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 第1章 王者归来 雨后初晴的江南小镇，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芬芳，清新舒润。 蔚蓝的天空中，几缕如烟似雾的薄云，为整个城市，频添了几分含蓄和朦胧之美。 一架白色铁鸟划过长空，缓缓降落在梁溪国际机场。 伴着一声手机铃音，一个20岁开外，穿着短款黑色皮衣，混搭浅蓝色破洞牛仔裤和白色棒球帽的女孩，潇洒地从机舱走出来。 她的肩上挎背着一个运动背包，拿着手机道： “喂，师父，我到了，刚下飞机。” 安雪的声音很好听，清脆灵动，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活力和朝气。 电话那头，显然是位长者，磁性的声音，低沉缓慢：“怎么样，累不累？能不能立刻投入工作中？” “立刻？什么意思，是有案子要查吗？” 安雪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惊讶。 “是啊，就在你降落的机场，可以吗？” 这句虽是问话，却已是笃定的回答了。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还没有去警局戍职，他们不会让我进现场调查吧。”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把委任书发到现场负责人的手机上的。” “哦，那把案发地点给我吧。” 安雪的语调轻松，欣然答应了杨局的请求。 下一秒，她突然紧张起来，追问道：“等等，这个现场的法医主任，不会是白旭吧？” “很明显，就是他。” “师父，你……” “我什么呀？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对方真的就是长辈教育小辈的口吻，语重心长道，“师父只是帮你少走点弯路而已。” “那也不能这么直来直去吧。” 安雪嘟着嘴，小声嘀咕。 其实，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白旭。可是，作为女孩子，总该有点矜持吧。 “那你想怎么拐弯抹角？要不，我直接告诉他，你回来了？” “别！千万不要告诉他！”安雪连忙阻止，说：“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诶，这才对嘛！我们小雪有什么事情摆不平呀。” 他的话，听起来特别自豪。 安雪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那先这样吧，挂了。” “好，晚点师父给你接风。” …… 手机挂断后，安雪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了包装纸，就往机组人员休息处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站在了案发现场门口。 大约10分钟后，她站在了员工休息室的楼下。 很明显，警方和发证人员已经达到现场，周围拉起了封锁带。 安雪咬着棒棒糖，朝着8楼处看了一眼，四周都是落地玻璃窗式样的结构，很滑溜，也没有外置的凸起物，可以让人从外面攀爬进入8楼。 所以，犯案人，只能是楼内的人。 确认完这点之后，安雪抬手，掀起封锁条，想要进入，就被看守的制服小警员拦了下来。 “警方封锁现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额，我也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 安雪从外套口袋李拿出自己的证据，递给小警员。 对方看了一眼，依然不予通融。 “抱歉，你这个不是本国的警员证，所以，还是不能让你进去。” 这时候，想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小警员的通话器响了。 他连忙按下了接听键，下一秒整个人都怔住了。 一双黑眸，上下打量着安雪，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很快的，他回过神，连连点头，道：“是，明白！立刻放行。” 说罢，便主动掀开封锁带，恭敬地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雪也没有迟疑，走进封锁区之后，立刻停步，转身打量着面前的小警员，说：“把你的证件给我。” “啊？我的证件？” “是，拿出来。” 安雪点头，态度明显是不容置疑的。 小警员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真的就把自己的证件送到了安雪面前。 安雪收下证件，看了一眼，立刻朝他“嘻嘻”一笑，说：“借我用一下，等会儿还你。” 说完，不等小警员反应，已经不见了人影。 很快的，她乘坐电梯到了8楼。 在电梯门打开时，挂上了小警员的证件。 她快步走进死者办公室，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身形挺拔的男人，正站在尸体前，做初步查验。 此时，他是背对着门口的，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长相。 不过，对于安雪来说，这个背影，已经足够熟悉。 未免被白旭一眼认出来，她特意拉低了帽檐。 白旭仔细检查过尸体的初步情况，说道：“刑侦队的人呢？到了吗？” “到。” 安雪特意走到了逆光的位置，压低了嗓音，答应了一声。 白旭蹙眉，朝着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能看清对方大概的轮廓，知道她是个身高160左右的女警员。 “新来的？” “是。” 安雪伪装了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只有你一个吗？周队还没到？” 白旭虽然这么问，但是语调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似乎这是一种常态。 安雪真的很不想跟他对话，但又不能不回，只好点头，低声应答： “嗯，我离得近，他们等会儿就到。” “那我先简单说一下，等周队到了，你复述给他听。” 白旭本就是个追求效率的人，不喜欢做重复的无用功。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静静凝视着他，竟然有些贪婪。 十年过去了，他比过去更加清隽帅气了。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目，看似淡漠疏离，实则深邃含蓄，给人一种暖暖的安全感。 他的唇，更加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害她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起来。 “咳！” 白旭察觉到安雪的目光，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挺讨厌花痴的，甚至怀疑这个新来的小女警，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到底能不能胜任刑警的工作。 不过，说来也奇怪，原本从来不会多看异性一眼的他，竟然认真地打量了安雪几秒钟。 但，也仅是几秒钟而已。 很快的，他就垂下眸子，陈述道：“死者身体表面没有致命伤，只有右手手背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应该是被某种金属制品划伤的。伤口微微发黑，加上嘴唇呈现暗紫色，说明他是中毒身亡的。” 说着，他抬起死者的手臂，继续道：“从尸僵程度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1-2小时前。尸斑集中在背部和臀部，说明死后没有被移动过。” “那他中的是什么毒？” 安雪随口提问，忘记了伪装声音。 白旭微微一怔，转头看了她一眼，依然是背光的身影，看不清楚面容。 但脑中，却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白旭也没有过分在意，指着死者右手背上的伤口，道：“这道伤痕处，有轻微的杏仁味，应该是氰化类毒物。” “你的意思是，毒物可能是从手上的伤口，扩散至全身的。” “有这个可能，毕竟他的口腔内，没有检测出服用过毒药的痕迹。” 白旭比较简单地解释了这个问题。 安雪认真想了想，又问道：“那这种情况下，毒液从伤口渗入，他会立刻死亡吗？” 这样的提问，让白旭微微愣了一下，再次抬头看向安雪，解释道：“不会立刻死亡。” “也就是说，从伤口接触到氰化物，到他真正死亡，需要间隔一段时间？” 安雪一旦进入案件调查，就非常专注，连最初的伪装都忘记了。 “是。” “那是多久？” “二三十分钟。” 白旭再次做出回答，原本淡漠的眸子，此刻仅有一丝光彩，但又转瞬即逝。 安雪抬手，捏着棒棒糖，默默嘬着，而后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小声嘀咕：“也就是说，上午9点半到10点半之间，跟他接触过的人，有可能是凶手。” 正想着，身后的清洁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靠近。 安雪本能地侧身避开，反手擒拿，将人按在桌上，却不想还是迟了。 棒球帽落地，乌黑的长发，瞬间垂落。 白旭清楚了看到了她的长相，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内心巨浪澎湃，脸上却不动声色。 是她，真的是她！ 十年了，她总算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安雪尴尬，察觉到他颇带怒气的目光，连忙低头避开。 白旭看着她回避自己的样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甚至是恼火的。 他故意提出质疑：“这警员证，似乎不对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混进案发现场？” 这话，让在场的其他人，都齐刷刷地朝着安雪的方向看去。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心里知道他是故意针对自己，毕竟当初是自己不告而别的。 她清了清嗓子，将扣住的清洁工交给身旁的警员，道：“我确实是警察，今天刚从m国回来，即将到c区警局戍职。” 说话时，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外籍证件和委任书。 白旭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已经明白她当年不告而别的原因了。 果然，她还是做了自己最不希望她做的职业。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去c区警局报到？” 白旭接着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是。”安雪点头，一双明亮的水眸，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可怜兮兮的，又无比真诚。 白旭几不可见地皱眉，心头的气未消，不打算给她好脸色，冷冰冰道：“那你不能在这里查案，先回警局戍职，然后再过来。” “那多麻烦啊，就不能通融一下吗？”安雪朝他嘟嘴卖萌，试图讨价还价。 白旭却态度坚决，冷声回绝，“不能。” …… 安雪无语地咬着棒棒糖，满腹委屈地盯着白旭。 下一秒，也不知是怎么了，早就想好不给她好脸色的白旭，竟然于心不忍了。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依然沉着嗓音，道：“除非，你能在一刻钟的时间里，找出真正的凶手，否则……” “我可以。” 不等他说完，安雪已经给出了笃定的回答。 第2章 意外的真相(上) 她满是期待地望着白旭，眼神好似星辰般闪着华光。 白旭看着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轻咳了一声，“那就现在开始吧。” 他微微低头，避开她的视线，继续摆出一副高冷不可侵犯的表情。 “嗯，首先刚才试图冲向办公桌的清洁工，你是想要做什么？” 安雪转身询问被扣押的清洁工。 只见，他的目光紧盯着死者面前的办公桌，情绪异常激动。 “我，我没想做什么。” 他想要掩饰，低头回避安雪的目光，双手却紧紧握着，显然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安雪走到办公桌前，查看了桌上的物品，发现在水晶台历下，沾着一些细小的粉末。另外，在办公桌下方的地毯上，也有一些细小的晶体，看着就像是摔碎的玻璃碎片。 一旁的白旭，同样看到了粉末和细小的玻璃渣，示意助手用棉签和镊子采集了一些，仔细查验的一下，说：“这些粉末是老鼠药，在透明晶体上也残留着一些老鼠药的粉末。不过，死者并不是被老鼠药毒死的。他的口中没有检测到老鼠药的成分。” 安雪没有说话，查看法证人员已经采集好的物证，从中拿起一个破损的玻璃杯，走到清洁工面前：“你在这个玻璃杯里，下了老鼠药，对吗？” …… 清洁工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惜，死者并没有喝下你装了老鼠药的那杯水。因为，在他喝水之前，杯子不小心摔碎了。” “怎么可能？” 清洁工显然非常震惊，朝着死者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他没有喝水，那他怎么死的？”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杀他？” 安雪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清洁工，大约五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尽显苍老之态。 “我要为我女儿报仇。” 清洁工说出这句话之后，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低着头，缓缓道来，“他就是个禽兽，始乱终弃，害得我女儿，为他跳楼自杀。” “你的意思是，你女儿和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 “当然了，否则我女儿怎么会为他自杀！”老头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安雪看着他，表情有些无奈，道：“可是，据我所知，他跟你女儿，从来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怎么可能？我女儿为了他，才跳楼的！” “你女儿，应该是一直单恋着死者，然后发现了死者的一个秘密，承受不了，才会选择自杀的。” 安雪说话的时候，查看了整个休息楼内员工的口供，都非常肯定死者没有女朋友，也从来不和女性暧昧。 另外，在死者的手机聊天app中，发现了大量的暧昧信息，但对象都是同性。 所以，死者本身是个gay，自然就不可能跟异性谈恋爱，做男女朋友了。 “秘密，什么秘密？我女儿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 清洁工急于知道真相。 安雪却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说：“大叔，如果你平时跟女儿多沟通一些，或许她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现在，你虽然不是真正的凶手，但也算是杀人未遂，我们会正式落案起诉你，一切回警局再说吧。” 说完，她示意警员把人带走。 紧接着，她回到办公桌前，看着死者手上的伤痕，道：“其实，排除掉清洁工大叔的嫌疑，有机会杀害死者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9点45分和9点50分，分别进入死者办公室的张副机长和田空姐。” 安雪放下手中的口供本，看向门口的一男一女。 两人各自愣了一下，空姐田柔连忙澄清道：“别开玩笑了，人不是我杀的。” “是啊，我和机长无冤无仇，机长还是我的前辈老师，我怎么可能杀害他。” 另一个副机长张琪也立刻为自己辩解。 “确实，就副机长来说，真的没有杀害死者的动机。” 安雪点头承认他的辩解，而后拿起死者的手机，说：“因为你就是死者的爱人。” …… 此话一出，在场的那些空乘人员，都是无比震惊，只有田柔，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没有过多的反应。 张琪见自己的秘密曝光，也豁出去了，坦然承认，说：“是，我和他是情侣关系，而且非常相爱，所以，我是不可能害他的。” “得了吧！”田柔冷嗤一声，满是嘲讽道：“你所谓的相爱，在一个月前，还能说得过去，但是现在，你对他应该是恨多于爱吧！” 第3章 意外的真相(中)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张琪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反驳：“我对他，只有爱，没有恨！” “得了吧，他下个月即将移民m国，”田柔轻挑着眉梢，笑道，“等于是抛弃你了，你还能不恨他？” 这话，简直就是幸灾乐祸。 “我……”张琪明显有点语塞，很快又辩解道，“我承认我很伤心，但是我不恨他。” 田柔却再次质问，“你不恨他的话，前天上午，为什么拿着刀，冲进他的办公室呢？” “……”张琪尴尬，迟疑了片刻，道：“我只是跟他吵架而已，我没想过杀他！倒是你，处处针对我，说我是凶手，难道不是因爱生恨？” “笑话，我又不喜欢机长。” 田柔满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话明显是实话。 “对，你是不喜欢机长。”张琪却很不给脸的爆料说：“但是你却向我表白过！自从知道了我和机长的关系，你就处处针对我！” “你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向你表白了？” 田柔不淡定了，顿时赤红了两颊。 张琪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语音： ——琪少，那个，我觉得吧，我们两个挺合的，要不要交往试试？ …… 这段语音，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听得出来，当时的田柔是非常娇羞的。 “你，你混蛋！”田柔羞愤难当，就想冲上前打人。 安雪一把将她拦住，发现她的衬衣湿湿的，蹙眉问道：“你的衣服怎么是湿的？” “因为早上9点半的时候，我到张琪的办公室，跟他吵了一架，打翻了他的水杯。” 田柔沉着脸，回答了这个问题，眼神还是恶狠狠地瞪着一旁的张琪。 安雪转身，看向张琪，发现他的衬衣前襟确实皱巴巴的，衣服上的第三颗扣子没有了，但是被领带遮着，又有领带夹固定着，才不至于太狼狈。 “是这样吗？” 安雪是故意这么问的，只是想看张琪的反应。 “是。” 张琪点了点头，说：“她当时撒泼一样拉扯我的衣服，不只是扯掉了我的一颗扣子，还把我的领带夹扯掉了。幸好机长过来劝架，把我和她分开，然后拉着我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个时间，就是早上9点45分？”安雪询问。 “对。”张琪长叹了口气，说：“当时，机长正在安抚我的情绪，之后没多久，田柔就进来了。” “你到机长办公室，是为了什么？” 安雪看向田柔，等着她的回答。 “我是因为捡到了张琪的领带夹，就想着拿去还给他。” “是这样吗？”安雪询问一旁的张琪。 “嗯。”张琪承认道：“她是来还我领带夹的，然后机长就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用领带遮盖了掉落纽扣的前襟，然后用领带夹固定好了。” 说话时，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领带和领带扣，眼神黯然伤感。 没想到，这会是自己的爱人，最后一次为自己整理衣装。 安雪观察着他的神情，又看向田柔，发现她的眼中也流露着伤心的神色，便再次提问： “那么，后来你们谁先离开机长办公室的呢？” “我们是一起离开的。”田柔率先回答，紧接着张琪跟着点头，说： “是的，我们一起走的。所以，我是不可能杀害机长的，况且我是真的爱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再问一个问题，就是你们机长右手的手背，是怎么弄伤的？因为从伤口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他死前没多久弄伤的。” “这是他劝架的时候，被我手表划伤的。”田柔坦然承认了这件事。 安雪没有说话，咬着棒棒糖，思考了片刻，便走到张琪面前，看着他胸前的领带夹，说：“麻烦用试剂测一下这枚领带夹的毒物反应。” …… 她的话，让张琪和田柔都有些惊讶。 很快的，现场的法证人员有了结果： “领带夹上，有毒物反应。” “怎么会？”张琪的表情充满惊恐，连忙辩解道：“不是我，我没有杀机长！真的，你们相信我！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他的！” 说到这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情绪激动在崩溃的边缘。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证据面前，岂容你狡辩？” 安雪不给他狡辩的计划，挥手示意一旁的警员把人带走。 张琪只觉得错愕无助，一个劲地嚷嚷着“人不是他杀的”。 安雪也不理他，只是转身面对白旭，笑嘻嘻地说道：“好了，案件解决了，凶手抓到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扯下包装袋，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着。 白旭板着脸看着她，没有说话。 很明显，他不认为张琪是凶手，正要开口，就听到安雪咋呼地大叫一声： “哎呀！惨了！” 她气恼地地拍了一下脑门，把巧克力塞到田柔手中：“麻烦，帮我拿一下。” 田柔愣了一下，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块巧克力。 安雪俯身，拍了拍自己白色运动鞋上的灰尘，而后站起来，拿回田柔手中的巧克力，笑道：“谢了。” 她正想继续吃那块巧克力，就听到田柔开口劝阻：“诶，警察小姐，我手脏，你还是别吃了。” 第4章 意外的真相(下)二更 “嗯？不脏啊。” 安雪认真看了一下，就要把巧克力送入口中。 啪的一声，田柔眼疾手快地将她手中的巧克力打落在地上。 此时，白旭已经明白了安雪的用意，原本纠结的眉心，微微舒展。 “田小姐！”安雪假装不明白，生气地瞪着田柔，质问道“你干什么呢？” “毒，这巧克力有毒。” “有毒？”安雪捡起地上的巧克力，满是不解地看着她：“我自己的巧克力，怎么会有毒呢？” “因为……”她想了想，回答道：“因为你的手刚才碰过那个有毒的领带夹。” “我的手？”安雪笑了，摊开自己的双手，说：“我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那枚领带夹。取证也是专业的法证人员进行的。所以，这块巧克力怎么会有毒呢？” “啊？你的手没有碰过领带夹吗？”田柔故意装糊涂，打哈哈，说：“我以为碰过，可能是没有看清楚吧。” “没有看清楚？” 安雪抿唇一笑，走到田柔面前，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没有看清楚，而是你的手碰过了巧克力，沾上了毒液。” “怎么会？没有的事！”田柔立刻摇头否认，双手下意识地藏在身后。 “还不承认吗？”安雪微微扬起一侧的唇角，笑容隐约带着几分邪气，“那要不要让现场的法证检测一下，这块巧克力有没有毒？又或者，你咬一块尝尝，没事的话，我就相信你。” …… 田柔咬着唇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 没过多久，她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小声道：“是，是我在领带夹上涂抹了毒液。但是，我真的没想过杀害机长！更没想到，机长会把那枚领带夹接过去。而最巧合的是，他的右手手背，竟然被我的手表带子划破了。如果，没有这个巧合，毒液也不可能从他的伤口，渗透至全身……”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簌簌落下。 安雪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所以，你原本想杀的，其实是张琪。 “是。”田柔点了点头，鼻子不停地抽泣着。 “为什么？” “因为他把我中学时期的不雅照，发到了一些社交网站上。” 田柔说起整件事的时候，表情略显羞愧。 安雪拿起死者的手机，点开了聊天页面，问道：“是这些照片吗？” “是，就是这些照片！没想到，他还把这些照片，发给了机长！” “不，不是这样的！” 张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回到了办公室，快步走到安雪面前，解释道：“你的那些照片，不是我发的，只是我在一个网站上看到了，就想让对方删掉照片。然后，机长说，这样治标不治本，一定要照片的存储卡拿回来，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于是，他就帮忙联系那个上传照片的人，给了钱，拿回了存储卡。” “不！你骗我，不是这样的！”田柔不敢相信这一切，急忙摇头否定，“是你！是你怕我公开你和机长的秘密，所以才发了我的不雅照，用来威胁我帮你们保密的！” “没有，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张琪也是没想到，他和机长做好事，会被误会。 “不，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田柔不停摇着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塌陷了。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周围的警员把她带走。 张琪也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低着头，缓缓滑坐在地板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真的没办法独立思考这个问题。 安雪看着他，没有说话。 整个案子，其实就是因为误会而产生的。 另外一点，就是这个世上，有些爱情依然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禁忌之恋。 …… 解决了案子，安雪微微松了口气，走到白旭面前，脸颊微红，缓缓伸出手，想要跟他握手：“白法医，合作愉快。” 白旭冷眼看着她，心想：不是应该说一句很久不见，然后“啪啦啪啦”解释一大车“不告而别”的故事吗？怎么变成“合作愉快”了？ 他很不高兴这样的搭讪方式，直接说了一句疏离到不近人情的话语： “不好意思，我有严重的洁癖，不能跟人肢体接触，先走了。” 这一下，他让安雪吃了不小的闭门羹，只能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离开。 三秒钟后，她快步追了上去，一把从身后抱住他，狡黠的眼眸微微一闪，嬉笑着说道： “显然，对我没有。” 一时间，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第5章 正式入职 唉呀妈呀，发生了什么？ 有人抱住了白法医的腰！ 而且！还是个女人！ 那怎么办？会不会成为解剖台上的尸体？ 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愣愣地看着宛如“车祸现场”的安雪和白旭。 “你，你干什么呢！” 白旭立刻拉开她的手，转身瞪着她。 明明是非常生气的情况，但不知怎的，心里竟会回味刚才的温度，甚至是欢喜的。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灵动的水眸，满是无辜地回答说：“证明给你看呀，你对我没有洁癖。” …… 白旭紧抿着唇瞪着她，眼里满是怒气。 他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尤其是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坏笑，简直就是一只戏耍了猎人的小狐狸！ 身旁的助理何成杰更是神补刀，悄悄凑到白旭耳边，小声道：“对哦，师父，你好像是没有出现呕吐的反应呢。” “闭嘴！” 白旭板着脸，瞪了他一眼，训斥道：“收拾好工具箱，回去了。” “哦，马上！” 何成杰连忙照做，低着头，扣好了手提箱，快步跟了上去。 经过安雪身边时，他偷偷打量了一眼，谁知刚好对上一抹人畜无害的甜笑，只觉得面红耳赤，头皮发麻，心想： 完了，完了，以后夹在这个女孩和师父之间，有的是苦头吃了。 正想着，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须臾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到休息室门口，刚想抬脚进入，就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朝着白旭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旭侧身，堪堪避开了这波危机，就看着那团浅绿色的不明物体，跌进了何成杰怀里，并且把人扑倒在了地板上。 “哇，疼！” 杨婕揉着自己的额头，坐起来，刚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欢喜地挥手：“师姐，是我！是我！我给你送委任书和证件来了！” 说着，她便取下身后的背包，把东西拿给安雪。 “额，谢谢。” 安雪伸手接过物件，指了指地板的方向，小声提醒：“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站起来再说？” “啊？” 杨婕有点迷糊，低头看了一眼，连忙爬起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不用，不用。”何成杰摆了摆手站起来，轻轻揉着被磕到的下巴，表示道：“我没事，放心好了。” “真的没事？” 杨婕看着他发红的下巴，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嗯，没事。” 何成杰点头，回应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一旁，白旭冷眼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已然明白，这十年来，都是杨局在照顾安雪。 他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依然是万年冰山的表情，语调低沉，透着一丝不耐烦：“你还要继续聊天的话，我就自己回法医中心了。” 说完，不等何成杰反应，就要离开。 谁知，右臂一紧，被人拉了回去。 他转头看去，就见安雪的拇指和食指紧紧捻着自己衣袖，那动作实在有点可爱。 “你又有什么事？” 白旭尽量表现出对她的嫌弃，但本身并没有挥开她的手指。 安雪拿着刚刚到手的警察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我现在是c区专案组的刑侦队长，能不能请问白法医，什么时候可以把今天的验尸报告交给我？” “等做好了，自然会让小何送去给你的。” “哦。” 安雪点了点头，手指始终没有松开他的袖子。 白旭低头看着她的手指，嘴角似有若无地动了一下，故作高冷地问道：“可以放手了吗？” “嗯。” 安雪立刻松开手指，小声道，“其实，你们如果没空的话，也可以通知我过去拿。” 话音刚落，也不知为什么，脸颊竟然就红了。 白旭抿唇看着她，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便示意何成杰一起离开。 安雪看着两人走进电梯，脸上不自觉的笑了。 她缓缓转身，拿着自己的警官证，道：“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接管现场，请大家配合我，做好所有工作。” 众人看着她手上的警官证，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她刚刚用一个案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让人心服口服。 身旁，杨婕因为才到现场，有些不明所以。 她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问道：“那个，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你啊，直接把我们组员的资料给我。”安雪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说：“发我邮箱就行了。” “哦，这个简单。” 杨婕立刻拿出背包里的平板电脑，把资料发给了安雪，“怎么样，收到了吗？” “嗯。”安雪点开邮件，大概看了一下，问道：“对了，之前让你帮我找住处的，找好了吗？” “当然，我出马，保证万无一失，包你满意。” 杨婕微微昂着下巴，一副自信心爆棚的表情。 “真的？”安雪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问道：“你找了哪边的房子？” “不告诉你，等会儿到了，不就知道了。”杨婕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故意卖关子：“反正你一定会喜欢的！” 安雪看着她嘚瑟的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我想我已经知道住哪儿了。” “啊？你怎么会知道？”杨婕拧着眉看着她，不相信地问道，“那你说，我给你安排在哪儿？” …… 第6章 又是邻居 安雪真的觉得她的问题没有任何技术含量，重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说，“你所谓的我会喜欢的，无非就是安排在我想要接近的人身边呗。” 说到这里，她看了安雪一眼，将棒棒糖送进嘴里，继续道：“所以，我的住处，在白旭附近，或者说同一楼层。” “天哪，难怪你平时逃课都能拿第一，真是怪物！”杨婕嘟着嘴，小声吐槽，显然安雪猜的全中。 “得了吧，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见得是正常人！”安雪咬着棒棒糖，查看手机中组员的资料。 “什么呀，”杨婕不同意了，连忙反驳说，“我这么软萌可爱，哪里不是正常人了？” “正常人能偏科成你这样？” 安雪一脸嫌弃地看着她，略带挖苦道：“除了跟电脑有关的it信息科目，别的科目全部0分？” “我，我不是不爱读书嘛！”她出言辩驳。 “嗯，”安雪点头，表示认同，“但是电脑信息领域，却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东方不败啊。” “那也比你好！全才怪物！”她嘟着嘴，别过头，同样是一副对安雪嫌弃至极的表情。 也只有关系特别好的死党，才会有这种相互嫌弃的对话。 安雪听着她的吐槽，也没有抬头，只是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笨蛋，夸你呢！术业有专攻，能把这个专攻发挥到了极致，试问在电子信息领域，还有谁比你厉害？” “唔，这还差不多。”杨婕立刻就开心了，感觉自己的小尾巴快翘上天了。 她凑到安雪身边，看了眼她的手机，尽力拍马屁，说：“不过，我觉得吧，如果你专攻一个课程，一定会比我厉害的。” “是啊，我专攻刑侦，所以这方面是比你厉害。” “哎呀，真讨厌，不跟你说话了。” 杨婕说着，又一次别过头，不理她。 安雪也不在意，总算是看完了邮件中另外三个组员的资料，微微叹了口气，说：“你给我安排的这三个警员，都是极品啊。” “诶，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是我爸选的人。” 杨婕也知道另外三个警员的情况，都是被其他警署，或者部门弃之如敝履的“问题儿童”。 “师父真是对我太好了！” 安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容。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见现场搜证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便示意众人收队回警局。 路上，杨婕开车载着她，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担心她被另外三个组员的情况吓到了，连忙关心安抚道：“那个，你放心，我之前就跟我爸说了，如果那三个警员拖后腿的话，就给她们处分，然后开除她们。” “啊？” 安雪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咬着棒棒糖，满是无辜地看着她，问道：“你说什么？” …… 杨婕无语，再次复述道：“我说，那三个组员，如果不服管，或者拖后腿，你可以给她们处分的。” “哦，我对那三个组员没意见。”安雪知道她关心自己，便解释说：“只是刚回国，看到这街市的变化，有点感慨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带你到处逛逛。现在的w市可是相当国际化的，绝对不比m国差。” “嗯，看出来了。” 安雪原本就不觉得国外有什么好的，离开w市，只是想要变成更好的自己。 只有这样，她才能配得上心里的那个男人。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警局。 由于凶手已经被捕，所以直接进入了结案流程。 杨婕看着安雪疲惫的样子，知道她刚下飞机不久，时差也还没有调整过来，便关心道：“累了吧，要不要先送你回去休息，剩下的报告，我来写。” 安雪打了个哈欠，是真的有点困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说：“才下午一点，现在回家睡觉的话，只怕晚上会睡不着的。” “睡不着好啊，睡不着就去串门嘛。” 杨婕笑嘻嘻地朝她挤眉弄眼，那表情真是太可爱了。 噗…… 安雪被这话逗乐了，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真的把我的住处安排在他附近啊？” “不是附近，是隔壁哦。” 杨婕微昂着下巴，很是得意道：“快，夸我！” “嗯，你太棒了！” “那是。” 杨婕更欢喜了，感觉小尾巴都翘到外太空去了。 她把安雪从座位上拉起来，直接推着她往外走：“好了，好了，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回来帮你把报告做好。晚上呢，如果你醒得早，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吃东西。” 话到这里，两人已经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上车后，安雪扣上了安全扣，说：“放心吧，该找你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的，绝对不会让自己饿肚子的。” “嗯，这点我是相信的。”杨婕点头，表示认同，紧接着却很不厚道地笑了，贼溜溜地说道，“不过，我这里有个专属于闺蜜的特别建议，想不想听？” “不想。” 安雪的声音平淡无波澜，听起来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 杨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接受这个回答，说：“你怎么这样！必须说想！” “为什么呀？” “因为我这个点子，是为你好呀！” 杨婕急了，嘟着嘴催促道：“快点说‘想听’！” 安雪无语的撇了撇嘴，心里其实知道她所谓的“点子”是什么，因为她早就已经打好这个算盘了。 不过，看在杨婕一门心思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热情上，她还是配合道：“好，我想听，快点说吧。” “我给的建议就是，你肚子饿了，直接去隔壁蹭饭！” 她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小天使，竟然可以想到这么好的点子。 安雪抿唇笑了，连忙点头追捧：“嗯，不错，确实是个好建议。” “是吧！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喜欢的。” 杨婕的脸上笑靥如花，一双杏眸，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安雪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靠着椅背闭目小憩。 她是真的有点累了，时差的关系，让她的脑袋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入春江小区，停在了21号楼前。 安雪没有让杨婕送自己上楼，拿了大门钥匙之后，就独自乘电梯上了16楼。 当走到1601门口时，她驻足停留了片刻，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邻居，又是邻居。 没想到十年前的缘分，现在依然得到了延续。 …… 第7章 隔壁借锅 回家后的安雪，完全没想过整理行礼，或者是泡个热水澡。 她甚至连房间都懒得进去，直接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幸好，杨婕知道她今天回来，前两天就找钟点工，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 否则，就她的状态，真的可以抱着“垃圾和灰尘”蒙头大睡。 窗外，日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闪耀的霓虹灯。 安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等她醒来的时候，客厅内黑乎乎的，只有落地窗前透着五彩的光亮。 她并不急着坐起来，而是侧了个身，看向客厅阳台的落地窗。 比起下午，这会儿显得特别安静，微风透过窗缝，吹拂着轻薄的香槟色蕾丝窗帘，一瓢一动，竟有些诡异。 倏地，安雪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呼吸急促，脸色略显惊恐。 她立刻起身开灯，看着周围没人，才松了口气。 果然，十年过去了，即使她已经是屡破奇案的刑警队长，依然没办法走出心底的那抹阴影。 稍稍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她走去厨房接了杯温水，喝了两口之后，看向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也不知道隔壁的那位，回家了没有？ 安雪回到客厅，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便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两包泡面。 很快的，她就站在了隔壁1601室的门口。 叮咚，叮咚。 她按了门铃，就听着屋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谁啊？” “送外卖的。” 安雪伪装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中性。 “你找错了，我没有订外卖。” 白旭的回答有些冷淡，说完就挪动脚步，准备回卧室。 安雪连忙补充道：“不会啊，地址就是21号楼1601室，会不会是您女朋友订的？因为订餐人的署名是‘安小姐’。” 安雪？ 白旭微微皱眉，静静地在原地站立了片刻，转身开门。 只见，安雪直接扑进他怀里，给了一个大大拥抱。 而后，也不等他说话，径自走进他家里。 “安，安雪？你怎么在这儿！” 他显然不知道安雪已经住进了他隔壁的单元，成了他的邻居。 “我来借锅，我家没锅。”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两包泡面，冲他甜甜一笑，问道，“可以把你的锅借给我煮一下泡面吗？” “煮泡面？”白旭听得一头雾水，见她自来熟地走进自己家的厨房，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臂，道：“你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你不知道吗？小婕没有告诉你吗？”安雪眨巴眨巴眼睛和他对视着，满是无辜地回答道：“我就住在你隔壁。” …… 白旭愣了一下，有几秒钟的失神。 没过多久，他似乎反应过来了，拧着眉，问道：“你住在1602？” “嗯。” “下午搬进去的？” “对啊。”安雪乖巧地点头，晃悠着手中的两包泡面，说：“睡了一下午，但是还没有调整好时差，现在肚子又饿了，就想着找你借锅煮泡面吃。” “你要借锅，我就一定要借给你吗？” 白旭明显有点生气，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额，你不想借啊？”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表情委屈极了。 “是，不借。出去！”白旭的回答既果断，又硬气，直接把安雪拉到了大门外。 在他看来，安雪总是瞒着他做一些决定，十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好像自己从来都不值得她信任一样。 “可是，我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真的很饿。” 安雪用楚楚可怜地眼神看着他，表情委屈地好像三岁的孩子，让人莫名心疼。 “那是你的事。现在外卖事业繁荣，你完全可以点外卖。” 白旭的态度特别不近人情，说完就要关门。 安雪连忙伸手抵住门板，红着眼睛，小声道：“可是，我刚回国，还不知道要怎么点外卖。” “是吗？”白旭冷嗤一声，干脆揭穿她的谎言，“那你刚才还装送外卖的？” “这怎么一样嘛？” “那有什么不同呢？” 白旭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心里知道她是故意找借口接近自己。 而他呢，正好有空，就陪她玩一会儿。 因为，他也想看看，她要如何说服自己，把锅借给她。 第8章 我的谢礼 白旭也想看看，她要如何说服自己，把锅借给她。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直接道：“装送外卖的，需要的是演技；点外卖，需要的是生活技能。我没有生活技能，所以，不会点外卖。” 噗…… 白旭简直佩服这丫头自黑的能力。 没有生活技能？不就是说她自己是个生活白痴嘛！ 想到这里，白旭差点就被逗笑了。 幸好，他的控制力不错，依然板着脸，说：“那你可以找杨婕帮你点，我相信她会很乐意的。” 说完，他就作势关门，怕迟了，自己真的会绷不住脸色的笑出来。 安雪感觉到他这次关门的意图，比刚才坚决，顿时红了眼眶，委屈地叫了一声：“哥！” …… 大门还是被关上了。 安雪咬着唇，站在原地，突然就对着门板，做起了鬼脸。 她并不急着回自己屋里，而是转个身，靠着门边的白墙坐到了地上。 安雪知道，不用太久，他一定会开门的。 大门的另一侧，白旭同样站立在原地，没有离开。 刚刚关门时地那一声“哥”，好像将时间倒回了10年前。 当时，他们也是邻居，每天放学回家，身后总会多个小跟屁虫，不停地嚷嚷着“哥，你慢点。哥，你等等我。哥，你再不等我，我就生气了。” 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吵吵闹闹下去，没想到会发生那样一起恶性案件。 白旭闭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缓缓开门。 他在门口，并没有看到安雪，正想生气关门，就发现她环抱着膝盖，坐在门边的地上。 一见他看她，立刻甜甜一笑，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家养的小宠物，等着主人摸摸头。 “进来吧。” 白旭松口，让她进屋。 安雪抿唇一笑，眼底是藏不住的机灵和狡黠。 很快的，她跟着白旭进了厨房。 白旭拿出一个不锈钢锅，放到电磁炉上：“自己煮吧。吃完了，记得把锅刷干净。” “嗯。” 安雪乖巧地点头，看着白旭离开厨房。 紧接着，就听到了“噼里啪啦”，“咣当”，“duang”等各种震动耳膜的噪声。 白旭没好气地皱眉，立刻回到厨房，怒声质问，“你是煮面呢，还是拆灶台呢？”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飞来一个不明物体。 啪的一声，贴在了他的额头，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枚蛋黄破裂的坏煎蛋。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掌握好颠勺的力度，我帮你擦。” 安雪慌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拿着抹布帮他擦脸。 白旭可是重度洁癖患者，哪里能够接受这样的操作！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聚力一般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命令说，“你，立刻滚出去！到客厅坐着，什么也不许动，明白吗？” “嗯，明白。”安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厨房。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白旭，小声道：“可是，我的泡面……” “出去坐着！等会儿就能吃了！” 白旭的声音越发霸道了。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快步离开厨房，走进了客厅。 至于留在厨房的白旭，看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快崩塌了。 他快速归置成原样，并且煮好了一碗荤素搭配的大腕泡面。 安雪看着自己面前的泡面，有鱼丸，面筋，小青菜，荷包蛋，还有做成章鱼样子的亲亲肠。 “给，趁热吃。” 白旭把筷子送到她手中，又把抽屉里的抽纸，拿到茶几上。 安雪接过筷子，糊了口泡面，眼眶顿时就红了。 十年了，这个味道一点都没变。 在安雪心里，这份泡面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无比温暖。 她没有让眼泪流下来，缓缓抬起头，看着白旭，甜甜的笑道：“好吃。” 白旭看着她真挚，又满足的表情，脸上的五官渐渐舒展，但是嘴上依然冷冰冰的，故意催促道：“好吃就快点吃，吃完了，回你自己家里去。” “哦。” 安雪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吃着。 很快的，她又抬头看向白旭，发现他也正好看着自己。 这一下，让白旭颇为尴尬，连忙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安雪看着他一系列别扭的小动作，忍不住低头笑了。 “哥。” 安雪很自然地唤他。 白旭竟然也很自然地答应了： “嗯？” 这一下，他心里不禁跳漏了一拍，连忙为自己圆场，说：“哥什么哥，以后你和我只是同事的关系，希望你和其他人一样，尊称我一声‘白法医’，或者‘白旭老师’。” “白旭老师？” 安雪复述了这个称呼，点头表示接受。 很快的，她吃完了面前的泡面，满足地打了个饱隔，起身道：“好了，白旭老师，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不用客气，你可以回去了。” 白旭刻板地下了逐客令。 此时的表情，也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严肃和冷漠。 他起身，送安雪到门口，正想关门，就见安雪突然搂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嚒…… 尼玛，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白旭还处在懵圈状态，安雪却坏坏一笑，眼底划过一丝魅色： “这是我的谢礼，晚安，白旭老师。” …… 第9章 各有所长 白旭被那个“谢礼”惊得愣在了原地，一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听到“砰”的关门声，他才回过神，朝着对面的1602室看去，发现安雪已经关门进屋了。 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连忙关门转身，抬起右手，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发现心跳的厉害，体温也明显升高了。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豪放的吗？ 她怎么可以…… 白旭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嘴唇，明明应该嫌弃的，却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点小开心。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切几乎印证了何成杰的那句话，自己只有面对安雪的时候，才不会有恶心想吐的身体反应。 再仔细一想，自己排斥异性的毛病，也是在安雪离开之后才有的。 所以，她是治愈自己这个病症的特效药吗？ 白旭脸上的笑容加深，看着茶几上油腻腻的泡面碗，洁癖症又犯了，连忙收拾进厨房，洗刷干净。 而此时，回到隔屋子的安雪，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眼眉含笑，脸颊微红，尽显少女的娇羞之态。 她的初吻，总算送给了心里唯一想给的男人。 想到这，她掩唇笑了，拎起原本搁置在客厅的行李箱，回了卧室。 现在，她总算有心情泡个热水澡了。 * 第二天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枕边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说实话，每到这个时候，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手机砸了。 不过，理智还是占据了大脑。 她翻个身，闭着眼睛，接听电话：“喂……” “天哪，已经8点半了，你还没有起床啊！” 电话那头是杨婕呱燥的声音。 她就像是一只早起觅食的小麻雀，唧唧咋咋，吵得人耳膜发疼。 “嗯，我6点多才睡着的。” 安雪的时差还没调整好，昨晚泡完澡之后，就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差不多6点半才再次睡下。 “那你也得起床了，否则新队长第一天入职，就迟到，会被手下人诟病的。” 杨婕是真的为她着想，怕她新官上任，难以服众。 安雪明白她的意思，低低“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再眯五分钟，就起床。” “别眯了，快点起床！” 突然，房门被推开，杨婕直接走进她的房间，“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 安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揪着被子看着她：“你，你怎么进来的？” “有备用钥匙呀。”杨婕答得理所当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道：“快起床，我打包了早餐，等会儿车上吃。” 安雪无语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给我十分钟，等会儿楼下车上见。” “ok，快点哦。”杨婕点头，比了一个手势，便走出卧室，到外面的走廊上等电梯了。 10分钟后，安雪穿着黑色卫衣和破洞牛仔裤坐进车里。 杨婕看着她的打扮，忍不住提出异议：“你就穿成这样去警局？” “不然穿什么，晚礼服吗？” “队长，你第一天上任，是不是应该穿正式一点呢？” 杨婕觉得穿套职业装的话，能够增强气场，更容易服众。 “拜托，我们是刑警，随时可能有行动的，穿那种衬衫西装，你让我怎么抓贼啊。” 安雪从来不觉得气场是靠衣服装点的。 “可是……” “别可是了，再磨叽下去，我们两个都要迟到了。” “好吧，你是队长，听你的。” 杨婕无奈地撇了撇嘴，把打包的早餐放到她手上，紧接着开车离开。 10分钟后，车子停入警局停车场。 安雪和杨婕在8点55分，走进专案组办公室，就看到三个穿着便衣的女警，各自坐着。 她们彼此也不交流，就是拿着手机，各忙各的。 其中，坐在左边靠窗位置的，叫秦静，22岁，双鱼女，五官出众，异性缘极好，可以称为警队万人迷。不过，这种异性缘也是一把双刃剑，所到部门，只要有男警员存在，必定会引起无硝烟的战争。 所以，安雪给她的定义是：现代版的海伦。 而坐在最角落的，叫简晶晶，24岁，金牛女，标准吃货，守财奴，入警队三年，没有请同事吃过一顿饭，却能把握金融风向，投资从无失败。但也因此，受同事排挤，不愿与她公事。 于是，安雪给她的评价是：当代巴菲特。 最后，坐在正中间的，叫邱云，26岁，白羊女，离异，独自抚养儿子，格斗高手，曾连续五年夺得警队自由搏击赛冠军。不过，脾气火爆，做事冲动，不讨上级喜欢。 因此，安雪给她的定位是：女版泰森。 …… 综上所述，三个组员，各有特点，若能运用得当，必定能成为警队最强小组。 安雪算是跟她们三个打了个照面，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拆了包装，放到嘴里，径自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诶，队长……” 杨婕一脸疑惑，连忙追了上去，小声问道：“你不教训她们吗？” “教训什么？” 安雪吃着棒棒糖，满是疑惑地问道，“她们做错什么事了？” “目中无人啊。” 杨婕觉得这种自由散漫的气焰是不能助长的。 “警队纪律中好像没有这条。” 安雪抿唇浅笑，语调也显得特别轻描淡写。 杨婕却没办法像她一样平常心，急得跺脚：“师姐！” “好啦，跟我进办公室，说一下昨天的案件报告。” 安雪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抱不平，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关上门，杨婕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截了当道：“师姐，你是队长！必须要有压人的气势，才可以服众，你这样，外面三个人，不会服你的！” “那你觉得，就外面三个怪物，我跟她们大吼大叫，各种施压有用吗？” “这……我不能肯定。”她低下头，小声回答，心里依然很生气。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笑着给她倒了杯温水，继续说道： “她们三个，待过的部门，比我们多得多；见过的领导，也是形形色色，各有各的压人势。可是，你看她们怕过谁，听过谁的话？” “好像没有，否则不会哪个部门都不要她们的。” 这点，杨婕还是明白的。 “所以喽，处分和警告之类的东西，对她们是不起作用的。”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杨婕心里其实挺气自己父亲的。 因为，就是他安排了这样的人，进专案组的。 “不是放任不管，而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说着，安雪往办公室外看了一眼，颇为严肃道，“她们三个，其实非常厉害。” “啊？有吗？我怎么觉得一个比一个怪物！” 杨婕嘟着嘴看了一眼，心里并不认同的。 “是啊，我们就是怪物，”安雪半开玩笑道，“应该可以组成一个怪物联盟的。” 噗…… 杨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拿出平板电脑，把昨天的案件报告发送到她的邮箱：“好啦，报告发你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和补充的地方。” “嗯。” 安雪打开桌上的电脑，接收了邮件，认真看了一遍之后，点头道：“看来，没什么问题。”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杨婕嘟着嘴，起身往外走。 “对了，昨天的法医报告，还没有交过来吗？” “你登录我们的工作平台看一下，一般白旭老师会上传到那里。”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安雪点开了专案组的工作平台，果然在上面看到了白旭上传的验尸报告。 她嘟着嘴，咬着棒棒糖，心里挺不高兴的。 正当她拿出手机，想给白旭打电话的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她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小婕，什么事？” “报警中心来电，c区古城老街二村37幢502发生命案。” “全组出动。” 随着安雪一声令下，一组五人，全部出警，奔赴命案现场。 …… 第10章 奇怪的死相 古城老街二村，是个旧城区，住宅建筑，也都是八十年代的老建筑，楼层不高，也没有电梯和小区监控。 警车在案发的住宅楼前停下。 安雪下车，发现这里的每幢楼房的墙上，都用红漆刷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502，顶楼呢。” 杨婕来到她身边，仰着头往案发的楼层看去。 “嗯。”安雪低低地应了声，看着墙上极易攀爬的下水管和空调架，便转身对着邱云，道：“小邱，你绑上绳索和摄像机，从天台往下爬。整个过程，不能踩踏和抓扯墙上的水管和空调架。” “啊？”邱云愣了一下，表情颇为惊讶。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蹙眉道：“怎么，做不到？” “不，做得到！很简单。” 邱云连忙解释，表情却显得不太自信，小声问道，“可是，你真的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吗？不怕被我搞砸吗？” 显然，她之前搞砸过很多次。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不会搞砸的。” 在安雪看来，她的能力能够出色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 “行了，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足够的信任。 邱云抿唇点了点头，道：“好，包在我身上。” “嗯，记住，你不要踩踏和抓扯墙上的任何东西，如果看到水管，空调架上留有脚印，指纹，或者其他线索，立刻拍摄照片，然后通知法证采样。” 安雪需要确定，凶手有没有可能是爬墙进入的。 “好，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做错的。” 邱云真的没想到现在还有上司愿意安排任务给她，心中感激万分。 安雪没有说话，抬手示意杨婕、秦静和简晶晶，一起进了大楼。 老房子，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 没过多久，四人一起到了顶楼。 502门口，已经拉起来警方隔离带。 安雪带头走进屋里，接过制服警员手中的记录本，问道：“谁先发现的尸体？” “是房东陈先生。” 制服警员做了回答，并且把房东带到了安雪面前：“陈先生，这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安队，有什么话，你可以跟她说。” “哦，安队，你好。” 陈海礼貌地点了点头，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个，现在要怎么办呀？我的房子，以后还能出租吗？” “你们这边不是要拆迁了吗？” 安雪把记录本还给了身旁的小警员，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户主。 40岁左右的年纪，油腻发胖，一看就是那种有中年危机，却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抠门男人。 他听了安雪的话，连忙解释道：“是要拆迁了，但是这不是还没拆嘛！我们这里，都是这样，隔壁也是出租户，楼下也是。” 他极力拉扯其他人，就好像出租房子是一件被逼无奈的事情。 “好了，说说你为什么一大早出现在这里吧？” 安雪懒得听他废话，却也了解到，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外来人口。 陈海有片刻的迟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我是来收房租的，她已经推脱一个星期了，说今天一定会给我的，我就来了。” 安雪看着他的小动作，知道他这个回答是有所隐瞒的。 于是，对着身后的秦静，说：“小秦，你来给这位陈先生录一份详细的笔录。” “我？” 秦静满是惊讶地看着安雪，以为她叫错人了。 “是你，”安雪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挑眉问道：“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 秦静连忙摇头，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记录本，站到陈海面前。 果然，万人迷一出场，男人的眼睛都直了。 安雪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包括背着老婆，出轨过多少女人。” …… 这话，让秦静的表情一下子亮了。 她原本就是个喜欢八卦的人，连忙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带着陈海到角落处问口供。 身后，杨婕看着安雪的安排，似乎是明白了她那句“各尽其用”的意思。 不过，对于身旁的简晶晶，她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一个吃货，对于案件发展，实在没有什么建树性。 安雪大概地看了一下客厅的情况，很凌乱，似乎是发生了肢体冲突后造成的。 这时候，法医鉴定科的同事都到了。 白旭穿着一贯的工作西装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还在客厅的安雪，连忙低头，轻咳了一声，问道：“尸体在哪儿？” “卧室。” 安雪主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好看的水眸紧盯着他，故意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白旭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尤其是有过昨晚那个吻之后，更加没办法视若无睹，只好从工具箱里拿出口罩戴上。 他和安雪一起走进卧室。 死者是个女性，就穿着打扮来看，也就20岁左右。 整个房间，用了大量的粉红色，布置成了那种公主系的“dream，room”（梦幻屋）。 白旭上前，初步验尸。 “死者女性，年龄在20-25岁左右，颈部和脸上有被人大力按压的瘀青，双眼外凸，且充血严重，说明她死于机械窒息。” “也就是被人掐死的。” 安雪补充了一个简单易懂的解释。 白旭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2点到3点之间，尸斑集中在背部，说明她死后没有被移动过。另外，死者有两处死后伤。一个是，她的十根手指，都被盐酸浸泡过；还有一个是，她的嘴巴，被人用红线缝了起来。” “死后造成的？” 安雪有点惊讶，这种做法，看起来不像是一时冲动犯下的案子。 第11章 有新发现 死后造成的？ 白旭抬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摘掉了手套：“是。” “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费时间做这种事情呢？” “那是你们该做的调查，不在我的工作范畴。” 白旭公式化地回应了她的问题，转身对着助手何成杰，说：“收拾一下，把尸体带回法医中心。” “哦。”何成杰憨憨地点了点头，立刻示意身旁的制服小警员帮忙。 安雪看到白旭离开房间，立刻跟了出去，用他要求的称呼开口：“白旭老师。”她的声音清亮，让人想忽视都不能。 白旭无奈地转身，深邃的凤目清冷淡漠，一看就是很不待见她的样子。 “什么事？” “解剖的时候，可以通知我吗？我想第一时间了解死者的情况。” 说话的时候，她特意走到他面前，微昂着下巴和他对视着，但是那眼神却邪魅、狡黠，菱唇微微一抿，让人莫名回想起昨晚的那个吻。 “咳……” 白旭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把自己呛到了。 下一秒，他快速背过身，严肃道：“知……咳咳，知道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撩。 而且，自己还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安雪看着他可爱的反应，不禁抿唇偷笑，故意伸手扶住他的后背，关心道，“白旭老师，你没事吧？该不是感冒了吧？” …… 她的动作，让在场众人屏住了呼吸。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显然，白旭并没有出现以往那种，接触异性就呕吐的症状。 所以，从昨天和今天的情况来看，大家得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结论：那就是白旭的异性洁癖症，对安雪免疫。 此时此刻，白旭也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连忙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我没事！解剖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安雪看着气恼，又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坏笑。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拆了包装纸，送入口中。 等她再次转身，环顾客厅四周，提出一个疑问：“你们有谁找到了死者的手机吗？” “手机？” 被她这么一提醒，众人各处查看，发现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手机。 杨婕快步来到她身边，满是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人，不可能没有手机的，难不成凶手带走了？” “这点，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 安雪低头，看着地板上摔坏的两根自拍杆，说：“不过，我能确定的是，死者不止一部手机。” “你怎么知道？” 杨婕的话音刚落，就被身旁的简晶晶怼了： “你傻啊！地上两根自拍杆，明显就是说死者有两部手机！而且，死者是个网红小主播，正常的都是配备两部手机的。” 她的分析头头是道，怼的杨婕一时间哑口无言，只是嘟着嘴看向安雪，希望安雪可以帮她怼回去。 不想，安雪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简晶晶，道：“那你有办法找到那两部手机吗？” “我没办法，”简晶晶说得理直气壮，撇了撇嘴，小声吐槽，“这种破房子，连个监控都没有，我哪知道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我知道，我知道！” 这时候，之前被要求爬楼的邱云，好像有重大发现一样，拿着两张照片跑进客厅。 她来到安雪面前，直接送上照片，说：“安队，我在外面的水管和空调架上找到了一组指纹和脚印！” …… 第12章 针锋相对 安雪接过照片，看到其中一张拍摄了四楼的空调架，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半个右脚的脚印，而且在脚印周围沾着一些黄色物质。 而另一张照片上，在五楼的下水管道处，留下三个不是很清晰的指印。不过指印周围，也带着少许黄色物质。 “所以说，有人借助外面的空调架和下水管道，进入屋子，杀了死者！” 杨婕看着照片，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是凶手”。 身旁的邱云也跟着点头，说：“对，我也这么认为！否则，怎么可能从外面爬墙进入屋子？” 闻言，简晶晶猛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道：“人家就不能是小偷啊。” “小偷？” 杨婕咬着唇，瞪着她，不服气地反驳：“小偷能这么大费周章地爬上五楼偷东西？” “为什么不能？”简晶晶冷嗤一声，继续怼道，“你以为入室偷盗的，都是进一楼吗？大多数是进这种老房子的五楼，或者六楼。”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呀！”杨婕拧着眉质问她，心里越发生气了。 身旁的邱云，同样想不明白，挠着头，问道，“对啊，为什么呀？” “因为这种旧小区，没有监控，没有物管，除了一楼的窗户有防盗栅栏，上面都是没有的。虽然有些住户，用铝合金打造了防盗栏，但是铝合金只能增添美观，对防盗并没太大的用处，所以，有些顶楼的住户，自诩楼层高，也就不浪费钱添置那些铝合金的防护栏了。如此，他们也就很自然成了小偷光顾的对象了。” 一席话，说得简单直白，调理分明。 邱云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问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这照片上的脚印和指纹，只是个入室的小偷，不是凶手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这个人不一定就是凶手，不能武断地说，凶手一定是从外面爬墙进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简晶晶故意朝着杨婕看了一眼，很明显就是针对她刚才“锁定凶手”的言辞。 杨婕气得想揍人，转头看着安雪道：“安队，你说，现场被翻地这么乱七八糟，死者的两部手机也都没有了，是不是有可能就是这个小偷杀人抢劫？” “是有这个可能。”安雪知道她快气炸了，但逻辑上的疑点，还是必须考虑进去，于是道：“不过，一个小偷，可能会在死者死后，用针线缝上死者的嘴巴，并且用酸性液体，腐蚀死者的手指吗？” “这个……” 杨婕语塞，显然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不管这个小偷，是不是凶手，首先要做的是找出这个人。” 说着，她把手上的照片交给杨婕：“指纹和脚印，靠你了。” 杨婕脸上的表情顿时亮了，立刻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把照片扫描进入电脑，然后开始确认小偷的身份。 另一方面，安雪从脚印上的那些黄色物质入手，在客厅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下，找到了一盒打翻的咖喱饭，立刻叫来了现场的法证主任： “姜老师，这里的咖喱，是不是跟照片上那半个脚印留下的黄色物质，是相同的？” 姜鑫上前查看，颇为严谨道：“这点，需要回去化验之后，才能给你答案。不过，现场并没有留下脚印，应该是被人清理过。” “那指纹呢，也被清理过吗？” 安雪提出一个相关的问题。 姜鑫摇头：“没有，指纹没有被清理过。” 安雪低头，捏着棒棒糖的塑料梗，认真思考了片刻，小声推断：“这么说，凶手是戴着手套的，所以，他不怕留下指纹，但是怕留下脚印。” 这时候，杨婕打了个响指，道：“队长，查到留下指纹的小偷的身份了！是个惯犯，有案底的，叫胡小宙。” …… 第13章 接受挑战 安雪接过杨婕手中的平板电脑，看了一下她查到的资料，立刻做出安排：“杨婕，晶晶，邱云，你们跟我去会一会这个胡小宙。秦静，你留在这里，等姜主任他们采集完物证，就带着陈先生回警局，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明白。” 秦静点头答应了，但身旁的陈海不能接受了，连忙提出质疑，“等一下，我又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回警局？” “陈先生，警民合作，是您应尽的义务。我只是让我的同事，带您回去录一份详细的口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是说，您自己心里有鬼，怕进了警局，交代出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安雪的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看似玩笑的问话，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警告。 陈海明显怂了，赶忙解释道：“笑话，我行的正，站得直，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您为什么不去呢？反正，到了警局，也是我给您做笔录。我们刚才聊得不是挺好的。”秦静的语调微扬，一双桃花眸撩人，只是看着对方，就会让人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陈海看着她，呵呵地笑了，连连点头说：“这话到是没错，那行，看秦警官的面子，我就勉为其难地去一趟。” “对嘛，这才叫警民合作呢。” 秦静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朝他笑了笑，真的可以用“美人一笑百媚生”来形容。 同时，不远处的杨婕、简晶晶和邱云，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难怪，秦静会被其他部门的女警员嫌弃，就这种杀伤力，真的有点可怕。 安雪看着几个人的反应，不由得抿唇笑了。 她把手中的草莓棒棒糖，重新塞进嘴里，打了个响指，提醒道：“好了，我们出发。” 三人立刻跟着她下楼，驾车到了胡小宙的住处。 同样是那种老旧的小区住宅楼，但是这里比起之前死者那个小区，更显得破败不堪。 在这里，住的多数是刚来w城的外地民工，一般是三四个人合租一个房子，每个人一个月也就两三百块钱的房租。 可以说，这种地方的品流复杂，生活环境也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安雪带着杨婕她们来到胡小宙的住处，一间独立的平顶房，大门是那种绿油漆的铁皮门，门上到处是赤红色的锈迹，看起来有很多年没有上过新漆了。 门口就是水池和灶台，可做饭，没有独立卫生间，想要上厕所，必须去不远处的公厕。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小偷的住房条件，已经算是这片区域的“土豪”了。 安雪抬手敲门，并没有得到回应。 身后，杨婕小声提醒：“这小子，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安雪没有说话，稍微往旁边站了一点，对着邱云，道：“小邱，交给你了。” “啊？可以吗？” 邱云第一次没有冲动，看着安雪，谨慎地提醒：“我们好像没有搜查令。” “他偷了我的东西，我有权利进屋逮捕他。” 说话时，安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银行卡丢尽了门内。 身旁的三个人，简直惊愣，都没有想过，这办案，还有这种操作。 邱云二话没说，直接一个侧踢，破门而入。 室内有些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单身汉的酸臭味。 安雪揉了揉鼻子，俯身捡起地上的银行卡，紧接着，她环顾四周，看到茶几上堆放着各种已经吃完的外卖盒。同时也留意到，在其中一个盒子下面，压着一张泛黄的宣传广告，上面有个手机号码，而在纸的右上角，写着两个字“老钱”。 “看来，他是找人销赃了。” 安雪拿起那张发黄的纸片，交给杨婕：“能找到这个老钱，现在的定位吗？” “我试试看。” 杨婕立刻拿出平板电脑，开始查询手机此刻的移动位置。 也就是这个时候，简晶晶闻了一下茶几上的外卖盒，说：“胡小宙应该是刚吃完螺蛳粉，然后出门的，这家的螺蛳粉，全城出门，酸豆角的味道特别厚重。” “所以呢？” 安雪单手托腮，等着她的下文。 “我的鼻子，可能会比电脑更快，找到胡小宙！” 简晶晶自信地拨了一下鼻尖，挑衅地看向杨婕。 杨婕不服气地反驳，“你少吹牛了！以为自己是警犬啊！” “不，警犬的鼻子，未必比我厉害！” 简晶晶微昂着下巴，向杨婕下了战书：“敢不敢比比？” “比就比，科技绝对不会输！” 杨婕咬着唇瞪着她，算是接受了挑战。 “行，安队，跟着我！” …… 第14章 胜负已分 安雪看着杨婕和简晶晶，知道这场比试势在必行。 不过，她作为队长，并不希望两人因为最终的胜负，闹得不愉快，于是回旋了一下，问道：“你俩真的要比吗？” “是！” 两人异口同声地给了笃定的回答。 “那如果输了呢？” 安雪挑眉看向杨婕。 两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杨婕立刻道：“我输了，就请全组人喝一个月星爸爸咖啡，每天一杯！” …… 这个赌注，让简晶晶一下子就沉默了。 她果然像资料上写的那样，在金钱上十分抠门。 杨婕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里有几分小得意，故意激将道：“怎么，听到请喝一个月的星爸爸，不敢应战了？” 简晶晶哪能忍受她这样的挑衅，立刻答应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又不是请不起。” “拜托，一个月是我说的，你怎么也得加注吧？”杨婕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心里别提多爽了，继续酸怼道，“还是说，你心虚，自觉赢不了？” “谁心虚了！加注就加注，我另外请全组人吃一顿自助火锅！” 简晶晶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就被杨婕套路了，想来以前似乎没有人这么跟她较真过。 杨婕听她这么说，连忙拍板道：“成交！” 两人击掌定下赌约。 “好了，开始吧。”简晶晶催促。 “那小邱，你陪着杨婕，我跟着晶晶，我们微信联系。”安雪简单做了安排，便和简晶晶一起离开。 临走时，她暗中朝着杨婕眨一下眼睛，算是给她了一个肯定的鼓励。 杨婕最喜欢的就是安雪的鼓励，这会儿只觉得自信心爆棚。 她笃定信息网络的速度，可以战胜一切。 至于简晶晶，嗅觉真的非常灵敏。 安雪跟着她离开胡小宙的住处，三绕五转地来到了贫民区的一条长巷中。 这里比起之前区域，更显得龙蛇混杂。 长巷两侧，是一间一间的民房，有些被装修成了简易商铺，和大排档的餐馆，面馆。 当然，这些店铺都是营业执照的。 不少人看着安雪和简晶晶的穿着打扮，便知道她俩不是这里的人，忍不住吹起来口哨。 “妞，找住处吗？要不要来哥哥这里住呀，给你们房租、水电全免，怎么样啊？” 话音刚落，周围的男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安雪冷眼扫过众人，并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跟着简晶晶，往长巷深处走去。 很快的，两人到了几间修电脑的铺子前。 简晶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专注地闻了一下。 与此同时，安雪的手机响了，是杨婕和邱云发来的信息。 原来，杨婕已经锁定了胡小宙手机的位置。 安雪抬头看了一下电脑铺子的名称，说，“晶晶是这间了。” 几乎是同时，简晶晶睁开双眼，道：“钱多多数码店。”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确实对她刮目相看。 不过，这输赢一目了然，是杨婕比她快了一步。 安雪和简晶晶一起走进店铺。 门口柜台的小混混吊儿郎当地看了两人一眼，表情有片刻的迟疑，很快就用行话，道，“哟，新客啊？有人介绍吗？” “小胡介绍的。” 安雪拿出那张在胡小宙家里捡到的发黄的纸，放在桌上。 第15章 抓捕疑犯 小混混看了一眼，原本警惕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他笑呵呵地朝着里屋瞥了一眼，问道：“两位想要买什么呢？手机，电脑，还是单反啊？” 安雪只看他的眼神，便知道胡小宙就在里面。 于是，假装买家，问道：“最新款的手机，多少钱？”眼神暗中留意着里屋的动静。 “嘿，识货，刚到了两部最新款的手机，市面上卖4000，我这里2000拿走。” 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两部九成新的手机。 安雪接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手机还没有清理过，屏幕上还沾着一丝黄色污迹。 只是，她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死者客厅地板上残留的咖喱酱。 简晶晶看出她的迟疑，立刻凑上前，闻了一下，小声道：“是同样的咖喱。” 闻言，安雪立刻扣下手机，出示证件：“警察，现在怀疑你们跟一起凶杀案有关，把胡小宙叫出来吧。另外，你们店铺涉及无照经营，兜售赃物，请你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小混混就推翻了柜台，对着里屋大喊道：“老大，有条子，快跑！” 话音刚落，小混混就想往后门跑。 见状，安雪纵身跃起，一脚踢在了混混的后背，将人踢倒在地。紧接着，掏出腰间的手铐，把人拷了起来。 这时，里屋传来窸窣的动静。 安雪立刻把小混混丢给简晶晶：“看着他，叫支援！” 说完，她就快步进了里屋。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打算翻窗逃跑。 而屋内另一个壮汉，则有恃无恐地朝着安雪走去，口中污言秽语：“哎哟，这世道变了，娘们儿也能当刑警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能让你这种小姑娘撒野吗？” 钱彪的眼中满是鄙夷，抬手就像扣住安雪的肩膀。 “咔擦”一声，完全就是眨眼的功夫，安雪已经扣住他的手腕，用力翻折，致使他脱臼。 下一秒，杀猪般的叫声，响彻长巷。 安雪示意简晶晶把钱彪铐起来，就追着胡小宙，翻窗出去。 就在她即将追到胡小宙的时候，从拐角处闪过一个身影，那动作和气势，比自己还狠！ “哇哇哇，嘶……疼！手要断掉了！” 胡小宙的脸颊紧贴着大地，一个劲地惨叫。 一时间，安雪停步站在原地，就看到邱云单膝抵着胡小宙的后背，曲臂锁住了他的咽喉，严肃地喝斥：“老实点！” 很快的，她把胡小宙拷了起来，押到安雪面前：“安队，要怎么处理他？” “先带回警局。” “是。” 邱云听命把人带走。 而后，就看到杨婕拿着平板电脑，慢悠悠地从拐角处走出来，脚下的步伐，无比情况，那得意的表情感觉都快六情不认了。 “怎么样？还是我的速度更胜一筹吧！” “嗯，确实你更快一点。” 安雪点头，承认她胜出的同时，还不忘激励道：“但是，也只是快了几秒钟而已！对此，你是不是应该深刻反省一下，努力更新一下自己的硬件。否则，我担心下次你会输给晶晶的。” “卧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那个宠我上天的师姐吗？” 杨婕咬着唇，狠狠瞪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看着特别可爱，叫人忍不出抬手掐一下。 “唔，疼！” 杨婕连忙挥开她的手，见简晶晶从店里出来，第一时间冲她喊道：“嘿，愿赌服输！我比你更快找到钱彪的店铺哦！” “切，狗屎运！” 简晶晶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转身就朝着长巷出口走去。 杨婕看她这样，也不生气，反而快步追上去，继续怄她，说：“狗屎运怎么了？狗屎运也是赢你的重要因素，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哼！” 简晶晶别过头，不理她，心里是特别服气的。 “哼什么哼，愿赌服输！”杨婕凑上前，朝她皱了皱鼻子，提醒道，“全组人一个月的星爸爸和一顿自助火锅哦。” “放心，不会赖你的！” 简晶晶猛地翻了个白眼，快速坐进警车。 安雪看着两人的样子，无语地叹了口气。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滑屏点开之后，发现是白旭的信息。 ——半小时后，尸体解剖。你要看的话，准时过来。 看着这串文字，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右手放进外套口袋，拿出一根新的棒棒糖，依然是红色草莓口味的。 第16章 解剖尸体(上) 安雪一行人回到了警局，便把拘回来的三人，关进了三个独立的侦讯室。 简晶晶透过观察室的原子镜，看着三个人的反应，问道： “安队，直接给他们录侦讯口供吗？” “不着急，先磨一下他们的耐心。” 安雪的语调平淡慵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我先去法医中心看一下那具女尸的解剖情况，等回来了，再给他们做笔录。” 说完，便离开了观察室。 * 法医中心，白旭办公室。 何成杰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便来到白旭办公室，询问道，“师父，已经准备妥当了，现在就进解剖室吗？” 白旭几不可见地皱眉，看了眼手表，已经到了自己说的时间了，为什么那丫头还没有过来？是追捕嫌疑人的时候，遇到突发状况了吗？ 他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正想说再等一会儿，就到外面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还没有开始吧？” 安雪几乎是冲进白旭办公室的，脚下生风，还自带“刹车系统”。 何成杰一看到她，立刻明白白旭迟迟没有进入解剖室的原因，连忙示好道：“安队放心，师父正等你呢。” “谁等她了？是你的准备工作做得太慢了。” 白旭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起身穿上了白大褂。 “额，是！师父说得对！”何成杰看出白旭口是心非，但作为实习生，求生欲还是非常到位的，特意顺着白旭抛出的台阶，道，“下次，我会快一点的。” 闻言，安雪忍不住笑了。 白旭严肃的瞪了她一眼，厉声问道：“你还要不要参与尸检了？” “当然。” “那还不快点换衣服！” “哦。” 安雪接过何成杰递上的衣服和口罩，穿戴整齐之后，就跟着白旭他们进了解剖室。 很快的，何成杰打开了室内的录像设备。 白旭面对摄像头，开口道：“现在是下午14点50分，开始解剖标号为0326的尸体。” “死者，女性，20-25岁之间，颈部瘀青，有明显指印，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安雪听着他的叙述，看了眼死者颈部的指痕，问道，“能采集到指纹吗？” “不能，但是可以测量一下手指的长度。” 白旭接过何成杰递上的卡尺，测量道：“中指第一节的长度是3.01厘米。” “这么长？” “应该是带着手套的长度。”白旭解释了一下，这也说明了采集不到指纹的原因。 “那也挺长的。” 安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算是很细长的了，但是中指第一节也就2厘米多。 “如果是男性的话，应该解释得通。” 白旭简单地提了一句，继续道：“尸体表面，除了嘴唇缝线，十根手指被酸性液体浸泡过，并没有其他外伤，也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说着，他接过何成杰递上的剪刀：“现在，我剪开她嘴上的缝衣线。” 他把缝衣线剪下来，放在证物盘中。 安雪看着他，又看向解剖台上的尸体，说：“死者名叫凌霞，21岁，身形娇小偏瘦，但是身上却没有明显的外伤，是不是因为凶手杀害她之前，就已经用药物控制了她？” “等会儿，我会检查尸体的鼻腔，口腔和肠胃，提取样本送去法证中心化验。”白旭抬头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至于现在表面看不到其他明显的外伤，不代表没有。内伤瘀青的显现，可能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 “这么久。” 安雪不禁小声低估了一句。 身旁的何成杰连忙为她解惑：“安队放心，等会儿用紫外灯照射一下，就能看到尸体上未曾显现的伤痕了。” “哦，那就好，不会耽误查案的进度。” 安雪笑着点头，就看到何成杰放下了手中的记录本，拿起旁边工作台上的紫外灯。 这时候，白旭将一副护目镜递到安雪面前，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戴上。” “唔。” 安雪伸手接下护目镜，戴好之后，就看到何成杰打开了紫外灯。 …… 第17章 解剖尸体(下) 安雪伸手接下护目镜，戴好之后，就看到何成杰打开了紫外灯。 照射过尸体之后，发现在她的左右臂上侧有未显现的瘀痕，另外，双手的手腕处也有类似的伤痕，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用力抓扯过双臂，和双腕的样子。 而在死者的右腿膝弯处，和左后腰处，也有两处瘀青，看着像是被人踢过，或者撞到硬物造成的。 安雪看着这几处没有显现的瘀伤，蹙眉想了想，问道：“这些伤痕，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显现出来？” “可能是受伤的力度不算太大，加上她很快就被害了，所以伤痕没有及时呈现。” 说话的时候，白旭已经让何成杰关闭了紫外灯。 安雪摘下护目镜，并且接过白旭手中的护目镜，放回工作台上。 这个动作很不经意，显得特别自然和顺理成章。 但对白旭来说，似乎有着别样的意义，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点。 他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唐，连忙低头，清了清嗓子，继续工作。 安雪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不自在，只是想着他刚才的话，确认道：“你说，可能是因为撞击，或者抓扯的力度比较小？” “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就看到何成杰拿着刚拍摄到的瘀伤照片，走到她身旁，说： “安队，这照片给你。” “谢谢。” 安雪接过照片，认真看了一下，放进外套口袋。 紧接着，就看到白旭提取了死者鼻腔，口腔和手指上的物质样本，装进证物试管中。 “这些等下都送去法证中心化验。” “明白。” 何成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证物试管，放置到工作台上。 此时，白旭观察着死者的口腔，说：“死者的牙齿被腐蚀得很厉害，生前应该有抠吐的习惯。” “网红主播，还是美食专栏的，估计经常做大胃王的直播，然后为了保持身材，只能每天抠吐。” 安雪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提出疑问：“不过，凶手为什么要缝起她的嘴唇，腐蚀她的手指呢？是不希望她继续吃东西？” 白旭凤目微抬，看了一眼，摇头道：“不知道，这是你的工作范畴，我作为法医，没办法给出回答。” 安雪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其实本身也没指望他为自己解答，毕竟这个杀人的方式特别奇怪，杀了人，还要费时间把死者的嘴巴缝起来，真是变态。 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白旭已经解剖了尸体。 这种做吃播主题的主播，那肚子里的味道，实在可以把人熏晕。 安雪明显向后退了两步，跟解剖台拉开了快两米的距离。 白旭看着她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过，他带着口罩，自然不可能被安雪发现。 “怎么，当刑警这么久，还没习惯这种场面？” 他故意用话酸她，清隽的凤目，隐约透出一丝嘲讽。 安雪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身为警察不够称职，立刻用他刚才的话，回敬道：“我只是个寻找真相，抓捕凶手的刑警，解剖范畴的事务，肯定不是我能适应的。” “切，杠精。” 白旭冷嗤一声，低头继续工作。 彼此彼此！ 安雪动着嘴巴，朝他做了个鬼脸，但本身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旭显然知道她的小伎俩，猛地抬头看她，刚好就看到她皱鼻子，翻白眼的表情。 只是，当她的眼神接触他时，立马露齿一笑，笑容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噗…… 白旭差点就绷不住表情，大笑出声。 幸好，他自制力还不错，轻咳了一声，说：“死者死前吃了很多东西，其中竟然还有这半个塑料勺子。” “勺子？” 安雪有点不明白，见白旭用镊子夹出了半根勺子，放进证物盘。 那是外卖专用的乳白色塑料勺，而死者胃部夹出来的仅有半根。 “这是吃太急了，把勺子也吃下肚了？” 安雪看着半根勺子，心里的疑问更重了，走近解剖台，看了一眼问道：“真的只有半根吗？” “嗯，只有勺子头的部分。” 白旭点头，见安雪凑上来查看，忍不住调侃道：“怎么，现在不觉得恶心了？” 闻言，安雪整个人不好了，连忙背过身，站了一会儿，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如果还有其他发现，等验尸报告出来了，我再看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解剖室。 白旭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身边的何成杰，好像发现“美洲新大陆”一样，用特别惊愣的眼神，注视着身边的师父。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他跟着白旭也有两年了，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伴随着解剖室内，好似凝固的空气，白旭不禁轻咳了两声，厉声训斥：“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收拾一下，准备缝合尸体。” “啊？哦，哦！” 何成杰回神，立刻上前帮忙。 第18章 相亲对象 此时，离开解剖室的安雪，已经摘掉了口罩，脱掉了无菌服，做好了消毒清洗。 她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根苹果味的棒棒糖吃着，脸上漾着甜俏的笑容，看起来心情特别愉悦，完全没有刚才被尸体熏得脸色惨白的样子。 其实，她压根就不害怕尸体解剖，更没有觉得恶心想吐。 一切都是演技而已。 因为在m国修习心理学的时候，教授说过，女孩子一定要有点害怕的东西，才会变得可爱，才能够吸引男人的目光，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一双水眸闪着星辰般灵动的光芒，弯弯的眸形，看起来比眉月更加可爱。 推门走进白旭的办公室，正想去他的办公桌前坐一会儿，就听着耳边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 “你好，请问白法医在吗？” 一个穿着米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干练的齐耳短发，知性的工作妆容，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安雪的脸上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道：“我不知道，我也是来找他的。” 韩怡雯看着她，回了一个礼貌地微笑，说：“小妹妹，你既然能在这里出现，说明也是司法工作者。既然如此，说谎可不好哦。” 她一眼就拆穿了安雪的谎言，眼神犀利得叫人明白，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小角色。 安雪也不跟她绕弯弯，依然是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你觉得我说谎了，就去问别人嘛，反正整个法医中心，有的是人。” 韩怡雯和她对视了片刻，到是没有生气，语调依然温婉柔和：“小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是心理……” “打住，我不是小妹妹，我对你的身份也没兴趣，所以，你不必要跟我解释什么。” 安雪从来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女强人，眼睛好像长在头顶上似的，完全看不起其他同性。 “额，我并不是解释什么，只是想要做个自我介绍而已。” “免了，我没兴趣认识你。” 安雪是个第六感极强的人，对于眼前的韩怡雯，她有一丝莫名的危机感。 这时候，白旭讲电话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好了，妈，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手上的工作很多，没空去跟别人相亲。另外，我有异性洁癖症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不要给我找麻烦。” 说着，他大步走进办公室。 而电话那头，只是语重心长地安抚道：“小旭，你放心，不用你出去相亲，人家韩小姐会亲自去法医中心见你的，还有啊，她是一个心理医生，一定可以帮你治好‘异性洁癖’的心理障碍的。” 话音刚落，白旭站在了自己办公室门口，看到了所谓的“相亲对象”韩怡雯。 与此同时，安雪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单手托腮地看着他，口中吃着棒棒糖，故意朝他抛去一个wink的眼神，慢慢悠悠地打招呼： “嗨，白旭老师，有美女找你哦。” …… 第19章 她的弱点 白旭看着安雪一副“吃瓜看好戏”的表情，心里顿时来气。但碍于有韩怡雯在场，不好直接表露在脸上。 韩怡雯一见到他，立刻露出恬静温婉的笑容，伸出手，打招呼：“你好，你就是白旭法医吧，我是韩怡雯，临床心理学博士，很高兴认识你。” 白旭看着她停滞在自己面前的右手，并没有跟她握手，只是礼貌地颔首，说：“你好，我有异性洁癖症，所以，抱歉。” 安雪看着他本能后退了半步的样子，嘴角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 不过，韩怡雯显然不介意，依然保持着微笑，说：“我知道，所以穆阿姨才会让我过来见你的，因为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你这个洁癖症，是可以治愈的。” “关于这点，我之前也有看过一些权威专家，但是都没有太大的改善，所以……” 白旭这话，明显是在拒绝她的“好意”，可不等他说完，就被韩怡雯打断了： “那可能是之前的专家，用的方法并不适合你。不如，让我试一下，或许就能够让你恢复正常。” “拜托，作为临床心理学家，听不懂话外音吗？” 安雪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披着女强人外衣的绿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在了她和白旭之间，一字一顿道：“白旭老师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他不需要你治疗。另外，他从里到外，都是个正常人，根本没有生病。所以，也就不劳您费心了。” 韩怡雯穿着高跟鞋，身高明显要比安雪高出半个头，视线很轻松就越过她，看向白旭，问道：“是这样吗？” “额……”白旭虽然很认可安雪说的话，但面子上还是不想承认这一点，刚想委婉地解释一下，就见安雪点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的身高和韩怡雯齐平。 这个动作，让他差点就笑出了声，连忙低头，清了清嗓子。 要知道，白旭的身高有185呢，就算安雪点起脚尖，也只到他胸口的位置；对面的韩怡雯，加上高跟鞋，大约170的样子。 这就说明，安雪不管怎么挡，都是挡不住韩怡雯看他的视线的。 安雪才不管这么多，微昂着下巴，继续道：“你这个心理学专家，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你们所谓的‘异性洁癖症’，其实只是他洁身自好的一种表现罢了。说到底，还是那句话，只要遇到了合他眼缘的异性，就不存在什么‘洁癖症’。” “你倒是很了解白法医，”韩怡雯也被她的动作逗乐了，嘴角微笑，眼神却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不过，你凭什么证明自己说的就是对的呢？” “这还不简单。” 安雪转身，一把勾住白旭的领带，踮着脚尖，送上一吻。 …… 这举动，不只是惊呆了韩怡雯，更是让白旭怔愣在原地。 她再次转身，面对韩怡雯，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眼神狡黠，透着一丝邪佞之色：“现在信了吧？” 韩怡雯的笑容僵在唇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小说和影视剧中的腹黑女反派！ 可是，再看白旭的表情，震惊中透出一丝怒气，似乎这两人之间，还存在许多的小问题？ 想到这，韩怡雯恢复了之前那份自信又温柔的微笑，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 “看样子，是我道听途说了，不过对其他异性的排斥反应强烈，依然说明白法医是存在心理病的，但是想不想医治，还得依从白法医自己意愿。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给我电话。” 说完，她将名片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冲着安雪微微一笑，道：“小妹妹，友情提醒一句，爱情需要两情相悦，一厢情愿是会受伤的。而婚姻，需要的是两个家庭的支持，如果没有的话，是无法长久的。” …… 她的话，让安雪内心微微一颤，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自己被骂“扫把星”时的情况。 当时，她被所有人嫌弃，包括白旭的家人。 显然，韩怡雯已经看出了她内心的弱点，这也是唯一让她忌惮的弱点。 …… 第20章 心理疾病 安雪望着韩怡雯离开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握拳，直到她高跟鞋的声响，消失在楼道中，才抿唇微笑，好像刚才的阴霾从没有出现过一般，转身面对白旭：“好了，不喜欢的人打发走了，白旭老师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呀？” 白旭半眯着凤目看着她，眼神严肃，隐约透着几分寒意：“安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心里其实挺别扭的，明明很想跟她亲近，可是十年前的突然“失去”，真的让他害怕再次重蹈覆辙。 所以，这一次，他需要她亲口承诺：永远不会再离他而去！ 安雪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回答：“我知道啊，我帮你赶走你不喜欢的相亲对象。” 说完，她嘻嘻一笑，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当然，还有一个前提，就是她本身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然后呢？” 他的语调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那双凤目却比夜更加深邃，稍不留神，就会让人迷失其中。 “然后？”安雪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这么认真的白旭，连忙转移话题：“然后，我们应该谈一下凌霞的案子。” 说着，便朝着他的办公桌走去。 白旭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微微低头，凑在她耳边小声警告：“不要试图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没用。” 安雪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只觉得面红耳赤，清了清嗓子，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看她不顺眼，她的心理学知识储备很水！如果，让她给你治疗，我担心你的情况会越变越糟。所以，我就把她气走了。” “这就是你的解释？”白旭挑眉看着她，明显不相信这话。 安雪却点头，轻描淡写地确认说： “对啊。” 这话，真的能把白旭气死。 他冷嗤一声，接着问道：“那你说的合眼缘的异性，什么意思？” “这更好解释啦，要气走一个女人，肯定得对症下药！”安雪说得理所当然，“她是来和你相亲的，那么让她知道你有合眼缘的异性，是最快捷的方法呀。” “所以，刚才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帮我气走韩怡雯？” “是啊。” 安雪的表情呆萌，蹙眉想了想，小声问道：“我想，我没有会错意吧？” “没有。”白旭笑着点了点头，故意表示认同：“我确实想让韩怡雯离开。” “那就对了！”安雪明显松了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把话题绕开了，冲着他甜甜一笑，继续道：“我轻轻松松就帮你做到了想做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没错，应该。” “所以喽，今晚上，我的晚饭……” 她正在憧憬晚上吃什么，却被白旭打断了。 只听他勾着一侧的唇角，不缓不慢地说道：“我觉得诚意致谢，应该礼尚往来，把欠你的先还给你。” 话音刚落，不等安雪反应，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 一时间，她的脑子有点懵。 其实，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可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莫名怂了。 小狐狸一般机灵的水眸，静静凝视着他，眼神隐约透出一丝惊恐，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恐怖的声音： ——你这个扫把星，谁跟你走得近，就会被你克死！你已经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一个同学，还想来害我儿子吗？ ——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出现在我儿子身边！ …… 这些话，不停地在耳边重复，让安雪的情绪几乎崩溃。 她赤红着双眼，推开白旭，万分慌张地逃离他的办公室。 呕—— 安雪跑出法医中心，站在一个垃圾桶前干呕，眼泪因为反胃的难受，不停滑落。 她立刻拿出一根咖啡味的棒棒糖，塞到嘴里。 甜苦的味道，缓和了她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长舒了口气，缓缓直起身子，想要回专案组，就看到白旭站在面前。 “原来，你这么嫌弃我。” 他的语调低声苦涩，眼神颇为失落。 安雪连忙摇头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是我身体不好，有点低血糖，可能是早上没有吃早餐的缘故。” 她的声音，到最后越发小了，听着就是底气不足的谎话。 其实，安雪真的是自身的问题。 十年前的惨案，让她被所有人骂做“扫把星”、“丧门星”，最后连白旭的妈妈，都驱赶自己，让自己远离白旭。 所以，她很多个夜晚，都会被这种攻击的言语，吓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后来，到了m国，师父找了最好心理师为她治疗，虽然没有完全根治，但上警校之后，基本没再发作过。 至于，她随身带的棒棒糖，也是为了缓解这种偶尔出现的心理压力。 再说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强烈的反应，应该是被韩怡雯临走前的那段话刺激到了。 …… 白旭看着她，失望的摇了摇头，“你觉得这样的谎话，我会信吗？” 说完，冷嗤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诶……” 安雪咬着唇，想追上去解释。 可是，真的追上了，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这个心理问题。 安雪咬着咖啡味的棒棒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杨婕下楼找她，一看到她咬着咖啡味的棒棒糖，立刻来到她身边，关心道：“师姐，你没事吧？” 她知道咖啡味的棒棒糖，是安雪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才会吃的。 “嗯，已经没事了。” 安雪嚼碎了口中的棒棒糖，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先提审那几个嫌疑人吧。” …… 第21章 我不是凶手(上) 杨婕看着安雪微红的眼眶，心里其实挺担心的。但她既然不愿意提，那么自己也不方便多问，只是默默跟在她身旁，回到了专案组观察室。 “怎么样，”安雪朝着原子镜内看了一眼，问道，“胡小宙的情绪有什么变化吗？” “有点坐不住了，双手的小动作特别多。” 简晶晶做了回答，抬头看向安雪，同样发现她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安队，您没事吧？是不是被白旭老师的验尸过程，吓到了？” 她们这区的警员都知道，看白旭验尸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不是，我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 安雪随口解释了一句，拿起桌上的口供记录本，说：“晶晶，你和我进侦讯室。小婕，你把钱彪和他那个伙计拘捕、袭警、出售赃物，贩卖盗版碟和不雅光碟的罪行，写份报告，交给隔壁二队的老大，让他们立案调查。” “明白。” 杨婕比了个ok的手势，立刻点开平板电脑，进行操作。 剩下的秦静和邱云，被安排留在观察室，提供微表情之类的分析和建议。 很快的，安雪和简晶晶走进侦讯室。 胡小宙一看到她们，立刻扯着嗓门叫嚣道：“你们搞什么呢！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要告我偷东西，就告啊，我认罪！” 啪的一声，安雪把手中的口供记录本，丢到桌上，慢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坐下，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语调低沉，透着一丝让人很不舒服的慵懒，“你觉得，只是偷盗罪的话，能请你来这里坐着？” 她的笑容很淡，眼神却好像犀利如猎鹰，盯得人莫名害怕。 胡小宙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什，什么意思？我，我就偷了两部手机，和一块手表而已。” “还有手表啊？” 安雪脸上笑容加深，把桌上的记录本递给简晶晶，继续道：“那现在那块手表呢？也卖了？” “没，就这个。” 胡小宙连忙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块“蓝气球”手表，放到桌上。 安雪看了一眼，让简晶晶用证物袋装好，接着问道：“还有呢，把其他的事情，一并交代清楚吧，这样你也可以早点吃饭喝水？” “其他的事情？” 胡小宙一脸茫然，满是疑惑道：“没有其他的了，我就拿了这三件东西，别的真的没有了。” “东西是没拿了，人呢？” “人？什么人啊？”胡小宙拧着眉，很是纳闷的挠了挠头，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完全找不着北。 突然，他一脸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问道：“该不会是那个女的，说我对她做了什么吧？” “那你对她做了什么呢？” 安雪双手环胸，故意引导他说出供词。 “我没对她做什么呀！”胡小宙连忙解释道，“我昨晚，哦不，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爬进她家客厅的，当时客厅没人，我看到茶几上的两部手机和一块手表，就顺手拿走了。” “只拿了手机和手表，你就满足的离开了？”安雪抓着他话里的漏洞，继续追问，“既然屋里没人，你不去翻一翻抽屉和柜子，找一下其他值钱的东西？” “我不敢啊！” “为什么不敢？” “因为她家里乱七八糟的，外卖都撒了一地，很明显就是跟人有了肢体冲突造成的。”他说到肢体冲突的时候，表情有明显的坏笑，似乎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观察室内，秦静小声提醒了一句。 安雪点头，拨过鬓边的发丝，问道：“听你这话，她的这种“肢体冲突”，挺特别啊，你都不会联想到她是被人家暴了，或者挟持了？” “开玩笑！”胡小宙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情绪明显就变得高亢起来，一看就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语气略显鄙夷，说：“她哦，网红主播，嗨起来可疯狂了，经常在下半夜，直播那些‘午夜悄悄话’的故事哦。” …… “也就是说，你经常偷窥她？” “没有！”胡小宙连忙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蹲点看过她的直播。然后多看了几次，就锁定了她家的位置。至于选在今天凌晨，是我今天要还钱，就想着捞一点，补漏洞。” “是这样吗？难道不是你偷东西，被她发现了，然后两人起了争执，才导致客厅一片狼藉的？” “没有！绝对不是这样！”胡小宙的嗓音明显升高，理直气壮的说道，“天地良心，真的是我爬墙进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团乱了。” 第22章 我不是凶手(中) 闻言，安雪和简晶晶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见，晶晶突然拍案站立起来，直视着胡小宙，咄咄逼人道： “你撒谎！事实是你爬墙潜入客厅的时候，被凌霞发现，她想报警，你却出手阻止，拉扯中，你们碰倒了客厅的各种摆件，导致客厅一片狼藉，之后，你更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掐死了凌霞，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她，她死了？怎么可能！”胡小宙激动地拍桌子，太阳穴青筋暴起，脸颊和脖子也都胀红了，一个劲地否认，说：“我没有杀人，我凌晨潜入客厅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她！她怎么会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安警官，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安雪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出两张照片，放到他面前：“这两张照片，一张是死者凌霞客厅地毯下沾到的一些咖喱酱，另一张是我们在四楼的空调架上，拍摄到的你的脚印，脚印上的黄色物质，已经由法证化验过，证实就是地毯下残留的咖喱酱。所以，你说自己不是凶手，可现场留下的指向性证据，只有你一个人的。”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胡小宙抓狂地挠着头，解释道：“我承认我进过客厅，拿走了手机和手表，可是我……” 突然，他顿了一下，说：“我想起来了，当时里屋有声音！所以，躲在卧室的才是凶手！” “声音？什么样的声音？” “额，是那种哼哼唧唧，又有点像喘气……” 他有点语言匮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着急的抓着头皮，说：“哦，对了，是听起来像是男女一起的声音！所以，我当时才不敢逗留太久，还把客厅的那种‘乱’，想成了他们玩得太嗨了。” “你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求救声？” “这当时，真的没觉得是求救，”他苦着脸，解释着，表情有点小懊恼，“但现在回想一下，或许真的是‘凌小姐在向我求救’。” 闻言，安雪和简晶晶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晶晶起身，把身后的笔记本电脑拿到桌上，并且点开一段视频，问道：“你看看，视频里面凌霞的客厅，和你离开时有什么不同？” 这段视频，是法证人员今早到达现场时拍摄的，算是警方人员看到的最早的客厅情况。 胡小宙认真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区别啊，都是一样的乱。” “你最好看仔细一点，”安雪的声音低沉，颇为严肃的提醒，“如果没有新的证据有其他人到过现场，你的嫌疑是没办法洗清的。” “……那我再看看。” 胡小宙这次明显仔细了很多。 一遍，又一遍，似乎真的没什么，能让他指出来的变化。 就在他快放弃的时候，留意到了玄关的鞋柜，开口道：“停一下，在鞋柜那里停一下。” 简晶晶立刻切换到鞋柜的位置，按了暂停键：“怎么样，发现什么不同了？” “这里，我进去的时候，好像放着一串黑色钥匙，现在没有了。” “还记得起来，是什么钥匙吗？”安雪追问。 “我想想……”胡小宙低着头，努力回忆着，却始终没办法确定，只好摇头，道：“想不起来，当时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匆匆一眼，还能记得？”简晶晶颇为怀疑地审视着他，警告道，“你可不要为了脱罪，糊弄警方，做假口供哦，小心告你一个妨碍司法公正。” “没有，我没有说谎！我会记得，是因为那串钥匙上，有个明黄色的钥匙扣，很显眼！” “那还记得是什么样的钥匙扣吗？”安雪继续追问。 第23章 我不是凶手(下)二更 “想不起来了。” 胡小宙低头，失落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又抬头，非常认真地抬起手，说：“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当时鞋柜上，真的放着一串钥匙！只是，我真的没看清楚。” 顿了顿，接着道：“另外，还有哦，茶几到窗口的地板上，原本洒了很多食物，所以我的鞋底才会沾到咖喱酱的。但是现在，好像看不到了。” 他的话，让安雪想起法证长官姜鑫说过的话： ——现场并没有留下脚印，应该是被人清理过。 显然，这里是对得上的，胡小宙说的是实话。 安雪抬手抵着下巴，专注地思考了片刻，问道：“你离开凌霞家是什么时间？” “额……应该1点半的样子！当时，我刚好看了一下‘蓝气球’手表的时间。” “那离开之后，你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人看到过你？” “离开之后，就回家啦！”胡小宙一脸无辜的看着安雪，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然，大半夜的，还能去哪儿？” “你最好想清楚，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你的嫌疑依然很大。”安雪算是友情提醒。 “这可难倒我了，我真是直接回家睡觉了。” 胡小宙有点欲哭无泪，想了很久，才不太确定地说道，“不过，我回家的路上，经过海天小区门口，有几条流浪狗冲我叫过。”拧着眉，看着安雪和简晶晶，问道，“这能不能让我洗清嫌疑？” “那就要看那几条流浪狗，叫得分贝有多高，有没有吵醒小区里的居民。如果有居民能记得当时的时间，你的嫌疑就可以排除。” 说完，她站起来，对着简晶晶道：“跟他详细地对一遍口供，没什么问题的话，先关进拘留所。” “诶，什么意思？”胡小宙见安雪要离开，心里急了，连忙喊话道：“安队，你可不能这样！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不能冤枉好人呀！” “你是好人？”安雪冷嗤一声，道：“就算你不是凶手，警方也将以入室行窃，和私自销赃两条罪名起诉你，所以安安心心在拘留所蹲着吧。” “诶，诶……” 胡小宙也是无奈，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瘫了一样靠向椅背。 安雪回到观察室，邱云立刻开口提问：“安队，你相信胡小宙说的话啊？” “相信。”安雪点了点头，见邱云和杨婕的表情都充满疑问，便请叹了口气，拿着杯子，接了杯水，喝了两口，说：“我从开始就不认为胡小宙是凶手。” “为什么呀？明明有那么多证据指向他。他却不是凶手？” “原因有两点。其一，傻子才会在杀人第二天，就转手赃物，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给自己找怀疑嘛。其二，死者的嘴巴被线缝起来，十根手指也被酸腐蚀了，说明凶手对死者是充满仇恨的。那个胡小宙显然不符合这点。” “对哦，为什么杀了人，还要缝嘴，腐蚀十指？”杨婕歪着头思考着，口中还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真变态。” “所以，这会不会是情杀？” 一旁，秦静单手托腮看着安雪，那动作和眼神真的特别妩媚，有女人味。 “有这个可能，毕竟死者的男朋友众多。”安雪认同她的观点，对着杨婕说：“小婕，把凌霞做网络主播之后，交往的男朋友找出来。锁定今天凌晨2点-3点之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男人。” “包在我身上。” 杨婕自信的比了个“ok”的手势，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紧接着，安雪对着邱云和秦静说：“小邱，你和小静去胡小宙说的海天小区问一下，今天凌晨1点40分到1点50分之间，是否听到过流浪狗的叫声。” “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说着，就离开了观察室。 安雪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便朝着法证中心走去。 她需要姜鑫帮忙，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检测出死者家中的鞋柜上曾经放过一串钥匙。 …… 第24章 白旭很不爽 安雪到了法证中心，本想找人问一下姜鑫的办公室，却发现这里的人都忙得无暇顾及她，只好自己一间一间找。 幸好，这里的房间大多是化验室，都装有大扇的防盗玻璃窗，找起人来，也就一目了然了。 核酸检测室内，姜鑫正带着两个实习生做核算测试。 安雪安静地看了片刻，轻轻敲着玻璃窗：叩叩叩。 姜鑫抬头看去，见是专案组新来的队长，微微颔首打招呼，很快的就从检测室走出来，摘下口罩，问道：“安队，有什么事吗？” “额，我给网红案件嫌疑人录了一份口供，他提到在死者凌霞门口的鞋柜上，曾经有过一串钥匙。所以，我咨询一下姜鑫老师，现在的法证技术，能不能检测出这串钥匙的存在？” “你是想问，鞋柜上是不是真的放置过这么一串钥匙？”姜鑫简化了她的问题。 “嗯，对。”安雪点头。 “关于这点，我只能说，可以回案发现场，做一下测试，但是结果如何，我没办法给出明确答案。” 姜鑫的回答还是非常严谨的，充分体现了他从事法证工作的公正和权威。 “也就是说，有办法做这类测试？” “当然。” “那您现在有空和我一起去一下凶案现场吗？” 安雪问这话的时候，暗暗瞥了眼自己的手表，确定还没到下班时间。 姜鑫留意到她的这个动作，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可以。不过，你等我一下，我把这衣服换掉。” “嗯，好！” 安雪顿时松了口气，跟着他到了办公室，就见他脱掉了白大褂，换上了黑色西装。 “走吧。” 他提了工具箱和车钥匙，就和安雪一起走出办公室。 很快的，两人到了停车场。 姜鑫解锁了自己的车子，道：“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车吧。” “额，好。” 安雪上车，扣好了安全带，两人一起往案发现场驶去。 楼上，法医办公室内，白旭看着这一幕，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他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想集中精力完成一份验尸报告。 谁知，不管他怎么试图平静，内心依然好像煮沸的热水，不停翻滚着。 这时候，何成杰从外面进来，一脸木衲的说道：“师父，我刚好像看到安队坐着姜老师的车子出去了。您不担心啊？” “她跟谁出去，关我什么事，用得着我担心吗？”白旭心里是真的挺担心的，可就是死鸭子嘴要，坚决不承认。 “额，话可不是这么说。要知道，那可是姜老师，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看，这安队刚才国外回来，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如果姜老师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再加上学识了得，她不就心动了？那您……” “我什么我？”白旭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训斥道：“你现在嘴皮子挺溜的，要不要改去天桥底下说书啊？” “诶，别别别！我错了，我多嘴，我现在就去缝合尸体。” 说着，拿了衣帽架上的白大褂，转身就跑。 白旭生气地看着他离开，内心越发无法平静了。 关于姜鑫的传言，他听到过、也看到过不少，换女朋友是真的很勤快，而且没有一个是他见过第二次的。 白旭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低头看着桌上的手机，迟疑了片刻，拿起来，想发个微信给安雪，但反复输入了几个文字后，还是都删除了。 最终，他点开通讯录，拨通了安雪的电话。 “喂？” 轻灵的声调，尾音微扬，透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你在哪儿？验尸报告还要不要了？” 白旭的声音低沉、生硬，带着明显的嫌弃，听着就是那种怒气未消，却不得为了工作联系她的样子。 “要啊。”安雪连忙解释道，“不过，我现在在去凌霞家的路上。晚点吧，晚点我去法医中心拿报告，你直接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就行。” “验尸报告，不是能够随便放在桌上的东西。” 白旭冷声拒绝了她的提议。 “那，明天吧，”安雪想了想，说，“明天早上我去拿。” “你之前不是急着要验尸报告，这会儿又不着急了？”白旭真的是越听越气，尤其是想到她因为嫌弃自己的吻，恶心到吐的样子，更是光火得想教训人。 “不，不是的，”安雪尽量向他说明，“只是我现在有重要的线索要查。所以……” “行了，你去了死者家里，对吧？” “嗯。”安雪低低应了声，还想说什么，就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喂，白旭老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撇着嘴，将手机放回外套口袋。 …… 第25章 来得不巧 姜鑫看着她的表情，抿唇浅笑，道：“怎么，被白法医训斥了？” “没有，就为了一份验尸报告，莫名其妙挂我电话。” 安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从裤兜里拿出一根奶油味的棒棒糖，拆了包装，送进嘴里。 姜鑫见她不太想说话，便也不再多聊。 没过多久，两人到达死者家里。 安雪指着门口的鞋柜，道：“应该就是这个鞋柜了。” “那我们现在就来验证一下，嫌疑人说的钥匙，是不是真的在上面放过。” 姜鑫拿出了一瓶溶液和几个棉球。 首先，用溶液沾湿棉球，然后一点一点，轻轻的触碰鞋柜表面。 接着，就是静置片刻，就看到原木色的鞋柜表面，出现了一些蓝色的痕迹。 “这是碘和淀粉油脂的化学反应。” 安雪看着这个过程，就明白了原理。 姜鑫点头，解释道：“钥匙，一般都是我们双手直接接触的东西，手上时常会因为吃东西，沾到淀粉油脂类的物质。然后，再伸手去拿钥匙，那么钥匙上很自然就会沾上这类物质。” 说话时，就看到鞋柜上，出现了一个比较大的蓝色印记，看着就是个不规则的形状，应该是一整串钥匙放置后，留下的。而在这个印记的边缘处，有一个比较清晰的钥匙齿印。 “这里面，应该有好几把钥匙吧？” “可以先拍摄下来，回去用电脑成像软件分析看看。” “嗯。” 安雪点头，就看到姜鑫拿出相机，拍摄了照片。 “既然来了，就再搜证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新的线索，也未可知。” “嗯。”安雪非常认同他的观点，抬脚往里面走，“那我去卧室看看。” 她来到卧室，发现这里是凶手处理得最干净的地方。 可是，从罗卡定律来说： ——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 所以，凶手带走了一些线索，必定还会留下一些。 安雪四处看了看，蹲在电视柜前，翻查抽屉，里面却已经空无一物了。 “这里面原来是个针线盒，”姜鑫不知何时来到了卧室，看着她蹲着发呆的样子，便友情提醒了一句，“我们法证已经带回法证中心做验证了。” “哦。” 安雪回神，正想关闭抽屉，突然在抽屉的底部木板接缝处，看到了一根缝衣针。 “姜老师，你快来看。” “什么？” 姜鑫俯身，蹲在她身旁，就看到底部木板和侧面木板的接缝处，夹着一根缝衣针。 “你们带回去那个针线盒里面，整版的缝衣针齐全吗？有没有少一根？” 安雪用镊子夹出那根缝衣针，放进证物袋。 “有，当时装有缝衣针的圆形置物盒中，确实少了一根长针。” “所以，这根针，会不会是凶手取出来的？” 安雪想着验尸时，死者脖颈上的大指印，继续道：“凶手带着手套掐死了死者，然后取出缝衣针，缝合死者的嘴巴，说明他不可能戴着那么大的手套去做这件事。” “你觉得针上有指纹？”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说，“针这么细，就算有指纹，也没有比对的意义。” “那你的想法是……” “测一下针头，看有没有荧光反应。” 安雪觉得这根针之所以会掉落在抽屉板和板的夹缝中，应该是对凶手来说，发生了某个小意外，比如说他被扎到了。 然后，不小心脱手了，针就掉进了抽屉夹缝中，硬是想要拾起来，只怕会在抽屉内侧留下指纹和血迹，不如不取。 只要，夹缝的缝隙小一点，很难发现这根缝衣针的。 现在是刚好被安雪拉扯了一下抽屉门，才会显露出来的。 姜鑫听了安雪的提议，立刻拿出试剂，验证了一下针头。 果然，出现了荧光反应。 “真的有血迹。” 姜鑫看着变色的棉签头，问道：“你觉得这血迹属于死者，还是凶手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得由姜老师来告诉我。” 安雪侧着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一双美目弯弯如月，仿佛银河中的星辰璀璨夺目。 姜鑫愣了一下，竟有片刻的失神。 他跟着笑了起来，柔声道：“看来，安队现在的心情很好。” “有这样大的发现，心情当然好了。” 安雪站起来，却不小心被打开的抽屉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姜鑫怀里跌去。 …… 也就是这个时候，白旭带着验尸报告，到了案发现场，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幽幽的开口：“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 第26章 剑拔弩张 安雪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白旭，表情略显惊讶，连忙站起来，很是无辜的看着他：“白旭老师，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好像我不能来似的。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白旭暗忖着，心里挺憋气的，直接把带来的验尸报告放到她手上，转身就往外走。 “喂，哥……” 安雪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姜鑫也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白法医，来的刚好，我和安队，发现了一些新线索。” 白旭停下脚步，只觉得背后一沉，被安雪撞了个正着。 嘶…… 她揉着脑门，缓缓抬头，脚下还有点不稳。 白旭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仔细检查了一下，颇为嫌弃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不看路，真不怕摔得头破血流。” 这话听着像是对安雪很不顺眼，实则暗藏心机，一语双关。 一是、为了刚才的一幕，表达不满。 二是，摆明了告诉姜鑫，“我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姜鑫也不是傻子，唇角抿起浅浅的弧度，看向安雪，问道，“安队，还要不要继续了？” “嗯，再看看吧。” 安雪点头，想再回死者房间，却被白旭拉住了胳膊：“客厅比较大，我和你一起搜查，卧室就劳烦姜老师了。” 白旭的态度十分友好，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不过那双深邃的凤目，却如同冬日的冰泉清冷凛冽。 姜鑫低头，扶了扶眼镜，说：“应该的，本身这就是法证的工作。” 白旭看着他进了卧室，立刻松开了紧拉着安雪的手。 这个动作，显得特别刻意。 安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哥，你是在担心我吗？” 她明知故问，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走到白旭面前。 白旭不自觉地蹙眉，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没那么闲，只是来完成工作而已。” 说着，低头查看客厅的沙发。 一般，沙发能够隐藏线索的，只有沙发坐垫和靠背之间的缝隙里。 白旭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东西，才转身。 不想，这一转身，刚好和身后的安雪面对面了。 彼此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连呼吸都显得无比清晰。 白旭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忙后仰着避开，板起脸道：“你干嘛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背后，撞到了怎么办？” “撞到就撞到，我不介意。” 安雪甜甜一笑，将手中的草莓棒棒糖送到他面前：“请你吃。” “小孩子的玩意，你自己吃吧。” 白旭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抬脚走去落地窗边查看。 安雪低低地“哦”了一声，继续好像跟屁虫一样跟着白旭，手中的棒棒糖纸撕开，津津有味的吃着。 白旭无语，冷睨了她一眼，说：“不是要找线索吗？跟着我干嘛？” “在找啊，只是我们找的是同一个区域而已。”安雪的回答颇为无赖，说完还特意蹲下查看玻璃窗和地板之间的接缝处。 白旭知道她是故意的，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打算理她，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回到客厅，确定没有新的发现之后，便离开了现场。 到了楼下，姜鑫看着安雪，道：“上车吧，我送你回警局。” 额…… 安雪正想拒绝，就被白旭抢先道：“不劳烦姜老师了，我正好要回去处理二队的验尸报告，我送她就可以了。” “二队的验尸报告？” 姜鑫笑了笑，故意揭穿道：“我听说白旭老师前天就已经给他们了。” …… 白旭语塞，立刻轻咳了一声，道：“是给他们了，但是还有些细节需要补充一下。” “哦，这样啊。”姜鑫轻挑着眉梢，点了点头，说，“那就劳烦你送安队回去了。” 他这个人说话，向来都是点到即止，不会继续深究，惹人难堪。 不过，今天的情况，也让他清楚地知道白旭对安雪的态度：明明很在意，非要装作很嫌弃的样子，真是情商为负数。 白旭知道他是故意的，冷眼看着他上车、关门，便解锁了自己的车子，示意安雪上车。 谁知，这时候，姜鑫忽然开口道：“安队，你的棒棒糖能不能送我一支？” “啊？”安雪愣了一下，也不介意，拿出一支苹果味的，送到他的车窗。 “抱歉，这个她刚才就送我了。” 白旭伸手，拿走安雪手中的棒棒糖。 原以为，这事就到此结束了。 结果，安雪又拿了一支蓝莓味的出来，送了过去，“喏，这个给你。” “谢谢。” 姜鑫脸上的笑容不禁加深，莫名觉得有趣。 很快的，他开车离开。 白旭站在原地，心里特别窝火，冷嗤一声，回到车里。 安雪连忙跟上去，坐进副驾驶。 白旭蹙眉看着她，问道：“你的糖很多吗，什么人都能给？” “是啊，很多。”安雪点头，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大概十来支的样子。 白旭彻底自闭了。 他沉沉叹了口气，开车往警局驶去。 安雪低头吃着棒棒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狡黠好似一只机灵的小狐狸。 少时，她拿出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告诉白旭：“但是，我最喜欢的草莓味棒棒糖，除了你，谁也不给。” 说着，她用手中的棒棒糖，换掉了他放在置物盒里的苹果味棒棒糖。 白旭愣了一下，瞥了眼置物盒中的红色糖果，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嘴上还是装作嫌弃道，“小孩子玩样儿。” …… …… 第27章 新的嫌疑人 回到警局后，安雪第一时间把采集到的新证物，送去了法证中心，接着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一看到她，就邀功似地跟了进去，放下手中已经打印好的文件：“师姐，这一份是跟女死者有过桃色关系的男性资料。其中，有三个人，曾经跟死者有过激烈冲突，而且案发当天，没有不在场证明。” 安雪低头翻看了一下，发现有几十张那么厚，顿感压力。 “这个凌霞，真是燕瘦环肥，来者不拒啊。” “才不是呢。” 杨婕立刻纠正道，“她只对有钱的来者不拒，没钱的，才不会理睬呢。” “所以，这三个被你重点圈出来了。” 安雪抽出三张用记号笔做了备注的资料，放在桌上。 “嗯，这三个都是凌霞的前男友，分手的时候，应该都闹得很不愉快。” “你怎么知道？” “我搜索了一些谩骂和攻击凌霞的言论，然后跟踪登录号的ip地址，确定了这三个人的身份。接着，就只要查询他们在qq、微博、微信等社交平台上发过的历史照片和言论，就能知道他们跟死者凌霞曾经的‘故事’了。” 杨婕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总觉得隔着办公桌的距离说话，很不舒服，便绕到了安雪身边，继续道：“然后，我还在网上找到了一段死者和这个叫黄绍轩的男人，在街上吵架的视频。那是相当的精彩，所以，我非常怀疑这个叫黄绍轩的男人，他应该是非常痛恨死者的。”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安雪的电脑，接收了她之前发送的一段视频。 只见，在天浴大街上，一个男的突然冲向一对手挽着手逛街的男女面前，狠狠甩了女人一耳光。 但视频是被打上马赛克的，整体的分辨率也比较低，根本看不清楚人的长相。 安雪单手托腮，看向杨婕，示意道：“别浪费时间了，我要看清晰的视频。” “给我几秒钟。” 杨婕一脸自信地做了一个wink的眼神，立刻敲击了一个回车键。 视频停顿后，加载。 大约是六七秒的时间，整段视频就从模糊变得清晰，原本的马赛克灰框也消失不见了。 “好了。” 她打了个响指，一脸得意地将电脑转向安雪。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开口道：“下次，直接把成品给我，再卖弄技术，我揍你！” 这话的语调特别慵懒，听着没有什么杀伤力，却让杨婕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 视频中，死者凌霞挽着一个中年男人在逛街，一看就是那种“干爹和干女儿”的关系。 紧接着，黄绍轩冲上前，抓着凌霞就是一耳光，“贱人，你所谓的工作，就是跟老男人搂搂抱抱逛街吗？” “干嘛？你吃我的，住我的，自己没出息，买不了名牌送我，还不许我自己想办法赚钱‘享受人生’吗？”凌霞捂着脸颊，瞪着黄绍轩，倒也不甘示弱，依旧理直气壮道：“黄绍轩，我告诉你，你除了那张脸长得好看一点，其他真是一无是处！既然，你知道了，那么我也不需要再装清纯了，我们分手！” 说完，她挽着中年男人，就要离开。 黄绍轩再次冲上前，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地上，二话没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要脸，有人不做，做表子！贱货！” “哇……救命啊，杀人啦……” 凌霞尖叫，而之前和她一起的中年男人，早已逃离了是非之地。 最后，是路人把黄绍轩拉开的。 有人扶起了凌霞，看她嘴角瘀青，身上也有几块青紫，便建议她报警：“小姐，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叫110过来？” 凌霞气愤地瞪着黄绍轩，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说：“黄绍轩，我警告你，现在离开搬离我家，如果晚上我回去，你还在的话，我就报警验伤，告你殴打伤害他人身体！” 说完，打开手提包，拿出1000块钱，丢到男人脸上：“这算是我给你的分手费，够你租房子了！” “呸，贱人，你等着，你一定不得好死！” 黄绍轩啐了一声，本以为他不屑地上的1000块钱，没想到他竟然全部捡回了裤兜。 …… 看到这里，安雪冷嗤一声，实在是看不惯这种没骨气的孬种。 “是不是很恶劣！” 杨婕义愤填膺地看着安雪，说，“虽然凌霞也是三观不正的女人，可是这个黄绍轩真是个渣男！竟然动手打女人！” “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个是什么情况？” 第28章 新的尸体 “一个是5年前，和凌霞一起来w城的同乡，叫张锐，应该是她最早的男朋友。”杨婕翻开另一份人员资料，说，“他现在是‘通通快递’的门市经理。” 安雪看了一下张锐的资料，说，“长相看着跟黄绍轩是一个类型的。” “我想死者凌霞，就是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吧。” “第三个，是这个，李明？” 安雪拿起第三份名单，看了一下。 “对，李明是两年前跟凌霞一起上夜大认识的。”杨婕接过安雪手中的资料，继续道：“三个里面，就这个李明现在发展还不错，自己开了个小的广告公司，上个月还跟凌霞合作了一个活动，据说是为了出场费的事情，闹得挺不愉快的。” “出场费？” “是啊，现在登录凌霞直播间的有10万多粉丝呢，算是小有名气的网红主播了，当然要给出场费的。” “前男友，外加经济纠纷。”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看了眼手表，问道：“秦静和邱云回来没？”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邱云第一时间答话，道：“安队，我们回来了。” “嗯，你俩调查的情况如何？” “我们到了海天小区，询问了小区保安，凌晨2点40到2点50，是否听到流浪狗的叫声，他们说有。” 邱云抢先汇报了调查到的结果，身边的秦静帮忙补充道：“另外，住在离小区大门比较近的一户人家，是一对老夫妻，晚上睡眠比较浅，所以流浪狗一叫，就把他们吵醒了，而且他们提供了非常明确的时间，是凌晨2点45分左右。” “安队，所有证人的口供，我们已经都记录在这上面了。” 邱云把记录本放到办公桌上。 安雪接过去，翻看了一遍，点头道：“好，现在把晶晶叫进来。” 邱云立刻照做。 等简晶晶进入办公室后，就听着安雪道：“经过小杨的努力，我们多了三个嫌疑人，现在两两一组，分成三组，把这三个人带回来问话。” “两两一组？”简晶晶四处看了一下，道：“安队，我们这里好像就五个人吧？” “嗯，我们这里是五个人，楼下停车场还有一个呢。” 安雪说的自然是白旭。 虽然，她之前没有说让白旭等她，不过她就是有这份自信，他会坐在车里等着的。 “停车场？” 秦静蹙眉想了想，突然表情亮了，看着安雪道：“安队，你说的是白旭老师吧？我和小邱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了。” “对。” 安雪微笑点头，分派工作，道：“所以，小静你和小邱继续一组，去把黄绍轩带回来。”顿了顿，看向简晶晶和杨婕，说：“晶晶，你和小婕去找李明。” “我们？”杨婕的表情惊讶，嘟着嘴，一脸嫌弃道： “不要！” 几乎是同时，简晶晶也说了一样的两个字。 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别过头，不予理睬。 安雪看着两人的样子，严肃道：“什么时候了？还闹小孩子脾气？我们是一组人，一个整体，不管你们私下关系怎么水火不容，这个时候，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明白吗？” “明白！” 杨婕和简晶晶连忙立正回答。 “那还有其他问题吗？”安雪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等了杨婕一眼。 杨婕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变得乖乖的，和简晶晶一起答了一句： “没有。” “那么，现在出发，分头行事。” 安雪起身，和她们一起离开办公室。 快到门口时，桌上的座机响了。 安雪折返到桌前，接起电话：“这里是专案组。” “华夏路牡丹小区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在17栋302室发现了尸体，请立刻到现场调查。” …… “明白，现在就去。” 安雪挂断了电话，看向面前的四个组员，说：“牡丹小区17栋302发现了尸体，现在计划有变，邱云和秦静一组，把黄绍轩、张锐、李明三个嫌疑人都带回来问话。晶晶、小婕，你们跟我去牡丹小区，做现场调查。” “是！” 就这样，一组人兵分两路，各自出发。 …… 第29章 更早遇害 布置完任务，安雪就和大家一起到了停车场。 白旭似乎是刚接完电话，一看到安雪，便示意道：“上车。” “嗯。” 安雪点头，示意身旁的杨婕和简晶晶，一起上了白旭的车子。而邱云和秦静则独自开车，去逮捕案件嫌疑人。 “牡丹小区17栋302？” 白旭简单的说了个地址，见安雪点头，便开车离开警局。 少时，安雪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安静，就看着白旭，问道：“你也接到了报警中心的电话？” “不，是小何联系我的。所以，我让他带着勘查工具箱，先过去了。” 白旭说这话的时，始终注视着前方道路，但言语中的意思，明显就是在等侯安雪。 对此，坐在后排的杨婕忍不住偷笑，倾身向前，双手搭在安雪的椅背上，看着前方的零钱盒，问道：“咦，白法医，你也爱吃草莓味的棒棒糖啊。” 说话时，还故意朝着安雪使眼色，用手拍了拍椅背。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听白旭应声道：“哦，这个啊。”低头看了一眼，说，“一个小屁孩给的，而且说，这个草莓口味的，只有我可以吃。” …… 这话，把杨婕逗笑了，差点就笑喷了。 只是碍于安雪杀人般的眼神，只能强忍着，感觉都快憋出内伤了。 安雪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抿唇微笑，甜兮兮地说道：“那也好过某些‘长辈’，为了一根糖果，拼命吃姜老师的飞醋要好得多。” 噗…… 这次，杨婕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子笑出声。 同时，她也收到了白旭一个警告的眼神，连忙捂住嘴巴，靠回到身后的椅背上。 “切，谁会那么闲，为了糖果吃飞醋？”白旭当然不会承认这点。 安雪也不是省油的灯，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是啊，我也想知道呢，反正不是爱吃糖的小屁孩。” 身后，杨婕听着两人唇枪舌战，只觉得浑身舒坦，特别过瘾。但身旁的简晶晶，却有点纳闷，不知道白旭和安雪在打什么哑谜。 她暗测测地凑到杨婕耳边，小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情况？” “想知道啊？”杨婕低下头，声音比她更小。 简晶晶看着她一脸坏笑，立刻摇头，冷冰冰地回答：“不想。” …… 哎呀，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杨婕嘟着嘴，心里挺不得劲的。 明明话到嘴边了，这会儿只能强行憋回肚子里去。 简晶晶显然明白她的心思，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至于前排的安雪和白旭，此刻也没有再争锋相对。 不过，看样子是安雪稍占上风，这会儿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牛奶味的棒棒糖，一副云淡风轻、你不如我的悠哉表情。 白旭无语地撇了撇嘴，懒得再和她逞口舌之争，专心开车赶往目的地。 * 20分钟后，车子在牡丹小区17栋楼下停好。 法证人员和何成杰都已经到了。 小何一看到白旭，连忙迎上前：“师父，这是你的工具箱。” “嗯。” 白旭下车，接过工具箱，抬头看了眼面前三楼的窗户，说，“走吧，上去看看。” “是。” 何成杰有点小兴奋，立刻跟着他上楼。 安雪和杨婕、简晶晶向门口拉封锁条、维持秩序的小警员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是对面15栋楼的老大爷，出来遛狗的时候，发现的尸体。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狗狗没有了绳子的牵引，自己跑到了17栋楼的302室门口大叫，然后老大爷跟着上楼，才发现了尸体，并且报案。 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很显然这里又是个三无的老小区。 没有保安，没有电梯，也没有摄像头。 “好了，上楼了。” 安雪说了一句，和杨婕、简晶晶一起上楼。 不过，三人刚到楼道，就闻到了很重的咸鱼味道，也就是尸臭味。 简晶晶的鼻子尤为敏感，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唔，好臭啊！” 杨婕抬手捂住了鼻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雪拿出口罩，说：“看来这尸体已经腐烂了，都把口罩带起来。” 说完，三人继续爬楼梯上去。 到了三楼302室门口，那味道真是绝了，感觉沾上之后，几天都没办法清洗干净。 “天哪，这么臭，得了死几天啊？” 杨婕真的受不了，抬起手臂，用衣袖贴着口罩，叠加在一起捂住口鼻。 简晶晶朝着门口的门条和地板看了一眼，说：“这屋子装了隔音条，所以密封性比较好，不打开门，估计不会有这么重的味道。” 安雪没有说话，站在玄关处，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客厅同样摆放着直播用的手机架。 她转头，询问一旁的制服小警员，“死者又是个网络主播吗？” “对。” 小警员点头，把记录好的小本子给安雪过目：“死者叫唐欣兰，是个网络购物主播，今年21岁，这个房子是她租的，平时都是一个人住。” “联系她的亲人了吗？” “已经联系了，不过都是外省的，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到。” “嗯，那先这样，”安雪点了点头，转身把记录本递给杨婕：“小婕，查一下死者的背景和社会关系。” “知道。” 杨婕接过本子，拿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 此时，简晶晶一人，走进客厅，和在场的法证人员一起搜查证据和线索。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 来时还敞亮的天色，这会儿已经全部暗下来了。 小区内的几盏路灯也都亮了。 安雪走进卧室，就看到白旭已经在进行初步验尸了。 死者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不少部位出现了白色肉蛆。 “这是死了多久了？” 她并没有走到床边，而是站在门口询问。 白旭认真地提取了蛆的样本，观察了一下，说：“大约是6到8天了。但是，具体时间，要等回去解剖之后，才能告诉你。” “死者的手指和嘴巴，和之前的死者凌霞一样吗？” 安雪的距离，还是可以看到个大概的。 白旭点头，说：“确实，这个死者也被人用线缝了嘴唇，十根指头都被酸溶液腐蚀过。”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这个死者嘴上和手指的伤，有明显的‘生活反应’，是死前伤。” “也就是说，这个死者就看着自己被缝嘴，酸融十根指头的？” “这我不知道。”白旭摇了摇头，说，“我只能解释她遭受这些的时候，还活着。但是是个什么状态的活着，我暂时不能给出答案。” “好，我知道了。”安雪想了想，问道：“不过，这尸体已经死了6到8天，我是不是可以说，她比死者凌霞，更早遇害？” 第30章 打脸现场 “理论上，是这样。” 白旭直起身子，摘掉了手套，示意何成杰做最后的整理，把尸体运回法医中心。 “也就是说，还有特殊情况。” “如果有人调控房间内的温度，冷热都会影响尸体的腐化速度。” 白旭解释了一下，指着房间墙上的空调，和墙角的落地式取暖器，继续道：“可以让法证查一下这个房间里大功率电器的使用情况。至于其他的线索，等我解剖之后，再把报告给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白旭老师提供的宝贵意见。” 安雪的语调轻快调皮，见白旭从里面走出来，立刻侧身，给他让路。 那鬼马的样子，让白旭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安雪无所谓这样的眼神，好像小跟屁虫一样，紧跟在他身后，到了客厅。 简晶晶看到她，就拿着一部手机，来到她面前：“安队，这手机是从金鱼缸里捞出来的，应该是属于死者唐欣兰的。” 安雪接过手机，隔着证物袋看了一下，又看了眼酒柜吧台旁的金鱼缸，都是热带海水鱼。而海水具有一定的腐蚀性，所以这手机里的数据，也不知道能不能提取出来。 正想着，就见有人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证物袋。 安雪立刻转身，就见姜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 “姜老师。” “这个，等回了法证中心，取出手机芯片之后，或许能让杨婕试着还原一下数据内容。” 姜鑫这话陈述了自己的专业，同时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那一切就拜托姜老师了。” 安雪礼貌地道谢，和姜鑫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的身高和白旭差不多，而且长相非常出众，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眸，被鼻梁上的那副金边眼镜掩去了不少光芒。 不知是真的近视，还是故意为之。 倘若没有了那副眼镜，只怕比那些影视男明星，更加闪耀迷人。 “不客气，应该的。” 他浅浅一笑，或许是为了让安雪能听清楚自己的话，特意低头凑近了一点。 安雪也没有太在意，抿唇笑了笑，说：“那我也得说声谢谢。” “为什么？” 安雪轻挑着眉梢，半开玩笑道，“因为这样，或许姜老师能念着我的这声‘谢谢’，以后优先为我们专案组做各项鉴定。” 噗…… 姜鑫显然被这话逗乐了。 作为法证中心的负责人，他当然不可能给安雪这样的“特权”。可是，以这种诙谐的方式说出来，倒是能够让人特别注意一些。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姜鑫的表情严肃，很快又笑着承诺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哪天我自己承办了一个化验机构，并且是被法律承认的，那么我可以给你‘开后门’的特权。” 闻言，安雪忍不住笑出了声，显然这种机构不可能出现，但嘴上还认真地答应道：“好，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好。” 对此，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得好像周围没有其他人似的。 一旁，白旭看着这一幕，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时候，何成杰拿着尸体的签收单来到他面前，见他签好了名字，问道：“师父，还是安排在晚上9点解剖吗？” “不，今晚不安排。” 白旭把单子还给他，拿起自己的勘测工具箱，继续道：“你把尸体运送回去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啊？” “没听清楚吗？” 白旭的表情严肃，甚至有点不近人情：“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听清楚了，今晚不加班。” 何成杰连忙复述了一遍，生怕慢一点就成了炮灰。 白旭满意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见状，安雪立刻追了上去：“白旭老师，这个案子对我们专案组很重要，能不能麻烦你……” “不能。” 白旭不等她说完，就果断拒绝道：“我法医中心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所以，你没权利让我和我的下属为了你们专案组加班。当然，你也可以让杨局下达命令，只要有‘必须加班’的文件送到我面前，我会立刻回法医中心做尸体解剖。”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慢慢走到他面前，扯了扯衣袖道：“哥，我知道你疼惜自己的下属，但是能不能破例一次，我真的急着知道唐欣兰的尸检结果。” “没得商量。”白旭冰着一张扑克脸，特意低头，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道：“你刚才不是跟人谈好了‘特权’，找他就是了，在我这里只有规章制度。” 卧槽！这个大醋缸，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吃醋的吗？ 安雪咬着唇看着他，眼眶红红的，透着一抹雾气，看起来都快哭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要是换成别的男人，估计早就上演“摸头杀”哄她了。 白旭却很不客气地拨掉了她紧抓着自己衣袖的双手，迈开长腿，继续下楼。 安雪气恼地鼓了鼓腮帮子，双手握拳，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狠狠跺了一下脚，咬牙切齿道：“小气鬼！幼稚！” 说完，她背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棒棒糖，送进嘴里。 这是黑巧克力味道的，吃起来很苦涩，但是回味微微甜。毕竟，某人是在为她吃醋呢。 随后，便抬脚回到唐欣兰的屋里。 楼下，白旭上车后，并没有立刻开车离开。 他滑下车窗，朝着楼上看去，似乎是想等安雪追下来“求”他的。 结果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冷嗤一声，口中念念有词：“死丫头，真想气死我，竟然不追下来！” 之后，他又等了两分钟，实在等不来人，便开车离开了。 路上，他拿出手机，给何成杰拨了个电话。 “喂，师父？” “和以前一样，晚上9点，安排唐欣兰的尸体解剖。” 说完，不等何成杰开口，已经挂了电话。 …… 第31章 大致情况 现场搜证结束之后，安雪就和杨婕，晶晶搭乘姜鑫的车子，回了警局。 路上，杨婕把死者唐欣兰大概的社会关系梳理了一遍。 说来也巧，她的社会关系，和死者凌霞是有重合的。 “队长，这是死者唐欣兰的大概情况。作为网红主播，她算是口碑和人品略好的。她出售的商品，质量反馈都还可以。比如一些小型的家用电器，什么洗鞋机，扫地机器人，咖啡机之类的。还有她出售服装，给的一些穿搭建议，也都不错。” 杨婕把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安雪，自己拿着手机，叙述道：“然后，她的人际关系圈里，有两个人，是凌霞那个案子的嫌疑人。一个是‘通通快递’的张锐，还有一个是‘明达广告公司’的李明。”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其他和唐欣兰有矛盾的人吗？” “额，有一些黑粉，但是没有产生过激烈冲突。”杨婕说着，把手里的口供记录本递给安雪，“另外，听唐欣兰的邻居说，她哥哥唐峰不太好，算是个啃老族，经常找唐欣兰要钱，不给的话，还会动手起争执。” “那唐欣兰有男朋友吗？” 安雪翻看手上的口供记录本。 “有过，”简晶晶接着她的话，说道，“但是邻居说，她租住在小区五年了，只带过一个男的回家，但是也就住了两三个月，就没再见过了。” “之后，就再没有过了吗？” “嗯，没有。” 简晶晶点头，说：“就邻居的意思是，这几年都没看她再带男的回家。” “看来这个男的，对唐欣兰来说，很重要，不知道她的家人会不会知道。”安雪合上了记录本。 “或许知道吧，毕竟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 杨婕的想法还是比较单纯的。 简晶晶就不认同了，撇了撇嘴，反驳道：“我看未必，就死者哥哥的情况，死者唐欣兰和家里的关系或许不是非常和睦。所以，不清楚她的私生活，也是大有可能的。” “哎呀，你这个人……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杨婕嘟着嘴，瞪着她，言语十分耿直。 简晶晶也不是拐弯抹角的性格，冷哼一声，说：“谁有空跟你对着干，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你……” “好了，你们说的都是有可能的。”安雪知道这两个是“鸡和蜈蚣”，天生的不对盘，立刻出言制止，道，“但是就唐欣兰大哥的情况，他应该是很清楚自己妹妹跟什么人交往的。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唐欣兰之后一直没有带男士回家的原因。” “怕他哥知道了，找男的敲竹杠，破坏她和男朋友的关系？” 杨婕脑子转得飞快。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事实真相到底怎么样，还得等唐欣兰的家人，到警局认尸之后，才知道。” 安雪点头，拿出手机，给秦静发了个信息： ——怎么样了？人都带回警局了吗？ 没过多久，收到了秦静的回复： ——人都在车上了，很快就到。 ——到了之后，把人分开关进侦讯室，然后到会议室开会。 ——明白。 秦静简单地回复了文字，紧接着配上一个“笑脸”图像和“ok”的手势。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放好了手机之后，又拿出了一根可乐味的棒棒糖。 这时候，车内的三个人都不自觉地看了她一眼。 尤其是后排的杨婕，双手靠在她的椅背上，倾身向前，吧唧着嘴巴，问道：“师姐，这糖好吃吗？” …… 艾玛，怎么好像猪八戒问人参果的味道呀？ 安雪不禁暗忖着，看着她的样子，拿出三个棒棒糖，分别是西瓜味的，柠檬味的和奇异果味的。 “喏，选一个。” “我要西瓜的。” 杨婕刚一开口，就抢走了红色西瓜味的，自顾自地拆了包装，吃起来。 安雪看向简晶晶，问道：“你呢？柠檬的，还是奇异果的？” “额，不用了。”简晶晶还是有点见外，礼貌地拒绝。 安雪便开口道：“那我做主了，柠檬的。” 说着，就把黄色柠檬味的丢到她手里，接着，就把青绿色奇异果味道的，放在了姜鑫的零钱盒里：“姜老师，这个给你，谢谢你开车送我们回去。” “这么客气的吗？” 姜鑫低头看了一眼，抿唇笑了，“那我收下了，谢谢。” “礼尚往来嘛，”阿雪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特意补了一句：“毕竟你等会儿要熬夜加班，糖果能补充一定的能力。” 姜鑫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语调中带着一丝玩笑：“这么说是吃人嘴软，我是没办法拒绝加班了？” “难道姜老师，之前有打算拒绝的吗？” 第32章 可以进来吗 “难道姜老师，之前有打算拒绝的吗？” 安雪咬着糖果看着他，显然对他的想法也是了解的。 姜鑫微微点了点头，语调温柔，好似三月的春风，“显然没有。” “那我就再补一句‘辛苦了’。” 安雪的话很俏皮，听起来让车里的气氛变得轻松不少。 但她心里并不开心，尤其是想到白旭说“不加班”，就觉得他特别孩子气，是个幼稚鬼。 不过，等回到警局，姜鑫将车子停入停车场的那一刻。 安雪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因为就在姜鑫的停车位旁边，白旭的车子早就稳稳当当地停好了。 ——笨蛋，口是心非的傲娇鬼！ 安雪心里暗自嘀咕着，咬着棒棒糖，走去按电梯。 …… 等回到办公室之后，她先去茶水间接了杯温水，喝了两口，就看到杨婕走去了简晶晶的办公桌前，敲了敲桌面，道： “嘿，还记得之前打赌输了之后，欠的五杯星爸爸吗？今晚肯定是要通宵了，是不是该兑现了？” 她微微昂着下巴，表情有点嘚瑟，看起来挺欠揍的。 但是愿赌服输，简晶晶也不是赖账的人，她咬着棒棒糖，拿出手机，点开外卖app。 “我现在就给你兑现！” 她打开了星爸爸的店铺页面，看着上面的咖啡，正不知选什么呢，便听到杨婕说：“我要那个新出的口味，樱花拿铁。然后，师姐的话，给她点不加糖的拿铁。至于小静，她喜欢吃甜食，给她点那个焦糖玛奇朵。最后，邱姐嘛，选巧克力拿铁吧。我看她喜欢吃巧克力。” 一下子，她就把全组人的口味安排好了。 简晶晶拧着眉瞪着她，转头看向安雪，问道：“安队，你真的只要不加糖的拿铁吗？” “嗯，你听小婕的，”安雪端着玻璃杯，走出茶水间，给了杨婕一个肯定的表扬：“她在每个人的口味喜好上，拿捏得还是挺准的。” “看吧，”杨婕有点小骄傲，俯身凑近简晶晶的手机，催促道，“快点点单。” 简晶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按照她刚才说的添加进购物车，然后为自己也点了一杯新品咖啡，抹茶卡布奇诺。 随着订单完成，秦静和邱云都回来了。 杨婕一看到她们，立刻走上去，问道，“怎么样，三个嫌疑人都安排进侦讯室了吗？” “嗯，一人一个房间，安排好了。” 邱云点了点头，朝着安雪的办公室看了一眼，问道：“对了，你们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案子？” “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做的连环案件。” 简晶晶站起来，拿着自己的水杯，到茶水间倒水。 邱云有点惊讶，看着两人，道：“这么说，你们刚才去看的死者，也是被人缝了嘴巴，腐蚀了手指？” “是啊，而且我们刚查看的死者唐欣兰，已经死了有6到8天了！” 杨婕说了一个简单的情况。 秦静蹙眉，问道：“也就是今天发现的死者，比凌霄更早遇害？” “嗯！” 杨婕用力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而且，我查到今天这个死者，和凌霞的社会关系里，有两个人是重合的。” “谁啊？” “张锐和李明。”简晶晶抢先回答，不让杨婕继续卖弄。 这时候，安雪从办公室走出来，拍了一下手，提醒道：“我现在给你们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自己对付着解决一下，9点整，我们进会议室开会。” “哦。” 大家点头答应了，就见安雪快步往外走。 杨婕好奇，立刻追了上去：“诶，师姐，你想吃什么呀？我跟你一起！” “我不是去吃东西。” “那你去哪儿？” 杨婕嘟着嘴，表情略显疑惑。 “法医中心。” 安雪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杨婕秒懂，立刻停下脚步，说：“好吧，我去找邱姐她们一起。”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比了一个“ok”的手势，便走进了电梯。 就在电梯快关上的时候，杨婕突然问道：“对了，你有没有有空吃晚饭啊？要不要帮你打包一份快餐？” 她真怕她为了谈恋爱，忘记吃饭！ 安雪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捻着棒棒糖的白色塑料梗，来回转动。 紧接着，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法医办公室走去。 “师父，还有半小时就要做尸体解剖了，要不要先去吃饭？” 何成杰看着他坐在电脑前，埋头处理工作，忍不住小声询问。 要知道，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白旭头也不抬，道：“你自己先去吃吧。” 他是被某个小丫头气着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突然，门口传来“叩叩叩”的敲击声。 安雪吃着棒棒糖，站在那里，乖巧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 第33章 他的温柔 安雪的脸上笑盈盈的，一双水眸，灵动狡黠，闪着星辰般灼亮的光芒。 白旭听着她的声音，嘴角的线条明显柔和了许多。 不过，他没有抬头，假装没听到，继续埋头打字。 殊不知，这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文字，跟鬼画符似的，完全连不成句子。 一旁，何成杰看着安雪，非常识趣，道：“那个师父，我先去解剖室做准备了。你和安队慢慢聊。” 说着，他走到门口，示意安雪进屋，悄悄带上了房门。 安雪看着白旭一本正经工作的样子，慢慢走上前，隔着办公桌探出脑袋，伸长了脖子，想去看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白旭啪的一下，关了显示屏，抬头和她对视着：“你要干嘛？” “我……”安雪双手曲肘撑在桌面上，眨巴眨巴眼睛，说：“找你吃晚饭。” “没空。” 白旭冷冰冰地回绝。 说完，就低下头，翻看桌上的文件。 安雪见他如此，也不生气，双手托腮，继续趴在办公桌上看着他。 白旭被她这么近距离的盯着，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只好合上文件，抬头道：“都说没空了，还不走。”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腮帮子鼓着气，好像胖脸的金鱼似的，卖萌道：“一起去吃晚饭啦，我饿。” “你饿，自己去饭堂吃啊。”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实在不想继续跟她大眼瞪小眼，干脆起身，拿着桌上的玻璃杯去茶水间倒水。 安雪看他懂了，也跟着站直了身体，绕到他面前，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衬衣袖子，扯了扯：“一个人吃好无聊的。” “你们一组那么多人，找她们陪你就是了。” 白旭喝了口温水，眼角的余光瞥着她拉扯自己衣袖的小动作，心里只觉得特别可爱。 “不一样的。” 安雪低下头，松开手，表情一下子耷拉下来，看起来特别委屈。 白旭抿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轻挑着眉梢，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安雪依然低着头，嘴唇似乎动了好几次，想要回答，但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白旭放下水杯，凑近她。 安雪下意识地向后靠去。 啪的一声，她就被“咚”在了冰箱上。 “说啊，”他凑在她耳边，小声问道：“怎么不说了？” 低沉又沙哑的声线，充满磁性，带着一丝致命的蛊惑力，让安雪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 尤其是温热的气息，撩动着鬓边的发丝，让人顿觉心跳加速。 安雪微微缩了一下脖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但，头依然低着，没有说话。 白旭轻轻抬起她削尖的下巴，目光划过她的菱唇，嘴角扬着一抹邪魅的浅笑，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戏谑之色： “之前不是挺大胆的，对我做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呢，这会儿怎么了？话都不敢说了？” 安雪被迫和他对视着，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看似无助，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突然，水眸机灵地一闪，一把勾住白旭的脖子，嘻嘻一笑，说：“谁说我不敢说话啦！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还生不生气？” “你……” 白旭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想拉开她的手，却发现她双手扣得很紧，简直就像是只无尾熊，完全挂在他身上了。 “放手！”他板着脸，厉声喝斥。 “不放。” 安雪却嬉皮笑脸道：“好了，哥，别生气了，我真的好饿，去吃晚饭啦。” …… 白旭无语，感觉她就贴狗皮膏药，被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你先放开！”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她微昂着下巴，尽显无赖本色。 白旭无奈，别过头，叹了口气，妥协道：“行，答应你，去吃晚饭！可以放手了吧。” “嗯。” 安雪说到做到，立刻松开他的脖子，站回地上。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想吃什么？” “粢饭卷油条。” “这个时候，哪有粢饭。” 白旭转身，拿了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便和安雪一起走出办公室。 安雪的表情有点小失落，却不能不顾大局，只好说：“那就可乐和汉堡吧，早点吃完，还要做正经事呢。” 白旭留意到她黯然的眼神，想抬手摸她的头，加以安抚。 可最终没有这么做，只是漫不经心地扣着衬衫的袖扣，低低的答应了一句：“好。” 对于白旭的冷淡反应，安雪其实是有点伤心的。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这大晚上的，确实不可能买到早上吃的东西。 很快的，两人到了餐厅，点了两份最简单的“汉堡套餐”。 安雪接过餐盘，便指着靠窗的餐桌，道：“哥，我们坐那边吃吧。” 白旭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说：“还有一刻钟就9点了，我没办法坐在餐厅吃了。你自己吃吧。” 说着，就拿起自己的那份套餐，走出餐厅。 安雪本想叫住他的，可是想起他刚才了冷漠的态度，实在不想再自讨没趣。 于是，她放下餐盘，拿起自己的那份快餐，往外走去。 此时，白旭几乎小跑着回到自己办公室，随手放下快餐袋，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个迟缓，略上年纪的声音。 “琴嫂，是我。” “少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琴嫂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惊喜，语调是慈母般的温柔。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你帮我买些血糯米，然后用电饭锅煮好，调至保温状态。我回家之后，会自己关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和煦，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和冷漠。 琴嫂听后，不由得笑了：“少爷是想吃血糯饭了？” “这个……”白旭迟疑了片刻，道：“算是吧。” 她想吃了，不该让她失望。 “好，我现在就去你家，给你做。” “谢谢。”白旭挂了电话，转身走到窗前，轻轻挑开百叶帘的一角，就看到安雪拎着个小袋子，气鼓鼓地往刑侦大楼走去。 果然生气了。 白旭抿唇笑了，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欢喜，因为他发现她其实是有“个性”的，并不是真的对自己逆来顺受呢。 想到这儿，他换上了白大褂，快步往解剖室走去。 …… 第34章 组内融洽 安雪拎着打包袋，走进办公室，就看到邱云独自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拿着手机打视频电话。 “菜菜，你要乖乖的，等会儿做完功课，就自己刷牙洗澡，上床睡觉哦。妈妈今晚要加班抓坏人，没办法回家陪你了。等明天，明天下班之后，妈妈带你去吃牛排，好不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完全不像日常工作的时候，那样粗生粗气的。 “唔，牛排就算了吧，你能准时回家，陪我做家政作业，就不错了。” 孩子的声音，挺起了特别奶萌，只是言语中多少有着对邱云的失望和埋怨。 邱云尴尬地咳了两声，表情有些惭愧，还是很有耐心地安抚道： “菜菜，你要相信妈妈，这次妈妈一定兑现承诺。” “那如果没有做到，怎么办？” 孩子还是不太相信她，显然是以前遇到的这种情况多了。 邱云有点为难，就见安雪走到她身边，微微弯腰，进入手机镜头：“你好，菜菜，我叫安雪，是你妈妈的队长，我给她做个保证，明天一定让她带你去吃牛排。” “嗯……”孩子歪着头，想了想，问道：“你的保证有用吗？如果你也没做到呢？” “菜菜！” 邱云觉得小孩子这样很没礼貌，忍不住喝止。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没关系”，笑着道：“如果我也没做到的话，罚我给你买个遥控汽车，好不好？” “不好，我要哈勃望远镜！”孩子很直率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邱云急了，立刻严厉起来：“菜菜，不可以这样提要求的！” “没关系的，就哈勃望远镜。” 安雪笑着伸出小手指，说：“来，我们拉钩，盖个章，如果我食言了，就送你哈勃望远镜。” “好。” 孩子非常高兴，立刻伸出小手指，对着摄像头按了一下。 两人算是达成了契约。 安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8点55分了，便把镜头让给了邱云： “那你现在还没有什么话，要跟妈妈说的？我们还有5分钟，就要去抓坏人了。” “嗯，妈妈，加油！” 孩子握拳，给邱云打气。 邱云很开心，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好，妈妈会努力的。你好好做功课，然后早点睡觉。” “知道了，妈妈再见，么么，爱你。” 孩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邱云长长舒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 “安队，刚才谢谢你了。不过，你干嘛要答应孩子买什么哈勃望远镜，那可是很贵的。” 她其实去商场了解过，最低的配置，都要将近一万块钱呢。 “那你明天准时回家，兑现承诺，我不就不用花这钱了。” 安雪笑了笑，好奇道：“不过，为什么你儿子想要哈勃望远镜呢？” “哦，这是因为我爸去世之前，对他说过，以后会化成天上的星星，看着他，保护他，所以他想用望远镜找到那颗星星。” “原来是这样。” 安雪低下头，表情若有所思。 孩子对已故亲人的那种思念，她是深有体会的，只是她的童年没有这么温馨的“星空故事”，有的只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想到这里，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幸好，杨婕她们吃完晚饭回来了，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将她拉回到现实。 “嗯，说来这个新出的樱花味道，真不错呢，不是特别甜，有点小清新。” 杨婕的声音轻快雀跃，充满了愉悦的气息。 只见她挽着秦静的胳膊，跟在简晶晶身后，进了办公室。 简晶晶一看到安雪和邱云，立刻放下手中的小拎袋：“安队，邱姐，过来喝咖啡吧。” “谢谢。” 安雪接过不加糖的拿铁，喝了一口，把一杯巧克力拿铁递给了邱云。 紧接着，杨婕来到邱云面前，把自己拎着的打包盒塞到了邱云手中：“邱姐，这个是我们打包回来了，请你吃。” “额，谢谢。” 邱云接下后，放到桌上，打开了盒子，发生是满满一盒熟食，有糖醋排骨，白切牛肉，和几块盐水鸭胸肉。 “天哪，这么多！你们这是点了多少菜啊。” 她的表情非常惊讶，觉得这些荤菜，放进冰箱，够她吃好几顿饭了。 “这个啊，就是喜欢吃什么，点什么，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胃容量，于是就剩下了这么多。”杨婕一边说，一边朝着秦静使眼色，显然她不太擅长说假话。 秦静看着她有点慌张的小表情，立刻帮忙圆说：“是啊，我们也没想到会剩下这么多，早知道最后那道糖醋排骨就不点了。” “是啊，都是某人吵着要吃，结果动了一筷子，就说饱了，只能打包回来了。”简晶晶也是不客气，故意借这个数落杨婕，气得杨婕只能对她干瞪眼，却没办法反驳。 安雪站在一旁，听着这三个人一搭一唱的样子，心里明白她们是在帮住邱云，但又不想给她造成心理负担。 毕竟，这个年头，单亲妈妈不好当。 更何况，还是个隶属刑侦大队的女警员，就更不容易了。 不过，这件事，在安雪看来，根本不需要多做解释。 因为邱云天生神经大条，压根不会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 果然，下一秒就验证了安雪的这个想法。 “唔，那真是便宜我了。” 邱云笑着应了一句，大大咧咧地伸手，捻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道，“好好吃哦。” 一时间，杨婕、秦静和简晶晶六目相对，表情有点小懵。 看着她们的样子，安雪忍不住笑出了声，喝了口咖啡，道：“好了，不闲扯了，简单开个小会，然后就要做正经事了。” 第35章 初步分析 “好了，不闲扯了，简单开个小会，然后就要做正经事了。” “嗯，我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会。” 杨婕左右看了看，代表其他人做了回答。 安雪直接道：“那好，我就在这里说一下。” “首先，这两天发现的尸体，都是女性，网络主播，21岁。” “其次，两个死者，都是被掐死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嘴巴被线缝合，十根手指被酸性液体腐蚀。” “第三，死者凌霞和唐欣兰，虽然都是网红，但私生活截然不同。凌霞可以说隔三差五换男朋友，但是唐欣兰五年内，只带过一个男人回家。” “第四，凌霞的手机，在她遇害当天，被胡小宙偷走了。而唐欣兰的手机，被丢进了客厅的海水鱼缸中。” “第五，两个死者家里，都被人清理擦拭过，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 “第六，两个死者目前的联系点，在于她们都认识‘通通快递’公司的张锐，和‘明达广告公司’李明。” “第七，还有两个线索，目前只属于死者凌霞。一个是，在她家鞋柜上，放置过一串钥匙；但在现场，我们没有见过这串钥匙。第二个，是解剖凌霞胃部的时候，发现了半根勺子，但这个是不是能够作为线索，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说完这七点之后，简晶晶举手道：“安队，就第一个问题，我觉得凶手有可能是专门挑年轻的网络主播下手。他或许对这类主播，有什么特别的恨意。” “嗯，这点我也同意。”秦静点头，表示赞成，“就凶手缝合死者嘴巴，腐蚀十指的做法，我也觉得是在发泄自己的恨意，否则人都死了，不需要这么做。” “但是，你说恨凌霞，能够理解，毕竟她私生活不检点。但是唐欣兰，不存在这个问题呀。”杨婕举手，提出反对意见。 简晶晶却不接受地反驳，道：“关于唐欣兰的私生活，我们还没有查出结果呢！或许等她家人到了，就知道她其实也是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靠！”杨婕没好气地怼她，“你非要跟我唱对台，是不是！” 简晶晶努了努嘴，刚要开口，就被安雪喝止了：“好了！这个问题暂且不谈！等法证和法医那边最新的报告出来再说。” “那安队，我们现在是不是立刻审问刚带回来的三个嫌疑人。” 邱云很有自知之明，并不参与案件的分析和推理。 安雪点头：“嗯，审问是必须的，但另外还有两件事要做。” 转头看向杨婕，道，“小婕，你必须把两个死者的手机内容恢复出来。我要知道她们死前和什么人有过联系。” “嗯，明白。” “晶晶，你对气味比较敏感，我要你和小邱到两个死者家里，再查一次，尤其是唐欣兰的家里，因为尸臭味太重，或许掩盖住了一些和凌霞家里相同的味道。” “好，我知道了。”简晶晶点头，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 “剩下小静，和我一起进侦讯室。”说着，看向秦静。 “嗯，好。” 秦静温柔地点了点头。 “那么，各自行动吧！” 话音刚落，除了秦静之外，其他人都离开了办公室。 紧接着，秦静从座位上站起来，拿了口供记录本，说：“队长，我们从哪个开始？” “我们还得等一等。” “等什么？” …… 第36章 他在撒谎 “还要等什么？” 秦静的表情略带疑惑。 安雪拿出手机，给姜鑫拨了给电话：“喂，姜老师，之前在死者凌霞卧室的抽屉里找到的缝衣针，上面的血迹，检测有结果了吗？” “真巧，我刚想给你电话，你就打过来了。”姜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可以听到纸张翻页的声音，紧接着就听他道：“针头上的血迹dna，不属于死者，在警队现有的档案库中，也没有能够匹配的。所以说，这个凶手，没有犯罪前科。另外，我们在鞋柜上采集到的钥匙串印记，目前只能还原出大概的形状。这应该是有好几把钥匙叠放在一起形成的，但具体都是什么钥匙，暂时无法辨别。”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用手机拍下了还原的图形，说，“现在，我把还原的图形发给你，希望对你们的侦破工作，有所帮助。” “好，我知道了，谢谢。” “那先这样，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嗯。” 安雪挂了电话，点开手机微信，查看那张还原的图片。 一个好像扇形齿轮的图形，上面的四根锯齿，应该就是四把钥匙。另外，还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应该就是胡小宙说的吸引他看了一眼的钥匙扣。 身旁，秦静凑上前看了一下，小声道：“这四把钥匙里面，会不会有一把是车钥匙？”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单手托腮，认真思索着，心里依然带着疑问：“只是，车钥匙这么窄吗？” “我觉得是被其他钥匙遮住了，因为这个图形非常笼统，很难分离出正在的形状。”秦静说着自己的观点，道：“要不，等会儿侦讯的时候，我们让李明、张锐、黄绍轩他们三个，分别把车钥匙拿出来看看。”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看向秦静，说：“好了，去准备一杯温水，我们跟李明聊聊。” “好。” 秦静走到茶水间，用纸杯接了一杯温水，便和安雪一起进了侦讯室。 李明原本就等得非常焦躁了，一看到安雪和秦静，连忙开口道：“秦警官，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凌霞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之间只是业务上的往来。” 他双手按在桌上，情绪有些激动，极力撇清自己和凌霞的关系。 “李先生，你别这么紧张，我们没有说你是凶手。请你过来，只是让你协助调查。”秦静的脸上扬着温婉的笑容，好看的杏眸如同春日的桃花，娇俏迷人，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心旷神驰。 “额，我知道警民合作，也愿意配合调查，但是你们不能把我当成犯人关在这里呀。”李明的语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接过秦静递给他的水杯，一股脑地喝掉了大半杯。 “你是不是犯人，不是我们说了算，必须是你自己来澄清的。” 安雪简单地说了一句，语调平和，未掺杂半点情绪。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心中抖得一颤，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 李明下意识地紧了紧衬衫的衣领，说：“可是，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昨天下班之后，就去了酒吧，然后差不多是凌晨3点，才回的家。” “下班就去酒吧？”安雪挑眉看着他，显然有所怀疑：“一个人吗？” “是。”李明点头，很快就低头，回避了安雪的眼神，似乎是有点心虚。 “那你是几点下班的，又是几点到酒吧的？” “我是晚上9点下班，差不多9点一刻到的‘蓝星酒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和阿雪对视了一眼，说明这里他说的是实话。 “也就是说，你从9点一刻开始，到第二天凌晨3点，都泡在酒吧，没有离开过？” “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笃定，但是眼神有明显的回避。 安雪冷眼看着他，继续问道：“那在这将近6个小时的时间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谁能够为你做时间证明的？” “没有！”他想都没想，便做出了回答。 很快的，似乎是自己察觉到不妥，又特意强调道，“我都说我是一个人了，哪里还会有其他人呢。”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反倒奇怪的。”安雪勾起一侧的唇角，讥讽道，“难道，酒吧的酒保和服务生没有为你提供过服务吗？” “额……这个当然有！”李明连忙解释道，“只是，我是开了个小包间的，然后让他们送了两瓶威士忌，就自顾自地喝着。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反正就是醉了，然后睡着了。等我酒醒了，已经是凌晨3点了，我就开车回家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在包间，睡了四五个小时？” “对啊，事实就是这样！” 李明点头，说得煞有介事，似乎这就是全部事实。 这时候，安雪连接着观察室的耳麦响了，传来杨婕的声音： “师姐，他撒谎！我已经恢复了凌霞其中一部手机的数据，前天晚上10点，凌霞约他在家里见面。大概10点20分，他给凌霞发微信，内容是‘我到了，出来开门’。” …… 第37章 没有杀人 听完这个陈述，安雪倾身向前，右手曲臂搁在桌上，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腿上，整个姿势，有明显的“压迫”感，让李明不自觉地向后坐了一点，双手也离开桌面，放到了腿上。 “李先生，你说你从9点一刻到了酒吧，就没有离开过。可是，我们却从死者凌霞的手机微信中，看到了你和她的文字对话。”说着，划开桌上的平板电脑，将杨婕发送的截图点开，推送到李明面前，继续道： “你在前天晚上10点20，到过凌霞家，见过她。” …… 李明看着平板上的截图，一时语塞，表情也变得慌张起来。 很快的额，他就招供道：“我承认我前天晚上，去过她家，可是，那是为了谈出场费的事情！原本，我和凌霞合作的很不错。可是，最近半年，她人气高了，粉丝多了，就开始提高出场费！最初也就多个三五千，我能接受。但是这次，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多给她10万！像我这样的小广告公司，一个活动做下来，都赚不到10万啊！哪有钱给她！所以，我就找她商量，能不能少点。她说，要是少给的话，就去举报我，说我让她做不道德的交易！还要告我，让我公司没办法经营下去！”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双手重新放回桌上，“天地良心，我可是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此时，安雪留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伤，伤口处起泡化脓，似乎是灼伤。 “然后呢？前天晚上，你到她家，谈妥了吗？”安雪看着他询问，手上却拿着平板，给杨婕发了信息： ——查一下李明最近有没有购买酸性液体的记录。 杨婕看到后，立刻用自创的黑客软件，黑入了李明的手机，紧接着找到了他的购物账号，登录后，第一时间回发了信息给安雪： ——三天前，他确实入手了一瓶50毫升的盐酸溶液。 安雪看着这个回复，没有说话，继续听李明说道：“怎么可能谈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把她的桌子都掀了，可是还是没办法让她减少出场费。接着，我就被她赶出了家门。再后来，我就回到了‘蓝星酒吧’，继续喝酒。差不多凌晨3点，才开车回家的。” “你说，你和她大吵了一架，把桌子都掀翻了。然后，你就被她赶出家门了？” “是啊。” “可是，在这种急怒攻心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安雪看着他的左手，直截了当的问道：“不如，你来说说，你左手虎口处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这……这是我不小心烫伤的。” “你撒谎，你的伤口根本不是烫伤，而是被酸性容易灼伤的！” 说着，安雪就把他的购买酸性溶液的记录，截图到他面前。 “所以，你和凌霞起冲突之后，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错手把她杀了，之后还用酸性溶液腐蚀掉她的手指！” “不，不是这样的！”李明几乎是叫嚣着否认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害凌霞！你们信我，我们真的没有杀人！” “那你手上的伤，和你购买的酸性溶液，是怎么回事？” “我承认，我买酸性溶液，是想对付凌霞的。但我只是想用‘毁容’威胁她，让她害怕，然后答应不加那10万块钱。可结果，拧开盖子的时候，盖子上的酸性溶液，沾到了自己左手虎口，我连忙盖了回去。不想被凌霞用力一推，瓶子掉了，我也被推出了她家。” “所以，你离开凌霞家的时候，那瓶酸性溶液，其实掉在了她家里。” “是的。”李明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一直都挺担心的，怕你们找到那瓶酸性溶液，就认定我是凶手。可实际上，我都没有伤害过凌霞，更别说杀害她了！” 安雪看着他虎口处的伤痕，示意身旁的秦静：“用棉签蘸取一点他伤口处的样本，送去法证中心化验，我要知道它和死者手指上的，是否是同一种酸性溶液。” …… 第38章 坦白从宽(上) “用棉签蘸取一点他伤口处的样本，送去法证中心化验，我要知道它和死者手指上的，是否是同一种酸性溶液。” “明白。” 秦静起身，拿了证物袋和棉签走到李明面前。 棉签头在他左手的虎口处蘸了一下，放进证物袋。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明的双手握拳，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想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就安静坐着。” 安雪的表情严肃，向来灵动的水眸，此刻深邃如墨，透着一股子慑人的威仪。 李明看着她，微微缩了一下脖子，双手也很认真地叠放在桌上，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学生，见到了班主任老师的状态。 很快的，秦静采集好了样本，正要离开侦讯室，就见安雪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 她立刻会意，把李明刚喝过的纸杯一起带走了。 “安队，我去一下法证中心。”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之后，将死者唐欣兰的照片，放到了李明面前：“她，你认识吧。” “额，认识，小唐嘛。”李明看了一眼，承认道：“她是做产品销售的，有时候我的广告活动，需要赞助，就会找她。” “这么说，你和她只是合作关系？” “是啊！小唐是正经生意人，她卖的那些货品，都是她亲身使用过的，质量都还不错。所以，我才时常找她合作，也算是互惠互利嘛。” 说到唐欣兰的时候，李明的情绪明显放松了很多，言语也更加坦然。 安雪看着他，记录下他的口供，问道：“那就你对唐欣兰的了解，她和什么人的关系比较差，或者说，近期有过争执？” “这个……”他蹙眉，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没有。因为小唐这个人，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如果一定要谁她和谁关系不好吧，只有她的亲哥哥了。” “唐峰？” “对！就是他！”李明像是得到了肯定，立马知无不言，道：“我还记得半个月前，我和小唐谈一个活动的赞助，突然她哥就找上门了，死活要小唐给他五万块钱，说是要还债。小唐不愿意，他就动手打人！那狠劲，哪里像是亲哥哥，简直就是在把小唐往死里打。” “后来呢？” “后来我和公司的保安，就冲上去，把人拉开了。本来想报警的，但是小唐顾念亲情，就给了他两万块钱，把人打发走了。” “在这之后，唐峰还有没有找过唐欣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李明摇了摇头，说：“毕竟，我和她只是业务上的往来。” “那唐欣兰有男朋友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李明听着安雪的问题，不觉有些好奇道：“是小唐犯什么事了吗？该不会跟凌霞的死有关吧？” 安雪冷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明立刻收敛了好奇心，捂住了嘴巴。 “上周三和周四，你有见过唐欣兰吗？” “上周……”李明仔细想了想，说：“上周二，我就去了s市，做一个小商场的周年庆活动。周六才回来的。” “有人可以作证吗？”安雪抬头看着他，眼神盯得人有些发憷。 “当然！”李明不敢有半点迟疑，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通讯录，说，“那个商场的经理，就可以给我作证。这是他的电话。” 安雪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把号码给了杨婕，按着耳麦，道：“联系一下，确认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ok，有结果就告诉你。” 说完，杨婕暂时闭麦。 李明看着安雪的动作，不自觉地环顾四周，在身后的墙角处，看到了监控摄像机。 他立刻绷直了脊背，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安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有杀人！还有，关于小唐的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你们一定要问，也应该去问‘通通快递’的张锐呀！” “为什么？张锐和你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他和小唐的关系更深一点，毕竟小唐每天直播卖货，用的快递都是‘通通快递’。”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个激灵，说：“对了，说到和小唐有矛盾的人，除了唐峰之外，就是张锐了！” 第39章 坦白从宽(下)二更 “怎么说？” “这件事，我也是无意中听小唐提起的，说是张锐想要调整快递费，每个快递多加五毛钱。但是，小唐不愿意，所以两个人闹得挺不愉快的。另外，张锐和凌霞也有矛盾，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 李明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真的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安雪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道：“你既然不清楚，怎么知道张锐和凌霄有矛盾呢？” “因为我看到过，他们在停车场拉拉扯扯的样子，像是在吵架。” “什么时候的事？”安雪觉得这是一个比较有用的信息。 “额，3月25号，上上个星期六吧。” 李明认真回忆了一下，说：“当时，我们刚做完活动，我还打算送小唐回家呢。然后，就在停车场看到了张锐拉扯凌霞，似乎是起了争执的样子。” “你和唐欣兰一起看到的？” “对。” “然后，你把唐欣兰送回家了吗？” “当然。” 李明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在这之后，我就没见过小唐了。所以，她如果做过什么，真的与我无关。” 安雪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简单记录下他刚说的时间点，便起身准备离开。 李明一见她要走，连忙站了起来，急切道：“安队，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目前，你还没有洗脱嫌疑。所以，耐心坐着吧，等有了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自然会放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侦讯室。 她快步走进观察室，放下手中的记录本，问道：“那个电话，确认过了吗？是不是像李明说的那样，上周二到周五，他都在s市？” “嗯，确认过了，”杨婕坐在转椅上，仰头看着安雪，说，“他没有撒谎。” “所以，唐欣兰的死，应该与他无关。” 安雪小声呢喃着，双手环胸，看着原子镜内的李明，发现他的心理素质很差，根本不可能在杀人之后，做出缝合嘴唇，酸蚀手指的事情。 而另两个房间内，张锐和黄绍轩还算沉得住气，并没有出现过分紧张和情绪失控的表现。 “师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跟张锐聊聊？” “不，不着急。”安雪拿起一个纸杯，接了杯温水，喝两口，说，“等法证和法医那边最新的报告出来再说。” “那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呢。” “嗯，我知道。”安雪点头，好像施舍慈悲道，“所以，我允许你回自己办公桌上趴着睡一会儿。” “靠！你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杨婕嘟着嘴，替自己觉得委屈。 安雪却不以为然，抿唇一笑说，“没错，我是啊，而且专吸你的血！” “哼！不理你了！” 杨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起身走出观察室。 安雪关掉了通讯设备，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十分疲惫，仰头靠着椅背，活动了一下脖颈，随手点开了电脑。 原想看一下两个死者现场的照片和资料的，没想到单手支着下巴，直接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进她的办公室，看着她已然熟睡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很自然地将她鬓边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傻丫头，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呢？” 这话听起来温柔宠溺，又隐含着颇多无奈。 明明只要依仗着他，一样可以查清楚当年的血案。 她非要选择一条最累，最苦的路去走。 …… 想到这儿，白旭俯身，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沙发上。 而后，又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突然，沙发上的人，颤动了一下，一把抓住了白旭的衣摆，小声呓语着：“哥……别走……别离开我……” 第40章 哪套都不吃 白旭低头，见她眉心微蹙，略显无助的睡颜，知道她是被梦魇了。 俯身坐下，温柔地抚着她的眉心，小声呢喃着：“我在，一直都在呢。倒是你……小逃犯一个。” 这话，听起来透着一丝埋怨，眼神却是无限的宠溺。 也不知安雪是不是听到了，吧唧着嘴巴，像是在表示抗议，接着缓缓翻身，抱住了盖在身上的外套。 这个举动，让白旭有些无语。 四处看了一下，走到挂衣架前，拿下她自己的外套，为她盖上。 这下，他总算是放心了，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差不多7点的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安雪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 阳光透过白色百叶窗照射进屋里，一道道斑驳的光影，随风而动，晃得办公室内忽明忽暗的。 座机的铃声还在持续。 安雪连忙坐起来，走去接听： “喂，专案组。” “这声音听起来，是刚睡醒吧。”姜鑫的语调温柔，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安雪“嗯”了一声，就着身后的沙发转椅坐下，右手很随性地挠了挠头发：“这两天实在太累了，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你这个状态，是不是该先喝杯咖啡，吃个早餐呢？”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安雪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一下房门。 安雪看着他，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建议。” 她稍微拨了一下发丝，走到沙发前，拿了自己的外套。 突然，一件黑色西装滑落到了地上。 安雪愣了一下，连忙俯身捡起。 看着外套的样子，脸上不禁浮现出甜甜的笑容。 这时候，姜鑫来到她身旁，看了眼她手上的西装外套，又看了眼她的表情，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安雪回神，连忙摇头，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把西装挂到了衣帽架上，穿上自己的外套，往外走去。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姜鑫见她前额的发丝有些凌乱，便抬手帮她整理。 安雪有点意外，本能地想要避开，就见他倾身向前，将她“咚”在电梯壁上。 “别动，发丝上沾了个小毛毛。”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但语调却透着一丝霸道。 金边的眼镜，衬得他整个五官越发英挺，花瓣似的薄唇，唇形完美，隐约勾着浅浅的弧度。 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眸，在镜片的映衬下，更显得温柔多情，任是再高冷的女神，也无法抗拒这样迷人的男性魅力。 可安雪却无动于衷，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问道：“好了吗？拿下来了吗？” “嗯。” 姜鑫笑着点头，修长的手指捻着一个细小的白绒毛，送到她面前：“看，就这个。” “哦，谢谢。” 安雪礼貌地道谢，见电梯数字跳转到1楼，立刻说：“我们到了。” 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白旭拎着一个保温袋站在门口。 他一看到电梯里的安雪和姜鑫，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脚步略显迟疑，不知是该进电梯，还是转身离开。 “白法医，好巧啊，”姜鑫抬手，主动打招呼，“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我们？”白旭显然很讨厌这个称呼，半眯着眼睛，看向安雪：“你案子查完了吗？竟然这么闲，还有空去餐厅吃早餐？” …… 安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莫名其妙，心里也不乐意了，嘟着嘴，反驳道：“肚子饿了，当然要吃东西了，你以为都是你这样的铁人啊，没有感情，也不需要吃东西！哼！” 说完，她干脆拉着姜鑫的手，走出电梯。 经过白旭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很用力地撞了他一下，刚想做鬼脸糗他，就被扣住了手臂，一把拉到身边。 “……” “我时间很紧，必须先谈公事，所以你这个早饭得晚点吃了。”白旭的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一边说，一边把安雪拉回电梯中。 “我……” 安雪正想拒绝，就见他凑到自己耳边，小声道：“想知道唐欣兰真正的死因吗？她不是被掐死的。” 这话，让安雪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审视了他的眼神之后，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便默认了他的做法。 可是，站在电梯外的姜鑫并不了解这点，脸色稍微有些转沉，扶了扶眼镜，说：“白法医，你这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安队她……” “她愿意的，”白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看着安雪，似乎是征询意见地问道：“对吧？” …… 安雪无语，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对。” 她略带歉意地看向姜鑫，说：“抱歉，姜老师，您自己去餐厅吧，我等会儿随便找点饼干吃就可以了。” 说着，电梯门已经关上。 姜鑫站在门前，脸色略显尴尬。 这或许是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出一丝不悦。 稍稍迟疑了几秒后，才转身离开。 电梯内，安雪和白旭并肩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冰冻过一般，瞬间降到了零下。 安雪紧抿着唇，斜睨了他一眼，刚想打破僵局，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白旭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独自走出电梯。 “诶……”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快步追了上去。 “白旭老师！” 她绕到了白旭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严肃道：“麻烦你把唐欣兰的死因说清楚！” “怎么，刚才还有心情跟姜鑫吃早餐，现在急得连办公室都不让我进了？” 说着，便绕过安雪，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安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用无声的口型比划了一句“柠檬精”，而后便跟进了屋里。 “好了，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吧。”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双手很自然地去拉扯他的手臂。 白旭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但面上还是装作一脸嫌弃她的样子，傲娇地移开了手臂。 “工作场合，少拉拉扯扯，我不是姜鑫，不吃你这套。” “那你吃哪套？你说出来，我给你安排。”安雪仰着头看着他，灵动的水眸，充满可期待和好奇。 白旭垂眸，冷睨了她一眼，满是嫌弃道：“去！我哪套都不吃！”顿了顿，将带来的保温袋 塞进她手里：“倒是你，把这个吃了！” …… 第41章 早餐谢礼 “嗯？是什么？” 安雪一脸疑惑地打开了保温袋，里面装着一杯热豆浆，和一个血糯米做的粢饭团。 这一下，她总算知道白旭为什么不让自己和姜鑫去吃早餐了。 想到这，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转头看着白旭，问道：“这是特地为我准备的吗？” “想得美。”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十分傲娇道，“我不过是做多了，不想浪费而已。” 说着，便走到沙发前坐下。 “哦，这样啊。” 安雪当然知道这是假话，低头喝了口豆浆，说道：“原来，白旭老师也喜欢吃粢饭团啊？我们口味一样呢。” 话到这里，她特地跑到白旭身边坐下，像个小迷妹一样看着他。 白旭被她看的很不自在，满是嫌弃道：“谁跟你一样了，我才不喜欢吃呢。” “不喜欢吃，你还做？为什么呀？” 安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下子就把他套路了。 白旭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板起脸，不耐烦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不想吃还给我！” 说着，就抬起手，想把东西拿回来。 安雪连忙将吃的护在胸前，嘟着嘴，拒绝道：“我不！” “那你还废不废话了？” 白旭语带威胁地看着她，大手已经捏住了装有粢饭团的袋子。 安雪连忙摇头，清澈的水眸卖萌似的看着他，眼神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可怜。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明知道她是演的，却还是会被打动，缓缓松开手，严肃道：“那快点吃，吃完了谈回公事。” “哦。” 安雪乖巧地答应着，伸手撕开了粢饭团外面的塑料纸，低头吃了一口。 血糯米做的粢饭团，软糯香甜，尤其是涂抹均匀的黑芝麻花生砂糖，包裹住半根香脆的油条和半根纯肉火腿肠，吃起来咸甜可口，美味无比。 她越吃越觉得好吃，咀嚼的幅度也变大了，不少黑芝麻花生砂糖站在了嘴角，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埋头进糖罐里的小花猫，脏兮兮的，却又萌态十足。 白旭真的没想到她能把自己吃得满嘴都是糖，随手抽了一张湿纸巾，递给她：“把嘴擦一下，脏死了。你是饿死鬼投胎啊，这辈子没吃过粢饭团吗？” “唔……” 安雪接过湿纸巾，胡乱的擦了一下，说：“虽然，粢饭团不是第一次吃，但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过了，所以，一定要解释的话，你就当我是饿死鬼投胎吧。” 噗…… 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白旭无语撇了撇嘴，正想说唐欣兰的尸检情况，就发现她的脸压根没有擦干净。 洁癖和强迫症的双重趋势下，让他不得不重新抽出一张湿纸巾，左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带到面前。 修长的手指捻着白色的湿纸巾，温柔地擦过她的脸颊和嘴角。 对此，安雪并没有任何害羞或者不自在，反而微微抬着下巴，享受他的服务。 起初，白旭真的是很认真的帮她擦嘴，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动作放缓，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内心好似触电一般激荡着。 突然，安雪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俏皮地冲他一笑，弯弯如月的眸子，好似天上的星河，闪烁着灼眼的光芒。 紧接着，她倾身向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 白旭愣了一下，手中的湿纸巾落地，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连忙后撤着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语言短路，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 “我？”安雪点着自己的嘴唇，甜甜笑道：“只是想送白旭老师一个‘早餐的谢礼’。” 第42章 专属的味道 安雪点着自己的嘴唇，甜甜笑道：“只是想送白旭老师一个‘早餐的谢礼’。” 白旭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 反正这个丫头，从回来到现在，只要逮着机会就狂撩自己，而且脸上还会表现出那种特别单纯无辜的样子。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显然让他失去了主控权，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高冷，一本正经地问道：“那现在谢礼送完了吗？还是说，没有尽兴，想再送几个？” 说着，他故意凑近安雪，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让人不觉面红耳赤。 安雪怔愣了片刻，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颇为淡漠，便知道此刻的他，不好招惹，连忙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吧，我们应该言归正传，谈公事了。” “确定吗？”他的语调透着淡淡的慵懒，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她不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否则，真怕自己招架不住她的热情。 “嗯！说说唐欣兰的尸检情况吧，为什么她不是死于机械窒息？” “因为她真正的死因是突发心脏病。” 白旭翻开手上的尸检报告，送到她面前：“就突发心脏病，和被凶手掐脖颈这两件事之间的时间差，很短。” “也就是说，她可能因为过分害怕，导致心脏病发。但是，凶手并不知情，还是用力掐了她的脖子？” “嗯。”白旭点了点头，给出一个推论，“这或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凌霞是死后，才被缝上嘴巴，酸蚀十指的。” “为了确保，被害人是凶手自己亲手结果的。” 安雪知道涉及凶杀案的犯人，都是存在心里问题的。所以，这种想法，对凶手来说，是成立的。 “另外，在死者的鼻腔内，发现了一根白色纤维，很可能是凶手制服死者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 他将拍摄下的照片，送到安雪面前。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用了乙醚之类的物品，迷晕了唐欣兰，然后行凶。”安雪单手托着下巴，认真分析道，“但是，在凌霞的尸体上，我们并没有发现纤维物质。” “如果说，唐欣兰是凶手第一个杀害的对象，那么在唐欣兰身上出现的意外，凶手不会允许出现第二次。” 白旭虽然是个法医，但是本身也是读过刑侦学和犯罪心理学课程的。 所以，他提出的观点和假设，也是安雪心里破案的方向。 “你是想说，凶手在第一个被害人那里吸取了教训，然后在第二个被害人那里，升级了自己的作案方式，让整个犯罪现场趋于完美。”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第一个犯罪现场，第一个被害人，是侦破这个案子的关键。”白旭第一次参与案件分析，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安雪低着头，右手握拳，轻轻抵着嘴唇，说：“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线索吗？” “还有一点，”白旭翻开后面第二页的验尸报告，放到桌上，说，“两个被害人比较相似，就是她们胃部的食物残渣，都比较完整，还没有经过长时间消化。” “所以，两个死者都是刚吃完东西，没多久就遇害了。” 安雪蹙眉想了想，问道：“那在唐欣兰的胃部，有没有发现那种塑料勺子？” “没有。” 白旭简单做了回答。 “那这勺子，应该和凶手无关。”安雪拧着眉，小声呢喃着。 白旭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柔声安抚：“或许那半把勺子只是个意外，凌霞做大胃王直播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下去。” “是吗？”安雪的表情若有所思，直接向自己提问：“真的是这样吗？” 这时候，杨婕好像急性风似的，冲进安雪的办公室，“师姐，唐欣兰的家人到了，来认尸了。” “唐峰也在吗？” “嗯，在！”杨婕用力点头。 “那先安排他们认尸吧。”说着，看向白旭，征询他的意见：“可以吗，白旭老师？” “嗯，唐欣兰的尸体已经没问题了，可以安排认尸。” “那小婕，你带他们去办理登记和认尸手续吧。” “好。”杨婕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办公室。 见状，白旭跟着起身道，“那我也先回法医中心了，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 身旁，安雪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话，手指轻轻捏着耳垂，思绪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 白旭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特别的温柔低沉，富有磁性： “行了，先放松一下，否则会被自己的思维局限的。” “啊？”安雪回神，仰着头看着他，水灵的眸子眨巴眨巴，真可以用萌态可掬来形容。 白旭看着她发傻的样子，不由得扬唇浅笑，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笨蛋，我说我回法医中心了。” “哦，你去吧。” 安雪嘟着嘴，点了点头，再没有其他表示。 白旭感觉自己的白眼都可以翻到脑后了，板起脸，不再理她，转身往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雪忽然叫住他：“白旭老师。” “还有什么……” 白旭不耐烦的转身，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支草莓棒棒糖点住了唇。 与此同时，安雪的唇也抵着那根草莓糖果，脸上是甜甜的笑容。 “我最喜欢的草莓棒棒糖，是专属于你的味道。” …… 第43章 怎么知道? 专属味道？ 白旭的手上拿着那根草莓味的棒棒糖，仔细看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原来，这种粉润清透，好似粉色水晶的糖果，就是她和他之间的专属糖果。 单颜值来看，显然是过关的。 至于味道？ 白旭认真地尝了一下，清甜中带着些许青涩的酸味，确实有种恋爱的感觉。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加深，拿出一个球形的小盒子，放了进去。 这是刚从安雪那里“抢”来的，专门放棒棒糖的小容器。 只听到“咔”的一声，盒子被盖上，白旭将盒子揣进衣兜，往法证中心走去。 而此时，安雪站在窗口，看着白旭离开的身影，脸上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在她手中，同样拿着一个球形的小盒子，跟白旭那个是“情侣款”的。 与其说是被某人“抢”走的，不如说是她故意“设计”给他的。 “笨蛋，我的东西，不想给的话，谁都别想抢走。” 说着，就把小盒子放回外套口袋，走出办公室。 刚好，秦静从外面回来，一看到安雪便上前道：“安队，这次法证那里刚出的结果。李明的唾液dna，跟死者凌霞家里发现的缝衣针上的dna，不吻合。”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两个死者手指上的酸性液体，也不一样。死者凌霞手指上的，跟李明伤口处的，是同一种酸性液体。但是，唐欣兰手指上的酸性液体，跟他们不一样。” “也就是说，凌霞确实是被李明带去的液体，腐蚀了手指。但唐欣兰不是。” 安雪接过秦静手上的化验报告，认真看了一遍，说：“所以，唐欣兰的手指，很有可能是被凶手带去的液体腐蚀的。” “嗯。”秦静点了点头，提出自己的假设，“安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张锐？” “你想到了什么？” 秦静认真地分析说：“张锐是‘通通快递’的老板，他每天都可以接触到很多很多的快递包裹，如果这些包裹里面，有某个客户，购买了这样的东西，他是不是有可能‘监守自盗’呢？” “你提的这点，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顾客发现东西少了，不见了，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找商家和快递公司核实吗？这样，就出现了‘纠纷’，事情反到会变得复杂。”安雪单手扶着下巴，认真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除非，他能确定，这个顾客不会因为丢件，向商家和快递公司讨要赔偿。” “要让顾客不追讨赔偿，除非这个顾客已经……”秦静的眼里露出一丝惊恐，小声道：“不在了？” 这时候，杨婕从外面跑进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道：“报，报告队长，”停顿了好一会儿，努力缓和了一下气息，说，“唐峰说唐欣兰偷偷交往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就是……” “张锐。” 安雪帮她把话说完。 杨婕连连点头，“对，就是张锐。”下一秒，她似乎是回过神来，一脸惊讶得看着安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第44章 隐瞒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快递。” 安雪非常清楚，网上购买这些化工类原材料，包裹上不会备注名称。 所以，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有可能知道。 “啊？什么意思？” 杨婕听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秦静。 “这个嘛，”秦静尴尬地笑了笑，几乎是神补刀，“你先交个男朋友，就明白了。” 噗…… 杨婕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年头，没谈过男朋友，是她的错吗？ 显然，都是男人们不懂欣赏的错！ 她嘟着嘴，猛翻白眼，心里觉得特别委屈。 安雪看着她憋屈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唐欣兰的手机数据，恢复了吗？” “还没呢，要等法证那边把手机处理干净才行。” “那你尽快，”安雪柔声叮嘱了一句，又道，“另外，帮我查一下唐欣兰死前两周的网购单子，看里面有没有买过什么‘酸性’化工原料。” “好，我马上就查。” 她连忙点开了手上的平板电脑。 “嗯，有结果立刻告诉我。”安雪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现在和秦静去2号侦讯室会会那个张锐。” “哦，那我去观察室坐着，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和秦静、杨婕一起离开办公室。 很快的，两人推门走进2号侦讯室。 张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有人进来了，立刻开口吐露自己的不满： “你们警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只是协助调查，怎么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这么久！你们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小心我投诉你们！” 他的态度十分嚣张，感觉是把自己当“上帝”了。 “不好意思，张先生，让你久等了，先喝杯水吧。”秦静真的是那种只要一开口，一微笑，就可以让男人变“绅士”的女人。 张锐接过水杯，喝了口水，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那就直接开始了。” 安雪示意秦静坐下，由她做口供记录。 “首先介绍一下你自己，然后说一下你和凌霞、唐欣兰的关系。” “额，我叫张锐，经营着一家‘通通快递’，凌霞是我的前女友，很早就已经分手了。我和她现在是合作关系，她直播卖货，我提供快递运输。至于唐欣兰，也是一样，都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 安雪轻挑着眉梢，问道：“那为什么有人说，你和唐欣兰，是现任的情侣关系呢？” “怎么可能！谁说的？是不是她哥？”张锐原本松弛地状态，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我跟你们说，唐峰的话不能信的！他就是个只知道张嘴要钱的地痞无赖！” “呵，”安雪冷笑道，“这么说来，你倒是对他挺了解的。” …… 这话，让张锐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了解，就是跟唐欣兰谈业务的时候，听她提过几次。” “提过几次，你就有这么深的印象，真是难得。” 安雪这话，带着一丝讽刺。 “哎呀，安警官，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服务业生意人，有时候为了完成一笔生意，真的是不得不做客户的大树洞，让他们吐槽发泄一下。所以，唐欣兰跟我说她哥的次数多了，我也就印象深刻了。” 张锐这话，说得非常滑头，听起来都是道理，可其实就是为了隐瞒他和唐欣兰的情侣关系。 第45章 死者自己买的 张锐这话，说得非常滑头，听起来都是道理，可其实就是为了隐瞒他和唐欣兰的情侣关系。 安雪的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手指敲击耳麦，给杨婕发了一段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的密码： 查到没有？这个张锐说话很油，不可能老实交代的。 “还没，在唐欣兰的银行卡支付账单中，并没有酸性溶液。”杨婕很快做出回应，“我现在在查她的某宝账号，看有没有这样的订单。” 尽快！ “有了！”杨婕的语调带着一丝小兴奋，认真地说道，“她的订单里，在上个月3月16号左右，订购了一瓶酸溶液，支付方是由张锐代付的。”顿了顿，接着道，“唔，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一跳，原来张锐经常给唐欣兰代付呢！” 闻言，安雪再次敲击耳麦，道：把购买记录和支付账单截图给我。 安雪放下右手，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看了一眼，道：“如果你和唐欣兰没有关系，为什么你会为她代付这么多东西？除了女士用品之外，还有很多情侣款的生活用品。相信这些东西，现在还摆放在你家里吧。” 她拿着平板上的截图，让张锐过目。 “还是说，你希望我向上级申请搜查令，然后把你家里的这些情侣物品，都拿到你面前来？”说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安雪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厉声喝斥：“还不坦白交代！” 这效果，就像古时候审案用的惊堂木，顿时叫人肃然起敬。 “额，是，我承认跟她是男女朋友关系。”张锐认怂，挠了挠头皮，说，“不过最近半个月，都在冷战期，她没有找我，我也没有找她。” “冷战？因为凌霞？” “是。”张锐点了点头，说：“我们上个月25号，做了个活动。结束之后，凌霞拉着我到停车场谈降低快递费的事情。结果被欣兰看到了，就以为我和她藕断丝连，然后我们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就开始了冷战。原本，我打算昨晚去找她，给她道歉的，结果被你们带来了警局。”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略显疑惑：“不过，你们找我不是问凌霞的事情吗？怎么突然问起欣兰了？难道，是她对凌霞做了什么吗？” “你不知道唐欣兰做了什么吗？”安雪挑眉询问，一副“你应该知道”的表情。 张锐连忙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我们真的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了！” “你如果不知道的话，这瓶帮她代付的酸性溶液，作何解释呢？” “酸性溶液？什么酸性溶液？”张锐拧着眉看着安雪和秦静，似乎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安雪放大了平板上的截图，说：“这瓶酸性溶液，是你付的款！听李明说，你和凌霞的矛盾，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产生了！所以，你和唐欣兰购买这瓶溶液，最初是不是为了威胁和伤害凌霞？结果没想到，事与愿违，你和唐欣兰先起了冲突！所以，你一气之下，杀了她！并用买回来的酸溶液，腐蚀了她所有的手指！” “不，不是这样的！我确实跟欣兰有了矛盾，但是我没有杀……” 张锐原本情绪激动，恨不得从座椅上站起来喊冤。可是，突然他说到“杀”字的时候，表情一下子懵了。 整个人愣在当场。 几秒过后，他才试图确认地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你刚才说什么？欣兰……被人杀了？” 安雪只是静静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张锐完全不能接受，一个劲的摇头，小声自语：“是谁？是谁杀了欣兰？” 至此，他的神志似乎是恢复过来了，看着安雪，极力澄清道：“安警官，人不是我杀的！欣兰的死，跟我无关！” “那凌霞呢？她的死，跟你有关吧？”安雪故意提出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否则，你和唐欣兰为什么要购买这么高浓度的酸性溶液？” …… 第46章 线索断了? “不，不是这样的。”张锐连忙解释，道：“那个酸性溶液，是买来做化工酱油的。” “化工酱油？” 安雪不自觉的皱眉，道：“难道说唐欣兰直播时出售的调味料，都是……” “不不不！安警官千万别误会。”张锐知道她想说什么，立刻打断道，“欣兰做化工酱油，就是为了警惕消费者，让他们认清楚品牌酱油，而不是买那些便宜的三无产品。” “是吗？”安雪作为执法者，自然不可能太过相信嫌疑犯的一面之词。 “真的。” 张锐沉沉叹了口气，眼神略显伤感，但却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真诚。 “欣兰是个很有良心的。她网上直播出售的那些东西，真的都是她自己用过之后，觉得很不错，才推荐给大众的。我还记得，有一次一个小品牌的化妆品公司，想找她推销商品，她自己试用后，整张脸严重过敏，泡了好几趟医院。之后，那个公司出再高的价格，她都直接拒绝。她说，昧着良心的钱，不能赚。” 说到这里，他极为动情，脸上出现了悔恨的神情，扶着额头道：“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了新兰？她真的是我遇到过的最好女人！早知道，我就不跟她冷战了。”顿了顿，突然咬牙切齿道：“都是凌霞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缠着我谈降低快递费的事情，欣兰也不会误会！都是她害的！这个女人，真是死有余辜！” “正因为她死有余辜，所以你就杀了她吗？” “不，我没有！”张锐双手拍击桌面，激动地否认道：“我没有杀人！不管是凌霞，还是欣兰，她们死，都和我无关！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那4月4号凌晨2点到3点，你都做过什么？有没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4月4号，我已经说了，我在家睡觉！凌晨两三点钟，我是一个人住，能找谁作证明呢！”张锐真的觉得自己有口难辨，对着安雪道：“安警官，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杀人！” “或者，你想想看，那晚有没有发生过别的什么事情，”秦静算是做了一个友情提醒，“不一定是你自己发生的，也可能是其他人发生的。” 张锐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激动地扶着桌子，说：“对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消防车出火警的声音！” “消防车？” “是！”他用力点了点头，说，“不过，我不是很确定，因为3号那天晚上，我忙到很晚才回家，倒头就睡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那是真实，还是在梦境。又或者，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时间段。” 闻言，安雪扶着耳麦，说：“小婕，向交通部和消防队确认一下，4月4号凌晨，在张锐住小区附近，有没有消防车出过火警。” “ok，包在我身上。” 杨婕的语调轻快，透着满满的自信，很快就有了答案：“师姐，4月4号凌晨2点20左右，消防二队是出了火警，经过张锐所在的小区时，大概是2点35分左右。而张锐家到死者凌霞家的距离，开车需要40分钟的样子。所以，如果他2点多在凌霞家里杀人，那么是不可能听到消防车经过小区的声音的。” “好，知道了。”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看向张锐：“你刚才说，3月25号那天，你因为凌霞跟唐欣兰吵架，继而进入冷战期。那么，这段时间，你真的完全没有联系过唐欣兰吗？” “是，真的没有联系过！” 张锐沉沉叹了口气，说：“因为本身我和欣兰的关系就很秘密。我还为了这个，跟她生气过好几次。但是，他说这是为我好。一旦他哥唐峰知道我是她男朋友，那么一定会三天两头骚扰我，问我要钱的。所以，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从没有公开过。不过，就半个月前，也就是3月25号活动的前几天，唐峰缺钱找欣兰，刚好撞见了我和她在一起，应该是已经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了。如果，一定要说谁会杀害欣兰，我觉得只有唐峰！” “为什么？” “因为他缺钱，而且是个永远不知满足的无底洞！”张锐解释道，“就前几年，他还逼着欣兰买了一份保险，一旦欣兰有什么意外，他可以拿到100万的赔偿金！” “所以，你觉得他为了保险金，杀害自己亲妹妹？” “是！别人或许不会，但是唐峰绝对可以为了钱，六情不认！”张锐说得非常笃定，显然对唐峰是极度不满的。 安雪观察着他的微表情，继续问道：“那么，3月28号和29号这两天，你在哪儿，做过什么？有没有人可以给你作证？” “这两天，我正好组织公司的人，到y市农家乐。或者说是27号到29号，三日游。因为周一到周三的酒店住宿，比起节假日要便宜许多。” 说到这里，他又急忙补充道：“这些，我公司的那些下属，都可以作证的，我们还打了通宵麻将。” “那除了唐峰之外，唐欣兰还和谁有矛盾？” 张锐摇了摇头，说，“欣兰的性格，真的特别与人为善，如果一定要挑一个出来，那就只有凌霞了。因为她误会了我和凌霞的关系，以为我们藕断丝连。可其实，真的没有！”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为了你，跟凌霞起冲突？” 安雪觉得这个张锐真的特别自恋。 “是。因为欣兰真的是很好说话的人，我和她暗中交往了两年，真的除了唐峰意外，没有见她跟谁起过争执。” “那黄绍轩，你认识吗？”安雪低头，查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个人资料，心里已经有九成把握，把张锐和李明的嫌疑摘除了。 张锐的表情略显疑惑，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是谁？” “你和凌霞交往的时候，没有询问过她前男友的事情？” “没有。” 张锐拧着眉，道，“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情！这也是我和她分手的原因之一。”顿了顿，表情略带自嘲地笑了笑，说，“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她众多备胎中的一个。” “那唐欣兰呢？她再跟你交往之前，也有过一个男朋友吧？” “对，这个我知道。”张锐低头，表情有点伤感，“他叫邵奇，但是一年前已经癌症去世了。” 这话，让安雪不自觉地皱眉，似乎一下子线索就断掉了。 第47章 新的方向 “他叫邵奇，但是一年前已经癌症去世了。” 这话，让安雪不自觉地皱眉，似乎一下子线索就断掉了。 她看着秦静做着记录，起身道：“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说完，便离开了侦讯室。 安雪来到观察室，就看到姜鑫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是已经处理干净的手机芯片。 “姜老师，你这个是唐欣兰的手机芯片？” “对。”姜鑫脸上是一贯的温润笑容，将芯片放到杨婕面前：“刚处理干净，想着你们一定急用，便送来了。” “真是太及时了！” 安雪原本严肃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不少，来到杨婕身旁，说：“试试看，能还原多少，把唐欣兰和凌霞死前的电话记录，全部打印出来！我要对比看看，她们到底接触过哪些人！” “嗯，交给我吧。” 杨婕立刻用电脑，接入那块手机芯片，开始还原数据。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有半个多小时吧，简晶晶和邱云从外面回来，急冲冲地进了观察室。 “安队，我们回来了！”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说话也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安雪转身看向两人，从她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讯息，嘴角微微上扬，道：“是有新的发现吗？” “是！” 简晶晶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咕嘟咕嘟喝完之后，长舒了口气，说：“我和邱姐回到唐欣兰家里，闻到了和死者凌霞家里相同的两种味道。” “一种是‘汉家披萨’的味道，另一种是‘偷吃咖喱’的味道。” 闻言，安雪拿着可擦性记号笔，来到门后的城市地图前，随手将两个死者所在的小区圈了出来，分析道：“全城内，这两家店的连锁店，加起来有上百间。以车程半小时的范围来计算，两个死者住所融合的区域，就是这块。” 安雪将其中一块“椭圆形”的区域划上了斜杠，说，“这里面也有15间连锁店，汉家披萨9间，偷吃咖喱6间。” “对，就是这样子，所以我和晶晶才不得不赶回来，跟队长商量一下，看要怎么分组去调查。”邱云很是认真地看着安雪，等着她的安排。 安雪看着两人，没有说话，转而对着杨婕，道：“怎么样，多久给我答案？” 她知道，这个要确认起来并不困难，关键在于电脑黑客的技术。 杨婕双手快速敲击着简单，嘟着嘴，说：“这个嘛，先请我吃颗糖吧。”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支西瓜味的棒棒糖，送进她嘴里。 “唔，很快，给我20分钟。” 杨婕说完，更卖力地工作起来。 不到20分钟，就听到“啪”的一个响指声，杨婕双手离开键盘，很是得意地伸了个懒腰：“搞定！” 此时，打印机想起了“呲呲”的声音，紧接着两个死者手机内的通话记录，就被打印出来。 安雪拿起两张通讯记录单，发现上面相同的电话号码，已经用不同颜色标注出来。 “就你标注出来的紫色，和荧光绿的两个号码，对应的店铺是哪间？” “这个嘛，看投影。” 话音刚落，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两个店铺的店址和照片。 一个是春苑路236号的“偷吃咖喱”，另一个是柳深街78号的“汉家披萨”。 …… 第48章 进店调查 “既然地址有了，那么，晶晶，你和我一起就去这两家店逛逛。”安雪很快便做了安排：“邱云你和秦静一组，给黄绍轩录一下口供。小婕，你留在观察室，做后勤支援。” “明白。” “知道了。” 杨婕和邱云几乎是同时开口应答，看着安雪和简晶晶离开。 到了停车场，简晶晶看着安雪，以为她会坐驾驶座开车的。 结果，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要做司机的意思。 “安队，你不开车吗？” “我刚回国，对路况很不了解，所以还是你来开车吧。” “我，”简晶晶的表情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说：“我不会开车。” …… 安雪的表情，有片刻的惊愣，感觉自己是遇到了外星人一样，回想之前的种种，似乎简晶晶是没有做过司机。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好吧，我来开。” 正当她接过简晶晶送上的车钥匙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两人身边。 姜鑫开了车门，道：“上车，我跟你们一起去那两家店看看。” 安雪看着他，先是有点意外，很快便露出了感激的笑容，示意简晶晶一起坐进车里。 很快的，车子开离警局，安雪转头看向姜鑫，道：“姜老师，有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我也是为了公事嘛。” 姜鑫的脸上漾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在眼镜片的反射下，有些看不真切。 “公事？” “对啊，”他半开玩笑地解释道，“协助你们早日破案，我也可以向杨局申请休个年假，好好休息一下。” “这么说来，我们专案组真的要好好努力了。可不能耽误了姜老师的假期。” 说到这里，安雪特意朝他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姜鑫看着她俏皮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也当真？” “那如果我说，我也是开玩笑呢？姜老师会不会生气？”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眼里闪过小狐狸一般的机灵和狡黠。 姜鑫抿唇点头，笑容越发深邃起来：“好吧，我承认我被骗了。” 安雪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没有再说什么。 半小时后，车子停入梁湖商业街的停车场。 三人下车，首先选择了春苑路236号的“偷吃咖喱”。 步行大约是6，7分钟的样子，他们来到了“偷吃咖喱”店铺门口。 这间店铺，真的挺火爆的，才不过刚过11点，室内已经座无虚席了。 安雪和姜鑫、简晶晶一起走进店里，前台的服务员一看到他们，立刻上前道：“不好意思，三位客人，我们目前没有位子了，需要在外面等候区拿号等侯。” “警……”简晶晶正想表明身份，被安雪阻止了：“好，给我们号码牌吧。” “嗯，给。”服务生微笑着送出一张007号的号码牌，并且带他们到门口的等候区坐着，“三位，请在这里稍坐片刻，旁边的饮用水和瓜果小零食，都可以自取。” “好，谢谢。” 安雪微笑点头，看着服务生离开之后，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一口。 “安队，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找他们的店长出来问话呢？” “先看看再说。如果这店里有人真的涉及案件，我们直接表明身份，只会打草惊蛇，增加破案难度。”安雪说了原因，拿了一个新的小纸杯，抓了一把瓜子和一把花生，走到等候区坐下。 第49章 突破性发现(上) 姜鑫看着安雪手里拿的小零食，忍不住笑了：“怎么拿了这么多，是要把自己喂饱吗？” “怎么可能。就这点东西，顶多就是打个牙祭而已。” 安雪将叠放在外面的纸杯取下来，倒了一点瓜子和零食进去，送到姜鑫面前：“来，这些给你。” “我也有？” “是啊。”安雪答得理所当然，“总不能我们吃着，你看着，那多不好意思呀。” “可是，我平时不太吃零食。” 姜鑫看着纸杯里的瓜子和小锅巴，表情有点为难。 他真的是个非常斯文的人，或许从小的教育也是那种“绅士”的教育，所以不可能做出那种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举动。 安雪却不以为然，“咯咯咯”地磕着瓜子，说：“那现在吃啊，不然多无聊。” …… “是啊，姜老师，你如果不吃的话，跟我们这排等座位的，有点格格不入啊。” 说话的是简晶晶，此刻她也是抓了一把瓜子在掌心，自顾自的嗑起来。 闻言，姜鑫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真的就像简晶晶说的那样，不论男女，都在嗑瓜子吃零食。 “看来，今天还得入乡随俗了。” 姜鑫暗自叹了口气，拿起一颗瓜子，想学着安雪的样子，用嘴嗑。 可是，试了几次，好像都没办法吃到瓜子仁，这让他有点懊恼。 安雪看着他不会吃瓜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用嘴嗑，对初学者来说，是有点困难，你直接这样，用手剥吧。”她一边说，一边给他坐着示范。 姜鑫明白地点了点头，用手捏开瓜子壳，总算是吃到了里面的瓜子仁。 “嗯，还挺香的，就是好小啊，一下子就没了。” “对啊，用手剥是这样的，比较慢，有点供不应求。但是用嘴嗑的话，很快的，前一粒还没吃完，后一粒已经接上了。” 就这个说话的瞬间，安雪已经连磕了五六粒瓜子了。 姜鑫有点惊讶地看着她的动作，琥珀色的眸子，透过眼镜片，流露出明显的笑意，不禁开口道：“你吃这个的样子，好像小老鼠哦，真的很快。” “这有什么呀，等你一口气吃了两三斤瓜子，也可以练出来的。” “真的？” “当然，熟能生巧嘛。” 安雪点了点头，见室内开始上咖喱饭了，立刻将头靠到玻璃窗上，查看里面的情况。 许久，姜鑫见她一直没有转过身来，便凑上前，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嗯。” 安雪低低应了声，转过头，就发现姜鑫的脸庞近在咫尺，只要稍微再靠近一公分，彼此的鼻尖都碰到了。 她连忙后仰着，拉开距离，表情有点小尴尬。 到是姜鑫，并没有什么异样，好奇地问道：“发现什么了？” “哦。”安雪回神，重新贴回窗玻璃，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说：“你们看柜台前，站着的那几个，是外卖员吗？” “嗯，是。” 简晶晶看了一下，点头道，“这样的爆款美食店铺，多几个外卖小哥，很正常的。”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我想说的是他们的手套。” …… 第50章 突破性发现(中)二更 “我想说的是他们的手套。” “哦，那是外卖公司，统一配备的着装。每个公司都是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同。” 简晶晶给安雪做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解释。 “也就是说，所有外卖小哥，都有手套？” “是啊，这样比较卫生。”简晶晶点了点头，好像念经的唐僧似的，继续为她科普，“另外，有些食物可能刚做好，比较烫，戴着手套取的话，不容易烫伤自己。” 一旁，姜鑫看着安雪的表情，问道：“你是不是想找那几个外卖骑士，借手套看看？” “嗯！”安雪没想到他能猜出自己的想法，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在白旭老师的验尸报告上，写到过，死者脖颈处的指痕略长，也提取不到任何指纹，很可能是凶手戴着手套行凶的。” “安队，你这是怀疑，凶手是外卖员？” 简晶晶的表情有些惊讶，正常凶杀案，有80%都是熟人犯案。单看凌霞和唐欣兰被缝合嘴巴，腐蚀手指，也会让人联想到是跟她们积怨很深的仇人所为。 所以，对于安雪现在的推论，简晶晶并不认同。 “不，我只是单纯的想看一下他们的手套。”安雪并不是武断的人，只是白旭验尸时提到的手套，让她非常在意。 “那，我们找个外卖小哥，借手套看一下。” “嗯。”安雪点头，就看到一个拿着打包袋走出来的外卖骑士。 姜鑫立刻上前，礼貌地打招呼：“小哥，不好意思，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 “不行，我没空，赶着送外卖呢，抱歉。” 外卖骑士压根不给他们交谈的机会，骑上电瓶车，就离开了。 姜鑫愣愣地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无奈，缓缓转身看向安雪，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 安雪被他憋屈的表情逗乐了，指了指餐厅的方向，往里面走去。 她来到收银台前，见还有三个外卖骑士在等外卖，便搭讪道：“嗨，现在送外卖，收入怎么样啊？我身边好几个朋友，想转行送外卖呢。” “现在？”其中一个，笑着摇了摇头，说，“早就过了那个火爆的时间了。劝你朋友，还是别做这行比较好！” “是吗？”安雪甜甜一笑，充分发挥了自己偏萝莉的外表，很是天真地说道，“可是，我看你们开着小电瓶车的样子，都挺神气的，尤其是这副手套！”顿了顿，露出一副非常特别崇拜的样子，“好帅气哦，能借我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副普通的骑车手套嘛。”对方看她小女孩的样子，特意摊开双手，让她看了一下。 这时候，厨房打包出来两个外卖袋，一个递给了说话的骑士，另一个给了他身后穿着蓝色衣服的小哥。 两人拿了东西，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就见他们各自拿出钥匙开电瓶车。 突然，一道晃眼的光亮闪过，安雪侧头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向两个外卖骑士，发现穿蓝色衣服的小哥，钥匙串上挂着一个亮闪闪的钥匙扣。 耳边顿时响起了胡小宙的证词：因为那串钥匙上，有个明黄色的钥匙扣，很显眼！ 安雪脑中一个激灵，快步走到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外卖骑士面前，直接拔下了他电瓶车上的钥匙串。 “喂，你干什么？！” “安队！” 姜鑫和简晶晶都被安雪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来到她身边。 “怎么了？” 姜鑫严肃地询问安雪，见那个外卖小哥想要上前抢回钥匙串，立刻出手将他拦下。 “姜老师，还记得你们法证用电脑还原出来的‘钥匙串’的形状吗？其中有一个半圆的图形，像不像这个钥匙扣，被这几把钥匙遮挡后的形状？” 说话时，安雪把手中的钥匙串，摆放成了她说的样子。 …… 第51章 突破性发现(下)三更 姜鑫扶着眼镜，看了一下，说：“是有点像，可以扫描进电脑，做个数据比对和分析。” “嗯。” 安雪点了点头，就听到那个被拦下的外卖小哥，道：“你们是什么人啊？凭什么拿我车钥匙？如果你们不换给我，我就报警了！” “不需要了，我们就是警察。” 简晶晶出示了证件，道：“你这个钥匙扣，是在哪儿买的？” “啊？”外卖小哥的表情有些惊讶，认真打量了面前的三个人，说：“这钥匙扣，是我们公司统一发给骑士的。只要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人手一个。”顿了顿，继续道：“警官，我可是良民，没做过什么坏事！” “谁告诉你，警察找你，就一定是你做坏事了？”简晶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出死者唐欣兰和凌霞的照片，道，“看看，认识这两个人吗？” 外卖小哥接过照片，认真看了一下，摇头说，“不认识。” “看清楚一点！”简晶晶板着脸，语调带着明显的警告，“可别撒谎骗警察哦，是犯罪的！” “哎呀，我说的就是实话，真的没见过！”外卖小哥一脸无辜地回答，看了眼左腕上的手表，样子有点着急：“三位警官，如果没有什么事，能不能放我离开了？我手上有七八单外卖要送呢，迟了，是会挨差评的。” “那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安雪将钥匙还给了外卖小哥，道，“你们接订单的记录，在公司可以查到吗？” “可以。”他点了点头，说：“我们每个月都有优秀员工评选的。公司的技术人员，就通过后台的记录，检查我们的接单数量和好评率。” “那好，留一下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我们登记一下。另外，能不能把你的钥匙扣取下来，暂时交给我们保管？” 说着，安雪示意简晶晶给他做个简单的记录。 外卖小哥见他们愿意让自己离开了，立刻配合道：“行，这钥匙扣送给你们都可以，我们每年都会发的，形状都是一样的，就是上面的图案有些变化。” 他一边说，一边把钥匙扣取下来，交给了安雪。 安雪拿着钥匙扣，发现这枚上面的图案是201x年的，也就是三年前的东西了。 很快的，简晶晶给他做好了记录，看向安雪道：“安队，好了，是放他离开吗？”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婕的电话： “hello。” “现在离开警局，去‘飞鸟外卖’公司，找他们的程序技术员，要一份唐欣兰和凌霞死前，为她们派送过外卖的骑士名单！”安雪给她下达了任务，并且强调，说，“带着你的电脑去，必要的时候，帮他们做筛选！” “好的，放心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杨婕最喜欢这种被领导重视的感觉，爽快的答应之后，满是雀跃的离开了观察室。 紧接着，安雪联系了秦静，看着她之前发给自己的一份房东陈海口供记录，问道：“小静，还记得房东陈海提到过，在凌霞遇害前几天，有因为外卖送迟了，而跟他生气，抱怨的事情？” “嗯，记得！”秦静点头，说，“当时，我给陈海录口供的时候，他是想表达凌霞脾气不好，反正挺讨人嫌的意思。没想到，这点反而成了一个突破口。” …… 第52章 希望是你 确实，原本只是陈海对凌霞人品不好的吐槽，没想到竟成了一条可用的线索。 想到这，安雪再次开口道：“现在，陈海还在警局吗？” “嗯，在。”秦静很快做了回答，说，“不过，还有半个小时，就满48小时了。” “那就再找他聊一聊凌霞跟外卖员闹得不愉快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那先挂了。” 安雪挂断了电话，就见简晶晶站在她面前，非常严肃地问道：“安队，我们现在做什么？” “按照原定计划，去‘汉家披萨’餐厅看看。” 安雪觉得既然两个死者死前，都点了这两个餐厅的外卖，那么在另一个餐厅，或许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额，是现在就去吗？” 简晶晶的表情有些迟疑，暗测测地朝着咖喱餐厅看了一眼，发现等座的号码已经叫到006了，也就是还有一个号，就轮到他们了。 作为一个标准的吃货，没有吃上东西，就要直接离开，实在有点不甘心。 “是啊。”安雪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道，“但是，如果你想吃咖喱饭的话，可以打包一份带走。” “哦，那我现在就去打包。”简晶晶很开心，立刻小跑进了餐厅。 她在收银台点了一份咖喱牛肉饭，又看向安雪和姜鑫，问道：“队长，姜老师，你们吃不吃？要不要帮你们点一份？” “不用了。”安雪来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手里的等座号码给她，说：“你安心留在这里吃午饭。我和姜老师先过去，等你吃完了，就过来找我们。” “啊？那个，”简晶晶怕她觉得自己耽误正事，连忙解释，道，“我马上就可以走的。我……” 不等她说完，安雪便柔声打断道： “你别着急，现在就是正常的午饭时间，安心坐着堂吃就好。我和姜老师先过去，是因为我也想四处看一下。” “哦，这样啊。” 简晶晶听她这么说，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捏着那张007的等座号码牌，点头道：“那行，我吃完了就去对面街找你们。” “那我们先走了。” 安雪示意姜鑫一起离开。 出了餐厅，姜鑫扶了扶眼镜，笑道：“你到是挺体贴下属的，还特意找理由让小简留在那里吃东西。” “她们都已经为了案子，忙了一个通宵了，总不能再剥夺她们吃饭的时间吧。” “那你呢？是不是也不应该怠慢自己？” 姜鑫笑着看向街道两侧，这里就是一条美食步行街，不只有w城的本土美食，还有全国各地的点心小吃。 “怎么样？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主动提议，琥珀色的眸子温润含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惬意之感。 “什么都可以？” “当然。” 姜鑫认真地点了点头。 安雪指着右手边的小摊子，说：“臭豆腐，可以吗？” …… 姜鑫愣了一下，笑道：“可以。不过，你不怕吃完之后，影响后面的工作吗？” 他真的是个非常绅士的人，总觉得这种重口味的食物，不适合在工作的时候享用。 安雪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略带疑惑地问道：“吃臭豆腐，会影响工作吗？” “额……”姜鑫微微皱眉，看样子似乎是有些为难，不知应该如何含蓄地向她解释。 好一会儿，他才回答说：“因为，臭豆腐的味道比较重，所以，我怕你等会儿跟人交流的时候，会有影响。”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安雪恍然大悟，却并不以为然，笑道：“放心吧，我这里有薄荷味道的棒棒糖。等会儿吃完了，直接吃颗糖，就好了。” “那行，想吃几串，你直接跟老板说吧。” 姜鑫和她一起走到摊主面前，看她点好之后，用手机付了钱。 紧接着，安雪就捧着一碗臭豆腐，津津有味地吃着。 突然，她转身，用竹签子串了一块臭豆腐，送到姜鑫面前，说：“给，这臭豆腐的味道不错，还算正宗，吃一块吧。” “啊？” 姜鑫微微后仰着，跟面前的臭豆腐拉开了一点距离。 安雪看着他退缩的样子，连忙收回手，说：“哎呀，对不起，我把你当成我这样的人了。你应该是不吃的，对吧。” “额……”姜鑫挺不喜欢她的这句话的，好像一下子把两人划分了等级，而且还不是一个等级的那种。 “我确实没有吃过。但是，我挺想尝试的。” 他坦诚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的映衬下，闪着星辰一样灼亮的光芒，“所以，能请我吃一块吗？” “当然。” 安雪向来喜欢和不拘小节的人相处，听他这么说，立刻用竹签子串了一块，送到他嘴里。 姜鑫起初因为那股臭味，不自觉地皱眉，甚至嘴巴都不敢有咀嚼的动作。 只听到安雪说：“大胆一点，勇敢地嚼下第一口，你就会发现，臭豆腐只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脆无比。” 这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引导这姜鑫去尝试。 他认认真真地咀嚼了一下，发现确实挺香的，立刻点头道：“好像是挺不错的。” “当然了！老祖宗留下的美食，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安雪微微昂着下巴，表情有点自豪，说：“不过，你和我哥还真像，他那时候吃臭豆腐，也是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你哥？” 姜鑫有点疑惑，他知道安雪已经是个孤儿，从小是被杨局养大的。 “嗯，”安雪点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充说明，“就是白旭老师。” “哦，白法医啊。” 姜鑫抿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眸光似乎黯淡了几分。 “嗯，反正，你们这样的斯文人，都是差不多的。感觉如果没有我们这样的带着，都不知道这天下的美食为何物。”安雪并没有注意姜鑫的表情，一边吃着碗里的臭豆腐，一边往前走着。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姜鑫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轻盈灵动的背影，柔声道，“所以，你可得对我多多关照，带我品尝更多没有尝过美食。” “这还不简单，晶晶就可以做到。” “不，我只想跟着你去尝试。” …… 第53章 真的意外吗? “我？”安雪微微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姜鑫一眼，却没有把这话当回事，继续吃着碗里的臭豆腐，说：“到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刚回国，对于现在w城的美食，并不是很了解。” “没关系，吃的嘛，我们可以一起去寻找和尝试。” 姜鑫温柔一笑，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的映衬下，更显得熠熠生辉。 “嗯，行啊，到时候有好吃的，我就给白旭老师打包一份。” 安雪开心地笑了，在她心里，除了白旭是特别的，其他人都只是相处得不错的好朋友，好哥们。 姜鑫听她提起白旭，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脸上笑容未变，侧着头问道，“看来，你和白法医的关系相当熟稔。” “对啊，我和他是邻居，从小就认识。” 安雪点了点头，只要有人提到白旭，她都会露出开心雀跃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姜鑫大概是明白了两人的关系，脸上的笑容收敛，多了一丝严肃，说，“难怪，他对你的触碰，没有那种过激的反应。” “哦，说到这个，我还真的想求证一下，”安雪抬头看着姜鑫，好奇道，“白旭老师被别的异性触碰之后，真的会恶心呕吐吗？” “关于这点，我也没有看到过。但是，法医中心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话到这里，姜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抿唇笑道：“听说，之前有个女实习生，因为递交文件的时候，触碰到了白法医的手指，结果害得白法医过敏住院，后来这女生的实习期还没有结束，就被白法医以‘专业不合格’遣返学校了。” “啊？这么严重吗？” 安雪不相信白旭是这种公报私仇的人。 姜鑫笑了笑，说：“这个只是传闻，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白法医自己也没有提起过。但是，那个女实习生，在白法医住院的第二天，确实就没有再在我们警局出现过了。” “唔，这么诡异的吗？”安雪小声自语，手里的竹签子，很随意地在纸碗中搅动着，心想：那我以后可得乖一点，免得把某人真的惹怒了，不好收场。 她一边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一边露出了那种“少女怀春”的傻笑。 突然，手臂一紧，被姜鑫紧急拉到怀里。 只听到“撕拉”一声，一勺滚油，从路边一个掌勺小贩的锅铲里泼了出来，差点就泼到了安雪身上。 “哎呀！” 小贩尖叫，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脸上的表情万分惊恐，连忙放下油锅，来到安雪和姜鑫面前：“两位，没事吧？有没有烫伤？实在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了，右手突然一软，没能控制住锅铲，你们没有受伤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姜鑫冷眼扫过面前惊慌的小贩，眸光明显暗了几分，低头询问安雪：“怎么样，有没有被烫到？” “没，没事。”安雪摇了摇头，说，“幸好，你拉的及时，什么伤都没有。” 说话时，她特地朝着小贩的右臂看去，发现他的右臂比起左臂要粗壮很多，说明他确实是个惯用右手的厨师。 这样结实的手臂，怎么会轻易出现这样的意外？ 安雪心里是有怀疑的。 不过，看小贩那种慌张到不知所措的样子，也相信他不是有意为之。 “确定没事吗？”姜鑫同样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充满诡异，低头小声询问道：“要不要把他带回去，立案调查？” “没那么严重，他可能真的只是一时手臂无力。”安雪并不想为了这样的“意外”小题大做，看着面前的小贩，说：“行了，我没事，你自己注意一点，不要继续炒菜炫技了，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是是是，我明白，真的也不敢这么做了。”小贩连连点头答应，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问道：“你们真的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不用，安心做你的生意去吧。” 安雪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直接拉起姜鑫的手，离开现场。 可实际上，在安雪的心里，是存在隐忧的。 刚才的一瞬间，让她不由自觉地想起了十年前的惨况。 她全家人都被杀了，连带着自己最要好的同桌，也被自己连累，倒在血泊中。 每每想到这些，安雪的情绪就有些崩溃，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全是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原粉，微微颤抖。 姜鑫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停下脚步，扶着她的肩膀，道：“安队，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被烫伤了？” …… 安雪回神，一双通红的眸子，认真地和他对视了片刻，连忙摇头，道，“没，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虽然有点僵硬，却还是极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那要不要先送你回警局？‘汉家披萨’那里，由我和简晶晶去调查。” “不用。”安雪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一双笑得弯弯如月的水眸，给人一种假象，似乎刚才的一切从没有发生过似的。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在“假装坚强”，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安队，其实你……” “好了，‘汉家披萨’就在前面了，快点走吧。” 安雪故意打断了他的话，丢掉了手中已经吃完的纸碗，快步往前跑去。 姜鑫见她走远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大步追了上去。 两人来到了“汉家披萨”店门口。 午饭时间，同样有很多人拿着号码纸，坐在外面的休息区，等着服务生叫号入座。 安雪第一时间，拉着姜鑫，坐到末位排队。 不过，这次她的注意力没有那么集中，偶尔的神情略显恍惚。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特意寻了个话题，道：“看这里这么多人，也不知味道怎么样？等会儿，我们也买一份尝尝吧。” “嗯，好。” 安雪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巧克力味的棒棒糖，送入口中。 这一刻，她渐渐平静下来。 第54章 新的嫌疑人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简晶晶来到“汉家披萨”店外，跟他们汇合。 “安队，姜老师。” “嗯。”安雪咬着棒棒糖的塑料梗子，看向她，微微点头做了回应。 比起之前，她显得安静了许多。 简晶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很快便在她身旁坐下。 又过了5，6分钟的样子，前台叫到了他们的号码。 安雪和姜鑫、简晶晶立刻起身，进了餐厅。 三人被安排在离收银台最近的位置。 服务生很热络地将餐单放下，礼貌询问：“三位，需要点些什么？” “唔，来一份招牌披萨吧。另外，我要一杯不加糖的拿铁。”说着，她看向简晶晶和姜鑫，就听着姜鑫道： “我要一杯大吉岭红茶，谢谢。” “我和安队一样，要一杯拿铁，但是要加糖。” 简晶晶喜欢喝咖啡，但是必须是甜的。 服务生记下后，又询问道：“除了这些，还需要其他的点心嘛？比如，我们的提拉米苏，好评率超高的。” “不用了，就这样可以了。” 安雪将手中的餐单递给服务生，拿起手边刚倒好的苏打水，喝了一口。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微笑着收走了三人的餐单，到前台下单。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家的装修很国风，都是绿竹和水墨类的装饰。 而其他桌上正在吃的“披萨”，其实就是中原地区的锅贴烙饼。 不过，这里的显然是改良版的，加入了肉末，蔬菜之类的辅食，进行烘焙。 “嗯，就是这个味道，唐欣兰和凌霞家里，都有这种浓郁的烤饼味道。” 简晶晶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店里的味道，说：“这不太像是芝士，但又类似于芝士。” “这位小姐，看来是个行家，竟然知道我们用的不是芝士。” 服务生刚好给他们送饮料，听了这话，立刻解释道：“我们店里用的酱料，是我们老板自制的，确实不同于市面上卖的那些塑包芝士。” “对吧，我就知道我的鼻子不会有错的。”简晶晶微昂着下巴，轻轻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表情带着几分小得意。 “是啊，您真是厉害，一般的客人都只是觉得我们家的披萨，比那些洋快餐店的好吃。但是，具体好吃在哪儿，却说不清楚。” 服务生顺势夸着简晶晶，十分周道地将盘中的三条热毛巾，放到了安雪他们的毛巾碟中。 安雪低头看着手边的热毛巾，蹙眉道：“你们这毛巾，客人可以带走的吗？” “嗯，可以的。”服务生点了点头，说，“有不少客人，喜欢把这些小毛巾带回家做洗碗布，抹布，或者小孩子的饭兜。” “所以，这些毛巾，什么人都可以拿走？” “对。” “外卖小哥也可以吗？”安雪想起了死者唐欣兰鼻腔中发现的白色纤维，觉得跟这白色毛巾上的纤维有些类似。 “额，如果他们想拿的话，当然可以。” “也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拿到这些毛巾。”安雪小声自语。 这时候，身旁的简晶晶看向服务生，问道：“那你们这里，每天来的外卖小哥，是固定的吗？” “不是，这个固定不了。” “谁说固定不了？”突然，身边出现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他将烘焙好的披萨，放到桌上，对着服务生和安雪他们，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就前不久有个外卖小哥，天天来我们店里拿披萨，送的还是一个客人。为此，他还跟我抱怨过好几次呢。” “送一个客人？” 安雪和姜鑫相互对视了一眼，问道：“这怎么说呢？” “就是一个客人，每天点单，指名让他派送。” “那你还记得这个外卖小哥是哪个公司的，叫什么名字？”简晶晶立刻追问。 厨师愣了一下，见他们三个这么打听这件事，顿时变得谨慎起来：“你们这个问得有点奇怪，我干嘛要告诉你们？” “警察。” 安雪直接出示了证件，说：“希望你将知道的，如实告诉我们。” “额……”厨师的表情颇为震惊，跟身旁的服务生对视了一眼，说：“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安雪一脸严肃道，“你只要回答刚才的问题，就可以了。” “哦。”厨师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他是‘飞鸟外卖’的员工，但是叫什么名字，我不太清楚。” “这个，小丽可能知道。” 一旁的服务生，小声提醒。 “哦，对！我们的收银跟那个外卖骑士聊得比较多。她可能知道。” 说完，直接带着安雪他们来到收银台前，对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说：“小丽，这三位是警察，想跟你了解一下，那个每天都派送同一个客人的‘外卖小哥’的情况。” “啊？警察？”女孩有些怔然，抬头看向安雪他们。 “你好，w城刑警大队专案组的。”安雪非常严肃地向她出示了证件，说：“如果你知道那个快递员姓名和个人情况，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哦。”女孩微微点头，说：“警察同志好。你们问的是吴小哥吧，我不知道他全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姓吴，然后家里有个身体不太好的妹妹。他会接那个专属客户的派送，也是因为对方给的外卖费和打赏比较多。” “那你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我只知道他是住在b区的，具体地址不知道。” “那他这几天，有来拿过外卖吗？”安雪继续发问。 “额，”女孩略有迟疑地想了想，说，“算起来，到是有三天没有来过了。” “那，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没有。” “那如果让你看到他，你能认出来吗？” “当然。” “好，那先这样子。我让我同事给你做个简单的登记，如果有需要的话，希望你能再次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安雪微微一笑，示意身边的简晶晶为她做记录。 女孩点头，很配合地“嗯”了一声。 安雪走到门口，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个电话：“小婕，你筛选的名单中，特别留意姓吴的外卖员，他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疑犯。” …… 第55章 你们请进 “正好，我也想给你电话呢。你说的姓吴的，应该是吴峰，家庭住址是b区西华街浪花小区36幢201室。”杨婕的语调十分轻快，大有那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漂亮。”安雪就杨婕的工作效率，忍不住夸了一句，说：“你现在把他的照片，个人资料，和家庭情况发给我，我和晶晶现在就去他的住处，请他回警局协助调查。” “那我呢？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你直接回警局。” 安雪简单地下了命令，转身回到餐厅。 简晶晶一看到她，便上前询问：“怎么样，那个电脑笨蛋，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呸，你才电脑笨蛋呢！”杨婕显然听到她的话，立刻出言反击，“哦，不，你连笨蛋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人形搜证犬！” 安雪听着两人相互嫌弃的言语，冷声道：“行了！现在不是让你俩耍嘴皮子的时候，各归各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说完，不等杨婕开口，已经挂断了电话。 简晶晶看着安雪严肃的表情，知道她有点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乖乖地站在她身边，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安雪拿着手机，感觉到一丝震动，立刻点开了自己的邮箱，接受了杨婕发送的资料。 “走吧，先去西华街浪花小区。” “现在就去吗？”简晶晶看着桌上，还没有动过的热披萨，心里有点舍不得。 安雪转身看了一眼，说：“把披萨打包，车上吃。” “好！” 简晶晶立刻照做。 安雪和姜鑫则拿了桌上的一块白色毛巾，放进了证物袋。 很快的，回到停车场，开车往b区西华街驶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浪花小区36幢楼下。 同样是那种“三无”类的老小区。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目光定格在2楼的窗台处，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在给几盆绿色的盆栽胶水。 “走吧，上去看看。” 安雪快步往楼上走去。 她按下了201室的门铃，很快便有人出来开门了。 “你们找谁？”小女孩微微仰着头，看着他们，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就像是西方故事中的小天使一样单纯美好。 此时，她只拉开了一条门缝，链条锁依然是挂着的。 安雪并没有出示警察证件，微微躬身，拉近她和小女孩的距离，说道：“你是吴晓蓉吧？我们是来找你哥哥的。” “哦，我哥哥现在不在家。” 吴晓蓉认真打量着安雪和她身后的一男一女，问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唔……”安雪想了想，说，“我们是你哥哥的朋友，能进去坐一会儿吗？” …… 吴晓蓉迟疑着，摇了摇头，颇为警惕道：“我没见过你们，所以，不能让你们进来。” “那如果说，我们是你哥哥的警察朋友，能让我们进去吗？” “警察？”吴晓蓉嘟着嘴，问道：“那应该有证件吧？” 安雪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小女孩过目：“看，这就是姐姐的警官证。” 吴晓蓉认真看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她打开链条锁的声音。 “请进。” 第56章 逮捕嫌犯 吴晓蓉开门，让安雪他们进屋，又给他们倒了热水，说，“随便坐吧，喝水。” “谢谢。” 安雪在沙发处坐下，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室内虽然是那种简装的设计，却非常干净。可想，主人家每天都有打扫。 吴晓蓉在他们面前坐下，再次打量了面前的三个人，小声问道：“你们都是警察吗？” “对。” “那，你们找我哥，是他犯什么事了吗？” 吴晓蓉拧着眉，看着安雪，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 “你先别紧张，我们只是找他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他可以提供线索给我们。” 安雪尽量用和缓的语调，说明来意，不想给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造成“她哥哥是嫌疑犯”的心理负担。 “哦，这样啊。” 吴晓蓉似乎是听明白了，认真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们想问他什么？我哥的是，都不瞒我的，或许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线索的。” “嗯……你哥什么都和你说吗？” “对。开心的，不开心的，他都会告诉我的。”吴晓蓉抿唇一笑，露出特别小女生的表情。 只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先天不足，是患有某种隐疾的。 “那你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接了一个专属外卖吗？” “知道。” 吴晓蓉小声回了一句，表情却不似之前那么明朗，更多的是一份无奈和自责，“我哥跟我说过，那个客户给的外卖费和打赏费很高，可是，我看得出来，我哥做的不开心。” “那你有问过他原因吗？” “没有。”吴晓蓉摇了摇头，眼神越发自责起来，“不过，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更低了，左手不停拉扯着右手的手指，继续道，“我得了尿毒症，每个礼拜都要去医院做透析，而这透析的费用很贵。所以，我哥除了做日常的外卖单子，还会接一些专属的外卖单子。不过，这些专属的客户，大多脾气不好，以至于我哥经常受气，做得不是很开心。” “那你知道，他有几个专属客户吗？” “这个，我不知道。”吴晓蓉抬头看向安雪，说：“但是，除去工资和奖金，想要负担我一个月四次的透析费，应该不止一两个吧。” 她的话，带着不确定的猜测。 安雪自然也给不了答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那你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快了，马上2点了，他要回来给我送午饭的。”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门时。 吴峰拎着一个大袋子，走进屋子：“晓蓉，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鲜肉包，你……” 他愣愣地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三个陌生人，满是疑惑道：“这三位是？” “你好，吴峰吗？”安雪起身，来到吴峰面前，出示了警员证，“我们是c区刑警大队专案组的警察，我姓安。” “额……”吴峰脸上的疑问更重了，“安警官，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安雪没有说话，点开手机相册，给他看了凌霞和唐欣兰的照片，问道：“这两个人，你认识吧？” “嗯，认识。”吴峰点了点头，说：“之前，她们都是我的外卖专属客户。” “那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吧。” 安雪有考虑到吴晓蓉的情绪，并没有直接以“嫌疑犯”的头衔逮捕吴峰。 “额，现在吗？” “是，立刻走。” 安雪的回答，非常果断。 “那我把这个放下。” 说着，把手里的外卖盒，放到茶几上，对着吴晓蓉叮嘱道：“晓蓉，你自己先吃，我去一下警局，很快回来。” “嗯，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吴晓蓉很乖巧地点了点头，送吴峰出门。 下楼后，简晶晶便拿出手铐，给吴峰铐上。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 “吴峰，现在怀疑你涉嫌谋杀z国籍女子唐欣兰和凌霞，不是势必要你说，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完，简晶晶就把人押上车子。 “等，等等！”吴峰的表情非常震惊，挣扎着想要摆脱简晶晶的压制，极力否认道，“什么谋杀？我没有杀人！” “吴先生，你最好安静一点，否则惊动了楼上的晓蓉，只怕会惹她担心的。” 安雪看得出来，吴家兄妹的感情很好，吴峰也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妹妹。 果然，吴峰一想到晓蓉的病情，立刻变得安静下来，特意压低了嗓音，道：“安队，你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没有杀人。” “切，”简晶晶冷笑着，忍不住讽刺了一句：“正常嫌疑犯，在没有看到证据之前，都是这么狡辩的。” “我不是狡辩，我真的没有杀人！” 吴峰非常坚定地强调着。 安雪透过中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放心吧，如果你没有做过，我们警方是不会冤枉你的。” 第57章 服从命令 很快的，安雪和简晶晶将吴峰带回了警局。 登记好了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之后，便安排他进了侦讯室。 观察室内，杨婕透过原子镜，看到了略显无措的吴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唔，这个外卖骑士，长得挺帅的，感觉比那个小白脸黄绍轩，还要端正一些。” “是啊，挺有那种流量小鲜肉的格调的。”秦静也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 “可惜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越是长相出众的，越有毒。” 简晶晶捧着一盒打包回来的“汉家披萨”，走进观察室，很有学者范地做了一番评论。随后，将打包盒放在桌上，拿起一片披萨，站在原子镜前吃着。 杨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声回怼道，“这不是还没有确定他就是凶手嘛！万一，人家就是清白的，你这话就很过分了。” “哪里过分了？你看自然界的生物，哪个不是越色彩斑斓，就越有毒啊！再想想金大侠‘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名言，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男人，同样试用！” 简晶晶特别能说会道，歪理还一套一套的，听得杨婕拧着眉，鼓起了腮帮子，正想出言反击，就见安雪走了进来。 她感觉到观察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转头朝着杨婕和简晶晶看了一样，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人又杠上了。 咳！ 安雪故意清了一下嗓子，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片披萨，说：“都忙了一个上午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说着，她拿起打包盒，送到秦静面前。 “额，谢谢安队。”秦静连忙拿了一片，坐到旁边吃起来。 很快的，邱云也拿了一片，直接咬了一口，道：“嗯，好吃，这就是那个‘汉家披萨’吧？” “嗯。” 安雪微笑着点了点头。 邱云连忙是补充道：“原以为只是那种加了肉和青椒的大面饼，没想到口感不错，挺q的，很有嚼劲呢。” “你喜欢的话，就多拿一块。我们组人少，10寸的披萨，估计吃不完。”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带一块给我儿子尝尝。” 邱云连忙又拿了一块，放进的自己的饭盒里。 一旁，杨婕嘟着嘴看着她们，动作有点忸怩，似乎是挺想吃的，但是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小顾忌。 安雪一看她的样子，就明白她的心思，拿着打包盒，走到她面前，说：“你这是跟我装斯文呢，还是假客套？还不快点拿了吃！” “哦，好！” 杨婕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她买单的，不是简晶晶付的钱。 于是，利落地拿了两片，大口大口吃起来。 “嗯，真的很好吃！等我们的案子结了，一起去吃吧！” 她热络地提议，笑呵呵地扫过周围的其他人。 突然，视线和简晶晶对了个正好，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似的，别过头去。 安雪没有理会她们两人的尴尬，看着原子镜里吴峰的状态，说，“小静，你和我一起进侦讯室，其他人的话，晶晶和小婕，留在这里，做支援，提供侦讯需要的线索。至于邱云，你立刻下班，兑现你对儿子的承诺！” “啊？”邱云的表情非常震惊，甚至有点惶恐：“安队，你别开玩笑了，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呢，而且我们这个案子还没有侦破呢，我不能……” “我的命令，你最好服从，我说让你下班，你就下班！否则，我会以违背上级命令，给你记过处分的。” 第58章 记忆深刻! 安雪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比平时更加温和，但自带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想部接受都难。 邱云显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愣愣地看着安雪，见她不是在开玩笑，才小声道：“可是，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要不，等下班时间到了，我再走。” “不用等，直接走。” …… 邱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同组的其他人，都还在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 她直接早退，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哎呀，队长都说了，让你回家，你还纠结什么呀？” 突然，杨婕开口，帮着安雪打圆场，催促道，“快走！” “是啊，邱姐，你都很久没有陪过菜菜了，回去吧。” 秦静也跟着帮了一句。 作为女人，大家都明白一个单亲妈妈的艰辛，自然也就理解安雪的作法。 邱云听着她们的话，内心有点小感动。 她缓缓转头，看向简晶晶，发现她正鼓着腮帮子，努力吞咽着口中的食物，显然是一下子吃多了，有点噎得慌。 简晶晶原本是想一口吃完披萨，在发表言论的。 没想到那最后一口披萨，量有点大，以至于她一时间咽都咽不下。 邱云看着她的样子，连忙上前，给她接了杯温水。 简晶晶很快喝了口水，点了点头，很大舌头地说道，“曲解（邱姐），突唔对的（听安队的），胡去吧（回去吧）。” 噗…… 杨婕忍不住笑出了声，干脆站起来，拉着邱云，送到了门外：“行了，邱姐，回去吧，有什么事，安队给你担着呢，放心吧！” “额……那好，我走了，有事的话，打我电话。” 邱云微微仰着头，朝着室内看了一眼，显然是把这话说给安雪听的。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挥了挥，算作是对她刚才那句话的回应。 紧接着，她便对着秦静道：“小静，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是。” 秦静点头，跟着安雪进了侦讯室。 邱云看她们忙正经事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杨婕的肩膀，做了一个有事打手机的动作，转身离开。 * 侦讯室内，秦静拿了一杯温水，送到吴峰面前：“等急了吧，喝点水吧。” “谢谢。” 吴峰端起水杯，喝了半杯，道：“安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就算警民合作，协助调查，也不用给我戴上这个吧。” 他抬起手，敲了一下，手上的手铐。 “这是例行公事的手续，如果你是清白的，很快就可以摘掉的。” 安雪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眼神严肃疏离，将两张照片放到吴峰面前，问道：“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 吴峰点了点头，说：“唐小姐和凌小姐，我的两个外卖专属客户。”顿了顿，似乎是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看着安雪问道：“她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低头，垂眸，小声呢喃着，“最近好像都没有找我点过外卖。” 安雪的眼神略显深沉，认真地观察着他的神情，问道：“她们有多久，没有找你点过外卖了？” “额，”吴峰认真想了想，说：“唐小姐，有十来天了吧。我记得，她最后一次找我点外卖，是3月28号那天中午。” “3月28号？你这记忆很深啊，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第59章 谁能做证? “3月28号？你这记忆很深啊，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安雪的声音冷了几分，心里特别清楚，在白旭的验尸报告上，写明了唐欣兰的死亡时间是在3月28号到3月29号这两天内。 所以，吴峰最后一次送外卖的时间，就变得很可疑了。 “因为3月29号，是晓蓉做透析的日子。”吴峰连忙解释，说，“前一天晚上，也就是3月28号晚上，我就陪着她住进了医院。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那凌霞呢？” “凌小姐的话，好像就前两天吧。”吴峰认真想了想，说，“我记得是周一那天晚上6点，我给她送了十份披萨，然后7点的时候，又给她送了五份咖喱饭。之后，她就没有再找我点过东西了。” “你最后一次给唐欣兰和凌霞送完外卖之后，应该是发生了很不愉快的冲突吧？” “没有啊。”吴峰摇了摇头，很快又低头，撇了撇嘴，自嘲道：“我这样的外卖骑士，哪里敢跟客户起冲突。一个差评，就会让我损失200块钱。” 他的话，道尽了外卖行业的心酸。 安雪沉默了片刻，就听到耳返中传来杨婕的声音：“师姐，就是差评。3月29号那天中午12点10分，唐欣兰给了吴峰一个差评，说他擅离职守，没有按时给她送午饭。然后，4月3号，凌霞连着给了他两个差评，说他没有准时送达，而且服务态度很差。” 说话的时候，杨婕已经将三个差评的订单截图，发送到了安雪的平板电脑上。 安雪点开查看，直接将截图放到吴峰面前：“面对这样的三个差评，你应该非常生气吧？” …… 吴峰看了眼截图，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说：“生气是生气，可我也改变不了客户的决定啊。” “所以，你一气之下，就把唐欣兰和凌霞杀了！”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吴峰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拍着桌子辩解道，“我承认，我和凌小姐为了差评，起过争执，但是我没有杀人！” 说到这里，他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垂眸叹了口气，说：“那天，我6点给凌小姐送去十份披萨，她收下之后，心情还是挺好的。然后就问我，能不能留在她家里陪她聊天。我说不行，我还有外卖要送。她也接受了，就让我离开了。结果，我离开她家之后，她就给了我一个差评，说我迟到，而且服务态度不好。我当时看到这条差评的时候，脑子挺懵的，本来想着第二天，再请她修改过来。没想到6点40的时候，她又打电话给我，点了五份咖喱饭。7点，我准时送到她家，并且请求她把刚才的差评，修改成好评。谁知，她对我说，想要好评，就必须留在她家陪她。否则，之后的每次外卖，她都会给我差评！我说，那我可以不她的单子。结果，她又说，如果我不接单，她就投诉我，投诉到我没有工作为止！” 顿了顿，苦笑道：“我当时真的很生气，跟她吵了几句，就离开了。” “她这么恶劣的威胁你，你只跟她吵了几句，然后就走了？”安雪微微勾起一侧的唇角，显然不相信这样的陈述。 “是啊，事实就是这样！顶多就是，她拉扯我的时候，我推倒了她。可是，这不代表，我会杀了她！” “是，你当时是没有杀她，因为她还给了你差评。”安雪顺着他的逻辑，推理出一个最有可能的情况，“可是当晚，你越想越气，收工之后，就去了她家，请求她把差评，改成好评，可她不答应，你就把人杀了！” “不，我没有！”他大声否认，道，“那晚，我因为心情很糟糕，差不多10点就回家了！之后，就再没有出去过！” “有人可以作证吗？” “晓蓉可以为我作证的！” 第60章 他是哪一种 “晓蓉可以为我作证的！”吴峰立刻说出了自己妹妹的名字。 “除了她呢，还有其他人吗？” “大晚上的，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吴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当晚，我回家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大概11点半，就洗澡睡觉了。” “平时都要工作到凌晨3、4点，11点半睡觉，能睡着吗？” “当然可以。”吴峰苦笑道：“我每天都是超负荷工作，难得有一天可以早睡，真的太幸福了。” “那吴晓蓉呢，她睡得比你早，还是比你晚？” 安雪的话，问得大有深意，若是睡得比他早，那么压根不能为他做时间证人。 “这个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我进房间的时候，她也进了房间。”吴峰的表情很严肃，但是对上安雪的眼神时，微微有些闪烁。 “所以，你完全可以等她睡着之后，偷偷溜出去杀人。” “我没有杀人！”吴峰激动地拍案而起，大声道，“我也不可能偷偷溜出去！” “为什么？” “因为……”吴峰闭上眼睛，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解释道：“晓蓉身体不好，她的睡眠质量也不好，只要有一丁点动静，她就会被吵醒。所以，如果我开门，离开房间，动作再轻都没用，她一定会被惊醒的。” 顿了顿，低头垂眸，表情很是沮丧，道，“看着她日渐憔悴，精神萎靡的样子，我还带她看过好几个医生。那些医生的诊断报告，都是可以作证明的！” “她浅眠，易惊醒，是尿毒症导致的？” “有一部分是病情的关系，另一部分就是她自己的心理原因，多思多虑，多愁善感，总觉得自己活着，是在拖累我……” 说到这里，他的眼眶微红，单手抵着下巴和鼻子，说：“所以，为了她能好好睡觉，我绝对不可能大半夜的，偷偷溜出去的。” “关于这点，我们会找吴晓蓉和你说的那几位医生查证。” 安雪说这话，并不是相信了吴峰的证词，而是他一个劲地否认“杀害凌霞”，而警方目前也没有更具针对性的证据，只能暂时缓了一缓。 于是，她将话题转向了死者唐欣兰：“现在，说说你和唐欣兰的关系吧。” “我和唐小姐？”吴峰微微愣了一下，说，“我和唐小姐，只是普通的外卖员和顾客的关系。3月29号那天中午，她确实因为我没能给她送午餐外卖，给了差评。可是，当时我陪着晓蓉在医院做透析，直到周四，也就是3月30号的上午10点才办理了出院手续离开的！” “除了吴晓蓉，有其他人可以给你做时间证明吗？” “病房的护士，和主治医生，都可以作证的。” 吴峰说到这里，感觉自己特别憋屈，再次强调说，“安警官，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那在你陪着吴晓蓉出院之后，你有没有再找唐欣兰，让她帮你把差评改成好评？”安雪仔细观察着吴峰的每个微表情，发现他的眼神偶尔有些许躲闪，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言行合一 的。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两点。 一，就是吴峰说的是实话。 二，就是他的心理素质太好了，演技太好了。 那么，吴峰到底是哪种呢？ 第61章 遗漏了什么? 安雪认真地审视着吴峰，心中的疑问暂时无法得到解答。 这时候，吴峰再次开口，说，“我承认，我把晓蓉送回家之后，确实去了唐小姐那里。可是，我敲门，并没有人回应。我打电话，起初响了两声，但之后就被挂断了。重新拨号回去，就再也打不通。” 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想，她肯定还在气头上，不如等她再点外卖的时候，向她解释。结果，我一直都没等到她的电话。当时，我以为，她因为生气，换了别人给她送外卖，没想到……” 吴峰没有再说下去，低头垂眸，暗暗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惋惜和忧伤。 安雪听着他的叙述，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记得很清楚，警方是在唐欣兰家的金鱼缸里找到手机的。 而这里，吴峰说打电话的时候，起初响了两声，后来才变成打不通的。 如果真是如此，是不是代表，当时凶手就在唐欣兰家里？所以手机响了之后，对方有点慌张，直接丢进了金鱼缸？ 又或者说，吴峰完全是在编故事，一切都是他为了洗脱杀人嫌疑，凭空臆断的故事。 安雪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当天到达唐欣兰家里的时间，是几点？” “额……”他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下午2点多的样子。” 2点多？ 安雪不自觉的皱眉，右手下意识地抵着下巴，陷入沉思。 就法医白旭给出的唐欣兰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3月28号，或者3月29号，这两天之中。可是，唐欣兰最后一次点外卖，并且给出差评的时间，可以确定她在3月29号中午之前，还是活着的。但是，吴峰3月30号下午2点，去唐欣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她的手机铃声。 到底是这个时候，唐欣兰还活着呢，还是凶手已经杀了人，在处理尸体呢？ 但，这也说不通。 因为唐欣兰的死亡时间是3月29号，凶手怎么会在3月30号的下午2点，还留在死者家里呢？ 安雪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手上掌握的线索，完全串不成线。 关于唐欣兰的死亡时间，她是完全相信白旭的专业判断的。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呢？ 突然，脑中一个激灵。 安雪立刻扶着耳返，道：“小婕，打电话给唐欣兰小区的电力公司，查一下3月30号那天，唐欣兰家的用电情况。” “ok，给我几分钟。” 杨婕低低的应了一声，直接网络连线了电力公司。 紧接着，安雪侧着头，对着秦静耳语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侦讯室。 “诶，安队！” 吴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有点着急。 秦静连忙出言安抚，道：“吴先生别紧张，我们安队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到了唐欣兰家门口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 吴峰蹙眉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停顿了一下，对着秦静说，“秦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额……” 秦静只是抿唇微笑，没有做出其他回应。 安雪走出侦讯室之后，来到了隔壁观察室。 杨婕一看到她，立刻挥手，说：“师姐，再给我几分钟，很快。” “嗯，查到了，给我电话，我去一下法证中心。” 安雪说完，拿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将从侦讯室带出来的纸杯，装了进去。 转身，离开观察室。 第62章 为了蒸桑拿? 很快的，她来到法证中心。 前台的小陆一看到她，便笑着打招呼：“安队，来找姜老师啊？” “嗯。” 安雪愣了一下，感觉这待遇，和之前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姜老师在办公室呢，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安雪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心里真的挺纳闷的。 原本，没人搭理她，今天却是热情如火啊。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想快点见到姜鑫，让他把纸杯上的唾液dna检测出来。 几分钟后，她站在了姜鑫的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姜鑫温柔的声音：“请进。” 安雪推门进去，“姜老师……” 刚好，就看到一个穿着米白色小香风外套连衣裙的女人，红着眼睛，往门口走来。 看样子，这是刚刚哭过啊。 安雪心里暗忖着，只觉得有点尴尬，连忙低头、侧身，让开了一条路给她。 女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略带怨恨地瞪了她一眼，快步走出办公室。 安雪站在原地，无语望天，心想：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神经病！ 姜鑫看到她，立刻起身来到她面前：“怎么了，有什么要找我帮忙吗？” “额，这个。” 安雪回神，抬起手，将证物袋送到他面前：“麻烦帮我化验一下纸杯上的dna。” “吴峰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不知道跟针头上的血迹dna，是否吻合。” “跟我来吧。” 姜鑫接过证物袋，领着安雪走出办公室。 两人来到dna的化验室门口。 姜鑫停下脚步，问道：“想不想看看我们是怎么工作的？” “可以吗？” 安雪对这个，到是有点感兴趣。 “换身行头，就可以了。” 姜鑫带她到了更衣室，让她换了无菌服，戴上口罩之后，和她一起进了化验室。 dna的检测，就是就是脱氧核糖核酸的检测。 一系列的步骤，看起来十分专业和严谨。只是，重复那些步骤的过程，显得特别枯燥乏味。 姜鑫做完检测之后，不会立刻出数据，数据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紧接着，两人离开化验室。 安雪摘下口罩，道：“对了，姜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检查过唐欣兰家里的空调吗？在她死前，有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这个肯定有。” 姜鑫点了点头，说：“我们江南，冬季和初春时节，都是比较寒冷的，所以有些住户，从11月初到第二年的4月初，几乎每天都会使用空调。另外，还有部分人，一年四季都在使用空调，做室内的恒温处理。比如，秋、冬天暖风，春天通风，夏天凉风。” “所以，唐欣兰是哪一种？” “她应该是前者，我们有查过她死前一个月的空调使用情况，几乎每天都有用。”顿了顿，扶了扶眼镜，说，“不过，在她房间里的取暖器，却很少使用。在她死前，是有使用过的痕迹的，但具体用了多久，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开了暖空调，还用取暖器，她是有多冷啊？” 安雪抿唇，勾起一侧的唇角，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思路是对的。 “或许，她想蒸桑拿减肥？” 姜鑫半开玩家的接了一句。 安雪却认可地点了点头，同样玩笑道，“嗯，这个推测不错，很有可能哦。” …… 姜鑫看着她脸上那抹甜甜的笑容，总觉得像是初融的冰雪，暖化人心。 “看来，我的玩笑，让你想通什么。” “是啊，必须谢谢姜老师。另外，吴峰的手套和钥匙，有没有化验出结果了？还有‘汉家披萨’的那块毛巾？” 第63章 无赖小狐狸 “是啊，必须谢谢姜老师。另外，吴峰的手套和钥匙，有没有化验出结果了？还有‘汉家披萨’的那块毛巾。” 姜鑫听着安雪的问话，微微低头，向她解释说： “关于钥匙和手套，可以肯定是钥匙扣，确实是那个形状的。但是，之前我们也听‘飞鸟外卖’的小哥说过，他们每年都会发一个这样的钥匙扣，但是上面的图案不同。所以，我没办法给你肯定的回答。手套和毛巾也是这样子。” “也就是说，这三件东西，指向性不够明确，不能完全锁定吴峰就是凶手。” “对，单说这三件东西的话，不能。”姜鑫点了点头，说，“不过，你们刑侦组，不是还有其他的线索嘛。”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温柔含笑，在眼镜片的映衬下，更显得斯文有礼，学识渊博。 “线索是真的很多，只是串联不起来，似乎是少了某个重要的环扣。” 安雪现在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唐欣兰，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想到这里，她轻叹了口气，说，“那先这样，等纸杯上的dna报告出来之后，麻烦姜老师，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那我先走了。” “嗯，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还要去一趟法医中心呢。” 安雪说完，朝他挥手道别，转身离开。 很快的，她来到法医中心。 何成杰一看到她，立刻挥手打招呼：“安队，来找我师父啊？” “嗯，他在吗？” “在。” 何成杰点头，说，“不过，还在解剖室，给刑侦二组的一个案子尸体，做解剖呢。”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个说不准。” 何成杰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说，“但是，应该快了。要不然，你直接到他办公室坐着，等一会儿？” “好。”安雪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想起那个“女实习生”的传闻，便有意打听道：“对了，小何，你师父那个异性洁癖症，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否则，那天看到你抱着他，他一点事都没有，我们也不会那么惊讶了。”何成杰作为一个旁观者，非常清楚白旭和安雪之间那种有别于其他人的情意，所以为了自己光明，且长远的未来考虑，他必须站好“未来师母”这班车。 “那传闻的那个女实习生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安雪对此充满了好奇。 “哦，这个啊，传闻真的有点过了！其实，当时师父给她论文不及格，是因为她……” “何成杰，你是没事做吗？” 突然，一个低沉又严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调中隐约带着一丝不悦。 何成杰赶忙转身，看着白旭，憨憨地笑了笑，咽了一下口水，说：“师父，安队找你，我先去写报告了。” 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白旭随手关门，看着安雪，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找何成杰套话。” 他知道外面对他处治女实习生的事情，充满了各种不友善的猜测和议论，搞得他好像是公报私仇，故意坑了那个女大学生的前途一样。 安雪会有好奇，也可以理解。 但是，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能直接问他的，非要找他身边的人，旁敲侧击？ “那好，我现在问你，那个女实习生，到底是为什么离开警局，而且连法医学都不能继续研修了？” 安雪知道他生气，但也没怕他，侧着头，很是认真地向他提问。 “你都当我公报私仇好了，反正外面都是这么说的。” 白旭走到挂衣架前，脱了身上的白大褂，又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接了杯温水喝着。 “看吧，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么说，才去问小何的！”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带傲娇道：“否则，我还不愿意开这个口呢。” “切，”白旭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冷声道，“你这话说的，我还得谢谢你了？” “是啊。”安雪答得理所当然，抿唇甜甜一笑，说，“不过，就你和我的关系，不用见外了。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你……” 白旭感觉自己被她嘴瓢了，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安雪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了。 毕竟，这么一个自诩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冰块，每次都被她整得面红耳赤、狼狈不堪，想想都觉得有趣。 但是，凡事见好就收，是安雪为人的准则。 看他不说话了，便慢悠悠地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托腮，支着办公桌案上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道：“哥，你生气啦？” …… 白旭冷睨了她一眼，压根不理她，心里却忍不住感慨道：臭丫头，又卖萌！还该死的可爱！ 他真的很吃安雪的这套，可是面上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别生气啦！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公报私仇的，肯定是那个女实习生，坏了你的规矩，而且是特别原则性的那种规矩，你才严办她的，对吧？” 安雪鬼马地拍他马屁，一双水灵的眸子透着小狐狸般的机灵和狡黠。 白旭听了这话，心里的气早就消失无踪的，还忍不住暗忖道： 这丫头，嘴真甜，分析得也极为正确，真不愧是学刑侦的。 安雪见他脸上表情舒展了，立刻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道：“哥，别生气了，我找你有正经事呢。” “哼。”白旭别过头，想继续不理她。 安雪干脆捧着他的脸颊撒娇，水眸幽怨，满是委屈的看着他：“哥……” “好了，好了，”白旭真的受不了她这种无辜，又楚楚可怜的眼神，拉下她的手，严肃道：“，什么正经事，直接说！” “嗯，是关于唐欣兰的死亡时间。”安雪连忙说出自己的问题，“如果说，她不是3月29号遇害的，可能吗？” “不是3月29？”白旭微微皱眉，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你先回答我，可能吗？” “当然可能。”白旭点头，解释道，“在唐欣兰家里验尸的时候，我就说过，一定条件下，是可以延长或者缩短死亡时间的。” 第64章 不在场证明不成立 安雪听了白旭的解释，蹙眉问道：“那假设说，唐欣兰真正的死亡时间是3月30号，尸检结果却是3月28号到3月29号两天之间，是因为温度催化吗？” “嗯，凶手想要改变尸体的腐烂程度，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改变尸体的环境温度。”白旭点了点头，继续道：“环境温度升高，尸体腐烂加速，反之就像是冰箱的冷冻柜，能够保持尸体长期不腐。” “所以，唐欣兰的死亡时间，很可能被凶手更改了。”安雪单手扶着下巴，小声分析着，“3月30号，才是她真正的死亡时间。” 白旭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起身给她冲了杯葡萄糖水，说，“把这个喝了。” “啊？” 安雪愣了一下，看着面前一杯温水，不太愿意道，“我不渴。” 她这会儿不想喝温水，喝多了，容易上厕所。 “让你喝，就喝。” 白旭沉着脸，语气颇为霸道。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表情有点小憋屈，但是也没有再拒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唔，甜。 她抿了抿唇，略显不解地看着白旭。 白旭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这是葡萄糖水，补充体力的。” “哦。”安雪乖巧地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显然，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低血糖的毛病。 不过，他不知道，通过这些年的锻炼，这点小问题早就得到了改善。 只是，她心里还是暖烘烘的，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阳光照亮了。 白旭看着她脸上那些欢喜的微表情，心里也是如沐春风，五官也跟着舒展了很多。 喝完了葡萄糖水，安雪起身道：“哥，我还有事要做，先回去了，谢谢你的葡萄糖水，很好喝。” “嗯。” 白旭简单地应了一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一下子就恢复了平时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 安雪知道他傲娇，并不介意，很自然地走到他面前，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哥，再见。” …… 白旭被她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惊了一下，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接了一句：“再见。” 白雪没有再说什么，快步往外走去。 将到门口时，白旭突然开口，道：“晚上能回家吗？” “唔……”安雪停下脚步，想了想，摇头说：“应该不能。” “那想吃什么？” 他问这话的声音，有点奇怪，不像平时说话那么流畅。 安雪开心地笑了，看着他说：“我想喝干贝排骨粥。” “没有别的了？” 白旭觉得粥是不压饿的，上两趟厕所，就没了。 安雪连忙补充道：“水晶虾饺，深井烧鸭。” 这丫头，要求还挺高。 白旭几不可见地皱眉，立刻答应了：“知道了，回去吧。” “哦。” 安雪很听话，乖乖地离开了。 等她走后，白旭便拿出手机，给琴嫂到了电话。 “少爷，”琴嫂似乎是明白白旭的套路，刚接通，就直接问道，“这次又需要买什么食材呀？” …… 白旭无语地撇了撇嘴，说：“给我买一斤肋排，一只鸭子，和半斤海虾仁。” “哦。” 琴嫂听完之后，很快就知道了他想做什么，笑呵呵地问道：“那要不要，都帮少爷处理干净呀？” “嗯，谢谢琴嫂了。” 白旭也不跟她客气，说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 另一头，安雪回到了专案组的观察室。 刚推门进去，就听杨婕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怎么样，电力公司有回复了？” “嗯。” 杨婕点了点头，把打印的电表单子送到她手上：“3月30日那天下午到第二天31号晚上，唐欣兰家里的用电都比平时高很多。” “果然。” 安雪看了表上的数据，说：“这么看来，不管3月29号，吴峰有没有不在场证明，都不能成为他没有杀害唐欣兰的借口了。” “啊？” 杨婕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唐欣兰真正的死亡时间，不是3月29号，而是3月30号。” 安雪给出一个让众人惊讶的答案。 简晶晶起身，结果安雪手中的电表单子，看了一下，问道：“因为耗电量过高，用了什么大功率的电器？” “是，还记得唐欣兰的房间里，放着一台取暖器吗？” “当然。” 简晶晶点了点头，立刻明白过来：“凶手故布疑阵，让房间的温度升高，来误导警方，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 “没错。” 安雪透过原子镜，看着侦讯室内的吴峰，直接跟秦静通话：“小静，问他3月30日那天下午，去找唐欣兰之后，发生了什么？” “好。”秦静低低的应了一声，向吴峰复述了安雪的问题。 吴峰听完之后，表情很莫名，直接道：“没有发生什么呀，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敲门，没人开门，然后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就直接走了，去送别的外卖了呀。” 秦静继续追问：“有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吗？” “这个，我接的单子，就可以证明呀。” 吴峰拧着眉，很是不解道：“每个单子，都是送达的时间，你们可以找那些点外卖的客户，逐一确认的。” 闻言，安雪立刻示意杨婕调查。 正如吴峰所说的，3月30号下午，2点半之后，他确实一直都在送外卖。 这一下，似乎让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安雪蹙眉思考着，再次提问：“问他，2点到2点半，到底进没进过唐欣兰家里！” 吴峰很快就给出回答：“没有！我没有进过！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 秦静的表情变得严肃，不给吴峰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道：“没有进屋，却在门口逗留了将近半小时？” 这也是一种盘问技巧，就是不让嫌疑犯有思考的余地，必须第一时间给出回答，以此来查验对方是否有语言漏洞。 “因为我说的也是大概的时间呀，我是2点多到的，之后敲门，然后打电话，反正是2点半以后，我就已经开始接外卖单子了！谁没事把时间掐得比秒表还准啊！” 第65章 寻找证人 吴峰明显急了，拍着桌子，大声辩驳。 秦静看着他有点失控的样子，连忙安抚道：“吴先生，你冷静一点！如果，你没有进过唐欣兰的屋子，在门口逗留了将近20分钟，也是说不过去的！你现在应该回忆一下，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人上楼，或者下楼，看到过你？” 吴峰真的是急昏头了，使劲抓了抓头皮，回忆着那天的事情。 忽然，他脑中一个激灵，对着秦静说：“有！有个阿婆，从楼上下来，好像是去丢垃圾！但是，我不知道她住在几零几。” “楼上？也就是3到6楼？” “对。”他笃定地点了点头，说：“她当时差点摔倒，我还扶了她一下。” “好，我们会去查证的。”秦静把他的口供记录下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不过，暂时你的嫌疑没有洗脱，所以48小时内，你必须留在拘留室，不能回家。” “我不能离开？”吴峰顿时担心起来，皱着眉，解释道，“那晓蓉会担心的！而且，我必须给她带晚饭回去。” “这个，实在没有办法。”秦静想了想，说，“不过，晚饭的话，我可以帮你送去给吴晓蓉。” “可以吗？”吴峰略显惊讶地看着秦静，问道：“秦警官，你真的愿意帮我跑一趟吗？” “当然，你直接告诉我，吴晓蓉能吃什么，我帮你送去。” 秦静给了肯定的回答，脸上漾着明媚又温柔的微笑。 她就像是春日的阳光，暖进人的心窝里。 很快的，吴峰把吴晓蓉的餐单写给了秦静，说：“秦警官，下单的时候，你一定要叮嘱厨师，少盐，少油，而且不能加味精。晓蓉是不能吃味道太重的食物的。”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 秦静收好了字条，带着吴峰去了拘留室。 之后，她回到专案组，推门走进观察室，将吴峰写得餐单交给了安雪：“安队，这个您看一下，如果没什么不妥的话，我等会儿就买了，给吴晓蓉送去。” 安雪接过单子，看了一下，上面写了三个菜：白菜肉丝，清炒生菜和炖蛋。 这餐单，确实非常清淡。 “嗯，你和晶晶一起去吧，顺便安抚一下吴晓蓉的情绪。另外，问一下事发当天的情况。” 安雪简单做了安排，而后对着杨婕，说：“小婕，我们一起去唐欣兰的小区，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位，下楼丢垃圾的老太太。” “好。” 杨婕连忙站起来，表情有点小雀跃。 安雪看着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撇了撇嘴，起身道：“那各自行动吧，解散！” * 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杨婕开车到了唐欣兰的住处。 杨婕停好了车子，看着安雪，问道：“师姐，直接挨家挨户敲门问吗？” “我三五，你四六。” “啊？”杨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我三楼五楼，你四楼六楼。” “哦，好。” 杨婕连忙点头答应，和安雪一起上楼。 没过多久，安雪在502室，找到了吴峰说的那位阿婆。 她拿着吴峰的照片，让老太太确认。 “陈阿婆，你看看，你3月30号丢垃圾的时候，遇到的是不是这个年轻人？” …… 第66章 死亡讯息 “陈阿婆，你看看，你3月30号丢垃圾的时候，遇到的是不是这个年轻人？” “额……” 老太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似乎是看不清楚，便把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戴了起来。 她又看了一下，点头道：“对，就是这个年轻人！穿的这个湖蓝色的外卖服。他人挺好的，看我差点摔倒，就扶着我下楼的。” “后来呢？他有没有再回到二楼？” “唔……”老太仔细想了想，说：“没有，他开着电瓶车走了。” “那您还记得，那大概是几点吗？” “大概是2点多吧。” 老太慢慢吞吞地回答着安雪的问题，说，“我每天都是2点多下楼丢垃圾的。因为，这个时候，我的小孙孙午睡了，我也就能干一点家务活了。” “那您能不能再回忆一下，您下楼的时候，他是一直站在门口呢，还是刚从二楼的屋子里走出来？” 安雪必须明确这个细节。 “我啊，记得他是一直站在门口的，而且似乎是挺着急的，手上一直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不过，也没听他说话，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老太说完，便上前拉安雪的手，小声问道：“警察姑娘，那年轻人是不是犯事儿啦？我记得，二楼的唐小姐，好像是死在家里了。” “额，这个我不方便透露。”安雪回握了老太的手，柔声安抚道，“只能说，您刚告诉我的都是实话，那么我们警方一定不会冤屈那个年轻人的。” “哦，我说的都是实话！”老太连忙为自己澄清，道：“你别看我年纪大了，但是记性好着呢，没有老年痴呆的！” 这话，把安雪逗乐了，拍了拍她的手，解释说：“放心吧，我相信您说的。不过，如果我警方有需要，请您为那个年轻人作证人，您愿意吗？” “愿意呀！”老太爽快地回应，道，“助人为快乐之本！只要能帮那个年轻人的话，我很乐意的。” “那好，我让我的同事，登记一下你的联系方式。” 说着，示意刚从楼上走下来的杨婕，帮老太太登记资料。 紧接着，她朝着杨婕做了个手势，往楼下走去。 安雪再次走进唐欣兰的屋子，随手戴上了取证手套。 这是第一起命案发生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留下细微线索的地方。 安雪直接走进卧室，重新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她无奈地走到客厅，见杨婕已经在了，便问道：“给那个阿婆登记好了？” “我办事，你放心。” 杨婕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的。 安雪了解她的性格，并不打算夸她，只是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说：“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可是周围看下来，似乎又没有什么……”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杨婕一声充满嫌弃的尖叫：“咿呀，这勺子，真是恶心死了！” “勺子？” 安雪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走到餐桌前，问道：“什么勺子？” “就这个呀，一次性塑料勺子，都长毛了！太恶心了！” 杨婕伸出手指，点了点，皱着鼻子，感觉都快吐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长了霉菌而已。环境潮湿的话，很容易就会长出这种霉菌的。” 安雪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勺子。 突然，她想到了在凌霞胃部发现的半根勺子，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推测：“小婕，如果说凌霞胃部的半根勺子，不是她做大胃王直播时，不小心吞下的，而是她故意吞下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故意吞下？” 杨婕的表情颇为震惊，起初还有些不以为然。 转念一想，直接说出四个字：“死亡讯息！” 第67章 兵不厌诈 杨婕的表情，略显惊恐，接过那根塑料勺子看了一下，说：“师姐，这是‘汉家披萨’的一次性勺子，上面还做了那种专属logo呢。” “嗯。”安雪点了点头，勺子的手柄上，是浮雕型的文字和图案。 文字是“汉家天下，食指大动”。 图案是一个圆滚滚的“笑脸”。 最后，在勺子手柄的最顶上，还标注了一个阿拉伯数字的“1”。 “这勺子，应该不止这一个图案。” “那我们先去就去‘汉家披萨’，问个清楚。” 杨婕说完，便拉着安雪往外走。 到了楼下，安雪便拿了杨婕手上的车钥匙，说：“我来开车，你查一下‘汉家披萨’柳深街那个店里，所有人员的资料。” “你开车？” 杨婕嘟着嘴看着她，小声问道：“能认识路吗？” “都走过好几次了，”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白痴都能认得了。” 她本身的记忆力就不错，只是刚回国，担心不认路会耽误事情。否则，给她一张地图，想去哪儿，都没问题。 杨婕无语望天，朝她皱了一下鼻子，坐进车里。 两人开车赶往“汉家披萨”柳深街店。 路上，杨婕通过自己研发的黑客软件，很快就查到了“柳深街店”内，五个工作人员的资料。 其中，以王丽的嫌疑最大。 杨婕直接把王丽的个人资料，读给安雪听：“师姐，这个王丽，是个收银，她应该是最有嫌疑的了。” “理由呢？” “她和吴峰是同乡。” “同乡？”安雪微微皱眉，想起了那天找小丽询问吴峰时，她的表情，俨然是有那种“喜欢”的情意在里面的。 “嗯，而且两个人还是一个中学毕业的。但是两人不是同班同学，王丽比吴峰小一届。” 杨婕自己研发的软件，真的比警队的软件更加便捷，不得不说她在电子信息领域，确实是个天才。 “这么说，王丽和吴峰，很可能在中学时就认识了。”安雪做了大胆的假设，问道：“会不会还曾经交往过？” “这就不知道了，”杨婕努了努嘴，看着安雪，说，“毕竟中学管得严，就算是彼此喜欢，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所以，这个信息，我无从查证。” “如果早就认识了，那么，她昨天的反应就很可疑了。” 安雪记得，她当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是跟吴峰并不熟识的。 “那等会儿，可以诈她一下。” 杨婕挑眉看着安雪，坏坏一笑，说，“就告诉她，吴峰把她招出来了，是她杀了唐欣兰和凌霞！” “嗯，突然开窍了呢，会用计策了。” 安雪非常认可她的这个建议，由衷夸了一句。 “哎呀，这还用说嘛！也不看看，我跟谁走得近呢！”杨婕顿时嘚瑟起来，清隽的下巴微微昂起，简直就像一只尾巴翘到天上的小狐狸。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无语的撇了撇嘴，感觉自己的白眼都要翻到脑后去了。 很快的，她清了清嗓子，说：“行了，别得意了，等会儿就由你去诈王丽。” “那不行！”她秒怂，说：“我不擅长撒谎，会被看穿的！” 第68章 安雪下套 杨婕是真的不擅长撒谎，她小时候，每次撒谎，都会被杨局识破。 安雪见她挺有自知之明的，忍不住笑了。 “还好，没得意忘形。” “哼，我才不会忘形呢！以前‘忘形’的时候，吃的亏还少吗？我又不傻！” 杨婕猛翻白眼，嘴巴作怪似的嗫嚅着，感觉就像个无声碎碎念的老太太。 安雪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语带调侃：“确实不傻，就是有点笨而已。” “笨就笨，再笨，我也是一名合格的小女警！”杨婕并不以“笨”为耻，反而一脸自豪地夸耀道，“而且，还是你手下的得力干将！哼。” …… 安雪真的被她的神逻辑惊到了，拧着眉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柳深街。 安雪把车子停好后，和杨婕一起往“汉家披萨”餐厅走去。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美食步行街两侧的店铺，又好似中午一般，排满了拿号等座的下班族。 杨婕闻着周围的食物香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说：“师姐，这里的大排档似乎不错呢，我们能不能……” “不能。” 安雪没给她机会说完，直接拿出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给她：“饿的话，先吃这个。” 噗…… 杨婕使劲翻了个白眼，接过棒棒糖，暴力地撕开糖果纸，塞进嘴里。 她其实不是饿，是馋！又或者说，是嘴巴寂寞了。 * 柳深街78号。 安雪抬头看了眼店铺招牌，和杨婕一起往室内走去。 迎宾的服务生见两人想直接进餐厅，连忙抬手，道：“抱歉，两位小姐，我们餐厅现在客满了，如果想用餐的话，可以到旁边拿号等座。” “警察。”安雪直接出示了证件，说：“你们店长在吗？” “在。” 服务生连忙让开路，带着安雪和杨婕走进餐厅。 “店长，这两位警官找您。” “额……” 店长唐烨正在收银台做收银的工作，见来人是安雪，立刻招呼道：“安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他记得安雪中午来过。 “你们的收银，王丽在吗？” “哦，她在休息室吃饭，要我把她叫出来吗？” “嗯。”安雪点头。 “那两位稍等。” 说着，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在他离开后，安雪看到收银台前摆着一个塑料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次性的筷子和勺子。 她随手拿起一把查看。 果然，就如她猜想的那样，好几把勺子的手柄图案是不相同的。 有笑脸，有怒颜，还有惊惧和哭泣。 每个图案都很卡通，看着并不会让人产生不好的感觉，反而会会心一笑，自然领悟佳肴美食中的人生百味。 安雪拿着三把勺子，询问身边的服务生：“你们这一次性勺子，挺有意思的，每个图案都不一样。” “是啊，这是小丽姐想出来的，是我们门店独创的，之后我们大老板觉得挺好的，就推广到了全部的连锁店。” “小丽？”安雪挑眉问道：“王丽吗？” “对，就是她。” “创意确实不错。”安雪笑着把勺子放回盒子里，好像闲聊家常道，“她是学广告设计的吗？” 这个问题，是安雪故意问的。 “不，不是的，小丽姐初中之后，就没再上学了。不过，我听她说过，她以前是学美术的。所以，有天赋吧。” 年轻的服务生热络地说着王丽的事情，一看就是小男生情窦初开的样子。 安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看到店长带着王丽从休息室走出来。 第69章 凶手自首? 安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就看到店长带着王丽从休息室走出来。 她抬头朝着安雪看去，眼神有了片刻的接触。又匆匆避开。 显然，比起中午，她多了一丝慌张和怯懦。 “安警官，小丽在了，有什么想了解的，你们尽管问。” 唐烨的态度很配合，说着就把王丽推到了安雪面前。 “那我就直说了。” 安雪的表情转为严肃，水眸深邃，静静凝视着面前的王丽，说：“王丽，你和吴峰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直说了吧？” 王丽的脸色煞白，尴尬地扬起唇角，生硬地笑了笑，假意听不懂地问道：“什，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别装了，吴峰已经全说了。”杨婕帮腔地接了一句。 王丽更紧张了，拧着眉，问道，“说了？他说什么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不，你一点也不糊涂。” 安雪从盒子里拿出一把“笑脸”的勺子，问道：“这上面的图案，代表你吧？” 王丽看着那个圆滚滚的笑脸，并没有说话，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到是一旁的唐烨，开口道：“是，这个圆圆的微笑表情，是小丽，然后那个生气的表情，是我；胖胖的，拧着眉很苦恼的，是我们开发新品的胖厨师；还有咧着嘴，哈哈大笑的，是店里的服务生。”顿了顿，很是疑惑道，“不过，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总不能说，小丽拿着勺子，做了什么坏事吧。” “她没有拿着勺子去害人，但就是这把代表性特别强的勺子，成了指证她的证据。” 安雪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面前的王丽，只见她紧握地双拳，忽然松开，笑着问道：“安警官，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安雪看出她在强撑，抿唇笑了笑，说，“其实，这些不是我说的，是吴峰告诉我的。你和他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那又怎么样？谁规定我不能和他认识吗？”王丽顿时好像全副武装一般，整个人变得强硬起来。 “正因为认识，或者，用熟稔更为贴切。”顿了顿，看着王丽的表情，见她没有反对，才继续道，“所以，吴峰说，你很可能为了他，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安雪说到最后，故意放慢了语速。脸上的表情，相比之前，反而放松下来。 因为，她已经可以笃定，王丽和吴峰的关系，非比寻常。 王丽的瞳孔微微收缩，眸光灰霾，本该是死气沉沉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字一顿道：“是，他说得对！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杀人！” …… 她的话，让身边所有人感到震惊。 安雪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一旁，杨婕揪着她的话，直接问道：“王丽，你这是承认自己杀害了唐欣兰和凌霞吗？” “对，人是我杀的，逮捕我吧。” 王丽说完，便很主动地伸出双手。 杨婕二话没说，拿出手铐，把人铐上。 转头，对着安雪，说：“师姐，走了，回警局。” “额，哦。” 安雪回神，立刻和杨婕一起，押着王丽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雪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王丽手上，算是给她留了一份体面。 只是，王丽这突如其来的“自首”表现，让她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 第70章 暂时不动作 安雪和杨婕把王丽带回警局，并没有立刻进行侦讯。 而是，取了她的唾液样本，送去了法证中心。 姜鑫接过手中的物证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问道：“新的嫌疑人？” “嗯。” “好，我马上去做化验，”话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看着安雪，道：“不过，今天应该给不了你结果。” “没关系，我可以等。”安雪并不介意这个，笑了笑，说：“不过，出了结果，麻烦姜老师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好。” 姜鑫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眸子温柔含笑，看起来竟含着一丝宠溺。 “那我先走了，回见。” 安雪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姜鑫连忙叫住她，问道：“安队，等一下。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吃点东西？” “额……” 安雪本来是想答应的，但转念一想，记起了白旭下午的问话，便直接道：“不用了，我已经有晚饭了。” “哦。”姜鑫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转瞬即逝，紧接着用一贯温柔的语调，说：“那我等会儿自己去吃吧。” “嗯。那我走了。” 安雪见他点头，便挥手离开。 很快的，她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听到了简晶晶颇为感慨的言论：“我就说嘛，吴峰那种长相，典型的‘红颜祸水’，专坑那些外貌协会的花痴傻女人！” “可是，这个王丽也很可怕。”秦静也忍不住发表了观点，脸上更多的是惊讶，“明明是一个瘦瘦小小，文文静静的女孩，竟然会一下子杀了两个人。” “这有什么稀奇的？”杨婕不以为然，道，“前几年，不是就出过那种女粉丝为了自己爱豆，杀害剧组工作人员的案子。然后，当警方询问原因时，得到的答案，竟然是那个死者训斥了她的爱豆！” “天哪，这么荒诞的理由，简直恐怖。”秦静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的不愿意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毕竟，她以前是公众关系科的，负责的都是档案，和警员形象的工作。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一线刑侦队呢。”杨婕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出了一番难得的大道理，“这些社会最阴暗的，人心最丑陋的问题，都是我们必须直面的。” 安雪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抿唇笑了。 要知道，以前的杨婕，曾经哭着闹着说不进刑侦组的。 现在倒好，直接用她说过的话，来给其他组员“上课”了。 听着笑声，三人一起朝着门口看去，见安雪回来了，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安队……” “干嘛？一下子变得这么紧张？” 安雪走到她们面前，半开玩笑，说：“我很可怕吗？” “没有。”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步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简晶晶解释，说：“只是条件反射。之前，我们在别的部门，看到老大出现，都是肃然起敬的。” “行了，关于王丽承认是凶手的证词，我绝对还是有很大疑点的。所以，在dna的比对报告出来前，我不打算对她做侦讯。” 第71章 噩梦惊醒 所以，在dna的比对报告出来前，我不打算对她做侦讯。 “啊？” 杨婕，秦静和简晶晶三人略带疑惑地看着她，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嗯……”安雪想了想，说：“晶晶，你把吴晓蓉，和几个医生的口供整理一下，发到我邮箱。其他人，先下班吧，明早早点到。” “下班？” 秦静她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安雪，小声问道：“安队，你不是说笑吧？这案子，还没结呢……” “那案子一个月不结，你们一个月不回家吗？”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你们已经连着加班三晚了，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先回去，养精蓄锐一个晚上，明早8点，准时回到办公室。” …… 一时间，周围变得鸦雀无声，面前的三个人也是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先动作。 安雪无语地叹了口气，厉声训斥：“我让你们回家，吃饭，睡觉，听明白没有？！” 这话，简直就是想军训时的教官，充满了霸气和威仪。 三人连忙立正敬礼，齐声道：“明白！” “解散！” 安雪简单说了两个字，转身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而后，就见杨婕探着脑袋，看着她，问道：“师姐，你吃不吃晚饭？我可以给你打包一份。”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否则师父得找我要女儿了。” 安雪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查看桌上的文案。 “他才不会呢，他恨不得我天天在警局加班，争做最敬业的优秀小女警！” 杨婕说到自己的父亲，总归带着一点不满的小情绪。 主要还是杨局望女成凤的心愿，过分强烈，对她的要求，也就比其他人更加严格。 安雪听出她的小情绪，立刻放下手中的文案，白了她一眼，说：“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师父那是对你有期望，才会严格要求。不像我，想被要求，都没这个机会。” “呸，你还敢说风凉话！你哪里需要被要求啊！没被要求，就已经是个怪物了；真的被要求的话，简直是恶魔了！” “……”安雪无语，拧着眉，质问道，“杨笨笨，你这算什么形容啊？” “哼，实事求是的形容，”杨婕嘟着嘴，一字一顿的说道：“反正对其他人来说，你就是个bug的存在！”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早点回去吧。”安雪说话的语气，虽然充满嫌弃，眼神还是温柔的。 “那你真的不吃晚饭啊？”杨婕还是担心她会饿肚子。 安雪单手托腮看着她，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杨婕秒懂，挑了挑眉，坏笑着说出三个字：“白法医！” “知道还不快走！” “好，马上走，拜拜。” 杨婕立刻挥了挥手，转身往外走去。 安雪在她离开后，不由得抿唇笑了。 重新翻看着简晶晶和秦静整理的口供，知道吴峰之前说的给吴晓蓉看病的事情，都是真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拎着两个保温饭盒，来到她的办公室。 结果，和上次一样，安雪又睡着了。 他轻轻地将饭盒放在桌上，来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精致的脸颊，将鬓边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正当他想把人抱去沙发的时候。 安雪忽然惊醒，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大声道：“哥，那个人脚踝处有纹身！是花，是一朵花！” …… 第72章 霸道的温柔 “哥，那个人脚踝处有纹身！是花，是一朵花！” 她用力抱紧了白旭，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白旭听着她的话，知道她是想起了当年的案子。 那个案子，到现在依然没有告破。 不过，每年他都会去档案室翻看那起案件的资料，希望可以找到新的突破口。可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那个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 “别怕，我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低沉、柔缓，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安雪紧紧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嗯”了一声。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下来，贴在白旭耳边，小声道：“哥，我真的记起来了，那个人穿着低帮的白色板鞋，黑色短袜，脚踝处有个蓝黑色的纹身，好像是朵彼岸花。” “好了，我知道了，别想了。”白旭明白，这种回忆，对安雪来说，是种极大的折磨。 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去回忆那种充满恐惧，又血肉模糊的画面。 他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拨过她额头垂落的发丝，柔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要。” 安雪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办公桌，就见白旭走上前，打开了塑料袋，将两个保温饭盒拿出来，放到她面前。 “趁热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回家。” 他为她打开盖子，其中一个饭盒内装的是干贝排骨粥；另一个则是有三层隔板的，分别装着虾饺，深井烧鸭和蚝油生菜。 安雪拿着筷子，看着面前的“爱心晚餐”，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不过，当看到那格蚝油生菜的时候，表情一下子耷拉下来，仰头看着白旭，说：“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没说要吃蚝油生菜。” “你是没说，这是我另外准备的，必须吃完。”他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严肃，言词强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安雪嘟着嘴，不太乐意地小声抗议：“可是，我不爱吃生菜。” “那吃，和不吃，你自己选。如果不吃的话，这些也都别吃了。” 听似民主的一句话，却因为后半句，变成了经典的霸道总裁语录。 …… 安雪没好气地斜着眼睛，依然不太情愿。 白旭直接抬手，打算把饭盒收走。 安雪连忙张开双臂，环住饭盒，憋着嘴看着他，“不要，我吃就是了。” “那快吃。” “嗯。” 安雪乖巧地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白旭见她吃得香甜，便走到沙发处坐下，随手拿出手机，翻看着当天的新闻。 安雪一边吃，一边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心里很不满意现在的距离，干脆捧着饭盒，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 …… 白旭看着她吃饭都不安生的样子，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吃饭就好好吃，跑来跑去干什么？” “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而已。”安雪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再回办公桌就是了。” 说着，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白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安雪很开心，连忙坐回到他身边，夹起一个虾饺，送进嘴里。 白旭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刚好，这一幕被安雪看到了，正想说话，就被他抢先转移了话题： “怎么样？案子查得还顺利吗？”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雪放下手中的空饭盒，解释说：“凶手已经自首了，可是，我总觉得案子不是这么简单。” “那法证那里呢，有没有新的进展？” “还得等结果。” 安雪吃完了最后一个虾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白旭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起身收拾好了饭盒，说：“走了，回家。” “唔，你回吧，我还想看一遍两起案子的资料，理一理线索。” 安雪起身，扶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肩颈，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很快的，她点开了电脑屏幕，单手托腮地查着案件资料。 突然，“啪”的一声，把安雪吓了一跳，抬眸看去，就见白旭沉着脸，放下了饭盒。 紧接着，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 安雪怔愣地看着他，略带不解道，“哥，你……啊！” 伴着一声尖叫，她原以为他想打她，没想到是被“公主抱”了，脸颊不自觉的红了。 她的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正想开口，就听他道：“不许说话！我们回家。” …… 第73章 天煞孤星 安雪没想到他会抱着自己下楼，去停车场。 幸好现在是下班时间，警局内，除了刑侦大楼和法证中心还有灯火亮着，其他部门都已经下班了。 不过，就算不是下班时间，被看到了，她也无所谓。 因为，她就是冲着眼前这个男人回来的。 想到这儿，双手不由得紧了紧，低头靠在他怀里。 耳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这种声音，让她觉得特别安心。 白旭看着怀里的女孩，乖巧地好像一只撒娇的小奶喵，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竟为原本轮廓分明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柔和。 这样的两个人，以这样的姿态，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简直就像是一卷美妙的童话故事。 阿嚏……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此刻的唯美。 安雪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感觉周围的温度，有点凉意。 白旭看着她，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白色卫衣，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小声训斥道： “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一件外套吗？w城的四月，你又不是不知道，入夜后，气温依旧是比较低的。”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表情有点小委屈，说：“还不是你，突然抱我下楼，哪里来得及拿沙发上的外套。” …… 这话，让白旭顿时陷入沉默，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加快了脚步。 安雪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他，嘴角的弧度加深，只觉得这样的他，也是分外可爱呢。 很快的，白旭抱着安雪到了自己的停车位前，拉开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而后，自己坐进驾驶座，开车回家。 * 一刻钟后，车子停进春江小区停车场。 白旭下车，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安雪身上，大手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往两人住的21号楼走去。 安雪低头看着两人牵手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着，那表情甜得，感觉可以原地融化。 很快的，两人乘电梯，上了16楼。 出门后，彼此在原地站了片刻，非常同步的转头，看向对方。 “那个……” 两人几乎是一起开了口。 安雪低头，难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害羞表情，摇了摇他的手，说：“你先说。” “很晚了，回家后早点睡。”他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生硬。 安雪乖乖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走吧。” 白旭抬脚就往1601室走，却忘了松开安雪的手。 而安雪呢，也不介意，只是偷笑着，跟着他往前走着。 蓦的，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去，蹙眉道：“不是说好回家睡觉吗？干嘛还跟着我？” “哥，是你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安雪无奈地撇着嘴，看着他，语调柔缓，听起来就是想一个年长的老者，再跟年轻后生讲道理。 白旭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连忙松开，说：“好了，快点回家，明天见。” 说着，他便用指纹锁开门，逃似地进了家门。 砰的一声，很大力地关上房门。 安雪感觉关门的时候，耳边有一阵强风吹过，想到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这样的笑，只是表情夸张，并没有发出任何笑声。 因为，怕白旭会不好意思。 随后，她捧着肚子，一路狂笑着回到了1602室。 开门进屋之后，又靠着门板站一会儿，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才想着拿换洗的衣服，到浴室洗漱。 这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 安雪略显迟疑地站了几秒钟，心想：这么晚了，除了白旭，还能有谁？ 于是，快步来到玄关处，欢喜地开了门：“哥，你……” “小雪，你果然回来了！” 门外站的并不是白旭，而是他的母亲，穆欣婷。 “穆阿姨……” 安雪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边，一时间不知该请她进屋，还是不请她进屋。 “念在你还叫我一声‘穆阿姨’的情分上，我请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不要害了他！”穆欣婷的态度明确，语调也非常强硬。 …… 安雪从小就挺怕她的，听了这话，缓缓低头，小声道：“我没有害他，也不会害他的。” “你是不想害他，但是你的命格是天煞孤星！谁和你亲近，都会有大祸大灾的！就当是穆阿姨求你，看在我以前照顾过你的份上，放过白旭，不要让他因为你受到伤害。” …… 第74章 勇敢面对 安雪最不想听到就是穆欣婷这样的话。 小时候，她真的听得太多了，而且根本没办法辩驳。 因为，她的家人，和最要好的同桌都被杀害了，只有她一个人幸存下来。 很多时候，她会想，如果也在那个夜晚，跟大家一起被杀掉就好了。 这样，就不用听周围的人，再骂她是扫把星了。 但是现在，她不再有这样消极、堕落的想法。 在她看来，能够幸存下来，就是为了找出凶手，讨还这笔血债。 想到这儿，安雪抬眸，直视着穆欣婷的眼睛，说：“穆阿姨，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天煞孤星和扫把星这样的话，都是封建迷信，不能当真的。” “我也不想当真，但是当年你住到我家之后，小旭不是生病，就是骨折，后来还差点被车撞了！这样的意外，都是为了你，你敢说不是你克了他？”穆欣婷是个母亲，对于当年的那些意外，还心有余悸。所以，就算是迷信，她也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安雪记得这几件事。 白旭生病发烧，是为了找她，淋了雨，受了凉。 白旭左手骨折，是为了帮她出气，跟男生打架。 白旭差点车祸，是为了追赶逃跑的她，冲出了马路。 ……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她被欺负了，大家都骂她是扫把星，害死了亲人和朋友。 这些回忆，让安雪微微泛红，低头垂眸，表情有些无措。 “对不起，穆阿姨，以前是我太不懂事，才会让旭哥受伤，遇到危险的。但是，现在不会了，我……” “不，我不要听这些。” 穆欣婷冷声打断了安雪的话，表情显得特别不近人情：“我只要你答应我，离小旭远一点，尽快回m国去。” “穆阿姨，我知道作为母亲，你很爱旭哥，拼了命地都想保护他。所以，你讨厌我，担心我会拖累他，害他受伤。但是，毕竟只是他的母亲，不是我的母亲。因此，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情。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 穆欣婷没想到她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记忆中她一直都是个唯唯诺诺，蜷缩在角落的小丫头。 可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她变得自信，果敢，不卑不亢了。 穆欣婷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坚持，只好退而求其次，说，“好，你不回m国可以，但是你必须搬走，我不允许你住在小旭隔壁！” “这点，我也……” 安雪正想回绝，就看到隔壁的门开了。 白旭从里面走出来，脸色铁青，语调低沉：“她不会搬走的，你也没有权利让她搬走！” 穆欣婷面露惊色，连忙转头看向身后，就见白旭拉着她的手臂，直接带到了电梯处。 “小旭，你干什么？”穆欣婷生气地挥动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怎么做都是徒劳。于是，怒声喝斥，“我可是你妈，放开！” “我就是念在你是我妈，才亲自送你离开，否则我早就叫保安了。” 白旭的表情淡漠，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似的，语调毫无波澜。 “你混账，这是跟妈说话的态度吗？” 穆欣婷气得眼眶通红，浑身颤抖，下一秒就特别委屈地哭了出来，“我好心来看你，你却为了那个丫头，这么对我，简直大逆不道！” “行了，别卖惨了。”白旭拧着眉，语气不耐烦道，“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找安雪麻烦的，你自己心知肚明。” 话到这里，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白旭拉着她，走进电梯，直接按了“1”字键，而后走出电梯，非常公式化地说道，“你自己下去吧，我就不送了。” …… 穆欣婷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上。 她不想离开都不行了。 白旭看着面前的电梯门，稍稍小站了片刻，才转身，往安雪家门口走去。 此时，安雪已经关上门，回到屋里。 不过，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靠在门板，坐到了地板上。 双腿蜷曲，双手环着膝头，抱紧了自己。 决定回国的那天，她就知道一定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当时，也想好了应对方式。可是，假想的，跟现实真的有很大的差距。 她以为自己可以从容应对的，结果却依然狼狈不堪。 心痛的感觉，漫布全身，却哭不出一滴眼泪。 叩，叩叩。 身后传来三下敲门声。 紧接着，白旭扶着门板，缓缓蹲下。 因为他知道，她从小只要受了委屈，就会躲在门后哭泣。 “小雪，你在吗？” 良久，门后才传来一个很轻的“嗯”。 白旭听她回应了，稍稍松了口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可是……” “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那么玻璃心。”她的语调，略显轻快，听起来像是在笑。 但她越是这样，白旭才越觉得心疼。 “那你开门，让我看你一眼。” 话音刚落，只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咔擦”一声，房门缓缓开启。 不过，安雪挂着链条锁，所以房门只拉开了一条小缝。 安雪咬着牛奶味道的棒棒糖，站在门口，还特意转了圈，说，“看到了吧，我真的没事。” 白旭认真地打量着她，确定她没有掉眼泪，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很晚了，我困了，明早还要早起，先睡了。” 安雪的声音懒洋洋的，说话时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你好好休息，明早7点，我过来叫你吃早餐，然后一起去警局。” “好。” 安雪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说过“晚安”之后，就关上了房门。 听着白旭回屋的脚步声，她稍稍松了口气。 闭着眼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很快就嚼碎了糖果，进浴室洗漱。 因为她知道、与其消沉得自怨自艾，不如勇敢面对。 儿时的她，没有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能力。 如今的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受到一丝伤害！ 想到这，花洒冲刷下的水眸一片清亮，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迷惘和彷徨。 …… 第75章 dna新发现 第二天一早，白旭做好了早餐，走去隔壁敲门。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人回应。 他以为是她睡得沉，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 安雪的声音，听起来挺清晰的，并不像是被吵醒的样子。 “你在哪儿？” 白旭听得出来，她不在家里，声音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哦，我在警局，已经吃过早餐了。” 安雪的态度，比起之前，颇为冷淡。 紧接着，就听到了姜鑫的声音。 安雪立刻道：“那个，我有事要忙，先挂了。” 白旭沉着脸，冷声道：“那就这样吧。” 谁知，没等他说完，安雪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下，白旭心里不受用了。 明明昨晚，睡觉都答应过的，早上7点起床吃早餐，然后一起回警局。 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安雪这种不说一声，就擅自做决定的性格。 去m国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总觉得，安雪对他一直都不够信任！ 想到这里，白旭的脸色越发难看，快步回到家里，把所有的早餐都丢进了垃圾箱。 * 至于安雪，会自己回警局，只是想尽快破案。 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休息几天，然后约上白旭，去郊外踏个青，放个风筝，增进一下感情。 刚好，她6点40回到警局时，姜鑫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dna的结果马上出来了。 她立刻就跑去了法证中心大楼。 此时，姜鑫拿着报告从化验室走出来，说：“安队，两组dna的化验报告，跟之前在凌霞家中抽屉发现的针头上的血迹dna，都不吻合。” “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吴峰，也不是王丽。但是，王丽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凶手呢？” “这也是我接着要说的问题。” 姜鑫拿出两份dna报告单，一份是王丽的，一份是凶手的，递到安雪面前：“你看这两份报告，有什么问题？” 安雪接过两份报告单，看了一下，蹙眉道：“两个dna的相似度，达到了四分之一。” “对。” “也就是说，王丽和凶手很可能是亲人。”安雪还是了解这个基因学的概念的。 “嗯，”姜鑫点了点头，拿回报告单，解释道：“而且还是亲兄弟姐妹那种。” “所以，王丽自首认罪，是为了替自己的手足顶罪。” 安雪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就是她一直纠结的问题所在。 “好吧，我知道了，先回专案组了。” 安雪向姜鑫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她第一时间给杨婕打了电话。 “喂？” 杨婕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声音懒懒的，带着明显的起床气：“谁啊？” “我，现在立刻坐起来，听我把话说完。” “师姐？” 杨婕嘟着嘴，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突然一个激灵，快速坐起来，严肃道：“好了，师姐，你有什么吩咐？” “查一下王丽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些亲兄弟姐妹。我要他们所有人的详细资料！” 第76章 问出王筱下落 “王丽的亲兄弟姐妹？” 杨婕听得一头雾水，抓了抓头，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凶手的dna显示出，很可能是王丽的同胞手足。” 安雪简单做了解释，说：“总之，你尽快查。然后，别再睡了，早点回警局。” “哦。” 杨婕乖乖应了一声，就听到电话被挂断了。 她仰面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就感觉到手机一声震动，让她再次惊醒，点开查看，发现是安雪发给她的信息：别睡了，快点起来洗漱，然后干活！ …… 尼玛，简直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杨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起身下床，踢踢踏踏地拖着鞋拖，往卫生间走去。 说来也是默契，专案组的几个姑娘，差不多7点半的时候，就都到了。 安雪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轻叩了门板，道：“5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安队，是有新的发现吗？”简晶晶开口询问。 “嗯，会议室说。” 安雪简单应了一句，转身回到办公室。 5分钟后，会议室内，安雪将两份dna报告，投影在大屏上，说：“这里有两份dna报告，一份是王丽的，另一份是凶手的。虽然，两者并不吻合，但是存在四分之一相似度。” “所以凶手很可能王丽的同胞手足？” 简晶晶立刻给出这个推测。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我让小杨查了王丽的家庭。” 说着，示意杨婕，将查到的资料，投影到大屏上。 “王丽原本的家庭不错，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有个亲姐姐，比她大一岁。但是，在她6岁的时候，这个姐姐在游乐园走失了。” 杨婕说着，贴出一张“寻人启事”的传单，继续道：“这个姐姐，叫王筱，但是之后一直没有找到。我能找到的最清晰的照片，也就是这张寻人启事上的照片。不过，这种十几年前的胶卷照片，想要还原出这个孩子清晰的五官，是不太可能。所以，没办法进一步确定这个孩子，现在长什么样。”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王筱，而王丽为了保护姐姐，替她顶罪？” 秦静说出了最有可能的情况。 “对，”安雪点头，接着说道，“而且从这点可以说明，王丽已经找到了姐姐王筱，并且和她相认了，否则也不可能为一个身份不明的凶手顶罪。” “如果是这么分析的话，那这个王筱，和吴峰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否则怎么可能为了吴峰去杀人呢！” 邱云难得参与讨论。 此话一出，引来其他小伙伴地瞩目。 邱云愣了一下，脸颊通红，小声道：“我是不是又说错了？那我以后还是不参与了。” “不，你说得很好，确实是你说的这样！” 秦静连忙给她鼓励，其他人也跟着竖着大拇指，比了个赞。 “真的吗？”邱云显得很开心，笑容憨憨的，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就是随便这么一想，竟然说对了。” “是啊，你这次说的不错，以后可要多多参与讨论。” 安雪并不介意说错，毕竟推力按键，本来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邱云用力点了点头，更加上心地问道：“那安队，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们得问出这个王筱的下落。” 第77章 两姐妹的故事(上)二更 “我们得问出这个王筱的下落。” “可是，王丽既然选择为王筱顶罪，肯定是不会告诉我们王筱下落的。”简晶晶不认为可以让王丽说出实情。 “所以，主要还是要从吴峰那里下手。” 安雪给了个明确的方向，说：“因为从他极力否认自己是凶手的证词来看，他应该不知道王筱做了什么。”顿了顿，直接安排道：“所以，我决定分成两组，晶晶和邱云，你们给王丽录口供，我和秦静，再跟吴峰聊聊，至于杨婕留在观察室，方便给任何一组，提供后勤支援。” “明白，信息资源这方面，交给我吧。” 杨婕比了ok的手势，表情极为自信。 “那就行动吧。” 说完，大家便起身离开会议室。 很快的，安雪她们到拘留室提了人，把吴峰和王丽，分别带进了1号侦讯室和2号侦讯室。 吴峰一看到安雪和秦静，立刻道：“安警官，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放我出去，我真的没有杀人！” “关于这点，我们警方自然会有判断。”安雪说着官话，尽量平复他的情绪，道，“只要你真的没做过，一定不会让你蒙冤受屈的。不过，你得回答我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你和王丽是什么关系？” 安雪直截了当地提问。 吴峰愣了一下，似乎是有点惊讶这个问题。 几秒钟之后，他低下头，似乎是有些回避，欲言又止地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是说，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嘛。” “所以，你和她真的有过一段过往？” “哎，那已经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当时，算是早恋。” 吴峰的表情有点尴尬，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一开始，还挺好的，后来王丽她父母离婚了，然后就没有再上学了，我们俩也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 “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 “没有。”吴峰笑了笑，说，“十多年前，我们那个地方的初中生，都没有手机的，断了就是断了，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的。” “那你们是怎么再次相遇的？” “就是拿外卖的时候，她在前台做收银，我们就认出了彼此。” “时间呢？” “去年吧，”吴峰想了想，说，“冬天11月的时候。” “那你和她早恋的时候，了解过她家的事情吗？比如，她的父母，还有姐姐。”安雪进一步试探。 “姐姐？”吴峰拧着眉，不解道，“她不是独生女吗？难道，她骗我？” “她说她是独生女？” 安雪心里颇为疑惑，一般情况下，6岁的孩子，已经可以记住很多事了。按理说，王丽心里应该是很在乎王筱这个姐姐的，否则也不可能挺身而出，为她顶罪的。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对外只说自己是独生女呢？ “是啊，王丽有个姐姐吗？我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该不会是安队你在诈我吧？” 吴峰这话说得还挺坦然的，脸上扬着笑，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我有这么闲吗？”安雪的表情极为严肃，继续问道：“那她和你在一起，聊过家里的事吗？” “聊，经常聊，因为她爸妈几乎每天吵架，闹得她根本没办法正常休息。所以，她经常怂恿我跟她私奔。可是，那个年纪，学习为主，怎么可能真的跟她私奔。再后来，是我高一的时候，她父母离婚了，她也刚好初三毕业，就没再上学了。” “她父母为了什么吵架，你有听她提过吗？” 第78章 两姐妹的故事(下) “她父母为了什么吵架，你有听她提过吗？” “这倒没有。”吴峰摇了摇头，看着安雪，蹙眉道：“安队，为什么你总问我关于她的事情？难道，是她杀害了唐小姐和凌小姐？” “这你不需要知道。”安雪淡淡回了一句，接着道：“再问你一个问题，王丽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一点的事情？跟人有关的。” “额，说起这个的话，好像真有那么一件事。”吴峰低着头，抓了抓脑门，说，“我记得，当时是她父母吵架，她被父亲打了，就跑来找我。然后，我就和她聊天，安慰她。她说，想听我讲故事，我说我不会。她说，她教我一个，让我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时，直接讲给她听。” “你答应了。” “当然了，她当时哭得伤心，我肯定得答应呀。” 吴峰说的理所当然，想了想说：“我记得故事是这样的，她说她的朋友家里，有一对姐妹，姐姐比妹妹大一岁，但是很懂事，很会照顾妹妹。有一天，两姐妹跟着父亲，到游乐园玩，结果，不知为什么，父亲带走了妹妹，让姐姐留在旋转木马那里排队。然后，父亲只带着妹妹回家了，并且告诉母亲，姐姐走丢了。之后，父母报了警，可是并没有找到姐姐。之后，父亲告诉妹妹，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以后都不可以提起姐姐。妹妹答应了，就再没有提过姐姐” 说到这里，吴峰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明白了安雪之前的问题，蹙眉道：“安队，这个故事，王丽说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吧？”顿了顿，表情有些感慨，“以前太年轻，听完之后，就只当是个故事，完全没有往深了想。原来，她真的有个姐姐。” 安雪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的假话，但还是再次确认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有个姐姐？” “我真的不知道！” “重遇之后呢？她有提到过吗？” “没有。”吴峰给了一个笃定地回答。 “那你身边的女性朋友，或者同事，有没有跟王丽关系好的？” “这倒是有几个。”吴峰列举道：“张玲，余晓晓，蒋洁，都跟她挺要好的，而且经常吃饭逛街。” 闻言，安雪划开平板，给杨婕发送了消息：查一下他说的三个女孩的家庭背景。另外，联系王丽的父母，让他们说清楚王筱的事情。 ——放心吧，我已经让我爸，联系王丽家乡的警局，让他们找王丽父母，了解情况了。 杨婕快速做了回复，在搜集线索这方面的悟性还是挺高的。 让杨局出面联系当地警务人员，真是省时省力。 ——不错，效率挺高，值得表扬。 安雪由衷给她点赞。 而后，拿出一把塑料勺子，送到吴峰面前，问道，“见过这勺子吗？” “这不就是‘汉家披萨’的一次性餐具吗？” 吴峰认真看了一下，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上面的图案，怎么样？” “这不就是个笑脸吗？还能是什么？”吴峰仔细看了一下，眸光忽然一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 第79章 和王丽周旋(上)二更 安雪留意到他的眼神，试探道：“怎么，是想起什么了？” “没，没有。”吴峰摇了摇头，立刻将勺子，放回桌上。 安雪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表情和眼神跟之前相比，有点紧张，也有点闪烁不定。 “那，吴先生觉得，除了王丽之外，还有谁，会为了你，做出特别过激的行为？” 安雪故意向他提问，就见他低着头，样子有些心不在焉。 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回答。 安雪便敲了敲桌面，道：“吴先生，你没事吧？” “啊，哦。”吴峰回神，连忙道：“我不知道。”顿了顿，强调说，“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会为了我，做出过激的行为。或许，只有王丽吧。” 闻言，安雪只是静默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到是他自己心虚，特意避开了安雪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安警官，你们现在怀疑王丽，是不是代表我已经没有嫌疑了？我能不能回去了？晓蓉肯定担心死了。” “是，目前来说，你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等会儿，我们就为你办理离开的手续，不过在案子没有告破之前，你必须留在w城，并且天天来警局报到。” “哦，没问题，只要能回家，怎么都行。” 吴峰听完之后，明显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那你先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安雪让秦静把笔录本，送到他面前。 吴峰立刻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大名：“这样，可以了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对着秦静说：“先带他出去，给他办手续，让他回家。” “好。” 秦静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安雪要让他离开，因为连她都看得出来，吴峰有所隐瞒，安雪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不过，就算心里疑问再重，她也愿意相信安雪，因为她真的跟自己之前相处过的那些上级，不一样。 等他们离开之后，安雪便起身，回到观察室。 透过原子镜，看着简晶晶那边对王丽的侦讯。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安雪询问身边的杨婕。 杨婕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耗了快一个小时了，不管简晶晶问什么，她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显然，王丽在自首之后，就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袒护那个真正的凶手。 安雪认真观察了一下，拿起话筒，说：“小邱，你出来，换我进去。” “哦。” 邱云低低应了一声，连忙起身，走出侦讯室。 她的举动，也没能让对面的王丽产生任何反应。 安雪转身走出观察室，直接进了隔壁的2号侦讯室。 她的手上拿着一本口供本，“啪”地丢在桌上。 这一下，让王丽有了细微的动作，杏眸微抬，不带任何情绪地瞥了她一眼。 安雪双手支着桌面，缓缓坐下，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慢慢悠悠地翻开口供本，似乎是认真地查看了一遍，说：“王丽，吴峰说，你和他中学的时候，谈过恋爱。” “陈年旧事而已，有什么稀奇的？那个年纪，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嘛。”王丽笑了笑，说，“安警官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说了，两个女人都是我杀的，因为她们蛮不讲理，随随便便就给吴峰差评！知道一个外卖骑士，每天接单送外卖，风雨无阻，又多辛苦吗？谁不想在规定时间里，把热腾腾的外卖，送到客户手上？但是，有些时候，就是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怎么就不能换位思考，相互理解了？” 第80章 和王丽周旋(中) “但是，有些时候，就是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怎么就不能换位思考，相互理解了？”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有点激动。 或许都是餐饮服务行业的职员，能够深切体会到这行的心酸和不易。 “都说，顾客是上帝，我们服务员，外卖骑士，就必须微笑服务，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很多顾客都是拿我们服务人员当出气筒！他们心情不好了，给差评！被上司批评了，给差评。跟对象分手了，给差评！甚至，他们觉得我们没有微笑服务，我们长相不出众，统统都要给差评！哪怕是大风大雪天，迟到一分钟，都是我们失职，我们活该被他们轻贱，被他们谩骂，被他们投诉、被他们给差评！因为我们是服务人员，必须笑脸服务！” 王丽越说越激动，双手撑着桌面，眼眶微微泛红：“可是，这社会不是提倡人人平等吗？他们给我们平等了吗？多少外卖骑士，服务生，在收到投诉和差评之后，还要面带微笑，去请求顾客修改好评，撤销投诉？然后，我们要面对什么？顾客的冷嘲热讽，无理谩骂，更有甚者，让我们下跪道歉！” 顿了顿，冷笑道，“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是上帝吗？那么好，我就杀了他们，让他们成为真正的上帝。” 王丽的话，特别偏激。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现在外卖和服务行业的一种现象。 人人叫嚣着“顾客是上帝”，却没有给与服务人员应有的尊重，也没有摆正自己的心态和位置。 作为上帝，也需要将心比心的。 有些服务人员确实不值得纵容，可是有些，真的是可以谅解的，因为没有一个外卖骑士，接单之后，是为了迟到的。谁不想在规定时间里，完成任务呢？ 但是，有些时候，真的会被一些意外耽误。 或许，这些意外，在顾客听来，是假话。可对于外卖骑士来说，或许就是真实发生的。 安雪听完王丽的一通发泄，大概已经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将死者的嘴巴缝起来，然后将她们的十根手指用酸性液体腐蚀。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们的嘴巴，不能再出口伤人，她们的双手不能再写出“差评”。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杀害了唐欣兰和凌霞，那么你说一下杀害她们的过程吧。” 安雪特意激起了王丽的愤怒，紧接着把问话转入正题。 对于这个问题，王丽顿时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深吸了口气，靠坐回椅背，再次不发一言。 “如果，你不能交代自己的作案过程，我们警方就会认定，你不是凶手，只是在替凶手顶罪而已。” 安雪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很简单，看她会不会因为保护凶手心切，露出马脚。 果然，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拍着桌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听吴峰说，他被唐欣兰和凌霞给了差评，去求对方，也不愿意更改，一下子扣了几百块钱，想死了心都有了。所以，我就替他出头，把那两个贱女人杀了！” “从订单上，记录下她们的地址，然后去她们家里，把她们杀了！” “用的茶几上的水果刀？” 安雪故意设下陷阱，就见王丽点头，“对，就是用的茶几上的水果刀！” …… 第81章 和王丽周旋(下)二更 安雪故意设下陷阱，就见王丽点头，“对，就是用的茶几上的水果刀！” “那你知道唐欣兰和凌霞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被刀捅死的呗。”王丽答得理所当然。 一旁，简晶晶都忍不住笑了，停下手上的记录工作，说：“王丽，你压根不知道唐欣兰和凌霞怎么死的。不如坦白了吧，你到底在包庇谁？是不是王筱？” …… 听到王筱的名字，王丽有了明显的反应，瞳孔收缩，警惕地看向简晶晶和安雪，假装道：“什么王筱？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安雪不急着要她承认，只是意有所指道，“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两姐妹的故事，后来怎么样了？” “两姐妹的故事？” 王丽愣了一下，心里已经明白，是吴峰说给安雪她们听的。 “是啊，后来她们重逢了吧？” 安雪的脸上露出温柔的浅笑，眼神中流露出对故事结局的期待。 王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重逢了。” “怎么重逢的？”安雪追问了一句，又故意道，“讲故事，可不能只说一个结果，这样会让故事听起来不那么完美的。” “说来也巧，那个走失的姐姐，那天生日，到披萨店吃饭，妹妹为她点餐，一下子就认出她了。因为，姐姐跟小时候比起来，变化不大。”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浅笑，看起来是真的很重视这段姐妹亲情。 “可是，我还是有个疑问，当年，两姐妹的父亲为什么要故意丢下姐姐？”安雪继续提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王丽眯了眯眼睛，脸色微微转沉，很是平淡道，“不过就是个故事，安警官何必当真呢？” “我是不想当真，”安雪笑了笑，语调极为严肃，道，“可是故事的父亲，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 王丽一时无言，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很快的，她便放松下来，抿唇笑了笑，说，“那挺好的，问出答案的话，也告诉我一声。”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心存疑惑。 这时候，耳返中传来杨婕的声音：“师姐，刚收到的消息：王硕，也就是王丽的父亲，几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已经记不起王筱的事情了。” 难怪她这么淡定。 安雪心中暗忖着，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右手扶着耳返，假装道：“哦，已经找到王硕了？那他怎么说的？” 闻言，王丽又一次变得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拳。 安雪观察着她的神情，继续道：“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会遗弃她。” “够了！别再说了！” 王丽顿时变得激动异常，用力拍着桌子，制造干扰，怒声质问： “他怎么还有脸说出口的！如果不是他自私，姐姐不会受苦，妈妈不会离婚，我们幸福的家庭，不会支离破碎！” …… 安雪缓缓放下手，看着她徘徊在崩溃边缘的神情，很是严肃地问道，“所以，王筱不是走丢，而是被王硕遗弃的。” “是，因为姐姐的骨骼出了问题，需要不断地做手术来纠正，否则她就会死。但是高昂的手术费，不是我们家能够负担的，于是老头就把姐姐遗弃在了游乐场。” “结果，王筱遇到了负担得起医疗费用的好心人，活下来了？” 安雪已经可以猜到这个后续，否则也不会有唐欣兰和凌霞被杀案了。 …… 第82章 先进的跟踪 王丽看着安雪，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是一种默认。 良久，她才开口道：“总之，人是我杀的，其他没什么好说的。” 安雪看得出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包庇王筱，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于是起身道：“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但是，作为一个执法者，我的责任，就是找到真相，抓捕真正的凶手。而你，不是凶手。” “我是，我就是凶手，人都是我杀的！” “王丽！” 安雪的声音不大，却极有分量，一字一顿道：“真正守护一个人，不是包庇，而是在她做错的时候，第一时间这是不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错误也是一样！”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侦讯室。 听着关门声，简晶晶愣了一下，没想到安雪会因为这个生气，连忙合上记录本，快步跟了出去。 “安队？” 本以为安雪会进隔壁的观察室，没想到她就站在走廊上，背靠着墙，随手拆着一根巧克力味的棒棒糖。 “你，没事吧？” 简晶晶小声询问。 安雪咬着棒棒糖，摇了摇头，“没事，先进观察室吧。” “嗯。” 简晶晶点了点头，看着安雪的眼神，就知道，这不是没事的样子。 可是，人家不愿意说，她也没必要问，毕竟她的处事原则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事别给自己找麻烦。 两人进了观察室。 杨婕看着安雪，没有说话，但是眼神略微有点在意。 “安队，现在要怎么办？”邱云苦着脸，严肃地问道，“这吴峰不知道王筱是谁，然后王丽又不愿意说，我们的线索是不是又断了？” “谁说吴峰不知道的。” 安雪走到监控电脑前，回放了之前侦讯吴峰时的视频，只播放了他接过塑料勺子之后的几秒钟片段，说：“他看到勺子时，开始还是正常的，但是很快，眼神就有了变化，之后，把勺子还给我之后，就一直在回避我的视线，说明他心虚了，不想让我看出他的破绽。” 简晶晶上前，看了一眼，说，“所以，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王筱是谁了。” “没错。” 安雪点头，继续道：“所以，我才放他离开。” “那我们应该跟着他才行啊！”邱云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整组人都在这里，没人盯着吴峰。 “已经跟着了。” 安雪的语调平静，低头看向坐在靠背椅上的杨婕。 “没错，我的小飞行器，跟着了。” 杨婕抿着唇，笑嘻嘻地比了“耶”的手势，立刻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小监视器的图像，说，“他已经回家了，然后就一直待在家里，到现在还没出来过。” 邱云看着眼前的画面，表情非常惊讶，微微张着嘴，向杨婕竖起了大拇指：“小杨，你竟然还有这一手，我感觉只有在m国大片里才能看到这种远程监视设备呢，没想到你已经用到工作中了。” “哎呀，电影还是夸张的，我这个也就是缩小版的‘无人机’，只能拍照，当个移动监控用用。”杨婕嘴上谦虚，心里已经嘚瑟疯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进云端了。 第83章 明确的方向 身后，简晶晶冷睨了她一眼，直接泼冷水，道：“据我所知，这种‘飞行器’的遥控范围，顶尖的也就1公里左右，警局到吴峰的住处，少说也有3公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 闻言，杨婕猛翻白眼，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直说的秘密。 否则，她就要被fbi“请”去喝咖啡了。 “要你管！能帮助破案就行了，哪这么多废话！” “是啊，晶晶，有些事，装糊涂比较好。” 安雪很清楚杨婕做了什么，反正她不会把这种技术用在做坏事上面，也就无所谓是什么途径得来的技术了。 “哦。” 简晶晶原本也只是想搓一搓杨婕的锐气，并不是真的要揭她的老底。 结果却弄巧成拙，被安雪“提点”了一下。 “好了，既然吴峰现在在家，那么邱云和晶晶就直接开车，去他的住处监视。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嗯，明白。那我们现在就去了。”邱云答应之后，就和简晶晶一起离开。 剩下秦静、杨婕和自己，安雪沉思了片刻，问道：“小婕，王丽的父亲得了老年痴呆，那么她母亲呢？联系到了吗？” “还没有，她母亲十几年前改嫁之后，就离开了他们那个小县城，去了大城市，后来好像还出国。所以，暂时还没有联系上。” “那吴峰说的，那几个跟王丽要好的女性同事，你查的怎么样？” “哦，他说的张玲，余晓晓和蒋洁，家庭背景都很干净，没有任何问题，三个人，在医院的出生证明，都是有据可查的。” 杨婕说着，把早已打印好的三份资料，送到安雪手上。 安雪简单地翻看之后，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这时候，秦静认真思考了一下，小声道：“安队，刚才王丽不是说了，她姐姐是需要做骨骼手术吗？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呢？毕竟需要做好多次手术，纠正骨骼的疾病，不是很多的。” 安雪认同她的观点，“这确实是个方向，另外，凶手用的乙醚类的药剂，或许也是个调查方向。” 闻言，杨婕自告奋勇地说道，“那我来查一下，这个所谓的需要不断进行骨骼手术的疾病，到底是什么病，然后查一下全国近十来年的手术案例。” “嗯，你先查着，我去法证中心，找姜老师问问乙醚的化验分析。” “好。” “那我呢？”秦静见她没给自己安排任务，心里有点着急。 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做个大闲人。 “你和我一起去。如果有方向的话，我们直接开车去查。” “嗯！” 秦静很乐意跟着安雪，因为在她身边，绝对不会被嫌弃和排挤，而且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那走吧。” 安雪拿了桌上车钥匙，和秦静一起离开。 很快的，两人到了法证中心。 姜鑫一看到她们，立刻从化验室走出来。 “安队，小秦，是有什么要帮忙吗？” “额，首先，我有个问题，在针头上提取的血液dna，能不能化验出凶手本身患有何种疾病？其次，我想了解一下，白色毛巾纤维上的乙醚，属于哪种范畴的乙醚？工业，还是医用？” 第84章 医用麻醉 姜鑫听了她的问题，立刻给出回答，“首先，第一个问题，是可以进行化验的，但是需要时间。第二个问题，毛巾纤维上的残留乙醚，属于医用乙醚。” “也就是麻醉剂？” “对。” 姜鑫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你们认为凶手有某种疾病？” “嗯。”安雪解释道，“凶手小时候，需要做骨骼矫正手术，所以应该患有比较少见的疾病。” “骨骼矫正？” “是啊，而且还要手术好几次，才能矫正过来。” 姜鑫听了这话，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那我尽快做一下化验，把结果告诉你。” “好，谢谢姜老师。” “这么客气？”姜鑫扶了扶眼镜，说，“真的要谢的话，等破案之后，请我吃饭吧。” “行啊，只要案子破了，一定请你吃饭。”安雪爽快地答应了这件事。 “那就这么说好了，还有问题要问吗？” 姜鑫跟着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眸子，在光线的映衬下，更显的温柔。 “没有了。”安雪摇了摇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说，“那我们先走了。” “嗯。” 姜鑫目送两人离开，转身走进化验室。 如果他的推测没错的话，只要做一个化验，就可以确定凶手患有何种疾病了。 安雪和秦静离开法证中心之后，直接往停车场走去。 “安队，我们去哪儿？” “去医院。” 安雪简单做了回答，说，“凶手既然用的是医用乙醚，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是医院的医护人员。刚好，吴峰每周都要带着吴晓蓉去医院做透析，以他的长相，有几个喜欢他的女医生，女护士，都是不足为奇的。” “对哦，”秦静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凶手很可能是暗恋吴峰的女医护。” “所以，开车吧。” 安雪把车钥匙丢给了秦静，由她开车。 20分钟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市一院。 停妥了车子，安雪和秦静就进入了门诊大厅。 紧接着，安雪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个电话： “小婕，这上面都是肾内科的医护，你帮我查一下几个和王筱年纪差不多的，女性医护的背景资料。” “好，交给我吧，等会儿回复你。” “嗯。” 安雪挂了电话，看着墙上的医护照片，说：“小静，我们去找这个刘主任聊聊。” “啊？”秦静愣了一下，看了眼照片，略显疑惑道，“可他是个男的呀？” “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下吴家兄妹的情况。” “哦，那走吧。” 秦静点了点头，和安雪一起乘电梯到了3楼。 她们来到了肾内科的主任办公室外，就看到整个走廊的休息椅上，坐满了前来问诊的病患。 安雪知道，这些人预约一次专家门诊，极不容易，也不好意思插队占用他们的问诊时间，便拉着秦静坐到最后面的座位等着。 差不多过了2小时，安雪和秦静都靠着椅背睡着了。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俩的肩膀，柔声提醒：“两位，是来看刘主任的专家门诊吗？” “额……” 安雪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女护士，连忙叫醒了身边的秦静。 “小静，醒醒。” “唔，”秦静捂着唇，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快12点了。” 安雪看了眼手表，起身问道：“护士小姐，刘主任还在吗？” “在的。” 护士微微一笑，领着两人进了刘磊的办公室：“刘主任，还有最后两位病人。”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黑框老花镜，面容慈祥的老者，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立刻挥手招呼道：“来来来，这里坐吧。” “不不不，我们不是病人。” 安雪连忙拿出警官证，说：“我们是警察。” 第85章 谁画的画? “警察？”刘磊扶了扶脸上的老花镜，满是疑惑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您别紧张，”安雪礼貌地向他微微颔首，说，“我们来这里，只是想找您了解吴峰和吴晓蓉两兄妹的情况。” “哦，吴晓蓉啊。”刘主任摘下老花镜，用擦镜布擦了一下，说，“情况比较严重呢。我给他们兄妹俩的建议是尽快排期，做肾移植手术。” “关于吴晓蓉的病情，我们大概清楚。只是想问一下，他们两兄妹的为人怎么样？” “挺好的，小姑娘善良有爱心，小伙子勤奋上进，兄妹俩都挺好的。”刘主任慢慢悠悠地说着。 突然，放下手中的老花镜，问道：“该不是这兄妹两个犯什么事了吧？” “额，没有，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了解一下。” 安雪简单做了解释，并没有提案子的事情。 “哦，我就说，这两兄妹那么和善，怎么会犯事呢。”刘主任把老花镜重新戴上，依然是那种不缓不慢的语速，“我们病房里，挺多人喜欢他们的。” 顿了顿，看向身边的女护士，确认道，“对吧，周护士？” “嗯，对。”周护士微笑着将泡好的茶，送到他手中，而后看向安雪和秦静，说：“吴家兄妹两个，人缘是真的好，不只是跟我们医生护士处得好，连病房的病人，都很喜欢他们。” “那有没有谁，特别喜欢他们兄妹俩呢？” “有啊，病房里一个叫丁欢欢的小朋友，就特别喜欢他们俩。” “那护士里面呢？”安雪继续旁敲侧击地询问，“有没有暗恋吴峰的？” “有，还挺多的。”周护士笑着回答，很快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过，吴峰都没有回应过，好像是因为吴晓蓉的病情，不想拖累人家。” “那，有没有特别殷勤的护士呢？” “唔……”周护士想了想，说：“一定要说殷勤的话，现在正当值的孙艳，是比较殷勤的。” “那能带我们去见见她吗？” “可以啊。”周护士点了点头，直接走到办公室门口，说：“现在就去。” “好。” 安雪和秦静起身，跟刘主任打了声招呼，就和周护士一起离开了。 此时的孙艳，正在病房给病人换点滴。 于是，周护士领着安雪她们到了病房门口，小声嘱咐说：“两位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她叫出来。” “嗯，麻烦了。” 安雪微微颔首，看着她进了病房，随手拿出一根棒棒糖，才撕开糖果纸，就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的衣摆，低头看去，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 “你是不是想吃这个？” 安雪看出她的意图，把棒棒糖送到她面前。 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将一本记事本送到安雪面前，“姐姐，我不白吃，我用我的画册，跟你交换糖果，可以吗？” “好啊。” 安雪接过画册，把荔枝味的棒棒糖，交到她手中。 小女孩拿过糖果，津津有味地舔着。 安雪随手翻看了她的画册，发现这个小女孩挺有绘画天赋的。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嗯，大部分都是，也有少数几张图，是我的朋友们画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着，语调却显得特别小大人。 安雪没有说话，又翻了两三页。 忽然，瞳孔收缩了一下，指着其中一幅画，问道：“小妹妹，这张图是谁画的？” 那是一张画着黑色彼岸花的图，旁边还画了好几个表情，其中一个就是“汉家披萨”一次性勺子上的“笑脸”。 …… 第86章 诡异的画 唔…… 小女孩接过画册，认真看了一下，说：“这个，好像是个哥哥画的。” “哥哥？什么样的哥哥？” “不知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他，是前几天，我在下面玩的时候，一个哥哥画的。” “那你记得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 小女孩吃着糖，拿着画本，就要回病房。 安雪连忙追上她，扶着她的肩膀，蹲在她面前：“小妹妹，能不能把你的画册送给姐姐？姐姐用这些棒棒糖，跟你交换。”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六七根棒棒糖，送到小女孩面前。 孩子看着五颜六色，各种口味的棒棒糖，迟疑了片刻，说：“不行，这画册是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不能给你。” “那就送姐姐一张画吧，就那个哥哥的画，可以吗？” 安雪必须拿到那张画，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这次的案子，还有可能和当年她家的案子，有莫大的关联。 小女孩认真思考了片刻，用力点了点头，“好，成交。” 她快速收下棒棒糖，把画册中的那张纸撕下来，送到安雪手上。 “给。” “谢谢。” 安雪接过画纸，看着上面的图案，真的跟自己记忆中，那个凶手脚踝上的彼岸花刺青，一模一样。 而旁边的“笑脸”，也和“汉家披萨”塑料勺子上的图案是一样的。 另外，在这张图上，除了“彼岸花”和“笑脸”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图案。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切就太可怕了。 安雪都能感觉到后背一阵寒凉，而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在哪儿，想要做什么。 身旁，秦静看着安雪的样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安队，你没事吧？” “额……” 安雪回神，微微舒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绪，说：“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可不太好看。” 秦静显然还有点担心。 “真的没事。” 安雪确认地点了点头，就看到周护士把孙艳带出了病房。 两人一看到那个小女孩，连忙上前拉住她：“欢欢，你怎么又瞎跑呀？又不想吃药啦？” 说着，周护士干脆把小女孩抱起来，对着安雪和秦静，道：“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直接问小孙吧，我先带这个丫头，去吃药了。” “好。”安雪微微点头，就看到欢欢背过身，靠在周护士的肩上，朝着安雪甜甜一笑，挥舞着手中的棒棒糖，无声地张开嘴，说了四个字：谢谢姐姐。 不客气。 安雪抿了抿唇，回了一句无声的言语，便转身看向孙艳。 “你好，孙护士，我们是刑侦专案组的警察，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哦，我知道，周姐刚才跟我说了。”孙艳主动配合，道，“你们是想了解吴峰和吴晓蓉的事情吧？”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另外，也想了解一下，你对吴峰的态度。” “我？”孙艳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能理解，“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额，是这样的，”秦静帮忙解释，道，“听说你挺喜欢吴峰的。” 第87章 偷拿药品 “哦，这个啊。” 孙艳笑了笑，说：“是，起初是有追过他，但是后来他拒绝我了，也就没什么了。反正现在的话，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因为他们兄妹俩每周二下午都要来医院办理住院手续，然后吴峰为了多赚点钱，会在安顿好吴晓蓉之后，出去跑外卖。而我呢，就会在这个时候，帮忙照顾一下吴晓蓉。” “原来是这样。”安雪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他一般什么时候回医院呢？” “周二的晚上，大概9，10点钟，就会出现在病房了。接着，周三一整天，都会陪着吴晓蓉做透析。” “完全不离开？” “对。” 孙艳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说：“因为透析的时候，吴晓蓉是比较辛苦的。所以，他会全程陪伴。就只有昨天吧，他没有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 他确实不可能出现，人还在警局呢。 安雪暗忖着，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那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向吴峰表白过吗？” “这个还挺多的。”孙艳直接道：“不过，吴峰这个人，挺有责任心的，就吴晓蓉的病情，对谁都是一种负担。吴峰不想拖累其他人，就拒绝了那些他表白爱意的姑娘。” “全部拒绝吗？” “对。”孙艳笑了笑，说，“就因为他的这份担当吧，我才会在表白遭拒之后，跟他做了朋友，帮他照料吴晓蓉。” 担当？ 安雪心里是有疑问的，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士，这么不好色，也是挺奇怪的。 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浅笑，对于孙艳的话，表示认同：“确实，听你这么说的话，他是挺有担当的。” “是吧，你们也这么觉得吧。” 孙艳的样子，显然还是喜欢吴峰的，而且对两人的未来，还抱有希望。 “额。”安雪浅浅一笑，表情有点尴尬，紧接着又问道：“对了，你们最近有没有少过什么药品？比如麻醉药之类的？” “最近倒是没有。”孙艳略微有些迟疑，说，“但是，大半个月前，好像是少过一次药品。为此，手术室的一个李护士，还被记过了。” “李护士，她对吴峰……” “没有没有。”孙艳连忙摇头解释，说：“李护士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上初中了。如果不是少了药品的话，她现在已经是护士长了。” “所以，在你看来，她是不可能偷拿药品的。” “对啊，她那个年纪的女人，家庭负担重着呢，哪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既然如此，你们医院内部，没有查吗？” “查了。” 孙艳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人，才小声道：“而且听说是病人拿的。所以，李护士也算是失职，没有看管好药品，记过处分，也就顺理成章了。” “病人拿的？” 安雪的表情非常惊讶，“可是，正常情况下，病人怎么可能接触到药品？” “哎，还不是那个小丫头贪玩造成的。” 说话时，孙艳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指的就是刚才跟安雪要棒棒糖吃的小女孩。 “她拿的？” 第88章 让人脊背寒凉 “她拿的？” “对啊，这丫头住院时间久，性格也讨人喜欢。我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就没有她不认识的。那天，也不知怎么了，她缠着李护士陪她玩了一会儿，药品就少了。之后，她自己也承认了，说是玩家家酒，给布娃娃打针吃药呢。” “那之后呢？”安雪连忙追问，道，“药品都回收了吗？” “都洒了一地，根本没办法回收。不过，药丸的颗粒数，倒是数过的，一颗都没少。” “那麻醉药呢？也洒了一地？” “是啊。”孙艳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雪，问道：“警察同志，你们问我这么多问题，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例行公事地问一问。”安雪随口给了一个解释，看着病房内的小女孩，道：“对了，能告诉我，欢欢得了什么病吗？” “和吴晓蓉一样，尿毒症。”孙艳看着小女儿，不禁感叹道，“不过，她家世好，下周就可以做肾脏移植手术了。” 安雪没有说话，右手轻轻按在裤兜处，里面放着拿着折好的画纸。 眼下的线索，都跟病床上那个小女孩有关。 可是，这么一个7，8岁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凶手。 正想着，外套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安雪立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是姜鑫的。 她朝着秦静做了一个手势，到旁边接听电话。 “喂，姜老师？” “额，你要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姜鑫的话刚说完，安雪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杨婕发了信息给她。 点开信息翻看着，同时也听着姜鑫，道：“凶手属于抗维生素d性佝偻病。” “也就是侏儒症？” 安雪看着杨婕发给她信息，说出了一个通俗易懂的名称。 “对，”姜鑫很快又给出一个名词，“又或者叫‘袖珍人’。” “所以，凶手可能是外表好像孩子的成年人？” 安雪顿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嗯，很有可能。” 姜鑫给了肯定的回答，紧接着问道：“怎么样？这个电话，有没有让你更接近真相了？” “有。”安雪抿唇笑了笑，说：“先这样吧，破案之后，一定请你吃饭。” “好。” “拜拜。” 安雪很快挂断了电话，而后联系了杨婕。 “小婕，帮我查一个小女孩。她是市一院肾内科病房的病人，叫赵欢欢。我要知道，她有没有做个骨骼矫正手术。” “好，我马上就查。” 杨婕立刻记录下她说的讯息，道，“另外，你刚才让我查的那些医护人员，都没有可疑。” “嗯，我知道。” 安雪现在怀疑的，只有那个小女孩。 “那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挂吧。” 说完，安雪把手机放回衣兜，快步回到病房门口。 秦静一看到她，连忙问道：“安队，怎么样，是有新线索吗？” “嗯，凶手很可能患有抗维生素d性佝偻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侏儒症。” “侏儒症？”秦静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朝着病房内的小女孩看去，“那偷拿药品的欢欢，该不会就是王筱吧？”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脊背寒凉，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也不知道，先进去和她聊聊吧。” …… 第89章 最喜欢谁? 安雪和秦静走进病房，来到赵欢欢的病床前，就看到周护士让她吃了药，然后打上了点滴。 她嘟着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管，表情有点小无奈。 “除了糖以外，巧克力吃吗？” 安雪从口袋里掏出小块的巧克力，送到她面前。 赵欢欢看着巧克力，两眼放光，迟疑了片刻，才摇头道：“想吃，但是护士姐姐说过，巧克力不能吃。” “那，你能吃什么，告诉姐姐，姐姐请你吃。” 安雪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赵欢欢想了想，说：“我想喝酸奶。要小的那种，因为我不能多喝。” “好。” 安雪拿出钱包，交给秦静：“小静，麻烦你去超市两盒小包装的酸奶过来。” “额，好，但是这个就不用了。”秦静把钱包还给安雪，笑了笑，说，“我们这里，现在不流行带现金出门。” …… 安雪愣了一下，很快收回钱包，心里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从山里出来的土着，暂时还没有跟上时代。 一旁，赵欢欢看着她被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姐，你是从外国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那些小视频，只有外国，还没有普及移动支付呀。” 赵欢欢很聪明，看着安雪的眼神，也很清澈，并没有成年人的那种深沉和隐晦。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小姑娘，真的没办法把她跟凶手联系到一起。 “说的没错，姐姐确实刚从m国回来。” “m国？”赵欢欢一脸期待地问道：“是不是有那个女神像的国家？” “对。” “那一定很漂亮，希望我身体好了以后，能坐飞机去看看。” 赵欢欢的言语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爸爸也是这说的。” 赵欢欢的眼神，好似星辰一般闪闪发亮。 很快的，播了一根棒棒糖，送进嘴里。而后，翻开画册，拿起画笔，问道：“姐姐，你会画画吗？” “不会。” “那我给你画幅画吧。” 赵欢欢说着，就在画纸上描绘安雪的轮廓。 但是，小孩子画的画，都是简笔画。头是个圆，身体是个三角形，或者长方形，然后四肢都是线条。 最好，区分男女的差别，就在头发。 女生一般是两个羊角辫，男生都是草坪头，或者韭菜头。 安雪看她画得认真，便凑上前，小声问道：“欢欢，姐姐有个问题很疑惑，你可以为姐姐解答吗？” “嗯？什么问题？” 欢欢歪着脑袋，嘟着嘴，看着她，杏眸眨巴眨巴，看起来特别单纯可爱。 “就是上个月，你拿药品，玩家家酒，是自己的主意吗？” …… 赵欢欢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抿了抿唇，说：“不是说好不问这个事了吗？我不想回答，也不要回答。” 说完，她低下头，用力在画纸上涂抹。 看她使劲的样子，便知道她的心情变得不开心了。 “好，那不回答。” 安雪并没有逼她，而是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聊其他的，开心的事情。” “嗯，可以。” 赵欢欢的脾气真的很孩子气，一听安雪这么说，明显就放松下来，原本揪紧的五官，也舒展了许多。 安雪认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继续道：“那姐姐问你，在医院里，你最喜欢谁？可以是护士、医生，也可以是你同病房的病友、家人。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不可以撒谎，否则老鼠咬屁屁哦。” “这个简单，我最喜欢晓蓉姐姐了。”她毫不迟疑地给出回答。 “晓蓉？吴晓蓉？” “对！” 安雪眯了眯眼睛，追问道：“是因为吴峰哥哥吗？” 第90章 谁教你的? “吴峰哥哥？”赵欢欢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因为他？” 安雪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地问道：“你不喜欢吴峰哥哥吗？” “也喜欢，但是更喜欢晓蓉姐姐。” 赵欢欢嘻嘻一笑，说：“因为晓蓉姐姐每次住院都会给我讲故事，然后请我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是吗？” “是啊，这个丫头，为了每周能够见到吴晓蓉，特地把自己的住院时间改成了周三和周四。原本，她应该是周五到周一的。” 一旁的周护士，随口说了一句，俯身收走了她床头柜上的小药杯。 而后，很温柔地摸了摸赵欢欢的脑袋，说：“再玩一会儿，就躺下睡觉，可不许再到处乱跑了。” “嗯。” 赵欢欢听话地点了点头，有很乖巧地朝她摆了摆手：“周阿姨再见。” 周护士笑着看向安雪，柔声道：“那个，我先走了，还有别的病人等着吃药呢。” 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叫出安雪的警察身份。 “好。” 安雪回了一个颔首礼，看着她离开之后，便低头，凑向赵欢欢的画册，问道：“怎么样？给姐姐画的画像，好了吗？” “还差一点点。” 赵欢欢的表情很认真，在自己的画作下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画了一个笑脸。 “好了。” 她很快放下画笔，竖起了画册，送到安雪面前：“姐姐，你看，像不像你？” 安雪看着纸上的简笔画，真的只有圆圈、三角和方块，但她还必须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笑着点头，说：“嗯，画的真好！尤其是头发，特别像。”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特别尴尬。 可是，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即便大人努力想要融入进去，都是很难做到的。 这时候，就听到“撕拉”一声，赵欢欢把那张画纸撕了下来，对着安雪道：“那我把这画像送给姐姐，你可要好好收藏哦，说不定等我长大了，就成了可以卖很多钱的名画了。” 噗…… 安雪被她这种可爱的想法逗笑了，连忙双手接过画纸，说：“好，姐姐一定好好保存。” 说着，她又认真看了眼画作，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欢欢，你这个笑脸，是自己想出来的吗？” 她发现赵欢欢的笑脸画法，跟王丽的画法类似，但是明显没有王丽那么熟练。 为什么说王丽的“笑脸”特别呢？ 因为，正常画笑脸，是先画个圆，然后再画上弯弯的眼睛和嘴巴。但是，王丽的笑脸，圆的起笔和终笔是不连接的，而是微微拉出来一条波浪小尾巴，更像是个不封口q。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能做个画家呀？” 赵欢欢歪着脑袋看着她，表情似乎有点小纠结。 “不会。” 安雪给了一个非常笃定的回答，解释说，“这只是个签名而已，不会影响欢欢成为大画家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赵欢欢明显松了口气，说：“这个签名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那是谁教你的？” 第91章 真正的凶手 “晓蓉姐姐。”赵欢欢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吴晓蓉？！ 安雪的脸色转沉，蹙眉看着手上的画纸，问道：“欢欢，你的画册上，有晓蓉姐姐的画吗？” “有哦。” 赵欢欢好像献宝一样，把画册翻开到前面，指着一副人物画，说：“看，这就是晓蓉姐姐画的吴峰哥哥。” 安雪接过画册，看了一下，发现虽然是一副简笔的卡通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q版人物画像。 但是，不得不说，画上的人和吴峰本人非常相像，对于人物的特点抓得非常准确。 比如，吴峰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眸，画上的q版人物，眼睛同样是含笑桃花目，充满了魅人的灵气。 只看这样的一幅画，便能够了解到吴晓蓉的绘画底子非常扎实。 另外，吴晓蓉的这幅画，不只是形似，还抓住了神韵，说明她画这幅画的时候，是放入自己真实情感的。 不过，作为相依为命的兄妹，作画时，放入真情实感，也是正常的。 只是…… 安雪拧着眉看着手中的画像，心里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身旁，赵欢欢看着她入神的样子，立刻推了推她的手臂，道：“姐姐，你没事吧？” “额，没事。” 安雪回神，继续翻开后面的画作，问道：“除了这幅画之外，晓蓉姐姐，还画过别的画吗？” “有哦。” 赵欢欢似乎很喜欢跟人聊吴晓蓉，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她的崇拜之情。 “看，这是晓蓉姐姐画的我。” 她翻过三四页画纸，把吴晓蓉给她画的画像，送到安雪面前。 这幅画，同样是q版，但是比起之前吴峰的那副，就少了几分感情，只是一副死画，没有什么灵气。 “嗯，画得真好。” 安雪笑着夸了一句，每次都会查看画作下方的落款。 但是，吴晓蓉的画作，每次只有签名，没有“笑脸”，这样安雪颇为疑惑。 “欢欢，你刚才不是说，你的签名笑脸，是晓蓉姐姐教的吗？你有她画给你的‘笑脸’图吗？” “嗯，没有。” 赵欢欢认真想了想，说：“晓蓉姐姐是画在废纸上的，然后，就直接丢了。” “是吗。” 安雪觉得这才更让人，心生疑惑。 为什么不直接画在画纸上呢？这样让赵欢欢临摹起来，才方便呀。 而且，一个画家，都有自己的签名癖好，这算是一种画家的执念，或者说怪癖，一般是不可能舍弃掉这种习惯的。 安雪拧着眉，反复翻看着两幅q画像。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之前那种奇怪感觉的由来。 是眼睛，两幅画的眼睛很好看，但是又很奇怪。 安雪干脆用手机拍摄下两张图的眼睛，放大之后，看到了她想要找的“笑脸”图案。 所以，吴晓蓉才是警方一直在找的“真相”吗？ 安雪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欢欢，姐姐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嗯，问吧。” “你之前偷拿药品玩家家酒，是晓蓉姐姐跟你玩的游戏，对吗？” …… 第92章 故事的后续 赵欢欢嘟着嘴看着她，表情显然是有所迟疑的，并没有直接给出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 “欢欢，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姐姐就当你默认了。” “没有，我没有默认。”赵欢欢连忙否认，说：“反正，我已经答应过院长伯伯，不会再偷拿药品了，所以我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显然，她很重视自己的承诺，又或者说，被某个人教得很好。 “那好，我们不说这个问题。”安雪顺着孩子的心性，说，“我们讲故事吧，你喜欢听什么故事？” “嗯，我喜欢听灰姑娘的故事。” “那我们就讲灰姑娘的故事。”安雪帮她把画册放到床头柜上，而后扶她躺好，就开始讲述灰姑娘的故事。 可是，她才说了两句，就被赵欢欢打断了。 “不对，不对，这个不是灰姑娘的故事！我要听游乐场的灰姑娘的故事。” “游乐场的灰姑娘？”安雪不禁皱眉，顿时想起了吴峰说过的“两姐妹”的故事。 只是，吴峰说起的，和赵欢欢听过的，是一样的故事吗？ 安雪假装思考了片刻，说：“这个故事，姐姐好像没有听过呢，欢欢可以给姐姐讲讲吗？” “唔……”赵欢欢嘟着嘴，想了想，抱着被子，侧过身，面对着安雪，甜甜一笑，说，“可以。” “那现在开始吧。” 安雪单手托腮，支在床边，认真聆听。 起初的故事，和吴峰说的，没有差别。 直到天黑之后，一直站在旋转木马处等候的姐姐，才意识到自己找不到爸爸和妹妹了。 她害怕极了，蜷缩着瘦小的身体，坐在角落哭泣。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绅士礼帽的男人来到她面前。 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她，让她非常害怕。 那个男人，就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用低沉的嗓音，说着最朴实的言语：“想活下去的话，就跟我走。” 说完，便转身离开。 小女孩看着他渐行渐远的声音，不知怎的，就不害怕了，立刻站起来，跟了上去。 之后，小女孩活了下来，有了新的家庭，和喜欢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 赵欢欢说完了这个故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见她默不作声，便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姐姐，你在听吗？” “额，在听。欢欢说的真好，姐姐都听入迷了。” 安雪知道，这绝对不是故事的全部，说故事的人，显然给故事做了修饰和美化，让整个故事充满了童话的温馨和美好。 但事实到底如何，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 再有，就是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听起来那么诡异，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到底，他是什么人？ 正想着，就听到欢欢有些小兴奋地说道：“是吧，这个故事超有趣的，跟童话书上‘灰姑娘’是不一样的。” “嗯，是，很不一样，很有趣。”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这故事，是晓蓉姐姐讲给你听的？” 第93章 凭空消失? “这故事，是晓蓉姐姐讲给你听的？” “对！”欢欢用力点了点头。 “那晓蓉姐姐有没有说，那个穿黑色斗篷的，是谁，叫什么名字？” “没有。”欢欢摇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耷拉着眼皮，说，“我困了，要睡觉了。” “那睡吧，”安雪帮她盖好了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道，“等会儿姐姐把酸奶放在床头柜上，你醒了，自己喝。” “嗯。”欢欢听话地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安雪用手机，拍下了画册上吴晓蓉的画作，起身走出病房。 刚到门口，就感觉到了手机震动。 她立刻走到通话区接听：“喂。” “师姐，我查过了，那个赵欢欢就是个普通小孩子，出生证明都没有问题。” “我知道。”安雪的语调低沉，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真正患有抗维生素d性佝偻病的，可能是吴晓蓉。” “吴晓蓉，怎么可能？”杨婕也是特别惊讶，脑子里很难把病恹恹的吴晓蓉和凶手联系到一起。 “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反应，才更有可能是她。因为，谁都不会防备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想相信吴晓蓉跟两起案子有关。可是，把她带入案件之后，所有的证据，似乎都能串联成线了。 “小婕，查清楚吴晓蓉的身世背景。我怀疑，有个神秘的人，给她做了新的身份，以至于我们在调查吴峰的家庭背景时，没能查出她的异样。” “也就是说，有人在她身份资料上，动了手脚，并且设置了防黑客软件。” 杨婕一下子来了兴致，摩拳擦掌，道：“交给我吧，一定破了对方的防火墙！” “嗯，晚点再联系，先挂了。” 安雪挂了电话，紧接着拨通了简晶晶的手机。 “喂，安队？” “晶晶，你们还在监视吴峰的住处吗？” “对，一直盯着呢。” “那现在立刻上楼，把吴峰和吴晓蓉一起带回警局。” “明白！”简晶晶和邱云立刻行动。 可是，到了吴峰家里，却发现屋内除了吴峰之外，再没别人。 “吴峰，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吴晓蓉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简晶晶心里非常确定，之前屋里有吴峰和吴晓蓉两个人。可是，现在吴晓蓉却不见了。 而且，是在她和邱云一前一后地严密监视下，凭空消失的。 这简直比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还要神奇。 只见，吴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缓不慢地走到简晶晶面前，伸出双手，说：“屋里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另外，我向你们自首，凌霞和唐欣兰，都是我杀的。逮捕我吧。” 闻言，简晶晶和邱云都有点傻眼。 电话那头，安雪也听到了他的自白，蹙眉道：“晶晶，先让邱云把他带回警局。但是，你继续留在屋里，等我过去。” “好，知道了。” 简晶晶拿出手铐，给吴峰铐上，让邱云把人带走。 紧接着，她在屋里四处找了一下，依然一无所获。 第94章 墙后的秘密 安雪挂了电话之后，等来了秦静，便和她一起赶去了吴峰的住处。 进屋后，简晶晶一看到她们，立刻上前：“安队，我已经把这屋子翻了好几遍了，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觉得，吴晓蓉早就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逃走了。” “她的身体状况，吴峰不可能让她独自离开的。”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整个客厅，家具和摆件很少，一眼就能看透，不可能藏人，地板和门口的高度也是一样的，所以，地面也是不可能有隔层的。 紧接着，安雪查看了两个房间，都是10平分米的大小，并没有藏人的空间。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浴室和厨房了。 安雪走进厨房，目测了一下大概的面积，说，“这种80式的房屋结构，厨房和浴室的大小是一样的。” “对，”秦静点了点头，说：“大多是5-6个平方。最大也不会超过7个平方，除非是自己改建，把客厅的面积变小，来补充厨房和浴室的空间。” “但是，这个厨房，看起来有点小。” “嗯，不说还不觉得，”简晶晶连忙走进厨房查看了一下，非常认同道，“现在一看，似乎这里，还不到五个平方。”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用双脚测了一下距离，说：“这里大概只有4.5个平方。” “那就是说，这里被隔出来1.5个平方！” 简晶晶立刻贴着墙，轻轻敲击，试图找出打开隔间的暗门。 安雪没有说话，快步走进浴室，发现浴室同样只有4.5个平方。 也就是说，在浴室和厨房中间，隔出了一个3平米的空间。 只是，这空间的入口，在哪儿呢？ 安雪回到客厅，单手支着下巴，看着面前并排的厕所和浴室，认真思考了片刻，抬脚走进浴室。 秦静跟在她身边，朝着浴室内看了一眼，问道：“安队，你觉得入口在这里？” 安雪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抵住盥洗台前的镜子，发现手指和镜面中的手指，没有任何缝隙，这就意味着，眼前的镜子，跟他们警局观察室的一样，都是一面原子镜。 所以，墙壁隔间里的人，是可以透过这面镜子，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的。 “入口，应该就在这里。” 安雪俯身，查看盥洗台的后方，果然是连着墙壁和玻璃一起的。 她试图移开盥洗台，发现根本没办法撼动？ 难道说，要打开这个空间，还得找人来凿墙吗？ 正犯难呢，就听秦静道：“安队，这里有个钥匙孔。” 她移开了墙上的肥皂盒，露出了一个十字形的小锁眼。 “那，是不是要去找开锁匠啊？” 简晶晶凑上前看了一下，发现这个锁孔有点特别。 安雪没有说话，到房间的书桌上，找了两枚回形针。 而后，回到浴室。 她把回形针掰直之后，稍稍弯曲了针头，将两根针对准锁眼，进行调试。 没过几秒钟，就听到咔擦一声，锁扣被打开了。 盥洗台连着后面的镜子，缓缓移开。 简晶晶第一时间掏出武器，进入那么秘密隔间。 此时，吴晓蓉正安静地躺在小床上，呼吸平和，睡得很沉。 “安队，她这是……” “应该是吴峰给她吃了安眠药。” 安雪走上去，拍了拍吴晓蓉的肩膀，把人叫醒。 “啪嗒”一声，秦静打开了室内的日光灯，只见墙上挂着一张24寸的婚纱照。 上面的新郎和新娘不是别人，正是吴峰和吴晓蓉。 …… 第95章 承认罪行(上) 天哪，这个照片！ 安雪她们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都是震惊的。 吴晓蓉被安雪叫醒，猛地坐起来，问道：“我哥呢？在哪儿？” “他向我们自首，承认杀害了唐欣兰和凌霞。” “不，不是他。他没有杀人。” 吴晓蓉摇了摇头，样子似乎还有些混沌，没有完全摆脱安眠药的副作用。 “你是王筱吧？” 安雪看她身形单薄，微微颤抖，便拿起床上的外套，帮她披上。 “看来，你们都已经查清楚了。” 吴晓蓉深吸了口气，抬起双手，说：“带我走吧。” 安雪给她戴上手铐，扶着她走出小隔间。 到了客厅，吴晓蓉的步子有些迟疑，颇为留恋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安雪看出她的不舍，问道：“要再坐一会儿吗？” 吴晓蓉的眼神略显惊讶，抿唇，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走吧。” 安雪没有说话，直接带着她下楼。 大约20分钟后，一行人回到警局。 安雪让秦静把吴晓蓉带进了3号侦讯室。 而后，便和简晶晶一起进了观察室。 杨婕一看到她们，立刻像是发现美洲新大陆一般惊呼：“师姐，哦不，安队！你猜我破解了吴晓蓉的资料防火墙之后，发现了什么？” “有话直说。” 安雪懒懒地应了一句，并没有被她一惊一乍的样子所影响。 “哎呀，我说出来，一定能惊掉你们的下巴！” “那如果惊不掉怎么办？” 简晶晶就是喜欢跟她唱对台，泼冷水。 “去！”杨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很是嫌弃道，“谁跟你说了！” “好了，别卖关子了，”安雪不许她和简晶晶置气，故意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催促道：“快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杨婕这话的后半段，故意压低了嗓音，营造出一种神秘感，道，“吴晓蓉和吴峰不是兄妹，而是夫妻！”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过去了，观察室内一片寂静，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炸开锅”。 杨婕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又强调了一遍：“我说，吴晓蓉和吴峰是夫妻！” “嗯，然后呢？” 安雪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咦？”杨婕有种备受打击的感觉，挠了挠头，问道，“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呀！” “早就知道了，还能有什么反应呀。”简晶晶不缓不慢地怼了一句，似乎是有意化解她的尴尬，特地转移了话题，看着安雪，道： “安队，等会儿给吴晓蓉录完口供，这个案子就能结了吧。” “或许吧。”安雪的语调中，透出几分不确定，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恐惧和不安，小声嘀咕道，“但也可能，只是一个序幕的结束。” “啊？什么序幕？” 杨婕离她最近，听到了这话，歪着头，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没什么。” 安雪懒得解释，起身道：“走吧，晶晶，我们去给吴晓蓉录口供。” “好。” 说完，两人离开观察室，走进吴晓蓉所在的3号侦讯室。 安雪将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说：“侦讯过程中，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或者不舒服，尽管跟我说。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会尽量满足你。” “谢谢。” 吴晓蓉微微颔首，拿起纸杯，喝了口水，说：“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第96章 承认罪行(中)二更 安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唐欣兰和凌霞，都是你杀的？” “是。” “因为她们给了吴峰差评？” “对。” 吴晓蓉点了点头，说：“吴峰为了我，已经非常辛苦了。每天早出晚归，风雨无阻。有时候车子坏了，没电了，或者下雨下雪天滑倒，摔伤了，还得爬起来，继续送。因为，我们缺钱，为了我每周透析的费用，他只能硬着头皮，抗下所有的责任。再苦再累，也没有在我面前抱怨过。” 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继续道，“可是，我也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他偶尔的不开心。但是每次问他，他都说没事。后来，我就多留了个心眼，时常找他的同事，询问他的情况。然后，我就知道了，每次他心情不好，都是因为顾客给了差评。于是，我对他说，做的不开心，就换个工作把，他以前是学电子信息工程的，完全可以找个普通的工作。可是，他说，做外卖，多劳多得，如果他努力一点，多接些单子，一个月九千一万，是没问题的。至于那些普通的工作，人是能够轻松一点，但是工资很死，一个月也就三四千，除去我们的房租和日常开销，根本不可能负担我的透析费。所以，他很轻松就说服了我。之后，这个话题，我们没有再讨论过。”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你就应该清楚，他的工作，不可能完全没有差评。” 安雪觉得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必定还有别的原因。 吴晓蓉点头，轻叹了一声，继续道，“是，你说的没错，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那么偶尔收到几个的差评，也是正常的。但是，唐欣兰和凌霞不一样！唐欣兰不只是给差评，还要向公司投诉，这会害的我哥，被公司开除的！我怎么可以让我哥被开除！所以，我必须除掉她！至于凌霞，就更离谱了，她竟然想要我哥做她众多男朋友中一个！我哥不答应，她就给差评，发投诉信，还要在她的直播间，说我哥入室侵犯她！”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赤红的双眼，透出明显的愤恨之色，一字一顿道：“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我怎么可以让这样的女人，坑害我哥呢？我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她，让她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不属于自己的人或物，产生执念。” 安雪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问道，“你杀害唐欣兰，是在3月30日中午？也就是你刚做完透析的第二天，吴峰带着你出院之后？” “是，那天是周四。” 吴晓蓉很坦然地承认，说，“早上9点半，我们就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就去了附近的面店吃了东西。我知道我哥急着去工作，就跟他说，让他先走，等我吃完东西，会自己打车回家。” “他同意了？” “起初是不同意的。”吴晓蓉笑了笑，表情略微有些孩子气，“但是我说，我刚做完透析，身体很好，不希望他把我当成病人，他就答应了。” “然后，你在他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唐欣兰家里？” 第97章 承认罪行(下) “然后，你在他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唐欣兰家里？” “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先回公司打卡，然后才会去找唐欣兰道歉。所以，我就打车去了唐欣兰那里。敲门之后，她出来开门。我告诉她，我是吴峰的妹妹，为了昨天的事情，向她道歉，希望她可以删除差评，撤销投诉。她说，无所谓道不道歉，因为这个社会诚信最重要。我哥失了诚信，就必须接受处罚。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删除差评，也不会撤销投诉。” 说到这里，吴晓蓉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语调趋于平静，“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说得很对，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她也不例外！” 突然，她的眼神一凛，嘴角的笑容，透着几分渗人的诡异：“所以，我就告诉她，我非常认同她的观点。等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育我哥，让他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她听了之后，挺欣慰的，一个劲夸我懂事。我知道，这意味着，她对我的防备心减弱了。于是，我假装头晕，说要喝水，她就扶我进屋了。” “然后，你就用从医院带出来的乙醚，把她迷倒了？”安雪看着吴晓蓉，觉得她的内心非常强大，说起行凶过程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 “呵，连医用的乙醚，你们都知道啦？看来，欢欢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不，她什么都没有说，信守着和你的承诺。” 安雪必须帮那个小女孩澄清，道，“一切都是我们推理出来的。” “安警官，你好认真哦。”吴晓蓉忍不住笑出了声，极不以为然道，“事到如今，是不是那个小丫头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都认了。” “那你继续吧。”安雪同样是一脸平淡。 吴晓蓉拿起纸杯，喝了口水，不缓不慢道：“迷晕了唐欣兰之后，我就把她拖进了房间，好不容易，才把她搬到床上，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是吴峰来找唐欣兰了？” “对。” 吴晓蓉点了点头，说：“当时，我就站在客厅，看着那扇大门。我哥敲了好久的门，见没人回应，就打了电话。” “手机在客厅？” “是。”她拧着眉，显然在回忆当时的情况，说：“客厅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知道，必须把它处理掉。” “所以，你把它丢进了鱼缸？” “对。”吴晓蓉坦然承认，“我知道她那款手机，不防水，一旦进水，就会主板短路，自动关机。于是，我哥之后不管再拨多少次电话，都没办法再接通了。” “所以，吴峰才会说，他听到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之后像是被人关机了，再也打不通了。” “是啊，在他心里，应该觉得唐欣兰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吧。” 吴晓蓉对吴峰还是非常了解的，直接说出了他当时的想法。 安雪没有说话，就听她继续道： “紧接着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我哥下楼的脚步声，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把事情处理干净，然后回家。于是，我回到房间，戴上手套，正想对唐欣兰下手，却发现她醒了。不过，药力还没有完全散掉，所以她的样子迷迷糊糊的，行动力也非常迟缓。她睁着眼睛看着我，竟然不是求饶，而是在威胁我。她说，如果我敢乱来，她就报警抓我，让我和我哥一起坐牢。” 说到这里，她掩唇笑了起来，感觉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第98章 兄妹的执念 说到这里，她掩唇笑了起来，感觉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后，她看着安雪，细声细气地问道：“安警官，你说她这话，是不是很可笑？” “是很可笑。”安雪的声音十分低沉，却又字字清晰，“但是，前提是，她以为你只是个孩子。从没想过，‘一个孩子’会要了她的性命！” “所以她蠢啊，故意激怒我。”吴晓蓉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冷声道：“于是，我狠狠掐她的脖子，想直接把她掐死！突然，我看到了墙角的一瓶酸性液体。我就停止了动作，心想：她不是喜欢用手指打投诉信，写差评吗？我就把她的十根手指，都毁了！然后，她嘴巴不是喜欢说大道理，喜欢威胁人吗？我就把她缝起来！” “所以，你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将她嘴巴缝合的。只是，你没想到，在你用酸性液体。腐蚀她的手指时，她突发心脏病发，死了。” “没错！我真的没想到她这么没用，”吴晓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连一点点苦楚都熬不过去。” “然后，你在她房间里开了热空调和取暖器？” “是啊。”吴晓蓉说得特别轻松，“我知道，如果你们警方发现了她的尸体，一定会查到我哥身上的。所以，我必须让她死亡时间，提前一天。” “为了吴峰，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当然，如果没有我哥，我早就肾衰竭死了！所以，只要是为他好的事情，我什么都愿意做。” 吴晓蓉的话，虽然偏激，却让安雪内心微微一颤。 感觉吴峰和吴晓蓉之间的羁绊，就像是她和白旭，彼此都有着很深的执念。 可是，她知道，他们不一样。 至少，在正义和邪恶的信念问题上，她和白旭不会选错！ 想到这里，安雪便一脸平静地将话题继续下去：“那再说一下凌霞吧。你是怎么瞒过吴峰，离开家的？” “这个太简单了，我一直都有失眠症，所以医生给我开了一些安眠药。当晚，我哥心情很不好，早早地回家陪我吃晚饭。后来，我给他煮了咖啡，就把药下到了咖啡里。等他睡着之后，我就离开家，去了凌霞那里？” 闻言，安雪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开着吴峰的电瓶车去的？” “这个你们都知道？” 吴晓蓉有点意外，毕竟她一路上都是走的小路，完全避开了交通摄像头的。 “因为，你把钥匙放在了鞋柜上。” 安雪划开平板，将钥匙的电脑模拟图形点开，放大在屏幕上，让吴晓蓉可以看到。 “呵，现在你们警队的技术，这么先进了吗？”她自嘲地笑了笑，说，“早知道，我就把钥匙，放在包里了。” “你去找凌霞，她愿意让你进屋？” “当然，她见过我，知道我是吴峰的妹妹。而且，她一直希望，我可以做通我哥的思想工作，让我哥答应做她的男朋友。所以，我很顺利的，就进了她家。然后，我发现她家很乱，似乎是刚和什么人，起过争执，桌椅倒了，然后地板上，洒了不少饭菜。另外，我还看到了一瓶滚落在茶几下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的竟然也是高浓度的酸性液体。” “也就是说，凌霞客厅撞翻的家具和食物，跟你无关？” “当然了，我做事，怎么可能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吴晓蓉的语调极为不屑，但是很快又笑道，“不过，我倒是挺感谢之前那个人的，因为他的‘杰作’，会大大降低我的嫌疑。” “之后，你是怎么迷晕凌霞的？” 第99章 终身残疾 “之后，你是怎么迷晕凌霞的？” “我答应她，一定说服我哥做她男朋友，但是前提是，她必须将差评修改成好评。就在她拿着手机，打字的时候，我就绕到她背后，用手帕迷晕了她。” 吴晓蓉的回答，显得格外轻描淡写，好像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安雪眯了眯眼睛，道：“然后，你像对待唐欣兰一样，就把凌霞搬进了卧室？” “没错。”吴晓蓉点头，却又极度不满道，“原以为，事情会非常顺利，没想到在搬动的过程中，我的鞋底不小心踩到了地板上的咖喱酱。之后，又有个小偷闯入，害得我不得不制造出一些声响。” “因为脚底踩到了咖喱酱，所以，你后来清理了现场？” “是。”吴晓蓉拧着眉，颇为嫌弃道，“为了消除自己到过现场的痕迹，我几乎把地板都擦了一遍。” “可惜，百密一疏，你留在玄关鞋柜上的那串钥匙，被那个小偷看到了。之后，就在鞋柜上，找到了钥匙的痕迹。” “可是，那不过是一串钥匙，为什么会留下痕迹呢？” 吴晓蓉有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因为吴峰是送外卖的，他偶尔会在不佩戴手套的情况下，接过打包盒。那么上面附着的油脂，就会在接触手指的时候，沾到钥匙上。我们法证只要做个淀粉和蛋白质的检测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 吴晓蓉笑了笑，颇为感叹，道：“果然，小时候应该好好读书的。否则，也不会留下这样的破绽了。” “除了这个破绽之外，你还留下了一个破绽。” “什么？” 吴晓蓉拧着眉，略显不解的看着安雪。 安雪再次点开平板电脑，放大了一枚缝衣针，“就是这个。” 吴晓蓉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竟然被你们发现了。这跟针，当时掉进了抽屉的夹缝里，我是想取出来的，可是又怕会留下指纹，便没有理会。” “说来也巧，这原本是很难发现的，只怪我不小心撞到了抽屉的侧面，才会让这根针露了出来。”安雪收回平板，继续道，“这根针的针头上，留有你的dna，所以，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讲一下‘旋转木马前那个姐姐的故事’？” …… 这话，让吴晓蓉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举止也没有刚才自然了，双手微微握拳，样子看起来有点紧绷。 安雪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姐姐得了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骨骼出了问题。原本的家庭负担不起多次矫正骨骼的手术费，就把姐姐丢在了游乐场。幸好，有位好心的先生，把姐姐带了回去，花钱为她做了手术，保住了她的性命。可是，姐姐也落下了残疾，就是永远都不可能长大。即使成年了，身高最多也就能到1米3，不会超过1米4。” 话到这里，她的眼神黯淡，表情满是忧伤。 安雪看着她，不知为什么，似乎可以明白她心里的那种伤心，静默了许久，才问道：“后来呢？你是怎么成为吴峰的妻子的？” …… 第100章 努力活着 吴晓蓉停顿了片刻，才开始讲述说，“我骨骼手术矫正成功之后，就以晓蓉的名字，住进了儿童福利院。” “福利院？”安雪微微皱眉，看着她问道：“那位先生，没有把你留在身边照顾？” “嗯，那位先生说过，人都要靠自己努力地活下去。” 吴晓蓉提到那个穿斗篷的男人，感觉眼睛都是发光的，脸上掩不住对他的崇敬之情。 “原来是这样。” 安雪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进的福利院，叫什么名字？” “天使之家。” “后来呢？”安雪示意她继续。 吴晓蓉轻叹了口气，说：“后来，我在福利院住了差不多大半月，就有一对夫妻领养了我。” “吴峰的父母？” “是。” 吴晓蓉点了点头，继续道，“他们一直想要儿女双全，但是因为工作的关系，累坏了身体，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想着再领养一个女儿。于是，我就成了吴家的一份子，改名吴晓蓉。”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隐约有些黯淡，眼底划过一丝忧伤。 安雪看着她，似乎是猜到了原因，不缓不慢地问道：“福利院，是不是没有把你身体的情况，告诉吴家夫妇？” “安警官真的很聪明，我只是露出一个细微的表情，你便已经猜出了原因。” 吴晓蓉笑了笑，表情显得格外苦涩，“是的，福利院没有把我长不大的事情，告诉吴爸和吴妈，所以起初的两三年，我都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后来，他们发现我一直不长个，就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他们就非常生气，想把我送回福利院。是我哥拦着他们，求着他们，把我留了下来。只是，吴爸和吴妈已经不能接受我继续留在家里，就送我去了女子学校。那是个封闭式管理的学校，除了过年过节，我才能回家，其他时间都必须留在学校。” 顿了顿，似乎是很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情，可是她依然努力地讲述道：“其实当时，我已经明白，即使换了新的家庭，我依然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曾经有很多次，我都会爬上宿舍的楼顶，想着从上面跳下去，一了百了。每次，都是我哥，写信鼓励我，告诉我，只要等到他满了18周岁，就会接我回家，然后，再也不让我上寄宿学校了。” “那他的承诺兑现了吗？” “兑现了。” 吴晓蓉笑着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而且，提前兑现了。” “在我15周岁那年，也就是刚好初中毕业，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来学校接我回家。因为，吴爸和吴妈出了交通意外，从此，我们兄妹俩，必须相依为命了。” “你15周岁，是他上高一的时候？” “是的。” “那你知道，他初中的时候，和王丽交往过一段时间吗？” “知道。”吴晓蓉坦然地回答，说，“我哥跟我说过，谈了一个学妹，因为对方跟我长得很像，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孩，就是我的亲妹妹王丽。直到前不久，我哥带我去她所在的餐厅过生日，我才知道是她。” “你们姐妹，就是那个时候相认的？” “也不算相认吧。” 吴晓蓉对王丽的感情明显要平淡很多，轻描淡写道，“当时，虽然认出了彼此，但是我们并没有相认。只是后来，她或许是觉得亏欠我吧，时常买了东西，到家里看我。我对她，也就没那么多怨恨了。而且，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父亲的遗弃，我也不可能认识我哥。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和吴峰，是到了法定年龄，就领了结婚证？” 安雪看着平板上，两人领取结婚证的时间，女方21周岁，男方22周岁。 “对。” “那么，为什么领了结婚证之后，你们的信息会被完全隐藏呢？” 安雪觉得这种黑客领域的信息技术，不是他们两个能够做到的。 “是我去求救过我的那位先生帮忙隐藏的。” “为什么？” 安雪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我不想让我哥被人笑话！” 吴晓蓉一脸认真地和安雪对视着，一字一顿道：“我相信安队明白的，你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希望对方被人诟病的！我就不希望我哥被人说娶了一个‘小侏儒’。” …… 安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 不过，她的心情，安雪确实能够体会。 她当初离开白旭，远赴m国学习，也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变得足够有资格，站在喜欢的人身边。 “那你是怎么换上尿毒症的？” “这个……我只能说，上天对我很不公平，一直都在给了我幸福之后，又无情的摧毁。” 吴晓蓉自嘲的笑了笑，表情颇为苦涩：“大概是四年前，我在家里晕倒之后，我哥送我去了医院，然后就检查出了这个毛病。而且，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只有在做完透析之后，才能稍微精神一点。前不久，我瞒着我哥，私下问了主治医生。他很诚实的告诉我，除了做肾移植，已经没有其他治疗的办法了。” “那位救过你的斗篷先生呢？也没办法吗？” “不，那位先生是无所不能的！只是，他已经救过我一次，我不愿意麻烦他再救我第二次。因为，正如他说的，人都要靠自己努力活下去，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救助。” 吴晓蓉显然对那个黑衣斗篷人非常尊敬，不容许别人的一丝质疑。 “听了这么多，我很想知道，那位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安雪对这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十分介意，总觉得他和当年自己父母的案子有关。 吴晓蓉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反正在我心里，他是个大善人。给濒临绝望的人，生的希望。” “那总归有个称呼吧？难道你一直‘那位先生，那位先生’的叫他？” “安警官对他似乎很感兴趣。”吴晓蓉微微扬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安雪。 安雪也不回避这个问题，直截了当道：“是，我确实很感兴趣，所以，你能告诉我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是什么，甚至我都没见过他的真容，只是他脖颈处有个彼岸花的纹身，中心是个f，他说这是flower（花）的意思，所以，我称呼他为‘伏先生’。” 彼岸花，果然是彼岸花！ 安雪的脸色转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 第101章 彼岸花纹身 她的脑中闪过梦中那个“彼岸花”的纹身。 但是，那中间的字幕，应该不是“f”，还有，就是那个凶手的纹身不在脖颈处，而是在脚踝处。 想到这里，安雪紧抿着唇，看向吴晓蓉，问道：“那为你做骨骼矫正手术的，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不知道。” 吴晓蓉摇了摇头，说，“我是蒙着眼睛，去做手术的，到了地方，就被全身麻醉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所以，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术，是不是在医院进行的？”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被家人遗弃，极有可能一命呜呼的孩子来说，根本不重要。”吴晓蓉笑了笑，眼神忽然就变得凌厉起来，“我知道那个时候，必须相信‘伏先生’，就算他是要杀了我，我也认了。”顿了顿，颇为感慨道，“不过，也幸好我当时选择了无条件信任他，才可以遇到我哥这样的好男人。” “那你在‘伏先生’身边，有看到过其他人吗？”安雪继续追问，却因为过于心急，让吴晓蓉看出了端倪。 她皱了皱眉，问道：“安警官，为什么你对‘伏先生’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你和他认识？” “不认识。” “那你这是……” 吴晓蓉扬着唇，审视着她。 安雪同样和她对视着，并没有说话。 一时间，侦讯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身旁的简晶晶，连忙转移了话题：“吴晓蓉，你杀害唐欣兰和凌霞的事情，王丽和吴峰知情吗？” “起初不知道。后来，是你们找去了‘汉家披萨’店，王丽才有了怀疑，之后，她找我问了这件事，我就告诉了她。” “你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因为愧疚，为你顶罪。” 安雪只要回想两次在披萨店见到王丽的反应，便可以推测出吴晓蓉在她面前，演了一出特别催人泪下的苦情戏。 “安警官，你真的很聪明。” 吴晓蓉由衷夸赞，说：“我就是告诉我王丽，我不故意的，是那两个女人欺人太甚，我才会错手杀了她们！之后，我更是用我的病情大做文章，博取她的同情，然后她就主动为顶罪了。只是，没想到那根遗留在抽屉夹缝中的穿衣针，竟成了你们锁定凶手的关键。我真是太轻敌了，早知道就算留下指纹，我也应该把那根针拿走的！” “这或许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安雪微微扬起唇角，眼神变得极为坚定，“因为，这个世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完美犯罪’！” “呵，关于这点，我就不认同了。”吴晓蓉笑了笑，挑衅似地反驳道，“因为，我知道这个世上，很多是你们没有侦破的悬案。” 她的眼神深邃，比起之前阴沉了许多。 安雪眯了眯眼睛，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顿，极为严肃道：“没有侦破，只是被技术和条件限制了，但是真相，就是真相，终归会大白于天下的。” “果然，只有安警官这样信念坚定的人，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执法精英。而我，只能做一个遵循自己心意的‘普通人’，犯着很多人在冲动时，会犯的错误。” 第102章 不愿意见我? 安雪冷然地和她对视着，继续提问：“吴峰呢？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凶手的？” “就在你们放他回家之后，他拿着塑料勺子上的‘笑脸’，质问我，迫使我说出了真相。” “然后，他就给你喂了安眠药，把你藏进了厕所的隔间？” “是。” 吴晓蓉长舒了口气，说，“我哥说，既然犯了错，就应该承担责任。于是，他鼓励我，向警方自首，承认罪行。还告诉我，不管最后被判多久，他都会等我出去。可是，两条人命，我哪里还有机会出去？” 说到这里，她苦涩的笑了起来，继续道：“但是，只要是他希望我做的，我都愿意去做。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请求，决定吃过午饭，就去警局自首。没想到，他竟然要为我顶罪！然后在饭菜中下了安眠药。” 她的声音越发低沉，说到最后，几乎一种自我的独白：“他总是这样子，永远在为我着想。所以，我不能再拖累他了。我犯的罪，我自己承担。不管，最后的宣判结果是什么，对他都是一种解脱。” 安雪静静凝视着她，心里完全可以体会她对吴峰的那份感情。 只是，这份感情，用错了方式，否则就算未来的日子很短暂，只要两个人能够相爱相守，就是一部最美好的童话结局。 “这份口供，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纠正的地方。如果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吧。” 说着，安雪把简晶晶记录好的口供，推到吴晓蓉面前。 吴晓蓉根本没有看，直接签名，按下手印，落款处还画上了她专属的那张“笑脸”。 安雪接过记录本看了一眼，让简晶晶把人押进了拘留所。 很快的，安雪走出侦讯室，在走廊上站立了片刻，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送进嘴里。 吴晓蓉的口供，让她不停地想起儿时，那个最黑暗的夜晚。 凶手的脚踝处，同样是一朵黑色彼岸花，但是花蕊处的字母，到底是什么呢？ 她拧着眉，靠在墙上，努力回忆着。 可惜，记忆很模糊，根本没办法想起来。 这时候，有人来到她身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发呆表情，忍不住抬手，在她面前晃一晃，却发现她依然没有回过神来，便板起脸，冷声道，“你这是在想谁，想得心无旁骛？” …… 安雪愣了一下，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回神，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白旭，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你说呢？” 白旭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原本还因为早上的事情生气，现在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对劲，便忍不住关心道：“凶手认罪了吗？” “嗯，认罪了。” 安雪点了点头，神情还有点小懵，并没有完全从刚才思绪中，恢复正常。 白旭没好气地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我似的。” “哪有，”安雪嘟着嘴，揉了揉额头，认真道，“我还想着等会儿约你一起吃晚饭呢！” “是吗？”白旭挑眉打量着她，半信半疑道，“那我怎么觉得，你很不开心呢？” “额……” 安雪迟疑了片刻，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画纸，送到白旭面前：“因为这个。” 第103章 容易悲剧 “彼岸花？” 白旭记得安雪之前做噩梦的时候，提到过彼岸花的纹身。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这画上的彼岸花，跟我梦里那个凶手脚踝处的彼岸花纹身一模一样。” “你觉得，画这张图的人，跟当年的案子有关？” “就算画图的人，和当年的案子没关系，但是这彼岸花的标记，绝对脱不了关系。”安雪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神比起之前，深邃了许多。 “那这张纸，是哪来的？” “医院一个小女孩的画册上撕下来的。”安雪接过画纸，解释道：“但是，小婕已经查过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份没有可疑。我觉得是有人知道我会查到医院，并且找到那个小女孩，所以故意留下的。” “所以，你的一举一动，对方了如指掌吗？” 白旭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他最怕的就是当年那个凶手，在得知安雪还活着之后，会再次出手。 “我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说，“听吴晓蓉的陈述，她当年是被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救了，而这个人的脖颈处有个彼岸花的纹身，但是花心是一个‘f’的字母。” “f的字母，是代号，还是姓名缩写？” “她也不知道。”安雪沉沉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她把‘f’当成了姓氏，称呼对方为‘伏先生’。” 白旭认真思考了片刻，说，“就你现在说的，两个纹身的位置，并不相同，所以这个‘伏先生’和当年那个凶手，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安雪非常认可他的观点，说：“而且，关于这个彼岸花纹身，我推测，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个团体。” “为什么？” “因为吴晓蓉患有维生素d缺乏性佝偻病。这种病，必须做骨骼矫正的手术。但是，杨婕查过，吴晓蓉并没有在医院手术的记录。而且，吴晓蓉自己也说过，她是被蒙着眼睛，带去某个地方做手术的。所以，我觉得彼岸花，是个团体组织。” 安雪的表情严肃，只觉得指尖冰凉，心里有着对这种未知领域的忌惮。 白旭明白，儿时的记忆，对安雪来说，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即使，她已经是个屡破奇案的神勇女干探，但是那种恐惧，只有当案子侦破，凶手绳之以法之后，才能消除。 “那就朝着这方向去查。” 白旭轻轻握住她的手，掌上的温度，驱散指尖的凉意，让安雪明显放松了许多。 她仰着头，看着白旭，原本深谙的眸子，顿时散去了阴霾，好像两颗清澈的水晶，透着灵动的光芒。 “我们一起吗？” “当然。” 白旭的回答特别干脆，拿出自己带来一份文件，说：“这个拿着。” “是什么？” “两份验尸报告的总结。” “哦。” 安雪连忙将另一只手中的棒棒糖塞进嘴里，乖乖接过文件，口齿不清道：“好护唔（好厚哦）。” ……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松开手，说：“能不能好好说话？都已经是刑侦队长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不靠谱。” “拜托，我刚破了个案子，哪里不靠谱啦？” 安雪不满地反驳，咬着棒棒糖瞪着他。 白旭无语地看着她，只见圆圆的棒棒糖让她左侧的脸颊，鼓起了一个大包。嘟着嘴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嗯，办案能力很靠谱，但是这个外表和心性，实在不敢恭维！” 白旭一边说，一边用手扣着她婴儿肥的脸颊，用力捏着。 一下子，安雪的脸颊好像金鱼吐泡泡一样，把嘴巴撅了起来，眼神太特别幽怨地看着白旭，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可怜和不满”。 白旭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松开手，说：“行了，别耍宝了，早点处理好公事，晚上一起回家。” “好。” 安雪立刻就答应了，脸上漾着特别开心的笑容。 白旭看着她那副小可爱的模样，几不可见地皱眉，特意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说：“咿，笑得好像一个小傻子，懒得理你，我先回法医中心了。” “哦。” 安雪目送他离开，拿着手上的那份报告，走回办公室。 杨婕一看到她，连忙上前道：“师姐，这个案子总算破了！作为我们专案组成立之后的第一个案子，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呀？” “嗯，应该。” 安雪点了点头，说：“但是今晚不行。” “啊？” 杨婕顿时耷拉着脸，十分沮丧地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属于超负荷的工作状态，今晚都给我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说。” 安雪算是新官上任。所以，请整组人吃饭，是融洽彼此间关系的最好方式。 另外，她也需要兑现跟姜鑫的承诺。 那就是破案之后，得请他吃东西。 “哇，什么都可以吗？” 杨婕一听到安雪请客，原本沮丧一扫而光，连忙挽着安雪的手臂，满是期待地问道：“日料也可以吗？” “可以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你们最好选一个老少皆宜的晚饭！” 话到这里，她特意朝着身后的邱云看去，继续道，“因为，我希望小邱把她家菜菜一起带上。” “啊？带上菜菜？” 邱云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都是同组的姐妹，不需要见外。”安雪的态度非常好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拍了拍手说：“今天，大家可以准时下班，但是，明早一定要把整个案子的报告交给我！另外，想好要吃什么，明天我们直接去吃。” “好哦！师姐最棒！”杨婕一把抱住安雪，开心地跳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 安雪无语望天，连忙按住她的肩膀，“打住！我可不想被你抱得腰脊椎脱臼！离我远一点！” 她很是嫌弃地挥了挥手，跟杨婕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 要知道，杨婕虽然体能和格斗术一般，但是手上的力气，真的大到恐怖！完全就是漫画中的那种“怪力少女”！ 以前，和她同宿舍的时候，见的多了，不是门把被拧掉，就是抽水马桶的盖子被掀了。 再有就是跟她分到一组，玩游戏的同学，不论男女，都出现过手骨脱臼的情况。 所以，她绝对不要杨婕抱她，或者拉扯她，很容易就会悲剧的。 第104章 犯人休克 杨婕嘟着嘴看着她，眼神楚楚可怜，满腹委屈。 安雪真是拿她没办法，上前抱了抱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这样可以了吧？” “嗯。” 杨婕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道，“那我先去写报告了。” “去吧。” 安雪简单地应了一声，正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就见杨婕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小声问道：“对了，下班的时候，要等你吗？” “等我干嘛？” 安雪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那就是不用了。” 杨婕抿唇一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快速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很认真开始打报告。 周围，其他人也都进入了工作状态，耳边响起了清一色的键盘声。 安雪看着她们的样子，微微松了口气，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关门后，她直接拿出手机，给姜鑫打了个电话。 “喂？” “姜老师，是我。” “安队？”姜鑫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说，“听你的语调，心情似乎不错，是案子侦破了？” “嗯，感谢你和你的团队，这段时间给与我们的帮助。明天，我请我们组的吃晚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时间倒是有。”姜鑫稍稍停顿了一下，提出质疑，“不过，你不会是想用这样的集体大聚餐，来打发对我的承诺吧？” “额……” “看来，我猜中了。” 姜鑫的话，说得很轻，语调中隐约透出一丝不满。 安雪连忙解释：“我只是想着尽快兑现承诺。如果，姜老师想要我单独请的话，也没问题，只是这两天恐怕没办法安排了。” “没事，先欠着，我不介意等。” 姜鑫的话，听起来很认真，似乎对这顿晚餐，颇为期待。 “那好吧。”安雪也无所谓多请一顿，直接答应道：“等过几天，手上的工作忙完了，我们再约。” “嗯。” 姜鑫低低应了声，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必须跟你说一下。” “什么？” “我这里来了几个实习生，我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药敏检测’的功课，手上目前比较合适的样本，就是你那个案子中的。”顿了顿，略微有些迟疑道，“所以，我想……” “你想用吴晓蓉的血液样本，让他们做药敏检测？” 安雪看他不太好意思说下去，便帮他把话说了出来。 “对。”姜鑫明显松了口气，解释道，“因为她长期服药，所以她体内是有一定的抗药性的。这个样本，很适合给实习生做考核。” “关于这个，我没问题。只是，还得向上面申请吧？” “嗯，我已经申请了，上面的意思是，你同意的话，就可以使用样本。” “那我同意。” 安雪连忙表明了立场。 “谢谢。” 姜鑫听着她急切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特意清了清嗓子，说：“那等晚一点，我会把这份检验报告，做出来，一起交给你的。” “好。”安雪点了点头，说，“那先这样，我挂了。” “诶……”姜鑫似乎是不想太快挂断电话。 “还有事吗？”安雪略带疑惑的问道。 姜鑫沉默了片刻，说，“额，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给我电话。” “嗯，放心，有事的话，我一定会打扰你的。” “那明天见。” “好，拜拜。” 安雪很快挂断了电话，长舒了口气，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开门往组员办公室看去，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整个专案组，除了她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安雪无语地撇了撇嘴，正想拿起外套，离开办公室，桌上的座机响了。 她连忙上前接听：“喂？” “你好，是专案组安队吗？” “是我，你是哪位？” “哦，我是拘留室值班警员陈欣，你们刚送来的犯人吴晓蓉，出现休克的情况，已经送医院急救了。” 第105章 治不好了 “休克？” 安雪的表情除了惊讶，还有些难以接受。 “是的，情况很严重，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联系她的家人一起前往。” “她的家人……”也在拘留室呢。 安雪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吴峰和王丽，因为做了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所以警方也会起诉他们。 此刻，两人也都在拘留室关着呢。 想到这儿，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道： “好，我知道了。但是，有件事必须麻烦你一下。” “请讲。” “吴晓蓉的亲人，现在都在拘留室关着，麻烦你帮我把吴峰和王丽带出来。我现在就去你们那里办手续，把人接走。” “吴峰和王丽吗？”陈欣连忙确认了一下。 “对，我现在就过来。” 说完，安雪便挂了电话，拿着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没过多久，她就到了拘留室。 签字之后，就见陈欣把吴峰和王丽带了出来。 “安队，是这两个人吧。” “嗯，谢谢。” 安雪礼貌地点了点头，示意吴峰和王丽，跟自己离开。 三人到了停车处，王丽才满是疑惑地开口道：“安警官，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安雪拉开车门，说，“去医院。” “医院？” 王丽的表情很是不解。 到是一旁的吴峰，沉下脸，问道：“是不是晓蓉出事了？” “嗯，她休克，送进了医院。”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上车吧，我带你们去看她。” 闻言，吴峰和王丽二话没说，坐进车里。 安雪开车，离开警局。 大约20分钟后，车子停入医院停车场。 三人下车。 一直等侯在门口的制服小警员，一看到她，便小跑上前打招呼：“你好，是安队吗？” “嗯，我是安雪。” “哦！安队，我是编号，钱茜！”制服小警员赶忙立正，敬礼，自报家门：“你们是来看吴晓蓉的吧？” “对。”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吴晓蓉的情况怎么样？” “正在抢救，具体怎么样，还不确定。” 钱茜说着，便走在前面带路。 吴峰和王丽金跟在他们身后，举止显得格外拘谨。 安雪看他们躲躲闪闪的样子，便知道两人是因为戴着手铐，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她拿出钥匙，为两人打开了手铐：“这算是我给你俩的特权，如果不懂得珍惜，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话，声音听起来不愠不火，语调却叫人肃然起敬。 王丽和吴峰连连点头道：“安警官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乱跑的。” “那走吧。” 安雪示意两人跟着自己，和钱茜一起乘坐电梯，到了五楼。 重症监护室内，医生正在全力抢救吴晓蓉。 吴峰和王丽透过玻璃窗，看着室内的情况，脸色越发焦急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仪器上的心电图，成了一直线。 王丽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不停拍着玻璃窗，祈求道：“姐，你千万要挺住！听到没有，我求你，不要就这样离开我！让我能够补偿你……” 一旁，吴峰静静凝视着室内的一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突然，在除颤仪的作用下，心电仪上的心跳恢复了。 那个小光点，再次跳动起来。 安雪稍稍松了口气，就看到急救的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非常遗憾的说道，“她肾衰竭严重，除非有配对的肾脏进行移植手术，否则只是拖时间而已。” …… 第106章 不能配型 “怎么会，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王丽有点难以接受，一把揪住医生的前襟，道：“要移植，我可以，是她的亲妹妹，我可以捐一个肾给她！” “额……”医生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器官移植不是你说捐，就能捐的，得配型才可以。” “那就给我检测看看，是不是能够配型！” 王丽的态度很急切，心里只想着尽己所能，让吴晓蓉活下去。 “好，那就先去验个血吧。” 医生点了点头，让身旁的护士带她离开。 “嗯，现在就去！”王丽连连点头，跟着护士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对着吴峰叮嘱道：“你好好守着她，我很快回来！” 闻言，吴峰只是稍稍抬了一下眼皮，并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 插着各种管子和仪器的吴晓蓉，看起来特别辛苦。 “医生，我能进去陪着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旁人听起来，多少带着一丝憔悴。 医生看了他一眼，说：“可以，不过需要换一下衣服。”顿了顿，询问一旁的安雪，“安警官，你要不要一起进去？” “我就不进去了，你带他去换衣服吧。” 安雪淡淡回了一句，心里明白，这或许是吴晓蓉和吴峰最后的时间了。 所以，作为外人，实在不便打扰。 没过多久，吴峰便穿着好了无菌服，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慢慢走到病床前坐下，轻轻握起了吴晓蓉的手，放到唇边亲吻。 此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电感应，吴晓蓉竟然醒了。 她略显吃力地睁开双眼，看着吴峰，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哥，对不起，陪不了你了……” 吴峰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头，安慰道，“别说傻话，王丽去做配型检测了。如果配型成功的话，直接可以做移植手术。” 吴晓蓉摇了摇头，说：“不用多此一举了。我身上背着两条人命，不会有未来的。” “不，你是情有可原的！”吴峰轻轻点住她的唇，解释道，“我们可以让安警官帮忙，向法官求情的！” “没用的，我杀她们的时候，很清醒。” 吴晓蓉缓缓握住他的手，继续道：“答应我，以后别做外卖了，找个和计算机有关的工作，做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晓蓉，别说这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答应我。” 吴晓蓉强调了一遍。 “好，我答应你！”吴峰看她记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连忙松口道，“你别着急，放松下来。” “我没事，只要你以后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吴晓蓉闭着眼睛，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双眼，看着吴峰道：“老公，我可以不要这些管子和仪器吗？好难受。” “不行，你现在必须用这些。” 吴峰知道，如果仪器拔掉，她就活不下去了。 “不要用，求你了。” 吴晓蓉说着，就要拉扯手上的管子。 “晓蓉，别这样！” 吴峰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来。 吴晓蓉红着眼眶，“可是，真的很难受，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离开，走得舒服一点！” “晓蓉！” “求你了……” 她小声哀求着吴峰，眼泪缓缓滑落。 吴峰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也确实不忍心，只好说：“这样吧，等王丽回来，如果你们的肾脏有机会配型的话，你就忍耐一下。如果，不能配型的话，我就答应你，拔掉这些东西。” 吴晓蓉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正说着，王丽回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她一脸沮丧的表情，顿时说明了一切。 安雪看着她，小声询问：“怎么，不能配型？” 第107章 抗药性的是谁 安雪看着她，小声询问：“怎么，不能配型？” “我和姐的血型都不一样，她是a型，我是o型。”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捂脸哭泣，那样子，伤心极了。 吴峰只是看着她的样子，便猜到了结果。 他深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吴晓蓉的额头，说：“真的不要这些管子吗？” “嗯，不要。”她小声回答。 “那你知道，拔掉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她微微动了一下唇角，露出虚弱的笑容：“但我不害怕。与其接受别人的审判，不如让死神把我带走吧。” 吴峰深吸了口气，握住了那些插管，“那我拔了。” “嗯。” 她低低应了一声，感觉到那些冰冷的管子，远离自己的身体。 紧接着，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但是整个人却感觉放松了许多。 “老公，谢谢你，能够遇到你，是我残缺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她轻轻握住吴峰的手，一字一顿道：“等我走了以后，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因为你已经陪我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 “放心，都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吴峰轻抚她的脸颊，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吴晓蓉抿唇微笑，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安详。 渐渐地，她的手失去了力量，缓缓滑落在床边。 吴峰看着心电仪上的平和直线，缓缓起身，走出病房。 “抱歉，安警官，晓蓉实在不想用那些仪器，所以……” 他面对安雪，尽量解释，但是话到最后，却有些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安雪理解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这是她的选择。” 吴峰微微鞠了一躬，跟着护士去更衣室换衣服。 安雪转身看向王丽，发现她已经蹲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于是，她走上前，拿出一包面纸，放到她手中。 王丽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便抽出面值，不挺擦着眼泪。 安雪没有说话，感觉到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发生震动，立刻走到外面接听。 “喂？” “安队，是我。” 电话那头是姜鑫的声音。 “姜老师？” 安雪略带不解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额，我之前不是告诉你说，给实习生安排了‘药敏检测’的功课吗？” “嗯，怎么了？”安雪拧着眉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是有新的发现，但是不知道跟你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你直接说吧。” “额，这次药敏检测，我让他们做了三个人的。”姜鑫认真地解释，道：“其中两个人是有抗药性的。” 安雪的脸色转沉，谨慎的问道：“你让他们做的，该不会是吴峰，吴晓蓉和王丽三个人的检测吧？” “是。” 姜鑫停顿了一下，说：“吴晓蓉长期服药，有抗药性很正常，但是另一个人，对苯二氮卓类药物有抗性，就有点奇怪了。” “苯二氮卓类药物，是什么？”安雪有点听不懂这个专业名词。 “哦，”姜鑫连忙解释，道，“学名就是‘安定片’。” 安雪眯了眯眼睛，问道，“有这个抗性的人，是谁？” …… …… 第108章 教唆杀人 “吴峰。” 姜鑫很快给了回答。 安雪轻咬着下唇，冷嗤一声，说：“知道了，谢谢。” “那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姜鑫听出安雪的语气有些变化，推测是自己的回答，对之前的案子，有了某些影响。 他很识趣地挂了电话，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修长的手机，快速敲击键盘，将这份“药敏报告”打进电脑。 安雪沉着脸，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收起手机，来到更衣室外的窗前。 室内，吴峰刚刚脱下无菌服，小麦色的身板，显得非常结实，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产物。 这样的人，一般有着极强的自律性。 同时，工作效率和生活抗压能力，也是极高的。 这么推测的话，他怎么可能对于几个差评，就耿耿于怀呢？ 安雪蹙眉想着，见他转身，立刻侧身躲避。 几秒钟后，确定对方没有发现自己，才缓缓转头，继续往窗内看去。 只见，吴峰的左上臂内侧，显出一个蓝黑色印记，若隐若现的。 安雪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脑中闪过一道激灵，立刻冲进更衣室，一把扣住了吴峰的左臂！ 果然，那不是胎记，而是她一直都在寻找的彼岸花纹身。 “安，安警官，你这是干什么？” 吴峰身上是穿着白色汗衫背心的，但是看到安雪闯入，还是下意识地拉起衬衫，挡在了胸前。 安雪冷眼看着他，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的演技这么好！” “什么演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吴峰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都这样了，还不说实话吗？” 安雪用力按住他的左臂，说：“你别告诉我，这朵彼岸花是你的胎记。” “不过是一个纹身而已，安警官干嘛这么紧张？” 吴峰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只是纹身而已？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安雪真的佩服他的演技，即使现在，他脸上依然是那种特别单纯无辜的表情。 “安警官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 吴峰拧着眉，满是不解地看着她，说：“难道说，这个纹身，对安警官有着特殊的意义？” “你说呢？” 安雪不答反问，语调低沉，能够清楚感觉到她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缺失。 “我是真不知道。” 吴峰摇了摇头，特意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道：“这个图案，我就是看着好看，才让纹身师傅刺上去。难道，这样也有罪吗？” 他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神情颇为暧昧。 不得不说，现在的他，跟之前务实的外卖骑士，简直判若两人，含笑的眸子，透着几分反派专属的邪魅。 “少装糊涂！”安雪手上的力度加重，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个纹身 “嘶……疼！” 吴峰吃痛地皱眉，好似完全听不懂安雪的问话，说：“安警官，你这样可算是滥用私刑，我可以投诉你的。” “投诉我？” 安雪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冷声道，“你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投诉我？” “杀人凶手？”吴峰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惊讶，啧了啧嘴，说，“这个罪名，从何说起呢？” “从你教唆杀人说起！” 第109章 死无对证 “从你教唆杀人说起！” “教唆杀人？” 吴峰品味了一下这四个字，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梢，问道：“你有证据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转沉，看起来格外严肃。 “证据就是凌霞被杀的那晚，吴晓蓉让你服下安眠药之后，你压根没有睡着！因为，你本身对安眠药，有抗药性！” “呵，我的确对安眠药有抗药性。”他坦然承认这点，却又一脸认真地叙述道，“但是那晚，我身心俱疲，是真的睡着了。” “身心俱疲？”安雪略带嘲讽地看着他，道：“就你的工作性质，那个时间，根本不可能睡着！” 吴峰听后，觉得这话有点可笑，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有证据能证明我没有睡着吗？” 安雪抿着唇，和他对视着，手上自然是没有证据证明的。 “就算你真的睡着了，但是教唆杀人的罪名，一样可以将你判刑。” “教唆杀人？” 吴峰笑着摇了摇头，说：“安警官，你不要觉得我是个送外卖的，就可以忽悠我。所谓教唆犯罪，是指以劝说、利诱、授意、怂恿、收买、威胁等方法，将自己的犯罪意图灌输给本来没有犯罪意图的人，致使其按教唆人的意图实施犯罪。此时，教唆人，即构成教唆犯罪。”顿了顿，继续道：“而我，从来没有劝说、利诱，授意，怂恿，收买和威胁过吴晓蓉，让她替我去杀人。所以，这项教唆杀人的罪名，对我是不成立的。” 他的这番话，能够清楚表明，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外卖骑士。 这个人，简直可以用演技精湛，深藏不露来形容。 安雪心里明白，他现在说的，都是事实。因为，吴晓蓉已经死了，不管之前他对吴晓蓉说过什么话，都已经死无对证了。 只是，面上，她不愿意承认这点，直接掏出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成不成立，回警局再说！” 说完，便拉着他走出更衣室。 “你这是滥用职权！” 吴峰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汗衫背心，这么拽出去，实在有点狼狈。 “我这叫合理怀疑。” 安雪厉声反驳，拉着他回到重症监护室外。 此时，吴晓蓉的尸体已经被推去太平间。 王丽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休息处哭泣着，原本伤心难遏的心情，却在看到安雪和吴峰时，猛地惊住了。 “吴，吴峰，你怎么这个样子？” 她满是疑惑地打量着面前衣衫不整的男人。 “我也想知道，安警官这么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吴峰沉着脸，表达自己的不满。 “相比之下，你对吴晓蓉做的不是更过分？她那么爱你，你竟然利用她去杀人！” 安雪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暗中观察吴峰的反应。 没想到，他比之前更淡定了，很是严肃地问道：“安警官，说这话，有证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是可以投诉你的。” “有没有证据，回警局就知道了。” 说着，她便带着吴峰和王丽，离开医院，开车回了警局。 …… 第110章 逍遥法外 杨婕因为父亲的关系，很快便知道了吴晓蓉的事情。 晚上，大概8点半的样子，她回到了警局。 刚进办公室不到十分钟，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果敢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看到安雪沉着脸，走进办公室。 “师姐。” 杨婕看得出来，安雪的心情不好，便小声问道：“吴晓蓉的情况怎么样？” “没挺过来。” 安雪看了她一眼，走去茶水间，接了一整杯冰水，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杨婕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暗暗发憷： 艾玛，这是生了多大的火气呀！才需要这样灭火？ “哦。” 杨婕乖巧地应了一声，微微扬着唇角看着她，表情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安雪喝完冰水，“啪”地将杯子放到了桌上，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回家了吗？” “对啊，原本是回家了。”杨婕点了点头，解释道，“但是我爸告诉我，说吴晓蓉突然休克，进了医院。所以，我想着你可能需要人照应，就过来了。” 顿了顿，看安雪的脸色越发铁青了，便忍不住关心道：“师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如果我告诉你，吴晓蓉不是真正的凶手，你作何感想？” “不是凶手！” 杨婕圆睁着双眼，表情特别震惊，“怎么可能？！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对得上，她肯定是凶手呀。” “但她不是主谋，充其量也就是被人当枪使了。” 安雪的脸色铁青，心里最不舒服的，就是吴晓蓉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实际上，却是个最傻的女人。 果然“红颜祸水”这个词，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是谁？谁是主谋？” “吴峰。” “他？”杨婕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雪，说：“怎么可能是他？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是啊，一个优秀的演员，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安雪说到这里，很是气愤地挥拳，落在桌案上，冷声道：“如果不是姜老师的实习生课题，我们到现在，还当他是好男人呢！” “那现在有证据指证他吗？” “如果有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现在，除了吴峰自己，没人知道他跟吴晓蓉说过什么。” “那怎么办？我们还能以教唆罪，起诉他吗？” “就算起诉，这罪名也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劝说、利诱，授意，怂恿，收买或者威胁过吴晓蓉。” 安雪略显烦躁地扶着额头，说：“除了之前那个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那就盯着他！像他这么坏的人，不可能以后都不犯事的！只要他犯事，我们就逮捕他！” 杨婕的想法特别简单，听起来甚至有些幼稚。 可是，安雪却被这话点醒了。 确实，拥有那个纹身的人，不可能就此销声匿迹。 如果，他们是个团体组织，必定还会再有动作。 而且，就这次的事情来看，他们似乎是有意让自己知道他们的存在。 就像是一封战帖，只等她应战了。 …… 第111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说得不错，我们得盯紧了他。”安雪认同地点了点头，小声道，“不只是他，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人。” “啊？他不是就一个人吗？”杨婕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不解地问道，“难道还有其他帮凶？” “不是，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安雪在没有确定“彼岸花”这个团体，是否真实存在之前，不想把杨婕卷进去。 毕竟，就目前来看，还没有证据证明吴峰跟十年前，自己家的灭门惨案有关。 再者，就是从安全性考虑，她不能让自己的组员，涉足于危险之中。 “哦，这样啊。” 杨婕显然是相信了，抿唇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忙到现在，吃晚饭了没有？要不要我去餐厅，给你打包一份快餐？” “……” 安雪听着杨婕的询问，才想起自己答应过白旭，下班后一起回家的！ “哎呀，糟了！” 她很是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说：“我忘了跟白旭的约定了。” “唔，放白法医鸽子？”杨婕拧着眉，向她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一字一顿道，“那后果，我只能用‘点点点’来形容了。” “什么点点点啊？我还‘尖尖尖’呢！”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喝斥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噢哟，”杨婕嘟着嘴，解释说，“点点点就是省略号的意思，也就是你放他鸽子，后果是无法形容的严重！” “去！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安雪冷嗤一声，直接抬脚踹她，就见她灵活地往旁边一躲，故意噘起嘴，扮了鬼脸糗她。 安雪被惹毛了，拧着眉瞪着她，凶巴巴地威胁说：“杨婕，你信不信，我这个月扣光你的奖金啊！” …… 杨婕瞬间认怂，连忙挽住她的胳膊，求和道：“好嘛，好嘛，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扣我奖金哦！我还等着拿奖金买机械键盘呢。” “那你就离我远一点，不许说话，否则不止扣这个月的，连下个月的，下下个月的，一起扣掉！” 闻言，杨婕立刻松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紧接着，又后退了三步，跟她保持了将近两米的距离。 安雪看着她夸张的动作，原本的火气一扫而尽，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幸好，她的自制力还不错，依旧保持着黑脸的状态。 不过，很快的，她就又郁闷了，心里担心着白旭会生气，又怕他生了气之后，会不理自己。 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查案都没这么难。 又琢磨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想给白旭打个电话。 结果，在拨号键盘那里，输入、删除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打过去。 一旁，杨婕看着都为她着急，想开口催促，但又不敢真的说话。 正在这时，安雪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刚好就是白旭。 她看着屏幕，略微有些迟疑，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才滑动接听：“喂？哥，我……” “忙完了吗？” 白旭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没有一丝火气。 第112章 不会违背约定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很快回答道：“嗯，差不多了。我这刚才有突发事情，所以……” 白旭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那就下楼吧，我在行政楼门口等你。” “啊？” 安雪愣了一下，快步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去，就见白旭穿着一身黑色的工作西装，站在那里。 显然，他看到了她，微微抬手示意：“还杵着干嘛？快点下来。” 这话，带着霸道的命令，可不知为什么，在安雪听来，特别的甜。 “哦！马上！” 安雪连忙拿了外套，往外跑。 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想起了杨婕，连忙停下脚步，瞪了她一眼，说：“你还傻站着干嘛？回家去啊！” “啊？” 杨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问道：“直接回家，不审问吴峰了？” “都没证据指证他，审什么呀，明天再说！” 安雪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催促道：“快点回家，我先走了。” “哦，拜拜。” 杨婕傻乎乎地挥了挥手，就发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安雪已经没了踪影。 她无语望天，感觉白眼都快翻到脑后去了，转身走向窗口，就看到安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白旭面前。 果然，再强大的女人，只要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会变成小鸟依人的傻白甜！ 安雪一路狂奔地站在了白旭面前，大口喘着气，看着他，感觉最后几步，都快刹不住车了。 白旭愣愣地看着她，明显是被她的速度惊到了。 正常乘坐电梯，是不可能这么快的。 所以，她是直接跑楼梯下来的！ 白旭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你是笨蛋吗？这么跑，也不怕摔着！” 说话时，他习惯性地抬起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安雪吃痛地捂住脑门，看着他，眼神很是委屈道，“不是你让我快点嘛，那跑楼梯下来是最快的嘛。” “我让你快点，不是让你跑得气喘吁吁！” 白旭无语地撇了撇嘴，朝她伸出手，说，“走吧。” “嗯。” 安雪开心地拉住他的手，任由他带着自己去停车场。 上车后，车内的气氛一度有点安静。 安雪抿了抿唇，偷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没想到……” “说好跟你一起回去的，我自然不会先走。” “那你晚饭，也没吃吗？” 安雪转头看着他，表情有点惊讶。 白旭不知为什么，挺不喜欢这个问题的，并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拐了个弯，猛地停车在路边。 吱的一声，刹车发出刺耳的抓地声。 安雪因为惯性，不自觉地往前扑去。 下一秒，就感觉耳边生风，“啪”的一声，被白旭车咚在座椅上。 “你觉得，我会不遵守约定，一个人吃晚饭吗？” 他的眼神深邃，浑身都散发着“严肃和认真”的气息。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心里有点莫名，不知为什么，此刻的他，似乎是带着一丝怒气的。 “我……” “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是你，会违背约定，远走m国！” 这话，带着明显的怒气，说出了他这些年，心里最在意的问题。 安雪微微发怔，水眸静静和他对视着，小声道：“哥，对不起，我只是不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白旭蹙眉，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来电，立刻端坐回自己的座位，接听起来：“什么事？” “下周，老爸做六十大寿，你会回来吧？” …… 第113章 白旭是老司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刻板中透着一丝严肃。 安雪知道，这是白旭的大哥白川，一个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不过，在她小时候，很少见到白川，因为他很早就去了y国读书，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机会遇到。 白旭不自觉地皱眉，特意瞥了一眼身旁的安雪，见她没什么异样的反应，才开口道：“我会回去的，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不等白川开口，他已经挂了电话。 安雪有点惊讶他对白川的态度，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有问题？”白旭淡淡问了一句，重新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 安雪抿了抿唇，先是点头，但很快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 白旭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道：“明明就有问题，为什么说没有？”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她在疑惑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对家人的态度，为什么变得那么冷漠。 身旁的安雪，见他识破了自己的心思，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说，“好吧，我承认我很好奇你对白川大哥的态度。我记得以前，你很崇拜他的。” “是啊，以前他是榜样，但是这个榜样，试图干涉我的人生，就不再是榜样了。”白旭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解释道：“他和家里的其他人一样，都不希望我从事法医的工作。所以，我和他的关系，就变得冷淡了。”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难怪，你不住在家里。” “所以，疑问解除了，晚饭想吃什么？” 白旭很自然的转移话题，本身不太喜欢说自己的家事，尤其不喜欢对安雪说这些。 因为，对于一个小时候经历过那样“血腥事件”的女孩来说，本身心里创伤就很重。 再告诉她，自己是为了她，才和家里的关系闹僵的，不就徒增她的心理负担嘛。 所以，没必要说，提都不应该提到。 安雪听他的语调变得轻快，知道他的心情已经好转，便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我想吃你做的蟹粉豆腐，开洋闷蛋，三鲜银鱼羹。” “这么晚了……”白旭蹙眉，不太乐意道：“你还要我回去做饭？” “那你做不做嘛？”安雪嘟着嘴，带着一丝小傲娇，说，“不做的话，我吃泡面好了。” …… 白旭无语地撇了撇嘴，说：“行，你愿意等的话，我就做。” “愿意，多晚都愿意等！” 安雪甜甜一笑，感觉之前对吴晓蓉案件的不快，全都因白旭的这句话，一扫而光了。 紧接着，撕开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送进嘴里。 白旭看了眼棒棒糖的糖果纸，脸上的笑容加重。 她说过的，草莓味是他的专属味道。 所以，她现在是在吃他喽？ 想到这里，嘴角的弧度加深，原本静默深邃的凤目，此时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在外面霓虹灯的映衬下，更显明亮透彻。 …… 第114章 反冰箱咚 两人回到春江小区，停好了车子以后，就一起搭乘电梯到了16楼。 走出电梯后，安雪的脚步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回自己家呢，还是去白旭那里。 这时候，白旭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往1601室走去。 安雪看他不像之前那样把她拒之门外了，吃着糖果的嘴巴，笑得都快合不拢了。 很快的，她进到他家里，干净整洁的环境中，充斥着专属于他的气息，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白旭脱掉了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而后一边卷着衬衣的袖管，一边往厨房走去。“要喝什么，自己到冰箱里拿。” 白旭弹出身子，朝着客厅说了一句。 安雪“哦”了一声，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便来到了厨房门口。 她探着头，朝里面看去。 白旭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立刻转过身，语带调侃道：“十年不见，你这偷看的毛病，还是没改啊。” “谁偷看了，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安雪微昂着下巴，理直气壮地纠正，说：“真要偷看的话，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这么说，你以前经常偷看我了？”白旭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那眼神就像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才不是呢！”安雪连忙反驳，伸出小手指，比划了半个指甲盖的大小，说：“顶多就是偶尔而已。” “偶尔而已？” 白旭轻挑着眉梢审视着她，慢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拉近了彼此对视的距离，说：“但是，匹诺曹的鼻子告诉我，你撒谎了。” “什么匹诺曹的鼻子？” 安雪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白旭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鼻子会红吗？” “啊？有吗？” 安雪立刻抹着鼻子，跑到客厅照镜子，发现自己的鼻子并没有变红。 身后的白旭，看着她照镜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 安雪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白旭在骗她呢，连忙转身瞪着他，道：“哥，你变坏了！” 这话虽是指责，但更多的是一种女生向喜欢的人撒娇的口吻。 “哪有？”白旭当然不会承认，一本正经地数落道，“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 “你才笨呢！混蛋！” 安雪二话没说，抓起加上的拖鞋，朝他丢去。 白旭敏捷地侧身避开，见安雪想丢第二只拖鞋，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警告道：“大晚上的，不许胡闹了，小心楼下的，找物管投诉我们。” “不行，你欺负我！就算被投诉，我也要出这口气！” 说着，就用力扭着手腕，想要挣开他的钳制。 可是，白旭这个人，看似文质彬彬，没什么武力值的样子，但是真的被他拿住之后，竟然怎么都没办法摆脱。 很显然，这家伙之前是学过格斗擒拿手的。 安雪急了，干脆动真格的，抬腿就是一脚。 幸好，白旭躲闪及时，否则就吃大亏了。 夜猫一样撒泼的动作，让白旭有点招架不住。 他改用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咚”到后面的冰箱上：“是不是只要让你出了这口气，就不闹了？” “是！”安雪果断点头。 “那好。” 白旭不等她反应，低头吻了她的唇。 安雪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间歇性短路，呈现懵圈状态。 突然，她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猛地转身，改将他“咚”在冰箱上，夺去了主动权。 …… 第115章 宠溺的习惯 白旭没想到安雪会这样“豪气”地反客为主，脑子同样有点懵圈。 一双凤目，好像好似定格一般，满是惊讶地看着她。 直到草莓糖进入自己口中，才回过神来。 咳，咳咳。 他捂着唇，看着她，脸颊竟然泛起了浅浅的粉色。 “干什么呢？这样我会尝不出菜的味道的。” “不怕，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特别没羞没臊。 …… 白旭真的受不了她这么光明正大的撩自己，转身开冰箱，拿了三个鸡蛋。 他稍微在冰箱前站了一会儿，借着扑面而来的凉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后，关上冰箱，说：“赶紧去客厅坐着，别给我来捣乱，否则到了12点都吃不上晚饭。” “那我不捣乱，可以站在厨房门口看你做饭吗？” 安雪侧着头跟他讨价还价，水灵的眸子眨巴眨巴，看起来就像卖萌的小猫咪，等着他答应她的请求。 “不可以！” 白旭的回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安雪嘟着嘴，想去拽他的手。 白旭连忙缩回手，说，“你如果不接受的话，就回自己家去。” 闻言，安雪立刻转身，往沙发处走去。 白旭看着她瞬间的变化，忍不住低头笑了。 他快步回到厨房，专心做饭。 半小时后，他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到餐桌上，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去客厅，正想叫安雪吃晚饭，发现她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双标准尺寸的脚丫子，在深棕色沙发的映衬下，更让人感觉白得发亮。 只是，脚底磨出了明显的茧子。 看着这一幕，白旭不自觉地皱眉，眼底流露出一丝明显的不舍。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边，似乎是害怕吵醒她，特地蹲在了沙发前。 “小雪球，”他安静地凝视着她，小声唤道：“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唔…… 安雪吧唧了一下嘴巴，迷迷糊糊道：“吃……” “那还不快点起来？” “不要。” 安雪嘟着嘴，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说，“哥，喂我。” 白旭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语调依旧温柔如水：“几岁了，还要人喂？” “不管。” 安雪任性地拧眉，一把抱住胸前的抱枕，说，“不喂不吃。” 她的反应，简直就是一种特别自然的习惯。 想来，过去她一直是这么跟白旭撒娇的。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回到餐厅，拿了一个白瓷碗，装了半碗米饭，和半碗热菜，回到安雪面前。 他盘膝坐在地板上，半勺子米饭搭配半勺子热菜，吹凉了，送到她唇边。 安雪闻着饭香，便本能地张开嘴，吧唧吧唧地吃着。 这种模式，简直就是安雪的专属绝活。 以前，每次期末考试，要开夜车背诵知识点了，她都是这么节省时间的。 起初，白旭只是觉得好玩，后来就渐渐的成了习惯。 至于“小雪球”，也是他对她的昵称，因为小时候的安雪，长得圆滚滚，肉嘟嘟的，走起路来还经常摔倒，看着就像个球一样，特别可爱。 白旭看着她，一点一点把碗里的饭菜吃完，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低头凑在她耳边，问道：“吃饱了吗？” “嗯。” “那安心睡吧。”白旭拉过毛毯，盖在她身上。 刚想起身，就被她搂住了脖子。 安雪让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好像抱毛绒玩具一样抱着他。 第116章 直男的可爱 白旭被安雪这么一抱，差点把手里的碗筷都摔了。 他很是无奈看着已然熟睡的安雪，只好放下手里的碗筷，抱起她，回到房间。 第二天早上，破晓的晨光透过纱帘，照射进房间，刚好落在了安雪熟睡的脸上。 她有些不高兴地翻了个身，拉着被子，蒙住了脑袋。 想来，案子告破之后，她还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昨晚，到是睡得踏实，而是比起平时，更显得安心舒坦。 突然，她察觉到一丝异样，抓着被子闻了一下，只觉得透着白旭的气息。 天哪，我这是有多惦着他呀？简直快得相思病了！ 安雪闭着眼睛暗忖着，干脆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右手伸展着，横放在枕边，忽然意识到旁边有人。 她猛地掀开被子，本能地采取了御敌模式，一个翻身，跳到对方身上，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 安雪看着白旭略带怒气的表情，连忙松开手，满是疑惑地问道，“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说呢？”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想坐起来， 他连忙别过头，颇为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催促道：“还不快点下床。” ……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昨晚留宿在了白旭家里。 而且，还霸占了他的床。 她连忙翻身下床，认真打量着白旭，小声问道：“昨晚我们有没有，有没有……” 这话，好像复读机一样，不停重复，就是说不下去。 白旭看着她，心想：总算有点女孩子的害羞和矜持了。 他跟着坐起来，走下床，不缓不慢地来到她面前。 …… 安雪咬着唇，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 可是，这似乎很难，她是真的想不起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了。 白旭看着她认真，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嘴角笑容加深，正想告诉她没发生什么，就见安雪深吸了口气，严肃道：“不管我做了什么，我会对你负责的！” 噗…… 这台词，是不是说反了？ 白旭拧着眉看着她，感觉两个人的角色颠倒了。 这种“负责”的话，不应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吗？ 怎么到了安雪这里，就完全变样了？ 白旭无语地叹了口气，略显得不悦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谁要你负责了！简直胡闹！” 说完，便离开卧室，走去客厅。 “诶……” 安雪连忙追了出去，看着他走进卫生间，便等在门口，小声问道：“哥，你生气啦？” “没有。” 白旭低低回了一句，就听到了他刷牙洗漱的声音。 安雪嘟着嘴，静静站在门口。 她心里是特别在意白旭的。 所以，他的一举一动，乃至内心的小情绪，都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没过多久，白旭开门走出来，见安雪还等在门口，便一脸严肃地说道：“以后，‘对谁负责’这种话，只能我说，懂吗？” …… 尼玛，宇宙无敌大直男！ 安雪顿时被他的话逗笑了，抿着唇，点了点头，“懂。” 说着，她抑不住满脸的笑容，看向白旭，问道：“所以，你会对我负责喽？” “咳……”白旭被呛了一下，表情有点尴尬，显然是害羞了，连忙假装不耐烦地将她推进卫生间，冷声道，“哪来这么多问题，快点洗漱，不然等会儿去警局，要迟到了。” 一边说，一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而后，他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便进了厨房。 其实，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在对安雪负责，而且是打算负责一辈子的。 只是，现实中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 否则，就算他兑现了所有的承诺，依然是没办法保护好她的。 …… 第117章 无法证明 白旭和安雪简单地吃完早餐，便一起回了警局。 下车后，安雪并不急着去乘电梯，而是站在车旁，等着白旭。 “哔”的一声，车子上了锁，白旭来到她面前，问道：“怎么还站着呢，不快点回专案组去？” “因为，我晚上要请组里那几个姑娘吃晚饭，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啊？” “嗯，”白旭稍有迟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备忘录，说，“今天的话，只要没有突发的工作，就可以。” “那晚点，电话联系，我先上去了。” 安雪说着，用手指做了一个“走路”的动作，抬脚往电梯处走去。 “等一下。” 白旭叫住她，快步走到她面前。 一米八多的身高，对于只穿着平底板鞋的安雪来说，真的很有压力感。 尤其是她站直了，也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让她不得不仰着头看他。 “怎么了？” “别动。”白旭缓缓凑近。 安雪以为他想吻自己，连忙闭上了眼睛，嘴角抿着浅浅的弧度。 “头上沾了一小团柳絮。” 白旭说着，从她头上捻下一小团白绒。 安雪猛地睁开双眼，只觉得自己刚才的样子，很糗。 “哦，那我上去了。” 她急忙转身，开溜似的逃离现场。 突然，手臂一紧，被白旭拉回到怀里。 “唔……” 安雪的额头磕到了他结实又宽阔的胸膛，感觉都磕疼了，捂着脑门看着他：“干什么呀？”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刚才想做什么？” 白旭的脸上挂着一抹坏笑。 身后的阳光，照射进车库，让他整个人背光而立，更显出几分邪魅之色。 安雪蹙眉，咬了咬唇，连忙摇头，装傻道：“没，没什么。” “又撒谎。” 白旭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小声吐槽了一句，不等她回应，便凑上前，在额头印下一吻。 这一刻，安雪的表情有点小懵，水汪汪的眸子，愣愣地和他对视着，眼里满是惊愣。 白旭看着她萌萌的样子，脸上笑容加深，明知故问道：“你是想要这个吧？” 安雪回神，抿唇一笑，直接摇头，说：“不是。” “骗人，你……” 白旭想要揭穿她的谎言，结果就见她仰着头，点起脚尖，送上一吻。 “这才是，我想要的。现在，送你了。” 说话时，她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到了电梯前。 白旭蹙眉，抿了一下嘴唇，似乎还能感觉到刚才的余温。 只见，安雪快步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转过身，俏皮地朝他挥了挥手，说：“拜拜，晚上见。” …… 看着电梯门关上，白旭愣愣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就低头笑了。 安雪的古灵精怪，真的让他摸不着头脑。 可是，他又好喜欢这种不容易把握的惊喜。 想到这，他稍微收敛了心绪，换上了一贯高冷严肃的表情，抬脚往法医中心走去。 * 办公室内，杨婕她们都到了。 一见到安雪，立刻关心道：“安队，小杨说的是真的吗？吴峰才是外卖杀人案的真正凶手？是他教唆吴晓蓉杀害了唐欣兰和凌霞？” 秦静对这个真相，非常意外。 在她心里，吴峰和吴晓蓉都是为生活所迫的可怜人。 但是，杨婕一大早告诉她们的真相，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心机之深，不可见底。 实在，太可怕了。 安雪看着周围几个人的表情，知道她们已经都了解了昨天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说：“我能推理出来的真相，确实是吴峰教唆杀人。因为他本身，对安定类药物有抗性，所以吴晓蓉给他服用的安眠药，根本不可能让他熟睡。” “也就是说，在凌霞死的那天晚上，他知道吴晓蓉离家出去杀人了！” 简晶晶本身就不待见吴峰的长相。 在她看来，长得太帅的男人，大多是个渣。 “是。” 安雪点头，又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可惜，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 第118章 组员争执 “直接用‘药敏’检测的结果，将他入罪，不行吗？” 简晶晶蹙眉询问，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她本身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的世界非黑即白，容不得半点灰色地带。 安雪明白她的心情，毕竟这个案子，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到头来，没办法把主谋绳之以法，换谁都是不甘心的。 可是，这个世上，有些事情就是充满了无奈。 这起案件的真相，也是如此。 安雪微微叹了口气，摇头道：“他可以说自己是真的睡着了，毕竟吴晓蓉已经不在了，没人能够指证他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任由他逍遥法外！” 简晶晶越说越激动，一拳落在了桌案上。 “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起诉的文件，我还是会照样上交的。不只是教唆罪，另外还有他作伪证，妨碍司法公证的罪。” “对，”简晶晶非常认可这个决定，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太轻松地逃避罪责！” “可是，教唆罪，我们手上真的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怕上面不会受理。”杨婕拧着眉，小声嘀咕了一句。 为此，简晶晶一下子炸毛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怒怼道，“你这话说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又没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做了未必有效，队长还有可能被上头批评！” 杨婕其实是最清楚这些形式的。 不是上面不想受理，而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容易遭到对方投诉。 更有甚者，会制造舆论压力，攻击安雪，以及整个专案组的办案能力。 “难道就因为会被上头批评，就不维护公理正义吗？” “谁说不维护公理正义了？你到底懂不懂……” “行了！” 安雪怒喝一声，直接打断了杨婕的话，阻止两人继续争执下去。 “该怎么做，我会处理，不需要你们在这里争论。” “师姐，我是为……” “好了！” 安雪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心里明白她是为自己好。 可是，作为专案组的老大，必须一碗水端平，不能偏袒她和简晶晶中的任何一个。 无奈之下，只得板起脸，满是严肃道：“这件案子，到此为止，你们只要把结案报告交给我就行。” …… 身旁的杨婕嘟着嘴，看着她，心里觉得特别委屈。 而另一侧的简晶晶，则气鼓鼓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用力敲击着键盘，以表达自己愤怒的情绪。 至于秦静和邱云，则要平和许多，各自回到座位，处理那份结案报告。 安雪看着她们的样子，知道今晚的聚餐是不可能如约而至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四个组员就交出了各自的结案报告。 安雪稍作整理之后，就去了杨局的办公室。 * 叩，叩叩。 敲门之后，就听着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安雪推门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报告放到了杨局桌上：“师父，这是‘网红主播案’的结案报告。” 第119章 首席大律师 “哦。” 杨局放上手中的钢笔，戴正了鼻梁上的老花镜，拿起报告，认真看了一遍。 没过多久，他摘下老花镜，揉了一下睛明穴，看向安雪，说：“这就是你的报告？” “是。” “对于吴峰的教唆罪，你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敢起诉他？” 杨局的声音低沉严肃，敲着桌子，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知道，小婕跟我说过。” “知道你还这么做，就是明知故犯！” 杨局生气地将报告丢进了垃圾篓，毫无转换余地地说道，“重做！” “师父！” “小雪，这里不是m国！”杨局微扬着嗓音，怒声训斥，“一切都必须合理合法！你们压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随便起诉，根本不能把他定罪，就是浪费人力物力！” “可是……” “没有可是！” 杨局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起身走到她面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法律就是法律，不是你不甘心，就可以乱来的。而且，现在已经有大律师过来保释吴峰了。我们就更加不能任意妄为了。” “保释吴峰？他竟然还找了律师？” “是。” 杨局点了点头，解释说，“而且，对方还是国内处理刑事案件最好的大律师之一，叫丁耀辉。” …… 安雪抿着唇，很是无语地说道：“师父，就他一个送外卖的，怎么可能请得起这样的大律师？这摆明就是说他有问题了！” “那又怎么样呢？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杨局其实很能理解安雪的心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啊，得沉住气，只要他是有问题的，迟早会再犯事的。” “怕只怕，他比我沉得住气。” 安雪心里最在意的还是那个彼岸花的纹身。 “诶，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不许说！你的能力，师父最清楚了，只要你想查，一定能将他绳之以法的。” 杨局的话，有着明显的警告，同时又给与了高度的肯定。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答应道：“好啦，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重写一份报告。” “嗯，这就对了。” 杨局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紧接着又道，“另外，你接待一下丁律师，把保释的手续办一下。” 说到这里，他强调性质地敲了敲桌面，一字一顿道，“记住，不能意气用事。” “知道了。” 安雪捡起被丢在地上的报告书，说，“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杨局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怀表，“咔”的一声，打开了表盖，看着里面一张小头像的黑白照片，喃喃自语：“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会帮你看着小雪的，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 * 安雪一路小跑着回到专案组，刚打算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穿着深灰色细格纹西装的男人，从电梯处走来。 他一看到安雪，便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丁耀辉，‘光辉事务所’的首席大律师。” …… 第120章 老同学啊? 安雪知道对方是来保释吴峰的，心里很自然就会生出一种排斥感。 她转头看去，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丁家明？” “安雪！” 丁耀辉的眼中露出一丝惊喜，连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多礼拜吧。” 安雪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现在叫丁耀辉？” 他是安雪在m国的学长，但是并不是一个系部的，他是法学院的学生。 “是啊，回国之后，做什么都不太顺利，就找了算命大师算了一卦，然后就改名叫耀辉了。” “作为法学院的高材生，你还信这个？” 安雪对他的态度略显冷淡，完全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点头之交”。 “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当是一种心理暗示吧，反正我改名之后，确实发展不错。” 丁耀辉真的很有律师的特点，就是一句话，不管是正着说，还是反着说，都有理。 “何止不错，听说你是国内打刑事案件最厉害的大状之一。” 安雪抿唇微笑，用礼貌地笑容，化解内心的尴尬。 她之所以对丁耀辉这么疏离，也是有原因的。 大约三年前，他拿到毕业证书后，曾经非常郑重其事地向安雪表白过。 但是，在安雪心里，除了白旭以外，再不可能接受其他人。 所以，当时是直接拒绝的。 而今，再次见面，对安雪来说，总归是有点不自在的。 不过，丁耀辉似乎没有被当年的事情影响，依然十分开心地跟安雪“热聊”，道：“你在这里当刑警吗？”特意朝着她身后公众办公室，看了一眼，继续道：“我刚好有个当事人，要保释，能不能帮忙跟你们队长说一下，尽快办一下手续？” “你要保释吴峰，对吗？” 安雪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跟我进来吧。” “啊？” 丁耀辉愣了一下，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此时，室内只有秦静一人。 另外的简晶晶、邱云和杨婕，应该已经去吃午饭了。 安雪快步走到秦静的办公桌前，敲了敲桌面，吩咐道：“小静，这是丁律师，他是来保释吴峰的，你帮他办一下手续。” “好的，安队。” 秦静起身，看向丁耀辉，礼貌地招呼，说：“丁律师，请坐。” “哦，好。” 丁耀辉点了点头，俯身坐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安雪身上，见她进了个人办公室，略显迟疑的打听道：“安雪现在是什么职务？” “她是我们队长。” 秦静解释了一下，拿出一张表格给他填写。 “原来她是队长。” 丁耀辉喃喃自语，心想自己真的有点傻。 安雪在学校就已经屡破奇案了。 那么回国之后，当然不可能只是个普通刑警的职务。 想到这，他自嘲地笑了笑，拿出钢笔，填写了表格。 当一切手续办理完之后，秦静便起身，道：“好了，现在跟我去拘留室接吴峰吧。” “好。” 丁耀辉跟着站起来，就见安雪从办公室走出来。 “小静，你先去吃午饭吧，拘留室，我带他去。” 说着，接过秦静手上的表格，来到丁耀辉面前。 她礼貌又疏离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丁律师，我们走吧。” …… 第121章 借一步说话 “好。” 丁耀辉连忙跟着她，往拘留室走去。 一路上，他尽量跟安雪说话，询问她的个人情况：“对了，你回来之后，找到住处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 “不用，我已经有地方住了。” 安雪冷淡地回应了一句，不想他继续询问自己的情况，便转了个话题，说，“对了，是谁找你保释吴峰的？” “这个……” 丁耀辉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对方是在网上跟我联系的。然后，支付了比较丰厚的律师费，我就过来跑一趟了。” “所有的联系，都在网上？” “是啊。” 丁耀辉点头，道：“有过几次合作，出手很阔绰，然后涉案人员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复杂难搞，所以我就没有追根究底。” “你就不怕，找你的人，本身就是个罪犯吗？” “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丁耀辉听出了她言语中，对他职业的质疑，连忙做出反驳，“难道罪犯就没有人权，不能找律师了？” “那你从来不思考，帮了一个不该帮的人，伤害的是很多无辜的人吗？” “要是每个律师都这么想的话，我估计很多律师都会得抑郁症自杀的。要知道，大多数人的正义，都是主观的感觉。但是律师，必须站在客观角度，对待所有人，其中也包括那些已经被定性为证据确凿的罪犯。” 丁耀辉在自己的专业性和职业操守的问题上，从来都是据理力争的。 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安雪暗忖着，抿唇笑了笑，说：“好吧，你的道理我懂了，进去接人吧。” 她领着丁耀辉进了拘留室，照着正常流畅办完手续，便有狱监把吴峰带了出来。 安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着丁耀辉说：“让他签了字，你就可以带他离开了。不过，这段时间，他不能离开w城，而且得天天到警局报到。” “我知道，这些例行公事的程序，我都会让他做好的。” 丁耀辉算是向安雪做了承诺。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看吴峰签完字，就收走了钢笔，说：“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走吧。” 丁耀辉拍了拍吴峰的肩膀，示意他离开。 吴峰点头，跟着他到了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说：“丁律师，能不能让我跟安警官单独聊几句？” “额……” 丁耀辉迟疑着看向安雪。 “可以。” 安雪到是爽快，直接答应了。 而后，两人走出拘留室，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角落停下。 “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安雪双手环胸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的下文。 吴峰笑了笑，星眸比起过去的平时，更多了几分自信和邪魅。 “安警官，你这么开着手机视频，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安雪没想到会被他发现，冷嗤一声，说：“跟你这样的罪犯，有什么道德标准可谈？” “那我只怕，也没什么能跟安警官谈的了。” 说完，就要离开。 安雪拿出手机，直接关机：“现在，可以谈了吧。” 第122章 神的慈悲 安雪拿出手机，直接关机：“现在，可以谈了吧。” 吴峰停步转身，脸上露出了特别好看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奇怪，不像白旭那么自信，也没有姜鑫的温暖，可就是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对于晓蓉，安警官是否充满同情，而且觉得是我害了她？”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他给了笃定的回答，笑着道：“让晓蓉的人生充满悲惨的，不是我，而是她的亲生父母。而我，是那个带她离开黑暗，摆脱悲惨人生的救世主。也是给了她一生最幸福时光的爱人。所以，在我这里，她找回了失去的亲情和爱情。即使，她现在还活着，也不可能向警方指证我的。” “你还真是自恋又自大。” 安雪冷嗤一声，眼里满是厌恶之色。 “我只能说，参悟不透人性的人，都是你这样的反应。” 吴峰知道安雪不可能理解这种观点，也不想多费唇舌去解释，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陈述，道：“其实，就吴晓蓉这样的废人，能够享受到我给她的亲情和爱情，最后走得安详恬静。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神’的慈悲吗？” “呵……”安雪感觉这是自己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忍不住嘲讽道，“你这是自诩为神吗？” “不，不是自诩，而是我就是神！我会用我的慈悲，眷顾世上每个不幸的灵魂。”顿了顿，故意凑近安雪耳边，一字一顿道，“包括你。” …… 安雪猛地跳开，远离他带给她的危险气息，保持着自己可控的安全范围。 “神经病，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神！你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 “没有的话，就创造一个，让世人都认可的，不就行了。” 吴峰的眼眉含笑，看着非常慈祥，但是给人一种很恐怖的病态感。 “够了，收起你的歪理邪说吧！就算这个世上真的有神。那么，神普度众生，光照四海，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信徒，犯下杀人的罪行！” “不，你又错了。”他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那不是罪行，是供奉和牺牲。信徒奉行神的旨意，肃清世间污秽的灵魂。” …… 安雪意识到这个人脑子有问题，或者说他的精神世界是扭曲的。 可是，她也明白，就算现在把他送去见心理医生，他也一定有办法让医生给出“正常人”的评估报告。 他实在太聪明，也太会演戏了。 这个人，真是无比危险。 那么，他身后的那朵“彼岸花”呢？ 是不是更加危险？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你没办法理解，更不可能认同。但是以后，你会明白的。”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好似撒旦的低诉，邪魅又蛊惑人心。 “后会有期。” 说完最后四个字，他十分绅士的弯腰，握起安雪的右手，送上一个很轻柔的吻手礼。 安雪回神，猛地甩开他的手，充满警惕地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十年前，安家的血案有什么关系？” 吴峰眯着眼睛，朝着她身后看了一眼，顿时变回了正常状态，耸了耸肩，说：“安警官这话问的太奇怪了，我都听不懂什么意思。抱歉，我的律师还在等我，先走了。” “你别走！” 安雪看他要离开，立刻追了上去。 她想扣住对方，却被白旭拦了下来。 原来，吴峰之所以恢复正常，是因为看到了白旭。 第123章 zeus很生气 安雪的情绪，顿时变得有些激动，想冲上去把人制服。 白旭连忙把她拦住，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安雪，不可以！他已经办好了保释手续，律师还在那边呢，你不能乱来！” “可是，他很可能跟我爸妈，还有嘉嘉的死有关。” 安雪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赤红着眼睛瞪着吴峰，只是倔强地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 白旭太清楚十年前的安雪经历了什么，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小声安抚：“好了，小雪球，听我的，冷静下来，我们去调监控，如果他说了那些‘真相’，我们让唇语专家来做解读。” “没用的。” 安雪之前已经留意到了，吴峰说话时，用的是腹语。 显然，他早就防了这一手了。 吴峰听着安雪的话，脸上的笑容加深，不缓不慢地说道：“安警官真的很厉害，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留意到了这个细节。看来以后的过招，不会太无聊。” 说着，他非常恭敬地向安雪鞠了一躬，特地动了嘴唇，说，“谢谢安警官的教导，关于‘妨碍司法公正罪’的庭审，我一定会准时出席的。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朝着丁耀辉走去。 …… 安雪冷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白旭知道她不甘心，立刻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过分使劲，伤害到自己。 “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找到当年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的。” 安雪听着他低沉，又温柔的嗓音，原本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不过，这泪珠依然是克制的，一颗一颗，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更让心疼。 他抬手，为她擦去了眼泪，故意糗她说：“你说你，都已经是刑侦队长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 “有什么关系，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 安雪嘟着嘴，抽着鼻子，干脆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西装上。 “诶，你……” 白旭无语地瞪着她，感觉这个世上，也就安雪敢这么做了。 安雪满是无辜地看着他，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也不看看，我的办公室在哪儿。” 白旭见她不哭了，明显松了口气。 安雪转头，朝着法医中心看去，发现他的办公室窗户，刚好对着这里。 她低头，让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小声道：“哥，谢谢你。” “纯粹口头上的谢谢？”白旭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很是傲娇地问道，“我可以不接受吗？” 安雪被这话逗笑了，连连点头，说：“可以。” “那你……” 他想问她有没有其他道谢的方式，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吻住了唇。 白旭微怔，刚想回应她，就发现安雪已经抽身结束了这个吻。 “这样可以了吧？” “勉强接受。” 白旭的回答，依然那么傲娇，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立刻拿出来看了一眼，说：“好了，不多说了，我得去忙正事了。另外，你早上说的组员聚餐，我不能参加了。” “有案子？” “嗯，二队的案子。”白旭点了点头，拿着手机，给何成杰回复了一个“马上到”的消息，便转身道：“先走了，晚点再给你电话。” “好。” 安雪目送他离开，从外套口袋拿出一支巧克力味的棒棒糖，撕开糖纸，送进嘴里。 * 此时，丁耀辉把吴峰送到了指定的地点，便开车离开了。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吴峰面前，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高礼帽的老头，走下车子。 他恭敬地为吴峰开了车门。 待吴峰坐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回到了驾驶座。 他并不急着开车，而是用几近鬼魅的声音，冰冷地说道：“先生，你这次的做法，让zeus很生气。” …… 第124章 高贵的男人 “生气了？” 吴峰的表情非常平静，不以为然地问道：“那他打算怎么处治我？” 说话时，他脱掉了身上那套很普通的外卖制服，穿上了摆放在一旁的黑色燕尾服。 驾驶座前的老头，透过中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等这次的庭审结束后，您必须在黑房子里，住上一个月。” …… 吴峰的脸色顿时转沉，原本明亮的眸子，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全部的焦点，变得黯淡无光。 黑屋子，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同时又安静得好似与世隔绝的空间，对人类的精神世界是种最大的摧残。 普通人很难在一个密闭的，没有任何光和声音的空间里，待上一个小时。 而他，要在那种环境中住一个月，简直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可怕。 “理由呢？是因为我暴露了身份吗？” 他的声音低沉，好似笼罩了万年的寒冰，让人脊背生凉。 老头似乎完全没有被他阴冷的气势震慑住，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澜，淡淡道：“我记得，先生以前从来不问理由的。” “以前是以前，这次是这次。他到底为什么，要关我一个月！” 吴峰的话中，透出一丝不淡定。 显然，对于那个黑屋子，是充满恐惧的。 “这点，您等会儿可以亲自问zeus，不过结果很可能是加长惩罚的时间。” 老头透过中后视镜，看着他，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他的脖颈处露出一个彼岸花纹身，正是吴晓蓉说的花心是“f”的伏先生。 吴峰半眯着眼睛，和他对视了一眼，双手不自觉地握拳。 比起加罚刑期，他宁可永远不知道原因。 一个小时后，车子进入灵犀山地界。 这是坐落在w市和s市交界处的丘陵山脉。 山体的海拔虽然不高，但是横跨的地域宽广，其中还有一个被称为“死亡谷”的百慕大区域。 任何电子通讯仪器，包括探测类雷达，只要进入这个地域，都会失灵失效。 伏先生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把车子开进了“死亡谷”区域。 一时间，手机和导航，全部失去了网络信号。 整个“死亡谷”内，浓雾弥漫，辨不清楚方向。 可是，伏先生驾驶的车子，却在其中穿行自如，仿佛整台车子自己就有识别路况的能力。 大约又行驶了30分钟，周围的迷雾渐渐散去，面前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球体，表面包裹着银色合金外壳。 这种合金，是用来阻隔卫星雷达和各类电子信号的。 很快的，车子在半球形建筑物前停下。 吴峰跟着伏先生下车，往建筑物内走去。 虹膜，加电子密码的双重防控技术，让个人别，即使发现这样，也没办法进入内部。 而且，只要虹膜或者密码，其中一个错误，门前的重型武器，便会把来人扫成马蜂窝。 通过狭长的镜面迷宫，两人来到一扇虚幻的全息拱门前。 只见，伏先生和吴峰各自验证了指纹和声纹口令，便有一道石门，从侧面开启。 进入石门，就好似进入了一个皇家宫殿。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黄金雕刻的座椅，椅背的雕花，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 一个穿着白色燕尾服，戴着镂金雕花假面的男人，静静坐在那里，如同天使一般，轻轻抚摸着停留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的百灵鸟。 他的眼神温暖柔和，像极了希腊神话中那个高贵的主神。 “zeus，w先生回来了。” 第125章 恶魔的温柔 “zeus，w先生回来了。” 伏先生单膝下跪，极为恭敬地向他禀告。 zeus的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开口：“那就去休息吧，等案子庭审结束，自己去黑屋子领罚。” 他的声音温润好似天籁，真的如同神只一般，能够普泽众生。 “zeus。” 吴峰也是不甘心，突然出声，想要询问缘由。 这时候，惊觉一道寒意，紧接着“叽”的一声，百灵鸟被折断了脖子。 zeus的眼神，瞬间转冷，微扬着唇角，看向吴峰：“这小东西，最近越发把自己当回事了，总是叽叽喳喳，吵得人不得安静。真的以为我没它不行吗？” …… 吴峰浑身一颤，立刻躬身行礼：“此次行动，颇有偏差，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嗯，知道错就好，受罚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铭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可再犯。” “属下明白。” “去休息吧。” zeus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伏先生站在一旁，见吴峰走了，才不缓不慢地说道，“这个w先生，真是乱来，差点坏了zeus大人的计划。” “他向来自视甚高，有这样的举动，也不足为奇。”zeus起身，慢慢走下座位，来到伏先生面前，语调依然温润和煦，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眼神却是目空一切的寒冷，慢慢吞吞道，“只是，他不该去招惹安雪，那猎物，可不属于他。” 伏先生微微躬身，站在他身后，脸上始终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现在，安雪已经知道‘彼岸花’的存在，只怕之后的行动会受到制约。” “你不觉得，那样也是一种乐趣吗？棋逢对手，总比独酌对弈，有趣得多。”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眼神比起之前，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那是直接开始下一步吗？” “再等等吧，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也算是我的仁慈了。” “遵命。” 伏先生再次单膝下跪，轻轻抬起他的右手，满是崇敬地献上吻手礼：“听候您的吩咐。” 彼岸花，花开黄泉，意喻着：恶魔的温柔。 …… 警局内，安雪打包了一份快餐，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就接到了姜鑫的电话。 “安队，今晚你们组还去聚餐吗？” “唔，”安雪咬着棒棒糖，将餐盒放到桌上，说：“出了点小意外，今晚只怕是聚不了了。” “小问题，怎么了？” 姜鑫的语调微变，明显带着些担心。 “没什么，我们组内可以自行消化。” 安雪半开玩笑的回答，心里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便问道：“对了，你这会儿打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是来请安队兑现承诺的。” “请吃晚饭吗？”安雪想了想，问道：“你但说无妨，哪天有空？” “下周五可以吗？” 他的声音里，流露出明显的期待。 安雪看了眼桌上的台历，说：“就是16号吗？” “对。” “可以啊。”安雪爽快地答应，说：“不过，必须是在没有案子的前提下哦。否则，我真的不能保证有时间吃饭。” “好，我明白。” 姜鑫本身很尊重安雪，对于她的回答也没有任何不满。 顿了顿，又接着道，“那就先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去接你。” “嗯，行，到时候见。” 安雪挂了电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快三点了。 她立刻掰开一次性筷子，就着饭盒大快朵颐起来。 突然，座机“哔”地响了一声。 安雪立刻按下免提，问道：“什么事？” “师姐，”杨婕故意压低了嗓音，说：“有人要见你。” “谁啊。” “我。” 电话那头，传来穆欣婷颇为不客气的回答。 …… 第126章 安雪的霸气 安雪愣了一下，立刻将桌上还没有吃完的快餐盒丢进垃圾篓，而后走去开门。 “穆阿姨，请进。” 穆欣婷看了她一眼，抬脚走进办公室。 她四处看了一下，略带嫌弃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安雪出于礼貌和待客之道，给她泡了一杯袋装红茶：“穆阿姨，请喝茶。” “喝茶就免了吧，”穆欣婷极为不屑地看了眼玻璃杯，脸上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像你这种廉价茶包，我们家的佣人都不会喝的。” 安雪听了之后，只是抿唇笑了笑，并不是太在意。 本身，她很清楚穆欣婷对自己的态度，所以根本不需要为了这样的事情生气。 “穆阿姨，现在过来，”安雪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还是为了之前的事吗？” “你倒是聪明。” 穆欣婷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说：“这个，随便你填，只希望你答应我离白旭远一点。”顿了顿，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钱，我可以把你调去b市，直接从大队长做起，总比你现在有前途的多。而且，以你的能力，用不了三年，做个副局也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你就是史上最年轻的副局了。” 