的郝建花不仅会洗碗,还会蒸窝窝头,炒白菜呢。 收拾完之后,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便准备睡了。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大家睡得都早。 郝建设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郝建设家里没有表,隔壁聋老太太家的座钟倒是每个小时响一次。 可郝建设一直忙着做饭,也没顾得上听时间。 赶明儿个去了百货大楼,说啥也得买个钟表挂墙上,要不活的一天到晚连几点都不知道,还活了个啥? 至于手表,郝建设暂时还不打算买。 一块手表怎么也得一百块左右,郝建设现在还没挣到钱,养父的抚恤金,他准备留给妹妹。 为了加快速度建设空间,不得已,已经挪用了217块。 要是再挪用抚恤金去买手表,郝建设的良心会痛的。 他虽然有一点点自私,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是,挪用抚恤金这种事儿,若非万不得已,郝建设还是不愿意做的。 做人嘛,多少得有一点点底线。 在胡思乱想中,郝建设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郝建设睡得很香。 可,这一晚。 95号院周围。 无数人,因为郝建设失眠了。 ...... 翌日一早。 郝建设从睡梦中醒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卫生之后,郝建设就敲响了妹妹的房门。 今天周末,郝建设准备领妹妹去百货大楼买裙子。 顺便吃个早饭。 昨天逛街的时候,郝建设注意到,街上的小吃摊其实还是有很多的。 虽说现在已经公私合营了,可合营的都是一些大一点的店铺。 流动的小吃摊、早点摊,还有很多走街串巷卖糖葫芦,卖冰棍的小商贩为了活着,依旧冒着被抓的风险活跃在四九城的角角落落。 只是,因为物价的关系。 很多小吃摊和早点摊的物资都是从自由市场或者鸽子市里高价购买来的。 所以,现在要想在街上吃顿饱饭,也并不便宜。 而国家对此,似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两三年以来,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得浮肿和肝炎的病患数不胜数。 为了缓解这一症状,某些领导提出了应急之策,高价引进了一批白糖、面粉等物资。 四九城里也放开了很多自由市场和高价饭馆。 只要有钱,哪怕是这个时代,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 前院。 阎埠贵慢嚼细咽的吃完半个窝头,刚走出房门。 就看到冉秋叶穿着一身碎花的裙子,梳着两个马尾辫,挎着一个帆布包,走了进来。 “冉老师,你这是?” 阎埠贵刚打完招呼,迟疑了一下,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好像听到冉秋叶要陪郝建设和郝建花去百货大楼买裙子。 一想到这里,阎埠贵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干嘛要打这个招呼,这不是把脸伸出去主动让人家打脸嘛! 郝建设兄妹去买裙子,冉老师陪同,出钱人却是他! 阎埠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阎老师早,我陪小花去百货大楼买裙子,昨天说好的。” 冉秋叶仿佛没看到阎埠贵的尴尬,笑着回道。 就在这时,傻柱从中院走了出来。 一看到冉秋叶,两眼瞬间放光。 “冉老师,你找我吗?” 傻柱招着手,一脸激动的喊道。 阎埠贵见状,冷笑一声。 “得!自取其辱的不止我一个!” ...... 第30章 郝建花想让冉秋叶做她嫂子! 看到傻柱热情的和自己打着招呼,冉秋叶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眼前这个长相老成的男人叫啥。 “不好意思,您是?” 冉秋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问道。 傻柱的笑容僵了一下,立马又恢复了舔狗的模样。 “冉老师,我是傻柱啊,昨天咱们见过,你忘了吗?” 冉秋叶闻言,歉意的笑了笑:“柱同志,你好,我想起来了。” 傻柱一听,立马咧着嘴笑了起来。 “不过,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郝建设同志的,今儿个我要陪小花去买裙子,我们昨天约好的。” 冉秋叶的后半句话,立马让傻柱的笑容凝固起来,他的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但很快,他又伪装起来这份失落,故作轻松的说道:“哦,是这样子啊,冉老师,你快进去找郝建设吧,别耽误了你们的事儿。” 冉秋叶点了点头,直接朝中院走去。 “傻柱,我怎么看你兴致不高啊?” 阎埠贵扫了一眼冉秋叶的背影,意有所指的说道。 “得!三大爷,您也别挖苦我,咱俩的兴致,都没好到哪儿去!” 傻柱瞅了阎埠贵一眼,嘴极损的说道:“真要比个高低,我起码没赔钱!” 说完之后,傻柱直接背着手朝大门走去。 “嘿!你个傻柱子!” 阎埠贵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中院。 秦淮如正在水池边洗衣服,抬眼正好看到冉秋叶走了进来。 “冉老师,好。” 秦淮如主动和冉秋叶打了个招呼。 目前冉秋叶虽然不是棒梗的班主任,可却是棒梗的数学老师。 和老师搞好关系,对自家孩子肯定没坏处。 “贾梗妈妈好。” 冉秋叶笑吟吟的和秦淮如招了招手,脚步不停的朝后院走去。 昨天为了证明郝建设的清白,冉秋叶和三位大爷一起搜了郝建设的家。 所以他对郝建设家,已经是轻车熟路。 来到后院,冉秋叶穿过许大茂家,径直来到了郝建设的门前。 门半掩着,她轻轻推开门,只见郝建设站在木桌旁,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哥,有你真好!” 郝建花的声音传来。 冉秋叶这才注意到,郝建设身前的木凳子上还有一个瘦弱的小身影。 仔细一瞧,郝建设竟然在给郝建花编辫子! 冉秋叶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既温馨又意外,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不自觉地放慢了呼吸,生怕打扰到这份难得的兄妹情深。 郝建设的手法虽显笨拙,但那份专注与细心,却让凳子上的郝建花时不时的发出幸福的笑声,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冉秋叶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决定等一等,让这份温情继续流淌。 她轻轻地拉住门,脚步很轻的向后退去。 可惜,她的小心翼翼似乎还是被郝建设察觉到了。 郝建设转过头来,看到冉秋叶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抹略带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冉老师,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他边说边放下手中的梳子,经过他的不懈努力,终于把妹妹的头发编在了一起。 只是,造型上,毫无美感。 两根麻花辫,一粗一细,看起来多少有些怪怪的。 郝建花听到郝建设的招呼,也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冉秋叶身边,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欢喜。 “冉老师,您真的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特有的天真无邪,让冉秋叶的心更加柔软了几分。 “老师答应了要陪你一起买裙子,说到就要做到。” 冉秋叶微微弯腰,温柔地摸了摸郝建花的脑袋,目光中满是温柔:“看到你们兄妹俩这么亲,我真的很开心。” 郝建设见状,这才想起昨天冉秋叶好像是说过要陪他们一起逛百货大楼买裙子。 原本,郝建设还以为冉秋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来了。 再一看冉秋叶的手摸着妹妹的脑袋,郝建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冉老师,让您见笑了,我这手艺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别这么说,小花哥哥,能看出来你很用心。” 冉秋叶认真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亲情更珍贵了。你能为妹妹编辫子,这样的哥哥,太少了!” 郝建花在一旁用力点头,眼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就是嘛,我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三人相视一笑,温馨的气氛在小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最后,在郝建设的强烈请求下,冉秋叶帮郝建花微微调整了一下两根麻花辫。 冉秋叶的手轻巧地在郝建花的发间穿梭。 不一会儿,那原本略显突兀的麻花辫就变得匀称可爱起来。 调整完辫子的粗细之后,冉秋叶从自己的头发上解下来一根彩色发带,巧妙的用这根彩色发带给郝建花扎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瞬间,郝建花的发型就像是被画龙点睛了一般,增添了几分童趣和活力。 郝建花兴奋地对着窗户上的玻璃左看右看,满脸都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谢谢冉老师,我现在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女孩了!” 郝建花转了个圈,裙摆轻轻飞扬,仿佛一朵初绽的花朵。 郝建设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洋洋的。 他感激地看向冉秋叶:“冉老师,谢谢您的帮忙,这个发型比我编的好太多了!” 听到这话,冉秋叶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你是个男人,让你编辫子,确实有点儿为难你了。” 就在这时,郝建花兴奋的拉住郝建设和冉秋叶的手,眨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说道。 “哥,要是冉老师能做我嫂子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天天给我编辫子了!” 冉秋叶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红晕。 郝建设也是尴尬的看向冉秋叶,生怕她感到不适。 朝阳的光辉透过窗户照在冉秋叶的脸颊上,雪白的肌肤更显得细腻如玉,两个深深地酒窝,笑起来就像一朵花一样。 郝建设不由看痴了。 ...... 第31章 哪个少女不怀春,冉秋叶的心思 头一次,被一个成年男性这样盯着。 冉秋叶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她轻轻低下了头,羞涩地避开了郝建设那炽热的目光,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样的场景,她未曾预料,也未曾经历过,但那份突如其来的悸动,却让她无法忽视。 冉秋叶不禁想起了前不久读过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让她记忆犹新。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冉秋叶今年十九了,如果不是多读了几年书,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早就嫁人了。 看着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成了家,冉秋叶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子? 郝建设与他年龄相仿,长得高大威猛,对妹妹还这么好。 这样的男人,不正是她幻想中的有情郎嘛! 只是,可惜了,郝建设没有父母,还没有工作,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同意。 呀! 羞死人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怎么就考虑起这种问题了。 也不知道郝建设有没有对象? 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冉秋叶深吸一口气,强行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 “小花,别乱说。” 冉秋叶轻声责备,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抬头望向郝建设,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羞涩和不安。 她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被一个还不算太熟悉的男人这样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哪怕她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感。 郝建设连忙收回目光,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解释道:“冉老师,小花她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小花很可爱,童言无忌嘛。” 冉秋叶笑着回了一句,赶紧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百货大楼已经开门了,咱们赶紧去给小花买新裙子吧。” 说着,冉秋叶就朝屋外走去。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了,还是屋子里太热了,她感觉自己的脸烫的都能煮熟鸡蛋了。 郝建花一听买新裙子,立马顾不上她哥的幸福生活了。 赶紧跑了出去,亲昵的拉住了冉秋叶的手。 郝建设见状,无奈的笑了笑。 锁好房门之后,三人一起朝中院走去。 许大茂站在鸡窝前,看到郝建设兄妹和冉秋叶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后院。 一脸嫉妒的啐了一声:“呸!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娄晓娥推开门抱着几片烂菜叶子出门喂鸡,听到许大茂对着三只老母鸡嘀嘀咕咕的,皱着眉头问道:“大茂,你嘀咕啥呢?” “啊?没事儿!我就是想看看老母鸡下蛋的样子!” 许大茂脸不红心不跳的编起了瞎话。 ...... 郝建设三人离开四合院之后,溜溜达达的朝百货大楼走去。 路过前门大街的时候,有几家国营的饭店开着门,不过这些国营饭店吃饭需要粮票。 郝建设还没正式上班,自然没有粮票。 昨天逛街的时候,郝建设看到有几条偏僻一点的胡同路口搭着临时的粥铺。 四九城里没工作的人很多,这些人也得生活。 再加上天灾严重,物资紧张,从百姓到干部,很多人长期营养不良。 上面领导引进了一大批物资之后,也默认了自由市场和鸽子市的存在。 除了那些恶意哄抬物价,投机倒把,谋取暴利的人严惩不贷之外。 对于这些小摊小贩,走街串巷挣点儿活命钱的底层百姓。 上面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来到早摊前,吃饭的人还不少,都没有空位了。 虽说这年头普通工人挣钱不多,可那些有职称的工人还有很多干部工资都不低。 计划内物资紧张,每个月光靠单位发的那些票据和定量根本吃不饱。 经济压力不太大的中层阶级,经常会光顾这些流动早点摊,打打牙祭。 等了五分钟,郝建设三人才抢到了三个位置坐了上去。 郝建设点了三碗豆汁,九根油条,三颗茶叶蛋。 相比三年前。 豆汁没涨价,还是2分钱一碗。 油条涨了2分,变成了5分钱一根。 茶叶蛋也从5分涨到了一毛二一颗。 不一会儿,早摊儿老板把热气腾腾的豆汁和金黄酥脆的油条端到了三人桌前。 郝建设端起那碗略显浑浊却香气扑鼻的豆汁,轻轻啜了一口,那熟悉又略带酸涩的味道瞬间唤起了他对前世四九城的回忆。 他转头看向妹妹和冉秋叶,笑道:“这味儿,正宗!多少年没变过。” 妹妹郝建花吞了下口水,看到哥哥笑吟吟的朝自己点了点头,才夹起油条,狠狠的咬了一口。 冉秋叶笑了笑:“是啊,小时候就是这味道。” 说完这句话,冉秋叶看了看郝建设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手上剥着茶叶蛋,看似无意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物价涨的太厉害了,以前油条才3分钱一根,现在都5分了。” “咱们三人吃一顿早餐抵得上普通人家三四天的口粮了。” 冉秋叶的父母都是干部,工资都不低。 冉秋叶转正后一个月工资42块5,在整个红星小学,除了校领导和阎埠贵这种老教师比她的工资高之外,年轻教师里,她的工资算是高的了。 不论是从家庭条件还是自身条件上,这点消费对冉秋叶而言都不算事儿。 可,自从家访之后,冉秋叶见过太多贫困学生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郝建设的家底冉秋叶很清楚,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昨天那些草药和山货一共才卖了二十块钱,除去给郝建花交学费的2块5,再加上昨天郝建设买回家的那些猪肉和粮食。 郝建设现在最多也就只剩下12块钱左右了。 郝建设没有工作,就意味着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作为郝建花的班主任! 冉秋叶不希望郝建设花钱大手大脚的,而且这些钱还是他冒着被群狼吃掉,冒着坠落山崖的风险赚来的。 日子不是这样子过的,照着郝建设这个花法儿,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啊? 幸好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了钱,冉秋叶准备吃完早饭结账的时候,由她来付。 爸爸的咳嗽病能够缓解全靠郝建设的草药,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 第32章 贾东旭晕倒了,贾张氏召唤老贾! 南锣鼓巷。 95号院。 中院。 槐树下,树叶轻轻摇曳。 秦淮如正在水池边洗衣服,贾东旭拿着鱼竿,领着棒梗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淮如,我领棒梗去钓鱼,今个儿中午咱们熬鱼吃。” 贾东旭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秦淮如抬起胳膊擦了擦汗,笑着说道。 “你就请好吧!” 贾东旭说着就朝前院走去。 “走了妈。” 棒梗朝秦淮如挥了挥手。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秦淮如的肩头,她轻轻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贾东旭挣得钱虽说不是很多,可他的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 今天休息,贾东旭也没闲着,心里还想着钓钓鱼,补贴补贴家用。 能嫁给贾东旭,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造化。 用不了多久,她和东旭的三宝就要出生了。 东旭说了,如果是儿子,就叫槐树。 如果是姑娘,就叫槐花。 有一大爷这个师父帮衬,东旭下次评级一定能够过关,到时候工资还会涨一些。 她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这就是铁饭碗的好处,不像后院的郝建设,无业游民一个。 就算他昨天赚到一笔横财,也嘚瑟不了几天。 难不成他还能天天采到草药? 就算他采到草药了,难不成还会有人天天找他买草药不成? 赚了一点点钱,就狂到没边了! 半斤猪肉炒一个菜,他以为他是谁啊? 照这个霍霍法,郝建设的好日子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用不了几天,郝家还得揭不开锅! 秦淮如继续着手中的活计,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细腻的涟漪,随着她揉搓衣物的节奏轻轻跳跃。 屋子里,贾张氏纳着鞋底子,笑吟吟的目送贾东旭离开。 小当抱着一个搪瓷缸子喝着棒子面糊糊,弄得满嘴都是。 “小当,慢点儿喝,别呛着了。” 贾张氏温柔地提醒道,眼神中满是慈爱的光辉。 小当闻言,抬头冲奶奶嘿嘿一笑,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嘴角的糊渍,又低头继续享受她的早餐。 不远处,院墙外偶尔传来孩童们的嬉闹声,以及远处胡同口小贩的叫卖声,这一切都让这个平凡的早上显得更加生动而充满生活气息。 秦淮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东旭肯干,孩子们也听话,日子总归会越过越好的。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只见棒梗急匆匆地从前院跑了回来,手里还掐着鱼竿儿。 “妈,妈!不好了,我爸摔倒了!” 棒梗气喘吁吁的喊道。 “你这孩子,急什么,你爸那么大人了,摔倒了站起来不就行了。” 秦淮如抬头看了棒梗一眼,压根儿没当回事儿,低着头继续洗着衣服。 “不......不是.......我爸昏过去了!” 棒梗急的满头大汗,可越着急,就越紧张,说话也就越不利索。 听到此话,秦淮如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抬头看向棒梗,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焦急:“你说什么?你爸昏过去了?在哪儿?” “就在前院,路过三大爷家花盆的时候,他突然就摔倒了,还砸坏了三大爷两盆花,然后,三大爷让他赔花......然后我爸就起不来了。” 棒梗边说边抹着眼泪,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秦淮如心中一紧,顾不上还未洗完的衣服,胡乱擦了擦手,对屋里喊道:“妈,东旭砸坏了三大爷的花盆,我得去看看!” 说完,她匆匆解下围裙,挺着个大肚子朝前院走去。 贾张氏听到动静,手中的鞋底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脸色大变,也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穿上鞋就追了出去。 东旭怎么可能砸坏阎埠贵的花盆呢? 这一定是阎埠贵讹上了东旭,她得去给儿子做主,可不能让阎埠贵欺负了东旭。 秦淮如一路蹒跚,心里快速思索着。 东旭一定是不小心碰倒了三大爷的花盆,为了避免三大爷讹人,他才假装晕倒的。 人肯定比花重要,东旭已经搭好了前戏,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再加上婆婆的配合,三大爷想讹钱,没那么容易。 如果演得好,兴许还能让三大爷家给出点儿医药费呢。 到达前院时,秦淮如远远就看见贾东旭躺在地上,脸色发白,双眼紧闭。 一旁散落着几盆碎土与残叶,显然是刚才摔倒时撞翻的。 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位邻居,议论纷纷,但无人敢上前帮忙,生怕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东旭!东旭!你怎么了?脑子是不是摔坏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秦淮如还没走到贾东旭跟前,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阎埠贵站在花盆前,一脸不悦地瞪着地上的贾东旭:“贾东旭,你别装了,这两盆花可是我精心照料的宝贝,你撞坏了我的花,必须赔钱!” “东旭东旭,你醒醒,你醒醒啊!” 秦淮如扑到贾东旭身边,满脸泪痕,声音哽咽,急切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 她用力的摇晃着贾东旭的身体,但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秦淮如见状,心里一喜,没想到东旭这么会演。 就在这时,贾张氏晃悠着一身横肉跑进前院,人还未到,声音先响了起来。 “三大爷!你家花盆撞倒了我家东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反倒先讹起人了。” “怎么着?你赔了郝建设三块钱,心疼了?想要从我家东旭身上讹回来不成?”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脸色铁青,指着贾张氏的胖脸骂道。 “贾张氏!你别血口喷人行不! “什么叫我家花盆撞倒了贾东旭?” “花盆有腿吗?会走吗?怎么撞人?” “不想赔钱,你明说,别恶人先告状!”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就变身了! 双腿一瘫,一屁股坐在了阎埠贵门前,看着围观的邻居们,声泪俱下的控诉道:“老贾啊!你快回来吧!我们被人欺负了!” “阎埠贵他不是个东西,他被郝建设讹了三块钱,心疼了!” “这个斯文败类,他读过书,心眼儿多,变着法儿的算计我们孤儿寡母啊!” ...... 第33章 贾东旭噶了? “瞧瞧,瞧瞧!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啊!” 贾张氏边说边用衣袖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演技之精湛,让在场的邻居们都不禁面面相觑,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小声议论起来。 “三大爷,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咱们都是四合院里的老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知道谁?您那花盆摆在那儿,东旭这孩子平日里多老实,怎么会故意去撞呢?” 一大妈双手缩在袖子里,帮贾张氏打起了圆场。 阎埠贵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读书人的面子,又不好发作。 毕竟,他可不会贾张氏这种动不动就召唤老贾的神奇魔法! 好男不跟女斗! 君子不与小人斗! 阎埠贵只能强压怒火,看着众人,实事求是的说道。 “贾东旭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但我这两盆花就是贾东旭撞坏的,这事儿大家伙都看到了,可不是我冤枉他贾东旭!” 秦淮如见状,适时地加入战局,她擦了擦眼泪,看着众人。 “各位街坊,我们贾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是那种赖账的人。东旭如果真的撞坏了三大爷的花,我们愿意赔偿。” “可问题是,东旭他现在还昏迷不醒,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我们只是想先送东旭去医院,等他醒了再谈赔偿的事,可三大爷他......” 说到这里,秦淮如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眶再次泛红,仿佛有无数委屈难以言表。 阎埠贵被这对婆媳俩的一唱一和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虽是靠口齿吃饭的人。 可就连孔圣人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阎埠贵哪儿是秦淮如和贾张氏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拉偏架的一大妈。 被这三个女人挤兑的,阎埠贵又气又急,半天憋出一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秦淮如步步紧逼,不给阎埠贵喘息的机会:“我们只是想先救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这时,三大妈提着两颗大白菜走了进来。 看到自家门前围了一大群人,三大妈好奇的挤了进去,低头一看,手中的大白菜“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三大妈指着满地狼藉,声泪俱下的说道。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花!我的宝贝花啊!” 三大妈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她心疼地蹲下身,抓起几片散落在地的花盆碎片和几枝根茎还连着泥土的鲜花,眼泪啪啪的落了下来。 阎埠贵看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顿时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说到底,谁还不是个演员! 三大爷连说带比划的把事情的原委和三大妈学了一遍,三大妈身子微微颤抖,抬头望向贾张氏。 “贾张氏,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家老阎可是读书人,他会讹你的钱吗?” “你别动不动就召唤老贾,你这是封建迷信,你这是四旧!小心我去街道告你!” 贾张氏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嚣张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秦淮如看到婆婆不是三大妈的对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到三大妈跟前,刚准备解释几句。 就听到人群中,一位邻居惊呼道:“快看!贾东旭脸青了!” 秦淮如闻言,心头猛地一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猛地转身,目光穿过人群,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的贾东旭。 只见贾东旭原本只是有些发白的脸色已经开始泛起了不正常的青紫色。 秦淮如这才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她顾不上再与阎埠贵一家争执,连忙扑到贾东旭身边。 她颤抖着手,探了一下贾东旭的鼻息,贾东旭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起来。 轰! 秦淮如感觉到脑子里一片轰鸣!犹如天塌地陷,强烈的恐惧让她瞬间崩溃。 “东旭!东旭!你醒醒啊,别吓我啊!” 秦淮如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泪水哗哗的往下落。 周围的邻居见状,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贾张氏此刻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冲过去,只知道抱着贾东旭哭。 一大妈见状,赶紧跑到中院去喊易中海。 易中海正躺在床上看报纸,简单的听一大妈说完之后,鞋都顾不上穿,跳下地就朝前院跑去。 跃过人群,一看贾东旭的脸色,探了一下鼻息,易中海立马喊道:“还有气,快送医院!”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秦淮如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求求大家,帮帮我,东旭他不能有事儿......” 阎埠贵和三大妈见状,早就被吓慌了神,根本顾不上刚才的争论了。 阎埠贵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咬着牙,上前一步,对秦淮如说:“我去借辆板车,你们准备钱和被褥,咱们先送东旭去医院。” 秦淮如听到阎埠贵的话,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连忙转身对婆婆贾张氏说:“妈,您快回去收拾点钱和东旭的换洗衣物,我在这儿照顾他。” 贾张氏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她擦了擦眼泪,踉跄着往家里跑去。 不一会儿,阎埠贵气喘吁吁地推着借来的板车回来,身后跟着刚遛弯儿回来的傻柱。 贾张氏抱着棉被、棉褥子铺到板车上,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贾东旭小心翼翼的抬了上去。 傻柱拉着板车,阎埠贵等人在后面推。 秦淮如怀着身子,不方便跟着去。 贾张氏只好一边神神叨叨的念着:“菩萨保佑!老贾保佑!”,一边握着贾东旭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朝医院赶去。 看着众人离开,易中海扫了一眼身前挺着大肚子的秦淮如,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东旭......完了!” 秦淮如闻言,摸着肚子,身子不可察觉的颤了颤! ...... 与此同时。 郝建设刚刚吃完早饭,正要喊老板结账,冉秋叶已经抢先一步,掏出了钱。 第34章 四九城大妞的风范 看到冉秋叶主动结账,郝建设客套了几句,一看拗不过冉秋叶,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怪不得原着里面傻柱一眼就相中了冉秋叶,这姑娘不错! 不仅长得漂亮,家世好,还有股子四九城大妞的风范! 爽朗! 大方! 能处! 吃过早饭,三人直奔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外头的三灾,丝毫不影响百货大楼的生意。 不管什么年代,上层人士的生活品质,从未真正的下降过。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接不暇,从丝绸衣物到日用百货,从各种小家电到手表、自行车,应有尽有。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商品除了那些大件,稀罕物品之外,大多数小商品是不需要票据的。 郝建花第一次来百货大楼,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郝建设虽说吃过见过,但是他对百货大楼的布局也并不熟悉,多少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看着兄妹俩质朴的眼神,冉秋叶笑了笑,直接领着二人朝二楼走去。 三人在百货大楼逛了小半天,郝建设给妹妹买了两条裙子,一条2块9。 还给妹妹买了一双小皮鞋,花了5块6毛8,路过头饰区的时候,妹妹看上了一包彩色的头绳,2.5分钱一包。 郝建设二话不说,直接掏出5分钱买了2包头绳。 从店员手里接过头绳之后,郝建设给了妹妹一包,拿起另一包,递给了冉秋叶。 “冉老师,这包头绳送给你,谢谢你早上给小花编辫子。” 冉秋叶愣了一下,摆手拒绝:“小花哥哥,你太客气了,小花也是我的学生嘛,一点儿小事儿而已,不算什么。” 郝建设见状,笑了笑,直接握住冉秋叶的手,将头绳放在了她的手上。 “冉老师,你可别这么说。小花从小就爱美,能有你这样心灵手巧的老师给她编辫子,她高兴得不得了。这点小心意,你务必要收下,就当是我们的一点感激之情吧。” 冉秋叶看着郝建设诚恳的眼神,还有手里这包色彩斑斓的头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长这么大,除了爸爸,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送她礼物呢。 虽然这包头绳并不贵,可她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冉老师,你就收下吧。” 郝建花摇着冉秋叶的手臂,撒着娇说道:“这还是我哥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呢。” 听到这话,冉秋叶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头绳小心翼翼地收进兜里,轻声说道。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郝建设一听冉秋叶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两世为人的他,要是还看不出冉秋叶对他有好感,那就真是白活了! 接触下来,郝建设对冉秋叶也很有好感。 虽说郝建设目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赚钱上,可若是感情来了,他也不会拒绝。 三人继续逛着,郝建设花了2块2,买了个小一点的马蹄座钟。 家里没个时间,太不方便了,每天妹妹上学都得听广播报时。 可广播一个小时才报一回时间,妹妹八点上学,听到七点的广播报时就得起床,生怕迟到。 买完所有东西之后,三人就离开了百货大楼。 王府井,三人并肩闲逛着。 冉秋叶一只手插进兜里,紧紧地抓着那包头绳,一路上,她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郝建设。 接触下来,这个郝建设,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细腻,对待家人更是温柔有加。 逛了一上午,郝建设给妹妹花了11块4毛8买了这么多东西。 可就是没舍得给自己花一分钱,唯一的一件座钟,也是为了方便妹妹上学用。 这样的哥哥,去哪儿找啊! 冉秋叶对郝建设好感暴增! 临近中午,王府井内的餐馆开始飘出阵阵饭菜香,引得人们纷纷驻足。 郝建设提议:“冉老师,眼看中午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感谢你今天的陪伴。” 冉秋叶本想推辞,但看到郝建花期盼的眼神,摸了摸自己兜里的五块钱,最终还是答应了。 东来顺门口。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涮羊肉味儿,郝建花贪婪的嗅着,就连冉秋叶都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郝建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温柔地说:“小花,今天哥哥请客,咱们就去尝尝这东来顺的涮羊肉,怎么样?” 郝建花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奋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哥哥!” 她连忙拉着郝建设的手,仿佛生怕他会改变主意一般。 冉秋叶却站在门口,犹豫不前。 她来这里吃过饭,知道东来顺的物价。 若是前两年,五块钱倒也能吃一顿。 可自从天灾之后,物资紧张,物价暴涨,现在想在东来顺吃一顿火锅,起码也得一张大黑十! 兜里钱不够,吃完结不了账,可就太尴尬了! “小花,要不......下个周末,老师请你们来吃,好吗?” 冉秋叶犹豫了一会儿,看着郝建花说道。 “冉老师,别担心,吃顿饭的钱,我还是有的。” 郝建设一眼就看出了冉秋叶的心思,笑着说道。 看着郝建设嬉皮笑脸的样子,冉秋叶心里多少有些生气。 郝建设哪哪都好,就是太好面子了! “你又忘了我早上和你说的话了?过日子不是这样过的,你赚钱太难了,来这儿吃顿饭起码得十几块钱......吃完这顿饭,你和小花怎么办?喝西北风啊?” 冉秋叶皱着眉头,多少有些不悦。 “什么?一顿饭十几块!?” 郝建花听到这话,顿时被吓了一跳:“哥,不去了,咱们回家吃吧,我给你炒白菜!” “冉老师教训的对,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过日子是应该仔细一点,可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吃顿火锅而已,吃不穷的。” 郝建设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说道。 冉秋叶看着兄妹俩清瘦的脸庞,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 第35章 阎家遭贼了? 冉秋叶的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郝建设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却早早的担负起了养家的重任。 妹妹郝建花今年都十岁了,瘦弱的却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兄妹俩相依为命,平日里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现在好不容易赚了点儿钱,想吃顿好的,改善改善生活,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却这么不近人情。 暂不说,她对郝建设有没有好感。 就单单是郝建设救了自己的爸爸,她就不应该这么凶。 可,郝建设没有工作,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他赚钱太难了! 难到让冉秋叶心疼! 如果不是爸爸的咳嗽病只有白绒草才能对症,冉秋叶绝不会让郝建设冒着生命危险去悬崖边采药! 郝建设救了爸爸,自己帮衬帮衬他们也是应该的。 反正自己工资也不少,平日里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 如果能让郝建设多吃点儿肉,补充补充营养,上山采药的时候体力也能跟得上,安全性也会更高一些。 冉秋叶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小花哥哥,我不是说不能吃好的,只是咱们得量入为出。” “小花还在长身体,营养不能少,但也没必要非去这么贵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兄妹俩不容易,赚的都是辛苦钱,每一分都该花在刀刃上。” “其实,真要想吃涮羊肉,买些肉和菜,回家吃也是可以的。” “毕竟,小花还在上学,能省一点,总是好的。” “这五块钱你拿着,就当是我提前预付我爸草药的定金。” 说着,冉秋叶从兜里掏出一张五星水印的五圆钱塞到了郝建设的手里。 郝建设看着手里的五块钱,愣了愣,推辞道:“冉老师,你说的有道理,回家吃也可以。不过,我有钱,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冉秋叶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看着郝建设,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道:“小花哥哥,这钱可是给我爸爸买草药的定金,你不肯收下,难道是不准备给我爸爸采药了吗?” 郝建设闻言,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冉老师,你误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我郝建设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只是,这钱......” 冉秋叶见他信誓旦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小花哥哥,你救了我爸爸的命,这比什么都贵重。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而且,你采药也不容易,需要体力,多吃点好的,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小花,也才能继续帮我爸爸的忙,不是吗?” 郝建设望着冉秋叶那双充满真诚与关怀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郝建设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冉老师,谢谢你。这钱,我收下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把药采回来!” 冉秋叶见郝建设终于接受了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郝建设小心翼翼的把五块钱装进兜里,看着二人说道:“冉老师,小花,你们先回家,我先去买菜,今天咱们在家吃涮羊肉,一会儿我还有好消息宣布。” “小花哥哥,不好意思,我妈说今天中午家里有客人,我得回去吃饭,一会儿我就先走了。” 听到郝建设邀请她去家里吃涮羊肉,尽管冉秋叶有些动心,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了郝建设的好意。 现在的物价这么贵,就算是在家里吃涮羊肉,五块钱也买不了多少东西。 多一口人,就多一份花销。 还是让他们兄妹俩好好享用这顿来之不易的涮羊肉吧。 “正好我回家的时候路过南锣鼓巷,我可以把小花先送回去,省的你领着小花还得绕路。” 冉秋叶看着兄妹俩,想了一下,郝建设买菜还得绕去鸽子市,领着妹妹肯定不方便,便开口说道。 或许是冉秋叶的演技太好了,郝建设也没看出破绽来。 听到冉秋叶中午还有事儿,郝建设也就没强留。 三人走出王府井大街,冉秋叶领着郝建花往南锣鼓巷走去。 郝建设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百货大楼。 菜市场里羊肉、牛肉、各种蔬菜配料都是现成的,郝建设根本不用去鸽子市采购。 不过,吃火锅,除了肉,还得有锅! 郝建设家里只有一口大铁锅,拿铁锅吃涮羊肉太不方便了。 郝建设返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买一口铜锅。 刚刚逛商场的时候,郝建设看到百货大楼里有各种样式的铜锅出售。 最重要的是,不要票,有钱就行。 郝建设花了4块6买了一口铜锅,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朝南锣鼓巷走去。 快回到家的时候,郝建设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从空间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牛羊肉,还有各种火锅配料,两只手拎的满满当当的,朝95号院走去。 一进门。 郝建设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三大妈领着阎家兄妹坐在台阶上,一脸哀愁。 阎埠贵家门口,几盆花摔在地上,泥土与花瓣混杂,原本鲜艳的花朵,已经没了生机。 “阎埠贵家这是遭贼了?” 郝建设提着两个鼓萱萱的编织袋,狐疑的瞅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暗暗想着。 郝建设尽管心里有些好奇,可脚上却丝毫不减的迈着大步朝后院走去,甚至脚步还加快了几分。 对于阎家这家子,郝建设可太了解了。 这一家人全是雁过拔毛的主儿,就算是粪车从门口路过,阎埠贵也得舀两勺,尝尝咸淡。 这些年来,阎埠贵对这几盆花的照顾比对他亲爹还好! 现在这几盆花中途夭折了,就相当于阎埠贵他亲爹死了。 不用问,就光看三大妈和阎家兄妹那副生无可恋的倒霉样,就知道她们现在心情肯定很不爽。 这个时候,郝建设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碰到瘟神,特别是碰到抠到极致的瘟神,那当然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了。 可惜是的,尽管郝建设已经有意绕着阎家走了,可眼尖的三大妈还是注意到了他。 准确的说,是注意到了他手上鼓萱萱的编织袋。 第36章 算计反被算计误 “建设回来了!” “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啊?装这么满?” 三大妈直接从台阶上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朝郝建设走来,一双算盘眼直勾勾的盯着郝建设手里的编织袋。 “没啥,随便买了点儿吃的。” 郝建设一看躲不过去了,干脆停下了脚步,瞅了一眼满地狼藉的花盆,嘴贼损的说道:“哎呀喂!三大妈您家花儿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您和三大爷打架了?都老夫老妻的了,就算打架也别拿花盆出气啊?” “三大爷是该打,可花是无辜的啊。” “您如果不想要,剩下这几盆花端我家去吧,我可是爱花之人,一定会好好善待它们的。” 郝建设说着,就要朝仅剩的几盆花走去。 三大妈一见郝建设的动作,赶紧伸出双臂拦住了郝建设。 “郝建设!你可别胡说八道!这几盆花是贾东旭撞倒的!” 三大妈一脸紧张的看着郝建设,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又笑眯眯地看向郝建设手中的编织袋:“建设啊,你手里提的到底是啥好吃的?给大妈瞧瞧,说不定能帮你分担点,省得你一个人提这么重。” 郝建设心中冷笑,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三大妈还真是见缝插针!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要招惹我郝建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郝建设故意晃了晃手里的编织袋,瞅着花池上正开的鲜艳的几盆花,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三大妈,您可真是火眼金睛,这袋子里装的可不是一般的吃食,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五庄观镇元子道长那里求来的人参果。” “这人参果,果肉清爽多汁,吃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据说还能让人心情大好,烦恼全消呢!” 郝建设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里闪烁着几分戏谑与神秘,仿佛手中的编织袋里真的藏着什么稀世珍宝。 “哎哟喂,建设啊,你这孩子可真是不简单,居然能弄到这么宝贝的东西!” 三大妈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果子,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别说是吃了,就连听都没听过。 还有那个什么五庄观,也不知道在哪儿座山上? 但是,就光听镇元子道长这个道号,就知道这座道观的主人一定是位得道高人! 她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郝建设的身子,企图用眼神穿透那编织袋,看看这人参果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就连阎家兄妹也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嗅着鼻子,贪婪地盯着郝建设手里的编织袋。 “不过呢......”郝建设话锋一转,轻轻将编织袋往身后一藏,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人参果可是极为珍贵,镇元子道长说了,这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才结三十个果子。” “我求了镇元子道长好久,他才给了我38颗人参果,这果子太珍贵了!” “不过嘛,咱们是邻居,三大妈您要是想吃,把那几盆花给我,这38颗人参果,全归您。” 郝建设说着,指了指花池上开的正鲜艳的几盆花,看着三大妈,咧着嘴,等待着三大妈的回应。 三大妈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直接后退几步,护住了花池里的花。 她虽然没听过《西游记》的故事,可深得阎埠贵算计学真传的三大妈,岂能听不出这是郝建设的圈套。 “呸!小兔崽子!拿你三大妈开涮是吧?还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还五庄观镇元子道长,我活了半辈子了,压根儿就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你小子想骗我家的花,起码也得编个合理的故事吧?” 三大妈一脸不屑的看着郝建设,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 更多的却是在心里恼恨,自己怎么就被郝建设这个小兔崽子当猴耍了呢? 早就该听出来不对劲的,这年头,郝建设能搞来两袋白面都算本事了,还人参果,这个谎言这么幼稚,自己怎么就相信了呢? 阎家兄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几人一合计,这不是说书先生口中《西游记》的故事吗? 怪不得这么熟悉呢。 “妈,不能换!这小子没安好心,他那两个袋子里装的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没错!郝建设突然这么大方,肯定是想空手套白狼,他这两个袋子里的东西绝对没咱家的花值钱。” ...... 阎家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起了三大妈。 郝建设见状,心中冷笑一声,一脸戏谑的盯着三大妈,再次问道:“三大妈,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三大妈头摇的就像拨浪鼓似的:“不换,快回去吧你,你小子没好心眼!” “唉......” 郝建设看了看阎家众人,表面上“无奈”的叹了口气,似有不甘的提着两个编织袋转身朝后院走去。 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阎老抠一家人果然没让他‘失望’,典型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要知道这两个编织袋里可是装着5-6斤牛羊肉,还有一大堆火锅配料,再加上百货大楼里买的那口铜锅,价值起码在十几块钱了。 阎家的那几盆花能值几个钱? 电视剧里三大妈虽然说一盆花五块钱,可那是65年,现在可是61年,灾年还未完全度过。 这年头粮食和肉才是主旋律! 阎埠贵这几盆花的价值根本无法与郝建设袋子里的东西相提并论。 这就叫算计反被算计误! 郝建设表现的越大方,阎家众人就越觉得这里面有诈。 郝建设把袋子里东西的价值吹捧的越高,阎家众人就越不敢赌。 相反,若是郝建设一味的把袋子藏起来,遮遮掩掩的,阎家众人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探一探这袋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好东西? 穿过月亮门,走进中院。 郝建设一眼就看到水池旁,秦淮如和易中海站在一块,小声絮叨着。 秦淮如的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难道易中海欺负秦淮如了?” 郝建设一边走着,一边暗暗想着。 郝建设本来没想听人墙角,可他回家,必经水池。 再加上他拥有兵王体质,耳聪目明,远超常人。 尽管易中海和秦淮如说话声音很低,尽管郝建设并不关心这些破事儿。 可他还是被迫听到了一些什么“傻柱”什么“谋划后路”的字眼。 ...... 第37章 亡灵法师贾张氏正式出道 易中海一抬头,看到郝建设突然出现在中院,赶紧朝秦淮如使了个眼色。 秦淮如擦了擦眼泪,连忙闭口不言了。 郝建设与他们也没什么交情,也就懒得和他们打招呼,直接穿过二人,朝后院走去。 易中海扭过头,看着郝建设手里两个鼓萱萱的编织袋,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进后院,妹妹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哥,你回来了?冉老师刚走,你碰到她了吗?” 郝建花满脸期待的盯着郝建设手中的编织袋,问道。 “没有。”郝建设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打趣道:“馋了吧?” 妹妹使劲点了点头。 “走,回家,咱们吃涮羊肉!” 郝建设搂着妹妹,笑吟吟的朝屋里走去。 一进家门。 郝建设把手里的两个编织袋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里面一件一件的往出掏东西。 不一会儿。 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斤羊肉片,两斤牛肉片......还有几样新鲜的蔬菜,以及几袋撕掉了外包装的涮羊肉调料。 尽管这一切还是生的,可妹妹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火锅套餐,鼻子一耸一耸的,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看着妹妹这副小馋猫的样子,郝建设笑了笑熟练地架起铜锅。 然后,他先把屋子里的灶台点燃,烧了一些木炭和开水。 水开之后,倒入铜锅,然后郝建设用铁铲子把木炭铲到铜锅中间。 不一会儿,锅内的水便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 ...... 与此同时。 中院。 傻柱等人推着一辆板车走了进来,车上躺着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东旭啊.......我的儿啊!你快回来啊......你这一走......妈可咋活啊......” 贾张氏颠颠撞撞的趴在板车旁,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水池边,秦淮如看到这一幕,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几个大妈见状,赶紧跑过来把秦淮如搀扶到屋子里。 易中海站在一旁,面容凝重,心中百感交集。 他看了一眼白布裹面的贾东旭,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上午,当他看到贾东旭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这个徒弟凶多吉少了。 回想起这些年来,他在贾东旭身上的投入,易中海的心都在滴血。 自从贾东旭顶了他爹的班进了轧钢厂之后,易中海就收了贾东旭为徒,不仅传他手艺,在生活上,易中海对贾家也是照顾有加。 这些年来,付出这么多培养贾东旭。 图的就是贾东旭老实、孝顺,年轻,以后可以给他这个师父养老。 谁曾想,今天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 贾东旭还不到三十岁,怎么突然间就噶了? 别说是贾张氏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就连易中海都久久缓不过来。 可,逝者已矣,活人总要为死者操办后事。 不论是以贾东旭师父的名义,还是95号院一大爷的身份,易中海都得站出来主持大局,让贾东旭入土为安。 半个小时后。 看着贾张氏那副光打雷不下雨的模样,易中海深吸一口气。 他缓缓走向贾张氏,伸出手臂轻轻扶住她颤抖的身躯。 “老嫂子,节哀。” “东旭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但你得保重身体啊。” “东旭他孝顺,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 “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让东旭入土为安,虽说现在光景不好过,可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东旭,咱们得让他风风光光的入葬。”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的话,忍着哀痛,抽噎着说道:“一大爷,我家的情况您知道,东旭一个人挣钱,勉强养活一家人,根本没什么积蓄,今天东旭去医院已经花光了家里仅有的几块钱,我哪儿还有钱给他风光大葬啊!” 就在这时,秦淮如挺着大肚子,在一大妈的搀扶下,梨花带雨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棒梗和小当。 “一大爷,东旭是您徒弟,您可得为他做主啊!” 秦淮如拉着棒梗和小当就跪在了易中海脚下。 “一大爷,医生说了,东旭要是送的及时,也许还有救。要不是三大爷为了两盆烂花一直纠缠,东旭也不会丢了命,这事儿,三大爷难辞其咎!” 秦淮如指着阎埠贵,痛声吼道。 阎埠贵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秦淮如,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贾东旭是突然间摔倒在地,邻居们都可以作证,医生也说了他那是心梗突发,这是个意外!和我有什么关系?” 阎埠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和不满。 “况且,医生说心梗突发的最佳抢救时间是5-10分钟,别说咱们是拿板车推着东旭去医院,就算来辆小汽车,这么短的时间咱们也去不了医院。”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阎埠贵赶紧撇清关系,生怕惹火上身。 易中海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他知道阎埠贵的话说的有道理。 易中海摸了贾东旭的鼻息,那个时候,除非院子里有医生,否则贾东旭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点。东旭的离去是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妥善处理后事,让东旭走得安心。” 说到这里,易中海朝一大妈使了个眼色,一大妈赶紧扶起了秦淮如。 “秦淮如,你放心,东旭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尽我所能,明天上班之后,我就去厂子里找领导,就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我也会求领导批准让你顶东旭的班。” “东旭走了,留下这么一大家子人,还得靠你支撑,你可得振作起来。” 易中海举起手想要拍拍秦淮如的肩膀,余光看了一眼众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长叹了口气。 “至于东旭的后事......”易中海顿了一下,扫视着围观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刘海中和阎埠贵身上。 “二大爷,三大爷,一会儿咱们召开一个全院募捐大会,发动全院的人为东旭筹集一笔安葬费用。” “虽然眼下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宽裕,但咱们四合院是个大家庭,一人有难,八方支援,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优良传统。” “你们意下如何?” 第38章 一场为了吃席的募捐大会 刘海中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样的提议有些不满。 但想了一下,他身为二大爷,大小也是个领导,作为领导,就得起表率作用,想通这一点,刘海中点头附和道。 “一大爷说得对,咱们四合院不能寒了人心,尤其是这种时候,更应该团结一致,我作为二大爷,自然是要带头捐款的。” 刘海中表态之后,所有人的视线自然落在了阎埠贵身上。 看着众人的目光,阎埠贵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贾东旭噶了,砸烂了他家两盆花,刚刚他还不辞辛苦,亲自送贾东旭去医院,跟着跑前跑后的,现在还得带头为贾东旭捐款。 又不是老阎家的儿子死了,怎么他阎埠贵比贾张氏操的心还多? 阎埠贵心里头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一大爷言之有理,咱们四合院向来讲究邻里和睦,守望相助。” “东旭虽然去了,但他的家人还在,我们怎能袖手旁观?我阎埠贵虽不富裕,但这份心意还是要尽到的,捐款自然义不容辞!” 尽管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阎埠贵已经暗暗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在不引起众怒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办一场后事加上席面,不少花钱。 最好是找个冤大头,让他多出点儿钱,这样阎家就能少出一些了。 再不济,吃席的时候,也得提醒一家老小动作麻利点儿,多吃肉和白面! 毕竟,这年头,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至于冤大头,阎埠贵有两个人选。 傻柱子是个不错的人选,挣得多,还没啥花销的。 不过,傻柱子脾气不好,轻易还是别招惹的好。 后院的郝建设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没爹没妈还没依靠,昨天刚刚赚了二十块钱。 有钱没靠山,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冤大头人选! ...... 秦淮如泪眼婆娑,感激地看着众人,哽咽道:“谢谢各位大爷、大妈,谢谢各位邻居们,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和孩子们没齿难忘。” “秦姐你也别太难过,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能让东旭哥风光大葬!” 一直没开口的傻柱悄悄抹了把眼泪,拍着胸脯说道。 听到这话,易中海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挺着大肚子的秦淮如,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 十分钟后。 中院。 八仙桌上。 三位大爷围着桌子落座。 正中间,秦淮如抱着一个木匣子,站在当中。 除了郝建设兄妹和已经去了西方极乐世界的贾东旭,整个95号院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这场全院大会,根本不用通知,自从贾东旭躺在板车上被拉回来之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围在了中院。 好不容易有了这种吃席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 至于募捐,呵呵,谁爱捐谁捐! 反正钱在自己兜里,捐多捐少自己说了算。 每个人都怀着目的,除了阎埠贵转着眼珠子来回扫视,谁也没注意到郝建设兄妹并没有参加这场大会。 ...... “今天,这个全院大会的目的,不用我说,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坐在首位上的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众人,声音有些哽咽。 “刚刚我和二大爷、三大爷合计了一下,给东旭办场葬礼,加上棺椁,白事,席面,估计得六十块钱左右。” “大家伙要不是看着东旭长起来的,要不是和东旭一起长起来的,几十年的交情了。” “咱们得帮着东旭,帮着淮如,把这场白事儿办喽。” “废话不多说了,今天这场大会就一个目的,募捐!” 话音刚落,傻柱看了一眼秦淮如,悄悄抹了把眼泪,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直接放在了木匣子里。 “一大爷,您别说了,东旭哥没了,留下秦姐一大家子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我捐十块。” 秦淮如流着眼泪朝傻柱鞠了一躬。 “柱子,你这孩子有心了。” 易中海欣慰地点点头,非常满意傻柱的配合。 他站起身来环视四周,见众人虽面露哀色,可除了傻柱之外,却再没人主动上前。 易中海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零零整整加起来大概有小二十块,直接扔进了木匣子里。 “东旭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可惜天妒英才,早早的离我们而去......留下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 “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几十年的邻居,难道你们忍心看秦淮如领着几个孩子和老婆婆饿死吗?” “难道你们忍心让东旭死都死的不安稳吗?” “难道你们不怕东旭半夜来找你们吗?” 易中海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红着眼看着众人喊道。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这年头,虽说破四旧。 可封建迷信了半辈子了,观念哪儿那么容易转变过来。 每个人对待鬼神,都有一种发自心底里的敬畏。 别管做没做过亏心事,谁也怕半夜贾东旭来敲门啊! “一大爷说的对,大家都一个院里住着,我也是看着东旭长起来的......” 二大爷刘海中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从兜里摸出五块钱,打着官腔说道:“我代表我家,捐五块钱,虽然不多,但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大家放心,以后不管谁家遇到困难,我刘海中一定义不容辞!” 说完之后,刘海中一脸正气的把五块钱放进了木匣子里。 秦淮如赶忙又朝刘海中鞠躬称谢。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快速算计着。 易中海捐了二十块,傻柱十块,刘海中五块,这就35块了,一会儿再算计一下郝建设,起码能搞个十几块,自己要是捐多了,那就是浪费。 可要是不捐,难免被人抓住小辫子。 身为三大爷,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 阎埠贵把手伸进兜里紧紧抓着三块钱,心里滴着血,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老阎家,虽说不富裕,但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我捐三块钱,外加两斤小米,给孩子们补补身子。” 眼瞅着三位大爷都表了态,院子里的其他邻居们也不情不愿的响应起来。 大家纷纷从口袋中掏出钱物,有的是纸币,有的是粮票,还有的抱着鸡蛋、棒子面等物资放在了八仙桌上。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木匣子里已经募捐了四十多块钱。 ...... 第39章 众禽兽算计郝建设 秦淮如看了一眼木匣子里的钱,站在当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微微弯腰朝着众人鞠了一躬,泪水打落在地上,声音哽咽。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帮助。” “东旭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本以为天都要塌了,但看到你们,我知道我们95号院是个有情有义的地方。” “这份恩情,我秦淮如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大家的。” “秦姐,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傻柱上前一步,扶住秦淮如的肩膀:“咱们是邻居,是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以后有啥难处,尽管开口,我傻柱第一个上!” “对!对!秦姐,你放心,以后有啥困难,只要你张口,我许大茂绝不皱眉头!” 许大茂也不甘示弱,拍着胸脯说道。 贾张氏坐在一旁,斜着眼瞅着秦淮如的肚子还有站在她身旁的傻柱和许大茂,眼神里杀气凛然。 别人或许没注意到,可做了这么多年寡妇的贾张氏听得真真的。 贾东旭活着的时候,傻柱和许大茂称呼秦淮如的时候只会称呼“贾家嫂子”,可现在东旭刚没,这两个小兔崽子就改称“秦姐”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 以后可得盯紧了! 绝不能让秦淮如给东旭戴了绿帽子! 傻柱倒无所谓,他傻了吧唧的,应该没什么坏心思。 可这个许大茂,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嘴上说的这么漂亮,却连一分钱都没掏,就抱着十颗鸡蛋装大方了! 回头必须得给秦淮如上上紧箍咒,让她离许大茂远一点。 就在这时,易中海让秦淮如把钱交给阎埠贵,阎埠贵朝手指吐了口唾沫,动作麻利的数了起来。 “诸位,一共42块5毛3分!” 阎埠贵扶了扶镜框,看着众人说道。 易中海和秦淮如听到这话,眉头微皱。 依照几人的算计,给贾东旭办后事,怎么着也得六十块钱左右,现在才42块多,还差18块呢。 易中海转头看了看刘海中和阎埠贵,本想让二人再做个表率,再捐一些。 阎埠贵和刘海中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看着易中海的眼神,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刘海中直接扭过头看着天空,压根儿没搭理易中海。 阎埠贵转着眼珠子,意有所指的说道:“一大爷,二大爷,这场全院募捐大会好像少个人?” 易中海闻言扭头看着四周,突然想起来刚刚郝建设提着两个鼓萱萱的编织袋进了后院,可现在中院里却没有郝建设的身影。 “太不像话了!郝建设还是95号院的人吗?全院大会都敢不参加!” 刘海中也反应过来了,一拍桌子,领导范儿十足的喊道。 就在这时,傻柱抬起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使劲一嗅,眼睛顿时就亮了:“好鲜的羊肉味儿!” 易中海也反应过来,闻着空气里浓浓的涮羊肉香味儿,满脸诧异:“这种光景,还有人涮羊肉?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吧?” “闻味儿,应该是后院方向。” 傻柱耸了耸鼻子,指着后院说道。 三大妈扫视了一圈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郝建设没来!难道是他在涮羊肉?” “难道刚刚郝建设手里的编织袋装的是羊肉?!” 阎解放拍着大腿,后悔不迭。 “太不像话了!秦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郝建设不来捐款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家里涮羊肉,这也太不拿三位大爷当回事儿了吧?”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立刻开始煽风点火的拱起了火。 看着邻居们都把矛头指向了郝建设,秦淮如叹了口气,替郝建设打起了“圆场”:“大家别这么说郝建设了,他家也不容易,郝建设好不容易赚了二十块钱,吃顿好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淮如这话就像是导火索,众人一听,当场就炸了。 贾张氏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郝建设这个天杀的!他什么时候不能吃涮羊肉,非要在我家东旭去世这天吃涮羊肉,他这是没安好心!” “郝建设拿不拿我这个三大爷当回事儿,这不重要,但是,东旭没了,郝建设一分钱不捐,还大吃大喝,这就太没同情心了!” “不止如此,我想起来了,晌午前冉老师领着郝建花回来的时候,郝建花不仅穿着新裙子,还穿着一双牛皮的小皮鞋,郝建设这小子花钱也太阔了!依我看,剩下的十八块钱都应该让郝建设捐!” 三大妈一想起自己被郝建设戏耍了一番,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珠子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一大爷,您可是院里的一大爷!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刘海中转头看着易中海,表面上在征求易中海的意见,实则就是想看易中海出丑。 都是院里的大爷,凭啥你是一大爷,我是二大爷? 刘海中就是想看看,你易中海怎么处理这个事儿? 你易中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逼着众人搞这场全院募捐大会,可现在郝建设不仅一分钱没捐,甚至都没到场。 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易中海这个一大爷的威信一定会大打折扣。 到时候,自然是能者居之,我这个二大爷顺理成章的上位! 所有人,或有意,或无意的把易中海架了起来。 易中海坐在首位,面沉如水,思索片刻之后,站起身来,环视众人。 “全院大会,顾名思义,整个95号院的所有人,都得来参加,要不然还叫什么全院大会?” “郝建设今天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柱子,跟我去后院看看郝建设究竟在干啥?” 易中海招呼了一下傻柱,站起身来就朝后院走去。 所有人见状,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一股脑的跟着易中海朝后院走去。 一进后院,那股涮羊肉的香味儿愈发浓郁。 这一刻,哪怕是鼻炎患者,都能闻到这股扑鼻而来的香味儿正是从郝建设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易中海脸色铁青的朝傻柱使了个眼色,傻柱撸起袖子,直接推门而入。 第40章 对号入座的许大茂 傻柱和三位大爷走进屋里,一眼就看到屋子里。 木桌上,一口铜锅摆在当中。 滚烫的汤底在锅中沸腾,肥而不腻的羊肉片在汤中翻滚着,桌上还摆放着各种蔬菜食材还有五盘没下锅的羊肉片。 更过分的是,郝建设左手旁还放着一瓶红星二锅头。 郝建设兄妹俩跟前各摆着一个麻酱碗,一个海鲜蘸料的碗,兄妹二人正吃的不亦乐乎。 妹妹看到有人推门,下意识的扭回头看了一眼。 而郝建设面对着门口,却依旧大口吃着肉,看都没看傻柱一眼,仿佛没看到有人进来似的。 实际上,就在贾张氏哭天喊地召唤贾东旭的那一刻,郝建设就隐约听到了中院的动静。 只不过,郝建设对四合院里这些破事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 可当易中海和傻柱领着一群人乌泱泱的往后院走来时,郝建设就猜到了这群禽兽多半是冲着他们兄妹俩来的。 只不过,郝建设依旧没当回事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任你有千条歹计,也不能打扰我郝建设吃肉。 吃涮羊肉,讲究的就是一个鲜。 肉要是煮的时间长了,可就不好吃了。 至于这群禽兽的目的,郝建设压根儿就不关心。 反正,他已经准备吃饱喝足之后,挑个不顺眼的禽兽,立个威。 不论他们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么一大群人闯入他家,要是不好好教训一顿,真当我郝建设是病猫了? “嘿!还真是你小子躲在屋里吃涮羊肉!” 傻柱瞥了一眼桌上的铜火锅和红星二锅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我在自己家里吃肉,和你有关系吗?” 郝建设抬起头,看了一眼傻柱,随即端起酒杯,品了一小口白酒,满脸享受,声音却很平静的说道。 傻柱一听这话,一时有些语塞。 郝建设说的没毛病,人家在自己家里吃肉,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开全院大会,你为什么不去?” 傻柱怔了一下,瞅着郝建设问道。 “我不知道,没人通知我。” 郝建设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停下,拿起筷子从锅里夹了片肉,放在海鲜蘸料的碗里涮了涮,张开嘴巴,一口吞下。 “郝建设,既然你说没人通知你开全院大会,那现在我们三位大爷一起来通知你开全院大会,这下你总知道了吧?” 易中海一看傻柱说不过郝建设,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刘海中和阎埠贵,朗声说道。 郝建设抬起头扫了一眼易中海四人,然后看向门口围观的众禽兽,最后落在桌子上的铜火锅上,意有所指的说道:“三位大爷是来通知我开会的,那门口的这些位呢?难道是闻着味儿来的?” “嘿!郝建设,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骂谁是狗呢?” 站在门口看戏的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直接冲进屋里指着郝建设叫嚣道。 “我骂人了吗?” 郝建设瞥了一眼许大茂,淡淡说道。 “郝建设,有本事你别怂!刚刚是不是你说的,说我们是闻着味儿过来的?人有闻味儿过来的吗?只有狗才闻着味儿过来呢!” 许大茂梗着脖子,一脸不忿的说道。 “你非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郝建设翻了个白眼,就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许大茂,然后朝妹妹摆了摆手,招呼妹妹继续开吃。 听到郝建设说话这么损,许大茂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自从上次被郝建设抽了一巴掌之后,许大茂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郝建设的对手,打是打不过了,现在连嘴皮子都干不过郝建设。 要想教训郝建设,只能请外援。 纵观屋子里,只有傻柱一个人能揍得了郝建设。 可傻柱除了爱揍自己之外,也没有随便动手打人的习惯。 除非,有什么不得不让傻柱动手的理由! 许大茂瞥了一眼易中海,瞬间就有了主意。 自从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之后,傻柱就被易中海洗了脑,平日里最尊重易中海。 要是郝建设怼了易中海,傻柱那缺心眼的暴脾气肯定控制不住会为易中海出头。 到时候,随便挑拨两句,说不准傻柱就能和郝建设打起来。 整个四合院里,许大茂的脑子绝对是转的最快的。 也正因为他的脑子转的最快,心眼儿最多。 当郝建设拐着弯儿的骂这群禽兽是狗的时候,院子里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许大茂就已经冲进了屋子里。 “一大爷,贾东旭死了,我们这些连窝窝头都快吃不起的人可都捐了款,您说这吃涮羊肉的主儿,得捐多少啊?” 许大茂看着易中海,扫了一眼满嘴流油的郝建设,阴阳怪气的说道。 “没错!今天涮羊肉,昨天白菜炒肉,葱花饼!郝建设这么有钱,就该多出点儿力!” 门口,一群大妈叽叽喳喳的附和道。 ...... 听到贾东旭死了,郝建设兄妹皆是一怔。 “哥,他们说贾东旭死了,是和和妈妈一样......死了吗?” 郝建花冲到郝建设身边,哭着说道。 三年前,郝建花只有七岁。 可妈妈离世时的场景,这辈子,她都忘不了!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简易的灵堂,她的妈妈躺在里面,再也回不来了。 可悲的是,身为子女,她们兄妹俩连一副薄皮棺材都给妈妈买不起。 妈妈是用草席子裹着入的葬,这俨然成为了郝建花兄妹俩心中永远的痛。 “小花,不哭。” 郝建设放下手中的筷子,心疼的抚摸着妹妹的小脑袋。 他知道,妹妹是想妈妈了。 其实,这些年来,四合院里离世的人有很多。 最近的一次,就是三年前,郝建设养母郝任氏病故。 养母病故的时候,妹妹只有七岁,其实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妹妹能记住的并不多。 甚至,再过几年,就连母亲的音容,她都未必能想起多少来。 可,小小年纪,遭此大变。 那场白事,怕是终生难忘了! 如今,触景生情,情绪有些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41章 让我捐款,门儿都没有! 别说是妹妹这么激动了,就连郝建设听到这些话,心里都有些悸动! 刚刚走进前院的时候,看到阎埠贵家门口散落一地的花盆时,郝建设没太当回事儿。 甚至,就连路过中院听到易中海和秦淮如窃窃私语说什么“傻柱”和“后路”,郝建设也没往深处想。 没想到,易中海和秦淮如谋划后路的原因竟是。 贾东旭噶了! 关于这个结果,郝建设其实并不意外。 毕竟,在原着中,贾东旭好像就是在槐花出生前去世的。 只不过,原着里,贾东旭是上班期间,发生意外,工伤离世。 可,今天是公休,贾东旭并没有去轧钢厂上班。 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去世了呢? 早上郝建设出门的时候,贾东旭明明还好好的。 为什么阎埠贵家的花盆摔了一地都没人管呢? 三大妈说是贾东旭撞倒了她家的花盆,可现在贾东旭却噶了? 难道贾东旭的离世和阎埠贵有什么关系不成? 看起来事情错综复杂,郝建设的心里也有很多疑惑。 不过,听着眼前这群禽兽的议论,郝建设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真实意图了。 逼捐! 郝建设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易中海脸上,心中冷笑不已。 想当年他的养母郝任氏病故,原主和妹妹苦苦哀求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希望三位大爷能召开一个全院大会,借点儿钱给郝建设,让兄妹俩帮母亲郝任氏买口薄皮棺材。 可这三位大爷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无一人肯伸出援救之手。 最终,郝建设兄妹求遍全院,都没借到一分钱。 身为子女,寒冬腊月之中,兄妹二人只能以一卷草席将母亲草草下葬。 那份悲痛、那份无奈,郝建设感同身受。 当初易中海等人不愿伸出援救之手,郝建设可以不记恨。 但,今日。 贾东旭噶了。 让他捐款? 门儿都没有!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这便是郝建设做人的原则! 果然,当许大茂把易中海架起来之后,易中海瞅了瞅桌子上的涮羊肉,居高临下的看着郝建设,缓缓开口。 “建设,情况你也知道了,东旭突然离世,贾家连给东旭买口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来。” “咱们都在一个院里住着,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我和二大爷、三大爷商量了一下,在院里搞了个募捐大会,咱们大家伙凑点儿钱给东旭办后事。” “现在,院里除了你,大家伙都捐了钱,三大爷算了一下,办白事,还差十八块钱,瞧你生活这么好,剩下的钱你出了吧。” ...... 郝建设闻言,眼神在易中海那张看似道德天尊实则道貌岸然的老脸上掠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 对于易中海的道德绑架,郝建设丝毫不以为然。 “一大爷,您这话和别人说没毛病,可和我们兄妹俩说,合适吗?” 郝建设端起白酒,抿了一口,声音平静却一脸戏谑的看着易中海。 “远亲不如近邻,这话确实在理。” “但咱们邻里之间,讲究的是个你来我往。” “想当年我养母病重,我们兄妹俩求借无门,最终只能以草席裹尸,那时候,我怎么没见您和院里的大爷们提起‘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呢?” 郝建设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句句戳心。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 易中海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干咳了两声,直接打起了苦情牌。 “建设啊,那都是陈年旧事了,那几年天灾严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人嘛,总得往前看。” “现在咱们说的是东旭的后事,你得体谅贾家的难处,棒梗和小当还小,淮如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再加上你张大妈,东旭没了,留下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啊......” “贾家不容易?”郝建设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一大爷,瞧您这话说的,这年头谁家容易啊?” “嘿!爷们儿!你这话说的可就太没同情心了!”傻柱指着桌上的涮羊肉,看着郝建设,棱着眼珠子说道:“别人要说不容易倒还罢了,可你瞧瞧你这桌子上的涮羊肉,你说出这话,不亏心吗?” “傻柱说的没错,郝建设你这又是给妹妹买皮鞋,又是吃涮羊肉,你既然这么有钱,多捐一点,也是应该的。”阎埠贵附和道。 “别说我现在没钱,”郝建设看了看傻柱和阎埠贵,冷冷说道:“就算我有钱,我也不会捐一分钱的!”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更加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起来。 整个屋子里寂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木桌上,羊肉沸腾在锅里,郝建设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羊肉,在海鲜蘸料的碗里涮了涮,一口吞下。 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他没想到郝建设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可,募捐大会,全凭自愿。 钱在郝建设兜里,他要是执意不肯捐,易中海也拿郝建设没有半点儿办法。 “嘿!一大爷,郝建设这么有钱都分逼不捐,那我也不捐了!” 许大茂非常不合时宜的添了一把火。 “许大茂!你就捐了几颗鸡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傻柱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许大茂。 “傻柱,你懂个屁!”许大茂梗着脖子反驳道:“那是普通的鸡蛋吗?那是我家老母鸡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孵出来的,那是我准备留着给蛾子坐月子补充营养用的。” “那是几颗普通的鸡蛋吗?那是我许大茂的一片爱心啊!”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郝建设这么奢侈吗?昨天白菜炒肉,今天火锅涮肉!” 许大茂指了指桌上的羊肉,看着众人,极尽挑唆之词:“大家伙瞧瞧,五盘羊肉啊!这可是足足五盘羊肉啊!厂长吃饭怕是都没这么奢侈吧?” “郝建设这么有钱还分逼不捐,那我们这群挣扎在饥饿生死线上的小老百姓,还瞎献什么爱心啊?” 第42章 郝建设!你一个无业游民哪来的钱这么挥霍? “许大茂说的没错,郝建设这么有钱都分逼不捐,咱们连棒子面粥都快喝不起了,还瞎捐什么款啊?” “五盘羊肉,再加上锅里的那盘,起码有五六斤羊肉了,两个人吃五六斤羊肉,郝建设也不怕撑死?” “有酒有肉,神仙过得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吧?没想到郝建设一个无业游民比咱们这群正式工吃的还好。” ...... 屋外,围观的邻居们扒在窗户下,瞅着桌子上的酒肉,议论纷纷。 阎埠贵看了看桌上的食材,又打量了一下郝建花,眼珠子在屋子里滴溜溜乱转,直到看到五斗柜上摆放着一台马蹄座钟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虽说他很少来郝建设家里,可昨天众人怀疑郝建设偷鸡蛋的时候,阎埠贵可是亲自进过郝建设的家。 在此之前,郝建设家里根本没有马蹄座钟。 那么,这台座钟哪来的呢? 难道是郝建设今天从百货大楼买的? 郝建设兄妹今天拿着他阎埠贵赔偿的三块钱去给郝建花买裙子,这事儿,阎埠贵认了。 那,买座钟的钱又是哪来的呢? 刚进门的时候,阎埠贵也没多想。 一来是,看着满桌子的食材和那瓶红星二锅头,闻着浓郁的羊肉味儿,阎埠贵光顾着耸鼻子咽口水了。 二来,在阎埠贵看来,易中海亲自带头逼捐,大院里的所有人都捐了钱了,郝建设不可能不捐钱。 可没想到,郝建设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气氛僵持下来,阎埠贵的心思才慢慢活泛起来。 光桌子上这五六斤羊肉还有那瓶红星二锅头,少说就得五块钱,再加上这口崭新的铜锅,还有一些配料食材,这顿火锅涮肉吃下来,怎么着也得十来块钱了。 这还是有票据的前提下。 若是没有票据,在鸽子市买这些食材,成本起码还得再增加三成。 吃火锅十几块钱,再加上郝建花身上的小皮鞋,还有五斗柜上的马蹄座钟。 就光阎埠贵看到的这些东西,起码就得二十块钱左右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郝建设今天一天竟然花了二十多块钱!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就算昨天郝建设走了狗屎运,上山采药挣了二十块钱,可昨天他已经花了七八块了,他兜里现在最多只有十二块钱左右。 拿十二块钱买二十块钱的东西,可能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郝建设这些东西究竟是哪来的呢? 作为一名优秀的小学语文教师,阎埠贵瞬间想到了两种可能性。 要么,郝建设的钱来路不正。 要么,郝建设的东西来路不正。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郝建设都有问题!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今天郝建设是和冉秋叶一起上的街,也有可能是冉秋叶给了郝建设一些钱。 不过,这种可能性的概率微乎其微。 冉秋叶和郝建设之前并无交情,冉秋叶之所以陪郝建设兄妹一起逛街,不过是为了让郝建设给冉秋叶的父亲采药罢了。 在采到草药之前,冉秋叶怎么可能把那么大一笔钱交给郝建设呢? 万一,郝建设上山采药的时候一不小心喂了狼,或者掉下了悬崖,提前预付药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阎埠贵决定试探了一下郝建设。 阎埠贵轻笑一声,眼中精光一闪,目光灼灼的盯着郝建设:“郝建设,今天你可是和冉老师一起逛的街?” 听到此言,郝建设抬起头,看着阎埠贵一脸精明的模样,他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捐款的事儿吗? 怎么突然又扯上冉老师了? 难不成阎埠贵还想让冉秋叶也捐点儿钱不成? 怀揣着心中的疑惑,郝建设皱着眉头说道:“是又如何?” “那冉老师可曾给过你钱?” 阎埠贵语气急迫的问道。 郝建设沉默了数秒,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给了。” 听到这话,阎埠贵的脸色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顿时暗淡了几分。 “冉老师给了你多少钱啊?” 阎埠贵不死心的问道。 “五块。” 郝建设如实回道。 一听这话,阎埠贵顿时眼前一亮,指着郝建设喝道:“嘿!这就不对了!我刚刚算了一下,你这顿火锅怎么着也得十几块钱,再加上郝建花的小皮鞋,还有你家里的马蹄座钟,你今天起码花了二十块钱。” “郝建设,你昨天一共挣了二十块钱,已经花了七八块了,还剩下十二块钱左右,就算冉老师今天给了你五块钱,你不过也就十七块钱左右。” “那么,问题来了,十七块钱,能当二十多块钱花吗?” 听到阎埠贵这番话,郝建设被惊的目瞪口呆! 原本听到阎埠贵提起冉秋叶,他还以为阎老抠是惦记上了冉秋叶,想让冉秋叶也捐点儿钱。 没成想,阎老抠竟然在这儿等着他呢!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在郝建设看来,阎埠贵虽说披着一张语文老师的皮,可他打骨子里其实与棒梗无异。 只不过,棒梗是暗地里偷鸡摸狗。 阎埠贵则是明着暗着的算计。 他不仅算计自己家,更喜欢算计别人家。 四合院里,其他禽兽看到郝建设吃火锅,顶多就是羡慕、嫉妒,明里暗里骂几句。 哪儿有像阎埠贵这样连你花了多少钱,都算计的明明白白的。 郝建设自问已经很小心了,他从菜市场里取食材都不敢太过分,就怕被人盯上。 可没想到,还是被阎埠贵盯上了。 “三大爷,您这么会算计,难道就没算到您家的花盆今天有血光之灾吗?” 郝建设冷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讽刺道。 “哼!”阎埠贵冷哼一声,扭头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德高望重,今天这场募捐也是您发动的,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吧?” 易中海走到五斗柜前,拿起马蹄座钟,打量了几眼,随后走到郝建设跟前,面色阴沉的指着一桌子羊肉,厉声喝道。 “郝建设!” “东旭没了,你分逼不捐,却躲在屋里胡吃海喝!” “说!你一个无业游民,哪来的钱这么挥霍?” 第43章 爷们儿我吃顿肉,关你易中海屁事! 听到易中海的咄咄逼迫,妹妹郝建花吓得抖了个激灵。 郝建设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给了妹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才转过头。 看着易中海,轻笑一声,语气不屑:“爷们儿我吃顿肉,关你易中海屁事?” 此话一出,易中海面色阴沉,还没来得及发作,傻柱便忍不住跳了出来。 “嘿!郝建设,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傻柱撸起袖子就朝郝建设走了过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儿个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尊老爱幼!” 看着傻柱的架势,郝建设丝毫不慌。 傻柱虽然号称四合院战神,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抡铁勺的厨子罢了。 仗着一膀子力气,欺负欺负许大茂等人倒也罢了,真要和郝建设动手,只能自取其辱。 郝建设现在的身体素质不亚于特种兵王冷锋,别说是区区一个傻柱,就是眼前这群人一起上,他都不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这一幕,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全都冷眼旁观,视若无睹,竟无一人出言阻止。 许大茂下意识的往墙角退了两步,双手叉在裤兜里,瞅着傻柱的架势,乐的都要合不拢嘴了。 谁让你郝建设昨天当着全院的人抽了我许大茂一个大嘴巴子,今儿个也让你尝尝被傻柱子暴揍的滋味! 门外,围观群众几十号人,也全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起了好戏。 “傻柱!你敢碰我哥,我跟你拼命!” 郝建花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怒指傻柱,纤细的小身板却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看到郝建花突然抓起酒瓶子对着自己,傻柱明显愣了一下:“郝建花,让开,没你事儿!”,说完之后,傻柱一伸手就要朝郝建花抓去。 郝建设生怕妹妹受伤,迅速起身,将妹妹护在身后。 就这么一耽搁,傻柱的手就抓在了郝建设的肩膀上。 郝建设一个抖肩,直接甩开了傻柱的手腕。 看到郝建设如此灵敏,傻柱顿时一惊。 许大茂也是面色微变,下意识的揉了下眼睛。 别人或许不清楚傻柱手中的力道,可作为一个从小被傻柱打到大的人,许大茂可太清楚傻柱那双抡铁勺的大手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气了! 可现在。 郝建设就这么轻轻一抖肩,不费吹灰之力就挣开了傻柱的手腕,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傻柱放水了? 就在许大茂目瞪口呆之际,郝建设再次出手了。 只见他转过身来,单手抓向傻柱的脖领子,就像是抓着一只小鸡崽儿似的竟把傻柱举了起来。 “砰!” 一声轰然巨响。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老成的嘴脸仅此一张。 许大茂躺在地上,看着身前傻柱的老脸,头晕目眩。 “凭什么受伤的都是我啊?!!!” ...... 这一刻。 所有人都被郝建设的神力镇住了! 刘海中扭过头看着傻柱和许大茂躺在墙角,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他吞了下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阎埠贵频频抬手想要扶一扶镜框,可每一次都落了空。 郝建设还是人吗? 这可是傻柱啊!!! 一米七八的大高个,一百五六十斤的傻柱子! 就这么被郝建设单手甩飞!!! 易中海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傻柱跟前,满脸焦急的问道:“柱子,你怎么样?” 贾东旭已经噶了! 傻柱现在可是能给易中海养老的唯一人选了! 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傻柱被易中海扶起,咳嗽了两声,缓了一下,开口说道:“咳咳......一大爷,我没事儿。” “哎吆喂!一大爷,傻柱压我身上了,他肯定没事儿。” 许大茂扶着脑门,眼冒金星的说道。 “大茂,你怎么样了?” 娄晓娥冲进屋子里,赶忙扶起许大茂,一脸关切。 “疼死我了!” 许大茂一手揉着脑门,一手搓着屁股,龇牙咧嘴的说道。 “郝建设!你凭什么打我家大茂?” 娄晓娥指着郝建设,气呼呼的呵斥道。 “娄晓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许大茂了?” 郝建设温柔的从妹妹手中取下酒瓶子,轻轻放在桌上,扭回头看着娄晓娥的眼睛,讽刺道:“这么漂亮的两颗眼珠子长你身上,真是白瞎了!” “你!” 娄晓娥气呼呼的指着郝建设,她明知道郝建设是在胡搅蛮缠,却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毕竟,真要说起来,郝建设确实没对许大茂动手。 两人相距两三米,郝建设就算胳膊再长也不可能打的到许大茂。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许大茂其实是被突然飞过来的傻柱撞倒的。 要怪,只能怪许大茂非要凑这个热闹! 可,娄晓娥一看到郝建设这副痞坏痞坏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可得给我家大茂做主啊!” 娄晓娥看着易中海三人,眼中含泪。 听到这话,易中海阴着脸看向刘海中和阎埠贵,想要征求一下二人的意见。 哪曾想,刘海中和阎埠贵早就被郝建设突如其来的神力镇住了,哪敢在这个时候,公然和郝建设叫嚣。 毕竟,他们可没有傻柱的体格,若是惹怒了郝建设,谁也不敢保证,当他们起飞降落的时候有没有另一个许大茂当肉盾。 眼瞅着刘海中和阎埠贵一看一个不吱声,谁也不肯主动出头,易中海也只能在心里暗骂:“这两个老狐狸!” 可,身为95号院的一大爷。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能往后退。 唯有他易中海不能退! 所有人都知道贾东旭是他易中海的徒弟,贾东旭噶了,易中海牵头发起这场募捐大会,本就是为了做给众人看的。 死人是没有价值的。 可通过给死人办这场白事,却可以让易中海的名声和威望在整个四合院乃至在整个南锣鼓巷都能更上一个台阶。 届时,他便可以更好地控制贾家遗孀还有傻柱等人为他养老。 可现在,全院上下,所有人都捐款了。 唯独郝建设分逼不捐。 更过分的是。 就连对易中海尊敬有加的傻柱都被郝建设打了,若是他这个一大爷不能灭了郝建设的威风,让郝建设受到惩罚的话。 以后他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第44章 阴损到极致的许大茂 “郝建设!” “刚刚三大爷已经给你算好了账!以你的收入,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多东西!” “你这些羊肉、座钟、铜锅还有郝建花脚上的小皮鞋都哪来的?” 易中海站在当中,环视众人,指着屋内的摆设和郝建花脚上的皮鞋,开始了他的独角戏表演。 “郝建设,你别解释!一会儿派出所的公安同志来了,有你说话的机会!” 易中海看都没敢看郝建设,大手一挥,佯装不想听郝建设的解释,却对着门口的一大妈使起了眼色。 一大妈顿时心领神会,不着痕迹的朝易中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易中海拙劣的表演,郝建设轻笑一声,拉回板凳,又和妹妹坐了下来。 时不我待。 锅里的肉已经全部熟了,正是敞开肚皮大口享受的时候。 哪怕眼前站着一群禽兽,也不能影响我郝建设吃肉。 一大妈的离开,无非就是搬救兵去了。 我郝建设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做那种投机倒把的营生。 不就是从空间里面取了点儿肉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 与其天天担心被这群禽兽算计,倒不如一次性让你们出尽底牌,看看你们这群禽兽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水花。 身为烈士子弟,根红苗正! 郝建设行得正坐的直,有何可惧?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肉,放在麻酱碗里涮了涮,又轻轻吹了吹热气,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既然你们这群禽兽屡次三番的想要把我郝建设当软柿子捏。 那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你们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 许大茂站在门口的墙边,正好看到了易中海朝一大妈使眼色,他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很明显,一大妈是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去了。 可公安同志办案重证据,轻口供。 郝建设偷东西或者投机倒把,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谁也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郝建设偷了东西,或者干了投机倒把的营生。 郝建设的口才,许大茂可是切切实实的领教过好几次了。 易中海领着全院的人上门逼捐,都没能让郝建设松口捐一分钱。 万一,郝建设凭借着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把公安同志说通了怎么办?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郝建设没能说服公安同志,证明他的清白。 可众人也无法拿出证据,证明郝建设干了违法的事儿啊? 如此一来,想要给郝建设定罪,便只能依靠公安同志的调查了。 违法犯罪的人那么多,公安同志就算是想调查,也得一项一项来。 只要短时间内无法给郝建设定罪,郝建设便有了活动的机会。 三大爷说,昨天来找郝建设求药的那位秋主任,可是教育部的后勤主任,级别大的很! 而且,冉秋叶的爸爸好像级别比秋主任还高! 虽说教育部门和公安部门是两个部门,可秋主任夫妇的行政级别在那儿放着,想必多少有些面子。 现在秋主任有求于郝建设,若是她开口,替郝建设说几句话,说不准郝建设就会无罪释放了。 好不容易逮到了整治郝建设的机会,绝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转瞬之间,许大茂心里就有了主意。 95号院虽然归街道管,可实际上却是轧钢厂职工的家属院,能在这里执法的除了派出所之外,还有轧钢厂保卫科。 最重要的是,保卫科隶属于轧钢厂和某军事单位双重管理,一般人根本插不进话。 而且,轧钢厂保卫科的职责之一就是保卫轧钢厂职工的安全。 95号院出现了疑似小偷的投机倒把分子,这个疑似小偷的家伙还能单手举起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傻柱子,这种危险人物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轧钢厂职工的财产安全和生命安全。 就凭许大茂对保卫科的了解。 若是把这件事情捅到轧钢厂保卫科,保卫科绝不会坐视不管。 尤其是保卫科科长李大牙,那可是一位真正打过小日子的战斗英雄! 李大牙同志向来嫉恶如仇,原则性极强,他绝不会容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现郝建设这种危险人物。 更重要的是,李大牙身为保卫科科长,在轧钢厂内举足轻重。 就连厂长和书记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若是举报有功,说不准还能获得李大牙的好感,搭上李大牙这条线。 不过,厂里人都说李大牙原则性极强,就算是博得了他的好感,也未必能够得到李大牙的照顾。 凡事,有利必有弊。 若是把郝建设的事儿捅到保卫科,肯定会得罪冉秋叶一家人。 冉秋叶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她父母又都是教育部的高官,为了报复郝建设得罪了冉家,肯定划不来。 毕竟,他现在已经娶了媳妇儿。 相信,用不了几年,他和娄晓娥的孩子就该上学了。 到时候,免不了要麻烦冉秋叶。 怎么样能够既不得罪冉家,还能把郝建设办了呢? 许大茂的眼睛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当他看到二大爷刘海中的时候,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自己不出面不就得了? 二大爷是个官迷,随便忽悠几句举报有功什么的,他一定会屁颠儿屁颠儿的去找李大牙。 到时候,若是有利可图,许大茂在表明自己才是主谋,也为时不晚。 若是弊大于利,那就只能牺牲二大爷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悄咪咪的朝刘海中的方向移动起来。 ...... “郝建设!” “东旭没了,你不捐钱,可以。” “这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权利。” “我说过,这场募捐大会,大家伙全凭自愿,没有任何人是被逼着捐的钱,大家伙都是看在人死为大的份上,看在留下贾家一家子孤儿寡母,不容易的份上,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一份爱心。” “可你呢?你冷酷、无情、没有爱心倒也罢了。” “竟然还敢当着全院人的面,暴打傻柱和许大茂!” “郝建设!你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 屋子中央。 易中海还在滔滔不绝的指责着郝建设的罪过,可郝建设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酒。 馋的阎埠贵和门口一众禽兽直流口水。 第45章 兵分两路举报郝建设! 南锣鼓巷派出所。 食堂。 所长马魁在食堂窗口绕了一圈,看着一盆盆清汤寡水,没几片荤腥的饭菜,不由皱起了眉头。 天灾这几年,物资紧缺,大家的生活都不好过。 有固定工作的城镇户口还好一些,起码每个月都有定量的口粮,还不至于饿死。 可那些户口问题模糊,没有正式工作的老百姓,可就难了。 身为派出所所长,因为职业的特殊性。 马魁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案件,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之徒,为了一己私利,伤天害理,违法犯罪的罪犯! 因为年代关系,他们还要面对隐藏在人民群众身边的敌伪潜伏特务。 除此之外。 他也见识过太多普通老百姓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铤而走险,偷鸡摸狗,投机倒把。 甚至。 还有极个别原本善良的普通人,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做出的违逆人性的犯罪案例。 易子而食在史书上不过是区区几个字的记载。 可在那些丧尽天良的罪犯眼中却是实打实的一锅肉! 特别是今天。 刚刚破获了一宗敌特潜伏案件的他,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为了抓捕这个嫌疑人,他和兄弟们已经七天七夜没回家了,抓捕过程中还有一位兄弟受了重伤,险些丧命! 身为公安干警,保卫人民安全! 马魁义不容辞! 可,作为派出所所长。 手下的这群兄弟们陪着他出生入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每日却只能吃这些清汤寡水的饭菜,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物资紧张,计划分配。 派出所肯定不会饿肚子,起码在主食和蔬菜上从未缺过。 可每个月分到派出所的肉类太少了! 他们这些人干的都是极其危险的工作,若是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怎么去跟那群丧尽天良的犯罪分子斗争? 还是得想办法搞点计划外的肉禽,改善改善所里的伙食状况,至少要让兄弟们吃得稍微像样些。 心事重重的马魁刚从食堂吃完午饭,迎面就碰到了慌慌张张的一大妈。 “同志,你找谁?”马魁问道。 “马所长!见到你太好了!”一大妈快步走到马魁身边,自我介绍道:“我是95号院一大爷易中海的媳妇儿,您肯定认识我家老易吧?” 作为派出所所长,他对南锣鼓巷每个大院的负责人都有一定的了解。 马魁点点头,笑着说道:“原来您是轧钢厂易中海师傅的爱人啊。您有什么事儿吗?” “马所长啊!大事不好了!我们院里出了危险分子了......” 一大妈添油加醋的把众禽兽怀疑郝建设偷鸡摸狗、投机倒把还殴打邻居的事情和马魁说了一遍。 没听几句,马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马魁虽然对郝建设的了解不深,可他对郝建设的养父郝云龙的底细可是一清二楚的! 那可是一位铁骨铮铮的硬汉子! 打过小日子,上过北棒战场的民族英雄! 也是马魁的老战友! 在主观意识上。 他绝不相信郝云龙的养子能够做出这种偷鸡摸狗、投机倒把还殴打邻居的事情来。 可,作为一名公安干警。 他怀疑一切! 眼下老战友生死未卜,若是他的养子当真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马魁绝不会袖手旁观。 “前面带路,我和你去。” 马魁沉思不过两秒,便干脆利落的说道。 依正常程序来说,这种小案件,根本不需要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亲自出马。 可犯罪嫌疑人是老战友的儿子,马魁不得不重视。 一大妈一听马魁竟然要亲自去抓郝建设,顿时大喜过望,赶紧朝前带路。 ...... 与此同时。 轧钢厂保卫科。 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咧着嘴,赔着笑脸给李大牙敬了一支烟。 “大牙哥,咱俩可是本家,这事儿,您一定得帮帮兄弟了!” 轧钢厂后勤处主任李怀德看着李大牙,眼神中满是恳求与焦急。 李大牙接过烟,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他并未急于点燃,而是用两根手指轻轻夹着,在鼻尖绕了绕,沉吟片刻,婉拒道。 “李主任啊,咱们俩虽然五百年前是一家,但规矩你是懂的,厂里的事儿,那得按章办事。我虽是保卫科科长,但也不能私自调动保卫科去做这种不符合保卫科职责范围之内的工作。” “哎,大牙哥,您说的是,可这回真的是特殊情况。”李怀德急得额头冒汗,语气里多了几分恳切:“您也知道,最近厂里生产任务重,工人们超负荷运转,光靠粗粮和蔬菜很难长时间支撑工人们进行这么重的体力劳动!” “可现在物资紧张,上头给分配的肉禽都是有定量的,根本不足以支撑轧钢厂全体工人的正常消耗!” “我是负责后勤的主任,书记和厂长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是再搞不到肉禽,我就得下台!” “哥哥唉!您就是我的亲哥哥!现在只有您能帮帮兄弟了!” “只要您一声令下,就凭咱们保卫科兄弟们的身手,进山打猎,绝对能满载而归!” “到时候,您放心!兄弟我一定会按照最高标准的采购价格向上申请的,绝不会亏待了咱保卫科的兄弟们!” ...... “李主任,”李大牙看着李怀德恳切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怀德的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怀德兄弟啊,真不是我不帮你,这事确实棘手。深山里,环境不明,若是出了事儿,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大牙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再这样发展下去,工人们营养不足,是会出大事儿的!届时,若是工人们发生暴动,对保卫科的工作也会造成困扰的!” 李怀德一咬牙,沉声说道。 “李怀德。”李大牙眯着眼打断了李主任的话:“我是没怎么念过书,你说的这些屁话我也听不懂!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在威胁我?” 李怀德一看李大牙脸色不对,立马否认道:“大牙哥,我怎么敢威胁你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嘎吱一声。 刘海中的胖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第46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你是?” 李大牙瞅着刘海中,沉声问道。 “李科长,您好!” “李主任好!” 刘海中点头哈腰的朝李大牙和李怀德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是咱们轧钢厂生产车间的六级锻工刘海中,我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 刘海中添油加醋的把众禽兽怀疑郝建设偷鸡摸狗、投机倒把还殴打邻居的事情和李大牙、李怀德说完之后。 就看到李大牙直接站起身来,挑眉问道:“你是说郝建设干了违法的事儿?” 李大牙不愧是人如其名,一说话,嘴里就露出一颗大板牙,再加上他打了半辈子仗养出来的军旅气势,不怒自威。 刘海中一时之间也摸不准李大牙的心思,只好唯唯诺诺的回道:“大家伙只是猜测,具体的真相如何,还得您来调查。” “不过郝建设打人的事情,我们院里的人都看到了。咱们厂的厨子傻柱,那可是一米七八的大汉,郝建设一只手就举了起来,直接扔出去好几米!太恐怖了!” 刘海中,心有余悸的补了一句。 “郝建设单手举起傻柱?”李大牙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大壮!跟我走!” 话音刚落,李大牙迈步就朝外面走去。 旁边办公室,一个身穿军绿色军装的保卫科小伙子赶紧跟上。 刘海中和李怀德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 95号四合院。 后院,郝建设家。 易中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慷慨激昂的批斗了郝建设几分钟之后,看到郝建设一直不搭理他,反而有滋有味的喝着酒,吃着肉。 易中海慢慢没了精气神,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渐渐地没了声音。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食材在火锅里沸腾的声音和屋外众禽兽三三两两的议论声。 一锅吃尽。 郝建设又倒进去一整盘羊肉,加了几片新鲜的蔬菜。 他才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看着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易中海,你怎么不说了?既然你不说了,那我说两句。”郝建设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屋子,让原本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四周,众禽兽的眼睛里透露着,或愤怒、或躲避、或嫉妒、或鄙夷的目光。 “易中海,刚刚你说贾东旭没了,大家伙都是凭自愿捐款的对吗?” 郝建设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无人敢直视他的眼神。 阎埠贵抬起手扶了扶眼镜框,斜着眼看着屋顶的横梁。 许大茂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揉着脑门,也不知道到底哪儿疼。 傻柱倒是想说一句他是自愿捐款的,可刚刚郝建设单手将他甩飞太过震撼。 短时间,傻柱的心绪还无法平静下来。 “好,既然没人说话,那说明大家伙也不一定是自愿捐款的。” 郝建设轻轻一笑,看着易中海,继续说道。 “至于你说我不捐款就是冷酷、无情、没有爱心,这一点,本就自相矛盾。” “既然你说了,募捐之事,全凭自愿。” “那我郝建设和贾东旭,和贾家并无半分交情,我捐不捐款,和有没有爱心,有关系吗?” 郝建设冷笑一声,看着众人,继续说道。 “同理。” “你们这些捐了款的人,若是和贾家交情不深。却主动自愿捐款,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有爱心吗?” “有句老话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 “贾家现在可是一老一少两个寡妇,我好心奉劝各位大妈、大姐一句,看好自家的老爷们儿,可别给别人拉了帮套,还不自知!” 此言一出,众禽兽脸色巨变。 “郝建设!你缺德!” 秦淮如哭着骂道。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快显灵吧!郝建设这个丧良心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贾张氏在院子里当场就开始召唤起了贾家父子。 “郝建设!你少血口喷人!” 易中海和傻柱异口同声的否认道。 围观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心思各异。 “易中海说我暴打傻柱和许大茂,还有人想试试吗?” 郝建设扫了一眼众人,声音平静的说道。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呵呵......好,很好,这才像个合格的听众嘛。”郝建设看着众人的面色,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我再重申一次,许大茂不是我打的,是傻柱打的。” 说到这里,郝建设停顿了一下,看着傻柱:“至于傻柱嘛,我只能说他活该!” “我好心提醒各位一句,你们现在站的地方,是我郝家的屋子。” “我没有请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位来我家做客。” “傻柱不请自来,还敢在我家里,对我动手,我没把这一锅高汤浇他脸上,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郝建设指着桌上滚烫的火锅,语气冷了几分。 实际上,郝建设刚刚确实手下留情了。 傻柱刚刚站的位置距离桌上的火锅太近了,若不是舍不得这顿美味,担心出手过重,不小心毁了桌上的美食,傻柱绝对能享受一次高温美容,改头换面! 听到这话,傻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铜锅里翻滚的羊肉,虎躯微微一颤。 围观众人也是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看向郝建设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疯子! 必须把他抓起来! 要不然,和他同住一个院子里,太危险了! “至于那句,我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呵呵......” 郝建设并没有在意众人的表情,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转头看向易中海,眼神冷冽,厉声喝道。 “易中海!我警告你!” “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封建余孽残留思想吧!” “现在可是新华夏!” “鞑子的江山早就完蛋了!” “现在,没有王爷!” “更没有皇帝!” “你的所谓封建社会王法的谬论,纯属无稽之谈!” “新社会了!讲文明、讲法治、讲公平、讲正义!”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 第47章 先下手为强的易中海! 郝建设的这番言辞犹如利剑出鞘,直刺易中海的心窝。 更如晴天惊雷般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易中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郝建设,竟有如此犀利的一条舌头。 这番话带给众人的冲击力甚至比刚刚郝建设单手甩飞傻柱的震撼还要强上数倍! 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郝建设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伴随着沸腾的火锅,在空气中回荡。 若不是当着全院人的面,易中海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有病啊! 惹谁不好,非要惹郝建设! 自己一个堂堂七级工,用不了两年就能晋升八级工,干嘛非要招惹这个无业游民? 现在好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骑虎难下。 白白让院里这群人看笑话! 警察怎么还不来啊? 赶紧把郝建设抓走吧! 再让他这样威风下去,自己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远了不说,刘海中早就对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觊觎良久。 阎埠贵的小算计更是层出不穷。 今天若是收拾不了郝建设,别说这两个老家伙! 怕是连傻柱和许大茂这群小辈也会生出不服之心! “郝建设!你......你别嚣张.......等公安同志来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易中海指着郝建设,手指微微颤抖,强装镇定的说道。 听到此言,郝建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屑。 易中海很明显的感觉到郝建设似乎不怕自己的威胁,他究竟有什么底气,竟然这样从容? 难道桌上的火锅,五斗柜上的马蹄座钟还有郝建花脚上的小皮鞋,真是郝建设自己挣钱买的吗? 不! 易中海不信! 自从郝云龙在战场上‘失踪’之后,近十年来,郝家都穷的叮当响。 尤其是郝任氏病故之后,郝建设兄妹的日子过得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就算郝建设走了狗屎运,赚了二十块钱,也不够买这么多东西! 他一定是故作镇定! 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易中海一边深呼吸,一边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很快,易中海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 易中海看了看‘故作镇定’的郝建设,心里冷哼一声,不屑的暗骂道:“小兔崽子!差点儿被你唬住,真以为我这个一大爷是吃素的吗?” “我易中海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你一定是想等公安同志过来之后,凭借口舌之利,蒙骗公安同志!” “哼!待会儿公安同志一来,我就先开口,把你的后路全给你堵上!” ......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易,派出所的马所长亲自来了!” 一大妈一进后院,就冲着郝建设的屋子大声喊道。 门口围观的众人,立马主动让开一条道。 屋子里,易中海和傻柱快步走到门口,准备迎接马魁。 许大茂探着脑袋,不停地朝窗外望去,脸色有些焦急。 妹妹郝建花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郝建设,郝建设微微一笑,给了妹妹一个放心的眼神。 众禽兽的表情,郝建设尽收眼底。 甚至,就连许大茂的小阴招,郝建设都一清二楚。 尽管方才许大茂和刘海中密谋的声音很低,刘海中也是悄咪咪的离开屋子。 可,许大茂忽悠刘海中去保卫科举报的那番话,根本瞒不过郝建设这个兵王的耳朵。 他今天刚刚入职保卫科,再加上有李大牙这个科长给他做主,保卫科里的那些人,谁敢得罪郝建设? 至于一大妈去派出所报警,郝建设更是没放在心上。 这个年代,保卫科被称为经警。 严格意义上来说,保卫科和警察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在工作划分上,有些许的不同罢了。 追根溯源,两者其实隶属于同一单位管辖。 据郝建设所知,李大牙之前在公安局还挂职过,与公安部门很多人不仅是同事关系,还是战友。 其中,就包括,南锣鼓巷派出所所长马魁。 有这一层关系在,派出所的民警谁敢为难郝建设? 而且,郝建设的养父郝云龙和马魁也是战友。 只不过,马魁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太过忙碌,郝建设没怎么和马魁相处过,印象并不是很深。 不过,马魁的爱人,街道办的王主任这些年来对郝家却很照顾。 这其中,一方面是因为郝家确实不容易。 另一方面,也是得益于郝云龙和马魁的战友关系。 郝建设原本以为一大妈去派出所报警,顶多来两个老民警,郝建设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就算警察来了,他也用不着刻意逢迎。 没想到所长马魁竟然亲自来了。 不管怎么说,有养父的那层关系在。 郝建设作为小辈,若是不出去迎迎,多少有些没礼貌。 犹豫了一下,郝建设拉起妹妹的手,朝门口走去。 “马所长,您好。” “易师傅,好。” 院子里,易中海刚与马魁打了个招呼,一扭头,就看到郝建设兄妹走了出来。 易中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郝建设一定是慌了! 他拉着郝建花一起出来,一定是想在马魁面前营造一个弱势群体的印象,博取马魁的同情心。 然后再凭借那张利嘴,忽悠蒙骗马魁,从而脱身。 绝不能让郝建设先开口!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马所长!就是他!他就是郝建设!” 易中海指了指郝建设,然后看着傻柱,朝马魁说道:“就是这个郝建设打了这位傻柱同志,屋子里还有一个许大茂,被郝建设打的更厉害!” “郝建设不仅打了人,还偷鸡摸狗,投机倒把!证据都在屋子里!” 说着话,易中海直接领着马魁朝屋里走去。 马魁看了看衣着朴素的郝建设,又看了看郝建花身上的新裙子,小皮鞋,面露怀疑的朝屋子里走去。 进屋之后,当他看到桌子上的铜火锅还有几盘羊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第48章 这里只有马警官,没有马叔 虽说因为工作太过忙碌,这些年来,马魁很少见到郝建设。 可,对于这个老战友的遗孤,马魁一直都很关心。 他的爱人街道王主任时不时的也会把郝建设的近况和马魁聊一聊。 郝建设的收入如何,马魁大概还是了解的。 在王主任的照顾下,郝建设每个月的收入大概能有个5-6块钱左右,最多也不会超过7-8块。 这些钱,除掉必要的花销之外,也就刚刚够吃饭而已。 这些年来,郝建设几乎不可能攒下什么积蓄。 这也是目前,四九城里没有正式工作的普通老百姓的现状。 可眼前,马魁看到的这些东西,就已经将近二十块钱了! 郝建设哪来的这么多钱,如此挥霍? 铜锅涮羊肉! 就连他这个月工资高达110.5元的派出所所长,一年也吃不了几顿涮羊肉! 难道? 郝建设也同那些犯罪分子一样,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他可是老郝的儿子啊! 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算老郝战场‘失踪’,无法被定为烈士,他也是马魁心中的英雄! 身为英雄的儿子。 哪怕只是一个养子,郝建设与老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可他毕竟在老郝的膝下长大,他怎么能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混账事情! 都怪自己工作太忙,疏忽了对郝建设的关心。 若郝建设当真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将来九泉之下,马魁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老战友! 可不论有多么为难! 他首先是一名人民警察! 其次才是郝云龙的战友。 如果郝建设真的违法犯罪,马魁绝不会心慈手软! 身为人民警察,他必须得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 “郝建设,对于易师傅的指证,你有什么话说吗?” 马魁快步走出屋子,看着郝建设,沉声问道。 众禽兽看到马魁面色不悦,当众质问郝建设,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哼!铁证如山,这次看郝建设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马所长亲自出马,足以说明派出所对这桩案子的重视,郝建设犯的罪一定不轻!” “没错!说不准派出所早就盯上了郝建设,只是没有证据,一直没抓罢了。” “痛快!这个小兔崽子这么嚣张,这次一定会牢底坐穿的!” “枪毙了他才好!” ...... 众禽兽围在郝建设和马魁周围,议论纷纷。 “马叔,我没什么可说的。” 郝建设笑了笑,看着马魁说道。 此话一出,满院皆惊! “郝建设叫马所长什么?” “我没听错吧,他居然叫马所长马叔?” “真不要脸!郝建设认识马所长吗?张嘴就叫叔叔。” “这小子一定是想先攀上交情,再忽悠马所长。”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个院里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阴险!” ...... 听到这个称呼,马魁眉头微皱:“没什么可说的?你的意思是承认犯错了?” 马魁目光灼灼的盯着郝建设,沉吟了几秒,斟酌着用词。 “不!我没犯错,更没有犯罪!”郝建设指了指妹妹身上的裙子和小皮鞋,实话实说:“这些东西都是我花钱买的,我一没偷,二没抢,易中海他们的指证纯属子虚乌有,我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了。” “郝建设!你说这些东西都是你花钱买来的,你哪儿来的钱呢?” 看着郝建设这副拒不承认的样子,马魁的声调提高了几分。 郝建设看了看马魁,心里也有些疑惑。 若是来个其他警察,质问他钱哪来的,倒也正常。 可马魁亲自来了,怎么还会问出这种问题呢? 难道马魁还不知道养父郝云龙已经被认定为烈士了? “马叔,您是不是最近没回家?”郝建设看着马魁,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悲凉:“具体情况,您回去问问王姨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马魁虽然心中还有怀疑,但却松了口气。 郝建设的钱,老王知道? 难道是老王给郝建设介绍了个大活?让他挣了一笔外快? 既然郝建设这么笃定,或许郝建设真没犯法。 不过这小子也太浑了吧! 就算挣了一笔外快,也禁不住这样挥霍啊! 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收入这么不稳定,过日子也不懂得仔细一点。 现在的生活这么难,想要吃饱饭都很难。 这些钱要是都买成粮食,起码能吃三个月了! 就算钱的问题,老王知道具体内幕,能给他作证。 可还有打人的事情呢。 这个叫傻柱的兄弟看起来没啥事儿,可屋子里那个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脑袋的小伙子,一看就伤的不轻。 看情况,估计这小子也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院里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为他说句好话。 看来他在这个院里,很不得人心呐! 若是受害者执意追究,打人的问题还是很棘手的。 这小子,是真不省心呐! 就在马魁快速思索的时候,受害人之一的许大茂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郝建设!你打人是事实,院里所有人都能作证!” “你用不着和马所长套近乎,也别一口一个王姨的叫,那是街道办王主任。” “还具体情况,回去问王姨,难不成你买肉的这些钱是王主任借你的?” 许大茂这话一出,院里的众禽兽立马跟着附和起来。 “大茂这话说的没错,没听说过有谁能从王主任那里借到钱,困难的人那么多,王主任就算是有座金山,也不够借的。” “就算王主任心善,顶多让你多糊几个火柴盒子,这种零活能挣几个钱啊?没日没夜的干一个月都买不起这双小皮鞋!” “没错,你屋子里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二十多块钱,什么样的活计能赚这么多钱?” ...... 易中海伸出手,指了指马魁,然后看着郝建设,一脸正气的喝道:“郝建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马所长可是一位正气凛然的公安同志,绝不会被你这些花言巧语蒙骗!” 看着众人情绪激动,马魁沉吟片刻,看向郝建设,皱眉说道:“我是来办案的,这里只有马警官,马所长,没有马叔,你可明白?” ...... 第49章 霸气侧漏的保卫科长李大牙! 马魁的话音刚落,郝建设就看到在马魁身后有一双大手扒开人群,一脚就踹在了马魁的屁股上。 马魁不愧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尽管没防住身后有人偷袭,一个踉跄朝前摔去。 可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身手极其敏捷的空翻转身,并下意识的拔出腰间的配枪,对准了袭击他的‘歹徒’! 可当他看清袭击他的那个人的模样之时,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而难以置信,手中的枪也缓缓垂下了。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五十多岁,身穿军装,正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李大牙! “李大牙?老李!怎么是你?” 马魁的声音里夹杂着震惊与疑惑,周围的喧闹声也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李大牙瞅了一眼马魁手中的枪,咧开嘴笑了起来:“好一个威风的马警官,马所长!” 说到这里,李大牙顿了一下,上前一步,瞅着马魁,沉声喝道:“你个新兵蛋子!反了你了!敢特么拿枪对着老子了!你特么忘了当年是谁教你打枪了!” 马魁的脸色在李大牙的怒斥下变得有些局促,他迅速收起配枪,后退一步,朝李大牙敬了一个军礼:“报告老班长!误会,这完全是误会!我没想到会是您......” 想当年打小日子的时候,马魁和郝云龙都在李大牙的班里,对于这个老班长的脾气,马魁可是太清楚了。 当初,李大牙教马魁打枪,只要打歪一颗子弹,二话不说,一脚就踹上去了! 关键是李大牙给出的理由,他还没法反驳。 枪支弹药全都是弟兄们冒着生命危险从敌人手里缴获的,你丫的打不准,对得起兄弟们吗? “哼,误会?”李大牙眉头紧锁,眼神锐利犹如猎鹰:“马魁,你当我李大牙是瞎子吗?这么明晃晃的一把枪对着老子,老子看不见吗?” “老班长,您听我解释,我......” 马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大牙打断。 “行了,别解释了,你要还是我的兵,认我这个老班长,就给我稍息立正,一边待着去!”李大牙瞪着眼珠子,声音洪亮的说道:“你要是不认我这个老班长,也无所谓。”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里是红星轧钢厂的地界,不是你的南锣鼓巷派出所,收起你那套威风凛凛的样子,给我好好说话!” “在这个地界,我保卫科有优先执法权!” 院里的众禽兽见状,也是面面相觑。 易中海犹豫了一下,上前打起了圆场:“李科长别生气,若不是事发突然,马所长绝不会掏枪的,都是自己人,误会一场。” 说着话,易中海还朝马魁使了个眼色,意思让马魁服个软,别闹僵了。 谁知,马魁还没说话呢。 李大牙就斜眼瞅着易中海,毫不客气的骂道:“你算哪根葱,老子教训自己的兵,和你有什么关系?” 跟在李大牙身后的轧钢厂后勤主任李怀德,看到李大牙逮谁骂谁,生怕李大牙引起群众的反感,犹豫了一下,指着易中海说道。 “李科长,这位是咱们轧钢厂的七级钳工易中海师傅,听领导说,易师傅可是咱们厂的技术骨干,下次评级指定能评上八级工!” “他就是评上十级工,和我有关系吗?”李大牙棱着眼珠子骂道。 “哥哥,最高八级工,没有十级工。”李怀德小声说道。 “我不管生产,别管他是几级工,我都不在乎!”李大牙转头看着马魁,沉声说道:“身为保卫科科长,我只管安全问题,现在这里,我接管了,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马魁毫不犹豫的回道。 “听不见!你没吃饭吗?”李大牙厉声喝道。 马魁深吸一口气,再次向李大牙敬了个礼,声音洪亮的喊道:“报告老班长,我没意见!” 李大牙看着马魁,眼神中的严厉渐渐缓和,他拍了拍马魁的肩膀,看了一眼郝建设:“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他是老郝的儿子!在他面前,你只能是马叔,不是马警官,马所长!” 马魁深深的看了郝建设一眼,用力的点了点头。 众人看到李大牙训斥马魁就像是训斥一个小孩子一般,纷纷屏息凝神,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易中海见状,也识趣地退到了一旁,不再插话,只是当他看到李大牙对郝建设的态度时,心里有些担忧。 李大牙虽然不管轧钢厂的具体生产工作,可身为保卫科科长,李大牙的权力绝对能排的进领导班子的前五名。 甚至,厂里传言,好像除了书记之外,李大牙谁的面子都不给! 没想到郝建设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靠山,难怪这小子底气这么足! 早知如此,易中海绝不会得罪郝建设。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易中海扫了一眼站在李怀德身旁的刘海中,恨得牙根都痒痒! 都怪这个该死的刘海中,一个小学文化,想当官都特么想疯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郝建设这点儿事儿,报警就行了,干嘛非要去招惹保卫科。 现在好了吧,瞧李大牙这副样子,摆明了是要偏袒郝建设! 刘海中站在一旁,看着李大牙,紧张的抬起胳膊频频擦汗。 谁知道郝建设和李大牙竟然有交情,一个是无业游民,另一个是保卫科科长。 这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还能有了交情呢? 许大茂的眼珠子在李大牙和郝建设的身上来回乱转,也不知道是刚刚摔倒的时候碰到了脑袋,还是没吃午饭有点儿低血糖了。 反正,许大茂此刻感觉头晕目眩! 郝建设这小兔崽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手,连李大牙这个硬茬子他都认识。 早知如此,就不该撺掇二大爷去保卫科举报。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李大牙环视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刘海中身上:“刘海中,说说吧,郝建设都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了?” “这......”刘海中看了看李大牙,又看了看郝建设,心里七上八下的。 “别支支吾吾的,不是你举报的郝建设吗?”李大牙棱着眼珠子,看着刘海中说道:“现在我来了,就是来给你们做主的,谁要举报郝建设,都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郝建设要是真犯了罪,我打断他的腿!” “可要是,你们冤枉了他,我也不绝不轻饶!” “我老李是个军人,不喜欢花花肠子七拐八拐的乱绕,有什么话都明说,不用藏着掖着。” “只要你们说的是实话,我不会偏袒任何人!” ...... 第50章 说好了一起受穷,你郝建设凭什么吃肉喝酒 尽管李大牙当众承诺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可众禽兽的心里还是难免泛起了嘀咕。 整个后院,围着大几十号人,却无一人敢当众指证郝建设。 李大牙犀利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众人下意识的避开了李大牙的眼神,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易中海。 “看来你是这个院子里的头头了?” 李大牙瞅着易中海,沉声问道。 面对李大牙的询问,易中海硬着头皮说道:“李科长,我是院里大家伙还有街道选出来的95号院管事一大爷,这位是二大爷刘海中,这位是三大爷阎埠贵。” 易中海指了指刘海中和阎埠贵。 看到易中海把自己拖下水,尽管刘海中和阎埠贵心里早已问候了易中海的十八辈祖宗,可还是得赔着笑脸朝李大牙点点头。 “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既然你是这个院里管事儿的,我就找你一个人。”李大牙斜眼瞅了刘海中和阎埠贵一眼,从兜里掏出烟,指着易中海继续说道。 “说说吧,郝建设都干了什么事儿?至于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聚在他家门前。” 易中海面露难色,他知道现在自己站在了风口浪尖,推脱不得。 可,就凭刚刚李大牙对待马魁和郝建设的态度,多半是要偏袒郝建设的。 李大牙身为保卫科科长,手握重权。 若是他执意偏袒郝建设,这件事儿多半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易中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含糊着开口说道:“李科长,郝建设他......他在院里确实做了一些不太合适的事情。” “不太合适?你这个说法可太模糊了。”李大牙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点燃香烟,皱了皱眉头,追问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你得给我说清楚。” 原本看到李大牙对马魁和郝建设的态度之后,易中海的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可他没想到李大牙竟然会如此刨根问底,易中海一时间倒有些摸不准李大牙的脾性了。 难道,真如李大牙所说,他能做到公平公正? 易中海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 院里所有人都知道,贾东旭是他的徒弟。 贾东旭没了,作为师父,易中海不可能不管! 提出这场募捐大会。 一来,可以为贾东旭办好这场后事。 二来,也可以在院里树立威信。 关于这一点,易中海想的很明白。 只有在95号院树立起说一不二的威信,才可以震慑院里这些人,从而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听从他易中海的命令。 尤其是傻柱。 作为最佳养老人选的贾东旭已经没了,易中海必须得为自己的养老问题重新谋划。 只要他这个一大爷在95号院有威信,他就有办法‘绑架’傻柱为他养老。 可偏偏这个郝建设,屡次三番的和他唱反调。 今天若是不能把郝建设扳倒,以后还怎么忽悠傻柱为他养老! 不管了! 豁出去了! 既然李大牙非要刨根问底,我易中海也没必要和稀泥了! 郝建设如此挥霍,绝对有猫腻! 就算他李大牙有心偏袒,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量他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里,易中海把心一横,指了指贾张氏和秦淮如,一脸悲恸的继续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中院的贾东旭突发疾病没了,只留下这孤儿寡母,连白事都办不起。” “院里大家伙儿自发的献出一份爱心,希望贾东旭能够走的安心。” “院里所有人都捐款了,只有郝建设没捐款。” 说到这里,易中海沉默了数秒,伸出手指了指郝建设:“当然,捐款之事全凭自愿,郝建设不愿意献出爱心,这是他的权利。” “但是!” “郝建设居然当众对贾家冷嘲热讽,甚至还散播了一些不利于贾家孤儿寡母的谣言。” “这未免有些太没同情心了吧?” “更为过分的是,郝建设拒绝捐款的理由是没钱。” “可这小子却偷偷的躲在家里吃涮羊肉,喝二锅头!” “那可是整整五六斤肉啊!” “李科长,您想一下,郝建设一个无业游民,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他哪来的钱,如此挥霍?” “不用问!拿脚后跟想都能想到,这小子的钱,不是偷来的就是投机倒把搞来的!” 说到这里,易中海顿了一下,瞅了傻柱和许大茂一眼,把心一横,咬牙继续说道。 “最不像话的是,郝建设还动手打了傻柱同志和许大茂同志。” “如此恶劣的行为简直就是地痞流氓!” 李大牙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易中海前面说的那些关于郝建设拒绝捐款,没有爱心,讽刺贾家孤儿寡母的话,一时间,李大牙还无从分辨真假。 可易中海‘指证’郝建设吃肉的钱是偷鸡摸狗或者是投机倒把搞来的,这纯属是无稽之谈! 郝建设的养父郝云龙已经证实牺牲在了北棒战场上,国家补发了郝云龙的抚恤金还有失踪这些年的补贴金。 整整2800块钱! 毫不夸张的说! 现在的郝建设比院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钱! 为了吃顿肉,他至于偷鸡摸狗,亦或是投机倒把吗? 李大牙是没读过多少书,天生性情粗犷,可他却粗中有细! 虽说他到现在都没进郝建设的屋子里看一眼,可屋子里那股浓郁的涮羊肉味儿,李大牙在中院的时候就闻到了。 而且李大牙还注意到郝建设面色红润,身上的酒味儿扑鼻而来,显然这小子没少喝。 再加上,听了易中海这一番‘冠冕堂皇’的指证,李大牙早已将院里众人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看的一清二楚。 说到底,还是钱闹得! 现在可是灾年! 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么一大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别人家可能一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肉。 可郝建设却吃起了涮羊肉,喝起了小酒。 很明显,院里这群人就是嫉妒郝建设。 他们这就是典型的仇富心理。 要穷大家一起穷,要挨饿大家一起挨饿! 我们吃窝窝头,你郝建设喝小酒,吃大肉。 那我们就合起伙来搞你! 院里众人的这种不平衡的心理,李大牙可以理解。 但,他们敢这样欺负老郝的儿子。 李大牙绝不能容忍! 第51章 郝建设竟敢侮辱整个工人阶级? 老郝这一辈子都奉献给国家了! 只留下了这么两个孩子。 孩子们难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吃顿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些人,却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儿蝇营狗苟的小心思逼迫两个孩子。 哪怕他们人多势众,哪怕人言可畏! 李大牙也无所畏惧! 他今天一定要为郝建设兄妹做这个主! 郝建设兄妹可是烈士遗属,就光凭污蔑烈士遗属这一条,李大牙就有权利将易中海等人全部关起来! 这群畜生! 连烈士遗属都敢诬告! 今日若是不严惩他们,李大牙都愧对这身军装! 李大牙猛地吸了一口烟,随后将烟蒂狠狠地在鞋底碾灭。 掐灭烟头的同时,李大牙扭头看向郝建设。 郝建设身怀烈士证明书,只要他把老郝牺牲的红本本拿出来。 李大牙就能以诬告烈士遗属的罪名把易中海抓起来! 他今天不仅要为郝建设兄妹做主,还要让这群畜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可当李大牙看着郝建设那副面如平湖的神情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易中海说郝建设是个无业游民? 难道郝建设并没有把烈士遗属的身份还有他已经入职轧钢厂保卫科的消息告诉他们? 刚才刘海中去保卫科举报郝建设的时候,李大牙就觉得有些奇怪。 郝建设虽说只是实习期,可他是干部编制,转正是迟早的事儿,将来的前途可谓不可限量! 一群普通老百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以民告官? 除非郝建设真的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引发了众怒,才会逼的他们以民告官! 正因如此,李大牙才会第一时间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并且再三强调让易中海当面控述郝建设的罪过。 可易中海的那些指证,压根儿就不成立。 只要郝建设拿出烈士证明书,并且告诉众人他已经入职轧钢厂保卫科。 这些诬告,不攻自破。 明明三五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 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大呢? 身为派出所所长的马魁来了。 就连他这个保卫科科长也亲自赶了过来。 这究竟是巧合呢? 还是...郝建设有意为之? 难道,是这小子故意要把事情闹大? 亦或是,这小子压根儿就是个软蛋,被这群畜生一逼捐,就吓得没了主意? 可瞧这小子面色微红,脸上并无任何的慌张之色,也不像是被吓坏了的样子啊。 呼吸之间,李大牙的思绪飞快跳跃。 他决定静观其变。 “郝建设,关于易中海同志的指证,你有什么话说吗?” 李大牙再次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看了郝建设一眼,面色微沉,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易中海一见李大牙并没有毫无原则的偏袒郝建设,顿时松了一口气。 众禽兽见状,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李大爷,关于易中海的‘所谓指证’,我没什么可说的。” 郝建设笑了笑,朝李大牙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易中海,面色一凛,毫不客气的骂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易中海所说的话,全是放屁!” 此言一出,犹如平湖惊雷,现场瞬间爆炸!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气的微微颤抖,仿佛被郝建设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没想到郝建设会如此直白且不留情面地当众辱骂他。 虽然易中海的脸色很不好看,可他的心里却不由暗喜。 郝建设如此嚣张,反而从侧面印证了易中海‘指控’他的真实度。 自从官僚买办阶级和地主阶级被消灭之后,农民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地位有了很大的提高。 我易中海身为轧钢厂七级钳工,技术骨干,可是典型的工人阶级! 郝建设当众侮辱工人阶级,就凭这一点,他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郝建设这话一出,就算是李大牙有心偏袒,也不可能了! 哪怕他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也绝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工人阶级! 更何况,院子里除了这些普通工人之外,还有轧钢厂后勤处的李主任可以作证。 若是李大牙敢偏袒郝建设,易中海就敢率领全院人去厂长书记那里状告李大牙和郝建设! 小兔崽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易中海无情了! “李科长,李主任,马所长,你们都看到了吧,郝建设当着你们的面都敢这么嚣张,可想而知,你们不在的时候他得狂到什么程度!” “去年年底,我国钢产量达到了1845万吨,同比增长500多万吨!” “身为一名工人,我自豪啊!” “可我现在说的话,竟然被郝建设说成是放屁。” “咱们院子里大多都是工人阶级,难道我们这些为了祖国的大跃进流过血流过汗的人,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易中海颤抖着身子,看着刘海中等人,拍着胸脯说道:“邻居们!工人兄弟们!郝建设如此侮辱工人,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严惩郝建设!” 刘海中挥动胳膊带头喊道。 众人见状,立马随声附和起来。 “不答应!严惩郝建设!” “不答应!严惩郝建设!” ...... 不得不说,易中海的话,很有煽动性。 众人的情绪立马被易中海带动起来。 在刘海中的领导下,群情汹涌! 矛头直指郝建设! 李大牙瞅着众人,手指微微一颤,眉头紧锁的看向了郝建设。 易中海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直接将郝建设的行为定义成了恶意辱骂整个工人阶级。 这顶帽子可太大了! 