她微笑着观察着安雪的表情，见她似有不愿，连忙补充道：“又或者，你想要早几年享清福，我也可以介绍一些豪门阔少给你认识，凭你的长相，想要成为豪门少奶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是说，你三个条件，都想要？” 穆欣婷真的是设想周到，把大多数女生最想要的金钱、名利和婚姻以最直接地方式，推送到了安雪面前。 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个女生，都是没办法抵挡住这种诱惑的。 安雪抿唇笑了笑，说：“很抱歉，穆阿姨，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首先，在金钱问题上，我从来不觉得钱多是好事。因为，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吃够用就行。第二，我之所以当警察，不是为了往上爬，我只是想查清楚当年的案子，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第三，我从没想过要嫁入豪门做少奶奶。如果您一定要将白旭定义为豪门阔少的话，我只能说，我喜欢的这个人，刚好身处豪门。” “说的真好听！”穆欣婷冷嗤一声，质疑道，“如果白旭只是个没钱、没出生的工薪阶层，你还会喜欢他？” “如果我说会，您应该也不会相信。”安雪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办法证明你爱的是白旭，而不是我们白家的身份和地位？” 穆欣婷真的是处处刁难，言语中透着各种冷嘲热讽。 “也不是不能证明。”安雪端起茶杯，当着她的面，喝着自己用茶包泡的茶，说，“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证明，我对白旭的真心。” “是吗？” 穆欣婷只当这是她在那里故作镇定，轻挑着眉梢，极为不屑地问道：“什么办法？” “穆阿姨可以将白旭逐出白家，取消他所有的继承权！”安雪的话，十分霸气，脸上虽然保持着笑容，但是眼神自信又凌厉，一字一顿道，“然后，你看我会不会离开他。” “你……” 第127章 初战告捷 “你……” 穆欣婷没想到她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横眉怒目地瞪着她，怒斥道：“简直胡言乱语！” “如果，白家做不到把白旭逐出家门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本身这种验证，就是很不靠谱的。”安雪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显然在跟未来婆婆的这次较量中，她又是小胜一筹的。 “安雪！” 穆欣婷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怒声质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儿子呢！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出众的！” “穆阿姨，感情从来不是讨价还价的物件，我对白旭的感情，更加不是一时兴起的产物。”安雪收敛了笑容，非常认真地说道，“你作为母亲，害怕白旭和我在一起会遇到危险，是人之常情。可同样的，作为一个深爱白旭的女人，我比你更不希望他遇到危险！” “所以，你更应该离开他！” 穆欣然激动地插了一句。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我不会离开他！因为，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他！” 此时，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如同夜空中的北极星，永远不会发生动摇。 穆欣然拧着眉注视着她，心里明明很介意安雪的命格，可是，不得不说，这一刻，她让她无话可说。 一时间，办公室内变得安静异常，仿佛瞬间被按下了定格键。 三秒过后，穆欣然似乎是回过神来，直接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你和白旭在一起！既然，我给的三条路，你都不选，就别怪我之后，用些非常手段了。” “只要不触犯法律，您用任何手段，都随您。” 安雪也是无所谓地叹了口气，抿了抿唇，说：“但是，一旦触犯法律，我也不会加以包庇。” 她的话，简直就是一封警醒的战书，让穆欣婷有点吃瘪。 这是在警告她不要犯法吗？ 穆欣婷感觉内心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从鼻子出气地瞪着她，冷叱了一声，起身道：“行，走着瞧！” 说完，她快步往门口走去。 安雪跟着站起来，见茶几上还放着那张空白支票，连忙道：“穆阿姨，请稍等一下。” “怎么？回心转意了？” 穆欣婷停步转身，依然保持着一副高傲地姿态看着她。 安雪双手送上支票：“请您收回这个。” …… 穆欣婷咬着唇瞪了她一眼，直接鼻腔“哼”了一声，接过支票，猛地拉开办公室大门。 扑腾一下，杨婕整个人摔到在地上。 她尴尬地保持着笑容，坐在地上，向穆欣婷和安雪挥手打招呼：“嗨，要走啦……” 穆欣婷明显被突然摔倒在面前的杨婕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冷哼一声，快步往外走去。 安雪没好气地瞪了杨婕一眼，出于礼貌地送穆欣婷进了电梯。 待电梯门关上之后，才长舒了口气。 身后，杨婕很鬼马的跟了出来，小声问道：“未来婆婆，找你晦气啊？” …… 安雪拧着眉，斜睨着她，极为严肃道：“你，跟我进办公室！” …… 第128章 不许离开 杨婕嘟着嘴，跟着安雪进了办公室。 安雪关了门，直接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在外面偷听！” “我这不是担心她会欺负你嘛！”杨婕小声说着理由，见安雪板着脸，便主动上前拉她的手：“师姐，你别生气啦，我以后不这样就是了。”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追究，但是，你和简晶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和平相处？” “拜托，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是她总是针对我嘛！”杨婕不服气地反驳。 “那你能不能大人大量一点？” “不能！” 杨婕冷着脸，果断作答。 安雪清楚她的脾气，直接道：“行！那我现在就去跟师父说，把你调离专案组。” “别！” 杨婕见她要走，连忙拦住她，很是委屈地看着她，小声道：“凭什么要我让她呀？” 安雪其实很明白她心里的感受，拉着她的手，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语重心长道： “作为队长，你和她说的，其实都有道理。但是，就你和我的关系，加上师父的原因，我是不能偏帮你的。否则，在外人看来，我就是假公济私，媚上欺下。同时，还会带累师父的名声。” 她真的就像一个知心大姐姐，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杨婕抿着唇看着她，其实道理都懂，只是有时候真的挺难咽下那口气的。 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才开口道：“好啦，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尽量让着她，不跟她起争执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扬唇笑道，“不过，你这样答应我，心里会不会很不舒服？” “当然了，堵得慌！” 杨婕也不装腔作势，坦然承认。 “真的？” 安雪挑眉看着她，随手捋起衣袖，问道：“那要不要我替你揉揉，顺顺气？” “不要！” 杨婕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起身，跟安雪保持着至少3米的安全距离。紧接着，将双手交叠，护在胸前。 “你别过来！我气顺了，不堵了。” “真的？” 安雪故意追问了一句。 杨婕立刻点头如捣蒜，十分笃定地强调说：“千真万确！” “那行，小组聚餐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安雪才说完，就见她露出为难的表情，立刻补充了一句：“不许说‘不’，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杨婕憋屈地看着她，只好将原本想说的词咽了回去。 她抽了抽鼻子，无声地吧唧着嘴巴：就会欺负我，坏女人！ 安雪向来都能读懂唇语，看着她无声的控诉，直接站到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杨小婕，有什么话，最好别放在心里，否则很容易憋出内伤的。” 杨婕看着她的架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唇，拼命摇头，说：“没，我什么都没说！也没憋着，绝对不会有内伤的！” 噗…… 安雪被她这种秒怂的样子，逗笑了，很是嫌弃地白了她一眼，说：“行了，别耍宝了，早点把聚餐的事情落实。” “知道啦。” 杨婕点了点头，说：“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亲自开门，让她离开。 紧接着，她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整理了“网红被杀案”的结案报告。 * 快下班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安雪转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毫不迟疑地接听道：“喂？” “还在忙吗？” 电话那头，传来白旭低沉的声音，比起之前似乎多了一丝专属于他的温柔。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问道：“你呢，回法医中心了吗？” “是啊，刚回来。”白旭迟疑了一下，问道：“有空，一起吃晚饭嘛？” “好啊，我现在下来。” 安雪说着，便起身，离开办公室，往楼下跑去。 几乎是伴着太阳西沉的最后一抹余晖，安雪拿着手机站在了白旭面前。 他穿的还是那身黑色的工作西装，在余晖的映衬下，更显得稳重挺拔，充满了安全感。 安雪挂断了手机，开心地跑向他，拉着他的手，说：“走吧，去餐厅。” 白旭并没有跟着她走，而拉着她的手，一把拽回到面前。 安雪愣了一下，还没回神，就被他紧紧地拥入怀里。 “不管我妈说了什么，这次绝对不许回m国！” …… 第129章 小花痴和假正经 “放心吧，我不回m国。” 安雪同样抱着他，双手绕在他背后，好像长辈一样，轻轻拍打着，安抚他。 只是，她和白旭的身高差了快30公分，所以这个画面，有点搞笑。 “真的？” 白旭低头看着她，认真地表情，竟然有点孩子气。 安雪用力点了点头，说：“骗你是小狗。” “切，你又不是没当过小狗。”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声抱怨道：“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走就是十年。”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白旭撇了撇嘴问道。 安雪嘟了嘟嘴，小声解释：“那时候，我太弱小了……” “你现在也不见得高大。” 白旭上下打量着她，身高就只到他的胸口。 “谁说哒，我现在至少能保护你！” 安雪微昂着下巴，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你，保护我？” 白旭忍不住笑了，毕竟两个人身高和体格，相差得实在有点大。 “笑什么笑，我是认真的！” 安雪仰着头，和他对视着，眼神比起之前更显得真诚可靠。 “而且……”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缓缓低头，小声说：“我现在也不怕人家说我是扫把星了。所以，我不会再让你冒雨找我，或者是追着我，冲出马路，我……” 这话，让白旭无比心疼，不等她说完，便吻住了她的唇。 良久，他才捧着她的脸颊，严肃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介意那‘三个字’，我只想告诉你，我愿意冒雨去找你，我愿意为你冲出马路，我也愿意为你打群架，多少次都可以！” 他的话，让安雪的内心，瞬间炸裂，喜不自胜地看着他，眼眶微红。 却是，抑不住的笑意。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 白旭觉得这就是明知故问。 “我哪知道啊，你可是不近女色的白旭老师。” 安雪故意怼他。 白旭也不生气，低头，凑到她耳边，说：“不是不近女色，也不是异性洁癖症。而是，只近你色。” 他的声音，极具魅惑的磁性，听起来佷撩，又有点小坏。 安雪笑得更欢了，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正经、严肃的高冷男生，说起情话一套一套的。 这谁能招架得住啊！ “坏死了！” 安雪很轻地锤了他一下，没羞没臊，道，“但是，我喜欢。我们互色。” 噗…… 这是何等虎狼之词？！ 白旭都惊呆了。 果然，他的小雪球，永远都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他一把拉住安雪的手，小声道：“真没想到，我喜欢上了一个‘小花痴’。” “我也没想到，我喜欢的是一个‘假正经’。” 安雪不客气地怼了一句，直接拉着他的手，说，“走啦，吃饭去了。” 说罢，两人往警局的餐厅走去。 * 由于，白旭之后还有工作要忙。 两人便简单地点了两份a餐。 他们在临窗的餐桌处坐下。 白旭看着餐盘中的烤鱼，很自然地去了骨，送到了安雪碗中。 “等会儿吃完了，你先回家。我今晚，估计得通宵。” “怎么了？二组的案子，很棘手？” 安雪知道白旭的工作效率，正常情况下，他是不至于通宵的。 “嗯，主要是死者的身份，关注度比较高。” “谁啊？”安雪有点好奇。 “胡家诚。” “商界巨贾啊。” 安雪知道这个人，八九十年代炒房地产发家的富翁。 “嗯，就是他。” “可是，就他的情况而言，身边应该有很多保镖吧。”安雪拧着眉，看着白旭，略带疑问道，“这样，还能被杀？” “何止是被杀，简直有点惨不忍睹。” 第130章 小狐狸有点野 白旭的话，勾起了安雪的兴趣，直接停下筷子，问道：“怎么了？有多惨？” “腰部这一截，没有了。” 白旭抬手，做了一个比划。 安雪看过之后，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部，说：“这么夸张？那是被丢弃了，还是被凶手带走了？” “我也不知道。” 白旭摇了摇头，说，“不过，现场法证他们都搜过了，没有发现这一截尸块。” “这种杀人模式，显然就是寻仇。” 安雪小声分析着，突然兴致高涨，双手托腮，卖萌地看着白旭，说：“等会儿，我能不能去解剖室，参观你的……” “不可以！” 没等她说完，白旭便直接拒绝，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安安心心睡觉！这是二组的案子，不需要你插手过问。” “好嘛，好嘛，不参观就不参观，干嘛这么严肃。” 安雪憋着嘴，看着他，表情特别委屈。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捏住她的鼻子，揪了揪：“对你啊，不严肃的话，尾巴就上天了！” “唔……疼！” 安雪用力挥开他的手，揉着自己娇俏的鼻子，说，“我哪有尾巴呀！胡说八道！” “小狐狸怎么会没有尾巴呢！” 白旭说着，将自己盘中的一块去骨的鱼排，夹到她面前，继续道：“不过，幸好，这条小尾巴一直拽在我手里。所以啊，你可要乖乖的，否则就狠狠揪你尾巴。” “哼！你才不舍得呢。” 安雪朝他皱了皱鼻子，吃掉了他喂给自己的鱼肉。 没过多久，两人吃完了晚饭。 白旭看了眼手表，已经快7点了。 “好了，我帮你叫出租车，送你回家。” “不要。”安雪摇了摇头，说：“自己骑自行车回去。” “你有自行车？” “路上不是很多吗？” 安雪指着警局对面的路上，摆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小蓝车。 “共享单车？” 白旭知道她刚回国，很多东西都还没有配置好，便说道：“这是要扫码的，你有支付软件吗？” “嗯，小婕之前给我下载了，所以，没问题的。” “那好吧，路上可要小心一点。车多。”白旭叮嘱了一句。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那我走了。” “去吧。” 白旭挥了挥手，等着她离开。 安雪却板着脸，站在原地，不满地吐槽：“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噗…… 白旭被这话逗笑了，抬脚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就不能矜持一点？” “不能，那是绿茶……” 话没有说完，就被印下一个吻。 少时，他看着她，柔声问道：“这样可以了吗？还是说，不得劲，那我……” 他的话，同样没有说完，就见安雪踮着脚尖，回亲了一下。 紧接着，她用力咬了他一口，快速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 唔…… 白旭吃痛地皱眉，捂着唇瞪着她。 “小狐狸，你是属野猫的？有本事别跑！” “不跑才怪呢！” 安雪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马路对面跑去。 白旭只是作势追了两步，站在警局门口，看她开了一辆共享单车，才放心地回去法医中心。 …… 第131章 还是巧合吗? 安雪骑着共享单车，慢慢悠悠地行驶在回家的慢车道上。 因为白旭的关系，她的心情特别愉快，一边哼着轻快的歌谣，一边浏览着城市的夜景。 相比十年前，现在的w城已经有大都市的繁荣。 万丈高楼，一幢接着一幢。 地铁和公交线路，四通八方，不只是方便市民出行，同时也大大缓解了高峰时段，路上堵车的状况。 公路上，川流不息的私家车，一辆接着一辆，充分诠释了w城相对优渥的人均生活水平。 看着这些变化，安雪的内心越发感到自豪。 果然，回家的感觉，是最好的。 安雪抿唇暗忖着，脸上漾着最幸福的微笑。 前方十字路，闪烁的黄色指示灯，让她稍稍减慢了骑车的速度。 这里，应该是个还在修建的路段，周围有些区域被石墙围砌着。所以交通指示灯，也没有特别明确的规划，仅仅起到一个警示、提醒的作用。 安雪谨慎地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车子要横穿马路，才骑车往前驶去。 可是，就在她的自行车，行驶到马路中间的时候，原本停靠在路边的白色桑塔纳，突然启动，而且以加速的形式，冲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 安雪用力提起车把，猛地拨转龙头，避开了桑塔纳的撞击。 不过，她自己也因为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 此时，周围的路人，也是一阵惊魂未定，看着那辆车子疾驰而过，快速来到安雪身边，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撞到没有？” 一位步行的大爷走到安雪身边，帮她扶起了共享单车。 只见，车子的后轮已经被撞歪了。 可想，如果安雪没能避开刚才的撞击，绝对已经丧身在这条路上了。 “没事，我没事。”安雪缓缓站起来，蹙眉看着那辆车子远去的方向，立刻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 她的右手手掌和手肘处，因为直接磕到了地面，所以都有着明显的擦伤。 “喂？”杨婕的声音，透着一丝疑惑，道：“师姐，有什么事吗？” “小婕，你帮我查一下，海潮路和春江路交界处的交通视频。也就是，我跟你通话前5分钟的视频，找出一辆白色桑塔纳，查一下车牌的主人。” 安雪非常简洁地说出了需要调查的内容。 “哦，你等一下，我看看。” 杨婕快速点开电脑，用自己编制的快捷软件，查了一下，说：“师姐，你说的这个路段，因为修地铁的关系，挖坏了交通摄像头的线路，所以暂时没有交通视频。” 顿了顿，听着安雪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便询问道：“怎么了？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先挂了。” 安雪直接挂掉了电话，走到刚才白色桑塔纳停靠的位置，仔细查看。 刚才的事情，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之前在美食步行街，自己差点被油锅里的热油泼到的事情。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还是巧合吗？ 第132章 侧影瘦小 安雪蹲在地上，查看车子留下的痕迹。 可是，除了车轮印记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特别的线索。 她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停车位的斜对面，有一家小型便利店。 如果凑巧的话，或许店里的摄像头，能拍到车子的情况。 安雪快步跑去对面，直接进店出示了证件。 “警察。”安雪站在收银台前，询问柜员：“我想问一下，你之前有没有留意到对面停靠的白色桑塔纳？” “额……”柜员认真想了想，摇头说：“我没注意。” “你这外面，有没有装防盗监控？” 安雪退到便利店门口查看。 “装了。”柜员立刻做出回答，说：“而且是跟你们警方联网的。” 安雪没有说话，拿出手机拍摄下店铺的照片和地址，发送给了杨婕。 ——查一下这间便利店，跟警方联网的防盗监控视频，看有没有拍摄到停靠在斜对面的白色桑塔纳。 杨婕收到之后，快速回复道： ——ok，给我一点时间。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收好了手机，离开便利店，想看看还没有其他地方，有机会拍摄到那辆车子。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队，果然是你！” 姜鑫原本还不太确定，见安雪转身，便开口道：“你这是被车撞了吗？” 他留意到安雪右手臂处的破损的衣袖，白色袖管上，还沾着些许殷红的血迹。 “姜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安雪拧着眉看着他，表情颇为疑惑。 “哦，我正打算回法证中心。然后，开车路过这里，见一群人围在路上，以为是交通意外，就下车看看。结果，那边那位老大爷，告诉我，有个小姑娘被车撞了，还到处乱跑。我就想着，过来问一下。” 姜鑫说话时，指了指马路上的那位大爷，就是之前帮安雪把单车扶起来的好心路人。 “原来是这样。” 安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臂，说：“我没什么，只是擦伤而已。倒是你，赶时间的话，先走吧。毕竟，二队的那个案子，比较棘手。” 姜鑫看出她有意回避“撞车”的话题，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颇为严肃地说道: “你不像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雪抿着唇，和他对视着，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还记得美食步行街上，那个炒菜的厨师，突然手滑，把热油泼向我们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 姜鑫点了点头，蹙眉道：“难道说，那天的‘意外’，跟你今天撞车有关系？” “我也说不好。”安雪毕竟没有证据，摇了摇头，说，“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两个意外，不是单纯的意外，那么简单。” “那刚才撞你的车子的车牌号，你记下来了吗？” 安雪摇头解释，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 “那监控呢？”他问。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巧就巧在，这附近的监控，刚好坏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正说着，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第一时间接听道：“小婕，怎么样？” “没有拍摄到车牌。但是，有拍摄到车里那个司机的模糊侧影。”杨婕一边说，一边把截图的照片，发到了安雪手机上。 安雪点开查看，发现对方穿了一身黑色的连帽卫衣。头上除了戴着连帽衫的帽子，另外还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帽檐压得非常低，让人完全没办法看到他的五官。 安雪仔细看了一会儿照片，问道：“这照片，还能调清晰度吗？” “我已经调过了。”杨婕连忙解释道，“主要是这个侧影，本身就像是一个黑色剪影，所以，作用不大。” 安雪又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简单的推理：“虽然，我们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但是，这个人的身材，应该比较瘦小，身高大约在160-165之间。” “为什么呀？” 杨婕显然还没有看明白。 第133章 黑衣司机(上)二更 “为什么呀？” 杨婕显然还没有看明白。 一旁的姜鑫，帮忙解释道：“因为他驾驶座椅的位置，比较靠前。” “对！” 安雪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说法。 “诶？这是姜老师吗？” 电话那头，杨婕一听到姜鑫的声音，非常惊讶，连忙问道：“师姐，你和姜老师在一起啊？” “嗯，碰巧遇到的。”安雪显然是听出了一丝八卦的味道，连忙道，“如果，没有其他线索的话，我先挂了。” 说着，不等杨婕开口，已经挂断了电话。 安雪很快把手机揣裤兜，朝着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在便利店的楼上，还有一间网吧。 虽然，网吧的正门，没有对着白色桑塔纳停靠的方向。 但是，有两扇玻璃窗，是对着停车位的。 “楼上的网吧，或许有人看到过那辆车子。” 姜鑫也发现了楼上窗口的方向，直接道：“要不要上去问一下？” “嗯。” 安雪点了点头，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看着姜鑫说：“姜老师，你是不是赶着回警局呢？”她知道，二组接手的那个胡家诚的案子，社会关注度很高，肯定是被要求尽快破案的。 姜鑫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浅浅一笑，说，“不着急，法证中心还有其他人在，我晚到个一时半刻，没什么关系。” “可是……” “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陪你上去看看，或许，以我的专业性，能帮你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呢？” “嗯，也好。” 安雪点了点头，说：“走。” 两人一起上楼，走进网吧。 门口的网管一看到他们，就公式化的问道：“普通座位一个小时6块钱，包间15块钱，你俩要说哪种？” “警察。” 安雪直接出示了证件。 “啊？”网管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澄清道，“警官，我们这里是正当营业场所，有营业执照的。而且，我敢保证，在场的都是成年人。” “放心，我不是来查这个的。” 安雪算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直接问道：“我想知道，你的网吧，是24小时营业吗？” “对。” “那窗边的那两个人，来了多久了？” “他们两个，是附近的大学生，过来包夜的。”网管点开电脑上的登记表，让安雪过目，说，“昨晚7点10分，就在了。” “好的，谢谢。” 安雪很快扫过登记表，记住了两个学生的名字。 她和姜鑫朝着靠窗的位置走去。 两个学生正在打“王者”。 安雪敲了敲桌面，说：“齐佳，万瑾，能耽误你们几分钟吗？” “没看到正忙着呢，没空！” 两个学生头也没台，继续“啪啪啪”地敲着键盘。 安雪没有说话，直接给网管一个手势，让他切断了两台电脑的网络。 齐佳和万瑾正打得兴起，突然就断线了，忍住不破口大骂。 “卧槽，这网络怎么回事啊！” 他们正想起身，找网管理论，就看到了安雪手中的警官证。 “警，警察？” 齐佳和万瑾一下子怂了，结结巴巴道：“干，干什么呀？我们已经成年了，来网吧不犯法。” “知道你们没犯法，只是要问你们几个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 万瑾坐回座位，准备配合安雪的询问。 安雪拿出之前收到的车子截图，问道，“你们两个坐在这里，看到过对面这辆白色桑塔纳轿车吗？” 第134章 黑衣司机(下)三更 “额……” 万瑾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好像是有这辆车子。” “对，我也记得。” 齐佳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时我们两个刚好打赢了对手，然后看到对面的桑塔纳，还调侃说，这个年头，还有人开这车，太low了！” “对对对！”万瑾跟着附和说，“除了出租车，谁还买这种旧型号的车。但是，它那个白色的，肯定不是出租车。而且，看着外形，还挺新的。”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车子的车牌？” “没有。” 两人认真想了想，摇头说，“当时，那车子停在路边，是侧面对着我们的，所以看不到车牌。” “那车子大概是什么时候停在对面的？” “这个不记得了。”齐佳拧着眉，回忆了一下，说：“可能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吧。因为我们中午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反正醒来的时候，就在了。” “那司机呢，能看到司机吗？” “这个肯定看到了，但是他穿得密不透风的。”万瑾摊开手，耸了耸肩，说，“所以，看到的，也就是他的穿着。” “体型，好像挺瘦小的。” 万瑾说着，看向身旁的齐佳，问道：“对吧？” “对！”齐佳想了想，说：“我记得他有下车，擦过一次挡风玻璃，好像是因为沾到了什么脏东西吧。” “那目测对方的身高是多少？” “160左右，”齐佳说了个大概，“绝对不会超过165的。” “为什么？”安雪必须清楚理由。 齐佳抬手比划了一下，说，“因为他站在车子前面的高度，只过车顶十来公分吧。” 安雪知道，旧型号的桑塔纳的高度，大概1.5米左右。 所以，超过车顶十来公分，确实也就160左右的高度。 “除了身高的特征，还有其他特征吗？” 安雪希望掌握更多司机的资料。 万瑾和齐佳相互对视了一眼，摇头说：“应该没有了。” “哦，对了。” 万瑾突然说道，“那个人的脚，好像有点问题，走下车的时候，一跛一跛的。” “诶，没错！我也记得。” 齐佳连忙补充，说：“我还使坏地朝他丢了个矿泉水瓶呢。不过，他也特别奇怪，竟然完全没有看我们。” “嗯！”万瑾认真地点了点头，并且给出一个形容，“他就像是个聋子！周围发生任何事情，都和他没关系。” “除了这些呢，还有没有别的？” “真的没有了。” 万瑾看着安雪，非常老实道：“警官，我们真的把知道的都说了，能继续上网了吧？” “嗯，继续吧。” 安雪点了点头，让网管重新连接了两人的网络。 紧接着，她和姜鑫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看来，目前只能掌握到这个司机身高160左右，双腿可能有隐疾。还有就是，他下午两三点，就已经在这里候着了。” 姜鑫简单做了总结，问道：“可是，这个人，如果是在等你出现的话。那么，他是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单独经过这里呢？” “这也是我的疑问。” 安雪同样感到莫名。 她骑共享单车，是临时决定的，但是那个黑衣人，却在下午两三点钟，已经等在这里了！ 到底，他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出现在这里呢？ 其实，如果是开车的话，安雪根本不可能走这条路。 所以，这就更让人想不明白了。 …… 第135章 好好珍惜自己 安雪蹙眉想着，司机诡异的守候行为，真的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这司机，能透视她的想法？ 安雪的思绪有些集中，一时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台阶，差点摔倒。 姜鑫连忙扶住她的手臂，紧张地提醒，道，“小心点！先别想了。目前的线索，你就算绞尽脑汁，也是想不明白的。” 顿了顿，看她擦伤的右臂，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我先送你回去，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 “这个，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安雪收回手，并没有把这样的擦伤放在心上。 “不行！”姜鑫的态度，难得地强硬，再次握住她的手臂，说，“就你刚才遇到的事情，我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回去。” “可是，你不是要赶回法证中心吗？” “等把你送回家之后，我再回法证中心。” 姜鑫一改往日的温润态度，颇为霸道的做了决定。 越是这样的情况，安雪越是没办法拒绝。 毕竟，惹恼一个向来好脾气的人，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嗯，好吧。” 安雪算是接受了他的安排，和他一起往停车处走去。 上车后，她把磨破的外套脱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下右臂的擦伤。 其实，除了手肘处有点瘀肿之外，其他地方都还好。 倒是手掌上的伤口有点严重，嵌入了几颗细碎的小石子。 姜鑫蹙眉看了她一眼，问道：“手上伤成这样，你都不觉得疼吗？” 他的语气，十分严肃，隐约带着几分怒气。 “还好啦，比起以前训练时受的伤，这真的不算什么。” 安雪的语气，听起来特别轻描淡写，心想：比起小时候经历的那个场面，这真的很小儿科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吗？” 姜鑫心里有种无名火，很不喜欢她回应“受伤”的态度。 “没有啊，我很爱惜自己呀。只是，经历过的事情比较多，也就不以为然了。否则，我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或者说难受的要死，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安雪的话，带着几分苦中作乐的意味，抿唇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面纸，稍微擦拭了一下手臂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姜鑫拧着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明白了，相比其他女孩子，她更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她的经历，和别人不一样。 想到这儿，他脸上的怒气褪去，半开玩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已经七老八十，饱经沧桑似的。” “我是啊。” 安雪笑了笑，说，“别人几辈子，都未必有我的经历。” “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希望你现在能够好好爱护自己。受伤了，该喊疼的时候，应该喊疼。”姜鑫恢复了往日的温润，琥珀色的眸子，柔亮如水。 “放心吧，我会的。” 安雪点了点头，十分认同他这个观点。 如果，现在身边的是白旭，她一定会努力挤出眼泪，让他心疼的。 “这可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要真的做到才行。” “嗯，我努力。” 安雪算是答应了，脸上扬起了甜甜的微笑。 不过，在她看来，受伤的事情，瞒不住白旭，肯定是要让他知道的。但是，黑衣司机的事情，她暂时不想让白旭知道，以免徒增他的担心。 于是，她看着姜鑫，要求道：“对了，姜老师，关于黑衣司机，和上次美食街热油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为什么？直接立案调查，不是更好吗？” 他不明白安雪的做法。 “什么证据都没有，根本不可能立案。”安雪还是非常理智的，并简单地解释道，“另外，我也怕太多人参与，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惕，所以，暂时保密吧。” …… …… 第136章 谁想杀她 “好，听你的。” 姜鑫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释，看了眼她手上的伤，说：“不过，你这伤，可是瞒不住的。” “嗯，没打算瞒着。” 安雪笑了笑，说：“就当是我骑车不小心，摔的吧。” 姜鑫也猜到她会这么解释，微微点头，表示接受，再没有多说什么。 * 15分钟后，车子驶入春江小区。 姜鑫把安雪送到家里，看了一下客厅的布置，问道：“家里有碘伏，或者清创酒精吗？” “有的，在客厅的电视柜下面。” 安雪说着，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纯净水，回到客厅。 姜鑫找到了家用小药箱，直接拿到沙发的茶几上放着。 安雪走到他面前，将一瓶纯净水递给他，说：“我家只有这个，将就着喝吧。” “没事，我不渴。” 姜鑫接下放到一旁，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道：“坐下，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嗯，好。” 安雪原本想说自己处理的，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是不会答应的，便欣然接受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的摊开手，送到他面前。 姜鑫看着她手掌处的伤势，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伤得这么严重，你竟然还说没事。” 他沉沉叹了口气，拿出小镊子，用碘伏擦拭消毒，然后看准了嵌入掌心的小石子的为止，一颗一颗夹出来。 这样的小砂石，直径大约在1-2毫米之间，总共有4、5颗。 全部取出来之后，姜鑫拿出医用棉花，蘸了些碘伏，轻轻擦拭她的伤口。 这种消毒水，摩擦伤口的感觉，还是有点刺痛的。 安雪不自觉地抽了口凉气。 嘶…… 姜鑫看着她蹙眉的样子，抿唇笑了，小声道：“还好，还知道疼。” “这话说得，我要是不知道疼，不就成植物人了！” 安雪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看着他给自己贴上创口贴，便抽回手，说：“好了，谢谢姜老师，就这样子吧。” “什么就这样子？”姜鑫显然不接受“半吊子”的处理结果，直接拉过她的手臂，查看她手肘和小臂处的擦伤。 “哎……疼。” 安雪因为是被他老过去了，手肘的关节处，一下子疼得厉害。 听到她的惊呼，姜鑫连忙放柔了动作，拿起旁边的冰水，敷在她已经瘀肿的手肘处。 透心凉的感觉，起初让安雪有点不适应，但是很快的，这股凉意，缓和了手肘处火辣辣的灼烧感。 姜鑫看她的五官舒展，柔声问道：“是不是感觉比刚才好一点了？” “嗯。” “你这手肘的位置，如果不尽快冰敷消肿，明天就很难活动了。” 姜鑫说着，示意她接过冰水瓶。 安雪照做，略带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他用镊子夹出干净的医用棉签，蘸了些碘伏，清理她手臂上的擦伤。 “这些伤口，虽然不大，但是一定要处理干净，否则感染了细菌，就很麻烦了。” 姜鑫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表情极为认真，像极了大学那些授课的老教授，不厌其烦又语重心长地重复着必考的知识点。 想到这里，安雪不由得轻笑出声。 姜鑫蹙眉看着她，颇为疑惑道：“笑什么呢？我说错了吗？” “没有。”安雪连忙摇头，说：“只是觉得，你说话好像一个长辈，特别能教育人。” “长辈？”姜鑫有一点哭笑不得，拧着眉问道，“我有这么老吗？” “跟老没关系，就是觉得你特别稳重，然后让人信服。” “稳重？”姜鑫很是嫌弃地撇了撇嘴，说，“那还是老啊。” “噗……”安雪有点止不住笑声，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只好强调说：“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你相信我。” 姜鑫看她笑得很开心，也算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说：“行吧，信你了，反正就是‘夸’我的意思的，我收下了。”琥珀色的眸子，温柔含笑，静静地凝视着安雪的一颦一笑。 “感谢姜老师的理解。” “不理解还能怎么样？在你伤口上撒盐吗？” 姜鑫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有条不紊地整理好了药箱，起身放回电视柜下方。 紧接着，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法证中心了。你的手肘，再冰敷个15分钟就差不多了。” “嗯，知道了。我送你。” 安雪起身，和他一起走到玄关处。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早点休息。” “嗯，拜拜。” 安雪挥了挥手，看他进了电梯，才关了房门。 她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手机，再次点开了黑衣司机的照片，脸色渐渐转沉。 到底，这个司机是什么人，为什么想要撞死她呢？ 他会跟“彼岸花”有关吗？ 安雪心里暗忖着，但是直觉告诉她，今天的意外并非“彼岸花”所为。 因为，就吴峰离开时的那番话，更多的是想跟她玩“官兵捉贼”游戏。 而不是想要杀她。 所以，这个司机，到底是谁？ 第137章 十年前的那晚(上) 或许是对黑衣司机的身份，推测的比较多。 安雪的脑子一度出于非常活跃的状态。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直到第二天凌晨4点多，才渐渐睡去。 十年前的九月，她刚上初一，却不知为何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状况。 班主任把她送去了医院，检查之后，得知她是食物中毒，必须住院打点滴。 可是，安雪的父母，一个是执法的刑警队长，另一个是心胸外科的主刀医生。 当天，刚好都有很重要的任务，没办法及时去医院陪伴安雪。 只好，让家里的爷爷奶奶，先去医院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谁知，刚出门，奶奶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爷爷心疼奶奶，就让她留在家中休息。然后，自己到医院，给安雪办了住院手续。 不过，因为挂念奶奶的情况，安雪很懂事地让爷爷回家了。 她独自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吃着医院定制的午餐和晚餐。 差不多到了晚上6点，同桌沈嘉，便带着功课到病房陪她。 说来也是缘分，沈嘉和安雪长得挺像，很多人都误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女孩成了最好的闺蜜。 当晚，两人一起做完了作业。 之后，安雪因为天热，出汗的关系，想要换掉身上的脏衣服。 同桌沈嘉便自告奋勇地提议，去她家，帮她拿换洗的衣服来医院。 安雪原本是不想麻烦她的，可是她的热情，让安雪点头接受了。 于是，在大约8点的时候，沈嘉离开了医院。 本以为，最多1小时，她便能带着干净的衣服，回到医院。 没想到，等了快2小时，都不见人。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安雪当时才13岁，身处在一个冷冰冰的，毫无人气的病房内，实在感到害怕。 等点滴挂完之后，她就走下病床，偷偷溜出了医院。 即使会被父母责怪，她也不想一个人，待在病房。 步行了大约20分钟，她总算回到了家门口。 收起雨伞，正想敲门，就发现门虚掩着。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正抓着父亲的肩膀，将刀子刺进他的胸口。 鼻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地板上，墙上，各类家具上，溅满了血迹。 她想尖叫着，冲上前阻止。 可是，父亲的眼神，让她明白，绝对不能那么做。 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镇定，竟然面带微笑地开口：“安叔叔，你们在家吗？我爸刚晚班回来，想吃炸酱面，但发现，家里没有拌酱了，让我过来问一下，你们家有没有拌酱呀？” 说话时，她用手中的长柄，轻轻敲击着地面，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眼神黯淡无光，找不到任何焦点。 她在假扮盲人。 “安叔叔？”她又喊了一声，双眼已经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沈嘉。 她的双腿颤抖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站立的。 第138章 十年前的那晚(下) 这时候，黑衣杀手快步来到她面前，猛地举起带血的刀子，毫不迟疑地朝她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动作停止了。 当时，刀尖离她眼睛的距离，只有零点几公分。 安雪整个人没有丝毫躲闪，更没有眨动眼睛，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站在原地。 杀手收回刀子，答应了一声：“在的，你等一下，我给你拿。” “谢谢安叔叔。” 安雪礼貌地答应着，紧握着雨伞的右手，冷汗直冒。 很快的，杀手打开冰箱，拿了出一瓶拌酱，送到她手里。 安雪接过瓶子，连忙说道：“这个，等我用完了，就给你送过来。” “不用麻烦了，送你了。” 黑衣凶手的声音，听起来跟父亲如出一辙。 安雪咧着嘴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后槽牙，都是颤抖的。 “没关系，我们还有多的。” “哦，那谢谢了，我先走了。” 安雪转身，继续用雨伞敲击着地面，慢慢吞吞地往外走。 她紧咬着牙，不敢掉下一滴眼泪。 小别墅区的房屋间隔较远。 她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到了隔壁白旭家门口。 这个过程中，她完全不敢回头。 因为她知道，凶手一直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 敲门后，她大声道：“爸，我回来了，快来开门！安叔叔送给我们一罐拌酱，估计能吃很久了。” 闻声，白靖凯出来开门。 他看着安雪，表情有点惊讶，立刻道，“球球啊，小旭他不……” 这话说到一半，就被安雪大声打断了。 “爸，快点拿着，明天可要好好谢谢安叔叔哦！” 说着，她直接把白靖凯推进屋里，“砰”的关上房门。 黑衣杀手看她进屋之后，没有再出门。 之后，又在厨房的窗口，看到白靖凯煮面，才离开了小区。 没过多久，警方到达现场，但安雪早已情绪崩溃地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旭紧紧握着她的手，陪在她身边。 再后来，杨局怕凶手知道安雪是幸存者，会再次动手杀她，便对外宣称： 安家一家五口，无一生还。 所以，沈嘉是因为拿了安雪的衣服，被误以为是安雪本人，才被害的。 如果当时，她没有说想换身干净的衣服，沈嘉就不会死。 直至今日，这依然是安雪心底最痛的伤。 * 7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安雪却没办法从深谙的梦魇中清醒过来。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薄被，五官几乎纠结在一起，非常用力地挣扎着，想让自己摆脱梦魇的束缚。 可是，她是了很久，都没办法做到，额头冒着虚汗，眼泪缓缓滑落。 “哥，救我，哥！” 一个惊呼，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坐直了身体。 白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蹙眉道：“又做噩梦了？” …… 安雪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发现白旭就坐在自己身边，眼底布着些许红血丝，样子有些疲惫。 显然，他是通宵加班，还没有睡过。 “嗯。”安雪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甲因为太用力，掐破了他的手掌。 “对不起，我弄伤你了，疼不疼？” 第139章 你怎么进来的 “对不起，我弄伤你了，疼不疼？” “我没事，倒是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旭看着她右臂上的擦伤，脸色明显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啊。” 安雪抬起手臂，看了一下，说：“是我自己不小心，骑自行车没有看路，结果修地铁的那段路上，有个大坑，我就摔了下去。” “你是笨蛋吗？不是早就让你小心骑车吗！” 白旭一听就生气了，板着脸，托起她的手臂，仔细看了一下，问道：“伤口处理过没有？手肘怎么肿成这个样子？” 安雪看着他一边凶自己，一边特别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忍不住低头笑了。 “笑什么笑？问你问题呢！” 白旭真的快被她气死了，走去客厅，拿了药箱回到床前。 安雪连忙说：“放心吧，处理过了，你看，还贴着创口贴呢。” “处理个鬼啊，没看到这里还在流组织液！” 白旭指着她手肘的位置，生气地几乎要爆粗口。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眼眶一下子红了：“你凶什么嘛！我这个可能是刚才做噩梦的时候，不小心蹭破的，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它就是这样了，我能怎么办？呜……” …… 白旭显然是被安雪的反应吓到了，顿时哑口无言，连忙解释道：“没有，我不是在凶你。只是觉得，你没有把伤口处理好。如果包扎一下的话，就算蹭到了，也不会像现在的这样的。” “不，你就是在凶我！而且，你在嫌弃我……” 安雪其实就是心里难受，想要跟白旭作一下。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敢表现出普通女孩的样子。 白旭听着她强词夺理的言语，顿时明白了很多人说过的一句话：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当她们无理取闹的时候，没有一个吻解决不了的问题。 想到这，他二话没说，以三指扣住她的下巴，低头送上一吻。 安雪的眼角还闪着泪光，却因为这个吻，停止了哭闹，眨着眼睛看着他。 良久，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见安雪傻乎乎地看着他，表情有点小羞涩，特意清了清嗓子，说：“把手伸过来，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哦。” 安雪听话地伸出手，看着他认真为自己清洗伤口，包扎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花痴般的笑容。 突然，她脑中闪现一个疑问，蹙眉看着白旭，问道：“哥，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是啊，怎么了？” 白旭也没有抬头，很自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既然是我家，你怎么进来的？” 她拧着眉，满是疑惑地看着他，说：“我可不记得，我有把开门的密码告诉过你。” “你的密码，还需要告诉我吗？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嘛！” 白旭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漆黑的凤目隐约含笑，透着几分坏坏的邪气。 “你知道我的密码？！”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 “当然。” 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加深。 “那是多少？你说！”安雪紧抿着唇瞪着他。 白旭笑了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密码。 …… 第140章 甜，又肉麻的密码 “你的密码是009288，对吧？” 白旭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了。 其实，他也是试了三次，才输入正确的，一开始他以为是她的生日，后来又试了自己的生日。 结果，都是错误的，才想起了这个最没技术含量的密码。 00是“球球”，取自昵称“小雪球”。 92是“就爱”，阿拉伯数字的谐音。 88是“白白”，就是他姓氏的叠音。 连起来就是：球球就爱白白。 这种肉麻，又烂俗的密码，真的只有她能想出来。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见他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有些不受用了，用力锤了一下床板，嗔怪道，“哎呀，讨厌死了，怎么就被你猜出来了呢！” “你设置这样的密码，不就是希望我猜出来嘛。” 白旭还故意揭穿她的小心思。 安雪急了，连忙否认道：“我才没有呢！平白无故的，我让你猜出这个干嘛？” “你说呢？” 白旭突然凑到她面前，漆黑的凤目带着几分邪气，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撩非撩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设置这种能让我猜到的密码呢？” “我没有！我根本没想过你会猜到！” 安雪急忙否认。 说完，眼角向下斜了一下，显然是有所隐瞒的。 白旭本身也是上过刑侦课，听过微表情讲座的，只是看她这个细微的小眼神，就已经摸准了她的想法。 唇瓣故意擦到了她的耳廓，极为撩人的问道，“真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使她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 安雪轻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说，“也许，我是说也许！有那么一丝丝，真的只是一丝丝哦，我是有想过，你会猜到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指比划强调着。 白旭被她较真的样子逗笑了，勉强止住笑声，严肃的问道：“所以，你让我猜中密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有什么目的呀！你别胡思乱想。” 安雪这话说的，连自己都无法信服，不由得抿唇笑了。 “到底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想引狼入室呀？” 说话时，他倾身向前，双手撑着床铺，将她咚在床上。 “就不能是饿狼反扑吗？” 安雪一个翻身，反将他扑倒，却不想撑到了受伤的手掌，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 “嘶……” “看吧，乐极生悲了吧。” 白旭连忙坐起来，握着她的手，看了一下，说：“不胡闹了，我先帮你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白旭认真地表情，小声道：“哥，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问吧。” “沈嘉的家人，现在住哪儿？” 她回国前，心里最记挂的就三件事：第一个是白旭，第二个是案子，第三个就是沈嘉的家人。 白旭听后，动作有稍许停顿。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听说，全家移民去了国外，别的，就不知道了。” 白旭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淡。 其实当年，对安雪伤害最大的就是沈嘉的家人。 同为受害者，他们却用最恶劣的方式，指责安雪是“扫把星”“害人精”。 所以，白旭对沈嘉的家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只知道当时是自己的父亲和杨局出面，才让对方息事宁人的。 安雪留意到白旭的表情，知道他不喜欢提到沈嘉的家人，连忙假装吃痛地缩了一下手臂：“唔，疼。” “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白旭放柔了动作，低头帮她呼着伤口。 暖心的举动，让安雪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腻了。 …… 第141章 紧急会议 白旭帮安雪包扎好伤口，就去厨房，煮了两枚水潽蛋。 这算是江南一带常吃的早餐。 从准备，到出锅，不超过10分钟。 安雪洗漱之后，走出卫生间，立刻就闻到了浓浓的猪油香气。 “嗯，好香啊，煮了什么？” “水潽蛋。” 白旭把碗端到餐桌上，知道安雪喜欢香菜、虾皮和紫菜，便另外撒了一些在碗中。 “哇，看着好白嫩，还是糖心的。” 安雪连忙在桌前坐下，接过他递上的汤勺，先尝了一口汤汁，立马竖起大拇指点赞：“好鲜哦。” “快点吃吧，吃完了，送你去警局。”白旭说着，在她面前坐下。 安雪舀出一个鸡蛋，嘬了一口，喝掉了里面的糖心，问道，“你不吃吗？” “回来之前，小何给我买了一份早餐，所以已经吃过了。” “哦。” 安雪知道何成杰在他身边，不只是实习生，还是相当于助理的角色，经常会给他买咖啡和吃的。 “那你不睡一会儿吗？还要回法医中心啊？”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胡家诚的案子，关注度太高了，上头很重视，所以我还得观察一下尸体的情况，看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那可以透露一下解剖的情况吗？或许，我能提供一些帮助。”安雪其实挺好奇这个案子的，毕竟是个大富翁，不只是被杀，还被带走了一截肢体，简直不可思议。 “不行，二队的案子，你不能插手。” 白旭工作的原则性很强，另外也深谙团队之间的竞争。 如非必要，安雪绝对不能抢了二队的风头，否则会惹闲话的。 “好嘛，好嘛，不插手就不插手，别这么严肃嘛，”安雪微昂着下巴看着他，讨好地送上一支棒棒糖，说：“笑一个！” “切，我又不是卖笑的。” 白旭收下糖果，却不打算给笑，依然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你不笑的话，我不理你哦。”安雪也板起脸，不开心地将头别向一边。 白旭不自觉地皱眉，冷声道：“你敢！” 这话充满了威胁，典型的钢铁直男，霸道总裁！ “我不敢。” 安雪连忙说出这三个字，180度的大转变，让白旭绷不住地笑了。 他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哦！能不能像个大人的样子？” “不能。” 安雪摇了摇头，朝他嘻嘻一笑，说：“因为有哥宠着，长不大的。” “快吃吧，都凉了！” 白旭真的越来越拿她没辙了，除了宠着，还是宠着。 安雪听话地端起小碗，连汤带水一起吃光。 这时候，白旭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小何，什么事？……好，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到。” 说完，挂了电话，看着安雪说：“走吧，回警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又一个富商被害，尸体的头没有了。” …… 安雪立刻起身，拿了外套，跟着白旭下楼。 上车后，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这次死的是谁？” “邵国邦。” “也是房地产商。” 安雪不由得说了一句。 突然，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立刻接听道：“喂？” “师姐，你什么时候到？我爸让我通知你回来开紧急会议。” 第142章 w城四富豪 “紧急会议？” 安雪愣了一下，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嗯。” 杨婕低低应了声，说：“就是二队的案子，因为涉及富商名流，给上头的压力比较大，所以我们要跟二队合力侦破这个案子。” “原来是这样。”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很快就到，最多一刻钟的时间。” “好，那先挂了。” 杨婕挂掉了电话。 安雪放好了手机，转头看着白旭，说：“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胡家诚的案子了。” “什么意思？” 白旭看着她一脸雀跃的表情，疑惑道，“杨局让你们专案组来调查了？” “应该是合作调查吧。” 安雪把杨婕的话复述了一遍，说：“但具体怎么样的模式，我也不知道。” “那等到了警局，开了会再说吧。毕竟，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二队负责的。” “好吧。” 安雪明白白旭的意思，再次拿出手机，查看一些门户网站的新闻。 胡家诚的死，真的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过，大多数网友，都是仇富的心态，骂他死得好，死的活该。 还有一些，直接把他做房地产的事情，分析了一下，说他几十年来，对社会毫贡献，只知道炒房圈钱，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安雪快速浏览着网民的评论，而后到度娘，查看了胡家诚和邵国邦的生平。 这两个人真的都是身价上千亿的富翁，但是两个人的风评，都不太好。 胡家诚是因为房地产；邵国邦则是因为以前是帮会中人，后来弃暗投明，转行做了正经生意。 而他们两个，加上姜辉宏和白靖凯，被称为九十年代w城四富豪。 等等，白靖凯！ 不是白旭的父亲吗？ 安雪看着度娘上的资料，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哥，你知道九十年代的w城四富豪吗？” 白旭听着这话，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只是假设，”安雪说出了自己的推理，“现在死的是胡家诚和邵国邦，刚好，这两个人都是四富商之一，那么凶手针对的，会不会就是四富商呢？” 白旭微微蹙眉，说：“九十年代w城四富商，另外还有姜辉宏和我父亲。”顿了顿，谨慎地问道，“你是觉得，凶手很可能再犯案，然后目标是姜辉宏和我父亲？” “是！” 安雪点了点头，说：“因为胡家诚和邵国邦的风评不好，所以，我想问一下，白叔叔他当时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吗？” “这个我不知道。” 白旭摇了摇头，说，“不过，我爸是做摩托车起家的。当时，他是拥有摩托车品牌连锁店最多的老板。后来，w城禁摩，他就转行做了汽车生意。再后来，就发展到了家电，餐饮和娱乐行业。” “那姜辉宏呢？” “姜先生的话，我不太清楚，但是，你可以问一下姜鑫。”白旭简单给了回答，并补充了一句，“他是姜鑫的祖父。” “这么巧，姜辉宏就是姜老师的爷爷？” 安雪有点惊讶，翻查着姜辉宏的照片和个人资料，小声道：“姜家是做服装和面粉生意的，风评还不错。或许是我推理油污，凶手的目标不是四富豪，而是有污点，劣迹斑斑的富商。” 白旭听后，不禁扬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你都没调查过，怎么知道我爸和姜辉宏的公司，没问题呢？” “那可是你爸。” 安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表情有点惊讶。 “然后呢，跟你调查他们有矛盾吗？” …… 安雪看着他，突然笑了，放好了手机，说：“你是法医，姜老师是法证，你们应该早就被调查过了。” 她知道，国内对这类人才的把控是比较严格了，正常都会查一下近三代的情况。 听了这话，白旭也跟着笑了。 稍微停顿了片刻，才说：“或许，真的是你说的，可能不是针对四富豪。因为，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杀人之后，还要带走一部分尸体。” “是啊，胡家诚是腰部，邵国邦是头。这是，在搞什么仪式吗？” 第143章 拉风的女警组 “你的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白旭的态度很认真，稍微想了一下，说：“不过，前两年到是有过这样的分尸案。那个凶手，是个雕塑家，想要做出一个世上最完美的雕塑，所以选择了他觉得最好看的四肢，躯干和头颅，就像拼娃娃一样，把尸块缝合到了一起。” 安雪听后，挑眉看着白旭，“所以，这次的凶手，也是这样的变态吗？” “这不是应该那你来找答案吗？” 白旭不由得扬起唇角，语调却颇为严肃：“不过，如果真的是我说的那样。我只能说，这次的凶手，比之前那个，更变态。” “因为杀的都是年近六旬的老年人吗？” 白旭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笑道：“果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安雪没有说话，拿出一根薄荷味的棒棒糖，放进嘴里。 这种清爽的味道，让她的头脑更加清晰。 虽然还没有拿到正式的案件资料，但是杨婕已经发了一些现场的照片给她。 十分钟后，白旭和安雪到达警局。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二队的人，训练有素地电梯里走出来。 一行五人，直接开了两辆警车。 二队长陶仁严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打招呼：“嗨，安队，关于紧急会议呢，你们组先开着，我们很快回来，跟你们讨论这两起案子的线索。” 说着，就要坐进车里。 安雪却扣住车门，很是严肃地看着他，问道，“既然上面已经说了，要两队人合作办案，不是应该一起去现场吗？” “这个吧，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呢，我们二队毕竟是你们的前辈，应该多劳多得。犯罪现场那样臭气熏天的地方，你们姑娘家，就不要去了，免得到时候，吐得乱七八糟，还会破坏现场。” 陶仁严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国际公认的“标准笑脸”，一排八颗大白牙，极为抢镜地表现在安雪眼前。 安雪回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直接打了个响指，就看到杨婕，秦静，邱云和简晶晶四人，站在了楼梯口。 只见，四人齐刷刷地穿着黑色短款皮衣，踏着六亲不认地步伐，来到了安雪身后。 杨婕捏着黑色的鸭舌帽檐，向右一转，对着陶仁严说：“二队，杨局说了，我们两队人，先一起去现场调查，之后再回来开会！” “所以，上车吧。” 邱云已经解锁了旁边的警车，示意安雪她们上车。 安雪真的被她们四个的穿着和打扮逗乐了。 可是，作为一队之长，不能失了威仪，便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装出一副冰块脸的样子，说：“好，我们出发！” 安雪松开陶仁严的车门，走向对面的警车，直接坐进副驾驶座。 陶仁严看着她们都上车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自己也坐进车里。 谁知，他刚关上车门，邱云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接着，杨婕的车子紧随其后。 全都跑在了二队他们的警车前面。 白旭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头笑了。 陶仁严伸手出窗外，指着安雪她们的车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张着嘴，好一会儿才道：“开，开车啊！” “哦。” 一旁的组员黄斌，连忙开车跟了上去。 这时候，何成杰开车子，停在了白旭面前：“师父，上车吧。” 白旭点头，坐上车子，跟在了二队的警车后面。 第144章 搞笑的陶仁严 邱云开着车子，上了高架。 安雪透过中后车镜，看了眼后排的杨婕，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打扮？怎么都穿着黑色皮衣？” “拉风的打扮！” 杨婕一边说，一边抬手，把皮衣的领子竖了起来，说：“师姐，你不觉得，我们刚才那样走出来，一下子震慑全场吗？简直帅呆了？” “没觉得。” 安雪摇了摇头，总算能笑出来了，说，“到是快让我憋笑憋死了！你们不觉得，这种打扮，很土吗？” “土就土呗，但是气势有了！”杨婕挺直了腰板，说话带风道：“你没发现那些警匪剧里面，但凡这样子出场，都是吊炸天的！” 噗…… 安雪真的笑抽了，捂着肚子看着车里的邱云和杨婕，说：“好吧，是挺炸的，可是也特别幼稚。这主意，不用说，一定是杨婕出的吧？” “额……”邱云迟疑了一下，点头回答，“是！” “我就知道。” 安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转头看了眼后面秦静她们的车子，问道：“不过，简晶晶怎么会同意你这个点子呢？她正常不都是跟你唱反调的吗？” “这还不简单，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呗。” “共同的敌人？”安雪蹙眉问道：“二队？” “对啊，就是他！”杨婕嘟着嘴说，“陶仁严真的人如其名，特别讨人厌！每次破案，就要宣传得整个警局都知道！而且，他还有性别歧视，总觉得我们女警员不适合做刑侦，就该安安静静地做办公室文职，或者去档案室管资料；或者去公共科，组织各个街道居委会，开展普法知识讲座！” “对，二队在这方面，是挺让人讨厌的。” 邱云点头，帮着杨婕陈述，道：“我之前在他组里待过一段时间，他都不让我去案发现场的。或者就是，有行动的时候，我只能做后勤。结果，有几次我擅离职守，去追捕逃跑的小喽啰，导致没能抓到案件的头目。所以，就被处分了。” “他这么不认可女警的能力吗？” “嗯！他就是个直男癌晚期病患！所以啊，36岁了，还是光棍一条！”杨婕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 安雪滑下车窗，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二队的车子，正努力想要超过秦静她们的车子。 不过，秦静却车技了得，忽快忽慢，就像是抓着老鼠的花猫，时不时地逗弄一下。 看着这一幕，安雪越发确定，身边的四位小女警，都非常不喜欢二队陶仁严。 而且，这次的案子，她们应该会比平时更加卖力调查，争取比二队更早侦破。 想到这儿，安雪不禁暗叹了口气，心中感慨： 看来，这次不仅是案子棘手，组员一样棘手！ 大约半个小时后，警车驶入瑶花小镇别墅区。 邱云稳稳地把车子，停在了28号楼门口的停车位上，和安雪、杨婕一起下车。 紧接着，秦静她们和二队的两辆警车也到了现场。 何成杰把车子停在了隔壁别墅的停车位上，提着勘查箱，和白旭一起走到安雪身边。 “我先进去了。” 他对着安雪，小声说了一句，掀开蓝色封锁带，往别墅内走去。 安雪看着他进入别墅，并不急着跟进去，而是四处看了一下，说，“杨婕，秦静，你们去找别墅物管了解一下情况。” 话音刚落，就听二队陶仁严开口道，“等一下！这个案子，目前还是我们二队负责的，我们掌握的资料，也比你们全面，所以……” 他正在高谈阔论，就看到杨婕和秦静完全不理他，转身就往物管处走去。 “诶，你们干什么？听我说呀，喂！”陶仁严一脸尴尬地追了上去，大声喝斥道，“你们等等！这是命令！诶，停下来！诶……” 喊到最后，杨婕和秦静也没有理他，他只好回到安雪面前，小喘着粗气教育道：“安队，你这样是不对的！在这里我才是指挥官，你们必须听……” 后半句话，又没有说完，安雪已经带着简晶晶和邱云进了别墅。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客厅正中央的地板上，平躺着一具无头男尸。 …… 第145章 哟，搞事情 安雪和简晶晶来到尸体前。 白旭正在测量尸体肝温。 二队陶仁严也来到尸体面前，只听到“呕”的一声，他转身跑到外面吐了。 邱云和简晶晶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简晶晶更是小声嘲讽了道： “不是说‘久经杀场’吗？怎么就吐了，连女警都不如。” “咳！” 安雪听着她的议论，特意提醒了一声，说：“你俩到处看看，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 简晶晶和邱云连忙点头，到别墅的各个房间查看。 这时候，白旭拿出肝温测量仪，看了一下，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1点到2点之间。死者颈部，切口整齐，简直就像是被人一刀断首的。” 白旭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语调略有迟疑。 毕竟，要把人的脑袋，直接分离下来，一刀是做不到的，除非是很大，很锋利的那种刀子，而且必须借助机械力，才可以做到。 “一刀断首？” 安雪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看着白旭，问道：“你的意思是，没有任何摩擦，直接切断。” “是。”白旭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只有手术刀才能做到。可是，手术刀太小，根本没有可能一刀分离头颅。”安雪小声分析着。 突然，陶仁严不知道何时回到了尸体前，清了清嗓子，故作专业地教育道：“安队，你这就是没经验的表现了，手术刀怎么可能切割脑袋呢，这明显就是电锯嘛！”停顿了一下，看着白旭，微笑询问，“对吧，白旭老师。” “不可能是电锯。” 白旭直接否定了他的观点，解释道：“电锯之类的器械，都是要来回摩擦，才能切断物体的。但是死者颈部的切口平滑，可能不是电锯造成。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比较认同安队的推论。不过，这把‘手术刀’不只是大，另外使用这把刀的凶手，还需要有惊人的臂力，才能做到一刀分离。” …… 陶仁严听完这解释，表情无比尴尬，连忙补充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电锯是不可能的，但是常规手术刀，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凶器一定是特制的。而且，这个凶手，一定是个身材魁梧，力气很大的人！” 说到这里，他立刻挥手，示意身旁的于鹏，说：“小于啊，你快点去查一下邵国邦的保镖，看里面有没有一个身材特别魁梧，臂力特别惊人的男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队长英明，我现在就去查！” 于鹏说完，就去了找了邵家的管家。 安雪听了陶仁严的分析，差点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无奈地轻咳了两声，看着尸体周围的水迹，问道：“白旭老师，这尸体周围的大片水迹是怎么回事？凶手杀人之后，清洗过尸体？” “嗯，有这个可能，或许是凶手行凶的过程中，担心留下自己的毛发、’血迹或者指纹之类的线索。所以，特意清洗了尸体。” 白旭也比较疑惑尸体周围的水迹，在前一个死者胡家诚的尸体周围，同样有这样的大片的水迹。 “这水，只是清水吗？还是，漂白水？” 安雪俯身，看着地板上的水迹，有此一问。 “清水，就是很普通的自来水。” 姜鑫来到她身边，回到了这个问题。 安雪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想起了四大富豪中的姜辉宏，立刻起身道：“姜老师，你来的正好，我……” 姜鑫没等她说完，便关心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话，听在白旭耳朵里，显得特别刺耳。 “姜老师，知道安队受伤了？” “是啊，昨天我刚好路过，看到安队摔倒，然后，我就把她送回家。”姜鑫显然是故意说给白旭听的。 俊逸的脸上漾着一贯儒淡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安雪，眼神温柔又多情。 …… 第146章 大醋缸，酸死了 “原来，昨天是姜老师送你回去的。” 白旭转头看向安雪，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神明显是生气了。 “嗯，对。”安雪点了点头，说：“他刚好经过，看我手伤了，就送我回去了。” “所以，你的伤口，也是姜老师帮你处理的？”白旭继续询问。 “是。” “那姜老师处理伤口的技术真的太烂了！” 白旭笑了笑，很不给面子地评价道：“要知道，这样的伤口不包扎，稍微压到，碰到，都可能导致伤口再次破损出血！很容易造成二次感染的。”顿了顿，轻轻抬起安雪的手臂，说：“看，这才叫包扎。姜老师，如果不会的话，以后还是少处理这些伤口，免得害了别人！” 安雪听完之后，耳朵都惊呆了，连忙转头看向姜鑫。 只见，姜鑫依然保持着惯有的微笑，声音也和平时无异，不缓不慢道，“多谢白法医的提点，下次我会注意的。” 说完，转头看向安雪，依旧儒淡温和，恳切地叮嘱道，“但是，最重要还是安队，不要再受伤了。” “呵，我会注意的。” 安雪憨憨一笑，连忙点头答应。 身旁的白旭，看她对着姜鑫笑，心里特别气恼。 二话没说，抬脚往外走去。 “诶，个……白旭老师！” 安雪看他走了，连忙追了上去：“关于邵国邦的尸体，还有没其他线索？” “目前就这么多，其他的，等解剖之后，才知道。” 白旭板着脸，说了一句，不等安雪开口，已经离开了别墅。 “……” 安雪咬着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好气地扮了个鬼脸，小声吐槽道：“走吧，走吧，大醋坛子，酸不死你！哼！” 说完，转身回到尸体倒下的位置。 姜鑫看她回来，但身边没有白旭跟随，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加深，微微低头，与她凑近了一些，问道：“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哦，对。” 安雪连忙问道：“我想问你，w城四富豪中姜辉宏，是你祖父吗？” “嗯，是。” 姜鑫点头承认，表情稍稍严肃起来，看着安雪问道：“怎么了？难道说，邵国邦和胡家诚的案子，跟我祖父有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安雪连忙做出解释，“而是在寻找凶手杀人的原因。” “胡家诚和邵国邦，都是九十年代的w城四富豪。”姜鑫听懂了她的意思，蹙眉问道，“你觉得凶手是针对四富豪行凶？”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想了想，问道：“所以，我想问你，你祖父当年和胡家诚、邵国邦他们，有没有过什么合作？” “这个，我不太清楚，得回去问过老爷子才知道。” 姜鑫说到这里，另外又道：“不过，白法医的父亲，也是四富豪之一，你也可以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额……” 安雪听他提到白靖凯，脸色略微有些僵硬，特意清了清嗓子，说：“会的，我会去了解的。” 姜鑫察觉到她的尴尬，并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放柔了嗓音，安抚道，“放心吧，我家老爷子那里，我也会打听清楚的，到时候再告诉你。” “好，谢谢姜老师。” 第147章 巧合太多，就是人为了 “好，谢谢姜老师。” 安雪微笑点头，但是笑容却未达眼底。 很显然，她对白靖凯的话题，是有些躲闪和回避的。 姜鑫能够感觉到她的不自在，立刻转移话题，说：“因为尸体周围这些的关系，冲刷掉了大部分的血迹，所以，就这里能够化验出来的血量，我不能百分百肯定，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 “你的意思，死者很可能是死后被移尸到别墅的？” “嗯。” “可是，墙壁上喷溅型的血迹，又该怎么解释呢？”安雪走到客厅的白墙前，看着现场法证人员做的血迹喷溅轨迹，说，“血迹的喷溅高度，和扩散面来看，死者当时应该是站在这里的。” “对。从喷溅轨迹来看，确实是你说的这样。”姜鑫认同她的解释，同时提出自己的观点：“但是，凶手用清水清理了现场，却唯独不清理墙面上的血迹，不觉得可疑吗？” “是挺奇怪的。” 安雪单手托腮，看着面前的墙壁，接着问道：“在死者胡家诚的别墅，也是这样吗？” “是。” 姜鑫拿出手机，点开了死者胡家诚陈尸现场的照片，说：“你看，死者胡家诚，是被截去整个腰部。所以，他的血是从腰部，喷溅到墙上的。我们法证还原了血液喷溅轨迹，跟他本人的站立位置和高度，也是吻合的。” “这个设计，还真是稀奇。” 安雪仔细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再看现场的白墙，蹙眉道，“看来，不先弄清楚这点，这个案子很难有突破口。” 正说着，杨婕和秦静回来了。 两人直接来到安雪身边，汇报道：“安队，我们问过物管了，整个别墅区，一直都是24小时监控，但是就是这么巧，今天凌晨1点左右，出现了线路故障，没有能拍摄到任何视频。” …… “咦，也是这么巧吗？” 说话的是二队的海铭，他听着杨婕的汇报，便接了一句，“前一个死者，胡家诚所在的别墅区，当晚也是一样，监控视频突然故障，反正也是什么都没有拍到。” “都这么巧？” 安雪笑了笑，直接道，“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她转头看向杨婕，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会意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交给我吧！只要是真的有人黑了别墅的监控系统，我一定能查出来！” “嗯，尽快。”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正想转身去查看别的房间。 结果，就被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陶仁严吓了一跳。 “二队……你干嘛站我身后？” 她忍不住喝斥一声。 陶仁严立刻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安队，我希望你明白，我才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你们专案组，只是辅助我们查案而已。所以，要查什么，理应由我发号施令。” “哦，这样啊，那你发号施令吧。”安雪点头微笑，帅气地打了个响指，对着杨婕说：“小婕，不可以让二队的功劳，这个视频监控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调查，我们到外面的花园泳池逛逛。” “好咧！走着！” 杨婕明白安雪的意思，特意大声答应了一句。 二话没说，合上电脑，跟着安雪往花园走去。 这一刻，陶仁严抿着唇，眨巴眨巴眼睛，感觉情况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连忙跟了上去： “诶，安队啊，既然你们小杨已经在查了，那么就应该有始有终嘛。” “那不行，我们专案组都是新人，怎么都不能抢你们二队功劳的。而且，你们都是资深的刑侦人员，查案的老手。区区电脑上的东西，难不倒你们的。对吧？” “额对！但是吧……” “没有但是。”安雪笑嘻嘻地回怼，道，“我们家小杨跟你们比，实在差远了。让她查的话，只会耽误你们办案的进度。” “不不不！”陶仁严连忙摇头否认，看了杨婕一眼，笑呵呵地夸赞道，“小杨在电脑方面的能力，绝对是咱们警局第一的！我的那些手下，比不上。” “是吗？” “是啊！千真万确！” 陶仁严和颜悦色，露出一排洁白的大门牙，说：“所以嘛，这个查视频监控的事情，还得仰仗小杨同志。” “哦，那你自己跟她说吧。” 安雪回了一个好看的微笑，态度显得特别好说话。 “行！”陶仁严立马转身，和颜悦色地对着杨婕说：“小杨同志，这个监控视频的线路问题，麻烦你帮忙查一下。” “不好意思，我只听我们队长的命令！”杨婕也是冲他嘻嘻一笑，不缓不慢地回应道，“您的话，还是跟您自己的兄弟说吧。” …… 第148章 面子，我给你 陶仁严无语望天，一听杨婕这个态度，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说白了，就是要他向一个职场小新萌求合作呗。 他一本正经地站着，眼角的余光斜了安雪一眼，特意亲了一下嗓子，引起安雪的注意。 安雪蹙眉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朝着自己努了努嘴，又勾了一下手指，朝着角落无人处走去。 很显然，他是要单独和安雪聊聊。 见安雪没有跟着他过去，还特意出声提醒：“噼噼，过来一下。” 安雪没好气地走到他身旁，双手环胸地问道，“什么事，说吧。” “那个，关于这次的案件吧，舆论压力很大！所以，上头非常重视，决定让我们联手破案！可是，这个联手呢，肯定要选出一个负责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安雪的表情，见她没有反感，才继续道： “你看，怎么说我也是做了快十年刑警的老警员了。所以嘛……你懂我意思吗？” 他万分期待的看着安雪，双手一次又一次外摊着，试图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 安雪笑了笑，说，“你希望，我给你面子，让你做案件负责人。” “对！”陶仁严欣喜地点头，又看了眼杨婕和简晶晶她们，小声道，“但是，你也知道，你的下属，都只听你的命令。我根本指派不动她们。所以，能不能请你给她们安排一下任务。” “二队，你这个如意算盘，打得有点过分，毕竟我们是平级。”安雪必须拿到查案的主动权，至于是谁破案，谁领功劳，她倒是无所谓。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在这里跟你商量嘛。” 陶仁严看着挺二货的，其实脑子特别精明，清楚安雪的破案能力，另外也知道她和和杨局的师徒关系。所以，为了自己资深老警员的面子，必须让安雪答应自己的要求。 安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低着头笑了笑，说：“二队，你要面子，我可以给你；你要负责人的头衔，我也可以给你；甚至，破案之后的功劳，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你说，我一定答应。” 陶仁严的眼神，顿时变得闪亮，满是期待地看着安雪。 “查案的事情，听我的，我要你和你手下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啊？”陶仁严不自觉的皱眉，小声嘀咕道：“那我不就不是案件负责人了。” 安雪抬起手，拍了他的肩膀，说：“不会啊，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自圆其说的。” “行，听你的，就听你的！” 陶仁严爽快地答应了。 “那，我们拉个勾吧。”安雪很孩子气地伸出小手指，算是跟他做了约定。 陶仁严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意外她的方式。 但还是伸出小手指，跟她完成约定。 紧接着，他和安雪回到杨婕他们面前，大声道：“那个，大家听好了，我和安队商量过了！从现在开始，我全权委托她做这个案子的指挥官！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我无条件信任她的能力！所以，大家必须服从她的所有指示，听明白了吗？！” 陶仁严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通话，周围二队的警员，齐声高亢地喊了一句“明白”！ 但是，安雪这边，杨婕她们都是一脸懵圈的表情，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向安雪。 第149章 保护组员，隐藏锋芒 但是，安雪这边，杨婕她们都是一脸懵圈的表情，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向安雪。 “好了，现在开始，小婕，你用电脑查一下小区的监控，是不是被人为破坏过？” “哦。”杨婕低低应了一声，心里还是不太情愿的。 旁边的简晶晶也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板着脸，来到安雪面前，问道：“安队，你这是为什么呀？我们明明比他们强，凭什么让他给你授权呀！” “这个问题，回去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线索。” 安雪淡淡回了一句，并不打算在这里解释这个问题。 其实，自从吴峰的案子之后，安雪觉得不该让整个专案组风头过剩。 她怕自己身边的这些姑娘，会成为那个彼岸花组织的祸害目标。 简单来说，就像是《名侦探柯南》里面，柯南必须借着毛利小五郎来掩藏自己的锋芒。 她们专案组，也是如此。 尤其，在遇到昨天的事情之后，她也变得更加谨慎小心了。 简晶晶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抿了抿唇，告知道：“我闻到一丝血腥味，是穿过泳池花园，延伸到后门开外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带着尸者的头颅，从后门离开。” “有这个可能。” “走，去后门看看。” 说罢，便和简晶晶、邱云他们一起去了别墅后门。 整栋别墅，除了前面有门房，后门也有。 只是，后门的门房，是上锁的，显然长时间，都是没有人使用的。 汪，汪汪！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狗叫声。 只见，一条黑背龇牙咧嘴地盯着安雪她们，口中还不要停发出警告的“咕”声。 闻声，管家孙立快步跑出来，大声喝斥：“小黑！停止！” 他说话时，还怕配合着下压的手势。 黑背一看这个情况，立刻停止了叫声，乖乖趴到了地上。 而后，孙立蹲在它面前，摸了摸它的头，给了它一片肉干。 “这狗是……” “哦，这是老爷最喜欢的小黑，是条警犬。平时，除了带它去散步之外，它就一直守在后门的。所以，老爷没有在后门安排保镖。” “也就是说，小黑看守着后门，只要有人经过，就会狂叫不止？” “对。” 孙立点了点头，示意黑背进了木制的狗屋小房子，然后转身面对安雪，说：“小黑的警觉性很高，一般情况下，陌生人只要过了泳池，拐进这条通往后门的鹅卵石小道，它就会犬吠。 “那熟人呢？”安雪看了眼小黑，问道，“如果是熟人，走到这里，它会叫吗？” “不会。” “所以，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的朋友，而且经常来别墅的人。” 简晶晶凑在安雪耳边，小声下着结论。 安雪没有说话，抬脚走到后门处。 这是一道装有高压电缆设备的铁门，如果有人想要打开这道门离开，必须先切断电源。 “这扇门的电源，在哪儿？” “在地下室的配电房。”孙立回答。 “现在关闭了吗？” “关闭了。”孙立说完，指了指简晶晶说，“就是这位女警官让关掉的。” 安雪转头，看着简晶晶问道：“你从这里出去之后，有什么发现吗？” “本来是跟着血腥味来这里的。”简晶晶连忙向安雪解释，道，“然后想着，或许能跟着血腥味，确定凶手离开的方向。结果，出了门，就闻不到任何血腥味了。” “所以，血腥味，只到这里。” 安雪低头，四处看了一下，见小黑的狗屋外面，有个不锈钢的食盆。 盆地看起来油光光的，便问道：“这小黑，平时是吃狗粮，还是特质的食物？” “哦，一般是狗粮，但是每天也会给它煮一根大骨头，让它磨牙。” 安雪看着食盆，严肃道，“晶晶，去把姜老师找过来。” 第150章 这是肋骨 简晶晶立刻照做，快步回到别墅是客厅，把姜鑫请到了后门处。 “安队，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 姜鑫走过来的时候，犬舍中的小黑又叫了。 这也印证了管家的话，只要有陌生人过了泳池，走进通向后面的鹅卵石小径，黑背就会犬吠不止。 “我怀疑，凶手把一些东西，丢进了小黑的食盆。” 安雪说出自己的推测。 姜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向犬舍门口的不锈钢食盆，正想靠近，就见小黑扑了出来了。 如果，不是被狗绳拴着，它已经咬伤姜鑫了。 “小黑，停止！不许乱叫！” 孙立上前喝斥，直接抓住狗绳，把黑背拉开。 但是，狗狗护食是一种天性。 即使被拉开，它依然暴躁地龇牙咧嘴，恨不得挣脱绳索，冲上前咬死姜鑫。 很显然，这条黑背，被邵国邦收养之后，并没有给与良好的训练，反而是加重了它野性和暴虐性。 孙立看着小黑的样子，立刻拿出肉干，喂给它吃，轻抚着它的脑袋和脖子，让它安静下来。 姜鑫走近犬舍，从里面找出了几根没有啃完的骨头，说：“这好像不是牛骨头。” “那是？” “人的肋骨。”姜鑫将骨头装进了证物袋。 “肋骨？” 安雪蹙眉想了想，说，“可是，死者邵国邦的身体部分是完整的。”顿了顿，表情有些惊讶，小声推测，“难道说，这是胡家诚的缺失部分？” 闻言，一直跟在身边的陶仁严，再次承受不住地干呕出声。 呕—— 他快步跑到旁边，轻拍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 姜鑫很细致把一些被小黑咬碎的碎骨，一起装进了证物袋，说，“但是，这些骨头，都是被煮过的，所以，dna完全被破坏了。” “那还有办法证明，这些骨头属于什么人吗？” “白法医或许有办法证明。” 姜鑫确定犬舍和周围已经没有骨头了，才起身，看向一旁的黑背，说：“另外，这条狗，我们也得带回去。它的胃里，有可能还有没消化的线索。” …… 听了这话，简晶晶不淡定了，拧着眉看着姜鑫，问道：“姜老师，它胃里的东西？你不会是打算把它宰了吧？” “不至于。” 姜鑫也是惊讶她的问题，笑了笑，说，“就算它胃里真的有什么线索，我们也不会取它性命的。但是手术，或许是不能避免的。所以，先带回去拍个x光片再说。” “哦，不宰它就行。” 简晶晶明显松了口气，看向安雪，问道：“安队，如果是煮熟的肉，为什么我会闻到很重的血腥味呢？” 安雪推测道：“或许，是因为凶手的身上，沾到了死者邵国邦的血迹，所以，你能闻到血腥味。” “这么说来，这个凶手也太变态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邱云，也有点反胃，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不禁吐槽道：“来杀邵国邦的时候，还带着前一个死者的身体零部件，而且，还是煮过的，真是太恶心！” “是啊，这个凶手的心理素质真好！好到让人觉得恐怖。”安雪的脸色，看起来冷静又严肃，脑中能够联想到的，就是这个案子，很可能又和“彼岸花”有关。 第151章 你告，我受理 很快的，安雪和姜鑫他们回到别墅客厅。 杨婕已经找到了监控突然失效的原因，一看到安雪出现，立刻抱着笔记本电脑，跑到她面前，说：“师姐，你来的正好，邵国邦这个别墅区的监控，在昨晚11点左右，被一个服务器攻击了，导致昨晚11点到今天凌晨5点，都是无法拍摄的状态。” “ip地址呢？能锁定吗？” 杨婕摇了摇头，说，“境外的，没办法追查。” “那要植入这么一个攻击型的软件，说明凶手之前，针对这个区域的电缆和网线，动过手脚。”安雪转头看向别墅外的电缆箱，说：“小静，你去问一下物业，最近这个别墅区，有没有过电缆，或者是网线之类的维修？” “哦，这个我已经问过了。”秦静立刻把自己问到的情况，告诉安雪：“因为这一个月，我们w城要评选文明城市，所以，整个w城的小区，都有安排电缆和网线的维修。” “全市范围的？” “对！”秦静点头。 安雪想了想，说：“那就查一下，负责瑶花小镇别墅区的维修团队，是哪个团队！另外，”她停顿了一下，看向身边的陶仁严，说：“麻烦二队，让你的兄弟，查一下死者胡家诚所在别墅区的维修团队，必须拿到参与维修的人员名单！” “哦，好，那就让小刘去查吧。”陶仁严连忙答应下来，挥手示意自己的下属刘江，说：“小刘，快点把这个情况查清楚，汇报上来！” “是！”刘江立刻照做。 紧接着，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一行人离开了死者别墅，各自开车回去警局。 作为两起舆论高度关注的案件，他们刚在停车场停妥车子，就收到了杨局的“开会”信息。 两组人，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便乘电梯到了三楼会议室。 室内，杨局、白旭和何成杰都已就位。 安雪看到白旭，立刻朝他使眼色，打招呼。 可是，白旭很明显还在为之前的事情吃醋，沉着脸，别过头，完全不给她眼神上的回应。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直接跑到他身边的位子坐下。 …… 白旭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见她故意用手肘蹭自己的手臂，干脆双手环胸，靠向椅背。 反正，他就是不给她碰自己。 谁知，他越是不让触碰，安雪越是要折腾他，会议桌下，她的腿特意靠向白旭的大长腿。 一双灵动的水眸，挑衅似地看着他，嘴角扬着一抹得意的弧度。 …… 白旭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满是严肃地用腹语道：“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哦，你告啊！我受理。” 白旭真是被她打败了，继续移开大长腿，不让她触碰。 突然，姜鑫走进会议室，直接来到安雪身旁，礼貌地问道：“这里没人吧？” “嗯，没人。” 安雪点了点头，就见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这下，安雪怕让姜鑫看笑话，没有再去蹭、碰白旭。 谁知，白旭竟然主动放下手臂，贴紧了安雪的手臂。 会议桌下，他的大长腿，更是勾住了安雪的双脚，往自己身边拽了一下。 …… 第152章 合并调查 安雪不禁皱眉，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特别能装，脸上依旧是一副高冷严肃的表情，好像会议桌下的“故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醋王，幼稚鬼！ 安雪以嘴型，无声地比划了这五个字。 白旭斜睨了她一眼，桌下不客气地踩了她的脚背一下。 安雪吃痛地皱眉，紧抿着唇瞪着他。 白旭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故意别过头，跟何成杰说话。 安雪气得想要抽回双脚，无奈他的力气很大，自己根本撼动不了。 身旁的姜鑫，见安雪双手扶着桌面，似乎在用力，心里不觉有点好奇：“安队，你干嘛这么用力扒着桌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低头，想往桌子底下查看。 “没有！” 安雪连忙拦住他，笑着解释道：“我是觉得这桌子不错，手感挺好的。” “这样啊。” 姜鑫扶了扶眼镜，越过她，朝着白旭看了一眼。 其实，他也不是傻子，心里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 “嗯，我们梳理一下现场的线索吧。” 安雪故意转移话题，亲切的语调，让白旭再次不高兴地夹了一下她的双脚。 …… 卧槽，死白白！ 安雪心里暗骂着，脸上保持着明媚的笑容。 “好啊，这是我们法证中心整理的，两个案发现场的线索资料。” “哦。” 安雪接过他送上的文件夹，正想翻看，就见杨局和邵局走进了会议室。 两人并肩站立在会议桌正前方。 身后的屏幕上，弹出一则上午9点报道的实时新闻，标题是：警方办案不利，导致凶手一再得逞，w城损失两位慈善名流。 紧接着，媒体记者针对死者家属，公司职员和受过死者捐赠的人士，进行采访。 除了死者的家属，悲恸的表示，希望警方能尽快抓到凶手。 另外的职员，和曾经受过死者捐赠的人，都是指责警方办事不利的。 视频在一群人的控诉中暂停。 杨局看着在座的两组人，道：“看了这个新闻，你们作何感想啊？” “我觉得，这就是有钱人家，花钱买的戏精！” 简晶晶真的是耿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听后，都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邵局冷眼扫过众人，严肃道：“出了这位同志，还有人要说两句吗？” 闻言，二队陶仁严举手起立，非常官话地说道：“这个采访的视频，是不是花钱雇的戏精，我觉得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尽快侦破这两起案件，抓到凶手！” “是啊，最好还是在陶队您的领导下，侦破这个案子，对吧。” 杨婕抿唇微笑，故意怼了陶仁严。 “如果大家信任我的话，这个领队之责，我当之无愧。”说着，他看向安雪，小声道：“对吧，安队？”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同意推选陶队，为这次案件调查的负责人。我也相信，在他多年刑侦经验的带领下，我们会在最短时间里，侦破这个案件。” “安雪同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邵局对于安雪的言论，有点意外，毕竟之前和杨局商量，是打算让安雪作为案件负责人的。 毕竟，安雪在m国的成绩，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但是现在，安雪既然提出让陶仁严做案件负责人，他们也是接受的。 因为，作为领导，还是要兼顾一下老警员的面子的。 “当然，我相信陶队的能力。” “好，那么我们就采纳安雪同志的建议，任命陶仁严同志为这次案件的负责人。之前，你们所有的调查方向，都由他安排布置。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一个月内，必须破案！能做到吗？” “这个……” 陶仁严的表情有点迟疑，暗暗看了安雪一眼，见她点头，便立刻回答道：“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很好！” 邵局和杨局相互对视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由于安雪同志他们专案组是今天刚刚介入案件调查的。所以，你们二队，好好把之前死者胡家诚的情况，跟她们讲述一下！” “明白！” 陶仁严爽快地答应着，心情明显大好。 他转头看向白旭，礼貌地点了点头，说：“先有劳白旭老师，把死者胡家诚的尸检情况，说一下吧。” “好。” 白旭起身，走到会议桌前，将自己的解剖资料，放到了投影仪上。 “死者胡家诚，死亡时间是4月13号凌晨1点到2点之间，死因暂时不明。只能推测是因为腰段被凶手截去，导致脏器缺失，失血过多而死。” “死因不明？” 安雪微微蹙眉，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 “是。” 白旭点了点头，说：“因为尸体，除了被截去的腰段，没有其他外伤。不过，在死者的血液中，化验出一种高度提纯的致幻类药物。” “所以说，死者胡家诚，被杀之前，可能因为服食药物，出现了幻觉之类的假象？”安雪顺着他的话，做出了推论。 “对。” “那这种致幻药，会减轻死者的疼痛感吗？”安雪继续追问。 “会。”姜鑫接着她的话，回答道：“根据我们法证对血液样本的化验，得知里面有大量的镇定类物质。” “是什么？” “罂粟。”姜鑫回答，“而且是高度提纯的。” “也就是说，死者胡家诚被杀的时候，很可能不会有很深的疼痛感？”安雪转头看着姜鑫问道。 “是的。” 姜鑫扶了扶眼镜，看向白旭，说，“这也印证了白法医的尸检报告，死者身上没有出现挣扎的伤痕。” 白旭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何成杰递上的透明证物袋，说，“这是刚才，安队和姜老师他们在死者邵国邦别墅后院的犬舍里找到的碎骨。我暂时不能判断，这是否属于第一个死者胡家诚，但是，能够确定的是，这是人类8-10节的肋骨，也就是胸骨以下位置的肋骨。” “这些已经被狗啃食过的骨头，还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吗？”在场的邱云举手，提出疑问。“另外，从这些碎骨，能找到死者致死的原因吗？” …… 第153章 讨论案情 “这些已经被狗啃食过的骨头，还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吗？”在场的邱云举手，提出疑问。“另外，从这些碎骨，能找到死者致死的原因吗？” 白旭放下证物袋，说，“这点，我不能给与肯定的回答，但是可以从一些没有被咬碎的骨头入手，跟尸体作比对，看切口是否吻合。” “原来是这样。” 邱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拿着笔，把他说的都记录在了本子上。 这时候，陶仁严提问道：“那么，关于今天这个死者邵国邦的情况，白旭老师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的话，除了没有头颅之外，尸体表面也没有其他伤痕。而他的血液样本，我已经让助手送去了法证中心，一切还要等姜老师的化验结果。” 白旭目前能说的只有这些，毕竟邵国邦的尸体，才刚运回停尸间，没办法给出更全面的解剖分析。 “既然这样，我就来说说，我们之前针对死者胡家诚，展开的调查情况。”陶仁严翻开了桌上的文件夹，走到投影仪前方，放上了三张照片，说：“就我们的调查，发现死者和这三个人的关系比较紧张，分别是他的太太，司机和大女儿。” “胡家诚的太太，叫韩慧敏，今年30岁，是胡家诚的第三任太太，前年才结婚的。因为年轻，所以有些不安分，最近经常为了钱的事情，跟胡家诚有冲突。而且，我们查到她在外面，还有个姘头，叫周仪，是个汽修师。所以，据我十多年的办案经验分析，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可能是被胡家诚发现了，所以合谋杀害了胡家诚。” 顿了顿，第二张照片，说：“第二个，就是死者的司机，叫卢明，今年42岁。据了解，他的妻子到了癌症，需要大笔住院费。于是，他有找胡家诚开口借口，结果被胡家诚拒绝了！所以，他很有可能为了钱，杀害自己的老板。” 而后，只想第三张照片，说，“至于死者的大女儿，叫胡静雅，今年44岁，典型的职场女强人，能力很强，却因为胡家诚重男轻女的关系，不被重视。然后，前段时间，谈了个男朋友，结果胡家诚不喜欢，硬是拆散了他们。于是，胡静雅就挪用了公司资源，开办了自己的公司，导致父女关系更加紧张，胡家诚甚至冻结了胡静雅的资金，限制了她所有的信用卡和信贷关系！所以，我们同样有理由怀疑，胡静雅为了自己的公司，杀害了胡家诚。” “以上，就是我们二队调查结果。”陶仁严好像领导作报告一样，说完了要说的内容，整理了一下投影上的照片，说，“如果，大家对我们的调查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 闻言，简晶晶立刻举手道：“二队，你们查的这三个嫌疑犯，跟死者邵国邦有什么联系吗？因为，就目前的情况看，杀害胡家诚和邵国邦的，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这个，我们还没有深入了解。”陶仁严保持着国际化的微笑，扬着一排整齐的大白牙，解释道，“毕竟，邵国邦的尸体，是今天才发现的。等会议结束后，我们会继续进行调查的。” 简晶晶显然是不满意这个回答的，刚想继续追问，就看到间隔一个座位的杨婕，举手道： “那个，我也有个问题。” “你问。” “调查了这些天，凶手使用的是什么凶器，能告诉我吗？” 杨婕一脸天真地看着陶仁严，显然也是故意发问的。 陶仁严微微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中。” 说完，求助式的看向安雪，希望她能阻止这些小女警，继续刁难他。 …… 第154章 从过去查起 安雪低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既然，案件有了新的发展，相信陶队也会给出新的调查方向的，对吧？” “对！这是肯定的。” 陶仁严明显松了口气，陶仁严明显松了口气，道，“说到底，我们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出两个死者的共同点，确定凶手的杀人动机！” “说的好，那么你就分派任务给大家，好好查清楚这个案件！不要再让媒体记者，说我们无能了！”邵局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众人加油鼓劲： “我想看到的是，警方大力破获富豪杀人案，将凶手捉拿归案！你们能做到吗？” “能！” 在场的警员，异口同声的给出回应。 大家都不愿意被媒体和舆论说成“窝囊废”。 “很好！”邵局和杨局为他们鼓掌。 紧接着，杨局道：“我相信，大家只要有这个共识，没什么是能够难倒你们的！散会！” 说完，他看向安雪，直接道：“小雪，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哦。” 安雪立刻起身，跟着杨局，去了办公室。 只见，杨局轻轻关上门，给她倒了杯温水，问道：“关于任命陶仁严为案件负责人，你是真心的？” “对啊。” “为什么？” 杨局挑眉看着她，表情不太理解。 “因为吴峰的案子，让我觉得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个很强大的组织，所以我不想让我的组员锋芒太露。” 安雪一脸严肃地说出了原因。 杨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那这次的案子，你怎么看？” “还不好说。但是两个死者的情况，明显是凶手报复寻仇。所以，我会从九十年代，这两个富商的起底查起。另外，白靖凯和姜辉宏也在我的调查名单中。” 安雪陈述了自己的调查方向。 杨局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次的案件跟四大富商有关？” “我觉得胡家诚和邵国邦的起底，都不太干净，或许当年因为什么事，伤害了什么人，导致对方现在回来复仇，也是有可能的。”顿了顿，另外补充道：“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打算先找白靖凯和姜辉宏了解一下，他们当年发家致富的实际情况。” “这个调查，可是有点难度的。” 杨局笑了笑，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尤其白靖凯那里，特别需要注意分寸，因为他是白法医的父亲。” “嗯，我会注意的。” “那么，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破案，让那些质疑问警方办案能力的媒体，通通闭嘴！” “我尽量。”安雪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 杨局挥手，目送她离开。 安雪走出他的办公室，正想回专案组，就看到何成杰独自一人，等侯在走廊上。 他一看到她，立刻上前打招呼：“安队！你现在是回专案组吗？” “嗯。”安雪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直接问道：“怎么？你师父找我？” “额，对！师父说他要准备解剖邵国邦的尸体，所以，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 “知道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安雪就已经明白了白旭的意思，笑着打断道：“我等会儿就去你们法医中心。” 第155章 多嘴，没等她 何成杰一听这话，明显松了口气，连忙道：“行，那我就先回去做准备了，你可一定要来哦。” “知道了，去吧。” 安雪再次给出肯定的回答，看着他离开之后，便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简晶晶一看到她回去，立刻起身，道：“安队，你之前说的解释，现在可以说了吗？” 安雪看着她，又看了眼周围其他的人反应，发现她们虽然没有同样提问，但是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于是，轻轻关上门，道：“你们是都很想问，我为什么要把案件负责人的头衔，让给二队吧？” 闻言，其他人都不觉抬起头看着她。 安雪抬脚，走到中间的位置，说：“我的回答就是，我不希望你们过早的暴露在媒体面前。如果，这次的案子，由我做负责人，等破案之后，我们必定会面对媒体！你们的能力，在我这里，是无比珍贵的财富，我不希望因为媒体的过度宣传，把你们暴露在公众面前。因为，我们以后要面对的罪犯，可能比现在更加狡猾，更加凶残。作为队长，我必须对你们负责，为你们的安全考虑。” 顿了顿，看所有人都变得沉默，才继续道：“不过，我也说了，查案的真正主导权，还是在我手上，只是那些出风头的事情，让给了二队他们。另外，我也可以向大家保证，即使只是幕后英雄，也不会影响你们的个人晋升，该上报的成绩，全部都会记录进你们的个人档案中。所以，还有问题吗？” 安雪说完看向众人。 大家相互对视了两眼，似乎是达成了共识，各自摇了摇头。 “那么，我可以分配任务给你们了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们，语调听起来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当然可以，安队，你尽管吩咐吧。” 邱云就是个一根筋的性格，大大咧咧地接了一句。 其他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安雪直接道：“现在，我们要查的是死者胡家诚和邵国邦的关联性。所以，得从他们的过去查起。” 对此，座位落在安雪身后的秦静，举手发言：“安队是觉得，两个死者以前伤害过什么人，导致现在对方回来报仇？” “就杀人手法来看，这两起案件，绝对是仇杀。”安雪给出肯定的回答，说：“所以，这个方向的调查，就交给晶晶和小静。然后，关于别墅摄像线路被人蓄意破坏的情况，就交给小婕和邱姐去查。” “明白。” 四人异口同声地接下任务，便各自行动起来。 安雪看了眼时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便往法医中心去了。 * 白旭的办公室内，何成杰正汇报着准备工作。 可是，白旭却显得特别心不在焉，不停朝着门口看着，而后又不停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何成杰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他的表情，心里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小声道：“师父，你放心，安队答应了过来，一定会来的。” “多嘴！”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傲娇道：“谁告诉你，我在等她了？” 第156章 傲娇小媳妇 “哦。” 何成杰傻乎乎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不等的话，现在就进解剖室吗？” …… 你是笨蛋吗？ 白旭无语地看着他，刚好就透过玻璃窗，瞥见一抹娇小的身影，从走廊上过来。 他连忙起身，拿起挂衣架上的白大褂，说：“走吧，进解剖室。” “是。” 何成杰利落地应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到门口，就撞见了刚进门的安雪。 “安队，你来的正好，我和师父正打算进解剖室呢！” 他看着安雪，立刻扬起热络的笑容，侧身让了一步，往安雪进办公室。 安雪嘟着嘴，看向白旭，见他正在穿白大褂，便直接摊开手，问道，“我的衣服呢？” “这话问得稀奇。”白旭故意板着脸，冷声质问，“你又不是法医部的，我凭什么给你准备衣服？” “就凭你让我过来看解剖的呀。” 安雪侧着头看着他，并不理会他的小傲娇，直接戳穿他的小心思。 白旭看何成杰还在旁边，连忙否认道：“谁说我让你来看解剖的？明明是小何，他擅作主张，请你过来的！” “是吗？” 安雪转头看向何成杰，见他无奈地点头，便直接道：“既然是小何的提议，那我就不看了。本身还有事，找姜老师呢，先走了。” 她故意酸白旭，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一声喝斥： “你站住！” “干嘛？” 安雪双手背在身后，拽拽地转身看着他。 “过来！”白旭的语调，带着严肃的命令，随手将一件白大褂递给她。 安雪抿着唇，强忍着笑意，慢慢走回他面前，接过大褂，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小声确认道：“所以，到底是你要我来解剖，还是小何要我来看呀？” “明知故问！” 白旭拧着眉，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 安雪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继续对他耳语道：“不说清楚，我就走了！” “你敢！”白旭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狠狠瞪了何成杰一眼，迫使他背过身，道：“你们聊着，我先去解剖室看一下尸体！”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雪看着白旭凶巴巴的眼神，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知不知道，刚才那样，让我很没面子呀！”白旭傲娇地白了她一眼，样子更像一个受气小媳妇。 “那还不是你自己装出来的！你早点把衣服给我，不就好了。” 安雪笑得开心，故意逗他。 “这能怪我？” 白旭拧着眉，怨怼道，“谁让你这么晚才过来？刚还说要去找姜鑫！你是真的把我当空气啊！” “哎呀，你这是灌了多少斤醋啊！真是酸死人了！”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说：“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只喜欢你，只喜欢白旭！听清楚了吗？” 噗…… 白旭忍不住笑了，凑到耳边，小声说：“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没听清楚就算了！”安雪转身就要离开。 白旭一把将她拉回去，低头吻了她的唇。 第157章 矜持互换了? 安雪眨巴着眼睛，看着白旭，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要知道，现在的办公室大门，可是直敞敞地开着呢。 只见，有人探过头，朝着办公室的方向看来。 白旭直接搂着安雪，绕到门后，长腿轻轻一钩，把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 一时间，安雪被咚在门上，后背传来一丝浅浅的凉意，让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白旭微微蹙眉，大手轻轻抵在门上，阻隔了这层寒意。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深邃的凤眸，静静凝视着她，眼神脉脉含情，极致温柔。 安雪仰着头，和他对视着，呼吸有些小喘，嗔怪道，“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这么不矜持了？” “那你呢？怎么突然变矜持了？”白旭低着头，小声询问，“脸颊都红了。” 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 “有吗？” 安雪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能够清楚感觉到掌心冉冉升高的温度。 “你说呢？” …… 安雪抿了抿唇，特意清了清嗓子，说：“说个屁！哪有你这么做法医的！快点进解剖室啦！” 说着，她背过身，就去开门。 白旭只是看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没有说话。 开门后，安雪快步走出办公室，往解剖室走去。 白旭紧随其后。 很快的，两人一起进入解剖室。 何成杰已经等侯多时了。 一看到白旭和安雪到场，立刻拿着摄像机，问道：“师父，现在开始吗？” “嗯。” 白旭恢复了一贯的高冷严肃，走到那具无头男尸前站定。 何成杰开启了录像功能，便站到了白旭面前，拿起解剖刀，递到白旭面前。 安雪看着解剖台上的无头男尸，蹙眉问道：“对了，这具尸体，没有脑袋，你们是怎么确定他的身份的？” “我们并没有确定他的身份，是他的管家孙立，确定的死者身份。”何成杰简单的做出解释，说，“但是，在我们的记录中，这依然只是一具年纪在55-65岁之间的无头男尸。” “原来是这样。”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问道：“但是，孙立是怎么确定这就是死者邵国邦的呢？” “从死者身上的伤痕，确认的。”白旭一边说，一边对尸体上的伤痕做出分析，“死者背后，有三处刀伤，两长一短。说明两处是被人从上向下，斜着砍伤的。肩膀上一处短刀伤，应该是被人用匕首，水果刀之类的器械刺伤的。另外，左后肩，还有两处枪伤，但都不是致命的位置。以上五处伤痕，都是旧伤，至少30年以上了。” “孙立就是从这些伤痕，辨认死者的身份的？” “嗯。”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死者双手的手掌，有厚茧，应该是长期使用武器的关系。” “所以，网上的传言都是真的，他的起底，不是很干净。” 安雪低头看着，问道：“死者表面，除了这些旧伤，没有其他伤痕吗？” “没有。” “针孔也没有？”安雪继续追问。 “没有。” 第158章 处理得这么复杂? “针孔也没有？”安雪继续追问。 “没有。” “所以，死者的致命伤，可能就是脖颈这里。” 安雪看着尸体脖颈处，非常平滑的切口，问道：“可是，除了手术刀，还有什么能够造成这么平滑的切口呢？” “手术刀虽然可以造成平滑的切口，但是手术刀太小了，是不足以一刀切断脖颈的。”白旭把自己的理论知识说给安雪知道，其实自己也很好奇，这个杀人的凶器，到底是什么。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特质的凶器，不只是要有手术刀的锋利，还需要有足够的力量！”安雪蹙眉思考了片刻，问道：“你觉得，那些练过臂力的人，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或许能找些臂力强劲的人，做个类似的实验。” 白旭只是提供了一个合理的建议，毕竟这个世上，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杀猪的屠夫，也是可以一刀剁开猪骨的。 “这主意不错，”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可以考虑一下。” 白旭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凶手，到底是为什么要带走死者的头颅呢？”安雪拧着眉，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为了隐藏凶器？” “这个问题，你们得自己查。”白旭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不过，如果真的能够找到头颅，或许法证那里真的可以模拟出凶器的样子。” “还有，在犬舍和狗盆里发现的骨头，你对比过了吗？” “那些碎骨，就在这里。” 白旭掀开了承物盆上的白布，走到身后的另一个解剖台前，掀开了死者胡家诚的尸体，说：“这些碎骨，我能确定的是属于人类8-10号的肋骨，也就是胸腔一下的那几组肋骨。但是，因为碎裂严重，又被煮过，所以，你想要确定的答案，可能还需要给我一点时间。” “那，能找出死者致死的原因吗？” 安雪跟着他来到死者胡家诚的解剖台前。 “嗯，如果是单看这些碎骨，就这一条，还算比较完整的肋骨上面，能够看到一个长约2厘米的刻痕。” 白旭拿起一块细长的肋骨，指给安雪看，“就这个位置。” “果然有。” 安雪看着那道伤痕，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先被人捅了一刀，刺到了这根肋骨？然后，才被分尸的？” “可以这么解释。” 白旭点了点头，说：“不过，碎骨的线索真的太少了。你们带回来的那条黑背呢？检查过了吗？” “那条狗，目前在法证中心。” 安雪拧着眉，小声道，“不知道姜老师，用什么方法查看狗狗胃部的东西。” “应该是催吐吧。” 白旭说了方法，想到那些食物残渣，不由地沉下脸，说，“不过，那些东西，要化验成分，估计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些化验，能证明什么？”安雪有些不太明白。 “尸块的完整性。” 白旭指着死者胡家诚失去的部分，说：“这腰段，可不只是腰段，还有胃和肾脏。” “难道说，凶手变态的，还把这些脏器分开处理？” 安雪真的有点震惊，以前也遇到过分尸案，但是没有凶手会把尸块处理得这么复杂。 第159章 从药品入手 “谁知道呢，”白旭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那截断骨，说，“一切还要等法证那里的化验报告出来，才有结果。” “好吧，我知道了。” 安雪抿着唇，看着两具尸体，问道，“除了死亡时间之外，这两具尸体，还有其他线索可以调查吗？” “药物。” 白旭接过何成杰送上的报告单，送到安雪面前：“这是法证针对尸体的血液样本，化验的药物成分。我仔细研究过，这种药物，市面上没有出售。” “所以，这不是正规渠道的药品。” 安雪认真看了一下药物成分，说，“除了罂粟，还有曼陀罗。” “或许，找到了药品的渠道，就有机会确定凶器是什么。”白旭挑眉看着安雪，随口给出一个方向，“因为，这两者显然都不是正规渠道的东西。” “确实有这个可能。”安雪认可地点了点头，放下了那张药物单子，说，“不过，这种渠道，似乎还真得靠二队这样的老江湖，去查。” 闻言，白旭为尸体拉上了白布，十分认真的说道： “其实，你别看陶队平时吊儿郎当，很二货的样子。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毕竟，他真的带着二队，破了很多案子。” “我知道，我从没有轻视过他。” 安雪知道每个人的生活背景不同，那么为人处世的方式自然也是不同的。 但是，这不代表对方就没有能力。 “所以，我这句提醒，是多此一举了？” 白旭笑了笑，回到无头尸的解剖台前，重新拿起解剖刀，说：“现在，我要解剖死者的胸腔和腹部，查看他是服食了致幻类药物，还是被人注射了致幻类药物。” “死者胡家诚，是服食了药物？” “嗯。”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开始解剖尸体。 没过多久，他提取了死者胃肠内还未消化的物质，装进了玻璃容器中：“送去法证化验一下。” “明白。” 何成杰接过容器，放在了置物盘中。 安雪看着那个圆形玻璃容器，说：“这个东西，我拿去法证中心吧，刚好，我也想问一下那条黑背的情况。” 对此，何成杰不敢拿主意，抬头看向白旭，等着他的指示。 白旭缓缓抬眸，朝着安雪看了一眼，见她朝着自己投来“恳求”的目光，便点头道：“去吧，不过小心一点，不要污染了证物。” “放心，我懂。” 安雪接下容器，就离开了解剖室。 没过多久，她就走出了法医中心，往对面的法证中心大楼走去。 见到姜鑫之后，直接把玻璃容器交给他，就看到了一旁无精打采的“小黑”。 它的样子有点憔悴，看起来应该是吐过了，嘴上沾着不少口弦和污秽物。 “小黑它……” “没事，催吐的关系，等会儿给它为一些葡萄糖水，就能缓过来。”姜鑫说着，指了指化验室的方向，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进去工作了。” “嗯，你去吧。” 安雪连忙点头，看着他离开。 快到化验室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对了，姜老师。” “怎么，还有什么事？” “嗯……我只想问一下，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姜老先生？” 第160章 继续游戏吧 姜鑫转身，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还是觉得，凶手的目标，是90年代的w城四大富豪？” “嗯。” 安雪认真地点了点头。 姜鑫抿着唇，沉思了片刻，问道：“那，今晚有空吗？” “有！” “那下班之后，我带你去见他。” 姜鑫回了一个温柔的浅笑，琥珀色的眸子，将镜片的映衬下，更显得柔和。 “好！” 安雪立刻就答应了，脸上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那我去工作了。” “嗯！” 安雪看着他走进化验室，转身离开法证中心。 回去了路上，想起白旭提到的致幻药物，便直接往二队陶仁严的办公室走去。 叩，叩叩。 安雪礼貌的敲门，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便推门进了办公室。 “安队？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陶仁严看到安雪，表情是有点惊讶的。 安雪走到他面前坐下，将致幻药物的数据单，放到他面前。 “这是……” 陶仁严接过单子，看了一下，说：“死者胡家诚体内化验出来的药物成分？” “对。” 安雪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不过，这种药物，不是出自正规渠道。所以，我想以陶队多年的办案经验，一定知道这样的药品，另外的销售渠道。” “这个嘛，是肯定的。” 陶仁严拿着单子，笑呵呵地回了一句，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那，可以带我去见识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 陶仁严略微有点迟疑，看着安雪说，“不过呢，那些地方，是有一点危险性的。所以……” “所以，我一定会听从你的命令，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安雪知道，他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话，只是自己故意抢先做出了这样的承诺，让他可以放心带自己去那些见不得光的“集市”。 “额……” 陶仁严看她态度诚恳，便点头答应了：“好吧，那就带你去见识一下。不过，这些地方，得晚上去，白天人家是不做生意的。” “嗯，我懂。” 安雪本身就知道这些“集市”的规矩。 只是，她刚w城，对于这里的“交易市场”，不太熟悉。 陶仁严看了眼桌上的台历，翻过一页说，“那就16号吧，刚好是周六。晚上，有时间吗？” “也就是明天。” 安雪拿出手机，翻看了备忘录，发现自己和姜鑫之前约定的吃晚饭的时间是17号，周日，便点头，说：“行！我有时间。” “那就明天下班之后，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陶仁严算是答应了这件事，看着安雪道：“不过，这次的案子，有什么新的发现，你可不能瞒着我。” “放心吧！我们现在是合并调查，不管之后发现了什么新线索，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那就好。”陶仁严满意地松了口气，直接把右手伸到她面前，说：“合作愉快。” 安雪愣了一下，连忙跟他握手：“合作愉快。” 两人算是正式达成了共识。 没过多久，安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随手开了电脑，想翻查一下死者胡家诚死亡现场的资料。 突然，屏幕“嗞”地闪动了一下，紧接着出现一串乱码字幕。 安雪知道，这是系统被黑了。 她立刻用座机，联系了杨婕：“小婕，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2分钟后，杨婕推门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师姐，出什么事了？” “发挥你的特长吧。” 安雪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她。 杨婕走上前，看向电脑屏幕，轻叱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弧度。 她快速坐下，双手好像装了弹簧一般，快速敲击着键盘。 …… 不到5分钟的时间，屏幕上的乱码，被调整成正常文字。 安雪蹙眉看着屏幕，脸色渐渐转沉。 ——嗨，继续游戏吧。 第161章 当年出过事故 屏幕上闪现的六个字，就像是电脑的屏保，不停移动着。 “能锁定ip地址吗？” 安雪沉着脸，小声询问。 杨婕尝试了好几次，说：“国外的ip，没办法锁定。” 紧接着，屏幕出现了那种信号被干扰的“雪花”状态。 少时，画面一黑，出现了一朵彼岸花的图案，花蕊处是个字幕“c”。 杨婕看着这一幕，表情有点惊讶，转头看着安雪，问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你在玩什么游戏？” “猫捉老鼠的游戏。” 安雪看着屏幕上的图案，已经可以确定，这次的案件，也跟吴峰背后的那个神秘组织有关。 而且，他们现在是摆明了，跟自己宣战了。 “啊？这游戏应该很老了吧，好玩吗？” 杨婕真的以为这是游戏玩家发给安雪的战书。 因为她玩网游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it精英，以这种形式下战书。 “好玩。” 安雪浅浅一笑，握住鼠标，滑动了一下，电脑恢复了正常。 “小婕，帮我设置一个防火墙，杜绝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杨婕立刻操作。 安雪转身，走到窗口处，往外看去，刚好看到丁耀辉带着吴峰来警局报到。 楼下的吴峰，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着安雪办公室的窗口看了一眼。 白色的百叶窗耷拉着，遮挡住了窗内的情况。 不过，吴峰还是抬起右手，以两指点了一下额头，朝着办公室的位置，敬了个礼，脸上扬起一抹邪佞，又极具挑衅意味的笑容。 安雪蹙眉，眯了眯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好了，师姐，已经设置好了。” 身后，传来杨婕颇为轻松的语调。 “嗯。” 安雪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扬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说：“谢了。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尽快查清楚。”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杨婕拍着胸脯保证。 “行，先去忙吧，我这里看一下档案。” 安雪送杨婕到了办公室门口，看着出去之后，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随手点开了姜辉宏的个人资料，浏览着他从九十年代开始的创业历程。 姜家算是商贾世家，祖上就是做皇商的。 当年，皇宫里的布料，和手工丝制品，都是姜家提供的。 后来，因为战乱，自然就落寞了。 但是，九十年代，因为政策变更，商人迎来了新的春天。 姜辉宏就抓住了这个机遇，做起了服装生意。 他开设服装厂，高薪聘请国外的知名设计师，为国人设计时尚，又符合当时审美的款式。 之后，又做起了各类小饰品的生意。 现在很多广受女性喜欢的饰品连锁店，都是姜家的产业。 看完这些姜辉宏发家致富的资料，安雪微微松了口气。 很显然，姜辉宏比起胡家诚和邵国邦，要干净很多。 但是，在九十年代末，姜辉宏，胡家诚，邵国邦和白靖凯，似乎是有过一次大的合作。 他们联手打造了一个全民乐园，算是当时w城最早的游乐场。 结果，没过几年，游乐场出了一次意外。 当时，景区过山车竟然在行驶中脱轨，造成了3人死亡，10人重伤，16人轻伤的惨况。 之后，游乐场就关闭拆除了。 直到现在，四富商再没有投资过类似的游乐场项目。 三人死亡？ 安雪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这次案件的根源。 于是，她找出了，当时三位遇难者的名单。 一个是中学生陈豪，16岁。 一个是小学教师常欣，33岁。 还有一个是棉纺织厂的工人陆驿，29岁。 三个遇难者的家庭，都是普通家庭。 只是，16岁的陈豪，是独生子。 他的死，给父母家人带去了巨大的伤痛。 而死者常欣和陆驿，都是家中的顶梁柱。 他们的死，导致两个家庭的生活，陷入了比较艰难的处境。 尤其是纺织厂的陆驿，家中有个刚出生儿子，还有个年近六十，半身瘫痪的母亲。 所以，这三个遇难者的家人，在当时必定都是痛恨四大富商的。 …… 很快的，安雪找出了这三户人家，目前的生活情况，发现他们大多移居海外了。 只有死者陆驿的家人，还在w城。 而且，他们家的住址，竟然就在瑶花小镇别墅区！ 看到这里，安雪微微舒了口气，双手环胸，向后靠去。 静默了片刻后，她翻查了遇难者陆驿，刚出生的那个儿子的资料。 出事的时候，这个孩子才2岁。 现在，25年过去了，这个孩子已经大学毕业，学的还是机械工程专业。 所以，特殊的凶器，他有可能制造出来吗？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心底默默思考着这个问题。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抬头看去，就见白旭站在门口。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 安雪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白旭，表情略显惊讶：“你怎么来了？” “该吃午饭了。” 白旭走到她身旁，看着电脑上的资料，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这是陆庭恩。” “你怎么知道？”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白旭握着鼠标，查看他的资料，说：“原来，他是那场事故，遇难者的遗腹子。”顿了顿，看向安雪，问道：“你在怀疑他？” “不算怀疑，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次的凶杀案，跟四大富商有直接联系。” 安雪其实，只是在寻找，凶手杀人动机的可能性。 九十年代游乐场的那场事故，就是其中一个可能性。 白旭轻挑着眉梢问道：“那你想见见他，跟他聊聊吗？” “什么意思？” 安雪仰着头，和他对视着，眼底露出一丝欣喜：“你能约到他？” 白旭没有回答，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中午有时间吗？有点机械上的问题想问你。” “时间有，但是吃饭，你买单。” 对方的声音低沉，说话的态度也显得十分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没问题，不过，我要多带一个人。” “谁啊？” “女朋友。”白旭的回答也是简单直白，把身边的安雪听笑了。 “半小时后见。” 陆庭恩显然没有意见，随口说了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白旭握着手机，看向安雪，满是轻松道：“走吧，吃饭去。” …… 第162章 高中同学 安雪开心地站起来，和白旭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上车后，安雪看了眼手表，道：“这个午饭，好像有点晚。” “那就当下午茶吧。” 白旭开车离开警局，往自己过去就读的高中驶去。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学校附近的停车场。 下车后，两人便朝着学校对面的美食巷走去。 “你的高中，就在对面那个学校吗？” 安雪转头看向身后，就学校的规模和风格来看，显然就是那种有钱人才能就读的贵族学校。 所以，陆庭恩能够上这样的高中，说明他父亲死后的赔偿金，非常可观。 “是啊，一所很无聊的学校。” 白旭牵着安雪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两人来到了一间烧烤店门口。 看门面，就是经营了很久的那种店铺。 室内没有精美的装修，有的就是很普通的白墙，和胡桃色的木制桌椅。 白旭带着安雪，在靠近门口的桌椅处坐下。 老板一看到他，便上前打招呼：“小旭同学，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是啊，张哥，最近想吃你这里的粉丝汤和烤饼了。”白旭礼貌地回应着老板的热情。 “哈，难为你还想着，等会儿给你多加几片牛肉。” 老板笑呵呵地说着，转头看向安雪，迟疑道：“这位姑娘，脸生呢，以前是哪个班的？” “我不是……” “她是我女朋友，不在对面读书。” 白旭很自然地化解了安雪的尴尬，同时也向老板说明了安雪的身份。 “哎哟！女朋友啊！那感情好，我送你们一个盘卤鸡胗！” “谢谢张哥。” 白旭也不推辞，欣然接受了他的赠送，另外道：“那我直接点单吧。” “好，你说。” 张哥拿出笔，准备做记录。 白旭点了三碗牛肉粉丝汤，三个烤饼。 而后又点了两份蒜泥烤茄子，30串羊肉串，20串五花肉，20串螺肉，10串香菇，6串娃娃菜，和3串黄金糕。 安雪听完他的点单，表情都有点惊讶，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问道：“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放心，陆庭恩一个人就能吃光。” 白旭说着，便让老板去下单了。 大约10分钟后，一个穿着灰色长风衣的男人，走进店铺。 他也没有说话，就在白旭面前坐下，脸上戴着深咖色的墨镜。 似乎是朝着安雪的方向看了一眼，缓缓摘下墨镜。 “你们这个吃午饭的时间，有点晚啊。” 他张嘴就来了一句抱怨的话。 “那你还不是来了。” 白旭回怼了一句，拿起桌上的茶水壶，给他倒了杯热茶。 “没办法，我也属于午饭吃得特别晚的人。” 陆庭恩说话挺风趣的，自然卷的短发，并没有做造型，看起来有点塌在头顶，好在长相还不错，内双的单眼皮男生，斯斯文文的，看着就是那种理工科的男生。 “这位，就是你女朋友？” 他看向安雪，直接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陆庭恩，白旭的好哥们。” “你好，安雪。” 她笑着，想要跟他握手，就见白旭抢先握住了陆庭恩的手，说： “这种虚礼，就免了吧。” “啧啧啧，你这是宇宙醋王啊，连手都不能握一下啊？” 陆庭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 白旭却一脸严肃道：“不满意的话，这顿饭，你自己付钱。” “得，”陆庭恩撇了撇嘴，认怂道：“有钱是大爷，我非常满意。” 正说着，服务员把白旭点好的东西，都送到了桌上。 陆庭恩看着面前的餐点，不禁扬唇笑了。 “这么久了，还能记得我的喜好，不容易啊。” “什么你的喜好，这些都是我自己喜欢的东西。” 白旭依然保持着惯有的傲娇，冷嗤一声，将一盒蒜蓉烤茄子分成两半，夹了一半到安雪的餐盘里。 “好好好，懒得跟你争！”陆庭恩摆了摆手，也不想跟他废话，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 大概吃了三串肉串之后，他看向白旭，问道：“你约我出来，到底什么事？直说吧。”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陆庭恩拿起一块黄金糕，咬了一口，看着两人。 安雪也不想拐弯抹角，便开口道：“其实，是我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我的情况？干嘛，”陆庭恩不觉皱眉，半开玩笑地问道，“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如果你想要对象，也不是不能介绍。”安雪同样以玩笑的口吻，回答道，“不过，得通过我的审核。” “哎哟，这么严格啊。”陆庭恩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那审吧，看我能不能合格。” “其实，是最近的一个案子，让我得知了，25年前，你父亲意外死亡的那场事故。” …… 陆庭恩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敛去。 他沉着脸，看着安雪，确认道，“你是警察？” “是。” 安雪出示了证件，说：“我是警察。” “所以，吃饭是假，查案是真。” 陆庭恩冷眼看向白旭，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满。 白旭直接为他添了杯热茶，说：“因为案子的关系，警方迟早会找你问话。我约你出来，只是想以朋友之间闲聊的方式，谈这件事。如果，你觉得我的做法，让你不高兴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以后不联系也没关系。” 陆庭恩沉默着，跟白旭对视了片刻，才沉沉叹了口气，说：“行，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额，当年你父亲过世之后，四大富豪，对你们家，有过什么样的补偿？” “钱，大笔的赔偿金。” 陆庭恩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姜辉宏老先生，还给我安排了学校，保证我能读完大学。” “所以，你对他们四大富豪，是什么感觉？” 安雪必须了解他对四大富豪的真实态度。 “没什么感觉。” 陆庭恩一脸平静道：“如果是站在理性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我必须承认，我父亲的死，换来的是我和母亲，还有爷爷奶奶的优质生活环境！这点，即使我父亲活着，打工到现在，都是不可能达到的生活水平！但是，从感情角度来说，我从小就失去了父爱。这也是金钱，无法弥补的缺憾。” “所以，你恨他们吗？” 第163章 白旭的意外 “所以，你恨他们吗？” “不恨。” 陆庭恩一脸严肃道：“我父亲出事的时候，我才2岁，根本不懂父爱为何物，所以我不会矫情地说，我失去了父爱，所以就痛恨那些造成事故的罪魁祸首。” 他的话，说得非常真实，就一个2岁的孩子，真的不懂父爱为何物。 安雪静静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他很真实，并不像在撒谎。 但是，安雪还是特意问了一句：“你这么说，不怕别人骂你没良心吗？” “骂就骂吧，我又不为别人活着。” 陆庭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并不在意这些。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有没有谁，对那场事故，有特别过激的反应？” 安雪注视着他，直接提问。 陆庭恩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因为那时候的我，实在太小了。” “那你母亲呢？她的态度如何？” “她也不是很在意。” 陆庭恩浅浅一笑，说，“因为，父亲死后，她的生活，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安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原本一个女人，养个孩子，还要照顾半身瘫痪的老人，生活是无比艰辛。 但是，有了大笔的赔偿金，这些问题就都变得简单了。 说到底，这就是现实。 安雪低头，没有说话，筷子轻轻拨动着碗内的牛肉片，表情若有所思。 陆庭恩抬起手，喝了口茶，说：“如果，你一定要调查当时情绪过激的家属，我建议你找那个死去的中学生的父母，问一下。” “他们？” “那毕竟是精心培养长大的孩子，作为父母，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陆庭恩说出自己的见解。 安雪单手托腮，半眯着眼睛，小声道，“可是，他们家已经移居y国了。” “那我就没有别的线索能提供了。” 陆庭恩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安雪抿唇一笑，直接转移了话题：“那就吃东西吧。如果这些，不够的话，再找老板点一些。” “嗯，这个建议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庭恩到是也算是胸无城府，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安雪转头，和白旭对视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显然这次交谈，并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白旭暗暗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太纠结这件事。 同时，很自然的将螺肉从竹签上剃下来，送到她碗中。 对面的陆庭恩，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啧啧”，道：“爱情这东西，果然神奇，竟然能让冷面扑克王，做出这么温柔的举动！简直叫人大跌眼镜！”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白旭冷嗤一声，细长的凤目，淡淡瞥了他一眼，颇为嫌弃道，“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干脆别吃了！” 说着，就要撤走他面前的烤串。 “诶！” 陆庭恩连忙按住他的手，妥协道：“别这样，我不说话，行了吧！” 白旭松开手，不再理他，继续着剃肉串的动作。 安雪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加深，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欣然接受着他的“服务”。 大约半小时后，三人把桌上的食物都消灭干净。 陆庭恩打了个饱嗝，说：“今天，谢谢两位款待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不但没有生气，还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安雪起身，礼貌的道谢，才想和他握手，又一次被白旭拦了下来。 “这个，我代劳。” 说着，跟陆庭恩握了握手。 …… 陆庭恩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立刻抽回手，说：“就你这样，最好直接把安警官藏家里，别让任何人看到！” “你以为我不想吗？”白旭说得理直气壮，“只是没办法而已。” 噗…… 这下，安雪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直接挽住他的胳膊，看向陆庭恩：“陆先生，如果之后我们警方有需要的话，可能还会找你问话。” “嗯，放心，我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的。” “谢谢。” 安雪微微颔首，和白旭一起送他走出烧烤店。 两人在他离开之后，又回到店里买单。 安雪临时去了一趟洗手间。 白旭则站在店门外等她。 突然“咣当”一声，一个花盆，从楼上砸下来，差点就砸中了白旭。 他抬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周围的路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小伙子，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砸到？” “没有，没事。” 白旭连忙澄清了一下自己的状况，看着脚边碎裂的花盆，脸色微微转沉。 这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他和何成杰去现场的时候，也差点被高空坠物砸中。 只是当时急着办案，没有深想。 现在，这样的意外又发生了，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可能是人为的“巧合”。 这时候，安雪从店里走出来，见不少路人止步围观，表情颇为疑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挽着白旭的胳膊，小声询问。 “没什么，刚才有人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花盆，所以，引来了围观。” “是吗？” 安雪低头，看向碎裂的花盆，问道：“你刚才不会就站在这儿吧？” “没有，我是走过来查看的。” 白旭没有说实话。 他也是不想安雪担心，生怕说多了，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 因为这样的意外，很容易就会被人拿来大做文章，说是安雪“天煞孤星”的命格，给他带去了厄运和灾祸。 “真的？” 安雪歪着头，看着他，显然在确定这话的真假。 “骗你干什么？” 白旭宠溺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你真的没有骗我？” 安雪用力扯了一下，迫使他停下脚步，面对自己。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捧着她的脸颊，认真地回答：“真的没有骗你！相信我，好吗？” 安雪直愣愣的地和他对视着，见他的眼神没有躲闪，才点头道：“好啦，相信你了！回警局吧。” “嗯。” 白旭笑着点头，心里明显是松了口气。 两人直接到停车场拿车，而后回了警局。 * 路上，白旭接到了一通电话，原本柔和的五官，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不用再催了。” 他的声音低沉，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很快的，他就挂断了电话，转头看了安雪一眼，说：“今晚，我得回去一趟，所以下班之后……” “下班之后，我得加班调查，所以，你不用挂念我，安心回家就是了。” 安雪不等他说完，已经善解人意地化解了他的苦恼。 白旭扬唇浅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谢谢你，小雪球。” “咦，干嘛这么感性？”安雪假装打了个冷颤，皱了皱鼻子，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样的实话，让我没了后顾之忧，是不是应该犒赏一下呢？” “好主意，”安雪干脆摊开手到他面前，问道：“赏什么？”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安雪挑眉询问。 “当然。” “那种很贵的奢侈品，都可以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 白旭点了点头，心里却并不认为安雪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奢侈品。 果然，安雪只是甜甜一笑，说：“我啊，只要你早点回家陪我就好。” “就这样？” “嗯。”安雪点头，单手托腮地看着他，说：“这个说起来简单，但是要做到未必容易哦。” “这有什么难的？” “因为不是做一天，是做一辈子。” 安雪侧着头，看着他，语调听起来轻描淡写，十分温柔，眼神却专注透亮，充满了对他的期待。 白旭微微一怔，内心有些激荡。 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答应你，未来的日子，只要不加班，一定每天回家陪你。” “真的？” “骗你是小狗。” 白旭轻挑着眉梢，回了一句，紧接着问道：“那你呢？也能做到吗？” “这个啊，我想想。” 安雪拧着眉，表情略显迟疑。 “还要想啊？” 白旭显然对这她的迟疑不满意。 安雪笑着道：“瞧你那不淡定的样子！我当然也是一样的，只要不加班，肯定在家陪你！” 第164章 乱点鸳鸯谱 “小鬼灵精！” 白旭趁着红灯停车的时间，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唔，疼！” 安雪拍开他的手，揉了揉鼻子，警告道，“以后不许捏我鼻子！否则，我就……” “你就什么？” 白旭十分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把她那副威胁的表情，放在眼里。 “我就，揪你腿毛！” 说话时，安雪已经俯身，在他脚踝处揪了一根腿毛。 “嘶……” 白旭疼得倒抽了口气，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哪有这么坏的丫头！想谋杀亲夫啊？” “切，腿毛而已，哪能谋杀你啊。” 安雪捻着那根卷卷的腿毛，“呼”地一下吹掉，鼓了鼓腮帮子说：“反正，你不许捏我鼻子，不许欺负我，否则，哼哼。” 她鼻子里哼出声音，表情看起来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好，既然这样，我也把话撂在这里。”白旭故意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敢揪我腿毛，我挠你脚底板，看谁先求饶！” “你敢！” “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白旭的话，带着几分挑衅。 安雪努着嘴看着他，突然别过头，看向窗外，小声嘀咕道：“我又不傻，才不试呢！” 很显然，她是害怕被挠脚底板的。 白旭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好啦，不闹了，给个糖吃。” “你要什么味道的？” 安雪真的是只要白旭一哄，立马就不生气的类型。 为此，白旭不由得扬起唇角，说：“我的味道，不应该是草莓味的吗？” “是啊，但是也可以换其他味道呀。” 安雪从口袋里掏出六七支棒棒糖，都是不同的味道。 “我只要草莓味的。” 白旭也是个认死理的，除了专属于自己的味道，别的都不要。 “哦。” 安雪拿出一支草莓味的，揣到他的西装口袋里。 然后，自己拨开一支葡萄味的，送进嘴里。 20分钟后，两人回到了警局。 白旭把安雪送回办公室，就独自回了法医中心。 之后，又过了没多久，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由于，两起案子目前掌握的线索较少。 所以，安雪没有让自己的组员留下加班，而是直接让她们回家休息，养足精神，以待之后的一场硬仗。 至于自己，先前已经和姜鑫约好了，便直接去了法证中心。 姜鑫原本还在化验室，一见安雪到了，便向自己的下属吩咐了几句，走出化验室。 “来很久了吗？” 他拆下了手套，到洗手台前清洗了双手，并做了消毒处理。 安雪跟在他身旁，摇了摇头说：“没有，刚到而已。” “那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就走。” 姜鑫的脸上漾着一贯的儒雅浅笑，扶了扶眼镜，走进办公室。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等着。 少时，姜鑫便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走出来。 自然黑的发丝，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泛着亚麻棕的柔和色调。 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穿工作服的时候，更加温润如玉。 他拿上了车钥匙，道：“走吧。” “好。” 安雪跟在他身边，离开了法证中心，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姜鑫拿了车子，便载着安雪离开了警局。 说到姜辉宏，现下已经快80岁高龄了，早已辞去了公司全部是职务，住在乡间别墅，栽花弄鱼了。 所以，姜鑫开车从市区，驶向郊区，大约是1个小时的车程。 安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一排排疾驰而过的绿植带，只觉得阵阵困意来袭。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皮不听话地耷拉下来。 “困的话，靠着睡一会儿吧。” 姜鑫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柔声给了建议。 “嗯……” 安雪迟疑了一下，问道：“还要多久才到？” “半个多小时吧。” “那我睡一会儿。” 安雪实在有点睁不开眼睛了，靠向椅背，闭目小憩。 姜鑫只是“嗯”了一声，拿起后座的毛毯，丢给她，说：“等会儿出了城，气温会比较低，把这条毯子盖上。” “谢谢。”安雪接过毯子，盖在身上，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差不多40分钟后，车子进入乡间别墅区。 姜鑫转头看了安雪一眼，把车子停入车库。 “安队，醒醒，我们到了。” 他轻轻摇了摇安雪的肩膀，把她叫醒。 “唔……” 安雪轻哼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到了吗？” “到了。” 姜鑫笑着点头，下车为她开了车门。 起夜后的风，透着一丝刺骨的凉意，让安雪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乡村的夜晚，这么凉。” 姜鑫看她轻轻搓着手臂，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走吧，进屋就不冷了。” “嗯。” 安雪和他一起进了别墅。 管家赵毅一看到姜鑫，立刻迎上前，道：“三少爷，您回来啦？” “嗯。” 姜鑫朝着客厅看了一眼，问道：“爷爷呢，在书房吗？” “是的。” 赵毅点头，拿了拖鞋，让他和安雪换上，说：“家里正准备开饭呢，三少爷和这位小姐，不如先和大家一起吃个晚饭吧。” “嗯，也好。” 姜鑫算是答应了，转头看向安雪，说：“正好是晚饭时间，随便吃一点吧。” “额，你做主。” 安雪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一切都听从姜鑫的安排。 “那就劳烦赵叔，多添两双筷子了。” “三少爷这是哪的话，先在客厅坐一会儿，我去叫老太爷下楼用饭。” 赵毅微微躬身，往楼上书房走去。 安雪看着偌大个别墅，除了几个佣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不禁感觉有点冷清。 没过多久，就从二楼传来“咯咯咯”的拐杖触地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暗纹丝缎面料唐装的老头，不缓不慢地走下楼梯。 他的头发雪白，眼神矍铄，一看就是曾经纵横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小鑫回来啦。” 姜辉宏看着姜鑫，亲切地打招呼。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旁的安雪，惊讶道：“这位小姐是？” “你好，姜老先生，我叫安雪，是姜老师的同事。” “哦，安小姐，你好。”姜辉宏礼貌地打招呼，指了指餐厅的方向说，“先去吃晚饭吧。” “好。”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他和姜鑫，往餐厅走去。 入座之后，就看到两个女佣上前，将摆放好的餐盖揭去。 桌上一共是四菜一汤，量不算多，但是特别精致。 安雪接过姜鑫盛给自己的一小碗米饭，礼貌地说道：“姜老先生吃饭，姜老师吃饭。” “吃饭吃饭。” 姜辉宏拿起筷子，吃着面前的一碗鱼汤，说：“安小姐，尝尝这个，我下午刚去鱼塘钓回来的小鲫鱼。” “哦，好。” 安雪拿起勺子，舀了小半碗，喝了一口道：“好鲜哦，而且肉质很细腻，果真是刚钓上来的，口感跟市场上买的，不一样呢。” “是吧！市场上怎么能跟我们这里，直接从鱼塘钓上来的比呢。” 老爷子听着安雪的夸赞，显然非常高兴，立刻对着姜鑫说：“小鑫啊，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安小姐添菜呀。” “姜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的，我想吃什么，自己夹就行了。” 安雪说着，夹了一筷蒜末炒空心菜到碗里。 “那你可别拘束哦。”姜辉宏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说，“如果这里的菜，你都不爱吃，那就说几个你爱吃的！我让他们现在就去做。” “不用麻烦了，我什么都爱吃，不挑食。” 安雪实在有点承受不了姜辉宏这样的热情，连忙夹了两块糖醋排骨到碗里，低头默默吃着。 身边的姜鑫，看着她努力吃菜的样子，不由得低头笑了。 于是，这一幕看在姜辉宏眼里，便心领神会地问道：“小鑫啊，安小姐人很好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噗…… 安雪差点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呛得不停咳嗽。 “安队，没事吧？” 姜鑫连忙拍着她的后背，接过管家送上的一杯温水，放到安雪面前：“来，喝点水，顺一下。” 安雪连忙喝了水，缓了缓，说：“姜老先生，你误会了，我和姜老师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 第165章 似乎有所隐瞒 “普通同事？”姜辉宏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我家小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安小姐的普通同事，似乎有点牵强。” “真的。” 安雪连忙看向姜鑫，道：“对吧，姜老师！” “……” 姜鑫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爷爷，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能吃能睡，还能到地里干些农活。” 姜辉宏点了点头，说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姜鑫稍稍松了口气，端起小碗，为他盛了一碗汤，“爷爷，您也别光顾着让我们吃，你自己也多吃点，不然，我们做小辈的，也会拘束的。” “哦哦，好，我吃，我吃。” 姜辉宏连连点头，拿着筷子，认认真真吃起来。 安雪看他不再劝菜，稍稍松了口气。 一顿饭，大约吃了40分钟。 管家赵毅就让人撤去了餐盘。 姜鑫和安雪扶着姜辉宏，到客厅休息。 三人刚一落座，姜辉宏又热络地招呼起来：“安小姐喜欢吃什么水果呀？我这里的水果，都是自己种的，比起市面上那些打了农药和催熟剂的，要健康环保很多，味道也更加鲜甜可口。” “姜老先生，不用忙活了。”安雪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跟着姜老师来看您，主要是想找您了解一些事情。” “哦，你想了解呀？小鑫的为人吗？” “不是，不是！”安雪急忙摇头，道：“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我是为了公事而来。” “公事？” 姜辉宏双手握着拐杖手柄，看了眼姜鑫，而后转头面对安雪，“你想了解什么事情呢？” “哦，我是为了最近的两起案子而来。” 安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关注这几天的新闻？胡家诚和邵国邦，都在自己的别墅中遇害了。” “哦，这个，我知道。” 姜辉宏点了点头，说：“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安小姐，是怀疑我对他们做了什么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安雪急忙否认，说：“我只是担心，凶手的目标，是当年的四大富豪。因为，我知道，你们曾经合作过一个游乐场项目。” “哦，你说那件事啊……” 姜辉宏长长叹了口气，说：“当时，那场事故，我们四个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赔偿。另外，事故的项目工程师，也第一时间到警局自首认罪了。所以，我不认为小胡和小邵的死，跟这件事有关。” “项目工程师？”安雪略微有些迟疑，看着姜辉宏，问道：“也就是说，当时的事故，是因为人为疏忽造成的？” “是啊。” 姜辉宏沉沉叹了口气，颇为感慨道，“就是一枚螺丝钉的疏忽，造成了那么惨重的事故。” “这个，真的只是因为那个工程师的疏忽吗？就没有别的原因？” 安雪只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姜辉宏静静和她对视了片刻，笑道：“安小姐是觉得当年的事故，另有内情？” “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出自己的疑问。” 安雪感觉姜辉宏的眼神，比之前锋锐了许多，顿时流露出那种商场老狐狸的精明之态。 “这场事故，但是警方介入调查的。”姜辉宏的脸上恢复了那种慈祥的笑容，慢慢吞吞地说道，“所以，最终的结果，也是你们警方公布的。如果，安小姐有什么疑问，可以去你们警方档案室，查看当年的调查卷宗，相信一切疑问，都能迎刃而解的。” “嗯，多谢姜老先生提点，我回去之后，会查的。” “安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出奇的可爱呢。” 姜辉宏由衷夸赞，双手握着拐杖把手，道：“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了。” “哦，没有了。”安雪连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说：“今晚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不打扰。”他笑着摇了摇，不缓不慢道，“我还巴不得你们多来坐坐呢，这样家里比较惹恼，不像我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冷清。”顿了顿，看向姜鑫说，“小鑫啊，你以后可以经常带安小姐过来坐坐，尤其是过段时间，我做八十大寿，一定带她回来吃饭。” “好。” 姜鑫欣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和管家赵毅一起，扶他上楼。 等三人到达二楼平台，安雪故意说了一句：“对了，姜老先生，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为我解答。” “什么，你问吧。” 姜辉宏转身，扶着楼梯扶手，看向安雪。 “死者胡家诚和邵国邦，死后都被凶手截取了一段尸块，胡家诚是腰部，邵国邦是头颅。所以，我想问一下，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 姜辉宏明显皱了一下眉头，很快便堆起浅浅的微笑，说：“抱歉，这个问题，我也无从回答。或许，凶手只是有收集癖吧。” “嗯，或许吧。” 安雪回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目送他进入卧室。 很快的，姜鑫从楼上下来，就见安雪做到沙发上翻看手机。 “怎么了？是发现新的线索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就是看一下，当年事故，那个承担责任的工程师的资料。” “哦。”姜鑫抬起手，看了眼时间，说：“快9点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 安雪起身，和他一起离开别墅。 在他们走后，管家赵毅轻轻敲了敲姜辉宏的房门，恭敬地禀告道：“老太爷，三少爷和安小姐回去了。” “嗯，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姜辉宏低低应了一声，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他十分安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右手缓缓抬起，轻轻按住了自己的胸膛。 难道说，胡家诚和邵国邦，是因为那件事，被杀的？ 他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放好了拐杖，起身回床上休息。 *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点激烈得打在车玻璃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车前的雨刷，不停刷着雨点，保持着前方的清晰视线。 安雪低着头，专心翻阅着当年的案卷，发现那个失误的工程师，名叫单正明，是他在做过山车轨道检查的时候，忘记将一颗松动的螺丝钉换掉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忘记呢？ 安雪蹙眉沉思着。 尤其是看了单正明全部的资料，知道他向来是个工作严谨的人。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这么就在那天，出了这么重大的错误呢？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个电话。 “喂？” “小婕，帮我查一下当年游乐场过山车坠落的事故之后，那个担责任的单正明，现在住哪儿。”安雪直截了当地说出需要查证的内容。 杨婕听得却有点莫名，满是疑惑道：“什么游乐场事故，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九五年的时候，四大富商投资创建的游乐场。你立刻查了告诉我。” “哦，知道了。” 杨婕顿时明白了要查的方向，说：“那我等会儿再给你电话。”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姜鑫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还是有新发现的？” “只能算是例行公事的查一下，毕竟当年的调查报告，很详细，也很清楚，并没有什么能够深究的漏洞。” 安雪合上手机，转头看向窗外。 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单正明为什么会犯那样的错误，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窗外的雨势越发大了。 安雪看了眼车前的电子时钟，发现已经快10点了。 不过，白旭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给她，说明他也还没有回家呢。 也不知，他回家之后，能不能跟家里人好好相处。 第166章 她的不开心，他懂 雨夜慢慢，回家的路程似乎比起去的时候，更久一些。 安雪侧着头，靠在车窗前，眼皮又开始不停打架了。 姜鑫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市区了。” “嗯。” 安雪长舒了口气，坐直了身体，说：“乡村的空气好，可是真的好远呢，交通实在不方便。” “老人家嘛，看惯了城市的喧嚣，和快节奏，自然就会选择幽静，又慢生活的乡村生活。” 姜鑫看她打起了一点精神，就跟她闲聊起来。 “可是，那么偏僻的别墅，你们不怕他一个老人家，遇到危险啊？” “放心吧，周围其实都安排了监视摄像头和保镖的。” “是吗？” 安雪拧着眉，回忆了一下，说：“到是完全没有发现。” “要是被发现的话，爷爷会生气的。所以，都是安排在比较不容易发现的角落的。” “不过，就姜老先生的年纪来说，身体还是挺硬朗的。” “是啊，看着是不错。”姜鑫点头，扶了一下眼镜，说，“可实际上，爷爷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 “啊？这倒是没看出来。” 安雪知道有心脏病的人，一般嘴唇的眼神都比较深，很多会呈现出那种紫红色。 但是看姜辉宏的气色，并没有这样的情况。 “是啊，我刚从事法证的时候，也这么对爷爷说过。”姜鑫的语调特别轻松，目视着前方的路况，继续道：“当时，爷爷就告诉我，这是他心态好的原因，然后没多久，他就辞去了姜式集团职务，找了刚才那个乡村别墅，安享晚年。” “所以，他的气色，就在这种归隐田园的生活中，越变越好吗？” “嗯，应该是这样的。” 姜鑫笑着点了点头，见安雪已经没了困意，便问道：“对了，之前答应我17号一起吃晚饭，还算数吗？” “额，17号，就是后天？” “对。” “哦。” 安雪想了想，说：“如果案件，没有新进展的话，应该是能兑现承诺的。” “那我想说，”姜鑫轻挑着眉梢看着她，琥珀色眸子透着一丝灼亮的光芒，“或许，你跟我去吃了这顿饭，会有新的发现哦。” “是吗？” 安雪并不相信这个，不由得开起了玩笑，“难道你带我去吃饭的地方，有阿拉丁灯神啊，能让我许愿抓到凶手？” “这倒不会。” 姜鑫笑着摇了摇头，说，“但是，你有机会见到四大富豪中的白靖凯先生。” “啊？”安雪的表情，明显有些僵滞，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 姜鑫略带疑惑地看着她，小声询问：“因为白法医吗？” “不，不是。” 安雪的脸色很尴尬，摇头否认说，“只是不明白，你约我吃晚饭，怎么会跟白先生扯上关系？” “17号，白靖凯先生做六十大寿，我代表爷爷出席他的寿宴。” “原来是这样。” 安雪顿时明白了白旭被叫回家的原因，沉默了片刻，说：“那我得考虑一下，直接在别人的寿宴上，了解当年的事故，似乎不太礼貌。” “那你可以等寿宴结束之后，找白靖凯先生私聊呀。”姜鑫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看在白法医的面子上，他应该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的。” 安雪低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时候，白旭会不会向自己提出邀请。 毕竟，他父亲的六十大寿，是件大事。 作为他的女朋友，是应该出席的。 姜鑫看她脸色不太对劲，小声道：“安队，你没事吧？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就不去。我和你的晚饭之约，另外再定时间。” “这个，你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安雪转头看着他，眼神显得特别诚恳。 “嗯，好，你好好考虑一下。” 姜鑫立刻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安雪没有再说话，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本来是想看有没有白旭的电话，或者微信的。 结果，屏幕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差不多10点一刻的时候，安雪回到家里。 她开门，走进客厅。 室内的安静，让她清楚的明白，家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人。 她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想去浴室洗澡。 可是，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实在懒得动弹。 于是，她侧身躺在了沙发上，一把抱住靠垫和毛毯，闭目睡觉。 外面的雨，始终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房门才“咔擦”一声，缓缓推开。 白旭将折叠式，放进门口的水桶中，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原以为安雪已经回房睡下了。 没想到，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睡得似乎很不踏实。 白旭尽量放轻了脚步声，走到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白皙的脸颊，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 安雪蹙眉，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起初，她的视线有些迷糊，很快就看清了来人，小声唤一句：“哥，你回来啦？” “嗯，怎么躺在这里，不回房间睡呢？” “等你呀。” 安雪侧身躺在沙发上，静静和他对视着，“你回家怎么样？没有跟他们吵架吧？” “没有。” 白旭微微扬起唇角，轻抚着她的脸颊，说：“抱你回房睡，好不好？” “嗯。” 安雪点头，张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白旭公主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他温柔地把她放到床上，柔声道：“快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回隔壁。” 安雪看着他，摇了摇头，稍微往旁边移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空出来的床铺，示意他躺下。 白旭抿唇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坐到了床上。 “好了，已经1点多了，快睡吧。” 他轻轻搂住她的后背，让她可以靠在自己怀里。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安雪渐渐平静下来。 原本，她就是最讨厌下雨天的。 因为，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就是下着这样的瓢泼大雨。 “哥。” “嗯？” “17号，你有时间吗？” 安雪故意这么询问。 白旭稍稍有些迟疑，说：“17号，是周日，我答应了我哥，回家吃饭。” “哦。”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本以为他会直接邀请自己一起回家的。 可是，显然他没有这个打算。 “怎么了？” 白旭感觉到她有些僵硬，细心的问道，“不开心了？”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假装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真的？” “嗯。”安雪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呓语一般，说：“我只是困了，想睡觉了。” “那就睡吧。” 白旭轻抚着她的脑袋，哄她入睡，心里其实明白安雪不开心的原因。 作为女朋友，肯定是想和他一起回家的。 但是，他的家人，对她有深深的敌意。 倘若真的把她带去父亲的寿宴，只怕会让她再次经历小时候的伤害。 到时，就算他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也没办法杜绝那些人的恶言相向。 白旭低头，看着她好像小猫一样蜷缩的睡姿，只觉得心疼。 他侧过身，就着她耳畔，低声细语：“实在不开心的话，就揪我腿毛吧。我保证，不还手，不报复。” 噗…… 安雪原本心里真的有点堵，却因为这句话，破功了。 她没有迟疑，狠狠揪了他的腿毛。 白旭忍着疼，没有出声，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她。 安雪一连揪了三根，才算消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嗯。” “那你还让我不开心！” “因为，我要保护你呀。” “这算什么保护？”安雪推开他，背过身，不想理他。 “家里人太多了，总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喜欢恶意中伤别人。”他侧过身，从她的背后，抱住她，说，“我不想让你听到那些话。” 第167章 人性劣根性 安雪明白她的意思，转过身，窝进他怀里，小声道：“我也说过了，我长大了，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伤心难过的。” “可是，我会难过。”白旭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语调低沉严肃，“你越是表现得不在意，我就越觉得心疼。” “那你总不能一直这么保护我吧，总要让我学会长大的。” “你都独自长了十年了，还不够吗？” 白旭半开玩笑的询问，低头亲吻她的发丝：“既然回来了，就乖乖的，让我保护你。” “那如果，穆阿姨和白叔叔，一直不接受我，我们……” “我们不会分开的。” 白旭不让她提假设性的问题，直接打断道：“另外，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一定会接受你的。” “真的？” “当然。” 他笃定地回答，说：“因为，你从来都不是‘扫把星’。” “可是，嘉嘉的死，确实是因为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旭吻住了唇。 他不希望她把沈嘉的意外，归结到自己身上。 有时候，他甚至自私地想过，幸好当时安雪拉肚子住院了，否则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这样拥抱她了。 安雪知道，白旭不希望自己因为沈嘉的死而自责。 那个晚上的发生的一切，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评判。 这个吻，很温柔，感觉就像是他在轻轻安慰着自己。 安雪伸手抱住了白旭的腰，缓缓靠入他怀里。 “哥，你说我真的可以找到那个凶手，把他绳之以法吗？” “当然。”白旭给她信心，说：“因为，你不是孤军奋战，有我，还有你那些厉害的组员，都会帮你一起找出凶手的。” “可是，老话不是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当我发现，我要面对的‘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的时候，就觉得好难啊。” 安雪说着自己内心的感受，双手将白旭拥得更紧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女孩子的脆弱。 “我们也是个团队呀。” 白旭柔声安抚，说，“而且，不是还有一句俗语，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另外，邪不压正，恶有恶报，都是用在正义一方的成语呢。” “也对。” 安雪听他搬出一大车的话，不由得笑了，仰起头看着他，说：“没想到，哥做起‘说教老师’，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废话，你以前的功课，不都是我教的！” 白旭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摸着她的脑袋，说：“好了，很晚了，快点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嗯。” 安雪听话的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入睡。 *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雨，早已停了。 空气中夹带着清新的水汽，隐约能够闻到一丝泥土的芬芳。 安雪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翻了个身，意识到床上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便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子，看了一眼。 卧室里空荡荡的，除了微风吹起的蕾丝帘蔓，再没有其他动静。 “哥……” 她懒洋洋地叫唤一声，并没有得到响应，便掀被下床，往客厅走去。 “白白！” 安雪又用另一个称呼叫他，依然没有回应。 走进厨房，也没有见到白旭的声音。 她的表情有点不高兴了，嘟着嘴，走到沙发处坐下。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白旭开门进屋，看着安雪的背影，笑道：“醒了吗？那正好，过来吃小馄饨。” 安雪听着他声音，便起身，光着脚跑到他面前，看着他手里拎地外卖袋，问道： “你今天没有做早餐啊？” “老字号‘猫捉老鼠’店铺的小馄饨，你以前最爱吃了，所以我就开车去买了两碗回来。”白旭一边说，一边打开外卖袋，把里面的两碗小馄饨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你看你，睡眼朦胧的，还没洗漱吧！”白旭蹙眉看着她乱糟糟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快去刷牙洗脸！” “哦。” 安雪点头，立刻往洗手间跑去。 一刻钟后，她穿着白色的卫衣，蓝色破洞牛仔裤，走到餐厅。 白旭已经把小馄饨盛到了白瓷碗里，拿着勺子，送到她面前：“给，趁热吃吧，不然就该泡烂了。” “嗯。” 安雪接过勺子，喝了口馄饨汤，连连点头，说：“就是这个味道，小时候的味道。” “我还记得，你最喜欢这馄饨汤里的鸡蛋丝。”白旭在她面前坐下，拿起勺子，说：“所以，让我老板给你多放了一份鸡蛋丝。” “嗯，好吃。” 安雪盛了一勺鸡蛋丝，津津有味地吃着。 其实，江南的小馄饨，听着是馄饨，可实际上大多吃到的都是馄饨皮，吃不到小肉馅的。 可即便如此，依然是全民钟爱的一道美食小点心。 就像很多w城人说的，吃小馄饨，吃的是“鲜味”，一碗小馄饨的热汤，喝在嘴里，回味无穷。 “喜欢的话，等过段时间，忙完了，有了假期，直接带你去店里吃。” 白旭看着大快朵颐的样子，直接把自己碗里的鲜汤，倒了一些在她碗里。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连忙点头，道：“呐，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我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便起身到餐厅，随手把碗碟洗了。 没过多久，安雪也吃完了。 只见，她捧着碗勺，走进厨房，正想倒洗洁精洗碗，就被白旭接了过去。 “行了，还是我来吧！你洗的话，估计满池子都是洗洁精泡沫了！” 安雪嘟着嘴，站在一旁，认真的问道，“哥，你不觉得，全是泡沫，才洗得干净吗？” “你那不叫干净，叫浪费！” 白旭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是吗？” 安雪撕开一根棒棒糖，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吐槽说，“可是，广告里，不都是满满的泡沫吗？” “你也说了，那是广告。广告都有夸张的成分，哪能当真！” 白旭洗干净的碗勺，放回橱柜，而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好了，还有什么要拿的，快去拿好，我到门口等你。” “嗯。” 安雪快步走进卧室，拿了外套和背包，就往门外跑去。 20分钟后，两人到了警局。 白旭把车子停好之后，本想送安雪回办公室的。 但临时接到了何成杰的电话，便直接回了法医中心。 安雪独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已经在了。 一看到安雪，便把昨晚查的一份单正明的资料交给她。 “师姐，这个单正明，前不久已经死了。” “死了？” 安雪立刻翻看了手中的资料：“他是自杀的！” “嗯。” 杨婕点了点头，又附上一份医院的病历单，说：“这是我查到的，单正明的就医记录。自从25年前，那起事故之后，他虽然向警方自首，承认了错误，但同时也受到了事故死伤者家属们的各种攻击讨伐。总之，那些家属，盯着他闹了有两三年。之后，他的妻子和他离婚，孩子也被判给了妻子抚养。所以，他独自一人生活，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用现在的话说，单正明在承认错误之后，就被那些家属人肉了。” “对，是这个意思。” 杨婕翘起拇指，给她点赞，心里其实挺同情单正明的，不由得为他说话，道，“其实，就这个事故而言，善后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那些家属，都是得到了令他们自己满意的赔偿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放过单正明。” “那场事故，让很多家庭都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发泄口。” 安雪似乎能够感同身受，脑中不由得回想起十年前，沈嘉的家人也是不依不饶追着自己责骂，恨不得咒死她，为沈嘉填命。 “所以，人性有时候，真的挺可怕的。” 杨婕努着嘴，忍不住发出感慨。 第168章 另有内情 安雪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上的个人资料，小声道：“单正明曾经，真的很优秀。” “当然了！他可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只可惜，就做错了那么一件事，全毁了！”杨婕早就看过单正明的资料，内心是特别为他惋惜的 安雪看过之后，若有所思道，“这么优秀的父亲，作为儿子，应该会非常崇拜吧？” “肯定啊。”杨婕给了笃定的回答，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但是，在那场事故之后，就不一定了。” “事故之后，就算有所失望，但是看到那些家属，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没办法接受的。” 安雪看向杨婕，问道：“单正明的儿子，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我看一下。” 杨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查了一下，说：“白鸽小区17栋，303室。” 安雪快速记下之后，就看到邱云，秦静和简晶晶她们到了。 “安队。” 三人向安雪打招呼。 “嗯。”安雪直接道：“小静，跟我去一趟白鸽小区，其他人按照昨天的指令，继续调查。” “是！” 四人异口同声地接下命令。 秦静立刻和安雪离开了办公室。 “安队，”秦静和安雪一起进了电梯，略带好奇地提问，“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这份资料，你看一下。” 安雪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她，道：“看完之后，或许就有答案了。” 秦静翻开资料，快速浏览了一遍，说：“那些家属紧盯着单正明的情景，应该会让单正明的家人不满吧。” “你也这么想吗？” “嗯。”秦静点了点头，说，“毕竟该做的赔偿，都已经做了，继续这么不依不饶，导致单正明患上重度抑郁症，他的儿子应该会很难受的。” “所以，我们找他儿子聊聊。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说着，安雪把车钥匙丢给了秦静。 两人上车，离开了警局。 4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白鸽小区17栋楼下。 安雪和秦静下车，直接走楼梯到了三楼。 两人按了门铃。 没多久，就有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女人，出来开门。 “你们找谁？” “这里是单天昊家里吗？” “是的。”女人点了点头，看着安雪和秦静，问道：“但你们是谁？” “警察。” 安雪和秦静出示了证件。 女人看了一下，蹙眉道：“有什么事吗？是小昊犯什么事了吗？” “不是，单天昊没有犯什么事，只是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些事情，请问他在家吗？”安雪知道今天是周六，正常的公司职员，都是休息的。 “妈，是什么人？” 单天昊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安雪和秦静，便来到了门口。 “哦，是警察，说要找你问些问题。” “嗯。” 单天昊拉开门，说：“那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说吧。” “谢谢。” 安雪和秦静走进客厅。 单天昊让母亲倒了两杯温水，说：“两位警官，请喝水。” “谢谢。” 安雪点了点头，就听单天昊问道：“两位，是想了解什么事情？” “哦。” 安雪将手中的文件放到茶几上，说：“我想了解一下，你父亲单正明的事情。” “他？” 单天昊明显皱起了眉头，说：“上个月已经去世了。” “我知道。” 安雪看着他，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对他的死，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 单天昊沉着脸，说：“他的死，对我们母子来说，是件好事！”顿了顿，见秦静的表情有些惊讶，才继续道：“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说这话，大不孝，甚至很冷血！可是，我必须告诉你们，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他死了，那些追着我和我妈，各种谩骂的人，就没有了。我和我妈的生活，变得清静了许多。” “可是，你父母，不是早就离婚了吗？那些死伤者的家属，依然盯着你们不放吗？” “是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就算是离婚了，但我还是姓单，还是单正明的儿子，所以那些人，还是会追着我骂。有些甚至会到我公司去闹！然后，逼着我给他们点钱花。” “怎么会这样，你没报警吗？” 秦静觉得这种事情，已经构成犯罪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单天昊冷嗤一声，说：“你们警察只会让我自己解决，因为这是民事纠纷，最先理亏的也确实是我父亲，所以，我和我母亲，就成了该死的人，必须为我父亲的错误，负责到底！”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嘲讽。 尤其是说到“警察”两个字的时候，更是加重了语气。 安雪知道，这些都是事实。 因为不只是w城，就算是m国，对待这种事情，也是喜欢采用“息事宁人”的态度。 毕竟，事件的起因，是单正明的失误，导致了人员伤亡。 所以，大多数受事故所累的家属，都会一窝蜂地找单正明讨要说法。 部分无赖型的，更是会在得到赔偿金之后，依然不停骚扰责任人，及其家属，好像不把他们骂死，就活不下去似的。 安雪见他的情绪有点激动，没有立刻说话，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道：“能说说，你父亲当时为什么会忘记更换那枚螺丝钉吗？” “他的工作失误，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单天昊冷声回答，对于单正明的态度，真的极为冷淡。 “那如果让你客观的评价一下你父亲，你真的觉得他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他真的会这么轻易，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吗？” 安雪拧着眉看着他。 单天昊沉默了，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母亲林淑芬，显然是听到了安雪的问题，安静地从厨房走出来。 “警官小姐，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来询问单正明的事情。但是，他当年犯下的错误，真的给我们母子带来了很大的伤害。现在他死了，我们母子好不容易能过些安静太平的日子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来为难我们。我们真的不愿意再提起他了。” 安雪看着林淑芬充满厌恶，又哀怨可怜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道：“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来这里叨扰，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那场事故的真实情况。因为，就我看了单正明先生的资料而言，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说着，看向单天昊，一字一顿道，“或许，当年的事故，另有别情，也未可知。” 闻言，单天昊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安雪礼貌的向两人，鞠了一躬，说：“若两位，没有其他隐情提供，我们就先告辞了。” 起身，和秦静一起往门口走去。 单天昊也没有说话，起身走两人出门。 他看着安雪和秦静，略带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们。” “没关系。” 安雪浅浅一笑，说：“应该是我们道歉才对，勾起了你和你母亲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单天昊低下头，沉思了片刻，说，“你刚才的话，我会认真想了下的。如果，有新的发现，我会再联系警方的。”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真的想到什么，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 单天昊收好了安雪的名片，看着两人开车离开，才转身回去。 他刚才，确实被安雪的话点了一下。 父亲向来谨慎小心，不太可能出现那样的大失误。 难道说，当年真的是别有内情？ 可是，又是什么样的内情，能让父亲背负这样的罪名，最后抑郁而终呢？ 单天昊内心的疑问加深，脑中似乎是闪过一个想法，快步往楼上跑去。 回去的路上，秦静略带疑惑地看着安雪，说：“安队，你不觉得就离异的家庭来说，林淑芬和单天昊的生活环境，还不错吗？” “是啊，他们是离婚前出的事故，所以事后的赔偿，应该是夫妻双方共同承担的。就算离婚，林淑芬依然要承担一半的赔偿债务。可是，这母子俩生活条件，一看就还不错，算得上小资了。” 第169章 厄运伤害至亲 “是啊，他们是离婚前出的事故，所以事后的赔偿，应该是夫妻双方共同承担的。就算离婚，林淑芬依然要承担一半的赔偿债务。可是，这母子俩生活条件，一看就还不错，算得上小资了。” 安雪非常认同秦静的分析，所以才会在最后，单天昊说了那番话。 “所以，您也对单正明承担罪责这件事，有怀疑嘛？” “原本，还没有这么笃定。” 安雪笑了笑，说：“现在看到他们家的情况，反倒是坐实了这个想法。” “如果当年的事故，另有隐情，那么单正明，在帮谁背锅呢？” “我也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但是，可以明确一点，这个人给单正明的封口费，相当可观！” “所以说，事故的真正原因，很可能跟胡家诚他们有关。” 秦静做出这样的推断。 安雪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 “师姐，有什么事吗？” “帮我查一下，25年中，单正明和他妻子林淑芬，还有儿子单天昊的账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转账？” “哦，好。晚点给你答复。” 杨婕接下了任务，说，“另外，之前让查的，两个死者所在别墅维修电缆的团队，已经查到了。他们说，当时有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口罩的人，跟在维修团队中。但是，因为那个人不太说话，只是闷头干活，所以大家都没有记住他的样子，只是说，那是个身高175左右的瘦长男生。” 说完，她发了一张比较模糊的照片，到安雪的手机上。 “关于那个男人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是当时维修车上的视频，拍摄到的，很模糊。” 安雪点开手机照片，看了一下，说：“这照片，只能说明，这个人，有可能在别墅的电缆上动了手脚。” “对。” “他有留下指纹吗？” “全程带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杨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个人，显然是蓄谋已久啊！”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悟？” 安雪听着杨婕的话，有点小意外。 毕竟，她从来不是推理分析流的。 “因为，法证的同事，到现场采集指纹，除了这个穿着黑衣连帽衫的男人，没有留下指纹，其他人都有。”杨婕直接说明了情况。 安雪低头看着照片，沉沉叹了口气，说：“那这个先放一放，你现在首要任务，把我说的账户情况查清楚。” “嗯，那我先挂了，查出结果，再跟你联系。” “好。” 安雪挂了电话，点开那张黑衣照片，认真查看。 身旁的秦静，听了她和杨婕的对话，小声道：“看来，这次的凶手，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是啊，不只是谨慎，还很变态。” 安雪想到电脑上，“彼岸花c”给自己发的战书，脸色越发冷沉起来。 这次的案子，必定是彼岸花团队设计策划的，想要在这样的案件中，找出突破口，真的有点困难。 “安队，你真的觉得，胡家诚和邵国邦的案子，跟当年的事故有关吗？” 秦静的提问，正是她自己内心的疑问。 案件调查到现在，其实她不能笃定胡家诚和邵国邦的死，跟那场游乐场事故有关。 安雪同样摇了摇头，说：“我不能给你肯定的回答。就目前而言，那场事故，必定是另有隐情的。或许，凶手除了杀人，还在引导我们调查事故的真相。” “如果是这样，这个凶手也太可怕了吧？他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引导警方查案！” 秦静难得的好脾气，此刻也露出一丝怒气。 安雪只是淡淡地接了一句：“他应该觉得自己是神吧，能够掌控所有人的行为和意识！” “天哪，真变态！” 秦静明显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安雪没有说话，抬起右手，支着下巴，视线静静凝视窗外的街景。 这次的案子，绝对不会是表面看到得这么简单。 就像上次吴峰的案子，真相完全颠覆了她们的预想。 所以，她必须更加谨慎地调查这次的案子，以免被那些自诩为“神”的变态，牵着鼻子走。 * 之后，不到半小时的样子，安雪和秦静回到了警局。 由于安雪要去法证中心，查看一下证物的化验情况，便没有和秦静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她直接从停车场绕到了警局大门处，再往后排的法证中心大楼走去。 谁知，就这么绕一下的时间里，竟然就遇到了前来报到的吴峰。 他一看到安雪，立刻挥手打招呼：“安队，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嘛？” 轻描淡写的语调，听起来就透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安雪拧着眉，停步转身，眼神深邃又严肃，直直地和他对视着。 “忙一点，总比吊儿郎当要好得多。” 她的声音冷然，嘴角虽然扬着浅浅的弧度，但是更多是对吴峰的严肃和警告。 “是吗？” 吴峰轻笑出声，看着安雪说：“但我倒是觉得，吊儿郎当，才是天下太平！太忙的话，真的很累，很辛苦，而且烧脑！” “我干的就是刑侦，烧脑很正常。但是，每次锁定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时候，那种心情，真是特别畅快！” “是啊，能抓到凶手，肯定是欢喜万分的！只可惜，有时候您能逮捕的，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得猖狂起来，还不小心把自己呛了一下，轻咳了两声，说： “抱歉，我还得去签字报到！等过两天，晓蓉的案子判下来，我再跟您闲话家常。” 说着，便绕过她身旁，和丁耀辉一起往行政大楼走去。 不过，在经过安雪身边的时候，他用唇语说了一句：知道吗？你天煞孤星的特质，很容易让身边的人陷入厄运的。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因为你，遇到意外。 …… 他的话，让安雪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双手用力握拳，停在原地，站立了许久。 这时候，白旭从法医中心走出来，看到安雪呆愣愣地站着，立刻走上前，问道：“丫头，被摄魂啦？傻站着干什么呢？” “额……” 安雪回神，看清了来人白旭，连忙道：“刚才在想事情，你怎么在这儿？” “正打算去你那里，约你吃午饭呢，没想到就在这里撞见了。走吧，去餐厅。” 白旭很自然地去拉她的手。 安雪在触碰他的大手时，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脑中浮现出吴峰那才的“唇语”。 “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旭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安雪连忙摇头，说：“没有。” “那走啊，去吃午饭。” “我要去法证中心，问一下化验的结果。所以，先不吃饭的，等晚点再吃。” 说完，不等白旭开口，已经往后面的法证中心大楼跑去。 白旭就这么被晾在了门口，表情有点莫名。 他拧着眉，想往餐厅走，但是迈了两步，又折回到原地，板着脸，直接往专案组办公室走去。 安雪好像逃似的远离白旭，走进法证中心大楼之后，又放慢了脚步声。 吴峰的唇语，让她非常在意。 尤其是那句“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遇到意外”，让她不得不联想到白旭。 想到这里，眼前不禁浮现出昨天下午的情景。 那个掉落的花盆？难道是针对白旭的？ 正想着，肩上一震。 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安队，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想案子的事情。” 安雪抬头，看向姜鑫。 面对他仿若春风的笑容，跟着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对了，之前化验小黑胃里的食物，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这个比较复杂，可能还要多等两天。” “哦。”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场带回来的证物，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抱歉，暂时没有。” 第170章 不要瞒着我 “抱歉，暂时没有。” 姜鑫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安雪有点心不在焉，便小声问道：“这会不会让你对我们法证的工作，感到失望？” “不会。”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化验是一件枯燥又繁琐的工作。你们愿意从事这样的工作，是我们刑侦队的福气。” “这话，听着好窝心。”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问道：“不过，你的样子，似乎有心事，是遇到什么困扰了吗？”顿了顿，继续追问，“该不是你之前的意外，有新的线索了？” “不是我的意外。” “嗯？什么意思？”姜鑫略带不解地看着她，问道，“还有其他人的意外？”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嗯。” “谁啊？” 姜鑫想了一下，问道：“白法医吗？” “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应该没有人，能让你这么紧张吧？”姜鑫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脸上虽然始终保持着微笑，但是眼神是带着一些酸涩的。 “能让我紧张的人，其实挺多的。只是，白旭的意外，我好像就在他身边。” “你在他身边发生的？那可能是针对你的。” 姜鑫尽量安抚她，帮她疏导她的想法。 “不，当时，我去了洗手间，然后就看到他脚边，摔落了一个花盆。” 安雪回想着昨天下午的事情，顿觉心有余悸。 “你先别胡思乱想，这或许只是巧合。白法医是怎么说的？” “他说，掉在旁边，他只是走上前查看。” 安雪复述了白旭当时的话。紧接着，摇了摇头，说：“可是，我觉得事情，不是他说得那么简单！” “我觉得，是你多心了。”姜鑫收敛了笑容，十分冷静地分析道，“可能，因为你前不久才遇到那样的类似的事情，所以把昨天的事情，想得复杂了。” “是吗？是我想得复杂了吗？还是说，有人真的想对他不利？” “如果，你实在怀疑的话，不如直接去找白法医问清楚。” 姜鑫给了建议，道：“不过，我觉得，他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欺骗你。” “为什么？” “因为换成是我的话，只会觉得那是意外，没必要隐瞒你。” 姜鑫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再者，可能真的只是他说的那样，他是走过去查看花盆的。那么，你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这话也对。” 安雪长舒了口气，说：“我不应该因为一个罪犯毫无根据的话，就提心吊胆。” “什么？这是罪犯告诉你的？” 姜鑫略显惊讶的看着她，安抚道：“那你真的不该信以为真，毕竟罪犯的话，或许只是为了扰乱你阵脚而已。” “嗯，有这个可能。” 安雪点了点头，“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那，现在还能吃下午饭吗？”姜鑫看她脸色转好，稍稍松了口气，问道，“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现在还不饿，等晚一点饿了，再去餐厅吃东西。” “那好吧，”姜鑫指了指餐厅的方向，示意说：“我自己去了。” “好，拜拜。” 安雪和他挥了挥手，独自往行政楼走去。 5分钟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推开门进去，就听到“啪”的一声，门被关上，自己被咚在了门上。 “哥？你不是去吃午饭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白旭，表情很是疑惑。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刚才到底怎么了，突然对我那么冷淡？” 白旭冷着脸质问，漆黑的凤目掩不住心里的怒气。 “我？没有啊。” 安雪垂眸，颇为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都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还敢说没有！” 白旭霸道地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许骗我！” 安雪仰着头，和他对视着。 “你问。” “昨天下午那个花盆，到底是掉在你脚边的，还是掉下来之后，你走过去查看的？” 安雪既严肃，又认真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是掉下来之后，我走过去看的。” 白旭非常笃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其实，他早就猜到安雪会再次追问这件事。 所以，回家之后，就反复做了心理建设，让自己也相信自己说的是事实。 这就是所谓的，“一个谎言，说了一百次，连自己都认为是真的了”。 “你没骗我？” “我像是在骗你吗？” 白旭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是太累了，还是查案查傻了？性命攸关的事情，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哎呀，疼。” 安雪揉了揉额头，说：“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我就是不想你这么想，才隐瞒你的。 白旭心里暗忖着，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用力揉了一下，说：“你呀，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吗？真是让人生气！” “唔，疼！” 安雪拍开他的手，揉了揉脸颊，说：“我信你就是啦！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更不能骗我！” “好，答应你！” 白旭直接伸出小手指，问道：“要不要拉钩呀？” “要！” 安雪笑着跟他拉钩，紧接着点起脚尖，道，“还要盖章！” 说完，吻了他的唇。 白旭暗暗松了口气，圈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问道：“那现在，可以去吃午饭了吧？真的很饿呢。” “走吧。” 安雪拉着他的手，离开办公室，往警局餐厅走去。 * 午饭过后，安雪因为要调查致幻类药品的关系，早早的来到了二队陶仁严的办公室。 此时，陶仁严正在给他的组员黄斌、顾韩吩咐任务，一看到安雪来了，便起身示意道：“安队，请坐！稍等一下。” “嗯，你忙。” 安雪独自走到沙发处坐下。 没过多久，陶仁严就打发了下属，倒了杯温水，放到安雪面前：“来，喝水。” “谢谢。” 安雪笑着接过茶杯，问道：“陶队，晚上的计划不变吧？” “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那我要准备些什么吗？” “额……我想想。” 陶仁严上下打量着安雪，说：“你首先得换一身行头。有没有那种比较太妹的衣服？” “哦，我明白，我可以打扮成那种样子。”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除了穿着之外，还有别的要注意的吗？” “嗯，到时候，你尽量别说话，听我的指示行动，”陶仁严有点像是跟安雪商量的口吻，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做到吧？” “放心吧，那种场所，我肯定都听你的。” “那行，你先去把衣服换一下。” “哦。”安雪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之后，我们在哪儿碰面？” “这个……” 陶仁严又认真想了想，说：“你把你住址给我，晚点我去接你。” “啊？”安雪的表情有点尴尬，“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 陶仁严憨憨地摇了摇头，说，“不麻烦。” …… 安雪无语的撇了撇嘴，说：“好吧，那我先回去换衣服。” “嗯。”他点头，见安雪没有留下地址，连忙拿出钢笔，道：“诶，住址呢，说一下。” “哦，春江小区21幢。” 安雪停下脚步，说了小区和门牌，道：“到了之后，你给我一个电话，就行。” “好，去吧。” 陶仁严下好了地址，就挥手让她离开了。 安雪直接打车回家，将长发编成了那种彩色脏辫。 然后，换上了一身黑色系朋克风的铆钉皮衣，和短裤，又配了一双过膝马丁靴，便走到穿衣镜前看了一下。 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全身照，发给了杨婕，问道： 这造型怎么样？像国内太妹的打扮吗？ …… 第171章 安雪很入戏 杨婕看着安雪发给她的自拍照，忍不住回复道： 师姐，你这是干什么？制服诱惑？ 安雪无语地看着最后四个字，发了一串句号，作为省略号，道： 去你的，做正经事呢，严肃点！w城的太妹，这么打扮可以吗？ 杨婕看着她的话，直接回复语音：“打扮没问题，但是你这是要做什么正经事？卧底吗？” “不是。” 安雪也按下语音，说：“只是去调查一下致幻类药品。” “哦，死者胡家诚血液中检测出来的那种药物。” 杨婕顿时恍然大悟，问道：“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和二队两个人，足够应付了。” “二队？”杨婕的声音高亢，语调满是惊讶道，“你竟然要和二队一起去调查！” “是啊，怎么了？” “他那个样子，哪里像是会查案的，你可别被他坑了！” 杨婕是好心提醒，对于陶仁严真的没有半点好感。 “放心，他能坐到这个职位，绝对不是绣花枕头。” “那还不是因为他会讨好上级，会拍马屁。” 杨婕就是嫌弃他，尤其是看到他想自己父亲汇报工作时的嘴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是那种阿谀谄媚之徒。 “如果是这样，之前那些案子，他是怎么破的？” “运气好呗，突然就发现了关键性证据。” “小婕！”安雪觉得她的个人主观喜好太明显了，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杨婕沉默了片刻，说：“好啦，不说他了，你这个打扮，有没有给白旭老师看过？” “没有。” 安雪直接道，“他最近忙家里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想分心。” “分心？我觉得不会。” 杨婕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但是，应该会受到一万点惊吓吧。” “有这么恐怖吗？” 安雪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有！” “那我得存一张自拍照，到时候吓他一吓。”安雪说着，就把自己的一张照片保存下来。 “哈，那你晚上自己小心点，”杨婕还是比较担心的，忍不住叮嘱道，“有问题，直接给我电话。” “知道了。”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又做出强调，“但是，要你调查的事情，尽快给我答案。” “好啦，最迟明天，一定有结果。” “那我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安雪说着，挂断了电话。 她又盯着穿衣镜看了一会儿，长舒了口气。 紧接着，她回到客厅，拿出一支巧克力口味的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吃着。 手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儿动画片。 差不多5点半的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知道了是陶仁严到了。 只听到，楼下传来“呼呼呼”的长音。 安雪略带疑惑地跑到窗前查看，忍不住抬手扶额。 尼玛，这真的没眼看啊！ 只见，陶仁严穿了一身黑色皮衣裤，上衣是无袖皮背心，下面配的是那种带链条的长皮裤，然后头发吹成了鸡冠头，真的可以用骚气十足来形容。 笃，笃笃。 他按了一下摩托车的喇叭，摘下脸上的黑色摩羯，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安雪连忙躲到窗后，无语地叹了口气。 很快的，她下楼，跑到陶仁严面前，看着他的那辆雅马哈骑式摩托，不由得抬起手，遮挡脸颊。 小区的住客，但凡看到这一幕的，无不像是看西洋镜似的，打量着两人。 此时，安雪内心十分庆幸，自己换了装扮，不至于让周围的住客一眼认出来。 陶仁严看着安雪，直接把头盔丢给她，指了指身后的车座，说：“上来，哥带你出去长长见识。” 安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戴上头盔，坐上了摩托。 紧接着，就听到“呼——呼——呼——”狠拉油门的声音。 陶仁严开着摩托车，带着安雪离开了春江小区。 到了路上，安雪才稍稍松了口气，翻开头盔前的挡风镜看了一下，说：“陶队，你这身行头，从哪儿弄来的？” “怎么样，拉风吧，这可是我的战衣！”陶仁严大声回了一句，以为安雪问这话，是想夸赞他的造型。 噗…… 安雪差点笑喷，清了清嗓子，说：“嗯，不错，很拉风！” 她违心地夸了一句，连忙盖下了挡风镜。 陶仁严听后，明显心情愉悦，对着安雪道：“不过，你这身也很不错！没想到安队在换装这方面，有着极高的悟性呢！” 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对周围的人和事，品头论足，彰显自己的品味和学识。 安雪拧着眉看了他一眼，想笑，但是又没有真的笑出声。 “多谢陶队夸奖，我们现在是往哪去？” “钟山路段的酒吧一条街。” “那里就有我们想找的药品吗？” 安雪不由得提出疑问，毕竟酒吧一条街，太显眼了。 她不认为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兜售这些东西。 “这就是你外行了吧。” 陶仁严笑呵呵地说道，“越是明目张胆，才越方便买卖呀。而且，这种又不是那些让人上瘾的药品，所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格的。” “所以，是很多人都有机会买到吗？” “也不是哦！”陶仁严摇了摇头，说：“兜售这类东西的人，只做熟人生意。所以，如果没有熟人介绍，或者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根本是买不到的。” “那你，作为一个执法者，是怎么跟他们熟识的？” “这个嘛，就不得不提，我最初从警校毕业，从事了一段时间的卧底工作。” 陶仁严真的很喜欢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一旦说起，就停不下来了。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这身行头，就是那时候做卧底的时候置办的！” 难怪，感觉是上个世纪的风格。 安雪心里暗忖着。 陶仁严继续往下说道，“我当时啊，为了抓捕一个飙车集团，所以，这辆战车，也跟着我立下过汗马之劳！” “后来呢？” “后来，我就抓到他们的头目了呀！然后，那个飙车团伙，就土崩瓦解了！不过，之前跟着我的兄弟，就成了我的线人。现在，我就靠着他们，调查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看着陶仁严，说：“但是，说到做卧底这样的工作，还真的只有陶队您这样的人，才能胜任！” “呵，因为我特别英明神武吧！”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非常耿直道：“因为，你特别不像警务人员。” …… 陶仁严顿时没了声响。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呀，就是这么肤浅！谁规定警察一定要是那种正义凛然，特别刚直的长相呀？我这样的，才更加适合穿着便衣查案！” “嗯，同意！” 安雪点了点头，特意夸了他一句，说：“您这样的，确实很适合查案。” “对嘛！所以，我说了，你们组那些小姑娘，都不懂我！” 陶仁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听起来对于杨婕她们的评价，还是非常在意的。 “放心吧，等这次的案子侦破之后，她们一定会对您改观的！” “希望吧。” 陶仁严长长叹了口气，听语调似乎是不愿意强求的，“反正，我也被她们针对久了，无所谓了。” “不不不，我相信，这次一定能让她们刮目相看的！” “真的？” 他的语调微扬，流露出明显的期待。 “当然。” “那行！”陶仁严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对着安雪道：“马上，我们就要到了，你可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不能轻举妄动啊！”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嗯。” 陶仁严点了点头，一个拐弯，就到了钟山路段的酒吧一条街。 他把摩托车停在了一间经营夜宵大排档的店铺门口。 老板是个憨憨的胖子。 他一看到陶仁严，立刻从店里走出来，热络地招呼道：“仁哥，你来啦！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 陶仁严摇头，摘下了头盔。 此时，安雪也跟着摘下了头盔，一头五彩的脏辫，加上浓艳的妆容，看起来真的特别像那种不良少女。 胖子自然是知道陶仁严真实身份的。 所以，看到安雪，虽然惊讶，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安雪把头盔挂在了摩托车的后视镜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可乐味的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吃着。 她双手环胸，站在陶仁严身边，左脚还很痞气地惦着，说话带风，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你就是大胖啊，认识一下吧。我叫安安。” 胖子看着安雪伸出手，连忙握了一下，“你好，先到里面坐一会儿。” 陶仁严朝着安雪摆了一下头，使了个眼色，一前一后地进了店铺。 胖子做的就是那种大排档烧烤，另外在当季的时候，会卖一段时间的十三香小龙虾。 安雪认真查看了店铺的环境，起身道：“厕所在后面吗？” “对！” 胖子点头。 安雪立刻就后面走去。 她所谓的上厕所，其实只是想查看一下店铺的后门，通向什么地方。 推开店铺的后门，进入一条幽暗的小巷，旁边摆放着几个大的垃圾桶，味道有点难闻。 店铺旁边，紧挨着的，就是两间酒吧，看着并没什么异常。 小巷东面的出口处，连接的是一条大马路，从那里出去，可以说是四通八达的。 但是，巷子的西边，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越往里面，越阴暗，看着也像是m国的那种贫民窟，暗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危险气息。 咔的一声，旁边的酒吧有人开门出来。 安雪微微一怔，本来还在继续往里面查看，这会儿直接扶着墙，做出来呕吐状。 呕—— 她的应变反应极快，对方冷眼看着她，就听她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喝多啦！呕——” 说着，她继续做呕吐状。 …… 对方原本还有点紧张，现在看她这个样子，立刻放松下来，丢掉了一袋垃圾，回去酒吧。 安雪听着关门声，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店里。 陶仁严看着安雪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她是去查看环境了，拿了一瓶纯净水给她：“喝这个吧。” “嗯。” 安雪在他身旁坐下，问道：“怎么样，我们去哪个酒吧玩？” “去摇曳天街吧。” “好。” 安雪欣然答应，跟着陶仁严往“摇曳天街”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酒吧。 昏暗闪烁的镭射光线，一阵一阵的动感音乐，对安雪来说，是很不舒服的。 她本身是很讨厌昏暗的环境的，更讨厌这种特别炸的音乐声。 但是，面上她还得表现出特别嗨，特别陶醉的样子，跟着音乐的节奏，肆意的摇摆着。 胖子带着两人，来到吧台前。 他轻轻敲了两下台面，说：“阿明，这是仁哥，我以前的大哥，刚从东南亚回来，想玩些刺激的，有没有好推荐呀？” “刺激的？” 酒保阿明一边调酒，一边打量着陶仁严和安雪，故意摇头道：“大胖，你这大哥，不像是圈子里的人啊，该不会是你正经生意做多了，带条鱼过来玩吧。” “怎么可能！他真的是我大哥，以前飙车界的逆袭车神！”大胖毕竟是混过江湖的，说起话来，自带江湖气。 “逆袭车神？” “是啊！” 胖子拍着胸脯，夸耀道：“我这位大哥，每次飙车，都是最后逆袭成第一的！所以才有这样的称号！” “切，别跟他废话！”陶仁严推开胖子，一把揪住酒保阿明的衣领，直接抓到面前，一字一顿道，“你小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连我都不认识！” “呵，就您这样的，我还真不认识。” 阿明一看就是没把陶仁严放在眼里，用极为不屑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 陶仁严本想开口教训他，不想安雪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酒瓶，直接砸在了阿明脑袋上。 下一秒，狠狠揪住了对方的头发，一把拽到面前：“怎么样，现在认识了吧？” “臭丫头，你……” 阿明正想还手，就看到安雪拿着一枚酒瓶碎片，抵住了对方脖子：“我什么呀？” “你别乱来！” 阿明显然是被吓到了，故作镇定道：“这里是法治社会！” “怕的话，我刚才那一瓶子，就不抡了！” 安雪冷冷一笑，轻轻拍了拍阿明的脸颊，说：“我只是替你们大哥，教训教训你！面对前辈，必须有该有的尊重！” “是！仁哥是吧，我知道了。”阿明看着安雪的狠劲，连忙示弱道：“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陶仁严也没想到安雪会玩得这么真，稍稍回神，强作镇定道：“好了，安安，不许胡闹了，放开他吧。” 安雪没有说话，稍微迟疑了片刻，才猛地松开手。 只见，阿明此时已经腿软地跌坐到了地上。 啪啪啪。 随着，一阵清亮，但是缓缓的掌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吧台前。 他看了眼陶仁严，又看了眼安雪，笑呵呵地伸出手，跟陶仁严握手。 “仁哥，你好，我叫阿cool，是这场子的负责人。刚才，是我的手下怠慢了，我替他向你赔罪！既然，两位是来找乐子的，就到里面坐吧。” 说完，让人把阿明扶走。 “好说好说，也是我的人，太冲动了，伤了这位兄弟。” 陶仁严跟他握了握手，做出一副宽厚仁慈的样子。 可是，就众人看到刚才安雪的样子，谁都不可能相信他是个良善之辈。 只有本身狠辣的人，才能教出这样的手下。 阿cool真的不敢小瞧了陶仁严，友善的笑道：“三位，请往这边走。” 陶仁严笑了笑，立刻和安雪，大胖，一起往里面的包厢走去。 此时，他真的已经紧张出了一身虚汗，整个后背，都透着凉意。 幸好，刚才的事情，算是过去了。 第172章 醉酒的安雪 对方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很快的，四人在包厢内坐下。 安雪咬着棒棒糖，坐在角落，眼神冷厉果决，看着就是一个狠辣的女杀手。 阿cool让服务生送了酒和水果盘，说：“这些，算是我向仁哥赔罪的。希望您一定不要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说好说，也是我的错，没管教好自己的手下，让您的兄弟受伤了，也希望cool哥不要生气才好！” 陶仁严拿起酒杯，向他敬酒。 阿cool连忙起身说：“不敢当，不敢当！实在是，我的手下太目中无人了，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到是这位小姐，真真是好身手！希望，也不好生气才好。” 他说着，看向安雪，举起酒杯，向她敬酒。 安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茶几前，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她便回到旁边坐着。 见状，阿cool连忙赔笑，道：“好了，好了，刚才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仁哥想要什么样的新奇玩意？不如说来听听，我看看我这里是否能够提供。” “也没什么，就是想要一些，让人开心的药。但是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违法的药品。你懂我意思吧？” “哦，懂，当然懂。” 阿cool笑着点了点头，说：“那种，到是有几种，但是不知道仁哥想要哪种？” “不如，每样来一点，我试过好的话，以后长期合作。” 陶仁严说话时，把一叠钱放到这桌上。 这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啊！ 为了能够侦破这个案子，他真的是豁出去了！ 阿cool看着钱，笑着道：“仁哥果然是爽快人，我现在就让人给您送来。” 他收下钱，朝着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有人捧了一盒蛋糕进来。 阿cool拍了拍蛋糕，说：“仁哥，东西都在这里面了，您可收好了。” 陶仁严斜睨了一眼，点头道：“好！那您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这里再坐一会儿，就离开。” “行，那您玩一会儿。” 阿cool笑着起身，正打算离开。 突然，他停下脚步，回到陶仁严面前，问道：“仁哥，要不要给你安排几个小姑娘陪一会儿？” “不用了，等我试了哪种效果来，再来玩！”陶仁严说着，同样指了指蛋糕，脸上的笑容特别猥琐。 阿cool会意，连连点头，笑着退出包厢。 在他走后，陶仁严才松了口气。 他略带生气地看了安雪，小声道：“你刚才也太冲动了，如果他们报警的话。” 安雪起身，走到茶几前，遮挡住了身后的摄像头，说：“这里，不方便说话。”她假装倒了杯酒，拿在手中把玩着，不以为然道：“放心吧，他们才不敢报警。如果报警的话，他们自己也会很麻烦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对着摄像头的方向。 话音刚落，就把手中的那杯酒喝完了。 其实，安雪本身不太能喝酒。 这样高浓度的洋酒，虽然只是浅浅的两杯，但是后劲真的很大。 只是片刻的功夫，她已经觉得自己脸颊好像火烧一样发烫了。 她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而后，走出包厢，快步进了洗手间。 在确定室内没有人之后，她锁了门，就着厕所吐了一会儿。 这次是真的吐了。 洋酒的刺激性，让她的胃里特别难受。 好一会儿，才稍稍得到了缓解。 “呼。” 安雪站在盥洗台前，用洗手巾稍微擦拭了一下脸颊，让自己恢复了一些清醒，才离开洗手间。 不过，酒精的关系，还是让她的脚下有点虚浮。 才出去，就撞到了一个男人。 她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扮演自己的太妹人设：“靠，你会不会走路啊！不长眼睛啊！” “抱歉，有没有撞伤你？” 男人的表情严肃，态度却十分绅士，轻轻扶了她一把，问道：“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神经病，你才去医院呢！”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骂道：“没事咒我干嘛！” “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个屁呀！” 安雪不等他说话，就粗俗的怼了一句，推开他，说：“让开，好狗不挡路！” …… 男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看着安雪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包厢走去。 正当他疑惑地看着安雪的背影时，有人从旁边找来，一见到他，连忙开口道：“白总？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赵总他们正到处找你呢。” “没什么，刚才似乎是遇到了一个熟人。” 白川摇了摇头，看了眼自己的助理乐森，说：“你先帮我招呼一下，我很快回去。” 说完，转身走进洗手间。 安雪摇摇晃晃地回到包厢，看了眼时间，说：“好了，仁哥，这里不好玩，我们回去玩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撒娇的意味，眼神也透着勾人的妩媚。 陶仁严愣了一下，感觉浑身好像触电一样，轻轻一颤，连忙点头答应了：“好，回去玩，走！” 说着，他轻轻揽住了安雪不盈一握的纤腰，极为暧昧地往外走去。 可实际上，这会儿的安雪已经喝醉了。 她必须靠着陶仁严的搀扶，才能勉强走出酒吧。 只是，这样的情景，看着白川眼里，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拿出手机，选中了白旭的微信头像，想要发送信息，但是迟疑再三，还是放弃了。 “白总，没事吧？” 乐森见白川站在扶拦前，看着酒吧的大门口，表情略显疑惑。 “没事。” 白川将手机揣进西装口袋，转身走进包厢。 另一头，陶仁严把安雪扶回了大胖的店里，看着她醉酒的样子，连忙道：“大胖，你有没有醒酒茶？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敢带她回去。” “有，稍等一下，我去煮！” 大胖连忙转身走进厨房，拿了冰箱里冷藏的醒酒茶，加热水煮起了。 陶仁严看着安雪难受的样子，蹙眉道：“安队啊，你这是完全不能喝酒啊！” “嗝……”安雪打了个酒隔，摆了摆手，醉眼迷蒙道，“不，我能喝，但只能是啤酒……嗝……” 话还没说完，就又冷不防得打了个酒嗝。 陶仁严无语地看着她，跑去卫生间，拧了一块冷水毛巾，给她擦了一下额头，小声数落道：“你不能喝，还敢那么豪气地一口闷！真是不要命了！” “放心，死不了。呕……”安雪说话时，又吐了。 吐完之后，又继续道：“只是难受而已。” “废话，威士忌度数很高的，而且还特别难喝，我真是佩服你！其实啊，你当时，不喝那两杯酒，也是没有关系的！那个阿cool，不会怎么样的！还有啊，身为警务人员，你怎么可以那样动手呢？来之前，我就说了，一切听我的，结果你怎么就……” 陶仁严一开口，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完全就是个啰嗦的唐僧，让人很想拿根绳子，把他咔嚓了。 安雪趴在桌上，懒得理他，只想让这酒劲尽快过去，好让她妥妥帖帖地睡上一觉。 大约又过了10分钟，大胖把醒酒茶端出来。 陶仁严连忙拍了拍安雪的肩膀，说：“安队，醒一醒，把醒酒茶了，能舒服一点。” 安雪迷迷糊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面前的白瓷碗，立刻双手捧起小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正当陶仁严以为万事ok的时候，就听到“噗嗤”一声，安雪把全部的醒酒茶喷了出来，糊在了他的脸上。 …… 一旁的大胖，看着这一幕，差点就绷不住地大笑出了声。 陶仁严无语地眨了眨眼睛，好像丧尸一样，斜斜的看了大胖一眼，厉声喝斥：“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再去煮一碗过来！” “哦哦哦！马上！” 大胖连忙跑回厨房，继续煮醒酒茶。 外面的陶仁严，则拿着抽纸，把沾满茶水的脸颊擦干。 安雪抿了抿唇，很是迷糊的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陶仁严无语望天，在等着醒酒茶的时间里，只是呆呆地坐在安雪面前，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突然，耳边传来清晰的手机铃声。 陶仁严低头找了一下，确定是安雪背包里的声音，连忙拉开背包，拿出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他如遇救星，直接接听道：“喂，白旭老师吗？” “陶队？” 白旭的声音低沉，隐约有些迟疑：“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安雪呢？” “哎呀，安队跟我来查案，喝醉了，你如果有空的话，就来接她一下吧。” 陶仁严连忙提出请求。 “喝醉了？”白旭的声音明显透出一丝不悦，冷声道：“查案，怎么会喝酒？你们在哪儿？” “在钟山路的酒吧一条街。然后，现在在我朋友的‘胖哥烧烤店’！” “我马上过来。” 白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直接开车往酒吧一条街驶去。 也不知白旭是怎么开的车，原本需要差不多半小时的路程，他竟然只用了15分钟就到了。 胖哥烧烤店外，白旭板着脸，大步走进店里，一眼就看到穿着非主流，还化着浓妆的安雪，脸色越发难看了。 他走到安雪身边，拍了拍她的脸颊，道：“喂，醒醒，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安雪很不高兴被人吵醒，挥开他的手，生气道：“你谁啊！？别碰我！” “看清楚，我是谁！” 白旭生气地捧起她的脸颊，让她可以看清楚自己。 “唔……”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有些迟疑的说道：“……哥？你是哥？” 说完，她就像旁若无人似的，一把抱住了白旭的脖子。 “哥，你来啦，我好想你呀！” …… 大胆的举动，让陶仁严满是震惊，圆睁着双眼，看着这一幕。 但是，很快的，他就背过身，说：“那个，白旭老师，安队就拜托你了，我先回警局，把这个蛋糕交给法证去化验。” “嗯。” 白旭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将安雪扶回座椅上趴着 陶仁严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拿了摩托车的钥匙，转身往外走去。 “噗噗噗”的摩托车轰转油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雪猛地站起来，想要往外走：“等等我，我们去飙车！” 结果，整个人扑进了白旭怀里。 “好了，不闹了！” 白旭没好气地抱住她，将她安抚座位上。 这时候，大胖端着醒酒茶走出来，表情有点懵圈。 “你是？” “我是他们的同事。”白旭看了他一眼，亮明身份，“你是陶队的朋友吧？” “对。” 大胖憨憨地点头，把醒酒茶放在桌上：“给，这是醒酒茶，让她喝下去之后，胃里能舒服一点。” “谢谢。” 白旭端起白瓷碗，就要给安雪灌下。 大胖连忙阻止道：“诶，这个茶味道不太好，有点苦。刚才一碗，安队就全吐掉了。所以，这晚我加了一点山楂，希望可以综合一下味道。” “好，谢谢你。” 白旭明白地点了点头，直接端起碗，喝到嘴里，紧接着吻着安雪的唇，喂药。 唔…… 安雪拧着眉，想要逃开，白旭却没让她那么做。 一点一点，把醒酒茶喂了进去。 然后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公主抱起。 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大胖，道，“今晚，谢谢你了。” “不，不客气。” 大胖送他们到了店门口，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感觉这样的事情，再多来几次，他的命都会没有！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 回去的路上，安雪靠在座椅上，睡得很沉，脸色也比之前缓和了很多。 白旭真的没想到她查案，能把自己喝得这么醉，心里越发生气。 同时，面对不省人事的安雪，又不能直接发作，只能堵在心里，各种不爽。 25分钟后，两人回到了春江小区。 白旭抱着安雪回到家里，拧了一块温毛巾，给她擦掉了脸上的浓妆。 这种非主流的打扮，在白旭看来，真是丑到没朋友。 他看着她身上的皮衣和皮裤，想都不想，直接给她都换掉了。 换上纯棉睡衣的安雪，一下子变得好像一只家养的小猫，软萌可爱，又憨态可掬。 她一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用左脚，压着右脚，夹住了被子。 一切都处理干净之后，白旭长舒了口气，在她床边坐下，伸手为她拉好了被子，正想离开，就被她一把拽回了床上。 她好像抱毛绒玩具一样抱着他，把头枕在他怀里。 “哥，不要走，我头疼。” “喝得这么醉，能不头疼吗？” “……” 安雪嘟着嘴，低低“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质问。 “嗯什么嗯啊？不能喝酒，还喝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查案的！” 白旭是真的生气，主要还是担心她会出事。 而且，醉酒之后，她难受的样子，也让他心疼。 不过，这次安雪没有回应他，只是吧唧了一下嘴巴，踏实的睡着。 白旭真的感觉，要被她气死，没好气地望着天花板，只希望这个夜能快点过去。 第二天一早，透过窗外的晨光，安雪的睫毛微微一动，努力着想要睁开双眼。 醉酒的感受，真的是很不舒服的。 不只是胃里翻搅着，好像火烧一样，整个脑袋也是沉沉的，太阳穴疼得厉害。 她倒抽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用力甩了甩脑袋，感觉到自己的五彩小脏辫，还没有散开。 “唔……” 安雪拉着头顶的小脏辫看了一下，抬手揉了一下发酸的脖子。 “这会儿清醒了吗？” 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安雪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去，就见白旭靠着枕头，露出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表情。 “哥？你……” 安雪想要说点什么，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粉色睡衣，连忙拉起被子，瞪着他，问道，“我的衣服，谁换的？” 第173章 转账的是白靖凯 白旭轻挑着眉梢看着她，饶有兴致地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你换的！”安雪的脸颊明显红了。 白旭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显而易见”的眼神。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缓缓放下双手，顿时没有了之前的警惕性。 白旭不自觉地皱眉，看着她的反应问道：“怎么，突然就变淡定了？” “因为是你呀，那就无所谓了。” “为什么？”他有点听不明白了。 安雪努了努嘴，回答得理所当然，“原本，我就打算嫁给你的，换一个衣服有什么关系呀。”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声音也是接近腹语的那种。 白旭无语地拨了一下头发，想笑，又特意忍着笑意，凑上前道：“听你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还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情？” “唔……” 安雪低着头，偷偷瞄着他，没羞没臊道，“你想做什么呀？” “我想……” 白旭抬手，一把将她扑倒回床上，大手轻轻撩起她的下巴，说：“我想打你啊！你昨晚那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脸色陡沉，板着脸瞪着她，喝斥道：“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还喝得那么罪！” “意外。”安雪小声回答道，“我没想到，威士忌的酒性那么烈。” “你没想到！” 白旭几乎低吼道，“你觉得这四个字，能解释你昨晚的状况吗？” “不能！” 安雪真的很识时务，连忙摇头，承认错误，“我知错了，以后会再这样了。” “到底是什么任务，能让你喝成那样！”白旭真的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安雪连忙伸手，揉着他的太阳穴，安抚道：“好了，哥，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管什么任务，这种烈性洋酒，我一定不碰。” “你少给我油嘴滑舌！如果昨晚，不是我刚好打电话给你，你预备怎么办？” 白旭真的是特别担心她的情况，想起她昨晚的打扮，很容易就会被人误会成那种站街的女人。 虽然，当时陶仁严还在身边，可是要让陶仁严送她回家，他也是不愿意的。 安雪嘟着嘴，小声道：“那不是还有陶队在嘛，他不会让我有事的。” 果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旭气恼地瞪着她，转身就要下床。 安雪看他这个样子，连忙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直接把人反咚在床上。 “哥，我说了，不许生气了！” 安雪用力按着他，满是委屈的说道：“怎么还越气越大呀？” 白旭拧着眉，想要挣开，却发现安雪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没办法做到，只好别过头，不看她，也不理他。 安雪咬着唇，看着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干脆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强送一吻。 …… 白旭的表情略显惊愣，想要拒绝她的吻，却发现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强势，除了接受，再无他法。 臭丫头，坏死了，这些都是在哪儿学的？ 全部都是反套路的手段。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那里能经得起心爱女人，这么热撩！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化被动为主动，翻身把人扑回床上。 良久，他才缓缓抬头，看着嘴唇发红的安雪，声音低沉，透着一丝沙哑：“以后，有任何任务，或者行动，都要告诉我。尤其是昨晚那种，好像卧底的任务，更加要报备！明白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说：“都答应你，你就不要再跟我生气了。” “我啊，也不是生气，就是心疼！然后，被你急出来的脾气！” 白旭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说：“好了，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给你做早餐。” “嗯。”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松开手，让他离开，自己则拿了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她穿着白色宽松t恤，和蓝色破洞牛仔裤，走出浴室。 她侧着头，用毛巾擦拭着已经散开的长发。 而后，把毛巾丢进了脏衣篓，快步走到厨房门口。 白旭穿着浅灰色的圆领毛衣，下面搭配米色长裤，迎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看起来特别居家，而且元气满满的样子。 自然黑的发丝，蓬松柔软，在那种光晕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干净，又治愈，俨然一个邻家大哥哥的形象。 他意识到有人在看他，正想转身，就被安雪从身后抱住了。 她侧着头，视线绕过他的手臂，看向锅里。 “肚子饿了，什么时候能吃呀？” “还有两三分钟吧，”白旭低头看了一眼，她环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侧着头对她说：“先把旁边的面包和牛奶端去餐桌上。” “不要，等你煎完火腿，一起去。” 安雪摇了摇头，好像小考拉一样扒着他。 脸埋进他的后背，贪恋他的衣服上的味道，“哥。” 她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乖巧的好像柔顺的小奶喵。 “嗯？”白旭低低的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拿起旁边的筷子，将火腿翻了个面。 “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吗？” “好。” 白旭说着，关了燃气灶，将平底锅里的火腿，盛到盘中。 他端着餐盘，缓缓转身，用自己的正面，对着安雪。 “怎么了？还不放手，端着面包和牛奶去餐厅？” “不想放。” 安雪撒娇地抱紧了他，“想一直这么抱着。” “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肉麻吗？” “没有。” 安雪缓缓摇头，昂着下巴看着他，说：“但是，我知道我很肉吗，不过，只对你而已。” “嗯，好油腻。”白旭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颇为嫌弃。 “你才油腻呢！” 安雪松开手，拿起旁边的两个餐盘，就要往餐厅走。 白旭很自然的接过她左手的盘子，和她一起离开厨房。 很快的，两人用完了早餐。 因为案子的关系，同样是休息天告吹。 差不多7点半的时候，白旭开车，和安雪一起回了警局。 走进办公室之后，安雪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法证中心，询问昨晚那个蛋糕中，所藏的药物的成分。 于是，她乘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快步往那个后排的法证中心大楼走去。 进了部门办公室。 安雪就看到，有不少工作人员，靠在办公桌上休息，可想他们昨晚是加班熬夜了。 前台的石倩，一看到安雪，立刻开口道：“安队，来找姜老师啊？” “嗯。” “他在办公室。” “哦。”安雪笑着点头，直接朝着姜鑫的个人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透过玻璃窗，就看到姜鑫将眼镜放在了桌上，单手扶着额头，闭目休息。 身后的玻璃窗，窗帘是拉上的。 只是，依然有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办公室。 她轻轻转动门把，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姜鑫的桌上，放在一份文件。 轻手轻脚地来到他身旁，踮着脚尖，看了眼文件的内容，发现刚好就是昨晚那些药物的化验记录。 安雪本想直接拿起了查看的。 但是，看到姜鑫疲惫的样子，便走到衣帽架前，拿了外套给他披上。 而后，又扶着他的，靠向身后的椅背。 紧接着，才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认真地查看。 姜鑫显然还是被惊动了，拧着眉，看了眼身上的外套，缓缓抬头。 “安雪？” 他低低唤了一句，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 “姜老师？” 安雪转头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还是吵醒你了。” “没事，本来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毕竟很快又到上班时间了。” 姜鑫起身，将外套挂回衣帽架上，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回到座位。 “这份文件，还只是药物的数据分析，不是正经的药物报告。” “我知道。” 安雪点了点头，说：“看样子，昨天的五种药品，没有一种跟死者血液中的药物吻合。” “对。” 姜鑫接过文件，将前一次从死者血液中化验出了的药物报告，做了对比，说：“我们从死者血液中提取的成分，比起昨晚的那几种，更为特殊。昨晚的那几种药物，其实我们以前都有接触过。但是，胡家诚血液中的药物，我们是第一次接触。” “所以，这很可能是一种新药？” “嗯。” 姜鑫放下文件，说：“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新药的话，想要找到，可能就更难了。” 安雪沉着脸，叹了口气，就听到“哗啦”一声，姜鑫把身后的窗帘拉开，整个办公室，顿时变得敞亮通透。 “我觉得，这种药，会不会还属于实验阶段？”姜鑫提出自己的观点，“因为看这份药物成分的数据分析，我觉得这种药，还存在很强的不稳定性。” “实验阶段？” 安雪眯了眯眼睛，小声道：“你的意思是，这药还不是真正的成品。” “嗯。”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会制作这药品的人，一定是生物化学类的科研人员。” 安雪有了这样的推断。 姜鑫却并不认同，简单陈述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科研人员，我不知道。毕竟，民间就有很多人，可以从大量猪膘中，提取出甘油，制造出他们想要的危险物品。” “你的意思我明白，也就是有人可能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物，可是却掌握着生物化学的简单常识，和动手能力。” “嗯。” “可是，这是药理的东西，绝对不是感兴趣，就能做到的。”安雪的表情转为严肃，眼神也比之前凌厉许多，“如果这药是凶手研制的，那么凶手本身一定有过药理方面的从业经验。” “你觉得，凶手可能是医生？” “医生、护士，药理师，都有可能。另外，就读医科，护校的学生，也有可能。” 安雪圈出了一个范围，脸上的表情顿时舒展，转身看着姜鑫，很热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姜老师，谢谢你，这是个不错的发现！或许，真的可以朝着这个方向查一下。” 说完，转身往外走。 姜鑫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在她还没出门前，问道：“安雪。” “嗯？” 安雪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额……” 他迟疑了一下，说：“关于今晚的晚饭，你考虑好了吗？” “哦，这个啊，我不去了，不好意思。” 安雪笑着拒绝了。 既然白旭不想让自己去听别人的闲言碎语，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去找不自在。 再说了，如果真的要去，她也应该跟着白旭去，而不是赴姜鑫的约。 姜鑫抿了抿唇，表示理解：“好，我知道了，那么我们下次再约。” “嗯。” 安雪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挥了挥手，开门离开。 姜鑫在原地站了片刻，缓缓走到门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没过多久，安雪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发现其他组员都到了。 杨婕一看到她，立刻挥手招呼，“师姐！你可算回来了！你让我查的单正明，林淑芬和单天昊的账户记录，我查清楚了。” 安雪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接过她送上的账户报表，看了一下，问道：“情况如何？” “单正明，单天昊的账户，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资金流动。但是，林淑芬在离婚之后，开了一个账户，是以她母亲的名义开设的账户，收到了一笔20万元的资金。之后，每年都有20万入账这个户头，直到单天昊大学毕业为止。” “给她打钱的，都是谁？” “前12年，四大富豪，每人轮流一年。”杨婕指着自己圈出来的账户名单，说：“第一年胡家诚，第二年邵国邦，第三年姜辉宏，第四年白靖凯。之后再是新的一轮循环。” “12年以后呢？” “从第13年开始，是个全新的账户，给她打钱。而且，是从海外账户转入的。”杨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安雪的表情，才继续道：“我用我的方式，查验了这个账户的户主，是属于白靖凯先生的。” “你的意思是，之后白靖凯负担每一年20万的费用？” “是。” 杨婕给了肯定的回答，说，“而且，是给了将近10年。” “他为什么这么做？” “那还用说，一定是他最理亏呗。” 简晶晶听完之后，直截了当地补了一句，“说不定，当年的事故，就是他最有问题，单正明只是替罪羊而已。” ……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杨婕知道白靖凯是谁，也知道安雪因为白旭的关系，对白靖凯是有所保留的。 “干嘛？我就事论事而已！” 简晶晶真的就是实话实话。 她只是看到这些账目，就已经觉得有很大问题了。 谁没事会给一个犯错的工程师前妻，打这么多钱？ 而且，还是每年都打入这么多钱！ 可想，这其中的隐情，绝对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觉得，我们现在就该找白靖凯来警局问话！”简晶晶给出自己的建议，“弄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给林淑芬打这么多钱！” 杨婕正想反驳，就听安雪道：“是，从账户的情况看，我们是有必要找白先生问清楚。” “师姐……” “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姜老师吧。刚好，今晚我们打算去白家一趟。” 安雪知道今天是白靖凯做六十大寿，并不想扫白家的兴致，加深自己和白家的矛盾。 “今晚？” 杨婕愣了一下，满是疑惑地看着安雪。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大家不要再为了这件事继续争论了。白靖凯作为w城富豪，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舆论影响力的，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也不方便带他会警局问话。我和姜老师今晚过去，先单独找他谈一谈，看一下他的反应，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第174章 出席寿宴 简晶晶比较认同安雪的回答，直接道，“行啊，只要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我们警方也没必要找他麻烦。” “那么，这件事就讨论到这里，你们自己去调查其他事项。” 安雪拍了拍手，示意众人解散。 而后，她回到办公室，轻轻关上门，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滑动到了通讯录上，点开了白旭的电话。 不过，很快的，她又划掉了他的号码，没有真的拨出去。 作为刑侦队的队长，实在不方便向涉案人员的家属，讨论案件相关的内容。 所以，关于白靖凯的事情，安雪实在没办法跟白旭报备。 否则，于他于己，都是不好的。 哎……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拿着手机，拨通了姜鑫的电话。 笃笃两声之后，就被接听了：“安队，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稍微有些迟疑，接着才道：“关于晚上去白家参加寿宴的事情，我答应你。” “啊？” 姜鑫怔然看了片刻，道：“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emm……” 安雪似乎是有点为难，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姜鑫听着她的态度，连忙道：“算了，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下班的时候，在停车场等吧。” “嗯，好。”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说，“原因的话，我们见面之后，我再告诉你。现在的话，我只想问一下，这种寿宴，需要穿礼服吗？” “哦，要的。” 姜鑫回答后，立刻问道：“如果你没有的话，不用担心，下班之后，我们直接去婚庆公司租一件。” “嗯，行。”安雪爽快地答应道，“那先挂了，晚点见。” “好，拜拜。” 姜鑫听着她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润的笑容。 不管安雪是出于什么原因，答应和他一起去参加寿宴，这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 下午4点，因为原本就是星期天，所以不需要按照正常的上下班时间出勤。 安雪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自己的组员回家休息了。 毕竟，目前的线索少得可怜，留在办公室继续熬着，也没有可能破案。 所以，等她们都离开之后，她座机给姜鑫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他的时间，便在10分钟后，到了警局停车场。 姜鑫早早地把车子开到了电梯出口处。 安雪才推开门走出去，他便响了一下喇叭。 “来很久了吗？” 安雪坐进车里，略显意外的看着他。 姜鑫摇了摇头，说：“没有很久，就跟你前后脚而已。” “哦。” 安雪系上了安全带，就和他一起离开了警局。 路上，车里的气氛有点安静。 姜鑫转头看了安雪一眼，问道：“突然答应和我一起去参加白先生的寿宴，是因为白法医吗？”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说：“是案子的事情。” “案子？” 姜鑫不由得皱眉，看了她一眼，说：“你们是查到了什么新线索吗？” “嗯。” “跟白先生有关？” 姜鑫的表情明显有点意外。 “是啊，所以我想借着他的寿宴，找他问一下当年的那起游乐场过山车事故。” 说到这里，安雪转头看向姜鑫，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而且，刚发现的线索，跟姜老先生，也有点关系。” “哦？” 姜鑫拧着眉，看着她，问道：“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 “四大富商，在事故之后，都有给林淑芬的账户转钱，每年都是20万元。”安雪只是简单说了一个事实，并没有具体说明时间段。 “每年20万？” 姜鑫眯了眯眼睛，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是想隐瞒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分析道，“但是，就目前的线索来看，单正明很可能只是替罪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转账的证明，已经可以请白先生回警局问话了。” 姜鑫知道，这种账单，是有法律效应的。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能，因为这是特殊的方式获取的。” 她知道，关于海外账户的名字，是杨婕用了自己的方式查到的。 这种方式，是不被法律认可的。 姜鑫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了。 他笑了笑，说：“好吧，我懂了，先去租礼服吧。”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以这种方式，去见白旭的家人，安雪的内心其实很有压力。 所以，她的双手，始终是握紧的，整个人也一直绷得很直。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车子停在一间定制高档女装的店铺门口。 下车后，两人直接往店里走去。 店里的导购一看到姜鑫，立刻迎上前，道：“姜少，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说话时，还不忘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 “麻烦，帮着我小姐选一套晚宴礼服。” “哦，好。” 导购员微笑点头，伸手示意安雪道：“小姐，这边请。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礼服？” “随便，我对这个没研究。” 安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原本，她就不是正经去参加晚宴的。 只是，担心自己会给姜鑫丢面子，才说过来租一套礼服。 否则，她绝对可以就穿上的休闲装，去参加宴会。 导购员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之前姜鑫带来的女人，都是什么贵挑什么，什么是最新款挑什么。 像安雪这样的，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那，要不要试试这款？香槟色的小抹胸礼服，裙摆前短后长，很适合您娇小的身形。” “嗯，可以。” 安雪真的对这种不在意。 她看着导购给她选的礼服，觉得样式挺普通的，反正网购的话，也就一两百块钱。 “那么，请到这里试穿。” 导购员拿着礼服，送安雪进了更衣室。 很快的，安雪就换好了那件礼服，从里面走出来。 穿衣镜前，她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不说职业，根本没人会把她和警察联系到一起。 线条细长又柔美的天鹅颈，配上前短后长的裙摆设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既娇俏可爱，又不失高贵华丽感。 原本只是160左右的身高，却在这礼服的映衬下，有了视觉上的增高。 安雪愣愣地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有这种好像童话中公主的样子。 “安小姐，您穿这个，可真好看！而且，设计师的设计，也非常贴合您的身材，简直就像是为您量身定制的。” 导购员向来都是不吝夸赞的。 不过，对于安雪这身穿着，她还是走心的，由衷给了夸赞。 “是挺不错的。” 安雪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设计，还能穿出高贵感。”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越是简单的设计，越考验设计师的功力！您这款虽然简单，确实f国顶尖设计师莫大师的作品。所以，穿上之后，绝对不会有廉价感的。” 导购员热络地介绍着自家的晚礼服。 安雪却没有听进去几句。 她的心思不在这种东西上面，所以穿了一件合身的，也不想再换，转身看向姜鑫，说：“姜老师，就这件吧。” “嗯，我也觉得这件不错，很适合你。” 姜鑫点了点头，拿了一条项链，一条手链来到安雪面前，帮她戴上，说：“配上这个，应该就完美了。” “嗯。” 安雪看着他挑选的锁骨链，虽然很细，但是佩戴在她的锁骨处，和整套礼服，真可谓相得益彰。 手上的鲜花制的手链，也是刚刚好，让她看起来清纯可爱，又特别高贵仙气，真的就像是从林间走出来的森系小公主。 “好像是挺好看的，就这样吧” 安雪满意地看向导购员，问道，“这个，租一天多少钱？” “啊？” 导购员明显被这个问题问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了。 此时，站在安雪身后的姜鑫，暗暗朝着导购摆了摆手，让她顺着安雪的话回答。 导购员会意，连忙微笑着说道：“一天200。” “哦，那就这个吧。” 安雪觉得价格可以接受，走到收银台付了钱。 姜鑫看着她付完现金，便立刻道，“你们这里还送发型和妆容吧，麻烦帮她设计一下。” “嗯，好的。” 导购员已经理解了姜鑫的套路，带着安雪道化妆间，让化妆师为她化妆，做发型设计。 之后，她回到收银台，接过姜鑫递上的金卡，道：“姜先生这次的女朋友，很可爱哦。” “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姜鑫刷钱，签字之后，走去化妆间等侯。 半小时后，安雪真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精致的五官，点缀上了裸妆之后，更显得精致自然。 黑亮的长发，简单地盘了起来。 鬓角处垂下两根微卷的发丝，配上了灵动的空气刘海，看起来真的好像一个小精灵一样。 最后，化妆师还为安雪选了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不是那种细高跟的，但是穿起来让整个人看起来更显高挑了，也相当可爱。 安雪还是不太习惯高跟鞋，即使是那种学生系小粗跟的设计，还是让她走路有点不稳。 “诶……” 安雪一口气走了五六步，差点就摔倒了，幸好姜鑫伸手扶了一把。 他很绅士地拉着她的手，挽住自己的胳膊，说：“在你健步如飞之前，先把我当成你的拐杖吧。” 琥珀色的眸子，弯弯含笑，看起来真的如玉般温润。 “嗯，谢谢。” 安雪点了点头，挽着他的胳膊，离开了店铺。 两人上车后，姜鑫就开车往白家举办寿宴的酒店驶去。 整个w城最高级别的星辰大酒店，是招待国宾级的配置。 普通人，想在这个酒店吃顿饭，都是做不到的。 只有少数有社会地位的名人，才能在这个酒店订席。 顶楼是半露天式的宴会场，宾客们可以享受在宴会厅内吃饭谈生意，也可以到露天场所，喝酒看星星，享受整个w城，最繁华的夜景。 姜鑫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已经，乘电梯到了顶楼。 走出电梯的瞬间，就好像是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这里是只有上流人士的豪华场所。 所有参加寿宴的人，看起来都是那么高贵，有格调。 安雪走进宴会厅之后，刻意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这个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就算活得再低调，依然能够吸引众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拖延而出。 安雪就属于这种人。 “姜少，看来是换新女朋友了。” 有富家子弟看到了姜鑫，上前打招呼，目光直愣愣地盯在安雪身上打转。 姜鑫浅浅一笑，态度温和，却十分疏离，接过服务生送上的一杯红酒，又给安雪拿了一杯橙汁，说：“多时未见，卢少到是转性了，竟然单独出席寿宴。” “呵，这不是没有好猎物嘛，哪像你，能找到这么可爱的小姐。” 卢睿笑着，朝安雪伸出手。 安雪却完全不理他，只是对着姜鑫说：“我去拿点吃的，你跟他们聊吧。” “嗯。” 姜鑫知道安雪不想应酬这些上流社会的纨绔子弟。 他自己其实也懒得应付，只是为了姜家，还是得笑脸相迎。 安雪也是在不想让白旭看到自己，所以从始至终，都是站在长桌前，各种吃东西。 至于找白靖凯了解情况事情，她是打算在首页结束之后，再进行的。 可是，就她这么出众的打扮，想不被人专注，真的很难。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白旭已经留意到取食桌前，那个娇小的身影了。 “小旭，这位是田诗涵小姐，是我们w城最出名的律师大状之一。她也你田荣光伯父的千金。” 穆欣婷站在白旭身边，为他做着介绍。 那态度就是打算给他介绍名门闺秀做女朋友呢。 “你好，旭少，听说你是从事法医工作的？那，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吧。”田诗涵显然是看中白旭的，一边打招呼，一边朝他伸出了手。 她穿的是一件紫色斜肩长礼服，看起来气质挺不错的，身高也有168左右，站在白旭身旁，显得特别登对。 白旭早知道回来出席寿宴，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说：“同行算不上，毕竟我的工作，跟刑侦警察的关系更密切。但是，跟你们律政部门，好像没有直接的联系。” …… 田诗涵没想到他会这么冷淡，伸出的右手一直僵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道：“话虽如此，我们做律师的，很多时候，也需要你们法医的证据，来打官司。比如，家暴类案件，验伤这方面，就算是我们跟你们法医的直接合作了。” “验伤，也是我们出报告之后，交给警方，再转给你们的。所以，我们真的没有直接的联系。” 白旭就是故意的，非要把这种话说得特别严谨，完全不打算给田诗涵台阶下。 “哎呀，小旭，你真是太严肃了！这种时候，谈什么公事呢？” 穆欣婷太了解白旭的心思，连忙帮田诗涵打圆场，说：“你啊，就跟田小姐握个手，交个朋友，不就好了。”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严重的异性洁癖症，实在没办法跟田小姐握手。” 他毫不躲闪的说了自己的病症，满是认真地看着田诗涵，：“所以，还希望田小姐不要介意，多多包涵，我先失陪的。” 说完，也不等田诗涵和穆欣婷开口，已经朝着取食桌的方向走去。 此时，安雪自顾自地享用着美食。 不想，有些时候，就是很容易应验“冤家路窄”那句老话。 之前被安排给白旭相亲的心理医生韩怡雯，显然是认出了安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安队，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 第175章 认干女儿 安雪原本正在吃一块草莓慕斯，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便抬头看去。 不过，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韩怡雯，并不打算理会。 这种时候，装不认识，感觉会少点是非。 安雪没有说话，看到服务生送上了新的黑胡椒牛柳，便走过去，夹了两块在自己的餐盘中。 韩怡雯原本礼貌的微笑，在安雪这一系列的忽视中，渐渐僵硬。 她看出安雪不想理她。 但是，高傲如她，怎么能允许被这样的女人忽略！ 于是，直接来到安雪身边，轻轻按住她的手，说：“安队，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吗？” 安雪真的是讨厌这种自以为是，且特别烦人的人。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韩怡雯说，“除了一面之缘外，我们能算作认识吗？” “当然。” “可这只是你的定义，不是我的‘认识’。”安雪抽回自己的手，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饱肚子，不想聊天交朋友，所以抱歉了。” 说着，就想绕到对面，取一些水果沙拉。 韩怡雯真的很不喜欢被人忽视的感觉。 要知道，她可是w城知名的心理学家，只是看安雪一个眼神，就可以分析出，她现在内心的想法。 她明白，安雪不想引人注意。 或者说的更确切一点，她害怕引人注意。 所以，她也是害怕的事情，她就越想揭穿，好让她困窘难堪。 因为，她实在不明白，像安雪这样的人，哪来的这股子傲气，完全不愿意奉承和迎合其他人。 “安队，你不想聊天，是害怕大家认出你是十年前，安家灭门案的幸存者吗？” 她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晰，足可以让周围不少人听到。 安雪稍稍停顿了一下，依旧不想理她，继续低着头，挑自己想吃的食物。 “其实，你不用害怕的，毕竟当时你也是受……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裙摆上就被人泼了一杯红酒。 姜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取食桌前，听韩怡雯这么说话，立刻将手中的红酒泼到了她的裙摆上。 “不好意思，手滑了。” 姜鑫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温润和煦，但是眼镜后的那双眸子，冷沉黯淡，透着慑人的寒意。 “你……” 韩怡雯转身，本想斥责对方的。 但是，见来人是姜家少爷，立刻收敛了怒气，恢复了之前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笑容。 “我当是谁，原来是姜家三少爷。”她满是宽容的说道：“能够让您手中的红酒洒到，应该是这条裙子的福气。” “是吗？” 姜鑫抿了抿唇，半开玩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跟这条裙子打声招呼？” “您真是风趣，这裙子……” “这裙子质地有点粗糙，上面还有好多线头。”姜鑫冷不防地点评起了她的礼服，特意挑刺道，“尤其这上面的水晶，看起来不太像真品，更像是亚克力、玻璃之类的物质，人工合成的。” …… 韩怡雯没想到他会这么品评自己的礼服，连忙道：“姜少，您别开玩笑了。我这套礼服，可是‘漾设计’的新款，出自名家设计师之手，还在今年春季的国际时装节上得过奖的！” “‘漾设计’？”姜鑫故意把品牌名字说得清晰洪亮，“那就难怪这裙子的质量了。毕竟，在场大多数宾客，都知道，这家设计师设计的礼服，不只是用料劣质、廉价，另外还有抄袭大师原创设计的嫌疑。所以，正常情况下，我们都是不会选择这间店铺的礼服和饰品的。除了一些不了解情况的暴发户，才有可能挑选这种店铺的衣服来穿。” ……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窃笑。 紧接着，就出现了上流社会特有的那种带着“有色眼镜”示人的情况。 大家都开始对韩怡雯露出那种嘲笑和鄙夷的目光。 韩怡雯顿时脸颊羞得通红，连忙提着裙摆，就要离开。 突然，她被不知道什么人的脚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同时裙摆也被桌脚勾破了。 这时候，穆欣婷来到了她身边，对着身旁的管家说：“老赵，扶韩小姐到休息室换身衣服。” “是，夫人。” 赵统微微躬身，非常绅士地来到韩怡雯面前，扶着她离开了宴会厅了。 穆欣婷的声音，让安雪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只见，她不缓不慢地走到姜鑫面前，目光却是越过姜鑫，看着他身后的安雪。 “姜少，刚才那番话，针对一位女士，实在是又失绅士风度呢。” 她的脸上的笑容落落大方，虽是斥责的言语，却又用温婉的语调，化解了其中的戾气，更像是在谈笑间，把姜鑫教育了。 姜鑫跟着抿唇一笑，接过服务生重新送上的红酒，礼貌地举杯：“抱歉，职业习惯而已。若是因此冲撞了夫人的贵客，我这里自罚一杯，向您道歉。” 说着，他仰头喝完了杯中红酒。 “姜少客气了。” 穆欣婷笑着接受了他的道歉，同时陪喝了一杯酒，看向安雪，道：“不过，到是没想到，姜少的女伴会是安雪小姐。” 说着，她就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安雪面前。 隔着长长的取食桌。 安雪知道这会儿是避无可避了，只好抬头面对穆欣婷，露出一脸清纯无害的笑容：“白夫人，你好。” “嗯，十年不见，长这么大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穆欣婷真的是标准的上流社会贵妇，即使心里万分厌恶安雪，但是脸上依然笑盈盈的，充满了慈祥的亲切感。 安雪对于这种形式化的寒暄，实在有点不适应，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说：“白夫人过奖了。” “我是实话实说。否则，以姜少的眼光，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了。” 穆欣婷说着，朝着姜鑫看了一眼，心里其实挺乐意见到这一幕的。 她是真的希望安雪和别人在一起，不要继续祸害自己儿子。 “白夫人误会了，我和姜老师只是同事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雪必须澄清这一点。 虽然，她这会儿没有看到白旭，但是不希望白旭对自己有任何误会。 “哦？同事关系？”穆欣婷笑着看向姜鑫，道：“姜少，是这样吗？” “算是吧。”姜鑫点了点头，解释道：“不过，我正在努力追求安小姐，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让她答应成为我的女朋友。” 姜鑫说话的时候，特地与安雪对视了一眼，毫不掩饰自己对安雪的喜欢。 与此同时，他的这番表达，也是为了帮安雪脱困。 他这么说之后，刚才一些瞧不起安雪，想要刁难她的人，便都有了收敛和忌惮。 不过，这话刚说完，就被人驳回了。 “姜少这个心愿，只怕是不能达成的。” 白旭霸道的揽过安雪的肩膀，像是宣誓自己的主权，说：“因为安雪是我女朋友。” 哇…… 他的话，轰动了全场。 不少人都捂着嘴，倒抽着凉气，满是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两男一女。 要知道，这两个男人，可是现在w成最炙手可热的金龟婿人选。 结果，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在白家老爷的寿宴上，争风吃醋？ 安雪也是被白旭的话，吓了一跳，圆睁着双眼看着他，小声道：“你疯啦？”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白旭是用腹语回了一句，眼里透着明显的怒气。 安雪知道他生气什么，尴尬地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话。 “小旭，你胡说什么呢！” 穆欣婷差点绷不住情绪，虽然努力保持着笑容，但是嘴角的弧度明显比之前僵硬了许多。 “快点过来！” “我没有胡说，这本身就是事实。” 白旭浅浅一笑，表情无比淡定从容。 他轻轻握住安雪的手，展示给在场宾客看：“所以，想要跟我相亲的小姐们，可以另觅佳偶了。我白旭，这辈子，只对她没有洁癖症，其他异性，都没办法。” 话音刚落，田诗涵便走到两人面前，说：“旭少这话，是真的吗？该不是为了拒绝相亲，随便找个女人来演戏，做得托词吧？” “我没这么闲，我……”他的话还没说完，田诗涵就拉住他的手。 白旭顿时脸色苍白，捂着嘴，出现了恶心反胃的状态。 不远处的女佣琴嫂二话没说，拿了一个袋子跑到他面前。 白旭“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 艾玛，他还真的是异性洁癖症啊！ 安雪也是第一次看到白旭出现这种情况，顿时露出一种措手不及的表情惊愣。 穆欣婷看着这一幕，连忙跑到白旭身边，一把推开了田诗涵，扶着儿子，问道：“小旭，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 白旭接过琴嫂送上的热毛巾，擦了擦嘴巴，缓缓站起来。 他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点，但是右手始终牵着安雪的手。 “现在，田小姐信了吧。” 白旭冷眼看着田诗涵，眼神比起之前，更显阴鸷。 他真的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女人！除了豪门的任性和骄纵，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田诗涵真的没想到会是真的，咬着唇瞪着白旭和安雪。 她的眼眶红红的，感觉都快哭了。 不远处，一直默默看戏的卢睿，突然提出质疑：“既然，安小姐是旭少的女朋友，那为什么会跟着姜少来参加寿宴呢？” “对啊！”田诗涵一下子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跟着追问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说，这位安小姐从一开始，就脚踩两条船吗？” ——哎哟，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嘛，这种女人，哪有真的好的？还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会装得无比清纯可人。 ——就是！骨子里，都是那种贪慕虚荣的贱女人！ ——说到底，还是旭少和姜少太傻了，竟然相信这种女人的真情！ ——对呀，也不知道她哪里好了，感觉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呀。 ——这种勾引人的女人，只要功夫好就行，那里需要漂亮呀 …… 真可谓是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名流，一下子就好像看笑话一样，开始窃窃私语。 不过，他们的说话声真的不算低，足可以让大多数人听到。 一时间，安雪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姜鑫听着众人的恶意揣测，正想为安雪澄清，就听到宴会厅正中央，传来白靖凯的声音。 “好了，诸位都别误会了，刚才只是我儿子和姜家少爷跟大家开的玩笑。其实，安雪是我今晚要收的干女儿。” …… 白靖凯的一句话，简直就是紧急公关，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看向人群众的安雪：“小雪球，你过来吧，上台来。” 安雪看着白靖凯朝着自己的招手，立刻示意白旭松手。 白旭却不太想这么做。 安雪只是小声提醒：“继续闹下去，对你们白家和姜老师都不好。不如，按照叔叔意思行事，免得这场寿宴，变成一场闹剧。” 白旭听了她的话，沉默了片刻，才松开手。 安雪立刻小跑着走上台，站到了白靖凯面前。 “干爹！” 安雪亲切地叫了一声，就见白靖凯开心地点了点头：“乖！十年了，你可算回来了！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白靖凯扶着安雪的肩膀，认真打量了着。 紧接着，管家赵统送上了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安小姐，这是老爷送您的见面礼。” 安雪愣愣地站在原地，可是没想到还有这出。 白靖凯看出安雪的迟疑，直接打开了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副钻石耳环，说：“这个呀，原本十年前就要送你的，没想到你突然就跑去m国留学了。今晚，借着我的寿辰，刚好就圆了十年前的那个仪式了。” 说着，他取出一只耳环，朝着安雪招了招手，“来，干爹给你戴上。” “谢谢干爹。” 安雪笑着道谢，微微凑上前，让白靖凯为她戴好。 而后，白靖凯拉着她的手，说：“好了，大家不要再被刚才小旭和姜少的玩笑骗了。其实，今晚的寿宴，我就两件大事要宣布。一件就是认了这个十年前就想认的干女儿，另一件事，就是我讲辞去白氏企业董事长的职务，将整个白氏集团，全权交给我的长子白川负责。” 话音刚落，白川就从旁边上台。 整个宴会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白川穿的是手工定制的黑色燕尾服，经过安雪身边的时候，很冷淡地朝她瞥了一眼，来到白靖凯身边。 “父亲。” “嗯，你向在场的宾客们敬杯酒，以后就仰仗在场这些叔叔伯伯，多多关照了。” 白靖凯让赵统给白川送上一杯香槟。 白川立刻举杯向众人敬酒。 与此同时，管家也给安雪送上了一杯香槟，小声道：“安小姐，既然已经认了老爷做干爹，也该向大家敬一杯酒。” “哦。” 安雪接过香槟杯，面向场下众位宾客，道：“感谢各位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干爹的寿宴，我在这里，代他向诸位敬杯酒。希望大家今晚能够乘兴而来，乘兴而归。” “诶，安小姐，既然白老爷认了你做干女儿，也送上了见面礼，你作为女儿，是不是也应该送白老爷一份寿礼呢？” “对啊！应该送份寿礼！” 众人起哄，有些人是真心想热闹一下，但是有些人则是想看安雪出丑的。 此时，重新换好礼服的韩怡雯，上前道：“听说白靖凯先生，最喜欢听钢琴曲。安小姐既然是从m国留学回来的，应该是有准备的吧？” 闻言，众人立刻认同她的提议，大声道：“对对对，弹一首钢琴曲祝寿吧！” 见状，白旭快步上台，走到安雪面前，想要帮她解围，就听安雪道：“说到钢琴曲的话，四手联弹，才更加映衬今晚的气氛。但现在只有我一人，只怕不能让我干爹尽兴呢。” 第176章 抱歉，我是来查案的 韩怡雯听了这话，只觉得安雪是为了推脱表演找借口。 因为，就她对安雪的微表情分析，不认为她会演奏钢琴。 于是道：“四手联弹，有什么难的。在场的名媛中，一定有钢琴技艺精湛的。” 说罢，转身看相众人，问道：“不知道哪位名媛千金，愿意陪安小姐一起演奏，为白靖凯先生，送上寿诞祝福呢？” “我！” 举手的是一个穿着粉紫色蛋糕裙抹胸小礼服的女孩。 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慢慢走到台上，礼貌地向安雪行了一个西方的公主裙摆礼，“我叫赖萌萌，钢琴十级，可以和你一起四手联弹。” “你确定吗？” 安雪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故意反问了一句。 “嗯，确定。” 赖萌萌点了点头，看着安雪道：“你想弹什么曲子？” 安雪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韩怡雯道：“安小姐，你可不要说那些特别简单的曲子，什么‘两只老虎’之类的，那种搞笑一下气氛还行，但是祝寿就太牵强了。” “放心，我给干爹送上的祝寿礼，一定会让他满意的。” 安雪的语调轻松，看着赖萌萌说，“钢琴十级，是野蜂飞舞吧？” “对。” “那么，我们就弹这首。” “啊？” 赖萌萌愣了一下，看着安雪问道：“你确定吗？” 毕竟，学过钢琴都是知道，这首钢琴曲需要扎实的基本功，和非常纯熟的技艺。 “我确定。” 安雪率先走到黑色素钢琴前，手指滑动了一下琴键，简单调了几个不准的音阶。 而后，在钢琴椅上坐下。 赖萌萌看着她调音的动作，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跟在走到她身边坐下。 两人相互传递了一个眼神。 四手联弹的“野蜂飞舞”，就这么在宴会厅内响起。 一时间，众人听着此起彼伏，越来越畅快的节奏，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那种极快，极流畅的节奏感，让原本想要刁难安雪的韩怡雯目瞪口呆。 她的心理分析应该不会有错的。 为什么，她能够弹出这样接近专业的钢琴曲？ 韩怡雯真的没有料到这一点。 一曲毕。 在场哗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向来嫌弃安雪的穆欣婷，都一脸震惊。 她同样没想到，安雪会弹钢琴，而且弹得这么好。 白旭和姜鑫只是静静凝视着安雪，眼底那种华光，更加璀璨。 果然，她从来都不是平凡的女孩，就算努力遮掩光环，依然能在人群中大放异彩。 安雪和赖萌萌弹完之后，彼此做了个颔首礼。 而后，安雪用了电影“海上钢琴师”中最经典的桥段，走到白靖凯面前，道：“干爹，能给我一支烟吗？” 白靖凯不解地看着她，却还是从香烟盒里掏出一支烟，递给她。 安雪走回钢琴前，将烟放在了琴盖下方的琴弦上，就看到烟头被点燃了，一律白烟缓缓升起。 哇哦—— 不少人发出了惊叹的叫声。 安雪扬着一脸好看的笑容，走到台前谢幕。 “希望我和萌萌小妹妹的这一曲，没让大家失望。” “安小姐，弹得太好了！” 不少人，已经被安雪的琴艺征服，大多是由衷的拍手叫好。 而之前，想着刁难安雪的韩怡雯和田诗涵，此时只觉得脸颊好像火烧一样烫，匆忙离开了人群，从旁边的小门离开了宴会现场。 白旭站在安雪身边，明显是松了口气，小声道：“你真的在m国学的钢琴？”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说：“你忘了，我小时候放学后，都不能和你一起玩的。” “那时候学的？” “嗯。” 安雪长长舒了口气，表情有些苦涩，“如果不是十年前的案子，我现在很可能是个搞音乐的。” 白旭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握住她的手，问道，“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不用了。” 安雪摇了摇头，看宴会厅内，其他宾客都各自欢闹起来，没几个人关注台上的他们，便走向白靖凯，说：“白先生，抱歉，我今晚过来，其实是为了调查25年前娱乐场的事故。” “所以，你其实是来查案的？”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因为我们查到，在事故发生之后，你和胡家诚，邵国邦，姜辉宏，都给林淑芬的账户汇过钱。而你，在其他三人没有继续汇钱之后，还给林淑芬的账户汇了9年的钱，这是为什么？” 白靖凯听着她的问话，蹙眉道：“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你们警方，应该查不到后面九年的账户的？” “这点，您就不需要知道了。” “那你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吧。我这里招待完几个客人，就去休息室，跟你谈这件事。”白靖凯算是给了承诺，对着身旁的管家说：“老赵，带安小姐去休息室吧。” “是。” 赵统微微躬身。 很快就带着安雪到了休息室。 紧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白旭。 * 酒店的休息室，更像是一个招待贵宾谈大事的书房。 赵统为安雪倒了一杯茶，看了眼旁边的白旭，只觉得他的脸色比起之前冷沉了许多。 他又看了安雪一眼，恭敬地说道：“安小姐，如果其他的吩咐，我先行离开了。” “嗯，您去忙吧。” 安雪点头，看着他离开。 白旭等赵统关上门之后，直接扭动锁扣，把门反锁。 “你今晚跟着姜鑫过来参加寿宴，就是为了调查我爸？” 白旭明显是生气了。 原本，他以为安雪是自己，才来的。 没想到，她的目的，竟然是来查案的。 安雪垂眸，喝了口茶，低低“嗯”了一声。 “查案为什么不告诉我？”白旭觉得，她还是不够信任自己，冷声质问道，“这次的案子，我是法医！比起姜鑫，我更有权利知道你的调查进展！” “胡家诚和邵国邦的情况，是你有权利知道。但是，刑侦人员的家属亲友涉案，是必须回避的！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对，我知道亲属涉案，刑侦人员必须自动回避！但是，这是有前提的！请问，安队有证据证明，我爸是嫌疑犯了吗？！”白旭怒声质问。 在他看来，不告诉自己这件事，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来请他提供线索，协助我们查案。” “所以，你还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会包庇我爸吗？”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为难。因为，穆阿姨她对我原本就很介怀。如果，我再拉着你来见白叔叔，只怕会加深彼此的误会。所以，我才想着跟姜老师过来。”顿了顿，有些无奈道，“原本，我是打算在宴会结束之后，再找白叔叔了解情况的。也没想，会出现韩怡雯的那场闹剧。对不起。”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直接跟我说了，那场闹剧，就不存在了。” 白旭脸色越发严肃，凤目深邃，多少透着一丝气恼和不理解。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最初就是和他来见白靖凯的话，就不会有卢睿出来挑事，说她脚踩两条船了。 白旭看她不说话，知道她全都明白，也懒得再说下去，转身离开的休息室。 砰的关门声，把安雪吓了一跳。 她低着头，表情很是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大概猜到了原因，上前问道：“怎么了？跟白法医生气了？” 安雪回神，摇了摇头说，“也不算吧，只是立场不同，有了分歧。” “那等晚一点，再跟他解释吧。” 姜鑫说着，把手里的一块草莓慕斯蛋糕，放到她面前：“我相信，他会理解的。”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 最后半句话，姜鑫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只是默默藏在了心里。 “嗯。” 安雪恢复了之前的生气，看着面前的蛋糕，说：“你这蛋糕，送得还真是及时，我刚才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因为，我记得你刚才还没来得及吃完餐盘里的蛋糕，就被韩怡雯欺负了。” 姜鑫真的是个特别细心的人。 说着，又将几块用糖纸包好的手工巧克力，放在她面前：“还有这个，是我在糖果盒里拿的。” “谢谢。” 安雪把巧克力揣进手提包里，吃了口蛋糕，满是认真地看着姜鑫，说：“对了，姜老师，我有话要说。” 姜鑫看了看，眼神满是温柔，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是白旭，所以，让我不要喜欢你？” “嗯！” 安雪用力点头，看着他道：“我确实想说这些，没想到你都知道。” “我是知道。” 姜鑫笑了笑，并不在意道：“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喜欢你，是我忠于自己内心的感受。所以，不要说什么，让我不喜欢你的话。这种事情，我没办法给你承诺。就算强迫自己说了‘不喜欢你’，也不代表，我可以做到！” “所以呢？” 安雪感觉他说的是绕口令，但是她还是能听懂他的意思。 “所以，我喜欢我的，你喜欢你的，我们互不干涉。” …… 安雪对这个理论，有点无语。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没有办法去左右他的感情。 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她无权过问和阻止。 “好吧，我懂了。那么，我们各自执着吧。” “嗯。” 姜鑫笑着举起酒杯，跟她的茶杯碰了一下，说：“敬，我们彼此的理解。” “ok。” 安雪喝了口茶，继续吃面前的蛋糕。 之后，大约又过了半小时。 赵统陪着白靖凯进了休息室。 白靖凯看着安雪和姜鑫一下子都站了起来，立刻挥手示意道：“行了，别这么拘谨，都坐下吧。坐下谈。” “是。” 安雪和姜鑫各自坐下，就见白靖凯看着安雪，认真打量了一番，说：“小雪啊，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嗯。” 安雪看着他，解释道，“十年前，突然不告而别，还希望白叔叔不要生气。” “不生气。” 白靖凯的脸上的表情非常慈祥，看着安雪，说：“我知道，是老杨送你出国的。当时的情况，你还是去外面，更加安全。” “我知道，我走了之后，您和我师父，依然为我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安抚沈嘉的家人，那些钱……” “钱就不要谈了，都过去了。” 白靖凯打断了她的话，喝了口茶，问道：“我看了最近的新闻，知道胡家诚和邵国邦被杀害了。所以，你们才来调查25年前的游乐场事故吧？” “对。” “那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给林淑芬汇钱？而且每年都是20万。” “关于这点，最初的时候，我只是听了胡家诚他们的意见，答应帮忙资助单正明的妻子和儿子。因为，我知道单正明自首，承担了事故责任之后，那些受伤人员的家属，每天都会去他们家里胡闹。所以，老胡和老邵就表示非常同情他们母子。接着，就提议，让林淑芬跟单正明离婚，然后带着4岁的儿子搬家。这么一来，他们母子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不再被那些家属骚扰了。” “同情？胡家诚和邵国邦说的？您真的相信？” “是啊。” 白靖凯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当时真的相信他们是出于同情，才帮助林淑芬母子的。所以，我也就接受了他们的提议。” “每年汇钱给林淑芬母子，为期三年？” 安雪一边说，一边用钢笔做着记录。 “对。” “那之后呢，您为什么另外给林淑芬负担了九年的汇款？” “因为，就是你说的，那个九年的第一年，林淑芬亲自来找我，让我继续负担她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白靖凯笑了笑，说道：“我当时我也是这么问林淑芬的。” “她说，单正明就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才会去做游乐场的工程师的。结果，认识了老胡和老邵。他俩带他染上了赌瘾，结果在地下盘子里，输了上百万。之后，其实是老胡和老邵忘记让工人把螺丝换上去了。他们就让单正明出来背锅，并且承诺他，只要他承担下所有责任，就会帮他还清赌债，并且给他的妻子和儿子每年20万的赡养费。否则，上百万的赌债，利滚利，他不只会上门被追债，连带他的妻儿老小，也会受到连累。甚至，还有可能，被讨债的抓去抵债。” “所以，他就承担下了所有罪责？” “是。” 白靖凯沉沉叹了口气，打开桌上的老花镜，用擦镜布擦了一下，戴在脸上：“听完林淑芬说的，我就让手下人去调查了一下。真的找到了当时，单正明在盘子里签的借条。” 说着，点开面前的平板电脑，从里面找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安雪，“看，就是这个。” 安雪接过去看了一下，用自己的手机拍摄之后，还给了白靖凯。 “那林淑芬，为什么不去找胡家诚和邵国邦要钱，非要找您要呢？” “因为，她不敢找他们。” 白靖凯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到现在依然对单正明存有深深的歉意，说：“胡家诚和邵国邦的关系一直很好。邵国邦是什么出生，相信你们警方早就查过了。所以，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带着一个儿子，只想平平安安养大儿子。所以，我就答应给她继续汇款，直到她儿子大学毕业。” “可是，您当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报警？” “那可是25年前，单正明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罪名，而且说得非常具体详细。然后，胡家诚和邵国邦又一口咬定，是他工作疏忽，造成的事故。所以，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单正明是无辜的。既然这样，我不如多为他的妻儿做点事了。” 白靖凯说的就是现实。 第177章 第三起案件 不只是25年前，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翻案，也不可能把其他人定罪的。 “那姜辉宏老先生呢？他为什么也会答应汇款给林淑芬呢？” “这个，我没问过。”白靖凯想了想，回答道，“但是我想，姜老爷子最初的想法可能和我是一样的，能帮就帮。” 安雪记录了他所有的口供，还想继续提问，就听到手机响了。 她连忙接听道：“喂，我是安雪。” “师姐，姜辉宏老爷子出事了。”杨婕的语调听起来特别紧张。 安雪蹙眉看向姜鑫。 此时，姜鑫同样接到了电话，几乎是同时，和安雪对视着。 “好，知道了，现在就去。” 安雪和姜鑫同时挂断了电话，对着白靖凯，说：“不好意思，白叔叔，临时有事，先行告辞了。” “嗯，好。” 白靖凯点了点头，说：“如果，还有别的问题，随时来找我。” “好。” 安雪微微躬身，和姜鑫一起离开休息室。 两人一路快步进了电梯。 安雪看着姜鑫，问道：“你也知道了吧？” “嗯。” 姜鑫的脸色转为严肃，眼神焦急地看着电梯屏上不停跳动的数字。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安雪和姜鑫走进地下停车场，拿了车子，往城郊的别墅驶去。 车上，安雪的脸色同样难看，转头询问姜鑫：“别墅周围，不是都安排了保镖，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姜鑫摇了摇头，看着她身上的礼服，道：“穿这个去案发现场，估计会有很多不方便。你的衣服在车子后座，我先找个地方停靠一下，让你换衣服。” “不用停了，这衣服不难换。” 安雪直接起身，坐到后排。 她拿出自己的卫衣，就听姜鑫略显紧张道：“你现在就要换吗？” “是啊。” “那我停车。” “不用，没那么严重。” 安雪说着，先把卫衣套上，然后从松开抹胸背后的绑带。 所以，等她换好了上衣，都没有出现过任何不能看的画面。 姜鑫愣了一下，不觉勾起唇角：“原来，你们是可以这么换衣服的。” “是啊。所以，你放心开车吧。” “嗯。” 姜鑫点了点头，继续专心开车。 没过多久，安雪把礼服折好，放进了纸袋里。 而后，回到了副驾驶座上。 姜鑫看着她一身轻便利落的休闲装扮，淡淡道，“看来，还是这样子比较适合你。” “嗯。” 安雪整理了一下衣摆，说：“这么穿最舒服。” 她看着姜鑫，问道：“你呢？要换衣服吗？” 要知道，他现在穿的可是那种燕尾式的礼服。 姜鑫摇了摇头，说：“不用，等会儿把外套脱了，就没这么庄重了。” “哦。”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拿出手机，翻看着自己的微信记录。 原本是想看看有没有白旭的留言的，结果却挺失望的，并没有看到想看的。 她暗暗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单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表情若有所思。 姜鑫知道她和白旭闹了不愉快，眼睛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道：“这里过去，可能还要40分钟，要不要闭目小憩片刻。估计今晚又得通宵，没办法休息的。” “嗯，那我眯一会儿。” 安雪点了点头，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虽然说着小睡片刻，但其实，因为白旭的事情，还是没办法真的睡着的。 差不多10分钟后，她就睁开双眼，拿出几支棒棒糖看了一下。 手指在草莓味的棒棒糖前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选这个味道，直接挑了一支咖啡味的，剥了糖纸，放进嘴里。 “怎么，睡不着？” “嗯。” 安雪吃着棒棒糖，说：“不如吃个咖啡味的棒棒糖，提提神，然后在脑子里，理一下案情。” “你觉得白叔叔说的是实话吗？” “不知道。” 安雪认真想了想，说，“就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实话。可是，就这个案子而已，我一时也不能肯定，他有没有隐瞒别的事情。” “好吧，等到了别墅，看了爷爷的情况，再说吧。” “你，确定要到现场吗？” 安雪就前面两起案件的死相来看，还是挺担心姜鑫看到至亲身亡后的反应的。 “作为专业的法证人员，我是一定要去的。” 姜鑫的回答很认真，停顿了一下，说：“不过，我这次算是涉案人员的家属，可能到了现场，也不会做任何跟取证相关的工作，一切都交给我的下属吧。” “嗯，那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你可以一定要提点我。” “放心吧，那可是我的至亲，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姜鑫的脸色转沉，向来温润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暮气，看起来比以往深沉了许多。 安雪明白他的心情。 这种失去至亲的感受，她曾经感同身受。 “嗯！我也一定会抓到这个凶手的！” “我信你。” 姜鑫简单地回了一句，是对她说的，也是在为自己坚定这个信念。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了姜辉宏的别墅门口。 附近的警察和法医、法证，都已经到达现场。 安雪下车后，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问道：“姜老师，能让周围的保镖，都过来一下吗？” “嗯。”姜鑫点了点头，说：“可以让毅叔联系他们过来。” “那麻烦你帮忙吩咐一下，之后，我还想看了一下保镖监控室的录像视频。” “好。”姜鑫点头答应，说：“先进别墅吧。” “嗯。” 安雪和他一起走进别墅。 同样是在客厅，沙发周围全是水。 姜辉宏的尸体，同样少了一部分，是胸腔那一块。 也就是说，姜辉宏的四肢，头颅和胸部一下都是在现场的，唯独颈部一下，到人的中腰处，被截去了。 安雪走到尸体前查看，二队陶仁严和白旭都已经到了。 陶仁严还是老样子，用手帕捂着嘴巴，看样子刚刚又去吐过了。 白旭蹲在尸体前，认真检查尸体，也没有抬头看安雪，只是对着身旁的助手何成杰，说：“死者死亡时间，是2小时前，也就是今晚的8点到10点之间。尸体表面，除了被截去的部分，没有任何表面伤痕。所以，很可能跟死者胡家诚和邵国邦一样，都曾经服用，或者被注射了致幻类药物，致使他一时间脑部中枢神经被麻痹，失去了痛苦的感觉。” “所以，死者也是活着时候，被肢解的？” 安雪看着白旭，小声问了一句。 白旭低着头，稍微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尸体的切口，和之前两个死者一样，都非常平滑，说明是出自同一种凶器。至于，他是被注射了药物，还是吞服了药物，等进一步解剖，才能知道。” 说完，他站起来，摘掉了手套，对着何成杰说：“最好尸体整理，就带回法医中心。” “明白。” 何成杰连忙答应了，看着白旭和安雪的表情，白痴都能猜到他俩在闹矛盾。 所以，为了免受池鱼之殃，他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旁的陶仁严，单手摸着下巴，很是高深的问道，“按照这个凶手的规律，这次的凶案现场，会不会留下上次那个死者邵国邦的头颅呀？” 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赞同的眼神，“陶队，你这话有点意思，大家都在周围仔细找找，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是！” 在场的警务人员和法证人员，都齐声答应了，尽可能地扩大了搜索范围。 这时候，管家赵毅带着杨婕和秦静她们回到别墅。 杨婕一看到安雪，立刻跑上前，“师姐，你总算到了。我和小静，刚去看过周围的监控室看过。今天这里被通知线路检修，所以有过半天的停电情况。然后，来电时间，是晚上8点。但是，我查过8点的视频监控，被人录制了一段姜辉宏在房间睡觉的图像，所以他一直以为姜辉宏在家睡着。直到管家10点半回来，才发现死者已经死在客厅了。” “管家10点半才回来？” 安雪看向赵毅，问道：“你去哪儿了？” “今天是休息天，我回家陪老婆孩子了。”说着，他看向姜鑫，道：“这个，三少爷是知道的，每周日，我一大早就会离开别墅，回家陪老婆孩子。然后到了晚上10点，才从家里离开，回到别墅，差不多就是10点半。” “是，”姜鑫点头，为赵毅澄清，说，“爷爷本身身体比较硬朗，所以是给管家和佣人休息天的。” “那除了管家之外，其他人呢？” “还有燕姐。”姜鑫示意站在一旁的胖女佣走到安雪面前，说：“她就是燕姐，按理说今天，应该是她在家，照顾爷爷的饮食起居。” “是，我是有照顾。”燕姐吓得不轻，一边掉眼泪，一边陈述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太爷下午从鱼塘回来的时候，跟我发了好大一通火，说我把别墅收拾得乱七八糟！然后，拼命把我赶走，说不想见到我！接着，我就给赵管家打了电话，他说既然老太爷有脾气，就让我先回家去，明早再过来。” “之后，你就回家了？” “对。” “你走了之后，姜老先生就一个人在别墅了？” “是。”燕姐点头。 安雪继续问道，“你走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说累了，要睡觉。”燕姐认真回忆了一下，说，“然后，我是扶他躺到了床上之后，才离开的。” “那时候几点？” “下午2点半左右。”燕姐回答。 “那你离开的时候，别墅还是停电的状态？” “对。”燕姐点了点头，看了眼赵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坐车回家的路上，担心老太爷晚上没有晚饭吃，还给赵管家打了个电话的。” “是，我接到了燕姐的电话，然后告诉她，会有人给老太爷送饭去的，让她不要担心。”赵毅接着女佣的话，继续说道，“大概6半点的时候，保镖小关，就拿着我点的外卖，进了别墅。” “小关在哪儿？” “这。” 保镖关磊举手，走到安雪面前：“你好，我就是小关。” “说一下，你6点半送饭的情况。” “额，我进别墅之后，就上楼敲门。结果，就被老太爷训斥了，他让我滚，不要打扰他休息，然后，我也不敢进去，就下楼打电话给赵管家。”关磊说到这里，看了眼赵毅，见他点头，才继续道，“然后，赵管家就让我把食盒放在厨房，接着要我给老太爷发一条短信，说明一下食盒放的位置，老太爷还回了我一条微信。” “什么微信？” 安雪抬手，结果关磊的手机，看了一下。 姜辉宏给的回复是一条语音。 安雪按了一下，就听到手机里传来非常暴躁的声音：“都说不吃了，滚！” 这个声音，确实是属于死者姜辉宏的，能够感觉出来，他当时真的非常生气。 安雪拿出手机，把这条语音，用视频录制下来，接着把手机还给了关磊。 “小婕，去查一下，姜辉宏的手机。” “好。” 杨婕离开客厅，到楼上卧室查看。 很快的，她就拿着一个证物袋回到安雪身边，里面装的就是姜辉宏的手机。 “师姐，晚上6点39分，发送的语音。” 安雪接过证物袋，看了一下，询问身旁的姜鑫，问道：“姜老师，你祖父平时也会这样生气吗？” “会。” 姜鑫直接承认说：“爷爷的脾气很奇怪。尤其是，睡觉被吵醒，他的起床气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他会这么暴脾气的发语音，是正常的？” “是。”姜鑫认真地说了一下姜辉宏的情况，并且补充道，“也是因为他的脾气，他才会一个人搬来郊区住的。因为，我之前也说了，他心脏不太好，不能长时间那么生气，发火。所以，就干脆让他一个人来这里修养了。” “也就是说，你相信这语音，是姜辉宏先生出于自己的心情，发的？而不是被人威胁吗？” 安雪从时间推算，觉得6点半的时候，很有可能凶手已经在别墅内了。 因为晚上8点之后，保镖们的监控视频画面，只有姜辉宏睡着的画面。 这就是说，那段睡觉视频，是什么时候拍摄下来，录入监视摄像机的线路中的呢？ 只可能是老爷子3点回家之后，睡着了，被拍摄下来的。 还有，就是老爷子骂完关磊之后，再次睡着了，被拍摄了一小段视频。 “我相信是我爷爷自己发的语音。” 姜鑫给了安雪回答。 这时候，外面驶来好几辆豪车。 几个穿着正装男男女女，走下车子。 他们到了门口，想要进别墅，被封锁现场的警察拦了下来：“抱歉，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是这家的人！” 为首的男人，大约60岁的样子，眸子和姜鑫一样，都是琥珀色的。 他就是姜鑫的父亲姜浩明。 姜鑫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走出别墅，来到门口：“师兄，这是死者的儿女，让他们进去吧。” “哦，好。” 制服警员拉开了封锁带，让他们进去。 姜浩明看着姜鑫问道：“是真的吗？爷爷被害了？” “嗯。” 姜鑫点了点头，没有让他们走进客厅，只是陪他们一起站在外面，“爸，姑姑，里面还在收集线索，所以你们暂时不能进去。” “到底是谁？谁杀了你爷爷？” 姜浩明探着头，朝里面看着，就脸上的神情而言，是非常急切的。 一旁的中年贵妇，大约50多岁的样子，看着里面的警察，冷声道：“这些警察的办事效率真低！之前，你胡伯伯和邵伯伯的案子，也没有抓到凶手呢吧！” 第178章 发现突破口 “姑姑，别这么说！警方已经很努力的调查了，是凶手太狡猾了。” 姜鑫立刻帮警方说话。 姜静华听完，立刻板起脸，说：“你就会帮他们说话！现在，你爷爷都出事了，他们有什么作为了！” 一旁，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娇滴滴地挽着姜静华的手臂，语带嘲讽道： “就是呀，胡伯伯的事情都很久了，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媒体不是每天都在质疑警方的办事能力嘛！” “是啊，老三，也就是你，作为法证，会帮警方说话。我们这些外人看着，都觉得警方太差劲了！竟然让三个对w城这么有贡献的人，被杀害了。” 说话的是姜鑫的二哥姜垚。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小声道：“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到。” “对啊，大哥没有跟你们一起过来吗？” 姜鑫发现家人中真的没有姜焱的身影。 “你大哥在外地，正赶晚班机回来呢。” 姜浩明解释了一下情况，就看到安雪和陶仁严朝他们走来。 “姜老师，这几位是？” “哦，这是我爸，然后我姑姑，我二哥和我堂妹。” 姜鑫为安雪介绍了自己的家人，问道：“怎么样，现在他们可以进去吗？” “抱歉，目前不行。”安雪摇头解释道：“一切都要等我们警方做完调查，才能够让你们进去。” “切，”姜淼冷嗤一声，认真地打量着安雪，问道，“那你们警方，到底要多久才能破案呀？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领回爷爷的尸体呀？” “这个，我没办法做出肯定的回答。” 安雪看出他们不太好相处，笑了笑，说：“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的。” “这句话，你们好像对媒体说了很多次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呢。”姜垚也是一阵冷嘲热讽。 这时候，陶仁严按捺不住了，笑呵呵地说道：“这个查案子，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主要还是需要家属的配合，多多提供线索才行！比如，几位知道姜老先生之前和谁有仇吗？” “这个……我们做生意的人，有些敌对，不是很正常嘛？哪能都记得啊。” 姜静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看警方没那么快结束，便直接道：“大哥，站这里等着，太辛苦了，我先回车上了。” “诶，几位，”陶仁严笑呵呵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地说道，“在这里记不清楚仇敌没关系，你们可以跟我回警局，喝点茶，慢慢回忆一下！毕竟，这个仇敌的问题，跟我们警方破案，有莫大的关联！所以，还请几位多多配合！” “笑话！我们又不是凶手，凭什么跟你回警局呀！” 姜淼不满的反驳，挽着姜静华的手臂，就要离开。 陶仁严却依然笑脸盈盈的拦着她们，说：“两位，我没有说你们是凶手，但是警民合作，我们是有权请你们回警局问话的。” “你……” “姑姑！”姜鑫很了解家人的性格，连忙出言安抚，为陶仁严解释道，“陶队说的不错，我们如果能多提供线索给警方，也可以助他们早日破案！” “是啊，静华，就听小鑫的，去警局坐会儿吧。毕竟，你也不希望爸爸死的不明不白吧。” 姜浩明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拍了拍姜垚的肩膀，说：“走吧，跟小鑫一起去。” 姜静华听他这么说，只好松口，道：“行吧，但是做完笔录，我就要回家！没空在你们警局闲坐着！” “当然，这是您的权利。” 陶仁严点了点头，向安雪使了个眼色，带着姜家的人离开。 果然，在处理这种人际关系方面，陶仁严很来事。 安雪心中暗忖着，转身走回客厅。 这时候，简晶晶和邱云急匆匆地跑回现场，一看到安雪，便气喘吁吁地上前汇报：“安队，发现了，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 安雪不解地看着简晶晶，只见她大口喘着气，想说，但是一时间说不上来，只能着急地看着她。 “发现死者邵国邦的头颅了！” 邱云一鼓作气，把话说完。 在场不少人都惊到了。 白旭快步来到邱云面前，问道：“在哪儿发现的？” “在旁边，旁边的一户住宅里发现的！” “带我过去！” 白旭说完，就跟着简晶晶和邱云一起往外走去。 晶晶和邱云说的住处，是在保镖室旁边的，一个双层楼房。 比起别墅，这房子不算大，可以说是那种单身公寓的设计。 几人站在门口，就听着紧随而来的管家说：“这里是吕贺医生的住处，是老太爷的私人医生。” “他人呢？不在吗？”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觉得这个房子有点诡异，便拿出配枪。 白旭想直接推门进去，被安雪拦了下来：“白旭老师，这里让我们先进去。” 一句“白旭老师”，让白旭的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他也没有说话，退后了一步，让安雪他们站在前面。 赵毅跟在安雪身旁，解释道：“吕医生也只有周一到周五住在这里，周六和周日，会乘坐飞机回b市。” “所以，他现在是在b市？” “对。” 赵毅点头，补充道，“一般，他是明早8点左右，回到这里。” “那先进去看看。” 安雪一脚踹开门，开了灯，就见简晶晶和邱云，快步跑去了厨房。 “安队，邵国邦的头颅就在这里。” 两人大声喊着，等众人进了厨房，便打开了冰箱的速冻柜。 只见，一个失去了眼睛，同样被煮过的脑袋，呈现于众人面前。 呕—— 身后二队的手下，都没能撑住，直接吐了起来。 白旭戴上手套，示意何成杰，把脑袋取出来。 而后，他检查着颅骨的情况，说：“来看，死者邵国邦，是被人从颈部注射进致幻药的。” “因为这个针眼吗？” 安雪看到了死者脖颈处的红点。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之前解剖死者邵国邦的尸体，提取他胃内的物质进行化验，并没有验出他服食过药物的痕迹，我就怀疑他是被凶手注射了致幻药。” “可是，药品让死者吞服的话，不是更容易吗？为什么要用注射的方式呢？” “可能因为邵国邦对美食的口感比较敏感吧。” 简晶晶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比如，我的嗅觉灵敏，稍微有一点变质的味道，就能闻出来。邵国邦，或许就是味觉特别厉害，尝一口，就能知道有问题。” “对，有这个可能！”邱云认同的点头，直接解释道，“我记得调查死者资料的时候，看到过，邵国邦以前经常做美食评判的！” “所以，这个真的有可能是凶手采取注射剂的原因。”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看向头颅，问道：“那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死后挖掉的。” 白旭测量了一下伤口的形状和长度，说：“而且，工具可能是不锈钢汤勺。” 呕—— 此话一出，原本已经吐完的二队成员，又吐了起来。 简晶晶和邱云，转头看了一眼，无语地耸了耸肩。 安雪看着面前的脑袋，问道：“这个也被煮过了，还能确定死者就是邵国邦吗？” “嗯，可以，这个虽然煮过了，但是本身骨头没有被破坏，切口处只要可以跟躯体对上，就能确定身份了。” “除了针孔之外，没有别的外伤吗？” “后脑勺有一处伤疤，但是时间很久了，是一处很旧的伤疤。” 白旭检查后脑，发现了一个愈合了很长时间的旧伤，看形状应该是被刀之类的器具砍伤的。 “那先带回去吧，其他人跟我把这个屋子搜一下。” “是！” 安雪下了命令，众人立刻分散到了各处，进行搜查。 管家赵毅，一直都站在客厅，见安雪从厨房走出去，便上前询问：“安队，怎么样？真的发现了头颅吗？” “这个吕医生，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他的资料吗？” “有。” 赵毅直接道：“别墅就有他的资料！这该不会他是凶手吧？” “不一定，但他目前嫌疑巨大。” 安雪看着白旭和何成杰，带着脑袋离开，便走到了门口。 “那我，现在就通知他回来？” “不用。”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们警方自然回带他回警局。至于你，不要给他打电话，以免让我们警方怀疑你通风报信！” “是，明白了，我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转头对着简晶晶，说：“晶晶，这里就交给你和黄斌负责了，我先回别墅。” “好，交给我吧！ 简晶晶比了个ok的手势，立刻张罗周围的人，继续搜查线索。 安雪和赵毅回到别墅，法证的现场负责人薛尚便上前道：“安队，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再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好。” 安雪像是验收一眼，把整个别墅检查了一遍。 之后，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众人才离开了姜辉宏城郊的别墅。 回去的路上，安雪认真看着吕贺的资料，发现整个人是一本医科大学毕业的心胸外科医生。 因为一次手术失误，被患者家属告上了法庭。 虽然没有被取消医生执照，但是也没有大医院再敢收他。 之后，他就成了姜辉宏的私人医生。 看到这里，安雪略带疑惑地转向后座的赵毅，问道：“这个吕贺，是个有过失误的心外科医生，为什么姜老先生，还要用他做私人医生呢？” “因为三年前，吕医生在下飞机之后，救过突然倒在路上的老太爷。” “原来是这样。” “嗯，这个吕医生，虽然出过错，但是本身确实是很厉害的心外科医生，反正老太爷接受了他的治疗之后，心脏病就很少发作了。” 赵毅似乎对这个吕贺的印象挺好的。 安雪继续问道：“听你这么说，这个吕医生，对姜老先生很好？” “是！” 赵毅点了点头，讲述道：“我记得有一次冬天，是周六的早上，吕医生已经在回b城的飞机上了。结果，老太爷觉得心脏不舒服，我给吕医生打了个电话，他立刻就从b城的机场，直接买票飞回来了，连家都没有回过。” “所以说，你们都很信任他？” “嗯，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也是老太爷经常说的，除了三少爷之外，对他最好的就是吕医生了！他曾经想找律师更改遗嘱，分一部分遗产给吕医生呢！可是，吕医生拒绝了。他说，作为一个外人，不想给自己树敌，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他倒是挺懂人情世故的。” 安雪笑了笑，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姜静华他们的嘴脸。 可以想象，等破案之后，这些人可能还要为了老头的遗产，对薄公堂，争个头破血流呢。 “吕医生真的是好人，所以，我不认为他会杀害老太爷。” “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一切还得看证据。” 安雪也不认为凶手会傻到把邵国邦的头颅放在自己家的冰箱冷藏柜里。 可是，这些都只是正常人的惯用思维。 凶手原本就是个心理变态，或许就是喜欢反其道而行呢？ 安雪拧着眉，暗忖着，轻轻合上了手中的资料。 一小时后，他们回到了警局。 安雪知道二队陶仁严那里，正在给姜家的人做笔录，便直接让秦静把管家赵毅带了过去。 她和其他组员回到了办公室，就听杨婕问道：“对了，折腾了一晚上，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我去买！” “可以啊，大家想吃什么？这顿我请。” 安雪看向其他人，问道：“今天肯定是通宵的，所以咖啡肯定需要，别的你们自己说。” “额……” 邱云想了想，说：“我就一杯咖啡，炸鸡腿吧。” “我咖啡和汉堡。”简晶晶接了一句。 安雪用笔记了一下，交给杨婕：“我的写在上面了，小静和你自己的，你看着办。买完之后，把小票给我，我给你报销。” “ok，我先就去，等我！” 杨婕拿着便签纸，离开办公室。 安雪看了一下时间，想到今晚出事的是姜辉宏，就更加倾向于凶手的目标是w城四大富商了。 于是，她开口道：“我去一下法医中心，很快回来。” 说完，便走了出去。 很快的，她来到了白旭的办公室门口，并不急着进去。 只听到，白旭正在训斥何成杰：“刚开车回来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回来之后，立刻安排，怎么现在又来问我时间？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作为实习法医，能不能多用点心！” “对，对不起师父，我现在就去准备！” 何成杰连忙道歉，表情憨憨的，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开门的瞬间，差点撞到了安雪。 “安，安队！” 突然，他像是看到救星，连忙侧身，让开一条路给安雪：“你来找师父啊，请进。” “嗯。” 安雪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迈步走进办公室。 白旭听到是安雪，连忙抬头看向门口。 见何成杰还傻站着，立刻催促道：“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是！马上去！” 何成杰逃似的离开办公室。 安雪轻轻关上门，语带调侃道：“白旭老师，今晚的火气好大哦。” “那还不是有人点火，害得小何遭受池鱼之殃。” “这话说的，好像你一点错都没有。” “本来就错不在我！” “那行，你继续释放火灾吧，我回办公室了。”安雪看他还是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想理睬，转身走到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下，嘱咐道，“不过，你最好提醒一下白叔叔，让他最近几天，都不要一个人独处！最好每时每刻，都有两三个人陪着！” 说完，就要开门离开。 “啪”的一声，门被抵上了。 白旭气恼地凑到她耳边，小声喝斥，“笨蛋，谁准许你离开了？” 第179章 携手调查 “腿长在我身上，想走就走，还要谁允许吗？” 安雪转身，微昂着下巴和他对视着。 “你……” 白旭冷着脸，想发火，可是看着安雪的脸庞，又没办法真的发作。 “我什么我？”安雪没好气地怼道，“我要说的说完了，反正现在你让白叔叔多加小心！我还有工作要忙，先回办公室了！” 安雪转身，想要开门。 但，白旭依然用手着门，不让她离开。 “白旭老师，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安雪又点生气地反问。 白旭沉默了片刻，才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从喉咙里憋出来的。 安雪微微一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白旭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面对自己。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也不打算说话。 “怎么，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白旭的声音低沉，比起刚才，多了一丝撩人的磁性。 安雪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扬着唇，说道：“不是。” “那就是原谅我了？” 白旭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安雪笑了笑，仰着头，看着他，说：“是你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 “所以，我道歉咯，算讲和了吗？” “嗯。” 安雪笑着点头。 白旭明显松了口气，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呀，真是不让我省心。” “明明是你多心。” 安雪回了一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好了，快凌晨1点了，我得回去了，你也别太为难小何了，我看他刚才的样子，实在惨！” …… 白旭愣了一下，蹙眉道：“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故意拿他出气了？”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白旭连忙解释道：“就是他工作没做好，我才训斥他的！” “哦。” 安雪点头，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显了。 白旭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笑话自己，特意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认真的，你严肃一点！” “我很严肃呀。”安雪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靠谱，脸上是绷不住的笑意。 “小雪球！” “在！” 安雪好像一个小战士，听到了长官的命令，立刻昂首挺胸，立正敬礼。 白旭无语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好吧，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懒得解释。” “那，我就回去了。” 安雪看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心里更欢喜了。 她转身，想要离开，又被白旭拉了回去。 “又怎么了？” 她不满地质问。 白旭紧抿着唇，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说：“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啊？” 安雪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问道：“什么？” “你说呢？” 他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她。 安雪假装听不明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呀。” 白旭无语望天，感觉白眼都快翻到脑后去了，直接松开手，说：“好啦，没什么了，回去吧。” “嗯。” 安雪点头，转身拧动门把。 突然，她背过身，点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开溜离开了办公室。 白旭站在门口，看她到了走道的拐弯处，脸上露出了好看的微笑。 安雪朝他扮了个鬼脸，挥了挥手，快步离开。 白旭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给白川打了个电话。 “喂？” “哥，是我。”白旭简单的自报家门，说道，“最近这几天，你尽量看着爸爸，不要让他落单。” “因为胡叔叔他们的案子吗？”白川的声音，比起白旭更加低沉，听起来更具威仪。 “是。” 白旭给出肯定的回答，“姜老爷子也出事了，所以，这段时间，一定不要让爸爸单独一个人。” “我知道了。”白川答应道，“我会让保镖紧跟着父亲的。” “那先挂了。” 白旭正要挂电话，就听着白川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嗯……”他想了想，说道：“安雪和姜鑫的关系，似乎有点暧昧，而且，我之前在酒吧看到过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所以……” “所以，有什么问题，我会独自承担，不需要你们担心。” 白旭打断了他的忠告，直接表明态度：“另外，我相信安雪，所以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 …… 白川只是作为兄长，给与合理的提醒。 既然白旭不爱听，他也不想多费唇舌，冷声道：“那就这样吧，挂了。” 白旭放下手机，走到窗前，往楼下看了一眼，就见安雪正在往刑侦办公大楼的方向走去。 忽然，她转头看来，应该是看到自己了，俏皮地挥了挥手，送了个飞吻，才继续往前走去。 白旭看着她的动作，会心一笑，轻轻拉上了窗帘，换上了白大褂，往解剖室走去。 安雪回到办公室。 杨婕已经把夜宵买回来了。 “师姐，这是你点的，趁热吃吧。” “嗯。” 安雪接过袋子，抬眸扫过众人，说：“有没有联系上姜辉宏的家庭医生吕贺？” “联系到了，他已经定了今天最早的飞机回来了。” “最早的飞机，是几点？” “6点40。” 杨婕回答。 “好，那么我们先去二队那里，听一下姜家人的口供吧。” “嗯。” 众人点头，和安雪一起往二队去了。 侦讯室内，姜浩明和姜鑫都比较配合。 但是，姜静华、姜淼和姜垚，就比较折腾了。 全都是一副“律师不到”，我们就不说话的态度。 不管二队的警员怎么盘问，都是不发一言。 陶仁严双手环胸，站在原子镜前看着，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 这时候，观察室的门被推开了。 安雪带着自己的组员，走进房间。 黄斌一看到她，立刻起身打招呼：“安队，你来啦。” “安队？” 陶仁严转身看去，就见安雪和他一眼，站到了原子镜面前。 “情况怎么样？”安雪询问。 陶仁严摇了摇头，说：“配合度太低了，感觉这些富家弟子的目的只有遗产，至于能不能抓到凶手，根本不重要。” “姜老师和姜浩明先生呢？” 简晶晶低头，看着刘红的电脑监视屏。 刘红回答道：“姜老师和姜浩明先生很配合，但是他们提供的‘仇人’线索，似乎是没什么大用。” “什么意思？” “他们说的三个人，我们已经查过了，案发的时候，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这个不在场证明，非常清晰。” 陶仁严解释道，“就昨晚的8点到10点，人家都在国外旅游呢。” “调查姜辉宏的案子，还是必须跟前面两起案子结合起来。” 安雪说着，让杨婕把她们的发现，投影到身后的投影墙上。 陶仁严看着投影上的资料，严肃道，“这是25年的游乐场事故。” “嗯。” 安雪点头，让杨婕帮忙做一下解释。 杨婕拿着教鞭，指着一份账户汇款数据，说：“这是事故之后，四大富商给单正明的妻子林淑芬汇的钱，一年20万，每人支付三年。” “也就是说，每人都给了林淑芬60万，总共是支付了12年。”陶仁严简单地做了计算，单手抚着下巴，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那场事故的真正责任人，不是单正明。” 杨婕用红色记号笔，圈了两个名字，“单正明只是为了偿还巨额赌债，为胡家诚和邵国邦顶锅了。” “这样说的话，胡家诚和邵国邦给林淑芬汇款，好理解，但是姜辉宏和白靖凯为什么要汇款吗？” 提问的是坐在陶仁严身边的黄斌。 “是啊。这是为什么？” 陶仁严看着安雪，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安雪拿出手机，把自己和白靖凯的对话，播放出来。 听完之后，陶仁严很是认真地看向安雪，问道：“安队，你相信白靖凯说的话？” “关于这点，还有待查证。所以，我想和陶队一起去找林淑芬聊聊。” “哦，行，那现在去吗？” “现在只怕有点晚了，”安雪看了眼手表，摇头道：“林淑芬毕竟还不是嫌疑犯。” “那就等明天早上去。”陶仁严询问安雪的意思。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另外，我觉得，我们应该调查一下当年事故的受害人，不只是因为事故身亡的三个死者的家属，还有那些受伤人士的家属！如果，他们中有人得知了事故的真相，会不会对四大富商起杀机呢？” “有这个可能！” 刘红非常认同安雪的推测，看着陶仁严说：“队长，我们是不是要向上面申请，调查25年前的事故？当时，只是民事案，但是现在，很可能涉及刑事了。” “嗯。” 陶仁严点头，询问安雪的意见：“安队，你怎么看？” “我觉得可以。” “那么，明早，我们就向上头申请试试。”陶仁严很快做了决定。 “另外，从法医和法证提供的线索分析，凶手很可能是个医药工作者，或者是医学院、卫校这类机构的从业人员，或者在读学生。所以，我觉得姜辉宏的家庭医生吕贺，是有很重嫌疑的。”安雪继续向他们提供自己的分析。 陶仁严听完之后，非常认同地说道：“这个是！我们已经派人在机场等候了，只要吕贺抵达机场，就会把他带回来。” “除了带他回来问话，我们还要查清楚他的身世背景。” “这个交给我和刘红吧！” 黄斌举手毛遂自荐，希望安雪可以让他去查。 安雪回了一个ok的手势，说：“行了，这个就交给斌哥和小刘吧。” “那除了吕贺之外，涉及到25年那期事故的人员，就由我和小静来查吧！” 杨婕也是自告奋勇地分担了任务。 “这个任务，人数众多，你确定搞得定吗？” 安雪心里知道，杨婕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现在是两队人联手查案，所以她必须更加谨慎一点。 “当然，包在我身上！”杨婕拍着胸脯保证。 安雪转头看着陶仁严，问道：“陶队觉得可以吗？” “可以！小杨同志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一定没问题的！” 陶仁严连连点头夸赞。 这种时候，他是完全相信安雪和整个专案组的能力的。 要知道，就现在发现的这些线索而已，安雪给出的方向，真的是很重要的突破口。 “那么，就这么决定。剩下的人，就跟着我和安队，调查吕贺，以及林淑芬和单天昊母子。” “是！” 众人齐声接下命令。 陶仁严微微一颤，实在没想到安雪的能力这么强，可以让两个组这么齐心的听她的安排。 正说着，走廊上传来敲门声。 一个前台的小女警推开门，对着陶仁严道：“陶队，姜家大少姜焱到了。他还带了律师过来，说要把姜家人带走。” “哦，我去看看。” 陶仁严立刻往外走去。 安雪紧随其后，来到了刑侦大厅。 姜焱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可是气质非常成熟，浓眉大眼的，不算很帅，但是就是给人一种特别沉稳老练的感觉。 他看到陶仁严和安雪，先是礼貌地握手，自我介绍，而后就让自己的律师全权代表自己发言。 “你好，两位警官，我是姜家委任的律师，我叫周瑾。请问，你们是对姜家的人回来问话，是有证据指证他们是案件嫌疑人，还是只是请他们回来提供线索？” “额，只是请他们回来提供线索。” “那么，现在是否已经问完了？” “嗯，问完了。”陶仁严点头。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种很二的笑容，但是心里其实挺不爽的。 这种豪门家族的律师，真的特别装逼，说起来话来，就让人特别想揍他们。 “那么，我们可以接他们回家了嘛？” “可以，办完手续就可以了。不过，姜辉宏先生的管家赵毅，还得多留一会儿。” 陶仁严笑呵呵地回答，本身这个案子，就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 所以，如无必要，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他也没打算强留下姜家人。 “哦，赵管家的话，毕竟是姜老太爷的贴身管家，理应留下配合工作。至于姜家的其他人，我就直接给他们办手续离开了。” “嗯，可以。” 陶仁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往前台去。 “谢谢。” 周瑾礼貌地点头，跟姜焱耳语了一句，走去办手续。 很快的，姜家人就都到了大厅。 姜静华那边的三个人，跟姜焱打了声招呼，就大摇大摆，好像横过来走似的，往门口去了。 而姜浩明和姜鑫，则来到陶仁严和安雪面前，非常礼貌地握了手：“今晚辛苦两位了。” 姜浩明笑呵呵地说道：“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两位尽可以找我。” “谢谢你，姜先生。” 安雪点头道谢，接着就听姜鑫道：“希望你们尽快破案。因为身份的关系，这次，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嗯，我懂。我们会尽快破案，让姜老师重回工作岗位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姜鑫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温润的笑容，朝着安雪传递了一个“加油”的眼神，陪着自己父亲和兄长一起离开。 送走了他们，安雪和陶仁严各自松了口气。 安雪看了眼时间，说：“陶队，看你已经很累了，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吧，我去法证中心看一下。” “好。” 陶仁严确实是很累了，相比安雪的专案组，他们二队昨晚已经是通宵了，然后今晚又连了一个通宵。 安雪看着他进了电梯，便往后排的法证中心走去。 姜鑫不在，整个法证部，就有薛尚全权负责。 他看到安雪，便知道她为何而来，立刻从化验室走出去，道：“安队，是来问证物的化验结果吗？” “嗯。” “那你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 第180章 缺失又缺失的部分 “那你可能要稍微等一会儿。” “好。” 安雪点了点头，看到之前在邵国邦那里带回来的黑背，这会儿正安静地趴着睡觉呢。 “这小黑，还没有送回去啊？” “嗯，现在邵家也没人来接，所以就一直留在这里了。” 薛尚看了一眼，说：“之后，如果还是没人接的话，我们就打算送去动物收容所了，希望能帮它找户好人家。” “那它的脾气，恐怕还需要训狗师，重新训导一下。” “嗯，会的，现在它就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躁狂了。” 薛尚带着安雪来到小黑面前，轻轻摸了摸头的脑袋，就见小黑很友好的仰着头，让他抚摸，那感觉似乎还挺享受的。 “好像是乖了很多。” 安雪抬起手，想要摸一下，结果小黑又一次紧张起来。 “你别碰它，因为你不常来，它对你不熟悉，所以会有这种自我保护的意识。” 薛尚拉着安雪，往后退了一点，跟小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随着距离感增加，小黑明显平静下来，又一次趴到了地上。 “还真是。”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道：“那我就不去招惹它了，只是没想到邵国邦这个年纪，竟然没有家人过来领走这条小狗。” “可能出生不同吧，邵国邦的出生，毕竟跟胡家诚是不一样的。”薛尚好似闲话家常，道：“不过，胡家诚的家属，也很一般。来了我们这里，也只是询问什么时候拿回他物品，至于他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根本不关心。” “所有，有钱人的家庭，并不一定美满幸福。” “这话不错。”薛尚认可的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道：“安队，这里走。我们去看一下死者姜辉宏胃部提取物的化验情况。” “好。” 安雪跟在他身旁，来到了最里面的化验室。 “要进去看一下吗？” “可以吗？” “嗯。” 薛尚点头，说：“换上衣服就可以。” 安雪跟着薛尚进了更衣室。 换好了一身行头之后，就进了化验室。 正在做化验的，是个女生。 她看到薛尚，立刻点头打招呼。 薛尚走到她身边，让她继续，“怎么样？” “马上就有结果了。” 她是薛尚的副手，叫梁丽琪。 “这是死者姜辉宏胃部的提取物吗？” “对。” 梁丽琪点头，看了安雪一眼，道：“你是安队吧。稍等片刻，很快就有结果了。” “嗯。” 安雪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大约5分钟后，一张报告单，慢慢被打印出来。 梁丽琪拿着单子，看了一下，说：“这次，死者胃部是有药物成分的。” 安雪凑上前，看了一眼，说，“所以，死者姜辉宏，是吞服了致幻类药物。” “对。” “那可以查出，他死前多久进食的吗？” “这个，白法医那里的结论是死前3小时进食的。” 梁丽琪看着安雪，说：“不过，进食的时候，未必就有服下药物，因为这种药物，溶解很快速，喝水都是可以做到的。” “另外，我们也测试了死者血液中的酒精浓度。” 梁丽琪说话时，拿出另一份检测报告，说：“死者死前，喝过酒。” “也就是说，药物可能是被下在酒里的。” 安雪看着报告，继续提问，“对了，现场有找到酒杯吗？” “有。” 薛尚点了点头，说，“我们把全部的酒杯都带回了法证中心，正在隔壁化验。” “那需要多久，会有结果？” “早上吧，大概六七点钟。” 梁丽琪回答了她的提问。 安雪想了想，说：“那我到时候，再过来一下。” “嗯，可以。” 安雪看了一下时间，说：“那我先走了。” “好，我送你出去。”薛尚点头，和安雪一起走出化验室。 换过衣服之后，薛尚把安雪送到门口，礼貌地说道：“其实，安队不用特地跑来的，等有了结果，我可以直接打电话告诉你。” “哦，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安雪跟薛尚是第一次打交道，交情肯定是不如姜鑫的，所以不太好意思让他直接通知自己。 “举手之劳而已，之前姜老师，不也是这么做的嘛。” 薛尚笑了笑，本身他就属于副部长那种级别，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像姜鑫看齐的。 “那我就先谢谢了。”安雪微微鞠躬，而后离开了法证中心大楼。 回去办公室的路上，想起了梁丽琪的话，便拿出手机，给简晶晶打了电话。 “喂？” “晶晶，带着车钥匙，到停车场等我。”安雪说完，就往停车场走去。 没过多久，简晶晶就拿着车钥匙，来到了安雪面前：“安队，什么事？” “法证那里发现，死者姜辉宏死前，喝过酒。然后，我想起别墅里有个酒柜，所以，想你回到现场看看。” “哦。” 简晶晶明白地点了点头，问道：“那是你开车吗？” “嗯。”安雪接下车钥匙，和简晶晶一起离开警局，往别墅驶去。 夜晚的公路，空荡荡的，所以缩短不少路上的时间。 差不多2点半的样子，两人到了案发现场。 下车后，安雪和简晶晶，直接到了别墅客厅。 所谓的酒柜和吧台，就在客厅的东南角。 安雪来到酒柜前，看着里面放了很多瓶限量版，或者珍藏版的名酒，发现有些已经是打开过的。 她轻轻拉开柜门，发现这个柜子是个小型冷藏库，里面是恒温的。 整个供电系统，跟别墅不连通，应该就是为了防止停电的时候，酒柜温度会出现问题。 “这个酒柜，是自发电的。” 简晶晶略带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酒柜，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轻轻拿起一瓶红酒，仔细看了一下：“哇，原本以为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东西，竟然能在这里看到。” “是什么？” 安雪疑惑地问道。 “82年的拉斐。” 简晶晶递给安雪查看。 安雪认真看了一下，说：“原来是这个。” “对啊，真是豪，竟然有这种珍藏。” 简晶晶轻轻把红酒放回酒柜，看着面前其他的酒，问道：“安队，你想找什么？动过的酒吗？” “这里面很多都有动过呢。” “嗯，我知道。” 安雪想了想，说：“现在就是借助就嗅觉的时候了。法证那里可以确定，死者死前喝过酒，所以，这个别墅，一定还残留着酒的味道。尤其是这种年代久远的珍藏版，不可能太快散掉。你闻闻看，能不能找到那瓶酒。” “我试试。”简晶晶闭上眼睛，在别墅各处闻了一下，说：“安队，死者喝过什么酒，法证是可以化验出来的吧？” “是。”安雪点头，说：“但我想尽快找到那瓶酒。” “哦。” 简晶晶又认真地闻了一遍，说：“嗯，我闻到了。” “那就对比这里动过的酒，看看是哪一种。” “嗯。” 简晶晶立刻照做。 可是，闻过了全部开动的名酒之后，她摇了摇头，说：“这里开动过的，都是。” “没有？” “嗯。” 简晶晶点头，把酒瓶一一放回酒柜中。 安雪看到酒柜上的酒是摆满的，没有空出来的位置，蹙眉道：“所以，他喝的，不是这里的酒吗？” “安队，你说会不会是凶手自己带来的酒？等杀人之后，又带走了？” 安雪没有说话，但是简晶晶的这个推测，是有可能的。 她静静看着酒柜上的名酒，又从手机里，点开了之前刑侦警员拍摄的现场照片，特地放到了酒柜这个角落。 “晶晶，你看这个照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 简晶晶仔细看了一下，说：“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但你不觉得标签的方向，有些变化吗？” “嗯？” 简晶晶低着头，把安雪的手机拿过去看了一下，说：“对哦，这瓶酒的酒标，没有对准正前方！但是其他的，都是对着正前方的。” “所以，你说的拉斐，被人动过。” 安雪把那瓶82年的拉斐拿下来查看。 简晶晶略带疑惑地问道：“可是，这瓶酒没有开过呢，会不会是姜老先生没有注意，不小心把酒标弄得没有对准？” “不会。” 安雪摇了摇头，说：“你看他房间的摆放物品，就知道，他在这方面是有点强迫症的。比如，衣服的领口，必须对准一个方向挂好，鞋子的鞋底都是统一水平线。” “嗯，确实。” 简晶晶同意了她的说法，问道：“那么，这瓶拉菲，是凶手放的？可是，这瓶酒，明显就没有开动啊。” 安雪看着手中的红酒，发现瓶颈处有标签，然后，瓶身处也有标签。 只听到“咔”的一声，瓶颈竟然被拧下来了。 简晶晶圆睁着双眼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断裂的地方。 “凶手用胶水，把瓶颈黏上去的？” “这个瓶颈处的酒标，应该是凶手换上去的。” 安雪发现这个标签，比起瓶身处的标签，是有些色差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晶晶接过酒瓶，闻了一下，说：“对了，是这个味道，就是这瓶酒，不过淡了一点，好像有水的味道。” “因为他兑了一点水进去。然后复原成好像没有开过的样子。他应该知道，我们警方只会查那些打开过的酒，但是这种未开封的，不会看。” 安雪拿着断裂的一小段瓶颈，认真看着里面的瓶塞，说：“这塞子上面，有个小针眼，应该是凶手用针头刺破了酒塞之后注入了药物。” “所以，这瓶酒里面，有那种致幻类药物？” “有没有，带回去验一下就知道了。” 安雪把整瓶酒递给了简晶晶：“拿着，当心洒了。” “嗯。” 说完，两人走出别墅，开车回去警局。 * 从别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她们的车子，就像是追逐着地平线似的，在空旷公路上疾驰着。 快到5点的时候，两人回到了警局。 简晶晶第一时间把红酒送到了法证中心。 安雪熬夜做了将近两小时的驾驶员，只觉得浑身疲惫，尤其是腰和后背，感觉特别不舒服。 于是，她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想稍微休息一下，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挺不踏实的。 直到7点左右，桌上的座机响了。 安雪连忙接起了电话：“喂？这里是专案组。” “安队，是我，姜辉宏的家庭医生吕贺已经被送来我这里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问一下笔录？” “好啊。” 安雪没有迟疑，直接答应道：“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稍微洗个脸，吃点东西。” “行，等你。” 陶仁严爽快的答应了。 安雪挂了电话，拿着毛巾，洗了一个冷水脸，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而后到餐厅吃了点东西，就去了二队的办公室。 陶仁严一看到她，连忙招呼道：“安队，你是留在观察室原子镜前，还是直接去给吕贺做笔录？” “我留在观察室吧。” “那好，我们进去跟他聊一下。” 陶仁严让黄斌跟着自己进去。 安雪坐在原子镜前，看着侦讯室内的情况。 身旁的刘红，看了安雪一眼，小声道：“安队，听说你回现场，找到了一瓶凶手动过的红酒，是真的吗？” “是啊，晶晶已经送去法证中心化验了。” “额，我知道。” 刘红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找到的？当时，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现那瓶酒呢？” “在现场的时候，那瓶酒看着是未拆封的，所以大多数人，是不会注意的。我能找到，全靠了晶晶灵敏的嗅觉。” 安雪不想抢功，事实上这就是简晶晶发现的。 “哦，没想到晶晶这么厉害。” 刘红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想再提问，就见安雪点着唇，做了个“嘘”的手势：“好好听吕贺的口供，观察他的微表情。” “是！”刘红立刻专注的看着监视器屏幕。 侦讯室内，陶仁严和黄斌在吕贺面前坐下。 “吕贺，吕医生，对吧？” “嗯，我是。” 吕贺点了点头，看着两人问道：“姜老先生真的出事了吗？凶手是谁，有抓到吗？” “凶手暂时还没有抓到。不过，我们在你的住处，发现了这个。” “这是……” 吕贺接过照片，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明显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我的住处怎么会有这个？！”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的。” “我不知道啊！”吕贺连忙澄清说：“这个，跟我没关系！” “可是，这就是在你厨房的冰箱里发现的。” “但是，我周六一大早，就已经乘飞机回去了，之后的两天，那个住处，有谁进去过，我是一无所知的！”吕贺的面色慌张，着急澄清道：“真的，你们相信我！这个跟我没关系！” 陶仁严看着极力澄清的样子，知道继续追问，不会有什么结果，便转移话题，道：“那这个，我们先放在一边，暂时不聊。你能说说你和姜老先生的关系吗？” “我和姜老先生，就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不过，姜老先生对我很好！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是个无业游民呢。所以，我对他非常感激。” 吕贺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和表情都非常诚恳，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对姜辉宏的不尊敬。 安雪听着他的回答，拿起话筒，提醒了陶仁严：“陶队，问一下他平时给姜老先生用什么药，还有姜老先生的心脏病，到底有多严重。” 陶仁严听完之后，立刻照搬给了吕贺。 “用的药，我这里有药单，都是保心护心的中成药。” 吕贺从公文包里拿出药单，交给陶仁严，继续道，“至于姜老先生的心脏病，是比较严重的。但是做了心脏移植之后，还可以。” “姜回宫做过心脏移植？”陶仁严的表情有点震惊。 “是啊，大概是十几年前做的！”吕贺点了点头，说：“就器官移植的时效性来看，已经到了比较极限的时间了，心脏衰竭的情况，也在日益加重。” 心脏移植？ 安雪不禁皱眉，立刻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小婕，查一下胡家诚和邵国邦，是不是有做过移植手术！” …… 第181章 推翻之前的调查方向 “手术？”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我也是才知道，姜辉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而他缺失的部分，刚好就是胸腔部分。” “我知道了，等会儿给你答复。” 杨婕挂了电话，便进行查询。 安雪放下手机，继续听着侦讯室内的对话。 “姜辉宏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他家人知道吗？”陶仁严继续提问，因为就之前姜家人的口供中，并没有提到这个。 “这个应该知道吧。”吕贺愣了一下，说：“毕竟，这样的手术，是大型手术。” 闻言，安雪看向刘红，问道：“小刘，管家赵毅，还在吗？” “在的。” 刘红点头，切换了一个2号房间的视频，“看，他一个人在。” 安雪起身，说：“我去跟他聊几句，你监控着。” “是。” 安雪开门，走出观察室，往2号侦讯室走去。 进屋之后，她在赵毅面前坐下。 “安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 赵毅看到安雪，似乎是稍微放松了一点，立刻强调说，“老太爷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呢。” “赵管家别紧张。”安雪将手中的温水放在他面前，说：“我想问一下，姜辉宏老先生，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哦，是。” 赵毅点了点头，说：“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顿了顿，又道：“哦，不，好像是快20年了。” “当时，是在哪个医院做的手术？” “是在国外做的手术。” “国外？”安雪不觉皱眉，“配对的是国外的心脏？” 要知道，器官配型，要求很高，一个黄种人，去移植外国人的器官，感觉就算配对，但是之后的排斥反应，都是风险极大的。 “不，因为当时移植手术，国外做得更好。”赵毅摇了摇头，解释道，“所以，是去国外完成的这次手术。至于，移植的器官，是用航空保温箱，送进手术室的。” “原来是这样。” “嗯，之后，老太爷在r国休养了很久，才回国的。” “还记得手术具体的年份吗？” 安雪继续提问。 “嗯，03年的时候。”赵毅掰着手指，算了一下。 安雪记下了这个时间，接着道：“几月几号？” “4月初，但是具体几号，我真的不记得了。”赵毅又回忆了一下，说：“不过，医院是r国的xx综合医院。” “好，我知道了。” 安雪做好了记录，看着赵毅，说：“赵管家，你知道25年前，游乐场事故那件事吗？” “知道。” “那你知道，事后姜老太爷，汇钱给林淑芬吗？” “这个我不知道。” 赵毅摇了摇头，说，“不过，老太爷一直都是热衷于做慈善的。他说，助人为快乐之本。能帮的，一定要帮，也是为自己修福报。所以，在那样的事故之后，他可能觉得对方可怜，需要帮助，就会出手的。” “只是这样吗？” “对啊。” 赵毅解释说：“安队，你可能对老太爷不太了解，只要去查一下他这么多年做的公益和慈善，就能了解了。老太爷真的是最诚心诚意做慈善的富商。” “好，我会去了解的。” 安雪放下钢笔，合上记录本，说：“那么，还请你在这里多留一会儿。要不要我让同事，给你点一份早餐？” “嗯，好。” 赵毅确实有点饿了，毕竟他也不年轻了，熬了一个通宵，就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坐着，心理和生理上，都挺疲惫的。 “那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把早餐送过来。” “谢谢安队。” 赵毅看着她走出侦讯室，又一次疲惫地趴在了桌上。 安雪回到观察室，就接到了杨婕的电话：“师姐。” “嗯，说吧。” “胡家诚和邵国邦，都做过移植手术！” 果然！ 安雪心里微微一震，意识到自己推测的方向，可能是正确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之前的推理，就有可能，全部推翻。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做的什么手术？” “03年4月！”杨婕回答说，“胡家诚是肾移植手术，邵国邦是眼角膜移植手术。” …… 安雪沉默了片刻，说：“所以，凶手截取尸块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他们做过移植手术？” “是啊，肾脏移植，就截取了腰部；眼角膜移植，就是头颅；心脏移植，就是整个胸腔。”杨婕小声嘀咕着，紧接着，提问道：“为什么呢？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于这点，我想是……” 安雪正要说出自己的推测，就看到手机接入了另一通电话，是薛尚那里打来的。 “小婕，稍等一下，法证那里来电话了，我接一下。” 说完，接听了薛尚的电话。 “薛老师。” “安队，之前针对黑背呕吐物的化验，已经确定，里面是没有肾脏的！”薛尚把这个新的发现，告诉安雪。 “确定吗？” 安雪想到吕贺冰箱里的那颗脑袋，也是没有眼睛的。 “确定！” 薛尚给了笃定的回答：“这个结果，我们已经反复验证了六次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 安雪切断了和他的通话，转回和杨婕对话：“小婕，法证那里已经确定，被黑背吃下去的东西里面，缺少了肾脏器官。” “就是那个有可能是胡家诚腰肢的部分吗？” “嗯。” “那这不就可以确定，凶手真的是针对他们移植的器官下手的吗？” “所以，我们之前的调查方向，很可能是凶手故意误导的。所以，他才会在杀人之后，截取了三个死者身上，曾经做过移植手术的部分。” 安雪之前就想过，案子不会那么简单，因为这是“彼岸花”给她的战书。 25年的事故，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人动机，是器官移植。 “这太可怕了！这个凶手，感觉是在引导我们警方查案。” “是啊。” 安雪站在原子镜前，看着侦讯室的吕贺，说：“这个凶手，是个智商极高，且极度冷静的人。” “那之前的事故真相，还查吗？”杨婕小声询问，觉得如果现在放弃查当年的真相，对那个得了抑郁症死去的单正明，不太公平，毕竟他们警方已经挖出了很多线索。 “这个的话，我们可以先搁……”安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着走廊上传来敲门声。 她走去开门，发现来人是杨局办公室秘书米粒。 “小米，有什么事吗？” “嗯。”米粒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批文给她：“这是陶队跟上面申请重新调查25年前那个游乐场事故的批文，上面已经决定让你们重新调查了。” “好，谢谢。” 安雪收下了批文。 原本，她是想先把那个案子放一放的，等找到了这次的凶手，再去调查当年的事故。 现在看来，必须是双管齐下了。 “那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嗯，慢走。” 安雪看她离开之后，回到观察室，把批文放到了刘红面前。 “这个，你收着，是陶队申请重查25年事故真相的批文。” “哦，好。” 刘红收下了文件。 安雪重新拿起手机，对着杨婕说：“25年前的事故，上面已经批了重新调查。所以，这次，要双管齐下了。” “这样啊，那还是要先重点查这次的杀人案啊。” “嗯。” 安雪认可地应了一声，说：“小婕，你试着查一下当年他们移植器官的来源。” 其实，虽然嘴上布置了这个任务，但是安雪心里没有抱太大希望。 因为本身，如果是正规渠道，这一定是保密的。 其次，就现在的案件性质来看，三个死者移植手术用的器官，很可能是从特殊渠道购入的。 如果是这样，无疑是给警方的调查，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好，我现在就调查。”杨婕说完，就挂了电话。 身旁的刘红，看着安雪的样子，又看了眼侦讯室内的情况，问道：“安队，这个吕医生，看样子不像是撒谎。而且，我查过，他周六早上的登机资料，确实飞回了b市。所以，他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 “嗯，看登记记录，是没问题。”安雪认真想了想，问道：“小刘，到了b市之后，连夜会回w城，能做到吗？” “可以，但是，是不可能再回到b市的！一来一回，就超过两天了！” 刘红说着，打开了地图，把两个城市的距离标注出来，并且计算出来开车来回的时长。 所以，如果吕贺真的开车偷偷回来，那么不可能在今早5点前，回到b市，然后再搭乘早班飞机回来的。 而且，这种偷偷回来，是不可能走高速的。 只能从国道折返，那么花费的时间和路程就更多了。 看完刘红的模拟图之后，安雪单手抵着下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的，陶仁严和黄斌，带着吕贺离开了侦讯室。 黄斌为他办了手续，便让他离开了。 陶仁严回到观察室，看着安雪，问道：“安队，怎么样？我刚听小刘说，有新的突破？” “嗯。” 安雪把新的发现跟陶仁严说了一下。 陶仁严的表情无比震惊，看着安雪道：“也就是说，我们之前调查的方向，是不对的？我们被凶手牵着鼻子走了。” “是啊。”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刘红把上头的批文递给陶仁严：“陶队，这是上头的批文，已经同意我们调查25年前的事故真相了。” 陶仁严接过去看了一下，长叹了口气。 “这次，有的忙了。” “先重点查这次的凶杀案吧。” 安雪给出方向，问道，“陶队，我已经让杨婕查三个死者移植手术，那些器官的来源了。但是，未必可以查到。” “你是说，有可能不是正规渠道的？” 陶仁严明白她的意思，这类案件，之前也是有的。 “嗯。” “那是什么时候的移植手术？”陶仁严需要确定一下年限。 “03年。” “天哪，这是快20年了。” 陶仁严双手环胸，表情很是严肃，道：“不知道，还能不能查到。”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这个器官移植，白靖凯先生，有做过吗？” …… 安雪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立刻拿起手机，说：“我给白旭打电话问一下。” “喂？” “白旭老师，白叔叔有没有做过移植手术！” 安雪直截了当的提问，生怕问迟，会让白靖凯遇到危险。 “移植手术，没有啊。” 白旭回答后，停顿了片刻，道：“是发现新的线索了吗？三个死者，都做过移植手术？” 他此刻正在解剖室，做二次尸检，看着尸体残缺的部分，和刑侦人员收集回来尸块，顿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卡。 “对。”安雪把法证的发现告诉他：“刚才法证那里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从黑背的呕吐物中，没有化验出肾脏的成分。而且，他们可以肯定，那段残缺的腰肢中，没有肾。” “所以，胡家诚是肾移植，而邵国邦是眼角膜移植。那么，姜辉宏呢？是肝脏，肺，还是心脏？” “姜辉宏做过心脏移植。”安雪帮他解答。 白旭沉默了片刻，说：“我爸没有做过移植手术。” “那就好。”安雪松了口气，说：“白叔叔，可能不是凶手的目标。” “嗯，我会把这个告诉我哥，让他多注意的。” “好，那就先这样，我挂了。” “等一下。”白旭打断道：“关于带回来那颗脑袋，我已经确定，跟死者邵国邦颈部的切克吻合。所以，那个确实是邵国邦的缺失部分。” “嗯，我知道了。”安雪挂了电话，对着陶仁严说：“陶队，白旭老师说，可以确定，我们从吕贺住所带回来的头颅，是属于死者邵国邦的。” “所以，现在就是调查当年那些器官的来源了。”陶仁严说完，就看向安雪，问道：“安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这方面的人，问一下？” “好啊。” 安雪本身就像让他提供这方面的线索呢。 “那么，现在就去。” “现在能问到吗？这可是大白天啊！” “可以。”陶仁严笑呵呵地说道，“这可不是那次的场所，这个就是白天比较好沟通，晚上的话，他们大多会做所谓的手术。” “那好，现在就走！” 安雪推着陶仁严，一起往外走。 “诶，等一下，我们去查这个事情，但是他们也要分派工作吧。” “他们的话，就按照之前说的查！因为那个25年的事故，依然是要调查的。” 安雪觉得现在查器官的源头，是第一要事。 “那好，小刘，你们就继续查单正明的事情。一切等我和安队回来之后，再做另外的安排！” “是！” 刘红跟平时一样，贯彻着二队的作派，直接起立敬礼。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而后，陶仁严便和安雪一起离开警局，去了所谓的“线人”那里。 那个线人，外号小青龙，是早年前，陶仁严侦破器官移植案件的功臣。 陶仁严把车子停好之后，就找到了小青龙，勾着他的肩膀，说：“怎么样？最近生活还行吗？” “行！多谢陶队关照，让我和我老婆开了这个奶茶铺，生意挺好的，反正养家糊口，没有任何问题！” “嗯，那就好。”陶仁严点了点头，为他介绍说：“喏，这位是安队，我们那里新来的神探，以后啊，如果她找你帮忙，就是我找你帮忙，可要多关照啊。” “额，安队你好。”小青龙点头哈腰，跟安雪握了握手，笑道：“真没想到，现在的女警官这么漂亮啊。” “去！不会说话，别乱说！” 陶仁严没好气地拍了他的脑袋，问道：“最近，还有没有跟以前的人联系？” 第182章 找到了来源 “不联系的，只是偶尔他们过来点两杯奶茶喝喝。” “又撒谎！” 陶仁严一听就知道是假的，直接拍了他的后脑：“不说实话，是不是想跟我回去喝咖啡啊？” “不不不！我说的是实话，真的不联系，但是偶尔他们找我打牌，会聊到一些那方面的事情。” “那现在，他们的货源，都是哪来的？” “就是有些小年轻，不是觉得少个肾没关系嘛。” 小青龙努了努嘴，露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说：“然后，他们会来卖掉一个，然后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现在的价格是多少？” 陶仁严也就是跟他随便聊聊。 小青龙用手比了个6的数字说：“现在不是以前了，挺低的。” “别的呢？” 小青龙摇了摇头，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已经金盆洗手了。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说给我听。” “那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小青龙摇了摇头，说：“这种活，只有还在干这行的，才知道，我已经退了五六年了，完全不可能知道内幕了。” “那我问你，你知道03年的一些货源吗？” “这个啊，我还没有涉及。” 小青龙看着陶仁严，说：“陶队，我是什么时候做这个，你应该最清楚了，算上今年，也不到十年啊。这种将近20年的，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人会知道吗？” “这个嘛。” 小青龙有些迟疑地看着陶仁严，态度很明确，就是给线人费。 陶仁严拿出钱包，给了他1000块钱，“现在，可以说了？” 小青龙收了钱，指了指前面说，“嗯，对面街的老邓，是20年前做这个，你们可以去找他打听一下。” “好，谢了。” 陶仁严说完，就趁着小青龙数钱的时候，抽回了那1000块钱。 小青龙无语地看着他，连忙道：“诶，陶队，你这样是不对的！” “嗯，这200是你应得的，走了，下次来喝你的奶茶。” 陶仁严说完，把200块钱给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安雪一起离开。 安雪看他把剩下的800块钱收回钱包，笑着问道：“陶队，你就是这么跟线人相处的？” “200很多了！一天赚200块钱，一个月就是6000，对于普通的打工族来说，很好了。”陶仁严说着，把钱包放回裤兜，说，“这里剩下的800块，可是我下半个月的生活费，你也知道的，上次我们去找cool哥，花了很多钱呢。” “那些，可以报吗？” “报销，也要等案子破了才行。不然啊，我就是自己补漏洞。” 陶仁严一边说，一边和安雪走进了对街的小巷。 不过，两人并不知道老邓住在什么地方。 陶仁严还是很有经验的，给小卖部的老板跳了根香烟，说：“老板啊，跟你打听个事，老邓住哪儿呀？” “老邓？” 老板点上了烟，抽了一口，说：“老邓啊，你们找他什么事啊？” “我们啊，以前受过他一点恩惠。所以想来看看他，然后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可以给他置办一点。” “哦，这样啊。” 老板探过身，指了指后面一个小楼房，顶上的阁楼，说：“就顶上那个另外搭建的小屋子。” “谢了。” 陶仁严朝着安雪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往楼上走去。 很快的，他们到了那个小阁楼门口。 安雪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点开查看，是杨婕给她的文字信息： ——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三人的移植手术，在国内没有任何记录。移植的器官，也没有记录！所以，一定不是在正规机构获得的。 安雪看完之后，没有说话，直接把手机放回衣兜里。 两人站在一扇三隔板一样淡薄的小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很踢踏的脚步声： “找谁啊？” “老邓？” “额，你们是谁啊？” 老邓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驼着背，左眼有道很长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到脸颊。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脸盆，拖着拖鞋，一瘸一拐地走到阳台上，拧开自来水，接了点水。 “我们是……” 安雪想要表明身份，被陶仁严打断道：“我们是您过去帮助过的，一个心脏移植的患者的子女。这次回国，特地来看望您，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尽量满足您。” “心脏移植？” 老邓抬头，看了眼陶仁严，又看了眼安雪，笑着摇了摇头，说：“后生仔，你真的把老头子当傻子吗？就你们这身打扮，怎么也不可能是什么心脏移植患者的孩子！你们知道，20年前，能够做心脏移植的人，都是什么人嘛？换在现在，那些个什么‘淘爸爸’都要靠边站！” 顿了顿，走到旁边的竹编躺椅上坐下，摇晃着摇摇椅，道：“说实话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邓斜睨了安雪一眼，灰白的头发，看起来许久没洗了，有点结块。 身上是一件咖啡色的汗衫，领口和衣摆都是破的，看着像是被老鼠咬破的。 “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道：“老邓，我们来，是想问你，03年的时候，是不是有三个很有钱的人，找你匹配过器官？” 老邓晃着摇椅，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安雪说：“03年，那么久的事情，我怎么还会记得，早就忘了。” “那么有名的人找你，你怎么可能忘记？” 安雪笑了笑，到是不介意他身上的脏臭味，直接走到他身旁的一个小竹凳前坐下。 “而且，其中还有当时非常厉害的邵老大吧？”安雪的脸上扬起那种闲话家常的笑容，见老邓没有否认，便继续说：“我想，另外的两位，也是他介绍给你的吧？” “可能吧，但是时间真的太久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老邓也是回了一个笑呵呵的表情，闭上眼睛，晒着太阳，看起来一副悠闲的样子。 “老邓，你有看最近的新闻吗？03年的三个人，都遇害了！”安雪的表情变得严肃，好意提醒道：“所以，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你？” “我都活了这把年纪了，也够本了。如果，有人想收了我的命去，我到是挺乐意的。”老邓看着安雪，脸上是那种生无可恋地平静。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想起03年的事情了？” “你若一定要我想起来，”老邓突然就表情严肃起来，一字一顿道，“除非，你让我女儿来见我！” 安雪蹙眉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她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带你女儿来见你，但是这段时间，你让我们安排人保护你。” “放心吧，为着能见我女儿，我也不会让自己死掉的。”他算是给了承诺，冷笑道，“就只怕你们没办法说服我女儿来见我。” 安雪没有说话，转身对着陶仁严说：“陶队，安排两个兄弟保护他吧。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他。”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联系下属过来。”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那我直接去找他女儿，车钥匙给你，你过会儿自己回去。” “好。” 陶仁严接下车钥匙，看着安雪离开。 而后，就打电话回警局，安排了两个便衣过来保护老邓。 安雪下楼之后，直接给杨婕打了电话。 “小婕，我发了一张照片给你，查一下那个老头的资料。他大概60多岁，我看他的手掌，以前很可能是个医护工作者。他姓邓。” “哦，我查一下。” “我主要是要他女儿的资料。这个老头，很可能是凶手下一个目标。所以，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好，包在我身上！” 杨婕挂了电话，就上传了老头的照片，输入了关键词，用自己设计的速查软件，在警局的人口档案库中匹配数据。 没过多久，电脑上传来提示音。 杨婕拿着一罐牛奶，走回到电脑桌前。 鼠标点开页面，就看到弹出了老头的全部资料。 邓国安，67岁，曾经是警务医院的心胸外科医生。 04年，女儿意外流产，且伤了子宫，再无法生育，导致离婚。 邓国安为了照顾女儿，辞去了警务医院的工作。 05年，女儿康复，却搬出了家，独自住进了医院宿舍。 此后，再没有跟邓国安联系，也不曾探望过他。 06年，邓国安卖掉了房子，将房款打入了女儿的账户，而后住进了贫民区的楼顶小阁楼。 …… 杨婕把这些资料发给了安雪，并补充道：“邓国安的女儿，邓倩，今年40岁，是海星福利院的护工。” 安雪接收到资料之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海星福利院赶去。 “小婕，能查到邓倩母亲的资料吗？” “邓国安的妻子，在00年患上了癌症，04年去世了。” 安雪听完这段语音，看着上面的资料，说：“看来，04年母亲的病逝，让邓倩受了不小的打击。流产或许，就是因为母亲过世。” “嗯，但是，我不懂，她为什么不再理邓国安呢？这个父亲，可是对她很好了，辞职照顾她。” “可能是知道了邓国安，做了不好的事吧。” 安雪看着时间点，知道这些事，是03年以后发生的。说明，当时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已经完成了移植手术。 “哦，有可能。” 杨婕想了想，说：“但是，这样的话，这个邓倩真的能原谅邓国安吗？” “我也不知道，先见到这个人，再说吧。” “那，还有什么要我查的吗？” 杨婕真的是查东西查上瘾了，恨不得再多点东西调查。 “没什么要查的，如果一定要找事情做的话，就去法证中心，看一下看瓶红酒的化验结果吧。” “哦，好。我马上去。”杨婕发送完这条语音，就捧着手中的牛奶，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看着出租车行驶的路段，问道：“司机师傅，这里到海星福利院，还要多久？” “不用很久，过了十字路口，就是了。” 司机指了指20米外开的十字路口，脸上露出了“呵呵”的笑容。 …… 尼玛！ 安雪无语，说白了，是自己不熟悉路段，所以才会花这个打车的冤枉钱。 她拿出钱包，付了10块钱起步价，直接下车，往对面跑去。 5分钟后，她站在了海星福利院大门口。 原来，这里离邓国安的小阁楼这么近。 所以，是邓国安为了能够看到女儿，特意选了那个阁楼。 安雪到门卫处，出示了警员证件。 保安很快就把她带去了院长室。 “院长，这位是安警官，她说想找邓护士聊聊。” “哦，安警官，你好。” 院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 她起身，跟安雪握了握手，说：“邓护士现在应该在给孩子们送饭呢。” “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这里请。” “谢谢。” 安雪跟着她，走出院长室，来到了二楼的教室门口。 一群小孩，正端坐在课桌前，等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中年女人派饭。 她的脸上扬着母亲一般慈祥的笑容。 不管是什么样的孩子问她要饭，她都会温柔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把饭放在他们的面前。 其中，有两个孩子的手，似乎是先天参加。 邓倩就坐在两人之间，左一勺，右筷子地喂他们吃午饭。 看来，失去了生育率的她，在这里找到了想要母子亲情。 安雪和院长，在教室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她喂那两个孩子吃完了午饭，才走到她身边。 “小邓啊，这位安警官，有事找你，你跟她去办公室谈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哦，好。”邓倩放下碗筷，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一下鬓边垂落的发丝。 两人一起来到了护工办公室。 “安警官？”邓倩为她倒了杯温水，问道：“你想找我了解什么情况？” “额，最近的新闻，你有看吗？” “没注意。” 邓倩摇了摇头，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好。” “这几天，w城出现了一起比较恶劣的连环案件。” 安雪划开手机，把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的照片给她看了一下，说：“他们三个，都遇害了。” …… 邓倩几不可见的皱眉，显然她是认识这三个人的。 安雪留意到她的神情，故意问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额，”邓倩的笑容很尴尬，低下头，喝了口水，说，“他们经常在电视上出现。” “嗯，确实。三大富商嘛。” 安雪点头，划开邓国安的照片，道：“那么，他呢？你应该认识吧。” 邓倩看着照片，立刻别过头，说：“不认识。” “他很可能是凶手下一个目标。” …… 邓倩沉下脸，又朝着照片看了一眼，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相信，在04年的时候，你家里发生了重大变故。不只是你母亲病逝，你流产失去了生育能力，还有关于你父亲的事。” “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邓倩冷声反驳，直接站起来，对着安雪说：“安警官，如果你是来说这些事的话，我不想听，也不想谈，请你离开吧。” “邓国安，当年犯了什么错误？让你这么恨他？” “我说了，我不想谈这个！” 邓倩的情绪变得激动：“请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提起这个人！” “其实，是他让我来找你。” 安雪低着头，叹了口气，语调不愠不火：“他说，如果他女儿愿意去见他。他可以把03年的事情，告诉我们警方。但是，如果她女儿不愿意见他，那么就请凶手，尽快把他杀掉。因为他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 第183章 暗中规则 “那就让他去死吧，与我无关。” 邓倩冷着脸，说得特别无情。 安雪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恨邓国安。 可是，不管有多恨，还是亲生父女，不可能真的这么绝情。 “其实，这些年，他都在向你赎罪吧。” 安雪的语调低沉，颇为感叹道：“我不知道，他之前到底错得多离谱。可是，既然愿意赎罪，为什么不给他机会，做到更好呢？”顿了顿，看她沉默，便继续道： “我这个，不是要道德绑架你，只是我觉得能够让警方把那些做坏事的人一网打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赎罪。因为，这些孩子都会长大，他们以后要面对一个怎么样的社会，不就是由我们一点一滴为他们建立的吗？” 邓倩看着办公室外，那些正在开心玩闹的孩子，双眼渐渐模糊了。 如果说，自己照顾的这些孩子，静默了许久。 “你让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好。” 安雪点了点头，留下联系方式：“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你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嗯。” 邓倩收下了名片，说，“那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 安雪看了眼时间，说：“我不打扰你照顾孩子了，先离开了。” “哦，那我送你出去。” 邓倩把她送到门口。 “好了，你回去忙吧。” 安雪挥手，让她回去。 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叫住她：“对了，邓小姐，你知道邓国安把自己名下的全部资产卖掉折现吗？” “我只知道，他把房子卖了。然后把钱打入了我的账户。不过，我都退回去了。” “那之后，你知道这笔钱，去了什么地方吗？” 安雪看着她询问。 邓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捐给了这个福利院。” …… 邓倩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身后的福利院，想起当时自己刚入职的时候，院长曾经很开心的说，收到了一笔爱心捐赠，没想到是这么来的。 安雪看她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便开口道：“好了，我先走了，你如果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说完，离开了福利院。 邓倩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感觉脖领处被风吹得有丝凉意，才转身回了福利院。 安雪见完邓倩之后，直接回到了邓国安的住处。 警队的两个便衣已经在楼下守着了。 两人看到安雪，便上前道：“安队，你怎么来了？” “你们就站在这里做保护啊？” “对啊。”其中一个便衣非常认真地回答，“我们查过了，这里就一门，如果有可疑的人，只能从这里上去。另外，我们要了一份住户名单，会严格按照住户资料查实的。” “对啊，安队放心，等会儿我会坐到门口，那个管理员的座位上去的。” 另一个便衣指了指门口的一个老头，意思是自己马上会代替他守门的。 “那好吧，你们辛苦了，我先上去跟那老头聊几句。” 安雪听两人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上楼，到了顶层阁楼。 邓国安看到她，连忙坐起来。 可是，见他就一个人，便一脸失望地躺回了摇椅。 “看来，你没有说服小倩。” “她说她会考虑。” 安雪走到他面前，说：“我觉得，她会答应来见你的。” “你哪来的自信？” 邓国安闭着眼睛，极为不屑地冷嗤一声。 “因为她希望这个社会变得更好，至少不要再有你当年的事情发生。” 安雪的表情严肃，看着邓国安，说：“我希望，等她来见你的时候，你能向警方坦白一切。” 邓国安睁开双眼，看着安雪说，“只要她来见我，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 “好。” 安雪微微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阁楼。 之后，安雪打车回了警局。 专案组内，几个人正在吃午饭，一看到安雪，便停下了筷子。 “安队，查得怎么样？查到移植器官的来源了吗？” 简晶晶第一个提问。 安雪摇了摇头，说：“还没有。不过，只要他女儿去见他，我们应该就能知道03年，三个死者器官移植的情况了。” “那他的女儿，会去见他吗？” “会的。” 安雪很有信心，“不过，可能要考虑个一两天，给自己做一下心理建设吧。”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邱云举手提问。 “不是上头让查25年前的事故嘛，午饭后，晶晶和小静，去查这个，杨婕留在总部做信息职员。邱姐，你跟我去一趟白家。我想找白靖凯先生了解一些事情。” “是！” 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安雪看她们那么严肃，连忙挥手道，“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吧，我也去餐厅找点东西垫吧垫吧。” 说着，就要离开。 杨婕连忙叫住她，“师姐。” “嗯，还有什么事？” “刚才你让我去法证中心问的那瓶红酒的化验报告，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哦，知道了，我吃完午饭，再看。” 安雪点头，走出办公室，本想直接去餐厅的。 但是，拿着手机，想到了白旭，便先去了法医中心。 叩，叩叩。 她敲了敲门，便就听里面传来“请进”的回应。 “都到饭点了，还没忙完吗？” “还不是想着，尽快把验尸报告做出来，然后交给你嘛。” 白旭一看是她，立刻停下动作。 “哦，这么说来，”安雪的双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侧着头，问道，“是为了我，耽误了吃饭时间啊？” “不然呢？” 白旭挑眉反问，表情略显苦恼。 “这么可怜啊？” 安雪双手搁在桌上，凑近了一些，和他对视着。 “是啊。” 白旭点了点头，戏谑道，“有没有补偿，或者奖励呀？” “我决定请你吃午饭，算奖励吗？” “不算。” 他用力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拖着她削尖的下巴，说：“必须是别的奖励。”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安雪故意装糊涂逗他。 白旭也是不明说，继续撩拨说，“这得你来决定呀，毕竟，奖励的问题，能够显示出你的诚意哦。” ……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凑上前，就是一吻。 而后，握住他的手，说，“现在，可以去吃午饭了吧，饿了。” “嗯，可以。”白旭起身，和她一起走到门口。 安雪正要开门，就被他握住手，阻止了。 “干嘛？” 她不解地看着他。 白旭低头，小声道：“我需要一道饭前开胃菜。” 话音刚落，就吻住了她的唇。 少时，他才意犹未尽看着她，指腹轻抚她的唇瓣。 安雪微微昂着下巴，和他对视着，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问道：“这道开胃菜，费用颇高哦。” “有多高？” “需要你用一辈子来还。” “没问题。” 白旭欣然接受。 安雪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那就快点去餐厅吧，我的五脏庙，真的咕咕叫了！” 两人很快到了餐厅。 依旧是很简单的工作餐。 吃完之后，安雪拿着湿纸巾擦了擦嘴，说，“对了，我下午要去见一下白叔叔。” “嗯。” 白旭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问我为什么吗？” “除了和案子有关，还能是什么？” 白旭笑了笑，说：“我之前，只是生气你瞒着我，和姜鑫一起去寿宴而已。”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你只是吃醋了？” “当然不只是这个，”白旭说着，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还有就是你不信任我！弄得好像，我会包庇我爸似的！” “我才没这么想呢！” 安雪拍开他的手，说：“我只是怕会让你为难，毕竟穆阿姨恨不待见我。” “那你觉得，现在她就能待见你了？还不是一样的。” 白旭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要知道，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不会因为他们，改变我的想法！否则，我也不会是法医了。” “嗯。”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两支草莓味的棒棒糖说：“吃吗？” “唔……”白旭蹙眉，想了想，问道：“我其实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 “我的味道是草莓味的，那你呢？你是什么味道的？” 白旭好奇地看着她，眼底透着一丝坏笑。 安雪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选一个。”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棒棒糖，里面有六七种口味。 …… 白旭无语地看着她，又看了下桌上的棒棒糖，摇头道：“我觉得，这里都不是，你应该是彩虹味道的。” “彩虹味的？” 安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两只棒棒糖。 “这个是综合果味的，颜色是彩虹色的。” 噗，还真有啊！ 白旭真是无语了。 他拿起那个好像“七彩炫”的棒棒糖，点了点头，说：“好吧，就这个，以后，我只吃这个。” “嗯。” 安雪开心地点了点头，把其他的棒糖都放回外套口袋里。 白旭看着她的动作，略显疑惑道：“不过，你身上为什么带着这么多糖？我记得小时候，你并不喜欢吃糖。” “因为我之前去m过的时候，一直都是低血糖，然后因为我家里的时候，内心的压力一直很大。当时开解我的心理医生，就建议我多吃糖。他说糖果，能够镇定我的情绪，产生令人感觉开心幸福的‘多巴胺’。” 安雪一边解释，一边撕开了草莓味的棒糖，送进嘴里。 “原理是这样。” “嗯。”安雪点了点头，继续道：“比如，有时候很累，那么咖啡味和巧克力味的，就可以帮我提神。所以，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独自在m国的那些年，你应该受了不少苦。” “最初的时候，是挺辛苦的。”安雪回握了他的手，露出了好看的笑容，“但是我只想到吃完那些苦，就能回到你身边，我就不觉得苦了。” 白旭听了这话，内心五味杂陈，但是更多的是欢喜和感动。 “好了，差不多到上班时间了，你去见我爸，要不要我提前知会一声？” “不用。”安雪摇了摇头，说：“白叔叔给我了联系方式，我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可以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 其实，他知道自己父亲对安雪的态度，还是友善的，就是母亲，比较在意所谓的“天相说”，就怕安雪会克死自己。 所以，只是去见白靖凯的话，安雪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很快的，两人各自回了办公室。 * 下午2点半的时候，安雪联系了白靖凯，便和邱云一起去了白家。 停好了车子以后，安雪上前按了门铃。 管家赵统出来开门。 “安小姐，您来了，里面请。” “嗯。” 安雪跟着赵统进了别墅。 她和邱云套好了鞋套，就往楼上书房去了。 因为白旭的叮嘱，白川特意让白靖凯留下家中休息。 而白靖凯本身，也想看看没有自己的情况下，白川能不能处理好公司事务。 于是，便答应了留在家中。 赵统敲了敲门，躬身道：“老爷，安小姐和她的同事到了。” “进来吧。” 白靖凯应了声。 见安雪和邱云走进书房，便摘下了脸上的老花镜。 “小雪啊，坐吧。” 他起身，示意安雪他们到沙发处坐着。 安雪和邱云礼貌地颔首，等他坐下之后，才跟着坐下。 “两位，想喝点什么？”赵统非常绅士的询问，“茶，果汁，还是别的什么饮料？” “不用麻烦了。”安雪摇头拒绝。 “对啊，不用麻烦。”邱云跟着说了一句。 白靖凯笑了笑，说：“去给两位小姐，做两杯热巧克力吧。她们工作辛苦，这个能补充体力。” “是。” 赵统点头，躬身退出书房。 白靖凯看安雪有点拘谨，便把茶几上的小点心，推到她面前：“小雪，这是琴嫂刚做好的糕点，我自己你最喜欢吃这样的小点心了，尝尝看吧。” “白叔叔，不用客气。”安雪礼貌地推辞，说，“我们还是工作时间，所以，不方便吃东西。” “哦，那你们自便，我不强行推销了。” 白靖凯温柔地点了点头，直接转入正题：“你们这时候过来，是想了解什么情况？” “白叔叔，03年的时候，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都做了移植手术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们都去r国，住院了许久，但是具体做什么，我并不清楚。毕竟那个时候，是娱乐场事故之后好多年了。我和他们的关系，也疏远了很多。只是偶尔业务上的合作，会吃几顿饭，聊上几句。但是，涉及到他们个人的身体问题时，我是不清楚的。” 白靖凯说话的时候，赵统把茶和两杯热巧克力送进了书房。 “安小姐，你们的热巧克力。” “谢谢。” 安雪认真道了谢，看着赵管家离开之后，才问道：“那我再冒昧的问一句，就当时，你们的身份，想要做器官移植手术，是不是有什么优先的门路？” 她知道上流社会的圈子，很多是共通的。 那三个知道的事情，白靖凯或许是也是有所了解的。 白靖凯眯了眯眼睛，笑道：“小雪，你这个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要是每个有钱人，都有这样的门路，我们是不是都可以长生不死了？”顿了顿，继续道：“可事实上，很多生病的有钱人，都无法留住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会有“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我们的钱再多，也不一定能熬过鬼门关。” “嗯。”安雪抿唇点头，略带歉意道：“我知道，我刚才的问题很唐突，如果让白叔叔不高兴了，我道歉。” “呵，我也没这么小心眼。”白靖凯喝了口茶，说：“其实，这个社会，有些规则，是暗中存在的，不是你们这些小年轻，能够理解的。” 第184章 他不见了 “呵，我也没这么小心眼。”白靖凯喝了口茶，说：“其实，这个社会，有些规则，是暗中存在的，不是你们这些小年轻，能够理解的。” 这话，明显就是话中有话。 安雪蹙眉，眯了眯眼睛看着他，可以确定白靖凯其实知道一些秘密，只是他不方便透露。 “我知道了。” 安雪微微一笑，说：“谢谢白叔叔指点。” “我指点什么了？” 白靖凯笑了笑，说：“我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上呢。” “没事，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安雪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端起桌上的热巧克力，喝了一口，说：“嗯，这热巧克力好香哦。” “你喜欢就好。”白靖凯知道安雪聪明，本身还是很喜欢她的。 不过，作为商人，也正是信命！ 安雪的八字，也真的“天煞孤星”的命格。 这种命格，专克身边亲近的人，越是亲近，就也是会被克到。 而且，随时都会有血光之灾。 虽然，这些在现代科学看来，都是迷信。 可是，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就是有很多的事情，是科学解释不清楚的。 所以，白靖凯虽然不至于像穆欣婷那样反应过激，但是能够不跟安雪扯上关系，最好就要扯上。 安雪和邱云很快喝完了热巧克力奶，起身道：“白叔叔，谢谢你的款待，我们警局还有工作，先行告辞了。” “好。” 白靖凯起身，送两人到书房门口，开门道： “老赵啊，送两位小姐出去。” “是。” 赵统上前，带着安雪她们下楼。 原以为这次可以安安静静的离开。 没想到，两人才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外出回来的穆欣婷。 她一看到安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板着脸，来到安雪面前，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夫人，安小姐是来……” “我没问你！”穆欣婷很不客气地打断了赵统的话，瞪着安雪道：“你害完小旭，又想来害靖凯吗？” 闻言，紧跟在安雪身边的邱云，表情非常惊讶。 她左右看了看，先留意穆欣婷的表情，又留意安雪的表情。 只见安雪直接出示了警员证，说：“白夫人，我们是来找白先生了解情况的。现在，已经了解清楚了，便不再打扰了，告辞。” 安雪的声音不卑不亢，说完，就和邱云一起出了别墅大门。 穆欣婷可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转身道：“安雪，你要查案，我们白家愿意配合！但是，请你以后直接安排你的同事过来！因为，我实在不想每次都请法师过来做‘大清洗’，清除你留下的晦气！” …… 她的话，非常戳人心。 安雪抿唇笑了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坐进副驾座之后，滑下车窗，说：“抱歉白夫人，给您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但是，我是专案组的队长，所以进不进白家做调查，是我说了算，其他人无权置喙！” …… 穆欣婷原以为可以打击安雪的自尊心，没想到她一脸不在意地回怼了她。 紧接着，就听她对着邱云道，“开车，回警局！” “哦。” 邱云心里充满了疑问，暗暗瞥了她一眼，开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点凝重。 邱云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问道：“安队，你和白夫人有过节啊？”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只是，她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不吉利的人。” “啊？现在还有这么迷信的人啊。” “你不知道吗？越是这样的人家，就越相信命格和天相之说。”安雪的脸上扬着浅浅的微笑，说，“其实，几千年的文化传承，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个世上确实有很多未解之谜，是科学解释不通的。” “可是，白夫人刚才说那样的话，你不生气吗？” 邱云听着，都觉得刺耳。 “生气有什么用？又改变不了她的偏见。”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如一笑置之，还能轻松一点。” 说话时，安雪拿出一支薄荷味的棒棒糖，送进嘴里。 清凉的感觉，能让她心情舒畅不少。 邱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其实不想嘴上说得那么洒脱。 可是，她不会安慰人，只好闭紧嘴巴，不再多问。 又过了片刻，她似乎是想到了能够转移话题的方法，看了眼安雪，问道：“安队，之前在白先生的书房，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为什么要离开呀？” “没问出来？” 安雪笑了笑，说：“是你没听仔细。白先生已经说了‘暗中的规则’，这是个很有指向的词汇。” “暗中的规则？”邱云皱起了眉头，完全听不明白。 “说明，是被默许的。” 安雪的眼神变得犀利。 “默许？”邱云想了想，说：“这个要怎么理解？是说死者胡家诚他们的器官移植，被默许？” 安雪的脸色冷沉，没有回答。 这时候，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立刻接听道：“喂，你好。” “安队，是我，邓倩。” “哦，邓小姐，是想清楚了吗？” 安雪听着她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 “嗯。” 邓倩低低应了声，说：“我现在刚好有时间，可以跟你去见她。” “好，那你等我10分钟，我很快去接你。” “嗯。” 邓倩答应后，便挂断了电话。 安雪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说，“邱姐，等会儿右转，我们去海星福利院接邓倩。她愿意见邓国安了。” “好！” 邱云说着，便将车子，开进了右车道。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福利院门口。 邓倩看到他们，便坐进车里。 “不好意思，安队，辛苦你们再跑一趟。” “不辛苦，我们刚好在外面。” 安雪让邱云开车，说了一下地址，便对着邓倩道：“等会儿，你见到邓国安的时候，最好先做个心理准备。他现在的样子，可能会让你比较惊讶。” “嗯，我会注意的。” 邓倩明白的点了点头。 说话不到5分钟，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之前的便衣警员一看到安雪，立刻挥手打招呼：“安队，怎么这会儿过来？是不放心吗？” “不是，我是带邓小姐过来的。” 安雪说着，便领着邓倩走到楼梯处。 装成看门保全的警员，探着头看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三人上到阁楼。 推门进入阳台，却发现邓国安不在摇椅上。 安雪来到阁楼的小木门桥，轻轻敲了三下，说：“老邓，出来一下，小倩来看你了。” 说完，室内并没有任何动静。 这明显不是邓国安听到女儿来探望他时，该有的反应。 安雪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踹门而入。 发现6平米的小空间里，空无一人。 “安队，怎么回事呢？他人呢？” 邓倩满是疑惑的问道。 安雪四处找了一下，快步下楼，招呼了两个便衣，道：“你们一直都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是啊，怎么了？” “没有可疑的人上去吗？” “没有啊。” 假装保全的警察摇了摇头，问道：“怎么了安队，出什么事了？” “老邓不在楼上！” “啊？怎么可能？” 对面，一直坐在车里监视的便衣跑过来，很是不解道：“我们真的一直都守在这里，没有见他下来过！” “那上去的人呢？” “没有啊，都是住户。”看门的说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蹙眉道：“不会是那辆急救车吧……” “急救车？” 安雪拧着眉，质问道：“什么急救车？” “就是120的那种急救车，说是有人心脏病犯了，送去医院急救！” “对，有这么回事，但是我们都查了，证件了什么都有啊。” 两个便衣，真的是惊呆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们有做记录吗？” “有！” 两人连忙把登记表递给安雪。 安雪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发给了杨婕，而后拨了个电话给她。 “小婕，我发了一张照片给你，查一下那个车牌的车子，现在在那条路上，另外，查清楚那个医生证的真假。”顿了顿，强调了一句：“要快！” “好，给我三分钟！” 杨婕说着，就在电脑上输入了车牌号和医生证件号。 但是，这两者都是假的。 她连忙回答，说：“车牌和医生证件都是假的。有没有车子的描述的，然后是在什么路段离开的？” “嗯，就在邓国安住处的这条街上，时间是一个小时前！另外，车子是一辆标准的急救车！” “急救车？”杨婕明显有些惊讶。 听安雪强调了，才进入交通网，进行查询。 没过多久，就说道：“车子从邓国安那里出来之后，直接上了春南路，然后由春南路上了春林高架。” 闻言，安雪示意邱云立刻上车。 “小婕，连接车子导航，告诉邱姐，走什么路可以在最短时间里追上那辆车！” “明白！” 杨杰立刻照做。 此时，一脸茫然的邓倩卡着安雪，问道：“安队，我，我该怎么办？” “你跟他们回警局等着，我们会尽快把老邓带回去的！” “哦。” 邓倩有点慌乱，转身想要回到两个便衣身边。 可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去，问道：“安队，是不是你说的凶手，抓走了他？” “这个问题，暂时没办法回答，我们会尽力把他带回来的！”安雪只能给出这样的承诺。 车子的导航中传来了杨婕的声音：“邱姐，走吧，路口左转！” “好。” 邱云立刻启动车子，往前驶去。 邓倩看着车子开走，连忙追上前，小跑了几步，大声道：“安队，一切就拜托你了，我想见他！” 安雪没有说话，滑下车窗，朝她挥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其实，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信心一定能够把邓国安平平安安带回来。 毕竟，就目前来看，那个凶手是相当凶残的。 而且，敢在大白天，警察的眼皮底下把人带走，心理素质真的可以用“过硬”来形容了。 安雪单手抓着车顶的扶手，想起了之前那个家庭医生，立刻给陶仁严打了电话。 “陶队！你现在立刻帮我查一下，姜辉宏的家庭医生吕贺在哪儿？” “啊？出什么事了？” 陶仁严一脸莫名地问道。 “没时间解释，你先帮我确认他在什么地方！最好能把他带回警局！” “好，我知道了。” 陶仁严心里虽然疑问重重，但还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之后，他就给黄斌打了电话，让他去调查这件事。 紧接着，他就接到了两个便衣的电话，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是，当黄斌告诉他吕贺的所在地之后，他亲自去把人带回了警局。 公路上，邱云完全按照杨婕的指示开车。 很快的，她们就上了春林高架。 导航内，杨婕继续道：“下一个路口出高架，走贝乾路，然后再上海铭高架！” 一连串的下高架和上高架，让邱云有点急了，生气地说道：“对方是故意这么绕来绕去的吧！耍我们玩吗？” “冷静一点！” 安雪低声安抚了一句，翻开车子抽屉里的地图，圈出了现在走过的路线，说：“他是想往山里开吗？” “有可能，那里山洞隧道多，比较容易摆脱交通摄像头的监视。”杨婕给了回答说，“而且，对方明显是规划过路线的，我根本没办法找到捷径追上他们。” 七上七下之后，那辆救护车，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隧道里。 杨婕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就听着安雪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导航了？” “我看不到那车子了！” “怎么会？”安雪不解道：“前面有没有隧道，或者山洞。” “我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杨婕一时有点混乱。 毕竟，这又不是魔鬼三角百慕大，船只会凭空消失。 突然，她想是想到了什么，双手快速敲击电脑。 “师姐，他们引我们这么上上下下的原因，是第七个路段，是条五岔路，他对这里的交通监视器，做了手脚！刚才，信号被他用一小段视频画面填充了。就像姜辉宏的视频一样，保镖看到的永远都是他睡觉的图像！” “现在呢？” “我修复了。”杨婕咬着唇，不甘心道：“但是，五岔路口，我知道他走了哪条路。而且，这里过去，交通摄像头很少，对方又规划过路线，我短时间内，没办法找到。” 安雪听完之后，对着邱云说：“开到五岔路口，我们查看一下，再做决定。” “是。” 邱云按照她的命令行事。 20分钟后，车子停在路边，安雪下车，看着五条岔路，问道：“小婕，这五条路过去，有什么荒废的地方吗？” “荒废的地方……”杨婕认真搜索了一下，说：“有三条路上有你说的地方。一个是旱坪路上的废旧化工厂，一个是飞雪路上的烂尾楼，还有一个是凤鸣路的垃圾堆填区。” “烂尾楼，化工厂？” 安雪细细想了想，说：“邱姐，我们去化工厂看看。” “哦。” 邱云点头，重新上车，往旱坪路驶去。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到达了化工厂。 生锈的铁门，半开着。 安雪和邱云，谨慎的下车。 两人各自从腰间拔出了配枪。 “小心点。”安雪小声提醒。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工厂。 其中最大车间的门大开着。 安雪和邱云守在门口观察了片刻，便走了进去。 只见，邓国安就躺在一张担架床上，双手已经被截去。 周围湿漉漉的，全是水。 同时，还混合着被冲淡的血迹。 “邱姐，叫救护车！” 安雪上前，看邓国安还未咽气，立刻脱下外套，帮他帮主双手止血。 “老邓，你醒醒，千万别睡啊！你女儿小倩已经愿意见你了！” 安雪看着他脖颈处的针孔，再看他脸上带笑，十分恍惚的样子，知道他被注射了致幻类药物，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幻觉中了。 第185章 恨他的原因 “安队，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不过，这里比较偏僻，过来可能要将近半小时呢！”邱云来到安雪身边，看着眼前的情况，问道：“他的情况，能不能坚持下去？” “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说：“你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看过了，这里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了！” 邱云看着他还在流血的双手，说：“安队，现在必须为他止血啊，否则真的是撑不下去的！” 安雪拧着眉，认真想了想，说：“邱姐，你有打火机吗？” “有！” “拿些东西，点个火把出来！” “啊？”邱云颇为不解地看着她。 “快！”安雪没时间解释，说完，就将自己的配枪卸了弹壳。 邱云不敢迟疑，连忙照做。 为了点起一个火把，她把自己的穿棉牛仔服脱了，当燃烧物。 “安队，火把好了，要怎么做？” 此时，安雪已经把弹壳中的火药，全部倒在了面纸上。 她接过火把，对着邱云说：“把你弹壳里面的火药，全部倒在这张纸上。” “哦。” 邱云立刻学着她的样子，把火药倒了出来。 只听到“滋啦”一声。 安雪把铺满火药的面纸，贴在邓国安右手的断肢处，而后用火把烧了他的断肢切口。 …… 这一幕，邱云看得目瞪口呆。 可是，很神奇，伤口竟然不像之前那样流血不止了。 接着就是左手的断肢切口。 同样是一声火药燃烧的声音，邓国安的流血量得到了明显的遏制。 邱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惊讶地问道：“安队，这是怎么做到的？”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心里只希望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能够保住邓国安的性命。 她稍微站远了一点，靠着身后的一架废弃纺织机，说：“在古代，士兵在沙场厮杀，遇到被人砍断手脚的情况，就会用伤口烤火的方式止血。另外，这也是古代军中，常见的一种刑罚。对于一些犯错的将士，或许罪不至死，便会用这种断手刑罚。” “原来是这样。” 邱云恍然大悟。 “嗯，这是只有在非常时期，才能用的办法，毕竟这种原始的方式，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安雪长叹了口气，看着担架床上的邓国安，忧心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去。” 说话时，外面传来的救护车的声音。 医护人员立刻进入仓库，把邓国安抬上了救护车。 “怎么样？”急救医生站在救护车内问道，“你们要跟车吗？” “嗯，我跟。”安雪俯身坐进车里，对着邱云说：“你先开车回警局，把情况汇报给陶队。然后，把邓倩带去医院。” “明白！” 邱云接受了命令，率先开车离开。 安雪看着正在输血的邓国安，问道：“医生，他能活下来吗？” “这个还不好说。” 急救医生为邓国安检查了一下，说，“他应该是被注射什么了镇定类药物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能让他清醒过来吗？” “我只能说尽量做好急救，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到了医院，做了想起检查才能有答案。” 急救医生为邓国安输液，查看了邓国安双手的断肢，蹙眉道：“这伤口……” “这是我情急之下，做的止血处理。因为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了。” “好吧。” 急救医生明白的点了点头，让身旁的护士帮忙处理伤口。 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最近的医院。 邓国安被送进了手术室。 安雪独自一人，在外等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邱云把邓倩带了过来。 邓倩一看到安雪，便紧张的问道：“安队，他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手术，暂时没办法确定情况。” “那，那他能活下去吗？” 邓倩突然紧张起来。 安雪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我们赶到的时候，他流了很多血，而且，被注射了高浓度的致幻类药物。这种药，有非常强烈的镇定作用。所以，应该不是很乐观。” “早知道，我就不多考虑了。直接跟你见了他，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邓倩很是后悔地抚着额头，表情有点手足无措。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在休息椅处坐着。 而后，看着邱云，问道，“怎么样，都和陶队说了吗？” “嗯，说了。” 邱云点了点头，道：“陶队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把吕贺带回警局了。可是，他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当时的吕贺，正在餐厅吃午饭。” “吃午饭？” 安雪蹙眉，想了想，问道：“是我们在追捕那辆急救车的时候嘛？” “对，就是那个时候！” “所以，他真的跟这件案子没关系？” 安雪小声呢喃着，在她的侧写中，凶手的情况，和吕贺非常符合。 男性，35-45岁之间，身形中等，沉着冷静，具备非常全面的医药知识，而且掌握着一定的外科手术技术。 可是，他竟然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安雪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她看了眼时间，问道，“通知警方人员去现场了吗？” “嗯，你走之后，就已经让附近的警务人员封锁了现场。这会儿，二队和法证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好，那就先交给陶队处理吧。” 安雪抬头，看了眼手术室外的灯。 突然，灯灭了。 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邓倩没有半刻迟疑，直接冲上前询问。 医生看了她一眼，摘下口罩：“你是伤者的女儿？” “是！他怎么样？” “目前，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但是，他体内注射的药物，成分非常浓醇，所以，能不能醒过来，就靠他自己了。” 正说着，医护人员把病床推出手术室，就看到邓国安的脸色依旧苍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知觉的样子。 “什么叫做靠他自己？” 邓倩不解地看着医生。 “就是，如果醒不过来，就会变成植物人。” 医生算是给了明确的回答。 “植物人？” 邓倩激动地揪住了医生的前襟，请求道：“医生，我求你，你救救他！别让他变成植物人！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他说呢！所以，求求你，救救他吧！” 她的情绪已经崩溃，缓缓滑跪到了地上。 “诶，你别这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你跟他多说说话，希望能够激发他的求生意志，自己努力醒过来。” 医生拉开她的手，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示意让她安抚一下，接着抬脚离开。 安雪扶着邓倩站起来，柔声安抚道：“暂时别太悲观了，毕竟老邓出事之前，对于见到你，是有执念的。或许，你的陪伴，和言语的鼓励，真的能够让他苏醒过来。先到病房坐会儿吧。” “嗯。” 邓倩抽泣着，点了点头。 在安雪的陪同下，到了病房。 两人坐下之后，静默了许久，安雪才开口道：“虽然，这个时候，不太适合问你问题。但是，为了能够今早破案，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为什么04年的时候，你会跟老邓‘决裂’？” 邓倩拿着抽纸，轻轻擦拭着眼睛。 好一会儿，才道：“00年，我母亲被确诊为慢粒白血病晚期，所以，除了骨髓移植之外，能够做的治疗，就是化疗和放疗。因为，那时候想要骨髓配对，一个是比较困难，另一个就是移植手术的费用，还是比较高昂的。” “当时，父亲是警务医院的医生，收入还算不错。但是，要负担母亲的医药费，还是比较吃力的。加上，我那时候正要结婚。无论如何，爸妈不想我嫁的不体面。所以，就算我努力推辞他们给我的嫁妆。他们也都是听不进去的。好在当时，一切还只是开始。父亲一个人的工资，还能勉强应付生活。但是，两年之后，母亲的情况变得异常严重。父亲也渐渐的，没办法负担高昂的化疗费了。就在他跟我商量，要把房子卖掉的时候。不知怎么，他就说自己中了彩票，有钱了！” “然后，不只是不用卖房子了，母亲还搬进了那种单人病房。” “很快的，母亲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虽然，我们还是没有找到配型的骨髓，但是，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变好。” 说到这里，她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努力回忆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安雪看着她，小声询问，“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就是04年，父亲为母亲找到了配对的骨髓。可是，母亲却非常强硬的拒绝了移植手术。” “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过。可是，母亲不愿意回答。接着，她就连化疗和放疗都拒绝了。”想到这里，邓倩忍不住落泪，抽了抽鼻涕，说，“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我不懂为什么要放弃生的希望！所以，我努力劝她活下去！至少，为了我和她没出生的外孙活下去！可是，她依然听不进去。她就是一心求死！之后，父亲实在没办法，就打算先斩后奏！” “你们瞒着你母亲，给她做了骨髓移植？” “是！” 邓倩点了点头，说：“如果早知道，她会出现那么严重的排斥反应，打死我都不会让她做那个手术的！所以，我当时很生父亲的气，但还不至于恨他。” “直到母亲临终前，她笑着拉着我的手说，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她很开心以这种方式离开，这让她觉得心安不少。”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泪，说，“我当时，真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做一个手术，怎么就跟报应和赎罪扯上关系了？所以，我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想？她说，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治病，父亲不会做错事。” “我真的不知道父亲做错了什么事？我以为是他出轨，对不起我母亲。所以，我的情绪很激动！我跑去找他大吵，结果孩子就流产了。而且子宫受损，让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接着，在我昏迷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 “等我醒来，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就想着，去找护士问一下情况。谁知，我才走到门边，就听到了父亲在走廊上讲电话。他的声音很低，但是我却全都听到了。原来，父亲之所以有了一大笔钱，不需要卖房子，就可以为母亲治病，是因为他从非法渠道，做着器官买卖。” “所以，我一下子明白了母亲说的报应的意思。甚至，我想到我之所以小产，也是糟了报应。” “于是，你就和老邓决裂了？”安雪听了她的故事，可以明白她心里的那种矛盾和绝望。 换做是自己，估计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嗯。”邓倩点了点头，说：“然后，我因为没办法生孩子，遭到了婆家的嫌弃，就选择了离婚。接着，我就去了福利院工作。” “那你知道，你父亲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器官吗？” “我不知道，要没问过。” 她摇了摇头，看着老邓被截去的双手，说：“凶手截去他的双手，是因为他经手了太多非法的器官手术吧？” 安雪垂眸，看了眼病床上的老邓，“应该是的。这个凶手，很可能是当年那些器官所有者的亲属。” “那还真的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呢。” 邓倩闭上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安雪看着她，没有说话。 但是，这个故事，还是让她有了一点头绪。 她看了眼手表，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现场看一下。这里，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你们。所以，你可以安心守在病房。” “嗯，谢谢你，安警官。” 邓倩点了点头，起身送到她门口。 走廊上，两个制服警员守在门口，一看到安雪立刻向她敬礼。 “安队！” “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即使是医生和护士，都必须核查清楚身份，才能进去！” “明白！” 两人点头，目送安雪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安雪便打车赶去废弃工厂。 薛尚一看到她，便挥手打招呼：“安队，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能够确定那辆急救车，往哪个方向离开的吗？” “工厂后门处，有点潮湿，所以留下了一些车轮印。” 薛尚说着，和安雪一起走到了后门处。 安雪看着地上的痕迹，蹙眉道：“这些水迹，是凶手冲刷血迹留下的吗？” “有这个可能，毕竟担架床周围，也全都是水迹。” “邓国安的断手，有找到吗？” “没有。”薛尚摇头。 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一下，问道：“前一个死者姜辉宏的尸块，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吗？” “如果，凶手真的是特地在后一个现场，留下前一个现场的尸块的话，姜辉宏的上半截，应该会留在这附近。” “晶晶呢？晶晶来了没有？” 安雪转身回到仓库，并没有找到简晶晶的身影。 薛尚也跟着看了一下，说，“她和邱云，开车到前面查看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安雪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给简晶晶打了电话。 “喂，安队？” “立刻回到工厂这里，我需要你的鼻子，帮忙找一个东西。” “好，马上回来。” 简晶晶拍了拍邱云的肩膀，示意她把车子开回去。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工厂门口。 简晶晶第一时间跑到安雪面前：“安队，要找什么？” 安雪指着隔壁的仓库，说：“这里面有很多箱子，姜辉宏缺失的那部分，可能就藏在这里。所以，你能找到吗？” “我试试。”简晶晶闭上眼睛，用鼻子嗅了嗅，慢慢朝着里面走去。 第186章 来源在这 “我试试。”简晶晶闭上眼睛，用鼻子嗅了嗅，慢慢朝着里面走去。 突然，一股子浓重的味道，让简晶晶捂住了鼻子。 次，次次—— 她抽着鼻子，说：“这里化工原料的味道好重，刺激性有点强。” 安雪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关心道，“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让他们安排警犬过来。” “不用。” 简晶晶拒绝了安雪的建议，仔细闻了闻，说：“凶手应该还是把尸块煮过吧？” “是，就这个凶手目前的作案手法来看，他是有一定的强迫性的，所以，作案细节必须是跟之前一样的。” “那么，” 简晶晶指着一个叠放在最下面的箱子，说：“这个箱子里面的味道，就是熟肉的味道。” 闻言，在场的警务人员，立刻上前搬走上面的箱子。 直到最后那个箱子，打开之后，真的就是简晶晶说的，是一整块被煮熟的“大排”肉。 也就是这一瞬间，很多没看过这种画面的警务人员，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薛尚上前，查看一下，问道：“白法医到了吗？” “我在。” 白旭提着勘测公文包，走进仓库，来到薛尚面前。 他俯身蹲下，查看着面前的“排骨”，说：“心脏部分，被取走了。” “所以，凶手拿走了三个死者，曾经做了移植的器官。” 安雪双手环胸，站在白旭身旁，问道：“除了尸块，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白旭没有说话，接过何成杰送上的镊子，从骨头中夹出一根头发。 “这个会是线索吗？” 他抬头看着安雪和薛尚，等着他们的回答。 薛尚用证物袋，把发丝装进去，说：“这头发，应该也被煮过了。不过，这么长，是女性的吗？” “这么说，凶手是女人？” 邱云不禁提出疑问。 安雪接过袋子，看着一下，说：“留长头发的，未必就是女人吧。” “如果是男人的话，那他真是个大变态。” 邱云忍不住评价的一句。 “他用这样的方式杀人，原本就是大变态。”安雪简单地做了个总结，想到之前两个便衣的证词。 他们说，救护车上有医生和护士。 所以，凶手其实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这时候，白旭让何成杰处理了尸块，起身看着安雪，道：“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 “嗯，好像是想到了。”安雪回神，看着他说，“不过，还有点不太确定。” “那就先回警局再说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往外走去。 回去的时候，安雪坐的是白旭的车子。 只见她侧着头，支着下巴，表情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都感觉她被“石化了”，蹙眉道：“什么疑点，让你想得这么出神？”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什么被我忽略的地方。” 安雪嘟着嘴，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一支棒棒糖，直接送进嘴里。 “唔……” 她皱眉，突然发现自己忘记撕糖纸了。 白旭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这真是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为了案子，废寝忘食，食不知味啊！” “哎呀，今天跑了一天，确实有点累。” 安雪撕了糖纸，把糖果送进嘴里。 忽的，脑中一个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 “师姐。” “小婕，你查一下03年，w城被处决的死刑犯名单！” “啊？” 杨婕非常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清楚吗？” 安雪的声音非常严肃，重复了一遍：“查03年w城被处决的死刑犯名单！” “哦哦，知道了。” 杨婕连忙答应下来，但是心里还是感觉毛毛的。 安雪挂了电话，脸色越发冷沉起来。 白旭听了她刚才的话，蹙眉道：“你在怀疑，当年器官移植的渠道，来自死刑犯？” “你别忘了，邓国安最早是警务医院的医生。” 安雪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 而且，之前白靖凯曾经提点过。 有些暗中的规则，对于他年轻人来说，是想都不敢想象的。 所以，就当时来说，很可能是被默许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一桩轰动全国的丑闻了。” 白旭的表情，同样非常严肃。 “你又怎么知道，其他城市，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呢？” 安雪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白旭明白她的意思，拧着眉，没有再说什么。 40分钟后，两人回到警局。 下车后，安雪便急匆匆地跟白旭说了“拜拜”，便往办公室跑去。 白旭锁好了车子，看着她小跑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案子非常棘手，因为牵连太广了。 安雪回到办公室，就直接走向杨婕，问道：“查得怎么样？”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03年，w城处决了3个死刑犯。一个是抢劫杀人犯任大龙，一个涉毒的宋希，还有一个是爆炸案的汪庆。” 安雪接过杨婕递上的资料，看了一下，说：“这三个人，时候都没人收尸？” “嗯。”杨婕解释道：“因为这三个的罪行很严重，导致他们的家人，被世人唾弃。所以，根本就是被骂得不敢出面收尸。” “这三个里面，只有任大龙有孩子？” “对。” 杨婕起身指着资料上的内容，说，“不过，他老婆，在他出事之后，立马就选择了离婚。” “妻子，李佳艳。儿子任佳伟，女儿任贝贝。”安雪读了上的资料，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李佳艳在跟任大龙离婚之后，没多久，就改嫁了。”杨婕翻到了资料最后一页，说：“不过，是嫁去了国外，所以，我已经找国际刑警那里查了。应该晚一点，会有回复的。” “嗯。”安雪合上资料，看了眼周围，问道：“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吗？” “没呢。” “那你和我一起去一下警务医院。” 安雪要查一下当年犯人的体检记录。 “哦。” 杨婕连忙答应了下来，抱着平板，紧跟在她身后。 “师姐，你为什么会怀疑，这个案子，和死刑犯有关？” “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回答了。” 安雪开了车门，坐进车里。 杨婕立刻跟了上去。 “我什么时候回答的？”她不明白。 “在我问你‘收尸’问题的时候。” “哦！懂了。” 杨婕恍然大悟。 安雪没有说话，发动引擎，开车往警务医院驶去。 从警局到医院，车程也就20分钟的样子。 两人下车后，安雪便直奔院长室走去。 叩，叩叩。 杨婕礼貌的敲门，听着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她立刻推门进去。 “厉叔叔，是我杨婕，你最近还好吗？” “哦，小婕啊。” 厉凯南一看是杨婕，便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起身相迎：“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呀？” 说话时，他留意到了安雪，连忙问道：“这位是？” “你好，专案组队长安雪。” 安雪自报家门，主动跟他握手。 眼前的男人，大约40出头，以时间来计算，03年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刚入职不久的新人。 “哦，你就是安雪啊，我之前一直有听小婕提起你。” 厉凯南很是友善地笑道：“来，坐吧，坐下说。” 接着，为两人倒茶。 “来，喝茶。” 说着，便把两杯绿茶送到安雪她们面前。 “谢谢。” 安雪道了声谢，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就听他问道： “你们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吧？不妨直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安雪放下茶杯，说：“我想要03年的三个死刑犯的身体检查报告。” “03年？”厉凯南拧着眉，感叹道，“那是18年前的档案啦？” “对。” “这个时间有点久啊。” 厉凯南起身，走到电脑前：“你们等一下，我看看。” 稍过了片刻，就听他道： “诶，果然，那时候互联网还不发达，所以没有存入电脑档案中。” “那文字档案呢？” “这个有，但是要去档案室看。” 厉凯南拉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说：“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但是，这类档案没有上头的批文，是不可以带出档案室的。” “嗯，我懂，我们在档案室内看。” “那就行。” 厉凯南点头，领着两人去了地下档案室。 这里存的都是04年之前的犯人身体档案。 三人查阅了编码，很快就找到了3个犯人的档案。 安雪看了任大龙的体检资料，脑中立刻呈现出最近三个死者的验尸报告。 首先，血型是符合的，都是a型。 其次，相比宋希和汪庆，任大龙的身体最为健康。 而他们的行刑时间，都是在03年的4月5号，也就是清明的那天。 所以，这就跟姜辉宏住进r国医院的时间对上了。 安雪看完之后，心里可以笃定，当年姜辉宏，胡家诚和邵国邦所做的器官移植手术，都来源于任大龙。 可是，既然没人收尸，凶手是怎么知道三个死者，移植了任大龙的器官呢？ 安雪心里多了这个疑问。 突然，她想到了“彼岸花”发给自己的那封战帖。 也就是说，凶手会知道这件“秘密”的事情，很可能是“彼岸花”的杰作。 “师姐，这三个人的体检报告，只有任大龙的身体是最健康的。可是，我记得器官移植，是要配型的吧？难道说，他们三个刚好全部配对成功？” “眼角膜移植，不需要配型。”安雪纠正了她的说法，“肾脏需要配型，但是没有心脏那么严格。” “哦，原来是这样。” 杨婕受教地点了点头，看着安雪，问道：“可是，凶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明明当时处刑之后，没人要去收尸。” “这点，我也想知道。” 安雪笑了笑，假装自己不知道，放下档案资料，说：“好了，资料就看到这吧。我现在只想之，任大龙的儿女，到底在哪儿。” “嗯，好。” 杨婕也放下了手中的档案，和安雪一起走到门口。 厉凯南就靠在门边等她俩，见她们出去，便拿着钥匙，问道：“都看好了吗？” “嗯，看好了。” “那么，可以让我搜一下身吗？” 他这是必须要做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在没有批文的情况下，把资料带出去。 安雪和杨婕自然是理解这个步骤的，欣然接受了他的搜身检查。 很快的，三人一起走出档案室，回到了医院大厅。 这时候，杨婕的平板电脑，发出了“嘟嘟嘟”的声音。 她立刻点开查看，“师姐，国际刑警那里发了资料过来。” “怎么样？”安雪来到她身边看道：“儿子任佳伟，在f国生活的第二年，便因车祸身亡，享年17岁。母亲李佳艳，也于五年前病逝，享年56岁。至于女儿任贝贝，在母亲死后失踪，如若活着，应该为33岁。但至今查无音讯。” “也就是说，任佳伟和李佳艳母子，都已经去世。现在，有可能活着，并回了国内的，只有女儿任贝贝。” 安雪想到了在非常工厂发现的那根长头发，小声呢喃道，“难道说，真的是我的侧写错误，凶手是个女人？” “所以说，凶手很可能是任贝贝？” “不只是任贝贝，还有另外一个人。” 安雪回忆着两个便衣的证词，道：“或许，另一个帮凶，是任贝贝的男朋友？” “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先要找到任贝贝才行！可是，人海茫茫，这要怎么找呢？” 杨婕侧着头，看着安雪，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安雪翻看着杨婕的电脑，问道：“任大龙，还有什么亲人，在国内吗？” “有，任大龙的母亲！也就是任贝贝的奶奶。”杨婕点开任大龙的资料，说，“看，就是她，86了，现在就住在海星福利院！” “海星福利院？” 安雪不自觉的皱眉，说：“那不就是邓倩工作的地方吗？” “嗯，对啊。” “所以，邓倩有可能见过任贝贝。”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把平板还给杨婕，说：“走，跟我去见邓倩！” “好。” 杨婕好像一个小跟屁虫，二话没说，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上车后，安雪便对着杨婕说，“还有，让国际刑警查一下，当地做假证件的人，或许就能找到任贝贝现在的身份了。” “哦，知道了，我现在就跟他们说。” 杨婕快速用电脑跟对方聊天。 而后，看着安雪鼓鼓的外套口袋，问道：“师姐，你的口袋里，是不是糖啊？” “嗯。” “我吃一个。” “嗯。”安雪点头示意，说，“自己拿吧。” 杨婕立刻掏出好几支棒棒糖，看准了一支草莓味的，直接撕开。 正当她想送入口中的时候，安雪直接抢过去，塞进了自己嘴里。 “喂，那是我想吃的！” 杨婕嘟着嘴，满是委屈地嚷嚷。 安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说：“什么味道都可以，就是草莓味的，不行！” …… 杨婕苦着脸，她其实就是一直逆反心理，安雪越是不让别人吃草莓味的，她就越想吃。 不想，结果还是没能吃到。 她无语地长叹了一声，拨开西瓜味的，放进嘴里。 * 一转眼，半小时过去了。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便和杨婕一起上楼，往邓国安的病房走去。 两个负责保护工作的小警员一看到安雪，连忙立正敬礼：“安队！” “嘘！”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俩一眼，让他们不要太大声，探着头，朝着病房内看了一眼，发现邓倩趴在床边，正在熟睡中。 她给杨婕传递了一个眼神，便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两人来到病床前，看了一眼邓国安的情况，便轻轻推了推邓倩的肩膀。 “谁？！” 她猛地惊醒，看着安雪和杨婕，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是安队，有什么事吗？” 第187章 好歹是学医的 安雪直接拿出一张老人的照片，送到邓倩面前：“这个老人，你认识吗？” “孙桂花。” 邓倩点了点头，说：“她怎么了吗？” “她的亲人，会去探望她吗？” “没有。” 邓倩摇了摇头，说：“她是十多年前，住进福利院的，一直都没有亲人去探望她，她自己也不喜欢跟人相处。反正，都是一个人呆着。这几年，得了老年痴呆，忘性大，跟周围的老人相处得稍微融洽了一点。” “那她这么多年的生活费，是哪来的？” “每个月，都是银行转账到我们福利院账户的，备注也是写明了，给她的。” “真的是一次都没有人去看过她吗？”安雪觉得如果任贝贝回来了，不可能不去探望自己奶奶的。 邓倩想了想，说：“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最近三年，有个公益团队，会来慰问老人。然后，他们的义工，会跟老人们一对一相处。” “那和孙桂花相处的，是谁？” “是个年轻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年轻人？男的？” “对啊。”邓倩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雪和杨婕，“其实，我认为他是男的，但是，就中性的角度去看，或许是一个短发，戴着鸭舌帽，穿休闲衫的姑娘吧。” 闻言，安雪让杨婕ps了一张照片，就是邓倩说的那样，短发，带鸭舌帽，穿卫衣和牛仔裤的任贝贝。 “邓小姐，你看一下，你见到的，是不是这个年轻人？” 杨婕把平板送到邓倩面前，上面是一张p好的照片。 “嗯……” 邓倩迟疑了一下，说：“我也说不准，因为那个年轻人，他不太跟我们交流，反正到了福利院，就默不作声地去照顾孙桂花了。” “那么，你说的公益团体叫什么名字？” “风行天下。” “好的，谢谢。” 安雪让杨婕记下了这个公益团队的名字，而后对着邓倩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外面的警员说，他们会尽量帮你的。然后，我们事要查，所以不留下来打扰你了，先走了。” “嗯，好，慢走。” 邓倩起身，送她俩到门口。 安雪和杨婕一起离开医院。 上车后，安雪直接道：“‘风行天下’公益团队的地址，找到了吗？” “找到了办事处，在光瑞街道居委会。” “那我们就去那里问问看吧。” 安雪开车，往光瑞街道驶去。 很快的，两人到了街道居委会。 一位50岁左右的大叔，一看到她们，立刻上前招呼：“两位，是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是警察，想要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办了一个公益团体？叫，风行天下？” “哦，对。” 大叔点了点头，跟安雪她们握手，说：“我们这是纯粹的公益组织，没有任何盈利项目的。” “额，”安雪知道，他以为自己是去调查他们的团队的，连忙解释说，“我们不是来查这个的。我们是想问你们要一份义工的名单。” “哦，这个啊，你们等一下。” 他走到电脑前，把一份名单打印出来，交给了安雪。 安雪接过名单，大概的扫了一眼，又问道：“还有，我想知道你们对海星福利院的老人，实行一对一服务，那么，谁服务谁，有记录吗？” “这个没有。因为这些义工都不收钱的，然后也都是自发性的选择老人进行照顾。所以，我们是不作登记的。” “那，你记得义工中，有没有这个人？” 安雪让杨婕把照片给他过目。 大叔看了一下，说：“这个，我还真不能确定，因为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所以，恨得不太好说。” 安雪知道，如果对方真的是任贝贝，那么一定会选择低调，低调，再低调的。 所以，这些人对她没有印象，也是正常的。 她认真想了想，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再组织探望老人的活动？” “就这周六，我们会去。” “那这周，麻烦带上我们一起去。” “啊？” 大叔愣了一下，看着安雪和杨婕，迟疑道，“但是，这个衣服，只怕……” “可以麻烦你们的两位工作人员，这周不去，把衣服让给我们穿一下吗？” 安雪已经帮他先到了办法。 “哦，这个可以。” 大叔点了点头，立刻答应了。 “那就谢谢大家了。” 安雪跟办公室内，其他的几个人握了握手，说，“周六当天，你们是早上几点集合？” “早上7点。” “好的，那到时候，我们直接过来。” “诶，行。” 大叔立刻就答应了，对着两相对年轻的女同事，说：“小郑，小高，你们两个的衣服，在工具箱里吧，先借给这两位警官。” “好。” 两个人爽快的答应了，从工具箱里拿了自己的衣服，交给了安雪和杨婕。 她们算是产后发福的那种身材，都是白白胖胖的，所以安雪和杨婕拿到的衣服，都是2xl的。 这个尺码，一般男的都可以轻松驾驭。 安雪看着手上的衣服，礼貌道谢。 之后，就和杨婕一起，离开了居委会。 两人回到车上，杨婕拿着手中橘黄色的速干背心，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说：“这衣服，会不会太大了？我觉得我穿着，都可以当裙子了。” “你可以不穿，到时候让陶队去。” “啊？” 杨婕愣愣地看着安雪，说：“这个事情，你还要带着陶队啊？” “两队合作，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而且，陶队比较搞笑，能活跃气氛。等他吸引大家目光的时候，方便我做调查。” “哦，懂了！”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把衣服到了车后座：“你就是让陶队去给你打下手的。” ……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想起了之前让她去法证问的红酒的化验结果，问道：“对了，我还没来得回自己办公室坐一会儿。你之前拿的红酒的化验报告，具体是什么结果？” “就是红酒里面，真的有大量的致幻药。然后从瓶塞的那个针眼里面，也化验出了高浓度的药物成分。所以，凶手确实是通过瓶塞，利用针管，把药物注射进去的。”顿了顿，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平板电脑，才继续说道，“另外，酒瓶的瓶颈是用砂石划开的，之后确实兑了水进去，让整瓶酒看起来，容量未变。最后，就是用上了玻璃胶，把划断的瓶颈接了上去。至于那个瓶颈处的酒标，是个高仿的酒标，不是正品。”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把那个制作酒标的小作坊找出来。” “但是，这种小作坊特别多，所以查起来是比较困难的。” “不管有多困难，都得查。”安雪拧着眉，思考了片刻，说，“这个，等会儿我们告诉陶队，让他安排人去查。因为，每一个小作坊的印刷工艺，都是有区别的。如果能找到跟法证化验的那张一模一样的。我们就可以锁定那个小作坊，或许，就有机会得到更准确的凶手信息。” “嗯，这是个办法。” 杨婕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说：“而且，让二队他们去调查，我举双手赞成。” “你啊，能不能放下对二队的成见？” “我不要。” 杨婕任性地拒绝，嘟着嘴，说道，“谁让他以前那么不待见女警员的？这次，还不是全靠我们女警员，否则就他们的能力，估计还在调查遗产纠纷呢！” 安雪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车回去警局。 差不多是下午3点的时候，两人回到了办公室。 安雪就这两天案件的进展，找陶仁严开了个小会。 两个队长，就在陶仁严的办公室，说着调查酒标和周六做义工的事情。 “安队，你放心，酒标的事情，我已经让我的人去查了。至于周六去海星福利院做义工，我完全没问题！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你吧？” 这话，让安雪脑中瞬间浮现出他骑摩托车的样子，连忙婉拒，道：“不用了，那天早上比较早，我原本也要早锻炼的，直接跑步过去就好。” “哦，那行。” 陶仁严点了点头，说：“7点广瑞街道居委会，对吧？” “嗯。” “好，我一定准时到。” 陶仁严做了保证。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自己办公室了。” “嗯，慢走。” 陶仁严亲自为她开门。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他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安雪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一天的东奔西跑，让她非常疲惫，仰头靠向椅背，非常细致地活动着脖颈。 咯咯咯的响声，让她清楚感觉到颈椎的疲惫。 等这次的案子查完之后，她一定要找个老中医，做一次肩颈按摩。 叩，叩叩。 突然，外面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安雪放下双手，道：“请进。” “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很累吗？” 白旭走进她的办公室，看着她从一开始的正襟危坐，瞬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回椅背，不由得抿唇笑了。 “快累死了。” 安雪嘟着嘴，楚楚可怜地说了一句，看他手里拎着一个打包袋，便重新打起了精神：“买了什么吃的？” “老陈家的荤汤豆腐脑。” 白旭把打包袋放到桌上，打开了袋子，拿出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放到她面前。 安雪二话没说，立刻拿起了餐包袋里的一次性勺子，把满满一碗荤汤豆腐脑搅拌均匀。 豆腐脑这种小吃，在两广地区，都是甜的，算作是一种比较滋润的甜品小点心。 在北方，就都是咸的，大多是淋上酱油伴着吃的。 而在江南地区，有甜也有咸。 大家的接受度是比较高的，都能吃，但是也都有个人偏爱的口味。 安雪就更喜欢咸豆腐脑，而且必须是这种荤汤的。 荤汤豆腐脑，顾名思义就是用大骨，走地鸡这类的食材，熬制出一大锅的高汤。 然后，要做豆腐脑的时候，就盛两勺高汤，淋在白嫩清爽的豆腐上，然后加上榨菜末，小海米，紫菜，葱花，麻油，一起伴着吃。如果，偏好辣味的，还可以加一点辣椒油和辣椒酱。 安雪一脸满足的吃着面前的豆脑，长舒了口气说：“幸好有这个，感觉一下子就元气满满了。” “瞧你那样子，等会儿下班，先回家睡一会儿。” …… 安雪苦着脸，看着他，说：“今天，肯定要加班到很晚。不可能准时睡觉的。” “不是说，暂时没有凶手的进展吗？这样，还要留在警局加班？” 白旭进来之前，已经问过杨婕情况了。 “嗯，我想留在这里，等国际刑警那边的消息。”安雪是觉得，这个案子拖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利警方调查。 所以，想要尽快锁定凶手。 白旭明白她的心思，看着她不停揉着脖颈，便问道：“肩颈酸痛？” “嗯。” 安雪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面前的豆腐脑，说，“刚才开车跑来跑去，有点累。”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哈，你会按摩？” 安雪满是好奇地看着他，感觉像是看西洋镜似的。 “拜托，你这是什么表情？”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好歹我也是学医的。” 噗…… 安雪听了这话，差点把口中的豆腐脑喷出来。 她含笑看着白旭，小声道：“你是学医的，但是你……” 话音未落，就感觉肩颈被捏住了。 “诶……” 她先是低低地喊了一声，接着感觉他的力度和手法不错，便仰头看着他，说：“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废话！别人想让我帮忙捏两下，都不可能！就你，还嫌弃。” 白旭的话，听起来非常傲娇。 “谁嫌弃啦？我只是没想法白旭法医多才多艺，还会中医推拿的手法。” 安雪这话，有明显拍马屁的嫌疑。 白旭听后，故意用力按了一下，抱怨道，“所以，你对我了解太少了！作为女朋友，真的非常失败！” “诶，疼！” 安雪不由得皱眉，按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好像一个小马屁精地讨好道，“那我以后努力了解，多多了解，好不好？” “好！” 白旭拍开她的手，把她的脑袋摆正了，严肃道，“但是现在，给我坐好了，别再左摇右晃的！否则，这个按摩，就起不到作用了！” “嗯。” 安雪乖乖地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让他帮自己按摩。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白旭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果然，她是真的累惨了。 白旭把座椅的靠背，稍微放下一点，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而后，走出办公室，给杨婕她们做了个尽量“小声”一点的手势。 大家一看他的动作，便知道安雪睡着了，彼此相互对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接着，白旭重新回到办公室，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他在她身边小站了片刻，才走去沙发处坐着。 差不多到了晚上6点，安雪猛地一颤，坐了起来。 身上的外套，滑落到了地上。 她俯身捡起了，发现是白旭的西装。 刚一起身，就看到白旭单手支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唉哟，这个男人真是的，打盹儿都这么好看！ 安雪暗自腹诽了一句，感觉面对白旭，她就是那种自带滤镜的迷妹小粉丝。 反正不管怎么看，他都是最帅的。 安雪看着他只穿着衬衫的样子，觉得有点单薄，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他面前，轻轻将外套披回他身上。 原本打算做完这件事，就去外面的公共办公室活动一下的。 可是，看着白旭安静地睡颜，忍不住想要偷香一个。 她低头，刚要凑上去，就听到“噔”的一声，杨婕直接冲进了办公室。 “师姐，国际刑警那里……” 杨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想要偷亲白旭的样子，连忙捂住眼睛，退到门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继续。” …… …… 第188章 到底是谁? 继续个头啊！ 安雪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一转头，刚好对上了略显戏谑的目光。 很明显，他之前就已经醒了，故意装睡呢。 安雪连忙站直了身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说：“醒啦？那你随便，我去做正经事了。” 见她想溜，白旭一把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拽进怀里：“刚才，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的样子。” …… 安雪可不想承认这件事了，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装傻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没事，我记得呢。” 白旭也不跟她绕弯弯，凑上前就是一吻。 …… 这一次，实在有点猛烈。 安雪都不小心呛到了，捂着唇咳嗽不止。 “你属狗啊，用啃的！” 她没好气地喝斥。 白旭却一脸淡定地看着她，纠正道：“明明是狼，用咬的。” “你还光荣了？”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是啊，你调教出来的嘛。” 白旭现在的举动，绝对都是安雪教的。 是她，先没有女孩子的矜持的。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 安雪感觉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小拳头锤了他一下，说：“好啦，你先回去吧，我去听国际刑警那里传来的资料。” 说完，起身往外走。 白旭立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来到杨婕身旁。 杨婕愣愣地看着两人，脸颊顿时羞得通红。 安雪蹙眉瞪了她一眼，都不知道她在那里害羞个什么鬼？ 刚才，被撞破的不是自己吗？ 那么，应该害羞的，也该是她吧？ 咳！ 她特意大声的清了一下嗓子，问道：“国际刑警发来的资料呢？” “在这。” 杨婕把资料放到她手上。 安雪看了一眼，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果然是用了男人的身份回来，毛伟？” “那就按照查出入境记录。” “我已经查过了。” 杨婕把自己查好的文件，交给她，说，“毛伟，没有从e国直接入境z国的记录。但是，有她3年前的4月5号，从b市乘坐高铁，回到w城的记录！当天刚好是清明节！” “三年前？可是，国际刑警那里不是说，她失踪了五年吗？” “对。” 杨婕点了点头，说：“因为，她首先去的是d国，然后l国，r国，e国，最后才回来z国。” “在外辗转了2年？为什么呢？” “可能是为了学知识，因为我有发现，她用毛伟这个身份，每到一个国家，就报名旁听一个课程。” 安雪查看那些课程，都是跟医药学和机械学相关的科目。 这也就能够解释，不为人知的新款致幻药，和未知杀人凶器的由来了。 一切的东西，可能都是任贝贝自己做出来的。 安雪放下手中的资料，说：“走吧，去这上面的地址，见见她。” “嗯。” 杨婕点头，本想跟着安雪离开的。 但是，看到白旭，便小声道：“白旭老师，你要跟着吗？” “我……” “他不参与。” 安雪帮白旭回答，转身对着他说：“晚点，我回来，一定会肚子饿的。所以……” “所以，我只能做家庭煮夫的工作，做好吃的，等你回来吃？” 白旭太了解她了。 但是，这种时候，他也挺愿意做她生活中的后盾的。 “嗯。”安雪冲他眨了眨眼睛，卖萌道：“可以吗？” “可以。” 他欣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爱你哟。” 安雪开心地朝他笔芯，看得旁边的杨婕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师姐吗？ 这简直是漫画里，撒娇卖萌的小萝莉啊！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满是宠溺道，“快去吧，路上小心。” “嗯。” 安雪点头，拉着杨婕就往外走。 出电梯的时候，两人遇到了吃完晚饭，回办公室的简晶晶她们。 三人看到安雪和杨婕，连忙问道：“安队，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嗯，我和小婕去看一下，你们回上面，做自己的事情。” 安雪说完，和杨婕一起往停车处走去。 两人一起到了毛伟登记入住的小区，敲门之后，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出来应门。 “你们找谁？” “警察。” 安雪看着面前的男人，出示了证件。 “额……有什么事吗？我没犯法。” 男人的表情很惊讶，拥有普通人见到警察上门的正常反应。 “谁啊？” 这时候，从房间里走出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 她看了安雪和杨婕一眼，来到男人身边，问道：“老公，她们是谁呢？” “警察。” 男人小声回答，有点小害怕的询问自己老婆：“你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你胡说什么呢！” 女人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对着安雪和杨婕道：“两位警官，你们想找谁啊？” “毛伟住这吗？” “没有。这里一直就我们夫妻俩，住了都快10年了。” 女人摇了摇头，推了一下身旁的男人，说，“你去把房产本，户口本拿来。” “哦哦。” 男人立刻跑回房间，把房产本和户口本拿出来，送到安雪面前。 之后，两人又把身份证拿出来，说：“这是我们的身份证，你们可以查的。” 安雪接过去核对了一下，让杨婕直接核查。 没过多久，杨婕便点了点头，说：“他们俩的信息没问题，户口本和房产本也是对的。” “那毛伟的入住信息，怎么会在这里？” “两位，要找的是哪个地址呀？” “白云家舍。”杨婕回答。 “哦，那你们是找错了。我们这里是白云小区。”女人连忙解释说：“白云家舍，是老房区，至今都有三十多年了。我们这里比起那里，算是新小区了。” “那白云家舍在哪儿？” “从我们小区门口，直走，过两条街，就到了。” “谢谢。” 安雪把手里的本子还给他们，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过了两条街，她们找到了白云家舍。 安雪和杨婕，来到14号楼201室门口。 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由杨婕敲门。 叩，叩叩。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稍微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对方把门打开。 一个六七十岁的驼背老太太，走出来开门。 她眯着眼睛，仰着头看着安雪和杨婕，疑惑道：“你们，找谁？” “请问，毛伟住在这里吗？” “谁？” “毛伟。” 安雪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嘛？” “有，我儿子。” 说着，她就对着里屋，喊道：“儿子，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妈？”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安雪和杨婕，顿时就露出那种不耐烦的表情：“你们找谁啊？” “警察。” 安雪认真打量着面前的老太婆和男人，蹙眉问道：“能不能把你们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给我们看一下。” “你们这是干嘛呢？要查什么呀？” 男人一边抱怨，一边还是配合的交出了身份和和户口本。 他叫包磊，47岁。他的母亲，叫李秀娣，67岁。 两个人母子的身份，并没有任何问题。 杨婕查过资料之后，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想弄清楚。” 安雪一时间也是一头雾水。 她拿出任贝贝的照片，问道：“你们有见过这个姑娘吗？” 母子俩看了一下，就听包磊说：“没见过。” 但是，他的母亲，却好像还在回忆，小声道：“这个是……” “大妈，你是不是见过她？” “好像有点眼熟。”老太太把照片凑近了一点，摇了摇头，说：“我记不起来了。” “你再想想，这很重要！” 安雪心里有点期待。 “唔……” 老太太努力回忆着，突然，眼前一亮，对着安雪说：“我想起来了！这个小姑娘，以前跟她妈妈来过我这里！” “什么时候？” “很久了，”她又仔细想了想，说：“有20年了吧。当时，她们是来我这里，找她爸！” “啊？” “就，就是儿子嘛！以前很不乖的！”说着，她不忘打了身旁的男人，道：“小磊啊，你还记得吧，你那时候跟个什么大哥，总出去打架闹事！还经常一两个月不回家，说是要在外面避风头！气得我啊，想跟你脱离母子关系！” “妈，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已经改好了嘛！怎么还拿出来说呢！” 包磊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但是，安雪却从这对话里，听出一点意思，找出了任大龙的照片，问道：“你，以前跟的大哥，是不是他？” “额……” 包磊愣了一下，抿唇点头：“对，是他。” “所以，你应该是认识这个女孩的，为什么说不认识？” “我一个大老粗，就跟跟着大龙哥，混了几年江湖，他女儿，我统共就见过2次，哪里能记得清楚啊。”包磊没好气地解释着原因，“再说了，大龙哥出事之后，我跟她们就交集了，所以，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所以，三年前，她有没有回来找过你？” “没有。” 包磊摇了摇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母亲，说：“不信，你们问我妈！她的记性比我好！” “是，我儿子说的是真的。反正，这些年，都没见过这姑娘，也不知道她生活得好不好，毕竟她父亲出了那样的事，她和她家里人肯定是比较艰难的。” “你们真的没有见过她？”安雪再次向他们确认。 “真的没有！” 老太太给了笃定地回答。 安雪收回照片，拿出自己的名片，说：“大妈，这个你收着，如果想到什么和这个女孩有关事情，直接打电话联系我。” “好，放心，我会的。” 老太太颤抖着手，放好了名片，退后了一步，问道：“两位，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坐一会儿呀？” “不了，不打扰了，如果想起什么，记得给我电话。我们先走了。” 安雪和杨婕一起离开。 上车后，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沮丧。 “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 安雪抬手，抵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说：“包磊有可能没有说实话。”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婕拧着眉，说道：“可是，那个大妈，好像没有撒谎。” “包磊可以在他母亲不在家的时候，见任贝贝，然后给她安排住处。” 说到这里，安雪便看着杨婕说：“查一下有没有用包磊的名字登记的住房信息。” “嗯。” 杨婕立刻用平板搜索。 没过多久，就摇头说：“没有登记信息。” “那就盯着他，如果他见过任贝贝，肯定会再有联系的。” “好，这个交给我吧。” “你？” 安雪不解地看着她。 只见，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电子蜘蛛。 她取出蜘蛛，对着安雪说：“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放到他房间的窗户附近？” “你这是偷窥！” “我这是监视！” 杨婕立刻反驳地问道：“难道说，你要让邱姐她们过来盯着吗？那我们原本就缺的人手，不是更缺了！” 安雪抿着唇，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便接下那只电子蜘蛛。 下车，直接绕到后面的阳台上。 因为住房高度，就2楼而已。 安雪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就像徒手攀岩一样，借着阳台的栏杆，翻进二楼。 接着，她站了阳台的扶拦上，把小蜘蛛贴在了阳台旁边，距离一米远的房间窗户的顶角处。 “怎么样？能看到吗？” 安雪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语音。 杨婕立刻比了一个“ok”的图案。 而后，安雪回到车上，看了眼监视摄像头的画面，问道：“只能看到画面，不能接收声音吗？” “嗯，暂时我还没有做出能收录声音的摄像头。” “那如果对方只是打电话联系，不就没任何意义了？” “不会啊。” 杨婕转头看着安雪，眼神充满了对她的崇拜，直接拍马屁，说，“不是还有你嘛！我可是知道，你会读唇语的！所以，这个难不倒你的！” …… “那人家如果用的是腹语呢？” “就他那副糙汉子的样子，还腹语？师姐，你是谍战片看多了吧！”杨婕没好气地翻着白眼，随手放好了平板，问道：“好啦，很晚了，肚子都饿了，回去吧。” “嗯。” 安雪答应了，开车离开了白云家舍。 两人回到警局之后，白旭已经准备好了她们的晚饭。 竟然是那种外卖式的火锅。 “安队，你们可算回来了！” 简晶晶，秦静和邱云她们一看到安雪，立刻热情地迎上前，说：“我们都等你很久了！” “等我？” 安雪看着三人的表情，问道：“你们不是吃过晚饭了吗？还能吃得下？” “当然，晚饭只是开胃菜而已。” 简晶晶本身就是个大吃货，所以，看到这么丰盛的火锅料理，怎么都要再吃一顿的。 安雪蹙眉，看向白旭，小声道：“你弄这么多，等会儿还要洗，很麻烦的。” “放心吧，不用洗的。”白旭笑着安抚道，“等吃完了，外卖员会来收的。” “对啊，安队放心，这种火锅，不用自己洗的。”简晶晶立刻帮忙解释，说，“之前，吴晓蓉的案子，我们刚好有一顿火锅没吃呢，就安排在今晚吃吧。” “行，你们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开吃吧。” 安雪欣然接受这个提议，转身道：“我先去洗个手。” 她走进茶水间，洗了洗手，就看到白旭跟了进来。 “怎么，刚才出去，调查不顺利？” 白旭看出她的情绪不是很高涨，知道一定是调查有了阻力。 安雪也不隐瞒，点头道：“有些地方，有点疑惑。但是，应该……会有答案的。” “好了，别想了，先吃东西，说不定吃饱了，就会豁然开朗的。” 白旭摸了摸她的头，和她一起回到组员身边。 * 也就在这个时候，彼岸花组织内，zeus似有雷霆之怒，清冷的眸子，透过面具，紧盯着面前的白色抹胸晚礼服的女孩，厉声质问：“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扬起手，就是一耳光。 第189章 约见老朋友 伏先生站在一旁，看着zeus暴怒的样子，连忙下跪恳请说：“zeus请息怒，athena小姐应该只是一时糊涂。” “我没错！” 女孩擦掉了嘴角渗出的血迹，转头和zeus对视着。 她的脸上同样戴着一个银色的镂花面具，海蓝色的眸子，能让人明白，她并非国人，而是一个外籍人士。 “我这是在贯彻‘彼岸花’的宗旨，哪里有仇恨种子，就让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那个人，不过是在发泄自己对安雪的仇恨而已！” athena缓缓爬起来，直面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毫无畏惧地提出质疑：“到是z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对安雪，到底有什么样的感情？” 啪—— zeus再次给了她一耳光，在她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我做任何决定不需要向你解释，你播撒的所为仇恨的种子，很可能毁掉我想玩的游戏，所以，我只说一遍，不要去动安雪，她是我的猎物！” 说话时，手上的力度明显加重。 athena的脸色胀得通红，额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可是，她依然不愿意妥协，海蓝色的眸子，死死盯着zeus，和他对视着。 伏先生看着她的样子，连忙上前劝道：“zeus请息怒，athena年纪还小，可以慢慢教导。” “是啊，zeus先生，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可别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彼此的情意。” 这时候，吴峰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庭审刚刚结束，因为承认错误的态度非常端正，所以法庭给了他宽大处理，出了记过警告，交了罚款，就放他回来了。 zeus斜睨了他一眼，轻轻一甩手，就把athena推开了。 咳，咳咳咳。 athena跌坐在地上，不停咳嗽。 只有伏先生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你的案子结束了，就自己去领罚吧。” zeus转身面对吴峰，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眼神寒凉，没有丝毫情意可言。 “是，我就是来领罚的。” 吴峰笑了笑，看向伏先生，说：“老伏，带我去黑屋子吧。” 伏先生没有说话，转头看向zeus，见他点头，便躬身来到吴峰身旁：“走吧。” 吴峰停顿了片刻，朝着旁边的athena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转身离开。 一时间，整个大殿内，只有zeus和athena两个人。 比起刚才，zeus明显平静了许多。 他看了athena一眼，长叹了口气，说：“回自己房间去，好好反省一下！”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兄长的训斥。 athena咬着唇，看着他，眼眶微红，眼神颇为倔强：“哥，我只是觉得安雪的存在，是对彼岸花最大的威胁！她，会毁了你的！” “你再这么冥顽不灵，破坏我的计划，别怪我不念兄妹情！”zeus的声音，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语毕，便迈开长腿，转身离开。 athena没有任何迟疑，冲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想要破坏你的计划，我只是怕你会因为这个‘游戏’，对安雪产生特殊的感情……” zeus一般拉开她的手，侧着头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你也不例外。”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athena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孤傲的背影渐行渐远，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 她想哭，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轻快的男声。 “小a，你在哭吗？”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穿着白色棒球衫，戴着棒球帽的小正太，从后殿走出来。 脸上，同样戴着面具。 一个《寄生兽》图案的面具，看起来非常狰狞。 他叫小c，代号puter，顾名思义就是电脑黑客的意思。 athena听着他的声音，立刻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转身面对他：“小c，你不好好做事，跑出来干嘛？” “我在做事呀。” 小正太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表型的微型电脑，右手快速按键操作着，“只是，听到你们有点吵，就出来看看。没想到，你竟然哭了。” “我才没哭呢。” athena连忙出言否认，对着他说：“你最好努力一点，把zeus的任务完成，否认也是要受罚的！” “我完成了呀。”小正太咧嘴一笑，眼神就像是银河系的繁星，闪着灼亮的光芒，“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对手哦！她竟然把在交通视频线路里，装上了追踪软件，只要我再黑入系统，她就可以锁定我的地址，太有意思了。” “这还有意思？” athena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这样，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哪里有意思了？” “小a，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够有趣！我和zeus先生一样，更喜欢挑战这些高难度的东西。她可以安装追踪软件，我也可以植入反追踪软件呀。这么玩起来，多好玩呀。” …… athena原本就因为zeus的态度生气呢，现在又听到小c这么说，更加生气了：“什么有趣不有趣？我只知道，你们这么玩下去，很可能会毁了整个‘彼岸花’的！” “毁了就毁了呗，”小c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反正，没有彼岸花，还会有其他的嘛。我只要能够玩电脑，就很开心了。” …… athena对于这样的言论，实在非常无语。 她也不懂，义父为什么要把这么多思想另类的怪咖，带回总部？难道不怕引火烧身吗？ 想到这里，她也懒得再和小c废话，转身道：“你慢慢玩吧，我回房间了。” “哦，拜拜。” 小c萌萌地朝她挥了挥手，跑到台阶上坐下，继续制作自己的反追踪软件。 * 晚饭过后，白旭让外卖员过来收掉了火锅器具。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 “怎么了？刚才吃得太辣了？” 白旭紧跟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安雪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说：“不是太辣，是太咸了。所以，有点口渴。” “吃饱之后，有没有让你的思绪清晰一点？” 他凑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安雪摇了摇头，说：“没有，反倒是困了。” …… 白旭忍不住笑了，脸颊贴着脸颊，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问道：“那要不要睡一会儿？我帮你守着。” “不用了，你回去吧。” 安雪转身面对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说：“今天中午，我去找白叔叔，可能又把穆阿姨得罪了。” “你撞见她了？” “是啊，刚好我出门，她回来。” 安雪憋着嘴，露出了一副无奈地表情。 “她又说什么让你难堪的话了？” “还好啦。”安雪笑着摇了摇头，说，“反正总归就是那么几句话，都听出茧子了。” “以后，你要去白家查案，我陪着你。” 白旭轻抚她的后脑，让她靠进自己怀里：“绝对不会让她再欺负你。” “我知道你宠我，”安雪笑了，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说，“但是穆阿姨对我的态度，必须由我亲自去改变才行。否则，我是没办法做白家媳妇的。” 她仰着头，看着他，眼眸弯弯含笑。 虽然在穆欣婷那里，总受委屈，可是眼前的男人，会让她不在意这些委屈。 反正，自古以来婆媳关系都是婚姻中的大问题。 比起其他女人，她幸运很多，因为她的男人，是护着她的。 “啧啧啧，白家媳妇？” 白旭忍不住笑出了声，抱着她的双手，稍稍收紧了一些，半开玩笑道，“这个词，听起来让人心情愉快。” “切，瞧你那嘚瑟的样子！不和你说了。” 安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正想背过身去，就被他拉回到怀里：“都已经自认是白家媳妇了，不和我说，和谁说呢？” “爱跟谁说，就跟谁说，反正不……” 安雪想抬杠，但话没说完，就被吻住了唇。 没过多久，白旭拉开一点距离，轻轻捏了捏她削尖的下巴，说：“反正，不许你不跟我说话！否则，我就不让你说话！” “哼，霸道！” “是啊，我就是这么霸道。” 白旭欣然接受这个点评，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但是，你喜欢呀。” 嘿。 安雪忍不住笑出了声，轻叹了口气，严肃道：“好了，回去吧，毕竟我熬夜加班之后，还需要你照顾呢。” “是，听你的。” 白旭点头答应了，又凑上前啄了一下，才被安雪送出了办公室。 等他走了之后，安雪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包磊和任贝贝的关系，是她现在比较在意的点。 于是，就着手搜索包磊的个人情况。 没想到，不查还好，一查发现，他的案底真的很厚很厚。 如果用a4纸打印出来，估计能有四五十张。 不过，他所有的罪名，都是打架斗殴，和小偷小摸。 只有98年的一次斗殴，被打的人，后来死了。 他就跑路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任何记录。 但是，就现在而言，这个打人致死的案子，已经过了20年的追溯期，所以他只要不再犯案，伤人案就不会再被提起。 看到这里，安雪单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了片刻，起身走到外面的公共办公室：“小婕，你帮我查一下，98年之后，包磊跑路到了什么地方？” “这个，我已经查过了。” 杨婕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上面就只有几行字。 “包磊出去之后，就没有任何音讯了。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用了假身份，在外面生活。”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查问当年的一些蛇头。水路和陆路都有的。” 邱云举手，给出建议。 安雪转头看着她，问道：“邱姐，你认识当年的那些蛇头？” “嗯，我认识的不多。但是，杨局以前已经接触比较多吧。” 邱云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看向杨婕，用眼神示意她，能不能请杨局帮忙。 杨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就听安雪问道：“小婕，怎么样，能请杨局提供名单吗？” …… “这种事情，你问我干嘛？直接找他申请不就好了。” “那也得你帮忙撒个娇，打打边鼓呀。” 安雪挑眉，朝她使着眼色，那表情就是特别认可她的能力。 杨婕顿时就被带动起了积极性，稍微整了整衣摆，起身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杨局办公室！” “嗯，走着。” 安雪看着她得意的样子，不禁抿唇笑了。 很快的，两人来到杨局的办公室。 因为三大富商的案子，舆论压力非常大，所以领导们，也是很晚都没有下班回家。 敲门之后，杨局便开口说了一句“请进”。 安雪和杨婕走进办公室，就见杨局正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脸上的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眼睛并没有对着镜片。 “小雪，小婕，你们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师父，你这是还没有吃晚饭嘛？” “吃过了，食堂吃的。” 杨局放下手，摘下眼镜看着她们，问道：“你们俩，什么事呀？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就是为了案子来的。” 安雪说完，用眼神示意杨婕。 杨婕立刻上前，为杨局按摩：“爸，很累吧，我给你按一下，你听师姐慢慢给你说。” “好，你乖了。”杨局拍了拍女儿的手，看向安雪，示意道，“小雪你说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把包磊和任贝贝的事情陈述了一遍，道：“所以，师父，你有没有以前做蛇头的人脉关系？带我们了解一下吧。” “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杨局想了想，说：“倒也不是难事。不过，他们早就金盆洗手了，现在去打扰他们，只怕……” “师父，包磊有没有离开w城，然后到哪里生活，生活了几年，这个真的非常重要。”安雪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认真地看着杨局，等着他的回答。 杨局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我帮你们约一下，但是具体的时间，得他们决定。” “行，这个没问题。”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约好了，我会再通知你们。” 杨局算是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对着安雪道：“不过啊，这个案子真的要尽快侦破啊！我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每天都能接到媒体打来的几十个电话，真的太累了。” “嗯，我懂，我们已经很努力的。包磊这个事情，或许就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好，那么你们先回去吧，”杨局挥了挥手，说，“我联系好了，就给你电话。” “是。” 安雪和杨婕一起走出办公室。 看时间，已经快0点了。 杨婕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道：“师姐，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睡一会儿？真的很累了。” “我知道很累，但是，二队那里，还在查制作酒标的小作坊呢。他们都还在加班，我们就直接回家休息吗？” 安雪其实是想着，两队人一起查，这样速度能快一点。 “好吧，我知道了，那要不要我去二队，拿些小作坊的资料回来？” 杨婕说话时，又打了个哈欠。 安雪看着她顶着一双黑眼圈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用，你回办公室吧，我去拿就好。” “哦，好。” 杨婕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走回办公室。 安雪独自让二队办公室走去。 见了陶仁严之后，她直接要了20份资料，帮忙调查。 回到办公室，其他人都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只有邱云还在用电脑打字。 安雪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邱姐，她们都睡着了，你怎么不睡一会儿？” “因为我得帮我儿子把亲自作业做好。” 邱云说话时，打开了网页，“这是他们班主任布置的手工小报，我之前让小婕教了我一下，感觉操作起来，还是有点困难。” “那你慢慢做，我先回办公室了。” 说完，拿着资料，回了自己办公室。 第190章 义工竟然是你 很快的，她把资料都输入了手机。 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公共区域内，大家都睡得挺沉的。 安雪独自到停车场开车。 刚到门口，就见姜鑫等在了路边。 “姜老师？”她停下车子，滑下车窗，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晚，去哪儿？” “查酒标喽。” 安雪无奈地撇了撇嘴，说：“没想到整个w城，这么多造酒小作坊。” “你一个人去？” 姜鑫看车里没有其他人，便开门，坐进副驾驶座。 “这个，警察查案，必须结伴同行，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你？”安雪的表情有所迟疑。 “放心，我不会参与调查，也不会给你提供意见，”姜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只是陪着你，就当是做个证人吧。” “这样啊，行！” 安雪爽快地答应了，立刻开车往城里的小作坊驶去。 路上，安雪看着姜鑫，不禁疑惑道：“对了，姜老师，这么晚，你怎么会回警局的？” “我待在家里太无聊了，就想着回办公室坐一会儿。” 安雪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蹙眉道：“怎么了？笑什么？” “我看你是被家里人说遗产继承，烦到了吧？” 安雪已经猜到了他在家待不住的原因。 姜鑫愣了一下，笑道：“果然是刑侦干探，一猜一个准。” “太过奖了，你们这样的大家族，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安雪还是了解豪门的。 尤其是之前，看到了死者胡家诚那些亲属的表现，就不难想象姜家的情况了。 “是啊，有时候，真的不希望生活在那种所谓的豪门家族中。” 姜鑫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 安雪抿唇浅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原本就是一种矛盾的社会常态。 很多人觉得生在豪门，衣食无忧，是特别幸福的事情。 可是，真的身处豪门，那些孩子未必真的觉得幸福。 因为这个世上，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一天到晚在外奔波忙碌，赚了再多钱，那个家也是冷冷清清的。 倒不如一天三餐温饱，父母朝九晚五，每周都有休息天，可以陪伴孩子，度过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那才是一种幸福。 沉默了片刻，姜鑫才再次开口：“对了，你要查什么酒标？” “这个。” 安雪点开手机，给他过目。 “拉斐瓶颈标的。”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如果能找到这个酒标的话，或许能知道是谁买了这种高仿的红酒。” “但是，这个办法，有点大海老针啊。” “没办法，现在线索太少了，只能自己找线索。” 安雪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本身已经非常疲惫了。 “等会儿，我来开车吧，毕竟闲在家里一整天，休息得挺好的。” 姜鑫说着，指着前面一条街，说，“前面的街上，有好几个卖酒小作坊，我看你写的地址上面，有这条街。” “是吗？” 安雪低头看了一眼，说：“幸好有你在，我原本还想转弯，去隔壁街呢。” 很快的，安雪停好了车子，和姜鑫一起走进w城的夜市长街。 两人对应地找了两家酒窖，都没有找到拉斐的酒贴，只好继续往其他地方寻找。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找了快4个小时了。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姜鑫朝着东边看了一眼，说：“找了这么久，天都亮了，要不要先回警局？” “嗯。” 安雪感觉自己的眼皮在不停的打架，恨不得就这么贴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脚下的步子，有点虚浮，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就看到前面的小巷里，有老婆婆推着一辆小车，出来卖早饭。 车身上写着：豆浆、油条、茶叶蛋，南瓜粥和鸡蛋灌饼。 安雪低头，感觉查了一晚上，肚子空荡荡的，便转头询问姜鑫：“你吃不吃早餐，我请你。” “好啊。” 姜鑫点头，和她一起走到老婆婆的手推车前。 “阿婆，给我两杯无糖豆浆，两个茶叶蛋，两根油条！” “好，等着。” 老婆婆立刻停下车子，给她打包了两份早餐。 “来，拿着，7块钱。” “哦，那在给我一个鸡蛋灌饼吧。”安雪给了她10块钱，说：“这样就不用找钱了。” “好嘞，现在就给你做。” 老婆婆收下了10块钱，就给安雪做了一个热腾腾的鸡蛋灌饼。 安雪把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了姜鑫：“姜老师，这是你的。” “谢谢。” 姜鑫拎着打包袋，并没有直接吃。 安雪却不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豆浆，剥了茶叶蛋，边走边吃。 突然，身后一辆白色桑塔纳疾驰而过。 几乎是算准了时间的，将一个玻璃瓶丢向安雪。 咣当一声，玻璃瓶摔在路边的石砌围栏上，反弹向安雪。 “小心！” 姜鑫立刻侧身抱住安雪，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反弹的碎玻璃和液体。 …… 安雪明显一怔，看着疾驰而去的桑塔纳，立刻追了上去：“就是那辆车子！” “安雪！撕……” 姜鑫感觉后背一阵刺痛，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姜老师！” 安雪连忙回过头，来到他身边：“你受伤了！这是腐蚀性液体！” 她立刻拿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 “别打电话！”他按住她的手阻止。 “那怎么行？”安雪抽回手，继续按键。 “去了医院，他们就会知道有人想要对付你了。” 姜鑫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你之前不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可能被针对的事情吗？” 闻言，安雪确实停下了动作，急救中心的电话号码，已经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但是她没有最后确认拨打。 她放好了手机，绕到姜鑫背后看了一下，说：“我们先回车上去。” “嗯。” 姜鑫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回到车上。 安雪让他坐在后座，看着被腐蚀成一个洞一个洞的衬衣，拿出剪刀，说：“我先帮你把衣服剪开。” “好。” 姜鑫点了点头，就感觉剪刀就着衬衣下摆，慢慢往上剪去。 伤口和布料黏连的地方，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安雪看着他背上的伤势，小声道：“看起来挺严重的，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姜鑫一把拉住安雪的手臂，问道：“你想没想过，到底是谁这么恨你？三番两次加害你吗？” 这个问题，安雪其实非常认真的思考过。 而且，她也已经有了怀疑目标。 姜鑫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了她的想法，长长叹了口气，说：“先开车吧，我家有医药箱。” “嗯。” 安雪点了点头，上车后，直接开车往姜鑫的住处驶去。 回家的路上，姜鑫的伤口灼痛的厉害，眉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安雪透过中后视镜，看着他的表情，小声道：“如果很疼的话，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放心，不疼，就是有点烫。” 姜鑫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看着安雪问道：“你心里怀疑的那个人是谁？” 安雪紧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怀疑的对象了？” “你的表情，骗不了人！”姜鑫低头，扶了一下镜框，说，“而且，你怀疑的人，让你有些顾忌，似乎是不太愿意将他抓捕归案。” “姜老师的微表情课程，掌握得不错。” 安雪的笑容，略显尴尬，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那个恨得想要杀我的人，很可能是我小时候，一个同桌的家人。那个同桌，是因为我而死的。” 这也是她之前，询问白旭，沈嘉的亲人现在所在之处的原因。 …… 姜鑫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看着她说，“所以，你刚才露出不想抓捕对方的表情，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亏欠同桌的家人？” “很傻是不是？” 安雪自嘲地笑了起来，“作为一个执法者，竟然这么感情用事。” “确实挺傻的。” 姜鑫认可她的说法，紧接着又补充道：“但是，另一个角度，也说明了你的善良！” “善良？傻白甜吗？”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过，我之前就在心里默默做过决定，只给他三次机会！三次之后，他再想害我，我就会立案，将他逮捕归案！” “三次？那他的机会，好像已经用完了。” “是啊。” 安雪点头，透过中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所以，如果有第四次，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那我还真是倒霉呢，”他苦着脸，吐槽说，“每次跟你查案，都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是哦。”安雪不禁笑了起来，看着他，说：“看来，我还真是个天煞孤星，总会刑克身边亲人朋友。”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反而有另一番见解。” “嗯？什么见解？” 安雪不解地看着他。 姜鑫笑了笑，说：“我觉得，我是你的幸运星，能帮你趋吉避凶。” …… 这话，让安雪有些沉默。 毕竟对安雪来说，白旭才是她的幸运星，好像她的曙光一样，为她指明了前行的方向。 一时间，车内再次变得安静。 姜鑫看出她在回避自己的话题，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弓着背，安静得坐着。 20分钟后，两人到了姜鑫的住处。 安雪扶着姜鑫上楼。 进屋之后，就找出了医药箱，为他处理伤口。 “疼的话，就喊出来，我会尽量轻一点的。” “嗯。” 姜鑫点了点头，可以感觉到背后灼烧的刺痛。 他咬着牙，闭着眼睛，安静地忍耐。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安雪和姜鑫，或许都是漫长的几个世纪。 总算，她为他包扎好了伤口。 “好了，两天换一次药，最近只能趴着睡觉，伤口不可以沾水。” 安雪做出简单的常识叮嘱，收拾好了药箱，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警局了，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现在不比从前，真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点外卖的。” 姜鑫笑着，送到她门口：“你自己路上小心一点，尤其，别瞌睡了。” “嗯，那等换药的时候，我再过来。” 安雪向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 等安雪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正常上班时间了。 白旭一早就带着早餐到了她的办公室。 本想放下之后，就离开的。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刚才外面回来，一脸疲惫的安雪。 “去哪儿，累成这样？” “查酒标。”安雪说完，往里面走了两步，突然就晕了过去。 “小雪！” 白旭连忙抱起她，放到沙发上。 认真地检查之后，发现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薄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到办公室外，嘱咐杨婕不要打扰安雪休息。 一切等她睡醒了再说。 杨婕也明白最近的辛苦。 她们几个，昨晚已经在办公室里睡过一觉了。 安雪独自一人出去查酒标，也是她们的失职。 所以，四个人决定分成两组，把剩下的几个区域的酒标都查清楚。 这一觉，安雪睡得很实，差不多到了晚上，才睡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意识到这里是自己办公室。 稍微平缓了一下之后，才撑着沙发坐起来。 茶几上放着两个打包袋，分别写着早餐和午餐。 安雪愣愣地扶着额头，看了一下手表，才意识到已经是下午6点了。 “天哪，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拍了一下脑门，起身走到门口，发现公共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此时，走廊上传来几个女生说话的声音。 杨婕有些小兴奋道：“这个酒标，真的是大海捞针，但总算是让我们找到了。等会儿告诉师姐，她一定会高兴的！” “是啊，也不知道安队睡醒了没有。” 秦静接着她的话说着，率先走进办公室，开了灯。 “诶，队长，你醒啦！” 她开心地打招呼。 话音刚落，其他人跟着跑进办公室，来到安雪面前，认真打量着她。 “看来是刚睡醒，样子还有点懵。” “懵什么呀，看到这个就不懵了！” 杨婕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挤掉了简晶晶，把手里的酒标，送到安雪面前，“师姐，快看！这个被我们找到了，然后老板把他的出售记录，都拷贝给我们了！虽然，有几个是零售点，但是只要我们努力一下，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线索的！” 安雪低头看着手上的酒标，问道：“你们送去给法证化验了吗？” “嗯，送了一个过去了，这是我多要的，就是为了给你看的。” “哦，看过了。”安雪认真地看了一下，而后用一副天然呆的表情，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呀？”杨婕歪着头，很是不解的问道，“师姐，你是睡傻了吗？” “你才傻了呢！还不快点把可以名单查出来！” 安雪抬起脚，就要踹她。 杨婕灵活地侧身躲闪，立刻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并且大声告诉其他人，说：“好了，安队现在元气满满！大家快点努力查案！” 噗……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让她没力气生气。 转身回到办公室，把茶几上的午餐热了一下，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精光。 这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她上前接听：“喂？” “醒啦？”电话那头是白旭温柔的声音。 “嗯，谢谢你的早餐和午餐，现在在哪儿？” “在家，有点事。”白旭的回答非常简单，“今晚应该没办法去你办公室陪你了。不过，我听说你明天要去流星福利院做义工？” “是啊，算是查案的一部分。” “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你去？”安雪拧着眉，问道，“做什么呀？” “给老人检查身体。” 噗…… 安雪差点就没忍住笑，稍微停顿了片刻，才点头道，“好吧，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白旭听着安雪挂了电话，才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问道：“怎么样？我这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第191章 任贝贝吗? 白旭听着安雪挂了电话，才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问道：“怎么样？我这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骨头没事，但是这瘀青一时半会是消不了的。不过，你平时不是挺爱护自己的手吗？怎么弄伤自己的？” 说话的是白旭的朋友裴玄，权威的骨科大夫。 “飞来横祸，不小心被砸了一下。” “砸了？”裴玄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东西砸的？” “一个小花盆。”白旭简单做了解释。 “啊？你去哪儿了？能被花盆砸中？” 裴玄知道，他正常上班下班，都是开车的。 如无必要，根本不可能被东西砸到。 白旭无奈地抬了口气，说，“也没什么，就像排队买个鸡子大饼，结果就中招了。” “鸡子大饼？” 裴玄无语了，认真打量着他，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了？” 鸡子大饼，就是里面铺满了甜甜的葱油馅，用油炸出来的面饼，另外会在饼上煎出一个鸡蛋。 也是江南特有的一种美食点心。 吃起来外表香脆，内里绵软酥甜，是很多人喜欢的一种食物。 至于白旭为什么会去排队买这个，自然是为了安雪了。 结果，就这么巧，被三楼掉下了的花盆砸到了左手的手臂。 当时，幸好他拿鸡子大饼挡了一下，有了个缓冲。否则，只怕伤得更严重。 “我吃什么，不吃什么，不用跟你裴医生报告吧。”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他为自己包扎好了手臂，问道：“怎么样，我能走了吧？” “嗯，可以了，不过记得别沾水啊。” “知道。” 白旭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 上车之后，他也不急着开车，只是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地思考着之前的事情。 高空坠物，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而且，每次所谓的“高空”，也就两三层楼那么高。 显然，这个砸东西的人，不是想要他的命。 那么，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白旭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推测到：只能是有人故意制造“飞来横祸”的假象，为的是坐实安雪“天煞孤星”的命格。 也就是自己的意外，可以被说成是安雪刑克自己。如果强行在一起，甚至会危及生命！ 想到这里，他立刻开车回家。 进了别墅，赵统才刚迎上前，就见白旭板着脸，快步上楼，直接进了穆欣婷的房间。 此时，穆欣婷正在吹头发，见白旭没有敲门，就闯进房间，顿时生气道：“你还懂不懂规矩？进屋前，不知道敲门啊？” “你连儿子都坑了，我还需要守什么规矩？” “什么乱七八糟的？”穆欣婷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质问道，“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 白旭冷嗤一声，说，“如果，今天不是我反应快，我的左手，估计十天半个月不能动弹！你不喜欢安雪，但是也没必要制造这样的‘灾祸’来污蔑她吧！” “什么污蔑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欣婷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视线，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心虚。 “你不就是想要坐实她‘灾星’的命格嘛！我现在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就算她真的是天煞孤星，把我克死了，我也不会离开她！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动作！因为在我看来，无比幼稚！” 说完，不等穆欣婷开口，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穆欣婷气得脸色铁青，立刻起身跟了出去，想骂他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红着眼眶回到房间，越想越气，但是想到白旭左臂上的绷带，还是有点担心的，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白夫人？” “阿虎啊，你是怎么回事！我说了，只是吓唬一下安雪和白旭，做做样子的，谁让你真的弄伤小旭了？！” “夫人，我没……” “没什么没呀！”穆欣婷气得打断对方的话，直接制止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做了！” “哦，知道了。” 对方被她的态度吓得有点口吃，连忙答应下来。 穆欣婷挂了电话，坐在梳妆镜前发脾气。 白靖凯听完她讲电话，缓缓走进房间，声音不咸不淡：“你真的找人弄伤了小旭？” …… 穆欣婷紧张地坐直了身体，缓缓转过身，面对白靖凯，解释道：“我只是让他假装制造两三次意外，然后就去找安雪，说她克着小旭，让她自己离开。谁知道，那个笨蛋小虎，真的把小旭弄伤了。我还心疼呢！” “这么幼稚的事情，亏你想得出来。” 白靖凯无语地白了她一眼，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睛明穴。 穆欣婷走到他身边坐下，帮他揉着太阳穴说：“我这不是为了小旭好嘛！毕竟，那个安雪，真的不吉利！” “你不喜欢她，反对他们交往，我可以理解，但是做这样的事情，是想让小旭，以后都不进这个家门吗？” “我可不敢。”穆欣婷连忙否认，努着嘴，小声抱怨，“不过，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不是亲生母子，所以，他和我才会这么不交心呢？” “这话别再说了。” 白靖凯顿时板起脸，强调道，“在白家，小旭就是你儿子。” “是，我懂。” 穆欣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收敛了火气，小声答应着。 白靖凯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她不要继续为自己按揉按肩，起身往浴室走去。 * 第二天一早，是安雪和陶仁严跟着“风行天下”公益社团，去海星福利院做义工的日子。 安雪在大概5点的时候，打车回家，简单地洗了个澡。 差不多6点的时候，廊上传来敲门声。 安雪走去开门，就看到白旭一改往日的风格，穿着十分休闲。 白色的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的字母鸭舌帽，看起来好像完全变得一个人。 “哥？” “干嘛？” 白旭看着她蹙眉的样子，不解道：“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之前没想过你穿休闲服的样子。” “那现在呢？”白旭轻挑着眉梢，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有挺好的，感觉年轻了好多。” “这话是说，我以前很老吗？”白旭板起脸，似乎是有点不高兴了。 安雪连忙摇头说：“不是老，是成熟。穿西装的样子，特别地成熟有魅力！” “这还差不多。” 白旭看她已经换好了“风行天下”的义工服，问道，“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可以走了？” “嗯，我拿个包就走。” 安雪跑到客厅，拿了背包，就和白旭一起离开了。 两人没有去光瑞社区居委会集合，而是直接在“海星福利院”门口等侯。 差不多6点50分的时候，一辆中巴车在福利院门口停下来。 只见，领头的居委会刘主任率先下车。 他看到安雪立刻上前打招呼：“安警官，原来你已经到了。” “嗯。” 安雪和他握了握手，小声道：“等会儿，你直接教叫我小雪就好，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警察的身份。” “哦哦，明白。” 刘主任连忙点头，看着她身旁的白旭，问道：“这位是？” “我叫白旭，是个医生，我也想做一回义工，为福利院的爷爷奶奶检查一下身体。” “哦，这样啊，欢迎，欢迎！” 刘主任的脸上满是欢喜，立刻跟白旭握了握手，示意道：“那我们先到福利院的操场集合一下。” “好。” 两人跟着刘主任走进福利院。 好几个人在操场上拉起来公益的横幅。 接着，院长和福利院的护工们搬了一些桌椅出来，将他们带来的食品和生活用品，放在上面。 很快的，安雪看到了混在人群里的陶仁严。 他同样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但是相比白旭，就显得有点贼眉鼠眼了。 只见，他环顾四周，真的好像谍战剧一样，用了非常夸张的演技，神神叨叨地来到安雪和白旭身边。 “白老师，你怎么也来了？而且，还没穿义工背心。” 他首先质疑白旭的穿着。 “我是医生，来帮老人们检查身体的。所以，穿不穿都没关系。” “哦，这样啊。”陶仁严明白地点头，看着安雪道：“我刚在车上查看了一下，那个照顾孙桂花的，好像没来。” 安雪听着，朝着义工人群中看了一下，说：“可能不跟着中巴车过来。我听刘主任说，有些义工会自己来的。” “哦，那我要不要去门口蹲着？” “不用。”安雪连忙摇头，说：“你只要做好义工的工作就行。” “是这样吗？” 陶仁严略带怀疑的看着她。 安雪非常严肃地点头，“就是这样！” “那行，我现在就去搬东西！” 陶仁严见她这么笃定，立刻就跑去中巴车上，把一箱箱的食品搬下车。 刘主任知道白旭是医生之后，特地给他搭了简易工作区。 “白医生，您来这里坐吧，这里有遮阳伞，等会儿太阳出来之后，不会很晒。” “哦，好。” 白旭朝着安雪看了一眼，见她点头，便跟着刘主任，往简易工作区走去。 安雪和身边的几个女义工，把食品和生活用品一袋袋装好，确保每个老人，都可以拿到一份这样的小礼物。 同时，她也在观察后来到场的几个义工。 但都不是之前邓倩形容的那个样子。 差不多8点的时候，刘主任让义工们一对一去照顾自己选择的老人。 这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中性，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从大门口跑进来。 他先是去了刘主任那里报到，之后就直接往宿舍区走去。 等他走远之后，刘主任便来到安雪和陶仁严面前，小声道：“两位，刚才的那个，就是一直照顾孙桂花的义工。” “确定吗？” “额，确定！”刘主任笃定地点了点头，解释说，“他一直都是这个装束，这几年，都没有变过。” 这话，让安雪不禁皱起眉头，小声问道，“所以，你是看他的穿着来判断的？” “对啊。”刘主任非常认真的回答，并且为对方说好话，道，“他一直都挺低调的，而且做好事不留名。所以，我也就没必要去追究人家的出生背景，对吧。” 安雪尴尬地扬唇浅笑，点了点头，说：“行吧，那我们去孙桂花的房间看看吧。” “可以，走。” 刘主任立刻领着安雪和陶仁严往宿舍区走去。 三人来到了孙桂花的房间门口。 她是住的福利院里最高级的单人间。 所以说，任贝贝每个月转账到福利院账户的费用，还是比较可观的。 房间内，那个义工端了盆温水，给孙桂花洗了洗手，然后把自己带来的汉堡包，放到老太的手上。 “来，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牛肉汉堡。” 熟悉的声音，让安雪眯起眼睛，但她并不急着进去。 可是，陶仁严却没这么沉得住气，直接冲进房间，质问道，“吕医生，你怎么会在这？” …… 安雪没想到他会这么冲进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跟着走进房间。 “陶队，安队，这么巧？” 吕贺看着安雪和陶仁严身上的背心，颇为惊讶地说道，“你们也做义工啊？” “确实很巧。我也没想到，吕医生平时除了照顾姜老太爷的身体，还会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 安雪笑了笑，和他对视着，问道：“可是，我记得你每周六和周日，都是要回b市的。但是，刘主任安排的义工活动，都是在周六周日。所以，你的周六和周日，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吕贺笑着解释道，“有活动的时候，我就不回b市，没有活动的时候，就回去。” “是这样吗？” “是啊。” 吕贺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安队，是在怀疑什么吗？” “我是在想，会不会有某次，你定了机票回b市，但实际上去没有回去呢？” “不会的。” 吕贺非常有信心的回答：“我只要订机票，一定是回b市的。这点，你们可以到航空公司去查，一定都有我的登机记录的。” “放心，我们一定会查的。但现在，就你对孙桂花女士的照顾，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跟她有关系，并非表面上的义工和服务对象的关系。所以，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安雪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吕贺笑着和她对时刻片刻，点了点头，接受道：“行，我相信这个误会，很快就会解除的。” 说着，就要往外走。 已经患上老年痴呆症的孙桂花，看着他离开，便停下了吃汉堡的动作，小声道：“贝贝，贝贝，你去哪儿啊？” …… 她的话，让吕贺停下脚步，笑着回到她面前，帮她把汉堡外面的纸拉下一些说，“你慢慢吃，我有工作要忙，忙完了，就回来看你，然后给你带个巨无霸的汉堡，好不好？” 孙桂花看着他，木讷地点了点头：“好。” “那我走了。” “再见。” 孙桂花跟他说了一句，就继续低头吃汉堡了。 吕贺跟着安雪他们走出房间，直接到了福利院大门口。 白旭把车钥匙交给安雪：“你开我的车回去。我这里，既然答应给这些老人做身体检查，就等做完了再走。” 安雪看着一些还在工作区排队做检查的老人，点头道：“那你好好加油，早点回警局。” “嗯。” 白旭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才回到工作区，继续为老人们做检查。 大约半个小时后，安雪和陶仁严，带着吕贺回了警局。 安雪直接把他带进了1号侦讯室。 不过，她并不急着给吕贺录口供，而是和陶仁严一起，坐在原子镜门前，观察他的神态举止。 “安队，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任贝贝？” 第192章 出事的是谁? 不过，她并不急着给吕贺录口供，而是和陶仁严一起，坐在原子镜门前，观察他的神态举止。 “安队，你说他到底是不是任贝贝？” 陶仁严之前也经手过一些案子，凶手是变性的。 一般这类案子，都比较麻烦，因为变性之后，就是另外的身份了。 “不好说。”安雪在急救车带走邓国安的事情上，已经知道凶手是两个人。 一个主谋，一个帮凶。 所以，当时她才会通知陶仁严，立刻去找吕贺。 没想到，他真就被带回了警局。 至此，他的嫌疑，也就跟着降低了。 但是，现在他又出现在福利院，而且还是照顾孙桂花的义工。 那么，他到底是谁？ 安雪拧着眉，看着原子镜内的吕贺，对着身旁的秦静，说：“小静，给他送杯水进去。” “好。” 秦静明白安雪的意思，她是想拿吕贺的唾液样本，验dna。 如果吕贺是任大龙的女儿，那么他和孙桂花的dna，必定存在遗传基因。 很快的，秦静拿着一瓶纯净水，走进侦讯室。 “吕医生，这个给你。我们队长，这会儿正在忙，所以只能辛苦你多等一会儿了。” “嗯，没事，我现在时间还挺多的。” 吕贺笑着接过纯净水，并没拧开，而是随手放在了桌上。 “那，如果有事的话，您再叫我，我先出去做事了。” “好。” 吕贺看着秦静走出侦讯室，转头面向侦讯室内的镜子。 他知道这是原子镜，镜子后面的人，是可以看到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的。 “谢谢，安队，还有陶队。” 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淡定，完全没有作为嫌疑犯的惊慌失措。 安雪明白，这个人心理素质极好，短时间里，是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 “陶队，先让他一个人待着吧，等剩下2小时的时候，我们再进去。” “行，听你的。” 陶仁严向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其实就看吕贺的态度，他心里也是特别不爽的。 这样的嫌疑犯，最难缠了，一般都要周旋很久。 “那我们还是先从酒标入手，小婕那里的名单应该已经筛选出来了。我们各自分一部分调查。” “嗯，可以。”陶仁严点头，起身道：“我现在跟你去拿名单。” “好。” 安雪和他一起离开观察室，走进专案组的公共办公室。 “小婕，名单筛选出来了吧？” “嗯。” 杨婕转头看去，见陶仁严也跟着，便收敛了笑容，说：“这份就是那个制酒作坊出售给零售点的名单。” 安雪看了一下，总归是8个，就划了4个给陶仁严：“陶队，上面四个交给你们查，我们就查下面四个。” “好，我现在就给黄斌他们安排下去！” 陶仁严接过安雪撕开的半张纸，说：“还有，25年的游乐场事故，我们发现了一个游乐场的员工。他很可能听到了胡家诚和邵国邦，威胁单正明背锅的过程。所以，我们已经让他坐车来w城了。” “哇，这是个不错的消息，看来当年的事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安雪知道陶仁严喜欢显摆，所以并不吝啬自己赞美。 毕竟，时隔多年，查起来非常棘手。 “对啊，单正明这么多年的冤屈，也可以洗雪干净了。” “那你们可要加油哦，我们先去查这份名单了。” 安雪可不想继续听他自夸，扬起手里的半张白纸，对着杨婕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 被留在原地的陶仁严，拿着另外半张白纸，点了点头，说，“嗯，我也去查。” 转身离开。 安雪和杨婕快步到了楼下。 彼此还不自觉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陶仁严没有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这个二队，最喜欢吹牛了，这个毛病真是万年都改不了。”杨婕没好气地吐槽。 安雪也是长舒了口气，指了指餐厅的方向，说：“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嗯。”杨婕点头，看她身上还穿着义工的背心，便说道：“师姐，这个你可以脱了，穿着太亮眼了，还是荧光的。” “哦，对，回来之后，一直想着吕贺的事情，都忘记了。” 安雪直接脱掉了背心，拿在手上，走进了餐厅。 她简单地点了一份快餐，和杨婕面对面坐着。 “诶，按理说，你应该和白旭老师一起吃午饭的，怎么突然找我过来了？” “他在福利院，给老人们做身体检查呢。” 安雪拿起筷子，扒了一口米饭。 “所以，我只是备胎喽。” 杨婕猛翻着白眼，露出一副特别不高兴的表情。 安雪淡淡瞟了她一眼，也不理会，继续盘中的午餐。 没过多久，就听杨婕八卦道：“不过，白旭老师去给老人们做身体检查？我怎么觉得，这是一部恐怖片呢？” 噗…… 安雪明白她的意思。 这就像是她当时听到白旭说要给老人体检时的心态一模一样。 她喝了口汤，说：“差不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还让他留在那里？” “公益活动，他觉得应该有始有终。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安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头看向窗外，就见法证中心的薛尚和梁丽琪过来吃午饭。 两人向她们礼貌地点了点头，就到收银台点餐了。 安雪看着他们，忽然想到了姜鑫，也不知道他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正想着，就被杨婕推了一下手臂：“师姐，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安雪回神，问道：“怎么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想问你，我们等会儿先去查哪个红酒零售点？” “这个，你规划一下路线，选择最优的就好。” 安雪可不想绕太多的远路，这样开车会很疲惫。 “好，给我五六分钟。” 杨婕拿出平板电脑，输入了是个地址，自动排列出了两条最优线路。 一条是公交地铁线路，一条就是开车的线路。 她俩自然是选择开车线路的。 于是，吃完午餐，两人就开车离开了警局。 到达第一个零售点的时候，两人询问了老板，知道他们最近几个月内，都没有出售过拉斐红酒。 所以，这个就被轻松排除了。 而第二个点，老板出售过一个两瓶装的红酒礼盒，购买记录也是非常清楚明确的，就是人家买去送礼的。 至于第三个点，是个小区里面的小卖部。 安雪和杨婕询问了情况之后，才知道老板前不久被偷掉了一瓶拉斐红酒。 杨婕看着店里的监控摄像头，问道：“老板，你这里不是有摄像头吗？没有拍到小偷的样子？” “说起来，才倒霉呢！这摄像头，平时都好好的，就那天不知怎么回事，什么都没有拍到！但是，我找人来维修的时候，维修师傅又说摄像头是好的。我也是奇了怪了，感觉撞邪了一样！” 老板巴拉巴拉，不停地吐槽，感觉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开店生涯的污点。 安雪听完之后，朝着杨婕看了一眼，就见她走上去，问道：“老板，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电脑吗？” “额，可以。” 老板退出收银台，给杨婕让出地方。 杨婕走到电脑前，仔细检查了一下，说：“你的电脑，应该是被人为干扰了。”说着，她将他的电脑连接了自己的平板，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帮他清理干净。 “被干扰？什么意思？” “黑客听过吧？”杨婕走出收银台，朝着安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老板走回电脑前，滑动鼠标看了一眼，点头道：“嗯，影视剧看到过。” “你的电脑，即使被这种黑了，现在已经好了。以后多注意，不要让不认识的人，碰你的电脑。” “哦哦哦，知道了，谢谢两位警察同志了。” 老板连忙鞠躬道谢。 安雪知道杨婕已经拷贝了数据，便直接道：“既然什么都没有拍到，我们就先走了。如果还有失窃的情况，记得第一时间报警。” “是，明白！” 老板立刻送她们出门：“两位慢走。” 安雪和杨婕回到车上，看着她，问道：“你能查到失窃当天的那段视频？” “只能试试看，也不一定。” 杨婕摇了摇头，并没有把握还原视频。 安雪知道，如果她没办法恢复，那么这条线索就又断掉了。 因为，她已经收到了陶仁严的信息，他们那里的四个点，都没有过出售记录。 所以，杨婕能不能还原出视频，找到那个小偷，至关重要。 安雪调转车头，准备离开小区。 突然，她发现小卖部的对面，装设着两台银行自动取款机。 取款机外是一定有摄像头的。 想到这里，她猛踩刹车。 杨婕都惯性地前冲，差点撞到了头。 “师姐，你干嘛？” “提款机外有摄像头。”安雪下车，走到提款机前看了一下，确定了所在银行的地址，才回到车上。 “哪的银行？” “就在马路对面。” 安雪开车，离开小区，绕到了马路对面，直接停车走进银行。 两人出示了警官证。 安雪让银行负责人调出了一个星期前的取款机视频资料。 小卖部的老板说，是上周三下午2点多的时候被偷了东西。 所以，安雪把时间延长了一点，让银行负责人调出了那天下午1点到3点的视频。 安雪拧着眉，看了一会儿，问道：“可以调倍速吗？” “这个只能2倍速度。” “我来吧。” 杨婕接过电脑，连上了自己的平板，问道：“师姐，你要几倍？” “16倍。” 安雪这话刚一出口，旁边的银行工作人员，已经露出了非常震惊的表情。 没过多久，安雪又接了一句，“24倍。” 周围的人，都已经屏住了呼吸。 要知道，此时的视频速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看清楚的。 “停！” 突然，安雪喊了一声，对着杨婕说：“退回去一分半钟。” 杨婕把进度条拖回道一分半钟前，就看到一个身高160左右的孩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和自己尺码不符的外套，里面应该是藏了不少东西。 “应该是他，而且看样子是个惯犯。调出当地派出所的惯偷记录看看，有没有这个孩子。” “明白。”杨婕让视频进入正常播放速度，直接拔掉了跟自己平板的连接线。 安雪蹙眉，看着此时出现在视频中的另一个孩子，发现他的穿着很潮，肩上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捧着一个小电脑。 那样子，像极了杨婕平时的打扮。 这个，该不会就是干扰小卖部视频摄像的黑客吧？ 安雪心里暗忖着，和杨婕一起走出银行，回到车上。 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杨婕，问道：“小婕，你还记得胡家诚别墅区的线路维修团队，说过一个穿着黑色衣帽衫，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维修员吗？” “当然记得！我还截图了照片呢！” 杨婕说话时，就把那张照片找了出来，说：“看，就是这个！身材瘦小，很不起眼的一个人。可惜啊，遮的太严实，完全没办法看清长相。” “你觉得，跟这个小偷身边的，拿着电脑的孩子像吗？” 安雪点开自己的手机照片，这是她刚才在银行拍摄的。 杨婕凑上前看了一眼，点头道：“就是他！那些摄像头的线路失灵，一定是他搞的鬼！”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这身穿着呀！”杨婕说直截了当道，“是非常符合黑客的打扮！” …… “就这个理由？” “对！”杨婕用力点头。 安雪无语地叹了口气，说：“还是先查那个小偷吧。” “哦。” 杨婕嘟着嘴，继续搜索当地派出所的惯偷资料。 啪的一声，她敲了回车，锁定了一份资料。 “师姐，就是这个孩子，徐坤，16岁，跟瘫痪的母亲相依为命，就住在离这个小区不远的工厂宿舍。” “地址给我，我们去找他聊聊。” “嗯，我输入导航。”杨婕把地址输入汽车导航。 安雪就跟着导航，开到了那个工厂宿舍。 这种宿舍，是以前厂里统一分配和员工住的。 现在很多人已经都买了新房子，搬走了。 依然留在这里住的，大多是不愿意挪窝的老年人，还有就是生活比较艰辛的弱势人员。 徐坤的资料上写着，他的父亲，曾经是厂里的工人，被分配了住房。 之后没多久，他父亲就车祸去世了，接着母亲也工伤瘫痪。 所以，徐坤6岁的时候，已经肩负起了养活自己和母亲的重担。 起初，母子俩还能靠着厂里发的赔偿金，清贫度日。 可当那些钱都花完之后，徐坤就靠着一些小偷小摸，换钱买饭吃。 日子过得非常艰苦。 安雪和杨婕来到他们家门口。 徐坤正在给母亲喂饭。 “妈，这是我帮人洗碗，换来的老母鸡，给你补身体是最好的，所以，你多吃一点。” “额，你先放下碗，去门口看看，好像是有人来了。” 母亲靠在床上，看到窗外有人，便示意儿子去开门。 徐坤放下碗勺，快步来到门口。 开门之后，看着陌生的安雪和杨婕，不解道：“你们找谁？” “我们找你。”安雪说着，朝着瘫在床上女人微笑点头。 女人回了苍白的浅笑，看了眼儿子，问道，“你们找小坤，是不是我们家小坤犯什么错误了？” “没有，我们是觉得他洗碗洗得干净，所以想给他多一点工钱。” 说话时，安雪拿出500块钱，放到女人手里：“这个是小坤的工钱，你帮他收着，另外我还有些工作，要安排给他，所以找他出去聊聊。” “哦，好。”女人连忙点头，对着儿子说：“小坤，你去吧，好好给人家做事。” 徐坤一头雾水地看着安雪，就被杨婕带出了屋子。 “你们到底是谁？”他警惕地打量着安雪和杨婕，疑惑道，“为什么要给钱我们家？” “你先别管我们是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安雪让杨婕播了一段视频，说：“这视频上的人，是你吧？” 徐坤一看到视频，拔腿就想跑。 安雪早就料到会这样，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说：“你先别想着跑，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这段视频，绝对不会出现在派出所。” “真的？” 他很是怀疑地看着安雪。 “当然，说话算话。”安雪伸出小手指，跟他做了孩子气的约定。 徐坤稍微挣了一下，让她放开自己，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偷的红酒，卖给谁了？或者说，是谁让你偷的？” …… 第193章 拜见蛇头 “你偷的红酒，卖给谁了？或者说，是谁让你偷的？” 安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他。 …… 徐坤低下头，抿了抿唇，显然是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安雪看出他的迟疑，特意点了一下，“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们只能把这视频，送去派出所了。” “可是，那个人给了我好多钱。”徐坤有些为难地看着安雪。 “那这样吧，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给你安排一个可以每天吃饱饭，然后也可以让你妈妈吃饱饭的工作。” “工作？”徐坤摇了摇头，说，“我还不能工作，我还没有满18周岁。” “那个地方，你可以去帮忙的。” 安雪很认真地做出承诺。 徐坤想了想，说：“好吧，我告诉你，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是他给了我1000块钱。然后，让我去偷那瓶红酒，而且他说，一定不会被发现了。所以，我就去做了。” “那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嘛？” “嗯……”徐坤想了想，说：“他戴着口罩的，我只记得他的眼睛挺大的，然后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有三四十岁吧。” “男的？” “对。”徐坤点头。 “那么，你可以把他见你时候的穿着，和整个形态，形容一下吗？” 安雪说完，对着杨婕道：“给他做个拼图。” “嗯。” 杨婕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车子，说：“去车上做吧，不然站在这里，挺傻气的。” “好。” 安雪和杨婕，带着徐坤到车上拼图。 花费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杨婕把拼图做了出来。 不过，拼图上的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除了眼睛的部分，别的都是看不到的。 至于体型，似乎是被一件宽松的外套遮掩了，只能徐坤形容的身高，得知他大概是165到170的高度。 安雪看过拼图的样子，问道：“这个人，当时是步行去找你的吗？” “嗯。” 徐坤点了点头，吃着安雪刚给他的棒棒糖，说：“我看到他的时候，是走路的。而且，脚好像有点不方便，一瘸一瘸的。” “那有可能，他住得地方，就离你家不远。” 安雪蹙眉想了想，对着杨婕道：“徐坤的周围，最近的地铁和公交线路，在哪儿？” “在一公里之外。” 杨婕查了一下，回答道，“工厂宿舍的位置比较偏僻，是w城最近几年才划进城市规划蓝图的。所以，以前的地铁不到这里。公交站台的话，也相对远一点。走路可能要20分钟左右。” “腿脚不太好，走路20分钟，那就比较辛苦了。” 安雪把平板还给杨婕说：“徐坤，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你以后吃饭的地方，你要自己记一下路。” “嗯。” 徐坤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安雪开车，带着徐坤到了“海星福利院”。 这里，离他的住处，大概是六站路的样子。 以他年轻人的体力，走到公交站台，坐车到福利院帮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安雪带着他见了院长，说明了徐坤家里的情况，问道：“院长，你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收拾脏衣服、脏床单，或者是送饭送餐的工作？只要保证他一顿三餐，可以吃饱，并且带回家给他母亲吃就可以了。” “这个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提供三餐嘛。不过，这个孩子，能做好吗？” 院长认真打量着徐坤，看着他稚气的外表，总有点不放心。 安雪明白她担心什么，笑着道：“这点你可以放心，这孩子骨子里挺善良的。我相信他能做好的。如果，他做不好，您直接联系我，我会带他去该去的地方。” “哦，有安警官这话，我就放心了。那么，明天就让他过来吧。” 院长欣然收下了徐坤。 徐坤听到院长称呼安雪为“警官”，感觉一下子就变乖了。 “嗯，好。” 安雪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他来这里，需要乘坐公交，所以，能不能每个月为他冲一点公交卡？” “这个没问题。” 院长听完徐坤的故事，当然是知道他经济方面比较困难的，立刻就答应了安雪的要求。 “那就这么说定了。” 安雪笑着道谢，带着徐坤离开。 院长把他们送出门，刚好就看到外面的场地上，白旭和“风行天下”的义工，正在收拾东西。 白旭一看到安雪，便来到她身边：“你这是来做什么呢？” 他看到旁边的徐坤，表情略显不解：“这个孩子是谁？” “一个证人。” 安雪说话的时候，留意到他左手的衣袖翻卷了起来，里面的白色绷带，一下子就映入了眼帘。 “你的手怎么了？” “哦，昨天回家之后，不小心撞了一下，有点擦伤和瘀青。”白旭低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解释说，“我为了今天的形象，就简答的包扎了一下。” “真的？” “当然，骗你干嘛。” 白旭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这时候，“风行天下”义工来到白旭身边打招呼：“白医生，我们就先走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快别这么说，大家都辛苦的。” 白旭还是很谦虚的。 “那下次再见。”几个义工跟白旭挥手道别。 之后，刘主任也走了过来，跟白旭握手道：“白医生，这次真的谢谢你了，以后希望你多参加我们的公益活动。” “好。”白旭笑着点头，看着刘主任他们团队上车离开，才对着安雪道：“现在，我们也走吧。” “嗯。” 安雪点头，跟院长道别之后，率先带着徐坤上车。 谁知，徐坤从院长室出来，就一直盯着她看，感觉都要看出花的样子。 “怎么了？干嘛一直都盯着我看？” “你是警察？” 徐坤总算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安雪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啊，怎么了？” “你既然是警察，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 “如果，你以后再做这样小偷小摸的事情，我一定会把你抓起来的。” 安雪的表情严肃，可不是在开玩笑。 “还有，我可是刑警，我要抓你的时候，你就要坐牢了。懂吗？” “嗯！” 徐坤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刑警和片警的区别。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偷东西了！” “你好好在福利院帮忙！他们这里，也会给孩子们上课，如果你有不懂的，可以听一下。” “好，我知道了。”徐坤像是对她做出了承诺。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那就好好努力吧。” 正说着，就见杨婕上车。 她和徐坤一起坐在后座。 白旭则直接坐进了驾驶座，开车离开福利院。 他们先把徐坤送回家。 之后，安雪就对着白旭，说：“对了，变性人，你能判断出来吧？” “可以。” 白旭虽然这么回答了，“但是，你在怀疑谁是变性人？” “吕贺。” “他？” 白旭皱起眉头，说：“正常情况，女人要变成男人，需要做四五次手术。风险也比男人变女人，要高很多。” “四五次手术？” 安雪想了想，说：“我记得任贝贝在回国之前，在好几个国家都有过逗留。会不会是在不同的国家，完成了不同的手术？” “有这个可能” 白旭点了点头，说，“但是，如果不是同一个医生来做手术的话，风险就更高了。”顿了顿，看着安雪问道：“你觉得，她会愿意承认随时可以死在手术台上的风险吗？” “当一个人有了复仇心，或许就能承担所有的风险。” 安雪知道人性就是这样。 一旦有了执念，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白旭和她对视了一眼，说，“那等会儿，我去见一见这个吕贺。” “嗯。”安雪点头。 这时候，坐在后排的杨婕道：“师姐，你让我拿的孙桂花的头发丝，我拿到了。你是要做她和吕贺的亲子鉴定吗？” “是。” “你真的觉得，吕贺是变性之后的任贝贝？” 杨婕心里虽然知道这点，但是还是会感到惊讶。 “我只是怀疑而已。因为，这次的凶手，不是一个人！” 安雪的话，让杨婕的表情更加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急救车的医护有两个。” …… 杨婕沉默了片刻，道：“所以，徐坤说的这个找他要红酒的人，就是另一个凶手！” “或者说是帮凶。” 安雪认真想了想，问道：“对了，让师傅约的过去的蛇头，有回应了吗？” “还没有。”杨婕摇了摇头，说：“等会儿回去，我问问他。” “嗯。”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看着白旭左臂上的绷带，想起了姜鑫背上的伤。 明天，她还得去帮他换一下药，毕竟人家是为她受伤的。 大约20分钟后，他们回到警局。 杨婕直接把孙桂花的发丝送去法证中心，之后就去找杨局问约过去蛇头的事情。 至于安雪和白旭，则一起到了观察室。 白旭站在原子镜前，盯着吕贺观察了一会儿，说：“他应该是男人，没有做过变性手术？” “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他的喉结，是清晰可见的，另外，他的身高，脚下并没有做过增高的手术。肩宽和腰部的盆骨，也是正常男人的比例。如果是女人变性成为男人，女性的盆骨，向来要比男人宽大一点。” 白旭给出了一连串的解释。 安雪听过之后，小声确认道，“所以，他真的是个男人？” “就目测的话，是！” 白旭给了肯定的回答，说：“但是，如果要明确的报告，还是要做过检查之后，才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先确定他和孙桂花的关系吧。” 安雪决定先等法证那里的化验结果。 “不过，看他手边的那瓶水，”白旭看着桌上一瓶没有开封的纯净水，说道：“还没有动过。” “总有办法的。” 安雪已经想到办法了。 在吕贺的住处，一定会留下他的dna的，只要到那里提取就可以了。 “那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法医中心了。”白旭转身就要离开。 安雪立刻叫住他：“等一下，你跟我进办公室。” 白旭有点惊讶，但还是没有拒绝，跟着她进了公事。 “怎么了？” “左手，让我看一下。” 安雪双手环胸，气势非常强大地站在他面前。 白旭蹙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臂，说：“这个真的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哪那么多废话！” 安雪霸道地拉过他的左手，就听到了“撕”得倒抽了口气。 “不是小伤吗？怎么疼成这样？” “拜托，就算只是瘀青，你这么用力拉扯，也会很疼的！” 他苦着脸，小声解释，语调听起来特别委屈。 安雪才不理他，拉着他到沙发处坐下，拿出药箱，剪开了他手上的绷带，仔细看了一下之拧眉问道：“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只是看起来难看一点，并没有伤到筋骨。” 白旭一边说，一边活动着手腕和肘关节：“看，不影响活动。” “你这么小心的人，怎么就把自己伤成这样呢？” 安雪给他上药重新包扎，脸上的表情是既心疼，又忍不住吐槽。 白旭看着她担心的样子，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凡事总归有个万一的。我这次，就遇到了这个万一。” “哟，这话听起来还光荣了。”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故意用力按了他的手臂。 “哇，疼！” 白旭忍不住叫了声，蹙眉道：“哪有这么坏的人，明知道我受伤了，还不想办法帮我止疼，竟然这么用力按伤口，是想疼死我吗？” 他的语调虽是质问，但是言辞中，撒娇的意味明显。 安雪嘟着嘴，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就你这样，疼死才好呢！” …… “小雪球，你现在心肠可够狠的，你……” 他还想继续吐槽，就被安雪吻住了唇。 良久，她才结束这个吻，看着他问道：“现在，还疼不疼了？” 白旭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你这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模式，跟谁学的？真是越发坏了！” “除了你，还有谁啊！” 安雪说着，帮他剪断了绷带。 这时候，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安雪连忙接听道：“喂？” “师姐，爸爸约好了以前的蛇头，晚上一起吃火锅。所以，你没问题吧？” “嗯，可以。” 安雪答应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四点了。 “那我们稍微准备一下，就去火锅店吧。” “好，那我现在回办公室。” 杨婕挂断了电话。 白旭看着安雪，问道，“晚上要做调查？” “嗯。” “那不就是说，我又没办法和你一起吃晚饭了？” 白旭的表情略显沮丧，轻轻握住了安雪的右手。 “等案子破了，我天天陪你吃晚饭。” 安雪冲他甜甜一笑，拉着他站起来，“好了，你先回法医中心吧。我这里，稍微梳洗一下，就和杨局他们出去了。” “嗯，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如果很晚了，没有车子送你回家，记得给我电话。” “放心吧，师父和小婕一定会把我安全送到家的。” “那我走了。” 白旭在她额亲了一下，转身离开。 安雪轻轻关上门，洗了个脸，换了件外套，就和杨婕一起去了约定的火锅店。 * 差不多6点的时候，杨局和三个60多岁的老年人走进包间。 安雪和杨婕，看到他们，立刻起身打招呼： “三位大叔，请坐。” “嘿，现在倒是不一样了，不像以前，做刑警的大多是大老爷们，现在挺好的，看着心情也好。” 其中一个光头，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在安雪对面坐下。 他叫蒋文，以前搞水路买卖的。 “你看，你这就落后了吧！”另一个穿着正式西装的老头，笑呵呵地说道：“时代不同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腐女能撑半边天！” 他是李耳，过去做陆路生意的。 第三个说话的，穿着暗红色唐装，手里盘着两颗油量光滑的核桃，不以为然道，“什么男女平等，都是假话！这会上哪有真正的平等？真的平等，就是不平等！毕竟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素质是不一样的，你说男的百米飞人跑出来的成绩，那个女飞人能跑出来？！这就是差距！必须承认！” 他叫柴五，水路和陆路都做一点。 第194章 瘸腿的原因 “确实，绝对的平等是不存在的。”安雪本身认同这个说话。 这个世上，本身就是唯物辩证的世界。 不存在绝对不变的东西。 只要在一定的条件下，所有固有的常态，都有可能被改变。 “是吧，这个小姑娘明白事理。” 柴五显然很高兴安雪能够认同他的观点，指着她说，“我最烦的就是，嚷嚷着男女平淡的人！真的，特别讨厌！” 安雪被他嫌弃的样子逗笑了，起身为他们三个和杨局倒茶。 “三位叔叔，都是老前辈了，这次还请你们都加提点了。” “这姑娘的嘴巴会说的，讨人喜欢。” 李耳说着，转头看向杨局，问道，“老杨，这两个，一个是你女儿，一个是你徒弟？” “是啊，两个后辈，这次查案遇到了一点小阻碍，所以希望你们给点线索。”杨局笑着打招呼，让服务生上菜。 “哦，我们都退休很久了，还能帮上什么忙呀。” 蒋文是比较和善的，笑呵呵地说着，见桌上放着白酒，直接开了瓶，给自己满上一杯，嘬了一口。 “蒋叔叔说得谦虚了，你们现在是弄孙为乐，享受天伦了。但是，这威望还是在的。另外，我们想问的，也不是现在的事情，而是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 李耳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拿起餐巾，挂在了自己衣领上，当围兜那么使用。 “什么事？说来听听。” 柴五拿起醋瓶，给自己倒了一小碟香醋，然后又夹了一点蒜泥。 “这个人叫包磊，20几年前，因为打架，伤了一条人命。只是，他有没有联系你们，让他跑路？” 安雪把包磊的照片，递给身边的蒋文。 他看了一眼，说：“这个人，脸挺生的，跟哪个大哥的？” 在他身边的李耳接过去看了一下，说：“确实没什么印象。” “是吗？我看看。” 柴五拿着照片，看了一眼，说：“是不认识。” “他是跟着任大龙的。” “哦，这个人，有印象。” 柴五接了一句，另外两人也跟着点头。 “就是03年，被处刑的犯人吧？”蒋文直接问出的任大龙的情况。 “对，就是那个任大龙的小弟。” 安雪点头，继续问道：“所以，三位叔叔，是否还有印象，就是98年的时候，包磊找你们安排交通，离开w城？” “这个还真没印象。”李耳看着另外两个人，问道：“你俩有印象吗？” “不记得。” 柴五拿着照片，又看了一会儿，说：“这小喽啰，可能时间长了，记不起来了。等我晚点问问以前的弟兄，看有没有人记得他。” 闻言，身旁的李耳忍不住出言怼他：“你还晚点问？这有什么好问的，那时候，你小弟哪里敢瞒着你，做事情？我们如果没印象，就说明这个包磊，没有从我们的渠道走！” “对，我确实不记得这个人在98年的时候，找过我们。” 蒋文补充了一句，对着安雪说：“所以，你们要找的这个人，压根就没离开过w城。” “可是，他母亲说，他在98年以后，很久都没有回过家。” “那就是躲起来了呗。”李耳说得非常随意，夹起一片羊肉片，涮了涮，放到自己碗里。 “但是，警方一直都没有找到他。” “你们找不到，也不奇怪。”柴五说着，看向杨局，“毕竟你们是猫，老鼠躲得地方，有时候猫是抓不到的。” 身旁的蒋文笑了笑，提醒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死了呗。”蒋文的话，带着一丝玩笑，但听着有十分认真。 结果，杨婕坐不住了，直接道，“没死，前几天我还见过他呢！肯定是逃去外地了。”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李耳看着她，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嗯，问一个冒犯三位的问题，当时，w城除了三位，还有其他人做这样的买卖吗？” “没有吧。” 蒋文笑呵呵地看向另外两个人。 李耳则直接道：“应该没人敢跟我们抢生意的。” “那时候，谁偷着做这种事，是要丢去喂鱼的。”柴五的回答也是非常霸气。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起身为他们倒酒：“今晚，谢谢三位叔叔了。” “诶，这话说的，让我们挺不好意思的。很明显，我们没有帮到你什么呀。”蒋文笑了笑，但也接受了安雪的敬酒。 “不会，三位叔叔已经让我知道，包磊没办法离开w城了，已经够了。” 安雪坐回座位，又为他们布菜。 李耳看着安雪，拍了拍杨局的肩膀，说：“老杨，你这徒弟不错。不过，你这丫头，有点沉不住气啊。” “谁说我……” 杨婕听他说自己不好，想要反驳，就被安雪和杨局一起踹了一脚。 她嘟着嘴，满是委屈地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只好忍气吞声，埋头吃涮肉。 一顿晚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饭后，杨局开车送安雪回家。 车内，他直接开口询问：“今天这顿饭，看起来，对你们查案，没有很大的帮助。” “还好，至少知道，包磊不可能离开w城。”安雪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线索绕进了死胡同。 杨婕捧着平板电脑，说，“师姐，那个包磊，现在在打电话呢。” 她把平板递给安雪。 安雪看着视频，读着唇语。 结果发现，包磊是在电话撩妹呢，说的都是一些肉麻话。 于是，把平板还给了杨婕：“你把这些录下来就可以了，等明天回警局，我再看。” “嗯，好。” 杨婕点头，把电脑放回背包。 2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春江小区门口。 安雪下车，本想直接回去的。 但是，看时间才晚上8点多，就想着去姜鑫那里，帮他把药换一下。 安雪拿出手机，拨通了姜鑫的电话。 “喂？” “姜老师，是我，你现在在家吗？”安雪边说，边往马路对面走。 “在呢，怎么了？” “我想明天可能会很忙，所以趁着现在时间早，去你那里帮你把药换一下。” “哦，好啊。” 姜鑫立刻就接受了她的提议。 “那你稍等一下，我现在打车过去。” 安雪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姜鑫的住处去了。 没过多久，她就站在了姜鑫家门口。 正要按门铃，就听到“咔擦”一声，门开了。 姜鑫笑着道：“我听脚步，就觉得是你，进来吧。” “嗯。” 安雪点头，走进屋里，看到他正准备吃晚饭。 “这么晚了，才吃晚饭啊？” “睡得有点沉，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才刚起。” 姜鑫拿了药箱，走到沙发处：“来，先换药吧，这样你可以早点回去。” “别，你先把饭吃了吧，不然凉了，对胃不好。”安雪让他先吃饭，自己走到客厅，看他的书柜。 “别人家的书柜，都是放书房的，你怎么放客厅呢？” “书房放不下了，就搬了一部分到客厅。” 姜鑫说着，端起碗吃饭。 安雪看着架上的图书，惊讶道，“你还看漫画啊，都是正版单行本呢。” “总归要有些自己的兴趣爱好吧，总不能全是工具书和专业书吧。” “嗯，说得对。”安雪点头，拿出一本漫画，靠在书柜前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鑫来到她面前：“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会儿打包，带回去看。”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姜鑫毫不吝啬自己的书籍，走到沙发处坐下。 “好了，先换药吧，这样你能早点回家休息。” “嗯。”安雪放下漫画，来到他面前，帮他的伤口换了药，说道：“看起来，伤口的愈合能力还不错。” “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不用拉着我去医院了。”姜鑫穿回衬衣，转身问道：“对了，案子进展怎么样？” “进展缓慢。”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错漏。” “如果实在一头雾水，不如现在掌握的线索，重新梳理一遍。” “嗯，那等会儿回去之后，我睡觉前，安静的梳理一下吧。” 安雪说完，便起身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走到门口。 姜鑫立刻跟了出去：“我是刚睡醒，还没办法立刻躺回床上去。所以，送你下楼，然后散个步，就当消食了。” “随你吧。” 安雪知道，自己就算说不让送，他也不会听的。 不如就顺其自然了。 两人乘电梯下楼。 姜鑫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打车离开之后，才踱步回自己的住处。 回家的路上，安雪翻看着手机里的线索，尽量细致地梳理着。 到家之后，她也没有去找白旭，而是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看着。 突然，她发现一个时间点，就是04年的时候，吕贺在f国上学。与此同时，也任大龙妻子改嫁到f国的时间。05年，任大龙的儿子任佳伟，就出了车祸！ 这个时候，吕贺依然在f国！ 看到这里，她脑中一个激灵，拿起手机，给法证中心薛尚打了电话。 “喂？” “薛老师，是我，安雪。” “哦，安队，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晶晶有没有把吕贺的发丝送去你那里了？” 这是她离开警局时，吩咐简晶晶和秦静去做的。 就是到吕贺的住处，取他的发丝回来做dna化验。 薛尚点头，说：“嗯，6点多的时候，就送来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出结果了。” “好的，那明早我直接去法证中心拿报告。” “嗯，可以。”薛尚答应着，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安雪道了声谢，就挂了电话。 接着，她又联系的杨婕，让她找国际刑警翻查当年“任佳伟的车祸”，是否确认死者就是任佳伟？ 这是她梳理线索之后，得出的一个最荒诞，但是也最有可能解释目前的部分谜团的问题。 等昨晚这两件事情之后，她才伸展了双臂，仰面躺在沙发生。 原本只是想躺着休息一下，就回房间睡觉的。 结果，一躺就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 * 7点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安雪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 她伸手，按掉了闹铃声，深呼吸，稍微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 转头看着客厅的落地窗，缓缓走上前，拉开了窗帘。 “叮咚”的门铃声，从廊上传来。 安雪赤脚走去开门，心里早就清楚，这会儿来的一定是白旭。 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砂锅，走进客厅。 “快去洗漱，然后来喝粥。特地煲的干杯鲍鱼粥，帮你好好补一补。” 白旭把砂锅粥放到餐桌上，就催着安雪去洗脸刷牙。 10分钟后，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接过他送上的碗勺，埋头喝粥。 白旭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蹙眉问道：“怎么不说话呢？心情不好吗？” 安雪摇了摇头，解释道：“刚睡醒，有点起床气。所以，不想说话。” “你这是多晚才回家的？” “9点多，不到10点。” “那也不算晚啊，怎么不来找我？” 白旭原本是想来找安雪的，又怕来了，她已经睡着了，就干脆等到早上才过来。 “因为想案子呢。我回家之后，就把这段时间的线索梳理了一遍。” “然后呢？” “好像是有点发现。”安雪一边说一边端起小碗，直接把粥喝了个精光，“但是，好需要法证和国际刑警那里的结果，来确定我的想法。” “那就早点去警局吧，看你的样子，也是坐不住的。” “嗯。” 安雪放下饭勺，起身说：“我去换衣服，马上就走！” 她快步冲进房间，换了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才出门。 白旭开车送安雪回到警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安雪小跑着往法证中心去了。 不过，她到的时候，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只能坐在公共办公室等着。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薛尚拿着两份dna报告，来到她面前。 “安队。” “薛老师，情况怎么样？” “你们提供的两份头发丝样本，化验出来的dna结果，可以确定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果然！”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接过两份报告看了一下，说：“谢谢你了，薛老师。那我直接拿走了。” “嗯，可以。” 安雪礼貌地朝他鞠了一躬，快步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此时，杨婕已经到了，看着安雪小兴奋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师姐，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 安雪把两份报告给他看，“已经确定吕贺和孙桂花有血缘关系，应该就是祖孙关系。” “天哪，竟然是真的！”杨婕的表情非常惊讶，连忙问道，“那么，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提审吕贺了？” “还不行，还要等国际刑警那里的回复。你催一下，我去找白旭老师！” 安雪说着，就往外跑，刚好就撞到了白旭怀里。 他拿着她的小背包，揽住她的纤腰，问道：“什么事急成这样？有没有撞疼？” “没事，你来的正好！” 安雪拉着他的手，直接走进1号侦讯室。 吕贺看着突然闯入的安雪，吓了一跳，但本身有挺高兴他们警方沉不住气了，略带嘲讽的说道：“怎么了，安队，是要来给我做询问笔录了吗？” “不是。” 安雪朝他挤出一丝微笑，把两份dna报告，亮出来，说：“吕贺，我已经很肯定，就是任大龙的孩子，和孙桂花是祖孙关系。所以，现在麻烦你配合做个检查！” 而后转头，看着白旭，嘻嘻一笑，说，“白旭老师，我要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好。” “诶，你们不可以这样，在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之前，你们不能……” “就这两份dna，我已经可以起诉你，盗用他人身份，非法入境！”安雪啪的将两份报告按在桌上，满是严肃的和吕贺对视着，一字一顿道：“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检查！否则，就是罪加一等！” …… 第195章 这是旧伤 吕贺听了安雪的话，只好不再挣扎。 安雪和白旭对视了一眼，递了一个眼色，走出侦讯室。 没过多久，白旭开门，对着安雪说：“他是男的，不过，脸上动过刀。” “整容？” “嗯。” 白旭点头，看着她问道：“你要直接进去做侦讯笔录吗？” “暂时不进去。” 安雪还需要等国际刑警那里的回答。 白旭关上门，说：“那先回办公室吧。” “嗯。” 安雪点头，和他一起回到专案组公共办公室。 杨婕看着安雪回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他很可能是任佳伟。” “吕贺是任佳伟？”杨婕圆睁着双眼，表情非常震惊。 “任佳伟不是在05年的时候，已经车祸死了吗？”简晶晶同样感到惊讶。 “死的，可能是真正的吕贺。” 安雪点开手机，连接了室内的无线打印机，打印出一份资料。 “这是我昨晚梳理线索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05年的时候，吕贺刚好作为交换生，去f国留学。而任佳伟是05年出的车祸。但是，最凑巧的是，在任佳伟车祸之后，吕贺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 “一个月的假？” 邱云略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或许，是也有受伤，又或许是为了整容。” 安雪给出自己的推断。 “安队，你是想说，任佳伟整容成吕贺的样子，然后取代他的身份，在f国继续读书？”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而且，他真的付出了很多努力。毕竟，从一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成为被行业认可的心胸外科主刀医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这个现在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点。” “所以，我让小婕把吕贺的dna化验报告，传给了国际刑警那边。如果当年，f国警方对那起事故，有存档的话，应该是有所不同的。” 安雪只能寄希望于国际刑警那里了。 嘀嘀嘀。 电脑传来一阵响声。 杨婕立刻点开对话框。 ——05年的车祸案件，死者飙车，冲出防护栏，坠落山坡，导致油箱燃烧爆炸。之后，死者亲属，通过死者的遗物，认尸销案。 “师姐，他们当时没有深入调查。只是任佳伟的家人，认定焦尸是任佳伟，所以就销案了。” “果然，国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竟然不做尸检。”简晶晶生气地吐槽。 安雪看过之后，对着杨婕说：“虽然没有验尸，但是吕贺之前的就医记录，应该会有血型吧？” “嗯，我问问看。” 杨婕打字询问。 又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道： ——05年2月，吕贺做过公益，无偿献血，血型b型。 “师姐！快看，我们侦讯室的吕贺，血型是a型！这就是证据！” “果然。” 安雪松了口气，对着杨婕说：“把这个打印出来。” “小静，你和我一起进侦讯室。” “是！” 秦静点头，看着安雪进了1号侦讯室。 吕贺看到她们，明显有点沉不住气了，拍着桌子，道：“安队，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说话时，安雪把吕贺在f国无偿献血的报告，和眼前的吕贺的dna报告，放在他面前。 吕贺看了一眼，假装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作为心胸外科的权威，你问我这是什么，会不会太牵强了？” 安雪笑了笑，继续道：“我应该称呼你为吕医生呢，还是任佳伟医生？” …… 吕贺沉默了片刻，说：“是，我是任佳伟。05年的车祸，死的是真正的吕贺。我盗用了他的身份，读完了医科。” “吕贺的死，是你的杰作？” “不是。”吕贺摇了摇头，说：“那天我去爬山，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路边了。我原本是想报警，叫救护车的。可是，看过他的身份证件之后，我就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然后，我就被他背下山，把自己的衣服和物件，换到了他身上，再把他放进我的车里。之后，我把车子开到环山公路上，把他搬到驾驶座上，做出他开车撞断防护栏，摔下山坡的假象，然后让油箱燃烧爆炸。” “所以，你还是有预谋的？” “预谋谈不上。”吕贺摇了摇头，感慨道，“我只是看他跟我年纪差不多，前提无良，就这么寂寂无名的死了，多可惜啊。所以，他的命，不如由我来延续。而且，只要我有了他的身份，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国了。否则，不管我到哪儿，都会背负着杀人犯儿子的头衔。” “除了摆脱杀人犯儿子的头衔，你取代他的身份，应该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目的吧？” 安雪把话题引入正轨。 “安队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吕贺笑了笑，假装没有听明白。 安雪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道：“03年，任大龙被处刑之后，你们没有办法为他收尸。可是，却有人告诉你们，他被三个富商，移植了器官。” “哦？有这样的事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吕贺挑眉看着安雪，说：“其实，任大龙的死，是他罪有应得！他死后，还能够造福三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是好事。” 他的话，听起来特别冠冕堂皇。 可是，眼神却冰冷至极，看不到半点温度。 “是吗？你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了。” “如果真的是去这样的话，为什么会在你家冰箱里，找到邵国邦的头颅呢？” “那我怎么知道？” 吕贺的态度有点嚣张，“应该是凶手特意放进去，想要栽赃我的。可惜，我当时回了b市了，并不在w城。所以，这个凶手挺蠢的。” “不会，我觉得这凶手非常聪明！” 安雪笑着反驳道：“因为，她懂得如何反其道而行，帮你洗脱嫌疑。” “那就更奇怪了，我又不认识凶手，他干嘛帮我洗脱嫌疑？” “不，你认识凶手。”安雪直接挑明，道，“而且，你们是亲兄妹！” “笑话，贝贝已经失踪很久了，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吕贺的声音轻飘飘的，不以为然道，“安队没编故事，也要符合一点逻辑吧。” “这是五年前，你们母亲过世之后，她找当地的蛇头，做的假证件。她用这个叫毛伟的假证件，离开了f国，然后辗转了好几个国家，回到国内。她离开f国的机票，和之后辗转各国的路费，以及在每个城市，读书上课的费用，都是你出的吧？” 安雪故意向他提问。 其实，最后的问题，她自己都只是猜测，为的就是看吕贺的反应。 只见，他依然平静，笑呵呵地说道：“安队，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你们可以查我的账户的，绝对没有转账给国外账户。” “是啊，因为你用的是电汇。” 安雪也是灵光一闪，想到了“电汇”这个转账方式。 说这话的时候，只是想要诈吕贺的。 没想到，他的眉心真的皱了一下。 …… 安雪瞬间捕捉到了这个微表情，手指轻轻敲击耳麦，给杨婕放了一串密码。 ——查一下吕贺五年来的电汇记录。 ——ok。 杨婕回答之后，立刻进行操作。 安雪看着吕贺，道：“你说任贝贝失踪了，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却给她的假身份汇钱，轻微，你该如何解释？” “好吧，我承认，我给毛伟的账户做过电汇。”他知道谎言被拆穿，只好承认道，“因为我妹妹也不想背负着杀人犯的头衔回国。” “回国之后呢？她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我们失去联系了。”吕贺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 “安队如果不相信，就找证据证明我说的是假话。否则，我真的是无可奉告。”吕贺真的非常冷静。 他非常清楚，安雪目前还没有找到任贝贝，更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两人联手杀人。 所以，他的表情显得特别的有恃无恐。 安雪冷眼和他对视着，继续试探道：“你说你不知道任贝贝在哪儿，那么包磊呢？他会知道吗？” 吕贺眯了眯眼睛，假装道：“谁是包磊？听都没听过。” “当年，你父亲不回家的时候，你母亲曾经带着你们兄妹，去过包磊家，你还要说不认识吗？” “确实不认识的！” 吕贺强调说，“因为那时候还很小，真的记不起来了。” …… “那要不要把包磊带来，跟你面对面对峙？” 闻言，吕贺的眼神向下看了一眼，明显是有点回避。不过，下一秒还是一脸轻松道：“好啊，你让他来对峙。反正，我是不认识他。” “行，我等会儿就让人请他过来。” “嗯。” “那么现在，说说你对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的态度吧。” “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吕贺一脸不解道：“他们三个都是大企业家，做了很多慈善的，都是好人。尤其是姜老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真的特别感激他。” 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 但是，从吕贺的口中说出来，却特别虚伪，而且充满了嘲讽。 安雪看得出来，他对那三个死者，真的是充满了恨意。 其实，现在指证他是凶手的最有利证据，就是找到伤者邓国安的断手。 否则，他根本不会认罪。 “好人，你真的这么想吗？” “难道不是吗？” 吕贺扬起唇角，眼神却没有半点笑意，语调微扬地问道，“媒体隔三差五宣扬三人做的慈善功绩，为社会做了那么多贡献，不是好人，是什么？” “那和他们比，你父亲算是最坏的坏人吗？” 安雪故意提起任大龙，想要钓起他愤怒的情绪。 可是，他并没有生气，自嘲地笑了笑，说：“被处刑的人，当然是坏人了！否则，怎么会被处刑呢？” ……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吕先生再坐一会儿吧。”安雪起身，说，“我们很快就把包磊请来，和你对峙。” 说完，和秦静一起走出侦讯室。 两人回到个别的观察室。 二队陶仁严也到场了。 他看着安雪，问道：“安队，现在这个情况，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凶手的。” “是啊。” 安雪点头，说，“当务之急，是找到伤者邓国安的断手。” “可是，他住得地方，我们真的已经翻遍了，并没找到断手。” “断手肯定不在他那里！”安雪长谈了口气，说，“因为当时，他没有随车去废弃工厂。” “也就是说，断手在任贝贝那里？” 陶仁严接着她的话，分析道：“那就麻烦了，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任贝贝在哪儿呢。” “任贝贝的下落，一定和包磊有关。我最初提到包磊的时候，任佳伟是有细微反应的。” “那我现在就去把包磊带回来问话。” “不。” 安雪摇头，说：“不能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晶晶，你和我一起去包磊家。”安雪想了想，说：“因为凶手，现在留下了三个死者当年移植的器官。也就说是，凶手身边，一定保存了这些器官，打算还给任大龙的。” “安队，你是怀疑，包磊帮任家兄妹，把器官藏起来了？” “嗯。”安雪点头，说：“所以，我们走。” “好。” 简晶晶跟着安雪，到停车场开车。 差不多半小时后，两人达到了包磊家门口。 敲门之后，还是包磊的母亲出来开门。 她看着安雪，立刻道：“原来是警察小姐，这次来，是又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大妈，我们可以进去坐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李秀娣点了点头，让开路，请两人进屋。 她驼着背，给安雪他们到了茶：“来，喝茶吧。” “谢谢。” 安雪和简晶晶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就听简晶晶说：“大妈，厕所在哪儿呀？我想上个厕所。” “就旁边。”李秀娣指了指左边的位置。 简晶晶立刻起身前往。 她所谓的借厕所，只是想要看一下厕所内的卫生用品，有没有特别奇怪的东西。 因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肯定是不可能有年轻人的用品的。 客厅内，安雪继续和李秀娣聊天。 “大妈，您儿子呢？出去了吗？” “买菜去了，就快回来了。” 刘秀娣朝她笑了笑，拿出茶几下的花生和瓜子，说：“来，招待不周，吃点花生和瓜子吧。” “不用客气。”安雪礼貌地拒绝，说：“我们工作时间，不能吃零食的。” “哦，那就不吃了，免得你们领导知道了，处罚你。” 她连忙哆嗦着手，把零食放回到茶几下面。 这时候，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只见包磊，穿着t恤和大裤衩走进来。 他的脚上穿着拖鞋，看起来脚有点肿，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安雪看着他走路的样子，脑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孩子徐坤的描述。 她眯了眯眼睛，就看到简晶晶从洗手间走出来。 “儿子，你回来啦，警察小姐她们需要帮助，想找我们了解一点情况。你过来坐下，跟她们聊聊。” 包磊放下菜篮子，走到沙发处坐下。 他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哦，我想问，你认识吕贺吕医生吗？” 包磊摇了摇头，很是不解地回答，“不认识，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吕医生说见过你。” 安雪故意说道：“因为，你脚受伤，去他的医院做过检查。” “没有，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包磊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脚，说：“我这是以前打架的时候，被人打瘸的，是旧伤了。所以，不需要去医院的。” “旧伤？”安雪低头看了一下，说，“但是，我看你的腿，为什么有点瘀肿呢？” “这是前两天不小心摔的，我家有红花油，自己推拿揉开就没事了，不需要去医院。” 第196章 确认凶器 安雪看着他腿上的伤疤，特意问道：“你这伤，看着好像不是很久啊。” “很久了，十多年了。只是最近摔了一跤，所以，才看起来有点红肿。” 包磊笑呵呵地说道：“两位警官，想了解什么问题？不会就是我的腿伤吧？” “当然不是。”安雪回了一个微笑，说：“对了，家里买车了吧？” “没有。” 包磊摇了摇头，说：“就我这样的，前半生不务正业，现在又腿脚不好，找不到什么特别体面的工作，只能做做打杂类的事情，怎么可能买得起车子。” “是啊，警察小姐，我们家没有买车，我儿子出门，大多是走路，或者乘公交地铁的。”李秀娣帮着包磊解释。 安雪听后，只是抿唇微笑，和简晶晶对视了一眼，起身道：“既然这样，我们要问的，就问完了，先离开了。” “哦哦，好。”李秀娣很热情，对着包磊说，“儿子，你去送送。” “嗯。” 包磊一瘸一拐地把安雪她们送到门口。 安雪看着屋内的老太太，拿着菜走进厨房，才说道：“包磊，说到吕贺医生，我还有件事要说一下。” “什么？” “他就是最近几起富豪案的凶手！我们很快就会起诉他的。” …… 包磊愣了一下，笑道：“哦，那真是恭喜了，那之前报道说的死者缺失的肢体，都找到了吗？” “嗯，都找到了。” 安雪点头，见简晶晶想开口，便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用力按了一下：“好了，我们走吧。” …… 简晶晶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跟着她下楼。 到了楼下，简晶晶立刻质问道：“安队，他刚才的话，已经露了破绽！媒体根本没有说过三个死者的尸体少了某些部分！” “我知道。” 安雪示意她上车，说：“那你还不抓他回去？” “抓他回去之后，我们还是找不到伤者邓国安的断手，和三个死者的肾脏，心脏和眼睛，不是依然没办法将他和吕贺定罪？” 安雪解释了原因，开车离开。 “你是想监视他，跟着他找到藏有断肢的地方？” “嗯。” “所以，你才说吕贺招出了藏匿地点？”简晶晶恍然大悟。 安雪点头：“不这么做的话，她就不会去确认哪些东西，是否还在。” “那我们现在，直接守在这个家舍的外面吗？” “我们的车子，包磊是见过的。所以不能用。”安雪把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的矮树丛后面。 “那怎么办？如果他现在出门了呢？” “现在还不会，他要给李秀娣做午饭。”安雪四处看了一下，说：“姜老师的住处，离这里比较近，我试着找他开车过来帮忙。” “好，那我到旁边的水果店逛逛，如果他这个时候出来，我就打车跟着。” 简晶晶做事情比较谨慎，直接下车，往家舍旁的水果小卖部跑去。 安雪拿出手机，给姜鑫拨了电话。 “喂？” “姜老师，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你昨晚不是刚给我换过药嘛。”姜鑫听着她的问题，蹙眉道：“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我这里，可能可以找到凶手藏匿的断肢，所以想麻烦你来车过来。因为我的是警车，不适合追踪。” “在哪儿？” “白云家舍马路对面的矮树丛后面。” 安雪说了地点，姜鑫立刻就答应了： “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到。” “谢谢。” 安雪挂了电话，耐心等待。 10分钟后，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的车子后面。 姜鑫拿起手机，发了一句语音：“过来吧，在你后面。” 安雪转头看了一眼，立刻下车，跑到姜鑫的车前。 上车后，她便直接道：“我们开家舍里面去吧，有停车空位。” “嗯。” 姜鑫把车子开进白云家舍。 老房子里的停车位，一直都是先到先得的。 姜鑫停好车子，看着安雪，道：“看来，昨晚之后，这案子的进展挺大的。” “全靠你的提醒，我重新梳理了案件的全部资料和线索，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没想到，就有了进展。”安雪说话时，那吃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吃着。 姜鑫看着她吃糖的样子，扶了扶眼镜，问道：“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身上带着这么多棒棒糖？” “因为，我是低血糖，经常会头晕。所以，就会放很多糖在身上。” “原来是这样。”姜鑫点了点头，问道：“不过，看起来，你还会根据心情，选择糖果的味道。” “嗯，是这样。” 安雪并不隐瞒，解释道：“比如熬夜的时候，就会选咖啡味的，能提神。太热的时候，就会选柠檬，或者薄荷味的。”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姜鑫笑着问道，“那我现在应该吃什么味道的？” “你啊。”安雪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棒棒糖，说：“牛奶味的吧。” “为什么？” “因为你像牛奶一样温和啊。” 安雪把棒棒糖给他。 姜鑫撕开糖果纸之后，送入口中。 安雪转头看着包磊的住处，小声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门。” “你认为他一定会出门吗？” “我也不知道。”安雪摇头说，“可是，如果他真的担心吕贺的话，应该会出去查看的。” 正说着，就看到包磊一瘸一拐地走下楼，快步到了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姜鑫立刻开车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简晶晶也搭乘了出租车，紧跟在姜鑫的车子后面。 大概40分钟后，他们从市里，进入西郊。 前头的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包磊下车之后，一路小跑着，来到一个废车场。 这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报废车。 姜鑫和安雪，进跟在他身后，就看到他爬上一辆卡车的货箱上。 “唰”的一声，掀开了超大的一块大的防雨布。 只见，一辆足可以以假乱真的急救车，显露在人前。 包磊走进后车厢，似乎在寻找什么。 安雪他们紧跟在他身后，看他从一个小型冰箱里拿出一包东西，立刻举起武器，说：“不许动，双手举高，抱在脑后。” 包磊愣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放到脑后。 安雪拿走他手里的那包东西，打开查看。 本以为是死者的断肢，却发现只是一包医用冰袋。 …… “东西呢？藏哪儿了？” 安雪直接给他戴上手铐。 包磊看着她，表情颇为疑惑：“什么东西？我只是来拿冰袋，敷腿的。” “敷腿？”安雪冷笑着说道，“就你这辆急救车，已经足够我们警方将你捉拿归案了。” “这车，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是吗？”安雪轻挑着眉梢，说，“希望等法证验完之后，你还能这么说。” 安雪让简晶晶把包磊带走，自己和姜鑫留在车上做搜查。 “看来，那些东西真的不在车上。” “那他为什么要回来，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拿冰袋。” 安雪双手环胸，在车门前站着，表情略微有些气恼。 姜鑫来到她身边，看着面前的急救车，说：“先把车子拖回警局，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嗯，我已经通知二队和薛老师他们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毕竟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归队。” “嗯。”安雪点头，率先跳下货车，然后扶了他一下，说：“姜老师，今天真的谢谢你。” “别客气了。”姜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尽快破案吧，这样，我就可以归队，跟你继续并肩作战了。” “嗯，我会的。” 安雪目送他离开，仰着头，看着货车上的急救车，心里有点小懊恼。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警方人员和法证人员都达到现场。 陶仁严上车查看了一遍，来到安雪身边。 “安队，这车上，什么都没有啊。”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们想要的东西，应该被他藏在了别的地方。现在只能把车子拖回去，然后侦讯包磊了。因为，就这辆车子，他带走邓国安的事实，是没办法狡辩的。” “那走吧，回警局，直接侦讯。” “嗯。” 安雪接受他的建议，跟着他们的车子离开。 不过，她让陶仁严他们在白云家舍门口停了下来，自己开走了之前停在那里的警车。 回到警局之后，刚好是午饭时间。 但是，两队人马都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杨婕就买了一些面包和饮料，让大家随便吃了一点。 会议室内，两队人集合开会。 陶仁严针对包磊的情况，问道：“安队，这个包磊，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着吕贺，额……也就是任佳伟呢？” “起初，我也有点想不明白，但是结合了偷红酒那个孩子的描述，我知道包磊，就是高价买下红酒的人。因为，孩子说，买家的腿脚不太好，一瘸一瘸的。所以，我就让小婕将包磊的照片，贴上鸭舌帽，戴上口罩，之后得到的形象，跟那个偷红酒孩子的描述几乎没有差别。” 说完，就看到杨婕把照片和拼图投影到了屏幕上。 大家看过之后，都承认道：“相速度有90%以上。” “是的。” 安雪给人众人回应，继续道：“另外，我们之前就已经知道任贝贝换了一个叫毛伟的假身份离开了f国，辗转了好几个国家，才回来w城。可是，我们的调查中并没有毛伟从e国入境z国的记录！只有她回到w城之后，在白云家舍那里，用毛伟的假证件，做过一次登记。所以，我在跟踪包磊去废车区的时候，就让杨婕查了包磊从e国入境z国的记录。结果怎么样，请杨婕现在直接公布。” “结果是，包磊真的在三年前的清明节从e国回到了z国，并且同一天，用毛伟的证件，坐高铁，从b市回到了w城。” 杨婕说着，将航班记录和高铁票记录显示在了屏幕上。 “所以，他是如何用两个身份通过安检的？难道说，毛伟和包磊，长得一样？” 陶仁严觉得这种模式，想要在国内过按键，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杨婕立刻截图出包磊购买机票的证件照片，和之后毛伟购买高铁票的证件照片，说：“陶队，你猜对了，这两张证件上显示的照片，就是一模一样的。” …… “怎么可能！” 陶仁严不由得惊呼。 周围其他人，也感到震惊。 杨婕再次解释道：“因为包磊的证件是真的！至于毛伟的证件，最初离开f国的时候，是假的。但是之后，他辗转国外，一边整容，一边更换成了真的证件。至于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得而知。但是，如果有个电脑高手，暗箱操作的话，确实是能够完成的。” 闻言，在场众人，除了安雪之外，都有点懵圈。 安雪却想起了之前那个出现在徐坤身旁的孩子。 那个孩子，必定是彼岸花组织的成员。 “所以，他现在的两张证件，”邱云感觉自己的脑子快成浆糊了，眨了眨眼睛，问道：“都是真的？” “对！” “这太不可思议了。” 陶仁严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疑惑道：“但是，她为什么会有包磊的证件呢？” “说到这个，就要回忆一下98年的事情了。”安雪接着二队的问题，解释说，“当时，包磊伤人致死，想要跑路。可是，我们已经能够确定，他没有离开过w城。” “那也不对啊，警方当时真的是全方位的排查！如果他还在w城，不可能找不到的！” “倘若他本身就不存在于世了呢？”安雪大胆地推测说，“那么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了。” “啊？你是说，包磊在98年的时候，已经死了！” 陶仁严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停顿了一下，问道：“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就要去问现在的包磊了。” “那走，现在就去！” 陶仁严已经等不及了，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秦静却举手，说：“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你说。” “这个包磊，到底是谁？” 安雪沉默了片刻，说：“这个问题，或许白旭老师可以解答。” 说话是，她示意大家一起去观察室。 原子镜前，就看到白旭正在检查包磊的双腿。 没过多久，他走进观察室，就看到两队人马，齐刷刷地盯着他，期待着他的解释。 “怎么样？”安雪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白旭走到原子镜前，说：“她原本是女人，做了变性手术，而且在脚底加了增高的金属块。所以，她的腿才会这样。” …… “她干嘛这么折磨这样啊？明明是个漂亮的姑娘，干嘛变性整容成是一个40多岁的死肥宅大叔啊？” “为了报仇。”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我已经让法证给她做dna化验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任贝贝。” …… “为了报仇，这两兄妹简直疯狂！” 杨婕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心理，不只是觉得疯狂，更多的是觉得变态。 安雪站在原子镜前，看着两个侦讯室内吕贺和包磊的神情。 显然，不管结局如何，他们两个都是无所畏惧的。 这时候，座机电话响了。 安雪立刻按下免提键：“喂？” “安队，你们到下楼，到急救车这里来一下。” “好。” 安雪挂了电话，和大家一起下楼。 到了急救车前，薛尚便对着众人道：“大家看这个。” 他爬到车顶上，掀开一个暗槽，从里面，拉出一支好像“喷枪”的东西。 “这是什么？” “看我操作完，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他让手下发动车子。 只见那支“喷枪”发射出一刀水柱。 梁丽琪拿出一块钢板，就见那道水柱好像一把利剑，将钢板一点一点划开。 整个切口，非常平滑，而且干净。 “高压水枪切割器。” …… 第197章 独自扛罪 “这就是凶器。”安雪看着水压枪切割器，小声道：“这就是现场和尸体，好像被水冲刷过的原因。” “是的。” “而且，水压枪都是一刀切断，不需要来回拉扯。所以，尸体的切口也都是比较平和的。”薛尚说着，把切割下来的钢板切口，给安雪和白旭过目。 白旭看了一下，问道：“这水压枪，可以拿下来吗？” “不能。”薛尚摇了摇头。 “那就代表，死者是被搬动急救车前，做的切割。”白旭提出疑问，“但是本身尸体却没有被移动过。” “关于这点，我们也想过了。” 薛尚让人将急救车上的担架床移动到众人面前。 车上一共有两台折叠式的担架床。 将两台担架床，头对脚的拍好，就成了一个长4米左右，但是宽1.2米左右的长型平台。 接着，他们在两张担架床之间，放了一个不锈钢的圆盆，将一个和死者1比1的假人放到这样的床上。假人的腰部，刚好被放在两床之间的连接处。 当水压枪切割腰部的时候，水和血都流进了两床之间的圆盆中。 之后，切割下来的腰断，整个掉进圆盆里。 凶手在用担架床，推着死者下半部分和上半部分，回到别墅客厅。 根本不需要移动尸体，就可以让尸体以死亡时候的姿势，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最好，他们只要把担架床折叠起来，放回急救车尚，然后，连接浴室的水管，将尸体冲洗一下，就可以了。 安雪看着薛尚和梁丽琪做完这个实验，道：“可是，如果死者不是在客厅被杀的话，客厅墙上的飞溅型血迹，是怎么回事？” “这点，我也想过。既然凶手能够制造出这样的水压枪，一定是个厉害的机械工程师。那么，在死者死前，抽出一些鲜血。用一个假人，在假人的腰部注入之前抽出来的鲜血，制造一个假象，是极为容易的事情。” 说话时，法证人员找来一块白布当做是墙壁，然后在一个实验假人中注入红色液体颜料，只是用手术刀在假人的腰部轻轻一划，便有飞溅型红色颜料，喷到了白布上。 如果把颜料换成鲜血，确实能够得到同样的效果。 “所以，凶手完成这么复杂的工作，只是为了误导警方，死者是在自己家中客厅，或者房间遇害的！” 安雪说着凶手的用意。 薛尚点了点头，说：“凶手的目的，是为了隐藏凶器。只是没想到，他会带我们找到这辆急救车。” “明白了，还有其他发现吗？” “暂时没有了。”薛尚说着，让下属把实验道具都清理干净，才接着道：“不过，如果之后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谢谢。” 安雪长舒了口气，对着陶仁严说：“陶队，既然吕贺和包磊，是亲兄妹，那么我们留打亲情牌吧。” “好，我和黄斌去会会吕贺，包磊就交给你们了。” “嗯。” 安雪接受了他的提议。 两人各自挥手，带着自己的人，回到办公室。 安雪让简晶晶和自己一起去给包磊做侦讯笔录，其他人则在观察室内做辅助。 两人走进2号侦讯室，在包磊面前坐下。 包磊看着她们，立刻道：“安队，我真的只是去拿冰袋敷腿的。” “这样的话，就别再说了。” 安雪拿出两份证件照片，放到她面前：“我们已经知道包磊是你，毛伟也是你。而且，是任贝贝。” 说着，又把她的dna化验报告放到桌上，同时也附上了吕贺和孙桂花的dna鉴定报告。 “你和吕贺，孙桂花，有不可否认的血缘关系。” …… 包磊看着面前的照片和文件，表情有了明显的不淡定。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继续道：“另外，我们也找到了杀人凶器，是改造过的水压枪。以你在国外辗转，上的课程来看，这种机械改造，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说话时，安雪划开平板电脑照片系统，点开她用毛伟的名字，在外面报名的课程，和毕业证书截图，放到她面前。 “就算我机械工程类课程学的不错，你们也不能说，急救车顶上的水压枪，是我设计制作的。” “我说过水压枪是在急救车顶上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包磊愣了一下，连忙自圆其说：“因为你们是找到了急救车之后，跟我说这些的，所以，我就会想到是和急救车有关。” “那么，急救车那么多空间，为什么一定是顶上呢？” 安雪笑了笑，说：“任贝贝，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知道，你和吕贺，也就是任佳伟联手杀害了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另外，你们还弄伤了邓国安。所以，就算你不招供，我们也已经有证据起诉你们了。现在，跟你聊这些，是因为我们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原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能够为你们向法官求情。因为，你们还有一个奶奶，在等着你们给她买汉堡吃。” 闻言，包磊的鼻子有点发酸。 简晶晶立刻送上一包面纸。 包磊抽了一下鼻子，依然一言不发。 这时候，杨婕特意接通了通讯耳麦，对着安雪道：“安队，吕贺的妻子带着孩子到警局了，哭着求着让我们放了吕贺，说是事发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真的在b市逛游乐园呢。” “你们先安抚一下，我这里还在做侦讯呢！” 这是安雪和杨婕事先说好的安排，为的就是用“亲情”来，撕破兄妹俩的最后心理防线。 果然，包磊有点坐不住了，直接道：“好吧，我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哥，也就是吕贺无关。他顶多就是花钱让我读书、上课，然后给我买机票，让我回国。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毫不知情。” “既然这样，我们先从包磊的证件说起吧。为什么你会有包磊的证件？到底，98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真正的包磊在哪儿？” 安雪并不着急，而且从最初的事件开始侦讯。 包磊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说：“98年，6月份的一天晚上，我妈跟我爸吵架，想把我和我哥带回娘家。可是，我被我爸抱回了家里，所以我妈只能带着我哥离开。然后，我就哭着睡着了。大半夜的时候，包磊来找我爸，敲门声特别大，把我吵醒了。我就装睡，听他们说话。接着，我就知道他打伤了人，想要跑路。当时，那个伤者，还活着，所以我爸就答应帮他找船离开。谁知道，凌晨2点多，那个伤者就死了。这一下，包磊慌了，揪着我爸的衣服，让他立刻送他离开。我爸说，现在不可能走，必须联系到了专门做这个的人，才能离开。可是，包磊完全听不进去解释，他觉得我爸在敷衍他，就和我爸扭打在地上。我吓得钻进了被窝，都不敢喘气。” “突然，我听到一声闷响，之后就没了动静，便探头看了一眼。结果，差点尖叫。包磊倒在了地上，额头全是血。我爸好像也吓蒙了。他探了一下包磊的鼻息，整个人地坐在了地上。” 听到这里，安雪大概了解了当年的事情，问道：“包磊死了？” “是的，死了。” 她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爸很清楚，警察要找包磊，除了他家之后，第二个要找的，就是我家了。所以，他找了行李箱，把包磊塞了进去，然后就开车，把箱子丢进了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化工厂的排污下水道里。” “然后，他回到家里，看到我就站在客厅等他，立刻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等会儿如果有陌生人来问话，一定要说，没人来过我家！” 安雪提出疑问：“可是，你刚才说，包磊找你们的时候，敲门声很大，不怕惊动邻居吗？” “这就是最凑巧的地方。那晚，我们的邻居回了老家。所以，根本没人看到过包磊出现。” “就这样，你们避过了警方的调查？” “是啊。”她点了点头，说，“这晚之后，包磊的死，就成了我爸和我之间的秘密。后来，他犯了抢劫杀人罪，在行刑前一个月，我妈有带着我们去看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死后会发生什么，就告诉我在抽屉的背面夹缝中，放着一件东西。” “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趁着我妈和我哥不在家的时候，找到了那件东西，竟然是包磊的证件。” “所以，他的证件是真的。” “是啊，他当时刚好换过第二次身份证，第一次是16岁，使用期限是10年；第二次是26岁之前，使用期限是30年。他在25岁的时候，换了第二次身份证。所以，使用期限是30年。所以，22年过去了，他的证件，依然是可以用的。” “之后，你就把证件，带去了f国？” “是。”她点了点头，说：“我用锡纸包好了证件，放进了茶叶罐里，跟着我妈改嫁到了f国。” “你们当时，是怎么知道器官移植的事情的？” “继父告诉我们的。他是我爸的朋友，受我爸的托付，帮忙照顾我们。国内针对我们一家人的舆论伤害特别大，他就让我妈改嫁，带着我们一家三口去了f国。”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安雪一眼，继续道：“可惜，他身体不好，到了f国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你继父长什么样” 安雪对这个继父的身份有所怀疑。 正常向任大龙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种有能力拖家带口去f国的朋友？如果有的话，他还需要去抢劫吗？ “挺慈祥的，看着也挺绅士的。我们都挺喜欢他的。” “他有纹身吗？” 安雪冷不防地问了这个问题。 身边的简晶晶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就见“包磊”点头，说，“有！一朵花，好像是彼岸花。” 果然！ 安雪不自觉地皱眉。 “之后，你个取代吕贺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是黄皮肤的，所以在f国其实经常受到歧视。尤其是一些人，得知了我爸的事情之后，更是连工作都不让我妈做了。幸好，继父留下的财产比较多，所以，一时半会儿，还饿不着。”她的这段回忆，说得特别心酸，双手不自觉地握拳，继续道：“我哥会选择顶替吕贺的身份，也是为了摆脱我们家的困境。只要他能站在阳光下，好好的学习和生活，对我和我妈，也是一种保护和照顾。所以，事发之后，他就跟我们通好了气，让我们把事故中的焦尸，确认是他。之后，他就托朋友，找了整容医生，将自己整容城了吕贺的样子。” “他的朋友？”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显然对这个是有疑问的。 要知道，他们不过去了f国一年，就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了？ 这里面显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包磊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啊，就是他的朋友。在他成功之后，我就有了整容成包磊的想法。” “你这可不只是整容，值得吗？” “值得！” 她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因为那些人，仗着自己有钱，太过分了！他们凭什么移植任大龙的器官？！而且，是瞒着我们家属的情况下！你告诉我，凭什么？” 安雪低头沉默，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我知道，我爸是犯罪了。可是，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乘法，而我们家，也因为他的罪名，被舆论攻击。难道说，囚犯的家人，就不配为人吗？为什么我们要受到歧视？他们犯错，但是我们没有犯错啊！可是，舆论从来都不愿意放过我们。如果，不是继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一家三口，能不能活到现在。” 包磊红了眼眶，严肃地提出质问。 安雪抿唇，沉沉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种因为亲属是犯人，家人被歧视的事情多了去了。 大家总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像，家里有一个是犯人，其他人也一定都不是好人。 这样的舆论攻击，和社会歧视，让这些人活得真的很辛苦。 “之后，你做整容和变性，找的也是你哥的朋友？” “有我哥的朋友，也有继父生前的朋友。” 她简单做了回答。 安雪已经明白，她之所以两张证件都变成了真的，全是“彼岸花”的杰作。 所以，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强大，竟然涉及到了其他国家。 “回国之后，你是怎么杀害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的？” “这个，你们警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就是利用水压枪和折叠式的担架床。” “那你说说吧，以你现在这个外形，你是怎么接近胡家诚的？” “这个太简单了。” 包磊笑了笑，说：“我说，我是邵国邦派去给他送礼的。他就让我进屋了。之后，我就趁他查看礼物的时候，在他的茶杯里洒了一些致幻药。这种药，可以让人体多巴胺成倍增长，也就会让人飘飘欲仙，产生幻觉，渐渐失去疼痛感。” “说到这种药，我很好奇，是哪来的？” “买的。”包磊随口说了一句。 安雪却不依不饶，道：“哪买的？” “不记得了，反正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包磊明显就是在撒谎，垂眸低头，回避着安雪的视线。 “到底是买的，还是任佳伟亲自做的？”安雪知道她在保护她的哥哥，继续追问。 “买的！”她抬头和安雪对视着，努力强调，说：“就是买的！” “找谁买的？这种如果你亲自买的话，不可能说不出地点吧？还是说，你在包庇任佳伟？这就是他研制出来的！” “不是，不是！整个案子，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没关系！” 第198章 藏在哪儿呢 “不是，不是！整个案子，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没关系！”她大声否认，着急的样子，几乎从座椅上站起来。 “那好，你现在说出买卖的地点，和给你药品的接头人。”安雪的气势，咄咄逼人，把“包磊”问得语无伦次起来： “没，没有，是我找朋友去买的！” “朋友是谁？！” “不知道，不知道！别再问了！”包磊双手抱着脑袋，捂住耳朵，大声回答，“我说了，是我做的，三个人都是我杀的，邓国安的手也是我断的！” “好了，你先冷静下来，别这么激动。” 安雪的声音放柔，安抚了一句，说：“你杀害胡家诚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我们继续。” 包磊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点，才继续道：“等胡家诚的药力发挥之后，我就用担架床，把他推到了门口，然后用水压枪把他切割了。之后，我清理了现场，拿走了他的茶杯，就开车离开了。” “别墅的监视器线路，是怎么回事？” “我花钱，在网上找个了黑客，让他帮忙干扰了摄像信号。”她随口解释了原因。 安雪却笑了笑，说道：“是吗？那把你的网络账号，说一下。或者，你现在直接登录，把你和黑客的聊天截图给我们看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把平板递给了“包磊”。 …… “我是随便申请的新号，完全不记得是怎么样的一串数字了。” 她心虚地低头，回避着安雪的视线。 “那也没事，现在申请任何账号，都是实名制的。只要有手机号就可以。” 安雪说着，就看向录像镜头，对着杨婕道：“小婕，用‘包磊’的手机号，查询一下，她申请的账号。” 而后，又对着“包磊”说，“你是几月几号申请的账户哦？或者说，你是几号联系的那个黑客？” “我看，你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根本不是你找的黑客。是任佳伟找的吧？” “不，跟他没关系。”她连忙否认，随便说了个时间，“4月4号联系的。” 安雪冷睨了她一眼，对着杨婕说，“查4月4号。” 杨婕当然明白，这种就是“包磊”的谎话，很快就回答说：“4月4号没有记录。” 安雪不说话，冷眼看着“包磊”。 她立刻说：“那就是3号，或者更早。” “早到什么时候，三年前，还是五年前？” 安雪沉着脸，看着她，说：“任贝贝，你这样不配合，我们真的没办法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人所为。” “真的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相信我！”她很紧张的澄清。 “说实话吧，你是不是见过那个黑客？” 安雪还记得小超市门口的视频，拍到过徐坤和一个穿棒球衫的孩子。 而高价买下徐坤偷的红酒的人，就是眼前的“包磊”。 “没有，没见过。他都是直接给我手机留言的。”说着，她指了指简晶晶面前的手机，“就在手机信息里。不过，看完之后，就会自动删除。” 闻言，简晶晶拿起手机，翻看了一下，确实没有找到信息，便钻头看了安雪一眼，用眼神征询了她的意见，见她点头，才起身离开。 她第一时间，把手机交给了杨婕破解。 “出现自动删除的情况，你不怀疑自己手机里，被人装了间谍软件吗？” 安雪继续向她提问。 她摇了摇头，说，“无所谓，反正我也没什么朋友，除了我现在的妈，我哥和这个黑客之外，也没有多的联系人。” 安雪听她提起李秀娣，问道：“你看着自己的父亲，杀害了包磊，然后现在面对李秀娣，是什么心情？” “我只想好好照顾她。真正的包磊，也未必比我孝顺。” 她低头，表情有些忧伤，小声道，“不过现在，我也差不多，不可能继续照顾她了。” “你一直强调，所有的事情，是你一个人做的。那么，装成医护人员，带走邓国安的时候，为什么是两个人？”安雪必须一点一点揭穿她的谎言。 …… “没，没有两个人，是我一个。” “你一个的话，担架床是怎么从楼上下来的？” 安雪的问题，个个犀利，把“包磊”问得哑口无言。 “我……” 她迟疑了片刻，说，“那天，我是有找我哥帮忙。但是，把邓国安抬上车之后，我哥就离开了。这点，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因为之后，你们有找到他，把他带回警局的！” “所以，他是知道，并且参与的。” “不，他不知道！只是纯粹帮忙而已。” “你说这话，能说服自己相信吗？”安雪的表情，安静地和她对视着。 包磊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确实，这些话，说得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安雪再次开口道：“如果，你要说自己是主谋，那么胡家诚的肾脏，邵国邦的眼睛，姜辉宏的心脏和邓国安的双手在哪儿？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 她想了想，说：“我已经火化了。” “火化，在哪儿火化的？” …… 她显然还是答不出来。 安雪合上笔录本，起身道：“你根本不是主谋，顶多就是帮凶。如果，你能坦白一切，或许以后还有机会照顾孙桂花和李秀娣。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说完，抬脚走出侦讯室。 她来到隔壁的观察室内，就看到1号侦讯室内，吕贺的回答依然沉着冷静，游刃有余。 “这个吕贺的心理素质太好了。陶队他们用了很多办法，他依然说自己不知情，没有参与谋杀。” 杨婕说着，打开了包磊的手机，从里面夹出一块微型芯片，就是所谓的间谍软件。可以删除控制手机里的全部功能。 “包磊的手机，真的是被人监控着的。” 安雪看了一眼，问道，“那你可以通过这个芯片，找到那个为他们制造方便的电脑黑客吗？” “可以试试，但是未必可行。” 杨婕把芯片按压到一个电子版上，连接了自己的电脑。 安雪没有说话，看着原子镜内的情况，用麦克风说：“黄斌，你出来，我跟你换一下。” 听了这话，黄斌朝着陶仁严看了一眼，见他点头，便起身离开。 安雪走进1号侦讯室，将手中的笔录本放到桌上，特意说道：“包磊，哦不，应该说是你的妹妹任贝贝，已经招供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的，跟你没关系。” “是啊，”吕贺原本含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轻描淡写地承认道：“她说的是事实。” “可是，她也说，用急救车，接走邓国安的时候，你有帮忙。” “对，我是帮她把人抬上了救护车。但是，那是我以为她在帮朋友。所以，抬上车之后，我就离开了。这点，陶队是可以为我作证的。邓国安出事的时候，我可是在这里坐着喝咖啡呢。” 说着，看向陶仁严，意思是让他为自己澄清。 陶仁严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另外，还有一点，任贝贝说致幻药是她找人买的，但结果，就是说不出，是在哪儿买的。” “那你们可以，让她好好想清楚。” 他看似不经意的一句回答，脸上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笑意。 说到底，还是在意任贝贝的，只是故意表现得冷淡，疏离。 “其实，我听完她的口供，心里是挺多疑惑的。死者姜辉宏，是喝了红酒之后，失去行动能力的。那么，酒柜里的那瓶红酒，是怎么出现在他别墅里的呢？要知道，他可是完全不认识‘包磊’的。”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当天，我可是b市呢。” 吕贺笑了笑，并不从正面回答安雪的问题。 “还有啊，死者邵国邦，是脖颈处被凶手注射了药液。但是，他曾经是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就任贝贝现在一瘸一拐的样子，怎么可能精准地，一下子就把药液推入邵国邦的经脉呢？有这种手法的人，必须是个学医的吧。” 安雪继续提出疑问。 吕贺听完之后，笑着耸了耸肩，说：“安队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是毫不知情。” “邵国邦是的那天，不周六，也不是周日，所以，你是在w城的。”安雪说到这里，微微扬起唇角，继续道：“还记得邵国邦别墅后门的小黑吗？你说，如果它现在看到你，会不会认识你？” …… 吕贺没有说话，右手却下意识地握住了左手的手臂，看起来似乎是有点紧张了。 “刚好，小黑现在就在警局，要不要带它过来看看你？” “安队说笑了，我这人最怕狗了。所以，是不可能靠近它们的。”吕贺冷着脸，言语略带警告，说：“如果，安队要带狗来看我，我不止会投诉你们，还会找律师告你们，故意用狗来吓唬我。” “听起来，吕医生真的很怕狗呢。” 安雪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问道，“小时候被狗咬过吗？” 顿了顿，一把掀开他左手的衣袖，“还是说，前不久被狗咬过？” 只见，他的左臂上有个比较新的瘀伤，隐约还有点结痂的痕迹。 “安队别开玩笑了，这是我老婆咬的！”吕贺拂开她的手，解释道：“并不是你说的什么狗咬的。” 安雪看着那个伤痕，确实是人的压印。 可是，似乎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安雪笑了笑，说：“如果真的只是你太太咬的，我们可以找法医来验一下吗？” “当然可以。”吕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也有个要求。如果证明是人类的牙印，我希望安队和陶队，可以立刻放我离开！因为，我真的没有杀人！” “好。” 安雪决定赌一把，毕竟像现在这么消磨下去，毫无意义。 不如顺了他的心意，或许还能跟着他找到那些遗失的器官。 “那就这么说定了。” 吕贺同意请法医验伤。 很快的，白旭就到了侦讯室。 他测量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尺寸，又提取了他太太的咬痕样本，扫描进电脑，进行比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比对结果是重合的。可是，另外还有两个点的瘀青，并不在压印的重合度内。 白旭看过之后，和安雪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说道：“伤口和压印重合，确实是吕医生太太咬的。” “好了，现在真相大白了。” 吕贺明显松了口气，又露出那种不把其他人放在眼睛的笑容。 安雪点头，躬身道：“那么，我们也说话算话，现在就给吕医生办理离开的手续。不过，你盗用他人身份，误导警方办案的这条罪名，是成立的，所以我们会起诉你。另外，国际刑警那里，或许也会追究你擅自处理吕贺尸体的责任。因为，05年到现在，还没有过20年追溯期。” “好，这些我都接受，我也会配合庭审的。但是现在，我要和我老婆孩子回家了。”他欣然接受了安雪的指证，一把揽过妻子的肩膀，拉着女儿的小手，转身离开。 一时间，简晶晶和黄斌他们气愤的冲出来。 “安队，你为什么放他走，明明他有很大的问题！” “不放他走，你们谁能找到遗失的器官？” 安雪的表情严肃，看着白旭，问道：“白旭老师，刚才的验伤结果，还有什么问题？” 白旭就知道她看懂了自己的眼神，立刻指着电脑上的重合图像，解释道，“表面的牙印，虽然和他妻子的齿痕吻合，但是这最边上，还有两个瘀青，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造成的。我测量了长度，怀疑是狼狗的犬齿印。” “也就是说，小黑可能是隔着衣服，咬中过他的手臂，但是没有咬破，就被他挣脱了。之后，他为了掩盖这个痕迹，让他太太补了齿印。” “对，就是这个意思。” 白旭暗中给安雪翘起一个大拇指，为她刚才的解释点赞。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安排人手，24小时跟踪他？” “我已经让邱云去跟了。” 安雪说着，看向陶仁严，“陶队，你也安排两个生面孔，在他的住处盯着，一定不要打草惊蛇。” “好，我去安排。”陶仁严点头，转身离开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看着安雪和白旭的样子，立刻识趣的说道：“哎呀，折腾了一下午，肚子都饿了。小静，是那个谁，我们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你不快点查出芯片的那个幕后黑客吗？你……” “走啦，走啦，查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出结果的！先吃东西！” 说话的是秦静，她同样是非常有眼力劲的。 拉着简晶晶就往外走。 杨婕快步走到门口，轻轻关上门，补了一句：“师姐，我给你带咖啡哦。” “嗯。” 安雪应了一声，就看到小跑着去了电梯处。 接着，她面对白旭，问道：“怎么，想和我说什么？”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见外呢？我可是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你了。现在总算能见上一面，你就这么冷冰冰的，真的好吗？” …… 安雪看着他拧眉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了，立刻拉着他的手，说：“走吧，先去我的办公室，给我看一下，你左手臂的情况。” “这个皮外伤，小事。” 白旭不让她纠结自己的伤势，直接抬起手，揽过她的肩膀，走进她的私人办公室。 “咔擦”一声，门被关上。 安雪被他咚在门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和他对视着。 “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还用说吗？”白旭低头，送上一吻。 突然，电脑上传来“笃笃”的声音。 安雪立刻推开白旭，回到办公桌前查看。 结果，只是杨婕之前发给自己的视频。 这些视频，都是那个微型小蜘蛛，在“包磊”在房间外拍摄的。 第199章 还有第三人 “这是什么？” 白旭看着电脑上的视频，问道：“包磊的视频？” “嗯。” 安雪接受了视频，然后关闭了屏幕：“晚点要看一下，说不定会有线索。” “这样的视频，一般没有音频吧？” “是啊，所以看的时候，会比较辛苦，需要对唇语。” 安雪拉着他的手，说：“对了，让我看一下你手上的伤，今天换过药了吗？” “没有。” 白旭摇了摇头，说，“不用天天换药的。” “谁说的。”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指着沙发的方向，说：“去，坐过去等着，我给你换药。” 安雪拿了家用药箱来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看原本的瘀青变紫了许多，知道这伤已经大有好转了。 “看来，再过两三天，就可以不用包扎了。” 白旭低着头，看着她专心又认真的表情，像是撒娇的问道：“所以，我还能拜托小雪球，照顾两三天吗？” “是啊，”安雪抬起头，和他对视着，手指还故意撩拨起他的下巴，调戏道：“之后你可要好好照顾我，来报答我这几天的包扎之恩。” 白旭半眯着眼睛，突然倾身向前，单手撑着沙发的把手，将她咚在沙发上，声音低沉有磁性：“需要以身相许吗？” “你敢许，我就敢要。” 安雪直愣愣的和他对视着，微扬的唇角，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白旭显然已经摸透了她的性格，特意更加靠近了一点，小声道：“那，等案子结束之后，去旅行吧。” “啊？” 突变的话锋，让安雪微微愣了一下，侧着头，问道：“旅行，去哪儿？” “参加朋友的婚礼。” “哦。”安雪点了点头，拉着他坐好，问道，“你确定，我可以在你朋友结婚之前破案吗？如果，没有破案的话……” “没有破案，就等你破案之后，我们再去。” 白旭清楚她的意思，直接打消了她的担心。 “唔……在哪儿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保密。”白旭卖了个关子，看着已经包扎好的手臂，说：“好了，我不打扰你查案了，先回法医中心了。” “嗯。” 安雪放好药箱，起身送他到门口。 在他离开之后，安雪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点开了杨婕发给她的那些视频。 没过多久，杨婕带着一杯无糖热拿铁走进她的办公室，轻轻放下，道：“怎么样？我很识趣吧，让你和白旭老师，单独相处。现在心情是不是，非常愉快呀？” 安雪抬头看了她一眼，拧开咖啡盖，直接喝了一口，说：“是啊，谢谢你哦。” “不客气。” 杨婕也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快步来到安雪身边，说道：“对着，这些是我节选出来的，包磊讲电话的视频，其他的，他只是睡觉，做卫生的都没有放在里面。”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我看一下，或许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还是盯着吕贺，更有希望。” “吕贺那里有邱姐和陶队的人做监视，应该问题不大。” 安雪说话时，已经看完了第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第二段。 杨婕嘟着嘴，看了一会儿，说：“可惜，我不会唇语，不然还能帮你分担一下呢。现在，真的是爱莫能。” “没事，你做你擅长的事情就好。” 安雪看着她，指了指外面公共办公室的方向，说：“早点把那个芯片的发信地址找到。” “我知道。但是，这个我真的要打预防针。”杨婕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说道，“对方是个黑客高手，我未必能够完成任务。” “我懂，这个黑客，跟吴峰一样，都不是简单的小角色。” “对哦！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杨婕立刻道，“我还记得吴晓蓉说过，在游乐场，带她离开的人，脖子上有彼岸花的纹身，中心是个字母f。然后，包磊刚才的口供说，她的继父也有这样的纹身！这是同一个人吗？” “你现在倒是长进了不少。”安雪给了一个赞赏的鼓励，点头道：“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他压根不是任大龙的朋友。只是，又一次抓住了人心的脆弱和阴暗面，给任佳伟和任贝贝兄妹播下了复仇的种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婕拧着眉，语气听起来很是气愤。 “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 这是安雪对彼岸花的评价。 只有内心自卑懦弱的人，才会用“神只”来包装自己。 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操控人心，给与所有人最公平的审判，其实就是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没有人需要他们的救赎，他们需要救赎的只有他们自己！ “是啊，真的好变态！” 杨婕嘟着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下一秒，她又看着安雪，问道：“可是，他们真的神出鬼没的，除了吴峰之外，其他人都只活在嫌疑犯的证词里。” “放心吧，该来的一定回来的。他们也不可能永远都躲在黑暗中的。” “嗯。” 杨婕认同安雪的话，紧接着又道：“对了，说起吴峰，他的案子庭审结束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他的事，暂时放一下，先把这个案子破了。否则，师父估计要大发雷霆了。” “是啊，我爸最近很烦躁，每天都板着一张臭脸，应该是被媒体记者烦得厉害。” 杨婕连连点头，做着鬼脸，模仿着杨局的样子。 安雪被她逗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你还不快点去追踪芯片的发信地址！快去，别打扰我看视频！” “哦，那我去了，有事的话，直接叫我。” 杨婕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在她走后，安雪继续看视频。 枯燥乏味的视频，十有八九，是理财、投资的推销电话。 但是每次，包磊都会跟这些人聊很久。 也不知有什么好聊的。 安雪看得哈欠连连，眼睛都干涩了。 她单手托腮，吃着薄荷味的棒棒糖，上下眼皮止不住地在那里打架。 突然，包磊转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给窗台上的仙人掌浇了些水，说：“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过，我只是按照他说的，把事情做好了。其他的，我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顿了顿，显然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 包磊听完之后，才又开口道：“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去看一下，放心好了。” 安雪看着视频上的时间，正好就是包磊去废车区的当天。 所以，她是接到了地方，才去查看了急救车。 而刚才跟她通话的人，先不是吕贺。 但她和那个人对话的内容，却是“吕贺”？ 安雪蹙眉，有了这样的推断，小声道：“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 谁还跟任大龙有关系？ 是孙桂花，还是他的妻子李佳艳？ 可是，李佳艳病逝，是有医院死亡证明的。 她的死，不可能作假吧？ 安雪感觉这个案子，一下子就变得混乱了。 似乎之前理清楚的思路，顿时就因为这“第三个人”，变得一头雾水了。 如果还有第三个人，参与了案件，那么他们现在盯死吕贺，都是没用的！ 因为，销毁那些遗失的器官，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安雪“啪”地站起来，双手重重地按在桌面上。 …… 她快步走出办公室，对着杨婕和秦静说：“通知陶队，到会议室开会。我们必须重新梳理案情，找到第三个嫌疑犯！” “第，第三个？！” 杨婕的表情无比震惊。 “是！必须在第三个犯人销毁那些器官之前，找到他！否则，我们是没有证据把吕贺他们定罪的！” “哦哦哦，我现在就去通知二队！” 杨婕明白事态严重性，快步往外跑去。 10分钟后，两组人聚集在会议室内。 安雪播放了包磊的最后那段视频，用唇语解释了内容。 陶仁严看完之后，蹙眉问道：“这个跟她通话的是谁？能查到手机号码吗？” “我试过了，不能！因为那个间谍芯片的关系，我没办法还原数据！” “那怎么办，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陶仁严有些急躁地挠了挠头，问道：“还有谁和任大龙有关系？他母亲孙桂花吗？” “不会，孙桂花是真的患有老年痴呆症，根本不可能成为凶手！” “那是谁？李佳艳吗？” 陶仁严真的是想不出其他人。 杨婕摇了摇头，说：“国际刑警给了明确的回复，五年前，李佳艳是真的在医院病逝了！” “那还会是谁？谁要还会那么恨胡家诚、邵国邦，姜辉宏和邓国安呢？” 陶仁严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警务人员的问题。 到底是谁，谁还对这些人，充满恨意？ 安雪闭着眼睛，努力回想着第一个案子到现在的全部线索，和出现的人物和实践画面。 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旋转着案件发展到现在的全部景象。 突然，脑中一个激灵。 她猛地睁开双眼，看着众人道：“你们觉得，这个案件的杀戮结束了吗？” “啊？什么意思？” “当初犯罪的人，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了吗？” 秦静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还有其他人，跟当年的事情有关吗？” “有。” 安雪给出一个笃定的回答。 “谁啊？” 陶仁严一脸疑惑地问道，“安队，你别卖关子，快说！” “除了三个移植受益人，一个操刀的医生，还有就是批准这个操作的人！” “院长？！” 杨婕第一个做出反应，起身道：“是当年警务医院的院长！必须是他默认这件事，才可能有后来的移植手术！” “所以，” 安雪看着杨婕问道，“当时的院长是谁？！” 杨婕立刻搜索资料，表情非常严肃：“是彭威！是彭威！75岁。” “把住址发到大家手机上。除了杨婕和刘红留在总部，其他人立刻开车，赶去彭威家里！” “明白！” 大家齐声接受命令。 安雪和秦静带头走进电梯。 很快的，三辆警车离开警局，我彭威的住处驶去。 路上，安雪让杨婕他们联系了彭威家里，希望可以先凶手一步，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可是，彭家的电话打不通。 杨婕只能给彭威的子女的打电话，让他们尽快回家，确定彭威的情况。 “师姐，我和刘红试了很多次，都没办法联系上彭威！你说，那个凶手，会不会已经到了彭威家里？” “我也不知道。”安雪想了想，说：“你联系彭威住处的物业保安，让他们去查看一下！” “好，我知道了！”杨婕立刻照做。 安雪看着面前的交通指示灯，拿起无线电通讯器，道：“陶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兵分两路！” “怎么分，你说。” “你和你的下属，去彭威家里查案，我和小静去任大龙的坟地看一下！” “哦，行！听你的！” 陶仁严立刻就接受了安雪的建议。 “那我直接左转了。”安雪打转弯车灯，左转离开。 陶仁严则继续直行，往彭威的住处驶去。 路上，秦静看了眼手表，说：“安队，杨婕刚给我信息，说是跟彭威的子女确认过，大概40分钟前，他们还跟彭威通过电话。所以说，40分钟前，彭威还是安全的！” 安雪听着她的陈述，想了想，说，“从彭家，到任大龙的坟地，需要多久？” “不超过半小时的车程。” “看来，我们得快一点了！” 安雪沉下脸，提醒道：“拉近车顶的把手！” “是！”秦静刚握住把手，就感觉身体向后一仰。 安雪几乎将油门踩到底了。 …… 大概10分钟后，车子进入墓区。 安雪和秦静下车，直奔任大龙的坟地跑去。 可是，到了任大龙的坟前，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 只是，地上放着一束鲜花，几个苹果。 一对香烛，依然升着青烟，冒着微弱的火苗，还未燃烧殆尽。 “看来，有人刚来祭拜过。”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对着秦静说：“去问一下墓园管理人，之前都有什么人来过。” “嗯。” 秦静和安雪一起来到墓管处。 墓管员听了她们的问题，便直接道：“最近虽然已经过了清明节，但是还是会有一些人过来扫墓祭祖。具体的，只能看视频监控了。” 说着，他调出了监控，把前一个小时左右视频播出给安雪看。 “就只有这三辆车子进去了，但是都还没有出来。” “他们在你这里有登记吧？” “嗯，有。” 墓管员点头，翻开登记册，说：“他们要祭扫的就这三个墓。” 安雪快速扫过登记册上的三行记录，立刻就被一个熟悉的名字惊到了。 她立刻记下了坟地的位置，带着秦静往那个墓地跑去。 只见，空中飘落下一片片白色的纸片铜钱。 站在墓碑前的人，点燃了面前的冥纸。 在他身边，跪着一个70多岁的老人。 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寻找的彭威。 “给陶队打电话，让他们赶来这里。” 安雪转头，对着秦静小声耳语。 “嗯。” 秦静点头，转身到门口去等侯陶队他们。 安雪慢慢往上走去，快接近的时候，就听着对方道：“安队，你如果不想他立刻死掉，最好不要再靠近了。” 安雪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上方，道：“你觉得，你这么做，能让你的母亲安息吗？” “安队，你这话问得不对，我就是为了让她安息，才会这么做的。” 第200章 报应不爽 安雪的表情严肃，看着上面那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质问道：“她连你父亲的所作所为，都不能接受。你现在，背负三条人命，一条伤人罪，一条挟持绑架罪，你觉得善良如她，能接受这样的复仇吗？” “就算，她不愿意我这么做，我也已经做了。而且，必须做完！” 说着，他就拿出刀子，搁在了彭威的脖颈处。 此时的彭威，显然是被下了药的，看起来痴痴呆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住手，把刀放下，否则我就开枪了！” 陶仁严快步跑到安雪身旁，举枪对准了持刀者。 而后，他对着安雪，小声问道：“这是谁啊？” “邓倩。” 安雪清楚说出这个名字。 邓倩略带惊讶的转身，看着她，问道：“安队怎么知道是我？我记得我在登记册上，写的是任贝贝的名字。” “因为这是你母亲的墓。” 安雪轻叹了口气，说，“另外，让我确定是你的原因，是上次在医院，你提到过邓国安的断手原因。我记得，警方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的尸检报告。所以，普通民众不可能知道他们缺失了器官。可是，你当时对我说的是，‘是不是因为我爸经手取下来器官，所以才会被凶手断手？’” “这话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提问而已。” “如果是普通人，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凶手要截断我父亲的双手吗’？”安雪说出了正常的提问方式，仰头直视着邓倩，道： “可是，你却已经自己回答了凶手截取断手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邓倩笑了笑，看着安雪道：“安队的逻辑，真的很厉害。” “过奖了，如果真的厉害，就不会现在才知道，你才是这个案子的主谋。” “这应该是情有可原的。” 邓倩转头，看了眼母亲的墓碑，说：“因为，在固有的思维模式中，没人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 “所以，那天用急救车，带走邓国安的其中一个人，是你！” “对。” 邓倩点了点头，说：“我就是那个护士，给我爸喂了药，然后用担架床，把他抬到了车上。之后，车子拐弯，我就从交通摄像头盲点处下车了。” “急救车上的器官，也是你拿走的？” “是。” 邓倩再次承认，说：“我知道，你们警方已经清楚了包磊的身份，那么，她很可能会为了保她哥，说出收藏器官的地方。所以，我就率先拿走了这包东西。”说着，她拎起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展示在众人面前。 那里面装的就是警方在找的“遗失的器官”。 陶仁严看过之后，想要冲上前抢下来。 安雪立刻将他拦下：“现在上去，她会把那包东西，丢进火堆的。” “安队说得对，反正除了这个人之前，其他的都没什么用处了。” 邓倩笑了笑，放下手，将拿袋子东西，勾在手指上。 只要手指一松，整包东西立刻会掉进还在燃烧的冥纸盆里。 安雪看着她，说：“你知道我们确定了包磊的身份之后，就让她引我们找到急救车，并且将让我们将她捉拿归案。这样，你就可以趁着他们兄妹跟警方周旋的时候，完成最后的工作。” “对，就是这样子。” 邓倩用力点了点头，轻轻鼓掌，说：“不过，真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为什么，你们会知道，还有第三个人呢？” “这个问题，不如等你跟我们回警局之后，我再告诉你。” “回警局？” 邓倩摇了摇头，说：“我哪都不会去的。”顿了顿，看着跪在地上的彭威，说，“自从我计划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我就没想过继续活下去。做了错事，必须付出代价，我也不例外。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愿意负责的。” 说完，她把一罐汽油淋在了自己身上。 “邓倩，你疯了！” 陶仁严立刻收起了配枪，同时也让手下人放下配枪。 安雪看着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厉声质问：“为什么你要用复仇和死亡来解决问题呢？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警方和律法呢？” “我曾经相信，可是，警方并没有给坏人应有的惩罚！律法也没能让胡家诚他们承担责任！这么多年，他们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坏事？可是，他们却被媒体捧成了慈善家，大好人！”邓倩同样变得激动起来，大声斥责道，“你觉得这个社会有公平吗？你让我怎么再相信警察和律法！” “你所谓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坏事，我们正在清查！包括25年前的游乐场事故。”安雪说话的时候，暗暗往上走了两步，继续道：“我们也已经查清楚了，很快就可能向大众公布了。” “对，真的，已经查清楚，是胡家诚和邵国邦利用债务威胁单正明，让他承担下了全部责任。所以，我们很快就会向媒体大众公布这个真相，还单正明一个清白。” “25年了，才有这样的真相，”邓倩冷笑着，颇为苦涩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只要正义没有被黑暗吞噬，能够出现在民众面前，永远不会晚！” 安雪说着自己的感悟，看着邓倩，道：“我不知道，你看不看新闻。如果，你看的话，应该知道10年的一起灭门案。当时，也是极为轰动的。” 邓倩蹙眉，略带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我知道这个案子，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那家的幸存者。”安雪直接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一时间，周围的其他警员，都倒抽了口凉气。 这个案子，至今未破，是个极其恶劣的悬案。 上头甚至说过，这个案子，永无追溯期，只要有任何新的线索，都可以一查到底！ 邓倩眯起眼睛，认真打量着安雪，摇头道：“不可能，当时的报到是，那家人全被杀害了！你要编故事，博取我的同情，也该想个严谨一点的。” “你觉得，以我的逻辑，如果要编故事，会让你找到破绽吗？”安雪的表情严肃，一字一顿道：“对外公布的‘满门’，是为了保护唯一的幸存者。其实，被杀的女孩，是我的同桌。而我，才是那家人家真正的女儿。” “所以，你觉得警方值得信任吗？”邓倩轻挑着眉梢，提出质疑，“你说的这个案子，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侦破呢！” “值得信任！” 安雪笃定的回答，说：“因为我会亲自侦破这个案子，以正当的法律手段，将凶手捉拿归案！” “说的好听，还不是因为你是警察。如果，你不是……” “我有十年都不是警察！” 安雪不等她说完，就直接道：“如果我让仇恨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的话，我或许会跟你一样。但是，我没有被仇恨吞没，我选择了，成为警察这条路！因为我相信，正义有可能迟到，但是不会不到！” “可是，迟到的正义，还能算是正义吗？” 邓倩的眼眶红了，这是她最纠结的地方。 “正义，永远都是正义！” 安雪给了非常肯定的回答，又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不管是早到，还是迟到，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就像25年的娱乐场事故，真相虽然迟到了，可是，单正明的妻子和儿子，以后都不用再受人白眼了。而胡家诚和邵国邦的公司，一定会股市大跌，亏损严重。他们的家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这不就是你说的因果报应吗？所以，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正义，不是正义吗？” 邓倩听着她的话，低头沉默了。 安雪则趁着这个时间，又向上走了一步。 邓倩低着头，小声道：“安队，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你，或许今天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但是，现在，我没办法，我必须承担这个结果。” 说着，她拿出打火机。 安雪直接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打火机，抱住她，将她按倒在墓碑前。 这时候，地上的冥纸火盆，突然被风吹起，零星的火苗，在空中飞舞。 如果，这些火星沾到邓倩身上的汽油，依然会引发火灾。 “安队！” 陶仁严冲上前，徒手把火盆搬开，但是他没办法控制那些飞落的余晖。 眼看一点火星，即将飘落到邓倩身上。 安雪立刻脱了外套，把人裹住。 火星落在安雪的牛仔外套上，很快就熄灭了。 见状，众人都松了口气。 安雪把邓倩扶起来，为她戴上了手铐。 邓倩看着她，小声道：“刚才好危险，只要有一点偏差，你和我可能都会着火的。” “那又怎么样？”安雪知道危险，却不得不救，“你是我的犯人，我必须把你带回警局。” “可是，如果着火了，你还怎么主持你家的正义？” 她的话，带着一丝嘲讽。 安雪一脸平静，道：“没有我，警队其他人，还是会帮我找到那份正义的。” …… 邓倩听过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警察收队回去。 陶仁严开着警车，看着后排的安雪，小声道：“安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就是十年前的案子。” 陶仁严是最清楚这个案子的，因为当时，他是刚入职的小警员。 虽然，没有资格参与案件，但是几乎每天都有关注那个案子的进展。 因为，当时的安家的女主人，也就是w城警队第一代的“霸王花”刑警队长洛婉君，是他的偶像！ 他也是因为洛婉君，才选择报考警校的。 “是真的。” “你真的是洛队的女儿？” 他的表情更加震惊了。 “是啊。” “难怪这么会查案，原来是遗传。” 陶仁严小声嘀咕了一句，又透过中后视镜，偷瞄了安雪一眼。 安雪低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前面，春江小区停一下，我回去冲个澡。这一身的汽油味，难闻死了。” “哦。” 陶仁严立刻答应了一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安雪下车，让他先回警局，然后就回去小区住处，简单地洗了个澡。 之后，她想打车回去警局。 结果就听到路边传来“笃笃”的喇叭声。 转头看去，就见陶仁严的车子还停在原地呢。 “陶队？你没回警局啊。” “没，上车。” 陶仁严也不解释，直接推开副驾驶座的门。 安雪也没有拒绝，俯身坐进车里。 开车后，她才开口问道：“陶队，你这是还在怀疑我刚才说的事情吗？” “不是。” 陶仁严摇了摇头，说：“我只是突然见到了偶像的女儿，有点不知如何表达。” “偶像？我妈是你的偶像？” “嗯。” 陶仁严的脸上露出一种铁汉柔情的笑容，看的安雪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想来，二队真的是自己母亲的小迷弟了。 “真没想到，我妈还有小粉丝。” “何止啊！洛队当年是警队霸王花，人又漂亮，很多男警员都暗恋她呢！”陶仁严真的是迷弟本弟，一说到洛婉君，就停不下来，而且越说越起劲，“我当时，是年纪小，不然，我就直接追求她了。” 噗…… 幸好你年纪小，不然感觉我妈会很困扰。 安雪暗忖着，嘴上却无奈道，“可惜，她不在了，否则，我一定把你引荐给她认识！” “真哒！” 陶仁严特别开心，继续夸赞道：“不过，洛队查案真的很厉害！感觉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改天，我真的要好好向你请教一下，查案心得。” 哎呦喂！ 二队竟然便谦虚了。 这偶像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 安雪抿唇浅笑，客套地回了一句：“陶队过奖了，你查案也很厉害。之前说的那个25年的游乐场事故，真的查清楚了吧？” “嗯，那个清楚了！就等着，我们这次的案子侦破之后，一起向媒体公开了。” “哦，这么说陶队又要受表演了。” “不会，不会，这次是我们联手破案！我不会抢你们风头的。” 陶仁严都知道安雪是自己偶像的女儿，当然不可能再抢她们的功劳。 可是，安雪却摇头道：“不不不，你必须抢我们风头！” “啊？这话什么意思？” 陶仁严满是疑惑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字面上的意思。”安雪一脸严肃地解释道：“我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作为当年案件的唯一幸存者，我不想给自己增加曝光率！至于，我的专案组也是一样！” “哦，我懂了。” 陶仁严明白她的意思，说：“对媒体，我不会提到你们。但是我们的案件报告里，我会实话实说的。” “谢谢陶队。” “诶，这话客气了！应该的。”陶仁严开心的回了一句，颇有大将之风。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随手拿出一根咖啡味的棒棒糖，慢慢吃着。 等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了。 简晶晶和邱云，也已经把嫌疑人吕贺，再次带回了警局。 两人看到安雪，立刻上前道：“安队，吕贺现在在2号侦讯室。然后，邓倩的话，我们给她稍微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汽油，现在在1号侦讯室。” “嗯，那就先给邓倩做笔录吧。” 安雪说着，看向陶仁严，问道：“陶队，是想留在观察室呢，还是和我一起进侦讯室？” “我和你一起进侦讯室！” “那好，我先倒杯水。” 安雪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另一杯，则带进了1号侦讯室，放在了邓倩面前。 “喝了吧，喝点水吧。” 第201章 最终结案 邓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谢谢。” “情绪平复一点了吗？” 安雪看她身上披着一条毛毯，头发也有点湿润，知道是秦静她们给她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汽油。 “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邓倩握着水杯，淡淡说道。 安雪和陶仁严相互对视了一眼，翻开口供记录本，道：“胡家诚，邵国邦，姜辉宏，邓国安和彭威的案子，你是主谋？” “是。” 邓倩点了点头，说，“从胡家诚开始的一系列的案子，都是我谋划的。” “为什么？你母亲不是因为血癌才病逝的吗？为什么你要向这些人复仇，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安雪之所以没有把她归结为凶手嫌疑人中，是因为她的动机，还不足以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妈是因为血癌，才病逝的。”邓倩点了点头，眼眶顿时就变红了，“可是，你们知道吗，她原本是没有癌症的！00年，我妈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并不是真的癌症，她只是过度疲惫，贫血而已！” “那怎么会最后确诊是白血病？” 对于她的陈述，安雪和陶仁严都是震惊的。 “因为胡家诚和邵国邦，早就瞄上我爸了。他们希望我爸帮他们，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邓倩的情绪有些波动，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可是，我爸当时一口回绝了。所以，他们就在我妈的身体检查报告上动了手脚，说我妈患上了白血病。因为，当时那家医院，是国内治疗血癌方面最权威的。而给我妈确诊报告的，是当时研究白血病的权威专家吕克鑫。” “吕克鑫？” 安雪重复了这个名字，问道：“这个人，是吕贺的什么人？” “安队果然聪明。” 邓倩笑着道，“这个吕克鑫，就是吕贺的父亲。他们算是医学世家了。” “所以，在f国读书的吕贺，突然死在任佳伟面前，就已经是你的布局了？” “是。” 她坦然承认。 “所以，你为了复仇，15年前，已经开始部署了。” 邓倩笑着纠正道：“确切地说，是16年前，也就是我妈去世的一年，04年开始，一直到今天为止。”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当初你母亲，不是白血病，只是普通的贫血呢？”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邓倩低头，垂眸，说：“我曾经是吕克鑫医院的护士。原本，我真的很感激他，拼尽全力地为我母亲做治疗。但是那天，我针对我妈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之后的排斥现象去找他，希望他能够开些药，让我妈稍微舒服一点。没想到，走到他办公室外的时候，就听到他在跟人讲电话，说的就是我妈的事情。” 顿了顿，才接着道：“我还记得，当时的内容，是这样的： 吕克鑫说：现在事情严重了，江燕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根本没办法再做治疗和补救了！我当时就说，不能跟这么做，不能把没病的，确诊成白血病！现在，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应该是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话。 吕克鑫才继续道：胡先生，你这话太过分了！当时还不是你们骗我去赌钱的！怎么现在，反倒是我的责任了？你们这样，大不了一拍两散，我现在就去警察局，揭发你们！ 顿了顿，似乎是有所缓和，才听他又表示道：要我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也行，给我1000万，我能提前退休，就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最后，吕克鑫和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是达成了共识的。之后，在我母亲病逝没多久，他就辞职离开了医院。原本，我是想对吕克鑫动手的。没想到04年底，他就车祸死了！真是报应！” 邓倩说到这里，不由得扬起唇角，冷笑道，“可是，我不能这么便宜他，父债子偿！我突然知道了，他儿子作为医科交换生，去f国留学。所以，我就找人，弄死了他！” “你找谁，弄死真正的吕贺的？伏先生吗？” 安雪听到这里，已经可以把整条线串联起来了。 邓倩的表情，颇为惊讶，“安队，竟然知道伏先生？不过，我不知道吕贺是怎么死的。反正，他就是死了，然后，任佳伟又借用了他的身份，成了新的吕贺。” “你和任佳伟，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就在我离开医院，去福利院工作之后。我也没有想到，孙桂花是任大龙的母亲。这天下的事，有时候真的是充满了各种巧合。”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喝了口水，说：“当我看到福利院账户上的汇款信息，就跟任佳伟有了联系。我知道，他们家也是受害者。不管，他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他们母子三人是无辜的。所以，当时，我们两个一拍即合，都有了自己的一套复仇计划。” “你跟他联系，用的都是以前的共用电话亭电话卡？” 安雪知道，那个时候，还流行那种磁卡电话。 “是。”邓倩点了点头，说，“我们两个05年的时候，开始联系。07年他就以吕贺的身份回国了。之后，我们就开始部署这个完成的复仇计划。” “这个计划，很漫长，成型是5年前吧？”安雪知道，最终任贝贝也加入了复仇的组合之中。 而任贝贝，是五年前，在母亲李秀娣过世之后，才被归入计划中的。 “是。”邓倩抬头和安雪对视着，坦然承认：“我和任佳伟，都是学医的，直接进行复仇，很容易就被会警方怀疑。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会制作各种器械的人。利用机械，完成复仇。” 安雪接着她的话，说道，“所以，任贝贝辗转国外，不只是为了变性整容，还为了学习机械工程方面的知识。” “对。她很刻苦！也愿意帮忙任佳伟，完成整个复仇计划。不过，我和她从没有见过面，有的只是电话联系。” 说到这里，邓倩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安雪问道：“所以，安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次的案件中，还有第三个人的？” “因为我会唇语。” 安雪在平板上截图了一张“包磊”在房间打电话的照片，放到邓倩面前。 “这是，她去急救车那天，跟你打电话的照片。” “早知道，我就让她不要说话了。” 邓倩自嘲的笑道：“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早知道’。” “说一下，你的作案过程吧。”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以‘包磊’的外形，他是不可能杀害胡家诚和邵国邦的。所以，这只能是你和吕贺的杰作。” “胡家诚，是我去找他的。”邓倩说着，认真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形，道：“在那个老头眼里，我应该长得还不错吧？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去找他出钱做善事，给我们福利院的老人和孩子，提供更优质的物质生活。然后，他就让我陪他，我当然接受了。” “所以那天，别墅里，只有你和他两个人？” “是。” 邓倩点了点头，说：“所以，喝完酒之后，他就失去了反抗能力。然后，吕贺就开着车子，到了别墅后门处，我们就轻松地杀了胡家诚。然后，尸块就由吕贺带走了。” “邵国邦呢？” “邵国邦那次，我没有参与。” 邓倩的双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那是任佳伟和任贝贝的杰作。至于怎么完成的，你们应该去问任佳伟。” “姜辉宏？” “姜家老爷子，也是任佳伟主导的。他是姜辉宏的家庭医生，很早就用一瓶假的拉斐，换掉了酒柜中的正品拉斐。所以，当晚，我是带着正品的拉斐，去见的姜老爷子。” “姜辉宏嗜酒如命，一生最爱的就是收藏和品尝好酒，正品的82年拉斐，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很有吸引力。” 安雪没想到这个情节是这样的，和她之前想象的情景，不太一样。 “是啊。” 邓倩抿唇微笑，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说：“我带着酒，拜访姜老爷子，说是新得了一瓶红酒，不知真假，请他帮忙品评，他就答应了。喝酒的时候，我跟他谈的同样是做慈善捐赠的事情。然后，他也就倒下了。杀了他之后，我就把酒柜上的假酒，换成了我带去的正品红酒。本以为，你们永远不会查到那瓶酒是开过封的。没想到，你们还是查到了。真的很厉害！” “姜辉宏这次，任佳伟和任贝贝都没有参与吗？” “是，这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邓倩点了点头，说：“只是，我把急救车开到了摄像盲区之后，就独自离开了，是任贝贝再接手，把车子开回废车场的。至于前一个死者邵国邦的头颅，是任佳伟自己放在冰箱里的。” “下一个，就是你父亲邓国安了。” “嗯。” 邓倩长谈了口气，说：“这个，不用说了，就是我的杰作。我是急救车上的那个护士，吕贺是医生。但是我们两个把我爸抬上急救车之后，就在交通摄像头的盲区，各自离开，换任贝贝开车去了废弃的化工厂。” “所以说，邓国安的双手，是任贝贝切下的？” “对。” 邓倩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虽然果断，但是隐约带着一丝伤感。 紧接着，她就说道：“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假装成受害人家属，跟你们去了医院，陪在我爸身边。” “为了复仇，你连自己父亲都不放过。” “这有什么。”她苦涩的笑着说，“任家兄妹，连自己都没放过。” “绑走彭威，你是以你父亲女儿的名义，去拜访他的？” “是。”邓倩抿了抿唇，说，“或许是对我家有亏欠，他非常热情的招待我，询问我父亲的情况。尤其是看了最近的新闻，他心里其实很害怕。我就趁着他转身，给我倒茶的时候，给他注射了致幻药。” 话到这里，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不缓不慢地说道：“这一切，其实很完美，就差那么一点，我们的复仇计划，就可以圆满完成了。没想到，一通电话，反而让我们功败垂成了。” “这个世上，永远都不存在完美犯罪。因为是人，总会犯错的。” “或许吧。” 邓倩轻挑着眉梢，看着面前的水杯。 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可以给我一份饭吗？有点饿了。” 安雪点头，让秦静给她点了一份快餐。 没过多久，邓倩吃到了热腾腾的饭菜，吃了两口之后，小声道：“对了，我爸那里，不用再进行治疗了。他不可能醒过来的。” …… 安雪看她垂泪，落入米饭中，并没有直接回应。 而是，起身道：“关于这个，还是由医生做决定吧。” 说完，她就和陶仁严一起走出了侦讯室。 两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进了2号侦讯室。 此时，吕贺已经知道邓倩被捕了。 他看着安雪和陶仁严在他面前坐下，一脸平静道：“邓倩都招了？” “是啊。” 安雪放下口供记录本，问道，“所以，你想好了吗？交代，还是不交代？” “有区别吗？反正一样可以起诉我了。” 安雪为他做了解释：“区别就是，影响你最后的量刑。你应该挺爱你的妻子和孩子的吧？” “爱有什么用？就我的罪行，根本不可能还有机会，陪在他们身边了。” 吕贺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想问什么？只管问吧。” “任贝贝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跟你没关系。你要为她开脱吗？” “她说的，明显就是假话。安队和陶队，应该早就知道了。” 吕贺喝了口水，说：“一切都是我和邓倩谋划的。贝贝一直都只是辅助我而已。” “说说你杀害邵国邦的过程吧。” “邵国邦，真的有点棘手。我当时去见他，是以姜老爷子的名义去的。我说，是姜老爷子让我拜访他，谈一谈胡家诚被杀的事情。” 吕贺开始回忆那晚的情况，“然后，他就请我到客厅坐。我就趁他不注意，给他注射了致幻药。之后的过程，我相信你们警方已经推理出来了。我让贝贝把急救车开到别墅后门处，没想到那里竟然有条看门狗。我还被它咬了一口。索性手里的熟肉，掉到了地上，就被它叼去吃了。” “你说的熟肉，就是胡家诚的尸块？” “是。”他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我回家，看了手臂上的咬痕，发现并没有被咬破，只是有点瘀青。所以，为了掩盖这个痕迹，我就让我太太，咬了一口。” “她知道你做的事吗？” “不知道。” 吕贺摇了摇头，说：“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好丈夫。没有任何不良的污点，除了医院手术，出现了医疗事故。” “那场医疗事故，是你故意为之吧？” “也不能这么说。手术之前，我是真的想救那个病人的。只是，没想到他恶化的那么严重，我就想着，不如就把责任承担下来吧。之后，我就想办法接近姜辉宏，成了他的家庭医生。” “这是不是意味着，姜辉宏会在下飞机之后，心脏病发，也是你有意为之？” “是。” 吕贺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他有轻微的花粉过敏，所以在我的衣服上，洒了一下花粉。然后，找机会跟他握手。之后，他就感觉不舒服，引起了心脏不适。” “果然是思虑周祥！然后，你就顺理成章成了姜辉宏的家庭医生。不过，你跟了他那么久，为什么最近才动手呢？” “因为这样，才能让他们体会到被复仇的恐惧呀。”吕贺的表情有些变态，说：“当姜老爷子找我聊天，说看到胡家诚和邵国邦的新闻时，感到害怕，我就觉得很畅快。因为我要的就是他的这份恐惧。” 第202章 庆功宴 安雪做好了笔录，看着他，问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 吕贺摇了摇头，说，“哦，能让我见一下我的妻子吗？” “等你去了拘留所，就可以安排你跟她见面了。另外，你可以找个律师，帮你打这场官司。” 安雪将记录本和黑色钢笔放到他面前，“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字，按手印吧。” 吕贺拿起钢笔，签了名字，然后按了手印。 安雪收回记录本，和陶仁严一起离开了侦讯室。 到这一刻，这起连环案件，就算告破了。 杨局他们已经在刑侦大厅等着两人了。 一看到安雪和陶仁严出现，立刻为他们鼓掌。 “好啊，小陶，小雪，这个案子，总算是侦破了。”杨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问道，“下午3点，召开记者会，你们两个谁出席啊？” “陶队出席！” 安雪立刻做出回答，笑呵呵地说道：“原本两队的负责人就是陶队，肯定是由他出席，更为妥当。我们专案组，只要有庆功宴吃就行了。” 陶仁严明白安雪的意思，毕竟之前在车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作为自己偶像洛队的独生女，他肯定是要努力去保护的，于是发挥了自己一贯的“德性”，说，“是啊，杨局，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不适合她们女孩子，就我这样脸皮厚的，才能hold住场面，所以，我出席就行了。” “好，你们两个商量清楚，就行。”杨局和邵局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是有点意外的。 不过，既然安雪和陶仁严有共识，他们也就无所谓了，就听着邵局说：“我们是没什么意见的。” “对。你们自己商量好，然后下午3点直接出席就好。” 杨局说完之后，看了眼手表，说：“好了，现在都回自己办公室去吧。晚上，我们安排了吃火锅，大家都到场就行。” “是！” 众人散去。 安雪带着自己的组员，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简晶晶和邱云对于她不出席媒体会的决定，都有些疑惑。 “安队，这个案子，明明我们专案组的功劳，为什么你要让给陶队啊？” “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不想专案组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安雪表情严肃，道，“而且吕贺，邓倩的口供，你们也都听了，他们说的伏先生，就是之前吴晓蓉的案子里说的，那个从游乐场把她带走的神秘人。这个人，已经关联了两起案子了。所以，我们之后除了日常发生的案子之外，还有调查这个人的下落。虽然，目前我们对这个人的资料，知之甚少。但是，就外卖案和这次的案子来看，这个伏先生，不只是一个人。邓倩和吕贺之所以能够屡次犯案成功，全因为有个电脑高手，帮他们切掉了摄像视频的线路。” 说到这里，安雪把之前小超市外的视频截图，发到了投影仪上，“这个穿着棒球服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帮助邓倩和吕贺的电脑黑客。” “所以说，这个伏先生背后，除了吴峰，和这个孩子，”秦静看着那个孩子的照片，问道，“还会有其他人？” “是！”安雪点头，道：“至少我认为，不会只有这么几个人。” “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挑战警方吗？”邱云很是不解地提出疑问。 “就目前两个案子来看，他们似乎是在帮助受到不公待遇的人，向那些犯了罪，但是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的人，讨回公道！可其实，就是地狱判官，妄图用他们所谓的‘正义’，改变现有的社会和律法！其实，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违法者，为自己的违法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安雪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从未有过的冷沉严肃。 说完，关闭了投影仪，道：“好了，该解释的，我就解释清楚了，低调办案，是不想把你们曝光在人前。毕竟，我们对伏先生背后的势力，了解太少了。当然，如果说，你们想要得到媒体的聚焦，我也可以把你们调去陶队那里。” 她认真地扫过面前的每个人，静默了片刻，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众人相互对视着，摇了摇头。 “那么，各归各位，好好写报告，晚上准时出席杨局他们安排的庆功宴火锅！” “是！” 大家齐声答应了，一时间好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不快。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富商被害的案子，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她坐在办公桌前，疲惫地伸展了一下双臂，伸了个懒腰。 这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安雪立刻接听了电话：“喂？” “师姐，吕贺的老婆闹着说要见你。” “见我？” 安雪蹙眉，道：“她是觉得她老公没有犯罪吧。我不想见她，让他们送她去拘留所，见她老公吧。” “嗯，明白。” 杨婕挂了电话，就把安雪的决定，告知了前台。 安雪起身，走到窗前，掀开了窗帘，看向楼下。 就见两个制服警员把吕贺的老婆送到了警局门口。 女人似乎是很不情愿离开，一直挣扎着，想要推开两个小警员。 突然，她看到了站在窗口的安雪，用唇语道：你不想知道彼岸花的事情吗？ …… 见状，安雪不禁皱眉，立刻我那个楼下跑去。 “停一下。” “安队？” 两个制服小警员看到安雪，立刻恭敬地跟她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既然吕太太一定要见我，就由我送她出去吧。” 安雪直接拉住了女人的手臂，带她往大门口走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彼岸花的事情？”安雪把她带到门外，满是严肃的问道，“吕贺跟你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安队天煞孤星的命格，可是会害到白法医的。”她的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完全不是一个丈夫犯案入狱，妻子该有的样子。 “你这危言耸听的迷信言论，就别在我面前扯了。我没时间，跟你闲聊。” 安雪板着脸，转身就要回去。 女人却不缓不慢地问道：“白法医的手臂受伤了吧？” …… 安雪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也没有立刻折返回她面前。 “你说你不相信迷信。但是，总有人会想办法坐实你的‘命格’，天煞孤星，注定无父无母，无夫无子，孤独终老！” 说到这里，就见安雪猛然转身，眼神凌厉地注视着她，眼中充斥着明显的怒意。 “安队，若是不想害死身边的至亲至爱，最好是跟他们保持距离！否则，白法医只怕不是伤了手臂，那么简单了！” 安雪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我？” 她笑了笑，凝视着安雪的眼眸，并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只是轻描淡写地自我介绍，说：“你可以叫我安娜，不过，最好是客气一点！否则，就你现在的行为，我是可以告你的。” 说着，拿出手机，播放了安雪揪着她的视频。 “你也是彼岸花的人。” 安雪松开手，有了这样的认知。 安娜笑了笑，继续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听不懂的。现在，我要去拘留室看我丈夫了，后会有期吧。” 她挥了挥手，非常得意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立刻警局。 安雪看着车子消失在路的拐角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安娜坐在车里，低头摘掉双眼的美瞳，露出了漂亮的海蓝色瞳色。 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zeus斥责的女孩athena。 前排的出租车司机，透过中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颇为严肃地警告道：“athena小姐，你这样面对面的和安雪冲突，zeus先生会不高兴的。” “他原本就已经生气了，我还在乎多这一次嘛。” 她无所谓地扯掉了自己的黑色假发，露了好看的金色卷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伏先生看着她不开心的样子，原本不想再多话。 可是，为她着想，还是提醒道：“其实，zeus先生只是不想看到您挑唆那个男人出手，因为那是一颗可以击垮安雪的，最有效的棋子。” “既然是最有效的棋子，为什么现在不能用！” 她完全不明白zeus的用意，在她看来，他就是对安雪动了心，不舍得了！ “因为我们要的东西，还没有找到，安雪是唯一可以帮忙找到那件东西的幸存者。” 伏先生直接说出了原因，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相信zeus，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我们要找的东西？”athena表情不禁有些怔然。 “是啊，不然你以为十年前，我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一个警队干探过不去，还灭了她满门？” 伏先生的声音越发低沉，望着中后视镜的眼神，也阴暗得有些鬼魅。 athena双手交握，端坐在后座，谨慎地问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等时机成熟了，zeus先生会告诉您的。” 伏先生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慈祥，笑呵呵地说完之后，便专心开车了。 另一方面，安雪得知白旭手臂受伤的原因之后，就直接去了法医中心。 白旭正在办公室完成最后的汇总报告，一看到安雪，便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不写报告？” “你的手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雪也不跟他拐弯抹角，板着脸，直接提问。 白旭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把门关上。 “怎么突然这么问？是谁，对你说什么话吗？” 白旭能够想到的就是自己母亲穆欣婷，又去找安雪了。 安雪却拧着眉，极为严肃道：“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她的态度，让白旭非常意外，跟平时甜美软萌的样子，截然相反。 白旭抿着唇，轻叹了口气，说：“不小心被砸伤的。” “所以，真的不是你自己撞到的。” 安雪立刻就明白了安娜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如果自己跟白旭亲近，那么他们就会利用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伤害他，来坐实这个天相之说。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你解释什么？” 安雪咬着唇，别过头，表情是非常生气的。 “这个伤，是我妈让人做的。” “你又骗我！”安雪并不相信这话。 “我没有！” 白旭严肃地强调，说：“真的是她让人做的。” “理由呢？” “吓唬你喽。” 白旭苦着脸看着她，眼神看起来像个小可怜一样，特别幽怨，“她知道，你最在乎我。所以，让人制造这样的小意外，来坐实你是‘天煞孤星’‘不祥之人’，然后再出面找你，让你知难而退，离开我！所以，我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因为就她这样的举动，不只是幼稚，还很丢人！”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表情半信半疑的。 “你这话，是真的吗？还是又在骗我？” “真的，比珍珠还真！” 白旭有点哭笑不得，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想要轻抚她的脸颊。 安雪立刻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昂着头，和他对视着：“你发誓？” “我发誓，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那就让我不得好……”死字没有说出口，就被安雪捂住了嘴唇。 “好啦，谁让你发毒誓了？”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所以，你已经找穆阿姨确认过了？这伤，真的是她让人做的？” “千真万确。” “那你也不应该瞒着我，毕竟这样的事，可大可小。”安雪一脸埋怨地看着他，说，“万一是彼岸花的人，想要害你，那……” “那他们会用更致命的方法，而不是现在这种‘低级趣味’的砸花盆！” 白旭嫌弃的表情，把安雪逗乐了。 她低头笑出了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得缓和起来。 白旭看她笑了，知道雨过天晴了，张开双手，问道：“现在，可以让我抱一下了吧？” 安雪嘟着嘴，瞪着他，用力摇了摇头。 白旭无语望天，略显沮丧地问道：“为什么还不行啊？” “因为，你确实有瞒着我。”她傲娇的回答。 “那现在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你呀。”安雪可不想这么快原谅他，怎么都得让他长长记性，以后不能再隐瞒自己任何事。 “那不如直接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白旭躬身，凑到她面前，特意侧着头，用满是期待的眼神凝视着她，向她卖萌。 尼玛，有些人平时不苟言笑，一本正经！ 真的卖起萌来，实在让人有点招架不住啊。 安雪紧抿着唇，和他对视着，想要别过头，避开他的首先。 不想，不管她转头到哪个方向，他都会跟着转到她面前，继续盯着她的眼睛。 噗…… 安雪真的受不了这样四目相对的直视，放弃地松口：“好啦，好啦，原谅你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瞒着我！” “行，答应你！抱抱。” 白旭张开双手，求拥抱。 安雪上前，抱住他。 白旭开心的搂紧她，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好了，这次的案子，算是结束了。等过两天，就向杨局申请年假！我们一起去参加个婚礼，休息一下，做个短期的旅行。” “嗯。” 安雪点头，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旅行。 一个，只有她和白旭两个人的旅行，是她梦寐以求的旅行。 第203章 白旭和姜鑫之争 警局的庆功宴，安排的挺大的。 除了刑侦人员之外，法医和法证中心的同事，也都有出席。 一个w城最火爆的火锅店里，定了一个小包厅，里面刚好放了三张圆桌。 为了三富豪的案子，整个刑警队，真的是辛苦了很久。 从警员到领导，没有人懈怠和放松过。 直到案件告破，大家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真的松下来。 晚上7点，众人陆续到齐了。 安雪和陶仁严，各自带着自己的队员，刚好是拼成一个十人桌。 他们率先坐下，杨婕立刻就带着秦静和黄斌他们，去自助餐台上取食。 安雪并不着急拿吃的，看了眼桌上的红白鸳鸯锅底，小声道：“这个辣锅，是不是很辣？” “还好，就是漂浮的辣椒，看着辣而已。” 陶仁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说：“安队如果不吃辣，可以选择白锅，那是大骨熬的高汤。” “哦。” 安雪点了点头，起身看了眼旁边两桌的锅底，问道：“法证和法医这两桌，全是红锅啊。” “对啊，这是以前就定下来的习惯。他们两组，特别能吃辣！感觉都是无辣不欢的。我们刑侦这里，要照顾几个不能吃辣的南方人，所以一直是鸳鸯锅。” “白旭老师，也很能吃辣吗？” 安雪这点倒是没想到。 她记忆中，小时候吃碗豆腐脑，放一点点辣椒油，白旭都会辣的满脸通红的。 现在，竟然能直接吃麻辣火锅？ 安雪心里是好奇的。 她起身，到冰柜前，拿了两罐啤酒。 刚回到包厅，就看到白旭把一小碗蘸料，放到她手上，然后抽走了她手里的两罐啤酒。 “你不许喝酒！” 他可是清楚记得，去酒吧的那天晚上，她喝得烂醉的样子。 安雪不满地嘟起嘴，向他发出抗议：“啤酒，不要紧的。” “啤酒也是酒！喝果汁，或者气泡饮品。” 白旭的话，很霸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拿着手中的酱料，回到桌前坐下。 杨婕一看到她，立刻问道：“师姐，你没拿啤酒啊？吃火锅，不是最该配冰镇啤酒的吗？” 这是安雪留学期间，说火锅必说的一句话。 “对啊！吃麻辣火锅，喝点冰啤酒，那是真的舒爽！” 简晶晶立刻举手响应，“我去拿几罐啤酒过来，大家一起喝！” “嗯嗯。” 安雪连忙点头，心想：别人给我倒一杯啤酒，你总不能不如那个我喝吧。 谁知，下一秒，就看到一瓶冰镇酸梅汁，落在她面前。 “喝冰镇酸梅汁，也一样会觉得清爽可口的。” 白旭的声音不大，却足可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自从安雪抱住他，他没有“恶心呕吐”的反应之后，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不一般。 这一刻，不少人也都抿唇偷笑了安雪一眼。 很快的，就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己的吃东西。 安雪接下冰镇酸梅汁，气鼓鼓地拧开瓶盖，倒了一点在杯子里。 杨婕看着她和白旭的样子，差点就笑出声了，连忙挽着邱云的胳膊，说：“邱姐，我们都是没人管的坏孩子，想喝什么，就喝什么。走，拿啤酒去！” “嗯，好。” 邱云点头，也没听明白杨婕的话外音，反正就是和她一起去拿了啤酒。 安雪嘟着嘴，干了两杯酸梅汁，气鼓鼓地瞪着旁边桌的白旭。 白旭却完全不理会她的怒气，继续跟自己的同事，吃着火锅。 这时候，安雪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白旭烫过的食物，都会过一下冰水。 所以，他其实，还是不太能吃辣的。 看到这里，安雪立刻提议道：“听说，法医和法证的同事，特别能吃辣，所以，桌上的火锅，才是单一的麻辣锅底。那么，我想知道，你们比赛过吗？到底我们警局谁最能吃辣？” “诶，这个好像还真没有比过呢！” 杨局率先开口。 他和邵局刚好，一个人坐在法证的桌上，一个坐在法医的桌上。 白旭一听这话，就知道安雪故意搞事情，连忙道：“这有什么好比的，反正最不能吃辣的，一定在刑侦队里。” “那可不一样！我们这里不能吃辣，我们承认，但是你们那里，谁最能吃辣，是不是应该来场比赛呀？” “嗯，这个比赛，我觉得可行。” 说话的是邵局，他看着旁边一桌的杨局，说：“老杨，怎么样？敢不敢较量一下？” “这有什么不敢的？”杨局的玩心被挑起，不甘示弱道，“反正庆功宴，闹个开心就好。” “行啊，那就比比看。” 邵局说着，就对着身旁的薛尚，说：“小薛，去弄点辣椒酱过来，咱们跟法医他们比比。” “好！” 薛尚正要起身，去外面取辣椒酱，杨婕连忙举手道：“邵局，既然是法证和法医比试，那不如就由我们刑侦队做裁判！我们去拿辣椒酱！” “这个好，互不偏袒。” 邵局和杨局都接受了这个提议。 杨婕立刻拉着安雪，说：“师姐，走，我们去拿辣椒酱！” “嗯。” 安雪点头，低低应了一声，暗中朝着杨婕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这丫头推理头脑一般般，但是这种整人的小伎俩，一点就通。 两人一起走出包厅。 经过白旭身旁的时候，安雪还不忘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就是让他坐等被“屠杀”。 白旭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沉着脸，怼了她一眼，心里没打算参加这个比赛。 等安雪和杨婕再次回到包厅的时候，法证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姜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他一看到安雪和杨婕，便起身打招呼。 “安队，小杨，好久不见。” “姜老师，你来啦！”杨婕看着姜鑫，表情带点小兴奋。 姜鑫点了点头，说：“是啊，因为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来晚了。听说，你们让法医和法证比赛吃辣？” “是啊，你要参加吗？” 杨婕热络地发出邀请。 姜鑫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欣然接受道，“好啊，反正也是娱乐性质的，那就比比看吧。” “哇！这下，有姜老师的加入，法医和法证可算是全员到齐了！”杨婕满是欢喜的问道：“那怎么比？抽签一对一吗？” “嗯，就抽签决定吧。” 邵局点了点头，问道：“谁去写名字，做签子，抓阄啊？” “我来写！” 杨婕自告奋勇地举手，说，“不过，既然法证部和法医部的人数一样，那么，两位主任，先剪刀石头布，决出优先选择权吧。” 说着，朝着白旭和姜鑫看去。 姜鑫微笑着起身，看着白旭，问道，“白旭老师，可以吗。” “当然。” 白旭在姜鑫面前，当然不可能退缩，立刻起身跟他划拳。 结果，是姜鑫以“石头”赢了“剪刀”。 杨婕看着这一幕，连忙找店里的服务生裁了一些白纸条，说：“既然是姜老师胜出，那么我就只写法医部的人员名字，让法证部的各位，逐一抽签了。” 没过多久，她就拿着一个硬纸箱，大力地摇晃了一下，走到法证人员面前，说：“好了，每人一张，抽到谁，就跟谁进行初赛对决。胜出的，进入下一轮。不过，为了比赛的下一轮，更容易配对，这次杨局和邵局自成一组，进行比赛。” “啊？我们两个都年过半百了，还比啊？” 杨局忍不住惊呼。 “当然要比啦，凑个数嘛！”杨婕语带撒娇地看了杨局一眼，解释道，“这样晋级6人，还可以分成3组，两两对决！最好，就3个人争冠军呗！” “好吧，主要大家开心，比就比了。” 杨局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和邵局自组一队。 很快的，抓阄分组就完成了。 说来是真的巧，姜鑫抽到的是白旭的助手何成杰。 而白旭抽到的则是姜鑫的助手钱赫。 这两个小助手，哪里敢赢高级别的领导，只是吃了两三只朝天椒，就败下阵来了。 于是，晋级的当然就是白旭和姜鑫了。 几分钟后，包括杨局在内的初胜六人组就诞生了。 再次抽签之后，杨局、姜鑫和白旭，分别对上了，薛尚、梁丽琪和叶畅。 这也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 只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杨局，姜鑫和白旭就再次胜出了。 至此，最终的决赛名单，也就诞生了。 安雪看着白旭额头的汗珠，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从他涮菜过冷水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他其实并不擅长吃辣。 安雪拿着一包湿纸巾，送到白旭面前，小声道：“如果觉得太辣了，就弃权吧，让杨局和姜老师决一胜负就好。” 这声音压得非常低，融在周围嘈杂吵闹的环境中，只能让白旭一人听到。 白旭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并没有听安雪的建议。 当他面对姜鑫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事，都不可能弃权，或者认输的。 这时候，到是杨局，直接举手道：“诶，既然就剩下白法医和姜老师了，那么他俩决出胜负就行了，我弃权！” “哇哦，如果杨局不参加，那这场对决，可算得上是宿命对决了！” 起哄的是二队陶仁严，他干脆站了起来，渲染气氛道：“还记得咱们局里去年的运动会吧。那个3000米长跑的比赛，也是白法医和姜老师最终对决哦！” “对对对，最后冲线那一刻，真是太经典了，竟然是同时！”简晶晶也跟着附和起来，大声道，“反正咱局的计时表是分不出先后，不知道国际比赛，能不能分出第一和第二名呢！” “哈哈，这就是宿命，白旭老师和姜老师，注定要争个高低的！”杨婕拍着手，看着桌上的两碗朝天椒，冷不防得倒抽了口凉气，说：“这辣椒，吃一口，都感觉辣得胃疼，也不知道白旭老师和姜老师，谁能扛到最后！” “搞不好，又是不分胜负哦！” 何成杰竟然也有点期待，帮着接了一句。 白旭冷睨了他一眼，表情严肃，带着明显的警告。 他才不要跟姜鑫打成平局呢！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赢！ 随着杨婕的一声哨响，白旭和姜鑫，就面对面的吃起了辣椒。 安雪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管是姜鑫，还是白旭，现在这种时候，都不太适合吃辣椒。 白旭是原本就不能吃，姜鑫则是背上有伤。 辣椒是发物，会让伤口难受的。 …… 时间一分一秒的不过。 两人已经坚持了10分钟了，但是吃的辣椒数量，还是一样多。 白旭和姜鑫的额头，都在冒汗。 整个包厅，也变得安静起来，只能听到大家异口同声地数着两人吃下去的辣椒数量： “52，53，54……” 安雪蹙眉，看着两人不服输的样子，直接拿走了他们中间的辣椒碗。 “行了，就到这里吧，算打平了。” “我们都还能吃，怎么能算打平？” 白旭并不愿意接受安雪的安排，严肃道：“快把碗放下，不要破坏游戏规则。” “既然是游戏，那么点到即止！你俩继续这么吃下去，不是胃溃疡，就是胃出血！所以，这个比赛结束了，你们两个打平了！” 她的态度也是非常强硬，转身把辣椒倒进了垃圾篓里。 …… 白旭还想说什么，就听着姜鑫说：“这比赛，其实是白旭老师赢了，因为我已经吃不下去了。” 他的脸上扬起了温润的浅笑，琥珀色的眸子，很是温柔地和安雪对视了一眼。 姜鑫就是不想安雪为难，主动放弃了比赛。 白旭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故意讨好安雪，脸色越发冷沉起来。 “哦，这么说来，这次胜出的就是白旭老师了！” 陶仁严立刻带领其他人，拍手鼓掌，缓和了此刻的紧张气氛。 紧接着，大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回到座位，继续吃着火锅。 安雪知道白旭生气了，暗暗瞥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刻意回避了自己的视线。 半小时后，众人酒足饭饱，各自离开火锅店回家。 安雪让杨婕开车，把秦静她们送回去。 接着，等着身旁的白旭，把法医中心的人员打发之后，才伸手搀扶他。 “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她早就看出白旭的不舒服，等全部人离开之后，才开口询问。 白旭拧着眉，捂着肚子，说：“不用，回家了。”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停车处，直接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安雪扶着白旭回到家里，先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然后找来了胃药。 “你明明不能吃辣，干嘛逞能呢？” “还不是你提出来的比赛。” 白旭感觉胃里好像火烧一样难受。 “我只是让你点到即止，谁知道你会这么拼命啊！” 安雪心里也是生气的，将药片放在茶几上，走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 “对方可是姜鑫！我的情敌，输给谁，都不能输给他！” 白旭将药片放入口中，接过安雪送上的温水，送服下去。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感觉白眼都快翻到脑后了：“你还真是……” “是什么？”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脸颊因为辣椒的关系，泛着红晕。 模样竟然有点可爱！ …… “吃醋吃得连命都不要了！” 安雪没好气地补了一句，生气道：“好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如果还是很不舒服，我就送你去医院！” “不要。” 白旭撒娇地抱住她，不想起身。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第204章 两个人的旅行 白旭撒娇地抱住她，不想起身。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你这是借着不舒服，揩油啊。” 安雪仰着头，靠在他肩上，任由他抱着自己。 白旭闭着眼睛，“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现在就这样，挺好的。” 他之前也喝了两罐啤酒，这会儿接着不舒服，和轻微的酒意，安静地靠在安雪的肩上。 “那你想抱多久啊？” “……”白旭沉默了片刻，像是睡着了，很快的，便说道：“一辈子。” “不让睡觉啊，就这么坐着啊？” 安雪凑在他耳边，小声询问。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处，让他下意识地睁开双眼。 “唔，好吧。” 他起身，扶着安雪的肩膀，回到房间。 安雪帮他盖上被子，想要回隔壁去，就被他一个翻身，抱回到床上。 “不许走，哪都不许去。” 他低头，埋在她的肩窝处，闭着眼，小声道：“就这样，别的事情，明天再说。” “你还真是，越大越像个孩子了。” 安雪无语地叹了口气，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直接闭上了眼睛。 …… 白旭的卧室，朝向东南方向。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有日光透过窗户，照射进了房间，落在安雪沉浸的脸上。 唔…… 她感觉到阳光的刺眼，抬起手，遮挡住了脸颊。 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眼。 她转头，看着身边的白旭，发现他睡得还挺沉的，日光落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五官更加立体的。 手指隔空描画着他的轮廓。 突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用手捂住了他的鼻子。 “唔……” 白旭蹙眉，睁开双眼，一把拉下她的手：“干嘛呢？” “天亮了，还睡啊？” “嗯。” 白旭仰头，看了眼窗外的日光，问道：“几点了？” 安雪看了眼手机，回答道：“快7点了。” “哦。” 他显然还有点累，闭着眼睛，小声回应。 安雪看着他，问道：“胃里还难受吗？” 白旭抿着唇，感觉了一下，摇头道，“不难受了。” “那就好。” 安雪松了口气，说：“我先起床，回隔壁了。” 她仰身，就要坐起来，却被白旭拉回到怀里：“案子都破了，再多睡一会儿吧。” “拜托，案子虽然破了，但是我的报告还没写完呢。” 安雪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用力揉搓着，看着他的脸颊，被自己搓圆捏扁，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旭也不生气，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说：“等会儿回警局再写，也是一样的。” “白旭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敬业啦？平时，你不是最主张今日事，今日毕的吗？” 白旭含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那你听过‘美人误国’‘君王从此不早朝’这样的话吗？” “哦，这话是说，我是‘美人’喽？” “嗯，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白旭一边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边又满是宠溺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所以，你是昏君喽？” 安雪微昂着下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甜，漾着满满的幸福感。 “为了小雪球的话，做一次昏君也无妨。” 白旭搂着她，说道，“对了，交完报告之后，记得向杨局申请年假。” “哦，要申请几天？” “五天吧。” “嗯，好。” 安雪点头，接着问道：“但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带我去哪旅行了吧？” “去一个海岛，反正挺漂亮的。” 白旭看着安雪，发现她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只好又补充道：“这是个私人岛，是我发小家里人买下的一个岛屿。我也是很小的时候，跟着我爸去玩过一次。之后，就没去过了。” “哇，买下一个小岛！” 安雪表情非常惊讶道：“你这个发小家里，可真有钱啊！” “好像是祖上是什么皇族，确实挺有钱的。” “那你这个发小，不就是过着‘小龙女’一样的生活，与世隔绝吗？” “当然不是。”白旭被她的话逗笑了，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靠在怀里，说：“平时，他们都在w城住的。谈生意也是世界各地的跑。只有度假，和办结婚这样的大事，才会回岛上去。” “哦，那还算正常。” 安雪点了点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说：“哎呀，都7点半了，快点起床了！我回家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8点在楼下等吧。” “嗯。” 白旭看时间，确实应该起床了，也没有再拦着她。 看着她起床，赤脚跑出房间，自己也跟着坐起来。 下床，走进浴室。 差不多8点的时候，两人一起走出家门，来到电梯前。 安雪穿着白色连帽卫衣和浅蓝色破洞牛仔，再配上一双白色的板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进大学的女大学生。 白旭则穿着日常的法医工作服，看起来既成熟，又严谨，还自带着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 他看着安雪，很自然地伸出手。 安雪一把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进电梯。 白旭载着安雪，开车回到警局。 两人都要先把工作做完。 于是，下车之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差不多下午2点的时候，安雪将整组人的结案报告整理出来，送到了杨局那里。 杨婕看过专案组的报告之后，给与了大大的褒奖。 “这份报告做得不错。比起吴峰的那个案子的，要好很多。” “不一样嘛，吴峰毕竟是我回国之后，处理的第一个案子，经验不够。所以，只能说请师父多多包涵了。”安雪说着，把自己的年假申请表，放到他桌上，“然后，这里有5天年假，希望师父批准给我。” “五天年假，你这是要去旅行吗？”杨局其实已经知道了。 因为上午的时候，白旭已经向他递交了一份年假申请表了。 “嗯。” “跟白旭一起？” “嗯！” 安雪用力了点了点头，问道：“他也递交申请了吧？” “嗯，比你早一点。午饭的时候送来的。” 杨局从抽屉里拿出白旭的申请表，说：“你们两个还真是，要走一起走！如果这段时间发生案件，你们让我仰仗谁啊？” “陶队不是正当值嘛，有案件发生的话，二队可以处理的。”“至于法医中心，本身就不止他一个法医。再说了，五天很短的，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雪说着“充分”的理由，反正就是休假的决心，已经无比坚定的。 杨局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黑色钢笔，签了名字，然后印上了自己的印章。 “行了，批了！你们就利用这五天假期，好好休息充电！回来之后，以最佳状态，投入工作中！” “谢谢师父，我会给你带礼物的。”安雪开心地抱了抱杨局，转身离开她的办公室。 安雪休假，对于刚成立不就的专案组来说，确实是件大事。 尤其是杨婕，一听到安雪要休息5天，立刻就嚷嚷着，也要向杨局申请年假。 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了。 她的申请，必定是不被通过的。 在杨局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杨婕，哭丧着脸，回到办公室。 她嘟着嘴，看着安雪，很是委屈道：“为什么你可以去度假，我不能去嘛！” “因为你得帮着小静，处理我离开之后的公务呀。” “我？” 杨婕有点惊讶的指着自己，感觉这似乎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安雪点了点头，说：“虽然，我只是离开5天，但是难保这期间不会有案件发生。一旦有案子的话，你和小静先安排调查。尤其是你，一定要发挥好自己的电脑特长，做好查案的后勤支援工作！可别等我回来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嗯，我懂了！这五天，如果有事情发生，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调查，绝对不会给你丢脸了！” 杨婕最喜欢听安雪说“夸她”的话，只要出现，就算再累再难，她也义不容辞！ “那好，之后的五天，就拜托你们了。如果，实在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安队放心，只是5天而已，我们没问题的。” 秦静还是很有信心的。 接着，简晶晶和邱云也表示，会等她归队。 同时，关于伏先生的事情，她们也会继续做调查。 安雪信任的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伸出手说：“那么，我不在的时候，大家加油吧！”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样伸出手，一个接一个地放在彼此的手背上。 她们以这样的方式，为彼此加油鼓劲。 安雪很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将电脑中的文档资料进行了加密处理。 紧接着，她又用座机，把杨婕叫进了办公室。 叩，叩叩叩。 杨婕敲门之后，听着室内穿出“请进”的声音，便推门进去。 “师姐，你找我啊？” “把你的卫星联系电话给我一部。” “啊？”杨婕的表情颇为惊讶，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去度假吗？要卫星电话干嘛？” “度假的地点在海岛上。我怕那里没有手机信号，那么真的有什么需要联系的时候，只有卫星电话能用。” 安雪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对于海岛这样的地方，她还是有点小顾忌的。 “哦，这样啊。”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送到安雪面前：“那拿着这个，就可以跟我联系了。” 安雪接过手表，看了一下，问道：“可以试一下吗？” “嗯，可以。” 安雪立刻用手表，拨通了杨婕的手机。 铃铃铃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杨婕滑动接听：“怎么样，声音清晰吗？” “嗯，还不错。”安雪挂掉了电话，把那块手表带到了左臂上。 “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吗？” “应该没有了。” “那我出去了，如果还需要什么的话，直接叫我。” “嗯。”安雪点头，拉开自己的抽屉，继续整理自己的文件。 杨婕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了，突然折返回安雪的办公桌前，说：“对了师姐，你是跟白旭老师一起去吗？” “是啊，怎么了？” 安雪颇为不解地看着她。 杨婕嘻嘻一笑，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盒东西，放到桌上：“那你一定要带上这个，可不能一个不小心，就制造个‘小人’回来。” 噗…… 安雪看着桌上的红色盒子，直接抓起来，往她身上砸去：“杨婕，你信不信我给你记大过啊！” “哎呀，我是实话实说，这是正常生理卫生！干嘛这么大反应？” 杨婕连跑带跳地撺出安雪的办公室。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公共办公室内，其他人被她吓了一跳，满是疑惑地转头朝她看去。 杨婕立刻站直了身体，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抬头挺胸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 个人办公室内，安雪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红色盒子，梦翻着白眼。 稍微平复了一下之后，起身捡起了那个盒子。 她随手把盒子放进了抽屉。 才关上抽屉，又觉得杨婕的话不无道理。 最终还是把那个盒子，放进了自己随身的背包里。 破案之后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 安雪打卡之后关灯，下楼给白旭打了个电话。 “喂，下班了吗？”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正往外走呢。你呢？” “我也一样。” “那停车场见吧。” “好。” 安雪挂了电话，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很快的，白旭就开着车子，停在安雪面前。 安雪俯身坐进副驾驶座，问道：“我们是明天去那个海岛吗？” “不，现在就去。” “啊？可是，我还没有收拾行李。” “不用行李，岛上什么都有。”白旭解释了一下，看着安雪一脸惊疑的表情，笑道：“放心，你想要的东西，全是新的，绝对不会是别人穿过的。” …… 闻言，安雪已经无语了，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问道：“那我们做什么航班过去，需要签证吗？” 白旭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摇头解释，说，“不用签证，直接乘坐直升飞机过去。” 安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警告道：“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没有干净的衣服换穿，我唯你是问！” “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白旭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放松下来。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在w城最好的双贸大楼下。 白旭牵着安雪的手，乘坐电梯达到顶楼。 空旷的楼顶上，停着一架已经启动的直升飞机。 白旭拉着安雪坐进直升机，向驾驶员出示了自己的请柬。 接着，直升机就离开地面，冉冉升起。 安雪戴上了耳麦，俯瞰w城的夜景，发现现在的家乡，繁华得可以媲美任何一个国际大都市。 直升机飞行在夜空中，纵览整个城市的风景，比起白天更加赏心悦目。 这次飞行，大约持续了1个小时。 安雪便感觉到，直升机开始徐徐下降。 又过了20分钟，他和白旭降落在了一个海滩建造起来的人造高台上。 这里停着另外两架直升机。 应该是岛上的主人，自己花钱建造的直升机升降台。 安全着陆之后，白旭拉着安雪走下直升机。 升降台下方，已经安排了专车等侯在那里。 轿车司机一看到白旭，便礼貌地打招呼：“请问，是白旭少爷吗？” “嗯，是我。” 白旭点头，礼节性地跟司机握手。 司机的脸上保持着最标准的国际化微笑，看向安雪：“那么，这位一定是白旭少爷，在回执中提到安雪安小姐了？” “额，我是安雪，你好。” “两位，请上车吧。” 司机躬身为他们拉开车门。 安雪朝着白旭看了一眼，俯身坐进车里。 不过，这样的接待模式，在安雪看来，虽然正式，却也十分诡异。 第205章 最有钱的小岛 白旭看安雪有点紧张，轻轻握住她的手：“手好冰，紧张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有一点，毕竟，这个环境很陌生。” “有我在，放心吧。” 白旭握紧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嗯。” 安雪回握了他的手，朝他身边挪了挪，坐的近了一点。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车子在一间小别墅前停下来。 安雪和白旭下车。 司机将钥匙交给他们：“两位，这是房门钥匙。这里面有三个房间，两位想住哪个都可以。等会儿8点，会为两位准备晚餐，直接从这门口的走廊上，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嗯，谢谢。” 白旭接下钥匙，带着安雪走进小别墅。 安雪看着周围一模一样的建筑，蹙眉道：“这里都是统一的房间吗？” “是啊，这就是叶家的客房。” 白旭说着，用钥匙开了门，带着安雪走进屋子。 整个小别墅，就像是城市里带商铺的那种单身公寓，分成楼上和楼下两部分。 楼下是那种防弹玻璃的落地门窗，四周通透，看起来特别敞亮。 如果觉得太亮了，或者怕被别人偷窥，只要放下窗帘就可以了。 另外，屋里所有的电气设备，都是声控的。 就当代居家生活来说，只有高档住宅区，或者是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才会把家里装修成全声控的模式。 白旭说了一句开灯，室内一下子就变得灯火通明。 安雪仰头看了眼室内的布置，顶端的水晶大吊灯，看着特别富丽堂皇。 “这楼下，这么亮，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吧？”安雪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移门，往外看去。 走廊就像是日式的居屋长廊，直接连接着两边的其他住所。 白旭又说了一句：“请把窗帘拉上，光线调暗一点。” 整个屋子，立刻好像集装箱的模式，落地玻璃窗门上，统一滑下一层深灰色的帘帐。 此时，再从外面看去，就是个透着光亮的双层小公寓。 但是，想看室内的情况，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这样就好了。” 白旭说着，便拉住安雪的手，往楼上走去：“走，看看你喜欢哪个房间。” “嗯。” 安雪点头，跟着他上楼。 三个房间，同样是有主卧和次卧的。 安雪看着一个拥有露天屋顶的房间，说：“这个，同样可以关闭吗？” “对。” 白旭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说：“可以用声控，也可以手动。” 安雪坐在床上，仰面看着露天的屋顶，说：“那我要这个房间。” “好。” 白旭把遥控器放到她手里，问道，“要试一下关闭这个天窗吗？” “不用。” 安雪起身，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去看看另外两个房间。” “好。” 白旭跟着她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另外的两个房间，一个类似书房，比较安静。 还有一个，是有楼梯通向楼顶天台的。 安雪和白旭上到天台，就看到主卧房顶上的防弹天窗。 两人走到天窗处，脚下就是主卧室的大床。 “哇，这个视觉感，挺有意思的。” 安雪还挺喜欢这样的，松开白旭的手，走到天台的扶拦处，环顾四周。 在最西面的位置，有一座欧风的城堡。 整个设计风格，就像是迪士尼的主城堡。 “这个岛的主人，得多有钱啊，不只是有这样单身公寓的客房，还有大城堡！” 安雪转头询问白旭：“我很好奇，结婚的到底是谁？” “他叫叶帆，叶子岑的曾孙。” “那他要娶的太太，应该也是家世了得的豪门千金吧。”安雪可不认为一个富甲一方的人，会娶平民姑娘。 所谓“灰姑娘”的故事，都是骗小孩的。 当年戴安娜王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旭走到她身后，环着她的纤腰，柔声道： “新娘叫穆兰沁，算是这个岛上的家族联姻吧。” “姓穆？”安雪转头和他对视着，问道：“穆阿姨的侄女啊？” “果然聪明。” 白旭点了点头，说：“在这个岛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叶家子孙一定要娶穆家千金为妻。” “那为什么白叔叔能娶穆阿姨为妻呢？” “因为我妈不是长房千金。” 白旭的脸，贴着她的脸颊，回答了她的疑问。 安雪恍然大悟，小声道：“这是不是就是古代说的嫡庶有别？” “差不多吧。”白旭点头，指着城堡东面的一片区域说：“明早，我们去那里走走，有很漂亮的日出。” “你不是很久没有来过这个岛了吗？还记得这么清楚。”安雪靠在他怀里，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虽然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但是，那时候我母亲经常带我去那里玩。我还记得，那时候的母亲，很温柔，不像现在，处处针对你。” 白旭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暗淡。 安雪转过身，面对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和他对视着：“她针对我，也是因为爱你。毕竟，在他们老一辈人眼里，‘天煞孤星’的命格，真的非常可怕。” “也就是你了，还能帮她说话。” “没办法啊，谁让她是你妈呢。”安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她把你生下来，我们也不可能遇到，不是吗？” “也对。” 白旭点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了。 到了7点40分的时候，室内传来广播，是通知大家去城堡吃晚饭的。 白旭和安雪回到室内。 安雪看着自己身上的休闲装，问道：“我可以直接穿这个去吃晚饭嘛？还是说，要还别的衣服？” “嗯……”白旭想了想，拉着她来到主卧室的大衣柜前。 打开柜门，发现这完全不是一个单纯的衣柜，而是个大型衣帽架。 里面各种风格的衣服都有。 且不只是衣服，还有鞋子、帽子和各种能够与衣服搭配的大小饰品。 安雪看着橱门后，别有洞天的衣帽间，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果然，贫穷限制了想象。 白旭为她挑了一件不算正式，但是比起休闲服要上档次一点的碎花连衣裙。 “穿这个吧，比较适合你。” “嗯。”安雪接过衣服，把他推出了房间。 很快的，她就换好了连衣裙，站在穿衣镜前看了一下。 这是一件偏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衣裙，裙摆很大，垂到脚踝处。 一字领，喇叭袖的设计，让安雪整个人看起来灵动飘逸。 她穿了一双普通的镂空凉鞋，走出房间。 白旭已经换好了一套休闲西装，颜色也是跟安雪搭配的，都是那种杏色系列的。 他看到安雪，立刻朝她伸出手：“走吧。” “嗯。” 安雪上前，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离开别墅。 两人走在长廊上，经过了好几个同样类型的小别墅。 不过，里面看着都是漆黑一片，没什么烟火气。 也不只是住客跟他们一样，都往城堡去了，还是本身就没有宾客入住。 从他们的住处，步行到城堡，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所以，当两人到达城堡大厅的时候，差不多是8点整。 随着城堡的大圆钟正式敲响了8下之后。 前厅连接着前殿的大门，缓缓开启。 那种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能看到的大型宫殿，顿时跃然于眼前。 安雪轻轻挽着白旭的手臂，跟着他走进宫殿。 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一顶连着一顶，照着整个宫殿，恍如白昼。 除了白旭和安雪之外，到场的宾客，已经有五六个了。 其中有人，来到他们面前，跟白旭打招呼：“旭少，什么时候到的？这位是，你女朋友？” 说话的是叶晗，并非长房一脉，所以平时也不会回这个小岛。 他也算得上是白旭的发小之一。 “嗯，是，安雪。” 白旭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并为安雪介绍道：“这是叶晗，现在‘内涵影视公司’的ceo，也是我的发小之一。” “你好。”安雪微笑点头，礼貌地握了握手。 “安小姐，看起来，非常很适合进娱乐圈呢，不知道有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 “你够了。”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安雪是刑警，跟你的娱乐圈，不会有任何关联。” “刑警！” 这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关注。 众人都不自觉地朝着安雪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种眼神，让安雪感觉有点不自在。 “这还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叶晗上下打量安雪，总结道：“没想到安小姐的长相这么甜美，竟然是个配枪女警，失敬失敬。” “过奖了。” “哟，我还在想，是谁带着刑警来参加婚宴，原来是白家二少啊，好久不见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前，声音听起来有点傲慢，虽然跟白旭握了手，但是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亲近。 “我也没想到，叶凡还会请你来参加婚宴。” 白旭笑着回敬了一句，声音平和，但是那眼神，看起来极为不屑。 显然，这个人，对白旭来说，不是朋友。 “旭少这话说的，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小时候一起玩的伙伴嘛。” “是啊，区别只是你是一直恶作剧的那个伙伴。” 白旭这话，已经把关系挑的非常明确了。 安雪立刻就明白了。 他和这个男人之间，就是小时候，好孩子和坏孩子的关系。 一群好孩子，对立面就是还有一群坏孩子，反正就是相互看不对眼，彼此经常会打架。 “你好，我叫慕奕，白旭的表兄。” 安雪没有说话，也没有跟他握手，只是礼貌地点头微笑。 慕奕的手，就这么被晾在半空中，表情有点尴尬。 身旁的叶晗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向来知道白旭不买慕奕的账，但是面上还是亲戚，需要保持友好。 但是，安雪竟然完全不买账。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眼前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正说着，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上前，为慕奕解围，接过他晾在半空中的手，说：“奕哥，你还真是学不乖呢。旭少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眼前可是他女朋友，怎么会允许你跟她握手呢。” 她是穆绪芳，白旭的远方表姐。 小时候也是跟他们一起在这个岛上玩耍的。 安雪听着她的话，意识到这个女人对白旭非常了解。 与此同时，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满敌意的。 所以，她很可能是喜欢白旭的。之 只是，白旭对她显然没什么热情。 “哦？还有这么一说吗？我倒是不知道呢。” 慕奕挑眉看向白旭和安雪，故意道：“可是，我怎么记得，旭少小时候，经常保护一个小女孩呀？叫什么来着的，好像还是这个岛上的小渔女。” 他的话，明显是说过安雪听的。 一旁的叶晗却没有听出这其中的恶意，直接道：“你说的是叶柔吧。她好像也回来了。” 叶柔？ 安雪转头看向白旭，眼神带着疑问，等着他的解释。 白旭只是暗暗捏了捏她的手，让她不要被不怀好意的人带了节奏，说： “我照顾叶柔，还不是因为奕表哥总是欺负她，什么在人家包里放蜈蚣，死命揪人家辫子乱跑，最可恶的，就是还喜欢拿剪刀剪人家的裙子！”顿了顿，特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这样的事情，但凡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会出手帮忙吧。” “哈，这倒是真的，奕哥那时候，真的超喜欢欺负叶柔。不知道叶柔，会不会记仇。” “放心吧，我不会记仇的。” 身后传来一个非常清澈的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姑娘，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她的五官精致，举手投足尽是优雅。 “叶柔！” 叶晗率先开口，看着叶柔道：“你现在好漂亮，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晗少过奖了。” 叶柔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转头看向白旭：“旭哥，好久不见。” “你好。” 白旭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跟她握手。 叶柔却一脸不解道：“怎么了？有女朋友在，旭哥都不敢跟异性握手了吗？” 她的话，明显是针对安雪的。 安雪抿唇一笑，说：“叶小姐别误会了，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只是，白白现在有异性洁癖症，除了我之外，他跟任何异性接触，都会呕吐。” “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病症吗？” 叶柔颇为惊讶的看着白旭，有点不太相信。 “真的，我不能跟其他异性接触。”白旭严肃地回了一句，礼貌地致歉：“所以，抱歉了。” “既然旭哥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叶柔转身，面对慕奕：“奕少，应该没有这种毛病吧？” “当然没有。”慕奕跟她握手。 同时，手指还不忘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看得出来，慕奕是喜欢叶柔的。 这就像心理学上说的：小男孩喜欢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不知道要如何表达，那么就会选择欺负那个女孩，来吸引对方的注意。 小时候的慕奕，对叶柔应该就是这种心态。 安雪看着面前出现的众人，心里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些人，平时应该已经很少联系了。 但是这次，却因为叶家长房曾孙和穆家的长房孙女结婚，重新聚到了一起。 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反正小时候的恩怨情仇，一下子全部都被勾起来了。 白旭带着安雪，远离了那几个人，直接走到餐厅的长桌前坐下。 管家叶良走上正前方的主持台，说：“各位宾客，请落座吧。少爷目前正在为明日的婚礼做准备，所以，就不出来招待各位了。就由我代替他，为各位服务。” 第206章 天女的传说 叶良是个50岁左右的老年人，身板硬朗，眼神矍铄，举手投足间，尽显着贵族执事的高贵气质。 他看着众人入座之后，就示意佣人上菜。 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略微歉意的向众人打招呼。 “抱歉各位，我好想迟到了。” 熟悉的声音，引起了安雪和白旭的注意。 两人转头看去，发现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法证部的姜鑫。 “姜老师？” 安雪不自觉地称呼了一句。 其他人立刻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姜鑫听着安雪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浅笑：“安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 “是啊，好巧。” 安雪意识到白旭有点不高兴，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姜先生是姜氏集团的三少爷，是叶帆少爷请来的伴郎，请坐吧。” 叶良简单做了解释，示意姜鑫入座。 白旭也是没想到，姜鑫竟然是叶帆的伴郎。 只见，他在安雪身旁的位子坐下，微微侧头，越过安雪，对着白旭道：“白旭老师，没想到这么巧。” 白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紧接着，管家叶良就让佣人们上菜了。 或许是为了彰显整个城堡的先进奢华。 佣人们都是将餐饭放在一个圆形机器人手上。 这就像是家用的扫地机器人，被设定好了座位号，自己移动到每个人面前，放下餐盘，然后排队离开饭桌。 这样的一顿晚饭，吃着耗时还是比较长的。 好在每道菜的味道不错，吃着还挺好吃。 否则，以安雪的性格，估计能吃到睡着。 晚饭过后，大家各自起身，准备离开。 管家叶良却突然提议道：“各位少爷小姐，难得回来‘仙岛’，不知有没有兴趣参加小时候的游戏？” “小时候的游戏？” 叶晗略带不解的问道：“试胆游戏吗？” “是的。” 叶良点了点头，脸上保持着国际化的标准微笑，说：“叶帆少爷，已经在终点处放置了宝盒，里面的礼物，必定是大家喜欢的。不知，有没有想要参加的。” 白旭看向安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摇了摇头，对此并不感兴趣。 她只想回去，躺在床上看星空。 白旭了解她的心思，所以没有举手报名。 但叶晗，叶柔，慕奕和穆绪芳都有报名。而迟到的姜鑫，竟然也报名了。 与此同时，还有在场的另外三个宾客，也加入了这场“试胆游戏”。 管家做好名单登记之后，便说道：“那么，晚上12点，请大家到城堡外集合，我带大家去游戏的出发地。” “好，那么先各自回住处吧。” 叶晗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各自散去。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走出城堡。 安雪看着岛上的星空，感觉海风吹拂在身上，透着明显的凉意。 很快的，一件带着温度的西装外套，落在她肩上。 “夜里风大，当心着凉。” 白旭轻轻揽过她的肩膀，问道：“对了，要不要去海边走走？这里走去海边，比较近一点。” “嗯。” 安雪点头，和他一起往海边走去。 两人依然是走着长廊，从长廊上，绕城堡半圈，就往大海边去了。 不过，从城堡到海边的路上，坐落着一些比较朴素的小房子。 一个房子的面积，大约是四五十个平方，也就是普通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 安雪看着那些房子，跟他们住的小别墅是截然不同的，房子的外表，都是那种土坯堆砌起来的，看起来真的非常简陋。 “这里的房子，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 她看着白旭，提出疑问。 “这里住的都是渔民。追溯到古代的话，应该算是皇族的侍卫和仆役吧。” “哦。”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问道：“刚才，城堡晚餐时，那位叶柔叶小姐，是不是就是渔民的孩子？” “嗯。” 白旭低低应了一下，笑道：“你这个时候提到叶柔，是不是想问，我和她小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还是挺有侦探头脑的。” 安雪微昂着下巴，看着他，问道，“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之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 “就那么简单吗？” 安雪嘟着嘴看着他，眼神可没有太相信他。 “你还想多复杂？” “难道，不应该是初恋吗？” “四五岁，初恋你个鬼啊！” 白旭没好气地敲了她的脑门，无语地撇了撇嘴，说：“当时，纯粹就是我和慕奕是对立面的孩子王。他呢，仗着年纪大，体格壮实，总喜欢欺负人。我呢，就和叶帆，还有叶晗组成了那种保护弱小的联盟。然后呢，慕奕特别喜欢欺负叶柔，我们就会去保护她。但是，也仅是这种小孩子的玩闹而已。至于你说的那种感情，真的不存在。” “你说，你对她没什么，但是我看那个叶柔，可不是这么想的。” 安雪是个刑警，最擅长的就是对人的观察。 加上她是白旭的女朋友，所以作为女人的第六感，也是极其强大的。 “她怎么想，我可管不着。” 白旭说着，用力收了一下手臂，将安雪圈进怀里：“我只要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就够了。” “我现在没想法。” 安雪拉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或许是感觉鞋子碍事，一边跑，还一边把鞋子脱了，赤脚踩在沙滩上。 这个岛上的细沙，应该是经过处理的，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硌脚。 整个银白色的沙滩，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点点光芒，映衬着黑蓝色的海面，看似平静，却又暗涛汹涌。 “诶，你小心一点，当心摔倒！” 白旭看她脱鞋的时候，脚下好几个踉跄，连忙出声提醒。 安雪根本不理他，提着裙摆，跑到海边。 冰凉的海水，就这4月底的天气来说，漫过脚背，还是非常透心凉的。 白旭看着她往海水里跑了两步，连忙道：“丫头，入夜的海水很冰，当心着亮了！” “不会呀，挺舒服的！” 安雪用脚撩了海水，踢向他，嬉闹道：“你过来呀，我们打水仗！” “诶……别胡闹，衣服湿了的话，等会儿回去很冷的！” 白旭抬手遮挡，感觉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海水扑湿一大片了。 “没关系呀，后面那么多树枝呢，等会儿生个火，不就不冷了！” 安雪都没空理裙摆了，整条裙子，都被海水扑湿一大半，沉甸甸的，漂浮在海面上，又显得特别好看。 她俯身，双手撩着水，扑向白旭。 “哥，你好笨啊！哈……” 安雪发现，白旭只会抬手遮挡，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忍不住笑话他。 白旭可不接受“笨”的形容，直接捋起袖口，朝她泼水。 唔…… 安雪因为张嘴大笑，一下子，被扑了一口海水，感觉喉咙都是咸涩涩的，难受的要死。 咳，咳咳。 她忍不住咳嗽，生气地用力撩水。 “臭白白！欺负人！” 嗯…… 白旭在安雪的攻势下，也喝了一些海水，还呛了一点海水。 这种酸爽的感觉，真的只有被海水呛过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 “小雪球，你死定了！” 白旭抬脚，往她的方向走去，想要抓住她。 安雪连忙后退着，继续朝他泼水。 可惜，裙摆太长，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屁股坐到了海水中。 “啊！” 她低喊一声，就见白旭长臂一伸，拉着她的手臂，扶她站起来。 “怎么样，摔到没有？” 他低头查看。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脸上扬着甜甜的笑容。 突然，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海水喷在他脸上，双手用力一推，拔腿就跑。 白旭也是一下子坐进了海水中，看着逃跑的安雪，气恼地站起来，指着她，道：“小雪球，我敢保证，你完蛋了！” 他说完，快步追了上去。 这次，白旭是动真格的，眼看着，还有五六米的距离，突然就缩短到了2米左右。 一个飞扑，直接抱住安雪，倒进海水中。 下一秒，他吻着她，将她抱回岸上。 …… 阿嚏！ 安雪吹了夜风，感觉一丝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都说会着凉了，还那么疯跑！” 白旭捡起不远处，她掉落在沙滩上的西装外套，重新披回到她肩上。 然后，到后面的树丛里，捡了一些枯树枝，到她身边，用打火石，把树枝点燃。 “这石头在哪儿找到的？” “一般，在路边的灯箱里放着，是岛上的人，特意放着的。”白旭点燃了火堆，接着就在安雪身坐下。 安雪伸出手，烤了一下火，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便仰面躺在沙滩上，看着晴朗的夜空，说，“哥，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6岁以后，就离开了。然后，一直都没再回来过。直到今晚，和你一起回来。”白旭说着，和她一样，躺在了沙滩上。 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问道：“想听故事吗？” “什么故事？” “天女的故事。” “嗯……”安雪想了想，问道：“是那个‘凡间男子，偷取天女飞天霓裳，导致天女没办法飞回天庭，下嫁于他’的故事吗？” “差不多吧。” 白旭点了点头，说：“这个故事，起初一样，但是结局，似乎是有所不同的。” 安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仙岛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仙岛的结局是，天女后来为凡间男子生儿育女，生活原本平淡，又幸福。但是，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新宠，并且把她的‘霓裳仙衣’当成聘礼，送给了那个新宠。七彩夺目的‘霓裳仙衣’，本就是天界仙品，哪里是凡人女子能够驾驭的。所以，当那个新宠，穿上‘霓裳仙衣’的时候，就被仙衣的力量反噬，化成了一团青烟。男子以为是天女施法，害死了那个新宠，就将天女抓了起来，并以七出之条的‘妒妇’罪，休弃了她。失去丈夫庇护的天女，被送上了火刑台。” 故事到这里，停了下来。 安雪侧躺着，看着白旭，问道：“后来呢？天女的前夫，悔过了吗？有没有去阻止行刑？” “没有。” 白旭摇了摇头，表情很是伤感道：“天女被那个死去新宠的父亲，也就是岛上的老族长，处以火刑。死前，她向前夫的家族，和岛上的所有人，下了个诅咒。” “什么诅咒？” “叶家和穆家的长房子女，必须世代联姻，否则不论男女，都无法活过25岁。” “所以，你说的发小叶帆，和穆家长房孙女穆兰沁，”安雪一下子坐起来，水灵的眸子，满是惊讶地凝视着白旭，问道：“是因为诅咒结婚的？” “这个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 白旭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不过就是个故事而已，你还当真了？” “那不是好奇嘛。”安雪嘟着嘴，解释道：“而且，你说的这个‘天女’的故事，比我以前听过的任何一个版本，都要凄惨。明明是那个凡间男子负心于她，却要她遭受焚火之刑。那最该死的，就是那个男的，她为什么不直接诅咒他永不超生呢？” “拜托，这就是个传说，哪里这么多逻辑能追究的？” 白旭好笑地抿了抿唇，伸出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说：“你真是查案查上瘾了，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 “那没办法，本身就是职业毛病。” 安雪笑着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柔声道：“对了，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的初恋，是谁？” 噗…… 还记着呐！ 白旭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手轻抚着她的脑袋，说：“我离开‘仙岛’之后，才有了初恋。” “哦，”安雪仰着头，看着他，问道：“那是谁？” “我到了w城之后，就跟一个笨丫头成了邻居！然后呢，她每天都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甩都甩不掉！所以呢，我的初恋，只能是这条小尾巴了。” “白旭，你说谁是笨丫头呢！” “谁问我，谁就是喽。” “混蛋！” 安雪生气地抡起拳头打他。 白旭一把握住她的双手，翻个身，将她“咚”在沙滩上。 “行了，行了！你不笨，你最聪明了，这样可以了吧？” “敷衍！” 安雪挣扎着，还想打他。 白旭只好低头，吻了她的唇。 …… 夜风吹拂着海浪，击打着岩石，推着海水，一次又一次漫过银色沙滩。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白旭和安雪蹙眉注视着彼此，立刻从沙滩上坐起来。 “哥，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山洞那里传来的。” 白旭拉着安雪站起来。 安雪重新穿上鞋子，朝着山洞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现在几点了？之前管家叶良说的‘试胆游戏’，是不是开始了？” “嗯。”白旭看了眼手表，说：“应该是他们参加‘试胆游戏’，被吓到了。”他很自然的拉住安雪的手，“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一起回到长廊上，顺着长廊，往后面漆黑的树林中走去。 没过多久，两人看到了手电筒的光芒，立刻出声问道：“前面是谁？” 叶晗一听白旭的声音，连忙回应道：“是我，叶晗！你是白旭吧？” “嗯，你们在原地等着，我们很快过来！” 白旭拉着安雪，往前加紧了几步。 接着，他们就看到了之前报名参加试胆游戏的几个人。 “我们刚听到了喊叫声，你们没事吧？” 第207章 试胆游戏 “没事，就是被晗少恶作剧的吓了一跳。” 叶柔看着白旭和安雪，表情是有点不开心。 但是，还是解释了刚才的喊叫声。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还要继续吗？” 白旭看着众人，问了一句。 “还没有找到叶帆少爷放置的宝箱呢，肯定要继续下去。” 说话的是慕奕，他看了白旭一眼，对着领头的老管家叶良，说：“走吧，早点找到，能早点回去睡觉。” “好的。”叶良点头，看着白旭和安雪，问道：“旭少和安小姐，要加入吗？” 白旭看着安雪，问道：“怎么样，要去吗？” 安雪想了想，看着眼前参与这个“试胆游戏”的8个人，又看了眼最前头的管家叶良，点头道：“既然都在这儿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好。” 白旭拉着她的手，点了点头，对着叶良说：“叶管家，我们两个也加入。” “好的，那就继续往前走了。” 叶良提着野外帐篷专用照明灯，继续往前走去。 安雪和白旭走在最后面。 在他们前面的是叶柔和穆绪芳两人，再往前，姜鑫和叶晗，外加三个他们不太熟悉的宾客。 而紧跟在管家身后的，是慕奕。 他似乎对这个游戏特别上心，很想找到叶帆放置的那个宝箱。 …… 这座仙岛，看似面积不大，可岛上的景致，真的是应有尽有，而且中西合璧。 参加游戏的一行11人，很快穿过了城堡西面的黑树林，面前出现了三条通往山顶的小路。 叶良停下脚步，道：“这里有三条路，大家可以自行选择，只有一条路是通往山顶‘飞仙台’的。叶帆少爷放置的宝箱，就在‘飞仙台’上。至于，另外的两条路，虽然也可以登顶‘飞仙台’，但是路上设计的一些小障碍物，可能会让各位受到惊吓。所以，请大家谨慎做出选择。” “这一看就是最中间的路，是直通‘飞仙台’的嘛，我选中间这条！” 慕奕最快做出选择，转身对着叶柔说：“怎么样？跟着我走这条路吧，保证是最快登顶的！” 叶柔看了他一眼，表情明显有所迟疑。 她暗暗瞥了眼白旭，问道：“旭哥，你会选哪条路？” 这话，让白旭不自觉地皱眉。 他看着安雪，说：“我听小雪球的，她说走哪条，我就走哪条。” 妇唱夫随的调调，让叶柔很是尴尬，另外，姜鑫也来到安雪身边，扶了扶眼镜，说：“我也安队的。你选哪条路？” 安雪没想到白旭和姜鑫，直接把选择的难题，丢给自己。 要知道，这个岛，她是第一次来，哪里知道哪条路能直通山顶啊。 她蹙眉，看向众人问道：“在场的好几个人，都是从小在这里生活的，难道没人知道哪条路可以直通山顶吗？” “虽然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但是你要问通往山顶的路，是哪一条，我们还真不知道。” 叶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因为，我们小时候，是不许到山上玩的。好像是因为没有建造防护栏，家长怕小孩会失足掉下山崖，所以是明令禁止我们上山的。” “这么说来，你们也是第一次去‘飞仙台’？” “是的。” 叶晗和白旭几乎是同时，回答了这个问题。 早就做了决定的慕奕，不耐烦的嚷嚷道：“哪这么多废话，反正三条路都可以登顶，就看谁最快了。选哪条，不是选啊。你们如果做不了决定，我就自己走了！” “奕少，我跟你一起。” 穆绪芳直接站队，来到慕奕身边。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是一个姓氏，肯定得帮着自己人的。 “好，还有其他人跟着我们吗？” 慕奕再次确认跟随者。 其中一个不太熟悉的宾客万杰，上前道：“我跟着奕少。” “好，三个人了，其他人怎么说？” 慕奕认真地看着叶柔，很明显在等她的回应。 安雪看着三条路的情况，说：“我的话，选左边这条路。” “为什么？”叶晗不解地问道，“右边看起来，是经过打理的，地上的石块，都是重新铺成的。我会选右边这条路。” 安雪听着他的质疑，做出了解释：“首先，这三条路，都是面相东南方向的。那么，日照肯定是足够的。按理说，日照足够，一定是树荫繁茂的。但是，左边这条路的树木植被，相对稀疏一点。” “那又怎么样？” 叶柔不能理解地看着安雪，心里更倾向于叶晗的选择。 但是，她一直想跟着白旭，只能向安雪提出质疑。 “安队的意思，很明确，原本树荫繁茂的小路，突然变得植被稀疏，说明走的人比较多。所以，左边这条路，很可能是最快通向山顶的路。” 姜鑫开口为众人解惑，琥珀色的眸子，暗暗看了安雪一眼，以眼神询问她是否正确。 安雪低头，回避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说：“是，就是姜老师说的那样。所以，我选择左边这条路。” “走得多，或许就是为了布置各种恐怖的阻碍呢？” 叶晗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说：“我还是选择右边。有人跟我一起吗？” “我跟晗少一起。” 人群中一个叫黄斐的姑娘，站到了叶晗身边。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黎琳也站到了叶晗身边。 黄斐和黎琳都是新娘穆兰沁找来的伴娘团成员。 两人虽然都不是特别出名的豪门千金，但是家境都还算殷实。 对于叶晗这样的富家公子，也是比较有想法的。 叶晗看着选择自己的两个女生，心里的男性保护欲，顿时被勾了起来，很有担当地说道：“好，不管我选的这条路，是否正确，你们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顿了顿，看向叶柔他们，确认道：“其他人，是不是都决定走左边那条路了？” “嗯。” 叶柔点了点头，小声道：“我跟着旭哥和安小姐。” “那么，分组就完成了。我们各自出发吧。” 叶晗说着，看向管家叶良，又问了一句：“叶管家，你呢，选择哪条路？” “我就不上去了。”叶良躬身行礼，又特意解释道，“不管是哪位拿到宝箱，直接下山回到这里就行，我会安排观光车子，送大家回去住处的。” “好，那我们出发吧。” 叶晗直接带着两个女生，走上右边小路。 慕奕则带着穆绪芳和万杰，走了中间那条路。 安雪看着白旭，姜鑫和叶柔，暗暗叹了口气，说：“我们也走吧。” “嗯。” 白旭点头，左手始终拉着安雪的右手，带头往前走去。 四人快步往上走着。 但是，走了将近20分钟，感觉距离山顶的高度，都没有变过。 这让叶柔感觉焦躁起来。 “为什么走了这么久，我们离山顶，还是那么远呢？” 安雪也意识到这点，所以，早在五分钟前，她已经在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一些记号。 “该不会是鬼打墙吧！” 叶柔用了一个迷信的说法，双手交叠着环抱着胸前，有些害怕地搓着自己的手臂。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打墙，应该是周围被布置了镜子之类，障眼法的东西。导致，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白旭说出了可能的原理。 安雪仰头看了眼夜空，又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了自己之前留下的记号。 姜鑫看她蹲下，捡起了一颗白色钉珠，问道：“这是什么？” “我裙摆上的珠子。” 安雪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又捡起了一颗钉珠，确认道： “我们确实回到了原地。” “那现在该怎么办？”姜鑫相信她会有办法。 安雪站起来，朝着山顶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们不沿着这条路走。” “不走这条路？什么意思？” 叶柔不理解地问道，“我们现在就算想返回，都是做不到的。怎么可能不走这条路。” “眼见的路，未必就是真的路。” 安雪说着，直接离开了视觉能够看到了那条路，从没有路的土坡处走去。 “喂！” 叶柔明显有些迟疑，但是看姜鑫和白旭都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只好快步追了上去。 结果证明，安雪的决定是对的。 他们才避开“视觉上的小路”，就撞到了一面镜子。 绕过镜子之后，四人离山顶的距离，明显就拉近了许多。 叶柔看着这一幕，原本紧绷的心情，顿时得到了舒展。 与此同时，她留意到白旭和姜鑫的表情。 这两个男人，对安雪的喜欢，真的只看眼神，就能清楚感知。 正当他们以为，可以就这样顺利走到“飞仙台”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白旭蹙眉，和安雪一起，朝着喊声的方向看去。 “这是穆绪芳的声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能是跟我们一样，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吧。” 叶柔只能这么解释，指着山顶说：“想弄清楚的话，我们快点到达山顶，应该就可以去找他们了！” 话音刚落，就又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这次，是从最右边的路上传来的。 所以，叶晗那里三个人，应该也遇到了可怕的事情。 安雪沉着脸，朝着山顶处看了下，说，“那我们就走快一点，希望他们都没事。” “嗯。” 一行四人，加快了脚步。 大概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到达了山顶。 这是一个大约30平米的平台，靠近山崖的地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清楚刻着“飞仙台”三个字。 站在石碑旁，往下看去，是个将近百米的山崖。 涯下是砂石暗礁，海水湍急。 可以说，从这里坠落，必死无疑。 石碑下方，放着一个宝箱。 不过，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所以，另外两组人中，有人比他们更早登顶，拿走了箱子里的东西。 叶柔看着地上的箱子，颇为惋惜道：“看来，我们没有选对路，还是来迟了。” “有什么关系，我们本身也不是为了宝箱来的。” 白旭淡淡说了一句，站在石碑处，眺望整个海面，发现距离这个岛大约2公里处，有个很小的岛屿，整个形状，像是飞升的天女。 “看那里，好像天女的样子。” 他拉着安雪的手，指向前方。 安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表情颇为感慨：“这或许就是‘飞仙台’名字的由来吧。” “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姜鑫也看到了那个很小的岛屿，真的就像是镶嵌在海中的一小块拼图。而拼图的形状，是个天女的形状。 安雪仰头，看向夜空，发现云层变厚，遮挡了星辰的光芒，致使整个星空变得暗淡起来。 “看样子，快下雨了。我们快点下去吧。” 叶柔毕竟是渔家女，从小见惯了还上的天气变化，看到云层变厚，立刻示意其他人一起下山。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三条路，问道：“我们是原路返回，还是选择另外一条路下去？” “如果快下去的话，我们就原路返回吧。免得，对路况不熟，被困在山上。至于，其他人，我相信都是有办法找到出路的。” 姜鑫从安全的角度考虑，不建议选择其他的路段。 安雪听着他的话，看向白旭，等着他的回答。 在这个问题上，白旭是认同姜鑫的观点的，直接道：“嗯，我们先确保自己安全回到山下，其他的事情，等问过叶管家，再做决定。” “那好，走吧。” 安雪听两个人都这么说，便答应了。 从山顶回到山下，还是比较顺利的。 大约20分钟后，他们看到了一直在山下等侯他们的管家叶良。 老头依然是提着帐篷灯，恭敬地站在路边，看到安雪他们，立刻开口招呼道：“是旭少和安小姐吗？” “是。” “恭喜四位，安全回到山下。” 他说着，就叫来了一辆观光车，说：“请上车吧，司机会送你们回到自己的住处的。” 安雪不急着上车，朝着另外两条路看了一眼，问道：“叶管家，其他人都下山了吗？” “是的，四位是最后一组了。” “啊？他们都这么快吗？”叶柔的表情有点惊讶，“那是谁拿到了宝箱里的东西？” “晗少没有到达山顶，就下来了。拿到宝箱是慕奕少爷。” 叶管家简单说了情况，掀开了观光车的车帘，说：“四位，请上车吧，就快下暴雨了。” “嗯，好。” 安雪听到大家都下来了，微微松了口气。 四人一起坐上观光车，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路上，四人发现，他们住的地方，也是非常靠近。 叶柔是住在安雪和白旭他们左边的别墅里，同室的还有黄斐和黎琳。 至于姜鑫，住在安雪和白旭他们前边的别墅里，跟叶晗和万杰同一屋檐下。 再说慕奕和穆绪芳，则住在姜鑫他们左边的别墅里。 所以说，这几个人住所，刚好是形成了一个四方的圈，安雪和白旭的住处，刚好跟慕奕和穆绪芳在对角线上。 回到别墅之后，安雪很是疲惫地脱掉了鞋子，看着自己的碎花连衣裙，说道，“这裙子，被我弄坏了，要不要赔偿的？” “放心，不用的。” 白旭摇了摇头，看着她光脚站在客厅的地板上，直接把她公主抱起来。 “诶，干嘛？” “走路太辛苦了，我抱你上去。” 说着，他大步往楼上走去。 安雪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问道：“对了，来了这么久，为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说的新郎和新娘呢？” “岛上的规矩，结婚前夜，他们不能见面，同时也不能跟朋友见面。” “为什么呀？” 安雪有点不能理解。 “规矩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旭摇了摇头，说：“可能，是老一辈觉得不吉利吧。” 正说着，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好像决堤一般，从天空倒灌下来，震得别墅的玻璃，都“啪啪”作响。 幸好，这些玻璃，都是防弹玻璃，还真怕会被这样的大风大雨击碎呢。 第208章 可怕的诅咒 安雪穿着高跟鞋，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感觉十分疲惫。 所以，她只是简单地冲了个澡，就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暴雨的夜空，肯定是没办法看星星了。 她关上了天窗的隔板，侧了个身，准备睡觉。 可是，外面大风大雨的声音，对于安雪来说，是比较折磨的。 毕竟，十年前的“噩梦”就是在大风大雨中发生的。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突然，有人从背后，将她拥入怀里。 白旭不知何时，来到她的房间，低沉的嗓音，带着助眠的作用，很自然的安抚了安雪惊恐的内心：“好了，安心睡吧，有我在，没人能够伤害你的。” “嗯。” 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暴雨持续了一整晚，等到天凉的时候，依然在继续。 早上6点左右，别墅内的智能机器人，突然播报了时间：“6点到了，快起床了，准备参加婚礼了。” 安雪窝在白旭怀里，睡得正沉，很不高兴被这样的声音吵醒。 她拉着杯子，捂住了耳朵，还想再多睡一会儿。 白旭看着她贪睡的样子，蹙眉道：“知道了，10分钟以后再叫我们起床。” “好的。” 智能机器人说完，就停止了“催促”的言语。 白旭拉下安雪的被子，柔声道：“好了，该醒醒了，等会儿要准备参加婚礼了。” “额……”安雪迷糊地睁了一下眼睛，带着起床气地说道：“才6点，这么早就结婚啦？” 白旭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尖和嘴唇，说道：“那洗漱之后，吃过早餐，换上礼服之后，是不是就要八九点了？” “是吗？还要换礼服啊？好麻烦。” 安雪闭着眼睛，好像小猫一样，往他怀里蹭了蹭，还是不太想起床。 “稍微麻烦一下，等婚礼结束之后，再回来，好好睡一觉，可以吗？” 白旭低着头，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几乎是连骗带哄的。 安雪嘟着嘴，沉默了片刻，撒娇道，“那再睡10分钟。” “好，10分钟之后，要起床哦。” “嗯。” 安雪搂着他，继续睡觉。 十分钟后，又是十分钟。 也不知过了几个十分钟了，安雪才被白旭从床上拽起来。 “好了，真的不可以再睡了，都快7点了。” “唔……”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墙上的挂钟，点了点头：“好啦，我知道了，你先去洗漱换衣服吧。我马上就起来。” “真的？” “嗯。”安雪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换衣服了，记得快点起床。” 白旭又强调了一遍。 “好。”安雪乖巧地答应了，看着白旭走出房间。 她立刻扑回床上，抱着被子继续睡觉。 半小时后，白旭换好了衣服，走到客厅，没有看到安雪，就知道她答应自己的事情没做到，只好回到房间，直接把她抱离床铺。 “嗯……”安雪揉着眼睛，刚好对上了白旭略点怒气的眼神。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又睡过头了。 “哥，我……” “不用解释了，快点刷牙洗脸！” 白旭帮她挤好牙膏，放到盥洗台上。 安雪点头照做，刷着牙，看着他走出浴室。 白旭直接到衣橱前，选了一件粉紫色的礼服放到床上。 这是一款斜肩设计的小礼服，裙子不是很长，不是拖尾款的。 整个裙摆的长度，大概是穿到安雪的脚踝处。 很快的，安雪从浴室走回房间，看着床上的礼服，就知道是白旭为她选的。 她立刻把衣服换好，赤着脚走到楼下客厅。 “哥，这个要穿什么鞋子？” “鞋子已经放到门口了，换上就能出门了。” 白旭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下楼，便放下报纸，站了起来。 两人一起走到门口，换了鞋子，就离开了别墅。 雨依然下个不停，好在周围都建着挡雨的长廊，所以即使不打伞，也不会被雨点淋湿。 安雪穿的是一双米白色的复古圆头小皮鞋，外形更像是现在很多cosy洛丽塔穿的那种洋装小皮鞋。 小羊皮的质地，比较柔软，对于不擅长穿高跟鞋的安雪来说，是相对舒适的选择。 两人一起往城堡处走去。 因为婚礼定在上午11点18分，所以这两天陆续到达小岛，并且在小岛入住的宾客，都可以在9点前吃到早餐。 至于9点后呢，就是叶、慕两家的仆人，在城堡内布置婚礼现场了。 早餐的形式，比起晚餐，要随意许多，用的是自助餐的形式。 安雪和白旭到达之后，就直接到餐桌前取食了。 昨晚，一起参加“试胆游戏”的人，也都陆续到场。 叶晗依然是主动上前打招呼：“旭，你们昨晚怎么样？找到宝箱没有？” “没有。”白旭摇了摇头，说：“应该是慕奕他们找到的。” “是吗？”叶晗略显惊讶地说道，“那看来，他选择中间那条路，是正确的。” “应该吧。”白旭喝了口咖啡，问道：“倒是你，怎么没有登顶呢？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吗？” “哎，带着两个女孩，真的是有点束手束脚。她们看到一些白影飘过，就不停尖叫！原本，我还不害怕呢，就被她们叫多了，然后心里瘆得慌！加上，周围还特意播着一些怪异的声音，我们就更加没办法继续往上走了。所以，到了中断，就直接折返回了山下。”顿了顿，小声道：“我估计，我那组是第一个下山回去住所的。” “原来是这样。” 白旭就昨晚的那个氛围，可以想象叶晗那条路上的情况。 他又喝了口咖啡，就见安雪捧着一大盘食物，回到自己身边。 “嗨，晗少，在聊昨晚的事啊？” “早啊，安小姐。” 叶晗礼貌地打招呼，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再说我昨晚没能坚持登顶的故事呢。” 他的话，带着几分自黑的笑道：“说起来，我真应该跟着你选左边的那条路的！这样，我们至少能浏览到‘飞仙台’的夜景。” “嗯，你想看风景的话，等不下雨了，我们再带你上去就是了。” 安雪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啊，那么希望这雨能早点停。” 叶晗确实挺想看看“飞仙台”的景色。 毕竟，在这个岛上生活了好几年，却从来没有看过山上的景色，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嗯。”安雪笑着喝了口鲜榨橙汁，环顾四周，道：“不过，听你这么说的话，拿到宝箱礼物的，只能是慕奕他们了。” “是啊，应该是慕奕拿到的。”叶晗点了点头，说，“我也挺好奇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礼物。” 白旭同样朝着周围看了一下，道，“说起来，他们好像还没有来吃早餐呢。” “嗯，没看到。” 安雪拿起一块小蛋糕，一边吃，一边说道，“但是穆绪芳小姐来了，就在那边，跟叶柔小姐站在一起呢。” “还真是。” 叶晗朝着安雪指的方向看去，躬身道：“我过去跟她们聊两句，先失陪了。” “好。” 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本身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直接带着安雪，到一旁坐着吃东西。 没过多久，姜鑫捧着一盘低卡的食物，来到两人面前，礼貌地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嗯。” “不能。” 安雪和白旭显然给出了两个不同的回应。 姜鑫抿唇微笑，也不理会白旭，直接拉出椅子，在他们身边坐下。 白旭单手拿着咖啡杯，没好气地瞥了安雪一眼，抿了抿唇，说：“姜老师，旁边有很多空位呢，干嘛非要跟我们坐一起呢。” “都是同事，自然是跟熟悉的人坐在一起，更加自在一些。而且，我也有件事，想要说给安队知道。” “什么事？” 安雪略显疑惑地看着他，用餐叉吃着面前的培根芝士。 “跟我住在同一间别墅的万杰，昨晚似乎是吓到了。” “啊？” 安雪有点没听明白，看了白旭一眼，问道：“万杰是谁？” “跟着慕奕和穆绪芳一起的那个宾客，好像也是叶帆请来的伴郎。” “是，万杰和我一样，都是伴郎。”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不过，他的状态有点奇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 “不愿意出来？” 安雪拧着眉，问道：“那他有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碰到他的时候，他非常紧张，而且会躲闪。” 闻言，安雪朝着穆绪芳看去，小声地评价道，“可是，绪芳小姐，好像挺正常，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 “那或许，只是万杰不经吓吧。” 姜鑫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嗯，等会儿婚礼的时候，他应该能调整好状态吧？”安雪觉得胆小，是正常的。 但是稍微调整之后，应该就没事了。 “应该吧。” 姜鑫也没办法给出肯定的回答，耸了耸肩，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一旁的白旭，听了他的话之后，心里也是有些小在意的。 不过，跟慕奕住在同一间别墅里的穆绪芳，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他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接近9点的时候，管家叶良来到姜鑫身边，恭敬地向他打招呼，说：“姜少，您是伴郎团的成员，请直接跟我去专门的休息间换衣服吧。” “好。” 姜鑫起身，跟安雪和白旭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 安雪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喝了口酸奶，问道：“9点开始，这里要布置会场，外面下着雨，我们要做什么？” “绕着长廊，走一圈？” “好啊！” 安雪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两人立刻就手拉着手，离开了城堡。 整个长廊，是绕着海岛建成的。 只是，飞仙台下面是断崖式的天然结构，导致长廊在这里就断开了。 所以，走到飞仙台下方，就只能原路返回，没办法真正的绕成一个圆。 安雪和白旭从城堡处出发，绕着东边的长廊，走到飞仙台下方，大概用了40分钟。 来回折返就是80分钟。 再加上两人坐在长廊上，看雨，看海浪的时间，差不多用了100分钟。 于是，当他们再次回到城堡，已经是中午11点了。 婚礼用的会场，早已布置完成。 参加婚礼的宾客，也都聚集在了城堡内的小教堂里。 等到11点08分的时候，伴郎团就和新郎一起，到新娘的房间外，迎接新娘。 姜鑫作为伴郎团的队长，跟新郎叶帆交换了一个眼色，便上前敲门：“新娘子，开门喽，准备去小教堂行礼喽。” 原本，这个过程，不会超过十分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姜鑫他们敲门之后，新娘房内并没有任何回应。 众人的表情，皆有些疑惑，就见新郎叶帆，亲自敲门，道：“兰沁，开门了，要行礼了。” 房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让姜鑫有些警惕起来，用力敲了敲门：“有人在吗？过来开门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室内发出一声尖叫。 门外迎亲的人，都惊住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快点开门！” “啊——” 室内不止一个人发出尖叫声。 姜鑫立刻示意身旁的其他伴郎，破门而入。 只见，室内的地板上，躺在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早都没有出现的慕奕！ “死人啦，死人啦！” 两个伴娘，似乎是刚刚惊醒，吓得脸色惨白，直往外跑。 姜鑫连忙拦下两人，质问道：“新娘呢？新娘在哪儿？！” “新，新娘？” 黄斐吓得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在吗？我，我不知道！刚，刚才还在的，我不知道！” 身边的黎琳也是，浑身颤抖，看着死相狰狞的慕奕，浑身打着哆嗦。 姜鑫立刻把在场的人拦下来，对着管家叶良道：“叶管家，麻烦你去把白旭和安雪请过来，现在的情况，只有他们可以处理！” “哦，好，我现在就去！” 叶良立刻下楼，来到小教堂里，对着安雪和白旭，小声道：“旭少，安小姐，麻烦你们到楼上去一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雪看他脸色惨白，神色惊慌，不禁有些疑惑。 “你，你们上楼就知道了！” 叶良必须留在小教堂控制局面。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往楼上走去。 两人来到新房门口，就听到叶帆愤怒的质问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沁到底在哪儿？” “出什么事了？” 安雪率先来到房门口，就看到了红色喜床上的尸体。 “这……” 她和白旭默契地绕过门口的位置，从两边走到床前。 “他是慕奕。” 白旭试一下慕奕的颈部动脉，说：“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这尸体，”安雪转头看向门口，问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不，不知道。” 黄斐已经吓哭了，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早饭过后，我们就来陪着新娘了。当时，大概是9点半左右，根本没有这个尸体……” “之后呢？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黎琳颤抖着摇头，双手抱着自己，说：“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听到有人敲门，我们就朝着床上看去，然后，然后就看到……死人了……” …… “你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吗？” “不知道。” 黄斐和黎琳一起摇头回答。 安雪打开了房间里的衣柜，确定没有暗格，才问道：“新娘房的门口，有人看着吗？” “有的，很多仆人为了撒花做着准备，所以，一直都是有人在的。” “所以，你们没有看到新娘离开过房间？” “是的，没有看到新娘出来过。”门外的仆人，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这时候，有人惊恐地嚷嚷道：“诅咒，这一定是天女的诅咒！” 第209章 凭空消失的新娘 诅咒？ 安雪不觉皱眉，看向门外那个嚷嚷着“诅咒”的老佣人，示意道：“你说的诅咒，是什么诅咒？” “天女的诅咒！” 老佣人是个长相憨实的胖大婶。 她并不敢走进新房，只是站在门口，说：“天女在被执行火刑前，下过诅咒，每隔一百年，叶家和穆家的子孙必死5人！” “陈嫂，你胡说什么呢！” 叶帆厉声喝斥，“这样的话，是迷信，别再说了！” “是，少爷。” 陈嫂低下头，表情充满了惊恐，畏畏缩缩地退到了一旁。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知道现在就算继续追问，也不可能有答案，便回到了床前，看着死者慕奕身上的一件长背心，略显不解道：“这背心看着有点奇怪，不像是现代的款式。” “这是比甲。”姜鑫看着慕奕身上的背心，解释道：“算是明制汉服的一种。” “用血染红的比甲。” 安雪发现那件比甲，原本是白色的底子，但是现在已经完全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天女的霓裳羽衣！这是天女的羽衣！” 说话的是伴郎团中的万杰。 他原本似乎是平复了情绪，所以来到了伴郎团，帮着叶帆迎新娘。 但是现在，看到了慕奕身上的背心，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天女的羽衣？ 安雪心中疑问更重了。 她让佣人把万杰带走，走回道白旭面前，问道：“死因是什么？” “机械窒息。” 白旭指着慕奕脖颈处一条极细的勒痕，说，“他双手和双腿，都有被捆绑的痕迹，所以在被凶手勒住脖子的时候，没有出现反抗型的‘吉川线’痕迹。” “死亡时间呢？” “凌晨1点到2点之间。” 白旭检查之后，对着门口的叶帆，说：“给我安排一个空房间，摆放尸体。” “好。” 叶帆立刻就让人去安排。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白旭和安雪，问道：“现在怎么办？是组织人手，寻找兰沁吗？” “嗯，先找人。” 白旭点了点头，看着安雪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把新娘找到吧。” “新娘之前，真的一直都在这个房间吗？” “是！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而且，在我们吃完早餐之后，进来这里，是开过衣柜和箱子的。因为我们要把新娘的鞋子藏好，等新郎接亲的时候，让他寻找。当时，真的没有奕少的尸体！” 黄斐哭着解释了一下，双手抱着黎琳，不停抽泣。 “所以，新娘凭空消失，换来了一具男性尸体？” 安雪又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衣柜和地板，确定并没有暗格，或者地窖之类的秘密空间。 紧接着，她打开窗户，往楼下看去。 因为城堡是独立坐落在仙岛最西面的最高建筑。 但是，新娘的房间，只是2楼，离地面很近。 窗户下方，是长廊的屋顶，屋顶下方，有个保安室，好几个保安，正穿着雨衣，在大雨中坚守岗位。 “先去问一下楼下保安，有没有人从这个窗户进入房间。” 安雪说着，直接从二楼窗口跳下去。 “谁？” 保镖听着动静，警惕地拿出了电棍，一个箭步上前，就想扣住安雪。 见状，其他人连忙跑下楼梯，来到了保安处。 只见，安雪顺势握住保镖队长朝她挥出的拳头，脚下一钩，将对方背了个过肩摔。 …… “住手！” 叶帆立刻喝止了其他保镖。 “帆少爷。” 保镖队长郑恒连忙收势，恭敬地向叶帆行礼。 “她……” “她是安警官！有话问你们。” 叶帆给出解释，转头面对安雪，说：“请吧。” “今早开始，你们一直都在这里看守着吗？” “是！”郑恒点头。 “有没有中途缺过人手？” “没有！” 郑恒给了非常笃定的回答。 “那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从那个窗户离开，或者进入？” “安警官，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专业性吗？” 郑恒不满地反驳安雪，极为严肃地说道：“我们既然被挑选成为仙岛的保镖，就会尽忠职守，绝对不会让不轨之徒潜入城堡的！” “所以说，你可以肯定，没人从那个窗户出入过？” “是！我肯定！” 郑恒的脸色铁青，显然对安雪的质疑，极度不满。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仰头看向窗户的方向，而后走到长廊下方，站立了片刻，抬头往二楼的窗户处看去。 长廊的屋顶，同样是防弹玻璃的设计。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从窗户爬到长廊屋顶上，保镖室周围的保镖，绝对是一目了然。 那么，这个凭空消失的密室，是怎么来的？ 安雪单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一旁，叶帆等得颇为着急，快步来到安雪面前，问道：“安警官，我现在可以安排人手，去寻找我的新娘了吗？” “嗯，可以。” 安雪点了点头，心里却不认为动员全岛的人出去寻找，就可以找到新娘穆兰沁。 因为，新娘竟然可以凭空消失，又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找到。 闻言，叶帆立刻组织了人手，到岛上各处寻找。 白旭来到安雪身边，问道：“在想什么呢？” “我想先去慕奕的住处看看。” “嗯，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姜鑫接在白旭后面，说了一句，大步走到安雪身旁。 “嗯。” 安雪没理由拒绝他，毕竟他是专业的法证人员，对于查案很有帮助。 “在这之前，我们得把穆绪芳和万杰一起带去慕奕的住处。”安雪朝着白旭和姜鑫看了一眼，说道，“我想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去带上万杰，至于穆绪芳那里，就拜托白法医了。” 姜鑫微笑着看向白旭，虽然态度儒淡温和，可是不知何为，给白旭的感觉，就是在挑衅他。 白旭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严肃，低低应了一声，往城堡里面走去。 他来到穆绪芳和叶柔面前，就听两人颇为疑惑地提问道：“旭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婚礼终止了？” “新娘失踪了。” 白旭简单做出回答，看着穆绪芳说：“所以，婚礼暂时无法进行。” “新娘不见了？为什么呀？” 叶柔很是惊讶的看着白旭，问道，“那帆少爷派人去找了吗？” “嗯，已经派人寻找了。现在大风大雨，直升机和船，都不可能行驶。所以，新娘无论如何，都还在这个岛上。” “不过，因为这件事，可能跟慕奕有关，所以我想请穆表姐，回去你们的住处，了解一下情况。”白旭并没有透露慕奕已经被杀的消息，而是用关联性，来观察穆绪芳的反应。 “跟奕少有关！” 穆绪芳的表情非常惊讶，连忙道：“好，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回我们的住处。” “嗯。” 白旭点头，和她一起走出城堡。 此时，安雪和姜鑫、万杰，已经等在慕奕和穆绪芳所住的别墅门口了。 白旭带着穆绪芳到达的时候，另外叶晗和叶柔也跟了过来。 “安警官，姜先生，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穆绪芳看着安雪和姜鑫，表情颇为惊讶。 “进去说吧。” 安雪看昨晚试胆游戏的人，基本都在，便示意她开门进屋再谈。 穆绪芳感觉到事态比较严重，开门走进屋里。 房屋的格局，跟安雪白旭的住处是一模一样的。 或者说，这些客房似的小别墅，所有的装修格局，都是一样的。 安雪抬头看着二楼的房间，问道：“穆小姐和奕少的房间，是怎么安排的？” “我睡的是主卧房，他睡的是可以上天台的那个房间。” 穆绪芳拎着他们上楼，打开自己的房门，说：“喏，这就是我住的房间，然后隔壁是他的房间。” “昨晚，你和奕少，一起回来的吗？” “不是。” 穆绪芳摇了摇头，说：“我昨晚跟着他和万先生，到了中段，就折返下山了。” “你没有登顶？” 安雪的表情颇为惊讶。 “是啊，我没有上去，因为我的高跟鞋，走坏了，脚疼的厉害，实在不适合继续爬山。所以，我就先下山，回了住处。” 穆绪芳解释了自己昨晚的行程，看着万杰道：“这些，万先生都是知道的，对吧？” 万杰因为害怕，此刻依然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眼睛还不停张望着四周，感觉精神高度紧张，且带着一丝神经质。 “额，是，绪芳小姐没有登顶，直接下山的。” 万杰用力点了点头，好像做贼一样，满是警惕地靠墙而站。 “所以，登顶的只有慕奕和万杰两个人？” 安雪看向万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昨晚登顶之后，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 万杰摇头，整个人一个劲地往墙角退去。 那表情，根本不是他说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鬼，有鬼！” 万杰抱着头，似乎是很不愿意回想昨晚的情况。 可是，他又无法忘记那种深入脑海的情景，不停摇着头，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鬼？”安雪看着他受惊过度的样子，立刻扶着他的肩膀，追问道：“什么鬼？你看到了什么鬼？” “天女的鬼魂，好惨，好恐怖！啊——” 他尖叫着，一把推开安雪，想要逃离屋子。 幸好被白旭拦了下来，一个手刀落下，把人打晕了。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白旭把他扶到沙发上躺着，而后回到安雪身边。 姜鑫则检查了慕奕的房间，很笃定的说道：“慕奕昨晚，没有回过这个房间。” “没有回来？那他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或许得找叶管家问清楚。” 叶晗给出一个方向。 安雪没有说话，走进慕奕的房间，上天台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回到房间，看着白旭，道：“可以请管家叶良过来问话吗？” “应该没问题。” 白旭用了别墅内服务铃，呼叫了管家叶良。 10分钟后，叶良坐着观光车，来到穆绪芳他们的别墅门口，恭敬地上前行礼：“不知道，绪芳小姐现在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他这会儿其实正在忙着寻找失踪的新娘穆兰沁。 “不是我找你，是安警官找你。” 穆绪芳指着一旁的安雪，说：“其实，我也想知道，昨晚奕少是不是找到了叶帆少爷放置的宝箱？” “是的。”叶良点头。 “那他后来下山了吗？” “当然。”叶良的表情有些惊讶，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为什么这么问？我昨晚，是将你们全部送回住处，才回的自己的房间。” “也就是说，慕奕找到了宝箱之后，就和万杰一起下山了？” “是。”叶良笃定地回答。 “那万杰，当时有什么异样吗？” “万先生当时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我以为是路上设置的一些‘试胆’的障碍，引起了他的恐惧，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反正，就是送他和慕奕少爷，各自回到了住处。” “你送他们回去，用的也是观光车？” “当然。” 叶良越听越糊涂，拧着眉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现在是怀疑我杀害了慕奕少爷吗？”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想弄清楚，慕奕下山之后，有没有回到这里？” “这个……” 叶良稍微有些迟疑，说：“观光车只能送他们到住所门口，至于他们进没进屋，我就不好保证了。” “也就是说，你不能保证，慕奕下了观光车，就一定回到了别墅里？” “是。” “所以，慕奕很可能等观光车离开之后，又出门了。”安雪有了这个结论，走下楼，到别墅门口站了一会儿。 大雨依旧“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冲刷掉了无数可能留下的痕迹和证据。 说实话，雨天真的是刑侦和法证，最大的天敌。 姜鑫站在她身边，小声道：“这么大的雨，即使当时留下了什么线索，也不可能有任何痕迹了。” “所以，这还真是老天帮忙呢。” 安雪略带嘲讽地感叹了一句，回到室内，望着叶良，道：“叶管家，你们叶帆少爷，到底在宝箱里放置了什么礼物？” “额，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叶良摇了摇头，说：“还得问了帆少爷，才知道。” “好吧，那就去找叶帆问清楚吧。” “等一下！” 穆绪芳听着他们的对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看着在场的几个人，问道：“你们刚才的话，是不是说慕奕出事了？他，他，他被杀了？” 安雪微微一愣，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白旭。 白旭只是回了一个“确认”的眼神。 安雪立刻明白，白旭是故意瞒着她的，于是道： “是的，慕奕被杀了，尸体就躺在新娘穆兰沁的婚床上。” “怎么可能！”穆绪芳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满是不解地质问道：“他被谁杀的？谁要杀他？” “这个问题，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但是，如果你清楚慕奕有什么仇家的话，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 穆绪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一脸震惊地跌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到底是谁？谁杀了他……” 叶柔看着穆绪芳的样子，立刻上前安抚。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叶晗说：“晗少，麻烦你照顾穆小姐一下，我们先去找叶帆少爷了解情况。” “嗯，好。” 他点了点头，和叶柔一起，把穆绪芳扶到沙发上坐着。 很快的，安雪和白旭、姜鑫，还有管家叶良，乘坐观光车，到了山脚下。 本以为，可以直接找叶帆问清楚藏在宝箱里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他们刚准备上山，就传来了保镖和渔民们的惊呼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帆少爷坠海了！” 第210章 必死五人 “哥，抓住绳子！” 安雪和姜鑫，把绳子抛给了白旭。 他抓着绳子，绑在了叶帆身上，然后就示意安雪他们，收紧绳子，把两人拉回到岸上。 “少爷！少爷！” 叶良看着陷入昏迷的叶帆，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白旭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听了一下他的心跳，立刻为他做心肺复苏。 安雪看着叶帆的样子，身上，手上都有擦伤。 尤其是双手，应该是抓过悬崖上的石块，缓冲过下落的速度。 所以，他从那么高的地方坠入海中，还有生还的可能。 额头也有碰伤和擦伤，看起来情况非常严重。 反复好多次的心肺复苏之后，叶帆恢复了呼吸。 白旭看着他起伏的胸膛，明显松了口气，对着叶良，道：“先把他送回去，身上的伤，都要处理一下。” “哦哦。” 叶良立刻照做，和白旭一起，把人扶到车上。 安雪松了口气，看着同样吃力地坐在地上喘气的姜鑫，由衷道谢：“谢谢你，姜老师！还是你反应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见外了，救人本身就是应该做的。” 姜鑫叹了口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到安雪面前，把她拉起来。 “走吧，回去看一下叶帆的情况。” “嗯。” 安雪和他一起坐上观光车，跟着白旭他们一起回到叶帆的住处。 很快的，叶良为叶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白旭就在他床边，为他检查伤势。 “他的情况怎么样？” 安雪身上披着干净的浴巾，来到白旭身边，查看叶帆的情况。 “手骨可能有点骨折，但问题不大。”白旭为他包扎着伤口，说：“但是，头上的撞击，暂时没办法判断情况。” “岛上没有医院吗？” “没有。” 白旭摇了摇头，说：“只有一个小诊所，治疗感冒发烧还好。但对这种脑部的伤势，是没办法处理的。” “他怎么会从飞仙台摔下去的呢？” 安雪转头看向叶良，问道：“叶管家，之前和叶帆在一起的那些人呢？都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在楼下客厅坐着呢。”叶良如实做出回答，“我刚才简单的问了一下，他们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等他们看到的时候，帆少爷已经摔下去了。” “那你们照顾他吧，我先去查问一下。” 安雪拉紧了身上的浴巾，快步下楼。 保镖队长郑恒一看到她，立刻出言问道：“安警官，帆少爷的情况怎么样？” “具体，也不好说。但是目前，他呼吸平和，生命体征都没什么大问题。” 安雪能说的只有这些。 郑恒听完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到是你们，能跟我说说，在飞仙台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他会坠海？” 安雪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认真审视着面前十几个跟着叶帆一起上山找人的保镖和渔民。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呀。” 领头的，一个叫穆天的老渔民开口道：“当时我们在六个渔民，是从飞仙台，往下找的，专门查看的是那些树丛，小山洞。然后，上面是郑队长和帆少爷负责找的。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真的不清楚呀。” 他直接甩锅给郑恒，把自己和自己的人，摘得特别干净。 郑恒拧着眉，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是和帆少爷一起在飞仙台上。但是，当时我们正在检查四周的峭壁，看有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只有帆少爷一个人，站在飞仙台的石碑那里，眺望远处的‘天女岛’。” “你们在查峭壁？” “对。” 郑恒点了点头，说：“因为长年风化的关系，崖壁上，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凹槽式的山洞，这种如果大一点，是可以藏人的。” “嗯，我明白你说的意思。” 安雪停顿了一下，问道：“所以，当时叶帆是一个人站在飞仙台的石碑处？” “是！” “那这个石碑那里，我们或许应该仔细检查一下。” 安雪说到这里，便起身道：“郑队长，你跟我再上山一次吧，我想确定一下你们，和叶帆先生当时的位置。” “嗯，可以。” 郑恒立刻就答应了，起身看了眼外面没完没了的大暴雨，蹙眉道：“不过，现在上山，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这雨下了一整晚了，山路泥泞湿滑，还会有点山石滑坡的危险。” “这个我知道。” 安雪当然知道这时候上山很危险。 但是，就算危险，也一定要得上去检查。 “那，如果安警官不怕危险的话，我也就无所谓了。” 郑恒摊开手，耸了耸肩，起身道：“如果要去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嗯。” 安雪把肩上的浴巾，丢到了沙发上，起身道：“走吧。” “安队！” 姜鑫一看她要出去，立刻从楼上跑下来。 “我和你一起去。毕竟，现场勘查取证，是我的本职工作。”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但是，发丝还是潮的，正滴着水珠。 “那好，一起去吧。” 安雪爽快地答应了，可是下一秒，又有点不放心地强调说：“不过，这会儿上去，山路可不是太好走哦。” “嗯，我懂，但是案子总归要查嘛。” 姜鑫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颇为轻松的微笑。 显然，他是特意在缓和现在的紧张气氛。 安雪抿了抿唇，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点头，道：“好吧，走吧。” “嗯。” 姜鑫立刻和郑恒他们一起，坐上了观光车。 一刻钟后，他们到达了山下。 雨水冲刷的山石，不停从山上滚落下来。 安雪和姜鑫穿上了雨衣，跟着郑恒他们，一起往山上走去。 这种暴雨下的山路，真的异常艰难。 好几次，安雪都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幸好，姜鑫拉住了她的手，才稳住了她的身形。 “注意一点，你的鞋子比较滑。” “嗯。”安雪已经换了球鞋了。 可是，这种鞋子抓地力度不够，所以，走这种泥泞湿滑的山路，还是会立足不稳。 相比平时上山的时间，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自然会延长很久。 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他们才到达“飞仙台”。 郑恒带着自己的保镖兄弟，还原了当时的站位。 因为雨声太大，他只能扯着嗓子大声道：“安队，我们当时，就是在这里查看崖边的情况！然后，帆少爷就站在你身后的那个石碑旁边！” “这里吗？” 安雪大声询问，往石碑的方向靠了一点。 “对，就是那里！” 郑恒连连点头答应着。 安雪和姜鑫俯身，查看石碑附近的地面。 “这么大的雨，如果有人推了叶帆，现在脚印也是看不到的了！” 姜鑫看着安雪，大声解释。 “我知道，但是，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自己摔下去的！如果说，郑恒那里的人，没有问题，也没有移动过位置，那么，这附近已经躲着什么人吧？” 安雪朝着旁边看去，分析道：“这么大的雨，听觉和视觉，都会有所下降，如果有人躲在什么地方，突然推了叶帆一下，那么他很可能会因为脚下打滑，摔下去的！” 姜鑫听了她的推测，小步子地朝着崖边移动了一点。 “也有可能，他当时精神恍惚，或者是想查看什么，然后不小心摔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被人下药了？” 安雪跟他靠近了一点，往涯下看去。 “但是，现在我们都没有仪器，就算他真的被下药了，也检测不出来啊！” 说到这里，她又接着道：“而且，我记得，当时他是直接从小教堂那里，赶来这里的，一路上应该不可能吃什么东西啊！” “那喝水呢？” “这就得问叶管家，和郑恒他们了。” “那这样吧，先回去再说，这雨实在太大了。” “嗯。”安雪点头，转身正要离开。 突然，就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 她俯身，捡起了一小片玻璃碎片，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姜鑫接过去看了一下，说：“好像是眼镜碎片！” “眼镜？” 安雪略带不解道：“叶帆不戴眼镜吧。” “嗯。” 姜鑫点头，说：“回去之后，问问谁戴眼镜的。” “好。” 安雪把眼镜碎片，放进塑料袋里。 谁知，她刚一挪动双脚，就感觉脚下一滑，根本来不及反应，双脚就腾空挂在了山崖上。 “安雪！” 姜鑫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对着不远处郑恒道：“郑队长，快点过来帮忙！” “哦，来了，来了！” 郑恒立刻带着自己的保镖兄弟，上前帮忙。 一起把安雪拉回了地面上。 …… 安雪坐在地上，发现自己的膝盖和小腿肚侧面擦破了，小手臂上，也有些许擦伤。 姜鑫扶着她，检查了她的伤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安雪摇了摇头，在姜鑫地搀扶下，站了起来。 “嗯。” 姜鑫没有松手，一直扶着她到了山下。 观光车很快就开回了叶帆的住处。 白旭因为要照顾叶帆的情况，没能陪着安雪一起上山，原本心里就很过意不去。 所以，当安雪他们的观光车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他立刻就迎了出去。 结果，就看到了安雪手上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摔了一跤。”安雪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示意他进屋再说。 白旭蹙眉，跟着她走进别墅，第一时间拿了药箱来到她面前。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他为安雪清洗伤口，冰凉的触感，带着隐隐的刺痛，让安雪不自觉地缩着手臂。 “你得看着叶帆的情况，现在他是重要证人，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嗯，先不说她，你手臂能动吧？伸展一下我看看。” 白旭示意她活动一下手臂和双腿。 安雪点了点头，说：“放心，姜老师已经帮我检查过了，都能动，没有伤到骨头。” …… 白旭听她说到姜鑫，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不过，他也明白，安雪平安无事，姜鑫一定出了不少力。 而且，就现在来看，姜鑫的手臂，好像是受伤了，一直垂着，没有随意摆动。 “那先把伤口包扎好，再做其他事情。” “嗯。” 安雪看着其他人，都拿着干净的浴巾，擦着身上和头上的雨水，便对着郑恒，道：“郑队长，你们中，有谁戴眼镜吗？” “啊？” 郑恒愣了一下，摇头说：“没有啊。我们保镖队，没人戴眼镜。” “哦。” 安雪又看向叶良，说道：“叶管家，能不能麻烦你，把岛上戴眼镜人的名单统计出来，给我看一下？” “可以啊。不过，为什么要统计戴眼镜的人呢？难道是戴眼镜的杀害了慕奕少爷，把叶帆少爷推下山崖吗？”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我只是想看一下，谁的眼镜坏掉了。” 安雪可不想打草惊蛇，随便找了个理由，做了解释。 “哦，那我等会儿就把名单给你。” 叶良接受了安雪的要求，把干净的浴巾送到她手上之后，便上楼去统计名单了。 在他离开之后，白旭才小声问道：“你是在山上发现什么了？” “就是这个眼镜碎片，害我摔了一跤。”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小片玻璃碎片。 “原来是这样。”白旭看了一下，问道：“你是在怀疑，戴眼镜的人，对叶帆做了什么吗？” “嗯。” 安雪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在注意他们，才小声道：“因为，我觉得正常情况下，没有外力作用，叶帆不可能坠海的。不过，姜老师有提出他的想法，就是叶帆可能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精神恍惚，不慎摔下山崖。” “如果是药物作用的话，得做血检才行。但是目前，我们没办法做这个。” “是啊，我之前还让叶管家报警呢，但是大暴雨把岛上通讯线路冲毁了。所以，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安雪说话的时候，暗暗瞥了眼左手腕上的电子表，心里不觉有些庆幸。 好在跟杨婕要了卫星电话，关键时刻，应该能用上。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着安雪的手，说：“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让佣人准备些吃的过来。” “嗯。” 安雪点头，看着他离开，然后把那块碎的玻璃镜片，用塑料袋包好，放回到外套口袋里。 白旭上楼之后，直接走进卫生间，就看到姜鑫正扶着手臂，坐在浴缸边上。 “脱臼了吧？” 白旭轻轻关上门，握住了他的手臂，轻轻活动着：“我看一下。” “白法医不愧是白法医，观察入微啊。” 姜鑫的脸上依然扬着温和的浅笑，拧着眉，看着自己的右臂。 白旭没有说话，直接用力，抬起他的胳膊。 只听到“咔”的一声，关节复位。 “好了，这几天不要拎提重物，就没事了。” 说完，转身离开。 姜鑫扶着肩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起身走出卫生间。 白旭让佣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主食，直接送到了安雪面前。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嗯。”安雪接过一小片披萨，就着手中的鲜橙汁，吃了两口，“你不说还不觉得，现在吃到这些东西，才意识到，我真的好饿。” “这还用说嘛，已经是下午2点了。” “难怪了。” 安雪摸了摸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往窗外看去：“外面的人，还在找新娘的下落？” “嗯。” “可是，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安雪吃着披萨，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对了，之前不是有个憨实的胖女佣，说了什么诅咒的话？把她请过来吧，我想向她了解一下诅咒的事情！还有，她说了一句‘必死5人’？我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211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可是，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安雪吃着披萨，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对了，之前不是有个憨实的胖女佣，说了什么诅咒的话？把她请过来吧，我想向她了解一下诅咒的事情！还有，她说了一句‘必死5人’？我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你先吃东西，我去把她请过来。”白旭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离开。 没过多久，陈嫂就被带到了安雪面前。 她在得知叶帆坠海之后，就更加畏畏缩缩，不太敢说话了。 安雪看着她双手并拢地坐下，知道她拘谨，便拿了一个桔子，放到她手上：“吃个橘子吧，挺甜的。” “谢谢小姐。” 陈嫂接下桔子，直接放到茶几上，样子依然非常拘谨。 “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说的诅咒，是怎么样的诅咒？为什么要死5个人？” “这……” 陈嫂低下头，明显是不愿意说这个。 “我知道，这件事是岛上的忌讳，可是现在叶帆少爷都出事了，如果，我不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只怕会有更多人出事。” 安雪意识到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还会有后续的发展。 陈嫂听完之后，说：“其实，天女的故事，结局不只是天女说，叶家人，只能和穆家人结婚，另外就是每隔百年，必有血光之灾，会带走两家人中‘金木水火土’属性的后代。” “金木水火土，五行？” “是的。” “如果是五行的话，慕奕代表什么呢？”安雪对z国的易经，了解不多。 姜鑫听后，直接为她科普，道：“奕字，五行属木。慕奕，代表木。” “那叶帆呢？” “帆字代表水，五行属水。”白旭接了一句，从二楼叶帆的房间走下来。 “木和水，都有了，还剩下金，火，土。” 安雪看着白旭，问道，“白家和穆家，有相对应的孩子吗？” “如果是这样看的话，晗少就代表火。但是，金和土，我不太清楚。”白旭想了想，说：“等会儿，问叶管家，要一份族谱，看一下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蹙眉道：“不过，新娘子穆兰沁，算是什么呢？” “她是木水属性。不过，这只是从名字来推断，真正的五行，是要看命盘的。”姜鑫走到安雪身旁的沙发处坐下，见桌上摆放着一些糕点，就简单地吃了两块绿豆糕。 “命盘？就是俗称的看八字吗？” 安雪听到这两个字，心里是有点怵的。 因为她的命盘，就被称为“天煞孤星”，克父克夫克子。 反正就是注定孤独终老的命格。 “是。” 姜鑫点了点头，说，“正常情况下，有族谱的大家族，取名都是按照命盘的五行缺失来添补的。比如，五行缺金的孩子，就会取一个‘带金’的名字，一般是金字旁的那种名字。然后，还有就是什么五行属金，但是土为喜神，因为土生金。所以，很多人也会取土字旁的文字，作为名字。” “这么复杂。”安雪只是听这点解释，就觉得脑袋发昏了。 姜鑫看着她单手扶着额头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继续解释道： “z国的易经文化，博大精深，易学难精。如果要研究的话，三年未必有小成。” “那，还先查看叶家和穆家的族谱吧。” 安雪只能先做出这个决定，转头看着白旭，问道：“哥，叶管家呢？怎么没看到他？” “你忘了，他在给你写戴眼镜的人员名单呢。” “哦，对。” 安雪感觉自己真的是被这些易经命格绕晕了，拍了一下脑袋，说：“能不能把岛上叶家和穆家的小辈都聚集到这里来？如此，凶手即使真的是按照五行杀人的话，也不容易得手。” “嗯，我去找叶晗安排一下，这里如果住不下的话，周围几个别墅，也可以用起来。” 白旭起身，看了安雪一眼，说：“不过，你得答应我，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许再到外面乱跑了！一切等雨停了再说。” “放心吧，见过鬼，还能不怕黑吗？” 安雪半开玩笑地说道，“我现在只想理清楚叶家和穆家的人物关系。” “那就好，我先去了。” 白旭俯身，在安雪的唇上啄了一下，转身离开。 这一幕，似乎是故意做给姜鑫看的，引得他低头避开了视线。 安雪抿了抿唇，意识到周围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看着，脸颊不觉染上了红晕。 姜鑫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窗外好像“泄洪”一样冲刷的大雨，蹙眉道：“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这里，每年5月初都会下这雨的大暴雨，就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一个星期。” 陈嫂的声音有些低沉，比起之前颤巍巍的样子，更多的是一种不安。 “这雨，会持续很久吗？” “一般是十天半个月左右。”陈嫂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不停冲刷着窗玻璃的大雨，小声解释道，“偶尔，也会有天晴的时候，但是时间很短，可能只有半天，或者两三个小时的样子。” “能有几个小时放晴也好，至少能驾驶直升机，离开这里，或者安排警方人员进来，展开调查。” 安雪长长舒了口气，只希望这雨能尽快停歇。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憨女佣，问道：“陈嫂，这次的婚礼，没有长辈主持吗？” “额……” 陈嫂垂眸，眼神带着明显的躲闪，似乎是在回避这个问题。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不解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知是不是天女诅咒的关系，叶家的长辈，都活不过40岁。至于，穆家的长辈，大多身体不太好。只有一位双目失明的老夫人，住在城堡顶楼。没事的话，我们都不会去打扰她。” “这是什么诅咒？”安雪的脸色转沉，对于这样根深蒂固的迷信，有时候真的是非常无语。 她拧着眉，提问道，“叶家的人，都不做身体检查的吗？活不过40岁，很可能是家族遗传病导致的。” “额……” 陈嫂低头，沉默了，并没有回答安雪的问题。 这时候，叶良拿着一份戴眼镜的人员名单走下楼。 听着安雪的疑问，便帮忙解释道：“因为有些叶家的长辈，是死于意外的。所以，陈嫂才会觉得这是‘天女的诅咒’。” …… 安雪真是没想到，这叶家和穆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所以，有钱又怎么样？ 感觉这两家人，一直都被困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办法挣脱出来。 安雪接过叶良递上的名单，看了一下，竟然只有三个人是戴眼镜的。 一个叫穆心铃，是新娘的胞妹。 第二个叫叶学培，是新郎的小叔叔，现在39岁，也是这场婚礼的主婚人。 所以说，这个人，是叶家唯一到场的长辈吗？ 第三个叫穆磊，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这个叫穆磊的孩子，为什么要戴眼镜？这么小，不可能近视吧？” “小磊是散光。”叶良立刻给出解释，说，“现在很多孩子，都会有这种视力散光的情况。戴的是矫正的眼镜。” “所以，叶学培和穆心铃，现在在哪儿？” “培先生应该在穆家主母那里。” “穆家主母，就是陈嫂说的那位住在城堡顶楼的老夫人吗？” “是的。”叶良点了点头，说：“说是老夫人，其实过了。她是帆少爷母亲，也就46岁而已。只是20年前失明了，才不出来见人的。” “那现在出了人命案，她会出来主持大局吗？” 安雪对于这个老夫人，比较好奇。 毕竟现在出事的是她的儿子和儿媳。 “这个……”叶良有些迟疑，显然没办法给出回答，停顿了片刻，才回答道，“只怕，她未必愿意出来见人。” “自己儿子出事，也不愿意出来？” 安雪完全不能理解这个逻辑了。 叶良只是尴尬地抿了抿唇，说：“请安队放心，我可以为老夫人作保的，她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 “为什么？就因为她双目失明吗？” 安雪可不认为失明的人，不可以做凶手。 因为，即使失去了行动力，也可以指使他人动手的。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岛上的人，都有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夫人不只是双目失明，本身也早就不问世事了。” 叶良说到这位夫人的时候，眼里透着一丝光亮，能够感觉出，他是很尊重这位夫人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别样的情愫的。 安雪低着头，思考了片刻，问道：“关于这位夫人，如果她不愿意出面主持大局，你可以带我去拜见她吗？” “这……” “我想弄清楚叶帆和穆兰沁的故事。” 安雪说出理由。 叶良沉着脸，考虑了片刻，才道：“这只怕，还要问过夫人的意思，才能给您回答。” “那就劳烦您帮我问一下吧。” 安雪真的觉得，这个岛上的人，都藏着很多的秘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复杂。 陈嫂见叶良有些为难，便小声道：“或许，可以让旭少爷出面去问一下。毕竟，安警官是旭少的女朋友。” “嗯，也是。” 叶良点了点头，说：“安警官，您的要求，等旭少回来之后，由他带您去见夫人，会好一点。” “白旭？” 安雪想起白旭说过的，他的母亲是穆家人，所以，他和这位穆夫人，应该是外甥和姨妈的关系了？ “好，我知道了。” 安雪点了点头，说：“那，您这上面提到的两位戴眼镜的人，可以带来这里吗？” “当然。” 叶良难得给出爽快地回答，立刻就去把穆心铃和叶学培请到了安雪面前。 两人看到安雪，都是颇为疑惑的。 叶学培率先开口道：“你就是旭少带来的，那个做警察女朋友？” 他的眼神轻蔑，显然就没把安雪这种出生的女孩，放在眼里。 “是，我叫安雪，是个刑警。” 安雪的语调平和，不卑不亢。 “你不好好追查杀人凶手，把我们找来做什么？” “我就是为了追查凶手，才请两位过来配合调查的。”说着，她拿出那片眼镜碎片，道：“不知道两位的眼镜，能否让我看一下。” “眼镜？有什么好看的？” 穆心铃同样有些不耐烦，对着安雪说，“你有在这里，看我们的眼镜的时间，不如多安排人手，把我姐姐找回来！” “新娘的下落，一直都有人在寻找。但是，两位的眼镜，很可能是破案关键，所以请两位配合我的调查。” 安雪笑了笑，朝着两人摊开手。 叶学培和穆心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摘下眼镜，放到她手上。 安雪拿着两副眼镜，连同那片碎了的镜片，一起递给了姜鑫：“姜老师，麻烦你了。” “嗯。” 姜鑫认真地查看着两幅眼镜镜片的材质和折射率，小声道：“不一样。这两幅眼镜是近视眼镜。但是这块碎片，不是近视镜。” “那是什么？” “看着和平光镜没有区别。” 姜鑫拧着眉，仔细拿捏了一下，说：“具体，必须做了化验分析才有答案。” “所以，有了这镜片，也没有任何意义。”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表情多少有些沮丧。 姜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这样，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姜老师真的会表扬人，我自己都没信心。” 安雪长长叹了口气，收好了那一小块碎片，将两副眼镜还给了叶学培和穆心铃。 “感谢两位的配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希望你们能在这里住下，不要再回自己的住处了。” “笑话，我们又没有犯事，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你们监视？” 叶学培显然是不乐意的，起身道：“我没空跟你们玩破案游戏，先回去了。” “诶……” 安雪想要阻止，就听他道，“叶管家，观光车在外面吧？” “是的。”叶良恭敬地点了点头，说：“我送您出去。” 说着，就把叶学培送到了门口。 至于穆心铃，态度不像叶学培那么强硬。 她朝着二楼看了一眼，问道，“我姐夫，在楼上吗？” “是的。” “我可以上去看看他吗？” “可以。”安雪点了点头，说，“我陪你上去。” 穆心铃没有再说什么，和安雪已经往楼上走去。 进入房间之后，穆心铃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脸颊也不自觉地浮上了红晕。 只看她的表现，安雪就能笃定，这个穆心铃，对叶帆有爱慕之情。 所以，又是两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的戏码吗？ 安雪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就看到穆心铃坐在床边，满是担心的握住了叶帆的手。 那表情，真的是心疼极了，恨不得可以为他承受现在的痛苦。 很快的，她开口询问安雪：“我姐夫的伤，到底怎么样？什么时候会醒？” “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额头那一下，不知道严不严重。” 安雪如实说了叶帆的情况。 不想，就遭到了穆心铃的一顿臭骂：“你们是怎么回事？头部的伤可大可小，你竟然说不知道严不严重？那为什么还不把他送去医院做检查呢？！” “额……”安雪真的觉得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说话做事都是想当然的，尴尬地笑了笑，说：“现在下着大暴雨，直升机和船只都无法行驶。所以，让他躺在这里，是最保守的办法。” 穆心铃生气地瞪着安雪，怒声质问，“难道不能冒险送他去医院做检查吗？” 第212章 五行对应的死亡 安雪抿着唇，淡淡地说道，“这么大的雨，万一直升机坠落的话，你就真的看不到他了。” …… 穆心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能保证没有生命危险吗？” “他现在的生命体征很正常，所以，你可以放心。”安雪看着她担心的样子，问道：“你是要回自己的住处，还是留在这里？” “我留下。”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好。” 安雪猜到她会留下，直接询问道：“那你需要什么东西吗？可以让叶管家去准备。” “等会儿我自己会跟叶管家说的。” 穆心铃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叶帆。 稍微平静了一会儿，才看着安雪道：“可以让我单独陪他一会儿吗？” “好。”安雪点了点头，转身退出房间。 就观察穆心铃的眼睛，她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伤害叶帆的。 但是，对于即将成为叶帆妻子的姐姐，她又是什么态度呢？ 安雪心里有这个疑问。 她缓缓下楼，见郑恒带着两个人回来了，便上前问道：“郑队长，找得怎么样了？有找到新娘吗？” “没有，我们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新娘，感觉就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郑恒拿着毛巾，擦着湿漉的头发，说道：“这么大的雨，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 “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安排一两个人，去叶学培的住处，保护他的安全？” “这个……”郑恒的表情，有些迟疑，说：“安警官，现在的人手，都在找新娘呢。所以，能不能请叶学培先生，搬来这里住呢？这样，比较方便照顾。” “他要是愿意的话，我就不开这个口了。”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天黑之前，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晚上，你还是得安排两个人，去保护他的安全。” “嗯，我知道了。”郑恒算是答应了安雪的要求，拿起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说，“安队，没什么事，我就继续去找人了。叶学培那里，我晚点会安排弟兄过去的。” “好，谢谢。” 安雪看着他离开之后，回到客厅的沙发处。 原本想再吃点东西的，结果却看到姜鑫靠在沙发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闻到了一股麝香的药膏味道。 再看他白色衬衣下的肩膀，明白他之前拉住自己的时候，受了伤。 于是，她找来了毛巾毯，盖在他身上。 额…… 姜鑫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触碰他，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不过，并没有被吵醒。 安雪暗暗松了口气，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长廊上的动静。 她在等，等着白旭回来。 大约20分钟后，白旭带着叶柔他们，乘着观光车来到了别墅。 安雪第一时间跑去开门。 “哥！” “嗯。” 白旭快步来到她面前，很自然地亲了她一下，说，“好了，叶晗、叶柔和穆绪芳都过来了，楼上的房间，就由他们自己分配吧。” “好。”安雪非常认可他的提议，轻轻拉着他的手，看着叶柔他们走进别墅。 叶柔留意到白旭和安雪的举动，脸色挺不好看。 她挽着穆绪芳的手臂，道：“绪芳姐，我先扶你上楼吧。” “嗯。” 穆绪芳因为慕奕的死，情绪很低落。 她和叶柔上楼之后，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房间，就坐下休息了。 安雪挽着白旭的手，小声道：“对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他不解地看着安雪，轻轻拨过她垂落在眉间的发丝。 “带我去见一下住在城堡顶楼的那位夫人，也就是叶帆的母亲。” “你想见莲姨？” 白旭似乎有些忌惮的说道：“她脾气可不太好。而且，不太喜欢见外人。” “我知道。可是，我挺想弄清楚叶帆和穆兰沁，还有穆心铃三个人的关系的。作为母亲，她不会一点都不清楚吧？” “难说。” 白旭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莲姨本身眼睛不好，所以脾气特别怪，也不喜欢接触外人。” “那就是说，她不会见我喽？”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想去见她的话，我陪你去。” 白旭拉着她的手，说：“不过，我真的不能保证她愿意见你。” “嗯。” “那有什么需要整理吗？” “不用整理，直接去就行。” 安雪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很失礼。 白旭也无所谓，拉着她的手，说：“那走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和他一起乘坐观光车，到了城堡。 从大殿，去城堡的顶楼，能走的只有那种旋转型的楼梯。 这种楼梯，比较昏暗，走起来给人的感觉，也是阴森森的。 不知怎么，就感觉有阵阵阴风，从衣领和袖口处灌入。 安雪低着头，稍微紧了紧衣领，说：“这样的楼梯，只有在恐怖片里看到过。” “害怕了？” 白旭有点意外地看着她，没想过她会因为这样的楼梯感到害怕。 “没有，就是感觉总也走不完似的。” 安雪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发现依然是看不到头的。 “马上就到了。”白旭抿唇一笑，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顶楼的平台处。 一扇浅蓝色的木门前，雕刻着非常精致的图案。 白旭轻轻敲了敲门，道：“莲姨，是我，白旭。” 室内的人，并没有立刻说话，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我听说，新娘不见了，你不帮着找人吗？”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就是那种饱经风霜的样子，隐约带着一丝沙哑。 “在找呢。不过我带了个人来见你。” “外人就不见了吧。你们还是帮着他们去找人吧。” “她不能算是外人，她是我想娶的女孩。”白旭的话，让安雪不由得抿唇笑了。 就算不能见到屋内的夫人，她心里一样觉得非常开心。 室内又变得安静下来，就像是完全没有人一样，让人有些小害怕。 好一会儿，对方才再次开口：“一晃竟然20多年了，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这声音，比起之前，似乎是带着一丝喜悦的。 她缓缓道：“进来吧。” “谢谢莲姨。” 白旭推开门，带着安雪走进屋里。 阁楼上的屋顶，是三角形的，因为用了防水的设计，所以这么大的雨，也没有出现渗漏的情况。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自然过，透过三角形的窗户，照射进屋子，才让屋里看到了一些光亮。 这个阁楼，也就十平米左右，家具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张小圆桌，一张方凳，和一张摇摇椅。 老夫人此刻，就坐在摇摇椅上，面对着窗户，平静地坐着。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雪。” “安雪？” 女人点了点头，说：“你过来，让我摸一下，你长什么样子。” 安雪点头，来到她面前蹲下，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女人认真地摸着安雪的脸颊，蹙眉道：“丫头，你的命不太好，父母亲情缘薄。” …… 这话，让安雪有些惊讶，小声道：“莲姨，还会看相？” “没有，就是眼睛看不见了，就学会了用心去看。” 她的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在外面自然光的映衬下，安雪猜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眼前的中年女人，虽然眼角有了细纹，皮肤也不是少女那么紧致了。 可是，不能否认，她以前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甚至比起同龄的白旭的母亲，更加出众。 “你好像不是名门千金。” 她摸着安雪的手，发现了掌上的后茧。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是警察。” “难怪了。” 她放下手，面向窗户的方向，问道：“你来这里，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是。” “关于新娘的事情？” 眼前的女人非常聪明，只是知道安雪的职业，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我想知道，新娘和新郎，是真心相爱吗？” …… 女人抿着唇，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叶家和穆家的婚姻，只是一个形式。反正，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结婚的。至于，爱或者不爱，并不重要。” “所以说，新郎和新娘，都不爱对方？那新郎，爱的是谁？新娘的妹妹吗？” 这个问题，让女人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她摇晃着摇摇椅，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回去吧。” 说着，她起身，往床铺走去。 这样的小空间里，她早就驾轻就熟，简直就像是看得见一样，避过了面前的桌椅，走到床前躺下。 安雪还想再提问，就被白旭拉着手，点住了嘴唇。 他暗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以再问了。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次惹莲姨不开心了，下次可能什么都问不到了。 “那莲姨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走出阁楼小房间，继续顺着旋转型的楼梯，到了一楼大殿。 安雪走出城堡之后，朝着楼顶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失落。 “莲姨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呢？因为新郎，喜欢的是新娘的妹妹吗？” “别想了，先回去再说。”白旭拉着她的手，坐进观光车。 安雪低着头，沉思了片刻，道：“哥，你说，叶帆真正喜欢的会是穆心铃吗？” “穆心铃？穆兰沁的妹妹？” 白旭拧着眉，问道：“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只是看得出来，穆心铃对叶帆的关心，超越了小姑子对姐夫的那种正常感情，更像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关心。” “所以，你觉得是穆心铃把新娘藏起来了？” “她有这个动机。” 安雪侧着头，认真分析道：“但是，杀害慕奕，又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四角关系？” “慕奕？喜欢新娘？还是喜欢穆心铃啊？” “我不知道，”白旭摇了摇头，表示道，“但或许，叶晗和穆绪芳会知道一些。” “可是，昨天晚饭的时候，我看得出来，慕奕喜欢的应该是叶柔啊。” 安雪觉得，这几个年轻人的关系，很复杂。 “所以，慕奕的死，或许不是因为感情关系。” “你是知道什么吗？”安雪意识到他话里有话。 “其实，那也是个传说，就是叶家长房，收藏了一件无价之宝，就是天女的羽衣。” “慕奕死的时候，身上穿着染血的比甲，会不会跟这件‘无价之宝’有关？” 白旭也是突然想起了这个。 因为，大家口口声声说的“天女的羽衣”，从来就没人见过。 但是，却一直流传在叶、穆两家的故事里。 安雪回想着慕奕死时的样子，大胆地假设道：“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天女的羽衣’，那么他晚上，没有回别墅的举动，就说得通了。” “因为凶手，用羽衣诱他前去，然后把他杀了！” 白旭顺着安雪的思路，把话说完整。 “所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有些可能是为了‘羽衣’而来！”安雪一下子像是抓到了重点，一字一顿地推理道：“而作为长房长孙，和即将嫁给长孙的新娘来说，可能知道‘羽衣’的秘密，所以，才会凭空失踪和失足坠海。” “那么，哪些人，”白旭的表情严肃，看着安雪问道，“会为了羽衣而来呢？” “这个问题，他们不会说真话的。” 安雪可不认为叶家和穆家那些人，会配合自己的调查。 “不过，我们或许可以用‘羽衣’作饵，引那些对羽衣感兴趣的人出现。” “你预备怎么做？”白旭轻挑着眉梢看着她，知道她一定已经有办法了。 “这就需要叶管家帮忙了。” “什么意思？”他有些不太明白。 “就让他对外公布，因为婚礼没办法进行，只能把原本打算向大家展示的‘天女羽衣’，放回保险柜喽！” “就这个，你觉得对羽衣有觊觎之心的人，会上当？”白旭觉得这种消息，特别虚假，反正他听了之后，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安雪却笑着，解释道，“有贪欲的人，不管着消息是真是假，一定会想要一探究竟的。” “好吧，听你的，就这么试吧。” 白旭接受了她的提议，说：“等会儿，我去跟叶管家说这件事，让他在晚饭的时候宣布。” “嗯。” 安雪点着头，窝进他怀里，感慨道：“希望这方法，在锁定了那些觊觎者之后，能劝他们打消贪念，那么，凶手应该不会再有行动了吧。” “一切等晚上再说。” 白旭轻抚她的脑袋，安抚似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 晚饭的时候，管家叶良用了白旭说的方法，用广播的形式，向岛上的宾客说了“天女的羽衣”重新锁入保险柜的决定。 可是，一整晚，都没有觊觎者，跑去城堡的保险柜那里查看。 这让安雪非常惊讶，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说，凶手的目的就是杀人！ 那么，当凶手听到广播之后，很可能亲自联系了觊觎者，让他们明白，叶良广播的是虚假信息！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就棘手了。 早上7点，安雪和白旭监视了一个通宵，准备回别墅休息一下，就见郑恒的手下，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两人面前。 “安，安警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叶，叶，叶，”那个人跑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叶学培被杀了！” “叶学培？”安雪咬着唇，对于这个消息，感到无力。 突然，她呢喃道：“学培，培是土字旁，五行属土？！” “确实，培属土。”白旭沉沉叹了口气，满是严肃的定义道，“看来，凶手真的是在对应诅咒杀人！” 第213章 建筑设计师 “先去现场看一下吧。” 安雪真的没想到，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还特地让郑恒安排人手去保护叶学培，结果还是被凶手得逞了。 白旭和安雪一起到了叶学培出事的现场。 只见，他仰躺在别墅外小庭院的小土坑里，身上穿着跟慕奕一模一样的比甲。 因为大雨的冲刷，比甲上的血迹，被冲淡了很多。 姜鑫看着安雪和白旭到达现场，立刻迎上前：“安队，白法医，尸体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屋里看看。” “嗯。” 安雪和白旭戴上手套，走到尸体旁查看。 白旭走下土坑，检查尸体。 “死者双手，有被捆绑过的痕迹，死因和慕奕一样，都是机械性窒息。” 白旭蹲在叶学培的尸体旁边，大概地说了一下初步尸检的情况。 而后，他让叶家的几个佣人，帮忙把尸体搬出土坑，移到了室内。 安雪跟着他走进屋里，看着叶学培的尸体，问道： “死亡时间呢？能确定吗？” “因为被大雨冲上过，所以尸僵和尸温，都会发生变化。排除环境因素的话，我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到4点之间。” 白旭说着，将尸体身上的衣物脱下，整理好，放进了证物袋里。 他仔细检查了尸体表面，道：“除了脖颈处的勒痕，和双手双脚，被捆绑的痕迹，尸体表面没有其他伤痕。” “所以，想要制服这么一个大活人，凶手可能是用了药物，使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发现有用过的酒杯。 姜鑫正在检查那个酒杯。 “姜老师，这酒里，是不是被下了药？” 姜鑫拿着杯子，在灯光下看了一下，又凑到鼻间闻了一下，说：“有一些结晶体，应该是镇定类药物。”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被人迷晕了，才被杀害的。” 安雪看着桌上，另外两个酒杯，蹙眉道：“这两个酒杯里面，也被下了药吗？” “是。” 姜鑫点了点头，说：“我刚才已经问过两个保镖了，是叶学培请他们一起喝的酒。之后，他们两个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叶学培已经遇害了。” “那庭院里的土坑呢，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找叶管家了解一下情况。” “嗯，那我先过去一下，有其他发现的话叫我。” “好。” 姜鑫点头，看着安雪往叶良那里走去，便继续自己的搜查工作。 安雪来到叶良身旁，直接提问道：“叶管家，这别墅外的土坑，是以前就有的吗？” “这个，应该不是。” 叶良的回答，透着明显的不确定因素。 “应该？你作为管家，不知道这间别墅的情况嘛？” “这个别墅，因为离城堡比较远，所以很少会安排人住进了。这次，是叶学培先生自己要求住的。所以，除了每天的日常打扫之外，别墅后的小庭院，有没有那个土坑，一时间，真的没办法确定。不过，安警官如果想要弄清楚的话，等会儿我带你去监控室，查一下之前的视频。” “之前的视频？” “对。” 叶良点了点头，说：“下起大暴雨之后，线路受损，所以岛上的监控视频，已经不能用了。” “所以，这凶手还真是挑对了时间，懂得利用天时地利。” 安雪沉着脸，轻叹了口气，说：“那么麻烦叶管家，带我去监控室，看一下之前的视频。” “好，那现在就去。” “嗯。” 安雪点了点头，和叶良一起离开。 两人到了主监控室，找到了叶学培所住的那件别墅之前的视频画面。 很明显，庭院内，是没有什么土坑的。 所以说，他们现在看到的那个土坑，是最近才挖出来的。 安雪单手抵着下巴，认真思考了片刻，问道：“叶管家，这监控失效，是从下大暴雨那天开始的吗？” “是！” “这里的监控，覆盖整个小岛？” “对。” 叶良点了点头，说：“自从下起大暴雨之后，还能用的电子类产品，只有每个别墅内的智能机器人了。其他的，比如宽带，监控，还有电话信号，都已经不能正常工作了。” “好，我知道了。” 安雪低头，沉默了片刻，又向叶良，道：“对了，有整个小岛的平面图吗？” “有。” “给我一份。” “好，您稍等。” 叶良走到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份仙岛的平面图。 安雪接过平面图，看了一下，不禁有些感叹：“这岛上的设计，非常见功力呢。” “这是当时的叶家掌权人叶茂先生，请了最知名建筑设计师唐珂先生设计的。” “唐珂？”安雪似乎是有点印象，仔细想了想，说：“就是那个集中西建筑大成的设计师？” “对，就是他。” “难怪这岛上有国风设计，也有西方城堡。” 安雪看着手中的平面图，道：“好了，既然看过视频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 叶良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安雪先行离开。 安雪和他一起，回到死者叶学培的住处。 白旭和姜鑫已经结束了初步的工作。 不过，因为已经连续被杀了两个人，所以白旭决定找个空置的房间，进行解剖。 于是，他来到叶良面前，说：“叶管家，岛上的医疗站，有几本的医疗器材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医疗站的主要工作人员，是叶柔小姐，她是医疗站的护士。具体是什么情况，您可以找她问一下。” “好，我知道了。” 白旭微微点头，但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安雪看着他迟疑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你是打算在医疗站，解剖尸体？” “嗯，如果想要在尸体上得到更多的线索，只能进行解剖。” “那就直接去找叶柔问一下情况吧。” “可是……” 白旭挑眉看着安雪，小声问道：“你不会吃醋吗？” “吃醋？” 安雪愣了一下，笑道：“为了案子，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再说了，我对你是无条件信任的，相信你不是那种脚踩两条船的人。” …… 白旭其实很想看安雪吃醋。 结果，她却这么理性，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伤心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那就先回叶帆那里。” “嗯。” 安雪这会儿，主要想的是跟杨婕联系上。 因为，就那张仙岛的平面设计图来看，总觉得有点小问题。 可是她本身又不是学建筑设计学的，所以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只想找杨婕，联系那个设计师唐珂，问问岛上的实际情况。 紧接着，一行人一起乘坐观光车，回到了叶帆所在的别墅。 为了照顾昏迷的叶帆，穆心铃一整晚都陪在他的床边。 直到他们回去，她还握着叶帆的手，沉沉睡着。 白旭为叶帆做了常规检查，确定他生命体征正常，才和安雪一起离开了主卧室。 两人到楼下，并且把叶柔请到了客厅。 叶柔看着白旭和安雪始终牵在一起的双手，脸色真的不太好看。 她低着头，走到沙发处坐下，特意不去看白旭和安雪地问道：“旭少，安警官，这个时候叫我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我想做尸体解剖。所以，想找你确认一下医疗站的器械。” “哦，原来是这样。” 叶柔抿着唇，表达道：“医疗站的话，正常做那种盲肠、阑尾手术的器械是齐全的。但是，别的，大型手术的器材，就没有了。” “有做小手术的器材就可以了。” “但是，那些器材，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叶柔抬头看着白旭，又看了眼他身旁的安雪，问道：“旭少做解剖的话，是安警官做助手吗？” “额，我没办法帮他做助手。” 安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着道：“这件事，还得劳烦你帮忙了。” “啊？” 叶柔的表情有点惊讶，没想到安雪会让自己参与，咬了咬唇，问道：“我可以吗？我知道做法医的助手，还要帮忙做记录吧。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这个记录，我说什么，你记下就可以了。”白旭的表情严肃，非常公式化地说道，“别的，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过，做法医的助手，首要条件是，你得不晕血，不怕臭。” “我是护士，肯定是不会害怕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安雪看着白旭，说道：“有叶柔小姐帮忙，我也比较放心。” “你确定不去看我做解剖？” 安雪凑到他耳边，说出原因：“我有别的事情要做，等我做完了，再去医疗站看你。” 白旭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那我和叶柔就先过去了。你记得，等会儿过来找我。” “嗯。” 安雪送两人上了观光车，看着车子走远之后，才回到屋里，用卫星手表电话，联系了杨婕。 “嗨，师姐，这两天玩的开心吗？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想你了。” 杨婕一开口，就说了一长串的话。 安雪听她说完之后，才开口道：“我这里出了命案，所以，根本没得玩。” “啊？怎么会！” 杨婕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分贝。 “这个说来话长，我要你帮我联系一个人，他叫唐珂，是个知名的建筑设计师！然后，你帮我问他一下关于‘仙岛’的设计布局，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 “啊？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呢？” 杨婕苦着脸，感觉有点听不明白。 安雪知道她迷糊的原因，没好气地问道，“字面上的意思，能懂吗？” “懂。” “那就行了。” 安雪感觉到卫星信号，也因为暴雨，有点被干扰到了，仔细的说道：“反正，你先帮我联系到那个叫唐珂的建筑设计师。” “嗯，我正在查他的资料。” 杨婕说着，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哎呀！” “怎么了？” “这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杨婕拧着眉，可怜兮兮地说道：“五年前，车祸去世的。” “车祸？” “对啊。” 杨婕看着资料，问道：“师姐，你那里有电脑吗？我可以把资料发给你。” “这里的宽带信号，全部中断了，否则我也不会用卫星电话联系你呀！” 安雪真是对杨婕的逻辑无语。 如果普通手机能用，她怎么可能用卫星手表。 “哦哦，明白了。” 杨婕想了想，说：“那我发这个卫星手表上吧！” “这个可以接收资料？” “可以啊。” 杨婕解释道：“你把手表拆开，然后里面有数据线插口的，直接连接电脑，就可以看了。” “你等一下，我试试。” 安雪摘下手表，拿掉了表带，就看到露出来一个usb的接口。 她立刻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小型笔记本电脑，用数据线，连接上了卫星手表。 很快的，数据就出现了传输条。 “好了，连接上了，你把资料都发给我。” “嗯，已经在传送了。” 杨婕沉默了片刻，道：“对了，师姐，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我能用卫星定位吗？” “你试试看，不过我这里正下着大暴雨，也不知道信号会不会有干扰。” “嗯，我正在尝试。” 杨婕努力搜寻了好几次，才开口道：“你的信号所在地，竟然是地讯海的中间！这里，并没有显示有任何岛屿呀。” “可能是私人小岛，没有正式录入吧。” 安雪很快就收到了第一条资料：唐珂，享年45岁。曾经在九七年，零零年，一零年都得到了最佳建筑设计奖。 一五年车祸，送院途中，已经死亡。 而当时相关联的车祸司机，是叶学培！ 唐珂车祸身亡，叶学培是责任司机。 然后现在，叶学培却被杀了？！ 安雪看着这段资料，道：“小婕，唐珂有后代吗？” “没有，他一直是单身！” 杨婕查看了资料，说道：“而且，他可能是拥有那种设计师的脾气，跟自己家里的亲戚，关系也是非常不好的！所以，他的葬礼，也没有几个人出席。只有，之前跟他有过合作的叶家人，过去撑了场面。” “叶家人？” “对啊！新闻上的报到说，唐珂和叶家的叶茂私交非常好，所以唐珂意外身亡之后，叶茂带着自己家的几个孩子，一起出席了他的葬礼。与此同时，因为唐珂的死，跟叶学培有关，所以叶茂还把叶学培逐出了叶氏集团！” “叶茂为了唐珂，把自己的堂弟，逐出公司？” “嗯。” “那这个叶茂，还真是有魄力，能够大义灭亲啊。” 安雪看着是杨婕陆续传输给自己的资料，道：“那这个叶茂呢？也过世了吗？” “对，癌症病逝的。就在唐珂死后的第二年。” 杨婕一边说，一边查看其他的资料，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的天哪……” 安雪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被震动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有话就说，不要一惊一乍的，耳朵受不了！” “这个叶氏的当家人，竟然没有活过50岁的，好神奇呀！” …… 杨婕的发现，印证了之前叶良的话，就是叶家的长辈，都很短命。 安雪听了之后，又问道：“小婕，说一下叶家当家人的死因，都是什么？” “有病逝的，都是癌症，各种癌症。而且都是发现之后，很快就病故了。不像普通人，发现之后，还能坚持治疗两三年呢。” 杨婕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安雪听完之后，道，“你把叶家当家人过世的资料发一份给我。” 第214章 充满秘密 安雪听完之后，道，“你把叶家当家人过世的资料发一份给我。” “嗯，已经传过去了。” 杨婕应了一声，道：“师姐，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我查的吗？” “暂时没有了。” 安雪接收好了资料之后，说：“先这样，有别的需要，我再联系你。另外，五天的假期，我可能回不去，到时候，你把情况跟师父说一下。” “嗯，我知道了。那先挂了。” 杨婕说着，挂断了电话。 安雪查看着资料，发现叶家历来的掌权人，真的都活不过50岁。 其中，恶性癌症特别多。 这是为什么呢？ 安雪心想，这难道是家族遗传导致的？ 还是说，有别的外力作用？ 同时，她也发现，叶茂的太太，就是穆欣莲，也就是城堡阁楼上那位莲姨。 然后，穆欣莲和穆欣婷是亲姐妹，难怪她对白旭的态度，相对好很多。 这算是亲外甥的关系。 安雪用了比较久的时间，看完了这些资料。 而后，关闭了电脑，放回背包里。 她记得自己答应过白旭的话，便起身下楼，从长廊上直接步行到医疗室。 此时，白旭的解剖工作，应该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 安雪脱了雨衣，正想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旭哥，你和安警官谈恋爱，白叔叔和穆阿姨同意吗？” 叶柔的提问，听起来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白旭已经解剖完一具尸体，此刻正在缝合胸腔。 他抬眸，看着叶柔一眼，说：“我的婚姻，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毕竟，能够陪我一辈子的，不是他们。” “可是，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叶柔抱着记事本，站在一旁，小声道，“再者，z国人将就百事孝为先，你难道要为了安警官，忤逆父母吗？” “孝顺，是美德，但是作为21世纪的年轻人，不应该去学习古人愚孝。” 白旭长舒了口气，继续道：“就像叶家和穆家的婚姻，我没觉得前几代人的结合，有幸福可言。似乎是，大家都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你是说叶帆少爷和穆兰沁小姐吗？” “不只是他们，他们之前的人，也是一样。” 白旭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反正，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我只会娶我喜欢的人。” “你很喜欢安警官？” “嗯。” 白旭没有任何保留地点了点头。 叶柔略带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没有为什么。” 白旭说到安雪，脸上不自觉地就露出了微笑。 “可能，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吧。” 叶柔看着他带笑的表情，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咬着唇，表情有点小倔强。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小时候何必要帮我呢。” “嗯？” 白旭显然没有听清她的话。 可是，安雪却读唇语，看懂了她的意思。 叶柔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想着，已经很久了，安警官怎么还没有过来？” “可能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吧。她说会过来，就一定会过来的。” 白旭真的非常相信安雪。 听了这话，安雪故意在外面做出了一些动静，道：“哥，你的解剖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她推门走进医疗室内。 叶柔一看到她，立刻点头打招呼：“安警官来得正好，旭哥正说起你呢。” “说我什么呀？坏话吗？” 安雪装作刚来的样子，半眯着眼睛，审视着白旭。 “怎么可能！”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夸你呢。” “真的？” “真的，旭哥说你是最好的姑娘。”叶柔帮着白旭说话。 虽然心里很酸涩，可是面上还在努力表现着大方。 “哦，这话到是不假。” 安雪看着一旁的盛物盘，里面有个小纸团，不解道：“这是什么？” “从叶学培胃里拿出来，应该是个字条，然后他把它吞进了肚子里。” “为什么呀？” 安雪用镊子，把字条展开，发现里面的字早就已经糊掉了，根本看不到写了什么。 “可能是什么秘密吧，不想被其他人发现。” 白旭把叶学培的尸体缝合好之后，说道：“另外，叶学培的死亡时间，精确了一点，实在凌晨2点到3点之间。” “这个时间段，我们几个，都在城堡的保险柜那里。回去问一下，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 “嗯。” 白旭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慕奕的尸体。 叶柔听了他和安雪的对话，说：“今天凌晨2点到3点，我和绪芳姐在一起。因为害怕，所以一直都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 “嗯，关于这点，等会儿问一下负责保安工作的郑队长，就清楚了。” 安雪本身也没有怀疑她和穆绪芳，低头看着白旭的动作，知道他要开始解剖慕奕的尸体了。 于是道：“对了，叶柔，你还能坚持吗？如果觉得不行的话，就由我来做尸检记录吧。” “额……” 叶柔愣了一下，本来想说自己可以的，但是看到安雪和白旭眼神互动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自讨没趣，便把手里的记事本，交给了安雪：“那就拜托安队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现在就回去吗？” 安雪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大观光车，便安抚道：“要不，你到隔壁睡一会儿，等我们这里处理完了，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现在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直接走路回去，就可以了。” 叶柔真的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做灯泡。 安雪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拧着眉，迟疑道：“还是稳妥一点的好，那你一个女孩子，单独走回去，我和白旭都不会放心的。” 她是故意带上白旭的，暗暗朝着白旭使个眼色。 白旭会意，立刻帮着劝说，道：“是啊，你先去隔壁休息吧，等我们这里结束了，和你一起回去。” “额……” 叶柔确实不好意思拒绝白旭的提议。 她长长叹了口气，答应道：“好吧，那我到隔壁休息一下。” “嗯。” 白旭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看着她离开之后，才对着安雪，道：“怎么突然把我推出来了？” “因为，她只会听你的话。” 安雪拔下钢笔头，拿着记事本，说：“好了，开始吧。” 白旭没有说话，低着头开始工作。 打开死者胸腔之后，他在慕奕的咽喉处，找到了一些黑色物质。 “这是什么？” 安雪拿着盛物盘，让他把碎屑，放进盘中。 白旭认真观察了一下，说：“像是纸片焚烧之后的，黑色粉末。” “所以，他也把可能写着秘密的字条，咽进了肚子。” “可是，已经烧毁了，为什么还要咽进肚子呢？”白旭看着安雪，提出疑问。 “这个，可能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雪看着白旭用镊子取出来的黑色碎片，小声道：“要是在w城就好了，这种黑色碎片，应该可以用法证的技术，还原出部分文字的。” “可惜，我们现在在条件最糟糕的仙岛上。” 白旭继续往下解剖。 “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你知道唐珂吗？” “嗯，知道。”白旭点了点头，说：“他是叶帆父亲的朋友，好像这个岛的布置，就是他设计的。”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不是很清楚。”白旭抬眸，看着她，好奇地问道：“你知道？” “嗯。我让小婕查了相关的资料，才知道唐珂死于车祸。而造成车祸的罪魁祸首，是叶学培。” 安雪如实说出当年发生过的事情，水眸清澈，非常认真地凝视着白旭，等着他的回应。 白旭明显皱起了眉头，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是觉得，叶学培的死，跟唐珂的死有关？” “是啊，我是有这个想法。可是，杨婕给的下一条线索，让我非常迷茫。” “什么线索？” “唐珂没有结婚，所以没有后代。所以，他死了，应该没人会为他报仇吧。” “没结婚，只是没有法律上承认的一纸契约。但是，他有没有私生子，你怎么知道呢？” 白旭的话，好像一注清泉，让安雪的思路，经历了一番洗礼。 她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是啊，有钱，有身份的人家，这种事情，似乎是习以为常的。” “诶，这个有钱的人家，可不包括我在内。” 白旭连忙点明自己的清白。 “切，又没说你。” 安雪冷嗤一声，笑着翻了个白眼，道：“不过，这件事，得找人确认才行。你觉得，叶管家，会知道吗？” “叶管家，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说的。” 白旭摇了摇头，说：“这个，可能还得问叶帆，或者叶晗。” “可是，很显然，叶帆现在是没办法提供口供的。” 安雪抱着记事本，仔细想了想，说：“既然唐珂和叶茂是好朋友，你说莲姨会知道吗？” “你又想去找莲姨啊？” 白旭直接拒绝道：“不行，这件事不能找莲姨。” “为什么？” “因为，莲姨和叶茂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夫妻关系。他们只是因为家族的责任，和规矩，才会结婚的。”白旭说的脸色转沉，隐约带着一丝伤感。 “就跟叶帆这次的婚礼一样吗？” “应该是吧，毕竟，我也不知道叶帆对穆兰沁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白旭垂眸，颇为苦涩的叹了口气，继续自己的工作。 突然，他在慕奕的胃里，找到一小片黄色的纸张。 “这是什么？边缘好像也被烧过。”安雪用镊子，接过小纸片看了一下，小声推测：“这……好像是符纸。” “所以，他烧毁之后，其实是喝下了符水？” 白旭知道岛上的人迷信，经常会求一些天女的符纸，然后焚烧后，喝下符水，说是能治愈百病。 可其实，这些符纸，就是骗人的迷信，喝下去不只是不治病，抵抗力弱的，肠胃不好的，还可能会中毒，拉稀。 “他为什么要喝符水？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他身体应该没有问题。” 白旭摇了摇头，说：“这符水，可能不是治病的。” “不是治病？难道是驱鬼的？” 安雪脑中一个激灵，道：“你还记得万杰的反应吗？他就像是撞鬼了一样，惊吓过度！” “当然记得了。” 白旭蹙眉思考着，将一些片段联系起来，道：“也就是说，万杰和慕奕到了飞仙台之后，可能都看到了一些恐怖的画面，但是慕奕觉得自己有符咒，所以，就没那么害怕了。” “所以，他喝下了符水，去寻找他想找的东西，结果入了凶手的局，被杀了。”安雪冷静地做出分析，咬着唇，小声自语：“可是，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 “或许，还得回新娘房查看一遍。另外就是，新娘到底去哪儿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看着他道：“等你解剖结束之后，我们就去新娘房，再查一遍。” “好。” 白旭低头，继续工作。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将慕奕的尸体，缝合完整。 安雪和他，将尸检的证物保存好，接着用碘伏洗了手，才走出医疗室。 隔壁的休息室内，叶柔已经趴着睡着了，眼角还残留着一丝泪痕。 看来，她刚才有哭过。 安雪心里也明白她掉眼泪的原因，暗暗舒了口气，对着白旭道：“好了，哥，把她叫醒吧，我们先把她送回去。然后再去城堡那里。” “嗯。”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并没有触碰叶柔，只是压低了嗓音道：“叶柔，醒醒了，回去了。” “额？” 叶柔明显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怎么了？”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白旭略带歉意的道歉，解释道：“我们结束了，可以回去了。” “哦，好。”叶柔摸了一下脸颊，擦了一下眼睛，看向安雪，笑呵呵地问道：“安警官，有找到新的线索吗？” “嗯，算是有点新发现吧。但是，离破案，可能还有一大段距离。” “这样啊。那走吧，先回去再说。” 叶柔的笑容有点尴尬，抬脚往外走去。 三人一起步行回到了叶帆的别墅。 安雪把解剖得到的证物，交给了姜鑫。 “姜老师，这是在两个死者胃里发现的东西。一个应该是烧过的符纸，另一个应该是写有文字的纸条。” 姜鑫接下证物袋，看了一下，说：“这字条上的字，都糊了，你不会想我还原出来吧？”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说：“不过，我也知道，现在条件有限，应该是做不到的。” “如果，能够让我尽快回到法证中心，还原这上面的文字，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安雪低着头，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可是，现在我们都没办法离开这里，也没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先放着吧，我尽量想想办法。” “嗯。” 安雪冲他甜甜一笑，转身回到白旭面前：“哥，我们走吧。” “你们要去哪儿？” 叶晗从楼上下来，看他们又准备出去，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第一现场，再做一次搜查。”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你？”安雪略带不解地看着他。 叶晗点了点头，说：“继续留在这个屋子里，我感觉自己都快闷出毛病了，不如跟着你们，一起做调查吧。或许，我还能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呢。” “一起去，也不是不行，”安雪本身也想询问叶晗一些问题，便出言警告道，“但是第一现场内的所有东西，不能随便乱动。” “放心吧，我懂。” “那就一起去吧。”安雪做了决定，和白旭、叶晗，一起从长廊上步行去城堡的新娘房。 …… 第215章 解锁密室 路上，安雪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晗少，你和新娘新娘熟稔吗？” “还可以啊，”叶晗略带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那他们相爱吗？” 安雪并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 叶晗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带着一点思虑，道：“只能说，这是一场家族联姻，喜欢是有的，但是有多爱，就说不好了。”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其实还没有好到，可以结婚的地步。只是为了家族的责任？”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叶晗点了点头，说：“反正，叶家和穆家，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 “那穆心铃呢？” “啊？” 叶晗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惊讶。 “穆心铃和叶帆是什么关系？” “额……” 叶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想隐瞒，可是，稍微想了想，还是道：“我只能说，叶帆和穆心铃相处更愉快一点。” 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确了。 安雪会意地抿了抿唇，又道：“那慕奕呢？他有喜欢的人吗？” “奕少？” 叶晗笑了笑，说，“他一直都是花花公子，没有听说他对哪个女生，特别上心的。如果一定要选，那也就小时候的叶柔吧。不过，长大了，好像是没有什么交集。” “那慕奕和叶学培的关系怎么样？” “两个人，好像是合伙做生意的，关系应该还好。” 叶晗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还有其它问题吗？” “还有一个，你知道唐珂吗？” “嗯，知道。” 叶晗点头承认，接着问道：“他怎么了？” “他和叶学培有什么矛盾吗？为什么他的车祸，和叶学培有关？” “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是上一辈的事情。不过，唐珂和叶茂当家的关系不错。或许是因为这样，叶学培心里不平衡吧，毕竟唐珂是个外人。” 叶晗说出自己的猜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反正，叶家和穆家，本身就是一笔糊涂账。相比，普通人的生活，可能除了有钱，再没有其他的优点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非常感慨。 可以想象，这些大家族下的年轻人，活得并不轻松。 “另外，你们叶家的人，为什么都活不过50岁？”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叶晗摇了摇头，说：“可能是家族遗传病吧，反正目前，还没有人是例外的。” “那你，不担心，不害怕吧？” “有什么好怕的？”叶晗笑了笑，说：“反正人都是会死的。只是早一点和晚一点。如果我只用40年，就完成了别人一辈子都在努力，或者想要享受的生活，不就没什么可后悔和害怕的了？” 这话，到是让安雪颇为欣赏。 她认同地抿了抿唇，说：“晗少倒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又如何，也没有白旭洒脱啊。” 说着，他看向白旭，道：“就他，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被家族事业束缚。” “你这话，还不如直接说我叛逆，不服管呢。” 白旭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我只是不想按照父母规划好的人生活着，那样不觉得太枯燥了吗。” “我看，你是为了安警官吧。” 叶晗是个明白人，直接拆穿了他的心思。 …… 白旭抿唇一笑，伸手揽着安雪的肩膀，并没有否认。 安雪跟着笑了，拉下他的手，直接十指交握地牵着，道：“好了，快走几步吧，马上就到了。” “嗯，走。” 三人加快了脚步。 到了新娘房内，三人套上了鞋套，戴上了手套。 安雪率先走进房间，这里经过她的吩咐，一直都保持着原样，没有被人动过。 白旭和叶晗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血迹，蹙眉道：“这个屋里的人，都没有出去过，外面还有人打扫卫生，到底新娘是怎么失踪的呢？” 叶晗真的想不明白这件事。 安雪打开窗子，往外看去。 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雨点大力的拍击着窗户，震得玻璃“啪啪”作响。 安雪仰头，看着窗户上方。 不知是不是水珠的反光折射，眼前闪过一个光点。 安雪立刻扶着窗棂，站了上去。 “诶，做什么？” 白旭怕她摔下去，连忙上前扶住她的双腿。 “这上面，有个痕迹，好像是被什么勒出来的。” 安雪抬手，摸了一下深入木框的细长沟壑，回头看向正对着窗户的梳妆台。 她立刻跳下窗户，走到梳妆台前。 安雪仔细检查了梳妆台的边边角角，没有发现异样。 突然，在椭圆形梳妆镜的上方，包裹镜子的镂雕红木上，找到了同样被勒过的痕迹。 “哥，过来帮忙，把这梳妆台移出来一点。” “嗯。” 白旭和叶晗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梳妆台移出来一点。 安雪绕到梳妆台后面，看着白色的墙壁，上面镶着一个金属扣。 “这是什么？” 叶晗看着那个金属扣，表情非常惊讶。 安雪摸了一下金属扣，又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大概知道凶手怎么把尸体放置到这个房间的了。” “怎么做？” 叶晗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掉过滑索吗？” 安雪解释道：“从这里，拉过一根承重力足够的细钢丝，一种延伸到飞仙台的山顶处！” “高度落差？” 白旭知道，山顶的高度，完全高于这个房间的高度，所以，如果钓上一个物件，就会从山顶处滑动道这个房间里。 之后，只要看准时机，剪短钢丝，就可以让尸体掉落在床上。 叶晗听完解释之后，摇了摇头，说：“这个过程，太显眼了，一路上滑动过来，一定会有人发现的！” “如果说，长廊上方的黑幕被拉上呢？” 安雪知道，长廊是有遮阳的黑幕的。平时，阳光可以透过防弹玻璃，照射到廊下。但是，如果阳光过分强烈，那么就可以拉动主控制出的开关，拉起遮阴的黑幕。 “如果拉上黑幕，廊下行走的人，确实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但是，如果有人走在旁边的人呢？另外，还有保镖在巡逻呢。” “所以，凶手借助了大暴雨的天气。” 安雪回到新娘床边，指着周围的一些已经干了的水印，说，“事发的时候，外面的雨特别大，比现在要大很多。另外，那个时候，大多数宾客，都已经聚集在了教堂内，等着婚礼仪式的开始。所以，整个岛上，几乎没有人，继续逗留在外面。再说，郑恒带的那些保镖，在大雨之下，注意力也未必那么集中。所以，即使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顿了顿，安雪才继续道：“另外，我还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 “或许，尸体早就被滑索，放置到了窗外那个长廊的顶上了，就在天还没亮的时候。” 安雪说出了自己另一个推测。 “这不可能吧。”叶晗摇了摇头，说：“站在窗前，对这个长廊顶上的所有事物，可是一目了然的。” “如果把窗帘拉上呢？”安雪说着，就“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这个……” 叶晗想了想，说：“也不太可能吧，毕竟一旦有人拉开窗帘，那么不就穿帮了。” “所以，这需要一个内应？” 白旭抢先补了这一句话。 “嗯。”安雪点了点头。 “有内应？” 叶晗的表情，非常惊讶，“是谁啊？” “凭空消失的新娘。” 安雪说出了答案，道：“你也说了，穆兰沁跟叶帆之间的感情不深。那么，她很可能不想完成这个婚礼！” …… “可是，就算这样，为什么要杀害慕奕呢？” “或许，慕奕知道了什么秘密，或者慕奕曾经威胁过她和凶手！” “可就算是你说的，新娘穆兰沁是帮凶，那她怎么离开这个房间的？既然，你也说了，滑索只能从高处，滑至低处，那么，这方法，新娘就不能用了。” “如果是用定滑轮和动滑轮，安装的钢丝呢？”安雪再次提出一个假设，“用滑索，可以快速把慕奕的尸体，吊置在黑幕长廊的顶端。因为这个长廊，每片防弹玻璃的长款，都是固定的，和普通的电梯长款差不多。而顶部，因为是木块包裹防弹玻璃，所以，自然形成一个长方体的凹槽。这就像是一个承载东西的容器，完全可以让尸体平躺在玻璃的顶部，而不让周围的人发现。” 顿了顿，继续道：“等到新娘把两个伴娘迷晕之后，她拉开窗口，把定滑轮上的钢丝收紧，尸体就被再次被吊起来，滑入房间内。之后，她可以利用定滑轮的装置，跟凶手里应外合，带自己离开。” “这个过程，虽然说得通。可是，我觉得，新娘未必会冒险，从你说的定滑轮钢索上离开。毕竟，大白天，很容易会被人发现的。” 白旭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新娘失踪，或许用的是其他办法。不过，将尸体用滑索送进新娘房的过程，我认为是可行的。” “所以，新娘到底是怎么离开这个房间的？” “如果凶手能够和新娘里应外合，会不会在伴郎和新郎来迎亲之前，已经做过什么了？”叶晗一脸严肃的看着安雪，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点，应该不能吧。” 白旭摇了摇头，说：“之前陈嫂和叶管家也说了，外面一直都有佣人在，如果有谁特意进了房间，带走了新娘，怎么可能不被人知道？” 安雪听着白旭的话，脑中一个激灵：“如果说，带走的不是新娘，而是别的东西呢？” “这个……” 白旭蹙眉迟疑着，看着安雪道，“你觉得会是什么别的东西呢？” 安雪摇了摇头，纵观整个房间，似乎是没有少什么东西。 “我有没有办过婚事，也不知道新娘的房间里，应该放些什么东西呀。” …… 这话，让白旭不禁低头笑了，忍不住开玩笑，道，“看来，这是我的错。应该早一点，让你知道结婚，应该置办些什么东西的。” “去你的！” 安雪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说：“严肃一点，说正经事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啊。”白旭拿出手机，想要翻查婚礼需要置办的东西。 可是，刚点开度娘，就意识到现在他们的手机，根本连接不到信号。 “都忘了，现在手机没办法上网。” “找叶管家拿结婚的单子看一下吧。” 叶晗给出建议：“本身叶家和穆家的婚礼事宜，就都是叶管家在主持操办的。所以，问他应该是知道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向白旭，“联系一下叶管家吧。” “这会儿，快到午饭时间了，叶管家应该就在别墅里，正在为莲姨准备午饭呢。” 白旭看了眼手表，说：“我们直接去厨房找他。” “好。” 安雪点了点头，立刻和白旭、叶晗一起往厨房走去。 没过多久，三人来到厨房外。 正如白旭所料，叶管家正在为穆欣莲准备午餐。 他一看到白旭和安雪他们，立刻走出厨房：“安警官，旭少，晗少，怎么来这里了？是有什么事吗？” “嗯。”安雪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要一份新娘结婚置办的物品清单。” “哦，这个，稍等一下，我去书房拿给你。” 叶良说着，示意厨房的佣人，好好烧饭。 接着，就带着安雪他们往楼上书房走去。 安雪他们跟着叶良到了书房，就见他用钥匙，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份新娘列的物品清单，递给安雪。 “安警官，这就是为新娘置办的物品，您看一下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去为莲夫人送饭了。” “嗯，好，谢谢。”安雪接过清单看了一下，发生上面有上百件物品。 “天哪，这么多东西。” 安雪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看得眼花缭乱。 “可是，新娘房里，好像没有这么多物件啊。” “有些，是在结婚后的新房里的。” 叶晗给出答案。 安雪听完之后，连忙道：“新房？在哪儿，可以去看一下吗？” “当然。” 叶晗点了点头，指着门口道：“就在三楼，一起去吧。” “好。” 安雪和白旭，跟着叶晗到了三楼。 因为婚礼没有完成的关系，新房也是冷冷清清的。 不过，因为这里不是案发现场，所以叶良并没有锁门，只是随手把门关上了。 叶晗推开门，点亮了声控灯。 室内，摆放了很多的东西，红色的喜床上，放着一男一女两个卡通娃娃。 而在被单下，则洒满了各种桂圆、莲子、花生和红枣。 这是z国最传统的嫁娶习惯，取“早生贵子”的谐音。 安雪看着屋内的各种物品，同时打开了贴墙的两个衣柜，仔细查看了一下。 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物品清单，认真核对了房间里的东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道：“等一下，这个红色拖箱是什么？” “额，就是新娘用的一个红色箱子。” 叶晗的解释，等于没有解释。 安雪蹙眉，往周围看了一圈，问道：“那这个箱子呢？在哪儿？之前迎亲房里，也没有看到。” “在这儿。” 白旭蹲在床前，掀开了床单。 只见，一个红色行李箱，就放置在床底下。 安雪和叶晗走到床前看了一眼，便示意道： “拿出来吧。” “嗯。”白旭把箱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 安雪看着那个24寸的红色行李箱，蹙眉道：“这种箱子，不是只要20寸，就够了吗？这个，这么大？” 第216章 新娘的秘密 安雪看着那个24寸的红色行李箱，蹙眉道：“这种箱子，不是只要20寸，就够了吗？这个，这么大？” “是啊，这个真的有点大。” 叶晗认同安雪的观点，直接道，“这个，就结婚的习俗中，叫做新娘的压箱。一般，是压箱钱和新娘的随身衣服的，比如披肩之类的。这么大的箱子，得放多少压箱钱啊。” “或许，这箱子原本，就不是用来放东西的。” 安雪直接打开箱子，里面只有一件红色的外披，很薄，不占什么地方。 “这样的箱子，可以藏下一个人吗？” “这个……” 叶晗看了白旭一眼，说：“只能藏比较娇小的女人吧。” 安雪走进箱子，将身体蜷缩起来，竟然真的可以讲整个箱子，完美无缺地盖上，拉上拉链。 “穆兰沁的身高多少？” “额……”叶晗想了想，说，“应该跟安警官差不多，162左右吧，体型也比较匀称。” “所以，这个箱子，完全可以把她藏起来。” 安雪走出箱子，检查了箱子拉链和密码扣，说，“拉链上，绑着一个小商标。但是，密码扣，没有做过设置。” 叶晗看着箱子的密码扣，解释道：“因为压箱的说法，是不能把箱子锁上，因为压箱的钱，是压在娘家的。所以，这个密码扣，是不能锁上的。” “如果是这样，只要把这个拉链拉上之后，把商标藏在箱子内侧，新娘想要自己从箱子里拉开拉链出来，就很简单了。” 安雪为他们做了个示范。 白旭看过之后，问道：“所以，你觉得新娘是藏在这里，然后离开的新娘房？” “嗯。” “那或许，我们要找二楼的佣人们，问个清楚了。” 白旭拿起红色行李箱，走到楼下。 或许是二楼有命案的关系，城堡里的佣人，都不太敢留在二楼干活。 安雪他们一直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才看到了一个正在拖地的小女佣。 她一看到安雪他们，立刻停下了动作，恭敬地站在旁边。 安雪看着她，问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渔。” “那小渔，你知道，之前谁负责楼上的卫生吗？” “嗯，知道。”她点了点头，说：“是我和陈嫂。” “那，之前，新娘没有让你到新娘房里拿过什么东西？” “额……” 她迟疑了片刻，点头道：“有。” 小渔用力点了点头，说：“当时兰沁小姐，很生气的说，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还不把我的压箱拿到楼上去，要我自己搬上去吗？!” 她很努力地还原着新娘说话的语气，而后又卑微的表示：“然后，我就进房间，把门口的箱子，搬到了三楼的新房。” “你就拿了箱子？其他什么都没做？” “是啊。” “那当时是几点？” 小渔侧着头，回忆了一下，说：“10点多的样子，具体我记不清楚了。” “那你还记得，当时新娘房里，是什么样子的吗？”安雪的表情严肃，却又十分期待地看着小渔。 小渔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因为箱子就在门口，我拿了就走了，哪里还敢往里面看呀。” 顿了顿，小声道：“不过，当时，房里的光线很暗的！反正，是看不太清楚的。” “那伴娘呢？没有说话？” 小渔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那当时床上有人吗？” “我不记得了，”小渔苦着脸，解释道，“好像有吧，又好像没有，真的想不起来了。” “好吧，再问一个问题，你把放在新房的什么地方？” “靠墙的位置。”小渔咬了咬唇，认真地解释道，“因为，还要继续打扫卫生，所以，放下就离开了。” “之后，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注意。”小渔解释道，“我一直都和陈嫂一起，在擦地板和楼梯扶手。所以，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陈嫂的。” “你别这么紧张，我们没有怀疑你，只是找你问一下当时情况。”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继续忙吧，我们先走了。” “嗯。”小渔看着他们三个离开，继续低头拖地。 安雪，白旭和叶晗，回到二楼的新娘房。 叶晗便开口道：“看来，安警官之前的假设，有很大可能是成立的。新娘，就是把自己装进了行李箱，让佣人把她带出了房间。然后，再从三楼，想办法离开。” “是啊。” 安雪看着梳妆台后面的那个钩子，说，“她只要成功到了三楼，那么事先在屋里放置一套佣人服，就可以假扮成佣人离开了。至于现在，她能藏身的地方，应该也还是在佣人房里。” “所以，我们和郑队长找遍了全岛，都没有找到新娘，因为她现在混在了佣人之中。” “嗯。” “那现在要怎么做？”叶晗询问安雪的意思，“让管家把佣人集合起来吗？” “这会打草惊蛇的。” 安雪想了想，说：“先让郑队长安排些人，守在外面，然后我们直接去佣人房找人。” “好，我现在就去找郑队长说这件事！” 叶晗立刻就下楼，离开城堡，到外面找郑恒。 安雪站在窗户的位置，看着叶晗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哥，叶晗，是五行属火吗？” “是，怎么了？” “那你快点跟着他！我怕他会出事！”她连忙推着白旭，让他追出去。 白旭被她推着，往楼下走两步，问道：“你还觉得凶手是按照五行杀人？” “嗯，反正你追上他！别让他出事了。” “好，听你的。”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立刻追了上去。 安雪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之后，便往别墅的旋转楼梯走去。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阁楼上，礼貌的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穆欣莲的声音。 “谁啊？” “莲姨，是我，安雪。”她没有隐瞒，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 “你？” 穆欣莲沉默了片刻，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问题，想找您问一下。” 安雪说得小心翼翼的，心里其实挺怕惹恼穆欣莲的。 室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道：“进来吧。” “谢谢莲姨。” 安雪推门走进房间。 她正坐在小圆桌前，吃着自己的午餐。 “随便坐吧。” 穆欣莲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喜怒。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在沙发处坐下。 穆欣莲继续吃着餐盘里的食物。 没过多久，才拿起湿纸巾，擦了擦嘴，道：“你这次是特意支开了小旭，上来见我的吧？” “什么都瞒不了莲姨。我确实是支开了白旭。” “那你想问什么，问吧。” 穆欣莲起身，走到摇摇椅前，扶着椅子把手，缓缓坐下。 安雪低着头，认真想了想，问道：“我想问关于唐珂，唐先生的事情。” “他？” 穆欣莲转头面对窗户的方向，虽然两眼没有任何焦点，但似乎是在回忆过去。 “他是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跟我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既然是很好的朋友，莲姨知道，他的私生活吗？”安雪说着，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他真的一直都是单身，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吗？” “不，他有过女朋友的。可惜，没能在一起。” “那他和女朋友，有孩子吗？” 安雪其实就想知道，谁有可能为唐珂报仇，杀害叶学培。 穆欣莲沉默了，并没有回答。 她闭上眼睛，晃动着摇椅，好一会儿，才回道：“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安雪看着她一脸平静，毫无生气的样子，便鼓足了勇气，问道，“您喜欢的人，不是叶茂先生吧。” …… 穆欣莲顿时让摇椅停止了晃动，双手握紧了椅子的把手，看起来整个人都充满了警惕。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放松下来，摇晃着摇摇椅，说：“是不是叶茂，他都是我的丈夫。所以，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回答的。” “在您心里，应该对叶家和穆家的联姻制度，充满了反感吧？”安雪看着她失落的样子，严肃地说道，“所以，您应该不会赞成叶帆和穆兰沁的婚姻吧？” “安雪，你这话，说得好大胆。” 穆欣莲微微扬起嘴角，下一秒又沉下脸，道：“你就不怕惹我生气吗？” “怕，但是，我相信，过去的你，曾经为了这个联姻制度，抗争过。”安雪看着她，给出非常肯定的回答。 穆欣莲坐直了身体，没有继续晃动摇椅，沉沉叹了口气，道，“下去吧，小旭应该快回来了。如果他知道你，支开他，上来见我，应该会生气的。” …… 安雪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白旭不喜欢自己瞒着他，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在您心里藏着很多秘密，这些秘密，就像无形的枷锁，把您困在了这个阁楼里。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帮您释放这些秘密，离开这个地方。” 安雪诚恳地说完之后，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穆欣莲听着身后的关门声，缓缓靠回摇摇椅。 她的心里，确实藏了很多秘密。 可是，她也真的不敢将这些说出来。 白旭和叶晗带着郑恒，和他的手下来到城堡内。 安雪立刻从二楼跑下去，走向白旭他们：“都到啦？” “嗯。” 白旭看着安雪微微气喘的样子，不禁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从2楼跑下来，就喘成这样了？” “跑得有点急，还不是想快点见到你。” 安雪甜甜一笑，立刻挽住他的手。 白旭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那现在全听你的安排了。” “嗯。” 安雪转头，看着郑恒，道：“郑队长，等会儿麻烦你带着你的兄弟，跟着我们，然后你们只要守在门口，别让房间里的佣人离开就好。” “这个要求，小菜一碟，没问题。” 郑恒爽快地答应了。 安雪立刻对着白旭，说：“走吧，去佣人房那里。” “嗯。”白旭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后院的佣人房走去。 岛上的佣人房，设施都是不错的。 大多都是两人间，有独立的卫生间。 叶良看到他们，表情有点惊讶，立刻上前询问：“安警官，旭少和晗少，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想查一下佣人房，现在是午休时间吧？城堡里的佣人，都在这里吧？” 安雪看着叶良，小声询问。 “嗯，是，除了照顾帆少爷的两个佣人之外，其他都在这里。” “叶帆身边，也安排了佣人？”安雪不自觉的皱眉。 “是啊，毕竟那里也有几位小姐和先生，要吃饭睡觉的，所以我就安排了陈嫂和叶朵过去了。”叶良解释了原因，看着安雪的表情，疑惑道：“安警官，我的安排，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嗯，不是。”安雪摇了摇头，想着别墅里人比较多，便继续道：“那么先把这里查完，然后我们再回别墅看一下陈嫂和叶朵的情况。” “好。” 叶良躬身点头，示意道：“那我去把佣人都叫出来？” “不用了，我们直接进去查。” 安雪和白旭、叶晗，直接进入佣人房，一间挨着一间，查看他们的身份证。 结果，一轮查完，并没有发现异样。 白旭和叶晗，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她原因。 安雪也有点疑惑，转身面对管家叶良，问道：“剩下那一间，就是陈嫂和叶朵的房间吗？” “对。” “我能看一下吗？” “可以。”叶良为她开了门。 安雪走进房间，看了屋内的布置，跟其他佣人房没有差别。 墙上挂着叶朵的照片，看着其貌不扬，却又给人一种特别安分守己的感觉。 安雪检查了两个人的柜子，同样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便转身走出房间。 “怎么样，安警官，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安雪心里是有疑惑的，朝着周围看了一下，说：“好了，先回别墅吧，其他事情，我们下午再说。” “那好，我们就直接收工了。”郑恒是个爽快人，说完，就说带着自己的弟兄离开了。 白旭和叶晗，见这次的检查没有结果，心里也是非常不解的。 叶晗直接开口问道：“安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分析错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分析应该没有问题。”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再说吧。” 三人紧跟在郑恒他们后面，回到了叶帆的别墅。 室内，叶柔，穆绪芳，黄斐，黎琳，穆兰铃，万杰和姜鑫，都在客厅坐着，准备吃午饭。 一看到安雪他们回来，姜鑫立刻起身上前。 “怎么样，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吗？” “嗯，算是有新线索，但是对锁定凶手，进展不大。” 安雪看着大家都在盛饭，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大家都在吃饭啊。” “是啊，你们都还没吃吧？快点过来，一起吃吧。” 姜鑫点了点头，抬起手，想去扶安雪的肩膀，就被白旭抢先一步，揽住了安雪的肩膀。 “走吧，我给你盛饭去。” “嗯。”安雪连忙点头，略显期待地看着饭桌上的饭菜。 姜鑫站在两人身后，看着白旭的举动，抿唇勾了勾唇角，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上前，为自己盛了一碗饭，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吃着。 白旭则为安雪盛好了饭，拉着她的手，说：“走，我们到长廊下吃。” “好。” 第217章 穆心铃不见了 安雪本身也觉得室内太拥挤了，便点头答应了白旭的提议，和他一起到长廊上坐着。 白旭和平时一样，拿着勺子，为安雪吃饭。 这样的举动，在自己家里，没什么问题。 但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这样，就会吸引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尤其是叶柔，看着白旭亲自喂安雪的样子，感觉整个脸色都透着尴尬。 “哥，这个我自己可以。” 安雪抬起手，想要去接他手上的碗勺。 白旭却不让她这么做：“你安心吃你的，别动手了，本身手还受着伤呢。” 说话时，他朝着安雪手上的白色绷带看了一眼，让她乖乖听话。 安雪嘟着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也没有再做拒绝，放下双手，张嘴道：“啊……” 白旭笑着给她为了口饭，而后帮她把碗里的鱼肉剃了鱼刺。 其他人看着他们的样子，有人酸涩，有人却觉得很有趣。 叶晗端着碗筷，来到身旁坐下。 他吃了口饭，笑道：“旭少，你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做这样的事情。” “被你想到了，我就不是我了。” 白旭完全不以为然，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还特别光荣的样子。 叶晗忍不住笑出了声，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我肤浅了。不过，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那你也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喂她吃饭就是了。” 噗…… 白旭的话，让安雪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 叶晗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没空理会他在自己面前这么显摆，干脆往旁边挪了挪，跟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白旭看着安雪吃得嘴上都是，不解地拿出纸巾，为她擦拭：“怎么了？笑什么呀？我又没有说错。” “哥，你能不秀恩爱吗？” 安雪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清了清嗓子，才继续吃东西。 “这是秀恩爱吗？”白旭一脸无辜地看着安雪，说：“我觉得，这不是我们的日常吗？” …… 安雪真是要被他笑死了，扶额，咀嚼着口中的饭菜，好一会儿，才道，“好啦，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嗯，快点吃吧。” 白旭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真的觉得自己特别正确。 没过多久，安雪真的是吃撑了，看着碗里竟然还有半碗饭，连忙道：“哥，我吃饱了，吃不下了。你干嘛装这么多饭啊？” “因为，我也要吃饭啊。” 他的回答，让安雪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两抹红晕。 “你吃饭，干嘛不另外盛一碗饭呢？” 安雪嘟着嘴，小声询问。 “你跟我分得那么清楚干嘛？” 白旭反倒是有点生气地瞪了她一眼，端着碗，一口一口扒饭吃。 安雪无语望天，看着从长廊顶上留下来的，好像连成水帘的雨水，小声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可能，还要下一天吧。” 白旭说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说：“不过，这雨就算停了，这个案子，也没这么乐观。” “虽然是这样，但是，总归能跟外界联系了。姜老师也可以针对我们找到的一些证据，进行化验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道：“不过，按照我们之前的推理，新娘应该就是混在了佣人里面。为什么没有找到呢？” “我也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说：“照理说，应该是能够找到的。除非，城堡里有什么机关密道，能让她藏身。” “你不是有岛上的平面设计图吗？” “有啊，但是，我不是建筑设计师，看不出什么东西。”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抱着膝盖，把脸靠在膝头处。 “那等雨小一点，我陪你去山上，再看看。”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本身也确实要回飞仙台看了一下，我想找到固定滑索的基点。” “好，等雨小了，我们就去。” “嗯。” 安雪点了点头，捂着唇，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挺困的。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小声道：“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吧，我的肩膀，让你靠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着。 安雪摇了摇头，站起来，说：“我去楼上，看一下叶帆的情况。” “我陪你一起，刚好检查一下他头部的伤势。” “好。” 安雪和他一起，往楼上走去。 两人进了叶帆的房间，就看到叶帆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苏醒的迹象。 白旭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确定没有大碍，才开口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他头部的伤，真的有点棘手。” “生命体征，都正常的话，可能只是轻微脑震荡吧。” 安雪只能往最好的方向去想。 白旭没有说话，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叶帆，说：“小时候，他跟我关系最好了，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安雪握着白旭的手，说了鼓励的话。 白旭点了点头，就听着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只见，穆心铃捧着一碗鲜鱼汤，走进房间。 她一看到白旭，连忙开口道，“旭少，我姐夫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一切正常，等雨停了，我们立刻就送他去城里的医院治疗。” “嗯。” 穆心铃明显是松了口气，把鱼汤放到床头柜上，看了眼头顶上方的生理盐水吊针，说：“刚才，叶柔告诉我，医疗站里的生理盐水和营养液，都快用完了。如果他还醒不过来，真不知道要怎么为他维持生命所需的盐水和营养了。” “如果都用完了，他还没有醒的话，就只能用最传统的方式，为他补充营养了。”安雪看着床头柜上的鲜鱼汤，道：“心铃小姐，现在不就是在用这样的方法，给叶帆灌输营养吗？” “哦，你说这个。” 穆心铃端起汤碗，吹凉了之后，就把汤含在口中，喂给了叶帆。 这样的举动，到是把在旁的安雪和白旭吓了一跳。 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穆心铃对叶帆有情，但是这么直接地表现出来，真的叫人非常惊讶。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 “那就辛苦心铃小姐继续照顾叶帆了，我们先出去了。” 安雪说完，就拉着白旭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雨，还继续下着。 所以，寻找新娘的工作，也在艰难的进行着。 不过，岛上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所以大家的积极性，也不像前两天那么高胀了。 许多人都是应付地随处走走，然后找个地方窝着，各自午休起来。 安雪因为没能找到新娘的踪迹，暂时也没办法进行下一步调查，只能等雨停了，在去飞仙台寻找线索。 于是，她和白旭、姜鑫，就在书房里研究整个岛上的平面设计图，希望能够有新的发现。 另外，因为其他人都聚集在叶帆的别墅里，所以，大家似乎也是比较安心的。 总觉得人都聚在一起了，凶手就不太容易动手了。 下午的安排，看起来十分沉闷，叶晗他们，干脆就靠着沙发，或者回房间午睡了。 安雪坐在办公桌前，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样子的非常疲惫。 白旭和姜鑫看着她吃力的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伴着。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白旭起身，来到她面前，轻柔地将她抱到沙发上。 “看来，安队这几天，真的累坏了。可惜，我们两个大男人，不懂得刑侦推理，没办法帮她分担一下。” 姜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走到办公桌前，继续看着桌上的平面设计图。 白旭没有说话，找来了毛巾被，轻轻盖在了安雪身上。 “我们能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对她就是最好的支持。” 白旭的表情严肃，转身面对姜鑫，问道：“你的肩膀，怎么样了？” “贴了膏药，好多了。” 姜鑫抿唇微笑，看着白旭道：“这次，必须向白法医，说声谢谢。” “不用，你救了安雪，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白旭可不想欠他的人情，同时也不忘他欠自己人情。 他救了安雪，自己为他把脱臼的关节复位，就算是扯平了。 姜鑫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说：“白法医，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安雪，我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觉得不会！”白旭没有半点转换余地地给出否定答案，接着又十分傲娇的说了缘由：“因为，我不喜欢对谁都温柔友好的人，感觉特别没有原则。” 呵。 姜鑫被这话逗笑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内，也似乎变得安静了。 白旭和姜鑫，都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等他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这一觉，大家睡得都挺沉的，似乎一下子把连着两天没睡的觉，都补回来了。 安雪拧着眉，揉着脖子，缓缓坐起来。 脑袋竟然有些胀痛。 “现在几点啦？” 安雪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仰头看向墙上的挂钟。 “天哪，竟然8点了！” 她立刻起身，站在了地板上，才走了两步，差点被什么绊倒。低头看去，是白旭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哥，醒醒！” 她摇了摇白旭的肩膀，把他叫醒。 接着，就到书桌前，拍了拍姜鑫的肩膀，说：“姜老师，起来了，别睡了！” “额……” 白旭和姜鑫几乎是同时有了抬手扶额的动作。 两人蹙眉，揉了一下眼睛，就看着安雪道：“怎么了，几点了？” “8点了！” “啊？” 白旭拧着眉，略带警惕的看着安雪，道：“我们睡了这么久？” 姜鑫也觉得有些不妥，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双臂，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头有点胀？” “有！” 安雪立刻给出回答。 三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出书房，到楼下查看。 叶晗和万杰两人，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 另外，黄斐和黎琳也是一样，一人抱着一个靠枕，窝在单人沙发上睡得正香。 姜鑫立刻上前，把这几个人叫醒了。 安雪和白旭，则直接进了叶帆的房间，查看叶帆的情况。 看起来，他没什么大碍，依然是平和地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紧接着，两人进了穆绪芳和叶柔的房间。 两人也都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安雪连忙把两人叫醒：“绪芳小姐，叶柔，醒醒了，别再睡了！” “额……” 穆绪芳和叶柔，睡得迷迷糊糊的，看来人是安雪，便揉着眼睛坐起来。 “安队，是有什么事吗？” “都别睡了，下楼，到客厅集合一下。” “嗯，好。” 穆绪芳和叶柔立刻跟着安雪下楼。 很快的，白旭和安雪他们，就把室内的人，都集中在了客厅。 可是，他们也发现，少了一个人，那就是穆心铃，她不见了。 “穆心铃呢？不在吗？” “不在啊，她不是一直都在楼上照顾叶帆的吗？”叶柔一脸不解地问道。 “叶帆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看到穆心铃！” 安雪说了情况，问道，“大家都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额，就下午2点左右，就睡着了。因为最近两天实在太累了。” 穆绪芳解释道：“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吗？” “正常午睡，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屋里的人，都睡着了，包括佣人都睡着了，这就奇怪了！”安雪看着众人的脸色，道，“大家，有没有觉得头晕？” “嗯，好像是有一点。” 叶晗摸了一下太阳穴，道：“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我们吃的午饭有问题吧！” 黎琳略显惊恐地看向陈嫂和叶朵，道：“你们两个，不会在外面的午饭里，下了药吧！” “没有，我们没有！” 陈嫂和叶朵连忙摇头否认。 “安警官，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下药！” “是啊，安队，我们没有！” 陈嫂也接着叶朵的话，澄清自己。 安雪和白旭对视了一眼，说：“我相信午饭，没什么问题。因为，如果被下药的话，我们应该会更早睡着的。” “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睡着了？” 黄斐原本就胆子小，这会儿更害怕了。 “诅咒，一定是诅咒作祟，不然，为什么穆心铃小姐不见了？”万杰一下子就变成了之前神神叨叨的样子。 “你们先别自乱阵脚！” 安雪的表情严肃，喝止了两人散播恐怖的谣言，指着中央空调的通风口，道：“空调的通风，是谁开的？” “这个……” 众人这才意识到，室内的空调被开启了。 不过，不是调的制冷，而是送风。 “我们好像都没有开吧。” 叶晗用询问的眼神，扫过众人。 大家一致点头：“没有开过！” “所以，这就是原因？” 叶晗转头看向安雪，问道：“凶手在通风口，放置了什么东西？” “应该是助眠类的东西。” 安雪爬到桌子上，打开了空调通风口，从里面拿出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圈燃尽的香灰。 “这是什么香？” 穆绪芳一下子站起来，询问安雪。 安雪没有回答，把香灰递给姜鑫。 他细细查看后，说道：“这应该是檀香，但是浸泡过助眠的药水，所以，点燃之后，会让我们入睡。” …… 闻言，众人的表情非常惊恐，黄斐更是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也就是说，在我们昏睡的时候，凶手其实有机会，把我们全杀了！” …… 她的话，也让其他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安雪看了眼时间，道：“不管怎么样，先找到穆心铃再说！” 第218章 只差一个人了? “这怎么找啊？之前新娘穆兰沁都还没有找到呢！” 穆绪芳沉着脸，小声嘀咕了一句。 安雪看了她一眼，说：“不管怎么样，人失踪了，必须找。以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岛，所以大家两三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出去寻找，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那这样吧，一个男生，带着两个女生，这样组队出去寻找，可以吗？” 白旭简单做了安排，询问大家的意见。 大家听完之后，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叶柔第一个开口道：“那我跟着旭少和安队吧！” “这不行！” 穆绪芳提出反对意见，看着安雪和白旭，说：“我们这里，就三个警队配置的人员。我觉得，安队可以独自带人去寻找。” “既然这样，我，白旭，和姜老师，就分开，我就和绪芳小姐一组，可以吗？” 安雪做了安排。 穆绪芳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好。” “那我，还是和旭少一起吧。”叶柔小声说了一句，试探地看向白旭。 白旭听安雪做了安排，心里并不高兴。 但是，既然她已经说了，那么就暂时听她的。 “好，我们一起。” 白旭答应了叶柔，看向姜鑫。 姜鑫清了清嗓子，说：“我的话，都可以，你们谁想跟我一组吗？” “我和姜先生一起吧。”黎琳走到姜鑫身边。 “那剩下的，黄小姐，还有叶朵，你和我一起吧。”叶晗直接把另外两个女生分到了自己一组。 “好。”黄斐和叶朵就答应了。 “那我呢？”万杰瑟缩着脖子，说道，“我不要一个人！” “那你就留下来照顾叶帆吧。” “不行，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害怕！”万杰连忙拒绝。 “那让陈嫂和你一起吧。” 安雪看向陈嫂，说：“麻烦你帮着万先生一起，照顾叶帆了。” “好，我会做好的。” 陈嫂躬身接受安雪的安排。 “那么，其他人，出去找一下穆心铃吧。” “嗯，走吧。” 叶晗抬脚走到门口，开门之后，便和安雪他们分了左右两边。 安雪和白旭他们，往左边走。 叶晗和姜鑫，往右边走。 长廊的宽度，是比较宽的，有2米左右。 所以，安雪和白旭，并排走在前面。 叶柔和穆绪芳则跟在两人后面。 安雪留意到白旭微沉的脸色，抿唇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缘由。 白旭故意别过头，不理她。 安雪嘟着嘴，鼓了一下腮帮子，对着身后的穆绪芳说：“绪芳小姐，我们去那几个别墅看看吧。” “好。”穆绪芳点头，跟着安雪拐弯，往旁边走去。 白旭看她不理自己，心里更加不高兴了。 叶柔快步来到他身边，小声道：“旭哥，我们到旁边看一下吧。” 白旭朝着另一侧的几间别墅看了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安雪和穆绪芳检查完他们那边之后，也没有等白旭，就继续往前去了。 等白旭再次出来，还想着要不要等一下安雪，就发现她已经和穆绪芳在前面很远处了。 …… 白旭的脸色顿时耷拉下来。 叶柔留意到他的表情，特意朝着安雪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旭哥，要不要追上安警官？” “追什么追，我们找我们的。” 白旭说着，带着叶柔往前走了一段，然后走进了旁边的另外一个别墅。 几次之后，白旭已经看不到安雪的身影了。 两组人之间的距离，明显岔开了很远。 叶柔看着白旭越来越严肃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是生气的，便小声道：“旭哥，如果你不想我跟着你的话，我可以回别墅去的。” “这是什么话？” 白旭蹙眉，声调低沉，“既然已经分好组了，就好好找，别说这些话。” “可是，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跟你没关系。” 白旭淡淡说了一句，道：“走吧，进去看看。” “嗯。” 叶柔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进另一间别墅。 两人也就这么一间一间地查找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柔或许是累了，一个不小心，崴了脚，摔倒在地上。 “呃……” “怎么了？” 白旭转身，查看她的情况。 “好像不小心，崴到脚了。” 她捂着脚踝，小声回答。 白旭看了一下，说：“是崴到了，你这样，是不能再继续找了，我先叫观光车，送你回去吧。” “别！大家都在忙着找穆心铃小姐呢，我这个情况，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肿成这样，还怎么自己走？” “我可以的，真的！” 叶柔说着，就要站起来。 结果，脚下不稳，又摔了下去。 白旭原本是想拉她的手臂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异性洁癖症，便收回了手，眼睁睁看着她跌坐回地上。 “都说了，别逞强！我进别墅，联系叶管家。” 说完，他往就近的别墅走去。 用声控开了灯，就联系了管家叶良。 叶柔看着他为自己叫观光车的样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脚，转身离开。 脚下的疼，让她咬牙坚持着，心里越发不明白，白旭为什么会喜欢安雪那样的女生的？ 明明，她的长相不是特别漂亮那种。 白旭联系好了叶良，便走出别墅，发现叶柔已经不在门口，便知道她自己逞强回去了。 他快步追了上去，拦下她，道：“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走吗？观光车马上就到了，先坐下等会儿吧。” “我不要！” 叶柔含着泪，拒绝道，“我要自己走回去！” “为什么？” “我就是要自己走回去！” 说完，继续跛着脚，往前走去。 白旭无奈，也不好拉她，只能在旁边跟着。 “叶柔，你这样，脚伤会更重的！” “重就重吧！我不在乎！” 叶柔说完，就又坐到了地上。 白旭无奈地看着她，严肃道：“你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 “旭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崴伤了，你都是背着我回家的。” …… 白旭愣了一下，蹙眉道：“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我没办法背你。” “为什么？因为安警官吗？” “有部分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我有异性洁癖症，不能和异性接触。” “你骗人，你和安警官都可以同吃一碗饭！” 叶柔红着眼睛瞪着他，并不相信他的话。 “我说的是真的。”白旭伸出手，道：“不信，你试一下。” 叶柔抬起手，放在他手上。 下一秒，白旭就露出恶心的表情，捂着胸口，到一旁干呕。 “呕——” 叶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知道这不是演出来的。 她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以为不会这样的。” “我不知道，反正只有安雪的触碰，不会让我难受。”白旭稍微缓和了一下，回到她身边，说，“所以，我只能叫观光车送你回去。” …… “这种情况，你就没有看过医生吗？” “看过很多。”白旭抿了抿唇说：“医生只说，这是我心理的问题，必须自己克服。” “就因为这样，你才喜欢安警官吗？” “这个问题，我之前其实已经回答过了。对于你，我只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所以，我才帮你，不让慕奕欺负你。但是，我对安雪的感情，是爱，是那种想要一生一世的感情。你明白吗？” 叶柔含泪和他对视着。 好一会儿，才擦了眼泪，点了点头。 这时候，叶良也乘坐观光车，来到了他们身边。 叶良帮忙把叶柔扶上车子，道：“旭少放心，我会把叶柔小姐安全送回别墅的。” “嗯，有劳叶管家了，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白旭朝着叶柔，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他几乎是小跑着，想要追上安雪。 同时，路上经过的一些无人别墅，他也都做了查看。 突然，不远处，有道黑影闪过。 白旭警惕的停下脚步，“是谁？谁在那里？” 砰的一声，对方躲进了别墅。 白旭立刻跟了上去。 室内漆黑一片，白旭想要打开声控灯。 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显然，这个屋子里的声控机器人，被破坏了。 白旭慢慢往里面走着。 快到楼梯处的时候，脚下突然显出一道黑影。 白旭刚一转身，就被一棍子打晕了。 …… 另一头，安雪和穆绪芳一路往前寻找。 始终没有找到失踪的穆心铃。 于是，两人只能联系叶良，乘着观光车回去。 路上，他们突然看到了一栋亮灯的别墅，心里充满疑惑。 要知道，刚才一路上都没有别墅是亮灯的。 而眼前的别墅，还是白旭和叶柔搜查的区域。 安雪示意司机停车，快步往别墅内走去。 刚一推开门，就看到白旭到底客厅的地板上，周围全是血。 她的瞳孔收缩，连忙来到白旭身边。 只见，在他身边，躺着一个手捂着胸口的穆心铃！ 安雪愣了一下，连忙查看穆心铃的颈动脉，发现她已经死亡多时。 “安警官！” “别过来！” 安雪阻止穆绪芳靠近，对着叶良道：“叶管家，麻烦你帮我把姜鑫请来这样！” “哦，好！”叶良立刻照做，开着观光车去接姜鑫。 安雪轻轻拍了拍白旭的肩膀，把人叫醒，“哥，醒醒。” “额……” 白旭拧着眉，摸了一下脑袋，缓缓睁开双眼，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安雪的脸色冷沉，扶他坐起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白旭看着身边已经死亡的穆心铃，脑子有点混乱。 “我是跟着一个黑影进来的。然后，我就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当然是相信的。 可是，就眼前的情况，就算她相信他的话，也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白旭的手上，握着一把刀，而穆心铃的致命伤，是心口的刀伤。 “你不是和叶柔在一起吗？叶柔人呢？” 安雪现在必须找到能够证明他清白的人，或者证据。 白旭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说：“叶柔脚受伤了，我让叶管家把她送回去了。之后，我就看到了黑影，给他进来了这里。当时，声控灯没办法开启，所以，我没能看到那个黑影的样子，就被他偷袭了。等我醒来，已经是这样了。” “声控灯坏了？” 安雪看着室内的灯光，说道：“关灯，开灯！” 电灯没有任何问题的关闭，开启。 “我说的是真的！当时，这里面的声控灯，真的没办法打开！” “既然这样，我等会儿让人检查一下，声控机器人，是否被人更改过。” 安雪说着，就拉着白旭的手臂，将他带到旁边站着。 没过多久，姜鑫就赶到了现场。 他看着安雪和白旭的神情，心里充满了疑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老师，你来的正好，先帮忙检查一下，这间别墅里的声控机器人，是否被人动过手脚。” “这个……” 姜鑫迟疑了片刻，道：“电脑方面的问题，杨婕才是行家吧。” 闻言，安雪低头，沉默了片刻，说：“那就先看一下死者的情况吧，地上有把匕首，很可能是杀害穆心铃的凶器！” “穆心铃死了？” 姜鑫的表情有些惊讶，跟着安雪往客厅中央走去。 只见穆心铃的身上，同样穿着一件白色比甲。 不过，她的死法和之前的两个不同。 她的死因不是机械窒息，而是直接被人一刀毙命！ 姜鑫戴着手套，拿起了地上的匕首，仔细查看了一下，记录下了大概的尺寸。 接着，比对穆心铃心口的刀伤，说：“这把匕首，应该就是凶器。不过，”顿了顿，小声道，“白法医不可能是凶手的。” “但是，”安雪也是非常无奈，沉沉叹了口气，道：“他没有时间证人！” “他不是和叶柔小姐在一起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问他的。”安雪说话的时候，特地朝着白旭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释道，“可是，他说，叶柔受伤了，然后叶管家把叶柔送回了叶帆的别墅。他就一个人搜寻穆心铃了。” …… “这种解释，在现在的情况下，除了你和我，没人会信的。” “是啊，现在这个岛上人心惶惶的，能够抓到凶手，他们才不会理会是真是假呢。”安雪明白姜鑫的意思，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所以，你会验尸吗？” “我？” 姜鑫摇了摇头，说：“不过，叶柔是个护士，或许可以。” 安雪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管家叶良：“叶管家，我有几个问题，跟你核实一下。” “是，您请问。” “你是大概几点，接叶柔，回去别墅的？” “应该是快9点半的样子。”叶良说出了时间。 安雪继续问道：“那接她的地点在哪儿？离这里远吗？”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 叶良摇了摇头，说：“毕竟，这周围的别墅，都是差不多的。” “那送叶柔回到别墅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叶良想了想，说，“额，十分钟左右吧。之后，我就接到您和绪芳小姐的服务铃了。” “那你从别墅，开车到我和绪芳小姐的路上，有看到这个别墅亮着灯吗？” “没有，当时去接你们的时候，路上是漆黑一片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从这里，开观光车回别墅，看看要多长时间！”安雪说着，转身对着姜鑫，道：“姜老师，麻烦你在这里看着白旭，我们很快回来。” “嗯，放心。” 第219章 逐一排除 安雪和穆绪芳跟着叶良回到别墅。 路上，她非常精准地计时了。 从事发现场，到叶帆的别墅，用了13分钟的样子。 安雪和穆绪芳走进别墅，就看到万杰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万先生，只有你一个人吗？” “额，陈嫂在厨房，准备晚餐呢。至于叶柔，在楼上照顾叶帆呢。” 万杰说了情况，起身道：“安警官，你们找到穆心铃了吗？” “嗯，找到了。我先上楼看一下叶帆的情况。” 安雪没有多说这件事，示意穆绪芳跟自己上楼，往叶帆房间走去。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 叶柔听着开门声，转头看向门口。 “安警官，你们回来啦？有找到心铃小姐吗？” “嗯，你出来一下。” 安雪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到外面说。 穆绪芳则很自然的走进房间，代替叶柔，陪在叶帆的床边。 叶柔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路一瘸一拐的。 安雪想起白旭说的，她的脚崴了，才送她回来的，立刻上前搀扶。 “我扶你吧。” “谢谢。”叶柔点了点头，跟着安雪走出房间。 “安警官，到底有事呀？” “你还记得，你是在哪个地方上的观光车吗？” “额……” 叶柔想了想，摇头，道：“不太记得了，当时挺黑的，然后周围的别墅，都是一个样子的。不过，我可以肯定，就是乘车回来，差不多是10分钟的样子。” 顿了顿，看着安雪的表情，小声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们找到了穆心铃，不过她已经被害了。” “怎么会！？” 叶柔的表情，非常震惊，蹙眉问道：“那凶手呢，还是没有抓到吗？” “这次有个凶手在现场。” “是谁？” 叶柔不解地看着安雪。 “白旭。” “怎么可能！”叶柔连忙道：“旭哥不会做这种事的！安警官，你要相信他！” “但是，抓人讲究证据，现在现场的证据，对白旭很不利。”安雪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那也不可能是他，”叶柔一把抓住安雪的手臂，略带恳求地说道：“安警官，你一定要帮旭哥啊！” “我就在帮他找证据。” 安雪对着叶柔道：“你是护士吧？能不能判断一个人的死亡时间？” “嗯，可以，但是，我不是那么自信。”叶柔小声说了一句，低头垂眸，一看就知道她没什么信心。 “没关系，尽力就好。” 安雪扶着她道，“走，我扶你下楼。” “嗯。” 叶柔点头，一步一拐地跟着安雪走到楼下。 接着，两人就乘坐观光车，回去事发现场。 就在车子试行了十分钟之后，安雪突然让叶良停车。 “叶管家，前面停一下！” “哦。” 叶良略带不解地看着她，就见她下车，在一栋普通的别墅前，做了个标记。 而后，再次回到车上。 “安警官，你这是做什么？” 叶柔不解地询问安雪。 “你和叶管家，都说了，之前回去，用了大概10分钟的样子，所以，我做一下记录。等会儿过来检查一下，每栋别墅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 叶柔明白地点了点头，对着安雪道：“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嫁祸旭哥呢？”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凶手自己知道。” 安雪的表情严肃，朝着前方看了一眼，已经看到了那栋亮着灯的别墅了。 3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事发的别墅前。 安雪扶着叶柔下车，慢慢地走进屋里。 白旭看到安雪回来，表情明显松了口气。 同时，叶柔看着白旭身上的血迹，满是担心道：“旭哥，你还好吧？” “嗯，没事。” 白旭点了点头，说：“验尸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我……”叶柔迟疑着，小声道：“我其实不会。”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 白旭算是给与叶柔一定的鼓励。 叶柔低低“嗯”了一声，看着安雪道：“安警官，带我去看一下尸体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带着她，来到穆心铃的尸体旁，说，“你试试看吧，如果不行的话，也不要勉强自己的。” “我会努力的。”叶柔说话的时候，朝着白旭看了一眼，便蹲在穆心铃的尸体旁，进行初步尸检。 “死者，是被利器刺穿心脏，失血过多而死的。” 她的表述，显然是不专业的，但是她的意思，大家都可以明白。 安雪站在一旁，看着她，问道：“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吗？” “额，从尸斑的分布，和尸僵程度来看，死者死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到2个小时。” “也就是说，穆心铃的死亡时间，是在8点半到9点之间？” 安雪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所有人都知道，9点半之前，白旭都和叶柔在一起。 所以，他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杀人。 “嗯，应该是。” 叶柔点了点头，说：“别的，我也看不出来了。” “好，那就先……”安雪本想让她离开尸体。 但是，姜鑫突然开口道：“穆心铃的尸体，表面上看，是死亡一个半小时，到两小时之间。可是，她的伤口处有冰块融化的痕迹。所以，我怀疑，她死后曾经被冰过。” “你的意思是，她的死亡时间，其实更早！” 安雪明白姜鑫的意思，眉心顿时又皱了起来。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将死亡时间推前的话，我们都处在昏睡状态，所以，白法医的嫌疑，依然没办法洗脱。” …… “怎么会呢？”叶柔急着为白旭洗脱嫌疑，连忙对着安雪和姜鑫，道，“旭哥当时和我们一样，都被迷晕了呀。当时，和他在一起的，不是还有安警官和姜先生你们吗？” “这个……” 姜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当时，我们都昏迷了，所以，没办法为白法医做时间证明的。” “那他也不可能杀人呀！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叶柔急了，试图为白旭作解释，提问道：“而且，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是啊，白旭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 可是，凶手却把他牵扯进这个案子，而且陷害他成了杀人凶手，为什么呢？ 安雪心里也是疑问重重。 她看着叶柔，又看了眼尸体，问道：“穆心铃的尸体，是不是有被冰过，或者冷冻过的情况？”“嗯。” 叶柔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可是，如果是姜先生说的这样，那么当时很多人都有嫌疑的，包括安警官和姜先生，也脱不了关系！” “是啊，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穆心铃的死亡时间，其实是在我们昏睡的时候。” 安雪朝着白旭看了一眼，说：“那么白旭的嫌疑依然没有洗脱，所以，我现在必须按照正常的程序，把你锁起来。” “嗯，锁吧。”白旭知道这其实是为他洗脱嫌疑的最好办法。 把他锁起来之后，如果凶手再有行动，那么他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而且，现在就凶手“五行”的杀人步骤来看的话，代表金的穆心铃死了，代表木的慕奕死了，代表水的叶帆正昏迷不醒，代表土的叶学培也死了。 剩下的，就只有代表火的“叶晗”了？ 所以，只要保护好叶晗，或许就能逮住凶手。 安雪用绳子，把白旭双手绑了起来，小声道：“暂时，委屈你了，我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的。” 白旭只是抿唇微笑，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对她的信任。 安雪把白旭交给叶良：“叶管家，麻烦你把他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除了和我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进入那个房间！” “好，我直接把旭少安排在叶帆少爷别墅的旁边，可以吗？” 叶良说着自己的安排，询问安雪的意见。 “嗯，可以。”安雪点了点头，说，“现在，立刻联系一个叶晗，我需要保证他的安全！” “好。” 叶良恭敬地接受了安雪的命令，从她手上接过白旭，开着观光车，把他关进了叶帆别墅旁边的那件别墅里。 之后，他就接到了叶晗的通讯讯息。 他和叶朵，黄斐，也已经把另外那片的别墅都检查清楚了，并没有发现穆心铃的踪迹，所以打算让叶良开着观光车，去接他们回别墅。 叶良安置好了白旭之后，就立刻执行了叶晗的命令。 大约用了20几分钟，他把叶晗、黄斐和叶朵送回了叶帆的别墅。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穆心铃已经被害了。 当然，作为白旭的发小，叶晗也是不相信白旭是杀人凶手这件事的。 他的表情严肃，看着安雪道：“安警官，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白旭不可能是杀人凶手的。” “这个，暂且不说。如果凶手真的是按照五行杀人的话，最后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晗少你了。” “我？” 叶晗愣了一下，不解道：“为什么呀？我本身在叶家就没有任何地位，也不关心那个什么传家之宝‘天女的羽衣’，凶手干嘛要杀我呢？” “这个，或许只有凶手自己知道。” 安雪说话的时候，朝着在场的几个女人看了一眼。 就事态发展到现在，新娘穆兰沁还没有找到。 说明她很有可能就混在这几个女人之中。 只是，她用了某种方式，隐藏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导致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没办法识别出来。 不过，从现在开始，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叶晗身边，不会让凶手和帮凶，有机可乘的。 “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不管你现在要做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会陪着你的。” 安雪说着，看向窗外，发现之前的暴雨，已经变小了，雨势看起来，不用多久就会停止了。 “只要等雨停了，我们就可以联系警方过来，到时候，凶手就很难再有作为了。” “嗯，好，那么我现在要做什么吗？” 叶晗看着安雪，问道：“安队，还需要做什么调查吗？我可以跟着你一起的。” “你可以吗？” 安雪确实还有事情要查。 她听了白旭的口供之后，对于声控灯不能开启，是挺有疑问的。 安雪知道，白旭绝对不可能说谎，那么声控灯的错误，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呢？ “我可以！” 叶晗用力点了点头，说：“反正，只要跟安警官就行了。另外，我对这个狡猾的凶手，也是非常感兴趣，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那好。” 安雪转身对着姜鑫，道：“姜老师，这里暂时先拜托你看着了！一定不要让大家乱吃东西，另外，中央空调，一定不能用！” “嗯，我懂，你放心。” 姜鑫作为专业的法证人员，自然明白安雪的担心，说：“今天的晚餐，我会让叶管家准备一些干粮的。至于，这里的食物，我不会让大家碰的。” “好，那么，我就先带着晗少，去现场再做一次检查了。” 安雪说完，就带着叶晗离开别墅，让管家送他们回到穆心铃死亡的现场。 不过，车子行驶了10分钟，安雪再次叫停了车子。 “叶管家，就这里停，然后，你就到事发的别墅那里，等我们就可以了！” “哦，好。” 叶良不明白安雪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还是听从了安雪的安排。 叶晗跟着安雪下车，走进了他们正对着的漆黑别墅。 安雪对着室内，大声道：“开灯！” 屋内的灯立刻就亮了。 叶晗看着安雪的举动，不解地问道：“安队，你这是做什么？” “等会儿或许就有答案了。” 安雪说完，点开了左腕上的手表，联系了杨婕。 “喂，师姐。” “小婕，我刚才让你检查的智能机器人，有没有问题？” 安雪自从听姜鑫说这种智能信息领域，不是他的验证范畴，必须找懂电脑高科技的人来验证，就已经联系了杨婕。 所以，穆心铃死亡现场的智能机器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跟杨婕的电脑连上了。 杨婕非常笃定地回答道，“师姐，你刚才让我查的那个智能机器，没有问题，并没有别人破坏过。” “好，现在查这个。” 安雪拿出数据线，将室内的机器人，跟自己的手表连接在一起。 一分钟后，杨婕便给出回应：“这里也正常，没有问题！” “那我们去下一个屋子。” 安雪说着，便带着叶晗，往下一个别墅走去。 刚进屋，操作和之前一模一样。 当开启声控灯之后，安雪用数据线连接了手表，等到杨婕给出答案。 叶晗看着她的操作，极为不解道：“安警官，你这是再做什么？而且，你是怎么可以打通外界的电话呢？明明现在我们这里网络和移动电话，都是不能正常使用的。” “因为我用的是卫星通讯，所以，不会受到移动信号的制约。” 安雪的解释，特别的简单直白。 叶晗愣愣地看着她，惊讶道：“你们警方现在这么厉害的嘛？还给配置卫星通讯器？” 安雪清了一下嗓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说白了，这个技术是杨婕作为黑客发展出来的产物。 正常情况，其实是见不得光的。 很快的，杨婕又给出了回答：“正常！” “那么，继续下一个。” 说着，安雪和叶晗再次离开所在别墅，往前一间别墅走去。 一连走了十几间，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这让安雪都有点失去信心了。 紧接着，两人又进了一个别墅。 安雪刚说完“开灯”，室内的灯光，似乎是迟疑了几秒钟，才亮起的。 这让安雪心里有了警惕。 第220章 新娘是谁 等她再次连接好手表和机器人之后，就听着杨婕道：“这个机器人，被格式化过！应该之前，被人动过手脚！” …… 杨婕的话，让安雪松了口气。 她拔处连接线，道：“那你的工作，暂时就到这里了，有事，我再跟你联系。” 说完，便挂断了通讯。 安雪放下手，查看室内的情况。 “怎么了？” 叶晗并不明白现下的情况，略带疑惑地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安雪走到门口，对着他解释道：“白旭说过，他跟着一个人影，进了别墅，声控灯没办法打开。然后，走到楼梯处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打晕了。” “所以，你的意思，白旭其实是在这里被打晕的，并不是在发现穆心铃尸体的地方？”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因为整个岛上，所有的客房，都是一样的，加上天黑，下雨，没有灯光的关系，叶管家开着观光车过来接走的叶柔的时候，只能确定是在这附近停的车子，并不能精确到哪间屋子。所以，我就怀疑，白旭遇到袭击的地方，根本不在穆心铃被杀的现场。” “这样，是不是就能够为白旭洗脱嫌疑了？” “先找证据吧。” 安雪从门口的方向，往楼梯处走去。 她脑中，利用想象，构架了白旭说的那个画面。 “人如果在这里被攻击，只能倒在这个地方。” 说着，她蹲下，查看地面。 叶晗也跟着蹲下，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你在找什么？” “如果，白旭在这里遭到袭击，那么倒下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安雪提出疑问，眼睛几乎贴着地面，在那里查找。 “这里，会有线索吗？” 叶晗也学着安雪的样子，仔细找着。 突然，安雪拿出外套口袋里的镊子，夹起一根头发。 “这里，应该是没人居住的吧。怎么会有头发呢？” “白旭的头发？”叶晗拧着眉问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如果雨停了，能够回到警局，或许这根头发，就有机会证明白旭的话了。” 她把发丝放进塑料袋，起身翻查各种柜子。 “安警官，你现在又要找什么？” “你如果把人打晕了，而且要把人移动到凶案现场，你会带着棍子之类的东西，离开吗？”安雪看着他，提出一个假设性的常识问题。 “额……” 叶晗低头想了想，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有拖车之类的东西，那么棍子可以放在拖车上一起带走。如果没有，那么确实是个累赘，不会这么做。” “我之前，在穆心铃的出事现场翻查过，没有找到袭击人的东西，所以那东西，可能还在这里，或者就是被丢在这别墅附近了。” “那我到外面找找看。” “不行！你必须有跟我在一起！” 安雪立刻阻止他单独离开，说：“我们一起找，就算慢一点也没关系，至少我能确保你的安全！” “好吧，那我从门口找过来。” 叶晗说着，就去翻门口的鞋柜。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把室内找了个遍，也没有任何发现。 安雪和叶晗，就转战到了外面的小庭院里。 两人继续在各个角落搜寻着。 突然，安雪意识到，这个庭院和叶学培的死亡现场只隔了一堵墙。 “晗少，隔壁好像就是发现叶学培尸体的庭院。” “嗯，对！” 叶晗点了点头，看着安雪的表情，立刻明白道：“该不会，那个打人的东西，被丢进了隔壁吧？” 安雪没有说话，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助跑，纵身一跃，利落地翻身上墙。 她趴在墙头，往隔壁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真的有一根棒球棍，横倒在地上。 安雪立刻跳下墙，对着叶晗说：“走，绕到隔壁去把东西捡回来。” “啊？” 叶晗本以为安雪会直接把棍子捡回来，没想到竟然会跳下来，然后带着自己绕去隔壁。 其实，安雪原本是想跳下去直接捡棒球棍的。 可是，她又担心叶晗的安危，就翻下墙，和他一起绕到隔壁的庭院内。 很快的，两人捡到了那根棒球棍。 安雪查看着棒球棍的手把和棍头，发现上面的一小片贴花没有了。 “安警官，这个上面会有凶手的指纹吧？” “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戴着手套的右手，拿着棍子，说：“先找个袋子，把这个装起来，我们去穆心铃的死亡现场。” “好。” 叶晗一切都听从安雪的安排，回到别墅，找了个塑料袋，把棍子装了进去。 两人一起，往亮灯的别墅走去。 叶良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了。 一看到安雪和叶晗，明显是松了口气，迎上前，道：“安队，晗少，你们总算来了，有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吗？” “算是吧。”安雪说着，往屋里走去。 叶良跟着进屋，看着穆心铃的尸体，问道：“安队，穆小姐的尸体，要送去医疗站吗？” “嗯，等会儿吧，我还要找点东西。” 安雪走到穆心铃的尸体旁，看着在她周围漫开的血迹，缓缓蹲下。 她记得白旭倒地的位置，就在她现在落足的地方。 安雪低头查看着，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想来也对，之前姜鑫已经把这里都检查过了。 如果有线索，也早就发现了。 那么，她还有可能找到，棒球棍上，那一小片掉落的贴花吗？ 安雪脑中假想出一个画面，就是白旭被打晕之后，贴花沾在了他的头发上。 可是，死者身边和白旭的头发上，并没有找到这个小贴花。 也就是说，可能在被凶手的移动过程中，掉落在地上了。 安雪立刻回到别墅门口，一点一点，往里面找去。 叶良和叶晗看着她的动作，颇为不解道：“安队，你这是在找什么？” “找个贴花。” “啊？贴花？什么贴花？” 叶晗有点莫名。 安雪拿起棒球棍，送到他面前，说：“看，这上面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叶晗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 到是叶良，细心的说道：“这上面的贴花，缺了一个角。” “是，我要找的就是缺的这个‘角’。因为这棒球棍，一看就是新的，没有用过的。怎么会有破损呢？只能是在挥舞的时候，造成的破损。” “可是，这个贴花很小，应该很难找到吧。” “再难，也得试试啊。” 安雪不想这么放弃，寻着凶手可能经过的轨迹，仔细寻找。 突然，她在玄关的拐角处，找到了这个贴花的碎片。 此刻，正贴在墙角最边沿的地方。 应该是凶手拖动白旭的时候，不小心将他的头，在拐角处蹭了一下。 结果，就是这么巧的，把这个破损的贴花，沾在了上面。 安雪找到了这个证据，明显松了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把贴花装进塑料袋，说：“好了，叶管家，现在可以把穆心铃的尸体送去医疗站了。” “哦，那我现在就找佣人过来处理。” 叶良说着，就拿起室内的内线电话，联系了城堡里的佣人。 没过多久，他们就用尸袋，把穆心铃送去了医疗站。 到这为止，安雪已经有比较明确的证据，证明白旭曾经遭受过凶手的袭击，然后才会躺在穆心铃的尸体旁边。 不过，暂时她还不想公布这件事。 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凶手到底为什么要嫁祸给白旭。 送走了穆心铃的尸体之后，安雪带着叶晗回去别墅。 进屋之后，就看到陈嫂正在给大家发牛奶和干粮。 “安警官，晗少，你们回来啦，快点过来拿面包和牛奶吧。” 叶朵看到安雪和叶晗，连忙开口招呼着。 安雪走到桌前，拿了一份食物，问道：“姜老师呢？不在这里吗？” “哦，姜先生和叶柔在旁边的别墅坐着呢。” “那叶晗，你跟我带两份干粮过去找他们。” 安雪说什么，都不会让叶晗落单，到哪儿都让他跟着。 叶晗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最危险。 所以，并没有任何不满和迟疑，立刻就照做了。 两人来到隔壁，直接推门进屋，就看到姜鑫独自一人，坐在沙发生看报纸。 “姜老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叶柔去洗手间了。” 姜鑫放下报纸，起身来到安雪面前，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能够证明白旭清白的线索？” “还不好说，因为这个还得法证化验之后，才能知道。” 安雪拿出了之前找到的头丝，说：“这个，需要化验dna。” 姜鑫接过去看了一下，说：“那可需要等雨停了，我能离开这里，回到法证中心，才行。” “这雨应该快停了。” 安雪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到时候，让叶管家安排直升机，先把你送回去。” “嗯。” 姜鑫知道，很多东西都需要进行化验。 如果雨停了，他一定要离开了这个岛，免得再有变故，被困在这里。 叶晗听着两人的对话，把手中的面包和牛奶递给了姜鑫：“姜先生，这个给你，是陈嫂他们准备的晚饭。” “谢谢。” 姜鑫接下之后，放到桌上，看着安雪问道：“你要上去，看一下白旭的情况嘛？”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得把吃的给他。” “那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你帮我看着叶晗。我很快就会下来的。” 安雪必须留人保护叶晗。 姜鑫扶了扶眼镜，答应道：“好，那有什么需要的话，再叫我。” “嗯。” 安雪快步上楼，开了门，就被白旭一把拥入怀里。 “哥，你干嘛？快放手。”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证据，帮我洗脱嫌疑？” “有是有，但是，还不能最终确定。一切等雨停之后，姜老师回了警局再说。” 安雪拉下他的手，转身和他对视着：“你被袭击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吗？” “没有，我是背对着他的。” 白旭想了想，说：“不过，我敢肯定，那个凶手是个男人！” “为什么？” “因为我脑袋被击打的部位，和力道，我可以确定，对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 “跟你身高差不多的男人？” 安雪的脑中里面浮现出好几个人的身影。 之后，又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要告诉我吗？” “嗯。” 白旭点了点头，拉着她远离门口，小声道：“就我的专业角度分析，穆心铃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下午6点到7点之间。刀口是由上而下，一刀毙命的。” “一刀毙命？” 安雪沉着脸，看着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普通人，刺这个位置，很可能会刺中肋骨，不可能一刀毙命。” “你想说，杀害穆心铃的，很可能是医护工作者？” 安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旭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我在怀疑谁？” “嗯，我知道。”安雪说着，打开了面包袋子，拿出一片面包，放到他手里，继续道，“不过，我也要告诉你，在叶管家给我的家谱名单中，新娘穆兰沁也是个医生。现在，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你是说，除了你之外，隔壁别墅里面的女人们，和这里的叶柔之中，有一个就是穆兰沁？” “嗯。” “那你不逐一盘问？” “因为，就像你说的，打晕你的一定是个男人！我觉得这个人，才是眼下这么多案件的主谋！如果只是把穆兰沁揪出来，只怕会打草惊蛇，让主谋有所警惕。” “所以，你是想利用叶晗，引蛇出洞吗？” 白旭立刻就听懂了安雪的意思。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们必须采取主动，逼迫一下凶手！” “怎么逼？” “我看外面的雨，快停了！仙岛入口的平台上，有直升机，我们直接让姜老师，带着证物回警局，凶手或许就会有紧迫感。因为，那些证物，一旦经过法证化验，很容易就能锁定他的身份！” “雨快停了？” 白旭朝着窗口看了一眼，而后又面对安雪。 两人相互对视着。 突然，安雪脑中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道：“我们能想到雨停之后的事情，凶手一定也早就想到了！” 说到这里，她立刻把手中的干粮塞给白旭，转身就跑出房间，往楼下跑去！ “姜老师，叶晗，你们跟我一起去仙岛的直升机平台那里！快！” 安雪果断的下了命令，就让姜鑫和叶晗跟着自己一起往外跑。 路上，叶晗跑得气喘吁吁，很是不解地问道：“安警官，你这是干什么？现在雨还没有停呢，我们跑去直升机那里，也是没办法离开的！” “等雨停了，就迟了！”安雪的话，充满了紧迫感。 姜鑫也是聪明人，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是怕凶手抢先，破坏直升机，阻止我离开这个岛？” “对！” 安雪给了笃定的回答，“如果，等着警方的支援过来，对案件的帮助不大，因为我们搜集到的证据，全部都在你的手上，只有你第一时间回去了，才对侦破这个案子，起到最有利的推进作用！” 说话时，三人就来到了直升机平台。 安雪快步上前，查看左边第一架直升机的内部情况。 至于叶晗和姜鑫，则在旁边，查看另外两架直升机。 “安警官，我这里的引擎线，被剪断了！”叶晗大声告知。 与此同时，姜鑫也接了一句：“我这里也是！” 第221章 我有飞行驾照 安雪检查自己面前的直升机设备，大声道：“我这里，没问题，是好的。” “真的吗？” 姜鑫来到她身边查看，确定引擎线都是好的，没有被人截断，至于其他的开关按钮，也都是好的。 “看来，这架直升机，还能用。” 姜鑫做出这样的判断，语调轻快，明显是松了口气。 结果，紧跟在后面的叶晗，泼了盆冷水：“但是，这油箱是空的。” 安雪转头看去，发现真的是空的。 再看另外两架直升机，也都是如此。 “看来，有人把油箱的油都倒掉了。”安雪四处看了一下，说：“这架直升机，应该是没来得及割断引擎线。” “所以，你觉得那个人，可能还在附近？” 姜鑫四处看了一下。 因为夜实在太黑了，雨也没有停，所以，视线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现在，应该是不在了。” 安雪站在平台上，朝着出口处看了一眼，说：“我和叶晗留在这里，姜老师，麻烦你去联系叶管家，让他安排人，过来轮班巡逻吧。不管怎么样，油箱，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但是直升机内部的开关和引擎线，不能让他破坏了。” “我去吗？” 姜鑫愣了一下，说：“要不然，你们去，我留在这里等吧。” “这个就不要争了，你一个人，能快一点。”安雪不想带着叶晗继续往回跑，不想一时疏忽，出了问题。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很快回来。” 姜鑫立刻就答应了，转身离开。 安雪看着他跑远了，便对着叶晗说：“好了，别站着淋雨了，到直升机里面坐会儿吧。” “嗯。” 叶晗和安雪坐到直升机里等着。 他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对于这个凶手，你有头绪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朝着别墅的方向看着。 “那现在就这样等着吗？”叶晗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说：“如果，他最后一个目标是我，不如就用我作饵，引他出来吧！这样，大家都可以安心一点。” “现在用你作饵，太危险了。” 安雪否定了他的提议，说：“目前，这个岛上，能够自由行动的警务人员，只有我和姜老师。但是，姜老师不是刑警，所以，他的格斗术怎么样，我并不清楚。所以，你说的用你作饵，引凶手自动献身，是行不通的。万一，凶手来个调虎离山，那你就危险了。” “那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放心吧，只要姜老师能离开这里，回到警局，锁定凶手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安雪其实已经有想法了，只是这个想法必须得到证据的支持。 “是吗？” 叶晗的表情有点惊讶。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远处的大海。 叶晗看着她的侧脸，好奇道：“安警官，单坐在这里好无聊啊，能说说你和白旭的故事吗？” “我和白旭？” 安雪蹙眉，问道：“你想听什么？” “你和他，为什么就彼此喜欢了？” “我也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那时候，还在幼儿园吧，他是上小学了。反正，我就喜欢跟着他，然后，他呢，好像会嫌弃我，想要甩掉我。可是，我就一直跟着他，后来，他就让我跟着了。之后，就一起上学、放学，接着就有了感情吧。”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反正当时两家人是邻居，一切就变得特别顺理成章。 “所以，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叶晗笑了笑，说，“这种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 “怎么，你就没有喜欢的女孩吗？” “我是叶家的旁系，反正不是那种长房长孙，所以小时候，都没什么人愿意和我相处的。也就白旭，跟我玩得比较好。” 安雪看着他略带失落的表情，问道，“所以，你小时候，并不开心？” “算是吧。” 叶晗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是不太明白，白旭当时跟我差不多的，可是，大家却很喜欢他。尤其是叶夫人，也就是他称呼的‘莲姨’，一直都挺照顾他的。”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种好，难道不是因为穆欣婷的关系吗？毕竟莲姨和穆阿姨是亲姐妹啊。” 安雪其实也看得出来，穆欣莲对白旭的态度，很慈祥，并没有传闻中的那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呵，”叶晗冷嗤一声，态度显得特别冷淡，“在叶家和穆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只有嫡庶之分。” 安雪看着他脸上不屑的表情，蹙眉道：“你似乎很讨厌叶家和穆家。” “这个岛上的孩子，应该没人不讨厌这两个家族的。也就白旭，有白伯父的庇佑，才相对好一点。”叶晗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不姓叶，或许也会好很多。可惜，我父亲姓叶，还是不能继承正统的那种叶氏子孙。”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多了一丝苦笑，沉沉叹了口气，道：“如果哪天，我能成为叶家当家，一定废除联姻制度！让叶家和穆家的子孙后代，都获得自由！” 安雪是听着他的雄心壮志，眸光微微暗了几分，小声确认道： “你想成为叶家当家？” “开玩笑的，我不是叶茂和莲姨的孩子，更不是叶帆的后代，永远不可能成为叶家当家的。”他笑着打哈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城堡的方向。 “只有住在城堡的人，才有继承权。” “那如果，城堡里的人，死了呢？” 安雪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叶晗怔然了片刻，看着安雪说：“安警官，你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人！” “我只是随便提个问题，如果，城堡里的人，都死了，那么叶氏当家人，会变成谁？” “不知道。”叶晗一脸严肃道，“毕竟姓叶的男人，不止我一个人。” 安雪和他对视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姜鑫带着叶良和郑恒来了直升机平台上。 “安队！” 姜鑫因为没有看到安雪和叶晗，心里有点担心。 安雪听着他的声音，立刻从直升机里走出来。 “姜老师，我们在这儿！” “哦。” 姜鑫看到安雪，明显是松了口气，说：“叶管家和郑队长带了人过来，他们会搭建简易帐篷，然后轮流看守，不会让外人接近直升机的。” “嗯，那就最好了。” 安雪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夜12点了。 她转身面对叶良，问道：“叶管家，这雨大概什么时候能停？” “估计，早上会停。” “那么，岛上还有哪里有油桶吗？” 安雪必须确保，让这架直升机，能够起飞回到警局。 “额，在城堡的地下室有。” “那我们先去就去把油桶取来。” “好。”叶良立刻就答应了，领着安雪和叶晗往台阶下走去。 坐上观光车之后，安雪抬头朝着姜鑫看了一眼，问道：“姜老师，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留在这里吧，如果雨停了，你们的油桶送到了，我就直接离开仙岛，回警局！” 姜鑫说着，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尽快帮你找到油桶。” 于是，她和叶晗，乘着观光车，回到了城堡。 两人跟在叶良身后，往地下室走去。 城堡内的地下室，其实就是个酒库，常年恒温，储藏着很多的知名红酒。 离开酒库，就进入了一个杂物房，里面放着各种东西，有干粮，也有汽油和煤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自制的防空洞，里面的物资，可以用上两三年。 叶良带着安雪和叶晗走进杂物房，指着角落的两个油箱，说：“喏，那两桶就是直升机燃料。” 安雪上前，提起其中一桶燃料箱，说：“这个一桶可以开多久？” “一个小时吧，两桶是足够回到w城的。” 叶晗跟着提起一个油桶，说：“走吧，我们给姜先生他们送去。” “嗯。” 安雪和他一起离开了杂物间。 叶良在他们出来之后，上前锁门。 安雪看着他手中的钥匙和锁扣，问道：“这锁和钥匙，看着是特制的。” “嗯，是。” 叶良点了点头，说：“这钥匙和锁扣，如果拿去做文物鉴定的话，估计是挺值钱的。这是叶家的先祖，找鲁班的门人做的锁扣和钥匙，只有我和叶夫人手中，各有一把钥匙，其他人都是没有的。所以，这里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人动手脚的。之前，大家吃的干粮和牛奶，就是我一个月前放进来的。反正，每隔一段时间，这里面过保质期的食物和用品，就会被清理一下。” “难怪，你当时说，面包和牛奶很安全。” 安雪顿时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她和叶晗，跟着叶良离开地下室，再次乘坐观光车，回到了直升机平台前。 两人把两桶直升机燃料，交给了姜鑫，看着夜空中的雨点，已经越来越小了。 安雪直接询问叶良，道：“叶管家，现在这样的雨势，直升机可以飞行吗？” “额，这个雨势，应该是可以的。” 叶良抬头看了一下，说：“如果现在要离开的话，我就去把飞行员请过来。” “嗯，去请吧，早点把姜老师送离这个岛，对于侦破这个案子，有决定性的作用。” “那好，我现在就去把飞行员找来！” 叶良躬身答应了，立刻就开着观光车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急匆匆回到直升机平台前，表情严肃，又十分急切，道：“安警官，飞行员突然病了，上吐下泻的，所以没办法过来开直升机了！” “病了？怎么会这么巧？” 安雪觉得，这件事也太巧了。 叶良立刻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另外两个飞行员，现在也是高烧不退。我问他们吃过什么，说是只吃了一点水果，没想到就变成这样了！” 闻言，安雪便知道是有人在水果里动了手脚。 她的脸色铁青，看着夜空中越来越小的雨点，说道：“看来，凶手是有心不让姜老师离开这个岛。” “可是，其实我还是可以回去的。” 姜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因为我本身有小飞机的飞行执照。” …… 这话，让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 呆愣了片刻，道：“姜老师，你说真的吗？” “我像是开玩笑吗？” 姜鑫脸上的笑容加深，摊开手，道：“叶管家，你直接把直升机的钥匙给我吧。” “额……”叶良迟疑着看向安雪。 安雪连忙点了点头，说：“我相信姜老师，给他吧。” “好。” 叶良把钥匙交给了姜鑫。 姜鑫一把拥过安雪，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放心交给我吧，到时候，我让杨婕跟你联系。你自己注意安全，可别让凶手做出什么过分离谱的事情。” “嗯。” 安雪听着他的话，低低应了声，看着他上了直升机。 当他将操纵杆拉起来，缓缓飞上夜空的时候，安雪知道他是真的会开直升机。 她长舒了口气，看着夜空中的直升机，渐行渐远。 叶晗见直升机消失在夜空中，转头看向安雪，说道：“安队，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姜先生离开的消息，放出去？这样凶手或许会有所行动的。” 安雪和他对视了一眼，说：“不着急，先回去吧。” 她走向叶良，让他带着众人回去叶帆所在的别墅。 将近凌晨1点，大多数人，都已经坚持不住，靠着客厅的沙发睡着了。 穆绪芳和黄斐她们，则在楼上的房间睡着。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没有简单叶柔，便知道她一定还在隔壁的别墅，守着白旭呢。 于是，她喝了杯水，就打算往隔壁去。 几个人一起回去的动静，惊醒了沙发处的万杰。 他就像是受惊了一般，猛地弹坐起来，看着安雪道：“安，安警官，你们回来啦？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你安心睡吧，现在大家都在，挺安全的。” 安雪说完，就挥手示意叶晗：“你和我，到隔壁去休息吧。” “哦，好。” 叶晗很听她的安排，立刻就跟着她往隔壁去了。 安雪推门走进屋子，发现客厅里没有人，就直接往楼上去了。 结果，就看到叶柔靠着墙，坐着扶梯的走廊上，背靠着白旭的房门。 这道门，只有她和叶良有钥匙开启。 所以，她只能守在门外，不能进入房间。 “叶柔，醒醒。” 安雪蹲在她面前，把人叫醒。 叶柔拧着眉，揉了揉眼睛，见来人是安雪和叶晗，立刻坐直了身体。 “安警官，你们回来啦。” “嗯。”安雪把她扶起来，说道：“已经很晚了，到房间去睡吧。” “额……好。” 叶柔一瘸一拐地往隔壁房间走着。 突然，她想是意识到什么，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安警官，姜先生呢？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安雪听她这么问，立刻回答道，“他已经离开仙岛，回w城了。” “啊？真的吗？！外面的雨停了吗？” “雨小了，已经不会影响直升机的飞行了。”安雪微笑着做出解释，观察她的反应。 “哦，那真是太好了！”叶柔看起来非常开心，语调带着一丝小兴奋，问道：“是不是，很快就可以为旭哥洗脱嫌疑了？” “如果，回程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还白旭清白的。你安心进去睡吧。”安雪说着，拿出钥匙，打开了白旭的房门，带着叶晗，走进房间。 第222章 硅胶面具 叶柔看着他们进了卧室，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便也跟了进去。 她看到白旭，不等安雪开口，便抢先道：“旭哥，你知道吗，安警官说了，很快就可以帮你洗脱嫌疑了！” …… 白旭略带疑惑地看向安雪，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安雪走到沙发处坐下，拿起桌上的纯净水，喝了两口，说：“姜老师已经离开仙岛了。” “直升机，没有被破坏？” 白旭走到安雪身边坐下，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饿了，便把自己没有吃完的切片面包打开，拿了两片，放到她手上。 “破坏了两架，然后，第三架应该是没来得及动手，我们就赶到了。不过，他把油箱的油都倒掉了。幸好，城堡的地下室，还有备用燃料。所以，我们就送姜老师离开了仙岛。” 安雪说的简单明了，拿起切片面包，吃了两口。 “也就是说，他很快，能针对这里找到的一些证据，进行法证化验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三个死者和伤者叶帆的血液样本，也让他带回去了，我相信这个案子，即将真相大白。”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叶柔开心地说道，“晗少也可以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是啊，我其实觉得，用我把凶手引出来，更快捷，但是安警官不接受我的提议。”叶晗的语气，带着一丝抱怨。 白旭看着他，特意为安雪说话：“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说的那种方式，在警方人员齐备的情况下，作饵的人，都是有危险的。何况现在，这里只有小雪一个人！” “那不是因为影视剧看多了吗，觉得那种行动，特别的帅嘛！” 叶晗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演戏吗？真实的情况，哪会那么顺利！” “就是！晗少还是听安警官的话吧。大家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是是，我听你们的！但是，现在真的累了，先去睡觉了。” 叶晗想要离开房间，安雪立刻道：“你就睡在这里。” “啊？” 叶晗愣了一下，很是惊恐地看着白旭，道：“你要我和白旭睡一起吗？” “随便你们怎么睡，反正在一个房间就行。” 安雪抬起左脚，交叠地放在膝盖上，单手支着沙发的把手，斜倚在沙发上。 她是打算就这么靠着睡一会儿。 白旭看着她的动作，干脆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我就坐在这里休息，床铺就让给叶晗吧。” “咦，你们这是撒狗粮，虐死单身狗的模式啊！” 叶晗一脸嫌弃地看了白旭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到床前坐下。 叶柔看着三个人的样子，感觉自己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她低着头，小声道：“那么，你们就安心休息吧，我回隔壁去了。” “我扶你回去。” 安雪知道叶柔脚受伤了，便起身去搀扶她。 叶柔连忙摇头拒绝，“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的。” “不麻烦。” 安雪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扶着她下楼，回去隔壁的别墅。 之后，她才重新回到白旭和叶晗所在的房间，将门反锁：“好了，时候不早了，也都累了一整天了，早点睡吧。” 安雪回到沙发处坐着。 白旭再次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可以靠在自己怀里休息。 安雪也没有拒绝，只看着叶晗和衣躺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是三个人都睡着了。 差不多早上7点的时候，窗外有日光照射进屋子，刚好落在了安雪的脸上。 她稍稍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趴在白旭怀里睡着了。 而此时，白旭也已经仰面躺在了沙发上。 “醒啦？” 他因为安雪的动作，被吵醒，低头看了她一眼。 由于是平躺着，所以一下子就出现了双下巴。 安雪的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抬头冲他甜甜一笑，便坐了起来。 她感觉脖子有点不舒服，伸手揉了一下，便拿起茶几上的纯净水，喝了两口。 视线越过差异，往床上看去，发现床铺空荡荡的，并没有叶晗的身影。 “叶晗呢？” 她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连忙开门，到外面查看。 白旭跟着起身，跟着走到门口。 “他是不是上厕所了？” 安雪走到洗手间门口，并没有看到叶晗，“不在卫生间！” “怎么会？” 白旭回到房间里，查看门锁：“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他是怎么不见的？” “自己离开！” 安雪给出这个答案，回到门前，对着白旭道：“你先回房间，我出去找一下。” “万事小心。” 白旭轻抚她的脸颊，很自然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安雪“嗯”了一声，随手把门锁好，快步下楼。 她首先去了隔壁，叶帆所在的别墅查看。 一大早，大家都睡得挺沉的。 不过，在客厅，除了万杰，郑恒和他的弟兄们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安雪快步上楼，查看了叶帆的房间之后，就去了穆绪芳和叶柔的房间。 可是，找遍了屋子，都没有看到叶晗的身影。 到底，他去了什么地方？ 安雪心里是充满担忧的。 这时候，叶朵和陈嫂端着准备好的早餐，走进屋子。 两人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扶拦前的安雪，连忙招呼道：“安警官，来的正好，下来吃早餐吧。” 安雪快步下楼，来到两人面前，问道，“你们两个，有看到叶晗吗？” “没有啊。” 陈嫂一脸茫然道，“晗少不是一直跟您在一起吗？” …… 安雪沉着脸，真的不知道叶晗想做什么。 没有留在房间，明显就是他自己开门离开的！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安雪心里其实非常着急，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 她随手拿了两份早餐，快步往隔壁走去。 5分钟后，她把早餐交给了白旭。 “怎么，没有找到叶晗？” “没有。”安雪点了点头，说，“不知道他一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你确定，是他自己出去的？不是被凶手带走的吗？” 白旭拔下吸管，放进了牛奶盒里，直接送到了安雪手中。 “我不知道，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他似乎是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他有野心，想要成为当家人，改变叶家和穆家的现状。” 安雪喝了一大口牛奶，说了自己的感受。 就昨晚，在直升机里的交谈，她就觉得叶晗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你让叶管家，带着郑恒他们到处找找。如果是自己出去的话，应该能够找到的。” 白旭看她吃的嘴角上沾到了一些面包屑，立刻抬手，温柔地为她擦去。 “嗯，我会的，你先进去吧，等姜老师那里的化验有了结果，我就能让你出来了。” 安雪示意他进房间。 白旭笑着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让她把门锁上。 安雪关上门之后，便回到了隔壁叶帆的别墅里。 她看到大家都已经醒了，便找了管家和郑队长到旁边说话。 叶良听她说到叶晗不见了，表情顿时变得紧迫起来：“怎么会这样？晗少不是一直跟您和旭少在一起吗？” “嗯，原本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离开了房间！” “自己离开的？” “门没有被破坏，只能是自己离开的。”安雪给出解释。 郑恒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那他能去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雨已经停了！我想上‘飞仙台’看一下！”安雪说话的声音很低，并没有惊动屋里的其他人。 “额，现在去的话，道路是比较泥泞难走的。” 郑恒小声提醒。 尤其是看到安雪手上还绑着绷带，更加不敢贸然答应。 “我知道，但是总比下雨的时候，要容易一点。” 安雪必须重回“飞仙台”，查看一些她觉得会遗留在那里的线索。 “好吧，我去安排，一刻钟后直接在山下等。”郑恒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安雪抿唇点头，明显是松了口气。 叶良则表示道：“那其他地方，就由我带着渔民去找吧。你们上山，务必小心谨慎。” “嗯。” “那我先出去了。”叶良说完，就拿了早餐离开了别墅。 安雪回到餐桌前，随手拿了两片面包，胡乱地塞进嘴里。 反正，现在她只要能吃饱肚子就好了。 另外，因为来到这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棒棒糖了，真的是特别想吃。 可惜，这里的食物，除了叶良从地下储物室里拿出来的干粮，别的她都不敢碰，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中了凶手的圈套，再次昏睡过去。 餐桌前，叶朵看着安雪只吃了面包，怕她会太干了，就把一瓶纯净水递给她：“安队，喝点水吧，这么吃切片面包，太干了。” “嗯。” 安雪接过水瓶，道了声谢，刚拧开瓶盖，就留意到叶朵的鞋子边沿，沾了不少污泥。 再看陈嫂脚下的鞋子，很干净，完全没有沾到那些黄色污泥。 正常情况下，她俩跟着叶良去地下室拿早餐，不可能沾到泥土的。 叶朵会沾到，只有可能她去过其他地方。 安雪重新盖上了瓶盖，拿着水瓶，走到沙发处坐下。 她把水瓶放到茶几上，并没有喝这瓶水。 不过，看着叶朵的鞋子，似乎能想通不少事情。 或许，跟着她，就能找到叶晗了？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暗忖着。 见郑恒带着自己的弟兄离开了，便也起身走出了别墅。 稍微远离了别墅之后，她便叫住了郑恒：“郑队长！” “怎么了？安警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吩咐不敢，我只想请你安排一下弟兄，盯着叶朵。”安雪说着，朝着别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觉得她可能会知道叶晗的藏身之处。” “是吗？”郑恒的表情很是惊讶，顺着安雪的视线看了一眼，点头答应了：“好，小米，你去盯着叶朵，注意别让他发现了！” “明白！” 小米是小个子男孩，瘦瘦的，看着就是一副机灵的模样。 安雪看着他小跑着回到别墅里，便对着郑恒说：“走吧，我们上山去。” “嗯。” 郑恒紧跟在安雪身旁，和她一起上山。 去飞仙台的路，真的是非常泥泞。 但是，因为不在下雨，又有明媚的阳光照射着，给的人感觉，比起之前要轻松许多。 走这样的山路，郑恒作为岛上的土着民，自然比安雪要熟练很多。 所以，大多时间，都是他走在前面，然后转身拉安雪一把。 两人身后，还跟着三个保镖，身上都是带着攀岩用的装备的。 安雪看着郑恒对路段熟悉的样子，忍不住向他提问：“郑队长，你是自小就生活在‘仙岛’上吗？” “嗯。”他点头，道：“标准原着居民。” “那你知道叶家的传家宝吗？” “这个……” 郑恒迟疑了一下，说：“传说嘛，肯定是听过的。但是，从没有见过。”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没见过，还是叶家的当家，从没有向大家展示过？” “从没有展示过。”郑恒努了努嘴，说，“所以，我都感觉没这个东西，是叶家祖先故意谣传出来的宝贝。”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说是那个羽衣，是个藏宝图呀！叶家和穆家，能这么有钱，就是因为有那个宝藏呀。”郑恒很是嫌弃的摇了摇头，说：“反正，我是不信这个东西的！” “为什么不信？” “我没看到过的东西，我都不信！” 郑恒是个粗人，说话也特别耿直。 安雪听过之后，抿唇笑了。 有时候，那些高学历的知识分子，还不如这样的粗人，看得通透。 一行人上山，大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安雪站在飞仙台的石碑前，眺望远处的仙女岛。 而后，她找到了正对着城堡的位置，招呼郑恒道：“郑队长，麻烦你安排你的弟兄，在正对着城堡的这条线上，四处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金属制的锁扣镶嵌在地面，或者树干上。” “行，弟兄们都听到了吧，就这条对准城堡的中轴线，大家找起来！” 郑恒吩咐下去之后，其他人立刻帮忙寻找。 安雪站在正对着城堡的位置，感觉一道光线，好像是折射到了什么，微微有些刺眼。 蹙眉看去，就见一棵树上，挂着一根断了的钢丝线。 她走上去，纵身跳起来，将那根钢丝扯了下来。 钢丝的韧性极好，断裂处，有一头是被利器剪断的。 所以，那个固定钢丝的锁扣，一定就在这附近。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喊声：“老大，找到了，在这里！” 闻言，郑恒和安雪立刻跑上前查看，就见一颗大树的树干上，嵌入了一颗金属锁扣。 郑恒看了一眼之后，询问安雪道：“安警官，你要找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 安雪用手机拍摄了照片，说：“劳烦大家再四处找找看，有没有滑轮之类的东西。” 正说着，郑恒的无线电通讯器响了。 他立刻接听道：“喂，小米，怎么了？” “老大，我跟着那个叶朵，到了山下，结果一转眼，她就不见了，你们要不要过来找一下？” “你在她不见的地方等着，我们立刻过来！” 安雪接过通讯器，说了一句，接着看向郑恒道：“郑队长，让你的弟兄继续在这里找滑轮，我们去小米那里！” “好！” 郑恒立刻就答应了，紧跟在安雪身后，往下山跑去。 不想，他们刚离开，就有人在树丛里，捡到了一小片破损的硅胶。 第223章 精巧密道 安雪和郑恒下山，来到小米面前。 “小米，叶朵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对啊，一拐弯，就不见了！” 小米指着拐弯处，说：“我当时，躲在树后面，然后追到拐角处，就没了人影。” 他一边说，还一边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安雪走到他说的拐角处，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不过，眼前是一片高过一米的杂草丛。 安雪心想：消失的原因，可能就在这里面。 刚打算走进杂草丛，就被郑恒拦住了。 “安警官，这里面放了不少捕兽器，你可别乱走！” “为什么要装捕兽器？”安雪不解地问道。 “以前，这里埋得都是雷，是用来抵御外敌的陷阱。”郑恒解释了一下，说：“在百年前，这个岛是被海盗骚扰过的。后来，太平了，就把雷，换成了捕兽器，用来抓一些野兔之类的，打牙祭。”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的草丛这么高，这么厚，里面如果藏了什么地道，也是不容易被发现了的吧？”安雪觉得百年下来，如果有人在这里面挖了暗道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 郑恒想了想，说：“那我去找根棍子，你们跟着我，慢慢往里面找。” “嗯。”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郑恒找来了一根长树枝，走在了最前面。 三人一个挨着一个，往杂草堆里走着。 每一步都十分小心。 安雪看着这么高而密集的整片杂草丛，忍不住问道：“这些草，平时都没有人清理吗？” “没有，本身就是用来做陷阱的。” 郑恒继续解释道，“所以，根本不可能做出清理的。” “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暗道的话，那之后真的应该清理一下了。” 一边说，一边挥动着木棍，好意提醒道：“这里有点多，走起来注意一点。” “嗯。” 安雪低头看着，发现有些捕兽器上，真的抓到了一些野兔之类的动物。 不过，很显然，现在也没什么人，把这些捡去烹煮。 至于小米，发现有只野兔，只是被夹到腿，还在扑腾，便想把它捡回去。 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滑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打开的捕兽器上。 “啊——” 一声惨叫。 安雪和郑恒立刻转身看去，见他一脸狼狈的样子，连忙上前帮他。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冒失，现在屁股开花了吧！” 郑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力帮他把捕兽器拉开。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安雪看到他坐过的地面上，有个金属环扣。 安雪立刻将环扣上的灰尘拂去一些，严肃道：“这个是什么？” “嗯？” 郑恒低头看了一眼，道：“好像是个拉环。” “下面会是什么？” 安雪看着他问道。 郑恒示意安雪和小米，往旁边走一点。 安雪点了点头，让开了一点，就见郑恒用木棍，勾住拉环，用力拉开。 只见，一排楼梯，通往下方。 安雪和郑恒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小米，我和安警官下去看一下，你留在这里，帮我们看着！” “哦，好。” 小米捂着屁股，用力点了点头，目送两人往下走去。 郑恒从背包里拿出了帐篷灯，走在前面领路。 安雪跟在他身后，慢慢往里面走着。 狭长的甬道，就1.6米左右的高度，蜿蜿蜒蜒向内延伸。 听回声，似乎是有很长一段距离。 就安雪的身高来说，走这样的甬道，还不算费力。 但是，郑恒本身快190的身高，走起来，必须弯着腰，弓着背，才不至于让自己撞伤。 甬道内，或许是长年没人问津，加上连日暴雨，所以非常阴暗。 脚下甚至还有厚厚的积水，每踩一步，都感觉软趴趴的，衬着双脚，凉飕飕的。 “这甬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郑恒摇了摇头，说，“但是，这个方向应该是城堡的方向。” “城堡的地下室吗？” “嗯，有可能。” 郑恒点了点头，说：“我在岛上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条暗道。” 两人谨慎的往前走着。 差不多步行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脚下的道路，不再像之前那么泥泞了。 安雪和郑恒走起来，也相对轻松了很多。 紧接着，面前出现了一道木门。 郑恒怕会有什么机关，就让安雪往旁边站了一点。 而后，他开了门。 前面出现的是那种平整的砖块路。 这显然是经过精心铺砌的。 郑恒继续走在前面带路，对着安雪道：“这里的砖块，看着跟城堡的砖块很像。”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里应该是和城堡同时期建造的。” 脚下的石砖路，比起之前的潮湿甬道，要宽敞很多。 整个砖路的高度，也升高到了180左右的高度。 虽然，对于郑恒还是有点艰难，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走在这样的砖道上，两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大约又走了10几分钟。 面前又出现了一扇铁门。 郑恒看着门上的铁锁，想要找出工具，砸断那把锁。 安雪连忙阻止，道：“郑队长，这个交给我处理！” “啊？” 郑恒愣了一下，木讷地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安雪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枚卡子，很迅速就打开了铁锁。 “哇，安警官，你还会开锁啊！” 郑恒非常惊讶的看着安雪，眼里感觉是冒着星星的，看起来充满了崇拜。 “嗯，这种比较简单，那种电子锁，密码锁，就不行了。” 安雪拉开门，就见郑恒继续走在她前面。 走进这道门之后，感觉道路比起之前，更加宽敞了。 郑恒的身体也完全站直了。 他看着前方的道路，对着安雪道：“这路，真的是通到城堡的，而且比起在上面，用观光车，或者走蜿蜒的长廊，更快！这应该是一条直通城堡的直线通道。” “嗯，应该是。” 安雪非常同意他的说法。 两人此时，已经可以并肩走在整条路上了。 不过，走了一段之间，道路似乎又变窄了。 安雪重新跟在了郑恒身后。 又走了大约五六分钟，面前再次出现一道门。 但是，这道门的门锁，跟之前叶良带他们去地下储物室的那道锁一模一样。 安雪看着这道特制的门锁，蹙眉道：“这锁，只有叶管家有钥匙！” “啊？叶管家，来过这里？” “不，可能不是同一把锁，但是外形是一样的。” 安雪看了之后，说：“这条路，应该是通向城堡地下室的防空洞的。这个岛上的先祖，最初设计陷阱之后，就帮自己留了退路。从这里，可以进入防空洞，休养生息。” “那这锁怎么办？砸了吗？” “不行。” 安雪摇了摇头，说：“这里面应该放置了火药之类的东西，砸了的话，可能会引起爆炸，那么这墙可能会被震塌。我们就有可能会被困在这里！” “那怎么办？” “联系叶管家吧。” 安雪有了决定，说：“我们上去联系叶管家。” “哦，好。” 郑恒点了点头，立刻和安雪一起，往回走。 大约半小时不到，两人回到杂草堆的出口处。 郑恒接过小米手上的无线电，第一时间联系叶良。 很快的，叶良赶到山下，跟他们汇合。 三人再次下了甬道。 当回到那扇精致的铁门前，叶良看着那把特质的门锁，表情也是非常震惊的：“这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所以，我想您手上的钥匙，能不能打开这把锁？” “这个……” 叶良摇了摇头，说：“我们试试看吧。” 他拿出钥匙，插入锁扣。 三人的心情都有点紧张，安雪更是双手握拳，屏息凝神。 咔的一声，门锁竟然真的打开了。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 叶良取下门锁，打开了铁门，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防空洞储物室。 “真的就是这里。” 安雪想到叶朵是在这里消失的，蹙眉问道：“小米说，叶朵是在这里消失的。那么从这里，她是直接回到城堡内吗？还是说，这里还有其他通道？”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叶良摇了摇头，说，“我连这里有这条通道，都是不知道的！” “这么秘密的地方，会知道的，只有当家人吧！” 郑恒一语中的，让安雪茅塞顿开。 “所以，叶朵知道这条暗道，一定是这个岛上有身份的人！” “叶朵？” 叶良想了想，说：“可是，她本身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佣呀，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可能有身份？” “原本的叶朵，是普通小女佣。但是，在新娘失踪之后，她就不是以前的叶朵了！” 安雪已经猜出了叶朵的身份：“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她吧！她很可能知道叶晗的藏身之处！” “嗯！”叶良拿出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那我们上去看看！” “上去，就回到城堡了。” 安雪摇了摇头，说：“这里面应该还有通道。” “啊？”郑恒四处看了一遍，说：“安警官，这里一眼就能看透的，怎么可能还有通道？” “我们看的只是这墙壁四周，觉得一眼看遍了，没有什么暗道机关。但是，我们忘记了，还有一面墙，在我们头顶呢！” 额…… 闻言，叶良和郑恒立刻抬头看去，脸上的表情，变得惊讶。 “真的有，那里有个拉环！” 郑恒率先开口，快步走到了那个拉环下方。 安雪和叶良把室内的一架折叠楼梯，移动到了拉环下方，将折叠梯展开。 “用这个，爬上去看看。” “嗯！” 郑恒借助折叠梯，爬上去，用力推开了顶上的盖子。 他很快爬到了上方，并且把安雪和叶良都拉了上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 郑恒略带疑惑地询问叶良。 叶良看过之后，蹙眉道：“这个，好像是旋转楼梯的中间圆柱！” …… “中间圆柱？” 安雪看着这个不算大的空间，调亮了帐篷灯，发现就在他们脚下，是个古老的升降梯。 只要按下把手，电梯就能他们送到上方。 郑恒心里好奇，直接按下了把手。 脚下的电梯摇晃，差点就让叶良没站稳，摔下去。 幸好，安雪眼疾手快，拉住他了。 “叶管家，没事吧？” “没，没事。” 叶良有种惊魂未定的表情，长舒了口气，对着郑恒训斥道：“郑队长，你按下这个开关，也该知会一声！这摔下去，是会摔死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好奇，没想到会晃动这么厉害。” 郑恒连忙道歉。 说话时，已经到了电梯顶端。 三人看着面前的木门，轻轻推开，就发现这道门出去，就是城堡的阁楼。 “这里是莲姨的房间外。” 安雪看着面前的阁楼，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嗯。”叶良点头。 “也就是说，从杂草丛，最终可以到莲姨这里。” 安雪的表情颇为疑惑。 “这是不是代表，叶朵也是到了这里，再离开的？” 郑恒说了一句大白话。 安雪没有回答，只是朝着穆欣莲的房门看了一眼，道，“我跟莲姨打声招呼。” 叶良没有说话。 他知道正常情况下，穆欣莲是不愿意接触外人的。 安雪走到门前，礼貌的敲了敲门。 “谁啊？” “莲姨，是我，安雪。” “什么事？” 穆欣莲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比过去冷了许多。 “没什么，就想问一下，之前叶朵是不是给您送过东西？” “送过早餐。” “哦。”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屋内却又传出了穆欣莲的声音：“安雪，你进来一下。” “好。”安雪推门进屋，就看到穆欣莲坐在摇摇椅，闭目养神。 “莲姨。” “安雪，你离开这个岛吧，带着白旭一起回去吧。岛上的事情，自然有叶家和穆家的人处理。” 穆欣莲说话的时候，睁开了双眼。 “莲姨，现在发生的可是命案，三条人命，怎么可能一句岛上的人处理，就能了事的？” 安雪的话，带着明显的拒绝，礼貌地鞠了一躬，说：“对不起，您的提议，我不能接受。” …… 穆欣莲停下摇摇椅，坐直了身体面对安雪。 眼中虽然没有聚焦，但是很明显是带着怒气的。 “这个岛上的事情，原本就跟你们外人无关，何必这么执着呢？” “莲姨，现在不是封建社会！您说的这种，在过去都要公堂判案的！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作为执法者，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安雪微微昂着下巴，态度强硬，不容置疑。 “好，你很好，出去！” 她拍着椅把手，怒声喝斥！ 安雪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到了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道：“莲姨，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阻止我查办这个案子。我就算是为了白旭，也必须把凶手揪出来，不能让凶手诬陷他杀人！” 说完，走出了屋子，轻轻关上门。 叶良看她能够在屋里待那么久，内心颇为惊讶。 安雪回到叶良和郑恒身边，长长舒了口气，说：“走吧，先把叶朵找出来。” “嗯。” 两人点头，和安雪一起下楼。 没过多久，他们回到了叶帆的别墅。 三人刚下车，郑恒之前在飞仙台的弟兄，就迎了出来。 “老大，这是我们在那个金属锁扣附近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个胖胖的保镖，把那一小片硅胶碎片，放到他手上。 郑恒看过之后，就把硅胶碎片交给了安雪。 接着，又一个染了黄头发的年轻人，把一个动滑轮拿出来：“还有这个，是安警官之前让我们找的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接下了那个动滑轮，说：“只有找到这一个吗？” “对，就一个，可能有别的，但是我们找了没有找到。” 第224章 凶手献身 “好。” 安雪收下那个动滑轮，看着另外那小块硅胶碎片，表情有点疑惑。 “这个是硅胶。” 正想着，左腕上的手表，突然响了。 她立刻接听道：“喂？” “师姐！我们的直升机，马上就可以降落在仙岛上了。” “你们来了？” “嗯。” 杨婕大声道：“来支援你和白旭老师！” “好，我知道了，我让叶管家去接你们。” “行，我们很快就到！” 杨婕说着，断开了通讯设备。 安雪立刻跟叶良说了情况。 他第一时间，就开着车子去了仙岛入口处。 安雪低头，把硅胶碎片收好，就和郑恒一起，进了别墅。 连着几天的共同生活，众人虽然都已经习惯了，同时也开始觉得厌烦。 毕竟，这样的状态下，睡也睡不好，坐也坐不踏实，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现在雨已经停了，大家都希望立刻离开这个岛。 万杰一看到安雪，连忙起身来到她面前，问道：“安队，你到底抓到凶手没有？我们到底能不能离开这里了？” “万先生稍安勿躁，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水落石出了。” 安雪说完，看向餐厅，就见陈嫂，正在发午餐。 不过，她并没有看到叶朵的声音，连忙问道：“陈嫂，叶朵呢？没有跟你一起吗？” “不是，叶朵拿着午餐，去了帆少的房间。” 话音刚落，安雪便快步跑上来。 她直接推开房门，就看到叶朵拿着一把水果刀靠近叶帆。 安雪二话没说，立刻冲上前，将她制服。 “叶朵，你想做什么？” 安雪厉声质问，看着她脖颈处的痕迹，用力一扯，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样。 “你果然是穆兰沁。” 她把人拉起来，说道：“先跟我下楼。” 穆兰沁没有说话，跟着安雪下楼。 众人发现她是穆兰沁，表情非常惊讶：“穆小姐，怎么是你？” “她就是叶朵，之前一直戴着这个。” 安雪把面具放到桌上，问道：“你知道叶晗在哪儿吧。” “我不知道。” 穆兰沁低着头，不愿意说实话。 安雪看得出来，她在保护叶晗。 “那你拿着刀子，是打算杀害叶帆吗？” “是。” 穆兰沁坦然承认，说，“他不适合做叶家家主。” “因为杀了他之后，叶晗就可以继承家主的位子？你爱的，其实是叶晗？” 安雪本身没有想过穆兰沁和叶晗的关系，她一直以为穆兰沁是为了摆脱这样的联姻，配合凶手的计划，将自己易容起来的。 但是，现在看来，她是为了叶晗，在做这些事情。 “没有，我只是不想嫁给叶帆，那么杀了他就是最简单的方式。” 万杰圆睁着双眼看着她，表情特别惊讶，“那慕奕，叶学培和穆心铃也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没有杀他们。” 穆兰沁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我只是，不想完成这场婚礼，也不希望叶帆继续做叶家家主！” “因为叶晗说，他如果成为家主，会废除叶家和穆家联姻制度。” 安雪曾经和叶晗交流过，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是！我就是希望叶家和穆家，能够永远废除联姻制度。” 穆兰沁点了点头，微昂着下巴，说，“所以，我要杀了叶帆，他死了，这个理想，才可能实现。” 这时候，叶良把杨婕她们带了过来。 只见，杨婕刚踏进屋里，就冲向安雪，一把抱住她。 “师姐，想死我了！” “好了，别这样。” 安雪连忙拉下她的手，让她正经一点。 与此同时，简晶晶，秦静和邱云也都到了。 三人抬起手，跟安雪打了个招呼。 杨婕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棒棒糖，送到安雪手上：“师姐，你一定想这个了，我都带来了。” “行了，正在问案呢。” 安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手舞足蹈。 “啊？” 杨婕疑惑地看向周围，面对眼前的人，小声道：“这个是，凶手吗？” “她是谋杀未遂。” 安雪说着，示意简晶晶道：“晶晶，你先把穆兰沁铐起来吧。而后，交给小静看管。你跟我出去找人。” “哦。” 简晶晶答应之后，拿出手铐，给穆兰沁铐上，然后就跟着安雪往外走去。 “师姐，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你留在这里，等会儿跟着叶良管家去主控制室，帮他们把网络和通讯信号恢复过来。” “哦。”杨婕听话地站在了原地，没有继续跟随。 安雪带着简晶晶走出别墅，四处看了一下，说：“走吧，先去隔壁，看一下白旭。因为，我要你找的人，之前跟白旭在一个房间待过。” “嗯。” 简晶晶点头，跟着安雪到了隔壁别墅。 很快的，两人到了二楼房门口。 安雪拿钥匙开门，走进房间，却发现白旭不在房里。 “这是怎么回事？” 安雪的表情很惊讶，立刻走到卫生间，唤道：“哥！” 但是，卫生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影。 她整个人不好了，都不知道白旭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房间，明明就是上锁的，怎么人突然不见了？ 简晶晶闭上眼睛，闻了一下，说：“有乙醚的味道。” “所以，有人用乙醚把他带走了？” 安雪跟在简晶晶身边，看着她走向床铺。 她低头，闻了一下枕头，道：“安队，这上面有另一个人的味道，是不是就是你要我找的那个人？” “是。” 安雪拧着眉，表情十分急迫：“能找到他吗？” “这个房间里，除了你的气息，白法医的气息，和这个枕头的气息，还有第四个人的气息。”顿了顿，继续道：“应该是个女人！她身上还有一些麝香的味道。” “麝香？” 安雪立刻就想到了叶柔：“是叶柔！她把白旭带走的吗？” “我不知道。” 简晶晶摇了摇头，嗅着鼻子，来到卫生间门口。 她推开门，走进去，四处看了一下，说：“安队，味道集中在这里，没有散去。” “你的意思是，两人在这里消失的？” “额……”简晶晶迟疑着，看着安雪，感觉这个似乎挺荒诞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安雪走到浴缸前，到处看了一下，拉动浴帘，发现浴缸似乎有些晃动。 她便用力扯了一下浴帘，就看到浴缸竟然被拉了起来。 浴缸下方，竟然空出了一条通道。 “天哪……” 简晶晶忍不住惊呼，和安雪相互对视了一眼，达成了默契。 两人立刻就往下走去。 落地之后，安雪打开了帐篷灯，发现这里也是一条密道。 不过，这条密道，似乎是向上而去的。 安雪拿着灯，为简晶晶照亮。 “安队，这路是通向那里的？” “好像是上坡的路。” 安雪给出这个回答，心里想的是，这路可能是通向“飞仙台”的。 大约步行了20分钟，两人看到了一丝从上方透出来的亮光。 安雪上前，推开了顶上的盖子，就发现她们在悬崖的横截面上。 这里，就是之前郑恒说的那种悬崖墙壁，被风化之后的山洞。 “安队，小心一点。” 简晶晶拉住了安雪的手臂，说：“这里，之前有人的吧？” 她发现脚下有一些饼干袋子。 “应该是。”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说：“或许，之前叶晗就在这里藏着。” “那要怎么离开？” 简晶晶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其他攀爬的楼梯。 “或许，这里不是唯一的出口。”安雪低头看了一下，说，“但是，如果有攀岩用的绳索，也是可以的。” “从这里下去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这里下去，可以绕到后方的长廊上。” “那，我们是回去，找别的出口吗？” “找别出口。”安雪转身，拉开门，和她一起往回走。 简晶晶跟在安雪身旁，继续用鼻子嗅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她在一堵石墙面前停下。 安雪略带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这里，有那个麝香的味道。” 简晶晶说着，摸着墙壁，四处查看。 安雪帮着一起寻找机关。 手掌似乎摸到了一个凸起的石块。 轻轻一扭动，就听到“轰”的一声，石门开启。 安雪和简晶晶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一幕，必须沉淀了一个眼神，往前走去。 很快的，她们就走出了暗道，来到了山脚下。 “原来，这是通到这里的。” “这里哪里？” “观光车的停车站。” 安雪说完，走到了车站上方。 “看来，这里也没有人。” 简晶晶闭上眼睛，想再问一下味道，却被周围很多花的气息遮盖了。 “不行了，这里的味道太多，闻不出来了。” “那先这样，至少，我们知道了两条密道。”安雪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岛上真的藏了太多的秘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白旭。 不过，就叶柔对白旭的感情，她相信白旭暂时是平安的。 “那不找白法医了吗？” “先回去，不知道小婕有没有把岛上的网络和通讯信号重新连上了。” “好。”简晶晶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安雪回到别墅。 此时，杨婕已经到主控制室，把网络和通讯线路重新接上了。 杨婕做完这件事之后，就立刻给安雪打了电话。 “师姐，已经可以打电话喽！” “知道了，你快点回别墅吧，然后用定位，查一下白旭的手机。” 安雪之前在房间里，并没有找到白旭的手机。 “好，我现在就回来。”杨婕立刻就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对着叶良说：“叶管家，我们走吧，这里已经弄好了，只要留下两个人看着，别让什么人破坏就好。” “嗯，我知道，谢谢杨警官了。” 叶良微笑点，带着杨婕回到别墅。 安雪看到她，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能定位到手机的位置吗？” “可以。” 杨婕看着安雪，说：“不过，这手机，就在这个屋子里。” “在这里？” 安雪不解地查看四周。 杨婕走到茶几前，俯身，在茶几下，摸出了一只手机。 “这个，就是白旭老师的手机吧。” “怎么会在这儿？”安雪知道一直在茶几沙发那里坐着的是万杰。 她转身，看向万杰问道：“万先生，你一直都在茶几那里坐着吧？这个手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啊。” 万杰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这部手机，什么时候到茶几下面去的。我是一只在沙发那里休息，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那你现在，还能想起，第一天晚上，试胆游戏的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吗？” “我……我说过了呀，我看到了天女的冤魂，很惨，很可怕，血淋淋的！” 万杰说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表情也和之前一样，紧张，又充满恐惧。 “就在飞仙台前看到的？” “是，就是那里！” 万杰用力点头，表情真的是无比惊恐。 “慕奕也看到了吗？”安雪继续追问。 万杰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当时我吓得拔腿就跑，但是他好像没有立刻跟着我下山。不过，我找到叶管家之后，没有多久，他就下来了。” “可是，你一直都在茶几那里坐着，怎么会不知道这部手机在茶几下呢？” “我也不知道呀！我晚上也要睡觉的，说不定，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放在下面呢？或者，之前白旭坐在那里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的呢？我记得，之前白旭也有在那里休息过的！” 万杰努力为自己辩解。 安雪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不可能是凶手。 因为，他的心理素质不够。 也就在这时，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立刻接听道：“喂？” “安队，是我。” “姜老师！” 听到姜鑫的声音，安雪心里竟然有一丝放松。 “是化验有结果了吗？” “嗯。”姜鑫直接道：“我们在飞仙台前找到的眼镜碎片，其实，是3d镜片。” “3d？” 安雪蹙眉，小声道，“所以说，万杰看到的，可能是通过3d镜，播放出来的投影？” “有这个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慕奕看到的，或许跟他看到的不是同一个画面！” “是。”姜鑫继续道：“本身3d眼镜，就是a镜和b镜，如果用手各自遮住一个镜片，那么看到的内容是不同的。” “所以，慕奕看到的画面，可能和万杰不同？”安雪略带疑惑地看向万杰，问道：“那晚，慕奕有带眼镜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万杰摇了摇，说：“不过，那个宝箱，是他打开的。而且，不让我靠近！他说，我是外人，不是叶家和穆家人，没资格看。所以，我就没有上前查看。” “宝箱？”安雪想了想，问道：“之后是慕奕一直拿着吗？” “对。” “你说的‘天女冤魂’，也是打开了箱子之后出现的吗？” “好像是的。”万杰点了点头，说：“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应该是的。” “如果是这样，那个宝箱，有可能是投影仪。”姜鑫做出回答，说：“当时，他们的面前，应该是有一面3d的镜面，当打开宝箱的时候，投影到了镜面上，造成了不同的视觉效果。所以，想要找到答案，最好的找到那个宝箱。” “现在，想找到当时那个宝箱，不太容易。“安雪蹙眉，想了想，说道，“对了，还有其他的化验结果吗？” “哦，还有，那个小片碎裂的贴纸，确定是那根棒球棍上的。然后，死者至于血液dna和那根发丝，还有稍微等等，有了结果，我再联系你。” “好，那就先这样。”安雪挂了电话，对着面前众人道：“好了，就现在的情况，我们要找3个人，叶晗，叶柔和白旭。” 她还记得，白旭说过，凶手应该是个医护工作者，否则不可能一刀刺中穆心铃的心脏！ 于是，补充道：“其中，叶柔很可能就是这次案件的凶手嫌疑人，所以大家必须多加小心。” …… 第225章 罪魁祸首 “叶柔吗？” 众人听完之后，都有些震惊。 “嗯，只是嫌疑人，未必一定就是凶手。所以，大家四处找一下。” 安雪做了解释，接着道：“另外，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每一组，都由我们一个警务人员带着。比如，万杰和穆绪芳小姐，就和邱云一起吧，这样会安全很多。至于其他人，就各自组队吧。” “知道了，那么就一起出去好找找吧。” 大家说着，就往外走去。 安雪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出门。 她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房间，对着杨婕道：“小婕，你去楼上，守着叶帆吧。确保他的安全。” “哦，所以我不用出去找人吗？” “嗯，不用。” 安雪点了点头，说：“有什么事的话，直接联系我。”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杨婕说着，就往楼上走去。 安雪看她进了房间，才抬脚离开。 因为现在已经失踪了三个人。 所以，安雪再次回到城堡，上了顶层阁楼，去见了穆欣莲。 叩，叩叩。 “谁？” “是我，莲姨！”安雪的声音很低，听起来也非常严肃。 穆欣莲沉默了片刻，道：“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可是，我必须来见您。如果，您不愿意开门，我就站在这里说。” 安雪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叶柔把白旭抓走了。现在，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他们！所以，我想问清楚，在这个岛上，还有哪些可以藏人的地方？” …… 一时间，周围的变得非常安静。 咔的一声，门开了。 穆欣莲站在门口，面对着安雪，眼神虽然没有聚焦，但是能看出，她在努力寻找安雪目光。 “你的意思是叶柔绑走了小旭？” “是！” “叶柔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 安雪低下头，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 “你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她转身，走回摇摇椅前坐下，算是让安雪跟着进了房间。 “嗯。” 安雪站在她面前，说：“包括杂草丛那里，通向这里的密道，然后别墅浴缸下的一条通往飞仙台悬崖壁的山洞那里。” “都没有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这岛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密道？” 穆欣莲沉沉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迟疑，才开口道：“还有一条密道，是通向仙女岛的。” “就是站在飞仙台眺望出，能够看到的那个仙女岛？” “嗯。” 她点了点头，说：“那里其实是个祭坛。” “可是，从这里，到仙女岛，是一片汪洋啊！” “跨海隧道。” 穆欣莲抬头面对安雪，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表情无比郑重。 “那这个入口在哪儿？” “在小教堂里。” 穆欣莲说着，站起来，说：“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真的吗？”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 因为白旭和叶良都说过，穆欣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阁楼了。 “嗯。” 穆欣莲点了点头，和安雪一起走到门口。 突然，她停下脚步，似乎是有些纠结和矛盾。 沉默了许久，她又反悔了：“算了，你自己去吧，就在牧师台那里。” “哦，好。” 安雪看出她眼里的害怕，似乎，她很怕离开这个小阁楼。 这里就像是一个她的安全结界，如果离开，她会各种不适应。 安雪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她很快就来到了一楼的小教堂。 根据穆欣莲的陈述，安雪来到了牧师台前。 只看一眼，会觉得，这就是个普通的桌子，但是蹲下之后，查看桌子下方的机关，就看到了一个活动的木板。 伸手，轻轻移动，就感觉到地板开始晃动。 安雪连忙起身，就看到桌子往旁边移动，露出了一条向下的阶梯。 她立刻就向下走去。 通往仙女岛的海底隧道，修葺地非常精致，可以说，这条隧道，是这个岛上，最经典的一段设计。 走在隧道中，可以看到一些很多海中的鱼类，加上绚丽的灯光，看起来真的比海洋世界的隧道，更漂亮。 安雪慢慢往前走着。 这是一条直通的隧道，所以，直观的三公理，步行起来，也就半小时的样子。 走过隧道，面前就出现了一闪巨大的青铜门。 这门看着就是非常有历史感。 上面的雕刻，也是非常精美的。 安雪轻轻推开面前的大门，就看到里面好像一个祖坟一样，周围放满了无数叶家和穆家的牌位。 中间，是个祭祀用的平台。 安雪缓缓走进去，发现在祭台上，放着一个宝盒。 宝盒同样是金丝楠木的设计，外面的镂雕，看起来是上古的神兽。 盒子前方，有一把精致的镶嵌了名贵翡翠的金锁。 安雪伸手，刚一触碰那个宝盒，就有利箭朝她飞去。 …… 安雪立刻按着桌子，翻身弹跳起来，避开了这样的一支冷箭。 突然，她转身，就看到了正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旭就靠在墙上，样子是昏迷状态。 “白旭！” 安雪快步来到他面前，摇了摇他的肩膀，道：“醒醒！哥！” 白旭应该是被乙醚之类的东西迷晕了，在安雪的摇晃下，也没能立刻醒过来。 安雪无奈，只好拍打他的脸颊：“哥，醒醒！” 额…… 白旭蹙眉，缓缓睁开双眼，看清了来人是安雪，连忙道：“小雪，叶柔她……小心！” 话没有说完，就看到一支冷箭，朝着安雪飞去。 白旭一把抱住安雪，翻身躲过了这支冷箭。 …… 安雪转身看去，发现周围的墙壁都在移动。 “这是怎么回事？” 安雪把白旭扶起来，非常仔细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发现有人动了祭台桌上的一个容器。 那是一个长得像龙，又像凤的器皿，这会儿那个器皿的头低着，正在吐出红色液体。 “那个应该可以关闭机关，我去动一下！” 安雪说完，不等白旭阻止，就往前跑去。 “小雪！” 白旭想跟上去，就看到两侧又有冷箭飞出。 他只能先躲开这些冷箭，再做别的考虑。 安雪来到祭台前，抬起了那个容器的头，红色液体停止流动，周围也就跟着禁止下来。 可是，下一秒，四周的墙都落了下来，好像四扇密封的门，将整个空间封了起来。 安雪回到白旭面前，看着他，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石门会落下？” “这是千金石。” 白旭上前查看石块，解释道：“也叫断龙石，这个会让这里成为密封状态的。”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空气，会变少？”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凶手是想让我们窒息而死。” …… 安雪查看四周，想寻找机关：“这里既然是叶家和穆家的祖坟，那么肯定是有机关可能重新打开这里的四道石门的！” “是可以，但是机关不在里面，在外面。” 白旭轻轻拉住安雪的手，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我在仙岛，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你，就去找了莲姨。她告诉我，原来仙岛有个海底隧道，可以通到这个仙女岛。而这个岛，是叶家和穆家的祖坟祭坛，只有真正叶家的当家和当家主母，才会知道。” “不管怎么样，先坐下，保持平和的呼吸，否则，我看我们是没办法坚持到别人来救我们的。” 白旭扶着安雪坐到地上，严肃道：“就这个空间里面的空气，只够我们坚持2个多小时。所以，如果在两个小时里，没人能够找到我们，我们就真的成了亡命鸳鸯了。” 他这会儿还在开玩笑，尽量缓和安雪的情绪。 “这时候还开玩笑。”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会被叶柔带来这里的？你之前，我就让我防备她了吗？” “我没想到她会用乙醚对付我，一时没有防住，就被带来了这里。” “那她现在人呢？” “我也不知道。” 白旭摇了摇头，说：“姜鑫回警局之后，没有消息吗？” “有！小婕他们都已经在岛上了。不过，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 安雪提到杨婕，表情顿时亮了，立刻抬起左手，道：“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这是卫星电话！” “你竟然带着卫星电话。” 白旭有点惊讶，看着她点开手表，说：“是杨婕的东西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就接通了杨婕的电话。 “喂？” “小婕，你现在就联系晶晶他们，告诉他们到城堡一楼的小教堂里，在牧师桌下有条密道！我和白旭被关在这个密道里，需要你们过来开门！否则，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啊？竟然这么严重！” 杨婕猛地站起来，大声道：“我现在就去通知她们。” 说着，就往外走。 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 “小婕？” 安雪听着动静不对，连忙道：“小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喂，喂！” 她大声询问，结果，通讯就中断了！ “怎么了？杨婕遇到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但是，她肯定出事了！” 安雪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稍微思考了片刻，道：“一定是叶柔，叶柔不在这里，她回去了！然后对杨婕下手了？” “她应该不会乱杀无辜。可能是为了阻止杨婕通知其他人来救我们。” “有可能。” 安雪说着，看着自己的手表，说：“我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到姜老师。如果能联系上他，我们应该也能得救！” “杨婕会把卫星通讯频道告诉他吗？” 白旭心里是有疑问的。 “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试试看吧。” 她很快拨通了电话，就听到有人接听了：“喂？” “姜老师，真的是你！” “安队，怎么了？”姜鑫很是紧张地问道。 “姜老师，我和白旭被困在仙女岛上，杨婕可能被凶手制服了，我联系不上。所以只能试着跟你联系了。” 安雪简单说了情况，道：“请你帮忙联系晶晶她们，分两组，一组回别墅看杨婕的情况，另一组到城堡的教堂，从牧师台那里进入海底隧道，就可以为我们打开机关大门了。” “好，我知道了。” 姜鑫立刻答应了，关心道：“你和白法医没事吧？” “嗯，暂时没事。” “那就好，先挂了，我去联系晶晶她们。”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安雪垂下手臂，看着白旭道：“平心静气地等着吧，这样能让我们活得久一点。” “既然姜鑫说了通知简晶晶她们，我们应该会得救的。” 白旭低着头，握住她的手。 安雪没有说话，侧身靠在他的肩上。 “哥，你说，那个宝盒里，放的到底是什么？” “你觉得呢？” 白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安雪回答道：“会不会就是叶家的传家宝，天女的羽衣？” “不知道，那么精致的盒子，挺难说的。” 白旭摇了摇头，本身不了解这些。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叶柔为什么要把你抓来这里？而且，还试图闷死我们？” “我也不知道。”白旭沉沉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我伤害了她的感情。” “什么意思？” 安雪不解的看着他？ “我跟她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她，而且还吐了。” 噗…… 安雪差点就笑出了声，连忙憋了回去，生怕动作大了，浪费空气。 “她碰到你了？” “她不相信我有异性洁癖症。我就说，你可以碰我一下，试试。然后，就吐了。” 白旭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揽着安雪的右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说：“没办法，我这个心理问题，也是很奇怪，真的是除了你之外，任何异性都不能碰，家里的长辈除外。” “这个毛病，就是我离开之后，出现的？”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我这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呢。” “切。”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到了之前杨婕塞进她口袋的棒棒糖，立刻拿了两支出来，说：“吃糖吧。” “这个，哪来的？” “小婕给的。” 安雪撕开糖纸，把糖果送进嘴里。 白旭也跟着撕开了糖纸，道：“你有好几天没有吃到糖果了吧？” “嗯。” “那，现在吃上糖果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思路？” “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对了，姜老师已经确定我找到的棒球棍上的小贴纸，是属于那支棒球棍上的，然后，我找到的那根发丝，也是你的dna。” “也就是说，我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嗯。” “别的呢？还有别的结果吗？” “还有就是那枚眼镜碎片，是3d镜片！” “3d？”白旭立刻明白道：“万杰看到里的，是3d影像？”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慕奕呢？没有看到？” “慕奕看到的，可能是另外的内容。3d镜片，本身两个眼镜看到的是不同的影像，这样，才能出现3d立体的画面。” 安雪给出解释，看了眼手表的时间，说，“过去半小时了。”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好了，我们不聊了，安静地靠一会儿，这样可以坚持地久一点。” 安雪没有说话，双手环着他的腰，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突然抬头，望着他，问道：“哥，你想过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叶晗吗？” “不，应该不是他。” “为什么这么肯定？”白旭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他的目的是成为叶家家主，如果犯案了，这个目的就永远不可能实现了。所以，他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 “那是谁？穆兰沁？” “她确实想动手杀人，不过已经被我制服了。但她也不是真的凶手。她只是想取消婚礼，争取自己的爱情。她爱的是叶晗。” …… 第226章 一切根源 “穆兰沁爱叶晗？” 白旭显然是非常意外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完全没想到吧？我进入叶帆的房间时，她正拿着水果刀，想要刺杀叶帆，我就把她铐起来了。” “那她没有说，慕奕的死吗？这个，一定是她接手，放在床上的吧？” “她说，是有神秘人告诉她，只要这么做，就不用结婚，所以她为了不进行婚礼，做了这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凶手给了她讯息，让她这么做，但是穆兰沁本身，并没有杀害慕奕。”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我只是把她拷了起来，让秦静看着她。” “那叶晗呢？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他应该是跟我们玩捉迷藏吧，反正他的野心是叶家家主，他是不会动手杀人的。” “那还会是谁？” “叶学培死的晚上，叶柔和我们在一起，所以，叶柔最多也只是帮凶。” 安雪长谈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白旭怀里，有些懊恼道：“这次的凶手，真的有点狡猾，我竟然还没什么头绪。” “那就闭上眼睛，好好养养神，梳理一下线索，说不定就会有新的发现。”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 室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她也莫名的开始犯困。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疑惑道：“是想到什么了？” 安雪转头和他对视着，正想解释，就听到手表响了。 “喂？” “安队，是我。”姜鑫直截了当地说道，“有个很让人惊讶的发现。” “什么发现？” “穆欣莲的血型是o型，叶茂的血型也是o型。”姜鑫严肃地说道，“但是叶帆的血型是a型。” “o型和o型，不可能生出a型的孩子！” “对！” 姜鑫给出结论，“所以，叶晗不可能是叶茂和穆欣莲的儿子。” “那么，他会是谁的儿子？”安雪认真想了想，说，“姜老师，你查一下唐珂的血型！” 这话，让白旭微微一怔，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真的假的”？ 安雪却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等着看结果吧”。 没过多久，姜鑫便开口道：“唐珂是a型血！” “所以，能做一份亲子鉴定吗？” “没办法，唐珂过世太久了，没办法提取样本做化验的。”姜鑫无奈地解释道：“所以，这个，你只能询问穆欣莲本人了。” “不，还有一个办法！”安雪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唐珂虽然没有子女，但是有亲人还在世，提取他们的样本，也可以做亲子鉴定！” “这确实是个办法，我试试看！” 姜鑫停顿了一下，说：“不过，这个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嗯，没关系。” 安雪继续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嗯，还有那张在慕奕胃里找出来的纸，上面写的，很可能是‘xx藏在庭院下’。”姜鑫说到这里，停了片刻，才继续道：“对了，这个‘xx’，是真的看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应该是宝箱，宝藏之类的东西。” “所以说，叶学培倒下的那个坑，其实是他自己挖的，是想要把宝藏挖出来？” 安雪一下子就明白了庭院里那个土坑出现的原因。 “应该是这样。至于其他的线索，我只能说，死者慕奕，应该有吸入过乙醚。然后，穆心铃血液中有安眠药的成分。” “安眠药？” 安雪转头，用眼神询问白旭，“这里谁服用安眠药”吗？ 白旭小声道：“安眠药，医疗站应该有的。” “所以，可能是叶柔，让穆心铃服下了安眠药。”安雪小声低估了一句。 姜鑫听完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们还没有出去吗？” “嗯，还没。”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简晶晶还没有去救你们出来？” 姜鑫一下子紧张起来，立刻道，“我再联系她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好。” 安雪的声音还算平静，不过，呼吸确实有些沉了，小声道：“那没有其他的线索，就先挂了。” “嗯。”姜鑫挂点了卫星电话。 安雪靠着白旭的肩膀，说：“好像是有点辛苦了，都感觉头晕了。” “不说话了。” 白旭轻抚着她的发丝，心里其实是非常担心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另个人似乎都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 轰的一声，四道石门突然开启。 叶帆带着众人，走进祭台，一看到白旭和安雪，立刻道：“大家都别乱动！这里面有很机关，如果不小心触碰了，我们可能就会被关在这里了！” “额，幸好叶先生醒过来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启这密封的石门呢！” 简晶晶松了口气，让身后的众人，不要乱动。 叶帆慢慢走到安雪和白旭面前，拍了拍白旭的肩膀，道：“白旭，醒醒。” “嗯……”白旭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他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有些惊讶：“叶帆？你醒了？” “是啊，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叶帆的脸上扬着温柔的微笑，看着一旁的安雪，道：“这是你女朋友吧？” “嗯。” 白旭转身，轻轻按了一下安雪的人中。 “唔。” 安雪立刻就醒了。 她看着面前的叶帆，表情很是不解：“你是叶帆？你醒了？” “嗯。” “是啊，师姐，全靠了帆少，我才没事哦！” 杨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安雪身边，伸手把安雪扶起来，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出门，就被躲在门口的叶柔打晕了。幸好这个时候，叶帆先生醒了，才救了我。” “这样啊，那叶柔呢？在什么地方？” “跑了，没有抓到她。” 杨婕拉着安雪的手，小声回答。 安雪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叶帆，露出礼貌地微笑：“谢谢你，帆少，救了小婕。” “不用客气，之前也是你和白旭救了我。” 叶帆把白旭扶了起来，说：“好了，既然人找到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等一下，帆少。” 安雪严肃的说道，“因为案件的问题，我想知道，叶家的传家宝‘天女的羽衣’到底是什么？” …… 说着，她走到中央的祭台前，指着那个精致的宝箱，问道：“这个里面装着的，是不是就是传说的‘天女的羽衣’？” “这只是普通的机关而已。” 叶帆笑了笑，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天女的羽衣，当初叶家祖先传出这个话题，只是为了让岛民们觉得，叶家是天神派来的领导者，会给岛上的人，带去福祉。” “那，可以打开这个盒子吗？” “这真的只是个机关。”叶帆一脸诚恳的说道：“如果打开这个，这里会再次被封闭的。” “没关系，让晶晶他们站在外面，如果关闭，就由他们重新开启。” 安雪就是想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 她怀疑，这就是当时慕奕找到的盒子，一旦打开，就是一个等离子的投影仪，面前立刻就会出现一个投影的画面。 “安警官如果一定要看的话，我就打开，不过真的会让石门关上的。” 叶帆走到祭台前面，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镶嵌了五种宝石的金钥匙。 这五颗宝石的颜色是：黄水晶，绿松石，蓝宝石，红宝石，蛋白石。 就这个颜色看来，就是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 他拿起宝箱，将钥匙插入钥匙孔。 咔擦一声，就听着锁扣被打开。 之后，他放下盒子，再次问道：“安队，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打开吗？” “嗯，开吧。” 安雪点了点头。 “好。”叶帆打开了宝盒。 “隆”的一声，白旭一惊，以为会伤害到安雪，立刻上前，想要把她拉开。 谁知道，刚一迈步，就和叶帆一起掉到了祭台下方。 一瞬间，地板开启，又关上。 “白旭！” 安雪趴在地上，想要抓住他，发现地板已经合上。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就惊呆了，因为石门没有落下，但是白旭和叶帆掉进了陷阱。 安雪起身，看着周围的摆件，想要拨动，但又不敢真的拨动。 一时间，没了主意。 “烛台，把烛台转动一下。” 说话的是穆欣莲。 安雪看着她的出现，立刻按照她说的，转动了旁边祭祀用的烛台。 “咔擦”一声，脚下的地板立刻开启只见下面有汽艇，可以直接驾驶汽艇离开这里。 安雪看着穆欣莲问道：“这条河道，通向什么地方？” “仙岛。”穆欣莲淡淡的回了一句。 安雪看了她一眼，问道：“莲姨，叶帆其实是你和唐珂的孩子吧！他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叶家家主的位置！” 闻言，穆欣莲浑身一震，脚下踉跄，差点就摔倒了。 幸好，身旁的小渔扶稳了她。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证实。 她，立刻跳下汽艇。 紧接着，杨婕和简晶晶也一起跳了上去。 安雪驾驶汽艇，往前追去。 一路上，杨婕很是不解的看着安雪，问道：“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帆为什么要带着白旭老师？” “因为他就是凶手！他一直都想要白旭死！” “为什么呀？白旭老师，和他不是发小吗？” 杨婕更不明白了，满是疑问地看着安雪。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安雪的脸色凝重，只想快点追上他们。 “这么说的话，他和叶柔，其实是一伙的？” 杨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应该是。” “……”杨婕真的无语了，感觉浑身从脚到头，都是凉飕飕的。 简晶晶沉着脸，询问安雪，“可是，如果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做这出戏呢？他完全可以继续装昏迷，让我们自己去祭台那里。” “因为他的目标是白旭。” 安雪的脸色铁青，按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推理道：“如果继续装昏迷，等你们把我们救出去之后，我可能就会揭露他是凶手！” “可是，他不是一直昏迷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婕觉得，正常不会怀疑一个受伤昏迷的人是凶手。 “我也是被困在那个祭坛里，才意识到他手上的输液针，跟之前有些变化。” 这其实也是安雪在接到姜鑫那个电话前，突然想到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伪装昏迷，其实趁着大家不注意，溜出去杀人！” 杨婕想想都后怕。 “应该就是这样子。” “可是，他已经是叶家的家主了，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情？” “应该是有人知道了，他其实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吧。”安雪认为，慕奕和叶学培之所以会被杀，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用叶帆的出生，敲诈勒索他，甚至要他交出传家宝“天女的羽衣”，所以，他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的！ 至于穆心铃被杀，她确实有些不太明白。 或许，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汽艇的速度很快，三人很快就回到了“仙岛”。 简晶晶上岸之后，满是疑惑地问道：“现在，我们应该去哪儿？城堡，还是他之前所在的别墅？” 安雪快步上了直升机平台，眺望远方，大声道：“走，去飞仙台！” 三人立刻小跑着，往飞仙台赶去。 至于其他人，也都从海底隧道，回到仙岛。 安雪和杨婕、简晶晶，一起追到飞仙台，就看到叶帆劫持着白旭，站在悬崖边上。 白旭的脖颈处，已经被他手中的刀子，划出了血痕。 他也是不明白，看着叶帆问道：“叶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关系非常好！” “你也会说是小时候了。”叶帆冷笑道，“我小时候，以为我是众人敬仰的叶家家主，所以特别自豪，就好像是带着光环出生的富贵人。可是，我爸妈竟然都不待见我，总是教训我，打我。开始，我以为这是对家主的历练，欣然接受。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 顿了顿，看着白旭，说：“小旭，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大家都很疼你，对你很好。” “那是因为，我不是叶家的孩子，大家对我，自然是客客气气的。” “是啊，你是客人，确实应该礼遇。我那时候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 叶帆脸上的笑容消失，满是怨恨地看着白旭，说：“你知道吗？你……” “小帆！” 穆欣莲在小渔的搀扶下，来到了飞仙台。 她只能听声音，确定叶帆的方向，大声道：“你别胡闹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非要用这样的方法？” “谈，有什么好谈的？” 叶帆冷嗤一声，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过儿子，不是吗？” “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穆欣莲怒声喝斥，瞬间红了眼眶，“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把你当儿子！” “我是你生下来的。可是，你却从没有对我笑过！但是，你却总是面带微笑地注视着白旭，即使看不到他，也会一直保持笑容。” “你以为，我不想对你笑吗？”她有些声嘶力竭地厚道，“可是，每次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就会想起当年的那件让我痛不欲生的事情！” 叶帆冷笑，轻飘飘地怼道，“你想说，你和唐珂偷情，生下我的事吗？” “不是！”穆欣莲极力解释，说，“我没有偷情，是叶茂，他让唐珂进了我的房间！”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知道叶茂不能生育吗！否则，他怎么会允许一个不是他亲骨肉的孩子，继承家主之位呢？” 第227章 当年真相 穆欣莲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颇为震惊。 只有安雪并不意外。 “你胡说，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叶茂的检查报告。” 穆欣莲的表情严肃，非常认真地解释道：“因为他无法生育，但是他又想有个儿子继承叶家家主的位置，所以，他就让唐珂，和我一起了！” …… 这样的事实，让所有人震惊。 叶帆听了这话，似乎是备受打击。 他拧着眉，看着穆欣莲，眼神幽怨，完全不能接受的感觉。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那你看这个！” 穆欣莲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白纸，缓缓伸出手：“就是这个。” 她的眼神没有任何焦点，但是能够看出她现在拼命想让自己看到，希望可以看清楚叶帆的位置。 小渔接过那张白纸，小声道：“夫人，我帮你给少爷。” 穆欣莲点了点头，把白纸给了小渔。 小渔拿着白纸，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叶帆喝止了：“别过来！” “少爷，这个你看了就知道夫人没有说谎了。” 小渔的声音很温柔，听着让人莫名愿意接受。 “丢过来就好！” 叶帆下了命令。 小渔立刻照做，把折叠得好像豆腐干的白纸，丢到了他的脚边。 叶帆垂眸看了一眼，对着白旭道：“不要耍花样，慢慢蹲下去，否则，我就拽着你，跳下悬崖！” 白旭没有说话，配合着他，缓缓蹲下。 “你把它捡起了！” 叶帆小声命令白旭。 白旭立刻照做。 他捡起了白纸，慢慢展开，拿到叶帆面前。 叶帆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张病历单上，真的是写了叶茂无法生育的事实！ 而且，就这张纸的痕迹，就知道，时间已经很久了。 “怎么会是这样。” 叶帆的表情有些崩溃，显然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叶茂不想别人知道，他无法生育，又想有自己孩子，所以，就找了唐珂。你以为，他为什么和唐珂关系那么好？因为他需要唐珂，为他传宗接代！” 穆欣莲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那之后呢？叶学培为什么会撞死唐珂？” “你觉得呢？” 穆欣莲苦笑道：“把人利用完了，想要守住一个秘密，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你想说，是叶茂指使叶学培这么做的？” 叶帆不相信地摇头，说：“不会的！当时，我爸明明很生气，还把叶学培赶出了叶氏企业！” “那不过是一场戏！” 穆欣莲冷笑着说道，“做做样子的，让大家以为他重情重义，为了朋友，可以大义灭亲！可其实，他给了叶学培很多钱，让他办公室，就算公司亏损，也会给钱给他补漏洞。” “所以，父亲过世之后，他就来找我要钱周转吗？” 叶帆冷笑着，脸上的表情，感觉比哭还要难看。 “我不知道，他找你拿钱，之前他都是找我要的。但是，前段时间，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他就像是吸血鬼，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只知道索取。” 穆欣莲说到这里，感觉很是疲惫。 她向前走了两步，道，“小帆，之前，可能是我忽略你了，我承认是我不对。我只是因为对唐珂，没有感情，然后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叶帆和唐珂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我才没办法面对你！可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真的不关心你？你还记得，你每次受罚之后，叶柔都会去给你送小点心，那些都是我让她送去的。” …… 叶帆满是怀疑地看着她，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 这时候，叶柔从一颗大树后面走出来。 她来到穆欣莲身边，点头承认道：“是真的，叶帆，当时的点心，真的是莲姨让我送给你的。” “叶柔！” 杨婕看着叶柔自动献身，心里因为她刚才打晕过自己，想直接把她扣下来。 安雪立刻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来。 杨婕嘟着嘴，看了安雪一眼，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叶柔慢慢往前走了两步，说，“叶帆，放下刀子吧，不要伤害白旭，他是无辜的！” “他无辜？我就该死吗？” 叶帆的眼眶红了，看着穆欣莲说：“为什么，他可以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有自己喜欢人，而我却要被所谓的亲戚各种勒索和威胁？” 顿了顿，拉着白旭，往后移动了两步。 “别，别这样！” 叶柔和穆欣莲几乎是同时开口制止的。 安雪则四处看了一眼，留意到不远处保镖队长郑恒手里的绳索。 “小帆，你真的恨，要找罪魁祸首的话，你就找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更坚强一点，更强大一点，你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穆欣莲急的往前走了两步，因为眼睛看不见，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叶帆明显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去搀扶。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 “别说了！”叶帆怒声道：“我不想听你这些抱歉的话！因为，我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已经被毁了，你的道歉，根本毫无意义！” “小帆！” 穆欣莲哭着，抬起手，想要去触摸叶帆。 可是，他们的距离太远，她根本没办法触碰到。 说着，叶帆看向安雪，坦然承认道：“安警官，慕奕，叶学培和穆心铃，都是我杀的！跟其他人无关！之前，我坠落悬崖，也是我演出的一场戏，其实，当时，在悬崖上，我有拉起一根很细的钢丝。当我掉下去的时候，双手是抓过悬崖上的石块，制造出我好像努力减速，自救过的样子。其实，钢丝垂到半山处，我就挣开了锁扣，然后跳入了海里！之后，白旭和你，就把我救到了岸上。这个跳崖的训练，其实早在我结婚之前的一个月，我已经开始训练了，所以，那天进行真实演练，早已是炉火纯青了。” 说完，他看了白旭一眼，又往后挪动了半步，笑着道，“不过，这次，我没有绑什么钢丝，所以，这次掉下去，必死无疑。” …… “叶帆，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逼上绝路呢？明明，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选择？在我杀死慕奕，叶学培和穆心铃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有选择了！而且，我做这些，也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现在五行属性中，还缺一个火属性，然后，这个火属性，刚好就是白旭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特别温和的微笑，继续道：“这样，所谓的‘天女的诅咒’，也就破解了！相信，以后的叶家和穆家，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 “你杀了白旭，这个诅咒也不可能破除的！” 安雪故意大声反驳他的言论，稍稍移动脚步，往郑恒的方向靠去。 “为什么不能？”叶帆语带嘲笑地说道，“你以为，白旭不是岛上的人吗？” 话到这里，忽然大笑起来：“可其实，白旭就是岛上的人！所以，他非常符合诅咒的属性。因为，他的母亲，是穆家人！” “小帆！就当是妈求你，放过白旭，如果你一定要让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过错，妈来承担！” 穆欣莲说着，站起来，对着小渔道：“小渔，扶我去崖边！” “额……” 小渔迟疑着，不太敢这么做。 “快点！”穆欣莲怒声命令，这或许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怒。 小渔无奈，连忙照做。 叶帆看着她靠近，立刻喝止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不过来，我就站在这里，如果你一定要一个人，为你的悲剧人生负责，我就是最应该负责的那个人！” 说着，她又往悬崖边移动了半步。 小渔不由得发出了尖叫：“夫人，别再往前了！” “你退下！”穆欣莲松开小渔的手，说：“你走远一点。” “夫人！” “这是命令！” 她的态度非常强硬，小渔显然有点为难。 下一秒，她朝着安雪看了一眼，见她点头，便后退了几步，站到了旁边。 穆欣莲虽然眼盲，但是听觉很好，转头面对叶帆，说：“小帆，放过白旭吧，母亲愿意承担所有的过错。” “妈！”叶帆沉沉地唤了一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在保护的还是白旭！” “她是你婷姨的儿子，我怎么能够让他出事呢！” “婷姨的孩子？” 叶帆嗤笑道：“这个谎言，你还想说几年？” …… 这话，让在场很多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包括安雪和白旭，都听出这话里有话。 穆欣莲连忙道：“什么谎言？我说的是事实！” “你觉得，如果我没有证据，会指责你，这是谎言吗？” 叶帆看的脸上充满了苦涩。 白旭拧着眉，看向穆欣莲，很是疑惑道：“莲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的，小旭，你不要听小帆胡说！” 穆欣莲有点着急，伸手，想要去叶帆。 叶帆连忙后退着，避开她说：“你别过来了！” 脚下的碎石子，不停滚下生涯。 面前的其他人，都进出了一身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安雪，已经站到了郑恒身边，悄悄向他使了个眼色，右手接下了那捆救援绳索。 “白旭是谁的儿子，你比我更清楚，何必还要装下去呢？” 叶帆的冷嗤，让穆欣莲一下子不知所措。 白旭看着她躲闪的表情，开口道：“莲姨，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说，你和我母亲，有什么事瞒着我？” …… “没有，小旭。” 穆欣莲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叶帆打电话了：“妈，是不是要让婷姨和白叔叔过来对峙，你才会说实话？” “小帆！” 穆欣莲怒声喝止，显然是急得有点生气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呢！” 她垂眸，闭上眼睛，表情非常为难。 “不是我一定这样！是你实在太保护白旭了，相比之下，我算个屁！” 叶帆勾着唇角，笑得越发冷然。 “小帆，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儿子的！” “够了！” 叶帆的情绪一下子就炸开了。 脚下一动，就滑了下去，连带着白旭一起拽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安雪冲上前，丢出了绳索：“白旭，抓住！” 白旭看着垂落下来的绳索，立刻抓住。 同时，他也拉住了身旁的叶帆！ 穆欣莲感觉到有人掉了下去，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被小渔抱住了：“夫人，别动！安警官他们已经用绳子，拉住少爷他们了！” “真的吗？”穆欣莲明显松了口气，对着安雪的方向，道：“安警官，拜托你，一定拉住他们！” 安雪几乎是趴在崖边了，低头看着白旭道：“哥，抓紧了，我们现在拉你们上来。” “嗯！” 白旭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拉着叶帆，行动其实非常艰难。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叶帆挣扎着，想要挣脱白旭的左手。 “你放手！”他想要掰开白旭的手。 “叶帆，你够了，别再发神经了！”白旭怒声喝斥，冷着脸，对着叶帆道：“你不要总觉得，你是这个天底下最可怜的人！这个世上，比你可怜的多得去了！不管你小时候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至少在你不知道你的出生前，你是觉得荣耀的！叶家未来的家主，这个岛上，哪个人对你，不是恭敬有礼，少爷前，少爷后的叫着？你说，你感受不到莲姨对你的爱，但是那些糕点，已经证明了，她没有对你不闻不问！你知道吗？很多人，连母亲这样的关心和照顾，都享受不到！所以，跟那些人比，你到底惨在什么地方？” …… 叶帆听着他的质问，一时语塞。 绳索在一点一点往上移动。 穆欣莲听着白旭的话，眼泪簌簌落下。 她跌坐在悬崖边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帆，我真的没有不关心你！你上学的时候，得的奖状，我都用框子裱起来了，说就放在我床下的箱子里。你在外面读书，我想你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擦一下。我虽然看不到，可是每次擦拭那些框子的时候，就会很欣慰，很有成就感。我还记得，有一年母亲节，你给我做了一个小手工，我当时，虽然好像不喜欢，可其实一直都收在我的床头柜里。你给我的每一件东西，我都收的好好的。”顿了顿，才继续道：“你说我不待见你，一个原因，确实是因为叶茂和唐珂，但是还有一个原因是，如果我待见你了，对你好了，叶茂就怀疑我对唐珂的感情了。那么，他对你的态度，就会更加严格。所以，我干脆对你冷淡一点，让他能心里平衡一点。” …… 叶帆听着穆欣莲的解释，一时间没了主意，表情也有点迷茫。 穆欣莲继续道：“我说的这些，都不是骗你的！如果你不相信，完全可以到我房间查看。那些都是有年岁的东西了，真的假的，一眼就能明白。” 叶帆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是被说动了。 白旭仰头看向安雪，彼此都松了口气。 绳子在好几个人地拉拽下，将两个人往上拉去。 白旭低头，看了眼叶帆，道：“你自己也拽住一把绳子，这样，大家都能更安全一点。” 叶帆没有说，确是照做了。 他原本腾空的手，拉紧了绳子，看着自己和白旭，往上移动。 突然，两个人，不知为什么，猛地下坠了一下。 安雪也是心里咯噔着，看向悬崖下方。 “糟了，绳子快断了！” …… 第228章 往事已矣 安雪看着白旭头顶上的那一段绳子，距离必须大约一个手臂的距离，于是道：“哥，你试试看，能不能抓住磨损那段绳子的上半段！只要抓住了，你再拉着叶帆，我们拉你们上来！” “嗯。” 白旭知道，现在不能乱动，否则绳子一旦断开，两人真的会摔得粉身碎骨。 安雪也是紧张地看着下方的白旭，心里默默祈祷，他能够成功。 穆欣莲听着周围的动静，一下子着急起来。 她挥着手，寻找小渔。 当小渔握住她的手之后，她才问道：“出什么事了，是绳子要断了吗？那还有没有别的绳子？叶良，叶管家呢？” “夫人，我在呢，这里没有别的绳子了。您先别着急，旭少正在想办法呢，会没事的。” 叶良探头看着下方，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小心啊，一定要小心！” 穆欣莲面对着悬崖的方向，不停念叨。 白旭试着伸长手臂，去够上方的绳子，试了几次，总是差了一点点。 崖壁上的碎石，因为他的晃动，不停滚落下去。 叶帆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完全不敢动弹。 安雪看着他们的样子，冷静的说道：“叶帆，你不要完全抓着绳子，试试看，能不能抓住崖壁上的什么石块，就像攀岩那样，先确定落脚点，然后抓住石块，缓和现在绳子的承重度。” “额。” 叶帆听了她的话，伸出手，去抓崖壁上的突起石块，希望可以让自己暂时有个能够固定的落脚点和支撑点。 试了好几次，或许是因为连日下雨的关系，崖壁上的泥石都有点松快，所以每次伸手去抓，都没办法抓牢。 周围的碎石，不停往下滚落。 众人看着他的样子，都变得紧张起来。 好不容易，他抓稳了，也站住了，缓缓松开拉着绳子的手。 “好了，白旭，你可以试着抓绳子了！” “嗯。” 白旭抬头，看着绳子，深吸了口气，脚下用力一点，几乎是跳起来，脱手去抓绳子的。 这一幕，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他抓住了绳子。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白旭也是一样，暗暗舒了口气。 他朝着叶帆伸出手：“来，把手给我。” “嗯。” 叶帆也是明显放心了不少。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支点，想要伸出手。 可是，他发现，只要一伸手，脚下就站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 白旭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你试试，能不能晚上爬一点。” “好。”叶帆闭上眼睛，深呼吸，抬头看着崖壁四周，寻找向上一点的支点和落脚点。 看着他的情况，众人再次屏息凝神，安静地注视着。 突然，他抬手，抓住更高一点的石块，脚下也摸索着，寻找支点。 这个过程，有点缓慢，周围的所有人，也都特别有耐心，静静地看着。 只见，他利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往上拉了一点，脚下努力寻找着支点。 过了片刻，似乎是找到了。 他明显松了口气，仰头看向白旭，“好了。” “嗯。” 白旭也是明显地放松下来。 他立刻朝着叶帆伸出手：“把手给我吧。” 叶帆缓缓抬起手，伸向白旭。 眼看，两人的手就要拉到了。 这个时候，叶帆脚下的碎石突然滚落，就在他伸手的时候，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摔了下去。 “叶帆！” 白旭想要脱手去抓他，就见安雪一个分身跳下，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住了白旭。 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能让白旭出事的！ 叶帆根本没办法阻止自己掉落，看着崖壁上的人，也无能为力，就这样掉了下去。 听到叶帆的喊声，穆欣莲整个人不好了。 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时间，并没有人回答她。 “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话呀！”穆欣莲整个人慌了，抓着叶良和小渔道：“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小旭和小帆，怎么了？” “夫人，您别着急，旭少没事，安警官抓住了他！” “哦，那就好。”穆欣莲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小帆呢？小帆在怎么样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郑恒他们把安雪和白旭拉回到崖上。 穆欣莲听着大家不回答，心里顿时升起不要的预感，大声道：“小帆，你上来了吗？小帆？” “怎么回事？是小帆出什么事了？” 穆欣莲起身，寻找白旭：“小旭，你说话，你告诉我，小帆呢？” 白旭握着她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说话呀！”穆欣莲记得大声催促。 白旭暗暗舒了口气，说：“对不起，我没能抓住他，他掉下去了。” “他，他掉下去？” 穆欣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叶良连忙道：“夫人，您先别担心，郑队长他们已经下去找了！帆少爷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穆欣莲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是颇为难过的。 她走到穆欣莲身边，小声道：“莲姨，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 穆欣莲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这就是他的命，天不宽恕他，跟你们没关系。” 听她这么说，白旭轻轻把安雪拉回到身边，微微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站到了一旁。 叶良看着情况，连忙道：“夫人，我们下山吧，去山下等着，郑队长应该很快就能把帆少爷救上来的。” 说着，便扶住了穆欣莲的手臂。 穆欣莲点了点头，答应了：“走吧，走吧，都走吧。” 接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用力推开叶良和小渔，转身跳下了悬崖！ “莲姨！” “夫人！” 几乎是同时，安雪、白旭和叶良伸手，想要拉住她，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穆欣莲仰面掉落下去，脸上露出了恬静的笑容。 小帆，不要说妈妈不爱你，现在，妈妈来陪你了。 她心里暗暗想着，缓缓闭上眼睛。 白旭看着这一幕，立刻转身，往山下跑去。 就刚才叶帆的那些带有指向性的话，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出生，一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所以，穆欣莲不可以有事！她一定不可以有事！ 安雪紧跟在白旭身后，看着他凝重的神情，知道他内心的感受。 除了默默跟随，再没有其他办法。 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山下。 白旭也不管什么防溺水的措施，就直接跳下海，搜寻穆欣莲和叶帆的身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恒他们找到了叶帆。 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再也救不活了。 与此同时，白旭也找到了穆欣莲，伸手探了一下她颈部的脉搏，还没有停止。 他立刻为她做心肺复苏。 安雪看着眼前的情况，立刻对着杨婕道：“小婕，去把直升机开过来！快点！” “哦哦。”杨婕立刻照做，快步往仙岛入口处跑去。 白旭不放弃地为穆欣莲做着心肺复苏。 可是，不管多少次，始终没有反应。 这时候，杨婕驾驶着直升机靠了过来，安雪连忙对着白旭道：“上直升机，让杨婕直接送你们去最近的医院！” 白旭看了她一眼，立刻抱起穆欣莲，站上绳梯，让杨婕把他们拉上了直升机。 安雪看着直升机渐渐消失在远处，才转身走到叶柔面前：“叶小姐，现在怀疑你涉嫌协助谋杀慕奕，叶学培和穆心铃，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说，但是你所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说完，就用手铐，把叶柔拷了起来。 叶柔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安雪带着回到叶帆的别墅，让她和穆兰沁坐在一起，道，“好了，现在你们谁知道叶晗的下落，可以说出来了。” 穆兰沁和叶柔相互对视了一眼。 叶柔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失踪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我也不知道。” 穆兰沁别过头，说，“我被你们铐起来之后，就没有见过他。” “那你之前，在哪儿见到他的？” “崖上那个山洞喽。不过，他现在肯定不在那里了。” 穆兰沁笑了笑，说，“而且，叶帆是跳崖自杀了吗？那叶家家主的位置，就是叶晗的了。” “叶帆死了，你这么开心吗？” “当然，他根本就不是纯正的叶家血统！根本没有资格坐当家的位子，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 穆兰沁内心已经无比雀跃，只要叶晗成为家主，她就成为当家主母了。 安雪看着她欢喜的表情，问道：“你觉得，叶晗成为家主之后，会娶你为妻吗？” “当然，我是穆家嫡女。” “他说过，他要打破联姻的规矩！不让叶家和穆家的子孙后代，再背负这个沉重的命运。所以，他根本不会娶你。” 安雪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叶晗的想法。 就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清晰的掌声。 叶晗不缓不慢地走下楼，含笑看着安雪，说：“安警官果然是个聪明女人，难怪白旭会喜欢你。” “晗，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她说的是真的？” 穆兰沁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叶晗质问道：“你真的不会娶我？” “当然，我要破除传统的婚配制度，肯定不会娶你。” 叶晗走到安雪旁边的沙发处坐下，笑道：“所以，安警官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岛上的事情呢？”顿了顿，举起双手，澄清道：“我先声明，我没有杀人，更没有教唆杀人！所以，这岛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 “你倒是撇的干净！” “这不是撇清关系，而是我真的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叶晗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两口。 “但是，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但就是我们告诉我。” “安警官，这话可不能乱说，会构成诽谤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凶手是谁，一直都跟你们一起调查这个案子的。”顿了顿，笑道，“不过，我后来在卫生间，误碰了机关，才会突然失踪的。所以，这个真的不关我的事。只能说，唐珂当年，把这个岛设计得太好了。” 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 叶晗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接听道：“丁律师？对，叶帆死了，而且他根本不是纯正的叶家血统，所以，麻烦你来岛上，宣读叶家接下去的顺位继承权吧。” 说到这里，他得意洋洋地朝着安雪他们看了一眼，继续道：“好，那就先这样，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叶晗笑呵呵地走回到众人面前，俯身在桌上去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 “抱歉了，安警官，我得去城堡里坐着了，很快律师就会来宣布继承权了。” 安雪压根不理他，低着头，翻开手中的记事本。 叶晗说完，就离开了，完全不理会一旁的穆兰沁。 “晗，晗！” 穆兰沁站起来，跟想上去。 简晶晶立刻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穆小姐，即使你没有杀人，但是你也负责处理了尸体，所以，请你好好坐回去。” 穆兰沁看着简晶晶，又踮起脚，朝着叶晗的背影看了一眼，心里特别生气，气鼓鼓地回到沙发处坐着。 “叶晗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说过，会娶我的！” 安雪听着她的话，觉得特别幼稚，拿出钢笔，问道：“就因为他说过会娶你，所以，你就想对叶帆下手？” “嗯。”穆兰沁点了点头，说：“因为叶帆不死，我就永远是他的未婚妻，没办法和叶晗在一起的。” “那你知道杀人犯法，要坐牢的吗？” “那我不是带着面具嘛。”穆兰沁小声嘀咕了一句，“谁知道，你会发现是我呀。” …… 安雪真是被这位千金大小姐惊到了，感觉这完全就是言情小说里的“傻白甜”！ 现实中，竟然也有这么白痴的女人，把律法当儿戏！ “你这面具哪来的？” “额，”她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叶柔，然后才说：“这是当时和纸条一起给我的！所以，肯定是她和叶帆找人定做的。” 安雪看向叶柔，问道：“是叶帆找人做的？” “是。” 叶柔点了点头，解释道：“这是找了一个m国特效公司的人做的。所以，戴上之后，非常逼真，几乎是看不出来这是个假面具的。” “你和叶帆是怎么杀害慕奕的？” “关于这点，其实安警官，你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叶柔和她对视了片刻，缓缓低头，陈述道：“叶帆出的试胆游戏，其实已经告诉了慕奕，选择中间那条路最快。所以，慕奕一定是第一个到飞仙台的。然后，他就可以找到我们事先放在飞仙台的宝盒。当他打开宝盒的时候，里面放着一副眼镜。只要他戴上，就可以看到‘等会儿不要回别墅，一个人来飞仙台，给你天女的羽衣’！可是，不戴眼镜的万杰，看到的就是投影在3d玻璃镜上的天女冤魂。” “所以，他才会吓成那样子。” “嗯。” 叶柔点了点头，说，“至于慕奕，他肯定是不会让万杰看到他戴上那副3d眼镜的。所以，他的眼镜，应该是在万杰被吓跑之后，戴上的。” “那符水呢？” “符水，是叶帆让他喝的，理由是，‘天女的羽衣’比较邪气，需要符水来压制那股邪气。但其实，符水里面放了少量的安眠药。”说到这里，叶柔不觉笑了出来，表情更多是对慕奕的嘲讽。 第229章 水落石出 “符水，是叶帆让他喝的，理由是，‘天女的羽衣’比较邪气，需要符水来压制那股邪气。但其实，符水里面放了少量的安眠药。” 说到这里，叶柔不觉笑了出来，表情更多是对慕奕的嘲讽。 安雪抬头看着她，问道：“然后，药效发挥了作用，你们就把他杀了？” “嗯。” “之后，用滑索，把他的尸体，滑吊到新娘房窗外的长廊顶上。”安雪拿出一段钢丝，放到茶几上：“然后，就是穆兰沁，你的杰作了？” “是。” 穆兰沁点了点头，说，“我拉开窗帘，把尸体滑动进房间，然后就让他躺在婚床上，接着，我就钻进行李箱，然后叫了小渔，把箱子拿到了三楼。我就从三楼，易容成了叶朵，很自然的离开了房间。” “那真正的叶朵呢？” “我不知道。”穆兰沁摇了摇头，看着叶柔，说：“你可以问她。” “真正的叶朵，在婚礼的前一天，我就让她离开了，给了她一笔钱，说是给她休假去了。”叶柔抿着唇，微微叹了口气，给出回答。 她看着安雪，道：“其实，当时把尸体放在长廊顶端，我也是有点担心的，怕有人去把顶上的遮阳幕布打开。没想到，一切还挺顺利的。” “遮掩幕布，没有被人打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就没有什么怀疑嘛？” 安雪缓缓抬头，看着叶柔，提出一个假设性的问题。 叶柔愣了一下，不自觉的皱眉：“安警官，你想说，是有人故意，没有让别人打开？” 安雪抿唇一笑，说：“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只是推测，因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有证据。” “确实，最初的一切，似乎是都进展的非常顺利，竟然完全按照叶帆和我的计划执行着。我也是非常惊讶的，就像是老天就在帮我们。” 叶柔说得有点感性。 安雪看着她，低头做着记录：“确实有个人在帮你们，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 “你说的人，是叶晗？” 叶柔顿时恍然大悟，蹙眉看着安雪，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种种。 好像，真的就是安雪说的那样，他们每次能够进展顺利，是有人暗中帮助。 可是，这个人的帮助，非常隐秘，而且就算追查起来，也是毫无证据的。 “我什么都没说。” 安雪对于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给出肯定的回答。 她放下记录本，继续提问：“然后，说一下叶学培的死吧。” “叶学培，就简单了很多。” 叶柔抬起头，似乎是简单地做了一下回忆，道：“其实，当看到慕奕被杀的时候，他就怀疑叶帆了，可是，对于‘天女羽衣’的觊觎之心，让他把自己送上了死亡道路。” “怎么说？” “当晚，我把叶帆的字条塞到他手里，并且让他看完之后，把字条处理掉，一定不可以露出任何线索，让你查到。然后，他就故意生气，说不要和大家一起住在叶帆的别墅里！他要回自己那里去住！结果，你给他安排了两个保镖。这件事，其是我们早就猜到了。所以，给他字条的时候，其实里面包着两颗安眠药。” 叶柔开始陈述叶学培那晚的情景，“等他回到住处，看到了字条上的内容，就真的以为叶家的传家宝物‘天女的羽衣’，就埋在庭院后面的泥地了。所以，他哄着两个保镖喝完酒，看他睡着之后，就吞了那张字条。没过多久，叶帆就趁着你们睡着的时候，从窗口出去，直接到了叶学培的住处。” “他们拿着我事先放在树旁边的两把铲子，开始挖坑。 等他挖的坑差不多足够他躺进去的时候，叶帆就让他休息一下，抽根烟。 然后，他就开始抱怨，为什么挖了那就，没都没有找到宝箱？ 叶帆告诉他，这种东西，肯定是埋得比较深的，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则继续去挖。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叶学培变得迷迷糊糊，叶帆知道，那根烟的作用起效了。” 安雪听过之后，蹙眉道：“香烟里，放了镇定类药物？” “是的，就是之后，放在空调通风口的那种排香。” 叶柔说到这里，有点口渴，拿起茶几上的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才继续道：“我取了一点，掺和进了香烟里。” “然后，叶帆就把他杀了？” “是。” 叶柔的回答特别坦然，“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应该说，他是这几个人中，最该死的那个！” …… 安雪看着她眼神中的恨意，意识到叶柔和叶学培之间，应该是有过比较严重的不愉快的。 “看来，你很恨他，能说一下原因吗？”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就是该死！” 叶柔的表情变得非常冷酷。 穆兰沁看着她，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是欲言又止。 安雪留意到这个细节，直接问道：“穆兰沁，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额……”她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我只是听过一个传闻，好像是叶学培，以前对叶柔有过不规矩的行为。” “你住口！” 叶柔一下子就动怒了。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便知道穆兰沁说的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 “好了，这个不提了，说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杀害穆心铃吧。” 安雪知道她难堪，便继续了下一个话题。 叶柔停顿了一下，说：“对于穆心铃，其实原本不在计划里。结果，被她发现了叶帆没有昏迷的事情，我们是没办法，才对她动手的，刚好，也对应了五行杀人那个诅咒。” “按理说，以穆心铃对叶帆的感情，叶帆应该可以让她保守秘密的。” “是，叶帆是让她不要太惊讶，并且告诉她，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可是，他真的太胆小怕事了。我们担心，她会让我们的全盘计划出现失败，所以，我们只能把她附加进死亡名单里。” 叶柔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显得特别得波澜不惊，好像这样一条鲜活的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安雪看着她的申请，继续问道，“你们选择杀害穆心铃，却设计陷害白旭成为这个凶手？” “最初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其实是我想看看，你作为刑警，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能够还白旭清白。其实，在这个计划实施之前，我还有过动摇，想要放过白旭的。” 说到这里，她垂下头，表情非常黯然。 “就是你扭伤脚，想要白旭送你回别墅？” 安雪知道这件事，同时也知道她心里对白旭的感情。 “原来，你知道这事。” 叶柔笑了笑，看着安雪道：“没想到，白旭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和他之间，本身就没有秘密可言。” “所以，我才生气，才嫉妒！尤其是，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恶心呕吐的样子，再联想你和他相处的样子，我就下定了决心，想看你怎么帮他洗清嫌疑！” “那么，穆心铃，胸口那一刀，是你捅的？” 安雪看着她脸上伤感的表情，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是。 穆心铃跟叶帆，毕竟有些感情，所以叶帆没办法狠心下手。 所以，穆心铃是我杀的。 叶帆只是哄她喝了带有安眠药的牛奶。” “你杀害穆心铃的地点，就是发现她尸体的那间别墅？” “对，就是那里。” “你还真是大胆，就不怕，我先发现那具尸体吗？” “其实，就算是你当时搜查了那间别墅，也是不会发现的。”叶柔说的非常自信，“因为，当时只是查看别墅的表面房间了什么，是不可能找到穆心铃的尸体的。而且，你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岛上，存在这么多暗道的事情。那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所以，当时穆心铃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 “浴缸下面。” 叶柔说着，低下头，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那个浴缸，跟叶晗用过的那个不一样，藏穆心铃尸体浴缸下方，就只是一个储物柜。其实，如果你们把岛上的别墅，都查一遍，可能会发现很多稀奇古怪的密道。有些可以通到别的地方，有些就只能当储物柜使用。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对于她的疑问，安雪算是给出自己理解中的解释，“我想，唐珂和叶茂，最初选择这么设计，是为了防止海盗吧。毕竟那个时候，还是有些淘金者，会出海寻找宝藏的。” “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层原因。” 叶柔长舒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在我看来，叶晗利用的那条暗道，其实是唐珂私会夫人的暗道吧？” …… 对此，安雪没有回答。 就穆欣莲之前在飞仙台，对叶帆的解释，就可以听出一些端倪。 不过，因为这本身就不是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显然也不是穆欣莲自愿的。 那么，何必多加议论，揭人伤疤呢。 “你杀害穆心铃的时间，就是你用迷香，把我们都迷晕之后？” “对。” 叶柔点了点头，说：“等你们都倒下之后，只有我，叶帆和穆心铃还醒着。最开始，叶帆是骗穆心铃，说是收手了，然后把大家弄晕之后，就跟带她离开仙岛，远走高飞的！然后，她就相信了，喝了叶帆为她准备的热牛奶，就在她晕乎乎的时候，我用匕首，刺进了她的心窝。” …… “之后，你就把她放进了你说的浴缸下面的空间里？” “对！” “那为什么，她的尸体，又被冰过的痕迹呢？” “因为那个浴缸下面，挺凉的，可能是这个原因吧，刚好，为我们推迟了她的死亡时间。”叶柔轻挑着眉梢，叹了口气，说：“之后，我们就回到别墅，吸入了同样的迷香，跟你们一起晕了很久，直到你们醒来，发现穆心铃失踪。” “然后，我说了分组搜查，你就选择和白旭一起。” “嗯。”叶柔低头，双手交握着，继续道：“和旭哥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有点动摇，不想设计陷害他。可是，他拒绝了送我回别墅，所以，我也就没办法了。” “引白旭进入不能开灯的别墅，并且打晕白旭的，是叶帆？” “对。之后他就把白旭移动到了穆心铃死亡的地方，然后把穆心铃的尸体，放到他身边，把匕首沾染上了白旭的指纹。”叶柔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安雪，说：“其实，安警官，我真的很嫉妒你！为什么，旭哥会喜欢你呢？” “这个问题，可能得问老天爷，我没办法回答。” 安雪淡淡回了一句，说：“不过，我也有个问题。叶帆当时是怎么溜出去的？不是有人看着他的吗？” “当时，守着他的是叶朵，而叶朵，就是我身边的穆兰沁，你得问她了。” 叶柔笑了笑，很是好奇地看着身旁的穆兰沁。 她咬着唇，小声道：“我原本就厌恶他，怎么可能在房间里守着他。我给他换了营养液之后，就离开房间，然后随便找了个角落睡觉了。可能，他就是那时候离开的。后来，叶柔就一瘸一拐地回来了，她就一直在叶帆的房间里待着，我也就没有再进过那个房间。” “也就是说，你脚受伤，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 “嗯。” 叶柔笑了笑，感叹道：“反正，我和叶帆的计划，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次会出现一个你！否则，我不认为有人可以抓到我们。” “这样的环节，我还真不想遇到。”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问道：“不过，叶帆口口声声要杀害白旭，是因为白旭比他更幸福，更得莲姨的宠爱。你应该知道，他说的这件事的真相吧？” …… 叶柔看着安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笑道：“这个，您还是去问夫人，或者旭哥的母亲吧。我只是个外人，不该谈论别人的家务事。” 安雪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追问，她都不会回答的，便合上了记事本，说：“好吧，那么我现在将以谋杀罪，和协助谋杀罪名，把你带回警局，你可以找个律师，为你做辩护。” “不需要了，反正事情都是我和叶帆做的，他已经死了，我愿意承担所有的法律责任。” “如果你没有推荐的律师，我们会为你安排法援。” 安雪说完，示意秦静，把人带走。 直接她面对穆兰沁，说：“至于穆小姐，你犯了处理尸体的罪和蓄意杀人罪，我们也将逮捕你，所以，你最好找个好一点的律师，为你打这场官司！” “什么意思？我都没杀人，你们也要抓我？”穆兰沁简直就是个法盲，一脸懵圈地看着安雪。 “是，蓄意杀人，也是犯罪，必须接受审判。另外，你看到了慕奕的尸体，没有报警，还帮把他摆放到床上，同样是犯罪！所以，你尽快联系自己的律师吧。” 说完，她起身，对着简晶晶道：“把她送上飞机！我们等会儿离开这里，回警局。” “明白！” 简晶晶来到穆兰沁面前，就要带她离开。 谁知，这个千金大小姐撒泼地推开她，道：“不行，你们不可以抓我，我没有杀人！” “拜托，你以为只有杀人，才是犯罪吗？你长这么大，是怎么上的学，毕的业？学校都不教你是非曲直的吗？” 简晶晶看着眼前的傻白甜，简直就无语了。 她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压着她的肩膀，把人带走。 安雪看着她们离开，抬脚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城堡的方向，道：“邱姐，我们去城堡看看。” 第230章 新的开始 “好。” 邱云点了点头，就和安雪一起往城堡处走去。 此时的叶晗，已经换上了非常正式的礼服，一个人坐在城堡正殿的沙发处，优雅地品着最高级的红酒。 他看到安雪，立刻堆起一脸得意的笑容，示意道：“安警官，是案子审完了吗？请坐。” 安雪没有说话，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说：“这红酒看着不错，应该算高价奢侈品吧？” “确实，安警官是否要来一杯尝尝？”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叶良：“叶管家，给安警官倒杯酒。” “那可真是谢谢款待了。” 安雪接过酒杯，直接放回桌上，说：“可是，我生来不是高贵的人，这种东西，真的喝不惯。还是普通的纯净水好一点。” 说完，她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瓶盖，喝了两口矿泉水，才道：“晗少，这是在等律师过来吗？” “当然。” 安雪轻挑着眉梢，故意问道：“你就不怕律师手上的顺位继承人，不是你吗？” “就目前而言，已经没有比我更有资格成为家主的人选了。所以，你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叶晗的态度显得特别傲慢，喝了口红酒，放下酒杯，起身走到窗口处，眺望着远处一眼浅蓝色的大海。 他很做作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似乎是在享受生活的美好，还大海赋予的宁静气息。 “我一定会是新一任的叶家家主，之后，我不只是要废掉联姻制度，我还要把这里开发成旅游胜地，比如那些暗道，就可以做成‘幽灵鬼屋’，让很多喜欢探险的年轻人，进来游玩。” 叶晗说着自己的雄心抱负，他是要让叶家比以前更强大，更有知名度，赚更多的钱。 “那你，考虑过叶家的当家人，活不过40岁这件事吗？” “你放心，我每隔半年，就会去医院做一次全身体检的，我会努力让自己活过40岁的！” 叶晗转身和安雪对视着，表情真的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非常欠抽。 一旁的邱云，看着他的嘴脸，双手不自觉的握拳。 如果可以，真想冲上去扁他一顿。 安雪抿唇一笑，“如果找不到叶家当家人，活不过40岁的原因，我觉得你就算每天去做全身检查，也是无补于事的。” “难道，安警官找到原因了？”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我觉得跟‘天女的羽衣’是有关系的。” “都说了，那只是个传说，安警官作为一个执法者，竟然会相信这些？” 他的语调，带着明显的嘲讽。 安雪却回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说：“我也不是相信，就是觉得很多得了癌症的叶家家主，很可能是被某种东西辐射了。而这个东西，一定是叶家家主必须长期接触的东西。” 顿了顿，看他的脸色有了变化，便继续道：“而且，那东西，可能还会让一些地方的磁场混乱，造成车祸之类的情况。” …… 这话，真的是让叶晗吓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安雪，蹙眉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只是胡乱推测罢了，至于是真是假，可能等晗少到了39岁，就知道了。” 安雪故意跟他玩起了心理战，要知道，这个世上，人对未知的事情，是最恐惧的！ “不对，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发现了关于‘天女的羽衣’的线索？” 叶晗严肃地审视着她的表情。 安雪看似非常坦然地回答：“真的没有。” 但她脸上的笑容，却完全不像那么回事。 说完，安雪便起身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警局。” “是！” 邱云看着叶晗紧张的样子，心里特别痛快，立刻跟着安雪离开。 “安警官，你等等！” 叶晗快步追了上去。 这时候，律师丁耀辉到了城堡门口。 他一看到安雪，表情有点惊讶：“安雪，你怎么在这儿？” “丁家明？” “不，我现在叫丁耀辉，可别再叫错了！” 丁耀辉立刻更正自己的名字，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最近还好吗？” “嗯，还行，你是来宣读叶家的顺位继承权的吧？” “对。” 丁耀辉朝着紧跟而来的叶晗看了一眼，表情有点惊讶：“这岛上是发生了命案吧，所以才需要重新确定当家人？” “是。”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说：“你给晗少宣布吧，我先回警局了。” “诶，等会儿一起走吧，很快。” 丁耀辉想要留住她。 安雪摇头拒绝，道：“不了，还有公事要处理，先走了，你慢慢宣读吧。” 说完，就和邱云一起离开了。 丁耀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表情颇为沮丧。 已经走到门口的叶晗，看着他的样子，冷嗤一声，道：“没想到，鼎鼎大名的丁大壮，也喜欢安警官啊。” “额，”心事被说中，丁耀辉的表情有点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道：“没有，就只是同学而已。” “哦，原来是同窗情，那是不错。” “也不算，我比她大两届吧。”丁耀辉笑了笑，示意叶晗一起走进城堡。 “学长和学妹。” 叶晗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丁律师知道安警官和白旭是情侣关系吧。” “知道。” 丁耀辉长叹了口气，不以为然道：“不过，现在这个社会，结婚了都可以离婚，何况是男女朋友那种关系。” “这话不错，确实像是您这样的人说出来的。” 叶晗说着，领他到了主席台区，由他通过话筒喇叭，向整个岛上的人宣布新的叶家家主人选。 安雪和邱云，上了直升机，听着大喇叭里丁耀辉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这没想到下一任叶家家主，真的是他！真的是小人得志的感觉，看着让人特别不爽。” 邱云本身就是直肠子，暴脾气，最见不得叶晗这样的小人。 安雪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以为这是好差事吗？你没听到丁耀辉说，家主必须住在岛上吗？” “额，这又怎么样呢？岛上这么多佣人服侍他，也是帝王级享受了。” 邱云有点听不懂安雪的意思。 安雪让飞机师驾驶直升机起飞，说：“家主只能住在家主房间，而且每周都要去祭坛为祖先和族人祈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应该就是叶家家主都活不过40岁的原因。” “为什么呀？” “因为那个祭坛有问题。” “啊？有什么问题？” 邱云好奇地看着安雪。 安雪看着直升机缓缓升起，便透过窗户，俯瞰底下的两座小岛。 一座就是仙岛，另一座就不远处的仙女岛。 说实话，这座岛的风景，真的很美，很适合旅游度假。 可是，那诡异的仙女岛祭坛，却让她望而生畏。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两根棒棒糖，一根给了邱云，一根自己撕开了糖果纸，放入口中。 “具体，我也不能说的很明白，其实就是建造那个祭坛的材料，应该是有放射性元素的合金，包括那里面的宝石之类的。虽然价值连城，可是却不适合用在日常的建筑和古董收藏中。叶家家主，应该就是在每周的祭坛祈福中，吸收了大量的发射性元素，才导致身体病变，患上不治之症的。” “竟然是这样！？” 邱云圆睁着双眼看着安雪，感觉这一切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是她完全不懂的领域。 于是，忍不住夸了一句：“安队，你真是好聪明，而且观察力好细致，竟然能看到祭坛里的那些东西。” “没有，我对古董，和青铜、合金并不了解。只是，我和白旭被困在里面的时候，手表的时间，是不准的，指证也一直都有偏差。所以才知道，那个祭坛，是有问题的。再联想叶家家主的活不过40岁的命数，配合刚才丁耀辉的继承权要求，才有了现在的结论。” 安雪说完，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又拿了一根新的出来，放入口中。 最近这些天，都没有吃到糖果，她感觉都快憋死了。 所以，现在一定要吃够本才行。 “哇，不了解，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推理，安队你真的很了不起哦！” 邱云的眼神带着点小崇拜，立刻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安雪笑了笑，说：“这种观察力，只要干刑侦救了，都会有的。” 顿了顿，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这直升机，还是降落在w城最高大楼的顶端吗？” “是的，安警官。”飞机师点头回答。 “那我得之后杨婕问一下，也不知送去医院的莲姨，怎么样了。” 说着，就跟杨婕拨通了电话。 “喂，师姐。” “嗯。”安雪应了一声，问道：“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 “人民医院。” “那穆欣莲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中。然后，白靖凯和穆欣婷也都到了，不过我感觉白旭和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反正，我是不太敢靠近。” 杨婕说这话的时候，特地压低了嗓音。 安雪听完之后，大概理解白旭现在的心情，连忙道：“好，我知道了，我很快就过去。” “哦。” 杨婕低低地催促道：“那你可要快一点！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感觉低气压有点可怕。” “知道了。” 安雪说完，挂了电话。 邱云看着她严肃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是那个夫人情况不好吗？” “还不知道呢，因为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在急救呢。” 安雪长舒了口气，仰头看向蔚蓝色的天空，说：“希望吉人自有天相。”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邱云安慰了一句，安雪却没有说话。 差不多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了w城最高的大楼楼顶。 安雪和邱云立刻下了直升机，乘坐升降电梯，到一楼打车。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人民医院。 安雪再次给杨婕打了个电话。 “喂？” “是我，你现在在几楼？” 安雪说着，去按上楼的电梯键。 “顶楼，加护病房。” 杨婕回答之后，安雪便挂了手机。 她和邱云看着电梯门缓缓开启，立刻就走了进去。 很快的，她就按下了顶楼的数字按键。 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安雪和邱云一起走出电梯。 “师姐，邱姐，你可算来了。” 杨婕一看到她们，立刻迎上前，说：“人虽然救过来了，但是情况并不可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脱离危险期！另外，主治医生没有对他们说，但是对我说了，有很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安雪几不可见地皱眉，就看到白旭低着头，坐在休息椅上，表情很沉重。 一旁，白靖凯和穆欣婷都站在，想要安慰，但是神情似乎又有些迟疑。 安雪拍了拍杨婕的手，让她别害怕，自己朝着白旭那里走去。 经过白靖凯和穆欣婷面前的时候，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穆欣婷想要开口把她赶走，去呗白靖凯拦了下来。 他用眼神警告妻子，不要乱来，目前就由着安雪陪着白旭。 “小雪，你来的正好，大家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吧，我和你穆阿姨，去买些吃的回来。你先陪着小旭，安慰他一下。” 白靖凯笑呵呵地说着，立刻就拉着穆欣婷离开。 安雪看着白旭样子，缓缓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看着她。 白旭感觉到她的触碰，顿时回了神，目光静静凝视着她，开口道：“来啦？案子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表情也显得特别憔悴，嘴角的胡髭也生了出来。 “案子已经结了。”安雪冲他抿唇一笑，拉着他的手，问道：“你呢，还好吗？” “不太好。”白旭摇了摇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缓不慢地说道，“心里有个问题，想问爸妈，可是，又怕真的问了，他们不愿意回答，或者，不是我要的答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安雪拉着他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掌中的茧子，有些厚实，蹭着脸颊，有点痒痒的。 不过，安雪却很喜欢这种感觉，柔声道：“其实，你可以等莲姨醒了之后，让她亲口告诉你的。” “可以吗？”白旭的眼神明显比之前亮了一些，看着安雪问道：“你真的觉得，她会醒过来吗？” 即使主治医生没有把实情告诉白旭。 但他毕竟也是个学医的，很清楚穆欣莲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抬起手，避开他垂落在额前，挡住了眼睛的发丝，说：“我觉得会的。只要你每天陪她说话，让她知道，你在等她醒过来，奇迹是会发生的。” 白旭听了这话，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细长的凤目，看起来极为温柔，大手轻轻捏了一下安雪的脸颊，说：“谢谢你，小雪球。” “不客气，臭白白。” 安雪回了一个俏皮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彩虹的棒棒糖，送到他面前：“吃这个吗？” 彩虹味的就是专属于安雪的味道。 白旭看着那支彩虹堂，点头接了下来，心情一下子就比之前好了很多，伸手把安雪拉了起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对了，给你说个事情。” “什么？”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只是我的推测，如果不对，你可不许笑话我。” 安雪侧着头，朝他挑着眉，使着眼色。 白旭点了点头，答应道：“行，说吧。” “叶家家主，活不过40岁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放射性的辐射。” 闻言，白旭抿了抿唇，接着她的话，说道，“是祭坛内的金属物质造成的？” 第231章 未解的瘀痕 “你知道了？” 安雪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被困在那个祭坛，就感觉到了那些好似青铜器的合金摆件，并不是真正的青铜器。因为，我小时候，看过一些爷爷的古董收藏，和仙女岛祭坛的，不太一样。” “所以，你是懂得鉴别古董的？” 白旭留意到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很意外吗？”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是意外，是有点小崇拜。” 说着，她把一支巧克力味的棒棒糖，放入口中。 “你对我的崇拜，又不是第一天了。” 白旭这话，带着一点小得意，转头朝着重症监护室看了一眼，脸色又沉了下来。 安雪看着他的表情，开口道：“你去换下衣服，进去陪一会儿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 白旭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去找了病房外的护士。 没过多久，他就换上了无菌服，进了监护病房。 安雪就站在窗前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到休息椅上坐着。 杨婕见她一个人坐着，便从对面的休息椅，转移到她身旁。 “师姐，给我讲讲仙岛上那个案子吧？我真的挺好奇的。” 她只是听刚才邱云给她说了一点，就对仙岛的案子，充满了兴趣。 恨不得之前自己也休年假，赖着安雪和白旭带她一起去。 “等我的案件报告出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安雪淡淡回了一句，就看到白靖凯和穆欣婷拎着两袋子东西回来了。 她连忙站起来打招呼：“白叔叔，穆阿姨。” “嗯，来这个是我们买的披萨，你们随便吃一点吧。” 白靖凯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安雪。 安雪连忙道谢：“谢谢白叔叔，穆阿姨。” 穆欣婷原本就不喜欢安雪，只是冷睨了她一眼，并没有搭理。 她四处看了一下，问道：“老公，小旭呢？怎么没看到？” “白旭进病房了。” 安雪立刻做出回答。 “哦，那我们就先坐一会儿，等他出来再说。” 白靖凯笑呵呵地拉着穆欣婷，到一旁坐着。 穆欣婷心里其他挺嫌弃医院的椅子的。 在她眼里，这上面全都是病菌！ 可是，身边的白靖凯都坐下了，她也只好跟着坐下，特意白了安雪和杨婕一眼，吐槽道： “这医院的环境真差，等我姐姐的情况稍微稳定一下，我们就给她转去私立医院吧。” “之后再说吧，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不宜挪动。” 白靖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话声音，也比之前低了许多。 穆欣婷看着他的脸色，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吃瘪，不敢造次的样子。 杨婕听了她的话，心里肯定是不受用的，嘟着嘴，翻着白眼来到安雪身边坐下。 “什么人嘛，有钱了不起啊，公立医院有什么不好的？” 安雪明白她的心情，拍了拍她的手，用了两人一起研究的那种密码，敲击道：好了，算了，不用跟不值得人计较。也不用把不值得话放心上。 杨婕努着嘴，回应道：就她那个样子，你说你以后真的嫁给白旭做了老婆，要怎么相处呀？太难说话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安雪抿唇浅笑，做了安抚，指了指旁边的外卖袋，说：“去吃点东西吧。” “不要！” 杨婕是个有骨气的人，绝对不吃自己不喜欢的人买的食物！ 切。 安雪看着她傲娇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等会儿，回警局吃吧。” “你请哦！” 杨婕表现出“你得哄我高兴”的调调。 安雪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她一下，答应道：“我请就我请！不过，你这手表，回去帮忙检查一下，之后就给我用吧。” “哇哦，师姐，这可是卫星电话，超级贵哦！” 杨婕努着嘴，夸张地表达着。 安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简简单单地问道：“那你是给，还是不给？” “给！必须给！” 杨婕瞬间认怂，立刻答应道：“谁让你是我师姐呢！” “那这个先给你，回去记得检修一下。” 安雪说完，就把左腕上的卫星电话手表，摘下了，递给她。 杨婕收下之后，看了眼时间，说：“对了，师姐，你今天还回不回警局了？” “回。” 安雪点头说：“等白旭从病房出来，我跟他说一声之后，我们就回警局。” “嗯。” 杨婕听了这话，干脆站起来，走到窗前，一个劲地往病房内看着。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立刻走到她身边，拎着她的衣领，把人拖走。 “诶……” 杨婕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揪着颈皮的小奶猫，毫无反抗能力。 “你就给我乖乖地坐着，别乱折腾，否则影响不好。” 说话时，朝着旁边的休息椅瞥了一眼，示意她别让人觉得她们当警察的没修养。 杨婕无语望天，感觉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挺直了后背，坐下去，小声道：“其实，之前主治医生跟我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还有一线生机，简直就是奇迹！” “是啊，叶帆就没有这么幸运。”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颇为感叹。 “然后，医生还说，穆欣莲的腰上，有些伤害，可能是坠崖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拉拽过。所以，这可能也是她大难不死的原因之一。” 杨婕的话，让安雪不禁皱眉：“腰上有被拉拽的痕迹？” “嗯，就是那种瘀痕，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可能是被树枝了什么挡了吧。总之，就是因为这样，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杨婕只是复述了医生的原话。 对此，安雪心里是有疑问的，正想把情况问得更清楚一点，就看到白旭从病房走出来。 “哥。” “小旭！” 穆欣婷看着白旭，立刻起身上前，挡在了安雪面前，问道：“你莲姨的情况怎么样？” “对啊，白法医，情况怎么样？”杨婕跟着问了一句。 白旭看了穆欣婷一眼，说：“没什么，就这样子。先给莲姨找个看护吧，等会儿我也得回警局处理一些仙岛上的事情。” “哦，好，我等会儿就找个看护，照顾你莲姨。” 穆欣婷立刻答应了白旭的要求。 “嗯。”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看向安雪说：“走吧，我们先回警局去。” “好。” 安雪点头，朝着穆欣婷礼貌地点了点头，对着杨婕和邱云道，“走吧，我们先回警局。” “走。” 杨婕很开心，立刻就拉上了邱云，往电梯处走去。 白旭和安雪走到白靖凯面前，就听白旭低低地打了声招呼：“爸，我先回警局了。” “去吧。” 白靖凯的脸上扬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安雪，道：“小雪，白旭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叔叔这话客气了，我会的。” 安雪礼貌地点头鞠躬，就听到电梯处，杨婕急切的催促声。 “师姐，白法医，电梯来了，快点过来！” 安雪和白旭立刻小跑着，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穆欣婷走回到白靖凯面前，不太放心地问道，“老公，小旭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没有问，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白靖凯淡淡说了一句，走到病房的窗口处，静静地注视着病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眼神中隐约透出一丝伤感和担忧。 穆欣婷来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小吃味。 她清了清嗓子，道：“老公，你要不要也进去陪一会儿？” 白靖凯垂眸，斜睨了她一眼，说：“请个看护就好，我先回公司了。” “嗯。” 穆欣婷低低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之后，就为穆欣莲找了一个全院最好的看护。 * 回警局的路上，安雪坐在白旭身边，针对杨婕说的问题，开口道：“对了，莲姨腰上的瘀伤，你知道吗？” “嗯，医生说了。” “那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因为就莲姨摔下去的那片区域，并没有什么树枝，能够缓冲她自由落体的速度。但是，她腰间也确实有一些痕迹，只是，是怎么造成的，我也想不明白。” 白旭拧着眉，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难不成，是天女显灵，救了那个夫人一命？” 坐在副驾驶座的杨婕，突然转过头，八卦地接了一句。 …… 白旭和安雪微微一怔，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显得有些无语。 杨婕嘟着嘴，看着两人，见他们没有回到，就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再说话。 安雪和白旭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不过，就现在而言，大家真的没办法解释穆欣莲腰上的那些瘀伤。 所以，杨婕的解释，或许是现在唯一的解释：非自然力量。 可实际上，在安雪和白旭心里，都觉得穆欣莲腰上的瘀伤，不是那么简单，难道说，当时在悬崖壁上，还有什么神秘人存在？ 车子大约行驶了20分钟，四人总算回到了警局。 白旭下车之后，便和安雪分开，独自往法医中心走去。 安雪则是和杨婕、邱云一起，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先前已经回到专案组的简晶晶和秦静，一看到她们三个回来，立刻站起来打招呼：“安队，你们回来了？” “嗯，”安雪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叶柔和穆兰沁，你们都送去拘留室了？” “是。” “那好，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了，你们都整理一下，准备下班吧。” 安雪说了一句，抬脚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杨婕看着她在办公桌前坐下，立刻就跟了进去。 叩，叩叩。 她礼貌地敲了敲门。 安雪看着她，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要去我爸那里消假了吧。” “嗯，明早吧，今天感觉没这个必要了。”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再过十几分钟，就是下班时间了。你早点回去吧。” “哦，那我先出去了。” “嗯。” 安雪伸手，打开电脑。 杨婕转身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雪突然提醒道：“对了，卫星手表，记得修检一下。” “嗯，知道了。”杨婕爽快地答应了，问道：“要不要帮你关门？” “谢谢。”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就开始写这次的案件报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外面的天色已暗。 有人来到她的办公室门，礼貌地敲了敲门。 安雪略显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7点了，便开口问道：“是谁？” “我。” 姜鑫的声音，温润低沉，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安雪起身，走去开门。 “姜老师？这么晚了，你还不下班？” “我不是比你们早回来几天。所以，关于仙岛那起案子的法证报告，已经做出来了。” 说着，把手上的报告交给她。 安雪接过报告，请他进办公室，道：“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冲杯咖啡。”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 安雪笑了笑，走到自己的饮水机前，撕开两包速溶咖啡，放入热水杯中，然后拿着勺子，搅拌均匀。 “这次，能够及时锁定凶手，真的要感谢姜老师。” 她把咖啡杯，放到他面前，而后拿起那份法证报告，看了一下，道：“对了，之前说查验叶帆和唐珂家亲属的dna，也做了吗？” “嗯，做了。” 姜鑫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也是正巧，唐珂的侄女在w城开会，我才有幸拿到了她的dna，做比对。可以确定，叶帆和唐珂有血缘关系。” “所以，莲姨说的是真的，叶茂无法生育，就让唐珂帮忙。” 安雪想到这点，就对穆欣莲很是同情。 也不知，她当年是否做过反抗。 又或者说，她之所以眼盲，就是因为叶茂和唐珂？ 姜鑫看着安雪陷入沉思的样子，小声道：“安队，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安雪回过神，继续看着报告。 姜鑫放下咖啡杯，颇为感叹道：“不过，对于叶晗的转变，我到是相当意外。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是啊，我也是没想到，人心可以腹黑到这种地步。”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合上了报告书，抬头看着姜鑫，笑了笑，说：“不过，姜老师，你会开直升机，我也是非常惊讶哦！” “这个，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考的驾照。其实，挺简单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以后我可以教你。” “可以吗？” “当然。” 姜鑫抿着唇，点了点头，琥珀色眸子，好像春日的阳光，看起来格外明媚，给人一种特别舒心的感觉。 “那等空下来，找个事情，去试一下。” “好。” 姜鑫的眼神，温柔至极，如果不是因为安雪早就心有所属，只怕会溺死在这种好似春水一般的柔和之中。 “那……”安雪低头，回避了他的视线，故意问道，“可以带着专案组的其他人一起去吗？” “可以。”姜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道：“还可以叫上白法医，就当是我们三个部门的一次大聚会好了。” “嗯，这个想法好！” 安雪听他这么说，明显就松了口气，立刻响应道：“那等我把这次的结案报告写完之后，我们就安排一次！” “行。” 姜鑫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白旭从外面走进来。 他的眉心轻蹙着，略显疑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聊我们三个部分大聚会的活动！” 安雪看到白旭，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起身相迎：“你那里怎么样？三个死者的尸体，都处理好了吗？” “嗯。” 白旭点头，看着姜鑫，问道：“你这里没事了吧。” 说话时，特意看了眼肩膀的位置。 姜鑫起身回答：“已经好了，既然白法医来了，我就先走了。有其他事情，明早再说。” “好，明天见。” 安雪送他出门，看着他离开之后，才转身回办公室。 不想，刚回头，就撞进了白旭怀里。 第232章 我们订婚吧 安雪送他出门，看着他离开之后，才转身回办公室。 安雪送他出门，看着他离开之后，才转身回办公室。 不想，刚回头，就撞进了白旭怀里。 “哎呀，你没事干嘛站我身后，很疼的！” “没什么，就是想抱着你。” 白旭低下头，抱住了安雪，嗓音低沉，听起来带着一丝感性。 安雪知道，仙岛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内心很受震撼，同时也会感觉到一丝惊慌和压抑。 毕竟，叶帆的那些话，处处都在针对白旭的身世。 其中的画外音，更加是倾向于穆欣莲，才是白旭的亲生母亲。 可是，不管怎么说，在白旭既定的认知当中，这个变化，真的是那种颠覆型的大冲击。 安雪伸手，搂着他，让他可以可好的抱紧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小声道：“你说，如果莲姨才是我母亲，你觉得我爸还是我爸吗？” “我不知道，一切等莲姨醒了，我们再去寻找这个答案，好吗？” “可是，我有点等不及啊。” 白旭沉沉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她：“我真的很想弄清楚，我和莲姨的关系。” “其实有个验证方法的。” “dna？” 白旭明白她的意思。 安雪点了点头，松开放在他腰上的手，捧着他的脸颊说：“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这个办法，没有人情味呀。就算知道了，你自己的身世，你也不会开心的。” 安雪真的是太了解他了。 白旭抿唇笑了，大手轻抚她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 “好吧，听你的，暂时当做没有这件事。” “嗯。” 安雪冲他甜甜一笑，环着他的脖子，问道：“那，我们现在回家吗？好久没有吃你煮的饭的。” “嗯，回家，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就可以。” 安雪拉着他的手，走到办公桌前，保存了文档，然后关掉了电脑。 “这样啊，那就清炒茼蒿，然后再做个糖醋排骨，和一个炖蛋。” 白旭说了三个家常菜。 安雪点了点头，搂着他的腰，跟他好像连体婴一样，走出办公室。 回家的车上。 安雪因为连日的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白旭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不管怎么样，在他身边，还有她的陪伴。 大约20分钟后，车子驶入春江小区。 白旭把车子停好之后，就抱着安雪上楼了。 在仙岛那么多天，突然回到家里，只觉得无比温馨。 果然，家才是最让人安心的地方。 白旭把安雪抱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就进了厨房。 洗菜，做饭，大概忙碌了40分钟。 他说好的三个菜，就做好了。 醋香四溢的排骨味道，传入卧室。 安雪翻了个身，嗅了嗅鼻子，感觉自己的肚子在打鼓抗议了。 她拧着眉，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 一脸迷蒙的表情，显然还没有睡醒，在本能地驱使下，慢慢走出卧室，来到餐厅。 “醒啦？” 白旭看她，赤着脚，呆呆地站在那里，立刻招呼道：“过来吃饭了。” 他把碗筷放到了桌上。 安雪依然是迷迷糊糊的，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明显就还没有从睡梦中回过神。 白旭看她没有动作，便走到她面前，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坐下。” 安雪一下子回神，微微昂着头看着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自己吃太累了，我不要自己吃。” …… 白旭一听就知道，她又要自己喂她吃饭了，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都已经醒了，还不愿意自己吃啊。” “嗯。” 安雪嘟着嘴，点了点头，干脆让自己的双脚，站在了他的脚面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那样子，真的像是祈求主人赏口食物的小奶狗。 白旭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似乎是嫌弃的，但是眼神却满是宠溺：“你哦！懒死了。” 说着，他抱着她坐下，拿起勺子，给她喂饭。 安雪就靠在他怀里，很安心的吃着。 一张小嘴，吧唧吧唧地咀嚼着，双手依然好像树袋熊一样，圈着他的脖子。 等到差不多吃完的时候，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舀了一勺炖蛋汤，送到她嘴边，问道：“你说，你这个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呢？” “不改。” 安雪给了坚定地回答，凑上前把蛋汤喝了。 “就喜欢被你宠成小孩的感觉。” 安雪这话很任性，但是却让白旭非常喜欢。 因为女人只有足够的爱和信任，才敢这么依靠一个男人。 他抱起安雪，回到房间，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困的话，就直接睡觉，不然就浴室洗个澡。我先去把碗筷刷了。” “嗯。”安雪坐在床上，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出房间，整个人又进入了发呆的状态。 几分钟后，她就侧身倒在了床上，一把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有些时候，她真的是累得都不想洗澡，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白旭刷干净碗筷，回到房间，就看到安雪蜷缩着身体，抱紧了被子，睡得特别香甜。 他显然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扬唇笑了。 洗过澡之后，他坐到床上，直接把安雪抱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睡觉。 过了半夜零点，人民医院的加护病房内，走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冷眼扫过靠在角落的护工，拿出一支注射剂，为穆欣莲打了一针。 角落的护工，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丝动静，刚想睁开眼睛，就被迎面扑来的白色雾气，弄得再次熟睡。 紧接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离开了病房。 * 第二天清晨，还是一样明媚的春日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房间。 微风吹拂着杏色的窗帘，折射出光与影的斑驳。 安雪拧着眉，揉了揉眼睛，仰头看向窗外。 她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就看到身旁的白旭，早就醒了，正侧着身子，注视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 “怎么？我现在连看都不能看你了？” 白旭一把将她搂紧怀里，霸道地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 安雪伸出双手，挡住他的眼睛，说：“而是，一大早，刚睡醒，不好看。” “谁说的？在我眼里，你怎么都是好看的。” 白旭拉下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好了，今天早点起床，等会儿我们去外面买早餐，然后去医院看望一下莲姨。” “嗯。” 安雪点了点头，就见他先坐了起来。 紧接着，安雪下床，赤脚跑出房间，说：“我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开门，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放下，很快的，最多15分钟！” 说完，就一溜烟地回到了隔壁，自己家里。 一刻钟后，她真的换上了一身清爽的休闲服，来到了电梯处。 白旭拿着西装外套，走出门，来到她身边，认真打量了一番，道：“回来这么久，你换来换去，好像都是这种休闲t恤和牛仔裤，什么时候穿一次裙子给我看一下？” “拜托，我是刑警，随时都会有行动的，穿那种日常的连衣裙，那我怎么抓坏蛋啊？”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反驳道：“而且，如果发生凶案，那就得出入凶案现场，你说，那些取证的法证人员，都蹲在地上，我穿着裙子，行吗？” “不行！” 白旭回答得特别果断，认可地表示道：“你还是这么穿吧。” “对嘛。” 安雪抿了抿唇，忍不住笑了。 果然，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穿着暴露。 很快的，两人到了楼下，开车离开小区。 白旭在一间比较出名的生煎铺，打包了生煎和豆浆，就开车去了医院。 安雪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手拿着生煎包，一手拿着豆浆，津津有味地吃着。 “唔，没想到那店里的生煎这么好吃，还有汤汁呢。” “老店了，只是现在重新装修了，所以看着比较新潮。” 白旭看她吃得嘴边全是白色芝麻粒，便伸出手，帮她抹去。 “你啊，一个刑侦队长，吃东西跟个小孩一样！真不知道，你是拿什么服众的。” 他忍不住笑话她。 安雪却不以为然，直截了当地回答：“智商啊。” …… 白旭无语的撇了撇嘴，专注前方，认真开车。 安雪看着他无力吐槽，又颇为嫌弃的表情，故意单手托腮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不认同？” “没有啊。”白旭的回答，毫无波澜，连看都不看她，只是公式化地说道，“你说的都对！” “咿，好假哦！” 安雪很是嫌弃地朝他皱了皱鼻子，从打包盒里，又拿出一个生煎包，说：“让你敷衍我，我把这些全都吃掉，不给你吃！” 噗…… 白旭真的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拧着眉，斜睨了她一眼，说：“你呀，能吃的话，就都吃了，别等会儿到了警局，忙起来，就忘了吃东西！” “所以，这个原本就都是给我吃的嘛？” “嗯。”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我早上，不喜欢吃这种带肉的早餐。” “为什么？觉得油腻？” “可能吧，还是简单的切片面包，或者三明治比较适合我。” 白旭把车子停入医院停车场，就和安雪一起下车，就乘电梯，往顶楼加护病房去了。 两人刚到了病房门口，就看到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急匆匆的进了病房。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一眼，以为是穆欣莲的情况恶化了，连忙跑上前询问：“怎么了？是不是病人的情况不稳定了？” “不不不，两位别紧张。” 守在门外的小护士连忙摆手，解释道：“是病人的情况，似乎是稳定下来了，所以主治医生过来检查一下，看能不能转到普通病房，毕竟加护病房的仪器，对于病人来说，其实挺难受的。” 白旭的表情有些惊讶，跟小护士确定道：“病人情况，好转了？” “是。” 小护士点头，给了肯定的回答，说：“病人的求生意志，应该很强烈，才可以这么快脱离危险期！”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等会儿医生出来，你们问他吧。” “哦，好。” 白旭明显松了口气，拉着安雪的手，也微微紧了紧，深邃的凤目，此刻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晕。 安雪听了这个消息，也是非常开心的，回握了他的手，和他一起安静地在病房外等着。 十几分钟后，主治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 他摘下口罩，就对着白旭道：“恭喜了，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嘛，我也说不准，毕竟她溺水之后，脑部缺氧时间比较久。” 医生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不过，既然病人的求生意志这么强，你们可以试着多跟她说话，多鼓励她，说不定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额，这样啊。” 白旭听了这样的解释，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想要让穆欣莲真正苏醒，还有一定的难度。 医生点了点头，问道：“那么，你们谁跟我去把转入普通病房的手续办一下？” “我去吧。” 安雪连忙开口，推了一下白旭，说：“你去陪着莲姨，我很快回来。” “嗯。” 白旭应了一声，走进病房。 他看着病床上的穆欣莲，轻轻握住她的手：“莲姨，不管怎么样，请你为了我，努力好起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真的！很多很多！所以，你一定要加油！” …… 安雪办好了转病房的手续，回到白旭身边，和他一起，帮着医护人员，把穆欣莲转入普通病房。 这个普通病房，是个单人病房，算是医院里最好的那种病房。 白旭和安雪处理好一切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安雪看了眼手表，就对着跟着他们过来的看护，说： “陈看护，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这是我们的电话号码。”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陈看护收下了安雪给她的名片，连连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位夫人照顾好的。” “嗯，谢谢你。” 安雪说完，便来到白旭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 白旭低头看了一眼，心里明白她的意思，沉沉叹了口气，对着病床上的穆欣莲，说道：“莲姨，我和小雪要回警局了，晚上再来看你，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加油努力！” “是啊，莲姨，加油！” 安雪握了一下穆欣莲的手，给她鼓劲。 之后，两人便离开了医院。 坐进车里，安雪就把之前还没吃完的生煎拿了出来。 白旭转头看了一眼，不自觉的皱眉：“还没吃完，都已经放凉了。” “没关系，能吃的。” 安雪说着，就咬了一口，笑着道：“而且，不烫了，不像之前，我还会被里面的汤汁烫到呢！” …… 白旭看着她鼓囊着腮帮子，努力咀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大手很温柔地划过她的唇角，擦拭着她嘴角的白色芝麻。 突然，他停下动作，非常认真地说道：“雪球，我们订婚吧？” “啊？” 安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旭看着木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我们订婚吧？” “你，说真的？”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白旭的表情严肃，认真地和她对视着。 安雪沉默了片刻，道：“可是，穆阿姨她……” 白旭看出她的迟疑，大手轻轻捏住她削尖的下巴，眼神深邃又专注，满是霸道地问道：“你只要回答，好，还是不好？” 第233章 安雪和他对视了片刻，忍不住笑了，用力点了点头：“好。” 白旭听她答应了，脸上露出了欢笑的笑容，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印下一吻，问道：“那么，日子你来决定？” “嗯，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白旭不解的问道，对他来说，什么地方，都可以。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道，“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先回警局，明早上班前，我们再去。” “嗯，好。” 白旭答应了，立刻开车回到警局。 两人一起到杨局的办公室消假。 安雪重新戴上了警员证，就听杨局，道：“对了，小雪，最近我们几次接到一个报警电话，但是都是匿名电话，说是德康中学，发生了命案。” “是吗？” 安雪接过杨局递过来的资料，说：“那有让同事，去学校了解过吗？” “去过，但是校方都说，没有发生命案。而且，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三，四天了，也确实没有那个中学的家长，过来报案。” 杨局简单说了情况。 安雪听完之后，问道：“那会不会只是恶作剧呢？”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整个舆论，谈的比较多的都是学校那些学生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忽略这个问题，毕竟校方可能因为面子，或者升学率了什么，有所隐瞒。可其实，问题早就存在了。” “额，我明白了，我会以普通人的身份，去查一下这个问题。”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就是担心，有人知情不报，造成悲剧。 “那好，别的就没什么了。记得，把仙岛的结案报告，交一份给我。” “知道了。” 安雪爽快地答应了，拿走了那份说报案记录，就和白旭一起离开。 两人走在回各自办公室的路上。 白旭看着安雪手里的那份报案记录，问道：“这件事，你要怎么查？很明显，直接找学校的话，他们是不会说实话的。” “嗯，今年的中学报名，快开始了吧？”安雪说出了自己的方式，“我可以以家长的身份，去咨询一下这间学校的师资力量和教学氛围。”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你就的样子，院长应该也不会相信，你已经有个快上中学的孩子了吧。” “这种，不是可以改变形象嘛！”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只要换一身家庭主妇的衣服，然后，戴上一副边框眼镜，再把头发弄个一次性卷，化个妆，就可以了。” “听你这么形容，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白旭侧着头，上下打量着她，笑道：“你说，你变装成家庭主妇的话，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干嘛？想看啊？” “当然，那毕竟很可能是，我们结婚之后，你未来的样子嘛。” “去你的！我才不会跟当今的那些主妇一样呢！” 安雪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生气道：“你想看，我偏不给你看！哼。” “那可不行！” 白旭看她想往前走，连忙扣住她的手臂，拉到面前：“这个变装成家长，总归应该是夫妻两个一起去咨询的。所以，这个老公的身份，非我莫属了。” “谁说的？陶队也可以啊，而且他那个年纪，比你适合多了！” 安雪微昂着下巴，反驳着，故意说这样的话，气他。 白旭也不管转弯处，会不会被其他同事看到，直接抬起手，把她咚在墙上，“不许！” 这话，带着命令的口味，极为霸道。 安雪却只是嘟着嘴，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现在的样子，被唬住。 “这个去咨询的‘学生家长’，只能是我和你。” “可是，你是法医，这件事，应该是我们刑警去做的。” “我也属于刑侦的编制。” 白旭非常严肃地强调了一句。 安雪看着他认真地样子，点了点头，说：“好啦，知道了，等会儿我回了办公室，先跟她们商量一下，然后再联系你。” “这还差不多。” 白旭明显是松了口气，放下手，道：“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往这边走，我往那边走。” “嗯。” 安雪点了点头，就和他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地分开了。 很快的，安雪回到办公室。 杨婕她们都已经准时打开上班了。 几个人看到安雪，忽然整齐的起立，鼓掌道：“欢迎安队回家！之后，我们就拜托你了！” 噗…… 安雪愣了一下，笑道：“这都是跟什么公司学的营销啊？别来这套了，都来看一下这份报警记录。” “咿？是又有案件吗？” 杨婕第一个跑到安雪面前，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看了一下。 “德康中学，匿名报案，有人被杀了？” “嗯。” 安雪点头，看着众人，问道：“关于这个，你们几个怎么看？” “这种，有可能是恶作剧。” 简晶晶说出自己的观点，“否则的话，应该早就有家长来报案了吧？” “我觉得，不一定是恶作剧！因为，我有菜菜说过，他学校也有喜欢欺负小同学的孩子！之前，也欺负过他，后来知道他妈妈是警察，才没有继续骚扰他。不过，菜菜说，其他被欺负的小孩，就不是这么幸运了，一般会欺负人的孩子，家庭背景都还不错。所以，校方一般是息事宁人的，就是各自劝一下，开导一下，也就了结了。可是，这么一来，那些坏孩子，会把告知校方的孩子，欺负得更惨，大有那种报复的心理。” 邱云拿自己孩子学校的事情，举了个例子。 秦静听完之后，认可地点了点头，说：“我比较认同邱姐的话。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有发生过，一般都会瞒着，包括被欺负的孩子的家长，也会做出隐瞒。因为，那些欺负人的孩子，背后的父母，可能是不可以得罪的。” 杨婕听着她们的话，也不做评价，只是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打算怎么做？” “招生的日子快到了，我想的是，我假扮成那种做咨询的家长，打探一下学校的情况。” “你？”杨婕的反应，跟白旭最初的表情有点相似，忍不住吐槽道： “师姐，不是我要打击你，就你的外形，谁会相信你小孩快上中学了？邱姐来做这个事情，还差不多！” “我不行，我不会撒谎，一旦撒谎，我就会脸红心虚！”邱云连忙拒绝杨婕的推荐，说出自己的缺点。 “我知道，所以，这件事我来做。” 安雪对自己的下属，还是非常了解的。 她的表情严肃，说：“你说的外形，是可以用着装来改变的。我会变换一下装束，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家庭主妇。另外，白旭老师自告奋勇，扮演丈夫的角色。” 噗…… 对此，杨婕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看着安雪，小声道：“原来是白法医，想玩家家酒的游戏啊。” “去！正经一点！” 安雪直接抬脚，踩了她的脚面，说：“我进入学校，见到校长之后，我希望小婕可以调看德康中学的监控。” “额……”杨婕迟疑了一下，说：“关于这个，其实不难，只要让校长把这个u盘，插到他的电脑上，我用过就可以通过他们的校园网，进行控制。” 说着，她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个u盘，交给安雪。 安雪接过u盘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个不难，我会尽量完成的。别的，暂时没有，你们都留在办公室待命。” “安队，如果说，学校里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说我们这两天要不要盯着一点？”简晶晶举手询问。 “不用。”安雪摇了摇头，说，“毕竟我们现在并不能肯定这个报案，是真是假。如果真的只是恶作剧，那么贸然去监视学校，不太好。” “那好吧，希望真的只是恶作剧。” 简晶晶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接着问道：“不过，安队，我真的挺好奇，你变装家庭主妇，会是什么样子的？” “对啊，我也很好奇！” 杨婕跟着接了一句，似乎是忘记了她和简晶晶不对盘的事情。 至于身边的另外两个，也是连连点头。 很显然，面前的四个女人，都非常期待安雪的主妇造型。 “行了，等我装扮之后，你们不就知道了！”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大家都先工作吧，我去查一下目前w城最流行的主妇造型。” …… 对于这话，公共办公室的四个人都笑了，心里真的是极度期待这件事。 安雪回到办公室，用度娘查了一下，发现国内的主妇，大多数是不修边幅，不知道保养的状态。 而且，大多数主妇，都是生完小孩之后，发胖严重，没有进行很好的身材管理。 另外，w城的主妇，一旦有了丈夫和小孩，重心就全放到了孩子和老公身上。买东西，也只给孩子和老公买，自己看上个什么东西，都不敢轻易购买，总觉得花销太大，应该省钱了。 也就是说，w城的大多数主妇，都是对自己苛刻，但是对孩子和丈夫极度大方，希望把最好的，全都给他们。 这么一来，就像是一个人独自升级打怪，活得好像一个战斗机器人。 所以，网络上评价，国内的女人，很多是丧偶式婚姻，一个人不只是工作，还养活两个孩子！一个是自己生育的娃，另一个就是自己的丈夫，巨婴式配偶。 安雪看着那一张张不修边幅的照片，真的无法想象，结婚生子的女人，竟然可以邋遢成这样。 护肤没有了，化妆也没有了，每天就穿着睡衣，在家里各种忙家务！ 就算是出门上班，也都是穿得那种很随意的衣服，没有什么款式和剪裁的追求。 “天哪，要我打扮成这样？还不如掐死我呢！” 安雪长舒了口气，小声吐槽。 她又翻看了一些时尚杂志，找了几个白领已婚女人的样子。 看起来，那种外形和穿着，她还能接受。 不过，就这些成功的白领，或者金领女强人主妇的采访中，同样表示自己挺辛苦的，因为工作和家庭必须兼顾！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女超人！ 安雪看完之后，就搜了一下w城一些品牌店铺。 差不多10点的时候，就离开办公室，对着杨婕说：“小婕，陪我去一下商场。” “啊？” 杨婕愣了一下，起身问道：“现在吗？” “对，公事！” 安雪给了回答。 杨婕立刻答应了：“哦，好。” 两人很快就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 安雪开车，带着杨婕到了商场，走进一间比较高档的品牌店铺。 这里的衣服款式，都是那种职场熟女喜欢的。 杨婕看着室内，衣服的风格，问道：“师姐，你不是要买这里的衣服，扮演主妇吧？” “是啊？” “这不对吧，主妇应该穿着睡衣那种才对嘛！” “如果是那种，校长不会接待的！只有白领和金领那种女强人型主妇，院方才会透露出更多信息，因为他们想要争取这样的家长，为校方出资的。” “哦，这倒是真的。” 杨婕认同地点了点头，随手看了一件外套的标价，立刻缩回手：“天哪，这个贵的……都抵得上我三个月的工资了！” 安雪走上前看了一眼，说：“嗯，先刷卡喽。” “刷卡，那也是钱啊！” 杨婕拧着眉，小声道：“而且，这种衣服，买回去，我们都穿不上的！谁没事穿成这样，在警局晃悠啊！” 这话真的是特别真实。 安雪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真的不要说她不厚道，或者说没品行。 她想的是，只穿明天那么一两个小时，穿完就把衣服都退掉！ 不然，就这些衣服，裤子，或者裙子，配齐一套，她真的是一年的工资没有了！ “先不管这些，先给我配齐一整套的行头！” “你说真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直接拿起一件上衣，在自己面前比了比，问道：“这个怎么样？” “不好看。” 杨婕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要选黑色，那些米色，灰色系，都不错。” 她给着建议，就走去了米色和灰色系的衣裤区域。 安雪没有说话，紧跟着她走去。 这时候，店里的导购，微笑着上前道：“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额，我想买一套衣服，送给我做教师的姑姑，你能给我们推荐一下吗？” “哦，请问您姑姑的年纪大概是多少？” 导购冲着他们微笑服务。 “不到40岁。” “那么这间米灰色的不规则中长款西装，配上这条同色系的渐变色的纱裙，您觉得如何？”导购一手拿着单排扣的不规则西装，一手拿着一条裙子，征求安雪和杨婕的意见。 安雪看了一下，询问杨婕：“你觉得怎么样？” “嗯，不规则西装，是今年流行元素，我觉得可以。就不知道姑姑穿起来，会不会好看。” “那么可以试穿一下吗？” 安雪询问面前的导购。 “可以！”导购直接点头，问道：“不知道两位小姐的姑姑，身高体重如何？” “哦，你就照着我的尺码看吧。” 安雪指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说，“我姑姑跟我的身材差不多。” “这样啊，那么s码就可以了。” 导购员选出尺寸，对着安雪，说：“小姐，更衣室在那里，请跟我来。” “好。” 安雪立刻跟着她走进更衣室，接了衣服和裙子之后，就在更衣室内换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穿好了一套，“哗啦”一声掀开帘子，走出更衣室。 第234章 白先生和白夫人 “小婕，你看怎么样？” 安雪穿好了那身衣服，转了一圈，问道：“适合姑姑吗？” “嗯，看着还不错，不过，你的板鞋，得换成高跟鞋试试。” 杨婕单手支着下巴，品评了一番。 导购立刻就找来了一双杏色的高跟鞋，让安雪换上。 安雪穿好之后，杨婕又看了一下，点头道：“感觉还可以，姑姑应该会喜欢的。” “那就这样了？” 安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杨婕点了点头，说，“就这样吧，挺好的。” “那我换下来。” 安雪回到更衣室，把衣服换下来，并对着导购道：“麻烦，帮忙包起来。” “好的。” 导购听了安雪的话，脸上的笑容变得分外灿烂。 可其实，正在更衣室的安雪，长长舒了口气，表情有点小尴尬。 很快的，她刷卡，支付了那套衣服和鞋子，就跟杨婕一起离开了。 站在商场的扶手电梯上，杨婕挽着安雪的手臂，问道：“师姐，你现在是要去弄头发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弄个一次性的卷发试试，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说话时，两人经过一个眼镜店铺。 安雪立刻拉着杨婕走进去。 “诶，不是去做头发吗？” “先配个平光眼镜。” 安雪走到一排边框眼镜架那里，就着镜子，试了几付眼镜架。 “哪个更成熟一点？” 安雪询问身边的杨婕。 杨婕看了一下，说：“这副吧，红棕色的长方形镜架，感觉更适合一点。” “嗯。” 安雪拿起那副镜架，说：“那就这个，配上普通的平光镜片就可以了。” 没过多久，安雪就戴着眼镜，走出了眼镜店。 到了楼上理发店，她也只是让造型师洗了个头，帮她做了个一次性的卷发。 等造型出来之后，杨婕看着一头卷发，戴着边框眼镜的安雪，感觉她一下子就成熟了十来岁。 杨婕站在她面前，微微张着嘴，脸上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哇，这感觉，真的有点已婚小女人的样子了。” 安雪走到她面前，问道：“如果搭配上那个衣服，是不是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嗯，不错，有戏。” 杨婕点头，竖起大拇指点赞。 “那走吧，回警局。” 安雪松了口气，拉着杨婕去停车场。 杨婕看着她，问道：“师姐，不把衣服换上，看看效果吗？” “等会了警局再换吧，我可不想把这衣服弄脏了。” 安雪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到了车后座，接着就开车回了警局。 车子停稳之后，安雪拿着购物袋下车，对着杨婕道：“我去洗手间换一下。” “嗯！” 杨婕心里特别期待，跟着下车道：“那我回办公室，等着哦。” “好。” 安雪快步进了洗手间。 换好了一套衣服之后，就踩着高跟鞋上楼。 一路上，引起了警局很多同事的注意。 不过，几乎没人认出她是安雪。 进了办公室，安雪抬起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怎么样？我这个造型，能算是那种快读中学的学生家长吗？” “嗯，算！而且，还是很有钱的那种！” 邱云立刻点头，表示认可。 安雪抿唇微笑，长舒了口气，说，“那么，我现在去法医中心走一下，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认出是我。” 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往法医中心走去。 大家都以为这是哪来的大人物，而且穿得那么板正。 “这位女士，请问您找谁？” 前台的文员看着安雪的样子，完全没有认出来，直接出声阻拦。 “小钱，是我！没认出来吗？” “安队！”小钱感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缓缓闭上嘴，走出工作台，认真打量着安雪，道：“您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怎么样？感觉是不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成了那种中年女人了？” “嗯！有！” 小钱连连点头，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说：“哇，这款式，今年可流行了！” “是吗？” 安雪笑了，指了指里面，问道：“白旭老师，在吧？” “嗯，在呢！” “好的，那我先去找他了，下次请你喝奶茶！” 安雪说完，就往里面走去。 她来到白旭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听着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安雪推门走进他的办公室。 而后，她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白旭低着头，正在写之前仙岛上的验尸报告，感觉来人一直不说话，就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直接说。” 安雪依然不说话，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白旭有点生气，立刻抬头看去。 这一刻，他明显是愣住了，看着安雪好像女强人的穿着，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扩大。 “你这是……” “这样，去德康中学，你觉得校长会不会见我？” 安雪张开手，转了个圈。 白旭起身，走到她面前，认真打量了一番，笑道：“这个架势，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当然了，就这从头到脚的装扮，花了我一年的工资哦！” 安雪嘟着嘴吐槽起来，心里是真的心疼那些钱。 白旭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说：“花了多少？等会儿我给你买单。” “别！” 安雪立刻拒绝，道：“这种衣服，我日常根本穿不到的！所以，我连标签吊牌都没剪掉，全放着呢！” “什么意思？” 白旭拧着眉，不解地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见完德康中学的校长，再退回去吧！” “宾果，答对了！” 安雪打了个响指，食指和拇指呈现一个“八”字，指向白旭。 对此，白旭有些无语，拧着眉，问道：“你说真的？” “是啊。” “这样不好吧？” 白旭本身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不太能理解。 安雪却一脸严肃地说道：“网购都有7天无理由退换呢，我是真的用不上这些衣服！不过，这鞋子走过路了，我肯定是不会退的。”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衣服和裙子，不影响第二次销售，明天见完德康的校长，我就换掉了。” “你确定吗？其实，这个我可以负担的。” “都说了，这个，你就算帮我买单，然后送给我，我也用不上的！那么，干嘛花这种冤枉钱呢？” 安雪觉得白旭的想法其实还是以前的模式，但现在这种“七天无理由”的退换模式下，是可行的。 白旭抿着唇，沉默了片刻，见安雪坚持，便点了点头，说：“好吧，能退的话，就照你说的推掉。不可以的话，就告诉我，我送给你就好。” “放心吧，没问题的。” “嗯。” 白旭又打量了她一下，说：“看来，我也得穿得成熟一点，否则，这夫妻看起来就有违和感了。” “你还要多成熟？”安雪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说：“你只要穿上西装，然后一直板着脸，就非常非常成熟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变扭？是嫌我年纪大了？” 白旭蹙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一把揽过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圈在怀里。 因为高跟鞋的关系，她的身高比之前长了许多。 以前是知道白旭胸口的位置，现在可以到他脖颈处了。 不过，依然需要微微昂着下巴，和他对视着。 “没有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的白先生。” 说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 白旭听着那句“白先生”，脸上的笑容加深，稍稍收了一下手臂，说：“那么，白夫人，之前就请多多关照了。” “去！我得回办公室，把衣服换掉了，明早再换上。” 安雪推开他，指了指身上的行头，就要离开。 白旭拉住她的手，没让她立刻出门，严肃的问道：“关于早上说好的事情，还做算吗？明早，我还要给你去那个地方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爽快地回答：“去！” “那就这么说好了，明早先去你说的地方，然后，我们再去德康中心。” 安雪笃定地“嗯”了一声，接着道：“那，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这衣服可能一直这么穿着。” “好，去吧。” 白旭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离开之后，才关了办公室的门。 安雪快步回到专案组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就看到姜鑫的身影。 她微微一怔，略显疑惑道：“姜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额……”姜鑫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安雪的一身打扮，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迟疑了许久，才指着她，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哦，这个是因为最近有好几个匿名电话，说一个中学，除了人命案，但是我们警方过去查问，校方说不存在这样的事情。杨局担心这些，可能是校方的托词，就让我去调查一下。所以，我就想着乔装成应届的学生家长，去咨询一下。” “呵，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吓了我一跳。” 姜鑫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送到她面前：“这是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糖果。我本身一个大男人，也不吃这些，就拿来给你了。” 安雪看着他手上那个极为精致的糖果盒子，迟疑道：“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能欣赏这些糖果的行家。” 安雪双手接下盒子，甜甜一笑，说：“那就多谢了，我吃着如果有特别好吃，而且不是很甜的那种，就给你留着。” “嗯，这个办法不错。”姜鑫的脸上笑容加深，琥珀色的眸子，更显温柔，半开玩笑道：“不过，这好像是我把你当成了白老鼠似的。” “不要紧，我很乐于做这种吃糖的白老鼠。” 安雪的回答，也是充满了玩笑的口吻。 她走到办公桌前，俯身打开了电脑。但是，并没有直接坐下，只要是怕坐下之后，会让衣服和裙子有折痕。 姜鑫看着她一直站立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特别拘谨，心里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但是，他还是非常大方地说道：“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回见。” “嗯，拜拜。” 安雪看着他离开之后，随手锁了门，就拿出了自己的休闲服，把身上的这套高价行头换了下来。 当她穿上自己的衣服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立刻坐回电脑前，把之前没有做完的结案报告搞定。 下午，是难得的准时下班的时间。 白旭开着车子，和安雪一起回家，本想陪她一起吃晚饭的。 可是，叶帆的身后事，和葬礼，还需要他帮忙处理。 所以，两人刚到家不久，白旭就跟安雪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入夜之后，安雪独自一人，吃晚饭，就在度娘查看了“德康中学”的资料。 就学校的口碑和升学率来说，这所学校，算是w城内很不错的公立学校了。 不过，看学校的师资项目，大多是学生家长赞助完成的。 也就是说，这所学校，之所有比同类的公立学校出彩，是依仗了很多有财有势的家长。 安雪看完之后，大概可以明白，如果真的有那种家世好的学生，欺负普通的学生。 校方也是不可能拿那些家世好的学生问责的。 所以，连日的匿名报警电话，就算不是真的，但是有钱的学生，欺凌普通学生的情况，肯定是有的！ 安雪知道，这种事，每个学校都会有！只希望，德康中学的情况，不会太过分。 看完这些之后，安雪就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闹钟吵醒的，迷糊地睁开双眼，就对上了白旭深邃又深情的凤目。 …… 安雪下意识地皱眉，捧着他的脸颊，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吵你，没想到，你自己行了。” “嗯。” 安雪闭上眼睛，稍微调整了一下心绪，说：“因为说好了，先和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再去德康中学见校长的，所以，我把闹铃调早了一点。” “那，现在要起床了？” “嗯。” 安雪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问道：“你确定可以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放心，我可以的。” 白旭抿了抿唇，扬起了温柔地浅笑。 “那我起来，然后换个衣服。” “好。我在楼下的车里等你。”白旭说着，拉她坐起来。 安雪立刻就点头，应了一声，看着他走出房间。 很快的，她进浴室洗漱，接着就换上了那身高价的西装和裙子，又穿上了高跟鞋，化了个淡妆，戴上边框眼镜，出门下楼。 只听到“咯咯咯”的高跟鞋声音，从楼道里传出了。 白旭滑下车窗，朝着住宅楼内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高贵的熟妇，从里面走出来。 他低头，抿着唇，不自觉的笑了。 安雪开门坐进车里，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不和你去那个地方了！” “好好好，不笑了！”白旭连忙顺着她，安抚道：“请白夫人指示，我们现在要求什么地方？” “蓝景公墓。” 安雪说了地点。 白旭立刻就明白，她是想带着自己去祭拜已故的父母。 他开车，往蓝景公墓驶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公墓内的停车场内。 安雪带着白旭，来到了自己父母的坟墓前。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棒棒糖，说：“对不起，爸爸妈妈，因为清明节过了，所以我没有准备什么果点，这是我和白旭最喜欢的棒棒糖，一个是草莓味的，一个彩虹味的，你们尝尝看吧。” 白旭听着她幼稚的言语，脸上的笑容加深：“是啊，叔叔，阿姨，你们尝尝看，希望会喜欢。另外，我有件事情，想征询你们的意见，就是我真的很爱小雪，所以，想向她求婚。” 