李大牙可以不在乎易中海是几级工,可他却不得不重视易中海的工人身份。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易中海诬告烈士遗属之前,他也不能对易中海这个工人阶级采取强制性手段。 除非郝建设拿出老郝的烈士证明书! 易中海当众诬告烈士遗属,郝建设作为受害人,情绪激动之下,反驳几句,就算是言辞不当,也是情理之中。 事已至此,只能让郝建设拿出老郝的烈士证明,他才可以为郝建设兄妹做主。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说话办事有勇无谋,还是得好好锻炼! 李大牙掐灭烟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 “郝建设,你......” 第52章 反手一个大逼兜 “李大爷,不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李大牙的话还没说完,郝建设就笑着打断了他。 李大牙想说什么,郝建设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接触下来,郝建设发现李大牙为人原则性极强,哪怕他的心里偏袒郝建设,也绝不会落人口舌。 想让李大牙为自己做主,只能当众拿出养父的烈士证明书。 原本郝建设并不想这么快就拿出那个红本本,起码,他不愿意当着妹妹的面拿出来。 之所以一天一夜了还没告诉妹妹,是因为郝建设的心里很纠结。 前两天,当王主任和李大牙找到自己的时候。 当他亲耳听到养父确认牺牲的消息时,那种来自原主内心深处的悲痛,郝建设感同身受。 三年前,养母郝任氏病故。 妹妹久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数次梦中惊醒,哭着喊着要找妈妈。 或许,只有真正亲身经历过至亲离世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伤疤上撒盐的疼痛。 人世间,除了生死,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正因如此,郝建设才不愿轻易向妹妹透露父亲牺牲的消息。 能瞒一天算一天。 瞒着瞒着,妹妹也就长大了,承受能力也许能变的更加强大几分。 当然了,郝建设也知道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说实话,自从得知养父确认牺牲的消息后。 这一天一夜,郝建设其实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告诉妹妹真相。 可他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说白了,还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妹妹。 原本郝建设想邀请冉秋叶一起来家里吃火锅,趁着妹妹高兴,趁机把他入职保卫科的好消息告诉妹妹。 再循序渐进的将父亲确认牺牲的消息告诉妹妹。 没曾想,冉秋叶‘家里有客人’,婉拒了郝建设。 郝建设只能再找机会。 可当易中海带头闯入郝建设家里逼捐的那一刻起。 郝建设就改变主意了。 全院大会上,郝建设打了许大茂和阎解旷,还让阎老抠赔了三块钱。 原本他以为,这群禽兽应该已经知道他郝建设不好惹了。 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群禽兽的无耻程度。 既然你们非要给脸不要脸! 那我郝建设这次就把你们这群禽兽的脸皮彻底撕下来! 正因如此,郝建设才没有阻止一大妈和刘海中的小动作。 当着派出所所长和保卫科科长的面诬告烈士子弟,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禽兽这次怎么收场。 只是可怜了妹妹,小小年纪,又要再一次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了。 一想到这里,郝建设就气不打一处来! “易中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代表整个工人阶级?” “真正的工人阶级,是那些勤劳朴实、勇于担当的人,而不是像你这种道貌岸然,颠倒黑白,欺软怕硬的人。” 郝建设斜眼瞅着易中海,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满脸不屑的骂道。 郝建设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向易中海虚伪的面具。 天气明明是酷热难耐,可整个院子里的气氛却降至了冰点。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郝建设竟敢当着马魁和李大牙的面,如此不留情面的硬怼易中海。 易中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显然没料到都这个时候了,郝建设竟然还如此嚣张。 身为轧钢厂为数不多的几个七级钳工,在整个工人阶级里,工资高人一等,说话高人一等。 可尽管如此,易中海也不敢当众说自己能代表整个工人阶级。 “郝建设,你这是在诽谤!我是说我是工人阶级的一员。” “我的贡献虽不及那些大国工匠,但也是尽我所能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 “身为一名工人,我自豪,我光荣!” “这种民族自豪感又岂是你这个只会偷鸡摸狗投机倒把的无业游民能够理解的!” 易中海看着郝建设,色厉内荏的说道。 “呸!你少特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郝建设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你要真的这么有奉献精神,还会道德绑架全院的人给贾东旭捐款吗?” “易中海!” “你真以为你心里那点儿花花肠子,能够瞒过所有人吗?” “你搞这场所谓的自愿募捐大会,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同情贾东旭和贾家吗?” “如果真的只是出于同情,你为什么不从自己家里拿六十块钱给贾东旭办后事?” “院里所有人都知道贾东旭是你的徒弟。” “你这个做师父的一个月挣小一百块,你又是个绝户,平日里也没啥花销,难道连区区六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易中海一听这话,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命根子,顿时就急眼了,赤手空拳的就朝郝建设冲了过去:“小兔崽子,你骂谁绝户呢?” 郝建设不屑的看了易中海一眼,一个擒拿抓住易中海的双臂,反手就是一个大逼兜,直接抽的易中海眼冒金星。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惊愕。 马魁和李大牙两人面面相觑,郝建设竟然当着他们两个执法人员的面当众殴打易中海,这小子也太莽了吧? 身为警务人员,这种场合要是不出面阻止,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马魁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出言喝止郝建设,结果被李大牙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对于郝建设的行为,李大牙心中虽然同样震惊,可更多的却是痛快! 这才像个老爷儿们! 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李大牙要是再看不出来,这是郝建设故意为之的话,他这大半辈子就算白活了。 很明显,这小子之所以打断他的话,迟迟没有拿出老郝的烈士证明书,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好好地立个威! 甚至,李大牙都怀疑,他和马魁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也在郝建设的算计之中。 面对大几十号人逼捐,郝建设不慌不乱。 这小子,有勇有谋,是个可塑之才! 易中海被郝建设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大逼兜打得有些发懵,他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你......你敢打我?” 易中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声音颤抖,眼中既有愤怒也有难以置信。 “打的就是你!” 郝建设声音冷厉的说道。 第53章 不就是扣帽子吗?谁不会! “郝建设!一大爷和你爹岁数差不多,你竟敢动手打长辈,你还是个人吗?......” 看到易中海被打,傻柱第一个冲了出来,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与愤怒,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傻柱!你要是再敢多哔哔一句,我就把你这双手废了!” 郝建设瞥了一眼傻柱的双手,明目张胆的威胁道。 看着郝建设那冰冷的眼神,傻柱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 对于一个厨子而言,特别是颠勺的大师傅,这双手太重要了! 刚刚在屋子里被郝建设单手甩飞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双手去赌。 看到傻柱没出息的闭上了嘴巴,易中海只好向李大牙和马魁求救。 “李科长,马所长,你们可都看到了,郝建设不仅在言语上侮辱工人阶级,还当众打了我,你们身为人民的子弟兵,可一定要为人民做主!” 易中海的话音刚落,李大牙和马魁还没表态,郝建设就抢先说道。 “易中海!你少特么在这儿玩道德绑架这一套。” “你一会儿代表工人阶级,一会儿又代表人民,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这么牛逼,你咋不上天?” 郝建设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易中海被郝建设这番话怼的浑身颤抖,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可他环顾四周,众人眼神闪避,显然是被郝建设的强硬给镇住了。 一时间,诺大的院子里,竟无一人敢为他说话。 易中海看着一直没表态的李大牙,咬牙喊道:“李科长,你不会是想偏袒郝建设吧?” 李大牙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的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对着嘴上的烟头点燃之后,才斜眼看着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你放心。我作为执法人员,肯定会依法办理每个案件,绝不会偏袒任何人。” “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你可以指证郝建设投机倒把,郝建设自然也有辩解的权利。” “当然,郝建设说的话如果不实,你也可以反驳回去。” 说完之后,李大牙抽了口烟,吐着烟雾看向郝建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继续。” 易中海见状,气的浑身颤抖:“李科长,事实胜于雄辩!还用我反驳吗?” 易中海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又指了指郝建花身上的裙子和小皮鞋,心里憋屈极了! 李大牙口口声声不会偏袒任何人,可郝建设当着他的面辱骂自己,还动了手,李大牙竟然视若无睹。 郝建花身上穿着崭新的裙子和小皮鞋,是个人都能看到。 难道李大牙眼瞎吗? 最过分的是,屋子里涮羊肉的味儿这么浓郁,可李大牙来了这么长时间了,甚至连郝建设的家门都没踏进去一步。 这么多物证摆在眼前,李大牙视若无睹,这不是偏袒是什么? 四九城是有王法的! 哪怕他李大牙手握重权,也休想只手遮天!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早已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今天哪怕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了! 也要告到底! “李科长!人证物证俱在,哪怕是告到天边去,郝建设也休想脱罪,你要是还敢偏袒郝建设,我就去保卫处告你!” 易中海怒气冲冲的看着李大牙和郝建设,把心一横,厉声喝道。 一大妈看着自己爷们儿豁出去了,尽管心中害怕,还是咬牙附和道:“老易,不用怕他们!四九城是有王法的!今天要是不严惩郝建设,咱们就去那些大领导的门口拦车!” 有了易中海和一大妈带头,院里众禽兽也纷纷站了出来。 “一大爷说的对,郝建设又是投机倒把,又是当众打人,你们身为执法人员要是不能为民做主,我们就去告你们!” “一个无业游民,吃的比厂长书记都好,他哪来的钱?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猜的到,郝建设的钱绝对来路不正!” “没错!尊老爱幼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一大爷这么大岁数了,郝建设都下得去手,他还是人吗?” “严惩郝建设,把他抓起来!” “抓起来!” “抓起来!” ...... 原本众禽兽已经被郝建设镇住,不敢把事情闹大。 可当易中海和一大妈主动带头之后,众人的心思再次活泛起来。 郝建设太特么招人恨了! 昨天白菜炒肉鸡蛋烙饼,今天涮羊肉喝大酒! 不搞他搞谁! 全院大几十号人,没有一个人为郝建设说话。 就算他李大牙有心偏袒郝建设,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看着全院的人群情汹涌,马魁忍不住担忧起来。 别说院里这些人了,就连马魁看到郝建设这副嚣张的样子,都忍不住想踹他两脚。 可偏偏老班长却仿若视若无睹,就这么任由郝建设胡闹。 要是真的激起民愤,可就不好收场了! 马魁正在犹豫要不要劝劝李大牙和郝建设,就被郝建设的话震住了! “易中海!你要真是个爷们儿!你现在就去保卫处告我李大爷去!” 郝建设看着易中海,满脸不屑。 易中海还真是不知死活! 诬告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威胁李大牙。 新华夏能有今天,都是李大牙他们这些军人拿命拼出来的! 毫不夸张的说,李大牙站在这里,那就是行走的军功章! 易中海你不是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道貌岸然的给别人随便扣帽子吗? 那今天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就是扣帽子吗? 谁不会! 此话一出,别说众禽兽了,就连李怀德和李大牙都懵住了! 这小子疯了吧! 竟然还主动撺掇易中海去状告李大牙?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郝建设伸出胳膊指着李大牙,一脸骄傲的说道:“我李大爷可是蹚过草地,踏过雪山的老兵!” “八年抗战!他这双手起码宰了上百个小日子!” “毫不夸张的说,新华夏能有今天,全是他们这些英雄拿鲜血和生命打出来的!” “你不是代表工人阶级吗?有本事你就以工人阶级的身份去告我李大爷!” “特么得!真是给了你脸了!” 郝建设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 易中海脸色铁青,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第54章 阳谋! 众人也被郝建设的这番话震住了! 实际上包括易中海本人在内,谁也没有真的想状告李大牙。 他们只想借着人多势众,让李大牙不敢明目张胆的偏袒郝建设。 可没想到郝建设这张嘴太厉害了! 三言两语就把易中海的话拔升到工人阶级和军人的矛盾了! 哪怕工人阶级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也比上李大牙他们这些为了新华夏解放流血牺牲的民族英雄们! 别说这群禽兽被郝建设镇住了,就连李大牙都不由失了神。 直至手中的烟蒂烧到了手指,他才反应过来。 以前李大牙只觉得身为军人,扛枪杀敌,保家卫国是他理所应当之事,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特殊。 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功劳挂在嘴边吹嘘的人。 可经过郝建设实事求是的这么一说,李大牙感觉还挺光荣的! 这小子可以啊! 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是个当干部的材料! 李大牙从兜里掏出烟,抽了一口,看着郝建设,越看越喜欢! 短暂的沉寂之后,傻柱看着易中海被怼的无话可说,犹豫了好一阵,终究还是忍不住替易中海说起了话:“郝建设,一大爷不是那个意思,他是......” “傻柱!你特么是易中海肚子里的蛔虫吗?” 郝建设挑眉扫了傻柱一眼,直接吓得傻柱把后半句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瞧你那傻了吧唧的样儿!自己的日子都特么过不明白呢,一天天的就愿意给易中海当狗!” “怎么滴?贾东旭噶了,你是争着抢着想给易中海这个绝户养老吗?” “你这么孝顺,干脆跟着你爹何大清一起去白寡妇家,伺候白寡妇去吧!” 郝建设的话如同连珠炮弹一般,字字犀利,句句戳心。 傻柱被他怼的面红耳赤,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他爹何大清确实是跟着白寡妇跑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给易中海养老的事儿,傻柱暂时倒没想那么多。 不过一大爷为人正直,尊老爱幼,这些年来不仅照顾着后院的老祖宗,帮衬着贾东旭这个徒弟。 更重要的是,自从他爹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之后,一分钱都没给他们兄妹俩寄过。 要不是一大爷的帮衬,最难的那几年,傻柱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相比何大清,一大爷为自己做的更多。 如果非要选择给一个人养老,他宁可给一大爷养老! 看着傻柱不敢吱声了,郝建设突然心生一计。 这家伙虽然叫傻柱,可实际上并不傻。 只是脑子有点儿直,一根筋,又被易中海长期洗脑才傻了吧唧的。 要是能挑拨一下傻柱和易中海之间的关系,或许可以让他们狗咬狗,互相伤害。 “傻柱,你爹跟白寡妇跑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爹何大清挺不是个东西的?” 郝建设扫了傻柱一眼,一脸戏谑的问道。 问完之后,郝建设并没有等待傻柱的回答,而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其实我也觉得何大清挺不是个东西的,为了一个寡妇,儿子闺女全不要了!” “不过,你也别太恨何大清了,等你再多当几年光棍或许你就能理解你爹了。” 看到郝建设没完没了的提起他爹,傻柱气的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的看着郝建设,却不敢言语,只能极力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这也就是郝建设! 但凡换成许大茂,傻柱早就撸起袖子开揍了! “你爹虽然不是个东西,可他心里还是有你们的,”就在傻柱极力忍耐的时候,郝建设突然一脸好奇的问道:“这些年来,何大清没少给你们寄钱吧?” 一听这话,傻柱紧握的拳头瞬间松开,一脸茫然的看着郝建设。 何大清啥时候给他们兄妹俩寄过钱? 他怎么不知道? 站在一旁的易中海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一次提了起来。 何大清寄钱的事儿那么隐秘,郝建设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 这小子一定是在故弄玄虚! 自从何大清为了白寡妇抛弃了傻柱和何雨水兄妹俩之后,他就一直对傻柱兄妹俩心生愧疚,根本不敢把具体地址透露给傻柱兄妹俩。 寄钱必须填真实地址,否则是寄不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何大清的钱都是寄给他,再让他转交给傻柱。 这事儿,除了何大清和易中海两人,再无一人知道。 郝建设绝不可能知道。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易中海心怀忐忑之际,郝建设突然扭头看向他。 “傻柱,这事儿你还真的好好感谢感谢易中海,他太辛苦了。” “我在邮局门口等活干的时候,碰到好几次易中海了。” “大老远的,为了给你取钱,他老人家每次都亲自跑一趟,十年如一日,真是不容易啊!” “易中海,我瞧着何大清每次寄来的信封都挺厚的,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钱啊?你拆开看了吗?” 郝建设看着易中海,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郝建设揭露在众人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在郝建设与傻柱之间来回扫视,心里快速想着应对之法。 傻柱闻言,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了异常复杂的情绪。 当初,何大清为了一个寡妇,不要他和雨水了,傻柱心里早已恨透了这个父亲。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想过,何大清竟然一直在暗中资助他们。 可如果郝建设说的是真的,何大清心里还有他们兄妹俩,为什么不把钱直接寄给自己,而是寄给了易中海? 何大清已经跑了十几年了,易中海可从未和他说过寄钱这件事儿。 究竟是郝建设在挑拨离间,还是易中海昧了这些钱呢? 郝建设的话成功的在傻柱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让他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一大爷,这是真的吗?” 傻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既希望这是真的,又害怕这如果真是真的,他又该怎么办? 第55章 易中海!拜托你能不能别演了! 易中海沉默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傻柱,而是看着郝建设冷冷说道:“郝建设!你不要信口开河!何大清要是真给傻柱寄钱为什么不直接寄给他?我去邮局是办我自己的事情,和何大清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郝建设根本没在邮局门口见过易中海,他只是单纯的想挑拨一下傻柱和易中海的关系。 可看到易中海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摆明了是做贼心虚。 郝建设满眼不屑的瞅了易中海一眼,然后转头看着马魁,笑着问道:“马叔,您见多识广,麻烦问您一下,在邮局寄钱能不能查到记录啊?” 马魁没想到郝建设会突然提到他,微微一怔,才看着傻柱说道:“如果你爹真的给你寄过钱,在邮局的档案管理室是可以查到记录的。” 马魁的话音刚落,整个院子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易中海身上。 短暂的沉默之后,围观的众人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起来。 “难道何大清真的给傻柱寄钱了?这么说来何大清还有点儿良心。” “如果何大清真的把钱寄给了老易,让他转交,怎么从来没听傻柱提过?难道是老易把这些钱昧下了?” “不能吧,以老易的人品做不出这种事儿吧?” “何大清虽然不少挣,可他还得养白寡妇一家子,就算给傻柱寄钱,又能寄几个钱?一大爷身为七级钳工,一个月挣七八十块呢,会在乎这点儿小钱?” “话不能说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大清跑了十来年了,要是每个月都寄钱,加起来那可是很大一笔钱!谁敢保证易中海不会见钱眼开?” ...... 院子里众说纷纭,有站队易中海的,也有质疑易中海的。 听着这些言论,易中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他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傻柱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既渴望知道真相,又害怕真相太过残酷。 他看向易中海,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质疑。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他知道,这事儿如果解释不清楚,自己多年来的威望和与傻柱的关系都将毁于一旦。 贾东旭已经没了,现在整个院子里最有可能给他养老的只剩下傻柱了。 他绝不能让傻柱对他心生质疑! “柱子,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易中海看着傻柱,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忽悠:“我确实收到了你爹寄来的钱,但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直接告诉你,这些钱是存着给你娶媳妇儿用的!”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傻柱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头我再慢慢和你说。” 易中海随口敷衍道。 “不行!必须现在说。” 傻柱脱口而出,根本没给易中海面子。 看着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尊重有加的傻柱竟然当众给自己甩脸子,易中海的心里简直恨透了郝建设! 要不是这小子挑拨离间,傻柱再混蛋也绝不敢跟自己犯浑。 “柱子!我本来想给你留点儿脸的,你非要让我当众挑明吗?” 易中海皱着眉头,嗓门洪亮的呵斥道。 他太了解傻柱了,傻柱一旦犯了轴劲儿,一时半会儿很难转过弯儿来。 要让傻柱乖乖听话,必须得先镇住他。 “你爹为什么叫你傻柱?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你忘了那年你爹让你卖包子,你收回假钱的事儿了?” “你爹不让我告诉你,那是为你好!” “他在白寡妇那边攒点儿钱不容易,要是早告诉你,就凭你的性子早就败光了!” 易中海边说边观察着傻柱的反应,见傻柱眉头紧锁,似乎信了大半,心中稍感宽慰。 “所以,我就按照你爹的意思,把这些钱妥善保管起来,打算等你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再作为一份厚礼送给你,让你风风光光地娶个好媳妇。” 傻柱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那这些钱现在在哪里?我能看看吗?” “这钱我都给你存着呢,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去银行给你取出来!” 易中海说完这句话,作势就要朝外面走去。 傻柱一看易中海言辞凿凿,心中早已信了大半,顿时咧着嘴拉住了易中海:“一大爷,我跟您开玩笑呢,我信您还不成嘛!” “你别拉我,我现在就给你取钱去,以后这钱你自己保管,至于你是丢了还是败光了,都跟我没关系!” 易中海一把甩开傻柱,气凶凶的骂道。 “你个小白眼狼!” “这些年来,我白疼你了!” “你是个厨子,你爹也是个厨子,厨子一个月能挣几个钱?” “你们父子俩加起来有我挣得多吗?我至于昧着良心黑了何大清寄给你的这三瓜两枣吗?” “你问问淮如,我一个月给东旭贴补多少钱。” “你问问雨水,在我家吃过多少顿饭!” “我看以后别叫你傻柱了,干脆叫你傻子吧!” “郝建设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你都看不出来吗?” 易中海骂着骂着,‘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一大爷还能害你吗?我不就是想让你像东旭一样娶个好媳妇好好过日子吗?” “许大茂和阎解成都比你小,人家都娶媳妇了,一大爷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看着易中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这些话,傻柱鼻子一抽,直接跪在了易中海脚下。 “一大爷,您别说了!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怀疑您!” 易中海赶紧扶住傻柱,流着热泪,一脸心疼的说道:“柱子!快起来!” “虽然你不是我生的,却是我看着长大的。” “自从你爹跑了以后,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天下没有不是的儿女,一大爷不怪你!” “你放心,等回头把东旭的后事办完了,一大爷一定给你说一个像淮如一样的好媳妇儿!” 听到这话,傻柱顿时两眼放光,情不自禁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秦淮如。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掌声响了起来。 郝建设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易中海,拜托你能不能别演了!” “演技真特么差!” “你不就是想让傻柱给秦淮如拉帮套吗?” “刚刚你和秦淮如在水池边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 第56章 怒怼秦淮如! 郝建设的突然插话,像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易中海和傻柱‘父慈子孝’的氛围。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视着郝建设,眼神中既有惊愕也有愤怒。 傻柱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易中海和秦淮如,眨着无知的大眼珠子似乎想要听一听易中海和秦淮如的解释。 “郝建设,你胡说什么!”秦淮如双眼飙泪,怒指郝建设:“我丈夫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造谣生事,毁我清白!” “马所长,李科长,我要告郝建设诽谤!” 秦淮如扭过头来看着马魁和李大牙,咬着贝齿,仿佛受了极大地委屈似的。 “诽谤?哈哈哈......” 郝建设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 “秦淮如!这也就是新华夏!要真搁在过去,就你做的这些事儿,早特么浸猪笼了!” 郝建设看着秦淮如,一脸不屑的骂道:“还你丈夫尸骨未寒?贾东旭怎么死的,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一下,看着贾张氏和秦淮如,厉声喝道:“贾东旭是突发心脏病昏倒在阎埠贵家门口的,咱们院儿距离协和不过十里地,要是你们在第一时间就送贾东旭去医院,他会死吗?” “一个当妈的,一个当媳妇儿的,为了几盆烂花,硬生生的错过了贾东旭的最佳抢救时间,现在还特么有脸来逼捐!” “真要论起来,你们全都是杀人凶手!” 一时间,院子里静得只能听见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贾张氏和秦淮如身上,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秦淮如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啪啪的往下掉,嘴唇颤了颤,想要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为自己辩解。 贾张氏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她跟着贾东旭一起去的医院,被郝建设这么一分析,医生说的那些话,犹如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太迟了!” “要是能早来十分钟,或许还有救。” ...... “东旭啊!是秦淮如害了你啊!” “妈对不起你啊!让你娶了这么个扫把星!早知道她克夫,就算是说破大天去,妈也不会让你娶她的!” 贾张氏坐在地上,指着秦淮如,破口大骂。 看着贾张氏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秦淮如身上,郝建设冷笑一声,双手环臂瞅了傻柱一眼,一脸戏谑的调侃道:“傻柱,听到了没,秦淮如是个扫把星,克夫,你要真想给她拉帮套,可得想好了。” 傻柱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复杂。 “够了!” 贾张氏闹腾了好一阵,易中海终于开口。 “老嫂子,这是郝建设在挑拨离间!你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东旭没了,这是个意外,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入土为安!” “易中海!你说的好听,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了。”贾张氏丝毫没给易中海面子,声嘶力竭的哭着:“我可怜的儿子啊!” “贾张氏!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东旭不是我儿子,却是我徒弟,师徒如父子,他没了,我能不心疼吗?” 易中海指着贾张氏,厉声喝道:“可心疼不能过日子!” “东旭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活着的人日子还得继续过!” “想活着就得吃饭,想吃饭就得去挣钱!” 说到这里,易中海顿了一下,伸手指着秦淮如的肚子继续说道:“淮如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东旭的骨肉,再生一个,你们贾家连老带小可就五口人了。” “这么多张嘴开口就要吃饭,得花多少钱,你去挣啊?”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去。 易中海说的没错,东旭已经没了,现在再追究秦淮如的责任也无济于事。 真要一直闹下去,万一马魁把秦淮如关进去了,以后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倒不如暂时放她一马,留着这个把柄,让秦淮如拼了命的去挣钱养家。 以后她要是敢有异心,再去告她也不迟。 易中海一见贾张氏不再撒泼,顿时松了一口气。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全因郝建设而起。 这个小兔崽子这张嘴太厉害了! 只要他还在这个院里,以后指不定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今天必须把他关起来,能枪毙最好,实在不行也得重判! 这小子就是个祸害! 坚决不能留! 可,明明郝建设的犯罪证据都摆在这儿了,李大牙却迟迟不把郝建设抓起来,非要让郝建设自证清白。 这小子一直在避重就轻,胡搅蛮缠,摆明了就是要把水搅浑了。 要是再让这小子继续胡搅蛮缠下去,说不准还真能让这件事儿不了了之了。 看来想要严惩郝建设,只能团结所有人的力量,逼迫李大牙和马魁表态。 易中海心中暗自盘算,眼睛却是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刘海中和阎埠贵身上。 “二大爷,三大爷,咱们三个人是街道任命的95号院管事儿大爷,咱们院里出了郝建设这种投机倒把,目无尊长,造谣生事的不法分子,是咱们三个人的失职啊!” “要是街道追究下来,唉......” 易中海看着二人,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刘海中和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微变,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这场募捐大会是易中海牵头,原本他们俩只想看看好戏,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帮帮腔。 可现在易中海招架不住郝建设了,这是要明着把他们俩拖下水。 眼下李大牙和马魁的态度模糊,很有可能想偏袒郝建设,这个时候跳出来和郝建设明着干,就算是能把这小子送进去。 也势必会得罪马魁和李大牙。 说实话,他们肯定不想得罪马魁和李大牙。 可易中海所言非虚,郝建设太嚣张了! 今天若是不能严惩郝建设,不仅他们三个管事大爷脸上无光,更有可能因此受到街道的责罚,甚至影响他们在院里的地位和威信。 权衡利弊之后,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一眼,心里有了决定。 第57章 杀疯了!舌战众禽兽! 刘海中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看着郝建设,一脸严肃的说道:“郝建设!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胡搅蛮缠。李科长是让你交代你的问题,你别跑题!” 阎埠贵眯起眼睛,精明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接着刘海中的话茬说道:“二大爷说的没错。”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许大茂见状,眼珠子转了转,捂着脑袋就朝娄晓娥身上倒去:“蛾子,不行了,我头疼!” 娄晓娥连忙扶住许大茂,一脸焦急:“大茂,你这是怎么了?快,我这就领你去医院。” “别,我靠在你身上歇一歇再说,这一定是刚刚郝建设打我的后遗症。” 许大茂半眯着眼睛看了看马魁和李大牙,眉头深皱。 “两位领导,求求你们赶紧把郝建设抓起来吧!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太危险了!” 贾张氏坐在地上,看着李大牙和马魁,也附和起来。 围观的众人见状,也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众口一词的要求严惩郝建设! “都给我闭嘴!” 郝建设暴喝一声,眼神凌厉的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刘海中身上。 “刘海中!二大爷!你好大的官威啊!” “你特么一个小学文化,搁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郝建设满脸不屑的骂道。 听到此话,刘海中急赤白脸的反驳道:“郝建设!我是初小毕业!” 对于一个在仕途上有所追求的人而言,学历可是相当重要的,容不得半点儿污蔑! 更何况,后勤主任李怀德,保卫科长李大牙可都在院子里,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只是小学文化,以后还怎么进步? “初小你大爷!”郝建设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妹妹都比你的文化高了,你还初小毕业!” “刘海中!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一个三年级小学生的水平就别特么一天到晚痴心妄想了。” “街道能让你做这个管事儿大爷就已经是你们老刘家祖坟冒青烟了,你还真以为你能当官啊?” “做梦吧你!” 郝建设的话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插刘海中心中最敏感的地带,刘海中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为铁青,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场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看着刘海中被怼的无言以对,郝建设才把矛头指向了阎埠贵。 “还有你,阎埠贵!你不是一天到晚都把那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挂在嘴边吗?” “你特么天天算计,有没有算计到你家的花盆今天有血光之灾呢?” “怎么着,贾东旭砸烂了你的花盆,你不仅没要到赔偿,还得出钱给贾东旭办后事,心疼了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儿算计,你不就是想让我多捐点儿钱,把席面办的丰盛一点儿,到时候好领着你这一家老小甩开腮帮子大吃几顿吗!”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一下,指着妹妹身上的新裙子,怒斥道:“阎埠贵!我看你特么就是记吃不记打!” “昨天阎解旷抢了我妹妹的鸡蛋,还弄烂了她的裙子,你忘了吗?” “要不是冉老师求情,要不是念在阎解旷还小的份上,你以为赔3块钱就能解决了吗?” 郝建设伸手指了指马魁,继续说道:“阎埠贵,马所长正好在,要不我帮你问一问,抢劫罪该判几年啊?” 阎埠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平日里以精明算计着称,没想到今日竟被郝建设如此不留情面地当众揭短,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自知理亏,只能舔着笑脸回应。 “建设,孩子们之间闹着玩是常有的事,解旷他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你要是还不满意,我让阎解旷当着马所长的面再给小花道个歉。”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马魁就在现场,要是郝建设一直揪着不放,执意咬定阎解旷抢劫,说不准还会闹出大麻烦来。 马魁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 怪不得郝建设发这么大脾气,没想到他们兄妹俩竟然过得这么难。 要是老郝还在的话,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这种欺负。 老郝啊!你到底还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赶紧回来吧! 如果你牺牲了,希望国家能早一点证实这个消息吧! 这些年来,你生死未知,我就是想帮孩子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孩子们受了这么多苦,我都不知道,我对不起你啊! 李大牙嘴里叼着烟,面色阴沉的看着阎埠贵,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看到阎埠贵认了怂,郝建设也懒得再搭理他,有李大牙和马魁在,他只要把阎解旷做的那些事情如实说出来,一会儿自然有人收拾他们。 郝建设的眼神在许大茂和贾张氏的身上游离了几眼,红着眼继续说道:“还有你,贾张氏!” “三年前,我养母郝任氏病故......”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我们兄妹俩都给你跪下了,只求你能借给我们一点点钱,给母亲买口薄皮棺材。” “可你却拿着笤帚将我们赶了出来。” “现在你儿子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脸到我家里来逼捐?” 郝建设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贾张氏沉默了数秒,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那也是没办法,那时候东旭还是学徒工,挣得少,家里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儿有钱借给你......” 说到这里,贾张氏顿了一下,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你家顿顿吃肉,郝建花又是买裙子,又是买皮鞋,你这么有钱,不应该帮帮我们孤儿寡母的嘛!” 郝建设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她:“贾张氏!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口口声声吃不起饭,你特么撒泡尿照照你这副模样,有缸粗没缸高,胖的跟特么猪一样,像吃不饱饭的样子吗?” ...... 第58章 太过分了!昨天吃肉,今天吃肉,顿顿都要吃肉! 郝建设的语气愈发严厉,字字句句如重锤般敲击在贾张氏的心上。 贾张氏的脸色气的一阵青一阵白,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瞪着郝建设:“郝建设!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是浮肿!” “贾张氏!少特么给自己找台阶了!”郝建设瞅了一眼贾张氏,毫不客气的的揭穿道:“自打我记事儿起,你就胖的跟头猪一样,就你还浮肿?你也配说这个词?” “一天到晚好吃懒做,就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你特么比阎埠贵还会算计!”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一下,斜眼扫了一眼早已泪流满面的秦淮如,指着贾张氏的鼻子继续骂道。 “贾张氏!你特么是不是以为整个95号院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秦淮如昨天晚上来我家要饭是受了你的指使。” “你心里那点龌龊的心思,早已路人皆知了!” “你不就是想让你儿媳妇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好换一碗白菜炒肉吗?” “我呸!” “家里要是没镜子,你们就互相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模样,除了傻柱那个傻不拉几的货能看上秦淮如,谁还把她当个宝啊?” 郝建设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割开了贾张氏和秦淮如的虚伪面具,直抵人心最阴暗的角落。 秦淮如闻言,泪水更是汹涌,她嘴唇微颤,想要反驳几句,却终究是开不了口。 自从她嫁给贾东旭以来,这些年来,婆婆命令她走家串户的要米要面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东旭对此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上门借粮,要是不让那些当家做主的爷们儿痛快痛快手脚,人家凭啥把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粮食给你? 事实上,昨天晚上去郝建设家里要饭,秦淮如也做好了被郝建设占点儿小便宜的心理准备。 哪曾想,郝建设那张嘴太损了,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秦淮如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灰溜溜的回了家。 泪水朦胧时,正好看到傻柱朝自己看了过来,秦淮如慌张的躲开对视的眼神,默默的低下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泪吧嗒吧嗒的甩在地上。 傻柱看着秦淮如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郝建设,你......”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词穷力竭,“哇”的一声,干嚎起来:“老贾啊!东旭啊!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快回来吧,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了......” 看到贾张氏再次开启亡灵法师的召唤技能,郝建设嘴角微扬,冷冷说道:“贾张氏,贾东旭若是真的能回来,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和秦淮如!你可别忘了,贾东旭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看到贾张氏不再闹腾,郝建设心中冷笑不已。 这也就是61年,要是再过上几年,就凭贾张氏敢当众召唤贾东旭这一条,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郝建设环视众人,眼神凌厉:“还有你们!” “你们一个个的聚在这里,来我家逼捐,说好听点是为了能够让贾东旭入土为安。” “说难听点,不就是想借着贾东旭的白事吃顿席面吗!” “馋了就是馋了,别特么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道德绑架我!” 听到这话,院里众人面面相觑,有的面露尴尬,有的则是低头不语,显然都被郝建设这番直截了当的话戳中了心思。 “郝建设!没有人道德绑架你!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易中海怒喝一声,然后环视众人:“东旭没了,留下淮如她们孤儿寡母不好活,大家伙的日子尽管也不容易,可却争先抢后的献出了自己的一份爱心。” “而你呢?” “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日子过得这么好,不仅没有爱心,还在这里造谣生事,污蔑大家伙的人品!” “像你这种人就该枪毙!” 郝建设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冷笑更甚,他缓缓踱步至易中海面前,目光如炬:“易中海!我是吃你家肉了,还是喝你家酒了?” “自从我养母去世之后,我糊火柴盒,打零工,上山采药,不给国家添一点儿麻烦,靠着自己的辛勤劳动赚钱。” “我吃顿肉,关你易中海屁事!” 说到这里,郝建设转身看着众人,厉声喝道:“你们踏马的不就是一个个看见我吃肉眼馋了吗?” “我今个儿还就明着告诉你们了,我郝建设不仅昨天吃肉,今天吃肉,以后我还要上山打猎,顿顿吃肉,馋死你们!”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后勤主任李怀德顿时眼前一亮。 “郝建设!你终于漏出狐狸尾巴了吧!”一听这话,易中海顿时来了劲头,就像是抓住了郝建设的小尾巴似的,厉声喝道:“你今天吃的这些肉可都是牛羊肉,整个华夏,有那座山上有牛羊?” “你这些肉就算不是投机倒把搞来的,也一定是偷鸡摸狗偷来的!” “说!你是不是去农村偷了公社的牛羊!老实交代!” 郝建设看着易中海这副黔驴技穷的样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易中海!我看你踏马比傻柱还傻!你以后也别叫易中海了,干脆叫傻海吧!” “去农村偷公社的牛羊,你踏马疯了吧!有本事你去偷一个试试?你以为我们那些英雄民兵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你踏马自己煞笔!别把所有人都当煞笔了!” “顿不顿就给人乱扣帽子,一会儿投机倒把,一会儿偷鸡摸狗!” “照你这么说,难道那些走街串巷的民间手艺人,开锁的、修车的、剃头的、修脚的,还有那些猎户,农民卖自留地的产出等等都是投机倒把了呗?” “易中海你这么牛逼,你还当的哪门子工人啊?我看你直接去老人家跟前当参谋吧!” 听到此言,易中海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半句。 第59章 子弹上膛! 郝建设这话太狠了! 别说易中海只是一个普通工人,他就是真的去老人家身边当了参谋。 他也不敢说那些凭借自己辛勤劳动,努力生活的老百姓们是投机倒把的人。 他要真敢那么说话。 那就不是简单的给人扣帽子,而是与全体人民为敌了! “易中海!今天我就给你科普一下什么叫投机倒把?” “国家定义,在黑市里进行票据和计划经济内物资的买空卖空,恶意操控物价,谋取暴利的那才叫投机倒把!” “国家现在这么难,像我们这种没有城市户口,没有工作的普通老百姓能够主动上山采药,上山打猎,自谋生路,不为国家添负担的人,谁敢说我们是投机倒把?谁就是公然挑衅国家政策!” 郝建设目光凌厉的看着易中海,厉声喝道。 昨天和李大牙一起吃饭的时候,郝建设专门请教了国家对于投机倒把罪的定义范围。 依照国家规定来说,是不允许任何个人做买卖的。 但是,规定之外,也有例外。 比如那些鞋匠,配钥匙的,修雨伞的,修钢笔的,补锅的等等,这些人被划分为手艺人的行当里,是可以摆摊谋生,养家糊口的。 除此之外,那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户,还有农村有自留地的农民们,把国家规定的计划经济内的定额任务完成之后,是允许把多余的产出卖到供销社,或者在集市里出售的。 但若是将这些商品低价买来再高价贩卖出去,从中赚取差价,那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很有可能会被定义为投机倒把罪处理。 此外,因为最近几年自然灾害的缘故,全国大范围内闹饥荒,犯罪率明显提升,就连很多干部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出现了浮肿的现象。 某位大领导当机立断,从国外引进了一大批物资,并且开放了部分自由市场,对一些餐饮行业的管控程度也降低了些许。 这也导致,只要舍得花钱,哪怕是灾年,那些高收入人群的生活状态也要远超普通老百姓。 “易中海!我不就是吃顿肉嘛,你踏马至于这么嫉妒吗?” “四九城里,那么多自由市场和鸽子市都合法开放了,虽然东西贵一点,但只要舍得花钱,谁都能买。” “你易中海一个月挣小一百块钱,又贪污了何大清那么多钱,难道连点肉都买不起吗?” 说到这里,郝建设上下打量了易中海几眼,一脸戏谑的讽刺道:“哦,不好意思,我差点儿忘了,你是个绝户,没人给你养老,裤裆里要是再不存点儿钱,你害怕。” “一大爷,您可一定要把这些钱看好了,说不准哪天能给您和一大妈生个钱儿子出来!” 易中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郝建设这番阴阳怪气的嘲讽刺激的差点跳了起来。 郝建设太踏马不是个东西了! 柿子专挑软处捏,哪疼往哪儿扎!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掌声响了起来,易中海扭头一看,只见李大牙扔掉了手里的烟,一脸欣赏的看着郝建设,拍着手说道:“说得好,郝建设!” “这些年来,你凭力气自力更生,养活妹妹,没给国家添负担,不愧是老郝的儿子,不愧是烈士子弟,建设,好样的!没给你爹丢脸!” 此言一出,满院皆惊! “郝建设什么时候成了烈士子弟了?” 十一年前,郝云龙的确是去了北棒战场,可他不是战场失踪了吗? 这么多年以来,也没见国家给他们家颁发烈士证明书和烈属的牌子,他怎么突然就成了烈士子弟了? 难道郝云龙的尸体找到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李大牙看着郝建设,沉声说道:“建设,把郝云龙同志的烈士证明书拿出来。” 妹妹一听这话,仰起脖子看着郝建设,眼眶里雾气蒙蒙。 郝建设见状,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然后咬着牙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本,看着众人,红着眼吼道。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的钱哪来的吗?” “今儿个我就告诉你们!”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再次镇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郝建设手中的红本本上。 郝建设展开手中的烈士证明书,怒视众人,青筋暴起:“我们兄妹俩花的钱,是我爹拿命换来的!” “国家没有忘记我们这些烈属,他们找到了我爹的遗物,证实我爹牺牲在了北棒战场上。” “身为军人,我爹为了保卫国家,为了保卫人民,他抛头颅、洒热血,义无反顾!” “这份烈士证明书,是我郝家世代荣誉的象征,也是我所有收入来源的合法依据!” 郝建设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悲愤。 “我和妹妹是烈士遗属,可我们不想张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你们却屡次三番的污蔑于我。” “我给妹妹吃顿肉补充一点营养,关你们屁事儿!” “还特么给我扣投机倒把的帽子,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郝建设行得正坐得端,从不干违法乱纪之事!更不会辱没我爹的一世英名!”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李大牙和马魁,开口问道。 “李大爷。” “马叔。” “我年纪小不懂法,麻烦问一下,诬告烈士遗属什么罪过?” “能不能枪毙了!” 易中海一听这话,双腿一软,踉跄着晃了几步,差点儿瘫在地上。 李大牙瞪着大眼珠子,怒视众人:“你们这群吃人血馒头的畜生,连烈士遗属都敢欺负,我看你们厂子里的工作都踏马不想要了!” “王大壮!” 李大牙身后一个身穿军绿色军装的保卫科小伙子立马回道:“到!” “子弹上膛!” “把这群诬告烈士遗属的畜生都给我关到保卫科等候处理!谁敢反抗,就地格杀!” “是!” 王大壮大喝一声,直接从腰间掏出配枪,非常麻利的上了膛。 众人见状,脸色骤变。 一些胆子小的女人们更是直接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第60章 生死关头见人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不安,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王大壮手中的手枪对众人而言不过是肘腋之疾,只要他们不反抗,王大壮绝对不敢主动对他们开枪。 真正导致众人失态的是郝建设手中那个红色的本本,它就像是一柄利刃一般直插众人的要害部位。 郝云龙居然真的被定为了烈士! 此前,他们竟然没收到半点风声。 郝建设这个小兔崽子隐藏的也太深了,都成了烈士遗属了,竟然还这么沉的住气,一点儿仗势欺人的觉悟都没有。 依照他们的想法,一般人要是真成了烈士遗属还不得像聋老太太那个煞笔似的满院子里跟人炫耀去。 尽管众人对法律了解不深。 可诬告烈士遗属,这种罪名,听着就可怕! 听李大牙的口风,他们要真的被关进了保卫科,就算不被判刑,也得丢工作。 这年头,要真的丢了工作,一家老小怕是都得饿死! 事关生死,每个人的大脑都飞快转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能跟这件事儿撇清关系。 要说脑子转的快,还得是许大茂。 “李科长,冤枉啊!”许大茂举起手来看着李大牙,大声喊道:“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 “冤枉?”李大牙打量了许大茂几眼,瞪着眼珠子说道:“你诬告烈士遗属,被打那是咎由自取,你怎么就成了受害者?” “不!不!不!”许大茂连连摆手,急忙说道:“李科长您误会了,我是让傻柱打的,不是让建设兄弟打的。” 说到这里,许大茂顿了一下,眼睛一转,指向傻柱和易中海:“李科长,我举报!” “诬告建设兄弟投机倒把的是易中海!” “动手打建设兄弟的是傻柱!” “他们两个才是罪魁祸首!您要抓就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此刻,许大茂的心里对易中海的恨意比傻柱还大。 都怪易中海这个王八蛋! 这个老东西太踏马能蛊惑了! 要不是易中海非要给贾东旭搞这场募捐大会,他也不会凑这个热闹。 现在倒好,好戏没看成,反倒惹了一身骚。 听到这话,李大牙面色并无波澜,心里却开始暗暗合计起来。 若是只以老郝战友的身份来处理这事儿,他恨不得把院子里这群禽兽全部枪毙了,才能出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可现在是新华夏,他是一名军人,不是土匪。 就算严惩这群禽兽,也只能在法律规定的范围之内,而不能私设公堂,妄动私刑。 京城重地,朗朗乾坤。 若是真把这么多人全部关进保卫科,这个社会影响也太大了! 若他们当真是犯了通敌卖国那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倒也罢了。 可,李大牙心里清楚。 院子里围着的这大几十号人,大部分都只是随大流来到郝建设家,看个热闹。 甚至,很多人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 就算真有私心,他们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郝建设多出点儿钱,到时候给贾东旭办席面的时候可以多整两个硬菜,解解馋。 如果早知道郝建设是烈士遗属,借他们三个胆儿也不敢来这儿嘚瑟! 他今天就是把这群人全部关进保卫科,最终也只能让他们互相举报,然后严惩带头之人。 ...... 刘海中看到许大茂当众举报易中海和傻柱之后,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这场募捐大会是易中海牵的头,动手打人的是傻柱。 原本他最多只是跟在易中海身边帮帮腔,院里人这么多,帮腔的人多了去了! 法不责众! 李大牙总不能把这小一百号人全都枪毙了吧? 但是,许大茂这个王八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就因为许大茂的撺掇,他才亲自去保卫科报的案。 现在倒好,李大牙是他亲自请来的,就凭这一点,李大牙就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要真的被关进保卫科,作为从犯,就算不判刑,不开除,最少也是个大过处分! 我才四十出头,身上要是背着大过处分,以后还怎么进步? 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戴罪立功了。 归根究底这事儿都是易中海带的头,既然许大茂当众举报易中海和傻柱,那就只能对不起老易了。 谁让你不长眼惹了郝建设这尊大佛! “对!许大茂说的没错!”刘海中伸手指着易中海,看着李大牙三人,一脸正气的说道:“李科长,马所长,李主任,这是一场误会,我们大家伙都是受了易中海的蛊惑。” “就是他污蔑烈士遗属的!” “太不像话了!” “郝云龙同志为国捐躯,英勇牺牲,只留下建设和小花这么两个可怜的孩子。” “孩子们不就是吃顿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易中海却一直死咬着不放。” “李科长!今天必须严惩易中海!” “我们可不能寒了这些为了国家和人民流血牺牲的英雄们的心呐!”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皆是面面相觑,在郝建设拿出烈士证明书之前,刘海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态度转变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阎埠贵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这刘海中倒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功夫真是一流!也罢,识时务者为俊杰,老易啊老易!事关生死,你可千万别怪我!” 阎埠贵轻轻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故作深沉地说道:“诸位,我阎埠贵虽然平日里精打细算,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正如二大爷所言,我们确实都被易中海同志的言辞所误导了。” 众人一听这话,目光全部看向了阎埠贵,阎埠贵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 “郝云龙同志英勇奋战,保家卫国,是我们95号院所有人的骄傲!若是没有像郝云龙同志、李大牙同志还有马魁同志他们这些英雄们的守护,哪有我们今天和平安宁的幸福生活?”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建设和小花是英雄的子女,那他们二人就理应得到我们所有人的关爱与尊重。” 说到这里,阎埠贵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孩子们想吃点肉,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就成了易中海同志口中的‘投机倒把’、‘偷鸡摸狗’了呢?这简直是对烈士的亵渎!” 他转向李大牙三人,义愤填膺的喊道:“李科长、马所长、李主任,请你们一定要严惩易中海,还烈士遗属们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院子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第61章 一股黄色的液体浸湿了裤腿 原本众人跟随易中海一起来郝建设家里逼捐,一方面确实看不惯郝建设,一个无业游民,顿顿吃肉,太踏马招恨了! 另一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郝建设兄妹没爹没妈,没工作,没靠山,看起来更好欺负。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 在战场上‘失踪了’九年之久的郝云龙,竟然真的被定为烈士了。 郝建设兄妹成了烈士遗属,致使他们跟随易中海逼捐的性质瞬间升级。 就在他们措手不及之时。 许大茂率先向易中海开炮,甚至,就连一向与易中海共同进退的二大爷和三大爷竟然也当众举报易中海。 风向转变如此之快,虽属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墙倒众人推! 这个时候,要是不赶紧与易中海划清界限,那就是与英雄为敌,与广大的人民群众为敌! 一时间。 原本还与易中海统一战线的众人,纷纷吐着唾沫星子指责起了易中海的种种罪过,生怕自己被易中海牵连。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这群刚刚还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工人阶级兄弟们,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他看向傻柱,只见傻柱也是一脸愕然,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刘海中!阎埠贵!你......你们......”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和阎埠贵,颤抖着手指,想要骂几句,却又气的一时语塞。 “咳咳...易中海,你什么你!你诬告烈士遗属,你就等着挨枪子吧你!”刘海中干咳了两声,眼神闪烁不定,根本不敢看易中海的眼神。 “一大爷......”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杀人诛心的嘲讽道:“其实您挨枪子也挺好的,反正您是个绝户,现在挨了枪子总比老了以后没人管强。” 易中海听着这些话,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憋了半天,才咬牙骂道:“哼,你们......你们这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事到如今,早已超出了易中海的预料。 刚刚把郝建设得罪的那么狠,就算他现在给郝建设跪下磕头,赔礼道歉,也无济于事了。 谁能想到郝建设竟然真成了烈士遗属,这个小兔崽子也太阴险了! 依照国家政策,郝云龙既然被认定为烈士,势必会补发一大笔抚恤金。 刚刚他们逼问郝建设的时候,他明明可以拿出郝云龙的烈士证明书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这小子却偏偏没有这么做。 甚至,就连马魁到院里之后,郝建设都没有拿出那个红本本。 这个小兔崽子太坏了,郝建设一定是故意给自己设了个圈套,让他钻。 还有那个李大牙! 他明明知道郝建设是烈士子弟,却一直没有挑明。 难怪他进院这么久了,到现在都没进郝建设的家里看看桌子上的那些‘证据’。 敢情他早就知道了郝建设买肉的钱花的是郝云龙的抚恤金。 这两个王八蛋太踏马坏了!合起伙来算计自己! 还有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这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见势不对全把罪过推到了自己身上,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要是院里人能跟自己一条心,就算是被李大牙关进了保卫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毕竟法不责众。 可现在,所有人都把罪过推到了我易中海的头上。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诬告烈士遗属,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一想到这儿,易中海的心态彻底崩塌,双腿一软,再也撑不住了,瘫倒之际,一股黄色的液体浸湿了裤腿。 傻柱一见易中海都被吓尿了,脑袋一昏,双腿一软,下意识的就朝郝建设跪了下来:“建设,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是烈士子弟,你要是早点儿拿出郝叔的烈士证明书,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怀疑你啊!” 易中海一见傻柱这么没出息,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连滚带爬的滚到了郝建设脚下,颤颤巍巍的求道:“建设,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是烈士子弟,一大爷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咱们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放过一大爷这一回吧!” 郝建设厌恶的扫了易中海一眼,扭头看着李大牙说道:“李大爷,我不懂法,但是我相信国家一定会为我们兄妹做主的,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不原谅易中海!” “建设,你放心,这事儿,国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李大牙用力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扭头朝王大壮喊道:“王大壮!把易中海和傻柱给我押到保卫科关起来!” “是!” 王大壮举枪对准易中海和傻柱,大声回应道。 易中海和傻柱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被王大壮拿枪押着朝外面走去。 众人见状,赶紧主动让开一条路。 与此同时,聋老太太躲在人群里,悄咪咪的朝傻柱和易中海看了两眼,干瘪的腮帮子颤了又颤,终究是没敢言语。 虽说她号称95号院的老祖宗,又自诩给红军送过草鞋,还是烈属身份。 可真实情况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作为一个裹脚的老太太,她这辈子都没走出过四九城。 而红军在战争年代里自始至终都没来过四九城,她又怎么可能给红军送过草鞋呢? 至于烈属身份,完全是她杜撰出来的。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要是没点儿噱头护身,早就被这群禽兽吃绝户了! 只是可惜了易中海这枚棋子了,惹上了郝建设这个真烈属,这次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指望他给自己养老是不可能了。 还是等郝建设气消了之后,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傻柱救出来。 这小子傻了吧唧的,是个养老的不错人选。 ...... 看着王大壮押送易中海和傻柱离开,李大牙看着众人,瞪着大眼珠子说道:“还有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这事儿没完呢,一个月之内,你们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四九城,随时等候保卫科的传唤!” 第62章 郝建设竟然成了郝干事!!! 说完这句话,李大牙顿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郝建设,朝众人再次说道:“我警告你们,郝建设不仅是烈士郝云龙的儿子,还是我保卫科的干事,你们以后若是还敢污蔑郝建设,我决不轻饶!”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凛,面色大变! 可碍于李大牙和马魁站在身边,谁也不敢出声。 妹妹郝建花和郝建设对视一眼,看到哥哥朝自己微微点头,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郝建设见状,心疼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然后朝李大牙使了个眼神。 李大牙朝郝建设点了点头,示意郝建设先照顾妹妹的情绪,不用管他。 郝建设搂着妹妹,把她送回了自己屋子里。 李大牙目送兄妹俩的背影进屋,长呼一口气,一双大眼珠子恶狠狠的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马魁见状,意味深长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快走几步,赶紧追了上去。 看着李大牙离开,后勤主任李怀德朝郝建设的屋子瞅了两眼,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去追李大牙。 而是找了个阴凉地,一边抽烟,一边朝郝建设的屋子看去。 众人见李大牙和马魁都离开了四合院,才敢迈步朝自己家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议论着。 “郝建设什么时候成了保卫科干事?” “难道国家连工作都给郝建设安排了?” “保卫科干事,那可是干部的编制啊!!!郝建设竟然当官了!!!” “没想到95号院竟然出了个干部!偏偏咱们还把他得罪了,都怪易中海那个王八蛋!要不是他挑唆,也惹不出这档子事儿来!” “谁说不是呢,便宜没占着,还惹得一身骚!” “得了吧您呐,快别抱怨了,没被关进保卫科,咱们就该知足了。” ...... 刘海中快步回到家里,一关上门,双腿一软,瞬间就瘫在了地上。 好险啊! 幸好脑子反应快,及时与易中海撇清了关系。 这要是被关进了保卫科,这辈子可就完了! “呼......” 他靠在门框上,长出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子。 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白酒,猛灌了两口,辛辣的酒精刺激着神经,悬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才慢慢落进了肚子里。 没想到郝建设不仅成了烈士遗属,竟然还被安排进保卫科工作。 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小毛孩,凭什么一参加工作就是干部编制? 太踏马不公平了! 就算郝云龙成了烈士,和他郝建设有个毛的关系? 一个连户口都没迁进来的养子而已,就算是受到烈士遗属的特殊照顾,多给点儿抚恤金,安排个普通工作也就罢了。 凭什么让他当干部? 这不符合组织程序! 刘海中越想越生气,越气就越憋屈。 就在这时,刘家兄弟耷拉着脑袋跟在二大妈身后走了进来。 “当家的,大白天的怎么还关上了门?” 二大妈推开门,脸色苍白的看着刘海中,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刘海中顿时就炸了毛,一摔酒瓶子,嗓门洪亮的骂道:“这个家我说了算,我想关门就关门,用得着跟你打报告吗?” 二大妈看了刘海中一眼,知道他心里窝着一股子邪火,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说完之后,二大妈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刘海中一看老伴儿没搭理他,心里更气,瞥了一眼门口瑟瑟发抖的刘家兄弟,直接站起身来,操起鸡毛掸子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好了!” 一分钟后,刘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 许大茂家。 娄晓娥扶着许大茂进了屋,一脸关切的问道:“大茂,你没事儿吧?要不我领你去医院吧?” “医院肯定得去,蛾子你多带点儿钱,咱们一会儿就去。” 许大茂一边说着话,一边松开了娄晓娥的手,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边,朝外面看去。 “大茂你看什么呢?瞧你这样,好像也不太严重?” 娄晓娥一脸惊诧的看着许大茂,刚刚进屋前许大茂还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屁股,说头晕眼花的都要站不稳了,怎么一进屋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蛾子你不懂,郝建设成了烈士遗属,又去了保卫科,以后肯定平步青云,前途不可限量!你没看后勤主任李怀德站在那儿一直瞅着郝建设家吗?” 许大茂撅着屁股,一边盯着李怀德,一边说道:“李主任一定是想和郝建设套近乎。” “蛾子,以后你可千万记住了,绝对不能得罪郝建设!一定要想办法和郝家兄妹搞好关系!” “咱们今天这么多人都去郝建设家逼捐了,已经把郝建设得罪了,这关系还能搞得好吗?”娄晓娥皱着眉头问道。 许大茂转过身来,看着娄晓娥:“你个傻蛾子,逼捐的是易中海,动手的是傻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受害者。” “再说了,咱们和郝建设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最多也就是闹了一点儿小小的不愉快而已。” “咱们两家挨得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再慢慢找机会缓和关系就是了。” “只要咱们热情一点儿,时间久了,郝建设自然念咱们得好。” “建设既然已经入职保卫科,上了班之后,肯定会很忙,小花年纪还小,你没事儿干的时候多关心关心她。” “她不是上四年级嘛,你学习那么好,得空了多给她讲讲题,用不了几天,我保证你们就跟亲姐妹一样关系好。” 娄晓娥一听这话,撅着嘴说道:“你这不是让我上赶着去拍郝家兄妹的马屁嘛?这种事儿我可做不来。” “娄晓娥同志,你要是这样,我可就要批评你了。”许大茂看了看娄晓娥,故意板起脸说道:“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郝建花可是烈士郝云龙唯一的血脉,我们身为华夏人民,应该感念烈士,感恩这些英雄们!” “能够为烈士遗属做一点点事情,是我们的荣幸,怎么能是拍马屁呢?” “你的脑子里如果一直都是这种资本家大小姐的思想,可是会连累我岳父岳母的!” 娄晓娥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惨白。 第63章 要不咱们也买张草席把东旭埋了吧 不得不说,许大茂短短几句话戳中了娄晓娥的心窝子。 她紧咬下唇,脸色极其复杂。 自从59年,某位和蔼的大领导随口说出那句“天天吃南瓜,打倒资本家!”的口号之后,娄家的处境就很敏感。 虽然父母并没有和她明说为什么非要把她嫁给许大茂,可娄晓娥从父母的言行之中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作为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资本家大小姐,若是能和身为光荣的八大员之一的许大茂结婚,就算不能冲淡娄家的资本家成分。 但是却可以让她这个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份没那么碍眼。 毕竟,出嫁从夫。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现在属于许家的人,而不是娄家的人。 父母之所以让她嫁给许大茂,其实就是给她留了条后路。 如果将来有一天,形势发生变化,只要她公开宣布与娄家断绝关系,或许可以保全自己。 可若是当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选择跟父母站在一起。 不过依现在的形势,或许不会出现那么坏的结果。 大茂说的对,要想不给家里带害,最关键的是思想态度的转变。 郝家兄妹身为烈士遗属,如果能够帮帮她们,和她们走的近一点,或许对家里也有好处。 想通这一点之后,娄晓娥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茂,你说的我都懂,但我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懂得怎么和人拉近距离,尤其是......尤其是还要以这样的方式。” 许大茂见状,语气柔和了些许,他拉起了娄晓娥的手,温柔的说道:“蛾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不过你别担心,还有我呢,我帮你想办法。” “你可以从最简单的事情开始,比如送点吃的过去,或者帮他们干点家务活。小花不是喜欢看书吗?你家里那些连环画,挑几本她感兴趣的送给她,小孩子嘛,最容易哄好了。” “郝建设就这一个妹妹,只要她妹妹高兴了,他对咱们得态度一定会发生转变的。” 娄晓娥闻言,笑了笑:“这倒是个办法,回头我回一趟家,找点儿小女孩儿喜欢的东西送给郝建花。” “这就对了,你们都是女孩子,女孩子的心思你肯定清楚。”许大茂笑吟吟的看着娄晓娥,接着说道:“好了,去拿钱吧,咱们准备一下,马上去医院。” 娄晓娥点了点头,转身去取钱匣子,抱起钱匣子之后,娄晓娥一脸疑惑的扭回头,看着许大茂问道:“我瞧你这样子不是没事儿吗?干嘛还去医院呢?” 许大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从小到大傻柱没少揍我,可碍于易中海拉偏架,我不敢言语。” “今儿个易中海和傻柱都被关到了保卫科,我要是不搞个脑震荡的病例单出来,难解我心头之恨!” 娄晓娥闻言,从钱匣子里拿起钱装进兜里,气呼呼的说道:“大茂,我支持你,傻柱那张嘴太损了,就该治治他!” 两人说着话,娄晓娥便扶起许大茂往外走去。 因为许大茂家后面就是郝建设家,站在阴凉地抽烟的李怀德一眼就看到一个年轻妇人扶着一个驴脸小伙走了出来。 驴脸小伙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屁股,捂屁股的那个胳肢窝底下还夹着一个小板凳,一扭一扭的朝他走了过来。 “李主任您好,站累了吧,我给您拿个板凳,您坐着等建设吧。” 许大茂扭到李怀德跟前,五官扭曲的说道:“唉......可怜的小花,已经没了妈,这下连爹都没了,就让孩子好好哭一场吧,现在也就只有建设兄弟能哄哄小花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郝建设?”李怀德一脸疑惑的问道。 “李主任呐!我们院里头一回来您这么大的领导,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啊。” 许大茂恭维了一句李怀德,顿了一下,笑着解释道:“我和建设兄弟住的最近,您一直往我家这个方向看,我是个小人物,肯定不可能让您这么重视。” “所以,您一定是有事儿找建设兄弟。” 许大茂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李怀德的脸色,发现对方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您坐着等建设兄弟吧,我先去医院了,刚刚为了避免建设兄弟受伤,我拉架的时候,被傻柱打了一顿,现在脑壳疼。” 许大茂一边说着话,一边弯下腰细心的把板凳放在李怀德的身后。 “你小子观察的挺细致啊。”李怀德看了看许大茂,面露赞色:“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李大哥,我叫许大茂,是咱们厂的放映员。”许大茂借坡上驴的回道。 “行,我记住你了。”李怀德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很认真的说道。 许大茂见状,非常识趣的和李怀德打了个招呼,便在娄晓娥的搀扶下,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李怀德坐在板凳上,环顾一圈,长叹了口气,极力克制着耳边的噪音,点了一支烟,继续等了起来。 整个后院,东厢房男孩子的惨叫声与后罩房女孩子的痛哭声遥相辉映。 ...... 中院。 贾家门前。 一群苍蝇围着板车嗡嗡乱飞,贾东旭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板车上。 贾张氏瘫坐在自家门前,蓬头乱发,不知所措,嘴里一直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秦淮如坐在八仙桌旁边的木凳子上,怀里抱着捐款箱,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棒梗和小当站在秦淮如身边,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眼神空洞的盯着扒满了苍蝇的贾东旭。 秦淮如的心里都要悔死了! 早知道郝建设是烈士子弟,打死她都不会同意易中海去郝建设家里逼捐。 现在倒好,易中海和傻柱都被关进了保卫科。 郝建设还成了郝干事。 就凭他和李大牙的关系,易中海和傻柱的罪名肯定轻不了。 就算不被判刑,工作估摸着也保不住了! 贾东旭已经死了,又没了易中海和傻柱的帮衬。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秦淮如低头看着箱子里的四十几块钱,又瞅了贾东旭一眼,把心一横,看着贾张氏说道:“妈,要不咱们也买张草席把东旭埋了吧!” 第64章 效仿古人,负荆请罪 贾张氏闻言,怔了两秒,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她颤抖着手指向秦淮如,声音尖锐的骂道。 “秦淮如!你说什么?用草席?!东旭可是咱们贾家的顶梁柱,你就这么对待他?你这是要让我们贾家在院子里抬不起头来啊!” 秦淮如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捐款箱里,心里委屈极了。 她何尝不想给贾东旭一个风光的葬礼,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一家老小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可挣钱的男人却喂了苍蝇。 现在又得罪了郝建设这个保卫科干事,以后院子里就算有人想要帮帮她们家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能在厂子里说上话的一大爷也被关了进去,她能不能顶替贾东旭的班还未可知,肚子又一天比一天大,眼瞅着就要生了。 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她一个新晋寡妇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也像老婆婆那样修炼亡灵召唤大法? “妈,您也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东旭的医药费已经耗尽了家里的积蓄。” “一大爷和傻柱又出了这事,我们要是把箱子里这些钱全给东旭办了葬礼,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秦淮如瞅了一眼后院方向,长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再说了,郝建设现在是保卫科的干事,我们若是大张旗鼓,只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听到这话,贾张氏怔了怔,破口大骂:“都怪郝建设这个王八蛋!” “他怎么就成了烈士子弟了?” “他凭什么就成了烈士子弟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养子而已,他和郝云龙能有什么关系!” 秦淮如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挺着大肚子,冲到贾张氏跟前,一伸手就捂住了贾张氏的嘴巴。 贾张氏一看秦淮如扑过来,下意识的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妈,你要是也想像一大爷和傻柱一样被关进保卫科,你就继续骂!” 秦淮如皱着眉头,咬牙说道。 贾张氏闻言,顿时瞳孔猛缩,惊出一身冷汗,几秒之后,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 秦淮如一看婆婆没了声音,这才忍着剧痛抽出血淋淋的右手。 ...... 与此同时,易中海家里。 何雨水声嘶力竭的指着一大妈的鼻子吼道:“现在、立刻、马上,把我爹这些年寄来的钱还给我!” “雨水,你知道的,我们家都是你一大爷在管钱。”一大妈声音哽咽的看着何雨水:“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你一大爷和傻柱救出来。” “如果不是易中海,我哥能被关进去吗?”何雨水颤抖着手指着一大妈,嘶声吼道:“我哥和郝建设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不是易中海挑唆,我哥会朝郝建设动手吗?” 要说院子里,现在最恨易中海的,那一定是何雨水。 按理说,自从她爹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之后,她的确没少在易中海家里吃饭。 在外人看来,甚至在傻柱看来。 易中海对她嘘长问短,尽显关爱之情。 可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 寄人篱下的滋味哪儿是那么好过的。 这些年来,为了口吃的,她没少受一大妈的白眼。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谁让她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呢。 最让她感到别扭的是,这两年,自从她的身体一天天发生变化之后,易中海看向她的眼神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侵略感。 这让她很不舒服! 可,尽管如此。 在此之前,何雨水的心里依旧非常感激易中海夫妇。 毕竟,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 连亲爹都丢下她跑了,易中海和她并无任何血缘关系,还能给她一口吃的。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恩一辈子了! 可她万万都没想到,何大清竟然一直都在给她们兄妹俩寄钱。 亏她还以为易中海是个大好人呢,敢情闹了半天,易中海赏给她的窝窝头、棒子面粥全是花的何大清的钱。 她可不像傻柱那样傻,三言两语就被易中海忽悠了。 回家之后,她是越想越生气,这才冲到了易中海家里,来找一大妈要钱! “雨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可我真的没钱啊!”一大妈面色苍白的看着何雨水,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你一大爷出来了,我一定让他马上去银行给你取钱去。” “你不要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我听够了!” 何雨水怒不可遏,眼眶泛红,声音因愤怒而几近嘶哑。 她猛地一推桌子,桌上的碗筷乒乓作响,散落一地,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一大妈被吓得连连后退,双手颤抖着扶住墙壁,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奈:“雨水,你听我解释......” “你那些鬼话留着跟鬼解释去吧!” 何雨水一摆手直接打断了一大妈的解释,她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直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你不是说钱被易中海存了银行嘛,今儿个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存折找出来!” ...... 前院,阎埠贵家。 阎埠贵一回家,就快步走到床边,趴到床底下,探着手朝里面摸索。 “当家的,你找啥?”三大妈一脸疑惑地问道。 “找绳子。”阎埠贵摸了好一阵,才摸出一条两三米长的麻绳。 “你拿绳子干啥?”三大妈不解的问道。 阎埠贵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儿上的灰尘,一挥手里的麻绳,对三大妈说道:“今儿个我要给老三上上课。” 三大妈闻言,眉头微皱:“你不会是想学刘海中那样打儿子吧?” 阎埠贵白了三大妈一眼,不屑的骂道:“呸!我可是个读书人,怎么会像刘海中那个小学文化的一样粗鲁!” “今儿个我要效仿古人,来一出负荆请罪!”阎埠贵一脸正色的看了看三大妈:“你去把老三叫进来,顺便再拿两根柴火棍子!” ...... 第65章 最痛的眼泪是无声地抽泣 吩咐完三大妈,阎埠贵手拿着绳子,坐在凳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郝建设的城府太深了! 难怪昨天阎解旷抢了郝建花的鸡蛋,郝建设并没有报警深究,只是让自己赔了三块钱了事。 敢情这家伙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小子也太腹黑了! 当着全院人的面,当着马魁和李大牙的面,再次提起阎解旷抢鸡蛋的事儿,却偏偏又在昨天放了阎家一马。 这小子肯定是想拿着这个把柄威胁阎家一辈子! 刚刚马魁离开的时候,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别人或许没注意,可阎埠贵却看得清清楚楚。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谁能想到战场失踪了十来年的郝云龙竟然真的成了烈士了! 谁又能想到郝建设不仅成了烈士遗属,还成了保卫科干事!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有这么大的靠山,竟然还如此沉得住气! 今儿个要是不能想办法让郝建设满意,要是不能缓和两家的关系,就光凭阎解旷抢了烈士遗属鸡蛋这个把柄,这辈子他阎埠贵怕是都睡不着觉了! 思索之中,三大妈手里拿着两根长满了倒刺的柴火棍子领着瑟瑟发抖的老三阎解旷走了进来。 老大阎解成、老二阎解放还有小妹阎解娣则是一脸好奇的扒在门框上朝里看去。 “老三,把上衣脱了。” 阎埠贵站起身来,拿着绳子朝阎解旷走了过去。 两分钟后,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前院传出。 ...... 与此同时。 李大牙抽着烟,低着头,走在南锣鼓巷的巷子里,两行老泪洒在了颇有年代的青石板上。 马魁跟在李大牙身后,红着眼眶,沉默了好久,声音沙哑的说道:“老班长,我错了!我对不起老郝!” 听到此话,李大牙虎躯一震,停下了脚步,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沉默! 抽泣! “砰!” “砰!” “砰!” 两个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岁的大老爷们儿面朝墙壁,眼含热泪,无声痛哭起来。 胡同里传出沉闷的拳头捶打胸口的响声。 作为和郝云龙一起共过生死的老战友,他们此刻的心里只有懊恼和悔恨! 十一年前的那场战役,历时两年多,去了240多万华夏军人,可最终回国的连180万都不到。 抛开那些牺牲的战友们,还有很多人或志愿留下,或失踪,或被俘,或......叛变......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失踪军人’被证实背叛了祖国,作为‘失踪军人’之一的郝云龙,连带着他的家人们的处境,都变得异常敏感起来。 为了自保,为了个人前途不被影响。 作为郝云龙的战友,李大牙和马魁,这些年来压根儿就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的照顾郝建设兄妹,生怕万一哪天郝云龙的‘失踪’被定义为叛变而连累了自己。 就连马魁的爱人街道办的王主任,明面上是在原则允许的范围内对郝家‘多有照顾’,实则,她的照顾更多的是一种监视。 实际上,三年前郝建设的养母郝任氏病故的消息,李大牙他们全都知道了,可那时候刚刚有一批‘失踪’叛变者的消息传回来。 每当这个时候,作为老战友,他们这些人都会被特殊部门请去问话。 时机太过敏感了,李大牙他们尽管有心帮一帮郝建设,却终究是不敢言语。 正因如此,这些年来,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时常饱受着煎熬。 或许有人会骂他们冷血,可真正的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份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压力,却偏偏又不能与任何人说,只能默默承受。 说句不中听的话,每次被‘请’去问话的时候。 尽管他们二人和郝云龙有着生死与共的交情,可在他们的心里宁愿郝云龙牺牲在了北棒战场上,也不愿意他活着却背叛了国家的消息传回国内。 ...... 良久之后,李大牙抬起胳膊,胡乱的擦了一下脸,转头看着马魁,声音有些嘶哑:“老马,建设的工作档案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和王主任打声招呼,下周抓紧时间先把建设的户口迁进来。” “老郝走的匆忙,建设的户口随母亲还在农村老家。” “原本想着等老郝回来以后再一起迁过来,哪曾想......唉......这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年......” 马魁点了点头,眼眶再次泛红:“老班长你放心,户口的问题我亲自盯着办!等建设转正之后,我再想办法让他在所里挂个职,这些年咱们欠老郝的,只能在建设身上弥补了。” 李大牙沉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多年来的心理重担,他拍了拍马魁的肩膀,喃喃说道。 “老马,咱们能做的有限,但绝不能让老郝的孩子再吃苦受累。” “建设是个好苗子,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有他在,小花不会受到委屈的,老郝也能安心了。” 尽管李大牙自始至终都没进郝建设的家里看一眼,可郝建设对妹妹的好,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李大牙看人,向来只看对方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哪怕郝建设成天把妹妹挂在嘴边,也不一定会真心对妹妹好。 可郝建花身上的新裙子,脚上的新皮鞋,还有油乎乎的小嘴唇都骗不了人。 郝建设是真心实意的把郝建花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关于这一点,李大牙很欣慰。 只要郝建设是真心对待老郝的亲生骨肉,那他就是老郝的亲儿子,我李大牙就一定会竭尽全力扶持这个孩子! ...... 与此同时,95号院,后院。 李怀德伸了个懒腰,举起胳膊上的魔都牌手表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欠,无奈的叹了口气。 郝建设进屋已经整整十五分钟了,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 身为万人大厂的后勤处处长,他何曾这样等过一个普通干事。 最悲催的是,这位郝干事还没转正。 ...... 第66章 古人负荆请罪也带倒刺吗? 尽管心中有些不耐烦,可李怀德还是沉下性子,继续等候起来。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两年物资紧张,可生产任务更紧张! 厂子里,工人兄弟们铆足了劲,玩了命的抓生产任务。 于公,他是后勤处主任。 职责所在,他必须得把后勤保障工作做到极致,确保每一位工人兄弟们都能吃得饱、吃的好,这样才有体力,有力气完成生产任务。 于私,他今年才四十岁,正是事业的上升期。 再过几个月,厂里负责后勤的副厂长就要退休了,他还想再往上进步一下。 若是把握不住这个机会,下次再想往前迈一步,指不定还得等几年? 虽说他和厂子里几个领导的关系处的都不错,可国营工厂,一个萝卜一个坑。 想要进步的同志可不止他一个。 要想再往前迈一步,靠的可不仅仅是人脉,还得有为厂子解决实际困难的能力。 上头分配的计划内物资只能保障厂里工人吃饱,很难让所有人都吃的好,他手底下那群采购员又太过废物。 十次外出采购,九次空手而归,剩下的一次也只是采购到一些零零散散的山货野果之类的。 真要论起来,这群废物连厂里那几个收购员都不如。 起码收购员去公社收购的时候,还能从老乡的自留地里收购到一些鸡蛋、蔬菜之类的物资。 只是,那点物资,对万人大厂的轧钢厂而言,太过杯水车薪了。 正因如此,李怀德才会左一次右一次的厚着脸皮去求李大牙。 可是李大牙每次拒绝的态度都异常坚决。 万般无奈之下,李怀德只能曲线救厂。 刚刚在院子里看戏的时候,听郝建设的意思,他这些年来没少上山采药,而且他似乎还有进山打猎的意向。 李怀德倒是没指望光靠郝建设一个人能够打到什么硬货,他之所以在这里等郝建设,目的只有一个。 通过郝建设,说服李大牙! 就凭刚刚李大牙对郝建设的态度,李怀德看的出来,李大牙很重视郝建设。 要是让郝建设去劝李大牙,让保卫科的人和他一起上山打猎,一定可以满载而归。 而他李怀德只需要以后勤处的名义把这些猎物采购过来,这份功劳便算在了他的头上。 就在李怀德百无聊赖的续上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的时候,中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怀德原本还没太在意,嘴里抽着烟,眼神时不时的看着郝建设门口。 可没等一分钟,他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朝郝建设家走去。 就这一眼,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怀德都不由被震得瞠目结舌了! 那个中年男人,李怀德刚刚见过,名字没记住,只知道姓阎,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之一。 后面那个小男孩,好像是他的儿子。 而让李怀德感到震惊的就是这个小男孩! 只见他赤果着上身,两根一米多长的柴火棍子呈交叉状绑在身后。 最震撼的是! 他的背后,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针眼,就跟被马蜂窝蛰了似的阴出无数个小红点,煞是壮观! 李怀德惊的连烟都顾不上抽了,一双眼珠子瞪得犹如牛眼一般大,目不转睛的盯着阎家父子,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 “老三,跪下。” 阎埠贵领着阎解旷走到郝建设门口,扭头朝阎解旷说道。 阎解旷鼻子抽了两下,一弯腰就朝着郝建设的门口就跪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阎埠贵绑绳子的经验不足,柴火棍绑的有些靠下了,阎解旷下跪的时候,棍子比膝盖先落了地,一个没跪稳,直接朝前摔了狗吃屎。 阎埠贵见状,赶紧伸手去扶阎解旷,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阎解旷狼狈地趴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痛得龇牙咧嘴,嘴巴里面血刺呼啦,两颗大板牙光荣牺牲。 李怀德站在阴凉地,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嘀咕,“这阎家父子究竟在演哪一出?” 聋老太太听到声响,悄咪咪的趴在窗户边朝外面瞅着。 只可惜她家的房子和郝建设家一排,除非探出脑袋,否则,根本看不到郝建设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好在,她‘耳聪目明’,眼睛虽然有视线盲区,可耳朵却好使的很。 聋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棍,一手趴在窗台上,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倒是听得真真的。 斜对面刘海中也听到了声响,恶狠狠的瞪了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一眼,扔下鸡毛掸子,就朝窗户边走去。 ...... “混账东西,给我起来重新跪好!” 阎埠贵没好气的看了看阎解旷,他用力将阎解旷拽起,重新调整了那两根柴火棍的位置,确保它们稳稳地卡在阎解旷的双肩之间。 阎解旷强忍着疼痛,眼眶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乖乖地再次跪好。 刚刚在家里的时候,阎埠贵已经给他们兄妹几人开了会,三令五申的告诫众人,以后绝不能惹郝建设兄妹。 别人倒还好说,可阎解旷已经惹了郝建设兄妹。 他爹告诉他,今天要是不能求得郝建设和郝建花的原谅,说不准要蹲监狱。 正因如此,阎解旷尽管心中很不情愿,也只能跟随阎埠贵演这出负荆请罪的戏码。 只是,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语文课本里,廉颇去蔺相如府中负荆请罪的时候,那两根荆条难道也长满了倒刺? 古人对待自己这么狠的嘛? 看到阎解旷笔直的跪在郝建设门前,阎埠贵扭过头来,扶了扶眼镜,干咳了两声,明知故问的朝里面喊道:“郝干事在家吗?” “我是阎埠贵,我领着犬子来给你和小花赔礼道歉了!” 屋子里。 经过将近二十分钟的陪伴和安慰,妹妹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下意识的扭头就朝窗户外面看去。 而郝建设仿佛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温柔的帮妹妹擦掉眼角的泪痕,轻声说道:“不用怕,有哥在!” 第67章 以禽制禽,方为上策 半个小时前。 当郝建花得知父亲郝云龙被证实牺牲在了北棒战场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麻木之后,她的心情极其复杂。 有光荣,有悲伤,可更多的却是无助。 她一直极力的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当哥哥入职保卫科的消息被李大牙曝光出来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夺眶而出。 她已经十岁了,大道理她都懂。 哥哥有了工作,她应该开心。 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哥哥的工作是父亲拿命换来的! 哪怕,自从她懂事之后,她就知道她的父亲,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可,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对父亲抱有幻想。 但是,从今天起。 当她看到那个烈士证明书的那个红本本,听到哥哥入职保卫科的时候,她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在外人看来,父亲为国牺牲,应该感到光荣。 可,如果有可能的话。 她宁可不要这份红色的光荣,宁可哥哥没有工作。 她只想要父亲回来! “哥,以后我就真的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郝建花泪眼朦胧的看着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听到这话,郝建设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了一下,他看着妹妹,鼻子一酸,深呼一口气:“小花,长兄如父,有哥在,一辈子,不怕。” 郝建设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甚至,就连说话都有一点点没头没尾。 可妹妹听到哥哥呢喃的声音之后,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 “吱呀”一声,郝建设推开了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月亮门跟前阴凉地的李怀德。 李怀德一看到郝建设出来了,急忙掐灭烟头,走了过去。 郝建设来不及多想,就看到阎埠贵舔着一张笑脸凑了上来:“郝干事,我领着犬子阎解旷来给你赔不是了。” 郝建设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阎埠贵,挑眉问道:“三大爷,阎解旷这是要唱戏吗?” “郝干事说笑了。”阎埠贵指了指阎解旷背后的柴火棍,陪着笑脸说道:“犬子这是负荆请罪。” 阎埠贵说着话,伸出脚踢了阎解旷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郝干事道歉!” 阎解旷抬头看着郝建设,抽着鼻子说道:“建硕锅......对不起...我嗦了...” 看着阎解旷一副鼻青脸肿,一说话满嘴漏风的惨样,郝建设的嘴角比ak还难压。 难道阎埠贵也进阶成刘海中那样,又领悟了一个打孩子的技能?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门牙都打掉了!!! 阎埠贵一看郝建设面色复杂,一言不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难道郝建设没有学过负荆请罪的典故? 不应该啊? 郝建设可是念过半年中专的人。 难道这小子是想学书中蔺相如那般,等廉颇把荆条抽出来,请蔺相如当众鞭打,才肯原谅老三? 廉颇是武将出身,功夫了得。 蔺相如是一国丞相,文官之首。 就算蔺相如真的鞭打廉颇,廉颇也抗的住。 当然。 最终,他并没有鞭打廉颇,而是扔掉了荆条,当众扶起了廉颇,这才造就了将相和的美誉。 可眼前的郝建设却是保卫科干事,成年男人。 而老三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这要是一鞭下去,老三就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看着郝建设的脸色,阎埠贵犹豫再三,一咬牙,伸手就把插在阎解旷背后的柴火棍拔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 今儿个要是不能让郝建设满意,老三指定进监狱。 戏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了,绝无半途而废的道理。 “郝干事!犬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令妹,是打是杀,任凭处置!” 阎埠贵双手把柴火棍递到郝建设面前,咬文嚼字的说道。 郝建设扫了一眼阎埠贵手里长满倒刺的柴火棍,一脸惊诧的看向了阎解旷。 只看到阎解旷跪在地上怔了几秒,突然双目瞪大,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啊!!!!!” 看着阎解旷袒露在外仿若一个巨大花洒似的后背,郝建设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阎埠贵这也太狠了吧! 这可是亲儿子啊! 他竟然下得去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敢情95号院真正打孩子的狠人竟是阎埠贵! 刘海中抡鸡毛掸子的那几下,要是和阎埠贵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一直在窗户边偷偷观看的妹妹看着阎解旷这副血刺呼啦的模样,生怕哥哥一时冲动把阎解旷打死,赶紧跑了出来。 “哥,算了,三大爷昨天已经赔钱了,你就放过阎解旷一次吧。”郝建花拉住郝建设的胳膊,替阎解旷求起了情。 郝建设见状,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原本就没准备对阎解旷如何。 昨天全院大会的时候,他已经教训过阎解旷了,又让阎埠贵赔了钱,心里的气已经出的差不多了。 再说,就算真要教训阎解旷,他也不会动家伙。 就阎解旷这小身子板,能受的住吗? 虽说郝建设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也没准备当个好人。 可他绝不想当禽兽。 拿棍子殴打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这样的事儿,郝建设还真做不出来。 不过,既然阎埠贵主动送上门来了,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虽说院里人都知道他和妹妹现在是烈士遗属,不敢明着招惹。 可人心隔肚皮,难免有人会不服气,再加上这个年代的特殊性,说不准哪天有人背后玩儿阴的,这也不能不防。 他现在握着阎埠贵的命门,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倒也没必要非得得罪死。 只要阎埠贵听话,留着他打探院里的消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以禽制禽,方为上策! “三大爷,我不是蔺相如,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这出负荆请罪的苦肉计。” 郝建设扫了一眼阎埠贵手里带血的柴火棍,冷冷说道:“阎解旷的事儿在我这里昨天就已经结束了,要不是你们今天来我家里逼捐,我是不会提的。”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点头哈腰的说道:“郝干事教训的是,今天是我们不对。” 说到这里,阎埠贵看着郝建设的脸色,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今天这事儿,都是易中海挑唆的,我们也是受了他的蛊惑......” 郝建设闻言,抬手打断了阎埠贵:“废话就不用说了,三大爷你是聪明人,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句话,郝建设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阎解旷,义正言辞的说道:“身为保卫科干事,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秉公执法,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郝建设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可这些话在阎埠贵听来,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第68章 再次登场的鸡毛掸子 保卫科干事,那可是有执法权的! 若是阎家父子不听话,都用不着马魁出面,郝建设就有权利把阎解旷关进保卫科,依法严惩的。 阎埠贵脸色微变,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听郝建设的意思,只要他们识相,听话,老三的事儿,郝建设不打算追究了。 他们父子今天唱这出负荆请罪的大戏,目的就是求得郝建设兄妹的原谅。 只要郝建设肯放过阎家,不就是装孙子嘛,又算得了什么。 阎埠贵看着郝建设,连忙赔笑道:“郝干事说得对,我们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给您添乱。解旷这孩子,我也会严加管教,保证他不再惹是生非。” 听到这话,郝建设并没有再搭理阎埠贵,而是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怀德。 郝建设对李怀德并不熟悉,不过他却知道李怀德是轧钢厂的后勤处主任。 昨天和李大牙吃饭,闲聊的时候,李大牙提过一嘴。 这两年物资紧张,生产任务比物资还紧张! 轧钢厂工人大多干的都是重体力劳动,营养要是跟不上,自然没力气完成生产任务。 作为后勤处主任,李怀德的压力很大。 轧钢厂一共四个食堂,五个餐厅。 目前除了领导干部招待用的小餐厅能够保障充足的肉食供应且菜品丰富外,其他四个面向各车间,各科室普通工人的大餐厅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食材短缺、种类单一成了常态。 直径1米5的大铁锅,熬着满满一大锅白菜也就只敢放半斤猪肉,熬熟之后,分到每个人碗里,也就只剩下点儿油花儿。 工人们私下里常常抱怨伙食太差,影响了工作的积极性和身体健康,厂领导为此三番五次的开会。 据李大牙所说,李怀德已经在厂领导大会上被点名批评了好几次。 李怀德也是实在逼的没办法了,才三番五次的厚着脸皮去求李大牙,可李大牙却一直都没松过口。 想明白这些之后,尽管李怀德还未开口,郝建设已经把他的目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真是瞌睡给了个枕头! 郝建设正愁着如何才能把空间里的产出合法的换成钱,李怀德就主动找上门了。 李怀德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扭头看了看阎埠贵,阎埠贵愣了一下,然后拉起阎解旷朝郝建设说道:“郝干事,既然你有事儿,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阎埠贵父子非常识趣的离开,李怀德伸出手,笑吟吟的看着郝建设:“郝建设同志,你好,我是李怀德,轧钢厂后勤处主任,我和李科长是本家,我和他一起来的。” 郝建设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伸出手与李怀德轻轻握了握,客套了几句:“李主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李怀德闻言,爽朗一笑,故作调侃的说道:“怀德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哪儿有什么大名可言。” “李主任太过自谦了,昨天我入职的时候,我李大爷还跟我提起过您呢。” 郝建设看着李怀德,面露真诚,短短几句话,既强调了他和李大牙的关系,同时也巧妙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我李大爷说,后勤处可是整个轧钢厂的命脉之一,负责着厂里上万工人的饮食起居,我入职轧钢厂保卫科,以后还得靠您多多照顾呢。” “不知为何,老哥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亲切,就算没有李科长,老哥我也一定会对你多加照顾的!” 李怀德笑吟吟的看着郝建设,几句话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老哥我比你年长几岁,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喊我一声李哥,叫李主任,太见外了。” 看到李怀德主动示好,郝建设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在人情世故中,这样的称呼转换往往意味着关系的微妙变化,是进一步合作的前奏。 郝建设随便推脱了几句,就认下了这个和他李大爷平辈论交的李主任为李哥:“既然李哥这么说,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在厂里,还得多仰仗李哥提携。” 李怀德也没客气,一口一个“建设兄弟”的和郝建设聊了起来。 只是,聊了五六分钟,都没能进入话题。 尽管郝建设心里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空间里的产出卖给李怀德,可他却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谈。 既然是李怀德主动上门,求他办事。 作为卖方市场,他自然要好好拿捏一番,这样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他才能尽可能的获得更大的利益。 李怀德没想到郝建设看着年纪不大,却狡猾的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只是一味的和他寒暄客套,根本不给他开口说正事儿的机会。 李怀德扭头看了看四周,心里暗中思量了一下,干脆挑明说道:“建设兄弟,实不相瞒,今天哥哥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郝建设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道:“如果李哥不嫌弃我家太过简陋,咱们就屋里谈吧。” 李怀德点了点头,便跟着郝建设朝屋子里走去。 斜对面,刘海中看到郝建设和李怀德进了屋,这才心事重重的扭回了头。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昨天郝建设还只是一个无业游民,今儿个怎么就成了众人追捧的香饽饽了! 李怀德可是轧钢厂后勤处主任,手握重权的大官,怎么就和郝建设称兄道弟了? 就因为他是个烈士遗属吗? 这年头,烈士遗属还不海了去了。 隔壁聋老太太不也是烈士遗属嘛? 怎么就没见有大官来巴结聋老太太呢? 还有那个阎埠贵! 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 不是东西! 太踏马给读书人丢脸了! 为了巴结郝建设,把亲儿子打成那个熊样,哪儿有一点当爹的样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 那可是亲儿子啊! 他也下得去手! 刘海中越想越生气,他拿起酒瓶子猛灌了两口,瞧了瞧墙角畏畏缩缩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再次拿起了鸡毛掸子。 ...... 第69章 李怀德的真实目的 郝建设家里。 李怀德深深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锅涮肉,然后看着郝建设,开门见山的说道:“建设兄弟,实不相瞒,老哥今天之所以来找你,是希望兄弟你能帮帮老哥。” 郝建设闻言,明知故问的说道:“李哥你说笑了,你是后勤处主任,位高权重的,我就是个实习的保卫科干事,能帮你什么啊?” 李怀德长叹一口气:“兄弟,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后勤处主任不好当啊!”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咱们轧钢厂是重体力劳动,体力消耗极大,国家虽然已经优先照顾轧钢厂了,可现在物资匮乏,光靠计划内的那点物资只能勉强让工人兄弟们吃饱。” “可今年,部里要求咱们厂的生产定量同比去年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工人兄弟们不堪负重,每天都在玩了命的干!” “作为后勤处的一把手,老哥我的压力太大了。” “光上个月,老哥我就被厂领导点名批评了三回!” “至于那些工人兄弟们,指不定背后怎么骂我呢?” “当然,就算工人兄弟们骂我,我也没话可说,谁让我的工作没做好,搞不来计划外的物资给兄弟们补充营养呢。” 李怀德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 郝建设一脸认真的听着李怀德倒苦水,却并没有接话。 李怀德见状,只能苦着脸继续说道:“兄弟,刚刚在院子里,我听到你似乎有上山打猎的意向?” 郝建设闻言,眼神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看着李怀德,缓缓说道:“李哥,您耳朵可真灵,我那不过是随口一提,想着要是能搞点野味回来,可以给家里添点荤腥,给妹妹补补营养。” 李怀德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兄弟,你这个想法太棒了!老哥我支持你!” “不过,现在天气太热了,你要是打的猎物多了,存放是个问题。” “要不这样吧,你要是有多余的猎物,老哥我代表轧钢厂全收了,至于价钱,肯定让你满意。” 郝建设看着李怀德这副既要又要的面孔,心中暗暗冷笑起来。 你明明就是想求着我上山打猎,帮你解决难题,却偏偏还摆出一副为我考虑的面孔。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觉悟,瞎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全收了? 等空间真正成长起来,郝建设都不敢想象每天的产出能有多么恐怖,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说得出这种话! 万人大厂的消耗的确不小,可现在是计划经济的年代。 工厂的自主采购经费毕竟是有限的,郝建设压根儿就没指望光靠一个轧钢厂就能把他空间里的产出全部收购了。 郝建设虽然心里有些不屑,但面上仍保持着平和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故作犹豫道:“李哥,您的好意我感激不尽,可您也知道,打猎全靠运气,而且山里危险,万一有个闪失......” 李怀德一听这话,连忙打断:“兄弟,你谦虚了。我听说你这些年来经常上山采药,京郊附近的山林比谁都熟,你要是想打猎,指定能打到大猎物!” “至于危险嘛,确实难免,山里的环境确实复杂了一些。” 说到这里,李怀德顿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突然露出一抹喜色,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老哥我想到一个办法,你孤身一人上山打猎,确实太危险了。” “你不是和李科长关系很好嘛,正好你现在又入职了保卫科,完全可以和李科长说一下,让他安排一些得力的保卫科兄弟们跟着你一起上山打猎。” “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能多个人手帮忙搬运猎物,三来咱保卫科轻重武器都有,哪怕是碰到野山猪也不用怕。” 郝建设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了。 敢情闹了半天,李怀德打的还是保卫科的主意,他压根儿就不相信自己一个人上山打猎能打到什么硬货。 其实也难怪李怀德这么想了,就算郝建设有本事上山打猎,他终归只是一个人,又能打到多少猎物呢? 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消耗极大,光靠一两个猎户的力量,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毕竟,打猎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别说郝建设一个毛头小子了,就是山上那些靠打猎为生的猎户,很多时候都不能保证每天都有收获。 李怀德之所以三番五次的去求李大牙,其实是想让李大牙出动警卫班起码一半以上的力量进山打猎,这样把握才能更高一点。 只是,李大牙有自己的考量,一直没同意。 郝建设心中暗笑更甚,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很为难的说道:“李哥,您这主意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李科长那边......我怕他未必肯答应。” “毕竟,保卫科的第一任务是守护工厂的安全,贸然调动他们去打猎,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啊。” 李怀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他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笑道:“兄弟,这你就多虑了,咱们厂保卫科人手充足,厂里一向安好,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更何况,你们进山打猎是为厂里排忧解难,李科长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只要你把这个情况和他说清楚,就凭你们俩之间的关系,他肯定不会驳你的面子。” 郝建设闻言,直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怀德。 开什么玩笑? 郝建设的目的只是为了把空间里的产出合法化的变成钱,他压根儿就没想过真的进山打猎,要是和保卫科的人一起进了山,他不想打猎都不行了! 难不成还能当着那么多保卫科同事的面从空间里把‘猎物’取出来吗? 就算他能找到机会,避开众人,从空间里把‘猎物’拿出来。 可一旦那样做了,这些‘猎物’的性质就变了。 保卫科集体上山打猎,打到任何猎物都是属于集体的,最终收益自然也得与所有人平分。 还是那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能力有限,郝建设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可没有兼济天下的觉悟。 起码,暂时没有。 第70章 泼妇打架 看到郝建设态度坚决的拒绝了自己,李怀德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李怀德显然没料到郝建设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这个在他看来双赢的提议。 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失落,但很快又调整过来。 不管怎么说,郝建设都是李大牙看重的人,又是烈士遗属。 有这层身份在,郝建设的前途一片光明。 哪怕合作不成,他也没必要得罪郝建设。 “建设兄弟,既然如此,这事儿就当哥哥没说。” 李怀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郝建设,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山里环境复杂,你上山打猎的时候千万注意安全,兄弟你放心,如果你打的猎物有富裕,只管拿到厂里找老哥,老哥我一定按照最高的收购价买你的猎物。” 李怀德一开口,郝建设就清楚这只是李怀德的客套话,他已经对自己上山打猎的事情不抱什么希望了。 郝建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没太在意李怀德的小心思。 既然李怀德已经当面许诺要收购他打的猎物。 郝建设的目的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希望到时候你李怀德真有那么大的消耗量,可别虎头蛇尾了。 郝建设顺着李怀德的话回应道:“谢谢李哥的好意,我会小心的,正因为山里环境复杂,才能打的到猎物嘛,到时候我一定先想着李哥。” “那老哥就多谢建设兄弟了。”李怀德笑了笑,也没太当回事儿。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李怀德便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好,建设兄弟,咱们来日方长。今天打扰你了,我先回厂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 李怀德说着话,便准备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再次叮嘱:“记得,安全第一,有什么事需要老哥帮忙,尽管开口。” 郝建设笑了笑,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亲自出门送李怀德离开95号院。 穿过月亮门。 郝建设一抬头,就看到秦淮如手里拿着一块热毛巾,一边掉眼泪一边给贾东旭擦拭身子,贾张氏则是拿着两片鞋垫抽着鼻子挥赶贾东旭身上的苍蝇。 郝建设看了一眼贾家婆媳,继续有说有笑的和李怀德聊着闲篇。 砰! 啪! ...... 就在这时,左手方向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郝建设下意识的朝易中海家看去。 只见,易中海家大门敞开。 何雨水站在屋子里,一件一件的往外扔东西。 一大妈站在门口,满脸焦急,手足无措的看着何雨水:“雨水,求求你别扔了,你在我家吃了这么多年饭,你应该知道的,家里贵重财物都是你一大爷收着的,我真不知道在哪儿。” 何雨水听后,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了几分,每扔出一件物品,都伴随着她愤懑不平的低吼:“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借口,我不听!” “今个儿你要是不把何大清寄给我的钱给我,我就把你家砸了!” 一大妈一听这话,急的直跳脚:“雨水!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去报警!” 砰! 啪! ...... 何雨水压根儿没理一大妈的威胁,随手抓起床上的被褥、炕席就扔了出去。 一大妈又气又怒,一抬头,刚好看到郝建设和李怀德走了出来。 她也是急糊涂了,连脑子都没过,脱口喊道:“郝干事,你来的正好,何雨水她......她......” 话一出口,一大妈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就在一个小时前,易中海刚刚因为郝建设被保卫科抓了进去。 她们家和郝家现在是水火难容的关系,找郝建设做主,这不是补破锅的揽瓷器活——————没事儿找事儿嘛! 可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 一大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何雨水她入室抢劫了!” 郝建设闻言,停下脚步,扫了一眼满屋狼藉的易中海家,目光在何雨水和一大妈身上游移一圈,嘴角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 “一大妈,实在不好意思,我明天才正式上班,要不您再坚持坚持,等明天我入职了,您就像今天去派出所报案那样去保卫科找我,我一定会依法帮您处理问题的。” 郝建设一脸戏谑的看着一大妈,嘴巴极损的补了一句:“顺便,您再去看看一大爷。” 一大妈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尴尬的站在门口,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郝建设说完之后,并没有停留,和李怀德并肩朝前院走去。 刚踏入月亮门,就听到身后一大妈歇斯底里的吼道:“贾张氏!这是我家的炕席子,你干嘛!!!” 贾张氏抱起地上的炕席子直接裹在了贾东旭身上,头都没回的说道:“东旭是你们家徒弟,他没了,就让这炕席子送东旭最后一程吧。” 一大妈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 如果不是因为给贾东旭办后事,她家老易也不会组织这场募捐大会。 更不会因此得罪了郝建设,被关进保卫科。 就算郝建设没捐钱,刚刚她家老易已经给贾家募捐到40多块钱了。 买口薄皮棺材能花几个钱? 凭什么还要来抢她家的炕席子! 难不成你贾张氏也要效仿当年的郝建设兄妹,拿一张草席子裹着贾东旭下葬吗? 你踏马还是人吗? 有这样当妈的吗? 当年郝建设兄妹是真的没钱给郝任氏买棺材,可你贾张氏已经募捐到了四十多块钱,竟然连给亲儿子买口薄皮棺材都舍不得! 简直就是畜生! 不!连畜生都不如啊! 亏得老易还为了你们贾家操碎了心,甚至把自己都送进了保卫科! 早知道你这个当妈的都这么不要脸! 老易又何必为了你们家得罪郝建设呢? 说到底他只是贾东旭的师父,又不是贾东旭的爹。 一大妈越想越气,越想越为易中海感到不值。 愤怒之下,毫无理智可言。 一大妈直接冲了过去,张牙舞爪的就朝贾张氏的脸上抓去。 我打不过何雨水这个小年轻,我还打不过你这个矮冬瓜嘛? 没多久,两个泼妇围着贾东旭的尸体,在院子里展开了激烈的撕扯,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对方。 ...... 第71章 人情世故 前院。 阎埠贵蹲在花盆前,一脸心疼的捡着碎片。 不远处,三大妈身体微微前倾,两个指甲盖儿掐在一起,也是一脸心疼。 只不过,她心疼的是老三阎解旷。 阎解旷坐在她身前的小板凳上,面部鼻青脸肿,嘴里少了两颗大板牙倒也罢了。 最让三大妈心疼的是,阎解旷的整个后背,密密麻麻的倒刺扎在肉里,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老话说儿是娘的心头肉。 她的心疼肉虽然有三块儿,可最疼的却是这个小儿子。 “当家的,你这也太狠了吧,这可是你的亲儿子,你也下得去手!” 三大妈一边给阎解旷掐着肉刺,一边朝阎埠贵埋怨道。 听到这话,阎埠贵愣了一下,扭回头看着三大妈回道:“柴火棍子不是你找的吗?我还以为......”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郝建设和李怀德从中院走了出来,阎埠贵立马起身,笑吟吟的朝郝建设点了点头:“郝干事,这是要出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 看到阎埠贵如此识趣,郝建设也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三大爷,我不出去,我就是送送我李哥。” 一听这话,阎埠贵心中一紧,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诧。 看来郝建设真是发达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 竟然和李怀德都称兄道弟了!!! 阎埠贵虽然不在轧钢厂上班,可他却认得李怀德! 虽然光从职级上来看,后勤处主任只能算作中层干部。 但是,李怀德这个后勤处主任可不是他们学校后勤处主任可以比拟的。 红星轧钢厂那可是万人大工厂,李怀德身为后勤处的一把手,绝对是手握重权的实权派干部! 这样的人物和郝建设称兄道弟,他又岂能不吃惊呢? “原来是李主任要走啊?那可得好好送送。” 阎埠贵笑着朝李怀德招了招手。 “阎老师是吧?”李怀德看了阎埠贵一眼,笑着说道:“听说您是这院里的三大爷,我兄弟在这儿住着,还得托您多多照顾。” “我是轧钢厂后勤处的李怀德,有事儿您说话。” 李怀德到底是场面上的人物,虽说郝建设拒绝了他,可他却给足了郝建设面子。 阎埠贵闻言,点头哈腰的看着李怀德说道:“李主任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郝干事和小花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院里出了一位干部,是我们院的光荣!” 郝建设一听这话,看了看李怀德,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领了李怀德的人情。 送走了李怀德之后,郝建设没理会院里的纷乱,直接回了家。 推开门,妹妹正在收拾碗筷。 看着妹妹红着眼睛,郝建设主动和妹妹一起收拾起来。 收好碗筷,妹妹到外边去洗碗,郝建设则是悄悄的把没吃完的羊肉收回了空间菜市场。 菜市场有保鲜功能,羊肉放回去之后,不论何时拿出来都是新鲜的。 要不然这个年头,家里没有冰箱,现在又是大夏天,肉食储存的问题还真不好解决。 不过,就算家里有冰箱,也未必安全。 毕竟这院里还住着一位盗圣呢。 贾东旭还没死的时候,棒梗就敢偷许大茂的鸡蛋。 现在贾东旭没了,秦淮如就算能顶贾东旭的班,也得等生完孩子再去。 易中海和傻柱又被关进了保卫科,贾家的日子肯定是一天比一天难。 人被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棒梗虽说现在只有六七岁,但是不能不防。 郝建设可没指望就光靠自己这个烈士遗属的身份或者保卫科干事的身份就能让棒梗退避三舍。 ...... 一切都收拾好之后,郝建设原本还想和妹妹再聊一会儿,不过妹妹却以要写作业为由,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回了自己屋子。 看着妹妹那副强颜欢笑的样子,郝建设心里明白,妹妹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父亲牺牲的消息,她需要一点个人的空间。 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她。 有些事,有些坎儿,只能自己熬过去。 作为哥哥,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妹妹离开之后,郝建设躺在床上,打开了空间。 农田里大部分农作物都开始发了芽,有一些成熟期快的农作物甚至已经出了苗。 只是白绒草还没结籽,照这情况,估计还得等几天。 好在菜市场里还有几株白绒草,明天要是秋主任来买草药,先把菜市场里的白绒草卖给她。 鱼塘里,最大的草鱼已经长到了六七厘米长,用不了几天就能捞出来卖了。 养殖场里,小猪也长了十来斤膘,只是离出栏,怎么着也还得一周左右。 成长最快的就是小鸡和鸭子。 照着现在这个速度,估摸着也就这一两天就能卖给李怀德了。 兔子长得也很快,最多三五天估摸着第一批野兔也能出售了。 不过,以养殖场目前的规模,就算所有禽类都出栏了,第一批能卖的也不会太多。 他还得留一些禽类配种,这样才可以让养殖场源源不断的为自己带来收益。 ...... 郝建设就像个农场主似的巡视着自己的空间农场,不知不觉间酒劲有些上头,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他索性退出空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憩起来。 ...... 与此同时。 中院。 就在一大妈和贾张氏打的不可开交之时,聋老太太在一众邻居的围观下,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啪! 啪! 聋老太太举起拐棍对着贾张氏和一大妈一人捅了一棍子,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原本喧闹的场面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聋老太太身上。 贾张氏和一大妈各自捂着被拐棍捅了的地方,扭头就准备骂人,可一回头看见聋老太太那张白的渗人的老脸,顿时面面相觑,一时竟忘了反应。 “都闹够了没有?”聋老太太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看着二人,阴着脸骂道:“再打下去,贾东旭就臭了!易中海也离臭不远了!” 贾张氏和一大妈一听这话,怔了几秒,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退后一步,各自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第72章 号院的老登 就在这时,何雨水一脸失落的从易中海家走了出来。 尽管她已经把易中海家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找到存折。 “还有你!丫头,再闹下去,你哥可就完了!” 聋老太太举起拐棍指了指何雨水,苦口婆心的劝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把你哥救出来。” 何雨水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啪啪啪的往下掉。 “老太太,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哥他......”何雨水哽咽着说了半句,举起胳膊指着一大妈,气的直跺脚:“要不是易中海蛊惑,我哥也不会被关进保卫科。”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放下拐棍,看着何雨水:“雨水,在这个院子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闹,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要是还想要你那个傻哥哥,就乖乖听我的话。” 何雨水听了聋老太太的话,沉默了数秒,吸了吸鼻子,然后朝聋老太太点了点头:“老太太,我听您的。”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贾张氏和一大妈身上:“你们呢?” 贾张氏和一大妈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敌意并未完全消散,两人恶狠狠的瞅了对方一眼,谁也没开口表态。 聋老太太见状,斜着眼瞅了瞅板车上的贾东旭,手里的拐棍轻轻敲击地板,一字一顿的说道:“能挣钱的人已经躺下了,要是没了进项,这一家老小,以后可怎么活?” 秦淮如站在一旁,听到聋老太太的威胁,摸了摸兜里的四十几块钱,沉默了两秒,抽了抽鼻子,率先开口:“老祖宗,您是咱们95号院的老祖宗,我们都听您的。” 贾张氏一听秦淮如都表态了,一双三角眼转了转,心里快速权衡了一下利弊,侧身看着聋老太太:“老太太,听您的。” 一大妈见状,走上前去,扶着聋老太太,掉着眼泪说道:“老太太,老易这些年一直可把您当亲娘对待,您要是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出来吧,我们都听您的还不成嘛。” 聋老太太见众人都‘心甘情愿’的表态愿意听她的话,这才点了点,缓缓开口:“你们三家现在遇到的事儿,其实是一件事儿。” “东旭已经没了,当务之急肯定是让他入土为安。”聋老太太看着秦淮如和贾张氏,逻辑清楚的问道:“可入土为安之后,你们怎么办?” 说完之后,聋老太太并没有等贾张氏和秦淮如回答,便继续说道。 “东旭和他爹小贾的情况可不一样,小贾是工伤死在了厂子里,厂里发了抚恤金,又让东旭顶了他爹的班。” “可现在东旭是死在了家里,抚恤金指定是没有了。” “就连顶班的事儿,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棒梗才六七岁,肯定是顶不了班,所以,你们家只能让淮如去顶东旭的班。” “可现在淮如又怀着孩子,厂领导肯定不可能让你现在就去顶班的。”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你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街道是每个月都按照人头发放粮票,可光有粮票没有钱,那粮票就是一堆废纸!” 听到这话,秦淮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 她看向身旁的婆婆贾张氏,只见贾张氏也是一脸愁容,眉头紧锁,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绝望与迷茫。 聋老太太看了一眼两人苍白的脸色,敲着拐棍,一字一顿的说道:“老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要想解决你们家的难关,你就得会哭!” “可这个哭,你得哭对了人,哭对了地方!” 说到这里,聋老太太顿了一下,眼神落在了板车上的贾东旭身上,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贾东旭早埋一天,晚埋一天,对他而言,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可对你们贾家而言,区别可就大了。” 聋老太太顿了一下,看着秦淮如,意有所指的说道。 “贾东旭是轧钢厂的工人,他死了,你们总得让厂领导知道吧。” “书记厂长住在哪栋楼里,不难打听吧?” “东旭入土之前,要是不能再见一见轧钢厂领导,他走的能安心吗?” 此话一出,秦淮如瞬间就听懂了聋老太太的意思。 她看了看板车上脸色煞白的贾东旭,又看了看脸色比贾东旭还白的聋老太太,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抬头确认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让我推着东旭去厂领导家门口?” 聋老太太看着秦淮如,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止是家门口,厂门口也得去!” 站在一旁的贾张氏听见这话,顿时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姜还是老的辣! 还得是聋老太太,不愧是95号院的老登逼! 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老祖宗英明!” 贾张氏看着聋老太太奉承了一句。 聋老太太瘪着嘴瞅了贾张氏一眼,也没搭理她,转头看向一大妈和何雨水:“中海和傻柱的情况也一样。” “要想救他们两个出来,除非厂领导发话。” 一听这话,一大妈苦着脸问道:“老太太,老易虽然是轧钢厂的七级钳工,可他平素里洁身自好,跟厂领导没什么交情,现在又得罪了郝建设这个烈士遗属,厂领导怎么可能会帮老易说话呢?” 何雨水虽然没说话,却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聋老太太。 易中海好歹还是厂里的七级钳工,技术大拿。 她哥傻柱只是一个厨子,难不成厂领导还能为一个厨子求情? 聋老太太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几十年来,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经历过。 何雨水那点儿小心思,她一眼就看透了。 她还是太年轻了。 根本不懂得人性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轧钢厂的七级钳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可。 能把厂领导的胃拿捏住的却只有一个傻柱。 第73章 聋老太才是道德绑架的鼻祖! 聋老太太早就想好了,要想让易中海和傻柱从轻发落。 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自然是去求郝建设。 只要郝建设不追究,易中海和傻柱肯定能放出来。 可眼下,郝建设正在气头上。 这个时候去求郝建设,只会火上浇油。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郝建设气消一些,再找个有份量的中间人帮忙说说情。 郝建设有保卫科长李大牙撑腰,一般人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能在郝建设和李大牙面前有份量的人,整个轧钢厂恐怕只有厂长和书记两个人了。 好巧不巧,这两个人,聋老太太一个都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就只能想办法认识。 最直接的办法,肯定就是联合众人的力量,去堵他们的门。 至于如何劝说厂领导出面说情,聋老太太早就想好了。 诬告烈士遗属这个罪名可不轻。 要是真被安上这个罪名,不仅易中海和傻柱会受到严惩。 就是整个轧钢厂的面子都不好看。 毕竟,易中海和傻柱还有去郝建设家里逼捐的这些人,几乎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身为领导,手底下的工人们诬告烈士遗属,这件事儿要是惊动了上头。 说不准,厂领导也会跟着吃瓜烙。 到时候,为了自己的前途,轧钢厂的领导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压下这件事儿,争取内部处理。 只要厂领导出面说情,这件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到时候,她们再去求郝建设,态度诚恳一点,道个歉,赔个礼,实在不行赔点儿钱。 只要郝建设肯松口,易中海和傻柱就有救。 如果郝建设还是出不了心里这口恶气,执意要公事公办,不肯松口。 那就求厂领导想办法把傻柱救出来,让易中海一个人顶锅,反正组织募捐大会的是他易中海,傻柱充其量只是帮了几句腔而已。 不管怎么说,傻柱和易中海总得往外救一个。 要不然,谁给她养老? 要想能够引起厂领导的重视,去堵门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光靠贾家两个寡妇,还有易中海媳妇儿和何雨水,未免太单薄了一点。 还是得想办法把众人都拉下水,救人的把握才更大一点。 只是这些话,肯定没法和易中海媳妇儿说。 聋老太太并没有回答一大妈,而是目光阴沉的扫视着围观的人群,毫不避讳的威胁道:“我提醒你们,今天这事儿,你们所有人都是参与者!” “别以为把罪过推到易中海和傻柱身上,你们就可以安心回家睡大觉了!” “李大牙走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一个月之内,咱们所有人都不可以离开四九城,要随时等候保卫科的传召。”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里,聋老太太顿了顿,看着众人,拿拐棍敲着地面,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这意味着,咱们院里的所有人,有一位算一位,都有可能被抓起来判刑!” 众人闻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只剩下聋老太太拐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每个人心头回响。 聋老太太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让他们不得不正视起眼前的严峻形势。 “老太太,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人群中有人壮着胆子反驳,但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颤抖。 聋老太太冷笑一声,眼神更加锐利:“乱说?我可没那闲工夫。李大牙的话你们不是没听见,他可不是吓唬人的主儿。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有的惶恐不安,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窃窃私语,每个人的心情都被聋老太太的话搞得七上八下的。 聋老太太环视一周,看着众人,继续说道:“要想自保,咱们就得团结起来,共同面对这个难关,你们要知道,这不是易中海和傻柱一个人的难关,而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难关!” “老祖宗,您就说怎么办吧,我们大家都听您的。” 秦淮如闻言,率先开口响应道。 聋老太太的心思,她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对于聋老太太的小心思,秦淮如肯定是举双手赞成的。 贾东旭人死不能复生。 她必须得谋划后路。 在这个院子里,最有可能帮她的只有易中海和傻柱了。 如果能把二人救出来,她当然愿意出力。 看到秦淮如表态,贾张氏,一大妈还有何雨水也先后表态,愿意听聋老太太的话。 院里其他人见状,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刘海中和阎埠贵。 尽管经过今天这件事儿,他们的心里已经把易中海这个一大爷恨疯了。 可这些年来,受到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影响。 遇到什么大事儿,他们还是习惯性的站队跟从。 刘海中和阎埠贵不仅是街道任命的管事儿大爷,也是院里所有人共同选出来的管事儿大爷。 所以众人都想看看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决定,再决定自己该怎么办。 阎埠贵见状,扶了扶镜框,心里也开始算计起来。 聋老太太说的不无道理,今天这事儿,归根究底是集体行为。 所有人都参与了逼捐大会。 尽管现在,他们很默契的把主要责任都推到了易中海和傻柱身上。 可,在事情未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平安无事。 尤其是他家老三昨天还抢了郝建花的鸡蛋。 相比其他人而言,阎家得罪烈士遗属的罪过会更重一些。 不过,就在刚才,他已经做了弥补行为。 郝建设兄妹也当着李怀德的面原谅了阎解旷,要是再因为站错了队而得罪了郝建设兄妹,那可就犯不上了。 阎埠贵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哲保身,与众人划清界限为好。 聋老太太看着阎埠贵眼珠子来回转动,心里暗道“不妙,阎埠贵是出了名的会算计,多半是没那么好忽悠。” 相对而言,刘海中的弱点更明显。 “我就是个小脚老太太,我能有什么主意?” 聋老太太沉默了两秒,看着众人推脱了一句,话锋一转,直接扭头看着刘海中,使起了激将法:“咱们院里有领导,海中可是街道任命的二大爷,这事儿究竟该怎么办,还得听二大爷的。” 刘海中闻言,面色微变,却并没有接茬。 聋老太太一看刘海中没上套,长叹了口气,直接抛出了杀手锏:“事情闹成这样,中海的一大爷肯定是当不成了,依我看,以后就让海中做这个一大爷吧!” 刘海中闻言,小眼睛顿时一亮。 第74章 刘海中升官了 刘海中面色淡定,心里却在飞速思索,权衡起利弊。 聋老太太的那点小心思,并不难猜。 这个老绝户就是想利用他在轧钢厂的影响力,引起厂领导的重视,从而把易中海和傻柱救出来,给她养老。 尽管老聋子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 可有一点,老聋子说的很对。 今天,易中海带头逼捐,院里所有人都是参与者,整个95号院都已经得罪了郝建设这个烈士遗属。 就算刚刚在李大牙面前,大家为了自保,把过错都推到了易中海和傻柱身上,违心的站在了郝建设这边。 郝建设也未必会领情。 若是易中海和傻柱被严惩重判,他们还是有可能会受到牵连,跟着吃瓜烙。 到时候,万一郝建设死咬住大家伙不放,就凭他和李大牙的关系,那还不是想抓谁就抓谁。 像阎埠贵那样一味的退让,认怂,并不能保证一定会平安无事。 要想彻底解决这个后顾之忧,还是得想办法自救。 只有作为主谋的易中海和傻柱被从轻发落了,这事儿才有可能彻底翻篇。 另外,救出易中海的好处还不止于此。 这些年来,在四合院里,虽然自己一直担任二大爷,但无论是威望还是影响力,都略逊于易中海一筹。 如今,易中海因逼捐之事陷入困境,院里众人也对他颇有微词。 若是能借此机会取而代之,成为院里新的“一大爷”,无疑将极大地提升自己的地位。 此外,组织全院去堵厂领导的门,也可以趁机让厂领导看看自己的组织能力和影响力,说不准还能趁机和厂长书记攀上关系。 除了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就算他郝建设是烈士遗属,保卫科干事。 