说完，就从口袋里出去一个黑色的戒指盒，单膝跪在安雪面前。 …… 第235章 伪装调查 安雪看着他手中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但是并不是什么钻石戒指，就是一枚流线型的铂金戒指。 这样的戒指，对别的女孩来说，或许会觉得不上档次。 因为，大众的审美，都觉得求婚和结婚应该用钻戒。 熟不知，钻石本身没有任何升值空间，只是被炒作起来的c元素石头。 学过中学化学的都知道，钻石的化学式和石墨是同一种物质！只是物质的结构形式不同而已。 黄金和铂金，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安雪看着那枚铂金戒指，心里是非常喜欢的，但是，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这个，你什么时候准备吗？”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他是昨天上午，才跟她提起订婚这件事的。 结果，才隔了一天，就拿着戒指，单膝下跪在她面前？ 这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你先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 白旭的表情，很是傲娇，目光朝着戒指看了一下，示意安雪，快点接受。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抿唇笑了。 拿起那枚戒指，看了一下，发现在戒指内侧有个钢印：。 这串数字，让安雪立刻明白了这枚戒指定制的时间。 应该就是她和白旭说了自己家的门锁密码之后，没多久定制的。 白旭知道她看到了里面的数字，起身接过戒指，戴在她左手中指上。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是左手中指？ 其实很简单，就代表跟结婚只有一步之遥了。 一旦结婚，戒指就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安雪看着中指上的戒指，流线型的设计，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时尚的装饰品，娟秀又美观。 白旭笑着和她十指交握，站在安雪父母的墓碑前，严肃道：“爸，妈，你们就放心把小雪交给我照顾吧，我一定会对她好，不会让她受到委屈和欺负的。” 安雪听着他对自己父母的称呼，脸上的笑容加深，忍不住说道：“这改口改得真快，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回家给你？现在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 白旭拧着眉，扶着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体，让她跟自己面对面站立：“那你不嫁给我，想嫁给谁？别人，有我这么优秀吗？” 噗…… 安雪听着他自夸的言语，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了，微昂着下巴，和他对视着，说：“比你优秀的，应该是挺多的。不过，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 她的前半句话，差点没把白旭气死，但是后半句话，又让他心里甜齁了。 “你呀！” 他戳着一下安雪的脑门，露出宠溺，又毫无办法的表情：“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每次都这么给一巴掌，再赏颗甜枣！感觉我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 “那你就多爱我一点，多宠我一点，让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不就好了。” 安雪一把拉住他的手，随着墓碑前的父母，说：“爸，妈，我们要走了，今天还有公事要处理，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一切顺利吧，下次再来看你们。” 说完，两人三鞠躬，祭拜了安雪的父母，便离开了。 白旭开车，和安雪一起赶去德康中学。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左右了。 学生和老师已经进入了上课状态。 白旭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一起走进学校。 门口的保安，一看到白旭和安雪的穿着，便知道两人是那种上流社会的有钱人，第一时间上前迎接。 “两位，不知道是哪位学生的家长？” “哦，我们的孩子，还没有上中学，要到下半年9月，才正式读中学呢。我和我先生，这会儿过来，是想为我们的孩子，参考一下，哪所中学更适合他就读。” 安雪好像一位厉害的贵妇，说明了来意。 保安一听这话，连忙道：“原来是这样，两位，稍等一下，我立刻给校长打个电话。”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给校长林斌芬打了个电话，并且说明了情况。 很快的，保安就挂了电话，对着白旭和安雪道：“两位，请给我了，校长请两位到校长室坐一会儿。” “好。” 安雪的脸上，扬着落落大方地微笑，始终挽着白旭的胳膊，和他一起往校长室走去。 叩，叩叩。 保安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着校长室内，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 安雪和白旭有了一个眼神的交换，就看到校长室的门，被打开了。 校长林斌芬亲自出来迎接，一看到白旭和安雪的穿着，立刻堆起一脸灿烂的笑容，说：“你们好，我是德康的校长林斌芬，不知两位该如何称呼？” “我丈夫姓白。” “哦，白先生，白太太，请进。” 林斌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两人进了办公室。 安雪和白旭走进她的办公室，就看墙上挂着几幅名家的山水画和书法字。 这些虽然算不上古董，但是也是当代一些书画名家的作品。 可以说也是价值不菲的收藏。 林斌芬亲自给安雪和白旭泡了茶，而且还是雨前茶。 这种茶，只是一两就是普通茶叶十几倍的价格。 之后，她才在两人面前坐下，优雅又礼貌地问道：“白先生，白太太是为了孩子下半月入学做咨询？” “是啊。” 安雪端起茶杯，呼掉了一下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说：“我和我先生，常年都在国外做生意，不太在家，所以希望能为儿子找一所各方面不错的学校。我们说的，可不只是师资力量，教职员工的素质这方面，我们还希望学校可以帮我们照顾好儿子！毕竟，身为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学校生活的不开心，或者说，受到什么不该有的欺负！” “是是是，白太太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其实，原本是想直接给他报名我们w城最好的贵族学校的。但是，那里面的小孩，都是仰仗父母的钱财，各种胡闹的孩子！你说，将来，如果父母都不在了，那他们还能养活自己吗？所以，我和我先生就想着，比起贵族学校，我们更希望孩子能学到一点有用的知识，毕竟，这未来家里事业，还是需要他去继承的。” “对对对，”林斌芬连连点头，附和着安雪的言语，“这未来的社会，真的是个竞争的时代，就算是家里有钱，如果不会经营，也是可能一败涂地的！” “这就是个理。”安雪笑着放下茶杯，继续道：“林校长果然是为人师表的。” “白太太过奖了。” 林斌芬谦虚的说道：“其实，我们学校，虽然是公立学校，但是各方面的成绩都是不错的。” “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 安雪笑了笑，说道，“听说，林校长还会组织学生去服务社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公益活动。这种，其实，对孩子一种特别正能量的导向。” “看来，白夫人有关注过我们学校。” “是啊，你们德康，然后育英，名桥，我都有关注。只是，就目前而言，还没有最终决定，到底给儿子报名哪所中学。” 安雪的话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收敛，故意强调说：“林校长应该明白，考试的分数，对于我们来说，不重要！我们真正关心的是，我们的孩子，如果进入你们学校读书，你们可以保证他不受委屈吗？” “当然可以！” 林斌芬立刻回答，说：“这点，白先生和白夫人大可放心，我们学校，是没有那种欺负学生的事情的。不信的话，等会儿下课了，我带两位到班里走走，你们随便找几个学生问了一下，就知道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安雪说着，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再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其实，作为学校的校长，我也明白，现在整个社会，都非常关注学校的事情，因为很多学校，都被爆出了那种‘欺凌’的事情。但是，我们学校真的非常正规，上到老师，下到学生，都是非常文明友好的。” 林斌芬努力为自己的学校做推销。 白旭不吭一声地听着，那种感觉，特别沉稳，感觉就是那种做大决定的老板，最初不会说话，一旦说话，便有一锤定音地果决。 林斌芬看他端起茶杯，心里还有点小震荡，生怕他一个不满意，直接来一句走人不谈了。 那她的学校，未来可就少了一个强大的经济后盾了。 “嗯，就林校长您这办公室的格调，我们也看得出来，您是个高级知识份子，跟那些只喜欢金银器皿的人，不一样。” 安雪故意夸赞她的品味，对着白旭道：“老公，跟名桥比，我觉得林校长，更像是一位育人教书的好校长。” 白旭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面前的林斌芬，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不知道林校长，今年有什么好的教学项目吗？能不能给我们说说？” 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真的就像是一个久经商场的生意人。 “哦，这个，两位稍等。” 林斌芬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说：“今年，我们德康，是打算阻止学生，参加省里的各种活动的！比如音乐节，作文大赛，歌唱活动等等，总之，我们学校，绝对不是那种读死书，只能教育出书呆子的学校。我们更加注重孩子的兴趣爱好，希望能够打造出真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嗯，这些活动都还不错。不过，很多孩子，没有什么个人才艺，不知学校会不会请专业的老师，教他们呢？” “当然。” 林斌芬连忙接着她的问题，说道：“我们会请知名的老师，给孩子们上课的，比如这个钢琴，我们会请钢琴家，给孩子们上课的！” “钢琴家？”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不错。不过，想请钢琴家授课，这钱方面是不是比较高昂呢？” “这个是必然的，有投入才有收获嘛。一般，学校家长会的几位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是会承担一些赞助费的。” “嗯，这种，其实我和我先生，都能理解。” 安雪说到这里，一下子就露出了那种势利的态度，说：“不过，这种知名钢琴家开课，应该不是所有学生，都有资格听课吧？” “哦，关于这点，两位大可放心！” 林斌芬立刻就懂了安雪的意思，认真地回答道：“我们学校，也是会有重点培养的学生的，毕竟每个学生的天赋是不同的。有些孩子，虽然很好，但是本身的才华限制了他们的学习和发展，我们肯定是因材施教，不会说让一些没有这方面天赋的孩子，也跟着去学习钢琴的。” “我就说嘛，这才是好的教育之道。”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容，显然是对林斌芬的回答很满意。 可其实，她内心挺生气的。 因为，就林斌芬这种教育模式，直接就把学校的孩子，分成了三六九等！ 那么，一些自以为是上等人的孩子自然就会看不起家境不好的孩子，从而对他们进行欺凌。 正说着，就是听着下课铃响了。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就看向林斌芬，说：“林校长，现在可以带我们去看了一下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吗？” “当然可以。” 林斌芬起身，领着两人走出校长室：“白先生，白太太，这边请。” 安雪依然挽着白旭的胳膊，跟着林斌芬走出行政楼，来到教学楼。 很多孩子，因为下课，已经跑到操场上玩耍。 几个老师，从教室走出来，一看到林斌芬，立刻上前打招呼。 “林校长好！” 林斌芬微笑着，向几个老师，点头打招呼。 而后，对着白旭和安雪道：“白先生，白太太，我们学校的各类器材，也都是齐全的。两位看，那里是室内体育馆，里面有篮球场，也是游泳馆。然后，最后面，是我们学校的宿舍楼。左边是教职员工的宿舍楼，右边是两幢学生宿舍楼，一幢是女生宿舍楼，一幢是男生宿舍楼。” “那我们去宿舍楼看看吧！毕竟，要了解一个学校好不好，学生的日常生活状态，最能反映了。”安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林斌芬似乎是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可以，两位这边请。” 她领着安雪和白旭，到了宿舍楼附近，就看到几个男生，大摇大摆地从男生宿舍楼门口走出来。 在他们身后，一个个子矮小的男生，低着头，好像是被欺负了，正在整理自己的白衬衣。 安雪和白旭都看到了那个孩子，心里立刻就明白：是迎面走来的几个男生，对他做了什么。 “林校长，那个孩子是谁？他是被欺负了吗？” “没有，应该是谈功课的事情吧。” 林斌芬立刻做出解释。 “是吗？” 安雪和白旭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走到了那个身材娇小的男生面前。 “小同学，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过去的几个男同学，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 小男生摇了摇头，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他们只是约我放学后，一起出去吃东西。”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眼神暗暗瞥向林斌芬的双脚。 这是明显的回避话题，并且很忌惮林斌芬的样子。 安雪知道，继续追问，得到了答案也不会改变。 显然，这个林斌芬对这样的孩子，都是打过预防针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快去上课吧。”安雪笑呵呵地让开一条路，让孩子离开，但是她已经记住了孩子的姓名牌，决定等放学的时候，再找他单独聊聊。 小男生见安雪让路，立刻小跑着离开。 那感觉就是在逃离，最危险的现场。 第236章 学校制度 安雪回到白旭身边，对着林斌芬，道：“林校长，我们可以看一下男生宿舍的环境吗？”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带两位进去。” 林斌芬走进门口，宿管员的屋子，对着宿管说了几句，就见宿管点头，并且拿着一串钥匙，到门口。 “白先生，白太太，请往这里走。” 林斌芬领着安雪和白旭，往里面走去。 “我们学校的宿舍，有四人间，双人间和单独的房间。主要是真的不同家庭的不同需要。有些家庭的孩子，比较喜欢私人空间，所以，我们学校安排了10个单独间，都在顶楼。另外，五楼都是双人间，剩下的，就全都是四人间。” 她一边说，一边介绍着宿舍的情况。 这时候，宿管员打开了二楼的一个四人间。 林斌芬连忙让开路，说：“白先生，白太太，这就是四人间，上面是床，下面是写字台，另外还有四个衣柜，不过四人间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一般都是到这层楼的左右两边的公共盥洗室和卫生间，去解决个人问题。” “这种，我们家孩子肯定不能，太多人了，也不卫生。” 安雪的态度有点傲慢。 林斌芬连忙道：“那么我们就去五楼看看双人间。” “嗯。” 安雪点了点头，挽着白旭，跟在林斌芬身后上楼。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五楼。 宿管员有打开了一个宿舍的房门。 林斌芬立刻请安雪和白旭进去。 “两位，请看这双人间，两张一米二宽的木板床，床上是席梦思床垫，同样配置了书桌。另外，比起四人间，我们的双人间，还配置了独立卫生间，空调和微波炉，可以说是住宿环境很好的学生宿舍了。” “感觉还是少一点私人空间。” “那么我就到六楼，看一下单人间吧。” “嗯。”安雪点头，感觉这样的宿舍楼，一下子就把学校的学生，按照三六九等分出来了。 到了六楼，林斌芬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钥匙，开启了一间房间，介绍道：“白先生，白太太，这样的单人间，我们学校一共就二十间。男生宿舍十间，女生宿舍十间。到目前为止，男生宿舍，还剩两间没有学生入住。如果两位看着喜欢的话，确定要为孩子报名我们德康中学，我可以为两位的少爷，预留一个单人间。” “这单人间，大床房，所有的配置都齐全？” “是！单人间的床铺，柜子，和各种电器用品，都是齐全的。而且，也都是我们找国外知名的家具公司定制的。另外，比起双人间，这单人宿舍里，还有小型冰箱和洗衣机，绝对可以满足学生的日常生活和需要。还有，就是六楼的宽带网速，也是最快的，所以，用来上网学习，一定是最有效率的。” 林斌芬卖力地推销着单人间宿舍，心里特别希望白旭和安雪这样的人，可以为小孩报名德康中学。 如果，学校之后几年的赞助，也就有着落了。 安雪看着眼前的单人宿舍，感觉比起一些普通的单身公寓，都要精致。 “这个还不错。” 安雪似乎是满意的，对着白旭道：“老公，你觉得呢？” 白旭似乎是认真地查看了一下，对着林斌芬，道：“林校长，就读德康中学，一定要住校吗？” “也不是。” 林斌芬立刻解释道：“只是住校，是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和自理能力。如果，白先生和白太太不想让孩子住校，也是可以的。但是，就我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觉得住校还可以培养孩子的合群，社交能力。” “是啊，老公，我觉得住校挺好的。反正，周六和周日都是可以回家的。” “对，白太太说的没错，”林斌芬连接着安雪的话，解释道，“每周休息，学生都可以自行选择留校，还是回家。” “嗯，听着到还好。” 白旭一脸深沉的说道：“等晚点回去，问问儿子的想法，再做决定吧。” “好，那先这样，今天真是麻烦林校长了。” “不会，这是我作为校长，应该做的。” “嗯。” 安雪笑了笑，故意问道：“对了，你们学校，女生宿舍，还有这样的单人宿舍吗？” “有，女生宿舍，还有五间呢。” “哦，那好，等回去之后，我再问一下我姐姐的意思。她有个女儿，初二了，最近总觉得原本的学校不好，想转学呢。所以，如果她有意向的话，我就带着她，一起过来报名。” “好的，白太太放心，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和教学环境，绝对是w城的公立中学中，数一数二的。” “嗯，我知道，看着是挺不错的。” 安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想：就你这样的宿舍，就已经不是公立学校的配置了。 这都比得上很多贵族学校了。 “那我送两位出去。” 林斌芬堆起一脸友善又温和的笑容，送安雪和白旭离开。 没过多久，安雪和白旭离开学校，回到车上。 安雪轻轻关上车门，忍不住长舒了口气：“天哪，这么演戏，可真累！” “但你演得很不错哦。” 白旭看着她现在那种“瘫坐”在车座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是吗？演得不错。” 安雪感觉像刚才那么端着走路，而且还穿着一双6公分的高跟鞋，真的是累得要死。 说话的时候，已经俯身，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 她活动了一下两脚的脚指头，感觉自己的双脚，顿时得到了解放。 白旭看着她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行了，你休息一下，我们现在回警局。” “嗯。”安雪点了点头，盘起双腿，坐在座椅上，脚背因为高跟鞋的关系，挤出了一些痕迹，看着有些发红。 紧接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支棒棒糖，咬在嘴里，然后绕到车后座，脱掉了身上的高档西装。 白旭透过中后视镜，看着安雪的动作，立刻皱起了眉头：“小雪，你在干嘛？” “把衣服换掉呀，这个衣服，我等会儿要去推掉的。” 安雪一边说，一边解了扣子。 “喂，你等一下。” 白旭有点小慌张，生怕她脱了衣服，扰乱自己的心绪。 下一秒，安雪已经把西装外套叠好，放进了购物袋。 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杏色的吊带工字背心，很是不解地抬头，看向白旭：“怎么了？为什么要等一下？” “没什么。”白旭的声音，明显有些涩，似乎是带着一点小尴尬。 安雪把外套和裙子，换成了t恤和牛仔裤之后，做回到副驾驶座，侧着头看着她，手上不停转着棒棒糖的梗子。 白旭意识到她一直盯着自己，蹙眉道：“干嘛这么盯着我？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但是，你脸上有个‘色’字。” “去，什么色字？胡说八道！” 白旭冷嗤一声，目视前方，不去看她。 “还不承认，你刚才看我换衣服，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穿背心呀？” …… 白旭抿着唇，不发一言，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低头笑了，凑上前，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然后迅速坐好。 “你……胡闹！” 白旭被她吓了一跳，拧着眉，训斥道：“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 “知道啊，所以我现在已经扣好安全带，坐得妥妥当当了。” 安雪目视前方，正襟危坐，后背绷得比垂直线还直。 白旭真的是拿她没办法，无语地叹了口气，说：“你呀！哪里像个刑警队长？跟个淘气的小女孩一样，总是乱来！这里可不是m国，能让你这么不守规矩的！” “好啦，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安雪乖巧地认错道歉，看着前面的商场，说：“对了，前面停一下，我去把衣服退了。” “你真的要退掉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吊牌了什么都在，不会影响二次销售的。” “好吧，我陪你上去。” “不用，你在车上等我，我很快就下来。” 安雪等他把车子停稳之后，就领着带着跑进商场。 之后，她就把那身衣服推掉了。 其实，这也是对现在购物理念的一种诠释。 当今社会的购物理念，就是更加人性化，可以做到无理由退换！ 就是，我不喜欢，我觉得穿着不合适，在吊牌齐全，不影响二次销售的情况下，所有衣物，除了贴身的内衣裤不可以退换以外，其他都可以进行退换。 安雪退掉了衣服之后，就离开商场，回到了车上。 白旭看她手上没有拿购物袋，表情有点小惊讶，蹙眉问道：“真的退掉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退掉啦，他们检查过后，没有问题，就退掉了。” “好吧，回警局？” “嗯。” 安雪点了点头，重新扣上了安全带。 大约十分钟后，两人回到警局。 白旭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一起到电梯前等电梯。 “等会儿，你是不是要去德康中学门口，堵那个叫鲁齐悦的小男生？”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他明显就被那几个男生欺负了，但是不只是不承认，我还感觉，他对校长林斌芬也有点忌惮。” “林斌芬本身就很势利，虽然没有明着要钱，但是每句话，每个介绍，都是在试探学生家长的经济实力。” 白旭说出了自己对林斌芬的看法。 安雪认可地点头，说：“是啊，她那个人功利心很重。但是，也很聪明，什么都不是明着表述的。”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启。 安雪和白旭走进电梯。 两人一个按了数字2，一个按了数字3。 “我就不送你回办公室了，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嗯。” 安雪看着他走出电梯，重新按下关门键。 回到专案组办公室，她便把在德康中学调查的情况，告诉了四个组员。 简晶晶听完之后，立刻举手道：“安队，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堵那个叫鲁齐悦的小男生吧。” “好，就我们两个去。” “那学校的电脑，或者说网络，师姐你连上了吗？” “校长一直跟着我和白旭，没办法下手。不过，如果鲁齐悦能成为突破口的话，这个应该能让他接入学校机房的电脑上。” 安雪说完，看了一下手表，说：“好了，马上快午休时间了，我和晶晶直接去德康中学附近守着。你们，就留在办公室，需要支援的时候，我再联系大家。” “好。” 杨婕、秦静和邱云立刻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安雪说完，就和简晶晶一起离开了。 半小时后，安雪和简晶晶出现在了德康中学附近。 两人手里，一人捧着一盒泡面，坐在附近的花坛石阶上吃着。 呼…… 简晶晶糊着面条，朝着斜对面的学校大门看着，小声道：“安队，你说，之前那么多匿名报警电话，说有学生被杀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应该不是。” 安雪喝了口面汤，用叉子叉起一颗卤蛋，咬了一口，说：“但是，这学校里，欺凌的事情，应该不少。” “看来，等了解清楚之后，得给他们上报给教育部门，好好整顿一下！” 简晶晶说得义愤填膺，吃面的声音也比之前更大了。 她和安雪，一个吃的是老坛酸菜味道的，一个吃的是香辣牛肉味道的。 反正，两个口味都是挺辣的。 所以，一边吃，一边还在倒吸着凉气。 安雪抽着气，拧开了一瓶冰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然后才继续吃面。 铃铃铃的放学铃声响起。 很快的，就有一大群学生，走出校门。 安雪立刻把手中的泡面碗丢进垃圾箱，拍了拍简晶晶的肩膀，说：“走，去对面看看。” “嗯。” 简晶晶捧着泡面碗，连喝了三口汤之后，同样丢进了垃圾箱，紧跟着安雪，从斑马线处，走到了学校门口。 两人装作，在校门口的烧烤摊上买吃的，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校门口出来的学生。 突然，安雪看到了那个叫鲁齐悦的小男生，在几个男生的簇拥下，走出校门。 看着似乎是四个男生，勾肩搭背，热络地交谈着什么。 可其实，就鲁齐悦的走路姿势而言，安雪知道他并不想和身边的三个男生一起走。 安雪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神，两人立刻一前一后，岔开距离地跟了上去。 只见，四人拐进了附近美食街内的一个小巷中。 幽深的小巷，并没有任何美食店铺，有的只是日常堆放垃圾的各种垃圾箱。 巷内散发出真正恶臭。 安雪抬手，捂住了鼻子，朝着里面走去。 眼看就要到底了，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男孩们的说话声音。 “鲁齐悦，你胆子大了，今天的作业，竟然给做错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不，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也做错了！不信，你们可以看我的作业本！” 唯唯诺诺的男生，带着一丝哭腔。 “呸，谁要看你的作业！” 嚣张的男生，啐了一声。 接着，就听到“撕拉”一声，应该是作业本被撕掉的声音。 “别，这作业改好之后，还要交给老师的，别撕！诶……” “我告诉你，鲁齐悦！你下次再该把我们的作业写错，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听到没有！” 嚣张的男生，语带威胁。 说完，见鲁齐悦没有发应，就抬起手，想要打他。 安雪立刻上前，一把扣住了嚣张男生的手腕。 第237章 不敢声张 嚣张的男生，一脸震惊地看着安雪，“你，谁啊？放开！” 安雪并没有表明自己警察的身份，用力一推，松开了手。 嚣张的男生，因为安雪的推力，脚下踉跄，猛地后退了两步。 身旁的两个男生，连忙上前扶住他。 “彭海，没事吧？” “臭女人，你干嘛！是想挨揍吗？” 他嚣张地质问，因为看着安雪身形娇小，而自己这方有三个人，就想以人多来仗势压人。 安雪背着身，查看鲁齐悦的情况。 “喂，女人，我跟你说话呢！” 彭海感觉自己被无视，心里很不舒服。 安雪依然不理他，对于这种人，她从来都是当空气的。 彭海恼火不已，直接扬起拳头，朝着安雪挥去。 他从背后攻击安雪，没想到安雪只是微微侧头，不仅是避开了他的攻击，还一把握住了他的拳头。 “你才几岁，也敢学别人欺负同学？” 安雪以前在m国读书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被欺负的事情。 所以，她是最见不得这种事情的人。 “诶，疼，疼，疼……” 彭海感觉自己的拳头都快被捏碎了，一个劲地示意身边的两个男生救他。 可是，安雪一个眼神，就让那两个男生怂了。 这时候，简晶晶跑出去，直接出示了证件：“警察，都在干嘛呢？” 安雪看着简晶晶，立刻松开手。 彭海连忙恶人先告状，“警察，你来的正好，这女的，欺负我们！” “是吗？” 简晶晶转头询问安雪，决定和她一起演戏。 “警察同志，是他们在欺负这个小男生，我看不去过，才过来阻止的。”安雪好像一个普通老百姓，对着简晶晶，陈述一个事实。 “是这样吗？” 简晶晶低头询问鲁齐悦。 这时候，彭海立刻抢着开口道：“小鲁，你说话呀！快点，告诉这位警察同志，是不是这个女的？你可要想想清楚哦！不然，你可是会很麻烦的！” 最后，这句话带着明显的威胁和警告。 鲁齐悦低着头小声道：“是的，我们在说作业的事情，这个姐姐突然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 安雪眯了眯眼睛，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简晶晶也是无语，挑眉看向安雪，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只是给了她一个，“走流程”的眼神。 简晶晶立刻道：“既然这样，你们四个，要不要指控她欺负你们？如果要的话，就跟我去警局录份口供。” “不用了，既然警察同志来了，我们四个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就这样吧，你只要对她教育一下，就行了。” 彭海一副指教警察做事的口吻，对着鲁齐悦和另外两个男生道：“我们走吧！” “走！” 三个人，又一次勾住了鲁齐悦的肩膀，带他离开。 简晶晶继续做戏，对着安雪道：“来吧，把身份证拿出来！”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眼角的余光，看着四个男人离开。 “我靠，那个鲁齐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帮着那个彭海说话呢？” 简晶晶真的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一般这种情况，一定是鲁齐悦觉得就算真的报警了，警察也没办法处理那些坏孩子。” 安雪知道，这种事情，其实不只是国内，可以说国外也都是如此。 “这话到是真的，毕竟这些孩子，年纪都还小，一般家长和校方出面，就可以平息，警方能做的也只是简单教育而已。” 简晶晶和安雪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所以，鲁齐悦不敢得罪彭海，宁可对警察撒谎。” 安雪发现德康中学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复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简晶晶和安雪走出小巷，就看到刚才的四个男生，走进了一家面店。 “盯着他们。” 安雪想了想，说：“不过，得换秦静和邱云过来，我们两个露过面了，不适合继续跟着了。” “那我现在电话联系小静和邱姐。” 简晶晶拿出手机，把情况告知了秦静和邱云。 没过多久，两人就和安雪她们汇合，交接了盯梢工作。 安雪和简晶晶回到的警局之后，就让杨婕查了彭海，鲁齐悦的家庭情况。 原来，彭海是彭氏的小少爷，彭家对德康中学是有经济资助的。 所以，彭家算是德康中学的幕后大老板。 另外，跟彭海一起的苗伟和田国华，也都是家境不错的小开。 至于鲁齐悦，家里父亲是工伤瘫痪，而且，他父亲原本就是彭氏工厂的工人，现在还拿着厂里提供的生活费。 所以，这就是鲁齐悦不敢得罪彭海的原因。 如果他得罪了彭家小少爷，他的父亲的生活费，就有可能被停掉，那么他家，就没办法正常生活了。 杨婕把四个学生的资料，打印出来，给安雪过目。 “师姐，想要从这个鲁齐悦身上找突破口，只怕有点困难。” 安雪看完资料之后，说：“既然鲁齐悦的父亲，是工伤瘫痪，那么彭家的工厂，是应该给与赔偿的。” “但是，穷人家，请不起律师。如果，彭家找律师打官司，来减免这种赔偿金，只怕鲁齐悦家里，是没办法招架的。” 简晶晶说出了最根本的东西。 其实，就是穷！ 穷是原罪。 “但是，一直给警方打匿名报警电话的，到底是谁呢？” 安雪对这个打电话的人，非常好奇。 主要是现在已经没有公用电话亭了，但是报警中心，还是没办法锁定那个匿名报警人的详细位置。 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安雪蹙眉想了想，对着杨婕道：“小婕，为什么我们警方报警中心，收到这么多次匿名电话，但是都没办法锁定报警人的具体位置呢？” “首先，报警人的电话，是经过那种电话软件过滤的。就像一些推销电话，我们的来电显示，都是不能显示出地理区域的。”杨婕立刻给出非常全面的解释，“其次，就是有人在帮助这个打电话的人，故意为他的手机，设置了防火墙，让我们没办法查到报案人的真实身份。” “有人帮他？” 安雪单手揉了揉下巴，看着杨婕道：“跟之前四富豪的案子一样吗？当时有个电脑高手，几次三番控制了案发现场附近的监视线路。”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哦！” 杨婕点了点头，说：“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又跟之前那个什么‘彼岸花’有关！” “那如果，还有报警电话，你能想办法过滤掉那些附加的东西，锁定真正的电话号码吗？” “这得看他打电话过来的时长，如果在30秒以内，我也是没办法追踪的，必须是超过1分钟的通话时长！” 杨婕追踪信号，需要的硬性规定。 如果达不到的话，她也没办法锁定目标。 安雪想了想，说：“那今晚那个时间前，我们去报警中心，布置一下。” “可以。” 杨婕没有任何迟疑，立刻点头答应了。 她看着电脑上的资料，问道：“师姐，要不要去找鲁齐悦的父亲谈谈？或许这个父亲，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被彭家的小少爷，各种欺负。” “现在这个时候，即使过去，也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去。否则，只怕会弄巧成拙。”安雪心里有些小顾忌。 “那就假装去借个厕所，或者借锅碗瓢盆什么的？” 杨婕轻挑着眉梢，给出建议。 听了这话，安雪不自觉地抿唇笑了。 “行，等会儿你和我一起去鲁家，借个什么东西。” 安雪算是接受了她的提议，对着简晶晶说：“晶晶，你让德康中学附近的民警，这几天多关注一下这个学校，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的出警车子，可以停在学校附近，这样一旦真的发生什么事，可以及时处理。” “嗯，我等会儿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简晶晶第一时间接下了安雪的命令。 “那就先这样，如果有其他事情，再电话联系我！”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杨婕道，“小婕，我们走！” “好！” 杨婕跟着安雪离开。 两人开车到了鲁齐悦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跟着地址，找到了鲁齐悦家的门牌。 这是个比较老的小区，每栋楼房，都只有五层，而且是不存在电梯的。 鲁齐悦的家在一楼，所以，不需要爬楼梯。 安雪和杨婕站在102室门口，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我们就说是德康的老师，过来做一次简单的家访。” “哦，好。” 杨婕点了点头，见安雪要敲门，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声道：“等等，先说好，我是什么老师？” “电脑。”安雪回答。 “哦哦，好。”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刚一松开手，又一把握住了安雪的手，继续提问：“那你呢？” …… “体育！” 噗…… 安雪被这个回到逗笑了。 一双杏眸，弯弯如月，眼底都盛满了带笑的泪光。 这一刻，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笑哭了”！ 正如此时的她，真的是被安雪笑哭了。 …… “行了，严肃一点！”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敲了敲门。 一开始，室内并没有任何回应。 安雪就又敲了敲门：叩，叩叩叩。 这时候，就听到了一点声音，似乎是移动着什么小板凳之类的声音。 紧接着，“咔擦”一声，一个略显憔悴的男人，站在了门口。 他穿着睡衣，双手撑着一张可以作为拐杖的长椅子，看着来人。 “两位是？” 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很宽松。整个人看起来很瘦，但是精神还算不错。 安雪简单打量过对方之后，问道，“你好，请问是鲁齐悦的父亲吗？” “是，我是。” 男人略显疑惑地点了点头，说：“你们是谁？” “你好，鲁爸爸，我们是小悦学校的老师，我姓安，她姓杨。今天是过来做个简单的家访的。” “哦哦，两位老师呀，快请进！” 鲁炎连忙让开门，请安雪和杨婕进屋。 安雪和杨婕走进客厅，发现屋内一片漆黑，只有透过厨房的窗户，有一点点太阳光照射进来。 杨婕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直接问道：“鲁爸爸，日光灯的开关在哪儿？” “额……” 鲁炎露出一丝为难，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日光灯坏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换不了，所以客厅是没办法开灯的。要不然，两位跟我去房间谈吧，那里有灯。” “哦，好。” 杨婕努了努嘴，朝着安雪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刚才问得有点多。 两人跟着鲁炎进了房间，虽说房间有灯，但是是那种黄色小灯泡的台灯。 所以，整个房间的亮度，依然很昏暗。 只能说，比起客厅稍微好一点，至少是能够看清人脸了。 鲁炎指着床前的两张方凳，说：“两位老师，对不起，我家是在有点乱，你们坐吧，我去给你们泡个茶。” “鲁爸爸，不用麻烦了。” 安雪示意他坐下，说，“我们只是来做个简单的家庭调查，做完之后，我们就会离开的。” “哦，那行，有什么想问的，你们直接问吧。” 鲁炎点了点头，撑着手中的那张拐杖式的长椅子，缓缓坐在床边。 “您受伤多久呢？能照顾自己和小悦吗？”安雪看着房间里的摆设，都很陈旧，但是还算干净。 可想，眼前的男人，虽然行动不便，但还是会整理房间。 “我受伤快三年呢，已经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早上，我也会出门，在门口的小超市，买些菜回来，然后简单给自己做个饭。反正，日常的自理，我现在是能够做好的。” “那小悦呢？他双休日和节假日回家吗？” “回。” 鲁炎点了点头，提到儿子，脸上就露出了那种特别欢喜的笑容，说，“小悦回来，我就能享享福，他会给我做饭。只是，他的身高矮，几次想要把客厅的日光灯换掉，我都怕他会弄伤自己，所以没有让他换。而且，本身那个灯，对我这么一个人来说，用处也不大。不亮就不亮吧。” 他说的很洒脱，显然双腿的残废，并没有压垮他求生的意志。 对于生活，他的态度依然是非常积极向上的。 “那，您受伤之后，家里的经济来源，是怎么样的？” “哦，这个，因为我是工伤，所以厂里给了赔偿！”鲁炎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非常欣慰的，解释道，“我每个月都有工资的。这些工资，虽然不多，但是就我和儿子两个人，还是勉强够用的。” “这每个月的工资，是您受伤之后，厂里跟您白纸黑字签订的赔偿合约吗？” “没有。” 鲁炎摇了摇头，说：“就厂里的负责人，跟我说，厂里会承担责任，只要我不去给厂里找麻烦就行。” “找麻烦，是什么意思？” 安雪故意追问这个问题。 “哎呀，这个么，像我们这样工伤的，不是很多人会打官司，要求一刀切嘛，比如一下子拿个十几二十万！但是，我觉得，这样其实挺没保障吧，毕竟现在的社会，十几二十万，也干不了什么事情！还是每个月领工资，然后如果我能活得长久一点，那么得到的钱，就超过十几二十万了！而且，因为我这个情况，你们学校不是都减免了小悦的学费嘛！就这点，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们学校！” 鲁炎是个老实人，说的事情，也特别实在。 安雪和杨婕听了这话，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心里已经完全明白。 第238章 自杀的女生 “鲁爸爸，你别这么说，应该的。” 安雪抿唇微笑，看着他的腿，问道：“其实，鲁爸爸，你有想过用假肢吗？” “想过，但是那个太贵了！目前，我想的是存钱，让小悦之后可以上个好一点的大学。毕竟，我已经这样了，小悦才是我的希望。” “可是，我觉得，小悦上大学，还有四年时间。如果您习惯了假肢，还是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工作的，那么再存点钱，也是能够负担小悦的学费的。另外，大学也有助学贷款申请的。您如果能够重新工作，妥善照顾好自己，对小悦来说，也是一件特别放心的事情。至少，他可以更努力的投入学习中去。” 安雪给了一些比较有用的建议。 鲁炎听完之后，有些疑惑，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小悦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呀？” “不，不是。” 安雪连忙否认，可不想让他过分担心，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您现在这样省吃俭用，万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急需用钱，假肢也没有，钱又花出去了，那就更艰难了。” “额，这点，我倒是没有想过。” 鲁炎听着安雪的建议，道：“不过，您这话，到是有点道理。还有四年，如果有什么意外，确实会比较棘手。” “这个，我们只是提供一点建议。主要是，小悦这孩子功课了什么都挺好的，我觉得您现在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那么配个假肢，应该连小悦也能照顾起来的。这样，才能让小悦更努力读书学习嘛。” 安雪现在的目的，就是鼓励鲁炎重新肩负起父亲的责任。 只要，他能够重新自食其力，那么鲁齐悦，就不用继续受彭海的威胁了。 两者之间的联系，也可以减弱一点。 “嗯，您的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鲁炎点了点头，接受了安雪的提议。 “那好，”安雪稍稍松了口气，想到客厅的电灯，便开口道，“关于客厅的日光灯，我们帮您换吧。”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不麻烦了。” 鲁炎可不敢麻烦两位老师，连忙摆手拒绝。 安雪笑了笑，说：“不麻烦，只是举手之劳，您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好照顾小悦就行了。” “对啊，鲁爸爸，就换个灯泡而已，您就不用跟我们客气了。” 杨婕接着安雪的话，安抚了一句。 而后，对着安雪道：“我去买支日光灯管回来。” “现在用节能灯比较多！那个省电，买个25瓦的应该就够了。” 安雪根据鲁炎家的情况，给出了一个比较节能的方案。 鲁炎听完之后，连忙点头，道：“是，节能灯好，亮，而且省电！” “那行，我去买个回来，门口的杂货小超市，应该就有吧。” “有的。”鲁炎点了点头，伸手到床头柜拿钱包。 他想给钱给杨婕，但是被杨婕拒绝了。 “鲁爸爸，这种节能灯的钱，你就别跟我计较了，本身也不多，就当是给小悦，多买一本课外习题册吧！” 杨婕说完，就往外走去。 鲁炎想跟出去，安雪便把人拦了下来：“鲁爸爸，这个真的不用跟我们争，如果您实在觉得不行，不如就给我们倒两杯茶吧。” “额，行！我给你们泡茶。” 鲁炎拄着拐杖式的椅子，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茶叶，给安雪和杨婕泡了两杯茶。 那茶叶，包得非常细致，看起来平时家里人是不喝的，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很快的，他把两杯碧螺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对着安雪道：“对不住了，可能您等抹黑喝茶了。” “没关系，先放一会儿，我同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正说着，杨婕就小跑着回到鲁家。 她把节能灯泡给了安雪，就由安雪，拉了电闸之后，把灯泡装好。 啪嗒一声，杨婕把电闸推上去，按下了电灯开关。 整个客厅，一下子就变亮了。 安雪跳到地上，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小婕，过来喝口茶，是鲁爸爸特意为我们泡的。” “哦，好。” 杨婕走到安雪面前，拿起另一杯茶，喝了两口，说：“这种亮敞敞的感觉，真好。” “是啊，谢谢两位老师了。” “别客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安雪放下茶杯，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便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鲁炎连忙起身，想要送她们到门口，但被安雪劝阻了。 “鲁爸爸，别送了，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因为，我们和您一样，都希望小悦未来能更好。” “是，我会好好考虑的。” 鲁炎没有送出门，就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才关上了房门。 安雪和杨婕离开鲁家，回到车上。 杨婕一边扣着安全扣，一边说道：“难怪鲁齐悦，不敢指证彭海了，原来学费都是免除的。” “所以，学校里的这些事情，最麻烦！因为都是些青少年，就算真的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们警方也不能向对待普通的刑事犯，那样对他们。” 说着，安雪开车离开小区，回去警局。 路上，杨婕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说，“师姐，你说晚上，还会有那个匿名报警电话吗？” “不知道，但是今晚9点，我们蹲点看看吧。” “那我等会儿回了警局，得多买点吃的，否则到了晚上9点，我估计得饿趴下。” “不过是晚上9点而已，就饿趴下了？”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平时通宵，也没看你饿着自己呀。” “电话接线不一样嘛！” 杨婕嘟着嘴，说，“接这种报警电话，我们必须一直坐在座位上的，不像专案组，我可以随时离开自己的座位，去餐厅买吃的。” …… “那真是委屈你了。” 安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故意怼了一句。 “如果，我想吃的东西，你愿意买单的话，就不委屈了。” 她嘻嘻一笑，朝着安雪眨了眨眼睛。 “那你还是继续委屈吧。” 安雪冷淡的回一句，才不想宠着她。 杨婕瘪着嘴，看着安雪，眼神可怜兮兮的，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同情。 安雪却目不斜视，专注着前方的道路，完全不理她。 “师姐……” 杨婕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手指扯着安雪的衣袖，小声央求。 …… 安雪真是被她打败了，严肃道：“行了，开车呢，想吃什么，自己买了，我报销！” “哦也，我就知道，师姐最好了！” “去，安静一点，否则不给！” “是！” 杨婕立刻捂住嘴巴，不再说话。 车里总算是安静下来。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回到了警局。 安雪停好了车子，就让杨婕先回了办公室。 她独自一人，往法医中心走去。 此时的白旭，正在整理过去的旧案，也就是一些没有侦破的案件尸检档案。 安雪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 “怎么？” 安雪走进他的办公室，看他面前摆放着很高一叠案卷，便上前问道：“很忙嘛？” “额……” 白旭听着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去查德康中学的事情了吗？” “刚回来，还想找你喝个下午茶呢。” “今天只怕不行了，我在整理旧的案宗。” “是还没有破获的案子？”安雪走到他身边，拿起其中一份，翻了一下。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有些是没破获的，有些是意外死亡的，但是当时也是做了解剖的。” “意外死亡？” 安雪略带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嗯……”白旭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比如自杀类的，然后还没有家人来认领尸体的，那种尸检报告，也会保存在这些档案中。” “原来是这样。”安雪明白地放下手中的一份卷宗，问道：“是要分类吗？我可以帮忙。” “你现在不用做事？” “嗯，晚点才有工作要处理。” 安雪说着，已经翻开了第二份卷宗，继续道：“主要是，那个小男生鲁齐悦不敢指证欺负他的同学。所以，我只能另外找突破口。如果，还是没有发现的话，我就只能向杨局报告，这次的调查到此为止了。” “确实，本身没有发生命案，但是杨局却动用到你们专案组，也是挺让人不解的。” “没办法，杨局说了，现在社会和媒体都比较关注学校的这类事情，所以，我们必须查证一下，以免真的发生什么事，媒体和舆论揪着不放。” 安雪说话的时候，翻开了第四份卷宗。 这是一个自杀案件。 她正想放到一旁，突然发现，死者身上穿的是学生制服。 “哥，这是个女学生吗？” “嗯。” 白旭接过去看了一眼，说：“这是三年前的一个自杀案件，这女生当时从宿舍楼顶跳了下来。” “哪个学校的？” 安雪看着女死者的校服，莫名觉得眼熟。 白旭指着尸检报告，说：“这上面有，九中的。” “九中？”安雪拧着眉，问道：“这是以前的叫法吧？现在好像都不用数字命名中学的名称了。” “是！原本的数字中学，好像也是三年前提出更改的。” “那这个九中，现在是什么中学？”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旭摇了摇头，说：“但是，这些都可以在网上查到。”顿了顿，看着那个女死者的样子，脑中突然一个激灵，继续道：“对了，这个九中，好像就是今天的德康中学！” “果然是德康中学！”安雪再次拿起女死者的照片，严肃地说道：“所以，我才会觉得这校服特别眼熟。” 白旭翻看着案卷，小声陈述道，“也就是说，这个女学生，三年前，是从德康中学的女生宿舍楼顶跳楼的！” 话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不过，这个叫孟梦的女生，确实是跳楼自杀的。她的死因，没有可疑。” “虽然说，她真的是自杀。”安雪大胆地作出了假设，“但是，如果和现在的匿名报警电话，联系到一起，那她的死，就可能另有文章了。” “你觉得，她是因为被欺负了，所以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点了点头，说：“毕竟，就目前而已，那些匿名报警电话的指向，到底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你现在是打算从这起自杀案入手？” 白旭看着安雪透亮的眼神，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这份卷宗，给我带回专案组看一下吧。” “可以，等会儿填个表，就能带走了。” “不用向杨局申请吗？” 安雪问道。 白旭想了想，回答道：“你可以跟杨局说一下，因为这个确实是自杀事件，所以，没那么严格。” “那就好。” 安雪把那份卷宗放到旁边，继续帮白旭整理其他档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安雪和白旭一起，把那些陈旧的案例卷宗整理好了。 安雪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对了，今晚，我和小婕要去报警中心，等那个匿名电话！所以，你下班了，就自己先回去吧。” “你确定，那个人，今天会打匿名电话？” “不确定。” 安雪摇了摇头，说，“他之前的电话，也没什么规律。所以，只能守株待兔了。” “行吧，我下班了，先去医院看莲姨。之后，再给你送晚餐过来。” 白旭伸手，将她圈入怀中，眼里满是宠溺。 “不用了，太辛苦了。”安雪抬起手，环着他的脖子，认真地建议说，“你多陪陪莲姨，跟她说说话，希望能让她快点醒过来。” “嗯，我会的，但是你真的不用我给你送晚饭？” “真的不用。因为，我已经答应小婕，陪她一起吃晚饭了。” 安雪踮起脚尖，送上一吻，说：“你啊，安心陪莲姨吧，至于我们的订婚时间，等我把德康中学这件事，调查完之后，我再跟你商量。” “嗯。” 白旭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在安雪的额头印下一吻。 “好了，把表格给我填一下，然后，我就回专案组了。” “嗯。” 白旭放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让安雪填好之后，就送她离开了。 安雪回到办公室，就把那个自杀的女中学生孟梦的档案，放到了杨婕的桌上。 “查清楚这个叫孟梦的女生的家庭资料，越详细越好！” “啊？” 杨婕接过文件，看了一下，惊讶道：“师姐，这个是三年前的自杀案！现在查了干嘛？” “你没发现，这个女生跳楼的九中，就是现在的德康中学吗？” …… 闻言，杨婕和简晶晶都愣了一下。 简晶晶立刻从自己的座位处起身，来到杨婕身边。 她拿起文档看了一眼，惊讶道：“还真是！” “所以，师姐你怀疑匿名报警电话说的，就是孟梦这起人命案吗？” “我不知道，先查了孟梦的家庭背景和学习情况再说！” 安雪示意杨婕立刻着手调查，接着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杨婕便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资料，来到安雪面前。 她敲了敲桌面，说：“师姐，这个孟梦，生前是和她奶奶相依为命的。她跳楼的那天，刚好是她奶奶办完葬礼的那天！” “你是想说，她是因为奶奶过世，才选择自杀的？” 安雪挑眉询问杨婕，大概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至少孟梦奶奶的去世，对她是一种很大的打击！说不定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239章 死人来电 杨婕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她觉得，一个人决定自杀，不可能是一件事导致的，肯定是很多件事集中在一起爆发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年和孟梦同班，或者同年级的学生当中，都有谁呢？” 安雪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着杨婕。 “这个，只怕要问德康的校长了。不过，让九中，变身成现在公立中学中，好像全靠了这个人。” 杨婕在安雪的电脑网页上，输入了一个名字。 安雪看着度娘弹出来的照片和资料，一字一顿道：“邹胜国。” “对，他可比彭海的父亲有能力多了。彭氏和他比，只是有钱，但是邹胜国，不只是有钱而已。” “他的孩子，就读当年的九中？” 安雪滑动鼠标，往下查看。 “他的独生女，和孟梦是同班同学。” 杨婕点开了邹胜国女儿的照片，继续道：“这女孩，叫邹亚楠，现在是德康中学高二的学生。” “她还在德康中学读书？” “是啊。” 杨婕点了点头，说：“不过，高中的教室，不在现在的德康总部。可是，宿舍楼是一起的。” “高中的教学楼和初中的教学楼，是分开的？” 安雪到是不知道这件事。 “嗯。”杨婕在电脑上输入“德康高中部”，就出现了一幢新大楼。 虽然跟初中部很相似，但是确实不是同一栋楼。 “这高中部，在哪儿？” “在间隔一条街的地方。” 杨婕找出来地图，说：“或者说，就是马路对面，然后是在同一中轴线上。” 安雪看了一下，道：“也就是说，高中部的上完课，还是要回初中部的宿舍楼的？” “对。” 杨婕点了点头，说：“本身，像邹亚楠这样的女生，其实就是仗着自己父亲的面子，才能升学的。否则，她真的可能连高中都上不了。” “不是说，这种家庭的孩子，自小就会得到刚好的教育吗？比如各种请名老师，教授兴趣课程。” 安雪知道，这个社会，在教育和学习上，其实也都是一样的，就是有钱人的孩子，才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教育，才有机会成为那种高端人才。 因为，寒门其实很没有真正的竞争力的！虽然，每年都会出现一些寒门学子，成为高考状元的新闻，但是这种真的是凤毛麟角。 尤其是，最近这些年，学生不只是要学习好，还要具备一项课外的技能，比如钢琴，舞蹈，乐器等等。 不管怎么样，孩子想要进入更好的学校读书，就一定要精通一门艺术课程。 而这种艺术课程，都是要花大钱，请老师来教的。 正常的寒门家庭，真的是很难做到的。 “她是有学那些艺术类的课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邹亚楠似乎都不太精进。可能本身就不是学习的料吧。” 杨婕说着，翻开了邹亚楠参加的一些比赛，有钢琴比赛，也有芭蕾比赛，但是名次都不是太好。 “按理说，以邹胜国的能力，让她进个前三，没什么问题。但是，都没有。那么只能说，真的是太差了。” 杨婕继续给安雪科普，说出了一系列非常现实的大实话。 安雪听完之后，忍不住笑了，抿了抿唇，说道，“如果说，邹亚楠三年前，曾经欺负过孟梦，那么现在的她，还会欺负人吗？” “不知道。” 杨婕摇了摇头，说，“不过，我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这种毛病，只怕是很难改正的。” “这话，也太实在了。”安雪看着电脑上的资料，问道：“除了邹亚楠之外，和孟梦同年级的学生中，还有别的家世比较好，为人比较嚣张的学生吗？” “还有两个，一个是彭海的大哥彭昊，他当时和邹亚楠、孟梦是同一个年级的。不过，现在他不在德康中学，他上高一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出国读书了。” 杨婕点开了彭昊的资料，继续道：“然后，第三个人，是这个叫施祁东的，他的家境也很好，和邹亚楠是同班同学！家里是做海上贸易的。他和邹亚楠有点像，都是那种不适合学习的人。” “所以说，跟孟梦同年级的，其实就是邹亚楠，施祁东和彭昊。然后，彭昊出国了，但是他弟弟彭海，还在德康的初中部，继续做着欺负人的事情！” 安雪总结了这几个人的关系，拿着钢笔，在白纸上画下了一个简单的关系表。 杨婕看着她画的表格，点了点头，说：“其实，如果匿名电话，真的和三年前孟梦的自杀有关的话。那么，我觉得孟梦当时，身边应该是有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的，否则，谁还会让警方来翻查这个案子呢？” “嗯，这波分析不错！看来，真的是孺子可教也。” 安雪朝着杨婕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对她进行了夸奖。 杨婕一听这话，感觉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满是得意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我除了电脑之外，在分析方面，也是挺有用的！” “嗯，是！” 安雪看着她嘚瑟的样子，连连点头，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 “那现在，我们怎么做？” 安雪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便锁了电脑屏，起身道：“走了，先下班，去餐厅吃点东西，然后再去报警中心等电话。” “哦！”杨婕看她走出办公室，连忙追了上去，好奇道：“师姐，平时白法医不是都要过来和你一起吃晚饭的吗？今天，他不来吗？”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他今天去医院看望莲姨。所以，你想吃什么，只管点，我买单。” “哇哦，本来还想敲白法医一笔呢，毕竟他的工资，比我高很多呢，现在，只能坑师姐你喽。” 杨婕摇头晃脑地说着，突然看到了安雪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惊讶道：“师姐，你这个戒指好漂亮！不可能是你自己买的吧？” 安雪抬起左手，看了一眼，嘴角掩不住地上扬，露出了一副幸福的小表情。 杨婕一看她的样子，便猜到了：“这该不会是求婚戒指吧？”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说：“订婚戒指。” “啊？你和白法医订婚啦？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杨婕顿时急了，绕到了安雪面前，拦住她的去路，满是严肃地吐槽道：“师姐，你这可不对啊！怎么说，我和你的关系，你订婚也不该瞒着我呀！而且，你们才刚从仙岛回来，回来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你戴着戒指呀，怎么就已经订婚了？”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车的话。 安雪无语地叹了口气，问道，“你现在说完了？可以听我说了吗？” “嗯，可以。” “这是订婚戒指，但是我们还没有决定好，宴请大家的时间。所以呢，这个戒指只是戒指，并不代表，我和白旭，已经完成了订婚宴，明白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 杨婕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懂了，也就是说，你们之后会通知大家，参加你们的订婚酒宴的。” “是啊。” “那就行！”杨婕脸上再次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拉着安雪进了餐厅。 晚饭过后，两人就去了报警中心。 杨婕用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安装好了追踪的仪器，希望可以锁定报警电话的真实ip。 差不多到了晚上9点，杨婕都感觉有点困了，揉着脖子，伸了个懒腰，舒展了四肢。 安雪看她的样子，直接踢了她的脚，让她注意形象。 毕竟，现在不是在专案组的办公室，而是在其他部门。 杨婕被她踢了之后，立刻收回双腿，正襟危坐。 身旁真正的接线小警员，看着杨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我这里的工作，对于两位师姐来说，应该是很枯燥吧？” 小董的声音很低，有点不好意思。 “不会，你是我们的门面，市民想要警方帮忙，全靠你来做记录和通报！这样细致的工作，你让我们来做，是做不了的。说不定，问了这个，忘了那个，最后都不知道出事地点在哪儿。” 安雪说的话，虽然是在安慰她，但同时也是事实。 本身这种反锁的工作，她们专案组，真的是很难做好的。 小董听着安雪的夸奖，脸上的笑容加深。 “安队，你真会安慰人，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特别有用的警务人员了。” “本来就是呀。”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鼓励。 这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小董迟疑了一下，看杨婕和安雪给了她一个ok的手势，才接听起来。 “喂，你好，这里是xx报警中心。”她一口气说完了公式化的范本，就听着对方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我要报警，德康中学出命案了！” 这个声音，明显就是用了变声器的，听起来非男非女。 “啊？什么？你是谁？为什么知道德康中学出命案了？”小董知道杨婕他们需要自己拖延对话的时间，便向报案人提问：“你之前，也有过几次报案，但是，我们出警之后，都没有发现你说的命案！所以，你是在恶作剧吧！” 小董也是撞着胆子，说了这些话。 平时的工作，她可不敢这么说，这种话如果让领导知道了，她就要被处分了。 “不是恶作剧，我不是恶作剧！” 对方的声音缓慢，带着一丝鬼魅的阴沉，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是孟梦，死的就是我啊……” 说完，电话啪的被挂断。 小董整个人都吓到了。 身旁的杨婕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摘下耳麦，对着安雪道：“师姐，这电话，也太甚得慌了！我都差点吓到尖叫了。” “所以，这个打电话报警的人，真的是想让警方调查三年前，孟梦的自杀原因！” 安雪放下了手中的耳麦，对着杨婕道：“明早，我们去德康中学，找林斌芬校长，好好谈谈。” “嗯。” 杨婕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追踪设备，说：“好差一点点，对方可能知道通话不可以满1分钟，所以我没能锁定对方的真实ip。” “先收拾一下吧。” 安雪知道这个打电话的人的目的，就是要警方追查当年的事情。 所以，在案件没有真相大白之前，肯定是不会让警方查出他的身份的。 安雪看着小董，知道她也被吓得不轻，扶着她的肩膀，问道：“没事吧？别想太多，对方就是故意制造恐怖气氛而已。” “额，我知道，但是耳边还是会不停响起他的那个声音，所有有点小害怕。” 小董点了点头，长舒了口气，说：“安队放心，我稍微平复一下，就好了。” “嗯。” 安雪看着杨婕收拾好了仪器，说道：“那还不要我们两个再陪你一会儿？” “不用，你们忙去吧。” 小董笑呵呵地拒绝了安雪的好意，就算心里还在害怕，但是也不敢耽误安雪她们做正经事。 “那好，我们先回办公室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直接打我手机。” “是，我明白。” 小董看着安雪和杨婕离开，深呼吸之后，重新戴上了耳机。 至于安雪和杨婕，抱着仪器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正想离开，就听到安雪的手机响了。 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秦静。 安雪不自觉的皱眉，第一时间接听道：“喂，小静？” “安队，出事了，一个学生从女生宿舍楼顶跳了下来！” 秦静的话，让安雪和杨婕都愣住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问道：“德康中学的女生宿舍楼顶？” “对！” 秦静给了肯定的回答，说：“而且，跳楼的是个高中部的男学生，叫施祁东！” …… 闻言，安雪和杨婕更加惊愣了，感觉后背都透着阴冷的凉意。 “通知法医和法证，我和杨婕，晶晶立刻赶去现场。” 安雪挂了手机，看向杨婕：“男生施祁东，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生宿舍楼顶？” “我也不知道，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复仇一样。” 杨婕一边说，一边缩了一下脖子，拿起车钥匙，说：“走吧，去现场看看。” “嗯。” 安雪和她一起离开警局，赶去德康中学。 两人达到的时候，坠楼的区域，已经被警方封锁起来了。 白旭和姜鑫都已经带着自己的下属，到了现场。 安雪并不急着去听白旭的初步尸检结果，而是直接进入女生宿舍，到了宿舍楼顶。 “安队，你来啦！” 此时，邱云，秦静和简晶晶都已经站在了女生宿舍楼顶上。 她们三人一看到安雪到场，立刻迎上前。 “安队，我们问过宿管了，她说绝对不可能让男生进入女生宿舍的，而且她也没有离开过宿管门房。所以，都不明白，这个叫施祁东的男同学，是怎么来到宿舍顶楼，并且跳下去的！” 秦静说了目前掌握的情况，带着安雪到天台的边缘。 “这里有些烟头和啤酒瓶，有可能是死者跳楼前使用过的东西的。” 邱云看着那些东西，小声道：“安队，你说，会不会是这个男生失恋了，然后借酒浇愁，结果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会出现在女生宿舍楼顶呢？他完全可以在男生宿舍楼梯，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简晶晶提出了反驳的意见，说：“我觉得，他是怎么进入女生宿舍的，这是个非常关键的点！” “是，我同意。”安雪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啤酒罐，凑到鼻端闻了一下，说：“宿管说，不可能有男生进入女生宿舍，那么监控呢？宿舍楼的监控，都看过了吗？” 第240章 怎么进宿舍的? “已经让宿管准备了，等会儿下楼，就可以去宿管门房查看。” 秦静针对安雪的问题，作了回答。 安雪放下手中的啤酒罐，起身道：“那等会儿下楼之后，再去看监控。” 说着，她探着身子，往楼下看去。 白旭就在死者坠落处验尸。 “死者坠落的位置，真的是自己掉下去的，而不是被人推下去的吗？” “关于这点，姜老师说，会安排一次实验，看到底是自己坠落，还是被人推落的。” 秦静站在安雪旁边，蹙眉往下看着，感觉双腿都是软的。 安雪点了点头，转身面对简晶晶。 “晶晶，你能闻到什么吗？” “在这样的天台上，气味基本保留不下来。” 简晶晶摇了摇头，说，“至于啤酒的味道，楼下几个宿舍都有，好像是因为今天是周五，大家不回家的，就在宿舍聚餐了。” 这个问题，在安雪到达之前，她已经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宿舍聚餐？” 安雪蹙眉，问道：“是，好几个宿舍女生，都在一起吗？” “对。” “有没有在宿舍，但是没有参加聚餐的女生？”安雪提出这样的疑问。 “安队，这是刚得到的口供。”邱云推开门，走上天台，将手中的口供记录本交给安雪。 “也就是说，除了邹亚楠，其他女生都是有时间证人的？” “对，她们都可以相互证明。”邱云点了点头，说：“所以，这个邹亚楠，现在是最有嫌疑的女生。而且，她的宿舍，就在六楼，来天台，也是极为方便的。” “邹亚楠，现在在自己的宿舍吗？”安雪看着现在被提到的人，都和三年前，孟梦的死有关。 “在的。” “那我们先和她聊两句。” 安雪离开天台，到六楼宿舍间。 邹亚楠住的就是那种单人豪华间。 安雪敲了敲门，就听着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 “警察，可以聊两句吗？” 安雪看着邹亚楠，直接出示了警官证。 邹亚楠点了点头，说：“想问什么？我先声明，那个跳楼的施祁东，跟我无关。” “我还没有说对方是谁，”安雪抓着她话里的漏洞，问道：“你已经知道是施祁东了？” …… 邹亚楠愣了一下，说：“那不是大家都在议论嘛！” “大家议论的，只是有学生跳楼吧？并没有说跳楼的是谁。” 安雪的表情严肃，眼神非常犀利：“你到底是从何得知，跳楼的是施祁东的？还是说，你原本就和他在天台？” “没有！不是这样的！” 邹亚楠连忙否认，说：“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天台。” “那你怎么知道，跳楼的是他？” …… 邹亚楠沉默了片刻，说：“因为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 安雪留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恐，问道：“在哪儿看到的？” “就窗户那里。” 邹亚楠让开路，指着房间的窗户，说：“我看到他掉下去了。当时，我正在练瑜伽。” 安雪走到窗口，往下看去，发现施祁东坠落的地方，真的就在正下方。 她转身面向邹亚楠，再次问道：“当时，施祁东是以什么样的状态，掉下去的？” “说不上来，因为就是一闪而过的瞬间。” 邹亚楠摇了摇头，并不能给出明确的形容。 “那你和施祁东，是怎么样的关系？” “同学喽。” 邹亚楠走到自己的小沙发处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饮料，喝了两口，说：“他和我一个班的。” “那孟梦呢？” …… 安雪突然的问话，让邹亚楠脸色陡变。 她看着安雪，尴尬地停顿了一下，才道：“什么孟梦，我听不懂。” “孟梦，曾经不是你们的同学吗？” 安雪看她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就知道，三年前孟梦的自杀，绝非偶然。 “哦，你说那个女生啊。” 邹亚楠似乎是恍然大悟，直接道，“她三年前，已经死了。现在，干嘛又提到她呢？” “因为，你不觉得施祁东的死，跟三年前的孟梦，很相似吗？”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提出的问题，让人心里莫名发憷。 “有吗？” 邹亚楠明显有点慌张，尴尬地扬起唇角，说：“我不太清楚，反正现在的学习压力大，有点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学习压力大？” 安雪笑了笑，直接道：“施祁东的家庭，就算他考不上大学，也可以继承家业吧？所以，他学习好，或者不好，真的有关系吗？” “话可不是这么说！”邹亚楠直接回怼安雪，说，“我们也不是施祁东，谁知他心里怎么想呢？或许，他就是在意呢！” “也对。”安雪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说在施祁东坠落的时候，你在做瑜伽操，有人可以给你作证吗？” “一个人在房间，怎么作证？” 邹亚楠冷嗤一声，眼神里透出对安雪的嘲讽：“安警官，你这些问题，是不是有点弱智了？” “如果没有人能证明，你就在这个房间，那么你就有嫌疑，是在楼上天台，和施祁东一起了。” “我没有！” 邹亚楠厉声反驳，瞪着安雪道：“安警官，你说这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当时在天台，不在房间。” “我只是大胆推测，合理假设！因为，在你同样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留在这个房间里，那么，我就可以合理的怀疑，你可能在楼上天台！尤其是，从你这里，到楼上天台，非常方便！” 安雪只是依照正常的逻辑分析。 邹亚楠听完之后，怒声质问：“安警官，你现在是怀疑我，把施祁东推下去吗？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由你来告诉我吗？” 安雪看她有点急了，语调越发从容平淡了。 她就是要看看这个邹亚楠，被逼急了，会不会说出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简直可笑！” 邹亚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说任何一句话，你们有问题，就等我律师来吧！” 安雪看着她有些招架不住的反应，明白三年前，孟梦的自杀，绝对不简单。 于是，起身道：“其实，邹小姐不用这么生气，我只是怀疑施祁东的死，和孟梦有关。毕竟，孟梦当时，也是死得莫名其妙的。” 身旁的杨婕突然补了一句，“是啊，感觉像是邪祟回来复仇一样！” …… 这话，在安雪来说，就是个笑话，但是对邹亚楠来说，却像是一个可怕的梦魇，将她魇住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关于施祁东和孟梦的实权，麻烦你们出去，等我的律师到了，你们跟他谈！” 说着，她走到宿舍门口，开了门，请安雪她们离开。 安雪也没有说什么，抿唇浅笑，和杨婕她们一起走出她的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杨婕本能地往后扬了一下，就像是被关门声震到了似的，轻轻拍了拍胸口说：“艾玛，好大的火气呀！” “行了，下楼吧。” “啊？真的不继续向她问话了吗？” “暂时，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安雪知道，现在的邹亚楠，还不够害怕，等她真的害怕了，才会坦白一些秘密。 但是，从报警电话分析，安雪知道，这次的事件，是有在为孟梦复仇！ 施祁东的自杀，或许只是个开始。 安雪和杨婕她们很快到了一楼。 她们直接绕到了施祁东坠落的地点，就看到白旭从半蹲的姿态站起来，摘着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安雪来到白旭身边，看着施祁东的尸体，问道：“初步验尸的结果怎么样？” “身上有酒精的味道，初步推断，死前喝过不少酒。死因是高处堕下，引致头骨爆裂，内脏多处损伤破裂。死者，手臂上，有两道划伤，应该是死前造成的，可能是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勾扯到了什么地方，导致的。至于死亡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9点左右吗？” 安雪看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0点10分左右。 “现在的情况，能否判断死者，是自己跳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 “应该是自己跳下来的。或者是，自己不小心滑落下来的。”白旭给出回答。 “为什么？” “如果是被人推下来的话，他的尸体，可能会离宿舍楼更远一点。” 白旭指着尸体到宿舍大楼的距离，说：“但是，现在来看，死者不像是被人推下来的，因为没有这种被推出来之后的惯性距离。” 顿了顿，继续道：“具体的话，法证那里的解释，可能会比我更权威一点。” “用自用落体和抛物线的公式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白旭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个，你等姜鑫给你数据分析吧，我先回法医中心了，晚点再解剖尸体，看看是不是有新的发现。” “嗯。” 安雪看着他离开，便走去了宿管门房那里。 杨婕已经让宿管，把宿舍的监控调出来了。 “师姐，这是今天进出女生宿舍的视频。我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没有看到施祁东进入的身影。” 杨婕说着，把监控视频调到一大早，用8倍的速度，播放给安雪看。 “我都说过了，我们真的全天都盯着进来的人呢，真的没有看到过那个跳楼的男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楼顶的！” 其中一个宿管，非常认真地阐述了一天的情况。 她觉得，如果说他们玩忽职守，那真的是天大的冤枉。 另一个宿管大妈，也是帮着解释，说：“真的，每个进来的学生，我们都是有登记的，而且，我们真的没有离开过门房，就算是吃饭，也是轮流去吃的。所以，真的是撞邪了，不知这个男生，怎么就进了女生宿舍的。” 杨婕觉得两个宿管员，都没有撒谎，便大胆假设，道：“师姐，你说，会不会是施祁东换上了女生的衣服，混进了女生宿舍？” “进入的女生，我都核对过了，没有一个长得像施祁东的。” 安雪自然有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是她看清楚脸的人，在这样的监控下，都是无所遁形的。 可是，眼前的监控里，并没有出现过施祁东的脸。 “那是怎么回事？不会真的是孟梦的回来复仇吧？”杨婕的声音很低，却还是让两个宿管听到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分外惊恐：“警察同志，你们刚才说的是孟梦？三年前，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生吗？” “你们知道孟梦？” “不知道。” 宿管员摇了摇头，说：“但是我们听说过这件事。而且，在那个女生跳楼自杀之后，整栋宿舍楼就重新装修了，之后，就招聘了我们两个，过来做宿管员！” “是啊，听说那个女生，当时死相很惨！好像是脸落了地，反正全毁了。” 另一个宿管员，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被同事劝阻了。 “嘘，举头三尺有神明，别说了！” “额。” 她立刻捂住了嘴巴，继续看着正在播放的视频监控。 安雪看完了一整天的监控视频，蹙眉问道：“前一天的视频呢？有吗？” “有。” 杨婕说着，播放了前一天的视频。 但身旁的秦静，却给了一个排除的解释：“队长，前一天就潜入的话，不太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问过高中的老师了，施祁东今天还有去上课的。并没有缺席。” “是吗。” 安雪眯了眯眼睛，让杨婕调到了16倍速度，但是，确实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情况。 “那教室，应该也有监控吧？” “有的。” 秦静点了点头，说：“这个，在校长室，我们已经联系过林斌芬了。等她到了，就能要来看了。” “林斌芬还没到吗？” 安雪以为，作为校长的她，早就该在现场了。 “还没有。” 秦静这话刚说完，就听着外面有人道：“林校长来了，林校长来了。” “出什么事了？” 林斌芬似乎是从外面赶回学校的，呼吸有些急促。 两个宿管员一看到她，连忙道：“校长，有个叫施祁东的男生，从我们女生宿舍楼的楼顶跳下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现在呢？人还在吗？” 林斌芬并不知道施祁东已经死了。 她紧张地看向众人，就见安雪转身道：“从六楼楼顶跳下来，林校长觉得，还有活路吗？” “这……” 林斌芬语塞，拧着眉，瞪着面前的两个宿管员，质问道：“他怎么会从女生宿舍楼顶跳下来？你们是怎么做的宿管？怎么会让一个男生进入女生宿舍呢？” “我们没有让他进去呀！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楼顶的！” 两个宿管员都觉得冤枉，立刻做出解释。 其中一个嘴碎的，更是直接道：“该不会是三年前那个自杀的，阴魂不散，回来找替身吧？” …… “你在胡说什么呢？！” 林斌芬脸色铁青，怒声喝斥。 相比之前温文有礼的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对，对不起！我只是实在想不明白，那个男生，是怎么出现在女生宿舍的。” 嘴碎的宿管员，被林斌芬吓了一跳，连忙结巴地做出解释。 “他怎么出现的，肯定是你们不够严谨呀！” “不是的，真的和我们无关。” 两个宿管员真的觉得委屈，立刻看向安雪求助，道：“对吧，安警官，您也看到了，我们真的没有擅离职守！” “她们确实不知道施祁东是怎么进女生宿舍的。宿舍的监控视频，也没有这个人进来的画面。所以，她们才不知要怎么解释这个情况，只能往怪力乱神上想。” “嗯，你是……” 林斌芬看着安雪，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安雪出示了警官证，说：“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你可以称呼我为安队。” 第241章 抑郁症自杀? “哦，安队，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林斌芬真的觉得安雪眼熟，伸出手和她握手。 安雪只是淡淡地回道：“或许路上见过。对了，我听说教学楼的监控视频，都在校长室放着？” “是。”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校长室，把今天施祁东上课的视频调出来。” “好的。” 林斌芬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请安队，跟我来吧。” “嗯。” 安雪跟着林斌芬到了校长室，就看到她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调出了教学楼的视频。 “施祁东是高二4班的学生，这是他们今天上课的视频。” 林斌芬一边说，一边指着屏幕上，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说：“这个就是施祁东。” 安雪看着视频，给杨婕传递了一个眼神。 就见杨婕会意，上前道：“林校长，让我来截图一下吧。” “哦，好。” 林斌芬立刻起身，把位子让给她。 杨婕拿出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然后就进行截图和录入。 其实，这个u盘是个黑客软件，是可以进入德康中学校园网后台的。 杨婕做好录入工作之后，就给安雪调制成了16倍的播放速度。 安雪看完视频之后，便看向林斌芬，问道：“你们上课结束之后，学生要签字吗？” “不用的。但是，上课之前，老师会点名签到。” 说着，她看向在场的几个老师，问道：“你们跟安队说一下施祁东的情况吧。他今天有认真上课吗？” “有的。” 其实一个英语老师，点了点头，说：“平时，他可能还会逃课了什么，但是今天没有，不过，也不在听课，就一直趴在桌上睡觉。” “是啊，施祁东今天只有我进入课堂的时候，举手喊了声‘到’，之后就一直趴着睡觉。不过，就他的家庭背景，就算不听课，也会有好的工作和前途，所以，大多数情况，我们是不会批评他，或者非要他和别的好学生一样，认真听课的。” 另一个数学老师，也帮着做了解释。 安雪听完之后，定格了视频的画面，问道：“三位老师，你们觉得这个视频上的，是施祁东吗？” “是啊，就是他，一直都是这么吊儿郎当的！” 三个老师，给出了非常笃定的回答。 “你们肯定？” “对，是他。” 语文老师做出回答之后，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为什么这么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如果三位老师，非常肯定的话，我就没有问题了。” “这个毕竟是我们的学生，所以，不会有错的。” 数学老师强调了一下。 英语老师跟着附和：“对的，就是他。” “那好。” 安雪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三个老师，和林斌芬，问道：“那么，我现在问另一个问题。” “什么？” 林斌芬立刻配合道：“安队，您尽管问，我们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么，我想问一下，三位老师，在学校任教多久了？” “快五年了。” 语文老师第一个回答。 紧接着，数学老师说道：“我三年。” “我也四年了。” 英语老师最后做出回答。 “也就是说，三位应该都知道孟梦这个女生的名字吧？” “额……” 听她提到孟梦，在场的三位老师，加上校长林斌芬，都有点尴尬，眼神闪烁，多少带着一丝逃避。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们，问道，“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也没什么不方便，就是孟梦这个姑娘，3年前就自杀了。”语文老师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安雪听着他的话，继续问道：“她为什么自杀，你们知道吗？” “抑郁症吧。” 英语老师解释道，“孟梦本身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子。然后，唯一的亲人过世之后，可能想不开吧，然后就轻生了。” “是啊，越是内向的孩子，越容易情感抑郁。” 数学老师接着英语老师的话，继续道：“我虽然当时刚刚来学校，只见过孟梦一两次，但是，我觉得她真的非常内向，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但是，学习成绩挺好的。” “是啊，学习是真的好。可惜了。” 英语老师只觉得惋惜。 安雪听着他们对孟梦的评价，留意到一旁的林斌芬始终不发一言。 她特意看向林斌芬，问道：“林校长，您是怎么评价孟梦的？” 额…… 林斌芬尴尬地笑了笑，说：“她确实是个好孩子，就是太想不开了。” “如果是抑郁症，真的只是因为她相依为命的奶奶病逝吗？只有这一个契机的话，是不是有点牵强了？会不会，她之前已经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而且，投诉无门呢？” “这怎么可能！我们学校，从来都没有过欺负人的事情！”林斌芬想都不想，直接反驳了安雪的言语。 熟不知，她这样的解释，才是真正的不打自招。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说道：“我只是说她可能遇到不公平的待遇，这有可能是社会上的。为什么林校长会直接联想到德康中学呢？” “这个，因为孟梦是学生呀，跟学校的关系最紧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安队可比误会了。” “嗯，我不会误会的。” 安雪点了点头，起身道：“如果，几位有想到跟施祁东和孟梦相关的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哦，好，我们知道了。” 三个老师立刻点头答应了。 林斌芬沉默了片刻，见安雪看着她，才开口道：“放心吧，安队，我们会的。” “那好，就目前而已，我们得请邹亚楠，回警局做份询问笔录，毕竟施祁东出事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时间证人。” “额，亚楠的话，应该有专业的律师，会帮她回答吧。” 林斌芬显然是不敢得罪邹亚楠的。 “是，她已经打电话叫了律师，即便这样，她还是要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的。” 安雪说着，抬脚走出校长室。 很快的，她们就带着邹亚楠回去警局，同行的还有她的律师。 安雪让杨婕，邱云和简晶晶先带人回去，自己和秦静则留在现场，再次细致地检查了天台上的情况。 姜鑫看到她们，立刻上前道：“我还以为你和她们一起回警局了。” “我想再上来查看一下。” 安雪直接道：“因为白法医的初步验尸结果是，死者死前，手臂处应该是蹭到了什么地方，磨破了皮。所以，我想看看，到底是蹭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够划伤他手臂的东西，一定是在他坠落的轨迹上。” 说着，姜鑫来到施祁东坠落的地方，低头看去。 他在墙上，发现了一些稀疏的钉子。 “应该是这个。” 姜鑫发现这些钉子排列不规则，有些间隔距离大一点，有些间隔距离小一点。 但是上面都帮着线，应该是以前做活动，拉横幅用的。 “真的，那枚钉子上，还有血迹。” 安雪指着其中一枚的钉子，说，“看来他的手臂，就是被那个划伤的。” “嗯，我等会儿让人取些血液样本，回去化验。” 姜鑫看着周围的钉子，说：“不过，看这个钉子的话，是不是施祁东曾经试图抓住，求生呢？” “你想说，他其实不是自杀，而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坠落？” “嗯。” “关于这点，确实值得怀疑。” 在安雪心里，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自杀。 施祁东的死，只能是有人为了替孟梦报仇，而制造出了的“假自杀”。 只是，孟梦确实已经没有亲人了，那么还会为她报仇的，只能是之前最要好的同学？ 可是，孟梦要好的同学，到底是谁呢？ 安雪蹙眉暗忖着，心里并不能找到答案。 姜鑫看着安雪若有所思的表情，再次开口问道：“初步验尸，还有别的线索吗？” “其他的就是这些啤酒了。” 安雪看着周围的啤酒罐，说：“白法医说，死者身上酒味很浓，很可能是喝醉了吧。” “喝醉了？” 姜鑫蹙眉，看着周围的啤酒罐，说：“这些，我会带回法证中心化验的。不过，如果是喝醉了，会不会睡着了，然后发生了意外？” “你是说，一个翻身，滚下去了？” 安雪摇了摇头，解释道：“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可能是有人故意让他睡在了天台的边沿，这次，才可能一个翻身，滚下去。” “也对。”姜鑫微微扬起唇角，说：“但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这个凶手还真是用心良苦。” “他应该只是想要制造出‘自杀’的假象，让施祁东死得跟三年的孟梦一模一样。” “孟梦？” 姜鑫仰着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突然道：“对了，我倒是想起了你说的那个孟梦，当时也是我和白法医做的尸检和化验。” “那当时，有什么特别地发现吗？” “也没什么，因为她确实是跳楼自杀的，没有刻意。不过，死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朵小雏菊。是风干那种标本。” “小雏菊？” 安雪有点不明白地看着姜鑫，小声道：“有什么意义吗？” “嗯，小雏菊的花语，是天真和平，以及深藏在心底的爱。” …… 这话，让安雪脑中一个激灵，立刻道：“看来，真的有人暗恋着孟梦。” “你的意思是，她拿着的小雏菊，是暗恋她的人，送给她的。” “嗯，而且死前都拿着的话，说明，她本身也是喜欢那个人的。” 安雪认真思考了片刻，起身道：“好了，姜老师，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警局了。” 她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白旭。 姜鑫点头，看着她离开，而后示意下属，把那根钉子上的血迹取样下来。 安雪和秦静，很快就到校门外拿车。 而后，两人就回了警局。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让秦静先回了办公室，自己则直接往法医中心走去。 白旭正在办公室，翻看孟梦的资料，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只是听着小跑的节奏，便知道来人的安雪。 没等她敲门，就开口道：“进来吧。” “你知道是我？” 安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白旭点了点头，说：“只有你，是这么跑着来的。” 安雪努了努嘴，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样子，便将双手背于身后，走到他面前，故意问道，“那你知道，我什么而来吗？” “想得到尸体解剖的第一手资料？”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卖起了关子：“再猜。” “你了解三年前，那个女生孟梦的什么情况？”白旭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 “果然聪明，这都能猜到。” 安雪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电脑上的尸检资料，问道：“你当时，应该有检查过孟梦是否还有童真吧？” …… 白旭抿着唇，看着她，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结果呢？” “没有了。不过，她死前，没有被侵犯过。” “看来，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孟梦之所以亲生，不只是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奶奶，而且失去了她觉得最重要的童真。所以，她才会拿着那朵小雏菊的干花，一跃而下。或许，对她来说，这是对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最好的回应。” “她心里的人？你是说，她喜欢的人？” “嗯。” “你怎么知道的？”白旭作为验尸官，可是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因为姜老师告诉我的，小雏菊的花语是，纯真和平，已经藏在心里的爱。” 安雪抬手，握住桌上的鼠标，滑动电脑上的文件，找出了那张照片：“看，就是这朵白色的小雏菊。” “这个，当时尸检的时候，都有送去法证那里化验。但是，我并不知道，原来这朵小花，还有这样的故事。” 安雪听了这解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说明，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切，浪漫能当饭吃吗？” “虽然不能当饭吃，但是可以增加小情调呀。” 安雪放下鼠标，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俏皮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说：“只可惜，我们的白旭老师，对送花这种事，根本不屑去做！对吧？” …… 白旭没好气地抿了抿唇，凤目深邃，看起来十分严肃，“你很喜欢花吗？” “作为女孩子，应该没有不喜欢花的吧？”安雪回答得很随性，松开手，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喝了两口。 白旭起身，来到她身后，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凑在她耳边，问道：“那你喜欢什么花？” “这个，还要问我吗？” “如果不问的话，我怕买了，你不喜欢的，怎么办？”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安雪笑了笑，说道：“我喜欢白玫瑰。” “那，下次，我买了送你。” 白旭亲吻她的脸颊，说：“然后，把我们的订婚场所，用白玫瑰装点齐全。” “这样啊，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哦。”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说，“只要你喜欢，再多钱，都值得。” “好啦，不是要去解剖尸体吗？我今天就不陪你了，我得去查一下孟梦的资料，看她生前，跟谁更为交好。” “好，那你自己回办公室，我直接进解剖室了。” 白旭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看到在门外晃荡的何成杰了。 他是碍于安雪在这里，才没有进来做灯泡。 “嗯，忙完之后，一起去餐厅吃早餐。” 第242章 恐怖屏幕 “嗯，忙完之后，我就去找你。” 白旭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安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她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简晶晶一看到她回去，立刻起身道：“安队，那个邹亚楠的律师，真是难搞，已经要求我们放人了。” “给邹亚楠录完口供了吗？” “试过了，但是全程都是律师代为回答！” 简晶晶沉着脸，叹了口气，说：“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那就放了她。” 安雪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能放邹亚楠离开。 “可是，她明显就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呀！” “没有证据，继续留她在警局，就会变成我们的工作失误。所以，给她律师办手续，放她回去。” 安雪说完，就走进了观察室。 简晶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按照安雪说的去做了。 没过多久，邹亚楠的律师，就跟着简晶晶离开了侦讯室。 安雪看着独自一人坐着的邹亚楠，按下座机，对着杨婕说：“小婕，把报警中心的录音到我的手机上。” “哦。”杨婕答应之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把音频发送给了安雪。 安雪拿着手机，走进侦讯室。 邹亚楠看到她，立刻表现出高冷的样子：“安队，我的律师已经去办手续了，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放心，我不是来问问题的，只是想给你听一段录音。” 说着，安雪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音频。 当听到“因为，我是孟梦，死的就是我”的时候，邹亚楠的脖子都直了，脸色苍白如纸。 “安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恐吓我吗？” 邹亚楠的嘴唇颤抖着，勉强壮着胆子，大声质问。 安雪收回手机，极为云淡风轻的说道：“没有，只是给你听一下，报警电话的录音。因为，这个叫孟梦的，是你同班同学，好像还是同桌，对吧？” …… 邹亚楠猛地站起来，“无聊的恶作剧！” 这时候，侦讯室的门被推开，邹亚楠的律师就站在门口。 “亚楠小姐，手续办好了，我们走吧。” “嗯！” 邹亚楠急忙走到他身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简晶晶留意到邹亚楠的脸色不对劲，略带疑惑地看着安雪，问道：“安队，她怎么了？感觉像是看到鬼一样。” “因为她心里住着一个鬼。” 安雪说完，拍了拍简晶晶的肩膀，说：“走吧，回办公室。” “嗯。” 简晶晶跟着安雪回到办公室。 杨婕看到他俩，立刻举手问道：“师姐，施祁东这个案子，现在怎么定义？是自杀，还是谋杀？” “暂时没办法定义，一切等法证和法医那边的报告出来再说。”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查一下孟梦的生平。” 安雪拿出手机，找到了孟梦拿着小雏菊标本的照片，说：“这朵小雏菊，是孟梦轻生的时候，握在手里的，我和姜老师推测，这可能是她心里欢喜的那个人，送给她的礼物。因为小雏菊的花语，出来纯真和平之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藏在心里的爱’。所以，奶奶的病逝，只是压垮孟梦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之前一定还累积了很多事情。另外，我必须告诉大家，孟梦在死前，已经失去了童真。” …… “难道是有人对她用了暴力，才会让她想不开的？” “这个不是死前发生的，而是更早之前的事情。”安雪解释了一下，说：“所以，小婕，你查一下德康中学，以前的视频，看能不能找到3年前，关于孟梦的视频。晶晶，小静，你们调查一下孟梦和邹亚楠，三年前的同学，看有没有谁，跟孟梦的关系特别好！” “嗯，明白。” “那我呢？安队，我要做什么？” 邱云看着安雪，希望她也可以给自己安排个任务。 安雪想了想，说：“你和我一起，明早去查一下孟梦以前的住处，看有没有人，跟她们关系比较好的。” “哦，好！”邱云立刻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安雪轻挑着眉梢，说道：“明天早上，早点到。” “啊？”邱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回去吧，陪菜菜好好休息。”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家。 邱云却不好意思道：“那怎么行？大家都还在加班呢，我怎么可以一个人回家。” “哎呀，邱姐，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儿子要照顾呀！所以，回去吧。” 杨婕并不觉得安雪的安排有什么不妥。 毕竟，都是女人，都会有结婚生子的时候。 大家都能明白单亲母亲的不容易。 “是啊，邱姐，回去吧，安队都批了，你还担心什么？”秦静笑着安慰了一句，说：“反正，明早，你好好努力就可以了！” “对啊，明天，估计我们几个，得趴桌上睡一会儿。” 简晶晶一把勾住邱云的肩膀，把她送到门口。 邱云听她们都这么说，笑着点了点头，“好，听你们的，那明早见，我先回去了。” “嗯。” 大家目送她离开。 之后，就回到办公室，做安雪安排的工作。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查孟梦当年的住址，发现她竟然和鲁齐悦住的是同一个小区。 这也太巧了吧。 三年前，彭昊可能是欺负孟梦的人，三年后，彭昊的弟弟彭海，欺负着和孟梦住在同一个小区的鲁齐悦？ 这其中，有关联吗？ 安雪心里，不由得提出这样的疑问。 所以，她还是要去找鲁齐悦谈一谈。 不过，这次一定要避开彭海那几个人，否则鲁齐悦是一定不会说真话的。 正想着，外面的公共办公室传来一声尖叫声。 安雪知道叫喊的是杨婕，立刻三步并两步地冲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电，电脑屏……” 杨婕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只见一张孟梦惨死的照片，配合着3d的血液效果，一点一点溢满屏幕。 那画面，真的就是恐怖片里的情景，叫人浑身寒凉。 即使办公室内没有开窗，依然可以感觉到一阵阵的阴风，从后颈，四肢处钻入，凉地让人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中毒了？” “不，这是我远程林斌芬的电脑，发现的。” “也就是说，这个画面，其实是林斌芬电脑上的画面？” “对！” 杨婕点了点头，感觉心里瘆得慌。 “能查到恶作剧的ip地址吗？” “查不到。” 杨婕摇了摇头，说，“对方已经下线了。” “不知道，林斌芬看到这样的屏幕，会有什么反应。”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报警调查的，毕竟这种恶作剧，可大可小。万一是个变态，威胁到她的性命？” 简晶晶说了一个正常人的逻辑。 秦静点了点头，说：“是啊，如果是我，现在就会报警的。” “她未必敢报警。” 安雪的表情严肃，极为认真地说道：“如果孟梦的事情，她知情的话，为了她的名声，和德康中学的前途，她绝对不希望警方调查三年前的事情。” “那她只怕，今晚要失眠了。毕竟，做了亏心事的人，都怕鬼敲门。”简晶晶冷嗤一声，本身真的恨不待见林斌芬那种特别功利的人。 “先不管这个，林斌芬的电脑里，有三年前的视频记录吗？” “没有。” 杨婕摇了摇头，说：“应该是把九中变为德康中学之后，以前的视频了什么，就全部删掉了。不过，我发现林斌芬和彭家的关系很好，彭家的彭坤，经常给她打钱。” “彭坤？” “就是彭海和彭昊的父亲。” 杨婕回答。 “哦。” 安雪点头。 简晶晶看着杨婕点开的账单记录，提出自己的推测：“这个彭坤，还真的是对林斌芬的要求，来者不拒呢。你们说，你不会是林斌芬手上捏着什么把柄。否则，谁会这么无条件支持一个学校的校长呢？” “嗯，确实有这个可能。” 秦静看向安雪，说：“或许，连邹家也是这样！” “你们的怀疑，都是不错的调查方向。那么，不用我另外布置任务了吧？” 安雪严肃地扫过众人。 简晶晶她们立刻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查资料。 安雪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留意林斌芬最近的电脑，这个凶手，如果真的想要为孟梦报仇，绝对不会只玩一次这种恐怖的花招的。” “嗯，我知道。” 杨婕点了点头，说：“我会盯着的，希望下次可以查到发布这些恐怖讯息的人的ip地址。” “那你自己把握一下，我回办公室了。” “嗯。” 杨婕刚应了一声，突然叫住安雪：“对了，师姐，有点困了，请喝咖啡呗？” “行，你们去买吧，我报销。” “那师姐，你想喝什么？老样子吗？” 安雪想了想，说：“美式清咖。” “哇，那可是黑咖啡啊，很苦的。” 杨婕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是啊，但是能提神啊。” 安雪说着，给了她一个wink，“拜托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杨婕本想一个人去的，但是脑中不停浮现出刚才那个恐怖的画面，便不太敢独自去餐厅。 她走到秦静面前，抿着唇，笑看着她：“小静，陪我去吧，我一个人不太敢下去。” “啊？你不敢？” 秦静愣了一下，看着她的表情，便明白了，“因为刚才的恐怖画面？” “嗯。” “好，我陪你去！” 秦静立刻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一旁的简晶晶，听了杨婕的话，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怕成这样，估计上厕所都要人陪着吧。” “哼，要你管！男人婆！”杨婕没好气地朝她做了个鬼脸，拉着秦静离开。 简晶晶见她们走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起身走进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落了饮水机上的纸杯。 简晶晶顿时缩了一下脖子，拿着杯子，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 只见，她脊背僵直，走路也是那种小碎步。 喵呜…… “啊——” 简晶晶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她撑着办公桌，大口喘气。 安雪看着她慌张的样子，略带不解地走到门口，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什么。” 简晶晶摇了摇头，故作镇定道：“刚才茶水间，有只老鼠？” “啊？我们这里有老鼠？” 安雪走出来，想去一看究竟。 简晶晶连忙劝阻，说，“是啊，现在没事了，已经好了。” “真的？” “嗯，被我赶走了！” “哦。”安雪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害怕。 回想之前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确实挺恐怖的。 她们一时没办法消化，也是正常。 “那我回办公室了。” “嗯。” 简晶晶点头，看着安雪回了办公室，才长长舒了口气。 没过多久，杨婕和秦静就买了咖啡，回到办公室。 杨婕拿着一杯清咖，走进安雪的办公室，“师姐，你的咖啡。” “嗯。” 安雪没有抬头，只是简单的说道：“放着就好，等会儿把账单给我，我手机转钱给你。” “哦。” 杨婕看她专心的做事，也不方便打扰，就转身往外走。 这时候，安雪突然开口道：“小婕，我查了一下彭昊的资料，发现他两天前，已经回国了。” “啊？彭昊回来了？” 杨婕的表情有点惊讶，回到安雪身边，看着航班资料。 “好像是哦。” “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在家了。” “那施祁东自杀的事情，他应该会知道吧？” 杨婕和安雪对视着，小声问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安雪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或许，施祁东出殡的时候，我们能了解到这点。” “出殡？” 杨婕略带惊讶道：“难道，真的要以‘施祁东跳楼自杀’，结束今晚的案子吗？” “就目前而言，他确实是自杀，或者意外坠落的，死因没有刻意。就我们说的那些，都只是推断，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等白旭老师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后，我们可能就要让施祁东的家人，领回尸体了。” …… 杨婕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电脑屏幕，看了一眼，问道：“姜老师那边呢？做的实验，也证明他是自己掉下去的，不是被人推下去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这就是凶手高明的地方，非常厉害的，将施祁东的死，未造成的自杀现场。而且，我刚查了一下施祁东最近的情况，他失恋了，而且家里人，封了他两张信用卡，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之前花钱太厉害了。” “可能是为女朋友买了太多东西吧。家里人觉得女的只是为了他的钱，就冻结了信用卡。” 杨婕还是比较清楚这种有钱人的心态的。 反正，只要是跟这种有钱人谈恋爱，就一定会被认为是奔着钱去的！ 所以，她本身是挺恶心富家豪门的，就是一种狗眼看人低的心态。 “嗯，有这个可能。所以，就施祁东这样的富家子弟来说，这样的打击，确实可能导致出现轻生的想法。毕竟，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顺风顺水，没有受过什么打击的！” “对啊！估计，凶手也利用了这点！才让他的自杀，变得合情合理了。” “所以，这个凶手，一直都在默默关注施祁东吗？”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对着杨婕说：“小婕，查一下施祁东身边要好的朋友，包括那个女朋友，我要知道是谁！” “嗯，包在我身上！” 杨婕拍着胸脯保证，对着安雪道：“师姐，记得喝咖啡，凉了对胃不好。” “知道了。”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着杨婕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243章 会有厄运? “知道了。”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着杨婕离开了办公室。 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 安雪很是疲惫地揉了揉睛明穴，舒展了一下双臂，就拿起桌上咖啡，喝了两口。 其实，咖啡喝多了，早就成了习惯。 工作熬夜，再喝咖啡，对于提神的作用也不大。 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走到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公共办公室的情景，发现简晶晶她们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只有刚出去的杨婕，还在敲击电脑。 不过，瞌睡虫像是会传染一样。 她很快，也停下了动作，将活动的椅背，放下来一些，靠着椅背睡着了。 安雪看着她们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扬起浅浅的弧度。 每次，只要发生命案，大家都是连轴转的状态，疲惫的厉害。 安雪喝着咖啡，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果然，这咖啡，对于他们这种长期熬夜的，用处不大。 她喝完了咖啡，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翻查关于孟梦的资料。 这个女孩真的是非常优秀，生前得到过很多数学竞赛，作文竞赛的前三名。 可是，她也真的非常内向，从她的几篇得奖作文，就能够看出，除了奶奶之外，就是家里的花和草，还有猫和狗。 她写景的作文，写得非常优美，感觉家里被奶奶种植出了一个“秘密花园”，就像童话里的仙女屋一样，所有的花草，都有了生命。 但她写亲情和人物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奶奶。 仅仅只有两次，提到自己的母亲，好像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但对于父亲，她的作文中，只字未提。 安雪看着她的文章，对这个叫孟梦的女生，充满了同情。 这样一个内向的女孩，在遇到被同学欺负的事情时，她首先求助的，肯定是老师和校长。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年迈的奶奶的。 因为，她不希望奶奶伤心难过，更不希望奶奶为她担心。 可是，就她最后轻生跳楼的结局来看，林斌芬和她之前最信任的老师，都没能帮到她。 安雪心里颇为感慨。 因为，那种被欺负的事情，在她刚到m国的前几个月，也是切身体会道的。 如果当时她不自己反抗和回击，只怕之后的生活，也会惨不忍睹的。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哪来的勇气，反正他们群殴自己，自己就抓着一个人，往死里打。 而且，就只打那个人！ 那些坏学生，想要从你手里拉走那个人，对于你的伤害，也就会减少。 所以，当时到最后，那个被她抓着往死里打的人，伤得比她还重。 之后，就再没人欺负她了。 安雪想到过去的自己，不禁有些感慨，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放进嘴里。 说到底，她能够那样去反抗暴力，只因为她心里有个很暖的人，为了那个人，她可以披荆斩棘，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 第二天一早，白旭做完了自己的事情，来到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杨婕她们趴在办公桌上，睡得很沉，便放轻了脚步声，走进安雪的办公室。 办公桌前，安雪单手支着下巴，几乎是直着后背，坐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头还一点一点的，看着随时都可能撞到桌面。 白旭看着她睡得极不踏实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 他很温柔地扶着她的脑袋，让她将头靠入自己怀里。 然后，把她抱到沙发上躺着。 安雪睡得还挺沉的，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翻了个身，面对着沙发椅背，继续睡着。 白旭拿了柜子里的摊子，盖在她身边，就坐到办公桌前，查看电脑上的资料。 没过多久，他就下楼去了餐厅，直接给专案组的几个女生，打包了早餐。 差不多7点的时候，安雪翻了个身，感觉到身上的毯子掉到了地上。 她拧着眉，揉了揉眼睛，往地上看了一眼。 脑中依稀记得，自己一直是坐在办公桌前的。 所以，是白旭来过了。 安雪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缓缓坐起来。 这时候，就看到白旭打包了一大袋的东西，走进了办公室。 “醒了？” 他刚关上门，就看到安雪坐在沙发上，便直接道：“过来吃早餐吧，买了鸡粥和油条。” “我还在想，你去哪儿了，原来去买东西了。” 安雪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另外一个打包袋，问道：“那是什么？” “给外面三个的。” “哦。” 安雪点头，直接把打包袋，拿到了杨婕的办公桌上。 杨婕原本睡得挺沉的，突然就抬起头，迷糊地说道：“好香啊，是什么好吃的？” “鸡粥，三明治和油条，你们三个自己吃吧。” “嗯。” 杨婕点了点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笑道：“果然，老大有了未婚夫，我们全组人都跟着沾光哦。” “早餐都堵不了你的嘴？算了，你还是别吃了。” 安雪作势就要把打包袋拿走。 杨婕立刻按住，说：“别，我错了，求师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施舍我吧。” “你啊！” 安雪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放下袋子，说：“把她俩叫醒，趁热吃，可别放凉了。” “嗯。” 杨婕把打包盒都拿到桌上，放好了筷子，就去把简晶晶和秦静叫醒。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和白旭一起吃了早餐。 她看了眼时间，问道：“对了，昨晚的解剖怎么样？有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 白旭摇了摇头，说：“他确实是喝了很多酒，喝醉的。身体里，并没有其他的药物成分。” “所以，他真的是自己掉下去的。” 安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白旭把自己的茶叶蛋，剥壳之后，放到她的碗里：“你等会儿，是要去孟梦以前的住处调查吗？” “嗯。” 安雪点头，咬了口茶叶蛋，说：“说来也巧，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小男生鲁齐悦，和孟梦住的是同一个小区。” “你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好？” “还不知道呢。” 安雪摇了摇头，说：“等会儿去做了调查，再说。今天刚好是周六，你处理完之后，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嗯，没什么事的话，是可以当做休息天。” 白旭看了眼手表，说：“等会儿9点，我先去趟医院，看望一下莲姨。” “对哦，莲姨的情况怎么样了？” “生命体征很稳定，但是，就是没有醒。”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你多去陪陪她，然后多鼓励她，我相信她是能够感觉到的。” 安雪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抚，“所以，她一定会醒的。” “嗯。” 白旭回握了她的手，眼神温柔极了。 安雪继续低头，吃着面前的鸡粥，问道：“对了，施祁东的死因没可以的话，他的家人，是不是就可以领回遗体了？” “对。我已经让小何跟他的家人联系了，应该上午，就会过来领回施祁东的遗体。之后，应该会办葬礼。” “不知道他的葬礼，彭昊会不会出席。” “彭昊？彭氏的大少爷？” 白旭毕竟是白靖凯的儿子，对于这些豪门公子，都是有所耳闻的。 “嗯，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听过他，名声不太好。”白旭的表情严肃，说起这些纨绔子弟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嫌弃，“之前，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被彭坤送去国外念书的。” “原来，他是这么被送去国外的。” 安雪下意识地咬着唇，沉思了片刻，问道：“哥，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年了，当时我还只是法医实习生，从学校回家的时候，看到彭坤，在跟我爸谈事情。但是，我没兴趣听他们谈什么，就上楼，回了自己房间。之后没多久，彭昊就去国外了。” “这该不会是三年前的事吧？” “好像是。” 白旭认真回忆了一下，说：“我做实习法医的时候，应该是三年前，而且当时还没有中考，他就去了国外。” “所以，他去国外，有可能是因为孟梦的事情。”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一次性勺子，不停搅动着碗里的鸡粥。 白旭看着她想案子，就忘记吃东西的样子，没好气地敲了敲桌面，提醒道：“看来，以后不能在你吃东西的时候，跟你谈公事！你看你，都不好好吃饭了！” “哪有，我马上就吃完。” 安雪说着，就捧起粥碗，咕嘟咕嘟地喝光了。 “看，吃完了。” 她把空碗晾给白旭过目，不自觉地打了个饱隔。 白旭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米粒，拿出纸巾，把她擦了一下。 “看来，你今天又要忙到很晚。” “嗯，主要是做调查，可能要多跑几个地方。”安雪想了想，说：“不过，今晚应该可以回家吃晚饭的！” “确定？” “嗯！” 安雪笑着点头，双手撑着桌面，凑上前，吻了他的唇，“所以，我想点菜。” “什么菜？” “松鼠鳜鱼！” “行，我给你做。” 白旭满是宠溺地点一下她的鼻尖，答应了她的请求。 “那我说什么，都会回家吃晚饭的！”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先去医院探望莲姨，然后回家补个觉，再给你准备晚饭。” 白旭说着，站起来，稍微整了一下西装，就要往外走。 安雪快步跟了上去，为他开门，俏皮地给了一个wink，摆了摆手：“晚上见。” “嗯。” 白旭迈开长腿，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室。 安雪轻轻关门，走到床前，往楼下看去，就见白旭到了楼下，转身朝她挥了挥手。 看来，他是没有开车，直接走到路旁，打算拦出租车。 不过，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所以空的出租车不多。 有的都是对面的车子。 白旭稍微等了一会儿，看一直拦不到车子，就想走去马路对面，绕一圈。 不想，他刚走到斑马线中间，就有一辆车子疾驰而过。 安雪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半点迟疑，就冲出了办公室。 她这么急匆匆的离开，并没有带上桌上的手机。 只见，手机震动了一下，似乎是收到了一条信息。 安雪是从安全出口的楼梯处跑下去的。 出了警局大门，就跑到了白旭身边。 她满是紧张地打量着他，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撞到？那车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减速呢？” 一连好几个问题，都可以看出她的担心。 白旭拉着她，站到路边，摇了摇头，“没事，没有撞到，也没有擦到，别这么紧张。” “你让我怎么能不紧张？你之前也说了，有人想伤害你。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吓死我了。” “好了，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有人可能怕迟到，开车有点猛，别胡思乱想了。我跟你说的事情，只是我妈的恶作剧，她不会真的要我命的。” 白旭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抚着，深邃的凤目，此刻在日光的映衬下，透着一丝深茶色的光芒，看起来温柔又明亮，给人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真的没事吗？” “没事。”白旭张开手，让她查看了一下，说：“你看，完全没有磕伤碰伤。” “你的车子呢？怎么没有开？” “让小何送去保养了，明天就能开了。” 白旭说着，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好了，放心吧，没事的。看，出租车来了，我去医院了。” 安雪点头，看着他坐上出租车，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回到办公室，发现自己刚才把手机忘在桌上了。 她拿起手机，点开屏幕，发现一条不知名的短信。 原以为是那种推销的短信。 可点开之后，安雪的脸色陡变。 ——如果希望白旭平平安安，就别跟他在一起，否则下次，他就没这么好命了。 安雪看着信息，想要回复，却发现这串号码，是错误号码，根本不能回复。 “小婕，进来一下。” 她用座机，喊了杨婕。 杨婕愣了一下，略带不解地看着她：“师姐，出了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好难看。” 安雪把那串号码，写在白纸上，交给杨婕：“能够解析出，这个来电的正确手机号吗？” “这个……” 杨婕摇了摇头，说：“不能解析？” “为什么？” “因为本身就是用了那种保密的软件，让号码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如果想要解析的话，我必须在接收这个号码的手机里，转上一个追踪软件，才有机会锁定对方真实的号码。当然，这个前提是，对方一直用这个手机号，而不是用一次就更换了。” …… 安雪听完解释之后，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说：“那这个软件，你先制作出来，然后装进我的手机！” “哦。” 杨婕点了点头，看着安雪冷沉的表情，心里有点担心：“师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心不定，很紧张呢。” “没事。” 安雪平复了一下心情，说：“你尽快把软件弄出来就行，别的不用多问。” “嗯。” 杨婕看她不愿意说，知道继续追问，也没有意义，便点头答应了，“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好。” 安雪看着她离开，低低地接了一句：“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嗯。” 杨婕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又朝着室内看了一眼，发现安雪正在看手机。 她知道，如果是安雪不想说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说。 可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否则，她不可能露出那种特别紧张，又十分担忧的样子。 是谁？到底是谁？ 安雪看着那条信息，把它直接加密保存。 就这样恶毒的言语，她也不认为是穆欣婷所为。因为，穆欣婷是不可能真的伤害白旭的。 可是，刚才公路上的那一幕，真的是惊得安雪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她双手握拳，内心非常气愤！ 第244章 是个水晶球 早上8点的时候，邱云到了警局。 因为昨晚的约定，她礼貌地敲了敲安雪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 安雪微微一怔，放下手机，“请进。” “安队，你没事吧？”邱云见安雪有些疑惑，便指了指脸颊，说，“脸色好像有点难看。” “没什么。” 安雪抿了抿唇，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额……” 邱云看出安雪是真的有事，只是不想表露而已，因为她连昨晚分配的任务都忘记了。 “那个，我们还去孟梦以前住的地方，调查吗？” “哦，去！” 安雪连忙站起来，点了点头，说：“现在就去。” “嗯。” 邱云和安雪一起到停车场拿车。 她看着安雪的样子，便说道：“安队，我来开车吧，你把地址告诉我就好。” “好。” 安雪坐进副驾驶座，把地址告诉了邱云。 邱云开车离开警局，好一会儿才道：“安队，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们的，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觉得一个人不能解决的事情，多几个，一定可以解决的。就算，解决不了，也能给彼此力量，让一切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我现在的样子，是很让你担心吗？” 安雪知道，团队中邱云是最不擅长观察和分析的。 可是，现在听她说出这样的话，知道自己对于白旭的事情，过分在意了。 所以，邱云都能看出自己的不妥，那么杨婕她们就更能看出来了。 “嗯。” 邱云坦然的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会调整好状态的。” 安雪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 邱云抿了抿唇，问道：“安队，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吗？” “其实，是因为我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我‘天煞孤星’的命格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所以，我才会心事重重的。” “啊？这种东西，你干嘛相信，都是假的，别理它就好！什么‘天煞孤星’克所有的亲人朋友？我跟你说，不会的！我们都是独立的，有主见的个体，能够对自己的安全和未来负责的！” 邱云说了充满鼓励的话。 安雪听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不会再想了，我们好好把施祁东这个自杀的案子查清楚。” “好！” 邱云明显松了口气，专心的开车。 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鲁齐悦所住的小区。 今天是周六，是休息日。 正常情况，鲁齐悦肯定是回家住的。 安雪让邱云敲门，很开就有人出来开门了。 “请问，你们找谁？” 鲁齐悦站在门后，看着邱云，小声询问。 “你是鲁齐悦对吗？” “嗯。” “我们是警察。” 邱云出示了证件，说：“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鲁齐悦迟疑了一下，朝着鲁炎的卧室看了一眼，就听到鲁炎大声问道：“小悦，是谁啊？” “哦，是我朋友，我和他们去买个早餐，很快回来。” 说着，他走出门，对着邱云说：“到外面说吧，我想我爸担心。” 邱云转头看着安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点了点头。 两人就和鲁齐悦一起到小区的锻炼身体的器材那里坐着。 “你们想问什么？” 鲁齐悦看着像个小大人，说话特别老练。 “你认识孟梦吗？” 安雪拿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三年前，她和奶奶一起，住在这个小区。” 鲁齐悦接过照片，样子有些专注，看表情就知道，他是认识孟梦的。 他点了点头，说：“认识。”顿了顿，把照片还给安雪，“不过，她已经跳楼自杀了。”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想不开跳楼吗？” 鲁齐悦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安雪的话，让他不自觉的抬头，略显忧郁的眼睛，带着一丝惊讶。 “你是之前，在小巷里的那个姐姐？” 他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安雪，道：“你是警察？” “嗯。” 安雪点了点头，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是因为接到了报案电话，所以，才会关注到你的。” …… 鲁齐悦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报警！” “我知道，报警的不是你。” 安雪示意他坐下，“但是，你被欺负，我也是真的看到了。” “没有，我没有被欺负！” 鲁齐悦连忙否认，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自己被欺负的。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已经向你父亲了解过情况。我知道，你现在的学费是全免的。因为彭海的家里，让学校帮你免除了所有的学费。” …… 鲁齐悦咬着唇，不发一言，双手不自觉地握拳。 “所以，你不能得罪彭海，也不敢得罪彭海。你怕，自己得罪了他们，会没办法继续读书，然后，你父亲的工资，也会被停止。” 安雪帮他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鲁齐悦似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知音，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可是，你想过吗？你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你父亲的情况，我之前也跟他谈过，他说了会考虑一下，用假肢，重新回到社会上工作。这样，你们就不需要继续被彭家牵着鼻子走了！” “他，他要配假肢？” 鲁齐悦扶了扶眼镜，说：“那可是一大笔钱。” “是啊，用现在存的钱，配好假肢，努力复健，然后重新找个稳定的工作。这样，几年以后，你读大学的费用，也就出来了。而且，等你上了大学，你可以去争取助学金，还有奖学金，这样也可以减轻你父亲的负担，不是吗？” “但是，我读大学，还有四年呢。这四年……” “这四年，如果你父亲可以有个稳定的工作，就算彭家不再支持你的学费，他还是能够负担的。” 安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悦，有些时候，不能太安于现状的！必须去改变现在的情况，才会有更好的未来。如果，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你和父亲做不到呢？” “我……” “好了，我说的有点离题了。” 安雪回到正题，道：“其实，我们是想问孟梦的情况，三年前，她是不是和你一样，被同学欺负了？” 鲁齐悦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做着思想斗争。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是！当时，我还在读小学五年级。有些功课，我爸是没办法教我的，我就会去找孟梦姐姐教我。然后，有几次，我都看到她手上有瘀伤。我问她，是怎么受伤的，她让我别管，也不要让她奶奶知道。反正，熬一熬，就过去了。她只想快点毕业，然后读个中专技校，早点工作，然后照顾奶奶。所以，她的功课一直很好，很努力。我听她给我讲解题思路的时候，也很开心。没想到，她没有等到中考，就自杀了。” …… “那你以前，有没有看到过，她经常和什么人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但是，最初的时候，就是她初一的时候，她倒是经常跟我说她的同桌，好像挺有钱的，而且，会把不穿的旧衣服，送给她！然后，她都不用去买衣服了。” “她的同桌？” 安雪想了想，问道：“是叫邹亚楠吗？” “不知道，可能是吧。因为，孟梦姐姐经常会说小楠怎么怎么。” 鲁齐悦侧着头，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那你看过这个嘛？”安雪把那朵小雏菊的照片，送到鲁齐悦面前。 鲁齐悦看了一下，说：“这个，好像看过。” 他想了想，继续道：“这个，好像是水晶球里的东西。” “水晶球？” “对。” 鲁齐悦点了点头，说：“好像就是孟梦姐姐初一的时候，她的生日，有了这个水晶球，里面就是这个小菊花。” “你后来还看到过吗？” “有啊。”鲁齐悦连忙回答道：“孟梦姐姐初二的时候，我去她家里做功课，还在书桌上看到过。那个水晶球，里面是有小人的，好像是两个小人！孟梦姐姐很喜欢的，而且，我那时候想要碰的时候，她还生气了，说不可能碰。” “那这个水晶球，什么时候没有的？你想的起来吗？” 鲁齐悦低头，认真想了想，说：“好像是初二的4，5月份吧。那段时间，就没有注意到了。” 他看着那张小雏菊的照片，问道：“安警官，你这个在哪儿找到的？” “孟梦跳楼的时候，手里就捏着这朵小雏菊。” “啊？” 鲁齐悦拧着眉，小声道：“为什么要捏着？难道，是送她水晶球的人，让她想不开吗？” “具体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可以把水晶球的样子，形容一下吗？或者，你能画出来吗？” 安雪查过鲁齐悦的资料，知道他画画很好。 鲁齐悦看着周围的情况，说：“我可以画，但是这里没有纸和笔。” “用这个吧。” 安雪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点开了绘画软件：“可以用这个作画吗？” “我试试。” 鲁齐悦接过平板电话，用手指描绘着那个水晶球的样子。 大概20分钟之后，他把平板还给安雪：“我只记得折磨多了，有些细节，可能不太准确，但是大概的样子，应该就是这样的。” 安雪接过平板，看了一下，直接截图，发给了杨婕。 ——查一下，这个水晶球，在哪里可以买到？应该是四年前的商品。 杨婕看着安雪的截图，立刻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鲁齐悦听安雪问了这么多关于孟梦的问题，好奇道：“安警官，为什么你们突然问起孟梦姐姐的事情？是她的死，有什么可疑吗？” “具体的，我们也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勇敢的对彭海那些人说‘不’！否则，孟梦的事情，可能会不断的重演。” 安雪并不能透露案件调查的情况。 鲁齐悦听完之后，明白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想清楚的。” “还有，你知道你们学校高中部的施祁东吗？” “嗯，知道。” 鲁齐悦看着安雪，说道，“他以前好像挺出名的，反正我进入德康中学之后，就听学长姐们提起过他。但是，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叱咤风云了。” “孟梦有没有提到过他？” “没有。” “那，你有没有印象中，孟梦某一天心情特别不好，或者特别伤心的时候？”安雪觉得孟梦会选择自杀，绝对不是突然的决定，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好像是有的。” 鲁齐悦扶了扶眼镜，说：“我记得，在孟梦姐姐初二的时候，应该是3月份，我想找她教我功课。但是孟梦的奶奶说，孟梦姐姐病了，而且一下子病了好几天。之后，孟梦姐姐好像就不太喜欢说话了。虽然，她还是跟平时以后，教我做功课，但是我感觉得到，她不太开心。而且，那段时间，孟梦姐姐有时候回家会很晚。” “也就是三年前的3月份？” “嗯。”他点头。 安雪做好了记录，看了眼时间，说：“好了，你不是说要去买早餐吗？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啊？不用了。” 鲁齐悦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可以买的。” “嗯，知道，只是想说，跟你一起走。” 安雪指了指大门口，说：“顺路嘛。” “哦，好。” 鲁齐悦起身，和安雪她们一起到了小区门口。 “好了，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直接打这个电话给我。我知道，在你看来，警察有些时候，没办法帮到你什么，但是，只是作为朋友的话，我或许能够给你一些帮助的。” 安雪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 鲁齐悦收下之后，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先走了。” “嗯。” 鲁齐悦看着他们开车离开，收好了那张字条，转身往小面馆跑去。 邱云开车，询问身边的安雪：“安队，就鲁齐悦说的事情来看，是不是三年前的3月，孟梦发生了比较严重的事情？” “应该是。” 安雪点了点头，说：“三年前的3月，孟梦还病了好几天。这事情，应该很严重。” “会不会她是那个时候，被伤害的？” 邱云小声询问，心里万分怀疑。 安雪抿着唇，表情严肃，虽然没有给出回答，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安队，我们现在去哪儿？” “先回警局。” 安雪说着，点开了平板电脑，看着上面的水晶球，说：“如果说，这个水晶球摔碎了，孟梦手里捏着的是这朵小雏菊，那么原本的两个小人呢？在哪儿？” “额……” 邱云想了想，说：“不在孟梦的随身物品里面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当时法医和法证的报告里，针对孟梦随身的物品，都是有详细记录的，并没有这对卡通人物。” …… 邱云拧着眉，小声提出疑问：“按理说，她这么喜欢这个水晶球，而且已经留下了小雏菊，不可能不留下里面的一对小人的呀？” “你也觉得奇怪吧。” 安雪放到了那副画，说：“当时，孟梦跳楼之后，是谁报警的？” “是保安。” 邱云回答：“那天也是休息天，所以学校的人本来就少，是保安巡逻的时候，发现的。” “那这个保安，现在在哪儿？” “这个，得回警局，翻查一下资料，才知道了。” “看来，我们得找这个保安，问一下当时他发现尸体时候的情况。” 安雪收起了平板电脑，转头看向窗外。 大约20分钟后，两人回到警局。 杨婕见安雪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知道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便上前道：“师姐，你让我查的这个水晶球的来源，并没有查到。因为，这是比较大众化的东西，在那些小市场特别多。所以，不像品牌商品，有出处可查。” 第245章 又一个自杀 杨婕针对水晶球的解释，让安雪不自觉的皱眉：“也就是说，送给孟梦这个东西的人，并不是什么有钱人。” “嗯，到是可以这么解释！如果是品牌的水晶球，一定是很贵重的。但是如果是那些小市场的商品，二三十块钱是可以买到的。” 杨婕点了点头，说：“如果说，孟梦和这个送她水晶球的人，彼此喜欢的话，那这个人，应该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小婕，你查一下除了施祁东，彭海和邹亚楠之外，孟梦的同学里面，有哪些人，生活条件不错，然后哪些人比较一般？” “嗯，我知道了。” “哦，在这之前，你先帮我查一下，三年前第一时间向警方报案的那个保安，现在在哪儿？”说着，安雪就走到了杨婕身旁。 “那个保安，叫陈立国，现在也是个保安，而且是彭氏企业的保安队长。” …… 安雪看着他的资料，说：“原本是学校的保安，三年前去的彭氏？” “嗯。” “看来这个人，知道一些事情。” 安雪咬着唇，想了想，说：“不过，如果他现在依附彭氏的话，应该不会跟我们说三年前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问一下吧。” “肯定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小静，你和晶晶去见一下这个陈立国！然后，你们是不是查到了施祁东之前交往的女朋友？” “对。” 简晶晶说着，把手里的一份资料，交给安雪：“安队，施祁东之前的女朋友，叫陶兰，这是她的住址。” “陶兰？” 安雪接过资料，看了一下，说：“比施祁东年纪大啊。” “嗯，她是个中专生，已经有工作了。” “在新区的厂里工作。” “对。”简晶晶指着这个陶兰以前的情况，说：“她是有案底的，好像是16岁的时候，把人打伤了。以前，是个不良少女。” “嗯，那这个陶兰，就由我和邱姐去见。” 安雪简单做了安排。 大家听完之后，立刻就按照她说的，去执行。 很快的，四人就各自出发了。 邱云开着车子，看了安雪一眼，问道：“安队，这次的案子，如果被揭发出来，可能影响很大啊。” “你说的是社会媒体？” “嗯。” 邱云点了点头，说：“就现在而言，虽然还没有找到很好的突破口。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三年前，很多人都做了欺上瞒下的事情。” “不管这个案子的真相，有多严重，我们能做的就是将真相告诉大家。如此，也可以警醒那些正在试图欺上瞒下，掩盖事实的人！” “嗯！” 邱云用力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未来的学习环境，特别健康。 所以，孟梦和施祁东的案子，她真的非常在意。 从警局，开车到新区工厂，也就是陶兰工作的地方，用时大概是40多分钟。 安雪和邱云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向门卫出示了自己的职务证件。 门卫一看是警察，立刻打电话联系了陶兰所在的车间主任。 很快的，就有人领着她们，去见了陶兰。 这个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 所以，陶兰正在休息室吃午饭。 当车间主任，把安雪和邱云带到陶兰面前的时候，她的表情颇为嫌弃。 “干嘛？我最近可没有做坏事！” 她穿着蓝色的工作服，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就不是那种乖乖女的类型。 鼻梁很挺，但是却有穿过鼻钉的痕迹，只是现在没有佩戴鼻钉。 “我们没说你做坏事了。” 安雪拿出施祁东的照片，放到她面前：“这是你男朋友吧？” “错，是前男友。” 陶兰吃着午饭，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什么时候分手的？” “快一年了。” 她咀嚼着饭菜，坦然地回答。 这就跟杨婕查到的线索不相同了。 因为查到的是，几个月前，施祁东还在刷卡，买女性物品，而且是非常贵重的那种。 “中间，没有复合过？”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邱云看着她嚣张的态度，有点生气地训斥道，“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这就是我好好说话的样子，如果不能接受，可以不跟我说话！” 她根本不买账，一副我没有犯法，不怕你们的架势。 安雪拦了邱云一下，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施祁东谈恋爱的？谈了多久？” “三年。” “所以，你四年前已经是他女朋友了？” “对啊。” 陶兰点了点头，说，“当时年纪小，看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想着可以让他给我多买一点好看的衣服和包包。起初，也确实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是之后，他应该是对我的新鲜感过了，就没有之前那么愿意给我花钱了。然后，我就和他分手了。” “这个女生，你认识吗？” 安雪拿着孟梦的照片，让她看。 “见过，他兄弟的女朋友。” “他兄弟是谁？”安雪觉得这话，是个关键点。 陶兰直接道：“也是个富二代，好像比施祁东还有钱。” “是这个人吗？” 安雪拿出彭昊的照片，送到她面前。 陶兰看了一眼，点头说：“是，就是他。” “你是说，这两个人是男女朋友？” “是啊。”陶兰喝了口汤，说：“不过，我看得出来，这个女生不喜欢这个富二代！”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根本不搭理这男的呀。不管是再贵重的东西，她都不要！而且，跟我们逛街的时候，全程都是没表情的。所以，她根本不快乐，应该是被迫跟这个公子哥谈恋爱吧。”顿了顿，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说：“不过，就那个女生，真的是太蠢了！如果我是她，就算不想跟那个男的谈恋爱，也不会一天到晚哭丧着脸！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什么意思？” “她其实只要稍微笑一笑，那个富二代，就会挺高兴的。可是呢，她就是当着我们的面前，跟那个公子哥对着干，下了人家的面子，弄得被扇耳光。” “你是说彭昊当时打她了？” “嗯。” 陶兰点了点头，说：“我还劝过这个女生，可是，她听清高的，根本听不进去的。而且，从来都没有把我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可能，在这种乖乖女的眼里，我这种人，就是自己犯贱，自己堕落呗。其实，如果生活过得去，谁不想做高高在上的天鹅！可惜，没那个命，只能靠自己玩转了。” 安雪并不歧视这样的女生，就像她说的，很多人都是为了生活，只能低下头，任人践踏。 这也是社会的必修法则。 你想要生活下去，就收起你的自尊和面子，然后努力拼搏。 等你成了真正的人上人，再去捡回你丢掉的自尊和面子，昂起你高傲的头颅。 “她和你们一起玩过几次？” “没有几次，我跟她只见过两次。” “那施祁东呢？他对这个女生什么态度？”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 眼神的对视中，带着一丝作为女人的肯定：你是感觉得到的。 陶兰笑了笑，对着安雪道：“你这个当警察的，有点意思，跟我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 “同样是警察，没什么不一样的。” “不，你会选择相信我。” 陶兰似乎是挺开心的，继续道：“施祁东也喜欢这个女生。不过，他不敢跟这个公子哥抢。可能是富二代也有家世更好的吧。反正，他只能眼馋着，不敢去跟那个男的抢。” “那她呢？” 安雪把邹亚楠的照片，放到她面前。 陶兰看过之后，脸色转沉，很是嫌弃的说道：“这个女的，家里也是非常有钱。可惜，是个绿茶！看到就恶心！” …… 安雪和邱云看着她的反应，相互对视了一眼，继续道：“她和孟梦的关系怎么样？” “好像是同班同学。而且，就是她把这女生介绍给公子哥的！”陶兰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当时，我和这女生一起去厕所，我先回的包厢，就听他们说，这个女生好像不听话，然后问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乖一点。” “之后呢？” “之后我就进了包厢呀。至于，他们怎么对那女生，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那是我见到她的第二次，反正就这两次，之后再没有见过。” 陶兰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吃完了自己的午餐，起身道：“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去洗碗了。我的午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施祁东前段时间，跟哪个女生谈恋爱吗？” “不知道。” 陶兰摇了摇头，说：“我真的已经很久没跟那个渣男见面了。” 说着，她抬脚，往盥洗室走去。 到了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不过，我的姐妹，好像之前跟我说过这事情，说是看到渣男和一个很好看的女生逛街。而且，买了挺多东西的。” “能把你那个姐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吗？” “嗯，她就在厂里，我帮你们把她叫过来。” 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出现在了休息室。 她看到陶兰，颇为不解地问道：“找我什么事吗？” “就你前段时间，说什么在商场见到渣男和一个漂亮女生。” “对啊，你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女人说话的态度，跟陶兰如出一辙。 安雪和邱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这个世上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朋友。 陶兰努了努嘴，说：“不是我有兴趣，是这两位警察同志有兴趣。” “啊？” 女人略带惊讶的看向安雪和邱云，蹙眉道：“这个……两位想知道什么呀？”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长相吗？” “大概有点印象。” “能做份人像拼图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可不能保证，百分百还原哦。” “没关系。”安雪拿出平板，进入人像拼图模式，让这个叫黄莉莉的女人还原人像。 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份拼图才基本完成。 但是，就嘴巴的部分，她还是有点拿捏不定，说：“因为她当时在吃东西，所以，这嘴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 “她当时在吃什么？” “甜筒。” “好。”安雪直接贴了一个甜筒到人像的嘴前，问道：“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了。” 黄莉莉点了点头，说：“反正，这女生长得挺清纯的，是那些公子哥都喜欢的类型的。” “好，谢谢。” 安雪看着平板上的人像拼图，直接发给了杨婕，让她比对资料库，和德康中学的在校女生，看有没有这个人。 之后，她收起了平板，对着陶兰和黄莉莉，说：“今天，谢谢两位的合作，如果你们又想起了什么，直接打这个电话，跟我联系。” “好。” 陶兰收下了安雪的电话号码，看着她们离开。 安雪和邱云走出工厂大门，回道自己的车上。 邱云看着安雪，道，“没想到，孟梦曾经是彭昊的女朋友！” “是啊，这个关系，挺让人意外的。”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既然提到彭昊了，我们就去彭家，见见这位刚回国的大少爷吧。” “嗯。” 邱云开车离开，往彭家别墅驶去。 不过，两人到达彭家别墅之后，却没有见到彭昊。 原因是：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安雪认为，他可能去吊唁施祁东了，便给白旭的助手何成杰打了电话。 “喂？” “小何，是我，安雪。我想问一下，施家人领回施祁东的遗体了吗？” “嗯，一大早，9点多就领回去了。” “好的，谢谢。” 安雪快速挂了手机，对着邱云说：“走，我们去施家。” “哦。” 邱云立刻答应了，开车往施祁东的住处驶去。 施家在商界的实力，虽然算不上特别宏大，但是提起名字，也是都知道的。 他们家的少爷跳楼自杀。 这样的新闻，早就传遍了整个w城。 所以，施家的灵堂，还是有不少人去吊唁的。 安雪和邱云到了施家大门口，就看到了拍成长龙的吊唁花圈和花篮。 其中有一个，就是彭昊送的。 安雪带着邱云，在门口签名登记，然后，就进了灵堂。 两人看到，施祁东的父母正在向前来致悼的宾客行礼。 而在旁入座的宾客中，也确实看到彭昊的身影。 邱云想直接走去他的面前。 安雪连忙拦下她，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现在施家在办丧事。 两人到灵前行礼，然后在宾客的休息处坐下。 邱云小声道：“安队，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吗？” “他应该快坐不住了。” 安雪观察着彭昊的肢体语言，说：“他的双脚脚尖，已经对着门口了，说明他已经想要离开了。然后，他的双手，也是撑着双腿，也是随时打算站起来的动作模式。” “哦。” 邱云听着安雪的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没过多久，彭昊真的站起来了。 他走到施祁东父母那里，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灵堂。 安雪和邱云立刻跟了出去。 到了别墅大门口，两人将彭昊拦住：“彭少，能不能到车里聊几句？” 安雪和邱云出示了警察证件。 彭昊的脸色微微一紧，略微迟疑了片刻，才答应了。 “好。” 他坐进安雪她们的的车里，开口道：“不知道两位警察同志，想问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彭少和邹亚楠，施祁东和孟梦三个人的关系。” …… 这话，让彭昊的脊背顿时变得僵直。 他抿着唇，不发一言。 过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一下，正想开口，就听到安雪的手机响了。 安雪觉得这个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蹙眉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接听：“什么事？” “师姐，邹亚楠出事了！她自杀了！” …… 第246章 神秘网站 “你说什么？邹亚楠自杀？” 安雪觉得不可思议，朝着邱云看了一眼，示意她去德康中学。 “嗯，德康的宿管员，刚刚报案，说她死在宿舍。” “马上到。”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身边的彭昊。 “怎么样，对于邹亚楠的自杀，有什么想法？” 安雪认真观察着他的反应。 彭昊的脸色，明显比之前难看了很多。 他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她自杀，我能有什么看法？只能说她自己想不开。” “但是，施祁东自杀之后，她也跟着自杀了，你不觉得这其中的联系，有些诡异吗？” 安雪看得出来，现在的彭昊非常坐立不安，只是因为在她们的车上，才不好意思发作，故作镇定地吐槽道：“能有什么联系？不过是巧合罢了。” “呵，连我们警方都还没有为两起自杀案定性，彭少已经可以笃定这是巧合了？” 安雪的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彭昊尴尬地低头，清了清嗓子，说：“我只是随便说的，安警官何必当真呢。” “嗯，我也是随口说的。但是，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跟彭少确认一下。” 安雪用那种半开玩笑的口吻回应了一句，点开手机，找到了孟梦的照片，放到彭昊面前：“彭少，认识她吧？” 彭昊看着照片，整个人僵住了。 过了许久，才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说：“这是，孟梦？”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彭少对她，应该非常熟悉吧？” “安警官这话，从何说起？我和她只是同学关系，然后我知道她，是因为她三年前跳楼自杀了。” “只是同学？” 安雪笑了笑，说：“可是，施祁东的前女友陶兰，说见过你带着孟梦，跟他们一起玩，而且说过，孟梦就是你女朋友？所以，你和陶兰，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 …… 彭昊沉默，双手不自觉的握紧，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紧张，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彭少，孟梦到底做没做过你女朋友？” “没有。” 他想都不想，直接否认，极力跟孟梦撇清关系。 “我和她只是同学关系，但是亚楠跟她关系很好，是同桌。所以，亚楠会带着她，跟我们聚会。可能开玩笑的时候，让施祁东的女朋友觉得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其实没有。我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那种孟梦那个的贫民女生？所以，安警官就不要过度脑补了。” 他的话，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 安雪听完之后，只是浅浅一笑，说道，“确实，按常理来说，彭少和孟梦，确实门不当户不对。可是呢，有些时候，越是不合适，才越想去尝试，不是吗？” “我不会这样子的。” 彭昊一脸冷沉地说道：“安警官不必继续往那方面想了。” “好，那换个话题吧。” 安雪转变问题，道：“彭少好不容易回国，却连着两个同学都自杀了，不知道心情如何？” “心情？” 彭昊深吸了口气，说：“只是为他们感到惋惜，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不好的？非要想不开自杀！”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安雪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你说，邹亚楠和施祁东生活条件都很好，为什么就想不开呢？” “我怎么知道他们？可能，就是有一些不顺心的事情吧。” “可是，我们警方前段时间，接到了很多报警电话。彭少知道，这电话是谁打的吗？” 安雪故意卖关子。 彭昊不想理会，抿着唇，不作回答。 “打这些报警电话人，叫孟梦。” …… 彭昊浑身一沉，感觉脖子伸直了一点。 “安警官别开玩笑了，孟梦三年前就自杀了，那些电话，一定是恶作剧。”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我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怪力乱神之说。” 安雪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观点。 可其实，她看得出来，彭昊非常恐惧，手指太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衬衣的领子，感觉那领子会扼住他的脖子一样。 “所以，安警官没必要把那些恶作剧的事情，揪着不放。我和孟梦真的只是同学而已。” 他再次强调了他和孟梦的关系，却不知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明白，他和孟梦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 安雪知道，继续追问，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便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德康中学之后，彭昊就跟着安雪和邱云，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口。 校长林斌芬一看到彭昊，表情有些惊讶：“彭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刚回来。” 彭昊简单作了回答，和林斌芬对视的眼神，颇具深意。 安雪留意着两人的神色，走到已经到场的警务人员面前，问道：“死者呢？” “在她的宿舍里。” 哦，这次不是跳楼了？ 安雪心里有这样的疑问。 她挂上了警官证件，快步上楼。 姜鑫和白旭已经到了现场。 法证人员在屋内搜查线索和证据，白旭和何成杰则在为床上的尸体，做初步的尸检。 安雪看到死者邹亚楠地床头柜上，放着红酒和一个安眠药的瓶子。 死者的嘴巴周围，都是白色呕吐物。 书桌前的电脑，还开着，上面浏览过的网页，和搜索的内容，都是厉鬼复仇的东西。 安雪戴着白色手套，滑动鼠标，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说：“看来，她查了很多孟梦的资料，和鬼怪的资料。” “是啊。”姜鑫点了点头，说：“她内心应该是充满恐惧的，所以，她的手上捏着佛珠，脖子上戴着平安护身符。” “既然已经用这些‘法器’护身了，为什么还要自杀呢？” 安雪抬起头，看着姜鑫，提出疑问。 姜鑫摇头，道：“不知道，可能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最终选择死亡，为自己解脱？” 安雪没有说话，她可不认为邹亚楠是个会自杀的人。 而且，她离开警局之后，为什么不回家呢？而是，要回到学生宿舍？ 这里，刚死了人，她不害怕吗？ “这也太奇怪了，邹亚楠离开警局之后，为什么不回家住啊？” 邱云把安雪心里想的疑问提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她父亲现在对她不好吧。” 杨婕从外面走进宿舍，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之前调查邹亚楠家庭背景的时候，发现两年前，她父亲因为娶了个小女人，导致他们父女关系恶化。之后，邹亚楠就很少回家了。不过，家里给她的经济开销，还是非常充盈的。反正，只要是关于钱的事情，她的父亲，都会满足。” “所以，她才没有回家住。因为，她觉得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安雪转身，环顾整个宿舍，发现了一个非常新的神龛。 “这个，应该是新放上去的吧？”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一点灰尘都没有，木板也都是新的，可能就是今天装起来的。” “所以，她是真的很害怕。”顿了顿，提出疑问，“可是，既然已经把整个宿舍都全副武装了，也就是代表着，她是要活下去的，那么为什么会吞药自杀呢？” “就是啊。” 邱云跟着安雪，来到神龛前，说：“而且，这么一大瓶的安眠类药物，也是很难得到的吧？” “这瓶药，应该是邹亚楠自己的。” 姜鑫拿着药瓶，看着上面的日期，说：“因为这个药是半年前配置的。可能，邹亚楠之前就有失眠的情况，所以到医院配置的。你们可以通过药瓶上的批号去查。” 安雪接过药瓶看了一下，装进了证物袋。 她转头，看着和神龛几乎在一条线上的书桌，说道：“小婕，你查一下那台电脑，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比如，那种昨晚吓得你尖叫的网页！” “明白。” 杨婕立刻就走到电脑桌前，查看那台电脑。 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个网页，叫做：cd网。 点开之后，有一段引言：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灵魂的存在吗？ 你害怕，你会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伤害和报复吗？ 用下面的方法，可以为你铲除一切邪祟，还你一个空灵平静的美好生活。 …… 之后，点开所谓的方法，就是收费页面。 杨婕查到，邹亚楠付了钱，得到了所谓的方式。 可是，当她想点开方法的时候，电脑中了病毒，完全崩溃。 “糟了！” 杨婕想要挽救数据，但是已经迟了。 “怎么了？” “那个网站，有问题！” 杨婕看着黑屏的电脑，说：“这台电脑，等会儿搬回警局，我可以试着恢复一下数据。但是，可能还原地不高。因为，进入这个网站，就已经中了电脑病毒。而且，设置网站的人，只允许一台电脑，点开一次，如果第二次点入的话，内容就会被销毁！” “所以说，你刚才再度进入页面，电脑就崩溃了？” “嗯。” “那么，邹亚楠一定是把所谓的方法，记录下来了！” 安雪四处查看，说：“大家都找找看，有没有字条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按照这个网页说的办法，来祛除邪祟，那么，这个方法很可能有问题！” 姜鑫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想，她突然服下这么多安眠药，可能是因为照着‘cd网’上的方法，被催眠了。” “所以，她真的是自杀？” 邱云感觉不可思议。 一直都听说有催眠术这种事情，可是就她当警察这些年来说，这种实质性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从尸体表面的情况来看，她是自杀的。” 白旭走到安雪他们面前，摘了手套，说：“死者表面上，没有明显伤痕，嘴边和床上，都有呕吐物。这都符合过量服用安眠药的反应。死亡时间，应该是一个半小时左右。也就是，下午3点半左右。” 白旭看了眼手表，现在是5点过一点。 “误差在半小时左右？”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具体的情况，等解剖之后，再告诉你。” “好。” 安雪的声音平静，看到白旭，就会想起早上的事情，还有自己手机上的匿名短信。 她低头，有意回避了白旭的视线，走到宿舍门口。 “张宿管员，今天的女生宿舍楼，除了邹亚楠之外，还有那些女生在？” “今天是周六，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跳楼事件。宿舍楼里，除了邹亚楠之后，只有三个女生。”张宿管员简单说了情况，“她们三个，是四人间的女生，都在一楼。” “那她们现在还在吗？” “在呢，都在宿舍里。” 张宿管员点了点头，问道：“安警官是不是要见一见她们？我可以带您过去。” “好。”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对着旁边的邱云，说：“邱姐，你和我一起去。” “嗯。” 邱云和安雪立刻就跟着宿管下楼。 三人来到102室门口，就见张宿管敲了敲门。 “小佟啊，开开门，有警察同志，找你们了解情况。” 很快的，就有一个短发女生，为她们开了门。 “请进。” 她示意安雪她们进屋。 三个女生，另外两个一起坐在床上，过着一条毛毯，表情略微带着一丝惊恐之色。 安雪就着一张电脑椅坐下，仰头看着上铺的两个女生，关心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还好。” 其中一个叫赵佳佳的女生开口回答。 她长得高高瘦瘦的，五官不算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之后，看着倒还不错，挺耐看的。 而她身边的女生蒋晓燕，就显得比较娇小，看着很乖，五官也是那种甜甜的样子，非常可爱。 她似乎是更为害怕，脸色有些难看。 为她们开门的女生佟雅，给安雪和邱云倒了杯热茶，说：“两位，请用茶。” “谢谢。” 安雪简单地打量了三个女生，问道：“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宿舍里的女生，都回去了，你们三个，为什么还留在宿舍？” “因为我们觉得，自己没有做亏心事呀。” 赵佳佳率先开口，解释道：“而且，我们都不认识那个跳楼的男生。所以，我们没觉得有多可怕。谁知，今天楼上的那个有钱女，也自杀了？真的是莫名其妙的！” 听她说到“有钱女”三个字，安雪便知道，赵佳佳挺不待见邹亚楠的。 于是道：“听起来，你似乎不太喜欢邹亚楠？”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们跟她都不是一个年级的，我们是高一，她是高二。而且，我们跟她那样的富家女，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赵佳佳说话还是比较直接的，可以说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那今天，你们三个留在宿舍，有没有撞见过邹亚楠，或者说，发现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遇到过。” 佟雅点头，道：“中午11点半，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吃午饭的时候，遇到过她。她当时抱着个什么东西，挺大的，然后急着上楼，还把晓燕撞了一下呢！” “对，那个盒子，看着应该是那种供奉佛像的盒子。明明是她撞了我们，还非常嚣张的骂人！真的是很没素质！” 赵佳佳冷嗤一声，更加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11点半遇到的她的时候，她还很嚣张？”安雪帮她概括了意思。 “对，超级嚣张！”佟雅点了点头，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我们可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自杀！” “可是，她真的自杀了！” 说这话的是一直都低着头，带着惊恐神情的蒋晓燕。 她咬了咬唇，小声道：“该不会是我的那句话，害了她吧？” “你胡说什么呢！” 赵佳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你不过是让她好好做人，否则神佛不会保佑她而已，怎么会害了她？” 第247章 一个接一个 赵佳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你不过是让她好好做人，否则神佛不会保佑她而已，怎么会害了她？” “可是，她真的死了呀！” 蒋晓燕咬着唇，露出一丝焦虑的神情。 安雪听着她们小声的对话，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提问道：“蒋晓燕，你的意思，你当时针对她，说了如果不是好人，会有报应这样的话？” “嗯。” 蒋晓燕点了点头，说：“虽然，我知道现在是科学解释一切的年代，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用科学能够解释的清楚的！所以，我真的有点害怕，怕是因为我的那句话，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傻啊！”赵佳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训斥道，“怎么可能因为你的话？你没看到她骂我们的时候，多么豪横不讲理啊！” “是啊，晓燕，这事情和你没关系的！”佟雅帮着安抚蒋晓燕，“她想不开，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否则哪个学生会买神龛，放在宿舍啊？” “就是，她一定是以前做过亏心事，才会这样心虚！” 赵佳佳真的很讨厌邹亚楠，每句话都像是在表达自己对富家千金的不满。 安雪听着三个人证词，起身走到床前，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什么？” 安雪看着三个人窗外晒的校服，推测出三个人之前也是在德康念的初中。 当时，应该叫九中，便问道：“三年前，你们应该是九中读初一吧？” “是啊。” “那，你们知道孟梦吗？”安雪转头看着三个女生，问道，“应该比你们大一届。” “知道她，因为她当时的成绩非常好，经常上学校的表彰名单。”赵佳佳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情况，“不过，我们当时，都是初一的新生，所以了解的也不多。直到她跳楼，我们才比较震撼。” “是啊，当时她成绩那么好，都不知道怎么就跳楼了！”佟雅感觉可惜。 蒋晓燕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略带不解道：“蒋晓燕，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我不认识，我是高中才来的。” 蒋晓燕小声回答，稍稍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过，我也有听到一个女生跳楼的事情，但我确实，不太了解。” “是啊，晓燕是高中，才来德康中学的。”赵佳佳轻轻揽住蒋晓燕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了，邹亚楠的死，跟你没关系的！” “对，别胡思乱想，你对她说的话，没有问题。” 佟雅同样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与鼓励。 蒋晓燕抿着唇，点了点头。 安雪听了三个人的证词，回到电脑椅前坐下，继续道：“好了，关于邹亚楠的事情，先说到这里。另外，我还想问一下，昨天施祁东跳楼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吃火锅。” 赵佳佳回答道，“这个问题，昨晚已经有警察找我们问过了。当时，我们一楼几个宿舍，留在这里的女生，就聚到一起吃了火锅。没想到，就发生了施祁东跳楼的事情。当晚，那些女生就离开宿舍，回家去了。” “是啊，毕竟是死了人，大家心里都毛毛，就回去了。” 佟雅略微感慨地接了一句，小声道：“其实，如果我爸妈没有出去旅游，在家里的话，我们三个也不会留在宿舍。” “所以，你们原本是打算回家的？” “嗯，本来说好了，去我家的，但是我爸妈不在家，那就没人做饭，我们就想着不如留在学校，三个人为伴，有个照应。而且，还不用做饭，想吃什么，去食堂就可以吃到。” 佟雅点了点头，给出解释。 “是啊，当时想的是，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不会落单，那么也就不会感到害怕，谁知道，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赵佳佳拧着眉，颇为嫌弃地吐槽道，“感觉这个宿舍楼，像是撞了邪了，突然命案不断！” “那你们昨晚聚餐的时候，除了邹亚楠之外，有没有什么人是落单的？” “没有啊。” 佟雅摇了摇头，说：“昨晚，两人间的那些女生，都是回家的。然后，单人间，我们不太清楚。听宿管张阿姨说，好像单人间，只有那个邹亚楠吧。” “是啊，我们跟她也没有交集，然后我们又都是四人间的那种女生，就没去叫她一起吃火锅。反正，我们一起吃的，都是可以为对方作证的，就3个宿舍的人，然后分了两个宿舍吃火锅。12个人，两个宿舍串门吃，也是挺欢乐的。” “除了你们宿舍，还有哪个宿舍？” “就我们对面103。” “哦。”安雪开了门，朝着对门看了一眼。 佟雅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安雪身边，说：“昨晚，我们两扇门是敞开的，所以，就这么跑来跑去，吃得听欢喜的，至于楼上和天台发生什么事，我们真的不清楚。” “是啊，安警官，我们三个说的都是实话，你可一定要相信我们。” 赵佳佳跟着跳到地上，帮着佟雅，跟安雪解释。 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我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你们把联系方式登记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再联系你们。另外，这是我的电话。之后，你们要是想起什么，也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嗯。” 佟雅接下安雪的名片，看了一下，放进口袋。 邱云则登记了三个人的联系方式，而后对着安雪道：“安队，好了。”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安雪和邱云抬脚，走出宿舍。 两人回到了楼上，邹亚楠的宿舍。 法医中心已经把邹亚楠的尸体运走了。 姜鑫还在室内取证，一看到安雪出现，便挥手道：“小雪，你看这个。” “什么？” 安雪走上前，看着他手里的一本很小的相册，翻开之后，发现里面都是邹亚楠和孟梦的大头贴。 照片上的两个女孩，笑得很灿烂，看起来关系是真的不错。 “看来，邹亚楠之前和孟梦的关系真的不错。” 安雪把大头贴的相册翻了一遍，想起昨晚杨婕电脑上出现的那种溢满鲜血的屏幕，便放下相册，说：“姜老师，这些证据就拜托你了！我到楼下跟林斌芬聊聊。” “嗯。”姜鑫接下相册，目送她离开。 安雪快步下楼，到女生宿舍门口，就看到林斌芬和彭昊站在一起。 不过，因为身边还有别的警员在。 所以，两个人没有怎么聊天，只是偶尔说个两句。 安雪走到两人面前，脸上扬着礼貌的浅笑。 “林校长，在跟彭少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问他在国外生活怎么样。” 林斌芬的声音很温和，脸上和之前一样，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安雪看着她的神情，发现她只是故作轻松，其实身体和四肢都很紧，绷得有点厉害。 尤其是双手，一直都成握拳的状态。 所以说，邹亚楠的死，其实让她很不舒服，甚至感觉到了恐惧。 一旁的彭昊，也是差不多，脸上看着云淡风轻，其实身体也是很紧绷。 “林校长，我刚才在邹亚楠的宿舍内，看到了一本大头贴的相册，发现她以前跟孟梦的关系很不错呢。”安雪故意提问道，“她们两个以前是同桌，所以，作为校长，您是否知道她们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变得紧张了？” “这个……” 林斌芬迟疑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暗暗瞥了身旁的彭昊一眼。 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便已经明白，邹亚楠和孟梦关系出现裂痕的原因，是彭昊。 “我不太清楚，女孩子之间的矛盾点，是比较多的。所以，她们为什么会闹得不愉快，我并不清楚。” 她简简单单地做了解释，就看到法证姜鑫他们从宿舍楼走出来，连忙问道：“安警官，警方的搜查是不是结束了？” “嗯，暂时告一段落。不过，因为连着出了两起自杀事件，所以，我建议校方不要让学生回宿舍居住。” “哦，好，我们会通知到位的。但是，有些学生的父母可能不在家，不能对孩子进行照顾。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让她们继续留在宿舍住着？” “可以，你们做好登记就行。” 安雪说着，看了眼手表，说：“已经7点多了，林校长是还要开车回家吗？” “额，还不急，我在等邹亚楠的家人过来。” 林斌芬提到邹亚楠家人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挺怕见到对方的。 “邹亚楠在宿舍自杀，校方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吧。” “额……” 林斌芬无奈地叹了口气，两天内，自杀了两个学生，还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千金。 她是真的有点头大。 加上，昨晚电脑上的出现的孟梦的照片和溢满屏幕的鲜血画面，真的让她脊背寒凉。 总觉得，这就是孟梦的魂魄回来复仇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会不会是下一个“自杀者”呢？ 林斌芬沉着脸，蹙眉想着。 一时间显得特别入神。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特意提醒道：“林校长，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哦，没事。” 林斌芬回神，连忙解释道：“只是突然两个学生选择自杀，让我感觉特别惋惜。” “原来是这样。” 安雪笑了笑，故意道：“我还以为林校长是想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没有，怎么可能！” 林斌芬憨笑着否认，老远就看到邹亚楠的父亲开车进了学校。 她立刻道：“是邹先生来了。”快步上前，来到邹父停车的地方。 “邹先生。” 她恭敬地等在车门口，样子特别谦卑，甚至可以用卑躬屈膝来形容。 邹父下车后，根本不说话，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 安雪看着这一幕，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完全没想到林斌芬和邹父的地位，是这样不平等的。 而且，在被扇巴掌之后，林斌芬竟然完全没有声音，依然和颜悦色道：“对不起邹先生，是我们没有看好邹小姐，才会让她做了傻事！一切的责任，我都愿意承担，只希望您不要太过悲伤。” 邹父痛心疾首地质问道，“林校长，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怎么能够让亚楠这么乱来呢？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杀呢？是你们逼她学校了？” “没有，绝对没有！亚楠小姐会这样，应该是为情所困！” 林斌芬给出了一个解释，说：“她之前跟施祁东关系挺好的。但是，可能是吵架吧，施祁东昨天自杀了，没想到亚楠小姐，今天就想不开了！” 她的解释，让安雪非常惊讶，感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安雪直接上前，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是安雪，负责邹亚楠自杀案的警官。” “额，安警官？” 邹父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认真地打量了安雪，颇为疑惑道：“现在搞刑侦的警官，都这么年轻了吗？你确定，你会查案子？”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质疑，脸上也挂着一丝嘲讽。 安雪并不在意这个，直接拿出孟梦的照片，说：“我认为，令爱邹亚楠的死，跟这个女孩有关，不知道邹先生对她有没有印象？” 邹父看着孟梦的照片，瞳孔微微收缩，很明显就是认识孟梦的。 可是，他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对我女儿的同学，不太熟悉。” “邹先生这话，有点奇怪。我只是，这个女孩，您是否认识，您怎么知道她是您女儿的同学呢？” “这个……”他愣了一下，立刻做了解释，“我看她跟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嘛。” “她是初二学生，令爱是高二，怎么会年龄差不多呢？” 安雪笑了笑，收起了照片，道：“我觉得邹先生，有意隐瞒一些事情。所以，希望您可以配合警方的调查，跟我回警局录一份口供！” “安警官，你这不太合理吧，我可是合法公民，你如果没有证据，是不可以对我进行侦讯的！” “邹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请您会警局提供资料，并非要对您进行侦讯！作为一个合法公民，警民合作，是您应尽的义务吧？” 安雪的脸上扬着非常灿烂的笑容，一字一句，都拿捏着分寸，跳不出任何错处。 邹父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说：“行，不过，我要找律师代替我回答你们的问题。” “这是您的权利。” 安雪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坐进警车。 同时，也对着身旁的彭昊，说：“彭少，麻烦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提供一些您同学邹亚楠以前的资料。” …… 彭昊知道就算自己拒绝，安雪还是有理由带他回警局做笔录，便直接答应了：“好，我很乐意协助警方调查。” “那请吧。”安雪帮他开了车门。 彭海立刻坐进车里。 安雪轻轻关上车门，转身面校长林斌芬，“林校长，因为两个自杀的学生，都是在德康中学的女生宿舍楼出的事，麻烦你也跟我们回去一趟。” “哦，好。” 林斌芬微笑点头，往后面的警车走去。 她坐进了杨婕开的警察内，轻轻关上车门。 安雪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待杨婕会意之后，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很快的，众人开车回到警局。 可是，当杨婕停好车子，请林斌芬下车的时候，就见她脸色惨白，几乎是扶着车门，走下车子，勉强站稳了身形。 “林校长！” “啊！” 林斌芬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完全没有以往的优雅。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杨婕根据自己的眼色，做妥了那件事。 她故意不解地问道：“您没事？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第248章 一个笔友 “没，没事。” 林斌芬摇了摇头，脸上虽然扬着笑，但是看起来，却非常僵硬。 “林校长，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刚才听的鬼故事，吓到你了？” 杨婕略带抱歉地询问，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早已笑开了花。 其实，她自己也怕听鬼故事，可是为了给林斌芬造成心理压力，就硬头皮听了起来。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让她莫名开心。 “没，没有。” 林斌芬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想到杨警官喜欢听这种灵异事件。” “额，我平时开车，容易瞌睡，但是听着灵异故事，就会很精神。所以，车里常备的都是灵异故事，和灵异电影。” …… 安雪听着她的解释，差点绷不住的笑了。 要知道，杨婕作为一个白羊座的女生，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 可是，她现在这个谎话，听起来特别像那么回事。 林斌芬抿了抿唇，笑道：“原来是这样，是我没办法听这些，实在是有点害怕。” “其实，不做亏心事的话，根本不需要害怕呀。” 杨婕一脸天真的补了一句，走到电梯前按键：“我就是觉得自己一身正气，根本不怕这些，所以才能听这些的。” “是啊，你们当警察的，确实正气。” 林斌芬跟在安雪身边，见到电梯门打开，便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很快的，大家回到了专案组。 杨婕，邱云和简晶晶，各自把林斌芬，彭昊和邹父安排进了单独的侦讯室内。 然后，几个人才回到了公共办公室。 安雪看着简晶晶和秦静，便直接开口问道：“对了，你们去找那个保安了解情况，结果怎么样？” “跟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他得到了彭氏的照顾，所以什么都没说，只是非常明确的表示，他是第一个发现孟梦尸体的人，然后第一时间报了警。 另外，他还强调，周围没有其他人。 至于小雏菊了什么，他根本没有注意。因为 因为当时，他吓得不行，根本没办法再去查看孟梦手里，或者身边有些什么东西。” “那他发现尸体的时候，周围也是没有其他人在的吗？” “他说，发现的时候，是这样！但是，他去打电话报警的时候，离开了现场，所以不是很清楚。” “三年前，手机早就普及了，还需要离开现场去打电话？” 安雪提半眯着眼睛，提出疑问。 简晶晶无奈地耸了耸肩，说：“他就是这么回答的，就算知道他可能说的是假话，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不能把他怎么样。” “好吧，这个保安，先放一放。现在带回来的三个人，最有可能成为突破口的，是林斌芬。因为，她看起来是非常害怕鬼神之说。” 安雪说话时，把林斌芬、彭昊和邹父的照片，放到幻灯机上。 “所以，她对‘孟梦回来报仇’这个说法，潜意识里是接受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说一下邹亚楠死前，请佛像，搭建神龛的事情。”杨婕举手，提出自己的建议。 安雪点了点头，说：“是，可以用这个，来找林斌芬的突破口！至于邹父，我估计用处不大，因为他是完全由律师帮他回答问题。再说彭昊，他本身是害怕的，可是他的理性思维，比林斌芬要强一点，所以，就目前而言，他不太可能松口，说出真相。” “也就是说，我们主攻林斌芬，另外两个人，就当例行公事，简单做个笔录？” 秦静根据安雪的分析，总结了方案。 “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林斌芬那里，我和杨婕去问，彭昊，暂时晾着他，而邹父和他的代表律师那里，就由小静和晶晶去做一份笔录。” “好，知道了。” “邱姐，你就在观察室，做后勤吧。” “嗯。” 邱云点头，跟着安雪他们一起走出办公室。 她看着安雪她们分别进入1号和2号侦讯室，自己则走进了隔壁的观察室。 林斌芬单独一人，坐在空荡荡的侦讯室内，其实是很心慌的。 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更加会觉得心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到安雪和杨婕走进去的时候，才稍稍松了口气。 “安队，你们想什么，直接问吧。” 安雪拿着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喝点水。” “谢谢。” “其实，我们想了解的，还是邹亚楠，施祁东和孟梦之间的关系。因为，就这两天的自杀事件来看，似乎都和三年前孟梦的自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安雪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道：“尤其是邹亚楠，今天早上，还去请了佛像，布置了神龛，供奉供佛像。所以，她应该是在害怕什么吧？” …… 林斌芬在事发之后，并没有去过邹亚楠的宿舍，所以并不知道她做了这些事情，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你是说，亚楠请了佛像？” “是。” “难道，她也被恐吓了？”林斌芬拧着眉，小声低估了一句。 安雪其实已经听清楚了她的话，故意装作没有听见，问道：“啊？林校长在说什么？” “没什么。” 林斌芬摇了摇头，说：“可能是亚楠最近有了信仰吧，然后就供奉了佛像。”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还要在度娘搜索抵挡邪祟复仇的内容呢？”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林斌芬，说道，“其实，我本身对这些，也不相信。但是，邹亚楠前一天都好端端的，完全没有表现出那种会自杀的样子。结果，第二天下午就自杀了？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种情况，是有的。” 林斌芬继续辩驳解释，说，“现在，不是说有一种叫微笑抑郁症的病嘛。得了这种病的人，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可是，当他们一个人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会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说，林校长觉得邹亚楠是得了这种微笑抑郁症？” “嗯，很有可能的，毕竟情绪病，不是随便就能让人看出来的！” “那么，像邹亚楠这样的学生，林校长觉得是什么，导致她得微笑抑郁症呢？” “这个……” 林斌芬笑着摇了摇头，说：“每个人的际遇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清楚她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从邹先生娶了现在的邹太太之后，亚楠就一直不太高兴。” 顿了顿，才继续道：“说起来，亚楠和孟梦关系发现变化，好像也是在邹先生娶了邹太太之后。” …… 安雪意识到，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林校长是觉得，邹亚楠之所以选择自杀，是因为她的家庭问题？” “嗯，应该是。” “那么，这个问题三年前就出现了，为什么现在才轻生呢？” “这种负面情绪，肯定是累积到一定程度，才会发生的。” 林斌芬一脸严肃地给出解释，“想来，还是昨天施祁东的死，触动了亚楠。毕竟，就现在的情况而已，彭昊在国外，孟梦早已经不在了，能够算得上是亚楠朋友的，只有施祁东了。结果，施祁东也不在了，她自然就崩溃了！” 安雪蹙眉，听着她的解释，感觉这个女人自圆其说的能力，真的太强了。 “既然林校长这么了解邹亚楠，为什么在她昨天离开警局之后，没有进行关心呢？听你的解释，你其实很早就知道了邹亚楠有心理问题了。” “不，我也是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回过头来想了想，才发现是这样的。” “听了林校长的分析，我突然觉得您不做校长的话，更适合做心理学家，或者警察。因为，你的分析能力，真的很强。” 安雪这话，带着一丝嘲讽。 林斌芬却全盘接收，温婉的笑道：“安队过奖了，我只是按照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来分析的。毕竟，做我们这行的，接触的小孩和家长比较多，也比较了解孩子们的心态！但是，你若是换成别的社会人士，我就没办法做分析了。” “林校长，如果把这这两天的自杀，比喻成一场瘟疫的话，下一个被传染的，会是谁？” …… 安雪的问题，让林斌芬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双手交握在桌上，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可能，不会再有了吧。” “是啊，我也希望不会再有了，希望跟孟梦有关系的人，就到此为止了。” 安雪话里有话，严肃地观察着林斌芬的表情。 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眸光明显暗了几分，但脸上还是扬起温柔的浅笑，说：“一定会的！不会再有不幸发生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希望林校长帮忙确认一下。” 安雪拿出了水晶球的还原照片，送到林斌芬面前：“林校长，可曾看到过这个水晶球？” “额……” 林斌芬迟疑了一下，说：“这个，好像是孟梦有过一个。” “孟梦？” “是。” 林斌芬点了点头，说，“那时候，是邮局寄来学校的，好像是孟梦的一个笔友送给她的。刚好，那天孟梦去门口拿包裹的时候，我在场，就看到了这个水晶球。” “孟梦有笔友？” 安雪看着杨婕记录下这个讯息，继续问道：“林校长知道，孟梦这个笔友，是什么地方的人吗？” “不知道。” 林斌芬摇了摇头，说：“那时候，其实已经不流行写信了。可是，孟梦和那个人，好像是已经书信往来了六七年了！然后，那段时间，他们两个寄的都是明信片！反正，都是挺漂亮风景照片。” 安雪知道，只要是寄明信片，邮局一定会有记录！ 她用眼神示意杨婕进行调查。 “那么，林校长知道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看孟梦拿礼物的样子，应该是男生吧。” 林斌芬想了想，突然有些伤感，“可惜，孟梦突然就跳楼了，之后，我们学校也就再没有收到过孟梦的明信片！” “一直都是通信状态，孟梦的事情是突然发生的。按理说，笔友是不可能知道的。怎么会在孟梦出事之后，就没有了明信片呢？” 安雪知道，正常的情况，如果不了解笔友的情况，一定还会再寄一两次明信片，实在得不到回信，才会停止这种通信状态。 可是，对方在孟梦出事之后，就没有了任何邮寄的信笺。 只能说明一点！ 那就是，这个人知道孟梦出事了！ 想到这里，安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小声道：“所以，对方是怎么知道不需要再寄明信片了呢？” 杨婕看着安雪的表情，小声道：“师姐，我们当时，在孟梦的遗物中，也没有找到什么明信片！是她自己处理掉了，还是……” “被人拿走了？” 安雪接着她的话，低低地接了一句，看着林斌芬，问道：“林校长真的没有看过孟梦明信片的内容吗？” “没有。” 林斌芬摇了摇头，说：“不过，我倒是记得，孟梦叫过那个人，什么哥哥，还是格格？我真的是分不清楚。” “哥哥，格格？” 安雪沉默了片刻，说：“好吧，那么针对邹亚楠和孟梦的事情，就问到这里，谢谢林校长，提供的线索。” “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斌芬起身，跟安雪握手。 安雪却并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林校长，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所以，您可一定要注意自己和学生的安全！” “额，是，我会注意的！” “那么，让我同事陪您去办一下手续，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安雪说着，让观察室的邱云，带她离开。 杨婕看着她走出侦讯室，抬头对着安雪道：“师姐，这个跟孟梦通信的人，会不会就是制造现在这些自杀案的嫌疑犯！？” “这个人，现在的嫌疑最重！” 安雪心里其实有个想法，但是在还没有证实之前，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对着杨婕说，“你现在就查一下邮局，三年前孟梦的所有通信记录！” “明白！” 杨婕立刻照做。 查这样的事情，其实不难。 因为当今社会，都是电子通信，使用明信片，书信的人，少得可怜。 所以，只要调查，很快就有结果。 但是，这个结果却让杨婕非常意外，那就是孟梦在邮局没有任何通信记录！ “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婕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 “这个结果，证实了我的想法。” “什么？” “孟梦的笔友，其实就在孟梦身边。”安雪给出回答，“因为只有在身边的人，才能第一时间知道孟梦自杀了，然后再没有给她写过明信片。”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直接把明信片，放在了德康中学的信箱里面？”杨婕接着安雪的话，思考了片刻，说，“那孟梦呢？她的明信片，也是放在了什么地方吗？” “这应该是孟梦和那个笔友之间的共识。” 安雪一边说，一边和杨婕回到公共办公室。 “可是，三年前，警方搜查孟梦遗物的时候，确实一封信都没有找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杨婕认为，既然是精神支柱一样的朋友，那么对于那些明信片，肯定是非常珍惜的，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处理掉的。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小声道：“如果，孟梦和黛玉一样，就可能会在死前，把信都烧了。” “啊？那有关那个笔友的线索，不就全断了！”杨婕懊恼地撇了撇嘴，说，“知道等于不知道！” “她既然留着那朵小雏菊，就未必会把信件烧掉。” “如果，没有烧掉的话，那东西会在哪儿呢？”杨婕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仰着头，看着安雪，问道：“会不会，已经被那个笔友拿走了？” 第249章 接二连三 “如果，没有烧掉的话，那东西会在哪儿呢？”杨婕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仰着头，看着安雪，问道：“会不会，已经被那个笔友拿走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安雪点了点头，说：“但是，也可能是她自己藏起来了。” “可是，在她家里，确实没有找到啊。”杨婕拧着眉，问道：“她还能藏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问题，安雪当然不可能知道。 她摇了摇头，说：“这个，我还等想一想，或许之后能够想到什么。” 正说着，简晶晶和秦静也出来了。 两人的表情有点小沮丧，显然在邹父那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安雪一看两人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好了，别太在意邹亚楠的父亲，这个时间，大家先去吃晚饭吧，等晚一点，我们再去给彭昊做侦讯笔录。” “嗯。” 简晶晶点头应了一声，拉着秦静离开办公室。 杨婕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显示，惊讶道：“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师姐，你想吃什么呀？” “我……” 安雪迟疑着，想起早晨答应了白旭，回家吃他做的晚饭的。 可是，现在又发生了自杀案件，所以，他应该没做吧？ 而且，之前的那条威胁的短信，也让她心里毛毛的，实在不太敢冒险去接触白旭。 她怕，到时候真的会害了他，于是道：“等邱姐回来，我们去食堂吃米线吧。” “好啊。” 杨婕立刻就答应了，看着安雪，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你今晚不用和白法医一起吃晚饭吗？” “他应该还在忙，就不打扰他了。” 安雪说话的时候，邱云回来了，便直接道：“邱姐，林斌芬走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好。” 邱云立刻就答应了。 三人一起离开办公室，往楼下餐厅走去。 出了电梯，安雪的手机就响了。 她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是白旭的来电，动作有些迟疑。 杨婕凑上前瞄了一眼，立刻说道：“好了这个晚饭，还是我和邱姐自己去吃吧，你快去白法医那里吧！他一定是忙完了，找你一起吃东西呢。” 说着，她扶着安雪肩膀，把她往法医中心的方向送了两步。 安雪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对了，早上让你弄得手机追踪芯片，弄好了吗？” “没有，今天不是一直在做调查嘛，所以没有时间弄。等过两天，我弄好了就给你装进手机！你快点先去白法医那里，可别让他久等了！” 杨婕嘻嘻一笑，又把她往法医中心的方向推了推，才和邱云一起离开。 安雪站在原地，看着已经挂断手机，抬脚走进法医中心大楼。 很快的，她就到了白旭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 “怎么不接电话？” 白旭亲自为她开门，拉着她进了办公室。 “想着你应该是找我吃晚饭，就没有接。” 安雪的态度，比起之前，似乎冷淡了许多。 白旭略带不解地看着她，蹙眉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感觉不太想见我？” “不是，只是有点累而已。” 安雪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她虽然努力露出笑容，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笑。 白旭拧着眉，以三指扣住她削尖的下巴，眼神专注深邃，极为严肃地问道：“怎么了？到底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是案件过分棘手，让我很不安。” “再难的案子，你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白旭不相信安雪的话，低调低沉，但却极为温柔，“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安？” “真的没有。”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是不高兴的，沉沉叹了口气，说道：“小雪球，你在我面前撒不了谎，所以，你最好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安雪和他对视了片刻，知道确实没办法逃避这个问题，便回答道：“孟梦的事情，让我想起了十年前，刚到m国读书的自己。同样，也被同学欺负过。” “你当时被欺负了？” 白旭的表情非常惊讶，立刻拉着她，认真打量了一番：“那，有没有受伤？” “十年了，就算受伤，也早就好了。” 安雪低头浅笑，拉着他的手，解释道：“当时，是有受伤的，但是不严重。反倒是那个被我打的人，伤得比较重。” “你打人？” 白旭还记得十年前的安雪，唯唯诺诺的，就像一个小奶球，软萌软萌的。 所以，她说她当时打了别人，这是他难以想象的画面。 “是啊，她们十几个人，围着我一个人，我只能随便抓着一个，往死里打喽。”说到这里，她自己都笑了，微微扬着下巴，回想当年的情景，“反正，我当时就是死都不放开那个人，不停地打。然后，我和那个被我打的女生，就一起进了医院。不过，那个女生伤得比我严重。再后来，我出院了，回到学校，她们虽然和之前一样，不待见我，但是我不敢再轻易招惹我了。” “没想到，你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白旭感觉心疼，伸手将她拥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脑袋，“是我不好，没能配在你身边。” 安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摇了摇头：“其实，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打赢那场架。”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继续道：“我当时想的就是，我无论如何是要学好功课和身手，回到你身边。所以，我才勇气那么做！” “傻丫头。” 白旭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柔声问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感慨万千？” “嗯。” 安雪点了点头，扬着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比起之前自然了很多，轻描淡写地问道： “不然，还能有什么事？” “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过去了，就别再想了！以后，有我呢，不会让其他人再欺负你的。” 白旭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眼里满是宠溺。 “嗯。” 安雪点头，特意收紧双手，环着他的腰身，说：“我懂。” 白旭看她笑了，稍稍松了口气。 “哦，对了，因为小何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晚饭，所以，特意装了一份带了过来。我去给你热一下。” “嗯。” 安雪看着他拿起桌上的饭盒，走进茶水间，才长长舒了口气。 果然，想要转移白旭的注意力，必须用另一个事情来交换。 安雪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翻看着桌上一些杂乱的笔记，知道他正在整理邹亚楠的验尸报告。 看起来，邹亚楠确实是自己吞药自杀的，死因并没有可疑。 三分钟后，白旭端着饭盒，回到办公室，望着安雪专注的神情，解释道：“邹亚楠确实是自己吃的药。但是，她会有这样的举动，跟之前，你们在她电脑上发现的那个网站，可能是有直接关系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那个网站说的方法，可能就是对她做了一些心理暗示，才会让她最终吃下了整瓶安眠药。” 白旭把饭盒放到茶几上，挥手示意安雪过去吃饭。 安雪没有说话，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接过筷子，就捧起一碗白饭，大口大口吃着。 白旭准备的饭盒有三层，第一层是米饭，第二层是松鼠鳜鱼，第三层就是一个蚝油生菜。 安雪一边吃，一边还把松鼠鳜鱼的汤汁淋在了白米饭上。 这样酸酸甜甜的拌饭，是她最喜欢的。 白旭看她吃得香甜，又起身，给她冲了一碗紫菜汤。 “这汤味道不错，是小何之前什么购物节买的，说是非常便宜。因为我们也时常加班，所以很多时候，就一碗自热饭，加一杯这个汤，也就对付了。”白旭说了一下汤料的由来，送到安雪面前，“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嗯。” 安雪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说：“味道还不错，挺下饭的。” “对了邹亚楠那台电脑上网站内容，小杨能恢复吗？” “不知道，或许能够恢复部分。但是，能不能帮助查案，还是未知数。” 安雪很快就吃完了晚饭，想要收拾碗碟，就被白旭握住了手：“好了，这些留给我来收拾。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忙，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回专案组吧。” 安雪看着他到茶水间刷碗的背影，低头笑了。 对于这样温柔体贴的白旭，她心里肯定是非常受用的，起身走到他身边语带撒娇地问道： “哥，你这样什么事都不让我做，不怕把我宠坏吗？” “宠坏了才好呢。”白旭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傲娇：“这样，除了我之外，谁还受得了你的‘不做家务’啊？” “哼，心机！” 安雪抿唇笑了，心情明显就比之前好了许多。 所以说，科学研究表明人类在吃饱饭和饿肚子的时候，心情真的是有区别的。 白旭看她恢复了以往的俏皮，故意用沾了洗洁精泡沫的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呀！好好查案，别想一些有的没的，影响自己心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住，你现在不是在m国，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任何困难，都可以一起扛的！” “嗯。” 安雪用力点了点头，心里对这番话，自然是感动和开心的。 但是，如果是会对他造成伤害的事情，她真的不敢冒险。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回专案组，把正经事做完，然后回家好好补个觉。” “唔，那我走了。” 安雪说着，就要离开。 刚走了两步，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便折回来，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接着不等白旭反应，拔腿就跑。 …… 白旭就知道会这样，笑着摇了摇头，把洗干净的饭盒，拿回办公室。 安雪快步跑出法医中心大楼。 到了楼下，她才停下来，朝着白旭的办公室窗户看了一眼，随手拿出手机，点开了之前的那条恐吓信息。 她真的是特别在意这条信息，而且隐约觉得，这可能是她和白旭最大的危机。 不过，现在她真的没时间去想这个事情。 安雪很快就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其他人也都已经吃完晚饭，在办公室里坐着了。 杨婕一看到安雪，便开口道：“师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做？给彭昊做录侦讯口供吗？” “不，您的任务是想办法把那个‘超渡网’的办法恢复出来！”安雪需要知道，对方有什么心理暗示的方式，让邹亚楠服药的。 这样，才能避免凶手继续用这个方法，祸害下一个人。 “哦，明白。”杨婕知道这个事情很重要。 不过，因为是网页上的内容，所以，能不能真的恢复出来，她其实并没有把握。 可是，她心里也有个想法，那就是凶手如果还想用这个办法，诱导别人自杀。那么，她的目标应该是林斌芬和彭昊了吧？ 现在，她一直都远程监控着林斌芬的电脑。 只要凶手真的通过网络，传播什么，她一定能第一时间逮住。 “那彭昊的口供，就由我和小静去问，晶晶你进观察室，做后勤工作！” “是！” “安队，你可不能每次都这样，我又没事做吗？” 邱云心里不高兴了，可不希望每次任务，自己都被排除在外。 安雪笑着摇头，说：“不，你有事做！” “真的？什么任务？” 她赶紧追问。 安雪立刻道：“我担心林斌芬会出事，所以，你带着两个小警员，去她的住处盯着！希望，能保她这几天的安全！” “哦，好，我现在就去！” 邱云是行动派，说完，已经不见人影。 在场的四个人，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会心一笑。 安雪看了一下时间，拍了拍手，说：“好了，按照我说的，各自行动。小静，我没走。” “是。” 秦静跟着安雪进了3号侦讯室。 彭昊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他看到安雪和秦静，立刻开口道：“安警官，就把我晾在这里几个小时，是不是太过分了？” “抱歉，才给邹先生和林校长录完口供，所以就来得晚了一点。彭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 “那喝点水吧。” 安雪让秦静给他倒了杯水，说：“彭少，作为邹亚楠的同学，你应该比较了解她家里的情况吧？” “你想问什么？” “邹亚楠和家里的关系恶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彭昊听她提问的是邹亚楠家里的情况，明显松了口气，回忆了一下时间，说：“好像是她后妈嫁给她爸之后，她开始跟家里关系不合的。” “她的后妈，做了什么让她反感的事情吗？”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说了她很多坏话，说她花钱厉害，然后乱交男朋友之类的。所以，她有段时间，挺叛逆的，还给自己惹了些麻烦。” “什么麻烦？” “具体她没有说，但是在那之后，她的性情就变了，跟同桌关系也一般了。”彭昊对于这段的描述，显得避重就轻了。 安雪听过之后，就追问道：“你说的同桌，就是孟梦？” “是。” “那，关于孟梦，她有个笔友，你知道吗？” 安雪提问之后，留意到彭昊双手不自觉的握拳，现在他这时候心里是带着一丝怒气的。 不过，他并没有承认，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不知道。” 这话，明显就是在撒谎。 安雪还想继续提问，耳蜗内的接收器响了，是邱云切换过来的新号。 “邱姐，什么事？” 安雪起身，走到侦讯室外接听。 “安队，我们到达林斌芬家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液化气的味道。然后，现在林斌芬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第250章 意外的巧合 “液化气泄漏？” 安雪拧着眉，问道：“是她自己弄的吗？” “我也不清楚。”邱云解释道：“而且我发现，电脑是开着的，好像也曾经登陆过那个‘超度网’。” …… 安雪听完之后，问道，“联系姜老师他们了吗？” “联系了。” “好，我知道了，等会儿过来。” 安雪挂了电话，对着杨婕道：“小婕，林斌芬用电脑登陆了‘超度网’，你远程没有监控到吗？” “没有！她登陆了？” 杨婕的语气非常惊讶：“所以说，她换了电脑吗？” “我也不知道。”安雪沉沉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姜老师他们已经过去了，你和晶晶也先过去，跟邱姐他们汇合。我和小静晚点到。” “嗯，知道了。” 杨婕听着安雪掐断了通讯信号，就起身走去观察室找简晶晶。 两人很快就到停车场开车，往林斌芬的住处驶去。 安雪回到侦讯室，走到秦静身边坐下，面对着彭昊说：“知道吗，林校长被送去医院了。” …… 彭昊愣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安警官，我觉得你没必要用这样的谎言来吓唬我。” “你觉得我是在诈你？”安雪点开手机，把刚才和邱云通话录音播了一小段。 彭昊听完之后，脸色顿时有点苍白。 安雪看出他的惊慌，直接提问道：“彭昊，为什么突然之间，德康中学的师生陆续出事？而且，涉案的人员，都和三年前的孟梦有所关联？” 他沉默了片刻，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是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一字一顿地强调着，别过头，不在看安雪她们。 “好吧，既然不知道，就在上面签个字，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安雪让秦静把口供本放到彭昊面前，并且把钢笔给他。 彭昊接过钢笔，签好自己的名字，就起身道：“我可以走了，对吧？” “是。” 安雪示意秦静送他出去，然后就走出侦讯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秦静来到安雪办公室外，敲了敲门，问道：“安队，我们要去林斌芬那里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拿了车钥匙，说：“我们直接去医院，看一下林斌芬的情况。” “好。” 秦静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到停车场拿车。 去医院的路上，秦静想起了彭昊离开时的事情，便对着安雪道：“对了，安队，刚才彭昊离开的时候，打电话定了去e国的机票。” “看来他是真的害怕了。” 安雪听秦静说到“e国”，心里颇为疑惑：“不过，他不是在y国留学吗？为什么要去e国？” “是不是因为订不到去y的机票？” “你不是说，他直接打电话订的去e国的机票吗？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问过最近是不是有到y国的机票，不是吗？” “额，对哦。” 秦静点了点头，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回y国？又或者说，他为什么会从y国回来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 安雪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笑道：“我们应该找国际刑警了解一下情况。” “那，他去e国，我们要阻止吗？” “w城有直飞e国的航班吗？” “有！” 秦静查询了一下，说：“但是一天只有一班飞机，是下午2点半左右的航班。” “所以，他最早也要明天下午才能离开？” “嗯。” “那么，只怕比起我们，有人更加不会让他离开！” 安雪想到这里，立刻看着前方左拐的指示灯，直接左拐调头。 “安队，你这是干什么？不是去医院吗？” “我担心彭昊会出事，我们盯着他。” “哦。” 秦静明白地应了一声，问道：“彭昊现在，应该是回家吧？” “如果是明天的飞机，现在肯定是要回家收拾行李的。” 安雪看了眼时间，问道：“他是打车离开的吗？” “嗯。” “那间隔了十几分钟，我们应该可以追上。” 安雪说着，就加踩了一些油门。 车子行驶的速度，明显比城市出租车速度要快很多。 大概2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彭家所在的别墅区外的停车场内。 因为，安雪可不想被人投诉滥用职权，监视他人自由。 所以，把车子停好之后，和秦静一起步行到了彭家别墅附近。 “安队，二楼的房间，应该就是彭昊的房间吧？”秦静指着楼上的房间窗户，说：“不过，好像没人在呢。” 而别墅的其他房间，都有灯光亮着。 “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秦静转头看着安雪，小声询问。 “不应该啊。”安雪不自觉地皱眉，看了眼手表，说：“按理说，他应该回来了。” “难道说，他去了别的地方？”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说：“他现在，除了家里，还能去什么地方？”顿了顿，脑中一个激灵，拉着秦静说：“走，小静，我们去墓地！” “啊？” 安雪一边跑，一边说道：“查一下，孟梦和她奶奶的墓地，葬在什么地方！” “哦。” 秦静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说：“陵山公墓。” “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安雪和秦静回到车上，往陵山公墓驶去。 车上，秦静颇为疑惑地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为什么觉得彭海去了墓地？” “他跟孟梦的自杀，绝対脱不了关系。现在，施祁东，邹亚楠和林斌芬陆续出事。他应该也认为是孟梦的鬼魂，回来报仇吧。所以，想要去忏悔，祈求原谅。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w城，去e国。这一走，只怕他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他是去做忏悔和告别的。” “嗯。你坐好了，抓紧把手！” “哦。” 秦静的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后背直了，因为惯性，紧贴着椅背，很显然是安雪加速了。 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正常行驶的速度。 秦静双手抓着把手，提醒道：“安队，你这个已经超速了！” 安雪没有说话，把警报灯贴到车顶上，然后继续以这个速度行驶着。 秦静听着熟悉的警报声，一下子松了口气。 不过，等车子行驶到接近陵山公墓的时候，安雪收起了警报灯，稍稍放慢了一点车速。 几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墓园。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秦静一起往孟梦的坟地前跑去。 两人到了孟梦和她奶奶的墓碑前，并没有见到彭昊的身影。 不过，墓前的地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和糕点，一看就是刚有人来拜祭过。 “安队，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马路对面有什么出租车开过吧？”秦静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还很留意对面的公路，生怕跟彭昊错过了。 安雪蹲在墓碑前，发现地上有一条浅浅的痕迹，看着像是拖动什么东西留下的。 “小静，你看这个，是什么？” 安雪捡起一颗圆形的金属扣，询问身旁的秦静。 “这个，有点眼熟。” 秦静接过去看了一下，努力回忆着。 静默了片刻，她突然道：“对着，这是彭海球鞋上的装饰品！他真的来过这里！” “这拜祭的香烛还没有烧完，人就不见了？” 安雪觉得这是不合常理的。 突然，她站起身，环顾四周，就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往墓园外驶去。 “糟了！” 安雪低斥一声，立刻道，“小静，联系交通部，查看刚才从墓园出去的那辆白色面包车的车牌和车主信息！我去追他们！” “哦，是！” 秦静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安雪说什么，她照做就是了。 很快的，安雪开车追了出去。 可是，六七分钟的差距，就算她追了出去，还是迟了，已经看不到那辆面包车的影子了。 无奈之下，只好回到墓园。 秦静已经跟交通部取得了联系，对方通过交通视频，确定了车子是一辆报废车，而且只是跟了两个路口，车子绕进了没有安装电子摄像头的蜿蜒小路。 安雪知道，带着彭昊的一定是凶手。 只是没想到，凶手这次会亲自出手绑人，而不是跟之前一样，用心理暗示的方式，诱使对方自杀。 “安队，现在怎么办？彭昊会被杀吧？” 秦静咬着唇，小声询问，心里充满了担忧。 安雪揉了揉头发，心里特别恼火！ 凶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了，这让她充满了自责。 “凶手就是想为孟梦报仇！而且，这个人，一定就是孟梦的笔友！”安雪握拳，抵着嘴唇，认真地回忆着之前所有的情景和细节，懊恼地扣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到底，这个笔友是谁？” “安队，你先别着急，越急越没办法想出答案的！而且，我纳闷，为什么凶手会知道彭昊要来墓园呢？” 秦静的这个问题，让安雪的动作定格了。 她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说：“是啊，凶手怎么可能知道彭昊会来这里？彭昊自己应该也是临时决定的。” 安雪可以肯定，彭昊是因为施祁东，邹亚楠和林斌芬接二连三的出事，才决定订机票去e国的。 所以，这个决定是偶然的。 但是，凶手却刚好遇到了过来向孟梦忏悔的彭昊。 也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就决定来拜祭孟梦。 可是，现在不是清明节，如果要拜祭的，早就应该拜祭过了。 如果是为了告诉孟梦，自己为她报仇了，那么彭昊还活着，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凶手还没有大功告成，自然不可能过来跟孟梦庆祝这件事。 “凶手来这里做什么？” 安雪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便对着秦静说：“小静，你去墓园管理处看了一下，今年的清明节，是否有人来祭拜过孟梦和她奶奶。” “好。” 秦静立刻就往墓园管理处跑去。 没过多久，她就带着登记册和管理员来到安雪面前。 “安队，清明节的时候，真的有两个人来祭拜过孟梦她们。” “两个人？” 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 “是啊，两个人，可能是父子吧，一个看身形，听说话的声音，应该是40多岁吧。还有一个年轻人，不到20岁。反正，是一起来的。” 管理员说了当时的情况，“我还记得，他们两个穿得都是黑色的衣服，然后戴着帽子和口罩，好像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的样子，特别神秘。我也是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才会记忆深刻的。” “他们有登记姓名吗？” “有啊，那个中年男人，登记了名字的。不过，那个签字特别潦草我也看不懂是什么字。” 说着，他翻到了登记的页面，指着最后的签名，说：“看，就这个，龙飞凤舞的，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字。” 安雪接过去看了一下，确实认不住来那个名字。 另外，她也知道，如果对方有意隐瞒，也不可能留下自己的真实签名。 所以，这个顶多只能作为笔迹，让法证来校对。 “这个签名，拍照保存一下。或许以后能够用到。” “嗯。” 秦静点了点头，拿着登记册取样。 安雪看着坟墓旁的两棵松树，问道：“管理员，这个松树，是下葬之后，种植的吗？” “是啊。” 管理员立刻解释道：“松柏长青，是我们的传统。只要骨灰盒下葬之后，盖土，封棺，就要种植一棵松树。一棵，代表一家人。比如过世的是父母。那么，有三个子女，就是三棵松树。据说，父母庇佑的话，松树就会长得特别茂盛！” “那孟梦这里，为什么是两棵树呢？有一棵，是我当时给他们种的。因为，听说他们家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就帮着种了一棵。还有一棵，就是签名上这个人，让种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孟梦她们的亲人？” 安雪想到林斌芬说过，给孟梦写信的笔友，孟梦曾经提到过，叫“哥哥”，或者“格格”？ 所以，这对一老一少，是孟梦的父亲和哥哥？ 不，不对！ 安雪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 因为，从孟梦拿着小雏菊赴死的心态，可以确定那个笔友，应该是她心仪的人！ 想到这里，安雪感觉脑子被刺激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一台话剧的故事情节。 这台话剧，就是最出名的《雷雨》。 “不会是，之前都想错了，这个笔友‘格格’，才是孟梦自杀的真正根源所在吧？”安雪扶着额头，表情有点复杂，长舒了口气，小声低估了一句，“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悲剧了。” 身边的秦静，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一脸疑惑地小声问道：“安队，你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 安雪回神，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转头看向旁边的坟墓，发现那里的松树和孟梦这边的，有些不同。 “管理员，这两棵松树的土，是不是被人动过？” 安雪意识到，是地上的土，有了松动的迹象。而隔壁的墓地，松树下的土很紧实。 “好像是。” 管理员蹲下差点，连忙点头，说：“是，这里被人挖开过！” “为什么要挖开这里？” 安雪看着管理员，问道：“你之前说，第一棵树，是你种的？但其实，一开始，应该是孟梦为她奶奶种的吧？” 她记得，孟梦是在奶奶的丧事办完之后，才跳楼的。 “哦，对。” 管理员一下子回忆起来了，立刻解释，说：“原本这棵树就是那个女孩，为她奶奶种的树，然后在种树之前，她还给了我一个铁盒子，说是无论如何要帮她埋在树下。谁知道，我树还没有种下去，她也出事了，接着我就把骨灰安葬之后，才把那棵树种在了这里！” 第251章 自白书 “铁盒子？” 安雪明白，这个铁盒里装的，可能就是孟梦和那个笔友往来的明信片。 “管理员，有铲子吗？” “有，门房就有。” “小静，你和他去拿两把铲子过来！我怀疑孟梦的那些明信片，就埋在这松树下！” “好，我现在就去！” 秦静立刻跟着管理员，到门房把铲子拿到了安雪面前。 大约有用了20几分钟，两人把那颗松树移开，又往下挖了半米多深，就发现了那个铁盒子。 “真的有！” 秦静把铁盒子拿到地上，拍掉了上面的一些泥土，询问安雪：“安队，打开吗？” “嗯。” 安雪看她打开盒子。 或许是因为常年埋在地下，所以盒子里积水比较严重。索性信件类的东西，都用保鲜膜包裹着，所以并没有全部烂掉。 “安队，还开吗？” 秦静知道信件虽然被保鲜膜包裹着，但是里面必定是受潮的，所以不敢轻易揭开。 “不开了，带回警局，交给姜老师他们来处理。” 安雪也怕随便开启，会弄花里面信件，文字和照片。 “嗯。” 秦静点头，拿出纸巾，把保鲜纸外面的泥水擦了一下，放进随身的证物袋中。 至于那个铁盒子，她也把里面的水倒掉了，然后放进了证物袋。 “安队，好了，我们是回警局，还是去医院查看林斌芬的情况。” “分头行动吧。”安雪看了眼手表，说：“你把这些送回警局，交到法证中心，让他们帮忙分离这些信件和照片。我去医院，看一下林斌芬的情况。希望可以抢在凶手动手前，找到彭昊！” “嗯，好。” 秦静接过安雪给她的车钥匙，说：“安队，这里不好打车，我开车送你一段，等有出租车的地方，放你下去。” “这主意不错，走吧。” 安雪和秦静转身下台阶。 刚走了两步，她就转过身，对着那个管理员说：“大叔，那棵松树，暂时先放着，坟前所有的东西，都不要移动，马上就会有警务人员过来取证的。” “哦，我懂，不能破坏现场，我看电视剧，知道的！” “好，那么就麻烦您帮忙看着了。” “嗯，放心吧！” 管理员也是个热心肠的小老头，听了安雪的吩咐之后，真的就像个战士一样，一直守在坟前，直到警方人员到来。 另一方面，秦静载着安雪，到了可以拦到出租车的路口，就把她放下，独自开车回去警局。 大约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安雪到了林斌芬所在的医院，询问了值班的医护人员之后，就直接乘坐电梯，到了加护病房区。 林斌芬因为吸入了过多的一氧化碳，虽然性命抢救下来了，但是脑部一度供氧不足，所以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守门的两个制服警员，一看到安雪，立刻敬礼打招呼：“安队好。” “嗯，是你们送林斌芬来的医院吧？” “是！” “辛苦了！” 安雪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这里有我呢，你们去外面活动活动，休息一下，买点吃的、喝的，垫一下肚子。” “额，好，那我们先去买些吃的！等会儿再过来！” “嗯，去吧。” 安雪看着两人离开，才转身走到加护病房的玻璃窗前，查看病房内林斌芬的情况。 一旁值班的护士看到她，礼貌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刚才两个警员的老大吧？” …… 安雪被这个问题逗笑了，点头道：“是，我是他们队长。” “那你可算是非常年轻了。” 小护士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崇拜。 安雪笑了笑，看了眼病房里的林斌芬，问道：“对了，她还能醒过来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一切要看48小时以后，才知道。” “48小时……” 安雪知道这个48小时，他们和林斌芬可以等，但是彭昊等不了。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彭昊，只怕等来的就是下一具尸体了。 安雪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拿出手机，联系了姜鑫。 “喂？” “姜老师，你回法证中心了吗？” “在回去的路上。”姜鑫听她的声音很急切，便直接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需要加急吗？” “是！”安雪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道：“刚秦静送了一包受潮的信件、照片和明信片去了法证中心，我想尽快看到那包东西的内容，因为这关系到彭昊的生命安全！迟了，只怕我们能找到的只有他的尸体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加急处理的。” “谢谢，麻烦你了。” “跟我，就不要再说这种客套话了。”姜鑫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柔，一字一句，都好像带着魔力，能够安抚人心。 他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不过，以我的经验，凶手一定会让彭昊自己去死的。” “我知道。” 安雪心里很清楚这点。 所以，才会觉得还有些时间，可以挽救彭昊的生命。 “所以，超度网上那个步骤办法，如果能够弄清楚的话，或许能够计算出彭昊走向自杀，最终需要的时间。” “嗯，小婕已经很努力地在破解那个网站的方式了。”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可是，这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超度网和拿包信件，再没有别的突破口了吗？” “你这么问的话，到是还有一个。”安雪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彭家还在乎彭昊的话，可能愿意把三年前的事情，说给警方知道。” “这应该是家丑吧？” 姜鑫本身也是豪门出生，对于豪门的一些劣根性，也相对了解，“如果会影响到彭氏现在的声誉，他们可能宁愿放弃彭昊这个儿子，也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情。” “那我也得试一下，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吧！” 安雪想起白旭说过，当时彭昊的父亲，曾经找过白靖凯。 也就是说，白家和彭家是有交情的。 于是，她对着姜鑫，道：“好了姜老师，信件就拜托你了，我先挂了。” 姜鑫低低“嗯”了一声，听他挂断了电话，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安雪挂了电话之后，立刻输入了白旭的电话号码。 不过，她并没有拨打这个号码，而是直接打给了白靖凯。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了。 白靖凯的声音，明显是熟睡被吵醒的状态。 “喂？哪位？” “白叔叔，是我，安雪。” “哦，原来是你。” 白靖凯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柔和，对着安雪说：“你等一下，我去书房跟你聊。” 安雪只是“嗯”了一声，就安静地等着。 过了几分钟，白靖凯才再次开口：“好了，小雪，这大半夜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叔叔，您是不是和彭氏集团的当家人很熟？” “你说老彭啊。” 白靖凯淡淡地回答，说，“也不算很熟，就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怎么了？是他跟你起了什么冲突吗？” “不是。”安雪抿着唇，静默了片刻，才说道：“他儿子关系到我们现在的一个案子。现在，他儿子的情况，很危险，随时都能被凶手杀掉。” “啊？怎么会这样呢？” 白靖凯有点惊讶。 安雪也不拐弯抹角，非常干脆地说道：“整件事，是由三年前的一桩女生自杀案引起的。白旭说过，三年前，彭昊的父亲，曾经找您帮忙，送彭昊出国的，是这样吗？” “嗯，有这件事。” 白靖凯坦然承认道：“不过，当时，他找我帮忙，只是说想让儿子到国外进修，让儿子的前途更好，并没有跟我提起什么女生自杀的事情。所以，在这儿问题上，我帮不了你。” “好吧，我知道了。” 安雪听出了最直白的拒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打扰白叔叔休息了，我先挂了。” “诶，小雪。”白靖凯在她挂断之前，叫住她。 “什么？” “我虽然不能给你提供什么线索，但是我可以帮你劝一下老彭，希望他能够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尽快把彭昊救出来。”白靖凯算是提供了最力所能及的帮助。 安雪心里有些开心，连忙回应道：“好，谢谢白叔叔！” “不用客气。” 白靖凯说着，挂了电话，然后就给彭家拨了个电话。 此时的彭家，早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作为父亲，彭立海肯定是担忧彭昊的安危的。 可是，作为彭氏的当家人，他必须维护彭家的名声。 白靖凯的电话，让他内心十分矛盾，不知道是该配合警方，说出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还是继续隐瞒，直接放弃这个儿子？ 毕竟，他还有另一个儿子小海呢。 正犯难的时候，安雪到了彭家。 管家通报之后，就带着安雪进了别墅。 “老爷，这位是安警官。” “哦，你就是老白提到的，负责我儿子绑架案的那个刑侦队长？” 彭立海扶了一下老花镜，仔细打量着安雪，发现她是个特别年轻的小姑娘，心里顿时就没了底。 “你好，彭先生。” 安雪上前，跟他握手，出示了警官证，说：“我姓安，你可以叫我安警官。” “坐吧。” 彭立海示意她坐下，“坐下说。” 安雪点了点头，让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制服小警员在自己身旁坐下。 “彭先生，关于令郎彭昊被人绑架的这件事，并非是普通的绑架案。而是一起复仇案件！” “复仇？” 彭立海假装听不懂地看着安雪，说：“安警官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绑匪为什么要找我儿子复仇？我儿子，做了什么坏事吗？” “令郎有没有做过错事，我相信彭先生比我更加清楚！我不想探究你们的秘密，我只是想挽救彭昊的性命！如果，你知道三年前，彭昊做了什么事，导致那个女生跳楼自杀，请你说出真相！”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彭立海冷嗤一声，摆明了不信任安雪，不想说三年前的事情，直截了当，道：“现在，我只想知道，我儿子被人绑架了，你们警方到底要怎么营救？” …… 安雪看着他蛮横的样子，知道他是完全不打算说三年前的事情，于是道：“如果彭先生要这样的回答的话，我也就按照警方针对绑架案流程，来和您谈营救这件事。首先，我们会来别墅安装电话监听设备，然后就等绑匪打电话过来要求赎金。之后，我们会在赎金中安放微型跟踪器，以此来锁定绑匪的位置，接着营救人质，将绑匪逮捕归案。” …… 彭立海听着安雪的解释，知道她是故意的，正想骂人，就见管家慌慌张张地跑到客厅。 “老，老爷，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电视……少爷在电视上！” “你说什么？”彭立海以为自己听错了，满是不解道：“谁在电视上？” “少爷，昊少爷出现在了电视上！” 管家强调了一遍。 安雪立刻走到彭家的家庭影院前，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空屋子，只有一盏灯，照亮了彭昊的五官。 只见，彭昊没有被捆绑，安静地坐在一张木制的靠背椅上。 他的眼神有点恍惚，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 “小昊！怎么会这样？！他这是在什么地方？” 彭立海看着屏幕上的儿子，整个人都慌了，立刻看着安雪质问道：“安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们家的电视信号，被绑匪控制了吗？” 安雪没有回答，直接拿出手机，想给杨婕打电话。 几乎是同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正是杨婕。 “喂？” “师姐，你周围有没有电视机？打开电视机，彭昊就在上面！” “我正想问你这件事呢！” 安雪听完杨婕的话，立刻明白道：“是有人黑入了卫星电视，接入了这段视频？” “是！我正在想办法追踪对方的信号！应该很快就可以让电视恢复正常了！” “你尽快，如果锁定了信号来源，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 杨婕挂了电话，双手极速敲击键盘。 电视上，彭昊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信号，突然开口道：“大家好，我就彭昊，是彭氏集团的大少爷。我有罪，我向大家坦白。” “三年前，我喜欢上一个叫孟梦的女生，她长得很好看，就是男生一看就会喜欢的那种女孩。她的成绩也很好，非常优秀。所以，我努力追求她，希望她做我女朋友。可是，她看不上我，拒绝了我。我真的很生气，很不甘心。就我的家世，哪一点配不上她？她怎么敢拒绝我呢？所以，我就联合她最好的同桌，给她下了药。而且，我还给她拍了视频，威胁她做我的女朋友。否则，我就把视频，放到学校的网站上，让全校的人，都知道她跟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 别墅内的彭立海听了这些话，气得跳脚，怒声喝斥：“臭小子，你吃错药了！怎么可以胡说八道！疯了，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安雪观察着彭昊的样子，知道他是被人催眠了。 这个催眠师，能够让彭昊说出这些真相，是利用了他内心对孟梦的一丝歉意。 彭立海看彭昊还在继续忏悔，心脏病都气出来了。 一时间，捂着左胸口的位置，差点喘不过气。 安雪立刻扶他坐下，询问一旁的管家：“有救心丸吗？快点给你们老爷吃救心丸！” “哦哦。” 管家立刻拿出救心丸，送进彭立海口中，让他含着。 安雪看他稍微缓了缓，便示意道：“先扶他上楼休息一下，别再让他看到电视了！” “是！”管家立刻让佣人一起帮忙，把彭立海扶到了楼上卧室。 这时候，早就睡下的彭海被吵醒了。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电视上的哥哥，从没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252章 投票游戏 安雪看着彭海，想起他之前曾经欺负鲁齐悦，就没有让人把他带走。 毕竟，彭昊这样的视频，是可以警醒那些良知尚存的年轻人。 彭海看着电视上的亲哥哥，眼中露出一丝害怕。 只见，彭昊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坏，逼着孟梦跟我交往。她如果不搭理我，我还会打她。后来，她奶奶去世了，我觉得我可以成为她的依靠。没想到办完下葬事宜的那天晚上，她就跳楼了。当时，警方介入调查，我不敢承认我对她做过的全部伤害。因为我家有钱，所以，大家都在帮我隐瞒，不管是我父亲，还是学校的老师，包括我的两个朋友邹亚楠和施祁东，都帮我做了隐瞒。之后，我还离开了w城，去了y国留学。但是，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中过活。我对不起孟梦，但是，我已经没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的命还给她。” 说着，他拿起了一把水果刀，缓缓对准自己的脖颈。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停止了动作。 直播立刻就变成了雪花屏，接着没有任何预警的跳出了邹亚楠的视频。 这显然是录播的视频。 视频的背景，就是德康中学的女生宿舍，也就是邹亚楠自己的房间。 只见她坐在电脑前，身后就是那个崭新的神龛。 她的样子，比起彭昊，要正常很多，不过同样是一段自白书。 “三年了，孟梦，你在天上还好吗？我知道，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当时，真的也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时期！我没想到，我爸会娶一个20出头的女人做老婆。然后，还为了她，打我。所以，我跑出家门，原本只是想静一静，就回家的。没想到，却遇到了几个流氓。那一晚，我真的崩溃了。我原本，也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可是，等我清醒过来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我承担？我过得不痛快，我也不会让其他人痛快！原本，我真的是想要跟你做一辈子好闺蜜的，可是我不再是以前的我，而你，又那么纯真善良。每次看到你单纯无害的笑容，我就觉得自己很脏。我根本没办法和这样干净的你，继续相处。所以，让我们继续做好姐妹的方法，就是让你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说到这里，视频中的邹亚楠停顿了一下。 安雪用自己的平板，回放着之前彭昊的直播视频，发现在中间，有一段汽笛声。应该是轮船的鸣笛声。 那个时间段，还在航行的轮船，一定是货轮。 w城没有海，只有运河，所以彭昊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运河周边，而且在刚才3点10分左右，有货轮通过的地方。 安雪翻开平板上的城市地区，圈定了一个范围，按照汽笛声的分贝，扩展到可以接收到的范围内，最后锁定了3个区域。 接着，她拿出手机，给陶仁严打了个电话。 “陶队，麻烦你帮忙，安排人手，在平南路，四方路，通达路，广安路的交界处，搜寻一些无人居住，或者废弃的厂房，危房！我怀疑，彭昊就在这几个区域中！” 安雪必须找陶仁严帮忙，就她们专案组那几个人，是不可能扩大搜索范围的。 整个卫星电视被人拦截了信号，就说明整个w城都可以看到彭昊，邹亚楠他们的自白视频。 估计等会儿6点的早报，全部都是直播的新闻，包括彭氏和邹氏两个企业的应急消息！ 同时，这两家上市公司的股市，也会大幅度下跌，甚至出现跌爆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现在就安排人手过去搜寻！” 陶仁严早就已经接到了上头的命令，就等着进一步的指示。 现在，听安雪圈定了范围，立刻就联络了整个区域的警察一起行动。 安雪看到电视上的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她起身，对着跟随自己而来的小警员说：“小金，我们走。” “是！” 小金立刻跟着安雪往外走。 彭海看着安雪他们离开，连忙追了出去。 “喂，你们去哪儿？不救我哥了吗？” 他拦在安雪面前，突然意识到她是之前在小巷中，阻止自己欺负鲁齐悦的人。 彭海的表情有些惊讶，指着安雪道：“你是前几天那个女的！” “有问题吗？” 安雪冷淡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绕过他身边，到门口开车。 彭海再次追到安雪面前，拦着她，说：“你可是警察，不会见死不救吧？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就去警局投诉你！” 安雪对于他的蛮不讲理，并不意外，自然也就不会生气，绷着脸，十分严肃地说道：“我只知道，你继续这么拦着我，我真的可能没办法把你哥救回来！” “你……你是要去救人吗？” 彭海连忙让出一条路，让她离开。 安雪发动了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 突然，她滑下车窗，对着彭海，说：“小孩，你哥已经做错了，希望你不要步他的后程，好好利用你自己的优势，做个有用的人！” 说完，她开车离开别墅。 车上的小视屏，是和电视同步的，安雪继续看着邹亚楠的自白。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我以为时间可以抹平我心里的自责和愧疚，可是，我错了。原来，时间只会让这些伤害和记忆沉淀。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每晚我都会做梦，想起你无助的向我求救，我一笑置之的情景；也会想起，你撕掉我们那些大头贴，摔我脸上的画面；另外还会想起，你最后从楼顶，坠落到地上的眼神。我真的感觉，我快崩溃了！我只能靠着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结果，我发现，这几天，连安眠药，都不管用了。我真的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如何，这个世上又后悔药卖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对你！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悔恨。孟梦，我错了，真的错了，这一次，我把命还给你，希望来世，我和你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这样，我们应该会相处的很愉快。” …… 说到这里，视频结束，再次出现了黑白色的雪花屏。 不过，几乎是没有间隙的，立刻进入了下一段视频播放。 这次，是林斌芬的自白视频。 “孟梦，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遇到了不好的人和事。作为校长，有时候，我真的不能只为你一个人考虑，我必须为了整个学校考虑。所以，三年前，你告诉我，你给彭昊、施祁东和邹亚楠欺负的时候，我没有帮你，甚至说你在撒谎。这是我的无奈。学校的未来，是需要发展建设的，我真的不能为了你，得罪那些有钱的孩子家长。所以，那时候只能委屈你。但是，当时我也想的，只要你熬过中考，一定可以离开学校，去那些重点高中的！这样，你就可以摆脱身处的困境了。可是，没想到你会那么想不开，直接跳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顿了顿，林斌芬长长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原本只是一种陈述，就像是把秘密说出了，释放自己，从而解放自己内心的那种陈述。 可是，下一秒，她的神情和语气就弃了变化，变得自责，愧疚，语气也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忏悔。 “是我错了，我不该忽略你当时的情绪。如果，我能开导你，给你指明前方的道路，或许你就不会选择最傻的那条路了。” 林斌芬低下头，满是悔恨道：“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了建设学习的资金和赞助，忽略了你的心理和感受。我不配为人师表！最该死的人，是我！” 话到这里，视频再次中断。 雪花屏闪烁。 谨记着，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人，出现在屏幕上。 很明显，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他挥手，打了声招呼：“嗨，大家好，看完刚才的三个人的视频，大家觉得他们三个该不该死？”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现在，开了个投票通道，给大家投票。觉得该死的，就投‘该死’票，觉得不该死的，就投‘不该死’票。如果，最终，‘不该死’的票数高于‘该死’的票数，我就把他们交给警方处理。” 说着，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投票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该死”的票数，就遥遥领先了。 小金看着这种模式，表情都惊呆了。 “安队，他这算什么？引导公众的舆论，来给警方施压吗？” “他就是要整个w城，乃至这个世上，能够看到卫星频道的人，进行投票，处决他认为的三个醉人！”安雪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犯人。 之前，在m国，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案子！ 这样的凶手，都是以为自己无比正义，想要成为地下判官的人！ 但是，这个凶手会发出这样的投票，应该是他在彭昊身上用的催眠，还没有完成。他在争取时间，或者说用这种方式，打击彭昊最后的心理防线！ 那就是：看到了吗？全天下的人，都要你死！ “简直神经病！”小金忍不住爆粗口。 “差不多。” 安雪淡淡的回答，说：“一般这种凶手，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的患者。他们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群，只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是最正确的群族。” …… 小金听着安雪的这个理论，提问道：“那这种人，能改好吗？” “你是想问，能不能纠正他们这种‘反社会人格障碍’的心理问题？”安雪帮他明确了问题的内容。 小金用力点了点头。 “如果是年纪比较小，且比较轻微的话，可以纠正。但是，视频中这个凶手，无法纠正。”安雪一脸严肃地给出了答案。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按下了耳机上的接听键。 “喂？” “师姐，怎么办？投票几乎是一边倒的模式。” 杨婕的声音很紧迫，直接说道：“我这里，可能还需要十分钟的时间，可以中断视频。但是，我怕这个投票，会击溃彭昊的心理，所以，要不要我刷一下票？” “可以刷票吗？” “可以！” 杨婕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试一下，但是对方应该是有个跟你级别差不多的电脑黑客，操控着视频，所以，你可得小心一点。否则，我怕会激怒凶手！”安雪推测，能够干扰微信通讯，并且接入自己要播的视频和直播的人，一定是彼岸花组织那个电脑高手。 “嗯，我知道！” “你小心操作，我已经联系了陶队，动员了半个w城的警务力量，寻找彭昊了。希望，能在他心理崩溃之前，找到他！” “放心，我有分寸的！” 杨婕说完，挂断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她就在公屏上设置了一个弹幕框，直接输入文字：你们这样是在执行私刑，是违法行为！一切，交给警方和律法处理，才是真正的正义！ 这话刚发出去，就有人跟着输入文字： ——是啊，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判决别人的生死，那这个世道不就天下大乱了！我支持交给警方处理！ ——对啊，这样的人渣和败类，更应该接受律法的制裁！死，对于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一种解脱。他们应该背负着一身的罪孽和悔恨，接受改造！ ——就是，死太便宜他们了！ ……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 投“不该死”这一方的人数开始增加。 可是，“投该死”方的人数，同样是居高不下。 弹幕中，那些“投该死”的人，也有自己的观点。 ——要是执法者有用，那么跳楼的女生，三年前就不会死了！就是他们无用，才会造成孟梦的悲剧！ ——就是！现在学校这种欺负人的事情，屡见不鲜，还不都是有关人员，无作为造成的！所以，就该让这些人死，直接死了干净！ ——没错！就是该死！让他们死！ …… 双方的争辩，越发的激烈。 杨婕也就趁着这个时机，伪装了很多不同的ip，进行投票。 不过，没有几分钟，整个投票通道就被关闭了。 黑衣人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他略带愤怒的说道：“我真没想到，身为正义的使者，也会作假。有人在投票上作假，给‘不该死’那方，刷票了！实在是可恶！如果，你们要刷票的话，我们就换个玩法。” 说完，直接切换出了邹亚楠，林斌芬和彭昊三个人的照片，说：“大家现在投票，这三个人，谁最该死！” 接着，三个人的照片下面，就出现了判词。 邹亚楠：背叛孟梦的渣闺蜜，毁了和孟梦的友情，也毁了孟梦的未来！最终，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隐瞒了全部的事实！ 林斌芬：教育圈的败类，得知孟梦被欺负的事情之后，无动于衷，继续讨好富家子弟的家长，圈钱，打造一流的学校。事后，还用孟梦的事情，威胁富家子弟的家长，继续给学校投钱。 彭昊：仗势欺人的富家公子哥，联合孟梦的闺蜜，毁了孟梦的未来，之后还用视频威胁孟梦和他一起，稍有不顺心，就打骂孟梦，让她身心都受到重大打击！最后，仗着家里的关系，一走了之，远赴y国，逃避责任！ …… 这样的三段内容一出来，所有投票都变得分散。 也就是投票的人，都是要选择了“该死”的民众。 这样意味着，理性尚存的人，不能进入这次投票中了。 …… 安雪看着屏幕上不停上涨的投票人数，脸色越发冷沉。 身旁的小金，更是感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又气又急，根本就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弄呢！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跟你杀人犯谈公平？”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车子一句进入了她在地图上圈出来的范围内。 第253章 人人平等! “跟你杀人犯谈公平？”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车子一句进入了她在地图上圈出来的范围内。 小金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街道，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运河边上，略带不解的问道：“安队，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呀？” “你之前，没听到在彭昊的直播中，有轮船的汽笛声吗？w城没有海，只能运河里面的货轮。” 安雪解释了一下，看着运河边上繁闹的小区住宅楼，知道关着彭昊的屋子，一定不会在闹市中。 而且，凌晨3点多，可以拉响汽笛，说明那艘货轮是在比较偏僻的河段，否则那么大的噪声，是会被处罚的。 于是，安雪拿出手机，给陶仁严打了个电话。 “喂？” “陶队，是我，能不能让刘红查一下，凌晨3点多的时候，运河哪一段的河道，还可以拉响汽笛？” “哦，这个可以。等查到了，我让他在群里发语音。” “好。” 安雪挂了电话，询问身边的小金：“知道w城整个运河路段，哪里有废弃的厂房，或者是正在拆迁的房子吗？” “这个……” 小金想了想，说：“西联桥那里，就正在拆迁，已经拆了一半了，但是，还有一半人，价格没有谈拢，都还做着钉子户呢。” “西联桥？” 安雪查看了地图，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奶奶就住那里，而且就是剩下的那些钉子户之一。” 小金看着安雪，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安雪立刻停下车子，说：“换个座位，你来开车。” “哦。” 小金立刻坐到了驾驶座上，开车往西联桥那里去了。 20分钟后，安雪接到了群里刘红的语音消息：“安队，你说的那个鸣笛的货轮，已经找到了，它3点多的时候，路过的是西联桥附近。” “知道了，我已经往那边去了。” 安雪立刻回复了语音：“那边有一批拆迁户，有些房子已经拆了，有些还没有，彭昊很可能就被凶手关在了那里。” “那我们也过去？” 此时，说话的是陶仁严。 “不，你们先按照你们的路线找，”安雪连忙打消了陶仁严的这个念头，“我这里，如果找到了，就联系你们过来支援，千万不要浪费时间在一个地方！” “好，知道了，刚好能够听到这货轮鸣笛声的地方，还有西联桥的河对岸，我们就在河对岸这里搜寻。” 陶仁严说了自己组员大概的位置，让安雪心里有个数。 “明白。” 安雪放下手机，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一大片废墟，询问身边的小金：“到了吗？” “对。” “那把车子就停在这里，我们走着去。” 安雪怕如果开车过去，会打草惊蛇。 小金立刻听从她的命令，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安雪和他一起下车。 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继续收看投票的情况。 没过多久，就感觉到手机震动。 安雪立刻拿出手机查看，知道是杨婕的电话。 “喂？” “师姐，我已经可以关闭整个直播，把频道调回正常的卫视台，要直接操作吗？” “嗯，立刻关闭！” 安雪给了肯定的回答，态度十分果决。 杨婕却略微有点迟疑，问道：“确定吗？会不会打草惊蛇，反而让凶手亲自动手，处死彭昊？” “照我说的做！” 安雪其实也是赌一把。 她觉得反社会人格的凶手，都是完美主义者。 对方既然选择让邹亚楠他们自杀，那么，彭昊就不会是例外。 而且，就现在的形势而言，她更希望能够打草惊蛇，让凶手离开，来确保彭昊的生命安全。 “哦。” 杨婕立刻接下命令：“那现在，关闭！” 说完，就看到投票页面没有了。 雪花屏闪烁了一下，几秒种后，恢复了卫视频道原来的节目。 电视和网络，就在这一刻恢复了正常。 无论网民们怎么刷，也刷不出来之前的投票画面了。 小金紧跟着安雪，往里面走去。 他心里有着跟杨婕一样的疑问，小声道：“安队，这样会不会逼着凶手狗急跳墙呀？” “不知道。”安雪简单地给出回答，环顾四周，问道：“对了，这里那些区域，都已经搬走了？” “就后面那片，都是已经搬走了的。” 小金指了一下，说：“但是，那里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拆掉，只拆了部分。” “我们w城的拆迁，现在是不是不可以断水断电的？” “是！”小金点了点头，小声解释，“正常要住户搬走之后的几天，如果进入他们家里，也还是可以打开电灯的。” “直播的时候，屋里是有电的。” 安雪拉着小金的手臂，小声道：“你从左往右查看，我从右往左查看，如果通电的，就把灯亮着！” “好！” 安雪和小金分头行动。 两人一间接一间的搜查，一楼接一楼地点亮了每一户的灯光。 其实，就安雪的推理，凶手不可能带着彭昊上很高的楼层。 因为想要拖动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的成年人，是比较艰难的。 所以，在一楼和二楼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 后排一栋楼的一层，突然亮起了灯光。 安雪和小金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这一幕。 两人汇合，一起往那栋楼走去。 “跟在我后面，注意安全。” 小金只是民警，所以是不配备武器的。 安雪则从腰间掏出配枪，一步一步，非常小心的靠近。 到了屋门口。 她用手比划了“三，二，一”的数字，用力把门踹开，冲进了屋子。 “客厅没有人！” 小金立刻搜查，道：“厨房和卫生间也没有人！” 安雪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拧开门把，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浴室。 她立刻冲进浴室，就看到彭昊割腕，躺在热水中。 “救人！” 安雪用墙上的毛巾，把他的伤口包起来，然后和小金一起，把人拽出浴缸，平躺在地上。 她联系了救护车和陶仁严他们。 警方人员和医疗人员，很快就到达了现场。 安雪查看了整个屋子的结构，可以确定录制视频的地方，是一楼院子搭建出来的一间小屋子。 这种临时搭建的屋子，都是居民为了拆迁，多拿面积和福利，才弄出来的“新房间”。 其实，这种是操作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户主又哭又闹的，总归能得到一些补偿。 于是，就这样的老房子，一旦拆迁，这种操作就特别多。 陶仁严看到安雪，立刻上前打招呼：“安队，彭昊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应该能救回来。” 安雪长舒了口气，说：“不过，精神可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 “犯人，跑了？” “嗯，没抓到。”安雪点了点头，看着天边泛起的一丝鱼肚白，不禁感叹道，“估计，等会儿杨局和邵局，要被一大堆媒体记者，围追堵截了！” “何止啊，还有上头，也要兴师问罪了。” 陶仁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希望两位领导，能扛住这次的压力。” “扛不住也得扛啊。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尽快抓到凶手。” 安雪知道，等天一亮，他们警方面对的，就是一场舆论的“腥风血雨”。 正说着，法证中心的人，到了现场。 姜鑫并没有带队过来，而是薛尚带着人过来取证。 安雪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并不意外。 她知道，姜鑫答应她，会尽快把信件和明信片之类的东西处理好，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做好的。 薛尚看到安雪，便上前打招呼：“安队，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们如果有事要忙，就去忙吧。” “嗯，拜托了。” 安雪礼貌地微微颔首，拿出手机，离开屋子。 她给杨婕打了电话。 “喂？” “小婕，关于‘超度网’的祛除邪祟的方法，你解密了没有。” “还需要一点时间，可能一两个小时吧。” 杨婕给出了一个时间点，说：“对了，师姐，这个凶手，为什么只公开了三个人的自白书，投票也只有三个人？施祁东呢，为什么不在里面？” “你发现了。” 安雪的话，带着一丝欣慰。 不管杨婕平时的推理能力多糟糕，但是在洞察力上，还是可圈可点的。 “所以，你也意识到了这点？”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本身，施祁东的死，也跟另外三个不一样，另外三个都是被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做出了轻生的举动。但是，施祁东是喝了酒，醉倒在了天台上，然后失足坠楼的！” “对啊！就是这个差别，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婕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安雪沉默了片刻，说：“施祁东，内心的悔恨和罪恶感，应该远远低于另外三个人。所以，凶手没办法给他强烈的心理暗示。但是，他本身又跟三年前孟梦的自杀，有些关系，于是凶手，就让他喝酒之后，做成了失足坠楼的意外。”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凶手，应该有两个人，而且是一老一少。” 安雪根据墓园管理员的描述，确定了这个案子，并非一人所为，而是两个人配合完成的。 一切就是从施祁东的意外开始的。 “两个人。”杨婕接着安雪的话，分析道，“年少的，一定是和孟梦通信的笔友，那年长的呢，是谁？” 安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问道，“对了小婕，之前跟着施祁东一起坠落的手机，在哪儿？” “哦，姜老师给我了，让我恢复手机的数据，我已经恢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不，不是要恢复里面的东西，而是要查他的通话记录！” 安雪的闹钟闪过一个念头，说：“还记得施祁东那个前女友的朋友说过，施祁东有个新女朋友！” “嗯，当然记得，人像拼图还是我做的呢！” “这个新女朋友，肯定会跟施祁东联系，但是你恢复的手机数据里，一定没有这个人！” 安雪说完这话，杨婕立刻就去查看，紧接着非常惊讶道：“真的是！师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猜的，施祁东既然有新女朋友，手机里竟然没有和女朋友的聊天记录，而你恢复手机内容，依然没有类似的信息出现，那么就一个可能，这个‘女朋友’从来只跟施祁东打电话，其他的短信，微信，都是没有的！” “我现在就查施祁东的电话记录和通话时长！” 说着，杨婕就通过电话公司查询。 “好，我很快回来，先挂了！” 安雪挂断了电话，拿着车钥匙，往停车处走去。 没过多久，她回到车上，就接到了小金的电话。 “喂？” “安队，我是小金，彭昊现在已经转进病房了。”小金是跟急救车一起，送彭昊去医院的，现在有了结果，立刻给安雪回了个电话： “不过，医生说他的脑电波很奇怪，就像是死了一样。所以，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苏醒过来。” “好，我知道了。”安雪的语气，显然不是太意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等一下会有我们刑侦组的弟兄过去你那里，到时候，你跟他们交接一下，就可以回去了。今晚，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非常感谢安队能够给我这次学习的机会，真的受益匪浅。” “那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安雪挂了电话，略显疲惫地靠向椅背。 窗外已经有日光照射进车子，光线中折射着很多飞舞的小颗粒。 明明就是些灰尘和粉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来，竟然有种如实重负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彭昊的命是救下来了。 安雪闭上眼睛，平静了片刻，发动了车子。 倏地，她发现车窗上有一部分比较干净，没有灰尘的痕迹。 这让她起了疑心，哈了一点热气在车窗上，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彼岸花图案。 图案的中心，是个c字，旁边还附上了一张笑脸：下次再见。 果然，又是那个操控电脑的黑客。 安雪沉着脸，一拳落在了椅座上。 她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开车回去警局。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刚驶入警局门口的那条马路上，就看到整个警局，被各种媒体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很多人，甚至举着牌子，向警方提问： ——请问，三年前孟梦的自杀事件，为什么警方没有严查？ ——请问，现在彭昊，林斌芬和邹亚楠怎么样了？警方将会怎么处治他们？ ——请问，关于德康的“那些事情”，你们是否严肃处理过？如果有处理，为什么那个叫孟梦的女生，还会跳楼自杀？ …… 一个接一个的激进问题，看得安雪都脊背寒凉。 她没办法把车子开回警局，只能把车子停在了警局附近的停车场。 而后，她想从后门回去警局，结果发现后门同样聚集了无数的媒体记者。 与此同时，德康中学，彭氏和邹氏两大公司的门口，都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安雪可不想被那些记者顶上，干脆翻墙进了警局。 她回到办公室，杨局和邵局都在，一看到她，立刻怒声喝斥。 “安雪，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卫视台直播，这是怎样恶劣的影响？！” 杨局几乎是震怒，拍着桌子，大声质问：“你这么办案，上头是要处分的，知道吗？！” “是！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个案子破了再说？”安雪本身也没有想到事态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追究责任，也是于事无补的。 不如就铆了足劲，把案子破了。 …… 第254章 过度渲染 杨局瞪着她，还想训斥，就被身旁的邵局拍了拍肩膀，安抚道：“好了，安雪说得对。无论如何，先把这个案子破了，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等她破了案子，我们交代还来得及嘛！我们两个，是现在就得给外面那些人，还有我们的上头，一个交代！” 杨局也不是真的想要责怪安雪，而是这么大的烂摊子压下来，他心里是又气又急，而且还必须去处理。 安雪清楚师父的脾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那就交代呗，以前也不是没交代过，反正就是一大堆的官话，然后让他们尽快破案嘛。” 邵局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让她劝一劝自己父亲。 杨婕本身就挺忌惮自己老爸的，现在又是这个情况，只能硬着头皮，道：“杨局，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破案！实在不行的话，让师姐立个军令状！这样，总可以吧？” …… 尼玛，坑我！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特意朝着杨婕睨了一眼，就看到她一脸委屈地努了努嘴，用眼神示意她配合。 “是啊，杨局，如果您不放心，我可立个军令状，保证一个星期内破案。” “一个星期？” 杨局瞪着她，直接道：“三天！如果三天不能侦破这个案子，就自己上交辞职信！” …… 安雪无语，但是还是接受了，“好，三天就三天！” “安队！” 身旁的简晶晶，秦静和邱云可是被这话吓到了，可不想她因为这个案子，就辞职不干。 但是，杨局确实了解安雪这个学生的，越是给她压力，她就越能发挥潜能。 既然，她也答应了三天破案，那么，心里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没关系，我敢说，就一定能做到！” 安雪微昂着下巴，样子有点小拽。 杨局看着她的表情，暗暗松了口气，依然板着脸，说：“行，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没有破案，自己递辞职信！” 说着，他示意邵局：“老邵，我们走！” 邵局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离开。 两人必须去面对外面那一大波的“洪水猛兽”了。 杨婕跟着两个领导，到了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才松了口气：“好了，总算是走了。之后，我们要怎么做？” 她刚转过身，就听到“啪”的一声，被安雪“咚”在墙上。 这一刻，安雪简直像是女版的霸道总裁，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笨笨，你想坑死我啊？还立军令状？” 安雪侧着头，瞪着她，眼神就是那种带着阴狠的光芒，斜睨着她。 杨婕感觉自己的脖子都直了，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恨不得自己是武侠剧里的高手，一下子就可以用内力震开一个洞，然后逃跑。 “我，我只是想打发两位领导快点离开而已。” 她扬着唇，挤出一抹傻乎乎的笑容，小声解释。 见安雪依然无动于衷，才又补了一句：“至于军令状的时间，我以为你会说半个月的，谁知道，你定了个三天……” “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安雪挑眉看着她。 杨婕摇头好似拨浪鼓：“不，不是！不是你的错，是你的自信！我相信，三天，我们一定可以破案的！” 安雪听了这话，原本的火气消退了不少。 果然，人都喜欢听奉承话。 她放开手，小声道：“算你有眼光。”她转身，对着其他人道：“因为只有三天的时间，所以，大家尽量跟家里人报备清楚。这三天，你们是吃住都在警局了！一切，等结案之后，再回家好好休息，听明白了吗？” “明白！” “那么，首先杨婕，你找一下施祁东的电话记录，然后把‘超度网’的方式破解出来。秦静，你去法证中心，等着姜老师他们把之前的信件和明信片分离出来，然后第一时间录入电脑。晶晶，你和我去德康中学，查一下他们这三年的人事档案，我怀疑给孟梦上坟的中年人，是学校的教职员工！至于邱云，你去医院，保护林斌芬和彭昊。我担心凶手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是！” 四人异口同声地答应了，立刻按照安雪分配的工作，各自行动。 安雪和简晶晶离开办公室，走出刑侦大楼，就看到门口依然围满了各种媒体记者。 简晶晶露出略微惊恐的表情，看着安雪，道：“安队，这么出去，只怕会被堵截，或者会被他们的车子跟踪吧。” “所以，不能这么出去呗。” 安雪的回答，轻描淡写的，似乎没什么毛病。 可是，这不从大门出去，从哪儿出去？ 后门吗？ 简晶晶可不认为后门，会比前门好，只得开口道：“可是，后门应该跟前面差不多吧？” “我说要走后门吗？” “啊？拿走哪儿出去？” 简晶晶的表情有点懵了，一时不知还有那个出口。 “跟我来吧。” 安雪带着她，绕到了法医中心大楼后门的围墙处，指了指，说：“这里，翻出去。” 噗…… 简晶晶仰头看着眼前两米多的围墙，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安队，这个，我不行！” “做刑警的，怎么能说不行。” 安雪稍微后退了两步，助跑，腾空跃起，就轻松上了墙。 …… 简晶晶看着她轻盈的身姿，再看自己微胖的身形，连忙摇头，道：“我真的不行！” “上来！” 安雪可不给她时间墨迹，直接道：“别耽误时间！” “可是……”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安雪板着脸，指挥道：“后退几步，助跑，跳！” 这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简晶晶也没想到，自己的双手，真的够到了围墙顶上。 然后，安雪就把她拉了上去。 两人成功翻墙到了外，就小跑着去了安雪停车的地方。 上车后，简晶晶算是松了口气，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为什么你觉得给孟梦上坟的中年人，会是德康中学的教职员工呢？” “这个，我目前也说不上来，可能是直觉吧。不过，应该是我之前脑子里，有过什么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有成型，所以，我只能说是我的只直觉。” “哦，就是你好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但是下一秒，突然忘记了，是这个感觉吗？” 简晶晶明白她的描述，很多人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就是这种感觉。” 安雪点了点头，说：“而且，施祁东到底是怎么进的女生宿舍，这个谜团，我们还没有解开。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回德康中学，再做一次调查。” “嗯，我懂了。” 简晶晶认可她的观点，但是转念又一想，立刻提问道：“不过，德康中学门口，应该也守着很多的媒体记者吧？” “有什么关系？你刚才不是已经学会翻墙了？” …… 果然！ 简晶晶无语望天，就知道安雪回答这么一句。 20分钟后，安雪停好了车子，就和简晶晶一起步行到了的德康中学对面的街道。 不出意料，德康中学门口，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媒体记者，另外还有很多的家长。 因为害怕自己的孩子，遇到孟梦那样的事情，所以找校方讨个说法。 其实，就是想要一颗定心丸吃。 安雪和简晶晶彼此对视了一眼，达成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就一起绕到了学校侧面。和之前离开警局一样，直接翻墙进了学校。 两人直接往教务处走去。 相比校门口的水泄不通，教务处门口，算是很“厚道”了。 总共加起来，大概是十几个记者和家长，堵在门口。 安雪和简晶晶直接挂上了警察证件，走到门口。 “让一下。” 安雪让堵在门口的人，散开了一点，和简晶晶一起走进教务处。 教导主任原本还被一群人闹得焦头烂额，一看到安雪她们，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打招呼：“安警官，你们来的正好。他们一大早就冲了进来，一直闹到了现在，都影响我们正常的工作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劝他们离开？” 安雪朝着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是想采访什么？关于彭昊他们的案子，我们警方正在调查，等查清楚了，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至于，学校的事情，我也相信教育部门会进行处理，同样会给大家一个公开公正的解释！所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大家暂时退出教务处！不要影响学校正常的工作，也不要影响我们的警方办案！” “哎哟，现在这话说的好听！如果，你们警方早点重视，三年前那个女生也不会跳楼了！” 其中一个女记者，不依不饶地回怼安雪。 安雪只是冷眼看着她，说：“听你这口气，你对三年前的事情真相，非常清楚了？那么，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把你知道的真相说出来！” “诶，这是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会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女记者板起脸，不满地反驳。 “是啊，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义正言辞的指责警方无作为？请问，到底是谁在扭曲事实真相呢？” “你……” 女记者被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瞪着安雪的警官证，说：“安雪对吧，我记下你的编号了！我一定会投诉你的！” “这个，是你的权利，但是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知道三年前的事情真相？如果知道，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如果不知道，请你和校门口的那些媒体人一样，安静等待校方和教育部门给与的澄清和解释。” “我……” 女记者被安雪的气势镇住了，虽然不服气，却还是退出了办公室。 其他人看她这样，也都识趣地退到了外面。 教导主任看着他们都退出了办公室，明显松了口气，轻轻关上门，对着安雪道：“安警官，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安雪淡淡回了一句，问道：“对了，我这次来，是打算向蓝主任要一份学校的教职员工名单的，我希望是比较详细的个人名单，包括他们的入职时间和离职时间。” “哦，这个有的。” 蓝毓琴立刻坐到电脑前，把完整的教职员工的名单打印出来。 “安警官，这份就是我们德康中学的教职员工的名单。” “这些都是这三年的名单？” 安雪大概的翻看了一下，发现只有最近三年的名单。 “是的。” “那德康中学之前，就是还是九中的时候，教职员工的名单，还在吗？” “这个，原本有的，但是都是纸质的档案。在九中改名德康中学之后，没有多久，就因为档案室起火，烧掉了。” “烧掉了？” “对的，原本是打算把就的教职员名单，全部录入电脑的。谁知，会发生火灾，就没办法做成电子档案了。不过，德康中学现在的教职员工，大多数是九中的老教师了。如果要说新来的，在这些新档案里，都是有记录的。至于，以前九中离职的教职员工，我就没办法提供线索了。因为时间长了，人也比较多，确实是记不清楚了。” 蓝毓琴非常详细地做出解释。 安雪听完之后，点头表示理解：“好，我知道了。” 她收好了那份员工档案，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向远处的女生宿舍楼，问道：“现在，宿舍楼还有学生住吗？” “没有了，闹了那么大的事情，凌晨的时候，大多数的父母，都把孩子接回家了。还有一些，则是学生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自己离开的。反正，现在我们学校就像是瘟疫一样，家长和孩子，都不敢来了。” 蓝毓琴无奈地叹了口气，感叹道：“其实，彭昊，邹亚楠和施祁东的事情，都是个别事件，大家是不应该以偏概全的。我们学校大部分老师和学生，都是好的！” “关于这点，理性的人，其实都明白。但是，大多数人，都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学校和相关部门。所以，蓝主任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事情总归会了结的。” 安雪本身也曾经是舆论攻击的受害者。 就像“天煞孤星”，克死一家人和同桌的言论，也确实是身边的邻居和那些媒体记者大肆传播和渲染的话题。 很多时候，媒体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帮助大家知道和了解真相，殊不知他们的过多渲染，才让受害人，承受了更大的伤害。 “但愿，一切能够早些结束。” 蓝毓琴沉沉叹了口气，表情颇为无奈。 安雪转身，面对她，微微抿了抿唇，说：“既然现在宿舍楼没有人，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蓝毓琴点了点头，亲自带着安雪和简晶晶她们往宿舍楼走去。 * 空荡荡的宿舍，显得特别安静，只是走进楼道里，脚步声都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回声，听起来竟然有点诡异。 安雪和简晶晶一间一间宿舍走过去，从宿舍东边的公共盥洗室，走到最西面的公共盥洗室，然后再上楼。 此时，宿管员阿姨，推着打扫的小车，正在一间宿舍，一间宿舍地打扫卫生。 她看到蓝毓琴和安雪他们，立刻放下工作，上前打招呼：“蓝主任，安警官，你们是要查案吗？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没关系，你忙你的。” 安雪摇了摇头，让她继续做自己的卫生。 蓝毓琴也是挥手，让她自己管自己工作，不用理会她们。 宿管员阿姨，也不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小推车前，掀开了遮挡车子的白色布罩子，从里面拿出干净的床单，把每张床的床单和被套都换了下来。 安雪看着她布罩子下的脏衣篓，问道：“宿管阿姨，你是每天都给学生换床单和被套吗？” “不是。” 第255章 破解坠楼手法 宿管员摇了摇头，说：“一般都是周五换的。因为，周五学生都会回家，不会住宿舍，所以就给她们换掉。” “所以，周五的上午，你们也给每一层，每个房间，都换了干净的床单？” “是的。” “几点换的？”安雪追问。 宿管员想了想，直接回答：“就在学生上课的时候，换的。” …… 安雪略微有些迟疑，再次确认道：“上课的时候？早上9点？” “8点半就开始换了。” 宿管员解释，道：“因为，学生8点半就都进班级上早自习了。” 简晶晶看着安雪的表情，推测她是想到什么了，连忙问道：“安队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你看这个，能藏人的。” 安雪掀开了小推车上的白色不罩子，蹲在了车子下面的踏板上。 “这里是放旧衣篓的，空间挺大的，要藏一个人，很容易。” “是啊！”简晶晶点了点头，说：“而且，有这个白布遮着，所以门口的宿舍监控摄像，是不可能拍摄到有人藏在这里的。” “啊？下面藏个人？” 宿管员连忙摇头否认：“不会的，我这个推过去，是要掀开来拿东西，放东西，怎么藏呀？” “你是不是，每次都是把车子推到一号宿舍门口，才开始更换床单的？” “是啊，必须按照号码嘛！这样，才不会出错！” 宿管员用力点了点头，说：“我一般就是把小推车放在门房，然后从门房推着进入宿舍，接着，就推到101室，开始更换，等一楼的都换完，就上2楼去。” “门房是在宿舍最西面，而101号宿舍，在最东面。也就是说，你推着小推车，由西往东走的时候，会在上二楼的楼梯前路过。” “对。” 宿管员觉得这个叙述，没有问题，就点头承认了。 “那么你想一下，你周五的时候，把车子推到2楼的楼梯口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安雪抓着这个关键点提问。 “额……” 宿管员愣了一下，低着头，努力回想了当时的情况。 好一会儿，她太回答道：“没有啊，我不太记得了。” “那我们去看一下那天的视频吧。” 安雪看着宿管员，问道：“视频，还在吧？” “在，在的！” 宿管员立刻带着她们到了一楼门房里，播放了周五的视频。 只见，她推着小推车，去更换床单。 到了楼梯处，她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就往门房的方向折返。 安雪看着这一幕，问道：“你这个时候，回门房干什么？” “额……” 宿管员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电话声，然后，我就去了。” “安队，你快看！”简晶晶指着屏幕，说道，“那小推车，好像有一半被楼梯的拐角遮挡了。如果真的藏了人的话，现在他就可以从楼梯上去了，之后摄像头，就不可能拍到他了。” 安雪自然是早就清楚了这点，看着宿管员，问道：“之后，你接到电话了吗？” “没有。” 宿管员摇了摇头，说：“就是没接到电话，我才会没什么印象。因为平时打错电话的，还挺多的。” 安雪听完她的叙述，就给杨婕打了电话。 “嗨，师姐？” “你已经恢复了施祁东的手机数据了吧？” “嗯，怎么了？” “查一下，周五那天早上8点半以后，他有没有给女生宿舍拨过一个电话。”安雪询问了宿管员电话号码，直接报给了杨婕。 杨婕点了点头，说：“有，有这个电话！是8点36分拨的，但是没有接通。” “好，知道了。” 安雪停顿了一下，问道，“对了，查到跟施祁东通话的号码了吗？” “嗯，查到了，”杨婕把情况告诉安雪，“不过这是个旧号，而且没有实名制。最近都没有拨打或者接受过任何电话和信息。” “也就是说，对方接触施祁东，是有备而来的。” 安雪长叹了口气，说：“那先这样吧，先挂了。” “嗯。” 杨婕听着她挂了电话，就把一份通话名单发送到了安雪手机上。 安雪接收之后，对着简晶晶，道：“小婕说，施祁东在周五早上8点36分，拨打了女生宿舍门房的电话。所以，他可能早上8点36分，已经进入女生宿舍了。” “那这不对啊，班里上课的视频，都是有施祁东的！” 简晶晶可是记得非常清楚的。 “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你能认出那个人，一定就是施祁东吗？” “这个……” 简晶晶明显有了迟疑。 安雪直接道：“那个人，看不清楚脸，未必是真正的施祁东。” “那会是谁？” “这个，到是比较难说了。”蓝毓琴想了想，说起了一件事，“因为施祁东本身比较有钱，他以前成绩不好，开家长会的时候，是去影视城，花钱雇了那种临时演员，来演他爸的。所以，他如果想找人假扮自己，非常容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还要去影视城，寻找一下这个假扮他的临时演员？”简晶晶觉得这种事情，如果真的付诸行动，那么就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 安雪摇了摇头，说：“依照蓝主任的解释，反而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 “还记得三位老师的证词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询问简晶晶。 “额……”简晶晶想了想，说：“三个老师，只是说施祁东到教室上课了呀！” “可是，我曾经强调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是否确定这个人，真的是施祁东？’然后，他们说，他平时也是这副打扮，所以是他。” “哦，这个我记得！” 简晶晶点了点头，说，“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安雪非常笃定的回答，说，“因为其中一个，给的回答很肯定！而另外两位老师，只是在听了那个人回答之后，才跟着说‘应该是他！’。” “所以，那个给出肯定回答的老师，在误导另外两个老师！” “对。”安雪点头。 “那这个误导别人的老师，是谁？” “语文老师牛懿锋。”安雪爆出了这个名字，翻开他的个人资料，说：“他已经在学校工作了五年，对于孟梦的事情，他应该是比较清楚的。而且，三年前，他就是孟梦的语文老师。后来，九中变成德康中学，他才转去高中部教语文。” “是啊，牛老师以前确实挺照顾孟梦的，因为孟梦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级第一，所以教她的老师，都挺喜欢她的。孟梦出事之后，有几个老师都辞职了，就只有牛老师选择留在学校，继续教学。” 蓝毓琴大概的说了一下牛懿锋的情况，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你不会是怀疑牛老师吧？他是挺照顾孟梦的，可是，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复仇’的错事吧？要知道，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生活还是挺美满的。” “他不需要动手，只要提供一句证词就可以了。” “难道，牛懿锋就是为孟梦上坟的中年男人？”简晶晶看着安雪，小声询问。 “有这个可能。” 安雪对着蓝毓琴，说道：“蓝主任，能不能把牛懿锋老师，请来问话？” “这个，我不能确定，”蓝毓琴摇了摇头，解释道，“因为校长出事之后，很多老师，都回家了。牛懿锋老师是回家了，还是依然留在教职工宿舍，我得打电话问一下才知道。” “那你就给他打电话，就说你被堵在办公室，没办法离开，看他能不能帮忙。” “好。” 蓝毓琴立刻拿出手机，根据安雪说的，找牛懿锋帮忙。 没想到，他还真的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立刻就答应了。 安雪和简晶晶她们当然没有真的回教务处办公室，而是就在女生宿舍门口等着。 因为这是从教职工宿舍，去教务处的必经之路。 10分钟后，牛懿锋就经过了女生宿舍楼门口。 蓝毓琴立刻叫住他：“牛老师，这里！” 牛懿锋看到蓝毓琴和安雪她们在一起，表情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但他还是来到她们面前，礼貌地打招呼：“蓝主任，安警官，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安雪笑了笑，好似闲话家常地解释道，“没什么，过来查案的，刚好帮蓝主任解了围，就在这里等你了。” “等我？” 牛懿锋愣了一下，满是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我很想知道，牛老师在周五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肯定，那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戴口罩的男生就是施祁东呢？” “这个，因为他平时就是这副打扮呀。” 牛懿锋说的理所当然。 “平时，他虽然也穿连帽衫，戴口罩，可是进了课堂，他会摘下口罩。” 安雪说话的时候，播了一段施祁东以前坐在教室的样子，同样是趴着睡觉，可是却能够清楚看到他的面容。 “就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牛懿锋抿了抿唇，十分淡定地找着理由：“可能是他周五，生病感冒了，怕传染同学，就戴着口罩睡觉了。又或者，他那天鼻子过敏，只能戴着口罩上课。总之，这戴不戴口罩，是施祁东的自由。单单以看不到长相，就断定他不是施祁东，安警官也太武断了吧？难道说，你们警察查案，不需要证据，都是凭臆断的吗？” …… 安雪见识到了语文老师的逻辑和语言功底。 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拿出口供本，和一支钢笔，说：“一切正如牛老师说的，我们没有证据，不该这么武断的。刚才的对话，我们已经录音，麻烦牛老师，在这上面签个名字吧。” 安雪说录音，其实是假的。 她只是需要牛懿锋的签名。 因为，这个签名，是可以跟墓园管理处的签名，做笔迹校对的。 一旦对上了笔迹，那么就可以确定，这个牛懿锋，就是出现在孟梦坟前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牛懿锋接过钢笔，很快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吗？” “嗯，谢谢。” 安雪收回了钢笔，把口供本放回外套口袋。 而后，对着蓝毓琴说：“蓝主任，我们进女生宿舍看看吧，我想重新搜查一下邹亚楠的房间。” “哦，好。” 蓝毓琴连忙点头，带着安雪和简晶晶回到了女生宿舍。 刚进入宿管员门房，蓝毓琴就不解的问道：“安警官，你不是想确认牛老师是不是帮凶吗？怎么突然又不调查了？” “不是不调查，而是换个方式查。” 安雪说着，拿出手机，把口供本上的签名拍摄下来，发送给了姜鑫，并且接通了语音电话：“姜老师，就孟梦下葬的墓园管理处，有个签名，你们应该已经带回法证中心了吧？然后，麻烦跟我现在发给你的签名，做一个笔迹鉴定，谢谢。” “也是需要加急处理的？” 姜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快，显然已经明白了安雪的套路。 “是！” “交给我吧。”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安雪觉得无比放心。 她收起了手机，对着身旁的简晶晶，说：“晶晶，在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之前，麻烦你盯着牛懿锋！如果他想离开w城，就拦住他！” “嗯，包在我身上！” 简晶晶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离开了女生宿舍。 安雪走到窗口处，看着她跟上了牛懿锋，暗暗松了口气。 而后，她便离开了宿管员门房，往楼上走去。 “安警官！” 蓝毓琴连忙跟了上去，略带不解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想到楼顶看一下。” “啊？这个，你们警方之前已经看过很多遍了！还要再看吗？” 蓝毓琴并不懂这些，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凶手，然后可以让学校恢复正常。否则，继续这么下去，伤害的还是这一届的学生。 安雪没有回答，推开门，走到楼顶上。 她直接来到了之前堆满了啤酒罐的地方。 俯身，蹲下，往楼下查看。 “额，安警官，你可要小心啊，这前面没有栏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蓝毓琴本身有恐高症，所以她只敢站在门边，完全不敢走出去，更别说和安雪一样，站到边沿处了。 安雪单手抵着下巴，看着墙壁上的一排间隙不一的铁钉，脑子似乎有点生锈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棒棒糖，也不是什么口味，反正就是拆了糖纸，放到了嘴里。 突然，看着两个并排的铁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婕的电话。 “喂？” “你看一下，施祁东的手机，周五晚上9点的时候，有没有电话？” 杨婕查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安雪想了想，继续追问：“那么，看一下他手机的闹钟！有没有周五晚上9点左右的定时？” “有！” 杨婕惊讶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把闹钟定在晚上9点？” “这就要问凶手了！” 安雪咬着棒棒糖，长抒了口气，说：“我知道施祁东怎么会意外坠楼了。” “啊？怎么做？” “不知道，你小时候，看过柯南没有？” “看过啊。”杨婕略带惊讶道：“凶手不会是模仿了柯南里面的犯案手法吧？” “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还记得有一集叫什么‘陶艺家杀人事件’，反正就是做陶艺的大师被杀的那个案子。其中，凶手利用人睡觉之后，手机闹钟响，就会想办法关闭闹钟的惯性动作，让对方，从高处坠落。” 杨婕本身是那种看过就忘记的脑子，所以并不记得安雪说的这个故事桥段。 可是，她非常清楚，安雪过目不忘的能力，于是道：“你的意思是，施祁东手机里这个9点的闹钟，是他的催命符？！” “对。” 第256章 女生宿舍内应 “你的意思是，施祁东手机里这个9点的闹钟，是他的催命符？！” “对。” 安雪看着面前的那排钉子，尤其是之前沾了血迹的钉子。 那两根并排的钉子之间的距离，和钉子的长度，刚好可以放一部手机。 而那个位置，刚好就是一个人躺下之后，距离头部很近的位置。 一般，现在的人睡觉，喜欢把手机放在枕头边。 这样，一旦闹钟响了，可以第一时间把手机的闹铃关掉。 所以，正常睡着的人，会闭着眼睛，伸手去摸这部手机。 而当时施祁东喝醉了，睡得很熟。 他应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躺的地方，是楼顶的边沿处。 当他去摸手机的时候，一个翻身，就坠落了。 所以，施祁东的死是意外，但同时，也不是意外。 安雪显然是破解了这个杀人的手法。 她拿着手机，对着杨婕说：“现在，我们唯一需要掌握的关键性线索，就是那个和施祁东谈恋爱的新女朋友，到底是谁？” “这个，我在努力调查，可是手机号真的是没办法查出这个人的身份。” “施祁东进入了女生宿舍楼，必定是有人把他藏起来了。”安雪知道，这个女生，一定就住在女生宿舍里。 “那能够藏人的，只有顶楼的单人间宿舍吧？” 杨婕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在邹亚楠的宿舍里？” “不是邹亚楠，但是你说的单人间，到是很有可能。” 安雪离开了楼顶的边缘处，回到了蓝毓琴面前：“蓝主任，女生宿舍的单人间，是不是还有几间是没人住的？” “对。” 安雪看着宿管员，问道：“没人住的话，你们会打扫吗？” “这个肯定不会，只有有人住的时候，才会进去打扫。” “那么，麻烦你，把没人住的几间宿舍打开，让我看一下。”安雪提出要求。 宿管员点了点头，拿出钥匙：“走吧。” 她领着安雪和蓝毓琴下楼，打开了四个空房间，说：“这里，你们警方之前都有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安雪走进每一间空置的房间，确实都没有让人住过的痕迹。 可是，没住过，不代表没人进入过。 安雪手指捻着棒棒糖的塑料梗，来回转动着，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环顾四周。 突然，她走到了门口，查看锁孔的位置。 “宿管阿姨，这几个房间的钥匙，只有你和林校长有？” “是的。” 宿管员点了点头，说：“我的一串，就是这一整串，是整个宿舍楼，全部的钥匙。” 安雪停顿了一下，摸了一下宿舍中的桌椅，问道：“之前，你说这几个没人住的房间，不会打扫，为什么上面这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呢？” “这是因为周四的时候，林校长突然说，可能有人回来挑宿舍，让我把空置的都打扫一下。所以，我就照做了。” “周四。”安雪听完之后，忍不住勾起的嘴角，笑容带着一丝嘲讽。 没想到，她和白旭之前的调查，反倒是帮了凶手一把。 是他们当时假扮夫妻，查探学校情况的举动，让林斌芬以为又有新的富家子弟，会选择德康中学。所以，为了能够让他们留下好印象，才让宿管员打扫了空置的宿舍房间。 结果，反而帮了凶手。 如果说，这些房间没有被打扫过，一旦有人进入，里面的灰尘，会清楚的指出是否有人进入过的痕迹。 所以，现在想要知道当时，是否有人进入过这几个房间，就只能看锁孔，是否又被撬动过的痕迹。 安雪查看了四个房间的锁孔，发现其中一个，在铜制的锁头上，有一些轻微的划痕。 她拿出手机，联系了薛尚。 “喂？” “薛老师，你现在可以来一下德康中学的女生宿舍楼吗？” “怎么了？你有新的发现？” 薛尚知道安雪不会平白无故给他打电话。 “嗯，因为姜老师正在帮我处理一些紧急的证据，所以，我只能麻烦你了。” “好，我等会儿就到。” 薛尚欣然接受了她的要求。 “谢谢。”安雪想到了学校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连忙补充，道：“不过，你可能没办法开车进入学校。” “被媒体记者堵了？” 薛尚立刻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安雪低低地“嗯”了一声，“所以，你可能需要把车子停在其他地方，然后翻墙进学校。” “翻墙？” 薛尚忍不住笑了，觉得这个提议，有点不靠谱。 “是！可能有点夸张，但是这样是避免麻烦的最好办法。” 安雪笑得有点尴尬，毕竟让一个绅士学者类的男士翻墙，是一件很奇怪，也很不礼貌的事情。 一般有修养，有学识的男人，都不愿意做出这样的举动。 “好，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薛尚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安雪看着自己的手机，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真的是建议了一个“不得了”的举动。 身旁的蓝毓琴看着安雪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眼门上的锁孔，问道：“安警官，你是觉得，这道锁，是被人用别的东西开启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看过宿管员的钥匙，是锁在橱窗里面的，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拿到的。至于林校长的钥匙，是随身携带的，所以也是不容易被别人拿到的。可是，这样的门锁，其实不难开，只要用卡子，或者铁丝，就可以开启的。” 关于这种锁，安雪是比较清楚的，因为她自己就是个开锁高手。 蓝毓琴明白的点了点头，把门开到最大，看着室内的环境，问道：“也就是说，当时施祁东进了女生宿舍之后，其实躲在了这个房间吗？” “应该是。” 安雪想了想，说：“他可能是跟某个女生约好了，晚上到楼顶喝酒，毕竟那个地方，不太可能有人会上去。” “结果，他喝醉了？” “嗯。”安雪想了想，问道：“周五那天，下午的课程，是不是比较少？” “也不是，有些班级的课可能不重要，但是有些班级，还是有主课的。” 安雪记得施祁东出事的时间是晚上9点，但是9点前，他已经喝醉酒，睡在了楼顶的边沿。 所以，之前应该已经有人陪他喝了酒，而且把他灌醉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些聚餐的女生的不在场证明，就不一定成立了。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对着蓝毓琴说：“蓝主任，你有没有周五下午的课表？我想看一下她们的出勤率。” “哦，这个有的，而且也都是有视频的。” 蓝毓琴点了点头，说：“不过，这个要跟我去教务处看。” “嗯，我们现在就去。” 安雪想了想，对着身旁的宿管员，说：“宿管阿姨，等会儿有人回来这里取证，你应该有见过他，就麻烦你带他到这间宿舍门口了。” “是，我明白的。” 宿管员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合法公民，肯定是配合警方工作的。 安雪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跟着蓝毓琴离开宿舍楼，去了教务处。 蓝毓琴把周五下午，每个班不同的课表，交给了安雪。 安雪只是找牛懿锋上课的班级。 很快的，她就找到了牛懿锋下午的课程。 周五下午，他只有两堂课，其中一堂课，是当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而上这节语文课的班级，是高一的班级。 其中，有三个女生，还是给安雪她们提供过线索的女生。 那就是佟雅，赵佳佳和蒋晓燕。 “蓝主任，麻烦把这个班级的授课视频播放一下。” “好。” 蓝毓琴立刻照做，播放了周五下午，牛懿锋的那堂语文课。 安雪快速扫过班里的出勤人数，蹙眉道：“好像少了三个人。” “是吗？” 蓝毓琴愣了一下，凑上前认真查看。 紧接着，她就发出了当天的点名表，说：“哦，这里有记录，是佟雅身体不舒服，然后蒋晓燕和赵佳佳陪她去医务室的。之后，就请假在宿舍休息了。” “一个人不舒服，两个人陪着？” 安雪觉得这就是个奇怪的点。 蓝毓琴也是不太清楚，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牛老师竟然批了她们三个的假条。” “她们三个，现在人呢？都回家了吗？” “嗯。”蓝毓琴点了点头，说：“都是今天早上离开学校的，不过，是不是回家，我真的不太清楚。” 安雪看着其中一个人的联系电话，说：“这个是佟雅的电话？” “对。” 安雪立刻就把电话号码发给了杨婕，让她查询佟雅所在的位置。 没过多久，杨婕就把手机号显示的位置，发送到了安雪的手机上。 安雪收到了地址，立刻对着蓝毓琴说：“蓝主任，如果这三个女生，有谁跟你联系，请你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哦，好。” 蓝毓琴也是不明白，这三个女生怎么了。 不过，既然安雪这么说了，她肯定是配合工作的。 安雪见她答应之后，就告辞，离开了学校。 一样是翻墙，反正就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回到了车上。 安雪开车去了杨婕发送的地址。 这里是个小高层的别墅区，就是一幢楼，有十几层，但是都是复式的房型，算是比较中高档的住宅区。 这里是佟雅父母的一处房产。 安雪按了门铃之后，就有人出来开门。 “谁啊？” 佟雅看到来人是安雪，表情有点惊讶：“安警官？你怎么来了？” “就你一个人在吗？” 安雪朝着室内看了一眼，问道：“赵佳佳和蒋晓燕，没有和你一起吗？” “不，她们下楼买食材了，我们等会儿打算吃火锅的。” 佟雅开了门，请安雪进屋。 “安警官，您随便坐吧。” 佟雅走去厨房，拿了一瓶纯净水，放到安雪面前：“喝水吧。” “谢谢。” 安雪看了眼室内的装修和布置，比较简约，给人一种年轻的时尚感。 佟雅坐在安雪面前，略带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安警官，你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我只是想问一下，周五的时候，你最后一堂语文课，身体不舒服？” “嗯。” 佟雅点了点头，说：“就是生理期，疼得直冒虚汗。然后，晓燕和佳佳，就送去我了医务室，之后她们还在宿舍照顾我。” “照顾你？” 安雪提出疑问，“两个人一起照顾你？” “是啊。” 佟雅略带疑惑地看着她，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问题，就是觉得，你一个人不舒服，只要有一个人照顾你，就可以了，为什么她们两个都请假照顾你？” “因为，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佟雅说到这里，露出了那种特别幸福的笑容，“相比其他那种塑料姐妹花的感情，我和晓燕，佳佳的关系，真的是很铁磁的。” “所以，能说一下，她们怎么照顾你吗？” “嗯……” 佟雅想了想，说：“佳佳有给我换热水袋，陪我聊天，分散我的疼痛感。晓燕就是给煮那个红糖生姜水，帮我驱寒。” “整个下午，一直都这样？然后，直到你们聚餐吗？” “是啊。” 佟雅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煮一个下去的姜茶，聊一个下午的天？” “哦，这个当然不可能。”佟雅连忙解释道：“我喝完姜茶，就小睡了一会儿。反正醒来之后，就不疼了，然后就和她们一起准备晚上的聚餐火锅。” “准备聚餐火锅，是几点？” “6点半以后吧。” 佟雅想了想，说道：“不过，这个都挺简单的，反正不到7点，我们就开吃了。” “火锅的食材，是谁准备的？” “应该是佳佳和晓燕一起准备的。” 佟雅想了想，说，“反正，我们和对门的宿舍，食材都是差不多，肯定是最后一堂课下课之后，她们结伴去准备的。” “也就是说，这个过程，你并没有参与？” “嗯，没有。” 佟雅点了点头，觉得安雪的问题有点奇怪，蹙眉问道：“安警官，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事？难道说，这些事情，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安雪抿唇浅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候，传来一阵门铃声。 蒋晓燕和赵佳佳拎着两大包食材回来了。 佟雅跑去开门，热络地把人拉进屋里。 “晓燕，佳佳，快进来，安警官来了。” 佟雅的话，让蒋晓燕和赵佳佳颇为意外。 两人转头，朝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地打招呼：“安警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是案件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安雪看着两人，笑了笑，说：“我只是来问一下，周五的下午，你们在佟雅睡着之后，做了什么？” “去超市买菜呀。” 赵佳佳立刻道：“我们不知买了自己的火锅食材，还帮着对门宿舍的妹纸，买齐了食材。反正，晚上是aa制，所有的菜金，大家平均分摊的。” “你们两个去买菜？” 安雪看向佟雅，问道：“也就是说，佟雅一个人在宿舍？” “是啊。” 赵佳佳点了点头，看着安雪，不解道：“安警官，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安雪摇头，看着一旁的蒋晓燕，问道：“你们那天几点去超市的？有小票吗？” “额……” 蒋晓燕迟疑了一下。 赵佳佳立刻补充道：“4点多，快5点的样子去的。” 安雪看她抢着回答，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继续问道：“那，几点回来的？” “不到6点。” 第257章 跟我没关系 安雪看她抢着回答，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继续问道：“那，几点回来的？” “不到6点。” “是这样吗？” 安雪看着蒋晓燕，等着她的回答。 “对。” 蒋晓燕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暗暗瞥了眼身旁的赵佳佳，似乎是在寻求她的认同。 “后来呢？” “后来？” 赵佳佳摇了摇头，说：“没有后来了。” “不是啊，后来我睡醒了，我们就一起准备聚餐的火锅了呀。” 佟雅连忙接了一句，纠正了赵佳佳的言论。 “哦，对！” 赵佳佳连忙点头，尴尬地笑了笑，说，“之后，就一起准备火锅聚餐了。” 安雪知道，这三人中，有人在说谎。 而且，说谎的，可能还不只一个。 如果，真的是赵佳佳和蒋晓燕说的那样，她们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宿舍只有佟雅一个人。 这个时候，她可以做很多事情。 但如果佟雅说的是真话，那么去超市买东西的两个人，就有人说了假话。 可能其中一个，并没有真的去超市。 安雪观察着三个人的表情，觉得都挺微妙的。 于是，故意道：“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 “原来，女生宿舍，有施祁东的内应，所以，他才能够进入女生宿舍。” 安雪说完这话，就紧盯着三个女生的面部表情。 三人都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但是，蒋晓燕却还有个下意识的小动作，暗暗瞥了眼身旁的赵佳佳。 安雪捕捉到了这一幕，继续道：“所以，我们警方怀疑，施祁东现在的女朋友，就是你们宿舍楼里的女生。” “啊？” 佟雅很是惊讶道：“这个，还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们也都没有看过哪个女生，跟施祁东约会逛街的。” “是啊，安队，按照你的意思，难道是施祁东透着进女生宿舍约会，结果那个女生跟他说分手，他就想不开了？” 赵佳佳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继续道：“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施祁东的自杀，不是跟三年前孟梦的死有关吗？” 她的质疑，听起来是很聪明的。 可是安雪却觉得，越这样，才越让人怀疑。 而且，赵佳佳以前就是九中的，所以，她肯定是认识孟梦的。 那么，会不会帮助凶手，把施祁东骗进女生宿舍，然后制造出堕楼意外呢？ 正想着，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安雪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姜鑫打来的。 她立刻接听道：“姜老师？” “嗯，你要的字迹比对结果，有96%的相似度，可以说两个签名，出自一个人的笔迹。所以，你可以把人带回警局问话了。” “好，谢谢。” 安雪松了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 “还有，你要的那些信件已经分离出来了。不过，双方用的都是笔名。” “能给一个截图给我吗？” “嗯，你记得接收。” 姜鑫说完，就拍摄了一张照片，发送到了安雪的手机上。 安雪点开查看，发现上面的署名，就是mm和gg。 孟梦是mm，而另一个人，就是gg。 这样的两个称呼，看起来非常普通，根本没有所谓的线索可言。 但是，杨婕发送过来的照片，就有点意思了，竟然是那个“水晶球”的照片。 那是一套孟梦单独拍摄的大头贴，看样子是当时为了这个水晶球，特意去拍摄的。 大头贴的背景，大多是“生日快乐”的主题。 所以，这应该是孟梦收到了礼物之后，做得回应。 以前的女生就是会这样，特意拍摄两份大头贴，一份留在自己身边，另一份就寄给笔友。 安雪看过之后，直接给简晶晶发了条信息： ——晶晶，可以把人逮捕回警局了。 接着，没过几秒钟，就接到了简晶晶地回复。 她直接发了一个ok的图标。 安雪放下手机，看着面前的三个女生，说：“当天下午，女生宿舍内，别的女生，都在教室上课。所以，不可能和施祁东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们三个，却从下午三点开始，一直都在宿舍楼里！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们三个中，有一个就是施祁东的新女朋友。” “怎么可能？！安警官，你别开玩笑了！”赵佳佳第一时间做出否认，“我们三个当时，就是因为佟雅不舒服，才会请假回宿舍的，这点医疗室的张医生可以作证的！” “是啊，我知道，你们去医疗室做检查，都是真的。但是，在4点半到6点半前的两个小时里，你们的口供却很有问题。” 安雪一脸严肃地扫过三个女孩，板着脸，质问道：“到底是佟雅在撒谎，还是你们两个撒谎？” “没有，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赵佳佳立刻强调了这句话。 佟雅却只是说道：“安警官，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是啊，安警官！我也没有撒谎。” 蒋晓燕也开口澄清。 她们两个，都只是强调自己的话是真话。 但是，赵佳佳却强调，她们三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这就让人很疑惑了。 安雪起身道：“因为你们三个，各执一词，所以，麻烦你们三位，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 佟雅，赵佳佳和蒋晓燕听着她的话，脸色都变了。 赵佳佳更是直接道：“安警官，你这是怀疑我们害死了施祁东吗？”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让你们协助调查。这个应该不难理解吧？” “可是，我们真的和施祁东没有关系！如果说，你们警方一定要说女生宿舍有施祁东的内应，才会让他顺利进入宿舍，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是邹亚楠呀！” 赵佳佳还在据理力争，希望安雪不要强加罪名到她们身上。 “是啊，安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当时真的是难受得睡着了，施祁东什么时候进的女生宿舍，我完全不知道。” 佟雅也跟着做了解释。 身旁的蒋晓燕，握了握她的手，安抚了一下，让她不要太激动。 而后，对着安雪说：“安警官，我觉得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当时真的只是为了照顾佟雅的身体，才会回的宿舍。” “好了，你们说的，我都已经听过了。我请你们回警局，也只是为了洗脱你们的嫌疑。如果说，你们真的是清白的，那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安雪轻挑着眉梢，反问她们。 …… 三人听完这话，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是达成了共识，起身道：“好，我们愿意跟着安警官回警局。” “那走吧。”安雪本身也不想用强硬的手段，带她们回去，能够配合，是最好的结果。 四人一起下楼。 安雪让她们坐进自己的车里，开车回了警局。 大概20分钟后，安雪的车子停入了警局停车场。 应该是上午邵局和杨局做了紧急公关，所以现在警局门口，已经看到什么媒体记者了。 就算有，也是站在距离警局比较远的地方观察。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带着三个女生，乘电梯回到了专案组。 杨婕一看到她，正想说简晶晶把牛懿锋带回来了，但是看到她身后，还有另外三个女生跟着，就没有说这件事。 她起身，来到安雪面前，问道：“师姐，这三个是？” “她们是佟雅，蒋晓燕和赵佳佳。德康女生宿舍一楼宿舍的学生。” 安雪说完，就对着公共办公室内的秦静，道：“小静，麻烦你，带她们进侦讯室，我很快会安排人，给她们做侦讯笔录。” “是！” 秦静起身，带着三个女生离开办公室。 她把三个人分开安排在了三个房间里。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上已经分离出来的明信片，知道这些都是秦静从法证中心带回来的。 她坐下，才翻看了两张明信片，就听着轻巧的敲门声。 “什么事？” 安雪抬头看向门口，就见杨婕抱着一份文件，来到她面前。 “这个，是我破解的‘超度网’上的远离邪祟的办法。”杨婕把文件，放到桌上，推送道安雪面前。 安雪翻开查看，就听杨婕解释道：“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邹亚楠和林斌芬都会有那段视频自白书。” 安雪接着她的话，问道：“因为网站，让她们诚恳地说出秘密？” “哇哦，师姐就是师姐！” 杨婕点了点头，说：“这个超度网，说要得到永久的平静，不被骚扰，那么先用心陈述以往的错误，然后认真忏悔。之后，还让她们听一段静心咒，来平复内心的戾气和恐惧。” “静心咒？” 安雪合上文件，看着杨婕，问道：“什么静心咒？” “这个，我也不清楚。” 杨婕说着，把u盘交给了安雪。 安雪插上之后，发现里面真的有个音频文件。 可是，点开之后，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这是什么静心咒？就因为什么声音都没有？” 安雪关掉了页面，拔下u盘，说：“你确定，你下载的正确的音频格式？” “当然！这就是那个‘超度网’上的原版音频！” 杨婕可不接受这样的质疑，嘟着嘴说：“我等会儿把这个送去法证中心，让音频师来查验！” “这个办法到是可行，你先送过去吧，说不定还真的会有结果。” 安雪说着，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明信片。 杨婕点了点头，拿回u盘，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说：“对了师姐，晶晶已经把牛懿锋带回来了，现在就在一号侦讯室。” “嗯，我知道了。”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杨婕看她知道了，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比较认真地看着孟梦和那个gg的明信片和信件，发现两个人的感情，真的是那种超越了现实的精神交流。 所谓的柏拉图式的爱情，说的应该就是他们这种。 安雪大概的翻了一下，知道mm和gg的感情，在这样循序渐进的沟通交流中，不断的升温，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也越来越深。 到了孟梦跳楼前的一个月，两个人的交流明显变少了。 或者说，是孟梦的回信少了。 但是，gg的信件却增多了。 他应该也感觉到了孟梦的心理变化，试图开导她，增强她求生的意志。 所以，他提出了见面。 不过，孟梦的回复是： ——不着急，等我初中毕业，考上理想的高中，我们再见面。到时候，我会以最好的状态面对你的。 就在这之后，gg虽然字里行间都是期待尽快见到孟梦，可是，却没有再直白的提出这个要求。 差不多是孟梦轻生前的一个星期，孟梦给gg写了一张明信片，也是她写的最后一张明信片： ——等奶奶的病好了，我们就见面吧，希望上天能够庇佑奶奶，让她好起来！这样，我就有机会赚钱，孝顺她了！所以，gg帮我一起向上天祈祷吧，希望我可以度过一切难关！ …… 在这之后，就只有gg的回信了。 ——mm你怎么了？已经两封信没有回了，是奶奶的情况不好吗？不管发生什么事，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要相信，我是可以帮你一起分担的！ ——mm，你已经五天没有回信了，希望你一切安好！ ——mm，今天是第六天了，还是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我等不下去了，我现在就去找你！我要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 安雪看着这张明信片的落款时间，是孟梦跳楼的前一天。 所以说，孟梦很可能在自杀的那天上午，收到了这张明信片。 只是，她可能并没有看过这上面的内容，或者看过了，但是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总之，她是把这些信件、明信片和照片，都封存进了铁盒子里，交给了公墓管理员，让他帮她埋在进奶奶的坟墓中。 当然，最终那也是她栖身的坟墓。 安雪看完了这些文字书信，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这样的悲剧，其实是可以避免的。 如果gg能够勇敢一点，或许他和孟梦已经进入很好的高中读书了。 …… 安雪把信件重新整理好，放进证物袋。 她起身，走出办公室。 此时的简晶晶，正在观察室，看着侦讯室里四个人状态。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她立刻转过头：“安队！” “他们几个的情况怎么样？” “都还算平静。”简晶晶指着佟雅，说：“就她，好像有点急躁。” “所以，她应该说的是真话。” 安雪看着佟雅不安的神情，说：“因为她最沉不住气，如果她是安排施祁东进入女生宿舍的人，她一定会说漏嘴的。” “那赵佳佳和蒋晓燕呢？” “赵佳佳的嫌疑，更重一点，因为她每次都在强调她们三个人‘都没有’，或者‘都怎么样’，而且，她之前也就读九中，应该对孟梦是有所了解的。可是，她之前的口供也是说，对孟梦不熟悉，只是听过她的名字。” 安雪单手抵着下巴，做了简单的分析。 简晶晶听了安雪的话，问道：“那，我们先从她开始吗？” “在等一等。” 安雪摇了摇头，迟疑道：“我刚才看了那些明信片和照片，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什么不对？” 简晶晶不解地看着她。 “我也说不上来。” 安雪摇了摇头，看着原子镜中的牛懿锋，说：“我们先会会牛老师吧，他的笔迹，已经是铁证了。” “嗯！” 简晶晶跟着安雪进了侦讯室。 牛懿锋一脸淡定地看着两人，问道：“安警官，你这么突然让你的人，带我来警局，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这两个签名。” 安雪把两张照片，放到他面前：“一张是你在公墓管理处的登记名。还有一张，是你今天在我的口供本上的签名，我们已经让笔迹专家鉴定过字迹了，确定这两个签名，来自同一个人。” …… 第258章 听不到的声音 牛懿锋看着两张签名照片，低头沉默，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承认了。 安雪也没有说话，就安静地等着，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就算两个签名，都是出自我的笔迹，又怎么样？能代表什么？我去给孟梦上坟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牛懿锋并没有因为笔迹的问题，露出任何慌张的表情。而是扬着浅浅的笑容，反问安雪一连串的问题。 “如果只是普通的给自己的学生上坟，需要用化名吗？” “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去给这个学生上坟。” 牛懿锋轻挑着眉梢，回答说：“这应该算是我的个人自由吧？做好事不留名，不行吗？” …… 不愧是语文老师，果然能言善道。 安雪同样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说：“牛老师应该很看重孟梦这个学生吧？” 牛懿锋低头，似乎是这个问题，触动了他心里的柔软。 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说：“是，孟梦确实是个天赋极高的好学生。如果，她没有跳楼，我相信她未来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可惜，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所以，三年前，孟梦遭遇了什么，你其实是知道的？” 牛懿锋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此时，坐在安雪身边的简晶晶，故意道：“你那么欣赏孟梦，难道连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怎么没有为她说话？！” 牛懿锋一下子激动起来，瞪着简晶晶，说，“我当时，想要为孟梦出头的！而且，我也确实那么做了！”顿了顿，长谈了口气，继续道，“我有带她到警局报案，可是，后来校方出面，平息了这件事。而孟梦，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撤销了对那些人的控罪，然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即便如此，你作为语文老师，应该也能猜到这其中的原因，为什么你之后，都没有任何作为呢？” 安雪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 牛懿锋抿了抿唇，解释道：“因为那段时间，我太太炒股，赔了很多钱，加上她又怀孕了，所以我自己的家庭生活，也是一团乱！所以，我根本没有精力，继续关注孟梦的事情。而且，那个时候，校长告诉我，会照顾好孟梦，不会再让她受到委屈的。所以，我就相信了。” 安雪听着他的陈述，低下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个时候，你家的困难，是林斌芬帮了你吧？” …… 牛懿锋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 “可是，我没想到，她所谓的照顾好孟梦，反而让孟梦走上了不归路。” 牛懿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自责。 “早知道会害了孟梦，我就应该坚持让警方立案的。” “所以，孟梦死后，很非常自责？” “是！” 牛懿锋闭着眼睛，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而且，我觉得我这个老师，真的没脸见她。所以，我用化名，给她上坟，为她扫墓。” “那么，和你一起去祭拜孟梦的孩子，是谁？” 牛懿锋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假装什么都听不明白地说道，“什么孩子，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们知道，这个孩子，是和孟梦通信的笔友。你们最初，应该是在为孟梦上坟时候遇见的吧？” …… 牛懿锋摇了摇头，并不承认有这个孩子：“没有，我不知道什么笔友。我是一个人去给孟梦和她奶奶上坟的，至于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 “牛老师，为人师表，已经错过一次，可不要错第二次。你包庇那个孩子，反而会害了那个孩子！” 安雪已经感觉到“gg”为了帮孟梦报仇，已经出现了反社会人格障碍。 这样的人，是极度危险人物，很可能做出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抱歉，没办法为你们警方提供线索。” 牛懿锋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说辞，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 “牛老师，用个人的方式去报仇，是一种完全错误的方式！” 安雪真的不懂，为什么为人师表，却没有一个正确的三观，竟然如此执着于报私仇。 “安警官，不管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明白。如果，你们觉得我用化名，为自己已故的学生上坟，是有罪的，你们告我就是了。” 牛懿锋有种破罐破摔的调调，根本不想说出真相。 安雪从平板上，点开了公墓管理处的视频，指着截屏上的两个人，说：“根据公墓管理处的管理员提供的线索，当时你和这个孩子，一起在他那里登记，然后给孟梦上坟的。他还一度以为，你和这个孩子是父子关系！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 牛懿锋看着平板上的截屏照片，垂眸低头，回避了安雪的视线。 很显然，他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牛老师！你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吗？等他为孟梦报完仇，他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安雪双手拍在桌子上，表情有点小愤怒：“三年前，你没有及时止损，导致失去了一个好学生，现在，你依然要一错再错吗？” 牛懿锋拧着眉，做了吞咽的动作，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按时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真的不知道安警官这话的意思。这照片，很模糊，可能是来祭拜孟梦坟墓旁边的墓主人的。所以，我和他可能说过一两句话，但是，我确实不认识他，所以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 安雪真的快被这个迂腐的老师气死了。 她抿了抿唇，起身道：“牛老师，我知道你心里因为孟梦的死，充满了自责和仇恨，可是，我希望你回到自己作为老师的身份上，好好考虑一下你的行为。一念为善，或许可以救下一个孩子未来的前途。” 说完，她朝着简晶晶试了个眼色，走出侦讯室。 牛懿锋闭着眼睛，内心似乎也是挺纠结的。 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什么都没有说。 安雪和简晶晶回到观察室，就听到“啪”的一声，安雪把手上的笔录本摔到了地上。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安雪发火，一时不知如何安抚。 整个观察室内的气氛，似乎是变得凝滞，好像连空气都不会流通了。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安队，别生气了，不如试试给赵佳佳她们录口供吧。这些小女生，比较容易诈出实话。” 安雪双手环胸，看着原子镜前的三个女生。 她想要捡起脚边的笔录本，但已经被简晶晶抢先拾起来了。 安雪长长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支巧克力的棒棒糖，送进嘴里。 她走到工作台前坐下，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等会儿吧，等会儿让小静和你一起去给她们做笔录。” “哦，好。”简晶晶走到她身边坐下，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她两眼，才小声道：“安队，你很在意这个案子？” “嗯。” “为什么？” 简晶晶觉得安雪处理过的案子，绝对不在少数，但是刚才，她明显有点情绪失控了。 “不知道，可能是为这些孩子不值吧。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应该开心快乐的过着每一天，却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就觉得很难受。” “是啊，小时候上学，老师总是说，你们是祖国的花朵，应该茁壮成长。但是，越长大越发现，青少年的成长，不再像过去那么单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小时候的那种美好。” 简晶晶大概能够明白安雪的心里了。 她只是心疼这些学生。 青少年本身都是不加修饰的纸张，你想要将他们挥洒成一副怎么样的画作，全靠家长，老师和社会。 一旦，这其中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那么这副画作，就可能被毁。 那么，之后不管怎么修饰，都可能是一副失败，或者残破的作品。 “好了，不说这个了，医院那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安雪咬着棒棒糖，站起来，说：“等会儿，你和小静去给赵佳佳她们做笔录，我去医院看一下林斌芬和彭昊的情况。” “嗯。” 简晶晶点了点头，知道安雪是怕自己继续给那几个女生做侦讯，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所以打算换一个人做笔录，而自己去医院，转换一下心情。 “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回办公室安排一下。” “好。” 简晶晶看着她走出观察室，就独自一人拿着手机，翻看着之前的一些案件线索。 安雪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坐下，就接到了杨婕的电话。 “喂，师姐！” “什么事？” 安雪听着杨婕一惊一乍的声音，感觉耳膜都快震破了，立刻把手机拿开一段距离。 “你现在有空吗？来法证中心一下！” “现在？” “嗯！”杨婕立刻道：“有重大发现，就刚才那个无声的音频u盘！” “好，我马上到。” 安雪挂了电话，下楼，往法证中心大楼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到了音频鉴证室，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师姐！” 杨婕看到她，立刻摘下了耳机，来到她面前，拉着她道音频鉴证师韩烨身边。 “师姐，这位是我们w城最好的音频鉴证师，韩烨韩老师！” “你好。” 安雪跟他握了握手，就听他道：“旧闻安警官大名，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女警官，幸会。” “韩老师过奖了。” 安雪露出礼貌地笑容，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问道：“这段无声的音频，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是无声音频。” 韩烨直接解释，说：“而是一段高频率的音频。”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超声波。” 韩烨说了个通俗易懂的名词：“自然界有很多声音，其实人类的耳朵，是不能分辨的，但是动物可以分辨。但是，人类不能分辨，不代表就真的听不到。” “所以，这段音频，就是那种超过了人类耳朵能够识别的赫兹范围？” “是的。” 韩烨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人耳的听觉范围是在20赫兹到赫兹之间。超过赫兹的声音，我们称为超声波，低于20赫兹的声音，我们称为次声。次声，有些时候，一些孩子，是可以听到的。一般是指20岁以下的孩子。不过，不管是次声，还是超声波，听得时间长了，都会出现头晕，耳朵疼，等各种不舒服的情况。同时，超声波还会引发人类的幻觉感受。” “那么，这u盘里面的声音，其实是超过赫兹的超声波？” “对。” 韩烨继续解释，“这些声音，我们虽然听不到，但是却还是可以刺激到我们的大脑细胞。我听小杨说，有两个人，是听了这音频，然后自杀的？” “是。” “那就意味着，这些超声波，引发了她们脑中最恐惧的事情！然后，她们如果想要解脱，就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韩烨的解释，让安雪明白了凶手所谓控制人心的催眠手法。 这种技术，肯定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掌握的。 所以，这次的案件，背后的始作俑者，还是彼岸花组织。 “你的意思是说，听了这段音频之后，人类很可能会做出一些自杀的行为？” “是！” 韩烨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 “好，谢谢。” “不用客气，这就是我的工作，希望你们可以早日破案。”韩烨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再次和安雪握手。 “嗯，会的。” 安雪的心情，似乎是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她示意杨婕，说：“走了，回办公室了！” “啊？现在就走吗？” 杨婕似乎是不太愿意，眼角的余光暗暗瞥了眼身旁的韩烨。 安雪看出她花痴的本质，一把揽过的肩膀，说：“是啊，现在就走！然后，有任务交给你去查！” “哦哦，好吧。” 杨婕无奈地点头，跟着安雪一起离开。 走出法证中心大楼，安雪就直接道：“走，跟我回德康中学的女生宿舍楼。” “为什么？” “查一下赵佳佳她们三个女生的电脑！” “哦，你是想找那段超声波的音频？”杨婕立刻明白了安雪的用意。 “嗯，变聪明了。” 安雪点了点头，说：“既然这首音频，人耳听不到，那么要隐藏在一大堆音乐中，就很容易了。” “如果是这样，不如直接查她们的电脑，有没有那个‘超度网’呗。” “是你傻，还是我傻？”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超度网那个网站，不可能是赵佳佳她们做出来的！” “哦，你是觉得网站，是之前跟吴峰有关的那个‘彼岸花’组织设计的。但是，里面的内容，是女学生自己上传的？” “是啊。”安雪点了点头，说，“否则，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查不出网站的正确ip地址？” “是哦。”杨婕恍然大悟：“超度网的正确ip地址，我查不到，说明制造这个网站的地点，有非常强大的信号干扰。” “所以喽，我们能查的只有三个女生上传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不是全部都是那个‘超度网’把东西都上传妥当呢？” 杨婕觉得，这种有点多此一举。 安雪却勾起一侧的唇角，语带嘲讽道：“因为‘造物主’的想法就是把方式教给子民，让他们自己去做好！” …… “造物主？” 杨婕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好不容易用手，把下巴扶回嘴上，说：“这个彼岸花组织的人，也搞笑了吧！” “确实很可笑。但是，目前为止，他们也确实给我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安雪说完，开车离开警局，带着杨婕往德康中学驶去。 第259章 锁定凶手 两人到了德康中学门口，发现此时已经不像早上那样，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媒体记者了。 安雪开车进入学校，把车子停好之后，再次找了教导主任蓝毓琴。 很快的，两人就跟着蓝毓琴回到了女生宿舍。 安雪和杨婕走进了佟雅她们宿舍。 三张书桌上，都摆放着三台电脑。 其实，之前调查的时候，这些电脑都是查过的。 但是，就那段音频来说，当时的警员就算找到了，也是听不出任何问题的。 安雪就近坐下，打开了一台电脑：“我这台应该是赵佳佳的，你旁边选一台吧。” “嗯。” 杨婕紧挨着安雪坐下，打开的是佟雅的电脑。 两人戴上了耳麦，开始搜寻电脑中隐藏的音频文件。 这种一首歌一首歌的查询，其实是非常枯燥的。 不过，佟雅平时似乎是不太喜欢听歌，所以电脑里的音频文件特别少。 没到半小时，杨婕就已经听完了所有的音频文件。 她起身，走到对面，打开了蒋晓燕的电脑。 安雪摘下耳麦，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这台电脑，已经听完了？” “嗯。” “只听了音频？” “是啊。”杨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要听？” “视频软件呢？如果她改成了视频软件呢？” “哦。” 杨婕傻乎乎地应了一声，说：“那我先把这里都听完，如果找不到，再回去听那台电脑的视频软件。” 安雪听了这话，也没有再说什么，重新戴起耳麦，继续听赵佳佳电脑里的音频和视频文件。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杨婕起身，打开了宿舍的电灯，伸了个懒腰，说：“哇，不知不觉都6点多了。师姐，你饿不饿啊？” 安雪拿下耳机，活动了一下脖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还真有点饿了。” “是啊，我们好像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呢！” 杨婕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说，“德康中学，现在都停课了，餐厅应该是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我去外面买点随便什么回来吧？” “嗯，好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泡面，或者面包，都可以。” “那我去了。” 杨婕立刻就离开了宿舍。 安雪本身也已经很疲惫了，走到窗前，活动了一下四肢，朝着窗外看去。 原本，这个时候，正是学生各种放松，吃晚饭的时间。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得非常安静，比起节假日，更加安静。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安雪回到电脑前，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哥？” “到了办公室，都没看到你，去哪儿了？” 白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心，听起来非常温柔。 “在德康中学女生宿舍，查案子呢。” 安雪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如果忙完了，先回去吧。我向杨局立了军令状，三天内必须破案。现在已经一天过去了。还剩两天，也不知道能不能侦破这次的案件呢。” 白旭听了她的解释，说：“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破案的。不过，你有没有按时吃饭？别是饿着肚子查案子吧？” “没有，小婕已经去买吃的了，等会儿就能吃上东西了。” “所以，如果不是有杨婕在，你还是忘了饭点了。”白旭这话，带着一丝小责怪。 他真的是太了解安雪了，一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 小时候也是这样，只要是考试前夕，她都会背书背得忘了吃饭，非要有个人提醒了，才能按时吃饭。 “好啦，现在不是记得嘛。” 安雪的语调，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你就别在凶我了！不如想想，明天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吧，这样我不就不会忙得忘记吃饭了？” …… 白旭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道：“那你想吃什么？” “红烧鳝片，油爆虾，银鱼豆腐汤。”安雪说了想吃的菜名。 白旭沉默了片刻，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别的，等明天晚上再说。” 安雪故意卖了个关子，语调轻快，透着一丝女朋友向男朋友撒娇时的俏皮感。 白旭忍不住调侃道：“你这是打算让我给你准备一日三餐啊！” “嗯，不愿意吗？” “愿意，就算是一日十餐，都愿意。” 白旭说着，看了眼时间，抱怨道：“怎么杨婕还没回来了？买吃的买这么久吗？” 噗…… 安雪被这话逗乐了，忍不住笑道：“她也是忙了一下午，现在出去散个步，也是正常的，你干嘛这么苛刻？” “哟，我在心疼你，你反倒是帮着杨婕，说我的不是了？”白旭故作生气的说道：“好，以后我就不心疼你了，一切都公事公办！” “你敢。”安雪立刻威胁道：“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摘掉订婚戒指！” “你敢！” 这次，轮到白旭生气了，怒声喝斥。 …… 安雪一下子被这话，逗笑了，连忙道：“好啦，开玩笑的，小婕回来了，我准备吃东西，你早点休息吧。” “嗯，我还不打算休息，去医院看一下莲姨，再回家。” “好，那照顾好自己，我先挂了。” 安雪听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杨婕领着两碗麻辣烫走进宿舍，把其中一碗，递给了安雪：“这个，给。” “麻辣烫？你这是走去美食街买的？” 安雪打开了打包盒，拿出一次性的筷子和勺子，认真吃起来。 “嗯，实在坐太久了，就想着多走点路，活动一下。” 杨婕呼着粉条，把桌上的一个耳机，塞进耳朵里，继续听着电脑中的音频。 安雪吃着切成“章鱼型”的小肉肠，问道：“对了，那里还剩多少？” “嗯，没多少了，认真听的话，估计十几二十分钟吧。” “那差不多。” 安雪吃的有点急，不由得打了个饱隔。 突然，她滑动着一段音频，发现一点声音都没有，立刻停下来查看。 “小婕，你可能可以提前结束工作了。” “为什么？” 杨婕咬了一颗撒娇牛丸，满是不解地看着她。 忽的，她似乎是明白了安雪的意思，惊喜道：“你找到了？” 她立刻摘下耳机，来到安雪身旁，拿起安雪的耳麦，听了一下。 “对，就是这个！会有点小头晕的感觉！” 杨婕一脸欢喜地说道：“找到了，果然在赵佳佳的电脑里！所以，她就是施祁东的内应喽！” “应该是。” 安雪把这个，用照片拍摄下来，然后把音频存入u盘。 杨婕开心极了，拍了拍手，回到对面的书桌前坐下，就着面前的麻辣烫，大快朵颐起来。 差不多20分钟后，两人吃完了晚饭。 安雪起身，把饭盒全部装回打包袋中。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回警局。” “嗯。” 杨婕用力点了点头，把电脑关机，然后和安雪一起离开。 两人到宿舍门房处，跟宿管员打了声招呼，就走去停车场拿车了。 回到警局之后，安雪并不急着进侦讯室，而是到餐厅，给几个组员买了咖啡和点心。 接着，两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简晶晶和秦静正在整理之前的口供，一看到安雪和杨婕回来，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安队，你们回来啦？” “嗯。” 安雪放下咖啡和蛋糕，“都辛苦了，过来吃点东西。” “谢谢安队。” 秦静走到安雪面前，拿了一杯咖啡，喝了两口，问道：“安队，你们没有去医院吗？” “没有。” 杨婕抢先回答，说：“我们回了德康中学女生宿舍，发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哦！” “真的吗？” 简晶晶顿时变得雀跃起来，上前问道：“那是不是锁定凶手了？” “是不是凶手，还不能确定，但是能够肯定把施祁东藏在宿舍的女生身份了。” 杨婕故意卖着关子，不直接说出名字。 秦静很是好奇地问道：“谁啊？是侦讯室里的三个女生之一吗？” “对！” “那是谁？蒋晓燕？”秦静继续提问。 杨婕一个劲的摇头。 安雪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说：“行了，别故作高深了，我们在赵佳佳的电脑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把u盘拿出来。 简晶晶立刻就接了过去，插在了自己的电脑上。 她点击，播放了音频，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安队，这什么都没有呀！” “不，应该是有什么的，我感觉耳朵不舒服，还有点头晕。” 秦静扶着额头，拍了拍耳朵，感觉很难受。 安雪立刻关掉了音频，看向秦静：“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额，好点了。”秦静有些惊讶的看着安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不是没有东西，而是一段超过赫兹的超声波。所以，我们的耳朵听不到，但是身体还是可以感知到。” “哦，我明白了，这种就是只有蝙蝠之类的，能够听到。”秦静看着安雪，问道：“但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长时间听这种高频的声音，我们的大脑中枢神经，会产生幻觉。这种幻觉是根据每个人心里不同的恐惧形成的。比如林斌芬和邹亚楠，还有彭昊，内心的恐惧是孟梦回来找他们报仇，所以，为了摆脱这种恐惧，他们就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杨婕抢先开口解释，微昂着下巴，看着就在卖弄知识点。 秦静听完之后，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会自杀了。” “是啊，所以，这个谜团，我们算是破解了。” 安雪长叹了口气，喝了口冰咖啡，说：“剩下的，我们去挥一挥这个赵佳佳吧。” 说完，安雪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进了赵佳佳的侦讯室。 “安警官，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啊？已经很累了！” 赵佳佳一看到安雪她们，立刻开口抱怨。 她的样子，已经很不耐烦了。 安雪把一杯冰咖啡，放到她面前，“喝杯咖啡，提提神。” “安警官，你之前不是说，只是协助你们调查嘛？我之前已经录完口供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回去呀？” 她捧着咖啡，喝了一口，表情还是很不耐烦。 “因为还没有问清楚呀。” 安雪说着，拿出平板，点开照片，问道：“这台电脑，是你的吧？” 赵佳佳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是啊，是我的。怎么了？” “那这段音频，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安雪把照片的截图放大，推送到赵佳佳面前。 “音频？” 赵佳佳看了一眼，说，“我电脑里面很多音乐，我都不知道，你这个是哪一首歌。” “赵佳佳，我们警方已经有证据证明，这段音频，致使邹亚楠，林斌芬和彭昊选择了自杀！所以，你可以说实话了。” “啊？音频能让人自杀？” 赵佳佳觉得这是在胡说八道，好笑的说道：“安警官，你话说得太假了！如果，你要继续这么胡搅蛮缠，我只能投诉你了。”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问道：“你也是学过物理的人，知道超过赫兹的超声波，能够刺激人的感官，令人产生幻觉吗？” …… 赵佳佳愣了一下，似乎是知道，这在科学上是说得通的，很是不解道：“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电脑里的这段音频，就是超声波。而且，是导致林斌芬他们自杀的，那段超声波。” “怎么可能？” 赵佳佳觉得非常搞笑，冷嗤一声，说，“我电脑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安警官，你不会是想栽赃陷害吧？” “赵佳佳，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吗？是你，把施祁东叫进了女生宿舍，并且把他灌醉，然后，利用人睡着之后，习惯性摸枕头下的闹铃手机，造成了施祁东醉酒坠楼的意外。” “没有！我没有！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赵佳佳双手拍着桌面，大声反驳，“我跟施祁东，根本不熟，都没有说过几句，怎么可能叫他进女生宿舍？！还什么灌他酒，把他灌醉？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连忙做出解释，“周五那天下午，我在佟雅睡着之后，就去了超市，哪有时间去跟施祁东接触啊！” “你说你去了超市，但是真正去超市的，应该是蒋晓燕吧？” “不是呀！我们都去了超市，只是……” 赵佳佳话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安雪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说：“赵佳佳，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们真的没办法相信你是清白的！” “当时，因为撒尿丸是s鲜超市的好吃，然后羊肉卷是d冠超市的好吃。所以，我和晓燕是分开去买的。” “你去了s鲜超市，她去了d冠超市？” “对啊。” 赵佳佳点了点头，说：“然后，我们是差不多时间回的宿舍。” “那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 “因为施祁东跳楼了，然后你们警方那么大阵仗的过来调查。” 赵佳佳苦着脸，做出解释，“我们就想着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反正也确实都去买了食材的，就说是一起去的！” “你们这哪里是不把事情搞复杂？根本是在制造伪证！” 安雪怒声喝斥，沉着脸，继续问道：“这个说‘一起去’的方案，是谁提出来的？” “我提出来的。” 赵佳佳低下头，小声回答：“因为当时大家都挺害怕的，我才说，这样彼此作证，就不怕惹火上身了。” “所以，你之前在佟雅家里，才会那么紧张？”安雪顿时明白了赵佳佳的心思，继续追问道，“因为你要为三个人圆谎？” “是。” “你知不知道，做假口供，是妨碍司法公正！”安雪沉着脸，怒声质问。 对于赵佳佳这种自作聪明的女生，是真的非常生气。 第260章 设局入套 “你知不知道，做假口供，是妨碍司法公正！”安雪沉着脸，怒声质问。 对于赵佳佳这种自作聪明的女生，是真的非常生气。 “我……” 赵佳佳语塞，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一会儿，她才小声道：“那我知道错了，还来得及吗？” “周五那天下午，后来到底是怎么样的？” 赵佳佳喝了口咖啡，讲述道：“后来，佟雅喝了红糖水，就说要睡一会儿，然后我就和晓燕商量去超市买东西。但是，看了两个宿舍的女生列的菜单，就决定了，到两个超市去买。原本，是说一起去的。但是，当时过4点半了，我们就想着，一起走两个超市，时间太长了，就决定分别去一个超市。然后，就我去x鲜超市，晓燕去d冠超市。” “之后，你们买的东西，确实都是这两家超市的吗？” “是啊。” 赵佳佳点了点头，说：“而且，有那种当天的生鲜食材的，都是新鲜的。” “那，你电脑中，这段音频呢？” “这个，我真的不懂！但是，我们宿舍的电脑，是共享的。这个，真的不是我存在电脑里的。” 安雪听了她的话，总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可能是佟雅，或者蒋晓燕，存进你的电脑里的？” “额……” 赵佳佳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觉得，佟雅和晓燕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关系真的很好，她们不会这样陷害我的。” 赵佳佳心里对三个人的友情，还是非常相信的。 安雪看着她，问道：“那么，除了她们，还有其他人，可能用你的电脑吗？” “嗯，偶尔对门宿舍，或者隔壁宿舍，有女生过来下载音频，或者视频，反正用的人，还挺多的。” “她们在周五那天，都在教室上课吧？” “是。” 赵佳佳电台陈仁，但是很快又道：“但是，这个音频，以前就可以存在我的电脑吧？” “这个问题，不是为了说明音频的事情。”而是，她们没有时间，把施祁东灌醉。 安雪并没有解释原因，示意杨婕，把口供本，让她签字。 赵佳佳接过钢笔，停顿了一下，问道：“安警官，我签完字，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你现在说的，是真是假，还有待证实。如果，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会给你办手续，让你回家的。” “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 赵佳佳有点慌了，双手扶着桌子，大声强调。 安雪并没有再说什么，和杨婕一起走出侦讯室。 “师姐，你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 “看样子，不像是假话。” 安雪和杨婕回到观察室，看着赵佳佳此刻的反应。 她的表情有些懊恼，样子也有点坐立不安。 而旁边的两个房间里，佟雅和蒋晓燕，都有点坐不住了。 尤其是佟雅，看起来别的焦躁不安。 安雪点了点原子镜，说：“走，先去跟她聊聊。” “嗯。” 杨婕跟着安雪走出观察室，正要进佟雅所在的侦讯室。 安雪突然停下脚步，凑到杨婕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杨婕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办公室。 没过多久，秦静就来到了安雪身边。 “安队，你是让我跟你一起侦讯佟雅吗？” “嗯。” 安雪点头，推门走进房间。 佟雅看到安雪，好像看到了救星：“安警官，已经很久了，我们不是过来协助你们警方调查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把我们当成了嫌疑犯？” “你先别着急，我们只是在验证你们三个口供的真假性，所以，需要一点时间。” 安雪说着，就和秦静一起坐下。 “我说的都是真话！” 佟雅的情绪明显有点崩了，拍着桌子，大声质问：“还要怎么验证？” “现在就是在验证，所以，希望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安雪的语调平和，看着秦静翻开了口供记录本，才开口道：“之前，你说你是周五下午，4点半左右，睡着的？” “是啊。” “那么，当时，女生宿舍楼，其实只有你一个人？” …… 佟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按理说，是的！因为别的女生，都在上课，然后佳佳和晓燕都去了超市买东西。可是，我记得安警官说过，当时宿舍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施祁东。” 顿了顿，特意强调说：“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当时真的是在睡觉，没有接触过施祁东。而且，我虽然初中也是九中，但是我真的跟施祁东没有任何交集！” “那你睡着之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呢？” “没有。” 佟雅摇了摇头，说：“我当时睡得很熟，一般我痛经的时候，是很难入睡的，可是那天下午，真的睡得挺熟的。而且睡醒之后，痛经就缓和了很多。我也是比较开心的。平时这个时候，至少要疼上大半天呢。” “睡得很熟？” 安雪觉得这话有点意思，转头和秦静对视了一眼。 而后，她继续问道：“那么，等你睡醒之后，赵佳佳和蒋晓燕买回来的食材，真的是两个超市的吗？” “是！因为有我最爱的撒尿丸和羊肉卷，确实是两个超市的招牌食材。” “都是当天的日期？” “对啊。” 佟雅微微侧着头，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说：“安警官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安雪淡淡地说了一句，拿出电脑音频的照片截图，送到她面前：“这电脑，是谁的？” “佳佳呀？” “那这段音频呢？” “啊？” 佟雅一脸疑惑地看着照片，不解道：“什么意思？这电脑是佳佳的，那么音频肯定也是她的呀。” 她拧着眉，看向安雪，质问道：“不过，这种音频，我们电脑里很多啊，一首乐曲，能代表什么？” “确实不代表什么。” 安雪抿了抿唇，继续道：“不过，你们三个的电脑，可以相互使用吗？” “嗯，可以，不只是我们三个，还有别的宿舍的女生，也可以过来用。” 这个回答，跟赵佳佳一模一样。 “那最后一个问题。”安雪直接问道：“你们是四人宿舍，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个人？” “因为，我们三个是一个班级的，如果放别的女生进来，别的女生不愿意，毕竟落单了。所以，我们虽然是四人间宿舍，但是一直都只有我们三个人。” “好，那就到这里，签个字吧。” 安雪让秦静把口供本给她签字。 佟雅拿着钢笔，停顿了一下，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我说的都是真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离开啊？” “只要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就会为你办手续，让你离开的。” 安雪说的还是那套官话。 说完，就和秦静一起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一下，说道：“对了，如果你想吃什么，或者喝什么，可以告诉我们。警局的餐厅，虽然不是很美味，但是填饱肚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接着，就离开了侦讯室。 秦静和安雪回到观察室，看了一下新的口供，说：“安队，她的回答，和之前我跟晶晶给她做的口供差不多！” “嗯。” “所以，她说的应该是真话吧？” 安雪抿着唇，没有回答。 这时候，耳麦发出“呲呲”声。 安雪按下了通话键：“说吧。” “师姐，你猜的真准，就是你说的那样！我已经把记录截图，发送到了你的平板上。” “好，谢谢。” 安雪接收了图片，看了一下，说，“走吧，还有最后一个，需要我们确认的。” “嗯。” 秦静点头，跟着安雪进了蒋晓燕所在的侦讯室。 推看门，走进去。 原本低着头的蒋晓燕，缓缓抬头。 她看着安雪和秦静，提问道，“安警官，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离开？” “问完这次，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安雪和秦静，在她面前坐下。 “你们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已经在这里做了快10个小时了，你们还没有让我离开。” “所以，麻烦你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现在是在验证，你，赵佳佳和佟雅口供的真实性。” 安雪笑了笑，把同样的照片，送到蒋晓燕面前：“这电脑，认识吗？” 蒋晓燕接过去，看了一眼，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这是佳佳的电脑。” “那么，听过这首音频文件吗？” 安雪说着，直接把刻录的音频文件打开，说：“这个音频挺奇怪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不知道赵佳佳，为什么把这个存在电脑里？” 蒋晓燕抿了抿唇，双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那样子，就像是在塞耳朵，不让耳朵听到声音。 这样的举动，却让安雪非常笃定，她是知道这个音频用处的那个人。 安雪故意开着这个音频，问道：“怎么样？你和赵佳佳关系那么好，知道为什么她要保存这个音频吗？” …… 蒋晓燕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个什么都听不到，我也不懂是怎么回事？而且，安警官，既然这个音频什么都听不到，你们为什么要拿来问我呢？” “因为，我们觉得奇怪呀，都是歌曲的音频，只有这一首，什么都听不到，不是很有问题吗？”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并没有打算关闭音频，继续提问道：“还有，你能不能说一下，周五的4点半以后，你和赵佳佳，到底是怎么去买食材的？” “额，” 蒋晓燕的表情挺不自在的，眼角的余光，瞥了眼音频文件，不耐烦地回答：“我之前说过了，我和佳佳一起去超市买的食材。” “是吗？” 安雪笑了笑，故意揭穿道：“可是，赵佳佳已经坦白了，说自己其实不是和你一起去的超市，而是分开去了两个超市！是这样吗？” 蒋晓燕的着眼点，都是那段正在播放的音频。 她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是，其，其实当时她去了x鲜超市，我去了d冠超市，这样购买食材，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因为怕麻烦呀！”蒋晓燕真的很在意那段音频，说完这句话，便对着安雪道：“安警官，能不能把那段音频关掉！” “为什么？” 安雪假装不明白的看着她，“这根本就什么都听不到啊。开着和关闭，有什么区别吗？” “额，没什么区别。” 蒋晓燕低下头，想了想，说：“就觉得挺浪费电的。” “哦，这个就不需要操心了。” 安雪笑了笑，继续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怕麻烦，然后提出那个‘一起去’建议的，是谁？是你，对不对？” “不，不是我。” 蒋晓燕摇了摇头，说：“是佳佳提出来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因为，我们都挺害怕的，不知道警方会不会怀疑我们，就说一起去，这样可以为彼此作证，免了不少麻烦！” 蒋晓燕真的是浑身不自在，突然道：“对了，安警官，我有点尿急，能不能先让我去一下洗手间。” “当然可以。”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起身道：“这边走。” 她领着蒋晓燕往洗手间走去。 蒋晓燕离开侦讯室之后，明显放松了很多。 她暗暗舒了口气，跟着安雪到了警局的洗手间外。 突然，她停顿了一下，朝着周围看了一下，才跟着安雪，走进厕所。 没过多久，两人再次回到侦讯室。 蒋晓燕坐下之后，发现那个音频依然开着。 她真的是没办法忍耐下去了，直接道：“安警官，你们不觉得这个音频开着，耳朵会不舒服吗？” “有吗？” 安雪略显惊讶的看向身旁的秦静。 秦静立刻摇了摇头，说：“我没什么感觉。” “是啊，我也没有。” 安雪故意看着蒋晓燕，问道：“你觉得不舒服吗？” “嗯，可能是我比较敏感吧，能不能请安警官把这个音频关掉？”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真的觉得很难受吗？” 安雪还是没有立刻关掉，故意提问道：“是怎么样的难受感觉？” “就是，就是有点头晕，耳朵有点刺痛。”蒋晓燕回答。 “这么严重吗？为什么我们没有感觉呢？” 安雪朝着秦静看了一眼，就听秦静道：“是啊，我也没有什么感觉。” “安警官，这个音频，有可能是人耳听不到的那种声音，但是对我们会造成伤害的。”蒋晓燕立刻做出解释，“这也是物理范畴的一个东西，就是超声波那种，可能耳朵听不到，但是却会给我们的脑部中枢神经造成损伤！” “哦，原来是这样。” 安雪笑了笑，指着那段音频，说：“可实际上，这就是什么都没有的空白音频！” …… “不是，这个音频是听着空白而已，其实……” 话到这里，蒋晓燕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巴，拧着眉和安雪对视着。 “其实，这个音频，已经被我换掉了，不是原本那个。开多久，都不会有任何不适感。” 安雪说出了真相，看着蒋晓燕说：“但是，你刚才的反应，已经说明，你知道这段原始音频是什么，有什么用处，所以，你周五的时候，没有去d冠超市，而是去六楼的单人宿舍，见了施祁东。” …… 蒋晓燕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着了安雪的道。 她看着平板上还在继续播放的音频，继续辩解：“我，没有见世面施祁东，我当时真的去了d冠超市，因为那些食材的日期，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些食材，并不是你买的，而是施祁东买的！” 安雪直截了当地指出了这个事实。 第261章 停顿的原因 她揭穿了蒋晓燕的谎言，说：“施祁东一大早买了你说的食材，然后利用宿管阿姨打扫卫生的小推车，进入女生宿舍，然后又在小推车经过楼梯处的时候，用手机拨打了女生宿舍门房的座机。在宿管阿姨离开的时候，他趁机拎着超市购物袋，上了六楼。那个宿舍，你一早就把门打开了。他进去了之后，利用了宿舍里的小冰箱，保证是食材的新鲜度。” …… 蒋晓燕抿了抿唇，问道：“安警官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这是施祁东周五早上的刷卡记录！” 安雪之前在杨婕耳边说的话，就是让她查施祁东，周五早上的付款记录。 没想到，真的有他进入超市，买东西的记录。 …… 蒋晓燕看着安雪平板上的刷卡截图，顿时陷入了沉默。 “你就是施祁东现在的女朋友。” 安雪说出了这个事实，看着蒋晓燕，问道：“你和孟梦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蒋晓燕长叹了口气，说：“我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孟梦。” “那是为了谁？孟梦的笔友gg吗？” 蒋晓燕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才点头，道：“是，我做这些，是为了gg。” “gg是谁？” “郑晓果。” 蒋晓燕深吸了口气，说，“我后妈，带到我家的儿子。” “郑晓果？” 安雪记下这个名字，立刻就让杨婕调查。 蒋晓燕点了点头，说：“他喜欢孟梦，然后，知道孟梦的事情之后，他就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你为什么帮他？” 安雪说话的时候，已经用自己和杨婕的那套密码模式，让她调查郑晓果这个人了。 “他是我哥。” 蒋晓燕低着头，小声回答。 安雪看着她的表情，问道：“你喜欢他？” …… 蒋晓燕没有回答，但是神情已经是默认了。 “你和施祁东交往，但是从来都只打电话？” “是。” 蒋晓燕点了点头，说：“而且，因为他是富二代，所以，我跟他说不要对外公开我们的关系，这样才可能长久，否则，他父母就会找我麻烦。然后，他接受了，我就和他开始交往。然后，我哥给我的目标，就是让他和他的家人反目。所以，我一直都让他给我买那些高价位的奢侈品，然后出入高花销的公共场所。” “之后，施祁东家里，真的就跟他闹得很不愉快，还冻结了他的信用卡？” “是的。” 蒋晓燕点了点头，说：“所以，我就趁着他没钱，跟他闹分手。” “这些都是你哥的计划？包括吵架闹分手？” “是。” 蒋晓燕长谈了口气，说：“我哥说，男人都很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所以，只要我不让施祁东得到，给一记巴掌，赏一颗甜枣，他就会一直缠着我。果然，我提了分手，他就一直求着我，说要和好。我就吊着他，好个两天，再闹个三天，反正弄得他整个人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快崩溃了。” “然后，你就给他下套，让他进女生宿舍？” “是。”蒋晓燕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我哥说，时机到了，要开始报仇了，就让我把施祁东骗进了女生宿舍。我的理由是，如果他不愿意，我以后都不理他了。如果，他愿意的话，趁着周末，女生大多数都回家，不在宿舍呆着了，我和他就好好的在豪华单人宿舍里，享受生活。” “所以，你让他去超市，买了你需要的食材？” “对。” 蒋晓燕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但是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他买了食材之后，就用我说的方法，混进了女生宿舍。接着，就在六楼的单人宿舍休息。我下午，照顾好佟雅之后，就跟佳佳说，一起去超市买食材，但是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开去两个超市。然后，等她离开之后，我就上了六楼，哄着施祁东，陪我到楼顶喝酒。” “他买了很多酒？” “也不是，有些是我一个星期前买的。然后，藏了起来。周五那天，就都拿到了天台上，让施祁东喝了。” “你特意把他灌醉了，让他躺在楼顶的边沿处？” “对，这是我哥教我的方法。” 蒋晓燕苦笑着，说道：“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你给佟雅喝的红糖水，是不是放了安眠药？” “是的。我不希望她突然醒过来，所以就下了药。” “你的安眠药，是哪儿来的？” “我让施祁东给我的。”蒋晓燕喝了点水，解释道，“他之前去医院做检查，有轻微的抑郁症，医生就给他配了些助眠的药物。我就让他给了我几颗。” “那安眠药，现在还有吗？” 蒋晓燕耸了耸肩，说，“没了。” “那你哥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蒋晓燕摇头，看着安雪，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 “那他住哪儿？” “他住得地方，你们知道的。”蒋晓燕笑了笑，回答道：“但是，现在不知道还住不住在那里。” “联系方式呢？” “只有他联系我，我是联系不上他的。”蒋晓燕侧着头，和安雪对视着，眼神含笑，却看起来十分诡异。 “用书信的方式？” “是啊，这是他最喜欢的方式。”蒋晓燕说到这里，忍不住落泪，“或者说，这是孟梦最喜欢的方式。” 安雪看着她失落的表情，侧过头，对着秦静耳语了几句。 秦静立刻就起身离开侦讯室。 没过多久，她就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橙汁，放到了蒋晓燕面前。 “吃点东西吧，听说，三个女生中，只有你，没有吃过东西。” 蒋晓燕看着面前的三明治和橙汁，笑了笑，撕开包装纸，说：“谢谢。” 她咬了口三明治，看着安雪，道：“安警官，是会立案起诉我的吧？毕竟，施祁东的死，是我造成的。” “是，你肯定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但是教唆你犯法的人，更应该承担法律责任。” 安雪看着她，问道：“你知道，郑晓果是怎么让邹亚楠，林斌芬和彭昊自杀的吗？” “他告诉过我，就是用那个音频，就可以让那些人自杀。因为，那个音频，会令人产生幻觉。” “所以，这个音频，是你上传到‘超度网’上的？” “不是。” 蒋晓燕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帮他保存而已，别的都不知道。” “那这个音频，是谁给他的？”安雪继续追问。 蒋晓燕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安雪的耳麦响了。 杨婕直接道：“师姐，蒋晓燕确实有个名义上的哥哥，是她后妈带到他们家的，比她大一岁，叫郑晓果。不过，初中毕业之后，就辍学了，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混了，反正不在家里住，然后，蒋晓燕的父亲，也不管他。” 安雪听完之后，看着蒋晓燕问道：“你说你不知道你哥在哪儿，那你爸和你后妈，知道吗？” “我后妈去世快5年了。至于我爸，从来不管他。” 蒋晓燕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也是我后妈死了以后，他才开始跟孟梦通信的。” “所以说，那段时间，其实也是你哥排遣抑郁心情的时期。” 安雪大概可以明白郑晓果，这样为孟梦报仇的心思了。 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之后，他找到了孟梦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笔友，所以，孟梦应该是他生命中的曙光。 只是，没想到，他拼命抓住的这道光芒，被黑暗扼杀了。 所以，他才会使用这种极端的报复手段。 安雪看着秦静记录的内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杨婕道：“师姐，赵佳佳、佟雅的父母都到了，我可以给她们带两个女生离开吗？” 听了她的话，安雪低低“嗯”了一声，显然就是同意了。 而后，杨婕接着道：“还有，蒋晓燕的父亲蒋政也到了，而且带了律师过来。” “律师？” “嗯，说是不管女儿犯了什么事，要把女儿保释出去。” 杨婕说了情况，小声道：“而且，来的律师，是我们的那个学长丁耀辉。” …… 又是他。 安雪几不可见地皱眉，看了眼手表，道，“我出来跟他说。” 她起身，走出侦讯室，来到专案组的公共办公室内。 赵佳佳和佟雅都已经办妥了手续，被父母接回家了。 蒋政和丁耀辉，就坐在杨婕面前，等着她的回复。 杨婕一看到安雪进入办公室，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起身道：“安队，你来啦，这位是蒋晓燕的父亲蒋政，然后，这是他们的代表律师。” “安队，真是巧，又见面了。” 丁耀辉热络地跟安雪打招呼，出示了自己的法律文件，说：“我代表蒋政先生，来保释他的女儿蒋晓燕。” “蒋晓燕是这次案子的重要嫌疑人之一，我们有权扣留他48小时，另外，我们警方已经确定她和几天前，施祁东的跳楼案有关，所以，我们将对她提起诉讼。” “是，我知道你们警方的流程，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可以将蒋晓燕保释出去，毕竟她还只是个未满18周岁的孩子。” 丁耀辉的脸上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对着安雪道：“安队如果允许我保释蒋晓燕的话，我可以保证，她一定会随传随到，绝对不会离开w城的。” 安雪和他对视了片刻，心想：或许让蒋晓燕离开之后，郑晓果会联系她，不如就让丁耀辉把人保释出去。 “好，那么就给丁律师办手续吧。” 安雪立刻就接受了丁耀辉的提议。 杨婕的表情有点惊讶，拉着安雪的衣袖，拽到一旁，小声道：“师姐，你说真的啊？真的让他保释？” “是啊，给他办手续。” 安雪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打开耳麦，对着秦静说：“小静，把蒋晓燕带出来吧。” “哦。” 秦静按照她的命令，把人带出侦讯室。 很快的，就让丁耀辉和蒋政，把人带走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简晶晶非常不解地质问安雪：“安队，已经确定施祁东的死，是蒋晓燕所为，为什么还让她保释呢？” “因为，我想知道郑晓果在哪儿。” 安雪说话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盒子，但是那个小盒子里面是空的。 杨婕一看那个盒子，立刻明白了：“你用了我给你的微型追踪器？”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小纽扣式的，我放在了她的鞋底。” “哇哦。” 杨婕眼神明媚，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点开电脑，查看这个追踪器的位置。 追踪器的红点，目前是在移动中的。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因为蒋晓燕他们乘坐的车子正在移动中。 没过多久，车子停了片刻，显示的地点是律师事务所门口，应该是他们把丁耀辉放下了。 接着，追踪红点继续移动。 差不多20分钟后，再次停止，地点是湖景小区。 这个小区，就是蒋晓燕的住处，距离孟梦当年住的小区，不是太远，大概间隔了两条街的样子。 所以说，郑晓果和孟梦才可以不借助邮局，直接通信。 想来，应该是郑晓果特意把信件和明信片，放在了孟梦家的邮箱里，之后，他应该指定了一个地方，让孟梦把回信放在了那里，然后他就可以拿到了。 安雪看着信号点不再移动，便询问杨婕：“对了，蒋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有家暴的前科哦。” “家暴？” “嗯。”杨婕点开了蒋政的资料，说：“他曾经因为殴打妻子，被邻居举报过。” “那个妻子，就是郑晓果的母亲吗？” “对。” 杨婕点了点头，说：“所以，有这样的后爸，郑晓果浪迹在外，不回家，也就可以理解了。” “难怪蒋晓燕宁可住在学校宿舍，也不回家。就算回家，也是回室友的家。” “是啊，有这样的父亲，其实蒋晓燕挺可怜了。” 杨婕不禁感叹起来，“可惜啊，她一方面想逃离父亲，却又掉进了郑晓果的坑。反正，不管是她爸，还是她哥，都在坑她！” 安雪听后，没有说话，仔细想了想，说：“以郑晓果对孟梦的感情，一定不会让彭昊和林斌芬活着的，通知邱姐，加强医院的守卫的工作，别让凶手有机可乘了。” “嗯，明白。” 杨婕第一时间联系的邱云，把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仰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样子似乎是有点放空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好像是一不小心，又忽略了什么。 脑中浮现出种种画面，总感觉某个环节，被自己遗漏了什么。 正想着，耳边传来敲门声。 她听那个节奏，就知道是杨婕，也就没有坐起来，只是懒散的应了一声：“请进。” 杨婕推门走进办公室，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把手里的一个小芯片放下：“师姐，这是你要的手机里的反跟踪器，要我帮你装上吗？” “嗯。” 安雪点头，拿出手机，放到桌上。 杨婕立刻搬来椅子，坐在她身旁，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就她的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小工具盒，里面有那种手机专用的起子和螺丝刀。 安雪看着她那个精致的小工具箱，正想找她要一个，突然看到了一个卡通造型的钥匙扣。 那是个黏土做的动漫人物，看着挺可爱的。 “小婕，你还几个那个水晶球的两个小人吗？” “记得啊，怎么了？”杨婕抬头看着她。 “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那对小人。” “嗯，你之前不是说过，可能保安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有人接近过孟梦的尸体，然后拿走了那对小人。” “是，我说过这话。”安雪点了点头，说：“以现在的推断来说，那个人，应该是郑晓果。” “对啊，郑晓果和孟梦原本住的那么近，然后又在信里说，那天晚上一定要见到孟梦！那么，假设孟梦手里不只是拿了那朵小雏菊，还拿了那对小人。那郑晓果趁着保安不在，拿走那对小人，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是现在，我脑中似乎是有个画面，我应该在哪儿见过那对小人。” “在哪儿？！” 第262章 郑晓果收手吧 “在哪儿？” 杨婕惊讶的看着安雪。 “我一定看到过。” 安雪笃定的回答，蹙眉道：“偏偏，就是想不起来了。” “那你好好想想。” 杨婕说着，继续安装手机芯片。 安雪拧着眉，努力思考着。 这种感觉，必定是当时一闪而过，无意中看到的。 否则，她不可能想不起来。 安雪点开了电脑中的案卷资料，把这次案子的所有资料和照片，重新浏览了一遍。 不过，这个过程费时很久。 杨婕给手机装好了追踪芯片，安雪还没有想起在哪儿看到过那对小人。 她看着安雪专注的表情，也不敢打扰，就安静地趴在办公桌上，专注地看着。 只见，她双手托腮，歪着头，凝视着安雪，就像个小迷妹一样，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突然，安雪放下了捏着棒棒糖的右手，在桌上找着什么东西。 “在哪儿呢？” “啊？找什么？” “我的手机！” “在这！” 杨婕连忙把手机给她。 安雪接过手机，点开了相册，找到了之前拍摄的电脑。 她翻了好几张，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你看这个。” “这个？怎么了？” 杨婕凑上前看了一下，照片上就是一台电脑的显示屏。 “这电脑屏上的大头贴！” 安雪指出需要看的点。 杨婕把手机拿过去，放大了查看。 上面确实有张大头贴，是佟雅，赵佳佳和蒋晓燕三个人的合照。 可是，这也没什么呀。 杨婕拧着眉，不解的问道：“师姐，这上面就是三个女生的大头照，有什么不对吗？” “你还没看到？”安雪放大截图，用红线圈出了一个书包。 在书包的拉链上，挂着一个很小的挂件，看着是一对小人。 “这个，像不像水晶球里的那对小人？” 艾玛，这眼神也太好了吧？！ 杨婕凑上前，仔细看着，心里真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样的照片，安雪都能看清楚，也太牛掰了。 “师姐，这个，也太模糊了吧？” “那不是拍在手机上，分辨率还是低了点嘛。” 安雪低头，咬着棒棒糖的梗子，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书包，应该是他的。” “啊？谁啊？” 杨婕听得一头雾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 安雪却直接拉着她，往外走。 “诶，师姐，去哪儿？” “蒋晓燕家！” “啊？” 杨婕差点就被拽得摔倒了，连忙整理了步伐，跟上了她的速度。 两人一起到了停车场。 安雪直接示意她上车。 两人坐进车子之后，离开了警局。 路上，安雪对着杨婕道：“之前安放在蒋晓燕鞋子下的追踪器，移动了没有？” “没有。” “一直都在家里？” “是的。” 杨婕点了点头，看着安雪道：“师姐，你是担心郑晓果偷偷约蒋晓燕见面吧？” “不，他不会约她见面的！” “为什么？” 杨婕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雪。 “我现在就是去验证这个为什么。” 安雪本身也只是个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证实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果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到了蒋晓燕家里，就全都清楚了。 20分钟后，安雪的车子停在了蒋晓燕家门口。 她也顾不得杨婕，直接下车去敲门。 屋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应。 杨婕看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小声道：“应该还在屋里，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可是记得，蒋政有家暴前科的。 安雪蹙眉，眯了眯眼睛，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蒋政头部受伤，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屋内，根本没有找到蒋晓燕的身影。 “小婕，叫救护车，另外通知法证过来取证！” “哦哦。” 杨婕连忙照做，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 安雪在鞋柜里，找到了蒋晓燕之前穿的鞋子。 追踪器之所以没有移动，是因为鞋子留在了鞋柜里。 安雪立刻跑进房间，查看了衣柜，然后跑出屋子，拿出手机，给邱云打了电话。 “喂，安队？” “邱姐，不管发生什么事，守着林斌芬和彭昊，一定不要离开！” “啊？是出什么事了嘛？” 邱云听出安雪话中的紧迫感。 “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守着那两个人，千万不要离开！” “好，我知道了！” 邱云给安雪做了保证。 “嗯，我很快就到！” 安雪挂了电话，就开车往医院赶去。 没过多久，医院内就传来了火警警报。 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浓咽，引起了医院内病人和家属的恐慌。 大家开始往安全通道撤离。 不过，在这种你推我挤的情况下，很多病人都摔倒了。 邱云很认真地履行着对安雪的承诺，无论如何都没有离开彭昊和林斌芬的并翻门口。 可是，一个被人推倒，坐在走廊上哭泣的孩子，引起了邱云的注意。 她心里有点着急，想去抱起那个孩子，但是又怕病房内会出什么事。 只希望有人可以帮着扶起那个孩子，带她离开。 但是，等了很久，孩子的哭声越发洪亮，其他人都是自顾自的逃命，根本不理会那个孩子。 邱云没办法，想着就离开一小会儿，没什么关系。 她快步上前，把摔倒的孩子抱起来，拍了拍她裙子上的灰尘，安抚道：“好了，别哭了，从这里，扶着栏杆走，到了楼梯口，就往下跑！” “谢谢阿姨。” 孩子用手擦着眼泪，抽了抽鼻子，就按照邱云指的方向走去。 邱云看着孩子进了安全出口，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连忙回到病房门口，就发现原本躺在病床上彭昊不见了！ 而林斌芬身上的管子、仪器，也都被拔掉了。 她连忙按下了呼救铃。 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因为火警铃，在往楼下撤离，哪里还会有人往病房跑。 邱云真的没想到，她就离开那么三分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正在自责呢。 安雪已经到了。 “邱姐！” “队长，彭昊不见了！然后，林斌芬身上的管子，都被拔掉了！” “你先冷静下来。” 安雪查看了林斌芬的情况，把呼吸器了什么，都接了回去，然后看了眼时间，问道：“彭昊失踪多久了？” “十分钟左右吧！” 邱云说了个大概。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消防员已经到现场排查了，这个火灾，应该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的烟雾，等会儿医护人员就会过来病房的。你等着，这次可一定不能再离开了！” “嗯，我知道，一定不再离开！” 邱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我去找彭昊！你如果有什么发现，电话联系我！” 安雪说着，离开了病房，往电梯处跑去。 因为火警的关系，有常识的人，都只会走楼梯，不会走电梯。 所以，这个时候电梯是被闲置的。 可是，带着彭昊的凶手，一定也是认准了这一点，才能避开人群，轻松把人带走。 安雪走进电梯，略微有些迟疑，很快就按下了顶楼键。 电梯门立刻关闭，往顶楼驶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安雪走出电梯，朝着通向楼顶的通道看了一眼，快步走上前。 她推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 吱嘎的声音，是铁门关节处，生锈的响声。 砰的一声，铁门缓缓关上。 安雪站在楼顶，看着已经站在边沿处的男人，他双手扶着轮椅的把手，轮椅上坐着的不是别人，就是依旧昏迷不醒的彭昊。 “郑晓果……”安雪喊了男生的名字，突然停顿下来，几秒后才继续道：“或者说，我应该叫你蒋晓燕？” …… 男生背对着安雪，穿的是黑色连帽衫和黑色球裤，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 他的腰上，挂着一个钥匙扣，在黑色衣裤的映衬下，越发的显眼。 那是一对卡通模样的小天使，白色的gg和粉色的mm。 安雪知道，那就是当时碎裂的水晶球，留下的一对小人。 他似乎是有点惊讶安雪对自己的称呼，缓缓转身，面对安雪：“安警官，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郑晓果呢？” “细节。”安雪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解释道：“就你说要去洗手间的时候，就有个细节，当时，我没有在意。” “什么细节？” 郑晓果似乎是有点兴趣，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 “我带你去洗手间，已经站在了女厕所门口，但是，你却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走进我推开的女厕所。” “那看清楚，不是很正常的嘛？” “我是女生，面对同样是女生的蒋晓燕，怎么可能选错洗手间的类别？正常的情况下，你一定会跟着我走到女厕所门口，最多就是在开门的时候，看一眼女厕所的图标。但是，你当时是站在走廊中间，停顿了一下，朝着两边看了一眼，然后才走向我的方向。” 安雪非常清楚的解释道：“这虽然是个不经意的举动，却又是个非常奇怪的举动。你为什么会在的引领下，还做出停顿，是因为你是个男生！潜意识让你做了一下停顿。” …… “听起来，似乎是挺有道理的。” 郑晓果笑了笑，问道：“但是，单凭这么一个细节，你应该没办法笃定，我就是郑晓果吧？” “另外，就是你腰带上的钥匙扣。” 安雪指着他腰带上的一对小人偶，又拿出手机，点开电脑的照片，说：“这个电脑屏幕上贴着一张你和赵佳佳、佟雅三人的大头贴。然后，在这大头贴上，照出了那个钥匙扣。这是郑晓果送给孟梦的水晶球里的那对小人偶。应该是你在孟梦坠楼之后，拿到的吧？” 郑晓果听着安雪的陈述，非常认可地拍了拍手。 “安警官，你真的很厉害。我以为，我这次可以成功的处理掉林斌芬和彭昊。没想到，你的那个下属，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就算火警警报声那么响亮，她还是没有离开。之后，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故意把一个孩子推倒了，这才让她离开了病房门口。” 郑晓果笑了笑，说道：“如果，孟梦三年前，能够遇到你，或许她的悲剧就可以避免了。” “郑晓果，我知道你恨彭昊，恨林斌芬和邹亚楠，因为他们是导致孟梦跳楼的罪魁祸首。可是，他们的罪行，我们警方已经知道了，你把他们交给警方处理，我们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公平公正的审判，为孟梦的死，讨回公道的！” 安雪看得出来，郑晓果推着彭昊上天台，是为了做最后的了解。 他是打算和彭昊同归于尽的。 但是，作为一个执法者，她不能让一个犯罪的人，用这样的方式，逃避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 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残害他人的生命，就是不对的！ 因为，我们都不是上帝，不能对任何一个人，做出私人审判。 “迟了，这个公道，对于已经死了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有的。” 安雪淡淡地回应，说：“你看着孟梦的经历，应该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学生之间吧？让彭昊，林斌芬接受公审，和法律的制裁，才可以警醒世人，让他们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 “安警官，是我天真，还是你单纯？不管孟梦的事情，发生多少次，校园的悲剧，都不会停止的。” 郑晓果苦笑着，说道：“因为人都是贪婪自私的，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谋划。所以，为了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就可以牺牲一些他们认为微不足道的人或事。” “郑晓果，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活在了仇恨中。如果你回想一下，你就知道，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比如，你的两个室友，她们是真的把你当成好姐妹的。还有，你们的牛老师，他也是真的心疼孟梦！” 安雪希望郑晓果可以从仇恨中解脱出来，想想现在那些对他关心照顾的人。 “心疼有什么用？” 郑晓果冷嗤一声，说：“牛老师，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不，他做了，是孟梦放弃了。”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当时，他带着孟梦报警。可是，最终是孟梦撤销了诉讼。” “那是因为，林斌芬他们逼着孟梦撤销的！” 郑晓果说到这里，有点激动，“所以，林斌芬、邹亚楠和彭昊更该死！他们就是人渣，不应该活着！” “郑晓果，你这么做，孟梦能接受吗？！她好像天使一样善良美好，你却因为复仇，把自己变得和这些人渣一样丑陋！就算你这么跳下去了，也是没办法和孟梦在天上团聚的！” 安雪怒声喝斥，故意贬低郑晓果，道：“如果你一意孤行，只能堕入地狱！你要孟梦的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我，我愿意承受一切报应，我不在乎！” “但孟梦在乎啊！” 安雪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情绪显得特别的激动澎湃：“你还记得孟梦跳下去的时候，手里握着小雏菊和这对小人偶吗？她是希望，你们可以再续前缘的！但，如果现在把彭昊推下去了，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下去了，你和孟梦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 郑晓果听着她的话，明显是有点慌了。 果然，这样的人，最怕的是“因果轮回”。 他是真的希望，如果有来世，可以和孟梦重新在一起的。 安雪暗暗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赌对了。 “郑晓果，你相信我，我们警方会给彭昊和林斌芬最公正的审判，同时也会让孟梦得到安息的！” 安雪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去。 郑晓果确实被她说动了，缓缓松开手，不打算再把彭昊推下了去。 这时候，警方人员也都赶到了现场，推开门的时候，因为有穿堂风的关系，吹动轮椅。 只见，轮椅缓缓移动，朝着边缘处驶去。 “糟了！” 第263章 告一段落 “糟了！” 安雪眼明手快，飞身跃起，抓住了昏迷的彭昊。 但是，整个人也已经悬挂在了边缘处。 “安队！” 邱云带着警员冲到安雪面前，一把拉住安雪的手。 …… 安雪第一看着毫无只觉得彭昊，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了。 果然，人如果真的昏迷了，是非常沉的。 “安队，坚持一下，消防员已经在铺设气垫了。” 邱云抓着安雪的手，知道现在这种两个人垂直悬挂在外面的状态，她和别的警员想要把人拉上去，都是很难的。 安雪再次低头，往楼下看去，就见消防员用充气泵，铺起了大气垫。 六楼的高度，只要气垫完全张开，掉下去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但是，她的手臂，真的快承受不了这个力度了。 额头青筋爆起，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又过了一会儿，安雪摇头，道：“不行了，我手没力气了。” 安雪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双手一滑，和彭昊一起摔了下去。 “安队！” 邱云吓得脸色惨白，就看到安雪和彭昊一起掉到了气垫上，才稍微松了口气。 安雪摔进了软趴趴的气垫上，虽然挺疼的，但是还能够承受。 她爬起来，立刻查看彭昊的情况，确定他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 医护人员立刻推来担架床，把彭昊抬到床上，送回病房。 安雪离开起点，就见一个护士推来了轮椅，想让她坐下。 “不，不用了，我没事。” 安雪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到肌肉拉伤了。 年轻的护士，立刻说道：“你的胳膊，应该是肌肉拉伤了。到急诊室，让医生看一下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朝着楼顶看了一眼，向邱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邱云明显松了口气，起身准备下楼。 来到郑晓果面前的时候，她没好气地撇了撇，拉着他的胳膊说：“走吧，跟我们回警局。” 郑晓果看着她放松的样子，淡淡的问道：“安警官和彭昊，都没事了？” “是啊，平安无事。” 邱云拉着他，离开楼顶。 她率先把郑晓果压到警车上，然后就跑去急诊室，查看安雪的情况。 急诊医生正在为安雪贴膏药，并且给她套上了一个提拉手臂的绷带，不让她的手臂自然下垂。 “这个带子，暂时挂着，这样好起来比较快。” 医生严肃地叮嘱了安雪。 安雪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嗯，别的没什么问题。”医生示意身旁的护士，整理绷带，又对着安雪吩咐了几句：“如果之后，有什么不舒服，感觉更疼了，就到医院来，可别强忍着，当时小伤拖延成大伤。” “好，我知道了。” 安雪站起来，看到门口的邱云，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怎么样，把郑晓果带上警车了吗？” “嗯。” 邱云低低地应了一声，看着安雪道：“对不起安队，如果我当时听你的话，不离开病房门口的话，郑晓果也不可能把彭昊带上楼顶。” “行了，这件事，谁也不想的。换成是我，看到小女孩摔了，也会那么做的！”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案子算是破了，回警局吧。” “嗯。” 邱云点头，和安雪一起上了警车。 她坐在安雪身边，略带不解地问道：“不过安队，为什么蒋晓燕会变成郑晓果呢？真正的蒋晓燕，在哪儿？” “这个，就要问那位家暴的父亲了。” 安雪心里其实有个不好预感，就是真正的蒋晓燕，早就已经死了。 蒋政为了掩盖罪行，就让郑晓果扮演了蒋晓燕的角色，或者说，让他一个人，分饰两角，既是妹妹，也是哥哥。 “蒋政？” “嗯。” “你的意思，不会是蒋政，害死了蒋晓燕吧？” 邱云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双眼圆睁着看着安雪。 “郑晓果房间的衣柜里，有一半男孩的衣服，一半女孩的衣服。所以，我认为，他一直都在扮演两个人。而且，可能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男生，还是女生了。” “可是，这样的话，周围的邻居，不会发现吗？” 邱云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 安雪低着头，沉沉叹了口气，说：“蒋政应该不太和邻居来往，所以邻居也不太关注他家的事情。加上郑晓果长相清秀，换上女生制服之后，确实挺像女孩子的，所以邻居应该也不会太在意。毕竟，连我们都以为他是女孩子。” “是啊，怎么会是个男生呢？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邱云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还是非常震惊的。 安雪听她提到蒋政和蒋晓燕，便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个电话。 刚好，杨婕也打算给她打电话。 就在手机接通的一瞬间，杨婕就直接来了这样的开场白： “哎呀，师姐真巧！我也打算给你打电话呢！” “什么事，说吧。” “我们在蒋家的地板下，发现了一具骸骨，应该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大概死了有三、五年了。” 杨婕的话，刚好验证了安雪之前的推测。 果然，一切都和有家暴倾向的蒋政有关。 “蒋政现在在哪儿？” “送去医院了，有同事守着呢。” 杨婕做出回答，看着安雪问道：“对了，你要过来吗？” “我不过去了，因为我们已经抓到郑晓果了。” “真的吗！那之前的自杀案，就算是破了？！” 杨婕的声音非常雀跃。 “嗯。” “太好了！那师姐你的军令状，也就作废了！” 杨婕真的很开心，她知道案子破了，安雪就不需要辞职了，可以继续留在专案组了。 “嗯，那蒋家的情况，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和邱云先回警局了。” “好，放心交给我吧！” 杨婕的语调情况，一听就知道她的心情愉快。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身旁的邱云，知道是有问题要问，就直接道：“没想到这次的孩子，还牵扯出了一起家暴谋杀案。” “安队的意思是，那具骸骨，就是蒋晓燕？” “是不是，等法证演过dna就知道了。” 安雪的话，听起来非常平静，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凝重。可以清楚感觉到，她内心是充满愤怒的。 郑晓果的恨，根源应该出自那个充满家暴的家庭。 这种长期生活在压破和恐惧中的孩子，内心不只是压抑和阴暗，还随时都可能爆发，也就是做出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彼岸花组织，果然就喜欢挑选这种心灵受到重创的孩子，进行洗脑和改造，给他们灌输各种复仇的思想。 吴晓蓉是这样，任佳伟是这样，现在的郑晓果，也是一样。 安雪闭着眼睛，揉了揉眼角处的睛明穴，心想：之前想要撞死自己的男人，是不是也是这样？他是为了死去的沈嘉，找自己报仇？ 这样的认识，让她感觉疲惫。 身旁的邱云，看着她的样子，担心是她的肩膀，伤势比较重，忍不住关心道：“安队，你没事吧？是不是肩膀很疼？”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只是连着几天，还没好好睡过了，所以，有点累。” “哦，那没事，今天之后，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嗯。” 安雪浅浅一笑，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 一轮咸蛋黄式的红日，早已挂在了东边的天空，就像是至暗时刻总算过去了，迎来的总归是阳光明媚的新开始。 所以，人活着，应该充满希望的。因为，明天太阳再次升起，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没过多久，警车回到警局。 安雪挂着一个胳膊，下了警车，就看到郑晓果，被两个制服小警员，押着进了刑侦大楼。 邱云快速下车，看了安雪一眼，说：“安队，我跟着他们去安排一下，你自己小心点。” “嗯。”安雪点了点头，慢慢吞吞地走进刑侦大楼，进了电梯。 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她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简晶晶和秦静看到她受伤的样子，连忙起身，问道：“安队，你的手怎么了？” “肌肉拉伤，没什么大碍。” “哦，没事就好。” 简晶晶和秦静都松了口气，想起刚才被带进侦讯室的蒋晓燕，不解的问道：“对了，为什么又把蒋晓燕带回来了？” “他不是蒋晓燕，他就是郑晓果本人。” “啊？！” 简晶晶和秦静一脸震惊地看着安雪，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到递上了。 “他是郑晓果？” 简晶晶好不容易收回了下巴，一字一顿地问道：“那，那他一直都是个男的？！” “嗯。” “卧槽！”简晶晶忍不住爆粗口，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怎么可能？如果，他是男的，怎么可以在女生宿舍待这么久，而且不被发现？” “关于这点，我也非常惊讶，可是，他就是做到了。就好比古代的花木兰，她在军营那么多年，也没有被发现是女儿身，不是吗？” …… 简晶晶一时语塞，看着安雪，问道：“可是，学校不是每年都有体检的吗？他是怎么避过体检的？” “这点，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好，我现在就去给他做侦讯笔录！” 简晶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事实真相了。 “等会儿吧，杨婕那里，还有一桩案子，需要一起处理。” “啊？新的案子？” 简晶晶一脸不解地问道：“还有什么案子，跟郑晓果这个案子有关联吗？” “蒋晓燕就是郑晓果本人，你对真正的蒋晓燕在哪儿，没有疑问吗？” “哦，对。” 简晶晶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脑门，说：“我是被‘蒋晓燕就是郑晓果’这个消息惊呆了，竟然忘记了蒋晓燕本身这个人的事情。” “是啊，安队，这个郑晓果和蒋晓燕为什么会成了同一个人？明明，他们就是两个人呀。” “因为真正的蒋晓燕已经死了。” 邱云也不跟她们卖关子，直接说出了真相。 噗…… 简晶晶和秦静，听完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感觉彼此的表情，都是僵滞的。 好不容易，秦静才开口道：“蒋晓燕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很可能是因为家暴，被错手打死的。具体，还要等杨婕和白旭老师那里的验尸结果。” 邱云看出安雪有点疲惫，就帮她回答了秦静和简晶晶的疑问。 “天哪，这个案子，何止是案中案啊？没想到牵扯出这么多事情。” 秦静感觉不可思议，一边摇着头，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一边又长舒了口气，小声道：“幸好，我们都破解了，不然这案子，太可怕了。” “好了，暂时就让郑晓果一个人在侦讯室坐一会儿，我们等杨婕他们回来，再做安排。我先回办公室了。” 说着，她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秦静她们看着她关上门之后，便有点小担心地看着邱云，问道：“邱姐，安队没是吧？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应该是太累了吧。而且，她为了救彭昊，手臂肌肉拉伤了，应该挺疼的。不如，就让她休息一下，暂时不要打扰她。” “好。” 三人朝着安雪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做这次的案件报告。 安雪走到沙发处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送进嘴里。 她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靠在沙发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彼岸花的势力之大，让她内心莫名升起一种恐惧感。 他们这样精准地对人类复仇心思的渗透和洗脑，让安雪感觉非常棘手。 而且，敌在暗，她们在明，做起事来，就显得特别被动。 就目前几次的案子，警方就感觉是被“彼岸花”牵着鼻子走。 还有，就是那条威胁她的短信，让她特别不安。 如果说，这条短信来自“彼岸花组织”，那么他们真的可能会伤害到白旭。 她是绝对不能让白旭遇到危险的。 这也是，她决定回国的前提。 想到这里，安雪闭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侧身躺在沙发上。 她是真的有点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或许，等睡醒了，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推门，走进她的办公室。 看着她手上套着的绑带，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刚在外面的公共办公室，邱云已经跟他说了医院楼顶的事情。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看到她受伤的手臂，还是感到特别心疼。 他特意放柔了脚步，来到她身边，拿起旁边的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大手轻抚着她略显疲惫的脸颊。 安雪这次的睡眠很浅，猛地睁开双眼，果决地按下来人的手臂，就听着白旭吃痛地“嘶”了一声。 她看起来他的样子，连忙收回手，小声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就被一个擒拿手，按下了。” 白旭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查看她肩膀的伤势：“你这伤，疼不疼？” “还好，只要不扯动，就不会疼。” 安雪扶着自己的肩膀，说了大概的情况。 但是白旭知道，这不过是安抚他，让他放心的话。 其实，肩膀拉伤的痛感，他是有过体会的。 “你啊，做什么事，都那么拼！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里伤，那里疼的，要我说你什么好呢？” 白旭对着说着重话，可其实就是担心和心疼。 安雪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他的心思，拉着他的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那你就不要说我的不是，好好宠我就行了。这样，我就算有伤，也不会觉得疼了。” “哪有这样的，又耍无赖！”白旭板起脸，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似乎是在斥责她。 但是，下一秒就把她拥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脑，道：“你啊，真是叫人不省心。好在，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264章 分饰两角 “哪有告一段落呀。” 安雪摇了摇头，问道：“对了，蒋家地板下的那个尸体，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具未成年的女尸，年纪大概在十二三岁的样子。死因是头骨爆裂。” “头骨爆裂？” 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 白旭解释道：“法证检查了现场，墙壁虽然是重新粉刷过的，但是，扒开墙粉，在里面的旧墙上，检测出了荧光反应，推测是蒋政家暴的时候，那个孩子不小心撞到了墙壁，导致头骨爆裂。” “所以，那个女孩就这么死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继续道：“另外，在那具骸骨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死前造成的伤痕，大多是骨裂和骨损的痕迹。所以，单从法医的角度来看，这个孩子生前，长期遭受虐打。” …… 安雪听了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是不解道：“为什么造成了这样的伤害，他们都不报警呢？” “一般被家暴的受害者，都不敢报警，一方面可能是害怕警方处理不了，对方会变本加厉。另一方面，是传统的思想，觉得这是家丑，不该报警。” 白旭作为法医，处理这类案件，还是比较多的。 所以，对于大概的情况，也是比较清楚的。 “家丑，这哪里还是家丑，根本就已经构成犯罪了。” 安雪沉着脸，颇为气愤地说着。 白旭看着她的表情，竟然有点小惊讶。 因为，回国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安雪特别气愤的样子。 也就吴峰那次，她想冲上前揍人，但是也没有露出现在这种无奈，惋惜，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安雪意识到他在看自己，转头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啊？” “没有。” 白旭笑着摇了摇头，说：“只是，你这么正经，又气恼地表情，很少见。” “这话说的，好像我平时都很不正经似的？” “在我面前，你确实很少这么一本正经呀，大多是卖萌撒泼的样子。” “你才撒泼呢！” 安雪说着，就去打他。 白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轻挑着眉梢，笑道：“看，这还不是撒泼吗？” “白旭！” “哟，会指名道姓了？”白旭眯了眯眼睛，故意逗她，“恼羞成怒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会抬杠了？” 安雪扯动了手臂，却不想扯到了拉伤的肌肉，疼得她五官都挤到一起了。 白旭连忙松开手，问道：“怎么样？很疼吗？” 安雪咬着下唇，突然就打了他一下，快速逃开，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 “又骗我！” 白旭看她是装的，反而松了口气，起身想要靠近她。 安雪却警惕地后退着：“站住，不许过来！” …… “你呀，不闹了！”白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看着她因为疲惫，微微发红的眼睛，问道：“是不是要去给郑晓果做侦讯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本来，就在等你的验尸结果。现在知道了，那么就可以去给他做侦讯了。他应该会说出过去的事情的。” “那我回去，给你弄点去火的清粥小菜，等侦讯结束了，你稍微吃一点，再回家好好休息。” “清粥？” 安雪嘟着嘴，表情有点嫌弃。 她本身是不喜欢喝白粥的。 “去火，你看你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再不吃一点清火的东西，就该不舒服了。” 白旭说话的时候，来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微微躬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她齐平。 安雪抿着唇，和他对视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啦，知道啦，那我去外面，给他们安排任务了。” “嗯。” 白旭放开手，让她可以离开。 安雪拿了桌上的手机，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她不急着开门，刚一转身，就感觉到白旭说迎面而来。 他单手支着门板，似乎是早就料到她会转身一样。 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和他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她点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说：“好了，我出去了。” 白旭却不说话，突然凑上前，吻了她的唇。 好一会儿，才结束了这个吻，一本正经，道：“这样的吻，才过关。” ……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背过身，说：“行，你说的，都对。” 她开门，走出办公室，来到杨婕她们中间。 “小婕，你进观察室。小静，你和我进侦讯室。至于晶晶和邱姐，你们去羁留病房，等蒋政醒了之后，给他录一份口供！我们将以谋杀罪起诉他！” “谋杀？”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惊讶，看着安雪问道：“蒋家地板下的骸骨，真的跟蒋政有关？” “录完口供，不就知道了。” 安雪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心里已经肯定了这个真相。 “好，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简晶晶和邱云一起离开。 接着，安雪就示意秦静和杨婕，根据自己的安排，进了侦讯室和观察室。 郑晓果原本正伏在桌案上休息，听着开门声，就转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安雪和秦静，便坐直了身体，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安警官，你要问我怎么诱导邹亚楠，林斌芬和彭昊自杀的吗？” “嗯，这个过程，你必须交代一下。”安雪在他们面前坐下，直截了当地说道，“但是，另外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告诉我们真相。” “什么事？” “真正的蒋晓燕，是不是已经死了？”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 郑晓果几不可见地皱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们是发现那具骸骨了吧？” 安雪看出他眼底的伤感，微微点了点头。 “是，我们在你家的地板下，发现了一具骸骨，死亡时间已经有三五年了。另外，也在你们粉刷过的墙壁后面，检测出了大量的荧光反应，可以说明，当时有人撞在墙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流血情况。” 安雪抬起头，和郑晓果对视着，问道：“所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成为蒋晓燕？” …… 郑晓果显然是不太愿意提起那段往事的。 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这件事，要从我的亲生父亲因病去世，我母亲改嫁说起。” “那时候，我才上小学，我父亲换了慢粒白血病，需要化疗，维持生命。但是，这个化疗的费用，真的很昂贵。蒋政是我母亲当时的厂长，他知道了我们家有困难，就一直出钱，帮助我们家。可是，我爸还是没有熬过去。化疗的药物，对他心脏刺激太大，让他的心脏，完全承受不了那种药物反应。所以，我爸其实最后是死于心脏病的。” “在办完我爸的丧事之后，蒋政对我妈就更加照顾了。我妈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照顾我们母子俩，其实就是因为他也是丧偶，然后带这个女儿，所以想跟我妈重组一个完整的家庭。” “最初，我妈和我，都觉得挺好的，因为我爸生病的时候，他真的帮了很多忙。所以，我妈告诉我要嫁给蒋叔叔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甚至在想，有个人可以代替我爸，照顾我们母子，让我重拾父爱的感觉，我还挺开心的。” “所以，”安雪顺着他的话，说道：“你就跟着你母亲，嫁去了蒋家？” “是的。” 郑晓果点了点头，继续道：“起初的一个月，真的挺好的。可是，我也发现我那个妹妹，也就是蒋晓燕，似乎很怕蒋政，经常躲着他，而且不敢跟他单独相处。我以为，这只是女孩子害羞内向而已。但是，有一次，我发现她手臂上，腿上都带着伤痕。而且，那些伤都有些年头了，是旧伤。我问她，是不是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她说没有，那些伤，全是她自己弄伤的。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个说法。所以，我就偷偷跟着她上学，放学。可是，跟了好几天，都没有看到她被同学欺负。反而和同学关系都挺好的。我就开始奇怪了，到底是谁，让她受了那些伤，还让她不敢声张。” “之后，没多久，我就发现，我妈手臂上也出现了一些瘀痕。那样子，就像是被人用皮带抽打的一样。我问我妈，为什么受伤了？我妈也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可是，摔伤不是那样的，我虽然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但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摔伤。然后，我晚上就开始强迫自己，不睡着。就这样，我在一天半夜，听到了蒋政和我妈房间里，传出了哭声。” …… 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才继续说道：“当时，蒋政说我妈背着他，勾引厂里的男员工。我妈不承认，他就打我妈！如果我妈反抗，他就会打得更厉害！所以，我就冲进了房间，阻止他伤害我妈。没想到，他连我一起打了。至此之后，我就明白了，蒋晓燕身上的伤痕，都是被蒋政打出来的。” “你母亲，当时没有报警吗？” “有。可是，只要报警，蒋政就会认错，道歉，忏悔，然后说再也不这样了！所以，居委会的老阿姨们，都会劝我妈息事宁人，毕竟家和万事兴！我妈也就真的忍了下来。她一直都觉得，蒋政会改好的，他只是不能看到自己和别的男认接触。所以，我妈开始回避各种异性，就是正常的说话，就不可以有！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妈买菜，是跟一个男的买的，回家就被打了！之后，我妈买菜，都是找女菜贩的摊子，再也不去男菜贩那里买菜了。” “即使这样，蒋政还是没能停止对你妈的家暴？” 安雪了解家暴份子，他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停止家暴的。 郑晓果点了点头，说：“不管我妈怎么回避异性，蒋政总有借口打我妈。到了蒋晓燕六年级的时候，我记得是学校的老师，找了蒋政，说是有男生喜欢蒋晓燕，说他们早恋了，需要管一管。然后，蒋政回到家，就发了疯似的打蒋晓燕。而且说，她妈就是跟着男人跑了，没想到她跟她妈一样，都是这么不能洁身自好的小贱人。我妈试着阻止他打蒋晓燕，可是没用，完全阻止不了！” 说到这里，郑晓果停了下来，眼神黯淡，充满了伤感。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接着他的话，说道：“蒋晓燕，就是那次出事的？” “是的。”他长叹了口气，说：“当时，我妈抱住了蒋晓燕，不想她被打死，谁知道蒋政把我妈踢开，然后揪着蒋晓燕的头发，将她的头撞到墙上。一下，两下，三下……然后，蒋晓燕就流了好多血！” “蒋晓燕被他打死了？” “对。” “那为什么，你们不报警？这已经构成杀人罪了！” “我不知道。” 郑晓果摇了摇头，说：“我都不知道，蒋政是怎么说服我妈，不报警的！然后，我妈也不许我对外说这件事！如果说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那你是怎么成为蒋晓燕的？” “蒋晓燕死的时候，刚好是她小学毕业。要升初中，所以初中，他们就给蒋晓燕报了个很远的学校。反正，在那里，没人见过蒋晓燕长什么样子。我就成了蒋晓燕，穿上了女孩子的衣服。” “所以，郑晓果才成了坏小孩的代名词。你初中之后，就辍学了？” “是啊。” 郑晓果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不是辍学，只是顶替了蒋晓燕的身份，继续读书。可是，每次回家，我都要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但是郑晓果那个角色，每次都是跟家人大吵，然后离家出走。留在家里的，永远都是听话，且品学兼优的‘蒋晓燕’。” “所以，周围的邻居，看到的蒋晓燕，其实都是你？” “是的。” 郑晓果点了点头，说：“反正，我就是顶替了别人的名字，活在这个世上。自己本身，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不良少年！不过，这段时间，蒋政没有再打我妈，反而，对她和对我，都挺好的。这样的变化，对于我妈来说，似乎是一种幸福。我妈说，如果能够这样平静的相处下去，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了这个家了。” “也就是说，你母亲是在等你读完大学？” 安雪听了他的叙述，不禁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为什么不报警？” “以前不知道，但在她过世之后，我知道了。” 郑晓果缓缓低头，眼神充满了忧伤，“原来，那个时候，蒋政承诺她，只要她不报警，三年后，就把自己名下一半的财产，转到她的账户，并且跟她离婚，让她可以和我一起过下半辈子。另外，也答应，绝对不会再打她。” “可惜，没有想到我妈没有熬过三年，就生病去世了。然后，我还没有满18周岁，所以，蒋政还是我名义上的监护人。就在我妈出殡下葬的那天晚上，我很伤心，喝了很多酒，然后蒋政就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还拍下了视频。” …… 安雪只看他的神情，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蹙眉问道：“蒋政就是用视频，威胁你，继续假扮蒋晓燕，当他的女儿？” “是的。” 郑晓果叹了口气，眼眶微微泛红，说：“我当时想过自杀。但是，蒋政说，如果我死了，还会败坏我和我妈的名声，所以，我不能死，只能随便写点心情，发泄一下。无意中，就把那封信，随便投入了一个小区信箱。” “就是你和孟梦第一次通信吗？” 安雪询问。 “是的。”郑晓果继续道，“孟梦当时特别单纯善良，说了很多她觉得开心的事情，开导我。我就想，熬一熬，等18周岁的时候，我就可以正式脱离蒋政的监护了。” 第265章 都结束了 “其实，你当时可以报警的，警方不会坐视不理的。”安雪认为，如果他能早些报警，之后一连串的事情，或许都不会发生。 “安警官，你明白为什么被欺负的人，一直都被欺负吗？” 郑晓果抬头看着安雪，说道：“为什么，有些人从小打大，都没有受过欺负？是他们身边没有这样的事情吗？不，不是这样的。” 他摇了摇头，解释道：“那些欺负人的败类，是挑人的。谁弱小可欺，谁就注定倒霉。比如我妈，孟梦，还有我，都是那种懦弱，没自信的性格。所以，注定了我们被欺负之后，会忍气吞声。不像安警官你这样的，自信、勇敢，没人会欺负你的。” 郑晓果说得非常感慨，听起来很是心酸。 安雪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却不得不反驳，说：“其实，你错了，我小时候也被欺负过。可是，有个人告诉我，在这个世上，只要我自己不放弃自己，就没有可以欺负我！而且，我相信正义是永远存在的，做坏事的人，最终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郑晓果苦涩的笑了，看着安雪说，“所以，你成了警官，我只能做坏人。” “刚才你说，你是懦弱的，不敢反抗的人，那么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为孟梦讨回公道？” “这得感谢一位先生。”他回答。 闻言，安雪微微皱眉，点开平板，找到了彼岸花的照片，问道：“是拥有这个图案的先生吗？” 郑晓果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容：“没想到安警官认识那位先生。” “他是在孟梦死后，找到你的？”安雪继续追问。 “是。原本我真的已经崩溃了，没办法活下去了。是他让我有了活下去的目标：为孟梦讨回公道。”郑晓果说到这里，神色飞扬，看起来真的非常崇拜那个人。 “跟你接触的人，纹身在什么位置？标注了什么字母？” “没有。没有纹身，也没有字母。” 郑晓果摇了摇头，说，“但是，他就像是神一样，充满了权威。让人愿意相信他说的一切！” 闻言，安雪只想翻白眼，继续问道：“那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 郑晓果耸了耸肩，说：“他一直都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是觉得他的那种高贵，是与生俱来的。然后，他会给那些失落的，无助的人，指明方向。” …… 安雪真的是无语了。 不过，听郑晓果的描述，跟之前的吴峰，伏先生和会电脑的c，都不一样。 这个人，又是谁呢？ 安雪想了想，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没有纹身，那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图案的？” “他戴着的手套，有这个图案。” 郑晓果蹙眉看着安雪，小声问道：“安警官，你似乎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吗？你和他见过吗？” “我要是见了他，一定把他关进监狱。绝不会让他继续害人！”安雪的眼神凌厉，一字一顿地回答。 郑晓果愣了一下，笑道：“这么说来，安警官和他，是对手？” “行了，这个问题，到此打住。”安雪不想跟他继续谈这件事，沉着脸，冷淡地转移了话题：“说说，你是怎么部署自己的计划的。” “这个，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从偏远的学校，转学进德康。” “所以，你第一个要说服的，是你的后爸蒋政？” “是的。” 郑晓果长叹了口气，说：“当时，已经在偏远的学校，上课了。所以，蒋政说想要转学，就等正常毕业后，凭分数，进德康。” “所以，你就等到自己毕业，然后才进入了德康？” “是的。”他点头。 “进入德康之后，你就开始想办法接近施祁东？” “他不是我进德康后才认识的，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应该是三年前，孟梦出事之后吧。” “那当他再次看到你出现在德康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反应？我不知道！可能是挺惊喜的吧。” 郑晓果笑了笑，眼神充满了嘲讽，“却没想到，我进德康，是为了给孟梦讨回公道。” “因为你的关系，他和陶兰闹掰了？” “对。之后，我跟他约法三章：我们只能打电话，而且必须是我给他打，他不能打给我，否则，我就拉黑他。” “这种过分的要求，他竟然答应了？” 安雪觉得不可思议。 “嗯，答应了。”郑晓果淡淡地点了点头，笑道，“不过，就算答应了，还有一定时间的考察期呢。” “天哪！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秦静忍不住问了一句。 郑晓果听出这话里的惊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其实，都得益于那位先生，是他让一位老师教我的。” “老师？” “嗯，或者说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小姐，就像天使一样，善良高贵，圣洁无比。”郑晓果再次不吝夸赞。 他真的把那个人当成神一般崇敬。 “那这个‘天使’有纹身吗？”安雪想了解更多的情况。 “没留意过。” 郑晓果再次摇头，解释道：“但是，她和那位先生的关系挺亲切的，可能是亲属吧，别的，我真就不知道了。” “既然这样，就继续说案子吧。” “之后的事情，安警官其实应该都猜到了。施祁东乱花钱，引起了他家人的不满、然后冻结了他的现金卡。接着，我也跟他起了争执，借故把他安排进了我们宿舍。再后来，我就让他在楼顶喝醉了，把他的手机调了晚上9点的闹铃，等闹铃响了之后、他迷糊地摸手机，就会自己摔下去。” “对于他，你为什么没用催眠的方式？” “因为他和邹亚楠，彭昊，林斌芬不同，他没有直接导致孟梦自杀。他只是隐瞒了真相，没有揭发那三个人。所以，我就以他的‘意外坠楼’，引发另外三个人的恐惧。没想到，还真的就成功了。” 安雪继续问道：“那个超度的网站，是你告诉他们的？” “没有，我只是把一张广告单，塞进了他们的门缝里。至于，上不上网，就看他们自己的心思了。接着，邹亚楠和林斌芬，就真的按照广告单上的网址，登陆了那个网站，并且根据网站上的步骤，进行了操作。” 郑晓果闭上眼睛，表情似乎是非常舒畅，“反正，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除了算漏了安警官的存在。”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你发现了那段无声的音频，而且知道那其实是一段超声波。” “这不是我发现的，是我同事发现的。” 安雪轻轻拨了一下垂落在鬓边的发丝，算是给了杨婕一个肯定的手势。 “那你这个同事，真的很厉害。不过，安警官诈我的那段，更加精彩，我真的以为那就是‘超声波’的音频。” 郑晓果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低下头，继续道：“而且，我也没想到，安警官会找到我囚禁彭昊的地方。” “只能说，你的布局，百密一疏。我也没想到，能够从彭昊的直播中，听到了货轮鸣笛的声音。” “所以，真的就是你说的，老天爷不想让他们死。又或者是孟梦，不想我为她杀人。” 说着，他仰头看向天花板，就像是能够看到什么幻影似的，眼里露出了温柔地笑意。 安雪看着他，问道：“所以，你是承认自己设局谋杀邹亚楠，林斌芬和彭昊了？” “是，我认罪。” “但是，你们宿舍有三个人，你是怎么避开赵佳佳和佟雅，离开宿舍的呢？” “安眠药呀。” 郑晓果的语调轻松，“安警官应该已经猜到了，何必还要多此一问呢？我借口失眠，向施祁东要了一些安眠药。每次要出去的时候，我都会让赵佳佳和佟雅，吃下一颗。等她们睡沉了，就能离开了。” “那你是怎么避开宿舍的摄像头的？” “这个不需要我操心，自然有人能够让信号中断几秒钟。” 安雪听着他的话，继续提问道：“你说的是那个制作‘超度网’，阻截卫星电视信号的黑客吧？” “看来，安警官真的对他们很熟呢。” 郑晓果略显深意的看着安雪，笑道：“难怪，那位先生会说，我运气不好了。” “什么意思？” “因为遇到了安警官呀。” 郑晓果说着，将双手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施祁东，邹亚楠，林斌芬和彭昊，都是我布局杀害的，我不后悔，但是我认罪。” 安雪转头看了秦静一眼，示意她让郑晓果签字。 接着，又说道：“不只是你的这个案子，还有蒋政的案子，我们也会秉公办理的。” “他的案子？” 郑晓果愣了一下，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受害者。 他的表情略显苦涩的说道：“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有没有意义，不是嘴上说的，而是一旦犯法，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你是这样，蒋政是这样，林斌芬和彭昊，同样如此。” 安雪平心静气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意思很简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郑晓果没有说话，拿着钢笔，签下了名字。 “对了，还有个问题。” “问吧。” “牛懿锋知道你要为孟梦讨回公道，对吗？” “他……不知道。” 郑晓果略微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给了“不知道”的回答。 他并不想牵连牛懿锋。 只要牛懿锋不知道他的讨回公道计划，那么顶多就是孩子逃课，他没有做出惩处而已。 其他的，算不到他头上。 安雪看着郑晓果的表情，知道就算继续追问，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好了，小静，把他带去拘留室吧。” “嗯。”秦静起身，带着郑晓果离开。 两人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雪似乎是又想起一个问题，直接道：“郑晓果，你入学时体检，是怎么通过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通过了。”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秦静走出侦讯室。 直接通过了？ 安雪半眯着眼睛，思考着这句话。 下一秒，脑中一个激灵，立刻点开通讯器，道：“杨婕，在停车场等我，我们去德康！” “啊？怎么了？” “学校的校医，可能有问题！” 安雪说完，就拉掉了耳蜗通讯设备，快步往停车场跑去。 杨婕紧随其后。 很快的，两人就开车离开了警局。 “师姐，为什么你会觉得校医有问题？” “郑晓果说，他都不知体检怎么通过的，那么一定是校医让他通过的。彼岸花的人，善于易容伪装，而且，我们本身都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所以，装成校医，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可是，现在去学校，还能抓到他吗？” “抓不到。” 安雪的回答平静淡定。 杨婕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问道：“那我们还去干吗？” “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师姐，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已经可以向我爸报告彼岸花的事情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打算向师父递交一个‘特别行动组’的方案，以后有关彼岸花的案子，全部由我们负责。” “嗯，这个办法好，系统而且全面。尤其是那个玩电脑的家伙，我一定不会输给他的！” 杨婕本身就是个喜欢接受挑战的人。 现在出现一个跟她奇虎相当的黑客，她的好胜心就被激发出来了，无论如何也是不允许自己输掉的。 “我相信你不会输。但是，敌暗我明，架不住他们耍阴招，这就不是我们能够轻松应付得了的。” 安雪心里最在意的，就是那条利用白旭的安全，威胁她的短信。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一定能战胜那个脑残彼岸花的！” 噗…… 安雪被她说的“脑残”两个字逗笑了，忍不住接了一句：“这形容不错，确实挺脑残的，就像是神经病一样。” 第265章 理直气壮的庆祝 安雪和杨婕到了德康中学，向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警察证件之后，就跟着他到了医务室。 “两位，这里就是医务室，不过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这里现在也没人在了。” 保安开了灯，对这两人说大概的情况。 “好，我们知道了。” 安雪看了眼医务室的情况，严肃道：“你有什么事，尽管去忙，这里我们自己可以的。” “那我先回门房了。” 保安说着，就离开了医务室。 杨婕走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发现是需要密码，才可以进入系统的。 这种简易的密码，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很快的，她就破解了密码，进入了电脑系统。 谁知，刚滑动鼠标，屏幕上就出现了滚动的几个宋体字： ——恭喜安警官，抓到凶手，侦破大案。 “师姐，你看！” 杨婕连忙叫来了安雪，“还真的就是你推测的那样，校医有问题。” “有落款签名吗？” “有。” 杨婕点了点头，说：“但是，只是那个我们看过的图案。” “查一下电脑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文件。” “好！” 杨婕立刻照做。 不想，刚进入系统查询，整个电脑就崩溃了。 而且，这个是完全没有办法恢复的崩坏。 明显是对方料定了她们会调查，做的设定。 现在的情况是，不管杨婕的电脑技术多高超，都是不可能进行恢复的。 “糟糕！”杨婕沉着脸，看向安雪：“师姐，这个是不可能恢复了。” 安雪没有说话，站在资料柜前，翻看学生的体检记录。 可是，她翻遍了所有，都找不到蒋晓燕的记录。 这就意味着，蒋晓燕的资料，已经被人带走，或者说销毁了。 果然是处理的干干净净，让人无从查证。 “师姐，”杨婕起身，来到安雪身旁，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看来，对方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谨慎小心。” “所以说，以后的案子，可能会更加棘手。” 安雪放下了手上的记录册子，走进医务室内的休息室，里面摆放着一张白色的病床，橱柜里也放着一下简单的医疗器械。 杨婕和安雪，各自在屋里查看了一下。 这时候，洗手台的水龙头，突然自动放出热水。 热气蒸腾到了洗漱镜上，映出了几个清晰的文字。 ——安雪，千万别害了白旭哦。 这样的文字，在热水停止流淌之后，渐渐淡去。 杨婕同样看到了这行文字，转头望着安雪，小声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安雪的脸色铁青，拧着眉，不发一言。 杨婕感觉到事情有点严重，再次开口道：“师姐，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里会提到白旭老师呢？” 安雪长叹了口气，说，“他就是想坐实我‘天煞孤星’的命格，任何人，只要跟我关系亲近了，就会遭逢厄运。”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说：“或许，就是想孤立我吧。” “那也应该有原因啊。” 杨婕想了想，说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假设：“该不会，这个人一直都默默关注你吧？” “怎么可能？”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是下一秒，又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十年前，家里的惨案，也是他们所为。 而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 所以，他们关注自己，也是有可能。 但是，为什么要关注自己，而不是直接铲除自己呢？是自己对他们来说，还有必须存在意义吗？ 安雪在心里，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可是，暂时这些，都是没有答案可寻的。 “是啊，真的很奇怪呢？你和白法医在一起，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这话，好像是要你一定跟白法医划清界限似的。” 杨婕的问题，虽然都很简单，但不可否认，都问在了点子上。 为什么她和白旭在一起，就不被允许呢？ 安雪拧开水龙头，沾湿了右手，擦掉了镜子上的文字。 “师姐！” “小婕，今天看到的这个，除了你和我之外，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 杨婕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如果白旭知道了，他可能会把事情搞砸的。”安雪就怕白旭一意孤行，越是不许他做什么，他就越去做什么。 敌暗我明，很容易就会出事的。 “哦，我知道了。” 杨婕点了点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你不是真的相信这镜子上的话，要和白旭划清界限吧？” “当然不会。” 安雪一脸严肃的说道：“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好几次危机白旭生命的事情，我会考虑，暂时冷处理我和他的关系。” “啊？你确定吗？如果，你这么做，还不让白法医知道原因，他会生气的。” “那就让他生气。” 安雪淡淡回了一句，说：“他生气，反而更能让躲在暗处的人，觉得我真的和他分开了。” “师姐，你这是在给自己制造问题！” 杨婕抿着唇，觉得这做法是不可取的。 “制造问题，总好过被躲在暗处的人，无缘无故摆一道，要好得多吧。” 安雪本身也相信，白旭不会因为生气，就改变对自己的感情的。 “可是，这会不会很难受啊。” 杨婕努了努嘴，小声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知道一个事实真相，可是我爸不让我告诉其他人，然后，我就被小伙伴们误解了。那种有话不能说的感觉，真的太惨了！” “这种忍耐，不会是永久的。我一定会抓住那个幕后大boss的！” “嗯，行吧。” 杨婕点了点头，一把揽住安雪的肩膀，支持她，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师姐这一边，反正我答应你，绝对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白法医！”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回警局吧。”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勾着杨婕的肩膀，离开医务室。 两人开车回到警局。 简晶晶和邱云已经都回到了办公室。 她们同样带回了好消息，就是蒋政醒了，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名。 所以，正义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该承担的罪责，一个都逃不了。 之后，安雪把这次案件的结案报告整理出来，交到了杨局办公室。 叩，叩叩。 她礼貌地敲门之后，听着室内“请进”的声音，便推门走了进去。 “师父，这是郑晓果和蒋政，两个案件的结案报告，请您过目。” “嗯。” 杨局抬起头，把脸上的老花镜压下一点点，严肃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倒是有效率，真的在3天内，侦破了这次的案子，还顺带把五年蒋晓燕的案子，给查清楚了。真的是，让师父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师父，这话别人说说也就算了，您怎么也来这套了？” 安雪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等着杨局把报告看一遍，如果需要修改，她可以立刻拿回去修改。 这个等侯的过程中，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薄荷味的棒棒糖，送进了嘴里。 清凉的感觉，能够让她感觉一直紧绷的脑子，得到了一丝放松，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师父，关于彼岸花，小婕跟您说了没有？” “嗯，听她提了一下，不过没有多问。” 杨局扶了一下眼镜，看了安雪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要给我科普一下？” “这几次的结案报告，您都看了，还需要科普什么呀？之前，其实在报告里，都有提到过的。” 安雪本身没有对组员提及这件事，可是在给杨局的报告里，曾多次涉及到这方面的内容。 “嗯，所以你现在想说什么？” “成立个特别小组吧。”安雪看着他，表情严肃认真：“这样调查起来，会比较系统。” “关于这点，我不能答应。” 杨局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并且给出理由，道，“本身，就不该把他们当回事。如果成立特别小组，不就让他们蹬鼻子上脸了？其实，这些还是普通的刑侦案件，不是吗？” 他的话，让安雪顿时变得沉默起来。 不过，有句话安雪是认同的：不管怎么样，这些都还是普通的刑侦案件。 只要是案件，她就可以去侦破。 根本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和特殊的待遇。 安雪低头，抿唇浅笑。 良久，才开口道：“师父说得对！不管怎么折腾，还是普通的刑侦案件，不需要高抬他们。” “所以喽，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就好！” 杨局笑了笑，看完了两份报告，说：“行了，这两份东西可以！你和你的团队，最近都辛苦了，今天下班之后，好好回家休息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杨局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安雪抬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杨局：“对了师父，十年前，我母亲当时在侦办什么案子？” “这个，你去档案室，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查过了，只是普通的案件，但是我家的事情，绝对不是平白无故遭难的吧？”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心里是充满疑惑的。 杨局和她对视了片刻，笑了笑，说：“关于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遭逢大难，未必就是和你母亲有关。” “什么意思？”安雪眯了眯眼睛，疑惑地问道：“跟我爸有关？” “不好说。” 杨局摇了摇头，说：“当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曾经全力调查过，但是，几乎找不到任何可用的线索。所以，你或许可以回忆一下，那时候，你爸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说，让你特别注意的东西？” 安雪紧抿着唇，努力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顿了顿，又继续道：“又或者说，是我真的忘记了什么？” “这个，师父真的没办法回答你。” 杨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关于你家的事情，也是师父一直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希望，在师父退休前，能够水落石出。” “嗯，我会努力的！” 安雪回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转身走出杨局的办公室。 听着房门上锁的声音，杨局长长叹了口气，打开抽屉，拿出了银色的怀表，小声感叹：“小洛啊，我已经尽量不把小雪牵扯进当时的案子里了。不过，如果她自己查出了什么，我也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 安雪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杨婕她们一看到她回去，立刻起身鼓掌：“恭喜安队，成功完成三日之约！” 噗…… 安雪看着她们是个欢欣鼓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干什么呢？感觉好像欢迎大领导似的。”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一眼，看了眼手表，说：“好了，今天大家都可以准时下班，然后回家好好休息，如果要休假的，也可以现在递交申请，我一定会给你们批假的。” “休假就算了吧，我只希望这周的周六和周日，不用加班，然后我能宅在家里，睡懒觉，打游戏。” 杨婕说出了自己最大的心愿，拉着安雪走到众人中间，说：“另外，我们还有一件事情，告诉你哦。” “什么事？” “医院那里传来了消息，林斌芬和彭昊，都醒了，所以等他们康复之后，都是要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负法律责任的！” “真的吗？都醒了？”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的，但是很快就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嗯！所以啊，这次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了！” “是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邱云连忙接了一句。 之后，秦静也跟着说道：“只要你犯了罪，一定会得到法律制裁的！” “总之，只要是我们专案组出马，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简晶晶说着，就听到“砰”的一声。 杨婕开了一瓶香槟。 酒花直接挥洒在了安雪她们的脸上和上身。 “好了，我们五个人，好好庆祝一下吧！” “哇哦，快点拿杯子，可别浪费了。” 简晶晶连忙催着秦静一起去拿杯子，五个人，每人接了一杯香槟酒，大声道：“干杯！” 大家喝了酒，彼此对视着，突然都笑了。 安雪端着酒杯，对着面前的四个下属，道：“我回来，也有段时间了，大家和我一起也侦破了好几个案子了。我在这里，必须说一句‘谢谢你们’，你们真的很棒！” “我们也要感谢安队，因为你没有再把我们当成垃圾，踢去其他的部门，而是带着我们一起查案，让我们找到了工作中的归属感，希望我们专案组，可以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秦静略微带着一些感慨的举杯。 身旁的杨婕更是小激动地应和道：“对对对，我相信今后不管是多困难的案子，我们都可以合力侦破的！” “没错，大家一起加油！” 邱云跟着举高了酒杯，大声给在场的五个人打气。 安雪看着她们欢喜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明媚了。 她喝了点香槟，刚放下酒杯，就被杨婕一把揽住肩膀，大声道：“师姐，不管以后的案子多棘手，有我们在，一定没问题的！” “对，安队，你只要相信我们就好！”其他人接着杨婕的话，给安雪打气。 其实，这段时间，大家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安雪有心事。 但是，大家又都明白，安雪一定可以调整好状态，投入工作中的。 所以，她们只是站在她身后，默默支持她。 第266章 新的开始 安雪知道，她们几个，都在为自己鼓劲，又到了一杯香槟酒，说：“好了，这杯酒，敬大家。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以后的工作，就拜托你们了。” 说着，她将香槟一饮而尽。 原本就不太能喝酒的安雪，一下子灌了两杯酒，脸颊不自觉地红了。 她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打了个酒嗝，说：“好了，马上是下班时间了，大家记得早点回家休息。我先回办公室，整理一下东西。” 说完，她放下酒杯，走着所谓的“直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杨婕看着她歪七扭八地走势，忍不住笑了：“师姐的酒量真的不行，这样就醉了。” “那她等会儿肯定不能开车了，要不要通知白法医，过来接她？” “嗯，我去给白旭打个电话。” 杨婕接受了秦静的提议，回到办公桌，给白旭打了个电话。 “喂？” “白法医，是我，杨婕。”她自报姓名，接着道：“师姐刚跟我们庆祝，喝了些香槟，应该是微醺状态了，你要不要过来接一下？不然，就我等会儿送她回去。” “我等会儿就过去。” 白旭当然不会让杨婕把安雪送回家，作为男朋友兼未婚夫，他肯定是要做好这个接送工作的。 “那好，我等你到了，再离开。” 杨婕的语调轻快，听得出来，案子破了之后，她的状态也是非常放松的。 白旭低低“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杨婕放下手机，想起之前在医务室看到的文字，不自觉地转头，朝着安雪的办公室看了一眼。 希望她的擅作主张，不会给白旭带去什么不好的事情。 安雪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仰头靠向椅背，酒精的作用，让她的脑袋有点发昏，沉沉的，带着一丝困意。 她单手支着下巴，闭目小憩了片刻，最后还是觉得很累，干脆趴在桌上睡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轻轻推开门，走到她身旁，就朝着外面的杨婕挥了挥手。 他示意她先回去，安雪交给自己照顾就好。 杨婕明白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就拿了自己的背包，离开了办公室。 白旭走到安雪身边，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俯身将她公主抱起。 “唔……” 安雪感觉到有人打扰她睡觉，蹙眉，稍微睁了一下双眼，看到来人是白旭，才再次闭上眼睛，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听起来就是那种没睡醒的状态。 “带你回家呀，难道让你一个人睡办公室啊。” 白旭用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抱着她乘电梯到停车处。 他把安雪放到了副驾驶座，给她扣上了安全带。 “唔，什么东西，难受！” 安雪伸手去拉扯安全带。 白旭连忙按住她的手，说：“嘘，带你回家，别乱动。” 安雪眯着眼睛，看着他一眼，别过头，不再说话。 反正，有他在，什么都可以放心。 白旭开车，带着安雪回到春江小区。 把车子停好之后，他和往常一样，抱着安雪上楼。 密码锁的声音，“咔”的一声开启。 白旭推门，抱着安雪走进屋子。 他用脚后跟关门，然后打开了客厅的灯。 安雪感觉到周围变得安静下来，搂着他的脖子，迷糊地睁开眼睛。 “到家了？” “嗯。” 白旭低头看着她，柔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好。”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他想把自己放到沙发上。 “不要。” 她撒娇地搂紧他的脖子，不愿意独自坐在客厅。 白旭蹙眉，看着她问道：“不是想吃点东西吗？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我也去。” 安雪捧着他的脸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小声提议。 白旭看着她粉坨坨的脸颊，鼻尖轻轻蹭了一下，说：“行，你也去。” 他抱着她进了厨房。 饭菜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只是放着有点凉了。 所以，他用微波炉“叮”了一下。 然后就让安雪捧着碗碟，走去了餐厅。 “好了，不会又要我喂你吧？” 白旭坐在她身旁，把筷子递到她面前。 安雪原本是想让他喂的，可是脑中不知怎么，就闪过了医务室的那句警告。 她笑着接过筷子，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白旭略微有点惊讶，没想到她愿意自己吃饭。 不过，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她的心思，从来都是古灵精怪，让人捉摸不透的。 安雪很快就吃完了晚饭，放下碗筷，打了个饱隔。 微醺的脸颊，红晕褪去了不少。 她抬手，想要收拾碗筷，就把白旭阻止了：“行了，这些我来收拾，不是困了吗？去洗个澡，然后回房间睡觉。” “嗯。”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端着碗碟走进厨房。 而后，便起身离开他家，回去隔壁自己家里。 说实话，回来之后，她在自己家里睡觉的时间，十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一般不是加班，就是直接睡在了白旭家的卧室。 她开了灯，轻轻关上门，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才抬脚走去浴室。 连日的疲惫，让她浑身好像散架了一样，酸痛的厉害。 刚好，浴室是那种按摩浴缸的设计。 所以，她直接洒了浴盐，洗了个泡泡澡。 热水和药浴，能够舒缓筋骨的酸痛。 安雪靠在浴缸壁上，用热毛巾，敷住了双眼。 这种放松的感觉，真的可以让人释放压力。 不知不觉地，她就睡着了。 “啪”的一声，客厅传来莫名的动静。 安雪猛地惊醒。 她双手扶着浴缸边上的扶手，安静地听着外面的情况。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听到什么。 她连忙拿起浴巾，走出浴缸。 “哗”的一声，她拉开了浴室的移门，刚好撞见了站在门口的白旭。 “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她很是不解地看着他，就见他原本抬起的手，尴尬地放下。 显然，他刚才是正打算敲门的。 …… 白旭看着面前的安雪，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连忙背过身，道：“怎，怎么回自己这里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客厅走去。 安雪跟着他，到了客厅。 她的脚上没有穿拖鞋，湿漉漉的，在地板上印下一个个可爱的小脚印。 白旭才在沙发上坐下，就看到了那一排俏皮的小脚印，直接把自己呛了一下。 “咳，咳咳咳。” 他低头咳嗽，特意清了一下嗓子，才开口道：“别光着脚，容易着凉，去把拖鞋穿上。” “哦，那你等我一会儿。” 安雪转身走去房间，换上了睡衣和拖鞋，才回到客厅。 她拿着毛巾，擦着刚洗完的头发，走到冰箱前，拿了两罐冰咖啡，回到客厅。 “给。” 安雪将其中一罐冰咖啡，贴了一下白旭的脸颊，说：“喝这个吧。” 白旭仰起头，回避了一下那种“冰凉”的感觉，接过冰咖啡，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突然回来这里了？” 他以为她会住在自己那里的。 这段时间，这似乎已经是一种默认的习惯了。 安雪拉开拉环，喝了口咖啡，说：“想泡澡了，就回来了。” 她说的理所当然，因为白旭家里，只有淋浴，没有浴缸。 可实际上，还是医务室的那句警告的话作祟，让她决定回自己家，和白旭暂时保持一点距离。 “这么说，我应该在家里，装个浴缸。” “不用这么麻烦，我回来泡澡，挺方便的。” 安雪擦好了头发，把毛巾放在了茶几上。 白旭笑了笑，觉得她的话，有点傻气，连忙纠正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等我们订婚之后，你肯定是住在我那里呀，难道还每次跑回这里洗澡啊？” “额，订婚？” 安雪最近为了查案，都忘记这件事了，低头看了眼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右手不自觉地转动了那枚戒指。 “怎么？”白旭轻挑着眉梢，半开玩笑地问道，“不会是忘了这件事吧？” “……”安雪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才道：“哥，我想订婚这件事，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说着，就要把戒指摘下来。 白旭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转为深邃，非常认真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突然说这样的话。” “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婚姻有点沉重。” “因为蒋政的案子吗？” 白旭知道蒋政涉及的是个家暴的案子。 安雪其实也不知该这么解释，听他这么问了，便点了点头。 “嗯。” “你是觉得，我会和蒋政那种人一样？” 白旭有点生气，她把自己想成什么样的人渣了？ “不是的。” 安雪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怕承担婚姻中的责任。这不止是夫妻之间的责任，还有以后教育小孩的责任。所以，我也不是说不结婚，只是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说？” “可是，我们只是订婚，并不是结婚。” 白旭起身，坐到她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迫使她跟自己对视着，语重心长地问道： “小雪球，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我妈又威胁你了？” “没有。” 安雪连忙摇头，解释道：“跟穆阿姨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白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波流转，就像春日的湖水，温柔得可以让人沉溺其中。 安雪紧抿着唇，和他对视着，根本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她点头，圈着他的腰，靠入他怀里，小声道：“我对你很有信心。我只是害怕，我的命格，如果真的伤你了……” “胡说什么呢？”白旭不等她说完，就厉声打断了，语调中带着一丝斥责，“你什么时候，也和那些三姑六婆一样，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了？” “因为，我怕有人会拿我的命格大做文章，来伤害你。”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没人可以伤害我的！” 白旭低头，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脑，在她耳边，小声安抚道：“你是不是被那天早上的汽车吓到了？觉得，是你带给我的厄运？” 安雪窝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她是真的被那天早上的情景吓到了。尤其是在那之后，还收到了那样的威胁短信。 白旭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傻丫头，你是真的想到多了。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小心过马路，不会再发生那天早上的事情了。” “你保证？” “我保证。” 白旭笑着抬起她削尖的下巴，再次确认道：“所以，我可以准备订婚典礼了吗？” 安雪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你呀，非得折腾一下！” 白旭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伸手将她公主抱起来。 “诶，做什么？” 安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白旭看着她受惊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好气地回答道，“当然是回家睡觉喽，你不困吗？” …… 安雪也跟着笑了出来，环着他的脖子，点了点头，“困。” “那就是喽，就喜欢瞎折腾！” 说着，他走出安雪的屋子，直接把她抱回自己家里。 * 第二天早上，安雪是难得地睡到了自然醒。 她翻了个身，本以为白旭会在身边的。 结果去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白白？” 她叫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就掀开被子坐起来。 这时候，床头柜上的一张字条，飘落到了地板上。 安雪捡起字条看了一眼，发现是白旭的留言。 ——我先上班了，你安心睡觉，杨局那里，我已经帮你请年假了。 …… 安雪放下字条，笑着叹了口气，仰面躺回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安静的发呆。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侧过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陡变。 安雪二话没说，下床走到客厅，拿出了背包里的平板电脑，直接用平板电脑，搜寻手机匿名短信的信号来源。 杨婕说过，这个追踪芯片，比起电话追踪，速度要快个十几秒钟。 她看着屏幕上旋转的光圈，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嘀嘀嘀”。 没想到，最终真的显示出了发信地址。 安雪记录之后，也顾不得洗漱换衣服，直接把平板和手机装进背包，快步走到门口，拿了玄关鞋柜处的车钥匙，离开家，到车库开车。 她按照平板上显示的地址，去到了目的地。 没想到，那是个墓园，而且是她最熟悉的墓园。 这里安葬了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最好的同桌沈嘉。 安雪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匿名短信，立刻来到了沈嘉的墓碑前。 “沈楠，是你给我发的短信吗？” 她站在沈嘉的墓碑前，大声询问，“我知道，你因为嘉嘉的死，恨我。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出来跟我说清楚。” 安雪四处查看，但是周围除了风声之外，看不到半个人影。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是白旭。 安雪连忙调整了情绪，接听道：“喂？” “怎么？已经睡醒了？” 白旭的声音，有点小意外。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问道，“有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冰箱里给你准备了早餐，用微波炉叮一下，就可以吃了。” “哦，知道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先挂了。” 说着，不等白旭开口，已经挂了电话。 她快步走下台阶，往墓园东边的一片小树林走去。 第268章 梦的启示 安雪来到小树林，四处查看了一下，同样没有发生任何人的身影。 只是，耳边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安雪转过身，寻着铃音走去，就看到一棵树下，放在一部老式的手机。 在这样的墓园中，一部响着铃声的老式手机，简直像是恐怖片里的桥段，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安雪走上去，捡起了那部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完全没有声音。 几秒种后，电话挂断，收到了一条短信息。 ——你是注定孤独终老的女人，远离白旭，否则他会死的。 安雪看着这条短信，想把手机砸了。 右手刚刚举起，想要落下的时候，却还是停住了。 她把手机设置成震动模式，放进背包，回到了沈嘉的坟墓前。 由于是临时出门的，她没有带香烛祭品。 安雪拿出棒棒糖，放在墓碑前。 “嘉嘉，我知道你的死，让你哥对我充满了恨意。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办法改变。你说，如果这个世上有时光机多好？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去我家的。” 她俯身，在沈嘉的墓碑前坐了一会儿，说着这些年，自己经历的事情。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才起身离开了墓园。 回到家里，安雪换了鞋子，本想直接回房间的。 可是，鞋底的污泥，让她意识到，如果就这么把鞋子放进鞋柜，白旭回家看到了，一定会有怀疑的。 她立刻拿起那双鞋子，走进浴室，用鞋刷，把鞋底刷干净了。 之后，就把鞋子放在阳台上晾干。 做完这一切，安雪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白旭做好的早餐，稍微热了一下，就端着餐盘，走进客厅。 盘膝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随意地调到了动漫频道，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动画片，样子有点无聊。 原本，她想着吃完早餐，就回警局的。 但结果却是抱着沙发上的靠枕，不知不觉睡着了。 或许是连日的辛苦，积累了太多的疲惫，突然放松之后，身体就罢工了，总是昏沉沉的，感觉睡不醒似的。 睡梦中，安雪回到了墓园。 她的表情有点惊讶，周围的声音很杂，听不真切。 想要说话，但是却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双脚虚浮，每走一步，都感觉是飘着的，很不实在。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扇白色的门。 她抬起手，推开门，走进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白茫茫的世界。 眼前出现了父亲安明轩的身影。 安雪惊喜万分，想跑上前，但脚下却像是被什么绊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低头看去，就发现双脚好像陷入了泥沼中，无法自拔。 她看着父亲慢慢远去的身影，心里越发着急。 猛地一用力，就摔倒了。 身边的场景，一下子就变成了自己小时候的家里。 而她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小学时候的学生制服。 “爸爸，爸爸，你在忙什么呢？陪我做手工吧！” 稚气的声音，特别的耳熟，听起来竟然叫人不自觉的湿了眼眶。 安雪记得，那是小时候的自己，缠着父亲陪自己做手工小拖鞋。 不过，当时父亲的回答是：“小雪，去找爷爷帮你，他可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木匠。爸爸现在有工作要忙，等忙完了，天天陪你做手工。” “爸爸每天都忙工作，妈妈也是！你们都不陪我玩。” 小安雪双手叉腰，生气地撅起嘴巴，样子特别的可爱。 “小雪乖，爸爸这次的研究，如果成功的话，可以造福很多人的。” 安明轩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小脑袋，安抚道：“等爸爸的研究成功了，就放个大假，带着你和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一起去海边旅行！小雪不是特别想看大海，在海里游泳吗？只要爸爸的研究成功了，我们就去！” “真的吗？那可以带上白白吗？”小女孩的眼神好似星辰一般明亮，侧着头，满是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白白是谁？” “隔壁的旭哥哥呀。” “哦，当然可以！” 安明轩笑了，连连点头，说：“到时候，我们邀请你白叔叔他们一起去！” “嗯，就这么说定了，拉钩！” 小安雪伸出小手指，跟父亲打钩，接着就开心的离开了父亲的工作室。 此时，场景一转，变成了小安雪一个人，进了父亲的工作室。 桌上摆放着各种有颜色的液体。 安雪记得，那些都是父亲实验用的药水。 小安雪一直觉得那些药水的颜色很漂亮，而且充满了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张椅子，搬到了实验台前，惦着脚站到了椅子上，才刚好可以触摸到实验台上的各种试管、烧杯。 一个紫色的液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当她想伸手触碰的时候，父亲出现了。 “小雪，不是告诉过你，爸爸的工作室，你不可以进的吗？” 安明轩直接拎着她的衣领，把她带出了实验室。 小安雪顿时就被父亲生气的吼声吓哭了。 她“哇”地放声大哭，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 安明轩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激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小雪，是爸爸不好，不该凶你的。但是，爸爸也对你说过的，工作室的很多东西，是有毒的，你随便乱碰，如果中了毒，爸爸都是没办法救你的！到时候，你可就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你的白白了。” 这样的话，显然是吓到安雪的。 幼小的她，当然就不敢再乱碰了。 只见，她搂着父亲的脖子，把眼泪和鼻涕擦在他的衣服上，问道：“爸爸，你到底是在做什么研究？然后，还有多久，才可以完成呀？” “做一个让人变得聪明的研究。如果成功，可以让我们的大脑更多的脑细胞，得到利用。因为就目前而言，人类的大脑细胞，被开发出来的部分，少之又少。只有爱因斯坦的脑细胞，激活的比普通人多。所以，他才会那么聪明！” “哦，能够让人变得更聪明的研究。” 小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如果研究成功了，是不是就不会被笨蛋和傻瓜了？” “是啊。” 安明轩摸着她的小脑袋，点了点头。 一旁，好像旁观者的安雪，听着父女俩这样的对话，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就是这一刻，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 安雪的周围，顿时变得漆黑一片，耳边传来下雨的声音。 这样的雨声，简直是安雪心里最深的烙印。 她只是听到，都会浑身打颤。 因为，她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夜晚。 不，不要！不要让我看到！ 安雪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手，抓着她，不让她动弹。 而且，还在不停地把她往黑暗中拖拽。 安雪奋力挣扎，都没办法摆脱这样的困境。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一道光芒出现在面前。 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黑暗中拉出。 一个光芒万丈的白色身影站在她面前，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白白！” 安雪在睡梦中挥舞着双手，猛地坐起来，一把抱住了白旭的脖子。 她大声地喘气。 良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她抱着的，正是白旭本人。 “好了，我在呢，又做噩梦了吗？” 白旭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莫名安心。 安雪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靠在白旭的肩上，抱着他，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放松下来。 “怎么样，好点了吗？” 白旭看她松开自己，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便拨过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满是温柔的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雪摇了摇头，再次抱紧他。 “没有不舒服，就是梦到我爸以前和我说的话。” 安雪小声说着，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怎么又紧张了？” “我想我找到了凶手为什么要杀害我爸他们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在我小时候，我爸一直都在研发一种药物，说是可以开发智力，激活更多的脑细胞。”安雪努力回忆着梦里的情景，说：“我爸说，人类的脑细胞，其实真正被激活的，只有很少很少。最多的也就只有爱因斯坦。可是，跟人类的脑容量比，也是少得可怜。所以，他想研发一种药品，能够激活更多的脑细胞，让人类变得更加聪明。” “你怀疑，凶手是为了你爸的研究，才会制造出那次案件的？” “嗯。”安雪点头。 “可是，警方后来有调查过你父亲的工作室，并没有相关的资料。那些研究，都只是普通的学术研究。” “那就可能是我爸藏起来了。”顿了顿，继续道：“又或者，他们拿到了研究资料？” 安雪仔细想了想，说：“不，他们应该还没有拿到，所以才会留着我的。” “胡说什么呢？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白旭不许她胡思乱想，伸手将她涌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脑，安慰道：“就算研究资料，真的被你爸藏起来了，他也不会告诉你呀。” “是，我爸从来不跟我说工作的事情。” 安雪点了点头，靠在白旭怀里，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所以，别乱想了。” 白旭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调整一下心情，我们出去吃饭。” “吃饭？” 安雪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 “是啊，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你不饿吗？” 安雪低着头，表情有点不太情愿。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故意弄乱了她的发丝：“好了，不出去吃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啊？” 安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表情有些疑惑。 “就你那一脸憔悴的样子，还是留在家里吃饭吧。” 说着，他脱了外套，卷起了衬衣袖子，走进厨房。 安雪没有说话，穿了拖鞋，跟着他走去厨房。 但她没有进去，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活的背影。 “家里，还有食材吗？” “有啊，挺多的，还有面条和饺子呢。” “那煮饺子吧，方便快捷。” 安雪提了个建议。 “好。” 白旭从速冻柜里，拿出了一盒饺子，将热水烧开之后，倒入饺子煮沸，又开成小火，稍微多煮了五六分钟，确保饺子完全煮熟。 之后，他煎了两个荷包蛋，又做个凉拌的素菜，就和安雪一起吃了午饭。 饭桌上，白旭把一叠酒店资料，放到了安雪面前。 “这个，你就趁着今天休假，好好看一看，然后选出一家酒店，告诉我。” “酒店？” 安雪接过那叠资料，翻了一下，问道：“做什么用？” “你是得了健忘症吗？”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提醒道：“订婚要办一下酒宴的。” “哦。” 安雪连忙应了声，放下手中的资料，继续吃饺子。 白旭看着她不太在意的样子，提醒道：“小雪球，我可警告你，这次不许再跟我说不行，或者要再过段时间！必须选出一间酒店，明白吗？” “知道了！” 安雪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做出强调说：“我吃完之后，仔仔细细看一遍！一定选个令你满意的酒店。” “这还差不多。” 白旭听她这么说，总算是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两人吃完了午餐。 安雪就拿着那叠酒店资料，进了客厅。 她靠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广告单子看着，脑中想的却是父亲的工作室。 她记得，梦中那个放满了试管和烧杯的工作室，不是家里的那个。 因为和家里的是不一样的，似乎空间要更大一点。 但是，让她头疼的是她竟然想不起那间工作室在哪儿了。 发呆的表情，让白旭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他来到安雪面前，敲了敲她手中的广告单子，问道，“怎么了？又在想什么心事了？” “没，没什么。” 安雪回神，连忙解释道：“在脑子里想象这些酒店的场景呢。” “真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指着其中的一间酒店说：“这个吧，我觉得这家酒店不错，离警局还近。” “这个好吗？” 白旭觉得这是这些酒店里面，消费最便宜的。 他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说：“你不用为我省钱的。” “谁给你省钱了？”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是图它的近！一下班，走两步就到了。” …… 白旭真是无语了，拧着眉看着手里的广告单，表情有点哭笑不得：“服了你了，行吧，你说什么就什么。” “嗯。” 安雪放下手里的一叠广告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对了，差不多该回警局了吧？” “嗯。”白旭跟着看了眼手表，说：“是啊，你在家好好休息，或者是约杨婕去逛个街也可以。她今天也休假。” “哦，好。” 安雪跟着他到了门口，想送他出门，就被他阻止了。 “好了，就到这吧，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我会准时回家的。” 说着，凑上前亲了她一下。 安雪站在门口，看着他走去电梯处，忽然开口道：“对了，想不想试试我的手艺？” “你的手艺？泡面煮蛋吗？” 白旭还记得他回国那天晚上，跑来他家借锅煮泡面的样子，真的能让洁癖又带点强迫症的恶人抓狂。 “也不是，我可以看着度娘，按照步骤做嘛。我这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点个一点的，西红柿炒蛋，然后清蒸鲈鱼，外加一个清炒土豆丝吧。” “嗯，好。” 安雪立刻就答应道：“我下午去超市买菜。” “那我走了，有问题的话，你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知道了。” 安雪看着他进了电梯，缓缓关上房门。 其实，她只是为了自己下午出门，找个理由而已。 第269章 订婚宴? 安雪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往楼下看去，确定白旭离开之后，便回房间，换了掉了身上的睡衣，穿上日常的t恤和牛仔裤，离开家门。 下楼后，她到车库开车，往自己以前住的地方驶去。 由于出过灭门案件，所以安雪以前住的房子，到现在依然是闲置的状态。 安雪开车驶入别墅区，发现比起十年前，这里真的是落寞了。 选择在这个区域买房子的人，大多是为了让小孩以后上学着想。 因为这个学区，有w城师比较出名的小学和中学。 安雪并没有把车子开到自己家门口，而是停在了离自己家不远的另一幢楼外。 她下车，四处看了一下，慢慢朝着自己以前住过的房子走去。 不过，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步子。 或许是过去的记忆实在太深刻，让她有点不敢继续前行。 这时候，附近一个售楼人员看到了她，在送走了一对小夫妻之后，立刻跑到了安雪面前，热络地递上名片。 “小姐，是想买房子吗？这栋房子，价格比起周围这些，要便宜很多哦。” 他穿着售楼人员毕穿的黑西装制服，为安雪开了铁门，说：“小姐，有意向的话，可以进去看看的，如果满意的话，价钱我们可以再谈的。” 安雪看了眼手中的名片，知道这个售楼小伙子叫肖明海。 她跟着对方，进了屋子。 统一的白色罩子，罩住了屋里所有的家具。 原本溅到血迹的地方，全部重新粉刷过了。 当双脚站在客厅地板上的时候，安雪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 肖明海立刻介绍道：“这里一共是五室三厅三卫，跟旁边那些房子，布局是一样的，但是这里的价格要便宜一半呢。” 说着，他往主卧室走去：“看，这是主卧，挺大的，采光也好。然后，主卧对面，是个小房间，可以作为儿童房，楼下有两个房间，可以让父母、公婆过来住。如果有朋友过来，也是足够的。还有啊，楼梯下面的空间，做成了一个工作室，稍微布置一下，可以改装衣帽间，或者小孩的玩具室。” 安雪没有说话，就朝着楼梯下的小隔间走去。 这里以前就是父亲的工作室。 但是，在她梦里出现的那个实验室，绝对不在这里。 安雪推开门，走进工作室，空间不大，也就六七个平方的样子。 大概是常年没有居住，里面透着一股霉尘味。 肖明海不明白安雪为什么进楼梯下方的那个小隔间，连忙从楼上跑下去：“对，这个就是那个小隔间，看着还不错吧？” 安雪依然没有说话，掀开了罩在工作台上的白布，轻抚着底下的工作台。 “额，这张工作台，听说是原主人自己做的。” 肖明海不明白安雪的喜好，心里觉得有点莫名。 可是，作为一个金牌售楼员，他当然是要迎合的，连忙道：“你看，这个做工，绝对是祖传的手艺。” “确实是祖传的手艺。” 安雪感慨地接了一句，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肖明海愣了一下，没想到安雪说话了，心里真的别提多高兴了，连忙卖力地介绍，道：“小姐，如果你喜欢这种纯手工的家具，这屋里，有很多哦，比如几个卧室的木板床，也都是手工制作的。” 安雪看了他一眼，走到旁边的玻璃橱柜前，原本放在里面的文档，肯定都没有了，但是，放着一尊原木色的小木马。 这是安雪小时候和爷爷一起做的小手工。 当时还得到了班里的第一名呢。 她打开橱柜，拿出了那尊小木马，眼眶微微泛红。 肖明海侧着头，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是有疑惑的。 “小姐，你没事吧？”停顿了一下，大胆的揣测道：“你不会是认识这家人吧？” 安雪把小木马放回去，走出工作室。 肖明海连忙跟了出去，越看安雪的样子，越觉得她和这屋子原来的主人，关系匪浅。 他跟在安雪身后，见她上楼，立刻追了上去。 “小姐，你小心点，注意脚下安全。” “这房子一直卖不出去吗？” 安雪走进主卧室，拉开了通向阳台的落地玻璃门，走上阳台。 “是啊。” 肖明海点了点头，说：“可以说整个w城出生的，26岁以下的人，都知道这个房子里发生过的事情。说白了，这就是很多恐怖电影里说的凶宅。其实，之前也有过一些人，过来试住过一段时间，但是最后都没有买这套房子。” “为什么？” “听说是每到下雨天，就很阴森，反正试住的人，都被吓得半死。” 肖明海走到安雪身旁，扶着阳台的扶手，看向远方，“如果，我们这种售楼的，能够把这套房子卖出去，那提成，真的可以半年不做事了。” “佣金这么高吗？” “是啊，很高。可惜，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买。最让人费解是，这房子原本是属于一个医药公司的。然后，在这家人出事之后，那家医药公司也倒闭了，听说负责人还跳楼自杀了。” “医药公司？”安雪不自觉的皱眉，略带疑惑道：“你知道名字吗？” “额，我看一下哦。” 肖明海翻看了自己的手机，说：“x生制药。” “这公司的负责人自杀之后，这房子的所有权归谁？” “好像是用来抵债，现在是属于银行的。反正，就是派给我们公司销售。” 肖明海听着安雪的问题，心里不觉警惕起来：“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问的问题，好奇怪啊。” 安雪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表明了身份。 “我是警察。” “啊？警，警察？” 肖明海说的话都变得结巴了，看着安雪，问道：“这家的案子，又要重新调查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侦破，所以过来看看。” “哦。” 肖明海似乎是明白了，对着安雪问道，“所以，你真的跟这家人认识？” “嗯。” 安雪转身，回到卧室，颇为留恋地摸了一下床板，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还是老样子，会吱嘎吱嘎的响。” “木板床是这样的，毕竟有些年岁了。” 肖明海知道了安雪的身份，便清楚她不是来买房子，低头看了眼手表，说：“警官，既然你不是来看房子的，我就先走了，你等会儿离开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 “好，你去忙吧。” 安雪看着他离开，便在床边坐下。 她还记得，以前这张床的一个床脚，低了一点，她和爷爷特地折了一张纸，垫在下面的。 现在也不知道那张纸，还在不在了。 低头查看，竟然真的还在床脚下垫着呢。 安雪抬起床脚，拿出那张被折成豆腐干的方块纸，特意展开了。 没想到，纸上还有她那时候用蜡笔画的图。 那是一家五口人，整整齐齐的站在草地上的图画，有太阳，有白云，还有大树和小花。 安雪看着这张画，眼眶明显湿了。 她把这张图折好，放回裤子口袋，没有再垫回床脚下面。 除了这张纸之外，她还记得有个她藏秘密的地方，就是庭院中，那棵栗子树的树干上。 不知道这些年，还有没有那个被她隔开的小空间了。 想到这里，安雪下楼，走进庭院，看着面前那棵长成的栗子树，抬手摸了一下树干。 以前那个位置，跟她的身高差不多高。 但是现在，树长大了，她也长大了，所以具体的位置，到底会在哪儿呢？ 安雪认真地摸了一下，竟然真的找到了。 她拉开树皮，里面暗藏了一个小空间，就像是树上的一个暗格。 而且，里面竟然放着一张塑封好的牛皮纸。 这个发现，让安雪有些惊讶，立刻拿出那张牛皮纸，拆开了外面的塑封。 她展开那张纸，看到上面画着一些图案和符号。 这就有点看不懂了。 “这是爸爸的钢笔画的？这代表什么呢？”安雪低头思考着，却没办法想明白纸上的图和符号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也意识到这些可能跟父亲的研究有关系。 所以说这个才是自己家里遭遇横祸的原因吗？ 安雪把这张纸收好，四处看了一下，回到屋里。 而后，她又在屋里查看了两圈，确定没有其他发现，才离开了别墅。 回去的路上，安雪一直都在思考牛皮纸上的图案。 可惜，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她真的看不明白，自然也就不可能猜到父亲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要怎么破解呢？ 安雪的思绪有点深，一时间没有看到前方的交通指示灯变化。 身后传来了其他司机的鸣笛声。 “喂，你到底走不走啊？” “哦，不好意思！”安雪连忙开车离开。 过了马路，她确认了一下路段，立刻往最近的超市驶去。 很快的，她进超市，买了新鲜的鲈鱼和西红柿，又买了两个土豆，就结账了。 回到家里，她看着面前的鲈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点开手机，查看了“清蒸鲈鱼”的烹调方法，立刻就照着步骤，一步一步进行。 好不容易，鲈鱼加好的作料，放进锅里隔水蒸上了。 安雪又接着处理西红柿。 可是当她准备做西红柿鸡蛋的时候，突然不知道是先炒鸡蛋，还是先吵西红柿？ 最终，她把西红柿和鸡蛋一起倒进了油锅里。 热油沾到水，就爆裂。 安雪的手臂，好几次都被热油溅到，疼得她好几次缩手、跳脚。 好在那道西红柿炒蛋，最后还是做成了。 虽然卖相乱七八糟的，鸡蛋还有点烧焦，出现了那种小黑块，但总体的味道，还不错。 安雪尝了一口之后，露出满意地笑容。 接下去，就是清炒土豆丝。 这道菜，对于刚刚做完西红柿炒蛋的安雪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不好的，就是安雪不知道土豆丝放时间长了，会变黑的。 一切做完之后，她用罩子，把三道菜罩了起来。 然后采用电饭锅煮了白米饭。 差不多6点的时候，白旭回来了。 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油烟味。 他立刻明白，安雪是真的给自己做了晚饭。 “小雪球？”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本以为安雪会跑出来迎接自己。 可是，在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安雪出来。 他心里有点纳闷，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并没有看到安雪的身影，便直接进了卧室。 只见，安雪躺在床上睡着了，而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画了各种符号的牛皮纸，看着有点奇怪。 白旭把牛皮纸拿起了，认真地查看着，表情越发疑惑了。 这是什么东西？ 他以为是安雪乱画的东西，忍不住摇头浅笑。 窸窣的声音，将安雪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看着面前的白旭，表情有点小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了。”白旭俯身，在床边坐下。 安雪看到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牛皮纸，眼神颇为惊讶：“那个……” 她指了指他手中的牛皮纸，白旭会意，立刻把纸还给她，问道： “你这都画的什么呀？看都看不懂。” “没什么，就随便画的。”安雪把牛皮纸折好，放回自己的裤子口袋。 “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 “那去吃饭吧。” 安雪下床，拉着他的手，走去餐厅。 她揭开了盖在餐盘上的罩子，结果就看到了一盘变了颜色的土豆丝。 “咦，这个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土豆遇到空气，很容易氧化的。”白旭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笑着解释了原因。 “那这个卖相，怎么吃呀。” 安雪咬着唇，看着面前的清炒土豆丝，表情有点小懊恼。 “傻瓜，这个就是卖相难看一点，口感是没什么问题的。” 白旭把另外两个罩子，一并揭开，走去厨房盛饭：“放心吧，我吃东西，不讲究卖相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 “骗人！” 安雪一点都不相信这话，尤其是想起回国的第一天，他连自己煮泡面都不能忍受，何况是现在这三道乱七八糟的菜？ 白旭盛了两碗米饭，回到餐桌前，将其中一碗，放到安雪面前：“我说的是真话。如果是其他人，做成这样，我肯定不能忍受，但是这是你给我做的，最正式的一顿晚饭，不管卖相怎么样，我都觉得是最好看的。” “真的？” “当然。” 白旭说着，端起饭碗，首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 安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满是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味道还不错，挺好吃的。” “你可别骗我哦。” “骗你干什么？你自己尝一口试试。”白旭又夹了一筷子，放到她碗里。 安雪拿起筷子，尝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好像是还不错。” “对吧。”白旭看她笑了，便低头吃了口饭。 这不吃还好，一吃就感觉特别粘牙。 这明显就是夹生饭嘛。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拿着筷子，夹了一点西红柿炒蛋，尝了一口，再次夸奖道：“嗯，这个更好吃，果然就是你说的，最拿手的是西红柿炒蛋。” 安雪听他这么夸自己，心里也是非常欢喜的。 她跟着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就着白米饭，吃了一口。 突然，她就感觉到有不少米粒，黏在了后槽牙上。 …… 白旭看着她尴尬地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知道他和自己的情况一样。 两个人的后槽牙，都嵌了不少半生不熟的白米饭。 噗嗤！ 两人四目相对，下一秒都笑了起来。 白旭没有说什么，给安雪夹了一点炒蛋，才开口道：“好了，说正经的，你选的那间酒店，我定了三桌。” “只有三桌？” “怎么，嫌少啊？” 第270章 两人的小时光 “只有三桌？” “怎么，嫌少啊？” 白旭半开玩笑地看着她。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是嫌少，是觉得你家不是应该有很多人要请吗？” “我们两个订婚，跟亲戚有什么关系？” 白旭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情世故，他只管最实际的事情，直接道：“我只想跟同事和朋友，分享订婚的喜悦。所以，三桌够了。” “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我本身除了那几个组员，没有什么人邀请的。” 安雪说着，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 下一秒就吐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吐了？”白旭看着她的举动，心里有点担心。 安雪连忙解释，说：“吃到没有融化的盐巴了。” …… 白旭抿唇笑了，朝着鲈鱼的餐盘里看了一眼，也发现了一小块没有融化的盐巴。 “你这是放了多少盐啊？” 他把盐巴挑出来，放到了一张抽纸上。 安雪喝了口纯净水，漱了漱，说：“两勺呀，没想到没有融化。” “幸好没有融化，否则这鱼咸到齁死。” 白旭端起了蒸鱼的盘子，又检查了一下，把一些碎盐块挑出来之后，重新放回餐桌上。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看了眼面前的三个菜，询问身旁的白旭：“对了，今晚的晚饭，给打个分吧。” “打分？” “是啊，100分的话，你给几分？”安雪双手放在餐桌上，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这真的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三道菜，只希望能够有及格分。 “我看看哦。”白旭故意卖关子，拿起筷子，说，“我再尝一尝。” 他逐一尝了一口，笑道：“评分的话，99分吧，还有1分，作为你以后的进步空间！” “你说真的？真的99分？” “是啊。” 白旭笑着点了点头，看到她嘴角沾的米粒，抬起手扶住了她的脸颊，凑上前吻掉了那颗米饭。 …… 安雪微微一怔，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道：“都做成夹生饭了，还给这么高的分，白法医很护短哦。” “那你接不接受呢？” 白旭轻挑着眉梢看着她。 安雪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而后，笑嘻嘻地说道：“接受！而且非常欢喜。” “你呀！” 白旭的眼神温润如水，和以往相比，更添了几分脉脉含情。 他点了一下安雪的鼻尖，宠溺道：“快点把饭吃完，然后好好睡觉。”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酒席你定在什么时候？” “后天。” “这么快！” 安雪有点惊讶，看着他，道：“你这是完全不给我准备的时间啊。” “你要准备什么？” 白旭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做头发，还是晚礼服？” “这些不是传统吗？” 安雪嘟着嘴，很是不解地看着他。 白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不需要这些传统，t恤牛仔裤，或者卫衣运动裤，你怎么穿着舒服，我们就怎么去办订婚宴。” “你说真的？我可以穿休闲裤和球鞋？然后，不化妆，不穿那些拖拖拉拉的连衣裙？” “当然。” 白旭认真地点了点头，大手扶着她的脸颊，笑道：“我啊，只希望你做我最开心和自在的未婚妻。” “拉钩，不可以临时反悔哦。” 安雪连忙伸出小手指。 白旭笑了笑，看着那玉葱一样的手指，跟她拉钩。 “这样，放心了吧？” “嗯。”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筷子，说：“吃饭吧。” “好。” 白旭和她一起，把晚饭吃完。 结束之后，白旭和往常一样，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 安雪则跟着他，到了厨房门口。 她也不进去，就倚在门边，问道：“对了，你定的三桌酒席，有安排白叔叔和穆阿姨的位置吗？” “有。” 白旭点了点头，说：“但是他们来不来，我无所谓，但是我会通知他们的。” …… 安雪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缓缓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他。 “白白，谢谢你。” 白旭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她，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了我，做到这个程度。” “什么程度？”白旭笑了笑，继续洗碗，“随便我爸妈来不来参加酒宴吗？” 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小雪球，我喜欢的是你，我想娶的人也是你，不管他们提出多少反对，或者做出多少阻挠，我都不会放弃你！所以，同样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可不可以离开我，明白吗？”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抱住了安雪，带着洗洁精泡沫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很是专注地凝视着她。 安雪仰着头，和他对视着，突然就不在意之前的那些威胁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分开的！” “这就乖了。” 白旭故意把手上的泡沫，弄到她脸上。 安雪意识到他恶作剧，立刻伸手到刷碗水里，粘了一些洗洁精的泡沫，擦到他的脸上。 …… “小丫头，胆子大了！” 白旭故作生气，立刻转身，把双手浸入泡沫中，就要去擦安雪的脸颊。 “来啊，来啊，谁怕谁呀！” 安雪开心的躲闪，把手上满满的泡沫，丢向他。 一时间，整个厨房和客厅，都铺满了白色洗洁精的泡沫。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两个人的脸上，头发上和衣服上，都沾上了厚厚的洗洁精泡泡，就像两个刚刚从洗衣机清洗过的泡泡人似的。 不过，在这个你追我打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讨到便宜，各自站在距离三米远的地方，弓着身子，扶着双腿，大声喘气。 “过来！” 白旭看着安雪，霸道地命令。 安雪却双手叉腰，略带嚣张地说道：“你过来！” “行，我过来！” 白旭到是一点都不挣扎，直起身子，迈开长腿，就要往她身边走去。 安雪心里一慌，连忙后退，却不想脚下踩到了地板上的泡泡，一个打滑，向后倒去。 白旭连忙上前，搂住她的腰。 却不想惯性，把两个人一起带了下去。 白旭未免安雪受伤，在落地的瞬间，让她倒在了自己身上。 咚的一声，动静还挺大的。 白旭后背落地，疼得倒抽了口气。 “白旭！怎么样？摔疼了吗？” 安雪连忙坐起来，查看他的情况：“有没有磕到后脑勺？” 她伸手去检查。 白旭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现在，还抓不住你吗？” “哎呀，别开玩笑了？刚才那一下，听起来好重啊。” 安雪的表情严肃，怕他的后背摔疼了。 白旭却不以为然地拉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放心，我是抬着头，摔下去的。所以脑袋没事，只有后背的话，是有点疼，但是问题不大，只要你没有摔疼，就好了。” “我没事。” 安雪想要抬起头，去被他再次拉回到怀里：“好了，休息一下，刚才的打闹，真的很累呢。” 白旭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安雪忍不住笑了，下巴搁在他心脏的位置，仰头看着他，故意取笑道，“看来，白法医平时不太锻炼身体，不过就是跑了几圈，就累了？” 白旭蹙眉，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可不想听到这样的质疑。 他翻了个身，直接把安雪“咚”在地板上。 “说的好像你刚才不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的。” “我哪有！” “还敢说没有？” 白旭捏着她削尖的下巴，语带威胁道：“撒谎可以要受到惩罚的！” “我说的是实话。” 安雪特意昂起下巴，说：“要知道，我可是警校体能第一的！那些男学员，都比不上我的！” “还吹牛！” 白旭说着，就团起手指，哈了口气，说：“看来，不惩罚一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话音刚落，就给安雪挠痒痒了。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一下子充斥在房间里。 安雪努力躲避，可是不管怎么样，总是能够给白旭哈到痒痒处。 最后，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实在招架不住了，说道：“好啦，好啦，我认输，我体能不好，求白白，饶过我这次吧。” “承认了？” “嗯嗯，反正我就是跑得气喘吁吁。”安雪连连点头，意识到他已经停止了挠痒痒的动作，才稍稍松了口气。 “早点承认，不就不要受这个苦了。” 白旭的表情很是得意，伸手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 “好了，不闹了，去洗个澡，我去把碗筷刷完，然后再把客厅收拾一下。” “嗯。” 安雪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二话没说，就上前一个扫倒，将他压制在沙发上。 …… 白旭就知道这丫头争强好胜，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她，问道：“所以，请问安女侠，打算如何惩罚我呀？” “哼，你不相信我体能第一！典型的祸从口出，所以这样惩罚。” 她说着，就低头，吻了他。 白旭当然不会反抗了。 良久，才结束了这个吻。 安雪的脸颊，竟然在她自己“犯案”之后，红了。 白旭看着她此刻娇俏可爱的表情，忍不住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脸颊。 “你呀！真是个小鬼灵精，现在可以去浴室洗澡了吧？真的是一头的洗洁精泡泡。” “嗯。” 安雪咬着唇，点了点头，把白旭从沙发上拉起来，然后就转身回了房间。 她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20分钟后，从浴室走出来，发现客厅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干净和整洁。 可以说，白旭做家务的效率真的很高。 他客厅正在拖地，看到安雪已经洗好澡了，便开口道：“我还要忙一下，你如果困了就先回房间睡吧。” “我要看会儿电视。” 安雪说着，就跑去沙发上坐着，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白白，你喜欢看什么节目？” “我一般不看电视，这个只是一件摆设，实在要看的话，一般都是看体育频道。” 白旭平时看书比较多，电视机真的是一年都未必看上一次，可能就一些国际大的体育赛事，才会看一下，打发一下时间。 安雪听了他的解释，蹙眉道：“不看电视，那也太没意思了。” “那你喜欢看什么剧？我陪你看。” 白旭是完全可以做到爱屋及乌的。 只要是安雪喜欢的，他都会学着接受，并且喜欢上。 “我喜欢看动画片和悬疑恐怖片！” 安雪说出了自己的喜好。 白旭把拖把放到浴室，回到客厅，在她身边坐下，“行了，要看什么，我陪你看。” “你真的能看下去吗？我怕你会不知不觉睡着呢。” “放心吧，我的专注力和理解力都还不错。” 白旭想了想，说：“可以先试着看一下悬疑电影。” “好，那我找一部比较经典的。” 安雪点播了一部“阿加莎”小说改编的电影。 “看这个，你试试看，能不能猜到凶手是谁。” “这是世界名着改编的。” “嗯，悬疑三大鼻祖，‘阿婆’的。”安雪简单的做了介绍，问道：“这个，你应该没看过吧？” “没有，我只看专业书籍。” 白旭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起看吧，我可以试着推理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锁定凶手。” “反正，我不会给你透剧的。”安雪笑着靠入他怀里。 就白旭的智商，她觉得这种电影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他一定可以推理出凶手的。 “好，一起看吧。” 白旭知道这类电影，安雪肯定是看一遍，就能够推理出凶手是谁的。 所以，他一定要认真看，可不能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闹笑话。 不过这样的电影，安雪真的看过不止一遍。 多日的疲惫，没有完全缓和，所以没多久就睡着了。 白旭安静地看着电影，差不多看到一半的时候，问道：“凶手是那个老头吧？” 身边的安雪，并没有回答。 白旭低头看去，就见安雪靠在他的肩上，已经睡着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拉过旁边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不过，电影他还是一个人看到了结束。 一切就像是他推测的那样，老头就是凶手。 看完之后，他才关了电视，把安雪抱回卧室。 ……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 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房间，刚好落在了安雪左边的脸颊上。 窗外和平时一样，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安雪伸展了双臂，翻了身，就看到白旭还睡着。 这一刻，她想起了昨晚看悬疑电影事情，意识到自己先睡着了，心里不觉有点小抱歉。 修长的手指，凌空描绘着他的五官轮廓。 突然，白旭睁开双眼，深邃的凤目，此刻透着一丝戏谑之色，显然他早就醒了。 安雪微微一惊，刚想收回手，就被他握住，亲了一下。 “原来，你醒了，会这么偷看我的？” “不是啊，今天是第一次！之前，不都是你先醒的吗！”安雪咬了咬唇，小声回答。 白旭手上微微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所以，才没想到你会这么偷瞄我呀。” “去！自恋狂！” 安雪打了他一下，立刻背过身去。 白旭立刻绕过她后背，将她抱在怀里：“所以，我们两个真的是绝配呢。” “为什么这么说？” “自恋狂加偷窥狂呀。” “噗……”安雪发现现在的白旭越来越不正经了，哪里还能把他跟平时那个高冷持重的白法医联想到一起。 “你现在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 安雪仰头靠在他肩上，问道：“那你猜到凶手是谁了吗？” “看到一半的时候，就猜到了。可惜，你已经呼呼大睡了。” 说着，在她耳边亲了一下，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说：“好了，今天可没有给你请假，得去警局打卡上班的。” 第271章 厄运降临 “好了，今天可没有给你请假，得去警局打卡上班的。” “嗯。”安雪点了点头，问道：“对了，你真的把酒席定在明天下班之后？” “是啊，所以今天下班之后，我要去一趟理发店。” “干什么？” “头发长了，要修一下。” 白旭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比起安雪刚回国的时候，确实长了不少。 安雪转过身，看着他，说：“那下班之后，我陪你去。” “不要。”白旭摇了摇头，说，“我们国家不是有个传统，说是婚宴前一晚，男女双方不能见面的吗？” “那是结婚的规矩，订婚也要这样吗？” 安雪并不了解这样的风俗，侧着头看着他。 “就当是一样的吧，毕竟这些传统的规矩，遵守起来，并不困难。” 白旭其实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但是他希望给安雪一种“回家”的归属感。 “所以，等会儿到了警局之后，我们各自工作，再各自回家吗？” “当然不是。” 白旭摇了摇头，双手从后面圈住安雪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道：“中午一起吃饭，晚上再各回各家。” “这就是说，我今晚可以回隔壁睡了？” “一晚上而已，明天就给我搬过来！” 白旭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霸道的命令。 不过，他多数用的气音，说得安雪的耳朵痒痒的。 “我可以拒绝吗？”安雪回过头问他，灵动的水眸微微含笑，眼神透着一丝小狐狸般的俏皮。 “你觉得呢？” “如果我说‘不’……” 安雪的“不”字还没有发音完整，就被吻住了唇。 …… 白旭可不许她说“不”，直接给她把这个字吞了。 安雪愣愣地看着他，好像继续说话。 结果又被他堵住了嘴。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安雪拧着眉看着他，表情很是不满。 白旭却一副“你继续说话，我就继续堵”的表情。 安雪紧抿着唇，瞪着他，直接推开他，往卫生间走去。 白旭听到卫生间传来洗漱的声音，便起床换了衣服。 没过多久，安雪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就听到厨房传来煎炸的声音。 她知道，是白旭正在做早餐。 五分钟后，白旭端着两个餐盘，走出厨房，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餐桌上。 “好了，过来吃早餐了。”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走到餐桌前坐下，就看到白旭拿了两杯热豆浆，在她身边坐下，将其中一杯加了糖的豆浆，放到她面前。 “趁热吃吧，吃完了，就回警局。”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拿起刀叉，吃着盘中的火腿煎蛋，喝了口纯豆浆，道：“对了，你最近几千字的验尸报告写好了吗？” “好了，昨天就放在你办公桌上了，等会儿你回到办公室就可以看到了。” “那就好。” 安雪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就知道他是最靠谱的。 没过多久，两人吃完了早餐，就一起下楼，开车回了警局。 当车子停好之后，两人下车。 白旭陪着安雪等电梯，大手暖暖地拉着她的手，说：“中午一起吃午餐，可别忘了。” “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是如果我出去的话，我再给你电话。” “你要去哪儿？” “我想找律师问一下郑晓果的案子。”安雪本身还是挺在意郑晓果的情况的。 白旭明白她的心思，圈着她的纤腰，说：“好，到时候如果不在警局，就给我电话说一下。” “嗯，那我进电梯了。你回法医中心吧。” 安雪看到电梯门打开，便亲了他一下，走进电梯。 白旭看着电梯门关上，才离开了停车场。 安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她看着办公桌上的验尸报告，知道那是白旭昨天放在这里。 大概的翻看了一遍，就把验尸报告，放到了案卷一起。 安雪打开电脑，拿出了自己收在背包里的牛皮纸，用手机拍摄了几个图案和符号，就传到了电脑上。 她想利用电脑，找出这些符号和图案的意义。 可是，度娘都没办法给她做出解答。 到底，父亲想要表达什么呢？ 还是说，这个只是子目录，还需要找到母本，才可以进行破解？ 安雪单手托腮，滑动着鼠标，一脸纳闷地看着电脑屏幕。 这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安雪直接按下免提建。 “喂？” “安警官？”电话那头传来姜鑫温和的声音。 安雪连忙答应道：“嗯，是我，姜老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确认一下，你在不在。在的话，我就把前一个案子的法证报告送给来给你。” “哦，我在的。” “那我现在过来。” 姜鑫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雪按掉了免提键，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撕开糖果纸之后，放入口中。 她真的是只要一想事情，就会不自觉地吃棒棒糖，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特殊的习惯了。 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 “在忙吗？” 姜鑫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放到她面前。 “嗯，想查一点东西。” 安雪点了点头，最小化了电脑屏上的窗口，拿起姜鑫放下的文件，看了一下。 姜鑫来到她身旁，看着桌上的牛皮纸，好奇道：“这是什么？” “额……” 安雪迟疑了一下，说：“你觉得是什么？” “图案，我不知，但是这几个符号，好像是希伯来文。” “希伯来文？” 安雪拧着眉，看着她，问道：“什么是希伯来文？” “圣经密码知道吧？” “嗯。” 姜鑫放下牛皮纸，为安雪做了解释：“最原始的圣经，就是希伯来文书写的。而且按照一定的规律，可以查出历史的长河中，发生过的所有大事件的。所以，很多人说，能够翻译出最后一条圣经密码，就可以知道世界末日的准确时间。”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那些按照一定规律排列之后，得到了历史事件，确实都已经实现了。” “是啊。”姜鑫再次拿起牛皮纸，看了一下，说：“如果就这几个符号的话，我觉得很像是希伯来文。但是，这上面的图案，我真的看不懂是什么。” “希伯来文，图书馆能查到吗？” “这个，普通的图书馆是没有的。” 姜鑫摇了摇头，说：“而且，这种文字，本身还有很多没有破解意思，就跟我们的甲骨文一样，很多还解读不出意思。” 安雪想了想，看着他问道，“那什么图书馆，可以查阅希伯来文呢？” “w城最大的图书馆，都没有这个查阅。” “那怎么办。”安雪咬着棒棒糖，表情很是懊恼。 姜鑫看着失落的样子，问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研究这方面文化的教授，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个到底是什么？谁留下的？” “这个可能关系到十年前，我家的案子。”安雪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的，拿起那张牛皮纸说：“小时候，我可能是惊吓过度，竟然忘记了，我和父亲一直藏秘密的那个地方。昨天，我回了以前住的地方，找到了这张牛皮纸，外面还是用塑封纸封好的。” “原来是这样。”姜鑫恍然大悟，“所以，这个很可能就是凶手杀害你家人的原因？” “嗯。” “那好，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带你去拜访这位教授。” “他在w城？” 安雪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姜鑫点头：“是啊，所以，要不要去？” “当然要了。” 安雪立刻收起了牛皮纸，放回裤子口袋，拿起背包，道：“现在就走！” “嗯。” 姜鑫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 安雪简单的对杨婕他们交代了几句，就和姜鑫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 姜鑫开车，带着杨婕去了关学明教授那里。 路上，安雪颇为好奇地询问身旁的姜鑫：“姜老师，你说的这位教授，叫什么名字？” “关学明。” 姜鑫看了她一眼，介绍道：“他一直都是研究这些古文字的教授。” “也就是说，除了希伯来文，别的文字，他也有研究？” “是啊。不过，安警官你的父亲既然可以写出这几个希伯来文，那么他本身应该对这些是有所了解的，说不定曾经还是关教授的学生呢。” “我爸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直都是做医学研究的，怎么会懂希伯来文的，我也是昨天拿到了这张牛皮纸，才知道的。” 安雪在听到是希伯来文的时候，心里真的挺惊讶的，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懂这些。 “这个，等会儿见了关教授，可能就清楚了。” 姜鑫说完，留意到安雪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不禁开口道：“安队，你这戒指挺好看的。” “哦，这个啊，白旭的求婚戒指。” 安雪并不隐瞒他，说出了戒指的来源，道：“说起这个，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姜鑫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但还是温柔地回复她：“直接说吧。” “明天我和白旭在锦都大酒店摆订婚酒宴，姜老师会出席吗？” 安雪太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了。 可是，她真的只能和他做那种知己好友。 姜鑫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说：“你邀请，我一定会参加的。” “那就太好了。” 安雪松了口气，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姜鑫看着她明媚的眼神，内心也稍稍释怀了。 他恢复了以往的温润，略显不解道：“不过，为什么会定在锦都大酒店呢？因为离警局近吗？” “哇，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姜老师。” 安雪点头，道：“因为我们的工作都比较忙，所以我和白旭就想着，让大家方便一点，下班了，就能直接到酒店吃晚饭。” “可是，锦都大酒店的星级，白法医家里能同意吗？” “我也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因为白旭总共只订了三桌酒席。” “三桌？！” 姜鑫很是惊讶地看着安雪，道：“他家的牌面，一百桌都不够吧？” “他说，订婚和和结婚都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不需要请那些不熟的亲戚，或者只有商务利益往来的商贾朋友。” 安雪说起这个，脸上就露出幸福的笑容。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可是面上还是很大方地夸赞说： “看来，白法医真的很为你着想。” “是啊，我原本还有很大的顾忌，可是听他这么说了之后，我就想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和他在一起。” “恭喜你们。” “谢谢姜老师。” 安雪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火龙果口味的棒棒糖，放到他车上的零钱盒里：“这个，就当是喜糖吧，希望姜老师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 姜鑫浅浅一笑，把那支棒棒糖放进外套口袋里：“你给的糖，都很甜。” “喜欢就好了。” 安雪说着，拿出一支草莓味的，撕开糖纸，放进嘴里。 姜鑫看着她幸福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专心开车往关学明的住处驶去。 差不多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四合院的门口。 这里是w城唯一的仿古别墅小区。 能够在这里置房产的人，都是比较有文化底蕴的知识分子。 安雪和姜鑫下车，到门口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佣人出来开门。 “两位，请问找谁？” “你好，关教授在家吗？我叫姜鑫，以前曾经听过他的课。” “哦，两位先请进吧。” 佣人把安雪和姜鑫带到了会客室，让他们稍坐片刻，就往楼上书房走去。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国风长大褂的老人，拄着拐杖，从楼上下来。 他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是精神矍铄，一双眼睛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如老鹰一般精锐。 一看到姜鑫，他立刻开口道：“小姜啊，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关教授你好，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姜鑫迎上前，扶着他往沙发处走去。 等他坐下之后，才将安雪带到他面前：“这位是安雪，我现在的同事，她前不久发现了一张牛皮纸，上面画着一些文字符号和图案。我看着那些文字，像希伯来文，但是又不敢确定，就带着她，过来请教您了。” 说话时，他把安雪递上去的牛皮纸，送到了关学明面前。 关学明戴上了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拿起牛皮纸，看了一下，说：“嗯，文字确实是希伯来文。可是，这几个文字，组成不了任何句子和词语。看起来，像是要和这上面的图案结合起来解读，才能确定意思。” “那关教授能解读这上面的图案吗？” “这些图案，我暂时没办法给你回答，这更像是远古一些部落的图腾。” 关学明放下牛皮纸，抬起头看着安雪问道：“姑娘，这张纸，你送从哪儿得来的？” “是我一个过世的亲人留下的。”安雪说得比较模糊，看着关学明问道：“因为可能涉及到他以前的某项工作。所以我想了解清楚。” “这些文字和图案，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做出准确解读。可能得等我查了一些古籍资料，或者部落风俗和图腾，才能做出回答。但是，就这样的回答，我也是没办法说一定是正确的！” “嗯，我明白，这个可以复印一份留下，希望关教授能够帮我解惑。” “这个我可以试一下。” 关学明点了点头，说：“不过，就这个图案，我记忆中，好像是带着厄运的意思。” “厄运？”安雪不解的问道，“是破解这个，会遭受厄运？还是说，这个本身就带着厄运？” “这个我目前没办法回答。” 关学明笑了笑，说：“先复印一下吧，等我解出来，就打电话告诉你们。” “嗯，好。” 姜鑫拍了拍安雪的肩膀，作为安抚，跟着佣人到书房，把牛皮纸上的东西复印了一份。 第272章 说好不见面 姜鑫拍了拍安雪的肩膀，作为安抚，跟着佣人到书房，把牛皮纸上的东西复印了一份。 很快的，姜鑫回到了楼下客厅，把复印好的交给了a4纸交给了关学明，把原件牛皮纸还给了安雪。 “关教授，关于这张纸上的符号和图案，我希望您能保守秘密，不要再让其他人看到。” 安雪收好了自己的牛皮纸，向关学明提出请求。 关学明本身知道姜鑫从事的工作，自然也就清楚安雪是什么职业。 虽然，她只是解释这是自己家亲戚留下的秘密。可实际上他也明白这张纸绝对不是她说得那么简单。 关学明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懂，这个不会让其他人的看到的。等有些眉目了，我就打电话给你们。” “谢谢关教授了。” 关学明摇了摇头，说：“不用谢，这种研究，本身也是我的兴趣所在。” “既然这样，就辛苦关教授了。我们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了，告辞。” 姜鑫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安雪离开了关家。 关学明也不留他们，起身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两人开车离开。 路上，安雪看着手里的牛皮纸，重新折好，放进了背包里。 姜鑫看了她一眼，安抚道：“放心吧，关老的人品是过硬的，他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不，我不是在担心关教授，而是想到这个他说的那些图案有‘厄运’的意思，心里有点不安。” “哦，这个不是还没有破解嘛。” 姜鑫想了想，解释道：“或许，所谓的厄运，是指那张纸上的内容，可以破除‘厄运’呢？” “是这样吗？” 安雪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这个解释，她倒是很愿意接受的，只是真相真的会如姜鑫说得那么简单吗？ “我觉得，既然是你父亲留下的密码，一定不会是不好的。” 姜鑫的声音平静柔和，听起来让人顿时安心了不少。 安雪长舒了口气，点头道：“嗯，谢谢姜老师对我父亲的肯定，希望一切都如你说的那样美好。” 姜鑫看她笑了，才稍稍松了口气，继续专心的开车。 接着，车内一度变得安静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姜鑫便再次开口道：“对了，你和白法医订婚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吗？” “想要准备什么吗？” 安雪略带不解的看着他，非常虚心的问道：“我毕竟刚从m国回来不久，对这些嫁娶风俗真的不太懂。” “比如主婚人之类的。”姜鑫说着也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也还是单身呢。”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我和白旭就决定一切从简，不穿礼服了什么，也不需要怎么仪式，反正就是请同事的朋友吃顿晚饭，然后大家知道，我们订婚了。” “那你等会儿回到警局，还得通知你们专案组的几个姑娘吧？” “是啊，”安雪想了想，问道：“另外你们法证中心的人，我可以拜托你帮我通知吗？” “我？” 姜鑫笑得有点尴尬，摇了摇头，说：“这个还是得你和白法医自己出面通知。不过，等会儿回了警局，你可以直接跟我去法证中心说这件事。” “嗯，这个办法也行。” 安雪笑着朝他鞠了一躬，说：“总之，还是要仰仗姜老师的帮忙！” “客气了。” 姜鑫收敛了笑容，继续目视前方，专心地开车。 回到京剧之后，安雪就像姜鑫说的那样，直接去了法证中心。 她向大家说明了情况，并且邀请法证中心的同事，出席明晚的订婚宴。 众人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但是，也有一些清楚自己部门上司姜鑫心思的人，听到安雪这样的邀请之后，都不免为姜鑫感到惋惜。 等安雪离开之后，薛尚直接去了姜鑫的办公室，礼貌地敲了敲门，放下一杯热巧克力：“怎么样？心里苦吧，这个甜，喝了，能解苦味。” …… 姜鑫看着薛尚，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问道：“你倒是有空，陶队那里的证物，都化验好了？” “正在验呢，”薛尚笑了笑，拉过一张座椅，在他面前坐下，“我也是忙里偷闲，受外面几个人的嘱托，过来看一下你的情况。” “我的情况？” 姜鑫冷嗤一声，拿起那杯热巧克力，喝了一口，说：“这个真是甜得齁死人了。” “你是说这杯巧克力奶，还是那对明天订婚的新人啊？” 姜鑫听了这话，无语地放下手中的纸杯，很是嫌弃道：“你怎么这个都能胡乱是联想的？他俩的事情，大家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现在就这么调侃我了？” “别，我们这可不是调侃你。” 薛尚连忙摆了摆手，做出解释：“只是啊，大家觉得你和白法医奇虎相当，可是最终你却落败了，为你觉得惋惜而已。” “什么奇虎相当？”姜鑫好笑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口处，看着已经走出了法证中心大楼那抹娇小的身影，语调颇为苦涩： “人家两个是青梅竹马，我从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 “那也没办法，谁让安队的童年，特别的不一样呢。”薛尚跟着来到了姜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过，你的条件这么好，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一个跟你匹配的好女孩的！” “去！我怎么觉得你自从小梁在一起之后，变得特别三八了？” 姜鑫挥掉了他的手，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反正，现在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我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你明天会落落大方地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当然，我可是法证中心的领头人，我不参加像什么话呀。” 姜鑫说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你已经在我这里待了快10分钟了，还不回去工作吗？” “哎哟，工作狂模式又来了。”薛尚半开玩笑地怼了一句，转身往门口走去：“行，我现在就回去工作！你啊，稍微平复一下之后，就出来吧。今天来了来个实习生，需要你带呢。” 说完，开门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姜鑫听着关门声，长长舒了口气，仰头靠向椅背。 他内心确实是酸涩的，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去改变什么，只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给她多点帮助吧。 …… 与此同时，安雪走进了刑侦大楼，不知是不是开了冷气的关系，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很快的，她走进电梯，直接去了杨局和邵局那里，亲自和他们说明了情况，邀请他们参加明晚“锦都大酒店”的订婚宴。 两位领导当然是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 之后，安雪又去了陶仁严那里，向他们二队的成员发出了邀请。 显然，就刑侦队的人来说，听到安雪和白旭的消息，都没有觉得意外，各自送出了美好又喜气的祝福。 接着，安雪就回到了自己专案组的办公室。 杨婕她们似乎是知道了她和白旭的喜事，一看到安雪走进公共办公室，立刻起身拦在了安雪的办公室门口。 安雪看着面前四个双手环胸的下属，蹙眉问道：“你们四个，这是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们问安队吧？您的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啊。” 简晶晶率先开口。 虽然是兴师问罪的架势，但是四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明媚的笑容。 安雪一听这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学着她们四个，也将双手环在胸前，问道：“所以，你们准备怎么样呢？” “这个就得看队长你的诚意了！”秦静挑眉看着安雪，说：“毕竟，我们几个是最后得到你的通知的吧？” “不不不，师姐她还没有通知我们呢！” 杨婕连忙补刀，说：“想我们跟她出生入死的，竟然是最后知道她好消息的人，太让人不开心了！” “就是，就是，安队啊，你这次的做法，有欠妥当哦。”邱云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安雪看着她们四个的样子，笑道，“那今晚，吃饭逛街唱k，我全包了！这样还满意吗？” “哇哦！” 四个女警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双手比赞：“成交！” “那我现在可以进办公室了吗？” “还不行！” 杨婕看其他人都让开了路，连忙张开双手，挡在了安雪的办公室门前。 “……”安雪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拽拽地问道，“杨小婕你还想怎么样？” “你还没正式邀请我们呢！这个可不能省哦！” 杨婕改成双手环胸，微昂着下巴和她对视着。一看就是那种故作强势，其实心里怕得要死的状态。 安雪被她逗笑了，连忙点头说：“好，我和白法医，明天在锦都大酒店订婚，四位小伙伴，有时间出席吗？” “当然有了！”杨婕连忙放下手，对了一脸俏皮的甜笑，说：“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切，就你喜欢耍宝。”安雪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看她让开了路，就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谁知，刚进门，手机就响了。 她连忙接听道：“喂？嗯，白白。” 说话的时候，发现门口的四小只正在听她讲电话，立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并且拉上了室内的百叶窗帘。 “什么事，你说吧。”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白旭立刻道：“对了，中午我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午饭了。然后，晚上我们也说好了，暂时不见面的。所以，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电话，听一下你的声音。” “咦，不过就一天而已，你好肉麻呀。” “怎么？现在就嫌弃我了？以后，还有更肉麻的呢。” “没事，我承受得了，越肉麻越好。”安雪笑着怼了一句，问道：“对了，法医中心的同事，你都通知了吧？” “嗯，都说好了。”白旭说到这里，语调变得低沉起来，“中午，主要是回去，知会一下家里那几个。” “哦，我明白。” 安雪沉默了片刻，道：“还有，你记得去医院探望莲姨，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她。说不定她是愿意支持我们在一起的人。” “嗯，我会的，那么先这样。” “好，明天见，拜拜。”安雪挂了电话，走到窗口处，朝着法医中心大楼，白旭的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缓缓放下手机。 作为女生，她其实很希望得到白靖凯和穆欣婷的认可。 毕竟她已经没有了父母亲人，很希望白旭的家人能够成为自己的家人。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似乎是一个比较奢侈的想法。 就这样，中午的时候，安雪和杨婕她们一起到餐厅吃了午餐。 之后，到了下班时间，她就按照自己早上答应的事情，和组里其他四个姑娘一起吃饭、逛街，唱k。 安雪把这看成是结束单身生活的一场狂欢派对！ 晚上，大概是12点多，安雪才回到春江小区。 连日的习惯，让她走到了白旭的家门口，正想开门，才意识到今晚应该回去自己家的。 于是，她转过身，往隔壁1602室走去。 开了门，胡乱地冲了个澡，她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本以为会被闹铃吵醒的。 可实际上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她迷糊地睁开双眼，赤脚走到玄关处开门，就看到白旭站在门口。 他已经理过发了，头发比起之前，剪短了很多。 “早。” 他的声音低沉，有点沙哑，听起来特别有魅力。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不解道：“不是说好的，不见面吗？” “已经是订婚当天了，不见面，怎么订婚？”白旭说着，走进屋子。 关上房门的瞬间，他把安雪咚在门上，吻了她的唇。 …… 安雪没料到他会这样，表情有些惊讶，连忙用手抵住了他的唇，“干什么呀？我先去洗漱。” 说着，就进了卫生间。 没过多久，她回到客厅，听到了厨房里传来了做豆浆的声音。 安雪快步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白旭穿着白色衬衣，和格纹的围裙，正在煎蛋。 衬衣的袖管卷到了臂弯处，修剪过的短发，在窗外日光的映衬下，透着自然棕的色调。 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居家治愈，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白旭察觉到身边有人，转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示意道：“过来，把盘子端出去。” “嗯。” 安雪上前，接过两个餐盘，走去餐厅。 她摆放好了餐具，就看到白旭拿着两杯热豆浆，走到她身边坐下。 “好了，趁热吃，吃完了，我们回警局。” “嗯。” 安雪拿起刀叉，吃着他做的早餐，问道：“对了，今晚白叔叔和穆阿姨，会去吗？” “有空会去的。” 白旭淡淡回了一句，那表情说明了一切。 显然，白靖凯和穆欣婷没有答应白旭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安雪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拿起玻璃杯，喝了口鲜豆浆。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你啊，只要记得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安雪和他对视着，点头笑了，“知道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形式一下，拎一个行李箱，装几件衣服，去我那里呢？” “这个也是一种风俗吗？” “算是吧。”白旭点头。 “那你等一下。”安雪喝了口豆浆，就进了房间，拿出一个17寸的小行李箱，装了三件衣服，回到客厅。 “这样可以吗？” “嗯。” 白旭点头，吃完了早餐，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碟：“你先把这个送去我那里，我洗好碗筷，楼下见。” “好。”安雪提着小行李箱，离开家，往隔壁走去。 她输入密码，开门放，直接把箱子放到了门后。 接着就关上门，往电梯处走去。 没过多久，白旭下楼，坐进车里，带着安雪回了警局。 第273章 病毒的关系 白旭和安雪回到警局，每个看到他们的同事，都送上了祝福。 安雪听着同事们送上的吉利话，心里是特别欢喜。 她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几乎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挂着笑容，直到下班时间。 杨婕看时间差不多了，礼貌地敲了敲门，说：“准新娘，你是和我们一起去锦都大酒店，还是要等你的准新郎啊？” “我和你们一起去。” 安雪锁上了抽屉，拿了背包，走出办公室。 “好了，一起走吧。” 她看着专案组的另外三个姑娘，说了一句，就和她们一起进离开了专案组。 从警局到锦都大酒店的距离真的很近，步行也不会超过十分钟。 没过多久，她们就到了酒店。 白旭预订的三桌酒席，刚好被安排在一个中包厢里。 酒店的服务生把安雪她们带进了包厢，看到姜鑫带着的法证中心的同事都已经到了。 姜鑫看到安雪，便起身打招呼：“安队，恭喜啊。” 他和安雪握了握手，问道：“白法医呢，还没到吗？” “应该快到了吧，大家坐吧。” 安雪示意法证的同事不要拘束，然后就选了另外一张空桌子，安排自己的组员坐下。 “小婕，你们就坐这桌。等会儿陶队他们到了，就跟你们坐一起。” “嗯，反正就是跟我们聚餐一样，分成刑侦桌，法证桌和法医桌呗。” 杨婕明白安雪的安排，经过之前的案子，对于陶仁严所带的二队，也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了。所以，怎么都能接受。 “是啊，法医桌的人比较少，我和白旭，还有杨局和邵局都会坐在那里。” 安雪指着中间的一张圆桌，解释大概的安排。 “行，我知道了。” 杨婕连忙点头答应，看了眼周围的人，便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道：“不过，白旭的父母，还有他哥会来吗？” “他们说有空会来。”安雪浅浅一笑，说，“但是估计是不会有空的。”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情况，如果以后结婚，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呢。” 杨婕小声提醒，本身不希望安雪吃亏。 “放心吧，我是嫁给白旭，和白旭过日子，其他人待不待见我，其实对我影响不大，只要白旭对我真心，就可以了。”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她表明了立场。 这时候，包厢门被推开，白旭带着杨局、邵局和法医中心的人到了。 他看到安雪，立刻朝她伸出手，把她拉到身边。 “今天，感谢大家，抽时间来出席我和安雪的订婚宴。其实，我们就是想请大家做个见证，另外，之前破了几宗大案子，也想约着大家一起聚一聚。所以，大家不用太拘谨，平时怎么样的，今晚保持一致就行。” 说着，他和安雪一起接过何成杰递上的两杯红酒，说：“我们两个作为今天的主角，先干为敬了。” 白旭和安雪甜甜地对视了一眼，正要喝酒，就被杨婕打断了。 “诶，你们两个的酒可不能这么喝！虽然，今天只是订婚，但是这个交杯酒，还是能喝一下的嘛！” “对对对，喝个交杯吧！” 陶仁严跟着起哄，站起来道：“安队，白法医，你们两个今天可以是找我们做见证的。那么，我们这些见证人的要求，无论如何都是要听的吧！” “陶队说得对！今晚，你俩必须听我们的！” 起哄的是陶仁严的下属黄斌。 安雪和白旭拿着酒杯，相互看了一眼，笑道：“交杯酒对吧？喝了。” 两人面对面的喝了交杯酒。 一时间，包厢里沸腾了，除了掌声，还有各种起哄的声音。 坐在最角落的姜鑫，表情颇为失落，自顾自地喝着酒，看起来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在场的其他人，都会各自向安雪和白旭敬酒。 但是，白旭知道安雪不擅饮酒，所以好几次都是他帮着喝掉的。 安雪看他一连喝了好多酒，便小声提醒道：“等会儿他们再来敬酒，你不用替我挡，我自己可以的。” “你确定？” 白旭轻挑着眉梢看着她，凑在她耳边，道：“我可不想扛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老婆回家。” …… 安雪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一下，正想反驳，就看到白川推门进了包厢。 “看来是我来晚了。” 白川抱着一个盒子，来到白旭和安雪面前：“祝你们订婚快乐。” “谢谢。” 白旭接下了礼物，看着白川道：“就你一个人吗？” “嗯，爸妈还有工作要处理，所以我代表他们过来，恭喜你和安雪。” “谢谢白川哥。” 安雪礼貌地做了个颔首礼，接过白旭手里的礼物，放到旁边，然后到了两杯酒，一杯给了白川，一杯自己拿着，说：“这杯酒，我敬你。” “好。” 白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雪同样喝完了杯中酒。 接着，白旭为白川倒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哥，你能来，我很高兴，我敬你。” “自家兄弟，说这个，太见外了。” 白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干杯。 白旭喝完这杯酒，正想请白川坐下，忽然感觉腹部不适。 他拧着眉，按住了腹部，强忍着疼痛，缓缓坐下。 “哥，坐吧。” 他勉强保持着笑容，让白川在自己身旁坐下。 可是下一秒，面色就再也挂不住了。 “白白，你怎么了？” 安雪看他面如纸色，连忙扶着他，问道：“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疼得厉害。”说话时，他竟然吐了血。 这下，在座的全部人都慌了。 白川连忙拿出手机，叫了急救车。 “小雪这是怎么回事？” 杨局和邵局作为领导，看着白旭的样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吃坏肚子了吗？” “看起来，更像是食物中毒。” 姜鑫来到白旭身边，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先找个地方，让他平躺。” “来，这里可以平躺。” 陶仁严和黄斌帮忙，把白旭抬到了一处空地上。 安雪看着白旭的样子，心里慌乱无措。 白旭拧着眉看着她，对于她的表情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知道，她又在担心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克了他，连忙忍着痛，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没事的，可能是我喝酒喝得太急了。” “你别说话了，安静躺着。”安雪回握着他的手，严肃地叮嘱着。 没过多久，急救车到达酒店门口。 医护人员立刻抬着担架，把白旭送上了救护车。 百川和安雪选择跟着急救车去医院。 其他人也各自开车，赶去医院。 对于白旭的情况，大家都是非常关心的。 * 手术室外，所有人都安静地等候着。 安雪双手握拳，坐在休息椅上，心里真的担心急了。 杨婕看着她的样子，便来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揽过的肩膀，小声道：“放心吧，白法医一定会没事的。” “他一向很健康，怎么会突然那样呢？” 安雪闭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白色的t恤上还沾着白旭的血迹。 “可能是急性肠胃炎之类的，你先别着急。” 姜鑫知道此刻的安雪非常自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一切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就有答案了。” 安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走廊上传来了“呱嗒呱嗒”的高跟鞋的声音。 只见穆欣婷和白靖凯急匆匆地来到手术室外。 白川一看到他们，立刻迎上前：“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这都进手术室了，我们能不来吗？” 穆欣婷的声音很尖锐，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灯，询问白川：“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呢，可能是记性的食物中毒，一切还要等手术结束，才能清楚。” 白川简单地做了解释，扶着穆欣婷和白靖凯说：“爸，妈，道那边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等一下。” 穆欣婷甩开他的手，来到安雪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地怒声喝斥：“安雪，你现在还不承认自己是扫把星吗？你看你把小旭害成什么样了！” “我……” 安雪脑子其实也很懵，她本身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害了白旭”，现在被穆欣婷这么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什么你？小时候，就害得小旭三灾八难的，现在还回来嚯嚯他，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儿子！” 说话时，她的情绪非常激动，直接揪住了安雪衣领，用力推扯摇晃。 “白太太，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你那些迷信的说法就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杨婕生气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推开。 穆欣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白川及时扶了一把。 “你是哪来的野丫头？我们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穆欣婷骂骂咧咧地回怼杨婕，“她既然已经是小旭的未婚妻，那就是半个白家人，我作为她的准婆婆，就有资格质问她！要知道，小旭跟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就她回来之后，才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她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难道还要我们来承担责任吗？” “你简直……” 杨婕想要开口反驳，安雪连忙拉住她衣袖，站到她面前，面对穆欣婷，说，“穆阿姨，我知道你生气，但是这里是医院，你继续这样大吵大闹，不止对白旭的手术毫无帮助，还会影响到周围的其他病人。所以，有什么话，等手术结束之后再说吧。” 安雪心里自责又难受，却也不想其他人看笑话，一脸平静地劝说着面前的穆欣婷。 可是，穆欣婷从来不会因为安雪的话，就放弃针对她的机会，冷嗤一声，道：“你什么意思？想装……” “够了！” 白靖凯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面色冷然地喝止道：“你是想让大家看你在这里吵架吗？” “老公……” “跟我去那边坐着。”白靖凯说着，就把穆欣婷从安雪面前带走。 杨婕心里其实挺咽不下这口气的，咬着唇，朝着穆欣婷的背影做鬼脸。 安雪连忙拉着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杨婕嘟着嘴看着她，心里是真的替她觉得委屈。 这时候，邱云，秦静和简晶晶也都来到了安雪身边。 她们三个是刚刚才到的，正巧看到了穆欣婷责骂安雪的情景。 三人很自然的握住了安雪的手，同时也拍了拍杨婕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小旭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解释道：“他是体内有细菌感染，所以，在酒精的作用下，才会出现在吐血的反应。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 穆欣婷显然松了口气，对着医生问道：“我们可以去病房看他吧？” “可以，不过他的麻醉还没有过，所以暂时还不会醒。” “哦，没事，我们是他的父母，可以陪夜的。” “嗯，那你们自己安排，有事直接按服务铃，会有值班护士过去的。” “好的，谢谢。” 白川看着医生离开，就见手术室的医护人员，把白旭推了出来。 白靖凯和穆欣婷他们立刻就跟着白旭的担架床去了病房。 安雪听了医生的话，明显是松了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她和警局的其他人一起跟着到了病房外。 因为探望白旭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就没有进病房，而是让杨局和邵局他们先进去。 很快的，大家都看过了白旭的情况，也不好意思继续在病房里挤着，就跟白靖凯他们打了声招呼，各自离开。 杨局出了病房，来到安雪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白旭的事情，只是意外，你千万别往自己身上揽。” “我知道。” 安雪抿唇，回了一个浅笑，算是让他放心。 “知道就好了！我和小婕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先回去了。” “嗯。” 安雪目送杨局和杨婕离开，转身朝着病房内看了一眼。 其他人也都各自告别离开。 只有姜鑫，和安雪一样，一直站在病房外，没有进去。 安雪看着他，指了指病房内，问道：“姜老师不进去吗？” “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站一会儿。” 姜鑫心里真正担心的反而是安雪。 他知道安雪其实很在意“天煞孤星”的命格。 今晚是她和白旭订婚的日子，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克了白旭的。 安雪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嗯。” 他看着安雪走进病房，就在门口留心着里面的动静。 穆欣婷看到安雪，立刻就板起脸，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你还敢进来？觉得把小旭克得不够惨吗？” “穆阿姨，我知道你对我有很深的成见。但是，我现在是白旭的未婚妻，我答应过他，无论如何都会陪在他身边，所以，我是不会离开的。” “什么未婚妻？我们白家是不会不承认你的，所以，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穆欣婷说着，直接伸手，把安雪推到门口：“出去！” “穆阿姨……” “干嘛？想打我啊？你打啊！” 穆欣婷故意昂首挺胸，站在安雪面前，料定了安雪不敢动她。 病房内的白靖凯看着这一幕，便朝着白川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处理。 白川快步来到门口，拉开了穆欣婷，对着安雪道：“安警官，现在的情况，不如让小旭好好休息，等他醒了之后，我再通知你过来看他。” …… 安雪刚想拒绝他的提议，就感觉到背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立刻退到病房外，打开背包，拿出了手机。 震动的手机，并不是她自己的手机，而是当时在沈嘉的墓园里捡到的那部数字手机。 按键查看短信息，就看到了一句触目惊心的文字： ——怎么样，如果还要继续和白旭在一起的话，下次就不是细菌感染这么简单了。 第274章 调查细菌 果然，白旭现在的情况，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安雪拧着眉，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 细菌感染？ 如果是细菌感染，是不是可以化验是什么细菌呢？ 想到这里，她转身看向姜鑫：“姜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姜鑫不解地看着安雪，又朝着门口白川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就和安雪一起离开了。 “安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医生说白旭细菌感染，这个细菌是什么细菌，从什么途径感染的？或许，我们可以调查一下。” “化验细菌？”姜鑫愣了一下，拧着眉看着安雪，问道：“你是觉得这个细菌是人为的？” “是！” “这怎么可能？”姜鑫显然非常惊讶。 “我现在面对的敌人无比强大，想要做出这种细菌感染的病症，绝对不是难事。”安雪长长叹了口气，来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如果是只要抽取白法医的血液样本，应该就可以化验了。” “所以，我们要请医生帮忙。如果是我们去采集血液样本，只怕穆阿姨是不会答应的。”安雪说着，就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主治医生低沉的声音：“请进。” “刘医生，你好。” “哦，你是白旭先生的……” “我是他的未婚妻。” 安雪自我介绍之后，出示了警官证：“也是警察。” “额，然后呢？” 刘曦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你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一些白旭被细菌感染的血液样本。” “为什么？” 刘曦显然不太明白。 这时候，站在安雪身旁的说姜鑫拿出了证件：“你好，刘医生，我是法证中心化验主任，我是想查验一下白旭受到细菌感染的根源，或者是感染渠道。” “哦，这样啊。” 刘曦明白地点了点头，说：“这个倒是不难。不过，现在这些应该已经是手术室的垃圾了。”停顿了一下，起身道：“这样吧，我带你们去看一下，如果没还没有被清洁工清理掉，那么你们可以直接采样。” “好。”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立刻就和姜鑫一起，跟着刘曦我那个手术室走去。 刘曦让他们戴上了口罩和手套，询问了垃圾处理的情况。 刚好一个手术室的清洁工在打包医疗垃圾。 她看到医生刘曦，立刻站好了打招呼：“刘医生，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别紧张，没什么大事。” 刘曦安抚了一句，问道：“这些就是我刚才手术的垃圾吗？” “对。” “那正好，安警官，你们可以采样了。” “谢谢。” 安雪和姜鑫打开垃圾袋，从里面找出一块染血的绷带，捡取了一点，放进证物袋中。 接着，两人又把垃圾重新装好，扎紧了垃圾袋的口子。 “好了，谢谢刘医生。” “不客气，那我们出去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和姜鑫一起跟着刘曦离开。 出了手术室，刘曦便看了眼手表，停下脚步，问道：“安警官，姜先生，还有别的需要帮忙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去餐厅吃点东西了。” “没有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安雪朝着他，做了一个颔首礼，看着他离开。 姜鑫拿着那份血液样本，转头看向安雪：“现在，你是要回去白法医的病房吗？” “不，我跟你回法证中心。” “你确定？” 姜鑫的表情非常意外，按理说安雪现在应该是非常想要陪在白旭的病床旁的。 而且，她本身的性格，也不是会因为穆欣婷的几句话，就退缩的人。 “嗯，确定，走吧。”安雪给了肯定的回答，指了指电梯的方向，说：“去停车场。” “好。” 姜鑫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安雪进了电梯。 几分钟后，两人坐进车里。 姜鑫稍微迟疑地问道：“那我开车了。” “好。”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黑咖啡味道的棒棒糖，漫不经心地吃着。 她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散，不想平时那么专注，或者灵动，更像是一种有心事，又不知该如何排解的状态。 姜鑫知道她心里其实特别担心白旭，可是面上不敢完全表露出来。 所以，他也没有多问，直接开车回了警局。 约莫20分钟后，车子驶入警局停车场。 姜鑫把车子停稳之后，解开了安全带。 他正想下车，就看到安雪呆呆地坐着，虽然没有睡着，可是就像是神游出去了一般，眼神空洞，完全找不到聚焦点。 “安队。”他请唤一声，发现安雪没有反应，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唤了一句：“小雪，怎么了？” “啊？”安雪回神，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连忙道：“到啦。” 她似乎是不想让姜鑫看到自己的窘态，慌张地去解保险带。 结果发现，越是急躁，就越是解不开。 姜鑫看着她烦躁的拉扯保险带的样子，立刻按住她的手，“我来解。” “不要！” 安雪推开他的手，好像拿保险带撒气一样，用力扯着。 突然，一个不小心，扯断了食指的一小片指甲，指沟处缓缓流出一丝鲜红。 “好了，安雪！”姜鑫一把握住她的双手，阻止道：“我知道白法医的事情，让你很难受，可是你不可以因为这样，就伤害自己。” “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要针对我？” 说着她直接把棒棒糖丢出了窗外。 “针对你？” 姜鑫听了这话，蹙眉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难道说，白法医的情况，是有人在威胁你？” 安雪的眼眶通红，深吸了口气，仰头45度，努力压抑着眼中的泪水。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便已经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他低头，为安雪解开了保险带。 安雪稍微平静了一会儿，微微舒了口气，开门下车。 姜鑫跟着下车。 两人一起往法证中心走去。 到了姜鑫的办公室，他让安雪在沙发处坐下，给她泡了一杯热巧克力：“喝点甜的吧，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 安雪接过杯子，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热巧克力。 甜味的食物，真的可以缓和人内心的负面情绪。 过了一会儿，安雪放下了茶杯，看着姜鑫，道：“姜老师，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化验？” “随时可以。” 姜鑫回答了她的问题，说：“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告诉我，白旭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件事，我之前有跟你说过一次。” “就是白旭之前受伤的事情？”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当时，我们以为制造那些小意外，是穆阿姨为了拿我‘天煞孤星’的命格做文章。但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是有其他人，不允许我和白旭在一起。”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为了报复我，不让我得到幸福吧。” 安雪低着头，说了原因。 “所以，对方就伤害白旭吗？” 姜鑫有点不能理解，蹙眉走到安雪身边坐下：“而且用细菌感染的方式？” 他沉默了几秒钟，小声道：“这个方式，有点太高超了，你觉得普通人能做到吗？” “是啊，这就是我想让你化验细菌的原因，总要弄清楚是什么细菌，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是怎么影响白旭身体的。” 安雪心里也并不认为沈嘉的哥哥可以做到这些。 因为他本身连大学都没有上过，不可能懂这些生物科技的。 “好，我们现在就进化验室。” 姜鑫听安雪学说完了情况，就起身道：“先去换个无菌服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跟着姜鑫去了无菌室换衣服。 接着，两人就进了化验室。 其实化验的过程很简单，只是等待大数据结果的时间比较久。 姜鑫让仪器自动读取了化验数据之后，就和安雪一起离开了化验室。 两人再次回到姜鑫的办公室。 桌上放在助手小罗给姜鑫打包的夜宵，喷香的烧烤味迎面而来。 姜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了外卖盒，将一盒烤串，放到安雪面前：“饿了吧，多少吃一点。” “我不饿，你吃吧。” 安雪把外卖盒推回到姜鑫面前。 姜鑫看着她，摇了摇头，说：“你这样不行的！明明晚上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还说自己不饿。没心情吃，跟不饿是两回事。你说如果你不吃东西，饿到胃疼，谁还能帮你查清楚白旭被细菌感染的事情？” “我……” “所以，就算是吃不下去，也多少吃一点，说不定等结果出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查呢。” 姜鑫的声音温柔，听起非常有说服力。 安雪显然是被他说动了，拿起一串烤五花肉，说：“好，听你的。” “嗯，要咖啡吗？我去煮。” “好。” 安雪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病倒的。 她必须弄清楚对方的让人感染细菌的方法，才能在以后的对决里，做出防范。 姜鑫为她做了一杯拿铁，却在里面放了一些安神的药物。 他需要安雪好好的睡一觉，否则她真的可能把自己累垮。 因为，就他刚才从显微镜下看到的细菌样子，大概已经可以猜到是什么样的细菌了。 那种细菌，是源于南蛮之地的。 安雪吃着烤串，喝了些咖啡，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困意。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问道：“姜老师，那个化验结果，要多久才能才能出来？” “只怕是要到天亮的时候了。” “那就是说，还有三四个小时呢？” “嗯。” 姜鑫看她已经把咖啡喝完了，就拿起杯子，进了茶水间。 等他把杯子都洗干净，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安雪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于是，他来到她身旁，扶她躺好，又将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第二天早上，清风吹拂着办公室的纱帘，透出微微的亮光。 一闪一闪的，落在安雪的脸上。 耳边的发丝，轻轻浮动，只觉得有点痒痒的。 她的睫毛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突然，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这是姜鑫的办公室。 不过，姜鑫并不在办公室里。 她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了窗帘。 “醒啦？” 姜鑫拿着一份文件，走进办公室，看到安雪站在窗前，金色的阳光笼罩在她身上，看起来就像是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特别的恬静祥和。 安雪转身，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连忙问道：“是有结果了吗？” “是的。” “什么细菌？” 安雪接过他递上的文件，翻开查看。 “这种细菌，来自南蛮之地，是从寄生虫身体提取的。” “寄生虫？” “嗯。” 安雪不太理解地看着姜鑫，问道：“能解释得更清楚一点吗？” “你知道，古代有一种巫术，叫下降头吗？” “嗯，听过。”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你不会是想说，白旭被人加了将头吧？” “对，就是这样。” “别开玩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巫术？”安雪并不相信这个。 姜鑫结果她手里的文件，翻开道：“其实，所谓的降头术，就是细菌术。他们是根据人体细胞，制作出来的，能够对当事人起作用的细菌病毒。” “人体细胞？” “是的，比如血液，头发，指甲等等。”姜鑫再次细化了自己的解释。 “可是，这种要怎么让人中招呢？” “这个也不难，通过五感中的任何一感，都有可能传播，比如眼睛，就可以用粉尘，气体类的，让人感染。至于鼻子和嘴巴，应该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嗅觉，味觉和触觉。” 安雪能理解鼻子吸入性感染，嘴巴就是直接吃东西感染。 至于触觉，应该是皮肤，或者伤口接触感染。 “所以，你想一下，最近白旭有没有受过伤，流过血，或者是修过指甲，剪过头发？” “订婚前一天，他剪过头发。” 安雪连忙道：“我去找小何问清楚，他是在哪里剪的头发。” 说完，就往外跑。 姜鑫立刻跟了上去，和安雪一起去了法医中心。 到了白旭的办公室里，就看到何成杰正在整理文件。 他一看到安雪和姜鑫，连忙停下手上的事情，问道，“安队，我师父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现在没事，你知道他前天去理发店剪头发的吧？” “嗯，知道。” 何成杰的表情很懵圈，看着安雪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告诉我，是哪家理发店？” “漾造型理发店。” 话音刚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安雪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诶。” 何成杰莫名地看着离开的安雪和姜鑫，傻乎乎地抓了朱后脑勺，心里完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安雪很快的来到电梯处，却发现电梯门刚刚关上。 她根本没心情等待，便直接从安全出口下去了。 两人来到停车场，姜鑫立刻发动了车子，问道：“去理发店？” “嗯。” 姜鑫开车，往漾造型理发店驶去。 这个理发店，对于姜鑫来说，并不陌生，本身他要理发的时候，也会去那里。 从警局出发，到理发店大概是一刻钟的时间。 两人到达之后，安雪第一时间走进店里。 “小姐，做造型吗？” “警察。” 安雪严肃地出示了证件，道：“老板在吗？” “我就是。”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从收银台走出来。 他看到了安雪身后的姜鑫，连忙打招呼：“姜少，这是出什么事吗？” “嗯，安警官有些问题要问你。” “哦，去沙发那里坐下说吧。”老板示意安雪和姜鑫一起去休息处，坐下之后，便开口道：“安警官想问什么？” “前天，是谁为他理发的？” 安雪说着，点开了白旭的照片，让老板过目。 第275章 去南蛮之地 老板看过之后，有些惊讶，“这不是旭少吗？给他理发的，好像是绪豪。” 说着，他转头询问店里的其他人：“你们都还记得吗，前天是不是绪豪给旭少理发的？” “对，是小豪。” 其中一个染了蓝色头发的小年轻回了一句。 老板立刻回过头，面对安雪和姜鑫：“是绪豪给旭少理的发。” “那绪豪人呢？” “他回老家了。” 那个蓝发小年轻来到安雪他们面前，说：“好像是他家里爸妈突然有事，所以他昨天早上就回去了。” “有他的家的地址吗？” 安雪询问老板。 “有，等我找一下。” 老板回到收银台，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了一份员工登记资料，上面有他们在w城的住址，也有身份证上的户籍地址。 他把绪豪的资料交给安雪：“安警官，这就是绪豪的资料。” 安雪接过来看了一下，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对着姜鑫道：“户籍真的是南蛮之地。” “所以，他是回老家了吗？” 姜鑫询问那个蓝头发的年轻人。 “应该是的。” “那这个绪豪，平时为人怎么样？” 安雪这话是针对理发店所有人问的。 老板和蓝头发的小年轻对视了一眼，说：“他这个人比较内向，喜欢自己默默的研究发型。手艺呢还不错，有挺多老主顾愿意找他做造型的。” “除了这些呢？他有没有跟谁玩得特别好的？” “就小周喽。” 老板指着身边的蓝头发年轻人，说：“小周和他住得比较近，两个人一直是一起上下班的。” “是，我和绪豪是住在同一个小区，不过，他这个人太闷了，所以也就是上下班的时候一起走，另外就是他的手艺不错，我会向他请教一下。” “除此之外呢，他有女朋友吗？”安雪接着提问。 “没见到过，但是可能老家有对象吧。”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个人资料上的电话号码，问道：“这是他的手机号吗？” “是的。”小周点头回答。 “那麻烦你，给他拨个电话。” “哦。”小周的表情挺疑惑的，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 可是，对方的手机处在关机状态。 “不行，打不通，他可能换了回家的手机号了。”小周按了免提，让大家都可以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安雪沉默了片刻，就把绪豪的身份证拍摄下来，发送给了杨婕。 现在的手机号，都是实名制的，所以可以让杨婕查清楚他的情况。 于是，她拨通了杨婕的电话。 “嗨？” “给你发了一张身份证，查清楚这个人的家庭背景，另外查一下他的手机号。” “好的，给我5分钟。” 杨婕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进行查询。 很快的，她就把绪豪的两个手机号，发给了说安雪。 安雪核对了一下，示意小周，说：“你打这个号码试试。” “哦。”小周立刻照做。 他拨通了这次的电话，听到了绪豪熟悉的声音。 “喂？” “小绪，是我小周。”他自报家门。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绪豪那边则是特别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哦，是这样的。” 小周看着安雪手机上的打字，连忙道：“老板说之前给你算错了工资，还有500块钱的奖金没有结算给你，所以，他让我问你，这个是汇款给你，还是转账给你？” “不用了，我这里有事，先挂了。” “诶，小绪，你家里没什么事吧？怎么这么着急回去呢？”小周还在继续提问，就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 “他挂断了。” 小周的表情挺尴尬的，看着安雪说，“他连500块钱都不要，估计家里的事情，挺棘手的。” “他有说过家里什么事吗？” “没有。” 理发店的其他人，都摇了摇头，似乎大家都这个绪豪，都不太了解。 “那么，今天先到这里，如果你们想起什么和绪豪有关的事情，直接联系我。” 安雪拿出了自己的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 “好。”老板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起身把安雪和姜鑫送到了店门口。 两人离开，回到车上。 姜鑫看了安雪一眼，问道：“要先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了，直接回警局。” 安雪知道，如果白旭醒了，一定会打电话给她的，到现在还没有电话，就说明他还没醒。 此刻最重要，是找到那个绪豪，了解他到底是怎么让白旭出现那么严重的细菌感染的。 姜鑫听了她的话，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开车回了警局。 路上，安雪用平板，查询了下降头的百科知识点，看着一些黑白照片，蹙眉道：“姜老师，这种其实就是根据个人的体质，研究出来的最适合对方的细菌病毒。” “对。” “那现在的医疗，可以完全根除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姜鑫摇了摇头，说：“这个可能要询问民俗学的专家，才能了解清楚。” “你认识这方面的专家吗？” 姜鑫点了点头，说，“倒是有认识的，不过……” “怎么了？” “他云游四方，收集各地的民俗资料。”姜鑫看了安雪一眼，解释了原因，“所以，现在可能不在w城。” “那可以先联系他试试，问一下有关降头的问题。” “可以，等回了警局，我就给他打电话。” “嗯。” 安雪微微松了口气，只希望白旭的身体，不要有什么后遗症。 很快的，两人回到了警局。 下车后，姜鑫就给那位研究民俗学的专家打了电话。 “喂？” “董老师，我是姜鑫，你现在在哪儿云游呢？” 姜鑫的语气带着一丝玩笑，听起来和这位民俗学的专家挺熟的。 “呵，我在南蛮云城呢。”董昌笑呵呵的说道，“倒是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姜鑫直接开了免提，道：“刚好，您现在在云城，那么可以给我科普一下降头的知识点吗？” “降头？你遇到这样的案子了？” 董昌停顿了一下，说道：“是有人用这种方式犯案吗？” “嗯，是的。” “这就是一种细菌感染。不过，这是针对某个人使用的细菌，一般是这个人身体里容易过敏的物质。” 董昌认真地解释道：“这种细菌病毒，想要根治的话，最好是确定什么降头，然后到当地寻找解药。” “西医无法根治吗？”安雪忍不住问了一句。 董昌听完之后，笑了笑，说：“西医治标不治本。有些降头用的东西，是当地的毒虫和毒草药，最好是能够到当地寻找对应的解毒剂。哪怕是以毒攻毒，也是好的。” “您的意思是，西医不能根治这种细菌病毒？” “是的。” 董昌解释道，“因为是过敏源性质的细菌，所以，当对方再次遇到那些物质的时候，发作得会更加严重。” “原本是这样。”安雪沉思了片刻，问道，“那您会在云城待多久？” “还有一段时间吧。”董昌听着安雪的提问，已经明白她的用意了，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有朋友被下降头了？想要过来找解毒剂？” “是。” 安雪没有任何隐瞒。 “那你们就尽快过来吧，再过半个月，这里就是雨季了，到时候想要采个草药，抓个毒虫，都不容易了。” “好，我们这几天就安排落实。” 安雪说着，把手机还给了姜鑫。 姜鑫接过去，继续道：“董老师，那这次就拜托你了，等订好了机票，我再给您电话。” 说着，他关掉了免提，想要挂断电话，就听董昌半开玩笑道：“小姜啊，你这是交了新女朋友吗？听起来，比起你之前的女朋友，要务实很多呢。” “董老师说笑了，一切等我们到了云城再聊，先挂了。” 姜鑫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就和安雪来到了电梯处等电梯。 “你要带着白旭一起去云城吗？” “不，他不能去。”安雪的脸色凝重，看到电梯门开启，便走了进去，继续道，“如果绪豪是给他下降头的人，就会知道他对什么过敏，到时候让他再次吐血，就有生命危险了。既然，我们已经化验出了细菌的结构，不带白旭去当地，应该也是可以找到解毒剂的。” “这话倒是不错。”姜鑫抬起头，看了眼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问道，“你想好带谁去了吗？” “你肯定得去，因为董老师是你的朋友。” “我倒是还有十几天的假期，只是不知道邵局会不会批准。” 姜鑫听到安雪要他去的时候，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如果邵局不批准的话，我就让我师父去和他商量。无论如何，你一定要陪我走这一趟。” 安雪一脸真诚的看着姜鑫，希望他能够落实这段行程。 “放心吧，我会尽量说服邵局的。” “谢谢。”安雪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强人所难。 可是，为了白旭，她没办法不这么做。 姜鑫看着她低头垂眸的样子，知道她向自己发出这样的邀请，心里是挺多歉意的。 因为她从来都不是个会利用感情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救白旭，她应该不愿意和自己有过多的交集。 “放心吧，白旭会没事的。” 他柔声安抚了一句，脸上扬起了温润的浅笑。 安雪听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也相信，白旭会好起来的。 “对了，除了你和我之外，你还考虑带其他人吗？” “我想带着晶晶一起。她灵敏的嗅觉，或许在南蛮之地，会更有用武之地。” “确实，”姜鑫比较认可得点了点头，“那样的地方，如果真的到了董老师说的大雨季时期，说不定简晶晶的嗅觉，能帮上大忙。” “所以，我等会儿回办公室，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安雪长叹了口气，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她便和姜鑫挥了挥手：“等确定了出发时间，我再联系你！” “好。”姜鑫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往一楼去了。 安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看到大家都在，便拍了拍手，说：“各位，有件事跟你们说。” “什么事？” 四个组员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看着安雪。 “白旭昨天的情况，很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 秦静迟疑了一下，问道：“就是古代南蛮之地的那种巫术吗？” “你知道？” “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秦静拧着眉，问道：“那个不是迷信吗？” “不，那个其实就是让人感染细菌。” 安雪简单地解释道，“因为每个人体内，其实都有过敏源。所谓的降头，只是提取了这个人的细胞，然后进行细菌培养，再想办法让这个人接触，或者感染上这种细菌。” “原来是这样！”秦静恍然大悟，“难怪有些人，真的会因为被下了降头，就死了。” “所以，为了根治白法医体内的细菌病毒，我和姜老师，打算去一趟南蛮云城。”安雪说了自己的决定，看着简晶晶问道：“晶晶，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 简晶晶有点意外，指着自己问道：“你确定吗？” “当然。”安雪给了肯定的回答，说：“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我就直接去找杨局申请了。” “我没问题呀。”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杨局打申请。” 安雪说完，转身离开。 杨婕心里有点不高兴，正常情况下，安雪不是应该带着自己去吗？ 为什么这次连商量都没有，就直接决定带简晶晶去了。 她连忙追了出去：“师姐，等我一下。” 安雪看到杨婕，已经猜到她追出来的原因了。 她拿出一支西瓜味的棒棒糖，递到她手里。 “你是想问，为什么带小简去，不带你去？” “嗯！” “因为云城马上就要进入雨季了，我和姜老师驶去找解毒药剂的。晶晶的嗅觉灵敏，或许能够帮上忙。而你，我更希望能在电脑信息领域帮到我。”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出解释，“但是云城那里大多是雨林和山区。如果你跟着我们去了，可能连网都上不去，那不就耽误事情了。” “这倒是，说起网络信号的话，肯定是我们这里更优质快捷。” “所以，你留在w城，做我的后勤。” “好！”杨婕知道自己还是被安雪看重的，顿时就消了气，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那你现在，还要跟着我去师父那里吗？” “不去了。” 杨婕连忙摇头，撕开糖果纸，将西瓜味的棒棒糖送进嘴里，“我先回办公室了。” 说完，就像个开心的孩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去了。 紧接着，安雪就来到了杨局的办公室外。 她敲了敲门，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师父，我有件事，需要跟您申请一下。” “什么事？” 杨局放下手上的工作，摘下了老花镜看着她。 安雪把白旭被人“降头”的事情，告诉了他。 杨局听完之后，表情是带着一丝惊讶的。 “所以，你打算带着简晶晶去云城，为白旭找‘治本’的解毒剂？” “是的，希望师父能够批准。” 杨局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去找解毒剂，属于私事，我不可能批准。” “师父……” 安雪正想说话，就见杨局抬起手，示意她暂时别开口，让自己把话说完： “但是，你如果去抓捕那个给白旭下降头的嫌疑犯，就是公事，我可以批准。” …… 第276章 准备工作 “但是，你如果去抓捕那个给白旭下降头的嫌疑犯，就是公事，我可以批准。” 安雪听着杨局的话，原本还纠结的五官，渐渐舒展，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谢谢师父。” 她恭敬地向杨局敬了个礼，说道，“希望杨局批准我和简晶晶去南蛮云城追捕嫌疑犯绪豪。” “行了，把你和简晶晶的申请给我，然后就去准备吧。” 杨局挥了挥手，重新戴上额老花镜，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安雪轻快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专案组，她让简晶晶交了一份申请，然后就连同自己的申请，一起交给了杨局。 而后，她就给姜鑫打了电话。 “喂？” “姜老师，去南蛮云城的事情，你和邵局说了吗？” “嗯，申请了。” “那他批了吗？”安雪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批了。” 姜鑫也不绕弯子，直接回答说：“你呢？杨局同意了吗？” “是，同意了。”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那我现在就让杨婕订机票，我们下午就飞云城，可以吗？” “下午就走？” 姜鑫迟疑了几秒钟，说：“要不然，明天早上吧，毕竟去云城，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否则我怕我们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那明早，最早的航班，可以吗？” “没问题。” 姜鑫立刻就答应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需要准备些什么必需品，你给我说一下，我下班后去买。” “不用了，我会准备好的。” 姜鑫的声音非常温柔，只是简单的提醒道：“你和小简，多带些衣服，薄的厚的都要准备一点。那里白天热，夜里凉。” “好，我知道了。” 安雪看了眼时间，说：“那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挂断了。” “嗯。那你订完机票，记得把时间和航班号发给我。” “好。” 安雪说着，就挂了电话。 此时，已经接近午饭时间了。 安雪意识到，白旭的麻醉药效应该已经消退了。 可是，他却还没有给她打电话，是还没醒，还是没办法打电话呢？ 想到这里，心里不觉有点担心起来。 她拿了背包，就往外走。 杨婕看到她，立刻开口问道：“师姐，等会儿一起吃午饭吗？” “不了，我要去躺医院，你帮我订三张明早飞云城的机票，一张是姜老师的，另外的就是我和晶晶的。” “哦，知道了。” 杨婕看着她的表情，连忙拉着她的手臂，小声问道：“怎么了，白法医还没有醒吗？” “我也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所以去医院看看。” “不会是白太太不让他跟你联系吧？” 杨婕昨天算是见识到了穆欣婷的势利和泼辣，心里特别不喜欢这个女人。 “正常情况下，就算穆阿姨不让他跟我联系，他也一定会跟我给我打电话的。我比较担心，他还没有醒。” 安雪想起了董昌说过的话，“西医治标不治本”。 “还没醒？这不太可能吧。”杨婕拧着眉，说出自己的疑惑，“毕竟医生昨天已经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个，等我去看了就知道了。”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拿了车钥匙离开。 很快的，她就到了医院。 白旭的病房内，主治医生正在为他做检查。 安雪看着这一幕，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立刻推门进去。 “刘医生，是病人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主治医生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安雪，便摇了摇头，对着在场所有人，道：“病人的情况很稳定，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清醒，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不清楚原因？”穆欣婷瞬间板起脸，厉声质问，“那你这个医生是怎么当的？连我儿子到底什么情况，都解释不明白！” …… 主治医生知道白家是w城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自然不敢得罪。 可是，作为医生，他也已经尽职尽责，没有任何不到位的错处，便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白太太觉得我能力有限，可以为病人办理转院手续，我相信就算是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生来为病人做检查，得到的结论，和我也是相同的。” “你这话，是说自己的水平，能跟那些医药界的专家媲美了？”穆欣婷冷嗤一声，极为不屑地讽刺道：“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能耐，我儿子早就醒了！” “白太太如果不满意，可以向院方投诉，我还是那句话，病人情况稳定，理应苏醒。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们会为他做一个全身检查的。” “算了吧，你们这种医院，我信不过。” 穆欣婷直接对着白川说：“小川，去联系詹姆斯医生，我们现在就办转院手续！” 闻言，安雪立刻开口劝止：“穆阿姨，请您让白旭留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穆欣婷冷冷瞥了她一眼，语带嘲讽：“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知道白旭为什么还没有醒？” “你知道？”穆欣婷觉得这话特别好笑，双手环胸，趾高气昂道，“医生都说不出原因的事情，你会知道？” “因为我知道白旭是被人下了蛊。” “啊？”穆欣婷有点听不明白，拧着眉问道：“什么，下了什么？” “穆阿姨相信命理，那么应该也相信在南蛮之地，有蛊毒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人病倒。”安雪只是用蛊毒来形容白旭的情况，并没有说“降头”的事情。 因为，蛊毒对于穆欣婷这样的长辈来说，是比较好理解的。 “你的意思，小旭是中了蛊毒，才会这样的？” “是。”安雪给了笃定的回答，“而且，我们已经发现了可能给白旭下蛊的嫌疑人。明天我就会云城，逮捕这个嫌疑人回来问话。” “你说真的？小旭不是病菌感染？而是被人下了蛊？” 穆欣婷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本身是相信这种事情的。 到是身旁的刘医生，听得一头雾水，沉着脸，说：“安警官，这个说法，也太没有科学根据了，病人的情况，真的只是病菌感染而已！” “刘医生，所谓的蛊，也是南蛮之地做出来的一种细菌。跟您说的，并不冲突。” 安雪看着白旭的主治医生，做出解释，“白旭之所以一切稳定，还没有苏醒，可能是体内还有残留的病菌，这种东西，需要当地的药材，才可以根除。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说，西医治标，中医治本的原因。” “你这么解释，我倒是能够理解。不过，如果他体内还有残留的病菌，他的生命体征不可能这么稳定的。” “有些病菌，也是存在惰性的。它们不活跃，不代表不存在。” “好吧，总之如果病人继续留在医院，我会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的。” 刘医生说了自己之后的安排。 安雪微微颔首，道：“那就辛苦刘医生了。” “千万别这么说，这是作为医生的本分。” 刘医生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朝着一旁的穆欣婷看了一眼。 穆欣婷却没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对着白川说：“不管小旭是中了蛊，还是病菌感染，我都要让他转院！小川，你去办手续。” “妈，安雪说得对，如果小旭真的是因为蛊，才昏迷不醒的，那么不管去哪间医院，都对他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在路上来回折腾，一个不小心再刺激到他的身体里休眠状态的病毒，问题可能会更加严重！所以，我不主张这个时候，为小旭转院。” …… 穆欣婷没想到白川会不听她的话，拧着眉，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学小旭，胳膊肘往外拐吗？” “妈，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既然安雪说了，她会去把嫌疑犯带回来。那么，我们就耐心等一段时间。说不定这段时间，小旭自己就醒了。如果还是没办法醒过来，我相信安雪会让嫌疑犯把解除蛊毒的办法说出来。然后，小旭也会得救的。” 说话的时候，他特地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确认道：“对吧？” “是！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一定会让嫌疑犯交出化解蛊毒的方法。” 安雪的眼神坚定，给了笃定的回答。 白川微微点头，继续劝说自己的母亲：“所以，妈，相信她吧。她不会害小旭的。” “得了吧，她害小旭的事情还少吗？我都怀疑，这次小旭莫名其妙细菌感染，还昏迷不醒，就是有人为了报复她，才对小旭出手的！” 这话说得倒是一点不错。 安雪尴尬，正想说明这件事，就听白川，道：“妈！这样的话适可而止！小川本身就是法医，他也侦破过很多案子，指不定里面有挟私报复的人。所以，你不可以把什么事情，都责怪道安雪身上。” “小川，你什么意思？现在也胳膊肘往外乖啦？” “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 白川的表情非常严肃，看起来就像是千年的冰山，没有任何感情。 安雪看着这个样子的白川，总算明白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一见他就害怕了。 因为这脸实在是太冰块了。 “好，你们都翅膀长硬了，不听我的话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爱干嘛干嘛，我不奉陪了！” 说完，就拿起沙发上的挎包，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安雪听着走廊上渐行渐远的高跟鞋触地的声音，暗暗松了口气。 白川礼貌地向主治医生道歉：“对不起刘医生，我妈只是心疼我弟弟，才会这样的。希望你不要跟她计较。” “白先生言重了，我们作为医生，其实能够理解家属的心情，总之，我会尽快安排为你弟弟做全身检查的。” “谢谢。” 白川把刘医生送到病房门口。 再折回病床前的时候，就看到安雪坐在白旭的床边，静静地握着他的手。 “你多陪他一会儿吧，我去餐厅吃点东西。” “谢谢白川哥。” 安雪礼貌地道谢，看着他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白旭的眉头，右手轻抚他的脸颊。 “不管怎么样，这次真的是因为我，才害你病成这样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说着，凑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大概一个小时后，白川回到病房，看了眼手表，说道：“快2点了，你是不是还要回警局工作？” “嗯。” 安雪点头，起身来到白川面前：“之后，我可能需要离开10天左右，麻烦白川哥照顾好他，如果有什么突发的情况，请你打这上面的电话给我。或许，医生处理不了的事情，我在云城，可以借助专家的力量解决。” “好，我知道了。” 白川收下她的名片，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 说着，安雪又朝着病床上的白旭看一眼，转身离开。 白川并没有送她，听着关门声，走到白旭的病床前看了一下，确定周围的医疗仪器，都是稳定状态，才回到沙发上坐下。 等安雪再次回到警局，杨婕已经订好了机票。 安雪看了一下航班信息，是明早6点半的飞机，座位也刚好是三连座。 于是，抬脚来到简晶晶的办公桌前，敲了敲她的桌面，问道： “晶晶，明天的航班信息，你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 “那你记得多准备几件衣服，保暖的外套也是需要的。” “好，我明白了。” 简晶晶滑动着鼠标，说：“安队，要不要度娘搜索一下，看还要不要准备什么药品之类的东西？我听说那里，挺容易上吐下泻的。” “嗯，你查一下，需要准备的话，我们下班去买。” “是！” “那你先查着，我去跟姜老师说一下明天的出发时间。” 说着，便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室。 她来到了法证中心大楼，直奔姜鑫的办公室跑去。 叩，叩叩。 礼貌的敲门之后，就听到室内传来脚步声。 姜鑫亲自开门，看着安雪笑道：“看来是机票订好了。” “嗯。” 安雪点开手机，说：“我把航班信息发给你。” 姜鑫的手机，发出了接收到信息的声音，他点开看了一眼，说：“早上6点半的飞机？” “是啊，起得来吧？” “这是什么问题？当然起得来了。” 姜鑫被她的话逗笑了，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那就好，我还怕太早了，你会有起床困难症。” 安雪松了口气，拉过一张滚轮的圆凳，在他面前坐下：“那你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董老师，说一下我们到达的云城机场的时间？” “嗯。” 姜鑫点头，拿出手机，拨打了董昌的电话。 “嗨？” “董老师，是我，姜鑫。”他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去云城的时间确定了，明早6点半的飞机，应该9点就能到云城机场了。” “哦，你们还真是雷厉风行呢。” 董昌笑呵呵地说道，“行，9点，我安排一下，让我徒弟去接你们。” “好的，麻烦您了。” “客气了，这不过是小事。”董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道：“对了，你们来几个人啊？” “三个，两女一男。” “哦。”董昌想了想，说，“那我直接给你们安排住处了，可以吗。” “当然。”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面再谈，先挂断了。” “嗯。” 姜鑫听着对方挂了电话，就放下了手机。 “好了，现在你可以安心了。” “是啊，”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真的谢谢你，姜老师。” “这话，你说很多遍了，都听出茧子了。” 姜鑫半开玩笑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说：“放心吧，白法医会得到根治的。” “嗯。” 第277章 充满危险的地方 安雪对于姜鑫，真的是充满了感激。 可是，除此以外，她也真的觉得过意不去。 因为她太清楚姜鑫的感情。可是自己已经有了白旭，对他真的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姜鑫看出她的心理负担，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其实，之前在仙岛，白法医也帮过我，所以希望这次能够还他这个人情。” “他帮了你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安雪略带疑惑地看着他，小声低估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 “emm，”姜鑫想了想，笑道：“算是男人的秘密吧，你也不用想太多。” “好吧，”安雪被他的话逗笑了，心情明显比之前轻松很多。 她起身道：“那明早见，我先回专案组了。” “嗯。” 姜鑫看着安雪离开，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帘往楼下看去。 直到安雪进了刑侦大楼，才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6点下班之后，安雪和简晶晶到药店，买了一些日常的药品，就各自回家了。 安雪很快就把行李整理好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于是，她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拎着行李箱出门了。 出租车司机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 安雪提着行李箱，到了病房。 白川已经回去了，留在病房里照顾白旭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工。 “额，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未婚妻。” 安雪将行李箱放到角落，认真打量着面前的护工，说，“今晚我来照顾他，你可以回去了。” “啊？”护工江琴看着安雪，不太相信地开口道：“你说你是他未婚妻，我就要相信吗？白太太让我好好照顾旭少爷的。” “这样，可以请你离开了吗？” 安雪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出示了警官证。 …… 江琴顿时就尴尬了。 她连忙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病房。 安雪轻轻关上门，走到病床前，看着还在昏睡的白旭，发现不过才一天的时间，他脸上的胡髭已经冒出来了。 低头，靠着他的脸颊蹭了蹭，转身走进卫生间。 她端来一盆热水，用毛巾帮他热敷脸颊。 而后，就在他脸上抹上了肥皂，拿着小剃刀，为他刮胡子。 她的动作很轻柔，一边刮，一边说道：“知道吗，明天早上，我就会和晶晶，还有姜老师一起去云城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另外，我一定会把你的解毒剂带回来的。”停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毛巾，握着他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 “不过，等你好了之后，我觉得我们不能这么高调了。否则，你可能还会出事的。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演一出分手的戏码，直到抓到那个想要我得不到幸福的犯人。” 说到这里，她轻叹了口气，重新拧了一把毛巾，为白旭擦身，“其实，我大概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他很可能是沈嘉的哥哥沈源。因为沈嘉的死，他应该很恨我吧。可是，他不该伤害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底线。” 安雪握着他的手，帮他擦拭手臂：“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抓到他的。” 说着，她放下白旭的手臂，端着水盆走进卫生间，将水倒掉。 之后她就坐在病床旁，安静地陪着白旭。 第二天早上4点多，安雪就给白川打了个电话，接着就拎着行李箱离开病房，赶往机场，搭乘6点半飞往云城的航班了。 差不多5点的时候，安雪到达机场。 刚下车，就接到了简晶晶的电话。 “安队，我到机场了。” “我也刚到，你在进门的左边等一下，我很快进来。” 安雪提着行李箱，走进机场大门。 简晶晶一看到她，立刻挥手打招呼：“安队，这里。” 安雪拖着行李箱，走到她面前，然后给姜鑫发了一个手机定位。 没过多久，姜鑫也到了。 三人汇合之后，就办了登记手续。 6点半的飞机，准时起飞。 到达南蛮云城的时间，是9点10分。 安雪他们下了飞机，拿了行李箱之后，就往出口处走去。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举着一个人名牌，上面写的是：接姜鑫老师。 安雪看着那个牌子，有手肘撞了一下姜鑫，“姜老师，应该就是那个年轻人吧。” “……”姜鑫朝着安雪所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笑了。 他走到年轻人面前，指着牌子上的名字，说：“你好，是董老师让你来接我的吧？” “额，您就是姜鑫老师啊。” 年轻人的脸上满是欢喜，热络地向他自我介绍：“我叫阿蒙，是姜老师的学生。三位，请跟我往这里走吧。” “好。” 姜鑫，安雪和简晶晶跟着他到了停车处。 阿蒙帮他们把行李搬进了后备箱，接着就坐进驾驶座，开车带着三人去董昌所在的村子。 “阿蒙，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家，花嘎村。” 阿蒙笑呵呵的回答了这个问题，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安雪和简晶晶，问道：“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安雪。” “简晶晶。” 安雪和简晶晶各自说了名字。 阿蒙点了点头，说：“哦，你们好。我们这里早上比较热，而且也比较潮湿，希望你们不会觉得特别不舒服。” “还好，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 “嗯，最热的时候，在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然后，到了晚上九、十点，就又要感觉凉了。” 阿蒙就像一个向导，为他们介绍着云城的风俗人情。 “不过，你们来得也挺巧的，明天就是我们这里过年，所以家里都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适应。”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那种‘虫餐’，是真的吗？” 简晶晶是个吃货，其实挺想尝试这种食物的。 “虫餐有的，不过我家没有准备。”阿蒙笑着介绍说：“我家就是传统的过年吃的饭菜。” “那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明天，我们可是有口福了。” 安雪的回答很得体，拿出手机，找到了杨婕昨天传给她的，有关于绪豪的资料，问道：“对了阿蒙，你家离青轧村远吗？” “青轧村？” 阿蒙愣了一下，笑道，“不远，就是邻村。我们花嘎村和青轧村就隔着一条绿春河。” “也就是说，青轧村在你们村的河对岸？” “没错。” “那一般情况下，你们是撑船往来吗？” “不用，前几年，两个村子合力建了一座桥，所以来往方便多了。” “原来是这样。”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那等空闲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青轧村逛逛呢？” “这个，最好是不要单独前往。”阿蒙阻止道：“因为我们这里的村子，都有自己文化，而且不太喜欢外人靠近。除非有向导，否则进入别人的底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如果三位真的想去青轧村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带你们去逛一下的。” “真的吗？那就谢谢你了，阿蒙。” “不用这么客气。”阿蒙非常热络的招呼道，“你们都是老师的朋友，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阿蒙，从机场，到你们花嘎村，要多久？” “两个小时。” “这么久。”安雪已经乘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现在还要再坐两个小时的汽车，感觉挺辛苦的。 “是有点远。不过，车座下面有靠垫和毛毯，你们累的话，可以靠着靠垫，小睡片刻的。等到了地方，我再叫醒你们。” “好，你专心开车吧，如果我们累了，会自己调节的。”安雪说着，拿出四支棒棒糖，先给姜鑫和简晶晶一人一支，然后对着阿蒙说：“这个糖请你吃。” “额，谢谢。” 阿蒙看了一眼，那是一支葡萄味的糖果。 他透过后视镜，朝着安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安雪撕开糖果纸，吃着牛奶味的棒棒糖，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云城的高楼大厦，虽然比不上w城，但是城市的空气非常清新，走在路上，也不会让人觉得咽腔难受。 没过多久，车内变得安静下来。 安雪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简晶晶已经盖着毯子，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而前排副驾驶座上的姜鑫，此刻也显得格外安静。 原以为他也睡着了，就见他靠着车窗的方向，转过头，朝着她看了一眼。 安雪微微一怔，回了一个温柔的浅笑。 这时候，车子离开了平坦的公路，进入山中。 山石泥路，跟那些铺好的柏油路比起来，格外的颠簸，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很多不晕车的人，都会出现反胃想吐的感觉。 简晶晶原本睡得挺安稳的，渐渐的就出现了不舒服的感觉。 她拿掉了毛毯，坐直了身体，问道：“阿蒙啊，后面的路都是这样颠簸的吗？感觉很不舒服啊。” “抱歉，山里的路，都是土路，或者石子路，所以颠簸是难免的，三位只能稍微忍耐一下了。” “这个不是我不想忍耐，而是，我怕我根本忍不住啊。” 说话时，她已经开始反胃。 安雪看出她是晕车了，立刻滑下车窗，说：“你直接对着车窗吧，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 “不行……” 简晶晶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吐了。 阿蒙看着简晶晶的情况，惊讶道：“简小姐，你怎么样，我要不要停车？” “不用，你继续开。” 安雪让他别管，拿了一包面纸递给简晶晶，然后不停顺着她的后背。 “就这样的山路，你停不停车，都没关系，反正只要开车，她就会难受的。” “哦，那我尽量开快点，这样简小姐也可以少受点罪。” 说着，阿蒙加踩了一点油门。 简晶晶真的是吐得胃里都空了，还是一个劲的反酸。 就乘坐这一趟车，她真的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45分钟之后，车子总算是绕出了山路，进入了比较平坦的小路。 这是进入花嘎村的必经之路。 接着，就听到耳边传来潺潺流水的声音。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就看到一条小河深向远方。 而随着车子行驶的路段越来越往前，河面也从窄到宽，扩展成了大概五六十米宽的河道。 阿蒙指着前面一座新建成的石拱桥，说：“看，那就是绿春桥。从那边过去，就是青轧村。” “那前面就是花嘎村了？” “对。” 阿蒙看了眼时间，说：“刚好，回家就能吃午饭。” 说完，透过后视镜，看了简晶晶一眼，道：“简小姐，你稍微休息一下，最多还有10分钟，就到了。” “嗯。” 简晶晶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她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里比之前公路上的景致，更加清幽迷人，尤其是周围有山有水，都属于老天爷恩赐的宝地。 安雪看着她苍白了脸色，略带自责道：“早知道你晕车这么厉害，我就不拉着你过来了。” “没事，已经好了，等会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能满血复活了。” 简晶晶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精神不错，看起来比起刚才，确实好了很多。 “那等会儿到了阿蒙家里，你可要多吃一点。” “嗯，一定。” 简晶晶用力点了点头，对着阿蒙说：“阿蒙，你等会儿可别被我的吃相吓到。” “不会，不会，多吃一点才好呢！今天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们会晕车。” “这个不关你的事，是我们没有适应颠簸的山路。” 安雪看到前面的一块界碑石，上面写的是当地的文字。 不过，不需要翻译，也能猜出来，就是“花嘎村”的意思。 进入村庄之后，很快就到了阿蒙家门口。 他挺好车子，就领着姜鑫，安雪和简晶晶三人进屋了。 在这种雨林地带，房屋到多是用竹子和石块搭建的。 阿蒙家，算是花嘎村里的大户人家，有两层楼那么高，阁楼前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院落。 三人跟着阿蒙进了屋里，就听他朝着楼上大声喊道：“老师，人都接回来了。” “是吗？” 董昌从楼上的房间走出来，朝着楼下看了一眼，立刻下楼。 “小姜啊，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帅了！” 董昌说着来到姜鑫面前，直接张开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董老师，您也是越活越年轻了。这穿着打扮，那里像60岁的人啊。” 姜鑫笑着为他介绍说：“这两位是我的同事，这是安雪，这是简晶晶。” “哦，安小姐，简小姐，你们好。” 董昌跟安雪和简晶晶握了握手。 “董老师好，我觉得您还是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吧，否则这个小姐前，小姐后挺拗口的。” “嗯，行，那就直接叫名字。” 董昌也是个爽快人，立刻就答应了。 阿蒙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1点多了。 他连忙说道：“老师，既然您都下来了，不如大家一起把午饭吃了吧。刚才一路上过分颠簸了，三位客人，都挺受罪的。” “嗯，好，一起吃饭吧，吃完了，你们回房间休息一下。” 董昌拍了拍姜鑫的肩膀，说：“阿蒙这孩子，特别不错，他家房子也大，刚好能让你们都住下。” “是啊，你们先吃饭，我帮你们把行李拎房间去。” “不用麻烦了，等会儿我们自己拎就可以了。” 安雪并不好意思麻烦阿蒙。 “没事，你们安心吃饭，我很快就来。” 说着，就去门口搬行李了。 安雪本来想出去帮忙的，却被董昌阻止了。 “好了，小雪，你由着他去做吧。否则，他会浑身不舒服的。” 董昌示意三人坐下，拿起饭勺，盛了四碗饭，说：“这就是这里的特色饭，五颜六色的，味道还不错，都尝尝看吧。” “谢谢董老师。” 安雪拿起碗筷，尝了一口，问道：“然后我想问一下，这里的警局，在什么地方？” 第278章 治安组 安雪拿起碗筷，尝了一口，问道：“然后我想问一下，这里的警局，在什么地方？” “警局？” 董昌愣了一下，说道：“这里的警局，在市区呢。” “市区？2小时的车程？” “是啊。”董昌点了点头，看着安雪惊讶的表情，说：“云城这里，因为山多，村落多，都是自己特有的地域文化特色的。所以，地方上就让他们自己安排人，管理自己村子的治安。” “自己管自己？那如果有村民做错了什么事，也是自己处理吗？” “对，普通的事情，村长都可以做决定的。至于那些比较严重的错事，肯定是交给上头处理的。”董昌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坛菠萝酒，给姜鑫倒了一杯。 “来，尝尝看，这是阿蒙家自己酿的菠萝酒，我喝着还不错。” “谢谢董老师。” 姜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倒是真的能尝出菠萝的香味，只是这酒好辣，是烧酒吧。” “对，我从北方带来的老白干，然后他们就给我弄了这个菠萝酒。” 说着，他又对着安雪和简晶晶说：“来，小雪，晶晶，这白切鸡，也是他们这里的特色，又香又嫩，你们多吃一点。” “放心吧董老师，我们不会客气的。”安雪原本还想问几个问题的，但是看得出来，董昌有意转移话题。 她也就不好意思继续提问了。 身边的简晶晶更是夹了好几块鸡肉到碗里，手里还拿着一只鸡腿，说：“是啊董老师，我正吃着呢，真的很好吃！特别的鲜嫩。” …… 安雪看她吃了一嘴的油，无语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阿蒙拉着自己的弟弟来到饭桌前坐下，并且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弟阿黎，他比我小三岁，今年刚找到工作，就是做我们村的治安小组长。” “治安小组长？”安雪看着面前稚气未脱的阿黎，应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那你们治安队的负责人，是谁？” “阿纲哥呀。” 阿黎脱口而出，见安雪他们都是一头雾水，连忙解释道：“额，听说他以前是片警，反正现在是我们村的治安队的负责人。”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发现家里只有阿蒙和阿黎兄弟两个，便好奇地问道：“怎么午饭只有你们两个人吗？你们父母呢？” “他们去准备明天过年的祭典了，要晚一点才回来了。” 阿蒙说话的时候，已经扒了好几口米饭。 “哦，差点忘了，明天是你们这里的新年，应该很热闹吧？” “当然了！明天可是我们这里的狂欢日，而且这次因为绿春桥的建成，我们村和隔壁村会一起办祭典！”顿了顿，对着安雪道：“安小姐不是想去青轧村逛逛吗？明天就可以去！” “真的吗？” 安雪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嗯，因为过年，然后桥也通了，明天我们两个村的人，可以相互走动的。” “那我明天一定要过桥去看看。” 安雪的脸上扬起了好看的笑容，立刻端起碗，大口吃饭。 姜鑫看着安雪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转头询问身边的阿黎，“对了，等下吃完了午饭，能不能带我们去拜访一下阿纲哥，毕竟之后的十几天，我们都需要他的关照和保护。” “当然可以。” 阿黎立刻就答应了，并且介绍道：“阿纲哥为人可义气了！我们花嘎村这么多年都太平无事，全靠他的保护。” “所以，这么有能力的人，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见的。” 姜鑫说话的时候，特地跟安雪对视了一眼，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啊，这样的人，我也很想认识一下，向他讨教一点保护人的经验。” 安雪帮着吹捧了一句。 阿黎显然是非常高兴的，一连扒了好几口饭，说：“那我们快点吃，吃完就去。” “好。” 安雪和姜鑫爽快地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很快的，大家吃完了午饭。 阿黎就对着安雪他们道：“怎么样，你们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还是我们先去拜访阿纲哥？” “先休息……” “先去拜访阿纲哥吧。” 简晶晶和安雪几乎同时开口。 但是，两个人说的话却是不同的。 安雪说完之后，就拍了拍简晶晶的肩膀，说：“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和姜老师跟着阿黎过去就好。” “可是……” “没关系。” 安雪让她放宽心，然后就对着阿黎说：“走吧阿黎，我们跟你去。” “好，走。” 阿黎立刻就走在前头，带着安雪和姜鑫往保安处走出。 从他们家，村里的保安室，步行大概需要十分钟。 路上，他们还看到了很多村民，跳着食物往绿春桥的方向走去。 安雪转头看了一眼，问道：“阿黎，他们是去绿春桥那里吧？” “对。” 阿黎点了点头，说：“他们要把明天祭典用的食物放到绿春桥附近的长棚里，这样明天就可以直接布置祭天神坛，不用再来回挑东西过去了。” “除了花嘎村之外，对面的青轧村也是这样吗？” “嗯，都一样的。我们的天神是艾伢，反正就跟很多人信奉佛祖是一样的。” “这个我懂，”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就看到前方有个平房式样的小竹屋。 三人一起走上台阶。 阿黎立刻敲门道：“阿纲哥，在吗？” “嗯，在呢，是阿黎吧？” 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开门。 他看着安雪和姜鑫，城里人的穿着，便开口道，“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你好，我叫姜鑫，这是安雪，我们都是董昌老师的学生。”姜鑫非常得体地做了自我介绍，“过来跟他叙叙旧，请教一些专业的民俗问题，然后，就听阿蒙和阿黎非常热络的提起阿纲哥，就想着应该过来拜访一下。” “客气了。”阿纲哥笑了笑，和两人握了握手，感觉到安雪手掌处的后茧，立刻清楚了安雪的身份。 他拉开门，示意道：“两位，屋里坐吧。” “谢谢。” 姜鑫和安雪跟着他走进室内。 同样是用竹子和砖块建成的房屋。 这里却安装了空调，一走进屋子，就能够感受到非常沁人心脾的凉意。 阿纲示意安雪和姜鑫在沙发处坐下，然后对着阿黎说：“黎啊，我的烟抽完了，去老爹那里给我买一包回来。” “哦，好！”阿黎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就走。 安雪留意到阿纲的衬衣口袋鼓鼓的，知道他的烟并没有抽完，只是他故意支走了阿黎。 所以说，他是在刚才的握手过程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听两位的口音，应该是江南一带的吧？” “是，我们从w城过来。” 安雪知道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就开门见山道：“主要是我们的朋友，被人下了降头。所以，不得不过来走一趟，找到解毒剂，带回去救他。” “降头？” 阿纲拧着眉，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了一根，抽了一口，说：“你们的朋友，跟别人有过节吗？” “没有。” 安雪摇头，说：“对方只是为了阻止他做一件事，才给他下了降头。” “如果没有深仇大恨，随便给人下降头，是会遭到报应的。” 阿纲说着，吐了口烟圈，问道：“知道给你们朋友下降头的人，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吗？” “他叫绪豪，住在河对岸的青轧村。” “那这个就更棘手了。” 阿纲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说：“云城不比你们w城，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入别的村子，调查村民的。” “我们知道，所以才来找您的。” 安雪的态度非常恭敬，道：“听阿黎说，您以前是市里的警察，然后才被安排到这里的。所以，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见到绪豪，您一定比谁都清楚。” “清楚是清楚，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帮你们呢？”阿纲继续抽着烟，表情透着一丝不想多事的慵懒，“要知道，我能在这里站位脚跟，让花嘎村的人尊敬我，是付出了很多心血，才换来的。你们现在要我去跟隔壁村的人打交道，这可是一件极为得罪人的事情。万一，一个谈不拢，影响了两个村的关系，那我可就成了花嘎村的罪人了。只怕到时候想继续留在这里享清福，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但是同样是警察出生，我相信阿纲先生心里的那团正义之火，还是没有磨灭的。” “这话说的，让我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上了。” 阿纲冷嗤一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惜，我不吃这套，所以我不会帮你们的。你们想要找绪豪，就自己想办法吧。” 说话，就看到阿黎买烟回来了。 他热络地把烟放下：“阿纲哥，你的烟。” “谢了。” 阿纲把想要放进口袋，起身躺回到自己的竹编藤椅上：“阿黎啊，你的两位客人跟我聊完了，带他们回去吧。” “哦，好。” 阿黎完全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是对着安雪和姜鑫道：“安小姐，姜先生，我们走吧。” “嗯。” 安雪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起身往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治安小组的照片和名字，知道了阿纲的全名，叫何以纲。 她只是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就和姜鑫一起，跟着阿黎回家了。 到了住处。 姜鑫站在安雪和简晶晶的房门口，小声道：“那暂时先这样，晚点我进董老师的工作室，跟他聊一聊降头的事情。” “嗯。”安雪转身，推开房门，“先这样吧，我也想让小婕查一下何以纲的情况。” “何以纲？”姜鑫皱起眉头，不太明白地问道：“谁是何以纲？刚才的阿纲哥吗？” “对，就是他。” 安雪非常笃定地做了回答，说，“会选择从市里，调到这里的人，身上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 “嗯，看他眼神，确实不是表面上那么浪荡不羁。” “一个能让花嘎村这么太平的人，绝对不是个懒散的废物。” “那么，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再交换消息。” 姜鑫看着安雪布满血丝的双眼，道：“你可千万别逞强。否则，你累到了，就没人能够帮白旭找到解毒剂了。” “额……” 安雪意识到自己的双眼非常疲惫，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知道了，我会好好睡一觉的。” “嗯。” 姜鑫指了指隔壁，说：“那我回房间了。” “好。”安雪跟着走进自己的房间。 简晶晶听到动静，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安队，你回来啦？” “嗯，我吵醒你了吗？”安雪走到床边坐下，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毛巾和洗漱用品。 “没有。” 简晶晶看着安雪走进浴室，便站在门口问道：“你和姜老师去见的那个阿纲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好相处吗？” “是个装冷漠，喜欢演戏的人。” 安雪说着，开了水龙头。 “喜欢演戏的人？” 简晶晶靠在门边的墙上，不解的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演戏啊？” 此时，室内的水声很大，听不到任何说话声音。 没过多久，安雪拉开移门，从浴室走出来，说：“这个得让小婕来告诉我们。” “啊？什么意思？” 简晶晶跟着安雪回到卧室。 两人面对面的坐下，就见安雪拿着毛巾，胡乱的擦了一下头发，点开手机，给杨婕到了打个电话。 “嗨，师姐，你们到云城了吗？” “嗯，到了，你现在帮我查个片警，名字叫何以纲。” “哦，好，我等会儿把资料发你邮箱。” “那我先挂了。” 安雪挂了电话，仰面躺在床上。 简晶晶看着她疲惫的样子，知道白旭出事之后，她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跟着躺在自己的床上，说：“安队，之后能不能逮捕嫌疑犯归案，还要靠你呢，所以你可不能累倒了，好好睡一觉吧。” “嗯。” 安雪低低的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只有心静了，才能真正入睡。 这一觉，安雪睡得还挺沉的，差不多下午6点多的时候，才被屋外的动静吵醒。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想起了自己此刻的所在地。 “晶晶，外面是什么动静？” “啊？” 简晶晶被她叫醒，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说：“好像是搬东西的声音，是不是阿蒙的父母回来了，正在搬东西去明天的祭典啊？” 安雪听着她的揣测，起身下床。 她开门走到二楼的扶拦处，就看到楼下真的有人在抬桌子。 定睛一看，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阿蒙和阿黎两兄弟。 “阿蒙，阿黎，你们在干嘛？” “安小姐，你醒啦？我们要把这个长桌，搬去绿春桥旁边。” 阿蒙说了当下的情况，接着就和阿黎一起，搬着长桌，走出家门。 安雪见他们离开之后，就回到房间，开灯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 而后，她走到隔壁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发现室内并没有人回应。 “怎么了？姜老师不在屋里吗？” “嗯，他可能去董老师的工作室了。”安雪看了眼手表，对着简晶晶，道，“走，我们去绿春桥那里看看。” “好。”简晶晶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和安雪一起离开。 两人很快就到了大桥旁，就看到桥岸两边，都搭起了长棚，挂起来灯笼，看着相当壮观。 “哇，这云城人的新年，好热闹啊。” 简晶晶忍不住惊叹，就城市长大的孩子来说，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大排场的“欢庆新年”。 “是啊，这里的年味，比起我们那里，重了很多呢。” 安雪也不由得感慨。 她也只有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北方过新年的时候，才感受过这样的年味。 第279章 绪豪怎么了 “对啊，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简晶晶不觉有些期待这里的新年了。 安雪本身是最怕过年的。 因为，别人全家团聚的时候，她只有孤零零一个人。虽然，后来她都是在杨婕家里过年，但是，那种归属感并不是特别强烈。 河对岸，挂起了一盏盏红色灯笼，沿着河岸和搭起的长棚，直达远处。 那感觉，就像是一条游走在凡间的红龙，看起来很壮观，但是又透着一丝诡异。 “哇，安队那个颜色好漂亮。”简晶晶真的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安雪没有说话，和简晶晶一起走到绿春桥头处。 “晶晶，我们过去看看。” “嗯。” 简晶晶点头。 两人才走上桥，就被人喝止道：“喂，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穿着本地服饰的男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我们想过去看看。” “不可以！” 男人的态度果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呀？”简晶晶一脸不解地问道，“这桥不就是让人走的吗？” “想要过桥，明天再说，现在不行！” “可是对面看着很漂亮呢？大哥，通融一下吧。” 简晶晶试图用秦静的方式，跟男人交涉。 但是很显然，她不是秦静，对方完全不买账。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听不懂吗？” 男人说着，就抬起手，推扯安雪和简晶晶，并且警告道，“你们再不离开，我就要把你们关进保安室了！” “吵什么呢？” 低声的男生从远处传来，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慵懒，可是又极具威仪。 何以纲穿着拖鞋从远处走来。 阻拦安雪她们的男人，一看清楚来人的脸，便恭敬地回答道：“阿纲哥，她们两个外来人想过桥。” “哦，两位是阿黎家的客人，看着对面好看，所以想去逛逛吧？” “是。” 安雪看得出来，他虽然吊儿郎当的，却是在为她们解围。 “这个没必要，等会儿咱们这里，也会挂起红灯笼的，比他们那里还好看呢，留在这里就能看到。” “哦，这样啊，我们就不过去了。”安雪立刻就顺着他的话，做出让步。 “嗯。”何以纲对着守桥的男人，说：“好了，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吧。” “是！” 男人退回到绿春桥三分之一处，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安雪和简晶晶退到旁边，就看到何以纲朝着她们走来。 “在村子里，你们两个最好收敛一点。这里可不是你们那些大城市，看到警察，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这里，每个村子有每个村子的规矩。如果坏了规矩，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何以纲的话，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安雪知道这里民风彪悍，一旦闹起来，绝对不是她和简晶晶可以轻易摆平的。 而且，自古就有“强龙难压地头蛇”的俗语。 安雪他们几个外来人，当然不可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阿纲哥说的是，我们会多加注意的。” “这可不是嘴上敷衍一下，就能相安无事的。” 何以纲笑着警告道，“安小姐的话，最好能够说到做到。” “阿纲哥放心，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会亲自向您请教的。” “那行，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何以纲说着，挥了挥手，往村子里走去。 简晶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吐槽道：“他就是那个阿纲哥啊？怎么这么吊儿郎当的？这样，竟然还有一堆人追随他！” “吊儿郎当只是表象，你看刚才那个阻拦我们的小伙子，一见到他，就毕恭毕敬了。这就说明，何以纲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本身也绝对不是那种懒散，不学无术的人。” 安雪觉得这个何以纲心里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这个秘密，让他选择留在花嘎村里。 “嗯，这么一解释，到是有点道理。” 简晶晶点了点头，比较认可安雪的解释，想起下午的时候，安雪曾经给杨婕打电话，让她调查何以纲的情况，便询问道：“安队，你不是让杨婕做了调查，她回复了吗？” “还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可能这个何以纲，自己把资料做了保密处理，所以小婕查起来，需要一点时间。” “嗯，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去找姜老师吗？” “不，我们就在这里，看一下他们布置的过年祭典。” 安雪觉得当地的文化挺有意思的，不只是搭建大棚，布置长桌宴席，另外还点起了篝火，好几个身强体健的小伙子，戴着他们特有的图腾面具，然后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 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影视剧里，一些古老部落的祭坛文化。 简晶晶低低的“哦”了一声，看着那些人围起来跳的火把舞，心里有点毛毛的。 “安队，你觉不觉得，他们跳的舞，瘆得慌？” “嗯，是有点这样的感觉。” 安雪点了点头，说，“可能因为那个面具吧，好像魔鬼一样。” “小雪的感觉很准哦。” 突然，身后传来董昌的声音。 “董老师，你们来啦。”安雪转过头去，见来人是董昌，立刻跟他打招呼。 而此时，跟在他身边的姜鑫，则是扬着一贯温润的笑容看着安雪，非常儒雅地点头示意。 安雪也只是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看着董昌，问道：“董老师能够给我们科普一下，这种舞蹈的由来吗？” “这其实是火种舞。云城的祖先，就是刚进入新石器时代的时候，他们因为天火，得到了美味的熟食。然后，感受到了火的温暖。于是，他们就想要保住这样的火苗。其中，一个聪明人，看到天火可以点燃森林里的树木，于是他就让身边的人，找来了很多木头，来保存火种。接着，这个人，就成了首领。可是，时间一久，首领的内心就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变得凶残，暴戾。想要反抗他的人，都没办法再享受到火种给他们带去的温暖和食物。渐渐的，平民阶层中，就有人开始反抗他的统治。虽然，这个过程中，死伤惨重，但是最终一个年轻人，战胜了首领，拿到了火种，并且把它带给了千家万户。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承载火种的木头烧完了，所以年轻人是用自己的生命，给当时云城的祖先们，传递了光明和温暖。所以，后来大家为了祭奠这个造福世人的年轻人，就编纂了这支舞蹈。带着魔鬼面具的人，其实就是当时那个残暴首领的化身，然后中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年轻人，就是云城祖先的救世主。” “原来是这样。” 安雪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难怪那些戴着面具的人，看着有点渗人。” “嗯，本身就是这个地方的传说和风俗，所以在云城，大家最崇敬的是火神。” “难怪，两边都点起了篝火。” 安雪朝着河对岸看去，那边也同样在跳着这样的“火种舞”。 “嗯，不只是跳舞驱魔，等到了明天，还会送上火祭的猪牛羊呢。” “那倒是值得一看，毕竟我们这种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一辈子都未必能看到一次。” “是啊，所以今晚早点休息，明早等祭典过后，就可以去河对岸的青轧村逛逛了。” “明天可以过去吗？” “可以。”董昌点了点头，说：“明天是一年里唯一能够自由同行绿春桥的日子。” “只有一天时间？” “对。” 董昌点了点头，说：“所以，今晚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去找你们想找的人。” “嗯。”安雪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看着董昌问道：“那明天，董老师也会过去吗？” “当然，明天两个村子，都会做一些地摊小买卖的，说不能定淘到一些好东西。”董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眉飞色舞的，看起来特别的期待和雀跃。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休息吧，这样明天才有体力逛地摊找人。” “好啊，走吧，回去了。” 董昌立刻就答应了，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一起离开。 没过多久，他们回到了阿蒙家里，道了声“晚安”之后，就回了各自的房间。 安雪，简晶晶和姜鑫一起上楼，到了彼此的房间门口。 简晶晶直接就推门进了屋子。 安雪则站在门口，看着姜鑫问道：“怎么样？今天跟董老师聊降头的事情，有收获吗？” “董老师说，这种细菌，有好几种毒虫都具备，比如金蚕，红蝎，黑蜈蚣。但是，具体是哪一种，还需要那个降头师来确认，否则用错了解毒剂，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姜鑫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安雪，问道：“那你呢，对于何以纲的事情，有收获吗？” “还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小婕还没有发邮件给我，估计是何以纲的档案，被设置了密码，她需要时间破解。” “那今晚先到这里，各自回房休息吧。” 姜鑫看到安雪身后的房间亮了灯，知道简晶晶已经准备洗漱了。 安雪正想答应，就听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怎么，杨婕的邮件？” “嗯。”安雪划开手机屏幕，确认是杨婕发给自己的邮件。 接着，她朝着房间看了一眼，怕自己会打扰简晶晶休息，便对着姜鑫说：“姜老师，可以借用你的电脑吗？” “当然可以。” 姜鑫说完，朝着安雪的房间看了一眼，笑道：“怎么，你怕回自己房间用电脑，影响简晶晶休息？” “是啊，她上午晕车厉害，让她早点睡吧。” 安雪说着，就和姜鑫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 姜鑫把自己的电脑打开，放在茶几上。 “你用吧，我先去冲个澡，这里湿热的环境，实在让人不舒服。” “嗯。” 安雪将手机连接了电脑，下载了邮件文档。 几秒钟之后，文档自行打开。 安雪认真地看了一遍何以纲的资料，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喂？” “师姐，收到邮件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杨婕的问话。 “收到了。” “这个何以纲的资料，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是云城市的刑侦队长，但是因为妻子的离奇死亡，他在抓捕凶手的过程中，过于激进，收到了处分，就去了地方上，做了个小片警。之后，为了实现村落的统一管理，他就自告奋勇去了花嘎村。” 顿了顿，立刻补充道：“不过，他最初申请的是去青轧村。但是，那个村的人拒绝了，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花嘎村。” “也就是说，他原本是想去河对面的？”安雪拧着眉，小声自语。 杨婕听得有点莫名，不解的问道：“啊？什么河对面？” “没什么。”安雪想了想，说：“对了，小婕，你能有何以纲老婆的尸检报告吗？” “嗯，我已经向云城市的警局申请查阅了，应该很快会传给我的。” “好，收到之后，第一时间传给我！” “明白！” 杨婕利落地回了一句，紧接着又问道，“那你和简晶晶，姜老师在那边，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放心吧，就目前来说，我们三个的适应力都挺强的。” 说着，安雪沉默了几秒钟，才接着开口说，“对了，你有空替我去医院探望一下白旭，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杨婕的声音变得轻快，甚至有点小得意地说道，“我中午已经去探望过白法医了，他的情况依然非常稳定，所以，你可以放宽心，尽快把嫌疑人带回w城。” “嗯，我会的。” 安雪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别熬夜，早点休息。” “知道了，不过，我再等一会儿，因为云城警局的小肖跟我说，晚上11点，或许会传那份尸检报告给我。现在，还有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 “那好吧，等到11点之后，如果对方没有传的话，你就早点睡觉吧。” “嗯。” “那我先挂电话了。”安雪听她答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此时，姜鑫挂着毛巾，从浴室走出来。 他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来到安雪身边坐下。 很快的，他看了一遍电脑上何以纲的资料，蹙眉道：“何以纲的妻子，离奇死亡？” “嗯。”安雪看着姜鑫，说：“之后，他应该是为了调查老婆的案子，受到了处罚。所以，成了片警。不过，最初想要去的是青轧村，而不是花嘎村。” “你是不是怀疑，何以纲太太的死，也是被人下了降头？” 姜鑫看着安雪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 “姜老师，果然是我的知己。”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说：“所以，明天能够自由进出青轧村，何以纲应该也会去吧。” “怎么？你打算跟踪他吗？” “谁说的？我才不会跟踪这样的老刑警呢。但是，我会光明正大地让他带着我一起去青轧村。” 噗…… 姜鑫被她的话逗笑了，起身走到饮水机前，问道：“喝咖啡吗？我带了速溶咖啡。” “好啊，给我冲一杯。” 安雪也不跟他客气。 姜鑫从行李箱里，拿出两袋子挂耳咖啡，热水冲泡之后，放到安雪面前：“尝尝看吧。” “嗯。” 安雪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略显惊讶道：“好香醇浓郁的黑咖。”说着，她拿起包装袋看了一下，道，“等回去之后，我也要在办公室备一点。” “好啊，下次我多买一点，送你两盒。” “真的吗？那我可是欣然接受的。”安雪半开玩笑地接了一句，就看到电脑上邮件光标闪烁。 她知道，一定是杨婕发东西给她了。 于是，她收敛了笑容，非常严肃地点开了邮箱。 只见一份“柴玉”的尸检报告被下载打开。 第280章 奇怪风俗 只见，柴玉的尸检照片，五官全部都变形了。 “这个是什么情况？好像脸都肿了。”姜鑫的表情非常惊讶。 “尸检的结果是蜂毒过敏。” 安雪看着尸检报告，蹙眉道：“可是，尸体并没有被蛰过的伤痕。” “不止，尸体根本没有表面伤痕。” 姜鑫认真地看了一遍报告，小声道：“这是怎么中毒的？” “难怪何以纲要调查这件事了。”安雪想起了白旭，同样是什么伤痕都没有，但是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安队，你是觉得柴玉被人下了降头？” “应该不是我觉得吧，”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问道：“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姜鑫笑了笑，点了点头。 “不过，不知道何以纲怀疑的是谁。” 安雪想起杨婕说的，何以纲之前是想去青轧村的。 这就意味着，他的怀疑对象，也在青轧村。 “或许，明天就知道了。”姜鑫给出这样的回答。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等一下，我们是不是应该查一下云城这几年，莫名死亡的人？” “你觉得，降头师不止一次做出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 “是啊，这种细菌病毒导致的死亡，真的有点可怕。”安雪发现这种杀人于无形的事情，才是让警方最棘手的事情。 “或许，可以调查一下，当时何以纲在调查什么案子，才会让他太太，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姜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倒是个不错的方向。” 安雪转头看着姜鑫，说：“姜老师，你如果不做法证，也很适合来我们刑侦队哦。” “是吗？” 姜鑫跟着笑了，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闪耀着星辰一般灼眼的光点。 安雪刚好对上了他的眸子，静默了好一会儿，立刻尴尬地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她快速在在电脑上打字，发送给了杨婕。 ——睡醒了，帮我查一下何以纲的太太出事前，他在调查什么案子。还有，以她太太为例，那段时间，有多少人是死得莫名其妙的。 发送完这些之后，安雪起身道：“姜老师，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她刚想离开，就听电脑发出“嘀嘀”的声音，低头看去，发现是杨婕的回复。 ——收到，明天全部查清楚，发给你。 …… 安雪看着她的回复，立刻退掉了自己的账号，抿了抿唇，对着姜鑫说：“谢谢你的电脑，我走了。” 姜鑫没有说话，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回到隔壁。 轻巧的关门声，让他明白她已经进了房间。 姜鑫也锁上了自己的房门，拉上了窗帘。 安雪回到屋里，发现简晶晶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之后，安雪关灯回到床上。 她拿着手机，翻看着柴玉的验尸报告。 如果说柴玉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那么一定是何以纲当时调查的案子，触犯了什么人的利益。 想到这里，她翻了个身，安静地斟酌了片刻，便穿上了外套，离开了房间。 她直接去治安队，找了何以纲。 敲门之后，就听到值班室内，传来了慵懒的，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的，什么事啊？” 何以纲开了门，看着门口的安雪，不耐烦地说道：“安小姐，你们城里人有点搞笑，大半夜不睡觉的吗？” “抱歉，我也不想打扰你休息，但是柴玉的事情，让我觉得应该来找你。” …… 何以纲拧着眉，看着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件事，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但是我未婚夫，却正在经历和柴玉相同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安雪看出他生气了，但并未因此退缩，微微昂着下巴，正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阿纲哥能够和我联手查案，将犯人捉拿归案。” “切，查什么案？” 何以纲冷嗤一声，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柴玉是因为误食了蜂蜜，蜂毒过敏，才去世的。” “是吗？” 安雪抿唇浅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果，这是阿纲哥的回答和决定，我会尊重，就当我今晚没有来过。” 说完，安雪转身离开。 何以纲拧着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几次嘴唇都动了，想要叫住她，但最终并没有那么做。 不是他不想调查，而是怕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因为细菌病毒的感染，真的是无迹可寻，说不定只是一睁眼，一闭眼，就病倒了。 安雪本以为何以纲会叫住自己的，可结果并没有。 这就意味着，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棘手。 她回到阿蒙家里，刚进屋，就遇到了从厨房走出来的董昌。 “小雪，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睡不着，出去走了两圈，希望可以帮助入睡。” 安雪看着他手里拿着一碗米粉，问道：“董老师是饿了？” “是啊，回来都没吃什么东西，就去厨房调了一碗米粉。” 董昌看了眼时间，说：“你快点回屋去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 董昌则捧着那碗米粉进了房间。 安雪看着他进屋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云城的新年，大家都起得很早。 天还没亮，周围就响起了锣鼓声。 安雪睡了大概四个多小时，就被这样的声音吵醒了。 窗外，天还没亮，一切都看起来黑乎乎的，只有一点点黄豆大的亮光，好像长龙一样，延伸至绿春桥那里。 安雪起身，走到窗前，定睛看去，发现那些是亮光，是村民手里的火把。 一切就像是董昌昨晚讲得那个故事，这里的人，崇尚火能量。 简晶晶听着那些振人心脾的锣鼓声，很带起床气地翻了个身，用被子捂着耳朵，道：“天哪，这才几点，就这样吵啊。” “4点半。”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回答道：“起来吧，应该是新年的祭典已经开始了。” “这么早……” 简晶晶拧着眉，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双脚落在地板上。 “我先去洗漱，你快点换衣服。” 安雪说着，就进了浴室。 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她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简晶晶已经换上了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外面还套了一件棒球服外套。 简晶晶看到安雪出来，就立刻跑进浴室洗漱。 没过多久，两人就穿戴整齐，走出房间。 锁门的时候，刚好就撞见了隔壁的姜鑫，从屋里走出来。 他们三个人的穿着差不多，都是以休闲为主。 “早啊。” 姜鑫挥手，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就听到楼下，传来了撞到东西的声音。 “哎哟，疼……” 阿蒙不知道怎么回事，腿绊倒了一张椅子。 身旁的阿黎，连忙上前扶起他，让他到一旁坐下。 安雪站在二楼走廊的扶拦前，往下看去，询问情况：“阿蒙，你没事吧？” “嗯，没事，就是没看到路中间那张椅子，撞了一下。” 阿蒙仰着头，朝着楼上看去，见大家都醒了，连忙打招呼：“你们怎么都起来啦？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吧？” “听着好热闹，想去看看。” 安雪回答了他的问题，示意姜鑫和简晶晶一起下楼。 “哦，那行，一起去吧。” 阿蒙揉了一下撞疼的膝盖，站起来，跳了两下，确定没问题，便迎着安雪他们走去。 “其实，你们不需要起这么早的，现在都是开场而已，没到正式的祭典呢。” “开场？” “是啊，就是游火仪式。”阿蒙解释道：“两个村子的所有村民，拿着火把，围着村子绕三圈。算是一种祛除邪祟，净化村落的仪式。”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看到董老师起床。” 姜鑫笑着看向董昌的房间，发现他并没有出来。 “嗯，老师一般要9点以后才会起来的。” 阿蒙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说：“哎呀，我们要快点跟上了队伍，就不跟你们聊了。你们想看，直接到外面看就好。” “嗯，”安雪看着他们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你们两个小心点，别跑太急了。” 接着，已经跑远的阿蒙，挥了挥手，大声回了一句“知道了”。 安雪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转头看了眼姜鑫，说道，“我们走吧，跟着去看看。” “好。” 三人一起出门，跟着那条长龙，往绿春桥的方向走去。 作为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年轻人。 安雪他们真的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大排场的新年庆典。 “这里的新年，可真有仪式感。” 简晶晶看着那排场，忍不住感慨道：“可是新年，不是不能祭祀吗？” 姜鑫看着河对岸，青轧村的“火游”队伍，解释道，“今天应该算是他们的‘除夕’。” “哦，那就能理解了。” 简晶晶抽了抽鼻子，感觉不太舒服。 “怎么了？不舒服？” “嗯，火油味太重，所以有点难受。”简晶晶揉了揉鼻子，感觉现在这一刻，嗅觉灵敏，是一种受罪。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无菌口罩：“把这个戴上吧，能阻挡一点味道。” “哇，姜老师，你出门，还随身带着口罩呀？” “因为这里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口罩能够阻挡细菌病毒的传播。”说着，他又拿了一个独立包装的口罩，递给了安雪：“这个你拿着，如果之后有什么情况，我又不在你身边，能直接用。” “谢谢。”安雪收下口罩，放进外套口袋。 这时候，阿蒙和阿黎拿着火把跑过来，在他们面前停留了片刻。 “姜老师，安小姐，简小姐，你们都来啦。” 阿蒙拿着火把，跟安雪他们打招呼，脚下还在原地小碎步。 “嗯，你们这是第一圈吗？” “对，还有两圈。” 阿黎点了点头，说：“你们如果觉得无聊，就先回去吧，早饭在灶上热着呢，直接端出来吃就行。” “嗯，你们去吧，我们就是出来感受一下，新年的气氛。” “那我们走了。” 阿蒙和阿黎立刻就回到了队伍中，继续绕着村子跑着。 安雪他们又看了一会儿，就走到长棚下，发现村民们准备的祭品，都非常精致。 尤其是花汁染料做的米饭和米糕，看着特别漂亮。 简晶晶看着桌上的东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问道：“这些吃的，等祭典结束之后，能吃吗？” 姜鑫看了她一眼，笑道，“听董老师说，村民会拿回一部分，带回家吃，但是还有一部分就会丢进河里，祭河神。” “河神？” “嗯，云城人对火神和河神，都是非常敬畏的，因为火和水，是除了空气之外，人类维持生命的必要物质。所以，他们格外重视。” “原来是这样。” 简晶晶算是明白了，看着桌上的食物，放心的松了口气：“但是，不管怎么样，总算还有一部分能吃到，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反正，吃的东西，不用太担心。阿蒙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们饿肚子的。” “嗯，不过，说到吃的，真的有点饿了呢，我们先回去吃早饭吧。” 简晶晶捂着肚子，能清楚感觉到“咕咕叫”的声音了。 安雪知道她昨天晕车，吐空了肚子，虽然后来也吃了饭，毕竟是不够的，于是道：“好了，回去吧，等会儿和董老师一起来。” “好。” 简晶晶高兴地比了一个“耶”，接着就和安雪、姜鑫一起回去了。 比起在警局，安雪发现简晶晶变得更加开朗了，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身边又出现一个杨婕。 只是这个偶尔会露出一些高冷的表情。 三人回到阿蒙家里，董昌已经起床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一看到安雪她们回去，便放下手机打招呼，道：“早啊，你们是去看‘火游’活动了吧？” “对。” “那个没什么好看的，等会儿9点，才是比较壮观，会给火神送上三牲祭品的。” 董昌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牛奶杯，喝了两口。 “三牲是猪牛羊吗？” “是。” 董昌放下杯子，道：“灶上还热着吃的呢，你们自己去拿。” “嗯，我去拿，你们两个洗了手之后，就直接餐桌就坐吧。” 姜鑫说着，就进了厨房。 等安雪和简晶晶洗了手，回到餐桌前的时候，姜鑫已经把早餐端到了桌上。 早饭过后，四人又回到卧室，休息了一会儿。 差不多8点半的时候，董昌直接走出房间，对着楼上道，“小姜，小雪，晶晶，可以下来了，祭典就要正式开始了。” “来了。” 安雪率先应答，没过几秒钟，就下了楼。 接着，晶晶和姜鑫也一起到了楼下。 一行四人，一起往绿春桥走去。 * 九点整，祭典正式开始。 只见绿春河两岸，都想起了震天的锣鼓声。 接着，一群穿着奇怪衣服的年轻人跑到桥上，开始了一段舞蹈。 这次的舞蹈，跟之前不同，他们的脸上没有戴面具，单手手上都拿着火把。 只见，在他们中间还站着两个人，花嘎村这边穿的是红衣服；青轧村那里，穿的是青绿色的衣服。 两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两个大托盘，盘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董老师，他们现在跳的舞，是什么？” “就是几点火神和河神的舞蹈。之后，火把会点燃红衣服手上的盘子；而穿青绿色衣服的那个人，盘子里会装满河水。” 董昌为他们做了解说，“之后，两边都会点燃三牲祭品。” “因为是火神和河神，所以，中间两个年轻人，才戴着面具吗？” “是的，因为风俗是凡人不能亵渎神只。” 第281章 祭祀? 安雪认真地看了一下穿着红色和青绿色衣服的是年轻人，问道：“那两个戴着面具的，在村子里，都是什么身份？” “一般是村长的儿子。”董昌回答。 “这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简晶晶立刻接了一句很实在的话。 安雪看了她一眼，暗暗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让她不要乱评价。 毕竟，在这种拥有特殊文化和风俗的村落中，很可能因为一句话，受到不必要的刁难。 简晶晶揉了揉鼻子，明白安雪的意思，立刻就闭紧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没过多久，舞蹈接近尾声，两个村子的村长，都把一部小推车推到了绿春河边，搭建好的柴堆上面。 接着，跳舞的红衣和绿衣年轻人，把手中的盘子，放到了三牲祭品的红绸缎上。 两人接过同伴送上的火把，点燃了面前的盘子。 红衣年轻人点燃的是盘中的火药，立时就听到“嗖”的声音，一道焰火直冲天际。 绿衣年轻人则点燃了盘中的清油，一道蓝色火焰，好似从水中升起。 一时间，不管是花嘎村的柴堆，还是青轧村的柴堆，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新年的祭典，也是庆典，顿时被推向了白热化。 河岸两边的村民就开始跳舞欢呼，似乎只要这么做了，来年就能风调雨顺，收成满满。 安雪看着蓝色的火焰，蹙眉问道：“蓝火，是因为燃烧了磷元素吗？” “是的。” 姜鑫点了点头，解释道：“应该是在清油里面，加入了磷。” “看起来，真的很壮观。” 安雪不觉有点感叹。 董昌看着她，笑道：“就祭典来说，这个其实已经不算壮观了。就历史的长河里，古人对祭典真的重视，远远超过了对婚嫁的重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安雪不解地看着董昌。 他立刻解释，道：“因为祭祀是上大天通的，是对未来一年美好生活的祈愿和憧憬，是一种关系到大多数人新一年生计的活动。所以，大家才会更加重视。” 正说着，青轧村那边突然发出了许多人的尖叫声，整个祭火台周围，乱成一片。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呢。”简晶晶往桥上走了几步，朝着对面看去。 突然，她闻到了很重的煤油味，那和之前的清油不一样。 简晶晶站在石桥的扶拦上，朝着对面看去，并且把情况转述给安雪：“安队，那里有很重煤油燃烧的味道，而且就烤肉的味道，比我们这里重了很多，还有些说不上来的臭味。” 闻言，安雪立刻站上了扶拦。 只见对面有人大喊道：“快，快打水，灭火！” 同时，也有人高声道：“不许灭！这火，不能灭！” 两种观点似乎争执不下。 安雪意识到有人在火堆中，也顾不得什么规矩，跳下扶拦，往对面跑去。 守着绿春桥中间界限的保安拦住了安雪的去路：“祭典还没有结束，不能过去。” “让开！” 安雪面对人命，可不会马虎，沉着脸，怒声喝斥。 对方显然是不打算让开。 安雪二话没说，见他抬手想要把自己推回去，直接扣住他的手腕，一个扭转，将他撂倒在地！ “安队……” “晶晶，先过去！” “是！”简晶晶立刻往对面跑去。 安雪见地上的男人，还想反抗，直接一个手刀，把人打晕了。 她起身，想要追着简晶晶去对面，就看到身后花嘎村的五个保安都跑了上来。 见状，姜鑫立刻询问董昌：“董老师，现在怎么办？” “这个……” 董昌看了一下，说：“小雪太冲动，他们的祭典大过天的，绝对不容易任何人破坏的。而且，还是个外来人，这是会给自己惹祸上身的！” “那没办法了。” 姜鑫说完，就朝着安雪的方向跑去。 见其中一个保安想对安雪出手，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一拳，落在了对方的太阳穴。 对方顿觉眼前一片昏暗，重心不稳地向后退去。 姜鑫就趁着这个空档，来到了安雪身后。 两人成背对背的姿态，彼此警惕着面前的保安。 “安队，篝火堆里有个人！” 远处传来简晶晶清晰的喊声。 安雪蹙眉，眯起了眼睛，对着姜鑫说：“姜老师，能在一分钟之内解决掉他们吗？” …… 姜鑫听着安雪的问话，略微有些迟疑，正想开口，就听安雪道：“你就负责面前那个，另外三个交个我！” 话音刚落，安雪就往前跑去。 面对着她的三个保安，立刻冲上前攻击她，试图阻拦。 安雪在奔跑过程中，看着左右来袭的重拳，仰面后翻，避开的同时，双腿劈叉，踢中了左右两个男人的双腿，将他们踢倒在地。 紧接着，就看到正中间的男人，抬起脚，想要踢此刻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安雪。 就见安雪一把扣住他的脚，用力一扭，让他整个人摔倒在地。 正当安雪想出拳把人打晕的时候，身后传来何以纲的喝止声。 “住手！” 安雪看来人是何以纲，便直接放开了面前的保安，起身面对他，道：“阿纲哥，我不管你们这里是什么规矩，我是个刑警，青轧村的情况，我必须了解清楚！” 何以纲和安雪对视着，知道现在是不能阻止安雪往青轧村去的。 他低头，对着被撂倒在地的下属，道：“让她过去，你们受伤的，回去擦药！” 说完，就背过身，往花嘎村走去。 姜鑫看着何以纲把人带走了，立刻和安雪一起，跑到了绿春桥对岸的青轧村那里。 只见，除了简晶晶之外，就三四个人在那里拎水救火。 安雪看着这一幕，立刻上前帮忙：“你们怎么回事？你们都不在意的吗？” “不如就这么等火烧完，否则突然灭火，只怕会得罪。” “混账！” 安雪听了旁人这样的言语，怒声喝斥，看着就几个人，一桶水一桶水地浇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于是，她停下动作，朝着四处看了一下，见不远处有个消防泵。 她立刻对着姜鑫，说：“姜老师，帮我一下！” “好！” 姜鑫跟着安雪往消防泵跑去。 不过，旁边有两个人看守，显然是不打算让人开消防泵。 安雪临时调转了方向，直接往旁边的一辆轿车跑去。 姜鑫有些不解地跟着她，就见她大声询问附近的人：“这车子是谁的？” 周围的人，只是一脸怔然地看着她，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见此情景，安雪没有再做询问，直接脱下自己的牛仔外套，裹住右拳，狠狠一拳，落在了车窗上，把窗玻璃打碎了。 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直撬开了车钥匙孔，拉出了引擎线，直接用线连接点火。 “滋，滋……”的声音，听起来每次都是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发动车子了。 姜鑫上车，坐到了驾驶座上：“我来吧。” “嗯。” 安雪松开手，退到副驾驶座上，就看到姜鑫捏起两根电线，“滋，滋”的打火。 突然，轰的一声，汽车启动了。 姜鑫立刻拉起保险带，对着安雪道：“扣好安全带，握紧了扶手。” “嗯。” 安雪快速扣上保险带，双手抓紧了头顶的扶手。 姜鑫开着车子，朝着消防泵撞去。 从安雪打破车窗，他就知道安雪是想用这个办法救火。 车子冲向消防泵的最后20米，姜鑫用力踩下油门。 砰的一声，车子撞开了消防泵。 一时间天空像是下起了大雨，一点一点将篝火熄灭。 “混账，你们两个是哪来的外地人？竟敢破坏我们青轧村的三牲祭典？”村长气急了，用力扣着手上的拐杖，怒声喝斥道：“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警察！” 安雪出示了警官证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安雪看着他们的样子，略微有些惊愕。 正在这时，桥上传来了何以纲霸气的嗓音：“统统住手！” 他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走到青轧村的村长面前：“葛老爹，你这就不对了，你这里面你是想把事情闹大了，让上面派人来调查吗？” …… 老葛和何以纲对视了片刻，一脸淡定地说道：“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等之后就知道了。” 安雪便和姜鑫一起，移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姜鑫转头询问安雪：“这要怎么办？” “晶晶，联系市里的刑侦人员，安排法医和法证到场。” “哦，好。”简晶晶正要打电话，就被何以纲收走了手机。 “阿纲哥？” 简晶晶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就听他道：“不需要麻烦别人，我就可以做。” 安雪听了他的话，心里是有所怀疑的。 “你会？” “你既然已经调查了我的生平，不看我最初是以什么身份进入刑侦队的吗？” 何以纲冷睨了她一眼，不客气地反驳。 安雪几不可见地皱眉，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昨天看过的内容。 因为当时是杨婕电话给她汇报的，所以她确实忽略了那份邮件上的内容。 不过，安雪本身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静下心来，回忆一下，便想起来了。 何以纲确实是法医的身份进入刑侦队的。 后来，他屡破奇案，部门又有新的法医加入，他就向上头申请，直接从法医部门调任到了刑侦组。 之后没多久，他太太柴玉就出事了，他就成了片警，接着就被安排到花嘎村，管理村子的治安。 “那就麻烦阿纲哥了。” 安雪起身，稍微退开了两步，让何以纲可以上前查看。 只见他连尸体都没有触碰，就直接道：“嗯，这个不用查了，这个村民，是自杀。” …… 安雪听他这么草率地下结论，正想反驳，就被姜鑫拉住了手臂。 这个行为，显然是要制止她说话。 安雪拧着眉，看着他，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自己的手臂。 摩斯密码？ 安雪抿着唇，将这段密码翻译出来：不要反驳，一切等尸体送去医疗站之后，再说。 你确定？ 安雪用眼神，向姜鑫确认。 他严肃地点了点头，看向何以纲的方向。 “是吧！” 葛老爹微昂着下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都说了。” 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安雪一眼，继续道：“就是有些外来人员，小题大做，搞砸了我们的新年祭典！” “就是，把他们赶走！赶走！赶走！” “行了，都安静一点！” 何以纲没好气地瞪了起哄的村民一眼，对着村长说：“葛老爹，不管怎么样，这是一条人命，你得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什么身份，否则我给上头的报告，是没办法写的。” “这个人的身份，那还得挨家挨户查了。” “当然。” 何以纲说着，勾住老葛的肩膀，说：“葛老爹，我跟你说，那个女警察，是上面安排下来所做微服私访的。结果，你们就出了这个事情，现在还针对人家，就不怕她打小报告啊！” “这……” 老葛当然不想给自己的村子找麻烦，立刻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先让人把尸体抬去医疗站，然后，确定尸体的身份，给那三个人一个交代！” 何以纲露出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表情。 这种处理方式，刚好是村长老葛想要的。 他认真地打量着何以纲，笑着点了点头：“行了，我今天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跟那边三个人起冲突。” 说完，他就拄着拐杖，走到安雪、姜鑫和简晶晶面前。 “三位客人，刚才是我和我的村民言语失当，希望你们不要介意。祭典的火，虽然被灭了。但却是被水灭的。这也就说明，是河神显灵了！他帮我们灭掉了业障之火！” …… 村民们高举双手，欢喜异常。 老葛看着村民们开心的样子，便抬起手，做了一个“压了压”的手势，让他们停止欢呼。 而后，再次面向安雪，露出一丝笑容，说，“安警官，对吧？” “是的，葛村长。” “刚才是我太过急躁了，如果有什么冲撞的地方，还请安警官多多包涵！既然，你们过了桥，来了我们青轧村，那么就到村里坐一会儿，喝杯茶水吧。” “额……” 安雪略微有些迟疑，就听他继续道：“至于这具尸体，我会让人核实身份，给安警官一个交代的。” “好，一切听从葛村长的安排。” 安雪本身就想弄清楚尸体的身份，现在他自己说出了口了，到是省了她的一番口舌。 “那么，这里请吧。” 老葛说完，就带着安雪他们我那个村里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董昌的声音。 他跑得气喘吁吁，来到了姜鑫身边：“小姜，我可是和你们一起的，别把我丢下了。” 姜鑫看着董昌，知道他是想研究青轧村的民俗文化，便给安雪传递了一个眼神，语调温和的说道：“刚还在找你呢，没想到你就出现了。”顿了顿，对着葛村长说：“葛老爹，这位是我们的老师，能和我们一起到村里去吧？” “当然可以。” 老葛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小跟班，说，“你去挨家挨户问清楚，我们村里到底少了谁？” “是！” 小跟班听命照做。 第282章 死者阿妈? 村长带着安雪他们，到了自己家里，让仆人给他们跑了当地的茶饮。 接着没多久，两个村民跑来汇报工作。 “葛老爹，已经把尸体搬进医疗站了。” “嗯，那你们去帮忙其他人，处理绿春桥附近的事情吧，早点恢复正常，开放给两个村子的村民赶集。”老葛认真地吩咐了一句。 两个村民立刻就接受了她的命令，离开了村长家里。 老葛在他们走后，喝了口茶，堆起一脸伪善的笑容，对着安雪他们道：“几位喝茶呀，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茶，也不知你们喝不喝得惯。” “村长客气了，我们能各处逛逛吗？我发现青轧村的很多风景，都挺漂亮的。” 安雪也故意忽视了尸体的事情，喝了口茶，说了自己的要求。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这里很多陷阱，所以几位想逛的，我就为你们安排一个向导。” 说着，他对着仆人说：“去，把阿齐少爷请过来。” “是。” 仆人立刻进了里屋，请来了刚才穿青绿色衣服跳舞的年轻人。 只见他已经换上了当地的服饰，恭敬地来到老葛面前：“阿爸，你找我？” “嗯，你今天没什么事，陪着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到我们村子里逛逛，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好。” 阿齐恭敬地接受了父亲的提议，转身来到安雪他们面前：“几位客人，请。” 安雪和姜鑫对视了一眼，便和董昌、简晶晶起身往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雪停住了脚步，对着老葛说：“葛老爹，如果你确定了刚才那个死者的身份，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是！我懂。” 老葛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儿子，带着他们走出家门。 阿齐带着安雪他们到了外面，便开口询问：“不知道四位怎么称呼？还有，你们想去什么地方？” “我叫安雪，这是简晶晶，然后姜鑫和董昌老师。” 安雪逐一做了简单的介绍。 阿齐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那么安小姐，你是想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安雪就直接道：“阿齐少爷，能不能带我们去医疗站看一下？我们想跟阿纲哥聊一下。” “医疗站？” 阿齐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 很快的，他领着四个人，到了医疗站外。 但是，门口有两个村民把守。 安雪想要进去，就被他们拦了下来。 “这里不能进！” “那我们不进去，可以请阿纲哥出来一下吗？”安雪知道何以纲在里面。 此刻，他能做的就是进行真正的验尸工作。 “等着。” 其中一个村民，走进医疗站。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和何以纲一起走了出来。 何以纲看了阿齐一眼，热络的打招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齐少爷。” “阿纲哥，你好。” 葛齐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葛老爹，让你带着几个外来人，逛村子吗？” 这一次何以纲用的是当地话。 安雪、姜鑫和简晶晶显然是听不懂的。 但是，作为民俗学家的董昌，却能听明白。 葛齐点了点头，回了当地的方言：“是的，不过他们说要来找你，有话跟你聊，所以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哦，那行，我跟他们聊几句。” 何以纲明白地点头，转身朝着安雪他们走去。 突然，身后的葛齐开口问道：“阿纲哥，死的是男是女？” …… 何以纲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说：“女的，45到50岁之间。阿齐少爷，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葛齐摇了摇头，垂眸回避了何以纲的目光。 “那就等葛老爹排查吧。” 何以纲再次走向安雪他们，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安警官，想和我聊什么？” “尸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安雪小声询问。 何以纲只是简单地回答，道：“死者是个一个中年女人。所以，会这样也是正常。” 说话的时候，他双手环胸，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臂，传递着一串摩斯密码。 安雪很快就把密码翻译出来： 死者，是死后被焚的，尸体表面没有致命伤痕，死因很可能是被人下了降头，然后因病而亡。 何以纲的验尸结果，让安雪倒抽了口气凉气。 她再次开口问道：“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吗？或者说，死者有没有佩戴什么东西？” “不能确定。” 何以纲摇了摇头，实际上依然传递着摩斯密码： 可以肯定，死者有装过一颗假牙，应该是做了根管的那种。这个，应该可以在牙科医院，找到记录。 “那死者有没有佩戴什么首饰？” “这个倒是有。” 何以纲说着，拿出一个翡翠镯子，说：“死者手腕上，戴着这只镯子，和田玉籽料的镯子，价值不菲。” 闻言，旁边的葛齐有了一丝明显的反应。 他走到众人面前，看着那只镯子，惊恐万分。 “这个，这个好像是我阿妈的镯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何以纲也是惊讶地转过头，看着葛齐确认道：“阿齐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没错，这就是阿妈的手镯。” 葛齐拿着手镯，朝着医疗站看了一眼，根本不理会门口两个村民的阻拦，冲进了医疗室。 焦尸静静地躺在担架床上，早已辨不出面容和身份。 安雪他们也跟着闯进了医疗室，看着葛齐的样子，意识到这个真的有可能是他的母亲。 于是，何以纲开口问道：“阿齐少爷，你先告诉我，你阿妈有什么特征吗？比如，有没有骨折受过伤？或者是补过牙？” “阿妈小时候摔断过小腿骨。” 葛齐想了想，回答了何以纲的问题，“另外，应该是半年去，阿妈蛀牙严重，我就带她去城里的牙科医院，补了牙齿。” “是修补地哪颗牙齿？” “左边的后槽牙。” 闻言，何以纲立刻确认了一下。 他非常笃定地说道：“死者左边后槽牙做过根管修补，然后右脚的小腿骨，有骨质增生的情况，说明以前确实断过。” “所以，你是说，这个真的是我阿妈？” 葛齐有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安雪走上去，看着他伤心的样子，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包面纸。 “阿齐少爷，你母亲，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葛齐摇了摇头，说：“阿妈身体一直很好，而且腿脚利索，丰收的时节，还可以下地干农活呢。” 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是听出了安雪话中的一点，蹙眉问道：“安警官为什么这么问？是这具尸体，身体不好吗？” “这个，还不能完全确定，需要提取细胞样本进行化验。” 何以纲简单做出解释。 葛齐听完之后，立刻做出一个否认的反应：“如果这尸体的身体不好，那么就不会是我阿妈的！” “阿齐少爷，在你们这里，一个健康的人，突然生病，甚至病重，应该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安雪故意提醒了一句。 葛齐愣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还在找借口解释：“这尸体，不是被烧死的吗？为什么会跟生病扯上关系？”停顿了一下，不信任地放开了尸体的手，向后面退了两步，和尸体保持了距离：“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想套我的话吗？” “阿齐少爷觉得，我们要套你什么话？”安雪抓着他话中的漏洞，直接追问道：“是你一开始就隐瞒了什么事吗？” “不，我没有。” 葛齐连忙否认，看着何以纲，问道：“你能解释吗？为什么这尸体明明是被烧死的，你却说她是病死的？” “焚烧只是表面的谎言。” 何以纲不缓不慢地解释道：“判断一个人，是被烧死，还是死因另有蹊跷，其实很简单。看死者的鼻腔和口腔就知道了。被烧死的人，在挣扎过程中，会吸入很多烟灰。一般在没有烧死之前，已经因为浓烟而窒息了。可是，如果是死后，才被焚烧，那么死者早已不会呼吸，鼻腔和口腔，都是干净的。这具尸体，就是如此。” 他停顿了一下，用工具打开了尸体的嘴巴，然后用棉签在死者的咽喉处卷了一下，说：“可能，棉签上没有沾到任何黑色飞灰。鼻腔内也是一样。所以，我可负责地告诉大家，这具尸体，在被烧之前，已经死了。至于为什么要焚烧，可能就是为了掩盖对方的真实身份，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是谁。” ……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我阿妈？她不会轻生的。” “她没有轻生，就只能是被谋杀了。” 安雪说了一个事实。 葛齐的脸色转沉，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如果想要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只要做个dna检测就可以了。” 何以纲看着葛齐，说：“另外，我们还会提取死者的细胞，做一个细菌分析。” “那你做，立刻就做！” 葛齐急切地想要确认死者的身份。 何以纲朝着安雪看了一眼，就见安雪会意，上前道：“这个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到的。因为，我们现在连正式的尸检，都不被允许。” …… 葛齐听懂了安雪意思，蹙眉问道：“你们要我怎么帮你们？” “只要给我们时间解剖尸体，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答案。” “需要多久？” “两个小时吧。” 何以纲说了一个时间。 葛齐看了眼手表，确定了现在的时间，说：“我可以帮你们支走门口的两个村民。但是，我的条件是，必须确认死者的身份！如果，她不是我阿妈，那么我不会帮你们做任何隐瞒。” “如果是呢？” 安雪轻挑着眉梢问道：“你是不是可以带我们了解你们这里最古老和神秘的‘蛊毒’文化？” “你们是觉得，她死前，被人下了降头？” 葛齐听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阿齐少爷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只是，你还不想承认而已。” 安雪的话，非常直白，完全摸透了葛齐的心思。 他沉默了片刻，长叹了口气，说：“一切等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再说！” “那么，麻烦阿齐少爷，给我一些你的dna样本。” 姜鑫上前，向他说出自己的诉求。 葛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做？” “你只要张开嘴就可以。” 姜鑫说着，拿起棉签，取了一点口腔样本，放进证物袋中。 接着，就看到何以纲提取了尸体的血液样本，交给了姜鑫。 “现在，我需要一辆车子，能够开回市区。” 姜鑫要做dna检测，必须去云城警局的法证中心。 葛齐想了想，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他：“开我的车子，不过，你要多久才能给我结果。” “最迟明天下午。” 姜鑫说了一个最后期限。 其实，身在外地，想要达成这个时间点，是比较困难的。 可是，他一定要想办法做到，否则会耽误安雪他们做调查。 同时，也可能会给留在这里的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好，我带你去停车的地方。” 葛齐说着，就带着姜鑫离开医疗站。 与此同时，他也把守在医疗站门口的两个村民叫走了。 其中一个，他安排给了姜鑫做司机，让对方把姜鑫送去市里。可实际上，这不只兑现了和安雪的承诺，同时也起到了监视姜鑫一举一动的作用。 姜鑫虽然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并没有拒绝。 因为他知道这是葛齐的底线。 发动了车子之后，葛齐把自己的通行证交给了姜鑫：“姜先生，到了桥上，如果有人拦下车子检查，你把这个给他们看。” “好。” 姜鑫收下了通行证，便听阿齐用方言，对着司机说了一句话。 接着，司机就开车离开了。 至于另一个村民，看着葛齐放姜鑫离开，略带不解的问道：“阿齐少爷，你这样做，我在村长那里很难交代的。我……” 话还没有说完，肩膀就被扣住了。 葛齐的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但是眼神冰冷，看不出任何喜怒。 “阿铭，你应该想想清楚，未来的青轧村，谁说的话，才是真正的命令，站错队，很容易丢掉性命的。” 他的声音不愠不火。 年轻的村民却已经不敢造次。 对方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立刻恭敬的说道：“少爷放心，我一定与您马首是瞻。” “好，那我们回医疗室吧。” “是！” 两人一起，往医疗站折返。 医疗室内，简晶晶确定葛齐走远之后，才回到安雪身边。 “安队，人已经走了，现在可以进行解剖了。” “嗯。” 安雪看着何以纲，说道：“我可以做你的记录员，能直接开始吗？” “可以，不过需要麻烦这两位去守着门，可别让其他人闯进来了！” “好。” 简晶晶爽快地答应了，转头看向董昌。 董昌怔愣地看着他们，似乎是反应过来了，连忙点头，道：“哦，好，我去外面守着。” “辛苦董老师了。” “没事，你们尽快吧。” 董昌本身只是个民俗学专家，真的让他留在室内看解剖，只整个人会晕死过去。 他和简晶晶一起到了门外，就看到葛齐他们回来了。 “阿齐少爷？” 简晶晶看姜鑫没有跟着回来，便问道：“你已经把姜老师送走了吗？” “嗯。” 葛齐看她和董昌在外面，便问道：“阿纲哥他们开始解剖了吗？” “是的。” “我进去看看。” 葛齐推门，就要往里面走。 简晶晶连忙拦下他，说：“阿齐少爷，这里面正在解剖，您如果现在进去，只怕是适应不了的。” “我以前经常打猎，承受能力应该不错。” 说着，不理会简晶晶的反对，走进了医疗室。 “诶……” 简晶晶本想追进去的，就被跟随着葛齐的村民拦了下来。 “阿齐少爷说了能够承受，就一定没问题的。” 第283章 中了蛊毒 “哦，那等会儿如果他吓得跑出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 简晶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此时，医疗室内，何以纲已经开始解剖尸体。 安雪隔着两层口罩，都能味道难闻的尸臭味，不觉蹙眉道：“她死了多久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味道？” “应该是凌晨一两点钟死的。” “那这味道不对啊。” 安雪拧着眉，问道：“这是因为烧过的关系？” “应该不是。” 何以纲摇了摇头，说：“死者的胃部胀得很大，看起来比正常人大很多。” 正说着，只看到胃部动了一下。 安雪和何以纲的表情，都是一惊。 “阿纲哥，我刚才没眼花吧？” “应该没有。”何以纲拿着解剖刀，深吸了口气，说：“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因为这一刀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安雪本想深呼吸的，但是尸臭味实在太重了，直接呛了她一下，让她不得不咳嗽，道：“可以了。” 何以纲也做了心理准备，解剖刀拉了一口子。 眼前的景象，让安雪瞬间站到了椅子上。 “啊——” 正巧葛齐从外面进来，看着密密麻麻的蛔虫，从解剖台上涌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让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估计全都会吓死。 “这是怎么回事？蛔虫吗？” 安雪自从进了警校，从没有被吓到过，这次是真的吓得不轻。 每个人身体里都有蛔虫，但是这样大数量的，真的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嗯，蛔虫。” 何以纲虽然觉得恶心，但是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到是葛齐不觉皱眉道：“蛔虫蛊。” “啊？”安雪听了他的话，很是不解地看着他，“阿齐少爷，你说什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葛齐沉默了片刻，说：“这是蛔虫蛊，将蛔虫卵放进食物中，让人吃下之后，产生大量蛔虫。当事人就会觉得永远吃不饱，而且身体里的营养会逐步流失，人会变得营养不良，直至枯竭而死。” “所以说，这个人是被人下了蛊。” “是的。” 葛齐点了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难怪最近她吃得那么多。” 这一刻，他似乎渐渐相信，眼前的尸体，是自己母亲。 安雪看着微动的嘴唇，已经知道他说了什么，便直接问道：“阿齐少爷，你知道谁能够制成这样的蛔虫蛊吗？” …… 葛齐拧着眉，没有回答。 安雪便再次开口道：“绪豪会吗？” “你怎么知道绪豪的？” 葛齐的表情有些惊讶。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 安雪看何以纲清理掉了那些虫子，才从椅子上跳回到地上。 葛齐看着她，说道：“在云城，或者说在青轧村，会做蛊的，不止绪豪一个人。” “那阿齐少爷有怀疑对象吗？毕竟，这位死者，很可能就是您的母亲。” 葛齐没有回答，往前走了两步，靠尸体近了一点，问道：“阿纲哥，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蛊，进入人体之后，几天会演变成这样。死者的脏器，有被侵蚀的痕迹。” 何以纲看着葛齐，说：“如果说，这个真的是你母亲，那么给她下蛊的人，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有什么深仇大恨？” …… 葛齐的脸色转沉，心里能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 安雪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有怀疑对象。 这时候，简晶晶敲了敲门，走进室内。 “阿齐少爷，村长让人过来请你回去，说是找到了可能是这具尸体的人员名单。” …… 葛齐朝着安雪和何以纲看了一眼，问道：“安警官，阿纲哥，你们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这边还没结束，没办法跟你回去。” 何以纲不可能在没有完成尸检前，离开这里。 他看着安雪，问道：“要不，安警官你跟着阿齐少爷回去。” “我去的话，那尸检记录……” “安队，我来做尸检记录！”简晶晶接过安雪手上的记录本，说：“你和阿齐少爷回村长那里。” “嗯。”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葛齐说：“阿齐少爷，我们走吧。” “好。” 葛齐和安雪到外面的盥洗池前洗了手，然后就往村长家里走去。 两人刚走进屋里，就听到了好几个人的哭声。 老葛就坐在客厅的正座之上，一看到儿子回来了，立刻开口道：“阿齐，你可回来了。他们去普查村里的人口，发现其他家的人，都没有少，就我们家，你阿妈不见了。” 这话，无疑是证实医疗站里的焦尸，就是属于村长夫人的。 周围坐着几个年长的妇人，看起来应该和葛齐母亲的年纪差不多。 安雪看着她们伤心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些疑惑。 这些都是亲戚吗？ “所以说，焦尸真的可能是阿妈。” “阿齐啊，我真的没想到，你阿妈会这么虔诚，竟然把自己都供奉出去了！”老葛抓着葛齐的肩膀，看似伤心，实则还在拿焦尸的事情大做文章。 他是想让村民觉得他们家的大爱和无私，妻子愿意供奉自己的生命。 “阿爸，你真的觉得阿妈是自己走进火祭台的吗？”葛齐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渐渐转冷。 老葛听出儿子言语中的不满，但他还是非常笃定的说道：“是啊，你阿妈觉悟高，为了我们青轧村来年的丰收，无私奉献自己。” 说着，他拍了拍葛齐的肩膀，说：“你也别太难过了，相信你阿妈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们为她难过。” “够了！” 葛齐生气地挥开他的手，说：“我阿妈是被人下了蛔虫蛊，才会死亡的！” “阿齐，你胡说什么呢？谁告诉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老葛怒声喝斥，手上的拐杖，用力敲击着地板。 “没人告诉我，是我亲眼看到的！” 葛齐对着他说道，“就医疗室的尸体，解剖之后，出现大量蛔虫！那种情景，我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蛔虫蛊！所以，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阿妈，那么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 “你胡说，这绝对不可能！” 老葛厉声反驳，就看到在场的其他人，表情都非常震惊。 尤其是之前哭泣的五位妇人，立刻起身道：“阿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葛齐点了点头，说：“我亲眼看着阿纲哥解剖的尸体，不会有错的。现在，你们去医疗室，都可以看到阿纲哥用证物袋装起来的那些蛔虫。” “那就是说，不管那具尸体是谁，她一定是被人下蛊谋害的。” 其中一个包裹着杏色头巾的女人，说道：“那么，在青轧村，到底是谁，要害这个人呢？” “关于这点，还是要等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才能判断。” 葛齐对着面前的妇人说：“而且，不一定就是我们青轧村的人所为，对面的花嘎村，也有人会制作这种蛊的。” “可是，一般情况下，花嘎村的人是不可能进来我们青轧村的。也就今天的祭祀之后，才会开放半天自由进出的时间。” 妇人正和葛齐分析着，就听葛老爹愤怒地反驳道：“阿兰，他小孩子不懂事，乱说些奇怪的事情，你怎么就跟着相信了？阿菊可是村长夫人，试问青轧村和花嘎村，有谁敢动手害她？！如果说，医疗站里的尸体是被人下蛊害死的，那么一定不会是阿菊。” “阿爸，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你告诉我，阿妈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整个村子，其他人都在，就只有阿妈不见了？” 葛齐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个劲否认医疗站那具尸体的身份。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父亲对母亲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混账，这是对阿爸说话的态度吗？” 老葛气得嘴角抽搐，直接扬起手，给了葛齐一耳光。 “哎呀，葛老爹你这是干什么？” 阿兰连忙把葛齐拉到了身后，护着他，对着村长道：“现在，你就下定论，说医疗站的尸体不是阿菊的，是不是言之过早的？咱们这里，不是有警察吗？让他们查一下，先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再说！” “对啊葛老爹，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那具尸体的身份，你就这么责怪阿齐，有点说不过去啊。” 另一个裹着蓝色头巾的女人上前帮腔，上前一步，和阿兰并列站在老葛面前，护着身后的葛齐。 见状，安雪才开口道：“各位，稍安勿躁吧，最迟明天，我们警方就能够确定死者，是否是阿齐少爷的母亲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大家把花嘎村和青轧村的降头……哦，不，是蛊毒师的名单列出来，交给我。” 她知道降头师和蛊毒师，其实只是地域的叫法不同，但实际上没有本质区别。 阿兰听了安雪的话，立刻开口道：“关于蛊毒师的名单，我们不能交给你。一切必须等你们警方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我们才可以做下一步的商讨。” “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你们不能把名单给我，万一打草惊蛇，让凶手逃出了村子，只怕再想把人捉拿归案，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会立刻封锁绿春桥，禁止村民离开村子的。”阿兰看起来气场十足，比起村长老葛，更像是村里的领头人。 而身边的阿梅和另外三个妇人，就像是她的智囊团，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却非常默契，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安雪知道这些人有自己的做事方式。 她一个外来人员，不适合过多置喙，于是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村长下令封村吧。” 老葛听着安雪的话，看着周围的人，便挥手道：“阿坤，去绿春桥知会一声，禁止两个村子的人离开各自的村子。” “是。” 小助理听了他的命令，立刻就往外跑去。 接着，老葛拄着拐杖，走到安雪面前，问道：“安警官，如果明天日落之前，你们不能给出那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我就会立刻把你们赶出村子，而且永远都不得再次进入我们这里！” “好。”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她相信姜鑫一定会在这个时间内，给出答案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兰，你们给安警官和她的朋友安排一个住处，并且给她们说一下，村子入夜之后的规矩，可别让这些不懂事的外人，触犯了我们村的禁忌。” “好了，包在我们身上。” 阿兰应下了这件事，看了葛齐一眼，说：“你好好待在家里，别再惹你阿爸发火了，一切等明天有了结果再说。” “嗯。” 葛齐点了点头，看起来似乎是挺听面前五个妇人的话的。 阿兰说完之后，就让安雪跟着她们离开了。 去医疗站的路上，阿兰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为什么会来云城？应该不是为了观光旅游吧？” “是，我是来找一个蛊毒师的。” 安雪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隐瞒，便直接承认道：“因为我的未婚夫，中了蛊毒，目前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竟然有这样的事？” 阿兰拧着眉，和另外四个姐妹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道：“那你知道这个蛊毒师叫什么名字吗？” 安雪摇了摇头，“不知道，所以才想要一份村子里蛊毒师的名单。” 这里，安雪故意没有说出绪豪的名字。 她怕身边的五个老妇人，会和绪豪有什么关系，那她说出名字，就会打草惊蛇了。 “原来是这样。” 阿兰想了想，问道：“那你的未婚夫，中的是什么蛊？” “我不知道，医院的医生说，是细菌感染。” 安雪如实的说了白旭的情况。 阿梅听完之后，用她们的方言说了两句。 可是，安雪并不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已经记下了方言的发音，希望等会儿没人的时候，找董昌问清楚。 阿兰留意到安雪的表情，便解释道：“抱歉，我们说方言习惯了。刚才阿梅的意思是，蛊毒师不只我们这里有，再往南一些地方，也是存在的。而且，可能手法更加恶毒。” “我知道，南洋也有很多。不过，就董昌老师的研究，他判断我未婚夫体内的细菌，来自云城。” “董昌老师？”阿兰笑了笑，问道，“就是那个住在阿蒙家的奇怪老头？” “是的。” “那毕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对我们村子的了解，肯定也是不够的。” 阿梅帮着阿兰怼了一句，明显就是瞧不起董昌这样的学者，说：“安警官如果真的想要救自己的未婚夫，不如等焦尸的案子查清楚之后，让我们阿兰姐看一下细菌的成分，说不定能够帮上你的忙。”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阿兰姨了。” 安雪礼貌地颔首道谢，说话时已经到了医疗站门口。 董昌看到她们，表情有点惊讶，立刻开门，让他们进去。 接着，他一把拉住安雪的手臂，小声道：“这五个老阿姨怎么来了？” “她们过来看尸检，另外给我们一个安排住所。” “啊？安排住所？” 董昌愣了一下，不解道：“我们晚点回阿蒙那里就可以了，哪里需要什么住所？” “葛村长已经下令封村了，现在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更不可能让我们回花嘎村。” 安雪一边解释着，一边跟着五个老妇人进了室内。 董昌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看样子似乎非常忌讳住在青轧村。 安雪留意着他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董老师？你似乎很不想留在这里？” “当然了！” 董昌抿着唇，长舒了口气，说：“你是不知道，跟花嘎村比起来，青轧村有多危险！尤其是这五个老太婆，全部都是降头师。” …… 第284章 梦中梦? 安雪听着董昌的话，脸色陡变拧着眉问道：“你是说，阿兰姨她们都会制作蛊毒？” “嗯。” 董昌点了点头，说：“如果屋里的尸体，确定是村长的老婆阿菊的话，她本身也是个降头师。” …… 安雪真的没想到事情是这么发展的。 她一脸严肃地看着董昌，问道：“那么，绪豪跟他们有关系吗？” “绪豪很可能是她们的徒弟，或者养子。” “养子？”安雪不解地问道：“我还以为是亲生儿子呢。” “那是不可能的。” 董昌忍不住笑了出来，解释道：“你们看到那个五个老太婆，还是姑娘的穿着打扮吗？” “什么意思？” 她们都是戴着头巾的。 “那你看到两个村子的已婚女人是什么打扮？”董昌的问题，让安雪陷入了沉思。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路上见过的女人们不同的穿着打扮，小声道：“盘发，戴银色簪子。” “是啊，这就是区别。” “所以，阿兰姨她们五个，都是未出嫁的老姑娘？”安雪说话时，已经走进了里屋。 何以纲的解剖，已经进入收尾工作。 他正在做最后的缝合。 阿兰姨走近尸体，认真看了一下，对着何以纲问道：“听葛齐少爷说，你解剖的时候，在死者胃里发现了大量的蛔虫？” 何以纲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身后的托盘，说：“东西在后面放着呢，阿兰姨可以看一下。” 五个老太婆彼此交换了眼神，越过尸体，走到后面的桌子前，看着拿包证物袋里的东西。 “看来，真的是蛔虫蛊。” 阿梅用方言说了一句。 其他四个人跟着点了点头。 安雪听她们说着方言，便凑到董昌耳边，小声道：“董老师，麻烦你给我翻译一句话。” “你说。” 安雪把记忆中的那句话说出来。 董昌听完之后，解释道：“会做细菌蛊的，只有那个人了，可是她不可能离开村子，到外头去作案的。” “那个人？” “嗯，话里的意思就是这样。” 董昌看了眼五个老太太的背影，拉着安雪小声道：“这五个老太太邪门的很，她们给安排的住处，我真的不敢住。” …… 安雪没想到董昌会这么忌惮眼前的五位老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董老师实在担心的话，晚一点我们去找葛齐，让他另外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嗯。” 董昌立刻就答应了。 如果葛齐不能给他安排别的住的地方，他宁可在村长的房子外面坐一晚上。 就在何以纲拿着剪刀，剪断缝合线的时候，阿兰姨转身回到他面前，问道：“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吗？” “好了。” 何以纲笑了笑，但是相比平时的吊儿郎当，看起来多了几分严肃和认真。 很明显，在面对眼前五个老太婆的时候，何以纲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安雪意识到，眼前的五个老太婆，真的不简单，她们之前很可能做过什么，让阿纲哥都觉得害怕的事情。 难道说，柴玉的死，跟她们有关？ 安雪心里生出这样一个疑问。 阿兰抬起手，想要去拍何以纲的肩膀，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阿兰姨，五位突然来这里，是村长有什么吩咐吗？” 何以纲说话的时候，来到了安雪和董昌身边。 他和董昌似乎非常默契，只是对视了一个眼神，便转身往外走去。 “这里空间小，味道有点重，我们到外面说话吧。” 说着，他和董昌就已经走到了外面的盥洗台前。 何以纲摘掉了手套，用碘伏清洗自己的双手。 很快的，五个老太婆也跟到了外面。 安雪和简晶晶则走在了最后面。 洗干净双手之后，何以纲才堆起一脸假笑，站在了五个老太婆面前。 “好了阿兰姨，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也没什么，村长让我们给你们几个安排住的地方。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夏屋位置僻静，地方大，很适合几位在那里休息。” 阿兰姨说出了为他们安排好的住处。 何以纲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了下来，“夏屋，听说是个经常出离奇事情的鬼屋啊。” “几位不是警察，就是学者，也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吗？” 阿兰姨微微扬起嘴角，满是嘲讽地看着他们，眼神含笑，却透着一种渗人的诡异。 “小心驶得万年船。”何以纲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但是眼神非常严肃认真，一字一顿道，“毕竟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用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 “那如果几位不愿意去夏屋的话，就去我家里住吧。总之，你们必须选个地方落脚，不能等天黑了，还在外面游荡。” “其实，我们的背包里有帐篷，我们可以自己搭帐篷住的。” 安雪看得出来，身边的董昌和何以纲的样子都很紧绷，脊背也都比之前要挺直很多。 “好啊。” “不行！” 几乎是同时，阿纲哥和董昌同意了安雪的提议。 但是阿兰和阿梅她们否定了这个提议。 阿梅直接说道：“青轧村天黑之后，会起浓雾。这种浓雾是我们这里自我保护的瘴气。如果你们在外面搭建帐篷，帐篷不具备密封隔离的作用，瘴气会充斥在帐篷的空间里，你们几个，都会中毒的。” …… 闻言，何以纲皱起了眉头，但是并没有做任何反驳。 可想而知，老太太阿梅的这段解释，是成立的。 “就算这样，我也不去夏屋。” 董昌依然拒绝住进夏屋。 而且，一提到夏屋，他的瞳孔就会收缩，这是很典型的害怕的样子。 安雪推测董昌之前可能是进入过夏屋的，而且被吓到了。 “董先生和阿纲哥，你们两个会害怕夏屋，是因为你们都有心魔吧？” 阿兰姨认真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忍不住笑了。 “只有存在心魔的人，住进夏屋，才会觉得恐怖。” …… 董昌和何以纲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可是，不反驳，就是一种默认。 安雪听着他们的对话，到是好奇这个夏屋，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人这么害怕。 或者说，夏屋能够让她真正了解村子的秘密，找出白旭的解毒剂。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这样，我和晶晶去夏屋休息，阿纲哥和董老师就给他们另外安排个住处吧。” “安雪，别胡闹！” 何以纲立刻出声喝止。 阿兰收敛了笑容，态度变得强势起来：“我再说一遍，夏屋和我家，你们选一个。” 董昌看着她的样子，而她身边的另外四个老太婆，也变得认真起来。 于是第一时间做出选择，“夏屋，我们选夏屋。” “董老师！” 何以纲有点生气，就被董昌握住了手：“阿纲哥，相信我，没事的。” …… 其实，何以纲也明白，如果不做选择，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糕。 可是他真的很怕住进夏屋。 因为，那栋房子会让人产生奇怪的幻觉。 那些都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画面。 “那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几位，跟我们来吧。” 说着，五个老太婆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到了夏屋。 屋子真的非常宽敞，而且看起来很明亮，并不是那种阴森的感觉。 只是，屋子的背后是一整片的雨林，树木非常茂盛。 “你们先进去休息吧，我们会让村民，撒上蛇虫粉，不会让蛇虫进入屋子的。” 阿兰说完之后，就示意身后的四个姐妹，“好了，我们走吧，去跟村长汇报一下工作。” “嗯。” 五个人转身就要离开。 经过安雪身边的时候，其中一个戴着蓝色头巾的老太婆停了下来。 她认真地打量着安雪，提醒道：“小姑娘，你晚上可千万不要离开房间。” “嗯，好。” 安雪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可是，作为刑警，她怎么可能不离开房间。 安雪早就想好了，等天黑之后，就到村子看一下，或许能有一些新的发现。 “你最好是把我的话听进去。”裹着蓝色头巾的老太婆叫阿春。 说完，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简晶晶来到安雪身边，不解地问道：“安队，那个老太婆跟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晚上留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安雪抿唇浅笑，“我还想了解一下村子的情况呢，怎么可能不出去。” “可是，不是说有瘴气吗？会中毒的。” 简晶晶还是相信这样的警告的。 因为历史中就有过记载，南蛮之地多瘴气。 “我会戴着这个的。”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姜鑫给她的医用口罩，“而且，我不会走远的，就是想去村长家附近看看。” “你是怀疑村长老葛，对自己妻子下的手？” “目前，不可能排除任何可能性。” 安雪不否认这个推测。 “那好，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的鼻子太灵敏了，还是别去了。” 安雪拒绝了简晶晶同行，就看到董昌和何以纲都选择了一个房间，住了进去。 “砰砰”的关门声，惊动了安雪和简晶晶。 两人都朝着董昌和何以纲的屋子看了一眼，便另外找了两个房间，各自进去。 “安队，我觉得除了安静一点，似乎还可以，没有董老师和阿纲哥说得那么恐怖呀。” “嗯。”安雪仰面躺在床上，看着竹木建起的天花板，说：“可能是这里太安静了，容易让心绪浮躁的人，胡思乱想吧。” 说着，她侧了个身，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现在是下午1点多，我们午睡一下吧。” 她是为了晚上的调查做准备。 “好。” 简晶晶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睛睡着了。 安雪原以为自己也会睡着的。 可是，真的就像她说的，整间夏屋真的太安静了，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白旭的昏迷不醒，和十年前家里的惨案，一桩桩，一件件地充斥在脑海中。 安雪虽然闭着眼眼，眼球却不停转动着。 这用科学来解释，就是她正在做梦，而且很可能是被梦魇了。 啊—— 安雪几经挣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打开灯，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已经是半夜12点了。 她下床，到饮水机前，打了一杯水，喝了半杯。 而后，站到窗口处，往外看去。 突然，她发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立刻从窗口处跳了出去，追了上去。 “站住！” 安雪追着黑影，到了雨林之中，周围真的是升起了非常浓郁的雾气。 这种雾气，如梦似幻，却并没有让人感觉不适。 安雪拿出外套口袋里的口罩，戴了起来，转身想要回夏屋，却发现身后的路不见了。 …… 怎么会这样？ 安雪心里有些发慌，可是一个刑警的素养，让她很快平静下来，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情况，转身往回走去。 虽然看不到通往夏屋的路，但她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凭着自己的经验和方向感，回到住处的。 可是，走了很久，她就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渐渐的，她感觉到了疲惫，呼吸声很喘，甚至有点透不过气的样子。 安雪很想停下来休息，又怕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反而不好。 雨林中的危险，无处不在，不只是瘴气毒雾，还有很多湿地沼泽，和毒蛇猛兽。 安雪看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是觉得脑袋沉沉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 突然，安雪推开门，想要走进去。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雪，过来！” 安雪疑惑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站在那里。 拧着眉，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白旭。 “白白？！” 她心里又惊又喜，立刻朝着白旭走去。 不想，脚下一沉，整个人陷入沼泽之中。 安雪知道，这种地方，越挣扎，陷下去的速度就越快。 不管她现在有多不清醒，她都知道要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趴下。 因为沼泽中大部分是水，如果能平躺，或着趴着，就可以减小压强，增加受力面积，进行自救。 可是，此时的安雪，显然有点神志不清。 她甚至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脑袋很沉，身体很疲惫，想要放弃挣扎，就这么安静地睡下去。 这时候，有人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把她从沼泽中拉了出去。 安雪缓缓抬起头，看向来人，发现他是背着月光的，所以自己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不过，靠在他怀里的感觉很熟悉，似乎以前也有过这样情况。 可是，她实在太累了，根本没力气去思考了。 *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还有点疼。 安雪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高耸的阔叶林，猛地坐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泥泞，立刻回想起了自己陷入沼泽的情景。 紧接着，她就爬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泥泞的沼泽。 同时，沼泽前还有一根藤蔓，看起来有被攀爬过的痕迹。 “所以，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安雪扶着额头，四处看了一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还记得，自己意识恍惚的时候，面前出现过一道门，那门和沼泽的方向是相反的。 正想着，就看到了脚下一个巨大的陷阱，里面摆满了锋利的竹签。 如果当时自己继续往前走，应该已经死在这个陷阱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在夏屋的房间里睡觉的。”安雪非常肯定，自己是没有梦游症的。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雨林中？ 还有，到底是她自己抓着藤蔓爬出沼泽的，还是真的有人救了她？ 安雪的脑子很混沌。 这时候，耳边传来简晶晶的叫唤声：“安队，你在吗？听到回答我。” 第285章 又死一个 “晶晶！”安雪听出了简晶晶的声音，立刻开口回应。 “是安队的声音！” 简晶晶显然听到了安雪的回应，连忙道：“安队，你在哪儿？” “晶晶！” 安雪寻着声音走去。 很快就见到了简晶晶和何以纲两个人。 何以纲看着安雪身上的泥泞，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你自己跑出来的，还是有人带你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回忆了晚上的情况，说，“我好像是在窗口看到了人影，然后就跑出来了。” “人影？” “嗯。” 安雪想起来都后怕，指着身后的沼泽地，说：“我当时，应该掉进去了，不过我想不起来，是自己爬出来的，还是有人把我拉出来的。” 闻言，何以纲和简晶晶来到了沼泽坑前查看。 树藤明显有被拉扯攀爬过的痕迹，从沼泽坑到安雪醒来时的安全区，有也明显移动过的痕迹。 何以纲看过现场之后，有了答案：“应该是你自己爬出来的。这些痕迹，都是最好的证明。”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真的昏沉沉的，记不清楚了。” 安雪说着，指着不远处的陷阱坑，说：“而且，我当时不知为什么，出现了幻觉，差点就掉进了这里面。” “哇，这是捕猎用的竹签坑。” 简晶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 “是啊，可能真的是出现了幻视、幻听，我觉得有人从身后叫住了我，所以我才没有掉下去。” “这很可能是你的自我保护意识。”何以纲想了想，解释道：“毕竟，我们做刑警的，很多都有很强烈的警觉性和第六感。” “或许吧。”安雪扶着额头，想了想，说：“不过，昨晚真的很奇怪，你们没有感觉吗？” “不是昨晚奇怪，是青轧村的夏屋，就透着诡异。” 何以纲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道：“不过昨晚，我们好像是没有遇到什么事情，睡得还挺安稳的。” “对啊，我睡得挺好的。早上起床，也是一切正常。” “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因为我发现你不在房间，以为你是出去查看环境了。结果那个阿春姨带着早餐过来，就说你可能出事了，我和阿纲哥就按照她说的，进来雨林找你了！” “阿春姨？” 安雪想起昨天她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满是严肃地看响何以纲：“她昨天走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我晚上无论如何不能离开房间，否则会很危险。难道，她知道我会遇到这些事情？” “那就只能回去问她原因了。” 何以纲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安雪身上：“走吧，先回去再说。” “嗯。” 安雪点头，跟着何以纲他们回夏屋。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着沼泽的方向看了一眼。 对于昨晚的事情，她真的充满了疑惑，实在有些分不清楚现实，还是幻象。 一行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夏屋。 阿春姨和董昌老师，都在客厅等着。 一看到简晶晶他们回去，连忙起身问道：“怎么样？小雪没事吧？” “我没事。” 安雪最后一个走进客厅，样子虽然有点憔悴，但好在安然无恙。 阿春姨上前打量着安雪，发现她身上的泥沼，便问道：“你掉进沼泽坑了？” “嗯。” “有人救了你？” “我不太记得了。”安雪解释道：“不过，沼泽坑的前面，有一根藤条，我很可能是抓住了藤条，爬出沼泽的。” 闻言，阿春姨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眼里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按理说，你的体质，跟雨林中的瘴气结合，一定会发烧，昏迷不醒的，为什么你没有？” “我的体质？”安雪满是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我体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如果你在其他地方，问题不大，但是夏屋，靠近雨林，雨林产生的瘴气，对你的身体会有影响。其实，不只是你，阿纲哥和这位董先生，也是一样。他们之前也在这里住过，发生过一些他们以为的怪事，其实都是被瘴气影响了，产生了幻觉。而瘴气，对每个人的影响程度又不一样，所以反应也是不一样的。” 阿春姨这下把夏屋的秘密解释得清清楚楚。 “难怪，当时我觉得有人盯着我，原来是幻觉造成的心理阴影。” 何以纲恍然大悟，看着阿春姨问道：“那为什么我这次，没什么感觉呢？” “上次的瘴气，已经在你身体里形成了抗体，所以这次就不会有什么反映了。” 董昌指了指自己，问道：“那我也是这样吗？” “是的。” “诶，他们都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我没有呢？” 简晶晶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春姨，说道，“我也是第一次住进夏屋呀。” “你的体质和他们不同。而安警官的体质，又比他们更严重一些。所以，你竟然没有发烧，我也是挺意外的。” 阿春姨说到这里，扣住了安雪的手腕，为她把脉。 少时，她放开手，说道：“放心吧，你已经没事了。上楼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就可以正常活动了。”顿了顿，表情转为严肃，“不过，关于焦尸的身份，你们最好早些确认，否则真的会被村长赶出去的。” “嗯，尸体的身份，今天一定能够确定的。” 安雪觉得这个阿春姨和另外四个老太婆不太一样。 她似乎要多一些人情味。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阿春姨说完，就往外走去。 安雪连忙追了出去，问道：“阿春姨，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我的体质，吸入瘴气之后，会有比较严重的反应？” “这个从一个人的面色，手指甲的半月痕，都可以看出来。” 安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甲，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阿春姨已经走远了。 她回到夏屋，自己的房间，看着身上的泥沼，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可是，思绪真的非常混乱，完全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幻象。 紧接着，她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 “嗨。” “小婕，昨天有去医院看望白旭吗？” “有呀，不过，他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 杨婕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师姐，你们找到那个绪豪了吗？十天内，真的可以把白法医的解毒剂带回来吗？” “放心吧，没问题的。”安雪这话，虽然是说给杨婕听的，但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那你们好好加油，我们等你们回来！” “嗯。”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在穿衣镜前站了一会儿，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过澡之后，她吹干了头发，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拿着手机，给姜鑫打了电话。 “喂？” “姜老师，是我。” “哦。” 姜鑫一听安雪的声音，连忙道：“我正在等死者dna的结果，出来之后，会第一时间给你电话的。” “好，那先挂了。” 安雪挂断了电话，仰头看着竹屋的天花板。 昨晚的经历，让她非常疲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谁？谁在那里？ 安雪似乎是回到了昨晚的环境中，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站在沼泽坑旁边。 他是背对着自己站立的，所以看不清楚长相。 安雪快步上前，想看清楚对方的样子，眼前的环境突然变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不，不要！ 安雪尖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简晶晶听到安雪的叫声，立刻来到她的房门口。 “安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 安雪的喘气有些急促，看到简晶晶站在门口，便下床去开门。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嗯。” 安雪长舒了口气，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说，“没什么，可能是之前大脑产生了幻觉，过分活跃，所以刚才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看来，这里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希望我们能够快点找到绪豪，把解毒剂带回去给白法医。” “是啊，白旭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呢。” 安雪是真的担心白旭的情况。 简晶晶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安队，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拿到解毒剂的。” “嗯。” 安雪回了一个温柔地浅笑，习惯性地看了眼左手手腕，发现自己没有戴手表，便问道：“对了，现在几点了？” “下午3点多了。” “这么晚了！”安雪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了这么久，连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略显失落道：“姜老师还没有来电话。” “是啊，应该是还没拿到化验结果吧。” 正说着，外面传来何以纲的声音。 “安雪，晶晶，你们在吧？” “嗯，在。” 安雪重新戴上了手表，走去开门。 何以纲看了两人一眼，说：“葛老爹那里应该是等不及了，叫我们过去呢。尸体的dna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吗？” “还没。” “那我们先过去吧，尽量把时间拖到日落。”何以纲知道这里的日落时间比较晚，一般是在晚上8点左右。 “好，我拿一下外套。” 安雪回到屋里，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和晶晶，阿纲哥，董老师一起去了葛村长家里。 四人进屋之后，老葛就端坐在正座之上，双手按着拐杖，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 至于葛齐，此刻坐在他左侧下手方的位置，看到安雪他们进来，便起身道：“四位，坐吧。” “谢谢阿齐少爷。” 安雪走到葛齐身旁的座位处，依次坐下。 葛老爹看了他们一眼，让佣人送上了热茶，很是严肃地说道：“几位先喝茶吧，等阿兰她们到了，我们再说焦尸的事情。” “一切听凭葛老爹安排。” 阿纲哥笑着恭维了一句，端茶茶杯，喝了口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向安雪传递着摩斯密码：希望那五个老太婆晚一点到，这样也算是给我们争取时间了。 安雪看了之后，低头抿唇，单手托腮，食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脸颊：只希望姜老师快点打电话过来，否则被驱逐出去之后，再想回来调查，就难了。 ——如果简单的话，我就不用在花嘎村住这么多年了。 ——您总算承认自己是因为太太的死，才到这里来的了？ ——还不是因为你，重燃了我的“希望”之火。 ——那就让我们一起，抓住这次的“希望”吧。 安雪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便放下手，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村民急匆匆地跑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道：“村长，出事了！阿竹姨死在了自己家里！” “你说什么？阿竹死了！” 葛老爹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死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说好像是肚子破了。” …… “阿爸，别问了，”葛齐起身的，打断了父亲的问话，直接扶着他，说道：“我们直接去阿竹姨家里看看！” “哦，好。”葛老爹回神，立刻就在儿子的搀扶下，离开家，往阿竹的住处走去。 安雪看着葛老爹的神情，心里多了一丝疑问，看着何以纲，道：“这个葛老爹，昨天在得知妻子阿菊死亡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震惊和忧伤。” “所以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老葛和阿菊，早就是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了。” 何以纲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似乎是一点都不惊讶于这段关系。 四人一起跟着葛家父子，到了阿竹的住处。 五姐妹中的其他四个也都到达现场了。 为首的阿兰姨，见阿齐搀扶着老葛来了这里，立刻上前道：“阿齐，你明知道你阿爸的身体不好，怎么还带他来这里呢？” “不怪阿齐，是我自己要来的！” 老葛立刻就帮儿子说话，看着阿兰问道：“是真的吗？阿竹真的死了？” “嗯。” “怎么死的？我去看看她！”老葛说着，就想进去屋里。 阿兰和阿梅连忙拦在了他的面前：“别！阿竹的死相太难看了，还是让警察去处理吧。” “什么意思？”老葛拧着眉，厉声质问：“阿竹也是被人害死的？” “是金蚕蛊。” 阿兰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 老葛立刻揪住她的衣襟，圆睁着双眼瞪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是你，是你杀了阿竹，对不对？” “老葛，你疯了！放手！”阿兰扣住他的手，想把他推开。 怎奈他的力气巨大，只是她根本无法撼动。 众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连忙上前帮忙，把两人分开。 阿兰捂着自己发红的脖颈，对着老葛说道：“阿竹是我姐妹，我怎么可能伤害她？” “呵，说的好听是姐妹，其实，你何曾把她们当过姐妹！” 老葛冷嗤一声，显然对于阿兰是有怨言的。 “老葛，说话要凭良心！不要因为你的个人喜好，就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阿兰也板起脸，不客气地回击道：“你如果硬要拉扯我，我也不怕一拍两散！” 安雪和何以纲站在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知道这位村长和这几个老太婆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时候，阿春姨来到安雪面前，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说：“安警官，屋里的尸体，是你们警方的事情了。” “额，我们现在就进去查看。” 安雪让简晶晶留在外面，继续听老葛和阿兰的对话，自己朝着何以纲使了个眼色，一起进了屋子。 又是那种特别难闻的臭味。 两人从客厅，走进卧室。 这个过程中，屋里的家具和摆件，都是完好无损的。 周围并没有被外人入侵的痕迹。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床铺周围还爬着一些硬壳虫。 第286章 名单 “果然，又是虫子。” 何以纲看着面前的尸体，把脸上的口罩，又戴好了一点。 他走上前，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 “死者刚死了不到一个小时。” 何以纲检查了尸体的表面，说道：“除了腹部破裂，死者没有表面伤痕。” “这是什么蛊？” “金蚕蛊。” 何以纲检查之后，用床单盖上了尸体，找村民把尸体抬去医疗站。 安雪听着“金蚕蛊”的名字，不解地问道：“你说这是金蚕？可是，这明明都是甲虫啊。” “金蚕只是有种美化的名称。”何以纲立刻解释说，“因为这些甲虫，就像是蚕宝宝套上了铠甲，所以当地人就称为金蚕。” “原来是这样得名的。” 安雪说着，查看周围的环境，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盘没有吃完的凉拌米线。 她立刻端出来，对着何以纲问道：“阿纲哥，她种的蛊毒，会和这个有关吗？” 闻言，阿纲哥便上前查看。 一盘白色凉拌米线，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阿纲哥吐了口水上去，白色米线中立刻生出一些小虫子。 …… 安雪惊讶地背过双手，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 “这米线中有虫卵。而虫卵在遇到人体的消化酶时，就会孵化。”何以纲解释了原因。 安雪真的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东西。 难怪很多人都说南蛮之地诡异，只看这一幕，就诡异到可怕。 “如果说着米线里面，被下了蛊，那么这米线什么时候做的呢？” 安雪走进厨房，翻了垃圾桶。 她从里面找到了一张超市的购物小票，里面有米线买回来的时间。 这是一天前买的，也就是在过年前，她去超市买的。 “所以，凶手对她下蛊，只有一天的时间？” 安雪说着，走出屋子，见阿兰和老葛分站在两边，间隔了一段距离。 而阿兰身边站着的是阿梅和阿春，老葛那里站着的则是葛齐和阿秋。 安雪直接来到阿春面前，问道：“请问，昨天几位送我们到了夏屋之后，有谁和阿竹姨在一起的？” “我们都和阿竹在一起呀。” 阿春说着，指着面前的几个老姐妹，说：“我们送你们离开之后，就去阿兰家吃了晚饭。不管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昨天毕竟是我们这里的新年。所以，我们是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 “晚饭之后呢？” “晚饭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那当时谁和阿竹姨走在一起呢？还是说，你们出了阿兰姨家的大门，就各自散了？” “这个，当时是我和阿秋一起走的，因为我们两个住得近。阿梅和阿竹一起走的，她们两个住得近。” “是这样吗？”安雪看着阿梅姨问道。 “是，当时是我和阿竹一起走的。” 阿梅点了点头，说：“不过，我先到的家，因为我家在前面。之后，她就是一个人回家的。” “那昨天，你们有时间在家吃东西吗？” “没有。” 阿春姨摇了摇头，说，“我们昨天一日三餐，都没有在自己家吃。一大早游火绕村之后，就开始了祭祀。接着，就发现了焦尸。所以，我们直到把你们送去夏屋之前，都是没有吃过东西的。” “那为什么在阿竹姨的冰箱里，发现了这盘凉拌米线？”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刚刚拍摄的米线照片。 阿春看完之后，不由自主地朝着阿兰看去，似乎是欲言又止。 “阿春姨，你知道这盘米线，是怎么回事吗？” “凉拌米线，是我们晚饭的时候，在阿兰家里吃的。”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不是阿春，而是和葛老爹站在一起的阿秋。 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质问，看着对面的阿兰，继续解释道：“然后，阿竹带了一点回家，说是早上当早饭吃！” “阿秋，你在胡说什么呢？”阿兰瞪着她，言语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阿秋却非常严肃地反驳道：“我没有胡说，这盘米线，就是阿竹从你家带回去的！这个酱汁的味道，也是你做的那种酱汁。我们可不会做这样的酱汁。” 她似乎已经相信阿竹的死和阿兰有关了，眼神中充斥着对她的怀疑。 安雪听她提到酱汁，便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 简晶晶立刻会意，朝着屋内跑去。 她在厨房，闻清楚了所有酱料的味道，然后闻了一下凉拌米线的味道，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敏锐的嗅觉，让她一下子就闻出了米线中的腐臭味，心里都怀疑，这样的东西，怎么还会有人吃得下去的。 真的闻不出来里面的臭味吗？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鼻子来到安雪身边。 “味道是不一样的，至少在死者家里，没有发现凉拌米线里的酱汁。” 简晶晶说话时，还觉得鼻子特别难受，不停抽着鼻子。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小声关心道：“没事吧？要不要戴口罩？” “不用了。” 简晶晶抽了抽鼻子，渐渐平复下来。 “可以确定死者家中的米线，所用的酱料是特别的，至少我们在死者家里，没有找到这种酱料。不知道阿兰姨，能否把自己家中的酱料，交给我们检查。” “什么意思？你们真的觉得是我害死了阿竹？” 阿兰板起脸，对着周围的人，解释道：“我没有，我是擅长金蚕蛊，但是我真的要害阿竹的话，不会用自己擅长的手法，这不是故意引起大家的怀疑吗？我没有这么傻！” 她说的是一个正常的逻辑。 但是，村长老葛却不以为然，大声驳斥道：“你就是知道大家会这么想，所以才反其道而行！” “我没有！”阿兰冷嗤一声，感觉面前的几个人，包括自己的老姐妹，都在针对自己。 她立刻对着安雪说：“你们要查酱汁，我可以让你们查，但是我还是那句话，阿竹打包了我做的凉拌米线，我如果还在里面下金蚕蛊，我就真的笨得没药可救了！” 安雪认真地观察着她说话时的神情，觉得她不像在撒谎，于是道：“其实，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们最好是把村子里的蛊毒师名单叫出来。这样，或许才有希望洗脱嫌疑，锁定真凶。” 阿兰姨听了安雪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 她抿着唇，陷入了沉默。 但是安雪看得出来，她正在思考安雪的提议。 好一会儿，阿兰才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我的酱汁没问题，你们跟我回去检查就知道了。” 接着，众人跟着阿兰，到了她家门口。 安雪和简晶晶走进屋里，查看了她冰箱里剩下的凉拌米线。 简晶晶凑上前，闻了一下，蹙眉说：“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臭臭的。” …… 闻言，安雪学着何以纲之前的做法，朝着米线吐了口水。 但是，米线并没有起任何反应。 这时候，简晶晶揉了揉鼻子，补充道：“不过，这米线没有酸腐的味道。” “所以，这里的只是和死者阿竹家的那碗米线，味道相近？”安雪得出了这个结论。 简晶晶点了点头，说：“是的，反正不太一样，死者阿竹家里的味道，更加恶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诈一下阿兰姨。” “啊？” 简晶晶还没有反应过来，安雪已经离开屋子，到了外面。 安雪的手里拿着一瓶酱汁，说道：“这是我们在垃圾桶里找到的一瓶酱汁，请问阿兰姨，为什么要丢掉？” “没有，我没有丢这个。” 阿兰连忙否认，道：“这瓶酱一直是放在冰箱里的，我没有丢去垃圾桶。” “那为什么我们会在垃圾桶里捡到？” “这个，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阿兰立刻看向阿秋，说：“是你对不对？你一直不满我做大姐，所以故意设计阿竹的死，陷害我！” “阿兰，说话要凭良心！当时，是我第一个举手支持你做我们几个人的大姐，你现在竟然说我要害你？到是谁要害谁？你还不是因为嫉妒阿竹和村长在一起了，所以才心生歹念！说到金蚕蛊，除了你，还有谁？” “阿秋，这话就过分了。试问我们五个，谁不会金蚕蛊？” 阿兰冷笑着看向其他人，干脆就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对着安雪道：“安警官，你不是想要蛊毒师的名单吗？我可以写给你，不过，请你务必找到害死阿竹的真正凶手！” “阿兰，你这是在给青轧村惹祸！” 老葛听见她要写蛊毒师的名单，立刻就出言斥责了阿兰。 阿兰却不以为然道：“这是你们逼我的！既然我和你们各执一词，不如让警方查个清楚！” 说着，她看向安雪，道：“希望安警官不要让我失望。” “那就请阿兰姨把名单写出来吧。” 安雪让简晶晶把人带到旁边的竹椅上，让她在口供记录本上写下名单。 这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姜老师，是有结果了吗？” “嗯。” 姜鑫立刻回答道：“确定焦尸的dna和葛齐的dna是母子关系。所以，医疗室的焦尸，就是村长的妻子阿菊。” “好，我知道了，现在发生了第二桩命案，死者是五姐妹中的阿竹姨。” 安雪小声地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姜鑫。 “阿竹姨？也是中了蛊毒？” “嗯，金蚕蛊。”安雪回答。 “有怀疑对象吗？”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阿兰姨，因为她最擅长的就是制作金蚕蛊。” 安雪说着，朝着阿兰和简晶晶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好了，你尽快回来吧，现在能够信任的人，不多。” “嗯，我已经在车上了，两小时后就能到青轧村了。” “好，那我先挂电话了，等你回来了，再细聊。” “嗯。” 姜鑫听着安雪挂了电话，就让司机尽快回村子。 安雪挂了手机，走到葛家父子面前：“葛老爹，阿齐少爷，刚姜老师来电话说，已经确定了昨天的焦尸，是阿菊女士！所以，她不是自我奉献，而是被人抹杀的！现在，就阿菊女士和阿竹女士的两起命案，阿纲哥和我会上报到市局，很快会有相关的警务人员进村调查。” 说到这里，安雪接过董昌送上的扩音喇叭，对着周围聚集的村民，道： “在这之前，希望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提供相关的证词和线索。尤其是，阿菊和阿竹两位女士，最近有没有跟谁起过冲突，或者说，她们以前就跟什么人结仇了？如果有知道的，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这是什么意思？阿菊夫人和阿竹姨，都是被人害死的？ ——不知道啊，葛老爹好像也没有反驳啊。 ——你们看阿兰姨她们也在呢，不会是她们做的吧？ …… 村民中，开始窃窃私语。 不过，大家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安雪看着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发现他们对于村长和阿兰还是有所忌惮的。 应该是这两个人，在村民心里的威望还是挺重的。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嗓音：“阿菊和阿竹的死，最应该查的就是村长了！他是最有可能杀害阿菊的人！” 只见，一个穿着青灰色短袖衬衣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青轧村的村干部阿德叔。 平日里，他也是村长葛老爹最得力的帮手。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突然站出来，指责葛老爹是凶手。 安雪拧着眉，认真打量着他，发现他虽然穿得邋遢随意，不修边幅。可是，衬衣的口袋里放着一条手帕，手帕上还绣着一朵白色的小菊花。 “阿德，你胡说什么呢？！” 老葛的表情也是非常惊讶，没有想过阿德会跑出来揭发自己，连忙喝止道：“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老婆！” “因为你和阿竹的关系，不可告人呀。” “阿德，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等阿纲哥听完这段录音，就知道了。” 说着，阿德就把一部数字手机，交给了何以纲。 安雪立刻走到何以纲身边，和他一起听了手机中的录音。 ——阿竹，你相信我，我对她早就没有感情了，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那你会跟她离婚吗？ ——这个，你应该明白的，咱们这里不时兴离婚的。而且，就算离婚了，你和阿兰她们都是对天盟誓，不会嫁人的。如果，你违背了誓言，会有祸事发生的。所以，为了你好，我们就这样相处，总之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哼！说起这件事，我就火大，当初我们七姐妹都说好的，这辈子不结婚的。谁知道，阿菊自己违背了这个誓言，嫁给你了，她不是挺好的，还生了阿齐。 ——可是，阿夏死了，她保护了阿菊和我儿子。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事。 ——好啦，都听你的。不过，就阿菊现在的身体状况，我看她也熬不了多久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把她风光大葬了，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 录音到这里终止了。 其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声音。 而且一听就能让人清楚地辨别出，男的是葛村长，女的就是今早死于金蚕蛊的阿竹。 接着，安雪和何以纲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着葛齐道：“阿齐少爷，能不能安排一个说话的地方给我们？” “去村会议室吧。” 葛齐听完了对话，脸色铁青，尤其是对于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不过，未免家丑外扬，他还是选择隐忍了心里的怒气，给安雪他们安排了单独的谈话空间。 “然后，这些村民，可能需要麻烦阿齐少爷，安抚一下。” “嗯，我明白。”葛齐点了点头，转过身，就对上了父亲略带歉疚的面孔。 他立刻低头，避过了视线，让一个村民带着安雪他们去青轧村会议室。 第287章 七姐妹? 20分钟后，葛齐安抚好了村民，便去了村部会议室。 此时，安雪和何以纲已经将一干人等，安排到了不同的房间。 葛村长和阿兰姨，是各自独立的房间。 20分钟后，葛齐安抚好了村民，便去了村部会议室。 此时，安雪和何以纲已经将一干人等，安排到了不同的房间。 葛村长和阿兰姨，是各自独立的房间。 至于阿梅，阿春和阿秋三位老太太，则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另外还有一个村干部阿德，则是和安雪、何以纲一起，在会议楼最门口的大厅坐着。 安雪拿着手机，问道：“阿德叔，这部手机，是谁的？” “是阿菊给我的。”阿德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用眼神询问何以纲：我能抽根烟吗？ 何以纲点了点头，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了根烟。 “说一下吧，死者阿菊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葛村长和阿竹的事情的？” “一年前就知道了。” 阿德抽了口烟，叹了口气，说：“当时，我就劝她跟老葛离婚。可是，她没答应。结果，昨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你知道蛔虫蛊吗？” 安雪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水眸专注地凝视着他，观察着他的反应。 “知道。”阿德点头。 “那谁会制作这种蛊呢？” “阿兰她们都会制作。”阿德见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便解释道：“蛊毒师本身什么蛊都会制作，只是有人更擅长某种蛊毒而已。比如阿兰就最擅长金蚕蛊。” “那谁更擅长细菌蛊呢？” “细菌蛊？” 阿德摇了摇头，说：“没听过这种蛊，但是如果你想问，不用虫卵之类的做蛊的蛊毒师，应该是早就过世的阿夏。” “阿夏？” “嗯，夏屋就是她生前的住处。” 阿德解释道：“她制作的蛊，原料多数是瘴气，和有毒的植物。所以，她是不同于阿兰她们的蛊毒师。” “那阿夏是怎么死的？” “为了就阿菊，不小心殒命的。”阿德说到这里，有点感慨，长长叹了口气，说：“那一年的雨季，雨势凶猛，持续时间也很长。阿菊当时怀孕6个多月，身子比较重。她和阿夏约好，在雨停的时候，去林中采些能够食用的鲜蘑菇。没想到，中途下起了大雨。两人只能躲进了山洞里。本以为，拿雨下一会儿就会停的，没想到下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停止。最终，两人商量冒雨回去。谁知道三天的暴雨，导致路面泥泞湿滑。 阿菊一不小心脚下踩空，差点就被洪水卷走了。幸好，阿夏救了她。可最终，阿夏却没能自救，丢了性命。” “那阿夏的制蛊术，有人继承吗？” “有，阿夏曾经收了一个徒弟的。” “那个徒弟叫什么名字？”安雪觉得阿夏的徒弟，很有可能就是绪豪。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阿德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情况，你可以问另外几个老太婆。她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一点。” “你说她们是七姐妹？” “嗯。” “梅兰菊竹，春夏秋。”阿德笑了笑，说：“好像是年轻的时候，因为彼此经历了一些事情，她们七个就成了金兰姐妹，并且舍弃了以前的名字，以‘梅兰菊竹春夏秋’来命名。阿菊之所以选择‘菊’字，好像是因为她出生在菊花盛开的日子。” “她们七个，感情怎么样？” “起初可能不错吧。后来，就难说了。” 阿德冷嗤一声，说：“因为她们好像都跟葛老爹有过感情纠葛。” …… 安雪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渣男和痴女们的故事。 她做好了笔录，道：“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杀害阿菊和阿竹？” “肯定是老葛！”阿德的回答非常笃定，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不过，他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一定有帮凶的！”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有帮凶呢？” “因为他不是蛊毒师，所以必须找人杀人。然后，阿菊、阿竹和他的关系是最亲密的，所以他想下手，易如反掌！”阿德是完全不隐藏自己对村长的厌恶之情。 “那你觉得而他的帮凶是谁？” “这个得看他又看上了哪个人了。比如阿秋，就不错，性格也相对温和。” “这些话，你是有证据，还是只是你的猜测？” “猜测。” 阿德回答得还是挺爽快的，笑了笑，说道：“你们可以朝着这个方向查嘛。” “好，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安雪把手中的钢笔给他，“麻烦你，签个字。” 阿德拿着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雪拿回记录本，对着阿德说：“好了，阿德叔，如果有别的问题，我们会再找你了解的，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不走，我要看你们把老葛抓起来。” 阿德说着，把椅子搬到门口的位置，一边抽着烟，一边靠着椅背坐等着。 安雪无语地撇了撇嘴，转头朝着何以纲看了一眼。 他只是耸了耸肩，回了个无奈地笑容。 “走吧，去跟阿兰姨聊聊。” “嗯。” 安雪没有再理会阿德，和何以纲一起进了单独的办公室。 阿兰姨就坐在里面，一看到安雪和何以纲，便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到底要多久，才能查清楚真相？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人，阿菊和阿竹的是跟我无关！” “这份名单，就是青轧村和花嘎村里，所有蛊毒师的名单。” “是。” “为什么没有绪豪？” “绪豪？” 阿兰笑了笑，说：“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安雪一脸惊讶道，“这不可能！上个星期，还他在w城做理发师呢！” “安警官，你是见鬼了吧？绪豪是阿夏的徒弟，三年前因为到雨林中采药，被毒蛇咬了，就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还是我和阿梅她们一起收殓安葬的。” “怎么可能？”安雪有些不能理解了，“那在w城的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绪豪确实已经死了。”阿兰给了非常笃定的回答。 安雪听完之后，脑中一个激灵，联想起之前的警告信息，得出的结论，就是彼岸花。 “那就说一说，你和阿菊她们七姐妹的故事吧。” 何以纲看出安雪的心绪不宁，便接过话题，继续问道：“为什么村长和阿秋，都觉得是你下蛊害死了阿菊和阿竹？” “我怎么知道！” 阿兰气恼地瞪着何以纲，双手用力拍着桌子，说，“可能老葛和阿秋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合谋害死了阿菊和阿竹，然后嫁祸给我！” “可是，阿竹冰箱里的凉拌米线，已经检测出有虫卵了。而这些米线，是她从你那里带回家的。所以，你目前的嫌疑，是最重的，除非你有证据证明，阿竹冰箱里的米线，不是你做的。否则，等市里的同事接手案件之后，你一定会带走的。”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给阿竹下蛊！”顿了顿，似乎是触动了内心的感情，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承认，当我知道阿竹和老葛的事情之后，我是很生气，可是我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的姐妹！如果，他们说我因为嫉妒，怀恨在心，那么其他人也是有这样的动机。” “为什么？” “因为，我们几个，都喜欢过老葛。” …… 何以纲之前听阿德陈述，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所以现在听了阿兰姨的陈述，也不是太意外。 “但是，你们应该是立誓，此生不嫁的吧？”安雪似乎是平复了心情，接着提问道，“为什么阿菊会成为村长夫人？” “这个，得从25年前说起了。当时，我们都在云城市里的纺织厂里做工人，而且被分到了一个班上。渐渐的，就混熟了。我也没想到，除了我以外，她们每个人都过得不开心。有些是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有些则是因为对象很渣。而我，是因为有个喜欢打人的丈夫。” “你当时已经结婚了？” “是啊，那时候我刚结婚一年。但是，挨打的次数，却已经数不清了。”说到这里，她低头垂眸，表情非常伤感，“那时候，对我来说最开心的就是在厂里上班，然后跟班上的那些姐妹一起吃饭聊天。然后，我们七个人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丈夫就发疯似的冲到厂里，要厂长开除我！我当然是不愿意的，所以我就向他提出了离婚。可是，他不答应，还把我关在了家里。” “阿菊，也就是村长的老婆，见我一直都没有回厂里上班，就联系好了另外五个姑娘一起，到我家找我。得知了我的情况之后，就打电话报了警。虽然当时，我的丈夫，碍于警察的面子，把我从房间里放了出来。可是，等所有人离开之后，他又打了我，把我关回了房间。原以为，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他的纠缠了。谁知，第二天一早，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暴毙身亡了。” “怎么会这样？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阿兰摇了摇头，说，“法医解剖尸体之后，得出的结果，也只是他突然感染了病毒，不治身亡。” “病毒？”安雪立刻明白道：“是阿夏对你丈夫下了蛊？” “是。” 阿兰笑着点了点头，说：“我们几个，虽然都是蛊毒师，但是阿夏最厉害，因为她下的蛊，是无形的细菌和病毒。” “后来呢？你们就义结金兰了？” “对。” 阿兰笑着说道，“我当时只觉得自己重获新生了，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对这几个姐妹好！却没想到，厄运是会传染的。之后没多久，阿秋就被她当时的男朋友骗了全部的积蓄。阿梅则因为烂赌鬼的父亲，被人追债。至于阿竹，意外怀孕，找了小诊所处理，结果大出血，差点命都没有。于是，我和阿夏，阿菊和阿春商量，出钱出力，帮另外三个姑娘走出了困境。” “说到这里，你和阿秋，阿梅，阿竹，都经历过了人生的低谷期，你们立誓自梳，终生不嫁，我可以理解，但是阿菊，阿夏和阿春，又是为什么呢？” “阿菊是之后没多久，检查出了癌症。所以，她变得心灰意冷。至于阿夏，她心里有个人，而且一直都在等那个人回来找她。可是，等了五年，都没有等到。所以，她对男人的承诺，失去了信心。最后说阿春，她当时年纪最小，所以什么都愿意听我们的。只要是我们决定的事情，她都会遵循。” “就这样，你们七个人就立誓自梳，终生不嫁？” “是啊。”阿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可惜口头的誓言，根本不能当真的。就在我们做下这个决定的第二年，老葛出现了。他年轻的时候，真的可以用俊美无俦，风流倜傥来形容。他当时是来我们厂里订制布料的。然后就对阿菊一见钟情了。” “他追求阿菊的同时，是不是还追求其他人？” “嗯。”阿兰点了点头，说：“我们七个，可能就阿夏，没有被他追求过。或者说，阿夏直接拒绝了他的追求。” “老葛这样周旋在你们中间，你们真的都没有察觉吗？” “起初真的没有察觉，因为大家说好了此生不嫁的。所以，他追求我们的时候，我们是彼此隐瞒的。” 说到这里，阿兰低下头，自嘲的笑道，“所以，女人之间的友情，真的经不起推敲。”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老葛风流成性的？” “当我们得知阿菊怀孕之后，七个人的友情，第一次崩了。” 阿兰闭上眼睛，深呼吸道：“不过，因为有阿夏从中调解，所以，我们最后还是和好了。而且，答应让阿菊和老葛结婚。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理应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只是，我没想到，时隔多年，阿竹和老葛又纠缠在一起了。我当时真的是非常生气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阿竹和老葛的事情的？” “两个月前。我去给阿竹送水果，无意中撞见的。之后，我有跟阿竹深谈过一次。但是，她不听我的。” “所以，你应该更生气吧？”安雪可以明白她那种被好姐妹背叛的心情。 “是！我非常生气，可是我没有蛊害阿竹！因为这个多年过去了，我明白一个女人，守着‘此生不嫁’的誓言，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所以，冷静之后，我没有怪阿竹，只是让她不要伤害阿菊。因为阿菊的癌症转移复发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阿菊的癌症复发了？” “嗯。” 阿兰点了点头，说：“当时是我陪着阿菊去医院做的检查，医生对她隐瞒了病情，却把真相告诉了我。阿菊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这件事，告诉了老葛和阿竹吗？” “说了。因为我要他们答应我，不伤害阿菊，一切等阿菊离开之后，他们想怎么在一起，都可以。” “那除了你，老葛和阿竹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阿菊的病情吗？” “应该没有了，除了老葛和阿竹，我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过阿菊的病情。” 闻言，安雪换了一个角度，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不知道阿菊病情的姐妹中，谁跟阿菊的矛盾最深？” “要是这么说的话，和阿菊矛盾最深的人，应该是阿秋。” “为什么？” “她应该是我们当中最羡慕和嫉妒阿菊的人。”阿兰看出安雪和何以纲的疑惑，连忙解释道：“因为阿秋一直都想找个长相帅气，又多金的男人结婚。老葛刚好是这样的男人。” 第288章 因为实验? “她应该是我们当中最羡慕和嫉妒阿菊的人。”阿兰看出安雪和何以纲的疑惑，连忙解释道：“因为阿秋一直都想找个长相帅气，又多金的男人结婚。老葛刚好是这样的男人。” “你之前说，阿秋被男人骗了全部的积蓄？” “是啊。” 阿兰点了点头，说：“当时，那个男的说有个项目，可以帮阿秋一起投资，收益是几百万阿秋一直都以为她那个男朋友，是个富家公子哥，就答应了。把自己辛苦工作赚得三万块钱，交给了那个男人，谁知对方只是个骗子。拿了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阿秋差点就因为这件事自杀了，是我们几个姐妹，一直陪在她身边，才让她挺了过来。虽然，她因为这次的伤害，答应和我们一起立誓，终生不嫁。可是，我知道在她心里其实一直想要钓个金龟婿。所以，看着阿菊结婚生子，她是最羡慕嫉妒恨的那个人。” “在你看来，她有可能对阿菊和阿竹下手吗？” “她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阿兰立刻回答说，“除掉了阿菊和阿竹，再嫁祸给我，那么就没人可以阻止她和老葛在一起了。” “你之前说，老葛是个渣男，年轻的时候周旋在你们几个姐妹之间，除了阿夏之外，还有没有谁，对他不是特别感兴趣？” “如果这么问的话，应该是阿春，她当时年纪最小，并不懂男女之情。之后，又看到姐姐们的经历，也就没了那个心思。所以要说七姐妹中，谁对老葛的态度比较淡薄，那就只有死去的阿夏，和年纪最小的阿春了。” 安雪听着阿兰的叙述，蹙眉思考了片刻问道，“你刚才说，阿夏她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这个人是谁，你们有问过吗？” “问过，是阿夏的初恋，好像是离开家乡，去了外面打拼，说好的会回来跟阿夏结婚的。可是，阿夏等了很多年，都没有等到他回来。之后，阿夏也就放下了，只想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想到，就出了意外。” “你们说的阿夏的徒弟绪豪，真的只是她的徒弟吗？” “这话什么意思？” 阿兰愣了一下，挑眉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是对绪豪的身份，有疑问？” “因为他是唯一继承了阿夏制蛊术的徒弟。而我的爱人，也真的因为这种蛊毒，现在依然昏迷不醒。可是，你却告诉我，绪豪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真的没办法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阿兰再次给出肯定的解释，“绪豪的尸体，是我们亲手入殓的。安警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别的姐妹。但是，绪豪有没有收徒弟，或者把自己的制蛊术传给其他人，我们不得而知。” “绪豪之前也住在夏屋吗？” “是。” “你们知道他的来历吗？为什么阿夏会收他为徒？” “他的来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阿夏说，他是个孤儿，跟自己有缘，就把他带回来了。之后，是打算让他为自己养老送终的。没想到，阿夏还没有变老，就已经出了意外。之后，绪豪也在夏屋住了快20年呢，三年前才离世的。” “住了快20年，那么这个绪豪，过世的时候，大概多大年纪？” “三十来岁的样子吧。”阿兰想了想，说：“反正，阿夏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最多十一二岁。” “在没有阿夏的管束下，绪豪是不是特别叛逆？” 安雪想起了身边何以纲妻子的案子，立刻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何止是叛逆，绪豪还特别孤僻。阿夏过世之后，他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夏屋里，不和任何人接触。所以，他出事之后，我们也是隔了好几天，才发现的。” “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对绪豪并不了解？他如果出去做了什么坏事，你们也未必知道。” “嗯，可以这么说。但是，青轧村出入都是需要通行证的。所以，如果绪豪想要出去，是必须得到村长老葛批准的。”阿兰解释了青轧村的日常制度。 安雪听完之后，跟何以纲对视了一眼，继续道：“最后，我还有个问题，你们蛊毒师，学习制蛊的过程中，需要做实验吗？” “要的。” 阿兰点了点头，说：“一般都是捉些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来实验。” “是不是所有的蛊毒，都有解毒剂？” “这个，不一定。” 阿兰摇了摇头，说，“我们几个制作的蛊毒，都是有解毒剂的。但是，如果是研究一些新的蛊毒，就未必有解毒剂了。不过，现在我们是不允许自行研究新蛊毒的。” “那么，这种蛊毒，你见过吗？” 安雪点开手中的平板电脑，找到了何以纲老婆的死亡照片，推送到阿兰面前。 阿兰低头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惊讶，静默了片刻，才回答道：“这种蛊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是，用蜂毒制成的吗？” “你都不知道的蛊毒？” 安雪大概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颇为同情地看了何以纲一眼，继续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人在自行研究新的蛊毒？” “是！” 阿兰的脸色转沉，看着柴玉的死亡照片，满是严肃的说道，“这到底是谁，擅自研究新的蛊种？这是犯了行内禁忌！” “就你了解的蛊毒师中，你觉得谁会犯这样的禁忌呢？” “绪豪？！” 阿兰能够想到的只有绪豪，这个在阿夏死后，孤僻的独自一人生活的孩子。 安雪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于是，她把手中的钢笔递给了阿兰姨：“你看了一下，这份口供记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的话，就签个名字。” 阿兰姨结果钢笔，大概的看了一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她还是很想弄清楚绪豪的事情，再次问道：“安警官，你能告诉我，这个到底是不是绪豪做的？” “我也不知道，因为目前为止，我都不能肯定这个绪豪，是不是真的死了。” 安雪收好了口供本，跟何以纲一起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安雪停下脚步，对着阿兰叮嘱了一句：“对了，麻烦您继续在这里坐一会儿，等市里的同事来了，会给您办手续的。” 阿兰姨没有说话，心里一直在思考着绪豪的事情。 安雪和何以纲走出办公室，回到了大厅。 何以纲的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 “就阿兰姨刚才的话，是不是代表，我老婆当时被害，是因为绪豪拿她试蛊？” …… 安雪看着他几乎暴怒的样子，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默认了一切。 “混蛋，这个绪豪，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但是，如果说他在阿夏过世后，一直都住在夏屋里，那么夏屋内，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我现在就去夏屋调查！” 说完，就往外走。 “阿纲哥！”安雪立刻拦住了他的去路，“我知道你接受上级调派，来花嘎村就是为了查你老婆的案子。但是，现在不是我们处理私人案件的时候！” “我不管！我必须弄清楚柴玉的死，是不是和这个绪豪有关！” 何以纲本身就是个暴脾气，就在刚才，安雪提问是否会做实验的时候，他内心已经崩溃了。 此时，他根本顾不得安雪的反对，快步往外走去。 安雪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用力甩开。 无奈之下，安雪只好对他动武。 “阿纲哥，你冷静一点！” 安雪扣着他的手腕，一个反手擒拿，将他按在墙上。 只见，何以纲的脸颊贴着墙壁，一时动弹不得。 不过他并不服输，一个劲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安雪的钳制。 无奈在擒拿手的掣肘下，他根本没办法挣开安雪。 “安雪，你放开我！” “阿纲哥，如果你不能冷静下来的话，我只能给你戴上手铐了！” 安雪说着，从腰间拿出手铐，就要给他铐上。 这时候，简晶晶带着姜鑫他们过来了。 “安队！这是怎么了？” 简晶晶来到安雪和何以纲面前，很是不解地看着两人。 姜鑫也是快步来到安雪身边，看着她手上的手铐，立刻出手，把两人拉开。 “你们在干什么？” “阿纲，怎么了？” 何以纲的同事，也赶到了两人身边，一脸不解地询问情况。 “没什么。” 何以纲看着同事们的到来，显然平静了许多。 他长舒了口气，说：“我和安队闹着玩的。” “哦，那就好。” 同事小陆松了口气，立刻转身面对安雪，“你是安雪安警官，对吧？我是陆尧，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 安雪拿出口供记录本，交给陆尧：“这是我和阿纲哥目前侦讯过的两个村民，一个是村干部阿德叔，一个是蛊毒师阿兰姨。” “嗯，好。”陆尧接过口供本，认真看了一下，问道：“两个死者的尸体，停放在什么地方？” “都在村医疗站放着呢。”安雪回答。 “可以带我们过去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安雪说着，朝着何以纲看了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道：“阿纲哥，你是验尸官，就麻烦你带陆警官他们过去吧。” 何以纲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陆尧，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医疗站。” “好。” 陆尧立刻示意身边的两个小警员，一同前往。 安雪看着他们离开，才明显松了口气。 姜鑫留意着她的神情，问道：“阿纲哥到底怎么了？” “他知道了他老婆，当年被害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有人在做实验。所以，一时间情绪炸裂，没办法接受。” 安雪简单地做了解释，对着姜鑫道：“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绪豪曾经在夏屋住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需要你帮忙一起去夏屋，寻找线索。” “夏屋？”姜鑫显然有点听不明白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这个，我路上跟你解释，晶晶你和其他的警员留在这里，帮忙他们办妥涉案人员的登记手续。” “好。” 简晶晶答应之后，看着安雪和姜鑫离开，同行的还有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董昌。 安雪把姜鑫离开时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给他知道。 姜鑫听完之后，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所以说，这个绪豪，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安雪看着他，无奈地撇了撇嘴，说：“这就得靠我们自己找答案了。” “好吧，我明白了。” 姜鑫算是接受了安雪的解释，认真打量着她，问道：“不过，你因为瘴气，进入雨林之后，真的没事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真的没事，只是我分不清楚那天晚上，是幻觉还是现实，总觉得是有人把我从沼泽坑里拉出去的。” “关于这点，你不是说，地上有攀爬过的藤蔓吗？” “是啊。” “那就应该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姜鑫的表情严肃，十分认真地说道：“而且，你也说了，阿纲哥也到现场查看了。他都说是你自救，才离开了沼泽坑的，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嗯，应该是我想多了。” 安雪认同姜鑫的推测，指着前面道：“看，那里就是夏屋。” 姜鑫朝着安雪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间夏屋，就像是雨林入口处的岗哨房，虽然诡异，但是日光笼罩下的绿色竹屋，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精灵屋，美丽异常。 尤其是周围层层叠底的芭蕉叶，更是让整个夏屋看起来静谧美好。 安雪他们很快就进了夏屋。 姜鑫站在客厅，朝着四周看了一下，问道：“你那晚住在哪个房间？” “楼上的第二间。” “董老师和阿纲哥呢？” 姜鑫转头询问董昌。 “我和阿纲哥在楼下，就你左手边的两个房间。”董昌指了指房间的位置，便开门，让他进屋。 姜鑫看了一下，继续问道：“当晚，你和阿纲哥，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吗？” “没有。” 董昌摇了摇头，说：“就阿春姨的解释，应该是我和阿纲哥以前住过这里，身体对这附近的瘴气产生了抗体。” “可是，你们的房间就在安雪房间的楼下。她是从楼上跳下来，追黑影的。那么，这样的动静，以阿纲哥的刑警身份，应该会有所警觉的。” 姜鑫说着，透过窗户，朝着楼上看去。 “小雪，你确定是从楼上跳下来的吧？” “是。” 安雪点了点头，听了姜鑫的分析，比较认可的说道：“你说得对，当时以阿纲哥的警觉性，不可能没发现我从楼下跳下来的。除非，他被人下了药。” “你们进来夏屋之后，有吃过什么东西吗？” “没有。” 董昌摇了摇头，说：“当时，进了房间，就觉得挺累的，所以，冲了个澡，就睡下了。然后，一觉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嗯，阿纲哥和晶晶也是一样，好像除了我之外，他们都睡得很沉。” “这是什么？” 姜鑫在床脚下，发现了一些黄色粉末，两指捻了一点，放到鼻下闻了闻，说道，“这里面有雄黄的成分。” “对了，这是防止蛇虫鼠蚁爬进房间，袭击我们，才特意撒的一些粉末。”董昌蹲在姜鑫身旁，查看了那些粉末，解释道，“另外，还有个香炉，点了一盘香。” “那个香炉呢，现在在哪儿？” “额……” 董昌四处看了一下，说：“原本是放在桌上的。现在怎么没有了？” 说着，他就在房间里，各处寻找。 安雪和姜鑫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到楼下寻找。 第289章 还在继续 两人到楼下，寻找之前点过的香炉。 很快的，他们在储藏室里找到了香炉，不过里面的香灰已经倒掉了。 “这个，需要化验，才能知道成分吧？” 安雪看着空无一物的香炉，表情略微有些丧气。 姜鑫拿起香炉，闻了一下，说：“似乎是有助眠的成分。这几个香炉，都带着，等会儿让晶晶分辨一下，或许会有不同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如果说，一早就有人在香炉里动了手脚，那么我半夜醒来，离开夏屋，都是有人蓄意而为了。” “是。”姜鑫点了点头，说，“对方应该是希望你好像中邪一样，死在雨林中的，没想到你却自救成功了。” “可是，一共有四个人，阿纲哥的能力也不弱，为什么要选择我进雨林呢？” “或许因为知道，你是来找绪豪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绪豪可能真的还活着？”安雪单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姜鑫拧着眉，眯了眯眼睛，说：“也许是更大的秘密。” “我们再找一下吧，看有没有相册之类的东西。” “嗯。” 姜鑫和安雪把香炉装进袋子，然后就开始翻查屋里的柜子和抽屉。 既然绪豪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应该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可是，很奇怪，竟然什么都没有。 安雪和姜鑫回到客厅，彼此都感到疑惑。 董昌从楼上下来，看着他们的样子，略带不解道：“怎么了？好像被人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额，因为觉得很奇怪，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将近20年，竟然一张照片都没有，就像是被人特意收掉了似的。” 安雪双手叉腰，看向四周的墙壁和家具，说出自己的疑惑：“而且，最奇怪的是连阿夏的照片都没有。” “还真是这样。” 董昌想了想，问道：“这是不是有人故意把照片收起来了？” “很有可能，是对方想要遮掩什么秘密。”姜鑫说到这里，看着安雪道：“阿兰姨他们都在村部会议室吧？” “嗯，在呢。” “她们应该有和阿夏一起拍的照片吧？” “那，我们现在回去会议厅那里，找他们要相册看看。” 姜鑫迟疑了一下，朝着雨林深处看了一眼，说：“在这之前，带我去你说的沼泽坑看一下。” “好。” 安雪点了点头，带着他离开夏屋，进入雨林。 三人来到之前的沼泽坑前。 姜鑫蹲下，查看面前的藤蔓，确实是有被人拉扯，攀爬过的痕迹。 只是，这样的藤蔓，多数是挂在高处的树枝上的，怎么会刚好落在沼泽坑旁，而且绕着树干，缠得很紧。 这是姜鑫觉得有疑问的地方。 安雪看着他一直蹲在沼泽坑旁边不发一言，便也跟着蹲下，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嗯，还好。” 姜鑫摇了摇头，站起来，问道：“离开沼泽不远的，就是捕兽陷阱吗？” “对。” 安雪指了指前面，说：“我那晚应该是差点就掉下去的。但是，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折返的时候，掉进了沼泽中。” 姜鑫上前查看，接着他后退到了沼泽坑附近，问道：“你说，你当时好像听到有人叫你，所以你才停下了脚步？” “是。” “董老师，这个位置，会不会是月光的关系，让她回了神？” 姜鑫仰头看向上方，发现这里的阔叶林，不是特别密集，能够看到天空。 董昌站到了他的位置，朝着头顶看去，问道：“你是觉得，安雪可能是因为光的影响，产生了幻觉，以为有人叫她，停下了脚步？” “嗯。”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董昌想了想，说道：“不过，实际上是不是这样，还是需要等晚上，同一个时间点，过来验证一下。” “那就等晚上，再过来看看。” 姜鑫说着，便看向安雪，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弄清楚当晚的情况的。” “嗯。” 安雪对他是非常信任的。 可以说除了白旭之外，她最相信的就是姜鑫了。 有他在的时候，总觉得案件调查也会变得简单很多。 “那先回村部的会议厅吧。” “好。” 安雪和姜鑫、董昌很快就离开了雨林，回去村部会议室。 三人走进前台大厅的时候，何以纲已经在了。 他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怎么样？重新搜查夏屋之后，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到是意识到一个奇怪的情况。” “什么情况？” “就是翻遍了整个夏屋，都没看到任何照片相册。” “是被人收起来了吗？” “不知道。”安雪朝着另外两个会议室看了一眼，说：“或许是被阿夏的姐妹收起来了。但是，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隐藏什么秘密。因为绪豪也在夏屋住了十多年呢。同样是没有留下任何照片和生活过的痕迹。” “他已经死了三年了，可能在他死后，夏屋被人收拾整理过了呢？”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去问一下阿夏的姐妹，或许会有答案。” “嗯。”何以纲认同安雪的提议，朝着市里过来的陆队长，说道：“陆队，安警官可能有些新的发现，我和她去跟另外三个老太太聊聊。” “你们是要三个一起聊吗？”陆尧也是有经验的老警官了，来到两人面前，询问道：“还是说把她们分开叫出来谈？” “嗯，叫出来谈吧。” 安雪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说：“不过，得要清一下场，这里人实在太多了。” “好，交给我吧。” 陆尧立刻拍了拍手，对自己的下属命令道：“大家都到外面坐一会儿，没有我的命令，不需要进屋前厅，明白吗？” “是！” 就这样，原本聚集在室内的五六个警员，都到门口站着了。 而原本就坐在门外的阿德叔，转头朝着前厅内看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着，安雪走去安置了阿秋她们三姐妹的房间，敲门之后，对着阿秋道：“阿秋姨，现在我们给你录口供，请您出来一下吧。” “我？” 阿秋的表情有点惊讶，指了指自己，用眼神询问安雪。 见她点头，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两人来到前厅。 何以纲已经坐在沙发处等着了。 安雪示意阿秋坐下，说：“阿秋姨，你不用紧张，只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 “首先，你之前为什么针对阿兰姨，说她就是害死村长夫人和阿竹姨的凶手？” 阿秋立刻解释道：“因为金蚕蛊，算是她的招牌。以前，她制作这种蛊，动作最快，效果也是最好的。所以，我就觉得，阿竹是她害死的。” …… “只因为金蚕蛊，就断定是阿兰姨是凶手吗？” “当然不只是因为金蚕蛊了。另外，就是她非常喜欢村长的！只是，村长不喜欢她，所以她一直都对阿菊和阿竹心生怨恨的。” 阿秋说话的表情有点夸张，更像是在说邻里之间的是非八卦。 安雪抬头看着她，笑了笑，问道：“可是，你也很喜欢葛老爹的，对吧？” “我才没有呢！” 阿秋的回答，底气不足，故意低头回避安雪的视线，看起来十分心虚。 “你没有的话，为什么葛老爹的拐杖上，挂着的香囊吊饰上的刺绣，跟你袖口的刺绣，一模一样？” “这……我怎么知道！”阿秋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可能是刚好在用一个店里买的吧。” “买的？” 阿纲哥笑了笑，直接拆穿她的谎言，“我可是在花嘎村住了很多年了。我非常清楚，花嘎村和青轧村的妇人们，都是自己缝制衣物的。所以，你身上的衣服，都是你自己做的。至于，为什么葛老爹拐杖上的吊饰刺绣，跟你身上的刺绣针法一样，因为两件东西，都是出自你手。” “阿纲，你可不要乱说，我才没有送东西给老葛呢！” “阿秋姨，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很发达，每个绣娘的习惯，和刺绣手法，都是不同的。只要法证进行取样，做鉴定，就可以得出结论。” 阿纲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你如果不承认，我们可以让法证人员，现场取证，送去市里验证。不过，这个过程中，你是不能离开的，只能留在这里等侯。” “好了，好了，”阿秋显然被唬住了，立刻坦诚道，“我承认，老葛拐杖上的吊饰，是我送给他的！” “所以，你承认你也喜欢老葛了？” “那我和他原本就谈过恋爱，喜欢也是很正常的。”阿秋无奈地撇了撇嘴，说：“可是，阿兰不一样！她的控制欲特别强，绝对不许别人否定她，或者是跟她对着干！我还记得，她知道阿竹和老葛的事情之后，她去找阿竹说这件事，希望阿竹离开老葛。阿竹不答应，她就非常生气，还说阿竹这样翘姐妹的墙角，会不得好死！结果，你们看，阿竹真的不得好死了。” “可是，你也喜欢老葛，而且会做蛊。为什么不能是你害了村长夫人和阿竹姨呢？”安雪意识到这个阿秋，就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性格。 可能之前，她被阿兰姨训斥过，所以很不服气，现在就拼命往阿兰身上泼脏水。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你们相信我！” 阿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比起我和阿兰，阿春更值得怀疑吧！” 显然，她又开始拉踩其他人了。 安雪听后，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说？” “阿竹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是阿春和她一起走的呀。如果阿春这个时候，在米线里面下蛊，也是可以的呀。”顿了顿，接着道：“还有，谁知道回家之后，阿竹还见过什么人呀？万一，她和老葛发生了争执，老葛也有可能给她下蛊的！” …… 安雪听着她的口供，无语地朝着何以纲看了一眼，心里真的佩服这个阿秋的想象力，于是道：“按照你的说法，阿竹和老葛会为了什么事情，起冲突呢？” “可能是阿菊的死，其实跟阿竹有关呢？她想成为名正言顺的村长夫人，就给阿菊下了蛔虫蛊！谁知，这件事被老葛知道了，就起了冲突，然后老葛就把阿竹除掉了！” 她简直像个说书先生，非常认真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闻言，安雪跟何以纲有点哭笑不得，彼此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问道。 “可是，葛老爹不是蛊毒师，怎么可能给阿竹下蛊呢？” “他可以找别人帮忙呀。”阿秋立刻有拉扯出一个人，道：“比如阿梅，她就很讨厌阿竹，总觉得她搔首弄姿，乱勾引人！” “那阿梅和老葛是什么关系？也和你一样，很喜欢老葛？” “不，她没有。” 阿秋摇了摇头，说：“她更愿意听阿兰的话，所以跟老葛的关系比较一般。” “既然一般，葛老爹怎么可能找她帮忙害死阿竹呢？” 安雪无奈地纠正了她的逻辑，说：“好了，这个问题，我们暂且放一下，我还有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你问吧。” “夏屋里，原本住的是阿夏和她的徒弟绪豪，那么他们生前有没有拍过照片？” “当然有啊。” 阿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还挺多的，不过他们过世之后，我再去夏屋，好像就没看到过了。可能是谁怕触景生情，收起来了吧。” “谁会这么做呢？” “emm，反正我没有。” 阿秋立刻把自己摘出去，说，“但是，其他人都是有可能的。因为，她们和阿夏的关系，都非常好。” “也就是说，你和阿夏关系比较一般？” “不是，不能这么说。”阿秋想了想，用了个更贴切的解释，说：“可能是，我不太关注这些东西。” “那你们六个之中，谁和阿夏的关系最好呢？” “应该是阿菊吧，毕竟当时阿夏就是为了救她，丢了性命。”阿秋说到这里，情绪有点低落，暗自垂眸，表情也有些伤感。 停顿了片刻之后，她才再次开口，说：“另外，阿兰跟阿夏的关系也挺好的，她们以前经常一起研究新的制蛊术。所以，阿夏的照片，可能是阿菊或者阿兰收起来了吧。” “那么，你们七姐妹之中，你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我应该是和阿梅比较要好，阿春就和阿竹比较要好。”阿秋说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道：“反正，每个人都变了，不在水当初义结金兰时的样子了。” 安雪认真做着记录，正想让她签字，就听到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阿梅喊声。 “来人，快来人！阿春出事了！” 何以纲和安雪相互对视一眼，第一时间到了阿春和阿梅所在的会议室外。 两人直接开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阿春中了蛊毒，快点找把刀给我！”阿梅用力按着阿春，对着安雪道：“安警官，你过来，压着阿春的双手，别让她让抓自己的肚子！” “哦！”安雪立刻上前，按住了阿春挣扎的双手。 很快的，何以纲拿来了一把水果刀，交给了阿梅姨。 “你要做什么？” “救她！”阿梅说完，就拿出打火机，将刀子在火焰上过了一下，然后一刀划破了她的手臂。 放血之后，阿春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阿梅抬头看向门口，对着阿秋道：“去我家里，把解毒剂来过来！” “哦哦！” 第290章 都中招了? 阿秋听着阿梅的话，立刻往外跑去。 安雪知道门口的警察一定会阻拦，立刻对着简晶晶道：“晶晶，跟着阿秋去拿解毒剂！” “是！” 简晶晶连忙追了出去。 安雪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阿春，渐渐平复下来，表情略微有些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安静下来了，肚子都好像小了很多。” “血气不足，所以暂时平静。” 阿梅回答了安雪的问题，看着阿春问道：“你蛊是什么时候中的？” 阿春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是谁要害我？不过，这蛊需要三天成熟，今天是第三天了。也就意味着，在阿菊出事的那天，我已经中了蛊。” “是啊。” 阿梅点了点头，说：“五毒蛊，跟蛔虫蛊和金蚕蛊不一样，发作需要三天时间。” “所以，阿梅姐最近是怎么回事？” 阿春的脸色苍白，握着阿梅的手问道：“到底是谁，一直针对我们七姐妹？” “我也想知道，这个人，跟我们有什么仇怨，要用这种方式除掉我们？” 阿梅的脸色铁青，虽然说为阿春放了血，可是，也怕她失血过多，所有尽量按住了她的伤口。 这时候，何以纲把隔壁的阿兰带到了这个房间。 阿兰看着阿春的样子，连忙上前：“阿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你也中招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蛊，应该有三天了。” 阿春握住了阿兰的手，说：“而且，五毒蛊是阿竹擅长制作的，我不认为她会用在我身上。” “这话现在就别说了。” 阿兰检查了她的情况，问道：“有没有让人去拿解毒剂了？” “我让阿秋去我那里拿了。” 阿梅突然紧张起来，看着阿兰她们问道：“你们说，我们剩下的姐妹体内，会不会都已经中了蛊毒？” …… 阿兰听了这个问题，脸色转沉，低头打量了自己的情况，说：“不会吧，谁要这么害我们？” “不管是谁，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对我们下蛊的！” 阿梅拧着眉，看着面前的两个姐妹，说：“想要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下蛊的工作，这个人的能力肯定在我们之上！” “那么就难找了，毕竟青轧村和花嘎村所有蛊毒师加起来，都没有比我们更厉害的。” 阿春说话时，感觉到不适，肚子又一次胀大起来。 阿兰低头看去，发现她的伤口停止了流血。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划破伤口。 “额……” 这种疼痛感，让阿春五官都挤到一起了。 安雪依然按着她的双手，不让她抓挠，询问面前的阿兰和阿梅：“说到这个，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吧。” “夏屋里，为什么没有阿夏和绪豪的照片？阿秋姨说，原本屋里的墙上和柜子上，都有阿夏的照片的。是你们谁把照片收起来了？” “这个……” 阿兰和阿梅略带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说：“我们没有收起照片呀！阿夏出事之后，一直是她的徒弟绪豪住在夏屋。但是，绪豪比较孤僻，不太跟我们往来。所以，我们也就很少去夏屋了。之后，他出事了，我们似乎没有注意过照片的事情。” “对！”阿梅接着阿兰的话，继续道：“我们确实没有注意过三年前夏屋的摆设，好像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照片了！” “那你们有想过吗？绪豪可能没死，你们现在的情况，是绪豪的报复。” 安雪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话，让阿兰她们的表情非常震惊，脸色全都变了。 “怎么可能？当时绪豪的尸体，真的是我们看着入殓的。” 阿春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安雪的假设。 “可是，我倒觉得安警官的假设，有可能成立！” 阿兰蹙眉想了想，说：“因为当时我们和绪豪接触的不多，他会不会真的用了其他人的尸体，来诓骗我们？”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阿梅完全不能理解。 “你还记得，当时阿纲哥来找我们问过蛊毒的事情？” “嗯，记得，那时候我们还跟他超过，因为他老婆的死，确实跟我们没有关系！”阿梅说着，朝着门口的何以纲看了一眼，再次澄清道：“阿纲，请你相信我们，我们当时真的没有做过伤害你太太的事情！” 何以纲抿着唇没有说话。其实，就之前的侦讯，他已经明白是有人私下做了实验。 刚好，他老婆柴玉，就那么倒霉，被挑中了。 “这件事，我已经跟阿纲说过了。” 阿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但是，当时我们在阿纲离开之后，曾经怀疑过有人私下制作新蛊。” “对，我记得。”阿春点了点头，说：“那时候阿兰姐是打算调查一下的。结果，绪豪就出事了。如果，把这些事情串联到一起，是不是可以解释成绪豪为了逃避调查，故意让我们觉得他意外身亡了？可其实，他还活着！” “嗯，现在想来，真的有这个可能。”阿兰只觉得细思极恐，“而且，他是阿夏的徒弟，所以他如果对我们下蛊，我们真的不一定能察觉到！”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 阿梅不解地看着两个姐妹，问道：“我们并没有伤害过他呀！” “这恐怕，就要从这个人本身的背景查起了。” 安雪想了想，问道：“你们都不知道他的来历？” “不知道。”阿梅摇头说，“就连阿夏也只是说看他可怜，才收留他的。” “那你们有他的照片吗？” “我们三个应该都没有绪豪的照片吧？” “嗯，不过阿菊应该有的。” “死去的村长夫人？”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 “对，因为阿菊和阿夏的关系比较好，经常约阿夏一起出去。阿夏就会带着绪豪一起，有几次是拍了照片的。”阿兰回答。 闻言，安雪并不是非常绝对的说道：“如果是这样，或许看了照片，能够找出绪豪真正的背景。” “等会儿，可以找阿齐少爷要一下他们家的相册，可能会有发现。至于阿夏原本家里的相册，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可能是绪豪怕被我们看到，了解更多，就自己藏起来了。” “如果藏起来，一定会有个地点吧？”安雪继续推理道，“而且，青轧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离开的。如果说，绪豪没事，他应该还在村子里吧。不过，可能已经改头换面，让你们认不出来了。” “按照绪豪对阿夏的尊重，我想他如果要藏起相册，很可能是藏在了阿夏的墓前。” 阿兰想到了有可能发生的地点。 安雪听后，比较认同地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那等我解蛊之后，我们一起去阿夏的坟前看一下。” 阿春说话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冷。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连忙按住了她的伤口：“不能让她继续流血了，会失血过多的！” “可是，如果伤口不再流血，那她又会难受的。” “这个阿秋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回来！” 阿兰忍不住抱怨。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句急促的回应： “来了，来了！阿春，我现在就帮你注射解毒剂！” 阿秋蹲在阿春面前，帮她注射了解毒剂。 此时，阿兰和阿梅，就帮忙把伤口止了血。 没过多久，阿春的脸色转好，她长抒了口气，对着安雪道：“好了，安警官，你可以放开手了。” “哦，好。” 安雪松开手，就看她已经没事了。 周围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阿梅和阿兰把人扶到沙发上靠着，而后看着阿秋道：“我们相互检查一下吧，看有没有被人下蛊。” “啊？我们也被人下了蛊？” 阿秋一脸震惊地看着阿兰和阿梅，不解道：“你们说真的吗？” “我们只是怀疑，彼此检查一下，才可以放心。” 阿梅向她解释了原因。 阿秋明白地走到她们面前，伸出手，说：“那就检查吧。我都不懂，是谁要害我们？而且还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 “我也想知道。” 阿兰说着，为阿秋把脉。 同时，阿梅也为阿兰把脉。 至于刚刚恢复生气的阿春，则为阿梅检查着身体。 突然，阿梅和阿春开口道：“你身体里，真的有蛊！” “我？” 阿秋和阿梅都非常惊讶。 “嗯。” 阿春立刻解释道：“阿梅姐，你的应该是蝎蛊，我随身的包里，就有解毒剂，你可以直接用。” “所以说，我中的是你最擅长的蛊毒？” 阿梅冷嗤一声，拿起阿春的小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针剂。 不过，她为阿兰检查之后，却摇头道：“阿兰姐，你没有问题，应该没有中蛊。” “真的吗？” 阿兰想了想，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倘若，我们每个人中的都是姐妹们拿手的蛊，那么现在应该有的蛊，都已经出现了，只剩下阿夏的细菌蛊了。” “都出现了吗？” 阿秋愣了一下，问道：“那我体内的是阿梅的拿手蛊吗？” “嗯，你中的是我的心蛊，这个只要你没有出现激动的大喜大悲大怒，暂时不会有事，我等会儿调配了解毒剂，你喝了就好了。” “哦，那我现在只要平心静气就行了。” 阿秋立刻闭上眼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安雪听着她们四个的对话，蹙眉看向阿兰，问道：“阿兰姨，你刚才说的，你中的可能是细菌蛊，是会引发腹痛，吐血的那种蛊吗？” “嗯，这种蛊，是需要一个契机，才会引发的。” “什么契机？” 安雪连忙追问，因为这个回答关系到白旭的身体。 “每个人不一样的，要看当事人是什么体质。这个契机，可以是因为喝酒，或者是闻到某种味道，总之这种蛊，最难化解，只有下蛊的人，才可以对症下药。” 阿兰揉着自己的手腕，说：“如果，我真的中了细菌蛊，可能只能等死了。” “不，只要在你发作前，找出下蛊者，就可以化解的。” 阿梅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如果真的是细菌蛊，那安警官之前的推测，就有可能成立了。” “什么推测呀？” 阿秋依旧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们。 “绪豪没死！” 阿兰一字一顿说出了这四个字。 她也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绪豪了，他要这么将自己置于死地。 “啊？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我们去坟地看一下，或许就有答案了。” “嗯，现在就去！” 阿兰说着，就站起来。 安雪立刻拿出姜鑫给她的口罩，递给阿兰：“阿兰姨，你可能会因为闻到什么东西，就激发体内的病毒，所以戴着这个吧。” “谢谢。” “那我，”阿春也想站起来，就被阿秋按回了沙发：“你别乱动，你才刚好，不要出去乱跑了。我在这里陪你，让阿梅姐和阿兰姐去吧。” “可是……”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在这里休息。”阿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了一句。 而后，对着安雪道：“安警官，阿纲，我和阿梅带你们去阿夏和绪豪的坟地。” “嗯，走吧。” 安雪和何以纲为两人开门，和她们一起去了安葬阿夏和绪豪的墓地。 因为古老的风俗，这里还是保持着过去的土葬模式。 而且，因为阿兰她们是蛊毒师，所以对死去之人的尸身，进行过处理。 一行人跟着阿兰和阿梅来到了墓地前。 陆尧就下令让手下人开棺验尸。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具棺材显现在众人面前。 阿梅指着其中一具说：“这里面安葬的是阿夏，旁边的是绪豪。你们想先看哪个，就自己决定吧。” 说着，她站回到了阿兰身旁。 陆尧看着两具棺材，询问安雪和何以纲：“怎么样？你们想要先看哪个？” “先看绪豪的吧。” “好。”陆尧挥手示意周围的警员，说：“这个，起棺!” 很快的，棺材就被开启。 何以纲上前查看，发现古代流传下来的密封方式，真的很厉害。 三年了，尸体竟然没有完全腐烂成白骨状。 “看来，想这么辨认长相，是不可能了。” 安雪站在他对面，朝着棺材里的尸骨看了一眼，说：“可以将头骨，用3d还原技术，还原面容吧？” “这个可以做到。不过，这必须要把尸骨带回警局，才可以操作。” 何以纲说着，看向一旁的陆尧，问道，“陆队，你怎么看？” “那就带回去。”陆尧到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 何以纲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立刻点头，后退了两步，说：“好，那就动手吧。” “等一下，”安雪出言阻止，看着棺材里的尸体，道：“阿纲哥，你可以确定一下死者的死因吗？” “那也等抬出来之后，再看。” 说完，就让周围的警员把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 何以纲立刻蹲下做检查，双手突然摸到了死者头骨处的伤痕，皱眉道：“阿兰姨，你们说这个绪豪是怎么死的？” “被毒蛇毒死的呀。” “可他并不是毒死的，尸骨并没有出现被毒物侵蚀的反应。”何以纲说出了实际情况。 阿兰和阿梅都感到震惊。 阿梅连忙追问：“那他是怎么死的？” “头骨破裂。” 何以纲检查死者的头骨，说道：“死者后脑处，有被钝器袭击过的痕迹。而且是反复多次，致死者头骨破裂而亡的。” “所以说，你们看到的被毒蛇咬过的痕迹，其实是凶手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还有，”何以纲抬起头，看着阿兰和阿梅问道：“绪豪本身腿脚怎么样？有没有受过伤？”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道：“没有，绪豪的手脚一切正常。” “那这具尸体，肯定不是绪豪的。” 何以纲指着尸体的右脚说：“死者右脚受过伤，腿骨连接处有明显的骨质增生的迹象，对比死者左腿的长度，他的右腿要稍微短一点。” “也就是说，这个人原本是个跛子？” 第291章 扑朔迷离 “也就是说，这个人原本是个跛子？” 安雪直接说出了尸体生前的形象。 “对。” 何以纲点了点头，起身摘掉了手套，看着阿兰和阿梅，问道：“阿兰姨，三年前青轧村有没有瘸腿的人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瘸腿的人？” 阿兰和阿梅相互对视着，显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瘸腿的？不会是阿吉吧？”阿梅小声说了个名字。 阿兰并不能够确定，拧着眉说道：“阿吉不是说到大城市去打工了，而且混得挺不错的，然后就不回来了？” “阿吉打工这件事，是谁告诉你们的？”安雪提问。 阿梅想了想，回答道：“阿吉自己说的。不过，他赚了大钱，不回村子，是村里突然传出来的，但是是谁传的，我们也不知道。” “这个传言，应该是绪豪死之前，没多久的事情吧？” “对。” “那就说得通了。” 安雪看着尸体，道：“等法证还原了死者的长相之后，应该就要答案了。” “所以，现在很大的可能是绪豪根本没死，而且就藏身在青轧村里。”何以纲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对着队长陆尧说：“陆队，这尸体就拜托你了。” “嗯，那另外的棺材，还开棺吗？” “当然。” 何以纲和安雪几乎是同时说了这话。 陆尧明白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手下的警员们继续。 阿夏的棺材，埋葬的时间比较久，因为雨林里多雨潮湿，所以棺木都有点泡软了。 开馆之后，众人朝着棺木内看了一眼。 阿夏的尸骨早已化成了白骨。 周围还摆放着一些陪葬品。 其中，有个陶土罐子，似乎是后来才放进去了，看起来不像别的东西那样，被浸泡得不成样子。 安雪拿出了那个罐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已经积了半罐子的水。 “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何以纲看安雪把罐子放到地上，就跟着蹲在她身边查看。 安雪将里面的水倒掉，从里面摸出来一些黑色的灰烬，看起来是之前用火烧过的纸张之类的东西。 “姜老师！” 安雪原本还想着装一点进证物袋，交给姜鑫化验，刚好就看到姜鑫从人群中走过来。 “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姜鑫之前去了阿竹的家里搜查，所以过来晚了。 “你来帮忙看一下，这些是烧的什么的灰烬？” 安雪指着其中一片，说：“感觉不像是普通的纸张。” “这是照片的灰烬。” 姜鑫仔细查看着，说道：“这里面烧掉的都是照片！” “照片？该不会是绪豪和阿夏的照片吧？” 安雪拧着眉，发现这次的对手，又是个逻辑很缜密的凶手。 “可能是哦。” 阿兰指着棺材里的一个破碎的玻璃相框，说：“这个，以前是放在阿夏的床头柜上的。” “对啊，我们给阿夏下葬的时候，都是没有这些东西的。”阿梅接着阿兰的话，继续道：“很明显，这是有人后来放进去的。” 安雪看着罐子里的东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姜鑫道：“姜老师，这个能够还原吗？” “希望不大。” 姜鑫摇了摇头，说：“只能尽力而为。” “那就试试看吧。” 安雪让警员把罐子装进证物袋，带回警局。 接着，安雪转身面对阿兰和阿梅，问道：“两位真的没有阿夏和绪豪的照片吗？” “阿夏到是有，是我们那时候在纺织厂工作的时候拍的。绪豪的照片，我们真的没有。”说到这里，阿梅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阿菊家里应该是有绪豪的照片的！只是，不知道老葛有没有把照片丢掉。” “那我们现在回村部会议厅，找村长和葛齐问清楚这件事。” 安雪转头看着何以纲，询问他的意见。 阿纲哥点了点头，直接就答应了：“好，我们现在回去。陆队，你和我们一起回会议厅吧，至于这里……” “这里，我会让小刘负责的，两口棺木，都会重新安葬的。” “那行，我们走。” 何以纲说完，就示意安雪他们一起离开了。 大约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一行人回到了村部会议厅。 安雪让阿兰和阿梅回到了之前的房间，让她们重新和阿春阿秋聚到了一起。 之后，她就去葛家父子所在的会议室，把葛齐请到了前厅。 “阿齐少爷，坐吧。” 安雪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在沙发处坐下。 葛齐看着安雪和阿纲哥，蹙眉道：“安警官，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将我和我爸单独留在那个会议室里？” “阿齐少爷，你先不要急着生气，我们警方现在人手有限，所以没办法做到给几个人同时录制口供，只能辛苦你们耐心等待了。” 安雪算是向他解释了原因。 葛齐拧着眉，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问道：“你们想问什么？还有，关于我阿妈和阿竹姨的死，你们找到嫌疑犯了吗？” “阿齐少爷，你现在需要的是回答我们的问题，而不是向我们警方提问。” “好吧，你们问吧。” “首先，你知道你父亲和死者阿竹的关系吗？” 安雪翻开了口供记录本，提出第一个问题，并且非常认真地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 葛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挺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那你应该很讨厌阿竹姨吧？” “是，我讨厌她。可是，这个村子里，讨厌她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葛齐坦然承认道：“她的那几个姐妹，跟她的关系，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友善。” “所以，你是觉得害死阿竹的人，是她的姐妹？” “对！” “那你母亲呢？谁会对她出手？” “在我看来，是阿竹想要取代我阿妈的位置，所以她害死了我阿妈。之后，那些姐妹中，有人知道她做的事情，就把她弄死了。” 葛齐说着自己的推理，已经认定了害死阿菊的是已经死去的阿竹。 安雪听完之后，朝着何以纲看了一眼，似乎是达成了一种默契，便由何以纲开口道： “你说有人为了替你阿妈报仇，所以除掉了阿竹。但是你知道，她们几个，都中了蛊吗？” “什么？都中了蛊？” 葛齐的表情非常惊讶，不太相信道：“阿纲哥，你这是在诓我吧，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 安雪补充道：“阿春，阿梅，阿秋都中了蛊毒。至于阿兰姨，很可能是中了细菌蛊。但目前还没办法确认。” “这怎么可能呢？” “事实就是如此。” 安雪放下钢笔，对着葛齐说：“所以，我们警方有理由怀疑，凶手是想除掉剩下的七姐妹。” “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暂时，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听阿兰姨说，你母亲之前跟阿夏的关系很好？” “是，在阿夏姨活着的时候，她跟我阿妈的关系最好。所以，她当时会为了救我阿妈牺牲自己。” “那在你们家，有阿夏的照片吗？” “当然有了。”葛齐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安雪，问道：“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们想借相册看一下。” “哦，这个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家拿给你们。” “嗯，不急。” 安雪拿起钢笔，问道：“我还想知道，你母亲和阿夏的照片中，有没有拍到过阿夏徒弟的照片？” “你问得是绪豪吗？” “对。” “他的话，应该也有照片，不过我不太记得了，得回去翻相册，才知道了。”葛齐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忍不住吐槽道：“说起来，他这个人，真的是非常不合群，我记得我小时候见到他的时候，还会害怕。” “害怕？” “嗯。” 葛齐拧着眉说道：“每次过年，阿爸他们都会请他到家里吃年夜饭。可是，他盯着我的眼神阴森森的，好像我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三岁那年，他还把我吓哭了，之后，就再没有到我家过年了。” “他把你吓哭了？” “对，那次我在厨房拿东西，他突然出现，死命盯着我，那眼神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真的就像是要杀了我似的，直接把我吓哭了。” 说起这件事，葛齐还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那样子是真的很后怕。 “那这之后，你还有见过他吗？” “有。” 葛齐点了点头，说：“但是，都是偶遇的感觉，就是我上学回家的路上，有时候会看到的。我还有过一段时间的阴影，总觉得他在盯着我。” “你的意思是他在监视你？” “对。”葛齐吸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在我高中毕业的那一年，他进入雨林采药的时候，被毒蛇咬死了，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那你能够做出绪豪的五官拼图吗？” “嗯，可以。” 葛齐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但是，这个人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做出拼图有什么用呢？” “这个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你只要把拼图做出来就好了。” 安雪让何以纲给葛齐做拼图，自己则提议道：“阿齐少爷，能不能请你写个字条，让你家的仆人，把相册交给我？我想看了一下阿夏和绪豪以前的照片。” “这个没问题，但是那时候的照片都是黑白的。而且，有没有相簿里面有没有绪豪的照片，我真的不确定！” “不要紧，我们只是看一下。” “那好，我帮你写个字条。” 葛齐立刻就接过安雪的钢笔，给她写了个条。 安雪就凭借这张字条，去村长家里，拿了相册。 没过多久，她回到了会议厅，独自坐在一旁，翻看着相册。 年轻时候的阿夏，真的是个美人胚子。 以安雪的审美来看的话，七姐妹中阿夏应该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她的美很自然，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像阿兰过分尖锐，阿梅有过分妖媚。 总之，这七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各有特点。 至于葛村长的夫人阿菊，应该就是那种贤妻良母的调调。 安雪看着那些青涩的黑白照片。 突然，就看到一个灰色的背影。 从照片上看，应该是阿菊和阿夏合照的时候，摄影师一个不小心，把那个瘦下的背影拍摄进去的。 安雪抽出了这张照片，放在一旁，继续翻看后面的照片。 接着，没翻两页，又看到了一张类似的照片。 不过这次拍摄到的是那个少年的侧脸，同样是比较模糊的。 那个少年，似乎是很不愿意入境，然后被人偷拍进去的。 因为每次少年的肢体动作，都像是在回避拍摄。 安雪把这张照片也抽了出来，继续往下翻着。 可是，翻完了三本相册，也没有再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安雪内心其实有点放弃了，随手翻开第四本相册，也是从葛家来过来的最后一本相册。 一页，两页，三页…… 总之，还是一样，能够看到的就是阿菊一家三口的合照，或者就是阿菊和阿夏的双人照。 直到最后一页，安雪想要合上相册了，却发现在相册最后的封面上，夹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这是唯一一张拍摄到少年样子的照片。 只见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阿夏身旁，看起来像是一张高中毕业的合照。 阿夏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而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腼腆，不自然。眼神想要回避镜头，可是又碍于阿夏的关系，没有这么做，只是双手环胸地站立着。 这个动作，看似霸气。其实，从微表情的角度分析，是一种警惕性极高的自我保护动作。 由此可以说明，当时的少年，非常想把自己藏起来，不希望摄影师拍下自己。 安雪把这张照片拿在手上，用手机拍摄下来，发送给了杨婕。 这时候，何以纲那边的拼图也已经做好了。 他看到安雪坐在旁边的座椅上，便挥手招呼，道：“安队，拼图做好了，要不要看一下？” “哦，来了。” 安雪拿着三张照片，来到何以纲面前，放下照片，说：“单看这三张照片，不难发现这个少年是个非常内向，不愿意与人多接触的孩子。可是，他对阿夏的感情，应该很真诚，而且非常深刻。所以，这张照片，他才没有躲避镜头。” “如果说，他对阿夏的感情，很深的话。那么，阿夏意外身亡，给他造成的心灵创伤，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是，这么一个内向孤僻的孩子，一旦失去了精神依靠，后果不堪设想。” 安雪以前处理过类似的罪案，都是亲人死后，没有进行正确的心理疏导，以至于最终形成了反社会人格障碍。 这样的人，是极度危险的。 何以纲和安雪的眼神，做了简单的交流，非常一致地看向面前的葛齐，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葛齐被两人看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避开了视线：“安警官，阿纲哥，你们干嘛一直盯着我？是我的脸，给你们提供了什么线索吗？” “不是你的脸，给了我们线索，而是你被绪豪吓哭的事情，给了我们线索。” “啊？什么意思？” “绪豪，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安雪解释道：“他把阿夏姨的意外，归结在你和你母亲身上。所以，他对你才会充满敌意。” “就是说，绪豪觉得是我和我阿妈故意害死阿夏姨的？” “嗯。” “所以，他不是眼神想杀我，是真的想杀我？”葛齐说到这里，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后一阵凉意。 “对。” “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或许，你还不能这么庆幸。”安雪长舒了口气，很是严肃地看着他，说：“一切，还要等我们的法证人员，做出3d还原图，才能确定绪豪是不是真的死了。” …… 第292章 隐瞒了我们 “什么意思？他还活着？” 葛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联想起自己母亲和阿竹的死，略带艰难地说道：“他现在是想把我们都杀掉吗？” “如果是从七姐妹剩下的四个人，都中了蛊毒的情况分析，我能给你的回答是‘是的’。” 安雪现在也是迫切地想要找出这个绪豪，向他讨要白旭身体里那种蛊毒的解毒剂。 “那我和我阿爸，不会也都中了蛊吧？” 葛齐不由得担心起来。 闻言，安雪和何以纲相互对了一眼，似乎是意识到有这个可能，便找来了阿兰姨和阿梅姨，为葛齐检查身体。 “两位，能验出他有没有中蛊吗？” 阿兰和阿梅，看着面前的葛齐，很默契地伸出手，为他把脉。 没过多久，两人收回手，摇了摇头，说：“就可以查验的蛊毒，他体内没有。” “可以查验的？” 葛齐很是惊讶地复述了这几个字，拧着眉问道：“还有不能查验的吗？” “有。” 阿兰解释道：“细菌蛊就查不出来，只有发作的时候，才会知道。” …… “那这个怎么办？” “只能祈祷，在安警官他们抓到凶手前，蛊毒不会发作。所以，你最好也戴着口罩，暂时不要吃喝任何东西。” “水都不行吗？” “如果水里，有你身体的过敏原，细菌蛊会被激活的。”阿兰说完，就看到安雪把一个医用口罩，递给了葛齐。 “戴着吧，一切都听阿兰姨的。她们对蛊毒的特点，了解得比我们多得多。” 葛齐接过口罩，撕开包装：“现在就带吗？” “嗯。” “好吧。”葛齐戴上了口罩，又想起了自己父亲，连忙询问安雪，道： “如果凶手想除掉我们所有人，我父亲，也会是他要害的对象吗？” “应该是吧。” 安雪想了想，对着阿兰和阿梅，道：“两位，可以帮村长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吗？” “当然可以。” 两人立刻就答应了。 安雪和阿纲哥带着他们进了老葛所在的会议室。 推门进去之后，就听到了老葛冷厉的斥责声：“阿纲哥，你们实在太过分了！到底要留我到什么时候？” “只要录完口供，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自然就会让你们回去的。不过，在这之前，麻烦你配合做个检查。” “检查？什么检查？” 老葛正纳闷呢，阿兰和阿梅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 “喂？你俩干什么？” 老葛一脸惊愣地看着她们，想要甩开她们的手，却被安雪和何以纲按住了肩膀和手臂。 “干嘛？你们这是要对我做什么？”老葛的表情有点惊恐，满是警告地呵斥道：“我可是合法公民，你们乱来的话，我可以告你们的！” 葛齐听着他暴躁地狠话，连忙道：“阿爸，你别紧张，马上就好了。” “阿齐，这是做什么呢？” “帮你检查身体呢。” 葛齐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反正，很快就好了，不会伤害你的。” 话音刚落，阿兰和阿梅就松开手。 与此同时安雪和何以纲也放开了手。 老葛一下子就能够动弹了，立马从座椅上站起来，拄着拐杖，对着面前所有人生气，道：“你们刚才想对我做什么？下蛊吗？” “刚好相反，”阿兰本身就不买他的账，现在看他这么不讲道理，暴跳如雷的样子，更加不买账了，直接道：“我们在帮你查看，你是否已经中了蛊毒。” “无稽之谈！如果你们没有给我下蛊，我怎么可能会中蛊毒？” “因为凶手想杀的，不只是阿菊和阿竹，他想杀的是跟阿夏有关的全部人。而你们葛家，更是凶手心里，害死阿夏的罪魁祸首。” 安雪算是简洁的说明了凶手的动机。 老葛听后，更是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夏的死是意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我们？还有，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你觉得阿夏的死是意外，但是凶手不这么认为。” 安雪一脸严肃道：“葛老爹，我们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感觉分析，得出来的结论。所以，先听一下你目前的身体情况吧。” 说完，安雪用眼神示意阿兰和阿梅。 这次由阿梅开口，道：“老葛，你目前有没有中蛊毒，不好说。因为有些蛊毒是不发作，就没办法确认的。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就学阿齐和阿兰姐那样，先把口罩戴起来吧。” “开玩笑，不能确定我是否中蛊毒，却要我戴口罩？那个东西，戴了之后，气都透过来。我才不要戴呢！” “阿爸！现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固执了，否则，一旦蛊毒发作，命都会没有的！” “阿齐，你也是大学生，怎么会相信他们这些危言耸听的屁话？要知道，她们几个，包括你阿妈，都是两个村里最出色的蛊毒师，他们都检查不出我们有没有中蛊，这可能吗？” “当然可能！” 阿兰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他荒诞可笑的言语：“本身细菌类蛊毒，没有发作之前，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其次，在这些年里，有人会偷偷研究新蛊，这些我们未必知道，也就不可能了解新蛊毒的习性！所以，你不要觉得这个世上的事情，都一层不变的！其实，大家都在更新换代，只有你守着老的东西，原地踏步！就这次的事情，已经足以证明，凶手非常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们五姐妹都下了蛊！” “啊？你们都被人下了蛊？”老葛非常惊讶。 “是啊，”阿兰点了点头，问道：“之前阿春的叫声，你们没有听到吗？” “到是听到了，可是，我以为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其实，是她蛊毒发作？” “嗯，我，阿春和阿秋，分别中了蝎蛊，五毒蛊和心蛊，所以，这个凶手的目标，显然是要除掉我们全部人！” 阿梅的眼神凝重，极为严肃地看着老葛，说：“所以，你别把现在的一切当儿戏，把口罩戴起来。” “等一下，这个凶手跟我们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一定要除掉我们所有人？” “因为他想为阿夏报仇。” “阿夏？” 老葛拧着眉，眯了眯眼睛。 这样的表情，似乎是有所回避。 安雪观察着他的神情，心里略微有些疑惑。 “好了，不管怎么说，你先把口罩戴上吧，然后我和阿纲哥给你做笔录。” 安雪说着，示意葛齐带着阿兰和阿梅离开这个房间。 老葛却还是不愿意戴口罩，直接丢开口罩说：“我不要戴这个东西！现在的情况，我只要不乱吃东西，乱触摸物品，就不会有事吧。” “如果敏感的出发点，在空气中呢？”阿兰没好气地质问他。 老葛真的是个认死理的，立刻回答道：“那我就留在这里！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出任何问题。” “阿爸！” “行了，我有分寸的，你们出去吧。” 老葛不耐烦地瞪了葛齐一眼，把人赶出去。 阿兰和阿梅都知道他固执，也懒得再多费唇舌，转身离开了这个会议厅。 安雪和何以纲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面前坐下。 “好吧，我们现在开始给你录口供。” “嗯，在这之前，你们能告诉我，凶手是什么人吗？”老葛显然也是很好奇这个凶手的身份。 “凶手，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只是合理的怀疑是绪豪。” “绪豪？”老葛忍不住笑了，略带嘲讽道，“别开玩笑了。绪豪三年前就死了！” “关于这点，我们警方也刚刚查验过尸体，发现棺木中的尸体，跟绪豪不太一样，棺木中的尸体左脚有骨质增生的情况，而且两条腿不是一样的长度，所以说棺木中的尸体，是个跛子。但是，阿兰姨她们也说了，绪豪很正常，并不是什么跛子。所以，我们怀疑棺木中的尸体，压根不是绪豪！” “怎么可能？明明当时我们给他下葬的时候，看得清楚，他就是绪豪呀！” “五官和长相，是可以用化妆术来掩盖的。所以，你们看到的绪豪，可能是用过化妆术易容的。”安雪简单地说明了情况，看着老葛震惊的样子，继续道：“另外，你们说三年前的绪豪，是被毒蛇咬了，然后中毒身亡的。可是，棺木中的尸体，并不是中了蛇毒死去的。他是被人重击头颅，造成了颅骨破裂，才死亡的。” …… “这，这都是真的吗？” 老葛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何以纲，向他确认安雪所说的故事，是否真实。 阿纲哥点了点头，补充道：“安队说的都是真的。棺木中的死者，可能是因为当时头发比较长，又被凶手用化妆术，遮盖掉了后脑勺的伤痕，以至于你们看到他的尸体时候，觉得他是被毒蛇毒死的。可其实，他是被人杀害的。” “也就是说，棺材里的尸体，不是绪豪，而是别人？那是谁？” “阿兰姨说，尸体的特征，符合你们村里的阿吉。” “阿吉？他三年前出去打工，赚了大钱，然后就不回来了！”说到这里，老葛停了下来，似乎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时间又说不少来。 “这些关于阿吉的消息，都只是传言吧，你们都没有听阿吉亲口说过。”安雪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老葛点了点头，说，“除了去大城市打工，别的确实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之后，也没有人追根溯源，反正就成了大家默认的情况了。” “这也是凶手最聪明的地方。” 安雪看着老葛，继续问道：“不过，听说葛老爹年轻的时候，追求过七姐妹？跟她们都有交往过？” “胡说！没有的事！” 老葛连忙否认，可是他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干净，听起来就带着一丝刻意的隐瞒。 “我并没有跟她们每个人都谈恋爱。” “那么，你能说一下，你没有和谁谈恋爱吗？” “比如阿夏、阿春，我就没有跟她们谈过！” 安雪根据他的回答，追问道，“阿春是年纪最小，长得也是最瘦弱的，所以，你应该是不喜欢她的。但是，你为什么没和阿夏谈恋爱？她应该是七姐妹中最好看的一个了。” …… “我不知道，可能男女的审美眼光不同，我没有觉得阿夏好看。” “老葛，这话说得就过分了。” 面前的何以纲忍不住怼了一句，说：“就我的审美看来，阿夏绝对是七个之中最好看的！可是，你却偏偏说，她长得不好看？这是不是有点口不对心了？” “没有，我说真的，可能是我本身不喜欢阿夏的类型吧。” 老葛继续解释，可是那种感觉就很敷衍，根本不值得相信。 安雪笑了笑，说道：“你是不喜欢，还是曾经喜欢过，然后才不喜欢了？” …… 老葛听了这话，不自觉的抬起头，眼神先是和安雪对视了一下，很快就低头回避。 这种状态，就是说明，他在隐瞒一些事情。 安雪拿着钢笔，一边做记录，一边问道：“阿兰姨告诉过我们，阿夏心里一直有个喜欢的人，她在等那个人回去娶她！这个人，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老葛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安雪和何以纲了。 这种样子，反倒是让人觉得他不打自招了。 “如果不是你，会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 老葛立刻反驳了一句，却不想原本放在座椅上的相册，突然被一阵风刮到了地上。 似乎是冥冥中注定了的，风吹动相册翻页，停在了其中一页之上。 安雪起身捡起了相册，就看到一张照片，从相夹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那是一张阿菊抱着襁褓中婴儿的照片。 安雪再次捡起照片，却发现在这张照片的背面，还贴着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年代更加久远一些，相纸发黄的厉害。 可是，依然能够清晰的辨认出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是年轻的老葛和阿夏。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将照片放到老葛面前：“葛老爹，这张照片的时间是三十年前，那时候阿兰她们都还不认识。但是，你身边的这位，很显然就是阿夏。” …… 老葛没想到自己藏得那么好的照片，会被一阵风暴露出来。 安雪缓缓坐下，就听身旁的阿纲哥，不缓不慢地说了一句：“交代吧，老葛。照片上的日期，骗不了人。” 老葛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是，我和阿夏很早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的交情。可是，我家一直反对我和阿夏在一起，说是我和她没有婚姻的缘分，就算结婚了，也会因为孩子的关系，离婚的。这话，我们起初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婚检结束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会因为孩子离婚’。原来，阿夏不能生孩子。” …… 安雪顿时就明白了阿夏的无奈，划动着钢笔，问道：“所以，你就和阿夏提出了分手？” “我没有提，是她要去城里打工，然后给一点时间，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想清楚还要不要继续在一起。我知道，她在给我台阶下，因为她是最了解我的女人。于是，我就接受了她的提议。” “但其实，在她对你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你已经决定和她分手了吧？” “是，因为我不能接受未来的妻子，不能生孩子。” 老葛低着头，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安雪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么，五年后，你追求阿菊的时候，再次跟阿夏碰面，是怎样的光景？” “当时，我也真的没想到阿菊的好姐妹，是阿夏。当阿菊领着阿夏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原以为，阿夏会直接拆穿我的，可是，她没有那么做。还装着跟我是第一次见面那样，握手打招呼。” 第293章 推翻前论? “当时，我也真的没想到阿菊的好姐妹，是阿夏。当阿菊领着阿夏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原以为，阿夏会直接拆穿我的，可是，她没有那么做。还装着跟我是第一次见面那样，握手打招呼。” “所以，你和阿夏的事情，一直都没人知道吗？” “应该是的。” 老葛点了点头，说：“和她重遇的那天晚上，我就约她单独见面，说清楚了五年前的事情。” “你正式和她提出分手了？” “嗯。” 老葛沉沉叹了口气，说：“她似乎早就料到了，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还让我好好对待阿菊。我跟她说，我要相处看看，另外，我选择的女人，一定要是可以为我延续香火的。” “你就这么跟阿夏说的？” “是。” “老葛，你知道这话，是在捅阿夏的心窝子吗？”安雪真是佩服阿夏的隐忍力，竟然没有直接给他两耳光。 “我只是实话实话。” 老葛真的是直男癌晚期患者。 “那阿夏当时什么反应？” “她说，以她对我了解，阿菊是最适合我的人。”老葛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得出来，对于阿夏是有一种怀恋和不舍的。 “但是，你没有采纳她的建议，还是跟其他五姐妹相处了？” “对。” 老葛也不再做任何隐瞒，道：“原本，只是想都相处看看，选一个可以结婚的。没想到，她们竟然都喜欢上了我。” “事情闹出来之后，你们是怎么平息的？” “其实，我当时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平息。”老葛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甚至觉得当时是一件非常荒诞的事情。 他继续说道：“但是，竟然就平息了。然后，她们让我说出要选的姐妹，我说我只要阿菊。她们就同意了，接着阿兰让我发誓，说一定会对阿菊好，否则就不得好死。我就发誓了。” “接着，你们就回村子办了婚礼？” “是的。” 老葛说到这里，低头苦笑，“其实，后来从阿菊的口中，我得知是阿夏劝大家和解的，并且说服了阿兰，让她恩威并施地安抚了其他姐妹的情绪。” “接着，七姐妹就帮你一起管理青轧村的事务？” “嗯。” 老葛笑了笑说，“然后没有多久，阿菊就怀孕了。只是，我们都没想到，阿夏却为了救阿菊和孩子，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关于阿夏的徒弟绪豪，你了解多少？” “绪豪是个非常内向的孩子，当我看到阿夏把他带回村子的时候，我知道她是为了弥补自己不能生育的遗憾。” 老葛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其实，我对绪豪那个孩子，也不是特别了解，他到村子的时候，大概十岁左右吧。阿夏说，是在回村的路上捡的，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不过，他也告诉了阿夏，他家里父母已经不在世了，他是个孤儿。所以，阿夏就收他为徒，还给他付学费，让他去学校读书。阿菊告诉我，阿夏出事的时候，还抓着她的手，让她无论如何要照顾好绪豪。所以，即使阿夏不在了，我们也有好好照顾绪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融不进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喜欢独来独往。直到有一年，我儿子哭着要我赶走他之后，他就再没有跟我们说过话。不过，偶尔他会向阿兰、阿春她们请教问题。据说这个孩子制蛊方面有天赋，能够无师自通。只是，他真的特别不合群，所以，村里人都不太跟他走动，也不太喜欢他。” “那阿齐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上学的时候，绪豪经常跟着他？” “有，有说过。” 老葛点了点头，道：“我觉得那是绪豪在保护他，就没有太在意。可是，阿齐好像一直觉得绪豪是在监视他。所以，后来闹了好几次，我就让阿兰她们出面，去跟绪豪沟通，让他别再跟着阿齐了。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反正该跟的时候，他依然跟着。再后来，也就是阿齐高中毕业的时候，阿兰她们就在雨林深处，发现了绪豪的尸体。可是现在，你们却说那尸体不是他的，让我很莫名其妙。” “阿夏死后，绪豪在村子里生活了将近20年，为什么他突然制造出死亡假象，然后进行报复呢？他明明可以更早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 老葛摇了摇头，说：“我倒现在都不敢相信棺材里的尸体不是他，而是跛腿的阿吉！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是想要除掉我们父子，和剩下的七姐妹吗？” “这点，暂时我们也没办法回答。不过，阿春她们中蛊毒，也是事实。” 安雪翻过记事本的一页纸，继续道：“好了，现在说一下你和阿竹是怎么回事吧？” “我和阿竹，其实就是正常男人的寂寞而已。” 老葛真的会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一脸感慨的说道：“因为阿菊的癌症转移复发了，而且进入了晚期，她根本不可能尽夫妻的义务。但我却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当阿竹主动接近我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阿菊的癌症转移到了什么位置？” “肺癌晚期。” 老葛抬起手，扶着额头，神情黯淡。 “半年前确诊之后，其实医生是给她安排化疗的。可是，她不愿意。她说，不想让我看到她秃头的样子。所以，拒绝化疗。” “那医生有没有说她还能活多久？” “医生说，不接受化疗，只是吃药做保守疗法的话，大概是半年时间。” “半年？”安雪不自觉的皱眉，转头和何以纲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个疑问。 安雪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即使没有蛔虫蛊的发作，阿菊也没有很久的时间了。” “嗯。” “肺癌晚期，疼起来的时候，应该很痛苦吧？” “是，阿菊经常是吃了止痛药，都没办法缓解疼痛。所以有时候，阿竹会给她打一针镇定剂，帮她入睡。” 老葛如实地说着阿菊的情况。 安雪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阿竹给她打镇定剂？” “是啊，阿竹以前读过卫校，虽然进了纺织厂工作，但后来到了青轧村，就在医疗室当护士。” “阿竹可以给你老婆打针，然后你和阿竹还是那样的关系？你觉得，她会不会在想法上出现偏差？” 安雪真的觉得，这个死去的阿竹有问题了。 老葛的表情同样有点惊讶，愣愣地和安雪对视着，问道：“安警官，你是觉得阿竹对我老婆做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在阿德的录音中，其实已经有所体现了。只是，我没想到阿竹还可以给村长夫人打针。” …… 老葛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不会的，因为我和阿竹答应过阿兰，不会伤害我老婆的。我们会等她走完人生的最后路程的！” “如果口头答应之后，反悔了呢？” 安雪眯着眼睛审视着老葛。 老葛有点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的回答。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 刚缓和了一下心绪，就感觉不对劲，腹部一阵纠痛，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诶，葛老爹！” 安雪和何以纲立刻蹲下查看。 “这是怎么了？”何以纲略带不解地问了一句。 安雪却觉得这个画面非常熟悉。 她连忙跑到门口，大喊道：“阿兰姨，你们快过来，村长的细菌蛊应该是发作了！” 闻言，阿兰她们立刻从对面的房间跑过来。 同时跑来的，还有老葛的儿子葛齐。 “怎么回事？怎么会发作的？” “我们也不知道。” 安雪和何以纲也是被吓得一时没了方寸，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兰她们立刻蹲在老葛身边，尽可能做着急救。 安雪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可是，青轧村距离县医院很远，开车都要1个小时，更别说是市区的医院了。 老葛的情况，比起当时的白旭，严重许多，甚至可以用急转直下来形容。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开始浑身抽搐，吐血不止了。 “老葛！你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阿爸，你别丢下我，阿爸！” 葛齐和阿兰她们都在努力鼓励着他，希望他可以坚持住。 但结果显然是一个早在意料之中的悲剧。 老葛很快就断气了。 葛齐伤心地想要摘掉口罩。 阿兰立刻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这么做。 “别再让凶手得逞了。老葛的情况，就意味着这个房间里，有触发细菌蛊毒的催化剂。所以，我们两个都不能摘口罩，更不能吃喝任何东西！” 葛齐简直接受不了，转头质问安雪和何以纲：“安警官，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凶手在你们眼皮底下犯案吗？” “这个刺激到细菌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要我们怎么防备？” “等一下。”安雪看着桌上的矿泉水，问道：“老葛出事前，喝了这个水。” 听了这话，阿梅立刻拧开盖子，闻了一下，说道，“这里面有小苏打。” “所以，触发老葛体内蛊毒的，就是这瓶水？但是，这水是每个房间的桌子上，都有的吧？” “对，这是以前提供个开会的人喝的。” 阿春点头回答，道：“之前，我也喝了，确实是苏打水。只是，没想到老葛的过敏源，是小苏打。” “只怕，这水里的成分，不只是小苏打吧。” 安雪拿起矿泉水瓶看了一下，说：“阿春姨，你喝的水，还在对面房间吧？” “嗯，在呢，还没有喝完。” “那就两瓶一起送去法证那里化验一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安雪说着，就去对面，拿了阿春喝过的半瓶矿泉水，一起交给了陆尧。 “陆队，这两瓶水，就麻烦你交给姜老师了，然后，老葛的尸体，应该也要带回去化验，不知道他感染的是什么细菌病毒。” “好，我会安排下属处理的。” 陆尧说着，朝着室内看了一眼，说道：“这个死亡，发生得也太突然了，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其实，这就是一种病毒实验。” 安雪简单地做了解释，朝着室内看了一眼，说：“陆队，安排一些人手，我们去村长家搜查一下。” “好。” 陆尧立刻就到门口安排了三个小警员，跟着安雪和何以纲一起去村长家里搜查。 安雪主要是想看看，葛家到底还没有什么别的线索，是他们忽略的。 比如，阿菊的病情到底如何，还有阿菊和老葛的关系，有没有他们说得那么相敬如宾。 安雪让人把老葛的尸体抬去了医疗站，接着对着葛齐道：“阿齐少爷，因为出了村长和村长夫人两条人命，我们现在必须要去你们家进行搜查，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和我们一起回去。” “嗯，我跟你们回去。” 葛齐立刻就答应了。他知道之前因为父亲的关系，安雪他们没办法针对阿妈的死，去他们家里搜查。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想尽快锁定凶手，将其逮捕归案。 所以，非常愿意配合他们的工作。 * 于是，一行人到了老葛的家里。 姜鑫和简晶晶也已经在现场了。 他们也是听说老葛突然死了，才从医疗室过来取证的。 姜鑫一看到安雪，便上前问道：“怎么回事，村长是什么时候中的蛊？” “我也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他的情况和白旭一样，只是他的细菌蛊更加霸道！没几分钟就断气了。” “对了，你和晶晶研究那个香炉，研究得怎么样了？” “晶晶闻出来，三个香炉里面的香灰，是同一个味道。还有一个香炉的味道，略有不同。所以，我晚上会带回云城的法证中心化验。” “嗯，那关于老葛体内的细菌，也得辛苦你帮忙化验一下，我想知道和白旭体内的细菌，有什么不同。” “放心吧，我会把董老师带回去的，到时候，让他分析看看。” “嗯。”安雪抿着唇，冲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室内说：“那现在，我们先搜集村长家吧，或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好。” 姜鑫示意道：“那我们先去楼上，村长的卧室看一下。” “嗯。” 安雪和姜鑫一起上楼。 两人直接进了村长的房间。 床的正上方，还放着老葛和阿菊年轻时候的结婚照。 那时候的结婚照，就是两个人并排站立的黑白照片。 但是，为了增加结婚的喜气，会用画笔画上颜色。 这种画照片的工作，其实就像是给照片上的人物化妆，让他们看起来越发的唇红齿白，俊朗漂亮。 接着，安雪和姜鑫就开始翻查床头柜，梳妆台和衣柜。 不过，查完了整个房间，都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姜鑫转身，走到门口，朝着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说：“小雪，我去隔壁看一下。” “嗯。” 安雪翻着梳妆台抽屉里的账单，那些都是阿菊生前记得账，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写得特别的清晰工整，可以想象阿菊本身是个生活态度非常严谨的人。 看完之后，安雪把账本放回抽屉，发现了一个很小的首饰盒，但是里面放的不是首饰，而是一把钥匙。 这是哪里的钥匙？ 安雪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需要钥匙的地方。 隔壁是老葛的书房。 安雪拿着钥匙，走到姜鑫面前，问道：“姜老师，这里有需要钥匙的才能打开的箱柜吗？” “这里？” 姜鑫指了指保险柜，说：“只有那个，需要钥匙。” “不，这不是保险柜的钥匙，这应该是个很小箱子的钥匙。” 安雪蹙眉想了想，口中自言自语：“而且，这是放在阿菊梳妆台里的钥匙。正常女主人，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丈夫的书房里吧？”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这钥匙配套的锁扣，可能还在卧室里。” “可是，卧室我们都翻过了，并没有啊。” 安雪的表情略微有些迟疑，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她立刻回到隔壁房间，对着姜鑫道：“姜老师，过来帮我一下，把他们的结婚照拿下来！” …… 第294章 个人能力显现 姜鑫立刻上前帮忙，把墙上的照片取了下来。 果然，不出安雪的预料，墙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保险箱的浅蓝色小方框，上面的锁孔，刚好配套了安雪手中那把钥匙。 她立刻用钥匙打开箱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些信件和一本日记。 “这是阿菊的日记？” “嗯，还有这些信，是老葛年轻的时候，写给她的情书，另外，还有两人结婚时，老葛对她许下的誓言。” 安雪坐在地板上，翻看这些信件，拿着一份结婚时的信件，看了一遍，说：“这应该就是阿兰姨说的，在阿菊和老葛结婚的时候，她们让老葛发誓对阿菊好的誓言书。” “嗯，这下面，还签名画押了。” 姜鑫低头查看，指着落款处的指纹印记，说道：“这应该不是印泥按的手印。” 安雪看了眼那个黑褐色印记，推测道：“这应该是个血印吧。” “好像是。”姜鑫接过去，认真看了一下，说：“而且，这个旁边，是一只小甲虫吧？” “嗯。”安雪凑上前查看，少时微微点头：“应该是的。” 说完，安雪有些迟疑，停顿了一下，才又道：“难道说，老葛的这份誓言书，其实也是一种蛊毒？” “不会吧？” “会不会，等会儿问了阿兰姨就知道了。” 接着，安雪翻开了阿菊的日记，第一页就滑落出两张照片，一张是七姐妹的合影，还有一张是她和老葛，还有儿子的合照。 安雪把照片放到一旁，翻开了日记的第一张文字页。 这是阿菊在结婚之后，开始写的日记。 而后，安雪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发下日记停留在阿菊死前的第三天。 日记的内容是：20xx年，云城历4月xx日，晴。 还有三天，就是新年了。 这两天，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了，每次疼的时候，恨不得直接结果自己。 可是，即使我已经这么痛苦了，阿竹和老葛还不知道收敛。 老葛已经懒得跟我说话了，每天吃完饭，他就躲进书房，等我睡着之后，他就会去跟阿竹幽会。 结婚时说好的永不辜负，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早知道的话，我就应该听阿夏的话，在他第一次背叛我的时候，就让他应誓而死。 如此，也就不至于害得阿夏丢了性命。 我错了，尤其是对不起阿夏。 希望我的死，可以结束所有的错误…… 日记到了这里结束。 结尾处，低落了很深的墨汁，可能是阿菊当时肺部疼得厉害，利用按断了钢笔尖造成的。 安雪合上了日记本，转头看向姜鑫，问道：“阿菊说，阿夏的死，是因为她想救老葛？” “这个问题，或许得问阿兰姨她们，才会清楚。” “嗯。” 安雪拿着日记和那两份信件，说：“看来，最后阿菊是后悔嫁给老葛的。” “是啊。” 姜鑫点了点头，说，“从字里行间，都可以感受到她心里的怨恨。” “所以，这本日记，我得好好看一下，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安雪说着，起身站起来。 去不想曲腿的时间比较久，右脚麻木了。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姜鑫连忙扶住了她。 “怎么样？没事吧？” “嘶，脚麻了。” 安雪感觉自己的脚踩在地板上，又麻又痒，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姜鑫蹲下，为她按捏了一下，缓解了这种酸麻的感觉。 安雪低头，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连忙收回右脚。 “额，没事，谢谢你姜老师。” 姜鑫愣了一下，看出她尴尬了，便抿唇浅笑，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就好，我们出去吧。” “好。” 安雪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必须跟姜鑫保持距离，否则就太奇怪了。 很快的，两人进入了葛齐的房间。 只见葛齐就戴着口罩，坐在床边，一看到安雪和姜鑫进去，立刻开口道：“安警官，怎么样，有找到凶手下蛊的方式吗？” 安雪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发现。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嗯，你问吧。” “平时，你父亲和你有什么固定的行为吗？” “固定的行为？” 葛齐有点听不明白。 “嗯，就是你们会做，但是别人不会去做的事情。” “父亲的话，一定会在书房抽烟斗！我的话，应该是每天都要喝一杯黑咖啡。” “烟斗？” 安雪转身询问一起来的搜证警员：“你们有发现烟斗吗？” “暂时没有发现。” 搜证警员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安雪便转头面对葛齐，继续问道：“阿齐，你知道你父亲的烟斗，一般放在什么地方吗？” “他一直是放在书房的抽屉里的，没有找到吗？” “没有。”说话的是姜鑫，他非常笃定的说道：“书房我很认真地检查过，没有发现烟斗之类的东西。不过，上好的烟丝确实有好几袋。” “那就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呢？”葛齐拧着眉，表情颇为疑惑。 安雪想了想，问道：“那你的咖啡杯呢？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嗯，可以。” 葛齐走到茶水间，正想把自己咖啡杯交给安雪，发现已经找不到了。 “咦，我的咖啡杯呢？怎么不见了？” 说着，他叫来了家里的老仆人，“阿今嫂，我的杯子呢？为什么没有了？” “不知道啊，原本一直是在这里的。这几天事多，也没有注意。怎么就没有了？”顿了顿，接着道，“少爷，您昨晚不是还喝了咖啡的？杯子不会是在你的卧室吧？” “怎么可能！” 葛齐略微有点生气道：“要是在我的卧室，我还会下来找吗？” “是，是我说错话了。” 阿今嫂连忙道歉，微微躬身，道，“我现在就去找。” “不用了，你应该是找不到了。” 安雪直接出言阻止。 “为什么？” “因为已经被凶手拿走了。”安雪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解释道：“如果说，昨晚阿齐少爷还用过杯子，喝过咖啡的话，很可能是昨晚被凶手下的蛊。因为担心警方通过杯子，找到什么线索，所以他今天就把杯子和烟斗都拿走了。” 闻言，葛齐立刻询问屋里的仆人：“你们今天有让什么人进来过？” “没有。” 三个仆人摇了摇头，说：“除了之前，警方派人过来拿走了四本相册，其他时间，都没有人进来过。” “如果是这样，你们三个中，一定有人是拿走杯子和烟斗的凶手了？” 说话的是参与调查的队长陆尧。 他立刻示意下属警员，说：“把他们三个抓起来，然后搜查他们房间的物件。” “是！” 两个警员立刻照做。 对此，三个仆人立刻反驳叫冤，“没有，我们没有做坏事，更没有藏起杯子和烟斗！阿齐少爷，请你相信我们！如果，我们真的是凶手，我们怎么还会留在这里呢？早就已经跑路了。” “这就是你们的狡猾之处！故意反其道而行，让大家觉得你们不会这么做，可其实你们其中一个，就是下蛊害人的凶手！” 陆尧一脸严肃地说着自己推理，那样子跟二组的陶仁严有点类似。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朝着对面的何以纲使了个眼色。 何以纲无奈地耸了耸肩，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反正，目前把有嫌疑的人控制起来，是好事。 安雪看他不打算开口阻止，便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底盘，她没有资格多说。 葛齐看着一直跟自己想出的三个仆人，心里倒是有些不忍，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拿杯子和烟斗？” “少爷，真的没有！”阿今嫂立刻辩解道，“请您相信我们！真的是您现在问起来，我们才发现这两件东西不见了。” “如果你们没有拿，就一定是其他人进来拿走了！结果，你们也说没有其他人，那么，要我怎么相信你们？！”葛齐本身也是很急躁，生怕自己体内的蛊毒，不知什么时候就爆发了，那么他就可能像自己父亲一样，直接死亡。 这种直面死亡的恐惧，说实话，没人能够继续冷静。 “他们应该没有撒谎！” 突然，身后传来简晶晶清晰果断的声音。 安雪朝着庭院处看去，就见简晶晶牵着一条中华田园犬，来到室内。 这一刻，安雪、姜鑫和何以纲都已经明白了原因。 陆尧很是不解地看着简晶晶，质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撒谎。” “因为没有人进来过屋子，但是有小狗进来过。” “什么意思，你是说，是小狗叼走了杯子和烟斗？” 陆尧觉得这种事情，只有警犬可以做到，但是眼前这种土狗，怎么可能做得到？ “是！” 简晶晶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放开身边的中华田园犬，说：“阿黄，去！” 狗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前爪子往橱柜上一趴，伸着脖子，咬住了一个玻璃杯，往外跑去。 大家就紧跟在这条狗的身后，来到了它藏东西的地方。 只见，它藏了很多的东西在自己的狗窝里。 不过，并没有看到烟斗和葛齐的玻璃杯。 但是，这却解释了，在没有人进入村长家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拿走玻璃杯和烟斗。 陆尧拧着眉，很是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大黄狗，问道：“这条狗是怎么回事？” “这是村里的流浪狗，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特意训练过，反正它非常擅长从别人家里，叼走这些东西。” 简晶晶说着，拿出一撮黄色的狗毛，说：“我会发现这条狗狗，是因为我在村长家的地板上，找到了这一小撮狗毛。我通过狗毛的味道，找到了这条狗。” “你通过味道，找到了狗？” 陆尧忍不住笑了，觉得这是一段笑话，不由得嘲讽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嗅觉可比警犬吗？” “是啊，有时候警犬厉害一点，有时候我更厉害一点。” 简晶晶以前是很不喜欢表现自己这个技能的，自从成了安雪的下属之后，她觉得这个技能，是自己最光荣的特点。 所以，她再也不会因为这个敏锐的嗅觉，感觉自卑。 “你这意思是，你和gou……” 陆尧的话没有说完，“狗”字还没有出来，就被安雪打断了。 “陆队，这是我下属的特殊技能，我可以保证，她的嗅觉异于常人，而且准确率是百分之百。所以，你们可以相信她的能力。” 说着，安雪来到简晶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做得好！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发现吗？” “嗯，来到这里之后，味道就比较凌乱了，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增加了很多奇怪的味道，我的鼻子很难受，没办法分辨。” 简晶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嗅觉，直接戴上了口罩。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看向姜鑫，发现他已经在附近查看痕迹了。 “姜老师，有发现吗？” “如果说狗狗把东西带来这里之后，有人过来拿走了，那么只能是从这条路来的。” 姜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指了一条不是路的路。 “这哪里有路啊？”陆尧顺着姜鑫指的方向看去，直接道：“这里，是一片沼泽地，一个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 “所以，这是凶手厉害的地方。他应该是对青轧村的地形非常熟悉，包括这样的沼泽地，他都能够轻松避开会下陷的区域，轻松来到这里，拿走狗狗叼出来的证物。”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从这里过去搜查吗？” “是。” “可是，这沼泽，我们不熟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深陷其中，命都没有了。” “用麻绳吧。” 安雪给出建议，“一个绑着一个，然后进入沼泽，即使有人陷进去，其他人可以把人拉出来。” “嗯，这个方法不错，可以一试。” 何以纲认同安雪的提议，特意转身询问陆尧：“陆队，你觉得呢？” “那就试试看吧。” 陆尧让人找来了比较粗的麻绳，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绑在腰间。 简晶晶原本想加入的，但是被安雪阻止了。 “晶晶，你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还可以进行支援。” “嗯，好。” 简晶晶点了点头，朝着沼泽地看了一眼，小声道：“但是，安队，你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 安雪回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就看到前面的人，开始陆续往沼泽地走去。 走在最前排的就是比较熟悉这里的何以纲。 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作为登山杖一样的导向，测试着脚下泥土的承重性。 何以纲带的路，非常谨慎小心。 可即便这样，一路过去，还是有好几个人，差点陷下去。 沼泽地的泥巴，都不实在，走的人稍微多一点，就会出现险情。 一段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但是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走了好几个小时，额头都忍不住滑下汗珠。 好不容易走到了正常的平地上，大家发现这里竟然是青轧村和花嘎村的乱葬岗。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荒凉？感觉还有点阴嗖嗖的。” “这里是乱坟岗，以前埋葬一些穷人，还有动物尸体的地方。” 何以纲说着解掉了身上的麻绳。 安雪来到他身边，问道：“看起来，你对这里有点忌惮？” “因为这里埋葬的尸体，很多是死于瘟疫、疾病的人，或者动物。虽然，那些尸体，送来这里，都会被火化，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何以纲解释了一下，对着周围的人，说，“大家都戴上口罩和手套，找东西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弄伤自己。” “是！” 周围的几个警员立刻就按照何以纲说的，把口罩和手套都戴了起来。 第295章 突破口 众人在乱坟堆里寻找杯子和烟斗两件证物，犹如大海捞针，十分艰难。 安雪低着头，慢慢往前走着。 不知不觉，就远离的搜寻的队伍，来到了一个土坟前。 这里竟然还点着香烛，看起来是有人之前来祭拜过的。 谁会来这里祭拜呢？ 安雪拧着眉，缓缓蹲下，轻轻拨开杂草，就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叫申月，看起来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 不过，墓碑上没有生卒年分，也就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突然，林间有一丝动静。 安雪警觉地抬头看去，就见一道黑影闪过。 “谁？”她立刻追了上去。 其他人也因为她的声音，被惊动，跟着她进了树林。 姜鑫的速度最快，没几步就追上了安雪。 “怎么了？” “我好想看到一个人影！但是，追到这里就消失了。” 安雪四处查看，因为树木实在太多，一时间让人不知该继续朝着什么方向追踪。 很快的，何以纲他们也来到了安雪他们周围，问道：“是什么人？看清楚样子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这个人，应该是在乱葬岗拜祭一个叫申月的人！” “申月？” 何以纲拧着眉，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名字有点熟啊。” “阿纲哥，你认识？” “不，不认识，不过村里的老人们应该知道。” 何以纲转过身，朝着乱坟堆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那个墓在哪儿？” “我带你们过去。” 安雪带着大家去了申月的墓前。 何以纲查看之后，蹙眉道：“是谁敢在这里，给人立碑？被埋在乱坟堆的人，不是瘟疫病死的，就是以前犯了村子忌讳，被处治的人。所以，这里是不许为死者立碑刻名的。” “那这个墓碑，就是有人私下立的。” 安雪看着地上香烛燃烧的长度，推算道：“按照时间来看，从大黄狗叼走玻璃杯和烟斗，到凶手拿走这两件东西，通过沼泽地，来到这里，然后点上可以燃烧一小时左右的香烛，差不多，就是烧到现在的位置。” 她灭掉了面前所剩无几的蜡烛，继续道：“所以说，这个申月，很可能跟凶手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那我们回去，找阿兰姨和阿德叔他们问一下。” “嗯。” 安雪点了点头，就听着身旁的制服小警员，问道：“既然这样，我们还要找玻璃杯和烟斗吗？这片区域真的太大了，而我们人手真的太少了，想要找到的话，真的很难。” “以这个墓碑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开去找。” 安雪给了大家明确地指示。 周围的小警员微微愣了一下，朝着何以纲看去，等着他的回答。 何以纲立刻认同道：“对，以这里为中心点，往周围去找！” “是！” 几个小警员立刻照做。 安雪转身，正想越过墓碑，绕到后面去查看。 姜鑫一把拉住她的手，迟疑了一下，说：“这里的杂草地，踩着有点不实诚。” 安雪回到他站立的位置，脚下认真感觉了一下，说：“这下面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嗯。” 姜鑫点了点头，缓缓蹲下，说：“感觉不是直接把土挖开，然后把东西放进去，而是还有其他的东西盖着。” “所以，为了安全，不能直接挖开。” 安雪也跟着蹲下，看着两人之前踩过的位置，仔细分析道：“这下面，你可能是重力雷，否则我们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说，这个申月跟凶手关系匪浅，他肯定不会用雷，毁掉这个坟墓的。” 姜鑫是从“人之常情”去分析。 安雪想了想，问道：“会是蛊吗？” “不是没这个可能，或者就是见血封喉的毒。” 姜鑫说到这里，长舒了口气，说：“把他们都叫过来吧，我看能不能移开这下面的东西。” “别！” 安雪连忙握住他的手，说：“这种东西，我们把阿兰姨她们请来，再处理吧。” 姜鑫看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只觉得很暖。 不过，在他看来，如果凶手要害人，那么就算阿兰她们都在这里，也是没办法救治的。葛村长的死，就是最好的说明。 所以，他拉下安雪的手，说：“如果凶手下的是置人于死地的毒，我相信即使找遍两个村子，所有的蛊毒师，都是没办法破解的。不如直接来呢。” “可是……” “相信我吧。” 姜鑫拍了拍她的手，对着不远处的何以纲，喊了一声：“阿纲哥，麻烦给我一把铁锹。” “怎么，是有发现了吗？” 何以纲立刻带着人回到墓碑前。 姜鑫让他看了脚下的枯草堆，说道：“你踩在这上面就知道了。” 何以纲试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下面，不那么简单。” “所以，你们都站远一点，我来挖。” 姜鑫拿起铁锹，让所有人站远一点。 安雪退后了两步，看着他想要下铁锹，连忙道：“等一下。” “怎么了？” “证物袋呢？” 安雪找何以纲要了证物袋，然后摘下自己的口罩，放在草堆之上，又把证物袋套在上面。 周围的人看着，就像是做了个罩子，把那堆草皮罩了起来。 而后，安雪在周围找了几根铁钉类的尖锐物，将袋子的边沿处，钉在泥土中。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起身，退到姜鑫身后：“你直接从下面挖，看能不能把整个东西，从底部抬起来。” 姜鑫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说：“你们再往后退几步。” 他看着大家再次后退，确定自己和他们的距离比较合适了，才拿起铁锹挖土。 这个过程相当缓慢。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将整盒东西挖出来。 周围的众人，似乎都渐渐失去了耐心，同时也失去了警惕性。 何以纲看姜鑫有点累了，便上前道：“姜老师，我们交换一下，这样或许能快一点。” “不用了，我可以的。” “放心吧，我看了的操作，知道要怎么弄。”何以纲直接走到姜鑫身边，拿下他手里的铁锹。 姜鑫还想说什么，就被安雪拉到后面：“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换阿纲哥。” “好吧。”姜鑫算是答应了。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何以纲似乎是挖动了，就看到那根好像长方体泥柱子，向后方靠去。 他立刻用铁锹抵住了柱壁，对着其他人道：“过来三个人，用铁锹，一人一个面，把这个长方体泥柱子抬出来。” “我来。” 周围三个拿着铁锹的警员，自告奋勇地应了一声。 很快的，他们一起上前，一人一个面，把泥柱子移到了外面。 接着，安雪和姜鑫上前帮忙，将泥柱子放到了一颗大树前，让它靠着树干，维持着站立的姿态。 这个过程，大家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当泥柱子放稳之后，众人都松了口气，彼此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谁知，他们刚转身，想去拿别的工具，将泥柱子的下半段切开。 一阵风吹过，泥柱子出现倾斜，并且朝着一侧倒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员跑上前，想要把柱子扶回去。 结果，还是迟了，遮盖在柱子顶上的证物袋和口罩，一下子被一股气体吹开。 一道气化的硫酸，喷到小警员脸上。 “哇——” 对方惨叫的瞬间，就疼晕过去了。 安雪他们立刻上前救人。 姜鑫脱了外套，盖住了泥柱子的头，并且把柱子，直接倒了过来，将喷气的那头，按到了土壤中。 安雪和何以纲立刻把伤者抬到了一旁。 “气息还在，打电话找云城总部支援，让他们安排直升机来营救！” 安雪第一时间向何以纲提出了急救方案。 何以纲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想过呼叫直升机。 但是经过安雪这个提醒，他立刻打电话回总部，叫了支援。 不到半个小时，直升机就把受伤的警员接走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转头看着那根泥柱子，表情非常疲惫。 但是，发生了刚才的意外情况，就代表危机已经解除了。 姜鑫上前，挪开了顶上的东西，发现了属于葛家的玻璃杯和烟斗。 另外，还有几件东西，其中一件是女人的头发。 安雪看着从这根泥柱子里找出来的东西，意识到这可能是每个被下蛊的人的私人物品。 想到这里，她便叫来了何以纲，“阿纲哥，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太太柴玉的私人物品？” “什么意思？” 何以纲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我找小玉的私人物品？” “你看一下吧。” 安雪把东西都倒在地上，说：“这些应该属于凶手的战利品。每个被他下蛊的受害人，他都会收藏一件对方的私人物品。” …… 何以纲听完安雪的陈述，脸色很难看。 他闭上眼睛，做了深呼吸调整，然后蹲下查看。 根本没有花费任何时间，他已经找到了那件专属于自己老婆的东西。 那是他当年送给柴玉的银手镯。 何以纲捡起那只镯子，眼眶不由得红了。 安雪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找到了，于是将其他的物件放进了证物袋。 “好了，大家重新把麻绳绑在腰间，我们原路返回！” 说着，她拍了拍何以纲的肩膀，小声道：“我们等你。” 一行人一起到了沼泽地的入口处。 姜鑫朝着何以纲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了线索，内心应该很难平复吧？” “希望这次，我们能抓到凶手，给这些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安雪也是非常感慨的，脑中浮现的是白旭的身影，只想尽快拿到解毒剂，回到他身边。 几分钟后，何以纲抽了抽鼻子，来到安雪面前，接过她送上的绳子，绑在腰上。 回去的沼泽路，比起之前，顺利很多。 大约20分钟的时间，他们和等在外面的陆尧、简晶晶他们汇合了。 陆尧一看到何以纲，立刻上前问道：“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总部，叫了直升机救援？” “是的。” 何以纲点了点头，说：“阿明受伤晕倒，情况危急，所以我只能越级上报了。希望陆队不要生气。” 陆尧其实是生气的，但是碍于安雪他们都在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何以纲的肩膀，安抚了一句：“紧急情况，可以理解的！你做的很好，至少在最短的时间里，挽救了同事的生命。” “嗯，另外，我们也有一些新的发现，大家一起回葛村长家里说吧。” * 就这样，他们回到了葛齐家里。 安雪将那些物件放到桌上，请阿兰他们辨认。 阿秋第一眼就认出了属于阿竹的头巾：“这个，就是阿竹的东西，是她最喜欢的一条头巾！” “这是我阿爸的烟斗，和我的玻璃杯？” 葛齐看着两件熟悉的东西，脸色陡变，看着安雪说道：“所以，我现在真的已经中了蛊毒？”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这属于女人的头发，是谁的？” “这是我的。” 阿兰姨拿起头发，看了一下，说：“我过年前一个星期，去理发店做过发型。” 阿秋指着一块米黄色的手帕，说道：“这个刺绣的手帕，是我的！” “这牙刷是我的。”阿春也找到了自己的东西。 阿梅没有说话，只是把一个红色发卡放到自己面前，意思这是属于她的。 这一下，真的是每个被下蛊的，都找到了自己的东西。 可是，安雪认真数了数，问道：“阿兰姨，你们看看，这剩下的里面，哪个是属于村长夫人的？” “阿菊的东西？” 阿兰认真看了一下，对着其他三个姐妹说，“你们看看呢？我是认不出来。” “这么看的话，我也不太清楚。” 阿秋迟疑着，对着阿梅说：“阿梅，你的眼神和记忆力最好，你找找看，剩下的里面，哪个是阿菊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 阿梅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他的东西，如果说一定有一件是属于她的，那就这个香囊吧。” “香囊是阿竹的。” 阿春纠正地说道：“属于阿菊的东西，或许是这支钢笔吧，她好像是喜欢写日记的。” “哦，对，阿菊喜欢写东西。” 阿梅立刻认同地点了点头。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用黄色牛皮纸包好的东西了。 安雪拿起了查看，发现里面是一些黑色的碎发。 “这是……” 她的脑中立刻联想起订婚宴前一晚，白旭说过去理发店剪头发的事情。 而他们一直怀疑的绪豪，就是那个理发店的造型师。 所以，他就是用这个，研究出了适合白旭的细菌病毒，害他到现在依然昏迷不醒的！ 姜鑫留意到安雪的表情，便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问道：“这是属于白法医的头发？” “应该是的。” 安雪把牛皮纸重新包好，放回证物袋。 接着，她示意阿兰她们坐下，问道：“阿兰姨，我们还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们。” “什么事？你只管问。” “申月是谁？她犯了什么事，才会被埋葬着乱坟堆的？” “申月？” 阿兰略微有些迟疑地朝着另外三个姐妹看了一眼，同时也和旁边的阿德叔对视了一眼，说：“申月是个有失妇德的女人。” “对啊，她简直就是潘金莲！” 阿秋一脸嫌弃的说道：“害了自己的丈夫，还在外面搞七捻三。当时，老葛刚接手村长的职务，就遇到了申月的事情，所以就严肃处理了。那时候，我们这里只有村规，就惩罚了她。没想到她一时想不开自尽了，我们就只能把这种有伤风化的女人，埋在了乱坟堆。” 听了这个叙述，安雪他们显然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接着就听简晶晶问道： “那这个申月，有孩子吗？” 第296章 发生了什么? “孩子？”阿兰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吧，她丈夫是出名的不可能有孩子的。” “那她的情人呢？”安雪继续提问。 阿兰和阿梅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解地说道：“是发生了什么吗？难道是申月和她的情人有了孩子？” “你们不知道？” “没有听说过，更没有看到过。” 阿秋想了想，说：“不过，申月之前不是这个村子的。她是从外面嫁进村子的。至于，她之前是不是有过婚姻之类的情况，我们不得而知。” “对，申月是外面嫁进来的，所以她之前有没有嫁过人，生过孩子，我们并不清楚。”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嫁来这个村子吗？而且，听你们的描述，她的丈夫并不是很好。”安雪继续提问。 其实，在回来之前，她已经让杨婕查过了。 但是像申月这样不知名的农村妇人，常常因为重男轻女的关系，难以查到相关的资料。 “还不是为了钱嘛。” “老钱人如其名，这么多年的单身，存了些钱的。不过，他的右腿因为年轻的时候出过工伤，不太利索。另外，就是他没办法生孩子。所以，他那时候就花钱，娶了个老婆，就是申月。” “对，以前老钱请我喝酒，还说起过这件事，”在座的阿德接着叙述道，“就说娶这个老婆，花了七八万块钱！” “那之后，申月跟谁做了苟且之事？” 阿兰拧着眉，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一个来村子里看她的朋友，反正就是被老钱捉奸了。结果，老钱还死了。所以，事情闹大了，刚上任的村长老葛，必须给钱家人一个满意的交代。于是，就说把申月关进黑屋子，让她闭门思过，而且终身不能离开黑屋子。精神上的折磨，难以想象，没几天申月就自尽了。之后，因为钱家人，不承认申月的身份，不许她的牌位进族谱和祠堂，所以，我们只能草草火化了她的尸体，把骨灰埋在乱坟堆上。” “再后来呢？没人来找申月吗？” “没有。” 阿春摇了摇头，说：“或许是她失节的事情，传到了她自己家里，反正之后都没有人来找过她。” “反正这个申月的家里人也是挺冷酷无情的。” 阿梅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她闹出事情的时代不同，要是换到现在，应该就不会这么惨了。” “你们说，老钱捉奸之后，被申月害死了？是真的吗？” “这个，是千家人说的，但是当时老钱确实是暴毙了。所以，老葛为了立威，就按照钱家人的意愿，处理了这件事。”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能确定老钱的死，是申月害的？” “额……” 阿兰她们的表情有点为难，却还是默认了这点。 安雪无语地叹了口气，稍微平和了一下心绪，才继续提问：“那这个钱家，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申月死后没多久，他们就举家搬迁了。说是被冤魂缠身，反正就是家宅不宁，然后就去城里住了。至于现在怎么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那这个钱家的当家人叫什么名字？” “钱一鸣。” “好。”安雪记下了这个名字，直接用手机发送给了杨婕，让她进行调查。 “说了这么多，安警官到底为什么会问起申月这个人？” “因为我们怀疑绪豪跟申月有比较紧密的关系！所以，绪豪才会想要把你们都除掉，不只是为了阿夏，更是为了申月！” “绪豪和申月有关系？！” 阿兰她们的脸色顿时煞白，紧张地看着安雪，说，“难怪绪豪要把我们都除掉了。当时，把申月关进黑屋子的时候，我们确实都在场。” “所以，绪豪如果真的是申月的私生子，他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就算你们现在有些人已经服下了解毒剂。他依然可以对你们下细菌蛊。” 安雪一边说，一边看着阿兰姨和葛齐，道：“尤其是你们两个，一定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触发了体内细菌蛊。” “我们会小心的。”阿兰姨的表情凝重，极为严肃地阐述了一个事实： “只是，这不吃不喝，我们最多也就能生存三天。到了第三天，想要维持生命的话，还是要吃东西的。” “所以，希望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三天，抓到凶手！” 安雪感觉这次他们也是在跟时间赛跑，必须抢在葛齐和阿兰出事之前，将绪豪捉拿归案。 正说着，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起了：“小婕，说吧。” 安雪知道，这次杨婕汇报的是钱家的情况，便按下了免提键，让在场的人都可以听到。 “师姐，你要我查的钱一鸣一家，原本是住在青轧村的。后来，好像是他们的大儿子钱杉暴毙了，就搬离了村子，在云城的安裕小区买了一个楼层，让11口人都住了进去。” “11口人？” “嗯，刚好是4户人家，父母一户，然后老二一家三口，老三一家三口，和老四一家三口。不过，在他们入住之后没多久，就死的死，疯的疯，感觉像是受到了邪祟的诅咒一样。反正，不到一个月，安裕小区的那层楼，就成了凶宅，到现在都没有敢入住。” 杨婕把自己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还忍不住补了一句：“师姐，你说这像不像当代版的咒怨？” “去！”安雪冷嗤一声，说：“钱家人的结局，一定是认为导致的。你说一下，这11口人最后谁死了，谁疯了？” “首先是老四，妻女开车回家的时候，车祸身亡了。接着，老四的情绪就崩溃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害死了钱一鸣夫妻俩！然后，老三一家人跳楼了。至于老二一家子，都得了不治之症，死在了病床上。反正，这些事情，就集中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最后钱家人就一个不剩了。” …… 众人听完这段故事，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葛齐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难道说，钱家这场灭顶之灾，也是绪豪所为？可是，按照时间推算，那时候的绪豪，应该只有十来岁吧？因为，当时我还没有出生，阿夏姨应该也还没有收他为徒吧？” “关于这点，能说一下钱家人出事的时间吗？” “这是发生在22年前的事情。”杨婕立刻回答了阿梅的问题。 阿兰听完之后，和另外三个姐妹，对视了一眼，说道：“22年前，也就是阿夏把绪豪带回村子的那一年。” “对！就是那一年！” 阿德也给了肯定的回答。 何以纲看着安雪记录下时间，问道：“阿夏当时，是去云城置办东西，才把绪豪带回村子的？” “嗯！” “那就都对上了。” 何以纲冷静地整理了一下线索，说：“只是，我们不知道十岁左右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把钱家的11口人，都处理掉。” “一个孩子，不可能做到的！一定有帮凶！” 安雪想起杨婕说的故事，连忙问道：“小婕，你还没有说老四的结局呢？他死了吗？” “没有，他被判定为精神病患者，住进了精神病医院。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把医院的地址和电话发给我！” 安雪知道，这个钱家的老四，是个关键，因为他曾经害了自己的父母。 “好的，已经发送过去了。” 安雪滑动手机屏幕，查看医院的名称，电话和地址。 “嗯，收到了。我们这里还有事要商量，先挂断了。” 说完，不等杨婕开口，已经挂断了电话。 何以纲拿起安雪的手机，看了一下，说：“晚霞医院，好像离我们的警局不远呢。” 说话时，他朝着旁边的陆尧看去。 陆尧立刻点头，道：“是的，从警局出发，过两条街就是晚霞医院，专门治疗精神进疾病的医院。”、 “那我们有必要去医院，拜访一下这位疯了的钱先生了。” “既然已经疯了，你觉得他还能给我们提供线索吗？” “谁知道呢！或许经过20年的治疗，他恢复了很多呢。”安雪必须亲眼看到这个人，跟他接触交谈之后，才能知道这个人现在的证词有没有可信度。 “行，那么等会儿我们就开车回市里，去见见这个钱老四。” “啊？你们都走啊？” 阿兰他们听说安雪和何以纲都要离开，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葛齐更是直截了当道：“安警官，阿纲哥，你们如果走了，凶手对我们下手怎么办？我们会全军覆没的！” “放心吧，晶晶和其他的警员会留下保护你们的安全。” 安雪尽量安抚他们的情绪，毕竟谁遇到眼下这些事情，都会感到不安和害怕的。 “对啊，我们离开之后，会尽快回来的。这期间，你们只要都留在村长家里，同进同出，相互照应，凶手应该是找不到机会对你们下手的。” 何以纲说了安慰的话，抬头看了眼手表，说：“事不宜迟，安队我们现在就回市里去。” “嗯。” 安雪点头起身，来到陆尧面前：“陆队，能不能麻烦你安排警员，保护他们的安全？” “当然，这是我们的职责。” 陆尧立刻就答应了，转头看了何以纲一眼，继续道：“不过，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晚霞医院见钱老四。” 他似乎是很怕何以纲抢了这个案子的功劳。 何以纲却并不在意这些，爽快的答应了：“那就走吧。” “陆队，我和董老师也跟你们回市里。” 姜鑫开口，把之前收集到的证据，全部取样，装进了证物袋。 他需要和董昌一起，查看白旭，老葛、阿齐和阿兰之间的细菌差别。 可能这四个人身体里的细菌只是很小的区别，但是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出现的反应也是不同的。 安雪知道姜鑫的敬业程度，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算是一种认同和鼓励。 姜鑫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琥珀色的眸子透着专属于他的温柔。 很快的，大家把留在青轧村的警员安排妥当，安雪将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戴在了简晶晶的手臂上，小声道：“这是卫星电话，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手机没有信号，就用这个打电话给我！” “嗯。” 简晶晶明白地点了点头，戴好了手表。 很快的，安雪他们就乘着警车离开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真的一点都不马虎，摇摇晃晃地，总能把人颠得腰酸背痛。 他们达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晚上，精神病院肯定是不会接待外人探视的。 所以安雪和何以纲两人，就在警局的刑侦办公室熬了一晚上。至于姜鑫和董昌则直接进入当地的法证中心加班工作。 第二天一早，安雪他们就和陆尧去了晚霞医院。 表明了警察的身份之后，院长立刻把他们带到了钱老四的病房门口。 “这就是你们要见的人，五十多岁了。现在还算平静，每天都按时吃药，跟病友打打乒乓球，然后看会儿电视，就吃饭睡觉了。” “他当时被送来医院的时候，真的是精神崩溃的状态吗？” “嗯，每天都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求他假想中的人放过他，然后会伤害自己，想要结束自己的性命。” 院长叙述着钱老四20多年前的情况，开了门，笑呵呵地走进去：“老钱啊，今天心情怎么样？有人来看你了。” “今天心情挺好的。” 钱老四笑得好像一个孩子，回答了院长的问题，然后看向安雪他们。 “你们来看我？” “这个，请你吃。”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送给他。 钱老四开心地接过来棒棒糖，立刻塞开糖纸，放进嘴里。 “谢谢。” “不客气。”安雪笑着问道，“这糖好吃吗？” “好吃。” “那我这里还有这么多，你想不想要？” 安雪从口袋里又拿出六七支棒棒糖。 钱老四看着糖果，点了点头，就要伸手去拿。 安雪立刻收回了棒棒糖，说：“你想要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嗯。”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吗？” “因为我生病了，伤害了我最亲的人，所以我就住进了这里。” 说完，安雪就给了他一支棒棒糖。 “第二个问题，”安雪将有一支棒棒糖拿在手里，说：“你告诉我，当时是不是有人让你伤害你的家人？” 钱老四想了想，样子似乎是有些迟疑。 安雪连忙补充了一句：“一定要说真话哦，撒谎的话这糖就没有了。” “嗯，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这个人是谁？在哪儿？” “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他住在我心里。”钱老四说着，拿走了安雪手上两支棒棒糖，道：“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哦。” “嗯。”安雪又拿出一支棒棒糖说：“那下一个问题，你认识他吗？” 说着，将绪豪的照片，送到钱老四面前。 钱老四低头看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发狂地推开安雪，直接抓起床上的被子，兜住自己整个人，然后躲到墙角处，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嫂子，你饶了我吧！我没有说你人尽可夫，我没有像阿爸他们那样伤害你！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疯言疯语虽然听着好像乱七八糟，没有逻辑可言。 但是安雪和何以纲似乎都听出了一点端倪，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安雪慢慢朝着角落处的钱老四靠近。 “小钱，你说你阿爸他们怎么伤害我了？” “不是，我没有伤害你！我没有！” “可是，你伤害你的大哥。”安雪是诈钱老四的，没想到他比之前更害怕了，磕头磕得啪啪作响。 第297章 不一样吗? “不是的，大哥你的死跟我没关系！大家都不想的，是你自己不小心磕到墙上的铁钉的！不管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怪，就怪阿爸和二哥、三哥，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可是，我找不到他们，只能找你！” 安雪故意将声音压得低沉，模仿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自带阴森的颤音。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已经让他们去找你了！所以，不要找我，求你，不要找我！”钱老四哆嗦着，一个劲地解释道：“大哥，你的死，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们都不想这样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安雪听到这里，故意变得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就变换成了女人的声音，同样的阴森森的，而且充满了怨气：“他放过你了，我却不能放过你！明明是你们害死了他，却让我背锅，成了你们的替罪羊！我死不瞑目啊！” “大，大嫂？” 钱老四裹着被子的身体更加颤抖得厉害了。 他不停哆嗦地说道：“别找我，你的死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胆小怕事，不敢说出真相，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绕我一条命吧！” “饶了你？谁饶了我呢？” 说话的时候，安雪故意伸手，隔着被子掐住他的咽喉：“你们说我背着丈夫做了什么？” “对不起大嫂，我是被逼的，那是我爸和我二哥、三哥，我没办法才会帮着诬陷你的！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安雪听着他求饶的言语，意识到当年的申月可能并没有出轨。 她是被冤枉的。 “就因为他们逼你，你就昧着良心，任由他们污蔑我吗？” “对不起大嫂！我错了，我忏悔，我赎罪，只求你绕我一命，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你要我放过你，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安雪继续套他的话。 钱老四裹着被子，沉默了片刻，立刻回答道：“我可以把他们送去见你！” “包括你的妻子和孩子吗？” “是！可以！” 钱老四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 安雪无语地皱眉，就看到他已经尿湿了裤子。然后，一个劲的磕头道：“求你了大嫂，放了我吧，不要缠着我，不要继续缠着我了！” 地砖上出现了殷红的血迹。 安雪知道钱老四把脑袋磕破了。 她连忙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继续磕头，说道：“钱老四，你看清楚，我不是申月，你不要害怕。” “额……” 钱老四愣愣地看着安雪，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可怕的人，才在安雪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安雪又给了他一支棒棒糖，问道：“小钱，大哥有小孩吗？” 钱老四重新吃着棒棒糖，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大嫂呢？” …… 钱老四再次紧张起来，朝着四处看了一下，伸出食指，点在嘴唇上，很用力地“嘘”了一声，说，“不能说的，不可以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安雪立刻压低了声音，认真地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不能说，说了会倒大霉的。” “所以说，大嫂有宝宝？” “嘘——” 钱老四再次用食指点着嘴唇，表情有点生气道：“都说了，不能说的！怎么还说呢？” “嗯，不说了，不说了。” 安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棒棒糖好吃吗？” 钱老四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想睡觉了。” 一直站在门口的院长听了这话，便示意安雪她不要继续提问了，然后走到钱老四的床边，和护士一起扶他躺好，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那你就好好睡觉吧。” “嗯。”钱老四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他所有的举动，就像个孩子一样，看起来特别单纯无害。 可是，当提到申月，看到绪豪的照片时，他又表现得无比激动，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安雪转身回到何以纲和陆尧面前，比院长先一步离开病房。 走廊上，安雪直接问道：“对于刚才钱老四的疯言疯语，两位有什么看法？” “一切都是钱家搞出来的事情，申月应该是遭受到了很可怕的待遇。” 何以纲说出自己的看法。 安雪认可地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们觉得绪豪是申月和谁的孩子？” “反正不可能是她的丈夫，也不会是病房里那个。” “所以，是钱老四话里的父亲，老二和老三。”陆尧也不是笨蛋，看着安雪和何以纲问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就算以后将凶手逮捕归案，但是钱老四这样一个疯子，也是不可能出庭作证的。” “我们必须确认绪豪的身世。这样才能帮助我们锁定他。否则千人千面，他来个易容换装，我们可能跟他面对面走过，都不知道对方就是凶手。” “你是想弄清楚绪豪，到底是不是钱家的子孙吧。” 何以纲太了解安雪的想法了。 “所以，阿纲哥和陆队，愿意配合我，演出一场戏吗？” “怎么演？”陆尧不太明白的看着安雪。 何以纲却直截了当道：“扮鬼！” 噗…… 安雪真的是很佩服何以纲，竟会猜到自己的心思，这个脑回路，相当默契了。 “啊？” 陆尧惊讶地看着安雪，问道：“阿纲说的是真的？” “嗯。” 安雪点头承认，就看到院长从里面走出来。 三人一起跟着院长，进了院长室，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准许，日夜之后假扮申月，让钱老四说出孩子的真相。 可是，院长作为晚霞医院的医生，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做，非常严厉地拒绝道：“三位警官同志，你们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钱老四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我们必须对病人负责，不能让你们这么吓唬他！万一他因为这样的惊吓，病情恶化了，那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院长，我不明白医者父母心的道理！但是，现在有好几个人命在旦夕，我们必须从钱老四的口中，得到更加准确且有利的线索，才能够了解凶手，摸清他内心的想法，从而圈定出他可能会藏身范围！所以，希望您可以通融这次。我们可以保证，一定在你们医护人员的可控范围内进行，绝对不会胡乱惊吓钱老四。” “不行！” “院长！现在真的有三条人命，命悬一线，急需我们锁定凶手！钱老四对于他自己之前做的错事，一定是后悔的吧？如果这次三条人命都没了，不也是在给他增加罪孽吗？我相信，只要钱老四心里还保有一丝善念的话，他也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 “是啊院长，通融一下吧。钱老四的证词真的关系到好几条人命呢。” 何以纲帮着劝说。 院长沉思了片刻，说：“可以用催眠的方式吗？或许能平和一点。” “催眠？” 安雪想了想，说道：“这也是个办法，可以一试。” “那我就给你们安排催眠师。” 院长说着，就回到办公桌前，拿起座机电话，播了一个号码。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礼貌地敲门声。 “院长，你找我？”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看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院长一见到他，立刻起身道：“罗医生，这三位警官，想要一个病人回忆过去的真相，你能给那个病人催眠吗？” “可以。” 罗昕转身面对安雪他们，礼貌地伸出手：“我是心理医生罗昕，三位警官如何称呼？” 安雪他们逐一报了姓名。 “那么三位警官，想要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们任何时间都可以，主要是罗医生你的时间合适就行。” “那就下午吧。”罗昕看了眼手表，说：“午饭过后，2点开始，可以吗？” “可以。” 安雪点头答应了。 罗昕微微一笑，转身对着院长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嗯，去吧。”院长把罗昕送出门，看起来她对这位心理医生非常器重。 很快的，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留意到安雪的表情，便解释道：“这位罗医生，是心理学的专家。他已经去过很多精神病医院，帮一些病人做过心理辅导。据说，其中有个病人，有20多种人格，然后被他一个一个消除，直至最后保留唯一一个人格，恢复成了正常人。” “人格分裂的病症是很难治愈，因为这类病人大多很狡猾，会伪装。” “是的。”院长非常认同安雪的表述，笑着道：“所以罗医生才难能可贵呀。” “那么院长，下午2点，我们再来打扰你和罗医生，现在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 安雪他们一早就过来了，根本来不及吃早餐，这会儿真的感觉有点饿了。 院长连忙点头，道：“好，你们去吧，下午见。” 说着，她就把安雪他们三人送出了办公室。 走出晚霞医院的大门，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一下，说道：“这里，我可是初来乍到，有什么好吃的，需要两位师兄带着去品尝一下了。” “行啊，我们这里特色的就是说米粉和米线，”何以纲很爽快的提议道，“但是要吃的话，应该是菌菇火锅。要不，咱们直接去吃顿火锅？” “好啊。” 安雪也是立刻就答应了。 一旁的陆尧，指着前面一个路口，说：“那就去那里吧，有一家老字号的菌菇火锅店。” “走！” 三人一起老字号的火锅店，吃了正宗的菌菇火锅。 云城的菌菇火锅，特点就是鲜，特别鲜。 那些新鲜的菌菇，都放进火锅煮熟之后，那个味道真的只能用美味来形容。 吃完午饭之后，三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回到了医院。 下午2点，罗昕准时出现在了钱老四的病房里。 他给钱老四带去了一个魔方。 钱老四胡乱地转动着魔方，很快就没了耐心。 当他把魔方丢在一旁的茶几上时，罗昕只用了几秒钟，就把魔方归位了。 钱老四看着归位的魔方，又有了兴趣。 这次他又把魔方拨乱了，还是没办法归位，一时有点着急，生气地想要把魔方摔到地上。 罗昕并不说话，只是摊开手，示意他把魔方交给自己。 钱老四立刻照做。 又是几秒钟的时间，罗昕再次把魔方归位。 钱老四愣愣地看着面前黑面是黑面，白面是白面的魔方，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他又一次把魔方拨乱了，哈欠也比之前多了几个。 安雪他们就看着罗昕这样的操作，表情有点惊讶。 这样进入催眠的模式，确实挺特别的。 当罗昕再次把魔方归位之后，就示意钱老四躺在沙发上玩。 钱老四很听话的拿着魔方，躺在沙发上，就在他自己不停拨动魔方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就见钱老四轻颤了一下，就听着罗昕提问道：“钱老四，能听到我说话吗？” 钱老四微微点头。 罗旭继续道：“下面开始，我会给你提些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明白吗？” “明白。” 钱老四慢慢回了一句。 罗昕转头看向安雪他们，示意需要问什么问题，写在写字板上。 安雪立刻写下问题。 罗昕看过之后，就问道：“钱老四，你之前是不是做过很多错事？” “是。” “那你想要赎罪吗？” “想。” 钱老四的回答很真诚。 “那我们从22年的错事说起，好吗？” “好。” “当时你刚好30岁，你做了什么错事？” “我看着我阿爸和我二哥，三哥，伤害我大嫂，我想救她，可是我没办法救她。阿爸说，她是大哥的妻子，但是大哥不孕，我们钱家不能没有孩子。所以，必须要让大嫂有个孩子。” 钱老四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本来说好的，就那一次。没想到阿爸他们是骗我的。之后，已经数不清有过多少次了，我实在没办法，继续坐视不理了，就去田里找了大哥，把事情告诉了他。结果，我却害死了大哥……”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哭起来。 罗昕一边做着记录，一边继续提问：“为什么会害死大哥呢？” “因为争执的时候，大哥的头撞到了墙上的钉子，就这么没了。”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大哥的死的？” “我没有处理，我当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只是，没想到我阿爸他们会冤枉大嫂，说我大嫂跟人约会，被我大哥撞见，恼羞成怒，害死了我大哥！可实际上，大嫂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钱老四说到这里，哭得更厉害了。 他是真的悔恨至极。 罗昕一脸平静，继续问道：“后来呢？你大嫂怎么样了？” “大嫂被罚在小黑屋面壁思过。我就偷着过去，想要放她逃跑。她却拒绝了。只是要我找到她的儿子，养大成人。” “她的儿子？多大了？” “当时应该是八岁吧，是她嫁给我哥之前的孩子。”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能说，不能说。”钱老四一下子激动起来，不停地摇着头，重复着一句话：“不能说，不能说……” “好，那就不说。” 罗昕立刻安抚他的情绪，就看到安雪写出一个新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他的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看着沙发上的钱老四，问道：“这个孩子，是你的亲兄弟，对吗？” “对。” 这个回答，让何以纲和陆尧暗自抽了口凉气，没想到真的而被安雪猜中了。 绪豪其实是钱家子孙。 第298章 绪豪的辗转 罗昕看向安雪，就看到她写在写字板上的新问题。 “那么，你知道这个弟弟，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钱老四当然不可能知道，他已经在晚霞医院住了20多年了。 “那以前，他住在什么地方？” “奶奶家的地下室。” “那可以说一下，你为什么会伤害父母？”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钱老四的情绪紧张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不断摇着头，说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大嫂会一直缠着我的！她答应我，只要我送阿爸和爸妈去见她，她就放过我！” “那你的妻子和孩子呢？” “也是我，我破坏了车子的刹车线。”钱老四更加紧张了，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大嫂她一直缠着我，还有大哥，大哥也说自己死得很惨，让我去陪他。不，我不要！” 钱老四整个身体颤抖得厉害，继续道：“所以，我给二哥家下了蛊毒，然后，让三哥家跳楼了！不，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也不想的……” 他的双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扼死自己。 罗昕立刻让护士把他的手拉下来，对着他说道：“钱老四，你冷静一点，听到我的响指声，就醒过来。” 啪的一声，钱老四浑身一个哆嗦，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神空洞，看起来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罗昕露出温柔的微笑，跟他说话：“老钱，你感觉怎么样？困不困，要不要回病房睡觉啊？” “嗯，今天不玩了，明天再玩，我要回房间睡觉了。” 钱老四点了点头，从沙发上坐起来，跟着护士离开了罗昕的办公室。 罗昕合上了自己的记事簿，转身看向安雪他们：“三位警官，这次的催眠就到这里了。以钱老四的精神状态，短期内不适合继续做催眠。所以，如果之后你们还想了解什么线索，只能靠你们自己问话了。” “嗯，谢谢罗医生，今天您催眠为我们提供的线索，已经非常适用了，谢谢你。” 安雪礼貌地和他握手。 “安警官客气了，警民合作，应该的。” 他说着，看了眼时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还有工作要忙。” “额，好。” 安雪听出了他的逐客令，立刻给身旁的何以纲和陆尧使了个眼色，说：“我们先告辞了。” “嗯。” 罗昕点了点头，也没打算送他们离开，径自坐回办公桌前，做自己的事情。 三人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下了楼。 何以纲立刻不满地吐槽道：“这个姓罗的医生，好会摆谱！说话这么不客气！” “算了，他本身就是个享誉国际的心理专家，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以纲真的感觉窝火，用力踢掉了面前的一个破易拉罐。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心里难受，便不再说什么，直接出了医院，坐进车里。 陆尧开车回去警局的路上，透过中后视镜，询问安雪：“对了安队，你听了钱老四的证词之后，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钱老四说的奶奶家看看。” “哦。” 陆尧立刻拿出手机说：“那我得让手下人查一下钱一鸣母亲的住处。” “钱一鸣的母亲，不住在青轧村吗？” “不住在那里。” 何以纲似乎是平复了情绪，解释道：“钱一鸣的母亲过去改嫁了，所以是搬离青轧村，跟她后来的丈夫一起住的。” “原来是这样，那钱一鸣母亲后来的丈夫，是城里人？” “嗯，应该是。” 何以纲点了点头，就见陆尧已经通完了电话。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说道：“钱一鸣母亲，就住在离我们警局不远的映月小区。” “那倒是很方便呢。” 何以纲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估计今天要很晚才能回青轧村了，就靠向椅背，闭上眼睛道：“我眯一会儿，到了地方再叫醒我。” 安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出外套口袋里仅剩的一支棒棒糖，撕开糖纸，放进嘴里。 这是一只草莓味的棒棒糖，是专属于白旭的味道，她当然不可能给别人。 窗外的街道很干净，比起w城要干净整洁很多。 可是，对一个外乡人来说，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完全没办法欣赏这个城市的魅力和文化。 因为这里找不到她想要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映月小区。 陆尧根据下属提供的地址，带着安雪和何以纲来到了16幢的101室门外。 按下门铃之后，就听着里面传来脚步声。 很快的，就见一个六十来岁的女人出来开门了。 她是这个房子现在的主人，也是钱一鸣的母亲跟后来的丈夫生的女儿。” “你们找谁？” “警察。” 三人一致地出示了警察证件。 傅老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有什么事吗？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您放心，我们不是来问罪的，而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哦，进来说吧。” 傅老太开了门，请他们进去。 “好，谢谢。”三人脱了鞋子，走进客厅。 傅老太请他们在沙发处坐下，说道：“三位，想了解什么情况？” “您母亲的情况。” “啊？” 傅老太愣了一下，说道，“她很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额，我们知道她已经过世了。只是想了解一下30年前，她是不是照顾过一个小男孩？” “哦，这件事啊。” 傅老太点了点头，拿起茶几上的说香烟盒子，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抽了一口，说：“我还记得那个孩子呢，不声不响的，跟个哑巴似的！然后一直都住在我们家地下室。” “对，你知道那个孩子，跟您母亲是什么关系吗？” “了解过一点，听说是我妈改嫁前那个儿子的孩子。”傅老太说到这里，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说：“就这个辈分，我真的觉得很神奇啊！也就是说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在50来岁时候，还生个小儿子！而且他选择送到我妈这里抚养，就说明这孩子是见不得光的！” “之后呢？你母亲选择照顾这个孩子，给你和父亲的生活，带去了困扰吗？” “当然了。” 傅女士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那个时候，我爸妈就等于要养我和他两个人，那么原本富足的生活，一下子就被另一个孩子拖累了。然后，我当时有个男朋友，都谈婚论嫁了，就因为这孩子，直接吹了。理由是，对方觉得这个孩子是我在外面搞七捻三生下来的！可其实，我真的比窦娥还冤枉！” “所以，你不满意小男孩继续住在家里？” “对。” 傅女士坦然的点了点头，说：“所以在这个孩子8岁的时候，我逼着我妈把他赶出去了。” “8岁？” “是啊，也就是22年前吧。”傅女士想了想，继续道：“不过，我知道我妈是一定会给那个孩子找地方住的，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是她的孙子。所以，她一定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既然你清楚这点，有没有再跟你母亲生气呢？” “没有了。”傅女士摇头解释道：“反正只要不在我面前出现，别的事情，我妈想怎么做，都是她的权利。” “那你爸呢？” “我爸啊，早几年就去世了。好像是那个孩子6岁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傅女士认真回忆了一下，说：“当时，我爸出殡的时候，我妈前夫的孩子们，到是有来成立悼念。当时，我正好要上厕所，还看到我妈带那个孩子，见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但是，她是谁，我不是很清楚，可一定是跟着我那个同母异父哥哥过来祭典的！” “那个女人，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安雪拿出了申月的拼图，放到傅女士面前。 这是她之前根据阿兰姨她们的描述，画出来的申月的长相。 傅女士接过平板电脑看了一下，点头道：“对，就是她！长得很清秀，但是整张脸带着一丝苦相，看起来就不是个好命的女人。” “你还会看相？” “老了才自学的，随便研究研究。” 傅女士连忙解释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女人，跟那个孩子是母子，因为长得太像了。” “办完葬礼之后呢？” “之后，我和我妈就带着那个孩子回家了呀。但是，两年后，我当时谈的男朋友跟我打算结婚了。我害怕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就是男朋友会误会那个孩子是我儿子。所以我就逼着我妈把孩子送走。之后，我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不能生育，所以结婚没多久就离婚了。早知道，还不如留着那个孩子，照顾好了，让他以后给我养老送终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带着自嘲的语气，脸上的笑容有点苦涩。 安雪听完之后，接着问道：“那个孩子住过的地下室还在吗？” “在呢，不过现在都是放的杂物，也没有时间收拾，挺脏的。” “没事，我们想要看一下那个地下室。” 安雪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她的地下室有多脏。 傅女士立刻起身道：“行啊，这边请吧。” 她带着安雪他们三人到了院子里，直接掀开地上的一个盖子，说：“喏，就这下面，你们谁下去看吧，我反正不下去。” “那我去吧。” 安雪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模式。 身旁的何以纲跟着说道：“我也一起下去，有个照应，陆队麻烦您在这里帮我们守着了。” “嗯。”陆尧点了点头，看着安雪和何以纲下到地下室。 室内真的是一股特别潮湿的霉尘味。 傅女士想了想，低头告知他们说：“对了，门口的墙上有个日光灯的开关。不过，时间很久了，也不知道日光灯还是不是好的，你们可以试试。” 安雪摸了一下墙壁，按下了开关。 没想到日光灯还能亮，就看到室内布满了蛛网，一张折叠的弹簧小床，上面摆满了各种箱子。 小床旁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小台灯。 安雪走上前拉开了抽屉，发现里面刻满了计数用的“正”字。 “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的到来，每天都数着日子生活。” 何以纲走到安雪身边，看着抽屉内侧密密麻麻的“正”字，皱眉道：“或许是在等申月来带他玩。” “嗯，或许。” 安雪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深刻的字迹，突然发现在抽屉的下方，也刻着什么东西。 她立刻把抽屉拿下来，反过来看抽屉的底部。 只见，上面清楚地刻着四个字“我恨你们”！ “阿纲哥，你看这个。” 何以纲转头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爹不疼，娘不爱，每时每刻被人嫌弃，怎么可能不恨呢。就算是饱经沧桑的成年人，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了吧。” “所以，他的反社会人格，是周围的人和事造就的。” “或许，遇到阿春姨之后，他感受过短暂的温情。可惜，阿春姨死的早，否则或许能够纠正他扭曲的心理状态。” 何以纲也不是什么圣人，他的老婆，是因为绪豪的蛊毒而死的。可是，当他听到，看到这个孩子从小到大的经历之后，真的没办法痛恨他。 当然，他也不可能原谅任何形式的犯罪。 安雪拍摄了照片，然后把抽屉归位，起身正要往前走，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硬物。 低头看去，发现是一支钢笔。 安雪俯身捡起钢笔，脸色不觉有了变化。 “怎么了？看着一支钢笔，露出这样的表情。” “嗯，你还记得绪豪收集的那些战利品吗？” “记得，怎么了？”何以纲接过安雪手中的钢笔，仔细看了一下，说：“跟绪豪的战利品钢笔，是同款。” “对。” 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这钢笔，或许可以帮我们解开‘战利品钢笔’的疑问。” “或许，傅女士能给我们答案。” 何以纲把钢笔装进证物袋，说：“如果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绪豪就没有拿属于村长夫人的战利品。” “那以他的性格，就奇怪了。” 安雪知道就现在他们对绪豪的了解，他绝对是个非常有仪式感的人。 这么有仪式感的人，不可能少收集一件战利品的，尤其对方还是葛村长的老婆。 “是啊，如果绪豪没有拿阿菊的战利品，那么我们之前的推理，可能就有问题了。” 安雪觉得这支钢笔非常关键。 “再看看吧，有没有别的线索。” 何以纲朝着周围看了一下，继续去找东西。 安雪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到处搜了一下，确定没有新的线索，就上去了。 两人刚爬到院子里，陆尧便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嗯。”安雪将证物袋里的钢笔拿给陆尧过目，并询问身旁的傅女士：“这钢笔见过吗？” “这是……”傅女士仔细查看，略微迟疑了片刻，说，“这好像是我爸的钢笔。” 说着，拧开笔盖查看，又否认道：“哦，不是，这应该是我妈送给小豪的钢笔。当时，我记得我妈送了我爸和小豪一人一支钢笔。我爸的笔盖里面是个字母f，小豪的是字母h。” 她把钢笔还给了安雪。 安雪立刻拧开笔盖看了一下，里面确实是个字母h。 意识到这点，她立刻给姜鑫打了电话。 “喂？” “姜老师，是我。你带回去的证物钢笔，拧开笔盖，里面是不是字母f？” 姜鑫显然是在帮她查看，过了一会儿便回答道：“是一个字母f。” “好，我知道了，谢谢。”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面前的何以纲和陆尧，确认地点了点头。 第299章 都是契机 “所以说，那些战利品中，并没有阿菊姨的东西。”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我们之前的推理是有错误的。”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陆尧看着安雪和何以纲，小声道：“他只是忘记在村长夫人那里选择战利品。” 安雪没有回答，见傅老太还在场，便问道：“关于小豪后来的住处，您知道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 傅老太想了想，说：“不过，有一次，我记得应该是小豪生日那天，我妈约我在华严街见面的。当时，她应该是刚从小豪那里出来。所以，小豪后来的住址，应该就在华严街附近吧。但是，他搬出去两年后，母亲就去世了，接着我就没再见过小豪了。以他当时的年纪，如果住的是出租屋的话，应该是负担不起房租的。” “华严街附近？”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另外，我还想多问一句，您父亲是什么病离世的？” “心肌梗塞。” “他平时有吃药吗？” “有的。” 傅老太点了点头，说：“都是医生给他开的药，按照医嘱吃的。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药明明已经吃了，可是还是出了那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那天你父亲的药已经吃过了？” “因为我父亲有分药格的习惯，就是把每天要吃的药，装在药盒子里，一周七天，刚好七个格子，那天是周五，药丸已经吃了。” 傅老太把以前的事情说了一下，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是我父亲的死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时候不早了，我们想了解的都了解了，就不打扰了。” “好，我送你们出去。” 傅老太把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上车后，才关上了房门。 陆尧开车离开映月小区。 路上，他再一次向安雪提出了之前的问题：“安队，你觉得绪豪杀人，一定会选择一件私人物品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是！” 安雪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说：“绪豪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的心理是扭曲的。这样的人，对于形式感，是特别在意的。如果说傅老太的父亲，是绪豪害的第一个人，那么他收藏那支钢笔就解释得通的。之后，应该就是阿纲哥的太太柴玉。”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雪是比较小声的，总觉得这样提起别人的伤心事，不好。 何以纲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一脸严肃地说道，“就我们找到的那些私人物品来说，小玉确实是他时间线上的第二个被害人，阿竹第三个，葛村长是第四个，中间少了一个村长夫人。” “所以，我们现在去华严街。” “啊？” 陆尧不解地说道：“华严街，那是20多年前，绪豪才有可能在那里住过，之后不是就跟着阿夏姨去了青轧村？怎么可能还在华严街？” “不，有可能的！” 何以纲认同安雪的观点，解释道：“因为绪豪的那种形式感，也是一种强迫症。他有这样的强迫症，很可能会在长大之后，回去小时候过得最自主的那段日子，居住过的屋子。”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除了阿夏姨的夏屋之外，绪豪过得最自主的时间，应该就是离开傅家，独自住在外面的日子。” “可是，时隔二十多年，他还会住在以前的出租屋里吗？”陆尧想了想，说道：“华严街那里，很多老旧的住宅楼都已经拆掉了。” “碰碰运气吧。” 安雪说着，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 “嗨，师姐，你有抓到嫌疑犯吗？” “还没有，你帮我查一个人，钱一鸣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朱春华。” 杨婕立刻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么，你帮我查一下，云城的华严街附近的住房，有没有用朱春华登记入住的租客。” “哦，我看看。” 杨婕接下了她的命令，说：“我等会儿告诉你结果，先挂了。” “嗯。”安雪拿着手机，就看到前排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两个人，都在看她。 “怎么了？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安队，你这个下属的电脑很厉害啊，连我们云城的小区，都可以查到吗？” 安雪愣了一下，抬手揉了一下鼻子，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说道：“她，人脉广。” 何以纲看着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撒了谎。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而他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你能找到绪豪，将他逮捕归案，就是正义的胜利。 没过多久，杨婕给安雪回了电话。 “师姐，华严街的新小区，租客都有电子档案记录。在这里面，我没有找到朱春华的名字。但是，华严街还有两个待拆迁的小区，一个是锦悦小区，一个是铭华小区，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 “好，知道了。”安雪道了声谢，就要挂电话。 杨婕连忙道：“师姐，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呀？” “好需要一段时间，目前的进展还算顺利，有些突破口。”安雪觉得杨婕的声音有点低落，关心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不会是白旭有事吧？” “不不不，白法医挺好的！他没事。”杨婕连忙否认道，“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反正等你回来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个时候。” “嗯，那先这样，我会尽快把绪豪的案子查清楚，然后带着解毒剂回来的。” 安雪听着杨婕那头答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他们三人来到华严街。 陆尧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何以纲了解了两个待拆迁小区的方位。 刚好两个小区在华严街的一南一北两个方向。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道：“为了晚上能早点回青轧村，我们分成两组调查吧。一组往南，去锦悦小区，一组往北，去铭华小区。” “嗯，我赞成这个分组。” 何以纲立刻举手示意，说：“我一个人一组，陆队和安队一组，我去锦悦小区，你们去铭华小区，怎么样？” “你一个人？”陆尧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一组。 安雪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陆尧的心思。 目前来说，何以纲的职务比陆尧低一级，如果出什么事，是必须陆尧承担责任的。 另外，陆尧也害怕何以纲我行我素，越级处理或者上报一些问题。 那么对陆尧也是会造成一定的困扰的。 所以安雪非常明白事理的说道：“我一个人一组，陆队和阿纲哥一组，这样我比较方便跟管理员搭讪。” 何以纲知道安雪是特意这么安排的，因为陆尧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分组。 于是，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和陆队往南走，你去北边。” “嗯。” 安雪独自一人朝着北边的铭华小区走去。 步行大概20分钟，安雪来到了铭华小区。 门口的设有门卫，也就是以前说的传达室。 安雪走到门房的窗口处，就看到小区的保安正翘着二两腿在睡觉。 她伸手，在办公桌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保安师傅，醒醒了。” “额……” 保安惊得打了个哆嗦，看着安雪，一脸疑惑道：“你什么事啊？” “我是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说：“有几个问题问你。” “啊？这……”保安一下子站立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警察同志，我好想没犯错啊。” “不是你犯错误，而是我想了解一下这里住户的情况。” 安雪笑着解释了一下，让他不要这么紧张。 胖胖的保安顿时松了口气，说道，“如果是住户的情况，你直接问吧。” “嗯。” 安雪拿出绪豪的拼图照片，放到胖保安面前：“你看看，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住户，在小区出入？他的登记名字，应该是朱春华。” “朱春华？” 胖保安想了想，走到后面的柜子前，拿出了说一本登记册子，说：“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我找找看哦。” “给我看吧。” 安雪笑着摊开手，让他把册子交给自己。 胖保安立刻照做。 安雪很快的翻看着登记册上的内容，动作之快，让胖保安叹为观止。 “哎呀，警察同志，你比扫描仪还厉害啊，这么看一眼，就都看全了？” “啊。” 安雪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形容自己，礼貌又不是尴尬地笑了笑，继续翻看着册子。 突然，她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就看到了“朱春华”的名字，登记时间是三年前的3月。 安雪指着那个名字登记的门牌号，说道：“保安师傅，借支笔给我。” “给。” 安雪接过圆珠笔，在手背上写下了门牌号：12栋402室。 写完之后，把笔还给了保安。 “谢谢，这个登记册还给你。” “哦，没事，警民合作嘛。” 安雪看了眼保安身后的挂钟，问道：“现在这个时间，朱春华在家吗？” “不好说。” 胖保安想了想，再次走到柜子前，拿出了一串钥匙，“走，我陪你去，如果他家里没人，我就帮你开门进去，刚好，我这两天也要挨家挨户查水表呢。” “哦，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安雪真的非常开心，脸上露出俏丽明媚的笑容。 自从白旭出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很快的，两人来到了12幢楼门口。 胖保安指了指楼梯，说：“对不住了，我们这里是老房区，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 “嗯，我懂。” 安雪和他一起上楼，经过2楼拐角的时候，有人从楼上下来。 或许是楼梯间比较窄，对方和安雪几乎是擦着肩膀过去的。 十几秒后，安雪和胖保安站在了402室门口。 胖保安敲了敲门，大声道：“有人在家吗？查水表了。” 安雪站在胖保安身边，脑中浮现出刚刚跟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人的画面。 突然，她意识到那个人很有可疑，立刻拍了拍胖保安的肩膀，说：“你进去查水表，我很快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经坐着楼梯的扶手，连跳带滑地到了一楼。 安雪快步朝着小区门口跑去，就看到那个跟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已经跨出了小区大门。 她连忙追了上去，就见那个男人用眼角的余光，朝着身后瞥了一眼，立刻加速跑向了马路对面。 “绪豪！” 安雪知道他发现自己了，大声一声，追到了小区门口。 谁知，人行横道线前的绿灯，瞬间变成红灯。 安雪就这么被拦住了去路。 “该死！” 等她再次跑到马路对面的时候，人早已消失不见。 安雪气恼地朝着旁边的花坛墙踹了一脚，拿出手机，给何以纲打了电话。 她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陆尧和何以纲很快就打车来了铭华小区。 两人看到安雪，立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我们先去他家里看看。”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走进12栋402室，就发现之前进来查水表的胖保安，此刻眼神惊惧，脸色惨白，双腿勉强站立着，却不停打着哆嗦。 “保安师傅，”安雪一脸不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虫……虫……虫，好多虫子！” 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缓缓抬起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说：“那，那，那……里面，好多虫虫虫……虫子！” …… 闻言，何以纲和陆尧率先来到房门口，警惕地推开了房门，就看到里面除了摆放着一张睡床之外，几乎是个实验工作室，除了各种毒虫毒草之外，还有一个很小的细菌培育箱。 何以纲和陆尧被难闻的虫臭味呛到了，立刻对着安雪说：“你先别过来，戴上了口罩再过来！”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口罩，戴好之后，又将一次性的橡皮手套戴在了手上。 她拍了拍胖保安的肩膀，说：“放心吧，有我们在没事的！到门口等着，我们的同事到了，就把他们带过来。” “哦，哦。”胖保安回神，点了点头，就到走出了402室，到楼下等着。 安雪和室内的陆尧，何以纲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走进了绪豪的卧室。 “小心一点，这里应该有很多东西都有剧毒。” “是啊，大家都小心一点。” 陆尧点了点头，强调说：“那些虫子和花草，都不要碰，等法证和法医到场了再处理。我们只管查看抽屉、柜子，有没有跟案子相关的线索。” “知道了。” 安雪说着，就打开了床头柜抽屉，里面竟然放着一个屏风式的相架。 这个相架，一共可以放四张照片。 安雪拿起了看了一下，发现四张照片中，有三张是阿夏姨的照片，还有一张是申月的照片。 这就意味着，在绪豪的心里阿夏姨比起他的亲生母亲申月，更加重要。 不过，三个人找遍了屋子，都没有找到和村长夫人相关的私人物品。 何以纲看着安雪手上的屏风相架，问道：“安队，你之前不是拿到了阿菊的日记，看完了吗？” “哦，那个就在我背包里，还没时间看呢。” 安雪明白何以纲的意思，正要把阿菊的日记本拿出来，就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 胖保安领着警局的人，来到了402室。 姜鑫一看到安雪，立刻关心的问道：“听说你和绪豪擦肩而过，有没有受伤吗？” “我没事。” 第300章 阿菊的日记 安雪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连忙安抚道：“我没事，你们进房间的时候小心点，里面全是毒虫、毒花草。另外，还有个培育细菌的箱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安雪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连忙安抚道：“我没事，你们进房间的时候小心点，里面全是毒虫、毒花草。另外，还有个培育细菌的箱子，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姜鑫明白地点了点头，说：“我们会穿防护服进去的。” “那就好。” 安雪笑了笑，但是表情有点尴尬。 姜鑫看出她的不自在，立刻道：“那我先去忙了，等会儿聊。” “嗯。” 安雪看着他去换防护服，暗暗松了口气，想起何以纲之前的提问，便走出402室，到楼下的车子里坐着。 她从背包里拿出了阿菊的日记。 之前她只看了最后的一篇日记，现在打算从头开始看。 阿菊开篇的第一章日记，是在老葛向她求婚之后，开始记录的。 第一章里，可以清楚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她是真的很高兴自己喜欢的人，向自己求婚了，而她也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 婚期就定在一个月之后。 那时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没过多久，她在为老葛整理旧照片的时候，发现了一张老葛少年时期的照片。她身旁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姐妹阿夏。 意识到这点之后，她突然明白阿夏这么多年在等的心上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老葛。 这个发现，让她的情绪有点崩溃。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姐妹，和自己的准丈夫，现在是什么关系。 一连好几天，她的日记都很阴郁，内心纠结着是不是应该找两人问清楚。 最后，在她结婚前的一个星期，她借口置办婚礼用品，约阿夏一起去了市里。 当两个人走在商场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了阿夏和老葛的事情。 对此，阿夏似乎并不意外。 她一脸释然的说清楚了这件事，并且许下了承诺，那就是永远都不会插足在她和老葛之间。 阿菊当然就选择相信她了。 与此同时，也是这一天，阿夏遇到了一个坐在街边乞讨的小男孩。 他大约10岁的光景，穿着干净整齐，跟一般的路边乞儿不太一样。 阿夏看着他，就像是对上了眼缘，竟然拿出了100块钱给他。 男孩接下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她们看清楚了男孩的长相，只觉得他的五官端正，清隽帅气，眼神却带着一丝忧郁色，眉宇间给人一种疏离淡薄的感觉。 阿夏看着他的样子，竟然有一丝心疼。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就跟阿菊一起离开了。 没想到，那个男孩竟然一路跟在她们身后。 阿菊看到之后，心里有点担心，怕这个孩子是被坏人控制了，想要打电话报警。 阿夏却没让她这么做，拉着她便往商场外走去。 谁知，两人刚到商城门口，就遇到了当街抢包的。 阿菊吓得惊呼，就看到那个孩子好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抢包的小偷，一个飞扑将对方按倒在地上，几乎是扭打着，抢回了阿菊的手拎包。 很快的，商场的保安拿着电棍赶到现场，直接帮小偷制服。 男孩站起来，吐掉了嘴里的一颗后槽牙，将抢回来的手拎包还给了阿菊。 阿夏看着他被打伤的脸颊，忍不住关心了他的情况。 接着，就知道了他是个孤儿，早已无亲无故，无处可去，只能沿街乞讨，要点钱买饭吃。 得知了这些的阿夏，做出了人生中最大的决定，就是把这个孩子带回青轧村，然后收他为徒，弥补自己不能生育的缺陷。 最初，阿菊是反对的，可是阿夏极力坚持，她也只能答应。 于是，两人带着绪豪回去了青轧村。 …… 安雪看到阿菊的日记，开始提到绪豪，便快速翻看着。 但是，之后的日记中，她提到的大多是自己和老葛结婚后的甜蜜生活。 安雪看得有点视觉疲劳了，揉了揉眼睛，还想继续，就感觉脸颊被冰了一下。 何以纲拿着一瓶冰可乐来到她身旁坐下，问道，“怎么样？这样的日记，看着很累吧？” “还好。” 安雪接下了他送上的可乐，“滋”的一声，拉开了拉环。 接着，她拿着罐子喝了两口，很自然地打个气嗝。 “到是知道了阿夏收绪豪做徒弟，带他回青轧村的整个过程。” “啊？”何以纲听得有点莫名，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这不是村长夫人的日记本吗？怎么会有阿夏和绪豪的故事？” “因为当时村长夫人就在他们身边，见证了一切的发生。” 安雪说话时，已经往后翻了好几页。 何以纲点了点头，看着安雪翻页的速度，忍不住问道：“安队，你这么翻日记，能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吗？” “嗯，差不多吧。” 安雪本身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这样的一本日记，还不是太难。 只是，真的很费精力和眼力。 何以纲看着安雪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安队，你还真的是个能忍，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有在武侠小说见过，比如射雕英雄传里黄药师的老婆。” 噗…… 安雪被这话逗笑了，摇了摇头，道：“其实，所谓的过目不忘，只是因为我脑中建立的记忆宫殿比你们详细而已。这样等到用的时候，只要在那个记忆角落搜寻，就可以得到了。” 何以纲听着这种专业的解释，连连摇头，喝了一口啤酒，说：“好吧，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反正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说完，开门下车，继续往楼上去了。 安雪看着他离开，嘟了嘟嘴，继续翻阅日记。 之后的事情，她其实已经听阿兰姨他们说过了，只是跟阿菊日记中的故事，有些许不同。 那就是阿菊之所以会进入雨林，其实是想要采集草药，打掉腹中的孩子。 因为当时，她发现了老葛和阿竹的事情，想要离婚，成全这两个人。 但是，阿夏在听完她说的事情，劝阻了她堕胎的行为，并且告诉她，自己和阿兰她们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的。 接着，她们两人就遇到了大暴雨，只得躲进山洞中。 不想暴雨持续了很久，山洞就快被雨水淹没了。 阿夏和阿菊只能铤而走险，离开山洞，想办法走出雨林，回到村里。 也就是这样的决定，导致了阿夏舍命相救的悲剧。 回到家里的阿菊，心里充满了对阿夏的愧疚，但同时她也清楚的记得阿夏被大水冲走前的最后一句叮嘱：一定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因为，这是我此生的遗憾，希望你可以为我实现一个女人的完整人生。 于是，她就装作不知道老葛和阿竹的事情，安心养胎，做着所谓的村长夫人。 说来也是奇怪，在那次之后，老葛和阿竹似乎是疏远了。 因为老葛在家陪伴她的时间变多了。 这样的改变，让阿菊对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觉得阿夏说得很多，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幸福的生活，一点一点变得美好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不到十年年，阿菊感觉自己的肺部很不舒服，去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自己原本治愈的癌症转移到了肺部，而且已经进入了第三阶段。 这个情况，犹如晴天霹雳，差点就把当时的阿菊击垮了。 不过，她没有把这次的病情告诉任何人，只是配合着医生，做着保守治疗。 这样的病情，一拖就是五年。 就这个五年的时间里，阿菊根本没有心情应付老葛。 所以，老葛和阿竹又开始频繁相处了。 而阿菊，为了隐瞒病情，每次都是以到市里采购为由，去医院复诊治疗。 但是纸包不住火，有一次复诊的时候，她竟然遇见了村里的阿德。 阿德原本就暗恋她，当得知了她的病情之后，就想去找老葛算账。 阿菊连忙制止了他的冲动，并且安抚了他的情绪，让他为自己保守秘密。 阿德当然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只能将这个秘密，咽进了肚子里。 不过，阿德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以后每次复诊，都由他陪着去医院。 阿菊答应了。 之后的每一次复诊，阿德都会陪着阿菊去医院。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阿菊在一次晕倒之后，被老葛他们送到了医院。 她的病情再也瞒不住了。 而此时，她的肺癌已经到了末期，整个人的身体状况，也已接近油尽灯枯了。 这时候的阿菊，每天都要承受病痛的折磨，就算是服用止痛药，都没办法缓解她的痛苦。 原本以为老葛和阿竹，会在自己生命的最后阶段，保持距离。 哪怕只是演戏做样子，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可是，他们两个连这些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所以，阿菊也不打算继续放任这对狗男女了。 她决定在自己的生命终结前，做一件让自己痛快的事情！ …… 安雪看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都有点震惊了。 从阿菊的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她对老葛和阿竹的强烈恨意。 到底，她想用什么方式，来让自己痛快呢？ 安雪翻看后面的日记，发现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写日记了。 差不多是过了一个星期，她才又写了一篇日记。 但是这篇只有六个字：一切准备妥当。 之后，又隔了很久，才有了最后一篇日记。 虽然，阿菊中间有很多天都没有写日记，但是每天的一页纸，她都有空出来。 停了多少天，就有多少张空白纸张。 而且，上面是没有任何印记的。 安雪推测，她虽然每天没有落笔写字，但在心里是完成了当天的日记的。 所以说，她到底做了什么呢？ 才会以最幽怨的心情，写下了最后一篇日记。 而且，这篇日记中还误导众人，说自己和阿夏进入雨林，是为了给老葛采药治病。 可其实她是想要打掉腹中的胎儿，才进入雨林的。 这么写，不就是前后矛盾了？ 还是说，她觉得大家只会看她的最后一篇日记。 然后让老葛感到愧疚、悔恨，辜负了这么好的妻子？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着，想要吃一支棒棒糖，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已经没有糖果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 突然，她觉得这是阿菊看在儿子的面上，给与老葛的最后机会！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直起身子，找到了阿菊最初写的进入雨林的那张日记纸，然后从那张日记纸开始，到最后一篇日记纸为止，中间一整叠纸的侧面，发现每张纸侧面，不同的位置，都有一些小点和小横。 这就犹如过去的动画制作一样，无数张画，以很快的速度连续翻页，就会出现动态的人物或者文字。 于是，安雪以拇指拨动日记本的纸页，就像验钞机的模式，看到了隐藏在侧边的文字。 这串文字，还不是一目了然的文字，而是需要破解的摩斯密码。 ——我的死与老葛无关，我是自杀的。 …… 安雪看着这样的一句话，只觉得特别悲凉。 到最后，阿菊即使那么痛恨老葛，还是留下了证明他清白的文字。 其实，阿菊最开始的计划是打算将自己的死，嫁祸给老葛和阿竹的。因为她知道，警方一定会介入调查，而且有阿德在，大家一定会知道老葛和阿竹的事情。 那么，他们两个联手害死正妻，也是相当合理的动机。 至于这隐藏在书页之间的摩斯密码，是她作为女人，留给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最后的“童话”。 如果说，老葛对她还有情义，那么一定会花时间看完她的日记，就会发现日记中前后矛盾的地方。 那么，他就有机会洗脱自己的嫌疑。 只可惜，她没有想到，在她死后，绪豪会找葛家父子和剩下的五姐妹复仇。 所以，在绪豪的战利品中，才没有属于阿菊的东西。 …… 想通了这些之后，安雪把完整的故事，告诉了402室，参与这个案子调查的全部警务人员。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包括全程参与案件的何以纲和陆尧。 好不容易，何以纲把自己快掉到地上的下巴，托回自己脸上，接过安雪手上的日记本，按照安雪说的方式，快速翻页一遍，果然是看到了一串清晰的摩斯密码。 他苦笑着说道：“这个阿菊心好大，她觉得老葛能解读出这样的摩斯密码吗？” “老葛在成为村长之前，是档案管理员。他应该是懂摩斯密码的，或者说阿菊的摩斯密码，是他教的。” “这点，日记里写了？”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给晶晶打了个电话，她找阿兰姨问了一下，阿兰姨说，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就喜欢才这样的字谜。当时，可能是老葛为了不让其他姐妹看出他脚踩几条船的情况，所以用了摩斯密码。这应该也是阿菊考验他是否还爱自己的最后一个童话记忆吧。” “如果这样的话，阿菊自杀，是怎么出现在柴堆上的？她应该死在家里吧。” 陆尧提出自己的疑问。 何以纲点了点头，说：“对，这是个问题，当时柴堆都是检查过的，确定上没有尸体。” “所以说，阿菊的尸体，是谁送到柴堆上的？”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总觉得有点诡异。 安雪拧着眉，右手轻轻抵着削尖的下巴，仔细回忆着祭典当天的步骤。 一时间，似乎理不出什么头绪。 突然，她脑中一个激灵，道：“当时，时提示放在了三牲祭典的手推车下面。我还记得，三生祭品，是用红布绸遮盖住的。” 何以纲看着安雪，说道：“推着三牲祭品车的，好像是两个村的村长。” 第301章 连锁反应 何以纲看着安雪，说道：“推着三牲祭品车的，好像是两个村的村长。” “可是，把车子推给老葛的是谁？” “阿德。” 何以纲给出回答，两个人立刻就明白了，阿德其实是知情人，当时拿出录音，是为了嫁祸老葛和阿竹。 “好了，现在这件事都能解释通了，我们先回青轧村吧。” 何以纲看了眼手表，说：“我担心绪豪发现我们找到他的住址之后，会直接回青轧村，对已经中了细菌蛊毒的阿兰姨和葛齐不利。” “嗯，我也有这样的预感，我们早点回去。” 安雪认同了何以纲的话。 陆尧听着两人话，又看了眼402室的情况，意识到自己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和他们一起回青轧村，便对着安雪道：“安队，我这里暂时走不开，但是晚点会带着我们组的人，一起去青轧村的。这段时间，如果发生什么事，你第一时间给我电话，我会尽量帮助你们的。” 说着，就让安雪存了他的手机号。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的话，会直接打电话跟陆队商量的。” “那车子你们开吧，我等会儿跟着警车回去。” 陆尧把车钥匙交给安雪。 “谢谢，我们先走了。” 安雪拿着车钥匙，给了何以纲一个眼神，两人一起离开了402室。 到了楼下，两人坐进车里，安雪才稍稍松了口气。 何以纲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两天，真是谢谢安队了，每次都为我解围。” 安雪微微一怔，跟着笑了起来，说：“陆队的表现也是人之常情，你最好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要是放在心上，早就跟他吵了。之所以没这样，是因为我也明白，他现在能够升到这个位置，不容易。而我呢，在花嘎村做了这么多年吊儿郎当的片警，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分派任务呢？好在还你在，否则我觉得这次的案子，我会举步维艰的。” “不管怎么样，能够找到凶手，给你太太讨回一个公道，就已经是最开心的事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是啊。” 何以纲认同这个说话，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然后开车离开映月小区，往青轧村驶去。 2个多小时的车程，相比前两次，安雪的感觉好了很多。 又或许是因为这次回程，她实在太累了，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靠着椅背睡觉的状态。 当车子来到葛齐家门口，何以纲停好了车子，解开了安全带，正想下车，就看到安雪还依靠着车窗，睡得正沉呢。 他忍不住笑了，正想把人叫醒，就看到简晶晶从里面跑出来。 “安队，你们回来啦。” 她拍了拍车窗，把安雪吵醒了。 “额……” 安雪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车窗有点震动，才抬起头，就看到简晶晶已经站在了车门口了。 她立刻解开了保险带，下车道：“怎么样，我们离开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都挺好的。” 简晶晶一边说，一边和安雪一起，往屋里走去。 安雪朝着客厅看了一眼，惊讶的问道：“人呢，都去哪儿了？我们回去之前不就强调过，中过蛊的人，都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吗？” “安队，你别着急，大家都在呢，只是都在各自的房间休息。阿兰姨和葛齐，因为不能摘口罩，吃东西喝水，所以干脆回房间睡觉了。至于其他人，因为在客厅坐得实在太久了，一刻钟前，也都回了客房休息。只有阿德叔，被他的小孙子拉回家了。原本，我还说不能走呢，但是他说自己不是凶手的目标，所以不会有危险的。我想想也对，毕竟他没有中过蛊。” “阿德叔离开了？”安雪不自觉地皱眉，朝着何以纲看了一眼，说：“你要不要去阿德叔家里看一下？然后，问一下祭典的事情。” “嗯，那你上楼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何以纲说着，就走出了葛家，往阿德叔的住处走去。 安雪抬起头，朝着二楼的房间看了一眼，说：“我上楼看一下大家的情况。” “那我陪你一起上去。” “不用，你就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很快下来。” 安雪快步上楼，首先来了阿梅和阿秋的房间。 两人刚好都还没睡，坐在床上聊天呢，一听到敲门声，就给安雪开了门。 “安队，你回来啦？”阿秋看着门口的安雪，连忙拉着她的手，关心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绪豪了？” “案子有些进展了，如果两位还不困的话，可以下楼去客厅坐一会儿。我可以把在一些新发现说给你们听。” “哦，不困不困，我们现在就下楼去客厅。” 阿梅和阿秋连忙起身，往楼下走去。 接着，安雪就到了阿兰和阿春的客房外。 她还没有敲门，阿春就闻声走到门口，为她开了门：“我还在想，是谁在走廊上呢。原来是安队回来了。” “安队？”阿兰一看到安雪，便起身来到她面前：“你之前打电话来问我摩斯密码的事情，是不是案子有新的发现了？” “嗯。” “那你们抓到凶手了吗？”阿兰也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毕竟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喝过水了。以她的年纪，实在有点抗不下去了。 “还没有。”安雪的表情挺无奈得，摇着头说：“不过，已经找到了绪豪在市里的住处了，也确定他确实在研制各种虫蛊和细菌蛊。” “那细菌是什么细菌，你们查出来了吗？” “已经交给法医和法证去研究了。另外，陆队告诉我，他们会请知名的细菌专家，一起研究的。”安雪除了尽量安抚阿兰的情绪，暂时没有其他办法。 “哦，好吧，我知道了。” 阿兰点了点头，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 “阿兰姨，你再坚持一下，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抓到绪豪的！” 安雪拉着她的手，尽可能的给她一点信心。 阿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行，我信你。你现在是不是要我们去客厅？” “额，不是一定要去，如果你们很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如果不太困的话，可以去客厅坐一会儿，我会把在市里发现的一些新的线索故事，告诉你们。” “这样啊，那好，我和阿春一起下楼去。” “嗯。” 安雪看着两人下楼，便来到了葛齐的房门口。 礼貌地敲门之后，就听着室内传来脚步声。 开门之后，葛齐看着安雪，立刻就知道案件还没有告破。 他有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安警官，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我就不下去了，想睡一会儿。” “因为事情关系到你母亲，虽然不算大事，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下楼去听一下。” “跟我阿妈有关？” 葛齐拧着眉，朝着房间看了一眼，说：“好吧，我关一下窗子，马上就下楼。” “嗯。” 安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来到客厅。 其他人都已经各自坐在了沙发上，一看到安雪出现，立刻空出了最中间的座位给她。 “安警官，坐这里吧！” “好。” 安雪走到阿梅和阿春身边，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 这时候，葛齐也从楼上走下楼，进了客厅。 他看沙发都坐满了，便直接拿了个靠垫，坐在了地板上。 安雪把阿菊自杀的真相告诉了众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眼。 葛齐更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停摇头否认：“不会的，这不是真的！阿妈怎么会是自杀呢？安警官，你一定搞错了！她答应过的，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真相，可是没办法这就是母亲最后的选择。所以，我能安慰你的，可能只有等案子侦破之后，将你母亲的日记本，原封不动的归还给你。” 安雪知道，对于葛齐来说，如果阿菊是被别人害死的，他内心似乎还能找到一个平衡点。 可是，当得知阿菊是自杀的，而且要嫁祸自己的父亲，他的心理世界肯定是崩溃的。 葛齐双手抱着头，样子很沮丧，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情绪绷不住了，一时间完全决堤了。 阿兰她们看着他的样子，也是心疼，彼此传递了一个眼神，就见阿春起身，走到葛齐面前，将他抱在怀里：“阿齐，哭吧，好好哭一场吧，哭出来就好了！” “是啊，不管你心里多难过，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阿兰也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旁的阿梅也开口鼓励道：“阿齐坚强一点！我们相信，阿菊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 “所以，你千万别让她失望！”阿秋扶着他的肩膀，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葛齐听着她们的话，哭得更伤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葛齐的哭声渐渐收敛，从原本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很低的呜咽。 安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距离她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快1个小时了。 何以纲竟然还没有回来？ 这让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简晶晶看着安雪的神情，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怎么了安队？是在担心什么吗？” “阿纲哥还没有回来！” 安雪沉着脸，说道，“我得去阿德叔那里找他一下，你留在这里，保护好他们几个。我很快回来。” “嗯。” 简晶晶点了点头，见安雪要走，连忙拉住她的手，把那块能够使用卫星通话的手表，戴回安雪的左腕上。 “安队，万事小心！有情况的话，给我电话。” “嗯。”安雪拍着她的肩膀，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就离开了葛家。 从葛家，到阿德的住处，步行大约是15分钟。 安雪为了节省时间，全程都是跑着过去的。 所以，到达阿德叔的住处，只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 她站在朱屋外，朝着室内看去，发现灯都亮着，便稍稍松了口气。 敲门之后，就听着室内传来一个女声，应该是阿德老婆的声音。 “谁啊？” “是我，我来找阿德叔的。” 阿德婶开门了，看着面前的安雪，笑着招呼道：“原来是安警官，快里面请！” “嗯。” 安雪笑着点头，可是在阿德婶背过身去的瞬间，脸色转沉。 她抬脚进门，就一个俯身，避过了门后之人的“当头棒喝”！ 紧接着，脚下一个扫铲，想把身后那个偷袭自己的人撂倒。 结果，对方只是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一下子靠在了墙壁上，勉强稳住了身形。 安雪快速起身，面对这个偷袭自己的男人。 只见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脸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只留一双眼睛，充满冷酷地和安雪对视着。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简直就像是机器一样冰冷。 “绪豪，你收手吧！无论是你母亲申月，还是收养照顾你的阿春姨，她们都不会想看到你活在复仇的痛苦中！” 安雪其实知道，反社会人格障碍的患者，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 因为他们只活在自己的三观中，对其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绪豪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瞟向门口，显然他是打算逃跑了。 不想，他刚一挪动脚步，安雪就一脚踢中大门，将门关了起来。 接着，安雪从腰间拿出手铐，就要去抓他。 只见绪豪挥手，洒出一包白色粉末。 安雪立刻后退了两步，意识到自己脸上戴着口罩，这才松了口气。 她应该没有中招！ 正当她想再上前，抓住绪豪的时候，感觉一阵头晕，瞬间倒在了地上。 绪豪慢慢走到安雪面前，缓缓蹲下，冰冷的眼神，毫无感情地看着她，第一次开口道：“我的药，不只能够通过呼吸道进入人体，眼睛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的器官，也可以。” …… 安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只是隐约看到绪豪拿出一支注射器，想要给自己打针。 突然，门开了，有人出现在门口。 “住手。” 简单的两个字，听起来十分温和平静，却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安雪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却还是抵不住药效发挥，整个人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被双手反绑在身后，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她想都没想，直接将自己反绑在背后的双手，从双脚处解套出来。 此时，她的双手，已经被绑在了身前的位置。 安雪抬手，撕掉了脸上的封条，用牙咬开了捆绑双手的绳子。 “咚”的一声，旁边传来一阵动静。 安雪警惕地问道：“谁？” “咚咚！” 又是两声很闷的声音。 安雪意识到对方和自己一样，被双手反绑，封条堵嘴。 她立刻问道：“是阿纲哥吗？如果是，你发一次声音！” “咚！” 安雪听后，明显松了口气，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找到了何以纲，并且帮他解开了捆绑双手的绳子。 何以纲用力撕掉了脸上的封条，冷啐一声，说：“该死的！我真没想到绪豪会躲在阿德叔家里！还有，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我们两个情况差不多，都着了绪豪的道。”安雪一边说，一边寻找出口。 何以纲揉着发疼的手腕，说：“应该是有不同的话，我双手是被反绑的，你双手是绑在前面的吧？” “不是啊。”安雪否认道：“我也是被反绑的。” “那你怎么解开绳索的？” “嗯，猫着身子，就可以让反绑的双手，绕过双脚，回到前面了。”安雪说的话时候，摸到了门把上的锁链。 不过，这道门是从外面反锁的，所以里面是没办法打开的。 第302章 困兽之斗 “嗯，猫着身子，就可以让反绑的双手，绕过双脚，回到前面了。”安雪说的话时候，摸到了门把上的锁链。 不过，这道门是从外面反锁的，所以里面是没办法打开的。 何以纲跟在安雪身旁，很是不解地打量着她，问道：“你的身体构造，跟我不一样吗？你说的方法，我以前试过，根本做不到。” “等你练了三五年的瑜伽，柔韧性打开了，就能做到了！” 安雪说着，用力抵住铁门，想要把门推开一点缝隙。 何以纲连忙拦住她，说：“嘘，你这样会把绪豪引过来的。” “我就是要他过来，否则我们怎么跑出去。” 安雪试了好几次，制造出了很大的动静，但是就没人过来开门。 她和何以纲都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该不会直接去了葛齐那里吧？” “有这个可能，现在几点了？” 何以纲抬起左手，想要查看时间，发现自己的手表不动了。 回想之前的情况，应该是自己被打晕的时候，不小心撞坏了手表。 安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说：“凌晨1点半。我们应该是昏迷了一个半小时。” 说到这里，她看着何以纲继续问道：“对了，你找到阿德叔的时候，有问他祭典时候小推车的事情吗？” “问了，他说当时小推车也不是他去推的，是有人把车子推到他面前，然后由他交给村长的。” “谁交给他的？” 安雪拧着眉，表情很是不解。 “这点就是最郁闷的，他还没有说出是谁，我已经被人敲晕了。” 何以纲无奈地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四周的情况，说，“上面有个通风口呢。” “我看过了，太小了，连我都不可能从那里通过，你就更加不可能了。” 安雪抬起左腕，利用卫星电话，拨打了简晶晶的手机。 很快的，就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简晶晶的声音： “喂，安队？你在哪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晶晶，我和阿纲哥被锁在谷仓了。你让葛齐叫几个村民过来，救我们出去。” “啊？怎么会被锁在谷仓的？”简晶晶满是惊讶的问道。 “说来话长，等我们出来了，再跟你解释，你先让葛齐安排人过来帮我们开门。” “哦，好，我……” 简晶晶的话没有说完，就没了声音。 安雪顿时变了脸色，急切地呼叫道：“晶晶？晶晶，发生了什么事？晶晶！” 电话那头并没有任何回应，只听到“滋滋滋”的电流声，接着通话就被掐断了。 安雪知道简晶晶一定是被人袭击了。 她立刻拨打了葛齐的电话，想让他们小心，可是电话始终都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情况不妙！” 安雪想到了花嘎村的阿蒙和阿黎，立刻给他们打了电话。 阿蒙睡得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问道：“喂？” “阿蒙，是我安雪！” “哦，安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和阿纲哥被困在了青轧村的谷物仓里，你和阿黎能不能过来救我们？” 安雪知道，现在的情况，打电话给陆尧的话，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她只能找可以最快赶来救援的人。 “啊？你们被困在谷物仓！” 阿蒙立刻答应道：“好，我们马上过去救你！” “谢谢，越快越好，这关系到葛齐他们的生命安全！” “好，马上！” 阿蒙说着，就跑到阿黎的房间，把人叫醒之后，一起往青轧村来了。 安雪挂了电话，表情略显紧张的看着何以纲，问道：“不过，我这里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阿德叔他们，为什么没有被一起关起来？” “我也不知道。” 何以纲摇了摇头，分析说：“不过，如果阿德叔不是真正经手那辆小推车的人，就说明他并不知道阿菊是自杀的！那么，他会不会被绪豪忽悠，说害死阿菊的凶手，就在剩下的几个姐妹之中？” “有这个可能。” 安雪点了点头，说：“那他可能会在取得葛齐他们的信任之后，对他们出手！” “所以，简晶晶突然失联，会不会代表凶手已经在葛齐家里了？” …… 何以纲的分析，让他和安雪都有种骂娘的冲动。 安雪用力一圈，落在门上，忍不住自责起来：“我要是再小心一点就好了！真没想到他的药粉，能够从眼睛渗透进身体。” “这不怪你！” 何以纲摇了摇头，说：“真的要追究责任，只能是我，太大意了，明明怀疑阿德叔，却没有做任何防备。” 安雪闭着眼睛，看着只有一点点缝隙的门缝，再次用力地拽了几脚。 可是，铁链手上的谷仓门，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冲击，就变形呢。 正当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阿蒙的声音。 “安警官，阿纲哥，你们在不在里面？” “阿蒙！” “阿黎！” 安雪和何以纲几乎是同时叫了两兄弟的名字。 阿蒙和阿黎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对着旁边的人，用方言说道：“就是这里，把锁撬断！” 很快的，就听到“咣当”一声，锁链掉到了地上。 阿蒙和阿黎一起把门拉开。 安雪和何以纲立刻就出了仓库，跟两兄弟拥抱了一下。 “阿蒙，阿黎，谢谢你们！” 两人真的是打心底感激这两兄弟，朝着葛家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对着两兄弟说道：“阿蒙、阿黎，你们先回去，等我和阿纲哥处理完这次的案子，就回花嘎村，请你们吃顿火锅！现在，你们不要继续跟着我们了，我们自己去葛齐那里就可以了！” “安警官，你确定你们可以吗？我觉得我和阿黎跟着你们，至少出了什么事，还能帮你们解围。” “不用！” 安雪的态度非常果断。 因为她怕绪豪又会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粉，到时候害了阿蒙和阿黎两兄弟，反到不好了。 “对，你们两个听我们的话，先回去，晚点我们破了案子，再去找你们！” 何以纲也明白安雪的担忧，他同样不想看阿蒙和阿黎出事。 “那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我们就先回去了。” 阿蒙和阿黎也还是无奈，相互对视了一眼，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安雪和何以纲在他们离开之后，很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走。” 何以纲才往前跑了两步，就听安雪道：“等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先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跟我来！” “诶……” 何以纲看着安雪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脑子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了过去。 因为这个辗转，两人多花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距离葛家小屋20米的地方。 安雪做了一个分开行动的手势。 何以纲立刻认同地点了点头。 两人分开，一个从前门过去，还有一个往后门处走去。 安雪是光明正大地走到门口，直接敲门。 “阿齐少爷，开门！” 屋内的气氛看起来特别安静，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 安雪后退了两步，正想把门踹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安警官。” 葛齐出来开门，脸上依然戴着口罩，但是眼神却非常飘忽，并不敢跟安雪直接对视。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其他人呢？都去睡了吗？” 这话，就跟之前她询问阿德婶是一样的，都是在诈对方。 “对，都睡了。”葛齐点头，对着安雪道：“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好。”安雪抬脚走进屋里，二话没说，一脚踢中了身后的竹门，原本躲在门口的人，顿时就疼得捂住了胸口，根本没办法再攻击安雪。 紧接着，安雪快速戴上了游泳眼镜，拉起了身后的卫衣帽子，站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绪豪，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安雪之前说的，要让何以纲先跟自己去另一个地方，就是为了脸上的这副游泳眼镜。 两人是直接进了幼儿园的游泳班，拿到了两幅游泳镜，结果还是儿童款的。 安雪脸小，戴着问题的不大。 但是，何以纲戴上之后，就有点搞笑了。 只见，他一个翻身，从厨房的窗户，跃进了屋里，就看到简晶晶和葛家的几个佣人，都被绑在这里。 他们看到阿纲哥，就像看到了大救星，全部都激动不已。 何以纲很快就给他们松绑了，而后，他让佣人们都从后门离开了。 来到简晶晶面前，刚想伸手，为她解绑，就看到她的眼眸中满是笑意，腮帮子也鼓鼓的，如果不是嘴上贴着胶布，估计早就笑喷了。 何以纲无语的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笑什么。 简晶晶指了指他脸上游泳镜，感觉他现在的样子就是青蛙本蛙，想不笑都难。 尼玛，这么危险的时候，还遇到这么搞笑的情况，真是醉了！ 简晶晶也是没办法，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此时，客厅内，安雪面对着面前的绪豪，再次劝说，道：“绪豪，不要一错再错了！阿夏姨的死，真的只是意外而已，根本不需要你为她报仇！” 绪豪冷眼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注射剂。 这个动作，让安雪想起了之前在阿德叔家里的情景。 她当时晕了，然后有个人，阻止了绪豪为她注射针剂。 想到这里，安雪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自己两条手臂的静脉血管，确定没有针孔。 所以说，绪豪真的没有给自己注射药剂，那么之前出现的人，是谁呢？ 正想着，就看到何以纲和简晶晶，带着其他人来到客厅。 不过，这些人中，并没有看到阿德叔的身影。 阿兰、阿梅、阿春和阿秋，看着面前的绪豪，忍不住开口道：“小豪，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们都没有害过你的母亲和阿夏呀！” “你们没有害过我母亲，却有份把她关起来！你们都是钱家的帮凶！” “但是那个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母亲就是杀害钱大的凶手，我们只能把她关起来！” 阿兰试图解释当时的情况。 但是，绪豪却并不接受这种解释，“如果你们真的公正无私，当时就会报警，让警方调查了！所以，不要再找借口了！我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说着，他拔掉了针头上的套子。 “阿纲哥，带他们离开这里！” 安雪看着绪豪的动作，可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会在其他人身上重演。 何以纲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那你自己小心！” “安队！” 简晶晶不太放心，想要留下来。 安雪立刻阻止道：“别过来，他研制的细菌蛊，不只能够通过呼吸道传入身体，眼睛，耳朵，身上的任何一处小伤口，都可以成为传播途径。所以，你跟着阿纲哥他们离开。” “是！”简晶晶知道这种情况，她应付不了，当然也不能给安雪添麻烦，立刻接受了她的命令。 何以纲带着她们往外走去。 不想，刚到门口，就有一个人影从旁边窜出来，一把抓住阿兰姨，拿着刀子，抵住了她的咽喉。 “阿德，你干什么？” 阿兰也是万分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行为。 “是你，就是你害死了阿菊。如果，你没有包庇阿竹，直接将她赶出青轧村，阿菊就不会想不开！所以，作为七姐妹的大姐，你根本不称职！” 阿德一字一句地控诉着阿兰，赤红的双眼中除了化不开的仇恨，还蕴含着极大的悲恸。 可以说，阿菊的死，他比任何都都要伤心难过。 阿兰听这话的话，立刻顺着说道：“是，是我没有当好这个大姐的职务，是我没能第一时间制止阿竹的行为。可是你呢？你明明那么喜欢阿菊，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你没有察觉到她想要自杀？如果说，我在阿菊自杀这件事上，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那么，你呢？连她的心思都没有看出来，你敢说自己爱她？” “是啊，我为什么没有看出她寻死的心思呢？” 阿德被这个问题问住，感觉思绪上有点混乱。 何以纲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由简晶晶暗暗朝着阿德和阿兰的方向移动。 “所以，我有错，你是不是也有错呢？” 阿兰看出阿德精神紧张，故意把一些问题抛给他。 “是啊，我也有错。” 阿德点了点头，像是被说动了。 阿兰看到简晶晶正在靠近他们，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时准备脱身。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想不开呢？” 阿德反复嘀咕着这几句，完全没有发现绕到他身后的简晶晶。 突然，有人好像把心提到嗓子眼一般，发出了很轻的气音，阿德猛的回神，没有任何迟疑地滑动刀子。 …… 鲜血一点一点，顺着刀锋处低落。 简晶晶一脚踢开阿德，扶着阿兰问道：“阿兰姨……” “放心，没事。”阿兰的手紧紧握住了刀子，所以血是来自手上的伤口。 至于阿德，这会儿已经被何以纲铐上了手铐。 所有的危机，似乎在这一刻全都解决了。 安雪透过窗户，看着门口惊心动魄的那一幕，稍稍松了口气。 她同样拿出手铐，挪步朝着绪豪靠近。 绪豪半眯着眼睛看着安雪，又瞥了眼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目测距离。 安雪明白，他是想从门口逃走。 突然，他猛地启动，朝着门口跑去。 这就像是在禁止的情况下，突然变速加速的情况。 安雪早已预测到了路线，比他更快一步，站在门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同时，她也扣住了绪豪的手臂，曲臂、按压肩膀，反扣于对方身后。 绪豪快速转身，想将手中的针剂扎入安雪手臂。 可是，实行的最后一秒，他却停了下来。 安雪就趁着这个机会，用手铐将他铐住。 第303章 解毒剂 安雪就趁着这个机会，用手铐将他铐住。 绪豪还想反抗，但是手中的针剂被打落在地。 安雪直接对着门外道：“阿纲哥，进来吧，我抓住绪豪了。” “太好了。” 何以纲笑着松了口气示意大家一起回到屋里。 简晶晶则压着阿德，走进屋里。 安雪在绪豪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自己和何以纲的手机，接着就给陆尧打了电话。 “喂？” “陆队，我是安雪。” 她自报家门，道：“我们已经抓住绪豪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到？” “我们已经过绿春桥了，马上就到了。” “那就好，等会儿葛齐家见吧。” 安雪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以纲看着她，问道：“陆队怎么说？” “马上到。” “那就等等。” “嗯。” 安雪看到阿兰的手受伤了，还在流血，便询问葛齐：“你家有药箱吗？” “有。” 葛齐指着电视柜前的抽屉，说：“在那里面。” 安雪走过去，拿出了医药箱，为阿兰姨包扎伤口。 “这伤口很深啊。” “嗯，没事，至少命保住了。” 阿兰姨显然也轻松了很多，想要摘下口罩，被安雪阻止了。 “暂时别摘口罩，他的手法，我们摸不准，说不定又是什么能够无孔不入的病毒。” “好，听你的。” 阿兰放下手，继续带着口罩。 没过多久，外面停下了一排警车。 陆尧带着自己的组员，走进屋里。 “安队，辛苦你们了，这就是绪豪？” 陆尧看到安雪，便上前打招呼。 “嗯。” 安雪停下手上的动作，就见阿春接过她手里的绷带，说：“这个，我来吧。” “好。” 安雪起身，来到陆尧面前，指了指刚刚让何以纲布置好的侦讯区座位，说：“陆队，让大家都戴上口罩和手套，然后坐在距离绪豪5米之外的上风口处。” “上风口？”陆尧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绪豪的细菌蛊无孔不入，我们尽量跟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说着，安雪、陆尧和何以纲就在侦讯区的正中间三个位置上坐下。 所谓的侦讯区，无非是用长方形饭桌，和好几张椅子围成的。 至于阿兰姨他们，则坐在安雪他们的左边下手方。 而绪豪就跟他们是面对面地坐着，只是彼此的距离在五米开外。 “绪豪，把你的帽子和口罩都摘下来吧。” 陆尧看着他一身黑色行头，只留了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看起来真的是特别诡异，让人感觉就像是被什么邪祟盯着似的。 “我自己是不会摘的，但你们可以帮我摘。” “摘就摘，怕你啊！” 一个小警员受不了这样的挑衅，二话没说，就上前摘了他连帽衫的帽子。 安雪看着他的举动，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声。 “哇……手，我的手……” 小警员的手上立刻出现了那种疱疹一样的水泡，而且还在不断蔓延。 见状，阿梅姨连忙起身，来到小警员身旁，拉着他走进厨房，用冷水不停冲洗双手。 “绪豪，你如果再敢做伤害警察的事情，我就以拘捕罪，将你击毙！” “好啊，直接来。” 绪豪笑了笑，脸上依然戴着黑色口罩。 他真的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就算在笑，也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安雪和何以纲都按住了陆尧的肩膀，让他坐回座位。 “陆队，稍安勿躁，他本身就是这么一个危险人物，我们想要了解案情真相，得耐着性子侦讯。” 何以纲难得沉得住气，起身来到绪豪面前，摘下了他的口罩。 这一幕，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绪豪的脸上有很大程度的溃烂，伤口处充斥着一股臭鸭蛋的味道。 阿兰看着他的脸，一下子紧张起来：“你研制新蛊，都是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吗？” 绪豪缓缓抬眸，朝着阿兰看了一眼，说：“神农尝百草，不是自己尝试过的，怎么能用在其他人身上？” “你真是疯了！你这样，自己也会死的！” “死了，不是挺好的。本身，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绪豪笑得有点狰狞：“你们有谁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禁忌？不能对外公布，也没有父母的陪伴，每天都活在别人的冷眼中？” “你母亲和钱家的事情，确实是一场悲剧。但是，你的外婆，还是有照顾到你的。” “她？最多只能保证，我不会饿死。” 绪豪冷嗤一声，说：“但是，她男人对我的殴打，她却无力阻止！” “所以，你把老傅的药丸，动了手脚？” “是。” 绪豪点了点头，说：“我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的胶囊捻开，倒掉了里面的药粉，然后重新套好胶囊，放到了他的小药格子里。” “也就是说，他周五那天，吃下的其实只能胶囊壳子？” “对。” “接着，你就把他的钢笔，当成战利品，拿走了？” 安雪知道，这是绪豪背负的第一条命。 绪豪没有说话，只是默认了这个回答。 “后来，傅小姐就把你赶出家了？” “是的。” 绪豪说到这里，眼里突然露出一丝光彩，但又转瞬即逝。 “搬出去之后，我的日子反而变得好过了。没人再打我，骂我了，妈妈也偶尔会来看我。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可是我觉得挺好的。” 话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阴郁了：“可惜，我妈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我几次，就出事了。而且，老太婆告诉我，我不能去给她上坟，因为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我被钱一鸣发现了，可能会莫名的人间蒸发的。” “之后，没多久，你外婆也去世了？” “对，也是心脏病。不过这次，跟我没关系，她是真的自己死的。” “接着房租到期，你被赶出了住处？” “是啊，房东完全不给任何通融，就把我的行李丢出了屋子。于是，我就开始了乞讨的生活。”绪豪又一次露出了笑容，还是同样的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一种机械化的模式。 “而且，这段乞讨的生活，让我明白了想要生存下去，就要凶过别人的头，否则你好不容易找来的食物，就会被其他乞丐抢走，而且，你还会被胖揍一顿。所以，我要做就要做最凶的那个人。” “你这段生活，持续了多久？” “两三个月吧。后来，我就在商场前，遇到了阿夏。” 提到阿夏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温柔了很多。 安雪继续问道：“你是在见到阿夏的第一眼，就已经决定跟着阿夏了吗？” “不是。” 绪豪摇头，说：“最初，我看到她给我那么多钱，知道她是好人。然后，就看到一个扒手，盯上了她和阿菊。我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该报答一次。所以，我就跟着她和阿菊，结果就听到她俩说起了青轧村。我知道申月就是被青轧村的钱家害了。所以，我就想直接跟着她们进村子。结果，那个扒手动手了。我就冲上去教训了对方，抢回了阿菊的钱包。” “后来，阿夏就把你带回了青轧村，并且收你为徒？” “是啊，阿夏对我真的很好，还花钱给我交学费，让我去学校读书。可是，这么好的阿夏，没多久也出事了。”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死死瞪着葛齐：“都是你的错！是你们一家人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你妈和你，如果你爸没有拈花惹草，阿夏就不会死！所以，你们一家人都该死！” 绪豪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站起来，想要攻击葛齐。 幸好，他是被绑在椅子上的，才没能得逞。 安雪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按住他肩膀，强迫他坐了回去。 绪豪的眼珠都不动一下地看着安雪，又看了眼她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缓缓坐下。 “你在阿夏死后，就已经打算为她报仇了吗？”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报仇。后来，这个臭小子哭闹着，把我赶走之后，我就有了打算。” “于是，你开始向阿兰姨她们请教，研制新蛊？” “是啊，就她们会的那些蛊，我早就会了。阿夏也曾经说过，我在制蛊这方面，有天赋。如果以后上大学，应该去读医大，然后研修病理科专业，做细菌性的专家。” 说起阿夏对他的夸奖，绪豪的脸上出现了真正的笑容。 这个笑容，是他唯一带有感情的笑容。 “所以，你第一次研制的新蛊，是那个蜂毒蛊？” 何以纲开始问他问题，这一段是和他太太柴玉的死有关的。 “对。” “那为什么用在我老婆身上？” “哦？原来那个喜欢骂人的八婆，是你老婆啊？” 绪豪的言语中满是嘲讽。 何以纲一下子就被他激起了怒气，站起来，怒声质问：“你骂谁是八婆！” “就那个死在蜂毒蛊之前的女人呀。” 绪豪根本不怕他发火，依然是语带嘲讽道：“你是没看到，她在公交车上骂一个孩子的嘴脸，真的是太难看了！” “小玉怎么会去骂孩子？一定是那个孩子做错了什么事，她才会训斥几句的。” “不让座，就是做错事吗？” 绪豪冷嗤一声，说：“那个人，因为一个小孩没有给老年人让座，就一个劲的教训小孩，还把那个孩子骂哭了。所以，这样的泼妇，我怎么可能放过。” “你就因为这样，就要杀了我老婆？” “错，我没想过杀她。我是带了解毒剂的。但是试验阶段，未必有效而已。” …… 绪豪的话，特别轻描淡写，看得何以纲想要冲上前胖揍他。 陆尧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厉声喝斥：“够了，阿纲！冷静一点！千万不要被他煽动情绪！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杀了他。” “啧啧啧。” 绪豪脸上的笑容更加夸张了，他转头看向安雪，说：“后面一个，应该是安警官的未婚夫吧？” 安雪知道他开始调转矛头，想要惹自己发火了。 “是。” 安雪坦然地点了点头，问道：“原本，你一直都在云城，为什么会突然去w城？” “为了钱啊。” 绪豪撇了撇嘴，说：“做新蛊的研究，很花钱的。我没钱了，然后就有人网上给我留言，说只要办妥这件事，就可以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可以完成任何新蛊的研究。” “所以，你就来了w城？” “是啊。” 绪豪蹙眉想了想，说：“我记得，是三个月前吧，我就到了w城，而且在你未婚夫习惯光顾的理发店，谋了份差事。可是，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我都打算放弃了。那一天，也就是你和未婚夫办喜宴的前一天凌晨，雇主突然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是今天可以行动。接着，当天中午，你未婚夫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你是怎么给他下蛊的？” “你们订婚宴的那天中午，我给他送了杯咖啡。” 安雪立刻明白了：“只要喝了咖啡，细菌蛊就进入他体内了？” “没错。”他撇了撇嘴， “那又是怎么催发的？”安雪拧着眉，回忆订婚宴当天的情况，说：“喝酒吗？” “安警官真的很聪明，就是酒精催化。” “解毒剂，给我！” 安雪摊开手，向他讨要解毒剂。 绪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有，因为那也是一种新的细菌蛊，我还没有研制出解毒剂。不过，你可以放心，你未婚夫中的蛊，没有性命危险，顶多就是醒不过来。” 安雪听着他嬉皮笑脸，好似玩笑地言语，双手缓缓握紧。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响了，她可能已经将拳头挥在绪豪脸上了。 安雪的侦讯被打断。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定是姜鑫的电话，就按下了接听键：“喂？” “小雪，我和董老师，还有医药细菌学的几位专家，研究了绪豪家里那个细菌箱里的细菌母本，然后对比了白法医身上和老葛尸体上的细菌细胞，或许，能够调配出解毒剂了。” “真的吗？” “真的。”姜鑫的声音很温柔，同时也非常笃定，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这个解毒剂做出来之后，想要用在白法医身上，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只要能够让白旭醒过来，时间稍微久一点，没关系。” “那就好。” 姜鑫想了想，说道：“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让你放心下来，别一直纠结着，会影响你查案的思路的。” “嗯，谢谢。” 安雪真的很感激姜鑫，眼眶都有点红了。 “那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挂了。” “嗯，挂吧。” 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整个人平静下来。 她回到了绪豪面前，继续提问：“在办好了雇主交代的事情之后，你就连夜飞回了云城？” 绪豪看着安雪已经释怀的表情，心里颇为疑惑。 “我说你未婚夫中的蛊，没有解毒剂，你不生气吗？” “生气又怎么样呢？”安雪微微扬起唇角，笑容透出一丝嘲讽，“难到我生气了，你就能变出解毒剂给我吗？” …… “我不能。” “那就是了，继续交代下面的事情。” 安雪说着，回到“临时侦讯桌”前坐下。 身边的陆尧和何以纲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在桌子下面，给她翘起了大拇指。 安雪微微一怔，下一秒抿唇笑了。 她抬起头，目光如同一道正义的阳光，直直地照耀着绪豪的双眸。 致使他阴暗眼神，下意识地回避了这道视线。 第304章 藏得太深 她抬起头，目光如同一道正义的阳光，直直地照耀着绪豪的双眸。 致使他阴暗眼神，下意识地回避了这道视线。 “你回到了青轧村之后，就把矛头对准了葛家？” “是。” 绪豪继续坦白，道：“我原本第一个想要除掉的是村长，因为阿菊是蛊毒师，然后她发现了村长出轨，一气之下，将人毒死。没想到，阿菊因为病入膏肓，已经给自己下了蛊。” “所以，你才没有收藏属于阿菊的私人物品。” “是啊。” 绪豪勾起一侧的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她这么做，然后嫁祸老葛和阿竹的手法，让我非常惊喜。原来，女人狠起来，真的是比男人厉害得多。” “在祭典时，将放着三牲祭品的小推车交给阿德的人，是你吗？” “不是。” 绪豪摇了摇头，说：“我当时在阿夏的墓前，祭拜她，并没有去那个祭典凑热闹。” “好吧，那就继续下一个受害人阿竹吧。” “阿竹的死，我其实是有疑问的。因为我知道，你们警方从她带回去凉粉里，检测出了金蚕蛊。但是，我的金蚕蛊是下在她日常用水的水缸里的。” …… 安雪蹙眉，眯着眼睛，朝着身旁的何以纲看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疑惑。 “你在水缸里下的蛊？” “是啊。” 绪豪点头道：“这个，我不需要撒谎，青轧村的居民，大多会到绿春河打水喝，还有一些，则是用的井水。像村长家这种，直接用纯净水的家庭，是非常少的。所以，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在院子里放口大水缸储水的。” “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人给阿竹下了蛊。而这个人是将蛊，下在了凉粉中。” 说话时，安雪特意朝着左手边的那几个人看去。 她心里明白，如果绪豪说的是事实，那么另一个下蛊的人，就在剩下的四姐妹之中。 也就是阿兰，阿梅，阿春和阿秋都有嫌疑。 而最初，所有人把矛头指向阿兰，这反而让安雪觉得，阿兰的嫌疑最小。 “是吧，她们几个原本就是塑料姐妹花的情意，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绪豪的话，带着明显的嘲讽。 一旁的四姐妹，听了这话，似乎是心有不服，想反驳，却又没办法和身边的姐妹形成默契，也就只能闭口不言了。 由此可见，她们真的不是嘴上说得那么齐心，各有各的小九九。 “如果一切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阿竹的死，也未必是你的杰作。” “对！可是，她确实死于金蚕蛊了！那么，我就认了。因为，不管有没有那个凉粉下蛊，阿竹都会因为喝水，而中蛊的。所以，我就拿了她的私人物品，作为了自己又一件战利品！” “那再说一下，其他人身上的蛊毒吧。” “其他人的蛊毒，也确实都是我下的。”绪豪转头看向旁边的阿兰他们，说：“那些虫蛊，都是下在他们的饮用水里的。因为人可以不吃饭，但是不能不喝水。所以，只要他们喝水，或者洗漱，就一定会中蛊。” “那细菌蛊呢？这个是没办法下在水里的吧？” “细菌蛊，我只用在了三个人身上，就是老葛，葛齐和阿兰。”顿了顿，看向安雪，竖起了大拇指：“但是，我没想到安警官会让他们戴上口罩和手套的。可惜，老葛不愿意听你们的。所以，他会死，也是活该！” “老葛的细菌蛊，发作起来，为什么会那么激烈？” “因为我给他下的是最致命的细菌蛊。” “同样没有解毒剂？” “没有。” 绪豪停顿了一下，解释道：“他们中的这些细菌蛊，只要不被特殊的东西刺激到，是不会爆发的。” “所以说，老葛的催化剂，是小苏打？” “嗯。” “会议室的那些水，也都是你早有预谋的吗？” “这个还真只是巧合。” 绪豪仰着头，看向天花板，就像是凝望苍天一般，说道：“所以说，造成老葛死亡的原因，是天时地利人和。” “那阿兰姨和葛齐，他们体内细菌蛊的催化剂，也是苏打水吗？” “当然不是。” 绪豪笑着看向阿兰和葛齐，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催化物也就不同。” “那阿兰和葛齐，分别是什么？” “安警官这么聪明，自己猜喽！” “绪豪，你这个混蛋！” 葛齐气得想要上前揍他。 绪豪却不痛不痒的挑衅道：“你现在过来打我，可要小心细菌蛊会爆发哦。” …… 葛齐秒怂，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绪豪看着他的怂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种笑，充满了嘲讽，听起来特别让人生气。 阿兰姨则要淡定许多，只是不知道是否是手上有伤的关系，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绪豪，如果你现在说出他们两个需要避讳的东西，我们可以向法官求情……” “不需要。” 绪豪直接打断了安雪的话，说：“我本来就没想过活太久。尤其，我的身体状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从我决定用自己来试蛊之后，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被这些蛊反噬的。” “所以，你们不用跟我说那些漂亮话。这个世上，只要能做到不怕死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那你怕不怕阿夏对你是失望？” “我在为她报仇，她为什么要对我失望？” 绪豪冷笑着，明显是生气了，恶狠狠地等着安雪，说：“安警官，我欣赏你的聪明，但是你不能挑拨我和阿夏的感情！” “那你知道阿菊的日记里，写过阿夏对你期望吗？” “不知道。” 绪豪别过头，极为不屑道：“她能写出什么东西？不过都是胡编乱造的而已！” 安雪拿出阿菊的日记，翻开到了其中一页，用手机拍下照片，来到绪豪面前：“你自己看吧。” 只见，上面情真意切地写道： 我是真的不懂，阿夏为什么会对那个收养的孩子，那么尽心尽力。 不只是给他安排了镇上最好的学校，还把自己最厉害的制蛊术传授给他。 然后今天，阿夏竟然来找我借钱，说是要送那个孩子出国留学，让他研修国外的病理细菌学，等学成归来，造福国人。 我觉得她的这个决定太草率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小豪还小，未来有没有出息，还是未知数。 可是，阿夏却告诉我，小豪在细菌和病毒研究方面是个天才！她不能扼杀孩子的这种天赋，让我一定要帮她。 我看着她激动又欢喜的样子，也不好多做打击，就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必须是等孩子高中毕业之后，进入大学，才会借她钱，让她送小豪去留学。 阿夏也答应了，并且非常笃定的告诉我，小豪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他会成为未来最有成就的细菌专家。 我只是笑笑，心想：拭目以待吧。 …… 至此，这篇日记结束。 绪豪看着日记上的时间，知道那是阿夏收留自己的第三个月。 没想到，她在那个时候，已经对自己给予厚望了。 绪豪嘴角的笑容渐渐僵住，他真的没想到，在阿夏的心里，自己是个这么厉害的人。 安雪看着他失落、伤感、又充满苦涩的表情，收回了手机，说：“所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会让阿夏心寒的。” “够了，我不想听！就算阿夏不接受我，就算我只能下地狱，我也认了！” “绪豪，你明明那么想要得到阿夏的认可，为什么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人，却害怕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安雪希望可以动之以情，用阿夏在他心里的地位，化解他内心的仇恨。 绪豪低下头，捂住耳朵，大声道：“别说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听，就是葛家害死了阿夏，就是他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额……”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阿兰倒在了地上。 她和之前的老葛一样，开始不停吐血。 “阿兰！” 阿梅连忙扶着阿兰，查看她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她的细菌蛊爆发了。” …… 安雪快步来到阿兰身边，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立刻明白道：“是伤口，她的伤口感染到了过敏原！” “医生，”阿春他们朝着外面大喊道：“有没有医生？” 阿兰摇着头，握住了其他三姐妹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没用了，这蛊是致命的，我活不了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彼此照顾！我没有当好你们的大姐，希望你们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说完，就咽了气。 葛齐被这一幕吓得跌坐到了地上。 他查看自己浑身的情况，生怕自己也一命呜呼了。 绪豪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比淡定的笑了：“看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安警官，你救得了她一次两次，却救不了她一辈子。” …… 安雪转头看着绪豪，再次来到他面前：“你到底是怎么让催化她体内的细菌蛊的？” “我？” 绪豪一脸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双手都被铐着呢，能做什么？安警官似乎把我想的太神奇了。” “你的意思是，跟你没关系？” “是我做的，承认又何妨？但这次，真的与我无关。” 绪豪说话时，朝着阿梅他们看齐，眼神颇具深意。 安雪留意到他的眼神，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回到了座位处坐下。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出葛齐的过敏原是什么。我们就自己研究，我相信这个世上最顶尖的细菌专家，是可以找出这个过敏原的。” “那就最好了，希望安警官心想事成。” “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罪行，我们将以谋杀和杀人未遂等多条罪名起诉你，你不是一定要说，但是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着，安雪对着简晶晶说：“给他身上套个尸袋，然后把他押上警车，送回市局，待审。” “是！” 简晶晶立刻找来了黑色尸袋，给绪豪套上，只留出他的头和脚，让他可以呼吸和走路。 这一系列的决定，让一旁的陆尧有点惊讶，本来想劝止的，但被何以纲暗中拦了下来。 紧接着，安雪让人抬走了阿兰的尸体，扶起了葛齐，说：“阿齐少爷，你放心，姜老师说，目前的细菌专家，已经在研制解毒剂了，很快你体内的细菌蛊就可以清除了。所以，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 “当然，我的未婚夫也在等着解毒剂救命呢！我怎么可能拿解毒剂的事情骗你呢！” 安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最多两天，你再坚持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只要有解毒剂，两天我能坚持下来了的！” “嗯。” 安雪微笑点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说：“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睡着了，能少一点饥渴感。” “好。” 葛齐在安雪的陪同下回了房间。 案件似乎就此结束了。 安雪知道阿梅他们因为阿兰的死，非常伤心，就让她们去医疗站为阿兰守灵。 就这么一折腾，已经是早上5点了。 安雪让熬夜的警员们都去休息，自己也和简晶晶回了房间。 这一觉，大家睡得都挺沉的，到了中午，整个葛家都是静悄悄的。 只见，一个人影从窗户处，翻身进了屋子。 接着，对方直上二楼，来到了葛齐的房间。 正当他拿出一支针剂，想要靠近床上的葛齐时，被子突然被掀开。 安雪一把扣住了来人拿着针剂的右手手腕。 “果然是你！” “怎么会是你？葛齐呢？” 来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安雪，再看向四周，就见一群警察，将整个房间团团围住。 这一刻，他明白了。 “原来，这是你舍得陷阱，就为了让我自己掉下来。” “阿春姨，你真的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因为想到是你接下我手上的绷带，为阿兰姨包扎伤口，我真的很难联想到你是凶手。” “没办法，你真的藏得太深了，我只能用这种请君入瓮了。”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铐把他铐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明明，我隐藏得很好。” 第305章 回去w城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明明，我隐藏得很好。” “原本，我真的没想过会是你。但是，只有你，接下了我手中的绷带，给阿兰姨包扎了伤口。只有你，是阿竹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也只有你，在晶晶绕到阿德背后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惊叹的气音，让阿德突然警惕起来，发现了晶晶的靠近。” 安雪逐一列举，说着之前的种种细节。 阿春听完之后，不由得抿唇笑了。 “原来，我有这么多破绽。” 安雪是真的没有想到，阿春会是所有事件的幕后玩家。 他们把阿春带到楼下客厅。 阿梅和阿秋看到被逮捕是她，两个人都懵了。 安雪将阿春拷在了沙发上。 跟晚上侦讯绪豪的时候一样，安雪、陆尧和何以纲分别坐在了长桌前坐下。 葛齐刚从楼上下来，看着被戴上手铐的阿春，表情有些难以接受：“阿春姨？怎么会是你呢？” 他之前在安雪的陪同下回了房间，安雪就让他从窗口处离开了，换到了别的房间休息。 现下，发现想要杀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觉得最自己最好的阿春姨，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葛齐的情绪有点激动，冲到阿春面前，怒声质问。 一旁的警员，连忙拦住他，不让他乱来。 阿春缓缓抬眸，和他对视了一眼，说：“我也不想的，谁让你是老葛的孩子呢。” “为什么？难道作为老葛的儿子，就罪该万死吗？” 葛齐怒红了双眼，瞪着阿春，情绪比起刚才更加气愤了。 “好了，阿齐，有什么问题，让安警官他们来问吧。” 阿梅和阿秋将葛齐拉到旁边，和昨晚一样，坐在了安雪他们左侧的沙发处。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放到她面前。 之后，回到座位，拿出口供记录本，道：“我是真的没想到，藏得最深的是你。可是，为什么呢？你明明就不喜欢村长，为什么要卷进是非之中呢？” “我确实不喜欢村长，可是我在意阿夏。” 阿春长舒了口气，颇为感慨道：“明明阿夏和老葛有一段那样美好的青春年华，却因为有阿菊、阿兰她们的介入，搞得不得不分手。我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和阿夏住在同一个宿舍里。原本，我是那种打雷下雨都不会被吵醒的人，但是那晚，我可能水喝多了，被尿憋醒了，就看到阿夏偷偷离开宿舍，去厂门口，见了老葛。我那时候，以为是阿夏不厚道，想要挖阿菊的墙角，就偷偷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公园里。接着，我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原来阿夏和老葛以前就是恋人，只是因为阿夏不能生养，所以老葛家才强迫他们分开的。” “听完这些之后，我就觉得阿夏因为重新和老葛在一起！这样才能称为一生一世一双人嘛。所以，我回到宿舍等着阿夏，见她开门进屋，立刻就把门反锁了。我跟她说，必须立刻告诉其他五个姐妹，她和老葛才是真正的一对。但是阿夏拦住了我，没让我那么做，并且告诉我，她已经不爱老葛了。所以，她会帮助阿菊，让她和老葛在一起的。” “起初，我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可能真的已经不爱老葛了。可是，就在老葛和阿菊结婚的那天晚上，我知道阿夏根本就在假装坚强！她依然爱着老葛，放不下老葛。可是，她这辈子都无法生育，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葛家的媳妇。那晚，老葛和阿菊洞房花烛，阿夏却抱着我，哭了一整晚。”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就对自己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阿夏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阿春说到这里，缓缓低头，黯然的眼神，透着一丝伤感。 “谁知，没过多久，阿夏就为了救当时怀孕的阿菊，被山洪冲走了！而且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老葛，阿菊和阿竹之间的感情纠葛造成的！另外一点，就是阿德说的，全是因为阿兰这个大姐，没有以身作则，没有严肃处理做了错事的阿竹！” 听了这些叙述之后，安雪便为她总结道： “所以，你的目标从开始就是老葛，阿菊，阿竹，阿兰和葛齐五个人！” “是。” 阿春坦然承认，说：“我也没想到，阿菊会选择自杀。新年祭典那天，我和往年一样，很早就去了说老葛家里，本来是要跟阿菊商量祭典之后的摆摊集市的，没想到我一进她房间，就发现她吃下了蛔虫蛊。正当，我要去找人救她的时候，她要求我成全她。于是，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她。” “所以，是你把她装进三牲祭品的小推车，然后交给阿德，再由阿德交给老葛的。” “是的。” 阿春点了点头，说：“因为阿菊是自杀，就让我有了借刀杀人的想法。我知道，如果警方介入的话，在得知了老葛和阿竹的关系之后，应该很容易就会想到，是他们联手害死了阿菊。那么，我或许不需要出手，就已经解决了三个人了。” “可惜计划始终只是计划。”何以纲万般感慨道，“我们最初并没有发现老葛和阿竹的关系，反而是在寻找蛊毒师。” “是啊，安警官突然提起了绪豪，让我非常意外。因为，我们真的以为绪豪已经死了。我更没有想到，绪豪和我一样，选择了同样的时间，为阿夏报仇。”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低头笑了，“而且，昨天听完他的口供，我也开始怀疑，阿竹体内的金蚕蛊，倒是我下的，还是绪豪下的。” “你的意思是，你和绪豪并不是合谋杀人，而是各自行动，然后碰巧做了一样的事情？” 陆尧有点不相信这样的巧合。 “是啊，就是这么神奇。不过，说到巧合，我和他的巧合，其实只有阿竹一个人。至于老葛、阿兰和葛齐身上的细菌蛊，不是我下的。而之前阿梅、阿秋和我自己身上的蛊毒，更不是出自我手。” 安雪一脸严肃地和她对视着，语调不禁有点深沉：“但是阿兰体内的细菌蛊被催化，是你的杰作。” “没错。” 阿春笑了笑，似乎是带着一点自嘲的口吻，说：“我本来想借阿德的手，除掉阿兰的。没想阿兰那么聪明，几句话就扰乱了阿德的心绪。而阿纲哥和那位小女警又特别默契地包夹了阿德。无奈之下，我只能发出一丝轻微的声音来提醒阿德。没想到，这还被安警官看到了。”顿了顿，表情颇为伤感，道：“说到底，还是我的运气，太差了。好像活了这大半辈子，我都没有交过好运，直到遇到了阿夏。” 安雪看着她伤感，无助，又带着自嘲的表情，竟然有点心疼。 自从她推测出阿春是另一个凶手之后，就让杨婕调查了阿春的身世。 原来，她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只因为她有先天的毛病，是个阴阳人。 所以她从小到大，一直都会被身边的人欺负，直到遇到了阿夏她们，才有了所谓的朋友。 相信在七姐妹义结金兰的最初时刻，她们每个人都是真心真意的。 只是时间久了，人心会变，想要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安雪停下手中的钢笔，看着阿春问道：“你催化阿兰体内的细菌蛊时，用的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在绷带上，洒了一些荞麦粉。因为阿兰一直都有荞麦过敏症。” “那葛齐呢？什么能够催化他身体里的细菌蛊？” 安雪的这个问题，颇为诚恳。 阿春摇了摇头，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或许，去市里的医院，给他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或者做一下细菌培植类的实验，也许就有办法帮他解除细菌蛊了。” “好吧。”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是你的口供，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阿春看着安雪放到她面前的口供记录本，接过黑色钢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接，就有两个制服警员押着她离开葛家，往警车停放处走去。 到了葛家大门口的时候，阿春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是在向她仅剩的两个姐妹阿梅和阿秋道别。 阿梅和阿秋看着她被警察带走，虽然恼火她害死了阿兰，可是几十年的姐妹情，就算有恨，也会被爱填平的。 “阿春！” 突然，阿梅开口大喊一声：“照顾好自己！” “保重了阿春，我们两个会好好的！” 阿秋也接了一句，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阿春看着她，转过身，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回了一个温婉的笑容，才跟着警察离开。 看着这一幕，简晶晶来到安雪身旁，小声道：“明明有着很深的友谊，为什么要这么破坏呢？” “因为太熟悉了，所以觉得对方会包容自己的任性。可是包容了你，就怠慢了其他姐妹。所以，涉及到友情，还是要做好自己的那一份，才能长长久久。” “好了，这次的案子，算是结束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拿到解毒剂呢！”简晶晶一脸担心地看着安雪，问道，“白旭老师那里，要怎么办才好？” “姜老师说，他们会和细菌专家们研制出解毒剂的。”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简晶晶开心地快跳起来了。 这时候，何以纲来到安雪身边，说：“葛齐要去医院做检查，所以，我们一起回市局吧。” “嗯，好。” 安雪没有多说什么，跟着陆尧他们上了警车。 2个小时后，众人回到了云城市区。 不过，为了弄清楚解毒剂的情况，安雪并没有跟着陆尧他们回去警局，而是直接联系了姜鑫，去了病毒研究所。 可是，这样的地方，必须有工作证，才可以正常进出。 于是安雪和简晶晶很自然的就被拦在了门口。 “大叔，我们是警察，通融一下吧。” “不行，没得商量。” 保安的态度很强硬，就算她们已经出示了警察证件，依然不予通融。 无奈之下，安雪再次拨打了姜鑫的电话。 这次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安雪正想挂断之后回拨，就看到姜鑫从大楼内走出来。 将两张工作中，挂在了安雪和简晶晶的脖子上。 姜鑫面对门口的保安，极为温和地问道：“好了，现在她们可以进去了吧。” “额，请吧。” 保安立刻给安雪她们让路。 姜鑫便领着安雪和简晶晶进了行政大楼。 “等会儿，到了楼上，你们只能在前台休息，实验室是进不去的。” “嗯，我懂。”安雪明白的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解毒剂研发的进度。” “这个，我一时也回答不了，总之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的。” 姜鑫的声音，就像是四月的春风，暖人心脾。同时也特别治愈，让安雪紧悬着心，稍稍放下不少。 “嗯，你加油，我们两个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安雪握紧拳头，给他打气，之后就看着他往实验室走去。 简晶晶朝着周围看了一下，小声道：“安队，这里好安静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瘆得慌。” “嘘，玩手机吧，等晚一点姜老师他们出来再说。” “嗯。”简晶晶点头，在安雪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接着翘起二郎腿，玩起了手机游戏。 两个人不专业的穿着，很快就引起了周围工作人员的注意。 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两人的穿着打扮。 就目前而言，安雪和简晶晶都是休闲装牛仔裤的装扮，所以对于这里面的专业人才来说，她们两个就特别的市井气了。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穿着6厘米高跟鞋，走路带风的成熟女人来到她们面前。 她的黑直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主动地朝着安雪伸出手，打招呼：“两位好，我叫张莉，这里的档案管理员。不知你们是新来的同事，还是……” “哦，我们不是你们的同事，我们是警察。” 安雪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出示了警官证件。 张莉看了一眼，立刻点头道：“原来是w城安队，你们是来找姜鑫姜老师的吧？” “对。” 张莉认真打量了安雪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女朋友？” “不不不！我们和姜老师只是同事关系。”安雪连忙否认。 这一下可让张莉开心不少。 她看了眼手表，说：“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两位都还没有吃饭吧，要不要去我们这里的餐厅吃点东西？我们的伙食，还是不错的哦。” “好啊！” 简晶晶想都没想，立刻就答应了。 安雪无语望天，只好点头道：“那就麻烦张老师带路了。” “不敢当。” 张莉一听说安雪不是姜鑫的女朋友，态度顿时就变得热络了。 三人来到了研究所的餐厅。 张莉用自己的饭卡，点了很多当地的特色菜肴，端到安雪和简晶晶面前。 “来，坐吧。” “额，这些餐饭多少钱？我们转账给你。”安雪看着一桌的饭餐，立刻拿出手机，想用网络支付。 张莉连忙把两碗饭，放到她们面前：“哎呀，不过是一顿午饭，何必这么客气？再说了，你们是姜老师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请朋友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嘛。” 说着，她又给安雪和简晶晶夹菜。 这一下，安雪和简晶晶都明白了。 眼前这位张小姐，是看上姜老师了。 简晶晶也不跟她拐弯抹角，拿起筷子，吃了个大扇贝，说：“张老师说的没错，都是朋友嘛，礼尚往来，我们那个姜老师，到现在还是单身哦。” “真的。” 张莉抿着唇，忍不住偷笑，她要的就是姜鑫的各种资料。 安雪努了努嘴，端起碗筷，扒了口饭，本身不太想说姜鑫的个人情况。 张莉见安雪闷哼不响，便夹了一只大明虾，放到她碗里，问道：“安警官怎么不说话呢？该不会是，你心里也对姜老师……” “不，不是这样的。”安雪立刻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张老师如果真的心仪姜老师，那么应该自己去靠近和了解，而不是从我们口中打听他的情况。因为，我们说出来的，只是我们对他的了解，而不是你对他的感受。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和姜老师有进一步的了解，我们到是可以帮你约他。” “真的吗？你们愿意帮我约他？” “可以试试。”安雪本身也觉得姜鑫应该交个女朋友了。 所以，张莉这样主动的，她觉得还是可以帮一下的。 “那行！听你的！” 张莉笑得很开心，立刻给安雪和简晶晶各种布菜。 …… 就在这时，姜鑫和董昌也来了餐厅。 两人刚进门，就看到了安雪她们。 姜鑫很自然地上前，跟安雪打招呼：“我刚还在想，你们到哪儿去了，没想到是跟着张老师过来吃午饭了。” “是啊，张老师的为人特别好！这些饭菜，都是她请我们吃的。” “哦。” 姜鑫笑了笑，转身面对张莉：“谢谢你帮我照顾她们。这些饭菜总共多少钱，我等会儿算给你。” “不用！” “对啊，别这么麻烦了，”简晶晶立刻就帮忙张莉约会姜鑫，说：“不如等研制出了解毒剂之后，姜老师请张老师吃顿饭呗！” “额……”张莉一听这话，明显脸红了。 姜鑫眯了眯眼睛，显然已经听出了简晶晶的话外音。 他抿着唇，看向安雪，问道：“安队，也是这么想的吗？” “对啊，我们应该很快就要回w城了。回去之前，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安雪尽量化解了此时的尴尬。 姜鑫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浅浅一笑，道，“好。” 说完，就看向董昌的方向，说，“好了，不打扰了，我也去吃午饭了。” “好！” 张莉的视线，几乎是一路跟着姜鑫离开的。 安雪从姜鑫刚才的眼神中，就知道他生气了。 可是，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在她心里，有且只有一个白旭。 突然，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安雪立刻拿出手机，接听道：“喂，阿纲哥？” “嗯，葛齐的情况有变，我打电话来，主要是问你，解毒剂研制出来了吗？哪怕是试验品，也可以。因为葛齐现在的情况，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 第306章 死马当活马医 “嗯，葛齐的情况有变，我打电话来，主要是问你，解毒剂研制出来了吗？哪怕是试验品，也可以。因为葛齐现在的情况，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 “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可是现在解毒剂还没有做出来呀。” 安雪想了想，说道：“葛齐的情况，还能等多少时间？” “不知道，现在刚进入手术室，我想顶多两三个小时吧。” 何以纲说了个大概，问道：“能不能让姜老师那里，先想办法做出一个差不多的出来？” “这……我问过之后，再回你电话。” 安雪挂了电话，起身对着张莉微微颔首，说：“抱歉，失陪了，你们慢用。” 她快步来到姜鑫面前，直接道：“姜老师，能聊一下吗？” 姜鑫愣愣地看着她，有回头看了眼张莉和简晶晶的方向，说：“如果你想说请吃饭的事情。” “不，我想跟你聊一下解毒剂的事情，因为葛齐现在命在旦夕了。” 闻言，姜鑫拧着眉，朝着董昌看了一眼，默契地放下碗筷，说：“走吧，回实验室说。” “嗯。” 安雪立刻跟着两人往实验室走去。 “怎么回事？” 姜鑫看着安雪急切的表情，变推测道：“葛齐体内的细菌蛊发作了？” “是的。” 安雪解释道：“可能是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触发了他身体里的蛊。我觉得，有可能是那种磁共振之类的器械导致的。” “我们现在有做出几种药剂比例不同的解毒剂。可是，都没有在活物上用过。所以，也不知道到底适不适用。” “那就挑一个最保守的，给葛齐试吧。否则，他可能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我们先试一下小白鼠，对几种药剂的反应。” “这个要多久？” “放心，这个不需要很久。” 说话时，三人一个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姜鑫和董昌换了衣服，进了实验室，跟里面的细菌专家，说了几句，就见对方朝着窗口处看了一眼。 安雪知道，他是在看自己，而且从唇语解读，对方并不同意这种冒险的做法。 姜鑫努力说服那个专家，一旁的其他人，也正在给感染了细菌母体的小白鼠试药。 好不容易，专家点头了。 安雪看他答应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专家要求观察被注射的药剂的小白鼠们，两个小时。 姜鑫想要缩短这个时间，被专家严词拒绝了。 因为，这种观察期，正常应该是72小时的。 现在只用两个小时，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了。 姜鑫也是无奈，透过玻璃窗，朝着安雪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安雪当然不可能为此责怪他，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紧接着，刚注射完药剂的一个只小白鼠，当场毙命。 这也就意味着，注射给这只小白鼠的药剂，完全不能使用。 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立刻销毁了跟这款解毒剂相关的所有药剂和资料。 之后，不到半小时，有一只小白鼠倒下了。 此时，透明培育箱里的小白鼠，只剩下三只了。 渐渐的，一个小时过去了，三只小白鼠的情况依旧良好。 又过了十分钟，其中一只小白鼠趴在了箱子里，没有动静。 不过，它并没有死，依然有呼吸和心跳，只是不管怎么动它，它都不会回应，好像瘫痪了一样。 细菌专家立刻检查它的脑子，发现脑子被破坏了，所以它现在就是只脑瘫鼠，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吃饭都不会。 安雪看着这一个个实验失败的药剂，心里顿时凉凉的。 尤其是害怕这样的药剂，之后会用在白旭身上，也不知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得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剩下的两只小白鼠中，有一只变得狂躁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突然不停的上蹿下跳，在透明箱子里转圈圈，接着，它还开始伤害自己，啃咬自己的爪子。 这个药剂，自然也是不能用的。 现下，就剩唯一的一只小白鼠了。 姜鑫和专家们也都在等着这只小白鼠的情况，只希望它可以好好的活下来。 2个小时后，唯一的小白鼠，依然很正常。 姜鑫看了眼时间，对着专家说了几句，就见专家还想继续延长一段时间。 可是，安雪的电话又响了。 她接起电话，道：“阿纲哥。” “安队，还需多久？葛齐这里真的快不行了。” “我马上就会带着药剂回去的。” 安雪说完，挂了电话，就朝着姜鑫比划了一下手表，让他抓紧时间。 姜鑫看到了安雪刚从接电话的样子，知道一定是葛齐那里快不行了。 他直接对着专家说：“陈教授，我们真的不能等了，如果这个解毒剂，不能送去医院，那个患者必死无疑。如果送去了，还有一线希望。所以，我一定要把解毒剂带去医院。” 说着，他拿出了一次性针管，提取了一些解毒剂，然后盖上了针头盖子，放进了一个针剂小盒子里。 “今天，如果出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承担。” 说着，他朝着实验室的人，深深鞠了躬，转身走出实验室。 “姜老师，拿到了吗？” “嗯。” 姜鑫点了点头，把针剂盒子交给安雪，自己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说：“走吧。” “好。” 安雪和他一起离开了研究说。 两人打车到了医院。 安雪打电话问了葛齐现在的位置，第一时间和姜鑫赶到了病房门口。 医生和护士，都已经尽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了。 何以纲和阿梅他们一看到安雪和姜鑫，立刻上前道：“安警官，姜老师，解毒剂带来了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针剂盒子，交给了姜鑫。 姜鑫和安雪一起进了病房。 主治医生看到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带了解毒剂来的，便后退到了旁边，给他们腾出了位置。 姜鑫出去了针剂，朝着安雪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地点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姜鑫立刻给葛齐注射了针剂。 “好了，现在只能是等了。” 姜鑫长舒了口气，看向周围的其他人，说：“这药剂对他有没有用，或者说他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主治医生立刻拿起听诊器，给葛齐做了个检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心跳和呼吸都比之前正常了很多！看起来，呼吸机可以撤掉了。” “不，先放着吧，毕竟这药剂还有很大程度的不稳定性。” 姜鑫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药剂眼下连半成品都算不上。 医生点头答应了：“好吧，先这样，你们陪着吧，我先离开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按铃叫护士。”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送他离开。 阿梅和阿秋走到葛齐的病床前坐下，看着安雪他们疲惫的样子，便劝说道：“安警官，你们应该很累了，都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阿秋照顾，不会有事的。” “额，现在想睡，也是睡不着的，毕竟葛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呢。但是，我们都站在病房，也确实不好。” 安雪想了想，说：“阿纲哥，姜老师，我们去外面的休息处坐会儿吧。” “嗯，好。” 何以纲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抬脚走到病房门口，开门道：“走吧。” “额。” 安雪立刻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何以纲看了眼手表，说：“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我没吃午饭呢！你们俩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 安雪点了点头，想在在研究所餐厅的事情，顿时有点尴尬。 “那好，你们坐着，我去吃点东西。有什么事的话，手机联系。” 说着，何以纲就朝着电梯处走去。 安雪看着他进了电梯，便随便寻了个椅子坐下。 姜鑫也没有说什么，就挨着她身边的座位坐下。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 安雪也不好意思说话，双手放进口袋摸了摸，想要找支棒棒糖吃，发现自己竟然一根糖果都没有了。 这时候，一支牛奶味的棒棒糖送到她面前。 安雪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姜鑫。 “不是想吃糖吗？” 姜鑫浅浅一笑，顿时就缓和了刚才凝滞的气氛。 “嗯。”安雪回了一个好看的微笑，接过糖果，撕开糖纸，放入口中。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棒棒糖呢？” …… 姜鑫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之前给的。” “我给的？那有段时间了。”安雪略带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一直都没有吃吗？是不喜欢甜食吗？” “不是。” 姜鑫摇了摇头，说：“是不舍得吃，吃完了，不就没有了嘛。” …… 安雪被他的话，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咬了咬唇，说道：“姜老师，关于张莉的事情，我想告诉你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呢？我也要喜欢她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雪连忙解释道：“而是觉得，你应该跟别人相处看看，说不定就非常合适呢。” “放心吧，我一定会尝试的。不过，张莉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就不用操心了。” “呃……” 安雪的表情有点尴尬，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两个人再次陷入了安静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鑫再次开口，问道：“对了，之后你有去雨林看过吗？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在捕兽陷阱前停下了脚步，并且折返回去？” “关于这个，我还没时间验证。”安雪摇了摇头，说，“因为刚抓捕到绪豪和阿春，就赶着回来查看解毒剂的研究进度了。” “那你还想验证吗？” “想！” 安雪果断地回答，说：“另外，昨晚我去阿德叔家里的时候，被绪豪的药粉弄晕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是听到有人阻止他给我打针。而且事后，我也看了一下，我双手的手臂上，也没有针孔之类的痕迹。” “你是怀疑之前在雨林中阻止你继续向前的人，不是幻觉和幻听，而是真实存在的？” “对！” 安雪用力地点了点头，水眸深邃，极为认真地和姜鑫对视着。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有这个人存在，那么他是谁？为什么要救你？还有，他和绪豪又是什么没关系？” “我就是分不清楚，当时是幻觉还是真实。” 安雪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轻轻拍打自己的脑门。 “你说吧，我这脑子，明明平时记东西很厉害的，可是身处雨林的那天晚上，真的是各种迷糊，完全没办法确定是真是幻。” “行了，这个问题，你有问过绪豪和阿春吗？” “问过。” 安雪回忆了这两个人当时的反应，说：“但是两个人的回答非常一致，都是‘不知道’。” “这样，反而引起了你的怀疑吧？” 姜鑫忍不住笑了，琥珀色的眸子，透过眼镜的镜片，有些反光，看起来不是特别真切，但是那种与身俱来的温柔感，像是会扩散一般，顿时充斥在整个走廊之中。 安雪跟着笑了起来，承认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姜老师！确实是这样。” “所以，如果葛齐的情况稳定，我陪你再回一次村子。” 姜鑫真的是个极为温柔细心的人，不管安雪心里想什么，他似乎都能猜到。 “好。” 安雪点头答应了，含笑的水眸刚好对上了姜鑫的视线。 这一下，她有点心慌，连忙低头回避，看向病房的方向。 “希望葛齐能够熬过72小时。” “嗯。” 姜鑫低低应了一声，小声道：“如果解毒剂对他有用的话，只要稍微再调整一下，就能用在白法医身上了。” “是啊，希望葛齐能够挺过去，那么白旭就可以醒过来了。” 安雪一说起白旭，整个表情都变得明媚了。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虽然很高兴，她恢复了以往的开朗。但是，看着她对白旭的感情，心里真的特别酸涩。 “其实，你想过吗？如果白旭好了，之前威胁你的人，会不会再对他下手？” 姜鑫说出了一个安雪必须正视的问题。 “嗯，我想过这个问题。所以，等他醒了之后，我会和他商量一下，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处理的方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姜鑫提出一个假设，“他还会因为你遇到生命危险，你会离开他吗？” 安雪沉默了，并没有回答。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起身道：刚才急着过来，没来得及喝汤，现在有点口渴，我去买两罐咖啡回来。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 接着，她低着头，咬着棒棒糖的塑料梗子，心里还是对刚才的问题，没有答案。 病房里的情况，还是很平静。 研究室内，那只小白鼠依然活泼健康，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发生。 很快的，姜鑫带着两罐咖啡，来到安雪面前，见她没有反应，便拿着罐身冰了一下她的脸颊。 “额。”安雪回神，抬头看着姜鑫，就听他道：“无糖的拿铁和摩卡，选哪个？” “拿铁。” 姜鑫把一罐拿铁咖啡给了安雪，说：“你好像一直都只喝拿铁。” “嗯，习惯了。”安雪拉开拉环，喝了两口。 姜鑫跟着开启了自己的那罐咖啡，喝了一口，问道：“就和人一样吗？” 安雪愣了一下，抿唇笑了：“或许是吧，反正就这样了，不想改了。” 姜鑫也没有再说什么，朝着病房内看了一眼，道：“看起来，目前的情况还好。”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 正说着，就看到何以纲和陆尧走出电梯，来到病房外的休息区。 第307章 后遗症? 陆尧先是看了一下病房内葛齐的情况，然后来到安雪和姜鑫面前：“安队，你们应该挺累了，我在对面的招待所，给你们定了两个房间，你们可以去休息一下。” “嗯，谢谢。” “应该的，毕竟这次能够把绪豪和阿春逮捕归案，全靠两位的帮忙。”说着，她朝着周围看了一眼，问道：“对了，晶晶呢？不在这里吗？” “她等会儿会过来。” “哦，那你们先过去吧。” 陆尧看了眼时间，说：“等会儿会有警员过来守着的。” “没事，反正现在还早，可以在医院多待一会儿的。”安雪说着，看向姜鑫，说，“到是姜老师，要不要回研究所，再完善一下解毒剂的配置？” “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我留在这里比较方便照应，如果有什么问题，董老师会给我打电话的。” 姜鑫说着，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既然陆队帮忙定了房间，那我就去睡一会儿，实在有点累了。” “嗯，”陆尧走到窗口处，指着马路对面的小巷子，说：“就顺着那个巷子进去，蓝天招待所。” “好。”姜鑫点头，也没有询问安雪的意思，独自朝着电梯走去。 安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简晶晶到了医院，安雪对着守在病房门口的制服小警员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和简晶晶一起去对面的招待所休息。 晚上的时候，安雪和简晶晶正想去外面吃点东西，就接到了何以纲的电话。 “安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葛齐醒了，而且恢复的不错。” “真的吗？” 安雪明显懂了口气，对着简晶晶做了个去对面医院的手势。 晶晶会意，走出房间之后，敲了敲隔壁姜鑫的房门，把葛齐苏醒的消息告诉他。 姜鑫换好了衣服，就出了房间，刚好就遇到了同样走出房间的安雪。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朝着医院走去。 进了病房，葛齐正在吃东西，看到安雪和姜鑫，立刻放下汤碗，道：“安警官，姜老师，我这次能够保住性命，全靠你俩，真的谢谢！” “阿齐少爷太客气了，这段时间，我们也是承蒙你照顾，所以算是扯平了吧。” “安警官真会说话。” 葛齐笑着道：“我刚才问了医生，等明天早上做了全身检查之后，我应该就可以出院回去了。届时，希望三位，还有陆警官和阿纲哥，都能和我一起回青轧村，我必须请大家吃顿饭，另外我也有一些新的规定要宣布，希望大家帮忙做个见证。” “好啊，我们明天确实要再留一天。因为姜老师说过，你被注射解毒剂之后，需要观察72个小时，确定没事之后，我们才放心离开。等明晚聚餐之后，我们应该会在后天，搭乘飞机回w城。” “嗯，好，既然两位都答应了，我就让阿梅姨和阿秋姨回村里准备了。”葛齐笑着看向床边的阿梅和阿秋，非常礼貌地对两人道：“阿梅姨，阿秋姨，一切就辛苦你们了。” “放心吧，一会帮你办得体体面面的。” 阿梅和阿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对着安雪他们说：“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嗯，慢走。” 安雪看着两人走出病房，便来到葛齐身边，询问道：“对了阿齐少爷，你醒过来之后，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除了肚子饿之外，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肚子饿？”安雪害怕会有后遗症。 “是啊，在你们没有抓住绪豪之前，我已经禁水禁食两天了，然后到了医院，又饿了一天，怎么可能不饿呢？好在阿梅姨他们给我煮了鱼片粥，我刚吃了一些，现在感觉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 安雪听完他的解释，明显松了口气。 葛齐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安警官是怕有后遗症吧？” “嗯。” “我目前没有这个情况，但是医生说这是因人而异的。所以，我只能说，希望你的未婚夫跟我一样，没有任何后遗症。” “借你吉言，谢谢。” “哎呀，都说别这么客气了。” 葛齐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问道：“对了，你们要不要带些土特产回去？我们让他们去准备。” “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麻烦，”葛齐大大咧咧的说道，“带点新鲜的菌菇回去吧，直接洗干净就可以烧火锅吃。” “嗯，这个倒是不错哦！”简晶晶立刻回应道：“听说，你们云城的菌菇，特别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买一点带回家。” “不用买，我们村子里各种菌菇多得是，送你就行了。” “真的吗？”简晶晶有点小兴奋。 安雪没好气地清了清嗓子，用眼神警告她别乱收别人的东西。 简晶晶立刻看懂了她的意思，连忙道：“阿齐少爷，如果你们村子有新鲜的菌菇，我花钱买一点带回家。你可别说不要钱，我不能收不要钱的东西的。” “哦，行！”葛齐也听懂了她的意思，立刻表示道：“那我收钱，就按照市场价，给你打五折吧。” “好！”简晶晶很开心，用手肘撞了安雪一下，说：“安队，你也买一点吧，送人也好啊。” “你看着办吧。”安雪算是答应了，直接说：“到时候费用，我们一人一半。” 简晶晶二话没说，直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稍微陪着葛齐聊了一会儿，安雪他们就离开了。 原本，安雪打算请姜鑫和简晶晶一起吃午饭的。 可是到了医院门口，姜鑫便借口回研究所，直接打车离开了。 简晶晶看着姜鑫略显失落的背影，很是疑惑的询问安雪：“安队，你和姜老师闹矛盾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们两个之间怪怪的。” “没闹矛盾。” 安雪摇头否认，说：“可能是最近都比较忙吧，所以不太想说话。” 她胡乱地找了个借口，指了指十字路口的美食街，说：“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好。” 简晶晶算是接受了安雪的解释，和她一起过了马路，朝着斜对面的美食城走去。 葛齐的全身检查，进展的很顺利。 差不多在第二天的上午11点，他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 下午3点左右，安雪他们就应约到了青轧村。 此时，青轧村的家家户户，都铺上了长桌，一眼看去，除了美食，还是美食。 简晶晶看到这样的情景，感觉就像是打了鸡血，一下子雀跃不已。 安雪看着她各种吃东西的样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想幸好杨婕不在，否则这两个吃货撞到一起，估计能把人家辛苦准备的东西，吃到光盘。 她和姜鑫、董昌，还有阿纲哥和陆尧，一路往葛家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阿蒙和阿黎不知何时来了青轧村，这会儿正向他们挥手打招呼呢。 “安警官，师父，阿纲哥，姜老师，你们都来啦！” “阿蒙，阿黎，你们怎么在这里？今天，花嘎村的人，可以进来青轧村吗？” “不是今天，以后都可以哦！” 阿蒙和阿黎笑得非常开心，立刻大肆宣扬说：“阿齐少爷跟我们阿爸商量，以后两个村子可以相互通行，不需要再递交繁琐的身份证明和申请了。另外，我们两个村子，会携手打造最美雨林的标语，吸引外面的游客，过来旅游，然后体验我们的农家生活。” “真的吗？这样很好呢。” 安雪听完之后，由衷的夸赞道：“这样，你们的文化，可以更好的传承下去，村民的生活水平，也会在旅游事业的带动下，越来越富裕的！” “是啊，所以大家都非常支持阿齐少爷的提议。而且，我阿爸他们也说了，两个古老的村子，需要去除一些糟粕，注入年轻的力量了。等今天的聚餐结束后，阿爸就会辞掉村长的工作，让更有能力的年轻人来接手管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对啊，阿纲哥，师父，我们一起去喝酒吧！阿爸把家里酿了十年的果酒拿出来招待村民了！”阿蒙和阿黎，分别拉住了何以纲和董昌，就要往前去喝酒。 “十年的酒！” 董昌和何以纲相互对视了一眼，爽快地答应道：“走，喝酒去！” 说着，他们甚至拉上了姜鑫、陆尧和安雪他们，一起走了。 两个村子这样热闹的盛况，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 今天花嘎村和青轧村，比起以往过年都要热闹百倍。 安雪本身酒量不好，所以只是小嘬了一种酒，可能一两都没有的。 喝完，她的脸又和往常一样，红得热辣辣的。 看着大家欢快聊天、跳舞的样子，她起身离席，朝着夏屋的方向走去。 姜鑫看着她离开，便跟了上去。 安雪缓缓走进夏屋，回到了自己之前住过的房间。 “还在想那天晚上的事情？” …… 安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见来人是姜鑫，才稍稍松了口气。 “是啊，总觉得当时既像真实，又像是梦境。” “对了，你有问过绪豪和阿春，是谁在阿纲哥他们的香炉里放了助眠类的香橼？” “是阿春姨放的。不过，她在我们四个人的香炉里，都放了助眠的香橼。因为她知道，我们会因为瘴气，出现幻觉，所以才放的！” “都放了？”姜鑫不觉皱起了眉头，“可是，你的香炉里面，并没有检测出助眠的香橼成分啊。” “所以，她也很奇怪，当得知我不在房间，就立刻让阿纲哥他们进雨林找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说有人故意要你产生幻觉，然后去触发雨林中的陷阱？这个人，是想要你死在雨林之中？” 姜鑫的脸色转沉，看着安雪问道：“这个把你房间的香橼换掉的人，会不会是之前那个开车撞你的人？” “他也跟来了青轧村？” 安雪摇了摇头，说：“如果是他，怎么可能知道夏屋周围的瘴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呢？” 她否认了这个推测，不认为这是沈嘉的大哥做的。 “那会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或许，是那个雇佣了绪豪的人。” “可是，雇佣绪豪的人，明显只是想要你和白法医办不成订婚宴，并没有针对你的性命。可是，这个换了香橼的人，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希望你死在雨林之中。” 姜鑫帮着安雪做了分析，略显迟疑地皱起眉头，继续道：“你还记得，你说你被绪豪迷晕之后，隐约看到有人阻止他为你注射药剂？” “对，这点我倒是可以肯定，那个人的声音不怒自威，只是很温和的两个字，就让绪豪停止了动作。” “所以说，有另外的神秘人，躲在幕后控制一切。” “是彼岸花。” 安雪立刻就想明白了，说：“他不让我死，是为了将游戏继续玩下去。”顿了顿，继续道：“所以，那天半夜，可能真的不是我的幻觉，确实有人阻止我掉进了捕兽陷阱。” “但是，这样又说不通了。”姜鑫以正常人的逻辑，分析道：“对方如果不想你死，为什么要换掉你房间的香橼，让你进入雨林呢？” “可能他本来想我死，但是后来觉得我死了，他的游戏就没意思了。所以，就不想我死了。反正，这种人本身就是神经质的，绝对不是我们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姜鑫被这话逗笑了，扶了一下眼镜，问道：“那你现在，还要等到晚上，去雨林查看吗？” “不去了。” 安雪摇了摇头，说：“让杨婕给我们定回去的机票吧，希望晚上11点半，还有航班能回w城。” “听你的。” 姜鑫无所谓什么时候离开，反正一切都听安雪的安排。 “那就这么定了。” 安雪说着，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让她定了三张半夜回去的机票。 杨婕把航班信息发给安雪之后，声音有点小雀跃。 “师姐，你今晚就能回来了吗？那2点40分的时候，我去机场接你！” “你接我？算了吧。” 安雪立刻拒绝道：“你还是安心睡觉吧！到了之后，我和姜老师会打车去医院的。” “哦，好吧。” 杨婕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失落，但是很快就关心道：“对了解毒剂拿到手了吗？” “嗯，到手了。” “那就好，希望白旭老师能够快点醒过来。” “好了，先这样吧，等回去之后再聊。” 安雪听着她“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机票订好了？” 姜鑫和她一起走出房间，离开了夏屋，朝着热闹的人群走去。 花嘎村和青轧村的狂欢，一直持续到凌晨。 不过，安雪他们在晚上8点左右，就乘车离开了。 陆尧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路上，他透过中后视镜，看着安雪道：“原本，阿纲说要来送你们的，但是他今天喝的比较多，就只能拜托我来送了。这次，真的谢谢你们的帮忙，才能让案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水落石出。而且，还帮阿纲找到了他太太当年死亡的真相。” “陆队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警务人员，应该的。” 安雪扶着前排副驾驶座的椅背，凑上前，问道：“对了，这次案子侦破之后，阿纲哥可以回市局了吧？” “嗯，上面是同意他回去，然后再给他升一级的。但是他拒绝了。” “啊？拒绝了？” “嗯。”陆尧笑着道，“他说已经习惯花嘎村的生活了，不想再挪地方，所以申请继续留在那里，维护治安。” “这还真像他的脾气。” “是啊，想来我之前真的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尧颇为感叹地自我检讨。 第308章 白旭苏醒 安雪抿着唇，和姜鑫、简晶晶相互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半小时后，陆尧停车，给他们搬下行李后，非常礼貌地和他们握了手，说：“欢迎你们以后有空了，来云城旅游，我一定会好好尽地主之谊的。” “后会有期。” 安雪点了点头，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和姜鑫、简晶晶一起进了机场。 2个半小时之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地盘——w城。 出了机场，安雪让简晶晶先回家，自己则和姜鑫一起去医院看望白旭。 简晶晶看了一下时间，说：“安队，现在你们是进不了病房区的。” “对哦，要6点左右，才能进病房区。” 安雪看了眼手表，便对着姜鑫道，“现在还不到3点。那么，我们就先各自回家，等早上7点再去医院吧。” “好，听你的。” 姜鑫点头答应了，就和安雪他们分开，各自打车回家了。 安雪回到家里，发现空荡荡的屋子，让她有些不适应。 一个多星期没有用过的饭桌，竟然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回到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冲了个澡。 紧接着，她就平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眼神渐渐放空。 她只希望那支解毒剂，能让白旭苏醒过来，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就这样，她在自己默默的祈愿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的闹铃声吵醒的。 这是她昨晚躺在床上调的6点的闹钟。 安雪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按掉了闹铃。而后，闭上眼睛，又躺了片刻，才坐起来。 她很快的进浴室洗漱，之后在冰箱拿了一罐牛奶，和两片全麦面包，胡乱的吃了一下，就开车去了医院。 因为是要给白旭注射解毒剂，所以安雪还是联系了白靖凯，征求了他的同意。 白靖凯听了安雪的陈述，便开口道：“如果能够让小旭苏醒，我当然支持你给他注射解毒剂。不过，你确定这解毒剂能用吗？会不会被小旭造成什么伤害？” “关于这点，还是让法证中心的姜鑫姜老师给您解释吧。他等会儿7点也会去病房的。”安雪本身并不是医药方面的专家，不拒绝专业性的说服力。 白靖凯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就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和小婷会一起去医院的。” “好，那就不打扰白叔叔了，先挂了。” 安雪说着，便挂了电话。 紧接着，她拿了背包出门，到楼下停车处拿了车子，直接去了医院。 * 病房内，护工正靠在沙发上睡觉，并没有发现安雪已经进了病房。 安雪也没有理他，放轻了脚步声，来到病床前，查看白旭的情况。 他还是和她离开前一样，睡得非常安详平静，只是脸上的胡髭冒出来不少，看起来应该有两三天没有刮过了。 为此，安雪不自觉地皱眉，朝着那个护工看了一眼，实在不知道这个护工是怎么做的护理。 她放下背包，转身走进卫生间，倒了盆热水出来，然后给白旭的脸颊热敷，又涂上了剃须乳，给他刮胡子。 突然，护工因为睡得太沉，手滑了一下，头磕到沙发椅的把手上，醒了。 她一看到安雪，立刻起身喝斥：“喂，你是谁啊，在干嘛呢？”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的护工是怎么做的？白旭的胡髭都长这么长了，你都帮他刮一下吗？” …… 护工有点语塞，清了清嗓子，继续理直气壮道：“我是打算今天刮的！” “是吗。” 安雪看都不看她，就知道她在撒谎，便冷冰冰的说道：“那现在不需要你了，出去吧。” “你凭什么赶我走啊？我可是白太太请来的护工！还有，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他的未婚妻，这个理由够吗？” 安雪伸出左手，让她看到自己中指上的订婚戒指。 护工愣了一下，立刻道：“你说是就是啊？这都多少天了，你如果是白少爷的未婚妻，怎么之前一直都没有来看望过白少爷呢？” 安雪实在懒得跟这样的人多费唇舌，直接拿出警官证，道：“现在，我请你离开病房，可以吗？” “你……” 护工咬了咬唇，不服气地威胁道：“你这是乱用职权，我可以投诉你的！” “我现在怀疑这个病房有危险物品，请你立刻撤离！否则，我会以妨碍公务罪，将你带回警局！” …… 护工无语，也怕安雪真的会抓她会警局，便不情不愿地走出了病房。 安雪听着身后的关门声，微微舒了口气。 她低头，继续将手上的工作完成。 7点的时候，姜鑫准时来到白旭的病房门口。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就看到安雪走过来开门。 “你这么早就到了。” 姜鑫跟着安雪来到病床前，右手握着白旭的手腕，去认了一年他的身体情况，问道：“是现在就为白法医注射解毒剂吗？” “不是，等白叔叔他们到了，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再说吧。” 安雪还是比较传统的，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得到白旭父母的同意，才可以进行。 否则，一旦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们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姜鑫听了安雪的话，直接道：“你要等他们过来决定的话，这解毒剂可能就没办法用在白旭身上了。毕竟白太太原本就不信任你，那么怎么可能让她的儿子，注射我们带来的解毒剂呢？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立刻给白旭注射这药剂？” …… 安雪的表情转为严肃，认真地和他对视了片刻，松口道：“立刻给白旭注射解毒剂。” “好。”姜鑫摘下了针头的盖子，推动了一下针管中的液体，确定针管内没有了空气，才为白旭做了静脉注射。 等他做完这些，白靖凯和穆欣婷来到了病房门口。 两人开门走进病房，并且带了一个病理科的专家一起进来。 穆欣婷一看到安雪，又好像刺猬炸毛一样瞪着她，质问道：“你说的解毒剂呢？立刻给李教授。” “解毒剂不在我这里。” 安雪看了姜鑫一眼，说道：“解毒剂是姜老师和云城病理研究所的陈教授，合理研发出来的。所以，具体的情况，得由他来解释。” 说话的时候，安雪还不忘朝着姜鑫是眼色，让他帮自己解围。 姜鑫礼貌地跟李教授握了握手，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份邮件，说：“这是云城研究所的陈教授写的一片关于解毒剂的报告，您看过应该就能了解了。” 闻言，李教授接过手机，戴上了老花镜，仔细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摘下眼镜，对着面前的白靖凯和穆欣婷，说：“这解毒剂，他们已经成功治好的一个叫葛齐的人，所以说，解毒剂本身是有效用的。只是，这种效用，是因人而异的。” “什么意思？”穆欣婷不解的问道：“那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呢？用过之后，会不会给小旭的身体造成损伤？” “白太太的问题，就是我说的因人而异。或许，白少爷用了解毒剂，什么事都没有，立刻苏醒过来。也可能依然不会苏醒，又或者醒了之后，可能会有一些不可抗的后遗症。” 李教授再次做出解释，对着白靖凯说：“白先生，我觉得这个解毒剂是用，还是不用，应该由你们来做决定。” 白靖凯看着病床上已经沉睡了十来天的儿子，蹙眉问道：“如果不用解毒剂，是不是他就不会醒过来？” “是的。” “那用了之后的后遗症，会有哪些？” 白靖凯必须衡量全部的可能性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李教授也没有任何隐瞒，说：“最坏的后遗症是死亡。” …… “那别用了，至少小旭能好好活着。” 穆欣婷可不想白旭有事。 一旁的姜鑫，立刻出声纠正道：“白法医如果在病床上昏睡他就，身体机能不只是会退化，还有可能出现局部溃烂和病变！所以，白太太最好不要觉得有心跳和呼吸，就是活着。” 穆欣婷听得出来，姜鑫这话是在教育自己呢。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喝斥道：“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不，白太太，这位年轻人说的没错，”李教授立刻支持了姜鑫的言论，强调说，“如果白少爷在病床上躺时间太久，真的会出现他说的情况。” “那就为小旭注射解毒剂吧。” 白靖凯有了决定。 “不行！”穆欣婷立刻握住白靖凯的手臂，劝阻道：“这药剂一旦注射下去，就没有转还的余地了！万一小旭的身体承受不了，出现了最严重的的副作用呢？” “这个概率应该很低吧。” 白靖凯本身也挺矛盾的，不过作为男人，他的思维方式相对理性一点，觉得还是给白旭直接注射药剂比较好。 “概率低，不代表不会发生，是这样吧，李教授？”穆欣婷说着，还特意征求了李教授的意见。 李教授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就医学领域，任何一次选择，都是存在风险的。只要打定了主意，那么有风险也是能够接受的。” “不！我不能接受！尤其是这事安雪带回来吧解毒剂，谁知道她会不会给小旭下什么别的降头？到时候，小旭不就被她控制了！” 噗…… 安雪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正想解释，就看到病床上的人，睫毛动了一下。 之后，白旭的嘴唇也抿了一下。 这让安雪忍不住露出了欢喜的表情：“你们看到没有？白旭动了一下。” 闻言，在场的几个人，都步调一致地朝着白旭看去，盯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白旭有什么动静。 穆欣婷顿时就生气了，板着脸，瞪着安雪，道：“你能不要胡说八道呢？关于这个解毒剂，你们想用在小旭身上，可以！但是，必须通过制药检查，合格了，才能用在小旭身上！” “制药检查？” 安雪无语的扬起唇角，说：“这种检查，没有个三五七年，根本不可能发合格证书！” “那就等有了合格证再给小旭注射！” 穆欣婷在这方面一点都不松口。 安雪正想跟她据理力争，就听到身后的病床上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虽然有点沙哑，却害得安雪差点掉下眼泪。 “哎呀，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白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拧着眉，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一群人，生气地喝斥道：“你们要吵出去吵，干嘛在我房间吵啊？” …… 白靖凯和穆欣婷一看到白旭醒了，立刻跑到床边，满是欣喜地打量着他，问道：“小旭，你总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穆欣婷抬起手，就要去摸白旭的头。 白旭立刻仰起头，避开她的触碰，很是不解地说道：“大婶，你是谁啊？” 噗…… 这话，让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 白靖凯有点担心地看着白旭，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问道：“小旭，你没事吧？” “老爸，你发什么神经呢？我能有什么事啊？” 白旭侧着头，打量着面前的白靖凯，接着很是疑惑地啧了啧嘴，说道：“不过老爸，你怎么突然老了这么多啊？” “我老了？” 白靖凯原本以为白旭失忆了，不认识他们了。 结果，他又认识自己，只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听的人莫名其妙。 “是啊，你看你，怎么长了那么多白头发。” 白旭指了指他的头发，说：“昨天好像还没有吧？” “昨天？”白靖凯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昨天你还昏迷不醒呢！” “我昏迷？” 白旭低头看了一下，又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在家里，立刻紧张起来，“我怎么在这儿？我之前出什么事了？” 安雪似乎是听明白了一些事情，看着他，小声询问：“那你记得，你之前在做什么吗？” 白旭侧着头，回忆了一下，说：“我和叶帆看到慕奕在欺负叶柔，然后把他揍了一顿呀。” …… “所以，你的记忆在仙岛上？” “是啊。” 白旭呆呆地点了点头，蹙眉看着安雪，问道：“诶，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请，你先告诉我，你几岁了？” “4岁。” 白旭嘟着嘴，非常果断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穆欣婷顿时就无语了，板起脸，喝斥道：“小旭，你别胡闹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抬起手，摸了白旭的额头。 这一下，白旭之前的异性洁癖症又出现了。 他“哇”一声，又吐了。 看着这一幕，大家都有点愣住了。 要知道，之前穆欣婷碰白旭，是不会出现这种的情况，应该是白旭心里把自己的亲人异性划分了出来。 可是现在，他竟然因为穆欣婷的触碰吐了？是真的没把她当成亲人了吗？ 白旭拧着眉，瞪着穆欣婷，眼眶微微发红，满是委屈地对着她说：“大婶，你干嘛欺负小孩啊？”顿了顿，看向一旁白靖凯，问道：“爸，她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白靖凯迟疑了片刻，才说道：“她是你妈，你不记得了吗？” “我妈？”白旭拧着眉，似乎是努力回忆了一下，小声道：“我不是没有妈吗？” 安雪看着白旭充满疑问的表情，脑中浮现出穆欣莲的身影。 她再次开口，道：“你还记得莲姨吗？” “当然，莲姨对我可好了！” 白旭顿时露出了孩子气的笑脸，用力点了点头。可是，下一秒他又满是疑问地看着安雪，问道：“不过，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你会知道莲姨？” “你觉得我是谁啊？” 安雪特意走到他面前，双手按着床板，水眸深邃又专注，直楞楞地和他对视着。 她想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的。 第309章 离我老婆远点! 安雪认真凝视着白旭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清澈，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他也是真的在打量安雪，从眼睛，鼻子，到嘴巴，虽然记不起来是谁，可是却莫名的亲切。 突然，鼻子下面一阵潮热，一注红色液体缓缓流下。 白旭抬起手，摸了一下，发现是鼻血，立刻对着白靖凯道：“爸，我流鼻血了！” 他的表情惊恐，声音带着哭腔，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流鼻血的时候，会把自己吓到。 白靖凯略微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应，就见安雪抽了一张抽纸，帮白旭擦掉了鼻血：“只是流鼻血而已，你就害怕地想哭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让我爸给我一张纸巾而已。”白旭可不想被安雪看扁，一把夺过她手里纸巾，拧着团，塞住了流血的鼻孔。 “真的？” 安雪忍不住笑了，这个白旭，从小打大都是一样的傲娇。 不过，比起之前那种面瘫的傲娇，现在这种孩子气的表情，竟然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当然！”白旭“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是谁啊？”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应该记得吗？”白旭苦着脸看着她，问道：“难道你是穆表姐？”下一秒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小声道：“不对，穆表姐没有你这么好看。” 哎哟，这嘴巴跟抹了蜜糖似的，变甜了！ 安雪暗自腹诽，正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就见穆欣婷走到病床的另一侧，非常温柔地伸出手，说：“小旭，你流鼻血了，妈妈帮你看看。” “你别过来！” 白旭想都没想，就抓住了安雪的手臂，“我不记得你是我妈妈。” 一个本能的动作，让白靖凯和穆欣婷清楚感觉到“安雪对白旭来说是特别的”。 安雪低头看着他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左手，轻轻握住，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你老婆，你信吗？” “你，你是我老婆？” 白旭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再次打量着安雪，道：“可是，你看起来比我大了十几岁，怎么可能是我老婆？”顿了顿，似乎是明白了，抬头看向白靖凯，问道：“爸，她不会是童养媳吧？” 尼玛，好想揍他！ 安雪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骨节发出了咯咯作响的声音。 接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送到他面前。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照一下镜子，看还认不认识现在的自己。” 白旭接过镜子，照了一下，先是惊呼，“哎呀，这镜子里面有个男人！”可是，很快的他发现镜子里的人，和他做着相同的表情和动作。 “这里面的人，是我？” 白旭抬起头，用眼神询问白靖凯。 显然白靖凯给他的是肯定的眼神。 “我怎么长这么大了？我现在几岁了？”白旭好像一个无助的小可怜，拧着眉询问安雪。 “暂时还没有过生日，所以算是28岁吧。” “怎么可能？我明明才4岁。”白旭低下头，小声低估了一句。 这时候，姜鑫请来了医生。 穆欣婷一看到医生，立刻拉着对方道：“医生，你快点过来看看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说自己才4岁！” “白太太，你先别着急，我们会给病人做个详细的检查的。” 医生安抚了穆欣婷的情绪，然后就让护士把轮椅推到床边，让白旭坐在轮椅上，推他去做各种检查。 白旭的看着面前这些不认识的人，心里有点害怕，右手用力抓紧了安雪的手臂，不愿意松开。 安雪低头看着他，在他耳边小声问道：“怎么了，不想去做检查？” “我不认识他们。” “那我陪你去。” “嗯。”白旭用力点了点头。 安雪看向面前的医生，简单的问了一句：“医生，我可以陪他去做检查吧？” “当然可以。” 医生立刻道：“你推着轮椅就行。” “嗯。” 安雪听了医生的吩咐，推着白旭去做检查。 一旁的穆欣婷，看着白旭亲近安雪的样子，想要出言阻止，但被白靖凯拦了下来。 安雪和白旭的 经过穆欣婷身边的时候，她想出言阻止，被白靖凯拦了下来。 很快的，安雪就推着白旭去做了各种检查。 可是，当检查报告出来之后，穆欣婷却没办法接受医生给出的结论：那就是白旭非常健康，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智力上的都没有任何问题。 “医生，你到底会不会看病？我儿子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会是健康的？” “白太太，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主治医生立刻解释道：“病人的身体和智力是真的没有问题。但是他脑中的海马体，也就是掌管我们长记忆的细胞组织，有很小部分的损伤。这应该之前的细菌病毒侵蚀导致的。所以，他的记忆部分，可能会有些缺失。” “这是什么意思？他还能恢复记忆，想起我是谁吗？” 穆欣婷可不想被白旭忘记，只希望他可以尽快记起自己。 医生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我没办法保证！因为人脑是个特别复杂的器官。你们给他注射的解毒剂，或许可以对损伤的海马体进行修复。但是，这个修复的程度到底怎么样，我没办法给出明确回答。或者说，现在的医学技术，都还没办法掌握这点。”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穆欣婷冷嗤一声，就被身旁的白靖凯用手肘撞了一下，以眼神警告她注意态度。 穆欣婷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吗？” “这个就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可以带他去熟悉的地方，做他做以前做过的事情。以此来刺激记忆，说不定哪天就突发恢复了。” “那除了这个海马体受损之外，其他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变迟钝吧？” 穆欣婷这话问得其实很婉转了，就是在问白旭会不会变成弱智。 “关于这点，我可以用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来做保证，病人的智商非常高，就那套测智商的题目，他做下来的得分非常高！iq在140-160之间呢！” “哦，那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嗯，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已经可以为病人办理出院手续了。” “出院？不用再观察几天吗？” 白靖凯还是比较担心白旭的情况的。 “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让他再住两天。不过，我觉得他本人可能不太愿意。”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 白靖凯微微点头，示意穆欣婷和自己一起离开。 两人走出医生办公室，穆欣婷便很是担心地说道：“老公，你说会不会是小旭之前在仙岛上，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不认我的？” “看起来，小旭不像是在演戏，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他的一些本能的反应还在，比如对异性的洁癖症，所以你触碰他的时候，他会恶心呕吐。” “说到这个，是我最生气的地方！”穆欣婷气得想要跺脚，满是委屈地说道，“为什么安雪碰他就没事？我可是他的妈，竟然会那么嫌弃我！” “好了，别使小性子了！医生都说了，小旭的记忆受损，只能等他自己恢复。所以，等会儿回了病房，不要给安雪脸色看，更不要跟她起冲突。一切以小旭的健康为重。” “可是，小旭这次出事，我都觉得是安雪害的！”穆欣婷沉着脸，长谈了口气，小声强调说：“她的命格真的是很邪门的，跟死神一样。” “好了，这话到此为止！”白靖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很快就放柔了嗓音，劝说道，“反正小旭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可能和小旭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总要等小旭恢复了，才能结婚吧？到时候，不让他们结婚就是了！” “好了，听你的，我暂时不为难那丫头！” “嗯，进去吧。” 白靖凯推开病房门，和她一起进去。 谁知，两人刚进入病房，就见白旭拉起被子，朝着被窝里看了一眼，然后看着安雪，脸颊竟然红了。 他清了一下嗓子，提醒安雪注意自己，等安雪回头看他了，就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去。 安雪不自觉地皱眉，低头凑上前，问道：“怎么了？想说什么？” “你真的是我老婆啊？” “准确来说，是未婚妻。” 安雪抬起左手，让他看到自己中指上的订婚戒指。 白旭愣了一下，跟着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同样的戒指，也戴在中指的位置。 见状，他有点小兴奋的问道：“那我们有没有住在一起啊？” 安雪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故意说道：“你不是才4岁吗？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不会是装的吧？” “我记忆是4岁！可是，我……我长相不是啊。”白旭嘟着嘴，露出了特别孩子气的表情，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长大的自己，这也不行啊？” “行！先吃苹果吧。”安雪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他手里，正想去卫生间洗手，就看到白靖凯和穆欣婷来了。 “白叔叔，穆阿姨。” “嗯，不用这么拘束，坐下说吧。”白靖凯让安雪坐下，然后和穆欣婷一起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轻叹了口气，对着白旭道：“小旭，你感觉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饿。” 白旭说着，就咬了一口苹果，下一秒就冲着安雪甜甜一笑，说，“嗯，好甜哦，尝尝看。” 接着就把手中的苹果送到安雪面前，让她咬一口。 安雪看着面前的两位长辈，表情有点尴尬，立刻用腹语道：“你不是有洁癖吗？自己吃！” “你不是我老婆吗？那就可以一起吃啊！” 白旭说得理所当然，比起心智成年的白旭更加霸道。 安雪无语地瞪着他，张嘴咬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夸了一句：“真的很甜哦！” “对吧。”白旭很开心，又咬了两口苹果，对着白靖凯说：“爸，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我想让老婆给我办出院手续，然后一起回家。” …… “小旭，我觉得还是再留园观察两天，在出院吧？”白靖凯试图跟他商量。 白旭却有自己的主见，立刻拒绝说：“我不要！医生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可以回家了，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啊？” “不是不让你回家，只是想让你再留园观察两天而已。” “我不要！” 白旭有点生气地嚷嚷道：“我要回家，现在就回家！” 他真的就是一副小孩子的脾气，任性又蛮横，闹腾起来，没完没了。 白靖凯显然是深刻体会过白旭儿时的任性，立刻抬起双手，做了一个“向下压了压”的手势，让他保持安静。 然后，非常爽快的答应：“好，回家！现在就办出院手续！” “嗯！” 白旭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爸。” 白靖凯无奈，拉起身旁的穆欣婷，和她一起离开病房，到楼下门诊大厅办理出院手续。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之后，穆欣婷才开口道：“老公，你怎么就答应小旭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面对4岁的小旭，我的作风不管用！” “什么意思？” “在仙岛生活的小旭，就是个小恶魔！”白靖凯颇为感慨的回忆道，“什么事都要顺着他，否则他闹起来，简直比火山爆发还恐怖！” “怎么可能？小旭他向来沉稳，懂事，而且喜怒不形于色。” “那是离开仙岛之后，到了陌生的环境，他不敢过分放肆，接着又上了学，读了书，才慢慢变乖的。” “是这样吗？” 穆欣婷有点惊讶白靖凯的说辞，可是她知道白靖凯是不会拿这种事撒谎的。 “就是这样。”白靖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也是没想到他失忆之后，保留的是4岁时的记忆。” “难怪，我觉得他现在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同，总觉得特别的任性，而且霸道。” “所以，让安雪照顾他吧，或许安雪能够平复他的戾气。” 说话时，电梯到了一楼门诊大厅。 夫妻两很快就给白旭办好了出院手续。 楼上病房内，白旭正吃着苹果，就听到有人敲门。 安雪连忙走去开门。 只见，姜鑫打包了两份午餐给她：“你刚才忙着陪白法医做检查，还没有吃饭，这里是两份快餐，你和他一起吃吧。” “还是你想得周到！谢谢。”安雪接过打包袋，开门道：“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 “好啊。” 姜鑫跟着安雪进了病房。 白旭见来人是姜鑫，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非常嫌弃地说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他是我们警局的同事，法证中心的姜鑫姜老师。这次，你能醒过来，全靠他和几个细菌专家一起研制的解毒剂。” 说着，安雪把床上的小饭桌架起来，然后打开打包袋，拿出了里面的两份快餐盒。 她把一次性筷子递给白旭：“给，吃饭吧。” 白旭故意没有接住，让筷子掉到了地上。 “白旭！”安雪生气地喝斥。 “对不起。”白旭立刻露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嘟着嘴解释道：“刚才手滑了一下。” “装，继续装！”安雪可不是傻白甜，随便卖个萌就能蒙混过关。 白旭没办法，只好扯着她的衣袖，继续央求：“对不起嘛，老婆，我错了，给我重新拿双筷子嘛。” “白旭，我警告你，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揍你！” “嗯嗯嗯，绝对没有下次。”白旭连连点头，露出了特别灿烂的笑容。 安雪感觉自己的白眼都快翻到脑后去了。 她转身走进卫生间，把掉在地上的筷子清洗了一下。 谁知，就在她离开病房，走进卫生间的时候，白旭立刻收敛了笑容，凤目微抬，与姜鑫对视着，颇为邪佞地警告道：“离我老婆远点！” 第310章 我怕黑 “这话从何说起？”姜鑫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并没有任何回避和退缩，故意问道：“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是失忆，不是失智。” 白旭轻挑着眉梢，回击道：“我有眼睛，看得出来你对我老婆的企图。我警告你，不要觊觎我的人，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鑫看出白旭不是在开玩笑，相比以前的他，此时的白旭更多了几分乖张之气。 所以说，熊孩子是最难教的，因为在他们心里，还没有建立起一套标准的社会准则和法律法规。 他们只是凭借自己的喜恶处理问题。 “好，知道了，你可要乖一点。”姜鑫故意占白旭便宜，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白旭仰头回避他的触碰，就看到安雪从卫生间走出来。 “喏，不许再掉了，否则你死定了。” “嗯！谢谢老婆！” 白旭接下洗干净的筷子，冲安雪露出甜甜的，毫无公害的笑容，捧着饭碗，津津有味地吃着。 安雪跟着坐下吃饭，想起刚才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一幕，问道：“对了，刚才你们两个再聊什么呢？似乎是挺融洽的。” “我和白旭约定了周日带他去游乐园。” “我在问姜老师，自己在警局的工作表现怎么样。” 两个人的回答，明显就不一致。 安雪听着两人矛盾的回答，饶有兴致地问道：“我不过进去两分钟，你们能聊这么多的？” “就是闲聊而已。” 姜鑫出言解释道：“起初白旭是跟我打听他在警局的工作事项和表现，然后我告诉他，他是法医，表现出色，并且和他约定这周六，陪他去游乐场玩。” “是吗？” 安雪转头看向白旭，等着他的回答。 白旭连忙点头，一双凤目笑成了两条弯弯的线，肯定地说道：“是的！” 安雪也不是傻瓜，就这两人漏洞百出的口供，根本没有可信性。 不过，她也不打算追根究底，反正这两个人天生不对盘，只要无伤大雅，随便他们怎么演。 没过多久，白靖凯和穆欣婷回到了病房。 两人已经为白旭办好了出院手续。 穆欣婷看着白旭，说道：“小旭，我们已经让通知司机过来接你出院了。等会儿吃完午饭，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家了。” “跟你们回家？” 白旭拧着眉，看着安雪问道：“老婆，我们和爸爸一起住的吗？” “额……” 安雪有了片刻的迟疑。 白旭立刻就明白了，对着穆欣婷说：“我和老婆有自己的住处，所以，我和她会自己家，不去你们那里。” “不是的小旭，”穆欣婷因为听了白靖凯的叙述，不敢再对白旭发火，转而心平气和地向他解释，并劝说道，“你现在病了，安雪每天都要回警局工作，没时间照顾你的。所以你跟我们回家，家里有佣人可以照顾你的日常生活。”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佣人照顾。我愿意在家等老婆下班。” 白旭说着，拉住了安雪的手，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问道：“能带我回家吗，老婆？” 噗…… 安雪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好像小流浪狗，祈求好心人收留的样子，无语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当然可以了。” “那就好。”白旭露出开心的笑脸，又转头对着白靖凯说：“老爸，我不跟你回家，我和老婆回自己家哦！” “嗯，你决定就好。” 白靖凯本身也不想现在的白旭回家住。 他是真的对这样的白旭非常头疼，生怕家里的佣人管不住他，闹出什么幺蛾子。 有安雪管着，或许他能乖一点。 “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一下，回家吧。” 白旭说着，就下床，从柜子里拿了自己的衣服，到卫生间换好，接着就和大家一起离开了病房。 出了电梯之后，白靖凯和穆欣婷乘坐司机的车子回去。 安雪则带着白旭，走到自己的停车处。 姜鑫帮着安雪，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问道：“对了，明天回警局吗？” “当然了，必须回去消假了，否则就要被师父扣工资了。” 安雪说着，让白旭坐进副驾驶座，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滑下车窗，问道：“姜老师，你开车了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客气，我有开车，你们路上小心，明天见。” 姜鑫挥了挥手，目送安雪的车子离开之后，才去了自己的停车位。 路上，安雪开着车子，看了眼白旭，问道：“你刚吃完饭之后，有没有吃药？” “还没有。” “那先把药吃了。” 安雪把自己的背包递到他手上：“包里有药和水，自己吃。” “哦。” 白旭还是很听话的，吃完药之后，看着安雪问道：“老婆，你明天就要回警局上班吗？” “是啊，为了给你找解毒剂，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警局了。”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回警局吗？” “你？” 安雪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现在才4岁，也不能回法医中心消假，不会觉得无聊吗？” “有你在，不无聊。” “呵，我倒是没想到4岁的白旭，这么会说话。” 安雪故意问道：“你在仙岛的时候，也是这么哄叶柔的吗？” “没有。” 白旭连忙摇头，说：“我没有哄过她！只是，看她被慕奕欺负，然后帮过她。” “你为什么帮她？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白旭再次摇头，说，“在仙岛上，我才是老大，当然不能让慕奕骑到我头上去了！所以，他欺负的人，我一定要帮的！” “你是仙岛上的老大？” “对啊！” 白旭显然有些自豪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了不起？”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屑道：“孩子王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这个性格，跟你离开仙岛之后，不太一样。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是吗？”白旭嘟着嘴，问道：“我离开仙岛之后，是什么样的？” “好学生那种样子！不会去争什么老大，但是看到弱小被欺负，会挺身而出。” …… 白旭看着安雪的表情，感觉她的眼睛都是闪着光亮的，看起来她是非常喜欢离开仙岛之后的自己呢。 “所以，你很喜欢离开仙岛之后的我吗？” “不是这么说，因为你的实际年龄，比我大4岁。就我能记住的时间来说，应该是我五岁左右的时候。那时候，你已经是个非常帅气的少年了。” “这样啊。” 白旭恍然大悟，嘟着嘴自言自语，“原来，我的年纪比你大，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呢。” “就你这个4岁的记忆，估计现在去小学走一圈，你都觉得他们比你年纪大！” 安雪感觉自己的白眼都快翻到头顶去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递给他，问道：“吃糖吗？” “嗯。” 白旭点头，接过草莓味的棒棒糖，撕开糖纸，送入口中。 味觉的感觉，颇为熟悉，他立刻问道：“这糖果，我以前经常吃吗？” “是啊。” 安雪笑着回答说，“这是你的专属味道。” “难怪，吃起来有幸福的感觉。” 白旭很开心，看着安雪问道，“对了老婆，为什么别的女人碰我，我会恶心呕吐？但是，你碰我，就不会这样呢？” “这个问题，你自己都没有找到答案，我就更加不可能为你解答了。” “啊？我自己没有答案吗？”白旭有点惊讶。 “对啊。” “可是，我觉得有答案呀。”白旭咬着棒棒糖，嘻嘻一笑，说：“答案就是我这辈子只会对你好！不会对其他人好。” …… omg！这个失忆的小白旭，太会撩了。 安雪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之前，她之所以能吃定白旭，是因为她能摸透白旭的套路。 但是面对身边这个失忆的小白旭，好像根本没有套路可言。 “油嘴滑舌！” “但是你喜欢呀。” 白旭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听我说这样的话。所以，长大的我，是不是不太爱说这样的话？”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安雪笑着摇了摇头，一个拐弯，车子驶入他们住的小区。 接着，她把车子停入车库，就和白旭已经乘坐电梯上楼了。 依然是陌生的环境，白旭显然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拉住了安雪的手。 安雪知道他还没有适应周围的环境，用力回握了他的手，让他放宽心。 很快的，安雪把他送回了1601室，“好了，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对门1602是我的住处。所以，你先进去，我回家换身衣服再过来。” “老婆，我们不住在一起啊？” “嗯。” 安雪点头，点着尖叫，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乖，先进屋，我很快过来。” “哦。” 白旭算是接受了她的安排，换了鞋子，走进客厅。 安雪帮他关上房门，转身回到自己家里。 稍微整理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她就去了1601室。 输入了密码之后，大门开启。 安雪走进玄关，换了拖鞋，就被白旭从身后抱住。 “老婆，你骗我。” “啊？” 安雪不解地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明明住在这里的。” 白旭靠在她的肩窝处，撒娇道：“房间里，还有你的衣服呢。” “那是之前我和你一起出差，回来的时候，我在车上睡着了，然后你就把我抱回你家休息了。”安雪其实也是在试探白旭，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装失忆。 “真的吗？” “嗯。” 安雪故意说道，“你之前说过的，在我们没有正式结婚之前，不可以住在一起的。” “哦，也对。” 小白旭似乎是相信了，抱着她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等你完全恢复了，再定日子。”安雪回答。 “那我是记忆受损，倘若一直没办法恢复，我们就一直不结婚吗？” “当然不会了。”安雪转过身，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说：“我有信心，你一定能恢复的。” …… 白旭嘟着嘴，有点不开心了。 安雪拉着他的手，走到客厅，让他在沙发处坐下：“好了，你先坐一会儿，家里已经好多天没人住了，我稍微打扫一下。” “不要。” 白旭一把拉住她的手，撒娇道：“不喜欢你打扫卫生。” “你乖，自己看电视。” 安雪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了动漫频道。 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欢看动画片，小白旭也不例外。 他不再纠缠安雪，而是盘腿坐在沙发上，专心的看动画片。 安雪走进浴室，拿出拖把，把里里外外拖了一遍。 之后，她又把各种桌、椅、柜子擦了一下。 来到客厅后，就发现白旭看的不再是动漫频道，而是一档名叫“光怪陆离看w城”的综艺。 电视中，年轻的记者故意渲染着恐怖的气氛，说话一惊一乍的：“后面就是近期被各种传言的‘食人房屋’。现在，就由我带大家走进这间房屋，了解这见屋子的奇特之处。” 安雪听完这段解说，就知道这又是一档利用恐怖传说，制造恐怖氛围，博取收视率的骗人综艺。 她拿着抹布，来到沙发前，擦着茶几。 原本蜷缩在沙发角落的白旭，一看到安雪，立刻伸手抱住她，：“老婆，这个好恐怖，你陪我一起看。” …… “害怕的话，调台就是了。” 安雪想要拿遥控器跳台。 “不要！”白旭立刻把遥控器放在身后，拉着安雪的手，恳求道：“我就想看这个，但是我害怕，陪我一起看嘛。” “这些都是节目组故意渲染出来吓唬人的，你只要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就不怕了。” “不嘛！”白旭嘟着嘴，撒娇道：“我才4岁，我就害怕嘛！” …… 安雪无语望天，对于这么幼稚的白旭实在无语。 “老婆，求你了。” 白旭继续撒娇。 安雪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行，陪你看，但是等我把这个放好。” “嗯。” 白旭点头，让她把抹布放回厨房。 很快的，安雪回到客厅，在白旭身边坐下。 白旭立刻挽住她的胳膊，好像一个小媳妇一样，蜷缩在她身边。 安雪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可是白旭，一个最理性和权威的法医官。 现在竟然会因为一档博人眼球的综艺节目，害怕成这样！ 真的太有意思了。 白旭因为太害怕，并没有注意安雪的表情。他只是紧紧挽着安雪的手臂，缩头缩脑地看着电视。 他从小就是这样，喜欢听灵异故事，但是听完之后又会害怕，每次半夜上厕所，都会把睡梦中的叶帆叫醒，陪他一起去卫生间。 节目中，故意制造的恐怖气氛，让安雪昏昏欲睡。 节目的最后，主持人已经站在了小屋门口，非常郑重其事地抛出几个问题： “这里，会不会是连接着另一个平行时空的媒介呢？在这个屋里消失的人，会不会是穿越回了过去，或者未来呢？一切的疑问，我们留在下期解答。” 白旭看节目结束了，稍稍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看向安雪，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老婆…… 他本想叫醒安雪的，但是看到她下眼睑处淡淡的黑眼圈，便知道她最近很辛苦。 于是，他扶着安雪躺在沙发上，然后跑进厨房，拿了抹布，把屋里还没有擦完的东西，都擦了一遍。 等安雪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被按着，转头看去，就见白旭坐在地板上，趴在自己身旁睡着了。 清隽白皙的脸上，靠近嘴巴和鼻子的位置，有几处黑色污迹。一看就知道是他手上脏了，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揉了脸颊和鼻子留下的。 从安雪的角度看，真想一只小花猫的胡须。 “白白，醒醒了。” 第311章 离奇失踪 清隽白皙的脸上，靠近嘴巴和鼻子的位置，有几处黑色污迹。一看就知道是他手上脏了，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揉了脸颊和鼻子留下的。 从安雪的角度看，真想一只小花猫的胡须。 “白白，醒醒了。”安雪摇了摇白旭的手臂，把人叫醒。 “唔……” 白旭揉了揉眼睛，看着她，见她醒了，立刻邀功说：“老婆，我已经把屋子擦干净了，你可以不用擦了。” “嗯，我看到了。” 安雪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掉了他脸上的污迹。 白旭愣愣地看了一下眼睛，垂眸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安雪将湿纸巾丢进垃圾篓，问道：“几点了，饿不饿？” “快8点了，饿！”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安雪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只有鸡蛋和塑封的火腿肉。 她想了想，询问身后的白旭：“煮泡面吃可以吗？” “嗯。” 白旭点了点头，就看到安雪从箱子里拿出两包泡面，然后架锅烧水，将泡面放进去煮。 接着，拿了两只大腕，把调料包拆开，放进碗里。 之后，她用平底锅热了油，煎了几片火腿肉和两个荷包蛋。 10分钟后，泡面煮好了，她起锅，分装进两个碗里，最后在面上铺上荷包蛋和火腿肉，另外洗了些许保鲜柜里的香菜，点缀在碗中。 “好了！” 安雪端着两碗面，走进餐厅，将筷子和勺子递给了白旭：“趁热吃吧。” “好香哦。” 白旭低头闻了一下，立刻拿起筷子，撩了一下碗里的汤面，呼了一口：“嗯，好吃！” “好吃？” 安雪忍不住笑了，轻挑着眉梢道：“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换成长大的白白，估计又要挑出一堆毛病了。” “嗯？长得的我，那么不好说话吗？”白旭侧着头看着她，极为认真的品评道：“可是，我觉得真的很好吃呀。” “那你就多吃一点。” 安雪将自己碗里的一片火腿肉，夹到他碗里，说：“吃完之后，你就回房间，拿衣服洗澡，然后乖乖睡觉。” “嗯。” 白旭很听话，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晚饭过后，安雪收拾了碗碟，就让白旭去浴室洗澡。 没过多久，他就穿着安雪的卡通睡衣，走进客厅。 安雪刚好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一只大型的蓝色的史迪奇，站在客厅的电视机前。 噗—— “老婆？” 白旭转过身，表情有点小兴奋，伸展了一下双臂，说：“这个睡衣好好看，我好喜欢。” “你喜欢？” 安雪低头看了他的双脚，因为睡衣是按照她的身高买的，所以穿在白旭身上，简直就是七分裤。 “嗯！” 安雪笑着揉了一下鼻子，说：“那你先穿着吧，等会儿我去网上订一件身高185的给你。” “啊？这不是我的？”白旭的表情很惊讶，连忙朝着房间走去，“那我现在就换下来。” “别换了，喜欢就穿着吧。” 安雪看他这么穿，裤腿也不紧，看了眼时间，说：“好了，快10点了，上床睡觉吧。” “哦。” 白旭爬到床上，坐进被窝里，依然查看着身上的睡衣，还特意把领口拉到鼻子下面，认真地闻了一下，说：“老婆，这睡衣是你的吗？” …… 安雪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便走到床边坐下，扶他躺好后，帮他掖好了被子：“是啊，我的睡衣，所以安心睡吧。” “老婆，你还不睡吗？” “我啊，”安雪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等会儿回隔壁睡呀。” “为什么呀？” 白旭立刻抱住她的腰，撒娇道，“我不想你回隔壁睡，我想你睡在这里。”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安雪就像哄孩子一样哄他，“要等结婚了，在住在一起的吗？” “我不管，我不让你回隔壁。” 白旭把她抱得更紧了，说什么也不让她离开。 “白白，你不可以这么任性！” 安雪立刻拉开他的手，黠装生气道：“你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白旭嘟着嘴，很是委屈地看着她，虽然平躺回了床上，但是表情很不开心。 安雪帮他拉好了被子，就听他道：“老婆，我不让你走，其实是因为我拍黑。我不想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屋子里。” “那这样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那我晚上尿急怎么办？如果我害怕得不敢下床，尿床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真的就是小孩子的逻辑。 很多小孩晚上回尿床，也确实是害怕下床去上厕所。 因为在很多孩子的思想中，床和被子，是他们保护自己的结界，如果把手，或者脚，或者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伸到被子外面，就会被不好的东西抓走。 如此，也就有很多孩子，直接在被窝里尿尿了。 “你尿床？” 安雪看着白旭那个身形，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呀？”白旭有点急了，连忙解释道：“我说真的，我现在就是觉得我才四岁嘛！” “好了，好了，拿你没办法，睡旁边一点，空出一个位置给我。” “嗯！”白旭开心极了，立刻朝着旁边挪动了一下，空出半张床给安雪。 安雪简单地冲了个澡，就回了房间。 她拉过被子，关灯睡觉。 白旭见她躺下，立刻伸手抱住她。 “老婆，晚安。” “快点睡吧。” 安雪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7点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安雪伸手，按掉了闹铃，缓缓睁开双眼，就对上了白旭近在迟尺的俊脸。 她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说：“干嘛这么看着我？想吓死我？” “老婆，你好好看。” …… 安雪愣了一下，被这话说得心花怒放的，立刻推开他，坐起来：“我要是不好看的话，你怎么会缠上我呢？” 说着，她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简单的卫衣牛仔裤，“你再睡一会儿吧，中午我给你点外卖，骑士会送到家门口的。然后，你自己看会儿电视，上上网，我下班回来，再做饭。” 白旭跟着坐起来，打开衣柜，看着清一色的西装，表情有点嫌弃。好不容易，他看到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运动服和牛仔裤，立刻换上。 安雪洗漱之后，走出房间，就看到白旭将两杯热好的牛奶，拿到餐桌上：“老婆，过来吃早餐吧。” “你弄的早餐？” “对啊，切片面包和热牛奶。” 白旭说着，拿起一片切片面包，图上了花生酱，津津有味地吃着。 安雪没有说话，在餐桌前坐下，喝了口牛奶，问道：“你穿成这样做什么？要出门吗？” “我也跟你一起去警局。” “胡闹，”安雪没好气地训斥道：“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回警局工作！” “我不工作呀，我就看着你上班，然后等你下班。” “你要去等我？”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医生不是说，让我恢复的最好办法，是让我去过去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吗？那么警局算是我熟悉的地方吧？” “好吧，我知道了。”安雪觉得这话有道理，便答应了：“带你去警局可以，但是不能乱跑，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你答应我能做到的话，我再带你去。” “我保证听老婆的话！” 白旭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答应了。 “那快点把早餐吃完。” “好！”白旭听话地端起玻璃杯，咕嘟咕嘟地喝完了牛奶。 很快的，两人吃完早餐，一起回了警局。 白旭康复出院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警局。 所以，当同事看到安雪和白旭一起出现在警局的时候，都挺高兴的，不少人还会热络地跟他们打招呼。 不过，白旭面对这些所谓的同事，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他不太适应他们跟自己打招呼，但是看到安雪都会点头回应，自己也就学着点头回应。 走进专案组办公室，杨婕他们都已经到了。 杨婕一看到白旭，立刻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白法医，你的状态不错嘛，已经可以来上班了吗？” 下一秒，白旭就出现了恶心干呕的情况。 安雪连忙拦下杨婕，道：“小婕，你忘了，他有异性洁癖症的！所以，你别碰他！” “天哪，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有这个毛病？” “失忆是失忆，但是本能反应还记得。”安雪说着，就拉着白旭走进办公室，为他逐一介绍：“这几个，都是专案组的姐妹，之前你做法医工作的时候，跟她们都合作得挺愉快的。” “额……”白旭嘟着嘴，打量着面前的四个女警，小声道：“你们专案组都是女生啊？” “是啊。” 安雪点头，说：“杨婕，秦静，邱云和简晶晶，你大概地认识一下，然后呢，你就在沙发上坐着，不可以打扰她们工作，也不可以打扰我工作，明白吗？” “明白。” 白旭真的就像个乖宝宝，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杨婕她们看着白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队，真是御夫有道哦，这样的白旭老师，有点可爱呢！” 简晶晶半开玩笑地评价了一句。 “是挺可爱的，但是吧，有时候问得各种问题，也挺烦人的。” 安雪说着，把自己的背包交给白旭：“这里面有棒棒糖和点心，你如果饿了，或者无聊了，自己拿了吃。” “嗯。” 白旭接下她的背包，抱在怀里，非常明白地应了一声。 安雪见他这么听话，就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说：“那我现在去忙工作了，你如果遇到什么不能处理的情况，我不在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你放心去忙吧。” 白旭弯腰，在沙发前坐下，就看着安雪走进了办公室。 不过，她很快就离开了办公室，似乎是去杨局那里消假。 大概半小时后，她回到办公室，杨婕就跟了进去。 安雪看到杨婕神神秘秘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略带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突然，她想起自己在青轧村的时候，杨婕跟自己的通话中，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便问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直接说。” “是这样的，师姐，你去云城的那段时间，我中学的一个很要好的同桌，突然失踪了。而且，是那种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失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是想说，一个人凭空消失了？” “对！”杨婕用力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小声道，“而且，去过那个地方的人，好像都失踪了。” “哪个地方？” 安雪拧着眉，不解地看着她。 “这个屋子。” 杨婕拿出平板电脑，点开照片，放到安雪面前：“这个屋子，不知道是被哪个网红直播带起了的，突然就被炒作成那种有进无出的灵异小屋了。” “这间屋子，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档综艺的直播。” “啊？你看到了？” 杨婕有点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你看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渗人？” “没有，我觉得特别无聊，然后睡着了。” 安雪翻看着平板上的照片，说：“进了这个屋子的人，都失踪了吗？” “嗯，目前为止，应该是失踪了三个人了，而且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哪三个人？” “第一个是这个叫‘软萌甜心’的网红主播，她给她的粉丝直播单独进入这个屋子探险，然后，人就突然不见了。警方到现场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与她有关的线索，但是她的家人，同学和朋友，还有那些每天等她直播的粉丝，都找不到她。” “第二个人呢？” “第二个是一所大学民俗学的研究生，她是为了证实这个屋子没有灵异事件，才进去调查的。结果也和第一个网红一样，进去了，就不见了。” …… “第三个就是你朋友？” “嗯。”杨婕点头。 安雪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问道：“她又是为什么去那间屋子呢？” “她是被骗去的！”杨婕有点生气地讲述道，“她的研究生朋友，骗她说她的男朋友进了这个屋子，然后出不来了，她就过去找男朋友，想把人带出屋子，结果就失踪了。” “那她男朋友呢？” “根本没进过那个屋子！就是一场恶作剧！” 杨婕沉着脸，露出非常担忧的神情。 安雪只是看着平板上的照片，和杨婕找出来的三个失踪者的资料。 杨婕见安雪不说话，便再次开口道：“师姐，这三个人的失踪绝对不会是什么灵异事件！而且，我这个同学一直都是那种乖乖女，绝对不会出现不和家里人打招呼，就去其他地方逗留的！师姐！” “好了，我知道了，”安雪有了决定，说，“等会儿我们去这个屋子看看，还有你得搜索一下这个房屋的资料！户主是谁，为什么就闲置了。” “嗯，我现在就去查！” 杨婕听安雪这么说，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拿回了平板说：“我现在就去查。” 说着，就走出了安雪的办公室。 在她走后，白旭突然跑来自己办公室，拿着平板电脑，说：“老婆，我能坐在这里看电视吗？我会戴耳机的。” “怎么了？”安雪看着他略微有些惊慌的表情，半开玩笑地问道，“又看到你会害怕的影视剧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就是昨天我们一起看的那个综艺，今天又直播了。” “是吗？”安雪接过他手中的平板，看了一下，就见主持人依然延续地昨天的风格，一惊一乍的说道：“应广大网友的要求，我们今天上午就开始直播哦！这间房子，其实我们已经逛了两三遍了！屋里所有的布置，都是一目了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走到这间屋子的门口，就会感觉到后背和脖子凉飕飕的，明明已经是6月的天气了，可是这种阴冷的感觉，真的会让人毛骨悚然哦。” 第312章 你不喜欢我了 “应广大网友的要求，我们今天上午就开始直播哦！这间房子，其实我们已经逛了两三遍了！屋里所有的布置，都是一目了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走到这间屋子的门口，就会感觉到后背和脖子凉飕飕的，明明已经是6月的天气了，可是这种阴冷的感觉，真的会让人毛骨悚然哦。” 节目主持人一边说，一边朝着里面屋里走去。 这间屋子，因为被节目和媒体大肆渲染之后，门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不过，这些人都只敢在外面聚集，然后说一些和这个屋子相关的奇谈怪论。 很快的，主持人和他的摄影师走进了屋子。 他们首先走进客厅，各种拍摄一圈之后，就进入厨房和卫生间，接着就是两个卧室。 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 楼下的卧室，床铺正对着一面镜子。从风水学的角度看，这个房间是带凶的房间。 主持人和之前一样，直播了房间的情况，就往楼上走去。 或许是年久失修的关系，楼梯有些破损，踩在脚下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烘托着整个屋子的气氛，更加诡异。 楼上是个三角形的阁楼，比起楼下的光线更加昏暗，蛛网密集，只是把门推开，就可以看到无数飞扬的尘土。 “咔擦”的一声，摄影师的脚下木板破裂，差点就从二楼掉下去。 主持人连忙把自己的摄影师，从踩坏的木板中拉出来，就看到他的脚被木刺划伤了，于是对着镜头前的观众道：“抱歉各位，出了点小意外，我的摄影师受伤了，直播暂时中断。” 说完，就看到屏幕一黑，接着就跳转到了这档综艺节目的总部。 演播室的主持人半开玩笑的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关于这栋奇怪屋子的直播，我们将会在午饭过后继续，敬请期待。” 接着，节目就中断了。 安雪看完了这些内容，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身旁的小白旭，看着安雪的表情，好奇道：“老婆，你今天怎么突然对这个节目感兴趣了？”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杨婕告诉我，她的一个朋友，在独自进入这个屋子之后，也失踪不见了。” 安雪把平板放回白旭手上，“好了，你自己玩吧，我处理一下工作。” 说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座机电话，给失踪人口部门拨了个电话。 她要了一份最近的失踪人口名单，发现在诡异小屋周围失踪的人口，已经有五个。 除了杨婕说的那三个人之后，最近又多了两个女性失踪者。 不过，这两个没有进入过那个小屋，只是在小屋附近失踪了。 而且失踪的五个人，全部都是二十多岁的女生。 这时候，杨婕敲门走进办公室，直接把查到的资料，放到安雪面前。 “师姐，我查到了，这个小屋在20年前，发生过一桩离奇的事情，就是这个小屋的主人，突然不见了。” 杨婕把自己查到的资料，放到安雪面前：“你看，这个小屋的主人叫韩希宇，是个画家，当时好像还小有名气呢。但是，自从他老婆去世之后，他就性情大变，不跟外界接触，只要有空就躲在这个小屋里画画！” “他老婆去世？” “是的，报到上说他老婆是产前忧郁中，最后是怀着孩子自杀的。”杨婕把当年的一些报到找出来，说：“然后，这个画家韩希宇就躲进这个小屋，不停的画画。起初，每隔几天，他还会外出买点吃的，但是只会没过多久，他就不外出了。等他的家人找到这间小屋，就发现屋里早已空无一人了！接着，他们就报警，并且张贴了寻人启事，但都没有找到这个韩希宇。所以，又过了六年，韩希宇的家人，就向有关部门，申报了他的死亡。” “也就是说，这个屋子第一个失踪的人，是屋子的主人韩希宇。” “对！” 杨婕点了点头。 “好吧，你再查一下这两个失踪者的情况。” 安雪把最新的两个失踪者的个人资料交给杨婕：“郑莉莉和陈杜娟都是在距离小屋不远的地方失踪的，虽然小屋那边没有交通摄像头，但是这条路的周围应该都能查到视频，我需要你们把经过这附近的车辆，都登记出来，或许会有发现。” “嗯，我现在就去做。” 杨婕手下名单，说：“不过师姐，这间小屋，我们还去吗？” “去，吃过午饭就去。”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就快到午饭时间了。” “好，那我先出去查车辆。”杨婕转身离开办公室。 小白旭在她离开之后，看着安雪问道：“老婆，因为这个屋子少了那么多人，你不觉得是超自然现象造成的吗？” “超自然现象？” 安雪很是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超自然现象？” “就是这个小屋，可能是个虫洞，也就是平行世界的入口！”小白旭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否则，这些人怎么会离奇失踪呢？” “平行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个未解之谜！但是，就这个小屋来看，应该没有这么神奇。它就是因为时间久了，周围也没有安装监控摄像，所以才会给人用来炒作话题，以达到他们想要的‘功成名就’。”安雪做出这番解释的时候，气场强大，极具说服力。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眼神就像是个小迷弟，充满了对她的崇拜之情。 “老婆，你好厉害！听起来真的好像是你说的那样呢！” …… 安雪看着他惊喜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这种表情，以前可是她的专属！而她崇拜的对象，自然就是她最喜欢的白大法医了。 谁知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被他崇拜的一天。 安雪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好了，午饭时间了，我先带你去餐厅吃午餐吧。” “嗯。” 白旭点头，刚跟着她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安雪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我不想见那些陌生人！” 白旭嘟着嘴，说：“我都不记得他们，还要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很辛苦的！” 安雪抿唇看着他，心里是能够体会他的感受的。 因为自己以前刚到m国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每个人，在自己无法掌控的陌生的环境中，都会觉得不舒服。 “那你留在这里，我去餐厅买午餐，然后打包回来给你吃。” “嗯！” 白旭开心地点头，凑上前在安雪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老婆！” …… 安雪被他举动惊了一下，摸着脸颊，笑道：“好了，你去沙发前坐着吧，我很快回来。” “好。” 白旭看着安雪离开办公室，然后他就跑到窗口的位置，朝着楼下看去。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安雪的身影。 他正想打开窗子，跟她打招呼，就见姜鑫跑到了安雪身边。 两人竟然有说有笑地一起走进了餐厅。 餐厅内，姜鑫向安雪询问白旭的情况。 “怎么样，白法医还能适应回家的生活吗？” “嗯，挺好的，就是有点怕生。”安雪笑着说道，“原本是打算带他来餐厅吃午饭的。可是，他说不认识周围的同事，不想对着一群他记不起来的人傻笑，就让我下来买了午餐，然后打包回办公室。” “哦，他的记忆停留在四岁的时候，所以，对于周围的陌生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对他来说，外界的一切，都是脱离他内心舒适圈的环境。” 姜鑫比较理解地说道：“慢慢来吧，我相信以白法医的自律能力，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接受周围这些陌生的人和事。”安雪想了想，说，“或许，多带他去外面走走，会好很多。” “应该可以，毕竟之前他的世界只有仙岛那么一块巴掌大的地方！现在，他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说话时，两人点的午餐都打包好了。 姜鑫和安雪一起接过打包袋，抬脚走出餐厅。 到了行政楼前，两人分道扬镳。 安雪拎着午餐盒上楼，回到专案组自己的办公室。 刚进门，就听到“咚”的一声，门被白旭抵住。 他直接把安雪咚在门上，拧着眉看着她，眼神很是伤心：“老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啊？” 安雪被问得一头雾水，看着他红红的眼眶，不解道：“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特别幼稚？所以，不喜欢我了？” …… “幼稚是幼稚了一点，但是我没有不喜欢你哦，”安雪冲他甜甜一笑，说：“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你的。” “你如果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还跟那个姜鑫有说有笑地进餐厅呀？” 白旭说到这里，忍不出抽泣起来。 安雪连忙解释道：“我和姜老师是刚好遇到，不是你想那样！” 说着，她连忙捧着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擦掉了他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不管，你以后不可以跟姜鑫说话！” 白旭任性地要求道：“我不喜欢你和他说话！” “好好好，以后不说了。” 安雪真是服了这个小白旭了，连忙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抽了两张抽纸，帮他擦眼泪：“你也不许哭了，先吃饭吧。” “不要！” 白旭瘪着嘴，感觉特别委屈。 “你如果这样的话，我不理你了。”安雪可不打算惯着他，板起脸，就要离开。 白旭一把握住她的手，哭得更伤心了。 “不要走！”他红着眼睛，抽着鼻子，说：“我就是伤心而已，你不要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 “你有，你都不要理我了。”小白旭哭得更伤心了。 安雪无语地叹了口气，满是严肃地训斥道，“够了，不许哭了！” 小白旭连忙止住了哭声，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特别的委屈。 安雪看着他那个抽鼻子的样子，心里真的快被笑死了，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珠，说：“你这胡闹的把戏，以后不许再用在我身上，明白吗？” 白旭愣愣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亲自己，木讷地点了点头。 突然，他凑上前，亲了安雪一下，笑了。 “老婆，我会乖，会听你话的。”他拉着安雪的手，央求道：“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跟那个姜鑫做朋友啊？” “可是，他是我们的同事，上班下班总会碰到的。有时候，一些工作也必须要找他处理的。” 安雪觉得这个小白旭，比起以前的白旭，更霸道，更会吃醋。 “我不管，我不喜欢你和他做朋友。” “那只做同事，可以吗？” 白旭嘟着嘴，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还是很不情愿的。 “好了，不闹了，吃午饭吧。” 安雪打开了午餐盒，将筷子送到白旭面前。 他却并不伸手去接，嘟着嘴说道，“老婆，喂我吃。” “你手又没问题，自己吃。”安雪可不打算惯着他。 白旭双手背在身后，就不接筷子。 安雪想起以前他也经常喂自己，就拿出勺子，舀了一勺饭，送到他嘴边：“好了，快点吃吧。” “嗯。” 白旭开心地张嘴吃饭。 不过，吃了几口之后，他看到安雪的午饭还没有吃呢，就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鸡丁送到她嘴边。 “老婆，我也喂你吃。” …… “你这样，不麻烦吗？还不如自己吃呢！” “不麻烦！我不要自己吃，就喜欢相互喂着吃。” 白旭脸上的笑容越发可爱了，说着又舀了一勺饭，送到安雪嘴边。 安雪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午饭吃完之后，安雪把快餐盒丢进了垃圾箱里。 稍微休息了一下，听到了敲门声。 杨婕推门走进办公室，把自己搜索的交通摄像头的视频记录放到安雪面前。 “师姐，这是你说的两个女孩失踪前的画面。两个人虽然不是同一天失踪，但是她们失踪的时候，都有一辆车子经过这条路段。” 说着，杨婕把车辆信息说给安雪知道：“这是一辆白色面包车，但是已经是报废的车辆了，车主也不是本地人，是从f市过来做生意的外来人员。不过，现在已经在w城落户了。” “那让交通部查一下这个人吧，至少问一下他的车子报废之后，转去什么地方了。” “嗯。” 杨婕立刻照做，看了眼时间，问道：“师姐，我们现在去那个小屋吗？” “好。”安雪点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一刻钟后，停车场等。” “是！” 杨婕转身走出办公室。 安雪关机了电脑，看着沙发处的白旭，说：“白白，我等会儿要出去一下，你就留在办公室里自己玩吧。” “我不。” 