在95号院,也得往后靠靠。 我可是街道任命的管事儿大爷,不能出风头的事儿全让他郝建设一个人占了! 这小子太嚣张了! 必须得压一压他的威风。 要不然以后,根本没法管。 想通这些之后,刘海中故作谦虚地回应,但语气中的期待却难以掩饰。 “老太太,您这话可不能乱说,中海何德何能,敢去接替一大爷的位置?” 听到刘海中的回应,聋老太太笑了笑,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海中啊,咱们院里的老少爷们儿都看着你呢,你人品好,能力强,这个一大爷的位置,除了你,还有谁能坐得稳?” 此言一出,院内顿时议论纷纷。 秦淮如见状,也适时地插话道:“是啊,二大爷一直是我们大家的依靠,这事儿由他带头,我们都放心。” 何雨水的心里早就恨透了易中海夫妇,虽说她对刘海中也没啥好感。 可只要是能把易中海拉下来,也可以出一出心里的恶气。 “老祖宗说的对,依我看二大爷您就别谦虚了,我现在就选您当一大爷,街坊们要是同意我的提议,现在就举手表决。” 何雨水说着话,就举起了手。 何雨水的话音刚落,院内便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不少人纷纷举起手来,表示支持刘海中成为新的“一大爷”。 阎埠贵想了一下,也随大流举起了手。 刘海中成为一大爷,他这个三大爷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晋升为二大爷。 这事儿对他有利无害,他自然不会反对。 一大妈见状,面色极其难看。 可为了救易中海出来,犹豫再三之后,她也只能极不情愿的举起了手。 这一幕,无疑给刘海中带来了极大的鼓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既然老太太和大家都这么信得过我,那海中就勉为其难,先挑起这个担子吧。” 刘海中心里非常得意,面色上却故作谦逊的看着众人说道。 接下来,刘海中新官上任。 在中院开了一场缺席六人的全院大会,开始部署营救前任易中海和傻柱的计划。 ...... 后院。 郝建设呈大字躺在床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 起床看了一眼五斗柜上的座钟,已经五点一刻了。 出门上了个厕所,到隔壁屋子转悠了一圈,妹妹正在写作业,郝建设也就没打扰。 中午吃的有点儿撑,目前还没感觉到饿意。 闲着也是闲着,郝建设准备去街上逛逛。 这个点儿,国营商店应该还没关门。 郝建设准备去修理自行车的店铺买一点自行车里胎的废料,顺便再去捡几个树杈子,做几个弹弓。 虽说郝建设没准备真的去打猎,可起码也得做做样子。 要不然到时候,万一李怀德问起来他拿什么打到的猎物,不好解释。 保卫科干事倒是有资格配枪。 可枪这个东西,尽量还是少碰。 用公家的枪支去打猎,容易招人说闲话,闹不好打到的猎物还得上交。 郝建设可不想给别人做了嫁衣。 当然,郝建设之所以想做几个弹弓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玩。 这年头,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活动。 只能自己找点儿乐子了,要不然也太无聊了。 郝建设和妹妹打了声招呼,然后锁好了自己的屋门,就朝中院走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 院子里住着一位盗圣,不能不防。 刚走到月亮门,就看到娄晓娥扶着许大茂迎面走来。 “建设兄弟,你这是要出去?” 许大茂一见郝建设,立马笑吟吟的快走两步,和郝建设打了个招呼,那态度,简直比见到他爹还亲! 如果说易中海是四合院的伪君子,那许大茂就是四合院的真小人。 在他的烈士遗属身份还有保卫科干事身份曝光之前,许大茂可没这么热情。 甚至,就连刘海中去保卫科举报,都是受了许大茂的蛊惑。 对于这种人,郝建设自然没什么好感。 “我和你很熟吗?”郝建设瞅了许大茂一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娄晓娥看到许大茂热脸贴了冷屁股,面色稍有不悦。 可许大茂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看着郝建设说道:“建设兄弟真幽默,咱哥俩可是一块儿长起来的。” 许大茂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张病历单,递给郝建设,咧着嘴说道:“哥给你看个好东西。” 第75章 许大茂,你去查一查有没有蛋震荡 郝建设瞅了一眼许大茂手里的病历单,一脸狐疑。 什么事儿能让许大茂这么高兴? 难不成娄晓娥怀孕了? 不能啊? 许大茂不是生不了孩子吗? 总不能刚结婚娄晓娥就和别人搞在一起了吧? 不得不说,许大茂手里的病历单激起了郝建设的好奇心。 郝建设沉默了两秒,接过病历单,快速扫了两眼。 病历单上的内容很多,字迹略微有些潦草,郝建设也认不全。 大概意思是许大茂疑似重度脑震荡了。 郝建设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 他一脸古怪的扫了一眼许大茂,顿时就猜到了许大茂搞出这份病历单的真实意图。 “建设兄弟你放心,有了这份病例单,傻柱一定会被重判!”许大茂邀功似的看着郝建设,咬牙骂道:“这个傻柱子,敢对我兄弟动手,哥哥我必须得为你出这口恶气!” 郝建设闻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这家伙是真恨傻柱啊! 为了搞死傻柱,连假病历都整出来了。 还重度脑震荡。 郝建设甚至怀疑,被许大茂买通的那个开病历单的人是医生吗? 许大茂要真是重度脑震荡了,还能站在这儿? 这也太无脑了。 对于许大茂搞傻柱的这些破事儿,郝建设可没兴趣掺和。 狗咬狗,一嘴毛。 就让这两个禽兽互相咬去吧。 不过,郝建设还是决定警告一下许大茂。 明明是你自己和傻柱的恩怨,偏偏要拉上我,还口口声声为我出一口恶气。 我踏马需要你帮忙吗? 自以为是! 郝建设把病历单还给许大茂,故作义愤填膺的说道:“傻柱也太狠了,都是一个院里长起来的,他怎么就忍心把你摔成脑震荡呢。”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一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许大茂,‘一脸关切’的继续说道:“大茂,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再好好查查,多挂几个科。” 许大茂闻言,明显怔了一下。 没想到郝建设竟然比我还狠,都脑震荡了,还嫌不够吗? 他这是要整死傻柱的啊! 许大茂舔着一张笑脸,刚准备请教一下郝建设,就听到郝建设嘴贼损的补了一句:“最好是查查男科,看看有没有蛋震荡,毕竟你和娄晓娥才刚结婚,要是蛋碎了,咱们院可就又多了一个绝户。” 许大茂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角抽搐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帮郝建设筹备的“复仇大计”,在郝建设这里非但没有得到共鸣,反而被无情地调侃了一番。 郝建设也太踏马不是个东西了! 老话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踏马都这么卑微的舔着脸巴结你了,你非但不领情,还踏马把我的脸都撕碎了、揉烂了、踩在脚下践踏。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拿着热脸去贴你这个冷屁股! 说白了,要是没有郝云龙,你算个屁! 不就是个烈士遗属,保卫科干事嘛,有什么可嚣张的? 尽管许大茂心里已经恨疯了郝建设,可他还是强忍着这口怒气,没敢言语。 “郝建设,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娄晓娥看着郝建设,气的浑身颤抖。 这口气,许大茂能忍,娄晓娥可忍不了。 郝建设也太过分了! “我说什么了?”郝建设看了看娄晓娥,双手一瘫,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不过就是关心一下许大茂嘛,要是许大茂的蛋碎了,你岂不是就和秦淮如一样守了寡,我也是为了你好,才让许大茂再去检查一下。” 说到这里,郝建设拍了拍脑门,仿佛刚想起来似的,表情极其夸张的看着娄晓娥:“哎呀,不好意思,我纠正一下,你和秦淮如的情况还不一样。” “秦淮如起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很快就要生第三个孩子了,你连一个孩子都没有,要是许大茂的蛋碎了,你只能守活寡。” “当然,你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和许大茂离婚。”郝建设看了看娄晓娥,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你是个资本家的小姐,成份太差,你要是离婚了,除了傻子,估计也没人敢要你。” 听到郝建设的讽刺,娄晓娥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为铁青,她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屈辱的泪花。 “郝建设,亏你还是烈士子弟,保卫科干事!”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郝建设,咬牙吼道:“大茂不过是想帮帮你,你凭什么这么侮辱大茂?凭什么这么侮辱我?烈士子弟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郝建设轻轻一笑,不屑的看着娄晓娥:“娄晓娥,你可真是单纯。许大茂的戏码我见得多了,他所谓的帮忙,不过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他的眼中钉罢了。我郝建设还没傻到被人当枪使。” 郝建设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他缓缓走近许大茂,声音很冷的说道:“许大茂!你想怎么对付傻柱是你的事儿,别牵扯我!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说完之后,郝建设没再搭理许大茂和娄晓娥,径直朝中院走去。 娄晓娥站在原地,望着郝建设离去的背影,看了看连个大气的都不敢出的许大茂,气的浑身直哆嗦。 郝建设固然可恨,可现在娄晓娥更恨许大茂! 他还是个爷们儿吗? 被人欺负成那个熊样了,还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现在好了吧,人家不仅没领情,反而还阴阳怪气的把他们骂了一顿。 这不是犯贱嘛! 早知道许大茂是这么一个窝囊废,打死她都不会嫁给许大茂! 许大茂站在原地,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原本打算利用郝建设除掉傻柱,没成想郝建设非但不领情,还把他和娄晓娥骂了一顿。 “蛾子,你别生气了,我......我也没想到郝建设竟然会这样。”许大茂伸出手想要搂一搂娄晓娥,劝慰两句。 娄晓娥一把推开许大茂的手,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喊道:“许大茂!我要和你离婚!你就是个窝囊废!” 许大茂闻言,顿时愣在原地。 第76章 郝建设疯了,拿着弹弓去打猎!! 东直门大街。 或许因为今天是周末的缘故,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国营商店,蔬菜公司,粮店,理发店,澡堂子,布铺,修车铺等等商铺都汇集在这条主街上。 郝建设慢悠悠的溜达到修车铺门前,非常心疼的花了两毛钱买了小半条破损的自行车里胎。 这年头但凡是跟自行车零件沾点儿边的东西,都不便宜。 哪怕只是半条废胎。 还好树杈子不要钱,可以随便捡,要不然做个弹弓的成本也不低。 买了里胎之后,郝建设并没有着急回去。 他出门的时候特意拿了妹妹的旧裙子,正好送去布铺补一下。 那条裙子是养母亲手为妹妹缝制的,对妹妹有着特殊的意义。 现在妹妹心情不好,要是把裙子给妹妹补好,或许可以让妹妹开心一点。 没走几步路,就到了布铺。 天下无巧不成书。 郝建设刚到布铺门口,就看到贾张氏领着棒梗捧着一卷白布走了出来。 不用问,贾家这是准备给贾东旭操办白事了。 郝建设和贾张氏错身走进了布店。 花了一分钱,等了五六分钟,裙子就补好了。 郝建设小心翼翼的将裙子收好,这才原路朝南锣鼓巷走去。 做弹弓用的树杈也不用到外面去捡,中院正好有一棵老槐树,随便挑一挑就能搞几个合适的树杈子。 ...... 迈进门槛。 前院空无一人。 不过听声音,中院倒是人声鼎沸。 郝建设也没多想,直接朝中院走去。 穿过月亮门,远远就看到众人围在贾家门前。 几个大妈手里抓着白布,阎埠贵手里拿着一个大剪刀,正在一条一条的裁剪。 刘海中则是给众人分发白布条。 郝建设看着阎埠贵手里的剪刀,脚步顿了一下。 做弹弓总得有个趁手的工具,他家目前只有一柄菜刀。 郝建设原本是打算拿菜刀削树枝,看到阎埠贵手里的剪刀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阎埠贵正好剪完了白布条,看着郝建设走了进来,主动打了声招呼:“郝干事回来了。” 众人闻言,扭头看向郝建设,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郝建设也没在意众人的表情,他走到阎埠贵跟前,看着阎埠贵手里的剪刀,说道:“三大爷,我想借你的剪刀用一下。” 阎埠贵闻言,想都没想,直接调转剪刀方向,把刃朝着自己,递给了郝建设。 同时不忘嘱咐一句:“郝干事,这剪刀锋利,用的时候可得小心些。” 郝建设接过剪刀,笑了笑:“多谢三大爷,我就借用一会儿,很快就还回来,不耽误你们剪白布。” 阎埠贵尴尬的笑了笑,立马回道:“没事儿,先紧着郝干事用。” 郝建设拿起剪刀,随手搬了个凳子,直奔那棵老槐树而去。 众人见状,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好奇的看向郝建设。 郝建设站在树下,抬头仔细挑选了几根粗细适中、形状合适的树杈,然后站在凳子上,拿起剪刀,咔咔几下就剪了几根树杈下来。 随后,郝建设坐在凳子上,拿起剪刀剪掉树杈上多余的部分,抓起树杈两端,在地上打磨了几下,很快树杈就变得光滑圆润起来。 接着,郝建设拿出自行车里胎,剪成一条一条的。 然后把条形的里胎两端紧紧绑在树杈的两端上,一个简易却结实的弹弓便完成了。 前后用时,不过两三分钟而已。 院里几个半大不大的男孩子看着郝建设手里的弹弓,一脸羡慕。 男孩子天生就对手枪、弹弓、弓箭这种射击类游戏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手枪和弓箭不好搞,可树杈子和自行车里胎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众人仔细的回忆着郝建设的动作,心里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相比年轻人而言。 像刘海中这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于弹弓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刘海中只是斜着眼看了看郝建设,就扭过头继续给众人分发白布条了。 众人见状,也就没在继续关注郝建设。 郝建设做好一个弹弓之后,拿起剪刀如法炮制,准备再做几个弹弓。 他买了小半条自行车里胎,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多做几个弹弓呢。 没一会儿,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弹弓就成型了。 阎埠贵看着郝建设做了这么多弹弓,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走到老槐树底下,扶着眼镜框:“郝干事,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我小时候也爱捣鼓这些玩意儿。” 阎埠贵寒暄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笑眯眯的说道:“这弹弓做得可真精巧,能不能送我一个,让我也玩一玩。” 郝建设抬头扫了阎埠贵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阎埠贵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什么便宜都想占。 我踏马留着你是用来打听消息,算计其他禽兽的,不是让你算计我的。 想要我的弹弓,可以,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郝建设将手中的最后一个弹弓绑好,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吟吟的说道:“不就是个弹弓嘛,三大爷您要是想要,别说一个了,我给您三个都成。” 一听这话,阎埠贵的老脸顿时笑的就像一朵绽开的菊花似的:“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阎埠贵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身子一弯,双手却十分诚实的去抓地上的弹弓。 郝建设见状,并没有阻止阎埠贵,待阎埠贵起身之时,郝建设看着阎埠贵,一脸戏谑的说道:“三大爷,弹弓送给您可以。不过我今天做弹弓,可不是单纯为了玩。” “我做这些弹弓是为了上山打猎用的,您既然拿了我的弹弓,那就跟我一起上山打猎吧。” 阎埠贵闻言,顿时一愣。 打猎? 那可不是他这种文弱书生能干的事情,更别说这荒郊野岭,万一遇到什么猛兽,可不是闹着玩的。 更何况,拿个破弹弓上山打猎,郝建设这是疯了吧?!!! 山里情况那么复杂,听说还有狼群出没。 就连他郝建设自己都说上次进山采药的时候差点儿喂了狼群。 你踏马嫌命长,别连累我啊! 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八成是想要我的命! 这个小兔崽子也踏马太阴险了! 第77章 这哪儿是弹弓啊!这简直是烫手的山芋! 阎埠贵弯着腰,手里抓着弹弓,双眼圆睁,脸上那朵“菊花”瞬间僵住,显得有些滑稽。 阎埠贵万万没想到,郝建设竟然会这么阴险。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故作惊慌的看着郝建设,赶紧推脱道。 “郝干事,你这是开玩笑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上山打猎啊?” 郝建设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三大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 “山上那些畜生可是精明的很,您这么会算计,打猎的时候一定有您的用武之地。” “再说,我这弹弓就是为打猎准备的。” “您拿了我的弹弓,不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去打猎的吗?” 阎埠贵闻言,看了看手里的弹弓,心里直打拨浪鼓。 早知道你要进山打猎,别说你给我三个弹弓。 你踏马就是给我三支猎枪,我都不去!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看着郝建设,挤出一丝笑容:“郝干事,你也知道,我是个读书人,身子骨弱,哪经得起山里的风吹雨打,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给你添麻烦?” “这几个弹弓我就不要了,谢谢你的好意。” 阎埠贵说着话,赶紧把手里的弹弓放在了凳子上。 这踏马哪儿是弹弓啊? 分明就是烫手的山芋! 郝建设见状,并没有去取弹弓,而是看着阎埠贵,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三大爷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采药的时候,可是在山上看到不少野猪、野兔子,您要是和我一起去,一定会满载而归的。” 阎埠贵闻言,心里暗自腹诽。 山上是有不少野猪、野兔子。 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不少野狼,野豹子你怎么不说。 拿着几个破弹弓就想进山打野猪,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更何况你这弹弓是拿自行车里胎做的,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弹性? 一个弹弓没有弹性,又哪来的杀伤力? 拿这玩意儿进山打猎,郝建设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阎埠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毫不犹豫的拒绝道:“那我就祝郝干事马到功成,满载而归吧!” 郝建设见状,并没有放弃,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阎埠贵,继续劝道:“三大爷,您要不再考虑考虑,要是打到了猎物,您家吃不完,我还可以把您介绍给李主任,卖给轧钢厂,换点儿钱,不香嘛!” 阎埠贵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了。 怪不得郝建设想起来做弹弓,敢情他是打的这个主意。 “多谢郝干事的美意了,我还是不去了。” 阎埠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 看到阎埠贵态度如此坚决,郝建设轻叹一口气,‘一脸可惜’的看了看阎埠贵,然后拿起弹弓,摇着头向后院走去。 ...... 郝建设离开之后。 中院顿时炸了锅。 “郝建设真是疯了!” “拿着几个破弹弓就敢进山打猎,这不是耗子给猫拜年,不要命了嘛!” “死了才好!谁让他那么嚣张!” “亏他还是保卫科干事呢,保卫科有的是枪,真要去打猎,带上枪不就行了。整什么弹弓啊?” “这小子真是想瞎了心了,打猎哪儿那么容易?” ...... 刘海中面色阴沉的看着郝建设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哼!不自量力!” 别人或许不知道郝建设上山打猎为了什么,可刘海中却一清二楚。 中午李怀德和郝建设嘀嘀咕咕说的那些话,刘海中虽然没听全。 可这段时间李怀德几乎天天往李大牙办公室跑的事儿,厂子里早就传开了。 李怀德一直想让李大牙手底下的保卫科兄弟们上山打猎,可李大牙却一直没同意。 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山上环境复杂,李大牙怕万一出了风险,得担责嘛! 连李大牙都不敢应承的活儿,郝建设却拿着几把破弹弓上赶着去做,真踏马的天真! 他以为深山里那些豺狼虎豹、凶猛恶兽都是纸糊的吗? 别说几把破弹弓了,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拿着猎枪进山,都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活着出来。 在刘海中看来,郝建设去打猎,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 刘海中扫了一眼板车上躺着的贾东旭,心里冷笑:“郝建设啊郝建设!贾东旭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 后院。 郝建设推开妹妹的屋门,妹妹胳膊杵在桌子上,桌前放着作业,双眼空洞,明显就在发呆。 郝建设走到妹妹身前,她都没有注意到。 “小花,在想什么?” 郝建设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轻声问道。 郝建花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见是哥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低声说道:“哥,你回来了。我......我在想爸爸......他牺牲的时候会不会很痛......” 郝建设的心猛地一紧,他蹲下身来,与妹妹平视,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小花,爸爸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一直活在我们心里,他是我们永远的骄傲!” “如果他还在,他一定希望你能够快乐、坚强地成长,而不是沉浸在悲伤中。” 听到这话,郝建花低头看着桌上的作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哥。” “我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看到院里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就特别想他。” 郝建设闻言,沉默了一阵儿,无声的叹了口气。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 或许只有时间才可以抚慰伤痕。 急不来。 “好了,别想了,会过去的。” 郝建设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然后就像是变魔法似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条裙子和几个弹弓。 这个时候,只有想办法转移妹妹的注意力,才能让她开心一点。 郝建花直接无视那些弹弓,拿起裙子前后翻看了几遍,兴奋的抱住郝建设的胳膊:“谢谢你,哥。” 郝建设看了看手里的弹弓,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男孩子和女孩子喜欢的点,确实不一样。 第78章 醉汉许大茂 郝建设和妹妹聊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擦黑。 妹妹说有点儿饿了。 郝建设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出门准备晚饭。 中午吃火锅还剩下一些羊肉卷,郝建设准备炒个葱爆羊肉。 再弄个鸡蛋汤。 备好菜之后,郝建设取了点儿柴火棍子,又拿了两块蜂窝煤,开始点火。 点着火之后,郝建设往锅里倒了一点点油。 很快,锅里的油便滋滋冒起了青烟,郝建设端起提起准备好的羊肉倒进锅里。 噼里啪啦! 没多久,一股炒肉的香味便弥漫开来。 ...... 中院。 众禽兽闻着后院传来的炒肉味儿,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贪婪地嗅着空气里的肉香味儿,气的直骂娘。 “中午吃火锅,晚上吃炒肉,这小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也不知道国家到底给这小子发了多少抚恤金,敢这样挥霍?” “谁知道郝云龙那条命到底换了多少钱?” “别管多少钱,也经不住他们这样造!” “照这么个照法,用不了多久郝建设兄妹就得饿死!” “不能吧,郝建设现在可是保卫科的干事,每个月不少挣。” “别说他现在只是个实习干部,就是转正了,不也就挣40来块钱嘛!照他这个吃法,别说挣40,就是一个月挣400,怕是也不够!”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郝干事不是还准备拿着弹弓去打野猪嘛,指不定人家以后顿顿有野猪肉吃。”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满院大笑。 郝建设不仅可恨,还可笑! 拿着几把破弹弓就想打野猪,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许大茂手里提溜着半瓶红星二锅头,晃晃悠悠的从前院走了进来。 离着大老远,就能闻到许大茂身上一股酒味儿,显然是没少喝。 “大茂,这是跟谁喝的啊?咋喝成这样了?” 阎埠贵一瞧许大茂站都站不稳了,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了许大茂的酒瓶子。 “我想跟谁喝,就跟谁喝,关你屁事儿!” 许大茂一抬胳膊直接甩开阎埠贵,语气很冲的喊道。 “许大茂!你这是吃枪药了?怎么跟二大爷说话呢?”阎埠贵还没说什么,刘海中直接站起身来,指着阎埠贵说道:“现在我是咱们院的一大爷,阎老师是二大爷,你以后和他说话放尊重点儿!” 要不是许大茂撺掇刘海中去保卫科告状,刘海中也不会得罪郝建设和李大牙。 目前,在整个95号院,刘海中最恨的人不是郝建设,也不是易中海。 而是许大茂! 如今,他成了95号院的一大爷,当然要好好宣示一下自己的权威了。 “你爱当几大爷就当几大爷,关我屁事?” 许大茂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刘海中,一脸不耐烦的喊道。 两个小时前,娄晓娥和他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直接回了娘家。 临走之前还放话要和他离婚。 许大茂现在烦着呢。 再加上有酒精催化,别说是刘海中和阎埠贵了,就算是傻柱和郝建设站在他面前,他都敢叫嚣! 看到许大茂如此嚣张,刘海中气的脸色铁青,可许大茂现在这副德行,一看就是喝多了,这个时候和他理论显然是不明智的。 他又不像易中海在位的时候那样,身边有个四合院战神的打手,能够武力制服许大茂。 思来想后,刘海中还是决定暂时忍个肚疼,不与许大茂这个醉汉一般见识。 毕竟他是初小毕业,文人自有文人的风骨。 “许大茂,你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还算个有分寸的人,今天怎么喝得如此失态?连两位大爷都敢顶撞?” 一旁的秦淮茹见状,想了一下,开口劝道。 她现在就指望着刘海中带头去找厂领导,到时候能帮她说几句话,好顶替贾东旭的班。 这个时候若是为刘海中说话,他一定会领情的。 只是,秦淮如还是低估了一个醉汉的嚣张程度。 许大茂听到秦淮茹的话,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他眯着醉眼,斜睨着秦淮茹,冷笑道:“秦淮茹,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你不就是看着一大爷被关进去了,想巴结一下二大爷,想让他帮你顶贾东旭的班嘛?” “你也不看看他有几斤几两,在厂领导面前能说上话吗?” “做梦去吧!” “我告诉你!我许大茂现在烦着呢,没空理你们这些破事!” 说罢,许大茂踉跄着脚步,继续往自家走去,嘴里还嘟囔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大抵是对生活的不满和对娄晓娥离去的愤懑。 刘海中看着许大茂当众讽刺他,气的脸色铁青。 秦淮如也暗恨自己,干嘛要多这句嘴。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许大茂现在喝的五迷三道,神志不清的,有病啊,非要招惹他。 就在这时,已经晃悠到后院的许大茂,竟然扶着墙根又折了回来。 “秦淮如!贾张氏!爷们儿刚想起来,你家贾东旭死了,爷们儿还随了十颗鸡蛋呢,嗝儿.......” 许大茂打了个酒嗝儿,斜眼瞅着秦淮如和贾张氏,质问道:“你们到底踏马的啥时候办席啊?” “你们要是光收礼,不办席,爷们儿我可不答应!” 此言一出,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秦淮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紧咬着下唇,眼泪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一旁的贾张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郝建设欺负她们家倒也罢了,毕竟人家是烈士遗属,保卫科干事。 我们惹不起! 可你许大茂是个什么玩意儿? 说好听点的是八大员之一。 说不好听的。 不就是一个破放电影的嘛! 你还娶了资本家的小姐,就你这身份也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老娘我就是不办酒席,你能怎么着? 贾张氏颤巍巍地指着许大茂,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召唤老贾和贾东旭。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回来吧!许大茂这个兔崽子也学着郝建设一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 第79章 激将法 许大茂虽然说的是醉话,可众人听见这话之后,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如果易中海组织这场募捐大会,只是单纯的想让徒弟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走的安心一点。 那么,其他人的目的就更简单了。 只有一个。 吃席!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别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捐的那些钱和物哪个不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要是不能借着贾东旭的白事好好吃几顿,那也太踏马亏了! 可大家毕竟是一个院里住着多年的街坊。 再加上以前有易中海给贾家撑腰,他们和贾家婆媳的关系处的也还算融洽。 现在贾东旭刚没。 谁也不好这么明着逼问到底多会儿才能吃席。 毕竟贾东旭现在才死了第一天,按照风俗,快了三天,慢了七天才会办席。 没想到,许大茂的醉话,直接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既然许大茂已经开了这个头,他们也就趁势附和起来。 三大妈:“贾张氏,你别闹了,许大茂说的也没错,大家伙捐了那么多钱,这席面你总得多上两个肉菜吧。” 二大妈:“东旭是三天出殡还是七天出殡,定下日子了吗?现在物资这么紧张,办席面的肉和粮食可得早一点去买。” 阎埠贵:“淮如,你们准备办几桌,给亲友报丧了吗?咱们统计个人数,我帮你算算每桌的标准。” 阎解成:“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依我看咱们就按照郝建设中午的那个标准,吃火锅就行。” 阎解放:“吃啥不重要,但是必须得多上肉菜!” ...... 院子里众人胳膊上绑着白条,围着贾张氏和秦淮如,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身旁不远处,一张炕席裹着贾东旭,炕席上趴满了苍蝇。 眼瞅着众人没完没了的逼问,秦淮如叹了口气,看着刘海中说道:“您现在是一大爷,东旭的丧事儿怎么办,我听您的。” 看到秦淮如这么尊重自己,刘海中心里暗暗得意,他看着众人咳了两声,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我说两句...啊....” “这个办白事儿,没那么简单。” “报丧、接三、入殓、出殡等等等等,有一整套的丧葬流程。” “大家不用着急,这个......事情呐.....得一件一件办......” “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易中海和傻柱救出来,就是要办席面,也得有厨子不是?” 众人一听这话,尽管心中不悦,但也不得不承认刘海中说的有道理。 看到众人被自己镇住了,官威浩荡的刘海中面色一沉,大步上前,拦在许大茂面前,皱着眉头喝道:“许大茂,你过分了!秦淮如家里刚遭了难,你不仅不体谅,还在这说风凉话,有没有点人性?” 原本刘海中并不想搭理许大茂这个醉鬼,可没想到他竟然又折了回来,还当众逼问秦淮如和贾张氏。 要是换做以前,刘海中肯定也跟着众人一起逼问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必须得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身为一个初小毕业的文人,许大茂喝醉了冒犯他,他可以不与许大茂计较。 可现在许大茂当众逼问贾家这孤儿寡母的,身为一大爷,刘海中必须得为贾张氏和秦淮如主持公道。 许大茂被刘海中这么一喝,酒意似乎醒了几分,但仍旧嘴硬:“二大爷,您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随礼的时候可是真心实意的,现在问问啥时候办席,怎么就没人性了?” 刘海中一听许大茂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口一个二大爷,丝毫没把他这个刚刚晋升的一大爷放在眼里,肾上激素暴涨,把心一横,干脆就拿许大茂立威得了! “许大茂!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刘海中就是咱们四合院的一大爷,不再是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捐给贾家的那十颗鸡蛋,要是后悔了,你就拿走,我补上!” “贾家就是再难,不差你那十颗鸡蛋!” 刘海中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大茂,目光落在许大茂手里的酒瓶上:“许大茂,你要还是个男人,谁惹的你,你就去找谁,在这儿欺负孤儿寡母的,算什么爷们?” 许大茂被刘海中这番话震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平时文绉绉、总爱打官腔的刘海中,今天竟会如此强硬。 许大茂为什么喝成这副德行,刘海中一清二楚。 几个小时前,许大茂巴结郝建设不成,反倒被郝建设狠狠地嘲讽了一番,刘海中尽收眼底。 娄晓娥也因为这件事儿和许大茂大闹了一场,收拾衣服就回了娘家。 临走前,站在鸡窝前还冲着许大茂大喊要离婚。 许大茂喝闷酒,看起来是因为娄晓娥和他吵了一架。 实际上,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郝建设。 许大茂就是个废物,被郝建设嘲讽了一顿,又不敢得罪郝建设,只能自己喝闷酒。 有本事你去和郝建设硬碰硬啊! 看着许大茂被自己镇住了,刘海中心里突然生出一条妙计。 许大茂可以利用自己,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利用许大茂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海中斜眼瞅着许大茂,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怪不得娄晓娥骂你是个废物呢,你就是不如郝建设!” “人家郝建设是烈士遗属,保卫科干事。” “你呢?说好听点儿是八大员,说不好听的就是个破放电影的。” 刘海中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许大茂的脸色,看到许大茂眉间凝固,面色阴沉,话锋一转,直接使起了激将法: “你还不知道吧,郝建设准备进山打猎了,打到猎物可以直接卖给咱们厂后勤处。” “听说,李主任被厂领导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了好几次,这个时候谁要是能帮李主任解决肉食问题,谁就是李主任身边的大红人!” “你别说,郝建设这小子还挺机灵的,什么机会都不放过。” “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郝建设一个人抢了这风头!” “同样是年轻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人家郝干事一心拼事业,而你只能喝闷酒,欺负孤儿寡母。” 许大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第80章 入职第一天,点个卯就撤 “刘海中,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 许大茂举起酒瓶子直接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玻璃碎渣飞溅。 “不就是进山打猎吗?你以为我不敢?” 许大茂举起胳膊指着后院方向,看着众人,棱着眼珠子吼道:“你们所有人都睁大狗眼等着瞧,看看到底是他郝建设有本事,还是我许大茂有能耐!” 说完这句话,许大茂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看着许大茂晃晃悠悠的背影,二大妈有些担忧的说道:“当家的,许大茂喝那么多酒,这大晚上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刘海中面色阴沉,心里暗暗冷笑。 出事了才好! 最好是连带着郝建设一起出事! 就在这时,阎埠贵看着地上的碎酒瓶子,抽了抽鼻子,一脸心疼的说道:“多好的酒啊,就这么摔了,许大茂怎么比郝建设还败家啊!你不喝给我喝啊!摔了干嘛......” ...... 翌日,清晨。 郝建设家里。 五斗柜上的马蹄座钟响了七次,郝建设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郝建设买的这款马蹄座钟上足一次发条之后,可以运行大约十五天左右,不需要像普通的那些座钟每天都得上发条。 上好发条之后,每到整时,座钟都会响铃报时。 响铃次数与当时的时间对应。 简单的洗漱之后,郝建设就赶紧生火做饭去了。 今天妹妹要上学,他也要上班,早上的时间还是比较忙碌的。 吃完早饭之后,郝建设今天并没有给妹妹准备午饭,而是给妹妹拿了两块钱。 学校有教师食堂,除了本校教师之外,学生们也可以购买内部饭票,然后在学校用餐。 只是这年头,舍得让孩子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家庭还是比较少的。 比如,阎解旷兄妹,就是从家里带着窝窝头去学校吃。 ...... 郝建设换上了崭新的军绿色工作服,戴上帽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然后锁好门,朝中院走去。 穿过月亮门,走到贾东旭家门口的时候,郝建设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其实,早上起来的时候,郝建设就觉得今天院里格外的清净。 一开始郝建设也没当回事儿。 可走到贾家门前,郝建设才注意到,贾东旭不见了! 不仅贾东旭不见了,好像整个95号院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见了!!! 难道贾东旭今天就埋了? 其他人都去送贾东旭了? 这也太快了吧?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吃席吗? 带着种种疑惑,郝建设来到了红星轧钢厂。 郝建设轻车熟路的来到保卫科,直接去了李大牙的办公室。 今天第一天报到,肯定得先来他李大爷这儿点个卯。 这点儿人情世故郝建设还是懂的。 咚咚! 尽管李大牙办公室的门没关,郝建设还是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框。 李大牙坐在椅子上,嘴上叼着烟,抬头瞅了一眼郝建设,没好气的骂道:“少他娘的玩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以后我这儿你随便进。” 郝建设闻言,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快步走到李大牙对面,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李大爷,我这不是头一天上班嘛,想着得给您留个好印象嘛。” 李大牙瞅了一眼郝建设,直接拿起桌上的香山烟扔了过去:“拿去抽。” “李大爷,我不会抽烟。”郝建设看着李大牙,连连摆手。 “烟酒不分家,你小子连酒都会喝,不会抽烟?” 李大牙瞅了瞅郝建设,摆明了不信。 郝建设闻言,苦笑着说道:“李大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我昨天也是第一次喝酒,以前真没喝过,我家啥情况,您知道的,哪儿有钱买烟酒啊?” 李大牙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烟掐灭在一个军用罐头的铁盒里,缓缓说道:“这玩意不是啥好东西,不会抽烟就别学了。” 李大牙说着话,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郝建设:“这是你的工作证明,你拿着直接去街道就行,王主任那儿你马叔已经打好招呼了,先去把户口迁过来。” 郝建设一听这话,嘿嘿一笑,赶紧伸手接过档案袋。 郝家一共四口人,只有妹妹出生的时候落在了郝云龙的户口上。 那个时候,国家还没开始实行统购统销政策。 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郝任氏和郝建设的户口一直在老家,也就没太当回事儿。 原本郝任氏是准备等郝云龙从北棒战场上回来之后,再把她和郝建设的户口一起迁进四九城。 没想到,郝云龙不仅没活着回来,还被定义为战场失踪了。 一年之后,国家开始实行统购统销政策,城市居民实行定量供应。 这个时候。 作为郝云龙的遗属,郝任氏和郝建设的身份太过敏感。 没人敢冒着风险把郝任氏和郝建设的户口迁进四九城。 一步差,步步差。 这些年来,城市户口的定量、福利,郝建设是一点儿都没享受到。 郝家唯一享受到城市居民定量的只有妹妹郝建花一人。 可也仅限于此。 原本依照郝家的经济状况是可以申请贫困户补助的,可因为身份比较敏感,没人敢担责,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现在养父被定为烈士,他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 只要去街道办登记完户口之后,以后也就能和所有城市户口一样,领取粮油本、副食票、煤炭票、豆腐票、棉花票等等票据。 “谢谢李大爷。” 郝建设笑吟吟的看着李大牙,由衷的说道。 “赶紧去办吧,办完之后,今天再给你放半天假,明天早上再来上班。” 李大牙点了支烟,直接朝郝建设摆了摆手。 “好嘞,李大爷,我这就去办。等户口迁好了,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您和马叔的期望。” 一听这话,郝建设顿时咧着嘴就笑了起来。 尽管郝建设嘴上说的要好好工作,可作为一个穿越者,郝建设是发自内心的不想上班。 如果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来点个卯就走人,那可就太爽了! 第81章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 郝建设来到了街道办。 简单的和王主任寒暄了几句之后,郝建设拿出了工作证明的档案袋。 王主任打开档案袋看了几眼之后,抬头问道:“建设,你是准备和小花放在一个户口里?还是单独立一户?” 王主任这话一出,郝建设明显怔了一下。 难道户口的事儿还能操作? 郝建设的户口和养母郝任氏在一块。 养母病故之后,老家的户口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妹妹的户口和郝云龙在一块儿,郝云龙因为生死未明,户口一直没销。 依照规定,郝建设的户口应该是迁到郝云龙名下,然后给郝云龙销户,由郝建设担任户主的身份,妹妹以后和他待在一个户口簿里。 “王姨,单独立户和迁户有什么区别吗?” 尽管郝建设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王主任的意思,脸上却眨着懵懂的大眼睛,问道。 王主任起身关住办公室的门,看着郝建设,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四九城里的四合院大多都是公产,而你养父的那两间房却是私产,你要是把户口迁到老郝的户口簿里,老郝销户之后,那两间房自然到了你的名下。” “建设,你进轧钢厂保卫科,是按照中专生特招的,入职就是干部编制。” “转正之后,用不了几年,还能往上走一走。” “到时候,自然有分房的权利。” “可你若是名下有了两间私产,再想分房,多少会有些麻烦。” 郝建设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王姨,我这不是刚参加工作,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嘛。听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头就有数了。” 说到这里,郝建设看着王主任,笑着捧道:“其实这事儿,王姨您做主就行了,我和小花都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还能害我嘛?” 王主任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建设啊,你这孩子就是实诚,也聪明。我自然是不会害你的,只是这世道复杂,多提醒你几句也是好的。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就给你出个主意。” “依我看,你现在还是单独立户为好。” “一来,你妹妹小花虽然年纪小,但早晚也会长大成人,把这两间房子留给小花,将来嫁人也硬气。” “二来,正如我刚才所说,你作为轧钢厂保卫科的干部,未来分房的机会不小,若是名下已经有了私产,确实可能影响到分房资格和面积。” 郝建设听后,连连点头,感激地说:“王姨,您真是我的贵人!这事儿就听您的。” 征得郝建设的同意之后,王主任把郝建设的户口,暂时性的挂靠在了集体户口上。 等将来郝建设转正升职之后,一旦有了分房的资格,随时都可以把户口迁走。 办好户口簿之后,王主任又给郝建设办了粮油本。 “省着点儿用,尽量别去鸽子市和黑市那种地方倒腾票证了,你现在是保卫科干事,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王主任拿出一沓票证递给郝建设,嘱咐道。 这些票证里包括粮票、煤炭票、布票、油票等等。 每种数量都不多,勉强够用半个月。 依照规定,票证每个月发放一次,郝建设只能到指定地点去领取。 王主任给的这些票证,起码可以保证郝建设在下次发放票证之前不至于饿死。 “谢谢王姨。” 郝建设收下这些票证,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王主任虽然是街道办主任,可票证不归她管,这些票证都是王主任从自己的牙缝里省出来给他的。 虽说票证不是很多,但这份人情,郝建设感念于心。 从街道出来之后,郝建设多少有些茫然。 突然之间多了大半天假期,他还真不知道干点儿什么。 妹妹也去上学了,家里也没个电视啥的,回去貌似除了睡觉,也没啥事儿可干。 空间里,养殖场的禽类还没完全长大。 生长最快的野鸡和野兔估摸着也还得长个大半天才能出栏。 也就是说,他最快也得下午接近下班的时候才能把这些禽类卖给后勤处。 可现在才上午十点多,总不能真去上山打猎吧? 郝建设漫无目的的溜达了好一阵儿之后,突然觉得再这样溜达下去,多少有点儿浪费生命了。 好不容易有这种带薪休息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难得来到六十年代的四九城,不如好好逛一逛。 六十年代的四九城,虽不比后世那般繁华,却也别有一番这个时代的独特风味。 沿着东城区逛了两个小时之后,郝建设来到了天桥附近。 时近中午,郝建设决定先解决午餐问题,于是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利落的面馆坐下。 花了四毛钱,三两粮票,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炸酱面,郝建设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吃完饭之后,郝建设在天桥附近溜达起来。 天桥附近,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耍猴的、玩杂耍的、卖小人书的,卖糖画的,捏泥人的艺人,等等汇集于此,郝建设看的是眼花缭乱。 这些人大多没有固定工作,属于民间艺人,只要挂靠在街道,就可以在天桥卖艺。 再往前走,有两个穿大褂的相声艺人,在地上画了个白圈儿作为演出场子,进行撂地表演。 郝建设被这阵阵笑声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挤进人群,找了个视野还算不错的位置站定。 只见两位相声艺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配合得十分默契,段子一个接一个,逗得围观群众前俯后仰,掌声与笑声此起彼伏。 郝建设也被这幽默诙谐的表演深深吸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情愈发舒畅起来。 他突然有些爱上这个时代了,没想到还能这么近距离的听到相声! 郝建设依稀记得,相声大师侯保林晚年住在东四头条19号,也不知道现在在哪说相声呢?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娱乐方式。 上一世可以打开手机看杨老五海河边儿哭猴二。 这个年代若是有机会听一听侯大师的现场版相声,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第82章 行走的板车 郝建设听了半个多小时的相声,打赏了五分钱,然后才继续往前溜达。 正午当头,郝建设出了不少汗,多少有点儿渴的慌。 一抬头,正好看到有家天桥茶馆。 郝建设迈着大步就朝里面走去。 “同志,先买票。” 茶馆门口,一个穿着对襟布衫,头戴瓜皮帽的服务人员朝郝建设伸手说道。 郝建设知道,自从公私合营之后,天桥茶馆改成了集体经营,以前的店小二、店掌柜等服务人员也有了编制,领固定工资。 可就算如此,茶馆始终是服务场地,和饭店没什么区别。 去饭店吃饭不也是进门之后才拿出粮票和钱吗? 哪儿有进门先买票的道理? 难不成这天桥茶馆还是会员制? 想进门先得办个会员? 店小二看到郝建设一脸茫然,就知道他一定是第一次来天桥茶馆。 再加上郝建设身穿军装,器宇轩昂,多半是某个单位的干部,店小二的态度也客气了些许:“同志,您是第一次来天桥茶馆吧?” 郝建设看着店小二,点了点头。 “您有所不知,连派评书表演艺术家连括如先生的爱女高足,连丽茹先生在天桥茶馆说《三国演义》,慕名而来的人太多了,这个入门的票钱是连先生的出场费。” 店小二伸手指了指茶馆,竖着大拇指说道。 那副骄傲的模样,仿佛说书的先生是他似的。 郝建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兴趣。 他虽非评书票友,但对连丽茹这个名字却略有耳闻,知道她是京城曲艺界的一位了不起的先生,而且辈分极高,管相声大师侯保林喊师哥。 连丽茹先生,尤其擅长讲述历史长卷评书,将《三国演义》中的英雄豪杰、智谋权谋演绎得栩栩如生,引人入胜。 据网上流传,连丽茹先生最先在四九城打出名气的一部书就是说的《三国演义》。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听到19岁的连先生现场说《三国》,这等盛世,郝建设可不能错过。 “哦?连丽茹先生在此说书?”郝建设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期待:“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正愁无处消遣这午后时光呢。” 店小二见郝建设意动,连忙解释道:“是啊,今儿正好是连先生的《赤壁之战》,那场面,那气势,听过的都说好!不过,咱们这儿的规矩是先买票后入内,每张票三毛钱,里头茶水点心另算。” 票价三毛,茶水点心另算。 对普通人而言,这消费可不低了。 要知道现在看一场电影也就五分钱到一毛钱左右的票价。 不过三毛钱能听连先生现场说评书,绝对是物有所值了。 更何况,三毛钱对郝建设而言,不过毛毛雨而已。 听完评书,空间里的野鸡和野兔子差不多也到了出栏的时候了,到时候随便提上十来只卖给李怀德,怎么着也得卖个几十块钱。 挣钱就是为了享受生活,郝建设可不会亏待自己。 郝建设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递给店小二,笑道:“给我来张票,再上一壶清茶,几样小点心。” 接过票和找零,郝建设顺着店小二指引的方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茶馆深处走去。 茶馆内布置得古色古香,一楼是大厅。 二楼则是被竹制的屏风隔出一个个半封闭的小空间,既保持了私密性,又不妨碍听众之间的轻声交流。 找到座位坐下,郝建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清冽的茶香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 不久,随着一阵清脆的锣声响起,全场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舞台中央。 连丽茹先生身着灰色中山装,手持折扇,气场强大地走上台来。 啪! 醒目一敲! 引得台下掌声雷动。 “话说天下大势” “合久必分” “分久必合” ...... 几句压场诗一开口,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郝建设看着坐在舞台当中的连丽茹,不由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连派评书的唯一继承人,虽年不过二十,却已尽显大家风范! “建安十三年秋七月丙午日,曹丞相带领五十万人马,兵发江汉。” “加在一起又招募新兵,八十三万人马诈称百万之众,沿长江下寨联营三百里,平吞江下,虎视江东” ...... 随后,连先生一张嘴缓缓展开了《赤壁之战》的序幕。 从曹操的雄心壮志,讲到刘备孙权的如坐针毡,再到诸葛亮的神机妙算,周瑜的英姿勃发...... 每一个角色,每一段情节,都被怹演绎得活灵活现,仿佛让听众穿越时空,亲临那场波澜壮阔的历史战役。 不知不觉间,郝建设听得入了迷。 时而紧锁眉头,时而拍案叫绝,完全沉浸在了这精彩绝伦的三国之中。 ...... 与此同时。 红星轧钢厂干部家属楼甲一号院。 楼高五层,一共三个单元。 住着42户人。 每户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厕所,红星轧钢厂的很多高层领导都住在这里。 一、二层和四、五层都是三户人家,每家53.35平米。 只有三层是两户人家,每户77.62平米。 301室住着的是红星轧钢厂书记马保平,302室住着的是红星轧钢厂厂长杨振华。 一辆板车停在二单元门口已经整整一个上午。 板车上躺着一具被炕席子包裹着的尸体,炕席上趴满了苍蝇。 板车周围,围着大几十号人,将整个单元门口堵了一上午。 三楼。 301室的门和302室的门都敞着。 马保平和杨振华已经整整一个上午没去上班了,只因大早上他们还没起床,楼下就浩浩荡荡的围了上百号人。 301室。 马保平坐在沙发上,看着聋老太太和刘海中,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早已冷却,却迟迟没有入口。 302室。 杨振华瞅了瞅坐在他面前,身穿丧服的贾张氏、秦淮如一家子,也是一脸凝重。 听完众人讲述来龙去脉之后,哪怕马保平和杨振华是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感觉到有些棘手。 第83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高处不胜寒呐! 身为领导,特别是万人大厂的领导,最怕的就是像今天这样的集体性事件发生。 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引起更大的风波,甚至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如果只是贾东旭猝死这一个事件还好处理一些。 依照规定,让贾东旭的家属来厂里顶职就可以了。 轧钢厂甚至连抚恤金都不用发放。 贾东旭又不是死在轧钢厂,这事儿就算是家属不满意,闹到天边去,也翻不起什么波涛来。 真正让马保平和杨振华感到棘手的。 还是贾东旭死后,轧钢厂工人易中海以爱之名向郝建设逼捐的事情。 如果郝建设只是一个普通的待业青年,倒也罢了。 可谁能想到他竟是烈士子弟,还入职了轧钢厂保卫科,并且还是保卫科长李大牙的侄子。 虽然目前国家还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规定侮辱、诽谤烈士遗属的行为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可参考过去的先例,易中海和傻柱的行为最轻也会受到行政处分,情节若是特别严重还有可能被判刑。 其实,对于易中海和傻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马保平和杨振华一点儿都不关心。 真正让他们二人感到棘手的还是因为这件事太过于敏感了。 尤其是这个特殊的时期。 马保平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最多干到今年年底就可以功成身退。 杨振华也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再往上进一步。 这么关键的时期,在他们二人的管理下,轧钢厂竟然出现了工人阶级诬告烈士遗属的群体性事件。 这事儿要是被上级领导知道了,别说是退休和进步了,身上不背个大处分,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不行! 这事儿必须想办法压下来! 只能在轧钢厂内部处理! 这个李大牙也太不像话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连个报告都没有。 他眼里还有我这个书记(厂长)吗? 杨振华深吸一口气,直接迈步朝301室走去。 贾张氏和秦淮如见状,赶紧领着棒梗和小当跟了上去。 302室。 马保平抬头一看杨振华走了进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达成默契。 ...... 与此同时。 距离红星轧钢厂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牌。 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污泥的青年下了车。 这人正是许大茂。 尽管模样甚是狼狈,可许大茂的心里却兴奋异常。 许大茂之所以这么高兴,完全是因为他的手里掐着一只足足两斤多重的野兔子。 这只野兔子是许大茂走了一夜的山路,历经千辛万苦,摔了好几个大跟头,然后在山脚下徘徊了整整一上午,最终花高价从一个猎户手里买来的。 许大茂发誓,真不是他不敢进山打猎。 主要是昨天喝酒喝的太多了,又走了一夜的山路,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两条腿实在是不听使唤。 再加上他被傻柱打出了脑震荡,一看到大山,脑瓜子就嗡嗡响......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只要他把这只野兔送到后勤处,李怀德一定会相信自己的能力,对自己加倍重视。 到时候,什么郝建设,什么保卫科干事。 他算个屁! 有本事他也打只野兔来。 光说不练,那叫假把式! 许大茂认识郝建设十几年了,对他可谓是知根知底。 别说进山打猎了,就是郝建设进山采药的事儿,许大茂都心存怀疑。 昨天夜里,许大茂走山路的时候,可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狼嚎的声音。 郝建设还说他采药的时候差点儿被狼群吃了,换成以前,许大茂没经历过,自然没什么发言权。 可自从昨天夜里他听到狼嚎的声音之后,对于郝建设的那些鬼话,许大茂是一句都不相信! 开什么玩笑?还狼群? 我踏马只是在山底下听到狼嚎,都吓得腿软了。 你郝建设要真是碰到了狼群,还不得被狼群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山底下走了一趟之后,许大茂愈发觉得郝建设的嘴里根本没一句实话。 不论是上山采药,还是上山打猎。 都是郝建设在故弄玄虚,忽悠冉秋叶那样的女流之辈和院里那群无知的人罢了。 ...... 没多久,许大茂就回到了红星轧钢厂。 还没进厂,远远的他就瞧见厂门口围着一大群人。 很多人胳膊上还绑着白布条。 许大茂见状,眼睛顿时一亮。 这么好的露脸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许大茂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拎着手里的野兔,故作淡定的朝人群挤去。 “谁这么没素质?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 二大妈一边口吐芬芳,一边扭头看去。 “嘿!二大妈,你怎么说话呢?”许大茂棱着眼珠子看了一眼二大妈,指着轧钢厂大门说道:“这是红星轧钢厂,我是轧钢厂的放映员,我回单位怎么就成了投胎了?照你这样说,但凡是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是赶着投胎吗?” 二大妈一听这话,顿时不敢言语了。 她当家的刘海中是轧钢厂的六级锻工,如果许大茂回单位是赶着投胎,那刘海中此刻就在保卫科和厂长书记在一块呢,难不成刘海中已经投胎了? 最重要的是,贾东旭就在门口的板车上躺着,等着去投胎呢。 这话确实太不吉利了! 就在这时,三大妈杨瑞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大茂手里的野兔,吞了口唾沫,问道:“大茂,你这是?” 许大茂看到自己历经千辛万苦‘买来’的猎物终于被人注意到了,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许大茂下意识的挺起胸膛,提溜起手里的野兔,斜着眼说道:“这兔子是爷们儿我打来的!” 这话一出,人群之中,顿时就炸了锅。 “许大茂竟然真的上山打猎了?” “瞧这兔子起码有二斤重,许大茂他怎么打到的?” “有了这只兔子做敲门砖,以后李主任还不得对许大茂刮目相看,看来许大茂要发达了。” ...... 看到众人议论纷纷,一脸羡慕,许大茂心里得意极了,这只野兔没白买。 谁说的打猎一定要亲自去打?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群愚昧的傻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活该一辈子啃窝窝头! ...... 与此同时。 天桥剧场。 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84章 走投无路的李怀德 听完连丽茹先生的现场版《三国演义》之后,郝建设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爽。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互联网,没有某音,没有某破站,甚至就连电视节目也才开播不过三年半。 可这个时代评书大家,相声大师,京剧名家辈出。 只要有钱有闲,可供消遣的娱乐活动还是很多的。 甚至,郝建设觉得。 听连先生茶馆说《三国》,比他上一世看电视剧版的《三国》还过瘾! 特别是说到高潮部分,连先生系了个扣子,勾得郝建设心里直痒痒。 郝建设都恨不得明天请假来继续听书了! 在保卫科上班,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有李大牙撑腰,没人敢欺负,转正之后的晋升空间比较大。 坏处是,得上班。 ...... 下午,五点一刻。 距离红星轧钢厂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牌,郝建设下了车,悠哉悠哉的朝着一个偏僻的胡同走去。 郝建设在茶馆里翘着二郎腿,喝着清茶,吃着点心,听着评书。 辛苦了整整一个下午。 空间里的野鸡和野兔终于勉强达到了出栏的标准。 野鸡一共十二只,体重大概三四斤左右。 野兔子一共八只,体重大概四到五斤之间。 郝建设在胡同里,从空间取出来10只野鸡,6只野兔子,分别拿麻绳捆住腿,然后才转身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野鸡和野兔子都是一公一母,郝建设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打它们的主意。 杀鸡取卵的事情绝对不能干。 接下来郝建设会给它们充足的时间,让它们慢慢成长,直至它们的子孙后代遍布整个养殖场。 回轧钢厂的路上,看到地上有颗粒大小恰好合适的小石头,郝建设还捡了一些。 昨天做好弹弓之后,郝建设和妹妹玩了半个小时,还挺有意思的。 郝建设准备今晚回家之后,再出去玩一会儿。 ...... 与此同时。 红星轧钢厂大门外两百米处。 后勤主任李怀德推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姿势很别扭的从厂外走来。 现在的李怀德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在外人看来,后勤处主任位高权重,光鲜亮丽。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后勤主任不好当啊!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 全国物资紧缺,可厂里生产任务却丝毫不能落下。 身为后勤处主任,保障轧钢厂工人的营养,是他这个后勤处主任最重要的任务。 可光靠国家给的那点儿计划内物资,根本不够。 除了保障领导干部招待用的小食堂。 其他四个食堂的工人已经连续三天没见到荤腥了,后勤处现有的肉禽储备顶多保障四个食堂再吃三顿肉,可距离下次的肉禽供应还有二十天。 在此之前,要是还采购不到肉禽,是会出大事儿的! 为此,李怀德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却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远了不说,光轧钢厂保卫科,李怀德就跑了无数遍。 见着李大牙一口一个哥哥叫的那么亲热,可李大牙却始终不为所动。 万般无奈之下,李怀德昨天还求了郝建设。 原以为那小子年纪轻,好忽悠,谁曾想郝建设拒绝的比李大牙还干脆。 既然你们都不肯帮忙。 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李怀德今天跑遍了四九城附近的村庄,他原本是想着这些农村人手里都有自留地,养着鸡、鸭,看看能不能买几只,起码先撑到下次物资供应。 谁曾想,那些老乡们,拒绝的比郝建设还干脆。 也难怪,这年头农民们没有工作,只能挣工分。 全指着自留地里养着的那几只鸡下蛋,然后把鸡蛋卖给供销社或者拿去置换一点酱油、食盐、煤油等生活用品,要是把下蛋的鸡卖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活? 李怀德停下脚步,一手扶着自行车把,一手揉了揉屁股蛋,心里头憋屈极了! 今天他骑着自行车跑了一百多里地,别说屁股了,就连蛋都快颠碎了。 可连根鸡毛都没带回来。 他怎么能不憋屈呢? 照这样下去,别说竞争副厂长了,就连这个后勤处主任的职位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 “唉......” 李怀德长叹一口气,扶着自行车把,忍着不适,脚步放缓,面色沉稳的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李怀德就看到轧钢厂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李怀德抬起胳膊上的魔都牌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心中泛起一阵狐疑。 这也没到下班点儿,厂门口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最关键的是,保卫科也没出面驱散。 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李怀德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朝轧钢厂走去。 就在这时,跟几个大妈吹嘘打猎过程的许大茂一抬头正好看到李怀德,一脸兴奋的喊道:“李主任回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回头朝李怀德看去。 许大茂推开人群,手里拎着两斤多重的野兔就朝着李怀德小步跑了过去。 “李主任,您回来了?” 许大茂气喘吁吁的看着李怀德,笑着打了声招呼。 “许大茂,你这是?” 李怀德看到许大茂手里的野兔,顿时眼前一亮。 许大茂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野兔,非常会说话的舔道:“李主任,我今儿个上山打猎运气好,打到一只野兔,我看着您为了咱们厂里的后勤保障操碎了心,您最近都瘦了,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我想把这只野兔送给咱们厂后勤处,也算是我这个普通工人的一点心意。” 李怀德闻言,心中的阴霾瞬间散去大半,他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许大茂手里的这只野兔虽然份量不重,对轧钢厂而言,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但是许大茂打猎的这个行为,却让李怀德打开了一种全新的思路。 打猎,不一定非得保卫科的人去。 放映员也是可以的! 许大茂既然能打到一只野兔,说不准还能打到第二只,第三只野兔。 与其求着李大牙和郝建设,看保卫科的脸色。 还不如好好培养培养许大茂,说不准还能有更大的收获。 第85章 自给自足打猎小组许组长 李怀德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笑道:“许大茂啊许大茂,你小子真是有心了。这兔子来得正是时候,咱们后勤处正愁着怎么给大家改善伙食呢。” “许大茂,你放心,这只兔子送到后勤处,称重之后,按照统购规定,该多少钱就多少钱,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许大茂闻言,还想客套几句,却被李怀德伸手打断了:“大茂兄弟,你为厂里做的贡献,厂里不会忘记的。” “你的这种精神值得我们轧钢厂每一位工人学习。” “现在咱们国家现在正处在发展的关键期,物资紧缺是难免的,但正是这种时候,更需要大家团结一心,各显其能。” 说到这里,李怀德一脸欣赏的看了看许大茂,然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继续说道,“许大茂同志不仅是个优秀的放映员,还是一位好猎手,更是一位有责任心的好同志!” “像这样优秀的同志就应该重视起来,这样吧,许大茂同志。” “明天厂里开大会的时候,我和马书记、杨厂长提议,咱们厂成立一个‘自给自足打猎小组’,专门负责上山打猎,解决厂里肉禽方面的困难问题。” “你既然有这方面的才能,我就推举你当这个‘自给自足打猎小组’的组长,你看怎么样?” 听到李怀德有意向推荐自己做‘打猎小组’的组长,许大茂的心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他费劲千辛万苦搞来这只野兔,一方面是为了向95号院那群势利眼证明,他许大茂是个真爷们儿!比郝建设强! 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巴结李怀德,引起李怀德的重视,为自己找个靠山。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只野兔确实是引起了李怀德对自己的重视,可同时也把自己送到了悬崖之巅。 别人不知道他这只野兔是哪来的,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打猎哪儿有那么容易,狼来了的故事,可不仅仅是个传说。 山里面那是真有狼啊! 还打猎小组的组长,这是嫌没有贾东旭投胎快,赶着去投胎吗? 许大茂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样才能在不得罪李怀德的前提下,把这件差事推了。 ...... 周围人群看到李怀德对许大茂的态度,顿时沸腾起来,纷纷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也不知道这个打猎小组组长是个什么级别?” “许大茂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凭借一只野兔就当官了。” “谁说不是呢,没想到许大茂还真就打到猎物了呢。” “娄晓娥是真有福气啊,刚嫁给许大茂没几天,许大茂就当官了。” “依我看是娄晓娥有旺夫相,许大茂是沾了娄晓娥的光了。” “我听说娄晓娥不是要和许大茂离婚吗?” “那是人家夫妻俩闹着玩呢,现在许大茂当官了,娄晓娥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和许大茂离婚。” “哎......早知道当官这么容易,我也去打猎了。” “你就别吹牛了,你以为上山打猎就那么容易吗?我们院里的郝建设也说要上山打猎,可到现在也没见他上山。” “提起郝建设,还真是奇了怪了,他今天不是上班吗?怎么整整一天了,也没看见他?难不成他真去打猎了?” “郝建设去打猎?他有那胆子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郝干事为了打猎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连弹弓都做了好几个呢。” “哈哈哈哈.......” ...... 许大茂原本想婉拒李怀德,可一听到众人充满嫉妒的议论声,虚荣心顿时就起来了。 这种被众星拱月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许大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那股子推脱的念头瞬间被虚荣的浪潮淹没。 许大茂环视四周,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如同无形的光环,让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这两天院里的风头都让郝建设这个王八蛋一个人出完了,就连蛾子也因为郝建设的挑唆要跟他闹离婚。 要是这个时候能够压郝建设一头,说不准蛾子还能回心转意呢。 郝建设就算在牛叉,也不过就是沾了郝云龙的光,混了个实习干事而已。 要是这个提案真的能够通过,那我许大茂大小也算是个基层领导了。 以后平步青云,还不是指日可待! 况且,若真的当了这个组长,也不一定非得自己亲力亲为的上山去打猎。 李怀德都说了,打来的猎物是按照国家规定的价格收购的,又不是白要。 大不了,他可以再去找找那些猎户,直接花钱从他们手里买猎物,虽说那些猎户出售猎物的价格要比国家收购价高一点。 他买回来之后再卖给后勤处会亏一点钱,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娄晓娥家里有的是钱,要是能把娄晓娥哄回来,钱的事儿那还叫事儿吗? 想通这些之后,许大茂的心思顿时就活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怀德,只见对方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笑着回道:“您这么看得起我,我许大茂要是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李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许大茂故作谦虚地说着,眼神中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得意,好像他已经当上了小组长似的。 李怀德闻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笑道:“大茂啊,好好干,未来还会有更重的担子需要你呢。” 许大茂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赶紧冲着李怀德表起了忠心:“李主任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周围的工人们见状,也是一脸羡慕。 有几个和许大茂处的还不错的工人开着玩笑奉承道:“许组长,以后我们能不能吃上肉,可全都拜托您了!” 许大茂一听“许组长”这个称呼,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怪不得这么多年以来,刘海中做梦都想当官。 原来当官竟然这么爽! 以后我许大茂就是95号院最威风的人了! 什么狗屁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还有那个郝干事,都统统给我靠边站! ...... 就在这时,郝建设一手提着10只野鸡,另一只手拎着6只野兔子悠哉游哉的走了过来。 ...... 第86章 忍无可忍的许大茂 “这人谁啊?怎么拿着那么多野鸡?还有野兔!!!” 轧钢厂门口一个青年工人看到郝建设手里的猎物,眼睛都直了。 众人闻言,立马回头看向郝建设。 “郝建设!是郝建设!” 青年工人旁边,一位胳膊上绑着白布条的工人一眼就认出了郝建设,他看着郝建设手里的猎物忍不住惊呼道。 那名青年工人看着郝建设手里的猎物,朝身旁胳膊上绑着白布条的工人问道:“王师傅,郝建设是谁?没听说过啊?” “不是吧?你连郝建设都不知道?” “他很有名吗?是咱们厂的吗?之前也没见过啊?” “有名?”那名姓王的工人看了看郝建设,又看了看躺在板车上的贾东旭,最后视线落在了铁色铁青的许大茂身上,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何止是有名啊?那是相当的有名!” 青年工人一听这话还想再问几句,王师傅一看郝建设马上走到跟前,连忙摆手打断了青年工人,小声说道:“看着就行了,今天这出戏比许大茂放的电影还精彩呢。” ...... 郝建设走到轧钢厂门口,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看着眼前这群胳膊上绑着白布条的熟脸,又扫了一眼板车上落满了苍蝇的炕席子,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轧钢厂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敢情贾东旭被拉来了。 这阵仗可真够大的! 就连院里那群大妈们都来了,难不成是想和厂里要点儿抚恤金好回去吃席?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郝干事,你这是?” 李怀德眼神灼热的看着郝建设手里的野鸡和野兔,试探着问道。 郝建设循着声音来源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李怀德和站在李怀德身边手里拿着一只小野兔的许大茂。 “哎呀,李主任,您也在啊?真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您。” 郝建设故作惊讶的看着李怀德,然后举了举手里的猎物,随口回道:“我明儿个才正式上班,今儿个闲着没事儿干,进山随便打了点野鸡和野兔。” 这话一出,李怀德明显一怔。 郝建设真的进山打猎了?! 而且他还打到了猎物! 李怀德大致扫了一眼,郝建设手里少说也有八九只野鸡,五六只野兔。 就这还只是随便打的? 这小子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这些猎物加起来少说也有四十多斤肉,虽说这点儿肉还不够轧钢厂工人们吃一顿的,可却能让厂领导班子好好吃几顿了。 厂领导要是吃高兴了,说不准还能多给我一些时间。 郝建设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呐! 李怀德心中盘算着,脸上堆起了笑容,走上前几步,亲热地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郝干事,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打猎的本事,让人佩服!” “李主任过奖了,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不过就是几只野鸡、野兔子而已。” 郝建设笑着回道。 “郝干事,你真是太谦虚了。”李怀德捧了郝建设一句,看着郝建设,话锋一转,明知故问的说道:“郝干事,这些野兔和野鸡能否卖给后勤处?” 郝建设回轧钢厂的目的就是为了出售猎物,既然李怀德主动开口,他当然不会拒绝了。 得到郝建设的肯定答复,李怀德顿时笑的更开心了。 “郝干事,还有个事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开大会的时候,我准备向厂领导提议成立一个‘自给自足打猎小组’,目的是......” “郝干事,你的打猎技术这么厉害,若是能出任组长一职......” 李怀德看着郝建设,一脸真诚的说道。 听完李怀德的话,郝建设虽然面色不变,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对这个什么狗屁小组长的职位并不感兴趣,可他却对这个打猎小组的工作性质产生了兴趣。 打猎小组嘛,顾名思义就是要上山打猎。 要是加入这个打猎小组,岂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上班了? 今天在天桥茶馆听了连先生的《三国演义》实在是太过瘾了,如果有可能的话,郝建设还想继续听。 不过,李怀德说的这个事儿,目前还定不下来。 一来,这只是李怀德的个人想法,还没和厂领导提。 二来,郝建设的工作档案隶属于保卫科,他不论去哪个部门挂职,都得经过李大牙的同意。 听到这话,郝建设还没表态,一直没吭声的许大茂再也忍不住了:“李主任,刚刚您不是说让我当这个组长吗?” 李怀德闻言,转头看向许大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随即换上了和煦的笑容,语重心长地说:“许大茂啊,你误会了。” “我刚刚的意思是让你加入这个‘自给自足打猎小组’,在郝组长的带领下,好好干。” “你瞧瞧,同样是上山打猎,郝组长打到了10只野鸡,6只野兔,而你只打到了一只小野兔,以后跟着郝组长,你可得好好的学,争取下次上山打猎,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李怀德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随声附和起来。 “人家郝干事可是打了10只野鸡,6只野兔,如果成立打猎小组,那肯定是郝干事当这个组长才能服众。” “许大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打来的那只小野兔,还没郝干事打来的野鸡大呢,你也配竞争小组长的职位?” “一个放映员你就好好放你的电影就得了,一天到晚的净想美事了。” “许大茂,我可以证明,刚刚李主任说的就是让你做个组员,你是不是耳朵聋了,赶紧去治治吧。” ...... 许大茂听到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群势利眼,刚刚自己打来那只野兔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现在看到郝建设手里拿着这些‘所谓’的猎物来,一个个全都见风使舵了! 全踏马是墙头草! 只会拍马屁! 你们真以为郝建设手里的这些猎物是他自己打来的吗? 山上的狼可不是吃素的! 郝建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这些猎物是哪来的? 既然你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87章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许大茂原本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得罪郝建设。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郝建设如今不仅是烈士遗属,还是保卫科干事。 明着得罪郝建设,犯不着。 可郝建设这个王八蛋欺人太甚了! 不仅抢了我许大茂打猎的风头,现在还要明着抢我这个小组长的职位。 没这样欺负人的! 还有李怀德这个王八蛋! 我许大茂原本没想过要当这个打猎小组的组长,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现在我许大茂刚刚答应,你立马就翻脸。 就算你想巴结郝建设,也不用非得踩着我许大茂的脑袋巴结郝建设吧? 许大茂越想越生气,今天要是不能拆穿郝建设的谎言,以后在轧钢厂他就彻底没脸混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目光阴沉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终落在了郝建设身上。 许大茂知道,这一刻,他必须拿出点真东西来,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郝建设,既然你说你手里这些猎物都是你打来的,那么我想问问,你是拿什么东西打来的?” 许大茂看着郝建设,质问道。 郝建设刚刚和李怀德说的那些话,许大茂一句都不信。 还闲着没事干,随便上山打来的猎物。 怎么可能? 山上那么多狼,一叫唤,腿都软了,跑都来不及,还上山打猎? 我呸! 你踏马也就骗骗这群没上过山的愚昧工人罢了。 我许大茂可是真真切切在山脚下待了一天的人,山上什么环境,我一清二楚。 就算你真的上了山,也只能无功而返。 打猎哪儿那么容易呢? 山上那些猎户,从小在山上长大,有时候一天都不一定能打到一只猎物,你郝建设第一次上山打猎就打到10只野鸡,6只野兔。 怎么可能? 在许大茂看来,郝建设一定是和自己一样,花了高价从那些猎户手里,甚至从黑市里买了十几只野禽,冒充是他上山打猎打来的。 最关键的是,郝建设还有这个经济条件。 许大茂虽然不清楚郝云龙的抚恤金到底有多少,可他用屁股想想都能想到这笔钱一定不少。 郝建设一定是拿他爹的卖命钱去干的这些事儿。 至于他的真实目的一定是为了博得李怀德的好感,从而受到重视。 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实在是太阴险了! 许大茂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听到许大茂的质问,郝建设心里暗暗冷笑,这种问题,郝建设早就料想到了。 甚至,就连答案他都准备好了。 只是,这个答案有点儿疼。 郝建设看着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许大茂,你既然这么问,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打猎的工具。” 郝建设说着话就从兜里掏出两把弹弓,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许大茂见状,顿时乐了起来:“郝干事,你不会是想说这些野鸡和野兔都是你拿弹弓打来的吧?” “恭喜你,猜对了。”郝建设笑了笑,回道。 “哈哈哈......” 听到郝建设的解释,许大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疯狂笑了起来。 “郝建设,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儿吧!” “弹弓?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这些野鸡野兔,哪是那么容易用弹弓打到的?别说十只野鸡六只野兔了,就算是一只,你也得在山里转悠上大半天,还得祈祷自己别成了狼群的晚餐!” “更何况,你的弹弓是自行车里胎做的,根本拉不动,你怎么用这几个拉不动的树杈子打猎?” 许大茂的笑声渐渐收敛,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目光如炬地盯着郝建设,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郝建设面对许大茂的嘲讽,并没有表现的很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打量着许大茂,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许大茂,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郝建设,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了。”许大茂冷笑一声,继续挑衅道:“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们演示一下,用这‘弹弓’打中个什么东西,让我们开开眼界。” 听到这话,郝建设笑了笑,伸手从兜里掏出一颗小石头,一脸戏谑的看着许大茂:“好,既然许大茂你这么想看,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一下,声音变冷:“只是,我希望你别后悔!” 说着,郝建设拿起弹弓,迅速装上一颗石子,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只听“嗖”的一声,石子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许大茂的右边耳朵。 许大茂只觉得右耳一阵剧痛,随即是尖锐的鸣响在耳边回荡,他猛地捂住耳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以置信地瞪着郝建设。 周围的人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郝建设和许大茂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惊愕。 “你......你......” 许大茂指着郝建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愤怒、震惊、还有一丝丝恐惧交织在他的脸上。 郝建设收起弹弓,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许大茂,我说了,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我的弹弓,可不仅仅是用来玩的。” “郝建设,你......你这是故意伤人!” 许大茂捂着耳朵,咬牙喊道。 郝建设冷笑一声:“故意伤人?” “许大茂!我可没碰你一根手指头,是你自己凑上来非要让我演示的。” “许大茂!你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难道没听过好奇害死猫的故事吗?” “再说,我这弹弓只是小小的警告,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你再继续无理取闹,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更厉害的。” 说着,郝建设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弹弓。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许大茂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自己今天讨不到什么好处。 他恶狠狠地瞪了郝建设一眼,最终只能悻悻地转身离开。 ...... 就在这时,保卫科王大壮小步跑了过来:“建设哥,李科长喊你。” 第88章 做主 郝建设闻言,和李怀德打了声招呼。 李怀德见状,赶紧表态让郝建设先去保卫科。 至于那些猎物李怀德让人先带去后勤处,等郝建设忙完了再去后勤处找他就行。 郝建设和李怀德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跟着王大壮向保卫科走去。 “大壮,李科长找我有什么事?” 郝建设边走边问。 “是这样的,马书记和杨厂长......” 王大壮一边走着,一边和郝建设说了起来。 ...... 郝建设离开之后,厂门口看热闹的几个工人也跟着李怀德离开,门口只剩下95号院一群胳膊上绑着白布条的禽兽们议论纷纷。 二大妈:“你们说,那些猎物真的是郝建设打来的吗?” 三大妈:“这还有假吗?你没看到郝建设一弹弓就把许大茂的耳朵打肿了。” 阎解成:“没想到郝建设弹弓玩的这么好!我要是有郝建设这技术,以后天天都有肉吃了!” 刘光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以为进山打猎真那么容易吗?弹弓玩的再好,也就是打打野鸡,野兔子,真要是碰到豺狼,照样得玩完!” 阎解放:“你们说,郝建设有这么好的打猎技术,前几年为什么没见到他进山打猎呢?” 刘光福:“也许他最近才学会玩弹弓吧,该说不说,郝建设这两天的运气也好了吧,又是烈士子弟,又是保卫科干事,进山随便打个猎还能打到这么多野味,怎么好运气全让他占了呢!” ...... 五分钟后,郝建设来到了保卫科。 经过王大壮的一番解释,郝建设对李大牙找他的原因有了一定的了解。 怪不得95号院全院出动,搞了半天他们只是拿贾东旭当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救易中海和傻柱。 不过,让郝建设没想到的是。 这些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为了救易中海和傻柱,竟然大早上就去堵了马书记和杨厂长的门。 现在还跟着厂领导来给李大牙施压了。 难怪刚刚在厂门口,只看到二大妈、三大妈还有四合院里那些甲乙丙丁的角色,敢情真正的禽兽现在都在保卫科等着他呢。 郝建设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保卫科会议室的门。 屋内。 马书记坐在主位上,身后的墙上挂着伟人的头像,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茶缸。 杨厂长坐在马书记右手第一个位置,面色凝重。 李大牙紧挨着杨厂长,嘴里叼着烟,桌前的烟灰缸起码有十几根烟头,整个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相比于右边的冷清,马书记左手边,倒是坐的满满当当的。 刘海中坐在左手第一位,接下来依次分别是阎埠贵,贾张氏,秦淮如,一大妈,何雨水......聋老太太坐在最后一个位置。 会议桌的另一端。 易中海和傻柱耷拉着脑袋站在马保平对面,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这位就是郝建设同志吗?” 杨振华看到门口的郝建设,试探性的问道。 马保平听到声音,立马转身看向郝建设。 李大牙看着马保平和杨振华,指着郝建设说道:“没错,他就是郝建设。” 马保平一听这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站了起来,快步朝郝建设走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 “郝建设同志,终于见到你了。” 马保平看着郝建设,伸出双手,言辞恳切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个头不高的老人,郝建设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面对马保平的热情,他还是礼貌地回应,轻轻握住了对方伸来的手:“您好,我是郝建设,请问您是?” “这位是咱们厂的党委书记马保平,马书记。” “这位是咱们厂的厂长杨振华,杨厂长。” 李大牙指着马保平和杨振华,向郝建设依次介绍道。 “马书记好。” “杨厂长好。” 郝建设赶忙向马保平和杨振华打起了招呼。 这二人可是轧钢厂最大的两位领导,郝建设虽然不会主动去巴结他们,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郝建设同志,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马保平看着郝建设,面色凝重的说道:“对不起郝建设同志,让你受委屈了。” 郝建设闻言,心中微动,他没想到马书记会如此直接地表达歉意。 “马书记言重了,这事儿和您没关系。”郝建设看了看马保平,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在易中海和傻柱身上:“诬告我的人是易中海和傻柱,您没必要自责。” 听到这话,杨振华指着易中海和傻柱,表态道:“郝建设同志,你说的对。易中海和傻柱诬告烈士遗属,这件事儿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从严处理,绝不能让烈士遗属寒心。” 说到这里,杨振华话锋一转,看着郝建设,满脸自责的继续说道:“不过,易中海和傻柱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我和马书记作为红星轧钢厂的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管理疏忽所致,我和马书记应该给你道个歉。” 虽说郝建设清楚马保平和杨振华今天出现在保卫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压事儿,可这二人怎么说都是厅级干部,万人大厂的领导。 他们能把姿态放的这么低,郝建设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马书记,杨厂长,您二位言重了。” 郝建设看着马保平和杨振华,笑着说道。 马保平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说道:“郝建设同志,你放心,今天我和杨厂长就是来给你做主的。” 说完这句话,马保平转向易中海和傻柱,面色瞬间变得严厉:“你们两个,身为我厂的职工,不仅不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还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诬告烈士遗属,简直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耻辱!”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你们两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易中海和傻柱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第89章 我可以原谅你,烈士不能 易中海颤声开口,试图辩解:“马书记,我们......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被......被误会蒙蔽了双眼。我们并不知道郝建设同志的真实情况,他也没和我们说他是烈士子弟......” “够了!” 马保平打断了易中海的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要找任何借口,错了就是错了。” “红星轧钢厂是国家的重要支柱,我们每一位工人都应以身作则,维护轧钢厂的集体荣誉和尊严。”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诬告他人,尤其是烈士遗属,都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你们的行为不仅伤害了郝建设同志的个人名誉,更是对烈士郝云龙同志的亵渎!” 听到这话,易中海叹了口气,再次低下了头,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被关进保卫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被严惩的心理准备。 郝建设和李大牙的关系那么亲密,而李大牙又是马保平最倚重的人。 而他不过是轧钢厂的一个普通工人,和马保平没有半点儿私交。 马保平又岂会向着自己呢? 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易中海认栽了。 只是,郝建设你也别得意。 只要我不死,这事儿我就跟你没完! ...... 傻柱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滞。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早已脱离了他的预想。 连马书记这种早就不怎么管事儿,很快就要退休的大领导都惊动了。 这事儿能好的了吗? 易中海啊易中海! 我这次可被你坑惨了! 还有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太踏马阴险了! 你爹都被认定为烈士了,你也进了轧钢厂保卫科上班,却连一点儿风声都没透露出去。 你这不是坑人嘛! 早知道你这么牛叉! 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能招惹你啊! 就在傻柱忧心忡忡的时候,杨振华接过话茬,看着傻柱和易中海,严肃地说道:“根据厂规厂纪,我们必须对这样的行为进行严肃处理。” “不过,在处理之前,我希望你们能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向郝建设同志当面道歉,并承诺今后绝不再犯。” 听到这话,易中海和傻柱纷纷抬起了头,眼中明显闪过一抹诧异。 听杨厂长的话,这事儿有缓啊?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看着郝建设,率先开口:“郝建设同志,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怀疑你,更不该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你。” “你的养父郝云龙同志是我们国家的英雄,我们非但没有给予你应有的尊重和支持,反而给你带来了困扰和伤害,这是我们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傻柱也跟着附和,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是啊,建设兄弟,我真是个混蛋。我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没想到这次会闯下这么大的祸。我向你保证,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三思而后行,绝不会再冲动鲁莽了。” 看到易中海和傻柱非常识相的向郝建设道了歉,杨振华看着二人,继续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二人能有这样的认错态度,我很欣慰。” 说到这里,杨振华话锋一转,转头看向坐在李大牙身边的郝建设,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郝建设同志,虽然易中海和傻柱知道错了,也向你道歉了,可作为受害者,你是有权提出自己意见和要求的。” 看着杨振华拙劣的演技,郝建设心里冷笑不已。 虽说目前国家并没有明确的法律条文规定,诬告烈士遗属会受到何种的法律制裁。 可郝建设清楚,这件事儿若是让李大牙处理。 就凭易中海和傻柱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一定会把他们送进去吃花生米。 可现在,很明显,马保平和杨振华肯定是达成了默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虽然他们二人口口声声要秉公处理,还自己一个公道。 可实际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把这件事儿在轧钢厂内部处理。 要不然,杨振华也没必要故意提那句“根据厂纪厂规”了。 不过。 看马保平和杨振华的态度,也不像是与傻柱和易中海有交情的样子。 他们之所以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在轧钢厂内部处理,多半是害怕这件事情万一闹大了,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郝建设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他并没有当众点破。 他现在已经入职了轧钢厂保卫科,虽说有李大牙为他撑腰,他用不着巴结谁。 可,马保平和杨振华毕竟是轧钢厂最大的领导。 作为党委书记,马保平更是李大牙的直接领导之一。 而自己又隶属于保卫科,马保平自然也是他的领导。 更何况,马保平和杨振华虽然有私心,想要压事儿。 可他们也给足了自己面子。 若是因为易中海和傻柱这两个禽兽,得罪了马保平和杨振华,那也太不明智了。 郝建设快速权衡利弊,很快心里就有了打算。 “马书记,杨厂长,”郝建设看着马保平和杨振华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首先,我要感谢两位领导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和对我个人的关怀。” 说到这里,郝建设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易中海和傻柱,两人见状,面露不安之色。 “既然易中海和何雨柱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当面向我道歉,我愿意接受他们的歉意。” 郝建设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 马保平和杨振华交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显然对郝建设的处理方式感到满意。 易中海等人闻言,也是眉头一松,心中暗喜。 “不过,”郝建设话锋一转:“我可以原谅易中海和何雨柱对我的冒犯,可他们冒犯的不仅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养父,烈士郝云龙同志,若是不能严惩他们,怕是会寒了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们的心呐!” 郝建设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会议室内的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第90章 五好职工易中海 郝建设的态度很明确。 既然马保平和杨振华亲自出面了,他可以给马保平和杨振华这个面子。 同意让轧钢厂内部处理易中海和傻柱。 但是。 这个处理结果必须让他满意。 马保平和杨振华都是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了。 郝建设这话一出,他们很快就猜到了郝建设的目的。 很明显。 郝建设给了他们二人面子,但同时郝建设却非常巧妙的利用烈士之名又给他们施加了压力。 马保平轻咳一声,目光在郝建设与易中海、傻柱之间徘徊。 “郝建设同志,你的心情我们完全理解。”马保平沉声道:“烈士的尊严与荣誉,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维护的。” 马保平一开口就向郝建设表明了自己和他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表明态度之后,马保平话锋一转,看着杨振华问道:“杨厂长,你觉得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马书记说得对,我们不能让烈士的心血白费,更不能让烈士的家属寒心。” 杨振华面色凝重的看着马保平,语气严肃的说道。 说到这里,杨振华顿了顿,转头看着众人,继续说道。 “鉴于易中海和何雨柱对郝建设同志以及烈士郝云龙同志的严重不敬与诽谤行为,我们轧钢厂必须采取严厉而公正的处罚,以儆效尤!” “我提议!” “在全厂范围内开展一次‘缅怀先烈,传承精神’的主题教育大会,让轧钢厂上下,每一位工人都能深刻理解到烈士们为国家和民族所做出的巨大牺牲,从而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同时,当着全场职工的面,通报批评易中海和何雨柱!” “并且,让他们二人当众向烈士郝云龙同志做检讨!” “这样处理,马书记您看如何?” 杨振华看向主座上的马保平,试探性问道。 话音刚落,马保平还未回应,坐在杨振华下首的李大牙直接开怼:“杨厂长,这就是你说的严厉公正的处罚吗?易中海和何雨柱犯了这么大的错,道个歉就完了?” 李大牙的声音在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满脸不忿,显然对杨振华的提议颇有微词。 李大牙瞪大眼睛,直视着杨振华,继续说道:“这个易中海不仅侮辱了烈士的名誉,还煽动群众情绪,带头逼捐烈士遗属,这样的行为岂能轻易放过?” “如果仅仅是通报批评和检讨就能了事,那以后谁还会把纪律和规矩放在眼里?” 杨振华闻言,眉头微皱。 这个李大牙太目中无人了,仗着保卫科的特殊性,在整个轧钢厂除了马保平,谁也不放在眼里。 我杨振华怎么说也是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等老马退休之后,我杨振华要是当了党委书记。 第一个要拿下的就是你李大牙! “李科长,我只是提议而已,你若是有处理意见,也可以当着马书记的面说出来。” 杨振华沉默数秒,回应道。 “我的意见有用吗?” 李大牙怨气十足的怼道。 今天被迫坐在这里,李大牙的心情极度不爽。 可他又无可奈何。 马保平毕竟是他的直属领导。 今天马保平苦口婆心的劝了他一下午。 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如果不是老马出面。 这事儿要是让他处理,就算不能枪毙易中海,起码也得把他关进去吃两年花生米,才能解心头之气! 可现在,他说了不算。 杨振华被李大牙怼了一句,面色阴沉的扭过了脸。 马保平看了一眼李大牙,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大牙心里有气,他知道。 只是,杨振华毕竟是轧钢厂厂长,而且很有可能会接任自己的位置,成为下一任党委书记。 李大牙这么硬刚杨振华,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李大牙同志,注意你的身份。” 马保平轻轻呵斥了一句李大牙,然后转头看着杨振华,沉声说道:“这件事情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光批评和检讨肯定是不行的。” “我的意见是,易中海直接开除,何雨柱记大过处分,降为食堂学徒工,以观后效!” 此言一出,易中海和傻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一大妈听到易中海被开除了,更是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贾张氏和秦淮如也是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 聋老太太听到傻柱只是降职降薪,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只要傻柱的工作还在,她就有办法绑着傻柱给她养老。 至于易中海的事情,她也无能为力了。 枪打出头鸟,谁让他是带头者呢。 刘海中和阎埠贵见状,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之中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情。 看着这一切,郝建设坐在椅子上,脸上并无丝毫波澜。 “马书记,开除易中海的事儿,您能不能在考虑考虑?”就在这时,杨振华沉默了数秒,看着马保平说道:“书记,我不是为易中海开脱,只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 “今年咱们厂的生产任务增加了不少,易中海是一线车间的七级钳工,咱们厂的高级技术大拿,要是他被开除了,不仅对咱们厂的生产任务有所影响,甚至对国家生产力量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此外,易中海去年还被评选为‘五好职工’称号,”说到这里,杨振华扶了扶眼镜,降低了声音:“书记,新华夏建国以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获得‘五好职工’称号被开除的工人......” 马保平听到这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虽然他是轧钢厂的党委书记,可他已经临近退休,除了党务工作是他一手抓的,其它工作基本上都是由厂长杨振华负责的。 对于易中海被评选为‘五好职工’称号的事情,他确实不知道。 新华夏第一个被开除的五好职工,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势必会引起各方注意。 到时候,易中海诬告烈士遗属的事情还是会闹大。 马保平心里快速权衡起来。 第91章 强制执行 马保平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杨厂长,你的顾虑很有道理。” “易中海的技术能力确实是我们厂不可或缺的,而且国家制定的生产任务是重中之重!我们厂绝不能拖后腿!” “但是,他这次的行为性质极其恶劣,如果不给予严肃处理,难以抚慰那些为了新华夏流血牺牲的英雄们的心。” 说到这里,马保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样吧,易中海的开除决定暂时搁置,但他必须进行深刻的反省和检讨,并在全厂大会上公开道歉。” “同时,给他记大过处分,取消他的‘五好职工’称号,取消职级,降为学徒工,工资也降到14块钱,以儆效尤!” “至于何雨柱,记大过处分不变,降为食堂学徒工,希望他能从中吸取教训,重新做人。” 杨振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这个决定。 他和易中海之间并没有任何私交,之所以为易中海说话,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易中海听到自己不必被开除,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松了一口气。 “郝建设同志,我这样处理,你觉得如何?” 马保平扭头看着郝建设,问道。 郝建设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人,他的意见至关重要。 众人闻言,全都看向郝建设。 其实,郝建设刚刚一直在想。 易中海蹲进去吃花生米,亦或是开除,还是记大过处分降职降薪,这几种惩罚,哪种能让他更爽? 想了半天,郝建设还是觉得只有让易中海最难受的一种惩罚,才能让他感觉到更爽! 在郝建设看来,易中海有两大痛点。 第一,他是个绝户。 养老问题是易中海最痛的一个痛点。 第二,易中海被称为‘道德天尊’,最注重的就是名声。 所以,对易中海而言,最狠的惩罚,不是把他关起来。 而是。 让他身败名裂,时时刻刻处在舆论之中饱受折磨,度日如年的活到老,直到动弹不得,死在家里,都没人给他收尸。 这么看来。 要是把他开除了,反而是便宜他了。 若是把他留在轧钢厂,领着最低的工资,干着最重的活儿,时时刻刻还被轧钢厂的工人们戳着脊梁骨,这可比直接开除了他爽太多了! 不过。 易中海这个老畜生,毕竟是七级钳工,工作了这么多年,肯定没少攒钱。 而且,他还吞了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钱。 再加上他又是个绝户,不用养孩子,又能攒下一大笔钱。 这个老东西其实是95号院最有钱的人。 就算他被降职为学徒工,以他的存款,后半辈子,也能做到衣食无忧了。 必须得想办法把他的存款也坑过来! 让他也体会一下食不果腹的滋味! 想到这里,郝建设看着马保平说道:“马书记,您的处理决定,我完全同意。只是......” 郝建设顿了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仿佛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马保平见状,赶紧问道:“郝建设同志,你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我这个处理决定,你不满意?” “马书记,和您没关系。”郝建设摆了摆手,抽了抽鼻子,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到了我可怜的妹妹。” “建设同志,你妹妹怎么了?”马保平看着郝建设,面露关切。 “马书记,你有所不知,我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养父就上了战场,这些年来,妹妹一直都在思念爹爹......易中海带头逼捐,吓坏了我妹妹,她现在整日精神恍惚......” “马书记,您不知道,我妹妹年纪尚小,心灵脆弱,她亲眼目睹了易中海的所作所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她总说,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像易中海一样,只会欺负弱小。” “医生说治疗这种精神类疾病难度极大,花费......” 郝建设一脸悲戚的开始编起了故事。 两分钟后。 马保平听懂了郝建设的意思。 啪! 马保平直接拿起桌上的大茶缸对着易中海就扔了过去。 易中海猝不及防的被茶缸砸中,右脸上鲜血横流,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硬生生承受着马保平的怒火。 茶缸落地,碎片四溅,点点血迹滴落在水泥地上。 “易中海!你身为七级钳工,本应是厂里的中流砥柱,却欺压弱小,甚至影响到了烈士遗属的心理健康!你这种行为,简直愧对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 马保平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易中海早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 易中海脸色苍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流淌在右脸的伤痕处,疼的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分钟后,易中海彻底崩溃,他跪倒在地,涕泪横流:“马书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您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马保平看了易中海一眼,站起身来,沉声说道:“现在,我代表厂领导班子正式宣布,除了刚刚的处理决定之外,再罚易中海一千块钱,何雨柱一千块钱,给郝建花治病。” 此话一出,易中海的脸色更加惨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 “马书记,我......我就是个普通工人,这一千块钱对我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啊!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 易中海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在哀求。 马保平闻言,冷冷的看了易中海一眼,然后直接朝李大牙吩咐道:“李大牙,以保卫科的名义向银行发函,冻结易中海的所有银行账户,强制执行赔偿款!” “如果钱不够,就把易中海的房子抵给郝建设同志!”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身体猛地一颤,仿若被电击了似的。 斜对面,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一大妈也是两腿一软,再次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 傻柱愣在原地,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也瘫在了地上。 第92章 空间产出的第一桶金! 郝建设从会议室出来之后,直奔后勤处。 李怀德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之后,李怀德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来。 “建设兄弟,你打来的10只野鸡一共36斤,每斤4毛2,一共15块1毛2。野兔26斤2两,每斤9毛,一共23块5毛8。” “合计38块7毛,你点点。” 郝建设接过钱,当着李怀德的面点了起来。 倒不是郝建设不信任李怀德,只是不论任何年代,钱这个东西还是算得清楚一点比较好。 更何况,有句老话说的好“当面点钱不惹人”。 “建设兄弟,老哥知道,这个价钱相比较黑市低了一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统购价格是上面领导定的,哥哥我的权利有限,也只能按照一等肉给你结算了。” 郝建设点钱的时候,李怀德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统购标准规定。 肉类一般分为六等,一等最高,六等最低。 李怀德能够按照一等肉类收购这些猎物,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照顾郝建设了。 “李哥,你可别这么说。”郝建设把钱装进兜里,笑吟吟的说道:“我知道李哥已经很照顾我了,这份情,兄弟我记在心里了。” 这些野味儿能卖38块7,郝建设已经很满意了。 他现在的工资一个月才37块5,今天一天的收入比一个月的工资都高了。 虽说第一次建设养殖场,有成本投入。 不过,郝建设已经各自留了一对野鸡和野兔。 一次投入,终生受益。 摊分下来,这一次的成本投入,也就微乎其微了。 另一个,这些野味儿放在黑市里是能多卖一些钱,甚至可能翻倍,可高收益伴随着高风险,要是被抓了,哪怕他现在是保卫科干事,这也是个大麻烦。 卖给轧钢厂,合理、合法的把空间产出换成钱,还能让李怀德领个大人情。 何乐而不为呢。 “建设兄弟,说实话,你可真是给了老哥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呐!”李怀德亲自给郝建设倒了一杯茶,递到郝建设面前,咧着嘴说道:“第一次上山打猎就能打到这么多猎物,你简直就是个天生的神猎手!” “还有你那弹弓,玩的是真好啊!你要是早出生二十年,就凭手里这把弹弓就能把那些小日子们打的屁滚尿流,脑袋开花!” 郝建设端起茶缸饮了一口,眼角看了李怀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李怀德心里那点儿小心思,郝建设心知肚明。 身为后勤处主任,副处级干部,这么奉承自己这个还没转正的保卫科干事。 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想让他继续上山打猎。 果然,奉承的话说了几句之后,李怀德直奔主题。 “兄弟,刚刚在厂门口,老哥我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李怀德看着郝建设,一脸正色的说道:“一会儿我就去找马书记和杨厂长,提议让你出任‘打猎小组’组长一职。” “只要两位领导同意了,老哥我亲自去找李科长,把你借调到后勤处打猎小组,李科长那么重视你,这种关乎你前途的事情,他一定会同意的!” “到时候,你的档案还留在保卫科,老哥我在后勤处再给你做一份特殊补贴,老哥我保证,这份补贴绝不会比你的工资低。” 说到这里,李怀德朝前探了探身,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你出任后勤处打猎小组组长的职位,还有一个好处,依照惯例,这个小组长的级别应该是副科级。” “你现在是25级行政级别,转正之后也就是24级,从24级升到18级,最少也得熬两三年。” “可你要是做了这个小组长,就凭你的打猎水平,那是可以为咱们厂做出特殊贡献的!” “到时候,有我和李科长为你说话,或许,等你转正那一天,就可以直接从七级办事员摇身一变成副科级干部。” “只要职级提上去了,等保卫科有了副科级的空缺,你直接就可以顶上。” “兄弟,说句不该说的话,老李岁数可不小了,若是他退了,你是副科级干部,还是七级办事员,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啊!” 听到此话,郝建设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李怀德说的这些话,郝建设之前根本没想过。 在他的主观意识里,这个年代想要晋升,那得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 就拿轧钢厂保卫科来说,加上郝建设在内,一共21个干部编制的保卫干事,可算上李大牙这个科长在内,真正的干部名额只有七人。 一个萝卜一个坑! 只要这七个人不退、不升,其他人哪怕资历再老,贡献再大,也只能慢慢的熬! 前两天入职的时候,李大牙给郝建设介绍过保卫科的人员架构。 目前保卫科,光1级办事员就有三个。 这三个人等着升副科,已经等了好几年了。 哪怕保卫科有副科级干部退休,依照资历,工作年限的考核,肯定也是先紧着这三个人。 可要是在此之前,郝建设先解决了副科的问题,一旦保卫科有了空缺名额,第一个补上的人,肯定是他。 毕竟,他的工作档案还留在保卫科。 说实话,郝建设其实对当官没什么太大的野心。 相比于从政,他更喜欢经商。 只是,现在这个阶段,想要光明正大的去经商根本不可能。 退而求其次。 李怀德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郝建设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李怀德的一片苦心了。 “李哥,你就是我的亲哥!”郝建设看着李怀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不要钱的‘真心话’! 职场,不是打打杀杀。 而是人情事故。 两世为人,这点儿道理,郝建设还是懂得。 “李哥,你放心,等我当了这个打猎小组的组长之后,我一定会多打一些猎物,以报李哥你的提拔之情!” 说到这里,郝建设决定再给李怀德一点儿甜头:“唉......李哥你不知道,其实我今天看到了一头野猪,只可惜我没有车,打了野猪,我也扛不下来,等过两天......” 郝建设的话还没说完,李怀德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票证递到了郝建设眼前。 ...... 第93章 劝说李大牙 看着手里的自行车票,郝建设明显一怔。 这是李怀德在贿赂自己吗?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李怀德,我有能力,可以打到野猪,想让你对我有点儿信心。 可不是变着花样的索贿啊?!!! “李哥,你这是?” 几秒之后,郝建设试探性问道。 李怀德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很快写了一封因工作需要购买自行车的单位介绍信,交给郝建设。 这才开口说道:“兄弟,你为了保障轧钢厂上万名工人的身体营养,为了不耽误国家的生产任务,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打猎,我代表轧钢厂后勤处把这辆自行车票分配给你。” “以你现在的级别、和工作需要,你应该有一辆车!” 说完之后,李怀德拿出一个后勤处职工领取票证的本子让郝建设签字。 郝建设思索两秒,拿起笔签上了他的名字。 郝建设明白,这个字一签,他就算是后勤处的编外职工了。 说实话,郝建设并不是被这张自行车票打动了,更不是因为副科级小组长的位置才签的字。 他只是单纯被李怀德说的这些话打动了! 这个老李太踏马能忽悠了! 挣着保卫科的工资,拿着后勤处的补贴。 最关键的是,打到的猎物还能按照国家统购价,把收入合法的装进自己的兜里。 这种对郝建设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儿愣是被李怀德说成了,‘为了轧钢厂工人的身体,为了国家的生产任务不被耽搁,郝建设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打猎!’ 李怀德把郝建设进山打猎的事儿,说的这么伟大,他要是再不答应,那就是对不起轧钢厂上万名工人,对不起国家了。 ...... 从后勤处出来之后,郝建设又回到了保卫科。 不管是出于上下级关系,还是叔侄关系,打猎这个事儿都得跟李大牙打声招呼。 郝建设在李大牙的办公室等了小半个小时,李大牙才抽着烟走进办公室。 “李大爷。” 郝建设站起身来,朝李大牙打了声招呼。 “我刚听王大壮说,你小子进山打猎了?” 李大牙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搪瓷茶缸子,看了一眼郝建设,随口问道。 郝建设见状,拿起暖壶,给李大牙续上水,笑着说道:“您不是给我放了半天假嘛,闲着也是闲着,上山溜了一圈儿,运气还不错。” “山上环境复杂,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以后尽量别去了。” 李大牙喝了口水,随口说道。 “我没事儿,李大爷,您忘了,我这些年全靠着上山采药养家呢,山里的路,我熟的很。” 郝建设赶紧朝李大牙解释了几句,然后扭回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又走到李大牙身边,小声说道:“李大爷,除了卖给李主任的那些野味儿,我还打到了一头小野猪,晚上我给您送家去,给弟弟妹妹们补补营养。” 一听这话,李大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可他却面色一板,放下手中的茶缸,看着郝建设,语重心长的说道:“建设,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李大爷不缺这些。况且,你妹妹身体不好,你这身子板,也单薄的很,自己留着吃吧。” “还有,以后尽量还是别上山了,你现在有工作,能养活家,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挣钱养家。” 郝建设闻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年头,哪怕是干部,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也是很缺物资的。 尤其是猪肉。 李怀德前两天招待郝建设的那一小饭盒红烧肉也是他攒了好久的肉票,从轧钢厂招待领导干部的小食堂里,走了后门买出来的。 如果不是为了庆祝郝建设入职,李怀德哪儿舍得那样吃肉。 至于不让郝建设进山,完全是因为李大牙担心郝建设。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郝建设出点儿什么事儿,李大牙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只是,男人表达关心的方式比较委婉。 担心、担忧的这种话,李大牙是说不出口的。 郝建设挠了挠头,解释道:“李大爷,您说得对,但是,在我心里您和婶子还有弟弟妹妹们也是我的亲人。” “这野猪嘛,山里有的是,回头我再给小花打一头就是,现在家里还有肉,这天气,真放不住,您要是不要,万一臭了,岂不是暴遣天物?” 李大牙听到前半句话,心里顿时一暖。 可继续往后听,他的暴脾气,立马就压不住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许上山打猎了吗?怎么?非得让我以保卫科科长的身份命令你吗?” 李大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但更多的是对郝建设安危的深切关怀。 郝建设见状,连忙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李大牙,解释道:“李大爷,您别生气,听我说完。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担心我的安全,但您也知道,我郝建设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我这些年上山,确实积累了不少经验,也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而且,厂里准备成立一个打猎小组,李主任想让我做这个组长......”郝建设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大牙的脸色。 李大牙的脾气太暴躁了,郝建设真怕李大牙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果然,听到这话,李大牙当场就变脸了! “李怀德这个王八羔子!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李大牙一边骂着,一边迈步就朝外面走去。 郝建设见状,赶紧拦住了李大牙:“李大爷,您别生气,您听我慢慢和您说。” “有什么可说的,老子念在大家都姓李的份上,给他留了几分脸面,他倒好!竟敢打起了你的主意,今儿个我非得把他揍趴下不可!” 李大牙看着郝建设,握着拳头,棱着眼珠子骂道。 “李大牙同志!” 看着李大牙情绪如此暴躁,郝建设突然提高嗓门,厉声喝道! “我去做这个小组长,不是因为想当官,更不是因为想挣钱!” “而是,我想为咱们厂的工人们做点儿事儿!” “为这个国家做点事儿!” 此言一出,李大牙顿时愣住。 第94章 号院隐形首富易中海 李大牙对郝建设的养父郝云龙是有愧疚的,这一点,郝建设很清楚。 正因如此,李大牙对待自己兄妹,才会更加爱护。 也是李大牙的这份爱护,郝建设才能引起李怀德的关注。 可现在,这份爱护之情,对郝建设而言,更多的是一种负担。 李大牙既是他的上司,又是他的长辈,最关键的是,李大牙还这么爱护自己。 所以,哪怕李大牙的脾气有点儿暴躁。 郝建设也只能好言相劝。 这要是换成四合院那群禽兽敢跟自己咋咋呼呼的,郝建设早就开骂了,甚至已经大逼兜呼脸上了! “李大牙同志!” “当年小日子打进来,侵我山河,辱我同胞!” “我爹郝云龙和您一起扛枪从军,战场上枪林弹雨,您和我爹,可曾想过危险?” “如今,和平年代!” “国家需要我,轧钢厂的工人同胞们需要我,身为华夏军人的儿子,别说是进山打猎,就是虎口夺食,我也义无反顾!” 郝建设的话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郝建设清楚,在李大牙他们这种老红军的心里,国家利益重于一切! 要想说服李大牙,必须得让李大牙从心底里认可自己打猎的事儿是为了国家。 这样,李大牙才能下定决心,拿出老红军那种送子弟去前线的魄力来。 李大牙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感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他缓缓放下紧握的拳头,那双因岁月和战斗磨砺而显得粗糙的手重重的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建设啊,你长大了,有你爹的骨气,不愧是老郝的儿子!” 李大牙顿了顿,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你的决定,我同意了。” 说到这里,李大牙沉吟了一下,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一个人进山,终究太过危险了,这样吧,我从保卫科给你抽几个人吧,你们带上枪......” 郝建设闻言,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悬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他之所以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说服李大牙。 有空间在,他可没准备真的进山去打猎。 这要是真从保卫科抽几个人和他一起打猎,到时候,不去也得去。 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李大爷,千万别!” 郝建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一听这话,李大牙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看着郝建设。 郝建设看着李大牙,脑速飞转,组织语言,开口说道:“李大爷,咱们保卫科的职责重大,不仅要维护轧钢厂内部的秩序、治安、应对各种紧急情况,同时还要配合公安部门办案,甚至还要防止间谍......” “保卫科责任重大,容不得半点儿疏忽!” “咱们人手有限,必须得把精锐力量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打猎的事儿,我一个人能行,您相信我!” “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把猎物带回来,绝不会给您丢脸!” 李大牙看着郝建设,心里也在权衡着。 凭良心讲,李大牙不怕担责任。 可正如郝建设所言,保卫科责任重大,国家利益重于一切,容不得半点儿疏忽。 这也是为什么李怀德求了他那么多次,他始终没有同意让保卫科的人进山打猎的最主要原因。 沉默许久。 李大牙摸了摸兜,掏出烟盒。 郝建设见状,赶紧从办公桌上拿起火柴给李大牙点上。 “呼......” 李大牙抽了一口,长叹了口气:“注意安全,国家需要你,我......小花更需要你......”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郝建设感觉眼睛有点儿酸。 郝建设眨了眨眼,干咳了两声,岔开了话题:“咳咳......那个......李大爷,易中海和傻柱放了吗?” “没放,等这两个王八蛋赔了钱再说。”李大牙咬着牙骂道。 骂了几句之后,李大牙看着郝建设,声音有些低沉:“建设,这事儿,是大爷我无能了,让你受委屈了。” “咱们保卫科虽然隶属于武装部,可马书记也是咱们的直属领导,他亲自找了我......这事儿......” 李大牙的话说了一半,郝建设就出言打断了李大牙:“李大爷,您别说了,我理解。” 关于这事儿,郝建设早就想明白了。 李大牙可以不给杨振华这个厂长面子,因为他管不了李大牙。 可却不能不给马保平这个党委书记面子。 而且,郝建设对这事儿其实并没有很在意。 为了两个无关轻重的禽兽,得罪轧钢厂的厂领导。 这笔账,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算得明白。 李大牙看郝建设反应并没有很激烈,也就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矫情。 “我刚刚给银行打过电话了,已经冻结了易中海和何雨柱名下的所有银行账户,赔偿款,明天银行上班之后就能提出来。” 说到这里,李大牙顿了顿,续了根烟,继续说道: “那个易中海还挺有钱,他名下有两个账户,一个是四年前开的,存了五年死期还没到期,加上利息有3600多块。” “另一个账户是十年前开的,存了三年死期,到期之后改成了活期,加上利息660块3毛2厘。” “第二个账户不够1000块钱,明天直接把他第一个账户的死期毁了,让他赔你1000块钱。” 听到这话,郝建设心里不由有些后悔。 一个账户3600块,另一个账户660块,不算家里的现金,易中海竟然有4200多块。 没想到易中海这么有钱,早知道态度再强硬一点,让他多赔点儿钱! 易中海赔给自己1000块,也还有3200块。 就算易中海现在被降成学徒工,工资降成14块钱,有这么大一笔存款,这个王八蛋下半辈子也够花了! 不行! 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再破破财! 不对? 易中海为什么要搞两个银行账户呢? 第二个十年前开的? 难道,另一个账号是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钱? ...... 第95章 发小李胜利 李大牙并不知道郝建设已经在心里开始算计易中海了。 他抽了口烟,继续说道:“现在有个麻烦,那个叫傻柱的,钱不够。” “我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只有300块存款,差的太多了。” “刚刚我给你王姨打了个电话,查了一下,傻柱住的那两间房,房主是何大清。” “王主任说,那房是何家祖上留下来的,何大清跑了之后,一直没过户。” “这事儿有点儿棘手,咱们是执法单位,不是土匪强盗,不可能儿子欠了债,拿老子的房抵债。” 听到这里,郝建设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郝建设对傻柱虽然没什么好感,可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傻柱对他动手,不仅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还被他暴揍了一顿。 相比傻柱而言,郝建设觉得易中海这个伪君子更可恨。 如果易中海第二个账户里的那660块钱真是何大清寄给傻柱的,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帮傻柱把这个钱要回来。 然后,再让傻柱赔给自己。 “李大爷,我记得马叔说过,通过邮局寄钱,邮局档案室里会保留底单。” 郝建设看着李大牙,笑吟吟的说道。 听到这话,李大牙只是愣了一下, 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在95号院的时候,李大牙清楚的记得因为何大清寄钱的事儿,傻柱差点儿和易中海当场翻脸。 很明显,郝建设是怀疑易中海第二个账户里的钱是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 这小子,是打上了这笔钱的主意。 “你小子!脑子转的真快!是块干这行的材料!” 李大牙直接站起身来,朝郝建设说道:“邮局档案室的杨主任也是我的老战友,我现在就去找他。” “辛苦李大爷了。” 郝建设见状,赶紧起身,嘴很甜的舔了一句。 何大清跑了十来年了,如果每个月都寄钱的话,起码有100多次记录。 这要是一条一条的去查,估摸着李大牙今晚得熬一个通宵。 李大牙为了自己这么尽心尽力,舔两句也是应该的。 ...... 从轧钢厂出来之后,郝建设专程去了一趟红星轧钢厂干部家属楼甲一号院。 李大牙住在三单元301室。 郝建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空间。 在猪圈看了好一阵,多少有些犯难。 目前,猪圈里最大的野猪估摸着也就不到50斤重,距离出栏还早着呢。 生猪的收购价格根据肥膘状况定为六个等级,像这种小猪崽儿身上根本没多少肥膘。 这个年头的人,肚子里没油水,就爱吃肥肉。 李大牙为了自己的事儿,那么辛苦。 就拿这么一头没出栏的小野猪上门,郝建设心里多少觉得有点亏欠。 虽说这份礼,在外人看来,已经很重了! 可对于郝建设而言,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 郝建设做人,就一个原则。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可现在,养殖场里,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禽类。 野鸡和野兔子还留着配种,繁衍,肯定是不能动。 其他的禽类和野猪的情况差不多,也没到出栏的标准。 想了一会儿, 郝建设又从鱼塘里挑了两条两斤左右的草鱼,串在一起。 然后把野猪和草鱼都装进编织袋里。 这才朝李大牙家里走去。 三单元门口。 郝建设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拿着一根粉笔头子,蹲在地上画画。 小女孩头发枯黄,身上的衣服洗的发白。 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娟娟?” 郝建设试探性的问道。 几年前郝建设来过李大牙家,看这个小女孩的眉眼,很像李大牙的小女儿李娟。 小女孩一抬头,眨着大眼睛看着郝建设,一脸疑惑:“你是谁啊?你怎么认识我的?” 看着清秀的李娟,郝建设笑了笑:“我是郝建设,我来过你家,我还抱过你呢,你忘了吗?” 听到这话,李娟眉头微蹙,仔细回忆了好一阵,才想起来:“你是爸爸常提到的郝叔叔的儿子郝建设吧。” 就在这时,从楼道里走出一个身穿灰色工作服的五十多岁大妈,她是李大牙的爱人李秀芝。 “娟娟,你跟谁说话呢?” 当她看到郝建设的时候,只是愣了一下,立马就伸手去拉郝建设:“建设来了,走,赶紧进家。” 说着话,李秀芝还不忘朝李娟吩咐道。 “娟娟,你赶紧去厂里找你爸爸,就说建设哥哥来家了,顺便让你爸去买两瓶好酒。” “李大娘,不用麻烦了,我刚从厂子里过来,李大爷不在厂子里,他今晚有工作。” 郝建设赶紧解释道。 李秀芝闻言,埋怨了一句:“这个老李,工作起来没完没了。” 说着话,李秀芝拉着郝建设就往里走,边走边说:“建设,今儿个晚上在家里吃饭吧,大妈给你包饺子吃。” 郝建设笑了笑,回道:“谢谢李大妈,下次吧,小花还在家呢。” 李秀芝想了一下,笑着说道:“没事儿,一会儿让胜利跑一趟,把小花接来,一起吃饺子。” 转眼间,郝建设就上了三楼。 李秀芝打开铁门,朝里面喊道:“胜利,你看谁来了。” 小卧室里,一个穿着红色汗衫的青年走了出来。 “郝建设!” 青年一见到郝建设,脸上挂着笑颜,几步冲过来,直接抱住了郝建设。 “李胜利!” 郝建设也笑吟吟的和李胜利打了声招呼。 青年是李大牙的小儿子,李胜利。 比郝建设小两天。 郝云龙还没‘失踪’之前,两家走的很近,郝建设和李胜利从小玩到大。 两人是撒尿和泥的交情! “快!快进来!”李胜利拉着郝建设就往里走:“听我爹说你去了轧钢厂保卫科,太好了!” “我真为你高兴!” “要不是我爹逼着我在家复习,我早就找你去了!” 一听这话,李秀芝没好气的白了李胜利一眼。 “你都在家复习两年了,明年要是还考不上大学,看你爹不打断你的腿!” “我爹真不知道咋想的,高中毕业已经够用了,非逼着我考大学。” 李胜利忍不住朝郝建设吐槽起来:“老李他其实也就只念了两年私塾,干嘛一天天得逼我?” 郝建设:“......” 第96章 阎老师,恭喜您嘞! “四哥,有本事你当着爹的面说这些话。” 李娟听到李胜利的吐槽,砂仁诛心的怼了一句。 一听这话,李胜利顿时偃旗息鼓,没了言语。 看着李家兄妹这么‘温馨’,郝建设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大牙和李秀芝育有四子一女。 三子李卫国,今年二十七岁,目前在某王牌部队当副团长。 四子李胜利,也就是郝建设的发小。 高中毕业已经两年了,已经参加了三次高考。 无一例外,全部落榜。 幼女李娟,正在读初中。 至于长子和二子。 小时候在李大牙家里玩的时候,小孩子不懂事儿,李胜利‘拿’出他大哥和二哥的红本本给郝建设看过。 事后,李胜利被李大牙揍得三天没下了地。 李大牙的爱人李秀芝目前在纺织厂后勤处工作,行政级别19级,一级办事员。 “胜利,你穿上衣服,骑车去趟南锣鼓巷,把小花接来,今儿个晚上咱们吃饺子。” 李秀芝一边换围裙一边朝李胜利吩咐道。 “李大妈,真不用了,我......” 郝建设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胜利打断了: “郝建设,我警告你,你可别扫兴啊!” “自从过完年,我还没吃过饺子呢,今个儿你要是不让我吃这顿饺子,我跟你没完!” “就是,建设哥,要不是你来,我妈才舍不得包饺子呢,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兄妹俩,留下来吃饭吧。” 李娟也眨巴着大眼睛,摇着郝建设的胳膊,哀求道。 李娟这一摇晃,编织袋里的小野猪和草鱼顿时就闹腾起来。 “嚯!郝建设,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 李胜利盯着郝建设手里的编织袋,开口问道。 郝建设看了一眼手里的编织袋,心里多少有点儿无语。 其实,他一进门,就想把编织袋里的野猪和草鱼拿出来了。 无奈。 这一家子,太热情了! 郝建设压根儿就没找到机会开口。 “李大妈,我今儿个上山打猎去了,运气比较好,打到不少猎物。” 郝建设说着话,就打开了编织袋。 “这头小野猪还有这两条草鱼是我专门儿给您留的。” “嚯!郝建设,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打猎?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李胜利看着编织袋里冒出头的野猪和草鱼,不可置信的问道。 “建设哥!你太厉害了!” 李娟兴奋的摇着郝建设的胳膊,激动地都要语无伦次了。 “建设哥!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前两天你入职的时候,沾了你的光,我爹给我带回了红烧肉吃!” “今儿个你来我家,我又能吃到饺子。” “现在还有野猪肉和鱼肉吃!我太幸福了!” 小丫头看着野猪和草鱼,激动地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相比于李胜利和李娟,李秀芝的情绪要稳定许多。 李秀芝胡乱的系住了围裙,看着郝建设,搓着手说道。 “建设,这个肉......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还是拿回去给小花补补身子吧。” 郝建设笑了笑,回道:“李大妈,我家里有,小花不缺肉吃。” 李秀芝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郝建设的好意。 郝建设家里啥情况,她很清楚。 再说,打猎哪儿有那么容易? 她是进过山的人,山里啥情况,她心里有数。 郝建设这头野猪肯定是费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打来的。 这孩子肯定是因为老李帮他办了工作,心存感激,才把这头野猪送过来的。 孩子这份心意,她领了。 野猪肯定是不能收的。 太贵重了! “建设,这野猪和鱼我是肯定不能收的,你李大爷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李秀芝直接搬出了李大牙,就是想让郝建设把猎物收回去。 郝建设笑了笑,直接说道:“李大妈,您就收下吧,这事儿我李大爷知道。” 李秀芝一听这话,明显怔了一下。 猎物的事儿,老李知道? “妈,既然我爹都同意了,咱就收下吧,建设哥又不是外人。” 李胜利闻言,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也劝了起来。 “四哥说的对,妈,您就收下吧,回头您做了红烧肉,咱们让建设哥一起来吃。” 李娟转头摇着李秀芝的胳膊,哀求道。 郝建设笑了笑,也看着李秀芝,打趣道。 “李大妈,您不会是不想让我吃您做的红烧肉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儿晚上这顿饺子,我也不吃了。” 李秀芝闻言,也只好哭笑不得的收下了这头小野猪和两条草鱼。 凭心而论。 其实李秀芝也舍不得这些肉。 虽说她和老李两个人加起来,不少挣。 可这年头,物资紧张。 尤其是这两年,定量都减了两成。 哪怕是家里有钱,也得找大关系,花大价钱才能搞到肉。 可她家老李原则性又极强。 走后门,或者是去鸽子市,黑市买溢价物资的事儿。 李大牙绝不可能同意。 所以,李秀芝也是很为难。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 这肉,她可以收下。 钱,是一定要给的。 郝建设兄妹这些年太难了,好不容易打到一头野猪还想着他李大爷。 孩子这么有孝心,李秀芝心里暖暖的。 建设比胜利还大两天呢,现在工作稳定了,业已经立了。 接下来就该成家了。 自己这个当大妈的,怎么着也得给孩子凑点儿钱。 一会儿小花来了,偷偷给小花塞100块钱,就当是买肉了。 郝建设可不知道李秀芝的心思。 李胜利骑车去接小花了。 郝建设被强制性留下来和李秀芝还有李娟包起了饺子。 ...... 与此同时。 南锣鼓巷。 冉秋叶和郝建花并肩朝95号院走去,一进门就碰到了阎埠贵。 “冉老师,你这是?” 阎埠贵看着冉秋叶和郝建花一起回来,疑惑地问道。 “阎老师,我是来找小花哥哥取药的。正好小花放学了,我们一起回来。” 冉秋叶随口回了一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阎埠贵,问道: “阎老师,今儿个我好像没在学校看到您,您是请假了吗?” “哦,院里有点儿事儿,需要我处理一下。” 阎埠贵随口回道。 “原来是这样。”冉秋叶笑了笑,朝阎埠贵说道:“阎老师,恭喜您嘞。” 阎埠贵闻言,明显一怔。 ...... 第97章 鸡飞狗跳的四合院 恭喜我? 喜从何来?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脑速飞转,也没想明白。 “冉老师,此言何意?” 阎埠贵看着冉秋叶,搓了搓手,咧着嘴问道。 “是这样的,阎老师。” 冉秋叶看着阎埠贵,开口说道:“咱们学校明天不是要开全校师生大会嘛。”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校长临时给所有老师开了个小会。” “上级领导给咱们学校分了三张自行车票。” “王校长说,这三张自行车票,要奖励给咱们学校教龄最长的三位优秀教师。” “总务处的杨主任当众宣布了名单,您的名字也在上面。” “王校长说,明天开全校师生大会的时候,要当众给您发自行车票呢。” “阎老师,恭喜您了。” 阎埠贵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由疑惑转为惊喜。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激动地看着冉秋叶,双手不自觉地搓动得更快了,脸上的褶子都因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而舒展开来。 “冉老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谢谢!” 阎埠贵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难以置信和激动。 三大妈闻言,都顾不上做饭了,围着围裙就跑了过来。 “老阎,太好了,咱家要有自行车了!” 冉秋叶见状,微微一笑,领着郝建花就朝中院走去。 她走后,阎家兄妹也听到了三大妈的欢呼声。 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围着阎埠贵笑了起来。 阎解成:“爸!太好了!咱们院还没有人家有自行车呢,您要是买了这辆自行车,咱们老阎家在95号院可出了大名了!” 阎解放:“风水轮流转,这两天咱们院的风头全让郝建设出尽了,这下也该咱们老阎家露露脸了!” 阎解娣:“爸,学校那么多老师,为什么偏偏要给您发自行车票呢?” “是不是您给王校长送的那两盆花起作用了?” 三大妈一听这话,赶紧捂住了阎解娣的嘴:“小孩子家,别胡说八道。” “学校给你爸发自行车,那是因为你爸教的好,有责任心。”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咧着嘴笑了起来。 阎解旷看到阎埠贵喜笑颜开,眨了眨眼睛,试探性说道:“爸,难得咱家有大喜事儿,要不,今个晚上咱家吃顿肉?” 阎家兄妹听到这话,顿时开口附和起来。 “老三说的对!咱家有车了!是该庆祝一下!” “要不吃红烧肉吧!今儿个看到郝建设打了那么多猎物,都快馋死我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不馋似的?谁能想到郝建设竟然打到那么多猎物,怎么好事儿全落在他头上了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家这不是有自行车了嘛!全院第一辆自行车!这次咱家比他郝建设还威风!” ...... 阎埠贵听着众人的议论,干咳了两声,缓缓开口: “鉴于咱们家今天有喜事儿,今天晚上,一人可以多吃半个窝窝头!” 阎家兄妹闻言,脑袋顿时耷拉下来。 于莉站在一旁,心里暗暗腹诽。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摊上这么一个一毛不拔的公公! 嫁到阎家之后,于莉才知道阎家父子都是个什么德行。 太亏了! 秦淮如一个农村女人嫁给贾东旭,还有台缝纫机呢。 我于莉怎么说也是城市户口,嫁给他阎解成。 阎埠贵这个铁公鸡就给安顿了一张床、一个脸盆、一个痰盂、一个热水壶。 别的啥都没有! 都怪媒婆那张嘴,把阎家父子都快夸上天了! 说什么阎埠贵早年是小业主,家底厚的很! 今天她才知道。 整个95号院,最有钱的是易中海那个老绝户! 最有出息的是后院的郝建设!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媒婆给我介绍郝建设! 人家郝建设又是烈士子弟,又是保卫科干事! 还有一身打猎的硬本事! 