白旭立刻拒绝道：“我要跟你一起去那个离奇的屋子。” “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 白旭立刻解释道：“我真的很好奇那个屋子，而且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你帮我？” “对啊，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不会乱跑，不会给你添麻烦，什么都听你的！”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左右摇晃着，希望她可以答应带自己一起去。 安雪看着他满心期待的样子，就点头道：“好吧，带你去。但是，你要记住自己跟我说的保证，不可能乱跑。” “嗯！一定！” 白旭立刻比了一个ok的手势，和安雪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选择答应白旭，带他去那个离奇的屋子，也是想着或许那种环境，接近犯罪现场，能够让白旭恢复一些过往的记忆。 第313章 安雪选择答应白旭，带他去那个离奇的屋子，也是想着或许那种环境，接近犯罪现场，能够让白旭恢复一些过往的记忆。 很快的，安雪和他一起到了停车场。 杨婕开车到两人面前，一看到白旭也一起前往，表情有点意外。 “咦，白旭老师也要一起去吗？” “嗯，他对那个屋子很好奇，所以就带他一起去看看。” 安雪和白旭一起坐进车里。 “那可要注意安全，毕竟在那个屋里已经失踪了三个人了。”杨婕知道白旭现在的状态，心里比较担心他会乱跑。 安雪却选择相信白旭对自己的承诺，帮他说话道：“放心吧，他答应我不会乱跑的。” “嗯，我答应了老婆，会乖的。”白旭立刻表明心迹，帮安雪说话。 杨婕透过中后视镜看了白旭一眼，忍不住笑了。 “如果以前的白旭老师，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抓狂？” 安雪也跟着笑了起来，半开玩笑的道：“可能会直接用解剖刀，把自己从里到外检查一遍。” “噗，这么恐怖的吗？” 杨婕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十分认同。 一旁的白旭，嘟着嘴看着她们，不满的警告道：“你们这么开我的玩笑，小心我记仇哦。” “切，有师姐在，我才不怕你呢！” 杨婕微昂着下巴，态度有点小拽。 白旭看着她一副嚣张的表情，说：“我诅咒你，找不到男朋友！” “卧槽！断人姻缘，犹如杀人父母，你信不信我让师姐不跟你结婚啊？” 杨婕本身也很孩子气，干脆就和白旭吵起来了。 白旭一听她要阻止安雪嫁给自己做老婆，顿时就急了，板起脸，怒声喝斥：“你敢！” “我如果找不到真命天子，我就敢！” 杨婕透过后视镜，朝他扮鬼脸。 白旭抬起手，就想去打她，被安雪一把握住：“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许胡闹了，否则我把你们两个都丢下车子！” 此话一出，车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杨婕透过后视镜，瞪白旭一眼，白旭也冷哼一声，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安雪见两个人都安静了，才松开了白旭的手。 40分钟后，车子进入了那个小屋所在的区域。 但是，因为这个网红地现在非常出名，所以他们的车子只能停在比较远的地方，然后步行去小屋那里。 大约是又花了10分钟的时间。 安雪他们到了小屋门口。 里三层，外三层的吃瓜群众，将小屋围得水泄不通。 安雪看着面前的小屋，说它小，其实不小，从整个屋子的结构来看，使用面积也有60平左右，不过是一层40平，二层20平的那种结构。 屋子的外观是木屋，用大小相同的原木搭建起来的林间小屋。 但室内是砖泥砌的墙，只是家具，地板，楼梯，阁楼都是木质的。 由于年久失修，室内的楼梯和地板，都有霉烂，虫蛀的情况，踏足上去，会有比较大的危险性。 这也是上午直播的时候，那个摄像师受伤的原因。 外面的人群，真的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明明都不敢进入那个小屋，却在那里品评得头头是道。 “你们不知道，这个小屋就是个凶宅！这个屋子的主人，原本是个不得志的画家，为了找灵感，把自己怀孕的妻子弄死了！” “真的假的？” “真的！画家原本就都是疯子，那个画向日葵的，叫梵什么的，不就割自己耳朵，然后自杀了什么的？” “如果那个画家的老婆，真的死在这个屋子里，那不就是一尸两命，怨气冲天啊！难怪说这个屋子有进无出啊！” “对啊，太可怕了！你们看那边哭得死去活来的老夫妻，就是来找女儿的，他们的女儿就是在这屋里失踪的！” …… 闻言，安雪顺着吃瓜群众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对老夫妻，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 杨婕一看到那对夫妻，立刻跑上前：“宁叔叔，陈阿姨，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她连忙伸手，想把两人扶起来。 无奈，两个老人瘫坐在地上，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就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拉不起来。 见状，安雪和白旭立刻出手帮忙，把两位老人扶到了一旁的青石块上坐下。 “小婕啊，我们来找豆豆啊，她怎么就连个人影都没有了呢？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也报了警了，可是，到现在依然毫无音信。” 老头宁甑一边哭，一边说着情况。身边的妻子，更是哭得气都喘不过来，只是捂着心口的位置，大口喘气。 “宁叔叔，陈阿姨，你们先别太伤心了，这是我们队长安雪，我特地带她过来看一下这间屋子的！或许，会有新的发现的。” “哦，你就是小婕说的那位屡破奇案的刑侦队长啊。”宁甑看着安雪，连忙握住她的手，恳求道：“求求你，一定帮我们找到我们的豆豆！她很善良，没有做过坏事，不该遇到这样的事情的！” “两位先别着急。”安雪回握着两人的手，安抚道：“其实，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因为这代表着你们的女儿，有很大的很可能还活着！” “是吗？是这样吗？” 宁甑似乎是被说动了，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婆，道：“老伴儿，安队说得对，找不到豆豆，说明她可能还活着！” “嗯，嗯！对，是这样的！”老太婆连连点头，同样握住了安雪的手，请求道：“安警官，拜托你了，一定帮我们找到豆豆。” “我会尽力而为。”安雪对着杨婕道：“你照顾他们，我……”停顿了一下，看着紧紧拉着自己衣摆的白旭，便接着道，“我和白旭进屋去看看。” “嗯。” 杨婕点头，看着她和白旭挤进人群。 两人到了小屋的正门口，就被“光怪陆离”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里面正在拍摄呢，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安雪二话没说，出示了警官证：“警察，现在请你们，带着你们的团队和摄制组，离开这间屋子。” “啊？” 工作人员看着安雪的警官证，一时有点怂了，连忙把情况告诉了导演。 导演立刻让副导演来跟安雪沟通。 “额，安警官，对吧。” 副导演看着安雪的证件，立刻赔笑道：“这个地方是个公共场所，目前也没有出现什么刑事类的案件，所以您虽然是刑警，但是没有理由把我们节目组赶走的。” “你们之后要怎么拍，随便你们，但是现在我要进去查看一下整间屋子的情况，所以请你把里面的人，都请到外面来。” 安雪的表情严肃，说的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副导演也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和导演解释了一下，就把屋里的拍摄人员，暂时叫到了屋外。 安雪和白旭一起走进屋子。 不过，因为近期有太多人光顾这间屋子里，想要找之前失踪的三个女生留下的线索，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能查看的，只能是这个屋子有没有暗道，地下室之类的隐秘空间。 但是，安雪也知道，在三个女生失踪之后，警方其实已经派人过来调查过两次了，如果有密道，地下室之类的区域，早就被发现了。 安雪站在小屋的客厅里，仰头看着整个屋子的三角形阁楼天花板，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时候，身边的白旭开口道：“老婆，站在外面看，这个小屋从地面到三角形阁楼顶端的高度，有十米多。但是站在室内看这个天花板的高度，只有7米多。二楼的空间高度，一下子降低了2米多的样子。” 白旭的疑问，也刚好是安雪的疑问。 她转头和白旭对视了一眼，认同的笑道：“果然，你只是失忆，不是失智。” “哼，原本老婆和其他人一眼，把我看成了小白痴了。” “我可不敢，你聪明着呢，对吧。” 安雪说着，冲他甜甜一笑，很自然地给了一个wink。 白旭一把拉住她的手，说：“走啦，上楼看看。” “嗯。” 安雪和他一起走去楼梯处，看着中间几处破损的台阶，便对着白旭说：“白白，这里我自己上去，你就留在楼梯口等我。” “为什么呀？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上去。” 白旭当然是不愿意让安雪一个人去冒险的。 安雪仰着头，和他对视着，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安抚道，“你听话，留在这里，做我的骑士。” “啊？” “如果我受伤了，你还可以抱我回家呀，否则，两个人都受伤了，谁照顾我呀？” 安雪只能用这个办法哄他留下。 果然，这个办法很管用，白旭立刻就答应了。 “好，我做你的骑士，可是你一定要小心点哦。” “嗯。”安雪点头，抬脚往楼上走去。 很快的，她就到了阁楼之上。 二楼到天花板的位置，不过就2米多，但是因为是三角形的屋顶，所以最低处只有1米6左右，安雪抬起手，就可以触摸到最低处的天花板。 安雪用力推了一下天花板，确定没有活络板可以掀开。 不过，敲击之后，能够清楚知道这层天花板上面还有个空间。 “老婆，情况怎么样？” 白旭站在楼下，朝着安雪大声询问。 “天花板是被定死的。” 安雪回答了他的问题，接着说道：“但是，这上面也不是实心的，不知道小屋的主人，为什么要把明明很大的阁楼的空间，缩小这么多。” “如果天花板上面，还藏着一个空间呢？” “可是这是密封的！”安雪觉得这不符合逻辑，解释道：“谁会把上面的空间密封起来？那不就代表着没人可以上去，也没人可以出来吗？” “那如果屋子的主人，就是这么想的呢？” 白旭歪着头，随口说了一句。 安雪愣了一下，想起杨婕说的，那个画家韩希宇最后在这个小屋里无故失踪了。 所以说，他可能没有失踪？ 而是把自己封在了这个上面？ 想到这里，安雪对着楼下的白旭，说：“白白，你在屋里找一下，哪边有凿子！还有榔头！” “哦。” 白旭立刻跑去客厅的柜子里翻找。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锤子和凿子。 “老婆，我找到了。” 安雪立刻下楼，接过他手里的凿子和锤子，回到二楼。 她用锤子和凿子，把天花板砸了个小窟窿。 外面的摄制组听到敲击的声音，立刻跑进屋里查看。 其中一个所谓的灵魂学专家，一看到安雪的举动，立刻出言制止：“喂，你不可以这么做！会惹怒这个屋里的邪祟的！” 安雪当然不可能理会这种言论，继续锤凿着阁楼的天花板。 男人见安雪没有停止，想要冲上去阻止。 白旭立刻挡在了楼梯前，不让他上楼。 “你不可以上去！我老婆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 男人拧着眉，认真打量着白旭，发现眼前的男人看起来高大伟岸，可是说话的样子特别幼稚可笑，便出言警告道： “你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我也不会让开的！” 白旭一脸豪横地瞪着他，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到。 安雪朝着楼下看了一眼，心里有点担心白旭的情况，连忙道：“白白，他想上来，你就让他上来吧，我可以应付的！” “不行！” 白旭的态度非常强硬，就看到那个男人抡起拳头，朝着白旭打去。 结果，就被白旭一把扣住。 接着，他抬起脚，朝着对方的腹部踹去，直接把人踢出了两米远。 轰隆一声，男人背后撞到了柜子，震得整个屋子都有点晃动。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是此刻也顾不得这些，尽可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没过多久，她就凿穿了阁楼的屋顶，露出了一个可以伸入手机的小窟窿。 安雪用手机拍摄了阁楼上方空间的视频，然后拿回到手上观看了一下。 于是，她快步下楼，就看到白旭正在胖揍那个人！ 她连忙扣住白旭的手腕，阻止他的行为：“白白，快住手！” 白旭被安雪拉开，看着安雪，立刻关心道：“老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有发现，阁楼的夹层里，有一具白骨。” 安雪蹙眉，看着白旭擦伤的指关节，有点心疼。 “你怎么就跟人动手了呢？” “他先动手的。” 白旭嘟着嘴，解释道：“我只是自卫而已。” “如果是长大的白旭，这场架可以避免的。” “怎么避免，我不会。”小白旭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雪，说：“我只知道，他打我，我就要打回去。而且，我是老婆的骑士，我不能让他上去欺负你的。” 安雪听着他幼稚的言语，帮他呼了呼伤口，说：“等会儿再给你处理伤口，现在你先去外面等我。” 安雪说完，拿出手铐，把那个所谓的灵魂学专家铐起来：“你知道自己刚才袭警吗？” “什么？袭警？那个小白痴也是警察？” “你才是小白痴的！” 安雪一把将他拎起来，直接带到屋外。 见状，杨婕第一时间来到他们面前，不解的问道：“师姐出什么事了？” “小婕，打电话给总部，让他们安排法证和法医过来，另外疏散人群，封锁现场，阁楼上发现一具白骨化的尸体。” “尸，尸体？！”杨婕的表情非常震惊，连忙点头道：“哦哦，我马上打电话。” “嗯。” 安雪说完之后，就来到综艺节目的摄制组导演面前，简单的叙述了屋里的情况，让他们留下拍摄的所有视频，然后离开。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小屋将有警方全权接手调查。 结果，她可以非常确定，阁楼上方有一具化成了白骨的尸体！ 第314章 把自己封起来 很快的，警方抵达现场，在小屋周围拉起了隔离封锁线。 法医和法证都已经到场。 经过安雪的描述，警员们将阁楼上的天花板拆除。 白骨状的尸体，就以坐姿的状态，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坐在屋顶的横梁之上，手上还拿着泥瓦工专用的泥墙工具，看起来就像是这个人生前，特地把自己封在了这个阁楼之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的周围，放着很多画作，有些已经因为雨水、霉变的关系，完全腐烂，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作品了。 但是，也有几幅画，保存的还不错，掸去灰尘之后，能够清楚看到是一家三口特别温馨的画作。 不出意外的话，这具尸体应该就是这个屋子的画家主人。 他或许是接受不了妻子的自杀，所以才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时候，法医中心的成员将白骨整理好，放到了黑色尸袋中，并且搬到了小屋外的林地上。 带班的法医主任苏欣来到白骨前，做着初步检查。 “尸体的头骨处，有一道外伤，可能是被重物袭击造成的。死者四肢和身体的骨骼，没有其他伤痕，所以死者的死亡原因，还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验证。另外，从死者的骨骼和牙齿情况来看，是个年纪在35到40之间的男性。” 苏欣说着最初步的验尸结果，助手何成杰逐一记录下来。 这时候，一直跟在安雪身边的白旭，突然开口道：“死者头部的伤痕，明显是一处旧伤，跟着死者至少有十年之久了。这处伤痕，跟他的最终的死亡，没有直接的关系。” …… 此话一出，苏欣生气了，抬头看去，怒声质问：“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警方封锁区，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吗？” 一旁的何成杰看到白旭，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白旭老师！” 苏欣一听是白旭，表情有点惊讶：“白旭？你不是在休假中吗？怎么会在这儿？” 白旭完全不理她，蹲下之后，查看白骨的情况。 “死者的胸骨处，也有一处旧伤，很可能是被什么尖锐器械刺伤的！这处伤痕，跟死者头部的伤痕，应该是同一时期留下的。” …… 何成杰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该听白旭的，还是听苏欣的。 安雪看着白旭目前的状态，知道他是进入了本能的工作状态，于是道：“小杰，直接记录。” “是！” 何成杰答应得特别爽快，心想自己果然还是适应白旭的验尸模式。 苏欣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不服气，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白旭的初步验尸结果，精准无比，比起自己更加细致。 “死者死前应该没有受过任何外力作用的伤害，所以，等回了法医中心，可以提取死者的骨髓，化验尸骨中是否残留药物成分。” 白旭说完这一切，似乎是恢复了小孩的心性，抬起头看着安雪，嘻嘻一笑，说：“老婆，我想吃糖。” 安雪朝他伸出手，让他站到自己身边，然后带他去洗了手，就把彩虹颜色的棒棒糖放到他手上。 白旭开心地撕开糖纸，津津有味地吃着。 同时，安雪看到了他指节处的伤痕，想到他之前跟那个灵魂学专家打架的画面，立刻走去急救车前，要了一些消毒药水和绷带，为他处理伤口。 “疼的话，就喊出来。” 安雪用碘伏为他清理伤口。 白旭却只是笑嘻嘻地吃着棒棒糖，完全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很快的，安雪为他包扎好了伤口，见他一直对着自己憨笑，不觉皱眉问道：“笑什么？伤口不疼吗？” “疼啊。” “疼你还笑！” “因为老婆心疼我呀，所以我很开心。” 白旭笑着将头靠在她肩上，撒娇道：“老婆，今天晚上可以煮昨天那个泡面给我吃吗？” “你还想吃泡面？” “嗯，很好吃。” 白旭用力点了点头。 安雪觉得这个小白旭，特别好满足。 她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答应了：“好吧，等回家了，就给你煮。” “谢谢老婆，老婆最好了。” 白旭说着，看了眼面前的小屋，问道：“老婆，我们在这个小屋发现了尸体，你说不会真的是邪祟作怪，让进去的人都消息了？” “当然不会了，女生们消失，一定是人为的。” 安雪看了眼手表，起身道：“好了，你先回车上去，我和杨婕很快过去。”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听话，我很快也会回车上的。” 安雪说着，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白旭一下子就变乖了。 “好吧，那我去了。” 白旭接过安雪给他的车钥匙，往停车处走去。 在他离开之后，安雪回到小屋，来到姜鑫面前，问道：“姜老师，有什么发现吗？” “屋子里进来过太多人了，除了封存尸骨的阁楼，其他地方基本上搜集不到原始的线索了。不过，死者之前，应该是服用过镇定类药物。这是在尸骨旁找到的一个塑料药品，虽然里面已经没有药品了，不过应该是镇定类的药物。” “白旭说，死者死前没有应该没有受过外伤，加上尸骨的手上拿着泥瓦匠专用的泥墙工具，我认为他可能也是自杀。” “嗯，这点，我们会进一步分析确认的。死者身边有几幅画作，出现了黏连的情况，需要会法证中心进行分离。不过，其中一幅画，在我的下属搬运过程中，无意中摔落到了地上，可能是因为震动的关系，被分离出来了，虽然还有点污秽不清晰，但是还是能够看清一个大概。” 说着，他把已经装进证物袋的画作，拿到安雪面前：“你看，除了我们能够看到的全家福画作，这副鲜红的画作，极为诡异。” “这个中间是什么？一双手吗？” 安雪看着面前的画作，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姜鑫认同的说道，“就是一双手，手是黑色的，但是周围是红色的。” “什么意思？幕后黑手？” 安雪低头，查看画作的落款处，却发现刚好就被一处污迹遮盖住了。 “画作的名字，没办法看到？” “嗯。” 姜鑫看着画作，对准了阳光的方向，说：“画纸也不透光，没办法知道这幅画作到底是什么名字。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去除这上面的污迹的，希望可以还原出画作的名字。” “好，那就辛苦姜老师了。” 安雪十分客气地道谢。 姜鑫看着她见外的样子，关心道：“白法医现在的状态，你还能应付吗？” “嗯，挺好的，他只是失忆，可能有些时候行为和语言比较孩子气，但是本身的专业技能和知识，都没有忘记。所以，刚才苏法医验尸的时候，他还帮忙了。” “是吗？” 姜鑫看安雪说起白旭的时候，双眼尽显光芒，心里竟然有些酸涩。 “那挺好的，希望白法医能早点恢复记忆。” “嗯，借你吉言。” 安雪笑着点头，指了指小屋内部，道：“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要去杨婕那里看看。” “好。” 姜鑫目送安雪离开，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失落，长舒了口气，才回到小屋里面。 安雪来到杨婕和那对老夫妻面前。 比起之前，这对老夫妻平静了不少。 他们一看到安雪，连忙起身道：“安警官，我们家豆豆的下落，就拜托你了！也只有你来了，才发现了这个小屋的问题！现在，这个小屋死了人了，也不知道我们的豆豆，还在不在人世间了。” “宁叔叔，陈阿姨，你们千万别这么想！” 杨婕听他们说这样的丧气话，立刻安抚道：“豆豆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两位先别着急，这件事就交给我们警方处理吧。先让小婕送你们回去吧。” 安雪给杨婕使了个眼色，让她把老人送回家。 杨婕立刻会意，扶着两位老人起身，道：“宁叔叔，陈阿姨，你要现在只要相信我们队长就好！我们专案组，一定会帮你们把豆豆找回来的！” “咳咳！” 安雪可不想杨婕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她都不知道这次面对的是怎么样的凶徒。 万一是个变态凶手，那么对方所有行为都是不能预估的。 她只能希望那三个女孩，遇到的不是那种反社会人格障碍型的凶手。 杨婕听明白了安雪的提醒，立刻打着哈哈道：“走吧，宁叔叔，陈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去。” “嗯，那豆豆的下落，就拜托你们了。” 两位老人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着安雪。 安雪只是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才回到小屋内部。 简晶晶原本是想用自己灵敏的嗅觉，寻找一些细微的线索的。 可是，室内的情况真的太过复杂，味道也及其杂乱，让她的嗅觉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晶晶，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简晶晶摇了摇头，说：“现场被破坏严重，太多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我根本没办法寻找线索。” “是啊，这个小屋，被那些网红和真人秀综艺弄得一团乱！真是让人头疼。”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说：“估计除了密封的天花板阁楼，别的地方已经都搜不到有用的线索了。” “看来，只能从最原始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了。” “嗯，你去查一下男主人生前的人际网！”说着，她看向秦静：“小静。” “在。”秦静来到她身边，说道：“安队，有什么吩咐？” “你把死者妻子生前的人际网查一下。” “明白。” 安雪下达完这些命令之后，就离开了屋子。 她来到外面，朝着人群处看了一眼，就见一个拾荒老人，探着头朝着屋子的方向看着。 但是，刚和她对上视线，就转身离开。 安雪立刻跟了上去。 “大叔，你是认识这家人吗？” “不，不认识。”老头连忙否认，但是眼神闪烁，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 安雪看着他手上拎的蛇皮袋，问道：“你每天都在这里捡瓶子吗？” “不是，最近人多，瓶子多，才来这里捡的。”老头说着，就要离开：“警察同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安雪再次叫住他，拿出三个失踪女生的照片，问道：“最近一个月，你有没有在这附近，见过这三个女生？” 老头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就摇头道：“没，没见过。” “真的？” 安雪显然不太相信。 老头连忙点头，强调说，“真的，我真的没有见过。” “大叔，这三个女生，都只有二十几岁，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如果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可一定不要隐瞒啊。” “抱歉，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再次否认道：“我这些废品，还急着去废品卖掉呢，您就别再耽误我的时间了。” “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啊？” “身份证。”安雪强调了一遍。 老头没办法，从破旧的外套外套口袋里拿出身份证。 赵岩，56岁，是本地人。 安雪看过之后，就把身份证还给他：“好了，你可以走了。” “哦，那我走了。” 老头收好了身份证，就拿着自己的蛇皮袋，一步一瘸地走了。 安雪拿出手机，把刚才的身份证信息发给了杨婕：查一下这个身份证的主人，跟小屋主人有什么联系。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杨婕回复的“ok”图标。 安雪转身，回到小屋前，姜鑫带着自己的下属，已经收集完了证据，便询问安雪道：“初步的搜查已经基本完成，你怎么样，开车了吗？要不要一起回警局？” “不用麻烦了，我有开车。” 安雪说着，示意一旁的制服小警员，说：“小周，这里就交给你们看守了，千万别再让外人进去了。” “安队放心！我们会严守这件小屋的。” “嗯，辛苦了。”安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往自己的停车处走去。 车上，白旭坐在后车座上，竟然已经躺着睡着了。 安雪回到车上，看着后座的白旭，立刻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接着，她启动了车子，打算开车回警局。 白旭却突然开心的从身后抱住她，故意吓唬她：“哇——” …… 安雪真的被吓了一跳，转头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道：“你学坏了，会装睡了！” “哎呀，我等得太无聊了嘛。” 白旭说着，就钻到副驾驶座处坐下，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有新的发现吗？” “那个屋子已经有那么多人进去了过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发现。” 安雪开车回去警局，说：“只希望通过对死者人际网的排查，找到线索。” 白旭听了安雪的话，表情有点懵懂，嘟着嘴说道：“老婆，我想吃糖。” 安雪看了他一眼，打开了车子前面的小抽屉，说：“喜欢什么口味的，自己拿吧。” “我只要彩虹的。”白旭说着，就拿出一根彩虹色的棒棒糖，撕开糖果纸，放入口中。 他津津有味的吃着，说：“老婆，其实那具骸骨上的旧伤，我觉得比较重要。” “为什么？” “因为那个伤很重。” 白旭想了想，解释道：“那两处伤口，应该是十年以上的旧伤了。所以说，屋主在25到30岁的时候，可能经历过什么大事。” “好，我知道了，我会让苏法医提供伤口的信息给我的。” 安雪接受了白旭的建议，看着他吃糖的样子，自己也馋了，连忙道：“白白，我也想吃糖，给我一支草莓的。” “哦。” 白旭立刻拿出一支草莓味道的棒棒糖，给她撕了糖纸，送到她嘴边：“老婆，你好像很喜欢草莓味道的，为什么呀？” “你连这个都忘了？” “我应该记得吗？” 白旭侧着头，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第315章 因为自责? “你连这个都忘了？” “我应该记得吗？” 白旭侧着头，很是不解地看着她。 安雪带着一些小傲慢的说道：“不记得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给你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嘛！” 白旭嘟着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才不要呢！” 安雪同样嘟着嘴，说道：“如果你想我开心的话，就自己想。” 白旭当然想安雪开心了，便不再闹她，端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努力回忆着。 安雪看着他专注的样子，不觉扬起了唇角。 很快的，两人回到了警局。 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安雪知道，那部手机是之前被人遗留在墓园的数字手机。 她转头看了身旁的白旭一眼，见他还在努力思考草莓棒棒糖的故事，便开口道：“白白，我想喝咖啡，你可以帮我去餐厅买吗？” “嗯，可以。” 白旭点了点头，就看到安雪给了他一张饭卡。 “然后，你自己想喝什么，随便点。我的拿铁不要加糖。” “好。” 白旭接过那张饭卡，就往餐厅跑去。 安雪看着他离开之后，快速打开背包，翻出了那部数字手机，只见上面只有那种圆点和横线的符号。 这就是摩斯密码。 ——恭喜你找到解毒剂，但是游戏升级，现在开始。 安雪看着被自己解读后的密码文字，转头朝着餐厅的方向看去。 她快步跑去餐厅，生怕白旭会再出什么事。 刚来到餐厅门口，就看到白旭从里面走出来，嘴里咬着棒棒糖，手上拎着两杯饮料。 一杯咖啡，一杯橙汁。 他看到安雪，表情有点惊讶：“老婆？你怎么来了？我已经买好了，你看。” 安雪没有说话，走上前，抱住他。 白旭愣愣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老婆？我都说了，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我会买东西的。” “我知道。” 安雪抱着他，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小声道：“我就是想抱着你而已。” “哦，那你随便抱，我可以一直让你抱着的。” 白旭很开心，一双凤目笑成了两道弯弯的眉月。 “傻瓜，走了，会办公室了。” 安雪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白旭把咖啡放到桌上：“老婆，你的不加糖拿铁。” “嗯。” 安雪点头，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说：“你自己去沙发那里坐一会儿，休息一下，我查一下小屋死者的资料。” “好。” 白旭很听话地拿着自己的橙汁，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很快的，他打开了平板电脑，继续看自己喜欢的综艺节目。 安雪同样打开了座机电脑。 谁知，刚开机，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排文字：游戏开始。 安雪不由得皱眉，刚滑动鼠标，文字就消失了。 这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她立刻接听：“喂，专案组办公室。” “这里是报警中心，刚接到报警电话，青石滩发现一具男尸，请立刻前往调查。” “收到。” 安雪挂断了电话，接着她给全部组员发了语音信息，让她们赶往青石滩。 与此同时，刚回到法证中心和法医中心的工作人员，也都必须立刻出动，赶赴青石滩现场。 白旭看着安雪严肃的表情，连忙起身问道：“怎么了老婆？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又在青石滩附近发现了尸体。所以，你要一起去吗？” “嗯！” 白旭用力点了点头，说：“去！” “那走吧。” 安雪说完，就带着他离开办公室，乘电梯往楼下停车场去了。 两人刚出电梯门，就看到了同时过来的姜鑫和苏欣他们。 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各自上车，往青石滩驶去。 半小时后，一行人抵达了青石滩。 现场早有制服警员和交警不知道了封锁带。 安雪本想要白旭留在车上的，但是他已经先自己一步下车了。 “白白！” 安雪连忙叫住他，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小声道：“跟在我身边，可别乱跑。” “嗯。” 白旭点了点头，就和安雪一起走到尸体旁边。 只见，尸体全身伤痕累累，而且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的情况，说明这具尸体已经在水里泡了几天了。 法医组的人员，把尸体装进黑色尸袋中，搬到空旷的石滩上。 苏欣上前查验，发现尸体不只是巨人观，脸也全部被毁了，另外尸体的指纹也全部都被酸性溶液腐蚀过，根本没办法套取指纹。 “死者，年龄在35到45岁之间。身上全有鞭子和棍棒造成伤痕，眼耳口鼻，也都废了。胸腔和腹腔都有内出血的迹象，是内脏破裂造成的。” “死因和死亡时间呢？”安雪看着眼前的尸体，心想：如果凶手再多做一步，截断四肢的话，那就成古代的“人彘”了。 苏欣用测量肝温的仪器，测量了尸体的温度，说：“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的12点到1点之间。但是尸体长时间浸泡了湖水，所以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回去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说着，她站起身，摘掉了手上的手套，说：“死者的致命伤是头骨破裂。” “头骨破裂？”安雪拧着眉，看着面前的尸体，问道：“他身上这么多伤痕，都不致命吗？” “对，虽然说死者全身是伤，眼耳口鼻也都废了。身体还有内出血，但是这些伤，都不会让他在短时间内死亡，少说也要折磨他一段时间。只有后脑勺这处伤痕，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死亡。”苏欣解释了一下，看到安雪身边的白旭，便故意提问道：“白旭老师，你对这具尸体，可有别的见解？” 安雪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白旭一眼，正想帮他解围，就听白旭道：“死者的鼻腔里，有些水藻，不像是清砂湖里的水藻。” 闻言，何成杰用镊子夹出来一小片水藻，放进证物袋，说：“这个像是海藻。” “海藻？”苏欣不由得扬起唇角，笑道：“我们w城，并没有海，为什么会有海藻？” “w城虽然没有海，可是有海藻和海水的地方却很多。” 白旭简单地给出解释，指着尸体脊背处的缝合线，说：“死者死后，还被凶手切开了。” “切开？” “凶手的缝合手法很专业。” 白旭的表情严肃，单手抵着下巴，说道：“所以，死者未必是自然情况下的内出血。而是人为的内出血。” “人为的？” 苏欣觉得这种理论是不符合科学的，双手环胸，站在白旭身后，反驳道：“白旭老师，你是生病之后，神志不清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白旭并不跟她争辩，只是对着安雪说：“凶手应该非常痛恨这个人！所以才会有这种手段，杀害对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从死者身上伤痕的深浅程度来看，凶手的力气不大，很可能是女性。” 安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接过何成杰手中的海藻证物袋，用手机拍摄下来：“小婕” “在。” “查一下这种海藻的出处，还有w城哪些地方会有这种海藻存在。” “嗯，知道了。” 杨婕接收了安雪的手机照片，就回到车上，用自己的平板电脑查询资料。 白旭粗略地看完尸体，就回到安雪身边，瞬间又恢复成了孩子气的模样，跟刚才那个专业的白旭，完全判若两人。 苏欣看着白旭的样子，心里就莫名生气，总觉得他是故意在质疑自己的专业性，于是道：“安队，我看白法医的工作能力，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你们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地向上头申请，把我调来这里呢？” “额，”安雪听出她的不满，连忙解释道：“白旭的情况有点特殊，他是失忆，但是本身具备的专业知识，并没有缺失。所以，他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没办法开展正常的法医工作。”顿了顿，礼貌地鞠了一躬，说：“一切还是得要辛苦苏老师，请您多多担待，多多帮忙。” “我也想办法，但是他每次都这么出来表达一番自己的观点，让我很困扰。他这是在打断我的工作思路。” “哦，这样吧，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一切按照您的工作方式来验尸，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跟白旭一般见识。” 安雪可不想让白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苏欣见安雪这么诚恳，便接受了。 “好吧，这次就看在安队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但是千万别再有下次了。” “嗯，您放心。” 安雪微微一笑，看着她和何成杰一起离开，才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 身后，白旭正蹲在湖边打水漂。 只见，他朝着湖面上丢出一块小石子，接着眼前的湖面就激起好几个小水洼。 安雪来到他身旁，同样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湖面丢去。 “一碗饭，两碗饭，三碗饭，四碗饭，五碗饭！”白旭很是雀跃的数着水洼捡起的数量，开心地拉住安雪的手，满是崇拜的夸赞道：“哇，老婆，你好厉害！你可以吃五碗饭哦！” “五碗饭？” “对啊！” 白旭用力点头，解释道：“以前，我在仙岛和叶帆他们玩的时候，就是这样来决定晚上谁吃更多饭的！” “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吃的饭是有定额的。但是，那个定额很少，我们经常吃不饱，所以就用这个方式，来多吃几碗饭。”白旭想到在仙岛的事情，眼神一下子就变亮了，说：“比如，我和叶帆都是都是吃三碗饭，然后当然我打水漂，打出了五个水洼，那么叶帆的三碗饭，就会分我两碗，他吃一碗，我吃五碗！” “原本是这样。” 安雪恍然大悟，可是下一秒就露出了非常震惊的表情，问道：“白白，你小时候是饭桶吗？竟然要吃五碗饭？” “不是的，我们的碗很小很小。叶阿公说要做人上人，就必须严于律己，所以，饭不能不吃饱，只能吃七分饱。” “这样啊。”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朝他伸出手，说：“难怪，以前你每次都是吃一点点东西就饱了。然后，就一直看出我吃。” “嗯，长大的我，喜欢看着你吃东西吗？” “是啊。” 安雪拉着他的手，往停车处走去。 “好了，你先坐进车里，别再乱跑了。我处理完现场的工作，就回来车上。” “我不可以跟着你一起吗？”白旭很想和安雪一起。 “不可以，因为你现在不是工作状态，所以不能随便插手我们的工作。”安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棒棒糖给他。 白旭接过棒棒糖，立刻就懂了，朝着苏欣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是不是那个女法医刁难你了？她本身验尸就不够仔细，我只是把她遗漏的地方说出来而已。这都不可以吗？” “你啊，下次只说给我一个人听就好了，不要当着人家的面说，明白啊？” “嗯！明白。” 白旭双手搁在车窗上，下巴抵在手臂上，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安雪看着他萌萌的样子，忍不住捏一下他的脸颊，“你呀，虽然没了现在的记忆，不过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 “只要老婆喜欢，我可以一直都这么可爱的。” “真的？” “当然！这有什么难的。” “只怕，等你恢复了记忆，想起现在的自己，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的！” 安雪只要自信脑补一下，就忍不住想笑了。 白旭嘟着嘴，看安雪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现场去了。你乖乖坐在车里等着，不许乱跑。” “嗯。” 白旭真的很听安雪的话，见她转身就走，连忙叫住她。 “老婆，你还忘了一件事情呢！” “啊？我忘了什么？”安雪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你忘了亲我。” 说着，他鼓起腮帮子，有点不开心。 安雪无语地笑了，凑上去亲了一下，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嗯。” 白旭挥了挥手，说：“老婆，等会儿见。”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往石滩处走去。 搜证现场，法证人员，从湖中打捞出一个行李箱，里面竟然还装着很重的石块。 显然是凶手沉尸用的。 但是，因为行李箱的拉链撞击到了礁石，撞坏了，导致箱子开裂，尸体才会浮出了水面，被浪花冲击到了湖岸上。 “这个行李箱，看着好像是个仿品。” “如果是正品，我们可能还没办法发现那具男尸呢。”姜鑫指着裂开的拉链，说，“正品的拉链，不是这么单薄的拉链。”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制作这个行李箱的商家。”安雪小声嘀咕了一句。 姜鑫看了她一眼，笑道：“这种仿品的制作小作坊，在国内可能有上百家，想找到生产厂家，不太容易。不过，这种仿品的销售点，w城好像只有几家，比如说招商城，就应该有这个行李箱出售。” “那就一间一间找吧。” 安雪长舒了口气，问道：“对了，有关尸体的身份，如果提取的dna，跟w城户籍档案库的资料不匹配，又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话，只能用死者的头骨，倒入模型，做3d人像还原了。” “可是，要怎么获取头骨模型呢？” “这是法医的工作，你想了解的话，可以找苏老师问一下。” “那还是等你的dna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安雪显然是不太愿意去找苏欣说这些事情的。 姜鑫看着安雪的表情，立刻就会意的笑了：“看来，这个苏老师，不太好相处。” “我可没这么说过！全是姜老师你一个人说的！”安雪立刻撇清关系道：“到时候，如果要问责，可不关我的事。” “有这么夸张吗？”姜鑫笑得更深邃了，琥珀色的眸子朝着苏欣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其实，我看白法医在验尸上的专业性没有受到影响。或许，你可以跟杨局和邵局申请，给他做个测试，通过的话，就正常回法医中心工作。” 第316章 有所关联? “有这么夸张吗？”姜鑫笑得更深邃了，琥珀色的眸子朝着苏欣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其实，我看白法医在验尸上的专业性没有受到影响。或许，你可以跟杨局和邵局申请，给他做个测试，通过的话，就正常回法医中心工作。” “给他做测试？” 安雪听着姜鑫的建议，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了，他的情况不稳定，万一出了什么事，反而不好。” “可是，你不觉得验尸时候的白法医，很有魅力吗？” 姜鑫转头，朝着安雪停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当他给出一个个验尸结论的时候，仿佛世界都在他脚下。他的结论比起其他法医更加有说服力。” “是啊。” 安雪笑了笑，说：“所以他得罪了别人，还不自知。” 姜鑫听着安雪的话，跟着笑了，“苏欣本身属于比较规矩的验尸官。她不太会给出大胆的假设，然后让大家去求证。” “听起来，姜老师和这位苏法医是旧识。” “算是吧。” 姜鑫点了点头，说：“以前共事过。不过，但是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是吗？” 安雪发现苏欣一直都有朝着姜鑫的方向张望，知道她本身很在意姜鑫，不觉扬起了唇角，说：“不过，我觉得苏法医还不错，尤其是长得很好看。” “是吗？” 姜鑫低头笑了，半开玩笑道：“原本，你喜欢这样的长相？” “我？我是女的，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就御姐的长相来说，她不错。” “确实还可以，只是我不喜欢。” 姜鑫不再和安雪绕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琥珀色的眸子，满是严肃地和安雪对视着，在夕阳的映衬下，更显得坚定。 安雪连忙低头，回避了他的视线，起身道：“好吧，现场搜查，看起来进行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拜托姜老师了。我先离开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停车处走去。 她很快回到车上。 白旭看出她略显慌张的样子，很是不解的问道：“老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走得有点急而已。” 安雪摇了摇头，说：“你扣好安全带，我们会警局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扣上了保险带，就和安雪一起回了警局。 两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其实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安雪是不可能准时下班回家的。 她想起之前答应给白旭煮泡面的，现在肯定是没办法兑现了，只好再次拿出饭卡，说：“白白，今晚我得加班，所以你去餐厅吃晚饭吧。想吃什么都可以，然后吃完了，给我打包一份晚餐回来就好。” “哦。” 白旭接过饭卡，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问道：“现在才6点，我等7点，再去餐厅，可以吗？” “嗯，可以，你自己决定就好。” 安雪立刻就接受了他的提议，按下了座机上的免提键，说：“杨婕，通知大家进会议室，就今天发现的两具尸体，我们开个会。” “好。” “10分钟后见。” 安雪说了时间，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时间理会白旭，只是简单地整理了资料，就进了会议室。 组员杨婕，秦静，邱云和简晶晶也都在会议室就座。 安雪走到幻灯机前，放下了几张照片，说：“关于小屋阁楼上的尸体，大家调查得如何？” 简晶晶举手道：“小屋的尸体，可以确定是20年前失踪的小屋的主人韩希宇。死的时候，年龄是35岁的。他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代表作‘家人’，现在的市值也有300万了。而且，从他的尸骨情况来看，我们可以断定，他是自杀的。” “对！”杨婕接着简晶晶的话，继续说道：“这也腹黑他家人当时报案给出的信息，就是他在他的妻子死后，精神崩溃，然后做出了伤害自己的事情。” “另外，这是我在法证那里得到了一张画作！是他们刚刚还原出来的一张画作。画作的名字就叫‘黑手’。整幅画，只有两种颜色，红色和黑色。跟他日常画的那些温馨的家人作品，截然不同。这幅画特别的诡异，而且带着一丝恐怖和邪恶的感觉，我相信在画这幅画的时候，韩希宇的内心已经崩溃了。” “黑手。” 安雪看着杨婕用幻灯片放出来的画作，知道这幅画就是她之前和姜鑫一起看的画作。 原来，这幅画的名字就叫“黑手”。 安雪单手抵着下巴，看着幻灯片上的画作，问道：“如果说，韩希宇当时情绪崩溃，那么他画出来的东西，必定是反应他内心状态的画作。这副黑手，到底是指什么呢？” “我觉得，他可能只是随便画，就是用色特别的鲜明，来释放内心的压抑和不满。” 秦静说出自己的见解。 安雪摇了摇头，说：“如果，他真的是在释放自己情绪，那么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就不会把自己封进阁楼中了。” “我赞同安队的解释！我看着这幅画，觉得他是在讲述什么，或许等法证那里分离出更多的画作，会让我们找到答案。” 简晶晶说了自己的想法，接着道：“另外，我查到了韩希宇妻子的情况。她中学的时候，曾经遭遇过一次绑架事件，虽然最终是得救了，不过我觉得这件事的阴影，一直都缠绕着他的妻子，所以在怀孕之后，他的妻子才会患上严重的产前抑郁症，导致最终的死亡。” “他的妻子被绑架过？” “对。”简晶晶把自己查到的资料，投射到幻灯机上：“看，这是30年前的事情。韩希宇的妻子万娜，放学路上被绑架了。原以为，她被撕票了，没想到一年后，她回到了父母身边。不过，好像是因为脑部受过严重的撞击，所以她忘记了自己被绑架时发生的事情。她的父母，也没有积极地为她治疗。因为她的父母觉得女儿被绑架期间遇到的事情，一定是不好的。既然忘记了，就代表一切重新开始！所以，万娜之后的生活，和普通人没区别，就是毕业，工作，然后找个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只是，没有想到她怀孕之后，会患上产前抑郁症。” “你们说，会不会是她怀孕之后，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曾经那段不堪的往事，所以就想不开了？”邱云举手发言，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安雪转头看向她，非常认同这个观点：“这个可能性很大。” “所以，你们说，她会不会把被绑架的事情告诉自己丈夫？”秦静再次梳理着自己的逻辑，道：“然后，夫妻俩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前一后地自杀了？” “嗯，我同意这个观点！”杨婕举手支持，“应该就是这样！” “那么，我们现在要调查的，是不是就是30年前的绑架案件？”简晶晶指出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安雪点了点头，说：“另外，我必须告诉大家，刚才我们在青石滩发现的尸体，是彼岸花给我们的新游戏！” “啊？又是彼岸花。” 简晶晶皱起眉头，道：“他这次倒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因为青石滩上的尸体，我们现在连死者身份都没办法确认！” “就是个大难题，因为他说这次‘游戏升级’了。” “游戏升级？”杨婕拧着眉，不解道：“什么意思？怎么升级？就因为我们没办法确定死者身份吗？” “不是这简单。”安雪摇了摇头，说：“突然，我们在一天内，发现了两具尸体，彼岸花又给出这样的‘游戏预告’，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秦静一针见血地说道：“难道说，韩希宇夫妻的死，跟青石滩的尸体，有什么联系？”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本身就倾向于秦静这个观点。 对此，会议室的其他人，都表现出了惊讶之色。 “不会吧？”杨婕有点不敢接受，说：“这两具尸体，怎么看都联系不到一起吧？” “我也觉得。”邱云拧着眉，说道：“我都查过了，韩希宇和万娜的亲人都已经过世了。谁还能制造出青石滩上的尸体呢？” “这点倒是真的。”杨婕认同的说道，“韩希宇夫妻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也没有子嗣后代，所以要说跟青石滩上的男尸，有什么联系，似乎不太可能。” “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青石滩上男尸的身份。” 安雪指出了调查方向，看了眼手表，说：“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等法医和法证那里的报告出来之后，我们再讨论下一步的调查工作。” “是。” 组员们齐声答应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安雪看着杨婕走到门口，便叫住了她：“小婕。” “嗯？” “你留一下。” “哦，怎么了？”杨婕不解地看着她。 “我想多了解一点，你那个同学的情况。”安雪觉得失踪的案子，还是需要进行调查。 但是，因为这些失踪的女生都是成年人，而且现在也没有她们遇害，或者被绑架之类的信息，所以刑事组是不能立案调查的。 “哦，好，我们去你办公室说。”杨婕很开心安雪还记得这件事，立刻和她一起回了办公室。 安雪开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现白旭并不在里面，就知道他去餐厅买晚餐吃了，便询问紧跟在自己身边的杨婕：“饿不饿，要不要先去餐厅买点吃的？” “不用了。” 杨婕才刚拒绝，就闻到了一股香辣炸鸡的味道。 只见，白旭打包了一个炸鸡全餐回到办公室，另外还买了两杯饮料。 “老婆，我买了炸鸡，我们一起吃。” 白旭雀跃地举起手中的炸鸡礼盒，走进办公室，一看到还有杨婕在，便嘟起嘴，略带嫌弃道：“你怎么也在呀？” “嘿，这可是在我们专案组的办公室，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反到嫌弃我了？”杨婕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回怼。 “哼，就嫌弃你！嫌弃死你！而且，我买的炸鸡，不给你吃，饿死你！” 白旭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故意气杨婕。 “炸鸡而已，才几个钱？”杨婕不甘示弱，继续回嘴，“你不给我吃，我自己买就是了，谁稀罕你的炸鸡呀！” “哈，我买回来的是最后一份，餐厅没有多余的炸鸡了。”白旭继续气杨婕，脸上露出那种吵架胜利的小表情。 安雪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简直无语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严厉地喝止：“你们两个够了！不许再吵了！否则，我就揍人了！” 闻言，杨婕和白旭虽然都不服对方，却也不敢在安雪面前造次，只好都忍耐了下来。 安雪接过白旭手里的炸鸡，发现这种全鸡套餐，足够四五个人吃的，便对着杨婕说：“刚好，你也没吃晚饭呢，坐下一起吃吧。” “老婆！” 白旭不太乐意，苦着脸想要拒绝，就被安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嘻嘻。 杨婕得意地笑了，立刻坐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快点吃吧，吃完了，把你同学的情况告诉我。” “嗯。” 杨婕应了一声，就拿起一块大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突然，她看到桌上的冰镇鲜橙汁，二话没说，就拿起了喝了一口。 “喂，那是我的饮料！” “啊？哦。” 杨婕故意说道：“那我喝过了，你还要吗？” “不要！” 白旭有异性洁癖症，当然不可能要她喝过的饮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心里非常清楚，她就是故意的。 安雪也知道杨婕是故意的，特地用脚踢了她一下，让她别太过分。 杨婕嘟着嘴，算是放柔了语气，说：“好嘛，好嘛，不就是一杯橙汁，我现在就叫份外卖，还你一份大杯的橙汁！” 说完，她就拿出手机，在那种甜品茶饮店铺下了单子，点了三杯味道不同的饮料。 结果，不到20分钟，就送到了。 杨婕拿了一杯百香果橙汁，送到白旭面前：“给，这杯橙汁，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谢谢你的炸鸡和鲜橙汁。” 白旭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他知道安雪不希望他和杨婕吵架，就接了下来：“行了，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以后不跟你吵架了。” “嗯！那我们算是和解了吧？” 杨婕朝他伸出手，希望可以握手。 白旭却不敢伸手，只是说道：“和解了，但是我不能跟我握手。” “哦，对！差点忘了，你只能碰我师姐，不能碰其他异性。”杨婕笑了笑，忍不住夸赞道，“说起来，你这个毛病还挺好的，都不怕你会出轨，喜欢上别的女人！” “哼，就算我没有这个毛病，我也只喜欢我老婆一个人，不会喜欢别的女人的！” 白旭露出一脸正经的表情，直接对着安雪表明心迹：“老婆，你相信我！” “傻瓜，我又没有不相信你。” “哎哟……”杨婕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没好气地数落道，“你俩够了，别再撒狗粮了，欺负我是单身狗吗？” “谁欺负你了？好好吃你的炸**！” 安雪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直接拿起一块鸡翅根塞到她嘴里。 杨婕嘟着嘴，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很快的，三人吃完了整盘炸鸡。 安雪喝了口咖啡，说：“好了，我去把垃圾丢了，你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就把失踪女孩的线索梳理一下。” “嗯。” 杨婕捧着自己点的饮料，用吸管猛地喝了两口，就看到白旭正做在沙发处，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玩着游戏。 她突然笑道：“咦，师姐的喜好，你也学了个十成十啊。” 白旭愣了一下，拿着棒棒糖，问道：“你说糖果吗？” 第317章 进一步分析 白旭愣了一下，拿着棒棒糖，问道：“你说糖果吗？” “是啊。”杨婕点了点头，说：“师姐是低血糖，所以在m国的时候，医生就说让她多备一些糖果，或者巧克力在口袋里。” “原来是这样，所以老婆口袋里每次都会装那么多棒棒糖。” 白旭算是明白了原因，看着杨婕问道：“对了，你知道她喜欢吃草莓味棒棒糖的原因吗？” “不知道。”杨婕摇了摇头，说：“反正，我向她要其他口味的棒棒糖都没问题，就是草莓味的不行。可能，草莓味的，对她有什么特殊含义吧。” 听了这话，小白旭似乎是明白了，咬着棒棒糖，默默的笑了。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办公室，朝着沙发处的白旭看了一眼，说：“白白，你困的话，就打车回家，我可能要很晚，才会回去。” “嗯，我不困。” 白旭摇了摇头，说：“我坐着玩游戏就好。” “那行，你自己玩。”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说：“好了，说一下你那个同学的情况吧。” 杨婕立刻讲述道：“我那个同学叫宁梓欣，小名豆豆。她的男朋友叫季言，和她一样，都是研究生。当时，是一个叫叶凡的女生，告诉梓欣，说季言去小屋探险，被吓晕过去了。然后，梓欣才去那个林间小屋寻找自己的男朋友，接着就失踪了。” “时间呢？” “应该是晚上10点以后。” 安雪记录了一下时间，问道：“其实，当晚季言没有去过小屋，只有宁梓欣自己一个人去了？” “对。” “那等会儿10点的时候，我们再去小屋看看。” “啊？” 杨婕拧着眉，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我们也去？” “嗯。” 安雪点了点头，把自己在记事本上的写的东西，推送到杨婕面前：“你看看这个。” “软萌甜心，是当晚10点直播，民俗学的女大学生是晚上10点半左右。”杨婕立刻明白道：“在小屋失踪的三个女生，都是晚上10点多进入小屋的！” 安雪拿回了自己的记事本，说：“所以，晚上10点，或许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去看看。” 杨婕拧着眉，提出心里的疑惑：“可是，现在那个小屋已经被我们警方封锁了，如果说有人在这个时候，还要去小屋拐骗女孩，不就是蠢得无以复加了吗？” 安雪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10点到小屋看了再说。” “好吧。” 杨婕叹了口气，说：“那现在，到10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做什么？” “看监控。” “啊？” 杨婕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安雪解释道：“还记得让你查的白色面包车吗？” “记得，就是那辆报废车。” “嗯。” 安雪打开电脑，说：“我看过那辆面包车，消失后路段，是个三岔路口。每条路上，都有一段没有安装交通摄像头的路段。但是过了这段路，交通摄像头是齐备的。” “所以，你想把三段路的交通视频，都看一遍？”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因为在没有交通摄像头的路段上，并没有民宿，停车场之类的地方。所以，白色面包车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对哦，那个三岔路口过去，都是平地，就算中途换车，白色面包车也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想到这里，杨婕立刻向安雪竖起了大拇指。 “师姐果然是师姐！那我们现在就看吧。” “嗯，你选一条路的监控看，另外两条路的监控，我来看。” “好，那我就选中间的。”杨婕很快做了选择，拿出自己的平板，调出了交通部的路况视频。 安雪则用了16倍的速度，看着两个女生被白色面包车带走那天的路况视频。 一个小时后，她的眼睛十分疲惫，揉了揉睛明穴之后，脸色转沉。 按照她的推理，应该会看到白色面包车重新出现在视频中的。 可是，她看了整整三天的交通视频，都没有再看到那辆白色面包车。 这太奇怪了！ 安雪心里充满了疑问，右手抵着下巴，小声低估了一句：“又是离奇消失吗？” “啊，什么？”杨婕原本已经监控看得眼皮打架了，一听到安雪说话，连忙坐直了身体，振奋精神地问道：“有发现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车去小屋看看。” “哦，好。” 杨婕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就关掉了平板上的监控。 安雪关机之后起身，朝着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旭还在玩游戏。 他一看到安雪站起来，便立刻摘下耳麦，问道：“老婆，你们要去哪儿？” “我和小婕去那个画家小屋看看，你要不要先回家？” “不要，我和你们一起去。” 白旭把耳机和平板都放回安雪的背包里，和她们一起离开办公室，去了停车场。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画家小屋门口。 果然，发现了尸体之后，画家小屋不再像之前那样，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吃瓜群众。 现在的画家小屋外，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两个制服警员留守巡逻。 安雪，杨婕和白旭下车后，直接向警员出示了证件。 两个小警员见来人是安雪，立刻严肃地向她敬礼：“安队，这么晚了，还来查案啊？” “你们认识我？” 安雪听他们的语气十分热络，表情有些疑惑。 “当然了！”其中一个想都没有，直接回答道，“您现在可是w城破案率最高的女队长！想不认识您都难。” 另一个跟着附和，说：“对啊，我们时常期待见到您，没想到今晚真的见到了。” 安雪被他们的逗笑了，朝着屋内看一眼，问道：“我们走了之后，里面没人进去过吧？” “是，我们两个可以保证没人进去过。” “好。”安雪拍了拍两人肩膀，说：“那现在，我们进去看一下。” “哦，请进。” 两位制服警员立刻让开一条路，让安雪他们可以走进去。 安雪打开了手电筒，走进客厅。 身旁的白旭和杨婕也是一样，一个人一只手电筒，朝着厨房和卫生间走去。 年久失修的地板，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制造恐怖气氛的最佳道具。 三个人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木板老化的“叽噶”声。 这个屋子，明明窗户都是关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阵阵阴风，从缝隙中灌入，直逼人的脖颈和裤管。 杨婕有点害怕，慢慢朝着安雪靠近。 “师姐，要不然开个灯吧，不然感觉都看不清楚。” “这个屋里的灯，早就坏了。” 安雪解释道：“再说了，开灯之后，能看到的都是白天看过的东西。我们既然是来找线索的，必须和失踪的三个女生一样，在黑暗中寻找方向。” “可是，这明明门窗都关着，就是感觉阴风阵阵，很渗人呢！” 杨婕说完之后，就看到一个发青的鬼脸出现在面前。 她的脸色铁青，尖叫着躲到了安雪身后。 “鬼，有鬼！” …… 安雪无语地撇了撇嘴，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杨婕拽得都快扯破了。 而且，杨婕不停把她往前推着，自己则低着头，躲在她背后。 “小婕，你够了！哪有什么鬼啊，全是白白吓唬你呢！”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拉着杨婕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旁，说：“你自己看嘛，是白白拿着手电筒照了自己下巴而已。” 杨婕完全不敢睁开眼睛，听安雪这么说了，才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了一眼，发现真的像安雪说的那样，全是白旭的恶作剧。 “我靠！白法医，你太过分了！”杨婕气得想骂脏话，直接抬起脚，狠狠踩了白旭的脚面一下。 “唔……疼。” 白旭吃痛地抱住自己的右脚，气鼓鼓地说道：“你自己胆子小，就不要进来嘛！留在外面不就好了！” “我偏不，就要进来！哼！”杨婕冷哼一声，拿着手电筒，往一楼的房间走去。 白旭也不理她，转身往二楼走去。 安雪则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上了二楼。 突然，二楼的窗户处闪过一道黑影。 白旭吓了一跳，虽然没有叫出声，却也是本能地转过身，跳向了安雪。 噗…… 安雪拧着眉看着他，眼下的情景，就是她一个身高160的女生，抱住了一个身高186的大男生。 那样子，只要自行脑补，就会觉得搞笑。 安雪侧过头，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刚才是风吹树动的影子。” “是吗？” 白旭憨憨一笑，看着自己双脚离地的样子，很不好意思，连忙站回地板上。 “刚才还敢笑话小婕，现在自己算不算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 白旭连忙拉住安雪的手臂，小声道：“老婆，求你了，千万别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杨婕！” “怎么，怕丢人啊？” 安雪轻挑着眉梢和他对视着。 白旭嘟着嘴，点了点头。 安雪低头笑了，让他跟在自己身后，说：“你跟在我后面，注意脚下的地板，别踩空了。” “嗯，知道。” 白旭紧跟在安雪身后，慢慢往前走着。 两人把二楼检查完毕，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杨婕已经走出了小屋，在停车的地方等着他们了。 没过多久，安雪和白旭也离开了小屋，来到杨婕面前。 三人上车后，杨婕略显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师姐，很显然，在这个小屋被我们警方封锁之后，就没人敢过来了。” “其实，我回到小屋这里，想找的不是人。” “啊？你该不会是想找邪祟和怪物啊？” “当然不是了。” 安雪长抒了口气，解释道：“如果说失踪的女孩，是被人劫持走的，那么小屋内一定会留下痕迹的！但是，三个女生失踪，都没有留下任何第三方在场，把人带走的痕迹。” “可是，后来不是有很多人，都进过小屋吗？那么，之前的痕迹，可能就被其他人无意识的销毁了！” “你说的这点，我也想过。但是，我看了‘软萌甜心’的直播视频，也看了那个真人秀综艺从第一期开始录制，到今天白天为止的全部视频。这些视频，清楚地拍摄了画家小屋从第一个女生失踪，到你同学失踪的全部室内摆设和布置。所以，我从小屋的内部环境，推断出没有第三方人员，劫持走那三个女生。” “那就奇怪了，真的是遇到虫洞，穿越了？”杨婕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说，真的遇见邪祟了？” 安雪沉思了片刻，无奈的说道：“这点，我暂时也想不明白。但是，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 “算了，先别想了。”杨婕看了眼手表，说道：“都快12点了，先回家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嗯，好，先回家。”安雪开车，离开小屋，先把杨婕送回了住处，然后才开车和白旭一起回了春江小区。 两人先是回到了白旭家里。 安雪让白旭早点休息，接着就想回隔壁自己家里。 结果，就被白旭从身后抱住。 “老婆，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 “白白，不许耍无赖，昨天已经陪过你了，今天我得回隔壁去。” “那我跟你回隔壁。” 白旭说完，就拖着拖鞋，往1602室走去。 安雪连忙拽住他，阻止道，“白白，不可以任性，你乖乖地回自己屋里去。” “老婆……” 白旭嘟着嘴，又一次表现出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眼神。 安雪这次可不买账了，直截了当地说道：“卖惨没用！回屋里去！否则，我真的不理你了！” “……好吧。”白旭委屈地低下头，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去自己屋里。 安雪看着他扭扭捏捏，不想关门的样子，再次训斥道：“关门，回房间洗澡睡觉去。” “哦。”白旭缓缓关上房门，踢嗒踢嗒的拖鞋声，渐行渐远。 安雪听着他回了房间，才回到隔壁1602室。 她说简单的冲了个澡，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和白旭腻歪久了，现在自己一个人躺着，竟然有点睡不着了。 安雪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努力让自己入睡。 突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随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和大雨倾盆的杂乱声。 雨点不停拍击着窗玻璃，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这样的雨夜，总会让安雪回忆起十年前家人的惨状。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自己。 “老婆。”这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幼稚，但令人安心的男声。 他一把抱住安雪，柔声道：“有我在，不怕哦。” 安雪无语地笑了，转过身，看着他，道：“不是说好了，不许来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因为，耳边有个声音告诉我，老婆害怕下雨天。所以，我就来了。” 白旭说着，用双手捧着安雪的脸颊，透过窗外闪电的光亮，看清楚了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凑上前，亲吻她的额头。 “好了，不怕了，我会一直陪着老婆的。” 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了，我知道草莓味地棒棒糖代表什么了。” 安雪略微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是想起什么事了吗？” “不是，”他摇了摇头，解释道，“是杨婕的话，让我明白了，草莓的味道就是我的味道，所以你的草莓糖果，只能自己吃，绝对不会给其他人吃。” …… 第318章 死者有前科 “是杨婕的话，让我明白了，草莓的味道就是我的味道，所以你的草莓糖果，只能自己吃，绝对不会给其他人吃。” 安雪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来，你是这么明白的。” “是啊。”白旭低着头，看着她，小声道：“同理可证，我喜欢的彩虹味糖果，代表老婆你，对吗？” 安雪点了点头，只听到窗外响起了阵阵雷声，她连忙抱住了白旭，窝进他怀里。 “老婆不怕！我会保护你的。”白旭拍着安雪的后背，好像一个守护神一般，抱紧了她。 安雪闭着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发现只有心跳声，能够让雷声变得不那么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渐减弱。 安雪仰头看着身边的白旭，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老婆，你还害怕吗？”他小声询问。 安雪摇了摇头，说：“你不是说，有你在，就不用害怕了吗？所以，不怕了。” “哦，那就好。” 白旭开心地点了点头，下一秒说出的话，差点让安雪笑岔气。 “老婆，你可以陪我去厕所吗？我一个人不敢去。” 噗…… 安雪很是无语地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是要保护我吗？就这么保护吗？” “是啊，我怕打雷，我怕一个人上厕所，不冲突呀。”白旭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如果有人伤害你，我一定会打倒对方的！可是，我没办法一个人上厕所。” “好吧，”安雪打开了床头灯，陪着他去了卫生间。 她让白旭自己进去，然后守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白旭走出来，对着安雪道：“好了老婆，回房间吧。” 说着，就跑进房间，直接钻进了被窝。 安雪看着他裹着自己的被子，没好气地坐回床上，关了床头灯。 白旭拉着被子，为安雪盖好，搂着她，在她耳边安抚道：“老婆，已经不打雷了，安心睡觉吧。”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她是真的很困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早上，雨后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落在安雪恬静的脸上。 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刺眼，拧着眉，翻了个身，想要再睡一会儿。 突然，脑中闪过画家小屋和青石滩的画面。 她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白旭的睡脸，放大了好多倍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没好气地笑了。 稍微平复了片刻，她才起身坐起来。 不想刚起身，就被白旭一把拽了回去。 “老婆不许走！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还要回警局呢！”安雪拉开他的手，说，“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调查呢。” “才六点多，再睡一会儿吧，10分钟。” 白旭打了个哈欠，再次抱住她，就是不愿意起来。 “好，那就再睡十分钟，只有10分钟哦。” 安雪本身也不太想这么早起床，只是没有办法，不得已才必须早起。 十分钟后，安雪拉开了白旭的手，再次坐起来。 白旭看着她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不由得嘟起嘴，问道：“老婆，做刑警是不是很难睡懒觉的？” “也不是啊，休假的时候，就可以睡懒觉了。” 安雪洗漱之后，换上了日常的t恤和牛仔裤，走进厨房。 冰箱里还有些火腿肉和切片面包。 安雪用豆浆机，做了两杯豆浆，然后煎了火腿肉和两个荷包蛋，端到了餐桌上。 白旭洗漱之后，走到餐桌前坐下，好奇地问道：“老婆，我没有失忆的时候，我们谁做早餐啊？” “以前，都是你做早餐，你做饭。” 安雪说到这里，嘴角扬笑，表情陷入了沉思：“而且，你没有失忆的时候，生活特别自律，每天早上，为了让我能多睡一会儿，就会早早地把早餐做好。而且，你不只会做一种早餐，西式中式，都是信手拈来。” “所以，老婆你喜欢以前的我，不喜欢现在的我。” 白旭颇为伤感的低下头，眼神委屈极了。 “谁说的！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你，我都喜欢。”安雪说着，将自己餐盘里的火腿肉送到他碗里，说：“所以啊，收起你那小可怜的心态，好好吃饭。” “嗯。” 白旭点了点头，喝了口豆浆，说：“老婆，你放心，我会努力让自己恢复记忆的。” “慢慢来吧，不着急。” 安雪吃完了自己的早餐，看了眼时间，说：“白白，我今天一天都会很忙，就不带你去警局了。你在家里乖乖的，玩游戏，看电视都行，中午的时候，我会给你点外卖的。” “哦，今天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去警局吗？” “嗯，因为我今天不会有很长的时间留在警局。”安雪怕他伤心，立刻向他解释道，“所以你跟着的话，不太方便。” “哦，那好，我听你的，留在家里。” “乖了。”安雪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嗯，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白旭送她到玄关处，看着她出门之后，立刻跑到阳台上，朝着楼下看去，就见安雪开了车子，离开了小区。 他吃完了早餐，看着面前的碗碟，就想着让自己变回以前那个会做菜的白旭。 于是，他回了隔壁1601室，从冰箱速冻柜里，拿出了一把肋排，打算尝试做一道糖醋排骨。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只想等安雪回来，能够吃上一顿家常的饭菜。 …… 另一头，安雪开车回到警局。 专案组的其他组员，也都陆续到了办公室。 安雪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何成杰的信息： 安队，没办法确认青石滩上那具男尸的身份，苏老师让您回办公室之后，直接来法医中心一趟。 看过之后，安雪便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杨婕他们的办公室，分配任务：“小婕，小静，你们去法证中心，看一下青石滩带回来行李箱的化验报告，然后想办法找出那个行李箱额出售点。” “是！” “至于晶晶和邱姐，你们向法证确定一下，死者鼻腔内海藻的种类，然后找出可能有这些海藻的地方。比如海鲜市场之类的。” “明白！” 四人接下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分头行动。 安雪则独自来到法医中心。 当走进熟悉的办公室时，看着办公桌前的那个人，思绪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正在办公的白旭。 可是，一眨眼，就听到苏欣略带不满质问：“安队，你进别人办公室，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哦，对不起，我一下子忘记了。” 安雪尴尬地笑了笑，退后了两步，站在办公室外，礼貌地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她立刻走进办公室，问道：“苏老师，关于青石滩的尸体，你是不是有其他确定死者身份的方式？” “是有的，不过需要你和我一起写一份申请报告。” “什么申请报告？”安雪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3d面部还原，需要扫描完整的死者头骨。所以，我们需要申请生物技术，提取死者头骨。”苏欣把原因解释了一下，看着安雪迟疑的表情，问道：“安队，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这个申请，应该还需要死者的家属签字同意吧？” “这具尸体，连身份都不能确定，你有办法找到死者家属吗？”苏欣忍不住怼了安雪一句，说：“就失踪人口调查部门送来的名单，和这具尸体的特征也不吻合，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安雪听着她的推断，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拿起桌上的失踪人口档案，确实没有复合这具男尸的资料。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开口同意了：“好，我和你一起申请生物技术解剖。不过，能不能批准，还看上头的意思。” “你愿意写申请报告就好。” 苏欣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是死者的解剖报告，你看完之后，应该会支持我的决定。” 说完，把文字报告放到安雪面前。 安雪拿起报告，认真看起来。 只见，她的表情越来越震惊，到了最后，甚至有点难以接受。 “正如白法医说的，尸体的内出血是人为的。死者体内的器官，都被煮过，另外还放入了水袋，做出了体内充血的效果。” …… 安雪看着夹在报告中的尸检照片，表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另外，死者身上的骨头，都有骨裂的损伤，说明死前是受到折磨的。” “这个凶手，竟然肯花这么多时间，来对待死者，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安雪看着手中的验尸报告，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苏欣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苏打水，说：“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和我一起申请生物技术解剖了吧？”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回办公室，把这份申请写出来。” “不用了，你只要打印出来，签字就可以了。” 说话的时候，苏欣给安雪发了一份邮件。 安雪点开之后，发现是一份已经写好的申请报告。 “苏法医，你这是……” “这是我的处事风格，跟白法医完全不同吧？” 苏欣双手环胸，坐着办公椅上，表情严肃又端庄，看起来就是那种果敢干练、雷厉风行地霸道女总裁。 “确实很不一样。”安雪抿唇笑了笑，说：“这份申请报告，我会用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专案组了。” “好。” 苏欣起身，送她到门口，并和她握了握手，说：“安队，希望你能尽快适应我的做事风格。” “我尽量。” 安雪说完，转身离开。 苏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关上门，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手机里的那份申请报告打印出来，然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送去了杨局的办公室。 杨局看完之后，沉着脸，对着安雪道：“小雪，你知不知道你递交的报告，必须是警方确定死者没有亲人在世，才可申请的？” “我知道。”安雪点了点头，说：“师父，这次的案件，性质非常恶劣。我觉得凶手是个极度危险人物。所以，请您无论如何都予以批准。” 说完，把她苏欣的验尸报告交给了杨局。 杨局看过之后，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验尸报告，说：“我知道了，我会和上面商量的。” “谢谢师父。” “别高兴得太早，除了青石滩的案子之外，画家小屋的阁楼内找到的尸体，是不是可以以死者自杀结案了？” “那个案子，死者确实是自杀的。但是，我还想再深入一点，因为死者的头部和胸口处，有比较严重的旧伤。另外，他的一些画作，也有比较多的心理暗示和指向性，所以，我还不打算立刻结案。” “这种死因明确的案子，尽量不要拖，否则上头怪罪下来，对我们的影响不好。” “嗯，我懂。”安雪明白地点了点说：“一个星期，请师父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还是没有新的进展，我就把画家小屋的案子结了。” “一个星期太久了，最多五天。” “五天就五天。”安雪接受了这个期限。 “那就这么说定了。” 杨局看着面前验尸报告，说：“这个暂时留下，我可能用得到。” “嗯，那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安雪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转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就是想问你，白旭的情况还好吗？”杨局的声音放柔，更像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还好，只是失忆而已，但在专业性的问题上，他依然很有说服力。” “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门边。 停顿了片刻之后，她转身询问杨局：“师父，如果说白旭的专业能力没有减退，能不能给他一个测试，来测试这项能力？如果通过测试，直接恢复他的职务，可以吗？” 她问的问题，正是之前姜鑫给的建议。 杨局愣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一番思考，才道：“这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想上头争取试试，但是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一定可行。” “嗯，明白。” 安雪当然可以理解这点，“能试着提一下，总是好的。” 说完，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专案组，就看到杨婕她们都已经在办公室了。 杨婕一看到安雪出现，立刻开口询问：“师姐，能确定死者身份了吗？” “还不能。不过，验尸报告，你们应该看一下。”安雪说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扫描进电脑的验尸报告，又打印了两份出来，递给杨婕她们过目。 看完这样一份验尸报告之后，四个组员的表情，也都是震惊的。 “这个凶手，为什么要对尸体做这么多事？”邱云感觉自己做警察这些年，这个比起之前很多案子的凶手，都要变态。 “这个问题，等抓到了凶手，你可以自己问他。” 安雪略微玩笑地说了一句，看向简晶晶，问道：“对了，海藻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说是这种水藻只有深海才有。但是，一些养热带鱼的花鸟鱼市场，可能会有这样的水藻。” “也就是说，死者死亡的现场，可能有个养殖热带鱼的金鱼缸。” “对。”简晶晶点了点头，说，“另外，还有可能就是，死者是在水族馆出事的。” “w城就一个水族馆，似乎是不太可能。”安雪想了想，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过去排查一下。晶晶，这件事就交给你和邱姐去查。” 第319章 又一个死者 “w城就一个水族馆，似乎是不太可能。”安雪想了想，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过去排查一下。晶晶，这件事就交给你和邱姐去查。” “好，包在我们身上。” 简晶晶和邱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离开了办公室。 至于杨婕和秦静，则是针对了那个行李箱，说道：“安队，关于行李箱，姜老师他们找到了生产厂家。我也打电话联系过了，确定这款行李箱是那个厂家制作的。但是这是个老款式，三年前就已经停止生产了。所以，我们只能去厂家提供的零售点碰碰运气，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们的销售记录。” “虽然是大海捞针，但是试试看吧。”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个行李箱的销售点，我和你们一起去查。” “嗯。” 杨婕点头，就看到安雪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然后三人一起离开专案组，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三年前就已经停产的行李箱，旗下的各大零售店，自然也是很早就已经清仓大甩卖了。 所以，安雪他们一连走访了三个店铺，都没有得到想要销售记录。 一转眼已经是中午12点了，三个人走了大白天的路，都显得十分疲惫。 杨婕更是热得将t恤袖子卷到了肩膀上。 “师姐，二十八九度的气温，顶着这么一个大太阳，实在是太热了。” 安雪同样觉得热得难受，将自己的鸭舌帽的帽檐，移到了脑后，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道：“行了，先找个地方吃午饭吧。” 说着，她指着不远处的一间馄饨点心店，说：“就去那里吧。” “好。” 三人一起走进了那间馄饨店，店里虽然没有开空调，但是墙上的电扇转动起来，也还挺舒服的。 安雪看着对面有卖冷饮的，便询问杨婕和秦静：“吃不吃棒冰？” “吃！” “那我去买。” “嗯，我要吃甜筒！” 杨婕直接举手提要求。 安雪没有说话，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向秦静，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秦静想了想，说：“我只要清爽的就可以，最好是老棒冰。” “好。” 安雪点头，走去了对面。 很快的，她就买了三支棒冰回来。 甜筒是杨婕的，她和秦静则都是清爽的老棒冰。 吃完了棒冰，红汤辣的开洋馄饨也都端上来了。 只见杨婕第一个拿起勺子，尝了口馄饨汤，满足地说道：“哎，总算吃到带鲜味的东西了，上午走得实在太累了，没想到那三个零售点，那么难找，感觉穿着球鞋的双脚，都要磨出水泡了。” “是啊，这样的零售点，下面竟然还有十几个，真的有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秦静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用勺子舀起一只馄饨，吹凉了，慢慢吃着。 安雪同样是非常疲惫的，吃着碗里的馄饨，说：“没办法，青石滩的案子，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用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来排查。或许，等我和苏法医的申请批准下来，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会有新的突破口。” “嗯，你和苏法医申请了什么？” 杨婕不解地看着安雪。 “生物技术获取死者的完整头骨。” 安雪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显然面前的杨婕和秦静都没听懂，彼此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圈的表情。 …… “就是让吃腐肉的虫子，让尸体白骨化。” “哦，这样啊。” 杨婕恍然大悟，嘟着嘴想了想，说道：“这个申请，需要死者家属同意吧？” “是啊，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死者已经死了快4天了，还是没有人过来报失踪，所以苏法医的意思是，这个死者以年纪来看的话，可能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上了。” “35岁左右的年纪，就没有亲人了？怎么可能？”杨婕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苏欣的说法。 身旁的秦静接着分析道：“35岁的年纪，按理说是上有老，下有小，不会没有亲人的。可是，苏法医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这个年纪的人如果失踪，家人应该早就来警局报案了。” “是啊，我也很好奇这个死者的身份。而且，死者的dna，跟我们警方的大数据库资料，也匹配不上，所以只能希望上头能批准我和苏法医的生物解剖申请了。” “那就等等看吧。” 杨婕喝了口馄饨汤，继续道：“不过，那个苏法医，我觉得她有点奇怪。而且有种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还是白法医好，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他为人处世，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对，就是小静说的这个感觉，舒服。”杨婕非常认同秦静的说法，并且补充道：“那个苏欣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舒服。” 安雪听着她们的评价，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她本身的业务能力，好像还可以，但是为人比较强势，有点像霸道女总裁。其他的话，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反正，我也不和她朝夕相对，不需要太过了解她的事情。” “哎，还是希望白法医能快点恢复记忆，这样我们就不用继续面对苏欣了。” “我也希望白白能快点恢复。不过，看他现在的状态，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他是脑中的海马体受损，虽然说解毒剂有一定的修复作用，可是能修复到何种地步，还是未知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白法医现在这个情况，你有想过，什么时候跟他结婚吗？” 安雪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她还真的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杨婕看她不说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问道：“师姐，你不会没有想过吧？如果他十年都没有恢复记忆，你就十年不结婚吗？” …… 安雪想了想，说：“不会这么久的。而且，他只是失忆，不是失智。或许，等他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就算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也正常投入工作、生活。所以，我其实不担心他需要多久才恢复记忆。只要，他是白旭就好。” “但是，他的记忆停留在4岁。你觉得他明白结婚应该做什么吗？” 杨婕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旁的秦静也跟着笑了。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直接在餐桌下踹了她一脚。 …… “好好吃你的馄饨，如果没有吃饱，就再叫一碗！不信堵不住你的嘴！” “哎呀，就是讨论一下嘛，干嘛这么认真？”杨婕挑眉看着安雪，故意道：“还是说，你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杨小婕，你信不信我扣你这个月的奖金啊？” “好嘛，好嘛，我错了，不说了！吃馄饨。”杨婕连忙求饶，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 三个人在馄饨店休息了差不多40分钟，才买单离开。 回到车上后，安雪开车，打算往下一个零售点驶去。 这时候，三个人的手机都响了，是报警中心打来的电话。 几乎是同时，三人接听了电话。 各自“嗯嗯”了几句，最后接了一句，“我马上赶去现场，大概15分钟后到。” 说完，三人挂了手机，相互的对视了一眼，系好了保险带，朝着案发地点驶去。 “这次不是青石滩了。” “嗯，这次是银杏林。”安雪长舒了口气，说：“是一对小年轻带着孩子野餐的时候发现的。” “不知道这次的尸体什么样子。” “到了现场就知道了。” 安雪说完，加踩了油门。 一刻钟后，她们到达了银杏林。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杨婕、秦静，一起进了警方的封锁区。 率先到场的巡逻警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带路，并且简单叙述了死者的情况：“安队，初步可以断定死者是男性，但是脸和十根手指的指纹，全部都被毁掉了。” “酸性溶液腐蚀？” “对。” 巡逻警点头，道：“法医和法证，还有专案组的两位师姐已经在5分钟前，到达现场了。” “嗯。” 安雪戴上了手套和口罩，让杨婕和秦静去旁边查看，自己则来到尸体前查看。 苏欣和何成杰都已经在了。 何成杰一看到安雪，立刻挥手，跟她打招呼。 这一幕看在苏欣眼里，沉着脸，对着何成杰道：“肝温计。” “哦，给。” 何成杰被肝温计送到苏欣手中，就被她数落道：“麻烦你工作的时候专心一点，要聊天搭讪，请你等下班以后再进行！” “对不起苏老师我，我会注意的。” 何成杰连忙道歉，低着头，专心工作，再不敢跟安雪互动。 安雪知道苏欣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表现出她的权威。 不过，因为她的话并没有任何不妥，所以安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严肃地问道：“死者的年纪，死因和死亡时间能确定吗？” “死者的年龄还是35到45岁之间，男性，死亡时间是一个星期前。死因同样是头骨爆裂，身上依然有被鞭和棍之类的东西，暴打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个死者，死在青石滩那具尸体之前？” “对。”苏欣起身，说：“死者的背后同样有解剖和缝合的痕迹。所以，我推测杀害这个死者的凶手，和杀害青石滩死者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而且，凶手掌握了非常专业的解剖技术。”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医护工作者。” “是。” 苏欣点了点头，摘下手套和口罩，说，“具体验尸报告，我回去解剖之后，再交给你。” 说完，就要离开。 突然她停下脚步，对着安雪道：“对了，尸体的鼻腔内同样发现了那种深海海藻。” “也就是说，两个死者遇害的第一案发现场附近，是同一个地方，而且都有深海海藻。” “好了，剩下的，你们和法证处理吧，我先回去了。” 苏欣说完，就离开了现场。 她独自开车回去警局。 路上，接通了一个电话。 “zeus，你确定这次的案子，安雪能侦破吗？我看她现在好像是没头的苍蝇，根本毫无头绪。”苏欣的电话对象，竟然就是彼岸花zeus。 电话那头，zeus低沉又磁性的嗓音，不缓不慢地响起：“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我只是担心她查不出真相，会让你失望，要不然我给她一点提示？” “我再说一遍，你只要做好你的法医工作，别的事情，不需要多管。”zeus的声音比之前压低了不少，语调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好吧，当我没说过。” 苏欣立刻做出了妥协，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道：“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希望zeus能为我解答。” “什么问题？” “为什么zeus先生在云城青轧村的时候，要为安雪解蛊呢？” “你想知道这个问题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是，看不到明早的日出。”zeus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可就是这样的温柔，反倒让苏欣感觉到了一丝畏惧。 她抿唇笑了笑，说：“那我还是不要知道原因了，就当是zeus想要继续跟安雪玩游戏吧。” “留着安雪，是为了她父亲的研究！”zeus算是简单地解释了原因，道，“目前，我们只有三分之一的研究报告，还有三分之二的研究报告，被安雪的父亲藏起来了。只有安雪活着，我们才有机会拿到剩下三分之二的研究报告。所以，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向安雪透露你所谓的提示，否则你很可能会被她踩住狐狸尾巴。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是，我知道了，我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 “那就这样吧，没事不要再联系我。”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苏欣摘掉了耳机，朝着前方看去，专心开车。 * 银杏林中，安雪看着那个抛尸的土坑，里面同样放着一个黑色行李箱。 “凶手为什么要把行李箱打开，让尸体露出坑外？”安雪站在姜鑫身边，向他提问，道：“他明明可以把尸体连带着行李箱，一起埋进坑里，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姜鑫单手扶着下巴，思考着安雪的问题，道：“所以说，凶手就是想让人发现尸体吗？” “故意让人发现，为什么？” “向我们挑衅？” 姜鑫看向安雪，说道：“又或者说，凶手用这种方式，向我们诉说什么。” “诉说？” 安雪拧着眉，看着面前的土坑，不解道：“凶手想诉说什么？” “不知道。” 姜鑫摇了摇头，看着说安雪说：“这个，需要你来侦破了。” “我也想啊，可是现在一点突破口都没有，我连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查？” “听说，你和苏法医向上头申请了生物解剖？” “嗯。”安雪点了点头，却不太有把握道：“但是杨局说了，未必会批准。” “目前已经出现两个死者了，上头应该会批的。” 姜鑫说了自己的看法，拍了拍安雪的肩膀，道：“放心吧，不管是多困难的案子，我相信你都可以侦破的。” “谢谢你，姜老师，在我这么没底的时候，还能给我这么信任的支持。” “因为你是安雪，所以值得。” 说到这里，姜鑫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道：“好了，我们法证的工作差不多了，先回去了。” “嗯。”安雪点头，朝着杨婕她们看去，见她们也各自往停车处走去，便跟上了姜鑫，道，“我们也收队了，一起走吧。” 第320章 打包购物? 很快的，安雪就和自己的组员回了警局，第二具尸体的出现，让杨婕她们的情绪压抑得快自闭了。 尤其是杨婕，忍不住吐槽道：“这个凶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法杀人呢？” “两个死者身上都发现了只有深海才有的海藻。”安雪看了自己的组员一眼，再次分配任务，“所以，还是和之前一样，晶晶，你和邱姐继续朝海藻的方向调查。小婕，小静，你们和我把剩下的行李箱零售点排查一遍。” “是！” 众人立刻齐声声地接下命令。 安雪看了眼手表，道：“好了，大家各自休息一下，安排好时间进行调查。” 说完，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就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点开查看，发现是白旭发来的： ——老婆，你今天几点回家呀？我有惊喜给你。 安雪看着这样的信息，忍不住抿唇笑了。 她快速回复了一句： ——今天只怕要会比较晚，你吃了晚饭之后，就自己洗澡睡觉，不用等我。 信息刚发送出去，就收到了新的回复： ——哦，知道了，老婆晚点见。 安雪惊讶他秒回的速度，忍不住笑了。 稍微修正之后，安雪看着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是下午3点，便抬脚走出办公室，示意杨婕和秦静一起下楼去停车场。 很快的，三人又接着上午的工作，去了剩下的行李箱零售点。 两个小时中，她们又排查了三个零售点，不过结果和上午一样，还是没有说什么收获。 但是下午5点半，接近正常下班的时间，安雪接到了杨局的电话。 “喂？” “小雪，在外面做调查呢？”杨局的声音低沉，带着慈父一般的关心口吻，说道：“你和苏法医申请的生物解剖，上头批准了。所以，你们可以针对青石滩的尸体，使用生物解剖了。” “真的吗，太好了！” 安雪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嗯，希望你们尽早破案，加油。” “是！谢谢师父。” 安雪听着杨局挂断了电话，明显松了口气。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杨婕和秦静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原因，确认的问道：“师姐，是你和苏法医的申请被批准了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确认死者的身份了。” 闻言，秦静满是雀跃地举起手，欢呼道，“哇哦，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还能再查好几个零售点。” “对啊，突然神清气爽了。”杨婕表示同意。 安雪也跟着笑了起来，指向前方，道：“那就出发吧。” “嗯，走！” 三人大步阔斧地往停车处走去。 上车后，杨婕嘟着嘴，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师姐，这个凶手，会不会有强迫症？为什么两具尸体的抛尸地点，都有相同的行李箱呢？他买了好几个这样的行李箱吗？” “对啊，正常人买行李箱，不可能买两个一模一样的吧？”秦静非常同意杨婕的说辞，并且加以补充，“而且，这行李箱就是黑色，很普通的那种，根本没有收藏的意义啊。” 安雪说出自己的观点，“如果只是两只相同的行李箱，我还能理解。因为，正常是长途旅行，带两个行李箱很正常。有些人为了图省事，一次购买两个相同的行李箱，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还有第三只相同的行李箱，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第三只行李箱？”杨婕张着嘴巴，表情很是惊讶：“师姐，你这是觉得凶手，还要犯案？” “不知道，希望不会。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不会这么简单。” 安雪知道，这是彼岸花跟自己玩的游戏，那么整个案子一定不会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可能是个案中案，或者说更加复杂。 “如果真的还有第三个箱子，那我真的服了！”杨婕有点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分析道，“因为，这个箱子3年前就停产了！也就说是，凶手很可能三年前就买好了箱子，但是犯案，却在三年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只是三年，从凶手处理尸体的手法来看，他是个很有耐心，很细致的人。” 安雪目前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断，加上白旭之前说过，死者身上被打的伤痕，力度比较小，是反复多次造成的中伤，也就是说凶手可能体格瘦小的男性，或者说直接就是女性。 “对，能够把指纹全部销毁，把死者脏器煮熟，再全部放回原位，绝对是个超级严谨，有耐心的人。”秦静拧着眉，叹了口气，小声道：“而且，这个凶手，跟以往的罪犯不同，他会让我有一种心里毛毛的感觉。” “毛毛的感觉？”杨婕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这个形容挺有意思的。” “哎呀，就是毛骨悚然那种感觉。”秦静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把自己的意思解释清楚。 安雪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在没办法摸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前，大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是人对未知事物的本能反应，就是恐惧。 安雪她们虽然是刑警，但是也是普通人，所以害怕和恐惧的感觉是一定会有的。 “好了，不管大家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案子还是要查，凶手一样要抓。所以，好好努力吧。” 安雪开着车子，往下一个零售点驶去。 大概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她们到达了今天最后一个零售点。 查访完这个零售点，三人就决定回警局了。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大多数零售点的商铺，已经歇业了。 很快的，安雪领着杨婕和秦静走进这家小型的旅行用品超市。 安雪找到了准备关张的店主，拿出行李箱的照片，问道：“老板，这个行李箱，之前你们这里又得卖吧？” “额，是有卖过，不过这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早就没有了。” 老板并不知道安雪他们的身份，以为是来选购行李箱的，便介绍道：“我们这里有最新款的行李箱，三位可以看看的。” 安雪没有说话，朝着杨婕和秦静使了个眼色，就和她们一起走去了行李箱的区域。 杨婕看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问道：“老板，你这里的行李箱，能做批发吗？我们是厂里一起出去旅行，想购置相同的行李箱，发给大家。” “可以批发，你们需要多少个？我可以向厂家订购的。” 老板一听是大客户，态度立刻变得更加热情起来：“颜色，款式，型号，数量，只要你们说给我，就可以订购。” “哦，那就好，等我回去问问老板，看需要多少，就来向你订购。” 杨婕随机应变地化解此刻的尴尬。 安雪走到一个行李箱前，随意的看了一下，问道：“老板，之前那个绝版的黑色行李箱，有没有人批发过？” “这个，我想想。” 老板说着，走去收银台，查看了电脑上的购物记录，说：“还真的有人批量订购的。不过，就定了5个型号大小颜色相同的行李箱。” “哇，老板你好厉害，三年前的购物记录还保存着。”秦静非常惊讶地看着老板，就是用那种男士最喜欢的说话方式，夸奖着老板的细心周到。 老板看了秦静一眼，发现是个特别漂亮的美女，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解释道：“我就是喜欢随手记一笔，看这几年自己到底有没有赚钱，赚了多少而已。” 老板笑呵呵地看着秦静，问道：“三位小姐渴不渴？要不要喝点饮料？” “不用客气了。” 秦静摆了摆手，来到他身边，看着电脑上的购买记录，道：“哦，就是这个人买的行李箱？” “对，他是两年半前过来吗的。刚好我做清仓活动，就剩5个行李箱了，他就打包买走了。” “买走行李箱的是个男人？” “是啊，长得挺彪悍的！看着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老板回忆了一下，说：“反正，换成平常要是撞见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跟那样的人打交道！但是，那次他是顾客，而且把绝版滞销的行李箱包圆了。我就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 “长相彪悍？” “是啊，大概175左右的身高，体重估计得180-200斤，反正是很结实的大块头。” 安雪走上前，看了那单销售记录，上面只有交易的数量和金额，并没有购买人的姓名，于是问道：“这个人当时是付现金的？” “对，付的现金。原本还应该找他20块钱呢，结果他没要，直接走人了。所以，我也就多赚了20块钱。” 老板说完这些之后，拧着眉，打量着面前的三个女人，不解道：“诶，你们三位怎么对那个男的特别感兴趣？他不会是你们的亲人吧？” “对啊，就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叔叔。”秦静立刻圆谎，说：“就是他介绍我们来你这里买行李箱的，因为我们是公司会计，置办这些，得考虑老板给的经费，肯定是越便宜越好，当然，质量也都有保证！” “哦，原来是这样。” 老板笑着点头，极力推销自己的商品，说：“你们放心，我这的行李箱，绝对是价廉物美，既然你们是老顾客介绍来的，你们定多少行李箱的总价格，我再给你们的打八折！” “好啊，谢谢老板。那我们先回去跟老总商量一下，申请了经费，再过来买箱子。” “行，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决定了型号和数量，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老板把自己的名片说递给了秦静，同时也故意暗示了一下，“当然，如果有别的需要，也可以找我帮忙的。” “嗯，好。” 秦静冲他娇滴滴地甜笑，接着就示意安雪和杨婕一起离开了。 三人到了店铺外面，回到车上，就看到老板关张离开。 杨婕一脸不解地问道：“师姐，这个老板说那个彪形大汉直接买走了5个行李箱！所以，他会是凶手吗？” “不知道，但是就目前尸体呈现的状态，我认为凶手不可能是一个彪形大汉。” “或许，这个彪形大汉身边还有其他人，是其他人杀了人，然后用了行李箱。” “嗯，也有可能是这个买箱子的人，跟凶手合谋。他们一个杀人，一个买箱子藏尸体。” “不可能！”安雪直接否定了这个推断，说：“你们别忘了这箱子是两年半前买的。如果说，那时候是为了藏尸体，那么尸体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对哦。” 杨婕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差点把这个两年半的时间点给忘了。这个时间非常重要，两年半的时间里，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说不定行李箱已经不是那个彪形大汉所有了，可能被他送给其他人了。”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还有好几个零售点没有调查呢，不能说这个零售点出售的行李箱，一定是现在我们在死者身边发现的两个行李箱。”安雪必须把所有的问题，更加严谨化。 秦静点了点头，同意安雪的分析，说：“对，不管怎么样，我们要把剩下的几个零售点调查完，才能下结论。不过，这个一口气买5个行李箱的大汉，真的是很有可疑的。因为，就现在位置，其他零售点的行李箱，都是一个一个出售给顾客的，只有这里，是打包了5个的。” “嗯，小静说得对。这个店铺的购买者，要重点关注一下。”安雪说完，看了眼手表的时间，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零售点，应该都关张休息了。明天再继续吧。” “好。” 杨婕和秦静都同意了安雪的决定。 “那我们是回警局吗？”杨婕询问。 “你们要回警局，还是我直接送你们回家？”安雪看了眼手表，说：“估计从这里，到警局，也要9点了。” “那就直接送我回家吧。” 杨婕有了决定，秦静也跟着接了一句，“我也是，直接回家。” “那走吧，去停车场。” 安雪指了指前面，示意了一下。 三人一起回了停车场。 安雪开车，把杨婕和秦静送回家，并且打电话通知简晶晶和邱云早点回家休息，没有查到的地方等明天继续。 之后，她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已经快9点半了。 于是她开车去了画家小屋。 和昨晚一样，她仔细查看了一个小时，依然没有新的发现。 差不多10点半的时候，才开车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差不多11点了。 安雪开门进屋，发现室内黑漆漆的一片，就猜测白旭已经睡下了。 谁知，刚准备开灯，就被人握住手，从身后抱住了。 “老婆，你总算回来了，”白旭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小声说道，“我好想你哦。”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房睡觉？” “等你回来，给你惊喜呀。” “什么惊喜？”安雪转身看着他，表情有些好奇。 白旭用遥控器打开了餐厅的射灯，让室内有了光线。 不过，这个光线略微有点昏暗。 只见，餐桌上摆放着烛光晚餐的餐盘和蜡烛。 白旭走上去，点燃了蜡烛，说：“这些是我根据电视剧里的样子做的，你看还行吗？” 安雪走到餐桌前，看着餐盘里的心型牛排，忍不住抿唇笑了。 “这牛排，也是你做的？” “对啊。”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找外卖小哥，买了超市的牛排，红酒，还有蜡烛，然后他们就送来了。”顿了顿，特地跑去冰箱，拿了一份草莓慕斯蛋糕，放到桌上：“这是，饭后甜点。” 安雪看着他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问道：“那是不是还需要一点音乐？” “有。” 白旭要下了遥控器，但是播放的竟然是动漫主题曲。 原本高格调的气氛，突然被热血澎湃的奋斗和拼搏所取代。 安雪差点就笑哭了。 第321章 确定死者身份 原本高格调的气氛，突然被热血澎湃的奋斗和拼搏所取代。 安雪差点就笑哭了。 “这就是你选的音乐？” “对啊。”白旭认真地点了点头，说：“老婆，你也喜欢‘海贼王’、‘灌篮高手’、‘妖精的尾巴’，还有‘柯南’，‘死神’，‘火影’这样的主题曲的吧？” “嗯，喜欢。”安雪用力点了点头，说：“坐下吃晚饭吧。” “好。”白旭开了桌上的红酒，给安雪到了一杯酒，但是自己没有倒酒，喝的是葡萄汁。 “老婆，你尝尝看，我做的牛排好不好吃。” 白旭有点期待地等着安雪的评价。 安雪切了一下片牛排，尝了一口，道：“嗯，很好吃，鲜嫩爽口。” “那是好评吗？” “当然，五星好评。”安雪点了点头，说：“看来，白白虽然失忆了，但是做饭的手艺没有退步哦。” “嘿，老婆喜欢就好。”白旭很开心，自己也吃起了牛排。 稍微过了一会儿，他举起自己的酒杯，说：“老婆，我祝你早日侦破青石滩的案子哦。” “借你吉言，干杯。”安雪跟他碰杯，说道：“不过，你用葡萄汁敬我，是不是太没有诚意啦？” “嗯……” 白旭想了想，说：“我可以喝酒吗？” “你本身已经成年了，你觉得可以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本身还是需要他自己做决定。 白旭立刻就把葡萄汁喝完，然后倒了一些红酒，说：“老婆，干杯。” “好。” 安雪和他碰杯，然后抿了口红酒看着他。 白旭尝了口红酒，蹙眉道：“原来红酒是这个味道啊，好涩。” “喝不习惯吗？” 安雪拿起酒杯，晃动了一下，说：“红酒是要品的，你如果觉得很涩的话，放一颗话梅进去。” “话梅？” “嗯。” 安雪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话梅，放了一颗到白旭的红酒杯中。 “话梅可以综合红酒的味道，等会儿再喝，就不那么涩了。” “好，”白旭看着面前的红酒杯，稍微晃动了一下，说：“那我等会儿再喝。” “对了老婆，青石滩的案子，有进展吗？” “没什么进展，不过倒是多了一具尸体。” “啊？” 白旭不解地看着安雪，吃了口牛排，问道：“怎么会多了一具尸体呢？” “因为我们在银杏林又发现了一具男尸。”安雪吃了一口甜品蛋糕，喝了口红酒，说：“这次死者的死亡时间，比青石滩的男尸是的要早。” “也就是说，现在有两具尸体了？死因都是一样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具体还要等苏法医的尸检报告。” “那你们能够确定死者的身份了吗？” “还没办法确定。”安雪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说：“不过，我和苏法医已经向上面申请了生物解剖，然后也得到了批准，所以应该很快就能利用完整的头骨，还原出死者的样貌了。” “哦，如果能确定死者的身份，应该就能找到新的线索了。” “是啊，希望还原了死者的长相之后，能够尽快破案。”安雪说着，举起酒杯，说：“来，我也敬你一杯，希望白白能早点恢复记忆，回到法医的工作岗位。” 白旭听了她的话，心里顿时产生疑问：“老婆，是不是那个女法医，不太好相处啊？” “怎么这么问呢？” “因为，如果她和你合拍的话，你应该只会祝我早点恢复记忆，但是不会说让我早点回法医的岗位的。” 白旭是真的聪明，就算记忆局限在四岁，可是他的知识认知，是成熟的。 安雪听了他的话，沉默了片刻，承认道，“算是吧，苏欣的风格有点过于霸道，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总觉得不太好相处。” “原来是这样。”白旭喝了口红酒，发现真的没有之前那么涩了。 但是，现在的他，还是不太喜欢红酒的味道，干脆往酒杯里兑了一些葡萄汁。 安雪看着他可爱的举动，忍不住笑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吃着自己餐盘里的意大利面。 白旭兑好了葡萄汁后，又喝了口红酒，这次觉得味道不错，就又多喝了一口。 他放下酒杯，吃了口牛排，问道：“那她解剖方面的专业技能，还过关吗？” 闻言，安雪切牛排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后道：“这方面，没什么问题，毕竟能够成为合格的法医主任，在专业方面，都不会太差的。” “只要专业能过关，人不好相处也没关系，反正她一定会把尸检报告交给你的。”白旭说的，其实就是职场的生存之道。 人和人之间，总归有合眼缘和不待见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 “话是没错，但是心里，总归是有些疙瘩的。不过，就像白白说的，我会自己调整的。” 安雪抿唇笑了，吃了口草莓慕斯蛋糕，说：“嗯，这蛋糕真的很好吃，酸酸甜甜的，还带着冰淇淋的口感。” “老婆喜欢吃的话，我每天给你买。” 白旭说着，看到安雪的嘴角沾着一丝红色的草莓酱，想都没想，就凑上去吻掉了那滴草莓酱。 昏暗的灯光下，这个举动显得特别暧昧，尤其是音乐也极其配合地播放着“天空之城”的旋律。 安雪微微张着嘴，看着他，很自然地回吻了他。 白旭的脸颊一下子红了，突然就感觉鼻子一热，他又流鼻血了。 噗…… 安雪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连忙抽了抽纸，帮他擦了擦鼻血。 “仰起头，按着。” “哦。” 白旭感觉自己有点丢人，将抽纸卷成团，塞住鼻子，然后仰着头，靠向椅背。 “好了，我把餐具收拾一下，你等血止住之后，就去洗澡睡觉。” “嗯。” 白旭点了点头，看着安雪收拾碗筷。 很快的，他的鼻血止住了，起身走去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好澡之后，他就钻进了被窝。 安雪简单的洗漱之后，回到卧室，看着白旭躺在自己床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颇为严厉地问道：“你不是应该回隔壁去吗？” “不要，我走了，老婆会害怕的。” “今天没有雷阵雨，我不会害怕的。” 安雪双手环胸地看着他，可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去。 “那天气预报说了，今天半夜会有雷阵雨的。所以，你半夜会害怕的。”白旭说着最拙劣的谎话，试图让自己留下来。 安雪直接拿出手机，按下天气预报，只听到语音播报：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晴到多云，气温19到25摄氏度。 …… 白旭无语望天，嘟着嘴耍无赖道：“那我怕黑，我不要一个人去隔壁睡觉。” “我有小夜灯，把小夜灯插上之后，房间就不黑了。” 安雪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从旁边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只小夜灯，示意白旭回隔壁。 白旭抿着唇，和她对视着，发现自己所有的招式，都被安雪化解了，只好用回老套路，装可怜卖萌道：“老婆，求求你，不要赶我去隔壁，我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 “卖萌没用哦。” “那怎么才有用，你说，我做。”白旭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安雪想了想，摇头道：“做什么都没用，回自己家去睡觉。” “老婆！”白旭不乐意了，直接躺下，说：“不走，说什么都不走，要不然，你抱我去隔壁，否则我就是不走！” “臭白白，信不信我揍你？” “揍吧！”白旭闭上眼睛，一副甘心情愿赴死的表情，说：“就算揍死我，我也不走！” …… 安雪真的是无语了，也不想和他继续耗下去，走到床前，一把拉起他压在身下的被子，直接把人掀翻到了地板上。 “唔……” 白旭摔得还挺疼的，透着后背看着她。 只见安雪躺进被窝，背过身不理他。 白旭立刻会意，关了灯，躺在了她身边。 他想拉点被子盖在身上，却发现安雪裹住了被子，完全不让给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连着被子一起抱住安雪。 安雪却不想理他，用力把他推开，然后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白旭也是不甘心，再次凑上前，抱住安雪。 结果还是一样，他又被推开了。 反复再三，最后他自己都不想折腾了，就背过身，蜷缩到床边，满是委屈地睡觉。 安雪察觉到他不过来抱自己了，便转头看了一眼。 透过窗外的月光，就看到他背对着自己，落寞的背影，看起来委屈极了。 安雪被他这个模样逗乐了，拉起被子，盖到他身上。 白旭假装把被子推开，脸上却已经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安雪见他丢开被子，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又帮他盖了一次。 正当她想抽回手，背转身的时候，手被白旭握住了。 他转过身，一把将安雪搂入怀里：“好了，不闹了，睡觉了。”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 安雪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 她懒懒地翻了身，左手摸了一下旁边的床铺，发现空荡荡的，心里有点疑惑，连忙睁开眼睛看去，发现白旭并不在身边。 “白白？” 她以为白旭在厕所，低低的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安雪有些担心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走进客厅。 只听到厨房传来“丁铃当啷”的声响。 她略带疑惑地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白旭正穿着围裙，在那里煎火腿和荷包蛋呢。 “你一大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在做早餐啊。”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你不是说，以前都是我做早餐给你吃吗？所以，从今天开始，恢复这个传统呀。虽然，我现在记得的早餐做饭很少，但是我会看书，努力回忆起来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以前一样，给你准备中西合璧的早餐了。” 安雪听着他稚气的话语，竟然十分感动，眼眶都有点红了。 “傻瓜。” 她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问道：“白白，你就不怀疑，我对你说的话的真实性吗？” “不怀疑。” 白旭拿着盘子，把煎好的火腿和荷包蛋盛出来，说：“我相信老婆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打从心里的那种喜欢。我之前，虽然保护过叶柔，为她教训过穆表哥，但是我很清楚，我不喜欢她，帮她只是为了搓一搓穆表哥的锐气，让他明白在仙岛，我是老大，我说了算。” 噗…… 安雪被他这番豪横的言论逗笑了，忍不住调侃道：“原来，一向循规蹈矩的的白法医，小时候这么豪横！根本就是个熊孩子！” “熊孩子怎么了？反正，我这个熊孩子，长大之后，没有跑偏。” 白旭搂着安雪笑道：“而且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老婆！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好啦，不跟你腻歪了，我吃了早餐，要早点回警局。” 安雪说着，接过他手上的餐盘，走出厨房，放到了餐桌上。 白旭将两杯冰豆浆一起拿了出来，放到安雪面前：“那你快点吃，吃完了就回警局去。” “嗯。”安雪听他这么说，表情有点小意外，吃了口面包，问道：“你今天倒是很乖嘛，没有说要跟着我回警局。” “因为我要把忘记的做饭手艺重新学起来呀，等我全都掌握了，再跟你去警局。”白旭一边说，一边端起手边的豆浆，喝了两口。 “那你努力。” 安雪听着他说的目标，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挺有规划的，总归比一直缠着自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要强很多。 “嗯，我会加油的。”白旭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将自己餐盘中的火腿肉夹到了安雪的餐盘里，说，“老婆，你最近很辛苦，多吃一点肉肉，否则没有力气抓坏蛋的。” “好，谢谢。” 安雪很快就吃完了早餐，接着就拿了背包和外套，出门了。 差不多8点半的时候，她回到了警局。 刚把车子停稳之后，就听着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白旭办公室的座机，便立刻接听道：“喂？” “安队，你在哪儿？回警局了？” “嗯，我在警局了，”安雪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这个问题，问得是不是太清闲了？” 苏欣的态度有些傲慢，语气也显得是非尖锐，不友好。 安雪原本是不想理睬她的，但是想起白旭昨晚的话，便耐着性子问道：“苏老师是已经做完了生物解剖吧？” “你倒是聪明。”苏欣的语调带着一丝嘲讽，说：“我已经把青石滩死者的头盖骨送去法证中心了。他们会用3d技术还原死者生前的长相，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快成型了，你可以直接去法证中心拿照片。” “好，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安雪说完，不等苏欣开口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回专案组，直接朝着法证中心走去。 刚走进前厅，就见前台的文职小雯朝她招手：“安队，你是来看死者头骨的3d相貌还原图的吧？” “嗯。” “姜老师让你直接上三楼。” “好的，谢谢。” 安雪乘电梯上了3楼，快步来到了3d人像还原修复室。 她礼貌地敲门后，就听到室内传来脚步声，接着就看到姜鑫为她开了门： “安队，果然是你，进来吧。” “嗯。” 安雪走进室内，就看到一个50多岁的工作人员，正在电脑前还原死者生前的长相，旁边还站在二队陶仁严。 “陶队，你也在啊？” “嗯，安队你快过来看！”陶仁严招了招手，说：“这个死者，我认识！好像叫万彪，以前是c区的混混。” 第322章 死者的行李箱 陶仁严招了招手，说：“这个死者，我认识！好像叫万彪，以前是c区的混混。” “万彪？” 安雪略带惊讶地看着陶仁严，问道：“这样的小混混，应该有案底啊，为什么数据库没有他的dna记录？” “因为十几年前，只会保留指纹记录。”陶仁严解释道：“但是，尸体的指纹全部都被销毁了。” “原来是这样。” 安雪看着基本还原出来的死者面容，问道：“他这样的混混，以前应该得罪过很多人吧？” “这是肯定的。” 陶仁严想了想，说：“我还记得，他曾经为了追债，害得很多家庭家破人亡，印象最深的，应该他逼得一个女生跳楼自杀了。” …… “所以，他才会有现在的惨死吗？” 安雪想了想，问道：“他之后做什么了？” “听说该做正行了，开了个家畜养殖场，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没有关注。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有犯事了。” “他家里没有亲人了？” 陶仁严笑着回答道：“这种亡命之徒，不是众叛亲离，就是父母早夭，否则死了这么些天，也不至于没人来报案啊。” “好吧，至少知道这个死者是谁了。” 安雪松了口气，心想：如果万彪真的已经改做正行，那么想查他过去的仇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对了，银杏林的尸体身份确认了吗？”陶仁严本身自己手上也有案子，但是安雪他们接手的案子，是警局的话题案子，所以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还没有。”安雪摇了摇头，看向姜鑫，说：“银杏林的案子，还需要姜老师的dna化验结果呢。” 姜鑫笑了笑，解释道：“那个正在做，但是如果死者的身份和这个万彪一样的话，估计警方的dna数据库，也是没有记录的。”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安雪想了想，问道：“不过陶队既然认识万彪，那么应该知道万彪跟哪些人要好吧？” “万彪，周浩，刘同，还有一个叫齐田，二十年前，在w城也算是豪横出名的。他们跟着的是一个叫华哥的人。不过，这个华哥，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当警察的时候，他们已经没那么出名了。而且，我当时因为打架斗殴，抓过他们四个，但是当时他们已经不跟‘大哥’了。” “不跟‘大哥’？自己单混吗？” “对，而且因为当时那个什么偶像剧的关系，他们四个也给自己取了个绰号，叫什么w4，就是w城四少的意思。” “噗……”安雪听着那种白痴的绰号，忍不住笑了。 陶仁严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反正他们当时也就20多岁，不到30的样子，就体力而言呢，已经比不上小年轻了，但是本身呢，还想要再闯闯，希望能坐上大哥的宝座。可是，实际上，他们四个一直都只是混混。” “也就说，陶队当警察的时候，万彪他们的大哥，已经不带他们混了？” “嗯，我估计是他们大哥转正行了。”陶仁严解释道：“反正，就万彪他们四个，真的是就算给他们10万块钱创业，他们也是没办法做出成绩的。” “可是之后，他们还是做起了小生意吧？” “对，反正后来他们四个是没有再犯过什么事。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上的案子，要需要3d技术还原五官。我可能都看不到万彪这张脸，也就没办法跟你聊这么多了。” “是啊？陶队的案子，也是没办法确定死者身份吗？” 陶仁严点了点头，说：“对，一具白骨化的女尸，所以就直接走了3d还原的流程。” “好吧，那么麻烦张教授，帮我把还原的照片打印出来。” “好。” 坐在电脑前的老教授，立刻就按照安雪说的，把照片打印出来。 接着，他便对着陶仁严说：“陶队啊，现在我帮你把你那个尸体的相貌还原出了。” “好，谢谢。” 陶仁严看着安雪，说：“关于万彪和他那几个兄弟的事情，你去翻一下00年左右打架斗殴的档案资料，应该就集中在那几年。” “嗯，我知道了，谢谢陶队，你真的给我们专案组提供了很有用的线索。” “客气了，都是刑侦队的，应该的嘛。”陶仁严自从知道安雪是自己偶像的女儿，态度就发生了180度大转变，能够帮忙的地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帮忙。 “那等案子结了，我在请二队全体成员喝咖啡，先走了。”安雪拿着照片，转身离开。 姜鑫也跟着她走出办公室，一起进了电梯。 “关于银杏林中发现的尸体的dna，我会尽快给你的。不过，还是那句话，dna的结果，不一定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 “嗯，我明白。”安雪点了点头，说：“如果不能确定的话，我就和苏法医，再次申请生物解剖。” “好。” 说话时，电梯已经到了二楼。 姜鑫稍微迟疑了片刻，走出电梯：“我先回办公室了。” “嗯，拜拜。” 安雪朝他挥了挥手，重新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没过多久，电梯到达1楼。 安雪离开法证中心，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她们都已经在了。 简晶晶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安队，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吗？” “确认了，而且还是陶队帮我们确认的。” “陶仁严？” 简晶晶和杨婕都有点意外，看着安雪问道：“死者是什么人？” “这个是3d技术还原的死者相貌。”安雪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到了桌上。 四个组员，立刻凑上前查看，就听着安雪道：“死者叫万彪，20多年前是个混混，然后和周浩，刘同，还有齐田并称为w4，也就是w城四少的意思。” …… 同样的反应，在杨婕，秦静，邱云和简晶晶的脸上再次表现出来。 四人无语望天，露出了恶俗的表情。 “他们这个绰号也太恶心了吧？” “没办法，20多年前的时尚和审美，我们不懂。”安雪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因为万彪的身份，会结怨很多仇敌，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他到底有多少仇敌，然后这些仇敌中，又有多少人有可能作案，杀死他。” “嗯，明白。” 简晶晶想了想，问道：“安队，这个人既然是混混，肯定是有前科存档的吧？” “对。”安雪点头，并且把陶仁严说的事情告诉她们：“我们可以调查00年前后的案子，应该是万彪他们比较活跃的一段时间。” “好，那我去档案室翻一下资料。” “我和你一起去。”秦静立刻站到了简晶晶一边，说：“两个人找的话，效率高一点。” “嗯。” 简晶晶笑着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一旁的杨婕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查一下这个万彪，目前还能联系上的社会关系吧。” “可以。”安雪支持杨婕的决定。 这时候，邱云不高兴了，咬着唇，看向众人，为难道：“你们又都有事情做了，我好像又落单了。” “不是还有我吗？”安雪笑着道：“你和我一起去把昨天没有查完的行李箱零售点查完。另外，小婕，你把万彪，周浩，刘同和齐田四个人的照片找出来，发到我手机上，方便我向零售点的负责人，查问是否认识这四个人。” “好，2分钟后给你。”杨婕比了ok的手势，立刻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用电脑搜索了四个人的照片，直接下载了高清照，发送到了安雪的手机上。 安雪点开邮件看了一下，立刻就对着邱云说：“好了邱姐，我们走吧。” “哦，好！”邱云连忙跟上安雪的脚步，和她一起到停车场拿车。 大约1小时之后，安雪和邱云找到了最后几个行李箱零售点，询问老板之后，都没有出现过批发购买行李箱的情况。 所以说，只有他们昨天见到的那个老板那里，有人一口气包圆了5只同型号的黑色行李箱。 于是，安雪拿出那个老板的名片，给他打了电话。 在询问老板是否在店里之后，她就载着邱云去了昨晚的零售店铺。 刚进门，就听到了老板热络的欢迎声。 “欢迎光临，你们是决定好了要定多少个行李箱了吗？” “不是。”安雪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件，说：“我们是警察，想跟你确认一下，你说的那个包圆买了5个行李箱的人，在不在这四个男人中？” “额……”老板看了一眼，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很快的他就认出来了：“有，是这个人！” 安雪看着他指出来的照片，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万彪本人。 “确定是这个人吗？” “非常确定！”老板点了点头，十分笃定道：“因为这个人长得很壮实！” 而后，指着万彪脸上一颗黄豆大的痦子，表示道：“而且，他脸上这个痦子，让人记忆深刻。” “他当时是一个人来买的？” “对。” “那他说过买这么多行李箱，有什么用吗？” “说是跟哥们儿一起去旅行。”老板解释道，“不过，我看着不像是为了旅行。”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男人呀，我如果跟着好兄弟出去旅行，随便背个背包就可以了，不需要很多东西的。除非是跟自己老婆孩子一起去旅行，才需要行李箱。”老板说着自己亲身体会，“反正，几个糙汉子，真的不会特别讲究的。” “那你觉得他买这么多行李箱，做什么用呢？” “不知道，可能是运东西？” 老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买的箱子，就算是藏人，也是可以的。” “藏人？” “诶，警察同志，我这个是乱说的，你们可别当真！因为我平时喜欢看推理小说，然后又看到你们是警察，所以才有感而发。因为影视剧和小说里，搬运尸体，都是用这种行李箱的。” “嗯，放心，我们警方做任何事情，都是讲求证据的，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当真的。”安雪说着，便示意老板道：“对了，麻烦你把这个人的购物记录打印一份给我。” “哦，好，稍等。”老板立刻照做，很快就把打印件给了安雪了。 安雪接过打印件看了一下，接着道：“老板，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能会再找你了解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放心，我一定配合。” “谢谢。”安雪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那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 说完，她就和邱云一起离开了。 回到车上，邱云看着安雪手上的购买记录，很是不解道：“安队，这个万彪买行李箱，到底想做什么？还有，这行李箱怎么就成了搬运他尸体的工具了？” “关于这点，我们得去万彪现在的住处查一下。” 安雪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 “嗨，师姐？”杨婕知道是安雪的电话，连忙问道：“怎么样，继续调查行李箱的零售点，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嗯，有点小发现。”安雪应了声，告知道：“原来行李箱是万彪买的。” “啊？他买的？”杨婕的语气明显是震惊的，满是疑惑地补了一句，“买来装自己的尸体吗？” “你觉得呢？” 安雪不答反问，笑着道：“好了，先不说这些，把万彪的住址发给我。” “哦，好。” 杨婕立刻搜索了万彪的住址，发给了安雪。 安雪看过之后，蹙眉道：“这个地方很偏僻啊。” “对！”杨婕看了一下，解释道：“因为他经营家畜养殖场，所以住的地方比较偏。但是管理他那个养殖场比较方便。” “好，知道了，先挂了。” 安雪挂了电话，便开车往城北郊区驶去。 两人到了地址上显示的地方，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养殖场。 邱云看着面前的小平房，忍不住吐槽道：“这里哪有什么养殖场？根本就是医院太平间旁边的简易房。” 安雪看着不远处的一块停工了很久的工地，蹙眉道：“我想这里原本是打算建造养殖场的，但是可能是规划，或者是投资商环境出了什么情况，导致项目搁置。而万彪是这个工地上原本的看门人。”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养殖场！”邱云摊了摊手，问道：“那他日常开销从何而来？” “进屋看看吧。” 安雪看着简易房门上的锁，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回形针，把锁打开了。 里面的布局也很简单，一张床，一杆衣帽架，一个拼装衣柜，一张小圆桌和两张椅子。 桌上摆放着洗漱用具，毛巾和帽子挂在衣帽架上，床底下放在一个脸盆和两双球鞋，别的再没有多的了。 “看来，这万彪的生活，过得相当艰苦。”邱云看着屋里的情况，说道：“安队，就这种样子，他怎么养活自己？” 安雪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给杨婕发了条信息：小婕，查一下万彪的银行账户。 ——收到。 杨婕很快就给了回复。 之后，大约过了5分钟，一张银行账单截图就发送到了安雪手机上。 “万彪的家畜养殖厂是不存在的，可是，他每个月却有5000到的进账！不过，每次都是从一个自动存取机上存入的。” 安雪看着手机上的账单，再次给杨婕发了信息：小婕，查一下汇入款项的自动取款机，在什么地方。 ——ok。 杨婕发了一个图标，又过了一会儿，就回复道：这个自动存取机是外省的，在h市的一个支行。 “支行？”安雪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期，发了语音给杨婕：“小婕，联系这个区域的警察，让他们帮忙去银行调查一下，看每次给万彪账户打款的是什么人。另外，查万彪的手机通话记录。” 第323章 第三个死者 “支行？”安雪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期，发了语音给杨婕：“小婕，联系这个区域的警察，让他们帮忙去银行调查一下，看每次给万彪账户打款的是什么人。另外，查万彪的手机通话记录。” 杨婕很快就把查到的信息发给了安雪：师姐，万彪的手机只有电话，没有别的任何信息，这显然有问题！ ——通话记录呢？ 安雪发信息询问。 ——是太空号，没办法查到机主身份。 杨婕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果然，所谓的做回正行，只是个幌子。其实万彪一直都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安雪看了一下万彪和那个太空号每次的通话日期，都是在打给钱到他账户的前三天，而且通话时间不会超过3分钟。 这就意味着万彪和这个打钱给他的人，其实是有着某种默契的。又或者说，是他俩默认的规矩。 安雪查看了其他的电话号码，发语音问道：“另外的号码是谁的？” 杨婕同样的用语音回复，说：“除了一些娱乐场所的广告电话，另外就是周浩，刘同和齐田的电话。” “那就把周浩，刘同和齐田的电话一起查了。” “已经查过了。”杨婕直接回答道：“除了周浩之外，另外两个人的情况跟万彪差不多。还有，刘同和齐田每个月也都有一笔钱，是和万彪同一个存取款机打入的，账单已经发送给你。” 安雪点开图片，看了一下，发现刘同和齐田收到的钱，相对要少很多，一般是2000到3000块。不过，这笔钱加上他们两个日常工作的费用，也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刘同和齐田是有固定工作的？” “对。” 杨婕继续把自己查到的信息告诉安雪：“刘同和齐田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不同的是，刘同是货运司机，齐田则是接单和开单的业务员。至于周浩，他有家庭，也有稳定的工作，是职业培训公司的老师。” “那周浩的银行账单，有没有额外的进账？” “有。”杨婕把周浩的账单截图给了安雪，说：“每个月固定3000。” 安雪看着手机上所有的账单截图，道：“把周浩、齐田和刘同的公司地址和家庭地址发给我。” “ok，已经发送。” 杨婕毕竟是和安雪一起长大的，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安雪看了手机上的地址，立刻对着邱云道：“邱姐，我们走！” “是！” 邱云立刻就跟着安雪离开。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眼万彪的房子，尤其是看到房子的旁边，就是隔壁医院的太平间，只觉得瘆得慌。 上车后，她浑身不自在地说道：“安队，你说这个万彪，他把简易房搭建在医院的太平间旁边，不觉得晦气吗？” “就他的情况，自己就是个邪祟，当然不会怕了。” 安雪虽然还不知道万彪暗地里做了什么勾当，但是心里很清楚，一定是见不得光的坏事。 “也对。”邱云认同地点了点头，说：“不过像万彪这样大奸大恶的人，竟然也会成为一具尸体，这个凶手也太有能耐了。”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安雪开车，往货运公司驶去。 很快的，两人到了“鹏程物流”，安雪来到他们的门市大厅，直接向前台出示了证件：“麻烦，把你们的负责人请出来。” 前台文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先是吓得愣了片刻，等回神后立刻就跑进里面的办公室，把门店经理请了出来。 “两位警察同志，我是这里的经理孙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要找我？”门店经理说着，就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你别紧张，我们是来找刘同和齐田的。” “哦，”孙烨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刘同和齐田一周前就辞职了，所以来我们这里是找不到他们的。” “辞职了？”安雪拧着眉，问道：“几号的事情？” “6月9号吧。”孙烨转头询问前台小文员，道，“查一下电话记录，是不是9号那天？” “对，是9号。”小文员点头。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日期，小声道：“今天17号，也就是8天前辞职的。” “对。” “是刘同和齐田一起辞职的吗？” “是的。”孙烨点了点头，说：“两个人一起打电话回来辞职的，之后就再没来过公司了。” “你们公司能够电话辞职的吗？” “当然不能了。”孙烨连忙解释道，“我们公司辞职，也是要走流程的，必须提前半个月递交辞职报告。可是，刘同和齐田直接说，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然后就挂了电话，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向人事部提交了两人离职的报告书。” “也就是说，9号的时候，刘同和齐田打电话回公司，一定要辞职，之后就再没有跟你们联系过？” “对。”孙烨给出肯定的回答，说：“当时电话里面，听着好像很急切，我想多问几句，就被他们挂断了电话。” 安雪脸色转沉，立刻对着孙烨道：“孙经理，如果他们再次打电话回公司，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孙烨。 孙烨明白的点了点头，“是，我一定做到。” “那先谢谢了。”安雪微微颔首，示意身旁的邱云道：“邱姐，我们走！” “是！” 邱云连忙跟着安雪离开了物流公司。 回到车上，邱云便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安队，9号的电话，不会是凶手逼着刘同和齐田打的吧？” “如果说在银杏林的尸体是刘同和齐田其中之一，时间就对上了。苏法医的验尸报告明确指出银杏林的尸体，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安雪一边说，一边开车往周浩工作地点驶去。 路上，她接通了杨婕的电话：“小婕，你联系一下银杏林附近的巡逻警员，让他们以银杏林发现尸体的地点为中心，扩展开去搜查！” “啊，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可能附近还有一具尸体！” 安雪在听到物流公司的经理说刘同和齐田是一起辞职的，就感觉大事不妙了。 “哦，好，我现在就联系那个区域的巡逻警。”杨婕挂了电话，就按照安雪的吩咐，联系地方片警。 安雪和邱云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周浩所在的培训公司。 两人下车后，直接走进一栋商务写字楼。 这栋大楼里面，大概有十几间公司。 安雪和邱云看了墙上的标识之后，知道周浩的公司在17楼。 两人立刻乘电梯上楼。 很快的，她们走进了“育才培训公司”的前厅。 前台文员一看到两人，便微笑地问道：“两位小姐，是想要报名什么培训课程呢？” “警察。” “啊？”文员一下子就懵了，略显慌张地问道：“警，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吗？” 安雪拿出了周浩的照片，问道：“周浩在吗？” “周老师，在呢。”文员点了点头，指了指里面的办公室，说：“就在里面。” 安雪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示意她带路。 文员也是一脸莫名，领着两人到了周浩的办公室门口。 她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室内传来周浩的声音： “请进。” “周老师，这两位警察同志，有事找你。”文员把安雪和邱云带到周浩面前。 周浩原本正在备课，一听是警察，连忙抬起头，面对安雪和邱云，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周浩？” 安雪认真打量着他，发现眼前这个40岁左右的男人，和发现眼前的男人，和齐田、刘同、万彪相比，截然不同。 只看他的衣着打扮，和气质谈吐，就不会把他跟那些不入流的街头混混联系在一起。 可以说，这个周浩是真的蜕变成正经的文化人了。 “对，我是周浩，不知道两位找我，是什么事？” “认识这三个人吗？” 安雪把齐田，刘同和万彪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周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十分从容地说道：“认识！20年前，我和他们一起跟着华哥混c区。” “现在呢？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偶尔会请他们喝酒顿饭，仅此而已。” 周浩一脸严肃地解释道：“我跟他们不同，我在华哥金盆洗手之后，就去读了夜大，考了文凭，然后做了这个培训公司的老师。前几年，我还娶了老婆，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生活非常幸福。所以，他们现在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跟你没关系？”那些点开手机截图，问道，“那你每个月账户上额外的3000块钱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给孩子上网课的报酬。” “网课？”安雪自然是不相信这个解释的，微微扬起唇角，笑道：“那你怎么解释，你这笔钱，是从h市的一个银行自动存取机上汇入的。而这个存取机，同样也给万彪，刘同和齐田汇入了不同金额的钱。”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学生是h市的，他们的父母会安排一个代表，每个月的10号给我打钱。所以，这3000块钱是我的劳务费！至于，为什么和万彪、齐田、刘同汇钱的是同一台自动存取机，我真的不清楚。可能就是个巧合。” 狡辩！ 安雪看出一个文化人过硬的心理素质。 果然这个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那你知道，万彪、刘同和齐田都出事了吗？” “啊？出什么事了？” 周浩笑着说道：“警察同志，我以前是不良过一段时间，可是我现在是合法公民。你想用这种吓唬我的方式，来套我的口供，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你觉得我在诈你？” 安雪跟着笑了起来，摇着头，拿出了一张死者万彪的照片，展现在周浩眼前：“知道这是谁吗？” …… 周浩看着巨人观的尸体，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搅，低头恶心干呕起来。 安雪收回了手机照片，继续说道：“他就是你曾经的好兄弟万彪。” “怎么可能？！”周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谁杀了他？” “这个问题，我们警方也想知道。到底，你们过去得罪了什么人？才会结下这么深的怨恨？” 闻言，周浩再次回复镇定，冷嗤一声，故意装作听不懂地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吗？” 安雪再次开口道：“现在除了你之外，齐田和刘同都失踪了。而且是这个月9号就失踪了。” …… 周浩一下子懵了，低头查看手机，不相信地笑了笑，说：“警察同志，你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诓我呢？” “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试试，不就知道了。” 安雪也不想多做解释。 周浩照做，立刻拨通了齐田的电话，结果电话不在服务区。 接着，他又给刘同打了电话，同样是关机状态。 周浩明白，这两个人就算再忙，也不可能让电话无法接通的。 他心里有点慌了，尤其是想到万彪那张巨人观的死亡照片，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了。 “周浩，这个凶手，很显然是针对你们四个人的。现在，万彪死了，齐田和刘同失踪了，只剩下一个你了！到底，这些年，你们做了什么勾当？”安雪需要他说实话。 周浩迟疑着，就听到手机响了。 他看到是女儿的电话，连忙接听道：“喂，莎莎？”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女儿的声音，而是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陌生声音：“周浩，别露出惊讶的表情，否则你女儿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怎么了？想爸爸了？”周浩听完之后，立刻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依照电话那头的指示，不动声色说话。 “很好，你应该知道你的好兄弟万彪，刘同和齐田，都出事了吧。如果，你不想你女儿有事，现在就离开办公室，到幼儿园门口去。之后，我会再给你指示的。” “嗯，原来是想吃披萨呀，好的，爸爸等会儿就去幼儿园接你，然后去吃披萨。” 周浩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爱了。 “如果你在挂了电话之后，直接报警，或者是警察跟着你到了幼儿园门口，你就等着为你女儿收尸吧！”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周浩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面上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他恢复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安雪和邱云道：“抱歉，两位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明白你们说什么。至于万彪，齐田和刘同，为什么会遇害和失踪，我同样是一头雾水，根本没办法为两位解答。所以抱歉，你们的问题，我真的无可奉告。” “周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凶手随时可能对你出手。” “我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对我出手？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银行账户上，每个月另外的3000块钱，是我给孩子上网络培训课得到劳务费。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或者上网问我的学生。” 说着，他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和网址，交给了安雪。 而后起身道：“抱歉，我答应了女儿，去幼儿园接她吃披萨，失陪了。” “周浩！” 安雪起身拦住了他的去路。 周浩直接道：“两位，如果你们有证据说我隐瞒了什么事实，可以就把我抓我警局！否则，你们没权利阻止我离开这里！” 对此，安雪真的没有阻拦的资格，只好让开路，看着他离开办公室。 “安队，他显然是知道什么，但是不愿意说出真相。” 安雪正想说跟着他，就接到了杨婕的电话。 “师姐，真的在距离银杏林不远的河沟里，发现了第三具尸体。” …… 第324章 周浩失踪 杨婕的话，让安雪顿时沉了下来。 “真的发现了第三具尸体？” “对。”杨婕给出笃定地回答，说：“是个捡废品的老人在水沟里发现的，然后报的案。” “好，我们马上赶去现场。” 安雪一边讲电话，一边示意邱云离开周浩的办公室，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很快的，他们回到车上，杨婕把尸体的定位坐标发到了安雪的手机上。 安雪将汽车导航调好之后，就开车去了第三具尸体的沉尸现场。 差不多用了40分钟的时间，安雪和邱云到达了水沟附近。 很快的，安雪和邱云挂上了自己的警察证件，走进隔离封锁区。 巡逻警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带路：“您是安队吧？” “我是。” 安雪朝着身边的巡逻警看了一眼，问道：“法医和法证都到了吗？” “到了。” 巡逻警把安雪带到尸体前。 同样是死了一个星期的尸体，这具尸体或许是因为丢丢弃在臭水沟的关系，比起银杏林的更加恶臭难闻。 苏欣蹲在尸体前，进行初步尸检，得到的结论和之前银杏林的差不多。 “死者男性，年纪大概是35到45岁之间，死前被鞭绳或者木棍类的东西暴揍过，尸体上全都是外伤，且多出骨骼有骨裂和骨折的情况。看似内出雪的情况，但是未必是真正的内出血。死者背后同样有被人剖开，并且重新缝合的痕迹。但是，死者的真正死因是头骨爆裂。” 苏欣一口气，十分连贯的说了初步验尸的结果，而后对着助手何成杰说：“小心一点把尸体运回解剖室。” “是。” 何成杰恭敬地接下她的命令，看着她离开之后，便指挥着身边的小警员，说：“大家搬运尸体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磕到碰到。” “放心吧小何，我们之前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不会出错的。” 小警员并不是新手，觉得何成杰的叮嘱有点多余。 小何却解释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出错，但是必须强调一下，否则让苏法医知道我没有跟你们强调这句话，她是会怪罪的。” “诶，这个新来的法医，就是事多，完全没有以前的白法医好。” 小警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想，就被折返回来的苏欣听到了。 她站在略微高起的石块上，对着下方水沟处的小警员说：“抱歉，让你们失望了，现在法医中心的负责人是我，所以你们就算有多少不愿意，也必须听我的。如果觉得我苛刻，不满意，可以主动提出辞职，我会同意的！”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法医中心工作人员。 安雪转头，看着苏欣渐行渐远的身影，小声道：“好了，大家专心工作吧，以后不要再随便议论别人了。” “是！” 众人也是无语，没想到闲扯的几句话，就被正主本人听到了，真是有够尴尬的。 苏欣回到车上，朝着水沟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虽然生气，但也不敢直接发作，只好开车离开现场。 安雪站在尸体所在的位置，朝着石桥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刻跑到了桥上。 姜鑫刚好也在这里，一看到安雪，立刻露出了好似阳光一样温暖的微笑。 “看来，安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凶手把车子停在这里，抛下的行李箱。” 安雪说了自己的想法，道：“这里是生活污水的排放口，所以丢下去之后，污水会把装有尸体的行李箱往下游冲出一段距离。”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这里，有个摄像头，或许拍摄到了当时凶手抛尸的情况。” 安雪顺着姜鑫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对面的一间点心店铺，竟然装了个摄像头。 她立刻道：“我过去问问。” “我和你一起去。” 姜鑫陪着安雪走到点心店门口。 老板正因为小水沟里发现尸体，喃喃自语：“真是晦气，谁这么缺德，竟然把死人丢到水沟里！估计要很长时间，都没人过来吃东西了。哎……” “老板。”安雪低低唤了一声，就见老板抬起来，以为她和姜鑫是一对过来吃东西小情侣，连忙热情招待：“诶，两位是来吃点心吧？我这里都是w城老字号的小吃，什么鸡子大饼，玉兰饼，荤汤豆腐花……” “不，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安雪打断了她的推销，出示了证件：“警察。” “啊？”老板的表情有点不高兴，撇了撇嘴，问道：“两位警察同志，想问什么事呢？” “你店门口的监控开了吗？” “开了。” “能让我们看一下吗？” “可以。” 老板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扫把，说：“跟我进来吧。” “好。” 安雪和姜鑫跟着老板走进店里。 就见老板打开了收银台旁边的电脑，找出视频文件夹，说：“因为我的电脑内存有限，所以我的视频设置的是7天一个循环，只要满7天，电脑系统会自动删除之前的视频，所以你们能看的只有从今天开始，往前7天的监控。” “嗯，明白。”安雪示意她打开视频，问道：“可以倍速观看吗？” “可以。” 老板点击了两倍速度播放。 安雪觉得太慢了，便问道，“能再加快一点吗？” “额，好。” 老板又加了一倍速度。 安雪还是觉得太慢了，忍不住又开口道：“老板，再快一点吧。” “啊？” 老板很是惊讶地看着安雪，说：“警官，这已经是3倍速度了，是我这里最快的播放速度了。你确定你能看清楚吗？” “哦，那就这样吧。”安雪知道杨婕不在这里，自己不能强求别人跟着自己的节奏做事。 不过，好在没多久，视频中就出现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安雪连忙道：“暂停，倒回去半分钟，用正常速度播放。” 老板照做。 只见视频中，那辆白色面包车，在石桥上停靠了两三分钟，就看到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从车上走下来。 只见，他打开后备箱，把黑色行李箱丢下了石桥。 接着，那个人回到车上，开车离开。 安雪凑上前，看了视频的日期，是6月11号的早上4点43分。 也就是说，齐田和刘同9号打电话回物流公司辞职，11号清晨被抛尸。 “老板，你会截取视频吗？” “额，不会。” 老板摇了摇头，让出位置，说：“你自己来截吧。” “好。” 安雪走到电脑前，截了白色面包车出现和离开的那段视频。 视频总长大约是3分半钟。 安雪截取之后，就发送到了自己手机上，而后直接传给了杨婕，并且语音道：“小婕，查一下这辆白色面包车的车主身份。另外，把小水沟附近的交通监控都调出来，看这辆面包车开去了什么地方。” “好，等会儿给你答复。” 杨婕很快回了一句语音，就按照安雪的吩咐着手调查。 点心店的老板，看着安雪截图的视频，问道：“警察同志，我店里的摄像头拍到了凶手丢弃尸体的全过程，会不会让凶手伺机报复我啊？” “你放心，我会安排巡逻警员，在附近留守的。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哎呀，这个还是不好，我看电视剧，这种保护起不到很大的作用。我回家去的时候，会不会被凶手跟踪呀？我家里可是还有老公和小孩的。” 老板神神叨叨地问道：“如果我被凶手跟踪了，想要杀我灭口，该怎么办呀？” “这样吧，我让巡逻警，留在你的店里保护你，晚上再送你回家，然后留在你家楼下监视，一定不让可疑的陌生人进入你们那幢住宅楼，这样可以吗？”安雪觉得这个老板想象力特别丰富。 不过，她的担心也是无可厚非的，便提出了这样一个保护方案。 老板听完之后，认可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可以，那就麻烦你安排一个身手好的保护我。” “放心吧，我们刑警的身手，都是不错的。” 安雪说完，给邱云打了个电话，让她安排了两个警员到点心店门口。 老板见来的是两个特别精神的小伙子，便放心了下来：“行，之后就麻烦两位警察同志，保护我的安全了。” “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赵和小郑的话很正气，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安雪看着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安队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这次的工作。” 两人异口同声地向安雪保证。 “那我们先走了。”安雪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和姜鑫一起离开了。 回现场的路上，姜鑫略微有些疑惑地问道：“对了，那个老板本身就不会有事的，你为什么安排两个警员保护她？” “不这么做，她不会让我们离开的。至于特意安排两个警员保护她，其实只是为了让他们监守抛尸现场，杜绝有人随便闯入警方的封锁带。” “原来是这样。” 姜鑫笑了，看着沉尸地点的法证人员正在收工，便开口道：“看来搜证工作进行得差不多了，一起回警局吧。” “等一下。” 安雪略微有些迟疑，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回荡着刚才那个点心店老板的话，凶手如果对付她的丈夫和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安雪突然意识到，凶手之所以最后一个对付周浩，是因为周浩比起另外三个亡命之徒，更好对付，因为周浩有自己的软肋，这个软肋就是他的家人！ 凶手只要控制了他的家人，就可以让周浩乖乖就范。 于是，她对着姜鑫道：“姜老师，现场麻烦你帮我调度安排一下，我有急事要处理！” 说完，就跑去停车处，开车往周浩女儿的幼儿园驶去。 一路上，安雪都比较着急，可是这个时间，刚好是下班高峰期，就算急也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幼儿园。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她到了周浩女儿所在的幼儿园。 可是5点半的时间，偌大个幼儿园，早就已经没有小孩的身影了。 只见一个值班的老师从里面走出来。 她看到安雪，以为是哪个孩子的家长，便上前询问：“你好，请问你是要接哪个小朋友？” “周萌萌是被谁接走的？” “她的小姨呀。” “小姨？” “对啊。” 值班老师笑着点了点头，说：“下午2点半的时候，她的小姨就接她离开了。你是哪位，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是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小姨长什么样子吗？” “不太说得上来，因为她一直都有戴鸭舌和口罩。但是，萌萌很喜欢她，经常和他一起玩的。” “这个小姨，之前也来过幼儿园吗？” “对啊，最近的半个月吧，经常来的。”值班老师看着安雪紧张的样子，不解地问道：“警察同志，是这个‘小姨’有什么问题吗？” “你问过萌萌的爸妈，有这个亲戚吗？”安雪意识到凶手早有预谋。 “这个到是没有。因为萌萌她真的跟那位女士很亲近，那位女士看着也很疼爱萌萌，每次都会给她买毛绒玩具和好吃的东西。” 值班老师的脸色明显有点变了，立刻拿出手机，说：“要不，我现在给萌萌的妈妈打个电话问问。” 很快的，她拨打了萌萌母亲牛妍丽的电话，直接问道：“萌萌妈，我是思思老师。” “哦，思思老师，你好。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老公没有去接萌萌？” “不，我想问一下，萌萌有没有一个小姨，经常来幼儿园看她，陪她玩？”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牛妍丽很是不解地说道：“我和我老公，都是独生子女，跟家里的亲戚，也早就不来往了。所以，萌萌并没有什么‘小姨’的。”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意识到不对劲，立刻追问道：“老师，是不是我们家萌萌被什么‘小姨’接走了？这一定是拐子！立刻报警，我马上过来！” “哦哦。” 值班老师听完牛妍丽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神情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对着安雪道：“警察同志，那个女的是个拐子！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萌萌找回来啊！” 安雪没有说话，拿着手机，给周浩打电话，可是电话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了。 下一秒，安雪打电话报警，让警方展开调查。 很快的牛妍丽也到了幼儿园门口，样子有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思思老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萌萌被别的人接走的？”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那个女人来了很多次，一直都很友好，萌萌和她也玩得很开心。所以，我真的以为她是萌萌的小姨，谁知道会是拐子？” 思思老师一个劲的道歉。 可是，这个时候，人都丢了，再道歉真的已经无补于事了。 “你的对不起有用吗？现在被拐的是我的女儿，失踪的是我的丈夫！” 牛妍丽就着思思老师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安雪看着她的举动，立刻上前把人拉开。 “好了，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周萌萌和周浩。” 安雪看着蹲坐在地上，早已哭得泣不成声的牛妍丽，问道：“周太太，你知道你先生和万彪，齐田，刘同的关系怎么样？” 牛妍丽见安雪是警察，被擦了眼泪，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说：“这三个是他朋友，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们。可是，因为他们现在都做的是正行生意，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我老公知道我不喜欢他这是哪个朋友，所以很少在我面前提到他们。也很少和他们聚会，只有在一些节假日，才会约着去我们小区附近的大排档吃火锅和烧烤。” 第325章 失踪女孩 牛妍丽陈述道：“这三个是他朋友，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们。可是，因为他们现在都做的是正行生意，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我老公知道我不喜欢他这是哪个朋友，所以很少在我面前提到他们。也很少和他们聚会，只有在一些节假日，才会约着去我们小区附近的大排档吃火锅和烧烤。” 安雪看她哭得厉害，就给了她一张面纸，问道：“你老公和他们真的没有别的来往吗？” “应该没有吧，我老公是24孝好老公，每天就是公司，幼儿园和回家。然后，还会准备一些网课，补贴家用。” 牛妍丽抽着鼻子，说：“不过，我知道他以前是个混混，但是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现在很好，很顾家，也很疼我和女儿。所以，到底是谁，要对付他，然后拐走我女儿？”说着，看向安雪，“他们不会有事吧？” “我们警方会尽可能追查他们的下落的。” 安雪说着，就接到了杨婕的电话。 “师姐，已经调出了下午3点左右，幼儿园附近的监控，确实有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人，领着周萌萌离开幼儿园。大概3点半的时候，周浩出现在幼儿园门口，然后接了个电话，就朝着幼儿园左边的人行道走去。” “之后呢？有监控拍摄到之后的情况吗？” 安雪听了杨婕的陈述，直接上了警车，来到杨婕身后。 “怎么样，能不能锁定那个穿着连帽衫的女人和小女孩的行径线路？” “只能跟到女人和小女孩走进披萨店对面的小巷，之后就跟不到了。”杨婕把视频片段放大给安雪看到。 “那周浩呢？”安雪蹙眉询问。 “也是一样。”杨婕把周浩的片段截出来，说：“周浩先是进了披萨店，应该是买了一份披萨，然后进了对面的小巷。” “之后呢，再没有跟踪到吗？” “没有了。” 杨婕摇了摇头，说：“师姐，我们可以去那个小巷看看，说不定他们还在这里面呢。” “也可能是变装离开了。” 安雪觉得离开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去小巷查看，也是必要的。 “邱姐，你和我一起去披萨店对面的小巷看看。” 安雪下车，把邱云叫到了身边。 “是。”邱云立刻就答应了。 很快的，安雪和邱云到了披萨店对面的小巷内。 这条小巷很长，从小巷说进入之后，可以进入两边的店铺。 如果再从店铺变装离开，路上的监控就很难跟踪到了。 邱云看着小巷两侧的店铺后门，说道：“安队，要不我们挨个进入这些店铺，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这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人。” “嗯，走吧。” 安雪采纳了她的提议。 两人一起进入第一间店铺的后门。 这是个炸鸡店。 刚推开后门走进去，就看到了一个卫生间。 如果说黑衣女人直接把孩子带入卫生间，然后变装之后，从大门口离开，那么谁都不会撞见她的。还有就是，每个洗手间，都是个视频盲区，是没有店内监控的。 “安队，我去收银台问问看。” “嗯。” 安雪看着邱云往收银台走去，自己则走进厕所查看。 显然，第一间店铺，两人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 接着，又走访了几间店铺的后门，她们发现并不是每家店铺，都有监控视频。另外还有一些店铺，就算装设了监控，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实际用途。 很快的，安雪和邱云就把这条小巷内的店铺查完了。 结果显然是一无所获。 邱云心里非常生气，一拳落在上墙，气愤地说道：“真是见了鬼了，明明看着那女人进来巷子的，却没人注意到她从哪里出去的！” “这个女人肯定是一早就踩好点了，知道哪个店铺没有视频监控。”安雪没有太多的意外，解释道：“由于这里是美食街，所有的店铺结构都是统一的，就是从后门进去直接是厕所。那个女人只要选择一个没有监控的店铺，然后带着孩子进入厕所，换装之后，再从正门离开，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那这个女人，会怎么对待那个小女孩？”邱云也是当妈的，心里是真的为周萌萌担心。 安雪摇了摇头，分析道：“我也不知道。她应该只是想利用周萌萌，引周浩入局。但是，在她控制了周浩之后，会怎么处治那个小女孩，真的不得而知。” “希望那个小女孩没事。”邱云拧着眉，叹了口气，脸上是作为母亲的心酸。 “先回指挥车上去吧。”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让小婕再排查一下交通视频，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嗯。” 邱云点了点头，和安雪一起离开小巷。 没过多久，她们回到了幼儿园附近的指挥车上。 杨婕一看到两人的表情，便知道她们追踪到黑衣女人的线索。 车内的牛妍丽一看到安雪回来，连忙起身上前，抓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样安队，找到他们了吗？” “抱歉，暂时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牛妍丽有点接受不了，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大声质问道：“那个犯人，到底想要什么？只要她把女儿和老公还给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愿意答应她！” 安雪伸手把人扶到座椅上坐下，想要安慰，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示意邱云帮忙。 同为母亲，或许这样的痛苦，她更能感同身受吧。 邱云看着安雪的眼神，立刻会意，快步来到牛妍丽身边，安抚道：“周太太，请你一定相信警方，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回女儿和丈夫的！” “真的吗？你们真的可以帮我把他们找回来吗？” “是！我们会尽全力把他们找回来的。” 邱云握着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安雪听着她们的对话，来到杨婕身后，“小婕，还记得我之前发你的监控片段吗？” “嗯，记得，那辆白色面包车，我还没有时间查11号那天的监控。” “现在查。”安雪果断的下达命令，说：“既然11号，白色面包车去小水沟那里抛尸，那么这次带走周浩父女的，也可能是那辆白色面包车！” “好，我现在就查。” 杨婕照做，首先查了6月11号那天凌晨，白色面包车离开石桥之后，进入了哪条路。 结果，她发现那辆白色面包车，同样是进入三岔路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安队，这辆白色面包车，和之前带走郑莉莉和陈杜娟的面包车一样，都在进入三岔路之后，突然消失了。” “这辆面包车，和之前是同一辆？” “可能是给车子喷了新漆，然后换了假的车牌。”杨婕把截图了两辆面包车，做了对比，发现轮胎上有一处擦痕是一样的。 所以，这辆抛尸的车子，就是那辆带走了郑莉莉和陈杜娟的车子！ 发现了这点之后，安雪便翻查了之前的调查记录。 “当时，郑莉莉和陈杜娟的家人报失踪的时候，民警和交警都有进入三岔路搜寻。” “嗯，我也查了当时的失踪人口调查部门的调查记录，他们把三岔路上的三条路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辆面包车。”杨婕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之后，就是我朋友宁梓欣在画家小屋失踪，我就把事情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帮宁叔叔他们找到梓欣。” “那这次我亲自开车去三岔路那里搜一下。” 安雪有了决定，正要下车，就听到牛妍丽的电话响了。 她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来到牛妍丽面前，示意她按下免提键。 牛妍丽有点慌张，看了眼身旁的邱云，直接把手机交给了她。 邱云知道她是要自己帮忙接听，于是按下了免提键，“喂？” “小丽啊，你和周浩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萌萌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啊？”电话那头是个老妇人的声音，听语气像是牛妍丽的母亲。 “妈，你说真的吗？萌萌坐在家门口？”牛妍丽听着话，立刻接过电话，眼神带着一丝惊喜。 “是啊，你们夫妻俩是怎么回事？周浩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打你电话，又一直没人接听，是吵架了吗？” “你打我电话了？” 牛妍丽连忙查看自己的手机，真的有五六个母亲打来的未接电话。 “妈，萌萌真的在家吗？你让萌萌听电话。”她再次确认情况。 老妇人立刻找来了外孙女，说：“来，萌萌，给妈妈说句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想喝鲜橙汁。” “好，妈妈马上回家！” 牛妍丽一听女儿的声音，激动万分，立刻对着安雪道：“安队，我要立刻回家！” “嗯，我们送你回去，刚好也可以向你女儿询问一下，那个带走她的女人的长相。” 安雪对着邱云和杨婕，说：“邱姐，你和小婕送她回家，我去开车去三岔口看看。” “好！” 杨婕和邱云果断接下了安雪的命令，开车送牛妍丽回家。 安雪则独自依然开车往面包车消失的三岔路驶去。 40分钟后，安雪来到了没有交通监控的三岔路段。 她选择从左往右，一条一条路查。 可是，三条路都行驶了一遍之后，确实没有发现那辆白色面包车。 安雪有些疲惫地把车子停在路边，四处看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个习以为常的现象，那就是道路两边，都停满了车子。 这个路段，因为在城郊，所以很多不能行使入市区的大货车，都会停靠在这里休息。 而这些大货车中，有些是密封的集装箱式样的。 如果说白色面包车，在驶进三岔路段之后，从没有想过开出这个路段。 那么，车子会消失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开进了集装箱式样的货车内部。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下车，想要找集装箱货车的司机开箱检查。 可是，路边的货车数量，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如果只有几辆集装箱货车，她完全可以在出示了警员证之后，让司机配合简单。 但是眼前是上百辆集装箱货车，如果她这么做了，估计会引起公愤。 因为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货车司机完全可以不配合调查。 想到这里，安雪便坐回了车里。 她不能打草惊蛇，如果想要搜查这个路段全部的集装箱式货车，必须先回警局申请搜查令。 于是，安雪重新发动了车子，调头离开了三岔路段。 回去的路上，安雪并没有立刻回警局，而是去了周浩家里。 * 杨婕和邱云送牛妍丽回到家里。 开门见到女儿的一瞬间，牛妍丽泪崩了。 她紧紧抱住了女儿，有种失而复得地喜悦。 “萌萌，你到底去哪儿了？爸爸呢？爸爸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爸爸和小姨出差了。”周萌萌一脸天真地回答了牛妍丽的问题，手中还在把玩着一个皮卡丘的毛绒玩具。 牛妍丽听女儿那么自然地提起“小姨”，不解的问道：“小姨是谁？” “小姨就是小姨啊。” 萌萌嘟着嘴说道：“小姨对我特别好，一直都会陪我玩，然后送我玩具，带我吃好吃的。” “那小姨长什么样子？萌萌可以说给姐姐听吗？”杨婕蹲在小女孩面前，拿出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送到孩子面前：“如果萌萌告诉姐姐的话，这根棒棒糖就送给你哦。” “嗯，可以。” 小女孩点了点头，接下她手里的棒棒糖说：“小姨，长得跟爱莎公主一样漂亮。” “爱莎公主？”杨婕有点莫名。 身边的邱云小声告知：“她说的是动画电影‘冰雪奇缘’的女主。” 噗…… 杨婕感觉要吐血了，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问道：“爱莎公主是动画片里的人物，萌萌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喜欢的小姨，是长发还是短发？大眼睛，还是小眼睛？” “不能。” 周萌萌果断摇头，说：“我答应过小姨，不会告诉任何人，她长什么样的。反正，在我心里她就和爱莎公主一样漂亮。” “萌萌，不可以任性，”牛妍丽现在特别为丈夫周浩担心，扶着女儿的肩膀，追问道：“你告诉警察姐姐，‘小姨’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的表情严肃，语气有点凶，一下子就把女儿吓哭了。 “呜……我不知道小姨长什么样，我不要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要理你们。”说着，她就要跑回房间。 牛妍丽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了回去：“萌萌，你知不知道，这个‘小姨’会害死你爸爸的！” “不会的！小姨是好人，你们才是坏人呢！”周萌萌用力甩开了牛妍丽的手，就要跑回房间。 结果就被牛妍丽抱起来，用力打了她的小pp。 “哇！妈妈凶凶，妈妈是坏人，外婆救我！”周萌萌哭喊着，向厨房的老妇人求救。 “哎呀，小丽，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孩子？”老妇人闻声从厨房跑出来，看着外孙女哭成一个小可怜，便上前，想要把她抱走。 可是，牛妍丽并不让她这么做，生气地喝斥道：“妈，你别再护着她了！现在周浩被那个‘小姨’绑架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希望自己女婿死掉吗？” “怎么会这么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妇人一下子慌了，求助似的看向杨婕和邱云。 “好了，周太太，你先放开萌萌吧。”邱云上前劝说，示意牛妍丽不要冲动。 至于杨婕，则是来到牛妍丽的母亲面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老妇人这才明白过来，看着牛妍丽，惊诧道：“这位警察同志说的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周浩现在凶多吉少！” 第326章 安雪的技巧 牛妍丽含着泪，对着母亲点头，道：“真的！周浩失踪了。警方调查的结果是，对方是为了报仇，才会抓走他的。所以，萌萌，你告诉警察姐姐吧，那个‘小姨’到底长什么样子？” “爸爸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和小姨出差工作了！” 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就像被洗脑了一样。 牛妍丽听完这话，气得发抖，扬起手就要朝着女儿脸上打去。 邱云连忙握住她的手，劝阻道：“周太太，打孩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牛妍丽放下手，情绪有点崩溃地抱住了邱云。 杨婕就在这个时候，把小女孩带到了旁边。 周萌萌看着牛妍丽，没有说话，继续玩着手上的皮卡丘。 这时候，安雪来到周家。 敲门之后，是牛妍丽的母亲开的门。 “请问，你找谁？” 老妇人不认识安雪，略带不解地问道。 安雪直接出示了证件：“警察。” “师姐，你可算来了！” 杨婕一看到安雪，便松了口气，连忙带着周萌萌来到安雪面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雪看着牛妍丽抱着邱云哭得伤心，而小女孩周萌萌的脸上也是泪水未干，旁边牛妍丽的母亲更是一脸茫然。 杨婕把情况跟安雪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安雪低头看着面前那个维护“小姨”的小女孩，抿唇笑了。 她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蹲在她面前，说道：“你们不要凶萌萌，我相信萌萌的话，小姨是这个世上最好，最漂亮的人。因为，小姨对我也很好哦。” “你认识小姨？” 安雪的话，让小女孩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是啊，她最喜欢帮助人了，我就被她帮助过。” 安雪笑着回答了萌萌的问题，拉着她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看着她手里把玩的皮卡丘毛绒玩具，推测道：“这个是小姨送给你的吧？” “嗯！”萌萌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有一个相同的哦。” 安雪说着，便露出很喜欢的表情，摸了摸皮卡丘的尾巴。 “也是小姨给你的吗？” “对啊，不只有皮卡丘，还有史迪奇，爱莎公主哦。” “我也有，我也有，你等我一下。” 周萌萌一下子就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快步跑进房间。 客厅内，牛妍丽用疑惑且惊讶的表情看着安雪，就见安雪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让她稍安勿躁。 很快的，周萌萌跑回客厅，将手里抱着的五个玩具，全部放到安雪面前，好像炫耀地说道，“看，这些都是小姨送我的！” “哇，这多呀，这个好客气！” 安雪拿起一个kitty猫的玩具，很是夸张地表现出喜欢和羡慕之情。 接着，她又拿起一个小美人鱼的玩具，说道：“小美人鱼，这个我真的好喜欢，没想到小姨也送给你了！” “是啊，小姨对我最好了！” 周萌萌很有成就感地昂着下巴，露出了特别开心的表情。 安雪放下她的玩具，问道：“对了，我啊真的太喜欢小姨了，所以画了她的画像哦。你有画过吗？” 说着，她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 杨婕会意，立刻点开平板电脑，从里面找出她以前的一些素描画像，里面有不少年轻女性的素描画。 “对啊，你真的画了很多小姨的画像呢。” 杨婕上前，把手中的平板递给了安雪，还不忘补充了一句：“这上面的女生真的好漂亮呀。” 安雪接下平板，送到萌萌面前，自豪地问道：“你看，我画的小姨是不是很漂亮？” “才不是呢，小姨不是你画的样子的。” “怎么可能，我就是按照小姨的样子画的。”安雪故意这么说着。 周萌萌用力摇头，否认道：“不对！小姨不是这样的眼睛！她的眼睛大大的，是双眼皮！” “是吗？” 安雪嘟着嘴，露出不认同的表情，说：“那可能是我眼睛没有把握好，但是其他地方都是像的，你看鼻子，嘴巴和脸型，特别像。” “不不不，一点都不像！” 周萌萌抬起手，想要擦掉平板上的画像，说：“小姨的嘴巴小小的，鼻子很挺拔，你这个一点都不像小姨。” “哦，那可能因为这是我画的第一张小姨，不是很像，下面一张是我画的第二张小姨，一定是像的，你看！” 安雪滑动平板，进入下一张素描人像画。 这张是个双眼皮的女人，但是年纪有点大。 周萌萌看过之后，摇了摇头，说：“小姨很年轻，才没有这么多的皱纹呢！” “这个不是皱纹，是笑纹。” “不对不对！”周萌萌摇了摇头，说：“你画的小姨一点都不像，你真的见过小姨吗？” “当然了。”安雪点了点头，说，“我还有她给我买的皮卡丘的照片呢！” 说着，点开自己的手机，找出一张自己抱着皮卡丘的照片。 这是在m国的时候，杨婕逼着她抱着毛绒玩具拍摄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用上了。 周萌萌看着照片里的皮卡丘，有点羡慕地说道：“小姨送给你的皮卡丘这么大呀。” “对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我的画画功底不好，所以画不出小姨的精髓。不如，你告诉我，哪里不像，我改了，应该就像了。” “最不像的，就是小姨的眼睛这里，有个胎记。” 萌萌笑着说道：“是一朵很好看的红色小花” 安雪看着她指出的位置，是右眼的眼角，于是问道：“嗯，对对对，我忘记了，是有这么一个胎记，很好看的。” “对啊，我也觉得好看，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弄一个这样的胎记。” 安雪听她说到花朵，便想到了彼岸花，立刻翻出了彼岸花的图案，问道：“萌萌，你看，是不是就是这朵花，我觉得很像哦。” “不是，那个应该是梅花。” 萌萌伸出手指，比划了小手指指甲盖大小的样子，说道，“只有这么大哦。” “哦，是的，萌萌的记性真好！” 安雪点了点头，附和道：“可不就是一朵小梅花嘛！我的记性真差！” 说着，她把平板还给了杨婕，让她根据萌萌的描述，把人像做出来，虽然不一定像，但是有一个特征的话，就比较容易寻找到这个人。 “是啊，我的记性一直都是最好的，所以幼儿园的老师也说，我是最聪明的。” “嗯，真的很聪明哦，我就不像萌萌这么聪明，总是忘记事情。” 安雪故意做出思考的表情，说：“前几天，小姨还告诉我，要和一个小女孩的爸爸一起出差工作，说是要去个什么地方？我一时想不起来了。萌萌，你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了！” 周萌萌立刻回答说，“但是小姨说了，不能告诉别人的。” “嗯，小姨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安雪顺着她的话，继续道：“我真的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个有大海的地方。” “对！”萌萌用力点了点头，说：“有很多鱼哦。” “你看到过？” “对啊，小姨给我看过视频，好多好多漂亮的鱼，然后小姨还和它们一起游泳哦。” “可以游泳？”安雪能够想到的就是水族馆。 水族馆有很多鱼，然后还会有工作人员潜入海水中，给鱼儿喂食，或者清理垃圾。 周萌萌点了点头，带着一点小炫耀地说道：“小姨还说，下次会带我去玩呢。” “你都看到了什么鱼呀？有鲨鱼吗？” 安雪继续试探，脸上露出好奇地表情。 “有啊。” 周萌萌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略带兴奋地回答说，“那条鲨鱼好可爱，一点都吓人哦。” “真的啊？这么有趣的吗？那小姨一定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那样，特别漂亮吧？” “嗯。” 周萌萌说着，就把小美人鱼的毛绒玩具抱在手上，道，“小姨就是这个样子，非常非常好看哦。” 安雪听到这里，便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 杨婕立刻借口去上洗手间，然后给简晶晶和秦静打了电话。 之前，简晶晶和秦静负责调查万彪，刘同，齐田和周浩的人际圈子，另外还负责寻找两具尸体的鼻腔内发现的深海海藻。 所以一直都在外面收集海水样本。 简晶晶接了杨婕的电话，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从周浩的女儿那里得到一条线索，就是凶手可能在海水里做人鱼表演，所以第一案发现场很可能是在水族馆。” “我和小静已经去水族馆查过了，也拿了海水样本，但是姜老师那里的化验结果，是跟深海海藻的水样本不同的！”简晶晶给出解释，道：“所以，是不是周浩的女儿胡说呀？你问问清楚，再通知我。” “就是问得很清楚了，而且是安队亲自问的！所以，你和小静再回水族馆看看，或许在别的小区域的海水，和深海还在的水样本吻合呢？” 杨婕也是没办法，只能用这个方式解释。 简晶晶迟疑了片刻，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见秦静点头，便答应了。 “好，知道了。” “那有发现再联系，先挂了。” 杨婕挂断了电话，就离开了卫生间。 安雪看她出来，就知道她已经跟简晶晶说了刚才的线索，于是道：“既然萌萌没事了，我们就先行离开了。周先生的下落，我们会继续追查的，如果这段时间，有人打电话威胁你们，请你们务必联系警方！千万不要自行处理，否则很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是，我知道！” 牛妍丽明白地点了点头，送她们到门口。 萌萌看着安雪，立刻跟到了门口，问道：“警察姐姐，你要走了吗？” “是啊，等你爸爸回来了，我再来你玩。到时候，我们和小姨一起玩。” 安雪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安抚了一句。 萌萌立刻“嗯”了一声，朝着安雪挥了挥手，“警察姐姐再见。” “再见。” 安雪和杨婕、邱云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杨婕才开口问道：“师姐，晶晶说她和秦静已经去过水族馆了，而且去了水样本给姜老师化验，但是结果是不相符的。” “水族馆，应该不只是海洋动物展厅吧？那些表演处的海水样本，或许会有所不同。” “嗯，”杨婕接着安雪的推测，说“我已经跟晶晶说了，她和小静会再回水族馆取样的。” “那先回警局吧，回警局再说。” 安雪上了自己的车子，杨婕则和邱云一起上了她们的警车。 三人一起回了警局。 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杨婕便举手向安雪提出疑问：“师姐，差点忘记问你了，你在三岔路段，又发现新的线索吗？” 安雪点了点头，说：“确实有新的发现，不过这个发现，我得向师父申请搜查令！另外，还需要调动大量的警方人员，对三岔路段的集装箱型货车进行排查。” “集装箱型货车？”杨婕有点不明白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不是一直没有看到面包车的出入视频吗？很可能是进入三岔路段，就开入了一辆货车的集装箱内。那么，进去的是面包车，出来的时候大型集装箱货车，我们自然看不到面包车的出入视频了。另外，这个路段停放了大量的货车，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货车开离三岔路段，我们都不会觉得可疑的。” “对哦，原来面包车是这么消失的。” “这就跟舞台上的魔术一样，只是障眼法而已。”安雪解释之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好了，我先回办公室，做一份搜查令的申请书。” “嗯。” 杨婕点了点头，问道：“对了，师姐，你喝不喝咖啡？我去餐厅买点喝的。” “好，老规矩，你知道的。”安雪简单说了一句，回到自己办公室。 “ok。” 杨婕比了个手势，就看向邱云，问道：“邱姐，你喝什么？” “我喝奶茶。” “好的。” 杨婕立刻就往离开了办公室，往电梯处走去。 安雪写好申请之后，就去了杨局的办公室。 叩，叩叩。 礼貌的敲门之后，就听到室内传来杨局的声音：“请进。” “师父，快下班了吧？” “嗯，案子进展如何了？”杨局听着安雪的声音，并没有抬头。 安雪把手中的申请书放到他面前。 杨局扶了一下老花镜，蹙眉道，“你要搜查三岔路段全部的集装箱型货车？” “对。” “这不行，三岔路段的货车，少说也有五六百辆，是全国各地的物流货车。本身他们进入w城就是通过了关卡检查的。你现在还要逐一搜查，会引起公愤的。” “我知道，所以才会写申请书。” 安雪一脸严肃地解释道：“师父，我可以肯定之前抛尸，和带着几个失踪女孩的面包车，就藏在这些集装箱货车内！所以，只要你给我搜查令，我可以保证找出这辆面包车！” “万一凶手察觉了这一点，把面包车转移了，查无此车了，该怎么办？我又怎么向上面交代？” “师父，你相信我。” 安雪拧着眉，希望可以说动杨局。 “不是师父不信你，而是现在信息技术发达，万一搜查无果，我们是要背负整个社会的舆论压力的！” 杨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小雪，你要把范围再缩小，我才能给你批这个搜查令。否则的话，没办法。” “再缩小范围？” “对。”杨局点了点头，说，“比如多大尺寸的集装箱货车，或者是哪个地区过来的集装箱货车？” “这有点困难。” “是不容易。但是师父相信你可以办到的。”杨局给了安雪信心。 “好吧，我再排查缩小范围试试。”安雪收回了申请书，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杨局默认地点头，看着她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第327章 海藻的来源 安雪灰心丧气地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已经把咖啡买回来了。 她看着安雪的表情，就猜到了结果，将咖啡送到安雪面前，说：“杨局不接受你的申请书？”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他让我把范围再缩小一点。” “再缩小？” 杨婕嘟着嘴，直接吐槽道：“就是没办法再缩小，才会找他申请搜查令嘛！要是能排查，缩小范围，早就锁定车辆，直接抓人了。谁还找他呀。” 安雪看着她气鼓鼓，吐槽自己父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了，先休息一下吧。”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晶晶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应该要再去过水族馆之后，才会回来。”杨婕说了自己的猜测。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坐下之后，安雪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薄荷味的棒棒糖，放到嘴里。 她起身，走到窗前，朝着警局门口看了一眼，就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警局门口。 只见，白旭拎着两个打包袋，从车上下来，快步朝着刑侦中心走来。 “白白？” 安雪的表情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 很快的，白旭来到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一看到他，立刻拦住了他的去路。 “白法医，你怎么来了？手里拿着什么？” “给我老婆做的晚饭。”白旭一把抱住了手里的饭盒，好像保护珍宝一样，不让杨婕垂涎。 “你做的饭菜，确定能吃吗？” 杨婕不屑地问到，特意斜着眼睛打量着他手里的饭盒。 “当然能吃！”白旭立刻反驳道：“我尝过了，可好吃了！” “好吃？” 杨婕好奇心作祟，略微有点期待地问道：“你做了什么呀？” “清蒸甲鱼，鱼香肉丝和清炒空心菜。” 白旭如数家珍地报了菜名。 “甲鱼？这么滋补的吗？”杨婕听着就要流口水了，故意骗他说：“可惜，师姐不吃甲鱼的。” “啊？”白旭露出为难的表情，小声嘀咕道，“老婆有不吃的东西吗？” 在他心里，安雪是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杨婕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心里有点小窃喜，再次开口确认道：“对啊，师姐就是不爱吃甲鱼哦。” “谁告诉你，我不爱吃甲鱼的？” 安雪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杨婕身后，突然起来的询问，把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堆起一脸可爱的憨笑，打着马虎眼，说：“哎呀，师姐，你怎么出来了？” “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晚餐，都顺走了？” “不敢！我哪有这个胆子哦。”杨婕嘟着嘴，去拉扯安雪的衣袖，让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还不够胆子？我看你的胆子都大得通天了。”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 “师姐，我只是肚子饿了。” 杨婕撒娇地讨饶。 安雪朝着周围看了一眼，问道：“邱姐呢？怎么不在？” “邱姐说先回家，给她儿子菜菜弄好晚饭，再回来。” “哦。”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看着她，喝斥道：“那你，跟我进办公室！” “哦。” 杨婕感觉自己要被教训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安雪进办公室。 到了门口的时候，安雪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白旭看了一眼，见他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立刻叫他道：“白白，你也一起进来。” “哦。” 白旭立刻抱着饭盒，走进安雪的办公室。 安雪接过他手里的饭盒，问道：“这些东西，做了很久吗？” “也没有很久，一个小时吧。主要是清蒸甲鱼，花的时间比较久。” 白旭说着，就和安雪一起打开了袋子，把饭盒拿到茶几上。 安雪将四个饭盒，逐一打开。 三个饭盒里，装的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第四个饭盒里装的是喷喷香的白米饭。 杨婕只是看着饭盒里的食物，就已经咽口水了。 很快的，办公室里就充满了饭菜的香味。 白旭很周到地给安雪盛了一碗饭，又把筷子给她，满是期待地说道：“老婆，你快尝尝，我做的这些菜，好不好吃。” “嗯。”安雪将面前的三个菜逐一尝了一口，点头道：“好吃，你的水准又回来了。” “真的吗？跟我没失忆的时候，味道一样好吗？” “不是哦。”安雪故意摇头，就看到白旭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立刻补了一句，“是比之前做得更好吃了。” 闻言，白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那就多吃点。” 白旭立刻给安雪夹菜。 一旁的杨婕，看着两人一边吃晚饭，一边撒狗粮，骂娘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只能干看着，完全不敢吱声。 这时候，安雪朝着她看了一眼，说：“去搬把椅子过来。” “啊？”杨婕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她。 安雪无语的撇了撇嘴，说：“过来一起吃晚饭！这么多，我和白白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哦，好，马上！” 杨婕整个人好像重生了一般，连忙到外面的办公室，把自己的座椅搬到沙发旁。 她拿了一个小碗，盛了一碗米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点赞说：“嗯，真的很好吃，白法医我好厉害，我师姐嫁给你，真是幸福极了。” …… 白旭原本还在生气，一听这话，立刻就不跟她计较了，微微昂着下巴，忍不住自夸，道：“这还用你说，我老婆嫁给我肯定是最幸福的！” “对对对！”杨婕为了多吃几口菜，一个劲地顺着白旭的话，夸赞道：“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以后，你一定要对师姐更好哦。” “放心，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的。”白旭真的是小孩子心性，只要杨婕说的话，顺了他的心思，他就不跟她计较了，还主动把鱼香肉丝推到她面前，让她多吃一点。 安雪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感觉可以去天桥底下摆摊说相声了！” “嘻嘻，如果说相声能够换到好吃的，我很愿意从事的。”杨婕一点都不介意安雪的吐槽，嬉皮笑脸地接了一句。 “去，好好吃你的晚饭！”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放下碗筷，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接听道：“喂？” “安队，你们在警局吧？” 电话那头是简晶晶的声音。 安雪立刻回答道：“嗯，都在呢，你和小静直接回来就行。” “好，我们马上到。” 简晶晶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知道晶晶她们快回来了，也顾不得好好吃饭，快步回到茶几前，端起碗筷，胡乱地吃扒了几口饭菜，便说道：“好了，我吃完了，你们也快一点。” “哦。”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将剩下的鱼香肉丝扒了一半到自己碗里，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塞进嘴里。 很快的，她也吃完了，看着清蒸甲鱼里面鲜美的清汤，直接端起小饭盒，到了一些汤在自己碗里，喝了两口。 紧接着，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筷：“好了，这个我去洗吧。” 说完，就整理起了茶几上的碗、筷、饭盒。 白旭也是随意的糊了两口白饭，起身帮杨婕一起整理。 而后，就看着杨婕把碗碟都端去茶水间清洗。 白旭拿着湿纸巾，把茶几上擦干净，来到安雪面前，问道：“老婆，你今晚要几点回家？” “还不知道呢，可能会通宵，你乖，先打车回去吧。” 安雪看着他嘴角沾着白色饭粒，便抬起手，很轻柔地帮他捻去了饭粒。 “嗯。”白旭虽然不太情愿离开，但是心里也明白，安雪今晚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所以，他并没有跟她胡闹，听话地点头答应道：“那我先回家，如果你是通宵的话，明早我给你送早餐过来，好吗？” “好。” 安雪立刻就答应了，点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那我就不送你了，自己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嗯！” 白旭笑着应了一声，慢慢往门口走去。 到了边门，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叮嘱道：“老婆，你也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我会的。” 安雪走到门口，见他戴的帽子有点歪了，就帮他整理了一下。 白旭抿着唇看着她，突然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挥了挥手，十分腼腆地说道：“老婆再见。” “嗯，去吧。”安雪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简晶晶和秦静回来了。 “安队！” “晶晶，小静，到我办公室说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安雪进了办公室。 白旭就站在专案组门口，看着她们关门，心里有点小失落地转身离开。 到了楼下，他正要去警局门口拦出租车，就遇到了吃完晚饭回来的苏欣。 苏欣看到他，便挥手打招呼：“白法医，来看安队的吗？” 白旭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实在不喜欢接触安雪以外的异性。 苏欣见他不理睬自己，心里有点生气，直接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在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吗？” “听到了，但是我不想跟你说话。” 白旭移动脚步，想要绕过她。 苏欣却不打算放他离开，依然跟着他的脚步，拦在他面前：“白法医，其实你不觉得你这次失忆，全是安雪害的？” 白旭听她说安雪的坏话，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你这个女人，不许中伤我老婆！” “我说的是实话，你之所以会中蛊毒，一睡不醒，是因为安雪克夫！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谁和她在一起，都会遭遇不幸的！小时候，她克死了自己全家和最好的同桌，长大了就克你！” “你够了！”白旭板起脸，怒声喝斥：“别在说我老婆的坏话！否则，别怪我动手打女人！” “呵，我只是把实话告诉你而已，何必动气呢？” 苏欣笑着退后了几步，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安雪能接受现在的你吗？她有没有回避和你亲热？”苏欣故意提出这个问题，接着又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补充了一句： “想来，她和以前的白旭，可是会当着全警局的同事秀恩爱呢！” …… 白旭一听这话，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不过嘴上他并不承认，只是冷淡地说道：“我和我老婆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说完，就抬起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苏欣看着他乘车离开，仰头朝着安雪的办公室窗户看了一眼，不缓不慢地回去法医中心。 * 专案组的办公室内，简晶晶把自己和秦静手机的海水样本交给了安雪，并且说了她俩查到的，关于w4的人际圈子。 “安队，我们在调查万彪，刘同，齐田和周浩人际圈子的过程中，发现四个人都和h市有牵扯。” 安雪听了她的话，便在脑中整理了一下线索，说道：“万彪，是电话往来，周浩说他给h市的几个孩子上网课，补贴家用。齐田和刘同是什么模式？” “齐田大多数接的都是h市的业务单子，然后刘同当然是只跑w城到h市的物流了。” “一个总调度，一个接单，一个跑腿，一个做培训。” 安雪拧着眉，看着面前的三个组员，问道：“这会是什么买卖？” “如果跟凶手联系起来的话，杀害万彪，刘同，齐田，然后利用周浩女儿，绑走周浩，都是一个女人所为。所以，是他们做的事情，跟女人有关？” “不会是站街买卖吧？”杨婕小声问了一句。 安雪没有否定，沉默了片刻，说：“有这个可能。” “也就是说在画家小屋失踪的女生，很可能是万彪他们做的？”杨婕意识到这点，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自己的同学宁梓欣凶多吉少。 安雪知道她担心什么，看着桌上的海水样本，道：“先把这个交到法证中心化验吧。目前，我们紧要的是找到那辆躲进集装箱货车里的面包车！” “那我把这些送去法证中心。”秦静拿起样本，起身往外走去。 在她离开之后，杨婕便看着安雪，问道：“师姐，我们要怎么排查集装箱货车，缩小搜索范围？” “面包车是报废车，原本是万彪他们驾驶的。这就跟行李箱一样，原本是万彪买的。” 安雪拧着眉，小声整理着目前的线索，说，“然后，现在面包车却用来抛尸了。说明凶手物尽其用，反客为主了。”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对着杨婕道：“小婕，你查一下刘同是不是有一辆专属的货车！” “好。” 杨婕立刻照做。 很快的，她就查到了车辆信息：“对，刘同有一辆车牌是‘xx-5019’的货车！而且是集装箱型的。” “这辆货车，会不会就停在三岔路段？” “我查一下。” 杨婕通过交通监控视频，寻找那辆货车。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摇了摇头，说：“这辆货车，现在在高速公路上。” “高速公路？” 安雪迟疑了片刻，问道：“什么时候上的高速，目的地是不是h市？” 杨婕确认了一下时间，说：“昨天下午上的高速，已经行驶了一天了，目的地很可能是h市！” “昨天就上了高速，那周浩不可能在车里。” 安雪想了想，问道：“小婕，你查一下鹏程物流有多少辆集装箱式的货车，目前还在w市！” 第328章 找到面包车 安雪想了想，问道：“小婕，你查一下鹏程物流有多少辆集装箱式的货车，目前还在w市！” “鹏程物流的集装箱式货车，登记的是十辆。可是，这个十辆应该是不准的。正常这样的物流公司，实际的车辆，要比登记的少。但是，物流货运这方面的流动性太大，我没办法确定哪几辆货车在w城三岔路段。” 杨婕无奈地解释道，“这个，只能去鹏程物流公司确认。”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物流公司应该已经下班了。” 安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如果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周浩，我们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去盘问。” “那怎么办？” “我们现在就去三岔路段，把停在那里的鹏程物流的集装箱式货车找出来。” “那现在要申请搜查令吗？” “先全部找出来，把车辆监控起来，再决定要不要申请搜查令。” 安雪说完，就对着杨婕道：“另外，你联系三岔路段的交警和民警，让他们帮忙一起寻找鹏程物流的货车。” “好。” 杨婕立刻打电话联系的附近区域的交警和片警，让他们帮忙一起寻找鹏程物流的货车。 接着，安雪她们一起开车，到了三岔路段。 因为整个三岔路段，停放的货车实在太多，十几个警员，大概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鹏程物流的集装箱型货车找出来。 总共只有3辆车子，且目前这三辆车子都没有货运任务。 司机们听从安雪的安排，把车子集中到了同一个停车处。 安雪让杨婕登记和查询了他们的车辆信息，可以肯定这三辆车子是属于鹏程物流公司的。 不过，三辆车子，并没有什么可以之处，因为报废面包车消失的时候，这三辆货车都在外地送货。 与此同时，安雪她们还把停靠在这个路段的面包车，都检查了一遍。 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简晶晶看着周围一辆接一辆的货车，蹙眉思考了片刻，提出建议：“安队，我们现在查了这些车子，并没有发现相关的货车，但是却让附近的货车司机，察觉到我们的动向，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嗯。”安雪也想到了这点，说道：“为了防止货车司机，开着货车连夜离开w城，我去和交警队商量一下，让他们设一下检查关卡。” “好。” 简晶晶听安雪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 安雪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交警。 刚好，对方就是负责这片区域的交警队长，在听完安雪的要求之后，很爽快地答应了。 “放心吧，最近w城的新闻我都看了，帮助你们刑警排查凶手，是我们应该做的。我现在就联系下属，过来设置检查关卡。” “谢谢你了，卢队。”安雪礼貌地和他握手，就看到他用无线电通话器，联系了自己的下属。 差不多20分钟后，三岔路段入口处和出口处就都设置了检查关卡，杜绝了凶手可能会开车连夜逃离w城的情况发生。 安排好这些之后，杨婕来到安雪身边，小声道：“师姐，目前我们虽然只找到了3辆鹏程物流的货车。但是，这里面应该还有属于鹏程物流的车子。” “怎么说？” “物流公司自己会有几辆登记的货车，另外也会把一些散户编辑到自己的公司。这些散户的货车，一般是他们自己的，但是会在物流公司登记挂名。比如刘同就属于这种模式。”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还有一些私人货车司机，其实是属于鹏程物流公司的。” “对。”杨婕点了点头，说：“而且还有一些司机，自己手下也会安排一两个小司机，如果自己不想跑这趟车，就会让手下的小司机去跑，就和包工头一个性质，反正最后结算工钱给他们就行了。” “也就是说，一辆货车，可能有三个司机，出车的话，就平分这笔物流费。”安雪听懂了杨婕的意思。 “嗯，就是这样。”安雪连忙解释道：“所以，明天我们鹏程物流公司登记了货车数量和名单之后，还要找这些司机确认一下，是不是还有其他司机合开货车。” “好，我知道了。”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夸奖道：“你这次，可是比以前细致严谨了，是因为担心宁梓欣吧？” “嗯。”杨婕低下头，表情有点小担心，“我不希望她有事，更不希望她掺和了杀人的事情。” “放心吧，她应该不会是凶手的。”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凶手对万彪，刘同，齐田和周浩的仇恨，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且这么周密的计划，几度让我们警方的调查陷入困境，说明凶手是预谋了很久的。”安雪简单地作出分析，“所以，才刚刚失踪的几个女生，不太可能会有这么宏观清晰的布局。” “只要她不掺和进杀人的事情里，我可以保证，不管她收了是什么苦，一定为她讨回公道！” “好。”安雪认同她的说法，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12点了。 也就是说，今晚过了10点的时间。 她再去画家小屋那里，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发现。 于是，对着周围的四个手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啊？现在回家吗？” “嗯，养足了精神，才能全力投身于明天调查之中。”安雪把车钥匙交给了杨婕，说：“你送她们回去，刚好顺路。” “那你呢？” “我和你们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回去。”安雪说完，就独自朝着马路边上走去。 其实，她并不打算回家，而是想再把三岔路段走一遍，然后想出一个可行的排查方案，再向杨局申请搜查令。 杨婕她们看着安雪离开的身影，以为她真的去打车了，便回到了停车处，开车回家。 安雪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看完了这片区域。 她单脚落地，停下共享单车，看着交警前方的关卡，便走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箱饮料，送到他们面前。 “卢队辛苦了，这些请你们喝的。” “哟，功能型饮料，补充体力的。”卢队拿着一瓶饮料，看了一下，点头道：“行，谢谢安队了。” “别客气，这次全靠你们帮忙。” 安雪喝了口纯净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从这里离开的车子？” “有，还挺多的。不过，你放心，我们都检查过，没有问题才放行的。” “嗯，我当然放心了。”安雪笑了笑，说：“只是，熬夜做检查，非常辛苦呢。” “这个，我们在选择这行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嘛。没什么，习惯了。”卢队看着安雪疲惫的样子，建议道：“倒是你，安队，很累的样子，回家去睡一觉吧。” “不了，再过两小时就要天亮了，我到旁边靠一会儿就好。” 说着，安雪就走进了便利店，找了把椅子，坐下休息。 一整天的奔波，真的让她感觉疲惫，但是真的坐下来休息了，又完全没了睡意。 安雪只能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大约6点的时候，交通部的卢队走进便利店。 他是进来买早餐的，看到安雪闭目靠着，就想拿件外套给她盖上。 谁知，刚走到她身边，安雪就睁开了双眼。 “卢队？” “安队，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卢海炎笑着问道：“要不要吃早饭，这店里的三明治和豆浆，很不错的。” “你是来给加班的兄弟们买早餐的吧。” 安雪起身，走到收银台前看了一下，说道：“这个算我的吧，我请大家吃早饭。” “这怎么行呢，不能总是让你破费，这个早餐，我来就可以了。”卢海炎拿出手机，就要扫码。 安雪立刻拦住他，说：“真的，我来就好。” 说完，就听到“成功支付78元。” 安雪打包了7份三明治和豆浆，全部交给了卢海炎：“给，我没记错的话，是7个弟兄吧？” “对，没错，可是你自己呢，不吃吗？” “我的早餐，等回了警局，会有的。” “哦，爱心早餐。” 卢海炎看着安雪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 “那行，我去分给他们吃。”说着，就拎着早餐走出便利店。 安雪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6点了，外面的天也都亮了。 她也一起走出便利店，来到交警设置的关卡前，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大家辛苦了，这早餐如果吃得不够，就跟我说，我再去买。” “够了，够了！”面前的交警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挥手道：“安队，不用这么客气的。”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交警，面色严峻地从远处骑行而来。 他谨慎地停下车子，快步来到卢海炎面前。 “小赵，是有什么发现吗？” 卢海炎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是有所发现。 小赵立刻敬了个礼，说道：“报告卢队，我刚骑车，循例检查了一遍，在前面的一辆货柜车外面，好像听到了轻微的敲击声。上前查看，发现司机不在车上，打电话也联系不上。所以，我们能直接打开货箱查看吗？” “货车在哪儿？带我和安队过去看看。” “好。” 小赵在前面带路。 卢海炎把头盔丢给安雪：“走吧，我带你过去。” “嗯。”安雪戴上头盔，坐在他的身后，跟着小赵一起去了那辆货车前。 透过货箱壁，确实能够听到时有时无的敲击声。 卢海炎看着安雪，问道：“安队，这个要不要申请搜查令，直接开箱检查一下？” 安雪沉默了片刻，摘下头盔，敲击了货箱壁，大声问道：“里面是不是有人？是的话，就敲一下回应我，否则就不敲。” “咯”的一声，货箱内确实只响了一下。 安雪继续问道：“你们给人关在里面？” 又是“咯”的一下。 安雪立刻来到货箱门前，对着卢海炎说：“卢队，破门吧！” “好！” 卢海炎和小赵立刻就从车上拿出修理用的扳手，两人一起用力，就把货柜门打开了。 只见里面放着好几个特别整齐的大纸箱子。 小赵立刻爬进货箱，把纸箱子打开。 排放在货箱门口的都是一些玻璃器皿。 小赵把箱子移动到门口，让卢海炎和安雪接手放到地上。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把挡在门口的纸箱子都搬下了车子。 眼前只剩下最后一排的六个箱子了。 小赵继续打开了箱子，第一个还是玻璃器皿。 接着是第二个。 刚一打开，就把小赵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蜷缩在箱子内。 她似乎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昏沉沉的。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赵，也没有很大的反应，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陆队，安队，这里有个女人！” 安雪扶着货柜的地板，一跃而上，来到纸箱钱。 卢海炎也跟着上了货柜。 他看了眼女人的情况，立刻打开了旁边的几个纸箱，发现都是这样的女人，只有最靠近货柜壁的一个女人，是清醒状态。 “小赵，立刻叫救护车！” “是！” 小赵第一时间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安雪也通知了杨婕她们，立刻赶赴现场。 很快的，五个女人都送上了救护车。 杨婕有些紧张地查看了几个女人的长相，发现这里面并没有宁梓欣的身影。 安雪来到杨婕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你的同学？” “没有。” 杨婕摇了摇头，抓住安雪的手，说：“师姐，我刚简单地闻了一下那个清醒的女生，她说她是一个星期前被关在这个货箱里的。那梓欣失踪已经快半个月了，是不是已经不在w城了？” “你先别着急，”安雪回握了她的手，安抚道：“等会儿我们去医院，给几个女生录口供，看她们知道多少事情。” “嗯。” “安队，这里没有海藻的味道，”简晶晶用自己敏锐的嗅觉，闻了一下货箱内的味道，说道：“所以，这五个女生，不可能是杀害说万彪、刘同和齐田的凶手。” “就那五个女生的状态，已经是被饿了四五天的样子了。如果不是纸箱里放了足够的清水，她们应该已经活不下来了。但是，水里应该有镇定类的药物，只要喝水，就会进入昏睡状态。那个制造声音自救的女生，应该有两天没有喝水了。” 安雪拿起纸箱中的水瓶，放到鼻间闻了一下，递给了简晶晶。 “嗯，好像是有药味。” “等姜老师来了，交给他带回法证中心化验吧。” “有什么要给我呀？” 姜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安雪和简晶晶转身，就看到姜鑫进了货箱。 “这个给你。” 安雪把手中所剩无几的水瓶递给姜鑫，说：“里面应该是放了安定类药物。” 姜鑫拧开瓶盖，闻了一下，说：“好，我会尽快给你化验结果的。” “谢谢。”安雪跳下车子，想起海藻的事情，便询问道：“对了姜老师，昨天给你送去的海水样本，化验之后有结果了吗？” “哦，这个海水样本，只有部分出了结果，还有几处样本，没有得出结论呢。” “那水族馆的样本，有答案吗？” “这个有了。”姜鑫非常笃定的说道：“不符合深海海藻生存环境。” …… “不符合？” 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不认为周萌萌会在这个事情上撒谎。 她说那个“小姨”好像美人鱼一样在海里游，一定不是胡说的。 可是，如果不是在水族馆，还会在哪儿？ “是啊，所以案发第一现场，你们可能还需要在仔细找一下。”姜鑫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或许那些海产品养殖场，会更有可能一点。” 第329章 原来是这种买卖 “是啊，所以案发第一现场，你们可能还需要在仔细找一下。”姜鑫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或许那些海产品养殖场，会更有可能一点。” 闻言，简晶晶立刻补充道：“这些我们也都去过了，样本也都送到法证中心了。” “那可能还需要多等半天，才能有结果。” 姜鑫说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安雪立刻道：“那等有结果了，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放心吧。” “那我先去医院，给那几个女孩子录口供了。”安雪做了一个手指“走路”的动作。 姜鑫笑着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看着她和简晶晶离开。 安雪他们开车到了医院。 五个女生，有四个还在昏迷中，只有一个女生，也就是那个发出求救声响的女生，已经清醒，可以正常说话。 安雪和杨婕她们走进女生的病房。 “你好，现在能和我们聊聊吗？” “嗯。” 女生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是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那么，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刑警队的。我叫安雪，这位叫杨婕，那位叫简晶晶。”安雪说着，就示意杨婕和晶晶出示了警察证件。 女生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刚才已经有民警同志，跟我说过你们了。谢谢你，安警官，把我和那几个女孩，从车子里救出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安雪在她床边坐下，身旁的杨婕拿出了口供记录本。 安雪便开口问道：“你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 “我叫张玉莲，弓长张，玉佩的玉，莲花的莲。今年20岁，是b市来上大学的大学生。平时比较爱用手机上网，然后发一些自拍照，晒一些生活照片。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一伙人盯上了。” “一个星期前，我原本和同学约好逛街看电影的。结果同学临时有事，就没有出现。我因为不舍得放弃一张电影票，就独自去了电影院。谁知道，我从电影院出来，就遇到了一个男的。他拉着我，说我是他老婆，怎么都不让我离开。” “这种拐骗方式，我听说过。” 简晶晶开口道：“因为你喜欢晒自拍照，然后晒生活场景，所以这种拐子的手机里有你所有的照片和个人信息。然后，他们会说你们是吵架，所以你离家出走，就算你求助路人，路人也会觉得这是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们不方便插手过问。” “对！” 张玉莲像是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说，“当时，我真的有求助路人，可是那个男人他拿出手机给路人过目，手机里面，全是我的照片，而且说得上我所有的个人信息。所以，不管我怎么说，路人都不愿意相信我，还一个劲地劝我不要闹脾气，跟他回家好好说。” “所以，你就被男人虏上车了？” “对。”张玉莲一边哭一边说，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这种情况下，你想要自救的话，最好是摔坏路人的贵重物品，或者是破坏路边的一下公共设施，又或者把店铺之类的玻璃门窗砸碎。反正闹出来的动静越大，越能自救。” 简晶晶为她科普了一下遇到这类事情之后的自救方式。 张玉莲抽泣着，明白地点了点头：“我懂了，但是我也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安雪看着她伤心难受的样子，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问道：“还记得，男人把你虏上了什么车子吗？” “好像是一辆面包车。” “是个样子的车子吗？” “对。” 张玉莲接过安雪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照片，点了点头，“就是这辆车。” “那么，这四个男人，是谁拉扯你上车的？” 安雪拿出万彪，刘同，齐田和赵浩的照片，放到张玉莲面前。 她看了一下，摇头道：“都不是，他们都不是。拉扯我上车的，要年轻一点。” “那他有什么特征吗？”杨婕询问。 “有纹身，手臂上，有那种神兽的图案，好像是什么貔貅。”张玉莲拧着眉，努力回忆着。 安雪追问道：“哪个手臂？” “左手。” “是不是这个人。” 简晶晶点开手机相册，找出一张照片，放到女生面前。 女生的瞳孔收缩，用力点头：“对，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就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害怕地快要崩溃了。 安雪一把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张玉莲抱住了安雪，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安雪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松开手，然后继续问道：“除了你之外，另外四个女孩，也是这么被拐的吗？” “大多都是这样吧。不过，我只知道有个年纪比我小的短发女生，叫邢雯雯，她和我都是那个有纹身的男人拐上车的。” 安雪看了一下手上的照片，这是刚进入病房的时候，送女孩们来医院的制服警员拍摄的。 她从其中找出一个短发女生的照片，问道：“这个是邢雯雯吧。” 张玉莲点头回答：“对，这就是雯雯。她应该是18岁。” “那你们一开始被关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应该也是个货箱里面。那个货箱比较大，停着那辆面包车，另外，还有一个一个的小隔间。我们就被关在那里面。” “那，在那个货箱里面，有海水吗？” “啊？” 张玉莲有点听不明白。 安雪立刻解释道：“那个货箱里面，有没有养什么热带鱼之类的东西？” “没有。” 张玉莲摇了摇头，说：“就只有桌椅，沙发，然后还有一张折叠床，是给看守我们的人睡的。” “你们被关在货箱里面，都不吵不闹吗？” “第一天，就被打怕了，谁还敢吵闹。”张玉莲说着，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痕，说：“这些伤，都是一个星期前的伤了，但是还是这么明显，就可以想象，我们当时被打得有多惨了。”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浑身有点颤抖，说：“而且，我还记得原本我们有6个人，但是那天晚上，有个女生，被打死了。” …… “被打死了？尸体呢？在哪儿？”杨婕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不知道。” 张玉莲摇着头，说道，“我只是看到她不动弹了，然后那几个男的就说晦气，还他们少赚了几千块钱。接着，就把那个女生装进了行李箱。” “行李箱？”杨婕点开手机相册，问道：“是不是这样的行李箱？” “对，就是这个，黑色的，24寸的，我记得很清楚。”张玉莲连连点头，情绪有点小激动。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立刻对着身后的简晶晶说：“给姜老师打个电话，让他仔细化验现在找到的行李箱。里面可以有不属于万彪，刘同和齐田的dna。” “是。” 简晶晶立刻走出病房，到走廊上打电话。 安雪看着张玉萍，继续问道：“那么，你还记得你们被关的第一天，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是个货箱，没有什么特别的。” “环境，比如能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看到特殊的光线？” “整个货箱是密封的，没有窗户，所以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至于声音，好像是有过火警出动的声音。”张玉莲努力回忆着，却还是想不起来太多。 她摇了摇头，放弃道：“对不起，安警官，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那个可能是火警，也可能是别的警笛声，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那日期呢？还能记得日期吗？” “应该是这个月5号。”张玉莲迟疑了一下，说道：“或者6号。因为，我们被关在货箱里，我实在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没事，”安雪的声音很温和，握着她的手，鼓励道：“能记住这些，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你还能克服口渴的本能，放弃喝水，保持清醒，真正做到的自救和求救。在我看来，你真的很棒。” “谢谢安警官。我不这么做，大家都会死的。我也是迷迷糊糊地意识到，那些人已经有很久没有上车检查了。所以，才想着放手一试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不过，如果今天你们还是没有发现我的求救的话，我可能就放弃了，因为实在太累，太辛苦了。” 张玉莲回握着安雪的手，说：“谢谢你安警官，真的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别这么说！其实，真正救了你们的，是你自己。”安雪觉得这个女生算是很冷静了。 正常情况下，很少会有女生能做到这么冷静的。 “那也要谢谢你们，谢谢警方把我们解救出来。” 安雪没有继续和她讨论“功劳”的问题，而是回握了她的手，说：“还有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地告诉我们，那些人有没有对你们做出禽兽行为？” “没有。” 张玉莲摇了摇头，说，“他们应该是想把买卖一个好价钱，所以，只是打我们，或者饿我们，让我们听话，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知道，你们的车子会开去什么地方吗？” 张玉莲摇着头，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道：“我只是隐约听到，好像是h市。但是，实际上到底是不是，我真的不太清楚。” “好的，那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我只希望你们能快点抓到这群混蛋，别再让他们迫害其他女生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们绳之以法的。” 安雪扶着她躺好，说：“你好好休息，如果另外想起什么，就告诉外面的警员，他们会传话给我们的。” “嗯。” 张玉莲看着安雪为自己掖好被子，再次开口道：“谢谢你，安警官。” “不用这么客气。你父母那里，我们也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会搭乘最早的飞机来w城的。” “嗯。” “那你好好睡一觉，我们先出去了。” “好。”张玉莲看着她们离开之后，缓缓闭上眼睛。 出了病房，杨婕便开口道：“师姐，这是拐子们跟h市的一些落后村落的买卖。”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这是典型的买媳妇生娃的生意。” 简晶晶看安雪她们走出病房，便收好了手机，来到安雪面前，道：“安队，我已经和姜老师说过了，他会把行李箱切割开，看夹层内，会不会有不同的dna留下。” “好。”安雪翻看着杨婕口供记录本，说道：“刚才张玉莲提到5号，或者6号，有警报声。小婕，你立刻查一下那一天w城出过哪些警，只要会发出警报声的行业，都要排查清楚！那个被打得一动不动的小女生，可能就被丢弃在警报声响起的附近。” “是，我立刻查询！” “嗯。”安雪点了点头，下了命令：“先回警局，把现在手上的线索都汇总一下。”说着看向简晶晶，道：“晶晶，你刚才给张玉莲看的那张照片，是什么人，做什么的，等回到警局，也详细说一下。” “是。” 简晶晶本来昨天就想汇报了，但是一来一回，事情多得让她把这件事忘记了。 没想到，今天就爆出了这个照片上的小年轻涉嫌犯案。 接着，安雪和她们一起去了停车场。 三人一起开车回了警局。 专案组的办公室内，秦静和邱云正在追踪那辆离开w城，驶向h市的货车，也就是刘同的私人货车。 当看到安雪她们回来办公室，两人立刻起身道：“安队，你们回来啦！” “怎么了？那辆货车现在什么情况？” “那辆货车正式进入h市了。” “小婕通知h市警方，搜查这辆货车，我怀疑上面有其他失踪的女生。” “是！”杨婕只希望自己的同学宁梓欣在h市的那辆货车上，实在不希望张玉莲说的，第一晚被打得没了气息的女生，是宁梓欣。 很快的，杨婕就联系了h市当地警方，他们也答应了全面调查这次的拐子的事情。 安雪知道她很担心宁梓欣，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太担心，尽力而为。” “嗯。” 杨婕立刻就用她发明的软件，连接了卫星，调查了5号和6号，整个w城出现的警报情况。 一般会有警报的行业，只有消防，警车和救护车。但是，由于张玉莲的记忆比较混乱，所以，杨婕不只是查了有警报声的行业，还查了汽笛声。 比如绿皮火车和轮渡的行驶情况。 “师姐，查到了，这个月5号和6号，出现过三次消防车，十五次救护车，两次警车。另外，这时间段的码头货轮，能够鸣笛的时间，是上午9点到晚上8点。至于火车，那种绿皮火车，那两天一共只有六次列车。” “祛除市区范围内的所有车辆警报，尽量看比较偏僻的码头，仓库等区域。”安雪让杨婕进行筛选。 杨婕立刻照做。 没过多久，又有了新的数据：“6号凌晨，在‘鹄迪码头’出动了一次消防车。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藏匿那些女孩，不被发现的地方。” 安雪看着杨婕圈出了的地图范围，说道：“给我看一下这个码头的整个环境布局。” “嗯。” 杨婕立刻点开了3d模式，地图上很多标志性的建筑，就成了全系影像，展现在大家面前。 安雪看着码头旁边的集装箱仓库，立刻道：“通知水警，沿着码头打捞那个黑色行李箱！” 第330章 找到尸体 “那日期呢？还能记得日期吗？” “应该是这个月5号。”张玉莲迟疑了一下，说道：“或者6号。因为，我们被关在货箱里，我实在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没事，”安雪的声音很温和，握着她的手，鼓励道：“能记住这些，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你还能克服口渴的本能，放弃喝水，保持清醒，真正做到的自救和求救。在我看来，你真的很棒。” “谢谢安警官。我不这么做，大家都会死的。我也是迷迷糊糊地意识到，那些人已经有很久没有上车检查了。所以，才想着放手一试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不过，如果今天你们还是没有发现我的求救的话，我可能就放弃了，因为实在太累，太辛苦了。” 张玉莲回握着安雪的手，说：“谢谢你安警官，真的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别这么说！其实，真正救了你们的，是你自己。”安雪觉得这个女生算是很冷静了。 正常情况下，很少会有女生能做到这么冷静的。 “那也要谢谢你们，谢谢警方把我们解救出来。” 安雪没有继续和她讨论“功劳”的问题，而是回握了她的手，说：“还有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地告诉我们，那些人有没有对你们做出禽兽行为？” “没有。” 张玉莲摇了摇头，说，“他们应该是想把买卖一个好价钱，所以，只是打我们，或者饿我们，让我们听话，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知道，你们的车子会开去什么地方吗？” 张玉莲摇着头，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道：“我只是隐约听到，好像是h市。但是，实际上到底是不是，我真的不太清楚。” “好的，那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我只希望你们能快点抓到这群混蛋，别再让他们迫害其他女生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们绳之以法的。” 安雪扶着她躺好，说：“你好好休息，如果另外想起什么，就告诉外面的警员，他们会传话给我们的。” “嗯。” 张玉莲看着安雪为自己掖好被子，再次开口道：“谢谢你，安警官。” “不用这么客气。你父母那里，我们也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会搭乘最早的飞机来w城的。” “嗯。” “那你好好睡一觉，我们先出去了。” “好。”张玉莲看着她们离开之后，缓缓闭上眼睛。 出了病房，杨婕便开口道：“师姐，这是拐子们跟h市的一些落后村落的买卖。”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这是典型的买媳妇生娃的生意。” 简晶晶看安雪她们走出病房，便收好了手机，来到安雪面前，道：“安队，我已经和姜老师说过了，他会把行李箱切割开，看夹层内，会不会有不同的dna留下。” “好。”安雪翻看着杨婕口供记录本，说道：“刚才张玉莲提到5号，或者6号，有警报声。小婕，你立刻查一下那一天w城出过哪些警，只要会发出警报声的行业，都要排查清楚！那个被打得一动不动的小女生，可能就被丢弃在警报声响起的附近。” “是，我立刻查询！” “嗯。”安雪点了点头，下了命令：“先回警局，把现在手上的线索都汇总一下。”说着看向简晶晶，道：“晶晶，你刚才给张玉莲看的那张照片，是什么人，做什么的，等回到警局，也详细说一下。” “是。” 简晶晶本来昨天就想汇报了，但是一来一回，事情多得让她把这件事忘记了。 没想到，今天就爆出了这个照片上的小年轻涉嫌犯案。 接着，安雪和她们一起去了停车场。 三人一起开车回了警局。 专案组的办公室内，秦静和邱云正在追踪那辆离开w城，驶向h市的货车，也就是刘同的私人货车。 当看到安雪她们回来办公室，两人立刻起身道：“安队，你们回来啦！” “怎么了？那辆货车现在什么情况？” “那辆货车正式进入h市了。” “小婕通知h市警方，搜查这辆货车，我怀疑上面有其他失踪的女生。” “是！”杨婕只希望自己的同学宁梓欣在h市的那辆货车上，实在不希望张玉莲说的，第一晚被打得没了气息的女生，是宁梓欣。 很快的，杨婕就联系了h市当地警方，他们也答应了全面调查这次的拐子的事情。 安雪知道她很担心宁梓欣，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太担心，尽力而为。” “嗯。” 杨婕立刻就用她发明的软件，连接了卫星，调查了5号和6号，整个w城出现的警报情况。 一般会有警报的行业，只有消防，警车和救护车。但是，由于张玉莲的记忆比较混乱，所以，杨婕不只是查了有警报声的行业，还查了汽笛声。 比如绿皮火车和轮渡的行驶情况。 “师姐，查到了，这个月5号和6号，出现过三次消防车，十五次救护车，两次警车。另外，这时间段的码头货轮，能够鸣笛的时间，是上午9点到晚上8点。至于火车，那种绿皮火车，那两天一共只有六次列车。” “祛除市区范围内的所有车辆警报，尽量看比较偏僻的码头，仓库等区域。”安雪让杨婕进行筛选。 杨婕立刻照做。 没过多久，又有了新的数据：“6号凌晨，在‘鹄迪码头’出动了一次消防车。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藏匿那些女孩，不被发现的地方。” 安雪看着杨婕圈出了的地图范围，说道：“给我看一下这个码头的整个环境布局。” “嗯。” 杨婕立刻点开了3d模式，地图上很多标志性的建筑，就成了全系影像，展现在大家面前。 安雪看着码头旁边的集装箱仓库，立刻道：“通知水警，沿着码头打捞那个黑色行李箱！” “是。”杨婕立刻就联系了那片区域的水警。 “这次，我们需要和h市警方联手，侦办这个案子，不只是凶杀案，还有拐子买卖的案子。”安雪看着面前的四个下属，道：“h市那里，需要派遣一个人过去，和他们置换消息和线索。你们四个，谁愿意出这趟差？”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就见秦静举手道：“我去吧，邱姐有菜菜，不能出远门，晶晶适合在这里，利用她敏锐的嗅觉，找出我们忽略的线索，小婕要帮忙调监控，查网络。所以，外部交际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她把每个人的职能看得非常透彻。 安雪听她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的，忍不住笑了。 “好，那就依照你说的，你去h市出差。” “嗯。” 秦静点头，接下了命令。 安雪转头，面对杨婕，“给小静订张机票。” “知道。” “那小静，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等杨婕订好了机票，直接去h市。” “嗯。”秦静起身离开。 接着，安雪看向简晶晶，说道：“好了，晶晶，给我们说一下你手上的线索吧。张玉莲说的那个手臂上有貔貅纹身的，是什么人？” 简晶晶起身，拿着自己掌握的资料，说：“张玉莲说的这个把她虏上车的男人，叫钱大伟，今年23岁，是刘同手底下的小司机。有些货运工作，要去比较远的城市，比如x省，那么就会由钱大伟去跑这条线。另外，还有两个小司机，一个叫孙晓刚，还有一个吴通，他们三个会接鹏程物流其他路线的货运。只有刘同一个人，是专门跑h市的。但是，每次他也会带上一个小司机，跟他轮流开车，以解除长途中的疲惫感。” 安雪听过她的叙述，总结道：“也就是说，刘同是钱大伟，孙晓刚和吴通的大哥？带他们赚钱，做买卖？” “对。” 简晶晶点了点头，说：“所以，这三个人，应该算是一种猎头，毕竟年轻，能熬夜，也比较能够捕捉网络上的最新动态。” 杨婕接着她的话，补充道：“选定好了目标之后，他们就会用对待张玉莲的方式，把女生虏上车，然后关进集装箱仓库。然后，等时机成熟，再送去h市。” “是，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那，前不久失踪的网红软萌甜心田甜，民俗学女大学生文馨和宁梓欣又是怎么回事呢？”杨婕提出疑问，看着安雪和简晶晶，道：“为什么这三个女生，会无缘无故失踪？” “这个问题，还需要找其他的线索。”安雪知道杨婕为宁梓欣担心，可是现在确实还没办法解释她的问题，便一脸严肃地安抚道：“不过，你这个问题，也能让我们明确一点，就是万彪他们掳走女生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 “嗯，我觉得万彪，刘同，齐田和周浩，都有自己不同的方式，进行着拐子的买卖。” “就我们的分析来看，万彪是个统筹，应该是和h市那些人关系，需要他去维护。而齐田，更像是一个接单员，然后把任务分配给刘同。至于周浩，我就有点不想不明白了，他能做什么？” 听了这个问题，邱云举手道：“安队，我觉得他会不会就是给女生做培训呢？” “继续说。” “就像现在的保姆，是需要经过家政培训，才能领证上岗的。”邱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就张玉莲之前的口供，不是说那些人，把她们打得根本不敢反抗。那么，不反抗，就只能默认和接受。所以，我在想，她们接受命运之后，是不是就需要做培训了？” 邱云的这番分析，让身边的三人眼前一亮。 杨婕更是直截了当道：“邱姐，可以啊！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真的吗？”邱云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认真地解释道，“我就是随便想的，因为我有请社工照顾我儿子的经历，我知道他们都是要接受专业培训的。” “嗯，果然很多常识来源于生活。” 安雪记下了邱云的这个想法，说：“想要让女生更听话，思想上的奴化是至关重要的。周浩给人上的网课，应该不只是正常的学生教学。” “但是，他在网上的这种培训，他妻子牛妍丽会知道吗？”简晶晶看着安雪，等着她的回答。 安雪摇了摇头，说，“听牛妍丽讲述周浩情况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她这个老婆做得可真失败，老公到底在做什么，都弄不清楚。” “周浩的智商很高，牛妍丽不值得，也是正常。” 安雪是比较同情牛妍丽的，忍不住帮她开脱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我们分析的这样，我真的只想说万彪，刘同，齐田和周浩死有余辜！而且，应该死一万次！”杨婕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眼神看起来特别的冰冷严肃。 “小婕！” 安雪知道她气恼，而且担心宁梓欣的安危。 但是身为警务人员，绝对不可以有个人偏向。 杨婕听着安雪低沉，又暗暗加重的语气，立刻解释道：“哎呀，放心，我就是随口发泄一下，不会闹出难以收拾的事情的。” “好了，既然了解清楚了目前的情况，大家就跟我去‘鹄迪码头’吧。” “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接下了安雪的命令，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往停车场开车。 大约半个小时后，四人到了鹄迪码头。 车子停好之后，安雪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说：“这里应该也有鹏程物流的集装箱仓库。” “嗯，可以找码头仓库的管理员问一下。”杨婕立刻就朝着管理处跑去。 这时候，邱云看了下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集装箱仓库，来到安雪身边，小声问道：“安队，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鹏程物流的负责人找来？” “确实，应该把那个孙经理请来这里。” “那我去请他过来吧。” 邱云自告奋勇地说着，只想为团队多做些事情。 “好。” 安雪接受了她的提议，把车钥匙给她。 邱云立刻就开车我那个鹏程物流公司驶去。 在她离开之后，简晶晶来到安雪身边，不解的问道：“安队，关押女生的集装箱仓库，应该不是鹏程物流公司租赁的吧？毕竟物流公司每天进进出出的货物太多了，会经常用到仓库的。” “是啊，关押女生的仓库，应该是利用率比较低的那种仓库。可能租赁的人，只是万彪他们借的别人的身份证租的。” “那你还让邱姐去把孙烨找来？” “因为她一心想着帮我们做些事情。所以，就让她去做吧。本身，我也想再找孙烨问一下刘同和齐田的事情。” 安雪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很快的，杨婕拿着管理员给的名单回到安雪和简晶晶面前。 “师姐，这上面就是鹏程物流的租赁仓库，和使用率最低的仓库。” 杨婕把名单交给安雪。 安雪看过之后，问道：“有没有租赁这些仓库的人员名单？” “这个，我没有要。我现在去要！” 杨婕立刻折返回管理员处。 之后没多久，她就拿了租赁人，或者公司的名单出来，交给了安雪。 “师姐，全部的资料，都在这两张纸上了。” “嗯。” 第331章 小屋的秘密 “那也要谢谢你们，谢谢警方把我们解救出来。” 安雪没有继续和她讨论“功劳”的问题，而是回握了她的手，说：“还有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地告诉我们，那些人有没有对你们做出禽兽行为？” “没有。” 张玉莲摇了摇头，说，“他们应该是想把买卖一个好价钱，所以，只是打我们，或者饿我们，让我们听话，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知道，你们的车子会开去什么地方吗？” 张玉莲摇着头，下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道：“我只是隐约听到，好像是h市。但是，实际上到底是不是，我真的不太清楚。” “好的，那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我只希望你们能快点抓到这群混蛋，别再让他们迫害其他女生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们绳之以法的。” 安雪扶着她躺好，说：“你好好休息，如果另外想起什么，就告诉外面的警员，他们会传话给我们的。” “嗯。” 张玉莲看着安雪为自己掖好被子，再次开口道：“谢谢你，安警官。” “不用这么客气。你父母那里，我们也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会搭乘最早的飞机来w城的。” “嗯。” “那你好好睡一觉，我们先出去了。” “好。”张玉莲看着她们离开之后，缓缓闭上眼睛。 出了病房，杨婕便开口道：“师姐，这是拐子们跟h市的一些落后村落的买卖。”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这是典型的买媳妇生娃的生意。” 简晶晶看安雪她们走出病房，便收好了手机，来到安雪面前，道：“安队，我已经和姜老师说过了，他会把行李箱切割开，看夹层内，会不会有不同的dna留下。” “好。”安雪翻看着杨婕口供记录本，说道：“刚才张玉莲提到5号，或者6号，有警报声。小婕，你立刻查一下那一天w城出过哪些警，只要会发出警报声的行业，都要排查清楚！那个被打得一动不动的小女生，可能就被丢弃在警报声响起的附近。” “是，我立刻查询！” “嗯。”安雪点了点头，下了命令：“先回警局，把现在手上的线索都汇总一下。”说着看向简晶晶，道：“晶晶，你刚才给张玉莲看的那张照片，是什么人，做什么的，等回到警局，也详细说一下。” “是。” 简晶晶本来昨天就想汇报了，但是一来一回，事情多得让她把这件事忘记了。 没想到，今天就爆出了这个照片上的小年轻涉嫌犯案。 接着，安雪和她们一起去了停车场。 三人一起开车回了警局。 专案组的办公室内，秦静和邱云正在追踪那辆离开w城，驶向h市的货车，也就是刘同的私人货车。 当看到安雪她们回来办公室，两人立刻起身道：“安队，你们回来啦！” “怎么了？那辆货车现在什么情况？” “那辆货车正式进入h市了。” “小婕通知h市警方，搜查这辆货车，我怀疑上面有其他失踪的女生。” “是！”杨婕只希望自己的同学宁梓欣在h市的那辆货车上，实在不希望张玉莲说的，第一晚被打得没了气息的女生，是宁梓欣。 很快的，杨婕就联系了h市当地警方，他们也答应了全面调查这次的拐子的事情。 安雪知道她很担心宁梓欣，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太担心，尽力而为。” “嗯。” 杨婕立刻就用她发明的软件，连接了卫星，调查了5号和6号，整个w城出现的警报情况。 一般会有警报的行业，只有消防，警车和救护车。但是，由于张玉莲的记忆比较混乱，所以，杨婕不只是查了有警报声的行业，还查了汽笛声。 比如绿皮火车和轮渡的行驶情况。 “师姐，查到了，这个月5号和6号，出现过三次消防车，十五次救护车，两次警车。另外，这时间段的码头货轮，能够鸣笛的时间，是上午9点到晚上8点。至于火车，那种绿皮火车，那两天一共只有六次列车。” “祛除市区范围内的所有车辆警报，尽量看比较偏僻的码头，仓库等区域。”安雪让杨婕进行筛选。 杨婕立刻照做。 没过多久，又有了新的数据：“6号凌晨，在‘鹄迪码头’出动了一次消防车。这个位置，是最有可能藏匿那些女孩，不被发现的地方。” 安雪看着杨婕圈出了的地图范围，说道：“给我看一下这个码头的整个环境布局。” “嗯。” 杨婕立刻点开了3d模式，地图上很多标志性的建筑，就成了全系影像，展现在大家面前。 安雪看着码头旁边的集装箱仓库，立刻道：“通知水警，沿着码头打捞那个黑色行李箱！” “是。”杨婕立刻就联系了那片区域的水警。 “这次，我们需要和h市警方联手，侦办这个案子，不只是凶杀案，还有拐子买卖的案子。”安雪看着面前的四个下属，道：“h市那里，需要派遣一个人过去，和他们置换消息和线索。你们四个，谁愿意出这趟差？”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就见秦静举手道：“我去吧，邱姐有菜菜，不能出远门，晶晶适合在这里，利用她敏锐的嗅觉，找出我们忽略的线索，小婕要帮忙调监控，查网络。所以，外部交际这方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她把每个人的职能看得非常透彻。 安雪听她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的，忍不住笑了。 “好，那就依照你说的，你去h市出差。” “嗯。” 秦静点头，接下了命令。 安雪转头，面对杨婕，“给小静订张机票。” “知道。” “那小静，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等杨婕订好了机票，直接去h市。” “嗯。”秦静起身离开。 接着，安雪看向简晶晶，说道：“好了，晶晶，给我们说一下你手上的线索吧。张玉莲说的那个手臂上有貔貅纹身的，是什么人？” 简晶晶起身，拿着自己掌握的资料，说：“张玉莲说的这个把她虏上车的男人，叫钱大伟，今年23岁，是刘同手底下的小司机。有些货运工作，要去比较远的城市，比如x省，那么就会由钱大伟去跑这条线。另外，还有两个小司机，一个叫孙晓刚，还有一个吴通，他们三个会接鹏程物流其他路线的货运。只有刘同一个人，是专门跑h市的。但是，每次他也会带上一个小司机，跟他轮流开车，以解除长途中的疲惫感。” 安雪听过她的叙述，总结道：“也就是说，刘同是钱大伟，孙晓刚和吴通的大哥？带他们赚钱，做买卖？” “对。” 简晶晶点了点头，说：“所以，这三个人，应该算是一种猎头，毕竟年轻，能熬夜，也比较能够捕捉网络上的最新动态。” 杨婕接着她的话，补充道：“选定好了目标之后，他们就会用对待张玉莲的方式，把女生虏上车，然后关进集装箱仓库。然后，等时机成熟，再送去h市。” “是，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那，前不久失踪的网红软萌甜心田甜，民俗学女大学生文馨和宁梓欣又是怎么回事呢？”杨婕提出疑问，看着安雪和简晶晶，道：“为什么这三个女生，会无缘无故失踪？” “这个问题，还需要找其他的线索。”安雪知道杨婕为宁梓欣担心，可是现在确实还没办法解释她的问题，便一脸严肃地安抚道：“不过，你这个问题，也能让我们明确一点，就是万彪他们掳走女生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 “嗯，我觉得万彪，刘同，齐田和周浩，都有自己不同的方式，进行着拐子的买卖。” “就我们的分析来看，万彪是个统筹，应该是和h市那些人关系，需要他去维护。而齐田，更像是一个接单员，然后把任务分配给刘同。至于周浩，我就有点不想不明白了，他能做什么？” 听了这个问题，邱云举手道：“安队，我觉得他会不会就是给女生做培训呢？” “继续说。” “就像现在的保姆，是需要经过家政培训，才能领证上岗的。”邱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就张玉莲之前的口供，不是说那些人，把她们打得根本不敢反抗。那么，不反抗，就只能默认和接受。所以，我在想，她们接受命运之后，是不是就需要做培训了？” 邱云的这番分析，让身边的三人眼前一亮。 杨婕更是直截了当道：“邱姐，可以啊！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真的吗？”邱云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认真地解释道，“我就是随便想的，因为我有请社工照顾我儿子的经历，我知道他们都是要接受专业培训的。” “嗯，果然很多常识来源于生活。” 安雪记下了邱云的这个想法，说：“想要让女生更听话，思想上的奴化是至关重要的。周浩给人上的网课，应该不只是正常的学生教学。” “但是，他在网上的这种培训，他妻子牛妍丽会知道吗？”简晶晶看着安雪，等着她的回答。 安雪摇了摇头，说，“听牛妍丽讲述周浩情况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她这个老婆做得可真失败，老公到底在做什么，都弄不清楚。” “周浩的智商很高，牛妍丽不值得，也是正常。” 安雪是比较同情牛妍丽的，忍不住帮她开脱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我们分析的这样，我真的只想说万彪，刘同，齐田和周浩死有余辜！而且，应该死一万次！”杨婕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眼神看起来特别的冰冷严肃。 “小婕！” 安雪知道她气恼，而且担心宁梓欣的安危。 但是身为警务人员，绝对不可以有个人偏向。 杨婕听着安雪低沉，又暗暗加重的语气，立刻解释道：“哎呀，放心，我就是随口发泄一下，不会闹出难以收拾的事情的。” “好了，既然了解清楚了目前的情况，大家就跟我去‘鹄迪码头’吧。” “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接下了安雪的命令，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往停车场开车。 大约半个小时后，四人到了鹄迪码头。 车子停好之后，安雪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说：“这里应该也有鹏程物流的集装箱仓库。” “嗯，可以找码头仓库的管理员问一下。”杨婕立刻就朝着管理处跑去。 这时候，邱云看了下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集装箱仓库，来到安雪身边，小声问道：“安队，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鹏程物流的负责人找来？” “确实，应该把那个孙经理请来这里。” “那我去请他过来吧。” 邱云自告奋勇地说着，只想为团队多做些事情。 “好。” 安雪接受了她的提议，把车钥匙给她。 邱云立刻就开车我那个鹏程物流公司驶去。 在她离开之后，简晶晶来到安雪身边，不解的问道：“安队，关押女生的集装箱仓库，应该不是鹏程物流公司租赁的吧？毕竟物流公司每天进进出出的货物太多了，会经常用到仓库的。” “是啊，关押女生的仓库，应该是利用率比较低的那种仓库。可能租赁的人，只是万彪他们借的别人的身份证租的。” “那你还让邱姐去把孙烨找来？” “因为她一心想着帮我们做些事情。所以，就让她去做吧。本身，我也想再找孙烨问一下刘同和齐田的事情。” 安雪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很快的，杨婕拿着管理员给的名单回到安雪和简晶晶面前。 “师姐，这上面就是鹏程物流的租赁仓库，和使用率最低的仓库。” 杨婕把名单交给安雪。 安雪看过之后，问道：“有没有租赁这些仓库的人员名单？” “这个，我没有要。我现在去要！” 杨婕立刻折返回管理员处。 之后没多久，她就拿了租赁人，或者公司的名单出来，交给了安雪。 “师姐，全部的资料，都在这两张纸上了。” “嗯。” 第332章 这层关系 “少来这套。现在公寓都是电子锁和密码锁，谁还用这种小铜锁，或者以前那种需要钥匙的旧锁啊。” 安雪才不接他的梗呢，笑着打开了面前的仓库大门。 只见，里面的布置跟张玉莲说的一样，有五六个小隔间，每个小隔间大概是2平米。 小隔间的外面，一个不到10平米的小空间里，放着一张折叠床，一张圆桌和两张椅子，还有一张1.5米左右的简易折叠沙发。 “看来，可以让法证的同事，过来取证了。” “嗯。” 姜鑫点了点头，看着小隔间门上的链条锁，说道：“这些锁，能开吗？” “当然。”安雪继续利用回形针，把五个小隔间的门锁打开。 狭小的空间内漆黑一片，地上和墙上，都沾着血迹。 可以想象那些女孩在这里被暴揍的情景。 不听话的，哭闹得凶的，必定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关进小隔间里面的。 所以，这些干涸的血迹，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留下的。 姜鑫通知了下属过来搜证、取证。 安雪则拿起电话，询问杨婕：“小婕，这个仓库是以谁的名义租赁的？” “这仓库，是由一个叫尤俊的人租赁的。他是个图书管理员，租下仓库，是为了放置破旧的书籍。就是图书馆更新换代下来的旧书。他不舍得扔掉，或者处理掉，都收藏在这个仓库里。但是现在，那些书已经被万彪他们处理干净了。” “尤俊？” “对，一个老头。”杨婕解释道，“他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但是，他过世后，这个仓库的租金，一直都有支付。” “也就是说万彪他们认识这个尤俊？” 杨婕摇了摇头，说着自己的推测：“资料上没有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识这个尤俊。又或者是通过尤俊的朋友，续费了这个仓库每年的租金？” “那尤俊还有亲人后代吗？” “有个儿子叫尤明亮，但是已经移民了。” “想办法联系他。”安雪必须弄清楚这尤俊和万彪他们的关系。 “嗯，那我找国际刑警问一下情况。”杨婕暂时挂断了电话，联系了y国的国际刑警。 这个时间，相对比较久。 安雪走出仓库，回到了摆放青石砖的位置。 原本只是想坐下休息一下，却发现在旁边的碎石堆里，有一张白里泛红，好似卡片一样的东西。 安雪略显疑惑地走上去，捡起了那张卡片，发现竟然是一张身份证。 而身份证上的人名，不是别人，竟然就是杨婕的同学宁梓欣。 …… 安雪看着身份证上的血迹，联想到了行李箱里的女尸，顿时沉默了。 姜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额……” 安雪听着他的声音，猛地回神，把身份证交给姜鑫：“这张身份证，或许可以确认那剧女尸的身份。” “宁梓欣。”姜鑫皱眉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 “小婕的那个，在画家小屋失踪的同学。” “哦，对。”姜鑫有些紧张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杨婕不在这里，才小声道：“这事，要不然先瞒着杨婕。” 安雪没有说话，安静地想了想，说：“等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再说吧。虽然宁梓欣的身份证在这里，但是有可能是她被拐来这里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 “嗯，这个解释，也说得通。”姜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或许只是不小心掉落在碎石堆的。”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不过，苏法医刚才说，死者表面伤痕，不是致命伤。所以，死者可能本身有什么疾病。” “如果是本身有疾病的话，死者的父母，应该知晓吧？你要不要给宁梓欣的父母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姜鑫给出一个建议。 安雪觉得可行，便拉出手机，拨通了宁甑的电话。 “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宁甑老先生吗？” “是，是我。”宁甑立刻问道：“你是哪里？” “这里是c区专案组，为了更有效地为您寻找到宁梓欣小姐，我们现在需要向您确认几个问题。”安雪装作那个客服接线员的声音，听得身旁的姜鑫，不自觉的抿唇笑了。 宁甑一听是为了寻找自己失踪的女儿，爽快地答应道，“哦，好！你问吧。” “请问宁梓欣小姐身上有伤疤、胎记，或者纹身吗？” “没有。” “那宁梓欣小姐，从小到大有没有发生过骨折的情况？如果有，在身体什么位置？” “梓欣没有发生过骨折，她只有左臂发生过脱臼的情况。”宁甑如实回答着安雪的问题。 “那宁梓欣小姐，有没有什么先天性，或者慢性的疾病？比如心脏病，哮喘之类的病症？” “没有，梓欣一直都很健康，没有这种病。” “哦，好的，感谢您的回答，如果有宁梓欣小姐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说完，安雪就挂了电话。 她长舒了口气，看着姜鑫道：“如果验尸之后，跟宁甑告诉我的答案不吻合的话，那死者应该就不是宁梓欣了。” “嗯。”姜鑫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做电话客服的。我觉得如果你去做游戏客服的话，会是很多宅男的福音。” “姜老师，你怎么也突然不正经起来了？” 安雪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看着姜鑫手里那张宁梓欣的身份证，认真思考了片刻，说：“宁梓欣是在画家小屋失踪的，结果身份证就出现在这里。所以，那个小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进去的女生，都莫名其妙不见了。” “这个，要不然再回到现场看一下。” “我几乎每天都去画家小屋。而且，几个女孩在画家小屋失踪的时间，都是晚上10点左右。我也是这个时间去的，但是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安雪说了自己调查画家小屋的情况。 “但是三个人，都是在小屋失踪的。所以，这个小屋一定是有什么我们还没发现的线索。”姜鑫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今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嗯，好。” 安雪觉得姜鑫的专业性是可以帮到自己的，便直接答应了。 姜鑫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抿着唇，和她对视了片刻，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あヤ~8~1~.7,8z.w.o < “好了，我得回那个集装箱仓库，监督一下几个下属的工作，你的情绪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没问题。” 安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他离开。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杨婕身边，针对尤明亮的问题，开口道：“怎么样，国际刑警那里有答案了吗？” “还没有哦，他们跟我们有8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才是他们那里的凌晨4，5点钟。” 杨婕解释了国际刑警那里的情况。 安雪长长叹了口气，说：“对方还没有开始今天的工作。” “嗯。” “好吧，那就再等等。”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了，这里的现场和证据都搜到了，收拾一下，准备回警局了。” “嗯，那我先上车。” 杨婕点了点头，就抱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坐进警车。 安雪也打电话通知了简晶晶和邱云，和她们一起回到警车上，开车回了警局。 大概40分钟后，四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此刻已经是中午12点多。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对着面前的三个下属，说：“大家先休息一下，吃个午饭，调整一下状态，等2点的时候，我们再开个小会，把目前掌握的线索，捋一捋。” “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着安雪的安排。 很快的，杨婕就起身问道：“师姐，你想吃什么？直接给你打包一份午餐吧？” 安雪略微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好。” “那我们两个直接去餐厅了。” 杨婕有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动作，和简晶晶一起离开办公室。 安雪本以为邱云会和她们一起去的，没想到她抱着饭盒走进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邱姐，你怎么吃起饭盒了？” “哦，我昨天晚上的饭菜做多了，所以就带来当做午饭吃了。”邱云连忙做了解释，脸上的笑容有点小尴尬。 安雪只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在省钱，立刻回到办公室，把抽屉里的一盒鱼罐头拿出来，放到她面前：“这是之前白旭放我抽屉的，我本身不爱吃罐头，你帮我吃了吧。” “啊？” 邱云愣了一下，本想还给安雪的，但是看她已经进了办公室，再看看自己一饭盒的青菜，便没有再推辞。 她开了鱼罐头，很快就把午餐吃完了。 接着，拿了两个桃子，洗干净切块之后，扎上签子，送进安雪的办公室。 敲门之后，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 她立刻推门走进去，把手里的小餐盘放到安雪面前：“安队，这是我家院子里一棵桃子树长的桃子，虽然个头比较小，但是挺甜的，你尝尝。” “哦，好，谢谢。” 安雪停下手上的工作，拿着签子扎了一块桃肉送进嘴里。 脆甜可口，而且非常新鲜。 “嗯，好吃，主要是脆甜，和我们w城的水蜜桃不一样。” 安雪说着，又吃了一块。 邱云点头，道：“对，这个有点像油桃。” “嗯。”安雪点头，又吃了一块，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又要给菜菜交学费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邱云这话，已经承认了安雪的猜测。 “因为，你只要给儿子交学费，或者买东西的时候，才会这么节省。” “现在都6月18了，很快就要放暑假了。但是，现在孩子的暑假是不能荒废的。所以，我想给儿子报个兴趣班，学一技之长。” “你想给他报什么兴趣班？” “就那个舞蹈，好像是街舞吧。” 邱云笑着解释道：“现在年轻人最喜欢的那种街头文化。” “哦，这种一个暑期班，学费多少？” 安雪明白现在的家长和孩子，都不容易。 邱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一个月的工资。” “4000？” “不到一点。” 邱云脸上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说：“然后，就是下个学期的学费，也要在9月的时候交给学校。所以，暑假这段时间，我手头都比较紧。”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饭卡，送到她面前：“这个，你拿着，我本身都不太在餐厅吃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你帮我用吧。” “这不行。” 邱云连忙推辞，说：“安队，你已经非常照顾我了，我不能再用你的饭卡。” “拿着吧，我知道你还要带菜菜去游乐场，看表演，对吧。” “你怎么知道？” 邱云的表情有点惊讶。 安雪笑了笑，说：“你办公桌上，有一张游乐场的‘嘉年华’活动宣传海报。” “哦，这个，我是想带菜菜去一次游乐园，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带他出去玩了。” “那就好好手下饭卡吧，等以后，你手头宽裕了，再把钱充回饭卡，还给我就是了。”安雪再次把饭卡推到她面前。 邱云听着安雪这么诚恳的言语，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便点头接受了。 “好吧，谢谢你，安队。” “都是同组的姐妹，客气什么。” 安雪说着，又捻起一块桃肉，送入口中。 “嗯，这桃子真的不错，如果你家多的话，就送我几个吧。” “这个没问题。” 邱云连忙就答应了安雪的请求。 此时，杨婕和简晶晶也回来了。 杨婕看到安雪办公室的门开着，直接拎着打包盒，走进她的办公室。 “师姐，你的午餐。”她把午餐盒放到安雪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旁的邱云，表情有点惊讶：“邱姐，你也在啊，是有什么是吗？” “没有，邱姐给我尝她家后院种出来的小桃子呢。”安雪接过午餐盒，直接打开袋子，拿出了一次性餐具，准备吃午饭。 杨婕一看桌上的桃肉，一点都没跟安雪客气，直接拿了一块，尝了一下。 “嗯，挺甜的。” “是啊，所以，我向邱姐要了五个。” “那我也要5个！”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33章 没有不喜欢 只见，里面的布置跟张玉莲说的一样，有五六个小隔间，每个小隔间大概是2平米。 小隔间的外面，一个不到10平米的小空间里，放着一张折叠床，一张圆桌和两张椅子，还有一张1.5米左右的简易折叠沙发。 “看来，可以让法证的同事，过来取证了。” “嗯。” 姜鑫点了点头，看着小隔间门上的链条锁，说道：“这些锁，能开吗？” “当然。”安雪继续利用回形针，把五个小隔间的门锁打开。 狭小的空间内漆黑一片，地上和墙上，都沾着血迹。 可以想象那些女孩在这里被暴揍的情景。 不听话的，哭闹得凶的，必定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关进小隔间里面的。 所以，这些干涸的血迹，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留下的。 姜鑫通知了下属过来搜证、取证。 安雪则拿起电话，询问杨婕：“小婕，这个仓库是以谁的名义租赁的？” “这仓库，是由一个叫尤俊的人租赁的。他是个图书管理员，租下仓库，是为了放置破旧的书籍。就是图书馆更新换代下来的旧书。他不舍得扔掉，或者处理掉，都收藏在这个仓库里。但是现在，那些书已经被万彪他们处理干净了。” “尤俊？” “对，一个老头。”杨婕解释道，“他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但是，他过世后，这个仓库的租金，一直都有支付。” “也就是说万彪他们认识这个尤俊？” 杨婕摇了摇头，说着自己的推测：“资料上没有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识这个尤俊。又或者是通过尤俊的朋友，续费了这个仓库每年的租金？” “那尤俊还有亲人后代吗？” “有个儿子叫尤明亮，但是已经移民了。” “想办法联系他。”安雪必须弄清楚这尤俊和万彪他们的关系。 “嗯，那我找国际刑警问一下情况。”杨婕暂时挂断了电话，联系了y国的国际刑警。 这个时间，相对比较久。 安雪走出仓库，回到了摆放青石砖的位置。 原本只是想坐下休息一下，却发现在旁边的碎石堆里，有一张白里泛红，好似卡片一样的东西。 安雪略显疑惑地走上去，捡起了那张卡片，发现竟然是一张身份证。 而身份证上的人名，不是别人，竟然就是杨婕的同学宁梓欣。 …… 安雪看着身份证上的血迹，联想到了行李箱里的女尸，顿时沉默了。 姜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额……” 安雪听着他的声音，猛地回神，把身份证交给姜鑫：“这张身份证，或许可以确认那剧女尸的身份。” “宁梓欣。”姜鑫皱眉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 “小婕的那个，在画家小屋失踪的同学。” “哦，对。”姜鑫有些紧张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杨婕不在这里，才小声道：“这事，要不然先瞒着杨婕。” 安雪没有说话，安静地想了想，说：“等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再说吧。虽然宁梓欣的身份证在这里，但是有可能是她被拐来这里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 “嗯，这个解释，也说得通。”姜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或许只是不小心掉落在碎石堆的。”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不过，苏法医刚才说，死者表面伤痕，不是致命伤。所以，死者可能本身有什么疾病。” “如果是本身有疾病的话，死者的父母，应该知晓吧？你要不要给宁梓欣的父母打个电话，询问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姜鑫给出一个建议。 安雪觉得可行，便拉出手机，拨通了宁甑的电话。 “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宁甑老先生吗？” “是，是我。”宁甑立刻问道：“你是哪里？” “这里是c区专案组，为了更有效地为您寻找到宁梓欣小姐，我们现在需要向您确认几个问题。”安雪装作那个客服接线员的声音，听得身旁的姜鑫，不自觉的抿唇笑了。 宁甑一听是为了寻找自己失踪的女儿，爽快地答应道，“哦，好！你问吧。” “请问宁梓欣小姐身上有伤疤、胎记，或者纹身吗？” “没有。” “那宁梓欣小姐，从小到大有没有发生过骨折的情况？如果有，在身体什么位置？” “梓欣没有发生过骨折，她只有左臂发生过脱臼的情况。”宁甑如实回答着安雪的问题。 “那宁梓欣小姐，有没有什么先天性，或者慢性的疾病？比如心脏病，哮喘之类的病症？” “没有，梓欣一直都很健康，没有这种病。” “哦，好的，感谢您的回答，如果有宁梓欣小姐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说完，安雪就挂了电话。 她长舒了口气，看着姜鑫道：“如果验尸之后，跟宁甑告诉我的答案不吻合的话，那死者应该就不是宁梓欣了。” “嗯。”姜鑫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做电话客服的。我觉得如果你去做游戏客服的话，会是很多宅男的福音。” “姜老师，你怎么也突然不正经起来了？” 安雪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看着姜鑫手里那张宁梓欣的身份证，认真思考了片刻，说：“宁梓欣是在画家小屋失踪的，结果身份证就出现在这里。所以，那个小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进去的女生，都莫名其妙不见了。” “这个，要不然再回到现场看一下。” “我几乎每天都去画家小屋。而且，几个女孩在画家小屋失踪的时间，都是晚上10点左右。我也是这个时间去的，但是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安雪说了自己调查画家小屋的情况。 “但是三个人，都是在小屋失踪的。所以，这个小屋一定是有什么我们还没发现的线索。”姜鑫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今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嗯，好。” 安雪觉得姜鑫的专业性是可以帮到自己的，便直接答应了。 姜鑫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抿着唇，和她对视了片刻，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好了，我得回那个集装箱仓库，监督一下几个下属的工作，你的情绪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没问题。” 安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他离开。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杨婕身边，针对尤明亮的问题，开口道：“怎么样，国际刑警那里有答案了吗？” “还没有哦，他们跟我们有8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才是他们那里的凌晨4，5点钟。” 杨婕解释了国际刑警那里的情况。 安雪长长叹了口气，说：“对方还没有开始今天的工作。” “嗯。” “好吧，那就再等等。”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了，这里的现场和证据都搜到了，收拾一下，准备回警局了。” “嗯，那我先上车。” 杨婕点了点头，就抱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坐进警车。 安雪也打电话通知了简晶晶和邱云，和她们一起回到警车上，开车回了警局。 大概40分钟后，四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此刻已经是中午12点多。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对着面前的三个下属，说：“大家先休息一下，吃个午饭，调整一下状态，等2点的时候，我们再开个小会，把目前掌握的线索，捋一捋。” “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着安雪的安排。 很快的，杨婕就起身问道：“师姐，你想吃什么？直接给你打包一份午餐吧？” 安雪略微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好。” “那我们两个直接去餐厅了。” 杨婕有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动作，和简晶晶一起离开办公室。 安雪本以为邱云会和她们一起去的，没想到她抱着饭盒走进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邱姐，你怎么吃起饭盒了？” “哦，我昨天晚上的饭菜做多了，所以就带来当做午饭吃了。”邱云连忙做了解释，脸上的笑容有点小尴尬。 安雪只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在省钱，立刻回到办公室，把抽屉里的一盒鱼罐头拿出来，放到她面前：“这是之前白旭放我抽屉的，我本身不爱吃罐头，你帮我吃了吧。” “啊？” 邱云愣了一下，本想还给安雪的，但是看她已经进了办公室，再看看自己一饭盒的青菜，便没有再推辞。 她开了鱼罐头，很快就把午餐吃完了。 接着，拿了两个桃子，洗干净切块之后，扎上签子，送进安雪的办公室。 敲门之后，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 她立刻推门走进去，把手里的小餐盘放到安雪面前：“安队，这是我家院子里一棵桃子树长的桃子，虽然个头比较小，但是挺甜的，你尝尝。” “哦，好，谢谢。” 安雪停下手上的工作，拿着签子扎了一块桃肉送进嘴里。 脆甜可口，而且非常新鲜。 “嗯，好吃，主要是脆甜，和我们w城的水蜜桃不一样。” 安雪说着，又吃了一块。 邱云点头，道：“对，这个有点像油桃。” “嗯。”安雪点头，又吃了一块，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又要给菜菜交学费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邱云这话，已经承认了安雪的猜测。 “因为，你只要给儿子交学费，或者买东西的时候，才会这么节省。” “现在都6月18了，很快就要放暑假了。但是，现在孩子的暑假是不能荒废的。所以，我想给儿子报个兴趣班，学一技之长。” “你想给他报什么兴趣班？” “就那个舞蹈，好像是街舞吧。” 邱云笑着解释道：“现在年轻人最喜欢的那种街头文化。” “哦，这种一个暑期班，学费多少？” 安雪明白现在的家长和孩子，都不容易。 邱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一个月的工资。” “4000？” “不到一点。” 邱云脸上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说：“然后，就是下个学期的学费，也要在9月的时候交给学校。所以，暑假这段时间，我手头都比较紧。” “原来是这样。”あヤ~8~1~.7,8z.w.o <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饭卡，送到她面前：“这个，你拿着，我本身都不太在餐厅吃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你帮我用吧。” “这不行。” 邱云连忙推辞，说：“安队，你已经非常照顾我了，我不能再用你的饭卡。” “拿着吧，我知道你还要带菜菜去游乐场，看表演，对吧。” “你怎么知道？” 邱云的表情有点惊讶。 安雪笑了笑，说：“你办公桌上，有一张游乐场的‘嘉年华’活动宣传海报。” “哦，这个，我是想带菜菜去一次游乐园，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带他出去玩了。” “那就好好手下饭卡吧，等以后，你手头宽裕了，再把钱充回饭卡，还给我就是了。”安雪再次把饭卡推到她面前。 邱云听着安雪这么诚恳的言语，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便点头接受了。 “好吧，谢谢你，安队。” “都是同组的姐妹，客气什么。” 安雪说着，又捻起一块桃肉，送入口中。 “嗯，这桃子真的不错，如果你家多的话，就送我几个吧。” “这个没问题。” 邱云连忙就答应了安雪的请求。 此时，杨婕和简晶晶也回来了。 杨婕看到安雪办公室的门开着，直接拎着打包盒，走进她的办公室。 “师姐，你的午餐。”她把午餐盒放到安雪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旁的邱云，表情有点惊讶：“邱姐，你也在啊，是有什么是吗？” “没有，邱姐给我尝她家后院种出来的小桃子呢。”安雪接过午餐盒，直接打开袋子，拿出了一次性餐具，准备吃午饭。 杨婕一看桌上的桃肉，一点都没跟安雪客气，直接拿了一块，尝了一下。 “嗯，挺甜的。” “是啊，所以，我向邱姐要了五个。” “那我也要5个！” 《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34章 拐子的模式 安雪给他们登记了手续之后，就把钱大伟关进了侦讯室。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给钱大伟录口供，而是故意把行李箱女孩的尸体照片，掉到了他面前。 钱大伟看到照片，明显露出惊惧的眼神。 安雪没有说话，俯身捡起照片，离开侦讯室。 杨婕见安雪走进观察室，连忙起身道：“师姐，现在就去给钱大伟录口供吗？” “不。”安雪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是目前忍耐一下。否则，他没那么容易招供的。” “还要等多久？” “等到他坐不住为止。”安雪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怕梓欣会有危险。” “如果现在侦讯，他跟我们绕弯弯，反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忍耐一下吧。” “嗯。”杨婕点头。 安雪看着她电脑上的网页，说道：“受害女性和家属的名单，查的怎么样？” “软件正在自动筛选，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毕竟这个是20年的名单，没那么快完成。” “好，国际刑警那里，也还没有消息吗？” “嗯，没有呢。” 杨婕看了眼手表，道：“师姐，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要不要回家一趟，看看白法医的情况怎么样？” “不用。”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上午给他打过电话了，说今天可能回不去。” “哦。”杨婕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上午发现的女尸，确认身份了吗？” “还没有。” 安雪的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朝着原子镜看了去，“等会儿直接问钱大伟，应该就可以知道女死者的身份了。” “嗯。”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安雪的电话响了。 安雪查看了来电显示，第一时间接听起来：“喂，晶晶？” “安队，大剧院的各种舞剧，话剧，音乐剧，都没有海底美人鱼的表演。所以，凶手应该不是剧团的人。” “好，你们回来吧，钱大伟已经抓到了，现在就在我们的侦讯室内。” 安雪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简晶晶和邱云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雀跃：“好，我们马上回来。” 安雪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桌上的座机响了。 杨婕差看了一眼，说：“是小静的电话。” 安雪按下了免提键。 “安队，我已经到h市了，现在直接去市局。” 秦静报备了自己的行程，道，“听说这里的警方已经抓到了孙晓刚，我们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这里也逮捕了钱大伟。” 安雪把情况告诉她，说：“小静，你配合h市警队的工作，主要是把h市的买卖点揪出来。然后，最好是给那里的人，上几堂普法课。他们就是法律意识淡薄，才会出现了这种买卖。” “嗯，知道了。”秦静明白地说道：“我会跟这里的领导沟通，普及这些的。”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晚几天回来没事。” 安雪叮嘱了两句，听着秦静回应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身旁，杨婕看着侦讯室的钱大伟，说道：“师姐，快看，钱大伟似乎开始烦躁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看了眼手表，说：“走吧，先去吃晚饭，等吃完回来，就给他录口供。” “好。”杨婕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了，起身就往外走。 两人一起到餐厅吃了晚饭。 比起平时，杨婕这次吃得特别快，三两下就吃完了。 安雪看着她光溜溜的餐盘，再看看自己面前，还没吃完三分之一的晚餐，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婕，你这样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偶尔一次，不会有事的。”杨婕不以为然，看着安雪的餐盘，催促道：“师姐，你快点吃。” 安雪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然后又吃了三口米饭，说：“好了，走吧。” “啊？你还剩一半的菜呢，还有这个鸡腿。” “菜打包，饭就这样子吧，谁让你急得不行呢。” 安雪走到收银台前，要了打包袋，将没吃完的菜打包，然后对着杨婕道：“走吧，去给钱大伟做笔录。” “嗯！” 杨婕的心情顿时变好了，快步跟着安雪离开餐厅，往专案组走去。 10分钟后，两人回到办公室。 安雪到茶水间倒了杯热水，然后就和杨婕一起进了侦讯室。 钱大伟因为看到行李箱女尸的照片，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焦躁不安。 当看到安雪和杨婕进入侦讯室后，第一句话就是：“两位警察同志，我只是赌钱，欠了债，不用抓我来刑侦队吧？” “你也知道这里是刑侦队，那么应该明白，你肯定不是因为赌钱和欠债，才被抓来的。” 安雪将手中的水杯放到他面前。 钱大伟看了眼那杯温水，并不敢喝，生怕一个不小心，留下了什么dna，给自己增加麻烦。 “除了赌钱和欠债之外，我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能被带来警局的。”钱大伟故作镇静，内心其实慌得不得了。 安雪笑了笑，说：“你想不到，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安雪拿出了万彪，周浩，刘同和齐田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这四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 钱大伟看都不看，就直接回答了。 “钱大伟，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吧？”安雪伸手，在刘同的照片旁敲击了两下，说：“你做物流货运，就是挂名在刘同的货车名下的。你说你不认识他们？” “我所错了，除了流通之外，其他人我不认识。” 钱大伟依然在信口狡辩。 杨婕用力拍了拍桌案，质问道：“这个齐田，和刘同是一个公司的，一般都是齐田下配任务给刘同和你们的，你竟然说自己不认识他？你再不说实话，我们就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 “哎呀，一时没看清楚。” 钱大伟连忙改口说：“这几张照片，这么模糊，一是看走眼，也是正常的。” “那麻烦你看看清楚，都认识吗？” “嗯，认识刘同和齐田。” 钱大伟给出肯定的回答，眼神只是偷偷扫过万彪和周浩的照片。 “既然认识刘同和齐田，那就说说吧，你帮他们做了哪些事情。” “什么哪些事情？就是正常跑物流送货呀。”钱大伟回答。 “送的是什么货？”安雪追问。 “各种货物呀。反正，客户要送什么货，我就给他们送什么货。” “客户要女孩，也送去？” “啊？”钱大伟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忙摇头说：“没，警察同志，这种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少在这里说虚的。张玉莲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她非常清楚地指认了你是抓她上车的拐子，另外，你还对她们各种暴揍，导致一个女生被打死。” 说话时，安雪放行李箱女尸的照片放到他面前：“说说吧，你们把别的女生，藏在什么地方？” …… “张玉莲是什么人？我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钱大伟不要再抱有侥幸心理。” 安雪点开手机，把张玉莲在医院录口供的一段视频播放给他看。 “除了你被捕以外，你的兄弟孙晓刚也被h市警方扣留了。所以，现在就看你和他谁更快向警方坦白一切。第一个招供的人，警方是会为他向法官求情的。” 钱大伟低着头，假装听不懂地说道：“警察同志，你这话，我真的听不明白，什么招供？我也说了，我只是烂赌鬼，然后欠了钱，别的，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继续在这里消耗时间，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张玉莲这个人证，不管你招不招供，都可以立案起诉你。” 安雪一脸严肃地告诫道：“现在，我们坐在你面前，是在给你机会自救。另外，因为你们做的那些勾当，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万彪，刘同和齐田都已经遇害了。” “什么？”钱大伟以为安雪在诈自己，冷嗤一声，语带嘲讽：“向这类假得不能再假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根本不会相信的。” “黑色行李箱，眼熟吧。” 安雪直接把万彪他们的尸体照片放到了钱大伟面前：“这三张照片，分别是青石滩，银杏林和下水沟的三具男尸！虽然，你已经无法识别他们的长相了。但是，这三个行李箱，你不会不认识吧。还有，他们三个身上穿着的衣服，你不会不熟悉吧？他们都被害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只是，你刚好在盘子里，所以还没来得及向你出手。” …… 钱大伟看着三张照片，忍不住恶心呕吐起来。··.柒捌z.o 他是从没有看到过这么恐怖的尸体。 安雪看他吐完之后，送上了一包抽纸，让他擦嘴。 然后，才不缓不慢地收回了照片。 “怎么样，还不打算招吗？如果，你不打算招的话，我们就把这些照片发给孙晓刚看了。以他的性格，应该会立刻招供吧？” 安雪说完，就用眼神示意杨婕，起身就要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钱大伟突然出声道：“等一下！我招！” 安雪和杨婕停下脚步，回到他面前坐下。 “说吧。” “我确实是个拐子，但是，我只是听从齐田和刘同的安排，帮他们做一些事情。” “具体是哪些事？”安雪让他继续。 钱大伟长长叹了口气，告知道：“就是在网上看一下女生，然后弄清楚他们的个人资料，然后就等她们落单的时候，出手把人拐上车，带回仓库看管。然后，也是刘同和齐田吩咐的，必须让女孩们听话，如果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这个，被你们放在行李箱沉湖的女生是谁？” “这是个女大学生，我记得她叫胡倩柔，是孙晓刚带回仓库的。其实，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怎么打她，结果她就断气了！这让我和晓刚都非常害怕。然后，我们就给刘同哥打电话。他说这种事情正常，让我们找个行李箱，把胡倩柔放进去，再在行李箱里放些石头，直接把她连人带箱子地沉入湖底就好。” “你们照做了？” “是啊，这肯定要做啊！否则，就是杀人的罪名了。” 钱大伟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刘同哥又让我们把剩下的五个女孩看好，让她们恐惧并且服从。反正，只要等都她们不哭不闹了，就被他们看网络直播。” “网络直播？”安雪蹙眉想了想，问道：“主持是周浩吗？” 说完，指着桌上的照片，让他查看。 钱大伟看了一眼之后，用力点头。 “对，就是他！不过，我和晓刚都没有见过他本人，反正就是刘同哥和齐田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那说一下，除了h-9281号仓库之后，你们还在什么地方有这种仓库？” “其实，只有那里是个固定的点，别的都是移动的。” “在货车上？” “是的，只要是女生们通过了周浩的教学，刘同哥和齐田哥就会让我们送一批去h市。”钱大伟说出了一贯的步骤，“然后，把女生们安置在一个叫‘绿竹’的精神病看护医院。” “医院？”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 钱大伟连忙解释道：“只是口头上这么叫的，并不是真正的医院，说白了，也是一个关押女生的临时仓库。” “接头人是谁？” “没有的。” 钱大伟摇了摇头，说：“我们从没有见过什么接头人。我们的工作，就是把女生送到那个临时仓库。接着，我们就可以直接开车回w城了。” “不需要跟接头人核对名单吗？” “不用的。”钱大伟点头说，“这些内容，会有专门的人去联系洽谈的。反正我和孙晓刚都只是小喽啰，具体在h市是谁接手和分配这些女生，我们是一概不知的。” “吴通呢？跟你们一样？” “是。”钱大伟略微有些感慨道：“反正，这种模式，已经存在20多年了，之前一直都没有出过差错。”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35章 心理暗示 安雪给他们登记了手续之后，就把钱大伟关进了侦讯室。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给钱大伟录口供，而是故意把行李箱女孩的尸体照片，掉到了他面前。 钱大伟看到照片，明显露出惊惧的眼神。 安雪没有说话，俯身捡起照片，离开侦讯室。 杨婕见安雪走进观察室，连忙起身道：“师姐，现在就去给钱大伟录口供吗？” “不。”安雪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是目前忍耐一下。否则，他没那么容易招供的。” “还要等多久？” “等到他坐不住为止。”安雪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怕梓欣会有危险。” “如果现在侦讯，他跟我们绕弯弯，反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忍耐一下吧。” “嗯。”杨婕点头。 安雪看着她电脑上的网页，说道：“受害女性和家属的名单，查的怎么样？” “软件正在自动筛选，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毕竟这个是20年的名单，没那么快完成。” “好，国际刑警那里，也还没有消息吗？” “嗯，没有呢。” 杨婕看了眼手表，道：“师姐，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要不要回家一趟，看看白法医的情况怎么样？” “不用。”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上午给他打过电话了，说今天可能回不去。” “哦。”杨婕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上午发现的女尸，确认身份了吗？” “还没有。” 安雪的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朝着原子镜看了去，“等会儿直接问钱大伟，应该就可以知道女死者的身份了。” “嗯。”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安雪的电话响了。 安雪查看了来电显示，第一时间接听起来：“喂，晶晶？” “安队，大剧院的各种舞剧，话剧，音乐剧，都没有海底美人鱼的表演。所以，凶手应该不是剧团的人。” “好，你们回来吧，钱大伟已经抓到了，现在就在我们的侦讯室内。” 安雪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简晶晶和邱云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雀跃：“好，我们马上回来。” 安雪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桌上的座机响了。 杨婕差看了一眼，说：“是小静的电话。” 安雪按下了免提键。 “安队，我已经到h市了，现在直接去市局。” 秦静报备了自己的行程，道，“听说这里的警方已经抓到了孙晓刚，我们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这里也逮捕了钱大伟。” 安雪把情况告诉她，说：“小静，你配合h市警队的工作，主要是把h市的买卖点揪出来。然后，最好是给那里的人，上几堂普法课。他们就是法律意识淡薄，才会出现了这种买卖。” “嗯，知道了。”秦静明白地说道：“我会跟这里的领导沟通，普及这些的。”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晚几天回来没事。” 安雪叮嘱了两句，听着秦静回应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身旁，杨婕看着侦讯室的钱大伟，说道：“师姐，快看，钱大伟似乎开始烦躁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看了眼手表，说：“走吧，先去吃晚饭，等吃完回来，就给他录口供。” “好。”杨婕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了，起身就往外走。 两人一起到餐厅吃了晚饭。 比起平时，杨婕这次吃得特别快，三两下就吃完了。 安雪看着她光溜溜的餐盘，再看看自己面前，还没吃完三分之一的晚餐，不禁皱起了眉头。 “小婕，你这样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偶尔一次，不会有事的。”杨婕不以为然，看着安雪的餐盘，催促道：“师姐，你快点吃。” 安雪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然后又吃了三口米饭，说：“好了，走吧。” “啊？你还剩一半的菜呢，还有这个鸡腿。” “菜打包，饭就这样子吧，谁让你急得不行呢。” 安雪走到收银台前，要了打包袋，将没吃完的菜打包，然后对着杨婕道：“走吧，去给钱大伟做笔录。” “嗯！” 杨婕的心情顿时变好了，快步跟着安雪离开餐厅，往专案组走去。 10分钟后，两人回到办公室。 安雪到茶水间倒了杯热水，然后就和杨婕一起进了侦讯室。 钱大伟因为看到行李箱女尸的照片，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焦躁不安。 当看到安雪和杨婕进入侦讯室后，第一句话就是：“两位警察同志，我只是赌钱，欠了债，不用抓我来刑侦队吧？” “你也知道这里是刑侦队，那么应该明白，你肯定不是因为赌钱和欠债，才被抓来的。” 安雪将手中的水杯放到他面前。 钱大伟看了眼那杯温水，并不敢喝，生怕一个不小心，留下了什么dna，给自己增加麻烦。 “除了赌钱和欠债之外，我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能被带来警局的。”钱大伟故作镇静，内心其实慌得不得了。 安雪笑了笑，说：“你想不到，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安雪拿出了万彪，周浩，刘同和齐田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这四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 钱大伟看都不看，就直接回答了。 “钱大伟，你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吧？”安雪伸手，在刘同的照片旁敲击了两下，说：“你做物流货运，就是挂名在刘同的货车名下的。你说你不认识他们？” “我所错了，除了流通之外，其他人我不认识。” 钱大伟依然在信口狡辩。 杨婕用力拍了拍桌案，质问道：“这个齐田，和刘同是一个公司的，一般都是齐田下配任务给刘同和你们的，你竟然说自己不认识他？你再不说实话，我们就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 “哎呀，一时没看清楚。” 钱大伟连忙改口说：“这几张照片，这么模糊，一是看走眼，也是正常的。” “那麻烦你看看清楚，都认识吗？” “嗯，认识刘同和齐田。” 钱大伟给出肯定的回答，眼神只是偷偷扫过万彪和周浩的照片。 “既然认识刘同和齐田，那就说说吧，你帮他们做了哪些事情。” “什么哪些事情？就是正常跑物流送货呀。”钱大伟回答。 “送的是什么货？”安雪追问。 “各种货物呀。反正，客户要送什么货，我就给他们送什么货。” “客户要女孩，也送去？” “啊？”钱大伟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忙摇头说：“没，警察同志，这种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少在这里说虚的。张玉莲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她非常清楚地指认了你是抓她上车的拐子，另外，你还对她们各种暴揍，导致一个女生被打死。” 说话时，安雪放行李箱女尸的照片放到他面前：“说说吧，你们把别的女生，藏在什么地方？” …… “张玉莲是什么人？我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钱大伟不要再抱有侥幸心理。” 安雪点开手机，把张玉莲在医院录口供的一段视频播放给他看。 “除了你被捕以外，你的兄弟孙晓刚也被h市警方扣留了。所以，现在就看你和他谁更快向警方坦白一切。第一个招供的人，警方是会为他向法官求情的。” 钱大伟低着头，假装听不懂地说道：“警察同志，你这话，我真的听不明白，什么招供？我也说了，我只是烂赌鬼，然后欠了钱，别的，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继续在这里消耗时间，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张玉莲这个人证，不管你招不招供，都可以立案起诉你。” 安雪一脸严肃地告诫道：“现在，我们坐在你面前，是在给你机会自救。另外，因为你们做的那些勾当，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万彪，刘同和齐田都已经遇害了。” “什么？”钱大伟以为安雪在诈自己，冷嗤一声，语带嘲讽：“向这类假得不能再假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根本不会相信的。” “黑色行李箱，眼熟吧。” 安雪直接把万彪他们的尸体照片放到了钱大伟面前：“这三张照片，分别是青石滩，银杏林和下水沟的三具男尸！虽然，你已经无法识别他们的长相了。但是，这三个行李箱，你不会不认识吧。还有，他们三个身上穿着的衣服，你不会不熟悉吧？他们都被害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只是，你刚好在盘子里，所以还没来得及向你出手。” …… 钱大伟看着三张照片，忍不住恶心呕吐起来。 他是从没有看到过这么恐怖的尸体。 安雪看他吐完之后，送上了一包抽纸，让他擦嘴。 然后，才不缓不慢地收回了照片。 “怎么样，还不打算招吗？如果，你不打算招的话，我们就把这些照片发给孙晓刚看了。以他的性格，应该会立刻招供吧？” 安雪说完，就用眼神示意杨婕，起身就要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钱大伟突然出声道：“等一下！我招！” 安雪和杨婕停下脚步，回到他面前坐下。 “说吧。” “我确实是个拐子，但是，我只是听从齐田和刘同的安排，帮他们做一些事情。” “具体是哪些事？”安雪让他继续。 钱大伟长长叹了口气，告知道：“就是在网上看一下女生，然后弄清楚他们的个人资料，然后就等她们落单的时候，出手把人拐上车，带回仓库看管。然后，也是刘同和齐田吩咐的，必须让女孩们听话，如果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这个，被你们放在行李箱沉湖的女生是谁？” “这是个女大学生，我记得她叫胡倩柔，是孙晓刚带回仓库的。其实，那天晚上，我们并没有怎么打她，结果她就断气了！这让我和晓刚都非常害怕。然后，我们就给刘同哥打电话。他说这种事情正常，让我们找个行李箱，把胡倩柔放进去，再在行李箱里放些石头，直接把她连人带箱子地沉入湖底就好。” “你们照做了？” “是啊，这肯定要做啊！否则，就是杀人的罪名了。” 钱大伟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刘同哥又让我们把剩下的五个女孩看好，让她们恐惧并且服从。反正，只要等都她们不哭不闹了，就被他们看网络直播。”··.柒捌z.o “网络直播？”安雪蹙眉想了想，问道：“主持是周浩吗？” 说完，指着桌上的照片，让他查看。 钱大伟看了一眼之后，用力点头。 “对，就是他！不过，我和晓刚都没有见过他本人，反正就是刘同哥和齐田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那说一下，除了h-9281号仓库之后，你们还在什么地方有这种仓库？” “其实，只有那里是个固定的点，别的都是移动的。” “在货车上？” “是的，只要是女生们通过了周浩的教学，刘同哥和齐田哥就会让我们送一批去h市。”钱大伟说出了一贯的步骤，“然后，把女生们安置在一个叫‘绿竹’的精神病看护医院。” “医院？”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 钱大伟连忙解释道：“只是口头上这么叫的，并不是真正的医院，说白了，也是一个关押女生的临时仓库。” “接头人是谁？” “没有的。” 钱大伟摇了摇头，说：“我们从没有见过什么接头人。我们的工作，就是把女生送到那个临时仓库。接着，我们就可以直接开车回w城了。” “不需要跟接头人核对名单吗？” “不用的。”钱大伟点头说，“这些内容，会有专门的人去联系洽谈的。反正我和孙晓刚都只是小喽啰，具体在h市是谁接手和分配这些女生，我们是一概不知的。” “吴通呢？跟你们一样？” “是。”钱大伟略微有些感慨道：“反正，这种模式，已经存在20多年了，之前一直都没有出过差错，能够跟h市的负责人有联系的，只能是刘同哥他们的大哥。” 《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36章 只会嫁给你(七夕快乐) “我没事，倒是你，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会在这儿？”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问道：“该不会是跟踪我们吧？” “我……” 白旭一时语塞，下一秒才回答道：“没有，我才没有跟踪你们呢，只是看你一直不回家，所以，才去警局找你的，没想到刚到警局门口，就看到你上了姜鑫的车子，然后我就跟着过来了。” “你看到我上了姜老师的车子，却没有给我打电话？”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就明白，他确实是在跟踪自己和姜鑫，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额，我怕打扰你们工作。” 白旭心虚地回避安雪的眼神，说话的底气也不是很足。 身旁的姜鑫，自然也看得出来白旭在撒谎，缓缓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暗自观察着的安雪的反应。 安雪是真的挺生气的。 白旭会跟踪自己和姜鑫，说明他不相信自己。 不过，看着他嘟着嘴，一脸委屈的表情，即使知道他在撒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对着面前的两人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们帮我一起，把墙上和天花板上的这些图案拍摄下来。一人两个面。” “嗯。” “好。” 姜鑫和白旭几乎是同时答应了安雪的安排。 两人拿出手机，各自选了两个不重复的面拍摄下来。 安雪则拍摄了屋顶和地面。 很快的，三人走出画家小屋。 姜鑫走到停车处，开了车门，说：“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我暂时不能回去。” 安雪转头看着白旭问道：“你是打车来的？” “嗯。”他点头，憋着嘴，表情看着十分委屈。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着姜鑫说：“姜老师，麻烦你送我和白旭到路口，可以打车的地方。” “好。” 姜鑫点头，示意两人上车。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车流量比较大的十字路口。 安雪和白旭下车。 “姜老师，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而自己回警局。” 安雪俯身，透过车窗，对着姜鑫解释了一下。 姜鑫抿唇浅笑，琥珀色的眸子朝着她身旁的白旭看了一眼，点头道：“好，回见。” 他知道，安雪给白旭留足了面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场，只怕她就要斥责白旭了。 安雪看着姜鑫开车离开，便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和白旭坐进车里，对着司机道：“麻烦师傅，春江小区。” 司机立刻打表，开车往目的地驶去。 回去的路上，安雪和白旭的气氛有些凝滞。 白旭好几次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安雪，放到座椅上的右手缓缓移动，手指好像走路一样，试探地放到安雪的手边，手指轻轻触碰她的手指。 啪的一声，安雪不客气地打了他的手。 白旭连忙缩回手，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 几分钟后，他又再次试探着靠近安雪。 不过，这次不是去碰她的手指，而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她。 安雪依然不理他，直接抽回了自己的衣摆，朝着靠车门的方向移动了一点。 白旭看她故意拉远和自己的坐距，心里挺不高兴的，双手环胸，低着头，做出那种黑面神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不打算搭理安雪的样子。 谁知，又是不到三分钟，他又环着双手，挪动屁股，朝着安雪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接着，又移动了一下。 再接着，又一下。 …… 几次过后，他就又挨到了安雪身边。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见自己已经紧贴着车门了，知道再想拉开距离都不能了。 他用手肘撞了安雪一下，小声道歉：“老婆，别生气了，我错了。” 安雪不理他，见他时不时地用手肘撞自己，特意板着脸，用力撞了回去。 “唔，疼。” 白旭刚刚在画家小屋，被安雪摔了好几次，所以身上是带着瘀伤的。 这会儿被这么大力的推开，只觉得手臂和身上都疼得厉害。 当然，为了激起安雪的同情心，他的喊声还是略微夸张了一些。 安雪蹙眉，朝着他看了一眼，发现他半边的脸颊红红的，好像还带着淡淡的指印，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脏乎乎的，看着就是曾经在地上摩擦过。 回想之前小屋的情景，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是回复神志后的那一巴掌，是实打实地落在他的脸颊上的，于是小声警告道：“安静坐好了，别再瞎折腾，否则我现在就下车，不送你回去了！” 白旭看着安雪脸上严肃的表情，只觉得委屈，低下头不再说话。 驾驶座上，司机透过中后视镜，看着安雪和白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伙子，是惹老婆生气了吧？” “嗯！” 白旭嘟着嘴，点了点头，说：“我做了一件错事，惹老婆不高兴了。” “哈，小伙子，别沮丧，这没什么的。”司机笑呵呵地开导说：“小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你脸皮厚，愿意道歉就行。” “我愿意呀。”白旭诚恳地说道：“可是，老婆还是不愿意理我。” “白旭，”安雪厉声喝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训斥道：“你还有脸跟司机师傅诉苦，不嫌丢人啊！” 白旭一脸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不丢人！” “哎哟，这小伙子，人品不错啊，能屈能伸的。”司机笑着看向安雪，说：“姑娘，有这样的老婆，可要知足啊！现在哪还有愿意这么委曲求全的男人啊。” “师傅，你专心开你的车！我和他的事，自己会处理。” “哎，行啦。”司机笑呵呵地答应了，下一句却十分感慨道：“我只是觉得年轻人相处，一定要懂得珍惜，可别等失去了，才后悔，那就来不及挽回了。” 安雪听着他的话，意识到他是个有故事的人，问道：“师傅这话，是曾经失去过什么吗？” “几年前，和我老婆吵架，把她气回了娘家，没想到就在她回娘家的路上，除了意外。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会留住她，向她道歉，不会让她大晚上回娘家的。” 闻言，安雪和白旭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安雪才缓缓开口：“对不起，触及你的伤心事了。” “不要紧。” 司机释怀的笑了，感慨道，“总之，小两口相处，一定要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和包容。毕竟，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司机师傅，你放心，虽然我老婆跟我生气，但是她不会不理我的！真的！她就是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理我而已。” 噗…… 安雪听着白旭这种自恋的话，真想把他一脚踹下车，拧着眉，瞪了他一眼，言辞警告道：“白旭，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 白旭感受到她的嗔怪的眼神，连忙伸出双手，捂住了嘴巴。 前排驾驶座的司机，看着他们这个样子，顿时就放心下来：“看来，这位小伙子说的没错，姑娘你啊就是面冷心热，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顿了顿，说出一番感悟：“反正，不管是相敬如宾，还是吵吵闹闹，只要心里还有‘爱’，这婚姻就不会散。” 安雪听着他的话，心里明显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不过，依然不许白旭靠近自己。 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了春江小区门口。 安雪付了车钱，就和白旭一起下车了。 她陪着白旭到了21幢门口，便停下来，说：“好了，快点上楼去，洗澡睡觉，不许再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 白旭低着头，表情有点委屈，好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安雪看出他有心事，干脆拉着他的手，送他上楼。 两人走进电梯，按下了16楼的数字键。 白旭知道自己不应该跟踪安雪和姜鑫，但是昨天苏欣的一番话，真的让他很有危机感。 安雪看他低头不语，也不急着追问。 听到“叮”的一声，电梯到达16楼，便拉着他走出电梯。 安雪把他送到了1601室门口，松开手，严肃的问道：“好了，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老婆，你是不是只喜欢长大的我？” “什么意思？”安雪有点听不明白了，拧着眉看着他，说：“你不就是你吗？怎么还有分长大和不长大？” “我是说，如果我一直都很这个样子，变不回以前那个成熟稳重的白旭，你是不是就不会跟我举行婚礼了？” 白旭低着头，一字一顿地提出这个问题。 说话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就极度不自信。 安雪皱起眉头，听着他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道：“谁告诉你的？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记忆，我都会和你结婚的。” “真的吗？你不觉得我现在就像个小白痴吗？” “到底是谁，给你灌输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安雪开门房门，拉着他进了房间。 啪的一声，将他咚在门上，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记忆，我都会嫁给你的！因为，我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变成现在的样子。所以，我一定不会违背我最初的信仰，舍弃你的。” “真的吗？” “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我像是在骗你吗？” 安雪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让他和自己对视着。 姜鑫愣愣地看着她，水眸深邃，闪着点点星光，充满了真情实感。 “不像。” 他傻乎乎地回了一句。 安雪看着他呆萌的表情，看清楚了他脸颊上的红印。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特意放柔了嗓音，问道：“疼吗？” 白旭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摇了摇头。 “刚才在画家小屋，我是不是摔了你好几次？” “嗯。”白旭完全没有隐瞒，傻乎乎的点头。 安雪点起脚尖，亲吻他发红的脸颊。 白旭的表情，顿时愣住了，原本不红的脸颊，也在刹那间染上了红晕。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低下头，吻了她的唇。 …… 这次，他和往常不太一样。 安雪伸手，捂着唇，疑惑道：“白白，你这是跟谁学的？” “怎么了？是不是不能这么吻你？我看到电视剧里，男主和女主都是这样的。” …… 安雪听完他的解释，整个人不好了，放下抵在门上的右手，说：“那些电视剧，都是主妇消磨时间看的，很没营养，以后不许看了。” “哦。” 白旭点了点头，问道：“老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警局？”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不用了，你自己洗洗睡吧，记得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嗯，知道了。” “然后，把你拍的画家小屋墙上的图案，发到我手机上。” “好。”白旭点头，就看安雪开门了，走出屋子。 “那我回警局了，关门吧。” 安雪让他关上房门。 白旭却走出屋子，说：“我送你去电梯那里，等你进了电梯，再回屋。” “好。” 安雪和他一起到了电梯前。 看着安雪站进电梯，白旭便朝她挥了挥手：“老婆再见。” “嗯。”安雪按了1楼数字键，正想按关门键，就听白旭问道： “老婆，你是喜欢现在的我的，对吗？” “只要是白旭，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安雪给了他一剂定心丸，说：“还有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会嫁给你。” 说着，她按下了关门键，电梯缓缓往楼下驶去。 白旭听着她最后的那句话，很开心，转身回了屋子。 * 回去的路上，安雪收到了姜鑫的邮件。 他把之前在小屋拍摄的照片，发送给了安雪。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安雪把照片发给了辛蹇，并且留言道： ——辛教授，这是画家小屋墙上和屋顶的图案，是一种特殊颜料绘制而成的。平时，不会显现出来，只有在月圆之夜，月光凌照在屋顶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麻烦你帮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图案，为什么可以使人进入催眠状态？ 一连串的提问之后，安雪把手机放回口袋。 此时虽然已过0点，但是街上的人，依然很多。 安雪微微叹了口气，就听到手机响了，是简晶晶打来的。 “喂。” “安队，确定伍荷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邻居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简晶晶的声音低沉，十分严肃道：“我和邱姐觉得，她应该已经被凶手抓起来了。” “嗯，先回警局吧，有新的发现。” “好。” 简晶晶挂了电话，就和邱云离开了伍荷的住处。 20分钟后，两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安雪看到她们回去，立刻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提醒道：“5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是。” 简晶晶答应之后，先去茶水间倒了杯水喝，然后才进了会议室。 安雪把画家小屋的图案截图成好几份，放到了投影仪上。 “这是我晚上10点，在画家小屋的墙上，拍摄到的照片。” “怎么会有这么多图案，我记得我们上次去是没有的。” 杨婕看着那些奇怪的，但是循环的图案，表情有点惊讶。 “这是需要月光照射，才会显示的颜料。”安雪解释道，“类似一些荧光涂料。” “原来是这样。” 杨婕想了想，说道：“那上次，我们去的时候，也有月光啊，为什么当时没有显示呢？” “因为月光没有照射进屋子。” 安雪在黑板上化了个三角形屋檐的房子，模拟出来的是画家小屋的外部形态。 然后把十五的月亮高度，标注在屋顶的上方，将光线透过屋顶的四个窗户照射进屋内，并且通过屋里各个墙角处的装饰镜，将光线折射满整个屋子，让墙上，地面和天花板的图案全部显现出来。 第337章 尤家的仓库 然后把十五的月亮高度，标注在屋顶的上方，将光线透过屋顶的四个窗户照射进屋内，并且通过屋里各个墙角处的装饰镜，将光线折射满整个屋子，让墙上，地面和天花板的图案全部显现出来。 “整个画家小屋，就是用我黑板上画的这种模式，让屋内的图案呈现出来的。所以，网红田甜和那个民俗学的大学生文馨，都是在农历的十五和十六号进入小屋的。这两天，月亮的角度，都在小屋的正上方。所以，她们两个都被催眠了。” “催眠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我最初进去的时候，没有注意，也被催眠了，然后就好像梦游一样，会走出那个小屋，至于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在画家小屋失踪的女生，都是自己离开小屋的。” “可是，依照这么分析的话，”杨婕翻看了几个女生失踪的时间，说道：“只有月圆之夜，月亮的高度，才会让小屋里的这些荧光图案显现，但是梓欣不是月圆之夜去的画家小屋呀。” “所以，宁梓欣为什么会失踪，就变得非常可疑了。”安雪看着杨婕，说出了一个让她比较难接受的观点。 杨婕听完之后，似乎是听懂了，可是又故意确认地问道：“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常情况下，不是月圆之夜，画家小屋的这些图案是看不到的。她会失踪，只能是她自己想要失踪了。” 安雪直截了当地说道：“至于，她是为什么自己选择失踪，你最好能够找宁梓欣的父母，了解一下情况。” …… 杨婕听完之后，明显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师姐，你不会是想说，她是凶手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她更像是在逃避一些事情。因为，她对医药知识，并不熟悉，另外好像也不会潜水吧？” “梓欣根本不会游泳。”杨婕连忙解释道：“因为她家在内陆地区，那里没有那里没有湖，也没有海。” “所以，你最好找宁梓欣的父母问清楚，她前段时间，是不是压力比较大。当然，也不能排除，真的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她失踪的那天，刚好就看到了画家小屋的这些隐藏的图案。所以，一切都要从她失踪那天开始，重新确认一下线索。” “嗯，我明白了。”杨婕点了点头，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宁梓欣是凶手的。 “接着，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要查一下，韩希宇夫妻拥有的这间小屋，为什么会被画上这些诡异的图案，他们和万彪、伍荷他们是否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这些人会利用这个小屋，拐走一些女生。” 安雪为自己的做出了一个系统的规划，并且指明了之后的调查方向。 “关于这点，我有重要的线索要说。” 杨婕举起手，说道：“我刚收到国际刑警发来的资料，原来尤明亮，就是尤明娜的弟弟！而尤明娜就是韩希宇的妻子！” “也就是说，码头的h-9281号仓库，是尤明娜的父亲所有？” “对！” 杨婕点了点头，说：“尤明娜的父亲做一些外贸生意，这个仓库是用来存放一些外贸货品的。另外，尤家还是书香门第，所以，尤俊从小就培养尤明娜和尤明亮学画画。不过，在尤明娜17岁的时候，她回家的路上，突然失踪了。五年后，才被警方找到，得知她被拐去了一个山村，给一户人家做媳妇。” “尤明娜被拐过！”简晶晶听着这个消息，只觉得非常劲爆。 “嗯，这些是国际刑警找尤明亮问的口供。据说，尤明娜22岁回到家里，整个人就没有了之前的开朗。每天除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给她做了三年的心理治疗，才让她愿意走出房间，到外面接触社会。为了让她更好的融入社会，尤俊就帮女儿找了一份工作，是在大学里给美术教授做助手。因为尤明娜很喜欢画画，就算把自己关在房间的两年，她依然没有停止画画。所以，得到这份工作之后，尤明娜是挺开心的。而她帮助的美术教授，就是韩希宇。据说，韩希宇是个天赋极高的画家，丰神俊朗，才华横溢，所以，尤明娜很快就和韩希宇相爱了。两年后，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安雪听到这里，蹙眉问道：“结婚的时候，尤家是不是隐瞒了尤明娜曾经的遭遇？” “是。”杨婕点了点头，说：“尤家没有把尤明娜17岁被拐的事情，告诉韩希宇。一方面是怕韩希宇接受不了尤明娜的17岁，导致悔婚，另一方面，也是怕尤明娜接受不了内心的伤疤，被再次揭开。所以，权衡再三，就对韩希宇隐瞒了一切。一年后，尤明娜怀孕3个月，就出现了产前抑郁症，最后就悲剧的自杀了。” “这一年中，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刺激了尤明娜？”安雪觉得一个通过三年心理治疗的人，不可能轻易就产前抑郁，并且自杀的。 杨婕点了点头，说：“根据尤明亮的口供，好像是她姐姐怀孕之后，遇到了被拐山村的那个男人。男人对她有过纠缠。”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有他的资料吗？” “好像是姓赵。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尤明亮记不起来了。他只是把一张比较模糊的老照片，交给了国际刑警，说这是那个男人唯一的一张照片，而且是他姐姐死的时候，紧紧捏在手中的。” 杨婕把那个人的照片，放到了投影仪上，说，“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是50多岁了。不过，在尤明娜出事之后，他也失踪了。” “姓赵？” “对。”杨婕点头，看着安雪惊讶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师姐，你认识这个男人？” “发现韩希宇尸体的那天，这个男人在画家小屋门口出现过。他现在是个拾荒人。” 安雪仔细想了想，说：“我看过他的身份证。” 说着，安雪就把那串身份证号码背了出来。 一时间，简晶晶，邱云都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安雪。 她们连自己的身份证号，都不一定能记得那么清楚。现在，就是看了一眼的陌生人的身份证号码，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背诵出来了。 只有杨婕没有任何惊讶，记录的号码之后，用自己的查询软件搜索之后，说道：“赵岩，56岁，儿时患有小儿麻痹，腿脚不太利索。也因为这样，他没有娶老婆，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不是没娶老婆，而是他的老婆，是尤明娜，只是两个人没有领结婚证。”安雪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当时赵岩会在画家小屋外鬼鬼祟祟了。 “现在，在哪儿可以找到赵岩？” “没有固定居所。” 杨婕摇了摇头，说，“如果说，他是拾荒维持生计的话，我们去废品收购点，应该有机会找到他。”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和邱姐吧。我们去废品站找这个赵岩，或许他能告诉我们一些，跟这些催眠图案相关的线索。” 简晶晶举手，和邱云一起接下了这个任务。 “好，赵岩就拜托你们了。至于我和杨婕，还是得想办法从那些失踪女孩中，找到那个会潜水，而且从事表演的女生。” “嗯，我还要弄清楚，梓欣到底是为什么会失踪的。” 杨婕接着补充了一句，就看到简晶晶他们先行离开了会议室。 在他们走后，安雪才对着杨婕说：“小婕，之前钱大伟说，伍荷年轻的时候，有个孩子，这个孩子有记录吗？” “只知道，这个孩子，后来被送进了福利院。很快就被一对夫妻收养了。” “这对夫妻的资料，能查到吗？” 杨婕试了一下，摇头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福利院没有电子文档的记录，可能都是文字档案。” “那等白天的时候，我再去福利院问一下。” “嗯。” 杨婕抱着平板电脑站起来，和安雪一起离开会议室。 走进办公室后，杨婕才开口道：“师姐，为什么你要找伍荷的那个孩子，跟这次的案子有关系吗？” “说不上来。”安雪拧着眉，解释道：“但是，现在我们现在本身也找不到伍荷。更不能确定她一定就被凶手抓走了。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伍荷的尸体。” “哦，你是觉得伍荷可能感觉到了危险，然后为了躲避凶手的追杀，藏在了她的儿子那里？”杨婕捋清楚了安雪的思路，非常有逻辑性地说了出来。 安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记得，尽快把相关的女生名单做出来交给我。我先回办公室了。” “嗯。” 杨婕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安雪走进办公室。 安雪轻轻关上门，靠着门板站了片刻，才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她拿出手机，把图片导入电脑，发现这些拍摄下来的截图，有些图案竟然和父亲留下的牛皮纸上的图案相似。 难道说，这催眠的图案，和父亲藏东西的地点，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安雪查看了来电显示，立刻接听起来。 “喂，辛教授。” “嗯，听你的声音，还没睡觉啊？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w城现在应该是凌晨2点左右吧？” “是啊。”安雪抿唇笑了，说：“案子比较棘手，所以必须通宵加班。” “那你可要注意身体。这么熬夜工作，很容易变老的。” “变老就变老，反正我也不靠脸蛋吃饭。”安雪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拿出背包里的一个盒子，打开之后，拿出了那张父亲的牛皮纸。 她认真看了一下，问道：“辛教授，给我说说画家小屋的这些图案吧。” “这是利用了人类的视觉盲点，绘制的图案。打个比方，有些图，两块扇形的年轮蛋糕，一块放在上面，一块放在下面，我们的视觉会出现欺骗性的错觉，总觉得下面的年轮蛋糕，要大一点。可其实，当我们把两块扇形的年轮蛋糕，叠放在一起，你会发现两块蛋糕，完美重合了，并没有哪一块，更大一点。” “你说的这种视觉欺骗性，我明白。” “同理，小屋内侧的这些图案，也用了这种模式，虽然几块画作，拼凑成了一个宇宙，但是，其中有好几个重复的，欺骗性的图案，这些图案，会让我们的大脑接收到好像旋涡一样被吸引的假象。当那种好似黑洞感觉出现之后，我们的意识，就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催眠状态。” “这些图案，汇总了整个宇宙？” “对。”辛蹇解释道：“看着平平无奇，其实囊括了各种星系和星体，所以，这个小屋内壁上的画作，简直就是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辛教授，我现在不是要听你夸这幅画。”安雪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点开电脑上的聊天框，问道：“对了，你现在在电脑上吗？” “不在，怎么了？” “有几个图案，想让你为我解答。” “好，等我上线。”辛蹇很快就打开电脑，登录的聊天账号。 安雪看他上线，直接就把截图发了个过去。 辛蹇看过之后，说道：“这几个是说星座图。” “星座图？”安雪拧着眉，不解地问道：“十二星座的符号，我都认识，这几个是什么星座？” “这也是占星文化中的星体。不过，这些是大家不太关注的小行星。比如凯龙星，莉莉斯，还有宿命点。”辛蹇解释了一下，说：“这几个符号，这么单独放着的话，意义不大。如果有什么组合的图案，可能会代表方向，或者是地点。” 听着他的解释，安雪沉默了片刻，问道：“辛教授，你什么时候回国？” “怎么，想我了？” “才怪呢！”安雪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说，“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些符号的组合出来的一些东西。” “怎么，不能发电脑上给我看吗？” “不能。”安雪知道自己的电脑，随时都有可能被彼岸花监控。 “这么神秘？”辛蹇想了想，说：“中秋吧，我中秋回去，刚好过个月饼团圆节。” “好，到时候你打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行。”辛蹇在安雪面前，真的是一点古怪脾气都没有，爽快地答应之后，问道：“还有什么要问吗？没有的话，我就去午睡了。” “暂时没有了，你去睡吧。” “嗯。”辛蹇本想直接关掉电脑。 突然，他打字道：对了，那个小屋的图案，你一定不可以单独去查看，因为你内心存在阴暗面的伤痛，很容易被催眠之后，陷入永久的沉睡的。 看着这串文字的叮嘱，安雪立刻回复道：好，我知道了，我不会独自去那个小屋的。 ——那就这样，如果可以的话，闭目休息一下，熬夜真的太辛苦了，回见。 发出这串文字后，他就下线了。 安雪看着手中的牛皮纸，重新放回到盒子里，然后拨乱密码数字，放回到背包里。 不停歇的奔波，加上熬了两个通宵。 安雪的下眼睑处，已经晕上了两行深深的黑眼圈。 她仰头靠向椅背，手背向上地搁在额头上，闭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谁知，刚陷入黑暗，脑中就浮现出了之前在小屋里的被掐住脖子的幻觉。 她猛地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好像快窒息一般，大口喘着气。 第338章 去隔壁市调查 谁知，刚陷入黑暗，脑中就浮现出了之前在小屋里的被掐住脖子的幻觉。 她猛地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好像快窒息一般，大口喘着气。 安雪的双手紧握成拳，神情显得特别紧张。 这个催眠的图案，真的是威力很强大，竟然到现在还能左右她的感觉。 安雪拿着手机，走到沙发处坐下，随意地点开了一个视频节目，然后靠在沙发上看着。 以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平和地入睡。 这就像很多学生，一拿起课本，就会打瞌睡是一个道理。 这一次，她睡得还算踏实。 不知不觉就到了早上7点。 手机的闹钟准时响起。 安雪稍微动了一下，就听到“啪”的一声，手机从手上，掉到了地上。 …… 突然的动静，让安雪警惕地睁开双眼，确定没事之后，才把手机捡回茶几上，右手缓缓抬起，手背向上的搁在额头上，稍微平静了一下，才坐起来。 只见，窗外的日光，透过白色蕾丝的纱帘，照射进室内，落在黑胡桃色的办公桌上。 光和尘的交相辉映，让办公桌和办公椅的区域，飞舞起了无数灵动的小颗粒。 这种画面，竟然有种恬静安详的感觉。 安雪起身，拿了洗漱用具，走进茶水间，简单的刷牙洗脸之后，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杨婕正躺在她自己的折叠床上熟睡呢。 这张床，平时折叠起来，就是她的办公椅，加班的时候，展开拼接之后，就是一张单人床。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知道时间还早，就为她盖上了一条毛毯，转身离开办公室。 小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恢复了许多，微微打了个哈欠，就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刚走进餐厅，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小雪。” 安雪停下脚步，朝着身后看去，脸上扬起了礼貌的微笑：“姜老师，早上好。” “早。”姜鑫快步跑进餐厅，和她一起往收银台去点餐。 两人都要了一份早餐，安雪还另外打包了一份带走。 姜鑫认真打量着安雪，说道：“看起来，精神不错呢。” “嗯，睡了一会儿。” 安雪接过柜台送上的早餐，和姜鑫一起端着走去靠窗的餐桌前坐下。 姜鑫喝了口咖啡，问道：“昨晚，白法医还好吧？我看他是真的不放心你。” “嗯，挺好的。”安雪吃着三明治，说：“他现在，就喜欢用四岁的想法来做事，所有很多时候都显得幼稚和笨拙。”顿了顿，喝了口豆浆，说，“好在，这个心性，挺好哄的。随便说一句重话，就乖了。” “看起来，你还挺喜欢他现在的样子的。” “嗯，挺可爱的。”安雪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这种自然而然的表情，看在姜鑫眼中，有点酸涩。 “那昨晚小屋的那些图案，有没有找到解释？为什么就把人催眠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辛教授回复了我，并且说明了那些图案的催眠原理。” 说着，就把辛蹇昨晚跟自己说的话，打得比方都给姜鑫讲了一遍。 姜鑫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些图案，竟然囊括了宇宙，难怪有那么强的威力，毕竟宇宙包罗万象，瞬息万变，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 “所以，辛教授也说，画家小屋的那副画，堪称一件空前绝后的艺术品。所以，我想等案子侦破之后，就把那些图案擦掉，以免有人效仿，用来做坏事。” 安雪可不想让这样迷惑心智的东西，保留在现实生活中。 “嗯，这个想法我支持，毕竟世人都不是圣人，很容易用这种东西犯错。” 姜鑫非常同意安雪的决定，吃了口煎蛋，问道：“不过，你想过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图案出现？韩希宇虽然是当代知名的画家，但是，他是怎么懂这些的？” “是啊。” 安雪认同姜鑫的说法，点了点头，道：“这种工程巨大的画作，绝对不是他想出来的，一定是有人给了他模板，他只是依瓢画葫芦而已。” “彼岸花。” 姜鑫直接说出了这三个字。 安雪沉着脸，声音都变得冷肃起来：“除了彼岸花，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如果真的是彼岸花给他提供的模板，那就太恐怖了。他们掌握的领域和人才，绝对是世界顶尖的！” 姜鑫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安雪道：“我们的对手，可能得用天才来形容。” “那就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创造奇迹，战胜天才吧。” 安雪的表情坚定，一双水眸，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她相信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只要后天努力的方向正确，普通人的成就，比天才更伟大。 “好。” 姜鑫真的很喜欢安雪，相处的时间越久，越会被她那种自信的光芒打动。 好像只要相信她说的，就一定会成功。 “嗯，快到上班时间了，我先回专案组了，这个还得给小婕送去呢。回见。”说着，她起身，拿了桌上的打包袋，和姜鑫挥了挥手，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餐厅。 姜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离开之后，喝完了自己面前的咖啡，起身回法证中心。 安雪回到办公室，杨婕已经醒了。 她把自己的单人床，恢复成了办公椅的样子。 “醒啦？” “嗯。”杨婕点了点头，但是状态依然是有点懵，眨巴眨巴涩涩的眼睛，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去哪儿了？” “给你买早餐呀。” 说着，就把手里的打包袋，放到她办公桌上。 杨婕看着面前的早餐，原本还懵圈的状态，立刻就变了。 她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顿时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 “哇，果然还是师姐疼我！” 杨婕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塑料袋，拿出里面的鸡粥和萝卜丝饼，由衷赞道：“好香哦！” “快吃吧，还有5分钟，就是正常的工作时间了。”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打卡了，对了，你现在要去伍荷儿子待过的福利院吗？” 安雪看了眼手表，问道：“才8点，这会儿过去，应该还不接待人吧。” “8点是不接待，可是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呢。” “怎么会需要这么久？”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 “因为，不在我们w城，在隔壁c市。”杨婕把地址打印出来，发给了安雪，说：“当时伍荷选择把小孩过继给她姐姐，送去c市的福利院，是为了给小孩更干净的身世背景。因为送去隔壁市，大家对她的过往知道的就很少，真的追根究底的话，她的孩子也不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身为人母，果然都是为孩子着想的。” 安雪略微有些感叹，看着手中的地址，说：“好吧，那我现在就去开车过去，你和我一起。” “啊，我也要去啊？” 杨婕鼓着腮帮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咀嚼食物。 安雪点了点头，说：“当然，我不可以单独行动的。” “哦。”杨婕傻乎乎地答应了一句，立刻拿起桌上的食物和平板电脑，又挎上一个斜肩包，就和安雪一起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室。 很快的，两人到了停车场。 上车后，安雪把地址输入了导航，看了眼杨婕，说：“把安全带系好。” “嗯。”杨婕的手上捏着半个萝卜丝饼，想用单手扣安全带。 可是，拉扯了半天，都没能搞定。 安雪真是对她无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帮她把安全带扣好。 杨婕听着“咔擦”一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谢谢师姐。” …… 安雪没有理她，开车离开警局，往c市驶去。 路上，她接到了简晶晶的电话。 “喂？” “安队，我和邱云找了一整晚，并没有找到那个赵岩，我们决定去画家小屋附近看看，或许能够遇见他。” “嗯，去吧，不过注意安全。”安雪叮嘱了一句，说：“我也小婕现在在去c市福利院的路上，打算去打听一下当年伍荷儿子的情况。” “哦，那好，有什么事再联系，我先挂了。”简晶晶说着，听安雪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杨婕听着安雪和简晶晶的对话，总算把早餐吃完了。 她喝了口矿泉水，问道：“怎么，她们也没有找到赵岩？” “嗯。” 安雪想了想，说：“当时，我看到赵岩的时候，就发现他有意回避警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做过买方，所以害怕跟警方打交道。” “肯定啊！其实，拐子猖狂，还不是因为赵岩这种人多！就像皮草生意一样，如果他们不出钱买，怎么会有那么多动物被猎杀！” “是啊，没有买卖，就不会有罪恶。”安雪不禁感叹了一句，看着杨婕，道：“对了，关于受害人女生和家属的情况，你筛选得怎么样了？” “目前有几个，不过，不是完整的名单。” 杨婕把被筛选出来的几个人的名单发给了安雪，说：“直接点击她们的名字，就会有完整的资料显示出来。因为死者身上的海水样本，跟我们w城的海水样本不相符合，我已经扩大到了附近的城市，而且是确定有深海海藻的城市。其实，c市，s市和h市，都是拥有深海海藻的城市。” “不，这个搜索范围不对。” 安雪纠结了她的错误，说：“把深海海藻的限制去掉。” “为什么？” 杨婕觉得自己输入的标签没问题。 “因为海水是可以运输的。”安雪解释道，“所以，并不是有海水的城市，就是凶手的所在地。而且，凶手应该是在w城有住处的，只是她的家里，或者工作的地方，有那种海水。所以，主要是把筛选的词条，选定在表演，演员这类上女生上。” “嗯，好。” 杨婕点了点头，将关键词重新整合了一下。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达了c市的极星福利院门口。 欧式教堂式的建筑风格，带着沧桑的年代感。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杨婕一起来到了门卫处。 “你好，警察。” 安雪和邱云直接出示了证件。 门卫看了之后，连忙道：“哦，在的，稍等一下。” 说着，立刻给校长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校长就来到了门口。 对方大概是60岁左右，长得慈眉善目，一看到安雪和杨婕，便热络地说跟两人握手。 “两位警察同志，我姓叶，叫叶丽敏，是极星福利院的院长。” “叶院长你好，我叫安雪，她是杨婕。我们是w城c区刑侦专案组的。” 安雪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杨婕，说：“我们来这里，主要是想向您了解一个孩子的情况。” “这样啊，跟我去办公室谈吧。” 叶院长拎着安雪到她们到了办公室。 她给两人到了茶，问道：“两位，是想问哪个孩子的资料？” “那个孩子，应该是20多年前，被送来福利院的，他的生母是伍荷，因为伤人罪，被判入狱。所以，她才把孩子送来了福利院，希望有人可以收养那个孩子。” “哦，你们说的是小五。” 叶丽敏显然记得这个孩子，扶了一下眼镜，说：“这个孩子，长得特别乖巧。所以，送来没多久，就被一对夫妻领养了。” “有没有这个孩子和养父母的资料？” “我找一下，稍等。” 叶丽敏起身，走到旁边的橱柜前，用钥匙打开了柜门，翻出一叠落灰的陈旧档案。 稍微找了一会儿，她抽出其中一份档案，说：“喏，这份就是小五的档案。当时，是一对40岁左右的中年夫妻收养了他。” 安雪接过档案，认真看了一下，皱眉道：“这对夫妻收养了小五之后，就移民了？” “是啊。当时，特地给小五办了移民手续。” 叶丽敏点了点头，说：“不过，他们在c市，也有房子，好像是过年都会回来的。” “有地址吗？” “我看一下。”叶院长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张名片，说：“有，这是小五去年回来，给我的公司地址，说自己现在做广告业，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帮我们福利院做公益广告宣传。” 安雪接过名片看了一下，问道：“他的公司，就在这个地址吗？” “对。” “那这张名片可以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 叶丽敏点了点头，说：“拿去吧，如果我真的有事找他的话，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嗯，谢谢。”安雪点了点头，收好了名片，问道：“对了，叶院长，你知道他和他亲生母亲是否还有联系呢？” “这个，我真不清楚。” 叶丽敏摇了摇头，说：“他被送来福利院的时候，年纪还很小，记不记事，不好说。不过，他被送来的时候，是揣着他生母的照片的。” “那他现在是在c市定居了吗？” “应该是的。”叶丽敏想了想，说：“好像是娶了媳妇，然后开了那个广告公司。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两位警官，可以到他公司，找他问清楚。” “好的，谢谢叶校长说配合我们的工作。” 安雪起身，和她握了握手，说：“如果还有问题的话，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可以啊，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有所隐瞒的。” “谢谢，那我们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先行离开了。” “好，我送你们出去。” 叶丽敏送两人到了福利院门口，看着她们离开之后，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叶丽敏一脸严肃地说道：“小五啊，如你所料，w城的警察真的来福利院查问你和你生母的情况了。现在，她们开车去你公司了，你有什么安排，就尽快做吧。” 第339章 海藻的由来 叶丽敏一脸严肃地说道：“小五啊，如你所料，w城的警察真的来福利院查问你和你生母的情况了。现在，她们开车去你公司了，你有什么安排，就尽快做吧。” 男人听着叶院长的话，很是平静的接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雪和杨婕开车来到伍荷儿子的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 挺好车子后，两人走进写字楼前台。 接待员看到她们，便上前询问：“两位小姐，不知是想找谁？” “你好，我们要找名片上的刘源先生。” “哦，刘先生是源头广告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两位稍等，我先给刘先生打个电话。” 安雪阻止她拨打电话，出示证件道：“警察，我们直接上去找他就可以了。” “额，好。” 前台文秘明显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电话听筒，为安雪和杨婕指明方向：“从这里走，电梯上去，12楼。” “谢谢。” 安雪道了声谢，就往和杨婕一起，走到电梯处等电梯。 没过多久，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两人已经站在12楼门口了。 安雪和杨婕快步走进源头公司，前台的小文员，同样开口，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两位小姐，是想要做什么广告吗？请在这里登记一下。” “警察。”安雪看着小文员，问道：“你们经理刘源在吗？” “哦，在的。” 小文员立刻走出前台，对着安雪和杨婕道：“两位，请跟我来。” “谢谢。” 安雪和杨婕跟着小文员到了刘源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 伴着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后，室内传来一个年轻，但是沉稳的男声：“请进。” “刘经理，这两位是警察，说是来找您的。” “哦，好，你去泡两杯茶过来。” “是。” 小文员离开办公室，去茶水间泡茶。 刘源停下手上的工作，看着安雪和杨婕，说：“两位，请坐吧。不知道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安雪和杨婕在沙发前坐下，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安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主要是最近w城出了几桩案子，跟拐子有关，不知道刘经理有没有看新闻，了解一些情况？” “哦，你们说的是行李箱抛尸的案子吧？” 刘源看到小文员送茶水进来，便示意安雪和杨婕用茶，而后才接着道：“这个，我在某音上刷到过，看着是挺惨的，应该是凶手恶意报复吧？” “可能吧，案件目前正在调查中，所以，我也不方便多透露情况。只想向刘经理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我？”刘源笑着道：“你们不会是以为我是凶手吧？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杀人！而且，我在每个时间段，都是有证人的！” 这话，就有明显的漏洞。 安雪皱眉，半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我们警方，从来都没有透露过所谓的时间段吧？为什么，刘经理会知道？” “额，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随口说的。”刘源的表情有点尴尬，连忙做出解释，“总之，你们w城的案子，跟我没关系。” “刘经理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也没有说w城的案子跟你有关。只是，听说，刘经理小时候曾经在极星福利院生活过一段时间。” “是的。”刘源点了点头，说：“后来，我被养父母收养，就移民去了y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年。” 刘源解释道：“养父母过世之后，我就回国了，主要是觉得自己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人，生活在国外的话，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我就回了c市。然后，开了这间广告公司，娶了我现在的太太。”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生母吗？” 安雪认真观察着刘源的神情。 只见，他的瞳孔稍微收缩了一下，才道：“不记得了，毕竟她把我送去极星福利院的时候，我还很小。” “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有。” 刘源笃定地给出回答。 “但是，我们查到你前年回国之后，银行账户进账50万元，而且是从你的生母伍荷的账户转入的。” 安雪直接举起自己的手机，把账单的截图照片给他过目。 这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杨婕找到的线索。 说白了，刘源和伍荷前年就已经联系上了。 而且，刘源之所以能够开办这个广告公司，全靠伍荷给的资金。 “是，他是给我钱创业，但是，我和她没什么联系。她给的钱，我会如数还给她的。”刘源把自己说的特别清高。 不想，下一秒又打脸了。 “去年6月，伍荷有给你汇款30万，弥补公司的亏损。”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只是还没有赚到钱，等我赚到钱，一定会还给她的。” “你名下的房产，是前年，伍荷买入的。当时，她直接用了你的名字登记的房产。”安雪再次用事实打脸刘源。 刘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她想对我好，我也没办法拒绝。谁让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呢。” “所以，血浓于水。她对你好，花钱支持你的事业，并且给你买房子，买车娶老婆。而你，自然也就对她，重拾了母子亲情。所以，她现在在哪儿？” “她？不是在w城吗？” 刘源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雪，道：“怎么会来找我问她的下落？” “她不在你这里？” “当然。” 刘源非常笃定的说道：“她需要开车跑物流的，怎么会来我这里呢！” “刘经理，你最好如实说出伍荷的下落！因为，这关系到她的性命。” 安雪的语调，比起之前明显重了几分。 刘源却不以为然道：“警察同志，我也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没有来我这里。” “刘经理，我不清楚你知道不知道你母亲做的是什么样的货运生意，我必须告诉你，这次是有人要向伍荷报仇！而且，凶手是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安雪看着刘源的表情，就知道伍荷一定在他这里。 只是，为了逃避拐子买卖的法律责任，所以，才不打算让警方找到伍荷。 “警察同志，我也再澄清一遍，我没有见到她，她也没有来我这里，所以，关于她的行踪，我一无所知！如果，你们怀疑我窝藏了她，那么请你们出示搜查令，我会全力配合你们的搜查。否则，就请你们离开，不要耽误我公司的正常工作。” 安雪听着他强势的言辞，有种想揍人的心情。 不过，身为执法者，她还是忍住了，抿唇浅浅一笑，说：“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行告辞了。” 说完，安雪就示意杨婕一起离开。 两人走进电梯，直接到了一楼大厅。 杨婕的急脾气，明显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爆了出来：“师姐，这算什么？他显然就是在撒谎包庇伍荷！伍荷一定就在c市！” “是啊，他就是在包庇伍荷。” 安雪咬着唇，认真思考了片刻，说：“走，我们去c市刑侦队联络一下感情。” “啊？” 杨婕一脸惊讶的看着安雪，问道：“你确定，我们直接去，不要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招呼一声吗？” “你都问出口了，还不给师父拨个电话过去？”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 杨婕无语望天，撇了撇嘴，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 现在，这通电话，会让她被杨局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 安雪开着车子，看着杨婕把手机移开里耳朵半米远的地方，猛翻着白眼，叹着气。 五分钟过后，她把手机拿回耳边，严肃地说道：“好了，爸，等我们回去之后，你再好好教训师姐吧，现在先帮我们跟c区的刑侦队打个招呼，毕竟这都是为了查案嘛。” “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回来之后，案子还没有起色的话，看我怎么打你俩的小报告！” 说完，也不等杨婕开口，已经气鼓鼓地挂了电话。 杨婕转头看着安雪，很是委屈的说道：“师姐，你有时候真的很腹黑，挨骂的事情，就让我去承受！” 安雪看着她鼓囊着腮帮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行了，等回去之后，请你吃好吃的。” 安雪知道唯有美食，可以哄好杨婕。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吃龙虾刺身和象拔蚌！” “好！反正，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这还差不多。” 杨婕总算是顺了气，心里略微有点疑惑地看着安雪，问道：“对了，师姐，为什么我不直接去刘源家呢？” “因为伍荷不会藏身在他家的。”安雪推测伍荷是想找人离开z国，去国外避风头了。 “为什么呀？” 杨婕有点不明白了。 “伍荷做了这么多年的拐子，不是白做的。她很清楚警方的调查流程，一定会找到她儿子刘源，并且搜查他家的。所以，她一定不会躲在刘源家里的。” 安雪立刻为杨婕做出解释，“另外，伍荷应该会联系这里的地头蛇，想办法离开z国，到国外避风头。” “跑路？” “嗯。”安雪看着前方的交通指示灯，直接左转弯，道：“等会儿到了c市刑侦队，让他们找这里的地头蛇问问，看伍荷是不是定了最近离开的船，或者车子。” 杨婕沉着脸，颇为感叹的说道：“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伍荷还是只想着逃避法律责任。” “她应该是想和儿子，儿媳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吧，毕竟之前入狱，被迫跟儿子分开。后来虽然出狱了，可是儿子在y国，她想见也见不到。好不容易，儿子的养父母过世，儿子回国了，她怎么舍得让自己再次入狱呢。” 安雪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可惜，她的想法太天真了，拐了那么多女孩，我们警方怎么可能让她逍遥法外呢。” 大约说1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c市刑侦队门口。 门卫一看到安雪和杨婕，立刻挥手示意道：“这里不能停车。” “老胡，没事。” 这时候，从行政楼里走出了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年纪应该和杨局差不多，都是50来岁的样子。 他笑呵呵地来到安雪和杨婕面前，跟两人握手：“你俩就是老杨的徒弟和女儿吧？我姓孙，你俩可以叫我孙局。” “孙局好，我是安雪，她是杨婕，我们来见您，主要是想麻烦您帮忙寻找一下伍荷的下落。” “行，进去说。” 孙局领着安雪和杨婕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且找来了他这里的刑侦队长石睿，说：“小石啊，这是w城的安队和小杨，你们认识一下。她们那里发生的案子，你也大概了解过了。关于这个伍荷，你有办法找到吗？” “我觉得伍荷如果真的来了我们c市，那么一定是想要搭船跑路的。”石睿说着自己的分析，道：“我会找我的线人了解一下情况。但是，在这之前，我想问安队一句，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伍荷已经在我们c市了？” “因为，交通记录显示，她儿子五天前，到过w城。然后只是下了高速不到半小时，就折返回高速公路，回来c市了。这一去一回，在w城只逗留不到半个小时，难道，石队要说，他就是去我们w城遛个弯吗？” …… 闻言，石睿和安雪对视了片刻，点了点头，说：“确实，这应该算是合理怀疑。” “所以，请石队帮忙查一下她的下落。” “行，包在我身上。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里是c市，希望安队不要逾越自己的身份，坏了我们的秩序。” “是，一切以石队为主，我不会插手你们的调查和行动。” “那就一切好说。”石睿很满意安雪的回答。 接着，他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收好了电话，对着安雪道：“今晚，确实有个叫伍荷的定了一张船票。” “几点？” “11点半。” “那我们可以留在这里，参与你们晚上的行动吗？” “可以，但是只能旁观，不能插手我们的工作。” “当然，刚才就已经说好了，我们一定不会插手的。” 安雪知道规矩，毕竟这里不是w城。 “那么晚上11点，在警局门口等，我们一起去月亮湾码头。” “好。” 安雪果断地答应之后，就示意杨婕一起离开了刑侦队。 回到车上后，杨婕嘟着嘴，不高兴的吐槽道：“这个石队，真是人如其名，好像一块石头，硬邦邦的，不懂得变通！” “行了，别噘着嘴了，感觉都可以挂油瓶了。”安雪特意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抚道：“石队只是公事公办，并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如果现在换成是他们去我们w城，我可能比他更难说话。因为，每个地方的情况各有不同，我们的那套东西，在他们这里不一定适用。” “好吧，反正我们今天是不可能会w城了。现在，去哪儿？” 杨婕说话的时候，从车子前的抽屉里，拿出一支西瓜味的棒棒糖，撕了糖果纸，放到嘴里。 安雪想了想，说道：“你不是想吃龙虾刺身吗？我带你去吃。” “好！” 杨婕没有任何迟疑地答应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感觉都是闪着星辰一样灼亮的光芒的。 安雪开车离开，直接去了c市的海产市场。 虽然c市和w城一样，没有大海。 可是，这里交通便捷，经济发达，所以海鲜类的食物，也是应有尽有的。 安雪很随意的选了一个门店，让老板挑了一只龙虾，一只象拔蚌，直接做了刺身拼盘，和海鲜咸泡饭。 两人就这么坐下，吃了一顿最奢侈的豪华午饭。 过程中，有好几个大学生，过来派发传单。 杨婕随手接了一张，说：“没想到我们w城行新游乐园的宣传单，竟然发到这里来了。” 安雪凑上前看了一眼，道：“这就是邱姐想带她儿子菜菜去的那个游乐园吗？” 第340章 如同月光 安雪凑上前看了一眼，道：“这就是邱姐想带她儿子菜菜去的那个游乐园吗？” “嗯，就是那个，没想到广告都做到这里来了。”杨婕笑了笑，说：“这上面竟然还有优惠券，我给邱姐拿回来，便宜10块钱也好啊。” 安雪看着她为人着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现在到是很为邱姐着想呢。” “是啊。” 杨婕点了点头，说：“我不只是为了邱姐着想，我也为你和其他人着想的。你们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以后也帮你留意呀。” “算了吧，你管好自己就行。”安雪可不想让她帮忙什么，因为就杨婕的心性，很容易就越帮越忙的。 “咿，你这是嫌弃我，看不起我吗？” “我可不敢。” 安雪挥手招呼老板买单，然后就和杨婕一起回到车上。 “现在才下午1点多，我怎么打发时间呢？” 两人必须留在c市，到晚上11点。 杨婕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去看场电影吧？” “看电影？” “是啊，最近有好几部口碑不错的新片上映。”杨婕的眼神，满是期待地看着安雪，等着她的回答。 “晶晶她们在努力寻找赵岩，我们两个去看电影，会不会说不过去啊？” “不会！” 杨婕立刻道：“我们也是忙工作呀，只是我们工作的弹性时间，比较久。” “可是一场电影，不到两个小时，看完之后，我们做什么呀？” “看三场呀。”杨婕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如果看累了，还能靠着椅背睡一会儿。” 这话，让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你在安排这样的事情上，简直是个天才！” 安雪本身更倾向于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样才能有更充沛的体力，投入到晚上的抓捕工作。 所以，当杨婕说出可以在电影院睡觉之后，安雪就接受了。 两人开车到了就近的电影院门口。 连买了三场票之后，她们进了电影院。 除了一部悬疑电影，安雪有完整地看完，剩下的一部科幻的，一部爱情的，都让她在电影院打起了盹。 三部电影，用去了6个多小时，主要是科幻电影，长达3个多小时。 等她们从电影院出去，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安雪这次休息得不错，除了脖子有点不舒服之后，其他都挺好的。 接着，两人随意地找了一间面店，吃了晚饭。 差不多8点半的时候，安雪和杨婕再次回到车上。 第一次，安雪不由得感慨道：“原来打发时间，也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有吗？我觉得挺好的。”杨婕今天过得挺欢乐的。 这时候，她手里捧着自己的平板电脑，说：“师姐，好了，受害人名单筛选出来了。” “我看一下。” 安雪接过平板电脑，看了一下，说：“还好，也不是很多。” “因为从事医药工作和表演的人，本身就是比较专业和特殊的职业。” “一共23个。” 安雪看了一下，说：“这里面，学医的和表演的，怎么区分？” 杨婕回答道：“蓝色名字是学医的，黑色名字是表演的。” 安雪明白后，继续看名字。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表情有点惊讶：“怎么郑莉莉和陈杜娟也在里面？” “哦，他们两个刚好，郑莉莉是个护士，陈杜娟是个群演。” 杨婕把两人的职业告诉安雪，想了想，说：“对哦，凶手应该是之前和万彪他们结仇的人，郑莉莉和陈杜娟是这次才被拐的。她们应该被排除出去。” 杨婕说着，就要抹去两人的名字。 安雪立刻握住杨婕的手，说：“等一下，郑莉莉的堂姐郑朵，也是曾经的受害人。” “啊？真的吗？” 杨婕愣了一下，立刻凑上前查看，就发现郑朵的名字同样是蓝色的，另外亲属关系的话，名字下面会有相同的符号标注。 “天哪，竟然这么巧！” 杨婕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看着安雪道：“师姐，这该不会事郑莉莉故意被拐的吧？” “可是，郑莉莉当时的状态，应该是被小屋催眠之后，走到那里的。可是，她是怎么被小屋催眠的？那天，可不是月圆之夜。” 安雪知道被小屋催眠之后的人，会自己走去一个地方。 从郑莉莉和陈杜娟最早的视频，可以知道，两人就是那种梦游状态，上了白色面包车的。 可是，陈杜娟之前显然没有被拐过，亲属中也没有类似的受害人。 那么，为什么陈杜娟会和郑莉莉在一起呢？ 安雪看着平板上的名单，忽然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网红主播田甜，是学表演的。” “对了师姐，好记得周萌萌说过，‘小姨’是有胎记的。我们是不是只要找到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就可以锁定那个表演型的凶手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那就把这些女生的证件照，都搜索出来。” 她把平板电脑还给了杨婕，让她继续操作，心里却有个疑问，就是：不在月圆之夜，小屋也可以把人催眠？那么，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这个问题可以得到解答，那么杨婕的那个朋友宁梓欣的失踪，也可以进一步得到解释了。 也就是，宁梓欣真的可能是被催眠，然后离开小屋的。 可是，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另外，在仓库的砖块区，为什么会留下沾了血迹的宁梓欣的身份证呢？ 一时间，安雪脑中涌出来一连串的问题，可是就缺了一个重要的环扣，把这些线索都串成线。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她设定好的闹钟，告诉她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了。 安雪回神，关掉了闹铃，说：“好了，你先查着，我开车往c市刑侦队去。” “嗯。” 杨婕点了点头，道：“不过，才9点，这么早就去吗？” “他们一定会有简单的部署的。这种部署，我们也应该了解一下流程，免得当时候在现场，忙中出错了。” 说着，安雪开车往刑侦队驶去。 “哦，好。”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直接道：“师姐，你说如果不是月圆之夜，但是也有类似月光的光线，从小屋的屋顶照射下去，是不是也可以让那些图案显现出来？” “类似月光的光线？” 安雪想着那个屋顶的高度，说：“人为的月光？用无人机制造那样的光线吗？” “有可能哦，我们可以回去实验看看。” 杨婕觉得这是可行的。 安雪却不认为是无人机制作的光线。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只做出如同月光的光芒。 不过，现下也没时间多想，必须先以抓捕伍荷为主。 大概20分钟后，安雪和杨婕回到了c市的刑侦大队。 正如安雪预料的那样，石睿已经在布置晚上的行动了。 他看到安雪和杨婕，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继续给自己的下属分配工作。 半小时后，他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安雪道：“安队，这么早就来了？” “不早吧，也快10点了。”安雪看了眼手表，说：“马上就要出发了吧？” “是啊，准备一下，10点20左右出发。” 石睿原本说11点，是不想带着安雪他们一起去的，没想到安雪她们这么早就到了。 “好。”安雪早就猜到他的心思了。 其实，如果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安排，毕竟这里是c市，在没有合作文件下达的时候，也不希望外来的警员参与自己地区的案子。 杨婕看着安雪，发现她虽然保持着微笑，但是眼里并没有任何笑意，便知道她生气了。 “师姐，没事吧？” “没事。” 安雪回了一句，说：“走，回车上去。” “哦，好。” 杨婕立刻跟着安雪回到车上。 两人透过车窗看着石睿和他的下属忙进忙出。 大概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开车离开了。 安雪的车子，紧跟在他们身后。 杨婕看着前方车队的架势，蹙眉道：“看来，石睿他们不只是要抓捕伍荷。” “都是走水运跑路的人，肯定不止伍荷一个人有问题。那么，出动一次，必定是要一网打尽的。” 安雪说着，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把座椅调低，向后靠去。 “躺着吧，等人到了，石队他们会有行动的。” “哦。” 杨婕学着安雪，把座椅调低，从前排的抽屉里拿出两支棒棒糖，一支给了安雪，一直自己吃了。 “你倒是不见外，知道自己拿糖吃。” “我们一起这么多年，跟你见外，就太矫情了。” 杨婕捏着棒棒糖的塑料梗，来回转动着。 “师姐，你说那个刘源到底把伍荷安排在什么地方啊？” “应该就在这附近的青年旅社之类的地方吧。” 安雪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说：“反正，一定是靠近月亮湾码头的地方，行车不超过3公里。” “为什么？” “方便啊，而且距离近一点，还可以查看跑路船只的动向，防止警方的人在暗中埋伏。” “啊？”杨婕朝着靠近码头的方向看去，虽然借着夜色，石睿他们也算是隐藏好了自己。 可是，如果是了解警方路数的人，还是能够发现端倪的。 杨婕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朝着前面看了一眼，说：“师姐，那以伍荷经常跟警方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不是很容易就会发现他们吗？” “谁知道呢，”安雪咬着棒棒糖的梗子，一把将杨婕按回座椅上：“反正，你给我躺好了。” “哦。”杨婕仰面看着车子的天窗，问道：“师姐，为什么我们要躺在车里啊？” “因为伍荷如果要去码头，这里是必经之路。” 安雪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石队他们没有抓住伍荷，我们就能出手，把她带回去了。” “啊？你不是答应石队，不插手他们的工作吗？” 杨婕一脸惊讶地看着安雪。 安雪却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说：“我是没有插手呀，我只是作为路人，见义勇为而已。” 噗…… 杨婕听完这话，差点吐血。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师姐，你也太腹黑了，这都可以？” “这哪里是腹黑？”安雪捏着棒棒糖的梗子，说道：“这叫有脑子。” 正说着，就有一辆车子，在她们后面停下来。 杨婕有点好奇，想要坐起来，却被安雪一把押回座椅上。 安雪用食指抵着唇，让她不要出声。 杨婕立刻就安静下来。 只听到车外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妈，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船到了没有。” 这声音显然是刘源的。 “不要，你不了解警察的习性。他们很喜欢在码头附近安排暗哨。所以，我自己去查看，你回到车里，把车子发动起来，如果不对劲，我就立刻出来，我们离开这里。” “好。” 刘源很听伍荷的话，立刻就回到了自己车上。 安雪和杨婕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听着伍荷慢慢往前走去。 “师姐，你真是料事如神。” 杨婕满是崇拜地看着安雪，手还不忘拉着她的手臂。 “去！”安雪没好气地把她的手撞开，小声道：“这是因为，我们对伍荷更了解，知道她做了20多年的拐子，而且坐过牢，对警方的很多路数都非常熟悉。” “那我们现在是守株待兔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继续吃着棒棒糖，却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两人在车上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不只是石睿那里没有动静，身后的刘源同样没有动静。 “师姐，怎么石队他们还没有行动？” “我也不知道。” 安雪稍微撑起了一点身子，改成蹲在驾驶座下，透过面前的挡风玻璃，朝着码头的方向看去。 她发现，石睿他们躲在暗处没有动过，但是在去码头的这段路上，也已经不见了伍荷的身影。 “不对劲啊。” 话音刚落，就见石睿他们出动，冲向码头，把很多想要跑路的人抓住，按在了地上。 “哇，行动了！” 杨婕小声惊呼，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身后也传来开车门的声音，刘源直接下车，朝着码头的方向看去。 显然，他在担心伍荷的情况。 安雪尽量压低了自己身形，透过车窗，朝他看了一眼，就见一辆白色面包车，从旁边驶出，往相反的方向开去。 见状，安雪立刻把座椅复位，启动车子，追了上去。 “师姐！”杨婕被吓了一跳。 安雪立刻道：“系好安全带，抓好车把手。” “哦。” 杨婕连忙照做，看着安雪追着那辆面包车驶去。 车上，杨婕根据前面的车牌，查找车辆信息。 很快的，她就把情况告诉安雪：“车牌是假车牌，看样子应该是那辆报废车！” “所以，车子里的是凶手了！小婕坐好了，闭紧嘴巴，可别咬到舌头。” 安雪立刻变档，踩下油门，朝着那辆面包车追去。 没过多久，车子进入隧道。 疾驰的速度，让杨婕出现了耳鸣的状况。 “师姐，前面要出隧道了。” 杨婕感觉自己的后背，跟椅背已经完全贴合，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眼看就要追上了。 不想，刚出隧道，前面车上就从车窗丢出一只小猫。 …… 安雪的车速极快，就看到小猫在半空中调整了身形，稳稳落地。 可是，它刚落地，安雪的车子就要撞上去。 无奈之下，安雪本能地向右打方向盘，朝着路边的隔离带撞去。 “唔。” 杨婕感觉整个人差点就飞出去了，幸好有安全带绑在身上。 安雪看着前方已经驶远的车子，立刻道：“能不能坚持，不能的话，立刻下车。” “可以！” 杨婕立刻抓紧了车把手。 安雪看她一下子坐端正了，再次发动车子，调头追了上去。 第341章 原来这样 杨婕立刻抓紧了车把手。 安雪看她一下子坐端正了，再次发动车子，调头追了上去。 杨婕紧张地问道：“师姐，还能追上吗？” “就他们的车子性能，应该可以追上。”安雪说完，换挡，加踩油门。 车子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驶向前方。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那辆白色面包车，正在往环山公路上行驶。 安雪立刻开车追了上去。 可是，当她们即将追上的时候，面包车忽然加速，朝着隔离栏撞去。 “师姐，那面包车想干什么？” “它想撞断隔离栏，冲下山崖。” 安雪知道这是自杀的行为，想要用自己的车子逼停面包车。 可是，当她把车子横向拦在面包车前的时候，那辆面包车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猛地撞向她们。 安雪想要加踩油门，往公路内侧驶去。 谁知，后轮极速滚动，但是完全不着急，说明把她们的车子，被面包车的什么部位挂住了，导致后车轮离地。 “喂，伍荷，你别做傻事了！”杨婕看向面包车的驾驶座的位置，见只有伍荷一人，便试图叫她停止。 可是，伍荷只是双手握着方向盘，低着头，完全不理睬杨婕。 安雪半眯着眼睛，朝她看去，发现她的脖子处，有一点殷红的血迹。 “没用的，她不是昏迷了，就是已经死了。” “那怎么办？”杨婕意识到她们的车子，正在被推向山崖。 安雪立刻解开安全扣，踹开车门，说，“跳车！” “额……”杨婕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车门被面包车的车头抵着，根本没办法打开车门。 顿时，她急得满头大汗。 “师姐，怎么办？” “从我这里走。”安雪让开一个空间，让她先走。 “哦。” 杨婕点头，去解安全扣，却发现扣子被卡住了，根本没办法解开。 “糟了师姐，安全扣卡住了！” 安雪低头看去，用力把保险带和卡扣扯开。 然后拉起杨婕，将她拽到驾驶座的方向，眼看车子就要被推下山崖。 安雪直接把杨婕推出车子。 当她自己想离开车子的时候，已经被面包车推出隔离栏。 “师姐！” 杨婕看着两辆车子掉下去，感觉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此时，石睿他们也开车到了现场。 轰的一声，车子摔落山崖，翻滚到山脚下后，直接爆炸。 杨婕都急哭了，连忙跑到崖边查看，“师姐……呜……” “行了，别哭了，快点拉我上去！” 安雪的手，朝着她脚边一拍。 杨婕微微一惊，似乎是有点没有缓过神，抽着鼻子看着她。 “师姐，你没死啊。” “你才死了呢！”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再不拉我上去，就真的死了！” “哦哦哦。”杨婕连忙伸出手，拉住她，同时招呼身后的石睿他们：“石队，过来帮忙。” 石睿很快的就把安雪拉回到地面上。 她看着山下爆炸的车子，再看安雪和杨婕狼狈的样子，明显生气了：“不是说过，让你们不要插手我们的行动吗！” “我们没有插手，只是看到我们一直在追查的面包车，才跟了过来。” 安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另外，车上的人是伍荷，也是我们正在追捕的拐子。”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们不追那辆面包车，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车毁人亡的情况。” “石队，请你清楚一点，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如果’这个问题。”安雪的表情严肃，完全不打算退让，道：“我们作为刑警，首要工作就是逮捕嫌犯。所以，当我看到关系到w城多起案子的嫌疑车辆，哪怕我现在不当值，是休息状态，也会毫不迟疑地追上来的。” “你……” “好了，多说无益。” 安雪完全不想跟他废话，直接道：“麻烦石队，安排法医和法证到车子的事故现场进行调查。我怀疑，车子被人动过手脚，伍荷虽然坐在驾驶座上，但是人应该已经死了。” 说完，她接过杨婕给她的湿纸巾，擦了脸上的灰尘和手上的污迹。 石睿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离开，感觉自己就被这么晾着了。 手下人很快来到石睿身边，看他的表情有点憋屈，心里有点没底的问道：“石队，你没事吧？要不要联系法证和法医？” “你说呢？这个问题，不是一般常识吗？还要问我！” 石睿忍不住发火，怒斥了面前的小属下。 对方感觉到他莫名其妙的火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心想：以前不都要问过你，才行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就变了？ “哦，明白！” 对方连忙答应了一句，拿出手机，给法证中心和法医中心打了电话。 杨婕陪着安雪坐进路边的警车内，关心道：“师姐，你确定没有受伤吗？” “没有。” 安雪点了点头，说：“幸好现在还不是大夏天，有外套，否则手臂这里都要蹭破皮了。” “没事就好，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杨婕一把抱住安雪，靠在她肩上，似乎在感受她的真实感。 安雪知道刚才一下把她吓坏了，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好了，放心吧，真的没事。” 说话的时候，石睿的那组人都回到车上。 石睿坐进驾驶座上，透过中后视镜，看到后排的是安雪和杨婕，脸色明显就沉了下来。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石睿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冷声道：“都把安全带系好了。” 安雪没有说话，很快就和杨婕一起，扣好了安全带。 石睿开车，下了盘山公路，直接来到了两辆车子所在的事故地点。 此时，法医和法证也都到达了现场。 石睿停好了车子，就对着安雪和杨婕道：“请你们两位，就在车里坐着，哪都别去，事故现场，我们会进行处理。” “我才是事故的当事人吧？” 安雪直接回怼了一句，说：“我们可以不提供意见，就站在旁边看一下情况。” 石睿本来想拒绝的，但怕安雪又说出一连串的理由来反驳他，便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门下车。 安雪和杨婕来到两辆车子前，面包车里的人，已经烧成焦黑状态。 杨婕看着那具尸体，有点反胃，慢慢躲到了安雪身后，拉扯着安雪的衣服，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安雪知道她不常看这样的场面，握住她的手，小声道：“你去旁边吧，别跟着我。” “不要。” 杨婕因为刚才的时候，还有点惊魂未定，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安雪。 “好吧，那你就躲着吧。” 安雪也不再说什么，随她躲在自己身后。 “原来是我们的车子下盘，被面包车前面保险杆勾住了，所以，我们才没办法逃离。” 安雪看着两辆车子之间的状况，小声说了一句。 闻言，一个穿着法证工作服的男人来到她身边，好奇地问道：“就是w城专案组的安雪队长吧？” “你是？” “我叫王一峰，是c市的法证主任。” “哦，你好。”安雪跟他握了握手，发现这个男人也就不到30岁的样子，风格跟姜鑫有点类似。 “真没想到，w城专案组屡破奇案的女干探，是一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原本，我还以为你至少40岁了呢。”王一峰典型地自来熟，一见到安雪，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认识他，就热聊起来。 安雪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你对我很熟悉吗？” “一直都有听姜老师提到你哦。” 王一峰笑着解释道：“姜鑫是我的学长。” “哦。”安雪总算是明白了，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嗯，因为学长之前一直会提到你，所以，我就经常在想，什么时候能真的见一面就好了。没想到，今天还真就见到了。” 王一峰笑着问道：“对了，刚才你开的就是这辆小轿车吗？” “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觉得面包车的油门和刹车已经被人动过手脚，所以，麻烦你们法证，认真检查一下。” “放心吧，已经让专业人员在检查了。”王一峰说着，低头凑近安雪耳边，小声提醒：“不过，我必须告诉安队，你最好是不要过问我们c市刑侦队的调查情况。毕竟，这场事故不是发生在w城。” “嗯，我知道。” 安雪知道他还是好意提醒，直接拿出手机，给交通部的卢海炎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懒，一听就知道是被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 安雪心里是有点抱歉的，但是关系到凶手的问题，她还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卢队，是我，安雪。麻烦你现在在w城的高速出口处设置路段，检查所有进入w城的车辆。” “哦。”卢海炎一听是安雪的声音，连忙坐了起来，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凶手在c市杀掉了伍荷，现在应该正在回w城的路上。” “好，我知道了，我立刻去设置检查关卡。” 卢海炎直接下床，走进卫生间。 在洗漱前，问道：“安队，你给我形容一下凶手架势的车子形态吧。” 说完，他按了免提，开始刷牙。 “这个，我不知道！凶手到底开着什么车子回去，我不知道！所以，你们必须查询所有的车子！”顿了顿，略带歉意地说道：“我知道，这种排查工作量很大，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锁定凶手的车辆资料，所以，只能辛苦交通部的各位兄弟了！” “额，好说！没事。” 卢海炎听了安雪的致歉，连忙解释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查清楚每辆车子的情况的。” “谢谢你，卢队。” 安雪听他这么保证，总算是松了口气。 “别这么客气，应该的。” 卢海炎说话的时候，已经擦了把冷水脸，说：“那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麻烦卢队，在车辆的检查过程中，全部用视频拍摄下来。” “哦，这个啊。”卢海炎立刻安抚道，“你放心，在设置关卡的地方，就有交通摄像头的。” “嗯，好，那就先这样，一切就拜托卢队了。” 安雪说完，听着对方挂断了电话，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与此同时，杨婕也打完了一个电话，回到安雪身边。 “你怎么也打电话了？不会是跟师父说我刚才的事情吧？” “拜托，我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杨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表情是“肯定”的。 “哎呀，师姐，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给邱姐他们打电话，让她们过来接我们回去。” “原来是这样。” 安雪松了口气，问道：“她们已经开车过来了吗？” “嗯，在路上了，而且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就要到了！？”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蹙眉问道：“她们早就在来c市的路上了？” “对啊。” 杨婕点了点头，说：“好像是简晶晶提议的，我们一直不回去，就过来看看。” “那你把定位发给她们了吗？” “发了。”杨婕说着，指着前面不远处，道：“师姐，那个法医在查验伍荷的尸体呢。” 安雪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走，过去看看。” “好。”杨婕立刻跟在安雪身后，来到尸体前。 法医正常查看尸体的口腔和鼻腔，而后对着石睿说：“石队，这具尸体在汽车爆炸前，已经死了。” “为什么？” 石睿不解地问道：“明明她之前还在开车。” “开车可能是假象，或许车子被人动过手脚。”法医起身摘掉了手套和口罩，说：“死者的口腔和鼻腔，都没有黑灰，说明她在爆炸前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否则以一具烧死的焦尸来看，死者的口腔和鼻腔内，一定会大量的黑灰的。” 听过解释之后，石睿接着问道：“那现在可以判断她的死因吗？” “这个，暂时没办法给出肯定的回答，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上多处骨折，皮肤又被烧成焦黑状态，所以一切等回去解剖之后，再给你解答吧。” “等一下，赵明老师！” 安雪也看了他面前的工号牌，才知道他的名字，立刻上前道：“我在车里的时候，看到她的右边脖子处，有个被针孔注射的痕迹。” 听了这话，赵明再次蹲在尸体前，戴上手套，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枚镊子，拨开了死者右边脖颈处的焦皮。 “果然是有被注射过药剂的痕迹。” 说着，他拿去了棉签，沾一点组织液，凑到鼻间闻了一下：“这好像是麻醉药。” “麻醉药？”石睿愣了一下，问道：“麻醉药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人死亡吧？” “你说的是适量的麻醉药，不会致死。但是过量的话，就会导致心脏麻痹，休克而亡。”赵明把棉签装进证物袋，对着自己的助手道：“把这个交给王老师，让他们化验一下。” “是。”助手立刻收好了证物袋，交给了旁边的法证人员。 赵明再次站起来，走到安雪面前，认真地打量着，问道：“你很面生啊，刚调过来的刑警吗？” “不是，我是w城c区专案组的队长，我叫安雪。” “哦，你就是安雪。” 赵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安雪说道：“让我那个有异性洁癖症的白旭学长，不药而愈的女警官。” 噗…… 他的这个品评，让安雪有点无语，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应，就听着身旁的杨婕，忍不住感慨道：“哇哦，师姐，原来你这么出名的呀，竟然有这么多人知道你和白旭老师的事情！” 第342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的这个品评，让安雪有点无语，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回应，就听着身旁的杨婕，忍不住感慨道：“哇哦，师姐，原来你这么出名的呀，竟然有这么多人知道你和白旭老师的事情！”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杨婕一眼，小声警告道“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杨婕看出安雪不高兴了，知道自己有点多嘴，不好意思地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赵明看着杨婕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对了，我这里要回法医中心了，安队要不要乘我的车回去？” “不用了。”安雪摇了摇头，说：“等会儿会有人开车过来。” “那好，我就先走了，回见。” 赵明带着自己的小助手，离开了现场。 安雪没有说话，朝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一眼，回到了爆炸的面包车前。 王一峰的人，让消防员把车子抬上了拖车上面，准备拉回法证中心，检查车子的内部刹车和油门情况。 “安队，车子的检查情况，只怕要晚点才可以告诉你了。” “嗯。” 安雪明白调查需要时间，说：“没事，只要有结果就行。” “那么，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回警局？” 王一峰的话音刚落，就有一辆黑色suv停在了安雪他们面前。 邱云熄火之后，跟简晶晶一起下车。 “安队，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说：“你们呢，找到赵岩了吗？” “找到了，现在关在拘留室里呢。” 简晶晶回答了安雪的问题，看着面前的两辆车子，认出了其中一辆就是安雪和杨婕的车子，表情不禁有点震惊：“哇，这车子都烧成这样了，你们真的没事吗？” “没事。” 安雪抬起双手，说：“就是手上有点擦伤而已。” 同时，留意到杨婕的膝盖，发现牛仔裤被磨破了，蹙眉问道：“小婕，你的膝盖受伤了？” 杨婕愣了一下，低头查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膝盖有擦伤。 “哇，一直都没觉得疼，竟然受伤了。” 她低头查看，回忆了之前的情况，道：“可能是被推出车子的时候，蹭到的。”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邱云关心的问了一句。 杨婕连忙摇头，说：“不用，没有伤到骨头，纯粹就是皮外伤。” “你确定吗？” 安雪也有点不放心，因为杨婕本身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就怕她的满不在乎，害她自己吃苦。 “确定，你们看，我能跑能跳，没事。” 杨婕这会儿是真的没觉得伤口有多疼。 安雪连忙拦住她，说：“行了，别折腾了，这样的擦伤，刚开始是不会觉得很疼，但是过几个小时，尤其是周围环境安静之后，你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了。” “啊？是这样吗？” “嗯，好像是因为大脑接收疼痛感的时间有迟缓。”简晶晶接着安雪的话，补充道：“所以，等几个小时之后，会疼得厉害。” “在这之前，我看还是要先消肿。” 安雪低头查看了她的膝盖，说：“等会儿去找个买冷饮的店铺，买瓶冰水，帮她冰敷一下。” “嗯，好。” 邱云说着，就拉开车门，道：“安队，上车吧，先回c市刑侦队。” “好。” 安雪让简晶晶和杨婕他们先上车，自己则走到石睿面前，说：“石队，我们先回警局，你可以安排你的下属，给我和杨婕录一份口供。” “嗯，我们也要回去了，一起走吧。” 石睿看了眼手表，示意在场的下属，说：“大家收队了，先回刑侦队吧。” 说完，他朝着邱云她们的车子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接着，安雪坐进副驾驶座，对着邱云道：“走吧，开车。” “好。” 邱云点了点头，就开车往c市的刑侦队驶去。 路上，她们经过了一间杂货店，门口就放着冷饮机。 安雪下车，买了几瓶冰水，将其中一瓶递给了杨婕，说：“把你的膝盖冰敷一下。” “额，我没事呀。” 杨婕暂时没觉得有多疼。 “敷着，否则等会儿伤口处肿了，就真的疼了。” 安雪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让她照做。 杨婕不可能污泥安雪，便接过冰水，放到膝盖的伤口周围。 冰冰凉的感觉，确实让人舒服了不少。 只是，这个不能放时间太长，只能放一会儿，就换个地方。 否则就冰得受不了了。 半小时后，她们回到了c市刑侦队。 邱云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她们一起进了刑侦组的办公室。 石睿看着安雪和简晶晶，便让自己的下属给她们录了一份口供。 接着，他便直接来到安雪面前，下达逐客令：“安队，现在你们的口供已经录完了，没有其他事情，就可以离开了。” “好。” 安雪也不打算多做停留，起身道：“那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们吧，我们先回w城了。” 说完，安雪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带着自己的下属走出他们的办公室。 谁知，刚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石睿的声音。 “安队。” 石睿快步来到安雪她们面前，说：“因为凶手在我们c市杀了人，所以我们也要必须追踪这个凶手，我和你们一起去w城。” “你要跟着我们回去？” 杨婕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那你可要按照我们的做事方式追踪凶手哦。” 这话，明显就是在给石睿下马威，提醒他之前对待她们的态度和做事方式。 石睿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安雪却只是浅浅一笑，说：“你开车跟着我们就是了。不过，进入w城之后，不能擅自行动。”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只是需要一份凶手的口供。” 石睿听了安雪的吩咐，微微松了口气，比较意外她没有公报私仇。 “那好，走吧。” 安雪示意杨婕他们上车，就由邱云开车回去。 一个小时之后，她们下了高速，进入了w城，就被卢海炎设置的检查关卡拦了下来。 安雪下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安雪，后面是c市石睿队长的车子，可以确保安全。” 检查的交警一看到安雪，立刻向她敬礼，“安队，早上好！” 说完，便挥手示意自己的同事，做了个“放行”的动作。 安雪坐回车里，正想带着石睿他们一起回警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急切的男声。 “安队，我和安队一起的！” 只见刘源的车子被拦了下来。 因为他和伍荷的关系，已经被c市警方登记在册了。所以，这会儿他开车进入w城，就直接被拦截下来，不可以进入。 安雪转头看了一眼，让邱云停车。 “刘源，你怎么在这儿？” 几乎是同时，安雪和石睿，都来到了刘源面前，问了这句话。 “我录完口供，离开c市警局，就看到安队他们开车离开。我就立刻开车跟了过来。” 刘源解释了原因，对着安雪道：“安队，我现在很后悔，之前应该听你的，把我妈交给你们的，这样她至少不会丢掉性命。” “你跟过来，是要向我们提供什么线索吗？” “是的。” 刘源点了点头，说：“我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说出我妈这么多年做的事情，希望可以帮你们找到凶手。” 这话，对安雪来说，算是浪子回头，及时悔悟。 但是对石睿来说，就不太受用了。 他拧着眉，板着脸，对着刘源说：“你这份觉悟，怎么刚才在c市没有呢？” “额……” 刘源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说：“抱歉石队，主要是我母亲犯的事情，都在w城，所以这里更方便做调查。” …… 闻言，石睿有种憋屈得快要吐血的感觉。 一旁的安雪，则差点绷不住表情的笑出声。 她同样轻咳了一声，说：“那就上车吧，先跟着我们回警局再说。” 而后，她就向守着关卡的交警做了解释，让他们放行之后，就带着石睿和刘源他们回了w城警局。 当车子驶入警局停车场之后，安雪就让简晶晶她们把刘源带去侦讯室，自己则领着石睿，去见了杨局。 叩，叩叩。 敲门之后，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 安雪便推门进去。 “杨局，这位是c市刑侦队的石睿队长。” “哦，小石啊，你们孙局打电话跟我说了，请坐吧。” 杨局早就已经接到了孙局的电话，知道石睿会跟着过来w城。 但是，另外他也接到了杨婕的电话，知道石睿之前对安雪她们特别地公事公办，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小石啊，你现在是过来追查事故凶手，还是追查杀人凶手呀？” “额……”石睿在他面前坐下，表情有点尴尬，“这两个问题，似乎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呢？如果你是追查事故凶手，那么应该带着你们交警队的负责人一起过来。如果，你是追查杀人凶手，那么这个凶手可能跟我们w城的多起凶杀案有关联，所以你应该让孙局向我发个申请合作的文件。” 杨局的话，听得石睿一头雾水，但是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似乎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安雪听完这话，差点就绷不住得大笑出声。 原来，她的师父才是腹黑高手，谈笑间已经把对方难住了。 “杨局，这个问题……” 石睿尴尬不已，正想解释，就被杨局打断了。 “其实啊，这个问题挺简单的，如果我能通融一下，就不需要走那么多流程了。”顿了顿，故意看着石睿，问道：“对吧？小石？” “额，是。” “所以嘛，这个临近的城市，都是友好的，有什么不能通融呢。” 杨局笑呵呵地说道：“我批准你参与伍荷事故案件的调查，不过，因为这里是w城，所以你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以我们的方式来调查。” “是，我明白。” “嗯。” 杨局看他的表情，没有了之前的“不可一世”，便笑着看向安雪，说：“安队，小石队长就拜托你照顾了！可别让人家遇到什么危险。” “明白。”安雪点头答应了，抬头看了眼挂钟，说：“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带石队回专案组办公室了。” “去吧。” 杨局挥了挥手，让两人离开。 等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开口招呼道：“小石啊，中午留下了，让安雪她们请你吃个午饭。” “额，杨局太客气了，我们自己吃就可以了。” 石睿可不敢让安雪她们请自己吃饭，只想快点给刘源录完口供，回去c市。 “这样啊，那行，你们去吧。” 杨局知道石睿是不敢让安雪她们请吃饭的。 但是，客套话还是要说一句的，这叫礼貌。 没过多久，安雪带着石睿进了专案组的观察室。 杨婕一看到他，立刻就挂脸子的翻白眼。 安雪明白她不待见石睿，便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杨婕当然知道安雪的意思，抿着唇，叹了口气，说：“师姐，这个刘源的配合度应该很高，先给他录口供吧。” “嗯。”安雪点头，看向简晶晶，说：“晶晶，你和我去给他录口供。” “是。” 简晶晶跟着安雪走出观察室。 临出门的时候，安雪还特意看着石睿一眼，说：“石队，在这里你可以随意，也可以通过小婕，提供侦讯意见给我们的。” “哦，好。”石睿到是没有想到安雪会让他参与到侦讯中，表情有点小意外。 安雪拿了一瓶水，走进侦讯室，然后在刘源面前坐下，将手中的水，递给刘源。 “喝水。” “谢谢。” 刘源点了点头，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说：“我真的没有想到，凶手会跟到c市，杀害我妈。如果，我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定不会把你们赶走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不如直接说一下，伍荷生前有没有对你说过，谁想杀她？” “她说过，有人想杀她，而且已经杀了三个。20年多前，和她一起的人混社会的，都被杀了。”刘源把母亲生前说的话，告诉安雪：“之前，我问过她，到底是谁想杀她？她说，不知道。因为，二十多年来，她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导致很多家庭家破人亡。” “即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没有想过来警方自首，这样的知错，太虚伪了。”安雪的脸色冷沉，完全不认同这种“知错”。 刘源连忙解释道：“其实，我母亲是想要去自首的，是我告诉她，她儿媳怀孕了，她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不该进入那四面是墙的地方。她应该离开这样，去国外，这样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暗度晚年了。” “你觉得伤害了那么多女孩和他们的家庭，你母亲真的可以心安理得逃去国外，安享晚年吗？” “是我自私，才会害死了她。我是真的没想到，凶手会追到c市杀了她。” 刘源的情绪有点激动，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纸质的小册子，送到安雪面前：“这是我母亲交给我的，原本说是等她去了国外，再交给你们警方的。现在，我直接交给你们。” 安雪接过册子，翻开看了一下，发现上面记录了伍荷每次拐走的女孩的时间和个人资料。 “晶晶，把这个送去给小婕。” “嗯。” 简晶晶起身，走出侦讯室，回到观察室。 她把小册子交给杨婕之后，便重新回到侦讯室。 安雪见她进来，才再次提问：“你母亲有没有说过，她是用什么方式拐走那些女生的？” “说过一次。”刘源想了想，说：“她说自己跟一般的拐子不同。她不需要自己出手，就可以拐到女生，好像是用的催眠之类的方法吧。” 第343章 凶手之一 “说过一次。”刘源想了想，说：“她说自己跟一般的拐子不同。她不需要自己出手，就可以拐到女生，好像是用的催眠之类的方法吧。” “催眠？”安雪脑中第一反应就是画家小屋，便问道：“你母亲，有说过在什么地方催眠女生，然后怎么做吗？” “关于这个，她没有详细的说过。但是，她说一般是月圆之夜，还有一些飞船做游行城市的广告时，就会有猎物自投落网。” 刘源的话，让安雪想起了之前她和杨婕讨论过的话题，就是如果不是月圆之夜，如何让小屋内的荧光图案显现出来。 现在，刘源的话，显然是解释了这点。 “除了这点之外，你母亲有没有提过她送到h市的女生，是由谁接手的吗？” “没有。”刘源摇了摇头，说：“她很少跟我说这些事情，只是偶尔，她可能是那天心情不错，或者心情极为糟糕，才会跟我说这些。” “所以，你并不知道她平时接触了哪些人？” “是的。”刘源低下头，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拿出一串钥匙，道：“这是我母亲家的房门钥匙，你们可以自己去查。不过，未必能查到什么。” “谢谢。”安雪收下了钥匙，看着他伤心又沮丧的表情，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带伍荷去的c市？” “10号下午。” 刘源解释道：“当时，我母亲打电话给我，说联系不到她的几个朋友，说他们肯定是出事了。所以，我就说开车过来接她，去c市避避风头。之后，没有几天，你们发现尸体的新闻就出来了。我母亲看到了行李箱，就知道是有人找他们寻仇了，就说要到警方自首，寻求警方的保护。” “然后，你就劝她不要自首，直接跑路？” “对。”刘源点了点头，叙述道，“原本，要后天才离开的，今天我原本答应她来w城，把她之前藏起来的那车女生放掉的。没想到前天你们就解救了那几个女生，昨天就来c市找我了。于是，我就决定让母亲立刻坐船离开，却没想到……” 话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看着身旁的简晶晶，全部记录下来之后，把手中的黑色钢笔给他：“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哦。” 刘源拿着钢笔，看了一下，签了名字。 安雪看他签字之后，说道：“因为你涉嫌妨碍司法公正，包庇伍荷，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所以我们会向相关部门起诉你。请你保持通讯工具畅通。” “哦，我明白。” 刘源知道自己违法了，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那么，先去办一下登记手续吧。” 安雪让简晶晶带他离开侦讯室，自己则回到了个别的观察室。 简晶晶看到她，便说道：“师姐，还有一个赵岩呢，你什么时候侦讯？” “等会儿就去。” 安雪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下她的电脑，说道，“刚才刘源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 “如果有飞船类广告宣传日，也会有被催眠的女生，被伍荷带走。”安雪提醒了一句。 杨婕点了点头，说：“飞船类的广告？” 说着，她就用电脑，查询了w城使用飞船打宣传广告的时间。 “嗯，师姐，真的有，上个月和这个月，因为新游乐场的宣传，用了飞船拉标语，环城上空做宣传呢。” “是什么样的飞行船？” “这样的，你看。” 杨婕把飞船的照片找出来，给安雪看。 “这么多灯光，这么亮。” “嗯。” 杨婕指着宣传标语，说：“广告标语上的文字，也都是灯牌，所以非常两眼。看到这个，我还想起了，就是你去云城的时候，我有一天晚上睡觉，还被窗外的亮光照醒了。现在回想起来，梓欣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失踪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郑莉莉和陈杜娟，为什么会被催眠了。” “是啊。”杨婕想了想，翻开了简晶晶刚刚给她的名单，说：“师姐，你看，这本伍荷的记录册，最近的被拐的女生里面，也没有郑莉莉，陈杜娟，宁梓欣，文馨和田甜！这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 安雪不答反问，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杨婕拧着眉，不解地问道：“我觉得？我不知道呀。” 一旁的石睿接着杨婕的话，说道：“她们很可能就是凶手，所以在伍荷的记录中，没有她们的名字。” “这不可能！”杨婕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个论断，连忙摇头否认：“不会的，师姐。梓欣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石队只是说她们中有人可能是凶手，并没有说凶手一定是宁梓欣。” 安雪记得在砖石堆那里找到过宁梓欣的身份证，上面是沾有血迹的。 可是，钱大伟和孙晓刚的口供也说明了，他们没有见到过宁梓欣她们。 所以，现在有可能见过宁梓欣她们的，就只剩下吴通了。 想到这里，安雪拍了拍杨婕的肩膀，安抚道：“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杨婕低下头，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师姐，我再把郑莉莉，陈杜娟，宁梓欣，田甜和文馨五个人的资料查一下吧，看她们跟这份被拐人名单，有没有关联。”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石睿，问道：“石队，关于杀害伍荷的凶手，你怎么看？” “暂时，我没有怀疑对象。”石睿严肃地回答道：“不过，这五个女生，如果一直都不在名单之内的话，就非常可疑了。另外，你不是让交警设置了检查关卡吗？可以查一下在伍荷死后，开车进入w城的车辆记录。” “是啊，安队，就目前来看，涉及拐子案件的万彪，刘同，齐田和伍荷都已经死了，钱大伟和孙晓刚被我们警方控制了。”邱云认同石睿的说法，稍微整理了一下线索，说：“只剩下一个周浩，生死未卜，但是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另外，还有一个吴通吧。他那里应该也有一份他自己的名单。”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关于吴通，小婕，你查到他现在的行踪了吗？” “正在回来的路上，我跟交通部说过了，只要吴通进入w城，就将他逮捕归案。” “好。” 安雪说着，抬起左腕，看了眼手表，说：“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大家先去吃饭吧。” 话音刚落，就看向石睿，道：“石队，一起去餐厅吧，我请你吃午饭。” “不用了，我车上带着吃的呢。” 石睿看安雪这么随意，也不对他三令五申，规定什么事情一定不能做，心里不觉有点惭愧。 毕竟，之前他对她们可是限制颇多的。 “那随你，我们先去吃午饭了，下午1点，再回观察室，我们还有一个与案件相关的人员要侦讯。” “好。” 石睿和她们一起离开专案组，乘坐电梯到了一楼。 他带着自己的下属小张，直接回到车上，然后吃了自热米饭和自热火锅。 * 午饭过后，安雪领着杨婕，邱云和简晶晶回到办公室。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石睿和小张早就站在门口等侯了。 “石队？等很久了吗？” 安雪立刻推开门，请他们进了办公室。 “不，没有很久。” “随便坐吧，想喝水的话，直接去茶水间倒。” “好。”石睿点了点头，看着安雪她们的办公室，感觉比起自己那里的要整洁很多。 果然，男警员比起女警员要糙很多。 安雪拿了瓶纯净水，喝了两口，就对着简晶晶说：“晶晶，依然是你和我去给赵岩做笔录，邱姐你注意一下交警队那里的消息，按照小婕上午给出了的吴通的行踪图，他应该很快就要下高速，进入w城了。” “嗯，知道了。” “至于小婕，还是老样子，利用电脑，把伍荷的那份名单输入电脑，并且查清楚所有被拐女生的资料，传一份给h市刑侦队。” “明白。” 杨婕说话时，手中的平板电脑就没有停止过工作。 “那晶晶，我们走吧。” “嗯。” 简晶晶立刻跟着安雪进了赵岩的侦讯室。 赵岩一看到她们，立刻低下头，回避着两人的视线。 “赵先生，你和照片里的人，应该认识吧。” 安雪在他面前坐下，拿出了尤明娜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赵岩看着照片，突然就掉下眼泪，拿着照片，小声呢喃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尤明娜17岁那年，你从说拐子手上，买下她做你老婆，对吗？” 赵岩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抱着尤明娜的照片，满是自责地忏悔：“对不起，我不想的！如果，我知道她会想不开，我就不会来w城找她了。” “所以，真的是找了她之后，才让她患上了产前抑郁症？” 安雪看着他充满悔恨的表情，问道：“当时，尤明娜已经回到了父母身边，有了正常的生活，你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你不知道自己花钱买卖姑娘，是违法的吗？” “我不知道。” 赵岩抬头看着安雪，摇了摇头，说：“我腿脚不好，所以，在村里没人愿意嫁给我。我只能省吃俭用，攒下5万块钱，买了小娜。我可以发誓，我对她很好的！只要她不逃跑，为什么都可以给她买。” “那如果她逃跑呢？”安雪拧着眉，一针见血的问道：“你就会打她，然后她把用铁链锁在屋里？” “这……这是我们那里规矩。女人不乖，就要用铁链锁起来的。”赵岩说得挺委屈的，“但是，我没有饿她，我依然给她吃饭的！后来，她怀娃娃了，我就再没有打过她了。” “尤明娜跟你怀过孩子？” “是。” 赵岩点了点头，说：“我花钱娶老婆，主要就是为了能传宗接代。小娜怀了娃娃之后，也变乖了，不乱跑了。我和她还挺幸福的。9个月后，她生下一个女娃娃，我就买了很多补身体的食物，做给她吃，希望她能尽快恢复过来，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谁知道，她养好了身体，就跑了。接着，警察就来了，告诉我这样的买卖是犯法的。我真的不知道呀，因为我们村子里，都是这样娶媳妇的。” 安雪知道很多地方依然是这样落后的。 他们的观念中一直都是重男轻女，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给男人传宗接代的。 于是，安雪提问道：“当时，你还记得是谁把尤明娜带到你家的吗？” “当然记得了，是村里的四叔。不过，小娜逃走之后没多久，四叔就被警察抓走了。之后，我就再没有见到过他。”赵岩畏畏缩缩地叙述道：“再后来，我四处相认打听，知道小娜是w城人，家里还是条件特别好的那种文化人。我就带着女儿大丫去找她。谁知道，她不认我，也不认女儿。而且，还要跟什么青年画家结婚。明明她已经是我老婆了，怎么还能跟别的男认结婚！我就跟她说，如果她不跟我回家，我就把她和我的事情，告诉那个青年画家！” “你竟然这么威胁她……” “我没威胁她，我只是想让她跟我回家！”赵岩连忙澄清道：“我和大丫，那个时候，真的不能没有她。” 听他提到女儿大丫，安雪拧着眉，沉思了片刻，问道：“你女儿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赵岩摇了摇头，说：“就在我说要把我和她的事情，告诉青年画家的时候，她的家人报警，把我抓走了，然后，还把大丫也抢走了。” “抢走了？” “嗯。”赵岩点了点头，说：“反正，后来我去找小娜要女儿的时候，她的家人就说已经把大丫送给别人养了。我当时真的气急了，就说一定要把我和她的事情，告诉那个青年画家。然后，小娜的父亲，就让人打了我一顿，并且把我关在了一个仓库里。” “仓库？”安雪想到了h-9281号仓库，就拿出照片，放到赵岩面前，“是这个仓库吗？” “对，就是这个仓库。”他连连点头，道：“反正，他们把我关了好几天，就是不让我离开。不过，也因为这样，我才知道，原来那个青年画家，做的是跟四叔一样的买卖的。” “你说什么，尤明娜后来的老公，做拐子生意？” “是啊。”赵岩圆睁着双眼，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就是趁着那个画家打开仓库门的时候，逃走的。否则，我都没机会离开那个仓库的。”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尤明娜？” “是啊。” 赵岩点了点头，说：“但是小娜不相信。我就让她把女儿还给我，她也不愿意。然后，又惊动了她的家人。我怕自己在被关起来，就逃走了。” 停顿了一下，低下头，满是忧伤的说道：“之后，没多久，小娜就自杀了。我真的不想的……如果，我知道她会自杀的话，我一定不会带着大丫去找她的！结果，女儿丢了，老婆也死了。我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只能在城市里捡破烂过活。” …… 他的故事，让安雪她们听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是该相信，还是保持怀疑。 不过，如果真的是他说的那样，也就能够解释万彪他们用的仓库和小屋，为什么都跟尤家和韩希宇有关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大哥华哥，其实是韩希宇！ 第344章 这样的表演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大哥华哥，其实是韩希宇！ 安雪心里暗忖着，看着赵岩问道：“你还记得，当时在仓库里，画家跟谁说话，说的是什么话呢？” 她把万彪他们的照片摆放在赵岩面前，让他回忆当时的情况。 赵岩看过之后，指着万彪说：“是他，当时在仓库里，画家就是和这个人在说话。” “他们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画家说，你们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金盆洗手了，不会再参与那些害人的事情了。” 赵岩立刻一人分饰两角，表演道：“然后，照片上这个男人，就不高兴了，说一日做贼，终身是贼，没人可以摆脱这个命运的。画家就说，他可以，因为他很快就要当爸爸了，他必须给自己的孩子积福积德。” “之后呢？两人是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还是有人离开了？”安雪追问。 赵岩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他们有没有离开，只是记得照片上这个男人动手打了画家。” “他动手了？” “嗯，而且还说，要退出也可以，把你的林间小屋送给我住。” “画家好像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赵岩想了想，摇头说：“但是，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因为我看到仓库的门，被他们撞开了，就直接跑了。” “你逃跑之后，就去见了尤明娜吗？” “是的，我不甘心被她父亲这么困在仓库，就决定回去找她理论。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她家人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小娜好过！” 赵岩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陷入了伤感的语气中，低着头，懊悔道：“如果我一早就知道小娜会因为我的话，选择自杀的话，我一定不会折回去找她的。” “你是不是把在仓库里看到画家的事情，一起告诉了尤明娜？” “是，我说了，我说他和四叔一样，比我更坏！可是，小娜不愿意相信我说的，更加不接受画家是坏人这个事实。她拿着扫帚，把我赶走。我想问清楚大丫的下落，也没能成功。” 赵岩说着，抬起手，擦了一下眼泪和鼻涕，说：“然后，我就找人问了w城的所有孤儿院地址，想要找到大丫。可是，找遍了城内外的孤儿院，都没能找我的女儿。就是到了现在，我还是没能找到我的大丫。” “你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大丫？” “嗯。”赵岩点了点头，说：“我每天去小屋周围捡垃圾，也是为了看自己的女儿大丫，会不会出现。可是，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她。”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在见到过自己女儿？”安雪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特别严肃地问道，“那个小屋，这么多年，应该有很多女生去过吧？” “我就是知道，”赵岩本身也拿不出实际的证据，只是凭着自己的第六感，说道：“反正，那些梦游的女人，都不是我的大丫。” 安雪听他把催眠说成是梦游，知道他并不清楚小屋性能，只是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来说明小屋中女孩们的情况。 “大丫是不是有胎记？” “没有。”赵岩摇了摇头，说：“大丫身上挺干净的，并没有痣，或者胎记。她只是笑起来很甜，很讨人喜欢。” “那你还记得，那些梦游的女人，离开小屋之后，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记得，好像是走进一个货车里。”赵岩的话，一下子就解开了女生无故失踪的谜团了。 安雪拿出伍荷和刘同的货车照片，放到赵岩面前，问道：“你看一下，女生们走进这两个里的哪一个？又或者说，两个货车，曾经都出现过？” “都出现过。” 赵岩拿起两张货车照片看了一下，说：“这两辆货车，都出现过。另外，还有一辆蓝色的，也时常停在小屋附近。” “蓝色的？” 安雪不自觉地皱眉，就听到耳蜗中的无线电通讯器传来杨婕的声音：“师姐，吴通的货车是蓝色的。” 原来是这样。 安雪恍然大悟，又拿出郑莉莉，陈杜娟，宁梓欣，田甜和文馨的照片，放到他面前，问道：“你看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五个女生？” “印象不太深，好像是见过的。”赵岩想了想，说：“这个，我有点印象。” 说着，他拿出田甜的照片，说：“她好像就是上了蓝色货车的。” “你确定？” 安雪看着田甜的照片，故意警告他，说：“在警局，可不能撒谎编故事，否则是要坐牢的。” “我确定。” 他用力点了点头，说：“因为她长得比较好看，所以我记忆比较深刻。” 果然，男人都是看脸的生物。 “这个女生，和田甜只间隔一天，你真的没有印象？” “我也不是天天去那个小屋，毕竟姑娘梦游的时间，大多是农历的十五号。”赵燕的话，再次验证了安雪他们之前的猜测。 “所以，你只有农历十五号，才会去小屋那里？” “嗯，大多数时候是。但是，像之前那么多视频直播小屋的情况，我也会去看看的。”赵岩说着，看了安雪一眼，道：“所以，之前不就遇到警察同志你了。” 安雪冷眼看着他，没有回应，收回了女生的照片，问道：“除了月圆之夜，进入小屋的女生会‘梦游’，还有别的时候会这样吗？” 这个问题，是一种试探。 安雪想弄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只要有跟月光一样的高度，从屋顶的是个窗户照射进小屋，，同样会把女孩催眠。 赵岩一脸懵圈的看着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农历的十五，会让进去的女孩子梦游，其他就不知道了。” “那这么多年，你自己没有进去过吗？”简晶晶突然开口提问。 赵岩用充满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顿，非常严肃的说道：“梦游啊！在我们村子里，这叫摄魂术，一旦中招，你就没有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了！” 显然，他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进入小屋。 “既然这样，你看着那些女孩中招，为什么不把她们叫醒？” “这你就不懂了，梦游的人，不可以直接叫醒的，会死掉的！而且，她们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没必要担风险，为了她们得罪开货车的人！” 赵岩就是社会上典型的“冷漠嘴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人。 安雪听着他的回答，脸色越发冷沉了，继续公式化的盘问道： “那你有大丫的照片吗？” “有。” 赵岩从脏乎乎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个用发黄的手绢包好的正方形物件，把手绢展开之后，就看到了里面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 安雪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这是一张赵岩抱着女儿拍摄的照片，照片的背景还是那种乡村的土房子。 “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大丫7周岁的时候。”赵岩低着头，回答道：“也是我决定带她到w城找小娜的时候。” “在你找到尤明娜的时候，女儿就被尤家的人抢走了？” “嗯。” 赵岩点了点头，说：“我当时也有报警。可是，尤家不承认这件事情，更不承认有大丫这个外孙女。所以，我只能自己找。” “一直都没有找到？” “没找到。” 赵岩说着，看向安雪和简晶晶，问道：“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可以帮我找到大丫吗？我已经56岁了，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想找到我的女儿，跟我回家去。” “尤明娜当年你们的时候，女儿多大？” “四周岁。” “也就是说，大丫今年是27周岁？” “对。”他点头。 “那大丫小时候，跟你亲近吗？”安雪知道四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 既然尤明娜把孩子带大到了4岁，肯定会教孩子一些是非观念的。 …… 对此，赵岩有了片刻的迟疑，想了想说道：“给她买糖吃的时候，就亲近。” “平时，女儿不搭理你？” “她和小娜比较亲近。”赵岩的表情挺尴尬的。 “所以，尤明娜离开之后，你和女儿的相处，并不融洽吧？”安雪心里明白，8岁的孩子，已经有自主意识了。 如果大丫真的想见赵岩这个亲生父亲，她早就可以回来找他了。 但是，事实是她并没有找寻自己的父亲。 这就意味着，这个女儿并不喜欢父亲，甚至是和亲生母亲一样，痛恨着自己父亲的。 赵岩没想到安雪能够了解他和女儿的相处情况，低着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基本上，都是我妈在照顾她。直到我妈去世，我才带着她来w城找小娜。” “因为，大丫不听你的话，你只能来w城找尤明娜吧？” 安雪的每个问题，都直戳真相。 赵岩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是，我妈去世之后，大丫一直闹个不停，我没办法就带她来w城找小娜。” “你把画家的事情告诉尤明娜，也是为了让她离开画家，跟你回村里去，却没想到把她推进了另一个火坑。” 安雪觉得赵岩这种人，才是最渣的，看着像个老实人，可是做的事情，令人不耻。 “我只是希望她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跟我好好过日子，毕竟那个画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他，小娜也不可能被我买回家。” “韩希宇确实不是好人，但是你比起他，更加不是……”简晶晶气得想要骂人，就被安雪打断了。 “行了，你看看这份口供，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哦。” 赵岩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问道：“警察同志，你们可以帮我找回大丫吧？” “我们尽力找出大丫，不过她愿不愿意承认你这个父亲，跟你回家，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安雪说完，拿回了钢笔和口供本，对着简晶晶说：“带他去办手续，让他离开。” “是。” 简晶晶照做，带着赵岩离开了侦讯室。 安雪回到隔壁观察室，杨婕已经气得拍桌子了。 “这个赵岩，真的是渣到极点了！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的私心，害死了尤明娜和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安雪听着她发牢骚的话，没有说什么，走到茶水机前，倒了杯凉水，喝了两口。 “卢队那里有消息了吗？有没有抓到吴通了？” “还没有消息。”邱云回答了安雪的问题，心里同样生气，可是比起杨婕，稍微沉住了气。 安雪来到杨婕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说道：“那么小婕，找尤明亮问一下，他们尤家当时把大丫送去了哪个孤儿院。” 杨婕原本还气得想跺脚呢，感觉到安雪扶着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之后，似乎是平静了不少，点开电脑，说：“我先联系国际刑警。” “嗯。” 话音刚落，就听到座机上的电话响了。 安雪第一时间接听起来：“喂？” “安队，是我，你们要的人，我们已经扣下了，是不是现在就送去你们那里？” “好，送过来吧，辛苦卢队了” 安雪立刻让卢海炎把吴通送来警局。 卢海炎也答应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亲自把人送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安队，这个就是吴通，刚回来，就被我们扣下了。” “谢谢卢队。” 安雪和卢海炎握了握手，说道，“因为还有工作要忙，我就不留你了。否则，我们专案组应该请你们吃晚饭吧。” “这话客气了，没必要的。” “不，应该的，先欠着，等这次的案子告破，我们再请你们交通部的成员一起吃饭。” 安雪算是给了一个承诺。 卢海炎听完之后，爽朗的笑了。另外，他也没有拒绝安雪的好意，直接答应道：“行，听你的，等案子破了之后，一起吃晚饭！” “嗯。” 安雪让简晶晶把吴通带去了侦讯室，自己则送卢海炎出去。 没过多久，她回到观察室，简晶晶便说道：“安队，这个吴通还没有进侦讯室，就想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 “那就直接给他录口供。” 安雪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进了侦讯室。 吴通也是听了一点新闻，知道万彪他们被杀了，心里特别害怕，一看到安雪和简晶晶，连忙问道：“两位警察同志，刘同他们是不是真的被杀了？” “是啊。”安雪直接承认道：“你说，你们到底跟谁结仇了？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害万彪他们呢？” …… “我也不知道是谁要这么报复我们。”吴通害怕地小声低估了一句，对着安雪说道：“警察同志，我承认，我是拐子，你们抓我吧，但是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别让我被杀啊。” “你承认自己犯罪，做了拐子的买卖？” “是。”吴通用力点了点头，说：“我做这些买卖，还经常白女生送去h市。” “那h市的接头人是谁，你见过吗？” “没有见过，我是不可以接触h市的负责人的，这只有彪哥知道。” 吴通的口供，和钱大伟，孙晓刚的一样。 所以，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只负责拐人，和从事货运物流。 安雪拿出田甜，文馨，郑莉莉，陈杜娟和宁梓欣的照片，放到他面前，问道：“这里面，有你经手的女生吗？” “这两个都是。” 说着，他把田甜和郑莉莉挑了出来，说：“我这次去b市，就带了这两个女生，另外还有别的女生，名单都记录在这个小册子上。” “你这次跟b市做买卖？”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问道：“你们不是只和h市做买卖吗？” “b市，是伍荷姐发展出来的业务，她只带着我在做，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吴通的话，让安雪立刻按住耳蜗内的耳机，对着杨婕说：“联系b市警方，找到那些失踪女生。” 安雪说着，看向吴通，问道：“你把那些女生，送到了什么地方？” 第345章 大丫是谁 安雪说着，看向吴通，问道：“你把那些女生，送到了什么地方？” “天雾码头的b-7207号集装箱仓库里。”吴通说了地点。 安雪立刻就告诉了杨婕。 “除了田甜和郑莉莉，另外的三个女生，你见过吗？” “见过，是我带去仓库的。”吴通指着陈杜娟和文馨的照片说：“这两个，刚带h-9281号仓库的那天，就被送去h市的。” “为什么这么快，不是要等她们乖巧之后，上课培训了一段时间，才会送去h市吗？” “那天是刘同哥说，h市那里急着需要一批女生，所以，还没来得及培训，就把陈杜娟和文馨塞到货车的集装箱里，而且因为这两个女生直接从我车上拉过去的，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孙晓刚他们。所以，他的记录中，未必有这两个女生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安雪再次联系杨婕，说：“小婕，通知秦静，陈杜娟和文馨是之前就被送去了h市，千万不能把这两个人漏掉。” “明白。” 杨婕接下了命令之后，小声道：“师姐，再问一下宁梓欣的情况吧。”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指着宁梓欣的照片，问道：“她呢？在哪儿？” “她被拐的那天晚上，就逃了。我们原本以为她会直接报警的。所以，连夜就把人从仓库转移了。可是，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就觉得她可能掉进湖里，不知所踪了。” “她掉进湖里？” 安雪的表情非常惊讶。 “是的，我和伍荷姐追她出去，到了湖边，本以为可以抓到她了，没想到她就跳进湖里了。”吴通叙述了当时的情况，道：“反正，之后我们也到湖边找过她，并没有找到。所以，伍荷姐说她可能是比较胆小怕事，回家之后，不敢报警。” “但她并没有回家。” “啊？怎么会呢？” 吴通的表情很惊讶，看起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可是，我们也没有看到她的尸体呀。” “她是从什么地方跳下湖的？” “额，就从仓库出去，经过青石砖的地方，一直往前走，就到了湖边。”吴通说了个行径路线。 安雪立刻对着杨婕说：“你通知水警闫峰，去湖里打捞看看。” “是！”杨婕心里是真的着急，联系了水警那里，又询问安雪道：“师姐，我可以过去码头那里吗？” “去吧。” 安雪知道她担心宁梓欣的安危，那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杨婕就离开了警局，开车去了码头。 “另外，”安雪拿出胡倩柔的尸体照片，问道：“胡倩柔的死，跟你有关吗？” “没有，这个跟我没关系，是孙晓刚没有控制好力度，把人打死了。” 吴通连忙澄清道：“我只是拐人，然后做物流运输，别的都没有做过！” “除了你，孙晓刚，钱大伟，还有你们上头的五个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参与你们的买卖吗？” “没有了。”吴通连忙摇头，道：“之前，伍荷姐手下还有几个人。但是，之后他们不愿意做了，就没有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把之前参与过买卖的人，名单写出来，交给我们警方。”安雪把纸和笔放到他面前。 “啊？” “坦白从宽，你如果想要警方保证你的安全，就把一切坦白。” 安雪的表情严肃，对于做了违法事情的人群，绝对需要一网打尽。 “哦，知道了。”吴通还是很配合的，立刻就把那些人的名字写了下来。 安雪结果名单看了一下，说：“晶晶，让他在口供上画押，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送去他拘留室。” “是。” 简晶晶立刻让吴通签字，接着把人送去了拘留室。 安雪刚走出侦讯室，就撞见了一直在走廊上等着自己的邱云。 她一看到安雪，立刻把手机递给安雪：“安队，是小静的电话。” “喂，小静？” “安队，h市这里的接头人，被杀了。” “什么？！”安雪的表情非常震惊，蹙眉问道：“凶手是谁，抓到了吗？” “凶手是田甜，她已经向警方自首了。” “怎么会？” 安雪觉得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她们刚得知田甜和郑莉莉被送去了h市，那里就传来了死人的消息。 秦静解释道：“她算是正当防卫，致人死亡。所以，罪名应该不会很重。” “正当防卫。”安雪迟疑了片刻，问道：“那郑莉莉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秦静回答说：“她和田甜在一起，两个女孩也都已经浑身是伤了。” “好吧，那你安抚好被拐女生们的情绪，配合h市警方，把这个拐子仓库一窝端了。” “嗯，我知道了。”秦静停顿了一下，问道：“安队，你们那里进展怎么样？找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安雪想了想，说道：“不过，这里的拐子，都被凶手解决了。” 闻言，秦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安队，其实这次的凶手，我真的挺不愿意看到她们坐牢的，” “犯法了就是犯法了。就算她们曾经也受到过很深的伤害，但是这不是杀人的理由。” 安雪作为一个执法者，必须站在理性的角度看待事件。 秦静也明白这个道理，立刻回应道：“是，我明白了，我们就是要维护世上最正常的公理和秩序。” “嗯，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先挂了。” 安雪听着秦静那边低低地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她想到了吴通说的，把文馨和陈杜娟她们送去了b市，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那里也会发生事情，便直接去了杨局办公室。 “师父！” 她连敲门都没有，就直接冲进了办公室。 “小雪，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就闯进来了？” 杨局心里其实明白，安雪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这么没礼貌的闯进他办公室的，但是因为此时他的办公室里有人在，只好对她训斥了一句。 “抱歉杨局，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须找您帮忙。” “老杨啊，你既然有工作，就先处理工作，我们的事情等会儿再聊。” “是。” 杨局恭敬地答应了一句，便对着安雪道：“说吧，什么重要的事情？” “吴通的口供说，他把文馨和陈杜娟，送去了b市，我怀疑会发生命案，所以请杨局跟b市警局领导通个气，让他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吴通锁在仓库里的女生，并且把文馨和陈杜娟两个女生控制下来。” “控制下来？”杨局略微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用这个词，是因为她们两个是凶手？” “目前还不是。”安雪回答道：“晚了，可能就是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观点吗？” “没有。”安雪一脸严肃道：“只是直觉！” “胡闹！”杨局厉声喝斥，“没有证据，光凭直觉，你就说陈杜娟和文馨会成为凶手，是不是太荒谬了？” “师父！”安雪只好动之以情，“你知道的，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的！” 杨局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吧，信你这次。” 说着，他就被b市刑侦队拨了个电话，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之后，就和那里的负责人老单达成了共识。 接着，他挂了电话，对着安雪道：“好了，他们会注意立刻找到那个仓库，然后重点看着陈杜娟和文馨的。” “谢谢师父。” 安雪松了口气，说道，“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嗯。” 杨局低低应了一声，看到她快到门口的时候，叫住她，说：“小雪，这个案子，社会反响很大，上头很重视，要尽快侦破啊。” “我知道。” 安雪点头，朝他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回去专案组的路上，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接听道：“喂，小婕，情况怎么样？” “师姐，水警闫队他们没有找到宁梓欣的尸体，但是我刚接到报警中心的电话，说是在一个垃圾箱里，找到周浩的尸体。” “周浩？” “对。” 杨婕点了点头，说：“同样是黑色的行李箱装着的。” …… 安雪一时间有些无语，静默了片刻，道：“你联系法证和法医，赶去现场，我也会尽快到达现场的。” “是。” 杨婕挂了电话，就按照安雪的吩咐，联系了法医和法证。 安雪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邱云和简晶晶都在，另外c市的石睿也在。 于是道：“发现周浩的尸体了，现在大家跟我去现场。” “周浩……” 邱云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了之后要独自拉扯女儿的牛妍丽。 她顿时就为她感觉辛苦和心酸。 “走吧，邱姐。” 简晶晶看邱云站在原地发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她离开。 邱云点了点头，和她们一起到了停车场。 半个小时后，她们和石睿的车子，都到了弃尸现场。 此时，杨婕早就已经到了。 她看到安雪他们，立刻走出警方的隔离封锁带，来到他们面前：“师姐，是以为清洁大婶，看到那个行李箱很新，想捡回去自己用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说着，她就领着安雪他们，进入隔离封锁线内，来到尸体旁边。 法医和法证也都已经到达现场。 苏欣戴着口罩蹲在尸体前，检查尸体，首先确定死者身上有明显被打的伤痕。这和之前的几具尸体一样，都是死前被暴揍过的。其次，周浩的头部没有致命伤。 他之所以死亡，是药物作用。 苏欣在死者的脖子上找到了一个细小的注射孔。 “死者很可能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导致死亡的。” 安雪看着周浩脖子上的注射点，想起了死者伍荷脖子上的那个痕迹。 两个伤口看起来，非常相似。 “苏法医，这会不会是麻醉药剂？” 安雪的提问，让苏欣用棉签蘸取了一些尸体的血迹，观察了一下，说：“关于这个问题，等法证化验之后，应该可以给你答案。”说着，她站起来，摘掉了口罩和手套，道：“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中午12点到1点之间，相比之前的行李箱死尸，凶手的时间可能比较紧促，没有时间解剖他的尸体，所以，他的背部，没有之前死者相同的缝合伤口。” “如果凶手是早上结果了伍荷之后，一路开车赶回w城的话，确实时间很紧。” 安雪知道这个凶手是一定要杀掉万彪他们w4的，至于伍荷，是跟万彪他们一起的，所以，也一定是在她的杀戮名单中的。 那么，在解决了伍荷之后，最后一个就是周浩的。 这个顺序，应该是凶手认定的顺序。 所以，就算凶手先控制了周浩，也没有先结束他的生命。 或许，对凶手来说，周浩是整个拐子买卖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给女生们上课，培训技能。 正想着，杨婕的平板电脑传来了邮件声。 她点开之后，立刻递给了安雪：“师姐，尤明亮说大丫当时被送去了育幼堂孤儿院。” “育幼堂？这个孤儿院现在都拆了吧？”安雪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以前的那种孤儿院了，现在城市规划建设，肯定是没有了。 简晶晶点头，道：“安队，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育幼堂虽然拆了，但是重新建了一所温情福利院出来。” “你怎么知道？” “我家就住在那附近，小时候还会跑去福利院，跟里面的小孩一起玩呢。” 简晶晶说着，就对着安雪道：“安队，我现在就带你那个福利院，里面的院长，我还认识呢。” “好。” 安雪点头，对着杨婕嘱咐几句，让她负责现场的调查，而后走到石睿面前，问道：“石队，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去福利院？”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福利院吗？” “当然可以。” “好。”石睿连忙回答说：“我跟你们走。” “那你的车子，紧跟着我们就好。” 说着，安雪就坐进车里，简晶晶则坐在她身旁的副驾驶座上。 不道二十分钟，两辆车子就停在了温情福利院门口。 简晶晶率先下车，走到门卫处，朝着门卫挥了挥手，说：“老刘头，还记得我吗？开个门吧，我们找院长了解一下事情。” “你是晶晶啊。”老刘头戴着老花镜，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连忙打开了铁门：“你怎么来了？好像当上警察之后，很少来我们这里了。” “工作忙，所以就没空过来看望您和院长阿姨。”简晶晶说着，让安雪和石睿他们把车子停好，就为彼此介绍道：“老刘头，这是我警队的队长安警官，这是石警官。”顿了顿，对着安雪和石睿说：“安队，石队，这是福利院的门卫，刘老爹。” “刘老爹，你好。” 安雪和石睿各自跟老头握了握手。 老刘头认真打量着安雪和石睿，笑着道：“你们是来找院长的吧，院长就在办公室里，你们直接上去找她就可以了。” “好，谢谢。” 安雪礼貌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 于是，简晶晶就带着他们上楼，来到校长室门口。 礼貌地敲门之后，听着屋内传来慈祥又温和的女声。 简晶晶便推开门，热络地打招呼：“邵阿姨，你还记得我吗？” “晶晶！” 邵院长一眼便认出了她，又看向她身后的安雪和石睿，不解地问道：“这两位是？” “这是我刑警队的安雪队长，和石睿队长。” “哦，两位好，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 简晶晶直接拿出了大丫的照片，送到邵院长手上：“邵阿姨，你看看，这个女孩子，你有印象吗？” “哟，这个有些年岁了吧？” “嗯，20年前被尤家的人，送进育幼堂的。” “哦，原来是那个女孩啊。” 第346章 凶手自首? “哟，这个有些年岁了吧？” “嗯，20年前被尤家的人，送进育幼堂的。” “哦，原来是那个女孩啊。”邵院长看着照片，说道：“我找找看，好像有当时的老照片。” 她走到一排柜子前，蹲在那里翻东西。 不过，年纪大了，所以蹲了一会儿，就觉得不舒服了，差点就摔倒了。 简晶晶连忙上前搀扶，安雪则走到那排柜子前，说：“邵院长，您坐着吧，东西在哪儿，您告诉我，我来找。” “哦，好，麻烦了。”邵院长想了想，说：“那本相册，应该是在最后几本里面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那您还记得当时是谁领养了那个丫头吗？” “记得。”邵院长回忆着说道：“那时候啊，尤家在w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他们家女儿被拐的事情，也是引起了全城轰动的。所以，他们家送来的小女孩，我哪里敢怠慢，安排的领养夫妻，也是条件很不错的那种。我记得，我给那个女孩安排的是对有文化夫妻。” “有文化的夫妻？还记得姓名吗？” “姓氏啊，”邵院长拧着眉，想了想，说：“好像不是常见的姓氏，但是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说话时，安雪找到了两本相册，拿到了邵院长的办公桌上：“邵院长，您看看，是不是这两本。” “嗯。” 邵院长戴上了老花镜，翻开查看，一边看，一边感慨着过去的日子：“这些孩子，都是十几二十年前，就被领养的。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些被领养走的孩子，长大之后，有没有回来看过您？” 安雪看她翻着相册，很多都是黑白色的老照片。 邵院长摇了摇头，说：“大多数孩子，尤其是现在功成名就的那些，都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所以，没人回来探望过您吗？” “也有，不过比较少。”邵院长扶了扶眼镜，说：“我还记得，半年前就有个孩子回来探望过我。不过，她是回来问小时候跟她要好的几个姐妹的下落的。” “是谁啊？” “名字有点拗口，我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 邵院长想了想，说：“喏，就是这个女孩。” “这是……”安雪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再对比大丫那张照片，用眼神询问面前的简晶晶和石睿。 两人很严肃地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邵院长，这个是不是就是尤家送来的女孩？” “额……”邵院长看了一下，似乎是努力回忆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对，是她！就是那个尤家送来的丫头。” “她来找您，问小时候一起孤儿院的姐妹的下落？” 安雪想到田甜和郑莉莉的事情，便追问道：“她小时候，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姐妹呀？” “好像是四五个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邵院长想了想，说道：“那时候，我们育幼堂的孩子，都是很友好的，大家互帮互助，年纪大的会照顾年纪小的。如果有孩子被不错的家庭领养，大家也是真的为对方开心的。我还记得，尤家这个丫头，长得挺好看的，而且懂事，会照顾人，当时很多孩子都喜欢跟她玩。有一次，一对夫妻，已经决定领养她了，可是她觉得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更适合那对夫妻，就把机会让给了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呢？” “不记得了。” 邵院长摇了摇头，说：“孤儿院的孩子，名字都是轮流叫的，比如之前有个小花，被领养走了，后面再进来一个孩子，也可能会给她取小花的名字。所以，挺混乱的，具体谁是谁，我也是真的不太记得了。” “那回来见您的那个女生，现在长什么样子？” 安雪特意拿出了田甜，郑莉莉，陈杜娟，文馨和宁梓欣的照片，问道：“您看看，那个女生，在不在这五张照片里面？” 邵院长仔细看了看，表情有点迟疑：“这个，长得好像都差不多啊。” “差不多嘛？” “嗯，都挺好看的。” 邵院长说着，拿着桌上的茶杯，走到饮水机，倒杯水，喝了两口，再次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她重新看了一下照片，拿起其中一张，说：“是她，回来看我，说想找以前那些姐妹联系方式的姑娘，就是她。” 安雪看着她拿出来的那张照片，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看是杨婕的来电，便接听道：“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有些沉寂，杨婕不似往常那样，雀跃地接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师姐，杀人凶手来警局自首了。” “自首？” “嗯。”杨婕点了点头，说：“是梓欣。” …… 安雪听后，看着邵院长拿出来的那张照片，同样是宁梓欣，便回应道：“好，我知道了，先挂了，很快回来。” 说着，挂了电话。 简晶晶看着安雪的脸色，小声道：“宁梓欣真的去警局自首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收起了桌上的照片，只拿出宁梓欣的照片，向邵院长确认道：“院长，您确定吗？真的是这个女孩，回来找您的？” “是啊。” “那您有没有跟她很要好的几个女孩子的照片？合照也行。” “等等，我找找看。” 邵院长立刻翻看着相册，从里面找出一张女孩们的合照，说：“看，就是这个，是其中一个女孩被领养之后，她们要求我找摄影师给她们照的，说是要留作纪念，以便长大之后，她们可以凭借照片相认。” 安雪看着那张合照，上面是五个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五个女孩，分成两排，第一排坐着三个女孩，年纪和身高都差不多，所谓的c位女孩，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身后的两个女孩，年纪相对要小一点，大概是四五岁的样子。 安雪指着c位女孩抱着的那个孩子，问道：“邵院长，这个小孩是谁？” “这个，我想想。” 邵院长认真地想了想，说：“这是那年冬天的时候，被丢在我们育幼堂门口的一个女孩，然后大丫就主动帮忙照顾她。好像是这个孩子的身体不是很好，但是在她们几个女孩的照顾下，也慢慢长大被领养了。” “邵院长，你有领养人的登记表格吗？” “这个是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因为育幼堂改建之前，院长办公室发生过一次火灾，烧了一些东西的。”邵院长摘下老花镜，指着柜子那边说：“你可以找一下看看，在那边最下面，第二和第三个抽屉里面。” 安雪立刻上前查找，很快就翻出了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的两份档案。 打开档案袋，就发现里面的很多纸张，都有大火烧过的焦黑痕迹，有些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内容。 没过多久，安雪找到了一份资料，但是上面的内容，已经看不全了，只能依稀看到一些文字。 ——2001年11月，大丫，教师，领养。 断断续续的几个词语，大概就是大丫是在2001年被教师家庭领养的。 然后，在这之前，有档案，是2000年3月，6岁小花，知识，领养。 2000年7月，5岁小豆丁，工人，领养。 2002年，胡萝卜，外国，领养。 2003年，7岁包子。 2004年3月，菜花。 …… 安雪看着这些被大火烧得不成句子的领养资料，只觉得有点艰难。 邵院长想了想，说：“这些资料，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如果能够帮助警方查案，你们就带回去吧。” “好，那就谢谢邵院长了。” 安雪把这份文档和那张女孩们的合照收起来，对着邵院长说：“邵院长，感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的话，会再来找您的。” “嗯，再来找，是找到不到我的，我今天是工作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就不用再来上班了。”邵院长笑呵呵地说道，“我光荣退休了。” “哦，那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去您家里拜访吧。” “嗯，行。”邵院长点了点头，再次戴上了老花镜，说：“那我就不送你们了，还有工作要处理呢。” “好，我们走了。” 安雪跟她握了握手，示意简晶晶和石睿离开。 到了门口，关门的时候，就看到邵院长拿起了桌上的药瓶，吃了两颗药，然后继续整理档案。 安雪没有太在意，轻轻关上门，离开了院长室。 很快的，他们走出了福利院，跟门卫大叔老刘头道了别，就开车回去警局了。 路上，简晶晶看着安雪，问道：“安队，这照片上的五个女孩，是不是就是田甜，文馨，郑莉莉，陈杜娟和宁梓欣她们？” “应该是吧。” “可是，这年纪不太对呀。” 简晶晶略带疑惑地说道，“尤明娜的女儿大丫应该28岁了，可是，宁梓欣她们最大的也就二十五六岁吧。” “既然是领养的孩子，年纪不一定是真实的。” “哦，这样啊。”简晶晶恍然大悟。 “尤其是移民去国外的，年纪方面，更加可以修改。”安雪看着自己放在后座的那份领养资料，说道：“可惜，这份资料被大火烧过，能看到的信息太少了。” “还好，凶手已经自首了，这份资料，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简晶晶觉得这个案子，到凶手自首，已经算是告破了。 安雪却并没有这个想法，拧着眉，保持沉默。 不到20分钟，他们回到了警局。 安雪和石睿把车子停好之后，一起乘坐电梯，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一看到凝血，立刻来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心情真的特别糟糕。 安雪明白她的心情，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师姐，宁梓欣已经被安排在1号侦讯室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扶着她的肩膀，说：“别想太多了，我们先给她把口供录一下。” “嗯。” 杨婕低低应了一声，和安雪他们一起进了观察室。 安雪站在原子镜前，看着侦讯室内的宁梓欣。 她的额头有道比较新的疤痕，看起来是半个月前伤的。 可能，就是她逃离仓库时弄伤的。 而身处在侦讯室的她，有点焦躁不安，似乎带着一丝小急切。 石睿走到安雪身边，同样观察着侦讯室内宁梓欣，问道：“安队，你真的认为她是凶手？” “一切等录完口供就知道了。” 安雪并没有正面回答石睿的问题。 作为刑侦队长，她和石睿的感觉是一样的，宁梓欣不像是凶手，但她一定是个知情者。 “安队打算什么时候录口供？” “等等再说吧。” 安雪并不着急，看着杨婕问道：“对了，通知宁梓欣的父母了吗？” “通知了。” 杨婕点了点头，说，“宁叔叔听到梓欣自首的事情，就气得心脏病发，送去了医院。” “这件事，告诉宁梓欣了吗？” “还没有。” 杨婕毕竟是顾虑朋友的心情的，并没有把宁甑的情况告诉宁梓欣。 安雪却没有这样的感情用事，对着简晶晶说：“晶晶，把她父亲住院的事情，站在侦讯室门口的走廊上，告诉宁梓欣。” “师姐！” “你必须记住，你是个执法人员。”安雪只是冷静地强调了这句话。 杨婕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简晶晶明白安雪的意思，拉着邱云走到了侦讯室门口的走廊上，故意对话：“邱姐，听说了，宁甑因为女儿是凶手，气得心脏病发，送去医院了。” “是啊，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脱离危险了。”邱云认真配合着说道：“好不容易培养大的女儿，竟然是凶手，对老人真的是特别大的打击。” “可不是嘛！”简晶晶继续添油加醋：“如果只是我的小孩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估计能当场气死！” “哎呀，好了，快别说了，走啦。” 邱云说着，就和简晶晶一起回到了观察室。 此时，观察室内，宁梓欣比起之前更加坐立不安了。 她直接对着镜头道：“杨婕，我已经自首了，为什么还不来给我录口供？” 杨婕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同样产生了疑问：“师姐，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呀？” “你觉得呢？” 安雪并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眼时间，说：“大家先去吃晚饭吧，等吃完晚饭，再来给宁梓欣录口供。” “是。” 简晶晶和邱云没有任何疑问就答应了。 杨婕却有点迟疑地看着安雪，心里有疑问，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 石睿看着简晶晶她们离开，就对着安雪道：“那我也去吃晚饭了，等会儿再回来这里。”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之后，对着杨婕道：“走吧，去餐厅。” “哦。” 杨婕木讷地起身，朝着侦讯室的宁梓欣看了一眼，跟着安雪离开。 两人乘电梯到了一楼，杨婕才开口道：“师姐，宁梓欣着急让我们给她录口供，是不是因为她在替别人顶罪？”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切等我们吃过了晚饭之后，再去探究吧。” 安雪这会儿一点都不着急。 宁梓欣之所以来警局自首，因为凶手要杀的人，都已经死了。 所以，正常情况下，凶手应该也不会着急了。 可是，宁梓欣显然是非常急切地想要认罪签字，这就难免让人起疑了。 杨婕听完安雪的话，更新坚定自己的想法了，说道：“师姐，如果让宁伯伯和陈阿姨过来警局，见一见梓欣，她是不是就会说实话了？” “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因为我们不清楚宁梓欣和凶手之间的感情，是深是浅。” “到底，梓欣和凶手是什么关系？” 第347章 真正的凶手 安雪摇了摇头，说：“因为我们不清楚宁梓欣和凶手之间的感情，是深是浅。” “到底，梓欣和凶手是什么关系？”杨婕心里有点想不明白。 “或许是过命的关系。” 安雪淡淡回了一句，和她一起走进餐厅。 “过命？” 杨婕的表情有些惊讶。 安雪走到餐厅柜台前，点了两份晚餐，说：“宁梓欣以前是育幼堂的孩子，也有可能就是赵岩和尤明娜的女儿。”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宁伯伯和陈阿姨的女儿。” “20年前的育幼堂，还没有电脑版的领养资料。而之后，育幼堂又遭过一次火灾，所以你查不到她是宁甑夫妇领养的孩子，也不足为奇。” 安雪把育幼堂的情况，说给杨婕知道。 杨婕听完之后，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我们想宁伯伯确认梓欣情况的时候，他也没说这件事啊。” “我想，在那对老夫妻心里，早就认定了宁梓欣这个女儿吧。所以，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安雪知道有些养父母不愿意让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因为害怕孩子会回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师姐，梓欣真的是宁伯伯他们在孤儿院领养的吗？” 杨婕看到服务员把晚餐端到柜台上，立刻和安雪一起，捧着托盘，走到靠窗的餐桌处坐下。 “这个，等会儿你亲自问她，不就知道了。” “我？” 杨婕似乎有点不太敢面对宁梓欣，怕自己会得到不好的回答。 安雪却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鼓励：“她的朋友，你不是应该亲自侦讯吗？” “好，等会儿吃完晚饭，我去侦讯她。” “嗯，快吃吧。” 安雪拿起筷子，先喝了口紫菜蛋花汤，然后才开始扒饭。 杨婕低着头，吃着晚饭，样子有点心不在焉，显然在思考等会儿应该怎么给宁梓欣录口供。 她吃了口饭，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给我说说育幼堂的事情吧。” 安雪抿唇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女孩们的黑白合照：“这张照片，你看看。” “这是……”杨婕看了一下，说：“这里面竟然有梓欣！” “这就是育幼堂的五个女孩，在其中一个被领养走之前，请求邵院长给她们拍摄的合照。说是长大之后，可以凭借这张合照，找到彼此。” “难道说，这里面五个女生，就是田甜，文馨，郑莉莉，陈杜娟和梓欣？” 安雪摇了摇头，解释道，“这点，我暂时也不能肯定。不过，有一个你也已经肯定的，就是宁梓欣。” “是啊。我真的没想到，会看到梓欣这样的黑白照片。她这时候多大？” “七八岁吧。”安雪回答，道“不过，孤儿院的孩子，营养比较跟不上，所以比起正常家庭的孩子，要瘦小一点。” “这应该是方便她改小自己的年龄吧。”杨婕看着那张合照，问道：“对了师姐，要不要把这张合照发给h市和b市，让他们对照着照片，做侦讯，确定照片上女孩们的身份。” “嗯，这个原本就是打算吃完晚饭之后，让你做的。” “好，那我们吃快点。” 杨婕一下子有了动了，立刻大口大口扒饭。 安雪看她恢复了状态，暗暗松了口气。 20分钟后，两人吃完了晚饭。 安雪和杨婕率先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把黑白合照扫描进电脑之后，就发给了h市和b市警局刑侦队。 接着，她用外卖软件，点了奶茶和咖啡。 不到半小时，外卖送到了，简晶晶他们也都回来了。 杨婕把冰拿铁送到安雪手上，问道：“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安雪喝了口咖啡，看到她桌上的一杯大满贯奶茶，问道：“为宁梓欣准备的？” “嗯。” 杨婕点了点头，初中的时候，我和她几乎每天都喝奶茶，她每次都喜欢点这种大满贯奶茶。 “好吧，晶晶，邱姐，等会儿你们和石队进观察室，我和小婕去给宁梓欣录口供。” “是。” 简晶晶也明白安雪的用意，很快就和邱云，石睿进了观察室。 安雪戴上了微型耳麦，和杨婕一起走进侦讯室。 宁梓欣一看到她们，原本急切的表情，明显平静了不少。 她正想开口认罪，就见杨婕将一杯大满贯奶茶，放到了她面前。 “不知道你的喜好变没变，去冰的大满贯奶茶。” 宁梓欣看着这杯奶茶，表情颇为感触，笑了笑，眼眶微微泛红。 她别过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拿起吸管，打开了奶茶。 喝了一口之后，她品评道：“还是以前的味道，不过，现在喝起来，感觉太甜了。” “味道还是以前的味道，变得不甜的，是长大的我们吧。” 杨婕说出了一句非常富有哲理的话。 宁梓欣笑了笑，继续喝着奶茶，问道：“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脱离危险期？” “你真的关心宁伯伯吗？” “你觉得我现在问出这样的话，是虚情假意吗？”宁梓欣冷嗤一声，满是严肃地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养大我的，我再冷血无情，也不可能对他们漠不关心。” “如果，你真的关心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让他们伤心的事情？” 杨婕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漠，隐约带着一丝愤怒。 宁梓欣看着她的样子，低下头，小声道：“你看着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恼火急了？” “你觉得呢？” 杨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宁梓欣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告诉我吧，我爸他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安雪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说：“你来警方自首，是承认自己杀人的罪行吗？” “是。” 宁梓欣点了点头，说：“你们警方发现的尸体，都是我杀的。” “那你说说自己的作案过程吧。”安雪直接进入主题，问道：“你是怎么杀人，抛尸的？” “我是故意去画家小屋的。而且，我知道，不只是农历的十五和十六号，小屋内侧的图案，才会出现。”宁梓欣解释道：“我去小屋的那天晚上，刚好是飞行船为新的游乐场，做广告宣传，那灯光，划过小屋的顶端，很自然就照亮了屋里的催眠图案。之后，我就被吴通带去了仓库。” “可是，吴通说，你逃跑了。” “是啊。” 宁梓欣点了点头，说：“我身上一直带着一块刀片，很轻松割断了手上的绳子，然后逃出了仓库。说我故意跳下湖，让吴通和伍荷以为我顺着水流离开了码头。可其实，我屏气躲在湖中，等他们离开之后，就想办法潜入了他们的白色面包车。接着，我就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说到这里，宁梓欣显然是避重就轻了，有些模糊地说道：“我先杀了刘同和齐田，之后找到了万彪，再后来就假装周萌萌的小姨，把她骗走，引周浩入瓮。最后，我知道伍荷想要跑路，就去了c市，跟踪她儿子刘源，接着就在月亮湾码头抓到了伍荷。原本以为可以把她带回w城再做处理的，没想到遭遇了安警官的追车。我没办法，只好当机立断地把她杀了。接着，我就拦住了一个司机，给他钱，让他带我回w城。接着，我就杀了周浩，来警局自首。” 一连串的陈述，让安雪非常笃定，眼前的宁梓欣，不是凶手。 她最多只是个知情人。 于是，安雪故意问道：“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用他们放在仓库的黑色行李箱呀。这些箱子，很多年前，是他们用来装拐来的女生的。那时候，不能直接用集装箱货车运送，他们就把女生装进行李箱，放在面包车上，送去h市。所以，我就要让这些人，尝尝被装进行李箱的滋味。” “那尸体背部的伤痕呢？” “我做的呀！他们一直暴打被拐去的女生，理应遭受同样的暴走。等我把他们打得遍体鳞伤，就给他们致命一击。” 说话的时候，她指了指自己的头部，意思就是打头了。 安雪听了这话，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接着问道：“那死者鼻子里的海藻是怎么回事？” “我租住的地方，养了热带鱼，鱼缸里就有海藻。”宁梓欣解释道：“我打他们的时候，还会把他们的头按到鱼缸里，所以应该是那时候沾到的海藻。” “把你租住的地址告诉我们。” 安雪觉得这漏洞百出的陈述，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想弄清楚，她这段时间，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宁梓欣也没有迟疑，直接把自己的住址说了出来：“月明小区15栋201。” 安雪记录下这个地址，接着问道：“你为什么抓了周浩之后，没有立刻杀他，而是等伍荷被杀之后，才动手杀了他？” “因为，这是我最初就设定好的顺序，周浩一定是最后一个死的。” “为什么？”安雪强调了这个问题。 “没有为什么。” 宁梓欣显然说不出原因。 “那你知道，刘同，齐田，万彪三具尸体的内脏，是什么情况吗？” “什么意思？就是被打得破裂，内出血呗。” 宁梓欣的话，让杨婕都不好意思继续看她了，扶额，有点无语。如果不是这会儿在侦讯室忙正事，她都想笑了。 “好吧，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你不是凶手，你连凶手怎么处理尸体，都说不出来，你说自己是凶手，到底是在为谁顶罪？”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出一个事实。 “我没有为谁顶罪，我就是凶手，你们相信我，万彪，刘同，齐田，伍荷和周浩，都是我杀的！” “那你告诉我，周浩的女儿说的‘美人鱼’是什么？”安雪故意提出这样的问题。 宁梓欣拧着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安雪接着说了一句：“显然，你并不知道。” “我……” “你只是在保护真正的凶手。” 安雪非常严肃地凝视着她，说道：“宁梓欣，你有想过把你养大的养父母，已经年过六十了吗？他们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的！如果，你真的是凶手，那么必然是死刑。你让他们怎么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 宁梓欣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梓欣，你到底在包庇谁？大丫，对吗？” “不，我就是大丫。”宁梓欣立刻强调说：“我的亲生父母，就是赵岩和尤明娜。” “宁梓欣，你知道现在有dna技术吗？你说你是说赵岩和尤明娜的女儿，我们警方立刻可以提取你的唾液样本，跟赵岩的样本进行dna比对的。” 安雪说出了最科学的验证方式。 宁梓欣抿着唇，不再说话。 安雪拿出育幼堂的合照，放到她面前，问道：“这里五个女孩，中间的是大丫，你是坐在她右边的那个女孩吧？” 宁梓欣看自己瞒不下去了，只好点了点头，“是，我是小花。是2000年3月，被知识分子家庭，宁甑夫妻领养的。” “也是五个女孩中，最早被领养的。” “是的。”宁梓欣点了点头，说：“这张照片，就是我即将离开育幼堂前五天拍摄的。” “那么，”安雪指着头上带蝴蝶结的女生，问道：“坐在大丫左边的，是谁？” “包子。” “现在叫什么名字？” 宁梓欣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梓欣，你现在是伪造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情节严重的话，一样要坐牢的！你如果想要减轻自己的刑罚，就应该老实交代，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警方。” “我真的不知道。” 宁梓欣强调了一遍，眼神清冷，看着就知道她心如死灰，绝对不会出卖其他女生的。 这时候，安雪的耳麦中，传来了简晶晶的声音： “安队，刚接到小静传来的消息，说是田甜和郑莉莉，也都争着自首，说自己是凶手。” …… 闻言，安雪有点无语，右手抵着下巴，长舒了口气，说：“知道了，让小静按照h市刑侦队的规矩办事。” “明白。”简晶晶说完，就切断了通话信号。 安雪面对着宁梓欣，突然有点好奇地问道，“当年在育幼堂，大丫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宁可自己坐牢，也要包庇她？” “什么意思？” 宁梓欣拧着眉，不解地看着安雪，推测道：“除了我，还有别人做了相同的事情吗？” “田甜和郑莉莉，也争着说自己是凶手。” “那两个傻瓜，她们都不在w城，还敢说自己是凶手。” 宁梓欣笑了笑，低下头，似乎是开始回忆小时候的时光。 “20年前的孤儿，其实是很惨的。”宁梓欣不缓不慢地说道：“我们当时一直都会被附近的孩子欺负。即使我们不离开育幼堂，也会被人砸石块，丢泥巴。有时候，来不及跑回孤儿院，还会被坏孩子按在泥地里。反正，这就是孤儿的下场，谁让我们没有爹妈疼呢。” “但是，大丫来了之后，就改变了。她个头不大，可是很有力气，能把那些坏孩子打跑。有一次，我因为跑得慢，被坏孩子抓到了，他们还把我绑了起来，是大丫一个人，把我带回了育幼堂。我清楚记得，她当时眼睛都被打肿了，睁不开了。我还一度以为会害她变成瞎子。幸好，没过几天，就消肿了。之后，我的养父母最先选中的其实是大丫，可是，她把机会让给了我，说只要我跟着他们，就可以好好读书，成为有用的人！再也不会被坏孩子欺负。” 顿了顿，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才继续道： “接着，你们也看到了，她说的话兑现了。我真的读到了研究生。” 第348章 第六人是谁 “安队，刚接到小静传来的消息，说是田甜和郑莉莉，也都争着自首，说自己是凶手。” …… 闻言，安雪有点无语，右手抵着下巴，长舒了口气，说：“知道了，让小静按照h市刑侦队的规矩办事。” “明白。”简晶晶说完，就切断了通话信号。 安雪面对着宁梓欣，突然有点好奇地问道，“当年在育幼堂，大丫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宁可自己坐牢，也要包庇她？” “什么意思？” 宁梓欣拧着眉，不解地看着安雪，推测道：“除了我，还有别人做了相同的事情吗？” “田甜和郑莉莉，也争着说自己是凶手。” “那两个傻瓜，她们都不在w城，还敢说自己是凶手。” 宁梓欣笑了笑，低下头，似乎是开始回忆小时候的时光。 “20年前的孤儿，其实是很惨的。”宁梓欣不缓不慢地说道：“我们当时一直都会被附近的孩子欺负。即使我们不离开育幼堂，也会被人砸石块，丢泥巴。有时候，来不及跑回孤儿院，还会被坏孩子按在泥地里。反正，这就是孤儿的下场，谁让我们没有爹妈疼呢。” “但是，大丫来了之后，就改变了。她个头不大，可是很有力气，能把那些坏孩子打跑。有一次，我因为跑得慢，被坏孩子抓到了，他们还把我绑了起来，是大丫一个人，把我带回了育幼堂。我清楚记得，她当时眼睛都被打肿了，睁不开了。我还一度以为会害她变成瞎子。幸好，没过几天，就消肿了。之后，我的养父母最先选中的其实是大丫，可是，她把机会让给了我，说只要我跟着他们，就可以好好读书，成为有用的人！再也不会被坏孩子欺负。” 顿了顿，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才继续道： “接着，你们也看到了，她说的话兑现了。我真的读到了研究生。” 说到这里，宁梓欣自嘲地笑了，说：“可实际上，我只想成为对她有用的人。” “知恩图报，原本是一种美德。”安雪的表情严肃，看着她道：“但是，绝对不是你帮大丫顶罪的理由。” “对啊梓欣，不管大丫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应该杀人！”杨婕接着安雪的话，劝说道：“像万彪这样的人，原本就该交给我们警方处治。” “交给你们，却定不了他们的死罪！就万彪，刘同，齐田，伍荷，周浩这样的败类，就算死十次，都不足以平民愤！”宁梓欣说到这里，情绪有点激动：“大丫姐之所以会被送到育幼堂，全是这些人害的！如果不是拐子当年拐了她的母亲，那么她怎么可能被送进孤儿院呢？她恨不要她的母亲，也恨伤害她母亲的父亲。可是，这些恨，都比不上她恨拐子的万分之一。” 安雪听着她的话，明白大丫心里的痛苦。 但是，任何披着正义外皮的犯罪，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想到这，安雪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报仇，滥用私刑，还有什么公理和正义可言？” “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大丫姐的心情，我可以感同身受，所以，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宁梓欣的态度也是非常坚定。 杨婕却生气了，拍着桌子，道：“宁梓欣，你幼不幼稚？你为了大丫可以付出一切，那你为了拉扯你长大的宁伯伯和陈阿姨呢？你欠他们的养育之恩，拿什么还？你能不能不要想当然地说着自己重感情，讲义气，却伤害着你最应该报答的养父母！” “我……” “你这种‘顶罪’的行为，就是对自己和养父母的不负责任！他们为什么要去孤儿院收养你？因为他们想让你为他们养老送终的！可是你呢，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对他们尽孝吗？”杨婕真的气炸了，忍不住提出一连串的质问。 宁梓欣确实被她问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雪听着杨婕的话，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果然，这丫头的三观，无愧做个警察。 突然，宁梓欣抿着唇，皱了一下鼻子，说别过头哭了。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事到如今，让她背叛和大丫的友情，也是万万不能的。 “我之前或许想得不够全面，没有顾忌我爸妈的感受。但是，不管你们问什么，也不会出卖大丫姐的。所以，你们起诉我妨碍司法公正吧。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宁梓欣擦着眼泪，说除了自己的决定。 杨婕看着她，知道不管再问什么，她都不会回答了，便对着安雪道：“安队，让她签字吧？然后，我送她去拘留室。” “嗯。” 安雪点了点头，把口供本和钢笔递给宁梓欣。 签字之后，杨婕就押着宁梓欣去了拘留室。 登记了个人信息之后，宁梓欣对着杨婕道：“小婕，如果我爸脱离危险期了，请你一定告诉我一声，我真的不希望他有事。” “嗯。”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暂时我会帮你照顾宁伯伯和陈阿姨的。” “谢谢。” 宁梓欣点了点头，跟着狱监走进拘留房。 杨婕很快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邱云为她鼓掌：“小婕，你好棒，刚才对宁梓欣说的那番话，太牛掰了，我都忍不住为你欢呼了。” “是吗？” 杨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一下子红了，说，“我就是随便说的。” “哇，随便说，就说得这么好！我给你点赞！” 邱云真的觉得刚才那番话，一下子给杨婕提升了一个高度。 “嘻嘻。” 杨婕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说道：“我也是没有想到，怎么就说出刚才那番话了。可能是跟着师姐久了，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行了，别谦虚了，我可没教你说过这些话。”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刚收到了小静那里的消息，田甜和郑莉莉，分别是当年育幼堂的小豆丁和包子。” 闻言，简晶晶立刻点开手机，查看自己之前拍摄的照片，说道：“2000年7月，5岁小豆丁，工人，领养。2003年，7岁包子。”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她们两个就是站在合照后排的两个女孩。拍照的时候，两人都是五岁。” 简晶晶看着照片，接着问道：“那照片中，第一排左边的女孩，是谁？文馨，还是陈杜娟？” “关于这个，b市还没有给出答案。” 正说着，安雪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她连忙跑回办公室，接听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杨局低沉又严肃的声音：“小雪，你之前的估计错误！b市警方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找打了文馨和陈杜娟。但是这两个人并不是你说的，会杀人的凶手。她们被困在仓库，完全没有自救的能力。而且，两人也不是孤儿，b市警方核对过两人的出生证明，确定是她们父母的亲生女儿。” “怎么会？” 安雪觉得这不可能有错。 “事实如此。”杨局解释道：“文馨的口供中明确表示，她是因为自己的民俗学专业的学生，要做毕业论文，所以才会去画家小屋探险的，没想到就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被人关了起来。至于陈杜娟，她是和朋友野营，找地方小解，才误上贼车的。” “真的吗？” “你不信，可以让小婕查一下看看，她应该能查出陈杜娟和文馨的出生证明是真是假的。” “好，我知道了师父，我会尽快确认这件事的。” “嗯。” 杨局听她这么说，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放下话筒，回到公共办公室。 杨婕看着她严肃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杨局打来的。” “我爸？” 杨婕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安雪回答道：“因为b市的刑侦人员，查出文馨和陈杜娟的出生证明，是正确的，跟她们的父母对得上的。所以说，文馨和陈杜娟没有在育幼堂待过。” “啊？怎么可能？”杨婕略微有点惊讶地提出疑问，“如果她们不是育幼堂的孩子，那么合照里面另外两个孩子是谁？” “我也想知道。” 安雪拧着眉，沉思了片刻，说：“你先查一下她们两个的出生证明，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嗯，好。” 杨婕立刻打开电脑，进行查询。 没过多久，她看着安雪道：“师姐，她们的出生证明没有问题，真的没有在育幼堂待过。” “那我们就必须重新确认另外两个女孩的身份了。” 安雪说着，拿出那张合照，认真凝视着。 一旁的石睿，上前查看，略带不解地问道：“这合照上，总共就五个女孩，为什么你们说还要找另外两个女孩？” “因为这大丫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呀。这个孩子，当时应该是1岁多吧。照片是2000年拍摄的，但是大丫是2001年底才离开育幼堂的。所以，她和大丫应该也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 “那也不对啊，你们怎么就能肯定，这个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定是个女孩呢？” “诶，照片是其他五个孩子，都是女孩呀。”杨婕被固有的思维局限了，觉得合照上的五个都是女孩，那么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定是也是女孩。 石睿的话，到是点醒了安雪。 她认同地点头，说：“石队说的没错，我们凭什么觉得这个被大丫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定是女孩呢？” “想要解开这个疑问，或许我们得再次去孤儿院，拜访邵院长了。”简晶晶想了想，提出了解决方案。 杨婕嘟着嘴，小声道：“那先撇开这个孩子不提，剩下这个坐在大丫左边的女孩是谁，该不会又要把全部的被拐女生的名单，再重新筛选一遍吧？” “这个女孩，我倒是有怀疑对象。” “是谁？” “胡倩柔。”安雪说出了这个名字，就是被孙晓刚和伍荷装进行李箱沉尸的女孩。 “她？不会吧！” 杨婕，简晶晶和邱云都不太认同这个推测。 简晶晶更是直接问道：“安队，你为什么怀疑合照第一排左边这个，会是胡倩柔？” 安雪解释说：“因为邵院长说过，大丫照顾的孤儿院孩子里面，有一个就是先天不足的。” “可是，邵院长说的是一个襁褓里的小孩啊。你如果说是大丫抱在怀里这个，我才觉得靠谱一点。”简晶晶确定自己当时没有听错。 安雪却根据邵院长的情况，分析道：“我觉得，对于邵院长来说，送到他们孤儿院门口的婴儿其实特别多，她一时间搞混了也是正常。” “这个怎么会搞混呢？我觉得不太可能。”邱云跟着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邵院长的桌上放着一瓶药，是延缓阿兹海默症的药。”安雪说出理由，道：“所以，邵院长是有可能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的。” “胡倩柔，是不是合照左边这个女孩，我现在就去问宁梓欣！” 说完，杨婕就拿着黑白合照，跑出办公室。 安雪也拿出手机，给秦静发了条信息，让秦静向田甜和郑莉莉确认左边那个女孩的身份，是不是胡倩柔。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杨婕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办公室，拿着照片，半弯着腰，扶着门板，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道：“照片上第一排左边的女生，是，是胡倩柔！” 此时，秦静也发来了回复的信息。 安雪点开查看，发现是一样的回答。 所以，左边的女孩子，真的就是被孙晓刚沉尸的胡倩柔。 她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婕感觉自己的脑子混乱了。 安雪单手抵着下巴，分析道：“最初，胡倩柔应该是和田甜她们一样，混被拐的女孩当中，想要伺机而动的。没想到，她却因为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引发了心脏病，导致死亡。” “所以，她的死亡是意外。”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她应该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突发心脏病。” 第349章 海底表演 “那两个傻瓜，她们都不在w城，还敢说自己是凶手。” 宁梓欣笑了笑，低下头，似乎是开始回忆小时候的时光。 “20年前的孤儿，其实是很惨的。”宁梓欣不缓不慢地说道：“我们当时一直都会被附近的孩子欺负。即使我们不离开育幼堂，也会被人砸石块，丢泥巴。有时候，来不及跑回孤儿院，还会被坏孩子按在泥地里。反正，这就是孤儿的下场，谁让我们没有爹妈疼呢。” “但是，大丫来了之后，就改变了。她个头不大，可是很有力气，能把那些坏孩子打跑。有一次，我因为跑得慢，被坏孩子抓到了，他们还把我绑了起来，是大丫一个人，把我带回了育幼堂。我清楚记得，她当时眼睛都被打肿了，睁不开了。我还一度以为会害她变成瞎子。幸好，没过几天，就消肿了。之后，我的养父母最先选中的其实是大丫，可是，她把机会让给了我，说只要我跟着他们，就可以好好读书，成为有用的人！再也不会被坏孩子欺负。” 顿了顿，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才继续道： “接着，你们也看到了，她说的话兑现了。我真的读到了研究生。” 说到这里，宁梓欣自嘲地笑了，说：“可实际上，我只想成为对她有用的人。” “知恩图报，原本是一种美德。”安雪的表情严肃，看着她道：“但是，绝对不是你帮大丫顶罪的理由。” “对啊梓欣，不管大丫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应该杀人！”杨婕接着安雪的话，劝说道：“像万彪这样的人，原本就该交给我们警方处治。” “交给你们，却定不了他们的死罪！就万彪，刘同，齐田，伍荷，周浩这样的败类，就算死十次，都不足以平民愤！”宁梓欣说到这里，情绪有点激动：“大丫姐之所以会被送到育幼堂，全是这些人害的！如果不是拐子当年拐了她的母亲，那么她怎么可能被送进孤儿院呢？她恨不要她的母亲，也恨伤害她母亲的父亲。可是，这些恨，都比不上她恨拐子的万分之一。” 安雪听着她的话，明白大丫心里的痛苦。 但是，任何披着正义外皮的犯罪，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想到这，安雪的眼神变得十分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报仇，滥用私刑，还有什么公理和正义可言？” “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大丫姐的心情，我可以感同身受，所以，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宁梓欣的态度也是非常坚定。 杨婕却生气了，拍着桌子，道：“宁梓欣，你幼不幼稚？你为了大丫可以付出一切，那你为了拉扯你长大的宁伯伯和陈阿姨呢？你欠他们的养育之恩，拿什么还？你能不能不要想当然地说着自己重感情，讲义气，却伤害着你最应该报答的养父母！” “我……” “你这种‘顶罪’的行为，就是对自己和养父母的不负责任！他们为什么要去孤儿院收养你？因为他们想让你为他们养老送终的！可是你呢，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是对他们尽孝吗？”杨婕真的气炸了，忍不住提出一连串的质问。 宁梓欣确实被她问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安雪听着杨婕的话，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果然，这丫头的三观，无愧做个警察。 突然，宁梓欣抿着唇，皱了一下鼻子，说别过头哭了。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事到如今，让她背叛和大丫的友情，也是万万不能的。 “我之前或许想得不够全面，没有顾忌我爸妈的感受。但是，不管你们问什么，也不会出卖大丫姐的。所以，你们起诉我妨碍司法公正吧。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宁梓欣擦着眼泪，说除了自己的决定。 杨婕看着她，知道不管再问什么，她都不会回答了，便对着安雪道：“安队，让她签字吧？然后，我送她去拘留室。” “嗯。” 安雪点了点头，把口供本和钢笔递给宁梓欣。 签字之后，杨婕就押着宁梓欣去了拘留室。 登记了个人信息之后，宁梓欣对着杨婕道：“小婕，如果我爸脱离危险期了，请你一定告诉我一声，我真的不希望他有事。” “嗯。”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暂时我会帮你照顾宁伯伯和陈阿姨的。” “谢谢。” 宁梓欣点了点头，跟着狱监走进拘留房。 杨婕很快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邱云为她鼓掌：“小婕，你好棒，刚才对宁梓欣说的那番话，太牛掰了，我都忍不住为你欢呼了。” “是吗？” 杨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一下子红了，说，“我就是随便说的。” “哇，随便说，就说得这么好！我给你点赞！” 邱云真的觉得刚才那番话，一下子给杨婕提升了一个高度。 “嘻嘻。” 杨婕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说道：“我也是没有想到，怎么就说出刚才那番话了。可能是跟着师姐久了，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行了，别谦虚了，我可没教你说过这些话。”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刚收到了小静那里的消息，田甜和郑莉莉，分别是当年育幼堂的小豆丁和包子。” 闻言，简晶晶立刻点开手机，查看自己之前拍摄的照片，说道：“2000年7月，5岁小豆丁，工人，领养。2003年，7岁包子。”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她们两个就是站在合照后排的两个女孩。拍照的时候，两人都是五岁。” 简晶晶看着照片，接着问道：“那照片中，第一排左边的女孩，是谁？文馨，还是陈杜娟？” “关于这个，b市还没有给出答案。” 正说着，安雪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她连忙跑回办公室，接听道：“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杨局低沉又严肃的声音：“小雪，你之前的估计错误！b市警方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找打了文馨和陈杜娟。但是这两个人并不是你说的，会杀人的凶手。她们被困在仓库，完全没有自救的能力。而且，两人也不是孤儿，b市警方核对过两人的出生证明，确定是她们父母的亲生女儿。” “怎么会？” 安雪觉得这不可能有错。 “事实如此。”杨局解释道：“文馨的口供中明确表示，她是因为自己的民俗学专业的学生，要做毕业论文，所以才会去画家小屋探险的，没想到就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被人关了起来。至于陈杜娟，她是和朋友野营，找地方小解，才误上贼车的。” “真的吗？” “你不信，可以让小婕查一下看看，她应该能查出陈杜娟和文馨的出生证明是真是假的。” “好，我知道了师父，我会尽快确认这件事的。” “嗯。” 杨局听她这么说，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放下话筒，回到公共办公室。 杨婕看着她严肃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杨局打来的。” “我爸？” 杨婕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安雪回答道：“因为b市的刑侦人员，查出文馨和陈杜娟的出生证明，是正确的，跟她们的父母对得上的。所以说，文馨和陈杜娟没有在育幼堂待过。” “啊？怎么可能？”杨婕略微有点惊讶地提出疑问，“如果她们不是育幼堂的孩子，那么合照里面另外两个孩子是谁？” “我也想知道。” 安雪拧着眉，沉思了片刻，说：“你先查一下她们两个的出生证明，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嗯，好。” 杨婕立刻打开电脑，进行查询。 没过多久，她看着安雪道：“师姐，她们的出生证明没有问题，真的没有在育幼堂待过。” “那我们就必须重新确认另外两个女孩的身份了。” 安雪说着，拿出那张合照，认真凝视着。 一旁的石睿，上前查看，略带不解地问道：“这合照上，总共就五个女孩，为什么你们说还要找另外两个女孩？” “因为这大丫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呀。这个孩子，当时应该是1岁多吧。照片是2000年拍摄的，但是大丫是2001年底才离开育幼堂的。所以，她和大丫应该也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 “那也不对啊，你们怎么就能肯定，这个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定是个女孩呢？” “诶，照片是其他五个孩子，都是女孩呀。”杨婕被固有的思维局限了，觉得合照上的五个都是女孩，那么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定是也是女孩。 石睿的话，到是点醒了安雪。 她认同地点头，说：“石队说的没错，我们凭什么觉得这个被大丫抱在怀里的孩子，一定是女孩呢？” “想要解开这个疑问，或许我们得再次去孤儿院，拜访邵院长了。”简晶晶想了想，提出了解决方案。 杨婕嘟着嘴，小声道：“那先撇开这个孩子不提，剩下这个坐在大丫左边的女孩是谁，该不会又要把全部的被拐女生的名单，再重新筛选一遍吧？” “这个女孩，我倒是有怀疑对象。” “是谁？” “胡倩柔。”安雪说出了这个名字，就是被孙晓刚和伍荷装进行李箱沉尸的女孩。 “她？不会吧！” 杨婕，简晶晶和邱云都不太认同这个推测。 简晶晶更是直接问道：“安队，你为什么怀疑合照第一排左边这个，会是胡倩柔？” 安雪解释说：“因为邵院长说过，大丫照顾的孤儿院孩子里面，有一个就是先天不足的。” “可是，邵院长说的是一个襁褓里的小孩啊。你如果说是大丫抱在怀里这个，我才觉得靠谱一点。”简晶晶确定自己当时没有听错。 安雪却根据邵院长的情况，分析道：“我觉得，对于邵院长来说，送到他们孤儿院门口的婴儿其实特别多，她一时间搞混了也是正常。” “这个怎么会搞混呢？我觉得不太可能。”邱云跟着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邵院长的桌上放着一瓶药，是延缓阿兹海默症的药。”安雪说出理由，道：“所以，邵院长是有可能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的。” “胡倩柔，是不是合照左边这个女孩，我现在就去问宁梓欣！” 说完，杨婕就拿着黑白合照，跑出办公室。 安雪也拿出手机，给秦静发了条信息，让秦静向田甜和郑莉莉确认左边那个女孩的身份，是不是胡倩柔。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杨婕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办公室，拿着照片，半弯着腰，扶着门板，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道：“照片上第一排左边的女生，是，是胡倩柔！” 此时，秦静也发来了回复的信息。 安雪点开查看，发现是一样的回答。 所以，左边的女孩子，真的就是被孙晓刚沉尸的胡倩柔。 她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婕感觉自己的脑子混乱了。 安雪单手抵着下巴，分析道：“最初，胡倩柔应该是和田甜她们一样，混被拐的女孩当中，想要伺机而动的。没想到，她却因为紧张和害怕的情绪，引发了心脏病，导致死亡。” “所以，她的死亡是意外。”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她应该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突发心脏病。而出事之后，田甜她们应该也没有找到她，以为她已经去了h市，做应该做的事情。” 第350章 去看表演 安雪开车回去的路上，脑中回想起在马戏团帐篷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女声。 那个声音，她一定是在哪儿里听过的。 可是关键时候，就是脑子短路，想不清楚在哪儿听过了。 不知不觉的，车子在自己楼下停好。 安雪抬头看了眼面前21幢的门牌号，表情有点木讷：这么快，已经到家了？ 她低着头，走进电梯，到了16楼之后，用指纹解锁了自己家的大门。 刚进屋，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下一秒，她真的是完全出于本能地将人按倒在地板上。 “哇哇哇……疼！” 一听到白旭的“惨叫”声，安雪吓了一跳，明显回过神来，连忙开了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她连忙扶起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出来也不开个灯，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 “这里可是女警官的屋子，哪个贼那么大胆闯进来。”白旭疼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安雪掀开他的t恤，查看他的后背：“很疼吗？摔到这里了？” “嗯。” 白旭嘟着嘴，委屈地点了点头。 安雪立刻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红花油，抹了一点在手掌上，揉开后，用力搓在白旭摔疼的背部。 “哇，疼！” 白旭的叫声更惨了。 “嘘，是不是男子汉呀？”安雪拧着眉，嗔怪道：“大晚上的，这么嚷嚷，把邻居吵醒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可是，真的很疼呀。”白旭委屈地回应了一句。 安雪故意调侃道：“这点疼就忍不了了？我以前受的伤，比这个重多了，都没有哼过一声哦。” 闻言，白旭立刻抿住嘴巴，做出一副完全不疼的表情。 他才不要让老婆看不起呢，老婆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而且必须做得更好。 安雪看着他强忍疼痛的表情，差点笑出了声。 她稍微放柔了手上的力道，问道：“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的，你可以自己先睡的。” “不行，没有老婆在，睡不着。” “是因为怕黑吗？”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说道：“你可以开着灯睡的。” “不是。”白旭摇了摇头，说：“是因为我担心你。” “担心我？” “嗯。”白旭转过身看着安雪，握住她的手，说：“老婆，你是刑警，是一线的警员。你的工作很危险的。” “危险是危险，但是，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呀。”安雪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这就像是以前白旭经常对她做的举动，说道：“我可是各方面全能的女警官。” “那也不行，还是会担心的。” 白旭想到她刚才进门的举动，说道：“你想你刚才进屋时候的样子，我就很担心。” “哦，那是因为，今天找到了一点新的线索，可能会让进入死胡同的案情出现转折点。”安雪连忙解释道：“所以，我想得就比较入神。” “这样啊。” 白旭有点好奇道：“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想想，说不定就想明白了。” “嗯，也好。”安雪接受了她的建议，起身道，“不过，等我先洗个澡，这几天都在外面，累死了。” “好。” 白旭跟着她站起来，说道：“对了老婆，我给你炖了银耳莲子汤，你吃吗？” “嗯，大晚上的，不吃甜的。” “我没有放糖。”白旭立刻接了一句，说：“这个比较滋补，对你身体好哦。” “那行，就当是喝清粥了，你给我盛一碗吧。” 安雪说着，走进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白旭把冰箱里的银耳莲子汤盛了一碗出来，热了一下，端到餐桌上。 安雪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白旭看到她，就挥手招呼道：“老婆，快过来，趁热吃。” 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随手将干发帽裹在头发上，然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吃？” “没有味道的，不过这莲子到是很好吃。”安雪笑着吃了几颗莲子，说：“一点苦味都没有。” “我去了莲心，所以不会苦的。” “原来是这样。”安雪看了眼勺子里的白色莲子，确实是空心的。 “嗯，老婆，给我说说吧，你今天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我们发现死者鼻腔里发现的海藻，可能是来源于一个马戏团的表演哦。” “啊？” 白旭一脸懵圈地问道：“马戏团的表演，跟海藻有什么关系？”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了游乐场马戏团的宣传广告，说：“你看，这个表演。” “和鲨鱼亲密接触。” 白旭看着那张很小的照片，里面就是一个穿着美人鱼服装的演员，在和鲨鱼亲密接触。 “哇哦，这个马戏团，是从哪来的？” “这个马戏团是国际知名的马戏团，和我们这里的杂技团联手打造的。但是，这个大型的海底鱼缸，是从海边城市运送过来的。” 安雪回家之前，已经用手机百度过这个马戏团的情况了。 “哦，那确实很有可能符合死者被害的海水环境。”白旭认同地说道：“不过，你们不会是光明正大地去采集海水样本的吧？这很容易打草惊蛇，让真凶有所防备，或者直接逃跑的。” “当然不会了。”安雪笑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单纯吗？我和邱姐、小婕她们配合着进入游乐场的。” “所以，你这么晚回来，是因为你去游乐场采集了海水样本？” “嗯。” 安雪喝完了面前的银耳莲子汤，说：“好了，吃完了，我去洗碗。” 说着，她走进厨房，把碗洗干净。 没过多久，她回到卧室，就看到白旭已经很乖巧地躺在被窝里了。 “白白，说好的回自己屋去呢？” “我不要，我怕黑。”白旭把被子拉到了脖颈处盖着，一副打死我都不走的表情。 安雪走到床前坐下，故意打脸他，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不怕黑的吗？” “你不在家，就不怕黑。你在家了，就怕黑了。” 噗…… 这是什么奇怪逻辑？ 安雪知道他就是耍无赖，赖着不走，于是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家，我就去隔壁睡吧。” “不行！” 白旭一把环住她的脖子，拽到怀里：“老婆，不许顽皮，乖乖睡觉。” “我顽皮？明明是你……” 安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唇。 这一招，百试百灵。 安雪无语望天，拉起被子，关上了床头灯。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安雪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 她伸展了双手，高举过头顶，翻了个身。 原以为白旭还在熟睡中，没想到旁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6点了。 手机的闹铃掐着整点响起。 安雪立刻按掉了闹铃，缓缓坐起来。 接着，她换上了一套新的t恤和牛仔裤，踢踏着拖鞋，走进客厅。 厨房里传来“叮当”的声响。 她特意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白旭正在做早餐。 “白白，你现在越起越早了。”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以后的早餐，我都会给你做的。” 白旭说话的时候，把一些切好的香菜末撒到鸡粥上。 然后，用汤勺搅拌了一下，关火，盛了两碗放到托盘中。 接着，又摆放好了油条和煎蛋火腿，端着走出厨房。 “走了，吃早饭了。” “嗯。” 安雪跟着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接过筷子之后，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酥脆，比外面买的好吃。” “真的吗？” 白旭听到这样的表扬非常开心，自己喝了口粥，问道：“老婆，你今天是不是会去游乐场看马戏团的表演？” “额……”安雪愣愣地想了想，说，“如果确定取样的海水符合死者鼻腔里海藻的生存环境的话，会去的。” “如果去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你也想去？” “嗯，听说那个新的游乐场，特别好玩。所以，我想去玩一下。” 白旭现在的记忆果然是停留在4岁，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和期待游乐场的项目。 “好吧，如果决定去的话，我就让小婕给你订票。”安雪答应了他的要求。 “太好了！” 白旭很开心，一双凤目，竟然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现在的他，可以跟邱云的儿子菜菜玩到一起去，反正就是怎么天真怎么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安雪吃完了早餐，看了眼时间，已经快7点了。 她拿了背包，快步走到玄关处换鞋。 “我先走了，如果去游乐场，就给你电话。” “嗯，老婆再见，路上小心。” 白旭送到去搭乘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之后，才回到屋里，把碗筷收拾干净。 安雪到了楼下，坐进车里，正打算给姜鑫打电话，就发现对方已经打来了。 她连接听道：“喂，姜老师，有结果了吗？” “可以确定，海水样本，符合海藻的生存环境。也就是说，死者死的时候，可能浸泡或者吸入过这些海水。” 姜鑫很权威地说了化验结果。 安雪有点小激动，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符合的海水。 这无疑是此次案件的突破口。 安雪立刻回应道：“好，知道了，谢谢姜老师，我很快就到警局了，待会儿见。” “嗯，那先挂了。” “好。” 安雪挂了电话，开车回去警局。 将车子停妥之后，她直接去了法证中心，拿化验报告。 姜鑫一看到她，便把早就准备好的报告交给她：“你现在可以针对马戏团的人，进行调查了。” “嗯。”安雪翻开报告看了一眼，道：“我现在就回办公室，安排一下调查工作。” 说完，转身就走。 姜鑫看她开心得好像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温柔如水。只是这份温柔，被眼镜反光遮挡，并没有被安雪发现。 安雪站在电梯内，朝着姜鑫来看了一眼，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朝他挥了挥手：“姜老师，谢谢你，回见。” 姜鑫没有说话，只是学着她的样子，挥了挥手。 等电梯门关上之后，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雪很快就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大家就像是说好的一样，竟然都已经到了。 “安队，你昨晚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带着邱姐和杨婕去提取海水样本，也不叫上我！” 简晶晶一看到她出现，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安雪心里非常好，听了她的话，就笑出了声。 “你当时已经回家了，再把你叫来跟我们一起，也太折腾了。” 安雪简单的做了个解释，接着道：“不过，现在我们的这起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证据哦。” “哇，是不是海水化验有结果了？” 杨婕也满是期待地看着安雪。 “嗯！” 安雪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已经确定，昨晚在马戏团提取的海水样本，是符合死者鼻腔内发现的深海海藻的生活环境的！” “那就代表凶手是马戏团里的一员！”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而且马戏团的移动式演出，也是利用集装箱型大货车辗转的。所以，今天我们集中调查新游乐场的马戏团工作人员！” “那邵院长家里还去吗？”简晶晶举手询问。 “当然要去。”安雪接着道，“马戏团的调查，我们暂时不宜打草惊蛇，先锁定了嫌疑人，再做下一步部署。否则，很可能打草惊蛇的。” “嗯。”杨婕立刻举手道：“师姐，不打草惊蛇的话，是不是晚上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看马戏团的表演呀？” “对。” “哇哦！” 杨婕最喜欢这种一边忙工作，一边完成自己心愿的事情了。 说实在的，她也早就想去新游乐场玩了，怎奈她们的工作一直很紧凑，让她根本腾不出时间前往。 第351章 美人鱼 安雪开车回去的路上，脑中回想起在马戏团帐篷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女声。 那个声音，她一定是在哪儿里听过的。 可是关键时候，就是脑子短路，想不清楚在哪儿听过了。 不知不觉的，车子在自己楼下停好。 安雪抬头看了眼面前21幢的门牌号，表情有点木讷：这么快，已经到家了？ 她低着头，走进电梯，到了16楼之后，用指纹解锁了自己家的大门。 刚进屋，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下一秒，她真的是完全出于本能地将人按倒在地板上。 “哇哇哇……疼！” 一听到白旭的“惨叫”声，安雪吓了一跳，明显回过神来，连忙开了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她连忙扶起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出来也不开个灯，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 “这里可是女警官的屋子，哪个贼那么大胆闯进来。”白旭疼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安雪掀开他的t恤，查看他的后背：“很疼吗？摔到这里了？” “嗯。” 白旭嘟着嘴，委屈地点了点头。 安雪立刻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红花油，抹了一点在手掌上，揉开后，用力搓在白旭摔疼的背部。 “哇，疼！” 白旭的叫声更惨了。 “嘘，是不是男子汉呀？”安雪拧着眉，嗔怪道：“大晚上的，这么嚷嚷，把邻居吵醒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可是，真的很疼呀。”白旭委屈地回应了一句。 安雪故意调侃道：“这点疼就忍不了了？我以前受的伤，比这个重多了，都没有哼过一声哦。” 闻言，白旭立刻抿住嘴巴，做出一副完全不疼的表情。 他才不要让老婆看不起呢，老婆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而且必须做得更好。 安雪看着他强忍疼痛的表情，差点笑出了声。 她稍微放柔了手上的力道，问道：“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的，你可以自己先睡的。” “不行，没有老婆在，睡不着。” “是因为怕黑吗？”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说道：“你可以开着灯睡的。” “不是。”白旭摇了摇头，说：“是因为我担心你。” “担心我？” “嗯。”白旭转过身看着安雪，握住她的手，说：“老婆，你是刑警，是一线的警员。你的工作很危险的。” “危险是危险，但是，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呀。”安雪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这就像是以前白旭经常对她做的举动，说道：“我可是各方面全能的女警官。” “那也不行，还是会担心的。” 白旭想到她刚才进门的举动，说道：“你想你刚才进屋时候的样子，我就很担心。” “哦，那是因为，今天找到了一点新的线索，可能会让进入死胡同的案情出现转折点。”安雪连忙解释道：“所以，我想得就比较入神。” “这样啊。” 白旭有点好奇道：“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想想，说不定就想明白了。” “嗯，也好。”安雪接受了她的建议，起身道，“不过，等我先洗个澡，这几天都在外面，累死了。” “好。” 白旭跟着她站起来，说道：“对了老婆，我给你炖了银耳莲子汤，你吃吗？” “嗯，大晚上的，不吃甜的。” “我没有放糖。”白旭立刻接了一句，说：“这个比较滋补，对你身体好哦。” “那行，就当是喝清粥了，你给我盛一碗吧。” 安雪说着，走进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白旭把冰箱里的银耳莲子汤盛了一碗出来，热了一下，端到餐桌上。 安雪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白旭看到她，就挥手招呼道：“老婆，快过来，趁热吃。” 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随手将干发帽裹在头发上，然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吃？” “没有味道的，不过这莲子到是很好吃。”安雪笑着吃了几颗莲子，说：“一点苦味都没有。” “我去了莲心，所以不会苦的。” “原来是这样。”安雪看了眼勺子里的白色莲子，确实是空心的。 “嗯，老婆，给我说说吧，你今天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我们发现死者鼻腔里发现的海藻，可能是来源于一个马戏团的表演哦。” “啊？” 白旭一脸懵圈地问道：“马戏团的表演，跟海藻有什么关系？”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了游乐场马戏团的宣传广告，说：“你看，这个表演。” “和鲨鱼亲密接触。” 白旭看着那张很小的照片，里面就是一个穿着美人鱼服装的演员，在和鲨鱼亲密接触。 “哇哦，这个马戏团，是从哪来的？” “这个马戏团是国际知名的马戏团，和我们这里的杂技团联手打造的。但是，这个大型的海底鱼缸，是从海边城市运送过来的。” 安雪回家之前，已经用手机百度过这个马戏团的情况了。 “哦，那确实很有可能符合死者被害的海水环境。”白旭认同地说道：“不过，你们不会是光明正大地去采集海水样本的吧？这很容易打草惊蛇，让真凶有所防备，或者直接逃跑的。” “当然不会了。”安雪笑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单纯吗？我和邱姐、小婕她们配合着进入游乐场的。” “所以，你这么晚回来，是因为你去游乐场采集了海水样本？” “嗯。” 安雪喝完了面前的银耳莲子汤，说：“好了，吃完了，我去洗碗。” 说着，她走进厨房，把碗洗干净。 没过多久，她回到卧室，就看到白旭已经很乖巧地躺在被窝里了。 “白白，说好的回自己屋去呢？” “我不要，我怕黑。”白旭把被子拉到了脖颈处盖着，一副打死我都不走的表情。 安雪走到床前坐下，故意打脸他，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不怕黑的吗？” “你不在家，就不怕黑。你在家了，就怕黑了。” 噗…… 这是什么奇怪逻辑？ 安雪知道他就是耍无赖，赖着不走，于是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家，我就去隔壁睡吧。” “不行！” 白旭一把环住她的脖子，拽到怀里：“老婆，不许顽皮，乖乖睡觉。” “我顽皮？明明是你……” 安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唇。 这一招，百试百灵。 安雪无语望天，拉起被子，关上了床头灯。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安雪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 她伸展了双手，高举过头顶，翻了个身。 原以为白旭还在熟睡中，没想到旁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6点了。 手机的闹铃掐着整点响起。 安雪立刻按掉了闹铃，缓缓坐起来。 接着，她换上了一套新的t恤和牛仔裤，踢踏着拖鞋，走进客厅。 厨房里传来“叮当”的声响。 她特意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白旭正在做早餐。 “白白，你现在越起越早了。”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以后的早餐，我都会给你做的。” 白旭说话的时候，把一些切好的香菜末撒到鸡粥上。 然后，用汤勺搅拌了一下，关火，盛了两碗放到托盘中。 接着，又摆放好了油条和煎蛋火腿，端着走出厨房。 “走了，吃早饭了。” “嗯。” 安雪跟着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接过筷子之后，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酥脆，比外面买的好吃。” “真的吗？” 白旭听到这样的表扬非常开心，自己喝了口粥，问道：“老婆，你今天是不是会去游乐场看马戏团的表演？” “额……”安雪愣愣地想了想，说，“如果确定取样的海水符合死者鼻腔里海藻的生存环境的话，会去的。” “如果去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你也想去？” “嗯，听说那个新的游乐场，特别好玩。所以，我想去玩一下。” 白旭现在的记忆果然是停留在4岁，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和期待游乐场的项目。 “好吧，如果决定去的话，我就让小婕给你订票。”安雪答应了他的要求。 “太好了！” 白旭很开心，一双凤目，竟然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现在的他，可以跟邱云的儿子菜菜玩到一起去，反正就是怎么天真怎么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安雪吃完了早餐，看了眼时间，已经快7点了。 她拿了背包，快步走到玄关处换鞋。 “我先走了，如果去游乐场，就给你电话。” “嗯，老婆再见，路上小心。” 白旭送到去搭乘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之后，才回到屋里，把碗筷收拾干净。 安雪到了楼下，坐进车里，正打算给姜鑫打电话，就发现对方已经打来了。 她连接听道：“喂，姜老师，有结果了吗？” “可以确定，海水样本，符合海藻的生存环境。也就是说，死者死的时候，可能浸泡或者吸入过这些海水。” 姜鑫很权威地说了化验结果。 安雪有点小激动，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符合的海水。 这无疑是此次案件的突破口。 安雪立刻回应道：“好，知道了，谢谢姜老师，我很快就到警局了，待会儿见。” “嗯，那先挂了。” “好。” 安雪挂了电话，开车回去警局。 将车子停妥之后，她直接去了法证中心，拿化验报告。 姜鑫一看到她，便把早就准备好的报告交给她：“你现在可以针对马戏团的人，进行调查了。” “嗯。”安雪翻开报告看了一眼，道：“我现在就回办公室，安排一下调查工作。” 说完，转身就走。 姜鑫看她开心得好像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温柔如水。只是这份温柔，被眼镜反光遮挡，并没有被安雪发现。 安雪站在电梯内，朝着姜鑫来看了一眼，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朝他挥了挥手：“姜老师，谢谢你，回见。” 姜鑫没有说话，只是学着她的样子，挥了挥手。 等电梯门关上之后，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雪很快就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大家就像是说好的一样，竟然都已经到了。 “安队，你昨晚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带着邱姐和杨婕去提取海水样本，也不叫上我！” 简晶晶一看到她出现，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安雪心里非常好，听了她的话，就笑出了声。 “你当时已经回家了，再把你叫来跟我们一起，也太折腾了。” 安雪简单的做了个解释，接着道：“不过，现在我们的这起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证据哦。” “哇，是不是海水化验有结果了？” 杨婕也满是期待地看着安雪。 “嗯！” 安雪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已经确定，昨晚在马戏团提取的海水样本，是符合死者鼻腔内发现的深海海藻的生活环境的！” “那就代表凶手是马戏团里的一员！”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而且马戏团的移动式演出，也是利用集装箱型大货车辗转的。所以，今天我们集中调查新游乐场的马戏团工作人员！” “那邵院长家里还去吗？”简晶晶举手询问。 “当然要去。”安雪接着道，“马戏团的调查，我们暂时不宜打草惊蛇，先锁定了嫌疑人，再做下一步部署。否则，很可能打草惊蛇的。” “嗯。”杨婕立刻举手道：“师姐，不打草惊蛇的话，是不是晚上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看马戏团的表演呀？” “对。” “哇哦！” 杨婕跳起来欢呼！ 她最喜欢这种一边忙工作，一边完成自己心愿的事情了。 说实在的，她也早就想去新游乐场玩了，怎奈她们的工作一直很紧凑，让她根本腾不出时间前往。 现在好了，她可以直接去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安雪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没好气地敲了敲桌面，提醒道：“别想了，你是去工作的！” 第352章 拉开序幕 白旭指着门口的冰淇淋车，说：“老板说，我可以穿一整天。” “6月的天气，你穿一整天，不怕把自己热死啊。” 安雪拉着他进了游乐场，直接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去，把这身行头换下来。” “啊？” 白旭有点不情愿，但是看着安雪微嗔的眼神，立刻答应道：“好嘛，脱就脱呗，不需要去厕所的。” 说着，他就让安雪帮自己把身后的拉链拉下来。 很快就把橘猫的毛绒服脱了下来。 安雪让他把衣服还给冰淇淋车的老板，才带着他和其他人汇合。 简晶晶看着安雪和白旭出现，便开口问道：“安队，我们现在做什么？” “大家四处看一下，了解一下整个游乐场的布局。尤其是马戏团周围的情况，需要特别留意，以免晚上我们行动的时候，出现意外。现在是上午10点，等到晚上8点，也就是马戏团的表演开始前，大家各自入场，戴上无线电耳麦。” “是！”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之后，就各自散去了。 白旭看着他们离开之后，立刻拉着安雪的手，说：“老婆，我们也走吧，去玩一下过山车吧。” “过山车？” “对啊。” 白旭指着排队最长的游乐项目，说：“就是那个。” “你自己去吧，我要去查看一下游乐场的地形，和几处逃生通道。” 安雪松开手，让他自己去玩。 白旭不乐意了，再次拉住她的手，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玩，我也不玩。” 安雪看着他嘟着嘴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这样吧，你先陪我查看地形和逃生通道，等会儿有时间的话，我们再来排队等这个过山车项目。” “好。” 白旭爽快地答应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于是，两人就按照安雪说的，逛起了整个游乐场。 快到中午12点的时候，白旭露出了小孩子的辛苦和疲惫，嘟着嘴蹲在地上，不愿意继续走路了。 安雪看他拉着自己的手，蹲在地上，便意识到他累了，便问道：“怎么了？饿了？” “嗯，老婆，我们休息一下吧。”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的脚很酸，走不动了。” 这样的反应，也让安雪明白了日常生活中，男人陪女人逛街，每次都要找休息椅坐着的原因了。 他是真的累的走不动了，只想安静地在休息椅上坐着。 “好吧，我看到前面有家面馆，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 “嗯！” 白旭一听这话，立刻就站起来，好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疲惫，拉着安雪就往前面的面店跑去。 进了店铺之后，他第一时间来到柜台前，看着墙上的菜单，说：“老板，一份三鲜面，一份雪菜肉丝面，然后加一个白切鸭胗，一个凉拌百叶丝，和一个凉拌黄秋葵。” “好咧，给您下单，凭小票取面条，这边请！” 老板一串习惯性地招呼，把小票给了白旭，然后示意他到厨房窗口，等着面条煮好。 安雪则拿出手机，扫码支付了费用。 很快的，服务生把三个凉菜切好，送到了安雪所在的餐桌上。 接着，白旭就用托盘，端着两碗面走到安雪面前坐下。 “老婆，你的三鲜面。” 他把一碗热腾腾的三鲜面端给安雪，又拿了筷筒中的筷子擦了一下，递给安雪。 安雪接过筷子，把面条和面浇头绊了一下，撩起一筷子面条，呼了一口，说：“嗯，这面条味道不错，爽快又嚼劲，面汤也鲜，挺好吃的。” 闻言，白旭也跟着尝了一口，点头道：“是不错，这个小菜也不错。” 说着他就拿起鸭胗的小碟子，将整碟的鸭胗都倒进了安雪的碗里。 “老婆，这个，你爱吃，多吃一点。” “好了，你吃你的，没看到大家都在看你吗？” 安雪听着他直来直去的说话声，意识到周围的客人，都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其中有几个，更是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白旭因为安雪的话，转头朝着旁边的人看去，就听到一对老夫妻中的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你不错啊，知道疼自己媳妇！不像我老伴，只有我给他留好吃的，他哪会想到我爱吃什么。” 说完，老太还不忘朝着面前的老头子白了一眼。 结果，老头子不服气了，指着面前的一碟糖醋姜丝说：“这个，不是你一直嫌辣嘛，所以，我才不让你吃！要不然，你吃完之后，肚子疼怎么办？我哪里不想到你爱吃什么了，真是胡说八道！” “那你说，我爱吃什么？！” 老太一听也不高兴了，立刻放下筷子，怼起了老头子。 白旭看他们要吵架，连忙开口道：“阿公，阿婆，你们别吵架，吵架伤感情的。其实，做了夫妻，就是要相互迁就和体谅的，否则是不可能相伴几十年的。我看到你们的样子，是非常羡慕的，因为我也希望和我老婆，能向你们一样，长长久久。” 噗…… 安雪以前真的没发现，白旭这么会说好话，一段话说得老头和老太顿时没了脾气，咧嘴大笑起来。 “小伙子，就你对你媳妇的这个样子，一定可以长长久久的。” 老太说着，把面前的一个荷包蛋夹到老头碗里。老头则把自己碗里的一个百叶包，夹给了自己老太婆。 老两口一下子就恢复了一贯的和睦。 白旭听他们夸自己，心里很开心，脸上也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看着安雪，小声道：“老婆，你听到了吗？他们说我们可以长长久久的。” “你啊，好好吃面！食不言寝不语，懂吗？” “懂。” 白旭明白地点了点头，立刻就拿着筷子，专心吃面，再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面店里变得安静下来，其他餐桌前的客人，也都收回了视线，自顾自地吃着午饭。 差不多半小时后，安雪和白旭吃完了东西，走出面店。 白旭看了眼当头的太阳，立刻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把防紫外线的小阳伞，打开后为安雪撑着。 “老婆，走吧，是不是还要继续往前面去查看地形？” 安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手上的遮阳伞，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是啊，还有大概一半的园子要逛，等结束了，我就陪你去排队，乘坐那个过山车。” “嗯。” 白旭用力点了点头，开心地陪着安雪继续查看地形和安全通道。 大概又过了三个小时，他们回到了游乐园的大门口。 显然，一整圈算是逛完了。 白旭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直接在圆形花坛的外栏石墩上坐下休息。 安雪知道他是真的很累很辛苦了，便走去小卖部，买了两盒冰淇淋，回到他身边。 “给，吃冰淇淋吧。” “嗯。” 白旭接过冰淇淋，尝了一口，问道：“老婆，这是什么味道的？” “香草味的。” “那你的呢？”他看着安雪手中的粉色冰淇淋，问道：“是草莓味道吗？” “嗯。”安雪点头。 “我可以尝一口吗？”白旭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安雪笑着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白旭尝了一口，说：“礼尚往来，我也喂老婆尝一口香草味道的。” 安雪张嘴吃了一口，就见他再次张开嘴，说：“好了，老婆，你也再喂我一下吧。” …… 安雪这下算是明白了，他其实根本不是真的想尝自己的冰淇淋，而是要让自己喂他。 “去！大庭广众，公共场合，不许胡闹！” “为什么呀？”白旭嘟着嘴，不解地问道，“你没看到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特别羡慕吗？” “你是有多虚荣啊？喜欢看别人这样的眼神！” 安雪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声警告道：“不许再胡闹了，否则我以后都不带你出来玩了！” “好嘛，好嘛，一切都听老婆的！”白旭连忙拉住安雪的手，不让她生气，故意卖萌地嘟起嘴吧，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排队坐过山车呀？” “现在就去吧。” 安雪回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过山车的排队处走去。 说来也巧，两人刚到那里，就看到了杨婕，邱云和简晶晶三人。 此时，她们已经排到了队伍的中段，说明这三个人，早一个小时就已经在了。 很快的，三人就看到安雪和白旭。 起初，她们都有点心虚，不太敢看安雪的方向。但是，过了一会之后，似乎就没那么胆怯了。 只听到“呜”的一声，安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杨婕发来的信息。 ——师姐，我们保证，是逛完整个游乐园，才过来排队的。 安雪知道她是在想自己表明心迹，便回复道： ——知道了，安心排队吧，等晚上8点，再各自进入马戏团，观看表演。 ——嗯，好，谢谢师姐！ 杨婕明显松了口气，发送留言的时候，还不忘给配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安雪看着她傻笑的样子，没有理会，只是靠在白旭身边，略微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对于这些游乐项目，她的兴趣不大。 不过，白旭喜欢的话，她也可以陪着玩一下，反正她本身没有恐高症，也不容易晕车。 差不多排队2个小时，才轮到他们坐上过山车。 工作人员让他们坐好之后，放下了保险杆。 白旭知道很快车子就要爬坡了，转头对着安雪说：“老婆，如果害怕的话，就抓紧我的手。” “放心吧，我不怕这个。” 安雪说了一句大实话。 白旭心里有点小失落，抿了抿唇，小声答应了一句：“哦。” 安雪也没有在意。 很快的，过山车爬到了顶端，开始下坠了。 突然，一个大回环，周围发出一片尖叫声。 安雪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这时候，她留意到身边的白旭，发现他拧着眉，紧闭着双眼不发一言。 安雪知道他在害怕呢，连忙握住他的手，大声道：“白白，啊——” 她学着周围的人那样尖叫，顿时就让白旭睁开了双眼。 他似乎是男友力爆棚，回握着安雪的手，安抚道：“老婆，有我在呢，不怕哦。” “白白，很多人说，坐过山车，放声尖叫，就不会害怕了，你陪我一起叫！”安雪是真的聪明，既没有打击白旭的自尊心，也让他跟着大家发声尖叫。 啊—— 这个尖叫之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得灿烂洒脱。 一圈过山车坐下来，一切恢复了平静，周围的乘客陆续走下车子，从安全出口处离开。 白旭紧紧拉着安雪的手，回到了平地上。 “老婆，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啊。”首发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拉起他的手，说：“还挺好玩的。下次等案子侦破之后，再来玩吧。” “好！” 白旭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刚开始害怕，没有半点迟疑就接受了安雪的提议。 渐渐的，太阳下山，天色暗了下来。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道：“马上就6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然后就入场马戏团看表演。” “嗯。” 白旭完全听从安雪的安排。 两人就在马戏团表演帐篷的附近，找了个座位休息。 差不多7点的时候，安雪就拉着白旭进了马戏团表演的观众席。 她想找点进去，然后找个靠前的位子坐下。 谁知，当两人进入表演帐篷的时候，看台前面已经坐满了等候的观众了。 “哇，不是8点才开始吗？”白旭忍不住感叹道，“已经这么多人了！” “是啊，竟然这么多人了。”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发现了前排石睿的身影。 “走，白白，我们往前走一点。” 安雪拉着白旭，朝着石睿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不过，周围已经坐满了人，所以她也只能在距离石睿五排远的座位处叫他的名字，“石睿！” “诶，安雪。” 石睿转头看去，见来人是安雪，便连忙挥手道：“你就坐在那里吧，这边现在是过不来了。” “嗯，好。”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真没想到，提前一个小时过来，都已经没有前排的位子了。” “据说这个马戏团的表演非常精彩，所以大家都早早地过来占位子了。” 石睿说话的时候，看到了安雪身边的白旭，好奇地问道：“这位是白旭老师吧？” “嗯，我是白旭！你好。” 白旭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石睿早就听说了白旭因为一个小意外，目前还在休假中。 现在看他的精神状态似乎还不错，只是说话的样子，有点小幼稚。 “你好。” 石睿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就看到舞台中央，马戏团的成员，开始布置现场的道具了。 没过多久，杨婕，邱云和简晶晶也来到了观众席。 三个人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三个门进入的，加上安雪的位置，刚好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53章 抓捕凶手 “大家四处看一下，了解一下整个游乐场的布局。尤其是马戏团周围的情况，需要特别留意，以免晚上我们行动的时候，出现意外。现在是上午10点，等到晚上8点，也就是马戏团的表演开始前，大家各自入场，戴上无线电耳麦。” “是！”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之后，就各自散去了。 白旭看着他们离开之后，立刻拉着安雪的手，说：“老婆，我们也走吧，去玩一下过山车吧。” “过山车？” “对啊。” 白旭指着排队最长的游乐项目，说：“就是那个。” “你自己去吧，我要去查看一下游乐场的地形，和几处逃生通道。” 安雪松开手，让他自己去玩。 白旭不乐意了，再次拉住她的手，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玩，我也不玩。” 安雪看着他嘟着嘴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这样吧，你先陪我查看地形和逃生通道，等会儿有时间的话，我们再来排队等这个过山车项目。” “好。” 白旭爽快地答应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于是，两人就按照安雪说的，逛起了整个游乐场。 快到中午12点的时候，白旭露出了小孩子的辛苦和疲惫，嘟着嘴蹲在地上，不愿意继续走路了。 安雪看他拉着自己的手，蹲在地上，便意识到他累了，便问道：“怎么了？饿了？” “嗯，老婆，我们休息一下吧。”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的脚很酸，走不动了。” 这样的反应，也让安雪明白了日常生活中，男人陪女人逛街，每次都要找休息椅坐着的原因了。 他是真的累的走不动了，只想安静地在休息椅上坐着。 “好吧，我看到前面有家面馆，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 “嗯！” 白旭一听这话，立刻就站起来，好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疲惫，拉着安雪就往前面的面店跑去。 进了店铺之后，他第一时间来到柜台前，看着墙上的菜单，说：“老板，一份三鲜面，一份雪菜肉丝面，然后加一个白切鸭胗，一个凉拌百叶丝，和一个凉拌黄秋葵。” “好咧，给您下单，凭小票取面条，这边请！” 老板一串习惯性地招呼，把小票给了白旭，然后示意他到厨房窗口，等着面条煮好。 安雪则拿出手机，扫码支付了费用。 很快的，服务生把三个凉菜切好，送到了安雪所在的餐桌上。 接着，白旭就用托盘，端着两碗面走到安雪面前坐下。 “老婆，你的三鲜面。” 他把一碗热腾腾的三鲜面端给安雪，又拿了筷筒中的筷子擦了一下，递给安雪。 安雪接过筷子，把面条和面浇头绊了一下，撩起一筷子面条，呼了一口，说：“嗯，这面条味道不错，爽快又嚼劲，面汤也鲜，挺好吃的。” 闻言，白旭也跟着尝了一口，点头道：“是不错，这个小菜也不错。” 说着他就拿起鸭胗的小碟子，将整碟的鸭胗都倒进了安雪的碗里。 “老婆，这个，你爱吃，多吃一点。” “好了，你吃你的，没看到大家都在看你吗？” 安雪听着他直来直去的说话声，意识到周围的客人，都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其中有几个，更是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白旭因为安雪的话，转头朝着旁边的人看去，就听到一对老夫妻中的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你不错啊，知道疼自己媳妇！不像我老伴，只有我给他留好吃的，他哪会想到我爱吃什么。” 说完，老太还不忘朝着面前的老头子白了一眼。 结果，老头子不服气了，指着面前的一碟糖醋姜丝说：“这个，不是你一直嫌辣嘛，所以，我才不让你吃！要不然，你吃完之后，肚子疼怎么办？我哪里不想到你爱吃什么了，真是胡说八道！” “那你说，我爱吃什么？！” 老太一听也不高兴了，立刻放下筷子，怼起了老头子。 白旭看他们要吵架，连忙开口道：“阿公，阿婆，你们别吵架，吵架伤感情的。其实，做了夫妻，就是要相互迁就和体谅的，否则是不可能相伴几十年的。我看到你们的样子，是非常羡慕的，因为我也希望和我老婆，能向你们一样，长长久久。” 噗…… 安雪以前真的没发现，白旭这么会说好话，一段话说得老头和老太顿时没了脾气，咧嘴大笑起来。~ “小伙子，就你对你媳妇的这个样子，一定可以长长久久的。” 老太说着，把面前的一个荷包蛋夹到老头碗里。老头则把自己碗里的一个百叶包，夹给了自己老太婆。 老两口一下子就恢复了一贯的和睦。 白旭听他们夸自己，心里很开心，脸上也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看着安雪，小声道：“老婆，你听到了吗？他们说我们可以长长久久的。” “你啊，好好吃面！食不言寝不语，懂吗？” “懂。” 白旭明白地点了点头，立刻就拿着筷子，专心吃面，再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面店里变得安静下来，其他餐桌前的客人，也都收回了视线，自顾自地吃着午饭。 差不多半小时后，安雪和白旭吃完了东西，走出面店。 白旭看了眼当头的太阳，立刻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把防紫外线的小阳伞，打开后为安雪撑着。 “老婆，走吧，是不是还要继续往前面去查看地形？” 安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手上的遮阳伞，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是啊，还有大概一半的园子要逛，等结束了，我就陪你去排队，乘坐那个过山车。” “嗯。” 白旭用力点了点头，开心地陪着安雪继续查看地形和安全通道。 大概又过了三个小时，他们回到了游乐园的大门口。 显然，一整圈算是逛完了。 白旭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直接在圆形花坛的外栏石墩上坐下休息。 安雪知道他是真的很累很辛苦了，便走去小卖部，买了两盒冰淇淋，回到他身边。 “给，吃冰淇淋吧。” “嗯。” 白旭接过冰淇淋，尝了一口，问道：“老婆，这是什么味道的？” “香草味的。” “那你的呢？”他看着安雪手中的粉色冰淇淋，问道：“是草莓味道吗？” “嗯。”安雪点头。 “我可以尝一口吗？”白旭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安雪笑着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白旭尝了一口，说：“礼尚往来，我也喂老婆尝一口香草味道的。” 安雪张嘴吃了一口，就见他再次张开嘴，说：“好了，老婆，你也再喂我一下吧。” …… 安雪这下算是明白了，他其实根本不是真的想尝自己的冰淇淋，而是要让自己喂他。 “去！大庭广众，公共场合，不许胡闹！” “为什么呀？”白旭嘟着嘴，不解地问道，“你没看到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特别羡慕吗？” “你是有多虚荣啊？喜欢看别人这样的眼神！” 安雪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声警告道：“不许再胡闹了，否则我以后都不带你出来玩了！” “好嘛，好嘛，一切都听老婆的！”白旭连忙拉住安雪的手，不让她生气，故意卖萌地嘟起嘴吧，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排队坐过山车呀？” “现在就去吧。” 安雪回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过山车的排队处走去。 说来也巧，两人刚到那里，就看到了杨婕，邱云和简晶晶三人。 此时，她们已经排到了队伍的中段，说明这三个人，早一个小时就已经在了。 很快的，三人就看到安雪和白旭。 起初，她们都有点心虚，不太敢看安雪的方向。但是，过了一会之后，似乎就没那么胆怯了。 只听到“呜”的一声，安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杨婕发来的信息。 ——师姐，我们保证，是逛完整个游乐园，才过来排队的。 安雪知道她是在想自己表明心迹，便回复道： ——知道了，安心排队吧，等晚上8点，再各自进入马戏团，观看表演。 ——嗯，好，谢谢师姐！ 杨婕明显松了口气，发送留言的时候，还不忘给配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安雪看着她傻笑的样子，没有理会，只是靠在白旭身边，略微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对于这些游乐项目，她的兴趣不大。 不过，白旭喜欢的话，她也可以陪着玩一下，反正她本身没有恐高症，也不容易晕车。 差不多排队2个小时，才轮到他们坐上过山车。 工作人员让他们坐好之后，放下了保险杆。 白旭知道很快车子就要爬坡了，转头对着安雪说：“老婆，如果害怕的话，就抓紧我的手。” “放心吧，我不怕这个。” 安雪说了一句大实话。 白旭心里有点小失落，抿了抿唇，小声答应了一句：“哦。” 安雪也没有在意。 很快的，过山车爬到了顶端，开始下坠了。 突然，一个大回环，周围发出一片尖叫声。 安雪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这时候，她留意到身边的白旭，发现他拧着眉，紧闭着双眼不发一言。 安雪知道他在害怕呢，连忙握住他的手，大声道：“白白，啊——” 她学着周围的人那样尖叫，顿时就让白旭睁开了双眼。 他似乎是男友力爆棚，回握着安雪的手，安抚道：“老婆，有我在呢，不怕哦。” “白白，很多人说，坐过山车，放声尖叫，就不会害怕了，你陪我一起叫！”安雪是真的聪明，既没有打击白旭的自尊心，也让他跟着大家发声尖叫。 啊—— 这个尖叫之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得灿烂洒脱。 一圈过山车坐下来，一切恢复了平静，周围的乘客陆续走下车子，从安全出口处离开。 白旭紧紧拉着安雪的手，回到了平地上。 “老婆，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啊。”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拉起他的手，说：“还挺好玩的。下次等案子侦破之后，再来玩吧。” “好！” 白旭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刚开始害怕，没有半点迟疑就接受了安雪的提议。 渐渐的，太阳下山，天色暗了下来。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道：“马上就6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然后就入场马戏团看表演。” “嗯。” 白旭完全听从安雪的安排。 两人就在马戏团表演帐篷的附近，找了个座位休息。 差不多7点的时候，安雪就拉着白旭进了马戏团表演的观众席。 她想找点进去，然后找个靠前的位子坐下。 谁知，当两人进入表演帐篷的时候，看台前面已经坐满了等候的观众了。 “哇，不是8点才开始吗？”白旭忍不住感叹道，“已经这么多人了！” “是啊，竟然这么多人了。”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发现了前排石睿的身影。 “走，白白，我们往前走一点。” 安雪拉着白旭，朝着石睿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不过，周围已经坐满了人，所以她也只能在距离石睿五排远的座位处叫他的名字，“石睿！” “诶，安雪。” 石睿转头看去，见来人是安雪，便连忙挥手道：“你就坐在那里吧，这边现在是过不来了。” “嗯，好。”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真没想到，提前一个小时过来，都已经没有前排的位子了。” “据说这个马戏团的表演非常精彩，所以大家都早早地过来占位子了。” 