挣得多,对妹妹还好。 再瞧瞧阎解成这个废物! 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 于莉越想越生气,越看阎家父子越觉得不顺眼! 想到这里,于莉直接拉着阎解成就回了屋。 今儿个必须说服阎解成,让他去找阎埠贵。 这辆自行车必须给他们! 要不然,这日子,谁爱过谁过! 反正我于莉是不过了! ...... 中院。 何雨水站在易中海家里,破口大骂,逼着一大妈还钱。 马书记明令让她们赔给郝建设1000块钱,才能把她哥放出来。 可自己家里,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 反倒是易中海,竟然有4200块的存款! 这些钱里面,到底有多少是何大清寄给她们兄妹俩的?何雨水并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她家没钱。 想救她哥出来,只能让易中海和一大妈还钱! 这一次。 聋老太太和何雨水站在了同一阵线。 这个老登比阴的狠。 她已经看出来了易中海这辈子基本上是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这个时候,整个大院里,只有傻柱一个人值得依靠。 聋老太太坐在床边,拄着拐棍指着一大妈,也逼着让一大妈把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俩的钱还回来。 可,不论二人怎么辱骂,逼迫。 甚至,聋老太太拿起拐棍砸烂两块儿玻璃。 一大妈始终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存折在哪里,更不知道何大清到底寄了多少钱? 有本事,你们就去保卫科找易中海去! 自从易中海被降职,减薪的那一刻起。 一大妈就已经铁了心不还钱了! 现在的情况,她已经顾不上老了以后有没有人给她和易中海养老的事儿了。 易中海降薪之后,一个月才挣14块钱。 就这点儿钱,他们还能不能活到老,都是个未知数? 她们老两口攒了大半辈子,才攒了4200块。 被郝建设这个天杀的王八羔子,讹走1000块,就剩下3200了。 要是再让傻柱兄妹讹走一部分,还能剩下几个钱? 就这么点儿钱了,可不得省着点儿用嘛。 傻柱、雨水,你们可别怪一大妈心狠。 要怪就怪郝建设那个王八蛋! 都是他逼的! ...... 第98章 贾张氏彻底崩溃了! 中院。 贾张氏扶着门框朝易中海家看了好一阵儿,才扭头进了屋。 “何家和易家这次是彻底闹臭了,看来咱们得早做打算了?” 贾张氏斜着眼看了一眼秦淮如,意有所指的说道。 听到这话,坐在凳子上休息的秦淮如沉吟了一下,说道:“妈,您放心吧,杨厂长不是同意让我进厂顶东旭的班了嘛。” “过两天我生完孩子,马上进厂,咱家饿不死的。” 贾张氏一瞧秦淮如没接招,干脆挑明了说道。 “你就是进了厂,前三年也是学徒工,一个月14块钱,够干啥?” “你这马上可就生了,到时候咱家五口人张嘴吃饭,就这么点儿钱,连棒子面都吃不起。” 秦淮如闻言,眉头紧锁。 婆婆说的这些话,她都懂。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原本她和易中海合计的是。 傻柱脑子一根筋,认死理,好忽悠。 两人合起伙来,用道德加姿色绑架傻柱,让他给贾家拉帮套,同时接替贾东旭帮易中海养老的大任。 到时候,易中海也能贴补贴补贾家。 可现在,因为郝建设的挑唆。 傻柱和易中海闹臭了。 易中海又被降职降薪! 瞧一大妈这副守财奴的样子,很明显,以后也别想指望易中海的贴补了。 至于傻柱,那就更指望不上了。 傻柱要赔郝建设1000块钱才能被放出来,可他只有300块的存款。 就算是何雨水从一大妈手里要回何大清寄给他们的钱,把傻柱救出来了。 短时间之内,也靠不住傻柱什么了。 一个穷光蛋,又被降成了食堂学徒工。 挣那点儿钱,能养活了他自己和他妹妹就算不错了。 哪儿还有余粮帮自己呢? 思来想去。 院里唯一有可能帮自己的也就只有许大茂一个人了。 许大茂之前,老是偷摸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再加上现在娄晓娥好像正在和许大茂闹离婚。 要是这个时候给许大茂一点甜头。 ...... 想到这里,秦淮如看着贾张氏说道:“妈,要不找许大茂借一点,许大茂一个月也不少挣,再加上他不是说要上山打猎吗?” 一听这话,贾张氏还没说什么。 棒梗直接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的说道:“妈,你快别提许大茂打猎的事儿了。” “他就是个废物!” 秦淮如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贾张氏也凑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棒梗。 许大茂拿着猎物回到轧钢厂门口的时候,她们正在保卫科会议室,所以对于许大茂和郝建设打猎的事儿一无所知。 棒梗直接站起身来,开始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 “许大茂他就是个废物!” “今儿个下午,就在轧钢厂门口,许大茂不仅蓬头垢面,还鼻青脸肿的!” “知道的他是去打猎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逃荒了!” 秦淮如听到这话,轻轻呵斥了一句:“棒梗,不许这么骂人。” “妈,真不是我小瞧许大茂!” “昨天晚上他就上山了,整整一天一夜,那个废物就打到一只两斤重的野兔子。” “你说,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棒梗满脸不屑的回怼道。 “什么?许大茂打到野兔了?” 贾张氏没出息的吞了下口水,朝秦淮如催促道:“淮如,快!快去看看许大茂回来没有,要一碗兔子肉过来。” 秦淮如闻言,一边扶着桌子往起站,一边朝棒梗说道。 “以后这种话不能说了。许大茂头一次上山打猎能打到一只野兔,已经很厉害了。” 贾张氏也插话道:“你妈说的对,就冲许大茂敢进山打猎这一点,他就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棒梗,奶奶告诉你,什么叫废物!” “那种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才是废物!” “比如,昨天晚上,在咱们门口,剪几个树杈子,做几个破弹弓,装模作样的说要进山打猎的那个废物!” 棒梗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奶奶说的是郝建设。 “奶奶!你的意思是,郝建设是废物?” 棒梗不可置信的看着贾张氏,直接开骂:“如果郝建设是废物,那许大茂就是废物中的废物!” “今儿个郝建设可是打到了十几只野鸡,还有七八只野兔子!” “郝建设打的那几只兔子,比许大茂的大多了!” “这么说吧,郝建设的野兔子有我这么大,许大茂的野兔子也就小当这么大。” 棒梗指了指不过两岁的小当,非常形象的打了个比喻。 “什么?郝建设这是踩到狗屎了吗?能打到这么多猎物?!!!”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不可置信的喊道。 秦淮如也是一脸震惊,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 “棒梗,你确定郝建设真的打到了那么多猎物?” 怔了好一阵儿,秦淮如才看着棒梗,充满质疑的问道。 “这还能有假吗?轧钢厂门口一百多号人都看到了,小当也看到了,你不信,问小当。” 棒梗回道。 秦淮如和贾张氏立马扭头看向了正在喝着棒子面糊糊的小当。 小当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贾张氏见状,顿时就骂了起来:“许大茂真是个废物!白长那么大的个儿了!” 贾张氏噼里啪啦的骂了好一阵儿,才指着秦淮如说道。 “淮如,快去后院看看郝建设回来没,他打到那么多猎物,自己肯定吃不完,要几只野鸡和野兔来。” 秦淮如闻言,顿时面露难色。 前天晚上去要白菜炒肉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郝建设那张嘴太损了,站在他面前,根本开不了口。 而且,最关键的是。 郝建设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兴趣。 想从郝建设手里要点什么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也是为什么秦淮如宁可拉拢许大茂,也不愿意招惹郝建设的缘故。 就在秦淮如为难之际,棒梗替她解了围。 “妈,你别去后院了。” “郝建设打到的那些猎物都卖给轧钢厂后勤处了,他还抢了许大茂的打猎小组组长的位置。” 听到这话,秦淮如长叹了一口气,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 贾张氏一听啥便宜都占不到了,情绪彻底崩溃,坐在地上气的破口大骂: “郝建设这个王八蛋!” “怎么好运气都让他占了呢?” “他不就是个孤儿吗?随便认个爹,成了烈士!” “一上班就是干部编制,现在又当了这个什么组长!” “他的命咋就那么好呢?” 骂到这里,贾张氏一回头看到外面板车上躺着的贾东旭,眼泪忍不住的就掉了下来。 “唉!东旭啊!我的儿啊!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可怜的儿子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呢?” “老天爷啊!” “你把郝建设那个王八蛋带走吧!” “把我的东旭还回来吧!” ...... 第99章 许大茂这个废物! 后院。 刘海中家。 桌子上放着一盘大葱炒鸡蛋,一瓶红星二锅头,一盘窝窝头。 “今儿个你爸可露了脸了!” 二大妈坐在刘海中旁边,先给刘光齐碗里扒拉了几块炒鸡蛋。 然后,看着刘家兄弟,又看了看刘海中,眼里有光的吹嘘着刘海中的丰功伟绩。 “今儿个要不是你爸带着全院的人去堵马书记和杨厂长的门。” “他易中海和傻柱能被放出来吗?” “她秦淮如能顶了贾东旭的班吗?” “厂领导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对这件事重视起来的!” “经过今天这件事,以后在咱们院里,谁还敢小瞧咱们老刘家?” “你爸做这个一大爷,那是名副其实!” ...... 听着老伴儿的吹嘘,刘海中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但又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 随即,刘海中大口大口的旋起了炒鸡蛋。 吃了几口炒鸡蛋,刘海中端起酒杯,眯着眼睛,美滋滋的吧唧了一大口白酒。 刘海中今天的心情非常爽! 因为他做到了其他人都没做到的事情! 以前易中海做一大爷的时候,顶多就是组织开个全院大会,解决一下邻里之间的小矛盾,小摩擦。 可我刘海中当这个一大爷的第一天。 我就带领全院的人从保卫科手里把易中海和傻柱救了出来! 捎带手,我还解决了秦淮如的工作问题! 更重要的是,通过今天这件事儿,成功引起了厂领导的关注。 开完会之后,杨厂长和马书记两人还专门和我刘海中握了手,并且对我提出表扬! 轧钢厂一万多名工人,有几个人能同时获得书记和厂长的表扬? 那是屈指可数! 通过这件事儿,两位领导看到了我刘海中的能力,以后提拔重用那还不是水到渠成嘛。 我刘海中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工人,但是我有技术,有能力,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不像那个郝建设。 他有啥? 他会啥? 他不就是仗着有个当了烈士的养父嘛! 这年头,烈士子弟多了去了! 就算国家给郝建设安排了工作。 他又能为工厂,为领导,为国家做出什么贡献? 在其位,就要干这个位置应该干的事儿! 身为保卫科干事,不想着好好上班。 成天就想着采药、打猎,挣外快! 他也配当这个保卫科干事? 我呸! 剪几个树杈子,弄条自行车里胎,做几个破弹弓,就想上山打猎! 他真当山上的那些猛虎恶兽都是纸糊的吗? 简直是不知死活! 刘海中又抿了口白酒,斜着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啃窝窝头的刘光天和刘光福。 觉得还是应该给这两个小兔崽子上上课,以免他们也像郝建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一样。 成天瞎嘚瑟! 年轻人嘛! 就应该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好好干! 绝不能吃着窝窝头,看着炒鸡蛋! 太踏马好高骛远了! 以后能有啥大出息? 放下酒杯,刘海中这才拖着长音,缓缓开口:“你妈......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些夸张...” “但是呢......基本上...还是准确的。” “我在轧钢厂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克克克克业业的干活......” “年轻人,就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好好干,可不能像那个郝建设似的好高骛远,整天吹牛。” “做几个破弹弓就敢上山打猎,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有也不能像许大茂学,喝点儿酒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咱们院里这么多优秀的人,学谁不好,他许大茂非要学郝建设那个不着四六的玩意儿......” 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筷子就夹住了最后一块儿炒鸡蛋...... 刘光天和刘光齐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 “爸,许大茂今天打到一只野兔。” “后勤处的李主任还准备让他做打猎小组组长!” 兄弟二人盯着筷子夹住的那块炒鸡蛋,一前一后的说道。 刘海中闻言,明显一怔。 二大妈见状,顿时着急忙慌的站了起来,挤眉弄眼的朝刘光天和刘光福使起了眼色。 难得老刘今儿个这么高兴,她可不想让外头那些兔崽子把老刘气着了。 起码过了今晚再说。 别糟践了这盘大葱炒鸡蛋!!! 兄弟二人目光灼热的看着最后一块炒鸡蛋,对视一眼,随即硬着头皮看着刘海中,谁也没有退让。 说实话。 刘光天和刘光福谁也不想在刘海中兴头正盛的时候,说这么败兴的话。 可要是再不说的话,今儿个晚上,他们就真的只能啃窝窝头了! 老头老太太偏心眼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葱炒鸡蛋端上来,先给老大扒拉到碗里,他们也能接受。 可你刘海中今个儿都这么高兴了! 我们兄弟俩低眉顺目的陪你演了一整天了,最后一块炒鸡蛋,你为什么就不能赏给我们俩呢? 都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 差距怎么就踏马这么大呢? 经过这两天的这几件事儿,他们俩算是彻底看出来了。 刘海中要是不当官,他们兄弟俩的日子还凑合能过。 可刘海中要是当了官,掌了权。 他们兄弟俩非但跟着沾不了任何光。 还得时时刻刻被刘海中拿出来当反面教材教训! 既然我们跟着你这个当老子的沾不了任何光,那你也别想好过。 “怎么回事?” 刘海中棱着眼珠子看着刘光天兄弟俩,沉声喝道。 刘光天兄弟俩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块炒鸡蛋,谁也没有言语。 刘海中见状,沉吟数秒,举起筷子,把鸡蛋夹到了刘光天的碗里,一分为二,又给刘光福夹了一半。 “说!说清楚,这鸡蛋就是你们的!” 兄弟俩贪婪地盯着碗里的鸡蛋,十分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随后,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下午发生在轧钢厂门口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刘海中。 ...... 两分钟后。 “许大茂这个废物!”刘海中听完之后,愤怒无比的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到手的小组长都能让郝建设抢了!” ...... 第100章 阎埠贵太厉害了!!! 作为一个对仕途有着强烈追求的人,刘海中可不是贾张氏她们那种无知妇人。 后勤处打猎小组组长!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 甚至,刘海中在轧钢厂工作了几十年了,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职位。 可依照惯例。 但凡在轧钢厂出任组长职位的人,级别最低的都是副科级干部! 他郝建设凭什么? 他不就是仗着郝云龙养子的身份进了轧钢厂保卫科嘛。 一个只念过半年中专的人,能以中专生待遇特招,入职就是干部编制。 已经是沾了烈士子弟的大光了! 依照规定,干部入职,也得有三个月的实习期。 实习期结束,转正之后也不过就是行政级别24级,6级办事员。 而副科级干部可是18级的行政级别。 凭什么让一个实习期的7级办事员,直接出任副科级干部才能担任的组长职位? 就因为郝建设打到了几只野鸡和野兔吗? 刘海中不信!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恍惚间,刘海中想起来了。 昨天,李大牙和马魁离开之后。 李怀德特意留下来,等了郝建设好一阵。 他们俩在屋子里密谋之后。 郝建设突然就发起兴致要做弹弓,还扬言要上山打猎。 这一定是一场精心谋划很久的阴谋! 昨天李怀德可是跟着李大牙一起来的。 而郝建设和李大牙的关系又那么亲近。 这一定是李大牙串通李怀德做的一场局,目的就是要让郝建设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一定是这样的! 甚至,刘海中都严重怀疑那些猎物根本就不是他郝建设打的。 拿着几把破弹弓,就打到那么多猎物! 这怎么可能? 打猎要是真那么简单,还不得遍地猎人吗? 那么多吃不起饭的老百姓还至于饿死吗? 这些野鸡和野兔一定是李大牙滥用公权,让保卫科的人替郝建设打来的。 要不,就是他郝建设偷偷从鸽子市、从黑市买来的。 郝建设这个王八蛋! 为了当官,他踏马的不择手段! 他这是公然蒙骗厂领导,公然蒙骗国家! 我一定要找到他蒙骗领导的证据,让这个小王八蛋身败名裂! 刘海中握着拳头,眼睛慢慢变红! 刘光天兄弟俩见状,以为老刘又要动手打他们。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伸出双手。 一手抓起炒鸡蛋,一手抓起窝窝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狂奔而去。 “爸、妈,我们吃饱了,阎解旷说有道题不会,我们去教教他。” ...... 与此同时。 李胜利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一进前院。 李胜利就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摆弄几盆开的正艳的鲜花。 中年男人正是刚刚吃完晚饭的阎埠贵。 不远处,几个半大孩子正在玩闹。 阎埠贵一看到李胜利推着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眼睛顿时一亮。 明天!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阎埠贵就可以拥有一辆一模一样的永久牌自行车了! “您好,同志,麻烦问一下,郝建设家在哪个院?” 因为郝云龙‘失踪’的特殊原因,李胜利只知道郝建设家住在95号院,却并没有去过郝建设家。 阎埠贵一脸狐疑的看了看李胜利,伸手朝后院指了指。 “郝建设住在后院,后罩房。他好像没回来。” 李胜利笑吟吟的看着阎埠贵:“谢谢同志,我是来找郝建花的。” 道谢之后,李胜利把车停好,看着阎埠贵,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同志,麻烦您能帮我看下自行车吗?四合院的台阶太多了。” 阎埠贵闻言,咧着嘴说道:“可以,可以。” 李胜利又朝阎埠贵道了声谢,这才迈着大步朝中院走去。 李胜利之后,正在前院玩闹的刘家兄弟,阎家兄妹,棒梗,还有几个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股脑的就扑向了自行车。 阎埠贵看着一群毛孩子围着自行车,生怕他们毛毛躁躁的把这辆车给弄脏了,弄烂了。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说道:“都往后一点儿,别给人家弄坏了。” 刘光福:“三大爷,这是什么牌子的自行车啊?真好看!!!” 刘光天:“我要是有这么一辆车,就不愁娶媳妇儿了!” 棒梗:“瞧你那点儿出息,我要是有这么一辆自行车,谁还稀罕媳妇儿啊?” 刘光天:“你个小屁孩儿,懂个啥,一边去!” ...... 阎埠贵看着众人说道:“这个是魔都生产的永久牌二八大杠,是市面上质量最好的一款自行车!” 阎解放:“爸,这个二八大杠太帅了!咱家那张自行车票就买二八大杠吧!” 阎解旷:“我同意!” 阎解娣:“同意!” 众人闻言,顿时一愣。 要说反应快,还得是盗圣棒梗! “三大爷,您要买自行车了?” 棒梗一脸兴奋的看着阎埠贵,直接拍起了马屁:“三大爷,您可太有本事了!咱们院里还没有一辆自行车呢,您要是买了车,那就是咱们95号院第一辆自行车!” 听着棒梗的吹捧,易中海的脸上非常享受的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 阎解娣一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棒梗这么夸自己老爸,顿时感觉倍儿有面子。 “我们家明天就买自行车,明天咱们学校开全校师生大会,王校长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奖励给我爸一张自行车票!” 阎解娣满脸自豪的说道。 阎解旷见状,也赶紧刷起了存在感。 “咱们学校一共才三张自行车票,王校长说要奖励给最最最优秀的三位教师,我爸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闻言,一脸羡慕的看着阎家兄妹。 阎家要有自行车了,而且还是95号院的第一辆,也是唯一的一辆自行车! 阎家可太厉害了! 要是阎埠贵是我爸,那该有多好啊! 那我就可以骑着自行车满大街的当街溜子了! 不过,就算阎埠贵不是我爸。 也无所谓。 二八大杠是可以带人的。 要是把三大爷哄高兴了,说不准还能借我骑两圈呢。 再不济,也能驮着我出去绕两圈。 再退一步,哪怕是我驮着三大爷也行啊! 一想到这里,以刘光天兄弟为首的一群孩子们,开始疯狂的拍起了阎埠贵的马屁! ...... 第101章 彩虹连环屁轰炸,阎埠贵红温了! “三大爷......”刘光天看着阎埠贵说了半句话,然后一脸懊恼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嘿......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 “您现在可是咱们院的二大爷!”刘光天冲着阎埠贵竖着大拇指,表情极其谄媚的舔道:“二大爷!您可真有本事!比我爸,比易中海都有本事!” 刘光福见状,也不甘其后,直接开口反驳道:“二哥!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 “易中海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跟阎老师相提并论?” “易中海说好听点儿他是个工人!说不好听的他就是个学徒工,还是被记了大过处分的学徒工!” “咱们阎老师是什么人?” 说到这里,刘光福顿了顿,转头看着阎埠贵,一脸舔狗模样:“咱们阎老师,那可是德高望重的优秀教师!” “作为一名曾经被阎老师教过的学生,学生今天有句肺腑之言,那是不吐不快!” “阎老师,虽然您早已桃李满天下!” “可,作为您的学生,我愈发觉得您的师恩似海深!” “阎老师,这辈子能够成为您的学生,是我刘光福三生有幸!” “阎老师,我觉得像您这么优秀的、德高望重的老师,才应该做咱们95号院的一大爷!” “我爸和您比,他连个屁都不是!” “他就是一个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他凭什么做咱们院的一大爷?” “您才是咱们院的精神领袖,就拿今天的事儿来说,要是没有您出面,他易中海和傻柱能被救出来吗?” “要不是您在保卫科舌战群儒.......” 刘光福越说越嗨,甚至为了拍阎埠贵的马屁,连他爹刘海中都豁出去了。 阎埠贵听到这话,面露红晕,一脸享受。 他竟然直接被刘光福夸得红温了! 刘光天一看自己的风头都被弟弟刘光福抢了,生怕阎埠贵买了自行车之后只顾着驮刘光福,而忘了自己。 刘光天眼珠子飞速转动,绞尽脑汁的想着拍马屁的词。 可刘光福这个兔崽子也太狠了! 为了拍阎埠贵的马屁。 这个小兔崽子,又是贬低易中海。 又是不要脸的硬说自己是阎埠贵的学生。 阎埠贵不就是做了他一个学期的代课老师嘛。 有什么好吹嘘的? 还有。 这个小兔崽子说什么阎埠贵在保卫科舌战群儒? 这踏马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阎埠贵和咱爹去保卫科会议室的时候,咱们俩不都在轧钢厂大门口陪着贾东旭那个死人吗? 阎埠贵舌战群儒,你看到了? 话又说回来了。 这是轧钢厂保卫科,又不是踏马的三国演义。 阎埠贵更不是诸葛亮! 再说了,轧钢厂保卫科,有儒吗? 还踏马舌战群儒? 老三这个兔崽子也太能吹嘘了! 阎埠贵要真敢在保卫科瞎嘚瑟,就李大牙那个暴脾气还不得拿枪把他突突了? 拍马屁就拍马屁,你踏马的不能无原则,无底线的乱拍啊!!! 这还不算。 最过分的是! 这个小兔崽子! 为了溜舔阎埠贵,甚至连亲爹都豁出去了! 这还怎么比? 我总不能把我妈也豁出去了吧? 就算我豁得出去,我妈她也没啥可衬托的啊? 要想打赢老三,必须得找几个比老刘和易中海还牛叉的人贬低,这样才能让阎埠贵更爽! 只有让阎埠贵爽了,他买了自行车才有可能借给我。 我要是骑着自行车在那些小伙伴们跟前逛上一圈,那小姑娘们的眼睛还不得闪瞎了,由着我挑对象了嘛! ...... 两秒之后,刘光天心一横,牙一咬,指着刘光福的鼻子直接开怼。 “老三!不是我这个当哥的说你。” “阎老师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德高望重的优秀人民教师!” “就易中海和老刘这两块料也配和阎老师比?” “你这不是侮辱咱们阎老师吗?” 说到这里,刘光天顿了顿,转头看向阎埠贵,咧着嘴继续舔道。 “整个红星小学,加起来几十号老师,为什么只有咱们阎老师能够得到这么贵重的自行车票?” “那说明什么?” “那说明学生认可咱们阎老师!” “那说明领导器重咱们阎老师!” “那说明国家需要咱们阎老师!” “我敢打赌,用不了多久,阎老师就会被提拔,甚至,用不了多久阎老师就是阎校长了!” 说到这里,刘光天看着前院越聚越多的人群,非常恭敬的朝着阎埠贵一抱拳,随即振臂高呼道。 “我虽然没做过阎老师的学生。” “可,这么多年以来,我有幸和阎老师在一个院里生活。” “潜移默化之下,我深受阎老师的教诲。” “阎老师常常教导我们,做人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好好干!” “不能好高骛远,不务正业!” “今天阎老师能够得到王校长的认可,得到这张自行车票,拥有咱们95号院的第一辆,也是唯一的一辆自行车。” “这就是,脚踏实地的最好印证!” “我们一定要向阎老师学习,学习他的脚踏实地,学习他的谆谆教诲,学习他的......” “我们一定要向阎老师好好学习,因为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同时,我也告诫咱们院里所有的小孩子们,千万不能向后院的郝建设学习。” “仗着他养父是烈士,成天为所欲为,嚣张跋扈,不务正业。” “明明是保卫科干事,不想着好好工作,保卫国家财产。” “成天就知道玩,做几个破弹弓也敢上山打猎,迟早得把自己玩进老虎的肚子里......” “咱们要学,就学阎老师这样,兢兢业业的好好工作,只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贡献,领导一定会看见的,国家一定会记住的!” ...... 听着刘光天的彩虹连环屁,阎埠贵满脸红温,眯着眼睛,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 阎家兄妹一看刘光天和刘光福这么能拍马屁,也是满脸春光,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棒梗站在人群里,看到自己的风头全被刘家兄弟抢了,气的直跺脚。 可他现在也就不到七岁,掌握的词汇量实在是太少了。 虽说反应能力敏锐,可一嘴难敌双口。 要想击败刘家兄弟,除非请外援! 若论起外援来,嘿嘿! 在这个院子里,还有谁能有我妈秦淮如,我奶贾张氏强? 在众人不注意之际,棒梗一溜烟直接朝中院跑去。 ...... 第102章 互相算计 后院。 郝建设家。 李胜利做了自我介绍之后,看着郝建花和冉秋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郝建设写给郝建花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 “小花,李大妈请咱们吃饺子,你跟着胜利哥哥走就行了,哥,郝建设。” 其实郝建花小的时候是见过李胜利的,只是那时候年纪太小,对李胜利的印象不是很深。 不过郝建花是知道李大牙家的小儿子和自己家哥哥是从小玩大的发小。 所以,当他听到李胜利来接自己去家里吃饺子的时候,对于李胜利说的话就已经信了大半。 更何况,还有哥哥的亲笔信。 不过,冉秋叶可不认识李胜利。 而且,她对郝建设的笔迹也不熟悉。 所以,就多问了几句。 “郝建设为什么不自己来接小花呢?” 李胜利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说道:“要是让他回来接小花,这顿饺子小花多半是吃不到了。” 说完这句话,李胜利上下打量了一下冉秋叶,继续说道: “一看你就不了解郝建设,那小子脸皮太薄,要是让他回来了,他肯定不好意思再去我家了。” 冉秋叶一听这话,顿时笑了。 她觉得郝建设这种性格挺好的。 饺子可是稀罕物,尤其现在还是灾年,很多家庭过年都不一定舍得吃一顿饺子。 在冉秋叶看来,李胜利虽然是郝建设的发小,可他未必有自己了解郝建设。 或许,郝建设不是不好意思去李胜利家里吃饺子,而是心地善良,不愿意占他们家便宜。 冉秋叶今天来这里,抛却女孩子的小心思之外。 主要目的,还是想看看郝建设有没有采到白绒草。 既然郝建设被‘扣’在了李大牙家里,小花也要去吃饺子,冉秋叶自然也不方便一个人留在这里等郝建设。 好在爸爸的咳嗽药还能喝几顿,倒也不是特别着急。 只是,今天没有见到郝建设。 不知为何,冉秋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三人一同出门,朝外面走去。 李胜利驮着郝建花往轧钢厂甲一号院的方向骑行。 冉秋叶则是回头看了一眼95号院的大门,正好看到阎埠贵咧着嘴站在门口朝冉秋叶招手。 冉秋叶朝阎埠贵点了点头,然后手指绞着辫子,朝相反方向走去。 四合院一众禽兽看着李胜利骑车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三大爷,这自行车太好了,咱们学校分配给您的那张自行车票也能买到这种车吗?” 秦淮如看着阎埠贵,笑眯眯的主动找了个话题。 “咳咳......”阎埠贵轻咳了两声,扶了扶镜框,故意摆弄的说道:“现在市面上,最有名的自行车一共三个品牌。” “分别是津门自行车厂生产的‘飞鸽牌’,魔都自行车三厂生产的‘凤凰牌’,还有魔都原昌和自行车厂生产的‘永久牌’。” “这三个品牌的自行车,各有利弊,但是要说质量,还得是这款永久牌的二八大杠!” “因为这个自行车是大物件,奢侈品,供不应求。” “所以呢,国家规定,这个自行车票,只能购买指定品牌的自行车。” “也是因为国家重视教育,所以我们学校呢,正好分到的就是‘永久牌’的自行车票。” 秦淮如一听这话,顿时就捧了起来:“哎呀,三大爷您懂得可真多!” 贾张氏见状,也非常默契的配合着秦淮如。 “那当然了!三大爷可是咱们院最有文化的人了!也是整个红星小学最优秀的教师,要不然领导能把这么珍贵的自行车票分配给三大爷吗?” 听着贾张氏和秦淮如的捧场,阎埠贵心中一阵得意,脸上却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都是大家抬举,领导认可。” 秦淮如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三大爷您太谦虚了,红星小学那么多老师,为什么不把自行车票分配给其他老师,而是分配给您呢?” “还不是因为您教的好,有责任心嘛!” 阎埠贵闻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贾张氏见状,三角眼一转,看着阎埠贵说道:“他三大爷,您看东旭过两天就要出殡了,您能不能......” 贾张氏的话还没说完,阎埠贵立马被吓得抖了个激灵。 贾张氏也太不要脸了吧!!! 怎么什么要求都敢提? 我这可是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 怎么能用来拉死人呢? 阎埠贵连忙摆手,打断了贾张氏的话,脸色微变,声音中带着几几分颤抖: “哎呀......东旭的事情,我是很愿意帮忙的,只是自行车太局促了,东旭现在的情况,还是板车比较适合他......” 贾张氏闻言,胖脸微微一颤,心里都要恨疯了阎埠贵。 这个阎老抠! 抠死你得了! 老话说人死为大! 东旭人都没了,我这个当妈的不就是想让他坐着自行车风风光光的走嘛。 难道我错了吗? 我们婆媳俩捧了你老半天了,要是一点儿便宜都占不着,我捧你有啥用? 要论算计,十个贾张氏都抵不上一个阎埠贵! 阎埠贵只是看了贾张氏几眼,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贾张氏,今儿个淮如顶工的事儿也落实了,东旭今天也没少跟着折腾。” “人死为大!咱们必须得让东旭风风光光的走好人生的最后一程。” 阎埠贵简单铺垫了两句,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依我看,东旭的席面最少得整两个肉菜,还有素菜,馒头......” “需要采买的东西太多了,正好我有自行车,买东西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 贾张氏闻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阎埠贵这个老王八蛋! 抠死你都不嫌多! 合着我贾张氏捧了你半天,不仅没跟着占到便宜。 反而还被你算计了一道? 还整两个肉菜? 想的美! 老娘我压根儿就没准备办席面! 我死儿子关你屁事儿? 想吃席,有本事吃你儿子的席面去! 就你这这副德行也配为人师表? 学校把自行车票分配给你,真是瞎了眼了! ...... 第103章 家的温暖 秦淮如看到婆婆脸色不好看,赶紧出言打起了圆场:“那就多谢三大爷了。” 秦淮如是个聪明人。 红星小学那么多老师,自行车票那么珍贵,为什么王校长不给别人,而是给了阎埠贵? 很明显。 阎埠贵在王校长的心里很有份量。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说不准哪天阎老师就变成了阎主任,甚至是阎校长。 棒梗现在就在红星小学读书,用不了几年,小当也该上小学了。 而且,肚子里这个也快出世了。 家里三个孩子,以后要想有出息,特别是有大出息。 那肯定得上学,得读书。 所以,这个院子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阎埠贵。 有了秦淮如打圆场,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阎埠贵轻轻咳嗽了一声,笑着说道:“瞧你说的,淮如,大家都是邻居,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而且,咱们院里也就只有我有自行车,老话说的好,能者多劳嘛。” 贾张氏虽然心中不满,但看着秦淮如一直朝她使眼色,心里也有了计较。 沉默数秒,贾张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啊,是啊,他三大爷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这丧事怎么办,咱们还得商量着来。” 阎埠贵见缝插针,点头附和:“对对对,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把东旭的后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阎埠贵这话一出,那些被易中海逼迫捐了款的街坊们顿时七嘴八舌的围着贾张氏和秦淮如商量起来。 平心而论。 阎埠贵这么能嘚瑟,他们心里也不爽,也看不惯! 可除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这种老绝户之外。 谁家都有孩子。 为了自己家孩子,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阎埠贵。 更何况。 阎埠贵虽然嘚瑟了一点儿,可他和贾张氏说的那些话,也是实打实的在为大家伙谋福利。 这两天后院郝建设家顿顿吃肉,众人早就馋的不行了! 好不容易能借着贾东旭出殡的好机会,吃顿席面,改善改善生活。 他们肯定想让贾张氏和秦淮如多整几个肉菜! 刘海中站在人群之外,斜着眼瞅了一眼被人群簇拥着的阎埠贵,脸色极其难看。 若不是还残留着一点点理智,刘海中真想冲上去,大喊一声:“我才是这个院的一大爷!” 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在轧钢厂抢了我的风头。 现在,阎埠贵这个老王八蛋又在95号院里抢了我刘海中的风头。 要是没有我刘海中! 你阎埠贵不过就是个三大爷! 若不是借着我的光,就凭你那副酸儒的熊样儿,你怎么可能当得上二大爷? 不就是一辆破自行车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这么嘚瑟吗? 更何况,你现在还没拿到自行车票呢。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个老王八蛋,就你这副嘚瑟样儿还人民教师呢? 你也配? 孩子们跟着你这样的老师,能学到啥好玩意儿? 你踏马比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还能嘚瑟! 听着院里的人,看着阎埠贵,一口一个“二大爷,我们全听您的。阎老师,您说的对.......” 刘海中越听越生气! 再一看,自己家那两个小兔崽子也围在阎埠贵身边,时不时地拍着马屁。 刘海中再也忍不住了。 迈着大步,直接冲过去,一手一个,揪着刘光天和刘光福的耳朵就朝后院走去。 踏马的! 老子不发威! 真当老子是病猫吗? 没多久,刘家兄弟的惨叫声从后院传出。 ...... 与此同时。 轧钢厂干部家属楼,甲一号院。 郝建设兄妹,李胜利兄妹,还有李秀芝。 一共五人。 围在餐桌前,有说有笑的准备吃饭。 因为时间比较仓促,李秀芝也就没准备太多菜。 一大盆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大概100多个。 一条清蒸草鱼,一盘大葱炒鸡蛋,外加4瓶北冰洋汽水儿。 李秀芝的饺子馅儿拌的格外的香,再加上李秀芝不停地给郝建设和郝建花夹饺子。 郝建设没忍住,一口气吃了三十多个饺子。 妹妹郝建花也吃了将近二十个。 兄妹俩直接干下去将近一半的饺子。 李胜利兄妹也没少吃! 等郝建设反应过来的时候,盆里只剩下十几个饺子了! 而李秀芝,连一个饺子都没吃,只是随便夹了几筷子鱼肉和鸡蛋。 郝建设看着盆里所剩无几的几个饺子,连忙放下筷子,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与歉意。 “李大妈,不好意思......这饺子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李秀芝笑吟吟的看着郝建设兄妹,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仿佛都因此变得柔和起来。 “没事,你们爱吃就好,我啊,看着你们吃得开心,心里可高兴了!” 说着,她轻轻夹起一个饺子,夹到了郝建花的碗里,满脸心疼的说道:“瞧小花瘦的,多吃一点。” 郝建设见状,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站起身,端起饺子盆,将剩下的饺子一股脑儿地倒进了李秀芝的碗里。 “李大妈,这些饺子您吃吧,我们已经吃撑了。” 郝建花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夹到了李秀芝的碗里。 然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道:“李大妈,我的肚子真的已经好饱了,一个饺子也吃不下去了。” 看到兄妹俩如此坚持,李秀芝笑了笑,也就没再勉强。 看到郝建设兄妹放下了筷子,李胜利和李娟也说吃饱了。 饭后。 李胜利拉着郝建设去了他的屋子里聊天,李娟则是拉着郝建花去了她的屋子。 聊了一阵儿。 郝建设感觉有些口渴。 就去了厨房,拿起暖壶准备倒碗水喝。 一弯腰,郝建设顿时愣住了。 碗柜里放着两个铁饭盒。 一个饭盒里装着十几个饺子,另一个饭盒里装着小半条草鱼。 原来,李大妈竟然一个饺子都没舍得吃。 很显然,这盒饺子和这半条鱼是李大妈留给自己的。 要不然,家里面吃饭,怎么可能装在饭盒里? 碗柜旁边放着两口面缸。 郝建设记得,包饺子的时候,李大妈就是从其中一口面缸里舀的白面。 郝建设犹豫了一下,打开面缸,面缸里空空如也。 ...... 第104章 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依照规定。 一个普通居民每个月的口粮标准是28斤,其中面粉供应占总量的百分之20。 因为灾年的缘故,这两年,定量标准又降了两成。 李大牙夫妻俩的收入,放在整个四九城,乃至全国,也是高收入人群了。 可,尽管如此。 在这个票证经济的年代。 李大牙家里,面缸里的白面,也只够包一顿饺子。 就连这点白面,估计也是他们攒了很久的粮票才省下来的。 看到这些之后,感动之余。 郝建设也对这个年代有了更深的体会。 幸好自己有空间。 要不然的话,光靠在保卫科上班挣的那点儿工资。 顶多也就是饿不死,撑不着的苟活罢了。 郝建设轻轻放下了面缸的盖子,转身朝李娟的卧室走去。 郝建设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妹妹和李娟正在看书,李大妈则是收拾了一些李娟穿小了的衣裳,准备给妹妹拿回去穿。 天色已经不早了,郝建设准备和李大妈她们打声招呼,就领着妹妹先回去了。 果然。 当郝建设打完招呼之后,李秀芝走到厨房,把那两个饭盒装好,递给了郝建设,让他带回去明天早上吃。 郝建设笑了笑,并没有拒绝李秀芝的好意。 郝建设已经想好了,等过两天农田里的庄稼成熟了之后。 他可以多带一些面粉和大米来李大牙家里吃饭。 到时候,李大妈她们要是问起来,就说是领了粮票买的粮食,自己不会做,妹妹想念李大妈的手艺了。 离开李大牙家,郝建设领着妹妹,手里拎着一袋子衣服和两个饭盒,慢慢悠悠的朝着南锣鼓巷走去。 ...... 与此同时。 南锣鼓巷派出所家属楼。 301室。 马魁和王主任在家里宴请一位贵客。 那人大概五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梳着大背头,穿着白衬衫,胸前戴着伟人像章。 他叫王志国,是红星小学的校长。 也是王主任的本家哥哥。 今天王主任请王志国来家里吃饭,主要目的就是和王志国说一声,郝建花的父亲郝云龙同志已经被评定为烈士。 依照规定,烈士子女在教育方面是可以受到优待政策的。 比如减免学杂费之类的。 同时,王主任希望王志国能在学校里,多多照顾一下郝建花。 对于本家妹妹的这一请求,王志国一口答应下来。 聊完了正事儿,接下来的用餐氛围就轻松了许多。 马魁亲自给王志国倒了一杯酒,几人边吃边喝,随意的聊了起来。 “大哥,南锣鼓巷95号院,有一位叫阎埠贵老师的听说在你们学校?” 马魁看着王志国,非常随意地问道。 “你说老阎啊?没错,他就在红星小学。” 王志国喝了口酒,笑着回道。 “这个阎埠贵在学校里怎么样?” 马魁夹了颗花生米,一边嚼着一边问道。 王志国闻言,笑了笑,不假思索的回道:“老阎啊,他是我们学校的老教师了,教学经验丰富,学生们都很喜欢他的课.......” “这不,上级领导给我们学校分配了三张自行车票,校党委开会决定给老阎分一张自行车票......” 听到这里,马魁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放下筷子,面色带着几分严肃的看着王志国,一言不发。 王志国见状,一脸疑惑地看着马魁,沉声问道:“妹夫,你怎么了?难道......是老阎得罪了你吗?” 马魁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大哥,你误会了。阎埠贵老师并没有得罪我,只是,我听到了一些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魁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给王志国反应的时间。 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直接继续说道:“阎埠贵教学经验如何,我并不清楚。” “但是,我想,一个连自己孩子都教不好的老师,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阎埠贵有个儿子,叫阎解旷,这孩子和烈士郝云龙同志的女儿郝建花在同一个班级里读书......” 马魁面色严肃的看着王志国,一股脑的把阎解旷是怎么抢了郝建花的鸡蛋,弄坏了她的裙子,还有冤枉郝建设偷鸡蛋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王志国。 王志国听完马魁的叙述,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眉头紧锁,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和蔼可亲、深受学生喜爱的阎埠贵老师,其家庭教育竟会如此不堪。 郝建花作为烈士之后,本应受到更多的关怀与尊重,却在学校里遭受了这样的委屈。 沉默片刻后,王志国缓缓开口:“妹夫,你说的这些,我确实未曾耳闻。” “但正如你所说,一个老师的品德与行为,往往比他的教学成绩更能影响学生。” “阎埠贵老师在教学上的贡献不可否认,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忽视他在家庭教育上的缺失。” “郝云龙同志为国捐躯,他的女儿郝建花本就承受着失去父亲的巨大痛苦,如今又在学校遭遇这样的不公。” “我作为红星小学的校长,这是我的失职!” 说到这里,王志国长呼了一口气,直接站起身来。 “妹子,这个饭我是吃不下去了。”王志国朝王主任说了一句之后。 一边穿外套,一边看着马魁说道:“马魁同志,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给你一个交代!” 马魁听后,紧绷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他点了点头,冲着王志国说道:“王校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马魁顿了一顿,话锋一转,沉声说道:“不过,这事儿不是给我一个交代,而是,给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们一个交代!” 王志国闻言,深深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就离开了马魁家里。 看着大哥离去,王主任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的看着马魁说道:“你这不是打大哥的脸嘛。” 听到这话,马魁扭头看着爱人王主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如果他不是你大哥,这事儿,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 第105章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南锣鼓巷95号院。 郝建设领着妹妹慢慢悠悠的溜达了小半个小时,走到了门口。 迈过门槛儿。 前院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灯都是黑的。 穿过月亮门。 兄妹俩径直来到中院。 八仙桌旁。 阎埠贵坐在主位上,两侧分别坐着贾张氏和秦淮如。 桌子周边围着一大帮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席面的菜系。 桌子正对面,贾东旭躺在板车上,身边同样围着黑压压的一群苍蝇。 ...... 郝建设只是看了一眼众人,并没有做任何停留。 只可惜。 还是被算计大王阎埠贵注意到了他。 “郝干事回来了,这是提的什么好东西啊?” 阎埠贵站起身来,朝着郝建设走了过来,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只是扫了一眼郝建设手里的包裹,话锋突然一转: “郝干事,你提着这么多东西,你那位骑自行车的朋友,怎么没送你回来?” 听到这话,郝建设一开始还有点儿纳闷儿。 阎埠贵今天这是转性了? 依郝建设对阎埠贵的了解,阎埠贵是属于那种粪车从门前路过,都要舀两勺尝尝咸淡的主儿。 怎么今天,阎埠贵的注意力不在自己手里的东西,而是放在了李胜利身上? 难不成阎埠贵盯上了李胜利骑的那辆自行车? 不过,郝建设并没有疑惑太久,三大妈杨瑞华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就帮他释疑了。 “老阎,你也说了,那是郝干事朋友的自行车,不是郝干事的自行车,怎么可能随便让他用呢?” 说到这里,三大妈话锋一转,看着阎埠贵,故作可惜的说道:“唉......可惜了,咱家的自行车明天才能骑回来,今天想接郝干事也接不了。” “要不这样吧,等咱家的二八大杠买回来了,郝干事要是有什么需要用车的活儿,老阎你帮着干一干。” 三大妈的话音刚落,阎解放就见缝插针的接了话茬:“妈,不行啊,咱家的二八大杠骑回来了,得先帮秦姐置办东旭哥办席的物资。” “郝干事要是用车,还得往后排一排。” “毕竟,凡事儿都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嘛,郝干事可是国家干部,这个道理总该懂得。” 看着三大妈和阎解放拙劣的表演,郝建设就是再愚钝,也反应过来了。 敢情,阎家要买自行车了? 这逼让他们装的。 知道的阎埠贵准备买一辆二八大杠。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买飞机大炮呢! 嘚瑟个什么劲儿? 不就是辆二八大杠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儿个李怀德不就给了我一张二八大杠的自行车票嘛。 明儿个我郝建设就去买一辆回来! 郝建设不屑的看了一眼阎家众人,也懒得搭理他们,扭头就准备朝后院走去。 就在这时,贾张氏盯着郝建设手里的饭盒看了几眼,突然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 “呀!这是郝干事啊?” “我差点儿没认出来啊!” “各位你们都瞧瞧,郝干事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旧衣服和剩饭!” “郝干事可真会过日子啊!” “谁要是嫁给了郝干事,那可就太幸福了!” “工资不少挣,打猎挣得更多,还这么会过日子。” “可我就是好奇,郝干事你这么会过日子,怎么也和我们孤儿寡母似的,没买辆自行车呢?” 贾张氏这话一出,众人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起了郝建设的笑话。 贾张氏这话太损了! 明面上她字字句句都在夸赞郝建设,可实际上,她却拐弯抹角的在讽刺郝建设。 你郝建设不是牛叉嘛? 你郝建设不是烈士子弟嘛? 你郝建设不是保卫科干事嘛? 你郝建设不是牛气哄哄的剪几个树杈子就能上山打猎嘛? 你都这么牛叉了? 怎么也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吃剩饭,穿旧衣呢? 说白了,你郝建设就是羊粪蛋蛋,表面光鲜! 实际上,你算个屁! 国家要是真重视你,为什么不给你发一张自行车票呢? 国家要是真重视你,为什么不给你换个大房子住呢? 烈士子弟不能当饭吃。 想把日子过好了,还得是像阎埠贵这样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好好干。 国家不养废人! 就你郝建设这样子吊儿郎当,不好好上班,不好好工作的人,迟早得玩完。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贾张氏今天明显是做了准备了,她说完那番话,还没等郝建设开口,又看着阎埠贵,捧着说道:“咱们院里最有学问的二大爷阎老师说了,想买自行车,得先有自行车票。” “这个自行车票啊,必须得是每个单位里的正式工,而且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正式工才有资格获得。” “红星小学那么多老师,也就只有阎老师和其他两位优秀老师得到了自行车票。” “不好意思,郝干事,我忘记了,您现在啊还只是个实习干部,像您这样实习干部是不是还不够格啊?”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立马嗤笑起来。 而阎埠贵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享受。 这两天院子里的风头全让郝建设一个人出了。 阎埠贵也想出出风头,所以他才会故意拦下郝建设。 我阎埠贵的这辆自行车可是整个95号院里的第一辆,也是唯一的一辆自行车! 你郝建设拿什么跟我比? 这么好的露脸机会,要是不把握住,阎埠贵都对不起自己会算计的名头。 可他万万没想到,郝建设没搭理他。 就在这个时候,及时雨贾张氏出现了。 贾张氏不仅把郝建设嘲讽了一顿,最重要的是,她还当着郝建设的面夸了自己一顿。 这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没想到这个贾张氏,还是蛮有眼色的嘛! 来而不往非礼。 既然贾张氏帮自己捧场了,自己当然也要替她解围。 阎埠贵干咳了两声,打起了圆场。 “贾张氏,你这话说得,我这不过是随口一提,郝干事年轻有为,将来成为正式干部,那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咱们院里谁不盼着郝干事好啊。” 郝建设看着阎埠贵和贾张氏一唱一和的拙劣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郝建设不屑的看了一眼贾张氏,淡淡说道:“我现在够不够格,无所谓。” 说完这句话,郝建设顿了顿,扭头扫了一眼不远处板车上躺着的贾东旭,看似无心,实则砂仁诛心的说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话一出,贾张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 第106章 怒怼阎埠贵贾张氏 “郝建设,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家东旭尸骨未寒,你这样说他......” 看到贾张氏吃了瘪,秦淮如忍不住开口说道。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郝建设冷冷的打断了:“你既然知道贾东旭尸骨未寒,为什么不给他买口棺材?” 秦淮如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干恶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贾张氏指着郝建设,满脸不屑的说道:“郝建设!有本事,你也买辆自行车让我们瞧瞧。” “你在这里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算什么男人?” 听到这话,围观的众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没错,就这素质还保卫科干事呢?真给国家干部丢脸!” “什么保卫科干事?郝建设说到底就是个实习期的干部,最低级的办事员而已,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嚣张的?” “他就是仗着有个好爹,要是没有郝云龙,他能进保卫科吗?” “依我看啊,他郝建设就是眼红人家二大爷的自行车!” “没错,咱们应该向阎老师多学习,只要好好工作,为国家做出贡献,说不准哪天,咱们也有机会获得自行车票呢?” “就算咱们以后有机会买自行车,那也比不上阎老师,阎老师这可是咱们院里的第一辆车!” “就是,等咱们买车的时候,说不准阎老师都买了电视机了!” ...... 听到这些话,阎埠贵笑的花枝招展的,脸上的褶子都能挤死贾东旭身上的苍蝇了。 ...... 郝建设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贾张氏,不要拿你那点儿可怜的认知来猜度我的心思。” “我郝建设从不做无谓的炫耀,更不屑于用物质来证明自己。” “我买不买车,那是我的事儿,和你有毛的关系?” “还有,我是不是个男人,关你屁事?” 说到这里,郝建设挑眉看了一眼秦淮如,语气略显轻佻的讽刺道:“难不成你想让你儿媳妇来试试?” 此话一出,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围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气氛一时间凝固到了极点。 秦淮如紧咬下唇,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与羞愤,她刚想反驳几句。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郝建设指着秦淮如,看着贾张氏,满脸不屑的说道:“她不配!” 话音落下,空气中仿佛被点燃了一把无形的火,瞬间将四周的温度提升了几分。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郝建设,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你......你......”的断续声音,眼中满是愤怒。 秦淮如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滑落。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下流泪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郝干事,你不要太过分了,淮如毕竟是个寡妇,这样说,不太好......” 就在这时,沉默了很久的阎埠贵开口说道。 郝建设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的扫了阎埠贵一眼,赤果果的讽刺道:“阎埠贵,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二大爷了?” “我告诉你,别管你是二大爷还是三大爷,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看大门的!” “少踏马在我面前瞎嘚瑟!” “说到底,自行车,它不过是个代步的工具。” “要是非要拿这个代步工具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那自行车厂的厂长,岂不是全世界最有价值的人了?” “亏你阎埠贵还是人民教师呢,我看你的书都踏马念狗肚子里去了!” “就你这样的货色当老师,那就是误人子弟!” 郝建设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原本喧闹的空气,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静。 阎埠贵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由红转白,他本想借着自行车的事炫耀一番,却不料反被郝建设如此辱骂。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郝建设,你......你凭什么这么说?”阎埠贵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我这是凭自己的努力争取到的,不像你,只会躲在你爹的庇护下。” “阎埠贵,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没毛病,我就是有个好爹,怎么着?你羡慕啊?要不你认我啊?” 郝建设冷笑一声,直接怼了回去。 阎埠贵闻言,瞬间语塞。 看着众禽兽都被怼的无话可说,郝建设这才领着妹妹直接朝后院走去。 众人走后,阎埠贵气的直跺脚。 指着郝建设的背影,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喊道:“郝建设他就是眼红我!” 围观众人听到这话,也随声附和起来。 “就是!郝建设他就是嫉妒!” “就这素质还保卫科干事呢?真给郝云龙丢脸!” “这么嚣张,他迟早得玩完!” “阎老师您别生气了,郝建设就是嫉妒您买了咱院的第一辆车,他眼红您!” “没错,这就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有个新鲜词怎么说的来着?自卑......对,郝建设他就是自卑了!” ...... 有了众人的劝慰,阎埠刚的心情这才好受一些。 大家伙说的对! 郝建设之所以反应这么激烈。 就是因为他嫉妒我阎埠贵! 哼! 等明天我买回来自行车,我天天当着他的面溜达! 气死他! ...... 后院。 郝建设家。 “哥,你别生气了。” 妹妹郝建花轻轻摇晃着郝建设的胳膊,眨着卡姿兰的大眼睛,开解道。 郝建设哭笑不得的看着妹妹,无奈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说道:“哥没生气啊。你为什么会觉得哥生气了呢?” 听到这话,妹妹思索了几秒,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哥,你不生气最好。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自行车。” 郝建设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笑道:“傻丫头,哥不用你给我买自行车。” “哥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将来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过,你有这份心意,哥还是很高兴的。” 说到这里,郝建设从兜里掏出一张自行车票,笑吟吟的看着郝建花:“自行车,哥可以自己买。” 第107章 显摆 郝建花看着郝建设手里的自行车票,瞪大了眼睛,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接过那张沉甸甸的自行车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的端详了好一阵,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 “哥,你哪来的自行车票?” “三大爷他们不是说,自行车票很难得到吗?” “哥,你明明有自行车票,刚刚为什么不拿出来给他们看呢?” 郝建设看着妹妹兴奋的模样,眼神之中满是宠溺。 “你的问题太多了,哥得一个一个的回答。” 郝建设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笑着回道。 “自行车票确实很难得到,这张票是哥努力工作,单位奖励给哥的。”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不把自行车票拿出来给他们看?”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顿,看着妹妹,很认真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看呢?” 妹妹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要是把票给他们看了,他们就不能说你了,你也不用那么生气的和他们说话了。” 看到妹妹如此天真,郝建设轻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小花,你还小,有些事儿,你不懂。” 郝建设决定给妹妹上上课,他看着妹妹,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说道。 “小花,你仔细回忆一下,刚刚咱们走到中院的时候,是咱们主动和他们说话呢?还是阎埠贵主动向咱们显摆呢?” 郝建花想了一下,说道:“是三大爷先显摆的说他要买车了。” “三大爷太坏了,这个消息还是冉老师好心告诉他的呢,早知道,我就不让冉老师说了。” 看着妹妹如此孩子气,郝建设笑了笑继续说道:“小花,你记住了,爹曾经教导过我,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不主动惹事儿,事儿来了也绝不怕事儿!” “当年爹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指的是国家情怀!” “37年小日子侵略我们国家,身为华夏人,遇到事儿了,绝不能怕事儿!” “正是因为这种不怕事儿的精神,小日子们才被打了回去!” “现在是和平年代,哥告诉你这句话,指的是家国情怀!” “我们俩,在这个院子里,就是一个小家。” “阎埠贵、贾张氏这群人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若是哥还不敢吱声,我们这个家,都得被他们吞了!” “这也是哥为什么会怼的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缘故!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敢在哥面前嘚瑟,显摆......”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自取其辱!” 郝建设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妹妹的神色。 妹妹听到这些话,眉头微微凝起,显然正在认真思索。 郝建设之所以,循循善诱,苦口婆心的和妹妹说这些话,就是想给妹妹树立一个正确的三观。 “哥,你说的这些,我懂了。”妹妹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这和不给他们看自行车票,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听到这话,郝建设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反问道:“小花,你觉得阎埠贵在院子里显摆他即将有自行车的事情,对不对?” “不对!”郝建花不假思索的回道。 说完之后,妹妹看着郝建设,试探性的说道:“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显摆?” 郝建设看着妹妹笑着点了点头。 “小花,你记住,别管是自行车,还是摩托车,亦或是小汽车,它归根结底只是一个代步的工具。” “而不是,用来显摆,嘚瑟,满足虚荣心的砝码。” “过日子,过日子,是自己过。而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这之间的差距,你明白吗?” 郝建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消化着哥哥这番话背后的深意。 片刻后,她抬头望向郝建设,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敬佩:“哥,我明白了。” “我们不需要用物质去证明什么,更不需要为了迎合别人的眼光而失去自我。” “过日子,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幸福,而不是为了给别人看。” “对,就是这个理儿。” 郝建设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阎埠贵他们爱怎么显摆就怎么显摆,那是他们的事。” “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羡慕,不嫉妒,更不攀比。” “小花,你记住,真正的富有,不是拥有多少物质财富,而是内心的充实与满足。” “我懂了哥。”妹妹笑着回道。 郝建设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说道:“好了,收拾衣服吧,你看李大妈给你拿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服。” 妹妹点了点头,笑吟吟的打开了衣服包裹。 郝建设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微微一笑。 有些话,太糙了,他没法和妹妹说。 刚刚和妹妹说的那些话,每一字、每一句,郝建设都斟酌了很久,才开的口。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妹妹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而已。 至于他为什么不把自行车票,拿出来给阎埠贵他们看。 理由其实很简单。 凭什么给他们看? 在郝建设看来,阎埠贵那不是嘚瑟、显摆,而是大傻叉一个! 车还没买呢,就光听到一个消息,就满世界的宣传起来了。 万一有点儿什么变动,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更何况,买车是自己的事儿,有什么可显摆的? 易中海家里有4200块的存款,这么多年了,他显摆了吗? 秦淮如马上都要生第三个孩子了,她和贾东旭的造人过程,显摆了吗? 谁家还没点儿秘密? 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得了,有什么可显摆的? 更何况,不就是区区一张自行车票吗? 郝建设还真没觉得有多牛叉? 真要是出去显摆。 那肯定得挑几件最牛叉的事儿显摆啊! 比如,我那不成器的养父,只是一个普通烈士而已,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给我留下了一份干部编制的工作和2800块钱的抚恤金加补贴金而已。 比如,我那不成器的亲生爹妈,十几年后,只是个省部级别的干部而已。 比如,我也没啥了不起的,只是有一座随身空间而已。 空间里也没啥了不起的,只是...... 这踏马够显摆吗? 真要是这样出去显摆,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郝建设并不清楚。 但是,真要这样出去显摆! 那踏马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傻叉! ...... 第108章 何雨水下跪 “哥,衣服里有钱!” 就在郝建设思绪乱飞的时候,妹妹突然大喊了一声。 郝建设闻言,立马扭头看向妹妹。 只见妹妹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褂子,手里拿着一沓大黑拾和一张小纸条。 郝建设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建设,非常感谢你的猪肉和鱼肉,肉我可以收下,钱是一定要给的,这是原则性问题。”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郝建设无奈的笑了笑。 很明显,这个纸条是李大妈写的。 郝建设数了一下那一沓大黑拾,整整十张,一百块钱! 自己拿去李大牙家里的猪肉也就四十多斤重,再加上那两条草鱼,也超不过五十斤。 就这点东西,李大妈竟然给了整整一百块钱,这个价格虽然比黑市的价格低了一些,可只要下些功夫,在鸽子市也可以买到了。 握着手里的一百块钱,郝建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哪怕李大牙夫妻俩的收入已经远超很多人,可在这个年代,一百块钱对于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郝建设其实想过把这一百块钱还回去,可李大妈都说了这是原则性问题。 这钱,估计是还不回去了。 只能以后想办法多给李大妈家里弄些物资,来还这份情谊了。 可李大牙夫妻俩原则性又那么强,就算给他们家里拿物资,也不宜过多。 看来送礼还真是个技术活。 怎样能够恰到好处的表达自己的情谊,而又不让对方感觉到为难。 这还真的好好琢磨琢磨。 ...... 砰砰!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 郝建设扭头问道。 “建设哥,是我,何雨水。” 何雨水站在屋外,听到郝建设的声音,紧张的搓着手指。 尽管她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可来敲郝建设的门,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 她是绝对不会来找郝建设的! “门没锁,进来吧。” 郝建设思索了一下,朝门外喊道,丝毫没有起身去迎接的意思。 嘎吱。 何雨水拉开门,走了进来。 “建设哥,我......我......” 何雨水站在屋子中央,支吾着,却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或许有紧张的成分,可更多的却是因为她没脸开口。 她哥傻柱跟着易中海对郝建设进行逼捐,还动了手。 不仅没占到任何便宜,还被郝建设坑进了保卫科。 最过分的是,郝建设还要索赔天价赔偿金! 自己家里哪儿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啊? 可傻柱毕竟是他亲哥,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马书记亲自开口让易中海和傻柱分别赔郝建设1000块钱,郝建设也同意了。 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 她拿不出来钱! 她还是个学生,虽说学校有补助,可那些补助的钱,也就将将够自己的生活费。 家里真正挣钱的人只有傻柱一个人。 可,傻柱也就刚提了食堂主厨不久,以前的工资很低,除了生活之外,也存不下什么钱。 这么多年,家里也就存了300块钱而已。 距离赔偿金的1000块钱,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 所以何雨水才会在易中海家里闹成那样,就是想把何大清寄给她们兄妹俩的钱要回来! 可,一大妈就像是吃了衬托铁了心似的,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存折在哪里。 哪怕她已经把一大妈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砸了个稀巴烂! 可就是没找到存折在哪里? 何雨水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求求郝建设。 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傻柱一马。 虽然她明白,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可她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碰碰运气了。 实在不行,哪怕是先把傻柱放出来,给郝建设打个欠条也行。 以后她们兄妹俩一起挣钱,还钱! “有事儿说,没事儿就回吧,我要睡觉了。” 郝建设见状,收起了手里的大黑拾和纸条,直接下了逐客令。 听到这话,何雨水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咬牙说道:“建设哥,我家现在......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这院里街坊们能借的我都借了,还是不够,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先把我哥放出来,我可以给你打个欠条......”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几乎细若蚊蚋,头也低了下去,根本不敢直视郝建设的眼睛。 郝建设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不能。” 郝建设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郝建设虽然和傻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他和傻柱之间此前也并没有任何交情。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帮傻柱和何雨水想到了还钱的办法。 只要李大牙在邮局查到何大清的汇款记录,看在钱的面子上,郝建设可以大度一回。 帮傻柱兄妹做回主,把易中海坑他们兄妹俩的这笔钱要回来。 听到郝建设毫不犹豫的拒绝声,何雨水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透不过气来。 她抬起头,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建设哥,我知道这次我哥做错了,他冲动,不该动手。” “可他也是受了易中海的蛊惑!” “建设哥,我说这话,不是逃避责任,错了就是错了。” “我就是希望你能看在咱们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如果他出不来了,我们这个家就真的散了。我也还在上学,我需要他......” “建设哥,你也是有妹妹的人,这种感受,我知道你可以理解,对吗?” 何雨水一边哀求,一边看着郝建设的神色,看到郝建设始终面无表情,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 何雨水把心一横,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建设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郝建设看着何雨水那双充满乞求与无助的眼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可他也明白,整个四合院都是禽兽,没一个好人! 哪怕现在何雨水一脸无辜,哪怕何雨水此刻跪倒在自己脚下。 这都是因为自己足够强大,这都是因为她现在有求于自己。 如果此刻自己心软了。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落魄了。 何雨水是否会对自己心软呢? 答案是肯定的。 不会! 第109章 又当又立 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郝建设虽然觉得,就凭傻柱和何雨水,还不配做他的敌人。 可,只要不是朋友。 那就与敌人无异。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会干的。 “你求我没用,我接受赔偿金,已经是给了马书记面子了。” 郝建设看了看何雨水,实事求是的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马书记出面,你觉得就凭你哥和易中海做的那些事儿,光赔钱,就可以解决吗?” 听到这话,何雨水连连点头说道:“建设哥说的是,我替我哥向你道歉,他真的知道错了。” 在何雨水心里面,她也觉得傻柱做错了。 只是,这个错,不是因为得罪了郝建设而错。 而是因为,错信了易中海! 此刻,在何雨水心里面。 郝建设和易中海一样可恶! 这两个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两个人都是阴逼! 一个老阴逼! 一个小阴逼! 你郝建设明明是烈士子弟,明明已经安排了工作。 你踏马要是提前说出来,我哥又怎么会受到易中海的蛊惑对你动手呢? 我哥是叫傻柱,可他不是傻子! 这件事儿摆明了,就是郝建设这个王八蛋下的圈套! 如果不是为了救傻柱,何雨水才不会对郝建设低三下四。 何雨水心里想什么,郝建设并不清楚,他也没兴趣去猜。 郝建设看着何雨水,直接点题说道:“你要求,应该去求易中海,他不是吞了你爹何大清这么多年寄给你们兄妹俩的钱吗?” 说到这里,郝建设看了一眼何雨水,话锋一转,冷嘲暗讽的继续说道。 “你爹何大清跟着白寡妇可已经跑了十来年了,这么多年,月月寄钱,加起来,可不少啊。” 听到这话,何雨水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她紧咬下唇,泪水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郝建设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切开了她心中最不愿面对的伤疤。 何雨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此刻。 她真想用锋利的指甲掏开郝建设的心脏,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我都给他跪下了,还要怎样? 非要把我已经结了疤的伤口强行撕开,在上面撒上盐,才满意吗? 呼...... 何雨水长呼了一口气,慢慢松开双拳,抬起头看着郝建设。 “建设哥,我也不怕被你笑话。” “为了要回何大清寄给我们兄妹俩的钱,我已经把易中海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砸了个稀巴烂,都没找到存折在哪里。” “甚至,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何大清到底寄给我们兄妹俩多少钱?” 说到这里,何雨水抿了抿嘴唇,眼眸微转,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建设哥,要是你能帮我把这笔钱要回来,我一分不要,全都给你,就算这笔钱超出1000块,不论多多少钱,都归你!” 听到这话,郝建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何雨水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还都给我。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易中海第二个账户里的660块钱应该就是何大清寄来的钱。 就这点儿钱,离1000还差的远着呢。 郝建设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露声色,他轻轻摇了摇头,故作无奈地说: “雨水,你这话说的轻巧,但易中海那个人精明的很,他怎么可能轻易让人找到他的把柄?更何况,这笔钱牵扯到你爹何大清,背后的水有多深,你我都心知肚明。” “可......可那是我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本该是我们兄妹俩的生活费,现在却成了易中海的私有物!” 何雨水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眶再次泛红:“建设哥,求求你,帮帮我吧。” 郝建设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似乎终于被何雨水说动的样子:“好吧,雨水,看在你叫我一声建设哥的份上,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查清楚这笔钱的下落。” 说到这里,郝建设话锋一转,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继续说道。 “但是,不论这笔钱究竟有多少,都是你的,我一分都不会要的!” “毕竟,这笔钱是你爹何大清背着白寡妇费尽千辛万苦,绞尽脑汁才攒的私房钱。” “除了易中海那种道貌岸然的畜生会昧着良心吞下这笔钱,换做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的!” 何雨水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过一丝感动。 难道郝建设良心发现了? 她刚想客套几句,感激郝建设几句。 却听到郝建设话锋一转,看着她继续说道:“不过,马书记说的那1000块钱赔偿金,我还是得收,毕竟,马书记的面子,我是要给的。” 说到这里,郝建设看了一眼何雨水,赤果果的威胁道:“而且,你哥还关在保卫科呢,要是不给马书记面子,你哥也出不来,不是吗?” 听到这里,何雨水真想指着郝建设的鼻子骂一句。 你踏马简直是又当有立! 明明想要钱,还装出这么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来。 你郝建设比易中海还虚伪! 可,没有办法。 她哥还在保卫科关着呢,而且,这事儿毕竟是她主动求上门来的。 在来之前,何雨水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 “谢谢,建设哥。” 何雨水抹了一把眼泪,眨着大眼睛,脸色极其‘真诚’的说道。 ...... 目的达到之后,郝建设再次下了逐客令。 这一次,何雨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起身,离开了郝建设的家。 何雨水离开之后,郝建设帮妹妹把衣服拿到了她的房间,然后便回到了自己屋子,准备入睡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马蹄钟响了7次,郝建设悠然醒转。 郝建设把昨天晚上带回来的饺子和鱼给妹妹热上,然后又从空间菜市场里取出来一些包子一起热上。 吃完早饭之后,兄妹俩一个去上学,一个去上班。 来到轧钢厂保卫科,郝建设径直去了李大牙的办公室。 刚想敲门,就看到李大牙正好抬头。 看着李大牙的两只熊猫眼,郝建设一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 第110章 证据确凿 李大牙见状,一边抽着烟,一边朝郝建设招手骂道。 “笑什么笑!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为了你的事儿熬了一个大夜,亏你还笑的出来?” 郝建设连忙收起笑容,几步走到郝建设的办公桌前,满脸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李大爷,我一时没忍住。” “辛苦您了。” 李大爷斜着眼瞅了一眼郝建设,直接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档案袋,摔在桌子上。 “你看看,这里面一共102条汇款记录,从51年底开始,截止到上个月底,每一条都清清楚楚,有迹可循,易中海他赖不掉了。” 郝建设接过档案袋,打开之后,随意翻阅了几条。 每一条记录都详细记录着日期、金额以及收款人姓名地址和汇款人姓名地址。 郝建设翻到最后,李大牙还专门做了汇总。 果然。 不出所料。 何大清这些年每次汇款的钱都不多,也就是5块-10块钱之间,加起来一共寄给易中海550块了。 算上这十来年的利息,大概就是660块钱左右。 也就是说,易中海专门开的第二个储蓄账户里的钱,百分之99.99就是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 易中海是个聪明人,郝建设只要把这份档案摔在易中海的面前。 他一定会把这些年吞了傻柱的钱,分毫不差的全部吐出来。 毕竟,现在证据确凿。 若是易中海执意要吞掉这笔钱,只要傻柱兄妹有一人继续追究,易中海很有可能被判刑。 这笔账,以易中海的脑袋,自然算得明白。 ...... 半个小时后。 保卫科会议室。 马保平亲自主持会议,马保平坐在首位上。 左手依次往下,分别是杨振华、李大牙、郝建设和李怀德。 右手坐着两个银行职员。 傻柱和易中海站在马保平对面。 马保平进行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两位银行职员直接掏出银行专用的票据存折进行手工记账。 易中海脸色铁青的看着银行票据,极不情愿的在票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名下的钱就少了1000块。 与此同时,郝建设名下的账户多了1000块钱。 “我可以走了吗?” 易中海看着众人,沉声问道。 此话一出,别人还没说什么,傻柱先沉不住气了。 “嘿!一大爷,昨天在禁闭室里咱俩可说好了,拿何大清寄给我的钱,给我交赔偿款,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易中海闻言,嘴角微微抽搐。 他缓缓转身,目光在傻柱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柱子,赔偿款的事情,我自然会兑现承诺。” “不过,你爹这些年到底给你们兄妹俩寄了多少钱,我也记不住,你等我回头好好查一查,等我查清楚了,我就来给你交赔偿款。” 傻柱一听这话,顿时感到一阵暖流涌过。 幸好何大清寄给自己的钱,有一大爷给收着。 要不然得话,这些钱早就被他们兄妹俩花光了。 要是没有这笔存款,再碰到这种事儿,自己还不得牢底坐穿啊? 至于易中海说的这些话,傻柱不仅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还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何大清这些年寄过那么多次钱。 怎么可能记得清呢? 一大爷既然说了这种话,那就是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了。 不就是再被关几天嘛。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其实傻柱的心里也是有些疑虑的,只是当他看到易中海那‘诚恳’的眼神时,他还是选择相信易中海。 毕竟,除了相信易中海,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自己家里的存款不过300块,加上家里的现金,撑死了也就310块钱。 可,马书记要让他赔郝建设1000块钱呢。 除了动用何大清寄来的这笔钱之外,他也确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大爷,我信您。” 傻柱看着易中海,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易中海深深的看了傻柱一眼,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易中海怕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心软。 原本贾东旭没了,傻柱是给他养老的不二人选。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养老大计,他都会帮傻柱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 都怪郝建设这个王八蛋! 要不是因为郝建设给他布下这个圈套,他也不会背个大处分,被降成学徒工。 职级降了之后,他以后得工资就剩下14块钱了。 就这么一点点钱,也就勉强够个温饱。 人吃五谷杂粮,谁敢保证不生病呢? 贾东旭不就是突然之间,丢了性命吗? 万一有点儿什么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事儿,只能吃老本了。 可老本又被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坑走了1000块钱。 收入骤减,光靠这点儿有限的老本,能不能活到老,都是未知数? 所以,易中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先活好眼下再说吧。 养老的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 柱子,你别怪一大爷心狠。 要怪,你就怪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吧! 易中海心里思绪杂乱,脚步沉重的走到了门口。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我让你走了吗?” 啪! 李大牙抽着烟,斜着眼瞅了一眼易中海,直接将手里的档案袋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易中海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扭回了头。 “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何大清这些年寄给你多少钱吗?”李大牙看了一眼易中海,满眼不屑的说道“不用查了,我都帮你查清楚了。” “这里面一共102条寄钱记录,加起来算上利息,正好和你第二个账户里的那660块吻合。” 说到这里,李大牙看了看易中海,话锋一转,一脸戏谑的问道:“我就纳了闷了,你都单独开了一个账户存放这笔钱了,怎么还会记不清呢?” 易中海闻言,瞬间脸色铁青。 傻柱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看向易中海。 他就是再傻,也看明白了。 敢情易中海压根儿就没准备救自己出去啊? 第111章 一箭双雕 证据确凿之下,易中海自知理亏,根本不敢赖账。 易中海和傻柱解释了几句,然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在银行职员递过来的记账单上签了字。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易中海早就看明白了。 这些档案虽然是李大牙拿出来的,可幕后操纵的人,一定是郝建设这个王八蛋! 这小子太踏马阴险了! 为了整自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把我认了! 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来! 这事儿不算完! ...... 郝建设原本还想挑拨傻柱和易中海几句,最好是让傻柱状告易中海。 要是能把易中海判了,也是个意外的收获。 谁曾想,傻柱这个二百五,看到易中海毫不犹豫的签了字,顿时心就软了。 用他的话说,要不是一大爷帮忙保管这笔钱,他早就败光了,而且正是因为一大爷帮忙保管,他还多了110块钱的利息呢。 看到傻柱如此迂腐,郝建设也是感到一阵无语。 不过,他帮傻柱要钱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傻柱有钱赔给自己。 至于其他的事儿,连傻柱都不在意,郝建设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了。 让郝建设感到无语的是。 傻柱除了银行存折里的那300块钱,和何大清寄来的这660块之外,家里竟然只有十块钱的现金。 现在全部加起来,也才970块钱而已。 距离1000块赔偿款,还差30块。 依郝建设和李大牙的意思是,钱不够就不能放了傻柱。 实在不行,就让何雨水继续去借钱。 昨天何雨水也出去借过钱,只是那时候缺口有700块,一般人谁也不敢借给何雨水,生怕他们没有偿还能力。 可现在。 有了何大清的这660块,只差30块钱而已。 多借几家,想必应该可以借的到。 谁知。 当得知傻柱的赔偿款还差30块钱的时候,就在会议室里,竟然有人争先抢后的要借给傻柱钱。 一个是轧钢厂厂长杨振华,而另一个人竟是道德天尊易中海。 杨振华要借给傻柱钱,郝建设还能理解。 毕竟,在原剧中,傻柱做的饭菜很合杨振华的口味,看的出来两人的私交还可以。 傻柱目前也就只差30块钱而已,以杨振华的收入,这点儿钱,不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杨振华也想尽快了结此事。 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可,易中海已经被降为了学徒工,一个月工资也才14块钱。 而且,在李大牙拿出那份档案袋之前,易中海一直吞吞吐吐,摆明了就是想赖掉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那笔钱。 现在,他为什么又会主动借给傻柱钱呢? 郝建设想了几秒,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易中海想收买人心! 对易中海而言,他肯定是想一分钱都不掏的。 可现在,660块钱都掏了。 也就不差再掏30块钱了。 既然郝建设这个王八蛋费尽心思收集何大清的寄钱记录,逼着我易中海维护好‘道德天尊’这个好人设。 那我何不顺势而为。 再花30块钱,收买傻柱的心。 绑架他为我继续养老! “柱子,用我的钱吧,这钱不用你还了。” 易中海看到杨振华也主动借给傻柱钱,犹豫了一下,把心一横,看着傻柱说道。 傻柱闻言,顿时感到心头一暖。 一大爷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就在傻柱准备感谢易中海的时候,却被郝建设突然打断。 “傻柱,刚刚你妹妹送进来的10块钱,你收好了。”郝建设把一张大黑拾递给傻柱,笑着说道:“剩下的四十块钱,不用你赔了。”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郝建设身上,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 傻柱愣在原地,手中的大黑拾仿佛突然间变得异常沉重,他抬头望向郝建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感激交织的光芒。 “郝建设,你这是......” 傻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他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郝建设会站出来帮他解围。 郝建设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 “傻柱,虽然你犯了错,但是我爹曾经教导过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咱们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总不能看着你饿死吧,这十块钱你留着买粮食吧。” 这话一出,不仅傻柱愣住了,就连易中海和杨振华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们没想到郝建设会有如此举动,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郝建设,你......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大牙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在他看来,郝建设此举无疑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他自问看人是很准的。 虽然他和傻柱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他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被同情。 郝建设回头看着李大牙,笑了笑,说道:“李大爷,这事儿,就到这儿吧,好吗?” 看到郝建设如此坚持,李大牙叹了口气,掏出烟,续了一支,继续抽了起来。 其实,不是郝建设大度。 他之所以这么做。 有两个目的。 第一,杨振华当众主动要借给傻柱钱,说明杨振华很看重傻柱。 如果傻柱接受了杨振华的钱,再把这钱还给自己。 郝建设能接吗? 杨振华毕竟是轧钢厂厂长,虽然目前为止保卫科和轧钢厂还隶属于两个不同的部委管理。 可将来的形势如何,谁又能说的准呢? 接受调和,本来就已经给了马保平和杨振华面子。 既然如此,何不再给杨振华一个面子呢? 区区几十块钱,对郝建设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若是能因此卖杨振华一个面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于另一个原因。 那就更简单了。 易中海主动要替傻柱掏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收买人心。 哼! 你易中海想树立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设,我就偏偏不让你得逞。 你不是想出这几十块钱,博傻柱一个好感嘛! 那好。 这钱,我不要了。 我倒要看看,傻柱是领我的人情。 还是领你易中海的人情? ...... 第112章 正式任命 办好转账手续之后,两位银行职员朝马保平和杨振华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马保平看了看郝建设,然后朝易中海和傻柱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二人见状,便朝门口走去。 “郝建设同志,经厂党委会决定,任命你为打猎小组组长......” 易中海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马保平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脸上闪过一抹惊诧。 郝建设被任命为打猎小组的组长了?!!! 这是厂领导要提拔郝建设?!!! 凭什么? 郝建设不过刚刚入职轧钢厂保卫科,说白了他就是个实习期的干部。 依照轧钢厂的人员架构,此前但凡出任组长职位的人,不论是技术层面还是管理层面,职级最低也是副科级。 易中海在轧钢厂工作了小半辈子了,不管是以前私产,还是现在的公私合营。 他都从未见过像郝建设这样在实习期就出任副科级职位的先例。 这一定是李大牙给郝建设走了后门! 甚至,易中海严重怀疑,郝建设是不是贿赂马保平和杨振华了? 要不然,凭什么他一进厂,就如此提拔于他? ...... 傻柱也是一脸愕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这一幕,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命毫无准备。 平心而论。 就凭刚刚郝建设免了自己那40块钱,有那么一瞬间,傻柱非常感激郝建设。 可现在,当他听到郝建设被任命为打猎小组组长之后。 傻柱实在是难以克制自己的羡慕和嫉妒之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同样是哥哥带着妹妹生活。 可郝建设的爹是个烈士。 而我的爹却为了个寡妇,抛弃了我们兄妹俩? 如果有的选,傻柱宁愿何大清死了算了! 出生天注定! 这个没法改变。 我认了! 可同样是在轧钢厂工作。 凭什么他郝建设一进厂就是干部编制,而我傻柱却得从学徒工一步一步的往起熬。 就因为他有个烈士的爹吗? 如果真是这样。 我也认了! 可踏马工作之后,能不能有机会升迁,不是应该靠自己吗? 郝建设一个实习期的干部。 凭什么上班没几天,就突然之间当了小组长。 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能所有好事儿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啊! 易中海和傻柱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故意放慢了脚步,想要听听为什么郝建设就成了打猎小组的组长,到底是谁推荐的郝建设。 就在这时,李大牙棱着眼珠子看了易中海和傻柱一眼,赤果果的威胁道:“你们怎么还不出去?是不是还想在我保卫科的禁闭室里住几天!” 易中海和傻柱闻言,皆是心头一凛,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二人走出会议室,心里对李大牙和郝建设却恨疯了。 上山打猎哪儿那么容易? 山上的环境那么复杂,野草丛生,毒蛇猛兽遍布,最好是把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吃掉。 省的他一天到晚瞎嘚瑟! 气死人了都! ...... 宣布完任命之后,马保平和杨振华还有工作,勉励了郝建设几句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郝建设、李大牙和李怀德三人。 李怀德虽然有些惧怕李大牙,害怕自己先斩后奏,请郝建设上山打猎的事儿惹得李大牙的不快。 不过,事关自己的前途。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昨天他把郝建设打来野鸡和野兔的事儿和书记厂长说了之后,马书记和杨厂长都很高兴。 借着两位领导的高兴劲儿,李怀德趁机和马保平、杨振华提了让郝建设成立一个自给自足打猎小组的想法。 马保平和杨振华听完李怀德的汇报,对他的工作能力表示了高度的认可。 甚至,杨振华还向他许诺。 只要他能保障轧钢厂的后勤补给问题,那他李怀德就是轧钢厂的头号功臣。 到时候,一定提他做轧钢厂的副厂长! 正因如此,李怀德现在的前途可是完全寄托在郝建设的身上了。 郝建设打到的猎物越多,轧钢厂的后勤保障工作就能越好。 营养跟上了,工人们就会玩了命的干活。 到时候,国家制定的那些生产任务,轧钢厂也就能保质保量的完成。 说句不好听的话,李怀德现在看到郝建设,那简直是比看到他爹还亲呢! “郝组长,厂里生产任务繁重,目前后勤处的肉禽即将告罄,你看......” 李怀德看着郝建设,赔着笑脸,试探性的问道:“你看......你准备什么时候上山打猎呢?” 郝建设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李怀德啊李怀德! 我知道你着急! 可这事儿,你急也没用。 谁让空间里的禽类还没出栏呢。 这个时候我要是‘上山’,可太不划算了! “李主任,你放心,我郝建设既然接下了这个担子,就会全力以赴。” 郝建设思索了几秒,开口说道:“至于上山打猎的时间,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 李怀德闻言,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一抹失落。 对他而言,他当然希望郝建设能够尽快上山。 最好是今天就去! 这样子,收获的把握也会更大一些! 李怀德的神色,郝建设尽收眼底。 他笑着看了一眼李怀德,继续说道:“李主任,上山打猎的事儿,不能太过着急,我昨天就是去的太匆忙了。” “因为没有车,我碰到好几头野猪都没打。” “没办法,咱们厂距离山上毕竟有段距离,我就是打了野猪,也扛不下来啊。”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嘛,今天我准备做些准备工作再进山。”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顿,看着李怀德,故意问道:“李主任,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 听到这话,李怀德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好点头附和道:“还是郝组长想的周到。” 李大牙抽了口烟,听到这话,看了郝建设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 第113章 师生大会 李大牙原本对郝建设还有些不放心。 他总觉得郝建设是上了李怀德的当,才被忽悠着做了这个什么狗屁打猎小组的组长。 可当他听到郝建设的这番话之后。 他觉得自己过去可能小瞧了郝建设。 这小子太踏马精了! 依现在这个情况来看,郝建设完全可以拿捏李怀德。 看来,自己担心郝建设吃亏,完全是多余了。 而且,这小子说起话来,简直是滴水不漏! 李大牙现在都不清楚这小子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这小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 李大牙甚至都觉得,这小子比自己还适合当官! 要是好好培养一番,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老郝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 李大牙的心思,郝建设并不知道。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李怀德身上,看到李怀德兴致不高,郝建设决定先给李怀德喂颗甜枣吃。 空间里的禽类确实还没出栏,可鱼塘里的鱼却已经肥美可餐,嗷嗷待钓了。 “李主任,这样吧,我一会儿先去买辆自行车,”郝建设看着李怀德,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来:“然后,我再去趟国营商店,买副渔具。” “今天时间紧迫,我就不进山了,下午我去护城河钓些鱼,晚上天黑之前,我尽量回到厂里,把鱼送到后勤处。” “争取不耽误咱们厂的后勤保障工作,你看这样可好?” 李怀德闻言,脸色稍缓。 “郝组长,你果然是个有头脑的年轻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不过,记得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李怀德笑吟吟的看着郝建设,一脸关切的嘱咐道。 郝建设点点头,又朝李大牙打了声招呼。 便离开了轧钢厂。 上班已经很煎熬了,要是再坐班,那就更煎熬了! 郝建设之所以和李怀德掰扯了那么久,主要原因肯定是为了把空间里鱼塘里的鱼合法合理的卖给后勤处。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实在是不想上班!!! 可眼下空间里的禽类又没出栏,要想光明正大的逃班,必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为了轧钢厂的上万名工人的后勤保障去钓鱼,这个理由就特别好! 从轧钢厂出来之后,郝建设先去了一趟银行,把易中海和傻柱赔给他的1960块钱全部取了出来。 郝建设不在乎银行的这点儿利息,钱放在空间里也不会丢,而且需要用的时候也更方便一些。 取了钱之后,郝建设坐公交去了东四人民市场,递上自行车票和单位介绍信之后,又花了168块钱,买了一辆永久牌的二八大杠。 郝建设骑着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心情格外舒畅,那感觉比开着一辆限量版的跑车还舒爽! 他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国营的百货商店。 这个年代的渔具都比较简单,基本都是竹竿做的钓竿,鱼线就是普通的尼龙线,用猪血染过,以增加隐蔽性。 其实这些东西,只要费点儿心思,自己也能做。 不过今天郝建设发了笔大财,也就懒得自己动手了。 郝建设在渔具的柜台前选了好一阵,才选了一副卖相还不错的鱼竿。 虽说,他没指望着真的靠钓鱼赚钱。 可既然已经决定花钱购买,当然要精挑细选一番了。 交了6毛钱,郝建设收好鱼竿,便走出了百货商店。 走出百货大楼,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正当头。 郝建设并没有前往护城河钓鱼,而是骑着自行车拐进了一家国营餐馆,简单吃了个午饭。 吃完饭后,郝建设骑着车直奔天桥茶馆。 昨儿个听连先生说了一下午的三国赤壁,正听在兴头上。 反正今天已经逃了班,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不把这出三国听完,他都对不住自己。 没多久,郝建设就来到了天桥茶馆。 这一次,郝建设轻车熟路的交了票钱,然后要了一壶茶,两样点心,选了个好位置,就坐了下来。 坐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连先生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走上了舞台。 啪! “上回书说到......” ...... 与此同时。 红星小学操场。 筹备了一个上午,一年一度的全体师生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操场上。 从东至西,各个年级以班级为单位,成方队站立。 各班级代课老师,站在最前面一排。 总务处杨主任站在主席台正对面的位置,阎埠贵站在他的左边,冉秋叶站在他的右边。 校长王志国坐在主席台上,吹了吹麦克风。 “呼呼......” 随着麦克风里传出的轻微风声渐渐消散,王志国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宣布: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 “在这金秋送爽、硕果累累的美好时节,我们红星小学迎来了又一年度的全体师生大会。”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学校领导班子,向辛勤耕耘在教育一线的老师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向勤奋学习、不断进步的同学们表示最热烈的祝贺!” 操场上,师生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主席台。 阎埠贵满脸红光的看着主席台上的王志刚,带头鼓起了掌。 紧接着全场,掌声雷动。 王志刚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看了阎埠贵一眼,继续说道:“过去的一年里,我们红星小学在全体师生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 “接下来,进入了表彰环节。” 一听到这话,阎埠贵抿了抿嘴唇,下意识的扶了扶镜框,手指不自觉的搓动起来。 冉秋叶身后,四年级班级里,阎解旷站在人群之中,手朝后,伸进衣服里,正在抓挠着后背。 一听到这话,顿时抬起了头。 那副骄傲的模样,仿佛一会儿被表彰的人里面有他似的。 最可气的是,阎解旷还故意扭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左侧隔了一个位置的郝建花一眼。 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嘚瑟! ...... 第114章 车落谁家 郝建花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把阎解旷的炫耀放在心上。 不就是辆自行车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哥已经有自行车票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买。 看到郝建花的面色如此平静,阎解旷心里暗暗冷笑。 装! 再装! 你们兄妹俩可真能装! 等我家买了全院第一辆自行车之后,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哼! 在郝建花这里没有找到成就感,阎解旷又将目光看向了一年级方队里的阎解娣和棒梗身上。 只见棒梗站在阎解娣身边,脸色谄媚,非常殷切的和阎解娣说着话。 阎解旷见状,再次瞟了一眼郝建花,嘴角挂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识时务者为俊杰! 瞧那样子,就知道棒梗正在拍阎解娣的马屁。 同样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人家棒梗可比郝建花务实多了。 阎解旷心里嘀咕着,看着郝建花那副故作清高的模样愈发不屑。 ...... 主席台上。 王志国可并不清楚这些小孩子的攀比心思,他看了一眼演讲稿,扶了扶镜框,然后从桌子上拿起来三张自行车票,继续念道。 “经上级领导批准,校党委会决定将这三张自行车票分配给我校三位优秀的教师。” “他们分别是,总务处主任杨树人同志。” 念完这个名字,王志国放下演讲稿,看着众人,一边带头鼓掌,一边继续说道:“让我们欢迎杨树人同志上台领票。” 台下操场上,站在主席台正对面的杨主任整了整衣领,和左右的阎埠贵、冉秋叶笑着点了点头,便朝着主席台走去。 随着杨树人主任稳健的步伐走上主席台,接过王志国手中的自行车票,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些掌声里不仅是对杨主任辛勤工作的认可,更多的是羡慕、嫉妒、甚至是恨。 在这个物资并不充裕的年代,一辆自行车不仅仅是代步工具,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奢侈品。 要知道,目前为止,整个红星小学里也就只有校长王志国一个人拥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而现在,杨主任是全校第二位得到自行车票的老师,台下这些老师们说不羡慕,那都是假的。 当杨主任接过那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自行车票时,他的脸上虽然挂着谦逊的笑容,但眼中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他转身面向台下的师生,高举自行车票,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感谢上级领导和校领导的信任与厚爱,这份荣誉不仅仅属于我个人,更属于我们总务处的每一位同事,以及所有为红星小学默默奉献的老师们。我们将继续努力,为师生们创造更好的学习生活环境。” 随着这番话说出,台下的阎埠贵非常捧场,再次带头报以热烈的掌声。 身边的老师们和学生们见状,也纷纷鼓起了掌声。 与其他人的嫉妒心理不同的是,阎埠贵虽然也眼馋杨树人的这张自行车票,可他却并不嫉恨杨树人。 因为他知道,今天要分配的这三张自行车票里,有一张是属于他的。 现在他表现的越捧场,待会儿王校长宣布他的名字的时候,其他人也会像对待杨主任这样给自己捧场的。 正所谓好饭不怕晚。 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正好也可以趁着这些时间,准备准备待会儿的感谢词。 “接下来,”王志国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主席台上:“第二位获得自行车票的老师,是我们教学一线的楷模,教务处主任周学强同志。” 话音刚落,在阎埠贵的带头鼓掌下,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站在最东边的一位四十几岁的清瘦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这三张自行车票的分配名单,昨天王校长开小会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 所以周学强并没有表现的太激动。 只是,当他走上主席台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说明他的内心还是相当激动地。 只是脸色隐藏的比较好。 周学强接过王志国手中的自行车票,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里满是感激: “感谢领导给予的这份殊荣,这不仅是对我个人工作的肯定,更是对我们整个教学团队辛勤付出的认可。” “我将以此为动力,继续致力于提高教学质量,为红星小学培养更多优秀的学子。” 话音落下,台下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最后!” 王志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神秘与期待:“我们要揭晓的第三位获得自行车票的老师,他\/她不仅在教学上成绩斐然,更在学生心中种下了爱与希望的种子......” 这一刻,阎埠贵的心跳加速! 终于要轮到我了!!! 一共三张自行车票。 第一张分配给了总务处主任杨树人,第二张分配给了教务处主任周学强。 最后一张票,却分配给了我阎埠贵。 这是不是证明我阎埠贵在上级领导的心目中,和两位主任的地位是一样的? 周学强比我小几岁,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能在教务处主任的位置上干到退休,这个位置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可老杨就这一两年就到了退休年纪了,王校长这么重视我,如果老杨退了,总务处主任这个位置,会不会落到我的头上呢? 如果我阎埠贵能在学校里当上主任,那以后在95号院,我可就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了! 在单位上,我是主任。 回了院里,我是二大爷。 我还拥有全院的第一辆自行车! 别说刘海中和易中海不如我威风,就是他郝建设也得靠边站! 想到这里。 阎埠贵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王志国,心里暗下决心,今天领了自行车票之后,明天还得给王校长送两盆花过去。 都说童言无忌,阎解娣昨天说的那句话,别人没在意,可阎埠贵却记在心里了。 自己能够得到这张自行车票,一方面是因为我阎埠贵工作认真,另一方面很有可能是因为上次给王校长送的那两盆花起了作用。 “这位老师,就是——” 听到这句话,阎埠贵扶了扶镜框,整了整衣领,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面色上却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淡定一些。 第115章 阎埠贵当众质疑冉秋叶 王志国故意拉长了声音,让悬念达到了顶峰:“四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 随着王志国的话语落下,阎埠贵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自己胜券在握,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卦?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冉秋叶。 冉秋叶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张自行车票最后会落在她的头上,她的脸上写满了惊诧之色。 只是,当阎埠贵看到冉秋叶脸上的表情之后。 心里却充满了厌恶! 这个女人太恶心了! 昨天就是冉秋叶告诉自己,王校长开会要把这张自行车票分配给自己。 可现在,三张自行车票,杨主任和周主任的名额都没变。 只有我阎埠贵被顶掉了。 最关键的是,这张自行车票,竟然落在了冉秋叶头上。 凭什么啊? 她只是一个刚来红星小学没多久的年轻老师。 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她冉秋叶都难以服众!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难道是冉秋叶找了家里的关系,擅自修改了分配名额? 冉秋叶的父母可是从国外回来的华侨,听说他们不仅在高校任职,还在教育部门当领导呢。 她绝对有这个能力改变分配名额。 一定是这样的! 这事儿要是和冉秋叶没关系,我阎埠贵三个字倒过来写! 阎埠贵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各种猜疑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保持表面的平静。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目光在冉秋叶和王志国之间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或是破绽。 冉秋叶此时也意识到气氛的微妙,她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昨天校长开会不是当众宣布了三张自行车票的分配名额吗? 怎么会突然变卦了? 最关键的是,昨天她还兴致勃勃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阎老师,可现在自己却顶掉了阎老师的分配名额。 这样一来,我成什么人了? 冉秋叶虽然也很想要一辆自行车,可她却不想让阎埠贵对自己产生误会。 更重要的是,自从王校长当众宣布这个消息以来,冉秋叶并没有像其他两位主任老师一样受到大家的鼓掌祝贺。 反而,周边老师们对此议论纷纷。 她太年轻了。 不论是资历还是岁数,把这张自行车票分配给她,确实难以服众。 面对这些议论和质疑声,冉秋叶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阎老师,这......”冉秋叶看着阎埠贵,解释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昨天校长确实......” 冉秋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席台上的王志国打断了。 “冉老师你不用说了,”王志国环视四周,看着全体师生继续说道:“关于自行车票的分配,确实是经过校党委会的深思熟虑的。” “冉秋叶老师虽然年轻,但她在教学中展现出的专业能力以及对学生无微不至的关怀,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这次分配,也是考虑到学校需要鼓励这样的优秀教师,为年轻教师树立榜样。” 王志国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 阎埠贵冷笑一声,显然对王志国的解释并不买账。 “专业?关怀?我看是关系户作祟吧!冉秋叶才来多久,就能把我们这些老教师都挤下去?这其中的猫腻,大家心知肚明!” 阎埠贵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操场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若是换成平时,一向精于算计的阎埠贵是肯定不会当众顶撞王校长的。 可,现在。 他太需要这张自行车票了! 现在院里的人都知道他阎埠贵马上就要拥有95号院的第一辆,也是唯一的一辆自行车了! 甚至,大家伙还等着他骑着自行车去置办贾东旭丧事需要的物资呢。 牛皮已经吹上天了! 今天要是拿不到这张自行车票,以后在95号院,我阎埠贵哪儿还有威信啊? 丢脸是小,可要是没了面子。 以后,谁家写个信,写个对联什么的,还会找我阎埠贵吗? 这些润笔费加起来,也是笔不小的收入啊! 阎埠贵心里盘算着,脸色愈发阴沉。 除此之外,真正让阎埠贵如此生气,甚至不惜公开顶撞王志国,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那就是,王志国太踏马不是个东西了! 你收了我的花,现在却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如此戏耍于我。 你真当我阎埠贵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吗? 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 我和你没完! “王校长,我理解学校想要激励年轻教师的初衷,但凡事总该有个规矩,有个先来后到。” “我们这些老教师,为学校奉献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冉秋叶老师刚来咱们学校,就得到一张自行车票,这恐怕难以服众啊。” “再者说,我并不是为个人私利争执,而是为了维护我们教师团队的公平。” 阎埠贵的话音落下,周围不少老教师纷纷点头附和。 显然,他们也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动感到不满。 依照以往的惯例,各个单位的票据等物资发放,都讲究个论资排辈。 冉秋叶作为一个年轻教师,突然插队。 这显然是动了所有人的蛋糕。 他们可以忍受这次自行车票的分配没有他们。 但是,这次自行车票被冉秋叶抢了名额。 那下次呢? 谁敢保证没有第二个冉秋叶出现? 就算下次分配,没有第二个冉秋叶这样的关系户冒出来插队。 那依照资历,阎埠贵还排在他们前面呢。 自行车票这么珍贵。 谁不想要?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排队呢,前面多一个人,那就多一分竞争。 阎埠贵几句话就用利益把大多数老师暂时性的绑在了他的立场上,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志国和冉秋叶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看到这一幕,王志国眉头紧锁。 他面色阴沉的盯着阎埠贵看了几眼,再次坐在了麦克风前。 ...... 第116章 如坐针毡 “阎老师,阎埠贵!” 王志国突然喝道:“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儿脸面,既然你自己不要这个脸面,那我就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好好说一说你的问题!” “阎埠贵,你今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质疑校党委的决定,不就是因为你不服吗?” “你觉得自己在红星小学工作了这么多年,资历深厚,理应享有分配自行车票的优先权,对吧?” 王志国全程盯着阎埠贵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话,阎埠贵本想辩解几句,可王志国压根儿没给他这个机会。 “阎埠贵,你用不着煽动所有老师,今天我就明着告诉你,这张自行车票为什么没有分配给你?而是给了冉秋叶老师。”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红星小学从来都不是一所论资排辈、忽视能力与贡献的学校。” “我们的每一次资源分配,都力求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 “阎埠贵老师,在红星小学的贡献有目共睹,他的教学经验确实很优秀。” 说到这里,王志国顿了顿,扫了阎埠贵一眼,看着全体师生,话锋一转,厉声喝道。 “但是,他的人品,乃至他的家风,却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 “就在前两天,我校四年级一班,发生了一件影响极其恶劣的事件......” 一听这话,阎埠贵的脸色瞬间一变。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四年级一班的郝建花和阎解旷,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王校长知道了老三抢郝建花鸡蛋的事情? 果然。 王志国接下来的一番话,将阎埠贵心里的那点儿侥幸心理彻底撕碎了。 ...... “身为一名教师,纵容自己的孩子抢夺烈士遗属的鸡蛋,这种行为不仅违背了师德,更是对英雄家属的极大不敬与伤害!” “如果不是冉秋叶老师及时发现,并且查明真相,还郝建花兄妹一个公道。” “这件事情将会成为我们红星小学建校以来最大的污点!” “养不教,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 “作为教育者,我们应当以身作则,成为学生们的榜样。” “然而,你阎埠贵,不论是为师,还是为父,都没有给阎解旷树立良好的榜样!” 王志国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字字句句如同重锤般击打着阎家人的心灵。 说到这里之后,王志国深吸一口气,看着阎埠贵,沉声说道: “因此,经过校党委慎重考虑,对我校阎埠贵老师记大过处分,并取消原定的自行车票奖励!” “同时,阎埠贵以及阎解旷需要公开向郝建花同学及其家人道歉,以告慰烈士郝云龙同志的在天之灵!”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阎埠贵竟然纵容自己的儿子抢夺烈士子女的鸡蛋,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阎埠贵可真给咱们红星小学丢脸,与这样的人做同事,简直是侮辱我!”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瞧着阎埠贵人挺好的,见谁都笑眯眯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子的人?” “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的人,不配当老师!” “就他这样的,还想要自行车票,真是恬不知耻!” ...... 听到这些议论,阎埠贵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老三抢鸡蛋的事儿不是翻篇了吗? 为了这事儿,他还专程押着阎解旷在郝建设门前演了一出效仿古人,负荆请罪的戏码。 就连郝建设都亲口许诺说不再追究了。 怎么这事儿又闹到了王校长这里? 难道是郝建设那个王八羔子,玩阴的。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亦或是冉秋叶为了得到这张自行车票告的状? 或者,更干脆。 就是郝建设和冉秋叶狼狈为奸,一起商量好了整我? 很有可能啊! 前两天冉秋叶还专门陪郝建设逛了街,看那样子两人之间很是亲密。 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干的! 这两个王八蛋! 这也太阴险了吧! 阎埠贵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怀疑和愤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难以站立。 另一边。 站在阎埠贵身旁的冉秋叶也是一脸懵圈! 郝建花真的是烈士遗属?!!! 这事儿定性了? 我怎么不知道啊? 冉秋叶的心里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主席台,怎么领取的那张自行车票? 整个过程,她整个人,完全都是懵圈的状态! 前几天,她之所以处理郝建花和阎解旷的矛盾。 单纯是因为她是二人的班主任,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包括自证清白的事儿,都是郝建设自己做的。 她顶多就是引导了一下众人,没有让事件闹大。 仅此而已。 说实话。 这张自行车票分配给她,她都有点儿受之有愧了。 不行! 这事儿必须得找郝建设问个清楚。 怎么都成了烈士遗属了,竟然没有告诉我?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小花的班主任啊! 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正好,爸爸的药快要喝完了。 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找郝建设买药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再亲自送小花回去,顺便和郝建设好好聊一聊。 ...... 四年级方队里。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可郝建花站在那里却如坐针毡。 听到王校长提起父亲,她本该感到骄傲和光荣。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高兴不起来,更骄傲不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不要这个烈士子女的名号,她只想要她的爸爸回来。 她不需要优待,更不需要阎埠贵和阎解旷的公开道歉。 她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一个有父兄疼爱的家。 ...... 无独有偶。 在同一方队里,阎解旷比郝建花还如坐针毡! 不仅是因为周围同学们嘲讽的目光,更重要的是,阎解旷的后背好痒好痒。 一痒痒他就想挠,可一挠,就更加痒痒。 这就导致,在外人看来,阎解旷就像一只蛆一样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那种感觉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第117章 接风 阎解旷这种别样的姿势,在阳光下的操场上被无限的放大。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阎解旷蠕动的身姿吸引了过来。 看得人多了,议论声慢慢的就响了起来。 “阎解旷这是咋了?怎么跟只蛆似的?” “你不知道,人家阎解旷昨天效仿廉颇,负荆请罪去了。” “什么?阎解旷还给郝建花下跪了?” “昨天阎解旷请假,今天我刚注意到,他门牙好像没了,不会是让郝建花他哥打的吧?” “活该!谁让他那么嘚瑟了!” “阎解旷嘚瑟什么了?” “你不知道,我们院儿周围的邻居们都知道了,昨天阎解旷兄弟几个满世界的炫耀,说他家要买自行车了。” “这下好了,不仅车没了,脸也没了。” “哈哈哈......” ...... 在红星小学上学的学生大多都是在轧钢厂上班的工人子女,有很多人住在南锣鼓巷。 对于阎解旷家里的事情,每个人多少都听了一点。 一群小屁孩儿,站在操场上,随便交流了几句,阎家一家人在整个红星小学就再也没什么秘密可谈了。 听着这些议论,阎解旷的心里都要恨疯了郝建设兄妹! 都怪你们!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兄妹俩,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被千夫所指的地步! 郝建设! 郝建花! 你们给我等着! 这事儿,我跟你们没完!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的阎解旷,没有看到过后世那些大神写的网络小说。 要不然,此刻的他,绝对会在心里暗吼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 与此同时。 天桥茶馆。 “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随着醒木拍响,茶馆里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郝建设意犹未尽的咂摸着刚刚那段火烧连营的评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把桌子上的茶水和糕点全部消灭掉,这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一个没人的胡同口,郝建设从空间里取出来新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然后又从鱼塘里取出来二十条两斤左右重的草鱼,装进两个编织袋里,把袋口绑在一起,然后担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这才骑着自行车朝轧钢厂骑去。 玩归玩,乐归乐。 不能把正事儿忘了! 今天上午郝建设答应过李怀德要去钓鱼,说到就要做到。 只是,今天连先生说书散场散的有点儿晚了。 再加上自行车没有公交车快。 郝建设骑车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工人们都已经下班了。 郝建设也不确定李怀德还在不在单位。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 看看也无妨。 要是李怀德已经下班了,那就明天再把鱼卖给他。 反正今天我把鱼‘钓’回来了,我没有食言! ...... 郝建设轻车熟路的来到后勤处,径直走向李怀德的办公室。 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郝建设心中一喜,看来李怀德还在。 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李怀德喊“进”,郝建设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哥,还没下班呢?” 郝建设看屋子里只有李怀德一个人,笑吟吟的和李怀德打了声招呼。 李怀德抬头一看,见是郝建设,再一看,郝建设手里拎着两个编织袋,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哎呀,是建设兄弟啊,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李哥,有啥急事吗?” 郝建设放下手中的编织袋,疑惑地问道。 “没啥急事儿,今儿个不是兄弟你升职嘛,厂领导说要给你办个接风宴,饭菜都准备好了,马书记和杨厂长已经到小食堂了,就等兄弟你了,咱们小食堂边吃边说。” 李怀德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言语之中甚是热情。 说完这句话,李怀德看着郝建设又补了一句:“哦,李科长也在。” 郝建设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疑虑。 马保平和杨振华,还有李大牙竟然全都在小食堂等着自己? 这只是单纯的给自己接风吗? 还是,又有什么特殊情况等着自己呢? 说实话,马保平和杨振华帮易中海说情的这件事儿,让郝建设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的。 对于这种不清楚目的的饭局,郝建设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参加。 万一到时候,有些突发状况发生,自己也不好应对。 “李哥,你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郝建设客套了两句,并没有跟着李怀德去小食堂,而是指了指编织袋里的鱼,直接挑明了说道。 “李哥,上午我不是答应你今天去钓鱼嘛,你瞧瞧,二十条两斤左右的草鱼,新鲜着呢!” 李怀德闻言,眼睛一亮:“兄弟,你这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怀德哈哈一笑,打开编织袋看了两眼,随即说道:“兄弟,鱼的事儿咱们一会儿再过秤,你放心,哥哥我一定按照统购最高标准收购。” “现在,咱们得先去小食堂,让领导等久了不好。” 郝建设一听,心中仍旧保持着几分警惕。 他笑了笑,委婉的拒绝道:“李哥,你也知道,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我有点儿不放心,要不今天这顿饭我就不去了。领导的好意我心领了,麻烦您帮我和领导说一声。” 李怀德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兄弟,今天这顿饭就是给你接风的,你要是不去,这顿饭就失去了灵魂。” “况且,两位领导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为你接风的!” “你要是不去,可就是为难哥哥我了!” “至于你妹妹,你不用担心,李科长刚刚让保卫科的王大壮打包了饭菜去了你家。” “在你回家之前,王大壮会一直在你家里照顾小花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听到这话,郝建设也不好再拒绝,只能跟着李怀德去了小食堂。 说实话,郝建设也有点儿好奇,马保平和杨振华这么热衷的要给自己接风,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第118章 意图 走进小食堂。 李怀德领着郝建设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包厢里。 包厢里,马保平坐在主位上,杨振华和李大牙坐在他的两侧。 桌上摆着两个凉菜,一盘花生米,外加两瓶二锅头。 见到郝建设和李怀德一同走进,马保平竟亲自起身迎接。 杨振华和李大牙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 “建设同志,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马保平率先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亲近,但郝建设却听出了几分刻意。 “是啊,建设同志,快坐快坐,今天你可是主角,这场接风宴就是专门为你备的!” 杨振华也非常热情的朝郝建设说道,说完之后,杨振华看了李怀德一眼。 李怀德立马心领神会的转身出门吩咐食堂上菜。 郝建设心中虽有疑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着和马保平、杨振华寒暄了几句之后,缓缓坐在了李大牙右手边。 落座之后,郝建设扭头看了看李大牙,想探听点儿内幕消息。 马保平和杨振华的举动也太反常了! 虽说这年头的领导干部都很朴素,没什么太大的官架子,可不管怎么说,这二人可都是管着上万人的大厂领导人。 他们俩亲自为自己这个小小的实习干部摆接风宴,这很难不让人瞎想。 看着郝建设探询的目光,李大牙抽了口烟,只是笑吟吟的朝郝建设点了点头,并没有给什么明确的信息。 既来之,则安之。 郝建设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是也不怯场。 包厢里他的级别最低,郝建设原本想拿起酒瓶子给众人倒酒。 谁知,他还没动,李怀德便走了进来,抢先做起了服务工作。 李怀德手脚麻利地打开二锅头的瓶盖,先给马保平满上,随后是杨振华和李大牙,紧接着他又打开另一瓶二锅头,给郝建设和自己满上。 “来,建设同志,我们先干一杯,欢迎你的到来!” 马保平举起酒杯,笑吟吟的看着郝建设。 郝建设见状,也连忙端起酒杯说了几句客套话。 这个饭局太诡异了! 热菜还没上。 就先干了一大口酒。 不知为何,郝建设总觉得马保平和杨振华对自己的态度,好像过于殷勤了一些。 那种感觉很奇怪。 总觉得这两位领导,似乎有什么事情想求他似的。 尤其是当李怀德说出郝建设今天钓到了足足二十条草鱼的时候,马保平和杨振华看向郝建设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光芒了。 酒过三巡。 热菜才陆续上了桌。 菜品很简单,一盘炒野鸡,一盆萝卜土豆炖兔肉。 “建设同志,尝尝,这都是你昨天打来的猎物。” 马保平伸手指着桌上的野鸡和兔肉,笑着说道。 郝建设闻言,心中更加疑惑重重。 他没想到,自己昨天刚卖给后勤处的猎物,竟然这么快就被安排上了餐桌,还成了接待自己的主菜。 郝建设夹起一块兔肉,轻轻放入口中,肉质鲜嫩,汤汁醇厚,确实美味。 他抬头环视四周,只见马保平和杨振华正笑眯眯地望着他,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大牙则在一旁悠闲地抽口烟,然后仿若无人的一边喝酒,一边嚼着花生米。 看到李大牙如此悠闲,郝建设心里的包袱也就慢慢放下了。 不就是吃顿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场面话谁不会说? 走一步看一步呗! “建设同志,没想到你不仅打猎是一把好手,就连钓鱼都如此了得!” 杨振华端起酒杯看着郝建设,说道:“你能来我们轧钢厂,真是我们轧钢厂的福气。” “杨厂长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侥幸有点儿收获罢了。” 郝建设也端起酒杯,谦虚地回应着。 郝建设虽然没怎么经历过这种饭局,可他毕竟两世为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整场饭局应付下来,虽然谈不上闲庭信步,但也是滴水不漏。 眼瞅着两瓶白酒见底了,马保平和杨振华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就在这时,李怀德突然插话:“建设同志,其实这次给你摆这场接风宴,除了是为你接风洗尘外,我们还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郝建设闻言,心里不禁微微一笑。 装了一晚上千年的狐狸了,终于忍不住了吗? 舍得露出尾巴了吗? “哦?李主任,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但说无妨。” 郝建设放下筷子,看着李怀德,语气不卑不亢。 “建设兄弟,今天这儿也没外人,我就直说了,”李怀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李大牙,继续说道:“听说你昨天给李科长送了一头野猪?” 郝建设闻言,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李大牙住在轧钢厂干部家属楼甲一号院。 马保平和杨振华也住在那里。 难道是昨天送猪肉的时候被他们看到了? 不应该啊? 为了防止这事儿给李大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故意等上了楼才拿出来野猪和草鱼。 可是瞧李怀德这副笃定的模样,显然这事儿他们全都知道了。 郝建设沉默了数秒,并没有回话。 李怀德见状,微微一笑:“建设兄弟你别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是这样的......” 听完李怀德的话,郝建设终于明白了马保平他们给自己摆这场接风宴的真正意图了。 原来。 昨天马保平和杨振华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郝建设给李大牙家里送肉,可大家都在一栋楼里住着。 李大牙家里又是剁馅儿,又是熬鱼的,那香味一飘,想瞒也瞒不住。 这一晚上可把马家和杨家的那群孩子们馋坏了。 可他们馋,也没办法。 尽管马保平和杨振华位高权重,也只是工资待遇高一点而已。 在粮食和票据的定量上,他们和普通市民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年头,有钱有票都很难买到肉。 更何况,有钱没票呢。 他们又是领导干部,要起带头作用,走后门,或者从鸽子市、黑市买肉的事情,是肯定不能干的。 万一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第119章 换个思路 今天来到轧钢厂之后,李怀德和马保平、杨振华一提郝建设昨天打猎的事儿,他们俩立马就咂摸过味儿来了。 能当万人大厂的领导,脑子自然够用。 若是李大牙家里只是吃顿肉,倒也没什么。 以李大牙夫妻俩的工资,他们家攒点儿肉票,改善改善生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昨天李秀芝又是杀猪又是宰鱼的。 一头猪怎么着也得几十斤,甚至上百斤。 李大牙他们家得攒几年肉票,才能买的了一头整猪? 再加上郝建设打猎的事儿。 稍微一联想,他们就猜到了,李大牙家的猪肉和鱼肉是郝建设送的,或者是从郝建设手里买的。 ...... 听完这些话,郝建设真是哭笑不得。 不就是想买点儿肉吗? 至于绕这么大圈吗? 郝建设心里虽然觉得马保平他们有些过于谨慎了,但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 毕竟在这个严格控制物资分配的年代,严格来说,私自买卖,都属于投机倒把。 他们又是领导,底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登高易跌重。 小心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对郝建设也是一个警醒,自己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而且还是干部编制。 以后做事说话都得小心谨慎一些。 把猎物卖给轧钢厂后勤处,是按照国家统购价出售的,再加上这也算是自己工作职责的一部分,任何人都挑不出理来。 卖给公家单位,虽然价格低了一些,但是好在安全。 可要是把猎物卖给私人,一旦被有心人揪住小辫子,很容易造成风险。 以后这种事儿,尽量还是少干。 可现在,很明显马保平和杨振华想找自己买点儿肉。 可他们又不敢轻易的和自己张口。 一旦张了这个口,不给钱的话,成了受贿。 可要是给了钱,又很有可能会涉及到投机倒把。 一旦这事儿走漏了风声,以后万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很难说的清楚。 当官无小事!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纠结。 不过,既然他们今晚摆了这场接风宴,而李怀德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这番话。 那就证明,哪怕是这件事可能会有风险,他们也准备冒这个风险和郝建设买肉。 马保平和杨振华也是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几年三灾严重,定量又减少了百分之二十。 他们俩倒还好,轧钢厂有小食堂,每次借着招待的机会,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可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们营养很明显已经跟不上了,他们又不可能带着家人来吃小食堂。 身为一家之主,他们的心里很自责。 可现在,马保平和杨振华愿意冒这个风险,郝建设反而不愿意了。 以前他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经过今天晚上这顿饭,细思极恐,郝建设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自己给李大牙家里送肉的事儿,能被马保平他们猜到。 那么,如果自己以后长期给马保平和杨振华送肉或者卖肉,就有很大的风险被其他人知道。 依照常理来说,就算是有人拿这些事儿状告郝建设和马保平、杨振华,也应该是保卫科出面处理。 李大牙之所以这么悠闲的坐在旁边抽烟,没有让郝建设拒绝马保平他们,显然就是打定了这个主意。 而马保平和杨振华,当着李大牙的面,和郝建设谈这件事儿,显然也是抱着万一出了事儿,有李大牙帮他们兜底的打算。 可,作为一个穿越者,郝建设太清楚接下来几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 谁敢保证李大牙可以一直做这个保卫科长? 万一,他也被拿下了呢? 郝建设清楚的记得,刘海中可是做过小组长的人,许大茂也是当过副主任的人。 甚至,就连刘光天和刘光福也借着起风那股劲,辉煌了好一阵! 郝建设可没忘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可是禽兽满满的四合院。 这些人,不能不防! 如果没想到,倒也罢了。 可已经想到了,就不能给他们留下把柄。 郝建设心中暗自思量之后,轻轻一笑,目光温和地扫过马保平和杨振华,缓缓开口。 “马书记、杨厂长,其实你们不必如此为难。” “我有个想法,既不违反规定,又能让大家伙儿都安心。” 郝建设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轧钢厂不是经常要组织些团建活动,增强职工的凝聚力嘛,而且咱们厂不仅有后勤处还有工会,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厂里都会发一些福利品。” “咱们可以印一些内部肉票,过年过节的时候,或者某些特定的活动上,给咱们厂的优秀工人还有干部们发下去。” “到时候,谁想买肉,可以拿着内部肉票和钱去后勤处购买。” “这样一来,既合法合规,又能让大家尝到点荤腥,改善一下生活,岂不是两全其美?” 马保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主意倒是不错,可......咱们厂每个月的肉禽定量本就不够,哪儿还有多余的肉禽卖给职工啊?” 杨振华皱着眉头说道。 他是管生产的厂长,厂里的具体情况,他比马保平更清楚。 李怀德听到这话,也是眉头微皱。 他今天组织这个饭局,本意是想给两位领导的家里解决一下困难,可不是想给自己挖一个大坑。 后勤处有多少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是真按郝建设的提议这么办了。 到时候厂里的工人拿着肉票来找他买肉了,他拿不出来肉,还不得被工人们活撕了啊!!! 总不能厂长和书记来买肉有肉卖,其他工人来买,就没肉卖了吧? 郝建设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们的顾虑,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看着众人说道:“几位领导,你们放心,肉的事儿交给我了!” “我保证,到时候,肉票发下去之后,后勤处一定有肉可卖!” 不就是肉嘛! 假以时日,等空间里的养殖场成熟起来。 别说是区区一个轧钢厂,就是给整个四九城供肉。 郝建设都有信心! 第120章 工作狂李怀德 郝建设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马保平和杨振华对视一眼,眼中既有期待也有疑虑。 李怀德则是半点儿都不信,他觉得郝建设就是打到了一点点猎物,飘了 虽说昨天和今天郝建设不论是‘上山打猎’还是去‘钓鱼’都有收获,可光凭这点儿收获,放在整个轧钢厂里,无异于杯水车薪。 就凭他一个人上山打猎,就敢应承全厂的肉! 怎么可能? 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李怀德现在有求于郝建设,还靠着郝建设上山打猎呢,所以他肯定是不能明着得罪郝建设的。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没听见。 沉默是金。 ...... “郝建设,你小子可别打肿脸充胖子!” 李怀德可以选择沉默,可坐在一旁一直悠闲淡定的李大牙却坐不住了! 这小子太能吹牛皮了! 什么活儿都敢揽,一个没留神这小子就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郝建设,你刚来轧钢厂,具体情况可能还不熟悉。” “咱们轧钢厂可不是什么小厂子,全厂加起来有上万号人,这肉可不是小数目。” 李大牙看着郝建设直言不讳的说道。 看起来语气严厉,实则是给郝建设找了个台阶下。 郝建设闻言,脸上并没有丝毫尴尬之色,他朝李大牙笑了笑,给了李大牙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看着马保平和杨振华说道。 “两位领导,李科长说的对,轧钢厂确实是个大厂,要想解决上万人的肉食供应,确实有难度。”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咱们可以先给那些为厂里做出过特殊贡献的优秀工人代表,以及优秀干部发放内部肉票,而不是全厂同时发放。”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第一个好处,咱们可以控制发放肉票的具体数量,到时候如果我打来的猎物足够多,咱们可以多发一些肉票,如果没那么多,可以酌情减少一些肉票的发放。” “国家政策 不是都讲究计划经济嘛,咱们也按照计划来分配。” “第二个好处嘛,李主任和我提过,咱们厂今年的生产任务提高了不少。” “若是给那些优秀工人们发放一些肉票作为奖励,也可以激发工人兄弟们干活的激情和动力!” “人活一口气,有了动力,也就有了干劲儿!工人们要是有了干劲儿,咱们厂的那些生产任务还是个事儿吗?” 听到郝建设的一番话,马保平和杨振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显然,郝建设的这番话说到了二人的心缝里了。 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思维敏捷,行事颇有章法,对工厂的实际情况也有着清醒的认识。 是个当干部的好材料! 值得培养! 李大牙也微微点头,脸上的严厉之色缓和了不少,显然对郝建设的表现很是满意。 而李怀德也是频频点头,暗赞郝建设这小子可以啊! 是个人才! 别管他能不能打到猎物,能打到多少猎物? 就凭他给两位领导提的这个建议,这小子就适合从政。 显然,李怀德误会郝建设了。 在他看来,郝建设说了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合法合规的让两位领导吃到放心的肉。 只要控制好发放肉票的数量。 李怀德就有办法让马书记和杨厂长从后勤处源源不断的买到肉。 ...... “郝建设,你的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也很符合我们当前的需求。” 马保平率先开口,他看着郝建设,眼神里尽是欣赏之色:“确实,对厂里的优秀工人和优秀干部进行奖励,可以大大提振全厂的士气。” 杨振华也接过话茬,补充道:“没错,而且这样的做法还能在职工中树立正面典型,形成良好的竞争氛围。” “不过,这肉票的具体发放标准和流程,我们还需要仔细商讨,确保公平公正。” 李怀德闻言,也插话说道:“领导们放心,后勤处一定会制定出一份合适的肉票发放方案,确保每一个环节都公开透明,公平公正。” “好,那就这么定了!” 马保平端起酒杯,拍板决定。 郝建设见状,面色笑吟吟的端起酒杯和马保平等人碰了个杯。 郝建设之所以提议定量分配肉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明白。 别管马保平和杨振华说的有多么的冠冕堂皇,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自己。 马保平和杨振华虽然想光明正大的买到肉,可现在,他们很难完全相信郝建设。 正如李大牙所说,轧钢厂可是有上万名工人的。 就光靠郝建设一个人,就能打到供应上万名工人所需要的肉禽? 换成谁,恐怕都很难相信! 事情得一件一件做,信任得一点一点积累。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要郝建设每次‘打猎’的猎物循序渐进的增加一点点,马保平他们的胆量也会一点一点增加的。 接风宴结束之后,马保平、杨振华和李大牙就先回家了。 郝建设则是跟着李怀德去了后勤处。 他今天‘钓’回来的鱼上秤之后一共43斤,李怀德按照最高标准的统购价格,一斤1毛8收购。 郝建设一共得到了7块7毛4。 这个年代,肉里面,鱼肉是最不值钱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不过好在,鱼塘足够大,单价低,可以拿数量累计。 只要基数足够大,收入也会变得可观起来。 郝建设决定了,以后再卖鱼,就以百为单位。 像这种二十条的小买卖,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收好钱之后,和李怀德又寒暄了几句之后,郝建设便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了。 和李怀德接触下来,郝建设多少有点儿佩服李怀德。 怪不得人家能从李主任变成李副厂长。 该说不说,这家伙的执行力太强了! 分发肉票的事儿,郝建设只是今晚吃饭的时候和马保平他们提了一嘴。 李怀德竟然要连夜做一份可行性报告,准备明天交给马保平和杨振华过目。 试问,这样的手下,哪个当领导的不喜欢呢? ...... 第121章 你的自行车哪来的? 出了后勤处,郝建设骑着二八大杠就朝南锣鼓巷的方向骑行。 两个轮到底是比两条腿快! 没多久,郝建设就骑到了胡同口。 一拐弯,郝建设就看到傻柱手里拎着两个饭盒,吊儿郎当的朝95号院走着。 对傻柱而言,今天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情就是晚上在小食堂给领导们做了顿小灶。 杨厂长还是挺照顾自己的,默许他可以把剩饭剩菜打包带回来。 只是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大领导莅临轧钢厂,竟然能让马书记和杨厂长亲自接待。 傻柱虽然好奇,但是出于职业操守,他也没多打听。 当年出徒的时候,师父有过明令。 这是做厨子的规矩。 不能瞎打听! 傻柱一边走着,一边胡乱想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骑车。 ...... 郝建设一看傻柱没有让的意思,猛蹬两下,直接从侧面超过了傻柱。 傻柱一抬头看到一辆二八大杠从自己身前跃过,看着骑车的那个身穿军绿色服装的小伙子,傻柱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那是郝建设吗? 他什么时候买车了? ...... 回到95号院。 门口有台阶,郝建设只能抬起自行车进。 人还没进去,就听到前院里贾张氏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阎老师,您不是要骑着自行车帮东旭置办白事需要的物资吗?您的车在哪儿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棒梗就在红星小学读一年级。 阎埠贵今天在学校操场上被王校长当众处分的事儿,想瞒都瞒不住。 贾张氏一听阎埠贵的自行车票分配给了冉秋叶,哪儿能轻易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昨天,自己想和阎埠贵借一下自行车,送东旭最后一程。 这个阎埠贵,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 最过分的是,他还撺掇全院的人逼迫自己当众表态办席。 现在阎埠贵的到手的自行车票没了,他还背了个大过处分! 真是活该! 谁让他那么能嘚瑟! 墙倒众人推! 贾张氏的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前院里坐着几十号纳凉的街坊仿佛一群看热闹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眼神中全是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哎呀,阎老师啊,早就跟你说过,做人啊,还是得低调点,不然风水轮流转,你看今天转到你头上了,到手的自行车票飞了吧!” 二大妈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着,那语气里满是嘲讽。 “就是就是,昨天还跟咱们吹嘘自行车票到手,转眼就成了笑话,这脸打得可真响。” 一大妈附和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听到这些嘲讽,阎埠贵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与不甘,双手紧握成拳,胸口憋闷得快要窒息了。 阎埠贵想要辩解几句,可嘴巴张了又张,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谁让大家说的都是事实呢。 他确实被处分了,到手的自行车票也飞了。 不仅如此,身上背着处分,就连工资都会受到影响。 这一切都怪郝建设这个王八蛋! 这个小兔崽子太踏马阴险了! 明明已经答应了不追究了,可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阴招。 要不是郝建设去找王校长告状,王校长绝对不会处罚他的! 郝建设,你给我等着,山不转水转,你最好是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要不然,哼哼! ...... 刘海中看到阎埠贵一言不发,见缝插针的说道:“哎呀,老阎啊!这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啊。你看你,平时算计得那么精明,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做人呐,还是得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好好干。”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种还没落地的牛皮可不能瞎吹了!” “什么叫95号院的第一辆,也是唯一的一辆自行车,在哪儿呢?” “我怎么没看见?” “哎!你们大家都看见了吗?” ...... 刘海中看着阎埠贵,阴阳怪气的嘲讽声就没停过。 阎埠贵啊!阎埠贵! 你踏马这个二大爷的身份还是借了我刘海中的光才晋升的。 就凭你,也想抢我刘海中的风头? 叫你嘚瑟! 现在啪啪打脸了吧? 活该! 看着阎埠贵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刘海中又扫了一眼蹲在垂花门过道下同样灰头土脸的易中海一眼,刘海中顿时觉得意气风发。 现在易中海和阎埠贵都受到了处分,这辈子估计也没什么进步空间了。 整个95号院里,论职位,我刘海中已经是一大爷了。 论工资,易中海和阎埠贵这两个货加起来都没我的一半高。 95号院的第一辆自行车,还得看我刘海中的! 就在刘海中暗暗得意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郝建设抬着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走了进来。 “郝建设!你......你......你哪来的自行车?”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望向门口,看到郝建设手里的二八大杠之后,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郝建设只是扫了一眼刘海中,推着车就朝中院方向走去,压根儿就没搭理刘海中。 我哪来的自行车,关你屁事儿? 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吗? 刘海中看着郝建设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焰,直冲脑门! 这小子也太踏马狂了! 我好歹也是95号院的一大爷,你踏马竟然敢无视我?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刘海中是病猫吗? 更何况,现在当着易中海和阎埠贵还有大半个院子里的街坊们,就这么被郝建设无视了。 以后谁还会把我这个一大爷当回事儿? “郝建设,你站住!” 刘海中终究还是没忍住,指着郝建设的背影厉声喝道。 郝建设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目光中带着几分厌恶。 刘海中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我问你,你这自行车是哪儿来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第122章 各有算计 “刘海中,我看你是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郝建设斜着眼瞅着刘海中,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当众怼道:“你踏马算个什么东西?我自行车哪来的关你屁事?” 有些人就是犯贱! 不挨骂不痛快! 郝建设原本都懒得搭理刘海中,可他非要扑上来找骂,郝建设自然也不会客气。 “你!你!郝建设,你不要太过分了!”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郝建设。 当着这么多人呢,郝建设竟敢如此羞辱自己这个一大爷,难道我刘海中不要面子的吗? “你这是在侮辱我,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有权过问每个居民的情况,尤其是这种突然出现的贵重物品!” 郝建设冷笑一声,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刘海中,一大爷?你好大的官威啊!” “刘海中,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管事儿大爷的任命必须在街道办报备,然后由街道办当众宣布,才生效。” “你什么时候当的这个一大爷,街道办知道吗?” “要不要我去请王主任来,核实一下?” 听到郝建设直接搬出了王主任,刘海中多少有点儿心虚。 这两天太忙了,他当一大爷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去街道办报备。 不过,刘海中转念一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如今,易中海受了处分,又被降了职级。 整个95号院,就属我刘海中的声望最高。 街道办报备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那么多,光靠街道办的那些人,根本忙不过来,全靠每个大院的管事儿大爷协助工作。 这些年来,街道办有什么政策的宣布,我刘海中一直都积极配合下达指令,给街道办减轻了多少工作压力。 刘海中相信,这点儿薄面,王主任还是会给的。 更何况,就算我刘海中这个一大爷的任命还没宣布,但我以前也是95号院的二大爷。 作为管事儿大爷,我问你几句怎么了? 一想到这里,刘海中瞬间就有了底气。 “郝建设,你少拿王主任来压我!就算我的任命还没正式宣布,我也是这个院里的管事大爷之一,身为95号院的领导,关心每一位居民的生活状况,包括你的收入来源和突然出现的财物,这是我的责任!” 刘海中挺直了腰板,声音虽大却带着几分色厉内荏。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哟,就你还领导呢?” 刘海中真是想当官想疯了,区区一个管事儿大爷还真把自己当成领导了? 看着刘海中这张官迷十足的胖脸,郝建设突然感到刘海中真是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郝建设瞅了一眼刘海中,实在是没什么兴致和他继续啰嗦。 既然他非要刨根问底。 郝建设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反正,买这辆车的自行车票是后勤处发的,而且院子里所有人都知道易中海和傻柱刚赔了自己钱。 告诉他们也无妨。 可还没等郝建设开口,就听到阎埠贵一脸阴阳怪气的接茬说道:“老刘,郝干事不就是借了辆自行车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么刨根究底的问吗?” “不管怎么说,人家郝干事也是干部,虽然是个实习期的干部,但是人家也要脸啊。”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这辆车是借的,以后郝干事还怎么在轧钢厂混啊?” 说到这里,阎埠贵顿了顿,看着郝建设,面部表情极其夸张的说道:“哎呀呀......不好意思,郝干事,我怎么把实话都给说出来了?” “怪我,怪我, 都怪我!” 阎埠贵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神里却都是幸灾乐祸,说到这里,阎埠贵觉得不过瘾,又补了一句:“对了,郝干事,这辆车是和你那个发小借的吧?” 听到这话,三大妈杨瑞华非常默契的打起了配合。 “老阎,瞧你这张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三大妈‘埋怨’了一句阎埠贵,然后看着郝建设,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继续说道。 “人家郝干事不就是想借辆车,过过瘾嘛,年轻人,好面子,可以理解。”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全院大笑。 阎解成:“都是平头老百姓,装什么大尾巴狼?” 阎解旷:“就是!” 贾张氏:“借辆车还这么嚣张,谁不知道买自行车得有自行车票,装什么装!” 一大妈:“怪不得我看着这辆车这么眼熟呢,敢情是昨天那个叫李胜利的小子骑的那辆车啊。” 易中海:“郝建设,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和你说两句,虽然你现在有点儿钱,但是可不能飘。 你这车要是借的就赶紧给人家还回去,要不然时间长了,让大家以为你这车是倒卖自行车票买来的,那影响的可不止是你的名声,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没转正呢。” 秦淮如:“一大爷您真是大人有大量,郝建设那样对您,您还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 看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郝建设,刘海中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按道理来说,大家伙和他站在同一阵线质问郝建设,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看到大家都顺着阎埠贵和易中海的话对郝建设进行调侃和讽刺,他的心里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自己的权威不仅被郝建设挑战了,更被阎埠贵和易中海挑衅了。 明明现在,我刘海中才是95号院里最大的领导! 你们应该以我的意志马首是瞻才对,怎么风头都被阎埠贵出了? 刘海中越想越憋屈。 ...... 看到刘海中都挂了脸了,阎埠贵扶了扶镜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叫你刚刚当众数落我。 活该你吃瘪! 就你这张嘴,跟棉裤似的,能说的过郝建设吗? 要对付郝建设,还得看我阎埠贵! 不过这个郝建设也真是够混蛋的! 刚搅和了我的自行车票,现在又借辆自行车来故意气我。 就没你这样的人! 今儿个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以为我阎埠贵怕了你不成? 第123章 阎老师,你买的车呢? 相比阎埠贵,易中海的心思更深沉了一些。 要论这个院子里,对郝建设的恨意谁最深,那绝对是易中海! 郝建设顶多只是搅黄了阎埠贵的自行车票,充其量也就百十块钱的事儿。 可易中海却因为郝建设,损失了1660块,还背了个大处分,被降成了学徒工。 不仅这么多年辛苦积攒的钱没了,就连苦心经营的好名声都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此仇不报,易中海誓不为人! 不过,易中海更善隐忍。 郝建设现在如日中天,肯定是不能与郝建设硬碰硬。 要想报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 等郝建设漏出破绽,等自己东山再起。 在95号院生活了大半辈子了,易中海太清楚院里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就凭刘海中那两下子,根本镇不住院里的这群牛鬼蛇神。 别管他刘海中现在有多么嘚瑟,在这个院子里,一大爷这个位置,只有我易中海才能胜任! 要想做一大爷的位置,那必须得有一个好名声,这样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这个时候,对郝建设的态度表现的越大度,越能证明我易中海的格局和品格。 ...... 看着众禽兽如此卖力的刷着存在感,郝建设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怼一个禽兽是怼,怼一群禽兽也是怼。 根本没什么两样。 既然阎埠贵他们上赶着想挨骂,郝建设也不介意成全他们。 郝建设看了阎埠贵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阎埠贵,我的车是买的还是借的,跟你有个屁关系?” 阎埠贵被郝建设这一突如其来的反问噎得脸色铁青,周围的喧嚣声,在这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嘿!郝建设!你怎么不识好歹呢?我可是帮你说话啊!” 阎埠贵这话一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站不住脚。 他自知理亏,却又不甘心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狡辩。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 “得了吧,阎埠贵。” 郝建设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中满是不屑:“关心?我看是别有用心吧。阎埠贵,你那点小心思,就别在我面前卖弄了。咱们这院里的人,谁不知道谁啊?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一下,看着众人,指着身旁的自行车,说道:“我只说一遍,这车是我买的,你们要是不服,或者怀疑我的车来路不正,大可以去派出所告我。”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众禽兽面面相觑,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了大半。 有了易中海的前车之鉴,他们现在对派出所还有保卫科可是打心底里抵触。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事儿最好还是在95号院内部解决的好。 “郝建设,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眼瞅着众人没了声,刘海中冷笑一声,站了出来。 哼! 阎埠贵就是瞎起哄! 要想掌控大局,还得看我刘海中的。 刘海中看着郝建设,甩着官腔说道。 “郝建设,大家也就是随口问问,毕竟你就是个实习期的小干部,怎么可能会有自行车票?” 阎埠贵闻言,眼珠子一转,也接过话茬说道。 “郝建设,既然你说这车是你买的,那你就得说清楚,在哪儿买的,哪来的票,哪来的钱?”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更加玩味的笑容,他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阎埠贵。 “阎埠贵,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告诉你也无妨。” “我的自行车票是轧钢厂后勤处的李怀德主任分配给我的,至于钱嘛......”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顿,转头看向易中海,一脸戏谑的说道:“这还要多谢一大爷和一大妈的资助了,要是没有一大爷的资助,我还真买不起这辆自行车。” 易中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小兔崽子真是太嚣张了! 要不是你阴我,我会赔给你那么多钱嘛? 拿着我的钱,去买自行车,这不是恶心人吗? 还有那个李怀德,他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他为什么会给郝建设分配一张自行车票? 难道是因为郝建设做了那个什么打猎小组的组长? 易中海隐约记得今天在保卫科会议室,他和傻柱出门的时候,马保平说的那番话。 难道郝建设真的要上山打猎了? 如果这是真的。 那就不用我找郝建设报仇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山上环境那么复杂,郝建设要真的敢上山打猎,迟早得丢了命!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郝建设一眼,想了想,也就没再开口。 在他看来,郝建设已是将死之人。 和一个死人,何必再白费口舌?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心思各异。 难道这辆自行车真是郝建设买的? 可是,李怀德为什么要给郝建设一张自行车票? 会不会是郝建设编出来的? 可要是这话是郝建设编的,那他也太傻了吧? 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 如果郝建设的车票真是后勤处李怀德分配的,这事儿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郝建设就是再傻,也没必要编造出来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揭穿的谎言来打自己的脸吧? 郝建设解释完自行车票的事儿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阎埠贵家门口。 他记得昨天阎埠贵信誓旦旦的说今天红星小学要给他分配一张自行车票,那个嘚瑟劲,连95号院的耗子都知道了。 可是,郝建设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阎埠贵的自行车在哪里。 是他没买呢? 还是,自行车票没分给他? 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阎埠贵还没买车。 来而不往非礼也。 郝建设冷笑一声,瞅着阎埠贵,故作惊奇的问道:“阎老师,我好像记得您昨天说过,您今天要买咱们院的第一辆自行车,您买的车在哪儿呢?” 一听这话,阎埠贵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尴尬,嘴角抽搐了两下,却硬是挤不出一个笑容来。 第124章 不就是凡尔赛嘛,谁不会? 郝建设不提这事儿,阎埠贵的心态还能崩住。 可郝建设这么直接的在众人面前提起自行车票的事儿,阎埠贵的心态一下子就崩溃了。 要不是打不过郝建设,阎埠贵真恨不得冲上去正反给这个小兔崽子一百八十个大嘴巴子! 这小子太踏马坏了! 要不是你去找王校长告状,我的自行车票能飞了吗? 你搅黄了属于我的自行车票不说。 现在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我。 亏你还是保卫科干事呢?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 怎么就把你这么个祸害遗留在人世间了? 院里围观的众禽兽虽然也看不惯郝建设这副嚣张的样子,不过转念一想,郝建设讽刺阎埠贵的这番话,他们听着也很痛快。 昨天阎埠贵得知学校要分配给他一张自行车票,那个嘚瑟劲儿,恨的众人牙根儿直痒痒。 现在看到阎埠贵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众人心里也是非常过瘾的,一个个看着阎埠贵,面露讥笑,议论纷纷。 听到众人的讥笑声,阎埠贵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扒了层皮。 阎埠贵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目光在以刘海中为首的那些幸灾乐祸的面孔上游移一圈,最终定格在郝建设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上。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他知道,此时若是失控,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我阎埠贵可是读过书的人,我要保持理智。 绝不能像刘海中那个小学没毕业的家伙似的,没点儿城府都没有,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呼...... 做了好一阵的心理建设之后,阎埠贵看着郝建设,露出一抹假笑。 “郝建设,你不用如此咄咄逼人。我有没有自行车,是我的私事,与你何干?” 阎埠贵拽着文词,故作清高的说完之后,生怕郝建设怼回来,赶紧岔开话题: “郝建设,你说你的自行车票是轧钢厂李主任分配给你的,那我倒要问问,你们轧钢厂上万人,他凭什么分给你这个刚进厂的实习干部啊?” 听到这话,众禽兽立马转变立场,暂时性的又和阎埠贵站在了同一阵线,将议论对象换成了郝建设。 “就是,阎老师说的对,李主任凭什么把自行车票分给你啊?你算老几啊?” “咱们轧钢厂能够得到自行车票的都是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或者是为厂里做出过特殊贡献的人,才有这个资格,敢问郝干事,您刚工作几天?为厂里做出过什么贡献啊?”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郝建设不会是贿赂李主任了吧?” “这票要真是厂里分配的,那我不服,论资历,我都在轧钢厂干了十年了,要分配,也得先紧着我们这些老工人啊!” “就是!这事儿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 就在这时,傻柱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 郝建设瞅了一眼傻柱手里的饭盒,笑了笑,突然有了主意。 郝建设并不知道阎埠贵在学校背了处分,他只是看到阎埠贵没有买车,才故意气他几句。 没想到无心之举,对阎埠贵的伤害性那么大。 看着院里的众禽兽一起数落阎埠贵,郝建设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爽的。 其实郝建设不爱显摆,他只想闷声发大财,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可这些禽兽总是不开眼,非要没事儿找事儿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既然你们非要找不痛快。 那我也无须客气。 来到四九城这些天,郝建设已经看明白了。 要想让这群禽兽不痛快,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过得比他们好! 不就是显摆嘛,好像谁不会似的? 真要是秀起凡尔赛,你们算个啥? 郝建设瞅着阎埠贵,嘴角微扬,轻描淡写的说道:“李主任为什么要把这张自行车票分配给我,我也不知道。” “不过,今天晚上马书记和杨厂长请我吃饭的时候,对我再三表扬,我想李主任把自行车票分给我,可能是因为领导器重我吧?”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顿,看了一眼众人,挑眉说道:“至于马书记和杨厂长为什么器重我?我也不清楚,要不你们明天自己去问问两位领导?”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众禽兽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嫉妒。 傻柱站在门口,手里的饭盒差点没拿稳,他瞪大眼睛看着郝建设,心中五味杂陈。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阎埠贵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反驳道。 “哈哈哈......马书记和杨厂长请你吃饭?郝建设,你没喝多吧?” 刘海中笑的前俯后仰,一脸不屑的怼道。 “编瞎话也不知道动动脑子,马书记和杨厂长那是多大的领导,能请你一个还没转正的小小办事员吃饭?做梦吧你!” “疯了!这小子真是疯了!” “哼!他就是笃定咱们不能去找两位领导对峙,才编出这么荒唐的瞎话来。” “就是,说的天花乱坠的,谁能证明啊?” ...... 众禽兽笑的前俯后仰,指着郝建设议论纷纷。 看着众禽兽的反应,郝建设的嘴角扬起一抹整蛊成功的弧度,他伸出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傻柱,淡淡说道。 “他可以证明。” 众人闻言,看了看郝建设的手指方向,也不知道郝建设再指谁。 就在这时,郝建设扫了一眼傻柱手里的饭盒,一脸戏谑的继续说道:“傻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饭盒里装的剩菜是野鸡肉和野兔肉吧?” 众人一听这话,这才明白过来,郝建设指的证明人竟是傻柱? 听到傻柱的饭盒里竟然装着野鸡肉和野兔肉,秦淮如和贾张氏顿时眼前一亮。 郝建设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冷笑:“看来傻柱要被吸血了!” 另一边。 傻柱站在门口,看着郝建设,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沉默了数秒之后,不可置信的问道:“今晚,小食堂,马书记和杨厂长要请的人...真是你?” ...... 第125章 傻柱公开偏袒秦淮如 “傻柱,今晚的炒鸡有点儿淡了,你一会儿再加点儿盐。” 郝建设并没有回答傻柱,而是指了指傻柱手里的饭盒,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傻柱彻底愣在原地,手中的饭盒似乎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如果刚才傻柱的心里还有一点侥幸,那么当郝建设说出炒鸡有点儿淡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点儿侥幸,彻底被击碎了。 杨厂长的口味比较清淡,所以傻柱在给杨厂长做菜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少放一点儿盐。 如果郝建设是蒙的,他绝不可能连炒野鸡的口味淡了都猜的到。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今晚,马书记和杨厂长在小食堂请的那个人就是郝建设! 傻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既有震惊,也有羡慕,但更多的是不甘。 虽然他是个厨子,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儿。 可一想到自己辛苦了一晚上,就是为了伺候郝建设的五脏庙,他就觉得心里憋屈。 你郝建设就是个没转正的普通办事员,你也配让我何雨柱单独为你开小灶? 早知道今晚杨厂长招待的人是你郝建设,我宁可不要这两盒剩菜,我也不伺候你! 不过,话说回来。 杨厂长和马书记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他们可是堂堂万人大厂的领导,怎么会请郝建设这么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呢? 这也太反常了! 傻柱的脑中犹如翻江倒海,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 阎埠贵等人一看傻柱那副模样,就知道郝建设说的多半是真的。 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能和厂长书记一起吃饭。 老郝家的祖坟真是冒青烟了! 怎么什么好运气都让他占了呢? 这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马书记和杨厂长为什么要和郝建设一起吃饭呢? 一时间,各种猜测在前院里是议论纷纷。 易中海:“难道是因为郝建设做了那个什么打猎小组的小组长,马书记和杨厂长才请的客?” 刘海中:“不可能!别说郝建设就是个没转正的普通办事员,就算他真当了小组长,充其量也就是个副科,马书记和杨厂长那可是正厅级的领导!这么大领导,能看上他?” 阎埠贵:“会不会是因为老易的事儿,两位领导只是为了安抚一下郝建设的情绪,才捎带着请他吃个饭?” 二大妈:“这话说的有道理,我觉得是。” 三大妈:“还得是我家老阎,不愧是读书人,分析的就是有道理。” 二大妈:“他三大妈,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家老刘带头去找厂领导,厂领导能把老易和傻柱放出来吗?” ...... 话赶话,说着说着,一群娘们儿就开始吵了起来。 而郝建设早在几分钟之前,就抬着自行车离开了前院。 “行了!都别吵了!正主都不见了!” 阎埠贵最先反应过来,他四处看了看,见郝建设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拉住三大妈,劝阻道。 三大妈原本正占着上风呢,被阎埠贵这么一拉,多少还有点儿不太高兴。 阎埠贵见状,朝三大妈使了个眼色。 三大妈顺着阎埠贵的眼神看去,只见不知何时秦淮如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傻柱身边,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而傻柱则是面色红润的悄悄瞄了秦淮如几眼,随即就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了秦淮如。 阎埠贵夫妻俩见状,立马异口同声的朝傻柱喊道:“傻柱啊。你这是干啥呢?” 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傻柱走去。 走到傻柱跟前,阎埠贵伸手就要接傻柱手里的饭盒:“傻柱,咱院里这些年轻人,就属你厚道,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刚刚说你炒的野鸡味道淡了,三大爷帮你尝尝,如果味道没问题,三大爷帮你出头。” 阎埠贵的话音刚落,傻柱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 傻柱微微一笑,一脸混不吝的看着阎埠贵,怼道:“三大爷,您这馋嘴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可不是随便能尝的,这是给秦姐准备的,她怀着孕,得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秦淮如闻言,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她原本是想趁着没人注意,忽悠傻柱把饭盒里的肉菜给她,好给棒梗补补身子。 没曾想,傻柱好忽悠。 可阎埠贵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跳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个寡妇。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傻柱公然偏袒她。 这要是被那些别有心机的人听到了,对她的名声终究不是什么好影响。 果然,阎埠贵一听到这话,顿时阴阳怪气的说道:“傻柱,你可别忘了秦淮如现在可是个寡妇,你这样偏袒一个寡妇,你就不怕损了你的名声,将来娶不着媳妇儿了?” 傻柱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 “三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秦姐是咱们院里的人,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帮她一把怎么了?” “再说了,这跟娶不娶媳妇儿有啥关系?名声这东西,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躲着寡妇挣来的。” 傻柱一边说着话,一边直接当着全院人的面,把饭盒递给了秦淮如。 秦淮如手里端着饭盒,心里顿时感到一股暖流。 怪不得一大爷让我早做打算,拉拢傻柱呢? 这家伙也太好忽悠了吧! 阎埠贵见傻柱铁了心似的要帮秦淮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嘀咕:“这傻柱,真是个愣头青,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易中海见状,扭头朝中院看了一眼,然后和一大妈对视了一眼,径直朝傻柱走了过去。 易中海今天没上班,他被保卫科放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家。 而傻柱则是被杨厂长一直留到晚上做完小食堂的饭,把剩菜打包回来之后才下的班。 易中海今天晚上之所以一直在前院待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傻柱! 何雨水做的那些事儿太可恶了,今天他必须得找傻柱要一个说法! ...... 第126章 憨憨的王大壮 后院。 许大茂喝的醉醺醺的从屋子里晃悠出来,一抬头就看到郝建设推着一件‘黑漆漆’的物件儿走了进来。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许大茂一见郝建设,顿时就红了眼。 要不是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娄晓娥也不会离家出走。 要不是郝建设这个王八蛋,我许大茂也不会丢了打猎小组小组长的职位,被整个大院的街坊们笑话的连门都不敢出。 咦? 郝建设推的这是什么? 许大茂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瞅着那黑漆漆的物件儿看了好几秒,终于确定了,那是一辆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 雾草! 这是自行车!!! 郝建设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买车了? 他哪来的自行车票? 像自行车票这种特殊的票证,一般情况下都是单位分配的。 难道是他抢了我的小组长职位,李主任奖励给他的自行车票吗? 一定是这样的! 这是我的自行车啊!!! 这个王八蛋,他不止抢了我的职位,还抢了应该属于我的自行车! 太过分了! 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我就不是个男人! 酒壮怂人胆! “郝...嗝儿...” 许大茂晃晃悠悠的指着郝建设,就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郝建设,可话还没说出口,酒气顶了上来,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儿。 郝建设满脸嫌弃的看了一眼醉鬼模样的许大茂,直接无视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就走到了门口。 许大茂一瞧,顿时就怒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 冉秋叶、郝建花还有身穿保卫科工作服的王大壮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许大茂一瞧王大壮那身衣服,刚冲上头的怒火,立马就消了。 他虽然没少喝,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舌头也有些梆硬,可心里却清楚地很。 前两天,就是王大壮用枪押着傻柱和易中海,把他们关进保卫科的。 当着王大壮的面教训郝建设,那不是寿星老喝砒霜————找死嘛!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该能屈能伸! 许大茂恶狠狠的瞪了郝建设一眼,舌头梆硬的呢喃道:“厕所.....尿......” 说着话,许大茂晃晃悠悠的就朝中院走去。 “哥,你回来...”郝建花兴奋的看着郝建设,话刚说一半,就被门口的自行车吸住了目光。 “哥,你真的买自行车了!!!” “哥,你太棒了!咱家有车了!!!” 郝建设看着妹妹高兴的模样,微微一笑,然后朝王大壮说道:“辛苦你了,大壮兄弟。” 王大壮看着郝建设,憨憨的笑了笑,露着大白牙说道:“小事儿 一桩,客气啥。” 冉秋叶的目光从自行车上移了回来,她深深的看了郝建设一眼,然后接过话茬说道: “我和小花也得好好感谢感谢王同志,没想到小花哥哥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要不是王同志给我们送饭,我们恐怕都要饿肚子了。” 自从知道郝建花是烈士遗属之后,郝建设买自行车的事儿,对冉秋叶造成的震撼感就没那么大了。 刚刚和王大壮聊天的时候,冉秋叶已经知道郝建设去了轧钢厂工作。 对郝建设的基本情况,也有了新的认知。 所以,尽管她看到这辆自行车之后,心里有一点点吃惊,但也不至于像郝建花那么激动。 毕竟,她是个成年人。 基本的掌控情绪的能力,她还是具备的。 郝建花听到这话,也扭过头来,看着郝建设和王大壮附和道:“没错,哥。” “你不知道,大壮哥给我带了整整一饭盒鸡肉,还有一饭盒的兔子肉,还有大米饭呢,太好吃了!!!比你做的炒肉都香!!!” 郝建设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净瞎说什么大实话! 郝建设虽然也能炒几个家常菜,可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厨师。 王大壮带来的炒鸡和炖兔子肉那可是傻柱亲自动手做的,不吹不黑的说,傻柱的厨艺肯定是比郝建设强了不止一点儿。 要不然,傻柱也不可能抓住杨厂长的胃。 冉秋叶看了一眼王大壮,然后朝郝建设说道:“小花哥哥,我真是太羡慕你了!” 郝建设闻言,有些茫然的看着冉秋叶。 冉秋叶眨着卡姿兰般的大眼睛,笑着解释道:“你不知道,王同志送完饭之后,可是守了小花整整两个半小时,他说了,在你回来之前,他会一直保护小花的安全!” “我和他说了有我在,让他先回去休息,可他就是不放心。” “有这么好的同事和战友,我可真是太羡慕你了!” 郝建设闻言,看着王大壮,面露感激之色。 “大壮,谢谢你!有你这样的兄弟,是我郝建设的福气!” 王大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笑道:“嗨,这有啥,李科长给我下的命令就是等你回来我才能走。” “再说,小花这么乖,谁看了都喜欢,我回去也是一个人,怪冷清的,待在这儿,挺好。” 说着话,王大壮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就被他憨笑的大白牙隐藏掉了。 郝建设见状,沉默了两秒,抬起胳膊,用力地拍了拍王大壮的肩膀。 郝建设和李大牙闲聊的时候,聊到过王大壮的身世。 对于他的基本情况,郝建设了解一些。 说起来,王大壮和郝建设的境遇还有些相似。 王大壮也是李大牙战友的孩子,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牺牲了。 严格意义上,王大壮也是烈士子弟。 只不过,那个时期的烈士实在是太多了,特殊时期,很难统计到每一个人身上。 这些年来,李大牙把他当半个儿子,一直带在身边,就住在李大牙家里。 两个月前,王大壮正式参加工作之后,才搬到了保卫科宿舍。 依照规定,保卫科宿舍,四人一间。 副科级以上的干部才有独立宿舍。 李大牙为了让王大壮住的舒服一点,干脆在他的宿舍加了一张床。 而李大牙一个月在宿舍也睡不了几天,所以基本上,王大壮晚上都是一个人待在宿舍里。 ...... 与此同时。 中院。 傻柱一脚踹开何雨水的房门,凶当当的喊道:“雨水,去给一大爷和一大妈赔礼道歉!” 何雨水闻言,瞬间愣住!!! ...... 第127章 道德天尊的手段 “哥,你吃错药了吧?我凭什么给易中海他们道歉?” 何雨水怔了好一阵儿,才瞪着大眼睛问道。 “凭什么?” 傻柱闻言,顿时就怒了。 “何雨水!何大清跑了的这些年,要不是一大爷照顾咱兄妹俩,咱早就饿死了!” “这些年,一大爷对咱兄妹俩那绝对是这个!” 傻柱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门外围观的众人,然后朝站在门口的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 “一饭之恩,终生相报!” “一大爷对咱兄妹俩那可是活命之恩呐!” “一大爷对咱兄妹俩这么好,你不知报恩,倒也罢了,居然还把一大爷家砸了,有你这样当晚辈的嘛?” 何雨水听到这话,指了指门外的易中海,看着傻柱说道:“哥,难道你还没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嘛?易中海是管了咱们几顿饭,可这些年来,咱爹可一直给咱们寄着钱呢......” 何雨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傻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了。 “雨水,这你就更应该感谢一大爷了,要不是一大爷帮咱们攒着这些钱,这次,哥被郝建设坑了,可就出不来了!” 说到这里,傻柱气呼呼的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骂道:“郝建设那小子他可太黑了!” “他坑了我和一大爷的钱,买了自行车倒也罢了,最关键的是,这小子他,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冉老师哄的一愣一愣的,雨水你不知道,冉老师她,她现在就在郝建设家里......” “冉老师还是太年轻了,她不知道郝建设的真面目,这小子,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何雨水看着自己的亲哥哥,脸红脖子粗的说着一些不着四六,云山雾罩的话,心里一阵无奈。 也不知道易中海又对哥哥说了些什么? 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儿? “哥,你醒醒吧,要不是易中海挑唆,你会被关进保卫科吗?你会赔偿郝建设那么一大笔巨款吗?” 何雨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她迫切的想把哥哥从某种莫名的情绪中拉回现实:“哥,郝建设固然挺阴险,可他是个真小人,易中海和他不同,易中海就是个伪君子!你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然而,傻柱的情绪却像是被点燃的干柴,越烧越旺。 啪! 一听这话,傻柱顿时就怒了,一甩手,直接给了何雨水一个大嘴巴子! “你!你打我?从小到大你可从来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现在为了易中海这个伪君子打我?” 何雨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傻柱,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 院里的众禽兽们见状,也是一脸震惊,议论纷纷的看起了好戏。 “雨水,你不懂!” 傻柱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大爷他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你要记得,天底下没有不是的长辈,只有不周全的晚辈!” “何雨柱!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何雨水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怪不得爹叫你傻柱,你活该!” 何雨水说完这句话,直接夺门而出,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雨水,你......”易中海见状,假模假式的喊了两句,然后扭头看着傻柱,面色急切的说道:“柱子,你快去把雨水追回来,给她道个歉。” 傻柱闻言,牛脾气顿时就上来了:“让她走,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惯得她!” 易中海见状,面色急切,眼底却闪过一抹得色。 何雨水这个小白眼狼,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思报答也就算了。 居然还敢砸了我的屋子! 你不就是仗着你和傻柱之间有点儿子血缘关系牵扯吗! 亲妹妹又如何? 还不是被我三言两语就挑唆了你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嘛! 易中海心中暗道,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对傻柱劝道:“柱子啊,雨水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是的,怎么能动手呢?快去看看她,别真出了什么事。” 傻柱愣了愣,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但那股被妹妹顶撞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抬头望向易中海,嘴很硬的说道:“一大爷,我没错!” 易中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柱子,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雨水她只是一时冲动,你去哄哄她,自然就好了。” 说到这里,易中海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郝建设那小子,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傻柱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想到冉老师现在就在郝建设的屋子里,心情又沉重起来:“可是,冉老师她......她怎么能被郝建设那种人给骗了?”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但表面依旧道貌岸然:“冉老师是个好姑娘,只是她太年轻了,所以才上了郝建设的当。” 傻柱听到这话,气的握紧了拳头:“也不知道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到底在哪儿搞的破草药?他要是真是对冉老师好,把药送给冉老师,倒也罢了。” “几副药卖二十块钱,这不是明抢嘛!这么黑的人,也不知道冉老师到底看上他哪点儿了?” 看着傻柱气的鼓鼓囊囊的说着酸溜溜的话,易中海心里冷笑不已。 郝建设这个小兔崽子,免了傻柱四十块钱的赔偿款。 妄想用这点儿小恩小惠收买傻柱,离间我和傻柱之间的关系。 哪儿那么容易? 在这个大院里,乃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易中海更了解傻柱。 钱这个玩意儿,在傻柱的心里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他的软肋,没有人比我易中海更清楚! 要想拿捏傻柱,只需要把握好两点就足够了。 一个是面子。 另一个是女人! 前两天傻柱第一次见冉秋叶的时候,那两颗眼珠子都快长在冉秋叶身上了。 很明显,傻柱相中冉秋叶了。 易中海刚刚只是稍微挑唆了几句,立马就让傻柱靖虫上脑了! ...... 第128章 人生难得几回醒 “一大爷,一大妈,雨水这事儿做的确实过分了,我替她给您二老道个歉。” 傻柱冷静下来之后,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易中海家,朝易中海和一大妈鞠了一躬。 “一大爷,一大妈,您家里摔坏的东西,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一准儿给您补齐。” “雨水还小,希望您二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这话,傻柱当着众人的面,又恭恭敬敬的给易中海夫妇鞠了一躬。 说到底,何雨水都是他的亲妹妹。 傻柱虽然对何雨水非常生气,可他却不希望易中海夫妇对雨水有隔阂。 易中海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双手扶住傻柱的胳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柱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和雨水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养大的!”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当长辈的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般见识嘛?” 一大妈也走过来,眼眶微红,‘母性光辉’泛滥的看着傻柱:“柱子,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雨水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 “东西摔坏了可以再买,人心要是有了裂痕,可就难修补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往心里去的。” 说到这里,一大妈顿了顿,话锋一转:“倒是雨水,你回去后好好跟她说说,年轻人嘛,火气大一点可以理解。” “但是雨水今年可十七了,我十七岁的时候都嫁给你一大爷了。”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别总是冲动行事。” “要不然,出去以后少不得吃亏。毕竟,外面的人可不会像我和你一大爷这样惯着她!” 傻柱闻言,眼眶微红,默默的点了点头。 众禽兽听到这些话,也纷纷附和起来。 有的安慰傻柱别太往心里去,有的则是对易中海夫妇的大度表示敬佩。 易中海看着众人的神色,心里暗暗得意起来。 刘海中这个大傻叉,他以为把我赶下台去,他就能顺理成章的顶替我的位置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算我易中海被降成了学徒工,就算我易中海没了一大爷的名头。 在这个院子里,我永远都是一大爷! 得民心者得天下! 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他还妄想着当官? 还有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你以为我易中海被降了职,挨了处分,就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哼! 你太小瞧我们这种从战乱当中活下来的人了! 一时的得意,不算什么。 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咱们走着瞧! ...... 就在这时。 刚从厕所解决完人生大事的许大茂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一抬头,他就看到傻柱和易中海站在院中。 一看到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老脸,原本还有些微微醉的许大茂顿时就清醒了几分。 “雾草!傻柱怎么在这里?” 许大茂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正好傻柱抬头,没好气的瞅了许大茂一眼。 确认过眼神。 老脸依旧是那张老脸! 许大茂顿时就怒了! 郝建设这个废物! 他也太没用了吧? 亏他还是烈士子弟,保卫科干事呢! 傻柱都对他动手了,还有易中海,都领着人去他家里头逼捐了。 傻柱和易中海都被关进保卫科了! 怎么还能让他们活着出来呢? 这也太踏马废物了吧!!! 敢情你郝建设那么嚣张,只是针对我许大茂一个人啊??? 难道我许大茂就那么好欺负吗? 又是挑唆蛾子和我闹离婚,又是抢我的小组长职位。 有本事,你把傻柱送进去吃花生米啊!!! 院里这么多人,不能就光逮着我一个人欺负啊!!! 一想到这里,许大茂就怒不可遏。 突然! 他想起了前两天自己去医院找关系买的那份脑震荡的医生诊断书。 许大茂冷冷的回视了傻柱一眼,扭头就朝后院走去。 求人不如靠自己! 既然郝建设那个废物收拾不了你傻柱,那我就亲自来! 正好保卫科的王大壮现在就在郝建设家里,只要我把那张脑震荡的诊断书交上去。 哼哼! 傻柱,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 原本傻柱被何雨水和郝建设搞得心态有点儿炸裂,正想着找人发泄发泄呢。 看到许大茂从厕所出来,傻柱正想着找个借口揍他一顿,出出气。 没曾想,这个许大茂只是露了个头,就缩了回去。 傻柱虽然看不惯许大茂,可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讲理的人。 只要许大茂不是做出了特别过分的事儿,傻柱是不会追到许大茂家里揍他的。 ...... 后院。 许大茂回到家里之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那张诊断书。 自从娄晓娥被郝建设挑唆的离家出走之后,许大茂这几天几乎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唯一比较清醒的那个下午,还被郝建设狠狠地打了脸,当着轧钢厂那么多人的面,抢了本该属于他的小组长职位。 自那之后,许大茂就彻底醉在了家里。 他实在是没脸出去见人! 正因如此,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许大茂一无所知。 找了好一阵儿,许大茂几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可愣是没找到那张诊断书在哪儿? 气的许大茂拿起酒瓶子,又猛地灌了两口酒。 放下酒瓶子,许大茂一脚踩在凳子上,大眼珠子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一阵儿,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口干舌燥的许大茂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想要松一松脖颈间的衬衣扣子。 两只手摆弄了好一阵儿,愣是没解开扣子。 越着急就越热,越热心情也就越急躁,越急躁越解不开扣子。 气的许大茂忍不住抬起手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之后,许大茂的脑子又清醒了几分。 做了几个怪表情,活动了一下腮帮子之后,许大茂低下头,继续去解衬衫扣子。 就这么一低头,许大茂就看到了胸前衬衫口袋里塞着的那张诊断书。 许大茂怔了一下,忍不住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喝酒误事儿!我踏马真是个彪子!这不是骑驴找驴嘛!” ...... 第129章 保卫科没有一个是白给的 与此同时。 后院,郝建设家。 “郝组长,那我先回去了。” 王大壮和郝建设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准备离开。 “我送送你吧。” 郝建设站起身来,朝冉秋叶和妹妹点了点头,然后便跟在王大壮身后,一起出了门。 “大壮兄弟,今天的事儿真是谢谢你了。”郝建设边走边说:“回头你有空了,我请你吃饭。” 王大壮憨厚的笑了笑,摆手说道:“郝组长,这你就见外了。” “大壮兄弟,我请你吃饭,你不去?咋滴?看不起我啊?我看不是我见外,是你见外吧?” 郝建设闻言,故意板起脸说道。 王大壮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 看着王大壮憨憨的模样,郝建设噗呲一声就笑了:“行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大壮兄弟,我比你大几个月,以后你就叫我建设哥就行,别老一口一个郝组长,这才是见外呢。” ...... 说着话,二人就走到了抄手游廊的位置。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屋子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王大壮和郝建设。 “王干事,请留步!”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他快步上前,先是瞥了一眼郝建设,然后才看向王大壮。 郝建设一眼就看到许大茂的手里握着一张纸单,一瞬间郝建设就知道了许大茂的目的。 这家伙是要整傻柱啊! 郝建设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就恢复了常态,他站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看起了好戏。 王大壮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许大茂:“许大茂,有事吗?” 许大茂干咳了一声,把手里的脑震荡诊断单递给了王大壮。 “王干事,我前两天不是被何雨柱打了嘛,这两天我老是头晕,所以去医院检查了,这是医生的诊断书。” 王大壮接过诊断单,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重度脑震荡? 开什么玩笑? 你要真是重度脑震荡,还能站在这里亲手把诊断单交给我? 王大壮虽然看起来憨厚,可并不愚钝,对于许大茂的用意,心里已有了几分计较。 他抬头看向许大茂,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许大茂,你这是想......” “王干事,医生说我是重度脑震荡,需要长时间的静养,还得花不少钱治疗。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只能来找组织,看看能不能给我主持个公道。” 许大茂说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真的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说完这些之后,许大茂顿了顿,接着补了一句:“刚刚我看到何雨柱就在中院。” 郝建设在一旁听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郝建设心道这许大茂还真是会找时机,明知道王大壮在他家里,现在就来这一出,摆明了是想借王大壮的手来对付傻柱。 不过,郝建设也没打算拆穿许大茂。 这是许大茂和傻柱之间的恩怨,与自己无关,郝建设也乐得看起了好戏。 王大壮沉吟片刻,将诊断单递给了郝建设,显然是想问问郝建设的意见:“建设哥......” 郝建设见状,连连摆手拒绝道:“大壮兄弟,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的编制虽然还在保卫科,可是领导现在给我的任务就是好好打猎,这事儿,还是你来处理吧。” 王大壮没想到郝建设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愣了一下,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摆明了是许大茂在讹人,王大壮心里是有些不悦的,可自己身为保卫科干事,职责所在,又不能不管。 可这事儿该怎么管呢? 难不成还真把何雨柱抓起来吗? 别人不知道情况,王大壮可清楚地很。 何雨柱今天上午才放出来的,而且今晚杨厂长还亲自留下何雨柱让他做菜,显然是很器重何雨柱的。 要是何雨柱当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王大壮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把何雨柱抓起来。 可眼下,许大茂提交的这份诊断书,傻子都看的出来是假的。 王大壮要真凭这份诊断书就把何雨柱抓了,那不是故意给人留话柄嘛! 王大壮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在厂子里,这种私人恩怨若是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更大的风波。 他抬头望向许大茂,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许大茂,你先别急,这事儿咱们得按规矩来。” “首先,这诊断单我会拿去给轧钢厂医务室的林大夫看看,确认一下情况。” “你先在家里好好休息,到时候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吧。” 许大茂闻言,脸色顿时就变了:“王干事,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这可是正规医院的诊断单,怎么可能有假?你这样做,岂不是在包庇何雨柱那小子?” 王大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语气依旧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冷静:“许大茂同志,我并非怀疑你,但作为保卫科的干事,我有责任对任何涉及厂内人员安全及声誉的指控进行严谨核查。” “咱们厂医务室的林大夫是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他的意见对于这份诊断书的真实性至关重要。” “你放心,如果何雨柱真有什么不当行为,对你造成了重度脑震荡的严重伤害,我们保卫科绝不会姑息。” “但同样的,如果有人恶意诬陷,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请相信,我们会给每一位职工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听到这番话,郝建设不由对王大壮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子行啊! 办起事儿来,说起来话来,滴水不漏! 差点儿被他那憨厚的外表骗了。 不愧是跟着李大牙长起来的,保卫科卧虎藏龙啊! 没有一个人是白给的! 许大茂见王大壮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逼的太紧。 许大茂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好,那就多谢王干事了。” 说完这句话,许大茂心里终究是有些不甘,一咬牙,做起了最后的挣扎。 “不过,真不是我不相信王干事,你可能对何雨柱不太了解,他简直就不是个东西,郝建设可以作证,那天,何雨柱本来是想打郝建设的......” “王干事,我说这么多,就是想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咱们能不能先把何雨柱关起来,以免他跑了。” 绕了一大圈之后,许大茂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 第130章 时间可以抚慰一切伤痕 王大壮仔细想了一下许大茂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郝建设,随即点了点头。 虽说他清楚许大茂搞来的这份诊断书多半是假的,就凭这份诊断书很难给何雨柱定罪。 不过,把何雨柱暂时性的关起来。 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放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保卫科是执法单位,只要他做的事情在规定之内,就算何雨柱和杨厂长有交情,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王大壮之所以同意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许大茂。 他单纯就是想给郝建设和李大牙出口气。 傻柱和易中海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王大壮一清二楚! 要不是马书记和杨厂长共同给李大牙施压,何雨柱和易中海哪儿那么容易被放出来? 今天他们二人被放出来之后,李大牙在办公室里,气的直骂娘! 虽然这事儿,就连郝建设都同意了。 可李大牙的心里,依旧觉得是自己无能,愧对了老战友。 这一切,王大壮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所以,他权衡利弊之后。 确定这事儿不会给保卫科惹上大麻烦之后,直接跟着许大茂去了中院。 郝建设见状,笑了笑,转身回了屋子里。 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跟着去中院看戏,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完不了。 冉秋叶还在屋子里等着呢,冉秋叶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给他爸爸买药。 昨天晚上冉秋叶就已经来过一次了,只是郝建设在李大牙家里吃饭,冉秋叶扑了空。 今晚郝建设和杨厂长、马书记一起吃饭,回来的也很晚,刚刚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8点多了。 再让等下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不过,今天晚上这顿饭,郝建设学到了很多。 他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过冒失了! 就连马书记和杨厂长这样级别的领导想给家里买点儿肉都是前怕狼后怕虎的。 而自己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在鸽子市售卖草药和山货。 幸亏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要是换成他现在的身份,敢去鸽子市卖货,一旦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举报,很有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屁股决定脑袋。 入职保卫科之后,郝建设的见识很明显与之前有了不同。 现在可是计划经济的年代。 再过几年,还会有一场大风暴席卷而来。 身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还住在满是禽兽的四合院里。 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也是郝建设为什么不把空间里的产出拿去鸽子市和黑市出售的主要原因。 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 把空间产出以统购价卖给轧钢厂,价格是低了一些,可这样做安全,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虽然他有系统,开了挂。 可系统不是万能的,挨了枪子照样会死。 他是人,不是神仙。 在现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等熬过了这些年,待到真正的春天来临之际,才是大展拳脚的时刻! 今时不同往日。 凡事有利也有弊。 既然享受了保卫科干事这个身份给自己带来的便利,那就得接受这个身份带给自己的掣肘。 白绒草郝建设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依照他和秋主任的约定,20块钱三副药的量。 不过,今晚吃完这顿饭之后,郝建设改变了主意。 他不打算卖给冉秋叶了。 为了区区二十块钱,冒着被举报的风险,太不值当了! 院里这群禽兽,可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 比如,许大茂,为了整治傻柱,甚至不惜做一份假的诊断书。 自己的日子现在过的这么好,这群禽兽们一个个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可背地里却都卯着劲的想抓自己的把柄。 思虑再三,郝建设还是决定以置换的方式把白绒草‘卖’给冉秋叶。 条件不高,三副药换一顿火锅就行。 反正白绒草原本就是菜市场里的物资,不论白绒草能卖多少钱,都不算做空间产出,也不能升级空间。 所以,白绒草是直接卖成钱还是换成去吃火锅,对郝建设而言,没什么区别。 ...... 进屋之前,郝建设已经想好了说辞。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冉秋叶站起身来,手里拿着2块5毛钱递了过来。 “小花哥哥,王校长说你和小花是烈士遗属。” “依照政策,小花是可以免除全部的学杂费用的,这是前两天小花交上来的学费,我代表红星小学退给你。” 郝建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已经上交的学费,还能退回来。 对于这个年代烈士遗属的优待政策,郝建设确实不清楚。 不过,当他看到妹妹坐在凳子上,搓着手指,咬着下唇的时候,郝建设心里不由一痛。 “冉老师,心意我们领了,可我父亲曾经教育过我,个人的事情,再难不能向组织开口,不能给国家添负担。” 郝建设缓缓走近冉秋叶,轻轻地将那2块5毛钱推了回去,继续说道:“小花虽然年幼失怙,但长兄如父。” “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小花饿着。” “这学费,我们交得起,国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听到这话,妹妹抬头看向郝建设,眼中闪烁着泪光。 郝建设温柔的看着妹妹,微微一笑。 郝建设清楚,妹妹短时间之内很难从父亲离世的悲伤里走出来。 但,时间可以抚慰一切伤痕。 他能做的就是陪伴,做妹妹最坚强的后盾。 冉秋叶望着眼前的兄妹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冉秋叶轻轻擦了擦眼角,露出一抹笑容:“小花作为烈士遗属,享受国家的优待政策是理所应当的。” “这不是给国家添负担,而是国家对那些英雄烈士们的一点心意。” “学费虽然不多,但它代表的是国家和人民对你们家庭的关怀和支持。”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接受这份心意。” 说到这里,冉秋叶顿了顿,看着妹妹,温柔的说道:“我想,这也是你的父亲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爱你。” 妹妹闻言,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 第131章 妹妹的心思 五分钟后。 妹妹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些。 没有人知道她这几天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而言,她承受了太多太多。 刚刚得知父亲牺牲的消息时,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之后。 哥哥有了工作,她很开心。 同学们说她的父亲是一名烈士,她有一点点骄傲。 院里的邻居们风言风语,说哥哥有了工作,很快就会抛弃她,她又有一点点惶恐。 尽管,她知道这些话不能信。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道理。 毕竟,在这个院子里。 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抛弃亲人的先例。 毕竟,哥哥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哥哥。 可他们之间,并无半点儿血缘关系。 万一呢? 她已经没了父母,要是在没了哥哥, 她,不敢想象...... 今天,阎解旷家里因为自己的缘故,不仅自行车票被取消了,三大爷还受了处分。 阎解旷他们一群人又阴阳怪气的说着一些不中听的话。 “比如,你不就是仗着有个烈士的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比如,你哥现在有钱了,又有工作了,还会搭理你这个拖油瓶嘛?郝建设之所以这么多年留在你们家,就是为了沾你爹的光,霸占你家的房子。”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这几晚,她蜷缩在被窝里,半夜里经常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时,泪水早已无声地浸湿枕头。 可到了白天,她还得故作坚强,特别是在哥哥面前。 她太害怕了! 害怕万一哥哥不要自己了,那该怎么办? 可今天,听到哥哥说的那些话。 听到冉老师说的这些话。 她心中的阴霾似乎被一缕温柔的阳光悄然穿透。 “小花虽然年幼失怙,但长兄如父。” “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小花饿着。” ...... 哥哥的声音不高,可字字句句,都响彻在她的心里。 她知道,哥哥说的这些话。 就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 在冉秋叶的坚持下,郝建设还是收下了学校退回来的2块5学费。 知妹莫若兄。 郝建设并不在乎是否要给妹妹交这2块5的学费,他只是想向妹妹表明一个态度。 无论外界如何纷扰。 他永远都是她的哥哥。 亦是她的父亲。 长兄如父! 郝建设会用生命去践行这份诺言。 收好钱之后,郝建设从五斗柜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绒草,递给冉秋叶。 冉秋叶接过郝建设手中的白绒草,眼中闪过一抹感激。 “小花哥哥,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冉秋叶的声音略带哽咽,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白绒草。 经过这几天的服药,爸爸多年的咳嗽病非常明显的得到了缓解。 冉秋叶说着话,就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 打开手绢,里面包着二十块钱。 冉秋叶把钱递给郝建设,感激的说道:“小花哥哥,这是药钱,你数数。” 郝建设连连摆手,笑道:“冉老师,这钱你收起来吧,我不能收。” 冉秋叶一脸疑惑地看着郝建设,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嫌钱少?” 刚说完这句话,冉秋叶想都没想,立马补充道:“你冒着生命危险上山采药,二十块钱,确实有点儿少了,这样吧,今天我没带太多钱,明天吧,明天......” 郝建设见状,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冉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嫌钱少。” 郝建设笑着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有工作了,每个月有工资,养活家没什么问题。” “这白绒草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帮到你父亲,我就心满意足了。” “况且,我现在有工作,要是再做买卖,太敏感了,影响不好。” “所以,这药就当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 “过两天冉叔叔喝完了,要是还需要,你和我说一声就行,反正我这几日天天进山打猎。” 冉秋叶闻言,眼眶微微泛红。 虽然郝建设的理由听起来很充分,可冉秋叶明白这只是郝建设为了能让自己接受这份‘心意’而给出的台阶。 冉秋叶的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望着郝建设那双真诚的眼睛,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最终,冉秋叶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钱重新放回手绢里,再次递给了郝建设。 “小花哥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要不然,这么重的人情,我的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郝建设看着冉秋叶那双充满坚持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虽然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是郝建设看的出来冉秋叶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 郝建设想了想,伸出手拉了一下冉秋叶手里的手绢,轻轻一抽,恰到好处的只抽走了手绢,却把钱留在了冉秋叶的手上。 “冉老师,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就够了。” 郝建设扬了扬手里的手绢,笑着说道。 冉秋叶见状,俏脸羞红,眼神中既有感激又带着一丝羞涩。 她没想到郝建设会以这样巧妙而体贴的方式拒绝她的钱,心中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小花哥哥,这......” 冉秋叶的声音细若蚊蚋,她低下头,不敢直视郝建设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郝建设见状,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从未见过冉秋叶如此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这个女孩,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特别。 他轻轻一笑,想要缓解这微妙的气氛。 “冉老师,你别太在意了,再说了,你不是这个说这个周末要请我和小花一起吃火锅嘛?” 郝建设微微挑眉,故作惊诧的说道:“难道,你要食言?” 冉秋叶闻言,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连忙摇头否认,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不不不,我怎么会食言呢?我求之不得......”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 第132章 误会? 冉秋叶和郝建设兄妹约好周末一起去东来顺吃火锅,然后便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了。 妹妹见状,一边和冉秋叶拜拜,一边撺掇让郝建设送一送冉秋叶。 郝建设笑了笑,便和冉秋叶聊着天朝中院走去。 刚穿过月亮门,郝建设就看到傻柱浑身发抖,眼睛里充满血丝的盯着许大茂。 这是? 四合院战神要爆发了? 郝建设见状,拉住冉秋叶,暂时性的停下了脚步。 果然。 一秒之后。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许大茂!今儿个爷爷我不把你打成真的脑震荡,我就不是傻柱!” 伴随着傻柱的一声怒吼,,整个四合院仿佛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怒气震的颤了一下,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围观的街坊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纷纷自觉地让开一条道,生怕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波及。 以易中海为首的众禽兽则是斜眼瞅着许大茂,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冉秋叶轻轻扯了扯郝建设的衣袖,小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他们每次见面都这样吗?” 郝建设笑了笑,解释道:“许大茂和傻柱,那是我们院里出了名的冤家对头,从小就这样,很正常。” 冉秋叶没想到,每次来95号院,都能看到节目,上次是全院的人诬陷郝建设兄妹。 这次更离谱,竟会突然上演这样一幕“全武行”。 “小花哥哥,咱们......” 冉秋叶轻声问道,显然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前行或是介入这场纷争。 郝建设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事儿,有王大壮在,打不起来。” 果然。 只见傻柱一步步逼近许大茂,一边走一边撸起袖子,摩拳擦掌。 要是以往,许大茂这个时候一定会嘴硬腿软,撒丫子就跑。 可这次,许大茂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还示威似的往前走了一步。 “哼,傻柱,今天,我要是后退一步,我就是你养的!” 许大茂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强硬,他挺直了腰板,目光与傻柱针锋相对:“傻柱,你别让我瞧不起你,有本事你就当着保卫科的面打死我!”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许大茂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仗着王大壮在现场,居然敢正面挑衅傻柱。 这要是傻柱最后被无罪释放了,以傻柱有仇必报的性格,许大茂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此时。 四合院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连空气中都似乎能闻到火药味。 傻柱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咯作响,而许大茂虽然嘴上强硬,但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就在这时,站在许大茂跟前的王大壮看着傻柱,眉头微皱:“何雨柱,你当我不存在吗?” 王大壮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缓。 傻柱闻言,拳头紧了又松,眼神复杂地看了王大壮一眼,最终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道:“王干事,真不是我傻柱不给你面子,许大茂他欺人太甚!” “还重度脑震荡?许大茂要真是被我打出了脑震荡,他还能站在这儿吗?” “王干事,你可别被许大茂骗了!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这份诊断书,指不定是他从哪个黑诊所做的假!” “够了,何雨柱。” 王大壮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别管这份诊断书是真是假,既然许大茂拿出了证据,保卫科就得依法进行调查。” 王大壮说着话,就从腰间拿出了手铐,随后看着傻柱,说道:“你是主动跟我走,还是让我请你走?” 傻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万万没想到,王大壮竟然就凭许大茂提供的那份假的不能再假的诊断书,就要拷走他! 傻柱的双眼圆睁,怒火中烧,但理智告诉他,在王大壮面前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他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的人都屏息以待,却没人为他说一句话,就连易中海都躲得远远的。 这也难怪,易中海刚从保卫科放出来。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再触这个霉头。 往远一瞧,郝建设和冉秋叶站在游廊过道,脸上正挂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傻柱顿时就怒了! 什么狗屁脑震荡诊断书? 敢情,这全是郝建设搞出来的鬼! 郝建设这个小人! 他和许大茂是一丘之貉! 难怪王大壮非要把自己拷走,他一定是受了郝建设的指使,成心报复。 傻柱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他已经被关进过一次保卫科了,他知道,现在郝建设占着上风,绝不能与他硬碰硬。 不过,这笔账我傻柱记下了! 来日方长,郝建设!许大茂!我跟你们没完! 傻柱深吸一口气,眼神从郝建设那边移开,瞅着王大壮说道:“王干事,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我绝不认。” “你别以为凭着一张伪造的诊断书就能定我的罪,我何雨柱不服!” “许大茂这是诬陷!” “你抓我那是公报私仇!”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你们?我是叫傻柱,但我不是个傻子!” “你保卫科的权利再大,也不能只手遮天,这事儿我一定会找杨厂长申辩的!” 傻柱说着话,目光冷冷的看向郝建设。 傻柱清楚,今天他肯定被抓了。 但是,他要向郝建设表明一个态度! 我不怕你! 我知道这是你搞的鬼! 院里的众禽兽听到这话,都不由自主的顺着傻柱的目光扭头看向了站在游廊过道的郝建设。 郝建设见状,眉毛微挑,压根儿就没把众禽兽放在眼里。 王大壮听到傻柱的一番话,冷冷的看了傻柱一眼,直接打开了手铐。 “何雨柱,你要找谁申辩,那是你的事儿。” “但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依照57年颁布实施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暂时需要跟我回保卫科协助调查,至于真相如何,我们会查清楚的。” 说着,王大壮举起打开的手铐,再次示意傻柱配合。 傻柱深知此时反抗只会让情况更糟,于是缓缓伸出手,任由王大壮给他戴上手铐。 ...... 第133章 众禽斗 傻柱被带走之后。 郝建设并没有在中院停留,而是领着冉秋叶朝前院走去。 郝建设把冉秋叶送到胡同口,才溜溜哒哒的朝95号院走去。 刚踏入前院,郝建设就听到中院里议论纷纷。 易中海:“许大茂!今天这事儿你过分了啊!说,是不是郝建设指使的你诬陷柱子!” 刘海中:“许大茂,就算你跟傻柱再不对付,也不能给郝建设当枪使啊!” 二大妈:“就是,老刘说的没错。” 阎埠贵:“大茂,这事儿,你做的确实不对。” 贾张氏:“许大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郝建设挑唆的娄晓娥都要和你离婚了,你竟然还给他当狗!” 秦淮如:“许大茂,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怎么能那么狠心?重度脑震荡,你这是要整死傻柱吗?” ...... 许大茂:“ウ*(……(%……%*))” 看着众人犹如连珠炮弹似的攻击自己,许大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张了好几次口,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许大茂压根儿就找不到机会反驳。 他只能瞪着大眼珠子瞅着众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整傻柱! 这和郝建设有个屁关系? 还我给郝建设当狗,给郝建设当枪? 他郝建设是个什么东西? 他也配? 我呸! 郝建设这个王八蛋,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连这种风头都要跟我抢,难道这个王八蛋是我的命中克星吗? 许大茂心中怒火中烧,暗自腹诽。 许大茂咬着牙,暗下决心,郝建设你给我等着,我许大茂迟早都得跟你算这笔账! “各位,各位,听我说一句。” 许大茂终于找到了一丝插话的机会:“这事儿全是我一个人干的!和郝建设没有任何关系!他郝建设......” 易中海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不悦:“许大茂!郝建设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为他卖命?” “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诊断书,可是能要了柱子的命!” “许大茂,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跟柱子斗来斗去,哪次不是你先挑起的?现在竟然还找郝建设当帮凶,你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 “许大茂!做人可不能光考虑自己,你这样没底线,活该娄晓娥和你离婚!” “你要是再不改,小心当绝户!” 许大茂听到易中海的呵斥,脑子瞬间宕机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郝建设的帮凶了? 能不能让我完整的说句话!!! 傻柱被关进去,那是我许大茂的能耐,和他郝建设有个屁的关系!!! 还有!易中海! 貌似你才是个老绝户吧! 你踏马不能自己没孩子,就这样诅咒我许大茂吧!!! 真当我许大茂是软柿子吗? 缓了好一阵儿,许大茂刚刚组织好语言想要反驳几句,又被刘海中打断了思路。 “就是,许大茂,你这回做得太过了!” 刘海中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阎埠贵,指桑骂槐的说道:“咱们四合院讲究的是邻里和睦,你倒好,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算计进去!” 这两天阎埠贵可没少抢自己的风头,刘海中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却记在了心里。 二大妈在一旁连连点头,补充道:“对对对,咱们院儿里可容不下你这样的人。赶紧去保卫科把事情说清楚,然后给傻柱赔礼道歉。” 阎埠贵眨了眨眼睛,瞅了一眼刘海中,扶了扶眼镜框,又看向了许大茂:“许大茂,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你不仅名声扫地,连工作都可能保不住。到时候,看谁还会帮你!” 贾张氏也落井下石的说道:“哼,许大茂,你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吧!别指望我们会帮你说话!” 秦淮如见状,也开口说道:“许大茂,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呢?你瞧瞧,现在全院的人都对你指指点点,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许大茂听着周围人的指责和嘲讽,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双眼圆睁,瞪着众人,大声吼道:“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许大茂做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傻柱他活该!谁让他从小到大老欺负我?我就是要让他尝尝牢底坐穿的滋味!” “还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 “一个个表面上装得跟圣人似的,背地里还不是各有各的算计?” “刚刚王大壮和郝建设在的时候,你们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装踏马什么大尾巴狼!” 许大茂越说越激动,手指几乎要戳到众人的鼻尖上。 秦淮茹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试图安抚许大茂的情绪:“大茂,你先冷静一下。大家也是关心傻柱,毕竟他是我们院儿里的一份子。你这样做,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秦淮茹,你少在这里装好人!” 许大茂一把推开秦淮茹,怒不可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你不就是想借着傻柱在食堂的便利,占点便宜吗?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傻柱他出不来了!” 秦淮茹被推得一个踉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脸上立马挂起了标志性的委屈。 棒梗见状,立马扑上去,抓住许大茂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许大茂没防住,胳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脸吃痛。 他一把甩开棒梗,一脚把棒梗踹出去好几米远:“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贾张氏看到孙子被打,心疼的把棒梗护在身后,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施展亡灵法术。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回来吧!我们孤儿寡母的被欺负了!” “许大茂这个小兔崽子!他不是人呐!啊......” 就在这时,郝建设闲庭信步般的从前院走了进来。 贾张氏一见郝建设,哭声戛然而止。 郝建设见状,给了贾张氏一个鼓励的笑容,一脸戏谑的说道:“你们继续。” 说完,郝建设便径直朝后院走去。 ...... 第134章 老聋子出马 郝建设的突然回来,让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几分。 可众人听到他那副置身事外的态度时,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没了再继续吵闹下去的兴致。 许大茂看着郝建设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意识到此刻继续争执下去并无益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了秦淮茹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记恨的情绪。 “秦淮茹,还有你们所有人,今天的事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补充了一句,“还有,傻柱的事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松口!你们就别做梦了!” 言罢,许大茂大步流星地朝后院走去,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觑的禽兽们。 秦淮茹望着许大茂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许大茂虽然平日里挺好说话的,可一旦涉及到傻柱的问题上,许大茂就犟得跟头驴似的。 不过,以前每次许大茂和傻柱闹起来,只要一大爷出面,许大茂最后指定乖乖服软。 可这次,没想到院里这么多人一起给许大茂施压,许大茂的嘴还是那么硬! 难道真是郝建设在背后给许大茂撑腰? 所以,他才胆子这么大了? 怎么办? 自己刚刚才把傻柱捞出来,以后还指望着让傻柱从食堂里顺点儿饭菜维持家用呢。 秦淮如的思绪如同乱麻,她环顾四周,正好对上了易中海的目光。 易中海看了秦淮如一眼,眼神若有若无的朝后院飘去。 秦淮如见状,顿时心领神会。 ...... 后院。 郝建设回到家之后,和妹妹聊了几句,就准备洗洗睡了。 今天晚上吃饭,郝建设没少喝。 虽说以他的酒量,不至于喝醉,但酒精的麻醉还是让他的神经略显松弛,酒劲上来,多少有点儿上头。 郝建设拿起脸盆准备去水池打点儿水,洗把脸。 刚一出门,就看到聋老太太拄着拐棍站在了许大茂家窗户底下。 而院里众禽兽也站在后院,探着脑袋朝许大茂家看去。 郝建设见状,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不用问! 这老聋子是要为傻柱出头了! 果然。 砰的一声。 聋老太太举起拐棍就朝许大茂家的玻璃上捅了过去。 啪啦啦! 玻璃碎了一地。 许大茂家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屋内传来一阵怒骂声:“哪个王八蛋,活腻歪了吧?敢砸我家玻璃?”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许大茂怒气冲冲地拉开门,一看见是聋老太太,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既有愤怒也有几分忌惮。 如果换成是其他人砸了他家的玻璃,许大茂早就冲上去干架了。 可唯独聋老太太砸他家的玻璃,许大茂不敢上去干架。 没办法! 谁让人家是个老绝户! 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搞不好还得赔她棺材本! “聋老太太,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来砸玻璃?” 许大茂尽量压低声音,但怒气依然难掩,他环视了一圈,发现院子里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心中更是添了几分恼火。 不用问,这老太太敢砸我家的玻璃,肯定是易中海或者秦淮如撺掇的! 聋老太太瞪了许大茂一眼,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骂道:“你个小王八崽子!看我不打扁了你!” “小王八崽子!许大茂!沃日你奶奶!” 聋老太太压根儿就没回许大茂的话,自顾自的骂了几句之后,举起拐棍就朝许大茂抽了上去。 “哎...你干嘛?你干嘛?” 许大茂抬起胳膊挡了两下拐棍,质问道。 “许大茂!沃日你奶奶!我打扁了你!你个小王八崽子!” 聋老太太边骂边挥动着拐棍,她虽然年老体衰,但那股子不依不饶的劲儿却让许大茂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许大茂试图抓住拐棍,却又怕伤到了老聋子,引来更大的麻烦。 院里围观的人群见状,有人窃笑,有人摇头,却无人上前劝阻。 许大茂看着众禽兽那副神情,又气又怒,只能瞅了个机会撒丫子就跑,尽量和老聋子保持距离。 “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 许大茂距离老聋子四五米远之后,才伸手指着老聋子喊道。 “许大茂!你今天晚上要不把柱子给我放出来,我...我我就揍扁了你!” “你听见了吗你?” 老聋子举着拐棍指着许大茂喊道。 “没听见,我没听见!” 许大茂梗着脖子,一脸不忿的回道。 “没听见?没听见我揍扁了你!” 老聋子听到这话,举着拐棍作势就朝许大茂走去。 许大茂见状,赶紧迈步又往远跑了几步。 老聋子追了两步,看到追不上,拐棍在地上顿了顿,扭头就朝许大茂家走去。 易中海见状,拎起一个木凳子朝许大茂家门口走了两步,把凳子放在了门口。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走到门口,一拐棍又捅烂一块玻璃,然后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坐在了凳子上。 “小王八蛋!小王八蛋!气死我了!” “哎...”许大茂见状,伸手指着老聋子,威胁道:“我警告你,你再敢砸我家,我就让保卫科收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 老聋子仰着脖子瞅了瞅许大茂,一脸不屑的回道。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易中海看着许大茂喊道:“收了好啊!收了你给老太太养老!” “王八蛋!”老聋子气呼呼的骂道。 听到这话,许大茂被噎的脸色铁青。 他指着易中海和老聋子冷哼道:“我不愿意和老太太一般见识!” 易中海瞅着许大茂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心里暗暗冷笑。 “许大茂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不把柱子放回来,你恐怕就得从这个院子里搬出去!” 聋老太太使劲儿敲了敲地面,仰起脖子瞅着许大茂:“今儿个我就坐在这儿等了!我看你怎么着!” ...... 好戏看到这里,郝建设笑了笑端起脸盆直接朝水池走去。 第135章 国家需要我 老聋子和易中海的配合,在四合院里可谓是王炸手段。 别说区区一个许大茂,就算是许大茂,刘海中,傻柱,娄晓娥,秦淮如,贾张氏,等等禽兽加在一起也不是老聋子的对手。 果然。 一个小时后。 傻柱被放了回来。 王大壮虽然有心让傻柱吃点儿苦头,给郝建设和李大牙出口气。 可许大茂亲自去保卫科说自己的脑震荡好了,不告傻柱了。 人家原告都不追究了。 王大壮自然也不好再故意拘着不放。 毕竟,杨厂长对傻柱青睐有加。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傻柱回到95号院之后,二话不说,冲到许大茂家里就把许大茂又暴揍了一顿。 对于这一切,郝建设并不关心。 那个时候,他已经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 百万庄住宅区,申区,某处二层联排坡顶小楼内。 二楼书房,灯光柔和。 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一份文件,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思。 他便是冉秋叶的父亲,冉明辉,时任教育部政策研究室主任,同时也是清北大学文学系二级教授。 冉明辉的目光在文件上停留了许久,这份《教育部直属高等学校暂行工作条例(草案)》,简称“高校六十条”。 关乎于近期教育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其中不乏对传统文化与现代教育融合的深度探讨。 作为政策研究室的核心成员之一,他深知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千千万万学子的未来,乃至整个国家的文化走向。 他深知这一改革对于国家未来发展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之重。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书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一位温婉的女子端着一碗中药走了进来,女子正是冉秋叶。 “爸爸,别太累了,药熬好了,趁热喝。” 冉明辉抬头,看见女儿温柔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中药,笑道:“冉冉,你总是这么贴心。” 冉秋叶站在一旁,目光中既有对父亲的关怀,也有几分忧虑。 “爸爸,我知道您心里装着整个国家的教育大事,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最近您总是熬夜,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冉明辉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慈爱:“冉冉,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教育乃国家之根本,我身为教育工作者,更需尽心竭力!” 说到这里,冉明辉顿了顿,看着冉秋叶笑了笑:“不过,你的关心爸爸收到了,以后爸爸会尽量注意休息的。” 冉秋叶看着父亲喝下中药,心中稍感安慰。 冉秋叶沉默了数秒,随后轻声说道:“爸爸,既然您这么热爱教育,为什么不专心留在高校教书呢?您身体不好,还有咳嗽病......” 冉明辉笑着拍了拍冉秋叶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话:“冉冉,国家现在需要我!” 冉秋叶闻言,眉头微蹙。 冉明辉笑着解释道:“冉冉,华夏文明虽然源远流长,可咱们这个国家还很年轻。” “现在百废待兴,我们正处于一个变革的时代,每一个细微的决策都可能成为推动国家前进的重要力量。” “教育,作为传承文明、启迪智慧的基石,更是不能有丝毫懈怠。” “我虽然身体不如年轻时那般硬朗,但心中的热情与责任感却从未减退。” “留在高校教书,固然能培养更多优秀的学子,但站在政策制定的前沿,我能影响的范围更广,能为国家的未来贡献更多的力量。” 冉明辉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教育事业深沉的爱与对国家未来的无限憧憬。 “冉冉,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那些因为教育而改变命运的孩子,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的求知光芒,我就更加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冉明辉顿了顿,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戴上眼镜,看着冉秋叶,继续说道。 “爸爸对仕途没有任何追求,”冉明辉指着桌上的文件说道:“等过几天这份文件正式颁布实施之后,爸爸就辞掉政策研究室主任的职位,专心回高校做我的教书匠。” 冉秋叶望着父亲,眼中满是敬佩,可眼底深处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一丝担忧。 她轻轻点头,说道:“爸爸,我明白您。只是,我担心您的身体吃不消。” 说到这里,冉秋叶顺着窗户朝外面看去:“您瞧瞧,我妈又加班到这么晚了。” “您这么忙,妈妈也这么忙,我知道您和妈妈都热爱工作,热爱国家,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天天这么熬下去,身体哪儿受得了啊?” 冉秋叶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心疼与无奈,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 “好了,好了,让妈妈看见,还以为爸爸欺负你了呢。” 冉明辉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冉秋叶的肩膀:“你妈妈这两天不容易,后勤工作更难,别让她担心你,好吗?” 听到这话,冉秋叶鼻子一抽,深吸了口气,强行把泪水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秋主任朝二楼走来。 人未到,声先至:“冉冉,你今天买到药了吗?老冉,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儿,冉冉给我熬了药,今儿个晚上我都没怎么咳嗽。” 冉明辉朝冉秋叶做了个手势,然后笑着回道。 冉秋叶举起手擦了擦眼角,朝外面回道:“妈,药拿回来了,三副药的量!” 秋主任快步走进房间,看到冉明辉面色正常,不像那几天咳得脸红脖子粗的,这才放下心来。 “冉冉,你可得好好谢谢郝建设同志,你爸爸的咳嗽病能得到缓解全靠郝建设同志冒着生命危险上山采来的白绒草!” 秋主任扭头看着冉秋叶,郑重其事的说道。 冉明辉也接过话茬说道:“听说小郝同志家境不太好,我觉得咱们可以加一些买药的钱。” 听到这话,冉秋叶低着头,手指绞着辫子,沉默了几秒,然后看着冉明辉和秋主任,说道:“爸、妈,今天这三副药郝建设没收钱。” ...... 第136章 告诉老莫,我想吃鱼 冉秋叶的声音轻轻落下,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宁静。 秋主任和冉明辉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惊讶与感激。 “这......”秋主任喃喃自语,随即眼眶微红:“你这孩子,郝建设同志家里那么困难,全指着采药养活家呢,他不收钱,你也得给啊!” “冉冉,不是妈妈说你,这事儿你做的可不对。”秋主任看着冉秋叶,埋怨道:“郝建设同志肯定是觉得你是他妹妹的班主任,所以才不好意思收钱。” 冉明辉轻叹一声,拍了拍秋主任的胳膊以示安慰,又转头对冉秋叶说。 “冉冉,我们不能让小郝同志白白付出。你明天再去一趟小郝同志家,这次加十块钱吧,算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看着父母埋怨的眼神,冉秋叶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爸,妈,是这样的......” 冉秋叶笑着解释道。 二十分钟后。 听完冉秋叶的解释,秋主任和冉明辉的脸上都露出了更加复杂的神情,既有敬佩也有心疼。 秋主任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轻声说道:“没想到郝建设同志竟然还是烈士子弟!” 冉明辉思索片刻,看着冉秋叶说道:“小郝同志是对的,不愧是烈士子弟,他的政治觉悟很高!” “既然他现在有了工作,再私自卖药确实违背了国家政策。” 说到这里,冉明辉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帮助咱们,咱们不能不感恩。” “冉冉,你不是周末要请小郝同志吃火锅吗?不如,请他们兄妹来家里吃吧,我也好当面感谢一下小郝同志。” 说到这里,冉明辉扭头朝秋主任说道:“老秋,你把咱家里的肉票都取出来,多买一些肉,顺便再买几瓶茅台,等小郝同志走的时候,都给他带上。” “给钱不合适,只能用这些俗物表示一下咱们的心意了。” 秋主任闻言,立刻点头赞同:“对,这个办法好,老冉,还是你想得周到。” 冉秋叶见状,感动的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点小欢喜。 父母既然这么喜欢郝建设,那么如果...哎呀呀,羞死个人了! 不自觉间,冉秋叶的脸颊感觉有些烫。 秋主任看着女儿的模样,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她慈爱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冉秋叶的手背,说道。 “我们家冉冉长大了,也开始懂得欣赏别人的好了。” “郝建设同志确实是个难得的好青年,不仅心地善良,还有那么高的政治觉悟,这样的年轻人,值得你敬佩和学习。” 冉秋叶被母亲说中心思,脸颊的红晕更甚,她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妈,您别乱说,我只是觉得他很了不起,很感激他帮爸爸采药。” 秋主任见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她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 翌日清晨。 伴随着马蹄座钟的响声,郝建设悠然醒来。 坐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六点钟。 时间还早。 郝建设就没着急起床。 伸了个懒腰,赖了一会儿床之后,郝建设还是有些怀念上一世。 这没个手机,赖床都没啥意思。 百无聊赖。 郝建设打开了空间。 养殖场里。 母兔的肚子鼓鼓萱萱的,显然已经怀上了。 鸡窝那边,母鸡也下了九颗蛋,估摸着明后天应该差不多就能孵化出小鸡。 鸭舍那边,所有的小鸭子几乎都已经长到了3-5斤之间,接近成年标准。 羊圈里,那只公羊已经有130多斤重,母羊也长到了90斤左右,用不了几天就可以进行配对。 猪圈里,最重的母猪已经将近100斤重,小一点的也有80多斤重。 这两天郝建设决定先缓缓,让养殖场里的禽类再长一长,起码给它们一个繁衍后代的时间,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为自己带来产出。 视察完养殖场之后,郝建设把目光又转向了农田。 这个年代,粮食和肉才是主旋律。 所以,郝建设把农田全部种成了玉米。 之所以不种小麦,水稻等农作物,一来是成熟期太慢,二来是产量太低。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只有五亩地的农田。 虽然郝建设是第一次在空间里种地,可他知道小麦的正常亩产应该在200斤以下。 而玉米的亩产应该能达到1500斤左右。 当然,这个年代的种子肯定会影响产量。 不过,好在鱼塘里有灵泉水,系统会定期用灵泉水灌溉农田。 所以,郝建设觉得有灵泉水的加持,这五亩地农田的产量应该不会太低。 郝建设还专门看了一眼,农田里的玉米杆已经进入了拔节期,看那势头,过两天应该能结出大棒子! 玉米中间的空隙里,郝建设种了一些白绒草。 经过十倍速的加持,这些白绒草终于进入了花期,郝建设还看到有几株白绒草已经结了果。 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成片的白绒草长出来了。 随后,郝建设的意念又转向了鱼塘。 只一眼! 郝建设惊的直接从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站在了床上! 占地两亩大小的鱼塘。 郝建设原本也只是买了一百条小鱼而已,昨天取出来的鱼,大小也就2-3斤重而已。 那时候鱼塘里最重的鱼也就4-5斤左右。 今天再一看,最小的鱼也有4-5斤,有几条大一点的鱼已经长到了7-8斤重。 这还不算什么。 最震撼的是! 整个鱼塘里。 漂浮着密密麻麻,根本无法数清数量的鱼卵。 郝建设用意念扫了一下,保守估计得有上百万粒的鱼卵。 虽说鱼卵的孵化率很低,可这上百万粒的鱼卵,就算是只有百分之20,或者百分之10的孵化率。 那也有十万条,甚至二十万条的小鱼啊! 假以时日! 这些小鱼成长起来。 郝建设简直不敢想象! 要不是身下的小郝建设发起了抗议。 郝建设真想大喊一句:“告诉老莫,我想吃鱼!” 嗯......? 好像串戏了?!!! 管他呢,郝建设来不及思考,胡乱穿上裤子。 踩着布鞋就朝厕所方向冲去。 ...... 第137章 悲催的许大茂 郝建设一边蹲在厕所里解决人生大事,一边继续巡视空间。 养殖场里的禽类暂时不能动,农田里的玉米棒子也得等几天。 鱼塘里的鱼卵那么多,这些长成的大鱼也就不用继续留着了。 郝建设想了一下,今天干脆就不准备去上班了。 反正去了也是上班摸鱼,还不如一会儿真的去钓鱼。 昨天买了渔具,一会儿给妹妹安顿完早饭之后。 直接去什刹海钓鱼去。 能不能钓的上来无所谓,主要是享受生活。 解决完人生大事,郝建设站起身来,抽完裤子,就准备把空间关了往回走。 就在他准备关闭空间的时候,眼前突然闪现出一项数据。 【产出值:146.44元(距离第一次空间升级还差853.56元)】 看到这项数据,郝建设一脸茫然。 空间建设好之后,自己一共就卖给后勤处两次物资。 第一次卖野鸡和野兔收入38块7毛,第二次卖鱼只有7块7毛4分。 怎么产出值竟然有146块钱? 怔了几秒。 郝建设突然反应过来。 难道,前天晚上在李大妈家里吃饺子,李大妈偷偷塞给妹妹的那100块钱也算空间产出值? 难道,这笔来自外界的善意捐赠,也被这个神秘的空间系统视为了一种“产出”? 郝建设又翻来覆去的好好审视了一下系统界面,却发现除了刚才那串数据外,系统并没有给出更多反馈。 系统只提示产出值达到1000之后可以完成第一次空间升级。 可具体怎么个升级法,一点儿介绍都没有。 “算了,管它呢,反正是好事儿。” 郝建设也没再纠结这个空间系统的具体算法,反正只要产出值达到,系统自然能够升级。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赚钱,毕竟距离第一次空间升级还差不少钱呢。 鱼塘里的鱼卵那么多,要是过两天真孵化出几十万条鱼来,光靠一个轧钢厂后勤处,怕是不一定消化得了这么大的量。 还是得想办法多联系几个单位的后勤处,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的统购指标也要过来。 还有农田里的玉米棒子也得想办法解决。 虽说现在只有五亩地,可加起来估摸也得有6000-7000斤左右的玉米产量,磨成棒子面的话估计也有5000斤左右。 最重要的是,以现在的空间倍速,半个月左右,郝建设就能收割5000斤左右的棒子面。 这么大的量,也得想办法合理、合法化的换成钱。 总不能全堆在农田里吧? 郝建设一边思索着,一边朝厕所外面走去。 走到厕所门口,郝建设刚拉开门就听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厕所门窄,只能同时容纳一人通过,郝建设下意识的就错身让了一下。 门外,鼻青脸肿的许大茂喘着粗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举起刚准备推门,没想到门突然就开了。 许大茂扑了个空,踉跄着往前摔了几步,脚步一软,直接摔在了尿池里。 “哎哟!” 许大茂的痛呼声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让郝建设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郝建设扫了许大茂一眼,捂着鼻子就准备朝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湿漉漉的尿池里爬起来,抿了抿嘴唇,朝外吐了两口,指着郝建设的侧影骂道:“郝建设!你故意的吧!” 郝建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瞅着许大茂,挑眉嘲讽道:“许大茂,你自己想喝尿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大茂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黄色的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与脸上的伤痕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郝建设,你别给我装蒜!你刚才明明看到我来了,还故意开门让我摔进去,你安的什么心!” 郝建设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神中满是轻蔑:“许大茂,你搞清楚状况好吗?这厕所门就这么大,我上完厕所了,当然要开门出去了,你自己不看路,能怪我吗?”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顿,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鼻青脸肿,一脸衰样的许大茂,故意说道。 “滋滋!许大茂,你也是够没用的,聋老太太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能被她揍成这副熊样,你打不过她,还跑不过她吗?”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郝建设!你少胡说八道,我这是让傻柱打...的......” 话刚一说出口,许大茂就后悔了。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原来是傻柱干的啊。我说呢,你怎么会这么狼狈,原来是我们战神出手了。” “不过话说回来,许大茂,傻柱不是让你送进保卫科了吗?怎么又放出来了?” “哼!郝建设,你别得意!今天这事,咱们没完!”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恨。 郝建设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没完?行啊,我郝建设随时奉陪。不过,你得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找我,我可不想被你的尿骚味熏着。” 说完,郝建设不再理会许大茂,直接迈步离开。 郝建设一出门,就看到傻柱睡眼惺忪的朝厕所走来。 傻柱看了一眼郝建设,一句话也没说,恼凶凶的就进了厕所。 郝建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 傻柱一进厕所,看到许大茂正在厕所里胡乱的拍打着身上的尿渍,立马损了起来:“孙子,你这是大早上来这儿洗澡来了?” 许大茂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被傻柱这么一嘲笑,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傻柱的鼻子骂道:“傻柱,你别得意!昨天这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傻柱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冷峻起来:“许大茂,你少来这套,要不是你现在一身尿骚味儿,爷爷我一定再揍你一顿!” “孙子!我告诉你,识相的,你就赶紧搬出95号院,要不然,爷爷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傻柱说着话,直接解开了裤腰带:“孙子,来张嘴!” 许大茂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傻柱!你......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许大茂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噗呲...... 或许因为嗓门太大, 或许因为憋了太久,许大茂嘴上一露怯,下面也跟着露了怯。 ...... 第138章 垂钓 抵达什刹海时,晨光正好。 湖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享受他们的垂钓时光,有的独自一人静坐,有的则是三两成群,谈笑风生。 郝建设找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停好自行车,摆好小板凳,拿出渔具,调整鱼漂,一副专业钓手的模样。 随后他将钓竿装上鱼饵,轻轻抛入水中。 湖面随着晨风的轻拂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郝建设的脸上。 郝建设耐心地等待着,不时地轻拨着浮漂,检查着鱼饵是否完好,同时也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不远处,一位大概五十多岁的老钓友推着自行车来到了郝建设身旁,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小伙子,新来的吧?” 郝建设抬头,礼貌地回应道:“我今天第一天来这儿钓鱼。” 说着,郝建设注意到老头也拿着钓竿,随即笑着问道:“大爷,您钓多久了?” 老头指了指手里的钓竿,笑着回道:“我在这儿钓十几年了。” 说着话,老头指了指郝建设身旁三四米处的一块大石头说道:“我平时都坐在那儿钓鱼,你介意吗?” 郝建设连忙摇头,笑着说道:“当然不介意,大爷您请坐。” “能跟您这样的老钓友做邻居,我求之不得呢。” “说不定我还能跟您学上几招。” 老头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走向那块大石头,放下钓竿,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 他一边忙活,一边和郝建设聊了起来:“钓鱼啊,讲究的是个心态和耐心。” “你看这湖,水清鱼不游,水浑鱼才欢。” “你得学会观察,观察水色,观察鱼儿的习性,还得看天,阴天、晴天、雨天,鱼儿的活动都不一样。” 老头一边说着话,一边掏出一些红色的大饼子挂在鱼钩上,然后一甩胳膊将钓竿抛在了湖里。 郝建设听得入神,不住地点头,尤其是看到老头掏出的红色大饼子鱼饵,更觉得新奇。 “大爷,那您钓到过最大的鱼有多大?” 郝建设好奇地问道,虽说他今天来这儿钓鱼的主要目的是放松心情,打发时间。 可既然来钓鱼,郝建设自然也不想空军。 如果能钓上几条大鱼,也不枉大老远来一趟。 老头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最大的?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想当初,那应该是1959年的七月份,天气一如今天的好,我钓到了一条将近十斤的大鲤鱼,那鱼劲儿大得,差点把我的钓竿都给拽跑了。当时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 老头的言语很平凡,可郝建设却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自己也参与了那场激动人心的垂钓中。 不知为何,听老头说话,都是一些朴实无华的语言,可郝建设却不由自主的听得入了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升高,湖面上的金光也更加耀眼。 突然,老头的浮漂猛地往下一沉,只见老头面露喜色,连忙握紧钓竿,用力一提。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水下传来,钓竿瞬间弯成了弓形。 经过一番激烈的拉扯,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终于露出了水面,引来周围人的阵阵惊叹。 郝建设一眼看去,那条大鱼保守估计也得有十斤左右重。 见状,郝建设不由暗暗感叹:“这老先生果然是个高手!” 老头将大鱼缓缓拉至岸边,动作娴熟且稳健。 周围的钓友们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有的甚至放下了自己的钓竿,围拢过来看着老头钓上来的大鱼。 “老关,今天好收获啊!这鱼可真够分量!” “关先生!今天这第一杆就钓到这么大的鱼,出师大捷啊!” “关先生!我可好几年没见到这么大的鱼了,真有你的!” ...... 周围围观的几个老钓客纷纷朝老头,也就是老关祝贺起来。 “哈哈,看来今天是个丰收的好日子啊!” 被称作老关的老头爽朗地笑道,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兴奋。 他小心翼翼地将大鱼从鱼钩上取下,轻轻放入事先准备好的鱼篓中,生怕弄伤了这来之不易的大鱼! 郝建设见状,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忙向老头请教起来:“关大爷,您这钓鱼的技术真是绝了!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像您一样,钓到这么大的鱼?” 老关闻言,笑眯眯看着郝建设,说道:“年轻人,钓鱼啊,不光是技术活,更是心性的修炼。” “你得静下心来,去感受大自然的呼吸,去理解鱼儿的想法。” “就像我刚才说的,观察水色、鱼儿的习性,还有天气的变化,这些都是基本功。” “但最重要的,还是得有耐心,得坚持。” “有时候,你可能等上好几个小时都没有收获,但只要你坚持下去,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你。” 郝建设听得连连点头。 他重新整理了自己的钓具,学着老头的样子,静静地坐在湖边,目光紧盯着浮漂,心中也渐渐变得平和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湖面上的波纹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鸣叫声。 就在这时,老关的浮漂再次有了动静,猛地往下一沉。 老关连忙握紧钓竿,缓缓用力。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被他拉出了水面。 虽然这条鱼和刚才那条大鱼比起来并不大,可周围这些钓客,除了老关之外,其他人都还没有收获呢。 “老关,今天运气真好啊!” 老关旁边五六米处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脸羡慕的看着老关。 “关先生,难得今天收获这么好,唱几句吧!” 不远处,另一个与老关熟识的中年人看着老关,笑着说道。 老关闻言,爽朗的笑了起来:“好,既然大家伙有这雅兴,那我就献丑了。” 说着话,老关从兜里掏出一副竹板来。 踢踏踢踢踏! 老关手中的竹板轻轻一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周围钓客们的注意。 他清了清嗓子,那嗓音虽略显沧桑,却别有一番韵味。 “竹板声声脆,故事慢慢绘,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第139章 钓鱼都能钓到工作机会? 一曲终了,老关收起竹板,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周围的钓客们纷纷鼓掌,有的还大声叫好,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热烈起来。 “关大爷,您这歌唱得真好,比钓到大鱼还让人高兴呢!” 郝建设由衷地赞叹道。 老关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些粗浅之词,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年轻人,这可不是歌。” “这是竹板书。” 说完,老关又看向湖面,一甩胳膊再次将钓竿甩进湖里。 郝建设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追忆。 上一世,在互联网时代里,可供娱乐消遣的方式实在是太多了。 郝建设对这种传统艺术,并没有太多关注过。 可穿越到这个年代之后,娱乐节目实在是太少了。 听到老关演唱竹板书之后,郝建设仔细品了品,突然发现还蛮好听的。 印象中,郝建设依稀记得上一世看德芸社演员说相声的时候,好像就有不少这种传统的唱段。 某一年的元宵晚会上,小岳岳好像还在晚会里唱过一段竹板书。 因为对德芸社演员的喜爱,郝建设还专门学了几句。 郝建设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他看向老关,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热情:“关大爷,您这竹板书的唱腔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听得我都想跟着哼唱了,您看能不能教我唱几句?” 老关闻言,抬头望向郝建设,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欣赏:“哦?年轻人想学这个?这可是要下功夫的,竹板书讲究的是板眼清晰,节奏明快,还要配上合适的词句,才能引人入胜。” “我愿意学,真心想学!”郝建设连忙表态,语气中满是诚恳。 老关听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有志气!既然你愿意学,那我就教你。” 说到这里,老关上下打量了一下郝建设,继续说道:“不过,你得先随便唱几句,我得瞧瞧你的发音、吐字有没有问题,看看祖师爷赏不赏你吃这碗饭?” 郝建设一听这话,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片段。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尝试着唱哼唱起来:“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 郝建设的声音起初有些颤抖,但很快便稳定下来,虽不如老关那般浑厚有力,却也带着一股子清脆。 周围的钓客们见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还低声议论起来。 老关眯起眼睛,只是听了两句,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 “不错,不错,发音还算清晰,吐字也利落,”老关看着郝建设,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过,你唱的这是津门快板,不是竹板书。” 郝建设一听,脸上顿时浮起了红晕,尴尬地挠了挠头。 “哎呀,是我记错了,一直以为这就是竹板书呢。看来我真是门外汉,让关大爷见笑了。” 老关见状,哈哈一笑:“无妨,无妨,行外人难免会有混淆的时候,竹板书与津门快板虽都属说唱艺术,但风格迥异。” “竹板书更注重故事叙述的连贯性和情感的细腻表达,而快板则以其节奏明快、语言幽默见长。” 老关笑着解释起来两者的区别。 郝建设虽然还是没怎么听懂,不过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晚会上小岳岳唱的那一段,好像确实与自己刚刚哼唱的那几句韵味不同。 想到这里,郝建设看着老关,说道:“关先生,我再唱一段,您给听听,看对不对。” 【莺莺闷坐手儿托腮】 【叫声红娘 你快过来】 【你姑娘有件 这个不明的事】 【一一从头你要讲个明白】 ...... 老关一听郝建设开口,立马眼前一亮。 远处的钓客们听到这几句唱腔也纷纷放下了钓竿,颇有兴致的围了过来。 【你姑娘我是这个闺阁的女】 【擦胭脂抹粉我是总嫌不白】 【张君瑞本是一位唐朝的客】 【咱娘们宋氏三代女裙钗】 【唐宋相隔有这二百载】 【何人编出这部西厢来】 ...... 郝建设唱了几句之后,便见好就收。 主要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接下来的唱词了。 老关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爽朗地笑道:“好!好一段《西厢记》的竹板书选段,虽未完,但已见功底。” “小伙子啊,你这嗓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只是,这竹板书讲究的是‘板、眼、气、韵’四要素,你刚才唱得板眼清晰,气韵流畅,但情感上还可以再细腻些,把人物内心的疑惑与好奇再表现得深刻些。” 周围的钓客们也纷纷附和,称赞郝建设有天赋。 “真的吗?” 郝建设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老关的认可。 “小伙子,冒昧的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关看着郝建设, 笑着问道:“有工作吗?” 话刚说出口,老关立马解释道:“哦,忘记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我叫关鹏顺,是宣武说唱团的团长,小伙子你要是没工作的话......” 老关的眼神中毫不掩饰欣赏之色,显然是动了爱才的心思。 郝建设闻言,不由露出一抹意外。 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是说唱团的团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郝建设可没打算去说唱团专业去唱竹板书。 暂不说,他现在已经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干部。 就算他现在没工作,也不会去这种曲艺院团的。 他倒不是瞧不起曲艺院团的工作,只是再过几年起风之后,这些曲艺院团工作的人,日子可不太好过。 作为消遣娱乐,学几段随便唱唱没问题。 可要专业从事曲艺工作,还是算了吧。 郝建设和老关解释完自己的工作状况之后,老关只好收起了爱才的心思。 不过,老关还是笑着朝郝建设许下承诺。 只要他愿意学,老关愿意随时教。 对此,郝建设也抱拳朝老关表示感谢。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老关又钓到了七八条鱼,分量都不重,但是也有4-5斤重。 周边的钓客们也都或多或少的有收获。 老关看了一圈,湖边垂钓的钓客之中,只有郝建设一个人的鱼竿始终没有动静。 “唉......看来小郝同志要空军了......” 第140章 空军?不可能! 老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惋惜,却也藏着几分调侃。 他边说边从鱼篓里挑出两条6-7斤左右重的鱼,用草绳串好,递给了郝建设:“小郝啊,今儿个你手气不佳,这两条鱼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 郝建设连忙推辞,虽说这两条鱼的价值也就几块钱而已,但是他和老关萍水相逢,并没有什么交情。 再加上现在又是灾年,这两条鱼的份量就显得很重了。 郝建设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欠下这么大一个人情来。 至于‘空军’? 不可能! 我不要面子的嘛? 郝建设心中暗自较劲,脸上却挂着谦逊的笑容,推辞道:“关先生,这可使不得,您这鱼钓得也不容易,我怎么能白拿呢?” 说到这里,郝建设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非常自信的说道: “再说,我这还没开始起竿呢,说不定我这竿下已经有大鱼上钩了。” 老关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欣赏之色更甚。 他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有志气! 不过啊,钓鱼这事儿,讲究的是耐心和技巧,有时候啊,还得看缘分。 不过,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这个时候,周围的其他钓客们已经收拾好渔具准备回家了,一听到郝建设这话,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好奇与期待的目光。 身边的几个与老关相熟的钓客也开始打趣起来。 “小郝啊,要是你真能在这时候钓上条大鱼,咱们可都得向你讨教讨教秘诀了!” “小郝啊,要是真能让你给钓上来条大鱼,咱们这湖都得成传奇了!” “小郝,究竟是‘空军’还是‘空军司令’可全在这一杆了!” ...... 随着几人的调侃,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郝建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经过一上午的垂钓,郝建设可以确定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对钓鱼这事儿,确实没什么天赋。 整整一上午了,他这根鱼竿连晃都没晃一下。 既然没天赋,那我就作弊! 此刻,面对众人的期待与调侃,郝建设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心念一动,便将自己的意识沉入了空间里的鱼塘之中。 意念控制下,郝建设很快就从鱼塘里挑选了一条体型庞大、鳞片闪烁的草鱼。 轻轻一挥手,那条鱼便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游向了现实世界湖里的鱼钩。 当郝建设重新睁开眼时,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从容。 他轻轻一提鱼竿,感受到了一股整整一个上午都从未体验过的沉重感。 周围的钓客们见状,纷纷停止了说笑,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接下来的每一个细节。 “来了!” 郝建设低喝一声,手腕一抖,用力一提。 只见水面骤然翻滚,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破水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稳稳落在草地上,激起一片水花和惊叹声。 “哇!这鱼......这鱼得有十几斤吧!” “小郝,你还真钓了条大鱼上来啊!” “这条鱼比老关怕是比老关钓的那条还重吧?!!” “哎呀呀!小郝,你今天可真是发达了!” “初次垂钓就有这样的收获,小郝,真是好运气啊!” ...... 老关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他上前几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大鱼,连连点头:“好家伙,这鱼,怕是这湖里最大的了!小郝,你这回可真是露脸了!” 郝建设笑着摇了摇头,非常谦虚地回应道:“哪里哪里,都是运气,运气罢了。” 尽管郝建设嘴上说的很谦虚,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条鱼可是他从鱼塘里挑选的最重的一条鱼了。 保守估计都有12斤重。 幸亏郝建设又等了一上午,要是早上一过来就拿空间作弊,鱼塘里最重的鱼也就不到十斤重。 郝建设发现,虽说空间的时间倍速是1:10,可鱼塘里的鱼很明显要比养殖场里的禽类成长的快。 郝建设思索了好一阵,还是觉得可能是因为那些鱼一直泡在鱼塘灵泉的缘故吧。 之后,在周围人群的赞叹声中,郝建设一口气又抛了38次竿。 无一例外。 每次抛竿都有收获。 整整38条鱼,大的十斤左右,小的也有七八斤重。 整个过程加起来,也就十几分钟。 ...... “这......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年轻的钓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老关也是满脸震撼,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钓客们无不露出惊叹与羡慕的表情,有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现了幻觉。 老关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份难以置信,但眼前的景象却越发清晰——郝建设身边堆满了鱼,每一条都活蹦乱跳。 “小郝...同志,你这钓技......简直是出神入化啊!” 老关忍不住,上前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面色极其复杂。 他钓了大半辈子的鱼,也说了大半辈子的竹板书, 郝建设这手神技,别说是亲眼所见了。 就是纵观华夏上下数千年,那都是闻所未闻呐! 郝建设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谦逊的态度: “哪里哪里,老关您过奖了。可能是今天风水好,鱼儿们都想上岸透透气吧。” 这番话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可哄笑之后,众人看向郝建设的眼神中还是不可遏制的充满了羡慕。 收好渔具之后,郝建设找出两个编织袋,直接把39条草鱼装了进去,然后拿绳子绑好两头,捆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和老关打了声招呼之后,郝建设就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往轧钢厂方向走去。 也幸亏是这个年代的二八大杠,全钢材质,强度高,但凡换个后世的普通自行车,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这三百多斤的草鱼负重。 半个小时后,郝建设骑着车来到了轧钢厂后勤处。 傻柱所在的食堂在后勤处北面,正值中午饭点儿,工人们三五成群的从各车间出来,朝食堂方向走去。 路过后勤处的时候,自然会看到郝建设。 郝建设出任打猎小组组长的事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工人们看到郝建设自行车后座上的那两个满当当的编织袋时,眼中精光闪耀。 ...... 第141章 吃不下 “郝组长,你这是又打回什么好东西了?” 一个戴着安全帽的老师傅朝郝建设问道。 他也住在南锣鼓巷,虽说和郝建设不是一个院,但对郝建设并不陌生。 “韩师傅,没什么,随便钓了几条小鱼。” 郝建设一手一个将后座上的编织袋卸下来,随口说道。 “郝组长,这么两袋子鱼得有几百斤吧?” 一个年轻的工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眼睛灼热的盯着那两个编织袋。 “这两袋子保守估计也得有300斤重!” 韩师傅到底是多吃了几年饭,经验十足的瞅着编织袋说道。 “这下可有口福了!” 年轻工人兴奋的搓了搓手,然后看着郝建设,好奇的问道:“郝组长,这些鱼都是你钓的吗?” 郝建设并没有回答,但是有人却替郝建设回答了。 “这些鱼当然是郝组长钓的了!难不成还能是郝组长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李怀德从后勤处走了出来,正好听到年轻工人的话,笑着站在郝建设身边,非常幽默的回道。 只是他却没注意到,自己说完这句话,郝建设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郝组长,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李怀德扫了两眼郝建设手里的编织袋,乐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昨天晚上,郝建设在小食堂提出发放内部肉票的提议之后。 李怀德连夜做了一份可行性计划,今天一早就交给马书记和杨厂长过目了。 两位领导对这份计划高度认可。 杨厂长甚至还暗示李怀德,只要把这件事儿办好了。 过段时间,厂党委会上,在副厂长任职的提名上,他可以公开投李怀德一票。 厂长公开支持自己。 这意味着什么? 李怀德心知肚明。 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李怀德直奔保卫科。 自己能不能从李主任变成李副厂长,可全靠郝建设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 郝建设今天压根儿就没来上班。 李怀德今天上午光保卫科最起码跑了五趟,每次询问郝建设的下落,保卫科的同事们都是一脸茫然。 郝建设今天既没来报到,也没有请假记录。 李怀德最后一次去保卫科,是半个小时前。 而这一次,他是被李大牙骂出来的。 挨骂的原因只是因为李怀德嘟囔了一句:“太不懂事儿了,就算家里有事儿,也得和我请个假吧。” 就这一句话,彻底把李大牙惹毛了。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用李大牙的话说,郝建设就算是后勤处的借调人员,可他的档案在保卫科。 郝建设请不请假,那也是和我这个保卫科长打招呼,关你屁事! 虽然被骂了,李怀德还是赔着笑脸朝李大牙说道:“哥哥, 消消气,消消气。” 李大牙消气之后,李怀德非常忐忑的问道:“哥哥,那郝建设今天到底请假了吗?” 就这一句话,引来的又是一顿鄙夷和怒怼。 “关你屁事?” “什么时候老子需要向你汇报了?” “怎么滴?以后我保卫科归你李怀德管了?” “你算哪儿根葱?” ...... 这一顿怒怼,怼的李怀德都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整整一上午。 没得到任何肯定答复的李怀德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中。 郝建设到底是上山打猎去了? 还是家里有事儿? 李怀德甚至都准备中午饭都不吃了,骑车去一趟南锣鼓巷,看看郝建设到底在不在家。 就在这个时候,郝建设出现了。 手里还扶着鼓萱萱的两个编织袋,他能不激动嘛! 看这意思,郝建设不是去打猎了,而是去钓鱼了。 管他干什么去了。 只要能搞回来物资。 不论是鱼肉还是猪肉。 李怀德照单全收! “郝组长辛苦一上午,累了吧?”李怀德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伸手朝食堂方向指着,说道:“走,先吃饭,今儿个中午,我请客。” 说着话,李怀德朝身后两个从后勤处走出来的小伙子说道:“小王,小张,你们两个把这两袋子鱼送到食堂,咱们在食堂过秤。” 钓了一上午的鱼,还真有点儿饿了。 郝建设怔了两秒,就笑着和李怀德一起朝食堂走去。 小王和小张连忙上前接过编织袋,沉甸甸的,两人合力才勉强抬起一袋。 一用劲,吃力的走了几步,两人的脸上顿时难掩惊讶之色。 显然,这一袋子鱼份量不轻! 韩师傅和刚刚说话的那个年轻工人见状,主动搭手,抬起了另一个编织袋。 相比小王和小张,工人出身的韩师傅他们反倒比他们轻松一些。 四个人抬着两个编织袋,朝食堂方向走去。 一路上,凡是看到的轧钢厂工人们议论纷纷。 “嚯!这装的什么玩意儿?还用得着两个人抬一个袋子?” “听说是郝组长钓的鱼。” “两袋子鱼?这得多重啊!!!???” “一袋子起码也得装150斤吧,两袋子估摸着最少有300斤!” “300斤?!!!有口福了!!!” “你们说的那个郝组长?是哪个车间的郝组长?” “打猎小组的郝建设,郝组长。” “哦,原来是他啊!我听说过他,好像在南锣鼓巷95号院住着。” 一群穿着灰、蓝、黑色制服的文员手里拎着饭盒,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文静,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文员朝身旁不远处一个鼻青脸肿的驴脸男子问道:“许大茂,我记得你好像也在95号院吧?这个郝建设,郝组长你认识不?” 说到这里,女文员顿了顿,低着头,有些害羞的小声问道:“这个...那个...郝组长...结婚了吗?有对象没......” 许大茂闻言,眼神阴鸷的看着已经走到食堂门口处的郝建设背影,咬着牙,扭头就走了。 “哎!许大茂,你不吃饭了吗?” 年轻文员见状,一脸疑惑的看着许大茂的背影,高声喊道。 咣当! 许大茂气的连手里的铁饭盒都扔了。 “吃不下......” ...... 第142章 吃饭 食堂内。 工人们正在有序的排队。 别管是干部,还是普通工人,一视同仁,想吃饭,都得排队。 但唯独有一个人是例外。 那就是后勤处主任李怀德。 作为后勤处的一把手。 他可以在任何时间自由出入后厨。 李怀德身着灰色长裤,白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脚踏擦得锃亮的皮鞋,悠然自得地步入食堂,无视了排成长龙的队伍,径直走向后厨的位置。 正在窗口前排队的工人们见此,虽心有不满,却也无人敢出声抱怨。 毕竟李怀德是后勤处的主任,食堂自然也归他管,人家是进后厨视察工作还是走后门去吃饭,谁也不敢多问半句。 排成长龙的队伍里,一个年轻工人和一个中年工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天。 “哎,师父,你说这李主任怎么天天都能这么逍遥自在,咱们排队等饭,他倒好,直接进后厨,也不怕人说闲话。” 一个年轻工人压低了声音,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满与羡慕。 “人家李主任位置摆在那儿呢,咱们能比吗?”岁数大一点的那个工人看都没看李怀德,便替李怀德开解道:“要是管后勤处的主任连这点儿特权都没有,那还当个屁的领导。” 老工人话里话外虽说在为李怀德开解,可却隐隐透着股子酸味儿。 “师父,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总不是滋味。”年轻工人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沮丧:“难道咱们这些在车间里没日没夜干活的工人们,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坐办公室的?” “当工人能有什么大出息,想要受人尊重,还得当官!” 老工人扭回头拍了拍年轻工人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就这么一回头,他突然注意到和李怀德并肩朝后厨方向走去的那个年轻帅气的男子。 那年轻男子身着与周围工人截然不同的衣物,一身军绿色的工作服,步伐稳健,与李怀德并肩而行,谈笑风生。 “师父,那人谁啊?看着挺有派头。”年轻工人好奇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老工人眯起眼睛,咬牙说出三个字:“郝建设!” “郝建设?”年轻工人嘀咕了一声,突然瞪大眼睛说道:“师父,他不会就是那个打猎小组的组长郝建设,郝组长吧!” “没错,就是他。”老工人没好气的回道。 “师父,听说郝组长也住在95号院,你认识他吗?”年轻工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师父的脸色早已阴沉无比,满脸疑惑地嘀咕道:“奇怪,他怎么也不用排队呢?” “热饭都堵不住你这张破嘴,你的问题咋那么多呢?” 刘海中忍无可忍,看着自己刚收的这个小徒弟,呵斥道。 年轻工人看着一向温和的师父突然暴走,一脸委屈的嘀咕道:“师父,咱还排上队呢,哪儿有热饭啊?” 刘海中:...... 就在这时。 食堂门口,四个人抬着两个编织袋,走了进来。 “王干事,这是弄回什么好东西了?” 站在门口排队的一个工人看着后勤处的小王,好奇的问道。 小王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过两天咱们食堂可要加餐了,大家伙儿有口福了。你们猜猜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不会是肉吧?” 一个工人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问道。 “猜对了!” 小王把编织袋放在地上,吩咐小张去后厨取秤,然后他开始解开袋口。 排在末尾的工人们纷纷围拢过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两个编织袋。 随着袋口的缓缓打开,一条足足有十几斤重的草鱼直接跳了出来,引得众人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好家伙!这么大的鱼!” 一个老工人,兴奋地喊道。 “我的个乖乖!这两袋子全是鱼啊!” 站在跟前的一个工人看清编织袋里装的全是草鱼之后,忍不住惊呼道。 “王干事,这是,跟哪儿弄回来这么多条草鱼?” 有工人好奇的问道。 “嘿嘿!这都是郝组长钓来的。” 小王满脸得意地介绍着,仿佛这份功劳也有他的一份。 “郝组长钓来的?”众人闻言,纷纷投去敬佩的目光,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郝组长不仅打猎是一把好手,钓鱼也是一绝啊!” “是啊,人家那是真本事,不像咱们,整天就知道埋头苦干。” “看来,厂里成立这个打猎小组还挺有用!” ...... 