石睿说话的时候，看到了安雪身边的白旭，好奇地问道：“这位是白旭老师吧？” “嗯，我是白旭！你好。” 白旭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石睿早就听说了白旭因为一个小意外，目前还在休假中。 现在看他的精神状态似乎还不错，只是说话的样子，有点小幼稚。 “你好。” 石睿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就看到舞台中央，马戏团的成员，开始布置现场的道具了。 没过多久，杨婕，邱云和简晶晶也来到了观众席。 三个人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三个门进入的，加上安雪的位置，刚好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54章 鲨鱼实验 谢晓筠腿上的伤口，鲜血直流，明显是伤到了大动脉。 如果不立刻止血，很快就会失血过多死亡的。 白旭看着这一幕，立刻对着石睿道：“石队，把你的皮带给我！” 石睿没有任何迟疑，就把皮带递给了白旭。 “按住他。” 白旭果断说了一句，众人立刻就按住了谢晓筠。 他用皮带，在谢晓筠伤口的上部分，用皮带勒紧。 啊—— 这种勒紧的疼痛感，让谢晓筠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不过，因为这样，伤口的流血停止了。 白旭接着说道：“10分钟松开一次，再勒紧，否则他的腿会坏死！” “好，知道了。” 安雪看着邱云，问道：“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邱云点了点头，说：“不过，需要20分钟左右。” “那找个小推车过来，把人抬车上去。” 安雪看留在这里不行，对着身后的团长说：“你别傻愣着了，快去拿小推车过来！” “哦，是！” 油腻大叔也是惊住了，立刻照做。 很快的，运送货物的小推车推到安雪面前，大家帮忙把谢晓筠送上车子。 “白白，石睿，你们带着他去等救护车，我留在这里检查一下鱼缸的情况。” 安雪知道鲨鱼不会随便攻击人，尤其是这样的鲨鱼，跟谢晓筠已经相处多时了。 鲨鱼突然这样攻击谢晓筠，一定是有原因的。 安雪也是帮谢晓筠处理伤口的时候，留意到美人鱼的裙摆上，有一丝油脂。 这种油脂，不是谢晓筠伤口上的油脂，像是鱼油之类的东西，带着很浓的鱼腥味。 有鱼脂，就可能会带有鱼类的血迹。 鲨鱼对血腥味是最敏感的，一般情况下，鲨鱼可以嗅出水中百万分之一的血腥味。 那么，在这样一个表演型的鱼缸内，就更不用说了。 加上鲨鱼本身很讨厌人类身份分泌出来的左旋羟基丙氨酸的气味，这种气味，即使海水中的浓度只有800亿分之一，鲨鱼都能闻到。 所以，在这两种气味的交集下，鲨鱼就会变得很容易攻击人了。 石睿和白旭在谢晓筠的身上改了一块白布，以免路人看到他的伤情，出现恐慌。 见两人就要推着谢晓筠出去，安雪一把拉住白旭的手：“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老婆，不会有事的。”白旭朝她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回握着她的手，说，“到是老婆，你要注意安全，可不要随便下鱼缸冒险哦。” 这话，很明显，他也察觉到了谢晓筠裙摆上的油脂。 安雪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就算下水，我也会让人把鲨鱼移开之后，再下水吧。” “嗯。” 白旭低头，在安雪脸上亲了一下，说：“那我走了，等会儿见。” “去吧。” 安雪看着白旭和石睿推着小推车到门口等救护车，自己则向马戏团里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出示了证件。 “警察，请大家都到后台坐一会儿，我们需要为大家录口供。” “啊？这个也要录口供啊，他的情况，不是意外吗？” 演员中有人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安雪直接解释道：“是意外，还是人为，我们警方会给出定义，希望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吧，录口供就录口供吧，只希望能快点。” 表演空中飞人的女演员，摇曳着身姿，走到自己的化妆台前坐下。 安雪看了眼周围的保安，说：“麻烦你们把马戏团的所有人工作人员，演员都带来后台，一个都不能少！” “哦，好。” 之前阻拦安雪进入后台保安，看到安雪的证件，内心除了震惊，还有点懊悔。 早知道是这样，他绝对不会阻拦安雪进入后台的，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怀疑是害了谢晓筠的嫌疑犯。 安雪见刚才阻拦自己的保安站在一旁发呆，立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胸前工号牌，问道：“方保安，对我的话有疑问吗？” “没，没有，我现在就去查看。” 说着，方保安就和同事一起，确认人数。 后台中，团长看着安雪，心里同样是七上八下的，实在没想到这么一个长得好像大学生的小姑娘，竟然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来到安雪面前，试图为了刚才收钱的事情作解释。 “安警官，那个……” “范团，你先别急着说话。”安雪打断了他的言语，来到众人面前，说：“等会儿，警方人员到位之后，我们会逐一给你们做笔录的。” 说话的时候，警方的法证人员已经到场了。 姜鑫走进表演场地，看着面前的巨大玻璃鱼缸，扶了扶眼镜，道：“这个，到是挺壮观的。” “是啊。” 安雪来到他身边，小声道：“我怀疑有人在伤者谢晓筠的表演服上涂抹了鱼脂和鱼血之类的东西，导致事故发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姜鑫转头询问安雪，“那些人都没有离开过现场吧？” 琥珀色的眸子，带着一丝专属于他的腹黑气息。 安雪点了点头：“是，你不会是跟我想的一样吧？” “应该是吧。” 姜鑫扶着眼镜，笑了笑，说：“先让人给他们录口供，我们法证人员，会做好准备的。” “嗯。” 安雪明白她的意思，对着到场的警员，说：“这里交给法证的同事处理，大家先去给马戏团的工作人员录制口供吧。” “是！” 警员们很快就按照安雪的吩咐，进了后台。 安雪轻轻拉上后台的红色帐幔，询问到场的保安：“人都到齐了吗？” “嗯，都到了。” 方保安点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安雪便示意两个保安，说：“麻烦你们守在这里，不可以让别人进来，更不可以让这里的人离开后台，明白吗？” “是，安警官放心。” “谢谢。” 安雪道了声谢，就走到了油腻大叔范团长面前。 “范团，麻烦借一步说话。” “额，”油腻大叔迟疑了一下，跟着安雪到角落处说话：“安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谢晓筠是不是你们马戏团最火的演员？” “是的。” 油腻大叔用力点了点头，说：“很多人都是奔着他的节目买票入场的。之前都表演一个多月了，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团长也是很无语，感觉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么一来，“和鲨鱼亲密接触”的节目，永远都不可能再表演了。 “那么，在谢晓筠的节目出名之前，马戏团谁的节目最火爆？” “空中飞人呀。”油腻大叔不假思索地回答。 安雪朝着空中飞人的两个演员看去，明白地点了点头：“那你们团里，有没有谁和谢晓筠有矛盾？” “啊？” 油腻大叔略微有些迟疑，似乎是听懂了安雪的问题，小声道：“安警官，你不会是怀疑谢晓筠被咬伤，不是意外吧？” “你只要回答我，谁跟谢晓筠有过节。”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软体表演的演员小童。原本鲨鱼这个节目，是让他来表演的，但是晓筠的古典舞更有美感，更像‘壁画飞天’的样子，才让晓筠表演的。” “也就是说，原本可能大火的马戏团招牌明星是小童。” “对。”油腻大叔一边说，一边朝着小童和表演空中飞人的高捷看了一眼，问道：“安警官，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不知道。” 安雪直接否定了他的推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只要你拿出团长的威信，配合我的工作就可以了。” “哦，我很愿意配合。”油腻大叔说完，还特意低下头，凑到安雪耳边，解释道：“安警官，关于刚才的钱……” “钱的事情，暂时不提，先处理这场意外事件。”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非常天真单纯。 可是，在油腻大叔眼中，却有点瘆得慌。 这时候，红色帐幔被拉开。 姜鑫朝着安雪招了招手，示意道：“安队，可以了。” “哦，麻烦大家，都到舞台中央等一会儿，我们做过简单的实验。” 安雪拍了拍手，笑呵呵地提醒众人从后台走进舞台中央，就站在大鱼缸旁边。 马戏团的很多人员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到舞台中央等侯。 就在他们都出去之后，安雪检查了几个演员的化妆台。 而后，也跟着走到了舞台中央。 “警察同志，我们口供都录完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等这个实验做完，确定大家的清白，就可以离开了。” 说完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走到鱼缸顶端，将一只道具手放入鱼缸中。 没过多久，鲨鱼就咬住了那只手。 在场一片惊呼。 接着，那个人将自己的手放入鱼缸中，非常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 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问道：“为什么那鲨鱼攻击道具手，不攻击真人呢？” 姜鑫和安雪相互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他立刻出列解释道：“因为道具手上沾了一些鱼血。大家都知道的，鲨鱼对血腥味非常敏感的。” “确实。” 在场的人，都非常认同这个说法。 “所以，这个实验很简单，只要大家把手放进鱼缸中，鲨鱼没有攻击你们，就立刻可以离开这里，回家去。” 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质疑。 “开玩笑！这是在那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如果手上有伤怎么办？” “关于这点，我已经在刚才大家录制口供的时候，检查过了。你们每个人的手都没有受伤！所以，如果现在谁把自己的手弄伤了，就说明他做贼心虚。” 安雪的话非常清楚明确，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着小童和高捷两个演员的方向看去。 “安警官，你这样的决定，也太武断了吧。” 高捷立刻提出质疑，说：“这是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呢。” “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没有陷害谢晓筠受伤，就一定不会有事！因为，大家应该都明白的，这条鲨鱼沙沙，跟谢晓筠的关系是非常好的。只是，今天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才让沙沙出于本能，伤害了谢晓筠。” 对于这话，在场很多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是认可的。 其中一个清洁大婶举手道：“我愿意先试！因为我之前在晓筠的帮助下，有摸过沙沙，它真的是非常听话的！” “王大婶，你疯了！鲨鱼可是畜生，万一……” 高捷试图阻止，可是清洁大婶完全不怵她，直接道： “我不怕。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完，她就看向安雪，问道：“警察同志，你说吧，怎么做？” “为了表达我对这位大婶的敬意，我会陪着这位大婶一起做这个实验。” 这话让杨婕震惊了，拧着眉看着安雪，试图阻止：“师姐！你……” “不要紧。” 安雪用眼神示意她没事。 身旁的姜鑫也是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让她不用担心。 杨婕会意，立刻明白这是他们两人的计策。 而后，安雪就和王大婶一起走上楼梯，来到鱼缸顶端。 两人将手放入鱼缸之中，就看到鲨鱼从她们周围游过，却并没有进行攻击。 很快的，王大婶拿出手，向大家比划了一下，说：“看，没事哦！” 安雪同样抬起手，向众人示意。 接着，她陪着清洁大婶走下楼梯，特意向所有人宣布：“所以，王大婶，你的嫌疑解除了，可以回家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王大婶立刻就走进后台，拿了自己的小拎袋，从侧面的出口离开。 眼见这样一个大婶都可以回去了，几个胆大的工作人员也都举起手，愿意参加实验。 没过多久，在场就已经有半数人通过了实验。 一旁的小童和高捷，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慢慢的，马戏团其他演员也都通过了实验，各自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团长，小童和高捷三人，还没有接受测试。 安雪看着他们三人，问道：“三位，你们谁先呢？” “我。” 几乎是同时，团长和小童一起举手。 安雪看了两人一眼，说：“那么团长先吧。” “好。” 油腻大叔立刻就从楼梯，爬到鱼缸顶端。 他把手伸进水中，看着近在咫尺的鲨鱼，感觉表情都要哭了。 没过多久，他把手抬起来，对着地面上的小童和高捷挥手：“真的没事呢。” 小童立刻开口道：“警察同志，下一个是我。” “好。” 安雪看着油腻大叔笑呵呵地走下楼梯，小童立刻跑上去。 起初，有些迟疑，但是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定，把手放了下去。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两分钟后，他抬起手，明显松了口气：“我没事。” 高捷看着他那只沾了海水的右手，双手不自觉地握拳。 此时，还留在现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高捷，等着她上去试水。 可是，高捷迟迟不敢表态。 安雪走到她面前，笑着问道：“高小姐，就剩下你了。” “我干嘛也上去试这个？如果有个什么万一，你们警方能负责我的后半生吗？” “大家都试了，都没事，为什么你不敢试？”魔术师徐凯杰看着高捷，质疑道：“难道说，是你对谢晓筠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发生意外？” “怎么了可能！”高捷连忙否认。 “既然你没有做过伤害谢晓筠的事情，你怕什么？” “就是，不敢试的话，一定有问题！原本你就嫉妒谢晓筠抢了你的风头，成了马戏团最卖座的节目。”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指责高捷。 第355章 姐妹情深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指责高捷。 高捷听完之后，连忙否认道：“我没有！不就是把手伸进鱼缸嘛，我试就是了！” 说完，她爬上梯子，站在鱼缸顶上，看着里面不停盘旋的鲨鱼。 高捷缓缓伸出右手，就听到下方安雪和杨婕的对话： “师姐，鲨鱼真的对血腥味特别命案吗？” “是啊，被海水稀释了一百万分之一的血腥味，鲨鱼依然可以闻到的。” 安雪的声音不大，却足可以让高捷听清楚。 高捷拧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最终只是快速地用手拨了几下水面，便下了梯子。 众人看她的手都没有进入鱼缸超过十秒钟，立刻不满地数落道： “高捷，你这压根就没有把手放进水里啊。撩水而已，一撩一缩手，谁都敢啊。” “就是，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对啊，谢晓筠受伤，是你设计陷害的吧？” …… 说着，在场的人，就对着安雪道：“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查一查高捷！她应该是马戏团里最希望谢晓筠死的人！” “没错，今晚的意外，绝对有可能跟她有关！” “是啊，应该把她抓会警局，好好审审！” …… “你们够了！”高捷咧着嗓子，怒声喝斥。 原本充满怒气的脸上，转而笑了起来，冷眼扫过面前众人，说： “你们少装清高了！试问，今晚参与演出的人，哪个不对谢晓筠羡慕嫉妒恨？谁不想他出点意外，没办法参加之后的演出？现在，站在警察面前，都装出一副正义凛然，为谢晓筠打抱不平的嘴脸了？平时，你们暗中对他使绊子，欺负他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高捷，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表演软体舞蹈的小童立刻出言纠正道，“我们现在说的是谢晓筠今晚被鲨鱼咬伤的事情，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你要么就回到鱼缸顶上，把手放进去静止两分钟，再拿出来。我们就信你是清白的！” “对，你做到，我们就信你！” 其他人帮着附和。 安雪看着高捷，问道：“怎么样，要再试一次吗？” “不试了！”高捷直接拒绝道：“我凭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冒险。” “若是这样，就只能麻烦高小姐，跟我们回一趟警局了。” 安雪说着，就拿出了手铐。 “呵，你们警方抓人这么儿戏的吗？”高捷冷嗤一声，质问道：“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嫌疑犯吗？” “你化妆台下面应该还留着你擦手的鱼脂和指纹吧？” 安雪之前最后一个离开后台，就是为了查看嫌疑人的化妆台和私人物品。 她非常清楚，谢晓筠裙子上的鱼脂，是在他上场前抹上去的，否则那油腻腻的东西，一定会被发现的。 由于表演场的四个出口，都有警方人员盯着。所以，当时现场的马戏团工作人员和表演者，都不可能离开现场去销毁证据。 事发之后，警方立刻介入调查，凶手同样没有机会离开，只能把证据随身携带，或者随手藏起来。 所以，安雪才和姜鑫设置了这么一个用手试鲨鱼的环节。 为的就是让凶手因为害怕，不敢尝试，自露马脚。 “什，什么鱼脂和指纹？” 高捷明显是心慌了，但是面上还再继续装着完全听不懂的样子，撇清关系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才会安排‘伸手进入鱼缸’的测试。因为，只有手上占有鱼脂和血腥味的人，才会害怕把手伸入鱼缸之中。” 安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露出她的右手，说：“因为，你也知道，鲨鱼可以闻到被海水稀释了一百万分之一的血腥味。” 说着，安雪拿出一支棉签，在她手掌上滑了一下，放入证物袋中，交给了姜鑫。 “你要证据，你手上残留的鱼脂和你化妆台下面痕迹，做完化验比对之后，就是最好的证据。” 听着这番解释，高捷知道自己的罪名已经坐实了，用力甩开安雪的手，挑着她的错处。 “安警官，我是故意把鱼脂抹在了谢晓筠的裙子上，我认了！但是你呢，让普通人将手放入鱼缸之中，随时都可能遭受鲨鱼噬咬，你是在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安雪笑着看向鱼缸顶端，对着简晶晶说：“揭秘吧。” “好。” 简晶晶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就把一个透明的方形玻璃容器从里面拿出来，解释道： “大家放下手的位置，就在这个玻璃容器里。所以，鲨鱼看着离大家很近，其实是不可能咬伤大家的。” “咦，这不是魔术师的道具吗？” 大家看着那个透明玻璃容器，齐刷刷地看向一旁的马戏团魔术师王凯杰。 “额……” 王凯杰憨憨一笑，摘下高礼帽，做了一个非常绅士的鞠躬，解释道：“这是姜先生找我借的道具，我也没想到会被用在鱼缸上。” 听了这话，众人恍然大悟，都忍不住松了口气，看着安雪道：“所以说，不管手上有没有血腥味，鲨鱼根本咬不到我们。” “对。” 安雪笑着看向高捷，问道：“所以，高小姐可以保留投诉的权利，只是，我觉得你对我的投诉，应该没什么用处。” 高捷气得牙痒痒，但是又没办法做出回击。 这时候，团长来到她面前，非常不能理解地看着她，问道：“高捷，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马戏团好不容易打响了知名度，有了现在的上座率，你为什么这么做？” “就是！你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出国演出了。”跳软体舞蹈的小童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 “谭小童，你闭嘴吧！”高捷厉声喝斥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之前，不也希望谢晓筠出事嘛！” “我没有，你别含血喷人！”谭小童连忙否认了。 “得了吧，你之前不是也不敢把手放进鱼缸嘛，因为你也藏了一包动物血吧。只是还没来得及用。” “没有，没有的事！” 谭小童看着众人齐刷刷的目光，连忙摆手道：“大家别听她胡说，我没有！我的那个血，是带回家吃火锅的！” 这样的解释，在此刻显得特别苍白无力。 高捷看着他丑陋的嘴脸，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显然，这个马戏团的演员，都对有私心，都对谢晓筠羡慕嫉妒恨。 只是，高捷迈出了其他人不敢迈出的那一步，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安雪暗暗叹了口气，上前给她铐上手铐：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走吧。” 说完，就押着她离开马戏团。 为了给她留最后一点尊严，安雪将自己的外套，放在她的手上，让她可以盖住手铐的痕迹。 上车后，安雪接到了白旭的电话。 “喂？” “老婆，你抓到凶手了吗？”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问道：“谢晓筠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手术呢，不过，性命应该可以保住，但是腿，可能会留下很深很深的疤痕。” 白旭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接着问道：“对了，你们现在回警局了吗？什么时候过来医院？” “等谢晓筠做完手术，麻醉药效过去之后，我们会去医院给他录口供的。” “哦，好，那我到时候再给你电话。”白旭的语气非常乖巧听话。 安雪抿唇笑了笑，叮嘱道：“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先挂了。” “嗯。” 白旭听着安雪挂了电话，就朝着手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无聊地叹了口气，在休息椅上坐下。 安雪放下手机，朝着身旁的高捷看了一眼，说：“谢晓筠目前正在手术室做手术，因为止血及时，所以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高捷听了之后，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嘴唇，故意瞒不住地说道：“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 “你原本就不是想要害死他，只是想让他受点伤吧。” 安雪看着这个嘴硬的女人，直接说出了她的心思：“估计，你心里原本的想法是‘那条鲨鱼跟谢晓筠的关系不错，就算真的发狂，也不会过分撕咬’。可是，当看到谢晓筠的伤口时，你应该懵了吧？” …… 高捷不想回答安雪的话，特意闭上眼睛，不予理睬。 安雪也不再说话，拿出两支棒棒糖，将其中一支递给了高捷。 高捷不屑地看了一眼，并不伸手去接。 安雪只是放在她的座椅上，然后把自己的棒棒糖撕开，送进嘴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捷拿起那根棒棒糖，撕了糖纸，试探性地尝了一下，觉得味道还不错，就放入了口中。 之后，她很是感慨的说道：“我会做出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因为太嫉妒谢晓筠了。明明，我比他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可是得到的掌声和欢呼声，却远不如他。试问，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儿了？” “你如果是这样来比较你们的表演艺术，永远都不可能分出高低的。”安雪接着她的话，分析道： “谢晓筠会被追捧，是因为他的表演，比较新颖。曾经，马戏团的每个节目，都被观众追捧过的。随着时间的沉淀，传统的节目，都已经成了马戏团的经典。试问，如果一个马戏团的演出里面，没有了‘空中飞人’，观众也不会开心的。同样的，没有驯兽，小丑，魔术，杂技，大家都会觉得少了什么。因为，这些节目，早就已经成了马戏团的经典配置！那些欢呼声，不是假的。刚才，我在看台上，听到的空中飞人表演时的掌声和喝彩声，同样是震撼人心的。”顿了顿，看了高捷一眼，继续道： “为什么在艺术表演的领域，你不能接受新人和新的节目，非要故步自封呢？你困住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你引以为傲的‘表演艺术’。” “是啊，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狭隘。” 高捷低下头，眼底掉下一颗泪珠。 她抬起手，随意地拭去，咬着棒棒糖的梗子，说：“安警官，要是早点认识你，或许我就不会犯今天的错误了。” “现在认识，也不迟。” 安雪浅浅一笑，表情转为严肃：“言归正传，我希望你可以向警方提供一下谢晓筠比较详细的情况。” “啊？” 高捷的表情非常惊讶，有点听不明白地看着安雪：“什么意思？嫌疑犯不是我吗？跟谢晓筠有什么关系？” “今晚的案子，算是我们意料之外的。原本，我们去马戏团可不是抓你的。” “哦，对。”高捷突然就明白过来了，小声道：“我之前还在想呢，警方怎么知道我要设计伤害谢晓筠的。原来，你们是碰巧遇到我的这个伤人案子。” “嗯。” “那你们原本要抓的人……”高捷的话，略微有些迟疑，下一秒便确认道：“是谢晓筠？” “对。” “为什么？”高捷不解的看着安雪，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安雪当然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翻开口供记录本，拿出钢笔，说：“我现在问你几个时间，你帮忙回想一下，当时的谢晓筠在不在马戏团，如果在，都在做什么。如果不在，你知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哦，你问吧。” 高捷点了点头，表情还是有点懵圈。 安雪直接提问道：“6月17号下午，谢晓筠在马戏团吗？” “6月17号，我想想。” 高捷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不在马戏团，他出去了，说是要去城里逛逛，到了很晚才回来的。当时，团长都着急死了，还有两个节目，就到谢晓筠的压轴节目了。幸好后来还是赶上了。” “他回去之后，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啊。” 高捷摇了摇头，说，“除了有点疲惫，别的还好。哦，对了，他回来的时候，拎了个包，里面放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只看到了一顶假发套，还是长卷发那种。” “别的，你没看到？” “嗯。” 高捷点了点头，说：“但是，我可以确定那个包里，还有衣服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衣服。” “那在这之后，他还有离开过马戏团吗？” “没有了。”高捷想了想，说道：“不过，之前他倒是经常出去。” “什么时候？” “6月初吧，几乎每天下午都有出去，然后到了晚上6点回来。” “也会带着那个包吗？” “嗯，会。”高捷给了笃定的回答，看着安雪用钢笔做着记录，问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个，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安雪直接打消了她的好奇心，问道：“你们和谢晓筠相处这么久，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吗？” “这应该就是他最奇怪的地方。”高捷直接吐槽道，“除了练习舞蹈，就是喂养那条鲨鱼，所以，我才会以为那条鲨鱼，不会对他造成过分严重的伤害，谁知去把他伤成那样。” “那他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吗？” “去的地方，也都是为了他的鲨鱼，找最好，最新鲜的鱼肉，还有就是找医生询问鲨鱼的照料方式。” “医生？”安雪知道大丫一定是个掌握医学常识的医务工作者，便问道：“哪里的医生？有医院地址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游乐场的医务室，他也会经常去请教问题的。” 第356章 都是我做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游乐场的医务室，他也会经常去请教问题的。” “游乐场的医务室？” 安雪拧着眉，想到几个死者的尸体上，都发现了深海海藻，还有就是非常熟练的医学解剖技术，于是问道：“医务室的医生叫什么名字？” 高捷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没有去过医务室，如果生病了什么，我会直接去医院。” 安雪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问道：“现在这个时间，医务室还有人吗？” “当然没有了，他们的下班时间是下午6点前。” “那医务室早上什么时候上班？” “10点左右吧。” 高捷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真的不太关注医务室的情况。” “除了医务室之外，谢晓筠还有其他常去的地方吗？或者说他喜欢独自待着的地方？” “没有了。”高捷咬着棒棒糖，耸了耸肩，说：“至少，我是不知道了。” “好吧。” 安雪明白地叹了口气，说：“等谢晓筠醒了之后，你有话要我带给他吗？” “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 高捷笑了笑，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做错了，说什么都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 “我会把话带到的。” “谢谢。” 高捷转头看向窗外，树荫和路灯在她脸上交相辉映着，明暗的光影形成鲜明对比，也映射出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半小时后，她们回到了警局。 杨婕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听了安雪的安排，和邱云一起带着高捷进了专案组侦讯室。 至于安雪和简晶晶，则另外开车去了医院。 此时，谢晓筠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他被推进了病房。 但是，麻醉药效还没有过去，所以他还没有清醒。 安雪和简晶晶到了医院，直接打电话询问了石睿病房号。 接着，两人就乘坐电梯，到了病房处。 由于谢晓筠是嫌疑犯，所以石睿让自己的下属守在了病房门口。 对方一看到安雪，立刻开门让她进去。 安雪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白旭。 白旭看到她立刻放下手机，跑上前，一把抱住她：“老婆，你可算来了！无聊死我了。” 身后，简晶晶看着这一幕，表情有点尴尬，想直接退出病房，又怕太突兀；想往里面走，又刚好被安雪和白旭挡住了去路。 安雪连忙拉下他的手，数落道，“行了，快放开手，没看到你影响晶晶走路了。” “哦。” 白旭嘟着嘴，朝着简晶晶看了一眼，露出傻乎乎的笑容，立刻退到旁边，让她通过。 简晶晶也是第一次遇到“会笑”的白旭，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但是，很快的也回了一个微笑，快步走到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 紧跟着，安雪和白旭也来到病床旁，看着谢晓筠腿上的伤势，问道：“他的伤怎么样？” “被鲨鱼撕扯下了一大块，现在手术缝合了，等伤愈之后，腿上也是会缺一块的。” “那他还可以跳舞吗？” 安雪绝对对于谢晓筠来说，舞蹈应该是他的第二生命。 白旭点了点头，解释道，“跳舞可以，但是必须是穿裙子吧，否则不太好看。” “能跳舞，就还好。” 正说着，石睿推门进来，看到安雪已经在了，便问道：“抓到害他的凶手了？” “嗯。” “是马戏团的人？”石睿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在谢晓筠受伤的时候，已经猜到凶手是他们团里的自己人。 “是啊，”安雪长叹了口气，说，“因为嫉妒，引发的案件。” “是谁？” “表演空中飞人的高捷。” “啊？就是那个很漂亮的女飞人吗？” 白旭随口问了一句。 但是“很漂亮”三个字，让安雪有点不爽，半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很漂亮吗？” “是啊，挺漂亮的。” 白旭非常单纯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他，就是正常小孩子的想法，好看的就要诚实回答。 简晶晶一看安雪的脸色，立刻提醒道：“白法医，那你觉得是那个女飞人漂亮，还是安队漂亮？” “当然是我老婆漂亮了！” 白旭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个反应，让安雪的脸色顿时好转，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差点就藏不住笑了。 “在我心里和眼里，没有女的可以跟我老婆比美。” 白旭的话，听起来非常肉麻。 安雪一下子就被自己呛到了，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毕竟，这里还有不太熟识的石睿在。 “嗯？老婆，你怎么了？怎么被呛成这样了？” “闭嘴！” 安雪一边咳嗽，一边喝止他说话。 白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嘟着嘴看着她，表情有点小委屈。 不过，他还是听话地没有再说什么。 简晶晶倒了杯温水给安雪。 她喝了两口之后，清了清嗓子，道：“石队，我有事跟你商量。” “好，是在这里谈吗？” 安雪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去楼顶谈吧。” “嗯。” 石睿点头，和她一起走出病房。 接着，就听到白旭跟了出去，表情有点小委屈地看着安雪：“老婆，你们去哪儿？” “等会儿就回来，你帮我看着谢晓筠。” “好。” 白旭见安雪没有生气，还愿意理他，就松了口气。 很快的，安雪和石睿上了楼顶。 石睿朝着周围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问道：“说吧，详谈什么？” “我想把医院的警务人员都撤走。” “为什么？” “我觉得，如果大丫和谢晓筠有孤儿院的感情的话，应该会想办法来探望他的。” “你想用谢晓筠作饵，引真正的幕后黑手入瓮。” 石睿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 “嗯。” 安雪走到扶拦处，看着远处五光十色的w城夜景，感慨道：“大丫本身藏得太深。而她孤儿院的那些姐妹，都愿意为了她牺牲。所以，我想赌一下她对谢晓筠的感情。” “那你要我做什么呢？” “你是c市的警察，又穿着便衣，我想你帮忙监视谢晓筠的病房。”安雪说着自己想让他做的事情。 石睿想了想说：“这个计划到是可行。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实施？” “等谢晓筠醒了之后，给他做完笔录，就实施。” “好，我随时配合你的工作。” 石睿接受了安雪的提议，伸出手，说：“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无间。” “谢谢。” 安雪跟他握了握手，正想转身离开，就听他道：“安队，为什么你不限制我的行动？你就不怕我搞乱你的计划吗？” “你是一个资深的刑侦队长，我不认为你会做出鲁莽冲动的事情。而且，你的经验很可能会给与我查案最大的帮助。” “看来，是我小心眼了。” 石睿自我检讨，道：“之前在c市，处处针对你，限制你的行动，是我太没有风度了。如果有机会，你再到c市，我一定尽地主之谊，想你赔罪。” “石队客气了。” 安雪笑着道：“不过，我一定会当真的。所以，你欠我和我的专案组一顿大餐。” “好，一定找机会兑现。” 石睿难得笑了，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安雪先行下楼。 没过多久，安雪和石睿回到了病房。 石睿让门口的下属，回车上休息，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和安雪他们一样，等着谢晓筠苏醒。 凌晨3点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倒抽了口气凉气，显然是被腿上的伤口疼醒的。 “嘶……我的腿……” 安雪单手支着下巴，一听到声音，猛地惊醒过来。 她半眯着眼睛，朝着病床上看去，就见谢晓筠正抬着头，试图坐起来。 “谢晓筠，你别动，当心扯裂了伤口。” 安雪起身，走到病床前，帮他把病床摇起来：“我帮你坐起来一点。” “这里是医院？” “嗯。” “我的腿，还能走路吗？” “可以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等你的伤好了之后，依然可以走路的。” “那可以跳舞吗？” “你想跳的话，也可以，只是腿上会有一道疤，你可能需要穿着长裙来遮掩。”安雪简单地说了他的情况。 谢晓筠明显松了口气，点着头，道：“只要还能跳舞就好。”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又想到什么，立刻就变得紧张起来，看着安雪追问道：“那‘沙沙’呢？你们没有伤害‘沙沙’吗？” “鲨鱼没事，但是会有动物管理局的人，把鲨鱼放生会大海，或者送去水族馆。” “啊？为什么？” 谢晓筠不淡定了，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他们不可以把‘沙沙’送走的！” “谢晓筠，你先不要激动，否则伤口裂开了，会影响你以后跳舞的。” 安雪知道对于谢晓筠来说“能否继续跳舞”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这话一出，谢晓筠就安静了，不再瞎动弹，只是紧紧抓着安雪的手，说：“拜托你，不要让那些人把‘沙沙’送走！‘沙沙’是没办法适应外面的环境的。” “但是，鲨鱼已经伤人了，管理局必须做出相应处理的。” “不行！求你了警察同志，别让他们把‘沙沙’送走。” “好吧，我尽量试着劝说他们，让他们把鲨鱼单独安排在水族馆的一个水鱼展馆里，可以吗？” 安雪能做的只能是这样。 谢晓筠听完之后，稍微迟疑了片刻，算是答应了。 “好吧。” 他点了点头，又强调说，“必须是单独的展馆！不可以让它和别的鱼儿待在一起的！” “嗯，知道了。” “另外，还有‘沙沙’需要的海水，一定是h市的海水，其他地方的都不可以。” “好。”安雪的声音十分温柔，扶着他躺回床上，说：“你放心，你说的我都可以帮你安排妥当。不过，我也要给你录制一份口供，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 “给我录口供？” “是啊。”安雪在他床边坐下，拿出钢笔和口供记录本，说：“因为我们怀疑你涉嫌多起杀人案。” …… 谢晓筠的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看着安雪道：“你问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原本靠在沙发上的白旭，石睿和简晶晶也都醒了。 简晶晶坐到了安雪身旁，打开了录音笔。 安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问道：“你以前是育幼堂的孩子，小名叫胡萝卜？” “是。” “2002年，被领养，然后移民j国？” “对。” 谢晓筠点了点头，已经知道安雪想问的是万彪他们的案子了。 “这张合照，你有吗？”安雪拿出育幼堂的女孩合照，放到他面前。 谢晓筠看了一眼，承认说：“有的，被抱在怀里的那个孩子是我。” “那这几个人认识吗？” 安雪拿出万彪，刘同，齐田，周浩和伍荷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不认识。” 谢晓筠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就已经否定了。 安雪特意抽出周浩的照片，问道：“这个男的，也不认识吗？” “不认识。” 谢晓筠还是坚持这个回答。 安雪便拿出周萌萌的照片，说：“那这个小女孩认识吗？” “不认识。” “这个可是你在少年宫的时候，教的一个苗苗班的学生。”安雪放下照片，说：“你不止认识这个女孩，还利用她，引她父亲入套。因为她的父亲，是个拐子。” 谢晓筠立刻给出解释：“苗苗班有很多学生，我不记得这个女孩也不稀奇。” “可是，这个女孩却记得你。” 安雪的表情严肃，指着他右眼眼角的伤疤，说：“尤其记得你这个伤疤。” 说话时，安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查看，是姜鑫发来的信息，上面清楚写着：鱼缸的海水样本，非常适合在尸体上发现的深海海藻生存。也就是说，死者很可能是在这样的海水附近被杀害的。 安雪看完这条信息，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安警官，孩子记得老师很正常，毕竟她只要记住一个人。”谢晓筠依然在狡辩，“但是老师要面对的是全班的学生，所以不记得也不奇怪。” “但是，在周萌萌的爸爸周浩失踪那天，她却可以指证你，就是跟他爸爸‘出差’的那个人。”安雪笑了笑，点开手机相册，道：“另外，我们警方也已经证实了，在尸体身上留下的海藻，只有你那个鱼缸的海水，可以养殖。” “那这个w城这么大……” “w城是很大，但是w城没有海，那些花鸟鱼市场，海产品市场，水族馆的海水，我们都取样调查过，全部不符合这种海藻生长的条件。所以，除了你的那个巨型鱼缸里的海水之外，没有其他符合的海水。又或者，你能告诉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有相同海水？” 安雪的这番话，就是个陷阱，如果他辩驳，就必须交代另一个有这种海水的地方，那就可能是“大丫”所在的地方。 谢晓筠明显迟疑了一下，突然承认道：“是，我认识小女孩，也是我利用小女孩，让周浩自己走进我为他设计好的牢笼。” “可是，你却不是杀害周浩的人。” “我是！” 谢晓筠和之前的宁梓欣，田甜和郑莉莉一样，又开始包揽所有的罪名。 “万彪，刘同，齐田，伍荷，都是我杀的。” “在哪儿杀的？” 安雪轻挑着眉梢，说道：“别告诉我在游乐场，或者马戏团帐篷，因为法证早就做过荧光测试，确定周围没有血迹反应。” “在郊外杀的。” “哪个郊外？” “不记得了，好像是第一两个是银杏树林，然后青石滩，接着c市。哦对了，在c市处理伍荷之前，我就已经在面包车上，把周浩处理掉了。现在，面包车已经烧毁了，你们没办法查证了。” 第357章 幕后黑手 “不记得了，好像是第一两个是银杏树林，然后青石滩，接着c市。哦对了，在c市处理伍荷之前，我就已经在面包车上，把周浩处理掉了。现在，面包车已经烧毁了，你们没办法查证了。” 谢晓筠对案件的过程，显然比宁梓欣她们要了解得多。 不过，安雪也非常清楚，他没有真的动手杀人。 “你放心，就算面包车摔下山崖，并且爆炸了，只要车上有过大量血迹，就一定可以检测出来。不过，凶手杀害周浩，一定不在面包车上，而是在一个和‘大丫’有关的地方，比如兽医院？” 安雪不缓不慢地做着推理，谢晓筠原本平静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高捷说，你为了照顾‘沙沙’，经常去找兽医。而且，还会时常往游乐场的医务室跑。那个人，在医务室吗？” 安雪继续观察谢晓筠的表情。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抿着唇不予回答。 安雪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接近真相的。 不过，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依着自己的想法道：“不过，我想她应该不在医务室，否则你伤成这样，以你跟她的交情，怎么可能对你不闻不问呢？或者说，你们的友情，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牢固。她宁可牺牲你们几个，也要保全自己。” “她不是这样的人！” 宾果，激动得脱口而出了。 安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谢晓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解释道：“我已经认罪了，你们何必还要追根问底呢？” “因为你顶多只是个帮凶，根本没有杀人。” 安雪知道她和宁梓欣她们一样，绝对不会出卖大丫。 所以，这个大丫的身份，还是需要她们自己查。 “凶手具备非常熟练的解剖技术，所以她一定是个医生。不过，我们也查过，被万彪他们拐过受害女性和家属，作为医护工作者的人，都没有在育幼堂的经历。所以，她们就只能被排除在外了。幸好，高捷告诉我一件事，就是你经常去找兽医。这个会解剖的医生，不是给人看病的，而是给动物看病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谢晓筠连忙否认。 可是，他越是否认，就越证实了安雪的猜想。 “是不是这样，我们警方自己会查。” 安雪笑了笑，将手中的钢笔和记录本送到他面前：“你看了一下自己的口供，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个字。我们警方会以诱哄周萌萌、绑架和非法禁锢周浩的罪名起诉你。如果，之后警方抓到杀人真凶，你还将多一条协助凶手犯案罪被起诉。” 谢晓筠看着手中的口供本，并没有太在意，直接签了名字。 安雪接过钢笔和本子，起身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好好养伤，静候庭审之日的到来。” 说完，她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跟自己离开病房。 临到门口的时候，安雪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病床上的谢晓筠道：“哦，对了，高捷让我转到一句话给你。‘害你受伤，她万分抱歉，她会接受法律制裁，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 …… 谢晓筠听了这话，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和白旭，简晶晶，石睿走出了病房。 等稍微走远了一点，简晶晶便充满疑问的开口道：“安队，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谢晓筠呢？应该疲劳轰炸，逼他说出大丫是谁才对呀。” “他不会说的。” 安雪一脸严肃道：“这些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虽然内心非常敏感。可是，她们本身也非常独立！各自有各自的信念。所以，疲劳轰炸对他们没用。她们最注重的是感情，只有分裂她们的感情，才能达到效果。可是，就宁梓欣她们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们之间的信任感非常强大，完全不相信大丫为了自保，让他们当替罪羊。所以，我们只能另外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查兽医。” 几乎是同时，安雪和石睿一起说了这三个字。 简晶晶拧着眉想了想，不太认可地说道：“可是，整个w城那么多兽医呢，应该很难查吧？” “确实不太容易。不过，石队有什么好办法吗？” 安雪看着石睿的表情，觉得他似乎是胸有成竹。 “我刚收到了c市法医的信息，说在伍荷体内发现的麻醉药，是动物专用的麻醉药。所以，我可以走访一下出售这类麻醉药的零售店。” “那这些零售店的地址，让杨婕帮忙搜索出来。” 安雪说着，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电话。 “师姐，你那里怎么样了！知道杀害万彪他们的凶手是谁了吗？” 刚一接通，就被杨婕如同洪钟的声音，震得耳朵刺痒。 安雪很是嫌弃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说道：“还不知道，但是已经可以确定凶手是个兽医，所以掌握着高超的解剖技术。现在要你做的是，帮忙查询受害人及其家属的名单中，谁是从事兽医工作的。另外，还会不定时的新去游乐场的医务室蹲守。” “哦，知道了，我现在就查。” “另外，石队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查询。” “什么？他不是c市的说队长吗？怎么会要我帮忙查东西呢？”杨婕不太情愿地吐槽着，却不知自己的话，全部都被石睿听得一清二楚。 石睿拿着安雪的手机，态度还算温和地说道：“因为要调查的东西，在w城，而且跟凶手有密切的关系。” 噗…… 杨婕感觉自己丢人丢大了。 电话那头传来“喷水”的声音，很明显她刚在喝水，一听到石睿的声音，就喷了。 石睿同样把手机拿着远离了耳朵一点，问道：“怎么样，小杨同志，能帮这个忙吗？” “事关w城的案子，就算不帮，也一定要帮的。”杨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文字，说：“行了，把要查的东西发到我的手机上。” “好，那就这样，我把手机还给安队了。” 说完，就把手机还给安雪。 杨婕正想骂安雪不厚道，坑姐妹，就听到手机被挂断了。 我去！ 现在都是这么坑小白羊的吗？ 杨婕无语地翻着白眼，感觉都快翻到脑后去了。 安雪把要查的麻醉药的名字发给了杨婕，并且提醒道：你无语个几秒钟就行了，可别超过一分钟，尽快做事情。 …… 杨婕看着这样的留言，气鼓鼓地鼓囊着嘴巴，想骂脏话，但是最终没有骂出口。 她很快用电脑进行筛选搜索，一连串的文字在电脑屏幕上快速闪动着。 至于安雪他们，进入电梯之后，直接到了医院的院长室。 安雪跟院长商量之后，把石睿编入医院的保安监控室，让他可以随时看到谢晓筠所在的病房外的情况。 石睿让自己的下属，伪装成护工，进入病房区监视。 一旦有陌生人靠近谢晓筠的病房，就立刻通知石睿进行病房监控。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安雪，白旭和简晶晶离开了医院。 三人到停车场开车。 刚坐到车里，白旭就看着安雪问道：“老婆，是不是要去新游乐场？” “嗯。” 安雪点了点头，开车驶出停车场。 “去新游乐场？”简晶晶坐在后排，特意趴在安雪驾驶座的后背上，问道：“查医务室的医生吗？” “对。” “能查到吗？” “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未必会有什么线索，可是，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必须去查个清楚。” “嗯。” 白旭简直就是安雪的超级拥护者，用力点了点头，说：“支持老婆！我们去查。” “嘘，你一整晚没有睡觉，不困吗？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不要。” 白旭摇头，但是身体却本能地打起了哈欠。 “你看你，就是困了，还要瞎逞强。” “没有逞强。” 白旭连忙解释道：“我觉得我脑子和精神都挺好的，并不觉得困，打哈欠只能本能反应而已。” “什么歪理！困了就是困了，刚好顺路，我先送你回家。” “我不！”白旭任性地拒绝，双手插着腰，看着安雪说：“我不要回家！” 安雪见他不听话，脸色不自觉地转沉。 白旭看出她脸上的变化，连忙放软了语调，说：“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困。如果，你觉得我困了，我现在在车上睡一会儿，可以吗？” “白白。” “老婆，你就让我跟着嘛！你要去的是医务室，说不上我这个学医的能帮上忙呢。” 白旭只能找出专业性的借口。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受了他的要求：“行吧，带你去，不过你先闭上眼睛，靠着椅背睡一会儿。” “嗯，好。” 白旭很听话，立刻就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安雪其实也不是一定要送他回去，而是之前医生叮嘱过，如果想要白旭恢复记忆，一定不能让他的大脑过分疲惫，否则会影响解毒剂细胞，对大脑海马体的修复进度。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新游乐场的停车场。 安雪他们下车，直接对保安出示了警察证件。 关于马戏团有人受伤的事情，保安也都是知道的。 所以，立刻就开门放行了。 保安队长蒋斌直接领着安雪他们到了医务室门口。 “警察同志，这里就是医务室了，值班医生应该已经在了。” “好的，谢谢，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安雪礼貌地道了声谢，让他离开。 而后，走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这会儿不是还没营业呢？已经有人不舒服了？” 说话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里面的休息室走出来。 他看着安雪，白旭和简晶晶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便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是医生？” “是啊。” 男人指着自己的胸前的工号牌，说：“我是有医生证和救护证的专业医护工作者，你们是谁啊？” “警察。” 简晶晶直接出示了证件。 男人明显有点紧张起来，口齿不清，带着一点结巴道：“这，这是干，干嘛？我，我又没犯事。” “罗医生，对吧，你别紧张。” 安雪的态度还是温和的，四处看了一下，问道：“这个医务室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医生吗？” “有的。” 罗昆点了点头，说：“我休息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医生过来值班。” “另一个医生是谁？” “这个，你还真的问住我了。” 罗昆想了想，说，“你们跟我进来吧，我去翻一下值班记录册。”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值班登记本，指着上面一个名字说：“喏，就这个，柳明凤。” “柳明凤？”安雪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医生来医务室的时间很少，便问道：“她长什么样？多大年纪呀？” “她是个退休的医生，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可以有正常的双休日。”罗昆解释道：“一般，我是周一和周四休息。她就会来顶班两天。” “退休医生？” “是啊。” 罗昆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拿起登记本，认真翻看了一下。 突然，她发现前面的笔迹和后面的不太一样，蹙眉道：“这前面和后面的签名，好像不是一个人写的。” “有吗？” 罗昆凑上前看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不都是‘柳明凤’三个字，没什么不一样呀。” “不，前面的字工整，后面的签名喜欢往左边倾斜。” 简晶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安雪立刻拍摄了前后两种签名的照片，发给了姜鑫，让他校对笔迹。 接着，她登录警方的内部搜索网站，查询这个“柳明凤”的资料。 “柳明凤62岁，曾经是第一医院急诊科主任。退休之后，经常会帮助社区医院，办义诊。也去一些娱乐景区做义务的值班医生。” “这么看来，柳医生是个大善人呢。” 简晶晶一下子就对这个老太太提升了不少好感。 安雪没有说话，在个人资料库查到了柳明凤的住址，说：“我们去找这个柳医生聊聊。” 说完，就向罗昆告辞，直接朝着游乐场大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安雪导航了地址，就朝着柳明凤的住处驶去。 * 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金太阳小区门口。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带着白旭和简晶晶找到了37栋楼。 三人走到了101室门口，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出来应门。 “谁啊？” 来人是个白发苍苍，但是精神矍铄，充满活力的60多岁老太太。 安雪立刻开口道：“你好，请问你是柳明凤医生吗？” “是，怎么了？你们是来找我看病的吗？” “不，我们是警察，想找你确认几个问题。” “哦。” 柳明凤恍然大悟，开了门，道，“进屋说吧。” 安雪他们也没有拒绝，跟着她走进客厅。 屋内看起来非常干净整洁。 柳明凤示意他们在沙发处坐下，“坐吧，坐下说。” “嗯。” 安雪点头，在她面前坐下，道：“柳医生，其实我是想问，最近新游乐场的医务室，都是谁去值班的。” “哦。”柳明凤笑了，表情有点惊奇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最近去医务室值班的不是我？” 安雪解释道：“因为签名的笔迹不同。” “原来是这样。” 柳明凤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对，最近两个月，因为我新房子的装修，然后又赶上搬家，琐事比较多，就请别人帮忙去值班了。”停顿了一下，不解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第358章 真相是什么 柳明凤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对，最近两个月，因为我新房子的装修，然后又赶上搬家，琐事比较多，就请别人帮忙去值班了。”停顿了一下，不解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就是想知道，最近是谁在游乐场的医务室代班。” 安雪当然不可能说具体的事情，简单地回避了她的问题。 柳明凤看着安雪他们的表情，觉得事态比较严重，便直接回答道：“是我以前的同时，宋春花。” “宋春花？”安雪确认了这个名字，接着问道：“有她家的地址吗？” “有。” 柳明凤立刻起身道，“三位稍微等一下，我去拿纸和笔，给你们写下来。” “不用麻烦了，我这里就有纸和笔。” 安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钢笔和口供本，送到她面前。 柳明凤接过笔和本子，坐回沙发，很快就写了一个地址，说：“这是她的地址，我再看一下手机号。” 说完，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查了通讯录。 安雪拿回钢笔和口供本，说：“您直接报号码，我来记吧。” “哦，好。” 柳明凤戴上了老花镜，就着手机，报出一出号码。 安雪记录之后，直接发给了杨婕，并且留言道： ——查一下这个宋春花的个人资料，看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包在我身上，不过要等一会儿，才能给你回复。 安雪看了眼她发给自己的内容，发现最后还附了一张她自拍的wink的表情图，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不过，很快的，她就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跟柳明凤握了握手。 “柳医生，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就不再多做打扰了，告辞。” “没事，应该的嘛。” 柳明凤跟着站起身，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麻烦了。” “不麻烦。” 柳明凤热情地送她们到门口，看着他们上车之后，才关上了房门。 安雪带着白旭和简晶晶，开车离开金太阳小区，朝着柳明凤提供的地址驶去。 简晶晶看着安雪记录的地址，表情略微有些迟疑，凑上前，靠在安雪的座椅背后，说道：“安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址，有点熟悉啊？” “不是有点熟悉，是我们之前去过的。” “啊？” 简晶晶满是惊讶的看着安雪，问道：“是谁家呀？” “周浩住的那个小区。” 安雪过目不忘的本事，在这个时候，反应比起电脑都快。 “哦，对，就是周浩家所在的那个小区。只是，不是一幢楼。” “周浩是47幢，这个宋春花是36幢。” “那靠得挺近的。” 简晶晶有了个大胆的推测，道：“这个凶手，该不会就藏身在这个小区吧？” 安雪没有回答，不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副驾驶座的白旭，看着安雪的表情，说道：“老婆，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 “一切等小婕的资料送过来再说。” 安雪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希望杨婕能快点把宋春花的个人资料发过来。” 正说着，安雪就感觉到手机震动，直接掏出手机，递给了简晶晶：“帮我看一下，是不是小婕发来的信息。” “嗯。” 简晶晶点开了她的手机聊天框，就看到杨婕传输了一份资料过来。 她接受查看，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安雪透过中后视镜看到了她的表情，直接问道：“宋春花是周浩妻子牛妍丽的母亲。” “对！” 简晶晶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安雪，问道：“安队，你怎么知道的？” “当柳明凤写出这个地址之后，脑中联想到的就是周浩住的那个小区，自然也就会想起那天我们在周浩家的情况。”顿了顿，看到前方的交通指示灯跳闪成左转弯，就缓缓停下车子，说：“我还记得那个老太太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食指第二和第三关节处，有老茧。推测她不是厨师，就是医生。但是厨师的话，手臂会比较粗壮。可是，她并没有这样的情况，那么只能是医生了。” “原来是这样。” “当时，真的是忽略了这点，没有注意这个细节，现在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点。” 安雪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见前方交通指示灯跳转直行，立刻开车过了十字路口。 “是啊，这也太戏剧性了。” 简晶晶拧着眉，问道：“可是，她的年纪也太大了吧？不可能是大丫吧？” “她当然不是。”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但是，她的女儿就很有可能了。” 话到这里，她继续对着简晶晶下达命令：“晶晶，把牛妍丽之前在口供本上的签名，拍摄成照片，发送给姜老师，让他把牛妍丽的签名，跟医务室登记签到名册上的两个签名做比对。” “是！” 简晶晶立刻照做。 “另外，让杨婕查一下牛妍丽的个人情况。” “明白。” 简晶晶按照安雪的吩咐，做完这一切之后，看着安雪问道：“安队，这可能吗？” “你想问牛妍丽是周浩的妻子，怎么可能弄死自己的丈夫？” “嗯！” “还是那句话，对于复仇者来说，只要可以报仇，什么都可以舍弃。” “可是，他们还有个女儿呀！这种情节，如果是事实的话，让周萌萌怎么办？” “复仇者从来都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会去考虑其他人的。如果，他们能够换位思考，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就不会有杀戮了。” 安雪觉得很多悲剧，都是人和人之间不懂得沟通和体谅造成的。 但凡当事人双方能够把话说开，说透彻，找到最好的处理和解决的方式，那么很多家庭伦理的悲剧，就可以避免了。 说话时，他们的车子已经进入宋春花所住的小区。 安雪把车子停在了36幢门口，就和白旭、简晶晶一起上楼了。 302室门口，安雪按了门铃。 不过许久都没人过来开门。 简晶晶看了眼时间，说：“这个时候，她很可能在牛妍丽家里吧？毕竟现在他们家，还在筹办周浩的丧事。” “那就直接去周浩家里吧。” 安雪转身下楼，朝着47幢走去。 很快的，三人到了周浩家门口。 屋里传来了用音响播放的哀乐声。 牛妍丽跪在灵堂前，给死去的周浩，烧着箔金冥纸。 在她身边，周萌萌就坐在地上，似乎是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顾自地摆弄着手中的娃娃。 牛妍丽一看到安雪他们，立刻起身来到门口，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问道：“安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是可以领回我老公的尸体了吗？” “还不能。” 安雪看着牛妍丽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挺伤心的。 “哦。” 牛妍丽失落地低下头，很快又问道：“那还要多久，才可以领回他的尸体？” “抓到凶手之后，就可以了。” 安雪回答了她的问题，走上前，对着周浩的遗像，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坐着不少亲友，都在帮忙折纸钱。 厨房内，宋春花正在做饭，看到安雪他们来了，立刻走出来打招呼。 “安警官，没想到你们会过来拜祭周浩，太感谢了。” “其实，我们不是特地来拜祭周浩的，而是来找你的。” 安雪说着，朝着周围看了一下，问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额，可以。”宋春花点了点头，朝着身旁同年龄的老太说道：“阿姊，这饭你帮我做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去吧。” 同在厨房的是宋春花的大姐宋春娇。 她点头，接下了妹妹的工作，让安雪他们和宋春花到卧室去说话。 因为这家正在办丧事，所以安雪让简晶晶和白旭留在客厅坐着。 一方面可以监视牛妍丽，另一方面也不至于让别人以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算是给这家人留了最大的体面。 宋春花带着安雪进了房间，请她坐下之后，问道：“安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了医务室的登记册，问道：“这后面是你帮柳医生代班的？” “是啊。” 宋春花愣了一下，看着安雪手机的登记册签名照片，眼神略微有一丝躲闪。 安雪一看就知道她心虚了。 很明显，后面去医务室代班的人，并不是她。 “你真的去代班了吗？还是说，你让别人去了游乐场的医务室？” …… 宋春花抿着唇，并没有立刻回答。 似乎是思考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是我去代班的，没有让别人去。” “宋女士，我必须强调一下，给假口供是妨碍司法公正，也是可以入罪判刑的。” “额，我知道。” 宋春花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是实话。” “那好，说说你和你女儿的情况吧。” 安雪此时还没有收到杨婕的资料回复，说这话，只是想套路宋春花，看她会不会直接把母女两的关系说出来。 可是，宋春花还是很冷静的，笑了笑问道：“安警官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和我女儿挺好的呀。” “你女儿牛妍丽，应该是你和丈夫在育幼堂领养的孩子吧？” 安雪不再跟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点明了整个问题。 宋春花的表情有点尴尬，明显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小丽不是我和丈夫亲生的，可是我们对她视如己出，并不会比对亲生子女差。” 就在她回应这个问题的时候，安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查看，收到的是杨婕的信息： ——牛妍丽今年30岁，但是周岁是28岁，确实是宋春花夫妻领养的孩子。领养时间是2001年的年底。跟我们在育幼堂看到的领养资料吻合。另外，牛妍丽的工作是“小猫小狗宠物医院”的美容师。 看完这个之后，安雪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宋春花说：“所以，去游乐场医务室代班的，其实是牛妍丽吧？” “不是，去代班的是我。” 宋春花强调了这点。 安雪看得出来，她试图为牛妍丽隐瞒。 “宋女士，你最好为自己的外孙女考虑一下。” 安雪特意提点道：“她还需要家人的照顾。” …… 宋春花的脸色微沉，显然是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可是面上依然装作不明白地笑道：“安警官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既如此，我也只能麻烦你和牛妍丽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了。”安雪起身，走到客厅，对着牛妍丽道：“周太太，现在怀疑你……” 安雪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宋春花的自白：“安警官，人是我杀的，麻醉药也是我下单的，把我抓起来吧。” “妈，你在胡说什么呢！”牛妍丽一脸疑惑地看着宋春花，满是不解地问道：“什么杀人下单？” “小丽，照顾好萌萌！妈犯的罪，妈一个人承担。” 宋春花走到安雪面前，伸出双手，让她把自己铐走。 牛妍丽的表情非常惊讶。 在场的亲朋也是一脸茫然。 厨房内的宋春娇听着自己妹妹的话，立刻来到客厅，质问道：“春花，你刚说什么？你杀人了，杀了谁？” “阿姊，别问了，之后你会知道的。帮我照顾好小丽和萌萌。” 说着，看向安雪说：“安警官，我认罪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其他人了。” “妈！” 牛妍丽上前握着她的手，质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妈害你没了丈夫。”宋春花拍着她的手，安抚道：“不过妈不后悔，因为他不是好人！照顾好自己。”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安雪拧着眉，朝着牛妍丽看了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快步跟了出去。 她给宋春花铐上了手铐，把人带到楼下。 “安队，她怎么……” 简晶晶正想提问，就被安雪制止了。 她压低了声音，说：“你留在这里监视牛妍丽，我带宋春花回警局录口供。一旦姜老师和石队那里的证据得到核实，立刻抓人。” “是！” 简晶晶答应之后，就后退一步，让安雪他们上车。 20分钟后，安雪开车回到警局。 她把宋春花安排到了1号侦讯室。 接着就和白旭一起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杨婕不解地问道：“不是应该是牛妍丽吗？”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宋春花说人是她杀的，麻醉药是她订购的。所以，我只能先把她带回来了。” “她是打算为牛妍丽顶罪？” “这个意图不言而喻了。”安雪耸了耸肩，走到茶水间，倒了杯水，喝了两口。 “那现在要给她做侦讯笔录吗？” “不着急。” 安雪朝着周围看了一下，问道：“石队呢？不在这里？” 杨婕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她解释道：“我把几个麻醉药销售点的地址发给他之后，他就出去了，应该是去找线索了。” “原来是这样。”安雪点头，看向白旭，就听他道： “老婆，宋春花知道麻醉药的事情，我觉得她对牛妍丽的所作所为，是知道的，甚至比其他人更加清楚。”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安雪同意白旭的观点，说，“因为我全程都没有提到麻醉药的事情，她却自己说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到底知道多少呢？” “这个问题，等会儿侦讯的时候，就知道了。” 安雪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可是，他们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呢，便对着白旭道：“白白，我们先去餐厅吃点东西，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我……” 白旭刚一开口，就被安雪严肃地打断道：“不许说不回家！” “好嘛，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家的。” 白旭看安雪的表情认真，也不敢继续任性，只好答应了。 第359章 萧瑟落幕 安雪立刻拍摄了前后两种签名的照片，发给了姜鑫，让他校对笔迹。 接着，她登录警方的内部搜索网站，查询这个“柳明凤”的资料。 “柳明凤62岁，曾经是第一医院急诊科主任。退休之后，经常会帮助社区医院，办义诊。也去一些娱乐景区做义务的值班医生。” “这么看来，柳医生是个大善人呢。” 简晶晶一下子就对这个老太太提升了不少好感。 安雪没有说话，在个人资料库查到了柳明凤的住址，说：“我们去找这个柳医生聊聊。” 说完，就向罗昆告辞，直接朝着游乐场大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安雪导航了地址，就朝着柳明凤的住处驶去。 * 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金太阳小区门口。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带着白旭和简晶晶找到了37栋楼。 三人走到了101室门口，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出来应门。 “谁啊？” 来人是个白发苍苍，但是精神矍铄，充满活力的60多岁老太太。 安雪立刻开口道：“你好，请问你是柳明凤医生吗？” “是，怎么了？你们是来找我看病的吗？” “不，我们是警察，想找你确认几个问题。” “哦。” 柳明凤恍然大悟，开了门，道，“进屋说吧。” 安雪他们也没有拒绝，跟着她走进客厅。 屋内看起来非常干净整洁。 柳明凤示意他们在沙发处坐下，“坐吧，坐下说。” “嗯。” 安雪点头，在她面前坐下，道：“柳医生，其实我是想问，最近新游乐场的医务室，都是谁去值班的。” “哦。”柳明凤笑了，表情有点惊奇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最近去医务室值班的不是我？” 安雪解释道：“因为签名的笔迹不同。” “原来是这样。” 柳明凤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对，最近两个月，因为我新房子的装修，然后又赶上搬家，琐事比较多，就请别人帮忙去值班了。”停顿了一下，不解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就是想知道，最近是谁在游乐场的医务室代班。” 安雪当然不可能说具体的事情，简单地回避了她的问题。 柳明凤看着安雪他们的表情，觉得事态比较严重，便直接回答道：“是我以前的同时，宋春花。” “宋春花？”安雪确认了这个名字，接着问道：“有她家的地址吗？” “有。” 柳明凤立刻起身道，“三位稍微等一下，我去拿纸和笔，给你们写下来。” “不用麻烦了，我这里就有纸和笔。” 安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钢笔和口供本，送到她面前。 柳明凤接过笔和本子，坐回沙发，很快就写了一个地址，说：“这是她的地址，我再看一下手机号。” 说完，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查了通讯录。 安雪拿回钢笔和口供本，说：“您直接报号码，我来记吧。” “哦，好。” 柳明凤戴上了老花镜，就着手机，报出一出号码。 安雪记录之后，直接发给了杨婕，并且留言道： ——查一下这个宋春花的个人资料，看看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包在我身上，不过要等一会儿，才能给你回复。 安雪看了眼她发给自己的内容，发现最后还附了一张她自拍的wink的表情图，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不过，很快的，她就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跟柳明凤握了握手。 “柳医生，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就不再多做打扰了，告辞。” “没事，应该的嘛。” 柳明凤跟着站起身，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麻烦了。” “不麻烦。” 柳明凤热情地送她们到门口，看着他们上车之后，才关上了房门。 安雪带着白旭和简晶晶，开车离开金太阳小区，朝着柳明凤提供的地址驶去。 简晶晶看着安雪记录的地址，表情略微有些迟疑，凑上前，靠在安雪的座椅背后，说道：“安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址，有点熟悉啊？” “不是有点熟悉，是我们之前去过的。” “啊？” 简晶晶满是惊讶的看着安雪，问道：“是谁家呀？” “周浩住的那个小区。” 安雪过目不忘的本事，在这个时候，反应比起电脑都快。 “哦，对，就是周浩家所在的那个小区。只是，不是一幢楼。” “周浩是47幢，这个宋春花是36幢。” “那靠得挺近的。” 简晶晶有了个大胆的推测，道：“这个凶手，该不会就藏身在这个小区吧？” 安雪没有回答，不过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副驾驶座的白旭，看着安雪的表情，说道：“老婆，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 “一切等小婕的资料送过来再说。” 安雪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希望杨婕能快点把宋春花的个人资料发过来。” 正说着，安雪就感觉到手机震动，直接掏出手机，递给了简晶晶：“帮我看一下，是不是小婕发来的信息。” “嗯。” 简晶晶点开了她的手机聊天框，就看到杨婕传输了一份资料过来。 她接受查看，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安雪透过中后视镜看到了她的表情，直接问道：“宋春花是周浩妻子牛妍丽的母亲。” “对！” 简晶晶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安雪，问道：“安队，你怎么知道的？” “当柳明凤写出这个地址之后，脑中联想到的就是周浩住的那个小区，自然也就会想起那天我们在周浩家的情况。”顿了顿，看到前方的交通指示灯跳闪成左转弯，就缓缓停下车子，说：“我还记得那个老太太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食指第二和第三关节处，有老茧。推测她不是厨师，就是医生。但是厨师的话，手臂会比较粗壮。可是，她并没有这样的情况，那么只能是医生了。” “原来是这样。” “当时，真的是忽略了这点，没有注意这个细节，现在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点。” 安雪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见前方交通指示灯跳转直行，立刻开车过了十字路口。 “是啊，这也太戏剧性了。” 简晶晶拧着眉，问道：“可是，她的年纪也太大了吧？不可能是大丫吧？” “她当然不是。”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但是，她的女儿就很有可能了。” 话到这里，她继续对着简晶晶下达命令：“晶晶，把牛妍丽之前在口供本上的签名，拍摄成照片，发送给姜老师，让他把牛妍丽的签名，跟医务室登记签到名册上的两个签名做比对。” “是！” 简晶晶立刻照做。 “另外，让杨婕查一下牛妍丽的个人情况。” “明白。” 简晶晶按照安雪的吩咐，做完这一切之后，看着安雪问道：“安队，这可能吗？” “你想问牛妍丽是周浩的妻子，怎么可能弄死自己的丈夫？” “嗯！” “还是那句话，对于复仇者来说，只要可以报仇，什么都可以舍弃。” “可是，他们还有个女儿呀！这种情节，如果是事实的话，让周萌萌怎么办？” “复仇者从来都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不会去考虑其他人的。如果，他们能够换位思考，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就不会有杀戮了。” 安雪觉得很多悲剧，都是人和人之间不懂得沟通和体谅造成的。 但凡当事人双方能够把话说开，说透彻，找到最好的处理和解决的方式，那么很多家庭伦理的悲剧，就可以避免了。 说话时，他们的车子已经进入宋春花所住的小区。 安雪把车子停在了36幢门口，就和白旭、简晶晶一起上楼了。 302室门口，安雪按了门铃。 不过许久都没人过来开门。 简晶晶看了眼时间，说：“这个时候，她很可能在牛妍丽家里吧？毕竟现在他们家，还在筹办周浩的丧事。” “那就直接去周浩家里吧。” 安雪转身下楼，朝着47幢走去。 很快的，三人到了周浩家门口。 屋里传来了用音响播放的哀乐声。 牛妍丽跪在灵堂前，给死去的周浩，烧着箔金冥纸。 在她身边，周萌萌就坐在地上，似乎是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顾自地摆弄着手中的娃娃。 牛妍丽一看到安雪他们，立刻起身来到门口，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问道：“安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是可以领回我老公的尸体了吗？” “还不能。” 安雪看着牛妍丽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挺伤心的。 “哦。” 牛妍丽失落地低下头，很快又问道：“那还要多久，才可以领回他的尸体？” “抓到凶手之后，就可以了。” 安雪回答了她的问题，走上前，对着周浩的遗像，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坐着不少亲友，都在帮忙折纸钱。 厨房内，宋春花正在做饭，看到安雪他们来了，立刻走出来打招呼。 “安警官，没想到你们会过来拜祭周浩，太感谢了。” “其实，我们不是特地来拜祭周浩的，而是来找你的。” 安雪说着，朝着周围看了一下，问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额，可以。”宋春花点了点头，朝着身旁同年龄的老太说道：“阿姊，这饭你帮我做一下，我很快回来。” “好，去吧。” 同在厨房的是宋春花的大姐宋春娇。 她点头，接下了妹妹的工作，让安雪他们和宋春花到卧室去说话。 因为这家正在办丧事，所以安雪让简晶晶和白旭留在客厅坐着。 一方面可以监视牛妍丽，另一方面也不至于让别人以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算是给这家人留了最大的体面。 宋春花带着安雪进了房间，请她坐下之后，问道：“安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了医务室的登记册，问道：“这后面是你帮柳医生代班的？” “是啊。” 宋春花愣了一下，看着安雪手机的登记册签名照片，眼神略微有一丝躲闪。 安雪一看就知道她心虚了。 很明显，后面去医务室代班的人，并不是她。 “你真的去代班了吗？还是说，你让别人去了游乐场的医务室？” …… 宋春花抿着唇，并没有立刻回答。 似乎是思考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是我去代班的，没有让别人去。” “宋女士，我必须强调一下，给假口供是妨碍司法公正，也是可以入罪判刑的。” “额，我知道。” 宋春花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是实话。” “那好，说说你和你女儿的情况吧。” 安雪此时还没有收到杨婕的资料回复，说这话，只是想套路宋春花，看她会不会直接把母女两的关系说出来。 可是，宋春花还是很冷静的，笑了笑问道：“安警官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和我女儿挺好的呀。” “你女儿牛妍丽，应该是你和丈夫在育幼堂领养的孩子吧？” 安雪不再跟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点明了整个问题。 宋春花的表情有点尴尬，明显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小丽不是我和丈夫亲生的，可是我们对她视如己出，并不会比对亲生子女差。” 就在她回应这个问题的时候，安雪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查看，收到的是杨婕的信息： ——牛妍丽今年30岁，但是周岁是28岁，确实是宋春花夫妻领养的孩子。领养时间是2001年的年底。跟我们在育幼堂看到的领养资料吻合。另外，牛妍丽的工作是“小猫小狗宠物医院”的美容师。 看完这个之后，安雪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宋春花说：“所以，去游乐场医务室代班的，其实是牛妍丽吧？” “不是，去代班的是我。” 宋春花强调了这点。 安雪看得出来，她试图为牛妍丽隐瞒。 “宋女士，你最好为自己的外孙女考虑一下。” 安雪特意提点道：“她还需要家人的照顾。” …… 第360章 整个过程 宋春花抬起头，静静地和安雪对视着，说：“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把小丽当成亲生女儿了。所以，她的痛苦，做母亲的感同身受。我一定要找出罪魁祸首，为她报仇！” “不，这不是你的想法，是牛妍丽的想法。”安雪摇了摇头，纠正了她的意思。 “安警官，你错了，这就是我的想法，不是小丽的想法。” 宋春花同样纠正了安雪的言语，说：“我开始找资料，调查20多年来，失踪的女孩的情况。同时，也去找一些被解救回家的女孩，打听情况。我总算知道哪些拐子里面，有个人叫刘同。而和刘同一起的，还有齐田，万彪，伍荷和周浩。这五个人，28年前，都是跟着w城的华哥的。做的就是这种拐子的买卖！于是，我就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只是，他们这些人，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摆平的。所以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帮手。” “你所谓的帮手，就是田甜，郑莉莉，宁梓欣，胡倩柔她们？” “是的。” 宋春花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是一次巧合，田甜去新游乐场玩，却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被送到了医务室。当时，刚好是我在代班。然后，她就认出了我，问我是不是领养了大丫姐的人？我说是，就把她带回去跟小丽见面。之后，在田甜的安排下，小丽就跟鬼孤儿院的其他姐妹重逢了。那段时间，是小丽最开心的日子。于是，我就开始单独约那几个女孩子聊天，吃饭，然后把那些拐子人渣的事情，说给她们听，让她们帮我一切惩治人渣。” 安雪笑了笑，问道，“依照你现在的说法，她们答应了？” 她知道，以宋春花的面子，根本不可能让宁梓欣她们为她卖命。 宋春花却非常笃定地回答道：“当然，惩恶扬善的事情，只要心里存在是非正义的人，都会去做的。”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周浩会成为你的女婿？” “关于这件事，真的是一言难尽！”宋春花沉沉叹了口气，说：“小丽大学毕业之后，因为一条宠物狗的关系，跟周浩认识了。接着，两人就开始谈恋爱了。等小丽决定要结婚，把周浩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是懵了。原本，我是打算阻止他们结婚的。可是转念一下，如果这个拐子成了我的‘家人’，那么监视他们拐子的行动，就越发简单了。” “所以，你就让他们结婚了？” 安雪知道，宋春花现在说的这些，其实都是牛妍丽自己的想法。 “是的。结婚之后，周浩这个人还算顾家，也很疼小丽。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接送小丽上下班。后来有了萌萌，就变成了接送萌萌上学放学。曾经，我真的以为他改好了，没想到一次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在书房给人上网课。原本，是想敲门进去，叮嘱他别太辛苦，早点回房休息。结果，就听到他在跟人说‘你们只要乖乖地给身边的男人生个儿子，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的。如果不乖，那么只能每天被打，被欺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这样，你知道了周浩的工作，是给被拐的女生做‘思想疏导工作’。” 安雪可以想象当牛妍丽听到自己的丈夫给人上这样的网课时，内心的绝望。 “没错，所以我不可能放过周浩那个人渣。不过，因为他是小丽的丈夫，萌萌的爸爸，所以我就把他放到最后处理。” “那说说，你是怎么处理掉刘同，齐田和万彪的。” “我知道这三个人，如果来找周浩出去吃饭，一定是要商量买卖的事情。所以，我就让最不起眼的胡倩柔和郑莉莉跟着他们，了解他们拐人的方式方法，然后再跟踪到他们的仓库位置。” “那个仓库的背景资料，你也查过？” “是。” 宋春花一脸坦然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那个仓库，是属于小丽外公尤俊的。这些人渣，竟然用小丽家的仓库，做这样的坏事，更不能饶恕。等了解清楚了他们的拐人流程，我就让胡倩柔去做了第一个诱饵。只是，没想到她被带走的当晚，我就和她失去了联系。后来，当田甜和郑莉莉被关进仓库之后，我才知道倩柔已经死了。所以，田甜和莉莉就勾引了刘同，让他开着面包车，到了我的宠物美容医院。” “那间宠物医院，是你的？” “是啊。”宋春花笑了笑，非常傲气地回答道，“我可是营业执照上面，白纸黑字标注清楚的法人。” “到了医院之后呢？”安雪故意问道：“你就杀了刘同？” “没有。” 宋春花含笑看着安雪，非常明白地说道：“安队，你是故意再试探我吧？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不是凶手吗？”顿了顿，把故事接着讲下去，“到了医院之后，我就让刘同给齐田打电话，让他到医院一起玩。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让他们两个打电话给物流公司辞职。” 安雪听着她的讲述，问道：“你让他们辞职，是为了引出万彪？” “是的。” 宋春花点了点头，道：“刘同和齐田，是万彪下线中，第一重要的两个人，必须由他们接单，并且运送物流，才能让整个拐子的买卖运作起来。所以，刘同和齐田辞职之后，万彪就给他们打电话了。我就让他们把万彪约到了宠物医院。之后，我就处理掉了刘同和齐田。” “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安雪继续向她询问问题。 宋春花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安雪还是在试探自己，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杀了。”下一秒，又补充道，“我杀了刘同和齐田。” 安雪冷眼和她对视着，说道，“那就讲一下你的杀害刘同和齐田的过程吧。” “首先，我把他们迷晕，搬上了面包车，然后带他们去了一个废弃的厂房，那是w城最着名的闹鬼厂房，大半夜的，没人赶去的。接着，我就用棒球棍打他们，打得他们浑身都是伤，就像他们在h9281号仓库，打那些女孩一样。我要他们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接着，我就把奄奄一息地他们押回车上，然后带回宠物医院。接着，就用棍子，打了他们脑袋，让他们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宋春花说着对待刘同和齐田的步骤。 安雪听完之后，知道这就是牛妍丽真正的行凶过程。 所以说，眼前的宋春花，真的是从头到尾，都看着她的养女，在完成这些“错误”的事情，却没有出言阻止。 安雪拧着眉，看着邱云的文字记录，问道：“把你说的废弃工厂的地址告诉我们。” 宋春花立刻就说了个地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问道：“安警官，我可以继续往下说了吗？” “继续吧。” “等刘同和齐田死了之后，我就把他们反过来，从背后把他们剖了。然后，把他们的脏器拿出了，烧熟了。还在胃里充了水，全部放回他们身体。接着，把伤口缝合好，在破坏他们的五官，销毁他们的指纹。而后，我在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两个黑色行李箱，把他们放进去，然后丢去了银杏林，和离银杏林不远的下水沟里。” 宋春花这样的描述，非常符合法医验尸的结果。 安雪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和她对视着，问道：“这个过程，你竟然只是看着，没有出言阻止。” “安警官又说笑了，全部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阻止什么？不会是到了现在，你还觉得这些是小丽所为吧？” 宋春花笑了笑，强调说：“我再说一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小丽无关。至于田甜那些女孩，也只是被我利用，听我吩咐而已。所以，我才是整个案子的真正凶手。”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安雪已经从宋春花的眼中看明白了她心思，反正就是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用她认为最充满母爱的方式，保护自己女儿。 “好，那就继续说了。” 宋春花抿着唇，想了想，问道：“我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说到你已经解决了刘同和齐田。”安雪不缓不慢地提醒了一句。 “哦，对。” 宋春花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么，我们现在来说一下万彪。他在刘同和齐田辞职之后，打电话给他们，被告知在宠物医院见面。不过，因为他当时不在w城，所以，推迟了几天，才又打电话落实了这件事。” “他再电话的时候，刘同和齐田已经死了，没人接电话，他不会怀疑吗？” “刘同和齐田虽然死了，但是我却留下了一段录音对话，意思就是你直接来宠物医院，我们会给你交代的。” “于是，当天晚上，他们就到了宠物医院。我同样是用麻醉药把他迷晕了，然后绑到面包车上，同样又去了那个闹鬼的废弃厂房，把他揍了个半死。不过，因为他是这么多年拐子买卖的第一中介人，所以我没让他那么轻易就死掉。暴揍之后，我就把他带回面包车，然后锁紧了黑色行李箱。” “之前你说后备箱里只有两个黑色行李箱，那么锁万彪的行李箱哪来的？” “去他家就有了。” 宋春花解释道：“宠物医院白天要营业的，我当然不可能把他带回宠物医院。而那个废弃工厂，白天会有孩子过去玩。所以，我能关押他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住处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有点小得意的继续道：“不过，说来也是上天帮忙。万彪的住处，竟然是那么偏僻的地方，是个烂尾工程的工地简易房。” “所以，在你看来，那就是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安雪帮她把潜台词说完。 宋春花点头，笑着夸奖安雪：“安队果然是聪明人，想法如此通透。” “你折磨了万彪几天？” “三天。”宋春花的脸色转沉，一字一顿的说道：“二十多年来，他和他那些兄弟的买卖，拆散了多少幸福家庭，给多少女孩带去了终身难以磨灭的黑暗阴影！如果，不是怕夜长梦多，我真的想折磨他几年！” “那么，说一下你杀万彪的过程吧。” “一样的。我决定结束他的时候，就把装着他的行李箱，放进了面包车后备箱。然后，带回宠物医院。接着，就跟杀害刘同和齐田一样，把他处理掉了。棒球棍打头，然后从背后解剖，清洗煮熟，最后缝合，毁了容貌和指纹，装回行李箱，并且在箱子里，放入了几块很重砖块，把他丢进湖里。原本以为警方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现这个人渣的尸体。没想到，他却是第一个被你们找到的尸体！” “因为行李箱坏了，所以他的尸体浮上了湖面，被浪推打到乐青石滩上。” “所以，这么一具尸体出现之后，媒体大肆渲染报道，伍荷就看到了新闻，认出了那个黑色行李箱。” 宋春花眯了眯眼睛，说道：“于是，她就打电话给钱大伟，孙晓刚他们，询问刘同，齐田和万彪的下落。当听到钱大伟他们都说不知道之后，她应该就联想到了真相。于是，给她儿子打了电话。” “之后，你跟着她去了w城？” “没有。” 宋春花摇了摇头，说：“我用万彪的手机，接到了一个电话，是h市的买家打来的。他们要求送5个女生过去。” “你觉得，这样的拐子买卖，继续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锅端，就分配了任务给田甜和郑莉莉？” “对，就是这样。”宋春花再次露出了笑容，看着安雪道：“安队，你真的非常厉害，连我当时怎么想的都知道。” 安雪听着她的赞许，微微扬起唇角，笑容有点苦涩。 “继续吧。” “好。” 宋春花抿着唇，长抒了口气，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说道：“我当时用刘同之前的录音，做了剪辑。” 第361章 我没有杀人 宋春花抬起头，静静地和安雪对视着，说：“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把小丽当成亲生女儿了。所以，她的痛苦，做母亲的感同身受。我一定要找出罪魁祸首，为她报仇！” “不，这不是你的想法，是牛妍丽的想法。”安雪摇了摇头，纠正了她的意思。 “安警官，你错了，这就是我的想法，不是小丽的想法。” 宋春花同样纠正了安雪的言语，说：“我开始找资料，调查20多年来，失踪的女孩的情况。同时，也去找一些被解救回家的女孩，打听情况。我总算知道哪些拐子里面，有个人叫刘同。而和刘同一起的，还有齐田，万彪，伍荷和周浩。这五个人，28年前，都是跟着w城的华哥的。做的就是这种拐子的买卖！于是，我就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只是，他们这些人，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摆平的。所以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帮手。” “你所谓的帮手，就是田甜，郑莉莉，宁梓欣，胡倩柔她们？” “是的。” 宋春花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是一次巧合，田甜去新游乐场玩，却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被送到了医务室。当时，刚好是我在代班。然后，她就认出了我，问我是不是领养了大丫姐的人？我说是，就把她带回去跟小丽见面。之后，在田甜的安排下，小丽就跟鬼孤儿院的其他姐妹重逢了。那段时间，是小丽最开心的日子。于是，我就开始单独约那几个女孩子聊天，吃饭，然后把那些拐子人渣的事情，说给她们听，让她们帮我一切惩治人渣。” 安雪笑了笑，问道，“依照你现在的说法，她们答应了？” 她知道，以宋春花的面子，根本不可能让宁梓欣她们为她卖命。 宋春花却非常笃定地回答道：“当然，惩恶扬善的事情，只要心里存在是非正义的人，都会去做的。”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周浩会成为你的女婿？” “关于这件事，真的是一言难尽！”宋春花沉沉叹了口气，说：“小丽大学毕业之后，因为一条宠物狗的关系，跟周浩认识了。接着，两人就开始谈恋爱了。等小丽决定要结婚，把周浩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是懵了。原本，我是打算阻止他们结婚的。可是转念一下，如果这个拐子成了我的‘家人’，那么监视他们拐子的行动，就越发简单了。” “所以，你就让他们结婚了？” 安雪知道，宋春花现在说的这些，其实都是牛妍丽自己的想法。 “是的。结婚之后，周浩这个人还算顾家，也很疼小丽。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接送小丽上下班。后来有了萌萌，就变成了接送萌萌上学放学。曾经，我真的以为他改好了，没想到一次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在书房给人上网课。原本，是想敲门进去，叮嘱他别太辛苦，早点回房休息。结果，就听到他在跟人说‘你们只要乖乖地给身边的男人生个儿子，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的。如果不乖，那么只能每天被打，被欺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就这样，你知道了周浩的工作，是给被拐的女生做‘思想疏导工作’。” 安雪可以想象当牛妍丽听到自己的丈夫给人上这样的网课时，内心的绝望。 “没错，所以我不可能放过周浩那个人渣。不过，因为他是小丽的丈夫，萌萌的爸爸，所以我就把他放到最后处理。” “那说说，你是怎么处理掉刘同，齐田和万彪的。” “我知道这三个人，如果来找周浩出去吃饭，一定是要商量买卖的事情。所以，我就让最不起眼的胡倩柔和郑莉莉跟着他们，了解他们拐人的方式方法，然后再跟踪到他们的仓库位置。” “那个仓库的背景资料，你也查过？” “是。” 宋春花一脸坦然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那个仓库，是属于小丽外公尤俊的。这些人渣，竟然用小丽家的仓库，做这样的坏事，更不能饶恕。等了解清楚了他们的拐人流程，我就让胡倩柔去做了第一个诱饵。只是，没想到她被带走的当晚，我就和她失去了联系。后来，当田甜和郑莉莉被关进仓库之后，我才知道倩柔已经死了。所以，田甜和莉莉就勾引了刘同，让他开着面包车，到了我的宠物美容医院。” “那间宠物医院，是你的？” “是啊。”宋春花笑了笑，非常傲气地回答道，“我可是营业执照上面，白纸黑字标注清楚的法人。” “到了医院之后呢？”安雪故意问道：“你就杀了刘同？” “没有。” 宋春花含笑看着安雪，非常明白地说道：“安队，你是故意再试探我吧？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不是凶手吗？”顿了顿，把故事接着讲下去，“到了医院之后，我就让刘同给齐田打电话，让他到医院一起玩。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让他们两个打电话给物流公司辞职。” 安雪听着她的讲述，问道：“你让他们辞职，是为了引出万彪？” “是的。” 宋春花点了点头，道：“刘同和齐田，是万彪下线中，第一重要的两个人，必须由他们接单，并且运送物流，才能让整个拐子的买卖运作起来。所以，刘同和齐田辞职之后，万彪就给他们打电话了。我就让他们把万彪约到了宠物医院。之后，我就处理掉了刘同和齐田。” “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安雪继续向她询问问题。 宋春花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安雪还是在试探自己，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杀了。”下一秒，又补充道，“我杀了刘同和齐田。” 安雪冷眼和她对视着，说道，“那就讲一下你的杀害刘同和齐田的过程吧。” “首先，我把他们迷晕，搬上了面包车，然后带他们去了一个废弃的厂房，那是w城最着名的闹鬼厂房，大半夜的，没人赶去的。接着，我就用棒球棍打他们，打得他们浑身都是伤，就像他们在h9281号仓库，打那些女孩一样。我要他们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接着，我就把奄奄一息地他们押回车上，然后带回宠物医院。接着，就用棍子，打了他们脑袋，让他们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宋春花说着对待刘同和齐田的步骤。 安雪听完之后，知道这就是牛妍丽真正的行凶过程。 所以说，眼前的宋春花，真的是从头到尾，都看着她的养女，在完成这些“错误”的事情，却没有出言阻止。 安雪拧着眉，看着邱云的文字记录，问道：“把你说的废弃工厂的地址告诉我们。” 宋春花立刻就说了个地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问道：“安警官，我可以继续往下说了吗？” “继续吧。” “等刘同和齐田死了之后，我就把他们反过来，从背后把他们剖了。然后，把他们的脏器拿出了，烧熟了。还在胃里充了水，全部放回他们身体。接着，把伤口缝合好，在破坏他们的五官，销毁他们的指纹。而后，我在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两个黑色行李箱，把他们放进去，然后丢去了银杏林，和离银杏林不远的下水沟里。” 宋春花这样的描述，非常符合法医验尸的结果。 安雪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和她对视着，问道：“这个过程，你竟然只是看着，没有出言阻止。” “安警官又说笑了，全部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阻止什么？不会是到了现在，你还觉得这些是小丽所为吧？” 宋春花笑了笑，强调说：“我再说一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小丽无关。至于田甜那些女孩，也只是被我利用，听我吩咐而已。所以，我才是整个案子的真正凶手。”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安雪已经从宋春花的眼中看明白了她心思，反正就是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用她认为最充满母爱的方式，保护自己女儿。 “好，那就继续说了。” 宋春花抿着唇，想了想，问道：“我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说到你已经解决了刘同和齐田。”安雪不缓不慢地提醒了一句。 “哦，对。” 宋春花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么，我们现在来说一下万彪。他在刘同和齐田辞职之后，打电话给他们，被告知在宠物医院见面。不过，因为他当时不在w城，所以，推迟了几天，才又打电话落实了这件事。” “他再电话的时候，刘同和齐田已经死了，没人接电话，他不会怀疑吗？” “刘同和齐田虽然死了，但是我却留下了一段录音对话，意思就是你直接来宠物医院，我们会给你交代的。” “于是，当天晚上，他们就到了宠物医院。我同样是用麻醉药把他迷晕了，然后绑到面包车上，同样又去了那个闹鬼的废弃厂房，把他揍了个半死。不过，因为他是这么多年拐子买卖的第一中介人，所以我没让他那么轻易就死掉。暴揍之后，我就把他带回面包车，然后锁紧了黑色行李箱。” “之前你说后备箱里只有两个黑色行李箱，那么锁万彪的行李箱哪来的？” “去他家就有了。” 宋春花解释道：“宠物医院白天要营业的，我当然不可能把他带回宠物医院。而那个废弃工厂，白天会有孩子过去玩。所以，我能关押他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住处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有点小得意的继续道：“不过，说来也是上天帮忙。万彪的住处，竟然是那么偏僻的地方，是个烂尾工程的工地简易房。” “所以，在你看来，那就是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安雪帮她把潜台词说完。 宋春花点头，笑着夸奖安雪：“安队果然是聪明人，想法如此通透。” “你折磨了万彪几天？” “三天。”宋春花的脸色转沉，一字一顿的说道：“二十多年来，他和他那些兄弟的买卖，拆散了多少幸福家庭，给多少女孩带去了终身难以磨灭的黑暗阴影！如果，不是怕夜长梦多，我真的想折磨他几年！” “那么，说一下你杀万彪的过程吧。” “一样的。我决定结束他的时候，就把装着他的行李箱，放进了面包车后备箱。然后，带回宠物医院。接着，就跟杀害刘同和齐田一样，把他处理掉了。棒球棍打头，然后从背后解剖，清洗煮熟，最后缝合，毁了容貌和指纹，装回行李箱，并且在箱子里，放入了几块很重砖块，把他丢进湖里。原本以为警方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现这个人渣的尸体。没想到，他却是第一个被你们找到的尸体！” “因为行李箱坏了，所以他的尸体浮上了湖面，被浪推打到乐青石滩上。” “所以，这么一具尸体出现之后，媒体大肆渲染报道，伍荷就看到了新闻，认出了那个黑色行李箱。” 宋春花眯了眯眼睛，说道：“于是，她就打电话给钱大伟，孙晓刚他们，询问刘同，齐田和万彪的下落。当听到钱大伟他们都说不知道之后，她应该就联想到了真相。于是，给她儿子打了电话。” “之后，你跟着她去了w城？” “没有。” 宋春花摇了摇头，说：“我用万彪的手机，接到了一个电话，是h市的买家打来的。他们要求送5个女生过去。” “你觉得，这样的拐子买卖，继续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一锅端，就分配了任务给田甜和郑莉莉？” “对，就是这样。”宋春花再次露出了笑容，看着安雪道：“安队，你真的非常厉害，连我当时怎么想的都知道。” 安雪听着她的赞许，微微扬起唇角，笑容有点苦涩。 “继续吧。” “好。” 宋春花抿着唇，长抒了口气，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说道：“我当时用刘同之前的录音，做了剪辑。然后就给孙晓刚打了电话。” 第362章 不寒而栗 “嗯，放心，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宋春娇非常心疼牛妍丽，看她换好衣服之后，就把她送到了门口。 简晶晶把牛妍丽带回警局，安排进了1号侦讯室。 牛妍丽坐下之后，对着简晶晶问道：“警察同志，什么时候给我录口供？我还要回家照顾女儿呢？” 这话，她说得很大声，就像是故意说的。 简晶晶转头看了她一眼，说：“坐着等一会儿吧，安队回来之后，就会给你录制口供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侦讯室，回到办公室。 没过多久，安雪她们就回到了警局。 三人刚进入办公室，就看到简晶晶从办公桌前站起来。 “安队，你们回来啦。” “嗯。”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牛妍丽带回来了？” “是啊，她就在1号侦讯室。不过，她刚进去就对着我们的监控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了？”杨婕不解地问道。 “她问我，什么时候给她录口供，她急着回家照顾女儿呢。”简晶晶如实叙述了牛妍丽的话。 安雪听完之后，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倒是会为自己加分。” “对啊，她的心机好深。这种情况，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简晶晶感觉牛妍丽这个人，让人细思极恐。 身旁的邱云却不太认同地说道：“或许，她真的是想要回家照顾女儿呢？作为一个母亲，总觉得不应该把人想的那么坏吧？” “邱姐，你千万不要把牛妍丽想成你这样的母亲。她不一样的！”杨婕拍了拍邱云的肩膀，强调说：“正常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让自己母亲帮自己顶罪的。在师姐带走宋春花的时候，她就应该出面阻止的。可是，她为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问一句宋春花到底犯了什么事，都没有问。” 邱云听着杨婕的分析，顿时就被点醒了，连连点头道：“还真的是这样，我怎么就忽略了这点呢。” “因为牛妍丽的演技太好了。她的一个眼神，就让人非常心疼。”安雪一脸严肃地回答了邱云的问题，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大家都先回家吧，明早我们再给牛妍丽录口供。” “啊？” 杨婕的表情有点惊讶，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我们有48小时的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可以找到新的证据，证明牛妍丽是凶手。另外，晚一点给牛妍丽做侦讯笔录，也算是一种消磨吧，看能不能让她的心理发生动摇。” 简晶晶同意安雪的决定，说：“嗯，我支持安队的话，先打心理战吧，然后在48小时内，我们尽量多找线索，希望可以找到新的证据，指证牛妍丽。” “那么，大家就先回家休息吧。” 安雪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杨婕原本是打算自己回家的。 可是，看着安雪坐在办公室的样子，便敲门站在门口：“师姐，你不回去吗？” “你先走吧，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做好之后，就回去。” “哦，那我先走了，是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杨婕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安雪看到之后，笑着点了点头，非常温柔地说一句：“去吧。” 杨婕转身离开。 安雪打开电脑，把整个案件的资料和线索，重新看了一下。 然后起身，走到窗口处，朝着法医中心地方向看去。 此时，之前白旭的办公室，灯还亮着。 安雪知道苏欣还在加班，就直接走出办公室，往法医中心走去。 差不多六七分钟后，安雪来到苏欣办公室，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 安雪开门，走进办公室，来到苏欣的办公桌前，问道：“苏法医，这么晚还会没有回去吗？” “是啊，处理完你们专案组的案子，还有陶队那里的案子要处理。” 苏欣抬起头看着安雪，问道：“怎么了，安队，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嗯，我是来要一份周浩的尸检报告的。他的死因，有结果了吗？” “哦，关于这个，我已经交给何成杰了，他还没有把报告交给你吗？” “还没有。”安雪摇了摇头，笑道，“可能是你们法医中心的工作太多了，所以耽误了吧。” 她知道，自从苏欣成了办公室主任之后，法医中心很多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 苏欣本身是个非常追求细节的人，所以，每次验尸，都有自己的步骤和流程。 本身这种习惯，没什么不好，只会让人觉得更加精益求精。 可是，因为之前白旭的工作完成得很好，所以苏欣现在的工作模式，就像是在给法医中心的每个人，增加了许多华而不实的工作量。 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议论和吐槽她做事方式了。 “是吗？他们现在的工作量很大吗？” 苏欣拧着眉，微微扬起唇角，看着安雪道：“安队似乎被我这个法医主任，都要了解我的下属。” “那不是因为我未婚夫以前是这里的法医主任，所以他们跟我相处没什么距离感。” 安雪笑了笑，故意加重了“未婚夫”和“法医主任”这几个字。 苏欣一听，就知道她并不是纯粹为了验尸报告来的，而是为了白旭来的。 看来，之前自己对白旭说的话，安雪已经全部知道了。 “安队，你这话的意思，是质疑我的工作能力，觉得我不如白法医做的好吗？” “我可没这么说。” 安雪笑着摇头，道：“苏法医不需要多想。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做了意义不大，就没必要去做。本身现在的工作的节奏就很快，应该退繁求精，一切从简。而不是苛扣细节，多此一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安队不从事法医工作，似乎没有资格，对我的做事方式品头论足。” “嗯，在法医工作这方面，我是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但是，在白旭的问题上，我必须友善提醒苏法医，不要搞事情！尤其，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安雪的表情十分严肃，原本水灵的眸子，此刻黯然深邃，就像无法捉摸的深渊，让人莫名心畏。 “呵，不知道安队这话从何说起？” 苏欣笑了笑，确实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压迫感。 平时的安雪，因为外表比较看小，所以没什么尖锐的压迫感，相处起来，更像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女生。 可是，眼前的安雪，却完全变了一个人，更像是游走在黑暗中的小恶魔，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苏法医，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和白旭的关系，绝对不是你可以破坏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他的！所以，别再对他出手！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忠告。” 说完，她再次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人是何成杰。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苏欣的办公室。 “安队，抱歉！”何成杰并没有察觉到安雪和苏欣之间的异样，连忙拿了抽屉里的一份文件，交给安雪：“这是周浩的验尸报告，我正打算送去给你呢。” “谢谢。”安雪接过验尸报告，低头看了一下，说：“那么，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嗯，安队慢走。” 何成杰目送安雪离开，突然感觉办公室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转头朝着身后的苏欣看了一眼，觉得她的脸色和气场都不太对劲，连忙说了一句“苏法医，我去忙了”，就匆忙跑出了办公室。 苏欣沉着脸，紧抿着唇，看着安雪离开的方向，双手缓缓握拳。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安雪的气场震住，一时竟然没办法出言回击。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接听道：“伏先生，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你的工作就快结束了，记得不要留下任何不该留下的‘线索’。” 电话那头，伏先生的声音低沉阴森，听起来就像是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意思？”苏欣很是不解的问道，“什么叫我的工作就要结束了？要换新的法医来接替我的工作吗？” “不要问，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伏先生的话，带着明显的警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欣看着自己的手机，心里非常生气，拿起手机，就想把电话砸了。 不过，最终她还是忍耐下来，放下手机，继续自己的工作。 安雪拿着验尸报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开灯之后，她认真翻看着验尸报告，确认了周浩的死亡原因，同样是心脏麻痹。 所以，石睿说的没错，这款麻醉药，也是破案的关键。 想到这里，安雪拿起手机，拨通了石睿的电话。 “喂，石队？” “安队，有什么事吗？你那里进展怎么样？” 安雪直接回答道：“我这里宋春花说的作案过程，基本都可以跟我们手上掌握线索对上。” “她是打算为牛妍丽顶罪？” “嗯。” “牛妍丽没有澄清？”石睿有点意外，正常顾念一些亲情的人，都不会让老人背罪。 “我觉得她根本一早就想好自己的退路了。否则，宋春花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作案计划和过程的。”安雪推测出了牛妍丽的心思。 石睿立刻问道：“那麻醉药呢？宋春花是怎么说的？” “她说，全是她订购的。所以，我想问你，查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全是她订购的？” “我这里还没有查到。”石睿想了想，说道，“不过，如果真的是宋春花订购的，也不代表牛妍丽没有用过。” “是，牛妍丽既然是兽医，那么麻醉药一定是用过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宋春花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跟牛妍丽无关，牛妍丽根本不知情。所以，真的到了法庭，也是没办法将牛妍丽定罪的，必须有明确的证据指向牛妍丽，才能将她入罪。” “也就是说，如果宋春花说出真相，不再为牛妍丽顶罪，我们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是。” 安雪沉沉叹了口气，说：“希望在剩下的40个小时里，我们能发现新的证据，锁定牛妍丽这个真凶。否则就目前掌握的人证和物证，只能起诉宋春花了。” “宋春花，说自己的凶手，那么宁梓欣、田甜和郑莉莉呢？如果她们知道真凶已经自首，会不会坦白真相？” “你说的这个办法，我们可以试一下。” 安雪原本也在想着玩个心理战。 不过，她的重点在周萌萌身上，所以忽略了宁梓欣她们。 经过石睿的提醒，她意识到这个主意是可行的。 “那就先这样，有什么事再联系。” “嗯。” 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就放下手机。 她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想回家，但是想到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要早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她点了一份咖啡外卖，然后把这次案件相关的所有资料和证据，全部打印出来，准备重新再看一遍。 因为，她始终记得一句话，那就是：如果案件发展进了死胡同，就回到原点，重新调查。 没过多久，外卖小哥送来了咖啡。 安雪拿着咖啡，走到沙发前坐下。 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 没过多久，就她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白旭戴着白色鸭舌帽，穿着烟灰色的短袖t和浅蓝色牛仔裤，拿着饭盒走进办公室。 他似乎早就料到安雪会在沙发上睡着，轻手轻脚地将手中的早餐盒放下，走到衣帽架前，拿了安雪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唔。” 突然的触碰，让安雪警觉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白旭眨巴眨巴眼睛，傻乎乎地蹲在自己面前。 “白白？你怎么来了？” “给你做了早餐。”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问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几点了？” “6点10分。”白旭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么早。”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你不会5点就起来做早餐了吧？” “你不在，就早点起来喽，粥是皮蛋瘦肉粥，非常新鲜的。” 他坐在安雪身边，打开了保温杯，盛了一碗粥，放到茶几上。 安雪凑上前闻了一下，点头道：“好香哦。我先去洗漱一下。” 没过多久，她回到沙发前坐下，就看到白旭把勺子递给她。 “趁热吃吧。” “嗯。”安雪坐下，尝了口粥，然后舀了一小勺橄榄菜炒毛豆放到碗里，就着瘦肉粥，慢慢吃着。 “怎么样？好不好吃？还有这个小麻团，是我跟着‘某音’的视频，一起做的。” 白旭把一小盒麻团，推到安雪面前。 安雪看了一下，麻团很小，比乒乓球还要小一点，一般嘴巴大一点的人，完全可以一口一个。 “好可爱。” 安雪伸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说：“外皮酥脆，内里软糯，是豆沙馅的。” “嗯。” “这豆沙馅很细腻，也不是特别甜，很好吃。” 安雪说完，就把剩下的小半个，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由衷夸奖道：“白白，你现在做吃的越来越厉害了，感觉都可以考厨师证了。” “如果老婆希望的话，我可以去考这个证的。” 白旭心里的宗旨就是，只要安雪开心，他什么都会去做。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修长的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傻瓜，开玩笑的。你是法医，哪里还要考什么厨师证呀。” “技多不压身，多几个证书，就算法医做不了，我以后也可以养老婆孩子呀。” 第363章 逃脱罪责? “技多不压身，多几个证书，就算法医做不了，我以后也可以养老婆孩子呀。” “什么老婆孩子？”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婚都没结呢，哪来的孩子？” “那总归会有的呀。”白旭嘟着嘴，满是认真地说道：“等结了婚之后，不就有孩子了。到时候，你就不可以这么熬夜工作了，一定要多为肚子里的宝宝考虑。到时候，我就必须赚钱补贴家用呀。那倘若，我还没有回复记忆，那么有个厨师证，也是不错的。” “天哪，你这些想法，都是哪来的？我都没想这么深呢。”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觉得他的想法太超前了。 白旭连忙解释道：“就是知道你不会想这些，我才想的呀。如果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之后，对未来生活没有设想，那么，他肯定是不爱那个女人的！只有男人为两个人的未来，想好了发展发现，才是真的爱这个女人哦。” 安雪听着这段话，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问道：“白白，这些话，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还一套一套的。” “‘某音’视频上，有老师教的。”白旭一脸诚实地解释道，“然后，我听了之后，觉得很正确，就认真地思考了我们的未来呀。” “好吧，我觉得你还是少上那个视频网站，免得以后被什么乱七八糟的观点带跑偏了。” 安雪说着，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白旭却一脸严肃地反驳道：“才不会呢，我自己也会思考正确与否的！只有我觉得是对的，有用的，才会记下来的。” “好，是我说错了。”安雪看他有点生气了，便点了点他的鼻尖，说：“我家白白最聪明了，以后等我们真的结婚了，有了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嗯。” 白旭用力点了点头，看着安雪问道：“那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嘛……” 安雪的态度略有迟疑。 其实，她是想把十年前，家里的案子查清楚之后，再结婚的。 可是，她怕这么回答，会让白旭觉得自己是在敷衍他，故意不说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便说道，“年底吧，年底我们结婚。” “真的吗？”白旭的表情一下子亮了，眼里透着一丝小雀跃。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就冬至前后吧，本身对w城人来说，冬至也是个大日子。” “好。” 白旭开心极了，立刻伸出小手指，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拉钩。” 安雪笑着跟他拉钩，然后把面前的早餐吃完了。 差不多7点的时候，杨婕，简晶晶和邱云陆续走进办公室。 杨婕看着安雪已经在办公室了，表情有点小惊讶：“师姐，你昨晚又是通宵，没有回去吗？” “嗯。” 安雪点头，没有说话，拿着手里的一杯温豆浆，喝了两口。 接着，就听到邱云半开玩笑的说道：“安队不回家没关系，自然有白法医过来送‘爱心早餐’哦。” 显然，她比杨婕来得早一点，看到了白旭陪着安雪吃早餐的情景。 “咦，又撒狗粮吗？” 杨婕嘟着嘴，做出“一阵寒颤”的哆嗦样子，连忙转身走去外面。 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不吃，我不吃，师姐和白旭的狗粮，我坚决不吃。” 噗…… 安雪对她无语，猛地翻了个白眼，就看到白旭从茶水间走出来。 他双手湿漉漉的，拿着已经洗干净的碗碟保温杯，回到沙发前坐下。 接着，他就把碗碟装进袋子，对着安雪道：“老婆，我都整理干净了，先回家了，你今天也要加油哦。” “好了，知道了，路上小心一点。” 安雪说着，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白旭开心地点了点头，拎着一包碗碟离开。 安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进了电梯，才笑盈盈地回到办公室。 经过杨婕她们身边的时候，就看了她抱着自己双臂，做出被“冻”到的样子。 安雪也懒得理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整理了茶几上的案件资料，说：“晶晶，你和我进侦讯室，给牛妍丽录口供。邱姐，小婕，你们进观察室，做后勤支援。” “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接下了安雪的命令。 很快的，她们就各就各位，开始了对牛妍丽的侦讯。 * 安雪推门走进侦讯室。 身后跟着简晶晶。 两人看了牛眼了一眼，在她面前坐下。 牛妍丽看着她们，立刻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安警官，简警官，你们可算来了，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带走你母亲宋春花吗？” “对，这个正是我想问你们的。”牛妍丽连忙点头，表情十分无辜地问道：“我母亲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果然，装傻了。 安雪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对牛妍丽现在的情况是意料之中的。 “这个问题暂且不说。”安雪拿出牛妍丽的个人资料，放到她面前，问道：“你和宋春花的关系，是养母女的关系？” “是。” 牛妍丽点了点头，说：“我以前是育幼堂的孩子。幸好，我爸妈领养了我，给我上学读书，才让我有了现在的生活。否则，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关于你亲生父母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知道。”牛妍丽对待这些，都坦然承认，“我亲生父亲叫赵岩，是个农村汉子，我亲生母亲叫做尤明娜，是个千金大小姐。他们两个不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是有坏人拐了我母亲，才让我父母生活在一起，然后有了我。” 牛妍丽的这段话，说的很含蓄。 可是，安雪她们都能听懂。 “那后来，你是怎么被送去育幼堂的？” 安雪故意提出这样的问题，是想勾起牛妍丽内心的愤恨和不平。 牛妍丽却只是低下头，沉沉叹了口气，说：“我母亲在不情愿的情况下，生了我，自然不可能跟我父亲生活下去。所以，她找机会回到了自己家里，并且找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就在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父亲带着我找到了母亲。结果外公和舅舅，直接把父亲赶走了，然后把我送去了育幼堂。他们告诉我，只要我乖一点，母亲就会来接我回家的。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母亲出现。渐渐的，我明白了，她根本不会接我回家的。因为，她恨我。” “所以，你也恨她吗？” “不恨。” 牛妍丽笑了笑，说的云淡风轻，“因为她给了我生命，让我遇到了我的养父母。他们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幸福。后来，我又遇到了我老公，他对我也非常好，言听计从的。接着，我们就有了可爱的萌萌。如果不是出现了一个连环凶手，我老公就不会被杀害，我们一家人，依然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 安雪看着她掉眼泪，发现她的演技真的炉火纯青，就算是演艺界真正的影后，跟她飚演技，也未必能够胜出。 简晶晶实在受不了牛妍丽这副装可怜的样子，抿着唇，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 安雪知道她心里不爽，但是没办法，因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指证牛妍丽，她们只能看着她继续演下去。 “说一下，19号那天早上，你在哪儿？”安雪问的是伍荷出事那天早上的时间点。 牛妍丽侧着头，认真回忆了一下，说：“在家呀，那天我给女儿做了早餐，然后送女儿去的幼儿园。” “晚上呢？前一天晚上，也在家吗？” “当然。”牛妍丽点了点头，说：“前一天的晚上，我陪着萌萌做了功课，还跟她讲了故事，陪她一起睡的。” “有人可以作证吗？” “萌萌就可以作证呀，邻居张阿姨也可以作证的。”牛妍丽立刻就说出了证人。 安雪当然不相信她的话，立刻用手指敲击着耳麦，让杨婕去调查。 杨婕立刻就让负责牛妍丽所在的那片区域的民警前去调查。 ——师姐，我让民警去查问了，需要过一会儿才会有答案。 杨婕把情况反馈给安雪。 安雪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拿出了宁梓欣，田甜，郑莉莉，胡倩柔和谢晓筠的照片放到她面前，问道：“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 牛妍丽在这方面，完全不做隐瞒，并且满心欢喜地说道：“她们都是我儿时在育幼堂的朋友，之前还一起吃过饭呢。” “那最近呢？还有联系吗？” “没有呢。” 牛妍丽摇了摇头，说：“最近我家里事情多，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照顾女儿，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联系她们。” “是吗？可是，宁梓欣说，前几天还跟你联系过的。” “怎么可能。” 牛妍丽拧着眉，和安雪对视着，说：“我和她没有联系过，她是不是记错了？” “她说，自己之前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 “她撒谎。” 牛妍丽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 如果不是安雪他们清楚整个案件的情况，真的会觉得她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我和梓欣，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了。之前，我倒是想联系她，可是电话打不通。” 牛妍丽说到这里，突然表情严肃地看着安雪，问道：“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确实出了点事。”安雪故意道：“她说，你让她帮忙杀了刘同和齐田。”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牛妍丽立刻露出了紧张的表情，急忙否认道：“安队，你可千万别相信宁梓欣的话！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诬陷我！” “那你不是和她一起，是跟谁一起呀？”安雪这话，明显就是个陷阱。 如果不够聪明，很可能就会脱口而出。 牛妍丽却非常清楚地回答道：“我和谁都没有在一起！安队，这个问题太奇怪了。” “奇怪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笑了笑，说：“如果你知道她们都跟最近的凶杀案有关，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啊？” 牛妍丽一脸茫然地看着安雪和简晶晶，满是疑惑地问道：“什么凶杀案？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一开始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要把你养母抓起来吗？” “对啊！为什么？” “因为她涉嫌杀害了万彪，齐田，刘同，伍荷和周浩。” “怎么可能！？”牛妍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圆睁着双眼捂着唇，和安雪对视着，说，“安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妈杀人了？” “你很惊讶？” “当然！”牛妍丽用力点了点头，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老公也要杀掉？” “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不知道吗？” “为了我？” 牛妍丽先是疑惑，接着完全不能理解地质问道：“为了我，杀了我老公？这是哪门子地为了我？” “你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拐子吗？” 安雪真的想看看她把这份无辜演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老公以前确实有过一段‘不良’叛逆期！”牛妍丽的演技，就是在真话和假话中来回穿插。 这就像是应了一句古话：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在法庭上，在场的人，一定都会选择相信她这个无辜“小白兔”的。 “他以前的事情，在我和他结婚之前，就已经向我坦白了。”牛妍丽沉着脸，满是不解地问道：“所以，我妈到底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害得你去了育幼堂，害得你失去了亲生母亲。” “什么意思？” 牛妍丽似乎是一头雾水，但是眼神却一片清明。 安雪知道，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牛妍丽心里是有波澜的。 “被杀的几个人，都是拐子。你亲生母亲，就是因为他们，才会跟你亲生父亲在一起的。之后，也是因为他们，才选择自杀的。” 安雪一边说，一边留意到牛妍丽的双手缓缓握紧。 她还是有情绪起伏的，只是表面上控制得非常好。 “怎么会……这么可能？” 牛妍丽低下头，似乎是在努力消化这个讯息。 接着，她就露出了一副伤感，无助，楚楚可怜的表情，问道，“安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几个人，真的都是我养母杀害的吗？” 安雪双手环胸，非常严肃的说道：“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你来回答我吗？” “我？” 牛妍丽摇了摇头，刚一开口，眼泪就簌簌落下。 “我真的不知道我妈做了这些事情。她没有告诉过我。” “事情就发生在宠物医院，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我们怎么信你？” 安雪真的佩服她秒掉眼泪的样子。 身边的简晶晶，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只想破口大骂。 牛妍丽依然做作地摇头，说：“我也知道，我说这话，很难让人信服。可是，我是白天在宠物医院做事。她，应该是晚上在宠物医院做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是晚上？” “因为，白天我都在啊，没有看到过我妈做坏事。但是晚上，我要给女儿做饭，陪女儿做功课，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我妈。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她竟然犯下了这么严重的案子。”牛妍丽擦着眼泪，说：“五条人命，难以想象啊！” 正在这个时候，安雪的耳麦中传来了杨婕的声音。 “师姐，民警已经去牛妍丽隔壁邻居家问过了，19号那天晚上，确定她在家里陪孩子，没有出去过。” 第364章 激怒对方 “晚上呢？前一天晚上，也在家吗？” “当然。”牛妍丽点了点头，说：“前一天的晚上，我陪着萌萌做了功课，还跟她讲了故事，陪她一起睡的。” “有人可以作证吗？” “萌萌就可以作证呀，邻居张阿姨也可以作证的。”牛妍丽立刻就说出了证人。 安雪当然不相信她的话，立刻用手指敲击着耳麦，让杨婕去调查。 杨婕立刻就让负责牛妍丽所在的那片区域的民警前去调查。 ——师姐，我让民警去查问了，需要过一会儿才会有答案。 杨婕把情况反馈给安雪。 安雪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拿出了宁梓欣，田甜，郑莉莉，胡倩柔和谢晓筠的照片放到她面前，问道：“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 牛妍丽在这方面，完全不做隐瞒，并且满心欢喜地说道：“她们都是我儿时在育幼堂的朋友，之前还一起吃过饭呢。” “那最近呢？还有联系吗？” “没有呢。” 牛妍丽摇了摇头，说：“最近我家里事情多，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照顾女儿，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联系她们。” “是吗？可是，宁梓欣说，前几天还跟你联系过的。” “怎么可能。” 牛妍丽拧着眉，和安雪对视着，说：“我和她没有联系过，她是不是记错了？” “她说，自己之前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 “她撒谎。” 牛妍丽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 如果不是安雪他们清楚整个案件的情况，真的会觉得她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的。 “我和梓欣，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了。之前，我倒是想联系她，可是电话打不通。” 牛妍丽说到这里，突然表情严肃地看着安雪，问道：“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确实出了点事。”安雪故意道：“她说，你让她帮忙杀了刘同和齐田。”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牛妍丽立刻露出了紧张的表情，急忙否认道：“安队，你可千万别相信宁梓欣的话！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诬陷我！” “那你不是和她一起，是跟谁一起呀？”安雪这话，明显就是个陷阱。 如果不够聪明，很可能就会脱口而出。 牛妍丽却非常清楚地回答道：“我和谁都没有在一起！安队，这个问题太奇怪了。” “奇怪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笑了笑，说：“如果你知道她们都跟最近的凶杀案有关，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啊？” 牛妍丽一脸茫然地看着安雪和简晶晶，满是疑惑地问道：“什么凶杀案？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一开始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要把你养母抓起来吗？” “对啊！为什么？” “因为她涉嫌杀害了万彪，齐田，刘同，伍荷和周浩。” “怎么可能！？”牛妍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圆睁着双眼捂着唇，和安雪对视着，说，“安队，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妈杀人了？” “你很惊讶？” “当然！”牛妍丽用力点了点头，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老公也要杀掉？” “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不知道吗？” “为了我？” 牛妍丽先是疑惑，接着完全不能理解地质问道：“为了我，杀了我老公？这是哪门子地为了我？” “你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拐子吗？” 安雪真的想看看她把这份无辜演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老公以前确实有过一段‘不良’叛逆期！”牛妍丽的演技，就是在真话和假话中来回穿插。 这就像是应了一句古话：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在法庭上，在场的人，一定都会选择相信她这个无辜“小白兔”的。 “他以前的事情，在我和他结婚之前，就已经向我坦白了。”牛妍丽沉着脸，满是不解地问道：“所以，我妈到底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害得你去了育幼堂，害得你失去了亲生母亲。” “什么意思？” 牛妍丽似乎是一头雾水，但是眼神却一片清明。 安雪知道，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牛妍丽心里是有波澜的。 “被杀的几个人，都是拐子。你亲生母亲，就是因为他们，才会跟你亲生父亲在一起的。之后，也是因为他们，才选择自杀的。” 安雪一边说，一边留意到牛妍丽的双手缓缓握紧。 她还是有情绪起伏的，只是表面上控制得非常好。 “怎么会……这么可能？” 牛妍丽低下头，似乎是在努力消化这个讯息。 接着，她就露出了一副伤感，无助，楚楚可怜的表情，问道，“安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几个人，真的都是我养母杀害的吗？” 安雪双手环胸，非常严肃的说道：“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你来回答我吗？” “我？” 牛妍丽摇了摇头，刚一开口，眼泪就簌簌落下。 “我真的不知道我妈做了这些事情。她没有告诉过我。” “事情就发生在宠物医院，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我们怎么信你？” 安雪真的佩服她秒掉眼泪的样子。 身边的简晶晶，已经有点受不了了，只想破口大骂。 牛妍丽依然做作地摇头，说：“我也知道，我说这话，很难让人信服。可是，我是白天在宠物医院做事。她，应该是晚上在宠物医院做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是晚上？” “因为，白天我都在啊，没有看到过我妈做坏事。但是晚上，我要给女儿做饭，陪女儿做功课，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我妈。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她竟然犯下了这么严重的案子。”牛妍丽擦着眼泪，说：“五条人命，难以想象啊！” 正在这个时候，安雪的耳麦中传来了杨婕的声音。 “师姐，民警已经去牛妍丽隔壁邻居家问过了，19号那天晚上，确定她在家里陪孩子，没有出去过。” 这话，让安雪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确定吗？ 安雪用手指敲击着耳麦，发送着只有自己和杨婕才懂的密码。 杨婕非常笃定地回答道：“确定！民警再三询问了邻居的，邻居张女士说，连母女俩嬉闹的声音，都听得非常清楚。” ——这就奇怪了，你是邻居，能记得把隔壁的动静听得那么清楚吗？ “是哦，似乎是太刻意了。” 杨婕认同地想了想，问道：“师姐，你说会不会是录音？”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我和邱姐去她家里搜一下？” 杨婕觉得有必要查一下。 ——迟一点再说。 安雪没有继续和她互动，看着面前的牛妍丽问道：“可以给你做个有关牛萌萌的问答吗？” “当然。” 牛妍丽很爽快就答应了。 安雪立刻问道：“萌萌今年几岁？” “5岁。” “生日是几号？”安雪想要弄清楚牛妍丽是不是真的了解自己的女儿。 “6月5号。” “最喜欢吃什么东西？” “披萨。” “最喜欢什么颜色？” “粉红色。” “最喜欢什么玩具？” “厨房玩具。” “最喜欢什么娃娃系列？” “爱莎公主。” “最喜欢爸爸，妈妈，外婆中的哪一个？” “爸爸。” “最不喜欢吃什么东西？” “只要蔬菜，就不爱吃。” “在幼儿园里，喜欢那个老师的课？” …… 这个问题，让牛妍丽有了片刻的迟疑，但是很快就回答道：“小美老师的手工课。” “最讨厌哪个老师的课？” “小王老师的数学课。” “她最喜欢幼儿园哪个小朋友？还有最不喜欢哪个小朋友？” …… 牛妍丽笑了笑，说道：“安警官，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过头了？5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当然知道了。” 安雪非常严肃的解释道：“孩子从有自主意识开始，就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们会跟自己喜欢的小朋友一起玩，远离自己不喜欢的小朋友。这是孩子在建立自己的审美，不喜欢去扼杀和制止，只要做好正确的引导就可以。难道说，你小时候没有喜欢哪个小朋友，更喜欢跟他一起玩的情况吗？” 说到这里，安雪故意道：“哦，对，我忘记了，周太太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的，或许跟现在的孩子在幼儿园的情况不太一样。” …… “安队，你这话是不是过分了？”牛妍丽的脸上保持着微笑，但是眼神明显比刚才冷了几分。 安雪的目的就是要激怒牛妍丽，于是笑了笑，说：“我只是就事论事，周太太是觉得被冒犯了吗？” “没有。” 牛妍丽很快收敛了眼里的寒意，跟着笑道：“安队说的很多，是我忽略了女儿这方面的喜好，以后我会多留意的。” “也就是说，我刚才的两个问题，你答不上来了？” “是，我不知道。”她坦然承认。 “可是，您母亲却是知道的。” 安雪对着身旁的简晶晶，说道：“看一下宋春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简晶晶原本还有点疑惑，耳边立刻传来了杨婕的声音：“随便说两个名字，这是师姐在试探牛妍丽。” “哦，我看一下。” 简晶晶故意翻了之前的口供记录，说：“宋春花当时回答，她的外孙女最喜欢跟于杰一起玩，最不喜欢跟孟欢欢一起玩。” “所以，周太太你似乎是没有你母亲了解自己女儿的心思。”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牛妍丽。 牛妍丽抿了抿唇，解释道：“我之前确实有些疏忽萌萌。因为，我老公活着的时候，大多是她去接送小孩，不过以后我会更加关注萌萌的心理成长的。” “就算你不了解女儿的喜好，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我知道现在的幼儿园会开设很多亲子项目，是需要父母和孩子一起完成的。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安雪直接问道：“每次，都是你老公和你母亲去餐厅的？” “是。”牛妍丽的态度诚恳，十分认真地承诺道：“我已经说了，这是我的疏忽，我以后会把经历更多的放在女儿身上的。” “那你真的需要好好做功课，了解萌萌的喜好了。”安雪笑了笑，直接告诉她事实，道，“刚才，晶晶说的两个名字，是她随口说的，并不是你女儿班上的同学。但是，你却完全没有做出纠正，你说你关心自己女儿，让我们很有疑问。” …… 牛妍丽顿时就明白了安雪在套路自己。 她的脸色转沉，双手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臂，感觉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已经说了，这是我的疏忽，我会改正的！” “那我们继续下面的问题。” 安雪露出了温柔的浅笑，继续道：“你知道萌萌最不喜欢家里的谁吗？” “萌萌没有不喜欢的家人。” 牛妍丽的眼神转沉，嘴角却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显然，对于安雪的问题，她已经在爆发的临界点了。 “萌萌最喜欢的睡前故事是什么？” “格林童话。” “具体的故事呢？”安雪留意到牛妍丽变化的表情。 她知道，如果继续围着萌萌的问题发问，这个女人很快就要崩溃了。 “灰姑娘。” 牛妍丽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不缓不慢地回答着。 “萌萌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画画。” “她有为你画过画像吗？” “没有。”牛妍丽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什么没有？”安雪继续追问。 “因为，我工作忙，很少能够陪她做功课，画画，所以她就很少画到我。” 话到这里，牛妍丽放开了双手，似乎是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说道：“安队，我觉得可以不用再问有关萌萌的问题了。因为，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之前因为过分依赖老公，所以一心扑在自己的工作中，忽略了对女儿的照顾。但是，现在老公不在了，我会努力做好这个母亲，让我女儿不会因为失去了父亲，就觉得她的童年不完整。我是不会让我女儿，重蹈我小时候的覆辙的。” 第365章 斗智斗勇 “两位警官，这会儿过来，又有什么事要问吗？” 安雪没有立刻说话，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周萌萌呢？不在家吗？” “萌萌一早就去幼儿园了。”宋春娇不高兴地说道：“你们都把外婆和妈妈带走了，现在还想多萌萌做什么？” “宋女士，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们之所以带走宋春花，是她向警方自首，说自己杀人了。至于牛妍丽，我们只是请她回警局协助调查，等我们查清楚之后，自然会让她回家的。” 安雪简单做了解释。 宋春娇听到说自己妹妹因为杀人，然后自首，表情非常震惊。 “你说什么？我妹妹杀人？怎么可能？” “她已经向我们警方自首了，说一连五条人命，都是她所为。”安雪看着宋春娇的表情，问道：“你完全不知情吗？” “五条人命！” 宋春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摇头道：“不可能的，我妹妹是个很善良的人，不可能去杀人的。而且，还是五条人命。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进去聊聊吗？” “请进。” 宋春娇领着安雪和简晶晶进屋。 三人在萌萌的房间里坐下。 安雪看着孩子屋里的布置风格，粉色系的床铺和窗帘，书柜是乳白色的，看起来非常甜美风。 宋春娇给两人拿了两瓶矿泉水，说：“两位警官，喝这个吧。” “谢谢。” 安雪示意她坐下，问道：“宋女士，你平时和你妹妹家经常来往吗？” “不太来往，我家里也有儿子，儿媳和孙女要照顾。”宋春娇回答了这个问题，说道：“不过，你们说我妹妹春花杀人，我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这个月10号开始，宋春花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没有。” 宋春娇摇了摇头，说：“她联系我，就是前两天，说是他女婿的头七，要帮忙弄一下，现在尸体暂时不能领回来。所以，我就过来帮一下。” “那你知道，萌萌在这个家里，和谁关系最亲？” “以前应该是她爸爸周浩吧，然后我来的这几天，她比较粘我。”宋春娇想了想，解释道：“可能，我家里也是孙女，所以比较懂得小女孩的心境吧。” “听你这么说，萌萌跟牛妍丽不太亲近？” 安雪觉得萌萌可能是案件的突破口。 “嗯，至少我在的时候，没看到萌萌粘着小丽。可能，我回去之后，会有所变化吧。毕竟，这个孩子，现在只有小丽这个妈妈了。” 宋春娇有些感叹的问道：“到底，我妹妹杀了什么人？” “关于这个，因为案件还在侦破中，我们不方便透露太多。不过，宋春花现在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那个五个人，包括自己的女婿周浩。” “啊？” 宋春娇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怎么可能？春花经常在我面前夸周浩的！怎么可能对他下手，这一定是你们哪里弄错了吧？” “关于这点，或许你不知道，周浩是个拐子。” …… 宋春娇听着安雪的解释，整个人都懵了，要知道，她之前还经常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夸赞周浩能干呢。 现在告诉她，周浩是个拐子，真的是完全颠覆了她的三观。 “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春娇不能理解地问道：“可是，就算周浩是拐子，春花只要报警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人呢？” “为了牛妍丽。” …… “又是为了她。”宋春娇的语气，显然是很无奈的，而且像是以前就有个类似为难的事情，才会让她有这样的口气。 “为什么是‘又’？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安雪觉得这话可以深究一下。 宋春娇迟疑了一下，表情有点为难，但是想到现在自己妹妹都涉及到凶杀案了，便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小丽是妹妹和妹夫领养的孩子，你们警方已经已经查到了吧？” “嗯。” “十年吧，应该是小丽18周岁，成年的那一年吧。”宋春娇说了个大概的时间，继续道，“我姐夫一次应酬喝多了，就对小丽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话，让安雪和简晶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问道：“接着呢，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小丽报了警。然后我妹妹春花，就找我一起，开导小丽，让她看着多年养育的份上，原谅我妹夫这一次。我妹夫也向她保证，只是酒后糊涂，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之后我妹妹和妹夫，就对小丽言听计从。她要什么东西，都会尽量满足她的。所以，你们说我妹妹为了小丽，承担这个谋杀的罪名，我才会说‘又是为了这个女儿’。” “原来是这样。”安雪小声道：“没想到，牛妍丽还有这样的经历。” “没办法，家丑不可外扬。”宋春娇沉沉叹了口气，说：“这件事，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之外，就只有我知道。” “难怪宋春花愿意为牛妍丽承担一切。” 宋春娇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我这个妹妹，自己没办法生育，所以不太懂怎么教孩子，一味的宠着，溺爱着，反而害了自己和孩子。” “其实，牛妍丽对萌萌应该不是很宠吧？”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在他们家的这段时间，小丽对萌萌还好，什么都是依着的，并没有不好的举动。” “什么都依着，孩子还不愿意和她亲近？” 安雪觉得这有点说不过去。 “是啊，关于这个，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宋春娇蹙眉想了想，说道，“不过，萌萌没有说过她不好。” “不说，才更奇怪。” 安雪知道小孩子是藏不住事的，好或者不好，都会表露在面上，或者直接告诉身边的长辈。 但是，周萌萌却选择沉默，完全不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该有的反应。 “你不常在他们家，所以不了解牛妍丽和女儿的相处模式。那么，他们的邻居会了解吗？” “这个……” 宋春娇不太好确定。 安雪立刻起身，和简晶晶一起走去隔壁。 两人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串踢踏的脚步声。 邻居是个50多岁的独居老阿姨。 她穿着睡衣，似乎是刚从卧室出来。 她看着面的安雪和简晶晶，不解地问道：“你们找谁啊？” “警察。” 安雪她们出示了证件。 张阿姨明显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警察呀？你们上午不就来过了？怎么中午又来了？” “抱歉，实在是想多了解一下隔壁周萌萌的情况，所以才打扰您的。”安雪微微躬身道歉。 张阿姨看她态度诚恳，便开了客厅的灯，说：“进来说吧。” “谢谢。” 安雪和简晶晶走进她家里，发现一个独居女人的屋子，跟独居男人的屋子，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脏衣服乱丢，然后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外卖快餐的盒子。 安雪和简晶晶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的样子，实在不知该在哪里坐下。 张阿姨洗了个脸，刷了个牙，走到客厅，见安雪她们还站着，便走到沙发处，把茶几上的外卖盒全部装进垃圾袋，然后把沙发上的脏衣服全部丢进了洗衣机。 “好了，坐吧。” “嗯。” 安雪和简晶晶走上前坐下。 这时候，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张阿姨的表情有些无语，苦笑着走去开门：“又是谁啊？” 来人竟然是宋春娇，她手里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酱油面，说：“张阿姨，还没吃午饭吧，我煮了面，趁热吃吧。” “哦，谢谢。” 张阿姨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就请宋春娇一起进屋坐了。 宋春娇就在安雪她们身边坐下，心里也是比较好奇萌萌和牛妍丽的情况。 张阿姨放下餐盘，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一边吃面，一边问道：“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直接问吧。” “我们想知道，隔壁小女孩萌萌，跟她妈妈的关系好吗？” “应该不太好吧。”张阿姨糊了口面，对着宋春娇竖起了大拇指，点赞道：“这面味道不错。” “你喜欢就好。”宋春娇很开心自己做的食物被夸赞，帮着安雪她们问道：“张阿姨，是不是你听到过牛妍丽打孩子的声音呀，所以才说她们关系不好？” “没有。” 张阿姨摇了摇头，说：“要是有你们说的，打孩子，教育孩子的声音，我还不会觉得他们关系不好呢。就是什么都没有，才奇怪。” “什么都没有？” “对啊。”张阿姨吃着面，解释道：“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他们家生孩子，外婆还给过我喜蛋的。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那个孩子出生了五六年了，一直都是爸爸和外婆在照顾的。反正，我是从没有看到过那个女的，带孩子出去玩，或者是送她去上学，放学。” “这么冷淡吗？” “嗯，就是这么冷淡。”张阿姨点了点头，说：“萌萌跟我的互动，都比跟她妈妈的互动要多。” “她们这么冷淡的吗？”宋春娇有点怀疑地说道，“可是，我在她们的几天，感觉还好呀，只是萌萌不太喜欢搭理小丽。” “信不信随你，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孩子幼儿园的老师嘛，总之，我肉眼可见的日子里，没见过隔壁的妈妈照顾过小女孩。” 张阿姨非常肯定地说了实际情况。 简晶晶拧着眉，问道：“但是你早上告诉民警19号那天晚上，母女俩玩得很开心呀。” “是啊，这就是我觉得最近期的地方。我非常笃定19号那天，隔壁的母女俩玩的很开心，孩子做功课吧，反正妈妈一直都陪着，之后，还嚷嚷着不要睡觉，要听故事。妈妈还给她讲了故事。然后，差不多11点半的时候，我就回房睡觉了。” “她们讲故事，讲到这么晚吗？” “嗯。” 张阿姨喝着面汤，大大咧咧地说道，“19号那天，真的很反常，我也是被他们闹得昏沉沉，很晚才安静的。” 听了这话，安雪几乎可以断定，牛妍丽用了录音器械，先是录制了“和乐融融”的对话声，之后，就看好了时间播放出来，让隔壁邻居做她的不在场证明。 至于萌萌，可能被她用药物弄睡着了。 “张阿姨，如果到时候需要请你出庭作证，说出你刚才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你愿意吗？” “出庭？” 张阿姨认真想了想，说：“你请我吃饭，就可以。” “好，到出庭那天，我请你吃饭。”安雪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张阿姨笑了笑，看着安雪道，“你这姑娘，真是个铁憨憨，我开玩笑的。出庭没问题，你们通知我就行。” …… 安雪有些无语，抿唇笑了笑，说：“一碗面，我还是请得起的。” “行吧，到时候再说。” 张阿姨放下碗筷，看着安雪问道：“不过，隔壁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三天两头有你们警察上门的？而且，他们家男主人，不是一直挺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张阿姨，你不看新闻啊？”简晶晶觉得这个独居的张阿姨，还挺有意思的，虽然一个人，但是日子过得挺惬意的。 张阿姨立马回复说，“不看，我只刷电视剧。” “那就难怪了。”宋春娇苦着脸，叹了口气，说：“新闻都有的，好几起凶杀案了。” …… “凶杀案？” 张阿姨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所以，隔壁的男主人，是被人杀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与世隔绝的外星人，只觉得脊背一阵寒意，忍不住搓了一下手臂。 “这个世道，真是乱哄哄的。” 张阿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安雪看了眼手表，接着问道：“那么张阿姨，除了你说的19号周萌萌和她妈妈很奇怪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你看到过的，很奇怪的情景？” “这个，应该没有吧。” 张阿姨认真回忆着。 突然，右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有，我还记得两年前，我下午买菜回家，就看到这对母女也回家，但是妈妈走在前面，小女孩走在后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有五六米，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认为她们两个是母女关系。而且啊，周太太当时是搭乘前面一部电梯上楼的。而萌萌，是跟我一起上楼的。” “天哪，这也太奇怪了。”宋春娇完全不能理解，回想前两天的情况，简直不敢相信。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安雪追问。 张阿姨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因为她们母女，真的很少一起出门。” “好，今天非常感谢你给我们警方提供资料。”安雪起身，跟张阿姨握了握手，说：“需要出庭的时候，我们会再联系您，麻烦在我的同事那里做个登记。” 张女士没有拒绝，走到简晶晶面前签字，留下了姓名、手机号和身份证号。 很快的，安雪，简晶晶和宋春娇离开了张阿姨家。 她们回到了对门牛妍丽家里。 简晶晶四处看了一下，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问道：“安队，我们想要搜查这里，找到那段录音，得向杨局申请搜查令吧。” “嗯。”安雪点头道：“这个搜查令很好申请，就怕牛妍丽抢先一步，销毁了那段音频。” 简晶晶思考了片刻，说道：“现在这种录音播放，需要手机或者电脑连接外放设备吧。如果是储存在电脑和手机里面的东西，就算被格式化，杨婕也能恢复出来吧？” 安雪听她提到杨婕，而且是以这种肯定她能力的态度提起，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那你留在这里，我回警局拿搜查令，然后带着杨婕和邱云她们过来。” “好！” 第366章 算的精确 安雪知道小孩子是藏不住事的，好或者不好，都会表露在面上，或者直接告诉身边的长辈。 但是，周萌萌却选择沉默，完全不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该有的反应。 “你不常在他们家，所以不了解牛妍丽和女儿的相处模式。那么，他们的邻居会了解吗？” “这个……” 宋春娇不太好确定。 安雪立刻起身，和简晶晶一起走去隔壁。 两人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串踢踏的脚步声。 邻居是个50多岁的独居老阿姨。 她穿着睡衣，似乎是刚从卧室出来。 她看着面的安雪和简晶晶，不解地问道：“你们找谁啊？” “警察。” 安雪她们出示了证件。 张阿姨明显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警察呀？你们上午不就来过了？怎么中午又来了？” “抱歉，实在是想多了解一下隔壁周萌萌的情况，所以才打扰您的。”安雪微微躬身道歉。 张阿姨看她态度诚恳，便开了客厅的灯，说：“进来说吧。” “谢谢。” 安雪和简晶晶走进她家里，发现一个独居女人的屋子，跟独居男人的屋子，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脏衣服乱丢，然后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外卖快餐的盒子。 安雪和简晶晶看着屋内一片狼藉的样子，实在不知该在哪里坐下。 张阿姨洗了个脸，刷了个牙，走到客厅，见安雪她们还站着，便走到沙发处，把茶几上的外卖盒全部装进垃圾袋，然后把沙发上的脏衣服全部丢进了洗衣机。 “好了，坐吧。” “嗯。” 安雪和简晶晶走上前坐下。 这时候，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张阿姨的表情有些无语，苦笑着走去开门：“又是谁啊？” 来人竟然是宋春娇，她手里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酱油面，说：“张阿姨，还没吃午饭吧，我煮了面，趁热吃吧。” “哦，谢谢。” 张阿姨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就请宋春娇一起进屋坐了。 宋春娇就在安雪她们身边坐下，心里也是比较好奇萌萌和牛妍丽的情况。 张阿姨放下餐盘，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一边吃面，一边问道：“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直接问吧。” “我们想知道，隔壁小女孩萌萌，跟她妈妈的关系好吗？” “应该不太好吧。”张阿姨糊了口面，对着宋春娇竖起了大拇指，点赞道：“这面味道不错。” “你喜欢就好。”宋春娇很开心自己做的食物被夸赞，帮着安雪她们问道：“张阿姨，是不是你听到过牛妍丽打孩子的声音呀，所以才说她们关系不好？” “没有。” 张阿姨摇了摇头，说：“要是有你们说的，打孩子，教育孩子的声音，我还不会觉得他们关系不好呢。就是什么都没有，才奇怪。” “什么都没有？” “对啊。”张阿姨吃着面，解释道：“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他们家生孩子，外婆还给过我喜蛋的。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那个孩子出生了五六年了，一直都是爸爸和外婆在照顾的。反正，我是从没有看到过那个女的，带孩子出去玩，或者是送她去上学，放学。” “这么冷淡吗？” “嗯，就是这么冷淡。”张阿姨点了点头，说：“萌萌跟我的互动，都比跟她妈妈的互动要多。” “她们这么冷淡的吗？”宋春娇有点怀疑地说道，“可是，我在她们的几天，感觉还好呀，只是萌萌不太喜欢搭理小丽。” “信不信随你，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孩子幼儿园的老师嘛，总之，我肉眼可见的日子里，没见过隔壁的妈妈照顾过小女孩。” 张阿姨非常肯定地说了实际情况。 简晶晶拧着眉，问道：“但是你早上告诉民警19号那天晚上，母女俩玩得很开心呀。” “是啊，这就是我觉得最近期的地方。我非常笃定19号那天，隔壁的母女俩玩的很开心，孩子做功课吧，反正妈妈一直都陪着，之后，还嚷嚷着不要睡觉，要听故事。妈妈还给她讲了故事。然后，差不多11点半的时候，我就回房睡觉了。” “她们讲故事，讲到这么晚吗？” “嗯。” 张阿姨喝着面汤，大大咧咧地说道，“19号那天，真的很反常，我也是被他们闹得昏沉沉，很晚才安静的。” 听了这话，安雪几乎可以断定，牛妍丽用了录音器械，先是录制了“和乐融融”的对话声，之后，就看好了时间播放出来，让隔壁邻居做她的不在场证明。 至于萌萌，可能被她用药物弄睡着了。 “张阿姨，如果到时候需要请你出庭作证，说出你刚才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你愿意吗？” “出庭？” 张阿姨认真想了想，说：“你请我吃饭，就可以。” “好，到出庭那天，我请你吃饭。”安雪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张阿姨笑了笑，看着安雪道，“你这姑娘，真是个铁憨憨，我开玩笑的。出庭没问题，你们通知我就行。” …… 安雪有些无语，抿唇笑了笑，说：“一碗面，我还是请得起的。” “行吧，到时候再说。” 张阿姨放下碗筷，看着安雪问道：“不过，隔壁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三天两头有你们警察上门的？而且，他们家男主人，不是一直挺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张阿姨，你不看新闻啊？”简晶晶觉得这个独居的张阿姨，还挺有意思的，虽然一个人，但是日子过得挺惬意的。 张阿姨立马回复说，“不看，我只刷电视剧。” “那就难怪了。”宋春娇苦着脸，叹了口气，说：“新闻都有的，好几起凶杀案了。” …… “凶杀案？” 张阿姨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所以，隔壁的男主人，是被人杀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与世隔绝的外星人，只觉得脊背一阵寒意，忍不住搓了一下手臂。 “这个世道，真是乱哄哄的。” 张阿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安雪看了眼手表，接着问道：“那么张阿姨，除了你说的19号周萌萌和她妈妈很奇怪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你看到过的，很奇怪的情景？” “这个，应该没有吧。” 张阿姨认真回忆着。 突然，右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说：“有，我还记得两年前，我下午买菜回家，就看到这对母女也回家，但是妈妈走在前面，小女孩走在后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有五六米，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认为她们两个是母女关系。而且啊，周太太当时是搭乘前面一部电梯上楼的。而萌萌，是跟我一起上楼的。” “天哪，这也太奇怪了。”宋春娇完全不能理解，回想前两天的情况，简直不敢相信。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安雪追问。 张阿姨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因为她们母女，真的很少一起出门。” “好，今天非常感谢你给我们警方提供资料。”安雪起身，跟张阿姨握了握手，说：“需要出庭的时候，我们会再联系您，麻烦在我的同事那里做个登记。” 张女士没有拒绝，走到简晶晶面前签字，留下了姓名、手机号和身份证号。 很快的，安雪，简晶晶和宋春娇离开了张阿姨家。 她们回到了对门牛妍丽家里。 简晶晶四处看了一下，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问道：“安队，我们想要搜查这里，找到那段录音，得向杨局申请搜查令吧。” “嗯。”安雪点头道：“这个搜查令很好申请，就怕牛妍丽抢先一步，销毁了那段音频。” 简晶晶思考了片刻，说道：“现在这种录音播放，需要手机或者电脑连接外放设备吧。如果是储存在电脑和手机里面的东西，就算被格式化，杨婕也能恢复出来吧？” 安雪听她提到杨婕，而且是以这种肯定她能力的态度提起，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那你留在这里，我回警局拿搜查令，然后带着杨婕和邱云她们过来。” “好！” 简晶晶接受了安雪的安排，就看着安雪开车离开。 回到警局之后，安雪向研究申请了搜查令。 然后，就联系了姜鑫，带着杨婕和邱云，一起去了牛妍丽家里。 到了现场，安雪就向众人出示了搜查令。 原本还在周浩的灵堂前念经超度的道士和老太婆们，这会儿也没办法继续了下去了，只能暂时离开。 宋春娇也是没办法，再三跟两个道士和帮忙的老太婆们打招呼，让他们不要生气，并且支付了一定的费用。 没过多久，她回到屋里，就看到安雪他们已经开始在屋里搜查。 “安警官，你们这是在找什么？” “任何线索，都不会放过。” 安雪看着她，说道：“对了，带我们去你妹妹宋春花的住处吧。” “哦，好。” 宋春娇点头，就要带着安雪去自己妹妹的住处。 临出门的时候，安雪对着简晶晶，道：“晶晶，小婕，这里交给你们负责。我和姜老师他们去宋春花的住处看看。” “是。” 简晶晶和杨婕接下了命令，看着安雪他们离开。 宋春花的住处，距离牛妍丽他们家就几幢楼的距离。 很快的，他们就走进了宋春花家里。 正如她在侦讯室说的，家里的壁橱内，确实有关押过人的迹象。 姜鑫走进壁橱，用了荧光灯。 “地上有一些血迹，应该是被关的人，当时身上带伤。” “宋春花说过，周浩晚上会被带去废弃的厂房那里被打，然后白天就会被关在家里的壁橱里。” 安雪说了宋春花之前的口供，问道：“姜老师，这个可以化验dna吧？”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这里没有用漂白水清理过的痕迹，应该只是用清水擦掉了地上的血迹。” “如果是这样，看来宋春花也是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这个我妹妹未必知道。” 这时候，宋春娇站在门口，为自己妹妹说话。 安雪转头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之前听我妹妹说过，自从周浩失踪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小丽那里，没有回过自己家。因为，每天要买菜做饭，然后接送萌萌上学放学。晚上还要陪着萌萌一起睡觉，所以，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自己家了。” “也就是说，这里可能就牛妍丽在用。” 安雪走出壁橱，到厨房查看，确定厨房用具已经落灰，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被使用过了，只有茶盘中的一个玻璃杯，看着比较干净，似乎是最近被用过。 “姜老师。” “嗯？” 姜鑫来到厨房，问道：“怎么了？” “这辈子，会不会是凶手用过的？” 安雪的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将玻璃杯递给了姜鑫。 姜鑫接过杯子看了一下，说：“先带回去吧，或许还能提取到唾液样本。” “嗯。” 安雪点头，又走进主卧室的阳台，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站在阳台上，看向东北方的位置看去，可以看到牛妍丽住的那栋楼。 “站在这里，似乎可以观察到牛妍丽住的那幢楼的出入情况。” 姜鑫听了这话，来到她身边，朝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说：“如果是这样，牛妍丽站在这里，应该就可以看到宋春花每天带着周萌萌进出那幢楼的动态了。比如，等他们从幼儿园回来，她就能第一时间离开这里，回家去，以免宋春花安顿好了萌萌之后，见她不在家，就回来这里家里。”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用这种方式把宋春花留在自己家里。”安雪认同他的推测，道：“以此来隐瞒她把周浩藏在这里的秘密。” “这倒是有可能的。” 宋春点了点头，说：“因为我妹妹原本就很听小丽的话，她如果想要把我妹妹留在自己家里，我妹妹真的会听她的。” “不过，最终她还是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了宋春花。” 安雪推测当牛妍丽把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决定向宋春花忏悔，然后安排她为自己顶罪。 “现在，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可能就是这个玻璃杯上的唾液dna和能否在牛妍丽家里找到那段她和周萌萌互动的温馨录音了。” 姜鑫拿起那个玻璃杯看了一下，总觉得心思缜密的牛妍丽，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给警方查证。 说不定，这个玻璃杯，是她设计宋春花的陷阱。 第367章 心理战 “那妈妈不陪你玩吗？” 安雪小声询问，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提问，会触动她内心的敏感。 萌萌低着头，摆放着飞行棋，小声回答：“她很忙，有很多小动物要照顾的。” 安雪看得出来，她心里很委屈，却又不得不装出很懂事的样子，去接受这个事实。 “那我们玩吧。” “嗯。” 萌萌很开心的点了点头，和安雪玩起了飞行棋。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宋春娇走到玩具房门口，对着安雪道：“安警官，我煮了水潽蛋，和萌萌一起过来吃一点吧。” “额……” 安雪有些迟疑，就被萌萌拉着手，走去餐厅。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宋春娇就端上了三碗水潽蛋。 每碗都是两个糖心蛋。 萌萌津津有味的吃着，对着安雪道：“姐姐，姨婆说妈妈和外婆都在警察局，她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闻言，安雪朝着宋春娇看了一眼，就听她道：“等警察找她们问完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那什么时候问完问题呀？” 萌萌继续追问，心里是真的想念外婆和妈妈。 安雪想了想，问道：“萌萌，如果说妈妈和外婆，有一个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只有一个可以回家照顾你，你选谁？” “我两个都想要。” “我是说如果呢？如果妈妈，或者外婆，有一个必须去国外工作，你希望谁去，然后谁留下来照顾你？” “如果一定要选的话，我希望外婆照顾我。” 萌萌一脸认真地回答说：“外婆年纪大了，不适合到外面工作了，她留下来，我可以照顾她。” 这个回答，让安雪和宋春娇听后，都很欣慰。 “萌萌好乖，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把飞行棋下完。” “嗯。” 周萌萌用力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水潽蛋。 安雪吃完之后，想要收拾碗筷，被宋春娇阻止了。 “安警官，你陪着萌萌吧。这些我来就好。” “那麻烦了。” 安雪礼貌地道了声谢，就被周萌萌拉着进了玩具房。 两人继续掷骰子，玩飞行棋。 一局，两局，三局。 萌萌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已经接近晚上11点。 安雪知道小孩子不能熬夜，便握住她的手，说，“萌萌，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该洗澡睡觉了。” “反正明天不要上学，再玩一局吧。” “不玩了，下次再陪你玩。” 安雪帮她把飞行棋的地图折好，放回收纳盒。 周萌萌嘟着嘴，表情明显不太开心。 安雪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这样吧，你去洗澡，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好！” 萌萌开心地答应了，立刻跑出玩具房，对着宋春娇说：“姨婆，我要洗澡！” “好。” 宋春娇立刻给她放热水，帮她洗澡。 小孩子洗澡，浴缸里总喜欢放一些玩具，萌萌也不例外。 小黄鸭，小荷叶，小青蛙，反正都是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的塑料玩具。 安雪帮她整理好了书包，就关灯来到浴室外。 因为只是小孩子洗澡，家里又都是女人，所以浴室的门没有关。 安雪看着萌萌坐在浴缸里，捏着小黄鸭，发出“吱嘎吱嘎”的叫声，只觉得可爱，直接就笑了起来。 萌萌一看到她，立刻站起来，向她泼水。 就是小孩子胡闹，打水仗那样，反正一定要把安雪淋湿。 嬉闹间，安雪发现了她腿上的伤痕，那是一道比较深的烫伤疤。 “宋女士，萌萌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宋春娇帮她擦着沐浴露，说：“好像是萌萌2岁的时候，自己打翻了热水，烫伤的。” “2岁的孩子，用热水干什么？喝吗？” 安雪觉得两岁的孩子，不太可能接触到热水。 而现在也不需要烧热水，都是自动饮水机直接倒水。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说不清楚。” 宋春娇帮萌萌洗干净了沐浴露说：“好在这伤疤就这么大，没有继续长出来。等萌萌以后成年了，去医院做个手术，应该可以去掉的。” “嗯。” 萌萌看着自己腿上的伤疤，点了点头，道，“外婆说，我以后跳舞的话，就去做手术，是这样这个疤就没有了，我就能变漂亮了。” 安雪看着那个伤疤，如果是孩子不小心自己打翻了热水的杯子，或者水壶，受伤的位置，一定不会只有腿上。 因为孩子身高矮，肯定是伸手够杯子或者水壶的时候，打翻的，那么孩子的手臂和身上，也一定会留下烫伤疤的。 显然，在周萌萌身上没有别的伤痕，只有左腿上一处，大概十几公分大的伤疤。 现在孩子长大了，伤疤看着是十几公分。 那2岁的时候，左腿上的躺上面积，一定在孩子身上占了很大的比例的。 安雪静静思考着，一时失了神。 只见，周萌萌已经洗好了澡，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摆，唤道：“姐姐，讲故事了吗？” “好。” 安雪回神，低头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她的卧室走去。 床头柜上放着好几本童话书。 安雪翻了一下，问道：“萌萌，你想听什么故事？” “姐姐，这里的故事，我都听过了，你可以给我讲个新故事吗？” “新故事？” “嗯。”萌萌钻进被窝，把被子拉高到下巴处，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可有点难倒我了。” 安雪放下童话书，认真想了想，说：“好吧，就讲个新故事。” “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萌萌的小姑娘……” 话到这里，萌萌突然打断道：“萌萌，跟我一样的名字吗？” “对，就是跟你一样的名字。” 安雪点了点头，继续道：“她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而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在美丽的大森林里。有一天，一阵黑涩龙卷风刮过，把爸爸和妈妈卷走了。小萌萌非常惊讶，看着面前的黑色龙卷风，问道，‘你为什么要卷走我的爸爸妈妈呀？’，黑色龙卷风说，‘因为他们投了我播撒在田里的蔬菜，所以我要惩罚他们。’萌萌就问他，‘你是无形的风，怎么会播种呢？’，龙卷风回答道，‘我是风，卷起一大片一大片的种子，随手一撒，就播种在了这片大地上。所以，这里所有的蔬菜和瓜果，都是我的东西，凡人是不可以随便摘取的。’萌萌听了这话，便跪下，请求龙卷风放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龙卷风不愿意，就带着爸爸妈妈，回了自己的地方。萌萌很伤心，也很着急，一个人蹲在森林里哭泣。这时候，她遇到了仙女外婆，外婆告诉她，只要她足够善良，坚强，等她长大之后，就可以去找龙卷风，救回爸爸妈妈的。” 说到这里，安雪朝着床上的萌萌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安雪松了口气，帮她掖好了被子，起身走出卧室。 宋春娇一看到她，立刻上前，小声询问：“睡着啦？” “嗯。” “真是太不容易了，平时讲个故事，都要折腾半天呢。今天竟然这么乖，就睡下了。谢谢你，安警官。” “客气了。” 安雪拿了自己的外套，走到门口，说，“今天也辛苦宋女士了。你好好照顾萌萌吧，我先回警局了。” “安警官。” 宋春娇见安雪下楼，连忙叫住她。 安雪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嗯，我能不能去见见我妹妹？或许，我能劝她回心转意，说出真相呢。” 宋春娇实在不想自己妹妹出事。 安雪想了想，说道：“你想见宋春花，不过萌萌必须有人照顾才行。” “那我明天让我儿媳过来帮忙带一天，可以吗？” “好，那你明天来c区警局吧，到了之后打这个电话。” 安雪拿出钢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随身的小本子上，撕给了宋春娇。 她收下了电话号码，点了点头：“好，谢谢安警官。” “没事，我先走了。” 安雪说着，就下楼，开车回了警局。 差不多12点的时候，安雪走进专案组办公室，就看到杨婕，邱云和简晶晶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原本是想不动声响地回自己办公室的。 结果，还是撞到了一张椅子，惊醒了杨婕她们。 “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有问到什么新的线索吗？” 杨婕快速来到她身边，询问情况。 安雪摇了摇头，说：“没有新的线索，有的也只是我的推测。” “萌萌没有说她妈妈不好吗？” “没有。” 安雪走进茶水间，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说：“萌萌只说牛妍丽很忙，没有时间陪她玩，别的都没说。而且，她对我警察的身份，还有一定的防备心，应该是牛妍丽不止一次给她灌输过，要远离我们的想法。” “也就是说，萌萌是不能上庭作证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其实，就算萌萌可以上庭作证，让她指证亲生母亲，这样的心里打击，太重了。” “可是，如果萌萌不能说出牛妍丽对她不好，我是很难让宋春花更改口供的。”简晶晶也是无奈。 “姜老师，他们那里有新的发现吗？”安雪记得姜鑫他们都带了证物回来化验的。 闻言，邱云，杨婕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样，非常一致地摇了摇头。 “姜老师他们只能确定宋春花家壁橱里的血迹，是属于死者周浩的。然后，玻璃杯上残留的唾液样本，化验出来，是属于宋春花的。” 还真是这样。 安雪早有预感。 果然，牛妍丽机关算尽，只为了让养母顶罪。 “那宁梓欣她们的口供呢？” 杨婕突然生气道：“这就是我最火大的地方！梓欣说什么都不愿意更改口供，还让我不要逼她，说什么小女孩如果失去了亲生母亲，是很可怜的一件事情！还说我这种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根本不会明白她们作为孤儿的心情！” “看来，牛妍丽真的利用了宁梓欣她们的心理，让她们觉得如果萌萌没有了亲生母亲的照顾，会生活的很可怜，很凄惨。” 安雪真的是了解是牛妍丽的全部套路，可是，却没办法找出突破口，让其他人翻供，指证牛妍丽才是凶手。 其实，所谓的突破口，就是萌萌。 宋春花她们之所以为牛妍丽承担下一切罪名，主要是为了萌萌今后的生活和成长。 如果说，萌萌未来生活的不好，不幸福，那么她们就不会继续维护牛妍丽了。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道：“小婕，去给牛妍丽办手续，让她离开警局。” “啊？”杨婕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安雪，用疑惑的眼神审视着她：“师姐，你是不是病了，脑子不清楚了？” 说着，就伸出手，想要去摸安雪的额头。 “去。” 安雪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说：“我想让大家配合演一出戏。” “怎么演？” 邱云，简晶晶和杨婕，都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这出戏的总导演，是杨婕你。”安雪这次需要用到大量的计算机技术。 “我？导演？” 杨婕指着自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 安雪严肃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吧，等到48小时满了，就把她放走。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制造舆论，就是说这次的案件极其恶劣，应该立刻将凶手送去庭审，尽快判决。” “啊？”杨婕有点不认同的说道：“这太草率了吧！我们都知道的，凶手不是宋春花呀！” “演戏啊。” 安雪笑了笑，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我现在说的所有安排，都是演戏，只会让牛妍丽一个人看到。” “哦，你要我剪辑那种群众舆论，然后安排庭审，继续做剪辑，让牛妍丽以为警方真的把宋春花定为凶手，送去庭审了？” “嗯，就是这样。”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说服宋春花，宁梓欣，谢晓筠，田甜和郑莉莉，配和我们演这出戏。” “为什么？” 邱云依然没明白安雪的用意。 “为了让牛妍丽放松警惕，让她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安雪沉着脸，解释道：“我想看看，如果一切如她所愿，结案之后，她会怎么对待萌萌。” “哦，我懂了。” 邱云明白地点了点头，问道：“但是，这个开庭的时候，要怎么办？正常的流程，牛妍丽应该要出庭吧。但是，她会在法庭门口，等着结果。” “为什么？”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如果她出庭，面对着杀害了自己丈夫的宋春花，你觉得她应该做什么反应？”安雪微微扬起唇角，道：“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简晶晶认同的说道：“没错，养母和丈夫，是个矛盾的选择。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反而会让宋春花心寒。” 安雪的表情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她应该会在开庭前，要求跟宋春花见一面，然后说些感人肺腑的言论，坚定宋春花认罪的决心。但是开庭当天，她只会躲在角落，等法庭宣判的结果。” 邱云迟疑着问道：“可是，这个庭审，要怎么演呢？” “简单。”杨婕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找群众演员就可以了。” “群众演员？有演技，能够牛妍丽相信吗？”简晶晶不敢苟同。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群众演员，才有演技！比如星爷，十年龙套，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第368章 以假乱真 安雪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嗯，我能不能去见见我妹妹？或许，我能劝她回心转意，说出真相呢。” 宋春娇实在不想自己妹妹出事。 安雪想了想，说道：“你想见宋春花，不过萌萌必须有人照顾才行。” “那我明天让我儿媳过来帮忙带一天，可以吗？” “好，那你明天来c区警局吧，到了之后打这个电话。” 安雪拿出钢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随身的小本子上，撕给了宋春娇。 她收下了电话号码，点了点头：“好，谢谢安警官。” “没事，我先走了。” 安雪说着，就下楼，开车回了警局。 差不多12点的时候，安雪走进专案组办公室，就看到杨婕，邱云和简晶晶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原本是想不动声响地回自己办公室的。 结果，还是撞到了一张椅子，惊醒了杨婕她们。 “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有问到什么新的线索吗？” 杨婕快速来到她身边，询问情况。 安雪摇了摇头，说：“没有新的线索，有的也只是我的推测。” “萌萌没有说她妈妈不好吗？” “没有。” 安雪走进茶水间，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说：“萌萌只说牛妍丽很忙，没有时间陪她玩，别的都没说。而且，她对我警察的身份，还有一定的防备心，应该是牛妍丽不止一次给她灌输过，要远离我们的想法。” “也就是说，萌萌是不能上庭作证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其实，就算萌萌可以上庭作证，让她指证亲生母亲，这样的心里打击，太重了。” “可是，如果萌萌不能说出牛妍丽对她不好，我是很难让宋春花更改口供的。”简晶晶也是无奈。 “姜老师，他们那里有新的发现吗？”安雪记得姜鑫他们都带了证物回来化验的。 闻言，邱云，杨婕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样，非常一致地摇了摇头。 “姜老师他们只能确定宋春花家壁橱里的血迹，是属于死者周浩的。然后，玻璃杯上残留的唾液样本，化验出来，是属于宋春花的。” 还真是这样。 安雪早有预感。 果然，牛妍丽机关算尽，只为了让养母顶罪。 “那宁梓欣她们的口供呢？” 杨婕突然生气道：“这就是我最火大的地方！梓欣说什么都不愿意更改口供，还让我不要逼她，说什么小女孩如果失去了亲生母亲，是很可怜的一件事情！还说我这种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根本不会明白她们作为孤儿的心情！” “看来，牛妍丽真的利用了宁梓欣她们的心理，让她们觉得如果萌萌没有了亲生母亲的照顾，会生活的很可怜，很凄惨。” 安雪真的是了解是牛妍丽的全部套路，可是，却没办法找出突破口，让其他人翻供，指证牛妍丽才是凶手。 其实，所谓的突破口，就是萌萌。 宋春花她们之所以为牛妍丽承担下一切罪名，主要是为了萌萌今后的生活和成长。 如果说，萌萌未来生活的不好，不幸福，那么她们就不会继续维护牛妍丽了。 想到这里，安雪立刻道：“小婕，去给牛妍丽办手续，让她离开警局。” “啊？”杨婕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安雪，用疑惑的眼神审视着她：“师姐，你是不是病了，脑子不清楚了？” 说着，就伸出手，想要去摸安雪的额头。 “去。” 安雪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说：“我想让大家配合演一出戏。” “怎么演？” 邱云，简晶晶和杨婕，都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这出戏的总导演，是杨婕你。”安雪这次需要用到大量的计算机技术。 “我？导演？” 杨婕指着自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 安雪严肃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吧，等到48小时满了，就把她放走。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制造舆论，就是说这次的案件极其恶劣，应该立刻将凶手送去庭审，尽快判决。” “啊？”杨婕有点不认同的说道：“这太草率了吧！我们都知道的，凶手不是宋春花呀！” “演戏啊。” 安雪笑了笑，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我现在说的所有安排，都是演戏，只会让牛妍丽一个人看到。” “哦，你要我剪辑那种群众舆论，然后安排庭审，继续做剪辑，让牛妍丽以为警方真的把宋春花定为凶手，送去庭审了？” “嗯，就是这样。”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说服宋春花，宁梓欣，谢晓筠，田甜和郑莉莉，配和我们演这出戏。” “为什么？” 邱云依然没明白安雪的用意。 “为了让牛妍丽放松警惕，让她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安雪沉着脸，解释道：“我想看看，如果一切如她所愿，结案之后，她会怎么对待萌萌。” “哦，我懂了。” 邱云明白地点了点头，问道：“但是，这个开庭的时候，要怎么办？正常的流程，牛妍丽应该要出庭吧。但是，她会在法庭门口，等着结果。” “为什么？”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如果她出庭，面对着杀害了自己丈夫的宋春花，你觉得她应该做什么反应？”安雪微微扬起唇角，道：“她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简晶晶认同的说道：“没错，养母和丈夫，是个矛盾的选择。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反而会让宋春花心寒。” 安雪的表情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她应该会在开庭前，要求跟宋春花见一面，然后说些感人肺腑的言论，坚定宋春花认罪的决心。但是开庭当天，她只会躲在角落，等法庭宣判的结果。” 邱云迟疑着问道：“可是，这个庭审，要怎么演呢？” “简单。”杨婕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找群众演员就可以了。” “群众演员？有演技，能够牛妍丽相信吗？”简晶晶不敢苟同。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群众演员，才有演技！比如星爷，十年龙套，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杨婕连忙举例道：“所以，群众演员里面，才有真正的好演员哦。哪像现在，流量当道，拍影视剧，全靠人气。反正只要拍了，就有粉丝买单。” “好了，不管是群众演员，还是专业演员，只要能够让牛妍丽相信，她看到的都是真的，就没问题。”安雪说了自己的要求。 杨婕立刻道：“那明天一早，我就去片场找人，另外，我们是不是要找人借一下场地啊？” “当然。” 安雪轻挑着眉梢，点了点头，问道：“你觉得，杨局会帮忙吗？” “我觉得，他会打死我。” 杨婕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那你就帮帮忙，牺牲小你，完成大事吧。” 安雪真的是超级腹黑，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杨婕无语望天，想要解决，但是看着众人满是期待的表情，便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 “好吧，我试试，成不成，我不能保证。” “你出马的话，一定能成。” 邱云帮忙打气鼓劲。 简晶晶同样比了一个“呱呱叫”的手势。 杨婕没好气地翻白眼，小声道：“我先去做舆论视频。” 说完，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除了小婕之外，邱姐你先回去吧，明天送完儿子去学校之后，早点过来。至于晶晶，你现在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但是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做通宋春花她们的思想工作，让她们配合这次的演戏。” “她们会答应吗？如果她们拒绝配合我们的话，那这个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 简晶晶心里是有疑问的。 安雪解释道：“宋春娇明天会过来。到时候，让她一起做通宋春花的思想工作。” “好。”简晶晶明白地点头。 一旁的邱云，听了安雪的安排，心里依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安队，今天我就暂且不回去了吧。” “回去吧，你现在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安雪看现在才12点出头，邱云回家还可以小睡片刻。 身边的简晶晶和杨婕，也知道邱云每次都被允许回家照顾菜菜，心里挺不好意思的，便帮着劝道：“邱姐，回去吧，我们这里，你就算陪着到天亮，也帮不上忙。” “对的，回去吧，明天早点到。” 邱云听她们都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在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很快的，她就拿了电瓶车的钥匙离开。 在她走后，安雪拍了拍简晶晶和杨婕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 其实，对于电脑，她虽然没有杨婕那么精通。 但是，很多东西，也是会的，只是做起来，没有那么迅速而已。 安雪知道，杨婕在做舆论的各种视频剪辑和导向，自己就做出了一个简单的论坛，在上面编纂出了很多的文字评论。 最后，看整个页面基本成型之后，就发送给了杨婕，并且留言道： ——你做好的新闻和舆论的视频剪辑，直接发到这个论坛上。 杨婕看过之后，很快给出回复： ——师姐，厉害哦，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一个论坛网页。 ——这又不是难事。你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我都花了这么久了。 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继续打字道： ——你有能够生成各种id和评论的模板吧？ ——嗯，有的。 杨婕立刻回复了一句，并且配上了一个圆圆的笑脸，说：“我等会儿会把一些相关论坛上的留言，编辑到这下面的。” ——好，下面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安雪打字之后，就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泡了一杯咖啡喝。 接着，走到沙发处坐下。 比起查案，陪着小孩玩耍，才是最吃力的事情。 安雪喝着咖啡，把昨天打印出来的案件资料拿在手上，想继续翻看。 结果，没翻几页，手中的文件就滑落到地上。 安雪靠在沙发的椅背，睡着了。 等在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亮的时候了。 啪的一声，窗外的风吹入办公室，撩起了轻薄的窗帘。 网纱蕾丝的杏白色窗帘，不小心勾到了桌上的笔筒，一下子掀翻了笔筒，发出了这样不和谐的声音。 安雪被这突如起来的声音惊醒，猛地颤了一下，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洁白的天花板。 室内透着一种清晨慵懒的昏黄色调。 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侧了个身，看到了落在地上的案件资料。 她伸手把资料捡起了，全部放回茶几上，然后缓缓坐起来，舒展了双臂，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口处。 “哗”的一声，窗帘被拉开，看着外面金色的晨光，感觉到了新一天的朝气。 很快的，安雪走出办公室，到茶水间洗漱。 公众办公室里，杨婕和简晶晶都靠着自己的办公椅，睡得正熟。 安雪的动作很轻，缓缓走到杨婕的电脑桌前，看着她已经完成的论坛页面，竟然还有那种实时的评论出现。 但实际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己设计的软件在后台运行工作。 “唔。” 突然，靠着办公椅的杨婕轻颤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她差点就被眼前的人影，吓得摔到地上。 幸好，安雪扶了她一下，才稳住了她的身形。 “小心点。” “师姐？” 杨婕揉了揉眼睛，看着安雪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天亮了，该醒醒了。” “哦。” 安雪睡眼惺忪，表情还是带着一点小迷糊。 她明白的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打了个哈欠，手拍了拍嘴巴，说：“我去洗漱一下。” 说完，就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具，走去茶水间 听到了她们的动静，旁边的简晶晶也醒了。 她四处看了一样，表情同样有点懵懂，但是她恢复清醒的时间比较快，起身走到安雪身边，关心道：“安队，这个网站和论坛，做好了吗？” “嗯。” 安雪点头，让开位置，说：“你自己看吧。” 简晶晶握住鼠标，查看了杨婕的电脑，发现屏幕上的网站，非常逼真：“哇，这个做得太好了！确定不是一个正常运营的网站论坛吗？” “只有逼真了，才能让牛妍丽相信。” 第369章 请君入瓮 洛恪点头，问道：“有剧本吗？” “你给我演员名单，我给你剧本。” “那要不要先把保密协议签一下。”洛恪笑着问道。 “你有模本？” 安雪觉得可以先签保密协议。 洛恪打印了一份保密协议出来，送到安雪面前。 “安警官可以看一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安雪接过协议，仔细阅读之后，说：“可以，就按照这个签字吧。” “好。” 洛恪立刻打印个两份出来，两人签字之后，一人拿了一份。 安雪起身，跟洛恪握了握手，说：“那么，有什么问题，下午再见了。” 说完，就带着简晶晶和邱云离开了。 洛恪把人送到门口，看着她们开车离开之后，才回到工作室。 他关了门，对着前台，穿着明制汉服的女生道：“去准备一下吧。” “哥，你这是要帮安雪她们抓牛妍丽吗？” 女人一改刚才的天真萌样，沉着脸，提出质疑。 “牛妍丽已经失控了，必须除掉。” 洛恪走进办公室，在沙发处坐下，将茶几上，安雪她们没有喝的茶水，全部倒掉。 然后，煮了一壶新的热水，重新开始泡茶。 “这个只要我出马，她立刻就……” 洛恪打断了她的话，说：“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牛妍丽既然破坏我们给她制定的规则，那么就让现在这个社会的规则，处理掉她吧。” “哥，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athena，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是这么冲动幼稚，根本不懂游戏规则。” 洛恪见小电磁炉上的水烧滚了，就关掉了电磁炉，挑了一些铁观音的茶叶，放在茶具中，首先是洗茶，然后才是泡茶。 女人看着他悠闲的样子，生气道：“我看，不是我不懂游戏规则，而是你现在的规则都是跟着安雪在不停变化。” 话音刚落，她就被反手一耳光，打得跌坐到了地板上。 athena捂着脸颊，看着他，眼神委屈又倔强，明明应该妥协道歉的，可是她就是僵在地上，一动不动。 洛恪把茶泡好了，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并没有喝，直接放下道：“你不是泡茶人，不知道泡茶的乐趣，远比喝茶有趣得多。下次，如果再敢出言冒犯，就以大不敬的罪名，自己剁指赔罪吧。” 说完，他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稍稍停顿了片刻，道：“下午，把应该准备的工作做好，别再继续自以为是了。” “砰”的一声，他摔门离开。 athena缓缓站起来，在茶几前坐下，端起已经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按照他们的剧本，牛妍丽在处理掉那些人之后，应该自我了断，然后把周萌萌送去孤儿院的。 这么他们就可以以领养人的名义，领养周萌萌。 因为，这个孩子的数学能力，真的可以用天才来形容。 这样的孩子，怎么可以跟着一个心理极度不健康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呢。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跟身边的人玩起了心理战，试图以“女儿幼小，需要母亲照顾”为理由，让自己脱罪，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athena喝完了桌上的三杯茶，直接把一套紫砂茶具，全部砸碎丢进了垃圾篓里。 * 另一头，安雪开车带着简晶晶和邱云回到警局。 三人把车子停好之后，就乘坐电梯，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此时，杨婕已经在办公室了。 她看到安雪她们回去，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师姐，找到演员了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找了个工作室，下午再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署合同，然后就只等我们这里的人，去配合他们演戏了。” 正说着，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11点了。 按理说，这个时间，宋春娇应该给她电话了。 安雪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打电话给她，才又把手机放回口袋。 身边的简晶晶，看着杨婕问道：“对了，庭审的场地，杨局怎么说？” 杨婕苦着脸，努了努嘴，表情似乎是不太乐观。 邱云看着她的样子，蹙眉问道：“怎么了？是杨局拒绝了你的请求吗？” “嗯……”杨婕低下头，表现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安雪看着她卖关子的样子，直接道：“行了，别吊着邱姐她们了，是什么情况，直接说。” “好啦！杨局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肯定是答应了。” “哇，真的吗？这么说，我们有场地了？” 邱云忍不住欢呼。 安雪早就知道是这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问道：“能借几个小时？” “两个小时。” “几号能借？” “后天上午9点到11点。”杨婕回答。 “只有后天？”安雪确认了时间。 杨婕用力点了点头，说：“我已经尽力了。因为后天是每个月例行维修的时间。” “好，知道了。” 安雪明白，能够争取到这个时间，已非易事。 简晶晶算着目前的时间，说：“那加上排练，时间很紧了。”顿了顿，看着安雪问道：“安队，宋春娇什么时候过来？我们现在就差宋春花，宁梓欣她们答应配合这次的表演了。” “应该快到了。” 安雪看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便对着面前的三个组员，说：“你们三个，先去吃饭吧，我把剧本简单地弄一下。” 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之后，直接开启了一个word文档，进行撰写。 这个剧本其实很简单，就是证人们说一下证词，然后双方律师做一下辩护和结案陈词。 最后法官给出判决结果。 至于律师和法官的话，其实也只是套个形式，因为被告人都已经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了。 安雪尽量把步骤简单化。 不过，对于律师的台词，她却有点拿捏不了。想到杨婕之前说过，想请丁耀辉给宁梓欣辩护。 安雪立刻找到了丁耀辉的名片，给他拨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个女人声音。 安雪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每天，问道：“这是丁律师的电话吗？” “是的，他现在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丁耀辉的管家婆。 安雪不想把这事跟外人说，便直接拒绝了女人的好意，道：“那他什么时候在，我等他在的时候，再给他打电话。” “安雪！” 就在安雪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又急促的男声。 “丁耀辉？” 安雪把手机放到桌上，按了免提键，道：“你突然有空了？” “我只是去了洗手间，然后忘记把手机带在身上。” 丁耀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似乎是正在跟刚才接电话的人生气。 “哦。”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问道：“对了，之前小婕有没有找你，帮她的朋友打官司？” “有。” 丁耀辉连忙回答说：“她说是你让她找我的，是这样吗？” “额……算是吧。”安雪也没有拆杨婕台，承认之后，说道：“对了，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有，有时间。” 丁耀辉想都没想，立刻就答应了安雪的请求：“那我等会儿吃过午饭，去警局找你。” “好。”顿了顿，安雪意识到有另外的电话打进来，便对着丁耀辉说：“那么下午见吧，我这里有个电话进来，先挂了。” 接着，安雪接听了另外一通电话。 “喂？” “安警官，是我。”宋春娇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安雪立刻回应道：“宋女士，你是来警局了吗？” “是的，我在你们警局门口。” 安雪起身站在窗口，往楼下看了一眼，就见宋春娇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站在门口。 “我看到你了，你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下来。” 安雪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跑去。 到了门口，她挂掉了手机，朝着宋春娇挥了挥手。 “宋女士。” “安警官。” 宋春娇立刻走到安雪面前，问道：“不好意思，这个时间过来，没有打扰你吃午饭吧？” “没有，你吃过了吗？我刚好有事情跟你商量。” “哦，我还没吃呢，”宋春娇摇了摇头，四处看了一下，指着警局的餐厅，道：“要不然我们一起那里吃点东西？” “好。” 安雪答应了，领着她往餐厅走去。 两人随便点了两份午餐a餐，就在靠窗的餐桌前桌下。 宋春娇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饭，问道：“安警官，你有什么要跟我商量？” “我们打算设个局，试探一下牛妍丽对萌萌的态度。但是，这个局必须由你妹妹宋春花配合我们完成。” 安雪跟她解释了情况。 宋春娇想了想，问道：“什么意思，怎么试探小丽对萌萌的态度？” “你现在应该是跟我们一样，有点怀疑牛妍丽对萌萌的态度吧？” “嗯，是。” 宋春娇点头，表示同意道：“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我确实觉得萌萌对牛妍丽的态度，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设的这个局，就是试探在未来的生活中，牛妍丽是不是真的会对萌萌细心照顾，疼爱有加。”安雪比较清楚地做出解释，“因为宋春花之所以承担所有的罪名，是因为她觉得小孩子和亲生母亲在一起生活，得到亲生母亲的照顾，才会感到开心和幸福。”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如果牛妍丽不是真心对萌萌好，她可能会露出原型？直接伤害萌萌？” “嗯。”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宋春娇觉得这个试探，是有必要的。 安雪直截了当地说道：“劝宋春花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一起演出，审核一下牛妍丽是不是真的会对萌萌好。” “行了，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说服她配合你们的工作！” “谢谢。”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 她喝了口紫菜蛋花汤，看了眼手表，说：“拘留室要下午1点才能开放，所以吃完了午饭之后，你跟我去办公室坐一会儿，我还有事情需要您帮个小忙。” “嗯，行。” 宋春娇爽快的答应了，拿起勺子，舀了一些红烧肉的肉汁，浇在白米饭上，然后搅拌均匀，大口大口吃着。 果然，肉汁拌饭，每个人都会喜欢的。 大概20分钟后，两人吃完了午饭。 安雪领着宋春娇回到了办公室。 “宋女士，你喝汽水，还是橙汁？” “橙汁吧。” 安雪走进茶水间，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橙汁，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宋春娇，说： “宋女士，我刚才说的另外一个小忙，就是希望你把宋春花的手机领回去。” “嗯，可以。” “等一下，你先听我说完。” 安雪解释道：“我看过宋春花的手机，跟牛妍丽是同一款。” “对，我们都是这款手机。当时是周浩帮我们买的。”宋春娇解释了这个情况。 安雪继续道：“所以，我其实真正想要你领回去的，是牛妍丽的手机。” “啊？”宋春娇有点被绕糊涂了，稍微捋了捋，说道：“你是说，让我领回我妹妹的手机，可是其实这部手机，是属于小丽的？” “对！” “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不是想查看她，是不是真的有细心照顾萌萌吗？通过她的手机，就可以看到。”安雪说出了原因。 宋春娇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答应：“明白了，那要现在就去认领吗？” “嗯！”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带着宋春娇到前台办公室。 这里是为嫌疑犯保管个人物件的地方。 宋春娇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说要领回属于宋春花的东西。 当前台的小文员把宋春花的私人物品交给宋春娇的时候，她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就拿出手机，说，“这部手机不是我妹妹的，旁边那部才是。” “啊？”前台的文员愣了一下，转身看了眼旁边的柜子，发现真的有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她的表情有些迟疑了。 安雪看着她，直接说：“小玉，你把那部手机拿给这位宋女士看一下，如果能够用密码解锁手机屏幕，应该就是她妹妹的。” “嗯，好。” 小玉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反正她也就在宋春娇面前看着，不怕她把两部手机弄混了。 宋春娇接过两部手机，心里只知道自己妹妹的手机解锁屏密码。可是，这个密码必须输错。 于是，求助似的看向安雪，拉着她走到一旁，小声道：“安警官，我不知道小丽的解锁屏密码呀。” “你输错宋春花的解锁密码就可以了。” “哦。”宋春娇照做，直接输错了宋春花的解锁密码，就听到安雪道：“看来，这部手机不是你妹妹的，密码错误呢。” “嗯，对。” 宋春娇把手中的手机还给前台的小玉，说：“这部手机不是我妹妹的，麻烦你放回去吧。” “哦，好。” 小玉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也没有深想，就把手机放回牛妍丽的私有物品中。 很快的，宋春娇签了字，带走了属于宋春花的“私人物品”。 接着，安雪就带她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入公共办公室，就看到杨婕她们都在了。 安雪把手机放到了杨婕的办公桌上，说，“这是牛妍丽的手机，解锁之后，装好你要装的东西，还原成现在的样子。” “哇哦，师姐，你有一套哦，竟然拿到了她的手机。” “全靠宋女士帮忙。”安雪由衷感谢宋春娇，然后对着杨婕叮嘱道：“你尽快把手机弄好，我先带宋女士去见宋春花。” “嗯，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第370章 万事俱备 “哦。”宋春娇照做，直接输错了宋春花的解锁密码，就听到安雪道：“看来，这部手机不是你妹妹的，密码错误呢。” “嗯，对。” 宋春娇把手中的手机还给前台的小玉，说：“这部手机不是我妹妹的，麻烦你放回去吧。” “哦，好。” 小玉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也没有深想，就把手机放回牛妍丽的私有物品中。 很快的，宋春娇签了字，带走了属于宋春花的“私人物品”。 接着，安雪就带她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入公共办公室，就看到杨婕她们都在了。 安雪把手机放到了杨婕的办公桌上，说，“这是牛妍丽的手机，解锁之后，装好你要装的东西，还原成现在的样子。” “哇哦，师姐，你有一套哦，竟然拿到了她的手机。” “全靠宋女士帮忙。”安雪由衷感谢宋春娇，然后对着杨婕叮嘱道：“你尽快把手机弄好，我先带宋女士去见宋春花。” “嗯，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安雪带着宋春娇，在拘留室见到了宋春花。 姐妹两看着对方，不禁泪目。 宋春花擦着眼泪，问道：“姐，萌萌和小丽还好吗？” “萌萌挺好的，你放心。”宋春娇叹了口气，说：“至于小丽，你应该比我清楚。” “什么意思？”宋春花很是不解地问她，但是眼神并不敢跟她对视。 “小花，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傻，你的神情举止，根本瞒不了我。”宋春娇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因为妹夫的事情，觉得对小丽有亏欠吧？” 宋春花低下头，没有回答。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你回去杀害那些几个人。以你的性格，如果知道了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你只会报警，让警察去处理。” 宋春娇对于这个妹妹，还是非常了解的。 “不，不是这样的。” 宋春花看到安雪站在旁边，连忙否认道：“我知道如果报警，那些人虽然可以得到惩处，可是，顶多是判个十几二十年，去掉节假日，根本没多久。等他们出来之后，又可以继续做坏事，这对那些被害者和被害者的家庭不公平！我做这些，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安雪听了这些话，就知道这是牛妍丽教给她的。 宋春娇也不认为这是自己妹妹能说出了的言论，拧着眉，说道：“小花，这些话，就不是你会说出来的。” “姐，人是会变的，当你发现你自己的女婿，就是这种人渣之后，你也会改变的。”宋春花这话，是在说服自己姐姐，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行了！”宋春娇也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认定的事情，除非她自己想改变，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她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你真的相信小丽会对萌萌好吗？” “当然，她们是亲生母女。” “可是萌萌却对她很陌生。” 宋春娇沉沉叹了口气，说：“就我留在你家，照顾萌萌的这几天，发现萌萌都不敢靠近小丽。这是为什么？是不是之前小丽经常伤害萌萌？” “没，没有的事。” 宋春花的眼神躲闪，刻意回避了她的视线。 “那萌萌腿上的烫伤是怎么回事？” “那个，”宋春花连忙解释道：“那个是萌萌小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热水，烫到的。” “真的是萌萌打翻的吗？” 安雪接着她的话，问道：“2岁的孩子，伸手去够水杯的话，水杯倒下来，泼洒的热水，绝对不可能只烫到孩子的腿，手臂和身上也会被烫伤。但是萌萌只有腿上有烫伤。如果，你说水杯就放在地板上。那么，有哪个家长，会被热水杯放在地板上？故意让孩子去碰倒吗？” …… 这段话，让宋春花的表情有些惊讶，似乎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宋春娇见自己妹妹的表情迟疑，立刻握住她的手，说：“小花，我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让萌萌得到更好的照顾，希望她可以生长在一个比较健康的环境中。有亲生母亲的陪伴和照顾，或许就是你心里以为的最好，最健康的生活环境。可是，如果你死了之后，萌萌并没有得到你所想的照顾，而是被冷遇，被虐待，你能瞑目吗？” “我……”宋春花咬了咬唇，解释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说这些的原因，我是不会被你们左右的。” “我不需要左右你什么。”宋春娇严肃地说道：“我只是想帮你看清现实，要不要答应警方的条件，看一下，如果你真的赴死了，小丽会怎么对待萌萌？” “这个，怎么看？” 宋春花显然是心动了。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可以看到牛妍丽的表现，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有好好照顾萌萌。” 安雪给与承诺。 宋春花迟疑着，拧着眉和安雪对视着，似乎是在考虑这话里的真假性。 “这要怎么看？你们别想忽悠我。” “我们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我们的办法。而且，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给你一颗定心丸，不好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语调温和，更像是在跟她商量这件事。 宋春花迟疑着，久久不敢答应。 “小花，不要因为你的内疚，害了萌萌的将来。” 宋春娇握住她的手，希望她可以真的为萌萌考虑。 “好吧，我答应配合你们警方，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需要你说什么，你只要把之前的口供，正常陈述就可以了。” 安雪听她答应了，明显松了口气。 “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们不是比我更改口供，我可以接受。” 宋春花抱定了主意，就是无论如何，一定不会推翻自己的证词。 “好。” 宋春娇用力握住她的手，说：“希望小丽不会让你失望。” “姐，萌萌暂时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 “放心吧。” 宋春娇点了点头，起身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先回去了。” “嗯。” 宋春花看着她和安雪离开。 很快的，安雪和宋春娇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她们一看到两人出现，连忙问道：“师姐，怎么样？宋春娇答应了吗？” “答应了。”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也是明显松了口气。 杨婕把手机交给了宋春娇，说：“宋女士，这手机已经弄好了，现在需要你想办法再把它还回去了。” “啊？” 宋春娇的表情有点尴尬，求助似的看向安雪。 “这个没关系，就说，这部手机，你也没办法解锁。” 安雪帮她出了主意，道：“然后，让前台把之前的那部手机给你再试试。这次，你只要输入正常锁屏密码就可以了。” “哦，好吧。” 宋春娇明白地点了点头，就跟着安雪去了楼下前台。 “小玉，抱歉，宋女士刚才拿的这部手机，也没办法解锁。” 安雪帮着宋春娇解释了一下。 前台小玉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那这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刚才输入错了一个数字。你通融一下，把之前的那部手机，再给她试一下。” “安队，这不合规矩。” 小玉扯着安雪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告知。 “拜托了，这是我们专案组很重要的证人，通融一下吧。” …… 小玉知道她并没有离开过警局，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好吧，这只是看在安队你的面子上哦。” 小玉把另一部手机，放到桌上，强调说：“这次，我看着你解锁。” “哦，行。” 宋春娇立刻输入了密码。 这次，成功解锁了手机屏幕。 大家都松了口气。 小玉也收回了宋春娇手里，刚才拿走的那部手机。 “谢了，等这次的案子结束，我请你喝下午茶。” 说完，安雪朝她挥了挥手，送宋春娇出门。 “宋女士，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客气了，应该的，你们也是在帮助我妹妹和萌萌。” 宋春娇跟安雪握了握手，问道：“之后，我需要配合你们的工作吗？” “要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你只要到场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 宋春娇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安雪送走她之后，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了。 她正想回办公室，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安雪！” “丁耀辉。” 她转身，就看到丁耀辉穿得西装笔挺，来到她面前。 “嗯，有之前说有事找我帮忙，是什么事？” 他笑呵呵地看着安雪，态度和之前一样，特别热络。 “先去我的办公室吧。” 安雪请他去了专案组的办公室。 然后把情况跟他解释了一下。 丁耀辉听完之后，表情有点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模拟庭审的过程？” “对！”安雪点头，问道：“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场地……” “场地不用担心，我们有2个小时可以使用。” “那就行。” 丁耀辉看着安雪剧本的律师对话的空白处，问道：“这个，为什么空着？” “你们律师的专业术语，我不会。” 安雪打印了两份出来，递给他说：“麻烦你，帮忙把双方律师可能会用到的术语写下来。” “好。” 丁耀辉没有任何推辞，拿出钢笔，就开始书写。 安雪看着他一句一句的标注，叮嘱道：“对了，我们这次是走个流程，犯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 “我知道，我这个写的就是流程。” “嗯。”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丁耀辉看她对自己笑了，心里特别开心，一边写，一边说道：“你这次，是不是我在m国向你表白之后，第一次对我笑？” …… 安雪无语望天，顿时收敛了笑容，说：“学长，我之前在学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我知道，你喜欢白旭嘛。”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但是，这不影响我喜欢你呀。” …… 安雪觉得他有点“过”了，就绕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不再说话。 丁耀辉知道安雪不打算接他的话，便转移话题道：“对了，白旭的身体好点了吗？我听说他还没有复职。” “好多了，谢谢关心。” “应该的。” 丁耀辉很快写完了律师的台词，把手上的文件交给安雪。 安雪看了一下，全部输入电脑。 接着，她重新打印了一份完整的剧本出来，递给丁耀辉：“学长，麻烦你看一下，整个庭审的过程，是不是这样？” 丁耀辉接过剧本，认真看了一遍，点头道：“是，差不多了。” “那就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做这出戏？” “后天上午9点到11点。” “ok，我安排一下自己的时间。” 丁耀辉用手机记录了备忘录。 “到时候，麻烦你了。” “安学妹，太客气了。” 丁耀辉记录好之后，问道：“对了，另外的演员，你都找好了吗？” “嗯。” 安雪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5点了。 不过洛恪那里还没有打电话给自己。 “要不要我陪你去，然后帮你选一个人出来，扮演律师？” “不用了，你已经把对方律师的台词都写清楚了，演员只要能够正常演绎就可以了。” 虽然安雪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但实在不想麻烦他太多。 丁耀辉看出安雪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也是的，心理负担那么重。我帮你，是不求回报的。”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安雪非常严肃的说道：“总之，谢谢你。” “好吧，我也不给你增加心理负担了，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电话。” 丁耀辉也不想让安雪为难，非常绅士地起身离开。 安雪听着轻巧的关门声，明显松了口气。 差不多5点的时候，她接到了电话，是微微影视工作室打来的。 “你好，是安警官吗，我是洛恪。” “哦，洛先生，是演员名单安排好了吗？” “是的，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一下吧。” “我现在就过来，大概半小时左右到。” 安雪说话的时候，就拿了自己的背包，往外走去。 “好的，等会儿见。” “嗯。” 安雪挂了电话，走进公共办公室。 简晶晶看着她要离开，便问道：“安队，是那个影视工作室确定演员名单了？” “对。”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安雪答应了，对着杨婕说：“小婕，你联系一下石队，这出戏，也是需要他到场的。” “嗯，知道了。”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 安雪说着，就和简晶晶往外走。 到了电梯处，刚好遇到了邱云。 她一看到安雪和简晶晶的架势，就知道两人要去影视基地。 “安队，需要我跟着吗？” “不用了，你去帮我找姜老师，拿一些化验的资料。另外，我们这次设的局，是需要姜老师帮忙的。所以，你尽量向他解释清楚。” “我向他解释？”邱云觉得自己的的语言表达不太好，便推搪道，“我笨嘴拙舌的，只怕解释不明白。” “对自己有点信心，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不等她答应，就和简晶晶进了电梯。 …… 邱云也是无奈，看着电梯门关上，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安雪交代的事情。 * 半个小时之后，安雪带着简晶晶到了“微微影视工作室”门口。 停好了车子，安雪就推门走进工作室。 她看到前台的那个穿着明制汉服的女生，礼貌地微笑，点头：“你好，我是安雪，跟你们老板约好的。” “哦，知道。” athena露出甜甜的笑容，从前台走出来，示意安雪和简晶晶，说：“两位，这边走。” 第371章 入局 宋春花看到安雪站在旁边，连忙否认道：“我知道如果报警，那些人虽然可以得到惩处，可是，顶多是判个十几二十年，去掉节假日，根本没多久。等他们出来之后，又可以继续做坏事，这对那些被害者和被害者的家庭不公平！我做这些，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安雪听了这些话，就知道这是牛妍丽教给她的。 宋春娇也不认为这是自己妹妹能说出了的言论，拧着眉，说道：“小花，这些话，就不是你会说出来的。” “姐，人是会变的，当你发现你自己的女婿，就是这种人渣之后，你也会改变的。”宋春花这话，是在说服自己姐姐，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行了！”宋春娇也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认定的事情，除非她自己想改变，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她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你真的相信小丽会对萌萌好吗？” “当然，她们是亲生母女。” “可是萌萌却对她很陌生。” 宋春娇沉沉叹了口气，说：“就我留在你家，照顾萌萌的这几天，发现萌萌都不敢靠近小丽。这是为什么？是不是之前小丽经常伤害萌萌？” “没，没有的事。” 宋春花的眼神躲闪，刻意回避了她的视线。 “那萌萌腿上的烫伤是怎么回事？” “那个，”宋春花连忙解释道：“那个是萌萌小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热水，烫到的。” “真的是萌萌打翻的吗？” 安雪接着她的话，问道：“2岁的孩子，伸手去够水杯的话，水杯倒下来，泼洒的热水，绝对不可能只烫到孩子的腿，手臂和身上也会被烫伤。但是萌萌只有腿上有烫伤。如果，你说水杯就放在地板上。那么，有哪个家长，会被热水杯放在地板上？故意让孩子去碰倒吗？” …… 这段话，让宋春花的表情有些惊讶，似乎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宋春娇见自己妹妹的表情迟疑，立刻握住她的手，说：“小花，我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让萌萌得到更好的照顾，希望她可以生长在一个比较健康的环境中。有亲生母亲的陪伴和照顾，或许就是你心里以为的最好，最健康的生活环境。可是，如果你死了之后，萌萌并没有得到你所想的照顾，而是被冷遇，被虐待，你能瞑目吗？” “我……”宋春花咬了咬唇，解释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说这些的原因，我是不会被你们左右的。” “我不需要左右你什么。”宋春娇严肃地说道：“我只是想帮你看清现实，要不要答应警方的条件，看一下，如果你真的赴死了，小丽会怎么对待萌萌？” “这个，怎么看？” 宋春花显然是心动了。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可以看到牛妍丽的表现，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有好好照顾萌萌。” 安雪给与承诺。 宋春花迟疑着，拧着眉和安雪对视着，似乎是在考虑这话里的真假性。 “这要怎么看？你们别想忽悠我。” “我们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我们的办法。而且，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损失，给你一颗定心丸，不好吗？”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语调温和，更像是在跟她商量这件事。 宋春花迟疑着，久久不敢答应。 “小花，不要因为你的内疚，害了萌萌的将来。” 宋春娇握住她的手，希望她可以真的为萌萌考虑。 “好吧，我答应配合你们警方，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需要你说什么，你只要把之前的口供，正常陈述就可以了。” 安雪听她答应了，明显松了口气。 “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们不是比我更改口供，我可以接受。” 宋春花抱定了主意，就是无论如何，一定不会推翻自己的证词。 “好。” 宋春娇用力握住她的手，说：“希望小丽不会让你失望。” “姐，萌萌暂时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 “放心吧。” 宋春娇点了点头，起身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先回去了。” “嗯。” 宋春花看着她和安雪离开。 很快的，安雪和宋春娇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她们一看到两人出现，连忙问道：“师姐，怎么样？宋春娇答应了吗？” “答应了。”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也是明显松了口气。 杨婕把手机交给了宋春娇，说：“宋女士，这手机已经弄好了，现在需要你想办法再把它还回去了。” “啊？” 宋春娇的表情有点尴尬，求助似的看向安雪。 “这个没关系，就说，这部手机，你也没办法解锁。” 安雪帮她出了主意，道：“然后，让前台把之前的那部手机给你再试试。这次，你只要输入正常锁屏密码就可以了。” “哦，好吧。” 宋春娇明白地点了点头，就跟着安雪去了楼下前台。 “小玉，抱歉，宋女士刚才拿的这部手机，也没办法解锁。” 安雪帮着宋春娇解释了一下。 前台小玉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那这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刚才输入错了一个数字。你通融一下，把之前的那部手机，再给她试一下。” “安队，这不合规矩。” 小玉扯着安雪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告知。 “拜托了，这是我们专案组很重要的证人，通融一下吧。” …… 小玉知道她并没有离开过警局，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好吧，这只是看在安队你的面子上哦。” 小玉把另一部手机，放到桌上，强调说：“这次，我看着你解锁。” “哦，行。” 宋春娇立刻输入了密码。 这次，成功解锁了手机屏幕。 大家都松了口气。 小玉也收回了宋春娇手里，刚才拿走的那部手机。 “谢了，等这次的案子结束，我请你喝下午茶。” 说完，安雪朝她挥了挥手，送宋春娇出门。 “宋女士，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客气了，应该的，你们也是在帮助我妹妹和萌萌。” 宋春娇跟安雪握了握手，问道：“之后，我需要配合你们的工作吗？” “要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会通知你的，到时候你只要到场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 宋春娇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安雪送走她之后，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3点了。 她正想回办公室，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安雪！” “丁耀辉。” 她转身，就看到丁耀辉穿得西装笔挺，来到她面前。 “嗯，有之前说有事找我帮忙，是什么事？” 他笑呵呵地看着安雪，态度和之前一样，特别热络。 “先去我的办公室吧。” 安雪请他去了专案组的办公室。 然后把情况跟他解释了一下。 丁耀辉听完之后，表情有点惊讶，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模拟庭审的过程？” “对！”安雪点头，问道：“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场地……” “场地不用担心，我们有2个小时可以使用。” “那就行。” 丁耀辉看着安雪剧本的律师对话的空白处，问道：“这个，为什么空着？” “你们律师的专业术语，我不会。” 安雪打印了两份出来，递给他说：“麻烦你，帮忙把双方律师可能会用到的术语写下来。” “好。” 丁耀辉没有任何推辞，拿出钢笔，就开始书写。 安雪看着他一句一句的标注，叮嘱道：“对了，我们这次是走个流程，犯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 “我知道，我这个写的就是流程。” “嗯。”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丁耀辉看她对自己笑了，心里特别开心，一边写，一边说道：“你这次，是不是我在m国向你表白之后，第一次对我笑？” …… 安雪无语望天，顿时收敛了笑容，说：“学长，我之前在学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我知道，你喜欢白旭嘛。”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但是，这不影响我喜欢你呀。” …… 安雪觉得他有点“过”了，就绕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不再说话。 丁耀辉知道安雪不打算接他的话，便转移话题道：“对了，白旭的身体好点了吗？我听说他还没有复职。” “好多了，谢谢关心。” “应该的。” 丁耀辉很快写完了律师的台词，把手上的文件交给安雪。 安雪看了一下，全部输入电脑。 接着，她重新打印了一份完整的剧本出来，递给丁耀辉：“学长，麻烦你看一下，整个庭审的过程，是不是这样？” 丁耀辉接过剧本，认真看了一遍，点头道：“是，差不多了。” “那就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做这出戏？” “后天上午9点到11点。” “ok，我安排一下自己的时间。” 丁耀辉用手机记录了备忘录。 “到时候，麻烦你了。” “安学妹，太客气了。” 丁耀辉记录好之后，问道：“对了，另外的演员，你都找好了吗？” “嗯。” 安雪点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5点了。 不过洛恪那里还没有打电话给自己。 “要不要我陪你去，然后帮你选一个人出来，扮演律师？” “不用了，你已经把对方律师的台词都写清楚了，演员只要能够正常演绎就可以了。” 虽然安雪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但实在不想麻烦他太多。 丁耀辉看出安雪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也是的，心理负担那么重。我帮你，是不求回报的。”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安雪非常严肃的说道：“总之，谢谢你。” “好吧，我也不给你增加心理负担了，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电话。” 丁耀辉也不想让安雪为难，非常绅士地起身离开。 安雪听着轻巧的关门声，明显松了口气。 差不多5点的时候，她接到了电话，是微微影视工作室打来的。 “你好，是安警官吗，我是洛恪。” “哦，洛先生，是演员名单安排好了吗？” “是的，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一下吧。” “我现在就过来，大概半小时左右到。” 安雪说话的时候，就拿了自己的背包，往外走去。 “好的，等会儿见。” “嗯。” 安雪挂了电话，走进公共办公室。 简晶晶看着她要离开，便问道：“安队，是那个影视工作室确定演员名单了？” “对。”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安雪答应了，对着杨婕说：“小婕，你联系一下石队，这出戏，也是需要他到场的。” “嗯，知道了。”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 安雪说着，就和简晶晶往外走。 到了电梯处，刚好遇到了邱云。 她一看到安雪和简晶晶的架势，就知道两人要去影视基地。 “安队，需要我跟着吗？” “不用了，你去帮我找姜老师，拿一些化验的资料。另外，我们这次设的局，是需要姜老师帮忙的。所以，你尽量向他解释清楚。” “我向他解释？”邱云觉得自己的的语言表达不太好，便推搪道，“我笨嘴拙舌的，只怕解释不明白。” “对自己有点信心，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不等她答应，就和简晶晶进了电梯。 …… 邱云也是无奈，看着电梯门关上，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安雪交代的事情。 * 半个小时之后，安雪带着简晶晶到了“微微影视工作室”门口。 停好了车子，安雪就推门走进工作室。 她看到前台的那个穿着明制汉服的女生，礼貌地微笑，点头：“你好，我是安雪，跟你们老板约好的。” “哦，知道。” athena露出甜甜的笑容，从前台走出来，示意安雪和简晶晶，说：“两位，这边走。” 安雪和简晶晶跟着她，来到洛恪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 礼貌地敲门之后，室内传来洛恪的声音：“请进。” 第372章 只欠东风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牛妍丽明天不会对萌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她应该会忍耐一下，等庭审的结果出来之后，才会原形毕露。” “这个，明天我们试试看就知道了。”安雪明显是松了口气，通过杨婕的电脑屏幕，看着牛妍丽带着的脸庞，不缓不慢地说道：“反正，看她现在频频顶帖的样子，应该是入局了。” “嗯，这是个好的开始，”邱云也是心疼萌萌，略显期待的说道，“希望后天上午，一切顺利，能让牛妍丽‘原形毕露’。” “放心吧，我永远相信这个世上‘邪不胜正’。” 安雪给了大家信心，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杨婕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电脑监控中，牛妍丽回到了家里。 正如她们推测的那样，因为有宋春娇在，所以她进屋之后，便母爱泛滥，走进女儿周萌萌的房间，很温柔地在已经熟睡的女儿额头印下一吻。 而此时的宋春娇，其实很紧张。 她站在萌萌的房门口看着这一幕，问道：“小丽啊，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我回来的时候，在外面吃了一碗馄饨。” 牛妍丽显然说了谎，她根本就没有在外面吃过东西。 宋春娇点了点头，用打哈欠来遮掩内心的紧张，说：“对了，警察过来搜查，导致外面原本为周浩做的超度法事没办法继续，你选个时间，我再把他们叫回来。” “嗯，好。” 牛妍丽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姨妈，关于我妈的事情，你知道了嘛？” “知道了，警察跟我说过了，我也去见过春花了。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宋春娇表现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沉沉叹了口气，说：“而且，我看到手机上推送了一些新闻报道，都是主张对凶手严惩的。” “是啊。”牛妍丽听了她的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装出一副心痛的表情，说：“我也没想到，妈妈会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只要我们现在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去理会过去的事情。” “哎，她也是真的疼你，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宋春娇摇了摇头，拍了拍牛妍丽的肩膀，安抚道：“生活还要继续，萌萌还要你照顾呢，早点睡吧。” “嗯。” 牛妍丽点了点头，对着宋春娇说：“那姨妈，你也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好。” 宋春娇看着她走去卧室，正想转身回自己的客房，就听她突然开口道：“姨妈，如果说我妈的案子，公开庭审的话，你会去听审吗？” “会的。” 宋春娇点了点头，说：“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亲妹妹，我应该去的。”顿了顿，看着牛妍丽问道：“你呢？会去吗？” 牛妍丽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妈，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可是，她确实是做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所以，我心里其实非常矛盾。如果公开庭审，我应该不会去的，我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份‘沉重的压力’。” “哎，我明白。” 宋春娇感叹地说道：“现在先别想了，好好睡一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嗯。” 牛妍丽低低应了一声，抬脚走进卧室。 宋春娇看着她关门之后，就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没过多久，就听到卫生间传来洗漱的声音。 她立刻给安雪发了信息： ——安警官，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雪收到了她的信息，立刻回复道： ——明天，你借口要回去一下，让牛妍丽和周萌萌独处一点时间。放心，我们这里会全程监控她的一举一动的。 ——好，我明白了，那么先睡了。 宋春娇回复之后，就把信息全部删除。 安雪透过杨婕的电脑屏幕，看着牛妍丽的举动，问道：“她刷牙刷了有5分钟了吧？”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都流血了，还在刷呢。”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邱云不太理解地问道：“没事干嘛要伤害自己？” “我觉得，她是嫌弃萌萌吧。” 简晶晶侧着头，观察着这一幕，解释道：“还记得她刚回家的时候，为了表现慈母一样的关爱，亲吻了萌萌的额头。” “哦，对，确实是这样。”邱云表示认同。 安雪看着监控中牛妍丽的样子，表情越发严肃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牛妍丽对萌萌是相当嫌弃了。” “那如果让她和萌萌独处，会不会让她做出伤害孟梦的事情？”杨婕不禁担心起来。 简晶晶立刻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她会忍耐的，现在她不就在忍耐嘛。” “我也这么认为，可能会利用对自己的伤害，转移停留在萌萌身上的注意力，就像刷牙这样。”安雪看着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随手关了床头灯，然后闭上了眼睛。 确定她入睡之后，安雪拍了拍杨婕的肩膀，对着自己的组员，说：“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去回去休息吧。” “嗯，不知不觉，马上又要到凌晨1点了。” 杨婕伸了个懒腰，起身问道：“对了，你们排演公演的剧本，是几点？我要不要参加的？” “我们定的是早上6点，你不用参加。” 安雪对着她说：“你只要管好论坛，监控好牛妍丽的一举一动就可以了。” “好，明白。” 杨婕收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装进自己的背包里，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嗯，拜拜。” 邱云跟她道别，而后面对安雪道：“安队，那我呢？明天要不要参加剧本的排练？” “你想参加的话，就6点到影视基地吧。” “好的！”邱云很开心，看着简晶晶问道：“走吧，我开小电瓶车，顺道把你送回家。” “啊？电瓶车不能载人的，你当心交通部卢队给你把电瓶车扣下来。” “这个时间，凌晨1点了，没事的。” 邱云拉着她说：“反正我们一路上过去，都是正常行驶，省得你去花钱打车了，走吧。” “行。” 简晶晶没有再拒绝，毕竟她们也只是普通人，必须为了软妹币，省吃俭用的。 安雪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让她们注意安全，然后就回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茶几上的按键资料，然后打开电脑，调到了监控牛妍丽的视频中。 这时候，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出了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接听道：“喂，石队？” “嗯，是我。” 石睿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你那里的进展怎么样了？” “进展还算顺利，就是照着我给你留的短信内容，正常进行着。” “我这里也确定了，麻醉药确实都是以宋春花的名义订购的。但是，开车提货的，不是宋春花，而是牛妍丽。” “她是兽医，开车去提货，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凶手。” “但是，她至少是知道药品摆放在什么地方的人。”石睿解释道：“但是，宋春花却未必知道。” 这个提醒，让安雪不自觉地扬起唇角，说：“这倒是有趣的问题。” “你觉得，一个每天带孩子的大妈，真的能天天跑宠物医院，了解药品的摆放位置吗？” 石睿提出了自己的关注点。 安雪笑了笑，认同道：“好，我知道了。” “那么，先这样吧。”说着，就要挂电话。 安雪连忙阻止道：“诶，石睿，后天上午，哦不，现在已经过零点了。是明天，明天上午9点到11点，需要你来帮忙演出一场庭审的戏码。” “好，我明天早上8点，在专案组办公室等你。” “嗯。” 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听着他挂了电话。 石睿刚才提出的关于麻醉药摆放的问题，确实是个不错的发现。 安雪把手机放在桌上，把这个问题输入电脑，存放在自己的调查文档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瞌睡虫袭来。 安雪直接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姜鑫忙完自己的工作，发现她的办公室还有灯光亮着，就走进了刑侦大楼，来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安雪的电脑屏幕上，依然显示着对牛妍丽的监控视频。 姜鑫认真看了一下，拿了沙发上的薄毯子，盖在她身上。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向来敏感、警惕的安雪，猛地睁开双眼，正想做出反击，就听到耳边传来温润的安抚声： “别紧张，是我。” “姜老师？”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看着自己肩上的毯子，问道：“现在几点了，你还不回家？” “刚刚忙完陶队那里的证物化验，想要回去呢，发现你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一个人趴在这里，睡着了。” 姜鑫走去饮水机前，给她倒了杯温水，说：“你这么趴着睡，对颈椎和后背的伤害很大，等你醒过来之后，这里会酸疼得厉害的。” 说话的时候，她站在安雪身后，为她按捏着肩背和颈椎处的肌肉。 嘶…… 酸痛的感觉，让安雪不自觉的皱眉，倒抽了口气凉气。 “天哪，我都感觉听到了骨头‘咯咯咯’的声音了。” “因为你的颈椎，不太好。”姜鑫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安雪吃痛地闭上了眼睛，感觉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 不过，按压之后，肩背处的肌肉真的松快了很多，原本的疲惫感也减轻了不少。 安雪拿起水杯，喝了些水，问道：“对了，之前我让邱姐找你，说了明天上午9点到11点的庭审，你ok吗？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没什么问题。” 姜鑫笑了笑，说，“我会准时出现的。” “那就好。” “不过，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 “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可以的。” 安雪看着屏幕上熟睡的牛妍丽，解释道：“一旦她知道死无对证之后，就会放下所有的戒心，接着就可能会对萌萌做出最真实的事情了。” “但是，这个方法，也很容易让小女孩受伤吧。” “那也好过，她之后生活在被亲生母亲虐待的环境中吧。” 安雪也是无奈，解释道：“我会便衣民警，在萌萌和牛妍丽附近保护的。” “那你可要当心，别让牛妍丽发现了端倪。” “我让民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出现在牛妍丽面前，如果遇到紧急突发事情，必须向我报告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嗯，总之，别让牛妍丽起疑就行。” “放心吧。” 安雪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表情有点惊讶。 “我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呢，原来才半个小时。” “是啊，现在才两点，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你应该还可以睡3个小时。” “睡不到这么久了。” 安雪打了个哈欠，解释道：“早上6点，就要在影视基地集合的。所以，我还是留在办公室吧，你早点回去，应该还可以睡4个小时。” “你这样也太辛苦了。” “如果，这个案子能够顺利破获，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安雪说着，把人送到了电梯处。 姜鑫知道自己劝不动她，见电梯门开启，便走了进去。 “那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好好睡一会，别再趴着了。” “嗯，拜拜。” 安雪朝他挥了挥手，看着电梯门关上，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起刚才放在办公椅上的毯子，走到沙发处躺下。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算只能睡3个小时，也是好的。 * 清晨的阳光，和往常一样，透过办公室的米白色蕾丝窗帘，照射进室内，落在了安雪面前的茶几上。 玻璃的折射性质，让安雪即使没有被阳光直接照射到，也被玻璃折射的光芒，亮醒了。 她揉着眼睛，拉起毯子，盖住了眼睛。 稍微缓和之后，才从沙发上坐起来。 此时，已经是早上5点10分了。 安雪的手机闹钟设置在5点20分，所以这会儿还没有响。 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了抽屉里的洗漱用具，走进茶水间，简单的洗漱之后，人清醒了不少。 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闹铃响了。 5点20分。 第373章 邪不胜正 “这个，明天我们试试看就知道了。”安雪明显是松了口气，通过杨婕的电脑屏幕，看着牛妍丽带着的脸庞，不缓不慢地说道：“反正，看她现在频频顶帖的样子，应该是入局了。” “嗯，这是个好的开始，”邱云也是心疼萌萌，略显期待的说道，“希望后天上午，一切顺利，能让牛妍丽‘原形毕露’。” “放心吧，我永远相信这个世上‘邪不胜正’。” 安雪给了大家信心，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杨婕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电脑监控中，牛妍丽回到了家里。 正如她们推测的那样，因为有宋春娇在，所以她进屋之后，便母爱泛滥，走进女儿周萌萌的房间，很温柔地在已经熟睡的女儿额头印下一吻。 而此时的宋春娇，其实很紧张。 她站在萌萌的房门口看着这一幕，问道：“小丽啊，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我回来的时候，在外面吃了一碗馄饨。” 牛妍丽显然说了谎，她根本就没有在外面吃过东西。 宋春娇点了点头，用打哈欠来遮掩内心的紧张，说：“对了，警察过来搜查，导致外面原本为周浩做的超度法事没办法继续，你选个时间，我再把他们叫回来。” “嗯，好。” 牛妍丽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姨妈，关于我妈的事情，你知道了嘛？” “知道了，警察跟我说过了，我也去见过春花了。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宋春娇表现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沉沉叹了口气，说：“而且，我看到手机上推送了一些新闻报道，都是主张对凶手严惩的。” “是啊。”牛妍丽听了她的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装出一副心痛的表情，说：“我也没想到，妈妈会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只要我们现在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去理会过去的事情。” “哎，她也是真的疼你，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宋春娇摇了摇头，拍了拍牛妍丽的肩膀，安抚道：“生活还要继续，萌萌还要你照顾呢，早点睡吧。” “嗯。” 牛妍丽点了点头，对着宋春娇说：“那姨妈，你也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好。” 宋春娇看着她走去卧室，正想转身回自己的客房，就听她突然开口道：“姨妈，如果说我妈的案子，公开庭审的话，你会去听审吗？” “会的。” 宋春娇点了点头，说：“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亲妹妹，我应该去的。”顿了顿，看着牛妍丽问道：“你呢？会去吗？” 牛妍丽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妈，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可是，她确实是做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所以，我心里其实非常矛盾。如果公开庭审，我应该不会去的，我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份‘沉重的压力’。” “哎，我明白。” 宋春娇感叹地说道：“现在先别想了，好好睡一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嗯。” 牛妍丽低低应了一声，抬脚走进卧室。 宋春娇看着她关门之后，就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没过多久，就听到卫生间传来洗漱的声音。 她立刻给安雪发了信息： ——安警官，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雪收到了她的信息，立刻回复道： ——明天，你借口要回去一下，让牛妍丽和周萌萌独处一点时间。放心，我们这里会全程监控她的一举一动的。 ——好，我明白了，那么先睡了。 宋春娇回复之后，就把信息全部删除。 安雪透过杨婕的电脑屏幕，看着牛妍丽的举动，问道：“她刷牙刷了有5分钟了吧？”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都流血了，还在刷呢。”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邱云不太理解地问道：“没事干嘛要伤害自己？” “我觉得，她是嫌弃萌萌吧。” 简晶晶侧着头，观察着这一幕，解释道：“还记得她刚回家的时候，为了表现慈母一样的关爱，亲吻了萌萌的额头。” “哦，对，确实是这样。”邱云表示认同。 安雪看着监控中牛妍丽的样子，表情越发严肃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牛妍丽对萌萌是相当嫌弃了。” “那如果让她和萌萌独处，会不会让她做出伤害孟梦的事情？”杨婕不禁担心起来。 简晶晶立刻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她会忍耐的，现在她不就在忍耐嘛。” “我也这么认为，可能会利用对自己的伤害，转移停留在萌萌身上的注意力，就像刷牙这样。”安雪看着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随手关了床头灯，然后闭上了眼睛。 确定她入睡之后，安雪拍了拍杨婕的肩膀，对着自己的组员，说：“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去回去休息吧。” “嗯，不知不觉，马上又要到凌晨1点了。” 杨婕伸了个懒腰，起身问道：“对了，你们排演公演的剧本，是几点？我要不要参加的？” “我们定的是早上6点，你不用参加。” 安雪对着她说：“你只要管好论坛，监控好牛妍丽的一举一动就可以了。” “好，明白。” 杨婕收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装进自己的背包里，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嗯，拜拜。” 邱云跟她道别，而后面对安雪道：“安队，那我呢？明天要不要参加剧本的排练？” “你想参加的话，就6点到影视基地吧。” “好的！”邱云很开心，看着简晶晶问道：“走吧，我开小电瓶车，顺道把你送回家。” “啊？电瓶车不能载人的，你当心交通部卢队给你把电瓶车扣下来。” “这个时间，凌晨1点了，没事的。” 邱云拉着她说：“反正我们一路上过去，都是正常行驶，省得你去花钱打车了，走吧。” “行。” 简晶晶没有再拒绝，毕竟她们也只是普通人，必须为了软妹币，省吃俭用的。 安雪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让她们注意安全，然后就回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茶几上的按键资料，然后打开电脑，调到了监控牛妍丽的视频中。 这时候，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出了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接听道：“喂，石队？” “嗯，是我。” 石睿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你那里的进展怎么样了？” “进展还算顺利，就是照着我给你留的短信内容，正常进行着。” “我这里也确定了，麻醉药确实都是以宋春花的名义订购的。但是，开车提货的，不是宋春花，而是牛妍丽。” “她是兽医，开车去提货，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凶手。” “但是，她至少是知道药品摆放在什么地方的人。”石睿解释道：“但是，宋春花却未必知道。” 这个提醒，让安雪不自觉地扬起唇角，说：“这倒是有趣的问题。” “你觉得，一个每天带孩子的大妈，真的能天天跑宠物医院，了解药品的摆放位置吗？” 石睿提出了自己的关注点。 安雪笑了笑，认同道：“好，我知道了。” “那么，先这样吧。”说着，就要挂电话。 安雪连忙阻止道：“诶，石睿，后天上午，哦不，现在已经过零点了。是明天，明天上午9点到11点，需要你来帮忙演出一场庭审的戏码。” “好，我明天早上8点，在专案组办公室等你。” “嗯。” 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听着他挂了电话。 石睿刚才提出的关于麻醉药摆放的问题，确实是个不错的发现。 安雪把手机放在桌上，把这个问题输入电脑，存放在自己的调查文档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瞌睡虫袭来。 安雪直接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姜鑫忙完自己的工作，发现她的办公室还有灯光亮着，就走进了刑侦大楼，来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安雪的电脑屏幕上，依然显示着对牛妍丽的监控视频。 姜鑫认真看了一下，拿了沙发上的薄毯子，盖在她身上。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向来敏感、警惕的安雪，猛地睁开双眼，正想做出反击，就听到耳边传来温润的安抚声： “别紧张，是我。” “姜老师？”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看着自己肩上的毯子，问道：“现在几点了，你还不回家？” “刚刚忙完陶队那里的证物化验，想要回去呢，发现你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一个人趴在这里，睡着了。” 姜鑫走去饮水机前，给她倒了杯温水，说：“你这么趴着睡，对颈椎和后背的伤害很大，等你醒过来之后，这里会酸疼得厉害的。” 说话的时候，她站在安雪身后，为她按捏着肩背和颈椎处的肌肉。 嘶…… 酸痛的感觉，让安雪不自觉的皱眉，倒抽了口气凉气。 “天哪，我都感觉听到了骨头‘咯咯咯’的声音了。” “因为你的颈椎，不太好。”姜鑫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安雪吃痛地闭上了眼睛，感觉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 不过，按压之后，肩背处的肌肉真的松快了很多，原本的疲惫感也减轻了不少。 安雪拿起水杯，喝了些水，问道：“对了，之前我让邱姐找你，说了明天上午9点到11点的庭审，你ok吗？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没什么问题。” 姜鑫笑了笑，说，“我会准时出现的。” “那就好。” “不过，你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 “就目前来看，应该是可以的。” 安雪看着屏幕上熟睡的牛妍丽，解释道：“一旦她知道死无对证之后，就会放下所有的戒心，接着就可能会对萌萌做出最真实的事情了。” “但是，这个方法，也很容易让小女孩受伤吧。” “那也好过，她之后生活在被亲生母亲虐待的环境中吧。” 安雪也是无奈，解释道：“我会便衣民警，在萌萌和牛妍丽附近保护的。” “那你可要当心，别让牛妍丽发现了端倪。” “我让民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出现在牛妍丽面前，如果遇到紧急突发事情，必须向我报告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嗯，总之，别让牛妍丽起疑就行。” “放心吧。” 安雪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表情有点惊讶。 “我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呢，原来才半个小时。” “是啊，现在才两点，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你应该还可以睡3个小时。” “睡不到这么久了。” 安雪打了个哈欠，解释道：“早上6点，就要在影视基地集合的。所以，我还是留在办公室吧，你早点回去，应该还可以睡4个小时。” “你这样也太辛苦了。” “如果，这个案子能够顺利破获，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安雪说着，把人送到了电梯处。 姜鑫知道自己劝不动她，见电梯门开启，便走了进去。 “那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好好睡一会，别再趴着了。” “嗯，拜拜。” 安雪朝他挥了挥手，看着电梯门关上，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起刚才放在办公椅上的毯子，走到沙发处躺下。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算只能睡3个小时，也是好的。 * 清晨的阳光，和往常一样，透过办公室的米白色蕾丝窗帘，照射进室内，落在了安雪面前的茶几上。 玻璃的折射性质，让安雪即使没有被阳光直接照射到，也被玻璃折射的光芒，亮醒了。 她揉着眼睛，拉起毯子，盖住了眼睛。 稍微缓和之后，才从沙发上坐起来。 此时，已经是早上5点10分了。 安雪的手机闹钟设置在5点20分，所以这会儿还没有响。 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了抽屉里的洗漱用具，走进茶水间，简单的洗漱之后，人清醒了不少。 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闹铃响了。 5点20分。 安雪掐掉了闹铃，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然后就拿了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到了停车场，就接到了简晶晶的电话。 第374章 即时生效 可是，她紧握着萌萌的那只右手，却完全没有松开。 杨婕透过监视摄像头，看到了这一幕，整个人气得从办公桌上站起来。 “这个牛妍丽，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那样捏萌萌的手呢！隔着屏幕，我都觉得疼！” 安雪听着她发牢骚的话，蹙眉问道：“什么意思？她对孟梦做了什么？” “就是看着像是牵手，但其实很用力的捏着萌萌的手。即使萌萌向她道了歉，也不松开。” “他们到停车场了吗？” “嗯。” 杨婕低低应了一声，说：“已经到停车场了。” “现在，他们的手松开了？”安雪询问。 “对。” “那先这样吧。” 安雪也是松了口气，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明天之后，再说。” “是。” 杨婕看着牛妍丽开车回去，便询问安雪道：“师姐，你们那里排练的怎么样？能以假乱真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安雪回答道：“我现在回警局，你把牛妍丽和萌萌的视频，播给我看一下。” “嗯，好。我把她用力捏萌萌手的那段，单独截了出来，能够清楚看到萌萌的表情是痛苦的。” “这段视频，也要给宋春花，宁梓欣和谢晓筠看一下。不知道，看过之后，他们是不是依然觉得牛妍丽能做个好妈妈。” 安雪说话时，已经开车离开了超市停车场，往警局驶去。 没过多久，她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不等杨婕开口，便已经来到了她的办公桌旁。 “把你说的视频，播给我看一下。” “嗯。”杨婕照做，打开了视频播放器，说道，“不过，萌萌很会忍，就这样的情况，换成是我，早就哭闹了，但是她没有。” “没有哭闹，才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安雪看过视频之后，示意杨婕道：“你把视频传到我的手机里，我去见一下拘留室的两个人。” “嗯。”杨婕简单地操作道，“已经发过去了。” 安雪听着手机的震动声，划开屏幕看了一下，说，“我很快回来。” 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先到拘留室，把视频给宋春花和宁梓欣看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个人竟然想法一致的觉得，牛妍丽没有做错。 因为萌萌确实犯了错，理应受到一点惩罚。 否则，这样的孩子，是记不住自己犯的错的。 …… 安雪听了两个人的见解，实在有点接受无能。 不过，既然她们觉得牛妍丽今天的做法正常，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还没有孩子，不能理解作为家长的心情。 接着，她就去了拘留病房。 谢晓筠看到了这段视频之后，态度和宋春花、宁梓欣略微有点不同。 他并不认同牛妍丽的做法，但是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躺在病床上的谢晓筠，把手机还给了安雪，说：“安警官，或许你不明白，一个女人，想要带大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有时候，有些过激的教育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 安雪的表情严肃，一字一顿地提醒道：“但是，萌萌的表情，并不是你说的‘有时候’这么简单。要让一个孩子，不敢喊疼，不敢哭闹，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谢晓筠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说道：“我还是愿意相信大丫姐的，她会努力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的。” “好吧。” 安雪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等她再次回到警局，简晶晶和邱云也都在了。 两人把她离开之后的排练视频，播放给她过目，并且非常自信地说道： “安队，放心吧！明天的那场戏，我们一定可以完美演绎的。” 杨婕听着她们的话，看向安雪，问道：“所以，我现在可以发布紧急通知了吗？” “嗯。” 安雪点头，就见杨婕在自己控制的网站和论坛上，推送了一条消息给牛妍丽： 应w城各界人士要求，针对之前的恶劣案件，我们将于明早9点到11点，对涉案人员进行庭审。情节严重者，将直接给出判罚。 当杨婕把这个消息发送出去之后，她设置的智能软件，立刻接了好几个评论，都是支持警方这一举措的。 没过多久，牛妍丽也给出了评论：支持，做了坏事，就应该得到惩罚。 杨婕看到之后，立刻告诉了安雪：“师姐，她评论了。” “那你跟一下她的评论。” “嗯。” 杨婕点了点头，就用几个号，支持了牛妍丽的评论。 ——同意，杀人者就该偿命！ ——对啊，这么做，才是顺应民意。 ——就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该拿人命开玩笑。 …… 杨婕很快就用很多号顶了牛妍丽的评论。 电脑的屏幕角落处，留着一个视频小窗口，此刻正好拍摄到了牛妍丽的表情。 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但是眼神却阴恻恻的，透着邪气。 简晶晶指着那个视频小窗口，说道：“安队，快看，牛妍丽的表情，有点渗人。” “看来，她真的很希望宋春花被定罪。” 安雪看了之后，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所以，通知守在牛妍丽小区附近的便衣，明早开始，要密切注意牛妍丽的举动，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汇报给我们。” “是。” 杨婕照做，立刻就联系了留守在牛妍丽小区附近的便衣。 安雪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她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对着身边的组员说：“好了，大家都整理一下，今天准时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穿着正装来警局。”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接受了安雪的安排。 接着，杨婕询问安雪道：“师姐，这个视频监控，要不要设置到你的手机上？” “可以设置吗？” “嗯，可以。”杨婕点头。 “那你设置一下。” “手机给我。” 杨婕摊开手，让安雪把手机交给她。 安雪立刻把手机放到她手上，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的监视画面，认真地整理了一下整个案子，从发现万彪的尸体开始的全部资料。 突然，脑中似乎有个什么呼之欲出的问题，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又没办法想清楚，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安雪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巧克力味道的棒棒糖，送进嘴里。 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想通呢？ 安雪闭上眼睛，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突然，“啪”的一声，杨婕把她的手机放到桌上。 “师姐，好了。” “额……” “怎么，我打扰到你思考问题了？” 杨婕看安雪猛地回神，知道她查案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一般，这个状态，她如果可以想清楚，那么案子的所有谜团就都解除了。 安雪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看了一下，说：“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只是，好像有个什么事情，还没有想通，但是你让我说，又说不上来。” “那你就先把问题放一放，有时候不想的时候，就可能突然就明白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看明天的那出戏演完之后，牛妍丽的反映了。” “就她现在的反应，我觉得很可能是我们想的那样，只要宋春花被定罪，她就会对萌萌失去耐心。” 杨婕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也就宁梓欣那个傻瓜，才会相信她了。” “不一样的，他们都是从小事失去父母疼爱的孩子，跟在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想法完全不同的。” “难怪，在我小时候，我妈一直说，长大了一定不可以找单亲家庭的男孩结婚。倒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原生家庭的问题，会全部反应在孩子身上，就算再懂事的孩子，只要是经历过原生家庭的伤害，那么内心总有一处地方，是别人不可以触碰的。一旦触及他们心里的痛楚，那么他们的反应，绝对是前所有为的强烈的。” 安雪比较认同道：“你说的这些，在国内来说，确实是个必须考虑的问题。因为我们的环境跟国外不同。国外的家庭，很多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家庭成员会定期见一下心理医生，做一下心理辅导。但是国内，如果你去见心理医生，估计周围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小时候不懂，但是现在做了警察，完全可以理解这种观点。” “好了，别感慨了，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打卡回家吧。” “嗯。”杨婕低低应了一声，并且打趣道，“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太晚了，毕竟白法医在家等着呢。” “去你的！越长大，越不正经了！”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看着她离开之后，拿起桌上的手机，给白旭拨了个电话。 可是，打通之后，竟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让安雪有点意外。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关了电脑之后，拿了自己的背包离开。 没过多久，她回到家里，发现屋里竟然没人。 原以为白旭是回了他自己家，便走去隔壁1601室敲门。 可是，她在门外站了许久，也没有人出来开门，只好自己按了密码，走进屋子。 室内同样是空无一人的状态，这让安雪有点担心起来。 她走到飘窗处，掀开窗帘，往楼下和小区门口看去，还是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便再次拨打了白旭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 安雪听着手机里传来语音，表情明显转沉。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她翻查手机通讯录，找到了白川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很快的，电话那头就传来白川的声音：“喂？” “白川哥，是我，安雪。” “哦，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白旭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啊，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白川不解地问道，声音比之前更加冷沉了几分。 “是，他确实一直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刚回家，没有看到他，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所以才会联系你问一下，他有没有去找过你，或者是回过家？” “没有。” 白川否定了她的问题，说：“他没有找过我，也没有回过家。不过，我记得之前照顾莲姨的护工联系过我，说有个年轻人去探望过莲姨。根据她的形容，应该就是小旭。” “他去看望莲姨？难道说，他恢复记忆了。” “不知道。” 白川并不能回答她的问题，道：“但是，如果他的记忆停留在4岁的话，那么心里最亲的亲人，应该就是莲姨和叶帆。当时，只有他们是在仙岛上陪着他，照顾他的。”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去莲姨的医院看看。” 安雪说着，就走出家门，到电梯处等电梯。 “那我也回家看一下，如果他在的话，再给你电话。” “好，谢谢白川哥。” 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看着电梯门开启，就进了电梯。 谁知，刚到1楼，电梯门打开之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婆！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呀？” 安雪抬头看去，就见白旭穿着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站在电梯前，他的头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鸭舌帽。 “白白，你去哪儿了？” “买菜呀。” 白旭抬起双手，拎着满满两袋子的食材。 “那你怎么不接电话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安雪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一把拉着他走回电梯，重新按了16楼层的数字，和他一起回到了住处。 白旭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不解地说道：“我能出什么事呀？手机放在了口袋里，菜市场和路上都比较吵，所以可能没有听到。” “那你前两天，你是想起了什么吗？然后才去医院看望莲姨的？”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脑子里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医院的名字，我就去了。” “这么说，你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一点？” “我不知道呀。” 白旭摇了摇头，跟着安雪进了屋子。 他直接把两袋子食材拎去了厨房。 安雪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厨房外。 第375章 复职 安雪听着她发牢骚的话，蹙眉问道：“什么意思？她对孟梦做了什么？” “就是看着像是牵手，但其实很用力的捏着萌萌的手。即使萌萌向她道了歉，也不松开。” “他们到停车场了吗？” “嗯。” 杨婕低低应了一声，说：“已经到停车场了。” “现在，他们的手松开了？”安雪询问。 “对。” “那先这样吧。” 安雪也是松了口气，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明天之后，再说。” “是。” 杨婕看着牛妍丽开车回去，便询问安雪道：“师姐，你们那里排练的怎么样？能以假乱真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安雪回答道：“我现在回警局，你把牛妍丽和萌萌的视频，播给我看一下。” “嗯，好。我把她用力捏萌萌手的那段，单独截了出来，能够清楚看到萌萌的表情是痛苦的。” “这段视频，也要给宋春花，宁梓欣和谢晓筠看一下。不知道，看过之后，他们是不是依然觉得牛妍丽能做个好妈妈。” 安雪说话时，已经开车离开了超市停车场，往警局驶去。 没过多久，她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不等杨婕开口，便已经来到了她的办公桌旁。 “把你说的视频，播给我看一下。” “嗯。”杨婕照做，打开了视频播放器，说道，“不过，萌萌很会忍，就这样的情况，换成是我，早就哭闹了，但是她没有。” “没有哭闹，才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安雪看过视频之后，示意杨婕道：“你把视频传到我的手机里，我去见一下拘留室的两个人。” “嗯。”杨婕简单地操作道，“已经发过去了。” 安雪听着手机的震动声，划开屏幕看了一下，说，“我很快回来。” 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先到拘留室，把视频给宋春花和宁梓欣看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个人竟然想法一致的觉得，牛妍丽没有做错。 因为萌萌确实犯了错，理应受到一点惩罚。 否则，这样的孩子，是记不住自己犯的错的。 …… 安雪听了两个人的见解，实在有点接受无能。 不过，既然她们觉得牛妍丽今天的做法正常，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还没有孩子，不能理解作为家长的心情。 接着，她就去了拘留病房。 谢晓筠看到了这段视频之后，态度和宋春花、宁梓欣略微有点不同。 他并不认同牛妍丽的做法，但是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躺在病床上的谢晓筠，把手机还给了安雪，说：“安警官，或许你不明白，一个女人，想要带大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有时候，有些过激的教育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 安雪的表情严肃，一字一顿地提醒道：“但是，萌萌的表情，并不是你说的‘有时候’这么简单。要让一个孩子，不敢喊疼，不敢哭闹，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谢晓筠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说道：“我还是愿意相信大丫姐的，她会努力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的。” “好吧。” 安雪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等她再次回到警局，简晶晶和邱云也都在了。 两人把她离开之后的排练视频，播放给她过目，并且非常自信地说道： “安队，放心吧！明天的那场戏，我们一定可以完美演绎的。” 杨婕听着她们的话，看向安雪，问道：“所以，我现在可以发布紧急通知了吗？” “嗯。” 安雪点头，就见杨婕在自己控制的网站和论坛上，推送了一条消息给牛妍丽： 应w城各界人士要求，针对之前的恶劣案件，我们将于明早9点到11点，对涉案人员进行庭审。情节严重者，将直接给出判罚。 当杨婕把这个消息发送出去之后，她设置的智能软件，立刻接了好几个评论，都是支持警方这一举措的。 没过多久，牛妍丽也给出了评论：支持，做了坏事，就应该得到惩罚。 杨婕看到之后，立刻告诉了安雪：“师姐，她评论了。” “那你跟一下她的评论。” “嗯。” 杨婕点了点头，就用几个号，支持了牛妍丽的评论。 ——同意，杀人者就该偿命！ ——对啊，这么做，才是顺应民意。 ——就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该拿人命开玩笑。 …… 杨婕很快就用很多号顶了牛妍丽的评论。 电脑的屏幕角落处，留着一个视频小窗口，此刻正好拍摄到了牛妍丽的表情。 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但是眼神却阴恻恻的，透着邪气。 简晶晶指着那个视频小窗口，说道：“安队，快看，牛妍丽的表情，有点渗人。” “看来，她真的很希望宋春花被定罪。” 安雪看了之后，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所以，通知守在牛妍丽小区附近的便衣，明早开始，要密切注意牛妍丽的举动，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汇报给我们。” “是。” 杨婕照做，立刻就联系了留守在牛妍丽小区附近的便衣。 安雪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她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对着身边的组员说：“好了，大家都整理一下，今天准时下班，回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穿着正装来警局。”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接受了安雪的安排。 接着，杨婕询问安雪道：“师姐，这个视频监控，要不要设置到你的手机上？” “可以设置吗？” “嗯，可以。”杨婕点头。 “那你设置一下。” “手机给我。” 杨婕摊开手，让安雪把手机交给她。 安雪立刻把手机放到她手上，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的监视画面，认真地整理了一下整个案子，从发现万彪的尸体开始的全部资料。 突然，脑中似乎有个什么呼之欲出的问题，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又没办法想清楚，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安雪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巧克力味道的棒棒糖，送进嘴里。 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想通呢？ 安雪闭上眼睛，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突然，“啪”的一声，杨婕把她的手机放到桌上。 “师姐，好了。” “额……” “怎么，我打扰到你思考问题了？” 杨婕看安雪猛地回神，知道她查案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一般，这个状态，她如果可以想清楚，那么案子的所有谜团就都解除了。 安雪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看了一下，说：“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只是，好像有个什么事情，还没有想通，但是你让我说，又说不上来。” “那你就先把问题放一放，有时候不想的时候，就可能突然就明白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看明天的那出戏演完之后，牛妍丽的反映了。” “就她现在的反应，我觉得很可能是我们想的那样，只要宋春花被定罪，她就会对萌萌失去耐心。” 杨婕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也就宁梓欣那个傻瓜，才会相信她了。” “不一样的，他们都是从小事失去父母疼爱的孩子，跟在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想法完全不同的。” “难怪，在我小时候，我妈一直说，长大了一定不可以找单亲家庭的男孩结婚。倒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原生家庭的问题，会全部反应在孩子身上，就算再懂事的孩子，只要是经历过原生家庭的伤害，那么内心总有一处地方，是别人不可以触碰的。一旦触及他们心里的痛楚，那么他们的反应，绝对是前所有为的强烈的。” 安雪比较认同道：“你说的这些，在国内来说，确实是个必须考虑的问题。因为我们的环境跟国外不同。国外的家庭，很多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家庭成员会定期见一下心理医生，做一下心理辅导。但是国内，如果你去见心理医生，估计周围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小时候不懂，但是现在做了警察，完全可以理解这种观点。” “好了，别感慨了，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打卡回家吧。” “嗯。”杨婕低低应了一声，并且打趣道，“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太晚了，毕竟白法医在家等着呢。” “去你的！越长大，越不正经了！”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看着她离开之后，拿起桌上的手机，给白旭拨了个电话。 可是，打通之后，竟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让安雪有点意外。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关了电脑之后，拿了自己的背包离开。 没过多久，她回到家里，发现屋里竟然没人。 原以为白旭是回了他自己家，便走去隔壁1601室敲门。 可是，她在门外站了许久，也没有人出来开门，只好自己按了密码，走进屋子。 室内同样是空无一人的状态，这让安雪有点担心起来。 她走到飘窗处，掀开窗帘，往楼下和小区门口看去，还是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便再次拨打了白旭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 安雪听着手机里传来语音，表情明显转沉。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她翻查手机通讯录，找到了白川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很快的，电话那头就传来白川的声音：“喂？” “白川哥，是我，安雪。” “哦，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白旭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啊，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白川不解地问道，声音比之前更加冷沉了几分。 “是，他确实一直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刚回家，没有看到他，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所以才会联系你问一下，他有没有去找过你，或者是回过家？” “没有。” 白川否定了她的问题，说：“他没有找过我，也没有回过家。不过，我记得之前照顾莲姨的护工联系过我，说有个年轻人去探望过莲姨。根据她的形容，应该就是小旭。” “他去看望莲姨？难道说，他恢复记忆了。” “不知道。” 白川并不能回答她的问题，道：“但是，如果他的记忆停留在4岁的话，那么心里最亲的亲人，应该就是莲姨和叶帆。当时，只有他们是在仙岛上陪着他，照顾他的。”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去莲姨的医院看看。” 安雪说着，就走出家门，到电梯处等电梯。 “那我也回家看一下，如果他在的话，再给你电话。” “好，谢谢白川哥。” 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看着电梯门开启，就进了电梯。 谁知，刚到1楼，电梯门打开之后，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婆！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呀？” 安雪抬头看去，就见白旭穿着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站在电梯前，他的头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鸭舌帽。 “白白，你去哪儿了？” “买菜呀。” 白旭抬起双手，拎着满满两袋子的食材。 “那你怎么不接电话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安雪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一把拉着他走回电梯，重新按了16楼层的数字，和他一起回到了住处。 白旭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不解地说道：“我能出什么事呀？手机放在了口袋里，菜市场和路上都比较吵，所以可能没有听到。” “那你前两天，你是想起了什么吗？然后才去医院看望莲姨的？”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脑子里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医院的名字，我就去了。” “这么说，你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一点？” “我不知道呀。” 白旭摇了摇头，跟着安雪进了屋子。 他直接把两袋子食材拎去了厨房。 安雪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厨房外。 她半依靠着门板，看着他处理食材，问道：“那你想起了多少关于莲姨的事？” 第376章 露马脚 “那么，我的话，就去接一下‘微微影视工作室’的群演们。” 安雪等会儿必须先给洛恪打个电话。 “直接去接，只怕有点假吧。” 杨婕小声提醒。 安雪点头，说：“我会让他们分散着去法院的。还有石队和姜老师，也得再通知一下。” “不用了，我们两个已经来了。”说话的是石睿。 只见，他和姜鑫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专案组的公共办公室。 安雪看着两人出现，心里很是欢喜，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你们来的正好，等会儿可以跟杨婕他们一起去。” “嗯。” 姜鑫点了点头，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对了，你们找的群演，确定没问题吗？” “放心吧，我们已经排练得非常熟练了。”杨婕说着，就点开了一段手机视频，送到了姜鑫和石睿手上，“不信的话，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石睿和姜鑫认真的看完了那段排演的视频，心里原本的担心一扫而光。 姜鑫笑着把手机还给了杨婕，说：“确实不错，只要是正常发挥，或许还能被剪辑成一段不错的普法短片。” “对吧，很专业吧。” 杨婕说完，看向安雪，就见她正拿着手机，给宋春娇发信息。 之后，她才给影视工作室的洛恪打了电话。 “喂？” “洛老板，是我，安雪。” “哦，安警官，放心吧，我们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去了你说的法院了。” “啊？已经去了？” 安雪的表情有点惊讶。 “是的，我马上就到了。”洛恪低低地回了一句，问道：“你们呢，什么时候到？” “哦，我们也马上到。” 安雪迟疑了一下，问道：“对了，你们不会是包车去的吧？这可不行。” “不是包车。” 洛恪淡淡地解释道：“群演们都是自己去的，反正不是结伴去的。” “那就好。” 安雪松了口气，说，“那么，我先挂了，等会儿见。” “好。” 洛恪听着安雪挂了电话，就摘到了耳机。 身旁的athena看着他，问道：“哥，你觉得安雪她们的做法，能骗过牛妍丽吗？” “只要你不从中捣乱，问题不大。” “我哪有捣乱。” athena嘟着嘴，不服气地反驳。 “如果不是我掐断了你的网线，你应该已经告诉牛妍丽，那个论坛是个假论坛了吧？” 洛恪冷睨了她一眼，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做一些惹我生气的事情呢？” “我才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呢。而是，我总觉得，你在偏帮安雪。” athena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洛恪沉着脸，冷冷地质问道，“你到底是从哪看到我在帮她的？” “比如在云城，你不就保住了她的性命。还有之前，你不需要我安排沈嘉的哥哥，伤害安雪。” “我再说一遍，在没有拿到安雪父亲的医学实验成果之前，安雪不可以有事！否则，我们努力了半个世纪的研究，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我们已经得到了牛皮纸上的符号了呀。” “这种带着密码的符号，绝对不是我们可以破解的。这张密码纸，既然只有安雪能找到，就说明，安明轩的密码，只有安雪可以破解。这一定是属于他们父女的小秘密！” 洛恪拧着眉，沉沉叹了口气说，“所以，收起你幼稚又狭隘的嫉妒心，不要再破坏我的计划，更不要去刁难安雪。否则，我就把你送回义父身边。” “不要！” athena的脸上闪过惊恐的表情，小声道：“我宁可被关三个月黑屋子，也不要回义父身边！” “那你就乖一点，不要再惹是生非。” “好啦，我知道了。”athena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洛恪冷睨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的，两人到达了法院门口。 洛恪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带着athena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安雪他们也都到了。 警笛声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关注。 杨婕利用熟练的剪辑技术，进行着普法类的新闻直播。 与此同时，她们也在牛妍丽手机的监控视频上，看到了牛妍丽此刻的反应。 她真的在观看直播呢。 接着，丁耀辉和宋春娇也都到了。 安雪带着他们进了法庭，一切都以庭审的标准，做了布局。 群演们，很多都坐在庭审席上。 而后，丁耀辉把自己带来的一套律师服，借给了洛恪。 “洛老板，辛苦你把这套衣服换上。” “好。” 洛恪接过衣服，走进洗手间换上。 当他走出洗手间，以律师的状态，出现在法庭的时候，在场众人，都有点被他的其实震慑到。 这个男人，看起来真是气场十足，就算站在真正的金牌大状丁耀辉身边，也毫不逊色。 杨婕看着他，不由得感慨道：“哇，你这个架势，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正说着，扮演法官的蔡锐也换好了衣服，直接坐在了自己正中央的坐席上。 安雪看着两个最重要的角色扮相都没问题，就凑到杨婕耳边，小声道：“直播的视频切换，就靠你了。我要让他们各就各位了。” “嗯。” 杨婕点头，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进了监控休息室。 当一切准备妥当，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就给了扮演法官的蔡锐一个手势。 他会意地从休息处的门洞，走上法庭。 众人起立，在法官入座之后，跟着坐下。 所有的流程，都是正常庭审的流程。 杨婕把监控室的实时视频，连接到自己的电脑，上传到了那个只有牛妍丽才能看到的网站上。 接着，她和之前一样，针对律师和被告之间的问答，发出各种评论。 反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牛妍丽相信，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一个小时过去了，庭审现场的演出，十分顺利，大家都按照排练的剧情，完成了一镜到底的演出。 尾声的时候，就是两位律师的结案陈词。 可是，当洛恪和丁耀辉说完自己的台词之后，扮演法官的蔡锐却出了错。 他忘记了休庭这个环节，直接宣布了庭审结果： ——本席宣判，宁梓欣，谢晓筠伪造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且协助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6年。宋春花杀害齐田，刘同，万彪，伍荷，周浩五人罪名成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话音刚落，蔡锐也意识到自己漏了一个步骤，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安雪只好用无线电通讯器，对着杨婕说：“小婕，结束直播，然后插入一段新闻评论吧。” “嗯，已经在做了。” “那我这里，让他们押送宋春花，宁梓欣和谢晓筠上车了。” 安雪让一旁扮演狱警的群演，把人带出去，押上了警车。 这段戏份，是为了让躲在法院外，偷窥的牛妍丽看到的。 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一下，本身也不知道牛妍丽会躲在什么地方。 不过，手机的监控视频中，牛妍丽确实拿着望远镜，在眺望着某个地方。 安雪朝着正对着法院的公路看去，发现在公路的两个十字路口处，有一幢高耸的建筑。 牛妍丽很可能就在那里眺望这里的情况。 “师姐，我们是不是要假装开车，带着宋春花去刑场？”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就看到宋春娇从人群中冲向宋春花，哭喊着不让她离开。 这算是亲姐妹之间最后的告别了。 宋春娇抱着宋春花，表面上哭得泣不成声，实际上在她耳边，小声道：“之后，安队她们会把你带回拘留室的，总之我们考察一下小丽吧，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她说的，照顾好萌萌。如果她真的可以，你现在做的决定，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你是在替妹夫赎罪。” “嗯。”宋春花点头，回想当年自己丈夫酒后失德，对牛妍丽做的事情，也真的是令人难以启齿。 “如果，小丽真的是安警官她们说的那样，没办法做好一个母亲，那么萌萌交给她抚养，只会害了萌萌。我希望你可以为了外孙女，说出真相！由你来照顾萌萌，至少萌萌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好，先观察小丽的举动吧。” 宋春花接受了自己亲姐姐的分析，特意对着她，大声道：“姐，拜托了帮我照顾小丽和萌萌了，我走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说完，她就被邱云她们押上了警车。 之后，两辆警车，分别开往不同的地方。 安雪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的监控视频，发现牛妍丽已经离开了之前的大楼，开车行驶在公路上。 杨婕看到这一幕，略微不解的问道：“师姐，她这是要回家吗？” “不。”安雪摇了摇头，说：“她是要跟着我们去刑场附近。” …… 闻言，车上的宋春花有点惊讶，拧着眉说道：“安警官，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说这些话来刺激我，我答应你们，观察小丽几天，如果这几天内，她真的伤害了萌萌，我就会考虑说出事实的。” “你觉得我是在离间你们母女的关系？” 安雪冷嗤一声，说：“我没这么无聊。她现在开着车子，绝对不是为了回家。不然，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看她到底是不是开车回家？” 宋春花听了安雪的话，也是不甘示弱，道：“赌就赌，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怕输赢嘛。” “那如果你输了，就告诉我们，你先生当年，到底对牛妍丽做过什么事。” 宋春花觉得这个赌注有点大。 因为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很多了年。这个时候，再翻旧账，实在有点过分。 于是道：“关于这点，安警官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何必还要揭我的伤疤呢？” “推测，跟你亲口说出事实是两码事。” 安雪的语调低沉，不缓不慢地解释道：“倘若牛妍丽真的辜负了你的期待，伤害萌萌的话，当年你丈夫对她做的事情，是有可能为她减轻刑罚的。” 听完这话，宋春花陷入了沉默。 她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吧，就照着安警官说的赌筹来吧。”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对于这件事的把握，早已胸有成竹。 20分钟后，手机监控中，牛妍丽依然开着车子。 杨婕立刻说明情况，道：“宋女士，正常的话，从法院到你们小区的住处，开车不会超过一刻钟的时间。但是现在已经20分钟了，牛妍丽还没有停车回家。所以，你应该相信，她的目的地，不是回家，而是去看你行刑。” …… 宋春花的表情有点尴尬，好一会儿，才说道：“或许，路上堵车吧，毕竟现在是用餐高峰期。我们不也在排长队，过红绿灯嘛。” 安雪知道她是在为牛妍丽找借口开脱，笑了笑，问道：“按照你的逻辑，就算过一会儿就算牛妍丽真的出现在刑场附近，也是碰巧路过吧。” “事实如此，何必还要我多说呢。” 宋春花真的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杨婕说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猛地翻了个白样。 “好吧，你觉得是，就是。” 安雪也懒得跟她争辩，反正等会儿的事实，就能说那个一切。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w城北郊区的刑场。 杨婕看着平板上的视频，连忙说道：“师姐，她的车子真的停下来了。” “果然。” 安雪笑了笑，对着宋春花说：“这里是禁止闲杂人等入内的地方。所以，牛妍丽只能在附近等侯。我想，她现在在等的是一声弹壳出堂的声音。只要我们这里发完那个声音，她就会开车离开。” “我不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所以，试试吧。” 安雪示意杨婕把宋春花带到行刑的场地上，给她套上了头套，然后举起了配枪。 伴着“砰”的一声枪响，牛妍丽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拿起车上的纯净水，喝了两口，接着就开车离开了。 可其实，此时的宋春花，正看着监控中的这一幕。 原来刚才的那一枪，只是空包弹。 安雪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宋春花看着牛妍丽轻快的样子，忍不住抽泣了眉头。 第377章 回到正轨 “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的。” 安雪拍了拍简晶晶的肩膀，安抚了一句。 见电梯门开启，便走进了电梯。 她到停车场开车，很快就到了影视基地。 下车后，安雪直接给洛恪打了个电话。 “喂？” “洛老板，是我，安雪。” “哦，安警官，有什么事吗？”洛恪似乎并不意味安雪的电话。 “剧演完了，当然是来结账的。” 安雪一边说，一边朝着“微微影视工作室”走去。 洛恪笑了笑，说：“这个其实不用着急的，安警官完全可以等犯人抓到之后，再处理。” “没必要等到那个时候，你们的演出完成的很好。我们见面谈吧，我已经到了工作室门口了。” 安雪挂了电话，推门走进去。 前台的位置，并没有看到小艾的身影。 安雪直接朝着洛恪的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就听到室内传来脚步声。 洛恪亲自为她开了门。 “安警官，里面请。” “好。” 安雪点头，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洛恪请她在沙发处坐下，为她到了茶：“这是我刚泡好的铁观音，尝尝吧。” “谢谢。” 安雪喝了口茶，轻轻放下茶杯：“麻烦把合同和账单给我看一下吧。” “好。” 洛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两份文件，说：“给，这是合同，这是账单。” 安雪结果两份单子看了一下，表情有点惊讶：“总共1000块钱？” “是的。” “这不可能吧？正常一个群演，少说也要四五十块钱一场戏吧？”安雪拧着眉问道：“我这次用了几十个群演呢，怎么可能是这个价格？” “警民合作，是我们应尽义务。”洛恪笑了笑，解释道：“能够帮助警方逮捕凶手，我们觉得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所以，他们都是义务演出，不收钱。这里的1000块钱，主要是吃饭，饮料之类的费用。这个，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依然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太好吧，不如你说个折中的价格给我，让我分文不出，实在是过意不去的。” “怎么会是分文不出呢？如果是分文不出的话，那么这1000块钱，我也应该帮你免除。” “这可不行。” 安雪想了想，拿出自己的银行卡，放到桌上：“不然，你刷5000吧。” 洛恪看着她的银行卡，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拿起银行卡，在pose机上划了一下，输入的依然是1000块钱。 接着，他把银行卡还给了安雪：“安警官，就当是交个朋友吧。以后，如果有演绎方面的工作需要帮忙，依然可以找我，到时候，我们就亲兄弟明算账，有一笔就算一笔，怎么样？” 安雪听了这话，觉得是可行的，点了点头，说：“也好，那就以后再合作吧。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说着，就抬起右手，到他面前。 洛恪看着她的手，礼貌地握了握，“那么，安警官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请我这个朋友，吃个盒饭呢？” “好啊。” 安雪爽快地答应道：“在哪儿有盒饭买？我去买两盒回来。” 洛恪起身道：“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工作，一起去吧。” “嗯。” 安雪和他一起走出工作室，朝着都卖快餐的店铺走去。 在影视城附近，有很多售卖盒饭的店铺和摊位。 一般如果想要吃得卫生一点，都会在店铺订餐。 但是，如果资金比较紧张地剧组，就会选择一些小摊位上的快餐。 大多数情况下，也是订餐制的。 只要前一天跟小摊的老板说好了，第二天要多少份快餐，都会在第二天中午送达。 洛恪带着安雪来到一间比较敞亮的快餐店门口，说：“就这家吧。” “好。”安雪点头，和洛恪一起走进店里。 安雪看着墙上的餐单，问道：“洛老板，你吃什么快餐？” “午餐就可以了。” “那么两份午餐，另外加一扎酸梅汤。” “好的，请找个位置坐下，稍等片刻。” 老板开单之后，安雪付了钱，就和洛恪一起找了个空的餐桌坐下。 很快的，服务生就端上了两份午餐，和一扎酸梅汤。 安雪拿出两个玻璃杯，到了两杯酸梅汁。将其中一杯送到洛恪面前：“天热了，酸梅汁比较解暑，希望你不会嫌弃。” “当然不会了。”洛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有点酸呢。” “如果觉得酸，可以加点糖的。” 安雪把糖罐子打开，舀了一勺糖，放到他的杯子里。 洛恪搅拌了一下，又尝了一口，笑道：“确实好了很多。” “酸梅汁这个季节喝比较开胃。” 安雪说着，拿起筷子，吃起了快餐。 洛恪看着她，没有说话，同样拿起筷子，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 两人之间，一下子变得沉默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恪突然开口问道：“安警官，你的年纪看起来不大，结婚了吗？” “还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已经订婚了。” “是嘛，谁这么好福气，能够成为你的未婚夫。”洛恪脸上保持着微笑，但是那双漆黑的星眸，透着阵阵凉薄。 “同事而已。”安雪笑了笑，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不是他的福气好，是我比较幸运，能够成为他的未婚妻。” 安雪只要提到白旭，就掩不住心里的喜欢。 洛恪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加深：“看来，安警官非常喜欢自己的未婚夫呢。” “嗯，算是吧。” “那有机会，可以一定要为我引荐一下。” “好啊，等我和他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发请柬。” 安雪说着，拿起勺子，喝了口紫菜蛋汤。 “怎么，安警官很快就要结婚了？” “也不是，可能还要过段时间吧。”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反正，做我们这行的，很容易受伤。所以啊，结婚的时间，真的是没办法确定。” “那就祝你和你的未婚夫，早日结婚吧。” 洛恪拿起玻璃杯，用酸梅汤敬她。 安雪接收他的祝福，拿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说：“借你吉言，谢谢。” “不客气。” 洛恪喝完了一杯酸梅汤，又为彼此倒满。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吃完了午饭。 安雪和他一起离开餐厅，往工作室走去。 不过，这次安雪没有进去，而是到了门口，就停下脚步，说，“好了，你进去吧，我去停车场拿车了。” 洛恪走进工作室，站在门口问道：“不再进去坐会儿，喝杯茶吗？” “不了。”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马上就要3点了，警局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那我送你吧。” “不用这么客气。”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自己可以的。” “那你开车小心点。” “嗯。” 安雪朝他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说：“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好。”洛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走进工作室。 刚进屋，就看到athena坐在了前台的办公椅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和安雪吃饭的时候。” athena嘟着嘴，走到洛恪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想要摘掉他脸上的硅胶面具。 洛恪立刻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把人推开。 “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的真面目，我又不是没看过。” “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要随便动我的面具。” 说完，就抬脚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athena立刻跟了上去，轻轻关上房门，说道：“如果被别人看到了，直接处理掉不就好了。” “你说得可真轻松！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乱杀无辜的人了？” 洛恪冷嗤一声，拿起办公桌旁的不锈钢垃圾桶，直接把一些资料丢进去，焚毁。 “这才不是滥杀无辜呢，只是清理一些底层的虫子而已。” “在你眼里，谁不是虫子呢？” “我们都不是呀。” athena笑着回答，表情看起来特别的天真单纯。 洛恪没有说话，看着垃圾桶里燃烧的火焰，说：“把你那里的东西处理干净，我们要回去了。” “回去？” athena不解地问道：“不要把牛妍丽处理掉吗？” “警方会处理的。” “那周萌萌呢？不把她带回去了吗？” “她会由她的外婆抚养长大的。” 洛恪回到茶几前坐下，拿起桌上一杯残茶，喝了一口，说：“等她外婆过世之后，我们再去接她吧。” “好吧。” “对了，这套茶具，我很喜欢，打包带回去。” 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 athena看着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表情有点疑惑。 这样的东西，对于zeus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廉价品。 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不过，既然他喜欢，那就带回去吧。 athena也是不介意多带一件东西回去。 另一方面，安雪开车回到警局，刚进办公室，就听着杨婕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牛妍丽又对萌萌做什么了吗？” 安雪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 杨婕摆了摆手，解释道：“是白法医……” “白白，她出什么事了？” 安雪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没事！” 简晶晶见杨婕说话咋咋呼呼的，连忙解释道：“是杨局和邵局向上头申请，给白旭老师一次考核的机会。” “考核？” 安雪真的被她们绕晕了，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考核？把话说清楚。” “哎呀，就是复职的考核。只要白旭老师能够通过考核，就可以回法医中心工作了！” “真的吗？” 安雪也跟着开心起来，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在哪儿考核？” “会议室。” “我去找他。” 安雪说着就往外走。 杨婕连忙拦住她，说：“师姐，你现在去了也没用的，杨局他们规定的，除了白法医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接近会议室的，必须由白法医一个人，完全所有考核。” “我只是去外面等着，都不行吗？” “不可以。” 杨婕解释道：“因为上头担心有人会通过玻璃窗，传递密码答案的。所以，除了杨局和邵局，任何人都不可以出现在会议室附近。” “好吧。那我就在办公室等吧。” “嗯。”杨婕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希望白法医可以通过考核，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继续跟苏法医打交道了。”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立刻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说：“你啊，这话可别乱说，否则得罪了人，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们专案组，不会有闲杂人等过来的。” 杨婕说得极为自信，一边说，一边拉着安雪往办公室走。 就这样，他们一边监视着牛妍丽的情况，一边等着白旭的考核结果。 差不多4点半的时候，白旭走出会议室，拿出手机，拨通了安雪的电话。 “喂？” “老婆，你在哪儿呀？” 白旭其实知道，安雪这会儿就在办公室里。 他站在刑侦大楼下，朝着安雪办公室的窗户看了一眼。 “在办公室呢，你考核结束了吗？” 安雪的样子有点紧张，一下子撑着桌案站起来，直接走到了外面的公共办公室。 “嗯，刚刚结束。” “那考核通过了吗？” “你猜。” 白旭故意跟她卖关子。 安雪听着他轻松的语调，心里明显松了口气，说：“通过了。” “嗯。” 白旭笑着说道：“老婆，我现在去你办公室找你哦。” “好。” 安雪爽快的答应之后，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前等他。 一分钟后，电梯门开启，白旭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抱住了安雪，“老婆，我复职了，以后，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查案了。” “嗯。” 安雪笑着点头，捧着他的脸颊，说：“太棒了，等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一定要给你庆祝一下。” “庆祝？”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卖萌地问道：“吃饭吗？” “嗯。” “我才不要吃饭庆祝了，太没新意了。” 白旭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庆祝方式。 “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庆祝呀？” 安雪仰着头看着他，表情略显疑惑，眼神却充满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白旭低下头，将自己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说：“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 “好。” 安雪没有任何怀疑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时候，办公室里传来杨婕的喊声： “师姐！谢晓筠让羁留病房的警察打电话过来了！” “谢晓筠？” 安雪拉着白旭的手，快步回到办公室，接下了杨婕手里的座机。 “喂？谢晓筠？” “安警官，是我。” 谢晓筠说完这五个字，停顿了一段时间，才继续说道：“我想见你们，我要翻供。” 安雪的表情转为严肃，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我要为萌萌翻供。” 谢晓筠在得知了萌萌是想到医院探望他之后，再也没办法接受牛妍丽打骂萌萌这件事。 他再三考虑之后，决定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说给警方知道。 “好，我们马上过来。” 安雪挂了电话，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是经手这个案子之后，她第一次为了案子，展露笑颜，对着在场的三个组员，说：“看来，我们的付出没有白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那我们现在就去羁留病房见谢晓筠吗？” “嗯。”安雪对着杨婕说：“小婕，你留下来，继续监视牛妍丽的一举一动。晶晶，你和我去羁留病房，为谢晓筠重新录制口供。至于邱姐，去拘留室，跟宋春花她们好好谈谈。或许，以你身为人母的角度去谈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照顾和教育，更有说服力。” 第378章 我没错 “好。”洛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走进工作室。 刚进屋，就看到athena坐在了前台的办公椅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和安雪吃饭的时候。” athena嘟着嘴，走到洛恪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想要摘掉他脸上的硅胶面具。 洛恪立刻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把人推开。 “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的真面目，我又不是没看过。” “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要随便动我的面具。” 说完，就抬脚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athena立刻跟了上去，轻轻关上房门，说道：“如果被别人看到了，直接处理掉不就好了。” “你说得可真轻松！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乱杀无辜的人了？” 洛恪冷嗤一声，拿起办公桌旁的不锈钢垃圾桶，直接把一些资料丢进去，焚毁。 “这才不是滥杀无辜呢，只是清理一些底层的虫子而已。” “在你眼里，谁不是虫子呢？” “我们都不是呀。” athena笑着回答，表情看起来特别的天真单纯。 洛恪没有说话，看着垃圾桶里燃烧的火焰，说：“把你那里的东西处理干净，我们要回去了。” “回去？” athena不解地问道：“不要把牛妍丽处理掉吗？” “警方会处理的。” “那周萌萌呢？不把她带回去了吗？” “她会由她的外婆抚养长大的。” 洛恪回到茶几前坐下，拿起桌上一杯残茶，喝了一口，说：“等她外婆过世之后，我们再去接她吧。” “好吧。” “对了，这套茶具，我很喜欢，打包带回去。” 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 athena看着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表情有点疑惑。 这样的东西，对于zeus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廉价品。 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不过，既然他喜欢，那就带回去吧。 athena也是不介意多带一件东西回去。 另一方面，安雪开车回到警局，刚进办公室，就听着杨婕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牛妍丽又对萌萌做什么了吗？” 安雪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 杨婕摆了摆手，解释道：“是白法医……” “白白，她出什么事了？” 安雪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没事！” 简晶晶见杨婕说话咋咋呼呼的，连忙解释道：“是杨局和邵局向上头申请，给白旭老师一次考核的机会。” “考核？” 安雪真的被她们绕晕了，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考核？把话说清楚。” “哎呀，就是复职的考核。只要白旭老师能够通过考核，就可以回法医中心工作了！” “真的吗？” 安雪也跟着开心起来，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在哪儿考核？” “会议室。” “我去找他。” 安雪说着就往外走。 杨婕连忙拦住她，说：“师姐，你现在去了也没用的，杨局他们规定的，除了白法医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接近会议室的，必须由白法医一个人，完全所有考核。” “我只是去外面等着，都不行吗？” “不可以。” 杨婕解释道：“因为上头担心有人会通过玻璃窗，传递密码答案的。所以，除了杨局和邵局，任何人都不可以出现在会议室附近。” “好吧。那我就在办公室等吧。” “嗯。”杨婕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希望白法医可以通过考核，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继续跟苏法医打交道了。”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立刻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说：“你啊，这话可别乱说，否则得罪了人，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们专案组，不会有闲杂人等过来的。” 杨婕说得极为自信，一边说，一边拉着安雪往办公室走。 就这样，他们一边监视着牛妍丽的情况，一边等着白旭的考核结果。 差不多4点半的时候，白旭走出会议室，拿出手机，拨通了安雪的电话。 “喂？” “老婆，你在哪儿呀？” 白旭其实知道，安雪这会儿就在办公室里。 他站在刑侦大楼下，朝着安雪办公室的窗户看了一眼。 “在办公室呢，你考核结束了吗？” 安雪的样子有点紧张，一下子撑着桌案站起来，直接走到了外面的公共办公室。 “嗯，刚刚结束。” “那考核通过了吗？” “你猜。” 白旭故意跟她卖关子。 安雪听着他轻松的语调，心里明显松了口气，说：“通过了。” “嗯。” 白旭笑着说道：“老婆，我现在去你办公室找你哦。” “好。” 安雪爽快的答应之后，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前等他。 一分钟后，电梯门开启，白旭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抱住了安雪，“老婆，我复职了，以后，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查案了。” “嗯。” 安雪笑着点头，捧着他的脸颊，说：“太棒了，等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一定要给你庆祝一下。” “庆祝？”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卖萌地问道：“吃饭吗？” “嗯。” “我才不要吃饭庆祝了，太没新意了。” 白旭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庆祝方式。 “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庆祝呀？” 安雪仰着头看着他，表情略显疑惑，眼神却充满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白旭低下头，将自己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说：“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 “好。” 安雪没有任何怀疑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时候，办公室里传来杨婕的喊声： “师姐！谢晓筠让羁留病房的警察打电话过来了！” “谢晓筠？” 安雪拉着白旭的手，快步回到办公室，接下了杨婕手里的座机。 “喂？谢晓筠？” “安警官，是我。” 谢晓筠说完这五个字，停顿了一段时间，才继续说道：“我想见你们，我要翻供。” 安雪的表情转为严肃，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我要为萌萌翻供。” 谢晓筠在得知了萌萌是想到医院探望他之后，再也没办法接受牛妍丽打骂萌萌这件事。 他再三考虑之后，决定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说给警方知道。 “好，我们马上过来。” 安雪挂了电话，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是经手这个案子之后，她第一次为了案子，展露笑颜，对着在场的三个组员，说：“看来，我们的付出没有白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那我们现在就去羁留病房见谢晓筠吗？” “嗯。”安雪对着杨婕说：“小婕，你留下来，继续监视牛妍丽的一举一动。晶晶，你和我去羁留病房，为谢晓筠重新录制口供。至于邱姐，去拘留室，跟宋春花她们好好谈谈。或许，以你身为人母的角度去谈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照顾和教育，更有说服力。” “好，我现在就去。”邱云是真的不想看到孩子受苦，立刻就答应了。 接着，她们就个自己行动。 安雪和简晶晶一起，开车到了羁留病房。 她们见了谢晓筠。 “谢晓筠，你真的想好了，要翻供吗？” 安雪在病床边坐下，看着病床上的谢晓筠问道。 “是的。” 谢晓筠点头，说：“萌萌是为了到医院找我，才会被打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 安雪让简晶晶一起坐下，由她进行记录。 “其实，周浩的事情，是大丫姐一手策划的。” 谢晓筠开始讲述道：“我和她，在萌萌3岁，上少年宫学习古典舞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只是，萌萌当时年纪太小，我又是以男老师的身份在少年宫教舞蹈的，所以她对我的印象不深。至于大丫姐，是有一次，她跟着她老公周浩来送萌萌上课，才认出我的。” “因为你眼角的这个伤疤？” “是的。” 谢晓筠点了点头，说：“我当时真的很高兴，这也就意味着，我很快就可以跟育幼堂的其他孩子重逢。之后，大丫姐会约我单独吃饭聊天，也带我去了他的宠物医院，给我介绍了一些养热带鱼的常识。” 安雪开口，确认了这么一个信息，“你原本就喜欢养鱼？” “是。” 谢晓筠长长叹了口气，低下头，说：“我一直都很喜欢养殖热带鱼这样的深海鱼类。所以，大丫姐就会经常送鱼和海水给我。久而久之，她的宠物医院，也扬起了热带鱼。” “之后，牛妍丽开始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你听，以次博取你的同情？” “是不是博取同情我不知道，但是她的那些经历，我真的为她觉得悲伤，同时也非常愤怒。”谢晓筠看了安雪一眼，继续道：“所以，当她说自己之所以会嫁给周浩，是为了报仇，我信了。因为我真的相信，她是为了惩恶扬善，所以才会大义灭亲的。” “于是，你帮她实行了利用萌萌，绑架周浩的行动。” “是的。” 谢晓筠点头，说：“这次，我是以‘小姨’的身份接触的萌萌。她开始还对我充满防备，不太愿意接近我。但是慢慢的，她就接受了我，和我一起玩，一起笑，一起吃好吃的东西。” “所以说，周浩失踪的事情，是牛妍丽的策划，你的执行？” “对。我当时只要把周浩引入小巷，然后再引导他进入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吃店铺的厕所，就大功告成了。” “当周浩进入厕所之后，他经历了什么？” “被大丫姐打晕，然后装进行李箱带走。”谢晓筠再次抬头，看向安雪，笑道：“因为餐厅没有监控，所以她把行李箱拖走，根本不会有人留意。” “接着，你把萌萌送回家？” “没有。” 谢晓筠摇头，说：“当时，大丫姐说萌萌晚一点回家，可以误导你们警方周浩真正失踪的时间。” “她还真是会为我们警方考虑。”安雪勾起一侧的唇角，冷声问道：“但是，萌萌为什么会说你和周浩，都有陪她玩呢？” “因为她确实见到了周浩，而且吃到了周浩买的披萨。所以，我就说‘爸爸’在跟你玩捉迷藏游戏呢。她就相信了，然后一直在找爸爸。直到你们警方上门，萌萌都觉得她的爸爸是跟我在一起出差了。” “萌萌那么相信你，喜欢你，你却在利用她，如果她知道了事实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还会轻易相信别人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萌萌，骗了她。所以，我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我曾经骗过她。” 简晶晶记录着他的口供，问道：“之后，牛妍丽把周浩囚禁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就藏在她母亲宋春花的住处。”谢晓筠继续道：“当天晚上，大丫姐就以周浩不在，自己照顾不了吵闹的‘萌萌’为由，把宋春花留在了家里。之后，她就没有再让宋春花回过家。如果宋春娇有什么要拿的，他就会说自己去帮她拿。” “你的意思是，宋春花最早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 “对。” 谢晓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其实，大丫姐本身就痛恨这个养母。因为，十年前，她的养父曾经对她做过一件错事，但是，她想要报警，被养母阻止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养母对她心里有愧，才会这么义无反顾地为她顶罪的。” “关于这件事，宋春花已经把故事告诉过我们了。”安雪的表情同样显得无奈，略显感慨道：“当时她是跪下求牛妍丽放过自己丈夫的，牛妍丽才没有报警。” “可其实，大丫姐非常痛恨这对夫妻。”谢晓筠复述了牛妍丽当时的原话说，“大丫姐说，难道因为照顾过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有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绑架我。说我如果报警，就是不忠不孝，不知道感恩！’所以，当时大丫姐独自承受了一切的伤害，负重前行。因为，她早在这之前，已经决定向那些伤害过她和她母亲的人报仇了。” “所以，后来她养父意外死亡，也是她一手办成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大丫姐没有说过。” 第379章 解读符号 “好。”洛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走进工作室。 刚进屋，就看到athena坐在了前台的办公椅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和安雪吃饭的时候。” athena嘟着嘴，走到洛恪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想要摘掉他脸上的硅胶面具。 洛恪立刻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把人推开。 “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的真面目，我又不是没看过。” “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要随便动我的面具。” 说完，就抬脚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athena立刻跟了上去，轻轻关上房门，说道：“如果被别人看到了，直接处理掉不就好了。” “你说得可真轻松！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乱杀无辜的人了？” 洛恪冷嗤一声，拿起办公桌旁的不锈钢垃圾桶，直接把一些资料丢进去，焚毁。 “这才不是滥杀无辜呢，只是清理一些底层的虫子而已。” “在你眼里，谁不是虫子呢？” “我们都不是呀。” athena笑着回答，表情看起来特别的天真单纯。 洛恪没有说话，看着垃圾桶里燃烧的火焰，说：“把你那里的东西处理干净，我们要回去了。” “回去？” athena不解地问道：“不要把牛妍丽处理掉吗？” “警方会处理的。” “那周萌萌呢？不把她带回去了吗？” “她会由她的外婆抚养长大的。” 洛恪回到茶几前坐下，拿起桌上一杯残茶，喝了一口，说：“等她外婆过世之后，我们再去接她吧。” “好吧。” “对了，这套茶具，我很喜欢，打包带回去。” 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 athena看着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表情有点疑惑。 这样的东西，对于zeus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廉价品。 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 不过，既然他喜欢，那就带回去吧。 athena也是不介意多带一件东西回去。 另一方面，安雪开车回到警局，刚进办公室，就听着杨婕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牛妍丽又对萌萌做什么了吗？” 安雪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 杨婕摆了摆手，解释道：“是白法医……” “白白，她出什么事了？” 安雪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没事！” 简晶晶见杨婕说话咋咋呼呼的，连忙解释道：“是杨局和邵局向上头申请，给白旭老师一次考核的机会。” “考核？” 安雪真的被她们绕晕了，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考核？把话说清楚。” “哎呀，就是复职的考核。只要白旭老师能够通过考核，就可以回法医中心工作了！” “真的吗？” 安雪也跟着开心起来，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在哪儿考核？” “会议室。” “我去找他。” 安雪说着就往外走。 杨婕连忙拦住她，说：“师姐，你现在去了也没用的，杨局他们规定的，除了白法医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接近会议室的，必须由白法医一个人，完全所有考核。” “我只是去外面等着，都不行吗？” “不可以。” 杨婕解释道：“因为上头担心有人会通过玻璃窗，传递密码答案的。所以，除了杨局和邵局，任何人都不可以出现在会议室附近。” “好吧。那我就在办公室等吧。” “嗯。”杨婕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希望白法医可以通过考核，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继续跟苏法医打交道了。”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立刻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说：“你啊，这话可别乱说，否则得罪了人，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们专案组，不会有闲杂人等过来的。” 杨婕说得极为自信，一边说，一边拉着安雪往办公室走。 就这样，他们一边监视着牛妍丽的情况，一边等着白旭的考核结果。 差不多4点半的时候，白旭走出会议室，拿出手机，拨通了安雪的电话。 “喂？” “老婆，你在哪儿呀？” 白旭其实知道，安雪这会儿就在办公室里。 他站在刑侦大楼下，朝着安雪办公室的窗户看了一眼。 “在办公室呢，你考核结束了吗？” 安雪的样子有点紧张，一下子撑着桌案站起来，直接走到了外面的公共办公室。 “嗯，刚刚结束。” “那考核通过了吗？” “你猜。” 白旭故意跟她卖关子。 安雪听着他轻松的语调，心里明显松了口气，说：“通过了。” “嗯。” 白旭笑着说道：“老婆，我现在去你办公室找你哦。” “好。” 安雪爽快的答应之后，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前等他。 一分钟后，电梯门开启，白旭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抱住了安雪，“老婆，我复职了，以后，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查案了。” “嗯。” 安雪笑着点头，捧着他的脸颊，说：“太棒了，等这次的案子结束之后，我一定要给你庆祝一下。” “庆祝？”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卖萌地问道：“吃饭吗？” “嗯。” “我才不要吃饭庆祝了，太没新意了。” 白旭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庆祝方式。 “那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庆祝呀？” 安雪仰着头看着他，表情略显疑惑，眼神却充满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白旭低下头，将自己的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说：“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 “好。” 安雪没有任何怀疑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时候，办公室里传来杨婕的喊声： “师姐！谢晓筠让羁留病房的警察打电话过来了！” “谢晓筠？” 安雪拉着白旭的手，快步回到办公室，接下了杨婕手里的座机。 “喂？谢晓筠？” “安警官，是我。” 谢晓筠说完这五个字，停顿了一段时间，才继续说道：“我想见你们，我要翻供。” 安雪的表情转为严肃，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我要为萌萌翻供。” 谢晓筠在得知了萌萌是想到医院探望他之后，再也没办法接受牛妍丽打骂萌萌这件事。 他再三考虑之后，决定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说给警方知道。 “好，我们马上过来。” 安雪挂了电话，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是经手这个案子之后，她第一次为了案子，展露笑颜，对着在场的三个组员，说：“看来，我们的付出没有白费，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那我们现在就去羁留病房见谢晓筠吗？” “嗯。”安雪对着杨婕说：“小婕，你留下来，继续监视牛妍丽的一举一动。晶晶，你和我去羁留病房，为谢晓筠重新录制口供。至于邱姐，去拘留室，跟宋春花她们好好谈谈。或许，以你身为人母的角度去谈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照顾和教育，更有说服力。” “好，我现在就去。”邱云是真的不想看到孩子受苦，立刻就答应了。 接着，她们就个自己行动。 安雪和简晶晶一起，开车到了羁留病房。 她们见了谢晓筠。 “谢晓筠，你真的想好了，要翻供吗？” 安雪在病床边坐下，看着病床上的谢晓筠问道。 “是的。” 谢晓筠点头，说：“萌萌是为了到医院找我，才会被打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 安雪让简晶晶一起坐下，由她进行记录。 “其实，周浩的事情，是大丫姐一手策划的。” 谢晓筠开始讲述道：“我和她，在萌萌3岁，上少年宫学习古典舞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只是，萌萌当时年纪太小，我又是以男老师的身份在少年宫教舞蹈的，所以她对我的印象不深。至于大丫姐，是有一次，她跟着她老公周浩来送萌萌上课，才认出我的。” “因为你眼角的这个伤疤？” “是的。” 谢晓筠点了点头，说：“我当时真的很高兴，这也就意味着，我很快就可以跟育幼堂的其他孩子重逢。之后，大丫姐会约我单独吃饭聊天，也带我去了他的宠物医院，给我介绍了一些养热带鱼的常识。” 安雪开口，确认了这么一个信息，“你原本就喜欢养鱼？” “是。” 谢晓筠长长叹了口气，低下头，说：“我一直都很喜欢养殖热带鱼这样的深海鱼类。所以，大丫姐就会经常送鱼和海水给我。久而久之，她的宠物医院，也扬起了热带鱼。” “之后，牛妍丽开始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你听，以次博取你的同情？” “是不是博取同情我不知道，但是她的那些经历，我真的为她觉得悲伤，同时也非常愤怒。”谢晓筠看了安雪一眼，继续道：“所以，当她说自己之所以会嫁给周浩，是为了报仇，我信了。因为我真的相信，她是为了惩恶扬善，所以才会大义灭亲的。” “于是，你帮她实行了利用萌萌，绑架周浩的行动。” “是的。” 谢晓筠点头，说：“这次，我是以‘小姨’的身份接触的萌萌。她开始还对我充满防备，不太愿意接近我。但是慢慢的，她就接受了我，和我一起玩，一起笑，一起吃好吃的东西。” “所以说，周浩失踪的事情，是牛妍丽的策划，你的执行？” “对。我当时只要把周浩引入小巷，然后再引导他进入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吃店铺的厕所，就大功告成了。” “当周浩进入厕所之后，他经历了什么？” “被大丫姐打晕，然后装进行李箱带走。”谢晓筠再次抬头，看向安雪，笑道：“因为餐厅没有监控，所以她把行李箱拖走，根本不会有人留意。” “接着，你把萌萌送回家？” “没有。” 谢晓筠摇头，说：“当时，大丫姐说萌萌晚一点回家，可以误导你们警方周浩真正失踪的时间。” “她还真是会为我们警方考虑。”安雪勾起一侧的唇角，冷声问道：“但是，萌萌为什么会说你和周浩，都有陪她玩呢？” “因为她确实见到了周浩，而且吃到了周浩买的披萨。所以，我就说‘爸爸’在跟你玩捉迷藏游戏呢。她就相信了，然后一直在找爸爸。直到你们警方上门，萌萌都觉得她的爸爸是跟我在一起出差了。” “萌萌那么相信你，喜欢你，你却在利用她，如果她知道了事实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还会轻易相信别人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萌萌，骗了她。所以，我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我曾经骗过她。” 简晶晶记录着他的口供，问道：“之后，牛妍丽把周浩囚禁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就藏在她母亲宋春花的住处。”谢晓筠继续道：“当天晚上，大丫姐就以周浩不在，自己照顾不了吵闹的‘萌萌’为由，把宋春花留在了家里。之后，她就没有再让宋春花回过家。如果宋春娇有什么要拿的，他就会说自己去帮她拿。” “你的意思是，宋春花最早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 “对。” 谢晓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其实，大丫姐本身就痛恨这个养母。因为，十年前，她的养父曾经对她做过一件错事，但是，她想要报警，被养母阻止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养母对她心里有愧，才会这么义无反顾地为她顶罪的。” “关于这件事，宋春花已经把故事告诉过我们了。”安雪的表情同样显得无奈，略显感慨道：“当时她是跪下求牛妍丽放过自己丈夫的，牛妍丽才没有报警。” “可其实，大丫姐非常痛恨这对夫妻。”谢晓筠复述了牛妍丽当时的原话说，“大丫姐说，难道因为照顾过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有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绑架我。说我如果报警，就是不忠不孝，不知道感恩！’所以，当时大丫姐独自承受了一切的伤害，负重前行。因为，她早在这之前，已经决定向那些伤害过她和她母亲的人报仇了。” “所以，后来她养父意外死亡，也是她一手办成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大丫姐没有说过。”谢晓筠摇头，说：“而且，我听说她养父是正常病逝的，应该跟她没关系。” 第380章 孩子会学的 安雪握了握他的手，说：“如果没有姜老师，我的很多案子，都不会这么快侦破的。所以，你刚从的那句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否则就太见外了。” “好，听你的。” “那么，时候不早了，我去拿车了。” “嗯。” 姜鑫点头，目送她走进停车场。 然后回到自己车上，离开了警局。 20分钟后，安雪开车回到了自己家楼下。 她走进电梯，拿出了手机，查看牛妍丽的监控视频。 不知不觉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安雪走出电梯，低着头往自己家门口走去。 按了密码之后，门开了。 安雪把手机放在鞋柜上，开了灯，正要换鞋。 突然，她发现视频中，虽然是黑暗的状态，可是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动的。 “怎么回事？这好像不在牛妍丽家里。” “老婆，傻站着干什么？” 白旭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让安雪换上。 安雪摇了摇头，说：“牛妍丽现在不在那里，能去什么地方？” “啊？” 白旭愣了一下，意识到是手机上的视频有问题。 他凑上前看了一眼，指着一个光点，说：“这里好像有个摄像头。” “屋里装了摄像头？” 安雪迟疑了一下，推开门道：“白白，我出去一下，你早点睡。”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白旭立刻跟了出去，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进了电梯。 安雪本想训斥他回屋的，但是担心时间会来不及，就带上了他。 “把安全带系好。” “嗯。” 白旭扣好了安全带，就看到安雪开车离开了。 安雪先是开车到了宋春花的住处，确定牛妍丽没有来过，就离开了。 如果说，她不在自己家里和养母家里，那么只能是在宠物医院了。 于是，安雪开车赶往宠物医院。 只是，宠物医院是万彪他们被杀的第一现场。 所以这里早就已经被警方封锁起来了。 那么，牛妍丽肯定是不可能潜入这里的。 剩下的，还有什么地方，她可以去呢？ 安雪把车子停在路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就听白旭说：“老婆，这个会不会是马戏团？” “马戏团？医务室！”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开车往新游乐场驶去。 路上大概耗费了40分钟的时间，两人到了游乐场。 安雪向门口的保安直接出示了警官证，就由保安队长老刘领着去了医务室。 “老刘，刚才有工作人员进来过游乐场吗？” “没有啊。” 老刘摇了摇头，说：“自从马戏团出了事故之后，晚上就很少有游客在游乐场逗留了，一般7点，就结束了全部的行程，离开游乐场了。 “没人来过？医务室的医生也没有来过？” “真的没有。今天从5点半开始，就一直是我守在门口，我可以保证，除了安警官你们之外，没人来过。” 老刘给出笃定的回答。 安雪拧着眉，走进医务室，发现里面的确实不像是刚有人进入过的样子。 这一下，让安雪心里充满了疑惑。 白旭走到休息室里面查看，发现了一缸热带鱼。 “老婆，这里也有热带鱼呢。” 安雪走到他身边查看，发现这缸鱼和宠物医院那缸鱼是一样的。 “应该是谢晓筠喜欢热带鱼，然后牛妍丽放在这里的。” 安雪看着小鱼缸里面的荧光水母，又朝着四周看了一下，说道：“可是，这里显然没有摄像头啊。” “嗯。” 白旭点了点头，拿起安雪的手机又看了看，说：“现在她应该是离开刚才的地方了，正在开车回去。” 安雪接过手机查看，发现只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灯光，说明车子正在街上移动着，手机中呈现出来的光线，就是街上各种店铺闪烁的霓虹灯。 “只凭光线，根本没办法确定她的车子行驶在哪个街道上。”安雪拧着眉，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棒棒糖，胡乱地送入口中吃着。 她确实有点莫名。 牛妍丽这么晚了，去一个一片漆黑的地方，到底是为什么？ 安雪沉着脸，咬着棒棒糖的塑料梗子，认真思考着。 “这么晚了，去一个地方，却不愿意开灯，是怕被人发现吗？” “或许，她这会儿去的地方，有她必须处理掉的证据。” “也就是说，宠物医院，还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安雪拧着眉，小声嘀咕着。 白旭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提醒道：“老婆，既然牛妍丽没有来过这里，我们就先回去吧。” “哦，好。” 安雪回过神，点了点头，对着保安说道：“老刘，麻烦你锁门吧。” “哦，好。” 老刘立刻就把门锁好，然后送安雪和白旭离开。 回到车上之后，安雪的心绪依然停留在思考问题上。 白旭知道现在让她开车的话，不太靠谱，就一把抱住她的纤腰，把她拉到副驾驶座的位置。 “诶，白白，你干什么？” “老婆，你安心想事情吧，我来开车。” “啊？” 安雪愣了一下，就听到“咔”的一声，白旭帮她扣好了安全扣。 接着，白旭就绕到了另一侧的车门前，开门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他开车离开了新游乐场。 安雪坐在副驾驶座，手捻着棒棒糖的塑料梗子，来回旋转着，心里想的全都是视频中的黑暗环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 白旭看着安雪专注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突然，安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过神，四处看了一下，惊讶道：“我们到家了？” “嗯。”白旭点了点头，帮她解开了安全扣。 安雪意识到，他们到家已经很久了，便推门下车，挽着白旭的手臂，问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到家了？” “你在想事情呢，直接打断你的思绪不好。” 白旭带着她走进电梯，按下了16楼数字键。 “其实也没什么，目前来说，真的不知道牛妍丽刚才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安雪拿出手机，看着现在的监控视频，说：“她现在明显已经回家了，贸然过去，只怕会引起她的怀疑。” “其实，只要这个地方存在，一定会找到的。” 白旭看到电梯门开启，就领着安雪走出电梯，回到家里。 安雪开了灯之后，就回房间拿了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她似乎是感觉到了白旭的异样，很快就换上睡衣，走到了客厅。 白旭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一边看，一边吃着薯片，脸上还时不时地傻笑。 “白白？” “嗯？” 白旭看了她一眼，眉开眼笑道：“老婆，快点过来看这个动画片，太搞笑了。” “你最近是不是恢复了一点记忆？” “没有啊。” 白旭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安雪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面前的一大包薯片，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呀，从警局回来之后，我就去超市买了薯片，糖果和话梅。” 说着，就拉开了茶几下方的抽屉。 里面真的是放满了零食，竟然还有那种巧克力棒。 “你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 “吃呀。” 白旭嘻嘻一笑，说：“等我明天开始上班了，可能就没时间天天做饭了，那么，你回家如果饿的话，就吃零食呀，这些薯片，就很容易填饱肚子的。” …… 安雪无语地看着他，要是成熟的白旭，绝对可以工作和家庭兼顾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面前的还是那个单纯的小白旭。 “你不知道薯片是最容易发胖的食物啊？” “知道啊。”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说：“但是老婆你很瘦，吃胖一点没关系的。” …… “行了，大晚上的，别吃了，快点去洗澡了。” “哦。” 白旭点了点头，把薯片扎紧，放好，然后就到房间，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她暗暗松了口气，就知道以安雪的洞察力，想要瞒住她，实在有点辛苦。 以后都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能太成熟了。 一刻钟后，他闹着闹剧，擦着湿漉漉的发丝，走进卧室，就看到安雪靠着枕头睡着了。 他立刻放柔了脚步，走到床前，将她手里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唔…… 安雪拧着眉，忽然动了一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被子全部裹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举动，让白旭有点哭笑不得。 因为这就意味着，他的那一半床铺，完全没有被子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沙发上，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了身上。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 安雪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发现才5点半。 她拿起手机，按下了静音键之后，才点开了监控视频。 这时候，牛妍丽已经起床，并且把周萌萌叫醒了。 为了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声音，安雪戴上了无线蓝牙耳机。 ——你快点洗漱，等会儿自己去幼儿园，知道吗？ ——知道。 周萌萌小声答应着。 结果，因为太小声，反而是惹恼了牛妍丽，上去就是一记巴掌。 这一幕，安雪虽然看不到，但是却可以从声音判断出来。 接着，就听到牛妍丽生气地喝斥道： ——臭丫头，你是不是跟我记仇啊？觉得我昨天不给你吃晚饭，你就可以跟对我的话，不理不睬啊？ ——没有，我没有！我刚才说了，我知道了，会自己去幼儿园的。 周萌萌连忙解释，结果却又被掐了胳膊，推倒在地上。 ——你还敢顶嘴！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嘴给撕了？！ 一时间，监控视频里变得安静起来。 之后，没多久，就听到周萌萌求饶的声音：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以后都不敢了。我会乖，会自己去幼儿园上学的。 …… 安雪意识到，刚才安静的时候，牛妍丽不知道又对周萌萌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掀被下床，拿了一套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走进卫生间。 白旭看着她急切的样子，跟着起床，走出房间，问道：“老婆，现在还不到6点，你要去哪儿？” “回警局。” “啊？” 白旭很是惊讶地看着她，问道：“现在回警局？”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我要找法医那里帮忙做一份假的骨灰盒，给牛妍丽送去。这样，或许能阻止一下她伤害继续周萌萌。” “你要法医？”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说道：“那你不就是要找我吗？今天，是我复职的第一天。” “哦，对。” “白白，你快点洗漱换衣服，跟我回警局。” “哦，好。” 白旭点了点头，走进卫生间洗漱。 10分钟后，他就穿上了久违的工作西装，站在安雪面前。 这个样子，让安雪有了片刻的失神。 她愣愣地看着白旭，就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刚回国看到他的样子。 白旭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查看自己的样子，问道：“老婆，怎么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没有穿对？” “没，没有。” 安雪摇头，连忙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两人进了电梯，安雪立刻道：“白白，等会儿你给牛妍丽打个电话，让她到警局领取宋春花的骨灰。” “直接这么打电话给她，会引起她的怀疑吧？” “那，你们法医中心，一般是怎么做的？” 安雪是真的被牛妍丽伤害周萌萌的样子惊到了，只想让牛妍丽尽量远离周萌萌，跟她保持一点距离。 “把牛妍丽的电话号码给我。” “哦。” 安雪报出一串号码。 白旭立刻拨通了牛妍丽的电话。 “喂，哪位？” “你好，这里是w城法医中心。请问您是牛妍丽牛女士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牛妍丽的语气明显变得温和起来。 安雪看着监控视频里的画面，这会儿视频能够看到的范围，就是手机下方地板的位置。 或许是牛妍丽一直在动的关系，偶尔的画面，还会闪到跌坐在地板上的周萌萌。 白旭听着她的问题，继续道：“是这样的，宋春花遗体认领，还需要您过来填写几份单子，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呢？” 第381章 绳之以法 安雪握了握他的手，说：“如果没有姜老师，我的很多案子，都不会这么快侦破的。所以，你刚从的那句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否则就太见外了。” “好，听你的。” “那么，时候不早了，我去拿车了。” “嗯。” 姜鑫点头，目送她走进停车场。 然后回到自己车上，离开了警局。 20分钟后，安雪开车回到了自己家楼下。 她走进电梯，拿出了手机，查看牛妍丽的监控视频。 不知不觉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安雪走出电梯，低着头往自己家门口走去。 按了密码之后，门开了。 安雪把手机放在鞋柜上，开了灯，正要换鞋。 突然，她发现视频中，虽然是黑暗的状态，可是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动的。 “怎么回事？这好像不在牛妍丽家里。” “老婆，傻站着干什么？” 白旭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让安雪换上。 安雪摇了摇头，说：“牛妍丽现在不在那里，能去什么地方？” “啊？” 白旭愣了一下，意识到是手机上的视频有问题。 他凑上前看了一眼，指着一个光点，说：“这里好像有个摄像头。” “屋里装了摄像头？” 安雪迟疑了一下，推开门道：“白白，我出去一下，你早点睡。”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白旭立刻跟了出去，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进了电梯。 安雪本想训斥他回屋的，但是担心时间会来不及，就带上了他。 “把安全带系好。” “嗯。” 白旭扣好了安全带，就看到安雪开车离开了。 安雪先是开车到了宋春花的住处，确定牛妍丽没有来过，就离开了。 如果说，她不在自己家里和养母家里，那么只能是在宠物医院了。 于是，安雪开车赶往宠物医院。 只是，宠物医院是万彪他们被杀的第一现场。 所以这里早就已经被警方封锁起来了。 那么，牛妍丽肯定是不可能潜入这里的。 剩下的，还有什么地方，她可以去呢？ 安雪把车子停在路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就听白旭说：“老婆，这个会不会是马戏团？” “马戏团？医务室！”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开车往新游乐场驶去。 路上大概耗费了40分钟的时间，两人到了游乐场。 安雪向门口的保安直接出示了警官证，就由保安队长老刘领着去了医务室。 “老刘，刚才有工作人员进来过游乐场吗？” “没有啊。” 老刘摇了摇头，说：“自从马戏团出了事故之后，晚上就很少有游客在游乐场逗留了，一般7点，就结束了全部的行程，离开游乐场了。 “没人来过？医务室的医生也没有来过？” “真的没有。今天从5点半开始，就一直是我守在门口，我可以保证，除了安警官你们之外，没人来过。” 老刘给出笃定的回答。 安雪拧着眉，走进医务室，发现里面的确实不像是刚有人进入过的样子。 这一下，让安雪心里充满了疑惑。 白旭走到休息室里面查看，发现了一缸热带鱼。 “老婆，这里也有热带鱼呢。” 安雪走到他身边查看，发现这缸鱼和宠物医院那缸鱼是一样的。 “应该是谢晓筠喜欢热带鱼，然后牛妍丽放在这里的。” 安雪看着小鱼缸里面的荧光水母，又朝着四周看了一下，说道：“可是，这里显然没有摄像头啊。” “嗯。” 白旭点了点头，拿起安雪的手机又看了看，说：“现在她应该是离开刚才的地方了，正在开车回去。” 安雪接过手机查看，发现只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灯光，说明车子正在街上移动着，手机中呈现出来的光线，就是街上各种店铺闪烁的霓虹灯。 “只凭光线，根本没办法确定她的车子行驶在哪个街道上。”安雪拧着眉，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棒棒糖，胡乱地送入口中吃着。 她确实有点莫名。 牛妍丽这么晚了，去一个一片漆黑的地方，到底是为什么？ 安雪沉着脸，咬着棒棒糖的塑料梗子，认真思考着。 “这么晚了，去一个地方，却不愿意开灯，是怕被人发现吗？” “或许，她这会儿去的地方，有她必须处理掉的证据。” “也就是说，宠物医院，还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安雪拧着眉，小声嘀咕着。 白旭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提醒道：“老婆，既然牛妍丽没有来过这里，我们就先回去吧。” “哦，好。” 安雪回过神，点了点头，对着保安说道：“老刘，麻烦你锁门吧。” “哦，好。” 老刘立刻就把门锁好，然后送安雪和白旭离开。 回到车上之后，安雪的心绪依然停留在思考问题上。 白旭知道现在让她开车的话，不太靠谱，就一把抱住她的纤腰，把她拉到副驾驶座的位置。 “诶，白白，你干什么？” “老婆，你安心想事情吧，我来开车。” “啊？” 安雪愣了一下，就听到“咔”的一声，白旭帮她扣好了安全扣。 接着，白旭就绕到了另一侧的车门前，开门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他开车离开了新游乐场。 安雪坐在副驾驶座，手捻着棒棒糖的塑料梗子，来回旋转着，心里想的全都是视频中的黑暗环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 白旭看着安雪专注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突然，安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过神，四处看了一下，惊讶道：“我们到家了？” “嗯。”白旭点了点头，帮她解开了安全扣。 安雪意识到，他们到家已经很久了，便推门下车，挽着白旭的手臂，问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到家了？” “你在想事情呢，直接打断你的思绪不好。” 白旭带着她走进电梯，按下了16楼数字键。 “其实也没什么，目前来说，真的不知道牛妍丽刚才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安雪拿出手机，看着现在的监控视频，说：“她现在明显已经回家了，贸然过去，只怕会引起她的怀疑。” “其实，只要这个地方存在，一定会找到的。” 白旭看到电梯门开启，就领着安雪走出电梯，回到家里。 安雪开了灯之后，就回房间拿了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她似乎是感觉到了白旭的异样，很快就换上睡衣，走到了客厅。 白旭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一边看，一边吃着薯片，脸上还时不时地傻笑。 “白白？” “嗯？” 白旭看了她一眼，眉开眼笑道：“老婆，快点过来看这个动画片，太搞笑了。” “你最近是不是恢复了一点记忆？” “没有啊。” 白旭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安雪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面前的一大包薯片，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呀，从警局回来之后，我就去超市买了薯片，糖果和话梅。” 说着，就拉开了茶几下方的抽屉。 里面真的是放满了零食，竟然还有那种巧克力棒。 “你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 “吃呀。” 白旭嘻嘻一笑，说：“等我明天开始上班了，可能就没时间天天做饭了，那么，你回家如果饿的话，就吃零食呀，这些薯片，就很容易填饱肚子的。” …… 安雪无语地看着他，要是成熟的白旭，绝对可以工作和家庭兼顾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面前的还是那个单纯的小白旭。 “你不知道薯片是最容易发胖的食物啊？” “知道啊。”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说：“但是老婆你很瘦，吃胖一点没关系的。” …… “行了，大晚上的，别吃了，快点去洗澡了。” “哦。” 白旭点了点头，把薯片扎紧，放好，然后就到房间，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她暗暗松了口气，就知道以安雪的洞察力，想要瞒住她，实在有点辛苦。 以后都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能太成熟了。 一刻钟后，他闹着闹剧，擦着湿漉漉的发丝，走进卧室，就看到安雪靠着枕头睡着了。 他立刻放柔了脚步，走到床前，将她手里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拉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唔…… 安雪拧着眉，忽然动了一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被子全部裹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举动，让白旭有点哭笑不得。 因为这就意味着，他的那一半床铺，完全没有被子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沙发上，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了身上。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 安雪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发现才5点半。 她拿起手机，按下了静音键之后，才点开了监控视频。 这时候，牛妍丽已经起床，并且把周萌萌叫醒了。 为了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声音，安雪戴上了无线蓝牙耳机。 ——你快点洗漱，等会儿自己去幼儿园，知道吗？ ——知道。 周萌萌小声答应着。 结果，因为太小声，反而是惹恼了牛妍丽，上去就是一记巴掌。 这一幕，安雪虽然看不到，但是却可以从声音判断出来。 接着，就听到牛妍丽生气地喝斥道： ——臭丫头，你是不是跟我记仇啊？觉得我昨天不给你吃晚饭，你就可以跟对我的话，不理不睬啊？ ——没有，我没有！我刚才说了，我知道了，会自己去幼儿园的。 周萌萌连忙解释，结果却又被掐了胳膊，推倒在地上。 ——你还敢顶嘴！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嘴给撕了？！ 一时间，监控视频里变得安静起来。 之后，没多久，就听到周萌萌求饶的声音：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以后都不敢了。我会乖，会自己去幼儿园上学的。 …… 安雪意识到，刚才安静的时候，牛妍丽不知道又对周萌萌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掀被下床，拿了一套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走进卫生间。 白旭看着她急切的样子，跟着起床，走出房间，问道：“老婆，现在还不到6点，你要去哪儿？” “回警局。” “啊？” 白旭很是惊讶地看着她，问道：“现在回警局？”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我要找法医那里帮忙做一份假的骨灰盒，给牛妍丽送去。这样，或许能阻止一下她伤害继续周萌萌。” “你要法医？” 白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说道：“那你不就是要找我吗？今天，是我复职的第一天。” “哦，对。” “白白，你快点洗漱换衣服，跟我回警局。” “哦，好。” 白旭点了点头，走进卫生间洗漱。 10分钟后，他就穿上了久违的工作西装，站在安雪面前。 这个样子，让安雪有了片刻的失神。 她愣愣地看着白旭，就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刚回国看到他的样子。 白旭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查看自己的样子，问道：“老婆，怎么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没有穿对？” “没，没有。” 安雪摇头，连忙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两人进了电梯，安雪立刻道：“白白，等会儿你给牛妍丽打个电话，让她到警局领取宋春花的骨灰。” “直接这么打电话给她，会引起她的怀疑吧？” “那，你们法医中心，一般是怎么做的？” 安雪是真的被牛妍丽伤害周萌萌的样子惊到了，只想让牛妍丽尽量远离周萌萌，跟她保持一点距离。 “把牛妍丽的电话号码给我。” “哦。” 安雪报出一串号码。 白旭立刻拨通了牛妍丽的电话。 “喂，哪位？” “你好，这里是w城法医中心。请问您是牛妍丽牛女士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牛妍丽的语气明显变得温和起来。 安雪看着监控视频里的画面，这会儿视频能够看到的范围，就是手机下方地板的位置。 或许是牛妍丽一直在动的关系，偶尔的画面，还会闪到跌坐在地板上的周萌萌。 白旭听着她的问题，继续道：“是这样的，宋春花遗体认领，还需要您过来填写几份单子，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呢？” “我现在就有空。” 牛妍丽回答，“马上就可以过来。” 第382章 拿出证据 “萌萌，没事了！警察姐姐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呜—— 周萌萌看到自己熟悉的安雪，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哇的哭了出来。 安雪连忙抱着周萌萌走出屋子，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急诊室的医生，看着萌萌身上的伤，以为是安雪造成的，不禁用嫌弃的目光注视着他。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打孩子，是违法的！” 急诊大夫一边帮周萌萌包扎伤口，一边喝斥说：“你这个情况，我一定要报警才行。” …… 安雪正想解释，就听着萌萌道：“医生伯伯，我这个是自己摔的，不关警察姐姐的事。” “小朋友，你不用帮她开脱……” 医生愣了一下，转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安雪，小声道：“你是警察？” 安雪清了清嗓子，拿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警察。” “这孩子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就是额头这里，稍微严重一点，如果不想留疤，就不能进行缝合。” 医生看着安雪，问道：“你可以决定一下，要不要缝合？” “不缝合，对她有什么影响吗？” “就是愈合起来，比较慢一点，要时刻注意，不能让伤口崩裂。”医生说着，拿出一块拉链式的胶布，说：“可以用这样的胶布，帮她把额头的伤口拉紧。” “那就用这个吧。” 安雪选择了拉链式的胶布，毕竟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在脸上留疤不适合。 “好。” 医生给萌萌用了拉链式的胶布。 没过多久，安雪就把她带回到车上。 车后座上，牛妍丽看着萌萌被处理过的伤口，故意关心道：“萌萌，没事了吧？妈妈之前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你闭嘴吧！” 简晶晶没好气地喝斥了一句，直接揭穿她的丑陋面目：“要是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女儿也不可能伤成这样！你分明就是在虐待她。” “我没有！” 牛妍丽狡辩，说：“我只是在教育她要乖点，可能是用错了方法而已！” “得了吧，用错方法是这样吗？” “晶晶。”安雪透过中后视镜，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 她立刻别过头，闭紧了嘴巴。 安雪开车回到了警局之后，简晶晶就把牛妍丽带到了3号侦讯室。 杨婕和邱云坐在观察室里，看着牛妍丽，忍不住吐槽起来：“真的没想到，她作为一个亲生母亲，会对自己女儿下那么重的手。” “是啊，作为母亲，我也不能理解。” 邱云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那个小女孩萌萌，心里就充满了同情。 这时候，简晶晶走进观察室，对着邱云道：“邱姐，安队让你去楼下刑侦大厅见她。” “哦？” 邱云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杨婕推测道：“应该是让你帮忙照顾萌萌吧，毕竟我们这里，只有你是母亲。” “哦，那我现在就下去。” 邱云立刻就离开观察室，乘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厅。 安雪就带着萌萌坐在休息椅上。 “安队。” 她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打招呼。 “嗯，这是萌萌，你们之前也见过的，帮我照顾一下。” “哦。” 邱云点了点头，问道：“可是，我们这里，都没什么能玩的地方，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坐着吧？” 安雪朝着萌萌看了一眼，说：“你可以带她出去逛逛，吃点东西，只要别走太远就行。” “可是，她身上的伤，没问题吗？” 邱云看着萌萌身上的瘀伤，小声询问。 安雪迟疑着看了萌萌一眼，说：“那这样吧，你带她去姜老师那里坐一会儿，他那里相比我们这里要有趣一点。等会儿中午的时候，再带萌萌去吃午饭。” “好。” 邱云点了点头，朝着萌萌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有趣的实验。” 周萌萌有点不太信任邱云，迟疑着朝着安雪看去。 安雪蹲在她面前，扶着她的肩膀，帮她整理了一下辫子，说：“放心吧，邱姐很好的，你跟着她去玩，等会儿我们一起吃午饭。” 周萌萌听了安雪的话，点了点头，轻轻拉住邱云的手。 邱云立刻带着她去了法证中心。 安雪看着她们离开之后，乘坐电梯上楼，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随后，她走进观察室，通过原子镜，看着牛妍丽的情况，问道：“怎么样？她的情绪如何？” “我觉得超级淡定。” 杨婕嘟着嘴回答道：“宋春花已经把之前的口供全部推翻，说自己之前说的一切，都是牛妍丽教她说的，其实她是在我们逮捕她回来的前两天，才知道牛妍丽做的全部事情。” “也就是说，她之前口供中的‘她本人’做的事情，其实都是牛妍丽做的？” “对。” 杨婕叹了口气，说：“反正就是指使姐妹们假装被拐，然后混入拐子内部，伺机动手，全都是牛妍丽做的。” “宁梓欣呢？她有没有翻供？” “嗯，”杨婕点头，叙述道：“梓欣说她只是不想萌萌那么小，就没有了亲生母亲的照顾，因为她们都是孤儿，明白作为孤儿的艰辛。只是，她没想到牛妍丽会对萌萌下那么重的手。她说，其实她对于所有的事情不是特别清楚，逃跑后掉进湖里，被牛妍丽救上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不过具体是什么地方，她不清楚，因为全程都是被蒙着眼睛的。” “她被关起来之后，竟然还想为牛妍丽顶罪？” 安雪实在是不明白这些人的感情。 “因为她说，牛妍丽每天都给她好吃好喝，并没有虐待她，只是让她不要去报警，破坏她的复仇计划而已。”杨婕撇了撇嘴，继续道：“然后，她说牛妍丽把她父母的故事，还有她这些年经历的故事，告诉了她，反正就是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然后，她就决定帮牛妍丽顶罪了。” …… 安雪无语地看向原子镜里的牛妍丽的。 就算是这个时候，她的表情依然从容淡定，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有事。 简晶晶同样看到了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拧着眉，问道：“安队，她不会到了现在，还觉得能够脱罪吧？” “她应该就是这么想的。因为物证方面，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是凶手。到是有好几件物证，可以证明宋春花是凶手。” 安雪长舒了口气，说：“好了，先去会会她吧。” “嗯。” 简晶晶立刻跟着安雪走出观察室，来到了牛妍丽所在的侦讯室。 两人推门而入。 牛妍丽看到她们，不由得抿唇笑了。 “安警官，你不会听信宋春花的一面之词，就把我当成凶手了吧？” “是她的一面之词，还是你利用亲情和友情，道德绑架宋春花和宁梓欣她们，帮你顶罪？” 安雪不缓不慢地在她面前坐下。 “顶罪？” 牛妍丽笑了笑，问道：“请问安警官，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吗？宠物医院的法人是宋春花，禁锢周浩的地点是宋春花家里，所有的细节，也只有宋春花知道。你说我是凶手，觉得法官会相信吗？” “牛妍丽，比别嚣张！”简晶晶拍着桌子警告道：“现在不只是万彪他们的案子跟你有关，就你伤害女儿周萌萌，也是坐实了的罪名！” “是，我因为丈夫被害，养母是凶手，搞得情绪崩溃，精神错乱，做出了一些伤害萌萌的过激行为，可是我知道错了，我可以向法官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法官会酌情处理的。因为，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亲生母亲的陪伴，既然母亲已经知错了，那么就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的，不是吗？” …… “你还真会自说自话。” 简晶晶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对吧，安警官。” 牛妍丽笑着看向安雪，眼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是的，就像她说的。 如果她忏悔，知错了，看在她是萌萌亲生母亲，确实会从轻发落的。 “萌萌的事情暂且不谈。”安雪不打算跟她讨论孩子的事情，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现在宋春花说，杀害万彪，齐田，刘同，伍荷和周浩的幕后主使之人是你，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这种信口开河的话，安警官也会相信？” 牛妍丽越发嚣张地问道：“她指证我，有证据吗？如果说是宠物医院的指纹，那太多人值得怀疑了。如果说我禁锢周浩，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宋春花的家，屋里也只有她和周浩的指纹，不是吗？” “那去c市租货车这件事，你无从抵赖吧？” “是，我是去租了货车，可是那是为了给客户送宠物才租的。”牛妍丽的表情轻松，笑着道：“这应该不犯法吧？” 简晶晶冷笑着问道：“这是多大的宠物，需要用那样的货车运送？” “关于这点，就跟你们警察无关了，我必须给宠物最好的环境，” “是，你租用多大的货车，我们无权干涉。但是，货车上有停放过一辆面包车的痕迹，又该怎么解释呢？” “去问谢晓筠呀，是他让我装进货车的，因为是朋友，就帮了他这个忙，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我是实话实说。”牛妍丽脸上扬着笑，语气却非常认真道：“就谢晓筠和宋春花这样反反复复说假口供的人，你们觉得法官是更相信他们，还是更相信我？” “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一样可以起诉你，因为所有的人和事，都和你有关。”安雪说的同样是事实。 可是，牛妍丽根本无所谓，耸了耸肩，说：“那就起诉喽，法庭上，还是要看律师怎么辩护的。” 她似乎很期待律师为她辩护。 这样淡定的反应，让安雪想起了她可能跟彼岸花有关。 毕竟，她的身世过于复杂，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把这其中的关卡查的清清楚楚的。 所以，彼岸花会帮她开脱？ 安雪心里暗自推测。 简晶晶看安雪不说话，便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肘提醒她。 安雪回神，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就法庭上见吧。” 说完，让简晶晶把人押去拘留室，等着排期上庭。 而后，安雪回到观察室，杨婕看着她，小声问道：“师姐，她说的是真的吗？就算现在的证人都指证她，她也未必会被定罪？”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因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那也太憋屈了吧。” “先拘留吧，省得她继续伤害萌萌。” 安雪实在不想再看到萌萌受伤了。 而且，之前牛妍丽晚上去的地方，很可能有决定性的证据，如果把她放回去，只怕会给她接回销毁证据。 “嗯。” “但是，”杨婕拧着眉，小声说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 “所以，在开庭前，我要找到之前她去的那个地方。” “可是，她不会告诉我们的。” “宋春花呢，她知道这个地方吗？” “没有，”杨婕摇了摇头，道，“她说自己口供中的所有故事，都是牛妍丽告诉她的。” “我去跟她聊聊。” 安雪说完，走进了宋春花所在的侦讯室。 推门进去后，宋春花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小丽认罪了吗？” “没有。” 安雪在她面前坐下，说：“她说你在诬陷她，因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主谋。”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宋春花真的没想到自己养的女儿会变成这样。 安雪示意她安静下来，说：“牛妍丽除了家里和宠物医院，还没有别的会去的地方？” “别的地方？” 宋春花想了想，说：“新游乐场的医务室，最近都是她去的。” “还有呢？” “没有了吧。” 宋春花摇了摇头，说：“偶尔她就是约了田甜她们出去逛街，别的真的就没有了。” “你再仔细想想，尤其是事情发生之后，也就是6月10号之后，她有没有过什么反常的举动？” 安雪帮她回忆了一下。 “6月10号之后？” 宋春花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到是有两次，我去宠物医院找她，可是都没有见到她。” “没见到她？” “嗯。”宋春花点了点头，说：“就是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不在医院，没有回家，也没有和朋友约着出去玩？” “没有。” 宋春花笃定地说道：“我可以确定，她当时有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那她回来之后，衣服上，或者身上有什么污迹，或者气味吗？” “这个我没有注意。” 宋春花想了想，说：“不过，又一次我记得外面没有下雨，可是她的衣服是湿的。” “几号？” “11号吧，应该是11号。” 宋春花仔细地想了想，确定道：“对，是11号。” “11号，应该是她动手处理刘同和齐田的时候。” “对，就是那个时候。” “衣服是湿的？是大面积的湿了，还是只有两条手臂这里是湿的？” 安雪知道，如果是沾到了血迹，很可能是要全身清晰的，因为刘同和齐田都是因为后脑被重击之后死亡的。 那么这个过程中，鲜血是可能溅到凶手身上的。 可是，如果是双臂的衣袖被浸湿的话，很可能是凶手刷着被害人往水里按压造成的。 当然，还有别的可能，就是凶手穿着衣服洗了个澡？ 安雪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是全都湿了。” “那你还记得，她当时穿得是什么衣服吗？”安雪觉得如果当时牛妍丽的衣服上沾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或许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洗干净的。 那么，法证或许可以验吃一些特别的东西。 “记得，是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的女裤，就是那种西装裤的料子。” 第383章 会传染的 “记得，是一件白色衬衣，和一条黑色的女裤，就是那种西装裤的料子。” 宋春花把具体的衣料说了一下。 安雪记录之后，说：“好，我们会去调查，如果你还能想出什么事情，再告诉我们。” “嗯。” 宋春花看着安雪要离开，连忙道：“安队！” “还有什么事？” “我可以见一见萌萌吗？我非常担心她的情况。”宋春花小声请求。 安雪沉默了片刻，道，“可以，我等会儿带她来见你。” “谢谢。” 她礼貌地道了声谢，看着安雪离开。 回到办公室后，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12点了。 想起之前答应周萌萌和她一起吃午饭的，便对着杨婕说：“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先去吃午饭吧。” “嗯，好。” 杨婕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问道：“师姐，一起吧。” “好啊，不过，我要去法证中心，把萌萌带上。”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杨婕说着，就挽着安雪的手臂，和她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走进法证中心大楼。 前台一看到她们两人，立刻挥手打招呼：“安队，小杨，来找姜老师吗？” “不是，来找刚才邱姐带来的一个小女孩。” “哦，在楼上呢。” “那我们上去了。” 安雪说着就和杨婕一起往楼上走去。 很快的，两人看到了周萌萌。 只见，她满是好奇地趴在窗台上，看着里面正在做实验的姜鑫。 安雪来到邱云身旁，指了指萌萌，问道：“她在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对各种实验都充满了兴趣，姜老师还说吃完午饭，要请她进化验室参观呢。” 邱云小声地把情况告诉安雪。 安雪听完之后，表情略微有点惊讶：“姜老师也带她进化验室？” “对啊。”邱云用力点了点头，说：“你是不知道，刚才法证的同事，有个很复杂的算术题，萌萌竟然很快就说出了答案，真的是把大家都惊到了。” “她的数学确实很好。” 安雪看向周萌萌，说：“她幼儿园的老师也说过的，萌萌的数学非常好，之前她拿了小学六年级的题目给萌萌计算，她竟然能够算出来，而且是正确答案。” “哇，这么厉害，我儿子现在就是小学，看着那些数学题，总觉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哪有这么夸张。”安雪忍不住笑了。 “真的呀！” 邱云也不怕被笑话，非常坦诚的说道：“安队，你是不知道，我本身文化课成绩很糟糕的，全是因为我是轻量级的散打冠军，才破格被录取的。” “那你儿子现在的功课，你能教吗？” “勉勉强强可以，但是再过两年，我感觉就不行了。”邱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挺丢人的。 “没事，以后如果是你不会的题目，发给我和小婕，我们帮你解。” “好啊！那我以后可不客气了。” “别，数学还是让我师姐教吧，电脑和外语方面的功课，找我还行。” 杨婕可不想教数学，因为她上学的时候，也偏科厉害，数学就是比较糟糕的那门学科。 安雪被她惊恐的表情逗乐了。 却不想，三个人聊天的声音过大，惊动了窗前的萌萌和化验室里的姜鑫。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安雪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萌萌连忙跑到安雪面前，拉着她的手，问道：“警察姐姐，我们是要去吃午饭了吗？” “是啊。” 安雪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头上的两条羊角辫，说：“萌萌想吃什么？” “我可以多带一个人吗？” “你想带谁一起啊？” 安雪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姜哥哥。” 萌萌看向身后的化验室，就见姜鑫从里面走出来。 他摘下口罩和手套，来到安雪面前。 “来找萌萌吃午饭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萌萌说要带你一起。” “是吗。”姜鑫低头看着周萌萌，询问她实情。 “对。”周萌萌用力点了点头，想要去拉姜鑫的手。 姜鑫却收回了手，解释道：“等我洗了手，再来牵你的手。” 说完，朝着盥洗室走去。 周萌萌看着姜鑫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果然，帅哥在哪个年龄段的女生面前，都是受欢迎的。 正在等待姜鑫的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是白旭打来电话。 她连忙接听道：“喂，白白？” “老婆，吃午饭了。” “嗯，我在法证中心这里呢，今天答应了萌萌，要陪她一起吃午饭的。” “那带上我吧！我也和你们一起。” 白旭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快。 安雪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问道：“萌萌，我们可以再带一个哥哥吗？” “是谁？” 周萌萌看着安雪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问道：“是不是警察姐姐的男朋友？” “嗯。” “好啊。”周萌萌立刻就答应了，见安雪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就对着话筒道：“哥哥，你过来吧，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行，马上到。” 白旭挂了电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也是这个时候，姜鑫从盥洗室走出来。 他主动向萌萌伸出手。 萌萌开心的拉着他的手，同时也拉着安雪的手。 一时间，三个人的样子，更像是年轻的父母，带着女儿的样子。 跟在他们身后的杨婕和邱云，忍不住小声议论。 “你说，等会儿白法医看到这一幕，会不会生气？” 杨婕还是比较了解白旭的，感觉如果他看到这一幕，会很酸。 邱云却觉得这没什么，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吧，毕竟白法医现在是小孩子的心性，不会想得太复杂吧？” “呸，就是小孩子心性，才会生气。要是以前的白法医，绝对是喜怒不形于色，自己生闷气的。” 杨婕小声分析着情况。 说话时，五个人已经走出了法证中心大楼，刚好就遇到了从法医中心走来的白旭。 白旭一眼就看到了安雪和姜鑫的样子，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什么不满的情绪，只是走上去，热络地打招呼：“嗨，老婆，这就是萌萌吧。” 说完，弯腰，朝着萌萌伸出手。 萌萌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说：“你就是警察姐姐的男朋友吗？” “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哦。” 白旭纠正了她的说法，因为跟她握了手，所以干脆就不松开手了，直接拉着她的手，问道：“对了萌萌，你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吃。” 这举动，看在安雪，姜鑫和身后的杨婕，邱云眼里，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果然如杨婕所料，白旭是非常介意刚才安雪，萌萌和姜鑫手拉手的状态的。 但是萌萌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吃汉堡包。”说完，朝着身后的姜鑫看了一眼，问道：“姜哥哥，你爱吃吗？” “我什么都可以，不挑食。” 姜鑫听她这么询问自己，有点受宠若惊。 萌萌在得到了姜鑫的回应之后，对着白旭说道：“那我们吃汉堡包。” “好，走吧。” 白旭正要拉着她往前走，就被她把手放到安雪的手上：“哥哥，你和警察姐姐一起，我和姜哥哥一起。” 说完，跑到姜鑫面前，主动拉住她的手。 这个举动，让姜鑫有点吃惊。 白旭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姜鑫说：“姜老师的魅力，果然不可小觑。” …… 姜鑫明白他的意思，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并没有因此而推开萌萌的手，而是主动地握住，温柔地说了一句：“走吧。” “嗯。” 萌萌很开心，就这样跟着安雪他们走进了警局的餐厅。 安雪他们很快就点了汉堡和炸鸡套餐，端到餐桌上，和众人分享。 没过多久，简晶晶也加入了这个吃货大家庭。 7个人就像是家庭聚餐一样，吃得还挺开心的。 等午饭过后，安雪抱着周萌萌，查看她额头的伤，发现伤口有些渗血，便询问身边的白旭：“白白，萌萌的伤口好像还没有收干，还在渗血，流组织液呢。” “这伤口有点大，”白旭看了一眼，问道：“医生没有缝合吗？” “如果缝合的话，会留疤的，所以我才说不缝合了。” “那上一点云南白药。不过，这药虽然能够很快收干伤口，可是对伤口是比较疼的。”白旭看着萌萌问道：“萌萌怕疼吗？” “嗯。” 周萌萌点了点头，看向姜鑫，说：“如果是姜哥哥给我上药，我可以忍耐的。” “那就麻烦姜老师，帮萌萌上药了。”安雪说着，看向白旭，问道：“法医中心有云南白药的外敷药粉吧？” “有的。” 白旭对着姜鑫说：“现在跟我过去拿药吧。” “好。” 姜鑫跟着白旭离开了餐厅，朝着法医中心走去。 至于安雪她们，则带着萌萌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安雪告诉她，等上了药之后，就带她去见外婆。 周萌萌的表情有点惊讶，看着安雪问道：“警察姐姐，今天早上，李家豪说我外婆和爸爸都是罪犯，然后妈妈也生气地打我。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李家豪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坏人和好人不是能够一句话说明白的。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特别明白。不过，等你长大之后，一定会懂的。” 安雪帮她把散乱的辫子，重新扎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你外婆，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家照顾你的。” “她现在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吗？” 安雪想了想，解释道：“现在，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她，等她说清楚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哦。”周萌萌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其实本身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安雪，迟疑了几秒钟后，才开口道：“那，我妈妈还会回家吗？” “你希望妈妈回家吗？” 安雪比较想知道孩子的心思。 周萌萌先是点头，但是很快就摇头，说：“如果她不打我，我希望她回家的。然后，我还希望爸爸也能回家。因为，爸爸在的时候，妈妈不会像现在这样打我。” “那爸爸在的时候，妈妈打过你吗？” “嗯。” 周萌萌点了点头，说：“打过的，但是，我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血。” 正说着，姜鑫拿了药粉来到办公室。 萌萌一看到他，立刻跳下椅子，跑到他面前。 姜鑫把她抱到腿上，给她上了一些药粉。 刺痛的感觉，火辣辣的疼。 萌萌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不过，正如她承诺的那样，只要是姜鑫为她上药，她就不会喊疼。 她确实没有哼一声，倔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安雪看发到药粉上在伤口上之后，之前流出了的组织液渐渐就干住了。 她松了口气，点了一下萌萌的鼻尖，说道：“好了，现在姐姐带你去见外婆吧。” “嗯。” 周萌萌跳到地上，拉着安雪的手，往外走了两步。 很快的，她就转过头，对着姜鑫挥了挥手：“姜哥哥，我先去见外婆了，你答应我要的带我进化验室看你工作的，可不能骗我哦。” “放心，等你见完外婆，我就带你进化验室。” 姜鑫笑着扶了一下眼镜，目送两人离开。 安雪带着萌萌走进侦讯室。 因为觉得是祖孙相见的时间，安雪没有留在房间里，看到宋春花走向周萌萌，就悄悄退出了屋子。 宋春花一看到她，尤其是看到她额头，手臂上和腿上的瘀伤，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萌萌，我的小心肝，是外婆不好，害你受苦了。” “外婆，你别哭。警察姐姐说，只要你回答完他们的问题，就可以回家了。我会乖乖地在家等你回来的。” “嗯，好，外婆一定会回家的！为了你，一定会回家的！” 宋春花连连点头，抱着周萌萌，不舍得松手。 尤其是看到她额头的伤口，更是各种舍不得。 她忍不住抱怨起了牛妍丽：“你妈妈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这真是不配做你的妈妈！” “外婆……”周萌萌听了宋春花的话，心里有点小懵懂，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又像是不太明白。 一方面，她是真的非常渴望牛妍丽的母爱。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跟牛妍丽相处。 每次，只要牛妍丽打她，或者骂她的时候，她的脑中就会浮现出“如果她能消失就好了”的想法。 这个想法，其实很可怕，说明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记恨自己的母亲了。 现在，宋春花又不停地指责，埋怨牛妍丽，让萌萌的内心更加迷惑了。 宋春花看萌萌不说话，就帮她整理着身上的衬衣，说：“萌萌，是外婆不好，如果外婆早知道你妈妈是这样的人，外婆一定不会帮她的。如果外婆不帮她，你就不会受伤了。” 说着，她把脸伏在萌萌娇小的肩膀上，不停掉着眼泪。 “外婆不哭，外婆不哭，我不疼了。”周萌萌连忙拍着宋春花的肩膀，安抚道：“姜哥哥和警察姐姐给我上了药，不疼了，真的。” 宋春花捂着嘴，连连点头，想要让自己止住哭声。 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眼泪依然流个不停。 “外婆知道，萌萌最乖了，一切都是外婆的错，是外婆害萌萌受伤的。” “不，不是的，是妈妈打了萌萌，是妈妈害外婆伤心的，一切都是妈妈的错。” 周萌萌的小手轻抚着宋春花的后背，小声安抚着，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牛妍丽身上。 “萌萌……” “外婆放心，萌萌会等你回家的！然后，我们再一起等爸爸回家。”周萌萌乖巧地拍着宋春花的后背，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不要妈妈了。萌萌不要妈妈了。因为妈妈会惹外婆和爸爸伤心，还会让萌萌受伤，所以，我们不要妈妈了，不要她了。” …… 第384章 除掉她 萌萌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说：“你就是警察姐姐的男朋友吗？” “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哦。” 白旭纠正了她的说法，因为跟她握了手，所以干脆就不松开手了，直接拉着她的手，问道：“对了萌萌，你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吃。” 这举动，看在安雪，姜鑫和身后的杨婕，邱云眼里，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果然如杨婕所料，白旭是非常介意刚才安雪，萌萌和姜鑫手拉手的状态的。 但是萌萌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吃汉堡包。”说完，朝着身后的姜鑫看了一眼，问道：“姜哥哥，你爱吃吗？” “我什么都可以，不挑食。” 姜鑫听她这么询问自己，有点受宠若惊。 萌萌在得到了姜鑫的回应之后，对着白旭说道：“那我们吃汉堡包。” “好，走吧。” 白旭正要拉着她往前走，就被她把手放到安雪的手上：“哥哥，你和警察姐姐一起，我和姜哥哥一起。” 说完，跑到姜鑫面前，主动拉住她的手。 这个举动，让姜鑫有点吃惊。 白旭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姜鑫说：“姜老师的魅力，果然不可小觑。” …… 姜鑫明白他的意思，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并没有因此而推开萌萌的手，而是主动地握住，温柔地说了一句：“走吧。” “嗯。” 萌萌很开心，就这样跟着安雪他们走进了警局的餐厅。 安雪他们很快就点了汉堡和炸鸡套餐，端到餐桌上，和众人分享。 没过多久，简晶晶也加入了这个吃货大家庭。 7个人就像是家庭聚餐一样，吃得还挺开心的。 等午饭过后，安雪抱着周萌萌，查看她额头的伤，发现伤口有些渗血，便询问身边的白旭：“白白，萌萌的伤口好像还没有收干，还在渗血，流组织液呢。” “这伤口有点大，”白旭看了一眼，问道：“医生没有缝合吗？” “如果缝合的话，会留疤的，所以我才说不缝合了。” “那上一点云南白药。不过，这药虽然能够很快收干伤口，可是对伤口是比较疼的。”白旭看着萌萌问道：“萌萌怕疼吗？” “嗯。” 周萌萌点了点头，看向姜鑫，说：“如果是姜哥哥给我上药，我可以忍耐的。” “那就麻烦姜老师，帮萌萌上药了。”安雪说着，看向白旭，问道：“法医中心有云南白药的外敷药粉吧？” “有的。” 白旭对着姜鑫说：“现在跟我过去拿药吧。” “好。” 姜鑫跟着白旭离开了餐厅，朝着法医中心走去。 至于安雪她们，则带着萌萌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安雪告诉她，等上了药之后，就带她去见外婆。 周萌萌的表情有点惊讶，看着安雪问道：“警察姐姐，今天早上，李家豪说我外婆和爸爸都是罪犯，然后妈妈也生气地打我。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李家豪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坏人和好人不是能够一句话说明白的。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特别明白。不过，等你长大之后，一定会懂的。” 安雪帮她把散乱的辫子，重新扎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你外婆，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家照顾你的。” “她现在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吗？” 安雪想了想，解释道：“现在，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她，等她说清楚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哦。”周萌萌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其实本身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安雪，迟疑了几秒钟后，才开口道：“那，我妈妈还会回家吗？” “你希望妈妈回家吗？” 安雪比较想知道孩子的心思。 周萌萌先是点头，但是很快就摇头，说：“如果她不打我，我希望她回家的。然后，我还希望爸爸也能回家。因为，爸爸在的时候，妈妈不会像现在这样打我。” “那爸爸在的时候，妈妈打过你吗？” “嗯。” 周萌萌点了点头，说：“打过的，但是，我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血。” 正说着，姜鑫拿了药粉来到办公室。 萌萌一看到他，立刻跳下椅子，跑到他面前。 姜鑫把她抱到腿上，给她上了一些药粉。 刺痛的感觉，火辣辣的疼。 萌萌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不过，正如她承诺的那样，只要是姜鑫为她上药，她就不会喊疼。 她确实没有哼一声，倔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安雪看发到药粉上在伤口上之后，之前流出了的组织液渐渐就干住了。 她松了口气，点了一下萌萌的鼻尖，说道：“好了，现在姐姐带你去见外婆吧。” “嗯。” 周萌萌跳到地上，拉着安雪的手，往外走了两步。 很快的，她就转过头，对着姜鑫挥了挥手：“姜哥哥，我先去见外婆了，你答应我要的带我进化验室看你工作的，可不能骗我哦。” “放心，等你见完外婆，我就带你进化验室。” 姜鑫笑着扶了一下眼镜，目送两人离开。 安雪带着萌萌走进侦讯室。 因为觉得是祖孙相见的时间，安雪没有留在房间里，看到宋春花走向周萌萌，就悄悄退出了屋子。 宋春花一看到她，尤其是看到她额头，手臂上和腿上的瘀伤，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萌萌，我的小心肝，是外婆不好，害你受苦了。” “外婆，你别哭。警察姐姐说，只要你回答完他们的问题，就可以回家了。我会乖乖地在家等你回来的。” “嗯，好，外婆一定会回家的！为了你，一定会回家的！” 宋春花连连点头，抱着周萌萌，不舍得松手。 尤其是看到她额头的伤口，更是各种舍不得。 她忍不住抱怨起了牛妍丽：“你妈妈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这真是不配做你的妈妈！” “外婆……”周萌萌听了宋春花的话，心里有点小懵懂，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又像是不太明白。 一方面，她是真的非常渴望牛妍丽的母爱。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跟牛妍丽相处。 每次，只要牛妍丽打她，或者骂她的时候，她的脑中就会浮现出“如果她能消失就好了”的想法。 这个想法，其实很可怕，说明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记恨自己的母亲了。 现在，宋春花又不停地指责，埋怨牛妍丽，让萌萌的内心更加迷惑了。 宋春花看萌萌不说话，就帮她整理着身上的衬衣，说：“萌萌，是外婆不好，如果外婆早知道你妈妈是这样的人，外婆一定不会帮她的。如果外婆不帮她，你就不会受伤了。” 说着，她把脸伏在萌萌娇小的肩膀上，不停掉着眼泪。 “外婆不哭，外婆不哭，我不疼了。”周萌萌连忙拍着宋春花的肩膀，安抚道：“姜哥哥和警察姐姐给我上了药，不疼了，真的。” 宋春花捂着嘴，连连点头，想要让自己止住哭声。 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眼泪依然流个不停。 “外婆知道，萌萌最乖了，一切都是外婆的错，是外婆害萌萌受伤的。” “不，不是的，是妈妈打了萌萌，是妈妈害外婆伤心的，一切都是妈妈的错。” 周萌萌的小手轻抚着宋春花的后背，小声安抚着，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牛妍丽身上。 “萌萌……” “外婆放心，萌萌会等你回家的！然后，我们再一起等爸爸回家。”周萌萌乖巧地拍着宋春花的后背，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不要妈妈了。萌萌不要妈妈了。因为妈妈会惹外婆和爸爸伤心，还会让萌萌受伤，所以，我们不要妈妈了，不要她了。” …… 宋春花听了她的话，也没有深想，只是觉得自己也不想要牛妍丽了，便点了点头，说：“对，不要妈妈了，外婆有萌萌就是够了。” 周萌萌也跟着点头，认真抱着宋春花，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敲了敲门，回到侦讯室。 萌萌和宋春花的情绪都已经平静的不少。 安雪让萌萌扶着宋春花坐好，然后朝她伸出手，说：“好了萌萌，我们得出去了。等外婆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嗯。” 周萌萌对于安雪还是非常信任的，用力点了点头，拉住她的手。 “外婆，我先走了。你要快点把知道的事情，说给警察姐姐他们知道哦，我会等你回家的。” “好，外婆会努力的。” 宋春花点了点头，做出保证，看着安雪小声道：“安警官，萌萌现在谁照顾？” “我已经联系了宋春娇女士，她会帮忙照顾的。” 安雪让她放心下来。 “哦，那就好，我姐来照顾，可以的。” 宋春花明显松了口气，擦掉了眼泪，朝着萌萌挥了挥手：“萌萌再见。” “外婆再见。” 周萌萌超她挥了挥手，跟着安雪离开。 到了外面，萌萌就四处寻找姜鑫的身影。 总算，她在安雪的私人办公室里看到了姜鑫，立刻跑上前，说道：“姜哥哥，我可以跟你去参观化验室了。” “好。” 姜鑫原本是背对着门口站立的，一听到萌萌的声音，便转过头，走到她面前。 他朝她伸出手，轻轻拉着，对着安雪道：“那么，我先带萌萌去参观化验室，等会儿宋春娇女士来了，你直接带她去法证中心接萌萌。” “嗯。” 安雪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在他们走后，杨婕就八卦地说道：“看起来姜老师比白法医更有魅力，更抢手哦。” “是吗？” 安雪可不会这么觉得，对安雪来说，白旭才是最有魅力的人。 “哎哟，师姐你真的是很好的诠释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了。”杨婕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 安雪笑了，说：“可能是白白现在的样子比较不讨喜吧，以前他应该很受异性欢迎吧？” “唔，这倒是。” 杨婕回忆了一下，点头说：“你没回国之前，白法医和姜老师还真的是半斤八两呢。当时女警员都知道白法医的洁癖，可是即便这样，还是希望成为最特别的那个，被白法医接受。但是，你回来之后，白法医就没市场了。” 说到这里，杨婕忍不住朝着安雪竖起大拇指，点赞道：“师姐，这么看来，你真的是非常厉害，一回国就让那些觊觎白法医的异性，悄然退出了竞争的舞台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雪一脸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原以为她是要训斥杨婕的，没想到下一句接的竟然是：“正主都回来了，那些莺莺燕燕还不应该自动退散吗？” 噗…… 杨婕无语望天，最佩服的就是安雪这个一本正经开玩笑，但是说得全是事实的本事。 真的超级讨厌呢！ “好吧，我继续查看牛妍丽之前的视频。” 杨婕是想从之前拍摄的监控中找到牛妍丽的问题。 这话却提醒了安雪，她立刻对着简晶晶和邱云道：“晶晶，邱姐，你们去牛妍丽家里，找她的白衬衣和西装裤回来。” “哦。” 两人明白地答应了一句，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朝着杨婕看了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继续辛苦，我回办公室了。” “嗯。” 杨婕低低应了一声，看着安雪回到办公室。 坐回办公桌前，安雪打开了电脑，上面出现的还是牛妍丽之前身处的一片漆黑的地方。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安雪必须要破解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 安雪抬起头朝着门口看去，就见杨婕领着宋春娇站在那里。 她立刻就起身开门。 “宋女士。” “安警官，萌萌呢？伤得严不严重？” 宋春娇显然已经从杨婕那里听说了情况。 安雪连忙安抚道：“你先别着急，萌萌的伤口已经止血收干了，只要好好养着，不再扯裂伤口，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哦，那就好。”宋春娇松了口气，朝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萌萌的身影，便问道：“萌萌呢？不在这里吗？” “别担心，她在法证的同事那里，我现在带你去接她。” 第385章 蝴蝶效应 白旭纠正了她的说法，因为跟她握了手，所以干脆就不松开手了，直接拉着她的手，问道：“对了萌萌，你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吃。” 这举动，看在安雪，姜鑫和身后的杨婕，邱云眼里，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果然如杨婕所料，白旭是非常介意刚才安雪，萌萌和姜鑫手拉手的状态的。 但是萌萌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吃汉堡包。”说完，朝着身后的姜鑫看了一眼，问道：“姜哥哥，你爱吃吗？” “我什么都可以，不挑食。” 姜鑫听她这么询问自己，有点受宠若惊。 萌萌在得到了姜鑫的回应之后，对着白旭说道：“那我们吃汉堡包。” “好，走吧。” 白旭正要拉着她往前走，就被她把手放到安雪的手上：“哥哥，你和警察姐姐一起，我和姜哥哥一起。” 说完，跑到姜鑫面前，主动拉住她的手。 这个举动，让姜鑫有点吃惊。 白旭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姜鑫说：“姜老师的魅力，果然不可小觑。” …… 姜鑫明白他的意思，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并没有因此而推开萌萌的手，而是主动地握住，温柔地说了一句：“走吧。” “嗯。” 萌萌很开心，就这样跟着安雪他们走进了警局的餐厅。 安雪他们很快就点了汉堡和炸鸡套餐，端到餐桌上，和众人分享。 没过多久，简晶晶也加入了这个吃货大家庭。 7个人就像是家庭聚餐一样，吃得还挺开心的。 等午饭过后，安雪抱着周萌萌，查看她额头的伤，发现伤口有些渗血，便询问身边的白旭：“白白，萌萌的伤口好像还没有收干，还在渗血，流组织液呢。” “这伤口有点大，”白旭看了一眼，问道：“医生没有缝合吗？” “如果缝合的话，会留疤的，所以我才说不缝合了。” “那上一点云南白药。不过，这药虽然能够很快收干伤口，可是对伤口是比较疼的。”白旭看着萌萌问道：“萌萌怕疼吗？” “嗯。” 周萌萌点了点头，看向姜鑫，说：“如果是姜哥哥给我上药，我可以忍耐的。” “那就麻烦姜老师，帮萌萌上药了。”安雪说着，看向白旭，问道：“法医中心有云南白药的外敷药粉吧？” “有的。” 白旭对着姜鑫说：“现在跟我过去拿药吧。” “好。” 姜鑫跟着白旭离开了餐厅，朝着法医中心走去。 至于安雪她们，则带着萌萌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安雪告诉她，等上了药之后，就带她去见外婆。 周萌萌的表情有点惊讶，看着安雪问道：“警察姐姐，今天早上，李家豪说我外婆和爸爸都是罪犯，然后妈妈也生气地打我。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李家豪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坏人和好人不是能够一句话说明白的。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特别明白。不过，等你长大之后，一定会懂的。” 安雪帮她把散乱的辫子，重新扎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你外婆，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家照顾你的。” “她现在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吗？” 安雪想了想，解释道：“现在，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她，等她说清楚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哦。”周萌萌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其实本身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安雪，迟疑了几秒钟后，才开口道：“那，我妈妈还会回家吗？” “你希望妈妈回家吗？” 安雪比较想知道孩子的心思。 周萌萌先是点头，但是很快就摇头，说：“如果她不打我，我希望她回家的。然后，我还希望爸爸也能回家。因为，爸爸在的时候，妈妈不会像现在这样打我。” “那爸爸在的时候，妈妈打过你吗？” “嗯。” 周萌萌点了点头，说：“打过的，但是，我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血。” 正说着，姜鑫拿了药粉来到办公室。 萌萌一看到他，立刻跳下椅子，跑到他面前。 姜鑫把她抱到腿上，给她上了一些药粉。 刺痛的感觉，火辣辣的疼。 萌萌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不过，正如她承诺的那样，只要是姜鑫为她上药，她就不会喊疼。 她确实没有哼一声，倔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安雪看发到药粉上在伤口上之后，之前流出了的组织液渐渐就干住了。 她松了口气，点了一下萌萌的鼻尖，说道：“好了，现在姐姐带你去见外婆吧。” “嗯。” 周萌萌跳到地上，拉着安雪的手，往外走了两步。 很快的，她就转过头，对着姜鑫挥了挥手：“姜哥哥，我先去见外婆了，你答应我要的带我进化验室看你工作的，可不能骗我哦。” “放心，等你见完外婆，我就带你进化验室。” 姜鑫笑着扶了一下眼镜，目送两人离开。 安雪带着萌萌走进侦讯室。 因为觉得是祖孙相见的时间，安雪没有留在房间里，看到宋春花走向周萌萌，就悄悄退出了屋子。 宋春花一看到她，尤其是看到她额头，手臂上和腿上的瘀伤，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萌萌，我的小心肝，是外婆不好，害你受苦了。” “外婆，你别哭。警察姐姐说，只要你回答完他们的问题，就可以回家了。我会乖乖地在家等你回来的。” “嗯，好，外婆一定会回家的！为了你，一定会回家的！” 宋春花连连点头，抱着周萌萌，不舍得松手。 尤其是看到她额头的伤口，更是各种舍不得。 她忍不住抱怨起了牛妍丽：“你妈妈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这真是不配做你的妈妈！” “外婆……”周萌萌听了宋春花的话，心里有点小懵懂，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又像是不太明白。 一方面，她是真的非常渴望牛妍丽的母爱。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跟牛妍丽相处。 每次，只要牛妍丽打她，或者骂她的时候，她的脑中就会浮现出“如果她能消失就好了”的想法。 这个想法，其实很可怕，说明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记恨自己的母亲了。 现在，宋春花又不停地指责，埋怨牛妍丽，让萌萌的内心更加迷惑了。 宋春花看萌萌不说话，就帮她整理着身上的衬衣，说：“萌萌，是外婆不好，如果外婆早知道你妈妈是这样的人，外婆一定不会帮她的。如果外婆不帮她，你就不会受伤了。” 说着，她把脸伏在萌萌娇小的肩膀上，不停掉着眼泪。 “外婆不哭，外婆不哭，我不疼了。”周萌萌连忙拍着宋春花的肩膀，安抚道：“姜哥哥和警察姐姐给我上了药，不疼了，真的。” 宋春花捂着嘴，连连点头，想要让自己止住哭声。 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眼泪依然流个不停。 “外婆知道，萌萌最乖了，一切都是外婆的错，是外婆害萌萌受伤的。” “不，不是的，是妈妈打了萌萌，是妈妈害外婆伤心的，一切都是妈妈的错。” 周萌萌的小手轻抚着宋春花的后背，小声安抚着，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牛妍丽身上。 “萌萌……” “外婆放心，萌萌会等你回家的！然后，我们再一起等爸爸回家。”周萌萌乖巧地拍着宋春花的后背，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不要妈妈了。萌萌不要妈妈了。因为妈妈会惹外婆和爸爸伤心，还会让萌萌受伤，所以，我们不要妈妈了，不要她了。” …… 宋春花听了她的话，也没有深想，只是觉得自己也不想要牛妍丽了，便点了点头，说：“对，不要妈妈了，外婆有萌萌就是够了。” 周萌萌也跟着点头，认真抱着宋春花，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敲了敲门，回到侦讯室。 萌萌和宋春花的情绪都已经平静的不少。 安雪让萌萌扶着宋春花坐好，然后朝她伸出手，说：“好了萌萌，我们得出去了。等外婆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嗯。” 周萌萌对于安雪还是非常信任的，用力点了点头，拉住她的手。 “外婆，我先走了。你要快点把知道的事情，说给警察姐姐他们知道哦，我会等你回家的。” “好，外婆会努力的。” 宋春花点了点头，做出保证，看着安雪小声道：“安警官，萌萌现在谁照顾？” “我已经联系了宋春娇女士，她会帮忙照顾的。” 安雪让她放心下来。 “哦，那就好，我姐来照顾，可以的。” 宋春花明显松了口气，擦掉了眼泪，朝着萌萌挥了挥手：“萌萌再见。” “外婆再见。” 周萌萌超她挥了挥手，跟着安雪离开。 到了外面，萌萌就四处寻找姜鑫的身影。 总算，她在安雪的私人办公室里看到了姜鑫，立刻跑上前，说道：“姜哥哥，我可以跟你去参观化验室了。” “好。” 姜鑫原本是背对着门口站立的，一听到萌萌的声音，便转过头，走到她面前。 他朝她伸出手，轻轻拉着，对着安雪道：“那么，我先带萌萌去参观化验室，等会儿宋春娇女士来了，你直接带她去法证中心接萌萌。” “嗯。” 安雪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在他们走后，杨婕就八卦地说道：“看起来姜老师比白法医更有魅力，更抢手哦。” “是吗？” 安雪可不会这么觉得，对安雪来说，白旭才是最有魅力的人。 “哎哟，师姐你真的是很好的诠释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了。”杨婕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 安雪笑了，说：“可能是白白现在的样子比较不讨喜吧，以前他应该很受异性欢迎吧？” “唔，这倒是。” 杨婕回忆了一下，点头说：“你没回国之前，白法医和姜老师还真的是半斤八两呢。当时女警员都知道白法医的洁癖，可是即便这样，还是希望成为最特别的那个，被白法医接受。但是，你回来之后，白法医就没市场了。” 说到这里，杨婕忍不住朝着安雪竖起大拇指，点赞道：“师姐，这么看来，你真的是非常厉害，一回国就让那些觊觎白法医的异性，悄然退出了竞争的舞台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雪一脸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原以为她是要训斥杨婕的，没想到下一句接的竟然是：“正主都回来了，那些莺莺燕燕还不应该自动退散吗？” 噗…… 杨婕无语望天，最佩服的就是安雪这个一本正经开玩笑，但是说得全是事实的本事。 真的超级讨厌呢！ “好吧，我继续查看牛妍丽之前的视频。” 杨婕是想从之前拍摄的监控中找到牛妍丽的问题。 这话却提醒了安雪，她立刻对着简晶晶和邱云道：“晶晶，邱姐，你们去牛妍丽家里，找她的白衬衣和西装裤回来。” “哦。” 两人明白地答应了一句，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朝着杨婕看了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继续辛苦，我回办公室了。” “嗯。” 杨婕低低应了一声，看着安雪回到办公室。 坐回办公桌前，安雪打开了电脑，上面出现的还是牛妍丽之前身处的一片漆黑的地方。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安雪必须要破解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 安雪抬起头朝着门口看去，就见杨婕领着宋春娇站在那里。 她立刻就起身开门。 “宋女士。” “安警官，萌萌呢？伤得严不严重？” 宋春娇显然已经从杨婕那里听说了情况。 安雪连忙安抚道：“你先别着急，萌萌的伤口已经止血收干了，只要好好养着，不再扯裂伤口，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哦，那就好。”宋春娇松了口气，朝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萌萌的身影，便问道：“萌萌呢？不在这里吗？” “别担心，她在法证的同事那里，我现在带你去接她。” 说完，安雪就带着宋春娇离开了办公室，往法证中心大楼走去。 第386章 精巧密室 “陶队，你这也太夸张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白旭一下子好像有变回了天真可爱的状态。 安雪看着他害羞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既然白白的工作状态没问题，我也就放心了，你们继续，我先回办公室了。” 安雪说完，转身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白旭突然叫住她：“老婆，等会儿我结束之后，一起吃晚饭呀。” “好，你先忙，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 “嗯。” 白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后，眼神立刻收敛了笑意，变得冷沉严肃起来。 他继续进行解剖工作，让何成杰做着记录。 安雪回到办公室，发现杨婕已经在了，便问道：“你这么快就从姜老师那里回来了？” “是啊。”杨婕喝了口温水，说：“因为姜老师那里还没有得出结果呢，所以我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回来了。到是你，白法医的工作状态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 安雪一边说，一边拿着玻璃杯走进茶水间。 她接了一杯凉水，喝了两口，朝着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道：“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时间了。” “对啊。” 杨婕打开电脑，问道：“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牛妍丽的宠物医院？” “吃完晚饭再去。”安雪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你要不要先去吃晚饭？” “啊？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和白白约了一起吃晚饭，所以，我得听他忙完工作。”安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靠！”杨婕没好气地嘟起嘴，不满地吐槽说：“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 “就是重色轻友了！怎么，不行啊？”安雪很是得意地看着她，算是报了刚才车上的仇，嚣张地说道，“有本事，你也找个男朋友来气我呀。” …… “过分！” 杨婕努了努嘴，气鼓鼓地走出办公室。 安雪看着她生气地样子，忍不住笑了。 接着，她就追了上去，轻轻揽住了杨婕的肩膀：“好了，别噘着嘴了，我陪你去吃。” “你不是要等白法医吗？”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只是陪你去吃，跟我等白白，不矛盾的。” “哼，幸福小女人。” 杨婕冷哼一声，同样勾住了安雪的肩膀，和她一起往楼下走去。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安雪接到了白旭的电话。 “喂，我已经在餐厅了，你直接过来就好。” “对不起哦，老婆。”白旭满是歉意的说道：“临时有突发事件，必须赶去现场。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饭了，你自己吃吧。” “哦，好，工作重要，先去忙吧。我自己ok的。” “嗯，晚点聊，么么哒。”白旭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表情有点怔然。 要知道，之前都是自己先挂电话的。 但是今天，突然变成了白旭先挂电话，竟然有一丝小郁闷。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会计较这些人，只是保持了许久的习惯，突然被打破，心里总归有点不舒服的。 她长长叹了口气，打开了桌上的打包盒，拿起筷子，吃着里面的炒面。 这原本是打算和白旭一起吃的。 杨婕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小声道：“怎么，白法医有工作要忙？” “嗯。” 安雪指了指外面出动的警车，说：“显然，陶队他们又接到命案了。” “那我们也走吧，去牛妍丽的宠物医院再搜一遍！” “好，等我吃完就去。” “哎呀，边走边吃，我来开车！” 杨婕说罢，就拉着安雪离开了餐厅。 两人上车之后，正如杨婕说的，安雪坐在副驾驶座上，继续吃着炒面。 杨婕则开车往宠物医院驶去。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停在了宠物医院门口。 安雪和杨婕下车，走进室内。 这里依然是被警方封锁的状态，除了警方人员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进入。 所以，牛妍丽那天晚上去的地方，肯定不是这里。 不过，如果真的就密室之类的空间，就另当别论了。 安雪站在宠物洗澡的区域，朝着楼上的宠物病房走去。 上楼后，最显眼的就是那缸漂浮着荧光水母的热带鱼。 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一个双手那么大的鱼缸，死者的鼻腔里是怎么沾到鱼缸里的海藻的呢？ 安雪打开了鱼缸的盖子，将手放进水中。 那些荧光水母，就围着她的手，上下游荡着。 突然，安雪在鱼缸底部摸到了一根管子。这管子大概有一个孩子的拳头那样大小的直径，一直往下延伸。 这管子竟然贴着地板和墙壁往下走着。 安雪连忙下楼。 这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立刻拿出手机，查看信息，发现是宋春娇给她的留言： ——安警官，不好了，萌萌不见了！ 萌萌不见了？ 安雪愣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立刻下楼，并且给宋春娇回了电话。 “喂？” “宋女士，出什么事了？”安雪来到楼下的宠物洗澡间，询问情况。 “萌萌不见了，就是我让她和我外孙一起在小房间玩，然后去厨房煮饭烧菜。结果，等我做完晚饭，想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萌萌不见了。” “是不是去小区里玩了？” “没有，我已经全部找过了，问我外孙，也说不知道。”宋春娇非常着急的说道：“所以，我才说跟你联系一下，看你能不能帮我一起找找。” “你先别急，我让同事帮你一起找。” “好，谢谢你了，安警官。”宋春娇连忙答应着。 “那我先挂了，等会儿让我同事跟你联系。” “好的，好的。” 安雪听她答应了，就挂了电话。 杨婕看着安雪，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萌萌不见了。” “啊？她不是跟着宋春娇回家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道。”安雪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解释道：“宋春娇说她做完晚饭，然后人就不见了。所以，你开车过去，帮她一起找找。” “我去？” 杨婕有点惊讶的问道：“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吗？” “我可能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 安雪把车钥匙给她。 “好吧。”杨婕接下车钥匙，转身离开。 安雪看着她离开之后，回到室内。 她顺着之前的那根管子的排线，查看到了墙角的位置。 这管子依然是放下延伸的。 宠物医院本身就是一楼和二楼两层。 这管子还在继续向下延伸，就是地下停车场了。 安雪记得，停车场是没有什么房间的。 于是，她找到了大楼的物管员，询问情况。 安雪直接出示了警官证，看着门房的物管问道：“请问，你这里有没有这幢楼的结构平面图？” “哦，有的。” 物管员点了点头，转身到身后的玻璃橱窗里，拿出一张大楼的平面图，交给安雪。 安雪看了一下，找到了宠物医院所在的位置。 而宠物医院下面，确实就是个停车场。 之前她的车子，也是停在停车场的。··.柒捌z.o 安雪卷起了平面图，对着保安道：“王保安，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地下停车场看看？” “可以啊。” 王保安拿了保安室的钥匙，锁了门，就和安雪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两人到了停车场之后，安雪找到了宠物医院所在的位置，仰着头，朝着头顶上看了一下： 正常情况，这个位置就是宠物医院宠物洗澡室的正下方了。 安雪走到墙壁处，仔细摸了一下，想要找到之前那个埋在墙里的水管。 身边的王保安，看着安雪的动作，满是疑惑地问道：“警察同志，你在找什么呀？” “额，我在找这里面埋的一根水管。”安雪回答了他的问题。 “水管？” 王保安听得一头雾水，很是不解地说道：“水管不是都在外面吗？” 安雪没有说话，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明白的。 突然，她看到脚下有个窨井盖，问道：“这停车场，不是有排水系统吗？怎么还会有这个东西？” “额……” 王保安看了一眼，本身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胡乱解释道：“我们这片局域，地势比较低，等梅雨季节到了，就容易被淹。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工程师在设计排水系统的时候，多设置了这个窨井吧。这样能让积水排得快一点。” “是吗？”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别的地方都没有窨井。 “那为什么只有这里有呢？” “这个……” 王保安显然是被问住了，摇了摇头，说：“我不太清楚。”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有撬棒吗？” “有，我去拿。” 王保安立刻跑回保安室，拿了一根撬棒过来。 安雪把窨井盖移开，朝着下面看了一眼，问道：“前几个月，宠物医院的牛小姐，有没有找装修公司，重新装修店铺？” “牛小姐？” 王保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周太太吧，她之前确实重新装修了宠物医院的环境。” “装修了多久？” “两个多月吧。” “她的店铺不大，装修也很简单，需要2个多月？” 安雪蹙眉思考了片刻，问道：“知道是什么装修公司帮她装修的吗？” “这个不清楚，但是我确实问过一次，据说是私人工作室，不是那种正规的装修公司。”王保安说明了具体的情况。 “把你腰上的手电筒给我。” “哦。” 王保安立刻抽出手电筒交给了安雪。 安雪拿着手电筒，下了窨井。 大概是下去了2米多的样子，安雪的双脚总算是踩着地面了。 她拿着手电照亮了面前的环境，发现面前竟然有扇铁门。 门上上了一道锁。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回形针，轻轻松松就开了锁。 她推门走进里面，发现这是个四五平米的小隔间。 室内漆黑一片，却有发亮的金鱼缸。 这里的金鱼缸很大，大概有2米长，80厘米宽。鱼缸的高度是1米5左右。 也就是说，一个身高1米7的人，站在鱼缸前，鱼缸的高度刚好在他的胸口位置。 而鱼缸里面养殖的依然是荧光水母和热带金鱼。 如果说，站在这里，被人将头按入鱼缸，就可以解释死者鼻腔内的海藻的。 安雪想到黑暗中的那点红色光点，立刻转身，朝着后方看去，真的就看到了一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这时候，王保安也从上面爬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 “天哪，这里怎么会有小屋子？至少5平米吧。” “应该是。” 安雪的视线从鱼缸移动到周围别的地方，就看到旁边摆放着一张单人沙发和一张小圆桌。 “啪嗒”一声，王保安竟然打开了室内的灯光，就让人看清楚了周围的布置。 安雪抬起头，看着鱼缸上方，发现一根水管，贴着墙壁，垂落进鱼缸。 这根管子，就是楼上宠物医院，宠物病房内的那个小鱼缸里的水管，直接通到了这里。 所以说，从上面加入海水，不管加入多少，上面的小鱼缸都不会被装满。 而地下这个鱼缸，下方连接着下水道。 如果牛妍丽想要给鱼缸换水，只要把鱼捞入小盆里，然后打开大鱼缸下面的排水口，就可以把鱼缸里的水排干净。 至于那个排水用的下水道，也是紧贴着地上的墙面。 就像是围绕着小房间一圈的小水渠，在水渠的底部地面上，还装了一些小射灯。 这些灯光不是很亮，但是就像一个简易的水榭，自带那么一种惬意的格调。 安雪蹲在水渠前，伸手摸了一下水渠里的水，凑到鼻子下方闻了一下，确定现在这里只是普通的清水。 可是，如果鱼缸换水，那么进入水渠的一定是海水，说明这水渠上，还有可能残留着海水的盐分和深海海藻。 于是，她给姜鑫打了电话。 “喂？” “姜老师，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姜鑫听着她急切的声音，便已经猜到了她可能遇到的情况。 “是，如果你已经处理完陶队他们组案件的现场，麻烦你现在来牛妍丽的宠物医院这里。” “好，我忙完这里就过去，你可能要稍微等个半小时。”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87章 新的一天 “既然白白的工作状态没问题，我也就放心了，你们继续，我先回办公室了。” 安雪说完，转身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白旭突然叫住她：“老婆，等会儿我结束之后，一起吃晚饭呀。” “好，你先忙，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 “嗯。” 白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后，眼神立刻收敛了笑意，变得冷沉严肃起来。 他继续进行解剖工作，让何成杰做着记录。 安雪回到办公室，发现杨婕已经在了，便问道：“你这么快就从姜老师那里回来了？” “是啊。”杨婕喝了口温水，说：“因为姜老师那里还没有得出结果呢，所以我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回来了。到是你，白法医的工作状态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 安雪一边说，一边拿着玻璃杯走进茶水间。 她接了一杯凉水，喝了两口，朝着办公室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道：“不知不觉，又到了下班时间了。” “对啊。” 杨婕打开电脑，问道：“师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牛妍丽的宠物医院？” “吃完晚饭再去。”安雪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你要不要先去吃晚饭？” “啊？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和白白约了一起吃晚饭，所以，我得听他忙完工作。”安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靠！”杨婕没好气地嘟起嘴，不满地吐槽说：“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 “就是重色轻友了！怎么，不行啊？”安雪很是得意地看着她，算是报了刚才车上的仇，嚣张地说道，“有本事，你也找个男朋友来气我呀。” …… “过分！” 杨婕努了努嘴，气鼓鼓地走出办公室。 安雪看着她生气地样子，忍不住笑了。 接着，她就追了上去，轻轻揽住了杨婕的肩膀：“好了，别噘着嘴了，我陪你去吃。” “你不是要等白法医吗？”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只是陪你去吃，跟我等白白，不矛盾的。” “哼，幸福小女人。” 杨婕冷哼一声，同样勾住了安雪的肩膀，和她一起往楼下走去。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安雪接到了白旭的电话。 “喂，我已经在餐厅了，你直接过来就好。” “对不起哦，老婆。”白旭满是歉意的说道：“临时有突发事件，必须赶去现场。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饭了，你自己吃吧。” “哦，好，工作重要，先去忙吧。我自己ok的。” “嗯，晚点聊，么么哒。”白旭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表情有点怔然。 要知道，之前都是自己先挂电话的。 但是今天，突然变成了白旭先挂电话，竟然有一丝小郁闷。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会计较这些人，只是保持了许久的习惯，突然被打破，心里总归有点不舒服的。 她长长叹了口气，打开了桌上的打包盒，拿起筷子，吃着里面的炒面。 这原本是打算和白旭一起吃的。 杨婕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小声道：“怎么，白法医有工作要忙？” “嗯。” 安雪指了指外面出动的警车，说：“显然，陶队他们又接到命案了。” “那我们也走吧，去牛妍丽的宠物医院再搜一遍！” “好，等我吃完就去。” “哎呀，边走边吃，我来开车！” 杨婕说罢，就拉着安雪离开了餐厅。 两人上车之后，正如杨婕说的，安雪坐在副驾驶座上，继续吃着炒面。 杨婕则开车往宠物医院驶去。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停在了宠物医院门口。 安雪和杨婕下车，走进室内。 这里依然是被警方封锁的状态，除了警方人员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进入。 所以，牛妍丽那天晚上去的地方，肯定不是这里。 不过，如果真的就密室之类的空间，就另当别论了。 安雪站在宠物洗澡的区域，朝着楼上的宠物病房走去。 上楼后，最显眼的就是那缸漂浮着荧光水母的热带鱼。 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一个双手那么大的鱼缸，死者的鼻腔里是怎么沾到鱼缸里的海藻的呢？ 安雪打开了鱼缸的盖子，将手放进水中。 那些荧光水母，就围着她的手，上下游荡着。 突然，安雪在鱼缸底部摸到了一根管子。这管子大概有一个孩子的拳头那样大小的直径，一直往下延伸。 这管子竟然贴着地板和墙壁往下走着。 安雪连忙下楼。 这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立刻拿出手机，查看信息，发现是宋春娇给她的留言： ——安警官，不好了，萌萌不见了！ 萌萌不见了？ 安雪愣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立刻下楼，并且给宋春娇回了电话。 “喂？” “宋女士，出什么事了？”安雪来到楼下的宠物洗澡间，询问情况。 “萌萌不见了，就是我让她和我外孙一起在小房间玩，然后去厨房煮饭烧菜。结果，等我做完晚饭，想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萌萌不见了。” “是不是去小区里玩了？” “没有，我已经全部找过了，问我外孙，也说不知道。”宋春娇非常着急的说道：“所以，我才说跟你联系一下，看你能不能帮我一起找找。” “你先别急，我让同事帮你一起找。” “好，谢谢你了，安警官。”宋春娇连忙答应着。 “那我先挂了，等会儿让我同事跟你联系。” “好的，好的。” 安雪听她答应了，就挂了电话。 杨婕看着安雪，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萌萌不见了。” “啊？她不是跟着宋春娇回家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道。”安雪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解释道：“宋春娇说她做完晚饭，然后人就不见了。所以，你开车过去，帮她一起找找。” “我去？” 杨婕有点惊讶的问道：“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吗？” “我可能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 安雪把车钥匙给她。 “好吧。”杨婕接下车钥匙，转身离开。 安雪看着她离开之后，回到室内。 她顺着之前的那根管子的排线，查看到了墙角的位置。 这管子依然是放下延伸的。 宠物医院本身就是一楼和二楼两层。 这管子还在继续向下延伸，就是地下停车场了。 安雪记得，停车场是没有什么房间的。 于是，她找到了大楼的物管员，询问情况。 安雪直接出示了警官证，看着门房的物管问道：“请问，你这里有没有这幢楼的结构平面图？” “哦，有的。” 物管员点了点头，转身到身后的玻璃橱窗里，拿出一张大楼的平面图，交给安雪。 安雪看了一下，找到了宠物医院所在的位置。 而宠物医院下面，确实就是个停车场。 之前她的车子，也是停在停车场的。 安雪卷起了平面图，对着保安道：“王保安，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地下停车场看看？” “可以啊。”~ 王保安拿了保安室的钥匙，锁了门，就和安雪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两人到了停车场之后，安雪找到了宠物医院所在的位置，仰着头，朝着头顶上看了一下： 正常情况，这个位置就是宠物医院宠物洗澡室的正下方了。 安雪走到墙壁处，仔细摸了一下，想要找到之前那个埋在墙里的水管。 身边的王保安，看着安雪的动作，满是疑惑地问道：“警察同志，你在找什么呀？” “额，我在找这里面埋的一根水管。”安雪回答了他的问题。 “水管？” 王保安听得一头雾水，很是不解地说道：“水管不是都在外面吗？” 安雪没有说话，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明白的。 突然，她看到脚下有个窨井盖，问道：“这停车场，不是有排水系统吗？怎么还会有这个东西？” “额……” 王保安看了一眼，本身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好胡乱解释道：“我们这片局域，地势比较低，等梅雨季节到了，就容易被淹。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工程师在设计排水系统的时候，多设置了这个窨井吧。这样能让积水排得快一点。” “是吗？”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别的地方都没有窨井。 “那为什么只有这里有呢？” “这个……” 王保安显然是被问住了，摇了摇头，说：“我不太清楚。”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有撬棒吗？” “有，我去拿。” 王保安立刻跑回保安室，拿了一根撬棒过来。 安雪把窨井盖移开，朝着下面看了一眼，问道：“前几个月，宠物医院的牛小姐，有没有找装修公司，重新装修店铺？” “牛小姐？” 王保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周太太吧，她之前确实重新装修了宠物医院的环境。” “装修了多久？” “两个多月吧。” “她的店铺不大，装修也很简单，需要2个多月？” 安雪蹙眉思考了片刻，问道：“知道是什么装修公司帮她装修的吗？” “这个不清楚，但是我确实问过一次，据说是私人工作室，不是那种正规的装修公司。”王保安说明了具体的情况。 “把你腰上的手电筒给我。” “哦。” 王保安立刻抽出手电筒交给了安雪。 安雪拿着手电筒，下了窨井。 大概是下去了2米多的样子，安雪的双脚总算是踩着地面了。 她拿着手电照亮了面前的环境，发现面前竟然有扇铁门。 门上上了一道锁。 安雪从口袋里拿出回形针，轻轻松松就开了锁。 她推门走进里面，发现这是个四五平米的小隔间。 室内漆黑一片，却有发亮的金鱼缸。 这里的金鱼缸很大，大概有2米长，80厘米宽。鱼缸的高度是1米5左右。 也就是说，一个身高1米7的人，站在鱼缸前，鱼缸的高度刚好在他的胸口位置。 而鱼缸里面养殖的依然是荧光水母和热带金鱼。 如果说，站在这里，被人将头按入鱼缸，就可以解释死者鼻腔内的海藻的。 安雪想到黑暗中的那点红色光点，立刻转身，朝着后方看去，真的就看到了一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这时候，王保安也从上面爬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 “天哪，这里怎么会有小屋子？至少5平米吧。” “应该是。” 安雪的视线从鱼缸移动到周围别的地方，就看到旁边摆放着一张单人沙发和一张小圆桌。 “啪嗒”一声，王保安竟然打开了室内的灯光，就让人看清楚了周围的布置。 安雪抬起头，看着鱼缸上方，发现一根水管，贴着墙壁，垂落进鱼缸。 这根管子，就是楼上宠物医院，宠物病房内的那个小鱼缸里的水管，直接通到了这里。 所以说，从上面加入海水，不管加入多少，上面的小鱼缸都不会被装满。 而地下这个鱼缸，下方连接着下水道。 如果牛妍丽想要给鱼缸换水，只要把鱼捞入小盆里，然后打开大鱼缸下面的排水口，就可以把鱼缸里的水排干净。 至于那个排水用的下水道，也是紧贴着地上的墙面。 就像是围绕着小房间一圈的小水渠，在水渠的底部地面上，还装了一些小射灯。 这些灯光不是很亮，但是就像一个简易的水榭，自带那么一种惬意的格调。 安雪蹲在水渠前，伸手摸了一下水渠里的水，凑到鼻子下方闻了一下，确定现在这里只是普通的清水。 可是，如果鱼缸换水，那么进入水渠的一定是海水，说明这水渠上，还有可能残留着海水的盐分和深海海藻。 于是，她给姜鑫打了电话。 “喂？” “姜老师，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姜鑫听着她急切的声音，便已经猜到了她可能遇到的情况。 “是，如果你已经处理完陶队他们组案件的现场，麻烦你现在来牛妍丽的宠物医院这里。” “好，我忙完这里就过去，你可能要稍微等个半小时。”姜鑫说了个具体的时间。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88章 兵行险着 萌萌拿起叉子，开心地吃起了蛋糕。 晚餐结束之后，就给她安排了住处。 之后，他站在酒店的楼顶，眺望整个w城的夜景。 “二十七年了，w城的电话可真大。” “是的，先生。现在的w城，不比m国的城市差。”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恭敬地站在老头身后。 他不是别人，正是彼岸花f先生。 “牛妍丽的事情，zeus是怎么回事？竟然让情况脱离自己的掌控。” “因为牛妍丽突然没有按照指示行动，所以以至于事情变得特别复杂。”f先生解释道：“不过，现在已经纠正过来了。牛妍丽会得到法律的惩处的。” “法律惩处？” 老头眯了眯眼睛，脸上依然扬着笑，但是眼神矍铄，冷厉无比：“zeus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开始相信律法了？” …… “脱缰的野马，不受掌控，就该亲自解决掉。” 老头转过身，注视着f先生，说：“明天，一切都会解决的，在这之前，不要让zeus和athena知道我回来了。” “是！” “对了，athena之前一个跟我提起一个叫安雪的女警，是怎么回事？” f先生恭敬地解释道，“哦，她是安明轩的独生女，也就是十年前那件事的唯一幸存者。” “啧啧啧，没想到，安教授竟然还有个女儿活着。” 老头微微扬起唇角，问道：“那她知道安教授的成果吗？” “并不知道，但是最近她找到了安明轩留下的一些符号密码，如果能够破解，应该就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当年被藏起来的医学成果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athena说zeus不让动这个安雪。这种人，暂时不处理，是正确的。” “对。” f先生微微一笑，说道：“athena只是女孩子的心性，有点吃安雪的醋。”~ “吃醋？” 老头轻挑着眉梢，笑道：“这个安雪，长得比athena更漂亮？” “并没有。” “那她吃哪门子的醋。” “只是安雪本身比较聪明，如果不是警察，她应该是个可用的人才。” “哦？” 老头有点意外地看着f先生，说：“你倒是难得给人这样的评价。” “我只是就事论事。”f先生躬身道：“另外，安雪是白家二少爷白旭的未婚妻。” 闻言，老头眯了眯眼睛，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 f先生躬身后退着，离开了楼顶。 老头转过身，继续欣赏着w城的夜景。 现在的w城真的很漂亮，竟然让他有种想要留在这里安度晚年的冲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了楼顶，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安雪，杨婕和宋春娇依然在寻找周萌萌的下落。 可是，即便她们去拘留室询问了宋春花，关于萌萌平时喜欢去的场所。依然没有找到萌萌。 大家都不由得担心起来，怕萌萌会被拐子拐走。 于是，安雪决定去见一下牛妍丽。 或许这个平日里最不关心女儿的母亲，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拘留室内，牛妍丽看到安雪，表情有点意外。 “安警官，这么晚了，还在加班，没有回家吗？” “因为我找到了你要的决定性的证据。” 安雪笑了笑，把手中的一瓶茶饮料送到她面前，说：“宠物医院的停车场下面，有个窨井盖。” 话到这里，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牛妍丽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茶饮，说：“真没想到，安队会发现那个小屋子。” “所以，你现在可以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 “需要承认什么？”牛妍丽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们早就知道一切了，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反正有证据的话，就可以将我定罪。”顿了顿，继续道：“死刑，对吧。”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一脸坦然的表情。 牛妍丽放下瓶子，问道：“说吧，你这么晚来见我，什么事？” “萌萌不见了。” …… “什么意思？” 牛妍丽似乎是不太明白地看着她。 “宋春娇做饭的半小时里，萌萌不见了，我们找了全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所以，我才想着，或许你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安雪说了具体的情况。 牛妍丽眯了眯眼睛，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萌萌是自己离开的？” “是。” “汉堡炸鸡店铺都找过了？” “是。” “她平时爱玩的那些滑滑梯之类的地方，也都找了？” “是。” …… 牛妍丽拧着眉，低下头，顿时变得沉默。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牛妍丽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说：“如果是现在这个情况，除非萌萌自己出现，否则谁都找不到。” “什么意思？” 安雪一下子就变得警惕起来。 牛妍丽却低着头，不发一言。 安雪仔细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跟彼岸花有关？” “你知道彼岸花？” 牛妍丽略显惊讶地看着安雪。 “所以，真的有关系？” 安雪拧着眉，问道：“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牛妍丽双手合十，用力握紧道：“我早就说过了，必须把萌萌关起来才可以！” 闻言，安雪眯起了眼睛。 她认真地审视着牛妍丽，大胆揣测道：“你不会是为了萌萌不被带走，才各种伤害她的？” “我哪有那么伟大。” 牛妍丽冷嗤一声，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 “你之前的做法，是不是违背了什么？” 安雪一直觉得牛妍丽的做法，跟之前的吴峰了什么不一样。 牛妍丽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突然，她只是动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安雪读懂了她的唇语：放我出去！只要我出去了，就可以找到萌萌了。 安雪看着她提出的要求，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让她出去？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已经可以笃定牛妍丽是万彪、周浩那几起案子的幕后主使了。 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放她离开的。 “这个你就别想了。” “那我真的很抱歉，没办法提供萌萌的下落。” 牛妍丽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安雪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 良久，才开口道：“你伤害萌萌，是为了保护她？” “呵。” 牛妍丽冷嗤一声，自嘲地笑了笑，说：“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安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和她对视了片刻，道：“萌萌的数学天赋，被彼岸花看上了？” …… 牛妍丽皱眉，陷入沉默。 显然，安雪猜对了。 “行了，安警官，如果你不能提供我说的帮助，就别再烦我了，很晚了，我很困了。”牛妍丽说着，向椅背靠去，明显是不愿意继续配合了。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她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杨婕看到她，连忙开口问道：“师姐，怎么样，她知道萌萌的下落吗？” “她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萌萌失踪，很可能跟彼岸花有关。” “啊？这和彼岸花有什么关系？” “对啊，安警官，什么彼岸花啊？”开口的是宋春娇。 安雪愣了一下，朝着旁边看去，发现宋春娇也在办公室，连忙道：“宋女士，我想知道，萌萌失踪的时候，你们小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的事情？” “对，吸引小孩子的那种特别的事情，比如多了什么遥控直升机之类的。” 安雪给她打了个比方。 宋春娇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哦，这个，我记得我跑到楼下查看的时候，有几个小孩仰着头看着天空，好像是有五颜六色的气球，缓缓飞上天空。” “气球的方位，是不是对着你外孙窗户的方向？” “是，不说还没发现，一说还真的是。” “气球只是五颜六色吗？没有别的特别的东西？”安雪继续追问。 宋春娇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附着在气球表面的，黑黢黢的，好像是文字或者数字之类的东西，但是我没看清楚，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 “所以真的是数字把萌萌引出门的。” “啊？”宋春娇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数字，什么意思？” “好记得我说过，萌萌的数学非常好吗？” “记得，当然记得，幼儿园的老师也说过这件事。”宋春娇点了点头，问道；“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跟萌萌失踪有关吗？” “因为萌萌对数学特别精通，所以对数字类的东西，也就特别敏感。你刚才说气球上的东西，可能是数字，那么就说明有人利用萌萌对数字的敏感，把她引出去，然后带走。” 安雪一五一十地分析了当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宋春娇和杨婕听得有点懵圈，觉得这件事非常不可思议。 “这……这可能吗？” 宋春娇明显是不相信这个推测。 “当排除了一切可能的情况之后，最不可能的那个情况，就成了最合理的解释。”安雪抬起手，轻抚着削尖的下巴，小声道：“萌萌在数学上的天赋，足可以用天才来形容。所以，早就被人盯上了。” “啊？被盯上了？” 宋春娇一脸懵圈地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你说得这些都是哪跟哪儿呢？” “宋女士，你别问了，总之现在萌萌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要怎么找到她，我们还要做进一步部署。” 杨婕拍了拍宋春娇的肩膀，安抚道：“好了，接下去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处理，你先回家，安抚一下家人，也让他们不要太担心，我们会全力找回萌萌的。” “哦，行吧。” 宋春娇点了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们了。”说着，朝着安雪看去，再次确认道：“安警官，麻烦你了。” “嗯，先回去吧。”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简晶晶和邱云从外面回来。 两人已经把万彪，齐田，刘同和伍荷的住处，还有他们的抛尸地点都重新查了一遍，并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回来了。 这会儿，两人看到杨婕把宋春娇送出去，表情有点好奇：“安队，出什么事了吗？” 安雪把情况跟两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两人的表情都显得特别震惊。 “不会吧！” 邱云感觉自己的脑容量都不够用了：“彼岸花想要萌萌的数学天赋？牛妍丽伤害，并且把萌萌关起来，是为了保护萌萌？” “这也太颠覆了吧！” 简晶晶也感到不可思议。 安雪拧着眉，解释道：“我想，最初牛妍丽为了报仇，应该是答应了彼岸花的条件，可能筹码就是萌萌。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牛妍丽不想牺牲女儿，换取复仇的结果。所以，她做了违背彼岸花意愿的事情，比如不愿意伏法认罪。” “也就是说，牛妍丽之后的所有部署，都是要摆脱彼岸花给她定制的轨迹，或者说她未来的人生。”简晶晶真的觉得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她三观的认知范畴。 杨婕送走了宋春娇，回到办公室，刚好就听到了简晶晶的话，满是惊讶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牛妍丽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摆脱彼岸花的安排？” “嗯。” 安雪双手环胸，在就近地座椅前坐下。 “现在，萌萌必定在彼岸花那里。” “那我们就很难找回萌萌了。”邱云忍不住说出一句最实在的话。 安雪拧着眉，保持沉默。 这话一点都不错，想把萌萌从彼岸花那里捞出来，确实比登天还难。 “距离牛妍丽的庭审，还有多久？” “早上10点就要安排她离开拘留室，押送去法院那里了。” 杨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不到10个小时。” “那就试试看吧。” “试什么？” 杨婕她们三人不解地看着安雪。 安雪走回办公室，从背包里拿出那部数字手机。 她直接发了短信过去：萌萌，是不是在你手上？ …… “师姐，你这是？” 杨婕一脸惊讶的看着安雪。 “这是唯一可以跟彼岸花取得联系的方法。” 安雪知道这部手机，就是彼岸花留下的。 当然，她也没有抱希望，说对方一定会回复。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想到，这一步棋，竟然走对了。 不到两分钟，就收到了回复信息： ——怎么？想说什么？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89章 重启 “是的，先生。现在的w城，不比m国的城市差。”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恭敬地站在老头身后。 他不是别人，正是彼岸花f先生。 “牛妍丽的事情，zeus是怎么回事？竟然让情况脱离自己的掌控。” “因为牛妍丽突然没有按照指示行动，所以以至于事情变得特别复杂。”f先生解释道：“不过，现在已经纠正过来了。牛妍丽会得到法律的惩处的。” “法律惩处？” 老头眯了眯眼睛，脸上依然扬着笑，但是眼神矍铄，冷厉无比：“zeus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开始相信律法了？” …… “脱缰的野马，不受掌控，就该亲自解决掉。” 老头转过身，注视着f先生，说：“明天，一切都会解决的，在这之前，不要让zeus和athena知道我回来了。” “是！” “对了，athena之前一个跟我提起一个叫安雪的女警，是怎么回事？” f先生恭敬地解释道，“哦，她是安明轩的独生女，也就是十年前那件事的唯一幸存者。” “啧啧啧，没想到，安教授竟然还有个女儿活着。” 老头微微扬起唇角，问道：“那她知道安教授的成果吗？” .. .78z. “并不知道，但是最近她找到了安明轩留下的一些符号密码，如果能够破解，应该就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当年被藏起来的医学成果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athena说zeus不让动这个安雪。这种人，暂时不处理，是正确的。” “对。” f先生微微一笑，说道：“athena只是女孩子的心性，有点吃安雪的醋。” “吃醋？” 老头轻挑着眉梢，笑道：“这个安雪，长得比athena更漂亮？” “并没有。” “那她吃哪门子的醋。” “只是安雪本身比较聪明，如果不是警察，她应该是个可用的人才。” “哦？” 老头有点意外地看着f先生，说：“你倒是难得给人这样的评价。” “我只是就事论事。”f先生躬身道：“另外，安雪是白家二少爷白旭的未婚妻。” 闻言，老头眯了眯眼睛，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 f先生躬身后退着，离开了楼顶。 老头转过身，继续欣赏着w城的夜景。 现在的w城真的很漂亮，竟然让他有种想要留在这里安度晚年的冲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了楼顶，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安雪，杨婕和宋春娇依然在寻找周萌萌的下落。 可是，即便她们去拘留室询问了宋春花，关于萌萌平时喜欢去的场所。依然没有找到萌萌。 大家都不由得担心起来，怕萌萌会被拐子拐走。 于是，安雪决定去见一下牛妍丽。 或许这个平日里最不关心女儿的母亲，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拘留室内，牛妍丽看到安雪，表情有点意外。 “安警官，这么晚了，还在加班，没有回家吗？” “因为我找到了你要的决定性的证据。” 安雪笑了笑，把手中的一瓶茶饮料送到她面前，说：“宠物医院的停车场下面，有个窨井盖。” 话到这里，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牛妍丽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茶饮，说：“真没想到，安队会发现那个小屋子。” “所以，你现在可以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 “需要承认什么？”牛妍丽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们早就知道一切了，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反正有证据的话，就可以将我定罪。”顿了顿，继续道：“死刑，对吧。”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一脸坦然的表情。 牛妍丽放下瓶子，问道：“说吧，你这么晚来见我，什么事？” “萌萌不见了。” …… “什么意思？” 牛妍丽似乎是不太明白地看着她。 “宋春娇做饭的半小时里，萌萌不见了，我们找了全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所以，我才想着，或许你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安雪说了具体的情况。 牛妍丽眯了眯眼睛，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萌萌是自己离开的？” “是。” “汉堡炸鸡店铺都找过了？” “是。” “她平时爱玩的那些滑滑梯之类的地方，也都找了？” “是。” …… 牛妍丽拧着眉，低下头，顿时变得沉默。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牛妍丽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说：“如果是现在这个情况，除非萌萌自己出现，否则谁都找不到。” “什么意思？” 安雪一下子就变得警惕起来。 牛妍丽却低着头，不发一言。 安雪仔细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跟彼岸花有关？” “你知道彼岸花？” 牛妍丽略显惊讶地看着安雪。 “所以，真的有关系？” 安雪拧着眉，问道：“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 牛妍丽双手合十，用力握紧道：“我早就说过了，必须把萌萌关起来才可以！” 闻言，安雪眯起了眼睛。 她认真地审视着牛妍丽，大胆揣测道：“你不会是为了萌萌不被带走，才各种伤害她的？” “我哪有那么伟大。” 牛妍丽冷嗤一声，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 “你之前的做法，是不是违背了什么？” 安雪一直觉得牛妍丽的做法，跟之前的吴峰了什么不一样。 牛妍丽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突然，她只是动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安雪读懂了她的唇语：放我出去！只要我出去了，就可以找到萌萌了。 安雪看着她提出的要求，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让她出去？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已经可以笃定牛妍丽是万彪、周浩那几起案子的幕后主使了。 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放她离开的。 “这个你就别想了。” “那我真的很抱歉，没办法提供萌萌的下落。” 牛妍丽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安雪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 良久，才开口道：“你伤害萌萌，是为了保护她？” “呵。” 牛妍丽冷嗤一声，自嘲地笑了笑，说：“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安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和她对视了片刻，道：“萌萌的数学天赋，被彼岸花看上了？” …… 牛妍丽皱眉，陷入沉默。 显然，安雪猜对了。 “行了，安警官，如果你不能提供我说的帮助，就别再烦我了，很晚了，我很困了。”牛妍丽说着，向椅背靠去，明显是不愿意继续配合了。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她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杨婕看到她，连忙开口问道：“师姐，怎么样，她知道萌萌的下落吗？” “她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萌萌失踪，很可能跟彼岸花有关。” “啊？这和彼岸花有什么关系？” “对啊，安警官，什么彼岸花啊？”开口的是宋春娇。 安雪愣了一下，朝着旁边看去，发现宋春娇也在办公室，连忙道：“宋女士，我想知道，萌萌失踪的时候，你们小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的事情？” “对，吸引小孩子的那种特别的事情，比如多了什么遥控直升机之类的。” 安雪给她打了个比方。 宋春娇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哦，这个，我记得我跑到楼下查看的时候，有几个小孩仰着头看着天空，好像是有五颜六色的气球，缓缓飞上天空。” “气球的方位，是不是对着你外孙窗户的方向？” “是，不说还没发现，一说还真的是。” “气球只是五颜六色吗？没有别的特别的东西？”安雪继续追问。 宋春娇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附着在气球表面的，黑黢黢的，好像是文字或者数字之类的东西，但是我没看清楚，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 “所以真的是数字把萌萌引出门的。” “啊？”宋春娇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数字，什么意思？” “好记得我说过，萌萌的数学非常好吗？” “记得，当然记得，幼儿园的老师也说过这件事。”宋春娇点了点头，问道；“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跟萌萌失踪有关吗？” “因为萌萌对数学特别精通，所以对数字类的东西，也就特别敏感。你刚才说气球上的东西，可能是数字，那么就说明有人利用萌萌对数字的敏感，把她引出去，然后带走。” 安雪一五一十地分析了当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宋春娇和杨婕听得有点懵圈，觉得这件事非常不可思议。 “这……这可能吗？” 宋春娇明显是不相信这个推测。 “当排除了一切可能的情况之后，最不可能的那个情况，就成了最合理的解释。”安雪抬起手，轻抚着削尖的下巴，小声道：“萌萌在数学上的天赋，足可以用天才来形容。所以，早就被人盯上了。” “啊？被盯上了？” 宋春娇一脸懵圈地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你说得这些都是哪跟哪儿呢？” “宋女士，你别问了，总之现在萌萌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要怎么找到她，我们还要做进一步部署。” 杨婕拍了拍宋春娇的肩膀，安抚道：“好了，接下去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处理，你先回家，安抚一下家人，也让他们不要太担心，我们会全力找回萌萌的。” “哦，行吧。” 宋春娇点了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们了。”说着，朝着安雪看去，再次确认道：“安警官，麻烦你了。” “嗯，先回去吧。”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简晶晶和邱云从外面回来。 两人已经把万彪，齐田，刘同和伍荷的住处，还有他们的抛尸地点都重新查了一遍，并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回来了。 这会儿，两人看到杨婕把宋春娇送出去，表情有点好奇：“安队，出什么事了吗？” 安雪把情况跟两人简单的说了一下。 两人的表情都显得特别震惊。 “不会吧！” 邱云感觉自己的脑容量都不够用了：“彼岸花想要萌萌的数学天赋？牛妍丽伤害，并且把萌萌关起来，是为了保护萌萌？” “这也太颠覆了吧！” 简晶晶也感到不可思议。 安雪拧着眉，解释道：“我想，最初牛妍丽为了报仇，应该是答应了彼岸花的条件，可能筹码就是萌萌。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牛妍丽不想牺牲女儿，换取复仇的结果。所以，她做了违背彼岸花意愿的事情，比如不愿意伏法认罪。” “也就是说，牛妍丽之后的所有部署，都是要摆脱彼岸花给她定制的轨迹，或者说她未来的人生。”简晶晶真的觉得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她三观的认知范畴。 杨婕送走了宋春娇，回到办公室，刚好就听到了简晶晶的话，满是惊讶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牛妍丽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摆脱彼岸花的安排？” “嗯。” 安雪双手环胸，在就近地座椅前坐下。 “现在，萌萌必定在彼岸花那里。” “那我们就很难找回萌萌了。”邱云忍不住说出一句最实在的话。 安雪拧着眉，保持沉默。 这话一点都不错，想把萌萌从彼岸花那里捞出来，确实比登天还难。 “距离牛妍丽的庭审，还有多久？” “早上10点就要安排她离开拘留室，押送去法院那里了。” 杨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不到10个小时。” “那就试试看吧。” “试什么？” 杨婕她们三人不解地看着安雪。 安雪走回办公室，从背包里拿出那部数字手机。 她直接发了短信过去：萌萌，是不是在你手上？ …… “师姐，你这是？” 杨婕一脸惊讶的看着安雪。 “这是唯一可以跟彼岸花取得联系的方法。” 安雪知道这部手机，就是彼岸花留下的。 当然，她也没有抱希望，说对方一定会回复。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想到，这一步棋，竟然走对了。 不到两分钟，就收到了回复信息： ——怎么？想说什么？ 《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90章 计算之外 安雪把工具箱放到一旁，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问道：“怎么样，复职的第一天，感受还好吗？” “除了有点累的，倒是挺开心的。” 白旭笑着揽住她的纤腰，眼角的余光朝着茶几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样，找到萌萌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松开手，拉着他走进客厅：“不过，明天牛妍丽庭审，萌萌有可能会出现的。” “为什么？” “因为萌萌的数学天赋，被坏人看中了，所以，坏人把她带走了。” 安雪用这种简单直白的言语，对白旭说着情况。 显然，在她看来，白旭还没有恢复记忆，说的太复杂，他根本就听不明白。 白旭听着她的表述，心里忍不住笑了，用力拽了一下她的手，把她拉回到怀里。 “那老婆，如果明天萌萌出现，你把她从坏人手上抢回来，不就好了。” “说的倒是简单，哪会那么容易啊！”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想要往房间的方向走。 谁知，白旭再次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到面前，漆黑的凤目静静凝视着她，眼神出奇的温柔深情：“只要是我老婆想做的事情，就没有难事。” “噗……”安雪忍不住笑出了声，修长的食指，戳了戳他胸前的衬衣，说：“你哦，绝对是老王心理。” “什么老王心理？”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呀。” 安雪笑着说了一句俗语，双手抓着他西装的衣领，说：“好了，很晚了，冲个澡，早点睡吧。” “嗯。” 白旭点头，看着安雪说：“那是你先，还是我先？又或者说，我们一起洗。” “去你的！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这么不正经！”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推开他道：“快，去洗澡去！”“ 说着，就把他推进浴室，然后把房间里的睡衣丢给他。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用力关上。 白旭站在门后，无语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也不知道最初是谁不正经，总是各种撩骚的。 现在，反而矜持了？ 还说是，真的把我当成小朋友了，才不敢太放肆？ 白旭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他开了淋浴，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就走出浴室，回到了卧室。 “老婆，我好了，你去……” 白旭看着已经靠在床上睡着的安雪，无奈地双手环胸，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走到她身边，帮她把被子盖好。 接着，他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翻身躺在她身旁，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有点沉。 安雪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 她侧过身，朝着旁边看去，发现另一半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白白？” 安雪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丁铃当啷”的声响。 她捂着唇，打了个哈欠，然后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才掀被下床。 似乎已经习惯了白旭在身边的日子，她很放心地走进浴室，洗漱之后，便坐在餐桌前等着吃早餐。 没过多久，白旭就端着餐盘来到她面前，轻轻放下餐盘，将两碗阳春面放到桌上。 “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吃饱一点。” “嗯。” 安雪拿起筷子，糊了口面条，猪油和青葱的香味充斥着嗅觉和味觉。 入口的细面条，嚼劲也是恰到好处。 “这面条不错，比之前在面店里吃的好吃。” 安雪一边说，一边夹起小碟子里的糖心荷包蛋咬了一口，由衷夸奖道：“白白，你的厨艺好像回来了！该不会，你的记忆，全都回复在做饭上了吧？” “不知道。” 白旭假装不明白，摇了摇，说：“反正拿起菜刀和锅铲，就像是工作的时候，拿起解剖刀一样，只是动手，就自然而然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 “你真是太厉害了，失忆了，也能做出这么有水准的美食。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应该就能找到萌萌了吧。” “怎么会，我老婆是最厉害的！” 白旭看她的情绪有点失落，立刻夹起自己的荷包蛋，放到她碗里：“我相信，吃了我的爱心荷包蛋，老婆今天已经可以找到萌萌，让她回家的！” “呵，你真的这么认为？” “对啊！” 白旭认真地点头。 安雪开心地笑了，伸出手，摸了模白旭的脑袋，故意弄乱他的头发，说道：“谢谢白白，你真的太可爱了。” …… 无语。 白旭意识到安雪现在是真的把他当成孩子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等安雪反应，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 这下，安雪的表情有些怔然，好一会儿才听他说道：“老婆，这么做，才代表你‘谢谢’我哦。” 安雪愣愣地看着他，同时看到了自己的手被他扣着，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会被一个失忆的白旭撩得脸红起来。 她连忙抽回手，瞪了他一眼，开口道：“你……” 话到嘴边，竟然不知应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才命令道：“快点吃饭！” “哦。” 白旭被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拿起筷子，继续扮演乖宝宝的角色，专心吃面。 ……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警局。 将车子停好之后，白旭便独自朝着法医中心走去。 安雪站在电梯前，本想直接回专案组办公室的。 但是转念一想，就从安全出口离开，往姜鑫所在的法证中心走去。 很快的，她就来到了姜鑫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之后，听着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便走进去。 “姜老师。” “小雪。” 姜鑫看到她，脸上露出了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放下手机道：“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 “是化验有结果了？”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首先，在密室的墙上发现的血迹，是属于死者刘同，齐田和万彪三人的。其次，排水沟里，我们也发现了深海海藻，所以三位死者很可能是在密室沾上的海藻，之后被拖回宠物医院杀害的。第三，是这本画册。” 他一边说，一边把萌萌的那本填色画册放到桌上，翻开了其中沾着血迹的页面，说：“这上面确实是血迹，而且血迹是属于萌萌的。” “萌萌的？” 安雪非常惊讶。 “嗯。” “她用血填色？” “这些血迹上，都有萌萌的指纹，应该是她用手指涂抹的。”姜鑫扶了扶眼镜，解释道：“不过，她的手指经常受伤吗？” “我不知道。” 安雪拿起画册看了一下，说：“我等会儿找牛妍丽问一下。” 说着，她合上了画册，起身道：“这些化验结果，麻烦姜老师尽快写成报告给我，下午庭审的时候会用到。” “嗯，大概9点半的时候，我送去给你。” “好，谢谢，那我先回专案组了。” “嗯。”姜鑫起身，送她到门口。 安雪走出法证中心之后，想着萌萌的事情，便直接往拘留室去了。 她申请见了牛妍丽，向她询问了画册的事情：“牛妍丽，我有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你找到萌萌了吗？”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到我，你之前是不是经常让萌萌的手指受伤？” “手指受伤？” 牛妍丽满是疑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之前都不管她的，当然也就不可能打她了。” “那她为什么要用手指上的血来填色呢？” “用血填色？” 牛妍丽完全不明白安雪在说什么。 安雪把填色图册放到牛妍丽面前，翻开了用血填充的页面，“你看到过她画这个吗？” “这是她周浩买给她的，几乎是每天都拉着周浩陪她一起填色。” 牛妍丽翻了一下，说：“这几页的日期，好像是周浩出差的时候。” …… “你的意思是，只要周浩出差，她就会划破手指去填色？”安雪有点惊讶周萌萌这个反应。 牛妍丽认真地翻了一下，说：“这些确实都是周浩不在家的时候涂抹的。她竟然会这么做，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你对她还真的是漠不关心呢。” 安雪的声音冷淡，伸手拿回了填色画册。 牛妍丽并不在意这样的指责，笑了笑，说：“难怪每次周浩出差回来，都会跟我冷战几天，估计是那丫头对周浩说，只要他出门，我就会弄伤她的手指吧。” “对于这样的女儿，你不觉得可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亲情而已。” 牛妍丽不以为然地勾起一侧的唇角，说：“安警官，像你这从小就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根本不会明白我这种明明有父母，却活在孤儿院的孩子，是怎么样的心情。所以，不要用你们的态度和价值观来要求我们，根本不具可比性。” 安雪直接提出质疑：“那你对自己的痛苦深有体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给周萌萌该有的温暖和爱护？” “因为她迟早会失去父母的，我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所以早点学会独立不好吗？”牛妍丽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还真是双标。”安雪冷笑着说道：“一方面说自己是孤儿，渴望亲情。另一方面，却要自己女儿，体会自己的不幸。说白了，你只是自私而已，就像很多婆媳关系不好的家庭，婆婆总喜欢说‘我当年嫁给某某某的时候，什么什么活都做的’，好像一定要自己媳妇去体会自己婚后的人生，否则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或许吧，”牛妍丽并没有反驳安雪的话，浅浅一笑，颇为感慨道：“这就是人心的嫉妒和贪婪。” 安雪和她对视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拿着填色图册站起来，转身离开。 牛妍丽看着她走出拘留室，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在周萌萌的问题上，她确实自私的厉害。 或许很多母亲都觉得孩子的命是自己给的，所以自己可以安排孩子的人生。 不管孩子愿不愿意，作为母亲给他们的，一定是最好的！ 却不想，不知不觉间，已经给孩子的内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牛妍丽最初真的只是希望女儿能够更早的独立，不依赖父母亲人。却忘记了小孩子的心里最渴望的永远是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注和爱护。 她错了，不知这样的错，还有没有机会弥补。 …… 安雪回到办公室，脸色显得格外冷沉严肃。 杨婕和简晶晶看着她的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就由杨婕开口道：“师姐，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只是发现萌萌会用卖惨的方式，得到她想要的感情。” 安雪说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 杨婕和简晶晶有些莫名，连忙跟进了办公室。 “师姐，这是周萌萌的填色画册？”~ 杨婕认识安雪手里的画册，这个当时还是她俩一起发现的。 “嗯。” “那上面有几页的填色涂料，是……” “是血迹。” 安雪把填色图册递给杨婕，说：“而且是萌萌的血迹。” …… “她是被牛妍丽弄伤的？” “大概，所有人看到这个的时候，都会这么想吧。” 安雪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啊？怎么说？”简晶晶忍不住追问。 安雪接着她的话，解释道，“事实是，这是周萌萌自己弄伤的，因为每次都是周浩不在家，出差的时候。” “也就是说，萌萌利用这个，向周浩告状？”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这个小女孩，并不是和她的年龄一样单纯。” “她是用这个方式，让自己的爸爸对她更好吗？” 杨婕圆睁着双眼看着安雪，用眼神询问。 “应该是这样。” 安雪叹了口气，说：“如果找回了萌萌，我们还要给她安排儿童心理师，做心理疗程。否则，这个女孩长大了，估计很容易就成为牛妍丽一样的人了。” “天哪，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竟然这么巨大。” 杨婕不禁感慨，看了眼手表，说：“师姐，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押送牛妍丽去法院了。”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91章 结婚吧 “除了有点累的，倒是挺开心的。” 白旭笑着揽住她的纤腰，眼角的余光朝着茶几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样，找到萌萌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松开手，拉着他走进客厅：“不过，明天牛妍丽庭审，萌萌有可能会出现的。” “为什么？” “因为萌萌的数学天赋，被坏人看中了，所以，坏人把她带走了。” 安雪用这种简单直白的言语，对白旭说着情况。 显然，在她看来，白旭还没有恢复记忆，说的太复杂，他根本就听不明白。 白旭听着她的表述，心里忍不住笑了，用力拽了一下她的手，把她拉回到怀里。 “那老婆，如果明天萌萌出现，你把她从坏人手上抢回来，不就好了。” “说的倒是简单，哪会那么容易啊！”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想要往房间的方向走。 谁知，白旭再次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到面前，漆黑的凤目静静凝视着她，眼神出奇的温柔深情：“只要是我老婆想做的事情，就没有难事。” “噗……”安雪忍不住笑出了声，修长的食指，戳了戳他胸前的衬衣，说：“你哦，绝对是老王心理。” “什么老王心理？”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呀。” 安雪笑着说了一句俗语，双手抓着他西装的衣领，说：“好了，很晚了，冲个澡，早点睡吧。” “嗯。” 白旭点头，看着安雪说：“那是你先，还是我先？又或者说，我们一起洗。” “去你的！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这么不正经！”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推开他道：“快，去洗澡去！”“ 说着，就把他推进浴室，然后把房间里的睡衣丢给他。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用力关上。 白旭站在门后，无语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也不知道最初是谁不正经，总是各种撩骚的。 现在，反而矜持了？ 还说是，真的把我当成小朋友了，才不敢太放肆？ 白旭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他开了淋浴，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就走出浴室，回到了卧室。 “老婆，我好了，你去……” 白旭看着已经靠在床上睡着的安雪，无奈地双手环胸，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走到她身边，帮她把被子盖好。 接着，他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翻身躺在她身旁，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有点沉。 安雪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 她侧过身，朝着旁边看去，发现另一半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白白？” 安雪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丁铃当啷”的声响。 她捂着唇，打了个哈欠，然后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才掀被下床。 似乎已经习惯了白旭在身边的日子，她很放心地走进浴室，洗漱之后，便坐在餐桌前等着吃早餐。 没过多久，白旭就端着餐盘来到她面前，轻轻放下餐盘，将两碗阳春面放到桌上。 “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吃饱一点。” “嗯。” 安雪拿起筷子，糊了口面条，猪油和青葱的香味充斥着嗅觉和味觉。 入口的细面条，嚼劲也是恰到好处。 “这面条不错，比之前在面店里吃的好吃。” 安雪一边说，一边夹起小碟子里的糖心荷包蛋咬了一口，由衷夸奖道：“白白，你的厨艺好像回来了！该不会，你的记忆，全都回复在做饭上了吧？” “不知道。” 白旭假装不明白，摇了摇，说：“反正拿起菜刀和锅铲，就像是工作的时候，拿起解剖刀一样，只是动手，就自然而然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 “你真是太厉害了，失忆了，也能做出这么有水准的美食。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应该就能找到萌萌了吧。” “怎么会，我老婆是最厉害的！” 白旭看她的情绪有点失落，立刻夹起自己的荷包蛋，放到她碗里：“我相信，吃了我的爱心荷包蛋，老婆今天已经可以找到萌萌，让她回家的！” “呵，你真的这么认为？” “对啊！” 白旭认真地点头。 安雪开心地笑了，伸出手，摸了模白旭的脑袋，故意弄乱他的头发，说道：“谢谢白白，你真的太可爱了。” …… 无语。 白旭意识到安雪现在是真的把他当成孩子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等安雪反应，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 这下，安雪的表情有些怔然，好一会儿才听他说道：“老婆，这么做，才代表你‘谢谢’我哦。” 安雪愣愣地看着他，同时看到了自己的手被他扣着，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会被一个失忆的白旭撩得脸红起来。 她连忙抽回手，瞪了他一眼，开口道：“你……” 话到嘴边，竟然不知应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才命令道：“快点吃饭！” “哦。” 白旭被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拿起筷子，继续扮演乖宝宝的角色，专心吃面。 ……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警局。 将车子停好之后，白旭便独自朝着法医中心走去。 安雪站在电梯前，本想直接回专案组办公室的。 但是转念一想，就从安全出口离开，往姜鑫所在的法证中心走去。 很快的，她就来到了姜鑫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之后，听着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便走进去。 “姜老师。” “小雪。” 姜鑫看到她，脸上露出了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放下手机道：“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 “是化验有结果了？”！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首先，在密室的墙上发现的血迹，是属于死者刘同，齐田和万彪三人的。其次，排水沟里，我们也发现了深海海藻，所以三位死者很可能是在密室沾上的海藻，之后被拖回宠物医院杀害的。第三，是这本画册。” 他一边说，一边把萌萌的那本填色画册放到桌上，翻开了其中沾着血迹的页面，说：“这上面确实是血迹，而且血迹是属于萌萌的。” “萌萌的？” 安雪非常惊讶。 “嗯。” “她用血填色？” “这些血迹上，都有萌萌的指纹，应该是她用手指涂抹的。”姜鑫扶了扶眼镜，解释道：“不过，她的手指经常受伤吗？” “我不知道。” 安雪拿起画册看了一下，说：“我等会儿找牛妍丽问一下。” 说着，她合上了画册，起身道：“这些化验结果，麻烦姜老师尽快写成报告给我，下午庭审的时候会用到。” “嗯，大概9点半的时候，我送去给你。” “好，谢谢，那我先回专案组了。” “嗯。”姜鑫起身，送她到门口。 安雪走出法证中心之后，想着萌萌的事情，便直接往拘留室去了。 她申请见了牛妍丽，向她询问了画册的事情：“牛妍丽，我有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你找到萌萌了吗？”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到我，你之前是不是经常让萌萌的手指受伤？” “手指受伤？” 牛妍丽满是疑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之前都不管她的，当然也就不可能打她了。” “那她为什么要用手指上的血来填色呢？” “用血填色？” 牛妍丽完全不明白安雪在说什么。 安雪把填色图册放到牛妍丽面前，翻开了用血填充的页面，“你看到过她画这个吗？” “这是她周浩买给她的，几乎是每天都拉着周浩陪她一起填色。” 牛妍丽翻了一下，说：“这几页的日期，好像是周浩出差的时候。” …… “你的意思是，只要周浩出差，她就会划破手指去填色？”安雪有点惊讶周萌萌这个反应。 牛妍丽认真地翻了一下，说：“这些确实都是周浩不在家的时候涂抹的。她竟然会这么做，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你对她还真的是漠不关心呢。” 安雪的声音冷淡，伸手拿回了填色画册。 牛妍丽并不在意这样的指责，笑了笑，说：“难怪每次周浩出差回来，都会跟我冷战几天，估计是那丫头对周浩说，只要他出门，我就会弄伤她的手指吧。” “对于这样的女儿，你不觉得可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亲情而已。” 牛妍丽不以为然地勾起一侧的唇角，说：“安警官，像你这从小就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根本不会明白我这种明明有父母，却活在孤儿院的孩子，是怎么样的心情。所以，不要用你们的态度和价值观来要求我们，根本不具可比性。” 安雪直接提出质疑：“那你对自己的痛苦深有体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给周萌萌该有的温暖和爱护？” “因为她迟早会失去父母的，我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所以早点学会独立不好吗？”牛妍丽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还真是双标。”安雪冷笑着说道：“一方面说自己是孤儿，渴望亲情。另一方面，却要自己女儿，体会自己的不幸。说白了，你只是自私而已，就像很多婆媳关系不好的家庭，婆婆总喜欢说‘我当年嫁给某某某的时候，什么什么活都做的’，好像一定要自己媳妇去体会自己婚后的人生，否则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或许吧，”牛妍丽并没有反驳安雪的话，浅浅一笑，颇为感慨道：“这就是人心的嫉妒和贪婪。” 安雪和她对视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拿着填色图册站起来，转身离开。 牛妍丽看着她走出拘留室，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在周萌萌的问题上，她确实自私的厉害。 或许很多母亲都觉得孩子的命是自己给的，所以自己可以安排孩子的人生。 不管孩子愿不愿意，作为母亲给他们的，一定是最好的！ 却不想，不知不觉间，已经给孩子的内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牛妍丽最初真的只是希望女儿能够更早的独立，不依赖父母亲人。却忘记了小孩子的心里最渴望的永远是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注和爱护。 她错了，不知这样的错，还有没有机会弥补。 …… 安雪回到办公室，脸色显得格外冷沉严肃。 杨婕和简晶晶看着她的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就由杨婕开口道：“师姐，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只是发现萌萌会用卖惨的方式，得到她想要的感情。” 安雪说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 杨婕和简晶晶有些莫名，连忙跟进了办公室。 “师姐，这是周萌萌的填色画册？” 杨婕认识安雪手里的画册，这个当时还是她俩一起发现的。 “嗯。” “那上面有几页的填色涂料，是……” “是血迹。” 安雪把填色图册递给杨婕，说：“而且是萌萌的血迹。” …… “她是被牛妍丽弄伤的？” “大概，所有人看到这个的时候，都会这么想吧。” 安雪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啊？怎么说？”简晶晶忍不住追问。 安雪接着她的话，解释道，“事实是，这是周萌萌自己弄伤的，因为每次都是周浩不在家，出差的时候。” “也就是说，萌萌利用这个，向周浩告状？”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所以，这个小女孩，并不是和她的年龄一样单纯。” “她是用这个方式，让自己的爸爸对她更好吗？” 杨婕圆睁着双眼看着安雪，用眼神询问。 “应该是这样。” 安雪叹了口气，说：“如果找回了萌萌，我们还要给她安排儿童心理师，做心理疗程。否则，这个女孩长大了，估计很容易就成为牛妍丽一样的人了。” “天哪，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竟然这么巨大。” 杨婕不禁感慨，看了眼手表，说：“师姐，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押送牛妍丽去法院了。” “嗯，那准备一下，周萌萌有可能会出现，让大家提高警惕。” 《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92章 墨镜老头 周萌萌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想爸爸不要出差，留在家里陪我。” “那刚才的事情，是你计算好的，对不对？”安雪言归正传。 萌萌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安雪看着她的表情，故意做出示弱的样子，小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计算发生的事情，差点让姐姐死掉。” 萌萌听着“死掉”两个字，表情非常惊讶，连忙解释道：“警察姐姐，我没想过让你死掉！是你跑得太快了，超出了我的计算范围，所以才会那样的。原本，那些钢棍，应该是当在你面前，阻止你继续追我的。” 安雪听了她的解释，是相信的。 她最初确实只是想用那些钢棍阻断她向前的道路。 没想到自己已经跑过车子后，那些钢棍才掉落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只是两三秒钟的误差。 如果自己慢个两秒钟，命就没了，慢个三秒钟，可能就只能绕道追赶，那么就可能来不及救下牛妍丽了。 想到这里，安雪继续提问：“那么，到了建筑工地的门口，你是故意站在那个地方的，就是为了让你妈妈冲向你，然后推开你？” 萌萌拿着棒棒糖，摇了摇唇，微微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妈妈变得好一点，不要像之前那样不理我，或者打我。” “你认为那样做，妈妈会变好？” “嗯！” 周萌萌红了眼睛，点了点头，说：“爷爷告诉我的，说妈妈可以被天上回收，然后修理好，再送还给我，那时候她就是个疼我，爱我的好妈妈了。” …… 这话，让杨婕超级无语，生气地问道：“哪个爷爷这么告诉你的？他简直就是教唆杀人！” 安雪听着她激动的言辞，用手肘撞了她一眼，直接丢了个“闭嘴”的眼神，然后摸了摸萌萌的头，接着道：“萌萌，告诉我，那个爷爷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我只是叫他爷爷。但是，他一直都是戴着墨镜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萌萌想了想，说道，“不过，昨晚，爷爷带我去吃了很好吃的牛排。那个餐厅，还会旋转呢，特别漂亮。” “旋转餐厅？” 安雪和杨婕对视了一眼，问道：“萌萌，你还记得那个餐厅在什么地方吗？” “嗯，爷爷有给我写了一个地址。” 萌萌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不过，这个地址并不是什么餐厅的地址，而是w城的一个灵峰公墓的地址。 杨婕查到之后，只觉得晦气，用力拍了桌案，气鼓鼓地嘀咕道：“被耍了！” 安雪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搜索到的结果，心里虽然生气，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恼火的表情。 她扶着萌萌的肩膀，说：“萌萌，姐姐有个朋友，说很喜欢你，想要认识你。而且她说，如果你愿意跟她做朋友的话，她就请你吃你最喜欢的儿童套餐。所以，你愿意去见她吗？” “愿意！” 萌萌不假思索，立刻就答应了。 安雪抿唇微笑，心里明显是松了口气。 她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帮周萌萌安排的儿童心理师，就针对萌萌现在的心理状况，进行辅导和纠正。 “小婕，帮我送萌萌去杜老师那里。” 安雪说着，让杨婕帮忙把孩子送去杜岩那里。 杨婕听完之后，就明白，这是要给萌萌做幼儿心理辅导呢。 她点头道：“好，包在我身上。” 然后，看向萌萌，朝她伸出手：“我们走吧。” 萌萌的表情略微有些迟疑。 安雪朝着她点了点头，她就把手交给了杨婕。 很快的，杨婕就把萌萌送到了杜岩那里。 杜岩大概30岁的年纪，长得一张亲和力十足的面孔，看到萌萌，便热络的打招呼，“嗨，你就是萌萌吧？” “嗯。” 萌萌看着她走进自己，略微有点抗拒，本能地躲在杨婕身后，但是却露出脑袋偷偷打量着杜岩。 这是一种害羞的表现，同时也代表着她其实很想认识杜岩这个新朋友。 杜岩指着身后的儿童乐园，说：“我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想不想玩？” “嗯。” 萌萌看着她身后的滑滑梯，秋千，还有各种毛绒玩具，和电动玩具，用力点了点头。 杜岩微笑着朝她伸出手，说：“那你愿意把手给我吗？” 萌萌略微迟疑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杨婕看着杜岩带着周萌萌走进了游乐区，暗暗松了口气，朝着杜岩翘起大拇指比了个赞，接着就看了一会儿杜岩陪周萌萌玩游戏的情景。 显然，周萌萌和杜岩的相处还是挺顺利的。 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她才朝着杜岩身边的助理做了个“手指走路”的动作。 助理会意，朝她点了点头，送她离开。 “小鲁，那个小女孩就拜托你和杜老师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给安队打电话。”杨婕握住杜岩助理的手，直接把安雪推了出来。 小鲁笑着回应道：“知道了，杜老师会跟安队说治疗的进度的。你放心，绝对不会麻烦到你的。” “行，那我就先回专案组了，还有个嫌疑犯要侦讯呢。” 杨婕开心地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小鲁看着她走远之后，才回到杜华的工作区。 此时，杜华正在陪周萌萌玩游戏啊。 她看到小鲁回来，便示意小鲁把画册和画笔拿到萌萌面前。 正常的幼儿心理师，要了解孩子的心理，最直观的方式，就是让孩子画出心里最想画的图画。 * 另一头，杨婕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看了眼时间，问道：“师姐，已经是1点多了，你吃过午饭没有？” “还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我泡了一碗泡面，马上就可以吃了。” “吃泡面？”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今天的时间比较紧，所以，你如果要去餐厅吃午饭的话，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杨婕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那我也吃泡面吧。” 说着，她走进茶水间，用热水泡了一碗泡面。 5分钟后，两人一起呼起了泡面。 不知道是不是确实饿了，还是很久没有吃泡面了，竟然觉得这东西，出奇的鲜美，尤其是热腾腾的鲜辣红汤，配上一颗q弹的卤蛋，简直是人间美味。 呼面、喝汤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公共办公室里。 安雪因为比杨婕吃得早，自然就比她更早吃完。 而后就直接拍了拍杨婕的肩膀，示意她进侦讯室。 杨婕当然不乐意了，连忙道：“师姐，你要牛干活，总得先让牛吃饱吧。” “我没说不让你吃呀。”安雪解释道：“端进侦讯室吃。” “啊？你说真的？” “嗯。” 安雪确定地点了点头。 杨婕开心地笑了，连忙照做。 她捧着半碗泡面，跟着安雪进了侦讯室。 李大壮本身长得比较壮实，这会儿也正饿着肚子，所以当安雪她们进入侦讯室，那股子泡面的香味，就刺激了他的食欲。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动着嘴巴，做着吞咽的动作。 “李大壮，说说吧，你受谁的指使，安排了那场意外？” 安雪翻开了口供本，拿出钢笔，做着记录。 “没，没人指使。我只是看到那个小女孩身上有伤，然后询问了她是怎么造成的。她说是她妈妈打的，我就说这样的妈妈，根本不配活着，然后我就说帮助小女孩教训她的妈妈。”李大壮就像背台词一样，说完了这段话。 安雪听了之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满是严肃道：“李大壮，知道什么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你不说出实话，是会加重刑期的！如果你的资料没有错误的话，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和一个半瘫痪的老母亲要养活吧？” “没有啊，我说的就是实话！” 李大壮拧着眉，解释道：“真的，我说的真的是实话，警察同志，请你们务必相信。” 呼—— 他的话音刚落，就伴着一声“吃面”的声音。 安雪没好气地瞪了杨婕一眼。 杨婕知道自己过分了，连忙拿着纸巾捂住嘴巴，用力咀嚼着。 不过，这一幕，看在李大壮眼里，就更饿了，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问道：“饿了吧，想吃吗？” 李大壮抿了抿唇，坦然承认道：“想吃！” “那就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大壮再次强调说：“就是我自己为小女孩打抱不平。” “看来，你还不够饿。” 安雪说着站起来，对着杨婕道：“我们再给他时间，让他考虑清楚之后，再来给他录口供。” “哦。” 杨婕捧着泡面碗站起来，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对着李大壮说：“你啊，真的没必要包庇那个主谋。因为，今天的情况，正常都知道，这个模式绝对不是你能够想出来的。因为，你连那些自由落体的公式，都背不出来吧？” …… 李大壮听了杨婕的话，再看她吃泡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承认道：“是！今天的事情确实不是我谋划的。我只是收了钱，然后按照一个老头的吩咐，开车到十字路，然后抱着小女孩跑过那段路，仅此而已。” “那个老头是谁，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李大壮一脸无奈的说道：“他是用电话跟我联系的，钱是直接网上转的。然后，我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那个老头的手机号是多少？” “就在我的手机上，但是没有显示号码，所以我不知道。”李大壮一脸委屈地说道：“因为当时那个老头告诉我，按照他说的去做，所有的情况都只是一场意外，别的都不会发生！我哪知道，一套黑色卫衣裤，就把我自己给暴露了。” “按照你这么说，你还挺无辜的。” “可不就是无辜嘛！” 李大壮解释道：“当看到那些钢棍从货车上滚落下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呢！你说，如果我跑得慢一点，不就被压下面了！” 这个情景，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听了他的叙述，杨婕立刻用平板查看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 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师姐，他说的是真的，那个打给他的电话，是被设置了防火墙的，所以号码是被保护起来的。我如果想要破解那道防火墙，这个程序会让我的电脑系统完全瘫痪，就是典型的同归于尽的设置，完全不给机会让我们查到那个手机号码。” 闻言，安雪继续问道：“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对方为什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的联系方式，太多人有了！因为我是个生意人，随便买个水果，就可以拿到我的联系方式了。” 李大壮苦着脸，撇了撇嘴，说：“真的，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我也是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找到我了。原本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只要随便跑一段路，就可以得到一万块钱。谁知道，会是这样严重的情况。” “你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 “真的不知道！”李大壮再次强调，无奈又无助的表情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安雪垂眸，看着他的口供，认真思考了片刻，问道：“那么最近两三天里，有没有人找你买水果，然后特意要你的名片，或者联系方式的？” “额……” 李大壮拧着眉，认真地想了想，说：“我的名片都是直接放在水果摊上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神一亮，继续道：“哦，对了，有个老头，他买完苹果，向我确认过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我还说了一句，就是我本人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我。” “那个老头长什么样？” “嗯，穿着非常体面，那衣服看着就很高档，料子和做工特别精细。不过，老头全程戴着一个黑色的小礼帽和墨镜，样子很时尚！反正，我们周围没有这样的人，也就电视剧里能看到。不过，因为他全程戴着墨镜，所以我是真的没看到他的长相。” “他穿的衣服有品牌吗？” “没有。”李大壮摇头。 第393章 苏醒了 萌萌听着“死掉”两个字，表情非常惊讶，连忙解释道：“警察姐姐，我没想过让你死掉！是你跑得太快了，超出了我的计算范围，所以才会那样的。原本，那些钢棍，应该是当在你面前，阻止你继续追我的。” 安雪听了她的解释，是相信的。 她最初确实只是想用那些钢棍阻断她向前的道路。 没想到自己已经跑过车子后，那些钢棍才掉落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那也只是两三秒钟的误差。 如果自己慢个两秒钟，命就没了，慢个三秒钟，可能就只能绕道追赶，那么就可能来不及救下牛妍丽了。 想到这里，安雪继续提问：“那么，到了建筑工地的门口，你是故意站在那个地方的，就是为了让你妈妈冲向你，然后推开你？” 萌萌拿着棒棒糖，摇了摇唇，微微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妈妈变得好一点，不要像之前那样不理我，或者打我。” “你认为那样做，妈妈会变好？” “嗯！” 周萌萌红了眼睛，点了点头，说：“爷爷告诉我的，说妈妈可以被天上回收，然后修理好，再送还给我，那时候她就是个疼我，爱我的好妈妈了。” …… 这话，让杨婕超级无语，生气地问道：“哪个爷爷这么告诉你的？他简直就是教唆杀人！” 安雪听着她激动的言辞，用手肘撞了她一眼，直接丢了个“闭嘴”的眼神，然后摸了摸萌萌的头，接着道：“萌萌，告诉我，那个爷爷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我只是叫他爷爷。但是，他一直都是戴着墨镜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萌萌想了想，说道，“不过，昨晚，爷爷带我去吃了很好吃的牛排。那个餐厅，还会旋转呢，特别漂亮。” “旋转餐厅？” 安雪和杨婕对视了一眼，问道：“萌萌，你还记得那个餐厅在什么地方吗？” “嗯，爷爷有给我写了一个地址。” 萌萌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不过，这个地址并不是什么餐厅的地址，而是w城的一个灵峰公墓的地址。 杨婕查到之后，只觉得晦气，用力拍了桌案，气鼓鼓地嘀咕道：“被耍了！” 安雪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搜索到的结果，心里虽然生气，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恼火的表情。 她扶着萌萌的肩膀，说：“萌萌，姐姐有个朋友，说很喜欢你，想要认识你。而且她说，如果你愿意跟她做朋友的话，她就请你吃你最喜欢的儿童套餐。所以，你愿意去见她吗？” “愿意！” 萌萌不假思索，立刻就答应了。 安雪抿唇微笑，心里明显是松了口气。 她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帮周萌萌安排的儿童心理师，就针对萌萌现在的心理状况，进行辅导和纠正。 “小婕，帮我送萌萌去杜老师那里。” 安雪说着，让杨婕帮忙把孩子送去杜岩那里。 杨婕听完之后，就明白，这是要给萌萌做幼儿心理辅导呢。 她点头道：“好，包在我身上。” 然后，看向萌萌，朝她伸出手：“我们走吧。” 萌萌的表情略微有些迟疑。 安雪朝着她点了点头，她就把手交给了杨婕。 很快的，杨婕就把萌萌送到了杜岩那里。 杜岩大概30岁的年纪，长得一张亲和力十足的面孔，看到萌萌，便热络的打招呼，“嗨，你就是萌萌吧？” “嗯。” 萌萌看着她走进自己，略微有点抗拒，本能地躲在杨婕身后，但是却露出脑袋偷偷打量着杜岩。 这是一种害羞的表现，同时也代表着她其实很想认识杜岩这个新朋友。 杜岩指着身后的儿童乐园，说：“我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想不想玩？” “嗯。” 萌萌看着她身后的滑滑梯，秋千，还有各种毛绒玩具，和电动玩具，用力点了点头。 杜岩微笑着朝她伸出手，说：“那你愿意把手给我吗？” 萌萌略微迟疑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杨婕看着杜岩带着周萌萌走进了游乐区，暗暗松了口气，朝着杜岩翘起大拇指比了个赞，接着就看了一会儿杜岩陪周萌萌玩游戏的情景。 显然，周萌萌和杜岩的相处还是挺顺利的。 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她才朝着杜岩身边的助理做了个“手指走路”的动作。 助理会意，朝她点了点头，送她离开。 “小鲁，那个小女孩就拜托你和杜老师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给安队打电话。”杨婕握住杜岩助理的手，直接把安雪推了出来。 小鲁笑着回应道：“知道了，杜老师会跟安队说治疗的进度的。你放心，绝对不会麻烦到你的。” “行，那我就先回专案组了，还有个嫌疑犯要侦讯呢。” 杨婕开心地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小鲁看着她走远之后，才回到杜华的工作区。 此时，杜华正在陪周萌萌玩游戏啊。 她看到小鲁回来，便示意小鲁把画册和画笔拿到萌萌面前。 正常的幼儿心理师，要了解孩子的心理，最直观的方式，就是让孩子画出心里最想画的图画。 * 另一头，杨婕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看了眼时间，问道：“师姐，已经是1点多了，你吃过午饭没有？” “还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我泡了一碗泡面，马上就可以吃了。” “吃泡面？”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今天的时间比较紧，所以，你如果要去餐厅吃午饭的话，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杨婕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那我也吃泡面吧。” 说着，她走进茶水间，用热水泡了一碗泡面。 5分钟后，两人一起呼起了泡面。 不知道是不是确实饿了，还是很久没有吃泡面了，竟然觉得这东西，出奇的鲜美，尤其是热腾腾的鲜辣红汤，配上一颗q弹的卤蛋，简直是人间美味。 呼面、喝汤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公共办公室里。 安雪因为比杨婕吃得早，自然就比她更早吃完。 而后就直接拍了拍杨婕的肩膀，示意她进侦讯室。 杨婕当然不乐意了，连忙道：“师姐，你要牛干活，总得先让牛吃饱吧。” “我没说不让你吃呀。”安雪解释道：“端进侦讯室吃。” “啊？你说真的？” “嗯。” 安雪确定地点了点头。 杨婕开心地笑了，连忙照做。 她捧着半碗泡面，跟着安雪进了侦讯室。 李大壮本身长得比较壮实，这会儿也正饿着肚子，所以当安雪她们进入侦讯室，那股子泡面的香味，就刺激了他的食欲。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动着嘴巴，做着吞咽的动作。 “李大壮，说说吧，你受谁的指使，安排了那场意外？” 安雪翻开了口供本，拿出钢笔，做着记录。 “没，没人指使。我只是看到那个小女孩身上有伤，然后询问了她是怎么造成的。她说是她妈妈打的，我就说这样的妈妈，根本不配活着，然后我就说帮助小女孩教训她的妈妈。”李大壮就像背台词一样，说完了这段话。 安雪听了之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满是严肃道：“李大壮，知道什么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你不说出实话，是会加重刑期的！如果你的资料没有错误的话，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和一个半瘫痪的老母亲要养活吧？” “没有啊，我说的就是实话！” 李大壮拧着眉，解释道：“真的，我说的真的是实话，警察同志，请你们务必相信。” 呼—— 他的话音刚落，就伴着一声“吃面”的声音。 安雪没好气地瞪了杨婕一眼。 杨婕知道自己过分了，连忙拿着纸巾捂住嘴巴，用力咀嚼着。 不过，这一幕，看在李大壮眼里，就更饿了，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问道：“饿了吧，想吃吗？” 李大壮抿了抿唇，坦然承认道：“想吃！” “那就老实交代，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大壮再次强调说：“就是我自己为小女孩打抱不平。” “看来，你还不够饿。” 安雪说着站起来，对着杨婕道：“我们再给他时间，让他考虑清楚之后，再来给他录口供。” “哦。” 杨婕捧着泡面碗站起来，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对着李大壮说：“你啊，真的没必要包庇那个主谋。因为，今天的情况，正常都知道，这个模式绝对不是你能够想出来的。因为，你连那些自由落体的公式，都背不出来吧？” …… 李大壮听了杨婕的话，再看她吃泡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承认道：“是！今天的事情确实不是我谋划的。我只是收了钱，然后按照一个老头的吩咐，开车到十字路，然后抱着小女孩跑过那段路，仅此而已。” “那个老头是谁，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李大壮一脸无奈的说道：“他是用电话跟我联系的，钱是直接网上转的。然后，我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那个老头的手机号是多少？” “就在我的手机上，但是没有显示号码，所以我不知道。”李大壮一脸委屈地说道：“因为当时那个老头告诉我，按照他说的去做，所有的情况都只是一场意外，别的都不会发生！我哪知道，一套黑色卫衣裤，就把我自己给暴露了。” “按照你这么说，你还挺无辜的。” “可不就是无辜嘛！” 李大壮解释道：“当看到那些钢棍从货车上滚落下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呢！你说，如果我跑得慢一点，不就被压下面了！” 这个情景，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听了他的叙述，杨婕立刻用平板查看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 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师姐，他说的是真的，那个打给他的电话，是被设置了防火墙的，所以号码是被保护起来的。我如果想要破解那道防火墙，这个程序会让我的电脑系统完全瘫痪，就是典型的同归于尽的设置，完全不给机会让我们查到那个手机号码。” 闻言，安雪继续问道：“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是，对方为什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的联系方式，太多人有了！因为我是个生意人，随便买个水果，就可以拿到我的联系方式了。” 李大壮苦着脸，撇了撇嘴，说：“真的，警察同志，你们相信我，我也是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找到我了。原本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只要随便跑一段路，就可以得到一万块钱。谁知道，会是这样严重的情况。” “你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 “真的不知道！”李大壮再次强调，无奈又无助的表情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安雪垂眸，看着他的口供，认真思考了片刻，问道：“那么最近两三天里，有没有人找你买水果，然后特意要你的名片，或者联系方式的？” “额……” 李大壮拧着眉，认真地想了想，说：“我的名片都是直接放在水果摊上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神一亮，继续道：“哦，对了，有个老头，他买完苹果，向我确认过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我还说了一句，就是我本人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我。” “那个老头长什么样？” “嗯，穿着非常体面，那衣服看着就很高档，料子和做工特别精细。不过，老头全程戴着一个黑色的小礼帽和墨镜，样子很时尚！反正，我们周围没有这样的人，也就电视剧里能看到。不过，因为他全程戴着墨镜，所以我是真的没看到他的长相。” “他穿的衣服有品牌吗？” “没有。”李大壮摇头。 第394章 名正言顺 保安队长恍然大悟，低头查看视频上的时间，说：“可不就是12点10分左右嘛！” “既然弄清楚了这点，我想要一下给你们供应食材的供货商的联系方式。” “哦，有的，请两位跟我去酒店大堂，我说找给两位。” “走吧。” 安雪朝着姜鑫说了一句。 姜鑫点头，和安雪一起，跟着大堂经理回到了酒店大厅。 很快的，经理就把食材供应商的名片交给了安雪。 安雪接过名片，看了一下，点头道：“好，谢谢。那么，暂时就到这里，如果你们想起有关这个住客的任何信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好，一定。” “那我们先走了。” 安雪和姜鑫离开了酒店，回到车上。 姜鑫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建议道：“小雪，也是有交通摄像头的，你可以让杨婕或者交通部的卢队调去监控看一下。” “这个，我已经查过了。”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今天刚好，这个路段的交通监控维修，所以，没有办法追踪车辆行踪。” “这么巧。” “是啊。”安雪启动了车子说：“真怀疑是不是这个墨镜老头知道这里的交通监控要维修，才选择入住这间酒店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找酒店的食材供货商吗？” “嗯。” 安雪开车上了大马路。 从酒店，到食材供货商那里，大概是半小时的路程。 两人到达目的地后，安雪向门口的保全出示了警官证件。 很快的，他们就被达到了运送食材的负责人面前。 当安雪询问起中午他们给“春申大酒店”送食材的时候，负责人老金的回答，让安雪和姜鑫颇颇为震惊。 只听着老金说：“警察同志，真是巧了，今天他们没让我们送食材过去呢！” “啊？”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问道：“这辆停靠的货车，不是你们的？” “不是。” 老金认真看了一下，说：“我们的货车都在这里呢，今天真的没有去给春申大酒店送菜，因为是他们自己告诉我们今天停一天，明天继续的。” “电话什么时候打的？” “昨天晚上。” “电话号码呢？” “这个。” 老金点开自己的手机，翻开了号码，说：“因为他们提供的文件，还有文件上的印章，都是没问题的。所以，我没有怀疑这个的真假性。” …… 安雪看着老金提供的单据，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他手机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结果，电话是打不通的。 所以，这个号码也是假的！ 安雪查证了几个小时的墨镜老头，突然就变成了徒劳。 她气恼地挥拳，想要砸向墙壁，就被姜鑫抢先挡了下来。 这一拳直接落在了他的胸口。 嘶—— “姜老师！”安雪是真的很火大，感觉一整个下午，都被墨镜老头牵着鼻子走。 姜鑫捂着发疼的胸口，说：“生气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伤害自己。你这拳要是落在墙上，白法医看到了，得心疼了。” …… 安雪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话，长舒了口气，说：“你没事吧？我刚才那拳的力道可不轻。” “没事。” 姜鑫笑着道，“身板还算硬朗。” “好了，先回警局再说吧。” 安雪朝他使了个眼色，回到了车上。 回去警局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寂。 姜鑫知道安雪的心情不好，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突然，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按下了耳机，接听道：“喂？” “师姐，牛妍丽的判决下来了。” “怎么样？” “死刑。” 杨婕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点沉重。 安雪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沉默了几秒钟，问道：“那宋春花呢？” “妨碍司法公正，伪造假口供罪名成立，有期徒刑18个月，缓刑2年，所以，等同不用坐牢，可以照顾萌萌。” “那宁梓欣和谢晓筠呢？” “谢晓筠5年，梓欣没事，因为她本身没有参与案件，甚至还因为想要报警，被牛妍丽关了一段时间。所以，她只是以说教为主，然后当庭释放。” “那牛妍丽什么时候行刑？” “一个月以后。” “好，大家都先回去警局再说吧。”安雪简单地吩咐了一句。 杨婕答应后，就挂断了电话。 姜鑫同样收到了薛尚的信息，知道了庭审的最终结果。 就在安雪打算放好手机的时候，电话铃再次响起。 她原本就心情不太好，所以脸色显得有几分不耐烦，直接接听道：“喂？” “请问是安雪安警官吗？” “是，你是哪位？”安雪淡淡询问。 “这里是人民医院病房部，穆欣莲女士转危为安，苏醒过来了。” …… “莲姨醒了！” 安雪的表情一下子就惊住了，连忙回应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医院。” 这应该算是安雪到现在为止，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给白旭打了电话。 “喂，老婆？” “白白，莲姨醒了，你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白旭答应道：“不过，我暂时手上还有工作，得晚点过去。” “哦，那我先去探望一下，你安心工作。” 安雪挂了电话，就对着身旁的姜鑫说：“不好意思姜老师，可能要耽误一点回警局的时间。” “嗯，没事。”姜鑫不介意地说道，“先去医院吧，我也想探望一下莲姨，毕竟仙岛的时候，都有见过。” “好。” 安雪开车，赶去人民医院。 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安雪和姜鑫到了医院。 将车子停在停车场之后，一起往住院区走去。 病房内，穆欣莲正在吃着护工喂的流性食物。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连忙敲了敲门，道，“莲姨。” 穆欣莲眼盲，听着敲门声，就感受到了来人的方向，再听到安雪的声音，便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说话，可是，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 在她身边，站着正在为她做检查的医生，一看到安雪，便开口道。 “你是安警官吧？” “嗯。” 安雪来到病床旁，询问道：“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是醒了，不过她昏迷前，脑部曾经长时间缺氧，所以，语言能力和认知能力，都受到了影响。” “什么意思？” 安雪希望他说的直白一点。 “意思就是，她可能说不清楚话，没办法正确表达意思，另外她的智商和记忆都受到了影响。” “也就是说，她现在不一定记得我是谁？”安雪听懂了医生的意思。 “对。” “那这样的情况，能恢复吗？”安雪继续提问。 “不一定能恢复。”医生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但是言语能力，之后应该可以恢复流畅。” “哦。” 安雪明白了医生的意思，走到穆欣莲面前，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莲姨，我是安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白旭的未婚妻，白旭现在手上有工作，等他忙完了，就会过来看望您的。” 穆欣莲喝着粥，吧唧着嘴巴，似乎是没有听懂的样子。 正在这时，白川走进病房。 他看到安雪已经在了，礼貌地点了点头。 “白川哥。” 安雪也打了个招呼。 白川同样向医生询问了穆欣莲的情况，当得知她的智力和记忆受损，便继续问道：“那么，有没有什么帮助恢复的方法呢？” “这个，记忆上的恢复，主要是你们作为家人的陪伴。如果能够带她回顾一下以前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有帮助的。但是智力上的恢复，就比较困难了。” 医生如实说了情况，道：“我建议，如果你们作为家人的，没办法照顾她，那就继续请护工料理她的生活。就她自己的话，是没办法照顾好自己的。” “好，我知道了。”白川明白地说道：“我会继续请护工照顾她的。” 说完，他拿出手机，朝着安雪使了个眼色，便走出病房，到走廊上打电话。 安雪听着他说话的内容，应该是向白靖凯和穆欣婷汇报了穆欣莲的情况。 接着没多久，他就挂了电话，回到了病房。 “小旭呢，怎么没有过来？” “哦，白旭正在忙，等会儿就会过来。”