年轻工人听了这些话,心中不禁对郝建设多了几分敬仰,他转头看向师父刘海中,只见师父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师父,您是不是和郝组长有...什么过节啊?”年轻工人试探性地问道。 刘海中闻言,气的队都不排了,扭头就走。 “师父,您不吃饭了?” 年轻工人回头看着刘海中的背影,忍不住喊道。 “我不饿!” 刘海中的声音悠悠飘来。 ...... 不远处,另一个窗口正在排队的易中海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抹阴鸷。 后厨。 李怀德从兜里掏出一摞粮票和一沓零钱递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手里。 “刘岚,你看着打吧,今儿个我请郝组长吃饭。” 刘岚笑吟吟的接过粮票和钱,看了一眼郝建设,然后朝李怀德说道:“放心吧,主任。” 说完这句话,刘岚非常会来事儿的朝郝建设说道:“郝组长,您和李主任去外面坐着吧,一会儿我给您端出去。” “建设兄弟,咱们先吃饭,一会儿小张和小王把鱼称好了重量,让后厨抬进去就行。” 郝建设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和李怀德一起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 刘岚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饭菜很简单,两个热菜,熬白菜和萝卜炖土豆。 主食是六个大白馒头,另外还有两碗小米粥。 看着朴素的饭菜,郝建设忍不住挠了挠头。 早知道食堂的伙食这么差,还不如中午自己在外边的国营饭店吃呢。 但是,当他看到周围几桌的工人们都是吃的二合面馒头的时候,郝建设心中的那点儿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 第143章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 郝建设这才意识到,虽然饭菜简单,但这已经是李怀德最大的诚意了。 轧钢厂的大食堂,每天吃什么都是提前定好的菜单。 工人们下班之前,饭菜已经做好。 李怀德虽然是后勤处主任,可以不用排队,直接从刘岚手里买饭。 可,当着这么多工人在呢。 他总不能让后厨给他开小灶吧? 不算今天这顿饭,郝建设其实在轧钢厂只吃过两顿饭。 第一顿是李大牙走了后门,从招待领导干部的小食堂打来的红烧肉,第二顿是昨天晚上厂领导为他接风的那顿饭,也是在小食堂吃的。 所以,郝建设对大食堂的饭菜之前并不了解。 “建设兄弟,”李怀德见状,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厂条件有限,委屈你了,回头哥哥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 郝建设闻言,连忙摆摆手,笑道:“李主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咱们工人兄弟能吃饱就是福,这饭菜看着简单,但分量足,味道也地道,正合我的胃口。” “再说了,能跟您这样体恤下属的领导一起吃饭,我可是打心底里高兴。” 李怀德听罢,心中对郝建设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他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感慨道:“建设兄弟,你年纪轻轻,却有这份胸襟和气度,难得啊。咱们厂以后要是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才,何愁不兴旺发达。” 说到这里,李怀德顿了顿,话锋一转:“建设兄弟,你准备啥时候进山呢?” “这个钓鱼虽然也挺好,不过,两位领导可还等着呢。” 李怀德压低了声音,说道。 “就这两天吧,”郝建设抓起白面馒头咬了一口,含糊着说道。 李怀德见状,也没敢逼得太紧。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聊。 不远处。 傻柱和马华抬着秤来到了食堂中间。 “王干事,秤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专门把秤抬出来?” 傻柱看着后勤处的小王,问道。 “称鱼。” 小王指着两个编织袋说道。 傻柱低头一扫,顿时就震住了。 傻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两大编织袋里活蹦乱跳的鱼,每一条都肥硕饱满,银光闪闪,显然是刚从河里捕捞上来的新鲜货。 他转头看向小王,满脸疑惑:“咱们厂啥时候改行养鱼了?这得是多大的河才能捞出这么多鱼来啊!” 小王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这可不是咱们厂养的,这都是郝组长的功劳。” “郝组长?是郝建设吗?” 傻柱惊讶地张大了嘴,他虽然和郝建设在一个院里生活了十几年,可却从未听说过郝建设会钓鱼啊? 而且,还是这么多条鱼。 傻柱常年在后厨工作,他的这双眼睛早就练得与秤没什么区别了。 这两袋子鱼,起码有320斤以上。 这都是郝建设一个人钓来的? 怎么可能? 郝建设要是有这本事,为什么早没发现? ...... “对对对,就是他。” 小王点头如捣蒜,接着又看着李怀德坐的方向,大声说道“李主任说了,先称重,称完之后,剁成鱼块儿,明儿个中午咱们加餐!” 食堂里的工人们一听这话,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和掌声。 “郝组长真是深藏不露啊,这钓鱼技术简直了!”有人感叹道,语气中满是敬佩。 “是啊,有福了有福了!有日子没见荤腥了!” 另一位工人附和着,眼中闪烁着期待。 傻柱和马华也加入了称重的行列,两人合力将编织袋里的鱼一条条捞出来,放在秤上仔细称量。 每称完一条,周围的人群中就响起一阵惊叹声,仿佛是在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第36条,九斤八两,这还没完呢!” 傻柱大声报着数,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小王则在一旁记录着数据,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这满袋的鱼儿也是他辛勤劳动的成果。 随着最后一条鱼被稳稳地放在秤上,总数定格在了三百二十八斤。 这个数字一出,整个食堂再次沸腾起来。 轧钢厂有上万名工人,要是钓来的鱼太少了,基本上都是直接送到小食堂,让那些领导们招待外面的人吃了。 他们这些普通工人很难沾到光,可现在足足有328斤鱼肉,这么多鱼,足够让每个食堂的工人们都能尝尝荤腥了! ...... “这动静有点儿太大了吧?” 看到工人们这么激动,郝建设一边吃菜,一边看着李怀德,说道。 “我这也是受了你的启发。”李怀德笑了笑,环顾四周,小声说道:“工人们有了期盼是好事儿,在明天中午吃到肉之前,他们会卯足了劲儿的拼命干活!”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李主任,您这招‘以食激工’真是高招。大家伙儿心里头有盼头了,干活自然就有劲儿了。这不仅仅是一顿饭的问题,更是对大家辛勤付出的肯定和鼓励。” 李怀德嘿嘿一笑,朝郝建设恭维道:“这都多亏了郝组长!” 郝建设笑了笑,不置可否。 吃完饭之后,郝建设和李怀德回到了后勤处。 328斤鱼,一共卖了59块4分钱。 拿到钱之后,郝建设和李怀德打了声招呼。 说自己还要抓紧时间去钓鱼,然后便光明正大的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 半个小时后,郝建设来到了天桥茶馆。 买票进场之后,郝建设喝着茶,吃着点心,等了一会儿之后。 连丽茹先生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走到了舞台上。 “说书唱戏劝人方” “三条大道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 “人间正道” 啪! 醒木一瞧,连丽茹先生接着说道:“是沧桑!” 说完定场诗之后,连丽茹先生直接进入主题。 “上回书说到......” ...... 与此同时。 四九城某处平房里。 许富贵抬起头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许大茂,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 许大茂:...... 第144章 赛诸葛许富贵 许母看到这一幕,心疼地走到许大茂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处,眼眶泛红,对许富贵说: “孩子他爹,话虽如此,但大茂也是你的亲骨肉,他现在这样,你心里也不好受吧。咱们得想个法子,帮他度过这个坎儿。” 许富贵闻言,没好气的骂道:“活该!” 许富贵恨铁不成钢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但骂归骂,许富贵的心还是软了下来,语气慢慢缓和了下来。 “大茂,”许富贵终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这副样子,出去也是被人笑话。” “但咱们许家不能一直这样窝囊下去。” “我问你,你还想不想争口气,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你许大茂也不是好惹的?” 许大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他低头小声道:“爸,我也想,可我......我能干啥?” “你啊!守着座金山都不懂得利用。” 许富贵看着许大茂,没好气的说道。 许母见状,连忙在一旁和起了稀泥:“他爹,咱家就属你脑子活泛,你有啥主意就明说吧。” “事到如今,办法只有一个。” 许富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许大茂,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决:“你一会儿就去娄家,见到娄晓娥之后直接下跪。” “今儿个,你就是跪死在娄家,也得把娄晓娥这个儿媳妇给我追回来!” 许大茂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提出如此屈辱的要求。 许大茂梗着脖子,声音有些颤抖:“爸,这......这怎么可能?娄晓娥她不过就是个资本家的小姐,她什么成份,我什么成份,我怎么能......” 啪! 许大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富贵一巴掌抽出去半米远。 “怎么不能!”许富贵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坚定:“你以为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娄家在我们四九城是什么地位,你心里没数吗?你老丈人可是号称娄半城,难道你不清楚吗?” “成分不好怎么了?只要能为你所用,你管她是个什么成分!” “娄晓娥那丫头少不更事,心慈手软,只要你能诚心悔过,她未必不会给你一个机会。” “你记住了,男人要想成事儿,必须得心狠!” “对敌人要狠,对自己更要狠!” 许母也在一旁说道:“大茂啊,你爸说的有道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妈在娄家做过佣人,你老丈人的家底厚着呢!” 许大茂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放不下面子,看着许富贵,咬牙说道:“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个月也不少挣,够花了,我不稀罕!” 啪! 听到这话,许富贵抬起胳膊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朽木不可雕也!” 许富贵气的骂道。 许大茂被这一记耳光打得踉跄几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面子的问题,只剩下满心的震惊与不解。 他捂着脸,眼眶泛红,望向父亲时眼中既有愤怒也有委屈。 “爸,你......你有完没完!” 许大茂的声音里带着三分哽咽,七分愤怒。 许富贵见状,心中虽有不忍,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许大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好一个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许大茂!我告诉你,别管你服不服气,有钱就是了不起!” “从古到今,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都结了婚了,怎么还跟个小娃娃似的,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亏你还一天到晚的瞧不起傻柱呢,依我看你就是个傻茂,大傻帽!” 许大茂一听许富贵竟然拿自己和傻柱相提并论,刚压下去的怒火再一次涌上头,一张驴脸憋得通红。 许富贵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看着许大茂,语气缓和了几分。 “大茂,你以为我是真想让你去受那份屈辱吗?” “我是看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还在那里自以为是!” “你不是气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抢了你的打猎小组组长的职位嘛,你以为他是凭什么抢了你的位置?” “难道到现在你还天真的以为郝建设能当这个组长,是因为他会打猎吗?” 许富贵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许大茂心中最敏感的部分。 许大茂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甘。 他从未细想过郝建设上位背后的真正原因,总以为那不过是自己一时疏忽,让那小子钻了空子。 “您是说......”许大茂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郝建设背后有人?” 许富贵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大茂,这世道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郝建设能坐上那个位置,还不是因为保卫科长李大牙给他撑腰,否则的话,李怀德怎么可能让一个还在实习期的人做这个小组长?” “打猎?哼!骗鬼去吧!” “爸,您的意思是,那些猎物压根不是郝建设打来的?” 许大茂瞪大眼睛,突然之间想到了一种他此前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难道郝建设卖到后勤处的那些猎物和自己搞来的那只野兔一样,都是高价买来的? 可,郝建设这么做,他究竟是图了些什么? 高价买来猎物,然后低价再卖给后勤处,这不是傻缺嘛! 知子莫若父。 许富贵一看许大茂那副一脸迷茫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就知道凭许大茂的智商,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这里面的关节。 许富贵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茂啊,你以为郝建设真的只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他这是在布局,在积累人脉,更是在为自己日后铺路。” “你瞧瞧,他现在不仅和李大牙走得近,还拉拢了李怀德,而且在马书记和杨厂长的心里也占据了一定得地位。” “他卖给后勤处的这些猎物,不过是他用来打点关系的工具罢了。” “他低价卖给后勤处,看似吃亏,实则是在赢得人心,树立自己的好名声,同时,也能展现出他的能力。” “有了好名声和关系网,升职加薪还是事儿吗?” 许富贵说完这番话,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然后拿起鸡毛扇子一边扇风,一边眯着眼看着许大茂的表情。 第145章 下跪认错 许大茂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许大茂从未想过,郝建设的城府竟然这么深,为了当官,他不择手段啊! “爸,我......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几分沮丧和不甘:“郝建设这个王八蛋,他太阴险了!” “爸,我不甘心啊!”许大茂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不甘的火花:“我现在就去找厂领导揭穿他!” 许富贵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茂,你冷静点!”许富贵猛地一拍桌子,没好气的说道:“你现在去找厂领导揭发他,又能如何?证据呢?” “没有证据,你只会落得个诽谤同事、扰乱工厂秩序,诬告烈士遗属的名声,到时候别说组长,恐怕连你现在的工作都保不住!” “易中海和傻柱刚刚吃了那么大的亏,你还不长记性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找到了郝建设高价买猎物的证据,又能如何?” “国家规定不允许投机倒把,可投机倒把的标准是什么?” “低价买,高价卖,那才叫投机倒把!” “郝建设是高价买低价卖,就算捅上去了,有李大牙给他撑腰,这事儿多半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不了了之。” 许富贵敲着桌面,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动动脑子行不行!” “可是......”许大茂的拳头松了又紧,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同烈火烹油,却又无处发泄:“难道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我咽不下这口气!” 许富贵站起身,走到许大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大茂,郝建设能这样做,你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做呢?” “对于厂领导而言,谁有能力,谁对他有用,他自然就会提拔谁。” “要是你比郝建设‘打’来的猎物更多呢?” 许大茂闻言,愣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是恍然大悟的亮光:“爸,你的意思是......” “哼!郝建设不过就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娃娃而已,就算郝云龙给他留了一笔抚恤金,就算他从易中海和傻柱那里坑到一笔钱,终究也是有数的。” 许富贵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说道:“你知道郝建设为什么刚开始卖给后勤处的是野鸡和野兔,今天却变成了草鱼吗?” “还不是因为草鱼便宜嘛,这小子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用不了多久,等他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他在厂领导心里的地位,便会直线下降!” 说到这里,许富贵看着许大茂,压低声音说道:“而你与他不同,你是娄半城的女婿!” “娄家曾经是四九城的半壁江山,哪怕现在是新时代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娄家的资源,人脉,是郝建设这一辈子拼了命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只要你把娄晓娥那个丫头哄好了,娄半城随便拿出来点儿金银珠宝就够你为自己的前程铺路了!” “爸,您说得对!”许大茂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不能让郝建设那种小人一直骑在我头上。”许大茂握紧拳头,眼神坚定:“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让所有人看到,我许大茂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但是,爸,现在可是灾年,就算是高价买猎物,也不容易,而且,万一被警察抓到了,会不会被定义为投机倒把?毕竟,这样做,不合规矩。” 许大茂眉头微皱,还是有些担忧。 “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许富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大茂,你要记住,在这个社会上,最重要的是结果和利益。” “只要你能确保自己的行为不留下把柄,谁敢说你是投机倒把?” “而且,只要你能让领导看到你的能力和价值,那些所谓的规矩,不过是用来约束那些没有门路的人罢了。” “至于猎物,”许富贵话锋一转:“你不必亲自去冒险,你要学会利用你作为娄半城女婿的身份,这不仅仅是一个头衔,更是一张通行证。” “你可以通过娄家的关系网,找到可靠的渠道,间接参与。这样既能保证安全,又能让你的行动更加隐蔽,不易被察觉。” 许大茂听着父亲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虽然这几年全国范围内的物资都很紧张,国家施行统购统销政策,每家每户凭票购买物资。 可是那些有钱人的家里,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肉票和粮票去购买物资,可架不住人家有钱啊! 据许大茂所知,娄家虽已不复往日辉煌,但在四九城的里依旧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市交易,娄家或多或少都能搭上点边。 甚至,有很多猎户打来猎物会直接拿到娄家来卖。 许大茂心想,自己若是能巧妙利用这层关系,不仅能解决猎物来源的问题,还能避免直接涉险,更不会轻易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 “爸,我这就去娄家。”许大茂看着许富贵,咬牙说道:“您放心,今儿个我一定能把娄晓娥带回来!” 说完这句话,许大茂扭头就走。 许大茂步伐匆匆地走在前往娄家的路上,心中既有忐忑也有期待。 他知道,这一步一旦踏出,便没有回头路可走,这个污点将伴随他一生。 但他更清楚,这是自己翻身的唯一机会。 到达娄家大宅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许大茂的身上。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得体,然后轻轻叩响了门环。 门缓缓打开,一位中年女人探出头来,看到是许大茂,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妈,我来接蛾子回家。” 许大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 中年女人正是娄晓娥的母亲,娄谭氏。 “进来吧。” 娄谭氏沉默了几秒,看了许大茂一眼,开口说道。 许大茂一进小院,就看到娄晓娥正坐在椅子上看书,而娄晓娥却对许大茂视若无睹,仿佛根本没看到许大茂似的。 许大茂站在院子里,沉默了两秒,一咬牙,直接朝着娄晓娥就跪了下去。 “蛾子,我错了!” ...... 第146章 一个女婿半个儿 许大茂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和坚决,膝盖触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娄晓娥手中的书轻轻滑落,她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被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软化。 “你这是做什么?”娄晓娥的声音清冷,却掩不住一丝颤抖。 “蛾子,我知道我之前不求上进,让你失望了。” 许大茂抬头望向娄晓娥,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真诚与决心:“蛾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混出个人样来给你看看!” 娄晓娥的母亲娄谭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赶紧把大门关上。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可了不得! 娄谭氏站在那里,既心疼女儿,又为许大茂的突然转变感到一丝意外。 女儿和许大茂之所以闹矛盾,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嫌弃许大茂不求上进,被院里的人抢了风头。 既然许大茂有上进心,倒不如再给他一个机会,帮他一把。 以现在这个形势,若是晓娥真的和许大茂离了婚,只怕将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艰难。 沉默片刻后,娄谭氏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大茂,话谁都会说,但做起来就难了。你要是真的有心,就拿出行动来证明吧。” 许大茂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跪着朝娄晓娥挪移了几步,目光坚定:“蛾子,我有个法子一定可以压过郝建设的风头,出人头地,平步青云!” 娄晓娥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她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娄晓娥这几天虽然和许大茂闹别扭离开了95号院,但是她爹娄半城毕竟曾经是红星轧钢厂的大股东。 娄家目前还有不少亲戚就在轧钢厂上班。 这几天家里有亲戚来拜访,闲聊之余,娄晓娥听了几句。 郝建设被任命为后勤处自给自足打猎小组的小组长,还有类似于易中海和傻柱被处分降职这种热点事件,她不比许大茂知道的少。 所以,当她听到许大茂信誓旦旦的说可以盖过郝建设的风头时。 好奇的同时,也保持着几分怀疑。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娄晓娥的声音虽仍显冷淡,但已不似先前那般决绝。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蛾子,郝建设当小组长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娄晓娥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蛾子,你可能不知道,郝建设这个小王八蛋,太阴险了,他卖给轧钢厂的那些猎物压根儿就不是他打猎打来的!” 许大茂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眼神中闪烁着一抹嫉恨。 “郝建设的那些猎物实际上都是他从鸽子市和黑市上高价买来的,然后他再低价卖给轧钢厂后勤处......” 许大茂把许富贵猜测的那些话转述给了娄晓娥和娄谭氏,那副言之凿凿的模样,仿佛这一切不是许富贵的猜想,而是他亲眼所见似的。 娄晓娥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高价买,低价卖?郝建设他疯了吧?他这么做图什么啊?” “大茂,你的意思是,郝建设是在拉拢杨振华和马保平?” 娄谭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迅速捕捉到了许大茂话中的深层含义,毕竟跟着娄半城摸爬滚打多年,她深知人际关系与利益交换的复杂。 “没错,妈!郝建设这家伙心思深沉着呢。” 许大茂趁机添油加醋:“他这么做,表面上看是吃亏,实际上是在用这种方式讨好后勤处的李怀德,还有杨厂长和马书记,郝建设这是在为自己铺路,想往上升呢。” 娄晓娥闻言,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她虽然与郝建设并无直接恩怨,但是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屡次辱骂自己,还试图破坏她与许大茂的关系,这让娄晓娥心中早已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不满。 如今,得知郝建设背后的这些小动作,要是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我娄晓娥是好欺负的? “大茂,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娄晓娥看着许大茂,着急的问道:“要是有证据,我现在就和你去厂里告他去!” 许大茂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里苦笑不已。 我来这儿是为了说服娄家资助的,可不是为了扳倒郝建设的。 虽然我也想扳倒郝建设,可我压根儿就没有他郝建设非法采购的证据啊!!! 不过,娄晓娥的反应如此激烈,直接就要拉着他去厂里揭发郝建设。 这个态度倒是和老爸许富贵给自己分析完郝建设那些猎物的真正来历时一模一样。 很好,一切都按照老许的剧本方向发展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蛾子,你先别急。” 许大茂轻声安抚了几句,随后便按照许富贵教育自己的那番话开始游说娄晓娥。 ...... 十分钟后。 “大茂,你起来说话。” 娄谭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二楼阳台上的娄半城,随后看着许大茂缓缓开口。 许大茂闻言,心中一凛,随即顺着娄谭氏的目光望向二楼阳台上的娄半城。 娄半城虽未下楼,但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地喊道:“爸,您也在家呢?” 娄半城深深的看了娄晓娥一眼,随后扭过头远远的看着许大茂,声音很轻,缓缓开口。 “一个女婿半个儿,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 “娄家虽然捐了大半家产,但,娄家还是娄家。” 这句话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注入了许大茂的心田。 “爸,您放心,我许大茂绝不会让娄家失望。” 许大茂郑重其事地承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看向娄晓娥,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激:“蛾子,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娄晓娥听到这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从父亲露面的那一刻起,娄晓娥就知道,这个婚她是离不成了。 只是,她不知道,娄家和许大茂绑死,究竟是福还是祸? ...... 第147章 老关说亮剑 两个小时后。 天桥。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双黑色布鞋,一件灰色大褂,挎着一个小布包,行色匆匆的朝天桥茶馆走去。 男人紧紧的抓着那个小布包,虽然行色匆匆,但嘴角却若有若无的挂着一抹喜色。 对他而言,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今天上午他和往常一样,去什刹海钓鱼,没想到今天的收获格外的多。 往常运气好了,一上午也就钓四五条鱼,运气不好的话,也就一两条鱼。 可今天,他足足钓上来9条鱼,其中还有一条超过十斤重的大鱼! 就是这条大鱼,让他今天上午在钓客圈里出尽了风头。 不过,中午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小同志,抢了他的风头。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刚刚已经把这9条鱼全部卖出去了。 一斤6毛钱,一共63斤,足足卖了37块8毛钱,东家大方,还多给了两毛。 现在他的这个小布包里不仅装着吃饭的家伙,还装着38块钱。 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容易。 他虽然有工作,可家里孩子多,负担重。 所以,钓鱼对他而言,既是兴趣爱好,也是补贴家用的一个手段。 除此之外,让他感到激动地是。 东家的女婿说了,以后只要是他钓上来的鱼,不论有多少条,全收了! 这对他而言,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国家政策,统购统销,禁止私下做买卖。 虽然山里的那些猎户,还有钓鱼的这些钓客都在私底下把打来的猎物,亦或是钓来的鱼放到鸽子市或者黑市出售。 可这样做,总归是有风险的。 尤其是对他这种有工作的人。 所以,但凡是常年打猎或者钓鱼的人都有自己的老客户,以此降低风险。 他也不例外。 只是,一般情况下,他的这位老客户只会购买两三条鱼,不会太多。 剩下的鱼,他还得再想其他的办法出售。 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位老客户的女婿。 那个小伙子虽然长了一张驴脸,看起来鼻青脸肿的,可性子却豪爽的很。 6毛钱一斤,比国营供销社凭票统销的价格还要贵,可他却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连一分钱都没还! 那副豪爽的模样,就像是,花的不是他的钱似的? 男人一边想着一边赶路,不经意间,便来到了天桥茶馆门口。 ...... “关先生来了。” 店小二站在门口,老远看见中年男人,就赶紧打起了招呼。 如果郝建设此刻站在门口,一定会一眼就认出,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上午他在什刹海钓鱼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老关,关鹏顺。 “里边什么情况了?” 关鹏顺朝店小二问道。 “连先生抻着场呢,不碍事儿。” 店小二回道。 关鹏顺闻言,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迈步踏入茶馆,直接朝后台走去。 今天下午他在天桥茶馆有一场演出,要说新书,就排在评书连派传人连丽茹之后。 依照规定,下午有演出,他至少得提前一个小时进后台。 可今天事发突然,耽误了些时间。 要不是连丽茹给抻场,险些误了大事儿。 正在台上说书的连丽茹显然注意到了走进茶馆的老关,两人对视了一眼。 只听台上,连丽茹继续说道。 “赵云催马凝枪往前走......请问里面有没有糜夫人?” “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好!好!好!” 茶馆内掌声雷动,观众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显然对连丽茹的精彩演绎意犹未尽。 连丽茹面带微笑,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从容地退下舞台。 关鹏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后台。 他迅速走到上场门,朝连丽茹点了点头,便匆匆走上舞台。 随着一阵清脆的竹板声,茶馆内的喧闹渐渐平息,观众们自觉地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舞台中央。 关鹏顺打着竹板,缓步走上台去,面对着满座的听众,他深深鞠了一躬,随即开腔: “各位看官,今儿个咱们不讲那三国纷争,也不提那水浒英豪,咱们说一段新书——《亮剑精神》!”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好奇的低语声。 “《亮剑精神》?这是什么书?没听过啊?” “感觉像是武侠风的书。” “嘘!安静点儿听书吧,台上可是宣武说唱团的团长关鹏顺先生,他的竹板书可是一绝!” “团长?连先生好像也是说唱团的,那这位关先生岂不是连先生的领导?” “哎吆妈呀!来着了!介回可介是来着了!不枉我从津门来一趟!” 一个二十多岁的清瘦男子,操着一口大碴子味儿的津门方言鼓掌叫好。 ...... 距离这个男子三米外被屏风隔开的雅间里,郝建设刚刚站起身,准备离开,一听到台上的声音,顿时就怔住了。 “这不是老关吗?!!!” 郝建设愣在原地,目光穿过屏风缝隙,紧紧盯着舞台上的关鹏顺。 他没想到,上午还在什刹海悠闲垂钓的关鹏顺,此刻竟摇身一变,成了台上那个叱咤风云、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 那熟悉的竹板声,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他无法移开视线。 原本郝建设还以为像关先生这样的体制内演员,都是在电台里录节目的。 没想到,竟然还能在天台茶馆听到老关现场说书。 今天可真是来值了! “《亮剑精神》......这书名听起来就不同寻常。” 郝建设心中暗想,郝建设不由被老关口中的这部新书勾起了兴趣。 “李云龙的独立团在赵家峪遭遇鬼军特种部队的袭击后,集合全团兵力攻打平安县城,以营救被俘的妻子杨秀芹并为赵家峪的乡亲们报仇......” 关鹏顺的声音在茶馆内回荡,他以一种独特的节奏和语调,缓缓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抗战故事。 郝建设坐在包间,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这尼玛还真是亮剑啊!!!” ...... 第148章 后台 随着关鹏顺抑扬顿挫的讲述,众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置身于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 茶馆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每一句话语都如同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和平年代的宁静,让人心生敬畏。 “老关这口才,真是绝了!”郝建设心中暗赞。 郝建设注意到,随着老关的讲述,不少人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显然是被这段故事所打动。 直到关鹏顺用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结束了整段说书。 “亮剑,不仅仅是一种战斗姿态,更是一种无畏的精神,一种面对困难永不退缩的勇气!” 茶馆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郝建设也跟着鼓起了掌。 随后,郝建设缓缓走出包间,准备离开茶馆。 就在这时,那个操着一口大碴子味的津门口音的人突然朝台上正在鞠躬下台的老关走了过去。 “关先生辛苦,今儿这出《亮剑精神》说得可真带劲儿,简直就是如临其境!” 那人站在台下,朝关鹏顺拱手,一脸笑意地说道。 关鹏顺转过身,脸上洋溢着满足与自豪的笑容,只是看了一眼,就激动的朝台下的年轻人走了过去。 “哈哈,小于,好久不见,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天桥茶馆。” 关鹏顺与名叫小于的年轻人热情地握了握手,眼中闪烁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关先生,我在津门的演出结束了,这不想着您的书嘛,所以我就来了。” 小于笑了笑,非常实在的回道。 “你瞧,你来了直接去后台就成,干嘛还买票啊?” 听到这话,小于只是腼腆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郝建设从隔间出来正准备离开,关鹏顺一扭头就注意到了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哟,这不是小郝嘛,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通常来说,演员下台之后,是会回到后台的,而观众是不容许进后台的。 所以,散场之后。 郝建设原本是想和散场的茶客们一起离开茶馆的。 毕竟,他和老关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 专程去后台打招呼,也没什么必要。 没想到,因为这个叫小于的出现,老关并没有直接回后台。 既然被老关看到了,郝建设也就落落大方的和老关打了个招呼。 “哈哈,关先生,您这出《亮剑精神》听得我是热血沸腾,真是过瘾!刚才光顾着沉浸在故事里了,差点忘了跟您道个别。” 郝建设笑着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真诚与敬意。 “哈哈,小郝,你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能听到你这么说,我这心里头啊,比吃了蜜还甜。” 关鹏顺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于有世,相声大师侯保林的徒弟,目前在广播说唱团说相声,别看小于岁数不大,他在四九城和津门可是小有名气呢。” 郝建设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向小于伸出手去:“于老师,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您的表演我也略有耳闻,改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得去剧场里听听您的相声。” 郝建设说的这番话并非全是客套话,事实上,他确实对于有世有一些耳闻。 只不过,郝建设了解到的是几十年后的晚年于有世。 老关介绍完于有世之后,又指着郝建设,看着于有世说道:“这位是郝建设同志,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干事,虽然小郝不是曲艺工作者,但是他对这行的天赋可是很高的。” 小于闻言,连忙回礼,脸上洋溢着谦逊的笑容:“郝干事客气了,实不相瞒,我在调入说唱团之前,也在钢厂工作。” 三人一番寒暄后,关鹏顺提议道:“小郝,既然你今天也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后台喝杯茶,聊聊天,如何?” “正好连丽茹也在后台,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你来天桥茶馆直接进后台就行,不用买票了。” 郝建设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心里顿时一喜。 虽说以他现在的身家,听书的票钱不算什么,可这年头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娱乐场所。 再加上他听连先生的评书又听上了瘾,这玩意儿要是常年听的话,也得不少票钱。 能省一点,总是好的。 “那敢情好,我早就仰慕连丽茹先生多时,要是能认识连先生,是我的荣幸。” 于是,三人并肩一起朝后台走去。 一边走着,老关一边和郝建设还有小于介绍起了天桥茶馆的演出形式。 当然,主要是给郝建设介绍,小于作为曲艺工作者,对天桥茶馆的演出形式一清二楚。 经过老关的介绍,郝建设才知道,原来天桥茶馆的文化底蕴极其深厚。 不仅是评书和竹板书在这里进行表演,还有相声、京剧、莲花落、杂技、大鼓等等众多演员在这里进行表演。 郝建设跟随老关和小于穿过一道狭窄的走廊,来到了后台的休息区。 这里已经聚集了几位刚刚结束表演的艺人,他们或坐或站,或交流心得,或整理行装,气氛非常融洽。 郝建设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在泡茶的连丽茹先生,她正与旁边的人轻声交谈,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 “丽茹,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老关热情地拉着郝建设介绍道:“这位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郝建设同志,也是我的钓友。” 连丽茹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茶具,朝郝建设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郝建设同志,幸会幸会。” 郝建设连忙上前,有些紧张的看着连丽茹,那架势就像是粉丝见到了偶像似的。 “连先生,能有机会认识您,才是我的荣幸。” 随后,老关又指着连丽茹朝小于介绍道:“小于,这位是连丽茹,连派评书的唯一继承人,连阔茹先生的爱女高徒。” 接着,老关又指着一旁的小于说道:“丽茹,这位是于有世,相声大师侯保林的徒弟,目前在广播说唱团说相声。” 连丽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显然,与郝建设这个外行书友比起来,连丽茹对小于这个半拉同行的兴趣更大一些。 ...... 第149章 耐心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围坐在木桌旁,连丽茹亲自为每人斟上一杯热腾腾的茶。 茶香四溢,他们开始聊起了曲艺界的趣事,从传统的相声段子到新兴的评书形式,从老一辈艺术家的风采到年轻一辈的崛起,话题广泛而深入。 郝建设虽然不是曲艺圈内人,但他凭借着对曲艺的热爱和来自于后世的超前观念,时常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引得众人连连点头。 老关更是对郝建设刮目相看,两人相谈甚欢,大有忘年交之感。 聊着聊着,于有世和连丽茹聊起了关于相声和评书这两种艺术形式的包袱结构,专业技巧等问题。 郝建设毕竟不是圈内人,对于这些话题很明显插不上话了。 老关可能是怕郝建设感到无聊,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郝建设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上午在什刹海钓鱼的事儿。 一聊到钓鱼的事儿,老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看着郝建设,随口问道:“小郝,你上午钓的那几十条鱼出手了吗?” 郝建设如实回道:“出手了。” “多钱一斤啊?” 老关有些好奇的问道。 郝建设今天上午可是足足钓了三十多条鱼,不仅数量比自己多了二十多条,就连每条鱼的重量都要远超自己。 保守估计也有300多斤重,这么多鱼,郝建设竟然这么快就出掉了? 难道他也有固定的收鱼渠道? 说不准郝建设的渠道给的价格比自己这边还高呢? 货比三家总是没错的。 如果郝建设这边的渠道给的钱更多,以后自己再钓上来鱼可以让郝建设一起帮着卖。 当然,如果郝建设这边给的价钱低,他也可以帮郝建设一起卖鱼。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老关虽然和郝建设只是初识,接触并不深,但是今天这一整天聊下来,他看得出来郝建设是个实诚人,能处。 再说了,郝建设在轧钢厂保卫科工作。 保卫科干事,说起来也是执法单位的干部。 但凡是干曲艺工作的,尤其是说书的先生,哪个不是洞悉人性,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以老关的身份,虽说不用刻意讨好郝建设。 可与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郝建设闻言,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一斤一毛8,按照国家规定的统购价出售的。” 老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爽朗地笑出了声:“哈哈,小郝,你可真是个实在人!这年头,能按统购价卖鱼的不多了,不少人总想着多赚点,你倒好,直接给国家做贡献了。” “其实也没什么,”郝建设摆摆手,眼神中透出一丝真诚:“咱们都是吃国家饭的,能按规矩办事就尽量按规矩来。” 老关听后,心中对郝建设的敬意又多了几分,他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感慨道:“小伙子,你这思想觉悟高,我佩服!咱们曲艺界也讲究个‘德艺双馨’,你这品性,将来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大事。” 连丽茹在一旁听着,也是满脸笑意,她轻声插话道:“是啊,小郝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有原则,有担当,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于有世则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曲艺和做人一样,都得讲究个‘真’字。小郝今天这番话,让我对曲艺的传承有了更深的理解。” 话题一转,众人又聊回到了曲艺上,但气氛却比先前更加融洽。 看到于有世和连丽茹继续聊起了曲艺,郝建设给老关的杯子里添了点茶水,随口问道:“关先生,您钓的鱼出了吗?需要我帮您出掉吗?” 老关闻言,瞬间怔住。 要是没有郝建设刚刚正义凛然说的那番思想觉悟极高的话,老关倒也无所谓。 可现在郝建设刚说完自己钓的鱼以统购价卖给了国家,他要是此刻再说自己钓的那些鱼以6毛钱一斤的高价卖给了娄半城的女婿。 那...... 太尴尬了! 老关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啥...我去个厕所...” 老关站起身来,强行岔开了话题。 看到老关这副样子,郝建设若有所思的挠了挠额头,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 “嗯...我也去。” 郝建设沉默了两秒,起身追上了老关。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老关心中五味杂陈,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似乎想尽快逃离这略显尴尬的境地。 郝建设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温和与理解。 厕所在天桥茶馆后院的东北角位置。 走到院子里的一个偏僻角落,老关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苦笑一声:“小郝啊,你可别笑话我,我那些鱼......其实没按统购价卖。” 郝建设闻言,脸上并无丝毫惊讶之色,反而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关先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我理解。” 其实郝建设已经猜到了老关钓来的鱼肯定是在鸽子市或者黑市里高价卖掉了。 说实话,这年头。 这样偷偷摸摸倒卖的人绝不在少数。 比如,住在郝建设旁边的聋老太太,就偷偷摸摸的倒卖粮票。 甚至,在没有工作之前。 郝建设也没少偷摸着干这种事情。 ...... 老关长叹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小郝,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主要是家里孩子多,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统购价收购的话也就1毛2到1毛8之间,可卖给那些有钱人,一斤能卖到6毛钱,60多斤鱼,差将近30块钱呢。” 说实话。 当郝建设听到老关钓来的鱼一斤竟然能卖到6毛钱的时候,他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一斤鱼差4毛多,300多斤鱼,差一百多块钱了。 这几乎又能买一辆自行车了! 这么大的利润,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 不过,这个念头还没完全衍生出来,就被郝建设无情的湮灭了。 这个时候,稳定、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绝不能为了这么一点点蝇头小利,将自己推入危险的境地。 现在才61年,还远远没到可以光明正大做生意的黄金年代。 这点儿耐心,郝建设还是有的。 ...... 第150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 “小郝,你明天还去钓鱼吗?” 从厕所出来,老关一边往回走,一边朝身旁的郝建设问道。 “嗯...明天我还去。” 郝建设想了一下,笑着回道。 原本郝建设是准备下午听完评书,和往常一样,从鱼塘里取些草鱼回单位的。 没想到,因为老关的出现,在后台聊了这么久。 再过一会儿,妹妹就该放学回家了,要是再绕路回一趟轧钢厂,肯定会耽误不少时间的。 所以,郝建设准备一会儿直接回家,明天中午再去后勤处卖鱼。 反正上午闲着也是闲着,去什刹海钓鱼总比去单位上班自在。 而且还能和老关一起聊聊天,听一听曲艺界的趣事儿秘闻,也是一种乐趣。 “太好了,那咱们明天还在老地方见。”老关笑着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然后停下脚步,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小郝,咱哥俩投脾气,老哥哥我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老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认真,他靠近郝建设,声音更低了:“你知道,这年头,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像咱们这样需要养家的爷们儿,肩上担子重啊!” “我偷偷卖鱼,也是逼不得已,想多给孩子添件衣裳,让家里餐桌能多点油水。” “说实话,在什刹海钓鱼这些钓客们,大多也都是这种想法。” 说到这里,老关顿了顿,看着郝建设,轻声说道:“小郝,你给老哥交个实底儿,你去钓鱼,是不是也是抱着这种想法?” 听到这话,郝建设沉默了几秒,朝着老关点了点头。 老关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郝建设总不能说自己去钓鱼,单纯是为了玩吧? 那也太不给老关面子了。 老关看着郝建设,眼神向外扫了扫,看到没人注意他们,他才轻声说道:“小郝,你要是明天再钓到鱼,想多卖点儿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买家。” “小郝,其实咱们钓鱼补贴家用,国家是不管的,你钓来的那些鱼就算不走统购价也没事儿,它们本来就不属于计划内物资。” “只是,如果咱们钓来的鱼被那些投机倒把份子低价收走,再高价卖掉,破坏了国家统购统销政策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听到这话,郝建设不置可否,并没有说什么。 郝建设承认老关的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郝建设还是有自己的考量。 在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很多普通老百姓还是食不果腹,衣不暖身的状态。 大多数人家去钓鱼、打猎、采药、挖菜都是为了自给自足,而不是出售赚取利益。 郝建设深知,虽然老关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在这个年代,任何与“计划”沾边的事情都需谨慎行事。 尤其是在物资紧张的时期,私自交易很有可能存在着不小的风险。 他现在有工作,有存款,没有必要为了多挣点儿钱去冒险。 不过,老关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一片好心。 看到老关如此为自己着想,郝建设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感动的。 就在郝建设思索之际,老关继续说道:“所以,咱们如果要卖鱼,一定得找个可靠的买家,咱们对于买家一定要知根知底,这样才能有效的避免风险。” “小郝,实不相瞒,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绝对是四九城内实力最雄厚,也是最可靠的买家!” 听到这话,郝建设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郝建设虽然暂时没打算私下出售物资,可不代表未来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总有一天,经济会回暖,做生意也会放开,到时候说不准空间里的产出也会更多。 郝建设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听老关口中的这位“可靠买家”是何方神圣。 老关看着郝建设,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小郝,你可曾听过咱们四九城有一位娄半城?” 听到这话,郝建设明显一怔。 娄半城? 我去! 那不是娄晓娥她爹吗? 郝建设虽然没见过娄半城长什么样子,可自从他入职轧钢厂保卫科之后,可是听过太多次关于娄半城的传说了。 听李大牙说,红星轧钢厂的前身叫做娄氏轧钢厂,而娄半城就是娄氏轧钢厂最大的股东。 五十年代初期,新华夏开始对民族工商业进行彻底改造,这也是社会主义改造所采取的国家资本主义的高级形式。 这一政策大体上经过个别企业的公私合营和全行业公私合营两个阶段。 在个别企业的公私合营中,私营企业中增加公股,国家派驻干部(公方代表)负责企业的经营管理,企业由企业家所有变为公私共有。 娄半城非常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政策,直接把娄氏轧钢厂捐了出去,带头配合公私合营。 合营之后,娄半城丧失了对轧钢厂的支配权、管理权与人事调配权。 但仍拥有轧钢厂的所有权,只是不能买卖,只在一定时期内领取定息。 所以,若真以法律层面来看,娄半城至目前为止还是红星轧钢厂的最大股东。 只是这个股东,只分红,不参与任何经营,对轧钢厂的发展也没有任何的决策权。 正因如此,许大茂虽然贵为娄半城的女婿,但是在轧钢厂也没什么卵用。 甚至,除了几个和娄半城有私交的领导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许大茂是娄半城的女婿。 当然,就算知道许大茂是娄半城的女婿,也没什么人会巴结他。 毕竟,以现在的认知来看。 许大茂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工人子弟身份可比娄半城给他带来的资本家女婿身份强太多了。 老关说要给自己介绍一个可靠的买家,转过头来又问自己听没听说过娄半城? 难道,老关要给自己介绍的可靠买家就是娄半城? 难道,老关钓来的鱼都卖给了娄半城? 娄半城现在的身份虽说有些敏感,但也没什么太异常的变动,可用不了几年,娄半城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敏感。 老关要是真把鱼卖给了娄半城,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郝建设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老关尽量和娄半城保持一点距离时。 就被老关接下来的一句话,搞得无言以对了。 “娄半城有个女婿,简直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我那些鱼卖给他,他连价都没还。” “不仅没还价,他还多给了两毛钱,他还拜托我,要是有朋友想卖鱼,可以随时找他。” 郝建设:“......” 第151章 许大茂当官 从天桥茶馆出来之后。 郝建设一边骑车回家,一边陷入了思索之中。 听老关的意思,他今天钓上来的那些鱼都被许大茂收走了。 不止老关,和老关相熟的几个钓客钓上来的鱼也被许大茂以每斤6毛钱的高价全部收走了。 这个价格对于这些靠着钓鱼补贴家用的钓客们而言,无疑是笔不小的收入。 可,许大茂收那么多条鱼干什么? 他不是数驴的嘛? 难不成驴也爱吃鱼? ...... 与此同时。 红星轧钢厂大门口。 在几个轧钢厂工人的帮助下,许大茂抬着六十多条鱼朝后勤处走去。 工厂里,看到这一幕的轧钢厂工人们好奇的看着许大茂,议论纷纷。 “哎,你们看,那不是许大茂吗?他怎么抬了这么多条鱼进来?” “谁知道呢?也许这小子也像郝建设那样钓鱼去了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许大茂竟然能钓到这么多条鱼!!!” “可是他把这些鱼带到厂里干什么?” “你们瞧,许大茂往后勤处方向去了。” “不会吧!难道许大茂也要把这些鱼卖给后勤处?” “这么说,咱们要有口福了?如果不是距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我都以为咱们要过年了呢!!!” ......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轧钢厂都知道了许大茂抬着六十多条鱼去后勤处的事儿。 某车间里。 “嘿,你们听说了吗?宣传科的许大茂刚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六十多条鱼,说是要给大家伙改善伙食呢!” 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工人对旁边的人说道。 “真的假的?”旁边的人一脸不可置信地反问,随即又笑道:“上午郝组长钓鱼,下午许大茂钓鱼,厂里有了这么多条鱼,咱们也能跟着沾点儿光,要是真能吃上鱼,那可比天天啃窝窝头强多了!” “话虽如此,不过...”那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工人大声说道:“上午郝组长才钓来三十几条鱼,而下午许大茂可是搞来了六十多条鱼,几乎翻了一倍!” “依我看,还不如让许大茂当那个小组长。” “话可不能这么说,听说那个许大茂是娄半城的女婿,谁知道他搞来的鱼是不是他钓的?万一这些鱼是他买来的.....” 一个年轻工人刚反驳两句,就被满脸胡茬的中年工人打断了。 “小贾,这我可得说你两句了。什么叫来路不正?难不成许大茂还能高价收了鱼,再低价卖给轧钢厂?如果许大茂真这样做了,那不成了大傻帽了?” 叫小贾的年轻工人听到这话,嘴唇动了动,便怏怏的闭上了嘴。 他只是觉得许大茂一个人钓六十多条鱼,不太可能,所以才质疑两句。 被中年工人这么一反驳,他也觉得自己质疑的话,似乎不成立。 毕竟,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想出这种高价买进,低价卖出的缺心眼主意来。 至于,这些鱼是不是许大茂偷来的。 小贾则是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如果这鱼是许大茂偷来的,他肯定是不敢当着全厂工人的面如此大摇大摆的抬进后勤处。 那不成了自投罗网了嘛! 要知道轧钢厂可是配备保卫科的。 而保卫科,可是有执法权的! 旁边的人听到满脸胡茬的中年工人的话,想都没想就开口附和道:“没错!谁能给咱们带来福利,咱就拥护谁!” 不远处,刘海中站在车间的一角,手里拿着工具,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处那群热烈讨论的工人们。 没想到许大茂这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不行,我得去后勤处看看去! 前两天郝建设因为打猎的事儿被破格提拔成了打猎小组的小组长。 如果许大茂也因此受到重用的话,那么,或许我也可以换种方式走上仕途。 想到这里,刘海中放下手中的工具,决定去后勤处看看情况。 他迈着激动的步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开车间,朝后勤处走去。 后勤处门口。 易中海站在人群中,看着站在秤砣旁,一脸笑意的李怀德和许大茂,面沉如水,眉头微皱。 刘海中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易中海也在后勤处,怔了一下,随后朝着易中海走了过去。 “老易,什么情况?” 刘海中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看似随意的问道。 易中海一回头看到刘海中那张胖脸,笑了笑,一脸虚伪的说道:“大茂被任命为打猎小组的副组长了,我真为他高兴,这孩子太有出息了,年纪轻轻的就当干部了。” 刘海中闻言,嘴角很明显的抽了抽。 ...... 与此同时。 郝建设刚回到南锣鼓巷95号院,就看到冉秋叶骑着一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二八大杠从胡同口转了进来。 郝建设还注意到,妹妹郝建花此刻正坐在冉秋叶的后座上,紧紧地抱着冉秋叶的腰部。 郝建设见状,快步迎了过去。 “哥,你回来了!今天怎么下班下的这么早啊?”妹妹大老远就看到了郝建设,兴奋的喊道。 郝建设笑着回应:“我想着你快放学了,回来给你弄晚饭,怎么冉老师还亲自骑车带你回来?” 郝建花从冉秋叶的后座上跳下来,满脸通红,解释道:“冉老师说有事儿找你,就带着我一起回来了。” 听到这话,郝建设看着冉秋叶,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冉秋叶跳下车,看着郝建设,指着跟前的自行车,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是这样的,小花哥哥,我这不是刚买车嘛,想来问问你钢印去哪儿打,都需要准备什么手续?” 郝建设闻言,一脸茫然。 钢印? 什么钢印? 冉秋叶见状,眨了眨眼睛:“哦,对了,可能是我说的不够清楚。是这样的,新买的自行车需要到当地派出所去打上防盗钢印,以防万一丢失后能够有迹可循,增加找回的几率。” 解释清楚之后,冉秋叶看着郝建设,一脸惊奇的问道:“小花哥哥,你不是刚买的自行车嘛,怎么,难道售货员没和你说要打钢印的事儿?” “奇怪,就算售货员忘说了,你怎么不问问呢?” 郝建设:“我看到国营商店墙上贴着‘不得无故殴打顾客’的标语之后,没敢问......” 冉秋叶:“......” 第152章 邀请 冉秋叶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就被郝建设这略显幽默又带着几分憨厚的回答逗笑了。 就在这时,刚刚下班回来的傻柱,大老远就瞧见站在95号院门口的冉秋叶站在郝建设身旁笑的像朵花儿一样好看。 傻柱心里顿时感觉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 冉秋叶也注意到傻柱朝她们走来,她收起笑容,看着郝建设,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的说道:“小花哥哥...那个...” 看着冉秋叶搓着手指,一脸紧张的样子,郝建设心里隐约感觉到冉秋叶今天来找他,肯定不止是为了提醒自己要给自行车打钢印。 “冉老师,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你是小花的班主任,不用和我客气。” 看着傻柱越走越近,冉秋叶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其实,除了自行车钢印的事情,我...我还有一件事......” “是这样的,你采的药对我爸爸的咳嗽病很有效,我爸想请你到家里吃饭,亲自向你表示感谢,” “这个周末...你们...有空吗?” 说到后面,冉秋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颊上悄然爬上了两朵红云,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交织的光芒。 郝建设闻言,顿时一愣。 冉秋叶...的爸爸要请自己到家里吃饭? 这...太突然了。 郝建设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虽说冉秋叶还故意强调了她父亲请自己吃饭,是因为自己采的药材,让冉老师的父亲病情好转了。 所以,他请自己吃饭,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如果只是随便吃顿饭,冉秋叶脸红什么? 冉秋叶对自己有好感,郝建设是能感受到的。 说实话,郝建设并不反感冉秋叶,甚至相处下来,对她也有一点点好感。 可也仅限于此。 郝建设的这副身体不过十九岁,虽说在这个年代,结婚早的人,十九岁都当爹了。 可对于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来说,十九岁太小了,也只是刚刚进入大学而已。 短时间之内,郝建设是没有结婚打算的。 他还没玩够呢。 当然,如果只谈恋爱不结婚的话,郝建设倒也不反对。 只是,在现在这个年代。 老人家可是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除此之外,郝建设还清楚地记得。 起风那些年,冉秋叶一家的处境可不太好。 郝建设虽然不歧视冉秋叶家里的成份问题,可在这个敏感的时代背景下,他也不得不慎重的对待两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这顿饭不仅仅是一顿简单的答谢宴,而是冉秋叶的父母想要考察一下自己。 如果,在吃饭的过程中,冉秋叶的父母对自己提出一些敏感的问题来。 那,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须臾之间,郝建设的思绪如同潮水汹涌闪过。 他设想了种种可能性之后,还是决定去冉秋叶家里赴宴。 不管怎么说,冉秋叶都是妹妹的班主任,既然人家诚挚邀请了,不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更何况,冉秋叶邀请的还是自己兄妹二人。 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了呢? “冉老师,你太客气了,能帮到叔叔是我的荣幸。这周末,我们一定去,谢谢叔叔的好意。” 听到郝建设同意了自己的邀请,冉秋叶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了大半。 这时,傻柱已经走到了近前,他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哟,这不是冉老师嘛,和郝建设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冉秋叶礼貌性地回应了一个微笑,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这个叫傻柱的太讨厌了! 干嘛非要打扰我和郝建设聊天? 如果不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提醒自己要保持礼貌,冉秋叶真想扭过头来问问傻柱:“我和你很熟吗?有病啊!你!” “哦,没什么。”冉秋叶随便敷衍了一句,直接岔开了话题:“对了,傻柱,你刚下班吗?快回家休息吧,上一天班也挺累的。” 傻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虽有千般滋味,但面上仍保持着舔狗般的笑容:“是啊,我刚回来。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说完,傻柱转身向院里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傻柱走后,冉秋叶又和郝建设聊了几句,便打了声招呼,骑车离去。 郝建设目送冉秋叶离开,才抬起自行车和妹妹一起朝院里走去。 走进前院,三大妈正在摆弄花盆,看到是郝建设回来了,恶狠狠的看了几眼,干脆扭过头去了。 穿过月亮门,朝中院走去。 院子里搭了一座简易的灵堂,被草席裹了两天的贾东旭,终于睡进了棺材里。 距离灵堂几米外,杂乱的摆着八张木桌,看来贾张氏和秦淮如最终还是被院里的众禽兽逼得办了席面。 木桌旁边的凳子上,零零散散的坐着七八个人。 这个点儿,工厂也就刚下班,很多人还没回来。 秦淮如全身缟素坐在一个木凳上,阎埠贵坐在她的旁边,桌子上放着麻纸和毛笔。 傻柱站在秦淮如跟前,一边说着办席需要的具体物资,一边不耐烦的用手挥舞着眼前的苍蝇。 傻柱说一项,阎埠贵便在麻纸上记一项。 秦淮如看着落在纸上的物资数量,眉头越皱越深。 “傻柱,你这是要做什么席面啊,竟然要30斤的猪肉?!!我去哪儿给你买30斤猪肉啊?” 秦淮如抬头看着傻柱,眼中满是无奈。 虽说今天早上易中海专门过来一趟,说东旭办丧事的所有花费他全包了。 可就算不用出钱,买肉得需要肉票。 她去哪儿搞30斤猪肉的肉票去? 傻柱还没说话,坐在凳子上记录的阎埠贵抢先说道:“秦淮如,东旭毕竟是咱们院里的一份子,他走了,咱们得让他走得风风光光的。 这三十斤猪肉,是为了让席面上能有点荤腥,让来吊唁的邻居们吃得满意些,也是给东旭最后的一点体面。” 阎埠贵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更何况,又不用你掏钱,你急什么?” “阎老师,你说的轻巧,就算一大爷心疼东旭,出钱给东旭办丧事。” 秦淮如瞅了阎埠贵一眼,反问道:“可,买这么多肉,肉票去哪儿弄?” 就在这时,郝建设领着妹妹走到了中院。 ...... 第153章 买肉 听到这话,阎埠贵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自从昨天晚上易中海撺掇聋老太太大闹许大茂家把傻柱救出来之后。 院里的人好像就不太承认阎埠贵和刘海中顺位晋升为二大爷和一大爷的事实了。 尤其是今天早上易中海以一己之力承包了贾东旭的丧事花费之后,秦淮如一家子都快要把易中海捧到天上去了。 院里的街坊们对易中海的评价也有了转好的趋势。 大家都觉得易中海是为了给贾东旭出头,才得罪了郝建设。 为此,易中海背了处分,被降了职,还减了薪。 自己都已经过得朝不保夕了,还能拿出钱给徒弟贾东旭办丧事。 说明易中海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他是全心全意的为大家伙着想的大好人。 除了他,别人都不配做这个一大爷! 也有极个别的人对易中海的人品还是保持一定的怀疑。 毕竟,易中海可是把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十几年的生活费都占为己有了。 可这份怀疑刚一出口,就被秦淮如一家子驳了回去。 甚至,就连傻柱都觉得。 如果不是易中海帮忙攒着这笔钱,这次他就没有钱赔偿郝建设。 自己能够被放出来,多亏了易中海。 对此,阎埠贵算计了好久,都没算计明白。 为什么一觉醒来,易中海的风评竟然好了这么多?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阎埠贵思绪乱飞之时,他抬头正好看到了郝建设兄妹。 一刹那,阎埠贵的心里就有了主意。 “秦淮如,你可以和郝建设买肉,他不是天天上山打猎吗?” 阎埠贵想的很简单。 别管易中海是怎么做到改变了风评的,那都和他无关。 他现在想的就一件事儿,吃肉! 而恰恰,郝建设是这个院子里唯一一个不需要肉票,还有肉吃的人。 谁让人家是自给自足打猎小组的组长呢。 秦淮如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于阎埠贵的提议有些犹豫。 她心里清楚,郝建设虽然打猎有些本事,这两天卖给轧钢厂后勤处不少肉了。 可想以统购价从郝建设手里买到肉,几乎不可能。 再者,郝建设与易中海、傻柱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触霉头。 “三大爷,您这主意挺好,既然您是东旭丧事的总管,要不您去找郝建设聊聊。” 秦淮如看了一眼抬着自行车下台阶的郝建设,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朝阎埠贵说道。 阎埠贵见状,就像是吃了口苍蝇似的。 干恶心,还没法说。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阎埠贵犹豫了几秒,看着郝建设已经推车走到了跟前,一咬牙,站起了身。 “郝建设,你回来了,我找你有点事儿。” 郝建设抬头,只是扫了阎埠贵一眼:“阎埠贵,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郝建设的语气不冷不热,显然对阎埠贵并无太多好感,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阎埠贵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才能既显得自然又不失体面,毕竟他平日里精于算计,这次却要为了帮秦淮如买肉放下身段,多少有些不自在。 “啊,是这样的,东旭这不是要办席面嘛,你不是每天都上山打猎嘛,你明天打到猎物直接卖给贾家吧。” 郝建设听后,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他看向阎埠贵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撒币似的。 阎埠贵仿佛没看到郝建设的眼神,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不白要你的,按市场价,或者比市场价高一点。” 郝建设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屑:“阎埠贵,你是想吃肉想傻了吧?” “市场价?还高一点儿?”郝建设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他的声音突然变冷:“阎埠贵,你是想让我投机倒把,破坏国家统购统销政策吗?” 郝建设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阎埠贵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周围的气氛骤然变得尴尬而凝重,秦淮如站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却在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傻柱冷冷的看了郝建设一眼,嘴唇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阎埠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阎埠贵看来,他的这个提议,郝建设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才对。 轧钢厂后勤处收购郝建设的猎物只能按照国家统购价收购。 可要是郝建设把猎物卖给秦淮如,那最少也能卖到统销的价格。 甚至,比统销价格高一点都可以。 这中间差的利润,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可他,万万没想到。 郝建设竟然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还扯上了国家政策的大旗,这让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阎埠贵支吾着,试图辩解,但声音却显得异常无力。 郝建设没有再给他机会,他看了一眼妹妹郝建花,扶住了自行车手把:“阎埠贵,你们要是真想吃肉,就去供销社凭票购买,或者自己想办法。” 说完,郝建设不再理会阎埠贵和秦淮如的反应,推着自行车就朝后院走去。 阎埠贵见状,气的指着郝建设的背影小声骂道:“朽木不可雕也!” 就在这时,一直没插话的傻柱,突然开口:“秦姐,三大爷,其实,想买肉不一定非得找郝建设。” ...... 郝建设和妹妹走进后院,推着自行车往前走,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端着一个搪瓷盆进了许大茂的家。 娄晓娥回来了? 郝建设扫了一眼她的背影,脑中不由想起了在天桥茶馆院里,老关对他说的那些话。 看来,许大茂和娄晓娥重归于好了。 郝建设没做任何停顿,把自行车停在自家门口,然后打开锁,和妹妹一起进了屋。 ...... 就在这时,许大茂披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走到了中院。 在他身旁,还相跟着刘海中和易中海。 阎埠贵看到许大茂走了进来,顿时眼前一亮,赶紧迎了上去。 而傻柱则是扫了一眼许大茂身上的军绿色大衣,嗤之以鼻。 ...... 第154章 瞧不起谁呢? “许组长回来了。” 阎埠贵笑吟吟的看着许大茂,打了声招呼。 许大茂斜眼瞅了一下一脸殷勤的阎埠贵,心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看样子,自己被提拔为打猎小组副组长的消息已经在院子里传开了。 刚刚从前院往里走的时候,许大茂隐约听到阎埠贵和郝建设的声音。 好像是阎埠贵想找郝建设买肉。 可是却被郝建设拒绝了。 再加上现在阎埠贵这副贱兮兮的模样,许大茂已经把阎埠贵心里的小九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阎埠贵多半是想从自己手里买点儿肉。 既然是有事儿相求,那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伸出手提了提军大衣的衣领,斜眼说道:“嗯,回来了。” 瞧着许大茂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阎埠贵心里虽有几分不悦,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那谄媚的笑容。 阎埠贵扶了扶镜框,眼珠一转,继续说道:“许组长,您这军大衣可真够气派的,这是啥时候买的啊?” 许大茂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作谦虚道:“这军大衣不是我花钱买的,这是我们轧钢厂后勤处李主任送给我的。” “李主任说了,我做了这个打猎小组的组长,难免要上山打猎,山上冷,所以李主任把他的军大衣送给我,让我御寒用。” 阎埠贵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不屑,暗骂了一声:“大傻叉!” 前两天郝建设被任命为打猎小组小组长的时候,李怀德可是给了郝建设一张自行车票。 现在换到许大茂这里,一件穿过的二手军大衣就打发了。 亏他还自以为是,洋洋得意呢! 也不看看现在啥天气,啥温度? 三十多度披着军大衣,热死你都活该! 如果不是需要配合傻柱帮贾东旭的白事席面搞来肉,我才懒得搭理你。 阎埠贵虽然心里对许大茂不以为意,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 甚至,阎埠贵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眼中还闪过一丝羡慕与嫉妒交织的光芒,顺着许大茂的话附和起来。 “哎呀,许组长真是能干,连李主任都如此器重您,这军大衣穿在您身上,那是相得益彰,威风凛凛啊!” 许大茂轻轻拍了拍大衣,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暗笑阎埠贵的上道。 “三大爷,您今儿个找我,不只是为了夸我这大衣吧?” 阎埠贵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了,看着许大茂说道:“许组长真是明察秋毫,这不是东旭要办白事儿嘛,淮如请我当这个总管,现在席面上缺点儿肉。 我琢磨着咱们邻里之间,理应互相帮助,共度难关。 想着您现在是打猎小组的组长,手里头应该有不少门路,这不就厚着脸皮来求您帮忙了。” 许大茂闻言,眼神微眯,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果然,阎埠贵是为了肉来奉承自己的。 在阎埠贵还没开口之前,许大茂其实已经准备给阎埠贵一点儿小恩小惠了。 这样可以借此机会在院里巩固自己的声势。 只是,许大茂万万没想到,阎埠贵竟然是为了贾东旭的席面来求自己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就得慎重一点儿了。 一场白事儿下来,怎么着也得七八桌,这么多人吃饭,所消耗的肉禽肯定不少。 怪不得郝建设拒绝了阎埠贵。 把肉卖给贾家,又没什么太大的好处,肯定不如卖给后勤处划算。 起码卖给后勤处,能让领导看到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里,许大茂就准备开口拒绝了。 “听说你当官了,许......副组长。” 就在这时,傻柱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许大茂,故意拖着长音讽刺道。 刘海中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傻柱,怎么和许组长说话呢你。” 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易中海也附和几句,显然是想借这个机会拉近与许大茂的关系。 易中海看了傻柱一眼,眉头微皱,他的眼神无意间看到了桌子上的麻纸,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柱子,大家都是邻里街坊,说话和气些。许副组长现在可是咱们厂的红人,咱们得恭喜他不是?” 说完,易中海轻轻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以示亲近。 然后他看着院里的人说道:“以后咱们院里可就有两位干部了,一个正组长,一个副组长。” 听到这话,许大茂的嘴角不可控制的抽了抽。 许大茂的眼神扫着着众人,当他扫过傻柱之时,看到他那嗤之以鼻的冷笑,许大茂只觉怒气冲冠! 瞧不起谁呢? 想看我笑话? 门儿都没有! 你们这群贫民,根本不知道娄半城的财力有多么恐怖! 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那个郝建设,连给我许大茂提鞋都不配! 他不敢做的事儿,我来做! 不就是一场席面的肉禽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大茂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盯着傻柱,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傻柱,你这话说的,我当不当这个副组长,都比你这个只会伺候人的厨子强!” 说完这话,许大茂的目光落在了阎埠贵身上,话锋一转:“三大爷,不就是肉嘛,包在我身上。不过,这肉可不能白给,得按规矩来。” 阎埠贵一瞧许大茂被傻柱激起了好胜心,立刻堆起笑脸,连声道谢:“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咱们肯定按规矩办事。许组长,不知,从你这儿买肉,是个什么规矩啊?” 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没有理会阎埠贵,而是缓缓踱步至秦淮如面前,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秦姐,想买肉可以,外面市场卖多钱,我就卖多钱,念在咱们是老邻居的份上,我可以不收肉票。 但是前提是,这些肉只能办席面用,你不能进行二次销售,破坏国家统购政策。” 许大茂清楚,阎埠贵只是个总管,做不了主。 真正能做主的人还是秦淮如。 毕竟,她才是贾东旭的未亡人。 至于说出的这个价格,那是许大茂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第155章 傻柱激将许大茂 其实今天下午,许大茂在娄家不仅收到了60多条草鱼。 甚至还有猪肉、鸡肉、野兔子肉等其他肉禽。 而他之所以没有把这些物资全部一股脑的卖给后勤处,主要原因是怕不好解释。 毕竟,他不可能在同一个下午又是钓鱼又是打猎的。 就凭今天下午收到的这些物资,对付区区一个贾东旭的白事儿席面,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虽说以统销价卖给秦淮如会亏一些钱。 但,这样做绝对是值得的! 贾家占了便宜,自己扬了名,立了腕,抢了郝建设的风头。 这笔交易,划算的很。 就在许大茂幻想着吃席的时候,院里的街坊们对自己赞不绝口的场面时。他就有股子莫名的激动。 可,很快,许大茂激动地心情就被傻柱的几句话给浇上了一盆凉水。 “许大茂!你卖给后勤处的价格是统购价,为什么卖给秦姐的价格就成了统销价了?” “怎么?难不成你也想投机倒把,大赚一笔不成?” 傻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院中的喧嚣,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他身上。 秦淮如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院里稀稀落落的十来个人闻言,看着许大茂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怀疑。 许大茂恶狠狠的瞪了傻柱一眼,心里都要气疯了! 他奶奶的! 要不是打不过傻柱,他真想冲上去暴揍傻柱一顿! 什么玩意,我就投机倒把了? 老子以统销价格卖给秦淮如的物资,起码还的赔三分之一。 若非不能说。 许大茂真想问问傻柱,你见过这样明知赔钱还要继续干下去的投机倒把份子吗? “傻柱,我和秦姐之间的事儿,你操哪门子心?” 许大茂没好气的怼道。 “哼!关你屁事?” 傻柱毫不示弱,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正气:“许大茂,你明知道现在物资紧张,还拿肉来卖高价,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还说什么照顾老邻居,我看你就是想趁机捞一笔!” “傻柱,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许大茂怒目而视,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怒意。 “许大茂,你喊什么?是心虚了吗?” 傻柱不屑的看了许大茂一眼,直接使起了激将法:“依我看,你和郝建设一样,都是没有同情心的小人,就别装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搁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要是真有魄力,想证明你和郝建设不是一路人,你就应该也按后勤处给的统购价把肉卖给秦姐。” “或者,再大方一点儿, 直接把肉送给秦姐办白事......” 听到这话,许大茂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 翌日清晨。 随着马蹄座钟的七声响声,郝建设起了床。 穿上衣服,郝建设打开房门,一边朝厕所走去,一边开始思考今天的行程。 原本,他今天上午是和老关约好的,要去什刹海钓鱼。 不过,昨天冉秋叶来过之后。 郝建设准备临时改变一下行程,一会儿给妹妹安顿完早饭之后。 郝建设打算先去一趟派出所,然后再去什刹海和老关汇合。 新买的自行车还没打钢印,买的时候郝建设并不清楚还有这个流程。 现在,经过冉秋叶的提醒。 该走的流程,该办的手续还是要办的。 毕竟,防患于未然嘛。 解决完人生大事,郝建设低着头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周了,郝建设还是有点儿适应不了旱厕。 先不说那个味道有多么难闻,就光这段距离,就够遭罪了。 郝建设住在后院最里面,可厕所全在前院西南角。 这万一要是有个跑肚子拉稀,赶都赶不及。 郝建设其实也想过把现在住的房子简单改造一下。 可面积实在太小,确实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可操作空间。 总不能在12平米的小房间里再接根下水进来安个厕所吧? 可惜的是,自从公私合营之后,禁止私人买卖房屋。 要不然得话,郝建设真想再买套大房子住。 只能希望,三个月后实习期满,单位给分套大一点的房子吧。 ...... 回到家,郝建设便开始准备早饭。 简单做了个鸡蛋汤,郝建设又从空间里的菜市场里取了5个包子出来,取了一碟子咸菜。 “哥,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妹妹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迷糊。 “小懒猫,已经七点半了,还早吗?”郝建设看了一眼马蹄座钟上的时间,宠溺的说道:“赶紧去洗漱,早饭马上就好了。” 郝建设边说边把热腾腾的鸡蛋汤端到桌上,包子和咸菜也一一摆好,整个小屋顿时弥漫起一股温馨而诱人的香气。 妹妹揉着眼睛,被这香气勾得精神了几分:“哥,哪儿来的包子啊?” “当然是买的了,难不成还能是我变出来的?” 听到这话,郝建设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立马开着玩笑回应道。 妹妹噗嗤一笑,揉了揉眼睛,迅速跑出去洗漱,过了一会儿回到家里,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这包子真好吃,馅儿多皮薄,还热乎乎的!” “好吃就多吃点儿。” 郝建设喝了口蛋汤,笑着说道。 吃完饭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 郝建设便推着自行车和妹妹一起出了门。 穿过月亮门,走到中院。 郝建设远远就看到,傻柱、许大茂、刘家兄弟,阎解放,阎埠贵等几个大老爷们儿每人手里或提着米或拎着菜或扛着肉,满满当当的从前院走了进来。 尤其是许大茂,看到郝建设推着车迎面走来,他还示威似的举起了手里提着的小半截猪排。 郝建设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没有理会许大茂那略带挑衅的举动,只是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在意。 妹妹乖巧地点点头,两人继续前行,仿佛周遭的喧闹都与他们无关。 郝建设骑车把妹妹送到了学校门口之后,然后顺着路继续朝派出所方向骑行。 ...... 第156章 追忆 南锣鼓巷派出所也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占地面积比郝建设居住的95号院还要大一些。 分为,前院,中院,后院和东西跨院。 来到派出所之后,郝建设把自行车停在门外。 从上衣兜里掏出购买自行车的发票,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大爷,麻烦问一下,自行车行驶证在哪儿办?” 走到前院门房,郝建设弯下腰,朝门房里一个穿军绿色工作服,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的老大爷问道。 大爷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仔细打量了一番郝建设,看到郝建设也穿着军绿色的工作服,这才指了指里边。 “砸钢印不归派出所管,从这儿进去往里走,后院是车管所,找李警官,他负责办理这些手续。” 郝建设道了声谢,便按照大爷的指引朝里面走去。 穿过中院,走到月亮门的位置,郝建设才注意到月亮门的柱子上挂着一个车管所的指示牌。 郝建设以前也来过这个院子,只是他从来没去过后院,也没注意这个指示牌。 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院子是派出所和车管所两个兄弟单位共同使用。 走进后院,郝建设一眼就看到东厢房的那个办公室的窗户上贴着一个牌照登记的小牌子。 推开门,只见一位中年警官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请问,您是李警官吗?我来办理自行车行驶证的。” 郝建设礼貌地问道。 李警官点了点头,示意郝建设将材料递过来。 他接过发票,仔细核对了一番,然后拿起一旁的登记簿,开始填写相关信息。 “姓名?” “郝建设。” “工作单位?” “轧钢厂保卫科。” 听到这话,李警官抬起头看了一眼郝建设。 “郝建设同志,新车啊?可得好好保管,现在丢车的情况可不少。” 李警官一边写一边提醒道。 郝建设连忙点头:“好的,李警官,我会注意的,谢谢提醒。” 不一会儿,李警官登记完信息之后,递给郝建设一个自行车行驶证的小本本。 上面写着姓名,出生年月,工作单位,还有一串8位数的编号。 然后,李警官从办公桌底下取出一把小铁锤,看着郝建设问道:“你车在哪儿呢?牌照得等两天,我先给你砸钢印。” 郝建设见状,指了指门外,说道:“车停在外面了,需要我推进来吗?” “不用,我出去给你砸吧。” 李警官笑了笑,拉开办公桌抽屉取出钢印模具,握着小铁锤直接朝外面走去。 十分钟后。 郝建设那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车把位置和三角架的位置上分别留下了同一串八位数数字。 “谢谢李警官。” 郝建设朝李警官道了个谢,就准备骑车去什刹海钓鱼了。 他刚跨上车梁,正准备往前蹬,他背后有两辆自行车朝着派出所方向骑了过来。 那两辆自行车上的人都穿着“五五式”警服,头戴白色平顶大檐帽,胸前挂着显眼的工作证。 其中一人看到郝建设正准备离开,便高声喊道:“是郝建设吗?等一下!” 郝建设闻言,脚下一顿,疑惑地转过头,只见那两位公安已经距离自己不足五米。 而喊他的那个人,正是南锣鼓巷派出所所长马魁。 “马叔。” 郝建设翻身下了车,朝马魁打了声招呼。 “建设,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儿找你聊。”马魁停好车,看了一眼郝建设后座上绑着的渔具,笑吟吟的拉着郝建设的胳膊说道:“走,去我办公室说。” 郝建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马魁往派出所里面走去。 他心里暗自嘀咕,自己今天是来办自行车行驶证的,怎么突然就被马魁叫住了呢? 马魁有事儿找自己? 他一个派出所所长,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马魁虽然也是郝建设养父郝云龙的老战友,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马魁太忙了。 这些年来,郝建设实际上也没见过马魁几次。 相比而言,郝建设对马魁的爱人王主任反而更熟悉一些。 进了办公室,马魁示意郝建设坐下,然后拿起暖壶准备给郝建设倒水。 “你坐一下,我去食堂打点儿水。” 马魁摇了一下空暖壶,朝郝建设说道。 “马叔,要不...我去打水吧。” 郝建设站起身来,回道。 不管怎么说,马魁都是自己的长辈,让长辈去打水,郝建设还是有些不习惯。 “你坐,我去吧,你不认识食堂。”马魁笑着说了一句,便拿起暖壶出了门。 马魁出去之后,郝建设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认真打量起了马魁的办公室。 马魁的办公室在中院的西厢房,不算太大,大概十五六平米,布置得简洁而朴素。 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摆在屋子中央,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一些办公用品,墙上挂着几幅勉励的标语和一面锦旗。 办公桌后面摆放着一个铁皮柜和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叠的像豆腐块儿一样整整齐齐。 郝建设的目光落在铁皮柜上的一个相框上,里面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郝建设从那张照片中找到了三个熟人。 一个是马魁,一个是李大牙,还有一个... 是他的养父郝云龙。 照片中的郝云龙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军装,与7个战友并肩而立,笑容灿烂。 照片右下角的角落里有一行红色的小字,1950年10月1日。 那一日,是新华夏的第一个生日。 两周之后,郝云龙随军出征,远征北棒战场,这一走,就是十一年......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马魁提着装满热水的暖壶走了进来,打断了郝建设的回忆。 “来,水打回来了,咱们边喝边聊。” 马魁将暖壶放回桌上,拿起两个茶杯,分别倒上热水,递给郝建设一杯。 郝建设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马叔,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郝建设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第157章 执念 “建设,最近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马魁并没有回答郝建设的问题,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郝建设,唠家常似的随口问道。 郝建设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还好,李大爷很照顾我。” “那就好,那就好。” 马魁点了点头,笑吟吟的看着郝建设:“自行车打上钢印了吗?你这孩子,真是马虎,这都买车好几天了,怎么才来办理牌照?” 一听这话,郝建设明显一愣。 听马魁话里的意思,他显然早就知道自己买车了。 他在监视自己? 郝建设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这些年来,虽然郝建设和马魁的接触并不是很多。 可他却清晰的知道,马魁的爱人王主任对郝家的关怀是真的。 可那份关怀,却并不单纯。 这背后的苦衷,郝建设可以理解。 可心里的隔阂,却没有那么容易消散。 所以,在郝建设的心里。 虽然马魁和李大牙都是他养父的战友。 但是,他却更亲近李大牙一些。 “马叔,我这不是头一次买车,没经验嘛。” 郝建设笑了笑,半真半假的回道。 马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今天虽然给自行车打了钢印,可牌照还得等两天,到时候你别过来了,我让你王姨给你送家去。” 郝建设闻言,心里的戒备心更重了。 王主任可是街道办主任,每天那么忙,哪儿有时间做这种给自己送牌照的小事? 明明养父已经被定性为烈士了,就连那些特殊部门都不再找自己谈话了。 为什么王主任还不放过郝家,她还要监视自己吗? “不用了,马叔,我自己来取就行,不麻烦您和王姨了。” 郝建设客气地回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马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建设啊,我...你王姨她其实一直挺惦记你的...唉......” 说到这里,马魁长叹了口气,并没有接着话茬往下说。 他停顿了数秒,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建设,其实就算我今天没在派出所门口碰到你,这两天,我也准备找个时间和你聊聊。” 郝建设闻言,心中不禁更加疑惑,眉宇间不自觉地皱起了一个小小的结。 “马叔,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马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建设,老郝的事,我们...也没办法...” “这些年,你和小花过得不容易,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你王姨,她其实一直在努力,想为你们家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小事,能让你们的生活稍微轻松些。” 说到这里,马魁并没有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时间,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郝建设。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节前,街道会看望片区内的所有烈士遗属,向他们表示敬意和感谢。” “到时候,相关部门的同志也会去你们院,亲自为老郝悬挂光荣牌。” 郝建设听着马魁的话,心中的戒备才慢慢放下。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那种常年被监视的生活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郝建设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不对! 郝建设突然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自己好像太过于敏感了。 这些天。 郝建设总觉得在他的意识深处,有一个声音不自觉的在牵引着自己的情绪。 现在,郝建设才想明白。 那应该是原主的执念。 郝建设虽然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可他也同时融合了原主的执念。 这份执念牵引着郝建设不自觉的以原主的思维去思考,去感知这个世界。 比如。 当他得知养父郝云龙确认牺牲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流泪。 比如。 在他的意识深处,会不可抑制的想要保护妹妹,生怕妹妹受到伤害。 比如。 当马魁明知道自己的近况,却依旧下意识的想要关心自己,却被原主下意识的理解为。 马魁在监视自己? 现在。 郝建设终于明白了。 这,归根究底。 只是,因为害怕! 郝云龙战场‘失踪’的时候,原主只有十岁。 母亲离世之后,原主更是常年处于被监视的高压状态下。 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无疑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这种长期的恐惧与不安,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在原主的心头,也间接影响了郝建设的心理状态。 即便他穿越过来的时候拥有了原主的所有记忆,可那份深植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彻底消除的。 如果不是刚刚和马魁的聊天,郝建设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刚刚那道喃喃自语的声音,并不是郝建设本人发出来的。 而是,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发出来的! 那是原主最后的执念,而那份执念也终于随着那句话彻底消散了! 时至今日,郝建设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这副躯体的一切。 而让原主彻底放下执念的原因,不是马魁欲言又止说的那些话。 而是,铁皮柜上,那个笑容满面的男人。 马魁并没有注意到郝建设心态的变化,他喝了口茶水,掏出烟,点了一支。 “听说你现在是轧钢厂自给自足打猎小组的小组长?” 马魁深深地看着郝建设,笑吟吟的开口问道。 “啊?”郝建设怔了一下,赶紧收回思绪,回道:“是的,马叔,刚被任命的。我这些年经常上山采药,对山里环境更了解一些。” 郝建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他不想让马魁看出自己刚才的失态。 马魁闻言,点了点头,吐出一个烟圈,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你这小子,就别谦虚了,我都听老班长说了。” “头一次进山打猎就能打到那么多猎物,你小子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听到这话,郝建设尴尬的挠了挠头。 “建设,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找你,还有一个目的。” 马魁掐灭烟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郝建设,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们所也打点儿猎物!” 郝建设:“......” 第158章 挂职 郝建设一时语塞,他没想到马魁今天找他的目的竟然是想让他给派出所打猎。 “马叔,这......”郝建设面露难色:“我是轧钢厂的人,给派出所打猎物,恐怕不太合适吧?” 马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对郝建设的反应早有预料。 “这简单,你来我们所挂个职就可以了。” 郝建设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意外。 “挂职?我?在派出所?” 郝建设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没错,就是挂职。” 马魁点了点头,神色中透露出几分认真:“目前咱们国家警务力量不足,尤其是派出所这种基层单位,更是严重缺人。” “其实你们保卫部门在公安口挂职或者被借调过来的同志有很多。” “包括老班长过去也在公安局挂过职。” 听到李大牙也在公安局挂过职之后,郝建设挠了挠头,显得有些犹豫。 他并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挂职提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我对派出所的工作一无所知啊,我去了能做什么?” 郝建设问道。 “你只需要做好保卫科的分内工作就可以了。” 马魁看着郝建设,笑着说道。 郝建设愣了愣,随即就明白过来马魁的意思。 马魁这哪儿是让他来派出所挂职,分明是让他来派出所混履历来了。 “马叔,您这是让我‘专业对口’啊。” 郝建设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的组织关系在保卫科,就算来派出所挂职,也只能领原单位的工资。” 马魁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会根据你在派出所的工作表现,适当给予一些补助和奖励。 而且,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和锻炼机会,对你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 说到这里,马魁顿了顿,看着郝建设,再次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能给咱们所打点儿猎物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郝建设要是还不明白马魁的一片苦心,那反应也就太愚钝了。 虽然郝建设来挂职,没有工资。 可只要他表现好,派出所就会给他发一些奖金和补助。 而表现的形式就是打猎。 至于评判的标准,那还不是马魁一杆笔的事儿。 说白了。 马魁提出的打猎这个要求,就是说给外人看的。 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给郝建设的个人履历上镀一层金。 “马叔,您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郝建设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 “好小子,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马魁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满意地笑了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马魁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叮嘱郝建设:“我还有个会,就不留你了。” “挂职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好,等你转正之后,就可以来所里报到了。” “马叔。”郝建设站起身,喊住了一只脚已经迈出办公室的马魁。 马魁闻言,脚步一顿,扭头看着郝建设,一脸疑惑。 “那个...”郝建设伸手指了指铁皮柜上的黑白照片,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张照片,能送给我吗?” 马魁的目光顺着郝建设的手指落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上。 看着照片上那个一脸笑容的男人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 沉默数秒,马魁点了点头:“拿去吧。” 说完,马魁便迈开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郝建设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转身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他要把这张照片拿回去给妹妹看看。 这么多年了。 妹妹从没有见过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子,在郝建设家里也没有一张关于养父的照片。 郝建设以前以为养父可能没有照过相。 不止在郝家。 甚至,郝建设在李大牙家里都没看到过这张照片。 没想到今天在马魁的办公室里竟然见到了养父的照片。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 马魁竟然还能留着这张合影。 说明在他的心里,还是很看重那份战友之情的。 说实话,郝建设此前对马魁是有一些成见的。 可现在,那些成见里多了一丝感激。 挂职? 似乎也不错。 到时候,如果空间升级之后,产出增加的话。 卖给派出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郝建设站在派出所门口,扶着车把,抬头看了一眼派出所的匾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二十分钟后。 郝建设骑车来到了什刹海。 老关坐在大石头上,正在闭目养神,他身边的鱼篓里装着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显然是刚钓上来不久。 “关先生,收获不错啊!” 郝建设停下车,笑着打了个招呼。 老关缓缓睁开眼,看见是郝建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小郝来了啊,来来来,还坐这儿儿。” 郝建设从车座上取下渔具,把板凳放在老关旁边。 十分熟练的开始摆弄渔具,做好准备工作之后,郝建设坐在了老关旁边。 两人一边垂钓,一边闲聊起来。 ...... 与此同时。 南锣鼓巷95号院。 后院。 许大茂家。 “许大茂,你疯了吧?” 娄晓娥瞪着大眼珠子,看着许大茂,满脸的不可置信。 “蛾子,小点儿声,你听我给你解释。” 许大茂探着脑袋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聋老太太鬼鬼祟祟的拄着拐棍儿出了门,赶紧拉住娄晓娥的胳膊,一脸哀求的说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一块二买的野猪肉,你4毛6就卖给了秦淮如,还有野兔子,野鸡,全都赔钱卖。” 娄晓娥的声音虽被压低,但语气中的愤怒与不解依旧明显。 她用力甩开许大茂的手,眼神中闪烁着失望与不解:“许大茂,你是不是被秦淮如下了什么迷魂药了?我们家又不是开慈善堂的,你这样败家,迟早得把家底赔光!” 许大茂急得满头大汗,他环顾四周,确认聋老太太已经走远,这才压低声音解释道:“蛾子,你听我细说,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哼,目的?你有什么目的?”娄晓娥不客气地骂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是不是看贾东旭没了,对秦淮如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了?” ...... 第159章 许大茂的野心 许大茂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比苦瓜还苦,他连忙摆手否认:“蛾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对秦淮如有那种心思。” “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娄晓娥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许大茂的行为太反常了! 虽然昨天许大茂那一跪把娄晓娥劝回来了,娄家也同意出钱帮许大茂铺路。 可娄晓娥对待许大茂的心态却与之前有了些许的不同。 如果在郝建设挑唆之前,娄晓娥对许大茂的信任度是100分的话。 那么现在,这份信任度最多只有80分。 以前娄晓娥没觉得,可现在她总觉得许大茂以前看秦淮如的时候,眼神里有一丝说不清的侵略感。 再加上现在许大茂竟然赔着钱,卖肉给秦淮如,这怎么能让她不怀疑呢? 许大茂见娄晓娥眼中满是狐疑,心里五味杂陈。 刚结婚的时候,娄晓娥对他那可是言听计从。 自从被郝建设挑唆的离家出走一次,娄晓娥对自己好像有了隔阂似的。 虽然现在人是劝回来了,可心却没有之前那么向着他了。 甚至,许大茂觉得,现在的娄晓娥,随时有可能再一次离家出走。 而这一切,都是拜郝建设所赐!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里的盘算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蛾子,你想想,秦淮如家什么情况?她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我能对她有什么心思?” 许大茂的眼神变得诚恳而急切,他试图抓住娄晓娥的手,却被对方再次避开,但这并没有阻止他继续解释的决心。 “蛾子,你得明白,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咱们的美好未来打算。” 娄晓娥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美好未来打算”并不买账:“哼!咱们的未来,和她秦淮如有什么关系?”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蛾子,你有所不知。” “虽然有咱爸出钱,帮我买肉,厂里也收了我的肉,让我做这个打猎小组的副组长。” “可是,毕竟晚了一步。” “郝建设已经被任命为组长了,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很难把他扳倒,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而我呢,得想办法在这场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寻找机会翻盘,对吧?” 许大茂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娄晓娥的反应。 娄晓娥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立刻反驳,这让许大茂看到了继续下去的希望。 “蛾子,我给你分析一下我的想法,你好好想一想,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老贾工伤死了之后,易中海就收了贾东旭为徒。” “当然,易中海的那点儿心思,除了傻柱那个二百五,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 “易中海之所以收贾东旭为徒,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贾东旭给他养老。” “可现在,贾东旭已经死了。” “易中海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帮贾东旭办丧事呢?” 娄晓娥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被许大茂的话引起了兴趣,但仍然保持着警惕的神色,等待他的下文。 “蛾子,你想啊,易中海这么做,表面上是为贾家撑门面,让贾东旭风光大葬。” “可实际上呢?” “当院里的街坊们,厂子里的工友们议论这场白事儿的时候,会怎么想?” “大家到时候只会说易中海大气,有格局!是个好人,是个好师傅等等之类的话。” 许大茂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娄晓娥,仿佛接下来的话是天大的秘密:“实际上,他是在给自己找下一个‘接班人’呢!” “接班人?”娄晓娥疑惑地重复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 “对,接班人。”许大茂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易中海膝下无子,他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养老问题。 贾东旭没了,秦淮如孤儿寡母的,看起来最需要帮助,也最容易控制。 易中海现在这么帮秦淮如,不就是想让她和棒梗他们以后替自己养老送终吗?” “当然,除了秦淮如之外,还有傻柱那个二百五肯定也会觉得易中海是个大好人,说不准也会大发善心,给自己认个干爹伺候!” 娄晓娥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可即便如此,这和你卖肉给秦淮如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大茂微微一笑,似乎就等娄晓娥问这句话:“关系大了去了!” “蛾子,你知道为什么刘海中斗不过易中海吗?” “难道是因为刘海中没有易中海聪明吗?” 许大茂自问自答的说道。 “不!” “那是因为刘海中没有易中海会伪装,没有易中海会收买人心!” “你想想看,易中海平时对院里人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却处处算计。 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十年了,傻柱都不知道何大清给他寄过钱,就算现在知道真相了,还被易中海忽悠的团团转呢。” “这说明什么?” 娄晓娥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说明易中海仁慈长辈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这么多年下来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以后有什么好事都会想着他,有什么困难也愿意找他帮忙。” 说到这里,许大茂顿了顿,眼神微眯。 “我之前没想着那么长远,但被郝建设上了这么一课之后,我想通了,要想混得好,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得有人帮衬。” “厂子里如此,院子里同样如此!” “我卖肉给秦淮如,一来是帮她解决眼前困难,让她对我心存感激。” “二来,贾东旭的白事儿,肯定会有很多厂子里的工友们来吊唁,到时候,席面办好了,大家都会知道我许大茂出了力。”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这么多人为我传播名声,厂领导自然也会知道!” “要是厂领导记住了我,再加上咱爸帮我铺路,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碾压郝建设,取而代之!” “到时候,蛾子!我一定让你做这个院子里最风光的女人!” 说到这里,许大茂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底深处一抹疯狂与野心交织的光芒闪烁。 第160章 不多,也就七八十条 什刹海。 转眼已近中午。 老关一边收拾渔具,一边朝身旁的郝建设说道:“小郝,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郝建设将最后一条鱼塞进编织袋,封好口,然后拍了拍手说道:“关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我还是想把这些鱼全部卖给轧钢厂。” “最近轧钢厂的生产任务很重,工人兄弟们更需要这些鱼来补充营养。” 老关闻言,看着郝建设身旁那满满的三个编织袋,脸色复杂,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今儿个一上午老关连大带小钓了将近二十条鱼,按说这个收获已经很不错了。 可这玩意儿,就怕有对比。 老关钓了小半辈子鱼了,从来没见过像郝建设这样的妖孽! 如果说昨天郝建设能够钓到30多条鱼是运气好的话,那么今天郝建设的收获就不只是运气好可以解释的了! 郝建设比老关晚来了一个多小时,满打满算也就钓了不到两个小时鱼。 可自从他摆弄好渔具之后,整整一个半小时,都没有一条鱼上钩。 但是就在最后的二十几分钟里。 郝建设几乎是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和精准度,在这片水域里钓起了将近八十条鱼。 每条鱼都有七八斤,甚至十几斤重。 最过分的是,有好几次,郝建设的鱼钩上竟然同时钓上来两条、甚至三条鱼! 老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郝建设这手钓鱼的本事,就像是从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武林高手一样,简直是不可思议! 因为郝建设钓上来的鱼实在是太多了,保守估计也得有个六七百斤的样子。 这样是以统购价卖给轧钢厂后勤处,亏的也太多了。 所以,老关才建议郝建设拿出一部分来,和他一样卖给娄半城的女婿。 这样子,既可以完成轧钢厂交给他的工作任务,又能多赚一点点钱,补贴家用。 没曾想,郝建设的思想觉悟实在是太高了! 为了工人兄弟们能够吃好,他宁可自己吃点儿亏。 这样子一比,老关更觉得自惭形秽了。 小郝年纪轻轻,不仅柳活儿好,钓鱼技术好,就连思想觉悟都远超自己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 老关叹了口气,将收拾好的渔具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准备离开。 犹豫了数秒,老关回过头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郝,我不如你啊!” 说完这句话,老关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郝建设看着老关渐渐远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正好落在了鱼竿上,脸上不由挂起了一抹苦笑。 “唉......看来我正是没有钓鱼的天赋啊......” 郝建设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实上,他今天又空军了。 编织袋里装着的这七八十条鱼都是郝建设用意念从空间里的鱼塘取出来的。 ...... 郝建设站在自行车旁,看着眼前满满的三个编织袋,眉头微微皱起。 失算了! ‘钓鱼’的时候光图着痛快了,没想过‘钓’上来的鱼太多,怎么运到轧钢厂? 二八大杠虽然质量挺好,可也有个承重的极限。 昨天后座上绑着三百多斤鱼都已经把车轮压下去了。 现在几乎翻了一倍,根本不可能驮的动。 怎么办? 总不能把这‘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再放回去吧? 郝建设环顾四周,人来人往,肯定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鱼再收回空间里。 要不,解开一个编织袋,把这些鱼放生回水里,再使用意念收回? 这个念头一出,再一次被郝建设否决了。 人家别人辛辛苦苦钓一上午鱼都不一定能钓的上来。 他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把钓上来的鱼再放回去,那不是明着告诉别人他有病嘛! 到时候,指不定还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正当郝建设一筹莫展之际,远处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一辆解放牌的卡车缓缓驶近。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他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看到郝建设站在自行车旁,按了声喇叭。 郝建设怔了一下,抬头看去。 开车的人他认识,好像姓杨,前几天秋主任买药的时候。 好像就是这个人和秋主任一起去的鸽子市。 “郝建设!还真是你啊?” 小杨坐在车里,笑着打了声招呼。 郝建设闻声,连忙堆起笑容,迎了上去:“哎呀,小杨同志,这不是巧了嘛!” 小杨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郝建设身旁的三个编织袋,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你这是干啥呢?大包小包的,搬家呢?” 郝建设苦笑了一下,心想你这不是眼瞎嘛,谁搬家往什刹海来啊?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解决眼前难题的好机会。 自行车驮不走六七百斤重的鱼,汽车可以啊! 郝建设看着小杨,苦笑一声:“嘿,这不是钓鱼钓多了嘛,正愁怎么带回去呢。” 小杨一听,顿时一脸狐疑:“钓鱼钓多了?你钓了多少?” 郝建设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三个编织袋,轻飘飘的说道:“也没多少,就这些,不多,也就七八十条吧。” “七八十条?郝建设,你这是把什刹海的鱼都钓光了吧!” 小杨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的走到郝建设身边,低头扫了一眼三个编织袋里的开口处,惊得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怔了好一阵儿,小杨才回过神来,看着郝建设,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你这收获也太...太惊人了,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鱼啊?” 郝建设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正犯愁呢,我这二八自行车肯定是驮不走这么多鱼,实在不行,我要不放生了吧。” 小杨闻言,立马喊道:“千万别!!!郝建设,今儿个算你走运,我这车正好空着,你去哪儿?我送你。” 郝建设一听,连忙道谢:“那可太好了,小杨同志,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小事儿一桩。” 小杨摆了摆手,便和郝建设一起将三个沉甸甸的编织袋搬到了卡车上。 ...... 第161章 有车一族 娄家。 “关先生,这些鱼合计72斤,一斤6毛,一共43块2毛,您数数。” 娄半城将一沓子零钱递给老关,笑着说道。 “不数了,我还能不放心您嘛。” 老关把钱装进兜里,笑着说道。 卖完鱼,老关又和娄半城寒暄了两句,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就在这时,娄晓娥挽着许大茂的胳膊从外面走了进来。 “嘿,关先生,您今儿个来的这么早?” 许大茂一见老关,立马笑着迎了上去。 那架势比见到亲爹还要亲,满脸笑容带动着眼角的鱼尾纹都挤在了一起,显得格外殷勤。 老关停下脚步,非常客气的和许大茂握了握手。 “关先生,今儿个收获怎么样?” 打过招呼之后,许大茂直入主题,看着老关,非常干脆的问道。 “一共72斤。” 老关回道。 “哟,不少啊!关先生真是钓鱼的好手,佩服佩服!” 许大茂故作夸张地抱拳作揖。 老关憨厚一笑,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些许收获,不值一提。” “关先生谦虚了,您这手艺要是不值一提,那其他人恐怕都要空军了?” 许大茂非常客气的看着老关,恭维道:“谁不知道您是咱们四九城的第一钓鱼高手!” 老关闻言,脑海中不禁闪过一道年轻的脸庞。 “大茂同志过奖了,要说钓鱼高手,我有个朋友,那才叫真厉害!” 听到这话,许大茂还以为这是老关客气。 他哈哈一笑,说道:“关先生,您这也太谦虚了,四九城里谁不知道您的名号?您要是说还有人比您厉害,那我可真想见识见识了。” 老关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苦笑,可苦笑声却又极其认真:“大茂同志,我可不是客气。” “我那朋友,钓技真可谓出神入化,昨天我和他一起钓鱼,他半个小时不到钓了三十多条鱼。 今天,我们还是一起钓鱼。 我只钓了不到二十条,这其中还包括好几条两三斤的小鱼。 而他...... 比我晚来一个多小时,只用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最起码钓了七八十条鱼,每条鱼最少七八斤重! 我跟他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许大茂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充斥着一个信息。 这老头疯了!!! 二十几分钟,钓上来七八十条鱼? 怎么可能? 就这点儿时间,怕是连挥杆都不够吧? 再看一旁,娄半城也是连连摇头,一脸的不信。 而娄晓娥则是双眼放空,似乎被老关口中这位神秘钓友的技术深深吸引。 她的思绪仿佛随着老关的话语飘向了远方,想象着那样一番不可思议的钓鱼场景。 老关见许大茂和娄半城不信,眉头微蹙,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可以理解许大茂他们此刻心里的想法。 毕竟,连他这个亲眼见证郝建设钓鱼全过程的人,都难以相信一个人竟然可以在二十几分钟左右钓上来七八十条鱼。 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只有书里的那些英雄人物才能做到这种奇迹吧! 郝建设同志或许已经达到了世人难以理解的那种高手的境界吧! 老关微微苦笑,也不再多言,他知道仅凭言语是很难让他们相信自己的。 与其想着劝说娄半城和许大茂相信自己,还不如好好盘算一下如何用兜里的钱给家中添置些物件,改善一下生活。 老关和娄半城又聊了几句,约定明天钓到鱼之后,再来娄家,便和娄半城他们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了。 “好了,几位,我先走一步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老关说着,向众人点了点头,转身缓缓离去。 娄晓娥望着老关已经离去的背影,转过头看着秤上的草鱼,突然惊醒道:“哎呀,爸爸,坏了,忘了让关先生给介绍一下他那位二十分钟钓七八十条大鱼的高手朋友了!” “要是能把他手里的鱼买过来,大茂一定可以压过郝建设的风头,得到厂领导的器重!” 听到这话,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看着娄晓娥说道:“蛾子,这老关头,肯定是钓鱼钓傻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娄晓娥一脸茫然的看着许大茂:“大茂,你的意思是关先生在骗咱们?” “肯定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在二十分钟钓上来七八十条鱼?” 许大茂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嘲讽:“要真有人能够在二十分钟内钓上来七八十条鱼,我许大茂以后就跟他姓!” “可是,关先生为什么要骗咱们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看到许大茂言之凿凿的否定了老关,娄晓娥疑惑的问道。 许大茂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算计:“哼,这还用说吗?老关肯定是想在咱们面前显摆一番,借他口中这位朋友的势,让咱们重视他。” “说书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可不要忘了他是个干啥的了!” 娄晓娥听了许大茂的分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也没再深究下去。 “好了,先吃饭吧。” 娄半城宠溺的看着娄晓娥,笑着说道。 “好的爸爸。” 娄晓娥乖巧的笑了笑,挽起娄半城的胳膊就朝餐厅走去。 而许大茂则是站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秤上的大鱼。 沉默两秒,许大茂突然抬头,看着娄半城和娄晓娥说道:“爸,蛾子,你们先吃,我先去把这些鱼送回厂里,以免夜长梦多。” “骑自行车去吧。” 娄半城伸手指了指院子里一辆擦得锃亮的自行车:“你现在是副组长了,没辆车太不方便,这车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吧。” 一听这话,许大茂顿时就乐了:“谢谢爸!” 许大茂两手提着秤上的大鱼,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拎到院子的自行车旁。 把大鱼绑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就朝轧钢厂骑去。 从今天起,我许大茂也是有车一族了! 一路上,许大茂蹬的飞快。 他感觉自己和郝建设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超越郝建设,把他彻底踩在脚下! ...... 第162章 笑面虎李主任 中午十二点。 轧钢厂大门口。 许大茂哼着小曲儿,骑着擦得铮亮的自行车回到了轧钢厂。 刚一进厂门,几个刚下班手里拿着饭盒的工人就注意到了许大茂和他那辆崭新的自行车,还有后座上绑着的大鱼,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哎,这不是许大茂嘛,啥时候整的这么一辆新车啊?” “嘿,你没听说吗?人家现在可是打猎小组的副组长了,这车啊,估摸着是升官后的奖励吧!” “这打猎小组这么肥吗?正副组长都给分配自行车票吗?” “哟,许组长回来了,今儿个收获不小啊?看来咱们以后天天有肉吃了。” 一个和许大茂相熟的工人恭维道。 许大茂嘴角上扬,故意放慢车速,享受着这份来自工人们的羡慕和恭维。 “哈哈,”许大茂大笑了几声,声音里满是得意:“今天运气不错,钓了七十多斤鱼,过两天我在进趟山打点儿野味儿,保管工人兄弟们天天能见到荤腥。” 许大茂的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阵赞叹声。 “许组长,你这可真是本事大啊!自从你当了这个小组长之后,咱们工人兄弟们可算是见到盼头了!” “许组长,你这钓鱼的技术也太牛了,有没有什么秘诀能不能教教兄弟们?” “许组长,咱们打猎小组还收人吗?” “大茂哥,以后我能不能跟着你混?” ...... 几个工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他钓鱼的秘诀。 还有几个和许大茂相处的还不错的工人们甚至张口询问打猎小组还收不收人之类的。 每个人的言语和面部表情都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和渴望。 许大茂虽然被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冲昏了头,可言语之间回答的却是滴水不漏。 “兄弟们放心,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想着大家伙的。” 不多时,到了后勤处。 那几个与许大茂一路相随的工人们和许大茂打了声招呼,就直奔食堂了。 许大茂停好车,把自行车后座上的鱼卸了下来,然后双手一拎,咬着牙朝李怀德的办公室走去。 按说七十来斤对一个大老爷们儿来说不算什么。 可许大茂从小到大基本就没干过什么太重的活儿。 再加上李怀德的办公室又在后勤处最里面那间,距离大门口二十多米远。 许大茂虽然提的起来七十斤的鱼,可还是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边走边在心里嘀咕:“这鱼可真是沉,但为了在李主任面前露脸,值了!” 走到李怀德的办公室,许大茂先是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而入。 “哟,这不是许副组长嘛,这么快就回来了?收获如何啊?” 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伏案工作,看到许大茂那张驴脸,放下笔,笑着问道。 许大茂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把门口装着大鱼的编织袋拎进来,看着李怀德,得意的说道。 “李主任,您看看,这是我今天钓的鱼,二十来条,七八十斤。” 李怀德站起身来走过去看了一眼,不住地点头称赞:“不错不错,许副组长果然有本事。” 许大茂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要想在李主任心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必须碾压郝建设,做的比他强才行! 于是,许大茂趁热打铁地说:“李主任,我打算过两天再进山打打猎,争取给咱们厂带来更多的野味。您看怎么样?” 李怀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主意!” 其实就算许大茂不开口,李怀德也准备和许大茂还有郝建设说一说进山打猎的事儿。 虽然这两天许大茂和郝建设都钓上来不少鱼,可对轧钢厂这些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工人兄弟们而言。 鱼肉肯定是不如鸡肉、猪肉之类的禽类顶用。 倒不是鱼肉没营养。 主要是这年头的人肚子里实在是没油水,吃啥肉都不如来点儿肥得流油的猪肉香。 营养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解馋! 李怀德没想到许大茂这么有眼色,他刚想着找许大茂谈谈话,话还没说出口,许大茂就自己主动要进山打猎了。 一时间,李怀德对许大茂好感大增。 “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不能为了打猎而忽视了安全问题。” “大茂兄弟,你可是咱们后勤处的顶梁柱,你的安危大于一切!” 李怀德重重的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情真意切’的说道。 “放心吧,李主任,我一定会做好周全的计划,平安,并且满载而归!” 听到李怀德竟然称呼自己为兄弟,许大茂感动的眼眶湿润,用力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大茂兄弟我相信你!”李怀德再次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然后突然面色一正,看着许大茂,说道:“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李哥就行。” “李哥。” 许大茂激动地飙出两滴眼泪,点头如捣蒜的喊道。 “哈哈哈...好兄弟!” 李怀德两眼微眯,笑吟吟的看着许大茂,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许大茂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李哥,郝建设回来了吗?” 李怀德怔了两秒,随即就明白了许大茂的意思:“还没有,郝组长说今天也去钓鱼,不知道收获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李怀德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昨天郝组长可是钓回来三百多斤草鱼。” 对于许大茂和郝建设之间的矛盾,李怀德多少清楚一点儿。 但他并没有打算介入两人的竞争之中,反而觉得许大茂和郝建设不对付是一件好事儿。 有对手才会有压力,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有动力,他们两个才能拼了命的为后勤处干活。 听到这话,许大茂的眼角闪过一抹不屑,在他看来,郝建设和傻柱一样,都是个二百五! 不! 郝建设比傻柱还二百五! 一天钓三百斤鱼,怎么可能? 很显然,郝建设昨天带回来的那些鱼和自己一样,都是买来的。 按照外面现在的价格,一斤鱼6毛钱,三百多斤鱼已经小200块了。 郝建设能有几个钱? 这种一掷千金的游戏,他还能玩几天? 第163章 许副组长,加油! 虽然郝建设脑子转的挺快,想到了花钱买猎物博领导关注这个好主意。 可,聪明反被聪明误! 高价买,低价卖。 买的越多,赔的就越多。 虽说昨天郝建设一下子搞回来三百多斤鱼,在视觉效果上是挺震撼的,可这也意味着就光这一下子他就得赔一辆自行车的钱。 就他那点儿家底,也敢这样玩,简直是不自量力! 许大茂心里盘算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决定再添一把火,看看郝建设这场戏还能怎么唱下去。 “哎呀,三百多斤鱼呢,郝组长真是有本事,话说回来,郝组长要是每天都能钓上来三百斤鱼,咱们轧钢厂以后顿顿都能吃上鱼了。” 李怀德闻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许大茂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明摆着是在挤兑郝建设。 但他面上不显,岔开话题,一脸戏谑的看着许大茂说道:“走吧,许...副组长,再不去吃饭,一会儿郝组长真要钓回来几百斤鱼,你想帮忙卸车怕是都没力气了。” 许大茂被李怀德这一番话噎得不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知道李怀德这是在对自己使激将法,可他却偏偏又不能发作。 谁让李怀德说的都是事实。 自己目前,确实只是一个‘副’组长! 而且,李怀德还故意着重提了这个‘副’字,提醒着他与郝建设那个正组长之间的地位差距。 许大茂心里窝火,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谁让李怀德是他的直属上司。 官大一级压死人! “哼,走着瞧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许大茂心中暗自发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这抹狠厉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 许大茂看着李怀德,龇着嘴,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说道:“好嘞!” “那走吧。”李怀德迈步就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指了指地上的鱼,说道:“大茂兄弟,顺便把这袋鱼提到食堂吧,一会儿过秤。” 听到这话,许大茂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 五分钟后。 满头大汗的许大茂站在了食堂门口,他的肩膀上扛着一袋子扑腾乱跳的草鱼。 虽然扛鱼的过程很累,可这份辛苦都是值得的。 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走进食堂,当着满食堂工人兄弟们的面,把这七十多斤大鱼摔在秤上的那一刻,许大茂的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 正当许大茂站在门口心里暗爽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席卷而来。 喧闹的人群中,夹杂着几声惊喜的呼喊:“郝组长回来了!快看,车上装的什么?” 许大茂的心猛地一紧,他抬头望去,只见一辆解放牌的卡车呼啸着驶入厂区。 开车的那个人有些面熟,只是许大茂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往右看,郝建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手搭在车窗上,满脸笑容的和厂里的工人们点头打招呼。 卡车缓缓停在食堂门口,周围的工人们迅速围拢上来,好奇的目光聚焦于那敞开的车厢上。 郝建设从容不迫地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下,冲着众人笑了笑,径直走到后车厢。 随着郝建设轻轻拉开车厢后马槽,三个塞的鼓鼓的编织袋展现在众人眼前。 编织袋封口处,几条硕大的草鱼瞪着圆溜溜的鱼眼,生无可恋的看着围观的人群。 编织袋后面,靠近驾驶室的位置上,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骄傲的站立在车厢之上,熠熠生辉! “我的天哪,这是真的吗?郝组长这是把整个水库都搬回来了吧!”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这......这得有多少鱼啊!!!” 一个年轻的工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这怎么可能?” 许大茂喃喃自语,脸色此刻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手中的鱼袋子仿佛瞬间变得沉重无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砰的一声,许大茂仿佛用光了力气,肩上的编织袋直接摔在了地上。 郝建设迟迟未归,许大茂还以为郝建设今天 怂了,要么是没买到鱼,要么是心疼钱了。 他原本觉得自己‘钓’来的这七十多斤鱼足够牛叉了,却没想到郝建设这么久没回来,竟然是在放大招! 他疯了吧!!! 虽然还没上秤,可许大茂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辆卡车上的那三个编织袋里装的鱼,起码是自己背上的十倍! 这得花多少钱啊? 难道郝建设也有个有钱的岳父? 他不知道心疼吗? 卧槽!!! 他虽然料定郝建设是花钱买鱼,但亲眼目睹这一幕,还是让他感到震惊。 毕竟,连续两天如此大手笔,即便许大茂是娄半城的女婿,都不敢这么玩!!! 不知何时,李怀德站在了许大茂身旁,一脸玩味地看着许大茂,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重重的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笑着说道:“许副组长,加油!” 许大茂心中五味杂陈,他自然听出了李怀德话中的讽刺,却也无力反驳。 说完这句话,李怀德迈着大步,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径直朝郝建设走去。 “哎呀...郝组长,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快,快,里边请,先吃饭。” 郝建设笑着摆了摆手,朝李怀德说道:“李主任,不急,我先卸车吧,这么大太阳,再晒下去,鱼都晒成鱼干了。” 郝建设说着,就准备上车厢。 李怀德见状,笑吟吟的拉住了郝建设的胳膊:“郝组长真幽默,这点儿小活儿就不劳郝组长亲自动手了。” 说着话,李怀德转头对一旁愣着的工人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卸车啊!郝组长辛苦为大家带回这么多鱼,咱们也得表示表示。” 工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开始帮忙。 有的搬编织袋,有的扶自行车,还有的直接进食堂把秤搬了出来,准备称量这些鱼的重量。 而郝建设则是招呼着开卡车的司机随着李怀德直接进了食堂。 最可气的是,郝建设路过许大茂的时候,还‘示威’似的看了一眼许大茂旁边装鱼的编织袋。 ...... 第164章 偷听 许大茂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复杂,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许副组长,让一下,堵路了。” 听到这个称呼,许大茂回过神来,扭过头看着眼前抬着秤的两个年轻工人,原本就波涛汹涌的愤怒,更加翻涌。 沉默数秒,许大茂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侧身让开了路。 两个工人把秤摆放在食堂门口,接着卸鱼的工人们便把卸下来的三个编织袋依次放在了秤上。 “232斤。” “213斤3两。” “208斤2两。” 工人们一边上秤,一边计数。 没多久,这三袋鱼的总重量就被计算了出来,总计653斤5两。 这个数字一出,食堂内外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哎呀!真是不可思议啊!郝组长一上午竟然能钓653斤鱼,太恐怖了!” “可不是嘛,这么多鱼,够咱们全厂的工人兄弟们吃两顿了!” “我得赶紧去跟李主任报告这个好消息。” 一个年轻工人说着话,就朝食堂跑去。 路过食堂门口的时候,看到许大茂脚下的编织袋,他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许副组长,您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啊?也是鱼吗?怎么看着不太多呢?” 许大茂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没好气的回道:“用你管!” 那工人听后,嘿嘿一笑,说道:“许副组长,你这鱼要是没称重,可进不了后勤处的统购计划单!”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许大茂,转身就进了食堂。 许大茂站在原地,只觉得四周的目光都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那个装鱼的编织袋,再扫一眼郝建设‘钓’回来的那满满的三大袋鱼。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大茂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继续留下来受辱。 他抬起头,朝站在秤边的一个工人喊道:“小王,帮我这袋子鱼称了入库。” 小王闻声走过来,瞥了一眼许大茂那显得瘪瘪的编织袋,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 “想称重自己提过来。” 许大茂的脸颊肌肉微微抽搐,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弯下腰费力地提起自己的编织袋,一步步挪向秤边。 “71斤2两。” 小王冷冷的报出数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这数字一出,周围的工人又是一阵窃笑。 许大茂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无疑是被郝建设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副职就是副职,钓个鱼都钓不明白。” “啧啧,这差距,也太明显了。” “许大茂就是小白脸子一个,也就只会吃软饭,放电影了,钓鱼他中不用啊!” “这话说的没毛病!” “什么叫没毛病?明明是有毛病,你可别忘了,前两天人家许..副组长,可是上山打猎去了,打回来一只野兔子呢!” “哈哈哈......你不提这茬儿,我差点儿忘了,好像那天郝组长打回来十几只野味儿吧。” “哈哈哈......” 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许大茂杵在原地,面色铁青,拳头紧握。 “哼,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咱们走着瞧!” 许大茂心中暗骂,眼神冷冷的从众人身上扫过。 ...... 食堂里。 李怀德请客,郝建设和小杨坐在餐桌上,一边聊天,一边大快朵颐。 餐桌上摆着三个素菜,一个荤菜,十个白面馒头,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小杨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尝,赞不绝口:“这鱼新鲜,味道真好!” 李怀德附和道:“是啊,这鱼是郝组长昨天钓回来的,马书记吃完都夸鱼鲜!” 说完这句话,李怀德扭头看着郝建设,眉间闪过一抹疑色:“郝组长,你这鱼真是在什刹海钓的吗?按说咱们四九城附近水域里的鱼我都尝过,真没吃过味道如此鲜美的鱼啊。” 郝建设微微一笑,夹了一口菜,反问道:“当然是什刹海钓的了,不然呢?” 小杨在一旁插话道:“李主任,没错,这个我可以作证。” 李怀德点点头,眉宇之间似乎还是有疑虑,但也没再多问。 郝建设扫了李怀德一眼,心里暗暗笑了起来。 就算李怀德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这鱼的真实来历。 这些鱼是在空间鱼塘里的灵泉水里长大的,能不鲜嘛! “小杨同志,谢谢你今天慷慨出手,帮我把这些鱼送回轧钢厂,要不然,我只能放生了。” 郝建设放下筷子,端起水杯,看着小杨,笑着说道:“工作期间,不能喝酒,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小杨连忙摆手,笑着说道:“郝组长,你太客气了,这点小事儿不值一提。能帮上你的忙,我也很开心。” 小杨两手端起水杯,比郝建设的水杯位置低一点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郝建设见状,也仰脖干了半杯水。 小杨从脚下拿起暖壶,又给郝建设的水杯里续了水,说道:“郝组长,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郝建设闻言,看着小杨,一脸茫然。 小杨笑了笑,解释道:“如果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险上山采药,冉主任的咳嗽病也不会得到抑制,你帮了冉主任,也就是我小杨的恩人。” “郝组长,这周末冉主任和秋主任不是请你去家里吃饭嘛,到时候,我提前开车去你家接你。” 趴在食堂打饭窗口的傻柱一听这话,顿时耳朵竖得老高,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其实傻柱对郝建设钓来多少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他关心的只是‘冉’字这个字眼。 刚刚小杨和郝建设一起走进食堂,傻柱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杨就是那天和秋主任一起去95号院的那个小伙子。 他能跟在秋主任身边,显然是秋主任信任的人,所以傻柱对小杨自然也就多留意了几分。 没想到,这一留意。 竟然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冉老师的父母竟然邀请郝建设去家里吃饭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的这么快吗? 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和冉老师还有希望吗? 傻柱不由陷入了沉思。 ...... 第165章 摩托车 食堂。 东北角。 易中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在啃窝窝头,桌上的饭盒里只有几根咸菜。 一抬头,就看到一张胖胖的脸出现在眼前。 易中海扫了一眼刘海中饭盒里的鱼肉,还有两个显眼的白面馒头,默默的低下了头。 “老易,干这么重的活儿,怎么光啃窝窝头啊,身体吃得消吗?” 刘海中坐在易中海对面,‘关切’地问道,同时将手里的一个白面馒头递了过去。“来,这个给你,别饿坏了身子。” 易中海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摇了摇头,婉拒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这人糙,窝窝头就着咸菜,也能对付过去。” 刘海中闻言,眉头一皱,佯装生气地将馒头硬塞到易中海手中:“老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俩几十年的交情了,我能看着你饿肚子吗?” 听到这话,易中海沉默了两秒,又将白面馒头推了回去,眼神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郝建设,眉头微皱。 “老刘,有话明说吧,不用和我绕弯子。” 易中海的声音很平静,但拒绝的态度却很明确,显然他早已察觉到了刘海中过来献殷勤的目的并不单纯。 刘海中见状,干笑两声,收回了手中的馒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老易啊,你这人就是太直,不懂得变通。其实吧,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易中海抬眼,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老易,你觉得一个从来没钓过鱼的人,第一天钓三百多斤鱼,第二天钓六百多斤鱼,这...正常吗?” 刘海中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易中海的反应。 易中海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放下手中的窝窝头,双手交叉在胸前,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老刘,你这话里有话啊。” 刘海中点了点头,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行,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没错,我就是指郝建设那小子。” “一个从来没钓过鱼的人,竟然两天钓一千斤鱼,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还有,一个从未打过猎的人,凭着几把拉不动的破弹弓,就能打到十几只野味儿?” “老易,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反常吗?” 易中海的表情逐渐凝重,他深知刘海中提到的这些事情绝非无的放矢。 实际上,刘海中对郝建设的这些猜疑,也正是易中海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 他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仿佛生怕隔墙有耳。 “老刘,你的意思是......郝建设这小子背后可能有猫腻?” 刘海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笃定:“不是可能,是一定有猫腻!” “老刘,话虽这么说,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办啊。” 易中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再说,就算他真有什么秘密,我们也未必能问得出来。” 易中海现在的状态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带头逼捐,被郝建设坑了一把之后。 易中海行事说话,愈发谨慎起来。 刘海中闻言,嘿嘿一笑,凑近易中海耳边:“老易,没证据,可以找证据,如果真如我猜的那样,郝建设卖给厂里的这些东西来路不正,这么大的量,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破绽!” 易中海闻言,眼神微闪,似乎在权衡些什么。 “老刘,你说得轻巧,但找证据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郝建设这小子滑头得很,没那么容易对付。” 听到这话,刘海中的眼神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不屑。 看来,易中海是被郝建设吓破了胆! 如果不是需要易中海配合,刘海中才懒得搭理易中海。 刘海中眼中的不屑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了一副诚恳的表情,低声说道:“老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咱们俩在厂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高级技工,只要咱们联手,还愁找不到他的小辫子?” 刘海中边说边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的到:“难道,你真甘心一辈子就做个学徒工了?” 听到这话,易中海沉默片刻,心中暗自盘算。 他深知,自从被处分降职之后,自己在轧钢厂的威信大不如前,就连中午吃饭,都很少有人愿意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院里丢失的威信已经在慢慢修复,厂子里的威信也是时候重新建立了。 若能借此机会扳回一局,不仅能洗刷之前的耻辱,还能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 不过,这事儿只要谋划的好,也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 “老刘,此事需谨慎行事,不可鲁莽,现在的郝建设可不是以前的郝建设那么好欺负了。” 易中海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慎重。 “那是自然,咱们得智取,不能硬来。”刘海中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有个主意,咱们可以......” 他凑近易中海,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出。 食堂窗口处,傻柱竖着耳朵听着郝建设三人的聊天。 莫名之间,感觉到后脊梁有一阵凉风吹过。 ...... 另一边。 郝建设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后起身和李怀德一起朝门外走去。 出了食堂,小杨和郝建设打了声招呼,便开着解放牌卡车离开了轧钢厂。 看着小杨离去的车影,郝建设收回目光,随着李怀德去了后勤处。 “建设兄弟,今天的鱼一共653斤5两,一毛八一斤,合计117块6毛3。” 李怀德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个后勤处统购登记簿,签好之后,递给郝建设让他签字。 同时,他拉开另一个抽屉,取出一沓钱,开始数了起来。 后勤处本季度的统购预算早就申请过了,统购款也在季度初期就批下来了。 所以,这几次统购,都是由后勤处直接向郝建设支付货款。 郝建设接过钱,数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装进了兜里。 钱已到手,郝建设准备打声招呼直接溜班出去听书去。 可话还没开口,就看到李怀德再一次拉开办公桌抽屉。 啪! 一串钥匙扔在桌上。 “建设兄弟,这是四九城摩托车厂最新制造出来的长城bm020型货运正三轮摩托车,咱们厂一共分了三台的名额。” “后勤处的这台,以后归你调配了。” ...... 第166章 傻柱的处境 轧钢厂。 后厨。 傻柱坐在凳子上,两只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耷拉着脑袋,整个人显得很颓废。 “马华,傻柱这是怎么了?” 胖子走到正在收拾案板的马华身旁,斜眼瞅着颓废的傻柱,一脸疑惑地问道。 “傻柱也是你叫的?那是咱师父!” 马华看了一眼傻柱,没好气的朝胖子说道。 “什么狗屁师父?他也配?我是学徒工,他也是学徒工,而且他身上还背着处分呢,这辈子他已经废了!” 胖子一脸不服的回怼道。 一听这话,马华顿时就怒了。 “嘿!孙子,你再说一遍!” 马华说着话,就撸起了袖子,看那架势准备好好教训一顿胖子。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傻柱突然站了起来,一脚就踹在了胖子身上。 砰! 胖子直接被踹到了门口,就在这时,易中海撩开门帘子,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傻柱!你给我等着,我告领导去!” 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傻柱的鼻子放了句狠话之后,撩开门帘子就跑了出去。 “孙子!有本事你别跑!” 傻柱迈开腿就要去追胖子。 就在这时,易中海一把拉住了傻柱:“柱子,这是厂子里,注意影响。” “哼!算他走运!” 听到这话,傻柱脚步一顿,沉默数秒,冷哼一声,没有再去追胖子。 “一大爷,您怎么来后厨了?” 傻柱朝身旁的马华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干活,然后扭过头看着易中海问道。 “换个地方,我找你有事儿。” 易中海扫了一眼后厨,看到后厨除了傻柱和马华还有三个人在干活,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得嘞。” 傻柱也没多想,跟着易中海就朝外面走去。 易中海领着傻柱绕了两圈,在一个没人注意的大树前停下了脚步。 “柱子,这几天在厂子里过的怎么样?” 易中海看着傻柱,开口问道。 “不好呗,您也看到了。” 傻柱指着食堂方向,咬牙骂道:“那个胖子是上个月刚进厂的学徒工,拜我为师没几天,看到我受处分了,立马心思就活了。” “现在都敢跟我炸毛了!” “哼!反了他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复杂与无奈:“柱子啊,这世道变化快,人心也跟着浮躁。” “人在低谷时,最容易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 “那个胖子只是个小屁孩儿,不值得你动气。” “但是。” “你如果一直是现在这个处境,像今天这种事儿,那就是家常便饭。” 听到这话,傻柱咬着牙,色厉内荏的回道:“哼!只要他敢炸毛,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听到这话,易中海直勾勾的看着傻柱,沉默了数秒,突然问道:“那,如果他出师了,成了你领导呢?” “就凭他?我呸!”傻柱满脸不屑的骂道:“一大爷您不知道,那个胖子天赋有限,成不了大师傅,最多就是个二厨。” “别管他有没有天赋,以后能当几厨,这都不重要。”易中海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柱子,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背着处分呢。” “而胖子身上,可啥过都没有!” 傻柱闻言,脸色一僵,心中的怒火似乎被一盆冷水浇灭,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易中海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柱子,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只要咱们能想办法立功,这个记过的处分,不算什么。” “立功?”傻柱眼前一亮:“怎么立功?”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缓缓开口:“柱子,立功表现的机会已经有人给你创造好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傻柱一脸茫然的看着易中海,显然没听懂易中海的意思。 “柱子,这两天郝建设和许大茂钓鱼的事儿,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傻柱顿时就想起了刚刚在食堂窗口处小杨对郝建设说的那番话。 这个周末,冉老师的父母邀请郝建设去家里吃饭!!! 一想到这,傻柱就觉得心口有一腔嫉妒的怒火直冲脑门。 脑子被这腔怒火充斥着,哪儿还想的到其他事儿。 易中海见傻柱迟迟没有反应,干脆点名说道:“柱子,你和郝建设、许大茂都是一块儿长起来的。” “这么多年了,你见过他们俩钓过鱼吗?” 傻柱愣了一下,仔细一回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哼!两个从来没钓过鱼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钓鱼高手。” “郝建设两天钓了1000斤鱼。” “许大茂两天也钓了上百斤鱼,你觉得这正常吗?” 易中海冷笑一声,看着傻柱说道。 傻柱皱了皱眉头,喃喃道:“您这么一说,确实不正常...” “可是,送到食堂的鱼都是真的呀。” “如果,这些鱼,不是他们钓来的,又是哪儿来的呢?” 易中海微微一笑,看着傻柱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鱼应该是他们买的。” “买的?” 听到这话,傻柱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俩疯了吧?” 傻柱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郝建设和许大茂卖给后勤处的鱼,都是按照国家统购的价格收购的。 如果郝建设和许大茂的鱼真是买来的,那只能按照国家统销的价格购买。 鱼肉统销和统购之间的差价,虽然只是差几分钱。 可若是购买的量大了,这几分的差价,就变得极其恐怖了。 更重要的是。 现在可是计划经济的年代,买很多物资都需要票据。 如果没有票据,就只能溢价购买。 甚至,去鸽子市或者黑市,高价购买。 这之间的差价,傻柱想都不敢想。 “他们俩没疯,”易中海冷笑一声:“他们只是在玩火。” “他们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傻柱挠了挠头,疑惑地问:“目的?他们能有什么目的?” “柱子,你想想看,郝建设现在是什么职位?许大茂现在是什么职位?” 易中海提醒道。 听到这话,傻柱脸色一变。 “一大爷,您的意思是他们俩是在花钱买官?!!” 第167章 一大爷,借我点儿钱 易中海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没错,在此之前。” “郝建设只是一个实习期的保卫科干事。” “许大茂不过就是宣传科的一个普通放映员。” “可现在呢?” “他们俩现在的待遇已经不亚于副科级的干部了,只要有合适的位置空出来,他们立马就能走马上任!” 傻柱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们俩竟然敢这么干?他们以为领导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一大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监视他们俩,找到他们欺骗组织的证据,然后向杨厂长举报他们吧!” 傻柱拍了拍胸脯,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一大爷,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眼神中一抹不屑的神色一闪而过。 其实。 他来找傻柱,是刘海中的主意。 刘海中给易中海出的主意,就是想让易中海说服傻柱去监视郝建设和许大茂。 然后,找到郝建设和许大茂弄虚作假的证据,一起向杨厂长告发。 到时候,功劳簿上,自然少不了刘海中的一笔。 至于为什么非要让傻柱去做这件事儿。 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因为傻柱和杨厂长有一点点私交。 二来是因为刘海中心里也没底,说到底这些事儿不过是他的猜测。 调查取证,肯定是会花费大量的时间的。 厂子里生产任务重,刘海中不好请假。 而傻柱在食堂上班,时间相对要宽松一些,做盯梢的事儿,在合适不过了。 除此之外,让傻柱去做这件事儿。 还有一个好处。 傻柱和易中海身上背着处分呢,就算最后揭穿了郝建设和许大茂的阴谋。 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们俩也抢不了刘海中的风头。 刘海中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易中海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是来找傻柱了。 可他的心里,却并不认可刘海中的主意。 或者说,易中海并不完全认可刘海中。 要说这个世界上,对傻柱最了解的人。 易中海称第二,那便没人敢称第一。 他太了解傻柱了。 只要他把这些话如实告诉傻柱,傻柱一定会去主动调查郝建设和许大茂。 只是,易中海的目的不仅如此。 说到底,郝建设和许大茂高买低卖,并不是投机倒把。 甚至,他们这样做,也算是变相为轧钢厂减轻负担了。 就算真的抓住他们的把柄,捅到杨厂长那里。 估计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所以,易中海的目的,不仅仅是让傻柱去调查郝建设和许大茂。 “你以为领导都是傻子吗?” 易中海叹了口气,就像看个白痴似的看着傻柱。 “一大爷,您的意思是郝建设和许大茂玩的把戏,领导都知道?” 傻柱试探性问道。 易中海微微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不,领导们或许不完全清楚他们具体的手段,但是,那只是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傻柱挠了挠头,一脸困惑:“这话怎么讲?” 易中海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隔墙有耳:“在这个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领导们也不例外。” “郝建设和许大茂之所以能迅速升职,背后说不定就有某些领导的默许或是支持。” “作为领导,他们只需要看结果就行了,至于过程,没人会在意的。” “别管郝建设和许大茂的鱼是哪儿来的,怎么弄来的?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了这些鱼,轧钢厂的工人们就有了营养,工人们有了营养,就愿意卖了命的去干活!” “可......可这不是欺骗组织吗?” 傻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一贯直来直去,对这种事感到十分不解。 “是欺骗,但也是一种平衡。”易中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柱子啊,这世道复杂得很,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领导们的目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做出自己的政绩!” “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那......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胡来吗?” 傻柱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不甘:“不行!我一定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算领导不惩戒他们,我也要他们身败名裂!” 易中海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柱子,调查取证的事儿,不急。” “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帮你一把,让你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傻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易中海笑了笑,接着说道:“郝建设和许大茂做的这件事儿,给我提了个醒。” 说到这里,易中海顿了顿,看着傻柱,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他们能这样做,你为什么不能呢?” 傻柱闻言,瞬间愣住了。 “一大爷,您的意思是,让我也像郝建设和许大茂这两个孙子那样,做这种欺骗组织的勾当?” 傻柱不可置信的问道。 说完这句话,没等易中海回应,傻柱便立马拍着胸脯继续说道。 “一大爷!我傻柱行得正做的端,怎么能像郝建设和许大茂这两个王八蛋似的做这种勾当?” “我傻柱虽然自小顽劣,不服管教,但是我师父曾教育我......” 易中海直勾勾的看着傻柱,并没有回应傻柱,而是静静地看着傻柱的表演。 良久之后。 傻柱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光辉事迹都说了一遍之后,突然话锋一转。 “所以呢......一大爷,这事儿真不是我不愿意做,主要是我没钱啊......” 傻柱看着易中海,摊手说道:“要不,您借我点儿钱?我知道您有钱。”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腮帮子忍不住抽了抽。 “柱子,你怎么能做这种欺骗组织的勾当呢!” 易中海义正言辞的呵斥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易中海停顿两秒,快速说道:“柱子,我是想让你进山打猎!” “这两天,郝建设和许大茂他们俩为什么那么有默契的都到厂子里来卖鱼?” “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鱼肉便宜。” “可就算如此。” “就凭他们那点儿家底,也坚持不了几天的,他们俩就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 “可你不一样。” “你有力气,身手好!只要你进山打猎,一定能打到猎物!” “如果你能打到野味,甚至是打到野猪。” “到时候,在厂领导的面前......” 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傻柱抬手打断了:“一大爷,打猎的事儿,我同意了。” “不过,我有个要求!” ...... 第168章 我有一个朋友 易中海看着傻柱,眉头微皱。 你说吧,什么要求?” 易中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傻柱嘿嘿一笑,仿佛根本没注意到易中海的不悦,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大爷,您也知道我这人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 “让我进山打猎没问题,但是,您得给我弄辆自行车。” “自行车?我上哪儿给你去弄自行车?”易中海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当下就反驳道:“柱子,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年轻人不能一味的沉迷于享受......打猎这事儿不仅对你的前程有好处,也能为咱们厂的工人们......” 傻柱耐着性子听了几句说教,眼瞅着易中海没完没了,傻柱直接摆手打断了易中海:“哎呀,一大爷,我要这辆自行车可不是为了享受的。” “您想啊,这山里路多远啊,光靠两条腿走,那得走到啥时候去?” “有了自行车,我进出山林就方便多了,效率高,打到的猎物也多,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至于自行车票,只要您出钱,票不是问题,我有渠道。” 傻柱振振有词,说得头头是道。 易中海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显得有些为难。 自行车可是个稀罕物,不仅价格不菲,而且需要凭票购买,不是随便就能搞到的。 “一大爷,反正我这话是搁在这儿了,想让我进山打猎,您就得送我一辆自行车,否则的话,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傻柱见易中海皱着眉头迟迟没有回应,干脆耍起了无赖,直接挑明说道。 听到这话,易中海眯着眼睛,盯着傻柱,心里盘算起来。 傻柱的性子他清楚,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好说话,可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凭易中海的经验,想让傻柱乖乖进山打猎。 只能顺着他来,答应他的要求。 可若是真的答应傻柱的要求,出钱给他买辆自行车。 易中海又有些舍不得。 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学徒工,一个月领14块钱的工资。 一辆自行车少说也得150块钱左右,这还是有票的前提下。 若是没票,便只能高价从别人手里买票。 如此一来,这辆车没个两三百块钱根本下不来。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为傻柱一个承诺。 真的值吗? 万一傻柱进山空手而归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可要是不答应傻柱的条件。 短时间之内,易中海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戴罪立功的机会。 轰轰轰!!! 就在易中海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阵轰鸣声响起。 只见一辆货运版正三轮摩托车轰隆隆的驶了过来,所过之处尘土飞扬! 这突如其来的摩托车打断了易中海的思绪,也吸引了傻柱的注意力。 “嘿!那不是郝建设吗?” 傻柱一眼就认出了驾驶摩托车的人。 易中海看着骑车的郝建设也是惊的瞳孔大睁,嘴巴大开。 三十秒后,摩托车从傻柱和易中海的身边疾驰而过,漫天尘土让两人的衣衫都沾上了点点泥渍。 傻柱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眼睛却紧紧盯着那远去的摩托车,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咳咳...一大爷,咳咳...实在不行,给我买辆摩托车也行。” “咳咳......咳咳咳......你...柱子......” 听到这话,易中海指着傻柱,剧烈的咳了起来。 ...... 另一边。 郝建设骑着摩托车出了轧钢厂大门,直奔天桥茶馆。 ...... 与此同时。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娄家。 “大茂,你回来了,吃了没?” 娄晓娥从屋子里出来,关切的问道。 “没。” 许大茂耷拉着脸,敷衍的回道。 娄晓娥见状,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她快步走近许大茂,问说:“怎么了,大茂?脸色这么难看。” 许大茂叹了口气,停好自行车,气呼呼地走到院里的石凳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抬头望向娄晓娥,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不甘:“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怎么了?” 娄晓娥问道。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便将刚刚在轧钢厂称重被厂里工人们笑话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和娄晓娥说了一遍。 娄晓娥闻言,皱着眉头,蹲下身子安慰道:“大茂,别难过了。那些工人不过是一时嘴快,你别往心里去。” 许大茂听了娄晓娥的话,心中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他依然难以释怀。 “蛾子,你不知道,今天郝建设那小子‘钓’回来的鱼,足足三大袋,650多斤!” “而我的那些鱼还比咱收购的时候少了8两,也不知道是咱家的秤和厂里的秤有误差,还是这一路上被太阳晒的缩了水......”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到这话,娄晓娥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门,不可置信的问道:“大茂,你说什么?郝建设钓了650多斤鱼?” “对啊,你没听错,就是650多斤!那小子今天简直就是出尽了风头,所有人都在夸他,而我呢,就像个小丑一样站在旁边,被他们指指点点。” 许大茂说到这里,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拳头又不自觉地攥紧了。 娄晓娥眉头紧锁,心里暗暗思索起来。 郝建设竟然钓了650多斤鱼? 怎么可能?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娄晓娥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够一天钓这么鱼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鱼一定是郝建设花钱买的。 或者,是他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 可是,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一天搞到650斤鱼呢? 娄晓娥想了一阵,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茂,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去找下爸,看看爸爸有什么建议。” 娄晓娥站起身来,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进门之后。 当她看到屋子里角落摆放的秤时。 突然。 她的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大茂同志过奖了,要说钓鱼高手,我有个朋友,那才叫真厉害!”】 ...... 【比我晚来一个多小时,只用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最起码钓了七八十条鱼,每条鱼最少七八斤重!】 第169章 你要是不去,以后就不要登我娄家的门了 不会吧? 难道关先生说的那个钓鱼很厉害的朋友就是郝建设? 娄晓娥的心猛地一跳,她记得今天中午她和许大茂刚回家的时候,和关先生闲聊的时候对方不经意间提及的那位钓鱼高手朋友。 关先生言语间满是赞叹,说那人钓鱼技术高超,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是当时关先生说的太过离谱,娄晓娥全当一个笑话听了,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更没想到关先生口中的那个钓鱼高手竟会是郝建设?!!! 娄晓娥迅速在脑海中回顾着关先生的描述,心中渐渐有了些轮廓。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郝建设,那也太过恐怖了! 娄晓娥快步上楼,径直来到书房,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没规矩。” 娄半城坐在书桌旁,抬起头看了一眼毛毛躁躁的娄晓娥,眉头微皱。 “爸,对不起,我有点急事。” 娄晓娥顾不上解释太多,几步走到娄半城面前,急切地问道:“爸,您还记得今天中午我们和关先生聊天时,他提到的那个钓鱼很厉害的朋友吗?” 娄半城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我刚刚听大茂说,郝建设今天钓了650多斤鱼!” 娄晓娥语速飞快,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您说,关先生口中的那位钓鱼高手,会不会就是郝建设?” 娄半城闻言,也是吃了一惊,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仔细想来,倒也有可能,关先生对那位钓鱼高手推崇备至,不似作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比较麻烦了。”娄半城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 “爸,您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娄晓娥追问道。 娄半城沉吟片刻,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随即他站起身来,在书房里缓缓踱步。 视线透过窗户,当他看到坐在院子石凳上,头杵在裤裆的许大茂时,娄半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去把那个废物叫上来。” 娄晓娥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遵从了父亲的指示,快步下楼,走向院子里那个显得有些颓废的许大茂。 许大茂正低头坐在石凳上,双手抱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还没从郝建设的阴影里走出来。 “大茂,爸叫你上去。” 娄晓娥看着许大茂,眉头微皱。 许大茂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娄晓娥,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 “哦......好。” 许大茂机械地站起身,跟着娄晓娥往楼上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回到书房,娄半城已经坐回了书桌旁,神色凝重地望着进来的两人。 “大茂,情况我大致已经清楚了,关于郝建设的具体细节,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娄半城看着许大茂,沉默数秒之后,缓缓开口。 许大茂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将刚刚在厂里看到的。 小杨开着解放牌卡车,拉着整整三大袋鱼,以及李怀德对郝建设的态度,还有那些工人们是如何巴结郝建设的等等一五一十的又和娄半城叙述了一遍。 听完许大茂的叙述,娄半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娄晓娥和许大茂都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待着娄半城的决定。 “郝建设此人,我们必须重新审视。” 娄半城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怪不得他敢接这个打猎小组组长的职位,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娄晓娥心中一动,缓缓点头。 许大茂听到这话,眉头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郝建设这个王八蛋,隐藏的也太深了! 整个95号院里,除了聋老太太。 就属许大茂的家距离郝建设最近! 可,两人比邻而居。 整整十几年了。 许大茂愣是都不知道郝建设竟然还会钓鱼? 而且,钓鱼技术竟然如此高超! 最最让许大茂难以接受的不是郝建设的钓鱼技术如何了得。 而是郝建设这个王八蛋,心机太深沉了! 这小子太腹黑了! 郝建设上班才几天? 短短时间之内这个家伙就像是开了挂似的,把厂子里那些工人们的心思全部拿捏到位,一个个的对郝建设推崇备至。 就连李怀德也是另眼相待郝建设。 郝建设没回来之前,李怀德对许大茂还算客气。 可当郝建设回到厂子里之后,李怀德就像个渣男似的,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直接把许大茂扔在那里,不闻不问,受尽白眼! “爸,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许大茂急切地问道,他急需一个解决方案来挽回今天的颜面。 娄半城的眼神在许大茂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大茂,你这次虽然栽了跟头,但也不算全无收获。” “至少......你让我看到了郝建设的真实实力。” 娄半城并没有直接回答许大茂,说完这几句话,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几分钟后。 “爸,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长久的沉默之后,娄晓娥忍不住插话。 她虽然对许大茂心生不满了,可现在许大茂毕竟是他的丈夫,此刻看到他如此落魄,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既然一条道走不通,那,我们就换条道。” 娄半城转过身,目光深邃的看着许大茂,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开始进山打猎!” 许大茂闻言,一脸愕然。 突然。 他的耳边里一道嗷呜乱吼的叫声吓得他差点儿没蹦起来。 前两天夜里进山的遭遇,至今还历历在目。 进山打猎,打死都不敢去啊! “进山打猎?爸,我......我来从没干过这事儿啊。” 许大茂强忍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努力保持镇定的看着娄半城。 娄半城扫了一眼腿肚子都发颤的许大茂,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我会安排人和你一起进山的,你要是不敢去的话,以后就不要登我娄家的门了!” “可是,爸,我......” 许大茂还想争辩,但看到娄半城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170章 看来明天该上山打猎了 天桥茶馆。 一辆崭新的长城bm020型货运正三轮摩托车停在门口。 车前围着大几十号人,男女老少皆有,他们或穿着朴素,或衣着光鲜。 但都无一例外地被这辆极其罕见的摩托车所吸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嘿,瞧这摩托车,样式可真够新奇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一位穿着汗衫的老大爷嘴里叼着旱烟,仔细打量着这辆三轮摩托,脸上满是好奇与惊叹。 “可不是嘛,这车以前还真没见过。” 旁边一位穿着工装的中年男子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羡慕。 人群中,几个孩子兴奋地围着摩托车转圈,偶尔还会伸手轻轻触摸那光滑的车身,眼中闪烁着点点荧光。 “妈,这摩托车好酷啊,以后我长大了也要赚钱买一辆!” 一个扎着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拉着母亲的衣角,仰着头,满脸期待地说。 母亲摸了摸男孩儿的头,苦笑着说道:“傻孩子,这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正当众人对这辆摩托车议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位身穿灰布中山装的年轻女子提着一个帆布包来到了茶馆门口。 “连先生来了。” 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色汗衫,头戴瓜皮小帽的老者突然喊道。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那位年轻女子。 “连先生好!” “连先生好!” “连先生好!” 连丽茹微笑着向众人点头示意,目光最终落在了那辆引得众人议论纷纷的摩托车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连丽茹迈进茶馆大门,直奔后台。 后台,一位身着长衫,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悠闲地泡着茶,茶香袅袅,弥漫在整个后台。 “关先生,今天没您的书吧?” 连丽茹轻步上前,将帆布包放在桌上,疑惑的问道。 老关抬头,看着连丽茹,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小郝说下午还想来听你的书,我闲着没事儿,也就来瞧瞧。” 连丽茹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说道:“郝建设同志今天还来吗?怎么没见他?” 老关笑着回道:“我估摸着小郝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儿,你不知道,他今天上午钓了将近80条鱼,这会儿应该还在单位吧。” 连丽茹闻言,面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常态:“80条鱼?郝建设同志真是深藏不露啊!” 老关看到连丽茹的神情只是微微一变,便恢复了常态,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不愧是连派评书的唯一继承人! 虽年不过二十,却已初显大家风范! 老关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丽茹,你进来的时候可曾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摩托车?” 连丽茹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显眼的车,想看不到都难啊。” 老关放下茶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车是最新款的长城bm020型货运正三轮摩托车,据说目前也就试生产了200台,因为数量稀少,每一台都弥足珍贵。” 连丽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车出现在这里,总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突兀也好,巧合也罢,也许它会给天桥茶馆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客人呢。” 老关意味深长地说道。 “您是说......今天有贵客到访?” 连丽茹试探着问道。 老关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这种摩托车既可以载货,也可以载人,我刚刚进门的时候专门看了一眼,这车可以载四个人,我想...今天下午,咱们茶馆应该有某个单位的大领导在现场听书......” 听到这话,连丽茹的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连丽茹走到凳子前坐了下来,她打开帆布包,取出几本泛黄的书籍和一张手稿,罕见的默起了书。 ...... 此时。 茶馆内的客人也逐渐增多,大家或坐或立,有的品茶聊天,有的静静等待着开场。 没多久。 连丽茹换了一身整洁的长衫,从上场门走上舞台。 她清了清嗓子,环视四周,拿起醒木轻轻一拍。 啪! 【说书唱戏劝人方】 【三条大道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上回书说到......” 随着连丽茹的话语落下,茶馆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的讲述。 台下。 某雅间。 郝建设坐在雅间内,轻轻抿了口茶水,耳边听着连先生的评书,脑海里开始思绪涌动。 其实,自从昨天在天桥茶馆遇到老关之后,郝建设现在可以不用买票,直接去后台听书。 不过。 他今天并没有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 他需要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进行一些思考。 今天‘钓’的 那三大袋鱼一共653.5斤,依照最高标准的统购价,卖了117块6毛3分。 加上前几次的产出,目前为止空间产出总金额已经有323块1毛1分了,距离1000块的升级标准,已经将近完成了三分之一了。 不过。 经过昨天和今天连续两次垂钓,空间鱼塘里的大鱼已经钓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小鱼,短时间之内肯定是不能垂钓了。 不过,这些小鱼的存活率可是相当恐怖的,郝建设的意识只是扫了一眼,保守估计最起码有数以十万计的小鱼已经成功进入幼鱼阶段。 用不了多久,鱼塘里就会有数之不尽的大鱼等着他垂钓。 只是眼下,鱼塘的主意肯定是不能再打了。 郝建设的意念在空间里扫过。 鸭舍的鸭子已经进入成熟期,羊圈里的两只羊也进入了交配期。 猪圈里的野猪最肥硕的已经将近200斤,小一点的也有160斤以上。 几只母猪已经开始进行交配,用不了多久,一大批小猪崽儿就会诞生。 时机已到,第一批成年猪可以出栏了。 郝建设退出空间,看着桌子上的摩托车钥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喃喃自语道: “看来,明天该‘上山打猎’了......” 第171章 秋主任的烦恼 西单大木仓胡同37号。 后勤处。 主任办公室。 后勤处的刘会计一脸愁容地坐在秋主任的办公桌前,递上来一份最新的库存清单,脸色凝重的看着秋主任。 “主任,您前两天采购回来的山货,虽然新鲜又受大家欢迎,但奈何数量有限,很快就消耗殆尽了。” “现在食堂里,面粉和白菜还能勉强维持日常所需,可肉类和禽类的供应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最多只能再支撑两天,之后怕是连一顿像样的荤菜都做不出来了。” 秋主任闻言,眉头紧锁,她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目光在手中的报告上徘徊。 “距离下次计划内物资供应还有十二天,肉禽再撑两天的话,还有十天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秋主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神色凝重地说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 “刘会,我琢磨着,要不咱们试着联系一下周边村里的农户,看看能不能直接从他们手里采购一些肉禽?” 听到这话,刘会计看着秋主任,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主任,现在外面物资紧张,周边的农户自家养殖的肉禽也大多留作自用或是直接卖给供销社,咱们临时去采购,怕是不容易。” 秋主任闻言,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更显疲惫。 她深知刘会计所言非虚,村里的农户们虽然有自留地,能种一点点粮食,养几只鸡、鸭、猪。 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每一份资源都显得尤为珍贵。 尤其是现在还是计划经济,派养派购的政策。 毕竟,若非逼不得已。 谁又愿意把自家留着下蛋的老母鸡,或者是留着生崽儿的老母猪卖掉的。 就算真要卖,他们多半也只会选择卖到供销社,或者直接去集市上自由销售,还可以多卖一点点钱。 可。 以目前的形势,完成国家的定购合同之后,还能够在集市上流通的肉禽本就不多。 每个单位的后勤采购部门还有那些家里有些存款的干部、个人,都眼巴巴的盯着集市呢。 想以统购的价格,收购计划外的物资,太难了! 可再难,也没办法。 作为单位的后勤处主任,保障大家的饮食供应是她的职责所在,绝不能轻易放弃。 “刘会,你说的我都明白。” “但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总得试试看吧。” “你让咱们后勤处的采购明天去一趟周边的村子,带上我们的介绍信和一些现金,尽量说服那些农户,哪怕能采购到一部分也好。” “同时,你再联系一下国营商业部,看看能不能提前预订一些物资。” 刘会计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没底,但也知道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他收起库存清单,站起身来:“主任,那我这就去准备了。” 秋主任点了点头,朝刘会计摆了摆手。 就在刘会计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秋主任突然开口说道:“刘会,帮我叫一下小杨。” “主任,您的意思?还想去鸽子市走一趟?” 刘会计停下脚步,试探性问道。 秋主任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没错,鸽子市虽然价格高一些,有一些风险,但也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小杨机灵,对那一带也熟,我去和他探探风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私下交易的渠道。” 刘会计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主任,咱们是清水衙门,预算有限,鸽子市的价格......” “老刘,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得用尽所有能用的渠道。” 秋主任叹了口气,看着刘会计,面色凝重的说道。 听到这话,刘会计虽然心里还有顾虑,却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 “唉......” 刘会计长叹了口气,默默的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 不久,小杨敲了敲秋主任办公室的门,随后走了进来。 “秋主任,您找我?” “小杨,有任务交给你。”秋主任开门见山地说:“陪我再去一趟鸽子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额外的肉禽来源,着重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山里的猎户出售猎物。” “不过,千万要谨慎行事,不要让人发现我们的身份。” 秋主任补充道,声音中含着几分慎重。 小杨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又露出了几分担忧:“秋主任,鸽子市那边是有猎户卖野味儿,不过,价格方面可能......” 秋主任站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我知道价格会贵一些,可现在,咱不是没办法了嘛。” 听到这话,小杨点了点头,就跟在了秋主任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年轻帅气的脸庞。 “秋主任,” 小杨喊道。 秋主任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小杨,一脸疑惑。 “其实,咱们不一定非得去鸽子市买肉。” 小杨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个人可以搞到肉,只要他愿意帮忙的话,应付到下次物资供应还是没问题的。” “哦?是谁?靠谱吗?” 秋主任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显然她对小杨说的这个人很有兴趣。 “主任,其实这个人,您也认识。” 小杨笑着说道。 “我认识?” 秋主任更加疑惑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的人选。 “这个人就是郝建设,您忘了吗?前几天,咱们在鸽子市碰到的那个卖山货的人,他其实有工作,就在红星轧钢厂。” “今儿个中午,我路过什刹海......他钓了整整650斤鱼......” 小杨看着秋主任,把今天中午的事儿一一讲述了一遍。 “郝建设?钓了650斤鱼?!!!” 秋主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郝建设她肯定认识啊! 这个周末她还主动让冉秋叶邀请郝建设去家里吃饭。 郝建设上山采药的事儿,秋主任也知道。 甚至,就连郝建设前几天打到十几只野味儿的事儿,冉秋叶也和她提过一嘴。 可是。 当她从小杨口中听到郝建设一上午竟然能够钓到650斤鱼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第172章 质疑 秋主任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虽说她还是对郝建设一上午就能够钓到650斤鱼有些难以置信。 可和她说这事儿的人是小杨,秋主任对小杨还是颇为信任的。 虽说小杨的性格有些急躁,在工作上还需要历练历练。 可他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很少有夸大其词的时候,说话办事儿都讲究个实事求是。 所以,秋主任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郝建设钓上来的鱼。 可他对郝建设钓鱼的本事,已经信了八九分。 “小杨,一会儿我还有个会......” “这样,你去买二两大白兔糖果,买二斤糕点,咱们晚上去郝建设家拜访一下,探探他的口风。” 秋主任说着话,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沓零钱还有几张糖票和糕点票递给了小杨。 “好嘞,主任,我这就去准备。” 小杨伸手接过,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 ...... 与此同时。 天桥茶馆。 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连丽茹收起醒木,朝着观众们深鞠一躬,缓缓向后台退去。 说书先生虽已退场,可台下的观众们意犹未尽,掌声雷动,夹杂着几声叫好,久久不息。 伴随着掌声和叫好声,一位身穿纯色旗袍的京韵大鼓演员缓缓走上台前。 她手持鼓槌,面带温婉的笑容,站在鼓前,轻轻一拍鼓面,那鼓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接下来,小女子将为诸位献上一段《丑末寅初》......” 雅间内。 郝建设吃完最后一块糕点,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摩托车钥匙,直奔后台。 京韵大鼓虽然是华夏的传统艺术,可郝建设却欣赏不了。 坐在雅间听大鼓,还不如去后台找连先生聊天。 要是运气好了,也许还能碰到老关和其他来串门的相声演员。 和他们聊天,可比听大鼓有趣多了。 郝建设穿过人群,刚绕到后台,就听到连丽茹的声音传出。 “关先生,我的书都说完了,也没见有什么大领导来啊,门口那辆摩托车的主人会不会不是来听书的?” “能开得了这么好的摩托车出门的人,背景一定了不得,我原本还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结交一番,看来还是没这个缘分呐......唉......” 老关微微叹气,听声音多少有些失落。 郝建设闻言,心中一动,心想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加快脚步,撩开门帘,走进了后台。 “连先生,您今天这场书说的可真好!” 郝建设一进门就朝连丽茹竖了个大拇指,对连丽茹今天的表演,赞不绝口! 连丽茹见到郝建设进来,客气的回道:“哪里哪里,郝干事过......奖......” 客套的话刚说出口,连丽茹的表情顿时愣住。 身旁,老关看向郝建设的目光也是目瞪口呆。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郝建设竖起的大拇指上。 只见上面挂着一串车钥匙,在略显昏暗的后台灯光下,钥匙上的金属光泽显得格外耀眼,尤其是那独特的造型,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门口那辆摩托车的车钥匙。 “这......郝干事,你......门口的那辆摩托车是您的?” 连丽茹惊讶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郝建设‘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手上的车钥匙成了焦点,他憨厚一笑,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是啊,那辆车是轧钢厂分配给我使用的,今儿个我不是钓了几百斤鱼嘛,自行车不好驮,所以厂里给我分配了台摩托车。” 老关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 “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还在这儿瞎琢磨是哪位大人物呢,原来是我们郝干事啊!” 老关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语气中满是惊喜和几分善意的调侃。 郝建设仿佛没听出老关的调侃,看着老关,一脸戏谑的说道:“关先生,您不是说想结交那位摩托车的主人嘛,这不,现成的在这儿呢。” 说到这里,郝建设话锋一转,打趣道:“可惜,我不是什么大领导,只是一个爱钓鱼爱听书的实习干部,您......还有兴趣结交吗?” “哈哈......”老关站起身,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郝建设同志,你就别取笑老哥哥我了,老哥哥我承认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还不行嘛!” 连丽茹也笑着打起了圆场:“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郝干事今日得此座驾,犹如鱼归大海,潜龙出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 郝建设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声道:“两位先生,要论嘴皮子的功夫,我可不如您二位。” “拜托二位先生,饶了小生吧......” 看到郝建设学做古人模样朝二人作揖求饶,老关和连丽茹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郝建设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互相看了看,相视一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 与此同时。 西单大木仓胡同37号。 后勤处。 会议室。 一个四十岁出头,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着秋主任,毫不掩饰的嘲讽道:“一个人,一根鱼竿,一上午钓650斤鱼?这怎么可能?秋主任,你怕是被人骗了吧!”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富波,是后勤处的副主任之一,同时也是秋主任多年的竞争对手之一。 “小秋,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富波左手边,一个同样穿着灰色中山装,五十岁左右的地中海男人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秋主任,‘一脸关切’。 “小秋,我知道你身为后勤处主任,工作压力大,但也不能什么离谱的事情都信啊。” “650斤鱼,还是一个人一上午钓的,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地中海男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不屑。 他叫张大彪,后勤处的副主任之一,同时也是整个后勤处最不服秋主任的人。 没有之一! 第173章 明争暗斗 面对富波和张大彪的连番质疑,秋主任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她知道眼前这两个人谁也不服她,尤其是张大彪。 毕竟,当初要不是她和老冉突然回国,空降出任这个后勤处主任的话。 以张大彪的资历,极有可能已经拿掉了那个副字。 “我知道这件事情听起来可能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小杨同志亲眼所见,我相信小杨同志的人品,他不会说谎的。” 秋主任看着后勤处众人,沉声说道。 富波嗤之以鼻,轻蔑地笑道:“秋主任,要么你被小杨骗了,要么这就是你在编故事!” “你以为我们后勤处的人都是傻子吗?” “一根鱼竿,一上午,钓650斤鱼,哄鬼呢?” “秋主任,你可别忘了,现在可是灾年!” “那么多人去什刹海钓鱼,有多少人能够钓上来?” “寥寥无几!” “我甚至都怀疑,什刹海里还有鱼吗?” ...... 面对富波咄咄逼人的质疑,以及周围同事或疑惑或嘲讽的眼神,秋主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稳。 虽然她是后勤处的主任,可要想采购一些计划外的物资,必须开大会讨论,只有半数以上的党委成员通过了,才能正式执行。 而此刻,包括秋主任在内,后勤处一共坐着9位党委成员。 也就是说,要想通过这个提议,她必须要得到五票以上的赞成票。 “富波同志,我理解你的怀疑,因为当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反应。” 秋主任缓缓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面色凝重的说道:“但是,我还是希望同志们能够信我一回。” “咱们后勤部门的主要工作就是保障所有职工的生活需求,并且争取让大家在保持温饱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多补充一点营养。” “卫生部的最新报告里指出,目前在机关干部中发现浮肿病患者的占比已经高达百分之16以上,而身体完全健康的干部只有百分之11,剩下的人里面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某些隐性疾病。” “同志们,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清楚吗?” “这意味着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那百分之九十中的一员,如果不尽快改善大家的营养状况,我们的工作效率和健康状况都将受到严重影响。” 秋主任重重的敲击着会议桌,声音里前所未有的严肃。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所有人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 “国家物资紧张,光靠每个月计划内的分配,只能维持二十天的营养,剩下的十天,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与郝建设同志接洽,就是我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秋主任的目光扫向众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同意我的提议的同志们请举手。” 说完之后,秋主任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富波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目光闪烁不定地看向别处。 片刻之后,一只手缓缓举起,那是坐在秋主任旁边的刘会计。 转眼,一分钟过去了。 除了刘会计和秋主任之外,其他七位,再无一人举手。 “好,既然如此,那我换个问法。”秋主任放下了举起的胳膊,看着众人,再次开口:“不同意我的提议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富波第一个举起了手。 紧接着,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张大彪也举起了手。 而其他人,与之前一样,再次选择了沉默。 “二比二,平了。” 秋主任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了张大彪身上。 张大彪见状,沉默数秒,缓缓开口:“小秋,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有人能一上午钓这么多鱼,除非......” “除非什么?” 秋主任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大彪话中的转机。 “除非你让我亲自见见这个郝建设。” 张大彪的话音刚落,秋主任没有丝毫犹豫,非常干脆的说道。 “好,今晚下班之后,咱们一起去见郝建设同志。” 说完这句话之后,秋主任站起身,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秋主任离开之后,会议室内的气氛依旧没有松懈下来,反而因为秋主任的决断而变得更加微妙。 富波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焦虑,他低声对张大彪说道:“这个什么郝建设,到底何方神圣,能让这个老女人这么笃定?” 张大彪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一丝好奇。 “我也不知道,但看小秋这架势,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甚至,她说的那些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会如此坚持。”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同意,万一......” 富波扫了一眼坐在斜对面正在收拾文件的刘会计,欲言又止。 “没有万一!”张大彪顺着富波的眼神扫了一眼刘会计,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有我在,她成不了!” 刘会计见二人都看向自己,眉头微皱,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出了门。 富波见秋主任的亲信刘会计离开了会议室,也不再压着声音:“老张,你有什么计划,和我说说呗。” “对付一个成分不好的娘们儿还需要计划吗?她也配?” 张大彪冷笑着,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富波一支,点燃之后,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中飘出四个字:“拉她下马!” ...... 另一边。 主任办公室。 砰砰! “进。” 秋主任抬起头,看向门口,只见刘会计抱着文件走了进来。 “有事儿?” 秋主任问道。 “主任,采购计划外物资,只需要做个报告,呈交领导批示就可以了,为什么非得开大会表决呢?” 刘会计不解的问道。 “这个问题,刚刚开会的时候,你就想问了吧?” 秋主任苦笑着问道。 “是。” 刘会计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小刘,你跟我也有几年了吧?这些年,咱们单位的风气,你也应该看在眼里。” 刘会计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点点头,试探性问道。 “主任,你是想借这次采购的机会敲打敲打某些人?” 秋主任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第174章 是算计还是助攻? 晚,六点。 秋主任一行四人来到,南锣鼓巷95号院。 “郝建设同志就住在后院的后罩房,目前是他和妹妹两个人......” 秋主任一边朝里面走,一边和张大彪、富波介绍起了郝建设的基本情况。 “秋主任,你说的那个郝建设有那么大能耐,怎么会住在后罩房里?你不是说他是轧钢厂的干部吗?就算没分配楼房,也得给分个正房吧?” 秋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富波打断了。 秋主任站在垂花门下,脚步一顿,看着富波那满脸不屑的样子,脸色微微一沉。 她刚准备开口解释几句,就听到门口有一道声音传来。 “秋阿姨,唉吆喂!您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话音刚落,秋主任就看到一个长相极为老成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龇着牙,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秋主任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一脸茫然。 愣了好一阵儿,她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谁啊?” 男人一愣,随即堆起满脸的笑容,咧着嘴说道:“阿姨,您忘了我了吗?我是傻柱啊!” “傻柱?” 秋主任眉头微皱,她仔细回忆了好一阵都没想起自己认识一个叫傻柱的人。 她转头看向张大彪和富波,想要问问他们是否认识这个叫傻柱的。 “傻柱?竟然还有人叫这名字?” 富波眉头微挑,脸上挂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张大彪抽着烟,斜眼瞅着傻柱,也是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 “哎呀,阿姨,您忘了吗?我是冉老师的朋友。” 傻柱见秋主任迟迟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也不觉得尴尬,舔着脸补充道。 “我们家冉冉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秋主任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向傻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戒备。 这时,张大彪在一旁催促道:“小秋,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别被这不相干的人耽误了。” 富波更是直接,冷哼一声道:“我一会儿还有个饭局,赶紧见完那个郝建设拉倒。” 秋主任闻言,点了点头,决定不再理会傻柱,转身欲继续往里走。 傻柱见状,顿时就急了。 今天中午,在食堂窗口,他亲耳听到冉秋叶的父母这个周末邀请郝建设去家里吃饭。 如今见到冉秋叶的母亲,他肯定得想办法搅黄了这件事儿! 郝建设那个小兔崽子心机深沉,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在傻柱看来,冉秋叶就是太单纯,太善良了,才会误以为郝建设是个好人。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他绝不能容许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被郝建设这样的坏人欺骗。 最重要的是,只有搅黄了郝建设和冉秋叶。 他才有机会! 想到这里,傻柱一个箭步拦在秋主任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但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秋阿姨,您别急着走啊!” “我真的是冉老师的朋友,其实咱们前几天还见过面的。” “您不是找郝建设嘛,他还没回来呢。” 听到这话,秋主任停下脚步,一脸狐疑的看着傻柱:“你怎么知道郝建设同志还没回来?这个点儿,他应该已经下班了。” 看着秋主任的质疑,傻柱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抽。 虽然傻柱也是刚回来,并没有去过后院。 但是,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郝建设肯定没回来。 至于原因。 很简单。 他在四合院门口,并没有见到摩托车。 郝建设今天中午可是骑着摩托车离开的轧钢厂。 下班的时候,傻柱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看到郝建设的那辆自行车还在后勤处门口停着。 说明他下午并没有回单位换车。 那么,郝建设很有可能会骑着摩托车回家。 四合院的门槛这么高,而摩托车又那么重。 郝建设如果骑车回来,肯定不能像扛着二八大杠似的扛到后院。 所以,他只能停在门口。 现在门口没有摩托车,所以傻柱可以确定,郝建设肯定没回来。 只是,这些话,肯定是不能和秋主任说的。 要是被秋主任知道郝建设那个王八蛋现在都可以骑摩托车代步了,那不是变着法儿的给郝建设的脸上贴金吗? 既然实话不能说,那就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阿姨,郝建设进山打猎了,说不准哪天才能回来,您有什么话,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到时候等他回来,我转给他。” 傻柱灵机一动,看着秋主任说道。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让秋主任和郝建设见面。 而且他还故意使坏,没说郝建设具体哪天回来。 目的就是让郝建设这个周末去秋主任家里做客的时候,秋主任没有准备。 这样,或许郝建设会感觉到秋主任在冷落自己。 如果郝建设心里产生隔阂,到时候,他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时间紧迫,这已经是傻柱短时间之内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 如果不是秋主任还在一旁,傻柱真想大喊一句:“我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能想到这么聪明绝顶的好主意!” “进山打猎?怎么这么突然?郝建设不是上午还在钓鱼吗?” 秋主任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杨,询问道。 听到这话,傻柱这才注意到小杨也在。 今儿个中午郝建设钓的那些鱼就是小杨开车给拉回轧钢厂的。 小杨闻言,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说道:“是啊,郝建设同志上午确实是在钓鱼,我中午路过看到他的时候,还帮他把鱼送去轧钢厂了呢。 至于进山打猎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啊,他没跟我提过。”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差点忘了小杨这个“目击证人”还在场。 他连忙插话,又撒了个谎解释道:“哎呀,秋阿姨,您不知道郝建设今儿个不是钓了650斤鱼嘛,短时间之内我们厂子里不缺鱼了。 所以,他就进山打猎了。 而且,他是打猎小组的,又不是钓鱼小组的,总不能一天天就守在什刹海钓鱼吧。” 傻柱不解释不要紧,一解释,直接把正在抽烟的张大彪,还有一脸不耐烦的富波给狠狠地震了一波。 “他娘的!难道那个什么郝建设还真钓了650斤鱼啊?” ...... 第175章 轰隆隆!车帅头发多! 张大彪和富波之所以跟着秋主任来见郝建设,只有两个目的。 其一,他们对秋主任说的那些话保持怀疑。 现在这个年份,想要一上午钓到650斤鱼,几乎是天方夜谭。 他们跟着来,就是想当众揭穿秋主任,让她没面子。 其二,如果,万一那个什么郝建设真的有一上午钓650斤鱼的本事。 那就想办法搅黄这件事儿,让郝建设拒绝秋主任的请求。 否则。 一旦秋主任真的解决了单位的肉禽补给问题,势必会在后勤处树立更大的威望,甚至会引起领导的重视。 到时候,秋主任这个后勤处主任的位置将会稳如磐石。 而他们两个副主任,将会被这个女人压得不见天日。 尤其是张大彪。 他的岁数已经不小了,如果不能再进一步。 他很有可能得在这个副职的位置上干到退休。 虽然正副之间只差一个字,可待遇却差了好几十块钱。 一个月差几十块,一年就是几百块。 几十年下来,差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将会直接影响到张大彪的晚年生活质量。 张大彪和富波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郝建设要是真能钓那么多鱼!怎么可能还留着轧钢厂?上级领导肯定早就把他安排在更需要他的单位了,小秋,这个叫傻柱子的不会是你安排的托吧?” 沉默数秒,张大彪抽了口烟,斜着眼扫了傻柱一眼,然后目光转向秋主任,冷笑着说道。 富波见状,也是一脸不屑,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是啊,那个郝建设刚钓了650斤鱼,不应该继续钓鱼吗?怎么会突然上山打猎去了?” 说到这里,富波看着秋主任,冷笑道:“秋主任,郝建设消失,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要不,怎么会这么巧?我和老张前脚刚来,他就进山了?还是好几天?” 秋主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张大彪、富波,你们未免太多疑了。” “开会的时候,是你们非要跟着我来请郝建设同志帮助解决咱们单位肉禽补给问题的。” “至于他为何突然去山里打猎,我事先并不知情,更无从安排。” “不过,我相信郝建设同志的能力!他既然能钓到那么多鱼,打猎的技术想必也很强!” “据我所知,郝建设同志前几天进山还打到了十几只野味儿,而且,他从小就进山采药,对山里的路况也是非常熟悉的。” “等郝建设同志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咱们可以再过来,看看郝建设同志有没有多余的猎物卖给咱们单位。” “到时候,究竟是我骗了你们,还是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有公论。” 秋主任看着二人,冷冷说道。 听到这话,张大彪和富波脸色很难看的冷哼一声,转身就朝大门外走去。 傻柱见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就是再愚钝,也反应过来了。 这两个男人和秋主任不是一条心。 他们来这儿应该是想看秋主任笑话的。 听这意思,应该是小杨回去和秋主任说郝建设一上午钓了650斤鱼。 然后秋主任专门开了个会,这两个人不相信郝建设一上午能钓到那么多鱼。 非要跟着过来亲眼见见郝建设。 而自己,刚刚非常煞笔的帮郝建设证明了他的钓鱼水平? 然后,这两个人,恼羞成怒了。 从始至终。 秋主任来这儿,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求郝建设帮她们单位打点儿猎物或者钓些鱼,解决一下肉禽补给问题。 而现在,很明显。 秋主任对郝建设的期望值更高了。 这他娘的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想到这里,傻柱思绪乱飞,快速想起了应对的办法。 就在这时。 易中海和刘海中从门口走了进来。 傻柱一见易中海,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秋阿姨,不就是点儿肉嘛,赶明儿我也上山打猎去,您放心,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我也得给您打头野猪回来!” 傻柱看着秋主任,拍着胸脯说道。 秋主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她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傻柱是吗?你有这份心阿姨就很感动了,不过打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安全第一,可不能胡来啊。” 傻柱嘿嘿一笑,说道:“秋阿姨,您就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气。郝建设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刘海中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易中海,咧着嘴,小声说道:“可以啊,老易,傻柱果然最听你的话。” 易中海看着傻柱,眼睛一眨一眨的,面部表情极其丰富。 这踏马什么情况? 下午在厂子里,易中海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可傻柱就是一口咬死,没有自行车,坚决不进山! 现在倒好,一见到这个什么秋主任,傻柱不仅主动请缨要打猎,还信心满满地表示要超越郝建设。 今儿个下午,不管易中海怎么用郝建设激将傻柱,傻柱都不松口。 现在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到底发生了事情? “柱子,这么说你同意......” 易中海看着傻柱,试探性的问道。 谁知,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傻柱无情的打断了。 “一大爷,这是两码事儿。我帮秋主任打猎,那是我乐意!至于您说的那个事儿,条件不变!” 易中海:“......” 轰隆隆!!! 就在这时,一道轰鸣声从胡同口方向传来。 易中海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腮帮子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而傻柱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煞白。 门口处。 富波和张大彪嘴里叼着烟,正在吞云吐雾。 听到轰鸣声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胡同口。 只见一辆崭新的摩托车轰鸣着驶入胡同,摩托车上坐着一个身着军绿色工作服的年轻人。 “这车真帅!” 富波盯着摩托车,一脸羡慕的吞了口唾沫。 “头发真多!” 张大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发型,喃喃自语。 ...... 第176章 你们单位要野猪吗? “郝建设同志,你回来了。” 秋主任听到摩托声响,从垂花门走了出来,一见到郝建设从车上下来,立马笑吟吟的打起了招呼。 富波和张大彪一听骑摩托车的人就是郝建设,两人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 之前听秋主任说郝建设只是一个实习期的普通干事,来到95号院之后,听说郝建设住在后院的后罩房。 他们俩对郝建设多少有些轻视。 没想到这个郝建设竟然有一辆这么拉风的摩托车。 这个年头,有辆自行车都已经很威风了。 更别提摩托车了。 看来情报有误,这个郝建设有点儿背景啊! “秋主任?”郝建设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秋主任,试探性问道:“您是来找我的?” “实不相瞒,郝建设同志,我是有事儿相求。” 秋主任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富波和张大彪,看着郝建设说道。 郝建设闻言,眉头微挑,心中暗自思量。 秋主任亲自上门,还说有事儿相求。 难道是冉秋叶她爸爸的咳嗽病又严重了? 秋主任是来求药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没啥问题。 空间里种下的白绒草已经长出小苗了,用不了几天就能采摘了。 想到这里,郝建设刚准备开口,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秋主任为什么要看了一眼旁边这两个男人呢?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和秋主任一起来的。 这么多人来找自己,说明很有可能不是白绒草的事儿。 那会是什么呢? “秋主任,您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就是了。只是,我能力一般,水平有限,若是帮不到您,希望您也别见怪。” 郝建设看着秋主任,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秋主任闻言,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小杨,说道:“建设同志,听小杨说,你今天上午钓到了650斤鱼?” 听到这话,郝建设心里隐约猜到了秋主任的意图。 他和冉秋叶闲聊的时候,得知秋主任目前是教育部后勤处的主任。 这后勤处的工作,自然是涉及到单位里上上下下职工的吃穿用度。 民以食为天。 粮食和肉禽的采购更是重中之重。 这两年,全国范围内粮食紧张,尤其是肉禽,更是尤为紧俏。 国家要统筹全局,每个单位分配的物资都很紧张。 计划内物资紧张,后勤处的活儿自然也就不好干。 郝建设心里明白,秋主任此行,八成是和前两天的李怀德一样,想从自己手里搞点儿物资。 “哦,那个啊,”郝建设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今儿个上午我确实是钓了一些鱼,说起来还得感谢小杨同志呢,要不是他帮忙,我还真不好运到轧钢厂。” “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小杨摆手,笑了笑。 秋主任一听,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建设同志,你太谦虚了!” “不瞒你说,我们单位食堂最近物资紧张,尤其是肉禽供应紧张,不少人长期严重缺少营养,身体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你看......能不能抽空帮我们单位钓些鱼。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帮忙的,可以按照商务局制定的最高统购价收购。” “你看如何?” 秋主任说完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郝建设。 一旁的富波和张大彪也竖起耳朵等着听郝建设的答复。 “秋主任,这个......我恐怕最近没时间去钓鱼。” 郝建设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难为之色。 真不是他不想帮忙。 主要是实力不容许啊!!! 郝建设哪儿会钓鱼啊。 他钓的那些鱼,都是偷偷从空间鱼塘里取出来的。 眼下鱼塘里的大鱼几乎都被他卖到了轧钢厂,那些小鱼还需要一段时间成长。 短时间之内,郝建设都不会再去什刹海了。 他可不想空军,然后被老关笑话。 秋主任闻言,神色顿时有些失落。 富波和张大彪对视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们来这儿就是想搅合这件事儿的,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出手,郝建设自己就拒绝了秋主任。 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来了。 郝建设注意到富波和张大彪的表情变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他们不是和秋主任一起来的吗? 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呢? “秋主任,这二位是?” 郝建设指了指富波二人,开口问道。 “哦,不好意思,建设同志,我忘记介绍了。” 秋主任不好意思的朝郝建设笑了笑,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富波和张大彪说道:“他们是我们单位后勤处的两个副主任,富波和张大彪。” “这次,是......跟我一起来的。” 秋主任含糊着介绍了一下富波和张大彪。 张大彪见状,干咳了两声,打断了秋主任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郝是吧,既然你没空,那我们也就不强求了。” 富波更是直接在一旁催促道:“秋主任,这人我们也见了,赶紧走吧,我还有饭局。” 说完这句话,富波扭头看着一旁的小杨,吩咐道:“小杨,你一会儿先送我去趟四九城饭店。” 郝建设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明镜似的,这两家伙多半是和秋主任不对付,来监督秋主任了。 “建设同志,既然你没空,那......我就不打扰了。” 秋主任朝郝建设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郝建设微微一笑,看着秋主任说道:“秋主任,我最近确实没空钓鱼。不过,我明天就要进山打猎了,你们单位要野猪不?要的话,我捎带着帮你们打一头?” 秋主任闻言,脚步一顿,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之色。 她没想到,峰回路转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转机。 这个年代,野猪肉可比鱼肉肥多了,营养价值也会更高一些。 要是能买到野猪,谁还买鱼肉啊? “那太好了,建设同志,如果你能帮我们打到野猪,那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秋主任兴奋地说道,说到这里,她一拍脑门,后知后觉的补充道::“哎呀,都怪我一见到你太激动了,差点儿忘了,刚刚傻柱和我说你进山打猎了,原来你说的最近没空,是这个意思啊。” 傻柱:“......” 第177章 这么快的吗? 听到这话,郝建设一脸茫然的看了傻柱一眼。 打猎的事儿,郝建设也是今天下午在茶馆听书的时候,临时起意。 他怎么知道我要进山打猎了? 傻柱看到郝建设看向自己,眼神躲闪着扭向了一边,根本不敢和郝建设对视。 ...... 富波和张大彪在一旁听得面面相觑,他们本来是想看秋主任出丑的,没想到郝建设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是,一时间也没啥好办法。 他们总不能直接拒绝郝建设,说他们单位不需要野猪吧? 犹豫了好一阵儿,张大彪的反应还是比富波快了一点儿。 “那个...小郝,你要不再考虑一下?你要真把野猪卖给我们单位你可就亏大了!商务局制定的统购价可是只有几毛钱,你要是去鸽子市出售野猪,起码能卖到一块钱,甚至更高!” 张大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与劝诫,试图以利益为饵,让郝建设打消向秋主任单位提供野猪肉的念头。 然而,郝建设听后,只是冷笑一声,瞅着张大彪那光秃秃的脑袋,挑眉喝道。 “地中海,你要是再敢多哔哔一句,我就把你抓起来!” 张大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虽然不清楚地中海是什么意思? 可瞧着郝建设那凶狠的眼神,再加上‘抓起来’这三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威胁之意,即便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 “你......你怎么说话呢你!”张大彪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颤抖却故作威严的喝道:“我可是国家干部,你凭什么抓我?”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哦?国家干部?” 郝建设缓缓走向张大彪,指着脚下的土地,厉声喝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干部?” “哼!身为干部,公然挑唆让一个保卫科干事去鸽子市出售肉禽,你是想让我去做那等投机倒把的勾当吗?” “我告诉你,你个死秃子!别以为你是个干部我郝建设就不敢抓你?” “你现在站着的地界是我红星轧钢厂家属楼的地界,在这片地界上,我保卫科有优先执法权!” “不论任何人,只要犯了法,我保卫科都能依法逮捕!” 张大彪被郝建设这一连串的质问和警告震得后退了几步,脸色由铁青转为苍白,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富波也噤若寒蝉,不敢插话。 他意识到,眼前的郝建设并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拿捏的对象。 “小郝......干事,我......我这不是那意思。” 张大彪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毕竟打猎不容易,能多卖点儿钱总是好的。” 郝建设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好心?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身为保卫科干事,烈士遗属,我不需要通过这种不正当手段来发财致富。” “别管打猎容易与否,我郝建设打来的猎物都只会按照正规渠道处理。” “至于你们单位需不需要,那得看秋主任的决定,轮不到你这个副职插手!” 说罢,郝建设转身看向富波,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还有你,富副主任!” 富波被郝建设看得心里直发毛,犹豫了几秒,点头应承道:“郝干事说的对,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就在这时,秋主任目光转向张大彪,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厉与失望,缓缓开口。 “张副主任,你身为教育部后勤处副主任,恶意挑唆兄弟单位同志的不当行为,回头我会整理成文字报告呈交领导的。” “还有你恶意破坏郝建设同志帮咱们单位解决困难的行为,我也会如实向领导报告的。” 听到这话,张大彪的脸色更加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姓秋的!你给我设圈套!” 秋主任闻言,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张大彪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张大彪看到自己被秋主任无视了,顿时就怒了。 他还想再说几句狠话威胁一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富波强行拉走了。 事到如今,富波早已看明白了。 秋主任和郝建设都不是好惹的,这个时候可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富波刚刚看到郝建设甚至都已经从腰间取出铐子了。 那个家伙真是保卫科干事,真有执法权啊! 这要是被关进轧钢厂保卫科的禁闭室里,那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就不信那个郝建设真能打到野猪。 四九城附近的山上是有野猪不假,可,以此为生的猎人更多。 哪儿那么容易就让他打到啊? 再说了,山上除了野猪,还有豺狼。 到时候,这个郝建设真上了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呢。 和一个将死之人生气,不值当。 ...... 富波和张大彪离开之后,秋主任看着郝建设,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建设同志,让你看笑话了。” 郝建设微微一笑,直接岔开了话题:“秋主任,您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上山打猎,等明天中午,您直接让小杨去轧钢厂找我就行。” “建设同志,真是辛苦你了。这本是我们后勤处该解决的问题,却让你一个保卫科的同志来操心,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秋主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感激。 郝建设摆了摆手,说道:“秋主任,您太客气了。反正我也得进山去打猎捎带手的事儿。” 说完,郝建设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秋主任说道:“对了,秋主任,关于那个张大彪和富波的事情,您还是得多加留意。” 秋主任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他们不服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如实向领导反映的。” 郝建设见秋主任心里有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小杨挠了挠头,看着郝建设,问道:“郝干事,你明天早上去打猎,中午就让我去轧钢厂,这么快的吗?” 听到这话,郝建设拍了拍小杨的肩膀,挑眉问道:“怎么,连你也要质疑我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小杨,脑袋顿时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今天这事儿,他领悟出一个道理。 郝建设就是个刺儿头。 ...... 第178章 难道,您不恨他吗? 晚7点。 中院。 三四十号人围坐在中院,议论纷纷。 “咱们门口那辆摩托车是谁的啊?” “后院郝建设的。” “卧槽!你说啥?郝建设的?那小子多会儿买的摩托车?” “谁知道呢,我也是吃饭前听一大爷提了一嘴。” “郝建设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前两天刚买的自行车,这还没几天,竟然直接换了摩托车,哎...你们谁知道,买摩托车都需要什么啥?要不要票?多钱一辆?如果不贵的话,回头咱也去买一台。” “得了吧您呐,就您那点儿工资,就是白送您一辆摩托车骑,您也加不起油!” “嘿!小兔崽子,你小瞧谁呢你!” ...... 不远处。 灵堂前。 “淮如,明天就是东旭安锅的日子了,食材都准备好了,你和傻柱说帮厨的事儿了吗?” 阎埠贵看着坐在棺材旁的秦淮如,开口问道。 “还没呢,刚刚傻柱被一大爷叫屋里去了,一会儿他出来我和他打招呼。” 秦淮如朝易中海的屋里看了一眼,回道。 “行,你一会儿记得和傻柱打招呼。”阎埠贵扶了扶镜框,继续说道:“淮如,我刚合计了一下,明天估计得开九桌席面,后天加上轧钢厂的同事估计得十二桌席面。” “傻柱虽然厨艺好,可一个人做一百多号人的饭,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我合计了一下,再给傻柱找三个帮厨也就差不多了。” “明天我让你三大妈,还有解成两口子来帮忙。” 秦淮如点了点头,面带感激的看着阎埠贵,说道:“谢谢您了,三大爷。” “淮如,你不用客气,咱都是邻居,应该的。” 阎埠贵摆了摆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至于工钱嘛,一个人一天给5毛钱就行,三个人1块5,两天就是3块钱,再加上我算账的2块钱,一共5块钱。” “你看,这工钱是现在结呢?还是......” 秦淮如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阎埠贵说道:“三大爷,您放心,工钱肯定少不了您的,不过,您也知道,东旭的丧事儿钱基本上都是一大爷出的,待会儿一大爷出来了,我和他说一声。” “也好,那就等一大爷出来再说。” 阎埠贵点了点头,他对秦淮如的回答并不意外。 易中海从保卫科放出来之后,急于在院子里重新建立威信。 给贾东旭办理白事儿的花销除了那天众人募捐的钱之外,如果不够的话,剩下的钱都由易中海来出。 所以,阎埠贵在说这话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最终的结果。 他之所以和秦淮如提起,无非就是走个过场。 目的只是为了让秦淮如去和易中海要钱而已。 阎埠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在灵堂四周扫视了一圈。 “三大爷,您在找什么呢?” 秦淮如见状,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就是看看这灵堂的布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阎埠贵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却在想还能从什么地方在抠点儿钱出来。 秦淮如也是个心眼儿极多的女人,略一思量,她就猜到了阎埠贵的小心思。 随即,她直接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阎埠贵。 ...... 易中海家。 “柱子,你提的要求,我同意了,自行车,我给你买。” 易中海看着傻柱,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傻柱闻言,嘿嘿一笑:“谢了,一大爷。” 易中海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咱毕竟没有自行车票,这事儿得想办法解决,所以买车的票还是得从长计议。” “柱子,你看这样行吗?你明天先去打猎。” “我去找找关系,看看有没有谁家的自行车票愿意转让,或者自行车愿意出售,我保证就这两三天肯定给你把车买回来......” “一大爷,”易中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傻柱打断了:“我说了,我有渠道。” “自行车修理铺的马学武是我小学同学,他手里有自行车票的名额,只要您肯掏钱,别说一辆车,就是十辆车,我都买的回来。”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傻柱说的那个马学武,易中海也认识。 他家就住在隔壁院,他爹老马头是轧钢厂的六级锻工,和易中海一个车间。 只是那个小子一向滑头,唯利是图。 要是从他手里买自行车票,怕是比买辆车都贵。 不过,大家伙虽然知道那小子有投机倒把的嫌疑,也没人愿意去举报他。 一来是,那小子的存在对众人而言,利大于弊。 对有车的人而言,那小子修车的技术过硬,谁家自行车有个啥毛病,还得指望人家修理。 对没车的人而言,自行车票比自行车还难搞,若是把马学武举报了。 以后万一自己想买自行车,连个渠道都没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小子上头有人,若非深仇大恨,谁也犯不着去得罪他背后的人。 “柱子,你要不去后院问问郝建设,看看他那辆自行车卖不卖?” 易中海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问他干啥?马学武有渠道,肯定没问题。” 傻柱想都没想,直接一口拒绝道。 “柱子,做人不能太想着自己,也得站在别人的角度,替别人考虑考虑。” 易中海板起脸,语重心长的说道:“郝建设现在有了摩托车,他那辆自行车闲着也是闲着。 咱们身为郝建设的邻居,能帮他处理一下闲置的自行车,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说,从郝建设那里直接买车,总比从马学武那儿高价买票再买车要省心省钱吧。 柱子,今时不同往日,一大爷现在只是一个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14块钱,赚点儿钱不容易,能帮一大爷省一点是一点。 你说对吗?” 听到这话,傻柱挠了挠头,看着易中海,眯眼问道: “一大爷,您有今天可都是郝建设那个王八蛋害的,现在您竟然还让我和他买自行车,难道您不恨他吗?” 易中海:“......” 第179章 我代表我一家子谢谢你 “柱子,做人呐,得大度一点儿。” 易中海面平如水的看着傻柱,咬着后槽牙说道。 开玩笑? 易中海怎么可能不恨郝建设? 如果不是郝建设那个王八羔子设计害他,他怎么可能从一个受人尊敬的七级工,落魄成一个学徒工。 可比起恨郝建设,易中海更心疼自己的钱。 傻柱心里其实心里也清楚,易中海的话不无道理。 只是,他单纯的不想和郝建设打交道。 傻柱也恨郝建设。 只是相比于郝建设。 现在的傻柱更恨易中海! 哼! 如果不是易中海的挑唆,他怎么可能得罪郝建设,被关进保卫科。 从保卫科出来的那一刻起,傻柱就已经看清楚了易中海的为人。 院里那群煞笔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他为了巴结易中海,把妹妹何雨水赶出了家门。 其实,他早就和雨水商量好了。 他们只是当着易中海的面演了一出兄妹决裂的戏而已。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接近易中海,取得易中海的信任。 然后,使劲儿花易中海的钱,让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付出代价。 哼! 敢贪污何大清寄给我们兄妹俩的生活费,还害得傻爷我挨了处分,降了工资。 还联合秦淮如那个寡妇,想算计傻爷我给贾家拉帮套。 哼! 我是叫傻柱,可我不是个傻子! 只是,易中海这个老杂毛,比傻柱想象的还要抠门。 为了省点儿钱,连脸都不要了。 竟然还让他去找仇人郝建设买车。 傻柱心里肯定是不愿意去的。 可若是不去,很有可能会引起易中海的怀疑。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去。 来日方长,看来算计易中海那些存款的事儿,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傻柱心里盘算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点了点头对易中海说道: “可......郝建设那家伙,他会愿意把那辆自行车便宜卖给我们吗?” “愿不愿意,总得试试才知道。”易中海拍了拍傻柱的肩膀:“你先去探探口风,要是他不愿意,咱们给他加点儿钱也行,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再去找马学武也不晚。” 见易中海态度坚决,傻柱只好点了点头,答应去试试。 于是,傻柱和易中海打了声招呼,出了门直接朝后院方向走去。 “傻柱。” 秦淮如一见到傻柱从易中海家出来了,开口喊道。 “秦姐,有事儿?” 傻柱顿了一下,在灵堂处停下,问道。 “啊,是这样的,明天是你东旭哥安锅的日子,你明天请个假,帮着操办操办席面吧。” 秦淮如说着话,似乎是提起贾东旭心里有些悲恸,还掉了几滴眼泪。 傻柱心里冷笑一声,如果是以前,傻柱肯定不会拒绝秦淮如。 可自从郝建设那个傻缺帮忙揭穿了秦淮如的真实嘴脸之后,傻柱的心里就对秦淮如有了防备。 更何况,现在还有冉老师的衬托,傻柱对秦淮如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从保卫科出来的那一刻起,傻柱就在心里暗下决心。 出来之后,他要报复三个人。 易中海、秦淮如还有郝建设! 至于报复的方式,他现在只想到了报复易中海和郝建设的方式。 对付易中海,那就是想办法花光易中海的钱,让他尝尝没钱的滋味儿。 对付郝建设,就是把冉秋叶抢过来,气死他! 至于秦淮如,傻柱暂时还无暇多想。 “秦姐,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难题啊。”傻柱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你也知道,我这刚从保卫科出来,工作还没完全恢复呢,请假这事儿不好办啊。” 秦淮如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换上了更加楚楚可怜的微笑:“傻柱,你就帮帮姐吧,东旭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这安锅是大事,没有你在,我这心里真是不踏实。” 傻柱心中暗骂,这秦淮如还真是会卖惨,但面上却故作犹豫:“秦姐,你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样吧,后天出殡的席面我包了,至于明天,我得帮秋主任进山打猎去,肯定是来不了。” 说完之后,傻柱直接扭头朝后院走去。 傻柱走后,秦淮如才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被傻柱耍了? 他不是说不好请假吗? 怎么明天又要帮那个什么主任去打猎? 这是不好请假吗? 这分明是已经请好了假吧?!! “淮如,既然明天柱子没空,要不我让解放和解矿还有解娣一起来帮忙,工钱咱还按刚刚谈好的,一人五毛钱。”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秦淮如彻底麻了! 让三大妈和阎解成两口子来帮忙秦淮如没什么意见。 甚至,让阎解放一起来,秦淮如也是认可的。 可。 让阎解旷和阎解娣一起来帮厨,这是什么骚操作? 阎解旷才十岁,而阎解娣甚至比棒梗还要小几个月。 让这么两个半大孩子一起来帮厨,除了能吃,还能干嘛? 阎埠贵这算盘打的也太精了吧!!! 东旭啊东旭! 这算盘声响的,怕是你躺在棺材里都能听得到吧! ...... 就在这时,易中海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大爷。” 秦淮如连忙站起身,蹒跚着脚步迎了上去。 “嗯,淮如啊,东旭的丧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易中海问道。 “都差不多了,就是明天和后天的席面,三大爷说需要再找三个...六个帮厨,每人每天五毛钱。” 秦淮如扶着脑门儿说道。 “六个?” 易中海面色微变。 “哦,是这样的,原本明天是傻柱主厨的,不过,他说明天要去打猎。” 阎埠贵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儿害怕易中海。 毕竟,贾东旭的丧事儿,易中海兜底出钱。 严格来说,易中海这个师父,现在算是半个东家。 万一易中海不认可,那损失可就大了。 “哦,没错,柱子打猎的事儿我知道。” 听到这话,易中海笑了笑,非常爽快的说道:“不就是六个帮厨嘛,这钱我出了。” “我代表我一家子谢谢一大爷。” 阎埠贵朝易中海鞠了个躬,说道。 易中海:?? 秦淮如扶额...... 第180章 舔狗傻柱 后院。 郝建设家。 “哥,你的摩托车太酷了!” 妹妹郝建花一边洗菜,一边朝郝建设说道。 “什么酷不酷的,只是个代步工具罢了。” 郝建设一边儿切肉,一边儿头也不抬的回应着。 看似毫不在意,风轻云淡。 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嘴角那比ak还难压的弧度却将他心里的得意展露无疑。 “哥,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那可是摩托车啊!别说咱们院儿了,就是咱们整个胡同里你那都是头一辆摩托车啊!” “哥,你真棒!” “有你这样的哥哥,我太骄傲了!” 郝建花停下手中的活,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哥哥,满是崇拜。 郝建设放下菜刀,转过身来,用那只没油的手,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你这小丫头,就会哄我开心。这样吧,等你周末了,哥带你出去兜风,怎么样?” 郝建花的眼睛瞬间亮成了两颗小星星,兴奋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哥,你最好了!” “呵呵,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郝建设笑了笑,把盆里的菜端了过来,咔咔几刀切开。 “小花,你先休息一会儿,十分钟后,开饭。” 说着话,郝建设端着切好的菜和肉,就朝门外走去。 妹妹见状,赶紧给郝建设拉开了房门。 门开。 一张老脸出现在兄妹二人眼前。 “嘿嘿......建设兄弟,做饭呢?” 郝建设一看是傻柱,非常冷淡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儿吗?如果有事儿话待会再来吧,我正准备做饭呢,可没工夫陪你闲聊。” 傻柱看了一眼郝建设手里的菜和肉,丝毫不在意郝建设的冷淡,一脸谄媚的说道:“这是准备白菜炒肉吗?我来炒吧。” 看到傻柱如此谄媚,郝建设眉头微挑。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 郝建设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郝建设虽然不怕傻柱,可也懒得与他过多纠缠。 毕竟,前两天傻柱是因为自己才被关进了保卫科。 万一他做菜的时候,做点儿手脚怎么办? 贪小便宜,容易吃大亏。 厨子做菜的时候,猫腻多的很。 除非,傻柱做菜的时候,郝建设站在旁边监工。 可那样一来,和自己动手,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又不是做什么山珍海味,随便炒个家常菜而已。 郝建设自己也搞得定。 傻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建设兄弟,你这就不对了,咱们邻居这么多年,我帮你炒个菜还不行啊?再说了,我本来就是个厨子,炒菜做饭对我而言,小意思。” 说到这里,傻柱顿了顿,看着郝建设,话锋一转,使起了激将法。 “怎么着?难不成你还不放心我啊?建设兄弟,我可是个有职业素养的厨子!” 说完这句话,傻柱还怕郝建设不答应,转头看向郝建花,继续加注:“小花,你想不想尝尝傻柱哥哥炒的菜?傻哥向你保证,肯定比你哥炒的香。” 郝建花本想拒绝,但想到前两天王大壮从轧钢厂打包过来的饭菜时,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那是她第一次吃到傻柱做的饭菜,平心而论, 确实比哥哥炒的菜好吃太多了。 可是,哥哥似乎不想和傻柱打交道。 郝建花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傻柱:“咕嘟......那个......” 妹妹的小表情,郝建设全部看在眼里。 这丫头是馋傻柱做的菜了。 郝建设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菜和肉递给傻柱。 “得,既然你这么热心,那就辛苦你了。不过,你得快点,我们可都饿着呢。” 妹妹见状,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郝建设微微一笑,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既然傻柱这么愿意当舔狗,成全他就是了。 只要自己看着点儿,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傻柱接过菜和肉,嘿嘿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保证让你们吃得满意。” 说着,他便迈步走到灶台旁,开始熟练地处理起食材来。 郝建设则倚着门框站在门口,看着傻柱,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 郝建花则是兴奋地跟在傻柱身后,不时地吞咽着口水,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盯着傻柱的动作。 她正在光明正大的进行偷师。 傻柱做的饭那么好吃,如果她能学会了傻柱的手艺,以后就可以做给哥哥吃了。 不一会儿,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白菜炒肉便铲到了盘子里,香气扑鼻,引得郝建设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一阵儿清风吹过,白菜炒肉的香味儿迅速传遍了整个后院。 ...... 刘海中家。 二大妈扒在窗户边瞅了好一阵,才咽了口口水,回到了桌上。 “当家的,你说傻柱那小子是不是傻?他被郝建设害的那么惨,怎么反倒巴结起郝建设了?” 刘海中抿了口白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傻柱可不傻,他那是盯上了郝建设的自行车!” 刘海中的话让二大妈一愣,她疑惑地皱了皱眉:“自行车?难不成傻柱是想买郝建设的自行车?” 刘海中放下酒杯,摇了摇头,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样:“准确的说,是易中海出钱买郝建设的自行车。” 二大妈听了,更加疑惑了:“易中海想买自行车,为什么傻柱这么低声下气地给人做饭?这不是跌份儿嘛。” “嘿,你这就不懂了。”刘海中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易中海买自行车就是要送给傻柱的,至于傻柱,他这是欲擒故纵,先让郝建设欠他个人情,吃完饭了,到时候他提啥要求郝建设都不好拒绝。” “易中海为什么要给傻柱买自行车?这说不通啊?” 二大妈皱着眉头分析道:“易中海现在只是轧钢厂的学徒工,一个月才挣14块钱,就这点儿钱,活着都不容易,他怎么还会帮傻柱买自行车?” 刘海中闻言,眼睛笑的眯成了一道缝,他端起酒杯,仰脖干了杯里的酒,非常得意的说道。 “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棋子!” 第181章 借刀杀人 半个小时后。 郝建设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端起桌上的搪瓷水杯喝了口水,扭头看着傻柱,眉毛微挑,一字一顿的问道:“傻柱,你是不是傻?” 傻柱一愣,眼睛瞪得圆圆的,沉默了好几秒,才咬牙说道。 “建设兄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片好心啊!” “你那辆车也就160块钱左右,我现在出200块钱买你的车,你就算不同意,也不用骂人吧?” 郝建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水杯轻轻放回桌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在这略显沉闷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傻柱,咱们一个院住了十几年了,你那点小九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郝建设看着傻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拿200块钱,是想买我的自行车?还是想堵我的后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秋主任那里搞的那些小动作吗?” 傻柱的脸色瞬间变得红白交加,他没想到郝建设竟然猜到了他的一部分心思。 “买了我的车,然后进山打猎,抢我的风头是吗?” 郝建设一脸戏谑的看着傻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无所谓。但是......” 郝建设步步紧逼,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直刺傻柱的心窝:“你敢说你买我的车,只有这一个心思吗?” 听到这话,傻柱瞬间怔住。 难道郝建设竟然知道他的第二个目的? 不应该啊? 为了得到易中海的信任,坑掉易中海的存款,他甚至不惜和雨水大吵一架。 就连易中海都没有丝毫的怀疑。 郝建设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敢说,在你心里就没想过,先买了我的自行车,然后转头去告我投机倒把吗?” 看到傻柱沉默不语,郝建设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傻柱的心思,脸上的冷笑更甚,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寒意。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说到底你和许大茂是一种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和他从小掐到大。” “怎么着?” “这次你也想学许大茂做假诊断书那样,不惜以自己做饵,去举报我吗?” “可惜,你打错了主意。” “区区200块钱,就想让我以身犯险?你瞧不起谁呢?” “我郝建设是缺那200块钱的人吗?” 听到这话,傻柱彻底懵逼。 他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猪肝色,他的身子甚至都开始微微颤抖。 郝建设这是有病吧? 他的心里怎么能够这么阴暗? 难怪易中海那个伪君子都在郝建设的手里吃了大亏,这小子太踏马腹黑了! 以身为饵? 举报郝建设投机倒把。 天地良心啊! 我傻柱真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来!!! 要是早想到这么好的主意,他肯定会说服易中海,给郝建设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来。 比如,1000块! 就算不能拉下郝建设,起码也能多坑易中海一些钱。 唉......可惜啊! 难怪何大清叫我傻柱。 和郝建设这个小王八蛋比起来,我这脑子确实还是得练啊...... 沉默了好一阵儿,傻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建设兄弟,你真是冤枉我了,我真没想过举报你。” “我是叫傻柱,可是我不是傻子啊,举报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可不想再去蹲保卫科了。” “既然你没这个意向,那就算了。” 说完之后,傻柱缓缓站起身来,有些失落的转身,准备离开。 看到傻柱失落的样子,郝建设都忍不住有些狐疑。 难道自己真的冤枉傻柱了? 就算如此。 这也不重要。 一个舔狗而已,冤枉就冤枉了呗。 有什么大不了的。 郝建设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瞅了一眼即将离开的傻柱,突然心生一计。 郝建设眼珠子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地说道:“傻柱,别急着走啊,咱们兄弟俩难得有机会坐下来聊聊。我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呢,瞧把你给吓得。” 傻柱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戒备:“开玩笑?郝建设,你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啊。” 郝建设笑了笑,看着傻柱,缓缓说道:“如果你只是想报复易中海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傻柱,你也知道,我和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的恩怨。” “我现在是保卫科干事,有执法权。” “要是有个可靠的帮手,帮我盯着点儿易中海,万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只要证据确凿,判了他,杀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傻柱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盯着易中海?” “没错!”郝建设笑了笑很认真的说道:“傻柱,想必现在你也看清楚了易中海的为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估计对于易中海的那套伪善你也看不惯,咱俩合作,岂不是天作之合?” 傻柱眉头紧锁,心里五味杂陈。 他虽然对易中海没什么好感了,但让他去当郝建设的眼线,他多少有些不甘。 尤其是,郝建设还是他的三大仇人之一。 可另一方面,郝建设提出的合作无疑是个机会,一个能让易中海彻底翻不了身的机会。 要不试试? 能借助敌人的手,铲除另一个仇人,好像也不错。 那句话怎么说的? 借刀杀人! 可是,郝建设这个小子这么阴险。 要是同意了,会不会被这个小王八蛋坑了? 正当傻柱犹豫不决的时候,郝建设又抛出了一个不要钱的诱饵:“傻柱,只要你答应,以后院里有什么好事,我第一个就想着你。” 傻柱的眼神闪烁不定,心里开始快速的盘算起来。 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郝建设,我这人直,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要是能让易中海付出代价,我一定配合你。” 郝建设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针对易中海的问题上,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 第182章 打猎 翌日,清晨。 随着马蹄座钟的响声,郝建设悠然而醒。 简单的吃了个早饭之后,郝建设骑着摩托车送妹妹去了学校,然后便直奔京郊附近的山上。 今天上午,郝建设都准备在山上度过了。 钓鱼他已经体验过了。 虽然每次都‘钓’的收获满满,可郝建设却没什么太大的成就感。 如果不是有老关和他聊天,他早就不去什刹海了。 接下来,他要好好体验体验打猎的感觉了。 不管怎么说,这具身体现在也是兵王体质了,打几个猎物应该不在话下。 没多久,郝建设就来到了山脚下。 再往上,摩托车没法行驶,郝建设只好把摩托车停在山脚下。 徒步向山上进发。 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郝建设就后悔了。 这尼玛,一路走来,别说猎物了,就是连颗野菜都没有。 郝建设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望着四周只有零星几颗灌木丛的山坡,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他还兴奋不已,想象着今天能在山上大展身手,收获满满,可眼前的景象却与他预期的大相径庭。 不过,仔细一想,郝建设就释怀了。 这几年自然灾害严重,有城市户口的人还好说,虽说也吃不饱,可有定量在,起码不至于饿死。 但是,那些村里的农户们就难了。 有很多受灾严重的地区,一年下来,农民们不仅没有收入,甚至,还有可能会倒欠生产队的钱。 就算如此,还是吃不饱。 万般无奈之下,很多农户就只能打起了上山采野生山货,打猎的主意。 这样一来,刚进山周边的野生山货自然也被搜刮得差不多了,没有野生山货,野生动物自然也很少会出现在这里。 想要在这附近找到猎物,的确是件难事。 除非,再往里走,进深山。 郝建设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是否要继续深入。 深山里虽然可能藏着更多的猎物,但也意味着会有更大的未知与危险。 郝建设曾经看到过一份报纸,在90年代之前,京郊附近的山上,最少生活着四十多种野生动物。 这些动物之中,其中不乏一些凶猛的肉食动物,比如狼。 兵王体质虽强,但他只有一个人,贸然进深山里,还是会有不小的风险。 郝建设倒不是害怕。 主要是他来打猎,完全是抱着消磨时间的初衷,来打发时间了。 如果能打到猎物最好,打不到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反正,最终他都得从空间里的养殖场取两头野猪出来。 实在是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一点小小的兴趣买单。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引起了郝建设的警觉。 他迅速蹲下身子,屏住呼吸,眼睛微眯,手里紧紧握着一只弹弓,像一个打猎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样。 声音越来越近,郝建设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突然。 一只毛发洁白的小兔子从灌木后探出头来,好奇地四处张望,似乎并未察觉到隐藏的危险。 它的出现让郝建设心中一动,虽然这不是什么大型猎物,但至少证明了这山里还是有猎物的。 郝建设没有急于行动,而是耐心地观察着这只小兔子的动向。 按理来说,兔子也属于群居动物。 如果这里有一只小兔子,那么很可能附近就有它的巢穴或是同伴。 郝建设心中盘算着,决定采取更为稳妥的策略,而非直接追捕这只看似毫无防备的小兔子。 他静静地蹲在原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周围,寻找其他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郝建设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耐心等待着。 终于,小兔子似乎确认周围安全,开始蹦蹦跳跳地离开灌木丛,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径向前探索。 郝建设紧随其后,但他并没有惊动这只兔子,而是继续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就在这时,小兔子突然停下了脚步,耳朵竖起,似乎在聆听什么。 紧接着,从另一侧的灌木丛中,另一只稍大些的灰兔子跳了出来,与小兔子碰了碰鼻子,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这一幕让郝建设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兔群活动的区域。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散了上方的几片枯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小白兔和大灰兔立刻警觉起来,准备逃跑 郝建设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行动,这两只兔子就真的跑了。 揪! 啪! 啪! 两块儿小石子伴随着破风声响起,第一颗小石子擦过了小白兔身旁的地面,吓得它猛地一跳。 小白兔一溜烟就跑的没了踪影。 很显然,郝建设的第一发,失误了。 紧接着,第二颗小石子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大灰兔的后腿,虽然不至于造成重伤,却足以让它因疼痛而暂时失去平衡,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大灰兔吃痛之下,本想立即逃离,可短暂的失去平衡让它停顿了数秒,这短暂的停留给了郝建设可乘之机。 他迅速起身,利用这几秒的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双手猛地一扑,稳稳地将还在挣扎的大灰兔按在了身下。 不愧是兵王体质,身体素质就是好! 一出手就有收获! 果然打猎还是得靠实力说话,不像钓鱼,全凭运气! 郝建设得意地喘着粗气,看着被自己牢牢控制住的大灰兔,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他小心翼翼地将兔子绑好,确保它不会逃脱,然后直接溜溜达达的朝山下走去。 如果没有这只野兔,郝建设或许还会冒险往深山里走一走。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已经打到猎物了,心里的那点儿虚荣心已经得到了满足,就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往里走了。 见好就收嘛。 反正他来打猎的主要目的,也只是为了给养殖场里的禽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已。 第183章 易中海大出血 南锣鼓巷。 自行车修理铺。 易中海咬着后槽牙从兜里掏出一块儿手绢。 打开手绢,里面包着整整二十张大黑拾。 易中海凝望着手里的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这钱,是他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 “一大爷,快点儿吧您呐,人家郝建设一大早就骑着摩托车进山了,咱们已经耽误了好久了,您再不麻利点儿,眼瞅着就中午了。” 傻柱扫了一眼易中海,不耐烦的催促道。 听到这话,易中海才依依不舍的把手绢里的钱递给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 那男子梳着个三七开的分头,上身穿着一件红色汗衫,下身穿着一件军绿色工装裤。 衣服上浸染着点点油污,正是这家自行车修理铺的老板马学武。 与其他店铺不同的是,马学武的这家自行车修理铺不是公私合营店铺。 而是挂靠在街道生产自救小组上,为国营商店做代购代销的店铺。 听说,他还有个残疾证。 至于哪儿残疾,谁也不知道。 由此可见,马学武背后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硬。 马学武从易中海手里接过钱之后,确认无误后,才将钱收进了贴身衣袋里。 “易大爷,我从小您没少照顾我,为了报答您,门口我骑着的那辆二八大杠就送给您了。” 马学武指了指门口的某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易中海顺着马学武手指的方向朝门外看去了,只见那辆二八大杠锈迹斑斑,车把上的漆皮也已剥落,露出斑驳的金属本色,链条上挂着几片枯叶,显然已久未打理。 他不禁皱了皱眉,心中肉痛不已! 马学武这个小王八蛋也太tm黑了! 就这么一辆破车,竟然敢要他两百块! 要不是傻柱逼得紧,易中海打死都不会买这辆车! 至于马学武嘴里的送,其实就是卖。 只不过换了个称呼而已。 国家不让倒买倒卖,可却没有说不让赠予。 马学武就是披着赠予的皮,做着倒卖的事儿。 只不过,因为他背后有人,这么久以来,没人愿意冒着得罪他背后人的风险去举报他罢了。 事已至此,易中海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马学武说道:“学武啊,这车虽然旧了点,但胜在结实耐用,易大爷谢谢你了。” 马学武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似乎对易中海的反应早有预料。 “易大爷,您放心,我这人讲究的就是实在,这车子虽然外表不显,但骨架硬朗,稍加修整,骑到你死没啥问题。” 易中海听到这话,原本还挂着一丝强笑的嘴角顿时就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tm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骑到我死没问题? 你tm会说话就说话。 不会说话,闭上你的坑! 要不是因为你背后的靠山劳资惹不起,劳资一定大嘴巴抽死你丫的! 这个小瘪犊子,比郝建设那个王八羔子还损! 尽管心里已经恨疯了马学武,但面上易中海还是努力维持着和煦的神色,咬着后槽牙说道:“你放心,我指定比它活得久!” 一旁的傻柱见状,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行了,一大爷,我还得赶路呢!再磨蹭下去,就不是中午了,而是天黑了!” 傻柱心里很不爽! 易中海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虽然同意给他买自行车了。 可为了能少花一点儿钱,他愣是放着新车不要,偏偏要买这辆锈迹斑斑的破车。 就这辆破车骑出去,别说显摆了。 不丢脸,就算不错了! 可事到如今,傻柱也不好太过于抱怨,毕竟自行车是易中海出钱买的,而且自己确实急需一辆代步工具。 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但随即又振作起来。 心想:等将来自己有了钱,一定要买一辆最好的自行车,不!买一辆最好的摩托车!让所有人都羡慕! 至于报复易中海,花光他的积蓄,只能再慢慢想办法了。 易中海闻言,也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便对马学武点了点头,示意交易完成。 马学武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赠予书,在赠予人和被赠予人上分别填上了自己和傻柱的名字。 然后递给了傻柱。 傻柱接过赠予书之后,一把拎过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然后跨上了车座,一脚蹬地,缓缓骑行起来。 就在这时,马学武站在门口,突然朝傻柱喊道:“等一下。” 傻柱闻言,扭头看向马学武,一脸茫然:“还有事儿?” “没事儿。”马学武笑了笑,直接拿起锁子锁住了修理铺的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那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后座上。 非常随意的说道:“走吧,你不是要进山打猎吗?我也去。” 傻柱愣住了,他没想到马学武会来这一出。 “你......你跟着我干啥?” 傻柱疑惑地问道。 马学武咧着嘴,笑得一脸灿烂:“哎呀,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怪孤单的嘛,正好我也好久没吃肉了,一起去呗,你打着猎物随便分我一半就行。” 卧槽! 傻柱瞬间就硬了! 拳头硬了! 这小子是占便宜没完了是吧? 劳资给刚他介绍了这么大一笔生意,还不满足吗? 怎么滴? 坑完易中海这个伪君子不行,还想坑劳资? 你真当我傻柱是白给的嘛? 就在傻柱忍不住要暴揍马学武的时候,易中海突然开口打起了圆场。 “柱子,既然学武想去,那就一起去吧,人多也有个照应。” 易中海看着傻柱,说道。 对于马学武这个人,易中海的心里也是很不爽的。 只是,马学武毕竟不在95号院住,和易中海没有直接的利益牵扯。 所以,易中海也没必要去得罪马学武。 更何况,马学武的后台背景很硬。 要是能和马学武处好关系,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傻柱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转念一想。 易中海说的也没毛病,山里那么危险,多个人也能多个照应。 于是,他应了一声,便蹬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带着马学武往山里骑去。 山路崎岖,两人一路颠簸,颠的蛋蛋都快碎碎了。 终于在半上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山脚,看到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 第184章 娄家保镖团 京郊。 一辆解放牌卡车缓缓驶进山林,起一阵阵尘土。 车厢上载着两个身穿蓝色工装的青年,他们手里握着猎枪。 “别怕,许大茂,你可以的!” 望着眼前的山林,坐在副驾驶上的许大茂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着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然而,恐惧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摆脱。 前几天夜里进山,听了一晚上的狼嚎,那种恐惧感,早已深深的印入了许大茂的心底。 哪怕此刻,卡车上连带司机和他在内,四个年轻后生,身揣猎枪。 但山林间那幽深莫测的阴影,以及偶尔传来的不知名鸟兽的叫声,依旧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手心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妹夫,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坐在他身旁开车的人叫娄铁柱,是娄半城的义子,曾经在老蒋那边服役过,被俘之后领了两块大洋,退伍回家了。 之后他一直给娄半城开车,同时也是娄半城的保镖,这次许大茂进山,娄铁柱被派来协助许大茂打猎。 娄铁柱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许大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紧张。” “嗨,紧张啥呀!咱手里有家伙呢,这山里的玩意儿,见了咱都得绕道走。” 娄铁柱爽朗地笑着,语气里满是不在乎,他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卡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前行。 坐在车厢后部的两个青年,娄金子和娄银子,也探头过来,加入了对话。 这是一对儿双胞胎兄弟,他们的爹以前是娄半城的管家。 他爹去世之后,就以干儿子的身份留在娄家伺候娄半城。 娄金子身材魁梧,皮肤晒得黝黑,很明显是个练家子,他笑道:“姑爷,你放心,有我在,啥野兽都不怕。咱们这次来,一定让你满载而归!” 娄银子则是一副机灵样,眼睛滴溜溜转,他附和道:“对啊对啊,还有我呢,我虽然力气不大,但跑得快,眼睛也尖,要是真有情况,我给你们当哨兵。” 许大茂听着他们的话,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其实进山打猎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郝建设那个小子不是经常进山采药嘛? 他都不怕,我许大茂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更何况,这次,我许大茂不是孤军奋战。 我还领着娄半城的保镖团呢,四个人,带了五杆枪,真要是碰到了狼群,也应该是狼害怕才对。 车速行进的过程中,许大茂不停的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就在这时,卡车突然一个颠簸,似乎压到了什么梆硬的东西。 吼!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划破了山林的寂静,让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娄铁柱猛地踩下刹车,卡车发出刺耳的制动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 他迅速下车,手持猎枪,警惕地环顾四周,示意其他人跟上。 许大茂的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下了车,手中的猎枪握得紧紧的,手指不自觉地扣在了扳机上。 娄金子和娄银子也紧随其后,两人虽然故作镇定,但眼中的慌乱却难以掩饰。 毕竟,四人之中,除了娄铁柱上过战场之外,其他三人,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啊? “什么东西?” 许大茂警惕的看着四周,压低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颤抖。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 许大茂的心跳如同擂鼓,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四周,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突然,一阵歘欻欻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闪烁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娄金子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手中的猎枪直指那片灌木丛。 “别冲动!” 娄铁柱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娄金子已经冲进了灌木丛,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挣扎声和更加凄厉的哀嚎。 许大茂和娄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灌木丛中,娄金子正和一只巨大的野兽搏斗,那野兽浑身是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竟是一头受了伤的野狼! “开枪!快开枪!” 娄金子嘶吼着,他的力气显然已经不如那头野狼,情况十分危急。 娄铁柱深吸一口气,瞄准了野狼的头颅,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野狼的身体猛地一颤,但并未倒下,反而更加疯狂地扑向娄金子。 就在这时,娄铁柱再次对着野狼补了一枪,终于将那头野狼击倒在地。 娄金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呼......差点儿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娄铁柱打断了。 “别怕,有我在,没事儿。” 娄铁柱边说边走向娄金子,检查他是否有受伤。 幸运的是,除了些微的擦伤和惊恐过度,娄金子并无大碍。 四人围成一圈,背靠着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保没有其他危胁。 “把这头狼装车里,这可是咱们大茂的战利品。” 娄铁柱边说边走向倒地的野狼,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熟练地开始处理起野狼的尸体。 娄金子和娄银子虽然心有余悸,但在娄铁柱的带领下,也逐渐恢复了些勇气,开始帮忙清理现场。 “铁柱哥,这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咱们这还没进山呢?” 许大茂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疑惑地问道。 娄铁柱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可能是这狼受了伤,迷失了方向,或者是被什么追赶到了这里。不管怎样,咱们得小心为上,这附近可能还有其他野兽。” 许大茂点点头,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心里还是后怕不已。 他看向娄金子,发现对方虽然惊魂未定,但脸色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 再一看身旁的娄银子的神情之中竟然还隐隐有些兴奋,许大茂不禁有些诧异。 第185章 相遇 娄银子刚刚明明和自己一样被吓得腿都软了。 怎么这才一会儿,他就可以坦然面对如此凶猛的野狼,竟还能从中找到一丝刺激与快感,这让许大茂有些难以理解。 “银子,你不怕吗?” 许大茂忍不住问道。 娄银子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怕,刚刚有一点儿。不过,现在不怕了。” 娄银子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铁柱哥说的对,咱们手里有家伙,猎物见了咱都得绕道走。” “要是不绕道,嘿嘿!那他就是咱枪下的一坨肉!” 娄银子指了指被抬到车上的野狼尸体,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娄金子闻言,也抬起了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银子说得对,咱们哥几个手里有枪,别说是一头狼了,就是一头虎也能给他干趴下!” 看着干劲儿十足的娄金子和娄银子,许大茂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热血。 是啊! 他们手里有武器。 还有娄铁柱这个当过兵的高手在,不就是打个猎嘛,有什么可怕的? 扫了一眼车厢上的野狼尸体,许大茂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铁柱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里稍作休整?” 许大茂朝娄铁柱问道。 娄铁柱收起猎枪,说道:“继续走吧,争取中午之前再给你打几头野猪,让你回去交差!” “好嘞,铁柱哥,听你的!” 许大茂应了一声,心中的忐忑已被娄铁柱和金银兄弟的豪情壮志所取代。 车辆启动,一行人再次朝山里前行。 几分钟后。 娄铁柱点了下刹车,卡车在一辆摩托车前停下。 “下车吧,再往前走,汽车上不去了,得徒步进山了。” 娄铁柱拍了拍正在闭目养神的许大茂。 “咦?怎么有辆摩托车?嘿......那儿还有辆自行车?” 听到这话,许大茂睁开眯着的眼睛。 只见一个长相老成的男人正从摩托车旁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不远处的自行车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色汗衫,军绿色工装裤,留了个三七分头的年轻男子。 “嘿!这不是傻柱和马学武吗?他们俩怎么在这儿?” 许大茂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 娄铁柱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的两人,心中暗自盘算着他们的出现是否意味着什么。 “妹夫,你认识他们?” “认识,那个拿菜刀的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子,叫傻柱,另一个叫马学武,是自行车铺里一个修车的,他们俩和我一样,都住在南锣鼓巷。” 许大茂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许大茂说着话,拉开车门直接走了下去,看着傻柱问道:“傻柱,马学武,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还拿着把菜刀,你要在这儿做饭吗?” 卡车还没到,傻柱就听到了声响。 所以,许大茂一下车,傻柱就注意到了他。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许大茂,傻柱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怼怼风格。 “哟,这不是许副......组长嘛,怎么,今天这是准备上山打猎啊?还带着这么多人,阵仗不小啊。” 马学武也从自行车上缓缓站起,目光在娄铁柱和娄家兄弟身上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淡淡地说道:“许大茂,你这是要发达了啊,连猎枪都整上了。” 听到傻柱嘴极损的提到那个‘副’字,许大茂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向来对“副组长”这个头衔耿耿于怀,如果不是郝建设那个王八蛋横插一杠子,他早就是正组长了。 傻柱在众人面前着重提起这个‘副组长’的名讳,更是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傻柱,你别他妈在这给我阴阳怪气的!我今天确实是来打猎的,怎么着?你也想来凑个热闹?” 许大茂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故作镇定地回应道。 傻柱轻蔑地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菜刀,说道:“打猎?就凭你?你也不怕吓尿了?” 这时,娄铁柱下车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示意他不必与傻柱过多纠缠。 “妹夫,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许大茂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强压下怒气,点了点头。 他瞪了傻柱一眼,冷冷地说:“傻柱,你别嘚瑟,有本事咱们猎物上见真章!” 说着话,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头指了指卡车上的野狼尸体,非常嘚瑟的说道。 “傻柱,我还没进山,已经打到了一头野狼,你呢?” 傻柱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许大茂会如此炫耀,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嘴很硬的讽刺道。 “哟,这野狼是你打的?别是路上捡的吧?” 许大茂的脸色更加难看,手握猎枪,似乎随时准备发作。 然而,娄铁柱再次介入,避免了冲突的升级。 “行了,都少说两句。妹夫,咱们真的得走了,别让这小事儿耽误了大事。” 娄铁柱说着,递给许大茂一个眼神,示意他保持冷静。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知道现在确实不是和傻柱争执的时候。 他瞪了傻柱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和娄铁柱等人徒步进山。 “傻柱,咱们走着瞧!” 临走前,许大茂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 傻柱则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着许大茂的背影竖了一个中指。 “傻柱,这许大茂怎么突然弄来一头野狼?” 马学武有些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真是他打的,许大茂身边那个拿枪的人,有点本事的样子。” 傻柱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大茂那边的情况,尤其是注意到了站在许大茂身旁,手持猎枪,背影挺拔的娄铁柱。 “不过,就算他真打了野狼又怎样?咱们又不会比他差。” 傻柱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马学武点了点头,催促道:“傻柱,咱们也赶紧准备准备吧,别真让他给比下去了。” 傻柱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我傻柱的力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会儿进山了,看我怎么给你露一手。” 两人说着,就跟在许大茂的背后朝山里走去。 第186章 你是说郝建设? 山林之间。 郝建设一手提着野兔,另一只手抓着一个脆梨大口啃着,清甜的汁水瞬间充盈在口腔之中。 看太阳,现在应该有十点左右了。 有这只野兔,郝建设已经达成了目标。 下山之后,他准备从空间里再取两头野猪,扔在摩托车上,一起运回轧钢厂。 一头野猪卖给轧钢厂后勤处,另一头野猪,等中午的时候小杨会来轧钢厂取。 中午在食堂吃个午饭,下午继续听书去。 连先生的评书三国说的太好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郝建设是不愿意错过的。 毕竟,这可是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了。 而且,再过几年,起风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听不了书的。 郝建设心里盘算着这些,脚步却并未停歇。 没多久,郝建设就走到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郝建设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郝建设记得早上骑车来的时候,停下摩托车,也就用了五六分钟左右就从山脚走到这儿了。 郝建设记得早上骑车来的时候,停下摩托车,也就用了五六分钟左右就从山脚走到这儿了。 以郝建设的脚程,估摸着这个位置距离摩托车停放的地方也就三四里地左右,郝建设扔掉手中的脆梨核,便准备一鼓作气下山。 走了没几步路,郝建设突然听到山下有聊天声传来。 “铁柱哥,一会儿就拜托你了。” 听到这道声音,郝建设眉头微皱。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许大茂的声音? 郝建设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 难道许大茂也来山里打猎了? 想到这里,郝建设放慢了脚步,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妹夫,咱俩谁跟谁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道粗犷的声音回应道。 郝建设猜测,说话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叫做铁柱的人。 他怎么叫许大茂妹夫呢? 难道他是娄晓娥的哥哥? 记忆里,娄半城和以前的老婆们是生过一些孩子,可他们应该早就不在四九城了。 目前娄家,除了娄半城之外,也就只有以前的姨太太,也就是娄晓娥的母亲娄谭氏和娄半城生活在一起。 而娄谭氏只有娄晓娥一个女儿呀。 没听说还有其他孩子啊? 难道是娄半城收的干儿子? 亦或是娄晓娥叔叔大爷家的孩子? 郝建设胡乱的猜想着。 就在这时,那个叫铁柱的人又开口了。 “大茂,你这两个邻居有点儿本事哈,我刚刚特意看了一眼,那辆破二八大杠就不提了,可山脚下那辆摩托车来头可不小。”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辆车应该是今年最新出的长城摩托车,第一批全国范围内也就生产了200辆。” “哦?长城摩托车?”许大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与嫉妒:“那玩意儿得多少钱?” 铁柱笑了笑,眉头有些凝重,显然他也不敢肯定具体的价值:“少说也得上千块吧,还得有门路才能买到。” 许大茂一听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百米处的马学武。 “那辆车一定是马学武的,早就听说他背后有人,看来是真的,竟然连这么贵的摩托车都能搞到手。” 娄铁柱一听这话,脚步一顿,顺着许大茂的目光就朝身后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待会儿进入深山之后,他们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深山里说不准还有狼,他们连枪都没有,很容易受伤的。” 许大茂闻言,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心里既有对马学武能拥有如此稀有的摩托车的嫉妒,又夹杂着一丝对傻柱的嫉恨。 以前也没察觉到傻柱和马学武的关系这么近啊? 傻柱竟然能说动马学武骑着摩托车来帮他打猎,这是攀上了马学武的大腿了吗? 还有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一定是傻柱和马学武借的。 毕竟,马学武就是开自行车修理铺的。 破旧的自行车,他并不缺。 “行,铁柱哥,我全听你的。” 许大茂笑着冲娄铁柱点了点头,回道。 “好。”娄铁柱笑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然后朝身旁的金银兄弟吩咐道:“都把枪抓好,遇到猎物直接开枪,今咱们一定得帮大茂兄弟好好干活。” “放心吧,铁柱哥。” 金银兄弟齐齐点头附和道。 许大茂见状,顿时就笑了。 随后,四人紧握着猎枪,继续朝山上走去。 ...... 不远处。 马学武跟在傻柱身后,好奇的问道:“傻柱,你是不是认识那辆摩托车的主人?我看你刚刚的表情有点儿不太对劲。” “你要是认识的话,给我介绍介绍呗,我想借那辆摩托车出去兜兜风。” 傻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马学武,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马老板也对那摩托车感兴趣了?你可是开自行车修理铺的,啥车没见过?” 马学武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这不是不一样嘛,长城摩托车,全国就200辆,我这小本生意哪能接触到这种高级货色。” “你就帮帮我嘛,傻柱。” 傻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那车的主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 马学武眼睛一亮,急切地说道。 “你不止认识,而且你家离他家最近。” 傻柱卖了个关子。 马学武一听,眉头紧锁,开始在脑海中快速搜索起来。 离他家最近,那肯定是和他住在一个院里的人。 可是,马学武仔细把院里那群邻居想了个遍,也没想到谁家有摩托车啊? “傻柱,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院里那几头烂蒜,不可能买的起那么贵的摩托车,而且他们也不可能有门路买那么贵的摩托车!” 马学武看着傻柱,说道。 听到这话,傻柱抿了抿嘴唇,苦笑着提醒道:“谁说是你们院子里的人了?” 听到这话,马学武眉头微皱,喃喃道:“不是我们院里的人,还离我们家最近?” 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试探道:“你是说......郝建设?!” 第187章 滚! 傻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没错,就是那个和你们家只有一墙之隔的郝建设。” 马学武一听是郝建设,脸上露出了惊讶又嫉妒的表情:“郝建设?他?” “听我爹说郝建设他爹好像被定义为烈士了,国家给他分配了工作?” “没错,郝建设现在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干事。”傻柱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 “一个普通干事,能挣几个钱?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摩托车?”马学武不可置信的问道。 傻柱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感慨:“郝建设确实只是个普通干事,但他的情况有些特殊。” “他现在除了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干事之外,还是后勤处自给自足打猎小组的组长,那辆摩托车就是后勤处主任李怀德亲自配给他的。” “打猎小组组长?” 马学武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这郝建设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给碰上了?” 傻柱耸了耸肩,继续解释道:“你也知道,现在物资紧张,很多东西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郝建设自从当了打猎小组的组长后,已经卖给轧钢厂1000多斤鱼了,还有一些野味儿,给厂里解决了不少肉食问题,也改善了大家的伙食。 李怀德为了拉拢他,就特批了这辆摩托车给他,方便他进山打猎。” “原来如此。” 马学武摸了摸下巴,眼神中既有羡慕也有不甘:“看来郝建设这小子是真的翻身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 傻柱拍了拍马学武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灰心,就凭你的背景,不比他郝建设强多了!” “嘿嘿,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马学武笑了笑,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摩托车可不是有背景就能买到的,毕竟是稀缺货,大部分的配额都是分配给了各大工厂,私人很难搞得到。” “话说回来,傻柱,你跟郝建设关系怎么样?” “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说,让我骑一会儿那摩托车?我就想过过瘾。” 马学武的家虽说和郝建设的家只是一墙之隔,可他们院的大门却在另一个巷子里,平时不经过95号院。 再加上马学武又不在轧钢厂上班,所以对于轧钢厂的八卦也不是很关心。 自然也不清楚傻柱因为得罪了郝建设而被公开处分,降职降薪的事儿。 在他看来,傻柱和郝建设一个院子里住着,再加上岁数差不多大,肯定多少有些交情。 傻柱闻言,面露难色:“我跟郝建设的关系也就一般,而且他那人性格孤僻,恐怕不太好说话。” 傻柱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马学武在那他开涮。 毕竟,他和郝建设之间的恩怨,大半个轧钢厂的人都知道了。 就算马学武不在轧钢厂上班,可他爹老马却是轧钢厂的工人。 所以,在傻柱看来,马学武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郝建设的恩怨。 不过,看着马学武那副认真的模样,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婉转的找了个借口,拒绝了马学武。 万一他不知情呢? 就算他知情,傻柱也不可能把自己被处分降职降薪的事儿再说一遍。 太tm丢脸了!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马学武一听傻柱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显得有些失落:“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挺熟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郝建设这家伙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倒成了你们单位的红人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是啊,谁能想到呢。” 傻柱附和道,心里五味杂陈。 “要不,你帮我再试试,万一他同意了呢?” 马学武不死心地说道。 傻柱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 就在这时。 前方几百米处,许大茂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手里拎着一只野兔的郝建设,惊呼道:“郝建设,你......你怎么在这儿?” 郝建设抬头,看着许大茂,一脸戏谑:“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许大茂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举了举手里的猎枪,故意提高声调说道: “我是听说这附近的山林里猎物多,特意来打猎的。” 郝建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野兔提了提,示威似的说道:“巧了,我也是。” 不就是显摆嘛,谁不会? 许大茂脸色微变,却仍强撑着面子:“哼,我只是刚来,等我下山的时候,一定比你的猎物多十倍,百倍!” 就在这时,站在许大茂身旁的娄铁柱也看出了两人之间不对付,他冷漠的扫了一眼郝建设手里野兔,对许大茂说道。 “妹夫,何必跟一个只会打兔子的小孩儿一般见识呢,你忘了,刚刚你可是打死了一头狼。” 许大茂闻言,看着郝建设,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郝建设不屑地哼了一声,直接绕过许大茂,继续朝山下走去。 许大茂一见郝建设没搭理自己,还以为郝建设是害怕了,心里更是得意。 两人的对话,被傻柱和马学武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 傻柱低声对马学武说:“瞧见没,轧钢厂打猎小组的正副组长开始较劲了。” 马学武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没想到这里面水这么深,不过,这车我是借定了。” 说着话,马学武直接朝郝建设走去:“郝建设,好久不见啊。” 傻柱见状,也跟着马学武走了过来,附和道:“是啊,好久不见。” 听到这话,郝建设直接无视马学武,而是一脸戏谑的看着傻柱,故作惊讶:“哦?是吗?” 傻柱心中暗骂,表面却只能赔笑:“哎呀,我糊涂了,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儿有好久不见。” 郝建设笑了笑,转而看向马学武:“你谁啊?” 马学武一愣,没想到郝建设竟然不认识他?一时语塞。 傻柱赶紧打圆场:“这是马学武,就在你家旁边住着,隔壁院,马大爷的二小子。” 郝建设听到这话,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学武,冷冷说道:“滚!” 说完之后,直接迈步继续朝山下走去。 马学武:“?????” 傻柱:“!!!!!???” 许大茂:“.....???” 第188章 回厂 其实郝建设认识马学武。 而且,他对马学武也没什么意见。 他之所以对马学武的态度如此恶劣,主要是因为马学武的父亲,老马。 前段时间,秋主任来南锣鼓巷找自己买药的时候。 就是这个老马头瞎比串闲话,说自己药死了人。 还让隔壁巷子的三个大妈来95号院堵自己,幸好只是谣传,否则的话,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笔账,郝建设可是一直记着呢。 所以,郝建设对老马的儿子,肯定没什么好感。 马学武看着郝建设远去的背影,一脸茫然,转头问傻柱:“他这是什么意思?” 傻柱挠了挠头,也有些尴尬:“可能......可能他今天心情不好吧。” “心情不好?我看他是故意找茬!” 马学武心里窝火,他自问平时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郝建设,没想到今天会吃个闭门羹。 “你要是不服,你冲下山把他揍一顿。” 傻柱拍了拍马学武的肩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 马学武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虽然窝火,但也不是个冲动的人。 更何况郝建设比他高小半个头,真要打起来,他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郝建设。 “算了,我没那个闲工夫。” 马学武叹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转头看着傻柱说道:“傻柱,咱们还是赶紧进山打猎吧,有肉吃才是硬道理!” 听到这话,傻柱虽然有些失落。 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跟在许大茂等人的屁股后面朝山上走去。 ...... 另一边。 郝建设下山之后,来到摩托车跟前。 四处看了一眼,见四周没人,又从空间里取出两头野猪绑在了摩托车上,然后直奔轧钢厂而去。 半个小时后。 郝建设回到了轧钢厂,刚到门口,就看到小杨开着解放牌卡车早早就在轧钢厂门口等候。 小杨一见到郝建设,立刻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郝组长,你可算回来了!” “今天收获怎么样?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早早就把车开过来等着了。” 郝建设拍了拍摩托车后座上的野猪,笑得合不拢嘴:“放心吧,小杨,这次收获颇丰,一只兔子,两头野猪,个个膘肥体壮,大的留在我们轧钢厂,小的一会儿你拉走。” “好嘞!一会儿在轧钢厂过完秤我就拉走。” 小杨笑着说道。 “不用,你拉回去称重吧,这野猪要是进了轧钢厂后勤处,我估计你就拉不走了。” 郝建设调侃道。 说着,他直接解开了那头小一点的野猪。 小杨一想,郝建设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现在每个单位都缺物资,要是让轧钢厂后勤处主任看到郝建设竟然打了两头野猪。 肯定不会轻易让小杨拉一头走。 小杨一边帮忙搭手扔到卡车上,一边夸赞道:“郝组长,轧钢厂让你做这个打猎小组的组长,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钓鱼你能满载而归,打猎也能打到两头野猪!我真是服了你了!” 郝建设谦虚地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我就是运气好。” “郝组长真是太谦虚了。”小杨关好卡车车厢,朝郝建设说道:“郝组长,那我就先走了,称完体重之后,回头我亲自把钱给你送来。” “不用了,正好这个周末我去秋主任家里吃饭,到时候让她给我就行,省的你还得跑一趟。” 郝建设想了想,朝小杨说道。 小杨离开之后,郝建设骑着摩托车进了轧钢厂,直奔后勤处。 路上,工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议论纷纷。 “看郝建设又打回来野猪了,真是能干啊!” “是啊,有他在,咱们厂的伙食就没差过。” “郝组长真牛啊!” ...... 后勤处里,几位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整理着刚送来的工作服,见到郝建设进来,都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郝组长,今天又有什么好货色啊?”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打趣道,他是后勤处的老李,听说是李怀德的亲戚。 郝建设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摩托车钥匙,故作神秘地说:“跟我出去你们就知道了,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说着,他径直朝门外走去。 老李和其他几个同事见状,纷纷围了上来,看着摩托车上那头野猪,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的妈呀,这野猪得有两三百斤吧?” 老李瞪大了眼睛,伸手摸了摸野猪粗糙的皮毛。 郝建设得意地笑了笑:“估摸着差不多,这次运气好,碰到了野猪群,不然哪能这么容易打到。” 正说着,后勤处主任李怀德闻声而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摩托车上的野猪,随即转向郝建设,满脸激动:“郝组长,你可是真有本事,有了这头野猪,咱们轧钢厂的工人们终于可以好好的吃几顿了!” 郝建设谦逊地回应:“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怀德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满意地说:“行了,别谦虚了,这头野猪我先让人处理了,中午给工人们加餐。咦?还有那只兔子!一并交给我吧,一会儿一起过秤!” 郝建设点了点头,然后任由后勤处的工作人员卸车。 他也没跟着去食堂看称重,和李怀德打了几次交道,对于李怀德的人品,郝建设还是比较信任的。 他不会在重量上弄虚作假,该是多少斤,就是多少斤。 反正是花公家单位的钱,李怀德没必要亏待自己。 从后勤处出来之后,郝建设直接回了保卫科。 来到李大牙办公室,郝建设敲了敲门。 李大牙正在翘着二郎腿抽烟,一看到郝建设,斜眼瞅了一眼,一脸戏谑的说道:“吆喝!这不是郝组长嘛,真是稀客啊!” 听到这话,郝建设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赔礼说道:“李大爷,您这是干啥,我可是您的兵。” 李大牙瞅了郝建设一眼,吐了个烟圈儿调侃道:“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我保卫科的人呐?我踏马都好几天没见到你小子了!” 郝建设:“.......” 第189章 重用 郝建设拿起暖壶给李大牙添了水,然后坐在了李大牙面前。 玩笑过后。 李大牙接着玩笑:“说说吧,今儿个又有啥收获了?我这几天耳朵边儿全是你,你小子现在比踏马厂长都要出名!” 郝建设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正色道:“李大爷,您可别打趣我了。” “我今个儿就是侥幸打了一只兔子,一头野猪,也不重,两三百斤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不,刚送到后勤处,我就来找您汇报了。” 李大牙一听,原本慵懒的神色顿时变得认真起来,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野猪?还是一头两三百斤的野猪?外加一只兔子?你小子可以啊,这运气和本事,咱们保卫科可是好久没出过这样的风头了!” 郝建设挠挠头,捧着李大牙笑道:“主要是您教的好,我可是您的兵。” 李大牙摆摆手,示意他别谦虚:“行了行了,你小子油嘴滑舌的这一套,还是留着拍书记和厂长吧。” 说完,李大牙站起身,走到门口,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然后走到郝建设身边,神色凝重的说道:“你小子今儿个就是不来找我,我也得找你。” 听到这话,郝建设一脸茫然。 “上级领导准备改制保卫科,成立保卫处,调令已经下来了,我将担任保卫处处长,回部里工作。” 郝建设闻言,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又露出几分不舍:“李大爷,这可是大喜事啊!您升官了,咱们保卫科也跟着沾光。不过,您这一走,我们可怎么办?” 李大牙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你小子机灵又能干,是块好料子,原本我准备好好带你几年,慢慢培养培养你,让你接我的班。” “不过,现在事发突然。” “我升上去后,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职位将空缺,我打算推荐你以副科长的身份,暂代科长一职,主持保卫科的日常工作。” 听到这话,郝建设心中一阵激动,但随即又面露难色:“李大爷,我怕我胜任不了,毕竟我才来没多久,距离转正也还有两个半月......” “特事特办,我已经向上级领导申请,提前让你转正!” “你现在是打猎小组的组长,本来就是副科级干部的职级,让你回保卫科任副科长,虽然急了点儿,但是也是正常的人事调动,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李大牙看着郝建设,非常护犊子的说道。 “李大爷,我怕......” 郝建设还是有些犹豫。 “怕什么!谁天生就会?我也是从你这位置一步步走过来的。” “重要的是你有潜力,你当小组长的这段时间,你的能力,全厂上下,有目共睹!” “保卫科长,位置特殊,肯定是谁行谁上!” “目前,保卫科除了我之外,其他几个副科级干部,谁也服不了众。” “以你现在的声望,你暂代保卫科的工作,反而比他们更合适!” “而且,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这个老骨头在后面给你撑腰呢。” 李大牙看着郝建设,霸气无比的说道。 “谢谢李大爷,我一定不负所望,努力提升自己,不给您丢脸!” 郝建设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大牙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改制后,可能会有一些新面孔加入,你作为保卫科的科长,要做好协调工作,让新老同志能快速融合,形成一个团结有力的保卫科!” 郝建设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另外,”李大牙补充道:“改制期间可能会有不少挑战和变动,你要保持冷静,遇到难题及时来找我商量。” 郝建设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李大爷,我会牢记您的教诲,不会给您丢脸的!” 听到这话,李大牙欣慰地笑了。 他知道,自己看重的这个年轻人,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儿之后,便一同去食堂吃饭。 正好李怀德也把野猪称了重。 野猪260斤,按照最高统购价,一斤5毛8分钱收购。 加上兔子的钱,一共172块。 杨厂长听说郝建设竟然打到了一头260斤重的野猪,专门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食堂,请郝建设去小食堂吃饭。 小食堂里,一张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不仅有野猪肉做成的各式美味,还有杨厂长特意吩咐食堂准备的其他佳肴。 杨厂长坐在主位,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对郝建设的赞赏。 “建设同志,你最近可是为厂里立下了汗马功劳!” 杨厂长举起水杯,以茶代酒,向郝建设表示认可。 郝建设连忙起身,谦逊地说:“都是厂领导带领的好,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而已。” 杨厂长点点头,对郝建设的谦逊表示认可,随后看着李大牙,话锋一转:“我刚从部里开会回来,听武装部的领导说,李科长要高升了?” 李大牙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部里准备成立保卫处,由我担任处长。” 杨厂长闻言,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这可是大喜事啊!李处长,你这一升,可是咱们厂的荣耀!” 李大牙笑了笑:“哪里哪里,都是组织上的信任和培养,我老李是个军人,领导让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杨振华听到这话,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李处长不愧是老兵,思想觉悟就是高!” “只是,不知道李处长高升之后,轧钢厂保卫科科长的位置,会由谁来接替呢?” 李大牙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假意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轧钢厂是个万人大厂,轧钢厂保卫科的职责也要更重一些,所以,科长的人选必须慎重。” “我认为,郝建设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的推荐报告已经向上级领导申请了,上级领导已经同意了。” “估摸着就这几天,任命书就会传达到轧钢厂!” 杨振华听到这话,面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 第190章 饿狼传说 杨振华这些年其实一直都有点儿看不惯李大牙。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 李大牙太狂了! 仗着自己是个老兵,又隶属于武装部门。 李大牙做保卫科科长这些年,整个轧钢厂里,除了马书记之外。 他是谁也不服! 甚至,经常在开会的时候,公开顶撞杨振华! 身为一厂之长,杨振华岂能不恼火。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李大牙调离了轧钢厂。 原本杨振华是想给自己的亲信运作一下保卫科科长的职位,没成想李大牙竟抢先一步,推荐了郝建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厂长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惊讶于李大牙的动作之快,又懊恼于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不过。 郝建设的性格与李大牙不同,虽然杨振华与郝建设认识并不久,但接触下来,了解还算比较深。 郝建设为人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最重要的是,还很有能力! 如果能把郝建设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让他做这个保卫科科长,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杨厂长笑了笑,对着李大牙和郝建设说道: “哦?建设同志?李处长,你的推荐不错,建设同志成分好,能力强,由他做这个保卫科科长我放心!” 李大牙一听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没想到杨振华竟然对郝建设的评价如此高! 原本李大牙还以为杨振华会反对自己的推荐呢? 不过这样也好,郝建设毕竟刚参加工作不久。 如果杨振华能够支持他,对他开展工作也是有利的。 不过,身为长辈,他还是要给郝建设铺好路。 “建设同志还年轻,以后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杨厂长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李大牙抽着烟,看着杨振华,听起来好像是在求杨振华照顾郝建设。 实际上的潜台词却是在威胁杨振华。 郝建设是我的人! 我李大牙是高升了,不是退休了! 你以后要是敢给郝建设穿小鞋,最好掂量掂量我这个保卫处处长的份量! 杨振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自然听出了李大牙话中的弦外之音,心中暗自思量。 这李大牙即便离开了轧钢厂,余威犹在,不可小觑! 不过,我杨振华也不是吃素的! 郝建设要是听我的话,咋也好说。 可他要是像你这样,和我对着干! 哼! 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虽然杨振华心里很不爽李大牙的威胁,可饭桌上,场面话还得过得去。 “李处长言重了,建设同志年轻有为,我当然会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咱们轧钢厂就需要这样有干劲、有能力的新鲜血液!” “至于你提到的包涵,那完全是多虑了,我相信郝建设同志不仅能够胜任保卫科科长这个位置,而且还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说到这里,杨振华扭头看向一旁的郝建设,话锋一转:“你说对吗?郝科长?” 郝建设虽然工作没多久,但对于杨振华和李大牙之间的矛盾点,他一清二楚。 想要坐稳这个保卫科科长的位置,不仅要做好本职工作,更要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感谢杨厂长和李处长的信任与支持,我一定会尽职尽责,不负所望。如果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两位领导多多指教。” 郝建设谦逊有礼的朝杨振华说道。 虽然话不多,可态度却已表明。 杨振华那可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他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郝建设的回答既得体又机敏,既没有完全倒向任何一方,又表达了自己会做好本职工作的态度。 最关键的是,他对自己还尊敬有加! 有这一点,就够了! “好!好!好!”杨振华连说三个好字,亲自给郝建设夹菜。 随后,几人推杯换盏,气氛一时间和谐融洽。 ...... 与此同时。 京郊山林之间。 在娄家保镖团的帮助下,许大茂收获颇丰,虽然没打到野猪这种重量级猎物,可却打到了十几只野兔,还有五六只野鸡。 相比于郝建设打到的那‘一只’野兔,许大茂这次的狩猎成果无疑要丰厚的多。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轧钢厂,当着全厂工人的面,狠狠的打郝建设的脸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的心里就开始暗自得意,他的嘴角不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轧钢厂后勤处,如何风光无限地炫耀这些猎物,又如何让郝建设颜面扫地的场景。 就在许大茂浮想联翩之时,突然间一阵突兀的嘶吼声响彻山林之间! 吼!!! “救命啊!!!” 这突如其来的嘶吼与救命声瞬间打断了许大茂的美梦,他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恐与疑惑。 身旁的娄家兄弟们也是神色一变。 “这是狼群?” 娄银子的声音微微颤抖,试探性的朝身旁的娄铁柱问道。 “有可能,小心!” 娄铁柱握紧手中的猎枪,面色凝重且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许大茂眉头深蹙,突然惊呼道:“卧槽!是傻柱!!!” 许大茂的话音刚落,山林间又传来几声更加急促和绝望的呼救。 “救命啊!!!” “快!快跑!!!”听到呼救声越来越近,许大茂想都没想,下意识的脱口喊道。 然而,娄铁柱却一把拉住了准备逃命的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人命关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娄铁柱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许大茂的心头。 他愣了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许大茂虽然恨傻柱,可二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真要是丢下傻柱不管,任由他被狼群追赶,死在山上。 许大茂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的。 可如果是因为救傻柱而把自己置身于狼群之中,许大茂又不是很愿意。 怎么办? 就在许大茂两难之间。 因为他的犹豫,傻柱的呼救声愈发清晰,其中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和狼群嘶吼的声音。 转眼间,许大茂看到了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 第191章 命悬一线 只见傻柱正被三只恶狼团团围住,他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脸上、手臂上布满了伤痕,鲜血淋漓。 傻柱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但他仍拼命挥舞着双手,试图阻挡狼群的进攻。 然而。 光靠他颠勺练出的那点儿力量打打许大茂还成,面对凶猛的恶狼犹如蚍蜉撼树根本不值一提! “傻柱!” 许大茂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 娄铁柱见状,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猎枪。 “砰!”一声枪响,一只恶狼应声倒地,痛苦地哀嚎着。 剩下的两只狼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攻势,它们显然不愿放弃这个猎物。 “快!再开枪!它们冲上来了!” 许大茂焦急地催促道,他生怕恶狼冲上来把他也咬的鲜血淋漓。 娄铁柱没有犹豫,再次瞄准了目标。 “砰!砰!” 两声枪响,其中一匹恶狼倒下。 而另一匹恶狼已经冲到了许大茂跟前。 娄金子和娄银子见状,下意识的撒腿就跑。 而许大茂此刻似乎也被吓傻了,甚至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有枪。 吼! 嘶! 啊!!!! 噗通!!! 血盆大口张开,许大茂的小腿被狠狠的一口咬住,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因为剧痛而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恶狼锋利的牙齿深深嵌入了许大茂的小腿肌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傻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知此刻的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尽管身体已经遍体鳞伤,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向那只正撕咬着许大茂的恶狼砸去。 石头准确地击中了恶狼的头部,虽然不足以致命,却也让它吃痛的松开了口。 许大茂趁机滚到一旁,双手紧紧捂住伤口,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停地呻吟着。 这时,娄铁柱再次上膛,他迅速调转枪口,对准了最后一只恶狼。 恶狼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它瞪大了血红的眼睛,露出獠牙,准备做最后的反击。 “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最后一只恶狼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它的身体抽搐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四周恢复了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傻柱和许大茂两人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 “谢......谢谢你。” 傻柱看着娄铁柱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 娄铁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起猎枪,走到许大茂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你的伤口需要去医院处理。” 娄铁柱冷静地分析道。 就在这时,娄金子和娄银子见到恶狼被击毙,也踉跄着跑了回来。 娄铁柱见状,也没多说什么。 他和金银兄弟认识多年,对他们很了解。 他们都是普通人,既没当过兵,也没见过血。 碰到狼群,下意识的想要逃跑也是可以理解的。 “啊!!!!嘶!!!!”许大茂疼的龇牙咧嘴,嘶声痛吼。 他脸色苍白的朝娄铁柱点了点头,扭头瞅了一眼傻柱,想要痛骂傻柱几句。 可当他看到傻柱比自己还惨无数倍,咬了咬牙,还是没骂出口。 “把他也带上吧。” 许大茂咬着后槽牙朝娄铁柱说道。 就在这时,傻柱突然喊道:“还有马学武,快!快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众人这才想起,傻柱进山打猎的时候,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娄铁柱犹豫了两秒,走到傻柱身边,看了一下傻柱的伤势。 检查之后,发现傻柱虽然看起来凄惨,但是并没有致命的伤口。 短时间之内,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于是,娄铁柱吩咐没受伤的娄金子和娄银子去寻找马学武,而他自己则留在原地给傻柱和许大茂简单先处理一下伤口。 许大茂的伤口虽然血流不止,但在娄铁柱简单的应急处理后,暂时止住了血。 傻柱虽然遍体鳞伤,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体力严重透支。 十分钟后,娄金子和娄银子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回来了,他们的身后并没有马学武的身影。 “他......他不见了。” 娄金子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和不安。 “什么?不见了?” 傻柱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按照你指的方向,找遍了附近,都没找到他,只发现了一些......一些血迹。” 娄银子补充道,声音低沉而颤抖。 傻柱闻言,脸色更加苍白。 “我得去找他,不能丢下他。” 傻柱挣扎着站起身,尽管身体疼痛难忍,但他的眼神异常坚定。 没办法,马学武是和他一起上的山。 如果他不能把马学武带回去,老马能生吞了他! 更何况马学武的堂哥还是派出所的副所长。 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娄铁柱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们分成两组,我和傻柱一组,沿着血迹去找。娄金子和娄银子,你们先送大茂去车里。” 娄铁柱迅速做出了决定。 “谢谢!” 听到这话,傻柱朝娄铁柱深深的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 随即众人分头行动。 娄金子和娄银子背着许大茂一路小跑,朝着卡车的方向奔去。 而娄铁柱和傻柱则沿着微弱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深入丛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边走边呼喊马学武的名字,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寂静。 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救......救命......” 声音虽然微弱,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如同天籁之音。 娄铁柱和傻柱立刻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几十秒后,他们终于在一片灌木丛中找到了马学武。 他浑身是血,躺在一块大石头旁,意识已经陷入了昏迷...... 第192章 他说的不会是郝建设吧? 傻柱见状,心情猛地一沉,一屁股就瘫在了地上。 相比傻柱而言,娄铁柱毕竟是当过兵的人。 他只是愣了一下,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马学武的头,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怀里,迅速检查了他的伤伤势。 “还有气息,看样子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娄铁柱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我们得赶紧把他送到医院,不然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傻柱闻言,怔了两秒,猛地点了点头。 尽管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他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才有可能救回马学武的命。 由于傻柱身上有伤,娄铁柱主动背起马学武,沿着原路返回。 一路上,傻柱不停地呼唤着马学武的名字,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终于,在经过了艰难的跋涉后,他们看到了远处停着的卡车和焦急等待的金银兄弟。 而此时,许大茂也因为腿上的伤口,疼的暂时昏了过去。 “快!快把他放上车!” 娄铁柱大喊着,和傻柱一起将马学武抬到了车上。 就在这时,傻柱也用尽了力气,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娄铁柱见状,眉头深蹙。 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多想。 娄铁柱扫了一眼卡车旁停放的自行车,迅速对娄银子说道:“银子兄弟,你骑这辆自行车去南锣鼓巷95号院给傻柱的家人报个信,让他们带上钱去协和医院。” 娄铁柱指了指躺在卡车车厢的马学武说道:“这个人伤势比较重,能不能活还不一定,你让他们多带钱。” “报完信之后,你回趟娄家,和义父打声招呼,许大茂伤的不重,应该没啥太大问题,让他们不用太过担心。” “金子兄弟,你跟我走。” 快速吩咐完之后,娄铁柱立马上车打火,一踩油门便扬长而去。 随着卡车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娄银子迅速跨上自行车朝四九城方向骑行。 骑了小半个小时,他才见到四九城的模样。 都怪刚刚太过紧张了,忘了搭车走一段,等回了城再兵分两路。 ...... 又过了小半个小时。 娄银子都快把小银子颠成碎银几两了,他才堪堪看到了南锣鼓巷的模样。 娄银子找了好一阵儿,终于找到了95号院。 当他踏入前院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拿着个浇水壶正在给花盆浇水。 与此同时,阎埠贵也注意到了娄银子。 他今天没去上班,不仅他没去上班。 整个95号院的人,除了郝建设之外,几乎都从单位请了假。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千载难逢改善生活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从早饭开始,95号院的禽兽们就开始在贾家吃席了。 虽然今天不是正席,但大家伙都非常默契的提前来‘帮忙’! 尤其是阎家。 为了给贾东旭的白事儿‘帮忙’,阎家可谓是全员出动。 不仅阎埠贵请了两天假,他还捎带着给阎解旷、阎解娣兄妹一起请了假。 “同志,你找谁?” 阎埠贵看着气喘吁吁的娄银子,开口问道。 “那个傻柱是不是在这儿住着?” 娄银子喘了口气,看着阎埠贵问道。 “傻柱住在中院,你找他嘛?那可不巧,傻柱今儿个不在家,他上山打猎去了。” 阎埠贵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娄银子,一边说道。 “我不找傻柱。”娄银子快速说道:“我找他家属。” “哦?找他家属?那更不巧,傻柱没家属。” 阎埠贵放下水壶,轻描淡写的说道:“傻柱他娘早死了,他爹跟着寡妇跑了也有十来年了,唯一的妹妹,前两天也离家出走了。” 娄银子一听,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娄铁柱带着傻柱去医院,要是没家属给他交费,医院肯定不给他治疗啊。 不过,转念一想。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只负责传话,话传到了就行,如果真没人给傻柱缴费,死了也活该。 他不是没家属嘛,那就传话给邻居呗。 眼前这人,不用问,指定是傻柱的邻居。 想到这里,娄银子看着阎埠贵,开口说道:“没家属就没家属吧,大爷您是他邻居吧,我就是来传个话。” “傻柱打猎的时候遇到狼了,受伤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协和医院了,你们做邻居的赶紧给他凑点儿钱帮他交费吧。” “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他伤的不重,肯定也花不了几个钱。” 说完之后,娄银子转身就准备离开95号院。 一迈步,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主要是为那个受了重伤,命悬一线的人传话的。 被眼前这个戴眼镜的男人搅和的差点儿忘了正事儿。 想到这里,娄银子回过头来,冲着阎埠贵说道:“哦,对了,还有个人.......咦?他叫什么来着?” 娄银子拍着脑门儿,绞尽脑汁,想了好一阵儿,也没想起马学武的名字来。 他能记住傻柱的名字都是托了娄铁柱的福,谁让傻柱和娄铁柱一样,名字里都带个柱。 “我忘了他叫啥了,反正他和许大茂还有傻柱是邻居,名字好像是三个字,他伤的最重,快死了,你赶紧通知他家属去给他交费,要不然人死了,可别怪我们。” “话我已经带到了,我还得赶紧去娄家报信,就不和你多说了。” 说完之后,还没等阎埠贵完全反应过来,娄银子就已经大步跑了出去。 等阎埠贵反应过来追出去,准备问清楚的时候,连娄银子的背影都找不着了。 这小子有病吧? 这是个骗子吧? 阎埠贵站在大门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碰到精神病了?!!! 可,仔细一想。 那小子虽然说话没啥逻辑,可表情非常认真。 难道说的是真的? 他都说啥了? 信息太密集了。 我得捋捋!!! “傻柱打猎受伤了?” “他还要去娄家报信?难道许大茂也去打猎了?也受伤了?” “还有许大茂和傻柱的邻居也受伤了?伤的还最重,马上就要死了?名字还是三个字?” “卧槽!他说的不会是郝建设吧?!!!” 想到这里,阎埠贵的瞳孔瞬间睁大,颠颠撞撞的就赶紧朝中院跑去。 第193章 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中院里。 几位女同志们正聚在一块儿吃瓜子,纳鞋底、聊家常。 男同志们则是聚在一起下象棋。 当然,也有例外的。 不远处,水池旁。 三大妈领着儿媳妇于莉正在洗碗。 见阎埠贵神色慌张地跑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老阎,你这是咋了?跟被狗撵了似的。” 三大妈一边洗碗,一边好奇的问道。 阎埠贵也顾不得许多,快步走到三大妈身旁,急切地问道:“看见郝建设了吗?” “郝建设?就早上看见他骑着摩托车出去,之后,好像一直没回来。咋了,出啥事儿了?” 三大妈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疑惑。 于莉也停下了手中的碗和盘子,转头看向阎埠贵,眼里满是疑问。 阎埠贵喘着粗气,将刚才娄银子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娄银子那混乱的记忆部分,重点强调了郝建设受了重伤,随时有可能嗝屁儿!急需联系家属。 “啥?!郝建设要不行了?!” 三大妈手中的碗差点没掉地上,惊呼出声,引得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 于莉更是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于莉的反应让阎埠贵和三大妈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于莉的反应竟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但转念一想,于莉这话没毛病啊!!! 于莉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捂嘴,神色尴尬。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这也太突然了......” 于莉急忙辩解,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阎埠贵没空计较于莉的口误,他‘心急如焚’,再次追问:“你们真没看见他回来?” 三大妈摇摇头:“没有,老阎,我可以肯定。” 听到这话,阎埠贵想了想,‘急匆匆’地朝男同志们下棋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喊:“二大爷,一大爷,快别下了,出大事儿了!” 刘海中一听,棋子一扔,站起身来:“啥大事儿?别着急,慢慢说。” 易中海也放下手中的炮,一脸严肃地望着阎埠贵,等待他的下文。 实际上,当阎埠贵刚刚和三大妈解释的时候。 易中海和刘海中就已经听明白了。 郝建设身受重伤,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 现在急需要家属去交医药费! 换句话说,只要拖得越久,郝建设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小! 易中海和刘海中只是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么好的报复机会,要是不好好把握的话,都对不起老天爷! 阎埠贵喘着气,把刚刚娄银子前来报信的情况又向刘海中和易中海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找到他家人,不然这孩子可就真没救了。” 刘海中眉头紧锁,故作沉思状,心里却暗自盘算: 郝建设这个小王八蛋在95号院还有轧钢厂出了那么多风头,现在阎王爷收他,是他活该,与我们无关! 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说道:“老阎,你说得对,这事儿咱们得管。不过,郝建设的家人咱们也不熟,怎么找呢?” 正在纳鞋底的贾张氏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贾东旭,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东旭啊东旭!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老天爷怕你孤单,所以把郝建设送下去和你作伴! 你放心,妈一定会成全老天爷的! 想到这里,贾张氏嘴极损的随声附和起来:“就是,郝建设的亲生父母,咱们也不认识,他的养父母都死了,咱想传话,也没地方可传啊。” 阎埠贵闻言,眉头也皱成了疙瘩。 他明白在这个院子里的人,有一位算一位。 没有一个喜欢郝建设的,所有人都巴不得郝建设赶紧死! 包括他在内! 大家都在有意识的拖延时间,每个人的心里都恨不得郝建设死,可谁也不敢明着说着话。 所以,大家都在皮笑肉不笑的演戏! 哼! 谁还不是个演员啊? 阎埠贵看着众人,一脸的‘担忧’。 “话虽如此,可郝建设毕竟也是咱们院里的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了吧?要不,咱们先凑点钱,把医药费给交了,救人要紧啊!” 易中海故作为难地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老阎啊,你这心是好的,我同意。” “只是,大家伙能力有限,这刚给东旭捐完款,实在是没有余粮了。” “要不,等咱们下个月发了工资再帮郝建设捐款吧,大家伙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叫好! 附和声此起彼伏。 阎埠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赞易中海这招“缓兵之计”用得妙。 他站在水池旁,假意叹了口气,说道:“唉,一大爷说得在理,咱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只是可怜了那孩子,孤零零地躺在那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刘海中接过话茬,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是啊,这孩子也真是命苦。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也不能干坐着不作为。 我看不如这样,老阎,你要不回家找一找,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富裕的钱,能帮一把是一把。” 阎埠贵一听,心里直骂刘海中狡猾,这明明是演不下去了,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但面上却不得不应承下来, “嗯,这个主意不错,大家伙要不都回去找找?” 阎埠贵笑吟吟的看着院里众人,直接把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既然大家都想让郝建设死,那大家伙就一起演这出戏。 别完了回头郝建设真因为没钱交医疗费而命丧黄泉了,保卫科的人把责任安在了自己头上。 法不责众! 刚刚那个小同志是把消息传给了阎埠贵,可整个95号院的人都为了郝建设的伤势,急的五脊六兽的。 他们是真的努力了。 想尽了一切办法,为郝建设筹钱,筹医疗费。 可无奈,大家伙实在是能力有限。 谁家也没钱啊。 唉...... 也是郝建设命该如此。 谁让,他没有一个有钱的亲人呢。 总不能指望他那个不过十岁的妹妹帮他交医疗费吧? 就算可以。 这个点儿,他妹妹还在上学。 总得等她放学回来再和她说这个消息吧。 至于到时候,郝建设是否还活着? 那就不是众人能够决定的了。 ...... 果然,众人的心思基本上大同小异。 听到阎埠贵的建议,所有人笑着回应起来,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付诸于行动。 第194章 救命啊! 轧钢厂保卫科。 中午在小食堂吃完饭之后,郝建设便和李大牙回了保卫科。 李大牙很快就要去保卫处主持工作,而郝建设作为他在轧钢厂保卫科的接班人。 时间紧,任务重。 李大牙想尽可能的在自己离开之前,好好教一教郝建设,所以特意给他了开了一个下午的小灶。 而一向不爱上班的郝建设,也难得的没有去天桥茶馆听书,乖乖的留在保卫科向李大牙学习请教。 ...... 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下班的点了。 郝建设和李大牙打了声招呼,便骑着摩托车朝南锣鼓巷行驶。 快进胡同的时候,郝建设远远的就看到妹妹背着个帆布包往前走。 郝建设连忙加大油门,摩托车“突突”几声,便停在了妹妹郝建花的身旁。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妹妹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扭头看去,一看到骑车的果然是郝建设,一脸惊喜的问道。 “今天运气好,回来的就早了点儿,走,上车,哥载你回去。” 郝建设一边说着,一边帮妹妹把肩上的帆布包取下来,放在了摩托车后面的空座上。 郝建花笑着点点头,便坐在了摩托车左边的后座上。 三十秒后。 摩托车停在了95号院门口。 郝建设拔下钥匙,回头从后座上把妹妹的书包拿起,便和妹妹一起说笑着朝前院走去。 兄妹二人刚穿过垂花门,正在前院玩闹的阎解旷、阎解娣还有棒梗等十几个小孩子一见到郝建设那张脸。 顿时就吓得惊慌失措! “啊!!!!鬼啊!!!!” 孩子们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95号院的宁静,他们四散奔逃,有的躲进了旁边的厢房,有的则跑向中院,仿佛郝建设是个会吃人的怪兽一般。 郝建设和郝建花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郝建设挠了挠头,喃喃自语地说道:“怎么回事儿?他们疯了?” 看着身穿孝服的棒梗,郝建花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她看着郝建设,眉头凝重的说道:“哥,棒梗他们是不是见到了贾东旭的魂魄?” 郝建设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建花,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魂之说,都是大人们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 “那为什么棒梗和阎解旷他们见到咱们俩会吓成这样呢?” 郝建花仰着脖子,看着郝建设,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郝建设随口回应着妹妹,也没太当回事儿,迈步就朝中院继续走去。 人还没走到垂花门,就看到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为首,领着呜呜怏怏大几十号人朝前院走来,直接把整个垂花门过道都堵住了。 易中海三人一见到活生生的郝建设皱着眉头站在眼前,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身后紧跟着的人群,一时没反应过来,脚丫子被踩得生疼。 “哎呦吆!!!!” “鬼啊!!!!” “郝建设!!!你tm是人是鬼?” “卧槽!!!!” “救命啊!!!” 人群中的喧闹与恐慌如同炸开了锅,各种惊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使得原本就狭窄的垂花门过道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郝建设和郝建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弄得更加一头雾水,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的看着众人。 就在这时, 一道惊呼声从人群之中传了出来:“不好了!淮如摔倒了!好......好多血啊!!!” “糟了!羊水破了!淮如要生了!快快!!!快去医院!!!” 听到这话,跟在易中海身后的人群顿时一窝蜂的闪开。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等人见状,先前的恐惧与疑惑已被突如其来的紧急情况所取代。 易中海快步走到秦淮如身边,只见秦淮如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着,身下已是一片狼藉。 易中海皱着眉头,强作镇定,扭头看向人群外的郝建设:“郝建设!别管你现在是人是鬼! 秦淮如羊水破了,人命关天,我希望你能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骑摩托车送她赶紧去医院!” 听到这话,郝建设不由皱起了眉头。 沉默两秒之后,郝建设从兜里掏出摩托车钥匙,看着众人:“我忙了一天了,太累了,医院我就不去了,不过,念在人命关天的份上,车可以借给你们。” “你!”易中海没想到郝建设会如此回答,一时间气得脸色铁青,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作计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好,郝建设,算你还有点良心。” 说完这句话,易中海抬头看着众人,问道:“谁,谁会骑摩托车?” 人群中一阵骚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寻找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毕竟,骑车送产妇去医院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既要速度快,又要稳当,万一路上有个闪失,那责任可就大了。 刘光天原本想接过钥匙,骑郝建设的摩托车好好威风一把,过过瘾,可他刚举起手,就被刘海中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阎解成原本也有这个心思,可他刚迈出一小步,就被于莉拽住了耳朵。 整整一分钟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接郝建设手里的车钥匙。 易中海见状,脸色铁青的瞅了一眼众人,随后当机立断,一伸手接过郝建设手里的车钥匙,一声“谢谢”都没说,扭头就朝刘海中和阎埠贵吩咐道:“快,快把淮如抬到车上去!” 刘海中见状,也赶紧招呼其他人帮忙:“都愣着干什么,快来搭把手,帮忙把秦淮如抬上摩托车,让一大爷送她去医院!” 在众人的合力下,秦淮如很快被安置在了摩托车上,贾张氏抱着被褥坐在秦淮如身旁。 易中海跳上车,紧握车把,眼神中满是决绝。 一分钟后,摩托车发动,歪三扭四的朝医院驶去。 ...... 眼瞅着易中海三人离开,刘海中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看到郝建设,皱着眉头朝众人问道:“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看见我就像是看见鬼了吗?” 第195章 卧槽!人呐? 郝建设的话音刚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一同看向了在场身份最高的刘海中。 刘海中见状,神色非常紧张,看着郝建设,吞吞吐吐的解释起来。 “郝建设,我们大家伙儿都听说你,你......你上山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被狼群围堵,已经,已经......哎呀,你这突然冒出来,可把我们吓得不轻啊!” “谁踏马给劳资造的谣?” 听到这话,郝建设顿时就怒了。 刘海中见状,小眼睛一转,立马伸手指向了一旁同样瑟瑟发抖的阎埠贵。 郝建设闻言,扭头看向阎埠贵,拳头捏的嘎嘣作响,棱着眼珠子骂道:“阎埠贵!你今儿个要是不给劳资说清楚,劳资和你没完!” 阎埠贵见状,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却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我......我也是听说的啊!”阎埠贵终于挤出一句,声音细若蚊蚋: “刚刚有个年轻人来咱们院里报信,说......说傻柱,许大茂,上山打猎,碰到了狼群,傻柱和许大茂都受伤了,还有一个人,也是咱们院的,受了重伤,马上就要死了,所以......大家都以为......” 说到这里,阎埠贵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他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逃避郝建设那能杀人的目光。 阎埠贵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郝建设暴打一顿的心理准备了! 好端端的一个活人,莫名其妙就被造谣说自己死了? 换谁都会生气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郝建设! 想到这里,阎埠贵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只是被郝建设打一顿,这事儿就能过去的话。 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希望郝建设能够手下留情,打的轻一点。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就在阎埠贵煎熬的等待中。 想象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反而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朝他喊道:“老阎,老阎,醒醒,醒醒......” 一睁眼,三大妈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郝建设呢?” 阎埠贵四下打量了一圈,一脸疑惑地问道。 “他早回家了。” 三大妈回道。 “他为啥没打我?” 阎埠贵抿了抿嘴唇,奇怪的问道。 “谁知道呢。” 三大妈回道。 阎埠贵:“咦?其他人呢?” 三大妈指了指阎埠贵的身下,抿着嘴唇说道:“和你一样。” 听到这话,阎埠贵低头一看,脚下一摊水渍...... ....... 后院。 郝建设家。 “哥,”妹妹抬头看着郝建设,欲言又止。 郝建设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笑了笑,说道:“你是想问哥为什么不生气了?” 妹妹点了点头。 “一个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了。”郝建设笑了笑,非常大度的说道。 听到这话,妹妹眨了眨眼睛,似乎对哥哥的反应有些意外。 只是,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相信哥哥就是了。 “哥,你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做饭。” 妹妹笑着点了点头,眨着大眼睛朝郝建设问道。 “你去写作业吧,哥来做吧。” 郝建设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非常大男子主义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郝建设直接出了门,准备生火做饭。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当郝建设走出房门的时候,面朝许大茂家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事实上。 并不是郝建设原谅了阎埠贵等人造谣。 只是,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 他懒得在和阎埠贵这些人一般见识。 听阎埠贵说完事情的来源之后,郝建设已经猜到了那个真正命悬一线的人是谁了。 和傻柱是邻居,名字还是三个字? 不是郝建设。 那,就只有与郝建设一墙之隔的马学武了! 今天早上郝建设下山的时候,可是亲眼见到马学武和傻柱一起进的山。 跟上阎埠贵的讲述,那个年轻人是半下午大概三四点钟的时候来报的信。 可现在已经将近晚上六点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如果马学武的伤真的像报信人说的那么严重的话。 估计,他应该是很难撑得住的。 说不定,这个点儿,马学武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隔壁的老马是什么样的人,郝建设一清二楚。 如果让老马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是因为阎埠贵等人的恶意拖延,而命丧黄泉了。 他能放过阎埠贵他们吗? 马学武的堂哥可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到时候,这事儿一定会闹得很大。 恐怕受牵连的不止傻柱,整个95号院这群禽兽,怕是都会受到老马的报复。 郝建设马上就要出任保卫科副科长一职了,接下来他会很忙很忙,自然也就懒得掺和进这些破事儿里。 ...... 与此同时。 协和医院。 急诊科。 刚刚苏醒的傻柱蹲在马学武的尸体旁,脑袋嗡嗡作响! 他的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神空洞的看着那张苍白无色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马学武是和他一起进的山,现在他回来了,而马学武死了! 这要是被老马知道了,傻柱已经不敢想象了! 医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用沉重的声音说道:“同志,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您朋友的情况实在太过严重,送到医院时他就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傻柱木然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如同落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摔在了地上。 不远处。 许大茂躺在病床上,还未苏醒。 娄半城看了一眼被锯掉一截小腿的许大茂,拉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娄晓娥就朝门外走去。 “爸,你干嘛?” 娄晓娥哭着问道。 “晓娥,离了吧!” 娄半城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 轰! 娄晓娥脑袋轰鸣! 就在此时。 一阵轰隆隆的摩托声响传来,娄半城皱着眉头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年逾五十的中年男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出现在医院门前。 他一下车,就朝身后的空座椅喊道:“淮如,老嫂子,到医......卧槽!人呐?” 第196章 两尸三命 没错! 中年男人正是易中海! 易中海望着空荡荡的摩托车后座,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急忙环顾四周,焦急地呼喊着秦淮如和贾张氏的名字,脸上满是慌张与不安。 但周围除了匆匆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哪有半点她们的踪迹。 “这可怎么办才好?” 易中海焦急地自言自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本想尽快将秦淮如送到医院,因为她即将临盆,情况十分危急,没想到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淮如和贾张氏竟然不翼而飞了!!! 易中海心急如焚,掉转车头,立马原路返回。 不用多想。 秦淮如和贾张氏一定是半路颠簸的时候,不小心从车上摔了下去。 易中海加大油门,摩托车在街道上呼啸而过,留下一阵阵急促的轰鸣声。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焦虑,如果秦淮如和贾张氏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遭遇不测,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怪不得院里那群小兔崽子没有一个人愿意揽这个活,太踏马危险了! 早知如此,就算丢了面子不要,他都不会亲自送秦淮如来医院! 可,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 事到如今,易中海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沿途,易中海仔细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希望能看到秦淮如和贾张氏的身影。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偶尔掠过的风声和街上传来的嘈杂声,他什么也没发现。 正当易中海感到绝望之际,他的目光突然被前方不远处的人群所吸引。 那里似乎围着一群人,还隐约传来讨论声。 他心中一动,立刻驱车靠近。 “让让,让让!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易中海一边减速停车,一边焦急地询问着围观的人群。 “哎呀,有两个人摔倒了,其中一个看样子像是孕妇,流了好多血,还有一个脑袋好像碰着了,血流的比那个孕妇还多!太可怕了!!!” 一个围着头巾的大妈捂着眼睛回答道。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秦淮如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身下已是一片血迹,而那个原本鼓鼓萱萱的肚子已经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不远处,贾张氏头破血流,双眼无神,如果不是那肥胖的身体还在颤动,已经与死人无异。 只是,颤动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弱,显然就是吊着一口气,命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撒手而去! 就在此时,当她看到人群中的易中海时,无神的瞳孔突然睁大,她拼了命似的伸出手指,指着早已手足无措、满脸泪痕的易中海,喊道。 “你!你!......杀人......凶......手!” 啪! 话音刚落,贾张氏的手掌再也支撑不住,那吊着的一口气也彻底消散,只是那睁大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易中海的方向,显然是死不瞑目。 周围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和议论,众人看向易中海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易中海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恐惧。 天塌了! 我完了! 易中海颤抖着双手,缓缓走向秦淮如和贾张氏,跪在她们身边,泪水无声地滑落。 不多时,周围的议论声、救护车的鸣笛声、警车的鸣笛声响彻四周。 救护车的医护人员终于挤开人群,迅速对秦淮如和贾张氏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只是,从他们摇头的动作来看,显然秦淮如和贾张氏已经彻底没救了。 在众人的指证下,警方掏出手铐将易中海带走。 ...... 与此同时。 95号院。 老马头横冲直撞的冲进院子里,大声喊道:“傻柱呢?让傻柱那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他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阎埠贵颤颤巍巍的看着老马,然后把和郝建设说的那番话,又和老马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送到了医院,命悬一线。 老马头指着阎埠贵等人的鼻子,气的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冷血无情的王八蛋!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进了医院竟然不告诉我?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踏马和你们没完!” 老马头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 阎埠贵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想辩解几句,但面对老马头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三大妈在一旁急得直搓手,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唉声叹气。 周围的邻居们见状,也纷纷避开了老马头的眼神,根本不敢反驳。 老马头把众人狠狠地骂了一顿之后,这才踉踉跄跄的离开了95号院,出门之后,直奔协和医院。 ...... 半个小时后。 当老马头在医院见到病床上盖着的白床单之时,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此刻在老马头的鼻间变得异常刺鼻,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老马头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床沿,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白布覆盖下的脸庞,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不......不可能......”老马头喃喃自语,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如同坠线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的摔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掀开白布的一角,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苍白、冰冷,没有丝毫生气。 那一刻,老马头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入,痛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抛下爹一个人走了啊!” 老马头彻底崩溃,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声音沙哑而绝望,回荡在空旷的病房里。 就在这时,失魂落魄的傻柱出现在了老马头跟前,他看着老马头,嗓音沙哑的说道:“马叔......对不...起.....” 第197章 傻柱被抓 老马头闻声抬头,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焰,他猛地一把抓住傻柱的衣领,声音颤抖而愤怒:“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傻柱低着头,任由老马头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他的眼神中满是悔恨与自责。 “我......他......是他非要跟着我一起上山打猎的,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傻柱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他跟着你打猎?那为什么你没死?!是你!就是你!一定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老马头怒吼着,拳头紧握,骂完之后举起拳头就挥向傻柱。 看到拳头挥来,傻柱就像是傻了一般,呆若木鸡,压根儿就没有躲的意思。 砰! 噗通! 一声闷响后,傻柱应声倒地,老马头的拳头停在半空,颤抖着,眼神里充斥着愤怒!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医生们、护士们、还有周围的病人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看到这一幕,有的惊愕,有的同情,却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不敢上前劝阻。 傻柱趴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他没有呻吟,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似的蜷缩在一起。 老马头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拳头依旧悬在半空,颤抖得更加厉害,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绝望,是失去至亲的深深绝望。 “马大爷......” 良久之后,傻柱再次艰难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们一起遇到了狼群,我......我尽力了,可我救不了他......” 老马头闻言,身体剧烈震动,拳头再次举起,冲着傻柱就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医生严厉地对老马头说:“同志生,请冷静一下!这里是医院,任何暴力行为都不能解决问题。” 老马头喘着粗气,根本不在乎医生的阻拦,连踹带踢的朝着傻柱的身上狠狠的发泄了一通! 老马头毕竟是岁数大了,一分钟后,用尽了全身力气的老马头朝傻柱吐了一口痰,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看着傻柱,失声吼道:“傻柱!这事儿没完!我踏马要让你牢底坐穿!” 骂完之后,老马头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很快,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晃右摆的离开了协和医院,直奔派出所。 ...... 一个小时后。 一个四十岁左右,和马学武长得有几分神似的公安出现在了协和医院的急诊。 他撩起白床单看了一眼早已凉透的马学武,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小武......” 马学文紧咬着牙关,双眼赤红,声音低沉而充满悲痛。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最终定格在了呆坐在一旁、满身伤痕的傻柱身上。 傻柱感受到这股强烈的视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抬头,目光中满是愧疚与恐惧。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把手枪,连接着马学文的手和傻柱的脑袋。 “警官,这里是医院......” 一旁的医生见状,连忙上前,站在了傻柱面前,皱着眉头说道。 马学文看了一眼医生,腰间的拳头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良久之后,他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慢的收回了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枪。 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作为一名执法者,他没有任何权利动私刑。 “傻柱,请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马学文掏出手铐,冷冷地说道。 傻柱点了点头,机械地站起身,双手颤抖着伸向前,任由马学文将冰冷的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魂,只是机械地跟随着马学文的指引,一步步走出急诊室,穿过走廊,朝门口的警车迈步。 医院外,夜色已深,街灯昏黄,拉长了行人的影子。 马学文押着傻柱走向警车,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周围偶尔有行人投来好奇或同情的目光,但对于这一切傻柱都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想去看。 警车内,傻柱低着头,沉默不语,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悔恨、恐惧、还有对未知未来的迷茫。 马学文坐在副驾驶,同样沉默,但他的心中却在翻涌着波涛。 到达派出所后,傻柱被带进了一间讯问室。 灯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更加不安。 马学文坐在审讯桌的另一侧,开始了正式的问询。 “傻柱,把事情的原委详细说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傻柱开始讲述,从自行车修理铺开始说起,到如何上山,再到遭遇狼群的那一刻。 马学武低着头,不停地在本上记录着。 ...... 与此同时。 95号院。 中院。 阎埠贵一家子非常卖力气的正在做饭。 刘海中和其他邻居们则是坐在板凳上,嗑着瓜子,聊着闲天儿。 一大妈:“两个多小时了,估计淮如应该生了,也不知道这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二大妈:“嗨!你家老易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在医院陪床吧?一会儿他回来了男孩儿女孩儿咱们不就知道了。” 做饭的三大妈也接过话茬:“其实男孩儿女孩跟咱们都没啥关系,人家亲淮如怀的是贾家的骨肉,不管生啥,那都是人家家里自己的事儿。” 听到这话,刘海中扫了一眼跪在贾东旭棺材前面的棒梗,调侃道:“棒梗,你是喜欢妹妹还是喜欢弟弟呢?” 棒梗抬起头看了一眼刘海中,又看了看对面跪着的小当,非常认真的说道:“我喜欢弟弟,我已经有个妹妹了,我还没有弟弟呢!”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哄笑,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阎埠贵站在灶台旁,脸上挂着汗珠,眉头有些凝重:“各位街坊,你们说隔壁院的那个马学武还活着没?你们可别忘了,老马头走的时候可给咱们留下狠话了!” 众人闻言,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从前院方向传来。 ...... 第198章 摩托车是谁的? 不多时,三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的男人大概五十多岁,正是派出所所长马魁。 见到马魁竟然亲自带队来到95号院,阎埠贵等人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老马头的儿子马学武真的死在了医院? 马魁亲自来95号院,是要找他们的麻烦? “马所长,您......怎么来了?” 阎埠贵心中暗自嘀咕,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他身旁的刘海中等人也是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慌之色。 马魁在院子里一站,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便让整个院子的气氛瞬间凝固。 “各位街坊,别紧张。” 马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今天来,是有一件不好的事情要通知大家。” 听到这话,阎埠贵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性地问道:“马所长,什么事儿?还需要您亲自跑一趟?” 马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身穿孝服的棒梗身上。 “这位小朋友是贾东旭和秦淮如的儿子吗?” 马魁试探性问道。 “是的,马所长,棒梗是贾东旭和秦淮如的儿子。” 阎埠贵看着马魁,回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马魁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你叫棒梗是吗?” “是的,马......所长......” 棒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尤其是看到警察,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畏惧感,可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马魁轻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温和:“棒梗,我们知道你很难过,你爸爸贾东旭的事情,我们都感到很遗憾。 但是,我们今天来,是因为你的妈妈出现了意外。”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风吹过,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棒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海中阎埠贵等人也是一脸愕然,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什么?秦淮如出了意外?难道是难产了?” “不会吧,秦淮如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不应该难产啊?” “万幸万幸!我还以为马所长是隔壁老马头请来的靠山呢,吓死我了!” “秦淮如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竟然还能惊动马所长?!” “就是,一大爷不是亲自送秦淮如去的医院吗?怎么还会出事儿呢?” “这话说的,一大爷又不是医生,秦淮如要是难产了,一大爷能帮上什么忙?” ......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马魁轻叹了口气,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大家请先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 秦淮如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是在去医院的路上遭遇了意外,当场死亡。 与她一起遭遇意外的还有她的婆婆加张氏,根据目睹者的口供,她们是从一辆摩托车上不小心摔落下去才造成这样的悲剧。 当然,具体的情况,还有待调查。 不过,驾驶摩托车的人,我们已经拘留了。 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易中海。” 此言一出,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一大妈。 一大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来,结果却因为气血上涌,直接昏了过去。 不远处,棒梗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什么?!易中海?!这怎么可能?!” 阎埠贵的声音尖锐而震惊,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刘海中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他喃喃自语:“易中海?怎么会?老易他不是一向以稳重着称吗?怎么会......怎么会出了这这么大的意外?” 棒梗的眼中充斥着愤怒,他歇斯底里的喊道:“易中海!......他怎么会害我妈妈和奶奶?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马魁理解大家的震惊与疑惑,他沉声道:“我理解大家的情绪,但事实就是如此。 目前,易中海正在接受我们的调查,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秦淮如和贾张氏的直系亲属去医院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说到这里,马魁看了一眼跪在棺材前,抱着奶瓶喝着米糊糊的小当,叹了口气,又看向了棒梗。 “棒梗,你是哥哥,你......” 棒梗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踉跄了一步,勉强稳住身形,目光空洞地望着马魁,声音沙哑道:“我......我去。” 小当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的沉重气氛,停止了吮吸奶瓶,大眼睛里满是茫然和恐惧,小声地叫着“哥哥”。 棒梗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轻声对小当说:“小当,乖,哥哥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马魁见状,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阵酸楚,他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一名警员陪同棒梗前往医院。 临行前,他又一次强调:“保持冷静,确认身份后尽快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说完这些话,马魁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刚刚失去了父亲,现在又失去了母亲和奶奶,他能怎么冷静? 年轻警员领着棒梗离开之后,马魁看着众人,继续问道:“还有件事儿,因为易中海被拘留之后,一言不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他驾驶的那辆摩托车目前还在派出所,我想问一下,这辆摩托车是易中海的吗?”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那辆车是谁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回答。 毕竟是三条人命,谁也不敢轻易掺和这里面的事儿。 更何况,他们现在也摸不准马魁询问摩托车主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要连带车主一起逮捕吗? 还是,只是单纯的走个流程呢? 第199章 这事儿,你知道吗? 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与犹豫。 马魁见状,叹了口气,他理解大家的顾虑,但案件的调查不能因此停滞。 “我想提醒大家,每一位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方,”马魁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无论是对案件知情还是拥有相关线索,隐瞒不报同样可能构成违法。 我理解大家的担忧,但真相不会因为沉默而缺席。” 他环视了一圈,继续说道:“关于那辆摩托车,我希望知情人能主动说明情况,据我所知,那辆摩托车是今年刚刚出款的长城摩托车,全国范围内,目前只有200辆。 数量如此稀少,警方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就能查到那辆车的车主归属,所以,你们的拖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交流起来。 说到底,他们不敢说出摩托车的车主。 只是,因为害怕。 那辆摩托车目前的归属人是郝建设。 而郝建设和马魁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在场的众人一清二楚。 所以,在摸清楚马魁的真实意图之前,谁也不敢出卖郝建设。 现在搞明白了马魁的意图只是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众人的心也能落回肚子里了。 “那辆摩托车,其实......是郝建设借给易中海的。” 刘海中沉默了一会儿,抢先说道。 听到此话,马魁不由皱起了眉头。 郝建设? 这事儿竟然还和郝建设有关? 话说,那小子什么时候竟然有了摩托车? 前两天在派出所碰到郝建设的时候,他不是才刚刚买了自行车,去派出所给自行车打钢印嘛。 这才过了几天而已。 那小子竟然有摩托车了?! 这岂能不令马魁心惊? 还有一点,郝建设为什么会把如此珍贵的摩托车借给易中海呢? 在马魁的印象里,郝建设应该和易中海水火不容才对。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淮如和贾张氏的死亡,会不会和郝建设有关? 听到摩托车的车主竟然是郝建设之后,马魁下意识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职业使然。 怀疑是他的本能反应!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就被他否决了。 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相信郝建设。 只是因为,这个怀疑不成立。 郝建设与贾张氏和秦淮如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不可能去处心积虑的加害秦淮如和贾张氏。 更何况,秦淮如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事故? 可是,这未免也太离奇了吧? 郝建设把摩托车借给了水火不容的易中海。 易中海骑车,秦淮如和贾张氏就在他的身后座椅上。 那么大的两个,活生生的人平白无故的掉了下去,易中海竟然毫无知觉? 巧合实在是太多了。 “刘海中,你确定摩托车是郝建设借给易中海的?” 马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目光锐利地盯了刘海中一眼,仿佛在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的真实性。 刘海中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复杂:“是的,秦淮如难产,所以易中海才会求郝建设骑车送秦淮如去医院。” “难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马魁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刘海中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晚上吃饭前,秦淮如不小心破了羊水,易中海见情况危急,立刻想到了郝建设的摩托车,虽然他们平时不对付,但事关人命,易中海还是硬着头皮求了郝建设。” “郝建设起初不愿意,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但看到秦淮如情况危急,可能一尸两命,他还是心软了,将摩托车借给了易中海,让易中海亲自去送秦淮如去医院。 因为贾东旭的白事明天才是正日子,所以秦淮如的父母明天早上才能到,贾张氏作为秦淮如的婆婆只能抱着被褥和秦淮如一起上了摩托车。 后面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 再接着,马所长,您就来了。” “这么说来,郝建设是在做好事?”马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但随即又皱了起来:“可即便如此,那事故又是怎么发生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就会从车上掉下来?” 刘海中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恐怕除了易中海本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吧?” 听到这话,马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自从目睹秦淮如和贾张氏惨死的模样之后,易中海就像是得了自闭症似的,一言不发。 从他嘴里,一句有用的话都问不出来了。 没办法,马魁只能自己调查事情的真相。 刚刚来之前他还让人检查了摩托车,并没有发现任何机械故障,车座和后座也都稳稳当当,没有松动的迹象。 检查完之后,他更奇怪了,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她们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这是马魁当上这个派出所所长之后,遇到的最诡异的案件了。 “唉......”马魁长叹了口气,看着刘海中问道:“郝建设在吗?” “郝建设现在应该在家,用不用我帮您把他交来?”刘海中试探性问道。 “不用了,我亲自去找他吧。” 马魁说着话,便迈步朝后院走去。 尽管他并不想承认,可此刻的马魁,心里的思绪是极其混乱的。 上次易中海带头逼捐反而被郝建设送进保卫科的事情,马魁还清楚地记着。 那小子头脑灵活,或许,那小子可以帮自己梳理一下案件。 马魁轻轻敲了敲门,等待回应。 门很快被打开,郝建设一脸惊讶地看着门口的马魁,显然没想到马魁竟然会出现在他的家门口。 “马叔,您怎么来了?” 郝建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马魁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建设,刚刚易中海骑车送秦淮如的路上发生了意外,秦淮如和贾张氏同时从车上摔了下去,当场死亡,这事儿,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郝建设瞬间怔住。 第200章 挨打要立正 “什么?!秦淮如和贾张氏摔死了?!!!” 郝建设的眼睛猛地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是车翻了吗?” 愣了几秒之后,郝建设赶紧问道。 轧钢厂分配给他的这辆摩托车可是三轮摩托车,除非发生翻车的大事故。 否则,那么大两个人,怎么可能摔死呢? “不,不是车翻了。” 马魁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几分尴尬:“跟上目击者的口供,她们......就是掉下去的。” 郝建设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掉......掉下去?这怎么可能?!易中海得开多快的车才能把两个活生生的人掉下车?” 郝建设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个荒谬的消息。 秦淮如和贾张氏,从一辆三轮摩托车上掉下去了? 这简直比车翻了还让人难以置信。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目击者说,当时摩托车开得并不快,她们俩突然掉下去了,然后......非常巧合的摔倒了要害部位,等我们赶去的时候,已经身亡了。” 说到这里,马魁掏出烟点了一支,脸色看起来非常上火。 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意外,两尸三命! 还是在当街发生的,最踏马上火的是,贾张氏临死的时候,还当众指证易中海是杀人凶手! 这让原本只是一场交通意外,立马上升成了凶杀案! 作为一名警察,他必须得查清事情的真相。 可易中海自从被拘留之后,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傻子似的,缄默不言。 这无形中给马魁的调查造成了很大的难度。 毕竟。 贾张氏指证易中海是杀人凶手,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贾张氏和秦淮如是易中海主动推下摩托车的。 而且,马魁命人仔细检查了那辆摩托车。 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被人为破坏的地方。 所以,马魁调查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踏马就是一起意外! 可,这个结论,他怎么能向上级领导报告呢? 贾张氏临死之前的指控被那么多人听到了,身为警察,有指控,他就得去查! 查不清楚,这个案件就无法定性。 郝建设听到这里,脸色也变得异常复杂。 “马叔,这事儿太诡异了。易中海平时虽然是个小人,但也不至于会干出这种事儿来啊。再说,他为什么要对秦淮如和贾张氏下手呢?动机是什么?” 郝建设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马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动机?这正是我们现在要查的。 易中海自从被拘留后,一句话都不肯说,我们也拿不到他的口供。 而且,据我了解,秦淮如和贾张氏和易中海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过节啊? 可是,贾张氏临死之前却当众指证易中海是杀人凶手。这案子,难啊!” 郝建设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马叔,这事儿其实也没那么难,您就是想的太复杂了而已。” “或许,这事儿就是个巧合呢?” “您可能对贾张氏那个人不太了解。她就是个泼妇,没理都要搅三分,她是坐着易中海骑的车发生的意外,所以临死之前,肯定是非常恨易中海的,以她的人性,咬易中海一口,不奇怪。” “至于易中海,犯了错,就得立正挨打!” “不管怎么说,秦淮如和贾张氏都是因为易中海的缘故才发生了意外,您只需要把这个情况上报上去。” “至于最后案件怎么处理,那是法院的事儿。” 马魁听着郝建设的话,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小子,有时候脑回路还挺独特,这主意不错。确实,我们警察的职责是查清事实,但最终的裁决权在法院。把情况如实上报,剩下的就交给法律去评判吧。” 经过郝建设的开解之后,马魁也想明白了。 回到派出所之后,马魁立刻着手准备案件报告。 他详细记录了事故的经过,包括贾张氏的指控、易中海的沉默、现场勘查结果以及他的分析。 报告中,他特别强调了这是一起意外事故的可能性较大,但同时也指出了贾张氏临死前指控的严肃性,以及因此产生的社会影响。 报告完成后,马魁将其提交给了上级领导。 之后等领导审阅后,案件相关材料将会移送至检察院,由检察院进一步审查决定是否提起公诉。 而在此之前,郝建设的那辆摩托车也会被暂时扣留,直至案件定性之后才能归还。 不过,因为易中海驾驶摩托车的时候非常颠簸,造成了摩托车一定程度上的损坏。 马魁建议,郝建设可以向易中海及其家人提出索赔要求。 ...... 翌日清晨。 郝建设起床之后直接去了中院易中海家。 昨天晚上马魁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易中海被拘留起来了,易中海家里只有一大妈一个女人在。 郝建设不方便去索赔。 可是,易中海骑车出了事故,摩托车被派出所扣留。 短时间之内肯定是取不出来了,易中海他们必须的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赔偿。 当郝建设刚穿过垂花门走到中院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易中海家门口围着一大帮人。 一大妈被堵在屋子里根本出不了门,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 那汉子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正大声嚷嚷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杀了我妹妹秦淮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让我外甥棒梗和小当成了孤儿,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郝建设一听,立马就明白了,原来这些人是秦淮如的家属。 郝建设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量。 这秦淮如的家属来得真不是时候,自己本想趁着上班之前找一大妈谈谈摩托车赔偿的事。 现在看来,恐怕得先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就在这时,前院方向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至:“唉吆喂!我可怜的大姐啊!!!你死的好惨啊!!!” 第201章 闹事儿 哭声尖锐而凄凉,随着声音的逼近,一个身形好似矮冬瓜、满脸泪痕的胖妇人踉跄着冲入人群,她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大汉。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我姐姐贾张氏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易中海,你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你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妇人边哭边骂,情绪非常激动。 郝建设站在一旁,只是看了一眼,就猜到了这个矮冬瓜的身份。 她一定是贾张氏的妹妹! 倒不是因为她口口声声称贾张氏为姐姐,主要是她和贾张氏长的太像了! 同样的三角眼,同样的刻薄相,同样的五短身材。 就在这时,秦淮如的哥哥和贾张氏的妹妹已经冲入了易中海家里,一群人揪住一大妈的身体从窗户就扔了出去。 啪! 一大妈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周围的人群顿时惊呼连连,纷纷后退几步,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波及。 刘海中见状,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贾张氏和秦淮如的家人竟然会如此蛮横无理,直接对一个女人动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海中怒喝道。 目前易中海不在,他是整个95号院地位最高的管事大爷。 如果一大妈真的被秦淮如和贾张氏的家人殴打重伤,甚至死亡。 身为管事儿大爷,他也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贾张氏的妹妹根本不理会刘海中的怒喝,她继续哭喊着:“王法?我姐姐的命都没了,还讲什么王法!今天我们就是要砸了这间破屋子,杀了易中海的女人,给我姐姐报仇!” 秦淮如的哥哥也加入了叫嚣的行列,他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刘海中:“我妹妹嫁到你们院,没享过一天福,现在人没了,你们就想一推了之?没门儿!” 刘海中见自己镇不住他们,顿时蒙生后退之意。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站在垂花门附近的郝建设。 刘海中眼珠子一转,顿时心生一计。 “郝干事!郝干事!你来的太好了!快管管吧!出人命了!” 刘海中朝郝建设喊道。 在他看来,郝建设是保卫科干事,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能不管。 郝建设虽然看不惯院里这群禽兽,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同样也看不惯打女人的事情发生。 虽然秦淮如家属和贾张氏家属的心情可以理解,可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和一大妈本身没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只是堵上门向一大妈索赔,郝建设肯定不管。 但是,这么多人动手打一个女人,郝建设也不能当做没看到。 郝建设缓缓走近人群,试图挤进去,但那些人情绪激动,围成的水泄不通。 郝建设只好提高嗓门,喊道:“大家静一静,咱们有话好好说。” 秦淮如的哥哥闻声转头,怒目而视:“你是谁?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郝建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一名干事,负责维护厂区和周边社区的秩序与安全。 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私人纠纷的范畴,涉及到了人身攻击和公共秩序问题,我必须介入处理。” 秦淮如的哥哥听后,神色稍缓,但依旧强硬:“保卫科干事又怎样?我妹妹的命没了,今天这事儿没完!” 郝建设理解他们的悲痛,但更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我理解你们的情绪,但解决问题不能靠暴力。” “贾张氏和秦淮如的离世,如果确有责任方,应当通过合法途径追究,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伤害无辜。” 此时,一大妈已被几位好心的邻居搀扶起来,坐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郝建设继续说道:“现在,我要求所有人立即停止暴力行为,退到一旁。” 贾张氏的妹妹还想争辩,却被郝建设严厉的眼神制止:“这里是新华夏四九城,不是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你们若是再敢当着我的面行凶,那别怪我把你们都抓到保卫科去!” 郝建设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原本喧嚣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任何挑衅都将受到严肃处理。 秦淮如的哥哥虽然心有不甘,但在郝建设坚定的态度面前,也只能勉强按下怒火,和其他人一起缓缓后退,给郝建设留出了一片空地。 一大妈在二大妈、三大妈等人的照顾下,慢慢恢复了些神色,虽然仍显虚弱,但眼中已少了几分恐惧。 郝建设见状,立刻上前查看了一下一大妈的伤势,看到她摔得鼻青脸肿,还有几处明显的伤口之后,立刻吩咐周围的几个年轻力壮的邻居。 “你们几个,帮忙把一大妈送到厂医务室去,务必确保她的安全。” 待一大妈被妥善安置后,郝建设转身面向众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与劝解:“我理解大家失去亲人的痛苦,但这种时候,我们更应该保持冷静,用理智的方式去处理问题。” “昨天,易中海就已经被派出所拘留了,我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现在,我想大家的当务之急,是先去医院把秦淮如和贾张氏的尸体接回来,与贾东旭一起安葬。” “此外,棒梗和小当年纪还这么小,你们作为亲人,是不是应该好好照顾照顾两个孩子?” 听到这话,秦淮如的哥哥和贾张氏的妹妹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意见。 最终,秦淮如的哥哥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郝干事,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在这里闹事。但我们必须为死去的亲人讨个公道。” “至于棒梗和小当,我父母也会好好照顾的。” 郝建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是当然,我会协助你们进行调查,确保真相大白。但在此之前,请你们遵守法律,不要再做出任何过激行为。” 秦家人和贾张氏的家人们听到郝建设的警告,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随后,郝建设回到后院,也没有在家吃早饭,而是领着妹妹出去吃了个早饭。 吃完之后,他直接去了轧钢厂。 ...... 第202章 忽悠一大妈 轧钢厂医务室。 上班这么久了,郝建设还是第一次来医务室。 一进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与外面嘈杂的厂区形成鲜明对比。 医务室内,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忙碌着,有的在为受了伤的工人包扎伤口,有的在记录病历。 没走几步,郝建设看到了95号院的几位邻居,郝建设走过去问了一下一大妈的情况。 医生说,一大妈看起来只是皮外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又做了几个检查,而他们正在等待检查结果。 一大妈此刻在厂医务室的病房里休息。 “你们先去上班吧,检查结果我等着就行。” 郝建设想了一下,冲众人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郝建设等了小半个小时,检查结果出来了。 郝建设便拿着检查结果,去了医生办公室。 轧钢厂医务室的主任医生姓林,叫林绍文,郝建设虽然和他没什么交情。 但自从郝建设帮厂里解决了肉禽问题之后,轧钢厂上下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所以,林绍文对郝建设也很客气。 “林医生,她这伤严重吗?” 郝建设朝林绍文医生问道。 林绍文耐心地解释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只是轻微的擦伤和软组织挫伤,休息几天,按时擦药应该就能好转。 不过,考虑到她的年龄,我们还是建议她这段时间避免重体力劳动,以免留下隐患。 另外,要注意观察,如果有头晕、恶心等症状,要及时回来复查。” 听到这话,郝建设心里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林医生,我会转告给她的家人,并督促她好好休息。” 郝建设拿着检查报告,回到病房,轻轻推开门,只见一大妈正靠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看到郝建设进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郝干事,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郝建设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将检查结果和医生的建议一一告诉了一大妈。 说完这些之后,郝建设看着一大妈,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一大妈,还有个事儿,我得和您说一声。” “啥事儿?郝干事,你尽管说。”一大妈说道。 郝建设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您也知道,昨天易中海骑的那辆摩托车是轧钢厂分配给我使用的,我只有使用权,没有拥有权。” “所以,严格意义来说,那辆摩托车是公家财物。” “可现在,因为易中海的个人原因,致使那辆摩托车受损,还被派出所作为证物扣留。” “这件事情,不仅给轧钢厂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还给公家财物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马所长说,光凭这一条,易中海就很有可能会被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 说到这里,郝建设故意顿了顿,给一大妈留出了思考的时间。 果然,当一大妈听到易中海的情节竟然如此严重,立马就慌了神。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为苍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焦急。 “易中海他......唉.......他糊涂啊!这可怎么办才好?郝干事,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老易他不能坐牢啊!” 此刻的一大妈已经有点儿语无伦次了,她说着说,就要朝郝建设下跪。 见到这一幕,郝建设赶紧伸手扶住了一大妈。 “一大妈,您先别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今天来,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减轻易中海的责任,又不让轧钢厂蒙受太大损失。” 一大妈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立马表态道:“郝干事,你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我都听你的!” “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出钱把轧钢厂的损失弥补了......” 说到这里,郝建设顿了顿,看着一大妈的脸色,继续开口: “这样既能体现出咱们对厂里的重视,也能为易中海争取到一些宽大处理的机会。” “当然,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摩托车损坏严重,维修加上折旧费用,初步估算可能需要一千块钱......” 一大妈闻言,神色非常凝重。 她不是个傻子,郝建设虽然明面上是在为易中海着想。 实则就是趁机落井下石,报复易中海。 想让她们家破财! 关于这一点,一大妈看的很清楚。 可是,她又不能不管易中海。 想到这里,一大妈把心一横,咬牙说道。 “郝干事,只要能让老易少受点罪,这钱我出!” 郝建设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一大妈,您能有这样的态度,我很欣慰。” “这样一来,关于易中海毁坏公家财物的事情,我回头向厂里汇报时,也能为他多说几句好话。” 听到这话,虽然一大妈心疼的都要滴血了,可面子上却是连连点头,感激涕零。 “郝干事,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放心,这钱,我一会儿回去了就去银行取出来交给你。” “哎.....不妥,不妥,一大妈这钱,您应该交给轧钢厂后勤处,毕竟那辆摩托车是后勤处的,交给我这算什么事儿?” “知道内情的人,倒也罢了,可要是碰到那些会说的不会听的,还以为我在向你索贿呢?” “你这不是毁我吗?” 说到这里,郝建设故意板起了脸,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模样。 看着郝建设那副浮夸的模样,一大妈只能打碎门牙和血吞。 一大妈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郝建设这番话虽然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是在给自己立牌坊,同时也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但她没有退路,只能顺着郝建设的话往下说。 “对对对,郝干事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这就去后勤处,把这事儿办了。郝干事,还得麻烦您在厂里多帮老易说说好话,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 郝建设见一大妈上了套,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是一片诚恳:“一大妈,您放心,我会尽力的。毕竟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街坊,能帮一把是一把。” 说完,郝建设又假意安慰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第203章 劝服李怀德 一大妈坐在病床上,望着郝建设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一千块钱,已经是她们家三分之一以上的存款了。 但为了易中海,她不得不这么做。 ...... 另一边。 郝建设从医务室出来之后就去了后勤处。 摩托车的事儿,他得和李怀德打声招呼。 凭良心说,郝建设这个时候朝一大妈索赔,真不是落井下石。 那辆摩托车的确是公家的财产,李怀德把那辆摩托车分配给郝建设使用,他就得对那辆摩托车负责。 抛开其他因素不谈,那辆摩托车的确是因为易中海的缘故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坏,如果易中海不赔偿,那就得郝建设自己出钱赔偿。 郝建设肯定是不可能出这个钱的。 所以,他只能对一大妈陈诉利弊,诱导一大妈主动出钱赔偿。 郝建设走到李怀德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进来”。 推开门,李怀德正埋头于一堆文件中。 “李主任,我来了。”郝建设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李怀德抬头,看到是郝建设,立马放下了工作,站起身来,热情的迎了上去:“哎呀,郝科长,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郝建设笑着回道:“李主任,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的任命还没下来呢。” 李怀德笑着给郝建设倒了一杯茶水,说道:“迟早的事儿,提前叫一声郝科长也没什么不妥嘛。” 郝建设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李主任,其实今天我来,是有点事情想和你汇报一下。” 李怀德闻言,笑了笑,一脸正色的说道:“建设兄弟,你这话说的可就是打你老哥哥我的脸了。咱们兄弟之间,有事儿你直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 郝建设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缓缓说道:“是关于摩托车的事情。” 李怀德闻言,眉头微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哦?摩托车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故障了?需要维修还是更换?” 郝建设轻轻摇了摇头,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不是故障,是昨天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昨天咱们厂的学徒工秦淮如同志突然难产,易中海就和我借摩托车想送她去医院。” “结果,在骑行过程中,秦淮如不幸从车上摔了下去,当场死亡,摩托车的一些部件也受损了。” “虽然摩托车受损不是很严重,不过因为涉及到人命,摩托车被派出所暂时扣留了。” “我想着,这事儿得跟您报备一下,毕竟这摩托车是公家的财产。” 李怀德听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吟片刻后问道:“秦淮如......真的没了?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那易中海呢,他现在情况如何?” 郝建设叹了口气,说道:“不止秦淮如没了,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秦淮如的婆婆也没了。” “至于易中海,他目前被派出所拘留了。” 李怀德闻言,不禁唏嘘不已,感叹道:“真是祸不单行啊。这易中海平日里挺稳重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郝建设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这事儿一时半会估摸着很难结案,所以那辆摩托车短时间之内肯定是取不出来了。” 李怀德皱了皱眉,显然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为难。他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说道:“摩托车的事情,涉及到人命,派出所扣留它是为了调查事故原因,这我们得全力配合。” “是的,李主任。” 李怀德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借给易中海摩托车虽然是为了救人而出的事,但损坏毕竟是事实。按照规定,这维修费用......” 郝建设点头表示赞同,李怀德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李怀德的态度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要知道那辆长城摩托车全国目前只有200辆,每一辆都价值不菲。 更重要的是,作为货客一体的摩托车,它的作用也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不是郝建设能够为厂子里解决肉禽需要,李怀德也不可能把这辆摩托车分配给郝建设使用。 现在,短时间之内,这辆摩托车被扣留,给轧钢厂造成的损失,是无法忽视的。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面对。 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掩盖下来。 郝建设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在来后勤处之前,提前去找了一大妈,商量索赔的事项。 “李主任,关于摩托车的维修费用以及给轧钢厂造成的损失问题,易中海的家属愿意承担1000块钱的赔偿,只希望厂里能够对易中海网开一面。” 李怀德闻言,微微一愣,显然对这个赔偿数额有些意外。 他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后,看着郝建设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原本李怀德还以为郝建设来找他是想让他帮忙压事儿的,没想到人家直接带着解决方案来了。 既然郝建设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下,李怀德自然乐见其成。 “1000块钱,虽然不能完全弥补损失,但考虑到易中海家的实际情况,这个数目也算是有诚意了。不过,这事儿还得上报给厂长,毕竟涉及到厂里的财产和规定。” 李怀德看着郝建设,笑着说起了场面话,也就势下了这个台阶。 郝建设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第一步算是走稳了。 他连忙点头,表示理解:“李主任说的是,这事儿确实该由厂长来定夺。我只是想先跟魔通个气,看看这方案是否可行,也好让易中海的家属心里有个底。” “你做得对,建设兄弟。” 李怀德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能主动承担责任,还积极寻找解决办法,这样的态度值得表扬。放心吧,我会如实向厂长反映情况的,相信厂长也会酌情考虑的。” 郝建设感激地笑了笑,说道道:“那就麻烦你了,李哥。我替易中海的家属谢谢你。” 从后勤处出来,郝建设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虽然事情还没有最终解决,但至少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第204章 中院风云 转眼就是周末。 这一天冉秋叶早早的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按说今天是冉秋叶家里请郝建设兄妹吃饭,她只需要在家里等着就行了。 可一大早她还没睡醒就被冉母强行从床上叫醒,并且以血脉压制让她亲自去接郝建设兄妹来家里做客。 好不容易过个周末,冉秋叶虽然有些想赖床,可一想到郝建设,她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于是便乖乖听母亲的话,亲自来南锣鼓巷接郝建设,确保一切顺利。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本就姣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光彩。 自行车停在95号院门口,冉秋叶轻车熟路的提起自行车就进了前院。 阎埠贵正蹲在门口喝棒子面糊糊,一看到冉秋叶提着本该属于自己的自行车,直接将头扭到了一边。 仿佛没看到冉秋叶似的,连招呼都懒得打。 冉秋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轻笑一声,也没理会阎埠贵的别扭,径直向中院走去。 一进中院。 冉秋叶就被中院的场景吓坏了。 只见右手边的东厢房,易中海家里的玻璃门窗全部砸的稀巴烂。 正对面傻柱家的那两间房也是同样的遍地狼藉! 左手边靠近水池的位置,贾家门前,并排放着三口棺材。 冉秋叶惊愕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自行车不自觉地轻轻晃动,眼前的景象如同梦境般荒诞不经。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怎么回事?” 冉秋叶喃喃自语,提着自行车快步朝后院赶去。 整个中院的氛围太恐怖了! 再待下去她都要窒息了! ...... 郝建设在院子里正在准备早饭,看到提着自行车急匆匆走进来的冉秋叶,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冉秋叶会亲自来接,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夹杂着一丝紧张。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我去你家吗?” 郝建设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冉秋叶看到郝建设的那一刹那,心里的恐惧瞬间被惊喜冲淡。 冉秋叶捋了捋被微风吹乱的发丝,略显羞涩地说:“我......我妈让我来的,怕你不认识路。” “原来是......这样啊,阿姨真是太客气了。” 郝建设笑了笑,也没有拆穿冉秋叶,说着话他接过冉秋叶手中的自行车,轻轻放在一旁。 郝建设注意到冉秋叶神色有些不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冉秋叶轻轻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在中院看到的那些异常情况问问郝建设。 “没事,就是......我刚进中院,看到好多奇怪的事情,易大爷和傻柱家的门窗都碎了,还有......贾家门口竟然摆着三口棺材,太可怕了。” 听到这话,郝建设的眉头皱了皱,然后朝冉秋叶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喊上小花,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正好我也不用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口早饭。” 说完这句话,郝建设直接转身朝妹妹的屋子喊道:“小花,冉老师来了,赶紧收拾,咱们要走了。” “冉老师来了?太好了!” 郝建花听到冉秋叶来了,立马兴奋的跑了出来。 “冉老师好!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郝建花和冉秋叶打了声招呼,又扭头回了屋子里。 郝建设则是回到屋子里,从五斗柜里取出两份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小礼物。 一篮子水果和一包白绒草。 礼物不算贵重,但足以表示郝建设的心意了。 毕竟是第一次去冉秋叶家里吃饭,空着手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冉秋叶看到郝建设还准备了礼物,神里闪过一丝意外和感动,轻声说道:“郝建设,你不用这么客气,其实......其实我来接你,就是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我们一家人的感谢,你再带礼物,我们可就太惶恐了。” 郝建设闻言,憨厚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为别的,就为了表达我对你和阿姨的尊重。而且,这也是我们这儿的规矩,第一次上门拜访,不能空手而去。” 这时,郝建花已经从屋里小跑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她的随身物品,一脸兴奋:“哥,冉老师,可以走了吗?我都迫不及待了。” “当然可以,咱们这就出发。” 郝建设说完,直接把礼物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上,然后和冉秋叶一人提着一辆自行车出了门。 因为摩托车被派出所暂时扣留,昨天郝建设又把自行车从单位骑了回来。 短时间之内,他只能以这辆自行车作为代步工具了。 出了院门,冉秋叶驮着郝建花,郝建设单独骑着一辆自行车,两车三人一同往冉秋叶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路过一处早点铺。 郝建设停好自行车,和冉秋叶还有妹妹走了进去。 吃早饭的功夫,郝建设开始讲述起这几天中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傻柱家里的门窗被砸,主要是隔壁院老马头领着人干的。 虽然傻柱目前已经被派出所暂时拘留了,可老马头没了儿子,还是难处心头之气,所以昨天带着族内的子弟们砸了傻柱的家。 至于易中海家里的狼藉,则是秦淮如的家人们和贾张氏的家人们干的。 虽说昨天郝建设出面保下了一大妈,秦家人和张家人给了郝建设的面子,没有继续再对一大妈动手。 但是不把她家砸了,实在难出心头怒火。 所以,在两家人的合力之下,易中海的屋子基本上算是报废了。 而贾家门前的那三口棺材,除了贾东旭之外,剩下的两口,自然就是秦淮如和贾张氏了。 听郝建设说完关于中院最近发生的事情,冉秋叶惊的彻底合不拢嘴了。 没想到只是过了短短几天,95号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意外。 吃完饭,三人骑着车继续向冉家行驶。 第205章 做客 到了冉家,冉父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郝建设,他热情地迎了上来,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这位就是郝建设同志吧,久仰久仰!” 郝建设连忙上前,双手紧紧握住冉父的手,非常有涵养的回应道:“冉伯父您好,我是郝建设,初次见面,请您多多指教。” “早就听秋阿姨提起您,说您不仅学识渊博,还为人和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冉父闻言,笑声更加爽朗,他轻轻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显然是对郝建设的谈吐举止非常满意。 “来来来,快进屋坐,饭菜都快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一行人步入屋内,屋内布置得温馨而雅致,透出一股浓厚的书香气息。 餐桌上,热气腾腾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显然是为了宴请郝建设兄妹精心准备的。 秋主任也从厨房走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她边走边招呼着:“建设啊,快来尝尝阿姨的手艺,看看合不合胃口。” 郝建设感激地接过秋主任递来的碗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尝了一口菜,立刻赞不绝口:“真是太好吃了,阿姨的手艺真是绝了,比外面那些大饭店的厨师还要厉害。” 饭桌上,气氛融洽而愉快。 冉父和郝建设聊起了工作、兴趣,甚至是一些社会热点话题,两人见解独到,相谈甚欢。 秋主任则不时插话,分享些生活中的趣事,让整个餐桌充满了欢声笑语。 饭后,冉父提议去书房坐坐,他想要展示一些自己收藏的书籍和字画给郝建设看。 书房内,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从古典文学到百科全书,无所不包。 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更是名家之作,透露出主人的高雅品味。 “这些都是我多年的收藏,每一本书、每一幅画都有它的故事。” 冉父一边介绍,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出版物,那是他最爱的诗集。 “建设啊,我看你谈吐不凡,应该也是爱读书的孩子,以后有空常来,咱们可以一起探讨。” 郝建设接过书,轻轻翻阅了几页,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怪不得电视剧里冉秋叶因为父母的关系被惩戒扫大街了,原来这本诗集里,夹藏着一些并不为当时主流意识所容的思想火花,那些诗句虽含蓄却透露出对自由、平等的向往,以及对某些社会现象的深刻反思。 郝建设心中暗自惊讶,却也更加敬佩冉父的学识与胆识。 平心而论,冉父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是超前的。 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 这样的思想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若被公开,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冉伯父,您的见解独到,这些诗词更是字字珠玑,让人受益匪浅。只是......还需谨慎为上。” 郝建设委婉地提醒了几句,至于冉父能否听懂郝建设的好意,那就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冉父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轻轻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笑道: “建设啊,你的提醒我很感激。在这个时代,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衡量着言行举止的分寸。 我自知有些想法或许过于理想化,但人若失去了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向往,生活便如同一潭死水,了无生趣。 这些书籍和字画,是我精神的寄托,也是我与这个世界对话的方式。 至于外界如何评判,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冉父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他继续道:“不过,你的提醒也提醒了我,真正的智慧在于如何在保持自我与适应环境之间找到平衡。 我会更加小心,不让这些私藏成为家人的负担。 而你,建设,你的成熟与见识,让我看到了年轻一代的希望。 我相信,未来是属于你们这些敢于思考、勇于探索的年轻人的。” 听到这话,郝建设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冉明辉的回应很客气,甚至看起来,态度还很谦虚的接受了郝建设的好意。 可郝建设依旧从冉明辉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他的态度实际上很明确。 那就是,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但是,我就是不改! 既然人家已经表露了自己的立场,郝建设自然也就不会再去说一些让对方不喜欢的话去触这个霉头了。 冉明辉又和郝建设聊了几句文化圈的事儿,然后话锋突然一转,看着郝建设问道:“建设同志,你成家了吗?” 郝建设没想到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微微一愣后,诚实地回答道:“还没有呢,冉伯父。现在工作比较忙,个人问题就一直搁置下来了。” 冉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成家立业,是人生大事。工作固然重要,但个人的幸福也不能忽视啊。” 说到这里,冉明辉顿了顿,刚准备继续开口。 郝建设一看这架势,立马接过话茬说道。 “冉伯父,感谢您的好意。只是......我现在还是想先把工作做好,感情的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缘分和时间的。” 其实在来之前,郝建设就多少猜到了今天这顿饭的目的。 原本郝建设还有些犹豫,可当他在书房里看到冉明辉的这些书籍之后,郝建设就下定了主意。 虽然他对婚姻大事并不排斥,但现在就与冉秋叶交往的话,风险太大了。 还是等等再说吧。 而且,在郝建设看来,他还很年轻,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现在就考虑婚姻大事确实太早了点。 冉父听后,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面色上却并没有显得不悦。 “你说得对,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既然你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两人相视一笑,都很默契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随后,他们一同回到客厅,秋主任和冉秋叶正忙着整理茶具,准备泡茶。 见两人回来,冉秋叶好奇地问道:“爸,你们在书房里聊了些什么?怎么这么久?” 冉父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建设啊,以后我们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无论是讨论学问还是聊聊生活,我都很乐意。” 郝建设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第206章 中秋节慰问 时光荏苒。 转眼间就来到了中秋节。 虽说这个年底的中秋节并不是法定假期,可今年的中秋节正好赶在了周末,所以很多单位除了值班人员,基本上都回家过节去了。 不过。 有一个单位却是例外。 那就是街道办。 每当到了中秋节、春节等特定节日之时,街道办的工作反而是最忙的时候。 实际上,从一周前开始,王主任就带着街道办的同志们开始慰问烈属、军属,并且会发放一些慰劳品。 比如:高粱米、鲜鱼、生产救济粮、月饼、石榴等慰问品及瓷制的光荣牌。 按照工作计划,慰问工作应该在中秋节前夕完成。 可无奈街道办人手有限,四九城的烈属、军属又太多了一些。 所以,截止昨天为止。 王主任还有三家烈属没有去慰问。 而这三家,都是与她相熟的烈属家庭。 今天一大早,她便早早的来到了单位,将慰问品驮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与事务部的同志们一起朝南锣鼓巷骑行。 王主任轻车熟路地停好自行车,拎起装满慰问品的布袋,与同行的同志们一起走入一处一进的独立院中。 院内收拾得干净整洁,几盆盛开的菊花给这个秋日增添了几分生机。 一位满头银发、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相册,似乎正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中。 “李大娘,我们来看您啦!” 王主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暖与亲切,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老太太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放下相册,站起身迎接:“哎呀,是王主任啊,还有几位同志,快请进,快请进!” 王主任和同志们将慰问品一一放下,有说有笑地进了屋。 屋内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年轻人英姿飒爽,那是李大娘的儿子,一位为国捐躯的英雄。 “大娘,这是街道给您准备的中秋礼物,有您最爱吃的高粱米和月饼,还有新鲜的石榴,您可得尝尝。” 王主任边说边将月饼和石榴递到李大娘手中。 李大娘接过礼物,眼眶微微泛红:“谢谢你们,每年都想着我,有你们在,我这心里就暖洋洋的。” 谈话间,王主任还不忘询问李大娘的身体状况和生活情况,叮嘱她要注意身体,有困难就找街道办。 李大娘感激不尽,握着王主任的手,眼里满是感激之情。 离开这处院子后,王主任一行人又匆匆赶往下一家烈属家中。 ...... 第二家烈属是一位年迈的老奶奶,她的儿子在北棒战争中牺牲,留下她独自一人守着一座老宅。 王主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老奶奶的家,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夹杂着老木头的沉香扑面而来。 老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听见动静,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哎呀,是王主任啊,大过节的还耽误你们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快进来坐。” 老奶奶边说边起身迎接,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着王主任的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王主任将慰问品一一放下,有说有笑地陪着老奶奶聊起了家常,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还特意检查了家里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老奶奶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声说:“有组织关心,我没什么需要帮助的,谢谢,谢谢!” 老人家一直在对王主任他们说谢谢,而王主任等人听到这话,不禁都红了眼眶。 事实上,是国家应该对她们说一声谢谢! 告别老奶奶后,时间已经将近上午11点钟。 王主任他们也向着最后一家赶去。 最后一家,位于南锣鼓巷95号院,后院。 王主任一行人穿过胡同,来到了95号院大门前。 王主任手里拎着高粱面、鲜鱼、月饼、还有一桶食用油。 事务部的同志手里则是抱着一个木制的光荣牌。 一进中院,正在浇花的阎埠贵立马就注意到了王主任。 “吆!王主任,真是稀客,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王主任微笑着回应:“阎老师,我们今天是特地来给后院的郝建设家送慰问品的,还有事务部的同志要给郝云龙同志悬挂光荣牌。” 阎埠贵一听,脸色立马变得复杂起来:“哦,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来,我带你们去。” 说着,阎埠贵放下手中的水壶,领着王主任一行人穿过垂花门,朝中院走去。 一进中院,没走几步,王主任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用力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王主任转头看向事务部的同志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臭味?” “臭味?” 事务部的同志们一脸茫然。 “就是那种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好像是......肉腐烂的臭味?” 王主任皱着眉头说道。 “我没闻到。” 阎埠贵想都没想就说道,只是说着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异色。 “我也没......呕......” 事务部的同志话还没说完,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三口棺材。 看到事务部同志的面色,王主任立马扭回头顺着事务部同志的目光向中院方向看去,一股恶心至极的臭味从她的鼻腔中灌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腐烂了二十天的烂肉丢进了茅坑里,又和下水道里的臭味儿混合起来,再配上满棺材的,黑压压的苍蝇。 只是闻了一下,看了一眼,王主任就感觉自己体内的胃液剧烈的翻滚起来。 这是王主任活了大半辈子了,闻到的最最最臭的味道。 而一旁的阎埠贵看着呕吐不止的王主任和事务部的同志,竟然仿若未闻一般,脸色淡定的一批。 王主任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用手帕紧紧捂住口鼻,目光严厉地转向阎埠贵:“阎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这三口棺材为何会在这里,还散发出如此恶臭?” ...... 第207章 街道办出面 阎埠贵故作惊讶,眼神闪烁不定,支吾道:“这......这事儿您应该知道啊,难道马所长没和您说?” 王主任眉头紧锁,疑惑更深:“老马?他并未提及此事。阎老师,作为四合院的邻居和了解情况的人,你有义务向我们说明真相。” 阎埠贵叹了口气,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终于开口:“唉,其实这事儿说来话长。 二十多天以前,贾家遭遇了不幸,贾东旭因为心肌梗塞送到医院抢救没救过来,就死掉了。 原本,秦淮如和贾张氏已经帮贾东旭订好了棺材,都准备下葬了。 就在下葬前一天,秦淮如的羊水破了,难产。 然后,易中海借了辆摩托车送秦淮如去医院生孩子。 谁知道,路上发生了意外。 秦淮如和贾张氏不幸从摩托车的后座上掉了下去,碰到了要害部位。 当场就没了。 所以,这不,又多了两口棺材。” 王主任听后,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阎埠贵,仿佛在确认这是否是一个残酷的玩笑。 而事务部的同志也是一脸惊愕,刚刚止住的呕吐感似乎又要卷土重来。 “这......这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一家三口竟然......阎老师,你确定这不是在编故事?” 王主任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内心的震撼难以平复。 阎埠贵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王主任,准确的说,是一家四口,秦淮如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呢。” “照你这个说法,秦淮如和贾张氏已经死了有一周多了,贾东旭更是死了快半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她们还没安葬?” 王主任不解的问道。 “唉......王主任,贾家现在只剩下棒梗和小槐花两个孩子,孤苦伶仃,唉......就这两个小娃娃咋安葬啊?” 阎埠贵叹了口气说道。 “这位同志,你这么说我就有疑问了,既然贾家就剩下两个孩子了,那么秦淮如和贾张氏的棺材谁给买的呢?” 事务部的同志插话问道。 “是秦淮如的哥哥和贾张氏的妹妹买的。” 阎埠贵回道。 “那她们人呢?能不能让他们尽快把这几口棺材安葬了?” 事务部的同志们立马问道。 “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阎埠贵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自从秦淮如和贾张氏没了之后,他们的家人根本就没想着让她们入土为安,起码现在不想。” “秦淮如的哥哥和贾张氏的妹妹都认为是易中海害死了秦淮如和贾张氏,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着易中海家赔偿呢,一条人命1000块钱,一共三条人命,3000块钱,不赔钱,就不下葬!” “可易中海是否害死了秦淮如和贾张氏还没定性,所以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拖着。” ...... 听完阎埠贵的解释,王主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关于秦淮如和贾张氏家人要求赔偿的事情,她管不了。 但是,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三口棺材放了这么多天,臭味熏天。 这事儿,她必须得处理! 否则,一旦因为这几口棺材引来卫生问题,或者造成居民恐慌,身为街道办主任,她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阎老师,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首先,这三口棺材不能继续留在中院,必须尽快处理,否则这臭味和病菌会严重影响大家的健康。” “其次,关于贾家的后续事宜,我们街道办会和相关部门协调,确保孩子们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和照顾。” 阎埠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好的,多谢王主任。只是,这棺材搬运和处理需要人手和费用,还有孩子们的安置,恐怕都需要一些时间和资源。” 王主任眉头一皱,果断地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立刻向上级汇报,申请紧急援助。” “同时,阎老师,你作为95号院的管事大爷,也请多多协助,安抚大家的情绪,避免不必要的恐慌。” 阎埠贵答应了一声,已经开始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事件为自己谋取一些好处了。 了解完关于贾家的事情后,王主任一行人,继续朝后院走去。 后院。 郝建设正在和妹妹忙着准备中午的饭菜,今天是中秋节,郝建设想着给妹妹吃点儿好的,改善一下生活,虽然他们家每天吃的都很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郝建设住在后院最靠西的后罩房,距离中院贾家有些距离。 所以,那股子尸体腐烂的恶臭味虽然有一点,但不太明显。 就在这时,听到中院传来的动静,郝建设一抬头就看到了王主任和阎埠贵一行人走了过来。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王主任快步上前,将手中的慰问品递到郝建设手中,温和地说:“建设同志你好,我是代表组织来向你们表达慰问的。” 郝建设接过慰问品,双手微微颤抖,说道:“谢谢,谢谢街道办,谢谢组织。” 王主任见状,轻轻拍了拍郝建设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激动,随后转头对随行的事务部同志说:“来,把光荣牌挂起来吧,让这面牌子时刻提醒我们,英雄虽逝,精神永存。” 郝建设愣在原地,看着几位事务部的同志从包里取出一块崭新的“光荣之家”牌子,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他家的大门上。 虽然这份荣誉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个沉甸甸的牌子挂在大门上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郝建设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妹妹也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眼含热泪又带着几分骄傲地望着那块牌子。 她拉着哥哥的手,轻声说:“哥,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到这话,郝建设拉住了妹妹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院子里的邻居们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围在了郝建设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