安雪简单做了解释。 “小旭在忙？他回复记忆了？”白川略显不解的看着安雪。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白旭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他本身掌握的知识储备，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警局给了他一次考核，确定他合格之后，让他复了职。” “原来是这样。” 白川明白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过来？” “可能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吧。” 安雪看着白川的样子，推测他可能有事要忙，便接着道：“白川哥，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留在这里陪着莲姨等白旭过来。” “哦，不是，我只是很久没有见过小旭了，想叫他带你回家吃饭。”白川本身对安雪没有意见，加上白旭现在失忆的状态，他还是挺感谢安雪愿意照顾他的。 “这样啊。”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浅浅一笑，说：“那等白旭手上的工作忙完了，我跟他商量一下，让他回家去吃饭。” “嗯，你也一起来。” 白川难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是小旭的未婚妻。” “好。” “那我现在还有公事要去处理，莲姨就拜托你了。” 白川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如果你也有事要忙，就通知护工，让她过来照顾。”~ 说完，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安雪：“这是护工的联系方式。” “好。” 安雪接过名片，这才发现护工已经离开了。 床头柜上放着还没有喂完的白粥。 “那我先走了。” 白川说完，离开了病房。 姜鑫看着病床上，双眼黯淡无神的穆欣莲，问道：“就莲姨现在的情况，你觉得还能问出白法医的身世吗？” …… 安雪端着粥碗，在病床旁坐下，一勺一勺给穆欣莲喂食。 “慢慢来吧，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估计，你现在也是抽不开身回警局的，要不要我先回去，帮你把情况告诉杨婕他们？” “嗯。” 安雪放下粥碗，对着姜鑫道：“好啊，辛苦姜老师了。” 接着，她把车钥匙交给姜鑫：“你先开车回警局吧。” 姜鑫接过车钥匙，暗自叹了口气，说：“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安雪听着他的关门声，才重新端起粥碗，继续给穆欣莲喂食。 “莲姨，你要努力让自己快点好起来。白旭真的很希望你能好起来。” 安雪一边说，一边喂食。 可是，穆欣莲的样子非常像小孩子，一边吃，还一边有食物从嘴边流出来。 安雪连忙拿着湿纸巾，为她擦拭。 半碗粥吃完之后，安雪进厕所，接了些热水出来，给她擦了擦身。 差不多晚上6点的时候，杨婕，邱云和简晶晶来到医院探望。 三人带来了一束鲜花，一篮水果。 安雪看到她们出现，表情略显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作为朋友，理应来看望一下的。” 杨婕来到安雪身边，朝着病床上的穆欣莲看了一眼，问道：“穆阿姨的情况怎么样？” “嗯，还可以吧，反正能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雪不想多说穆欣莲的情况，因为她觉得只要人活着就是希望。 一旁的简晶晶把水果篮放在桌上，找了个花瓶，说：“我去把鲜花插上。” “对了，安队，你吃过晚饭了吗？” 邱云看了下床头柜上的粥碗，问道：“要不要我去餐厅给你买点吃的？” “嗯，也好。” 安雪点了点头，说：“你就帮我随便打包一份晚饭吧。” “行，我很快回来。” 邱云说着，就离开了病房。 杨婕看了看时间，问道：“白法医呢，没有过来吗？” “陶队那里的案子，应该还没有忙完，忙完了他会过来的。” “哎，原本想着白法医复职挺好的。但是忙成这样，总觉得还是不要复职比较好。” “没事。” 安雪并不介意这些，笑着道：“让他有点事情忙，总好过在家里浪费时间。至于莲姨，平时有护工照顾，日常的生活起居，都还是不错的。”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95章 突发状况 安雪朝着姜鑫说了一句。 姜鑫点头，和安雪一起，跟着大堂经理回到了酒店大厅。 很快的，经理就把食材供应商的名片交给了安雪。 安雪接过名片，看了一下，点头道：“好，谢谢。那么，暂时就到这里，如果你们想起有关这个住客的任何信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好，一定。” “那我们先走了。” 安雪和姜鑫离开了酒店，回到车上。 姜鑫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建议道：“小雪，也是有交通摄像头的，你可以让杨婕或者交通部的卢队调去监控看一下。” “这个，我已经查过了。”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今天刚好，这个路段的交通监控维修，所以，没有办法追踪车辆行踪。” “这么巧。” “是啊。”安雪启动了车子说：“真怀疑是不是这个墨镜老头知道这里的交通监控要维修，才选择入住这间酒店的。” .. .78z. “那你现在是要去找酒店的食材供货商吗？” “嗯。” 安雪开车上了大马路。 从酒店，到食材供货商那里，大概是半小时的路程。 两人到达目的地后，安雪向门口的保全出示了警官证件。 很快的，他们就被达到了运送食材的负责人面前。 当安雪询问起中午他们给“春申大酒店”送食材的时候，负责人老金的回答，让安雪和姜鑫颇颇为震惊。 只听着老金说：“警察同志，真是巧了，今天他们没让我们送食材过去呢！” “啊？”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问道：“这辆停靠的货车，不是你们的？” “不是。” 老金认真看了一下，说：“我们的货车都在这里呢，今天真的没有去给春申大酒店送菜，因为是他们自己告诉我们今天停一天，明天继续的。” “电话什么时候打的？” “昨天晚上。” “电话号码呢？” “这个。” 老金点开自己的手机，翻开了号码，说：“因为他们提供的文件，还有文件上的印章，都是没问题的。所以，我没有怀疑这个的真假性。” …… 安雪看着老金提供的单据，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他手机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结果，电话是打不通的。 所以，这个号码也是假的！ 安雪查证了几个小时的墨镜老头，突然就变成了徒劳。 她气恼地挥拳，想要砸向墙壁，就被姜鑫抢先挡了下来。 这一拳直接落在了他的胸口。 嘶—— “姜老师！”安雪是真的很火大，感觉一整个下午，都被墨镜老头牵着鼻子走。 姜鑫捂着发疼的胸口，说：“生气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伤害自己。你这拳要是落在墙上，白法医看到了，得心疼了。” …… 安雪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话，长舒了口气，说：“你没事吧？我刚才那拳的力道可不轻。” “没事。” 姜鑫笑着道，“身板还算硬朗。” “好了，先回警局再说吧。” 安雪朝他使了个眼色，回到了车上。 回去警局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寂。 姜鑫知道安雪的心情不好，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突然，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按下了耳机，接听道：“喂？” “师姐，牛妍丽的判决下来了。” “怎么样？” “死刑。” 杨婕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点沉重。 安雪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沉默了几秒钟，问道：“那宋春花呢？” “妨碍司法公正，伪造假口供罪名成立，有期徒刑18个月，缓刑2年，所以，等同不用坐牢，可以照顾萌萌。” “那宁梓欣和谢晓筠呢？” “谢晓筠5年，梓欣没事，因为她本身没有参与案件，甚至还因为想要报警，被牛妍丽关了一段时间。所以，她只是以说教为主，然后当庭释放。” “那牛妍丽什么时候行刑？” “一个月以后。” “好，大家都先回去警局再说吧。”安雪简单地吩咐了一句。 杨婕答应后，就挂断了电话。 姜鑫同样收到了薛尚的信息，知道了庭审的最终结果。 就在安雪打算放好手机的时候，电话铃再次响起。 她原本就心情不太好，所以脸色显得有几分不耐烦，直接接听道：“喂？” “请问是安雪安警官吗？” “是，你是哪位？”安雪淡淡询问。 “这里是人民医院病房部，穆欣莲女士转危为安，苏醒过来了。” …… “莲姨醒了！” 安雪的表情一下子就惊住了，连忙回应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医院。” 这应该算是安雪到现在为止，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给白旭打了电话。 “喂，老婆？” “白白，莲姨醒了，你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白旭答应道：“不过，我暂时手上还有工作，得晚点过去。” “哦，那我先去探望一下，你安心工作。” 安雪挂了电话，就对着身旁的姜鑫说：“不好意思姜老师，可能要耽误一点回警局的时间。” “嗯，没事。”姜鑫不介意地说道，“先去医院吧，我也想探望一下莲姨，毕竟仙岛的时候，都有见过。” “好。” 安雪开车，赶去人民医院。 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安雪和姜鑫到了医院。 将车子停在停车场之后，一起往住院区走去。 病房内，穆欣莲正在吃着护工喂的流性食物。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连忙敲了敲门，道，“莲姨。” 穆欣莲眼盲，听着敲门声，就感受到了来人的方向，再听到安雪的声音，便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说话，可是，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 在她身边，站着正在为她做检查的医生，一看到安雪，便开口道。 “你是安警官吧？” “嗯。” 安雪来到病床旁，询问道：“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是醒了，不过她昏迷前，脑部曾经长时间缺氧，所以，语言能力和认知能力，都受到了影响。” “什么意思？” 安雪希望他说的直白一点。 “意思就是，她可能说不清楚话，没办法正确表达意思，另外她的智商和记忆都受到了影响。” “也就是说，她现在不一定记得我是谁？”安雪听懂了医生的意思。 “对。” “那这样的情况，能恢复吗？”安雪继续提问。 “不一定能恢复。”医生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但是言语能力，之后应该可以恢复流畅。” “哦。” 安雪明白了医生的意思，走到穆欣莲面前，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莲姨，我是安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白旭的未婚妻，白旭现在手上有工作，等他忙完了，就会过来看望您的。” 穆欣莲喝着粥，吧唧着嘴巴，似乎是没有听懂的样子。 正在这时，白川走进病房。 他看到安雪已经在了，礼貌地点了点头。 “白川哥。” 安雪也打了个招呼。 白川同样向医生询问了穆欣莲的情况，当得知她的智力和记忆受损，便继续问道：“那么，有没有什么帮助恢复的方法呢？” “这个，记忆上的恢复，主要是你们作为家人的陪伴。如果能够带她回顾一下以前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有帮助的。但是智力上的恢复，就比较困难了。” 医生如实说了情况，道：“我建议，如果你们作为家人的，没办法照顾她，那就继续请护工料理她的生活。就她自己的话，是没办法照顾好自己的。” “好，我知道了。”白川明白地说道：“我会继续请护工照顾她的。” 说完，他拿出手机，朝着安雪使了个眼色，便走出病房，到走廊上打电话。 安雪听着他说话的内容，应该是向白靖凯和穆欣婷汇报了穆欣莲的情况。 接着没多久，他就挂了电话，回到了病房。 “小旭呢，怎么没有过来？” “哦，白旭正在忙，等会儿就会过来。”安雪简单做了解释。 “小旭在忙？他回复记忆了？”白川略显不解的看着安雪。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白旭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他本身掌握的知识储备，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警局给了他一次考核，确定他合格之后，让他复了职。” “原来是这样。” 白川明白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过来？” “可能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吧。” 安雪看着白川的样子，推测他可能有事要忙，便接着道：“白川哥，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留在这里陪着莲姨等白旭过来。” “哦，不是，我只是很久没有见过小旭了，想叫他带你回家吃饭。”白川本身对安雪没有意见，加上白旭现在失忆的状态，他还是挺感谢安雪愿意照顾他的。 “这样啊。”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浅浅一笑，说：“那等白旭手上的工作忙完了，我跟他商量一下，让他回家去吃饭。” “嗯，你也一起来。” 白川难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说：“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是小旭的未婚妻。” “好。” “那我现在还有公事要去处理，莲姨就拜托你了。” 白川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如果你也有事要忙，就通知护工，让她过来照顾。” 说完，把一张名片递给了安雪：“这是护工的联系方式。” “好。” 安雪接过名片，这才发现护工已经离开了。 床头柜上放着还没有喂完的白粥。 “那我先走了。” 白川说完，离开了病房。 姜鑫看着病床上，双眼黯淡无神的穆欣莲，问道：“就莲姨现在的情况，你觉得还能问出白法医的身世吗？” …… 安雪端着粥碗，在病床旁坐下，一勺一勺给穆欣莲喂食。 “慢慢来吧，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估计，你现在也是抽不开身回警局的，要不要我先回去，帮你把情况告诉杨婕他们？” “嗯。” 安雪放下粥碗，对着姜鑫道：“好啊，辛苦姜老师了。” 接着，她把车钥匙交给姜鑫：“你先开车回警局吧。” 姜鑫接过车钥匙，暗自叹了口气，说：“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安雪听着他的关门声，才重新端起粥碗，继续给穆欣莲喂食。 “莲姨，你要努力让自己快点好起来。白旭真的很希望你能好起来。” 安雪一边说，一边喂食。 可是，穆欣莲的样子非常像小孩子，一边吃，还一边有食物从嘴边流出来。 安雪连忙拿着湿纸巾，为她擦拭。 半碗粥吃完之后，安雪进厕所，接了些热水出来，给她擦了擦身。 差不多晚上6点的时候，杨婕，邱云和简晶晶来到医院探望。 三人带来了一束鲜花，一篮水果。 安雪看到她们出现，表情略显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作为朋友，理应来看望一下的。” 杨婕来到安雪身边，朝着病床上的穆欣莲看了一眼，问道：“穆阿姨的情况怎么样？” “嗯，还可以吧，反正能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雪不想多说穆欣莲的情况，因为她觉得只要人活着就是希望。 一旁的简晶晶把水果篮放在桌上，找了个花瓶，说：“我去把鲜花插上。” “对了，安队，你吃过晚饭了吗？” 邱云看了下床头柜上的粥碗，问道：“要不要我去餐厅给你买点吃的？” “嗯，也好。” 安雪点了点头，说：“你就帮我随便打包一份晚饭吧。” “行，我很快回来。” 邱云说着，就离开了病房。 杨婕看了看时间，问道：“白法医呢，没有过来吗？” “陶队那里的案子，应该还没有忙完，忙完了他会过来的。” “哎，原本想着白法医复职挺好的。但是忙成这样，总觉得还是不要复职比较好。” “没事。” 安雪并不介意这些，笑着道：“让他有点事情忙，总好过在家里浪费时间。至于莲姨，平时有护工照顾，日常的生活起居，都还是不错的。” “那其他人来探望过了吗？” “其他人？” 安雪愣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说：“白川哥来过了。” 《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无错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 喜欢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请大家收藏：()侦婚之法医老公住隔壁更新速度最快。 第396章 宣传短片? 忽的，安雪动了一下，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 白旭看着她醒了，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老婆？是不是我吵醒了你了？”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看向窗外，雨依然下着。 她翻了个身，就听到“啪”的一声，热水袋掉到了地板上。 白旭连忙坐起来，想把热水袋捡起来。 安雪却拦住了他，说：“不用捡了，水已经不热了。” “那我重新泡一个。” “不用。” 安雪摇了摇头，示意他躺下，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小声道：“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 “嗯，我痛经就只会疼四五个小时。” “每次都是这样吗？”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有时候一点都不会疼。这次，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疼的。” “那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麻烦了，等会儿去警局的时候，去店里打包吧。” “嗯，也好。” 白旭确实有点疲惫，也不太想起床做早餐。 安雪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知道他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现在是6点多，再睡一边吧，7点45再起床。” “好。”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抬起手，搂过安雪的肩膀，让她能靠在自己怀里，继续睡一会儿。 到了7点45分，手机响了。 白旭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安雪不在身边，心里有点发慌，连忙下床走出卧室。 “老婆！” “嗯？” 安雪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正拿着牙刷，嘴上全是白色的牙膏泡沫。 “熟么是（什么事）？”她口齿不清地开口。 白旭看她一副呆萌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没事。” 他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安雪回去卫生间继续洗漱。 接着，他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换上。 十分钟后，他和安雪都洗漱完成，很默契地走到玄关处换鞋。 接着，他们就到楼下开车，往警局驶去。 路上，白旭看着安雪睡恹恹的样子，关心道：“其实老婆，你们专案组的案子侦破了，你应该向杨局申请休大假的。”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之前因为办案，耽误了邱姐带她儿子菜菜去新游乐场玩，所以，我想着跟她们约一下，然后一起去游乐场玩一天，就当是庆功吧。” “这主意不错，我也要去！”白旭孩子气地提出要求。 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要忙陶队他们的案子吗？哪有时间去玩？” “这个，只要验尸报告早点做出来，就有时间了。” 白旭认真想了想，说道：“你们决定了去游乐场的时间，就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嗯，也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吧。” 白旭压根不在意安雪对他提要求，因为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安雪抿了抿唇，说道：“你要是去的话，就你请客！” “我请客是没问题，但是我是请你一个人呢，还是请你们整个专案组啊？” “当然是整个专案组了。”安雪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也有条件。” 安雪嘟着嘴，不太乐意的问道：“什么条件？” “这个，暂时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白旭同样嘟起嘴吧，故意买了个关子。 其实，他的条件很简单，让安雪嫁给他。 “那怎么行呢？万一你让我去做坏事，我不就惨了。” “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坏事呢？这个顾虑，大可不必。” “那行吧，如果你可以去游乐场的话，我就答应你这个条件。”安雪总算是松了口。 白旭意识到安雪掉进了自己设的“陷阱”，心里暗自开心，短暂思考了几秒钟，继续套路道： “就算我没时间去，也可以帮你请你们整个专案组的去游乐场，但是条件，你依然要答应我。” “你说真的？不去，也帮我请那几个姑娘逛游乐场？” 安雪对这个条件非常心动。 “嗯。” “成交！” 安雪没有深想，立刻就答应了。 安雪抿了抿唇，差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稍稍清了清嗓子，道：“那早餐吃什么？” “大饼油条。” 白旭觉得光吃大饼油条，感觉口干的厉害，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喝豆浆吗？” “喝！”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白旭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经过一间熟悉的早餐铺，停下车子，说：“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嗯。” 安雪看着他跑进铺子。 梅雨季节的雨，一旦下起了，真的是不带停的。 外面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白旭没有打伞，只是低着头，跑进了店铺。 没过多久，他就拎着两袋子东西，回到了车上。 头发上被雨水淋湿了，有几处发梢正滴着水滴。 西装的肩膀和后背处也洇湿了。 安雪抬起手，摸了一下，问道：“衣服湿了没？要不要先脱下来，以免焐着着凉了。” “没事。” 白旭从前面的抽屉里拿出了毛巾，轻轻擦拭了一下，把一袋早餐送到安雪手中：“趁热吃，这都是刚做出来的，虽然有点烫，但是比较好吃。” “嗯。” 安雪打开了袋子，先把豆浆插入吸管，喝了一口，说：“豆浆是温的？”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你现在的情况特殊，所以我不敢要冰豆浆。温的应该没问题吧？” “是。” 安雪低着头，喝着豆浆，虽然这豆浆是原味的，可是对于安雪来说，却比蜂蜜还甜。 接着，她咬了一口大饼，里面是用猪油和糖熬制的那种糖汁，反正就着贴炉烘烤的大饼来吃，真的特别好吃。 这种贴炉烘出来的大饼，外面是芝麻酥皮，里面是软软的面皮，然后夹着猪油香味的糖汁，非常好吃。 在w城，安雪他们小时候去上学的时候，早上最喜欢买的早餐就是大饼和油条。 这种大饼也有咸味的，是葱香的。虽然同样很好吃，可是安雪更喜欢甜味的。 白旭看着她吃大饼的样子，果然还是小时候的习惯，喜欢把里面一些化开的糖汁先嘬掉，然后再吃大饼。 安雪意识到白旭正在看自己，连忙问道：“怎么了？我的吃相很难看吗？” “没有。” 白旭连忙摇头，用小白白的说话方式道：“老婆吃大饼的样子，好可爱呀。” “可爱？有吗？” 安雪抬起手，摸了一下嘴角，确保没有沾上大饼上的白芝麻。 “嗯！” 白旭点头，道：“好了，坐稳了，要回警局了。” “好。” 安雪喝了口豆浆，轻快的应了一句。 大概10分钟后，两人到了警局。 白旭想把车子停入停车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是报警中心给他的电话，似乎是什么地方又发生了命案。 安雪听他接完电话，便问道：“又发现尸体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因为作案手法和前两次的死者相似，所以转交给了陶队他们组侦办。” “那你快去现场了，我先回办公室了。” 安雪说完，就拎着自己的早餐，准备下车。 白旭听着保险带卡扣开启的声音，连忙拉住她的手，趁着她转头的瞬间，印下一吻。 “你自己注意安全，能够休假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安雪朝他甜甜一笑，走下车子。 白旭听着车门关上的声音，重新划上了车窗，调头离开了警局。 安雪看他的车子走远之后，独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秦静回来了。 她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敬礼：“pc3079，秦静向安队报到！” “噗……” 安雪被她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在h市学的吗？一本正经的，非常不实用。” “是啊，他们那里都是这么汇报工作的。” 秦静说着，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拎了一袋h市的特产给安雪：“安队，这是h市的特产，你带回家尝尝鲜吧。” “这是干什么？出去一趟，还学会了这种浮夸的风气。” “不是的，就是觉得h市的特产味道不错，才带给你们尝的。”秦静解释道：“放心吧，就几十块钱的东西，不够资格让人给我戴‘高帽子’呢。” “行，谢谢。” 安雪接下了那和土特产，看了一下包装，问道：“这是糕点？” “嗯。” 秦静点了点头，说：“打开就能吃，里面一共三盒，绿豆糕，红豆糕，和桂花糕。” “哦。” 安雪听着她的介绍，看了眼包装，说道：“那你跟我进办公室，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一下吧。” “嗯，好。” 接着，秦静就跟着安雪进了办公室。 她把自己完成的案件报告交给了安雪，并且口头汇报了工作。 安雪听完之后，满意地点头，说：“果然，还是小静你做案件报告的效率最快。小婕她们估计不到下午，是交不出结案报告的。” “谁说的，这次我们可是很勤快的。” 这时候，杨婕从外面进来，直接反驳了安雪的话，将手中的结案报告，放到她面前。 紧接着简晶晶和邱云也把自己的结案报告放在了桌上。 安雪看着面前堆放起来的四份结案报告，表情是非常惊讶的，同时也非常高兴，轻挑着眉梢看向她们，问道：“你们这次，怎么这么有上进心了？” “因为，我们还记得安队说过，拐子的案子告破之后，会给我们放假休息几天的！不知道，这个承诺，还能兑现吗？” “当然可以了。” 安雪笑着说道：“不但可以休息，我也已经想好了，带你们去哪里放松了。” “哪里呀？” 杨婕好奇地询问。 “新游乐场。” 安雪说着，就看向邱云，道：“邱姐，这次带上菜菜一起去！” “啊？这个……” 邱云作为单亲妈妈，一个月的工资已经很吃紧了，还要再花钱去游乐场，只怕要借钱过日子了。 “放心吧，这次我们休假去游乐场的费用，由白旭全权负责！” “真的吗？” 杨婕的眼睛都发光了，一把抓着安雪的手，确认道：“师姐，你说真的吗？白法医愿意给我们报销所有游玩的费用？” “嗯，不过，只报销门票和我们吃饭的费用，你们要买些什么小礼包，他可不负责哦。”安雪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太坑白旭，比较他的钱，以后也有自己的一半。 “这是当然了！”杨婕可不会跟安雪见外，爽快地答应道：“只要报销门票和吃饭的钱就行！” 但是周围的另外三个姑娘，就有点迟疑了。 秦静不好意思的说道：“安队，这个还是别让白法医负担了吧？” “没事，他请，就等于是我犒劳你们！这次的案子能够告破，你们四个功不可没，所以就别跟我客气了。尤其是邱姐，你之前就已经答应了儿子，要带他去游乐场的。”安雪看向邱云，半开玩笑地说道：“作为警察，我们可不能失信于孩子哦。” “可是我和菜菜两个人的费用，是不是有点多呀？要不然我自己付一个，让白法医帮忙承担菜菜的门票就行。” 安雪故意玩笑道：“拜托，菜菜才多大呀，他的门票都是半价的！你这么说，是不是看不起白法医呀？” “我哪会有这个心思！” 邱云连忙解释道：“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别人都是一个人，你是两个人，然后你占了便宜，感觉不太好。” 安雪帮她把心思和想法都说了出来，起身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敢保证，她们三个不会有你心里的那种想法的！” “对哦，我们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哦！”杨婕率先表态。 一旁的秦静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样开口道：“是啊邱姐，你不需要有这样的负担的。既然安队已经安排好了，那么我们只要跟查案的时候一样，听命行事就可以了。” “对啊，别想太多了！听师姐的，准没错！” 第397章 兑现承诺 于是，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靠到了天亮，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反正当安雪移开之后，他才有机会平躺在床上。 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脖颈都僵了，好不容易才松快下来。 唔…… 忽的，安雪动了一下，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 白旭看着她醒了，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老婆？是不是我吵醒了你了？”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看向窗外，雨依然下着。 她翻了个身，就听到“啪”的一声，热水袋掉到了地板上。 白旭连忙坐起来，想把热水袋捡起来。 安雪却拦住了他，说：“不用捡了，水已经不热了。” “那我重新泡一个。” “不用。” 安雪摇了摇头，示意他躺下，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小声道：“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 “嗯，我痛经就只会疼四五个小时。” “每次都是这样吗？”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有时候一点都不会疼。这次，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疼的。” “那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麻烦了，等会儿去警局的时候，去店里打包吧。” “嗯，也好。” 白旭确实有点疲惫，也不太想起床做早餐。 安雪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知道他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便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现在是6点多，再睡一边吧，7点45再起床。” “好。”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抬起手，搂过安雪的肩膀，让她能靠在自己怀里，继续睡一会儿。 到了7点45分，手机响了。 白旭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安雪不在身边，心里有点发慌，连忙下床走出卧室。 “老婆！” “嗯？” 安雪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正拿着牙刷，嘴上全是白色的牙膏泡沫。 “熟么是（什么事）？”她口齿不清地开口。 白旭看她一副呆萌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没事。” 他摇了摇头，挥手示意安雪回去卫生间继续洗漱。 接着，他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换上。 十分钟后，他和安雪都洗漱完成，很默契地走到玄关处换鞋。 接着，他们就到楼下开车，往警局驶去。 路上，白旭看着安雪睡恹恹的样子，关心道：“其实老婆，你们专案组的案子侦破了，你应该向杨局申请休大假的。”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之前因为办案，耽误了邱姐带她儿子菜菜去新游乐场玩，所以，我想着跟她们约一下，然后一起去游乐场玩一天，就当是庆功吧。” “这主意不错，我也要去！”白旭孩子气地提出要求。 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要忙陶队他们的案子吗？哪有时间去玩？” “这个，只要验尸报告早点做出来，就有时间了。” 白旭认真想了想，说道：“你们决定了去游乐场的时间，就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嗯，也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吧。” 白旭压根不在意安雪对他提要求，因为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安雪抿了抿唇，说道：“你要是去的话，就你请客！” “我请客是没问题，但是我是请你一个人呢，还是请你们整个专案组啊？” “当然是整个专案组了。”安雪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也有条件。” 安雪嘟着嘴，不太乐意的问道：“什么条件？” “这个，暂时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白旭同样嘟起嘴吧，故意买了个关子。 其实，他的条件很简单，让安雪嫁给他。 “那怎么行呢？万一你让我去做坏事，我不就惨了。” “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坏事呢？这个顾虑，大可不必。” “那行吧，如果你可以去游乐场的话，我就答应你这个条件。”安雪总算是松了口。 白旭意识到安雪掉进了自己设的“陷阱”，心里暗自开心，短暂思考了几秒钟，继续套路道： “就算我没时间去，也可以帮你请你们整个专案组的去游乐场，但是条件，你依然要答应我。” “你说真的？不去，也帮我请那几个姑娘逛游乐场？” 安雪对这个条件非常心动。 “嗯。” “成交！” 安雪没有深想，立刻就答应了。 安雪抿了抿唇，差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稍稍清了清嗓子，道：“那早餐吃什么？” “大饼油条。” 白旭觉得光吃大饼油条，感觉口干的厉害，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喝豆浆吗？” “喝！”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白旭没好气地摇了摇头，经过一间熟悉的早餐铺，停下车子，说：“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嗯。” 安雪看着他跑进铺子。 梅雨季节的雨，一旦下起了，真的是不带停的。 外面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白旭没有打伞，只是低着头，跑进了店铺。 没过多久，他就拎着两袋子东西，回到了车上。 头发上被雨水淋湿了，有几处发梢正滴着水滴。 西装的肩膀和后背处也洇湿了。 安雪抬起手，摸了一下，问道：“衣服湿了没？要不要先脱下来，以免焐着着凉了。” “没事。” 白旭从前面的抽屉里拿出了毛巾，轻轻擦拭了一下，把一袋早餐送到安雪手中：“趁热吃，这都是刚做出来的，虽然有点烫，但是比较好吃。” “嗯。” 安雪打开了袋子，先把豆浆插入吸管，喝了一口，说：“豆浆是温的？”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你现在的情况特殊，所以我不敢要冰豆浆。温的应该没问题吧？” “是。” 安雪低着头，喝着豆浆，虽然这豆浆是原味的，可是对于安雪来说，却比蜂蜜还甜。 接着，她咬了一口大饼，里面是用猪油和糖熬制的那种糖汁，反正就着贴炉烘烤的大饼来吃，真的特别好吃。 这种贴炉烘出来的大饼，外面是芝麻酥皮，里面是软软的面皮，然后夹着猪油香味的糖汁，非常好吃。 在w城，安雪他们小时候去上学的时候，早上最喜欢买的早餐就是大饼和油条。 这种大饼也有咸味的，是葱香的。虽然同样很好吃，可是安雪更喜欢甜味的。 白旭看着她吃大饼的样子，果然还是小时候的习惯，喜欢把里面一些化开的糖汁先嘬掉，然后再吃大饼。 安雪意识到白旭正在看自己，连忙问道：“怎么了？我的吃相很难看吗？” “没有。” 白旭连忙摇头，用小白白的说话方式道：“老婆吃大饼的样子，好可爱呀。” “可爱？有吗？” 安雪抬起手，摸了一下嘴角，确保没有沾上大饼上的白芝麻。 “嗯！” 白旭点头，道：“好了，坐稳了，要回警局了。” “好。” 安雪喝了口豆浆，轻快的应了一句。 大概10分钟后，两人到了警局。 白旭想把车子停入停车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是报警中心给他的电话，似乎是什么地方又发生了命案。 安雪听他接完电话，便问道：“又发现尸体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因为作案手法和前两次的死者相似，所以转交给了陶队他们组侦办。” “那你快去现场了，我先回办公室了。” 安雪说完，就拎着自己的早餐，准备下车。 白旭听着保险带卡扣开启的声音，连忙拉住她的手，趁着她转头的瞬间，印下一吻。 “你自己注意安全，能够休假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安雪朝他甜甜一笑，走下车子。 白旭听着车门关上的声音，重新划上了车窗，调头离开了警局。 安雪看他的车子走远之后，独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秦静回来了。 她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敬礼：“pc3079，秦静向安队报到！” “噗……” 安雪被她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在h市学的吗？一本正经的，非常不实用。” “是啊，他们那里都是这么汇报工作的。” 秦静说着，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拎了一袋h市的特产给安雪：“安队，这是h市的特产，你带回家尝尝鲜吧。” “这是干什么？出去一趟，还学会了这种浮夸的风气。” “不是的，就是觉得h市的特产味道不错，才带给你们尝的。”秦静解释道：“放心吧，就几十块钱的东西，不够资格让人给我戴‘高帽子’呢。” “行，谢谢。” 安雪接下了那和土特产，看了一下包装，问道：“这是糕点？” “嗯。” 秦静点了点头，说：“打开就能吃，里面一共三盒，绿豆糕，红豆糕，和桂花糕。” “哦。” 安雪听着她的介绍，看了眼包装，说道：“那你跟我进办公室，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一下吧。” “嗯，好。” 接着，秦静就跟着安雪进了办公室。 她把自己完成的案件报告交给了安雪，并且口头汇报了工作。 安雪听完之后，满意地点头，说：“果然，还是小静你做案件报告的效率最快。小婕她们估计不到下午，是交不出结案报告的。” “谁说的，这次我们可是很勤快的。” 这时候，杨婕从外面进来，直接反驳了安雪的话，将手中的结案报告，放到她面前。 紧接着简晶晶和邱云也把自己的结案报告放在了桌上。 安雪看着面前堆放起来的四份结案报告，表情是非常惊讶的，同时也非常高兴，轻挑着眉梢看向她们，问道：“你们这次，怎么这么有上进心了？” “因为，我们还记得安队说过，拐子的案子告破之后，会给我们放假休息几天的！不知道，这个承诺，还能兑现吗？” “当然可以了。” 安雪笑着说道：“不但可以休息，我也已经想好了，带你们去哪里放松了。” “哪里呀？” 杨婕好奇地询问。 “新游乐场。” 安雪说着，就看向邱云，道：“邱姐，这次带上菜菜一起去！” “啊？这个……” 邱云作为单亲妈妈，一个月的工资已经很吃紧了，还要再花钱去游乐场，只怕要借钱过日子了。 “放心吧，这次我们休假去游乐场的费用，由白旭全权负责！” “真的吗？” 杨婕的眼睛都发光了，一把抓着安雪的手，确认道：“师姐，你说真的吗？白法医愿意给我们报销所有游玩的费用？” “嗯，不过，只报销门票和我们吃饭的费用，你们要买些什么小礼包，他可不负责哦。”安雪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太坑白旭，比较他的钱，以后也有自己的一半。 “这是当然了！”杨婕可不会跟安雪见外，爽快地答应道：“只要报销门票和吃饭的钱就行！” 但是周围的另外三个姑娘，就有点迟疑了。 秦静不好意思的说道：“安队，这个还是别让白法医负担了吧？” “没事，他请，就等于是我犒劳你们！这次的案子能够告破，你们四个功不可没，所以就别跟我客气了。尤其是邱姐，你之前就已经答应了儿子，要带他去游乐场的。”安雪看向邱云，半开玩笑地说道：“作为警察，我们可不能失信于孩子哦。” “可是我和菜菜两个人的费用，是不是有点多呀？要不然我自己付一个，让白法医帮忙承担菜菜的门票就行。” 安雪故意玩笑道：“拜托，菜菜才多大呀，他的门票都是半价的！你这么说，是不是看不起白法医呀？” “我哪会有这个心思！” 邱云连忙解释道：“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别人都是一个人，你是两个人，然后你占了便宜，感觉不太好。” 安雪帮她把心思和想法都说了出来，起身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敢保证，她们三个不会有你心里的那种想法的！” “对哦，我们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哦！”杨婕率先表态。 一旁的秦静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样开口道：“是啊邱姐，你不需要有这样的负担的。既然安队已经安排好了，那么我们只要跟查案的时候一样，听命行事就可以了。” “对啊，别想太多了！听师姐的，准没错！” 第398章 缓和心情 白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回面前，不等安雪开口，已经吻了她的唇。 安雪愣愣地看着他，水眸圆睁着，连忙推开他，朝着四周看了一下，说：“拜托，这里可是餐厅。” “有什么关系，大家不是都知道我们已经订婚了吗？” 白旭转头看了眼周围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很容易被人嫉妒的。” “哦。”白旭听话地点了点头，可其实心里想的是：拜托，如果不是恢复了记忆，真的很容易被你这只小狐狸骗到！明明之前，你更加明目张胆。 “那我回办公室了，有事的话，电话给我。” “嗯。” 白旭看着她离开之后，无奈地撇了撇嘴，叹了口气。 他很快吃完了自己面前的午餐，起身离开。 正如安雪说的，回到办公室之后，她很快就把结案报告写了出来。 在下班前，顺利交给了杨局。 今天算是难得的准时下班的日子。 安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就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她并没有独自回家，而是去了法医中心，直接进了白旭的办公室。 可是室内并没有人。 安雪便已经猜到，此刻的白旭和何成杰正在解剖室加班。 她就独自来到了解剖室门口，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就看到白旭和何成杰正在为一具焦尸做解剖。 由于站位的关系，白旭是背对着门口站立在解剖台前的，所以并没有发现安雪进来。 倒是站在他对面的何成杰，率先看到了安雪，微微挥了挥手，对着白旭道：“师父，师母来了。” …… 白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去，就见安雪朝他做了一个手指走路的动作，意思就是：你忙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去吧。 白旭微微点了点头，用眼神接受了她的意思。 安雪没有再多说什么，给了他一个wink，又送了个飞吻给他。 何成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感觉浑身鸡婆疙瘩掉了一地。 白旭转过身，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很不客气地给了这个徒弟一个眼神杀。 …… 何成杰立刻就变乖了，低着头专心做着解剖记录。 至于安雪，因为“大姨妈”的关系，什么都不想做，就连晚饭都不想吃，只想快点回家睡觉。 她也不高兴自己开车，直接到警局门口打车。 这时候，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她面前，姜鑫滑下车窗道：“怎么？今天没有开车吗？” “唔。……”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想开车。” “那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姜鑫帮她开了车门。 安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姜鑫看出安雪的情绪有点低落，不禁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安雪想了想，解释道：“反正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不佳。” 姜鑫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 “那晚饭吃过了吗？” “不想吃。” “那可不行。”姜鑫解释道：“知道吗，女生在这几天，想吃什么都可以吃，不会长胖的。” “真的？”安雪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这几天消耗的能量比较多，所以一般那种控制饮食减肥的女孩子，到了这几天，就感觉回到了天堂。因为可以吃想吃的很多东西，也不用担心发胖。” “可是，我想吃的，不能吃。” 安雪更想吃冷饮，但是大姨妈期间，不能吃生冷的东西，很容易造成血管紧缩，导致痛经，或者缩短例假时间。 而这种缩短时间，是非常影响内分泌的，长此以往，可能就会出现血块凝积，产生不利于女性健康的毒素。 当然，这些理论都是中医提出的。 在欧美，并没有这样的说法。 欧美女人来例假，照样可以胡吃海喝，不会有任何忌口的情况发生。 但是，就欧美和国人衰老的程度来看，焉知不是因为没有好好保养而造成的？ “偶尔的一次两次，影响不大。” 姜鑫笑着解释道：“就拿红糖水来说吧，其实当痛经发生的时候，红糖水是没有缓解疼痛的作用的。” “是吗？”安雪到是有点惊讶这个观点，愣愣地看着姜鑫，道：“可是，生活中大多会喝这个来缓解。” “我知道，但是其实没什么用处。甚至有可能会让疼痛感加剧。” “那要怎么缓解？” “热水袋暖腹，更靠谱一点。”姜鑫说话的时候，已经开车往春江小区驶去。 “哦。” “你现在是很疼吗？”姜鑫认真地问了一句。 “不。”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不疼了，只是做事情没什么兴致，情绪不高。” “那就吃点能提高心情的食物。”姜鑫想了想，说：“我记得你家附近，就有一间不错的甜品铺，要去尝尝吗？” “可以呀。”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不过，你不是说喝糖水对月事没什么用吗？” “甜品又不是红糖水。”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笑道：“你不会觉得红糖水是甜品吧。” “我确实这么想的。” “等会儿看看店铺里有没有银耳莲子羹，或者是燕窝粥这样的甜品。” “听起来似乎是不错呢。” 安雪听着他说的这些东西，莫名觉得有了食欲。 “等会儿吃到之后，你会觉得更不错的。” 姜鑫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在看到安雪的笑颜之后，有了一丝光彩。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一间甜品店铺门口。 店铺的设计是苹果绿的颜色，非常小清新。 姜鑫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一起进了这间叫做“甜味”的小铺子。 店员和店主都很热情，一看到安雪和姜鑫进去，立刻礼貌迎接。 “两位，想吃点什么？这是我们的餐单，然后这是我们这个月推出的新品。” 安雪看着店主推荐的新品，是用燕窝和草莓果汁的爆珠做的，看外形就是那种粉嫩少女系的甜品。 姜鑫留意到了安雪的眼神，立刻对着店主道：“就来一碗你们的新品吧。另外，再来一杯温的香芋牛奶。” “好的。” 店主立刻为他们点单，看着姜鑫和安雪俊男靓女的组合，不免有点小激动，就感觉这两个人像是漫画，或者小说里面走出来小情侣。 点单之后，姜鑫带着安雪走到一旁的小圆桌前坐下。 这个店铺大概只有六七个平方的面积，室内只能摆放三四张小圆桌。不过，店里的装修，让人感觉，很舒服。 苹果绿的色调，清新干净，给人一种“生命在复苏”的感觉。 果然，绿色是让人最舒服的颜色。 大概五六分钟后，店员把姜鑫点的甜品送到了桌上。 姜鑫把新品推到安雪面前，又把一次性的勺子送到她手上：“尝尝看吧。” “嗯。” 安雪看着粉白粉白的颜色，认真尝了一口，点头道：“嗯，很好吃，有一股牛奶的香味，甜得很清爽。草莓爆珠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而且那种珠子，感觉比珍珠奶茶中的珍珠有意思的多。” “是啊，因为每一颗小圆珠，都包着一小包果汁。” “对。” 安雪觉得很好吃，一连吃了好几口。 姜鑫则用吸管打开了面前的香芋牛奶。 这款甜品，完全可以当点心来吃，正常的情况下，女孩子一杯就可以吃饱了。 两人在甜品店里坐了大概半小时，等安雪吃完之后，又稍微坐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回到车上之后，安雪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吃着。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刚吃完甜品，就吃棒棒糖，还能吃出甜味吗？” “能啊。” 安雪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就是想让这份好心情延续下去。” “行吧，那现在送你回家。” “嗯。” 安雪滑下一点车窗，发现原本已经下停的雨，又开始下了。 “哎，梅雨季节果然名不虚传，又下起来了。” “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出梅了，到时候就热了。”姜鑫开车子，朝着春江小区驶去。 不到10分钟的车程，他把车子停在了安雪家楼下。 “好了，谢谢你姜老师，我先上去了。” “嗯。” 姜鑫看着她下车，进了住宅楼。 安雪站在门口，朝他挥了挥手：“拜拜。” 姜鑫也朝她挥手，说了一句“明天见”，才开车离开。 安雪很快回到家里，懒得什么都不想动，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过，因为例假期间的嗜睡反应，她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半夜，白旭回到家里，她都没有被吵醒。 白旭看着客厅还在播放的动画片，再看安雪独自躺在沙发上，但是没有盖薄毯子的样子，心里有点不高兴。 这丫头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明明就因为例假，身体不舒服，怎么还能不注意保暖？ 他快步来到她面前，一把将人公主抱起来，回到卧室。 安雪被他的动作吵醒，揉了揉眼睛看着他，小声道：“白白，你回来啦？现在几点了？” 她正想看时间，就被白旭按着肩膀，压回床上。 “快2点了。” …… 安雪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有点不明就里地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吗？”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惹我生气？” “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安雪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生气的理由。 “你在客厅睡觉，都不盖被子的吗？” “哦，我原本没打算睡觉，谁知道竟然就睡着了。”安雪简单地做了解释，看着白旭严肃的表情，笑道：“没事的，家里的温度不低，我又穿着外套呢，不会着凉的。” “老婆，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自己！”白旭生气地质问，板着脸的表情，竟然给人一种特别可爱的感觉。 …… 安雪看着这样的他，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白旭显然是更生气了，转身就要离开，被安雪一把拉住，不等他反应，已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好啦，不生气了。下次，我一定注意！绝对不在沙发上睡觉了。” “不是这个问题，睡觉可以，但是要盖被子！” “是是是！” 安雪连连点头，抬起右手，做对天发誓的样子，说：“我保证！” 白旭看着她玩世不恭的样子，依然很生气。 可是呢，他也不好意思再多做斥责，只是严肃的问道：“回家时，吃过晚饭吗？” “吃了，就在我们小区不远的‘甜味’甜品铺吃的。” “你只吃了甜品？” “嗯，反正吃的饱饱的，你放心吧。” 安雪说话时候，朝着床头柜看了一眼，说：“哎呀，都已经2点一刻了，你快点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啦！不然，明天又要忙到很晚，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第399章 游乐场的聚会 安雪说话时候，朝着床头柜看了一眼，说：“哎呀，都已经2点一刻了，你快点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啦！不然，明天又要忙到很晚，身体怎么吃得消呢。” “知道了。” 白旭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在这之前，你要不要先上一下卫生间？” 安雪想了想，说，“嗯，我先去。” 接着，她就爬起来，去了厕所。 没过多久，她回到卧室，就听到厨房传来了一些窸窣的声音。 “白白，这么晚了，你还在忙什么？” “你不是喜欢吃甜品吗，家里有银耳和莲子，我用煲汤壶给你煲一盅，明早上班前，就可以吃。” 白旭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新鲜的银耳洗干净，放进了煲汤壶里。 安雪看着那些新鲜的银耳，好奇道：“咦，这些银耳都不用泡发的吗？” “嗯，因为是新鲜的。” 白旭打开冰箱，拿出了一株新鲜的银耳球。 “哇，现在都可以吃到新鲜的银耳了。”安雪的表情非常惊讶。 白旭留意到她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现在很多东西，都可以吃到新鲜的，不像以前，只有干货，吃前还必须泡发。” “这杏白色的银耳，太可爱了。好像一朵白色的绣球花哦。只是，绣球花的花朵一朵一朵的，但是这银耳是一个个木耳边。” “要是这么说的话，更像是半球形的康乃馨吧。” “对，是很像。”安雪用力点了点头。 两个人竟然就看着一朵新鲜的银耳聊了起来。 白旭似乎是感觉到话锋不对了，立刻把银耳放回冰箱，对着安雪道：“行了，很晚了，回房间去。” “哦，好。” 安雪立刻就跑回了卧室。 她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好，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觉。 没过多久，白旭会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安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躺到她身边，一把拉过被子，将她拥入怀里。 安雪原本也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装睡。 现在被他这么一扯，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训斥道：“白白，你吵醒我了！” “是吗？” 白旭当然知道她刚才是装睡，不以为然地帮她掖好被子，说：“没事，现在可以继续睡了。” …… 安雪没好气地嘟起嘴吧，却被他亲了一下。 她立刻背过身，不再理他。 白旭轻轻揽过她的纤腰，从身后抱住她。 安雪却不服气地想要挣开。 白旭只好在她耳边，严肃地说道：“好了很晚了，困了，睡觉。”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气息发出的声音。 可是却给人一种特别强势，又安心的感觉。 安雪确实没有继续闹腾，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两人和往常一样，听着闹铃声起床。 不过，今天安雪实在不太想去警局，便直接给杨婕打了电话，让她帮自己请个假。 杨婕因为白旭的关系，知道安雪来了例假，二话没说答应了。 原本，她们专案组在结束了牛妍丽的案子之后，都打算休两天年假的。 可是因为陶队他们二组的案子比较棘手，才致使杨婕和简晶晶没办法请年假休息。 至于秦静和邱云，似乎是家里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反正就是觉得休假在家，和到警局工作，没什么大的区别，不如把年假留到年底，到时候和国庆，或者是春节一起休，时间长，可以处理的事情也更多。 所以，她们两个一开始就没打算休假。 厨房内，白旭听了安雪和杨婕的通话，便把甜品端到了安雪面前：“怎么样，和杨婕说好了？” “嗯。”安雪用力点了点头，说：“今天，我想在家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才有力气去游乐场玩。” “好，那中午想吃什么？” “中午，不吃了。”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睡到中午，一定不会醒的。” “那就晚上吧，想吃什么？” “额，什么都可以。” 安雪想了想，解释道：“只要睡饱了，我应该就有精神了。那么，吃什么都会有食欲的。” “那就吃点清淡的。” 白旭认真地响了一下，问道：“清蒸鲈鱼，好不好？” “好。” “再加一个清炒空心菜。” “嗯。” 安雪吃着面前的银耳莲子羹，用力点了点头，说：“听你的，你决定就好。” “行，那你吃完甜品之后，回房间好好休息，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嗯。” 安雪冲他甜甜一笑，看着他出门之后，很快就吃完了甜品，然后漱了漱口，回房间睡觉了。 说起来，这一觉她睡得真的很沉。 可以说回国之后，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反正，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1点多。 安雪心里是有疑惑的，因为白旭并不在身边，家里也是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正当她以为白旭忙得没空回家的时候，走进客厅，开了灯，才发现餐桌上已经放着两菜一汤了。 三个碗碟，都用不锈钢的罩子罩着。 玻璃杯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 ——老婆，睡醒了，就把桌上的饭菜热一下吃。我今晚要加班，没时间回家。你吃完之后，碗碟不用管，继续回房间睡觉就好。 安雪看着这种字条，移开了三个碗碟上的罩子，看着里面新鲜的，但是已经放凉的饭菜，不自觉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傻瓜，忙成这样，还赶回来。”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听了白旭的吩咐，饭菜端到厨房，用微波炉热了一下。 简单地吃完了晚饭之后，她顺手洗了碗筷，然后坐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 没过多久，又感觉到困意来袭，就进了房间睡觉。 等到这次睡醒后，就到了她和杨婕她们约好的，去游乐场玩耍的时间了。 早上9点，专案组的五人，准时在新游乐场门口集合。 说来，也是天公作美。 一直下着梅雨的w城，竟然在周日放晴了。 不过，放晴之后的气温就会变得闷热。 杨婕出示了在网上买的入园票，就带着其他人一起进了游乐场。 一大早，进园的游客还不算多，所以一些热门的项目前，排队也不是很长。 所以，一行人很自然的来到过山车项目前排队。 也就是这个时候，邱云领着自己的儿子菜菜，向安雪她们打招呼。 “菜菜，这几位姐姐，你都认识吗？” “诶，等等！什么姐姐呀？这可是差了辈分呢。” 简晶晶连忙纠正道：“邱姐，你让菜菜叫我们姐姐，那我们不就比你小了一辈吗？你是占了我们几个的便宜哦。” “哪有，这不是怕把你们叫老了嘛！”邱云连忙解释道：“而且，现在不是流行叫什么‘小姐姐’嘛，就算是爷爷辈分的，都只会喊‘大哥’！” “就是！你觉得差了辈分，那你自己去做阿姨，我是要做姐姐的。”杨婕立刻怼了简晶晶一句，说：“反正啊，菜菜你只叫我杨姐姐就可以了。” “羊姐姐好。” “乖。” 杨婕摸了摸他的脑袋，露出了孩子一样天真的笑容。 可是下一秒，这笑容就僵住了，只听到菜菜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是羊？姐姐你属羊吗？” 噗…… 哈哈哈。 简晶晶忍不住大笑起来，扶着菜菜的肩膀，说：“对！她可不就是羊姐姐嘛！” “去你的，简晶晶，你可别太过分了！”杨婕顿时气红了脸颊，指着简晶晶说道，“别以为跟我合作过几次，就可以笑话我！” “哟，这几天不吵架，你还上火了？”简晶晶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回怼道：“原本就是你装嫩嘛，还不许人笑了？” “我哪有装嫩？我是本来就嫩，好吧！” 噗…… 这次换成安雪听不下去了，板起脸，厉声喝斥：“行了，你们两个，别胡闹了！小心吓到孩子。” 安雪说着，摸了摸菜菜的脑袋，说：“你喜欢叫我们阿姨，还是姐姐？” 菜菜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四个女生，回答道：“姐姐。” “那你就叫我们姐姐。” “然后，这个是阿姨。” 菜菜说着，指向简晶晶。 这下轮到杨婕笑出了声，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菜菜说的对！” “那不行，如果你叫她们都是姐姐，那叫我也必须是姐姐。” 简晶晶立刻强调道：“反正，我们四个的称呼，必须是一样的，不可以厚此薄彼。” “可是，刚才不是阿姨你说要喊‘阿姨’的吗？”菜菜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杨婕笑得更猖狂了，接着菜菜的话，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她自己要做阿姨的！” “杨婕！”安雪呵斥乐一声。 杨婕立刻止住了笑声。 这时候，邱云也对着儿子道：“菜菜，都叫姐姐，不叫阿姨，明白吗？” “嗯。” 菜菜听话地点了点头，指着前面开启的小铁门，说：“妈妈，姐姐们，我们可以去乘坐过山车了！” “嗯。” 邱云拉着菜菜的手，往前走去。 身后，杨婕和简晶晶互相不对付，彼此都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 接着就听杨婕道：“有本事，今天我玩什么，你就玩什么！” “没问题！”简晶晶立刻做出回应，道：“希望你不要被吓哭才好。” “同样的话，回敬你！”杨婕立刻回怼了一句。 只见，两人毫无畏惧地坐上过山车的座位。 安雪和秦静跟在她俩身后，只觉得无比幼稚。 不过，看着她们吵吵闹闹的，才觉得这是专案组人际关系的特色。 一轮过山车结束之后，杨婕和简晶晶立刻跑去了海盗船和跳楼机那里。 这种项目，入非必要，安雪是绝对不会去乘坐的。 所以，乘完过山车之后，安雪就和秦静找了个露天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坐下慢悠悠地喝起来。 没过多久，邱云也带着菜菜来到她们身边坐下。 只是母子俩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吵架了。 邱云气鼓鼓地拉出椅子，在秦静身边坐下，菜菜则站在一旁，不坐，也不说话。 安雪和秦静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邱姐，怎么了？不带菜菜去玩吗？” “他想做海盗船！我说，想坐海盗船怎么不少说，刚才小婕和晶晶坐的时候，他非要拉我去玩碰碰车，等她们两个坐完了，他才说要去坐！海盗船，我乘坐之后，会有晕车的情况，难受的厉害！所以，我就让他放弃这个项目，结果他死活不答应！” 邱云越说越气，死命瞪着儿子道：“你要是这个样子，就一直站着吧，反正我是不会陪你去的！” “原来是这样。” 安雪听完之后，把找服务生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给邱云，然后对着她道：“这种事情，也值得你生气，不就是海盗船嘛，我带他去坐。” “安队……” “没事，这游乐场的全部项目，我都没问题，你和小静，就在这里坐着聊天吧，等会儿10点半，有花车游行，你们可以多拍点照片。” 第400章 拍摄宣传片 “没事，这游乐场的全部项目，我都没问题，你和小静，就在这里坐着聊天吧，等会儿10点半，有花车游行，你们可以多拍点照片。” 说完，安雪就拿着自己的咖啡杯，拉着菜菜的手，说：“走吧，我陪你去坐海盗船。” “安队，你别惯着他。”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游乐场玩，怎么都要尽兴才行。” 安雪说着，就带着菜菜离开了。 经过冰淇淋车的时候，安雪给他买了衣蛾双色冰淇淋。 接着，两人就在到海盗船的项目前排队。 菜菜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抬头看着安雪，问道：“姐姐，我这么丢下妈妈，不陪她一起玩，她会不会生气，然后回家打我呀？” “不会的。”安雪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蹲在菜菜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不过，菜菜，你必须明白，你妈妈不是不带你玩，而是她自己没办法玩，玩了这个海盗船，还有跳楼机，或者蹦极，她自己会不舒服。” 菜菜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妈妈会呕吐。” “你知道，还跟她闹脾气。” “因为爸爸说过，越是害怕一件事，就越是应该去面对呀。”菜菜歪着头，解释道：“妈妈害怕海盗船，那就应该多做海盗船，让自己不再害怕呀。” “那妈妈现在的年纪，已经定型了，很难克服了。”安雪并不知道邱云为什么和菜菜的爸爸离婚，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偏帮一下邱云。” “是这样吗？” “当然了。” “那我是不是要向妈妈道歉？”菜菜苦着脸，询问安雪。 “你说呢？” “可是，我道歉的话，妈妈会不会原谅我呀？” “当然会了。”安雪笑着回答道：“你可是她最亲爱的儿子。” “那我要怎么道歉呢？”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得靠你自己好好想想。” “姐姐，你有没有向别人道过谦？” “有啊。” “那你是怎么跟别人道歉的？” 菜菜果然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顿时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提问模式。 安雪被问得有点烦躁，但是脸上也不好发作，总不能对一个孩子表现出不耐烦吧。 于是，耐着性子说：“我啊，一般是撒娇或者请对方吃好吃的。” 说这话的时候，脑中想到的就是自己给白旭道歉时的样子。 不过，她多数是撒娇卖萌。 “那我给妈妈买个冰淇淋吃吧。” “好啊。” “可是，我没有带钱。”菜菜连忙解释道：“但是，我家里的小猪储蓄罐里是有钱的。所以，姐姐你能不能先借钱给我买冰淇淋，回家之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好，那就借你100块钱，到时候，你拿到储蓄罐里的钱，再还给我。” 安雪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说“不用还”。 因为这是在给孩子建立诚信观念。 不管怎么样，借了钱，一定要还。 菜菜开心地笑了，拉着安雪的手，用力点头称“是”。 安雪看他没有再问各种问题，稍稍松了口气，就这么看来，小孩子不吵闹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这时候，菜菜看到前面有个男的，正在开一个女人的背包。 他想都没想，直接扯了扯女人的衣袖，义正言辞道：“阿姨，你身后这个小偷要偷你的东西！” …… 女人的表情略微有点震惊，连忙把自己的背包放到了身前，可是她本人却并不敢把小偷揪出来，而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排队。 可是，那个小偷因为自己的“好事”被菜菜破坏，就咬牙切齿，说话带风地瞪着菜菜和安雪，很是嚣张道：“小孩，多管闲事是不是？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公共场所，不要瞎叫唤，否则很容易被揍的！” 说完，就扬起手掌，想要给菜菜一耳光。 谁知，他的右手并没有落下，就被安雪扣住，一脸淡漠的问道：“你家家长没交过，不要欺负女人和小孩吗？” “嘿哟，还是个会撒泼的。”小偷并没有把安雪放在眼里，立刻挥出左手的拳头，想要打人。 不想，拳头还没有成型，就听到“咔”的一声，肩膀的关节脱位，整条右臂耷拉下来，疼得他哇哇直叫。 “唉哟，疼……” 他用左手扶着右边的肩膀，几乎是猫着身体，从排队的铁栏杆里钻出去的。 一边逃跑，还一边念念有词：“有种就别跑，否则再让老子见到你们，绝对不轻饶！” 安雪看着他连滚带爬的样子，冷嗤一声，根本就没把小偷放在眼里。 “姐姐，你好厉害，感觉和我妈妈一样厉害！” 菜菜由衷夸赞，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好像闪着光芒的星辰，显得无比灼亮。 “你妈妈是散打冠军，我可比不上。” 安雪可不想破坏邱云在儿子眼中的完美，拿出纸巾，帮菜菜擦掉了嘴巴周围的冰淇淋奶渍，就看到前面的小铁门开启，他们都可以坐上海盗船了。 菜菜坐在安雪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僵直的脊背可以看出他其实也是害怕的，只是正在努力克服这种恐惧感。 安雪鼓励似的回握了他的手，就感觉到海盗船动了一下，接着就好像钟摆一样，来回晃动起来。 随着海盗船越荡越高，菜菜也学着周围的游客一样，大声尖叫起来。 安雪看他完全释放了自己，知道他已经克服了心里的恐惧。 没过多久，海盗船的体验结束了。 安雪带着菜菜从出口处离开。 两人来到之前的冰淇淋车前，菜菜买了两个冰淇淋甜筒，一个给了安雪，说：“姐姐，这个我请你吃。” “请我吃？” 安雪看着面前的冰淇淋，显然有些迟疑。 不过，不吃的话，怕会辜负了菜菜的好意，便接过冰淇淋，说：“好的，谢谢。” “不客气，这个巧克力味道的，我就给妈妈吃。” 正说着，秦静和邱云从远处走来。 两人是看着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想来找安雪她们吃午饭的。 菜菜一看到邱云，立刻飞奔到她面前，双手送上甜筒冰淇淋：“妈妈，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强迫你做害怕的事情，这个我请你吃，你别在生我的气了。” 邱云听着儿子这番话，眼眶竟然有点红了，笑着接过冰淇淋，摸了摸他的头，说：“傻孩子，妈妈早就不生气了，谢谢你的冰淇淋。” 说着，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安雪看着母子俩和好如初，总算是松了口气。 秦静来到她身边，笑着问道：“看来，安队给菜菜做了不少思想工作呢。” “何止啊，还差点大打出手了。” 安雪笑着，尝了口冰淇淋，发现还挺好吃的。于是，就没有顾忌地大快朵颐起来。 对安雪来说，反正已经破例了，那就一破到底吧。 接着，四个人就去结伴去找杨婕和简晶晶。 谁知，那两个正比赛得难舍难分，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吃午饭。 安雪也就随便她们了，只是带着邱云母子和秦静去了说游乐场内的汉堡店。 这里的一份午餐，最低的配置都要100多块钱，所以四个人一下子就花了500多。 邱云感觉这里的消费实在太贵了，忍不住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道：“安队，我和菜菜的午餐费就我们自己付吧，这里的消费真的是太高了。” “行了，说好是我和白旭请客，你就别瞎折腾了，安安心心地接受吧。” “可是，这一百多就一个汉堡，一包薯条，一杯饮料，实在是太坑人了！” “游乐场都是这样的。反正一年也就来个一两次，别太在意了。” 安雪说完，喝了口冰可乐，朝着店外看去。 突然，她看到了之前那个被自己拉脱手臂的扒手，带了好几个人，正在周围晃悠，看来是找自己报仇来了。 她实在不想在难得的休假日，闹去派出所，那样太扫兴了。 所以，能私下解决，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安雪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我也去。” 秦静刚想起身，就被安雪按下肩膀。 她愣了一下，略显疑惑地看向安雪，却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意思：你坐着，等会儿再去。 虽然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安雪走进洗手间，直接从后门绕了出去。 她直接站在了扒手的视线范围内，故意招了招手，问道：“你们是找我吗？” “靠，还敢自己出现，追！” 扒手见安雪转身就跑，立刻示意自己的弟兄追了上去。 安雪直接拐进了之前马戏团的帐篷处。 因为出过事，所以目前这里荒着，基本没什么人过来。 安雪把他们引来这里，然后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没处跑了吧？你如果现在跪下道歉，老子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就别怪我们欺负女人了！” 说着，以扒手为中心的五个人，朝着安雪靠近，直接把她围了起来。 安雪看着他们不堪一击的模样，很随意的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手腕的关节，正想出拳，就看到一个穿着灰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直接出手，眨眼的功夫，就帮安雪摆平了这场风波。 “你……”安雪正纳闷呢，就看到对方转过身，朝着安雪温柔一笑： “安警官，好巧啊。” “洛老板？” 安雪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表情很是惊讶。 “是我，洛恪。” 洛恪笑着点了点头，一双星眸，看起来就像两道弯弯的眉月，特别亲善友好。 “你怎么在这儿？” “我妹妹小艾说要来玩，就拉着我过来了。没想到，就看见安警官把这几个小混混引来了这里。” 洛恪指着倒在地上的五个混混，问道：“要送他们去派出所吗？” “送去，也关不了几天。” 安雪知道这种扒手，就现在而言，是没办法杜绝的，便对着领头的那个扒手说：“你听好了，我是个刑警，如果你让我知道，再在游乐场偷东西，欺负人，我会用我的方式，逮捕你们，到时候可就不是拘留几天，就能被放出来了。” 领头扒手看着安雪手里的警察证件，瞬间感觉吓尿了。 自己好死不死地招惹到了最彪悍的刑警，连忙跪地求饶，“是是是，安警官放心，我以后都不敢了！我的弟兄们也不敢了！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偷游客东西！否则，我们就双手烂掉，不得好死。” “行了，滚吧！” 安雪冷嗤一声，让他们离开。 而后，走到洛恪面前，礼貌地点了点头，说：“洛老板，刚才谢谢你了。那么，你继续陪你妹妹玩吧，我先回我朋友那里了。” 说完，就要离开。 “诶，安警官！” 洛恪连忙叫住她，问道：“陈导是不是找你拍摄普法类的宣传片？”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到影视城选演员，然后选中了我，说让我在里面扮演几个小故事的配角。” …… 第401章 真的很巧 “你怎么知道？”安雪一下子就变得警惕起来。 洛恪看着她严谨的表情，笑了笑，解释说：“因为他到影视城选演员，然后选中了我，说让我在里面扮演几个小故事的配角。” …… “你被普法宣传片的导演选上了？”安雪的表情，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是啊。”洛恪点了点头，看着安雪道：“所以，安队，我们又要合作了。” “那就希望合作愉快吧。” 安雪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就看到athena拿着两个冰淇淋从远处跑来。 “哥，这个冰淇淋好好吃哦！” 她越跑越近，自然也就看到了安雪的身影。 这一下，她慢慢停下奔跑，改成了朝着他们的方向慢慢走过来。 安雪看到她，立刻就对着洛恪道：“小艾小姐来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洛恪本来还想叫住她的，就看到athena来到了面前。 “哥，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之后都要一起拍摄短片，所以先建立一下‘友好’的关系。”洛恪说着，看向athena手里的甜筒冰淇淋，问道：“你拿着这个干什么，都化了。” “哦，这是我想带给你吃的。” athena解释了一下，表情有点委屈：“没想到化了。” “那就扔了吧，我本身也不爱吃这些东西。” 洛恪说完，就朝着花车游行的广场处走去。 athena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接把手中的冰淇淋丢进了垃圾箱，然后跟了上去。 安雪回到汉堡餐厅，就听到秦静直接问道：“安队，你刚才去哪儿吗？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只是去了谢晓筠那个马戏团之前的所在地。” 安雪解释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只是看到有几个小混混挑事，然后我带着他们去那里教育了一下。” “教育？” 邱云一听这个词，就用推测的眼神问道：“安队你跟那些混混动手啦？” “没有。” “那你怎么教育他们？” “口头教育。” 安雪抿了抿唇，笑着回答，见两人还是用非常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原本，我是打算给他们肢体，加口头双重教育的，但是呢，洛老板出现，帮忙对他们肢体教育了，所以我就只需要口头教育了。” “洛老板是谁？” 安雪帮她们回忆了一下，说：“我们演绎牛妍丽案子庭审时，那个扮演律师的群演。” “哦，原来是他。” 邱云恍然大悟，却又十分疑惑的问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和他妹妹一起来玩的。” 安雪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说：“然后呢，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有缘分的关系，我和白旭，还有姜老师之后拍摄的普法宣传片里面，他也会有演出。” “哇，这么巧。” 正说着，就看到洛恪带着小艾进了汉堡餐厅。 他让小艾去柜台点餐，自己则来到安雪他们面前打招呼：“嗨，安队，这也太巧了吧。” “你好。” 安雪微笑点头，向身旁的秦静介绍说：“这位是‘微微影视工作室’的洛恪，洛老板。”又对着洛恪道：“这是我的另一个同事秦静。之前找你们帮忙的很适合，她不在w城，所以你们可能不太熟悉。” “哦，你好，秦警官。” “今天我们是休假期间，洛老板还是别这么称呼了。否则，很容易引起周围人紧张的。”秦静笑着纠正了一下，礼貌地跟他握手。 “哦，那么秦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洛恪很绅士地和秦静握了握手，就看到小艾捧着托盘走到安雪他们面前。 “哥，你怎么不找座位坐呢？” athena显然是不开心的，语气也带着一丝埋怨。 洛恪只是给了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说：“因为周围都已经坐满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和安小姐他们拼个桌。” “哦，我们已经吃完了，你们坐吧。” 安雪见到桌上除了饮料之外，别的都已经吃完了，就示意邱云她们起身让座。 “我们先走了。” “好，回见。” 洛恪看着他们离开，就和athena面对面坐下。 “小艾，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做什么，你都要搞破坏。”洛恪冷声质问，黑眸深邃，眼底闪烁着一丝明显的怒气，“你再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带你出来了。” “对不起嘛，我之后不会这样了，先吃东西吧，否则放凉了就不好了。” athena连忙道歉，把餐盒中的汉堡打开，送到洛恪面前。 洛恪看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喝了口饮料之后，拿起汉堡吃起来。 他的目光却始终注视着窗外，留意着安雪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旋转木马的排队区域，安雪带着一个小男孩走去排队。 她温柔含笑的表情，跟平时飒飒的女警官截然不同，偏学生气的长相，在和孩子一起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带着弟弟出门玩的小姐姐。 洛恪发现这样的安雪，似乎更有魅力。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排到了乘坐旋转木马的资格。 一行四人，全部坐了上去。 不过，小男孩是骑大马，安雪她们则是坐在了南瓜车里。 一轮结束之后，他们离开了旋转木马，朝着弹射式的跳楼机走去。 这个项目，邱云就不敢参与了。 只有安雪、秦静能去玩。 可是，菜菜因为自己不能玩的关系，只想让安雪和秦静去玩。 主要是他想看看，这个跳楼机玩起来是什么样的。 邱云听着儿子任性的要求，正想训斥，就被安雪拦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菜菜说道：“那，只玩这一次哦！等我和静姐姐玩好之后，你就必须听我们的话，陪我们去玩我们想玩的游乐项目了。” “嗯，好！”菜菜爽快的答应了。 安雪就朝着秦静使了个眼色，一起坐上了跳楼机。 “噔”的一声，两人被升到半中央的座椅，弹射到顶端，接着极速下坠，体会到了失重的感觉。 啊—— 伴着安雪和秦静的尖叫声。 她们总算是结束了这个项目。 安雪深呼吸了两次，走下机器，来到了邱云和菜菜面前：“好了，我们体验完了这个项目，现在开始菜菜必须听我们的安排，陪我们一起玩了。” “嗯，我遵守承诺。” 菜菜很有担当地点了点头，看着安雪她们问道：“姐姐，你们想玩什么呀？” “去看场电影吧。” “啊？” “听说这里的电影是5d的体验，所以，我们去感受一下。” 安雪本身是很喜欢看电影的，但是刑警的职业关系，实在是很少有时间去电影院看电影，顶多也就是在家里，开电视机看视频网站上更新的电影。 “好啊。” 邱云和秦静同样有点期待，只有菜菜不太有兴趣。 安雪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放心吧，游乐场播放的电影，你一定会喜欢看的。” “是吗？” “一般都是动画片，或者是超级英雄的电影。” “钢铁侠吗？我喜欢钢铁侠。”菜菜想了想，问道：“过着奥特曼，我也喜欢。” “具体是什么电影，我们也不清楚，反正啊，这里的电影，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那走吧。” 菜菜说完，就拉住了安雪的手，铆足了劲往前走去。 没过多久，四人到了5d电影播放处。 排队进入之后，四个人就躺在了电影院的单人沙发上。 这里的电影院是躺在沙发上，然后戴上那种vr眼镜。 随着眼镜里的电影播放开始，观众躺靠的沙发也跟着晃动起来。 这种感觉真的就让人有声临其境的感觉。 一个猛烈的撞击后，周围发出了很整齐的尖叫声，显然大家都被眼镜中的情景吓到了。 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看的观众们热血沸腾。 当摘下vr眼镜之后，很多人都不由得感慨刚才体验到的一切。 菜菜似乎是有点小兴奋，拿着眼镜，对着邱云道：“妈妈，这个眼镜我知道的！我们班里的鲁琪就每天戴着这个显摆的。” “人家显摆人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你是不是也想要一个这样的vr眼镜？”秦静直接说出了孩子的心思。 菜菜嘟着嘴，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邱云看着儿子的表情，立刻训斥道：“菜菜，妈妈怎么跟你说的，小朋友是不可以有攀比心的！这样是不对的。” “邱姐。” 安雪觉得这么教育孩子是不对的。 她轻轻扯了扯邱云的衣摆，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这样。 邱云抿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教育儿子。 安雪看向菜菜，蹲在他面前，说道：“菜菜，你很想要vr眼睛，对吗？” “嗯。” “那你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取这个眼镜。” 安雪觉得这种新型的，高科技的仪器，对于孩子来说，其实是有助益的。只要他们不沉迷，懂得劳逸结合，那么就可以给他们玩。 “嗯，我会很努力的！” “那么这样，如果菜菜可以在新的学期的期末考试中拿到全年级前三名，我就送一台vr眼镜给你！” “安队！” “嘘！”安雪让邱云不要说话。 邱云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安队，你这样会惯坏他的。” “只要菜菜能够保证学习成绩在年级前三，我觉得不存在惯坏他的情况。毕竟，孩子都是爱玩的，但是玩的同时，能把功课做好，把成绩搞上去，那作为家长，还担心什么呢？” 安雪说着，蹲在菜菜面前，伸出小手指，问道：“怎么样，接受我的条件吗？” “一定要是年级前三吗？” 菜菜似乎是有些迟疑，因为他现在的成绩，一直都维持在年级前五名。 想要进入年级前三，他就必须发奋努力了。 “对。” 安雪可不容许他更改自己的条件，轻挑着眉梢问道：“如果不接受的话，也没……” “我接受！” 菜菜不等安雪说完，就答应了她的表情，并且表明了自己志在必得的决心，和她拉钩盖章。 安雪看着他认真地样子，不觉扬起了唇角。 “那么，下半年，我可是等着菜菜交出前三的成绩单的哦。如果菜菜完成了我说的条件，那么新年前就能拿到这个礼物了。” 安雪说完，起身对着邱云道：“邱姐，我和菜菜的约定，你可是见证人。到时候，如果菜菜达到了我说的成绩，你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 邱云心里其实很不好意思，但是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儿子不太可能完成这个约定。 毕竟在全年级能保持在前五，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接下去，你们想去哪儿玩？” “我想去鬼屋探险！”秦静立刻举手回答。 她真的就是那种外表和内心反差极大的女人。 单看外表，秦静绝对是那种温柔如水的美女形象，甚至会被很多同性认为是“绿茶”。 可实际上，秦静的性格非常假小子，最喜欢的就是去探索那些神神秘秘，充满诡异的事务。 第402章 蹦极上的表白 单看外表，秦静绝对是那种温柔如水的美女形象，甚至会被很多同性认为是“绿茶”。 可实际上，秦静的性格非常假小子，最喜欢的就是去探索那些神神秘秘，充满诡异的事务。 “小静，你说真的吗？真的要去鬼屋探险？” 邱云本身最怕的就是这种鬼神之说，虽然她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现象，都可以用科学的方式作出解释，就算现在还没有得到解释，也只是因为当今社会的科技还不够发达。 “是啊，我听说这里的鬼屋很不错，惊悚程度有四颗星呢！所以，特别想体验一下。” 秦静满是期待地看向安雪。 安雪只是询问邱云和菜菜，说：“如果害怕的话，可以不参与的。” “哎呀，我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刑警。”秦静立刻用自己的方式劝说道：“鬼屋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不当真就行了。” 邱云认真想了想，一咬牙就答应了：“好吧，去就去！大不了拔腿就跑嘛。” “邱姐，你确定吗？” 安雪有点惊讶邱云会答应了秦静一起去。 要知道，她平时里是最怕这些恐怖灵异的事务的。 “确定，非常确定。” 邱云笃定地点了点头，拉着儿子的手，说：“菜菜，你说对吗？” “额。”菜菜低低的应了一声，却主动走到安雪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 显然，他根本不信任邱云能走完鬼屋。 安雪和秦静都被孩子最真实的反应逗笑了。 邱云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着儿子道：“拜托，我有那么差吗？” “不是有那么差，是真的很差。” 菜菜又是对邱云一顿打击。 邱云听完之后，差点就出手揍儿子了。 菜菜连忙躲到安雪背后，小声道：“姐姐，妈妈不爱听实话，还想打我！” 噗…… 邱云感觉快被气到吐血了。 安雪和秦静则笑得合不拢嘴。 “好了，不闹了，既然达成了共识，就一起去去鬼屋探险吧。” 说完，四人就往鬼屋的方向走去。 因为鬼屋的占地空间不大，另外要营造恐怖和诡异的气氛，所以一次只会放五六个人进入，并且只允许从入口进，出口出。 邱云看着鬼屋门口长长的队伍，不禁有些感慨：“原来，鬼屋探险有这么多人喜欢玩啊？”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这个队伍，也是正常。” “对啊，加上本身控制进入的人数，所以队伍也就比较长，时间也相对比较长。” “如果开着灯，这100多平米的空间，估计不用三分钟可以逛完了。”安雪目测了空间的长度。 秦静立刻点头道：“是啊，但是因为室内一片漆黑，加上那些道具和群演的夸张演绎，走出鬼屋的时间，就延长了。有些甚至半小时后都走不出来。” “这么夸张的吗？” 邱云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那个鬼屋。 安雪笑着解释道：“因为很多人会害怕得走不动路，然后躲在角落，拼命哭泣。所以，时间就有延长，毕竟害怕是人之常情。” 邱云听完之后，连忙抓住了安雪的斜挎包，非常严肃的说道：“那等会儿我们一定要手拉手啊！我怕我到时候就是被吓得走不动路的那个。” “行，到时候手拉手，一起走。” 安雪立刻就答应了她的请求，朝着身旁的秦静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一行人大概排了40多分钟，就看到面前的铁锁链开启。 鬼屋门口的工作人员开始数数，只放五个人进去。 因为菜菜还是孩子，所以被忽略不计。 如此一来，安雪，秦静和邱云三个人之后，还要再数两个外人加入。 这时候，身后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小婕，怎么会这么巧呢！你们也要进鬼屋探险吗？” 洛恪的话，让安雪朝着身后看去，发现之前排在她们身后的人不见了，于是问道：“洛老板，小艾小姐，为什么你们会突然排到我们身后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前面的人，突然都不排了，然后我们就跟到了你们身后。” “这样啊。” 安雪拧着眉，认真地打量着身后的洛恪和athena，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听鬼屋工作人员问道：“怎么样，你们几个可以组队进入吗？” “可以。” 安雪立刻给出回应。 接着就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进了鬼屋。 不过，服务人员只是带他们到入口处。而后，便对着他们道：“好了，从这里进入，一路上会有指示牌，指向出口的方向。所以大家只要跟着指示牌走就可以了。另外，介于有些游客，在鬼屋内会极度害怕，寸步难行，我们提供中途救援的服务项目。” 服务生说着，就把荧光的哨子分发给他们，并且解说道：“如果你们害怕得没办法前行，就吹响这个哨子。哨子内有定位器，我们会第一时间把你从旁边的门，带出鬼屋的。” “哦，这个还好，只是不会吓得寸步难行。” 邱云明显是松了口气，把哨子挂在脖子上，并且给儿子也挂上了。 “是的，只要你们吹响哨子，我们会立刻让您离开鬼屋，结束这次的探险。”服务人员说完，看向众人，再次确认道：“那么，大家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如果没有的话，就直接往里面走吧。” 安雪走在最前头，问道：“还有问题吗？” 秦静摇头。 邱云看她摇头，便也摇了摇头。 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菜菜看去。 菜菜只是松开邱云的手，走到安雪身边，拉住她的手，然后说道：“我没问题了。” 邱云看着儿子这个小势利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身后，洛恪也询问了athena：“怎么样，没问题吧？” “当然。”athena很自然地挽住了洛恪的手臂，和他一起进入鬼屋。 所谓的鬼屋，有些做得会很假，但是有些则出现过真的吓死人的情况。 安雪他们进的这个鬼屋，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四周确实有一阵阵不知从哪儿吹入的冷风，感觉一个劲地往大家的脖子，裤管钻。 邱云是真的害怕，紧紧抓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秦静，瑟瑟缩缩地说道：“快点出去吧，快点出去吧……” “邱姐，你淡定一下，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话音刚落，就从旁边的黑色幕布里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邱云。 “啊——鬼啊！” 她的尖叫声，倒是把最前面的安雪吓了一跳。 只见邱云闭着眼睛，往前跑去。 “诶……” “妈妈……” 安雪和菜菜看着邱云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了人影，也是无奈。 “姐姐，我妈妈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最多就是比我们早出去。”安雪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从前方又传出一阵尖叫声：“丧尸啊！” 安雪他们听到之后，越发无语的。 “这个邱姐，既然这么害怕，怎么还敢一个人先跑呢！” “估计是觉得我们也会像她一样，跟着跑吧。” 安雪冷静地分析了邱云的想法。 这时候，就听到“啪”的一声，从头顶掉下一具木乃伊。 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把菜菜吓了一跳。 安雪因为本能的闪避，拉着菜菜向后退了两步。 原以为身后的是墙壁，却没想到只是一块黑色幕布。 她没能站稳，就要摔倒。 洛恪立刻就伸手扶了一把：“小心。” “额，谢谢。” 安雪礼貌地点了点头，拉着菜菜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吓到？” “没事。” 菜菜看清楚了木乃伊的样子，还不忘跟他握了握手。 “那我们继续向前吧。” 安雪拉着菜菜的手，和秦静一起往前走去。 身后，athena看着洛恪停下脚步的样子，心里有点不高兴，微微用力扯了一下他的手臂，说：“哥，走了。” “嗯。” 洛恪低低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顺着“出口”的指示牌，拐进了一个好像医院手术室的房间。 这时候，就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假尸体坐了起来。 扮演着好像丧尸一样，忽然冲向安雪他们。 啊—— 菜菜吓得躲到了安雪身后。 安雪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拉着菜菜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可是，刚走出门，面前就出现一个扛着电锯壮汉，配合着电锯的声音，快速朝他们跑来。。 这个是相当逼真，一下子就把菜菜吓哭了。 安雪抱起他，避开了吓唬人的壮汉。 可是鬼屋的宗旨，就是吓唬人。 所以，当安雪避开之后，拿着道具“电锯”的男人，没有停下势头，继续追着安雪他们走去。 “安队，这是要离开这个房间，才会停止的。” 秦静看出了端倪，指着壮汉身后墙上的钥匙，说：“只要打开他后面的那扇门，就可以了！” “你抱着菜菜，我去拿钥匙。”安雪把菜菜交给秦静，然后躲开了壮汉手上劈砍的动作，拿到了钥匙，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 “好了，快过来！” “嗯！” 秦静立刻抱着菜菜，想要往门口去。 可是，壮汉再次靠近。 秦静几次躲闪，都没能成功。 安雪连忙回到她身边，抱过菜菜，说：“好了，菜菜，不怕的，这些都是假的，我们现在就出去了。” 说完，安雪让秦静走在前面，然后跟在她身后，往门口走去。 眼看三人就要走出这个房间了，门口的上方，再次掉落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 哇…… 菜菜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双手用力抱紧了安雪的脖子，感觉都快把她弄窒息了。 …… 身后洛恪看到了这一幕，直接甩开了身边的athena，来到安雪身边，一把抱过菜菜，说：“我先带他出去，你们跟在后面。” “诶……” “哥！” 几乎是同时，安雪和athena发出了声音。 安雪一脸惊讶地看着洛恪抱着菜菜远去的身影，立马拉住秦静的手，往前跑去。 几分钟后，他们走出了鬼屋。 邱云一看到儿子抱在洛恪怀里，表情有点惊讶，连忙上前问道：“洛老板，怎么是你抱着我儿子出来了？我朋友她们呢？” “邱姐，我们在这儿。” “安队，小静！” 邱云看到站在门口的安雪和秦静，顿时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走到菜菜面前，点了一下他的鼻尖，问道：“怎么样，看到妈妈了，还害怕吗？” 菜菜抽了抽鼻子，摇头道：“不怕了。” 而后，他看着邱云问道：“不过，妈妈你在哪儿呢？为什么我一直都没看到你？” “额……” 邱云顿时陷入了尴尬，她是钻进了黑色的幕布后面，然后进入了一个全是镜子的迷宫。反正迷宫里各种“阿飘”，把她吓得不轻，只能吹响了胸前的哨子，让鬼屋的工作人员把自己带出来。 “我是从另外的出口出来的，所以你后来一直都没有看到我。” “啊？不是说只有一个出口吗？怎么还会有别的出口？” 秦静一脸无辜地补了这么一句，立刻就让人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第403章 影帝 “啊？不是说只有一个出口吗？怎么还会有别的出口？” 秦静一脸无辜地补了这么一句，立刻就让人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邱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憨笑着说道：“是啊，反正就是另外还有出口，被我找到了。” 安雪来到秦静身边，暗暗用手肘撞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话。 秦静顿时就明白了，连忙道：“哦哦，那你比我们幸运。” 说完，周围的气氛略显尴尬。 她立刻想法缓和，对着洛恪说：“洛老板，刚才真的谢谢你了。幸好有你，带我们走出了鬼屋。” “客气了。” 洛恪笑了笑，看向安雪，问道：“安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安雪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说：“倒是小艾小姐，我看她走路一跛一跛的，是不是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崴到脚了？” “是吗。” 洛恪朝着athena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我过去看看她的情况。” “嗯。” 安雪抿唇点头，就看着他朝着athena走去。 而此时的athena，正坐在花坛的石墩处，揉着发红的脚踝。 一看到洛恪过去，立刻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怎么，扭伤了？”洛恪低头看了眼她微微肿起的脚踝。 “嗯。” athena红着眼睛看着他，小声道：“哥，我们回去吧，我不想逛了。” 洛恪蹲下，查看她的情况，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肿起的脚踝，轻轻按压了一下。 athena立刻皱起了眉头：“疼。” “我让伏叔过来接你。” “啊？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athena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还有事，要多留一会儿，你先回去，用冰袋把受伤的位置冰敷一下。”洛恪说完，就点了一下左腕手表上的按钮，通知了伏先生。 “哥！” athena看他想要离开，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是不是想去跟着安雪？” “是，或者不是，我都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洛恪冷淡地回了一句，拂开她的手，说：“好好回家养伤，不要总是想着有的没的。” “哥！” athena想要起身追上去。 结果，在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差点摔倒了。 洛恪挤进人群，跟着花车的游行队伍，往城堡的中心广场走去。 此刻，他其实已经看不到安雪她们的身影了。 不过，因为知道她们会在游乐场逗留到天黑，所以也就不着急，按着自己的节奏一路逛，一路找。 差不多下午5点的时候，安雪，秦静，邱云和菜菜四人，总算是在蹦极项目的排队人员中找到了杨婕和简晶晶。 两人一前一后地排在队伍中。 安雪来到两人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们两个，玩疯了吧！” “师姐……” “安队！” 杨婕和简晶晶看到安雪，表情有些惊讶。 但是很快的，两人就朝着不远处情景和邱云挥了挥手。 “小静，邱姐，你们也来啦！”杨婕说带着一点小兴奋地邀请道：“要不要一起玩？这里的蹦极，据说是国内最高的哦。” “对啊，我看那些人跳完之后的反响，都说不虚此行！应该是非常值得一跳的！” “算了吧，这种是你们年轻人玩的项目，我一个老阿姨，玩不了。” 邱云立刻打起退堂鼓，就刚才鬼屋的体验，她都还惊魂未定的。现在还来蹦极？别开玩笑了，这是要闹出心脏病的！ 秦静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玩了，虽然我不恐高，但是这种挑战，还是不敢尝试的。” 说完，她看向安雪问道，“安队到是可以试一下的。” “我不行。” 安雪原本是打算体验一次的。 但是她有大姨妈在，实在不想折腾，别到时候出现个什么侧漏的情况，那就糗大了。 “啊，师姐，你也不玩吗？”杨婕觉得这不是安雪的性格，满是疑惑地问道：“在m国的时候，在瀑布那里的蹦极你都玩过的，怎么这个就不玩了？” “你说呢？”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杨婕这才想起她来了大姨妈，连忙点头道：“哦哦哦，明白了，那我们去玩了，你们在旁边坐一会儿，等我们蹦完之后，就去旁边那个餐厅吃饭。” 安雪顺着杨婕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间餐厅比较特别，是个好像挂在悬崖上的餐厅。 不过，那个所谓的悬崖，其实也就100多米的高度，是个人工打造的欧式餐厅。 在餐厅下方的悬崖出，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瀑布，看起来也是相当壮观。 “那个餐厅，东西好吃吗？” “这个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而是来了游乐场，只要资金充足，就一定要进那家餐厅坐一坐，哪怕只是喝杯水呢。” “为什么？”安雪看她说的眉飞色舞的，好奇地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之处，就是坐在那个餐厅了，朝着我们蹦极的方向看，可以看到晚上8点，最美丽的焰火！” “是吗？”安雪抿着唇，又朝着那间餐厅看了一眼，心里到是有一丝向往。 简晶晶却不以为然道：“安队，你别听她忽悠！在那个餐厅吃东西，可以吃十顿海鲜自助火锅了！” “我们还不如等看完烟火，然后回市里吃火锅呢！” “不一样的！” 杨婕非常不认同简晶晶的话，直接反驳道：“火锅每天都可以吃到。但是那间餐厅，我估计我们最多也就能一次！毕竟来玩了，肯定是要玩全套的嘛。” “是啊，这点我比较同意小婕的说法。” 安雪认真地想了想，问道：“那个餐厅的晚餐，一份是多少钱？” “好像是358。” “那还好。”安雪简单的计算了一下，觉得白旭给的钱还够用，就接受了杨婕的建议：“晚饭，我们就去那间餐厅吃。” “安队！” “好了，我说好的是犒劳你们的庆功宴，肯定是要让你们尽兴的。” 安雪说着，朝着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这样吧，你们在这里排队吧，我和邱姐他们先去餐厅坐着。” “嗯，好！” 杨婕笑嘻嘻地答应了，见简晶晶还想劝说，连忙拉住她了手臂，狠狠掐了一下。 “哇，你干什么？”简晶晶不满瞪着她，质问道：“想打架吗？” “拜托，我给你使眼色，你看不明白啊？” 杨婕真的快被她气死了。 简晶晶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自己使过眼色了，蹙眉问道：“什么啊？你这是什么情况？” “一切都是白法医让我做的。所以，你可千万别破坏了白法医的计划！” “啊？白法医想做什么呀？” 简晶晶的表情有点懵圈。 “我哪知道，反正他发信息给我，让我这么撺掇师姐的。我想，可能是想让师姐答应和他结婚吧。” “对哦，他们目前只是订婚。” 简晶晶似乎是懂了，看着前面小铁门开启，便对着杨婕道：“好了，进去了。” “嗯。” 两人走进里面称体重，做准备。 差不多6点半的时候，两人从蹦极下方的人工湖上乘船到了餐厅。 说来，这个餐厅的名字也是很有意思，就叫“可能”餐厅。 两人并肩走进餐厅，就看到安雪她们坐在靠窗的餐桌处。 或者说，这间餐厅是圆形的，只有一圈靠窗的桌椅。 而厨房和收银台，则都设置在圆形的中间。 整个餐厅，用都是高密度的防弹玻璃，所以处理脚下是实在的砖块铺设而成的，周围的墙壁和天花板，全都是防弹玻璃构成的。 也因为如此，餐厅的视野非常广阔，加上旋转型的设计，真的可以说是360度无死角。 菜菜一看到她们，立刻挥手道：“小婕姐姐，晶晶阿姨，这里这里！” 噗…… 简晶晶听着菜菜区别的称呼，感觉自己要吐血。 可是，这是自己挑起的问题，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两人来到餐桌前坐下。 她们的餐桌，是扩展出来的人6人桌椅。 安雪把桌上的餐单，送到两人面前，说：“你们点餐吧。” “都一样吧，最便宜的那个358一客的晚餐。” 简晶晶是真的想帮安雪省钱。 “嗯，可以。”邱云和秦静也跟着点头。 但是，菜菜还是个孩子，只想吃自己想吃的，便对着安雪说：“姐姐，我想吃儿童套餐，然后加一个芒果蛋糕。” “好。” “别！” 邱云连忙阻止，瞪了儿子一眼，说：“就点一份晚餐。” “别这样邱姐！” 安雪点了一下菜菜的鼻尖，说：“就点儿童套餐和芒果蛋糕。” 说着，她把菜单递给一旁的服务生，“麻烦，五份晚餐，一份儿童套餐，外加一个芒果蛋糕。对了，在给我们来一瓶红酒。” “好的，请稍等。” “安队，你疯啦，点什么红酒呢！这里的红酒超贵的。”简晶晶连忙拦住了服务生，让他再等等。 “说好的庆功宴，怎么能没有酒呢。”安雪知道她们在为自己省钱，可是有些钱真的不能省的。 “那不如点个果酒吧！”秦静提了建议。 “对！”邱云也跟着附和，道：“那种气泡的鸡尾酒不错。” “是啊，那种不错，我也爱喝，还不容易喝醉。” 简晶晶说着，就对着服务生说：“麻烦，帮忙把红酒换成5罐气泡鸡尾酒。” 服务生略微迟疑的看向安雪，见她点头，便答应道：“好的，几位请稍等，立刻为你们下单。” 说完，就朝着餐厅中央的柜台处走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服务生把安雪她们点的东西上齐了。 “那麻烦，帮忙把鸡尾酒都开了吧。” “好的。”服务生听了安雪的吩咐，帮忙打开了五罐鸡尾酒饮料，逐一倒入玻璃杯中。 很快的，安雪就拿起杯子，对着面前的同事兼姐妹们，说道： “好了，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支持，我们又破获了一桩大案子！为了我们今后的合作无间，还有愉快的生活和相处，干杯。” “干杯！” 五人一起碰杯子，喝了口鸡尾酒。 这顿晚饭，所以不能像平时吃火锅那样热闹随意，但是高档的体验，还是非常享受的。 尤其是这里的冰淇淋，十多种口味，不限量的供应。 导致邱云她们吃完一个，又一个，每次的口味，都是不重复的。 很快的，她们就引起了店里其他客人的注意。 有些自诩是上流社会的客人，不免对她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 可是，见惯了风浪的女刑警，哪会把这些人的言语听进去。 反正她们的宗旨是：不制造公众噪音，不破坏公共事务。但是，我们花了钱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们看不顺眼，就回家睡觉去！ 差不多7点55的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白旭打来的。 她立刻起身，走去洗手间接听。 “喂？” “老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游乐场一间名叫‘可能’的餐厅，你怎么样了？要过来了吗？” “嗯，我等会儿到。”白旭低低的应了一声，说道：“对了，我听说从‘可能’那间餐厅看游乐场的烟火很美哦。你看到了吗？” “还没呢，不是要8点菜放烟火吗？” “现在已经是8点了。” 白旭看了眼时间，说：“你现在就可以看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记响箭的声音，接着火光在夜空中绽开。 安雪走出卫生间，朝着烟火的方向看去。 就见一道横幅，朝着下方以自由落体的形式被拉开，上面清楚写了七个字： 老婆，我们结婚吧！ 第404章 答应了 安雪走出卫生间，朝着烟火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人从蹦极处跳下，接着一道横幅，以自由落体的形式被拉开，上面清楚写了七个字： 老婆，我们结婚吧！ 这一刻，安雪感觉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内心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快步跑出餐厅，朝着蹦极的方向跑去，迎着灿烂的烟花，加上不停飞舞的横幅字幕，感觉整个游乐场的烟花，都是为她绽放的。 身后，杨婕她们也走出了餐厅，看着蹦极和烟花绽放的方向，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哇，这个白法医，太会了吧。” 邱云忍不住感慨起来，觉得这样的男人，只存在于“别人家的男人”，自己则是遇不到的。 她暗暗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前夫，能get到白旭一半的好，估计他们就不会离婚了。 “是啊，看着白法医这种情况，我对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有了更深刻的审核标准。” 杨婕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感觉就是那种“祈祷”的姿态，眼里全都是“少女的憧憬”。 身旁的简晶晶冷淡的瞥了她一眼，用一贯的“泼冷水”的方式，浇醒她，说：“行了，少做梦了，你遇不到这样的。” “滚！” 杨婕狠狠瞪了她一眼，怒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实话，向来都是逆耳忠言，爱听不听。” 简晶晶故意跟她作对得又补了一句。 杨婕抡起拳头，就要揍她。 简晶晶连忙绕着邱云转圈圈，躲避杨婕的攻击。 两个人一下子就嬉闹起来，菜菜看了之后，开心得又蹦又跳，连连拍手道：“吼吼吼，阿姨快跑，姐姐加油，哈……” …… 简晶晶听着菜菜对自己的称呼，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小伙子，叫谁阿姨呢？谁是阿姨呀？” 说着，她就哈菜菜的痒。 “咯咯咯”的笑声，从菜菜口中溢出来，他笑得合不拢嘴，直接道：“不是阿姨，那叫阿婆吗？” 简晶晶听完，脸都绿了，直接威胁道：“你敢叫我阿婆试试，今天就别想回家了。” 菜菜可不是吓大的，性格中有邱云一样的固执和不服输，越是威胁他，越是适得其反，只听到“阿婆”两个字，非常清晰地喊了出来。 简晶晶的白眼都快翻到脑后去了。 邱云连忙抢下儿子，训斥道：“菜菜，不许没规矩！叫姐姐！” “不要，她自己要我叫阿姨的！我叫了，她却不愿意了，根本就是说话不算话！”菜菜嘟着嘴，不服气地反驳。 简晶晶听完之后，感觉要哭了，就听秦静道：“好了，别闹了，快点看，安队到蹦极那里了。” 杨婕停下来，朝着安雪的方向看去，说道：“白法医这会儿还得弹一会儿，才能被下面开船的工作人员解下来。” “也不知道现在安队心里是什么想法。” 邱云抱着儿子，颇为期待的看着安雪的方向。 只见，安雪站在蹦极跳下去的平台上，朝着下面的白旭看去。 结果，就看到白旭抱着一个灯牌，上面写着：老婆，答应我吧。 安雪看到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婆，你考虑一下，我等会儿就上来了。” 白旭对着安雪大声说了一句，然后后背工作人员缓缓放下去。 此时，城堡处的烟火依然在夜空中绽放着，每一朵炸开的烟花，都代表了安雪现在的心情，很炸，很灿烂，却也有点散乱，不知该如何回应。 20分钟后，白旭乘坐升降电梯回到了蹦极处。 他站在安雪身后，看着她坐在的蹦极台前，垂落双腿，仰头欣赏焰火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老婆。” 白旭抱着一束红玫瑰，走到安雪身边坐下，把红玫瑰送给她，问道：“怎么样，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安雪抱过红玫瑰，低头闻了一下，问道：“你这都是谁出的馊主意，杨婕吗？” 额…… 白旭有点尴尬，这可是他自己的主意，怎么就变成馊主意了？ 既然是馊主意，那就甩锅给杨婕吧。 他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老婆你不喜欢吗？” “很傻啊。” 安雪忍不住笑了，但是并没有说不喜欢。 “我不管，你回答我嘛，到底答不答应跟我结婚？”白旭拉着她的手臂，撒娇地摇晃着，整个一个卖萌“求答应”的样子。 “嗯……” 安雪迟疑着，看着夜空中最后一朵焰火绽放。 周围顿时陷入了黑暗中。 白旭一脸认真地凝视着安雪，眼神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灼亮。 安雪抿了抿唇，点头道：“行了，答应你了。” “真的吗？” 白旭感觉幸福来得特别突然，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假的，你别信喽。” 安雪才不想重复自己的回答呢，起身就要离开。 白旭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送上一吻。 安雪略微有些惊愣，但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吻。 许久之后，白旭才恋恋不舍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单手捧着安雪的脸颊，问道：“那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等这次宣传片拍摄结束之后吧。” “嗯，那宣传片要拍多久？” “不会超过一个月的。” “好。” 白旭觉得这个时间，他是可以等的，再次凑上前，在安雪的额头印下一吻。 这个时候，杨婕她们来到了两人身后，由杨婕开口问道：“白法医，怎么样？我们的安队，答应你的求婚了吗？” “答应了！” 白旭大声回答，感觉声音中都是满满的自豪。 “哇哦，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啊？” “老婆说了，等我们拍完这次的普法宣传片，就去领证！”白旭的声音中难掩内心的喜悦。 “那到时候可要发红包哦！” 杨婕连忙起哄道：“白法医，你娶到的都是我们w城的警队之花，给我们的红包可不能太寒碜了。” “杨婕！” 安雪没好气地喝斥了一句，拉着白旭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 “哎哟，我家师姐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果然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快就向着老公了！” 杨婕酸溜溜地说着，表情略显委屈。 “杨婕，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扣了你这个月的奖金啊？” 闻言，杨婕立刻捂住了嘴巴，但是鼻子还不忘哼出声音。 外人虽然听不到她哼的是什么意思，安雪却非常清楚。 她的意思就是：不说就不说，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掩盖不了的！ 安雪听着她的哼哼，不客气地踩了她一脚，疼得她哇哇直叫。 “啊，疼！” “活该！” 一旁的简晶晶，看杨婕吃瘪，顿时就笑出了声。 这时候，安雪看了眼时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拿？我们准备回去了。” 说完，她朝着餐厅走去：“我先去把晚餐的账单结了。” “不用了，我已经付过了。” 白旭拉住她的手，说：“否则，你觉得她们几个能够跑来这里吗？” 安雪愣了一下，看着面前齐全的人员，微微扬起唇角，道：“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啊？” “没有哦。” 简晶晶立刻澄清道，“知道全过程的，自始至终只有杨婕一个，晚餐的账单，也是她在你去洗手间的时候结的。” …… 安雪转头看向白旭，小声质问道：“这么说来，你给我转账，只是进行表演的一个环节喽？” “算是吧。” 白旭笑着拉住她的手，说：“反正，你答应跟我结婚，就行了。” “我想反悔，还来得及吗？” “抱歉，本店不支持7天无理由退货，一经售出，就是终身制，概不退货！”白旭的回答很风趣，但是也有嚣张，听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只有安雪猛地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自己答应得还是过分草率了。 “好啦，师姐，你就认命吧！”杨婕开心地挽住了安雪的手臂，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等宣传片拍摄结束之后，安心做你的白太太吧。” “不是让你闭嘴的嘛！” “唔，唔唔唔！” 杨婕立刻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安雪被她可爱的萌样逗笑了，拉着她的手说：“行了，回去了。” “是！” 一行人一起离开，乘坐观光车，朝着停车场驶去。 而此时，洛恪则站在蹦极的地方，看着渐行渐远的观光车，双手缓缓握拳。 他真的没想到安雪这么轻易就答应和白旭结婚。 明明之前说好了，要到年底才会结婚的。 他的脸色越发冷沉起来。 这时候，一个卑微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伏先生恭敬地开口道：“先生，就快9点了，现在回去吗？” 洛恪没有回答，但是转身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回去的路上，安雪和白旭两人乘坐同一辆车，杨婕开着自己的车子，送秦静回家。 至于早上安雪开的车子，则直接让邱云带着简晶晶和菜菜开回家去了。 车上，安雪看着手中的那捧红色玫瑰，忍不住问道：“对了，陶队他们的案子，你都处理好了吗？明天可是要去拍摄现场的。” “嗯，暂时都处理好了。” 白旭点了点头，说：“验尸报告也都完成了。只要不出现新的死者，就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那就好。” 安雪松了口气，看着他说：“不过，就算真的有什么公事，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合同书上是注明，我们如果有公事的话，可以延迟拍摄的。” “希望不会有突发的情况出现吧，毕竟我们有公事的时候，都是死人的时候。”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笑道：“怎么了？今天玩得很累吗？”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邱姐很多项目不能玩，但是她儿子菜菜又特别想玩，只好我陪着了。不过，每次都要排队很久，真的很累呢。” “那你把椅背放下一点，闭着眼睛小睡片刻。等到家了，我再叫醒你。” “嗯，好。”安雪把玫瑰花放到了后座，稍微调低了一点座椅靠背，然后就闭上眼睛小睡起来。 从游乐场回到他们住的春江小区，差不多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当白旭把车子停妥之后，看着身边的安雪，轻轻帮她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公主抱着她上楼。 回到家里之后，白旭把她放到床上，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道：“行了，到家了，不用继续装睡了。” 安雪笑着睁开双眼，看着白旭，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的？” “因为，老婆懒得不想动弹，只想我抱着回家。” 噗…… 安雪没好气地推开他，坐起来，“我才不懒呢！只是想着，你哄我答应了你的求婚，那么就应该付出一点实际行动。” 第405章 进剧组 安雪没好气地推开他，坐起来，“我才不懒呢！只是想着，你哄我答应了你的求婚，那么就应该付出一点实际行动。” “嗯，显然我也非常乐意抱着老婆回家。如果可以的话，抱一辈子，都不想放下。” 白旭改成双手撑在床上，刚好就站在安雪面前，鼻尖抵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好了，快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 “你还没有吃晚饭吗？” “是啊。” 白旭点了点头，说：“法医中心的事情忙完，就直接去了游乐场，所以还来不及吃东西。” “那刚好，帮我也做一份吃的。” “你也没有吃吗？” “吃了，但是那么精致的晚餐，实在是没办法填饱肚子的。” “好吧，知道了。”白旭听完她的解释，忍不住笑了，转身走进客厅，说道：“我想啊，你们专案组的那几个，估计都没吃饱。” “应该是的。” 安雪同意地回了一句，走到衣柜了，拿了一套粉紫色的睡衣，就进了浴室。 15分钟后，她走出浴室，走进客厅，就看到白旭端着两份鸡蛋面，从厨房走出来。 “时间刚刚好，过来吃面吧。” “嗯。” 安雪立刻就走到餐桌前桌下，接过白旭送上的筷子，先是端起面碗，喝了口汤。 “唔，果然还是中餐最好吃，这汤太好喝了。” “哪有这么夸张。” 白旭笑着把小碟子里的一个糖心荷包蛋夹到她的面碗中，说：“西餐也有好吃的，比如说甜点蛋糕。” “那我们也有呀。而且那些桂花糕，山药糕，枣泥糕，都是很好吃的。” “行，老婆说的都对。”白旭笑着说道：“但是现在，快点把面吃了，否则就糊掉了。” “嗯。” 安雪拿起筷子，呼着面条。 没过多久，就把面前的一碗面，连汤带水吃了个精光。 “嗝。” 吃完之后，她还不忘打了个饱嗝。 白旭起身收拾碗筷，对着安雪说：“在客厅休息个十几二十分钟，再去刷牙洗漱，然后回房间睡觉。” “知道了。” 安雪走到沙发处坐下，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动画片。 然后，她走进浴室，简单的刷牙洗漱了一下，再次回到沙发处坐着。 白旭清洗好碗碟之后，喝了些温水，然后才进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之后，走进客厅，就发现安雪手里拿着遥控器，但是人已经靠着沙发背睡着了。 果然，玩一整天，也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 这次，他把安雪抱回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吵醒她。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6点半了。 安雪听着手机的闹铃声，有点不乐意地掐掉了手机，然后丢到了一旁，翻了个身，想要再睡一会儿。 突然，她摸到了身边的白旭，立马睁开了双眼。 …… 白旭感受到她的触碰，也被吵醒了，侧过身，含笑打量着她，问道：“醒了？” “嗯。” 安雪伸展了双臂，伸了个懒腰，问道：“几点了？” “你订的闹钟时间，你问我几点了？” “哦。” 安雪想了想，说道，“那就是6点半了。” 她翻了个身，把丢在地板上的手机捡起了，点开看了一下，说道：“今天，我们是直接去陈导说的拍摄现场集合，所以，还能再睡一会儿。” “集合地点是哪儿？” “影视城呀。” 安雪回答道：“从家里到影视城40分钟路程，然后呢，约好的是上午9点，所以我们8点起床，也是来得及的。” “8点？你不用化妆的吗？” “不用啊，洗漱15分钟，然后车程40分钟，加起来55分钟，我们还有5分钟可以在影视城买个早餐吃。” 安雪说了自己算好的时间。 白旭听完之后，忍不住笑了：“你都不担心，路上遇到什么突发事情，会耽搁的吗？” “那我们7点半在起！这样总可以了吧。” 安雪说着，把手机调到了7点半，然后一把抱住白旭，窝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再睡会儿。” …… 白旭真是无语了，看着她一脸安稳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嘘，白白乖，不许乱笑，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安雪闭着眼睛，碎碎念了一句。 “嗯。” 白旭听了她的话，闭上了眼睛。 7点半的时候，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安雪还想继续掐掉，就感觉生的白旭坐了起来。 他把手机闹铃关掉，然后摸了摸安雪的脸颊，说：“好了，该起床了，可不能继续赖着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推了推他，说道：“你先去洗漱。” “那你快点起来。” “嗯。” 安雪算是答应了。 可是，等白旭去洗漱之后，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等白旭洗漱之后，换好了衣服，回到卧室，她还没有起床。 他只好来到床边，凑在安雪耳边道：“老婆，你再不起床，我就挠你痒痒了。” “唔……” 安雪半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几点了？” “7点45了。” “哦。” 安雪闭着眼睛坐起来。 稍微缓和了一下之后，就对着白旭说：“帮我在衣橱里拿一下衣服。” “想穿什么样？” 白旭拉开衣橱，发现安雪的衣服都是休闲款的，一般都是卫衣，或者t恤，另外还有两三件格子的衬衣，但是下面多半是牛仔裤。 所谓的正装，或者说淑女装，大概只有一两件，估计也只有在正式场合会穿。 “豆绿色的t恤和牛仔裤吧。” “好。” 白旭拿出了短袖的豆绿色t恤，这件t恤有点可爱，前面是个很大的米奇头。 安雪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换上了t恤和牛仔裤，然后把长发绑成了马尾。 然后拿了一个双肩包，说：“走吧。” “你就这样？不用化妆吗？” “不化了，等会儿到了片场，还不知道导演想要什么风格呢。”安雪知道如果要化妆，导演一定会让化妆师处理的。 那么自己还不如素面朝天地过去呢，免得到时候又要洗脸。 “好，走吧。” 白旭看了眼时间，是8点05分，那么影视城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正如安雪计算的那样，从家里到影视城是40分钟。 当白旭把车子停好之后，是8点50分的样子。 两人下车，直接在去集合地的路上，买了两份早餐。 果子煎饼和原味豆浆。 安雪尝了一口煎饼，蹙眉道：“这里的煎饼，怎么这么奇怪，一点都不好吃。” “不好吃吗？” 白旭尝了一口，蹙眉道：“哦，这个应该是昨天没卖完的面饼做的。要不然不吃了，等会儿找个汉堡店，重新买份早餐吧。” “不用了，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指望这里的食物，能和家里的比。不过，比起我那时候在m国，做这种宣传片拍摄的时候，吃的东西要好得多。” “你在m国，也有过这样的拍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当时还在学校，电视片拍摄学员风范，我还被要求一定要输给当地的学生呢。” “什么意思？”白旭不禁皱眉，问道：“是要让m国的学生赢你？” “对啊。” “那我老婆一定不会听的。” “嗯。” 安雪笑着喝了口豆浆，说：“当时是现场直播，我就直接把那个学生打倒了。” “果然！” 白旭早就料到了，忍不住笑道：“那之后呢？你有没有被处分？” “没有啊。” 安雪摇了摇头，说：“歪打正着，那些看节目的一个劲的说，我们的功夫厉害呢！后来，竟然还有记者问我，会不会轻功，真的特别搞笑。” “他们定义的功夫，都是武侠影视剧里的飞檐走壁吧。” “嗯。” 安雪笑了笑，就看到了集合地点的陈导。 她立刻带着白旭上前打招呼：“陈导，这位就是白旭白法医。” “哦。” 陈导认真地打量着白旭，看着他的长相，忍不住惊叹道：“难怪老杨说他这次推荐的三个年轻，都是明星脸，真的一点都不假呢。” “陈导过奖了。” 白旭礼貌地和他握手。 这时候，姜鑫也到了现场。 他老远就看到了安雪和白旭的身影，快步上前打招呼。 “小雪，白法医，你们已经到啦。” 安雪笑着回应道：“姜老师，早上好。” 接着，她就感觉手臂一紧，被白旭扯了一下，显然是不让她对姜鑫太热络。 安雪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别过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都答应跟你结婚了，还吃这样的飞醋啊？” “不管！听他叫你‘小雪’，我就不开心。” 白旭小声表明了态度。 面前的姜鑫，看着两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的样子，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好了，既然三位都到了，先进休息室化妆吧。” “我也要化妆吗？” 白旭和姜鑫几乎同时提问，问的还是同样的问题，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 “当然要化妆了，这个镜头前，跟平常不一样的，需要化妆修饰一下脸型。”陈导说着，就示意助手把安雪他们带去休息室。 三人各自坐在化妆镜前，就有化妆师帮他们捯饬。 白旭有些委屈地看着安雪，问道：“难道说，我的脸型不好看？为什么还要修饰呢？” “不是这么解释的。” 面前的化妆师笑着说道：“因为镜头前的普通人，会比平时看起来胖哥十来斤。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明明不胖，可是在相机的镜头下，就会显得胖胖的。” “原来是这样。” 安雪恍然大悟道：“难怪有些女明星，我觉得她们的体重很瘦了，可是在影视剧里，看起来并不瘦，甚至还有点胖胖的。” “是啊。” 安雪面前的化妆师接着她的话，说道：“就是行内一句公认话，镜头前看着不胖的女演员，现实生活中都是瘦到脱相的。镜头前胖胖的女演员，一般都是正常的健康体重。但是这种健康体重其实已经比我们普通人瘦了。” “难怪减肥是女明星终身必修的功课。”安雪看着化妆师帮自己打修容和侧影，便问道：“对了，这次的拍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哪些演员？” 化妆师一听安雪的问题，就明白道：“安警官是想问参与这次普法宣传片拍摄的，有什么明星吧？” “嗯。” “听说陈导邀请了秦瑄，然后他本人最近也比较热衷于公益事业，就降片酬答应了陈导的邀请。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毕竟，不到最后一秒钟，都可以更换主角的。” “啊？娱乐圈的影视拍摄，是这样的吗？不是之前就应该签约吗？” “意向约而已。”化妆师解释道，“尤其是秦瑄这样的大腕，临时变更，也是常事。”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安雪面前的化妆师，特意掀开帘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惊讶道：“没想到秦瑄真的来了！” 第406章 状况百出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安雪面前的化妆师，特意掀开帘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惊讶道：“没想到秦瑄真的来了！” “不会吧。” 帮白旭和姜鑫化妆的化妆师，这会儿也忍不住跑到门口查看。 安雪看着她们好像迷妹的样子，也跟着走到门口看了一下。 秦瑄的五官是那个比较有立体感的，可是呢，脸上的肌肉线条，又不会过分刚毅。 看起来，就属于那种颜值很能打的明星。 颜值，配合演技的加持，这个秦瑄简直就是娱乐圈的天之骄子。 很快的，他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临时休息室。 “秦老师，坐吧。” 只见，秦瑄身边有好几个助理围着。 他刚坐下，就有人送上水杯，和小电扇。 专职的化妆师，更是朝着四周看了一下，不满地对着秦瑄的经纪人耳语道：“这里也是奇怪，怎么会让一些不知名的小演员坐下化妆呢？” 虽然是耳语，但是说话的声音，完全就可以让安雪他们听得清楚。 一旁端水的助理小周，更是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就是嘛，什么时候名不见经传的群演，都可以在休息室化妆了？他们不都应该在外面化妆的吗？” 闻言，负责安雪的化妆师，连忙上前解释道：“不是的，这三位不是群演，他们是陈导请来的，真的刑侦人员。” 刑侦人员？ 秦瑄朝着安雪他们看去，立刻起身，走到安雪面前，主动示好：“不知道三位怎么称呼？我从小就非常向往刑警这个职业。” 安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的证件，说：“你可以叫我安警官，然后我左边的是白法医，右边的是法证主任姜老师。” “安警官？” 秦瑄看着安雪证件上的名字，惊讶道：“你是安雪？” “有什么问题吗？” 安雪收起了自己的警察证件，实在不太愿意搭理这些明星。 “不是。” 秦瑄连忙摇头，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安雪听着他的问题，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摇头道：“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我！秦家瑞！” “啊？” 安雪还是非常疑惑。 不过，身旁的白旭和姜鑫到是变得警惕起来，动作一致地朝着秦瑄看去。 “秦小胖！” 秦瑄说得更直白了。 安雪一听这个绰号，立刻就想起来了，转过身，总算是用正脸面对秦瑄了。 她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惊讶道：“你简直脱胎换骨了。” 白旭见安雪记起来了，便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啊？” “嗯，他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是我的同桌。” 安雪立刻为白旭释疑，说：“不过，那时候他又矮又胖，好像一个机器猫似的。” “对，你以前就是这么说我的，长相酷似机器猫，却没有机器猫的本事。” 秦瑄笑着点头，道：“没想到，小时候那么文弱的你，竟然当了刑警，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彼此彼此。” 安雪回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说：“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成了拥有几千万粉丝的流量影帝。” “是啊。”秦瑄笑着点了点头，说：“这全靠你的激励，我才能成为现在的秦瑄。” “哎哟，这话听起来可有点渗人了？” 安雪可是记得清楚，当时自己怼他的长相，可是没有嘴下留情的。 “我说真的！”秦瑄一脸认真地表示道：“就是你的那些话，让我决定减肥，无论如何都要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优秀男士。” 噗—— 这话，简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不只是秦瑄的经纪人和助理，化妆师，就连安雪，白旭和姜鑫都是无比震惊的。 “秦小胖，你现在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流量影帝，可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随手可能被你的那些女友粉骂出翔的！” 安雪可不想招惹娱乐圈的顶流，很容易就会唯粉，私生饭各种人肉攻击的。 “我没有开玩笑。” 秦瑄认真地解释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有找你的！不过，你家里出事之后，我拖了很多关系寻找，都没有你的下落。没想到，今天不会在这里遇到你。” 尼玛，够了！ 这算什么，被个顶流影帝表白吗？ 安雪不用看白旭，就能感受身旁传来的浓浓醋意。 “我的粉丝名称叫‘雪花’，其实就是取你的‘雪’字为原型的。” 秦瑄真的是把周围的其他人当空气。 经纪人刘艺听着他越发离谱的言语，立刻上前道：“好了瑄少，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如果你想叙旧，等晚上收工之后再说。”顿了顿，朝着安雪看了一眼，显然是不太喜欢安雪，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数，道：“而且，你也不想给安警官造成困扰吧？” “额，是！”秦瑄似乎是明白过来了，对着安雪道：“刚才是我欠考虑了，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现在也算是找到你了，一切等晚上收工再说。” …… 安雪无语，正想委婉拒绝，就听到白旭按捺不住地开口道： “我想，就算收工了，也没必要说太多。” 他来到安雪身边，宣誓主权一般揽过安雪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礼貌的微笑，说：“因为安雪，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啊，你订婚了？” 秦瑄一脸惊讶地看向安雪，等着她的回答。 “是的，我已经订婚了。” 安雪坦然地点了点头，说，“而且，我们等拍摄完这个普法宣传片，就会领证结婚。所以，很抱歉，我是不可能回应你的感情的。” …… 秦瑄似乎是有点消化不了，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伸出手，对着白旭道：“恭喜你了，白法医。” “谢谢。” 白旭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扶着安雪坐下，示意化妆师阿梅，道：“麻烦，继续吧。” “好的。” 阿梅来到安雪面前，按照朝着秦瑄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神相比之前黯了几分。 接着，就看到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处坐下。 另外两个化妆师小金和阿芯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帮姜鑫和白旭完成未完成的妆容。 半个小时后，陈导从外面走进休息室，把秦瑄的剧本放在他身旁的小圆桌上。 “秦老师，今天的这场戏，你没有台词，就只要演好一具尸体就可以了。” “陈导，你开什么玩笑？让瑄少演尸体？他不是应该是主角吗？”经济人刘艺本身是不主张接这个戏的，因为这种普法宣传片片酬很低，拍摄起来，还费时费力。不像其他的公益，只要捐钱下去，然后拍个公益的广告，或者杂志照片，就可以了。 至于剩下的时间，还可以做别的事情。 可是，秦瑄这次擅作主张跟陈导签下的这个剧，合同中是有明文规定，在短剧拍摄期间，演员不可以再接手别的工作。还有就是在拍摄和宣传期间，主角不可以出现负面新闻，否则都是要赔偿违约金的。 “对啊，他确实是主角呀。” 陈导连忙解释道：“这次的普法单元剧，秦老师的角色都是每个案件中最重要的角色，比如今天拍的这个单元案件，死者也是凶手，他用自己的方式做着他觉得公道的事情。” “什么乱七八糟？”刘艺没好气地质问道：“这种剧的主角，不应该是警察这样的法制人员吗？” “这个……” “刘先生，这次的短剧，凶手和死者之间的矛盾才是陈导主要想反映的。因为，很多矛盾都是社会矛盾，很容易就会引起观众共鸣的。至于扮演刑警、法医和法证的，只是工具人，虽然出现在每一集的内容中，可是只是为了引导观众弄清楚，凶手和死者之间的故事和矛盾。” 安雪帮助陈导解释了剧情的走向。 陈导听完之后，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安警官说的这样，凶手和死者才是我们这次片子的主角，然后警务人员，都是为观众做普法知识讲解的。” 刘艺听完，还想再做辩驳，就被秦瑄打断了：“好了刘艺，这个剧，是我想要演的剧，就算只是配角，我也愿意去演，并且想把它演好。所以，你就别争那些有的没得了。这个剧，就是为了我现在的公益事业而拍的。” “好吧，既然是你的决定，我除了支持，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刘艺退让了一步，对着化妆师关杰，说：“既然是扮演尸体，那么瑄少也必须是最帅的尸体，给他化好一点。” “放心吧。” 关杰看着自己手上的化妆要求，很快就帮秦瑄画好了一个死者的特效妆。 之后，大家都离开了休息室。 安雪他们跟着陈导一起，走进了一间外形极为复古的别墅。 但是，别墅内的布置非常现代。 只是，他们进去之后，屋里的东西都是凌乱的，看起来像是曾经发生过肢体冲突的现场。 一干人等，跟着导演来到二楼的主卧室。 卧室中央，摆着一张双人床。 床上铺的是白色床单。只是在床单上，倒了不少拍戏用的糖浆道具。 秦瑄就被要求躺在床上，扮演已经死亡多时的尸体。 这时候，白旭站在安雪身旁，看着秦瑄脖子化妆上去的一道口子，又看了眼床上的大面积血迹，蹙眉问道：“陈导，你设定的这个死者，是抹脖子吗？” “是啊。”陈导立刻面对白旭，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似乎是挺期待白旭的回答的。 “脖颈处的主动脉，如果被划开，那么鲜血必定是喷溅型的，那么床上的那摊血迹，就极为不合理的。” 白旭走到床前，示意道：“正常情况下，墙上、床板上，乃至相对比较远的衣柜上，都是有可能被溅到血迹的。但是，你们现在制造的这个现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对对对！白法医不愧是专业的法医，这其实就是故事里的凶手在故布疑阵！看起来死者的死亡姿态，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以这个方式，来让第一个单元案件，变得疑点重重！” 陈导笑呵呵的解释了原因。 白旭听完之后，立刻明白了第一个单元剧的死亡布局。 他转头看向安雪，表情有几分无奈。 很显然，真实案件中要是像这么布局，那么他们抓捕凶手应该就不难了。 安雪看着白旭的表情，不禁抿唇笑了。 而后，就听陈导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小洛，你出来走个位。” “来了。” 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安雪本能的转头看去，就见洛恪穿着外卖员的服装走进卧室。 第407章 真的死亡 “来了。” 熟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安雪本能的转头看去，就见洛恪穿着外卖员的服装走进卧室。 他看到安雪，提着外卖盒的右手手指，灵活的动了一下，就像是点头哈腰一样，向她打招呼。 安雪没有说话，到是身旁的白旭，故意站在了安雪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心想：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婆的桃花这么多。 安雪看着他默默的举动，忍不住笑了。 接着，就听陈导说：“小洛，你就是看到之后，打电话报警。” “明白。” 洛恪微笑着点了点头，见白旭挡住了安雪的视线，便故意侧过头，向安雪打招呼。 看着这一幕，安雪当然不可能再当做看不见，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哦？小洛，你也跟安警官认识啊。” 陈导有点惊讶地询问洛恪。 “是啊，之前和安警官有过合作的。” 洛恪说完，就走到了安雪身边：“安警官，这次同样希望合作愉快。” 他朝着安雪伸出手，就被白旭一把握住：“其实，我们的戏份不多，所以不用太客套。” …… 安雪看着白旭这么紧张自己的样子，抿唇笑了。 陈导继续讲戏，然后让别的演员进房间走位。 其实，这个单元故事就是死者的朋友来到他家里，都看到了他的尸体，但是没有一个人报警，只有快递员报了警。 但是撇开上帝视角，这些进入过死者卧室的人，就都成了嫌疑犯。 一轮走位之后，就开始正式拍摄了。 化妆师阿梅让安雪换上了比较成熟的服装，就是觉得刑侦办案人员，应该穿得更加深邃一点，而不是像安雪那样，穿得比较休闲孩子气。 一身黑色的皮衣裤，特别彰显身材。 干练的样子，就像是古墓丽影中的女主，美的特别霸气。 白旭也是第一次看到安雪穿着全套的黑色皮衣裤，眼神也是一下子惊到了。 再看周围人的表情和眼神，心里莫名不爽。 这时候，洛恪站在白旭身边，似乎是故意的，不缓不慢的说道：“白法医现在是不是很想把安警官藏在家里？” …… 白旭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讨厌身旁这个洛恪，甚至还感觉到他是一种危险的存在。 “我的想法，不需要告诉你吧。” 说完，就朝着姜鑫的方向走了两步。 姜鑫留意到白旭的表情，大概也能猜测到他的心思，扶了扶眼镜，说：“好了，白法医该我们出场了。” 话音刚落，导演就说下面要拍摄法医和法证进入房间，查看尸体的片段。 白旭走到楼下，接过化妆师送上的黑色西装，穿好之后，就拎着道具勘测箱，进入楼上主卧室。 这一场，躲镜头拍摄结束之后，差不多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 安雪他们回到了临时休息室。 一整个上午，都用了非常正经，不苟言笑的状态，拍摄好了死者主卧室的片段，安雪只觉得比平时真的办案都要吃力。 她活动了一下脖颈，刚一坐下，一件西装外套，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白白？” 安雪可不敢披这样的外套。 毕竟现在是快7月的天气，早已经进入了夏天，平时穿着短袖都会热得流汗，何况现在自己身上穿着紧身的皮衣裤。 “你想让我热得中暑吗？” 说着，她就把外套放到了一边。 “可是，你这个打扮，也太……” 白旭苦着脸，上下打量着她，最后的“性感”两个字并没有说出口。 “我这个样子？” 安雪低头查看自己的样子，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她轻挑着眉梢，故意道：“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 “好个屁！”白旭生气地爆了粗口，努着嘴，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一旁，姜鑫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白旭才是影帝级别的，能够把“假装失忆”演绎得这么逼真。 “好啦，别生气了。”安雪作为他的未婚妻，自然要估计未婚夫的感受的，于是道：“等拍完今天的场次，我就去向陈导提意见，让他明白，我们刑侦人员日常穿着，其实挺随意的。” 白旭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头等了姜鑫一眼，奶凶奶凶地说道：“不许看！” 姜鑫低头笑了，直接拿下眼镜，放在化妆台上：“放心吧白法医，我摘下眼镜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说完，不忘朝着安雪的方向看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很显然，姜鑫的近视度数并不深，即使摘下眼镜，也能看清楚面前的事务。 安雪一眼就看懂姜鑫的眼神，当然不可能去揭穿这件事。只是朝着休息室外看了一眼，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派饭。” “是啊，已经快1点了，早餐吃得早，确实感觉饿了。” 姜鑫起身，想到门口问一下，就看到秦瑄的经纪人刘艺走进休息室。 “安警官，瑄少想要和你叙叙旧，麻烦你到他的房车上坐会儿。” 刘艺其实并不想帮秦瑄传话的。 可是，秦瑄说如果请不到安雪，就不会跟他去谈下一个影视。 无奈之下，只好来请安雪。 “去他的房车？我觉得不妥当吧？”安雪显然是拒绝了这个邀请。 刘艺听后，继续道：“是这样的，他感觉最近总有人在暗处监视他，但是报警的话，因为提供不了实质性的证据，警方不会受理的，所以他才想跟安警官说一下这个事情。” “你确定不是私生饭吗？” “不知道，但是每次入住酒店，我们都会查看一下，但是真的没有发现问题。可是，瑄少就是会觉得有人盯着他。”刘艺说到这里，太对比刚才礼貌了很多，再次恳请道：“安警官，这件事是真的，有时候，助理给瑄少倒的茶，只要瑄少人走开之后，再回去，就会发现水杯换掉了，换成了奶茶之类的东西。可是，询问现场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所以，请你帮忙调查一下。” 安雪听完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说：“行吧，你带路。” “请。” 刘艺立刻就带着安雪到了秦瑄的房车上。 明星的这种保姆车，确实不错，尤其是冬、夏两季，这种车子既方便保暖，也适合避暑，如果连夜赶戏，还能好好的睡一会儿。 安雪上车后，就看到秦瑄准备了两份午餐，都是那种高级酒店特制的午餐。 他一看到安雪，立刻示意道：“安警官说，坐下边吃边聊吧。” “我不是来吃饭聊天的，你说你感觉被人跟踪监视，能说说具体事件吗？” 安雪拿出记录本和钢笔，等着他的叙述。 “当然。” 秦瑄点了点头，在安雪面前坐下，说：“但是，我习惯边吃边聊。” “那你自己吃就行，我不介意的。” 安雪示意他自己吃东西。 秦瑄看着她笑了笑，问道：“你是怕白法医误会吧？其实，你们如果感情好的话，根本不用担心我的出现。” “这话不对，感情再好，眼里也是容不下沙子的。” 安雪的表情显得特别严肃起来，认真地说道：“如果有人喜欢他，缠着他，我也会不开心的。所以，我不想他不开心。如果，你所谓的被人监视跟踪，只是为了让我过来‘叙旧’，那么我就不奉陪了。” “安雪。” 秦瑄叫住她，说：“只是一顿饭而已，作为老同学，你不用这么决绝吧？至于被跟踪和监视的事情，也是真的。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说着，他把桌上的盒饭拿起了，送到安雪面前：“如果，你还是要下车，那么把这个带走吧，否则放在车上也是浪费。” “行吧，就当是老同学见面的聚餐。这盒饭多少钱，我们aa制。” 安雪拿出手机，准备支付，显然这是她留下的底线。 “128。” 秦瑄说了价格，接受了安雪的扫码支付。 安雪付钱之后，把盒饭放到了桌上。 她打开盒饭的盖子，拿出筷子，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你的饮料被换掉的情况，发生过几次？” 秦瑄看着安雪吃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回到安雪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同样是拿起筷子，然后把米饭，土豆这样的食物调到饭盒的盖子上，只吃牛肉和蔬菜。 安雪看着他的举动，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这么挑食的吗？” “不是。” 秦瑄摇了摇头，说：“我们做演员的，吃得方面继续自律，所以什么零食薯片，米饭包子，都是不能碰的。至少，我是不碰的。尤其是年纪一年年大上去，身体对碳水化合物的分解能变弱，吃米面类食物，很容易就会产生多余脂肪的。这也不是进个健身房就可以解决的。反正通常情况下，都会管住自己的嘴和胃。” “这就是光鲜背后的代价吗？不能开怀畅饮，不能吃爱吃，或者想吃的美食。” 安雪觉得这些明星，在身材管理上，已经到了自虐的地步。 也可能是观众的审美，迫使他们不得不这样来保持自己的身材。 “没办法，”秦瑄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颇为苦涩。 他吃了一小块牛肉粒，说道，“关于我的饮料被换掉的事情，出现过四五次。” “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个月前吧。” 秦瑄想了想，看向身边的刘艺，问道：“是差不多3个月吧？” “对，差不多，在皇朝剧组的时候。”刘艺点头回答。 “那换掉的饮料，你们有检查过吗？是否有毒？” “查过的，每次都没有毒。所以，你们警方才不受理，因为这个并没有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秦瑄解释了一下，说道：“不过，最近没有在出现换饮料的情况，但是，我发现一些摆件，被动过手脚。” “怎么说？” “就是，我有时候把外套，放椅背上，可是等我回来之后，外套就在座椅上了。” “你确定不是有人碰倒之后，放上去的？” “一次可能是，但是之后有几次，我放好衣服之后，特意确认了一下，是在椅子的扶手上，或者椅背上，但是回去之后，都会看到放在了座椅上，而且是得整齐的状态。” “不是助理叠的？” “问过，都说不是。” “就这些举动看着，都像是私生饭所为啊。”安雪记录下了秦瑄说的事情，问道：“你们有没有找粉丝了解过情况？会不会是粉丝做的？” “在片场，如果是粉丝团探班，其实都是我们安排的，不会随便就去触碰我的东西的。” “也就是说，只能是在拍摄剧组的人，才有机会做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都让我感觉头皮发麻。”秦瑄吃了些青菜，说：“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世上是存在灵异的，否则怎么会找不出这个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人呢。” “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摄影棚的休息区？” “有时候是，还有些时候，是在我的房车里。” “有具体的时间吗？” “不固定，有上午，也有中午和下午。”秦瑄回答，说：“但是，都是我拍摄完自己的戏份回到休息区发现的。” “那你今天下午，也点一份什么饮料试试。” “哦，好。” 秦瑄明白安雪的意思，她是想看现在还没有人会做这个手脚。 “那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安雪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秦瑄连忙道：“安警官，吃完了再走吧，这个拿来拿去不是很好。” 安雪没有说话，坐回座位，吃完了自己的快餐盒，然后就去了休息室。 白旭一看到安雪，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她走到自己身边坐下，才把一份快餐送到她面前。 “特地帮我留的？” “嗯。” 白旭点了点头，拖动身下的座椅，移动到安雪身边。 “怎么样，他真的被人监视吗？” “我也不能肯定，等下午试过再说。” 安雪打开了饭盒，发现里面有3只红烧翅根，问道：“你把自己的翅根，都给我了吧？” “嗯，你太瘦了，应该多吃一点。” 白旭现在恨不得把安雪养肥一点，然后身材可以变差一点，这样就没人跟他抢了。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安雪轻挑着眉梢，说道：“所以，这个留在晚上再吃吧。” “那怎么行？这么热的天，会变质的。” 白旭立刻拿回了饭盒，表情明显不太高兴，起身就要把饭盒拿出去给群演。 安雪一把拉住他的手，满是严肃地说道：“靠近一点，有话跟告诉你。” “什么？” 白旭略微有点迟疑，但还是俯身凑上前。 么么哒。 安雪主动亲了他一下，说：“别酸了，我虽然吃饱了，但是却话128块钱呢。那份午餐，可不便宜呢。” “你……” 白旭有点木讷，突然体会到了话中的含义，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花钱买了秦瑄的午饭？” “是啊，高级酒店的午餐，真贵。” 安雪轻挑着眉梢，表情有点小俏皮。 “老婆，你好牛！” 白旭笑着朝她竖起大拇指。 “好啦，快点去把快餐给外面的人吧。” “嗯。”白旭点了点头，却放下了快餐盒，从里面拿出那个自己给她留的鸡翅根说：“这个，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给你留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安雪就张嘴咬住了鸡翅根，吃了一口，说：“谢谢白白。” 白旭很开心，再次盖上快餐盒，送到了外面。 没过多久，姜鑫回到休息室，见安雪已经在了，便开口问道：“白法医呢？出去了吗？” “嗯，他把给我留的快餐，送去给群演了。” “哦。” 姜鑫认真地点了点头，问道：“对了，秦瑄说的被人监视，是真的吗？” “关于这件事，下午还得请姜老师帮忙看一下。” 第408章 接二连三 姜鑫认真地点了点头，问道：“对了，秦瑄说的被人监视，是真的吗？” “关于这件事，下午还得请姜老师帮忙看一下。” 安雪认为，如果真的有人动过秦瑄的东西，或者法证出生的姜鑫，能够发现一些端倪。 “怎么？你是安排了什么事吗？”姜鑫略带不解地问道。 安雪把具体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姜鑫立刻就明白了：“也就是说，他发现了很多小细节被改变，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警方不能立案调查。” “是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因为这些都只是他和他的经纪人说的，到底事实是不是那样，还有点查证。下午，我就让他把之前发生过这些细节变化的东西，再放置一遍。” “嗯。”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那就等下午再说吧。” “到是白法医，你去了秦瑄的房车，他有点坐立不安呢。” “嗯，已经没事了。” 安雪笑着道：“他啊，就是吃醋而已。” 正说着，白旭从外面走进来。 姜鑫看到他，主动打招呼：“白法医，下午的拍摄，还请多多关照了。” “这话，你应该去对陈导说。”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就演戏这方面，我可关照不了你。” “白白。” 安雪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回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坐下。 白旭嘟着嘴，小声道：“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还说！” 安雪打了他一下，问道：“对了，陈导说下午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2点半吧。” 白旭看了眼手表，说：“可以小睡一会儿。” “嗯，确实是有点累的。”安雪是想闭会儿眼睛的。 可是，这个临时的休息室，真的非常简陋，除了座椅之外，想要小睡片刻，也是挺累的。 因为伏案睡觉，对颈椎是很不好的。 而且很容易越睡越累。 白旭想着让安雪靠在自己肩上睡一会儿，就看到洛恪拿了两张躺椅进来。 “安警官，这是我工作室的躺椅，借给你们午休吧。” 洛恪把躺椅展开，铺好，说：“等晚上收工了，再送回我的工作室就行了。” “这躺椅来的太及时了。” 安雪连忙走到躺椅前，轻轻按压了一下，对着洛恪说：“洛老板，谢谢你。” “别这么客气，都是朋友，应该的。” 洛恪说着，朝着在场的另外两位男士看了一眼，说：“抱歉，我工作室就两张躺椅，所以，只能委屈两位了。” 说完，他把另一张躺椅拿到旁边，展开铺好之后，自己躺了上去。 白旭和姜鑫总觉得，这人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呢，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安雪看着休息室里的三个人，只觉得气氛非常诡异。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原来当男人多了，也是一样的呀。 安雪觉得就现在的情况，自己才是最应该退出休息室，给他们三个让位的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瑄的助理罗恒拿来了三张躺椅：“安警官，这是瑄少让我送过来的。他说，你们第一次拍戏，一定不会准备这些东西的。” 哇哦，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安雪心里忍不住感慨，连忙上前，接下了罗恒送来的躺椅。 “那满烦你帮我谢谢秦瑄了。这三张躺椅，我们晚上还给他。” 罗恒摇了摇头，解释道：“不用这么麻烦，反正这个场景要拍几天呢，放着就行。等专场了，再还给我。” “嗯，好，就照着你说的办。” “那我先回去了。” 罗恒转身离开休息室。 安雪把躺椅交给了白旭，然后把洛恪带来的那张躺椅送还给他：“洛老板，既然秦瑄送来了三张躺椅，那么您的这张就直接带回工作室吧。” 洛恪的表情有点僵硬，却还是点头道：“没事，放在旁边吧，等会儿我拿回去。” “好。” 安雪帮他把躺椅放好，转身回到白旭身边。 此时，白旭早就把两张躺椅铺好，和安雪一起坐下。 姜鑫同样展开了自己的那张躺椅，坐下后，闭目小憩。 半个小时后，外面通知大家准备拍摄了。 安雪、白旭和姜鑫才起身，把躺椅叠好，放在了一旁。 他们回到了那个外形复古的别墅里。 秦瑄这次不再扮演尸体，而是把死者生前接触的一些人的情景拍摄出来。 比如，来找死者借钱的哥哥，找死者要分手费的前女友，还有跟死者准备拆伙的合伙人。 反正，每个人都是为了钱，和死者起冲突。 所以，这些人都有杀人动机。 只有那个给死者送外卖的外卖骑士，给了死者一些关心。 他经常会听死者诉苦，发泄自己的不满。 而他呢，每次都是送上一份热腾腾的打包外卖。 日复一日，给死者送外卖的举动就成了习惯，就算死者不点餐，外卖骑士也会给他送来这份外卖。 事发当天，外卖骑士就是自发地给死者送去了外卖，然后才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并且报了警。 拍摄完别墅内的几场戏之后，陈导就让拍摄了安雪，白旭和姜鑫回到警局的戏份。 这个警局，同样是临时搭建出来的拍摄棚，用的是专案组会议室的布景。 就这样，刑警，法医和法证就坐在会议室，分析案情，选择调查的切入点和怀疑对象。 安雪他们在这方面的演绎，完全就是本色出演，说出的专业术语，更加让周围的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惊叹不已。 果然，找专业的来演绎，就是不一样，感觉整部片子都变得更加写实，且高大上了。 由于安雪他们的出色表现，所以当天的拍摄，比较顺利，可以说是提前收工了。 差不多8点多的时候，安雪他们进休息室换了身上的道具服，正准备去停车场拿车，就听到从秦瑄的房车里面，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紧接着化妆师阿梅就跑进了休息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出事了！” “怎么了？” “死，死人了！” 阿梅的脸色苍白，眼神满是惊恐。 “啊？”安雪转头看向白旭和姜鑫，以为是拍摄还没有结束，问道：“这是还没有收工吗？” 白旭好奇地问道：“是要拍摄新的单元吗？” “不是，是真的，真的死人了！刘艺死了！” 阿梅立刻强调说：“刘艺被杀死在了秦瑄的房车里！” 安雪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就朝着刘艺的房车跑去。 车外围了很多人，甚至惊动了附近的狗仔们。 “让一下，让我上车！” 安雪试图从人群中挤进去。 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粉丝和记者，让她根本没办法靠近秦瑄的房车。 幸好姜鑫，白旭和洛恪赶到了她身边，帮她推开了那些堵着车门的人呢。 “哎呀，挤什么挤？你谁啊？” 人群中的女粉丝，生气地质问安雪。 安雪好不容易挤到了车门前，出示了证件，“我是警察，现在请你们退后五米，不要影响我们警方查案！” “哎哟，警察了不起啊！我们担心瑄少！他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粉丝们一边问，一边还想继续往前挤。 陈导和副导演找来了影视基地的保安队，驱散了周围的粉丝和记者。 可是，关心秦瑄安慰的小迷妹们，因为没有得到秦瑄是否平安的消息，直接蹲在地上哭起来。 安雪看着场面被控制了，就敲了敲车门，示意秦瑄的助理罗恒，让她上车。 罗恒朝着外面看了一下，确定不会被粉丝闯到车上，就帮安雪开了车门。 安雪和白旭，还有姜鑫一起上了房车，就看到房车里面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颈动脉被划开，血迹完全飚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门口处的长方形沙发上，秦瑄一脸茫然地呆坐着，简直像是整个人都失去了色彩一样，完全没有了早上的意气风发。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管怎么样，外面很多你的粉丝在问你担心，一些小姑娘都哭得坐在了地上。你应该给她们一个回应，让她们放心。” 秦瑄听着安雪的声音，缓缓抬头，眼眶一下子红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刘艺？” 安雪当然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再次劝说道：“这件事，交给我们警方处理，你先给你的粉丝一颗定心丸吃吧。不然那些小姑娘，感觉都要崩溃了。” 秦瑄转过头，微微掀开窗帘的一角，朝着窗外看去，见那些试图推开保安，冲向房车的女孩子被摔倒在地上，便对着罗恒道：“车上有扩音话筒吧？” “有。” “接上线，给我。” “好。” 罗恒拿起车上的话筒，递到他手上。 秦瑄就拿着话筒，对着外面的粉丝说：“大家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很安全！车上有我的朋友，是位警官，她会保护我的安全的。” 听到他的声音，粉丝们总算是放心下来，一些胡闹的小迷妹，也安静下来。 其中有人朝着房车大声地喊道：“瑄少，你能不能站到房车顶上，让我们看看你？” 秦瑄本想答应的，却被安雪阻止了：“在没有弄清楚刘艺被杀的原因之前，你不可以站到没有任何阻挡物的车顶上去。” “为什么？” 秦瑄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 “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制造这个事件，但是目标是你。” “你是说，凶手要杀的人，其实是我，只是刘艺在房车里休息，他以为是我，结果错杀了刘艺？”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说着，走进里面，大床的位置。 白旭正在查看尸体。 姜鑫则检查着车里的各种布置和痕迹。 “罗助理，报警了吗？” 安雪看着床上的尸体，然后看向大床旁边的车窗。 虽然这会儿是把窗帘拉上的，但是血迹却并没有沾到白色的窗帘，说明最初的窗帘，不是这样拉开的。 “已经报警了，说是等会儿就回到。”罗恒站在靠车门的位置，问道：“安警官，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吗？” “不要触碰车上的东西。然后，告诉我，发现尸体之后，都有谁上过车子，还有触碰过什么东西。”安雪走出这个小的房间，回到秦瑄他们面前。 “哦，我和瑄少，还有两位导演，都上来过。然后化妆师阿梅，也上来过。接着，我就让她去休息室告诉你们了。” “刘艺睡觉的时候，会关上车门吗？” “会的。”罗恒回答。 “那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车钥匙？” “两把车钥匙，一把是刘艺保管，还有一把是瑄少保管。” 安雪听了他的叙述，便对着秦瑄问道：“车钥匙呢，还在身上吗？” “在的。” 秦瑄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交给安雪。 “那刘艺身上，能找到车钥匙吗？” 安雪这话是询问小房间里的姜鑫的。 姜鑫点了点头，说：“有，同样在他的口袋里。” 闻言，安雪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看向罗恒，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车门是上锁的吗？” “是的。当时，我试了一下打不开，就让瑄少拿钥匙开了门。” 安雪拿起秦瑄的钥匙，走到车门处，开了一下车门，确定这把车钥匙是没问题的。 同时，姜鑫也把刘艺的钥匙插入车门，同样可以确定，这把钥匙是能够打开这辆房车的车门的。 安雪下车，围绕着房车，查看了两圈。 最后，她停在死者刘艺所在的那个小房间的车窗下方，询问身旁的姜鑫： “姜老师，如果车门都是上锁的，那么车窗会不会是打开的？” “我已经查过了，车窗是密封的。” 姜鑫给出了解释，说：“所以，刘艺的死，是密室案件。” “可是，这窗户原本窗帘是圈起来的吧？” “嗯，应该是。” 姜鑫和安雪回到车上，指着那扇玻璃窗，说：“这窗子上的血迹，应该是被人擦去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 另外，法证和法医的工作人员也到达了现场。 他们下车后，便各自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报到。 杨婕看到安雪下车，连忙拉着她的手臂，小声问道：“师姐，这车子，真的是影帝秦瑄的房车吗？” “是啊。” “那车上坐着的，就是秦瑄本人？”杨婕的眼睛都在发光，情绪带着一点小兴奋。 “嗯。” “那我上去看看。”杨婕抬脚，就要上车。 结果被安雪一把拽回到身边：“回来。” “哎呀，师姐！我做梦都想见秦瑄，让我去看一下嘛！”杨婕一直都很喜欢看秦瑄的电影和电视剧，先做可以近距离接触到偶像，真的感觉内心都是奔腾的。 安雪可不会由着她的性子来，满是严肃道： “先做正经事，之后你有的是时间看他。” “哦。” 杨婕嘟着嘴，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要调去这附近的监控？” “嗯。” “那我先去保安室看看。”杨婕说完，就抱着自己的平板电脑，朝着影视城里的保安室走去。 至于简晶晶，上车后，只是朝着秦瑄看了一眼，就走进了刘艺死亡的小房间。 安雪也跟着上了房车，等简晶晶查看完一圈之后，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有。” 简晶晶想了想，说：“感觉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除了这个味道呢？” “有点复杂，要我形容的话，暂时形容不上了。但是，如果让我再次闻到这个味道，应该可以分辨出来。” 第409章 脑残粉 “除了这个味道呢？”安雪继续追问。 “有点复杂，要我形容的话，暂时形容不上了。但是，如果让我再次闻到这个味道，应该可以分辨出来。” “复杂？” “嗯。” 简晶晶点了点头，说，“像是动物身上的味道。” “动物的味道，又有消毒水的味道。”安雪拧着眉，想了想，问道：“饲养员，或者兽医？” “不知道。”简晶晶看着安雪，解释道：“感觉凶手是故意隐藏自己的气味的。” 故意隐藏？ 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了眼。 这句话，让安雪意识到，凶手是知道专案组配置的人吗？ 因为知道简晶晶嗅觉敏锐，所以混合了各种味道，让她分辨不出真正的味道？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就难办了。 安雪抬起右手，轻抚着下巴，就看到秦静和邱云从人群中走过来。 “安队，我找了一些人问了情况，这里因为是片场，所以人员复杂，加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装扮，所以就算是经过房车，也没人会特别注意。”秦静说明了情况，表情略显严肃的说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小婕了。” “如果监控也没有拍到东西的话，那凶手就这么的是早有预谋了。”安雪再次看向四周，粉丝，群演，还有剧组工作人员。 如果真的是什么线索都没有的话，那么这些人中一定有彼岸花的存在。 正想着，杨婕从保安室回来。 她老远就看到安雪了，立刻小跑着来到她面前，摊了摊手，说：“这附近的监控，竟然都坏了，所以什么都没有拍到。” …… 果然，凶手对专案组的模式非常了解呢。 “看来，只能等验尸的结果了。” 安雪只能希望白旭可以给出一些有利于调查的线索。 只见白旭从车上下来，对着安雪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6点半到8点之间，死因是被颈部主动脉被割开，导致血液在几秒内倒灌进肺部，造成的窒息死亡。” “死者有过挣扎的痕迹吗？” 安雪知道，所有窒息死亡的人，在死前的几秒钟，一定会出现本能的求生意识。计算是一个打算自杀的人，在窒息前，也一定会出现挣扎的情况。除非这个人，死前服下了药物，才会减弱这种求生的意识。但是也只是减弱。 “没有。”白旭摇了摇头，解释道：“死者的双手指甲非常干净，没有留下抓扯的痕迹。所以，我怀疑死者死前服下了某种药物。” “应该是安定类药物。” 姜鑫拿着一个咖啡杯，走下车子，来到安雪和白旭身边：“这是在床头柜上发现的杯子，里面有药物残留的粉末，具体是什么药物，还要回法证中心进一步化验才知道。” “除了这个杯子之外，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暂时没有。” 姜鑫摇了摇头，说：“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有点强，似乎对我们的工作模式，非常清楚。” “是啊。” 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说：“我怀疑这次又和彼岸花有关。” “如果是彼岸花所为，那么你们专案组就该查一下刘艺的平生为人了。” 姜鑫也知道彼岸花目前针对的人，都是他们觉得犯了重大错误的人。 在彼岸花看来，这样的人都该死。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已经让杨婕查了，先回警局吧。” “那，要不要把秦瑄他们带回去呢？” 杨婕竟然有点小期待。 “当然要了，那可是他的经纪人。” 安雪朝着房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另外，让附近的警员，封锁现场。尤其是这辆房车，必须严密监管起来。” “是。” 秦静立刻就去给附近的小警员安排了工作。 之后，安雪回到房车，对着秦瑄说：“秦瑄，现在必须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录制一份详细的口供。” “那不行！”罗恒立刻拒绝道：“瑄少可是公众人物！要带他回警局，那会给他造成很严重的负面影响的！媒体一定会大造文章，说刘艺的死是瑄少所为的！那我们瑄少的前途就都毁了！” “可是，现在被害的是他的经纪人，不只是他，你们都必须回警局协助调查。” 安雪只是按照程序办事。 罗恒却不能接受道：“开什么玩笑，这是在怀疑我们杀人吗？” “我们警方，只是请秦瑄先生回警局协助调查，并非意味着他就是嫌疑人。” 安雪再次开口解释道：“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联系律师。” “联系，我们当然要联系了！” 罗恒立刻就给秦瑄的经纪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安排律师过来。 同时，公司也立刻有新的经纪人安排过来，为秦瑄处理一切事务。 安雪为他们因为秦瑄特殊身份，加上等待他的律师很经纪人的关系，在片场等了1个多小时。 而此时，白旭和姜鑫早已回了警局。 新来的经纪人叫许贺。 他了解了情况之后，咨询了律师的意见，然后对外进行了紧急公关。 无非就是刘艺的死，让秦瑄悲痛欲绝，决定前往警局，提供线索，势必要抓到凶手，为死去的刘艺讨回公道！ 另外，他还让一些营销号渲染了秦瑄对刘艺情深义重的感情。 总之，一连好几个热搜发布之后，粉丝们大肆夸奖秦瑄，各种心疼他的遭遇。 同时也发出了对凶手的强烈谴责，并且要求警方一定要快点抓住凶手，为刘艺讨回公道。 有些网友的评论甚至直接讨伐安雪他们，让他们好好调查，不要辜负了大众的期望！不要再“吃干饭，无作为”等等。 杨婕看着那些评论，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找许贺发火，就被安雪拦了下来。 此时，许贺来到安雪面前，同意让秦瑄前往警局，配合调查工作。 “那走吧。” 安雪示意秦瑄和他的代表律师坐进警车。 周围的粉丝一看到秦瑄，立刻大声地为他鼓劲：“瑄少，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 流量影帝的呼声真的不是盖的。 接着，就有人带头，对着安雪他们喊道：“警察，你们做点实事吧！尽快抓住凶手，否则我们就投诉你们！” 邱云听了这话，心里特别生气，刚想转身骂人，就被秦静拦了下来。 对于脑残粉，真的是说什么都没用的。 因为他们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哥哥”，反正“哥哥”是超出宇宙的完美，其他人都是连提鞋都不配的。 “邱姐，回去了。” 安雪也看了邱云的举动，简单地提醒了一句。 然后就看着邱云和秦静上了后面的警车。 安雪坐进身旁的车子，对着杨婕道：“开车吧。” “是。” 杨婕开车离开影视城，往警局驶去。 后排简晶晶坐在秦瑄身边，对他显然兴趣不大，只是靠着车门，想要睡觉。 秦瑄的代表律师低着头，翻看着网络上的各种评论，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看来，事态正在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着。 差不多1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警局。 安雪让简晶晶带着秦瑄和他的代表律师吴启瑞进了侦讯室。 然后让杨婕去餐厅打包了6杯咖啡。 这六杯咖啡中，五杯是让专案组的五个人提神用的，还有1杯是安雪请秦瑄这个老同学喝的。 很快的，安雪拿着一杯咖啡，和简晶晶一起走进侦讯室。 她把咖啡放到秦瑄面前，说道：“这个，或许比不上你日常喝的高档咖啡，但是应该能够给你压压惊的。” “谢谢。” 秦瑄接过咖啡，双手捧着焐了一下。 天知道这么二十八九度的气温，他的双手竟然是冰冰凉的。 刘艺的死状，不停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有点崩溃。 秦瑄喝了口咖啡，然后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情绪的波动，似乎有点大。 吴启瑞看着他的样子，小声询问道：“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秦瑄抬起头，看着安雪道：“安警官，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吧。” “刘艺作为你的经纪人，有没有跟人结怨？或者说，你有没有跟人结怨？” “混娱乐圈的，尤其是顶流一线的明星，就算你不想跟人结怨，人家也会跟你结怨的。”秦瑄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整个市场，能够分到的资源蛋糕就那么多，而蛋糕中的好资源，又是凤毛麟角。我手上捏着好几个好资源，自然会引起对家的眼红。那么，我不想结怨，对方同样会拉踩我，中伤我。还有很多带节奏的营销号，会各种说你和你朋友为了争资源，撕破脸。不明真相的粉丝，就会被煽动，然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解释，从事你们这行，当红的明星，不可能没有仇家。” “仇家其实也说不上，就称为敌对吧。”秦瑄纠正了安雪的用词。 “那请问，你和你的经纪人刘艺，得罪的人，到底都有谁？”安雪可不想听他继续绕弯子。 秦瑄想了想说：“比如现在和我在抢一个时尚资源的李涵。然后跟我竞争一个影视资源的苏起。另外，还有一个大火的综艺常驻mc，段年也在和我较真。” “这些可都是当红的男艺人。”安雪拧着眉，问道：“你认为，他们真的会用这个方式竞争吗？” 秦瑄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不认为他们会这么做，可是，现在的情况，我能想到的只能是他们。”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过去的你，或者说刘艺，有没有用过不光彩的手段，竞争过资源？” “额……” 秦瑄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关于这方面，以前都是公司和经纪人帮我接的资源，所以我不是太清楚。” 闻言，坐在观察室的杨婕按捺不住了，按下了无线电耳麦的通话按钮，说：“师姐，秦瑄的成名作‘双龙’播出之后，其实另一个男主角杜晟和他奇虎相当。这部剧是悬疑双生剧，反正两个人的演技都很出彩，亦正亦邪的。之后，因为两个外形相近，所以在很多资源上，都有竞争。或许是因为杜晟的经纪公司和经纪人不够优秀，加上他本身有恋情曝光，于是就没了进一步的发展，就前年，他还抑郁症跳楼了。” 安雪听完了杨婕的叙述，皱起了眉头，抬起右手，用了两人共知地密码，道： ——你想说杜晟的死，可能和秦瑄、刘艺有关？ “我只是翻了一下秦瑄成名的心路历程，其中经历过的最大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件事。”杨婕解释道：“因为当时杜晟跳楼的酒店，就是秦瑄住的酒店，所以真的很巧合。” 听到这里，安雪看着秦瑄，问道：“秦瑄，听说你的成名作是‘双龙’？” “额，是的。” “那你和另一个男主角杜晟的关系怎么样？” …… 这个问题，让秦瑄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吴启瑞连忙道：“安警官，这个问题似乎和这次的案子没关系吧？” “如果说，杜晟之前和秦瑄闹过很严重的不愉快，那么现在刘艺的死，就有可能发生关联。”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秦瑄，问道：“到底杜晟当年为什么要自杀？” “杜晟就是抑郁症，当时他的经纪人有拿出杜晟的医院检查报告。所以，他的死，跟我还有刘艺没关系。”秦瑄喝了口咖啡，解释道：“另外，如果你们怀疑这件事跟杜晟的事有关的话，你们应该去调查吧？现在死的，可是我的经纪人！” 说到这里，他的态度有点小激动。 “放心，这些我们会调查的。但是，在这之前你们也必须给警方提供线索。让我们了解，刘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做过哪些事情。” 秦瑄放下咖啡杯，叙述道：“刘艺做过的事情，你们都是可以查到的，无非就是帮我接各种资源。然后如果有什么不利于我的新闻出现，就及时公关。除此以外，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我和他只是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 “具我们了解，刘艺和你一起工作的时间，比他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多得多。” 秦瑄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正常情况下，和艺人相处最多的，也确实是经纪人。几乎除了休假的时间，别的时间都是在一起忙碌的。” “所以，他死在你的房车上，你觉得凶手更有可能是和他在哪方面结怨的人？工作，还是生活？” …… 秦瑄沉默了，没有回答安雪的问题。 “安警官，你要明白，秦瑄只是配合你们的调查，提供他所了解的资料。但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你们不管怎么问，也还是不知道的。” 吴启瑞说着看了眼手表，说：“我觉得你们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我的当事人只是为你们提供线索，现在该说的，我们都说完了，所以可以让我们离开了吧？” “秦瑄，如果你真的想帮刘艺抓到凶手，最好可以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我们。” “抱歉，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既然这样，那么晶晶，你带吴律师去办手续。” “是。” 简晶晶站起身，对着吴启瑞说：“吴律师，请吧。” 吴启瑞对着秦瑄耳语了一句：“我去办手续，你不要乱说话。”然后才起身离开。 此时，侦讯室内，就只有安雪和秦瑄两个人。 安雪看着他，问道：“两年前，杜晟到底为什么会在你入住的酒店顶楼跳楼，你真的没什么要跟我说吗？” 秦瑄低下头，小声道：“安雪，你别逼我？” “如果杜晟不是自杀的，那么刘艺的死就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而你，也同样处于危险之中。”安雪把整个案件的发展后续告诉他，希望他可以向她说出一些实情。 第410章 又来一个 “如果杜晟不是自杀的，那么刘艺的死就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而你，也同样处于危险之中。”安雪把整个案件的发展后续告诉他，希望他可以向她说出一些实情。 “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秦瑄说完，就看到吴启瑞走进来。 他看着安雪和秦瑄的样子，直接开口道：“瑄少，手续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好。”秦瑄起身，和吴启瑞一起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朝着安雪看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吴启瑞走出侦讯室。 接着，安雪和简晶晶也回到了办公室。 杨婕，邱云和秦静正在讨论刘艺的事情，一看到安雪出现，连忙开口道：“师姐，你为什么会觉得刘艺的死，跟杜晟有关？” “我没这么觉得。” 安雪摇了摇头，说：“只是你说起来秦瑄和杜晟成名的作品，然后才随便问了杜晟的事情。没想到，秦瑄听我提到杜晟的名字，就有些不淡定的表情。所以，我推测，秦瑄和杜晟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导致杜晟自杀的。” “可是，当时秦瑄已经是影帝，而杜晟已经没有什么商业性的曝光率了，可以说两年前的杜晟，已经不可能威胁到秦瑄的地位了。秦瑄何必还要去打击伤害他呢？” “或许，打击杜晟，不是秦瑄的本意，而是刘艺的安排呢？” 安雪只是大胆的假设道：“因为本身经纪人对自己手底下的艺人就有一定的主导权。除非是独立艺人，否则一定会受经纪公司和经纪人制约的。” “难道，是刘艺让秦瑄做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杜晟最终自杀的？” “这个就要靠我们去调查了。”安雪想了想，说：“毕竟要打击一个抑郁症患者，太简单了。” “嗯。” 杨婕想了想，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调查吗？” “这么晚了，想调查什么，也不太容易。先都回家去休息吧。”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1点多了。 “那秦瑄那里呢，还要跟着吗？如果凶手的目标是他，会不会再对他下手啊？” “关于这点，暂时应该不会。” 安雪解释道：“因为现在秦瑄也不可能回家去，应该是跟着吴启瑞律师，回了他的经纪公司的。估计，公司为了营销他重情重义的人设，还要买几个热搜。然后，为了不耽误他之后的工作，应该还会给他安排一个新的经纪人。” “那你和白法医，还要姜老师的那个普法宣传片，还会继续拍摄吗？” “应该要搁置一段时间了。因为，签合约的时候就说过，在不耽误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才会去拍摄这个片子。所以，陈导他们应该会先拍摄别的场景的。” 安雪说完，拍了拍手，道：“好了，我现在说一下明天早上的安排，首先小静你和晶晶去刘艺家里，了解一下他的生活情况。至于小婕，邱姐和我，就想办法混进秦瑄的粉丝后援团，看能不能从粉丝那里了解到一些线索。” “师姐，你似乎对饭圈挺了解的。” “不算很了解。” 安雪摇了摇头，说：“只是我知道正常的经纪公司，或者经纪人，跟粉丝后援团的几个粉头是有联系的。一些打榜之类的事情，他们会交代给粉头去完成。然后，粉头就会发动手下的那些粉丝统一操作。当然，除了正常的人手操作之外，他们还会找一些好像杨婕这样的技术粉，进行刷票的操作。当然，这种刷票，都是花钱的，也是很多活动的主办方认可的。” 邱云听完之后，恍然大悟，不禁感慨道：“难怪了，我看有些颁奖活动，投票的时候，一秒钟就是上百万票，简直恐怖。” “所以这就是娱乐圈华而不实的外表。” 安雪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的四个人道：“好了，我布置的任务，你们都清楚了吗？” “嗯，明白！” “那么，都先回家去吧。” 安雪让她们离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叩，叩叩。 突然，杨婕跟进了办公室，敲了敲门，问道：“师姐，你的这杯咖啡，可是还没喝呢。” “嗯，放着吧，我等会儿热一下再喝。” “已经帮你热过了。” 杨婕把那杯咖啡放到她的桌上，看着她问道：“师姐，想要进入粉丝后援团，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只是要交会员费，还要活跃的参加她们的活动的。” “嗯，我知道。”安雪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两口，说：“所以，才需要你跟她们打成一片呀。” “我？” “对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给你的任务，就是跟那些女生聊天，夸秦瑄帅。这本身也是你最擅长的，而且，我知道你本身也确实是秦瑄的小迷妹。所以，你跟她们聊天，一定会很真实。等你得到了她们的信任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套话。” “师姐，你还真会给我安排事情！” 杨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吐槽道：“那些粉丝，很多都是xxj！真的除了幼稚，就是傻缺。” “xxj，是什么意思？”安雪拧着眉看着杨婕，表情非常不能理解。 “xxj就是小学鸡的意思，也就是说流量男明星的粉丝年纪比较小，然后很容易被人挑唆，带节奏，然后跟别家的粉丝撕逼。”杨婕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我还记得之前有对明星是好闺蜜，就因为粉丝撕的厉害，导致两个人现实生活中也决裂了。反正，饭圈有时候的真的是挺乌烟瘴气的。” “没办法，偶像崇拜效应，大家都只觉得自己家的爱豆是最好的。” 安雪叹了口气，看时间马上就要12点了，便对着杨婕说：“好了，你先回家去吧，具体的操作，我们明早回了警局再说。” “嗯，好。” 杨婕点了点头，说：“那你也别太晚，我先回去了。拜拜。” “明天见。” 安雪看她离开之后，捧着咖啡杯，喝了两口。 然后起身走到窗口处，朝着法医中心的办公室看去。 白旭的办公室灯还亮着，说明他还在加班。 于是，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白旭办公室的电话。 “嗨，是安队吧。”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何成杰的声音。 “嗯，是我。你师父呢，不在办公室吗？” “师父刚刚离开，正往你们专案组去呢。我这里也准备回家了，先挂电话了。” “哦，好，路上小心。” 安雪挂了电话，再次站到窗口处，却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心里正纳闷呢，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老婆，你这是在看我吗？” “对啊，我怎么没看到你过来的身影？” 安雪转过头面对着他，发现他只穿了白色衬衣，而且衬衣的领口开了三颗扣子，若隐若现的样子，竟然有些性感。 两个袖子的袖管直接卷起都手肘处，双臂紧紧圈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我先去了一趟法证中心，把解剖尸体获取的血液样本交给了姜老师。” “原来是这样。” 安雪喝着咖啡，想了想问道：“那刘艺的死因有可以吗？” “没有。” 白旭摇了摇头，说：“跟我在案发现场说的一样，就是颈动脉和气管被割破之后，鲜血倒灌进肺部，导致窒息身亡。不过，我在他的耳蜗里，发现了一颗很小的白色透明晶体。” “是什么？钻石？” “不知道，但是应该不是钻石。”白旭解释道，“因为光泽度不像。” “那是什么？” “已经交给姜鑫了，等他化验之后，会有答案的。” “嗯。” 安雪继续喝着咖啡，就被白旭抽走了咖啡杯。 他直接打开了盖子，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了。 “诶，我的咖啡！”安雪嘟着嘴，强调了一句。 白旭不乐意了，轻挑着眉梢，问道：“怎么，我不能喝吗？” “喝都喝了，我还能说什么呀？” “老婆，这话不对呀。” 白旭把空纸杯放到桌上，继续用双手环着她，问道：“你都是我的，还有我不能喝的东西吗？” “谁说我是你的呀？”安雪带着一点耍赖的性质，否认道：“我们还还没有结婚呢。”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拿户口簿，然后去民政局门口排队等天亮！” 白旭不介意早一点把结婚证领了。 “神经。” 安雪推了他一下，想要离开，反被他抱得更紧了。 “哪里神经了，我说真的。” “真的也不行。” 安雪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说：“说好的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刚好，我也打算再审核你一个月，看你是不是真的会对我好一辈子。” “杞人忧天。”白旭到是不介意多等一个月，毕竟说好的时间也是一个月后再领证。 他凑上前，在安雪的唇上啄了一下，问道：“怎么样，对于今天的案子，有头绪吗？” “毫无头绪。”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到是可以朝着娱乐圈恶意竞争的方向去查查看。” “恶意竞争？” “嗯。”安雪解释道：“这个圈子，其实很复杂，绝对不是我们普通人看到的那么风光。” “你认为是秦瑄的竞争对手为了阻止他分抢资源，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更有可能是秦瑄曾经为了资源，导致别人自杀，然后现在是那个自杀之人的亲朋，找他报仇。”安雪把自己目前的假设告诉了白旭。 白旭听完之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只是为了分抢资源，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太夸张了。” “是啊。” 安雪非常同意他的说法，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说：“这个圈子，虽然收益高，但是竞争压力也大。尤其是现在信息时代，键盘侠猖獗，各种不负责任的谩骂、造谣、恶意中伤一些明星，导致他们心情抑郁，没办法自我缓解，最后就患上了严重的情绪病。” “你说的这个，我确实深有体会。” “啊？你能体会？”安雪很惊讶他的说辞。 白旭点了点头，非常感慨道：“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乐坛巨星，他生前有过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光时代，同样也陷入过无法自圆其说的至暗时刻。一切全都原因世人的贪婪，和恶意造谣，才让一代巨星萧瑟的陨落。所谓真相，也在他死后才被揭露。当时，所有人事后诸葛地指责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却忘记了当年，他们也曾经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过那个已经逝去的天王巨星。” “你说的那个巨星，我也喜欢。”安雪搂着白旭，靠入他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说：“他的演唱会，我还在现场看过呢。真的是超级震撼。” “是吗？”白旭嘟着嘴，说道：“我只有他的碟片，那时候在仙岛上，只能用vcd机，播放他演唱会的碟片看，然后学他的舞步！” “太空舞步？”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给你滑两步看看。” 此时的白旭，看起来有点小兴奋。 安雪松开手，就看到他在办公室的地砖上走起来太空步。 “嗯，看着挺不错的。” 安雪笑着拍了拍手，问道：“白白，你这么喜欢他，没有想过到m国看他的演唱会吗？” “想过呀。但是，我不记得我后来有没有去看过了。” 白旭可不能让自己的演技被拆穿，刚才说完偶像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兜了回来。 “那我可以明确的说，我去看过的。当时刚到m国没多久，是被小婕拉过去的。然后就粉了他，因为看他的演唱会现场，真的太震撼了。” “哎，老婆，你说这些是想要羡慕死我呀。” 白旭嘟着嘴，露出委屈的表情。 安雪被他卖萌的样子逗乐了，直接跨步，跳到他身上，抱住他亲了一下：“不要羡慕，下次我陪你一起看他的碟片演唱会！” “好啊，一言为定。” “嗯，现在过12点了，我困了，先回家吧。” 安雪搂着他，不愿意下去了。 白旭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抱着她离开了办公室，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 第411章 继续拍摄? 安雪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说：“说好的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刚好，我也打算再审核你一个月，看你是不是真的会对我好一辈子。” “杞人忧天。”白旭到是不介意多等一个月，毕竟说好的时间也是一个月后再领证。 他凑上前，在安雪的唇上啄了一下，问道：“怎么样，对于今天的案子，有头绪吗？” “毫无头绪。”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到是可以朝着娱乐圈恶意竞争的方向去查查看。” “恶意竞争？” “嗯。”安雪解释道：“这个圈子，其实很复杂，绝对不是我们普通人看到的那么风光。” “你认为是秦瑄的竞争对手为了阻止他分抢资源，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更有可能是秦瑄曾经为了资源，导致别人自杀，然后现在是那个自杀之人的亲朋，找他报仇。”安雪把自己目前的假设告诉了白旭。 白旭听完之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只是为了分抢资源，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太夸张了。” “是啊。” 安雪非常同意他的说法，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说：“这个圈子，虽然收益高，但是竞争压力也大。尤其是现在信息时代，键盘侠猖獗，各种不负责任的谩骂、造谣、恶意中伤一些明星，导致他们心情抑郁，没办法自我缓解，最后就患上了严重的情绪病。” “你说的这个，我确实深有体会。” “啊？你能体会？”安雪很惊讶他的说辞。 白旭点了点头，非常感慨道：“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乐坛巨星，他生前有过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光时代，同样也陷入过无法自圆其说的至暗时刻。一切全都原因世人的贪婪，和恶意造谣，才让一代巨星萧瑟的陨落。所谓真相，也在他死后才被揭露。当时，所有人事后诸葛地指责那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却忘记了当年，他们也曾经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过那个已经逝去的天王巨星。” “你说的那个巨星，我也喜欢。”安雪搂着白旭，靠入他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说：“他的演唱会，我还在现场看过呢。真的是超级震撼。” “是吗？”白旭嘟着嘴，说道：“我只有他的碟片，那时候在仙岛上，只能用vcd机，播放他演唱会的碟片看，然后学他的舞步！” “太空舞步？”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给你滑两步看看。” 此时的白旭，看起来有点小兴奋。 安雪松开手，就看到他在办公室的地砖上走起来太空步。 “嗯，看着挺不错的。” 安雪笑着拍了拍手，问道：“白白，你这么喜欢他，没有想过到m国看他的演唱会吗？” “想过呀。但是，我不记得我后来有没有去看过了。” 白旭可不能让自己的演技被拆穿，刚才说完偶像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兜了回来。 “那我可以明确的说，我去看过的。当时刚到m国没多久，是被小婕拉过去的。然后就粉了他，因为看他的演唱会现场，真的太震撼了。” “哎，老婆，你说这些是想要羡慕死我呀。” 白旭嘟着嘴，露出委屈的表情。 安雪被他卖萌的样子逗乐了，直接跨步，跳到他身上，抱住他亲了一下：“不要羡慕，下次我陪你一起看他的碟片演唱会！” “好啊，一言为定。” “嗯，现在过12点了，我困了，先回家吧。” 安雪搂着他，不愿意下去了。 白旭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抱着她离开了办公室，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 坐进车里，白旭帮安雪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开车回家。 此时，正好是夜宵繁荣的时间。 白旭直接在一间烧烤店前，停下了车子。 “还没吃东西吧？” “嗯。” 白旭解开了安全带，说：“随便吃点？” “好。” 安雪跟着白旭下车，走进烧烤店。 这家店里不只是卖烧烤，另外炒饭，炒面，盖浇饭，麻辣烫，酸辣汤，鸭血粉丝汤也都有。 安雪点了一份酸辣汤，然后要了一串烤黄金糕，鸭肠，鸭胗，五花肉，培根长豆和鸡全翅。 白旭则点了一份青菜炒面，然后要了一份麻辣花甲，加金针菇的那种。 不到10分钟，店主把他们点的东西上齐了。 安雪左手拿着黄金糕，右手拿着勺子，吃着酸辣汤。 跟胡辣汤比起来，酸辣汤是江南的特色美食。 用的是粉丝，笋丝，百叶丝，牛肉丝，和w城特有的清水油面筋，放入酱油和醋一起煮熟之后，勾芡出来的一道点心。 至于出锅之后，是不是要加辣酱，全凭食客自己喜好。但是本身，酸辣汤里加入了胡椒面，所以是有一些不浓重的辣味的。 这个味道，对现在的安雪来说，是能够接受的。 白旭看着安雪吃着酸辣汤，蹙眉道：“老婆，辣的你现在能吃吗？” “这个不辣的，你尝尝看。” 安雪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白旭尝了一口，发现确实没什么辣味，便放心下来。 “对了，你的炒面怎么样，好吃吗？” “还可以。” 白旭看她伸长了脖子，看着自己盘子里的炒面，问道：“要换着吃吗？” “好啊！” 安雪立刻把自己酸辣汤推到他面前。 白旭看着她毫不迟疑的动作，心里有点无语，但还是把自己的炒面放到了安雪面前。 安雪吃着盘子里的青菜炒面，说道：“我很少吃炒面的，这家炒面，似乎是味道不错。” “老婆喜欢就好，趁热吃，吃完了，我们回家休息。” “嗯。” 安雪点头，丝毫不注意吃相，只管大口大口吃着面前的食物，似乎在白旭面前根本就不需要注意什么形象，反正吃得舒坦就完事了。 半小时后，两人吃完了晚饭连夜宵，回到车上。 安雪似乎吃得有点饱，不觉打了个饱嗝。 嗝……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看来，老婆需要消消食。” “嗯，这里开车回家，然后洗个澡，就算是一种消耗了。” “那回家了。” “好。” 安雪拉过保险带扣上。 白旭开车，往春江小区驶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回到了家里。 安雪连忙打开了空调，调到了26度。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这么晚了，还开电视看？” “不看，就听声音。” 安雪的回答，很神奇。 虽然现在很多人已经用电脑，手机取代了看电视，可是她总觉得有电视的声音，才有家的味道。 白旭走进厨房，热了一杯温牛奶，放到茶几上：“我先去洗澡，你把牛奶喝了。” “哦。” 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用遥控器，调到了新闻频道，结果发现，全部都是关于秦瑄助理被害的新闻。 同时，很多粉丝也都聚集在秦瑄的公司门口，等着公司给他们说法。 因为，现在死的是经纪人刘艺，但是之后会不会就是他们的爱豆秦瑄遇到危险了？又或者说，刘艺是为了保护秦瑄，才被害的？ 所以，粉丝们自发地举着牌子，要公司给说法，然后确保秦瑄的人身安全。 安雪看着电视中拍摄到的混乱场面，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没过多久，白旭洗完澡，回到客厅，发现安雪还没有把牛奶喝掉，便开口道：“老婆，牛奶都放凉了。” “哦。” 安雪连忙拿起桌上的牛奶杯，咕嘟咕嘟地喝完了牛奶。 由于注意力一直在电视新闻上，所以放下杯子的时候，差点就把杯子掉到了地上。 “老婆，你的注意力集中一点。” “啊？哦。” 安雪回过神，看到他接到了杯子，立刻道歉，说：“对不起，我在看今天的新闻。” “秦瑄经纪人那个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也是没想到这些粉丝，这么闹腾。” “他们觉得自己在保护自己偶像吧。” 白旭在安雪身边坐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说：“你不困吗？快点去洗澡，马上都快2点了。” “哦。” 安雪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去洗澡了。” “快去。” 白旭催了一句，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觉得音量有点大，就拿着遥控器，关小了一点。 安雪走进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白旭竟然睡着了。 这个画面显得十分有趣。 平日里，可都是她先睡着的。 想来，也是连日的加班，累到了吧。 安雪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面前，看了眼电视上的新闻，直接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然后，她就在地板上坐下，双手趴在沙发椅上，认真审视着白旭的睡颜。 一连好几天的加班，确实让他有了黑眼圈。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安雪越看越喜欢，缓缓凑上前，想要偷香他一下，就听他道：“老婆，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想做坏事的。” 噗…… 安雪吓一跳，连忙直起身子，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深邃的丹凤眼，饱含着一丝笑意。 “你装睡！” “不是哦。”白旭连忙解释，道：“起初是真的睡着了。但是，你靠近的时候，就醒了。” 说完，不等安雪反应，就长臂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勺，送上一吻。 安雪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拒绝，就感觉自己被公主抱起，回到了卧室。 关了灯之后，白旭拉过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 安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真的觉得很安心。 第二天早上6点半，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安雪缓缓睁开双眼，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掐掉了闹铃。 “额……”白旭同样被闹铃声吵醒了，闭着眼睛问道：“几点了？” “6点半。” 安雪伸了个懒腰，稍微缓了缓，然后坐起来。 “今天怎么不是起床困难户呢？” “查案子啊。” 安雪不觉打了个哈欠，掀被下床。 白旭看着她略显疲惫的样子，跟着坐了起来。 接着，安雪走进卫生间，洗漱过后，走进客厅。 白旭已经热好了豆浆，并且用专门做三明治的机器做了三明治。 “老婆，这个三明治机，等会儿会自己跳掉的，你直接用夹子，把做好的三明治夹到盘子里就行了。” “嗯，知道了。” 安雪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依然是半夜时候的新闻频道。 没想到，一个晚上的时间，也没能让秦瑄的粉丝散去。他们依然围在秦瑄的经纪公司门口，声讨经纪公司要说法。 “真是幼稚！现在的事情，哪里是经纪公司能够给出说法的。” 接着，她听到厨房传来的“嘀嘀”声，就走进厨房，把三明治装到了餐盘里，然后端到了餐桌上。 白旭洗漱之后，发现餐桌前只有一块三明治和一杯豆浆，并没有看到安雪的身影，就知道她一定是坐在客厅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新闻呢。 “老婆，你这样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白旭同样是一手拿了三明治，一手拿了温豆浆，走到她身边坐下。 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你还学我这样吃早餐？不怕消化不良啊？” “怕啊，但是为了老婆，我必须舍命陪君子，要是消化不良，就一起消化不良吧。” “噗……” 安雪真的是被他无语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现在的小朋友，追星都是这么疯狂的吗？” “这都不算什么了。” “怎么，还有更夸张的吗？” “有啊，”白旭喝着豆浆，说道：“不是报纸和新闻上会说，某个明星的私生饭，开车追着明星的车子，一路狂飙。还有私生饭，躲在明星酒店客房的床底下。这些人的行为，早就构成犯罪了。” “嗯，你说的这两件事，我也看过相关的报道。” 安雪点了点头，说：“私生饭不是真正的粉丝。” “另外，还有很多流量小鲜肉的粉丝，也是很厉害的，好像都会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会嫁给自己的爱豆哥哥吧？然后，所有跟男明星合作的女艺人，都会被她们骂成绿茶表。” 第412章 全是身边人 此刻，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恼，整个人变得明亮起来。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片场。 白旭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一起去了昨天的摄影棚。 陈导和工作人员都已经在了。 他一看到安雪和白旭，立刻上前道：“安警官，白法医，感谢你们愿意继续支持我们的拍摄。” “陈导客气了。” 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一下，问道：“不知秦瑄会不会过来？” “会，我给他的新经纪人打了电话，等会儿就会过来的。”陈导立刻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那他的房车……” “房车没被动过，你们的小警员，在房车那里守着呢。” “好，那我先去房车那里看一下，很快回来。”安雪决定再去房车里搜查一遍，看会不会发现新的线索。 “哦，行。”陈导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说：“9点回到拍摄现场就行。” “嗯。” 安雪看了眼手表，现在的时间是8点，便对着白旭说道：“白白，我们走吧。” “好。” 白旭立刻就跟着安雪，朝着房车处走去。 很快的，两人到了房车停靠点。 安雪朝着守在门口的小警员出示了证件。 “安队。” 小警员一看到是安雪，连忙帮她打开了车门：“请！” “嗯。” 安雪点了点头，抬脚上车。 她并没有立刻朝着房车里面走去，而是站在驾驶座旁，观察整个房车的内部结构。 接着，她朝着里面走去，来到刘艺死亡的小房间。 白旭跟着她走进那个小房间，四处看了一下，说道：“还记得我说的，在死者的耳蜗里发现了一小颗透明晶体吗？” “嗯。” 安雪看着他，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 “更像是玻璃。” “玻璃？” 安雪回忆了一下，说道：“除了昨天姜老师带走的那个玻璃杯，好像没什么玻璃制品。” “或许凶手清理过了。” “我去车顶上看一下。” 安雪直接爬上车顶，站在车顶，环顾四周。 车顶上，有个小天窗。 安雪俯身，打开了这个小天窗的防尘盖，就看到下面是是刘艺被害的床铺。 白旭仰头看向安雪，问道：“这块天窗上有沾到血迹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问道：“就尸体的位置来分析，刘艺脖颈的伤口，喷溅出来的血迹，会沾到这扇天窗吗？” 她发现天窗虽然对着下面的大床，但是和尸体平躺的位置，还是偏离了一段距离的。 “这个，或许得用寻找血迹原点的方式来确定。” “你的意思是，拉红色丝线，确定喷溅原点？” “嗯。”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就看到安雪从车顶下来。 “那我给姜老师打个电话。” 安雪拿出手机，正要拨打姜鑫的手机，就到门口传来姜鑫的声音： “是给我打电话吗？有什么问题？” “姜老师！” 安雪朝着车门处看去，见来人是姜鑫，立刻迎上前，道：“你来的正是时候。” “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刘艺死的时候，血液会喷溅到斜上方的天窗上吗？” “会。” 姜鑫点了点头，说：“但是，我用荧光剂测试过，天窗上没有任何荧光反应。” “也就是说，天窗上没有沾到任何血迹？” “对。”姜鑫继续解释道：“说明天窗处可能被什么遮挡过。” “那死者耳蜗里的透明晶体，是什么？” “二氧化硅。” 姜鑫用了一个专业名词。 安雪略显不解的问道：“这是……玻璃？” “对。” “那这块玻璃碎片，出自什么地方呢？” “法证组的人员，早就把房车内外都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碎片。所以，这块玻璃碎片，很可能是凶手自带的。”姜鑫扶了扶眼镜，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道：“比如手表镜面碎裂，或者是眼镜的镜片。” “应该不会是眼镜的镜片吧？” 安雪想了想，说道：“如果是眼镜的镜片，应该会有度数吧？” “这可不一定。” 几乎是同时，白旭和姜鑫一起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啊？” 安雪略带惊讶的看着两个人，等着他们的解释。 姜鑫朝着白旭看了一眼，开口道：“因为这里是影视城，有些演员，为了塑造形象，会佩戴没有度数的眼镜。如果是道具的话，镜片很有可能是玻璃的。而且，如果是年代戏，比如民国这样的背景，那么眼镜的镜片，也会用普通的玻璃来制作。” “原来是这样。”安雪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我确实不能忽略这个影视城的特殊性。在这里，很多道具都是可能被用到的。” “所以，影视城真的太大了，但是我们掌握的线索还太少，真的很难找到头绪。”姜鑫说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好了，马上就要到9点了，我们先过去拍摄场地吧。” “好。” 安雪点头，和白旭、姜鑫一起离开了房车。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拍摄现场。 此时，秦瑄和他的新经纪人已经在了。 这个经纪人叫金志国，是个特别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应该是刚开始从事这项工作没多久。 他让化妆师给关杰给秦瑄化了一个比较清淡的妆容，尽量保持了秦瑄原本的五官长相。 可能是出了刘艺的事情，所以摄制组变更了拍摄内容，想着先把和秦瑄有关的场次都拍完。 所以，今天秦瑄的装扮，就是第二个单元里面，一个高中教师的装扮。 这故事里面，他演的是一个为学生出头的好老师。 同时，也是这个单元的凶手。 整体的妆容化好之后，演员就进入了摄影棚。 只见秦瑄扮演的教师，在当天放学后，把扮演学生的洛恪叫到了办公室，质问他为什么要欺负女同学之后，得不到想要的道歉和忏悔，然后一时激动，把学生推倒在地上，导致学生头部撞到桌脚，意外死亡的情景。 这一场戏，秦瑄几乎是一气呵成地演完的。 安雪站在陈导身后，看着秦瑄的演绎，发现这个男人能够拿到影帝的头衔，确实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至少，在她这个演戏的门外汉看来，刚才的那场戏，他演绎得很入戏，每个眼神，细节都处理的很好，简直就像是曾经亲生经历过一样。 想到这里，安雪脑中闪过一个激灵，拧着眉看着眼前的秦瑄，心想：他不会真的曾经经历同样的情况吧？ 安雪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白旭留意到这一点，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老婆，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觉得，秦瑄演得太真实的。” “确实，这段演技，作为影帝实至名归。” “可是，我觉得他比影帝演得更好。” 安雪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旭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觉得他亲身经历过？” “你觉得呢？” 安雪转头看了白旭一眼，想听听他的想法。 “我不是刑侦人员，对这个不好妄加评论。不过，你的推测不无道理，毕竟好的演员，想要演好一出戏，必要的就是真听、真看、真感受。” “所以，他真的有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情。” 安雪看他离开布景，坐到一旁休息，正想去跟他闲聊几句，就听着陈导大声张落道：“现在，拍下一场，安雪、白旭、姜鑫，各自准备一下。” “啊？这么快吗？直接拍下一场？” 安雪知道原本一场结束之后，会给十几分钟休息的时间的。 这次却并没有给出这个时间。 “对，赶进度，所以辛苦大家受累了。” “那是直接开始吗？我们不需要排一下走位，对一下台词吗？” “不用。”陈导摇头道：“看了三位昨天的表现，我觉得你们约自然越好，按照你们平时的工作状态来演绎，就是最好的！” “好吧，那您说开始，我们就开始。” 安雪，白旭和姜鑫站在了所谓的办公室场景的门口。 随着陈导的一声“action”，三人和十几个群演走进了办公室。 群演也是很入戏，有拿着照相机拍摄下场的，也有站在门口，给教职员工记录口供证词的，至于法医方面，一个精神小伙儿，提着现场勘测箱，紧跟在白旭身后。 见白旭蹲下，他立刻也蹲下，打开勘测箱，把里面的道具递给白旭。 差不多用了一个多小时，ng了十几次，这场凶案现场的片段总算是拍摄完成了。 安雪有点疲惫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就这场戏份中，出错的一直是周围的群演，他们不是踩到了糖浆做的血迹，就是碰到了现场的桌椅摆件。 反正就是大错没有，小错不断。 拍摄到后面，安雪、白旭和姜鑫都有些不耐烦了。 总算，最终是完成了。 安雪走出这个布景，到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再次朝着秦瑄刚才坐下休息的方向看去，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连忙询问身旁的工作人员：“请问秦瑄呢？他什么时候离开拍摄现场的？” “额，不记得了，应该是回保姆车上休息了吧。” “他的保姆车，停在哪儿？” 安雪喝了两口矿泉水，听着工作人员说了大概的方位，就离开了拍摄现场。 白旭看着她的身影，也立刻跟了出去，追上她：“老婆，你是要去找秦瑄吗？” “嗯。” “我陪你去。” “好。” 安雪没有拒绝白旭的提议，直接和他一起朝着剧组工作人员说的地方走去。 没过多久，两人就看到了一处各式群演聚集的地方，猜到那里就是秦瑄的保姆车停放的地方。 因为那些群演，很多都是想要跟秦瑄合影，或者讨要签名照的。 安雪和白旭从人群中级景区，就听到秦瑄发出声尖叫声。 “怎么了，秦瑄！”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地冲上保姆车，就看到化妆师关节倒在了血泊中。 而此时，秦瑄就坐在旁边，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关杰！关杰！” 秦瑄摇晃着关杰的肩膀，试图把人叫醒。 安雪连忙阻止他的动作，探了一下关杰的颈动脉，朝着白旭摇了摇头。 白旭戴上手套，走进车里，俯身查看了死者的情况，说：“死者头部有明显伤痕，死前被钝器来回击打过多次。死因是头骨爆裂，手上和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死前应该没有发生过距剧烈的挣扎。” “又是被迷晕之后，杀害的吗？” “应该是的。” 白旭查看了死者的指甲，发现里面残留了一些化妆品的痕迹，说道：“死者的指甲中，沾了一些粉底，和眼影类的物质，应该是之前化妆的时候留下的。” 他还记得关杰帮秦瑄化妆的时候，习惯用手指，手掌沾着一些粉底，阴影之类的东西，在秦瑄脸上晕开。 “死者指甲里的化妆品物质，应该和秦瑄脸上的化妆品一致吧？” 安雪说着，看向一旁的秦瑄，问道：“你应该一直都和关杰在一起吧？” “是。” 秦瑄点了点头，说：“可是，我睡着了，我看你们拍摄不停ng，实在不想继续在片场等着，就让关杰陪我回车上休息。然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已经是现在的情况了！” “可是，外面这么多群演围着你的保姆车，你觉得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可以杀死关杰吗？” 安雪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要诈秦瑄一下，看他会不会一时乱了分寸，口不择言地透露出真相。 “我不知道！真的！安雪，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到现在为止，我的头都是昏沉沉的。” “你感觉头晕？”白旭蹙眉询问。 “是，很难受。” “你等一下，我帮你抽个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不锈钢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一次性针剂，给秦瑄抽了点血，“这个，我会交给法证化验，看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 “好，谢谢你，白法医。” 秦瑄点了点头，对着安雪道：“你相信，我真的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413章 就是针对你 “好，谢谢你，白法医。” 秦瑄点了点头，对着安雪道：“你相信，我真的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雪看到了车子角落的一根沾了血迹的棒球棍。 “这根球棍上，有血迹。” 白旭接过去看了一眼，说：“这球棒，应该就是凶器。” 这时候，姜鑫闻声赶来。 刚到车门口，就听到了安雪和白旭的对话。 “车里，只有死者和秦瑄两个人吗？”姜鑫看着眼前的情况，问道：“还有没有别人上过车子？” “不知道。” 安雪朝着车外的人群看去，直接下车朝着周围负责秩序的保安走去。 她朝着其中一个年轻的保安，出示了证件，问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聚集过来的？” “大概20分钟前吧。”保安回答道：“好像是他们知道了秦瑄在车上，所以就聚过来了。” “20分钟……” 安雪低头看了眼手表，问道：“也就是说，20分钟前，这里没这么多人。” “是的。”保安点了点头，说：“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大家都不认为秦瑄还会过来拍戏。然后，这辆车子，也是比较陌生的，不是大家熟悉的车子。” “大家熟悉的车子，就是昨天的房车？” “对。”保安继续说道：“警察同志，现在是否需要我们帮忙疏散人群？” “这会儿估计你们想要疏散人群，也不太可能了。” 安雪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比较担心这些人会把现场破坏掉。 于是，她联系了附近的派出所，让他们立刻安排人手过来维持治安。 大约10分钟后，影视城附近的民警就到了现场。 他们把秦瑄的粉丝，和一大批的群演来在了离开车子10米开外的地方。 安雪回到车上，看着姜鑫，问道：“姜老师，我们可以把车子直接开离影视城吗？会不会破坏现场的证据？” 姜鑫走到车外查看了一下，说：“我把车子停靠的地方圈一下，然后你让民警把这个地方保护起来，应该可以把车子开走。” “在这之前，”白旭接着姜鑫的话，补充道：“还要等法医人员到现场，先把尸体抬走。” “小何他们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 白旭看了下时间，说：“估计十分钟内，可以到达。” 正说着，秦瑄的新经纪人金志国到了现场。 他上车，看着秦瑄的样子，立刻上前安抚：“瑄少，别担心，我已经跟公司联系过了，吴律师很快就会到的。你别紧张，也别太担心。只要事情不是你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是我做的，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瑄再次强调了这个问题。 “对了，姜老师，这是他的血液样本，我怀疑他可能被人下了药，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白旭把那个不锈钢的盒子交给了姜鑫。 姜鑫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下，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陶仁严带队来到现场。 杨婕她们看到安雪，立刻上前询问情况。 “安队，死的又是秦瑄身边的人？” “嗯。” 安雪点头，来到陶仁严面前，跟他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好像交接工作道：“死者是秦瑄的化妆师关杰，死因是头骨爆裂。身上没有搏斗或者挣扎过的外伤，所以白法医怀疑死者死前，可能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失去了反抗能力？” 陶仁严的表情有些疑惑。 安雪连忙进一步解释道：“就是说，他可能被人用药物迷晕了。” “哦。” 陶仁严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那现场监控，都看过了吗？” “还没有。” “那杨婕，这个监控的任务，就麻烦你了。”陶仁严说完，又对着简晶晶说：“晶晶啊，你跟我上车去，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异样的气味。” “是。” “邱云，秦静，你们跟周围那些粉丝和路人聊聊，看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靠近秦瑄的车子。” “好。” 陶仁严把任务都安排了下去。 安雪听完这番命令，心里顿生一丝失落感。 如果不是杨局不让她参与调查，这些命令就都是她下达的。 简晶晶上车之后，认真的闻了一下车里的气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道：“陶队，除了浓重的血腥味之外，就是秦瑄上身的古龙水的味道。” “这么说来，秦瑄就是嫌疑犯了。” 陶仁严直接道：“那就麻烦秦先生，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吧。” “不是我，真的！” 秦瑄求助似的看向安雪，解释道：“安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陶队只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并没有说你杀人，所以别太紧张了。” 安雪觉得陶仁严的决定没有问题。 “是啊，如果你的血液样本中，确实检查出有安定类药物成分，也是可以洗脱嫌疑的。” 姜鑫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雷声。 他立刻跑到门口，对着薛尚他们道：“立刻把防雨帐篷搭起来！” “是！” 法证人员一听这话，第一时间停下了受伤的工作。 薛尚从后备箱拿来了防雨帐篷，然后和其他人一起把现场和保姆车围了起来。 要知道下雨和泥石流从来都是法证工作中的死敌。 一旦案发现在出现这两种情况，那么证据绝对是被销毁的。 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法证们搭好了帐篷。 梅雨季的大雨，就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翩然而至。 瓢泼似的雨水，配合轰隆隆地雷鸣声，就好像有人在擂鼓一般，重重击打着人间大地。 秦瑄听着这样的雨声，等着律师吴启瑞的到来，渐渐地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志国，吴律师还没有到吗？” “额，应该快到了。” “还要等多久。” “不用等了，我来了。” 吴启瑞走进车里，看着车内的一大摊血迹，便对着现场的负责人陶仁严说道：“淘警官，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会给我的当事人的心理造成伤害的！没人会愿意坐在一辆满是血迹的车上。” “抱歉，因为现场还在调查中，暂时不可以破坏现场，所以只能委屈秦先生坐在车上，毕竟案发时，秦先生和死者就在这辆车上。”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我的当事人，就是凶手。很可能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是，这点没错，所以更应该劳烦秦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了。” 陶仁严笑呵呵地顺着吴启瑞的话，说道：“现在，我们现场调查工作基本完成了，请秦先生和吴律师移驾警车吧。” 吴启瑞冷冷地看了陶仁严一眼，示意秦瑄下车。 他们跟着陶仁严的警车回了警局。 同时，白旭作为c区警局唯一正式的法医主任，也坐着何成杰的车子回去了。 至于安雪和姜鑫，两人的工作，都被同事接手了，所以只能继续留在拍摄现场。 陈导意识到这次的普法短片，拍摄不宜，连忙第三次调整了拍摄场次和内容。 因为秦瑄深陷两起凶杀案件中，所以他在整场戏中的戏份，很可能会受到各种媒体或者公众舆论的影响，被迫删减。 为了避免这个情况发生，陈导决定从之后的第三个单元开始，主演都由洛恪担任。 于是，他直接更换了场地，带着整个剧组，到了早前就找好的一个仓库里。 第三个单元，是一个和拐卖相关的案例。 洛恪扮演了其中一个受害女孩的兄长，也是这个案例的凶手。 安雪作为整个剧集中的刑警队长，跟洛恪有两场对手戏。 一场就是追逐戏。 背景是安雪找到了拐子禁锢那些女人和孩子的仓库。 然后，在仓库里发现了拐子已经被杀了。 而凶手就在现场。 所以，安雪和洛恪开始了这场戏的拍摄。 陈导原本以为这样的镜头，需要分镜很多次，才可以拍摄完成。 没想到，安雪和洛恪的表现，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两人的身手都干净利落，简直比专业的武行都要精彩。 只见，洛恪从集装箱上翻身跃下，正想往门口跑，就见一个塑料油桶迎面飞来。 他立刻侧身躲闪，避开了这个攻击。 与此同时，安雪则朝着他的方向，更加逼近了一点。 洛恪眯了眯眼睛，快速往外跑去。 陈导给的指示是：凶手跑出仓库，这场追逐戏份就算结束。 之后，就是一场爆破的戏份。 也就是凶手为了逃脱，把周围的引燃物点燃了。 作为追击者，安雪也是非常惊讶洛恪的身体素质。 好几次她都快抓到他了，都被洛恪轻松逃开了。 陈导和现场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的画面，都忍不住感叹起来：“陈导，这个简直就是现实中的官兵抓贼啊，太真实了。” “嘘，别吵，看着镜头，可别漏了精彩的部分！” 陈导紧盯着摄像屏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眼看洛恪就要逃出仓库了。 他随时准备喊“cut”，就见安雪一把抓住了洛恪的后衣领子，用力一拽。 将他整个人往后拉了两步。 洛恪立刻转身，以拳头会开了安雪。 可是，安雪右手死死拽着洛恪的外套领子，迫使他不得不脱掉外套，来个金蝉脱壳。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戏的拍摄，可是安雪真的太认真了，每一招都是为了抓住他。 无奈之下，洛恪只能对着安雪挥出一拳，重重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 安雪感觉肩膀的疼痛，知道这拳的力量。 紧接着长发一扫，打中了洛恪的脸颊。 他立刻捂住脸颊，见安雪冲上来，便一脚侧踢，逼迫她向后跳离，避开了他的攻击。 洛恪的脸上，用的是逼真的硅胶面具，但是刚才被安雪的马尾摔过，脸颊处已经划破了。 原本，这也没什么，可是硅胶面具划破之后，不会出血。 所以，他不能让安雪发现这点，只能一直捂着自己的脸颊。 也是这个时候，athena出现在现场，看着洛恪受制于安雪的情景，顿时就变得紧张起来。 她想冲到两人面前，把洛恪拉走，又怕这个举动会惹恼洛恪，只能站到比较显眼的地方，用不算太大的声音，喊了一声：“哥！” 洛恪看到athena出现，知道交代她办的事情，已经办妥，立刻拿走了安雪挂在腰间的手铐。 只听到咔擦一声，铐住了安雪的手腕，然后把另一头扣在了铁门的把手上。 …… 这一下，他成功逃出了仓库大门。 就在陈导打算喊“cut”的时候，就看到洛恪停下脚步，只回眸了45度的侧脸，看了安雪一眼，然后离开。 这一幕，让导演非常满意，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喊“cut”，还是身旁的副导演提醒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大声道：“cut！” 安雪听到“cut”，立刻拿出手铐的钥匙，打开了手铐。 而洛恪，这会儿已经不见了人影。 “洛老板？” 安雪想起他刚才一直捂着脸颊，便推测自己的头发挥向他的时候，可能划伤了他的脸颊，正想找人道歉呢，却发现哪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姜鑫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情，把手里的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夸赞道：“刚才真是太精彩了！连陈导都看呆了。” “额……” 安雪拧开瓶盖，喝了两口矿泉水，问道：“洛恪呢？怎么没看到他？我刚才好像弄伤他了。” “啊？” 姜鑫四处看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啊，不过，他应该是和他妹妹一起离开了吧。” “也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安雪有点小担心地说道：“早知道，我就应该时刻告诉自己，别太认真的。” “不不不，就是你们认真了，才会这么精彩！” 陈导听了安雪的话，立刻纠正道：“放心吧，洛恪经常跟着我拍戏的，他应该没什么说大碍，可能是去旁边清理伤口了，等会儿就会回来的。” 说着，他拿起扩音喇叭，对着工作人员道：“爆破师，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给个信号。” 安雪看着陈导离开的背影，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心里会为洛恪担心的。 毕竟，害他受伤的是自己。 第414章 不说实话 安雪看着陈导离开的背影，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心里会为洛恪担心的。 毕竟，害他受伤的是自己。 正想着，就看到athena挽着洛恪的胳膊，回到了现场。 安雪一看到他们，连忙跑上前打招呼：“洛老板，你的脸……” “小伤，被头发刮了一下，问题不到。” 洛恪笑着回答了安雪的问题，并不在意脸上的伤。 安雪看着他脸颊上，贴了一块创口贴，小声问道：“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医院上点药？” “不用。” 洛恪笑了，指着陈导的方向，说：“下一场爆破戏，应该只需要补几个镜头。我们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毕竟刚才那场追逐战，真的挺消耗体力的。” “好。” 安雪点头，和他一起朝着休息处走去。 他们直接在座椅上坐下。 洛恪喝了口水，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你的肩膀没事吧？我记得我刚才有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你的肩膀上了。” “没事。” 安雪嘴上这么说，但是经过他的提醒，确实意识到肩膀伴着一丝痛感。 她抬起手，揉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是不是弄伤你了？”洛恪关心地问道：“要不要让武行里的跌打师父帮忙看一下？” “不用了，没有伤到骨头。” 安雪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是关节的经络处，有些瘀伤，只要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 洛恪抿唇微笑，就看到剧组开始派发盒饭了。 他立刻起身，说道：“发盒饭了，你坐着吧，我去帮你拿过来。” “额，不用了，姜老师已经帮我去拿了。” 正说着，就看到姜鑫拿了两份盒饭，来到他们面前。 姜鑫把其中一份送到安雪手上，看着洛恪问道：“洛老板，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去拿盒饭？” “不劳大驾！” athena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将手中的盒饭递给洛恪：“哥，吃饭吧。” “谢谢。” 洛恪接下盒饭，对着姜鑫道：“谢谢姜先生的好意，我也有了。” “不客气。” 姜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安雪身旁坐下。 他打开盒饭，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荷包蛋夹到安雪碗里：“这个给你，我不喜欢吃没味道的鸡蛋。” “哦。” 安雪以为他说的只真的，也就没有拒绝。 草草吃完了午饭之后，安雪把饭盒说用垃圾袋套好，然后就把袋子交给了姜鑫，敬了个礼，道：“辛苦姜老师了，谢谢。” “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姜鑫走去丢垃圾。 安雪则起身，揉捏着自己的右肩膀。 没想到洛恪的一拳，威力这么大，如果不是自己长期锻炼的话，估计刚才那一下，真的会导致骨折的。 突然，脸颊被冰了一下。 …… 安雪连忙转身，就看到洛恪拿了一瓶全是冰块的矿泉水给她。 “洛老板，你这是……” “用这个小毛巾包着这瓶水，冰敷一下。” “啊？”安雪有点惊讶。 洛恪直接将手中干净的新毛巾，包上了矿泉水，然后按到安雪的右边肩膀上。 嘶…… 安雪因为疼痛，拧着眉缩了一下肩膀。 不过，她也明白了洛恪的用意，主动接过冰矿泉水，按在自己的右肩膀上。 没过多久，陈导用扩音喇叭大声招呼道：“好了，午饭时间结束了，演员们各就各位了。” 很快的，大家都回到了拍摄现场。 陈导看着安雪和洛恪，示意道：“安雪，洛恪，我们先补几个镜头。” “好。” 洛恪听完了陈导说的要补的镜头，就把脸上的创口贴撕了下来。 只见，一道细长的血印子，出现在他的脸上。 或许是皮肤比较白皙的关系，这条血痕更显得清晰、鲜红。 安雪抿着唇，朝着他的脸颊看了一眼，再次道歉：“洛老板，真的对不起。” “啊？什么？” 洛恪假装没明白她的意思。 安雪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让他明白。 洛恪会意，连忙笑了起来，安抚道：“都说了不要紧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他作势摸了一下脸颊，其实并没有触碰那道口子。 因为那是硅胶面具上画上去的伤口，如果蹭到了就可能会被擦掉一点。 洛恪走到了之前45度角回头的位置，安雪则回到仓库的门口。 随着陈导的一声“action”，洛恪邪邪一笑，转身就跑。 安雪则打开了手铐，直接从腰间拿出配枪，大声道：“再跑，我就开枪了！” 洛恪就像完全没听到一样，继续朝着停车的方向跑去。 就在安雪滑下枪栓，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就听到“轰”的一声。 周围火光四射，浓烟漫布。 安雪也因为剧烈的轰鸣声和震感，趴到了地上。 接着，就听到汽车轮子抓地急停的声音。 洛恪开着车子，停在安雪面前，而后朝她看了一眼，抛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扬长而去。 整个场景，就随着汽车渐行渐远而结束。 陈导喊完“cut”之后，安雪今天的戏份算是结束了。 姜鑫上前，把安雪扶起来，认真地查看了她的情况，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问道：“我们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嗯，接下去都是洛恪和他妹妹，还有那些群演女孩的戏份了。” 姜鑫把冰水继续按在了安雪的右肩膀上。 就她刚才拔枪抬手的动作，就显得有点吃力。 很明显，她的右肩，疼得厉害。 “这个必须冰敷半个小时，否则晚上和明天，会疼得抬不起胳膊的。” 姜鑫一边帮她按着，一边叮嘱着。 这时候，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姜鑫让安雪自己拿着冰矿泉水瓶，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说：“是老薛的电话。” “可能是上午的化验有结果了。” 安雪说着，就看他接听了电话。 “喂？” “老姜，白法医抽取的那一针管血液中，检测出有安定类药物的成分。”薛尚说明了情况，道：“说明秦瑄当时确实是昏迷状态。” “好，知道了。” 姜鑫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看着安雪道：“看来，秦瑄也是受害者。” “可是，为什么呢？凶手为什么只杀害秦瑄身边的工作人员呢？明明可以直接杀了秦瑄的。” “或许，这就是凶手的用意吧。” 姜鑫想了想，推测道：“凶手想要让秦瑄深陷丑闻之中。” “报复他吗？” “应该是吧。”姜鑫冷静地分析道：“就秦瑄现在的名声，想要报复他的话，搞臭他的名声，比杀了他更能解气吧。如果只是让他死掉的话，那么支持的千万粉丝，只怕会把他吹嘘成最伟大的影帝吧。” 安雪听了姜鑫的推测，就认真地梳理了一遍过程，道： “凶手每次出手，都是为了陷害秦瑄。房车那里，密室杀人，钥匙只有秦瑄和刘艺两个人有。而保姆车上，关杰又是和秦瑄在一起，周围也没有目击证人看到可疑人员上过那辆车子。” “所以，这个凶手神出鬼没的。”姜鑫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梢，半开玩笑道：“如果不是因为相信科学，真的会怀疑，是不是灵异现象？” “是啊，我现在就在想，凶手是怎么进入房车的呢？” “会不会是秦瑄在休息的时候，把钥匙留在了什么地方，被人复制了？” 姜鑫和安雪一边说，一边朝着停车场走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够拿到他随身物品的人，应该也是他身边的人吧。”安雪不认为秦瑄会把车钥匙随便放。 “这也不一定。”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因为作为艺人，接触的陌生人实在太多了。比如我们的拍摄现场，如果有人别有用心，趁着秦瑄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他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秦瑄有三个助理呢。” 安雪拧着眉，分析道：“难道说，三个助理都不注意吗？” “所以，你在怀疑他的助理？” “现在被害的一个是他的经纪人，一个是他的化妆师，都是他身边的人，那么凶手极有可能，也是他身边的人。” 安雪甚至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 因为所有的恶性案件，有八成是熟人所为。 “他身边，现在还有的就是吴启瑞，金治国，邹子阳，叶倩倩和李子彤。”姜鑫说出了几个名字。 而后，他来开车门，让安雪上车。 安雪坐进副驾驶座，看他同样上车之后，才说道：“吴启瑞和金治国可以排除，因为案发的时候，他们并不在现场。” “那么只剩下三个助理了。” 姜鑫开车离开片场，往警局驶去。 “嗯，先回警局再说吧，这三个助理现在应该也是在警局的。” “好。” 姜鑫低低地应了一声，示意她系好安全带。 回去时候，两人刚好就遇到了晚上的下班高峰期。 差不多1个多小时候，两人回到了警局。 安雪下车后，简单的和姜鑫挥手告别，就乘坐电梯回到了专案组。 刚走进办公室，杨婕就看到了她，连忙起身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从秦瑄嘴里问出任何线索，感觉都要抓狂了。” “小婕，你帮我查一下邹子阳，叶倩倩和李子彤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看他们跟秦瑄，或者是秦瑄身边的人，有没有结过仇。” “哦。” 杨婕立刻照做，很快就查到了三个人的身份背景。 她看着叶倩倩的资料，惊讶道：“师姐，你看这个。” “怎么，发现什么了？” 安雪凑上前，朝着电脑屏幕看了一眼，认真阅读道：“叶倩倩，25岁，xx职业技术学院专科毕业。她是杜晟的表妹！？”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杜晟把这个表妹介绍给秦瑄的。” “叶倩倩现在在警局吗？” “在的，除了秦瑄被吴启瑞律师带离了警局之外，其他秦瑄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在侦讯室坐着呢。” 杨婕看着安雪说道：“陶队说了，如果你回来了，那么就由你觉得是侦讯那三个助理，还是直接放了他们三个。如果你不回来，那么等到半夜12点，就把他们放了。” “那么我们先去和这个叶倩倩聊聊。” 安雪走进茶水间，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矿泉水出来。 其中一瓶，她直接拧开，喝了几口。 另一瓶则带着进了侦讯室，放在了叶倩倩面前。 “渴了吧。”安雪在她面前坐下，指着自己给她的纯净水，说：“喝水吧。” 第415章 有关系吗? 陈导听了安雪的话，立刻纠正道：“放心吧，洛恪经常跟着我拍戏的，他应该没什么说大碍，可能是去旁边清理伤口了，等会儿就会回来的。” 说着，他拿起扩音喇叭，对着工作人员道：“爆破师，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给个信号。” 安雪看着陈导离开的背影，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心里会为洛恪担心的。 毕竟，害他受伤的是自己。 正想着，就看到athena挽着洛恪的胳膊，回到了现场。 安雪一看到他们，连忙跑上前打招呼：“洛老板，你的脸……” “小伤，被头发刮了一下，问题不到。” 洛恪笑着回答了安雪的问题，并不在意脸上的伤。 安雪看着他脸颊上，贴了一块创口贴，小声问道：“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医院上点药？” “不用。” 洛恪笑了，指着陈导的方向，说：“下一场爆破戏，应该只需要补几个镜头。我们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毕竟刚才那场追逐战，真的挺消耗体力的。” “好。” 安雪点头，和他一起朝着休息处走去。 他们直接在座椅上坐下。 洛恪喝了口水，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你的肩膀没事吧？我记得我刚才有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你的肩膀上了。” “没事。” 安雪嘴上这么说，但是经过他的提醒，确实意识到肩膀伴着一丝痛感。 她抬起手，揉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是不是弄伤你了？”洛恪关心地问道：“要不要让武行里的跌打师父帮忙看一下？” “不用了，没有伤到骨头。” 安雪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是关节的经络处，有些瘀伤，只要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 洛恪抿唇微笑，就看到剧组开始派发盒饭了。 他立刻起身，说道：“发盒饭了，你坐着吧，我去帮你拿过来。” “额，不用了，姜老师已经帮我去拿了。” 正说着，就看到姜鑫拿了两份盒饭，来到他们面前。 姜鑫把其中一份送到安雪手上，看着洛恪问道：“洛老板，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去拿盒饭？” “不劳大驾！” athena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将手中的盒饭递给洛恪：“哥，吃饭吧。” “谢谢。” 洛恪接下盒饭，对着姜鑫道：“谢谢姜先生的好意，我也有了。” “不客气。” 姜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安雪身旁坐下。 他打开盒饭，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荷包蛋夹到安雪碗里：“这个给你，我不喜欢吃没味道的鸡蛋。” “哦。” 安雪以为他说的只真的，也就没有拒绝。 草草吃完了午饭之后，安雪把饭盒说用垃圾袋套好，然后就把袋子交给了姜鑫，敬了个礼，道：“辛苦姜老师了，谢谢。” “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姜鑫走去丢垃圾。 安雪则起身，揉捏着自己的右肩膀。 没想到洛恪的一拳，威力这么大，如果不是自己长期锻炼的话，估计刚才那一下，真的会导致骨折的。 突然，脸颊被冰了一下。 …… 安雪连忙转身，就看到洛恪拿了一瓶全是冰块的矿泉水给她。 “洛老板，你这是……” “用这个小毛巾包着这瓶水，冰敷一下。” “啊？”安雪有点惊讶。 洛恪直接将手中干净的新毛巾，包上了矿泉水，然后按到安雪的右边肩膀上。 嘶…… 安雪因为疼痛，拧着眉缩了一下肩膀。 不过，她也明白了洛恪的用意，主动接过冰矿泉水，按在自己的右肩膀上。 没过多久，陈导用扩音喇叭大声招呼道：“好了，午饭时间结束了，演员们各就各位了。” 很快的，大家都回到了拍摄现场。 陈导看着安雪和洛恪，示意道：“安雪，洛恪，我们先补几个镜头。” “好。” 洛恪听完了陈导说的要补的镜头，就把脸上的创口贴撕了下来。 只见，一道细长的血印子，出现在他的脸上。 或许是皮肤比较白皙的关系，这条血痕更显得清晰、鲜红。 安雪抿着唇，朝着他的脸颊看了一眼，再次道歉：“洛老板，真的对不起。” “啊？什么？” 洛恪假装没明白她的意思。 安雪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让他明白。 洛恪会意，连忙笑了起来，安抚道：“都说了不要紧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他作势摸了一下脸颊，其实并没有触碰那道口子。 因为那是硅胶面具上画上去的伤口，如果蹭到了就可能会被擦掉一点。 洛恪走到了之前45度角回头的位置，安雪则回到仓库的门口。 随着陈导的一声“action”，洛恪邪邪一笑，转身就跑。 安雪则打开了手铐，直接从腰间拿出配枪，大声道：“再跑，我就开枪了！” 洛恪就像完全没听到一样，继续朝着停车的方向跑去。 就在安雪滑下枪栓，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就听到“轰”的一声。 周围火光四射，浓烟漫布。 安雪也因为剧烈的轰鸣声和震感，趴到了地上。 接着，就听到汽车轮子抓地急停的声音。 洛恪开着车子，停在安雪面前，而后朝她看了一眼，抛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扬长而去。 整个场景，就随着汽车渐行渐远而结束。 陈导喊完“cut”之后，安雪今天的戏份算是结束了。 姜鑫上前，把安雪扶起来，认真地查看了她的情况，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问道：“我们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嗯，接下去都是洛恪和他妹妹，还有那些群演女孩的戏份了。” 姜鑫把冰水继续按在了安雪的右肩膀上。 就她刚才拔枪抬手的动作，就显得有点吃力。 很明显，她的右肩，疼得厉害。 “这个必须冰敷半个小时，否则晚上和明天，会疼得抬不起胳膊的。” 姜鑫一边帮她按着，一边叮嘱着。 这时候，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姜鑫让安雪自己拿着冰矿泉水瓶，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说：“是老薛的电话。” “可能是上午的化验有结果了。” 安雪说着，就看他接听了电话。 “喂？” “老姜，白法医抽取的那一针管血液中，检测出有安定类药物的成分。”薛尚说明了情况，道：“说明秦瑄当时确实是昏迷状态。” “好，知道了。” 姜鑫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看着安雪道：“看来，秦瑄也是受害者。” “可是，为什么呢？凶手为什么只杀害秦瑄身边的工作人员呢？明明可以直接杀了秦瑄的。” “或许，这就是凶手的用意吧。” 姜鑫想了想，推测道：“凶手想要让秦瑄深陷丑闻之中。” “报复他吗？” “应该是吧。”姜鑫冷静地分析道：“就秦瑄现在的名声，想要报复他的话，搞臭他的名声，比杀了他更能解气吧。如果只是让他死掉的话，那么支持的千万粉丝，只怕会把他吹嘘成最伟大的影帝吧。” 安雪听了姜鑫的推测，就认真地梳理了一遍过程，道： “凶手每次出手，都是为了陷害秦瑄。房车那里，密室杀人，钥匙只有秦瑄和刘艺两个人有。而保姆车上，关杰又是和秦瑄在一起，周围也没有目击证人看到可疑人员上过那辆车子。” “所以，这个凶手神出鬼没的。”姜鑫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梢，半开玩笑道：“如果不是因为相信科学，真的会怀疑，是不是灵异现象？” “是啊，我现在就在想，凶手是怎么进入房车的呢？” “会不会是秦瑄在休息的时候，把钥匙留在了什么地方，被人复制了？” 姜鑫和安雪一边说，一边朝着停车场走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够拿到他随身物品的人，应该也是他身边的人吧。”安雪不认为秦瑄会把车钥匙随便放。 “这也不一定。”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因为作为艺人，接触的陌生人实在太多了。比如我们的拍摄现场，如果有人别有用心，趁着秦瑄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他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秦瑄有三个助理呢。” 安雪拧着眉，分析道：“难道说，三个助理都不注意吗？” “所以，你在怀疑他的助理？” “现在被害的一个是他的经纪人，一个是他的化妆师，都是他身边的人，那么凶手极有可能，也是他身边的人。” 安雪甚至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 因为所有的恶性案件，有八成是熟人所为。 “他身边，现在还有的就是吴启瑞，金治国，邹子阳，叶倩倩和李子彤。”姜鑫说出了几个名字。 而后，他来开车门，让安雪上车。 安雪坐进副驾驶座，看他同样上车之后，才说道：“吴启瑞和金治国可以排除，因为案发的时候，他们并不在现场。” “那么只剩下三个助理了。” 姜鑫开车离开片场，往警局驶去。 “嗯，先回警局再说吧，这三个助理现在应该也是在警局的。” “好。” 姜鑫低低地应了一声，示意她系好安全带。 回去时候，两人刚好就遇到了晚上的下班高峰期。 差不多1个多小时候，两人回到了警局。 安雪下车后，简单的和姜鑫挥手告别，就乘坐电梯回到了专案组。 刚走进办公室，杨婕就看到了她，连忙起身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从秦瑄嘴里问出任何线索，感觉都要抓狂了。” “小婕，你帮我查一下邹子阳，叶倩倩和李子彤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看他们跟秦瑄，或者是秦瑄身边的人，有没有结过仇。” “哦。” 杨婕立刻照做，很快就查到了三个人的身份背景。 她看着叶倩倩的资料，惊讶道：“师姐，你看这个。” “怎么，发现什么了？” 安雪凑上前，朝着电脑屏幕看了一眼，认真阅读道：“叶倩倩，25岁，xx职业技术学院专科毕业。她是杜晟的表妹！？”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杜晟把这个表妹介绍给秦瑄的。” “叶倩倩现在在警局吗？” “在的，除了秦瑄被吴启瑞律师带离了警局之外，其他秦瑄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在侦讯室坐着呢。” 杨婕看着安雪说道：“陶队说了，如果你回来了，那么就由你觉得是侦讯那三个助理，还是直接放了他们三个。如果你不回来，那么等到半夜12点，就把他们放了。” “那么我们先去和这个叶倩倩聊聊。” 安雪走进茶水间，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矿泉水出来。 其中一瓶，她直接拧开，喝了几口。 另一瓶则带着进了侦讯室，放在了叶倩倩面前。 “渴了吧。”安雪在她面前坐下，指着自己给她的纯净水，说：“喝水吧。” “谢谢。” 叶倩倩喝了口水，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瑄少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希望我回答，他没事，还是他现在不太好？” 安雪只是一个问题，就观察到了叶倩倩微变的眼色。 她的表情有点尴尬，微微扬起唇角，装着无辜：“安警官，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字面上的意思，别紧张。” 安雪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证实秦瑄之前有被人下了药，所以化妆师关杰死的时候，他应该是处在昏迷状态的。所以，他的代表律师已经帮他办了手续，离开了警局。” “哦，那就好。” 叶倩倩抿了抿唇，神情略显牵强。 “好吗？” 安雪拧着眉，看着她，问道：“曾经和秦瑄一起出名的杜晟，是你表哥？” “是啊。” 叶倩倩点了点头，略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已故的表哥，还和这个刘艺、关杰的死有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雪立刻否认道：“我只是想知道，两年前，杜晟到底是为什么跳楼的？” “这个问题，报纸和媒体，不是早就写的很清楚了？”叶倩倩直接回答道：“因为抑郁症，才会想不开的。” 第416章 键盘侠暴力 说着，他拿起扩音喇叭，对着工作人员道：“爆破师，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给个信号。” 安雪看着陈导离开的背影，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心里会为洛恪担心的。 毕竟，害他受伤的是自己。 正想着，就看到athena挽着洛恪的胳膊，回到了现场。 安雪一看到他们，连忙跑上前打招呼：“洛老板，你的脸……” “小伤，被头发刮了一下，问题不到。” 洛恪笑着回答了安雪的问题，并不在意脸上的伤。 安雪看着他脸颊上，贴了一块创口贴，小声问道：“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医院上点药？” “不用。” 洛恪笑了，指着陈导的方向，说：“下一场爆破戏，应该只需要补几个镜头。我们先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毕竟刚才那场追逐战，真的挺消耗体力的。” “好。” 安雪点头，和他一起朝着休息处走去。 他们直接在座椅上坐下。 洛恪喝了口水，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你的肩膀没事吧？我记得我刚才有一拳，实实在在地打在你的肩膀上了。” “没事。” 安雪嘴上这么说，但是经过他的提醒，确实意识到肩膀伴着一丝痛感。 她抬起手，揉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是不是弄伤你了？”洛恪关心地问道：“要不要让武行里的跌打师父帮忙看一下？” “不用了，没有伤到骨头。” 安雪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是关节的经络处，有些瘀伤，只要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 洛恪抿唇微笑，就看到剧组开始派发盒饭了。 他立刻起身，说道：“发盒饭了，你坐着吧，我去帮你拿过来。” “额，不用了，姜老师已经帮我去拿了。” 正说着，就看到姜鑫拿了两份盒饭，来到他们面前。 姜鑫把其中一份送到安雪手上，看着洛恪问道：“洛老板，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去拿盒饭？” “不劳大驾！” athena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将手中的盒饭递给洛恪：“哥，吃饭吧。” “谢谢。” 洛恪接下盒饭，对着姜鑫道：“谢谢姜先生的好意，我也有了。” “不客气。” 姜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安雪身旁坐下。 他打开盒饭，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荷包蛋夹到安雪碗里：“这个给你，我不喜欢吃没味道的鸡蛋。” “哦。” 安雪以为他说的只真的，也就没有拒绝。 草草吃完了午饭之后，安雪把饭盒说用垃圾袋套好，然后就把袋子交给了姜鑫，敬了个礼，道：“辛苦姜老师了，谢谢。” “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姜鑫走去丢垃圾。 安雪则起身，揉捏着自己的右肩膀。 没想到洛恪的一拳，威力这么大，如果不是自己长期锻炼的话，估计刚才那一下，真的会导致骨折的。 突然，脸颊被冰了一下。 …… 安雪连忙转身，就看到洛恪拿了一瓶全是冰块的矿泉水给她。 “洛老板，你这是……” “用这个小毛巾包着这瓶水，冰敷一下。” “啊？”安雪有点惊讶。 洛恪直接将手中干净的新毛巾，包上了矿泉水，然后按到安雪的右边肩膀上。 嘶…… 安雪因为疼痛，拧着眉缩了一下肩膀。 不过，她也明白了洛恪的用意，主动接过冰矿泉水，按在自己的右肩膀上。 没过多久，陈导用扩音喇叭大声招呼道：“好了，午饭时间结束了，演员们各就各位了。” 很快的，大家都回到了拍摄现场。 陈导看着安雪和洛恪，示意道：“安雪，洛恪，我们先补几个镜头。” “好。” 洛恪听完了陈导说的要补的镜头，就把脸上的创口贴撕了下来。 只见，一道细长的血印子，出现在他的脸上。 或许是皮肤比较白皙的关系，这条血痕更显得清晰、鲜红。 安雪抿着唇，朝着他的脸颊看了一眼，再次道歉：“洛老板，真的对不起。” “啊？什么？” 洛恪假装没明白她的意思。 安雪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让他明白。 洛恪会意，连忙笑了起来，安抚道：“都说了不要紧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他作势摸了一下脸颊，其实并没有触碰那道口子。 因为那是硅胶面具上画上去的伤口，如果蹭到了就可能会被擦掉一点。 洛恪走到了之前45度角回头的位置，安雪则回到仓库的门口。 随着陈导的一声“action”，洛恪邪邪一笑，转身就跑。 安雪则打开了手铐，直接从腰间拿出配枪，大声道：“再跑，我就开枪了！” 洛恪就像完全没听到一样，继续朝着停车的方向跑去。 就在安雪滑下枪栓，打算扣动扳机的时候，就听到“轰”的一声。 周围火光四射，浓烟漫布。 安雪也因为剧烈的轰鸣声和震感，趴到了地上。 接着，就听到汽车轮子抓地急停的声音。 洛恪开着车子，停在安雪面前，而后朝她看了一眼，抛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扬长而去。 整个场景，就随着汽车渐行渐远而结束。 陈导喊完“cut”之后，安雪今天的戏份算是结束了。 姜鑫上前，把安雪扶起来，认真地查看了她的情况，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问道：“我们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嗯，接下去都是洛恪和他妹妹，还有那些群演女孩的戏份了。” 姜鑫把冰水继续按在了安雪的右肩膀上。 就她刚才拔枪抬手的动作，就显得有点吃力。 很明显，她的右肩，疼得厉害。 “这个必须冰敷半个小时，否则晚上和明天，会疼得抬不起胳膊的。” 姜鑫一边帮她按着，一边叮嘱着。 这时候，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姜鑫让安雪自己拿着冰矿泉水瓶，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说：“是老薛的电话。” “可能是上午的化验有结果了。” 安雪说着，就看他接听了电话。 “喂？” “老姜，白法医抽取的那一针管血液中，检测出有安定类药物的成分。”薛尚说明了情况，道：“说明秦瑄当时确实是昏迷状态。” “好，知道了。” 姜鑫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看着安雪道：“看来，秦瑄也是受害者。” “可是，为什么呢？凶手为什么只杀害秦瑄身边的工作人员呢？明明可以直接杀了秦瑄的。” “或许，这就是凶手的用意吧。” 姜鑫想了想，推测道：“凶手想要让秦瑄深陷丑闻之中。” “报复他吗？” “应该是吧。”姜鑫冷静地分析道：“就秦瑄现在的名声，想要报复他的话，搞臭他的名声，比杀了他更能解气吧。如果只是让他死掉的话，那么支持的千万粉丝，只怕会把他吹嘘成最伟大的影帝吧。” 安雪听了姜鑫的推测，就认真地梳理了一遍过程，道： “凶手每次出手，都是为了陷害秦瑄。房车那里，密室杀人，钥匙只有秦瑄和刘艺两个人有。而保姆车上，关杰又是和秦瑄在一起，周围也没有目击证人看到可疑人员上过那辆车子。” “所以，这个凶手神出鬼没的。”姜鑫轻轻挑起一侧的眉梢，半开玩笑道：“如果不是因为相信科学，真的会怀疑，是不是灵异现象？” “是啊，我现在就在想，凶手是怎么进入房车的呢？” “会不会是秦瑄在休息的时候，把钥匙留在了什么地方，被人复制了？” 姜鑫和安雪一边说，一边朝着停车场走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够拿到他随身物品的人，应该也是他身边的人吧。”安雪不认为秦瑄会把车钥匙随便放。 “这也不一定。”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因为作为艺人，接触的陌生人实在太多了。比如我们的拍摄现场，如果有人别有用心，趁着秦瑄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他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秦瑄有三个助理呢。” 安雪拧着眉，分析道：“难道说，三个助理都不注意吗？” “所以，你在怀疑他的助理？” “现在被害的一个是他的经纪人，一个是他的化妆师，都是他身边的人，那么凶手极有可能，也是他身边的人。” 安雪甚至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 因为所有的恶性案件，有八成是熟人所为。 “他身边，现在还有的就是吴启瑞，金治国，邹子阳，叶倩倩和李子彤。”姜鑫说出了几个名字。 而后，他来开车门，让安雪上车。 安雪坐进副驾驶座，看他同样上车之后，才说道：“吴启瑞和金治国可以排除，因为案发的时候，他们并不在现场。” “那么只剩下三个助理了。” 姜鑫开车离开片场，往警局驶去。 “嗯，先回警局再说吧，这三个助理现在应该也是在警局的。” “好。” 姜鑫低低地应了一声，示意她系好安全带。 回去时候，两人刚好就遇到了晚上的下班高峰期。 差不多1个多小时候，两人回到了警局。 安雪下车后，简单的和姜鑫挥手告别，就乘坐电梯回到了专案组。 刚走进办公室，杨婕就看到了她，连忙起身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从秦瑄嘴里问出任何线索，感觉都要抓狂了。” “小婕，你帮我查一下邹子阳，叶倩倩和李子彤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看他们跟秦瑄，或者是秦瑄身边的人，有没有结过仇。” “哦。” 杨婕立刻照做，很快就查到了三个人的身份背景。 她看着叶倩倩的资料，惊讶道：“师姐，你看这个。” “怎么，发现什么了？” 安雪凑上前，朝着电脑屏幕看了一眼，认真阅读道：“叶倩倩，25岁，xx职业技术学院专科毕业。她是杜晟的表妹！？”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杜晟把这个表妹介绍给秦瑄的。” “叶倩倩现在在警局吗？” “在的，除了秦瑄被吴启瑞律师带离了警局之外，其他秦瑄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在侦讯室坐着呢。” 杨婕看着安雪说道：“陶队说了，如果你回来了，那么就由你觉得是侦讯那三个助理，还是直接放了他们三个。如果你不回来，那么等到半夜12点，就把他们放了。” “那么我们先去和这个叶倩倩聊聊。” 安雪走进茶水间，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矿泉水出来。 其中一瓶，她直接拧开，喝了几口。 另一瓶则带着进了侦讯室，放在了叶倩倩面前。 “渴了吧。”安雪在她面前坐下，指着自己给她的纯净水，说：“喝水吧。” “谢谢。” 叶倩倩喝了口水，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瑄少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希望我回答，他没事，还是他现在不太好？” 安雪只是一个问题，就观察到了叶倩倩微变的眼色。 她的表情有点尴尬，微微扬起唇角，装着无辜：“安警官，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字面上的意思，别紧张。” 安雪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证实秦瑄之前有被人下了药，所以化妆师关杰死的时候，他应该是处在昏迷状态的。所以，他的代表律师已经帮他办了手续，离开了警局。” “哦，那就好。” 叶倩倩抿了抿唇，神情略显牵强。 “好吗？” 安雪拧着眉，看着她，问道：“曾经和秦瑄一起出名的杜晟，是你表哥？” “是啊。” 叶倩倩点了点头，略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已故的表哥，还和这个刘艺、关杰的死有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雪立刻否认道：“我只是想知道，两年前，杜晟到底是为什么跳楼的？” “这个问题，报纸和媒体，不是早就写的很清楚了？”叶倩倩直接回答道：“因为抑郁症，才会想不开的。” “真的是这样吗？”安雪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是实话？” 第417章 女朋友 杨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那优姐姐，我先去睡觉了，如果能够去片场探班，一定要带上我哦。 ——嗯，去吧。 后援团优姐回了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杨婕这里还不忘回复了最后几个字：“优姐姐晚安。” “晚安。” …… 聊天到这里，杨婕才关了聊天窗口，暗暗松了口气。 “师姐，你说这样的粉头，真的会知道秦瑄和杜晟以前的事情吗？” “正常老粉头，都是在艺人还没出名，可能才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对方，帮对方管理粉丝了。你选择进的这个群，是官方粉丝群，那么这个优姐应该就是跟了秦瑄很久的那种粉头。” 安雪以前在m国的时候，也办过一个和明星有关的案子，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了粉圈文化。 就结构和模式来说，粉圈都是不差不多的，每个粉丝，都会为了自己的爱豆撕x。 只是，相比欧美，感觉国内更加严重而已。 “那我继续努力和这个优姐处好关系吧。” 杨婕说着，把屏幕角落处的监控画面点开，指着2号侦讯室的邹子阳，问道：“师姐，这个，你还侦讯吗？” “当然了。” 安雪说完，就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离开观察室，走进了旁边的2号侦讯室。 邹子阳听着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到安雪和简晶晶在自己面前坐下。 他才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体，问道：“两位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呀？我先声明，我和刘艺、关杰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安雪看着他，问道：“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情况。” “我？身份证不是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吗？”邹子阳带着点痞气地说道：“我叫邹子阳，24岁，w城人，3年前，因为在‘双龙’剧组做打杂的，然后认识了瑄少，成为了他的助理。” “可是，我听说，你当时在剧组，其实不只是秦瑄的助理，也是杜晟的助理。当时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名气，你就帮他们两个打理各种琐事。” “是的。”邹子阳也不否认，坦然承认道：“当时，他们没什么名气，事情也不多，反正那个盒饭，送个茶水，都是简单的事情，我就帮他们两个一起做了。” “那么，杜晟和秦瑄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邹子阳解释道：“就当时来说，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后来，也没有像传闻中的那么差，只是两个人都避嫌了。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还是有联系的。” “你指的是杜晟后来落难，秦瑄还是会出手帮他？” “是啊，比如叶倩倩，就是瑄少答应杜晟，给的工作。” 邹子阳拧着眉，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现在出事的是刘艺和关杰，为什么一直问杜晟的事情？难道说那两个人的死，和杜晟有关？” “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们。” “啊？” 邹子阳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既然在‘双龙’的时候，已经是秦瑄的助理了，那么对于刘艺和关杰的为人处世，应该是有一定的了解吧？” “还行吧。” 邹子阳抿了抿唇，说道：“刘艺的话，都是按照经纪公司的要求，处理事情的。所以会比较功利。比如杜晟被全网黑之后，他就要求瑄少，不要在公开场合跟杜晟有交集，最好是私底下也不要有交集。但是，瑄少不答应，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被狗仔拍到，不闹出不得不处理的事情，都没什么要紧的。” “你的意思是，秦瑄本身并没有回避杜晟？” “是啊。他们两个确实是朋友。不管两家粉丝撕成什么样，就是朋友。” “既然是你说的那么避嫌的情况，为什么刘艺还会答应让叶倩倩成为秦瑄的助理？如果媒体知道了这件事，不就会拿来大做文章了？”安雪针对他回答中前后的逻辑，提出质疑。 “额……” 邹子阳迟疑了片刻，说道：“关于这点，我好想是没有想过呢。被这么一提出来，似乎是挺巧和的，因为第二天，新闻就说杜晟自杀了。然后，刘艺就对外宣称，是为了帮助杜晟，所以给了叶倩倩工作。” “这么巧的吗？” “是啊，之前到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太巧合了。” 邹子阳看着安雪说：“该不会是刘艺对杜晟说了什么，才会这样的吧？” “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以你对刘艺的了解，他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会！” 邹子阳不假思索道：“因为这是公司的要求，所以刘艺为了秦瑄未来的发展，一定会这么做。”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当晚的情况，说：“可是，我也记得杜晟出事的时候，瑄少和刘艺他们已经在d城了。” “当时，你们几个，都跟着秦瑄去的d城，参加活动吗？” “嗯。” 邹子阳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说：“哦，不是。当时关杰闹肚子，所以没有跟去d城，而是留在了酒店的。跟着我们去d城的是瑄少成名后的助理兼化妆师罗恒。” “也就是说，杜晟自杀酒店里，当时只有关杰在。” “对。” 邹子阳拧着眉问道：“这么恐怖？关杰的死，不会是杜晟阴魂不散，回来报仇的吧？” …… 安雪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无语。 很快的，她就接着问道：“就你了解的关杰的人品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邹子阳直截了当道：“他也就卖卖跟瑄少“好朋友”的人设，然后拿点钱了。其实，他的化妆已经过时了，挺一般的。一般大型活动，瑄少都会花钱找知名的化妆师，帮他化妆。如果不是瑄少重感情，关杰应该早就被辞退了。” “他这个样子，经纪公司还愿意用他？” “那不是瑄少现在是当红炸子鸡嘛，瑄少保他，愿意赏他一口饭吃，公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他的公司，跟瑄少创造的利润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邹子阳显然恨不待见关杰。 难怪刘艺和关杰的死，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你呢？相比其他助理，你和秦瑄的关系怎么样？” “我？刚开始的时候，太挺被倚重的。但是，时间久了，有新助理的加入，我也就没那么吃香了。不过呢，交给我的工作，我都会完成，拿个正常的工资，就是了。” “你倒是看得开。” “那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啊。” 邹子阳耸了耸肩，说：“你努力的去拼去争去抢，到头来可能还是一场空，倒不如平常心对待。” “那你对叶倩倩的看法，怎么样？” “她啊，不太聪明，但是呢比较肯吃苦，所以也还行。至于那个新来的李子彤，就比较聪明，人也活络，会来事。只是，我不喜欢她那样的人。因为，野心太大，总想着把老员工挤走，取而代之，功利心太强了。不过，就从大趋势分析，李子彤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金牌经纪人的角色。” 邹子阳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问道：“怎么样，安警官，还有别的要问的吗？我觉得刘艺和关杰的案子，应该是有对家，想要打击瑄少吧。毕竟，这种事情，娱乐圈太正常了。” “可是，娱乐圈的这种竞争，应该不至于闹出人命吧？” “这就不知道了。” 邹子阳耸了耸肩，表示道：“现在啊，世道变了，真的挺难说的。” “好吧，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你在这上面签个字，然后做个登记，就可以离开了。” 安雪让简晶晶把记录本给他签字。 邹子阳很快就签了名字，然后跟着简晶晶离开。 安雪听着关门声，并没有立刻离开侦讯室，而是对着面前的摄像头，道：“小婕，你觉得邹子阳的话，是实话吗？” “我觉得是实话。这个人的性格，还挺有趣的。”杨婕比较认可的说道：“反正，我觉得他挺光明磊落的。” “那你觉得到底是谁，杀了刘艺和关杰呢？” “我觉得，如果关杰当时在酒店的话，杜晟的自杀，或许跟他有关。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杜晟的亲人，我更偏向叶倩倩是凶手，或者她知道凶手是谁，只是在保护对方。”杨婕说了自己的分析。 安雪微微皱眉，道：“杜晟的女朋友是谁，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不过，这个女的在杜晟被黑之后，就和他分手了。看起来，也没有多爱杜晟啊。” “分手，可能只是表象。”安雪解释道：“也许，是为了恢复正常的生活。” “那我们要去跟这个前女友聊聊吗？” 闻言，安雪离开侦讯室，回到了隔壁的观察室，问道：“杜晟的前女友是谁啊？” “就是许贺现在带的当红小花吕冰瑕。”杨婕点开屏幕资料。 “竟然是她。” “对啊，很巧对吧。”杨婕嘟着嘴，说道：“当时，吕冰瑕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她当时叫吕霞。然后，吕冰瑕是她拍了几部小网剧之后改的名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她还能火呢？不是应该会遭受攻击吗？” “嗯。”杨婕点开一些热搜，和论坛上的一些言论，说：“她确实有被攻击。可是呢，她大爆的电视剧，收视率和口碑都非常好，加上她本身非常努力，然后杜晟也早就死了，所以她本人的粉丝和路人，都不在意以前的事情，只要她现在好好的，就行了。毕竟，杜晟的死，当时也是很轰动的。很多人都是后悔对他造成舆论伤害的！所以，现在大家对吕冰瑕的接纳度还是不错的。攻击她，爆她黑料的，大多是她的对家粉丝，或者就是以前杜晟的唯粉。” “杜晟的粉丝，觉得她自私自利？” “对。” 杨婕嘟着嘴，解释道：“反正呢，现在很多人吹捧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对于这些女明星，尤其是杜晟这种情况，就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的，就恨不得女明星为男的守节一辈子。很神奇的价值观。” “可能是现在的爱情变得太快，所以大家才会这样。”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自古以来年轻人对爱情和婚姻的追求。” “那也不能用这个追求，来圈住年轻人的思想呀。”杨婕并不能接受的反驳道：“如果说，对方已经去世了，难道另一方就没有追求爱情和美好生活的权利了吗？” “行了，你就不要愤愤不平了，毕竟周围还是理性的人多。你说的吕冰瑕要的情况，大多是因为粉丝的年纪偏小，或者就是一些直男直女的想法。”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否则，如果是大多数粉丝都是这个关掉，吕冰瑕就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红了。” “也对。” 杨婕点了点头，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吕冰瑕？” “她在w城吗？” “嗯，在呢。” 杨婕看了吕冰瑕的行程，说：“而且，就在你们拍戏的影视城里。她现在正在拍摄一个仙侠剧。” “她在影视城里？” “对啊。” 杨婕认真地看着安雪，小声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觉得她可能是凶手？” “不能这么说。” 安雪摇了摇头，解释道：“只能说，这让刘艺和关杰的死，又多了一种可能性。” “那我们明天去找吕冰瑕做笔录吗？” “嗯，现在已经快10点了。”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肯定要等明天了。不过，明天我可能依然没办法带你们查案，因为师父说我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普法宣传片的拍摄。然后，为了不耽误进度，陈导也已经把原本秦瑄的戏份，给了洛老板。” “啊？洛老板现在成了这部片子的主角了吗？” “嗯，从第三个单元故事开始。秦瑄的话，应该只需要拍摄完前两个单元剧的内容就可以了。” 第418章 粉丝闹事 杨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那优姐姐，我先去睡觉了，如果能够去片场探班，一定要带上我哦。 ——嗯，去吧。 后援团优姐回了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杨婕这里还不忘回复了最后几个字：“优姐姐晚安。” “晚安。” …… 聊天到这里，杨婕才关了聊天窗口，暗暗松了口气。 “师姐，你说这样的粉头，真的会知道秦瑄和杜晟以前的事情吗？” “正常老粉头，都是在艺人还没出名，可能才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对方，帮对方管理粉丝了。你选择进的这个群，是官方粉丝群，那么这个优姐应该就是跟了秦瑄很久的那种粉头。” 安雪以前在m国的时候，也办过一个和明星有关的案子，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了粉圈文化。 就结构和模式来说，粉圈都是不差不多的，每个粉丝，都会为了自己的爱豆撕x。 只是，相比欧美，感觉国内更加严重而已。 “那我继续努力和这个优姐处好关系吧。” 杨婕说着，把屏幕角落处的监控画面点开，指着2号侦讯室的邹子阳，问道：“师姐，这个，你还侦讯吗？” “当然了。” 安雪说完，就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离开观察室，走进了旁边的2号侦讯室。 邹子阳听着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到安雪和简晶晶在自己面前坐下。 他才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体，问道：“两位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呀？我先声明，我和刘艺、关杰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安雪看着他，问道：“你先说一下自己的情况。” “我？身份证不是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吗？”邹子阳带着点痞气地说道：“我叫邹子阳，24岁，w城人，3年前，因为在‘双龙’剧组做打杂的，然后认识了瑄少，成为了他的助理。” “可是，我听说，你当时在剧组，其实不只是秦瑄的助理，也是杜晟的助理。当时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名气，你就帮他们两个打理各种琐事。” “是的。”邹子阳也不否认，坦然承认道：“当时，他们没什么名气，事情也不多，反正那个盒饭，送个茶水，都是简单的事情，我就帮他们两个一起做了。” “那么，杜晟和秦瑄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邹子阳解释道：“就当时来说，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后来，也没有像传闻中的那么差，只是两个人都避嫌了。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还是有联系的。” “你指的是杜晟后来落难，秦瑄还是会出手帮他？” “是啊，比如叶倩倩，就是瑄少答应杜晟，给的工作。” 邹子阳拧着眉，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现在出事的是刘艺和关杰，为什么一直问杜晟的事情？难道说那两个人的死，和杜晟有关？” “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们。” “啊？” 邹子阳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既然在‘双龙’的时候，已经是秦瑄的助理了，那么对于刘艺和关杰的为人处世，应该是有一定的了解吧？” “还行吧。” 邹子阳抿了抿唇，说道：“刘艺的话，都是按照经纪公司的要求，处理事情的。所以会比较功利。比如杜晟被全网黑之后，他就要求瑄少，不要在公开场合跟杜晟有交集，最好是私底下也不要有交集。但是，瑄少不答应，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被狗仔拍到，不闹出不得不处理的事情，都没什么要紧的。” “你的意思是，秦瑄本身并没有回避杜晟？” “是啊。他们两个确实是朋友。不管两家粉丝撕成什么样，就是朋友。” “既然是你说的那么避嫌的情况，为什么刘艺还会答应让叶倩倩成为秦瑄的助理？如果媒体知道了这件事，不就会拿来大做文章了？”安雪针对他回答中前后的逻辑，提出质疑。 “额……” 邹子阳迟疑了片刻，说道：“关于这点，我好想是没有想过呢。被这么一提出来，似乎是挺巧和的，因为第二天，新闻就说杜晟自杀了。然后，刘艺就对外宣称，是为了帮助杜晟，所以给了叶倩倩工作。” “这么巧的吗？” “是啊，之前到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太巧合了。” 邹子阳看着安雪说：“该不会是刘艺对杜晟说了什么，才会这样的吧？” “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回答，以你对刘艺的了解，他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会！” 邹子阳不假思索道：“因为这是公司的要求，所以刘艺为了秦瑄未来的发展，一定会这么做。”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当晚的情况，说：“可是，我也记得杜晟出事的时候，瑄少和刘艺他们已经在d城了。” “当时，你们几个，都跟着秦瑄去的d城，参加活动吗？” “嗯。” 邹子阳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说：“哦，不是。当时关杰闹肚子，所以没有跟去d城，而是留在了酒店的。跟着我们去d城的是瑄少成名后的助理兼化妆师罗恒。” “也就是说，杜晟自杀酒店里，当时只有关杰在。” “对。” 邹子阳拧着眉问道：“这么恐怖？关杰的死，不会是杜晟阴魂不散，回来报仇的吧？” …… 安雪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无语。 很快的，她就接着问道：“就你了解的关杰的人品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邹子阳直截了当道：“他也就卖卖跟瑄少“好朋友”的人设，然后拿点钱了。其实，他的化妆已经过时了，挺一般的。一般大型活动，瑄少都会花钱找知名的化妆师，帮他化妆。如果不是瑄少重感情，关杰应该早就被辞退了。” “他这个样子，经纪公司还愿意用他？” “那不是瑄少现在是当红炸子鸡嘛，瑄少保他，愿意赏他一口饭吃，公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他的公司，跟瑄少创造的利润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邹子阳显然恨不待见关杰。 难怪刘艺和关杰的死，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你呢？相比其他助理，你和秦瑄的关系怎么样？” “我？刚开始的时候，太挺被倚重的。但是，时间久了，有新助理的加入，我也就没那么吃香了。不过呢，交给我的工作，我都会完成，拿个正常的工资，就是了。” “你倒是看得开。” “那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啊。” 邹子阳耸了耸肩，说：“你努力的去拼去争去抢，到头来可能还是一场空，倒不如平常心对待。” “那你对叶倩倩的看法，怎么样？” “她啊，不太聪明，但是呢比较肯吃苦，所以也还行。至于那个新来的李子彤，就比较聪明，人也活络，会来事。只是，我不喜欢她那样的人。因为，野心太大，总想着把老员工挤走，取而代之，功利心太强了。不过，就从大趋势分析，李子彤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金牌经纪人的角色。” 邹子阳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问道：“怎么样，安警官，还有别的要问的吗？我觉得刘艺和关杰的案子，应该是有对家，想要打击瑄少吧。毕竟，这种事情，娱乐圈太正常了。” “可是，娱乐圈的这种竞争，应该不至于闹出人命吧？” “这就不知道了。” 邹子阳耸了耸肩，表示道：“现在啊，世道变了，真的挺难说的。” “好吧，暂时没什么问题了，你在这上面签个字，然后做个登记，就可以离开了。” 安雪让简晶晶把记录本给他签字。 邹子阳很快就签了名字，然后跟着简晶晶离开。 安雪听着关门声，并没有立刻离开侦讯室，而是对着面前的摄像头，道：“小婕，你觉得邹子阳的话，是实话吗？” “我觉得是实话。这个人的性格，还挺有趣的。”杨婕比较认可的说道：“反正，我觉得他挺光明磊落的。” “那你觉得到底是谁，杀了刘艺和关杰呢？” “我觉得，如果关杰当时在酒店的话，杜晟的自杀，或许跟他有关。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杜晟的亲人，我更偏向叶倩倩是凶手，或者她知道凶手是谁，只是在保护对方。”杨婕说了自己的分析。 安雪微微皱眉，道：“杜晟的女朋友是谁，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不过，这个女的在杜晟被黑之后，就和他分手了。看起来，也没有多爱杜晟啊。” “分手，可能只是表象。”安雪解释道：“也许，是为了恢复正常的生活。” “那我们要去跟这个前女友聊聊吗？” 闻言，安雪离开侦讯室，回到了隔壁的观察室，问道：“杜晟的前女友是谁啊？” “就是许贺现在带的当红小花吕冰瑕。”杨婕点开屏幕资料。 “竟然是她。” “对啊，很巧对吧。”杨婕嘟着嘴，说道：“当时，吕冰瑕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她当时叫吕霞。然后，吕冰瑕是她拍了几部小网剧之后改的名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她还能火呢？不是应该会遭受攻击吗？” “嗯。”杨婕点开一些热搜，和论坛上的一些言论，说：“她确实有被攻击。可是呢，她大爆的电视剧，收视率和口碑都非常好，加上她本身非常努力，然后杜晟也早就死了，所以她本人的粉丝和路人，都不在意以前的事情，只要她现在好好的，就行了。毕竟，杜晟的死，当时也是很轰动的。很多人都是后悔对他造成舆论伤害的！所以，现在大家对吕冰瑕的接纳度还是不错的。攻击她，爆她黑料的，大多是她的对家粉丝，或者就是以前杜晟的唯粉。” “杜晟的粉丝，觉得她自私自利？” “对。” 杨婕嘟着嘴，解释道：“反正呢，现在很多人吹捧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对于这些女明星，尤其是杜晟这种情况，就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的，就恨不得女明星为男的守节一辈子。很神奇的价值观。” “可能是现在的爱情变得太快，所以大家才会这样。”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自古以来年轻人对爱情和婚姻的追求。” “那也不能用这个追求，来圈住年轻人的思想呀。”杨婕并不能接受的反驳道：“如果说，对方已经去世了，难道另一方就没有追求爱情和美好生活的权利了吗？” “行了，你就不要愤愤不平了，毕竟周围还是理性的人多。你说的吕冰瑕要的情况，大多是因为粉丝的年纪偏小，或者就是一些直男直女的想法。”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否则，如果是大多数粉丝都是这个关掉，吕冰瑕就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红了。” “也对。” 杨婕点了点头，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吕冰瑕？” “她在w城吗？” “嗯，在呢。” 杨婕看了吕冰瑕的行程，说：“而且，就在你们拍戏的影视城里。她现在正在拍摄一个仙侠剧。” “她在影视城里？” “对啊。” 杨婕认真地看着安雪，小声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觉得她可能是凶手？” “不能这么说。” 安雪摇了摇头，解释道：“只能说，这让刘艺和关杰的死，又多了一种可能性。” “那我们明天去找吕冰瑕做笔录吗？” “嗯，现在已经快10点了。”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肯定要等明天了。不过，明天我可能依然没办法带你们查案，因为师父说我现在的工作重心，就是普法宣传片的拍摄。然后，为了不耽误进度，陈导也已经把原本秦瑄的戏份，给了洛老板。” “啊？洛老板现在成了这部片子的主角了吗？”杨婕非常惊讶。 “嗯，从第三个单元故事开始。”安雪说了大体的安排：“秦瑄的话，应该只需要拍摄完前两个单元剧的内容就可以了。” “哇，那感觉更有看点，我觉得洛恪更适合这种剧呢。” 第419章 撕x “是啊，我必须起床了。但是，老婆可以再睡一会儿的。” 白旭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我记得，杨局说了，你目前只要完成拍摄工作，查案的事情，都交给陶队负责。”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片场收工之后，我还是要回警局处理和案件相关的事情的。” “为什么？”白旭略带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陶队自己也有案子要处理呀，根本就分不出精力处理刘艺和关杰的案子的。” 安雪说着，搂住的白旭的脖子，说：“我昨晚，那么晚去解剖室看你，也是刚刚收工，给秦瑄的三个助理做完侦讯笔录的关系。” “难怪，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晚，还没有回家。” 白旭说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道：“那问出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了以前和杜晟传绯闻的女朋友，原来是现在的当红小花吕冰瑕。” “吕冰瑕？”白旭不解地皱起眉头，问道：“很红吗？我感觉都没听过。” “你又不看偶像剧，不知道吕冰瑕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得好像你经常看偶像剧似的。” 白旭跟着笑了起来，捏了捏安雪的脸颊，问道：“那你是怀疑吕冰瑕跟案子有关吗？” “只是大胆假设。”安雪纠正了他的说法。 “好吧，那我确实得起床了，不过你真的还可以再躺一会儿的。”白旭说着，便掀被下床，直接走进了浴室。 安雪当然不可能继续躺下去。 她的戏份虽然不算多，但是也必须在8点赶到剧组。 没过多久，白旭从卫生间出来，听着厨房“噼里啪啦”的声响，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老婆，你在干什么呢？” “煎蛋呀。”安雪拿着平底锅煎蛋。 白旭立刻来到她身边，看着已经被煎得边缘焦黑的荷包蛋，连忙把炉火设置到最小。 “煎蛋，不可以用大火的。” “是吗？” 安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道：“我不知道呢。” “好了，快点去洗漱，这里交给我吧。”他接过她手里的铲子和平底锅，让她离开。 “嗯。” 安雪点头，转身离开厨房，到卫生间洗漱。 之后，两人简单地吃了早餐，就一起离开家。 白旭看了眼手表，道：“我先送你去片场。” “不用了，你回警局写报告吧，我自己打车去片场。” “送你去片场之后，再回警局，也不耽误我写报告，快点上车。”白旭推开车门，让安雪上车。 安雪略微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坐上了车子。 白旭开着车子，送安雪到了影视城。 等她下车后，也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 安雪独自一人来到剧组。 陈导正在拍摄洛恪和其他人的戏份。 安雪朝着一旁的场务，挥手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临时休息室。 阿梅也是第一时间跟着她进了休息室，笑着来到她面前，“安警官，早上好，现在可以开始化妆吗？” “嗯，可以。” 安雪点了点头，在梳妆镜前坐下。 阿梅立刻打开了自己的化妆箱，帮安雪上妆。 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样子，姜鑫从外面进来。 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他的化妆师阿芯。 “小雪，你来的好早啊。” “嗯，也不算早，就比你早了10分钟左右。” 安雪朝他微微一笑，问道：“对了，你昨天回警局之后，有安排工作吗？” “没有啊。”姜鑫直接道：“既然决定把工作交给老薛了，那么我只要无条件的相信他就行了。” “果然，有个多年合作的老搭档，就是省心。” “怎么，你回了专案组，还忙了查案的工作？”姜鑫朝着朝她看了一眼，问道：“杨局不是说，那个案子，由陶队负责了吗？” “杨局是这么安排的，可是陶队自己手上就有案子呢，所以根本忙不过来。我只能自己安排工作了。” 安雪话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不觉笑了起来，“怎么了，还没用睡醒吗？” “嗯，没有。” 安雪又打了个哈欠，说：“因为这两天拍戏，我才发现，原来拍戏比我查案都辛苦。以前查案，那样熬通宵，都没有现在这么累。” “是啊，拍戏真的很累的。” 阿梅听着安雪的话，很是认同地说道：“尤其是拍不好，不停ng的时候，更累。” “那还好，我们这两天ng的次数不算多。” 安雪暗自庆幸，看着阿梅问道：“对了阿梅，我听说吕冰瑕也在影视城拍戏呢，是真的吗？” “嗯，真的。” “那他们在哪儿拍摄？” “东北角的皇宫那里。”阿梅回答说：“是个古装剧，好像还是那种宫廷剧，据说原着很火爆，所以吕冰瑕只要好好完成了这次的角色，一定又是明年的爆款。” “现在宫廷剧，这么吃香的吗？”安雪显然不太了解现在的行情。 “其实，古装剧一直都是比较吃香的。”阿梅拿出腮红刷，帮安雪扫了一点腮红，说：“而且，古装剧剧组给的群演费，相对也会高一点。” “这么说我们的群演费用，比较低吗？” “我们还好。”阿梅笑着解释道：“因为我们这个剧的项目，是普法类的。所以，投资商是比较好看的。” “这样啊。” “嗯，因为还有瑄少带动流量人气，所以招商就更方便了。只是，现在从第三个单元开始，主角换成了洛恪，不知道到时候秦瑄的粉丝，会不会闹事呢。” “这种事情，秦瑄的粉丝，也要闹吗？” 安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会啊。”阿梅点了点头，表示道：“因为之前的两个单元是秦瑄，所以秦瑄的粉丝就认定了，他们的哥哥是主角。结果，陈导临时更换了方案，让洛恪演了秦瑄的角色。在粉丝眼里，这就是洛恪抢了秦瑄的资源。等剧播出之后，只怕洛恪会被各种诟病‘带资进组’呢。” “这么想当然的吗？”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完全不能理解这种饭圈文化。 “这都是常态，再正常不过了。”阿芯补充道，“姜老师你们是不了解这个圈子，真的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 安雪听着阿梅和阿芯的言语，忍不住感慨道：“看来，你们对这个圈子，也是充满怨念啊。” “没办法，因为我们作为化妆师，也有被攻击过。” “啊？你们也会被攻击？”安雪的表情非常惊讶。 “是啊。”阿芯嘟着嘴，叙述道：“我们给一些明星化妆，然后妆容可能不让粉丝满意，我们就会被撕了，说我们画的跟鬼画符似的，不会化妆就滚远点之类的。” “这也太过分了。”姜鑫拧着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就我们了解的饭圈，这种真的不算什么了。” 阿芯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姜鑫喷了一点定型的发胶，说：“好了姜老师，你的妆容化完了。” “谢谢。”姜鑫朝着镜子看了一眼，满意地夸赞道：“嗯，看着挺精神的，对吧小雪？” 安雪听了他的提问，朝他看去，发现他的发型有点板正，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帅气，便点了点头，“是的，很帅哦。” “谢谢夸奖。” 姜鑫起身，走到一堆男性服装前，拿了日常的西装换上。 安雪同样化好了妆，对着阿梅问道：“对了阿梅，你和吕冰瑕合作过吗？” “谈不上合作，给她划过两次妆，不过是她没成名之前。成名后，她有自己的专属化妆师。” “那在她没成名之前，有男朋友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呢。”阿梅认真回忆了一下，说：“不过，我觉得她是有男朋友的。” “为什么这么说？”安雪不解的看着她。 阿梅直接告知，道：“因为，我记得三年前，我给她化妆的时候，她一直在玩手机，然后那个手机壳是情侣款的。” “情侣款？” “嗯，黑底的米妮硅胶手机壳。”阿梅想了想，说道：“当时，这款好像是网红款，反正挺多人喜欢的。男生款的就是黑底米奇的样子了。” “那你记得，有哪个男明星用过吗？” “不记得了，因为当时我们身边真的挺多人用的。” “也就是说，三年前，吕冰瑕真的是在跟人谈恋爱的。” “哦，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了。”阿梅立刻补充道：“有不少营销号爆过吕冰瑕的黑料，就说她没出名前，是杜晟的女朋友！当时，杜晟就是因为被排到了恋情，所有很多粉丝脱粉回踩，就骂杜晟欺骗她们感情，说她们为了杜晟花钱打榜，不是要他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谈恋爱的！” “啊？”一旁的姜鑫，听了阿梅的叙述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微微扬起一侧的唇角，看着安雪问道：“现在的粉丝这么自以为是，管得这么宽的吗？” “嗯，我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好像是粉丝不允许自己粉的爱豆有吻戏，那么爱豆就会尽量回避，或者是请吻替，或者就是借位，反正不会真吻。” “那不是很没有职业道德？”姜鑫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直接把安雪逗笑了。 “姜老师，你这个问题亮了。”安雪忍不住夸了一句。 “难道不是这样吗？”姜鑫拧着眉，解释道：“演员之所以被称为演员，是因为他们真听真看真感受。每接一个角色，就必须让自己变成角色中的人物。这样，才能把这个角色演得有血有肉，入木三分。所以，对演员的要求其实就是入戏快，和角色产生共鸣。既然，你已经成了这个角色的人物，那么这个角色的爱情，必定也是感同身受的。如此，怎么还可能说什么不是真吻？那不就一下子让观众觉得出戏了？” 安雪认同地表示道：“是啊，好的演员是入戏快，但是等戏拍完之后，抽离出来，比较困难，有些感情细腻的演员，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物。” 化妆师阿芯立刻举了个例子：“对，我还记得胭脂扣里面的十二少就是这样。他就是共情了那个角色，戏拍完之后，很久都不能出戏。” 阿梅分成认同的说道：“嗯，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但是，那个剧演的是真的好。” “是啊。”安雪长长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说道：“就因为演员融入了角色，才会得到观众的认可，因为在观众的眼中，你就是剧里的那个人。可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连角色中人物的感情都把握不住，又如何能够让真正的观众给你好评呢？也就只有那群支持你的粉丝，会在那里一个劲的夸你，为你打榜。可是，粉丝真的是最善变的，而且变起来特别的快。现在粉着你，可能就各种爬墙头了。更别说几年之后了。” “所以，我们才说，现在的饭圈真的是乌烟瘴气的。”阿芯无奈地耸了耸肩，看了眼时间，说：“好了，安警官，姜老师，你们应该出去了。” “哦，好。” 安雪和姜鑫相互对视了一眼，和阿梅、阿芯一起走出休息室。 此时，洛恪和其他人的一场戏刚拍完。 他看到安雪，立刻迎上前：“安警官，昨天的肩膀没事吧？” “嗯，冰敷的及时，没有肿起来。” 安雪下意识地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右肩，确定不是很疼，才放下手。 “没事就好，否则我真的难辞其咎。” “洛老板太客气了，既然是动作戏，受伤难免的，别放在心上。” 安雪并不介意这件事情，见陈导朝她招手，便走了过去。 “陈导，有什么吩咐？” “安雪啊，今天我们主要拍你和秦瑄、洛恪的戏份。主要是你给他们做侦讯。” “哦，好。”安雪立刻就答应了。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新搭出来的摄影棚。 一切都是按照侦讯室的样子布置的。 安雪真的很佩服这些做影视的道具师，现实中的场景，都能一比一的还原出来。 陈导把手里的剧本递给她，说道：“那么，你先熟悉一下环境和剧本故事。等会儿的侦讯过程和台词，就由你自己安排，因为你在这方面比较专业。” “嗯，好。” “那大家休息15分钟，然后我们进入下一场拍摄。” 第420章 还在继续 姜鑫同样制服了两个穿着古装的女生，来到安雪身边。 他看到了洛恪后背处的伤势，蹙眉道：“叫救护车！” “不用，这里有卫生站，带我去那里处理一下伤口。” 洛恪说完，就指出了卫生站的方向。 “姜老师，你报警，我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安雪把自己抓到的女生交给了姜鑫，然后扶着洛恪，去了卫生站。 处理伤口的时候，因为是腐蚀性液体造成的，所以医生不能直接用水清洗。水会导致伤口产生大量的热量，加重伤口的灼伤。 安雪看着医生用干的消毒棉，擦掉了伤口上多余的液体，然后才沾了些碘伏，小量清理伤口。 可是，即便如此，伤口依然是很疼的。 洛恪双手握拳，坐在座椅上，身旁安雪看着他忍痛的样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很疼吧？” 洛恪看着他，摇了摇头，“还好。” 说完，表情再次变得紧绷起来。 没过多久，医生帮忙处理好了伤口，说：“暂时，先这样，如果伤口化脓厉害，就必须去医院重新处理。” “好。” 安雪点头，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送到洛恪面前：“喝点水吧。” “谢谢。” 洛恪接过纸杯，喝了两口水，说：“放心吧，没事的。” “你怎么会突然冲出来的？” “原本是想看你和姜老师去什么地方逛的，接过就看到那两个女生拿着一瓶东西冲向你。”洛恪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那么冲到了你的面前，就当时我昨天不小心打伤你的补充吧。” “你怎么还记着昨天的事情？” 安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到下午2点了。 这是陈导说好的下午的拍摄时间。 洛恪留意到她的目光，开口道：“走吧，先回片场再说。” “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继续拍摄了。不如就在卫生站休息一下吧。” “放心，可以的。” 洛恪站起来，拉着她往外走。 “诶，洛老板。”安雪惊讶的看着他，来不及阻止，已经被他带到了外面。 “放心吧，我没事的。”洛恪并不在意背后的伤，拉着她长片场走去。 安雪有点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一起回去。 到了片场，姜鑫已经在了，周围的人也都知道洛恪受了伤。 秦瑄一看到他们出现，立刻上前询问情况。 “安雪，洛先生，你们没事吧？我真的没想到那些粉丝会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我已经在自己的公共平台上发表了声明，澄清了我和你的关系，也告诫粉丝，不要乱来。” “关于这件事，等警方人员到了，再说。” 安雪并不理会秦瑄，而是扶着洛恪在旁边坐下。 陈导来到他们面前，查看了洛恪的情况，问道：“小洛，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没办法继续拍摄吗？” “不会，我没什么问题，可以继续。” 洛恪说着就站起来，表示道：“正常的，和安警官的侦讯类的对手戏，没问题。” “洛老板，你现在应该回去好好休息。” 安雪可不想让他的伤口恶化。 洛恪却说道：“真的不要紧的，我们下午的戏份，都是在侦讯室里完成，我只要坐着就行了。你说现在让我回去，也是疼得厉害，不可能真的休息的。还不如让我做些事情，分散掉‘疼’的注意力呢。” 安雪听完这样的解释，一时也没了主意。 确实，伤口的灼痛，就算回家去休息，也是没办法入睡的。 这种情况，她在m国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的经历过。 陈导听了洛恪的解释，便点头道：“行吧，那你试试看，如果坚持不了，就告诉我们，我们立刻停止拍摄。” “好。” 洛恪浅浅一笑，深邃的眸子朝着不远处athena的方向看去，依然用眼神警告她不要继续犯错。 athena真的没想到洛恪会受伤，咬着唇，转身想要离开，就听见洛恪故意喊她：“小艾，帮我把我的外套拿过来。” …… athena知道他是故意把自己留在身边，以免她继续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 于是，她只好拿了一件牛仔外套，走到他面前。 “给。” “你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 洛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暗自用力的问道：“去帮我泡杯茶，要碧螺春。” athena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安雪看着她离开的样子，表情略显疑惑：“小艾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失恋了。所以精神有点恍惚，不在状态。” “啊？她，她不是和你是一对吗？” “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洛恪不觉笑了起来，解释道：“她只是我妹妹而已。” “是吗？我还以为你和她是情侣关系呢。” 安雪低下头，感觉自己是真的看走眼了。 “怎么可能。”洛恪笑了笑，想要穿上外套，发现自己的手臂没办法抬起来。 安雪连忙接下他的外套，站到他身后，帮他穿好。 这时候，杨婕他们到了现场。 杨婕一看到安雪，立刻挥手打招呼：“师姐！有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一接到姜老师的电话，就带着邱姐他们过来了。” 说话时，邱云，简晶晶和秦静也来到了面前。 安雪看着她们，沉沉叹了口气说：“我没事。不过，这四个女生，你们带回去做个侦讯笔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 说着，她们朝着那四个女生看去，发现她们的年纪都不大，也就20来岁的样子。 没想到这个年纪的人，追星之后，也会变得这么不理智，竟然做出这种违法的事情！ 邱云和秦静帮忙把人押回警车。 坐进警车的瞬间，四个原本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的女生，突然就哭了起来。 邱云看她们闹着想要下车，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行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伤害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一下后果，现在哭，有用吗？” 邱云训斥完，就和秦静一起上车，押着四个女生回去警局。 至于杨婕和简晶晶则留在了片场。 安雪看着杨婕，小声问道：“对了，你查过了吗？那些造谣的言论，是谁发的？” “一个叫沐安安的女生，但是这个人，在国外。” “国外？” 安雪不解地皱眉，问道：“能够把片场的照片发上去，怎么可能在国外？” “服务器就是这么显示的，应该是被设了防火墙，不让我查到真实的信息。”杨婕解释道：“对方也是个电脑高手。” “所以说，这个人的目标真的是我！” “嗯。”杨婕点了点头，道：“这个人，应该不是秦瑄的粉丝，而是你的敌人。” 安雪听完之后，无语地撇了撇嘴，说：“那只有可能是彼岸花了。” “可是，这种做法，也很不符合彼岸花的风格呀。” 杨婕拧着眉，提出异议：“要知道，他们之前也不是这么对你的，都是以游戏的形式跟你斗智斗勇。怎么会突然就变成现在这种直接的模式呢？” 这话，到是提醒了安雪。 她拧着眉，小声道：“我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袭击。” “哦，你是说之前的车祸？”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看来，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沈嘉的哥哥搞出来的。” “师姐，不管你对沈嘉有多少‘对不起’，你真的不能继续纵容她的哥哥了。” 杨婕真的不希望安雪出事。 “我懂。”安雪明白的说道：“等这次的案子查清楚之后，我会想办法找出沈嘉的哥哥，把他带回警局的。” “嗯。” 杨婕点头，表示支持。 而后，安雪看向简晶晶，询问道：“对了晶晶，罗恒的口供怎么说？” “他说，自己病了，所以请假休息。” “病了？”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问道：“是真话吗？” “有病历单，所以应该是真的。” 简晶晶拿出手机，把病历单的照片点开，给安雪过目。 安雪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蹙眉道：“流感发烧。” “嗯，昨晚邱姐她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发烧。” “这样啊。”安雪把手机还给简晶晶，问道：“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秦瑄身边工作吗？” “说了”简晶晶点头，道：“等病好了，就回来帮秦瑄。” “那可能还要两三天的时间呢。” “嗯。” 简晶晶点头，就看到陈导朝着安雪的方向挥手，连忙提醒道：“安队，你看导演是不是在找你了？” “哦，对。” 安雪朝着陈导的方向看去，拍了拍简晶晶的肩膀，说：“你和小婕去找吕冰瑕谈谈。” “吕冰瑕，她现在在影视城？” “嗯。” 安雪指着东北方说：“他们剧组是古装剧组，叫皇朝，你们现在过去，她应该就在拍摄现场。” “好，我们现在就去。” 杨婕答应之后，就和简晶晶一起离开了。 安雪则小跑着到了摄影棚。 这是剧组工作人员连夜搭建起来的新的摄影棚，完全按照侦讯室的布局搭建的。 安雪站在一旁，看着导演的指示后，深吸了口气，走进这个临时布局的“侦讯室”。 她在洛恪面前坐下，随行的还有一个扮演小警员的群演。 小警员翻开了口供记录本，拿着钢笔，随时准备做记录。 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洛恪，开始了专业的侦讯。 这一幕，在安雪看来只是在演戏。 可是，对洛恪来说，简直就像是真实的演练。 如果现在安雪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这一幕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洛恪的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非常自然地诠释了凶手的神态举止。 至于秦瑄，此刻就坐在片场的休息椅上，看着镜头前安雪和洛恪的表演，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点欣赏洛恪的表演。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就是等片子播出之后，自己和洛恪的演技一定会被观众拿来做比较。 可是连他自己都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这个短片的演绎上，不如洛恪演得好。 观众就更不用说了。 若真的是这样的结果，到时候他会被骂“没演技”吧。 秦瑄心里按捺不住这样的想法，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把自己这种心思告诉了罗恒。 他一直都把罗恒当成倾诉对象，有什么负面情绪，都会告诉他。 然后由他开导自己，缓解这种负面情绪。 没过多久，他的心情真的变得好多了，再看洛恪和安雪的表情之后，便给罗恒回复了一条信息：好，听你的，我会更加努力的！一定不会让他把我比下去的。 秦瑄决定把自己出演的两个单元，重新看一下，有需要是改正的地方，找陈导重新拍一下。 因为他所出演的场景，都是现成的场景，不是眼前那种搭建出来的场景。 结束完两场戏的拍摄后，安雪看着面前的洛恪，询问他的情况：“洛老板，你的身体还可以坚持吗？” “放心吧，我没事。” 洛恪抿着唇，朝她浅浅一笑，接过athena送上的茶水，喝了两口，说：“陈导，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再继续。” “行，大家休息20分钟。” 陈导说了下一场戏拍摄的时间，然后就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两口养生茶，坐着休息起来。 安雪知道很快就要继续拍摄，便没有离开现场，只是让化妆师阿梅帮自己简单地补了个妆。 突然，她看到了罗恒的身影，便示意阿梅暂停补妆，来到了罗恒和秦瑄面前。 “罗先生，你的病好了？” “安警官。” 罗恒看到安雪，笑着点了点头：“是的，烧退了，所以过来看一下你们的进度。” 他其实是担心秦瑄的情绪，才赶来片场的。 安雪看他的脸色还算正常，便看着秦瑄问道：“你今天倒是没有回自己的保姆车休息？” “经历过之前两次事情，我决定留在片场。”秦瑄解释道：“这里人多，我不相信凶手还能在众目睽睽下杀人。” “嗯，我比较同意你的做法。” “放心吧，我一定会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不会再给凶手机会的！” 第421章 三个死者 “嗯，我比较同意你的做法。” “放心吧，我一定会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不会再给凶手机会的！”秦瑄说着，就看到副导演朝他走来，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瑄少，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回之前的别墅，补拍镜头了。” “补拍镜头？”安雪听着两人的对话，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是。”副导演解释道：“瑄少看了你和洛恪的表情，觉得自己之前的表情有些不足的地方，想要补几个镜头。所以陈导让我带他回之前的别墅补一下。” “原来是这样。”安雪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看着秦瑄道：“你能成为影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道理的。勤能补拙，加油！” “嗯，我会的！”秦瑄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跟着副导往复古别墅区走去。 罗恒看着秦瑄离开，立刻拎着包，跟了过去。 下午，白旭完成了法医的工作，来到拍摄现场。 从杨婕她们口中得知了秦瑄的粉丝差点弄伤安雪的事情。 他第一时间走进休息室，拉着安雪的手仔细查看。 “真的没事吗？” “没事。” 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洛老板的后背伤得不轻。” “有送他去医院处理伤口吗？” “没有去医院。”安雪摇了摇头，说：“但是，在影视城里的卫生站，做了简单的处理。” “这样啊。”白旭明白地点了点头，就听到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安警官，可以出来了，准备下一场的拍摄。” “来了。”安雪答应了一声，就拉着白旭的手，往外走。 两人到了摄影棚。 白旭朝着洛恪的方向看去，留意到他用双手撑在桌面上，后背挺得比较直，可以感觉到他的伤口是很疼的。 洛恪留意到了白旭的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眼，像是打招呼一样，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白旭本身很不待见他，但是他救了安雪，便礼貌地点了点头。 随着陈导的一声“action”，第047场1镜开拍。 白旭站在一旁，看着安雪演绎刑警侦讯犯人的样子，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回到了临时休息室。 他坐在化妆台前，让化妆师小金帮他化妆。 这时候，姜鑫从外面走进来，在自己的化妆台前坐下。 阿芯立刻拿了散粉，帮姜鑫补妆。 姜鑫透过镜子朝着白旭看了一眼，说：“安队之所以被伤害，是因为有人造谣她诬陷秦瑄，导致她被粉丝攻击。” “那你知道造谣的是谁吗？” “我只看到了造谣之人上传的一张安队的照片，是今天在片场的照片。”姜鑫不缓不慢地说道：“也就是说，那个造谣的人，很可能就在我们周围。就算不是那个人所为，但是照片一定是今天拍摄的。” 白旭听了姜鑫的话，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多留了个心眼，想着等会儿在出去，暗中观察一番。 没过多久，两人都化好了妆，走出休息室。 安雪和洛恪侦讯的那场戏刚好过了，工作人员正在布置下面的一个场景。 白旭拿了一杯热拿铁送到安雪面前：“给。” “嗯。” 安雪喝了口咖啡，看着他问道：“等会儿是解剖室的两场戏，我能和工作时一样，参与到拍摄中吗？”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陈导吗？” 白旭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就看到洛恪朝着他们走过来。 “白法医，我今天的戏份算是拍完了，你可要保护好安警官哦。” “放心，我会的。” 白旭淡淡回应了一句，脸上虽然扬着微笑，但是眼神却显得格外严肃，有种不易接近的冷漠。 不知为什么，虽然洛恪为了保护安雪受了伤。 可是白旭的心里对他是非常抵触的，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动机不单纯。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洛恪礼貌地点了点头，对着安雪道：“安警官，明天见。”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见他的后背僵着，便叮嘱了一句：“你注意伤口，如果化脓很厉害的话，一定要去医院处理。至于费用，我一定会承担的。” “放心吧，没事的。” 洛恪露出浅浅的微笑，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经过athena身边的时候，他只是暗暗丢了个眼色，就让athena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伏先生早就把停车场的车子开了出来。 一看到zeus和athena的身影，立刻下车为两人开了车门。 洛恪坐进副驾驶座，冷漠地关上车门，就对着伏先生说：“f，回去之后，把athena关进黑屋子，闭门思过！” “这……” “这是命令。”洛恪没有任何转还的余地，强调了一句。 伏先生只是躬身答应，道：“遵命。” 他开车离开影视城。 后排的athena听到zeus要把自己关进黑屋子，不服气地反驳道：“哥，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要把我关进黑屋子？”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对安雪动手。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忤逆我的话，现在还问我为什么？”洛恪几乎是压着火气，说完了这些话。 伏先生只是听他的语调，就知道athena触犯了他的底线，如果不是因为athena是老爷子的义女，他真的会直接把人杀了。 “我……” “athena小姐，错了就是错了。老太爷也说过的，既然安雪能够帮我们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就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一切等得到了安明轩的成果，再做下一步安排。” 伏先生说这话，其实也是为了救athena，让她不要再挑战zeus的脾气。 athena看伏先生都不帮自己说话，心里特别生气，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伏先生透过中后视镜，看着athena的表情，暗暗松了口气，恭敬地询问zeus：“先生，预备将athena小姐关多久？” “一个星期。” “哥……” “是。”伏先生知道时间已经是最短的了。 “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加到半个月！”洛恪的声音果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 athena知道这话不是威胁，而是会切实实施的，便闭紧了嘴巴。 紧接着，zeus看向伏先生，问道：“这次的案子，进展还顺利吗？” “是，非常顺利。” 伏先生点了点头，看了眼车子前面的电子钟，说：“再过一会儿，安雪他们应该就会发现第三个死者了。” “这次的犯案人，配合度高吗？” “配合的很高。”伏先生连忙回答说：“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的。” “那就好。” zeus的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突然背上的伤口，因为手臂移动的关系，被扯到了，只是他拧着眉，抽了口凉气。 “嘶……” “先生，您的伤口……” “没什么，皮外伤而已。” zeus说着，就透过后视镜，瞪了athena一眼，说：“全拜小艾所赐，给我背上留了这道疤。” athena心里并不认同，小声嘀咕道：“如果你不保护安雪，不就不会受伤了。” “你还敢说这样的话？”zeus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转过头，冷睨着她，道：“你不知道安雪是刑警，她更多的会去保护周围的无辜人群不受伤害吗？如果，她当时挡开犯人的那瓶腐蚀性液体，势必会伤到周围不相干的路人！所以，她不可能挡开，只能承受。如果不是我挡开，她的眼睛都可能瞎掉！那么，我要怎么指望她找到安明轩的研究成果？” athena听着他的质问，感觉自己被凶了，非常委屈地抿着唇，抽起了鼻子。 她的眼眶也红了，眼泪簌簌落下。 “我哪知道，那几个人会用腐蚀性液体呀！我以为她们最多就是扇个耳光什么的。” “你少来这套！” zeus可不是能够被眼泪骗到的，本身对athena的心思，也是了如指掌的。 其实，athena就是料到那些粉丝会做出泼腐蚀性液体这种过分的事情，才会去贴吧论坛上造谣的。 幸好，他在得知了athena的所作所为之后，就已经通知小c，把账号和ip地址进行了加密保护，并且做了假的ip地址。 否则，等杨婕调查之后，只怕他们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athena看着zeus铁青的脸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支持抽着鼻子，假装哭泣。 “行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抽泣声，否则黑屋子之刑就加到一个月！” 闻言，athena立刻止住了哭声，咬着唇，不发一言。 车内顿时就变得安静下来。 zeus脱掉了外套，不让伤口继续闷着。 车里的空调开得比较凉爽，也让他的伤口，稍微舒服了一点。 * 片场内，安雪和平时工作一样，穿了防菌服，站在白旭面前。 两人和一个群演小助手，正在拍摄解剖尸体的戏份。 白旭说着非常专业的验尸情况。 突然，杨婕和简晶晶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安雪道：“师姐，又出事了！” 安雪微微皱眉，朝着杨婕的方向看去，就听她继续道：“罗恒，罗恒被杀了！” …… 一时间，现场的人都惊住了。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来到了杨婕面前。 “把话说清楚，罗恒怎么了？” “罗恒死了！就在秦瑄他们补拍的戏份结束之后，死在休息椅上。” 杨婕说明了情况，就看到安雪和白旭示意道：“前面带路。” “嗯。” 杨婕和简晶晶立刻就带着是他们朝着事发地点走去。 同时，姜鑫也跟了过去。 陈导听闻了杨婕说的情况，也关了拍摄器材，朝着之前的复古别墅走去。 差不多六、七分钟后，安雪，白旭和姜鑫来到了罗恒的死亡现场。 只见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脖子被刀片之类的东西划了一道口子。但是，整个伤口处的血迹，却没有呈现出喷溅的样子。 姜鑫拿起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查看了一下，发现外套内侧早已染满了血迹。 只因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即便染满了血迹，依然不是特别明显。 “这外套，之前不是盖在他身上吧？” “是的。” 已经被吓得有点呆滞的副导演回过神，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最初发现的时候，这外套是盖在他头上的。” “这样吗？” 姜鑫拿着外套，还原了一下最初的样子，但是外套并没有真的盖在死者罗恒的头上。 “对，就是这样。”副导演连连点头表示认可，道：“然后，我们最初以为他是睡着了，叫了老半天，都没有叫醒，就想着把这外套拿下来看一下。谁知，就被说这外套下的情景，吓到了。” 安雪听着副导演的叙述，拿起罗恒右手边的茶杯，拧开盖子闻了一下，说：“这茶水，有点问题。” “安队，这茶水里面的药味，跟之前两个死者的饮料中的药味是一样的。”简晶晶立刻说了自己的发现。 安雪把杯子递给了姜鑫。 姜鑫查看之后，放进证物袋里。 白旭俯身，查看死者的头部、四肢和身体，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40分钟前，也就是5点20分前后。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脖颈处的伤口，是致命伤。” “死因是窒息？” “是的。”白旭点头，道：“颈动脉和气管破裂，导致血液倒灌进肺部，是窒息死的。” “也就是说，罗恒喝了茶饮之后，昏睡过去。凶手就用利器划破了他的咽喉。” 安雪指着盖在头上的外套，问道：“这外套是谁的？” “这是罗恒自己的。他在片场睡觉的时候，都喜欢用这个盖住头部，来遮挡阳光，或者是拍摄下场的灯光。” “也就是说，所有在他睡着的时候，靠近他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嗯。” 姜鑫用镊子捡起了地上的一小片刀片，发现刀片的锋刃上，还沾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这应该就是凶器了。” 白旭看了眼刀片，又看了一下罗恒脖颈处的伤口，同意道：“就伤口被划开的宽度来看，应该就是这片刀片。” 安雪转身，看向副导演，问道：“副导，40分钟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靠近过罗恒？” “这个嘛，好像很多人都靠近了。” 副导转头看着自己的助手，问道：“小娥，是这样吧？” 第422章 “这个嘛，好像很多人都靠近了。” 副导转头看着自己的助手，问道：“小娥，是这样吧？” “是的。” 商娥点了点头，回忆道：“因为我们当时都以为罗恒是睡着了，然后我们的随身物品又都在这里，所以都曾经在他身边逗留过。后来，是我们东西都整理完了，准备回去陈导那里了，就发现罗恒一动不动地继续坐在座椅上。然后，地上有了一滩血迹。” 安雪看了眼死者座椅下的血迹，问道：“秦瑄呢？怎么没看到他？” “哦，瑄少刚才被吓到了，”商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说：“现在坐在那边休息。” 安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金志国守在秦瑄身边，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那秦瑄，又靠近过罗恒身边吗？” “有的。” 商娥指着死者的座椅旁边的一个箱子，说：“当时，瑄少就是想拿这个小箱子，然后发现了地上的血迹。接着，我们就跑过来查看，得知罗恒已经死了。” “所以说，他又是第一个发现罗恒死亡的目击证人。” 安雪真的是佩服秦瑄，三个跟着他的工作人员，死后，都是他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尸体。 “是的！反正瑄少这些天的运气，真够背的。”商娥不禁有点感叹，“被害的人，都和他有关。”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一旁，有个工作人员随口说了一句。 “报应？” 安雪转头，朝着对方看去，发现是个服装组的小助理，便问道：“小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小佘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呀。” “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怎么会说出‘报应’这个词呢？”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刘艺，关杰和罗恒是不是对什么人，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说，秦瑄是不是伤害过什么人？”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小佘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其实只是传闻，并不一定真的有可能发生过。” “什么样的传闻？” “就是说‘双龙’之后，秦瑄的团队，为了抢到更多更好的资源，曾经造谣过杜晟的一些黑料。另外，也报出杜晟有女朋友的事情。” 小佘回答了安雪的问题，暗中朝着秦瑄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不过，这些都是谣传，未必真的是瑄少和瑄少的团队做的。毕竟，那时候瑄少和杜晟一样出名，可能是有眼红他们的人，从中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吧。” “当时，秦瑄和杜晟的关系很好吗？” “是的，挺好的。”商娥接着安雪的话，叙述道：“我还记得，瑄少在自己的生日会上，还说过杜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对，这个我也记得。那是他们出名之后，瑄少的第一个生日会。”小佘同样回忆着那时候的情况，表情颇为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炮竹声，接着就是迎亲的那种吹奏声。 安雪拧着眉，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发现旁边正在拍摄古装的迎亲戏码。 “那是什么剧组？” “皇朝呀。” 杨婕连忙解释道：“我和晶晶之所以这么快知道罗恒被害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们是从隔壁的剧组过来的。” “那隔壁的人，有没有接触过罗恒？” “这个嘛……” 小佘朝着商娥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副导演。 副导演立刻向安雪解释道：“安队，这个我们是真没留意到。因为我们15分钟前，都还在拍戏呢。” “死者是5点20分前后遇害的。你们5点35分的时候，还在拍戏？那么什么时候结束的？”安雪更细致地提出问题。 副导演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应该是40分的时候。然后就各自过来整理东西。” “对，然后我和晶晶是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想着和他们一起回去找你的。” 安雪听了她说的时间点，进一步确认道：“你们也是40分左右过来的？” “唔……”杨婕认真的想了想，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们可能是42，或者43分的时候过来的。这个时候，秦瑄刚刚发现罗恒死了。” “你们是从隔壁剧组过来的？” “不是，我们是从洗手间出来。”简晶晶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我们当时去找吕冰瑕的时候，她正在拍戏。然后差不多4点50分的时候，我们才和吕冰瑕聊上天的。等到5点10分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去了洗手间。然后5点42分，来到了死者罗恒这里。” “那么隔壁剧组什么时候开始进行新的拍摄的？” “这个，到旁边问一下就只知道了。” 简晶晶说到这里，强调道：“不过，一定不是5点10分，因为那时候我们刚离开，但是他们还没有说要开始新的拍摄呢。” “也就是说，5点10分到5点20分，中间有10分钟的时间。” 安雪小声嘀咕了一句，朝着隔壁剧组走去。 看到他们正在拍摄迎亲的片段，安雪直接出示了证件：“对不起导演，打扰一下。” “额，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你们这场拍摄，是什么时间开始的？” “5点20分左右。”导演直截了当地回答。 “哦，好的。” 安雪听完之后，就下意识地看向扮演新娘的吕冰瑕。 “谢谢导演的回答，你们继续。” 说着，她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一起离开了“皇朝”的片场。 杨婕明白她的意思，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查看了影视城的监控。 因为前两天就都查过了，所以杨婕的电脑中，对于影视城的监控是自动连接的。 她查看之后，发现吕冰瑕是真的走到过罗恒身旁的桌子前，也就是大家摆放自己物件和器材的地方。 “师姐，视频中只能看到吕冰瑕在罗恒身边逗留过，但是没有拍到她行凶的样子。然后视频的前面有两三分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什么干扰了，没有画面出现。” 杨婕点开视频，让安雪过目。 安雪看着视频的画面，指着屏幕上的时间，说：“她来这里的时间，是5点16分。前面是2，3分钟的视频雪花，什么都没有拍摄到。” 简晶晶听了安雪梳理的时间线，问道：“她会不会就利用这个2，3分钟，处理了罗恒呢？” “唔，我觉得很有可能呢！”杨婕同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毕竟太巧合了，怎么偏偏就是这么2，3分钟没有画面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对啊。” 安雪指着那个被下了药的茶杯，问道：“这个茶杯里的茶水，是谁下的药呢？或者说，谁把被子给罗恒的？” “我看看。” 杨婕立刻把视频后退到了秦瑄他们刚刚过来时候的画面，说道：“师姐，这个茶杯，是罗恒自己随身携带的。” 安雪凑上前查看，发现真的是罗恒一直挂在自己腰上的保温壶。 “这是他自己的水壶？”安雪心里越发疑惑了。 “是的。” 秦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安雪他们身边。 “这个水壶是罗恒自己的，他习惯自己泡养生茶过来喝。所以，水壶和茶叶，都是他自己的。所以，你们说这个水壶里被下了药，那么只能是他自己下的药，别人是不可能在他的水壶里下药的。” “他自己下的药？” 安雪脑中闪过一个激灵，说道：“小婕，你联系一下秦瑄的家人，询问一下，他是不是有服用安定类药物的习惯！” 她知道娱乐圈的压力很多，很多人都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 这种情况，不只是明星会有，一些从事娱乐圈事务的普通工作人员，也会有的。 因为，这个行业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好，我现在就查。”杨婕立刻照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了答案。 “师姐，你说的没错，他有去医院配置安定类药物。因为他有睡眠障碍。” 安雪举一反三地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另外两个死者刘艺和关杰，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呢？” 杨婕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联系上了刘艺和关杰的家人，询问了具体的情况。 一切就如安雪所料，刘艺和关杰也都有失眠的情况，需要服药才能入睡。 “师姐，刘艺，关杰，罗恒三个人，都有睡眠障碍。” “所以，所谓的安定类药物，其实是他们自己吃下去的。”安雪看向姜鑫，道：“姜老师，晚一点，让法证去三个死者家里，拿安定类药物化验一下，如果成分一致的，应该是他们自己服用了安定类药物，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然后就被凶手有机可乘了。” “那么，安队，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吕冰瑕带回警局呢？” “嗯。” 安雪看着视频说道：“就视频而言，她已经构成嫌疑犯的条件了。” “那我们现在就带她回去。”简晶晶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立刻和她一起走向吕冰瑕。 “吕小姐现在怀疑你涉嫌多起凶杀案，请你跟我们警方回去协助调查。”简晶晶说着，就拿出了手铐，“咔擦”一声，拷在了吕冰瑕的手腕上。 “喂，你们凭什么这么做？”吕冰瑕的经纪人王艳立刻出言质问道：“有证据吗？” “视频监控，吕小姐在5点16分，曾经在死者身旁停留过。而死者的死亡时间，正好就是5点20分前后。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吕小姐跟罗恒的死有关。” “我没有，我在这里，是为了拿自己的包。因为我原本以为我们的戏份在这里拍摄，所以把包放在了这里。后来才知道是在隔壁拍摄，然后急着化妆，就没有把包带走。” 吕冰瑕认真地解释了缘由。 安雪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劝说道：“吕小姐，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的话，就应该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洗脱嫌疑。” “好吧，我跟你们回警局。” 吕冰瑕说完，就对着自己的经纪人道：“帮我联系丁律师。” “是。” 王艳立刻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吕冰瑕的代表律师。 杨婕和简晶晶第一时间带着吕冰瑕上了警察。 安雪则和白旭，姜鑫一起在原地等着法医和法证的到来。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薛尚带着法证人员赶到现场。 同行的还有法医中心的何成杰。 小何一看到白旭，连忙迎上前，放下了现场勘查箱。 “师父，你说吧，我直接记录下来。” 白旭把初步验尸的情况复述了一遍，看着工作人员把尸体装进尸袋，搬上运尸车。 没过多久，秦静和邱云也跟着陶仁严到了现场。 安雪把情况向陶仁严说明了一下，就把现场调查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陶队，既然你到了，我就先和白旭一起回去了。” “嗯，去吧。” 陶仁严爽快地答应了。 安雪转过身，看到了不远处的秦瑄，便回过头，对着陶仁严耳语道：“陶队，麻烦你收队的时候，把秦瑄带回警局。” “啊？他和今天的案子有关系吗？” “有啊。” 安雪小声告知道：“这次的案子，很可能都因两年前，杜晟自杀事件而起。所以，秦瑄怎么都是脱不了关系的。” “好，我知道了，你先和白法医、姜老师回去吧。” “嗯，那我走了，一切就拜托了。”安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和白旭一起离开。 上车后，白旭朝着秦瑄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妮子啊怀疑秦瑄？” “我只是想他说出实话。”安雪的表情深邃，极为用心地提问道：“到底在‘双龙’之后，他们对杜晟做了什么。” “就刘艺，关杰和罗恒，都有睡眠障碍症（也就是梦魇症），就知道他们内心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否则，怎么可能长期被梦魇呢？” “确实。”安雪认同地叹了口气，说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好了，先回警局再说。” “嗯。” 安雪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第423章 嫌疑犯 片场内，安雪和平时工作一样，穿了防菌服，站在白旭面前。 两人和一个群演小助手，正在拍摄解剖尸体的戏份。 白旭说着非常专业的验尸情况。 突然，杨婕和简晶晶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安雪道：“师姐，又出事了！” 安雪微微皱眉，朝着杨婕的方向看去，就听她继续道：“罗恒，罗恒被杀了！” …… 一时间，现场的人都惊住了。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来到了杨婕面前。 “把话说清楚，罗恒怎么了？” “罗恒死了！就在秦瑄他们补拍的戏份结束之后，死在休息椅上。” 杨婕说明了情况，就看到安雪和白旭示意道：“前面带路。” “嗯。” 杨婕和简晶晶立刻就带着是他们朝着事发地点走去。 同时，姜鑫也跟了过去。 陈导听闻了杨婕说的情况，也关了拍摄器材，朝着之前的复古别墅走去。 差不多六、七分钟后，安雪，白旭和姜鑫来到了罗恒的死亡现场。 只见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脖子被刀片之类的东西划了一道口子。但是，整个伤口处的血迹，却没有呈现出喷溅的样子。 姜鑫拿起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查看了一下，发现外套内侧早已染满了血迹。 只因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即便染满了血迹，依然不是特别明显。 “这外套，之前不是盖在他身上吧？” “是的。” 已经被吓得有点呆滞的副导演回过神，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最初发现的时候，这外套是盖在他头上的。” “这样吗？” 姜鑫拿着外套，还原了一下最初的样子，但是外套并没有真的盖在死者罗恒的头上。 “对，就是这样。”副导演连连点头表示认可，道：“然后，我们最初以为他是睡着了，叫了老半天，都没有叫醒，就想着把这外套拿下来看一下。谁知，就被说这外套下的情景，吓到了。” 安雪听着副导演的叙述，拿起罗恒右手边的茶杯，拧开盖子闻了一下，说：“这茶水，有点问题。” “安队，这茶水里面的药味，跟之前两个死者的饮料中的药味是一样的。”简晶晶立刻说了自己的发现。 安雪把杯子递给了姜鑫。 姜鑫查看之后，放进证物袋里。 白旭俯身，查看死者的头部、四肢和身体，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40分钟前，也就是5点20分前后。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脖颈处的伤口，是致命伤。” “死因是窒息？” “是的。”白旭点头，道：“颈动脉和气管破裂，导致血液倒灌进肺部，是窒息死的。” “也就是说，罗恒喝了茶饮之后，昏睡过去。凶手就用利器划破了他的咽喉。” 安雪指着盖在头上的外套，问道：“这外套是谁的？” “这是罗恒自己的。他在片场睡觉的时候，都喜欢用这个盖住头部，来遮挡阳光，或者是拍摄下场的灯光。” “也就是说，所有在他睡着的时候，靠近他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嗯。” 姜鑫用镊子捡起了地上的一小片刀片，发现刀片的锋刃上，还沾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这应该就是凶器了。” 白旭看了眼刀片，又看了一下罗恒脖颈处的伤口，同意道：“就伤口被划开的宽度来看，应该就是这片刀片。” 安雪转身，看向副导演，问道：“副导，40分钟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靠近过罗恒？” “这个嘛，好像很多人都靠近了。” 副导转头看着自己的助手，问道：“小娥，是这样吧？” “这个嘛，好像很多人都靠近了。” 副导转头看着自己的助手，问道：“小娥，是这样吧？” “是的。” 商娥点了点头，回忆道：“因为我们当时都以为罗恒是睡着了，然后我们的随身物品又都在这里，所以都曾经在他身边逗留过。后来，是我们东西都整理完了，准备回去陈导那里了，就发现罗恒一动不动地继续坐在座椅上。然后，地上有了一滩血迹。” 安雪看了眼死者座椅下的血迹，问道：“秦瑄呢？怎么没看到他？” “哦，瑄少刚才被吓到了，”商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说：“现在坐在那边休息。” 安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金志国守在秦瑄身边，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那秦瑄，又靠近过罗恒身边吗？” “有的。” 商娥指着死者的座椅旁边的一个箱子，说：“当时，瑄少就是想拿这个小箱子，然后发现了地上的血迹。接着，我们就跑过来查看，得知罗恒已经死了。” “所以说，他又是第一个发现罗恒死亡的目击证人。” 安雪真的是佩服秦瑄，三个跟着他的工作人员，死后，都是他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尸体。 “是的！反正瑄少这些天的运气，真够背的。”商娥不禁有点感叹，“被害的人，都和他有关。”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一旁，有个工作人员随口说了一句。 “报应？” 安雪转头，朝着对方看去，发现是个服装组的小助理，便问道：“小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小佘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呀。” “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怎么会说出‘报应’这个词呢？”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刘艺，关杰和罗恒是不是对什么人，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说，秦瑄是不是伤害过什么人？”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小佘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其实只是传闻，并不一定真的有可能发生过。” “什么样的传闻？” “就是说‘双龙’之后，秦瑄的团队，为了抢到更多更好的资源，曾经造谣过杜晟的一些黑料。另外，也报出杜晟有女朋友的事情。” 小佘回答了安雪的问题，暗中朝着秦瑄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不过，这些都是谣传，未必真的是瑄少和瑄少的团队做的。毕竟，那时候瑄少和杜晟一样出名，可能是有眼红他们的人，从中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吧。” “当时，秦瑄和杜晟的关系很好吗？” “是的，挺好的。”商娥接着安雪的话，叙述道：“我还记得，瑄少在自己的生日会上，还说过杜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对，这个我也记得。那是他们出名之后，瑄少的第一个生日会。”小佘同样回忆着那时候的情况，表情颇为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炮竹声，接着就是迎亲的那种吹奏声。 安雪拧着眉，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发现旁边正在拍摄古装的迎亲戏码。 “那是什么剧组？” “皇朝呀。” 杨婕连忙解释道：“我和晶晶之所以这么快知道罗恒被害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们是从隔壁的剧组过来的。” “那隔壁的人，有没有接触过罗恒？” “这个嘛……” 小佘朝着商娥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副导演。 副导演立刻向安雪解释道：“安队，这个我们是真没留意到。因为我们15分钟前，都还在拍戏呢。” “死者是5点20分前后遇害的。你们5点35分的时候，还在拍戏？那么什么时候结束的？”安雪更细致地提出问题。 副导演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应该是40分的时候。然后就各自过来整理东西。” “对，然后我和晶晶是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想着和他们一起回去找你的。” 安雪听了她说的时间点，进一步确认道：“你们也是40分左右过来的？” “唔……”杨婕认真的想了想，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们可能是42，或者43分的时候过来的。这个时候，秦瑄刚刚发现罗恒死了。” “你们是从隔壁剧组过来的？” “不是，我们是从洗手间出来。”简晶晶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我们当时去找吕冰瑕的时候，她正在拍戏。然后差不多4点50分的时候，我们才和吕冰瑕聊上天的。等到5点10分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去了洗手间。然后5点42分，来到了死者罗恒这里。” “那么隔壁剧组什么时候开始进行新的拍摄的？” “这个，到旁边问一下就只知道了。” 简晶晶说到这里，强调道：“不过，一定不是5点10分，因为那时候我们刚离开，但是他们还没有说要开始新的拍摄呢。” “也就是说，5点10分到5点20分，中间有10分钟的时间。” 安雪小声嘀咕了一句，朝着隔壁剧组走去。 看到他们正在拍摄迎亲的片段，安雪直接出示了证件：“对不起导演，打扰一下。” “额，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你们这场拍摄，是什么时间开始的？” “5点20分左右。”导演直截了当地回答。 “哦，好的。” 安雪听完之后，就下意识地看向扮演新娘的吕冰瑕。 “谢谢导演的回答，你们继续。” 说着，她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一起离开了“皇朝”的片场。 杨婕明白她的意思，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查看了影视城的监控。 因为前两天就都查过了，所以杨婕的电脑中，对于影视城的监控是自动连接的。 她查看之后，发现吕冰瑕是真的走到过罗恒身旁的桌子前，也就是大家摆放自己物件和器材的地方。 “师姐，视频中只能看到吕冰瑕在罗恒身边逗留过，但是没有拍到她行凶的样子。然后视频的前面有两三分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什么干扰了，没有画面出现。” 杨婕点开视频，让安雪过目。 安雪看着视频的画面，指着屏幕上的时间，说：“她来这里的时间，是5点16分。前面是2，3分钟的视频雪花，什么都没有拍摄到。” 简晶晶听了安雪梳理的时间线，问道：“她会不会就利用这个2，3分钟，处理了罗恒呢？” “唔，我觉得很有可能呢！”杨婕同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毕竟太巧合了，怎么偏偏就是这么2，3分钟没有画面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对啊。” 安雪指着那个被下了药的茶杯，问道：“这个茶杯里的茶水，是谁下的药呢？或者说，谁把被子给罗恒的？” “我看看。” 杨婕立刻把视频后退到了秦瑄他们刚刚过来时候的画面，说道：“师姐，这个茶杯，是罗恒自己随身携带的。” 安雪凑上前查看，发现真的是罗恒一直挂在自己腰上的保温壶。 “这是他自己的水壶？”安雪心里越发疑惑了。 “是的。” 秦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安雪他们身边。 “这个水壶是罗恒自己的，他习惯自己泡养生茶过来喝。所以，水壶和茶叶，都是他自己的。所以，你们说这个水壶里被下了药，那么只能是他自己下的药，别人是不可能在他的水壶里下药的。” “他自己下的药？” 安雪脑中闪过一个激灵，说道：“小婕，你联系一下秦瑄的家人，询问一下，他是不是有服用安定类药物的习惯！” 她知道娱乐圈的压力很多，很多人都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 这种情况，不只是明星会有，一些从事娱乐圈事务的普通工作人员，也会有的。 因为，这个行业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好，我现在就查。”杨婕立刻照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了答案。 “师姐，你说的没错，他有去医院配置安定类药物。因为他有睡眠障碍。” 安雪举一反三地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另外两个死者刘艺和关杰，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呢？” 杨婕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联系上了刘艺和关杰的家人，询问了具体的情况。 一切就如安雪所料，刘艺和关杰也都有失眠的情况，需要服药才能入睡。 “师姐，刘艺，关杰，罗恒三个人，都有睡眠障碍。” “所以，所谓的安定类药物，其实是他们自己吃下去的。”安雪看向姜鑫，道：“姜老师，晚一点，让法证去三个死者家里，拿安定类药物化验一下，如果成分一致的，应该是他们自己服用了安定类药物，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然后就被凶手有机可乘了。” “那么，安队，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吕冰瑕带回警局呢？” “嗯。” 安雪看着视频说道：“就视频而言，她已经构成嫌疑犯的条件了。” 第424章 没有杀人 安雪微微皱眉，朝着杨婕的方向看去，就听她继续道：“罗恒，罗恒被杀了！” …… 一时间，现场的人都惊住了。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来到了杨婕面前。 “把话说清楚，罗恒怎么了？” “罗恒死了！就在秦瑄他们补拍的戏份结束之后，死在休息椅上。” 杨婕说明了情况，就看到安雪和白旭示意道：“前面带路。” “嗯。” 杨婕和简晶晶立刻就带着是他们朝着事发地点走去。 同时，姜鑫也跟了过去。 陈导听闻了杨婕说的情况，也关了拍摄器材，朝着之前的复古别墅走去。 差不多六、七分钟后，安雪，白旭和姜鑫来到了罗恒的死亡现场。 只见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脖子被刀片之类的东西划了一道口子。但是，整个伤口处的血迹，却没有呈现出喷溅的样子。 姜鑫拿起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查看了一下，发现外套内侧早已染满了血迹。 只因为衣服是黑色的，所以即便染满了血迹，依然不是特别明显。 “这外套，之前不是盖在他身上吧？” “是的。” 已经被吓得有点呆滞的副导演回过神，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最初发现的时候，这外套是盖在他头上的。” “这样吗？” 姜鑫拿着外套，还原了一下最初的样子，但是外套并没有真的盖在死者罗恒的头上。 “对，就是这样。”副导演连连点头表示认可，道：“然后，我们最初以为他是睡着了，叫了老半天，都没有叫醒，就想着把这外套拿下来看一下。谁知，就被说这外套下的情景，吓到了。” 安雪听着副导演的叙述，拿起罗恒右手边的茶杯，拧开盖子闻了一下，说：“这茶水，有点问题。” “安队，这茶水里面的药味，跟之前两个死者的饮料中的药味是一样的。”简晶晶立刻说了自己的发现。 安雪把杯子递给了姜鑫。 姜鑫查看之后，放进证物袋里。 白旭俯身，查看死者的头部、四肢和身体，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40分钟前，也就是5点20分前后。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脖颈处的伤口，是致命伤。” “死因是窒息？” “是的。”白旭点头，道：“颈动脉和气管破裂，导致血液倒灌进肺部，是窒息死的。” “也就是说，罗恒喝了茶饮之后，昏睡过去。凶手就用利器划破了他的咽喉。” 安雪指着盖在头上的外套，问道：“这外套是谁的？” “这是罗恒自己的。他在片场睡觉的时候，都喜欢用这个盖住头部，来遮挡阳光，或者是拍摄下场的灯光。” “也就是说，所有在他睡着的时候，靠近他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嗯。” 姜鑫用镊子捡起了地上的一小片刀片，发现刀片的锋刃上，还沾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这应该就是凶器了。” 白旭看了眼刀片，又看了一下罗恒脖颈处的伤口，同意道：“就伤口被划开的宽度来看，应该就是这片刀片。” 安雪转身，看向副导演，问道：“副导，40分钟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靠近过罗恒？” “这个嘛，好像很多人都靠近了。” 副导转头看着自己的助手，问道：“小娥，是这样吧？” “这个嘛，好像很多人都靠近了。” 副导转头看着自己的助手，问道：“小娥，是这样吧？” “是的。” 商娥点了点头，回忆道：“因为我们当时都以为罗恒是睡着了，然后我们的随身物品又都在这里，所以都曾经在他身边逗留过。后来，是我们东西都整理完了，准备回去陈导那里了，就发现罗恒一动不动地继续坐在座椅上。然后，地上有了一滩血迹。” 安雪看了眼死者座椅下的血迹，问道：“秦瑄呢？怎么没看到他？” “哦，瑄少刚才被吓到了，”商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说：“现在坐在那边休息。” 安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金志国守在秦瑄身边，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那秦瑄，又靠近过罗恒身边吗？” “有的。” 商娥指着死者的座椅旁边的一个箱子，说：“当时，瑄少就是想拿这个小箱子，然后发现了地上的血迹。接着，我们就跑过来查看，得知罗恒已经死了。” “所以说，他又是第一个发现罗恒死亡的目击证人。” 安雪真的是佩服秦瑄，三个跟着他的工作人员，死后，都是他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尸体。 “是的！反正瑄少这些天的运气，真够背的。”商娥不禁有点感叹，“被害的人，都和他有关。”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一旁，有个工作人员随口说了一句。 “报应？” 安雪转头，朝着对方看去，发现是个服装组的小助理，便问道：“小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小佘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呀。” “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怎么会说出‘报应’这个词呢？”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刘艺，关杰和罗恒是不是对什么人，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说，秦瑄是不是伤害过什么人？”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小佘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其实只是传闻，并不一定真的有可能发生过。” “什么样的传闻？” “就是说‘双龙’之后，秦瑄的团队，为了抢到更多更好的资源，曾经造谣过杜晟的一些黑料。另外，也报出杜晟有女朋友的事情。” 小佘回答了安雪的问题，暗中朝着秦瑄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不过，这些都是谣传，未必真的是瑄少和瑄少的团队做的。毕竟，那时候瑄少和杜晟一样出名，可能是有眼红他们的人，从中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吧。” “当时，秦瑄和杜晟的关系很好吗？” “是的，挺好的。”商娥接着安雪的话，叙述道：“我还记得，瑄少在自己的生日会上，还说过杜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对，这个我也记得。那是他们出名之后，瑄少的第一个生日会。”小佘同样回忆着那时候的情况，表情颇为感慨。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炮竹声，接着就是迎亲的那种吹奏声。 安雪拧着眉，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发现旁边正在拍摄古装的迎亲戏码。 “那是什么剧组？” “皇朝呀。” 杨婕连忙解释道：“我和晶晶之所以这么快知道罗恒被害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们是从隔壁的剧组过来的。” “那隔壁的人，有没有接触过罗恒？” “这个嘛……” 小佘朝着商娥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副导演。 副导演立刻向安雪解释道：“安队，这个我们是真没留意到。因为我们15分钟前，都还在拍戏呢。” “死者是5点20分前后遇害的。你们5点35分的时候，还在拍戏？那么什么时候结束的？”安雪更细致地提出问题。 副导演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应该是40分的时候。然后就各自过来整理东西。” “对，然后我和晶晶是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想着和他们一起回去找你的。” 安雪听了她说的时间点，进一步确认道：“你们也是40分左右过来的？” “唔……”杨婕认真的想了想，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们可能是42，或者43分的时候过来的。这个时候，秦瑄刚刚发现罗恒死了。” “你们是从隔壁剧组过来的？” “不是，我们是从洗手间出来。”简晶晶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我们当时去找吕冰瑕的时候，她正在拍戏。然后差不多4点50分的时候，我们才和吕冰瑕聊上天的。等到5点10分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去了洗手间。然后5点42分，来到了死者罗恒这里。” “那么隔壁剧组什么时候开始进行新的拍摄的？” “这个，到旁边问一下就只知道了。” 简晶晶说到这里，强调道：“不过，一定不是5点10分，因为那时候我们刚离开，但是他们还没有说要开始新的拍摄呢。” “也就是说，5点10分到5点20分，中间有10分钟的时间。” 安雪小声嘀咕了一句，朝着隔壁剧组走去。 看到他们正在拍摄迎亲的片段，安雪直接出示了证件：“对不起导演，打扰一下。” “额，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你们这场拍摄，是什么时间开始的？” “5点20分左右。”导演直截了当地回答。 “哦，好的。” 安雪听完之后，就下意识地看向扮演新娘的吕冰瑕。 “谢谢导演的回答，你们继续。” 说着，她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一起离开了“皇朝”的片场。 杨婕明白她的意思，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查看了影视城的监控。 因为前两天就都查过了，所以杨婕的电脑中，对于影视城的监控是自动连接的。 她查看之后，发现吕冰瑕是真的走到过罗恒身旁的桌子前，也就是大家摆放自己物件和器材的地方。 “师姐，视频中只能看到吕冰瑕在罗恒身边逗留过，但是没有拍到她行凶的样子。然后视频的前面有两三分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被什么干扰了，没有画面出现。” 杨婕点开视频，让安雪过目。 安雪看着视频的画面，指着屏幕上的时间，说：“她来这里的时间，是5点16分。前面是2，3分钟的视频雪花，什么都没有拍摄到。” 简晶晶听了安雪梳理的时间线，问道：“她会不会就利用这个2，3分钟，处理了罗恒呢？” “唔，我觉得很有可能呢！”杨婕同意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毕竟太巧合了，怎么偏偏就是这么2，3分钟没有画面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对啊。” 安雪指着那个被下了药的茶杯，问道：“这个茶杯里的茶水，是谁下的药呢？或者说，谁把被子给罗恒的？” “我看看。” 杨婕立刻把视频后退到了秦瑄他们刚刚过来时候的画面，说道：“师姐，这个茶杯，是罗恒自己随身携带的。” 安雪凑上前查看，发现真的是罗恒一直挂在自己腰上的保温壶。 “这是他自己的水壶？”安雪心里越发疑惑了。 “是的。” 秦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安雪他们身边。 “这个水壶是罗恒自己的，他习惯自己泡养生茶过来喝。所以，水壶和茶叶，都是他自己的。所以，你们说这个水壶里被下了药，那么只能是他自己下的药，别人是不可能在他的水壶里下药的。” “他自己下的药？” 安雪脑中闪过一个激灵，说道：“小婕，你联系一下秦瑄的家人，询问一下，他是不是有服用安定类药物的习惯！” 她知道娱乐圈的压力很多，很多人都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 这种情况，不只是明星会有，一些从事娱乐圈事务的普通工作人员，也会有的。 因为，这个行业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好，我现在就查。”杨婕立刻照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了答案。 “师姐，你说的没错，他有去医院配置安定类药物。因为他有睡眠障碍。” 安雪举一反三地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另外两个死者刘艺和关杰，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呢？” 杨婕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联系上了刘艺和关杰的家人，询问了具体的情况。 一切就如安雪所料，刘艺和关杰也都有失眠的情况，需要服药才能入睡。 “师姐，刘艺，关杰，罗恒三个人，都有睡眠障碍。” “所以，所谓的安定类药物，其实是他们自己吃下去的。”安雪看向姜鑫，道：“姜老师，晚一点，让法证去三个死者家里，拿安定类药物化验一下，如果成分一致的，应该是他们自己服用了安定类药物，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然后就被凶手有机可乘了。” “那么，安队，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吕冰瑕带回警局呢？” “嗯。” 安雪看着视频说道：“就视频而言，她已经构成嫌疑犯的条件了。” “那我们现在就带她回去。”简晶晶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立刻和她一起走向吕冰瑕。 第425章 排除法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办公室里的四个人，问道：“你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婕，把这段视频，后面的视频调出来。” “哦。” 杨婕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好，稍等一下。”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截取了后面的视频，说：“喏，这就是5点20以后的视频。” 安雪让杨婕放大了视频，认真地查看了罗恒的座椅下方。 此时，地上有了血迹。 “吕冰瑕站在罗恒旁边有三分多钟都没有任何行动，然后就发生了监控被干扰，出现了雪花屏幕的情况。可是，在雪花屏幕出现前，我们都看到了罗恒背后有个影子靠近。然后，几秒种后，视频监控恢复正常，吕冰瑕和影子都不见了。但是这个时候，我们也可以发现，地面上有了血迹，也有了反光的东西。这个反光的东西，是姜老师在现场捡到的带血的刀片。”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吕冰瑕，也有可能是这个影子！”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觉得，这个影子，会是谁呢？” “当时，现场其实挺多人的。”简晶晶认真地想了想，理智地分析道：“而且秦瑄补拍镜头的时候，还会有非常多的粉丝聚集，所以，这个真的很难说呢。” “你们说，这个粉丝，三起命案发生的时候，会不会都在现场？” “这倒是很有可能。” 杨婕认同的说道：“可是，这粉丝，每次都在现场，也不足为奇呀。毕竟，案发现场都是影视城。” “虽然粉丝聚集很正常，却是我们的调查方向。” 杨婕听后，立刻道：“那我把三起命案发生时的视频查一下，看有多少粉丝是重复出现的。” “嗯。”安雪低低的应了声，对着邱云和秦静说：“然后就是吕冰瑕说的那个地址，你俩明早去打听一下。” 邱云和秦静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答应道：“是！” “晶晶，你和我明早一起去片场，我们把三起命案发生的地方，再查看一遍。” “好。” 简晶晶答应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给秦瑄录一下口供？” “嗯，你和我进侦讯室，杨婕进观察室。小静和邱姐，先回去吧。” 安雪简单地做了安排。 秦静和邱云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道：“不行，我们才不要搞特殊呢。我们也去观察室坐会儿。” “可以，你们自己决定。” 安雪认为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所以她们要怎么做，都是她们的自由。 “晶晶，我们走。” “是。”简晶晶跟着安雪离开办公室，往侦讯室走去。 至于另外三个人，则进了观察室。 安雪推开门，走到秦瑄和吴启瑞面前坐下。 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等安雪和简晶晶坐好之后，才开口道：“安警官，其实这几天该问的，你们都已经问过了，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浪费时间在秦先生身上呢？有这个时间，不应该去抓凶手吗？” “因为三次案件，秦瑄都在现场，所以我们只能例行公事，请他回来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安雪的脸上保持着微笑，看向秦瑄问道：“罗恒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化妆师兼助理。” 秦瑄略显伤感的叹了口气，说：“如果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现场陪我的。” “他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跟人结怨？” 秦瑄摇了摇头，说：“他人缘一直都不错的，没听说跟谁结怨。” “那他和杜晟熟识吗？” “认识。”秦瑄淡淡的回答道：“至于熟不熟，我不知道。” 顿了顿，看了安雪一眼，说：“安警官，你依然认为他们的死，和杜晟的自杀有关吗？” “你不认可的话，就把你认为的说出来。” 秦瑄说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是我的黑粉做的。他们想要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我。让我一败涂地。” “黑粉我们会调查的。” 安雪接着他的话，继续道：“但是，我觉得如果只是为了黑你，让你一败涂地，有更多更好，更方便的方法。不需要用杀人，来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就目前，凶手的模式来看，更像是在复仇。就如同猫捉老鼠那样，在弄死老鼠之前，猫一定会逗一逗老鼠的。” 闻言，秦瑄有点脊背发凉，喝了口热水，说：“但是下午的时候，左右可能行凶的是吕冰瑕。如果说是为了杜晟报仇的话，我觉得她的动机更加明显。” “为什么？” 安雪意识到秦瑄开始透露一些信息了。 “因为吕冰瑕曾经是杜晟的女朋友。”秦瑄解释道：“他们俩的关系很亲密，杜晟之所以会被粉丝抛弃，甚至回踩，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跟吕冰瑕的关系曝光’。” “这件事，你倒是很清楚嘛。” “这个，之前不就拍到过他们的照片嘛。” “就这张照片，你就能认出女生是吕冰瑕？”安雪点开手机中的照片，质问道：“我想她的粉丝，都未必能认出来吧？”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颇具深意地审视着秦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吕冰瑕就是杜晟的女朋友这件事，只有跟他们熟悉的朋友，才有可能知道。 秦瑄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身旁的吴启瑞，看着他的窘况，立刻为他解围，说：“曾经，秦先生和杜先生是最要好的朋友，知道他女朋友的身份，不足为奇。” “是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他却说吕冰瑕有报仇的动机。那是不是代表，你身边的刘艺，关杰和罗恒，真的做过什么陷害杜晟的事情？” “我没这么说！” 秦瑄连忙反驳，道：“安警官，你别曲解……”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吴启瑞挥手打断，道：“安警官，你说这样的话，最好拿出证据，否则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行，那我们就不说这个，说说罗恒和刘艺，关杰的关系怎么样吧？” “他们关系挺好的。”秦瑄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刚才就说过了，罗恒的人缘一直不错。所以不会跟别人交恶的。” “那两年前，杜晟出事的那天晚上，罗恒在哪儿？” “他和我一起离开，去搭乘飞机的。”秦瑄连忙补充道：“这点，你们可以查那天的航班信息，他和我，还有刘艺一起坐的飞机。” 安雪听完之后，就让杨婕核对了信息，确定他说的属实。 秦瑄知道安雪查清楚了这件事，看着她，满是诚恳地说道：“安警官，我真的不明白，凶手为什么接二连三杀害我身边的人，希望你们可以尽快破案，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人被杀了。” 安雪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今天下午你补镜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除了吕冰瑕之外的人，靠近罗恒。这个时间，应该就是吕冰瑕站在罗恒旁边的时候。” “我没有注意到这个。”秦瑄拧着眉，问道：“当时周围是有挺多人的，但可能是吕冰瑕穿的是古装，比较显眼吧，所以目光会被她吸引。大多数人的视线，应该都集中在她身上。” 安雪一听这话，突然明白为什么没人注意到那个靠近罗恒的“影子”了。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吕冰瑕身上，所以罗恒的位置，反到成了忙点。这就跟魔术师便魔术一样，总会用好看的道具，或者是强调性的言语，来引导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个点上。可实际上，真正发生变化的，在其他地方。 这么想来，安雪似乎明白了，吕冰瑕的包包拉链，很可能都是凶手故意弄坏的。 秦瑄看着安雪蹙眉沉思的样子，小声问道：“安警官，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安雪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件事，需要向你确认一下。” “你问吧。” “刘艺，关杰和罗恒，是不是都有失眠的情况？” “对。”秦瑄点头，解释道：“可能是我们的作息比较紊乱，所以多少都有点失眠的情况。只是，他们三个相对要严重一点，需要吃安定类药物，才能入睡。” “这些药，他们会随身带着吗？” “会。” “好的，谢谢秦先生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你想起什么跟他们三个相关的事情，希望你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们。” “嗯，我会的。” 秦瑄点了点头，就看到简晶晶把钢笔和口供本送到他面前。 签字之后，简晶晶就领着他和吴启瑞离开了侦讯室。 安雪摘掉了耳麦，走到观察室门口，敲了敲门，示意杨婕她们回办公室。 “师姐，你刚才有一小段时间，表情有点呆愣，是想到了什么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你明早回警局前，先去影视城一趟。” “为什么？” “找吕冰瑕要那个拉链被卡主的包包，带回来，给法证检查一下。”安雪认为，如果有人想要对拉链动手脚，那么戴着手套之类的东西，应该是不方便的。 所以，拉链上很有可能留有凶手的指纹。 “啊？”杨婕不解地看着她，问道：“这是要检查什么？” “查指纹，所以，你记得戴着手套拿那个包包。” “哦。”杨婕还是没明白为什么要查指纹。 但是，安雪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用的。 她没有多问，只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时候，简晶晶回到了办公室。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快10点了，便拍了拍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记住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然后自行完成。现在，可以回家去了。” “哦好，那我们走了。” 邱云和简晶晶，还有秦静立刻就拿了自己的包包，转身离开。 杨婕却不急着走，见安雪要进她的私人办公室，便开口道：“师姐，那泼酸性液体的四个女生，怎么处理。” 安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想了想，说道：“她们四个，等家长和老师来了再说，暂时让她们在拘留室待着。” “行，那我先回去了。” “嗯。” 安雪点头，看着她们离开，而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她打开电脑，把今天得到的线索，打字到备忘录里。 回想吕冰瑕那个包包的事情，她立刻拿出手机，给吕冰瑕打了个电话。 “喂？” “吕小姐，你好，我是刑警安雪。” “哦。” 吕冰瑕连忙询问道：“安警官，这个时候打我的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要你的包包，作为证物。” “证物？” 吕冰瑕愣了一下，答应道：“可以啊，我现在就送来给你。” “不用，你现在戴手套，把包包装进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明早去影视城之后，我同事会去取的。” “好的，我知道了。” “记住哦，这个包包就必须保持现在的样子，不可以清洗和擦拭的。” “嗯，我懂，不能破坏上面的证据。”吕冰瑕立刻说出了缘由。 “是的。”安雪微微松了口气，语调也比之前轻松了很多：“那就麻烦你了，先不打扰你了，挂了。” “好，明天见。” 吕冰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放下手机，走到窗口处，朝着法医中心看了一眼。 白旭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正想关闭电脑，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突然，脑中闪过洛恪保护自己的画面，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安警官？” 电话那头传来洛恪颇为惊讶的声音。 “嗯，洛老板，你的伤怎么样了？” “哦，没什么问题，上了药，好多了。”洛恪的语调轻快，似乎是挺愉快的。 “没事就好，那不打扰你休息了，先挂了。” 安雪说着就压挂电话，洛恪连忙阻止道：“诶，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事吗？” “还记得，你中午说过，跟我对一下戏的吗？” “哦。” 安雪立刻就想起了这件事，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因为临时发生案子，所以我……” “不用道歉，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还有什么时候有空，能跟我对戏。” “唔……”安雪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说道：“如果明天没有突发事件的话，明天收工之后吧。” “好。” 洛恪没有任何思考地答应了。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中断。 安雪的表情有点小尴尬，但是很快就回应道：“那就这么约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明天见。” “拜拜。” 安雪说完，就挂了电话，长长舒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点害怕跟洛恪聊天，总觉得这个人，不是表面上那么好相处。 将手机放进包里，然后关了电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直接去了白旭的办公室，发现里面没人，就坐在他的沙发上，翻看着茶几上的一本有关解剖学的书籍。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有点昏昏欲睡了，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本以为是白旭回来了，就起身走到门口查看。 可是，走廊上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安雪心里有些疑惑，缓缓转身，就看到一个面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嘴角扬着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紧接着獠牙外露，一道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的弧度，缓缓流下。 …… 这一幕，显然把安雪吓到了，一连后退了两步，却发现自己的脚下同样有鲜血滴落。 她低头看向自己，发现白色的t恤，已经被鲜血染红。 右手缓缓抬起，触碰自己的脖颈，发现撕裂的伤口，鲜血如注。 “啊——” 安雪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第426章 困了，睡觉 右手缓缓抬起，触碰自己的脖颈，发现撕裂的伤口，鲜血如注。 “啊——” 安雪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 “老婆，怎么了？做噩梦了？” 白旭连忙抱住安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安雪真的是被刚才的梦境吓到了，脸色也显得特别苍白。 她用力抱紧了白旭，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 白旭感觉到她的害怕，也跟着抱紧了她，让她明白自己就在她的身边。 “到底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 “吸血鬼的梦，而且，是我被杀了。” 安雪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小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白旭听后，有些惊讶：“吸血鬼？你应该是不相信这个的吧，怎么会害怕成这样？” “因为太真实了。” 安雪的脸颊，在他脸上蹭了蹭，发现茶几上的那本解剖学的书，就翻开在牙齿骨骼那里。 脑中顿时回想起来梦里吸血鬼的獠牙。 她连忙闭上眼睛，对着白旭道：“你怎么样，事情都做完了吗？”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做完了，然后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你睡得很不踏实。” “没事了。” 安雪坐直了身体，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说：“可能是之前翻看这本书，所以在脑子里有了文字记忆，然后，自己脑补了一些吓人的画面。” “所以说，人的想象力可以杀死自己。” 白旭擦掉了她脸上的细汗，然后把解剖学的书合上，放回到茶几下方的抽屉里。 安雪看着书放好了，稍微放松下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对了，罗恒的尸检结果，你和你的初步判断，一样吗？” “嗯，没有区别。” 白旭回了一句，说道：“你看你，刚缓过神，就问关于尸检的问题。” “那没办法，毕竟案子还是要破的。” “破案，也不能饿着肚子吧，想想等会儿吃什么。”白旭一边说，一边把西装换上。 “啊？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吃东西吗？” “你吃过了？” “额……” 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说：“随便吃了点东西。” “那你现在也消化了，陪我去吃东西。” 白旭说着，就拉起她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到车停场拿车。 离开警局后，白旭开车回家，途径一间生意红火的烧烤店，就停下了车子。 “好了，我去打包些吃的，你坐在车上等我。” “嗯。”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告诉我。” 安雪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我要一个铁板烧鱿鱼须，一个烧烤黄金糕。” 白旭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便问道：“除了这些，还要别的东西吗？” “再要一个蒜泥烤茄子吧。” “好，那我很快回来。” “嗯。”安雪看着他下车，走进餐厅，就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脑中还是会时不时地回想起之前的梦境，主要是那个面具，让她心里有点发憷，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突然，夜空中的一弯眉月，让她回忆起了面具的事情。 梦中的面具，就是当时画家小屋里那个神秘男人脸上的面具。 难怪，她会被刚才的噩梦吓到。 因为梦里那个戴面具的吸血鬼，就是她潜意识里彼岸花的形象。 或许，只有将他们绳之以法，自己才能不再害怕。 安雪放下了手机，朝着烧烤店的方向看去，就见白旭拿着打包袋，一路小跑着往自己的方向过来。 “啪”的一声，他坐进驾驶座，把手里的一盒烧烤，放到安雪手上：“给，趁热吃吧。” “我不是只点了烤鱿鱼须和黄金糕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串串？” “因为我还拿了五花肉，鸭胗，田螺肉，香菇和娃娃菜这样的东西，所以，别管自己点了什么，只管吃就是了。” “在车上吃吗？” “当然。” 白旭点了点头，说：“现在这个时间，可没人过来管我们，快点吃吧。” “白白，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安雪嘟着嘴，评价了一句，下一秒却笑着送上一吻：“不过，却越来越接地气了。” 接地气？ “对啊，之前你可不会说在车上吃东西的。但是，现在你不一样了。” 安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拿出自己的烤鱿鱼须，吃了一口，道：“反正，你现在挺像个普通老百姓的。” “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对啊！4月份，我刚回国的时候，你真的是哦。” “是吗？” 白旭假装不了解地问道：“我以前是这样的吗？” “果然还是孩子气的白白不拘小节。” 安雪开心地笑了。 她真的更喜欢充满了烟火气的白旭。 可实际上，白旭说在车上吃东西，也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如果一直端着说规矩，估计她刚被吓过的压抑心情，是很难恢复过来的。 “好啦老婆，你这么夸我，我会飞上天的，快点吃东西吧。” “嗯。” 安雪点头，打开了自己的蒜泥烤茄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把这些东西吃完了。 白旭从后座拿了两瓶气泡饮料，打开递给安雪。 “给。” “谢谢白白。”安雪接过饮料瓶，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就听白旭不开心地说道： “老婆，我们都说好一个月后领证结婚了，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额……” 安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侧着头看着他沮丧的表情，说：“不是客气啦，是本能的优秀。” “优秀？” 白旭拧着眉，不太理解地看着她。 安雪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对啊，我有礼貌，是本能的。这就说明，我骨子里有涵养啊。” 噗…… 白旭被这个解释逗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说：“老婆，你真的太可爱了。” 安雪朝他皱了皱鼻子，催促道：“好啦，很晚啦，快点回家啦。” “嗯，把安全带扣上。” “好。” 安雪扣上了安全带，就看着白旭开车离开。 一刻钟后，两人回到小区楼下。 把车子停妥后，白旭就拉着安雪的手，走进电梯。 很快的，两人回到家里。 吧嗒一声，安雪按下了门口的开关，打开了家里的电灯。 她直接把自己的背包扔在鞋柜上，然后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7月初的w城已经是32，33度的气温了。 所以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 安雪把室内温度调到了26度，然后走进卧室，拿了换洗的睡衣，对着白旭道：“白白，我先洗澡了。” “嗯，好。” 白旭应了一声，把自己的西装挂在了门边的衣帽架上。 如果不是从事法医这个职业，他真的不想穿这样的工作装，尤其是夏天，真的是很热的。 走进客厅后，他随意的松开了衬衣的袖扣，将袖子翻折到手肘处，然后解开了前襟的三颗扣子，总算感觉能喘过气来了。 接着，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出来，随意地喝了两口，就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他调到了新闻台，就看到媒体正在大肆报道片场的案子。 另外，还有很多记者，提问周围的粉丝，道： ——你好，就最近发生的，秦瑄的工作人员被害的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哎呀，这种事情真的太可怕了！到底是谁，要这么伤害我们的哥哥？我现在真的是特别为他的人身安全担心！到底，警方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抓到凶手呢？ ——就是呀！警方的效率太不行了，这都几天了，是想坑死我们瑄哥哥吗？ ——哎呀，你们没看到影视剧里演的，警方都是最后出来清场的！我看，大家不如自己调查呢！毕竟，想要害我们哥哥的人，就是那些跟他抢资源的人！ ——强烈同意！可不就是那些自己没本事拿资源，各种黑我们哥哥的垃圾嘛！我现在就在这里放话了，不管你们做什么事情，我们哥哥就是最优秀的！你们没资格跟我们哥哥争抢资源。 ——对对对！就是这样！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吓退我们？别做梦了！我们是不会被你们吓倒的。你们越是这样，我们就越团结，一定不会让我们全宇宙最好的瑄哥哥，输给恶势力的！ …… 白旭看着电视上，这些粉丝大放厥词的样子，感觉后背拔凉拔凉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真的为这些小女生的未来担忧。 安雪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白旭无语摇头的样子。 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看什么看得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新闻喽。”白旭朝着电视机的方向努了努嘴，表情十分可爱。 安雪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笑道：“这些粉丝是这样的。现在，网络发达，然后家长又过分宠溺孩子，很早就让孩子用上了手机，平板和电脑。所以呢，他们接收到的东西比我们那时候多得多，所以追星之后的表现，也就良莠不齐了。” “何止啊，我看现在追星是越来越年轻化了。” “嗯，杨婕说过，这些年龄小的追星族，饭圈统称为xxj。” “小学机？”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反正，不能指望这些小朋友学会理智追星。到是作为明星，我觉得应该给粉丝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比如好好学习，不要花钱给他们应援打榜，如果想要应援，等自己有了赚钱的能力之后，再花钱。” “算了吧，你说的这种情况，很难实现的。因为现在的明星，更需要的是商业价值，所以粉丝为他们花钱越多……越……好。” 白旭说到最后，言语略显迟疑。 因为，他突然发现安雪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衬衫，然后盘腿坐在自己身边。 …… “嗯？白白，你怎么了？” 安雪听他最后几个字，语调不对，转头看向他。 白旭连忙别过头，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好了，你自己看吧，我去洗澡了。” 说完，拖着拖鞋，朝着卫生间走去。 可是，刚走了几步，发现不太对劲，就折返回沙发前，俯身将手里的遥控器放在茶几上。 深邃的凤目，不经意地瞥了眼安雪的领口，竟然有三颗扣子没扣！ 他连忙背过身，快步离开客厅。 安雪略带不解地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嘟着嘴，用毛巾搓着头发。 “这个白白，怎么好像逃跑一样？” 正想着，低头看去，似乎是明白了原因。 她看着自己的衬衣扣子，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果然男人不管有没有记忆，都属于“食色性也”的品种。 安雪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然后起身回到房间。 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简单的吹干了头发，就看到白旭穿着睡衣，走进卧室。 依然是不敢看她的样子，只是低着头，走到床边坐下。 “白白，你怎么了？”安雪真的是个坏蛋，明知故问地看着他，道：“都不敢看我？” “没有啊。” 白旭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说：“可能是忙了一天，有点困了。” 说着，他还不忘打了个哈欠。 “好了，我先睡了，晚安。” 说着，他躺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头。 安雪真的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吹干了头发之后，就关灯，躺了他的身边。 她故意挨着他睡，然后从他身后抱住他。 “老婆，你干嘛呢？” “学你平时的样子，搂着你睡。” “别闹了。” 白旭连忙拉开她的手，因为知道她的大姨妈还没有结束，实在不想为难自己。 “我没有闹啊，平时你不都是这样搂着我的吗？” 白旭真的是无语了，直接转过身，面对着她，声音低沉，有些沙哑：“你在这里，我可是会做坏事的！” “做坏事？” 安雪轻笑出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说：“我知道，白白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做坏事，不是伤害你。” “可是，姨妈在呢。” 安雪就是仗着这点，有恃无恐地靠近他。 白旭就知道是这样，闭上眼睛，一把搂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好了，困了，睡觉。” 第427章 进入粉丝团 右手缓缓抬起，触碰自己的脖颈，发现撕裂的伤口，鲜血如注。 “啊——” 安雪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 “老婆，怎么了？做噩梦了？” 白旭连忙抱住安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安雪真的是被刚才的梦境吓到了，脸色也显得特别苍白。 她用力抱紧了白旭，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 白旭感觉到她的害怕，也跟着抱紧了她，让她明白自己就在她的身边。 “到底做了什么梦，吓成这样？” “吸血鬼的梦，而且，是我被杀了。” 安雪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小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白旭听后，有些惊讶：“吸血鬼？你应该是不相信这个的吧，怎么会害怕成这样？” “因为太真实了。” 安雪的脸颊，在他脸上蹭了蹭，发现茶几上的那本解剖学的书，就翻开在牙齿骨骼那里。 脑中顿时回想起来梦里吸血鬼的獠牙。 她连忙闭上眼睛，对着白旭道：“你怎么样，事情都做完了吗？”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做完了，然后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你睡得很不踏实。” “没事了。” 安雪坐直了身体，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说：“可能是之前翻看这本书，所以在脑子里有了文字记忆，然后，自己脑补了一些吓人的画面。” “所以说，人的想象力可以杀死自己。” 白旭擦掉了她脸上的细汗，然后把解剖学的书合上，放回到茶几下方的抽屉里。 安雪看着书放好了，稍微放松下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对了，罗恒的尸检结果，你和你的初步判断，一样吗？” “嗯，没有区别。” 白旭回了一句，说道：“你看你，刚缓过神，就问关于尸检的问题。” “那没办法，毕竟案子还是要破的。” “破案，也不能饿着肚子吧，想想等会儿吃什么。”白旭一边说，一边把西装换上。 “啊？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吃东西吗？” “你吃过了？” “额……” 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说：“随便吃了点东西。” “那你现在也消化了，陪我去吃东西。” 白旭说着，就拉起她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到车停场拿车。 离开警局后，白旭开车回家，途径一间生意红火的烧烤店，就停下了车子。 “好了，我去打包些吃的，你坐在车上等我。” “嗯。”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告诉我。” 安雪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我要一个铁板烧鱿鱼须，一个烧烤黄金糕。” 白旭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便问道：“除了这些，还要别的东西吗？” “再要一个蒜泥烤茄子吧。” “好，那我很快回来。” “嗯。”安雪看着他下车，走进餐厅，就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脑中还是会时不时地回想起之前的梦境，主要是那个面具，让她心里有点发憷，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突然，夜空中的一弯眉月，让她回忆起了面具的事情。 梦中的面具，就是当时画家小屋里那个神秘男人脸上的面具。 难怪，她会被刚才的噩梦吓到。 因为梦里那个戴面具的吸血鬼，就是她潜意识里彼岸花的形象。 或许，只有将他们绳之以法，自己才能不再害怕。 安雪放下了手机，朝着烧烤店的方向看去，就见白旭拿着打包袋，一路小跑着往自己的方向过来。 “啪”的一声，他坐进驾驶座，把手里的一盒烧烤，放到安雪手上：“给，趁热吃吧。” “我不是只点了烤鱿鱼须和黄金糕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串串？” “因为我还拿了五花肉，鸭胗，田螺肉，香菇和娃娃菜这样的东西，所以，别管自己点了什么，只管吃就是了。” “在车上吃吗？” “当然。” 白旭点了点头，说：“现在这个时间，可没人过来管我们，快点吃吧。” “白白，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安雪嘟着嘴，评价了一句，下一秒却笑着送上一吻：“不过，却越来越接地气了。” 接地气？ “对啊，之前你可不会说在车上吃东西的。但是，现在你不一样了。” 安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拿出自己的烤鱿鱼须，吃了一口，道：“反正，你现在挺像个普通老百姓的。” “这话说的，好像我以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对啊！4月份，我刚回国的时候，你真的是哦。” “是吗？” 白旭假装不了解地问道：“我以前是这样的吗？” “果然还是孩子气的白白不拘小节。” 安雪开心地笑了。 她真的更喜欢充满了烟火气的白旭。 可实际上，白旭说在车上吃东西，也只是为了让她开心。 如果一直端着说规矩，估计她刚被吓过的压抑心情，是很难恢复过来的。 “好啦老婆，你这么夸我，我会飞上天的，快点吃东西吧。” “嗯。” 安雪点头，打开了自己的蒜泥烤茄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把这些东西吃完了。 白旭从后座拿了两瓶气泡饮料，打开递给安雪。 “给。” “谢谢白白。”安雪接过饮料瓶，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就听白旭不开心地说道： “老婆，我们都说好一个月后领证结婚了，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额……” 安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侧着头看着他沮丧的表情，说：“不是客气啦，是本能的优秀。” “优秀？” 白旭拧着眉，不太理解地看着她。 安雪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对啊，我有礼貌，是本能的。这就说明，我骨子里有涵养啊。” 噗…… 白旭被这个解释逗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说：“老婆，你真的太可爱了。” 安雪朝他皱了皱鼻子，催促道：“好啦，很晚啦，快点回家啦。” “嗯，把安全带扣上。” “好。” 安雪扣上了安全带，就看着白旭开车离开。 一刻钟后，两人回到小区楼下。 把车子停妥后，白旭就拉着安雪的手，走进电梯。 很快的，两人回到家里。 吧嗒一声，安雪按下了门口的开关，打开了家里的电灯。 她直接把自己的背包扔在鞋柜上，然后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7月初的w城已经是32，33度的气温了。 所以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 安雪把室内温度调到了26度，然后走进卧室，拿了换洗的睡衣，对着白旭道：“白白，我先洗澡了。” “嗯，好。” 白旭应了一声，把自己的西装挂在了门边的衣帽架上。 如果不是从事法医这个职业，他真的不想穿这样的工作装，尤其是夏天，真的是很热的。 走进客厅后，他随意的松开了衬衣的袖扣，将袖子翻折到手肘处，然后解开了前襟的三颗扣子，总算感觉能喘过气来了。 接着，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出来，随意地喝了两口，就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他调到了新闻台，就看到媒体正在大肆报道片场的案子。 另外，还有很多记者，提问周围的粉丝，道： ——你好，就最近发生的，秦瑄的工作人员被害的案子，你是怎么看的？ ——哎呀，这种事情真的太可怕了！到底是谁，要这么伤害我们的哥哥？我现在真的是特别为他的人身安全担心！到底，警方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抓到凶手呢？ ——就是呀！警方的效率太不行了，这都几天了，是想坑死我们瑄哥哥吗？ ——哎呀，你们没看到影视剧里演的，警方都是最后出来清场的！我看，大家不如自己调查呢！毕竟，想要害我们哥哥的人，就是那些跟他抢资源的人！ ——强烈同意！可不就是那些自己没本事拿资源，各种黑我们哥哥的垃圾嘛！我现在就在这里放话了，不管你们做什么事情，我们哥哥就是最优秀的！你们没资格跟我们哥哥争抢资源。 ——对对对！就是这样！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吓退我们？别做梦了！我们是不会被你们吓倒的。你们越是这样，我们就越团结，一定不会让我们全宇宙最好的瑄哥哥，输给恶势力的！ …… 白旭看着电视上，这些粉丝大放厥词的样子，感觉后背拔凉拔凉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真的为这些小女生的未来担忧。 安雪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白旭无语摇头的样子。 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看什么看得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新闻喽。”白旭朝着电视机的方向努了努嘴，表情十分可爱。 安雪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笑道：“这些粉丝是这样的。现在，网络发达，然后家长又过分宠溺孩子，很早就让孩子用上了手机，平板和电脑。所以呢，他们接收到的东西比我们那时候多得多，所以追星之后的表现，也就良莠不齐了。” “何止啊，我看现在追星是越来越年轻化了。” “嗯，杨婕说过，这些年龄小的追星族，饭圈统称为xxj。” “小学机？”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反正，不能指望这些小朋友学会理智追星。到是作为明星，我觉得应该给粉丝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比如好好学习，不要花钱给他们应援打榜，如果想要应援，等自己有了赚钱的能力之后，再花钱。” “算了吧，你说的这种情况，很难实现的。因为现在的明星，更需要的是商业价值，所以粉丝为他们花钱越多……越……好。” 白旭说到最后，言语略显迟疑。 因为，他突然发现安雪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衬衫，然后盘腿坐在自己身边。 …… “嗯？白白，你怎么了？” 安雪听他最后几个字，语调不对，转头看向他。 白旭连忙别过头，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好了，你自己看吧，我去洗澡了。” 说完，拖着拖鞋，朝着卫生间走去。 可是，刚走了几步，发现不太对劲，就折返回沙发前，俯身将手里的遥控器放在茶几上。 深邃的凤目，不经意地瞥了眼安雪的领口，竟然有三颗扣子没扣！ 他连忙背过身，快步离开客厅。 安雪略带不解地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嘟着嘴，用毛巾搓着头发。 “这个白白，怎么好像逃跑一样？” 正想着，低头看去，似乎是明白了原因。 她看着自己的衬衣扣子，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果然男人不管有没有记忆，都属于“食色性也”的品种。 安雪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然后起身回到房间。 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简单的吹干了头发，就看到白旭穿着睡衣，走进卧室。 依然是不敢看她的样子，只是低着头，走到床边坐下。 “白白，你怎么了？”安雪真的是个坏蛋，明知故问地看着他，道：“都不敢看我？” “没有啊。” 白旭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说：“可能是忙了一天，有点困了。” 说着，他还不忘打了个哈欠。 “好了，我先睡了，晚安。” 说着，他躺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头。 安雪真的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吹干了头发之后，就关灯，躺了他的身边。 她故意挨着他睡，然后从他身后抱住他。 “老婆，你干嘛呢？” “学你平时的样子，搂着你睡。” “别闹了。” 白旭连忙拉开她的手，因为知道她的大姨妈还没有结束，实在不想为难自己。 “我没有闹啊，平时你不都是这样搂着我的吗？” 白旭真的是无语了，直接转过身，面对着她，声音低沉，有些沙哑：“你在这里，我可是会做坏事的！” “做坏事？” 安雪轻笑出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说：“我知道，白白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做坏事，不是伤害你。” “可是，姨妈在呢。” 安雪就是仗着这点，有恃无恐地靠近他。 白旭就知道是这样，闭上眼睛，一把搂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好了，困了，睡觉。” “白白，我……” 安雪还想说话，就被吻住了唇。 第428章 爆料人是谁 “那你去收二手的，反正穿一次而已，二手市场的价格，还便宜呢。” “师姐，你真的太牛掰了！”杨婕感觉自己的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安雪却不以为然道：“我只是给你建议而已，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能容易被优姐那样的粉头接受，因为人家会觉得你傻乎乎的。” “反正，我就是傻，对吧。” 杨婕觉得自己在安雪心里的定义，就是这个特点。 “哪有，你可聪明了，查案能否顺利进行，全靠你呢。” 安雪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杨婕明知道安雪是故意安抚她的，却偏偏吃这套。 她努了努嘴，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幼稚的。” “那我先走了，你们加油。” “嗯。” 杨婕和简晶晶看着她离开，然后就返回罗恒的出事地点，进行调查。 安雪回到普法宣传片的拍摄现场，就看到洛恪正在拍摄自己的戏份。 没过多久，姜鑫也来到了现场。 他一看到安雪，立刻上前打招呼。 “小雪，今天来得这么早？” 安雪看着他，解释道：“因为急着来拿一件可能是证物的东西。” “什么东西？”姜鑫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你还记得，昨天视频里吕冰瑕一直摆弄的包包吗？” “嗯，记得。” 姜鑫点了点头，问道：“那个包包，是证物？” “有这个可能哦。” “理由呢？”姜鑫继续询追问。 “包包的拉链卡住了。”安雪轻挑着眉梢，解释道：“所以，吕冰瑕才会在原地站了那么久。” 姜鑫听完这话，认真思考了片刻，笑道：“你觉得拉链是凶手故意弄坏的？拉链处有可能留下了凶手的指纹。” “嗯。” “这确实有可能。”姜鑫认同她的想法，但也说出了可能出现的问题：“不过，拉链的范围很小，就算留下指纹，也可能是不完整的。” “就算是不完整的，至少也是一个方向呀。”安雪努了努嘴，说道：“万一，就是个完整的呢？” “行吧。” 姜鑫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那个包包呢？你拿到了吗？” “嗯，已经交给杨婕了，她会带回警局，交给薛老师处理的。” “看来，现在我真的是最闲的闲人了。”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 “哪有。” 安雪并不认同这个观点，直接道：“明明就是法证中心，在姜老师你的领导下，人才辈出！不像我们专案组，人太少了，如果我不参与其中，只怕最近的案子，半年都没有头绪。” “不会啊，我觉得专案组虽然人少，但是个个都是人才。就目前的破案率来说，专案组绝对刷新了c区警队的记录。” 姜鑫更佩服安雪，能够兼顾案件调查和拍摄工作。 “姜老师，你可别这么夸我，否则，我会找不着北的。” “放心，就算把你夸上天，我也会让你找着北的。” 噗…… 安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听到一旁的导演，大声喊了“cut”。 洛恪的一场戏，就这么拍完了。 他走出摄影棚，拿了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来到安雪面前。 “安警官，早上好。” “早。” 安雪浅浅一笑，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他平时的跟屁虫小艾不在，便询问道：“怎么没看到小艾？” “她这几天有事，不会过来片场。” “哦。” 安雪点了点头，留意到他穿着比较厚的衣服，便关心道：“这衣服，是不是不太透气？会不会影响你背上的伤？” “额……”洛恪侧过头，朝着背上的伤口处斜了一眼，说：“现在还好，还算凉快，等会儿可能需要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现在的天气，真是难为你了。” 安雪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主动说道：“既然小艾不在，那么等会儿你如果需要换药，我帮你吧。” “好。” 洛恪没有迟疑，直接接受了安雪的提议。 “那你先休息吧，我和姜老师去准备我们的戏份了。” “嗯。” 洛恪看着安雪和姜鑫离开，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两场戏拍摄结束后，安雪和姜鑫坐在休息室内补妆。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骚动。 两人各自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会心地传递了一个眼神。 很明显，这是秦瑄到片场引起的骚动。 紧接着就听到一群女粉丝，整齐地喊道：“瑄少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之后，也不知道秦瑄做了什么举动，引发一阵尖叫。 化妆师阿梅看着安雪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安警官，你似乎很嫌弃外面那些粉丝。” “哪有，我可不敢嫌弃她们。” 安雪连忙否认道：“追星，其实挺正常的。只是，我看到那些粉丝里面，有些年纪不大，应该是学生吧。但是，今天可是工作日，竟然都可以跑来应援。”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阿梅一点都不觉得新奇，用粉饼帮安雪补了补脱妆的部分，说：“我还记得，以前有粉丝，为了追星，害得自己父亲自杀呢。” “哦，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安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而且听说那女生到现在依然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 “对啊！想想真的超级可怕。” 阿梅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嫌弃，又特别不能理解的表情。 安雪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再做评论。 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只能用“当局者迷”来形容。 人就是这样，很容易痴迷和执着一些事情。 这种情况，有时候是好的，能够成功做大事。有时候就是坏的，变成了执迷不悟。 只希望作为粉丝的明星，可以引导好自己的粉丝，给他们树立正确的三观。 补妆结束后，安雪和姜鑫一起走出休息室，就看到原本很少人的片场，现在又被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皱眉道：“之前不是说清场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明星效应呗。” 安雪拉着姜鑫，走进拍摄棚，简单排了一下彼此的走位，就站在一旁，等着陈导的指示了。 随着陈导的一声“action”，安雪和姜鑫进入拍摄状态。 这场戏，就是他们两个到现场调查的戏份。 一切专业性的表演，拍摄起来，都不是太费力气。 陈导忙忙碌碌折腾了几天，最喜欢拍的就是安雪，姜鑫和白旭的戏份。 因为ng少，专业度高。 三人的表演，都是在做自己，所以非常的自然、生活化。 一场戏拍摄结束之后，陈导需要给秦瑄再补几个特写镜头，于是对着在场各部门的工作人员道：“大家注意了，给瑄少补拍几个镜头，结束后，就放饭休息了。所以，大家上点心，尽快完成。” “是。” “知道了。” 几乎是同时，在场的工作人员，有直接给出回答的，也有比出ok手势的。 安雪站在一旁，看着秦瑄的表演。 不得不说，镜头前的他，真的非常帅气，每个眼神，都发挥到了极致。 姜鑫站在安雪身边，小声问道：“作为明星，尤其是秦瑄这样的咖位，心里承受能力真的很强大。” “什么意思？” “身边的人陆续被害，他还能以这样的状态进行拍摄，内心比起普通人强大了几百倍吧。” 安雪听了姜鑫的解释，笑了笑，回应道：“有句话不是说，要吃娱乐圈这行饭，就必须有一颗承载宇宙的心脏。否则，是坚持不下去的。” “可是，他的状态，让我觉得，他对那三个人，并没有很深的感情。” 姜鑫一语道破了自己想法。 安雪眯了眯眼睛，看着镜头前的秦瑄，说道：“他对身边的人，似乎都是那种看似熟稔，但其实很疏离的感觉。他内心，对那些人应该是有所防备。可能是公司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吧。” “现在不是很多明星，都有自己的工作室嘛，就连那种刚出道的小艺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为什么秦瑄这样影帝级别的明星，反而没有呢？” 姜鑫的疑问，到是让安雪多了个心眼。 她非常同意姜鑫的话，就是秦瑄这样的大咖，为什么没有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而是心甘情愿为他的经纪公司效力呢？ 这点，确实挺奇怪的。 正说着，自己的手机响了。 安雪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秦静打来的。 她立刻接听道：“喂，小静？” “安队，我和邱姐到了吕冰瑕提供的那个爆料人所住的地址，得知他早在三年前，爆料之后没多久，就搬走了。至于搬去什么地方，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打听到，这个人叫宁坤，原本是从事教职工作的。不知为什么，就会去爆料杜晟和吕冰瑕恋情的。” “宁坤？” 安雪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们能要到这个人的照片吗？” “嗯，有一张照片，是他和学生们一起拍摄的集体照。不过，不是特别清楚。” “那就交给杨婕，让她做一下处理，或许能够让照片清晰一点。”安雪给她们提供了建议，说：“另外，宁这个姓氏，我们w城应该不是很多，让小婕查一下。” “好，那我们就先回警局了，晚点等你回了办公室，我们再说。” “嗯，先这样吧，挂了。” 安雪挂了电话，看着秦静发送到自己手机上的那张集体照，看着里面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成年人，总觉得有点面熟。 可是，关键时候，总归掉链子，想不起来，这个人的轮廓，到底像谁了。 安雪低着头，放大了照片，看了又看，也没有想出答案，只好暂时放弃。 这时候，姜鑫给她拿了午餐盒饭，拉着她的手臂，道：“小雪，你别站在路中间，过来一点。” “哦。” 安雪回过神，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跟着姜鑫往路边靠了靠。 她接过姜鑫给她拿的盒饭，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荤菜是两个红烧狮子头，素菜则是土豆丝、青椒肉丝，番茄炒蛋。 姜鑫把一次性餐具递给她，说道：“先吃饭，有什么问题，等吃完再想。” “嗯。” 安雪点了点头，吃了口白饭，就看到秦瑄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离开片场，回到保姆车上。 一路上，粉丝就好像盯上了蜜糖的苍蝇，紧紧尾随着。 姜鑫看着粉丝和爱豆的模式，直接就笑了起来。 “怎么了？笑什么？” “没什么，”姜鑫摇了摇头，吃了口土豆丝，说：“就觉得粉丝追着明星的样子，挺有趣的。我也不是说追星不好，但是不应该理智一点吗？” 对此，安雪只是浅浅一笑，简单地做了解释：“人类是感情动物，所以，姜老师你说的‘理智’，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的。” “好吧，是我‘不食人间烟火’了。” 姜鑫自嘲地补了一句，就看到洛恪朝着他们走来。 只见，他拿着盒饭，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不介意我坐下吧？” 安雪看他指向自己身旁的台阶，并不介意地回答道：“如果你不怕脏的话，随便坐。” 洛恪抿唇微笑，俯身在她身边坐下。 三人就这么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吃着自己的盒饭。 这个画面，看在旁边那些群演眼中，显得特别接地气。 因为不管怎么说，安雪，姜鑫和洛恪，都是这个剧组的主角，竟然就这么坐在地上吃盒饭，太神奇了。 洛恪一边吃，一边说道：“对了，安警官，等会儿吃完盒饭，就麻烦你帮我把伤口重新上药。” “哦，好。”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 10分钟后，他们吃完了午饭。 安雪就和洛恪去了他的工作室。 办公室内，洛恪有些吃力的脱掉了外套，就看到白色的衬衣后背处，已经映出了血迹。 安雪拧着眉，看着这一幕，略显担心道：“你的伤口真的没事吗？现在天热了，你这样的话，很容易感染的。” “放心吧，只要每次换药的时候，把伤口清理干净，就不会有事的。” “每次？都要清理？” 第429章 崩溃瞬间 姜鑫点了点头，问道：“那个包包，是证物？” “有这个可能哦。” “理由呢？”姜鑫继续询追问。 “包包的拉链卡住了。”安雪轻挑着眉梢，解释道：“所以，吕冰瑕才会在原地站了那么久。” 姜鑫听完这话，认真思考了片刻，笑道：“你觉得拉链是凶手故意弄坏的？拉链处有可能留下了凶手的指纹。” “嗯。” “这确实有可能。”姜鑫认同她的想法，但也说出了可能出现的问题：“不过，拉链的范围很小，就算留下指纹，也可能是不完整的。” “就算是不完整的，至少也是一个方向呀。”安雪努了努嘴，说道：“万一，就是个完整的呢？” “行吧。” 姜鑫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那个包包呢？你拿到了吗？” “嗯，已经交给杨婕了，她会带回警局，交给薛老师处理的。” “看来，现在我真的是最闲的闲人了。”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 “哪有。” 安雪并不认同这个观点，直接道：“明明就是法证中心，在姜老师你的领导下，人才辈出！不像我们专案组，人太少了，如果我不参与其中，只怕最近的案子，半年都没有头绪。” “不会啊，我觉得专案组虽然人少，但是个个都是人才。就目前的破案率来说，专案组绝对刷新了c区警队的记录。” 姜鑫更佩服安雪，能够兼顾案件调查和拍摄工作。 “姜老师，你可别这么夸我，否则，我会找不着北的。” “放心，就算把你夸上天，我也会让你找着北的。” 噗…… 安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听到一旁的导演，大声喊了“cut”。 洛恪的一场戏，就这么拍完了。 他走出摄影棚，拿了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来到安雪面前。 “安警官，早上好。” “早。” 安雪浅浅一笑，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他平时的跟屁虫小艾不在，便询问道：“怎么没看到小艾？” “她这几天有事，不会过来片场。” “哦。” 安雪点了点头，留意到他穿着比较厚的衣服，便关心道：“这衣服，是不是不太透气？会不会影响你背上的伤？” “额……”洛恪侧过头，朝着背上的伤口处斜了一眼，说：“现在还好，还算凉快，等会儿可能需要重新上药包扎一下。” “现在的天气，真是难为你了。” 安雪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主动说道：“既然小艾不在，那么等会儿你如果需要换药，我帮你吧。” “好。” 洛恪没有迟疑，直接接受了安雪的提议。 “那你先休息吧，我和姜老师去准备我们的戏份了。” “嗯。” 洛恪看着安雪和姜鑫离开，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两场戏拍摄结束后，安雪和姜鑫坐在休息室内补妆。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骚动。 两人各自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会心地传递了一个眼神。 很明显，这是秦瑄到片场引起的骚动。 紧接着就听到一群女粉丝，整齐地喊道：“瑄少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之后，也不知道秦瑄做了什么举动，引发一阵尖叫。 化妆师阿梅看着安雪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安警官，你似乎很嫌弃外面那些粉丝。” “哪有，我可不敢嫌弃她们。” 安雪连忙否认道：“追星，其实挺正常的。只是，我看到那些粉丝里面，有些年纪不大，应该是学生吧。但是，今天可是工作日，竟然都可以跑来应援。”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阿梅一点都不觉得新奇，用粉饼帮安雪补了补脱妆的部分，说：“我还记得，以前有粉丝，为了追星，害得自己父亲自杀呢。” “哦，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安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而且听说那女生到现在依然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 “对啊！想想真的超级可怕。” 阿梅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嫌弃，又特别不能理解的表情。 安雪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再做评论。 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只能用“当局者迷”来形容。 人就是这样，很容易痴迷和执着一些事情。 这种情况，有时候是好的，能够成功做大事。有时候就是坏的，变成了执迷不悟。 只希望作为粉丝的明星，可以引导好自己的粉丝，给他们树立正确的三观。 补妆结束后，安雪和姜鑫一起走出休息室，就看到原本很少人的片场，现在又被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皱眉道：“之前不是说清场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明星效应呗。” 安雪拉着姜鑫，走进拍摄棚，简单排了一下彼此的走位，就站在一旁，等着陈导的指示了。 随着陈导的一声“action”，安雪和姜鑫进入拍摄状态。 这场戏，就是他们两个到现场调查的戏份。 一切专业性的表演，拍摄起来，都不是太费力气。 陈导忙忙碌碌折腾了几天，最喜欢拍的就是安雪，姜鑫和白旭的戏份。 因为ng少，专业度高。 三人的表演，都是在做自己，所以非常的自然、生活化。 一场戏拍摄结束之后，陈导需要给秦瑄再补几个特写镜头，于是对着在场各部门的工作人员道：“大家注意了，给瑄少补拍几个镜头，结束后，就放饭休息了。所以，大家上点心，尽快完成。” “是。” “知道了。” 几乎是同时，在场的工作人员，有直接给出回答的，也有比出ok手势的。 安雪站在一旁，看着秦瑄的表演。 不得不说，镜头前的他，真的非常帅气，每个眼神，都发挥到了极致。 姜鑫站在安雪身边，小声问道：“作为明星，尤其是秦瑄这样的咖位，心里承受能力真的很强大。” “什么意思？” “身边的人陆续被害，他还能以这样的状态进行拍摄，内心比起普通人强大了几百倍吧。” 安雪听了姜鑫的解释，笑了笑，回应道：“有句话不是说，要吃娱乐圈这行饭，就必须有一颗承载宇宙的心脏。否则，是坚持不下去的。” “可是，他的状态，让我觉得，他对那三个人，并没有很深的感情。” 姜鑫一语道破了自己想法。 安雪眯了眯眼睛，看着镜头前的秦瑄，说道：“他对身边的人，似乎都是那种看似熟稔，但其实很疏离的感觉。他内心，对那些人应该是有所防备。可能是公司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吧。” “现在不是很多明星，都有自己的工作室嘛，就连那种刚出道的小艺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室，为什么秦瑄这样影帝级别的明星，反而没有呢？” 姜鑫的疑问，到是让安雪多了个心眼。 她非常同意姜鑫的话，就是秦瑄这样的大咖，为什么没有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而是心甘情愿为他的经纪公司效力呢？ 这点，确实挺奇怪的。 正说着，自己的手机响了。 安雪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秦静打来的。 她立刻接听道：“喂，小静？” “安队，我和邱姐到了吕冰瑕提供的那个爆料人所住的地址，得知他早在三年前，爆料之后没多久，就搬走了。至于搬去什么地方，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打听到，这个人叫宁坤，原本是从事教职工作的。不知为什么，就会去爆料杜晟和吕冰瑕恋情的。” “宁坤？” 安雪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们能要到这个人的照片吗？” “嗯，有一张照片，是他和学生们一起拍摄的集体照。不过，不是特别清楚。” “那就交给杨婕，让她做一下处理，或许能够让照片清晰一点。”安雪给她们提供了建议，说：“另外，宁这个姓氏，我们w城应该不是很多，让小婕查一下。” “好，那我们就先回警局了，晚点等你回了办公室，我们再说。” “嗯，先这样吧，挂了。” 安雪挂了电话，看着秦静发送到自己手机上的那张集体照，看着里面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成年人，总觉得有点面熟。 可是，关键时候，总归掉链子，想不起来，这个人的轮廓，到底像谁了。 安雪低着头，放大了照片，看了又看，也没有想出答案，只好暂时放弃。 这时候，姜鑫给她拿了午餐盒饭，拉着她的手臂，道：“小雪，你别站在路中间，过来一点。” “哦。” 安雪回过神，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跟着姜鑫往路边靠了靠。 她接过姜鑫给她拿的盒饭，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荤菜是两个红烧狮子头，素菜则是土豆丝、青椒肉丝，番茄炒蛋。 姜鑫把一次性餐具递给她，说道：“先吃饭，有什么问题，等吃完再想。” “嗯。” 安雪点了点头，吃了口白饭，就看到秦瑄在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离开片场，回到保姆车上。 一路上，粉丝就好像盯上了蜜糖的苍蝇，紧紧尾随着。 姜鑫看着粉丝和爱豆的模式，直接就笑了起来。 “怎么了？笑什么？” “没什么，”姜鑫摇了摇头，吃了口土豆丝，说：“就觉得粉丝追着明星的样子，挺有趣的。我也不是说追星不好，但是不应该理智一点吗？” 对此，安雪只是浅浅一笑，简单地做了解释：“人类是感情动物，所以，姜老师你说的‘理智’，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的。” “好吧，是我‘不食人间烟火’了。” 姜鑫自嘲地补了一句，就看到洛恪朝着他们走来。 只见，他拿着盒饭，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不介意我坐下吧？” 安雪看他指向自己身旁的台阶，并不介意地回答道：“如果你不怕脏的话，随便坐。” 洛恪抿唇微笑，俯身在她身边坐下。 三人就这么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吃着自己的盒饭。 这个画面，看在旁边那些群演眼中，显得特别接地气。 因为不管怎么说，安雪，姜鑫和洛恪，都是这个剧组的主角，竟然就这么坐在地上吃盒饭，太神奇了。 洛恪一边吃，一边说道：“对了，安警官，等会儿吃完盒饭，就麻烦你帮我把伤口重新上药。” “哦，好。”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 10分钟后，他们吃完了午饭。 安雪就和洛恪去了他的工作室。 办公室内，洛恪有些吃力的脱掉了外套，就看到白色的衬衣后背处，已经映出了血迹。 安雪拧着眉，看着这一幕，略显担心道：“你的伤口真的没事吗？现在天热了，你这样的话，很容易感染的。” “放心吧，只要每次换药的时候，把伤口清理干净，就不会有事的。” “每次？都要清理？” 安雪光听这话，就觉得疼。 “是啊。” 洛恪回答地很轻松，在自己的座椅上坐下，说道：“好了，安警官，可以开始了。” “哦。” 安雪打开了家用药箱，拿出了碘伏，消毒棉花，和绷带。 她抬起手，帮着洛恪脱掉衬衣。 可是，伤口和衬衣已经发生了黏连。 这是处理伤口最疼的情况。 安雪用消毒棉球，蘸了许多碘伏，擦拭伤口，用湿润的方式，迫使衬衣和伤口分离。 也就是碘伏浸透衬衣，让伤口润了，自然就可以把衬衣脱下来了。 可是，即便如此，依然是非常疼痛的。 洛恪知道她的动作轻柔，处理得小心翼翼。 这是非常消耗时间的情况，可是洛恪却非常享受这个时刻，嘴角不由得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疼的话，你可以喊出来的。” “不疼。” 洛恪淡淡回了一句，相比他曾经受过的伤，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 “你就别安慰我了，疼的话，就喊出来，这样我才能知道自己的力度是不是过重了。”安雪可不想让他过分疼痛。 “放心，你的力道恰到好处，真的不疼。” “这种话，你骗骗三岁的孩子，可能还行，骗我就算了吧。我知道被酸性液体灼伤的伤口，比真正的烫伤，还要厉害。”安雪说话的时候，碘伏一下子倒多了，直接冲刷了他的伤口。 第430章 心理承受力 “师父，给。” 白旭接过勘查箱，走到尸体旁，进行初步验尸。 这次的死者高琪，刚好是30岁，死因就是胸口中枪，导致心脏破损，失去供血能力。 陶仁严来到他身边，故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白法医，死者是什么情况？” “胸口中枪，心脏驶去供血功能而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刚死不久，就是这场戏拍摄时，开枪瞬间，也就是20分钟前吧。” “那，这个人死的时候，状态是清醒的吗？” “是清醒的。”白旭点头，解释道，“和之前三个死者相比，这个死者，状态清醒，并没有服用安定类药物。” 陶仁严看了死者高琪一眼，对着自己的下属刘红，道：“小刘，把凶器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是！” 刘红连忙跑到法证那里，拿了证物袋装着的道具枪，回到陶仁严面前。 他把证物袋交给了陶仁严之后，就看到陶仁严走到安雪身边，小声问道：“安队，这个，你怎么看？” “改装过的道具枪，枪管是真的零件。然后，为了不让后坐力毁掉全部的枪把，用铁皮加固了。射击的瞬间，枪身的热量，应该会灼伤秦瑄的手掌，你可以查看一下。” “哦，好。” 陶仁严连忙照做，走到秦瑄面前，查看了他的手掌。 果然，就是安雪说的，他的手掌有烫伤的痕迹。 陶仁严看了之后，回到安雪身边，小声问道：“那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代表秦瑄就是凶手呀？” “表面证据是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你可以直接带他回去。” “确定吗？这可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如果他不是凶手，估计我们警局都要被他的粉丝撕了。” 陶仁严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毕竟这个案子，他只是代替安雪暂时调查而已。 其实，案子本身的主导权，还是在安雪那里。 所以，如果抓错了人，他背不起这个锅。 “就说协助调查嘛。” “那这个戴不戴？”陶仁严指了指手铐。 安雪想了想，说：“不戴吧。” “如果不戴，他的黑粉，会不会骂我们？”陶仁严的顾虑真的挺多的，主要是怕给杨局和邵局惹麻烦。 “既然说是协助调查，那么肯定不能戴。”安雪转头看了秦瑄一眼，说：“而且，就目前来看，凶手未必是秦瑄，因为那个道具枪，曾经离开过他身边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能确保就没人接触过那把道具枪。” “原来如此。”陶仁严恍然大悟，道：“那我就有底气了。” “陶队，你可是刑警队长，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 “没办法，我看过新闻，这些流量明星的粉丝，特别可怕的！”陶仁严凑在安雪耳边，小声说明了情况，“而且，就秦瑄这样的人气，我做错一点，他们就能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我。还会去把我的家里人都翻出来，就算你告诉他们这是违法的，也架不住那么多人折腾。所以啊，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 安雪也明白他的顾虑，主要是现在网络发达，键盘侠动不动就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搜出来讨伐一番，真的是各种乌烟瘴气。 “只说协助调查就是了。” “行，我去把他带回去。” “嗯，另外黄乐也要一起带走，然后找周围的粉丝和群演问问，看有没有人去了道具间。” “好，我知道了。” 陶仁严走去吩咐自己的手下和杨婕他们，分工调查。 杨婕抱着电脑，坐在一旁的花坛石阶上。 她根据了影视城内和附近派出所的监控联网，查到了那个道具间附近的视频。 但是很奇怪，道具间门口的视频，一直都是黑屏状态，什么都看不到。 杨婕心里有点疑惑，就拿着笔记本，走到道具间门口查看。 突然她发现道具间门口的摄像头，被人用黑色的胶带贴了起来，难怪一直都是看不到任何景象。 “姜老师。” 她立刻朝着姜鑫喊了一声。 姜鑫很快来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看，胶带。” 杨婕指着头顶的摄像头，让姜鑫查看。 “额，”姜鑫扶了扶眼镜，对着薛尚道：“老薛，找个梯子过来。” “知道了。” 薛尚让人找来了梯子。 姜鑫爬上梯子，用镊子把胶带撕了下来，装进证物袋。 而后，看着杨婕问道：“现在，这个视频能够监控到了吗？” “嗯，可以了。” 杨婕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关键的东西，显然没有被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见过道具房。” “这个摄像头都被贴了，应该是有人进入过道具间吧。” “可是，我查了记录，这个摄像头已经被贴了好几天了。”杨婕的话，让刚走过来的安雪听到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着身旁的黄乐，说：“把道具房的门打开吧。” “是。” 黄乐用钥匙开了门，就见安雪对着姜鑫耳语了几句。 姜鑫微微皱眉，用特别惊讶的眼神看着她，接着抿唇点了点头。 进入道具房之后，安雪看着里面的一些物件，其实不是很多，也就是一些桌椅、杯具，还有几张工作人员休息的折叠床。另外，就是一些小物件，比如道具的武器类东西。 安雪看着地上的痕迹，询问黄乐：“平时，你们会在这里驾床休息吧？” 黄乐点了点头，说道：“是，如果连着工作，会抽空过来睡一会儿，但是也只能是6月以前的午休时间，或者就是晚上，七八月的中午，可不敢在这里睡，太热了，很容易中暑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中午，你们不会过来这里午休。” 安雪听出了黄乐话里的意思，不得不说，这个人说话挺滑的，故意做出引导。 “额，是。” 黄乐被安雪直接戳穿，表情有点尴尬，连忙点头回应。 “那最近晚上，谁进来休息过？” 安雪朝着门口看去，就见一些工作人员，彼此对视了一眼，并不作声。 安雪无奈，只好让法证人员进行取证。 整个道具房，都积着不少灰尘，尤其是有些柜子上，灰尘还是很完整的。 突然，安雪留意到一个高度差不多1米4的柜子上，有些指印，看起来想是有人双手扒着柜子的痕迹。 她把姜鑫叫到了身边，小声道：“姜老师，这个可以直接提取指纹吧。” “嗯。” 姜鑫点了点头，拿来套取指纹的工具，把指纹拓印下来。 安雪转身，就看到门口的人群中，有人后退了两步，躲在了一群人的后面，避开了安雪的眼神。 那是一个特约型女群演，这样的群演，一般是有些台词，和人物设定的。 所以她们的出演费用，也比一般的群演高很多，大多是500到1000一天。不想其他的路人群演，三天也就100多块钱。 见状，安雪拉了杨婕的手臂，把她带到身边，凑到她耳边说：“盯着那个穿着粉底黄色碎花连衣裙的女生，给她做好全部的个人资料登记。” “哦。”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看了眼那个女生，问道：“师姐，她是凶手吗？” “不知道，但是她应该进过道具房。” “好，那我先去给这些人登记资料。” “嗯。”安雪见她要走，又一次拉住她，说道：“还有，查清楚死者高琪的情况。” “好。” 杨婕走出道具房，示意外面的工作人员，跟着她到一旁做资料登记。 而简晶晶则是闻了这个房间里的味道，脸颊微微发烫。 她来到安雪身边，小声道：“看来，这个道具房，有人经常过来做坏事的。” “你是闻到什么气息了？” “就那种气息呗。” 简晶晶猛地翻了个白眼。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 “行了，去外面问问，看有没有人在10点以后，到这附近来过。” “关于这个，邱姐和小静他们在做呢，我再闻闻，看有没有奇怪的气息。” “嗯。”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简晶晶摸着鼻子，继续嗅啊嗅。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子药味，立刻拉过安雪的手臂，说：“安队，有股奇怪的药味。” “药味？” “对。” 简晶晶解释道：“应该是中药的味道，而且是那种药膏的味道。” “什么药膏？” “皮肤病。” 简晶晶回答道：“因为我奶奶以前就有皮肤病，虽然这里的味道，和我奶奶的药膏味道，略有不同。但是我可以肯定这是治疗皮肤病的药膏。” “也就是说，进来过的人里面，有一个有皮肤病的。”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就只是肉眼观察的话，很难看出谁是有皮肤病的，于是道：“你出去闻一下试试？看周围这些人里面，有没有用这种药膏的人。” 简晶晶连忙回答道：“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周围的人身上的气味闻过了，没有这种药膏的味道。那个进入过道具房的人，应该不在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等会儿你去药店，把所有治疗皮肤病的药膏问一下，看能不能确定是什么药膏，治疗什么皮肤病的。” “好。” 简晶晶朝着外面看去，就见不远处有不少人聚集，似乎是引起了什么骚动。 “安队，你看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安雪听了她的话，朝着骚动的方向看去，就发现一群无知粉丝，把陶仁严围住了。 “看来是陶队遇到麻烦了。” 她立刻跑出去，想要挤进人群。 无奈那些小女生的情绪过分激烈，一个劲地指责陶仁严： “你们是怎么回事？瑄少身边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了，你们竟然还没有抓到凶手，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瑄少协助调查！协助了，又没个结果！你们的效率真的太低了！你们到底会不会查案呀？” “就是！你们查不清楚情况，然后只会说让我们瑄少协助调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没错，你们不心疼我们瑄少，我们还心疼呢，你们看看，他因为你们的无能，都憔悴城什么样子了！” “说得对，这些人就是吃干饭的！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否则，别想把我们瑄少带走！” …… 陶仁严听着这些激动的粉丝，你一言我一语地好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开火，心里其实非常生气。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爆发，否则只会让情况失控，更加难以处理。 安雪看着这些人过激的行为，找副导演拿来了扩音喇叭，然后给秦瑄打了个电话。 秦瑄原本是不想接电话的，但看到来电是安雪，便接听道：“安雪？” “现在外面都是你的粉丝，你不可以这样沉默不语。” “我已经让她们不要吵了，可是她们不听我的。”秦瑄说明了情况，语气听起来也显得特别的无力感。 安雪拧着眉，问道：“你是怎么对她们说的？” “我说，你们别闹了，我只是去提供线索，协助调查。” “你这样，她们会听才怪呢。”安雪直接质问道：“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对粉丝的话说重了，会惹她们脱粉？” …… 秦瑄没有回答，但是沉默的意思，已经说明了一切。 安雪立刻道：“作为偶像，你不能正确引导自己的粉丝，树立正确的三观，做正确的事情，就是失格艺人，不配做真正的优质偶像。” “那行吧，我再跟他们说说。” 秦瑄的性格看起来非常纠结，在处理粉丝的事情上，显得拖泥带水，很不干脆。 安雪听他愿意再跟粉丝沟通，就拿着扩音喇叭，对着那些围住了陶仁严的粉丝大喊道：“你们先安静一下，瑄少有话跟你们说！” 一瞬间，那些粉丝就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秦瑄所在的车子，感觉眼睛里都是闪烁着星星的。 安雪看着她们没有继续闹腾，立刻挤入人群，把手里扩音喇叭递给了秦瑄。 秦瑄拿着扩音喇叭，大声道：“大家别闹了，听我说，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出事的，都是我身边的人，我也是很莫名其妙，为什么就是我身份的人，陆续出事呢？但是，也正因为都是我身边的人，所以，我必须协助警方调查这些事情。因为，我希望能够尽快抓到凶手，为我身边的人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周围传来粉丝们夸张的尖叫声：“哇，哥哥太温柔，太善良了，我们爱你！” 那些小女生，感觉都接近疯狂了。 这时候，领头的粉丝，大声道：“瑄少，我们只是心疼你，因为他们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 一旁的粉丝，立刻响应道：“对啊，你太好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我们只是为你抱不平，他们感觉就是故意找茬，刁难你，但是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做！” …… 安雪听了这些话，粉丝的话，只觉得无语。 而后，就听秦瑄继续道：“我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但是我不是孩子，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的，所以，大家不用太为我担心。” 领头的粉丝，继续苦口婆心地解释道：“你虽然是成年人，可是你太单纯，太善良了，不不懂我们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我们真的不希望你被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欺负！” “没错，瑄少，我们不想你成为坏人的牺牲品。” 旁边继续有小粉丝帮腔符合。 安雪感觉自己的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这是什么老父母的心情啊？明明都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操碎了心，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知道之后，作何感想？ “大家放心，我不会成为牺牲品的。所以，请大家都散了吧，别再围在这里了。你们这样，我也很为难的，请大家别让我为难，相信我，我是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 第431章 都有关系 “大家放心，我不会成为牺牲品的。所以，请大家都散了吧，别再围在这里了。你们这样，我也很为难的，请大家别让我为难，相信我，我是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那些粉丝听完秦瑄的话，立刻就松口道：“好吧，我们相信你，也支持你的决定。” 说完，她们让开了一条路，不再围着陶仁严他们了。 秦瑄暗自松了口气，把扩音喇叭还给安雪：“好了，可以了。” “嗯。” 安雪点头，直接对着陶仁严说：“陶队，你先秦瑄回警局吧。” “好。” 陶仁严连忙接受了安雪的提议，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面对这些粉丝。 因为这些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感觉继续留在这里，都可能被直接撕碎了。 一旁，那些粉丝依然没有散去，领头的大粉，意识到安雪在指挥现场的一切，就连秦瑄都是听了安雪的话，才跟她们喊话的。 所以，这个安雪，才是她们需要重视的人物。 大粉对着身边的小粉丝们耳语了几句，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安雪看这么散了，以为是说秦瑄不在这里了，她们觉得无趣了，便散了，却不想这些小女生，还在酝酿更大的事情。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薛尚他们搜集完了线索，准备离开。 姜鑫把人送到了停车场，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才回了片场。 虽然刚发生了意外，但是陈导还是不打算终止拍摄。 他让场务重新整理了拍摄的场次。 而后对着片场的全部工作人员道：“从现在开始，我们都只拍摄洛恪作为主演的单元剧。至于瑄少的，一切等警方查清楚案子，把凶手捉拿归案之后，再进行补拍。目前，我们不再拍摄瑄少的戏份。至于场景，我也和洛恪商量过了，他有场地，可以给我们进行下面的拍摄。所以，今天我们把在影视城的场景戏份拍完，明天就转场，去洛恪说的地方进行拍摄。” 他拿着扩音喇叭，向所有人说明了这个情况。 安雪听完之后，朝着姜鑫看了一眼，小声道：“看来，陈导是放弃秦瑄了。” “他最近出了太多事情，每件事都是围绕他发生的。” 姜鑫笑了笑，说道：“感觉这个凶手，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 “让秦瑄被厄运缠身，接不到好资源，被合作方嫌弃？” 安雪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姜鑫的意思。 姜鑫轻挑着眉梢，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说过。” 说完，还不忘低下头，凑到安雪耳边，戳了戳她的手臂，指向之前秦瑄那些粉丝的方向：“你可要小心点，别让那些粉丝听到你刚才说的话，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夸张的吗？” “那些小姑娘的所作所为，只有更夸张的。”姜鑫说到这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露出些许嫌弃的目光。 安雪看着他细微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饭圈的恶臭已经出圈了，竟然来姜老师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雪，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姜鑫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现在网络发达，每天刷视频和新闻，总会刷到一些的。” “也对，估计陶队也是日常刷新闻和视频，了解地饭圈文化。” “你看，连陶队都知道的事情，我肯定得知道，否则岂不是连陶队都不如了？” “是是是，我非常同意姜老师的观点。”安雪连连点头，就看到洛恪朝着她的方向看来，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安雪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微笑，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身旁的姜鑫，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起来，特意询问道：“对了，白法医呢，怎么没有看到？” “他回警局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去道具房之前。”安雪解释道：“我是看着他和何成杰带着高琪的尸体离开之后，才去的道具房。”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到处都没有看到白法医呢。” “回去了。” 安雪略微有些感慨道：“我们区的法医中心，就他一个法医主任，所以只要有凶杀案，他就必须回去的。单这点，我就有点羡慕他。” “羡慕他？”姜鑫有点不太理解。 “嗯。”安雪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因为白白是独一无二的，所有的工作，只能由他负责。不像我和你，都可以让别人代为负责。” “哦。没想到，你竟然是因为这个羡慕白法医。我觉得白法医可能还在羡慕我们呢。”姜鑫扶了扶眼镜，说：“毕竟这人啊，都是喜欢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状态的。” “那是忙里偷闲，我们可没有闲着。”安雪不认同他的观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在片场的时候，我觉得比起查案更辛苦。”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长得很干净的女孩子，抱着电脑坐在一旁看着洛恪跟其他人试戏，眼神灼亮，就像孕育着整个银河似的。 看来，洛恪因为最近的戏份，守护了一个小迷妹呢。 安雪心里忍不住暗忖道：也不知这一幕如果被小艾看到了，会不会像白旭那样，很吃味呢？ 姜鑫看着她暗自发笑的表情，便朝着她的视线看去，同样看到了那个小女生。 与此同时，那个小女生也朝着他们的放下看过来。 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是对安雪充满好奇的。 突然，他从花坛旁的石阶上跳下来，抱着笔记本电脑，朝着安雪挥了挥手，就直接朝她和姜鑫的方向走过来。 可是，没走几步，就有个壮汉从他身边走过，直接抢走了他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诶……” 他的表情很惊讶，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人帮忙，安雪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去。 壮汉的跑步速度还挺快的。 安雪只能借助地形优势，抄近路追捕那个壮汉。 穿过几个花坛，翻过几个栏杆，她直接横冲出去，一个飞身扑倒了那个壮汉。 可此时那个壮汉手里，已经看不到电脑了。 显然，在逃跑的过程中，有他的同伙接应，拿走了那部笔记本电脑。 影视城里的民警，在安雪制服了壮汉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他们是在姜鑫的带领下，跟上安雪他们的。 安雪把人交给民警，然后对着姜鑫说：“那个小偷，已经把小姑娘的笔记本电脑，交给接应他的同伴了。” “那不就代表，没办法帮那个小姑娘找回电脑了吗？” “这可不一定。” 安雪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朝着四处看了一下，直接锁定了一个穿着雪纺碎花连衣裙的女人。 她是波浪卷的长发，肩上挎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包，正有悖于其他人的行动，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那么，”姜鑫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找到那个男人的接应人了吗？” 安雪朝着面前的女人的背影，努了努嘴。 姜鑫立刻明白过来：“所有人都过来这里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她和其他人相反。” “所以，她一定有问题。” 安雪快步跟了上去，正想出手抓住那个女人，就看到小姑娘拦在了女人面前：“你，把我的笔记本电脑还给我！” 女人愣了一下，微微侧身，就看到身后打算出手的安雪。 说时迟，那时快，她直接就拔出刀子，抓住了那个小姑娘。 “别过来！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女人用刀子抵着小姑娘的脖子，威胁安雪，不许她靠近。 小姑娘则拧着眉，按着安雪，原本也想看看安雪有什么过人之处呢，便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喊道：“姐姐，救我。” “你别动，也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安雪站在原地，安抚着小姑娘的情绪。 就目测小姑娘的身高和长相，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持械女人见安雪不再靠近，就抓着小姑娘朝着影视城出口方向退去。 没走几步，身后就出现了两个驻扎的影视城里的派出所民警。 两人厉声喝止道：“站住，放了那个小姑娘！” 这一下，两人可是惊动了女匪徒了。 她连忙挟持小姑娘转身，更好把后背露给了安雪。 只是眨眼的功夫，手刀劈向女匪徒的脖颈，接着在女人朝她挥出刀子的时候，顺势从她的手臂，拂到手腕处，来一个空手夺白刃。 “叮当”一声，刀子落地。 安雪把女匪徒一掌推开了两个派出所民警，同时把她挟持在前身的小姑娘，拉到自己身后。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小姑娘看着安雪，摇了摇头，却在下一秒，惊呼道：“我的电脑！” 原来，女匪徒在被民警按到地上前，将肩上的背包扔了出去。 安雪立刻大跨步地跑上前，接住了即将掉落在地的帆布挎包。 小姑娘看着这一幕，表情比起之前，严肃了很多。 安雪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还给了小姑娘：“给，看看，有没有什么损坏。” 小姑娘接过电脑，打开之后，查看了一下，说：“没有损坏。” “那就好。” 安雪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姜鑫，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鑫笑着扶了一下眼镜，给她竖起大拇指点赞。 不远处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年人，迈着急促的步子，努力跑向小姑娘。 “西西！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爷爷。” 小姑娘立刻朝着老头挥手，快步迎上前，扶住他安抚道：“我没事，多亏这个姐姐救了我。” “哦，谢谢，谢谢这位小姐，救了我孙女。” 老头连忙向安雪鞠躬道谢。 安雪连忙扶住他说：“别客气，我是刑警，这是已经做的。” “原来是警察同志，难怪了。”老头有点惊讶的看着安雪，立刻对着小姑娘说：“西西啊，这位姐姐是警察，你快点谢谢她。” “谢谢姐姐。”小姑娘同样朝着安雪鞠了一躬。 安雪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快点别这么客气，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就算是这样，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老头非常严肃地说了这话，更像是在教育身边的小姑娘。 安雪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我接受你们的致谢，如果没有受伤的话，就跟着两位民警，去派出所做份笔录吧。” “哦，好的。” 老头点了点头，拉着小姑娘的手，和两个押着女匪徒的民警一起离开。 安雪看着他们的背影，才转身回到姜鑫面前：“走吧，姜老师，我们得回片场了。” “嗯，走。” 两人一起回到了片场。 至于老头和小姑娘，在跟着两个民警走了一段路之后，就混进人群，离开了影视城。 上车后，西西抱着自己的电脑，仔细查看了一下，说：“难怪zeus会对安雪感兴趣。她是挺有意思的。” “你这话，可别让athena听到了，否则她可是要爆炸的。” “athena太沉不住气了，肯定不如安雪好玩。” 小c敲击着电脑，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移动的小红点。 伏先生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屏幕，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敢抢我的电脑，那必须给点小教训的。” “你可别乱来，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放心，我现在不会动他们的，但是我的跟踪器，会一直跟着他们的。” 小c的表情很单纯，朝着伏先生嘻嘻一笑，然后又敲击了一下，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小绿点。 “这是什么？” 伏先生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小绿点。 小c立刻回答说：“这是安雪呀。” “她的话，你可别乱来，很容易会被发现的。” “放心，我不会动她的。我可不想惹zeus生气。”小c笑着说道：“我就想看看，她平时都会去些什么地方。” “反正别让她发现就。” 伏先生说着，发动了车子，“走了，回去了。” “嗯。”小c点了点头，看着代表安雪的绿色光点，发现她正在靠近一个金色的光点，这个金色光点，就是zeus，也就是现在正在片场拍戏的洛恪。 安雪和姜鑫回到片场，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杨婕打来的电话，立刻接听道：“喂，小婕？” “师姐，我有一个重大发现。” “别卖关子，快说。”安雪可不想跟她玩猜心游戏。 杨婕连忙道：“死者高琪，就是吕冰瑕提供的那个爆料人！” “真的？这么巧！”安雪的表情显得非常惊讶。 “千真万确。” “爆料人是秦瑄的司机？” 安雪冷嗤一声，不太高兴地嘀咕了一句：“这个秦瑄，真是隐瞒了很多事情呢。” “现在看来，杜晟当年的很多新闻，都是秦瑄的人爆的。”杨婕说出自己的分析，“所以，凶手真的是在为杜晟报仇，故意将秦瑄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现在已经有很多通稿在猜测秦瑄身边发生的事情，跟自杀的杜晟有关了。很多料被扒出来了。据说，因为这件事，秦瑄已经损失了好几个商务资源了。原本都是谈好了，要跟他签约的，现在全部签了别的小鲜肉了。” “这波舆论，看来只是刚刚开始。” 安雪的脸色转沉，看了眼正在拍戏的洛恪，严肃地说道：“很快的，秦瑄的所有资源，都会被瓜分干净。他会经历两年前杜晟一样的情况。” “是啊，不知道之后还会有什么事情爆出来。只希望他的粉丝不要作妖，否则神仙都救不了。” 第432章 怪圈 “是啊，不知道之后还会有什么事情爆出来。只希望他的粉丝不要作妖，否则神仙都救不了。” 杨婕的话，有些感慨。 安雪听后，直接问道：“对了，就现在的情况，优姐她们明天，还要应援吗？” “嗯，安排没改。就算秦瑄在警局，她们也会到警局门口应援。”杨婕解释道：“可能，是真的觉得担心吧，反正不会更改行程。” “那如果明天真的去警局门口应援，你会不会很没面子？” “感觉我爸会气到骂人。” 杨婕已经可以想到杨局看到自己穿jk的样子了。 安雪也是能够想象自己师父的表情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师姐，你这个笑声，真的很不厚道。” 杨婕听到了笑声，忍不住吐槽。 “没办法，真的会笑啊。” 安雪解释道：“好了，关于高琪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说。今天收工可能要晚一点，你让姑娘们加班等我吧。” “嗯，她们会自己留下来的。另外，那是个女生的家长来保释她们了。因为三个女生直接把责任推给了年纪比较小的女生，然后那个年纪小的也认了，所以我们只能让她们回家。” “这个我明白。从她们决定让那个年纪小的动手，就已经想好了现在的退路了。” 安雪想了想，问道：“不过，你们让他们的家长加强教育了吗？” “说了，不过我看那几个孩子的家长，也都是那种只知道生娃，不知道教育的情况。所以，那些女生才会走歪路。” 杨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气愤。 显然，她是很讨厌家长的这种状态的。 但是就现今社会而言，这样的家长挺普遍的。 因为家长都要赚钱养家，只能把小孩丢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照顾。 结果隔代就是会比较宠溺，导致现在的小孩，普遍任性妄为，受挫能力不强。 “好吧，”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我们做好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嗯。” “那就先这样，晚点等我回了办公室再说。” 安雪听着杨婕回应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姜鑫看安雪放好了手机，才开口问道：“怎么，有新的发现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没想到，我们昨天刚从吕冰瑕那里得到了线索，要找的人，今天已经被杀了。” “这么巧的吗？” “是啊，你也觉得巧吧。” 安雪长舒了口气，说：“现在被害的四个人，刘艺，关杰，罗恒和高琪，全都是秦瑄身边的人，然后关杰和高琪，可以确定跟杜晟被黑的事情有直接关系。另外的刘艺和罗恒肯定也是做了什么事情的，不过暂时我们还没有查到他们两个做过什么。” “所以说，你确定的调查方向，其实是正确的。” 姜鑫拧着眉，思考了片刻，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和杜晟的关系很深呢？只有亲人朋友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也有可能是粉丝。” “粉丝？”姜鑫有些惊讶地看着安雪，问道：“现在的粉丝，连这种事情，都会做吗？” “会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很多粉丝，为了自己的爱豆，可以做任何事情。” …… 姜鑫感觉被吓到了。 安雪看着他瞪大了眼睛的表情，顿时被逗笑了。下一秒，又颇为严肃道：“不过，如果真的是粉丝所为，那么这个粉丝应该不是女友粉之类的。” “为什么？” “因为杜晟当时是有女朋友的，女友粉正常遇到爱豆有女朋友的情况，会直接脱粉的。”安雪说明了情况。 姜鑫听了这个解释之后，问道：“那就是正常的粉丝？” “不好说，但是我觉得这个凶手，如果是粉丝的话，那么和杜晟的关系，应该是进一步的朋友的关系。” “那可以从杜晟当年的死忠粉着手调查。”姜鑫说了个方向。 安雪点头认同，“是，我会让杨婕试着调查看看的。因为杜晟当时被黑到完全没有了资源，然后很多粉丝都觉得是他心理承受力差，经不起打击，很多都是脱粉的。” “这也正常，本身粉丝就是一时兴起。之前不是有个新闻，说粉丝公开对自己的爱豆放话，说‘我们给你花钱，帮你砸榜，不是让你谈恋爱的’！” “哦，你说的这种，挺多的。”安雪接着补充了一段，“还有什么，我们给你花钱，是让你站在c位的，不是让你去衬托别人的。” 姜鑫听完之后，觉得特别幼稚，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因为花了钱，就可以掌控爱豆的人生，也是很神奇的逻辑。” “没办法，也确实有很多明星宠粉，愿意按照粉丝给的规划前进。” “可是，一个被牵着鼻子走的明星，真的觉得自己可以留住那些粉丝吗？他们不懂粉丝是最容易变心，或者说博爱的群体吗？粉你的同时，也会粉着其他人。” “不知道，我不混饭圈，真的不太了解这些。” 安雪轻挑着眉梢，摇了摇头，看着姜鑫调侃道：“不过，看起来姜老师比我熟悉饭圈，都知道粉丝博爱，不专一呢。” ……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安队，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没办法跟你继续这个话题了。” “哎呀，对不起，我道歉，希望姜老师多多跟我讨论这样话题。” 安雪连忙双手合十，像是拜菩萨一样，对着他行礼。 姜鑫原本也是假装生气的，看着安雪的表情，一时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 安雪看着他的反应，立刻明白他是装的，直接抬起脚，朝着他的脚面踩了一下。 “姜老师，体验了几天片场生活，演技越来越好了！” “诶，疼。” 姜鑫抬起脚，揉了一下，和安雪彼此对视了一眼，跟个笑了起来。 两人的相处，比起过去，自然了很多。 在姜鑫看来，能够看到安雪的笑容，就很满足了。 不过，两人互动的情景，落在洛恪眼里。 他显然有点不太高兴。 接近傍晚的时候，安雪和姜鑫的两场戏拍摄结束。 陈导把明天换场的地点告诉了他们，然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安雪和姜鑫直接去到停车场。 两人都有开车，所以就各自开车回到了警局。 差不多7点的时候，安雪和姜鑫把车子停在了警局停车场。 下车后，两人简单地挥手示意了一下，就各自朝着自己的工作场所走去。 安雪在回专案组办公室之前，先到餐厅打包了一份晚餐，然后才回了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杨婕在试穿才收到的jk制服。 她一看到安雪，立刻跑到她面前，说：“师姐，你回来得正是时候，看我的制服，怎么样？这个小裙子，还行吧，没有炸褶吧。” “嗯，挺好看的。”安雪认真地打量着她，说：“你这张娃娃脸，就算走进高中校园，估计也没有违和感。” “真的吗？我还可以扮演一下高中生？” 杨婕一听这个评价，表情有点洋洋得意。 一旁的简晶晶忍不住打击道：“是可以，不过是角色扮演那种。” “去你的，你才角色扮演呢！” 杨婕抬脚就要踹她。 简晶晶立刻躲开了她的攻击，说：“其实，我都不明白，怎么就流行起了这种jk风，上次我逛街，就遇到过一个小女生，在路上把另一个小女生拦了下来，都不认识的两个人，把对方骂了一通。” “啊？为什么呀？” “说什么小裙子是山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jk小警察。”杨婕立刻就明白过来，解释道：“每个圈子，都会有害群之马的。明明是小众文化，还要分三六九等。好像穿上了jk制服，就高人一等，然后看到所有的类似的格子裙之类的，就要品头论足一番，动不动就是山寨，动不动就是版权。其实，这种小裙子的布料，真的不贵啊。结果，因为一下子炒热了，一条小裙子一两百吧。” “确实，这种很多都是炒作起来的价位，实际成本不高。” “对啊，简直就是暴利！”简晶晶本身就是个理财达人，对于市场的很多商品，都是了解成本的。 杨婕听了她的话，不停翻白眼：“拜托你了，既然我都买回来了，就不要跟我说成本了，我愿意永远被骗，不知道真相。” 噗…… 简晶晶无语地撇了撇嘴，小声道：“不思进取。” “对，在购物这方面，我的宗旨是喜欢就买，才不管价格呢！”杨婕在这方面，真的把小白羊的豪爽，洒脱，不拘小节发挥得淋漓尽致。 真的特别可爱。 安雪听着两人争论的点，立刻纠正道：“行了，现在不是谈买东西的话题。” “是。” 杨婕和简晶晶相对对视了一眼，谁都不买对方的账。 安雪看着两人的样子，知道这是她们的常态，便对着杨婕说：“那个大粉，应该跟了秦瑄很久了，到时候，你可以多打听一下有关杜晟的事情。因为有些时候，工作室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会通过粉头去做。” “嗯，我知道了。” “那现在，秦瑄和黄乐都在侦讯室吗？” “对，1号侦讯室是秦瑄。”简晶晶回答道：“不过，他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太好。” “这个正常，毕竟出事的都是他身边的人。”安雪可以理解这种压力和恐惧，抬头看了眼挂钟，问道：“他的律师到了吗？” “嗯，吴启瑞刚到不久。” “好，那就先去跟他们聊聊。” 安雪说着，看向秦静，说：“小静，今天你和我进侦讯室，然后晶晶，你和邱云去跟道具师黄乐聊聊。” “是。” “杨婕的话，继续做后勤工作。” “ok。” 杨婕比了个手势，就和她们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安雪推门走进1号侦讯室。 秦瑄显然是精神紧张，听到了声音，一下子好像弹了起来，看向门口。 安雪走到他面前，放下一杯热巧克力奶，说：“这是热巧克力，你喝一点，可以平复一下情绪。” “谢谢。” 秦瑄双手捧着那杯热巧克力，喝了两口。 安雪和秦静在他和吴启瑞面前坐下。 “秦瑄，关于高琪的死……”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根本不知道那支道具枪，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秦瑄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秦瑄，你先别激动，”安雪连忙安抚他，心平气和地问道：“我需要你帮忙回忆一下，在你把道具枪，放进盒子之后，有没有被人碰过？” “把道具放进盒子，我就把盒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我都是一个人睡的，所以不可能有人碰过的。” “你确定？” “我确定。”秦瑄认真地点了点头。 安雪看着秦静做着记录，问道：“你和高琪是怎么认识的？据我们了解，高琪本身是个自由撰稿人，并不是司机。” “嗯，说高琪是个自由撰稿人。我让他做自己的司机，是因为他之前有一个小说写得不错，我把这个小说收了，打算找投资商投资的。” “什么小说？” “邙风。”秦瑄解释道：“这是兄弟情的双男主小说，也是个大热的主题。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投资商愿意投资，我就说让他暂时做我的司机吧，因为他其实是个比较有才的攥稿人，我也希望我手上的剧本，更加精益求精，所以很多时候，会让他帮忙修改和调整。” “也就是说，其实你在救助他，给了他一个比较稳定的工作。” 安雪就秦瑄的举动，给出这个说法。 秦瑄愣了一下，连忙摇头说：“也不能这么说，他这两年，在剧本方面也确实帮了我不少。”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刘艺介绍给我认识的。”秦瑄解释道：“然后，我也确实需要一个懂剧本的人帮我。然后他要的薪水也不高，又刚好能做我的司机，所以我就接受了。” “又是刘艺。” 安雪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你知道这个高琪，就是当年爆料杜晟恋情的人吗？” “啊？怎么可能！” 秦瑄的表情非常震惊：“我不知道这件事。高琪是爆料人？” “秦瑄，刘艺是你的经纪人，高琪是你的司机，你说你不知道他是杜晟恋情的爆料人？这个说法，似乎有点牵强。”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秦瑄连忙强调说：“安雪，你一定要相信我。” “现在被害的四个人，都是你身边的工作人员。而高琪是杜晟恋情的爆料人，你的前经纪人刘艺，又是高琪的推荐人，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 “我真的不知道，吴律师，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秦瑄的情绪有点崩溃，用力抓着吴启瑞的手，不停重复着“不知道”这三个字。 吴启瑞看着他的样子，立刻握住他的手，安抚道：“瑄少，你先别紧张，警方查案，是要证据的。他们现在并没有证据指证你什么，所以不用紧张。”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高琪是当年杜晟恋情的爆料人。”秦瑄的眼神有些迷茫，看着安雪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确定吗？” “我们是根据高琪以前的住址，知道这件事的。” “住址？” “是的。”安雪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接着问道：“秦瑄，现在你还觉得杜晟当年发生的事情，跟你无关吗？” “我……” 秦瑄迟疑了片刻，说：“我承认，当时刘艺为了帮我拿下一个资源，确实有掺和一些黑杜晟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在娱乐圈根本就见怪不怪了。而且，这件事，杜晟是知道的，他并没有怪我。” “他没有怪你，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些照片，是你的人安排的吧？” 提问的是秦静。 第433章 你是凶手 “他没有怪你，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些照片，是你的人安排的吧？” 提问的是秦静。 她一脸严肃的看着秦瑄，继续问道：“杜晟当时应该只是知道，你的团队，雇了水军黑他吧？” …… 秦瑄点了点头，说：“因为这个照片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行了吧，这样的事情，刘艺既然让高琪做了，你会不知道？” 秦静本身也是粉过杜晟的，所以看着眼前这个推脱责任的秦瑄，心里是有点生气的。 安雪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秦瑄连忙对着安雪说道：“安雪，你相信我，我真的也不知道，我没想过爆料的人，其实是我身边的人。因为当时杜晟太火了，想要拉踩他的对家真的太多了。” “关于这个，你不用跟我解释，因为杜晟已经不在了，他也确实是因为那些照片，和黑料，才会跌落泥潭，一蹶不起，导致最终走上不归路的。” “我知道，我现在也是惊讶，很生气，没想到当年的爆料人，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秦瑄低下头，情绪很低落，一个劲地在那里呢喃自语，忏悔之前的事情。 吴启瑞看着他的样子，立刻对着安雪道：“安警官，你们询问问题的时候，请注意自己的态度和方式，我的当事人只是提供资料，协助警方调查，他不是你们的犯人！” “吴律师，我想我们提出的问题，没有任何不妥，是秦先生悔恨的情绪，让他无法接受已知的真相。” 安雪的态度也是非常强硬，并没有因为吴启瑞的话，就觉得自己的侦讯有问题。 她重新看向秦瑄，问道：“你还可以继续吗？不行的话，可以让你休息一下，我们再继续。” “我没事。” 秦瑄摇了摇头，说：“想问什么，继续吧。” “那么，你可以说一下，跟杜晟关系比较好的，都有谁吗？或者说，这件事之后，他的粉丝，有没有情绪过激的？” “杜晟，当时没什么朋友，因为我和他都是一夜爆红的那种，没什么人际基础。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只有他当时的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吕冰瑕了。还有，我身边的叶倩倩，是他的表妹。至于其他人，真的没有跟他关系好的。” “你知道他的女朋友是吕冰瑕？” 安雪轻轻挑起眉梢，似乎对于这个回答，有点小意外。 “是的。”秦瑄低下头，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说道：“我知道，因为当时我和他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我知道。” “你把这件事，告诉刘艺了？” “没有，我没有告诉他。” 秦瑄摇头道：“但是，可能我不小心说漏过嘴。” “所以，还是你出卖了杜晟。”秦静忍不住补了一句。 秦瑄连忙否认：“不，我没有出卖他！只是可能喝了酒，然后就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是，我当时也没想到刘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打击杜晟。谈恋爱又怎么样呢？为什么进了娱乐圈，红了，谈恋爱和结婚，就成了一种罪过呢？” “可是，当时他不只是谈恋爱这一个负面消息。” “我知道，还有说他在学校是不良少年，经常欺负同学。可是，这些都是假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呢？” “你不明白，谣言一个人说的时候，是谣言，但是一万个人说的时候，就不是谣言了。”安雪一脸严肃地说道：“传着，传着，就成了真的了。” “是啊，到最后，好像所有人都相信了那些谣言。” 秦瑄闭上眼睛，情绪有点崩溃。 他的情况，在场的人，都可以感觉到。 秦静还想继续提问，被安雪按住手，阻止了一下。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安雪猜继续问道：“杜晟的粉丝，有过激行为的，你还记得多少？” “我只记得一个，叫覃浪。” “覃浪？”安雪继续问道：“和你不一样的覃？” “对，西早覃。” “他是男的？”安雪继续提问。 “是的。” 秦瑄长长叹了口气，说：“他的行为很过激，当时杜晟还跟我吐槽过，说被女粉丝喊‘老公’，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个男的掺和在里面。” “在杜晟的事情发生之后，覃浪做过什么，让你觉得他当时行为过激了？” “他找到我，要揍我，说是我为了争抢资源，造谣诬陷杜晟。”秦瑄回忆了当时的情况，说：“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爆料的是刘艺安排的。然后，那个覃浪指着我的鼻子上，他一定会为杜晟讨回公道的。之后，他也确实天天在我的公司门口堵我。不过每次都被保安架走的。还有一次，他竟然在我的车上动了点手脚，幸好发现及时，才没有出事。不过，这次我有报警，然后警方拘留了他。再后来，他就没有继续闹事。现在想想，也有两年了。” “所以，你现在怀疑的是覃浪？” “是，因为只有他说过，要让我付出代价。”秦瑄的声音有点沙哑，看起来真的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刘艺和高琪做了爆料的事情，所以，我根本不认为他们的死，跟杜晟的自杀有关。” 秦瑄深吸了口气，说：“如果不是你说高琪是爆料人，我依然不会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和杜晟的死有关。” “你觉得是现在的对家在搞事情？” “对。”秦瑄抬起手，扶着额头，说道：“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关杰和罗恒，到底为什么被杀？他们又做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安雪依然不太相信他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秦瑄非常笃定地回答。 “那我们说回道具枪的事情。” 安雪转回这个话题，问道：“就这次的剧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注意。”秦瑄解释道：“我和陈导，其实不是第一次合作，以前我也演过他的戏，不过当时只是小配角而已，名不见经传。所以，他那套班子里的工作人员，我也都是眼熟的，并不认为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群演呢？” “群演，人太多了，我本身都记不全那些人，更别说觉得他们谁比较可疑了。” 秦瑄一脸苦恼地摇着头，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谁会做出这种杀人报复的事情。” “如果你提供不了有用的线索和嫌疑人，那么高琪的死，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你的。所以，你是必须留在拘留室的。” “不，我真的额没有杀人！那把道具枪，在我到了片场之后，就被锁进道具房了，一定是有人进入道具房，换过道具枪的！” “那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秦瑄摇了摇头，说：“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换掉那把道具枪，真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就目前的来看，刘艺，关杰，罗恒和高琪的死，都和你有关，每次事发的时候，你都在死者身边，所以你要怎么让警方相信，你不是凶手？” “安警官，这个问题，应该是你们警察考虑的范畴！你们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是凶手，不是吗？” “就这次高琪的死，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是秦瑄开的枪，你说我们没有证据？”秦静很不喜欢面对的吴启瑞，直接怼了一句。 这是安雪第一次看到秦静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但是，这道具枪的前提是离开过秦瑄的手，被锁在过道具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就能保证，没人潜入，换掉原先的道具枪吗？” 吴启瑞的提问，也正是安雪他们正在调查的方向。 就现在而言，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秦瑄是凶手。当然，也没有证据说他不是凶手。 安雪知道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便开口道：“就现在而已，秦瑄的杀人嫌疑是存在的，所以我们是有理由拒绝吴律师保释秦瑄离开的。”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你们也只能拘留我当事人48小时。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进一步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是凶手，我就可以行驶保释权利。” 吴启瑞说完，对着秦瑄道：“瑄少，你暂时在警局休息一下，如果这段时间，他们还要对你进行侦讯，你可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过了48小时，我就接你离开。” “吴律师，我现在不可以走吗？” 秦瑄见吴启瑞想要离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表情现在非常紧张。 “你现在安心的坐在这里休息，可以趴着睡觉，总之不要理他们就好了。”吴启瑞拍了拍他的手，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真的不会有事吗？” “相信我。”吴启瑞握了握他的手，安抚道：“我现在离开，到外面帮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所以，你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等着，可以吗？” “嗯。” 秦瑄算是接受了他的建议，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吴启瑞说着，起身离开。 秦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再次转过头，看着安雪和秦静，直接低头，趴在了桌子上。 他是真的听从了吴启瑞的话，打算在侦讯室趴48小时吗？ 安雪和秦静相互对视了一眼，起身道：“秦瑄，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话，我们也出去了。” 秦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安雪朝着秦静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离开。 两人回到了观察室。 杨婕看到她们，就开口道：“看来，你们的收货，没有邱姐她们多哦。” “怎么，黄乐交代了什么？” “原来，他和一个女群演，经常去道具房的。” “那个女群演，是不是我让你多留意的那个？”安雪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件事。 杨婕点头，说：“对，就是这个叫王丽娟的女群演。而且，今天中午，他们也进去过。” “这么说，黄乐是有机会换掉道具盒里的道具枪的？” “他死不承认这点。” 杨婕摇了摇头，说：“他只是说，今天想和王丽娟来一下的，结果被打断了。” “被打断了？” “对，”杨婕立刻叙述道：“听他的口供意思是关键时候，有人偷窥。他就冲了出去，想要追上那个偷窥的人，揍一顿。谁知道，追了一段，就看不到人影了，然后他就回去了道具房。这个时候，王丽娟已经离开了。” “你是说，黄乐回去的时候，道具房的门开着，但是室内空无一人？” “对。”杨婕转过头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其实是凶手的调虎离山计，凶手就是这个时候，把道具枪调包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 “但是，会是谁呢？因为黄乐的关系，道具房门口的摄像头，是被贴了胶带的。” “啊？”秦静非常惊讶的开口道：“胶带是黄乐贴的？” “是啊，黄乐说了，他是为了方便和王丽娟约会，特意贴掉的。”杨婕嘟着嘴，看了安雪一眼，发现她一点不意外，便小声询问道：“师姐，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嗯，你之前在片场不就说了，那个摄像头好几天都没有拍摄到监控视频，那不就说明黑色胶带很早就被贴上了。” “哦，对哦。”杨婕恍然大悟。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空档，谁会进去呢。”安雪提出了最主要的问题。 秦静听后，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么说的话，范围不就很大了，周围的群演和工作人员，实在太多了！” “对啊，这真的不好查了。”杨婕非常同意秦静的话。 安雪认真地想了想，问道：“对了，小婕，你查一下这个覃浪现在的住址。” “哦。” 杨婕连忙回应说：“我刚才就已经在档案库里查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筛选出这个人的资料。” “嗯，然后黄乐不是提到了王丽娟吗。”安雪说着，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道：“小静，现在才9点，我们去把王丽娟带回来做份笔录。” “好。” 秦静立刻就接下了安雪的命令。 “那么小婕，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有覃浪的消息之后，我给你电话。” 杨婕朝她敬了个礼，看着她和秦静一起离开。 * 安雪和秦静乘电梯到了停车场。 很快的，就开车去了王丽娟的住处。 王丽娟算是个有明星梦的女孩子。 她和她的朋友，在影视城附近租了个小房子。 每天就泡在影视城，接拍各种群演的戏份。 差不多用了两年的时间，成了现在的特约群演。 晚上10点，她才刚刚收工，回到家里。 接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王丽娟走去开门。 只见，安雪和秦静站在门口。 她愣了一下，记得两人是警察，连忙问道：“两位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能跟你聊聊吗？” “哦，好。” 王丽娟让她们进屋，给她们到了两杯温水。 而后，在她们面前的沙发处坐下：“两位警官，想问什么？” “今天午休的时候，你在哪儿？” “啊？” 王丽娟愣了一下，顿时红了脸，显然有点难以启齿。 “黄乐说，当时你和他在道具房？” “是。”王丽娟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抿了抿唇，承认道：“当时，我和他在道具房，不过，我们没有换那个道具枪。” 安雪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和他约会的时候，有人偷窥？” 第434章 关于杜晟 安雪和秦静相互对视了一眼，起身道：“秦瑄，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话，我们也出去了。” 秦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安雪朝着秦静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离开。 两人回到了观察室。 杨婕看到她们，就开口道：“看来，你们的收货，没有邱姐她们多哦。” “怎么，黄乐交代了什么？” “原来，他和一个女群演，经常去道具房的。” “那个女群演，是不是我让你多留意的那个？”安雪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件事。 杨婕点头，说：“对，就是这个叫王丽娟的女群演。而且，今天中午，他们也进去过。” “这么说，黄乐是有机会换掉道具盒里的道具枪的？” “他死不承认这点。” 杨婕摇了摇头，说：“他只是说，今天想和王丽娟来一下的，结果被打断了。” “被打断了？” “对，”杨婕立刻叙述道：“听他的口供意思是关键时候，有人偷窥。他就冲了出去，想要追上那个偷窥的人，揍一顿。谁知道，追了一段，就看不到人影了，然后他就回去了道具房。这个时候，王丽娟已经离开了。” “你是说，黄乐回去的时候，道具房的门开着，但是室内空无一人？” “对。”杨婕转过头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其实是凶手的调虎离山计，凶手就是这个时候，把道具枪调包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 “但是，会是谁呢？因为黄乐的关系，道具房门口的摄像头，是被贴了胶带的。” “啊？”秦静非常惊讶的开口道：“胶带是黄乐贴的？” “是啊，黄乐说了，他是为了方便和王丽娟约会，特意贴掉的。”杨婕嘟着嘴，看了安雪一眼，发现她一点不意外，便小声询问道：“师姐，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嗯，你之前在片场不就说了，那个摄像头好几天都没有拍摄到监控视频，那不就说明黑色胶带很早就被贴上了。” “哦，对哦。”杨婕恍然大悟。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空档，谁会进去呢。”安雪提出了最主要的问题。 秦静听后，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么说的话，范围不就很大了，周围的群演和工作人员，实在太多了！” “对啊，这真的不好查了。”杨婕非常同意秦静的话。 安雪认真地想了想，问道：“对了，小婕，你查一下这个覃浪现在的住址。” “哦。” 杨婕连忙回应说：“我刚才就已经在档案库里查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筛选出这个人的资料。” “嗯，然后黄乐不是提到了王丽娟吗。”安雪说着，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道：“小静，现在才9点，我们去把王丽娟带回来做份笔录。” “好。” 秦静立刻就接下了安雪的命令。 “那么小婕，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有覃浪的消息之后，我给你电话。” 杨婕朝她敬了个礼，看着她和秦静一起离开。 * 安雪和秦静乘电梯到了停车场。 很快的，就开车去了王丽娟的住处。 王丽娟算是个有明星梦的女孩子。 她和她的朋友，在影视城附近租了个小房子。 每天就泡在影视城，接拍各种群演的戏份。 差不多用了两年的时间，成了现在的特约群演。 晚上10点，她才刚刚收工，回到家里。 接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王丽娟走去开门。 只见，安雪和秦静站在门口。 她愣了一下，记得两人是警察，连忙问道：“两位警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能跟你聊聊吗？” “哦，好。” 王丽娟让她们进屋，给她们到了两杯温水。 而后，在她们面前的沙发处坐下：“两位警官，想问什么？” “今天午休的时候，你在哪儿？” “啊？” 王丽娟愣了一下，顿时红了脸，显然有点难以启齿。 “黄乐说，当时你和他在道具房？” “是。”王丽娟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抿了抿唇，承认道：“当时，我和他在道具房，不过，我们没有换那个道具枪。” 安雪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和他约会的时候，有人偷窥？” “是。”王丽娟低下头，显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但她还是承认了这点。 “你看到是谁偷窥吗？” “我不知道。”王丽娟摇了摇头，说：“黄乐追了出去，可能是没有追上吧。我当时慌张得很，只想快点离开道具房。所以，他一追出去，我就套了一件衣服，离开了道具房。” “你是直接走的，没有撞到什么人？” “是的，没有撞到人。”王丽娟点了点头。 “是你真的没有碰到人，还是说你因为一直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安雪细化了这个问题。 王丽娟听完之后，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认真回忆了一下，说：“我没有注意到，周围是不是有人。” “也就是说，就算当时周围有人，你也不一定可以看到？” “是的。”王丽娟承认这点。 “那你离开之后，到了什么地方？” “女厕所。”王丽娟解释道：“因为是群演，抱着衣服去厕所换装，是很正常的，没人会注意到这点。” “你和黄乐的关系，开始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月吧。”王丽娟解释道：“黄乐是个比较资深的道具师，在影视城，给很多剧组做过道具。我和他一起，也是为了让他介绍多一点的资源。就像现在很多特约的戏份，都是他找副导演给我拿下来的。” “你这个也算是潜规则吧？” “这个行业，不是很正常嘛。” 王丽娟的回答理所当然，眼神却有点苦涩。 安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个问题道：“你在影视城几年了？” “一年多，快两年了。”王丽娟解释道：“不过，这个是我直接在影视城附近租房子的时间。如果说多早开始做群演的，应该有两年半了。” “两年半？”安雪看着她，问道：“这么说来，你是经历过杜晟被全网黑的事情的？” “嗯，经历过。”王丽娟点了点头，有感而发：“他当时真的挺惨的。我在影视城摸爬滚打两年半，经历的事情，看到过的娱乐新闻，也是比较多的。但是，杜晟那次绝对是我看到过的最严重的一次。当时，好多人堵在他家门口，骂他，然后给他家门口的墙上泼油漆，就感觉他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这些人，到底为什么那么气愤？” “就说他欺骗粉丝，已经谈恋爱了，还装单身。然后肯定是有带节奏的人，就说他是渣男，不只是感情渣，人品也渣。” 王丽娟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说：“我还记得，那次我和杜晟一个剧组，他已经是那种男三、男四的配角了，但是还是被人抵制。最后，投资方迫于无奈，就把他给换掉了。” “直接没了角色，不给戏拍？” “对。” 王丽娟感慨地叹了口气说，“直接赶出剧组。在那之后，我就没有在影视城见过杜晟了。半年后，他就自杀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颇为感慨地继续道：“其实演员，或者说艺人这个角色，挺不容易的。我们都像是商品吧，被观众挑选着，本身没有大众看到的那么光鲜。” “但是，你们拿到的片酬高啊。” “高片酬的人，是凤毛麟角。大多数的演员，都很穷的。”王丽娟忍不住为这个行当的平民演员们辩解，说：“就拿我们群演来说，三天可能就100多块钱。要做到我这样的特约的群演，才稍微高一点，五六百块钱一天，但是我们这里的也不多的。满打满算，一个月就算每天都有这样的戏演，也就1万5，除去租房子和日常开销，其实没有留下很多。因为，我们不一定每天都可以接到戏的。还有一些正规的话剧团之类的演员，是拿薪水的，一个月也就四五千吧。反正，只有从事了这个行当，才明白这个行当的心酸。我们真的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有钱。” “就你跟过那么多剧组，你知道明星和明星之间的真实关系吗？” 王丽娟如实回到：“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 “那么杜晟和秦瑄的关系，你知道吗？” “他们的话，关系还不错，我曾经看到过杜晟去秦瑄的房车休息的情景的。当时的杜晟已经落魄了。但是，秦瑄没有落井下石。到是他的经纪人……”顿了顿，补充道：“就是那个被杀的刘艺，他挺不待见杜晟的。” “刘艺不待见杜晟？” “对。”王丽娟点了点头，说道：“最初是杜晟和秦瑄有资源竞争吧，后来，就是杜晟落魄了，刘艺很怕杜晟拖累秦瑄。毕竟，当时杜晟是过街老鼠。” “你怎么知道刘艺不待见杜晟呢？” “因为有一次，我经过秦瑄的房车的时候，刚好撞见杜晟被刘艺赶下车。” “赶下车？”秦静有点惊讶地看着王丽娟。 王丽娟回忆着，确认道：“对，就是赶下车。我还依稀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像是刘艺问杜晟，为什么会在车上，让他不要拖累秦瑄。如果那些黑他的人，知道秦瑄还跟他是朋友关系，一定会黑秦瑄的。然后，杜晟那时候好像是说，自己在家没办法好好睡觉，一直有人骚扰他，就算报警了，也只能安静很短的时间，所以才找秦瑄，问能不能在他的房车上睡一会儿。秦瑄立刻就答应了。接着，他还说，既然会连累秦瑄，那么他就不再找秦瑄了。之后，我就看到杜晟离开影视城了。” “当时，他连睡觉都会被人吵吗？”秦静想到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杜晟，落魄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免有点伤感。 她以前真的挺喜欢杜晟这个演员的。 “嗯，他是这么对刘艺说的。不过，我觉得如果报警了，警方不可能会放任那些骚扰他的黑粉不管吧？” 王丽娟觉得如果警方出面，黑粉会有所忌惮的。 安雪却点明了原因：“因为警方出面带走的，只是当时闹事的黑粉。在这之后，继续去闹事的，是另外的人。所以，杜晟才会没有半刻安宁。” 王丽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是一拨人。” “嗯。” 安雪抿着唇，颇为感叹道：“不过，就杜晟的遭遇，就可以让我们了解，网络暴力的可怕，动不动就上门骚扰。” “是啊，就这种情况，想不得抑郁症都难。”秦静只是王丽娟说起这些事情，就感觉压抑。 安雪看着王丽娟，继续问道：“对了，在你看来，秦瑄和杜晟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吗？” “嗯，就我看到的是这样。”王丽娟半开玩笑道，“除非秦瑄演技太好了，标准戏精，又做又立？”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在风口浪尖的时候，秦瑄真的让杜晟在自己车上睡觉，那么他就不是演的。因为，这种演法，很容易把自己牵连进去。毕竟，网络暴力从来都是‘这个人是不好的，和他一起的人也是不好的’。” “对！就是这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王丽娟深有体会，非常认同安雪的话。 安雪看着她，发现比起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她放松了很多，话匣子也打开了。 王丽娟也意识到了这点，和安雪对视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不会。”安雪浅浅一笑，说道：“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就是你认识杜晟最狂热的粉丝覃浪吗？” “额……我不认识，但是见过两次。”王丽娟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那个覃浪，真的很迷杜晟。不过，杜晟对他似乎有点忌惮，大多数时候，是敬而远之的。” “因为他是男粉？” “对。”王丽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杜晟是标准的直男，然后没有被覃浪说喜欢他，真的是很难接受的。不过，这个覃浪挺有钱的，就算是杜晟落魄成男配，他应援的礼物，都是很好的，一点都不会寒酸的。” 第435章 病了? “哦，说到这个，其实我有点好奇，邱姐和她的前夫，是为什么离婚呀？” “还不是正常直男的思想，就是要邱姐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秦静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然后，邱姐不答应，就说邱姐因为工作，没办法照顾家庭，就离婚了。” “原来是这样。” 安雪听完之后，冷嗤一声，说：“为什么不能他在家做全职先生呢？非要女人辞职照顾家庭？”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好像女人就是为了家庭，放弃一切的。” “可是，当女人真的放弃之后，十几二十年之后，留给女人的，可能就是被抛弃的命运。” “没错！”秦静连连点头，说：“这真的很现实，明明我们的婚姻中，没办法给女人r国那样的保障，却要求我们和r国女人一样，辞掉工作，相夫教子。” “r国的保障？”安雪略带不解地看着她。 秦静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一个同学在r国留学，她说在那里的女人，一旦结婚，丈夫的公司，直接把工资卡交给女人的，这样也就给全职太太多了一层保障。” “这个确实算是不错的举措。而且能够缓解就业压力。” 安雪是比较认同这一点的。 不是说女人应该做全职主妇，而是如果真的需要的话，那么全职主妇应该是个职业，应该得到等价的报酬。 “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看着邱姐，一个人带着菜菜，真的挺辛苦的。” “她有考虑再找一个男的吗？” “不知道。”秦静摇了摇头，嘟着嘴说道：“应该会有考虑吧，毕竟菜菜还小。不过，我们的工作性质，真的挺难的。” “那以后，我们帮她留意着。” “嗯。”秦静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答应了。 没过多久，安雪就把秦静送回了家。 接着，她开车回到警局。 停好车子后，就乘电梯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此时，只有杨婕还在她的办公桌前坐着，一看到安雪，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师姐，你可算回来了，白法医可以在里面等了很久喽。” “大家都回去了？” “是啊。” “那你怎么还不走？” 安雪不解地来到杨婕身边，看着电脑上还在不停滚动的名字，问道：“电脑还没有筛选出覃浪？” “嗯，还没有呢。我都怀疑，这个人真的叫覃浪吗？会不会用的是假名字呀？” “关于这点，你明天问问粉丝团的那个优姐。我听王丽娟说，覃浪以前也是个大粉。” “大粉？”杨婕的表情，有点惊讶。 “嗯。” 安雪点头，说：“所以，你明天打听看看。” “好，我知道了。但是那个秦瑄，我们真的就把他晾在那里，不管他吗？” “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安雪解释道：“而且，他现在出去，其实对他没好处，因为凶手一直在针对他犯案，所以留在警局，应该比较能够保护他。” “那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 安雪看着她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到白旭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安雪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前蹲下，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并没有吵醒他，而是拉了沙发靠背上的薄毯子，给他盖上。 接着，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记录了今天的事情和线索。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揉了一下睛明穴，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突然，桌上放下一杯热可可。 安雪抬头看去，就见白旭已经醒了，这会儿就站在她面前。 “工作狂，喝杯热可可，补充一点体力。” “嗯。” 安雪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说：“你这是睡醒了？” “是啊，一觉醒过来，发现已经快2点了，你还在忙。” “就快好了。” 安雪敲击完键盘，说：“好了，我关机了。” “你这个情况，真不怕把自己累着。” 白旭看了下时间，说：“这会儿回家，睡不了几个小时，又要忙了。” “放心吧，我还年轻，少睡几个小时，没关系的。” 安雪看着电脑断电，立刻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白旭朝着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要不，就不要浪费时间回去了，就在沙发上凑合着睡一会儿吧？” “啊？” 安雪看着沙发有点小，摇头说：“不要，这沙发，我一个人躺着还行，你的身高，脚都伸不直，回家啦。” “那这样不就好了。”白旭说着，就把沙发的垫子拉到地上，铺好说：“我睡地上，你睡沙发上。” “别，睡在地上会着凉的。” “这里又不是一楼，不会的。而且，不是有垫子吗？” 白旭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就在沙发旁的地板上躺下。 “白白，别胡闹了，回……啊——” 安雪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拉着坐到了地上的沙发垫上。 白旭让她感受了一下，问道：“怎么样，有垫子，不会很硬的，躺下吧。这样可以多睡一会儿。” “你就不怕，早上杨婕她们闯进来？” “闯进来就闯进来，我们又不是在做坏事。而且，我们是未婚夫妻，有什么关系？” 白旭说着，拍了拍面前的沙发，示意安雪坐上去。 “虽然沙发垫子被我拿走了，没有那么软了，但是还是可以当成硬板床睡的。” “嗯。”安雪直接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好吧，听你，就这么睡吧。” “那把毯子改好，我关灯了。” “嗯。” 安雪拉过薄毯子，侧了个身，看着地板上的白旭。 只见，他关了灯，走到沙发垫子铺好的地板上躺下。 安雪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他，小声唤道：“白白。” “怎么？” “死者高琪的事件结果，跟你在现场初步验尸的结果一致吗？” “嗯，一样的。” 白旭闭上眼睛，回应道：“你闭上眼睛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继续透过月光，看着白旭的轮廓。 白旭立刻说道：“知道你迷恋我，但是现在能不能不要再偷看我了？” “谁偷看你了，自恋狂。” 安雪说着，就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白旭知道她背过身去了，便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问道：“老婆，这次你真的说话算话吧？” “什么？” “跟我领证呀？” “当然，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话？” “没有不相信，只是太开心了，觉得有点不真实，就怕你到时候又说有案子，然后要把时间延迟。”白旭真的很怕安雪会反悔。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转过身，面对着他，刚好对上了他那双细长的凤目。 此时，他的眼神，在月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点星辰般的光亮，看起来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放心，说好的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绝对不会延长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睡了。” 白旭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入睡。 安雪看着他，特意朝他伸出手。 白旭虽然闭着眼睛，但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动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跟就这样手拉着手入睡。 7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办公室，刚好落在安雪的脸上。 灼热和刺眼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拉起被子，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旭同样感觉到阳光落在身上的热量。 他抬起手，遮挡了一下阳光，然后睁开眼睛，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然后，他起身，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了一点。 安雪意识到阳光不再照射自己的脸庞，便把毯子拉下来，盖回到身上。 这时候，白旭突然开口道：“天哪，这个明星效应真可怕，一大早就来警局门口拉横幅了。” “啊？” 安雪本身也已经醒了，只是不太愿意起床。 这会儿听了白旭的话，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窗口处查看。 只见三十几个女生，拉着横幅： ——旭少，雪花们永远支持你！ ——旭哥哥，加油！你永远是最棒的。 ——旭少，我们永远相信你！ …… 安雪看着那些小粉丝，只觉得幼稚。 不过，很快的，她就在人群众看到了穿着jk制服的杨婕，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绷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 白旭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见她是看着那群小粉丝发笑的，便仔细查看了一下。 突然，他也发现了杨婕穿着jk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安排的？” 白旭一看就知道这是安雪给的任务。 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嗯。” “穿成那样，跟高中生似的。”白旭不太理解这种服饰。 安雪立刻解释道：“你不懂，这是现在很火的一个圈子，叫jk圈，反正挺多年轻女生喜欢的。还有很多30多岁的，也会买来穿。” “装嫩？”白旭皱起了眉头说：“这种，有点傻。” “傻？”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也就你觉得傻，很多宅男就喜欢这个系列。” “因为是制服？” 白旭不认可地摇了摇头，说：“有点low。” “有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安雪觉得jk是挺好看的，不过日常穿着的话，还是不太适合。 当然，学生除外。 “嗯，老婆觉得好看的话，以后穿给我看呀？” “咦，”安雪一听他的话，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吐槽道：“还说不喜欢，明明就是双标。” “哪里双标了？” 白旭当然不会承认，一把圈住安雪的纤腰，将她揽在怀里，说：“我就是只喜欢看我老婆穿这样的衣服。因为，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咿，这话好肉麻。” “但是你爱听呀。” 白旭说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安雪连忙捂住嘴巴，提醒道：“严肃一点，这里可是办公室。” “但是，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白旭并不接受她的威胁。 安雪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就见杨婕朝着她办公室的方向，做了个小动作。 ——师姐，看到我了吗？ 安雪从抽屉里拿出了耳麦，用两人才懂的密码沟通。 ——你这个样子，非常可爱哦。白白也说，你好像高中生。 ——卧槽，白法医也看到了？你和白法医没有回家吗？一晚上都在办公室里？ 安雪听着这句问话，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直接回复： ——杨小婕，你如果继续胡思乱想，我就把你的照片，贴在警局的大公告栏上。 杨婕翻译了这串密码，用非常幽怨的眼神看向安雪办公室的窗口，继续道： ——师姐，不带这样的，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我会尥蹶子了！ ——你敢尥蹶子？那你年终奖金不要了。 安雪不管怎么说，都是杨婕的上司，所以，绝对不会被杨婕威胁的。 杨婕翻译了她的话，立刻嘟着嘴，朝她的窗口扮鬼脸。 这时候，有个年纪略带的女生走到杨婕身旁，看了她一眼，问道：“小婕，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看什么。” 杨婕立刻回神，说：“我在想，瑄少这会儿，会在什么警局的哪个地方呢？” “应该是拘留室吧。” 优姐朝着警局内看了一下，说：“应该是在里面，我们看不到的。” “哦，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已经联系了媒体了，等会儿他们回过来拍摄的。”优姐的话很拽，对着身边的三十几个女粉丝，说：“大家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等记者到了，我们再说话。” “明白，都听优姐的。” 其他女生立刻就回应了大粉的要求。 杨婕坐在一旁，玩着平板电脑，就听优姐说：“对了，上我们的论坛，然后把那个女警察数落一下，就说她诬陷瑄少。” “啊？” 杨婕听了这话，憨笑着问道：“优姐，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这叫舆论压力。她不能为了破案，随便把人扣着呀！” 优姐觉得自己挺懂法律的，张口就是一通大道理。 “就是，我也觉得那个女的，是想尽快破案，故意针对我们瑄少。” 第436章 灭口 “白白，别胡闹了，回……啊——” 安雪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拉着坐到了地上的沙发垫上。 白旭让她感受了一下，问道：“怎么样，有垫子，不会很硬的，躺下吧。这样可以多睡一会儿。” “你就不怕，早上杨婕她们闯进来？” “闯进来就闯进来，我们又不是在做坏事。而且，我们是未婚夫妻，有什么关系？” 白旭说着，拍了拍面前的沙发，示意安雪坐上去。 “虽然沙发垫子被我拿走了，没有那么软了，但是还是可以当成硬板床睡的。” “嗯。”安雪直接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好吧，听你，就这么睡吧。” “那把毯子改好，我关灯了。” “嗯。” 安雪拉过薄毯子，侧了个身，看着地板上的白旭。 只见，他关了灯，走到沙发垫子铺好的地板上躺下。 安雪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他，小声唤道：“白白。” “怎么？” “死者高琪的事件结果，跟你在现场初步验尸的结果一致吗？” “嗯，一样的。” 白旭闭上眼睛，回应道：“你闭上眼睛了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继续透过月光，看着白旭的轮廓。 白旭立刻说道：“知道你迷恋我，但是现在能不能不要再偷看我了？” “谁偷看你了，自恋狂。” 安雪说着，就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白旭知道她背过身去了，便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问道：“老婆，这次你真的说话算话吧？” “什么？” “跟我领证呀？” “当然，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话？” “没有不相信，只是太开心了，觉得有点不真实，就怕你到时候又说有案子，然后要把时间延迟。”白旭真的很怕安雪会反悔。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转过身，面对着他，刚好对上了他那双细长的凤目。 此时，他的眼神，在月光的映衬下，透着一点星辰般的光亮，看起来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放心，说好的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绝对不会延长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睡了。” 白旭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入睡。 安雪看着他，特意朝他伸出手。 白旭虽然闭着眼睛，但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动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跟就这样手拉着手入睡。 7点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办公室，刚好落在安雪的脸上。 灼热和刺眼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拉起被子，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旭同样感觉到阳光落在身上的热量。 他抬起手，遮挡了一下阳光，然后睁开眼睛，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然后，他起身，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了一点。 安雪意识到阳光不再照射自己的脸庞，便把毯子拉下来，盖回到身上。 这时候，白旭突然开口道：“天哪，这个明星效应真可怕，一大早就来警局门口拉横幅了。” “啊？” 安雪本身也已经醒了，只是不太愿意起床。 这会儿听了白旭的话，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窗口处查看。 只见三十几个女生，拉着横幅： ——旭少，雪花们永远支持你！ ——旭哥哥，加油！你永远是最棒的。 ——旭少，我们永远相信你！ …… 安雪看着那些小粉丝，只觉得幼稚。 不过，很快的，她就在人群众看到了穿着jk制服的杨婕，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绷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 白旭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见她是看着那群小粉丝发笑的，便仔细查看了一下。 突然，他也发现了杨婕穿着jk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安排的？” 白旭一看就知道这是安雪给的任务。 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嗯。” “穿成那样，跟高中生似的。”白旭不太理解这种服饰。 安雪立刻解释道：“你不懂，这是现在很火的一个圈子，叫jk圈，反正挺多年轻女生喜欢的。还有很多30多岁的，也会买来穿。” “装嫩？”白旭皱起了眉头说：“这种，有点傻。” “傻？”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也就你觉得傻，很多宅男就喜欢这个系列。” “因为是制服？” 白旭不认可地摇了摇头，说：“有点low。” “有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安雪觉得jk是挺好看的，不过日常穿着的话，还是不太适合。 当然，学生除外。 “嗯，老婆觉得好看的话，以后穿给我看呀？” “咦，”安雪一听他的话，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吐槽道：“还说不喜欢，明明就是双标。” “哪里双标了？” 白旭当然不会承认，一把圈住安雪的纤腰，将她揽在怀里，说：“我就是只喜欢看我老婆穿这样的衣服。因为，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咿，这话好肉麻。” “但是你爱听呀。” 白旭说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安雪连忙捂住嘴巴，提醒道：“严肃一点，这里可是办公室。” “但是，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白旭并不接受她的威胁。 安雪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就见杨婕朝着她办公室的方向，做了个小动作。 ——师姐，看到我了吗？ 安雪从抽屉里拿出了耳麦，用两人才懂的密码沟通。 ——你这个样子，非常可爱哦。白白也说，你好像高中生。 ——卧槽，白法医也看到了？你和白法医没有回家吗？一晚上都在办公室里？ 安雪听着这句问话，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直接回复： ——杨小婕，你如果继续胡思乱想，我就把你的照片，贴在警局的大公告栏上。 杨婕翻译了这串密码，用非常幽怨的眼神看向安雪办公室的窗口，继续道： ——师姐，不带这样的，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我会尥蹶子了！ ——你敢尥蹶子？那你年终奖金不要了。 安雪不管怎么说，都是杨婕的上司，所以，绝对不会被杨婕威胁的。 杨婕翻译了她的话，立刻嘟着嘴，朝她的窗口扮鬼脸。 这时候，有个年纪略带的女生走到杨婕身旁，看了她一眼，问道：“小婕，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看什么。” 杨婕立刻回神，说：“我在想，瑄少这会儿，会在什么警局的哪个地方呢？” “应该是拘留室吧。” 优姐朝着警局内看了一下，说：“应该是在里面，我们看不到的。” “哦，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已经联系了媒体了，等会儿他们回过来拍摄的。”优姐的话很拽，对着身边的三十几个女粉丝，说：“大家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等记者到了，我们再说话。” “明白，都听优姐的。” 其他女生立刻就回应了大粉的要求。 杨婕坐在一旁，玩着平板电脑，就听优姐说：“对了，上我们的论坛，然后把那个女警察数落一下，就说她诬陷瑄少。” “啊？” 杨婕听了这话，憨笑着问道：“优姐，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这叫舆论压力。她不能为了破案，随便把人扣着呀！” 优姐觉得自己挺懂法律的，张口就是一通大道理。 “就是，我也觉得那个女的，是想尽快破案，故意针对我们瑄少。” 旁边的女生，跟着附和。 杨婕听着他们的话，内心特别无语。 可是，作为卧底，肯定只能按照她们说的去做。 杨婕很快在论坛上写道： 那个女警察，有点过分，为什么要拘着瑄哥哥？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边打字，还一边暗忖着：师姐，你可别怪我，我是被逼的，只是抛出话题，让那些人去撕吧。 很快的，所谓的女警察，就在秦瑄的粉丝论坛上引起了公愤。 脑残粉对安雪的谩骂，一个比一个难听。 办公室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雪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旭看着她，蹙眉问道：“怎么，感冒了？” “没有，就是突然想打喷嚏了。” 安雪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说：“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呀？” “咦，这不是迷信吗？老婆，你也信了？” 白旭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去一下法证中心，问一下几件证据的化验结果。” “我陪你去。” “不用。”安雪立刻拒绝道：“你啊，早点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 “好吧，听你的，我先回去把验尸报告写出来。” “嗯。” 安雪看着他离开之后，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拿了洗漱用具，走进茶水间。 没过多久，她就去离开办公室，去了法证中心。 薛尚他们是忙了一晚上，刚从化验室走出来。 他一看到安雪，就知道她的来意，直接示意她进办公室。 安雪会意，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薛老师，昨天的几件证物，有结果了吗？” “嗯。” 薛尚点了点头，拿出照片，说：“这个吕冰瑕的包包，拉链处除了有吕冰瑕本人的指纹，确实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不过是个不完整的指纹，所以没办法确定对方的身份。然后，这个道具盒上，和枪支上，只有秦瑄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就有很大问题了。”安雪接过薛尚递过来的照片，看了一下，分析道：“因为秦瑄到了片场之后，把道具盒交给黄乐的，怎么都应该有黄乐的指纹。” “然后这个贴道具房门口的摄像头的黑色胶布，只有黄乐的指纹。” “嗯，这件事，黄乐已经承认了，是他为了和王丽娟约会，故意贴掉的。”安雪看着薛尚又送上去的照片，发现这是道具房那个柜子上的手印。 薛尚继续道：“这个手印，我们根据现场人员的掌纹采样，确定这是属于王丽娟的掌纹。应该就是你说的，她和黄乐约会的时候留下的。” “除了他们两个人的指纹，道具房里，还有别人的指纹，或者痕迹吗？” “没有了。” 薛尚摇了摇头，说：“照理说，这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我问过黄乐，他时常会把钥匙交给手下人，去道具房拿东西。所以正常情况下，会留下一些其他人的指纹，或者脚印的。可是，现在并没有。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擦掉了，然后就是为了让秦瑄成为嫌疑犯？” 安雪听了薛尚的分析，表情略显惊喜：“薛老师，你这个分析，有点意思。” “额，我就是根据自己的想法说的，安队可别当真啊。” “怎么不当真？这个分析是很有可能的。”安雪解释道：“就目前的四起命案发生的时候，秦瑄都在现场。所以，他肯定会被警方列为第一嫌疑人。凶手确实有可能为了让警方把秦瑄列为嫌疑人，而故布疑阵。” “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要嫁祸秦瑄？” “嗯。”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化验结果吗？” “没有了。” “那个刀片呢？没有指纹吗？” “没有。” 薛尚很果断的回答了安雪的问题，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是一种电流的“滋滋”声，听起来，像是连接什么电器之类的器械。 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扩音话筒的喊话声：“请你们立刻释放秦瑄！除非有证据，否则你们没有权利拘着瑄少！请你们立刻放瑄少回家。” …… 一段拽得好像二五八万的言论，让安雪和薛尚相互对视了一眼。 薛尚笑了笑，走到窗口处，朝着警局大门口看去。 只见外面为了一排年轻女生。 其中一个拿着话筒，就站在正中间喊话。 在她面前，还有那种媒体记者，正在做网络直播。 “安队，这个影响度有点大呢。只怕等会儿杨局和邵局要找你谈话了。” 薛尚转身面对安雪，表情有些小无奈。 安雪走到窗口处看了一眼，无语地撇了撇嘴，说：“这些粉丝真的是脑残。” 说着，安雪点开了耳机通讯器，直接开口道：“怎么回事？怎么会闹成这样？” “我也没办法，反正就是这样了，论坛全都是讨伐你的，作为秦瑄的初恋，你现在已经在这些粉丝的黑名单上了。” …… 第437章 回到原点 眼看大家丢被家长带走了，杨婕立刻拉着优姐离开。 一时间，应援的东西掉了一地，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了。 杨婕拉着优姐跑了比较远的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优姐看着杨婕，有点生气，“你干嘛拉着我走呀？” “那些小女生的家长都到了，怎么能不走呢。”杨婕大口喘着气，说道，“优姐，不能闹了，就等着吧，清者自清。” “话是没错，但是还是会担心呀。” 优姐拧着眉，是真的而有点担心。 “没事的，看这个时间，你吃过早餐了吗？我们先去吃点早餐吧。”杨婕决定借此拉近彼此的距离。 “一大早忙到现在，确实还没有吃早餐。”优姐舒了口气，说：“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嗯。”杨婕点了点头，和她一起道附近的小吃店，点了两碗馄饨坐下。 吃东西的时候，杨婕就像马屁精一样夸赞优姐，说她有组织能力，会来事。 优姐听了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没过多久，杨婕就转了个话题，道：“优姐，你应该跟了瑄少恨久了吧？” “嗯，从他走红就跟着了。” “那你知道以前和瑄少一起成名的杜晟吗？” “当然知道了，那个杜晟，也是挺帅的，戏路也广，可惜抑郁症自杀了。” “对啊，我知道那个杜晟，有个很厉害的粉丝叫覃浪，你知道吗？”杨婕一下子就进入了主题。 “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杜晟，杜晟自杀之后，他也自杀了。” “啊？”杨婕万分惊讶地看着优姐，问道：“自杀了？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优姐解释道：“他的事情，有新闻的，是烧炭吧。反正，就是写了遗书，说要追随杜晟而去。” 杨婕听完之后，简直无语了。 她拿出手机，问道：“优姐，是什么样的新闻？我想看一下，这真的太牛掰了。” “就两年前，什么追星少年，在家烧炭。” 优姐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这个标题，反正很神奇。” “哦，我看看。” 杨婕立刻搜索，才知道这个覃浪真名叫覃三良。 三良写的潦草了，就变成了三浪。 杨婕看着这个名字，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筛选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覃浪这个人。 “原来，他叫覃三良。” “是啊，不过大家觉得他挺浪的，就把他后面两个字合起来，读成了浪。”优姐笑了笑，说道：“反正，覃三良真的是个传奇，反正我现在都做不到他那样。” 杨婕真的佩服她的三观，只是憨憨地笑了笑，说：“优姐，多吃一点，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们再叫些别的吃的。” “够了。”优姐显然很高兴杨婕请她吃东西，对着她说：“小杨妹妹，你以后跟着我，我们一起做瑄少最强而有力的后盾。” “嗯，好。” 杨婕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借故去了洗手间。 她立刻联系了安雪：“师姐！” “嗯，你说。” “师姐，没有想到，那个覃浪，真名叫覃三良，已经死了！” “死了？” “是的，烧炭。” 杨婕严肃地说道：“所以，这条线断了，他不可能是凶手的。” “那你打听看看，有没有和覃浪一样粉丝，就是对杜晟特别死忠的那种。” “哦，我会打听的。”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说：“你那里现在没事了吧？” “嗯，危机解除。” 安雪松了口气，说：“还是你机灵，一早就联系了家长。” “没办法，我以前混过饭圈，所以大体的了解一点的。”杨婕听安雪夸自己的应变能力，心里特别开心，正想夸夸其谈，就听安雪道：“好了，你现在尽快问清楚有没有另外的跟杜晟特别死忠的粉丝。或者说，有没有以前喜欢秦瑄，后来脱粉回踩的。这种一般也是有动机的。” “嗯，知道了，那我先挂了，有线索再联系。” 杨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回到餐桌坐下，继续和优姐唠嗑。 “优姐，瑄少以前有没有那种脱粉回踩的粉丝呀？” “有啊，不只一个。不过，都没什么杀伤力。” 优姐喝了口豆浆，看着杨婕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我觉得会不会是那些脱粉的粉丝，跟瑄少有仇，所以才会发生这次的事情的？” “额，”优姐迟疑了一下，说道：“被你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是有可能的！” “那你能说出那些脱粉的都有谁吗？我们去告诉警方，让他们调查。”杨婕想要进行正确的引导。 优姐却直接道：“不用，我带你去找他们问清楚，如果真的是他们坑瑄少，我打死他们！” 说着，她把最后一口油条吃完，就拉着杨婕离开了。 杨婕也是无奈，只好跟着优姐离开。 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一个小区。 优姐真的是完全不管不顾，直接就去敲别人家的门。 杨婕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刘春花，出来！你给老娘出来！” 她敲门，好像敲锣一样。 杨婕站在她身边，都感觉丢人。 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开门。 只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站在门口。 她一看到优姐，原本平和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春花双手叉腰地瞪着她，质问道：“我早就脱粉了，还来找握干什么？” “没什么，就问你，是不是你找瑄少麻烦？” “我？” 刘春花冷笑道：“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可不会为了报复他，做违法的事情。” “哟，好清高，你以前做的坏事，还少吗？”优姐忍不住一阵嘲讽。 “彼此彼此，那些事情，还不都是你出的点子。”刘春花不客气地回击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秦瑄会出事，全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粉丝，我现在看着那些新闻，真的庆幸自己脱粉了。” “我呸，就是因为我有这样的粉丝，才让瑄少的事业蒸蒸日上。”优姐回怼。 刘春花却忍不住笑了：“井底之蛙。” 她实在懒得跟优姐啰嗦，直接就要关门。 优姐立刻抵住了门把，不让她关门。 “小优，你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啊，你不客气啊，我就等着你不客气呢。”优姐就像泼妇，缠着刘春花胡闹。 杨婕看着她的样子，连忙上前把人拉开。 “优姐，别这样，对你不好的。” “没事，我才不怕她呢。”优姐说着，还要上前，就听到“砰”的一声，刘春花关掉了房门。 “我靠！”优姐忍不住爆粗口。 上前继续敲门。 杨婕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她有躁狂症，再次上前，把人拉开。 “优姐，别生气了。我们走吧，她应该没有做坏事。” “真的？”优姐拧着眉，看着杨婕，似乎是有点失去了判断力。 “嗯，走吧，我们只要相信瑄少就好了，没事的。”杨婕说完，把她拉到车上，开车送她回去。 路上，杨婕看优姐平静了不少，才开口道：“优姐，你知道除了覃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是杜晟的忠粉啊？” “嗯，我记得，还有一个尤小家，他和覃浪是一起的。都是很喜欢杜晟的。那时候，因为双龙，秦瑄和杜晟都火了，我们经常一起应援的。” “这样啊。” 杨婕记下了这个名字尤小家，然后就只是听优姐说起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差不多半小时后，杨婕把优姐送回家里。 她是一个人住一间单身公寓。 屋里到是挺干净的，但是黑白的色调，看着有点压抑。 可以说，她的房间里，唯一能够让人感觉到温度的，就是墙上秦瑄的各种海报。 另外，客厅还有一个人形立牌。 “优姐，你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小杨妹妹，今天谢谢你了。” “别客气，我们有同一个爱豆，应该互帮互助的。”杨婕说着，到饮水机前，给她倒了杯温水，说：“放心吧，我相信瑄少，会没事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嗯。” 优姐喝了口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学习你的乐观精神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优姐送杨婕到门口，看着她离开之后，回到屋里。 她坐在客厅，看着面前巨大的秦瑄的海报，一个劲的发呆。 杨婕回到车上，第一时间给安雪打了电话：“师姐，这个优姐，我觉得她精神有点问题，感觉有点躁狂症。” “她怎么了？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还好，我控制住了。” 杨婕开车道，“另外，听说尤小家，曾经和覃浪一样，对杜晟非常死忠。” “尤小家？” 安雪听着杨婕的话，用她办公桌上的电脑，进行查询。 很快的，就找到了尤小家的住址。 “哇，这个人搜索起来这么快。” “对啊，只要是正确的人名和关键词，是很快的。之前覃浪，是因为我们说错了他的名字。” 杨婕开着车子，说道：“师姐，我正在开车，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见一下这个尤小家吧。” “好，那你过来接我一下。” “那你等着。” 杨婕开车回去警局。 20分钟后，她在门口接到了安雪。 两人就按照根据资料上，尤小家的地址驶去。 差不多是一个小时的车程，杨婕把车子停在了万家小区门口。 她们跟着门牌，到了尤小家门口。 敲门之后，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狗搂着后背，看向安雪和杨婕，慢慢吞吞地问道：“找谁？” “请问，这里是尤小家的住处吗？” “是的。” 老人点了点头，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小家？” “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 老头拧着眉，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问道：“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小家，现在可是没办法出门做坏事的。” 说着，他拉开门，让安雪和杨婕进入屋里，就看到里面的房间，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人躺在床上。 他显然已经行动不便。 “你是尤小家？” 年轻人斜着眼睛看着安雪和杨婕，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他三高，脑溢血。”老头在床边坐下，并且示意安雪和杨婕坐下。 “两位警官，想要找小家了解什么情况？” “哦，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一下覃浪，就是覃三良的死。” 安雪看着尤小家的样子，立刻调整了问题。 很明显，眼前的尤小家，早已失去了行动力，是不可能出去害人的。 覃三良？ 尤小家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你知道覃三良，对吗？”安雪看着他的反应，说道：“如果我说得对，你就眨两下眼睛。” 尤小家立刻眨了两下眼睛。 “覃三良为什么自杀，是因为杜晟吗？” 尤小家再次眨了两下眼睛。 “你知道秦瑄吗？” 尤小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续眨了两下眼睛。 “那你知道秦瑄身边的人，都遇害了吗？” 问到这里，尤小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明显非常惊讶。 他闭上眼睛，做出不知情的表情。 安雪继续道：“你知道刘艺吗？” 话到此处，尤小家变得激动起来，死死盯着安雪。 就这个眼神，安雪可以肯定，当年杜晟的黑料，和刘艺脱不了关系。 安雪继续道：“被害的，就是刘艺。” 这一下，尤小家似乎是很开心，脸上的表情明显从刚才的紧绷，变得柔和起来。 安雪看着他，问道：“你很希望刘艺死吗？” 尤小家眨了两下眼睛，作为回答。 “因为他是当年杜晟黑料的始作俑者。” 尤小家继续眨了两下眼睛。 安雪看着他，和杨婕对视了一眼，问道：“那你觉得，谁会杀了刘艺？” 这下，他不再眨眼睛，只是闭上了眼睛。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们？” 尤小家依然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师姐，看来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杨婕故意拉着安雪的手，说：“我们走吧，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第438章 秦瑄抑郁症 “师姐，看来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杨婕故意拉着安雪的手，说：“我们走吧，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安雪知道，杨婕是故意的，朝着尤小家看了一眼，就见他睁开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 “你觉得会是谁，杀了刘艺？你会认识这个人吗？” 尤小家听完这个问题，再次闭上眼睛。 “警察同志，别为难他了，他现在就算知道，也说不出来的。” 老头看着尤小家的反应，便对着安雪说：“你们还是回去吧，真的，他现在没办法回答你们的。” 安雪也觉得尤小家，帮不了什么忙，正打算离开。 突然，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安雪回到床边，握住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尤小家闭上眼睛。 安雪想走，他又动了一下手指。 这下，安雪明白他的用意了，问道：“你是不是要我继续提问题？” 尤小家又眨了两下眼睛。 安雪想了想，说道：“可是，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显然不愿意回答。” 尤小家却只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安雪只好继续问道：“你想要我问刘艺的问题？” 尤小家闭上眼睛。 “你想要我问秦瑄的问题？” 他再次闭上眼睛。 安雪拧着眉，和他对视了一眼，问道：“你想要问覃三良的问题？” 尤小家连忙眨了两下眼睛。 安雪和杨婕对视了一眼，很是不解地说道：“覃三良两年前已经死了，有什么好问的？” “难道说，覃三良的死有疑点？” 杨婕随口说了一句。 尤小家立刻眨眼睛。 这个回答，让安雪和杨婕都非常意外。 “覃三良，确定是自杀呀，还有什么疑点？” 杨婕不太明白地看着尤小家。 尤小家并没有任何反应。 安雪想了想问道：“覃三良的死，虽然是自杀，但是你觉得有疑点？” 尤小家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你觉得覃三良的死，和刘艺有关吗？” 尤小家继续眨巴眼睛。 “小婕，查一下两年前覃三良自杀的验尸报告，是怎么讲述的。” “是。” 杨婕立刻拿出平板，翻查了两年前自杀相关的卷宗：“师姐，覃三良确实是自杀，不过，在他的后脑勺，发现过一个鼓鼓的肿包，应该是撞伤的。就现场调查的结果，是他脚下的拖鞋有滑倒的痕迹，然后地上也有摔倒后，撞到后脑勺的痕迹。然后炭是他自己买的，所以当时解释是覃三良不小心踩到水渍摔倒，但是并没有大碍，接着就自杀了。” “就这样？难道不觉得摔倒，可能是跟人起冲突？” “没有，因为屋里除了覃三良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杨婕解释了原因。 这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连忙接听道：“喂？晶晶，怎么了？” “安队，秦瑄出事了，已经送去医院了。” 简晶晶的声音，有一丝慌张。 安雪听后，不解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瑄突然就在房间里伤害自己。而且，是不停地伤害自己，看起来想是情绪崩溃了。所以，我们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给的建议是：让他看了一下心理医生。他很可能有严重的抑郁症。” “又是抑郁症。” 安雪沉着脸，对着杨婕使了个眼色。 “走，去医院。” “是。” 杨婕立刻就和安雪一起离开。 临走的时候，安雪看了尤小家一眼，握着他的手，说：“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说给我们听，所以，晚点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说完，她就和杨婕一起离开了。 两人开车到了医院。 秦瑄的额头已经缠上了绷带，伤口处还伸出了一丝血迹。 简晶晶一看到她们，就迎上前：“安队，医生说，已经可以确定秦瑄有严重的抑郁症，随时可能伤害自己，并且有自杀倾向。所以，我们为了保证他不伤害自己，用了手铐。” 安雪看了眼病床旁，秦瑄被铐起来的右手，问道：“有没有联系他的经纪人？” “联系了，对方说暂时没空过来。所以，只能让律师吴启瑞过来。” “那吴启瑞，还没到吗？” 安雪朝着周围看了一下，确定没有看到吴启瑞的身影。 “嗯，还没到。” “我先进去看看他。” 安雪说完，就进了病房。 秦瑄看到安雪，似乎是有点难为情，拉高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怎么，是不想见老同学吗？” 安雪在他床边坐下，语气尽量带着轻松的玩笑感。 秦瑄并不说话，只是继续拿着被子盖住头。 “最近，你身边，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情，压力太大了吧？” 安雪想办法和他聊天。 秦瑄依然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我害死了他们。一切都因为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知道，是杜晟他觉得黑他的事情，我有参与，所以，才会找我索命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不，事实就是我说的这样！杜晟觉得是我害了他，他不愿意放过我！” 秦瑄一脸惊恐地看着安雪，口中念念有词：“其实，我可以去陪他的，他直接把我带走就好了，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害死我身边的人？” “秦瑄，你冷静点，不可以这么想的！” 安雪连忙扶住他的肩膀，说：“你看着我，这件事不是什么杜晟来索命，就是凶手想要让你体会到两年前，杜晟一样被全网黑，被众叛亲离的感受。” “是啊，他已经成功了，我现在深有体会！经纪公司都放弃我了。” 秦瑄大哭起来：“安雪，你知道我成为现在的样子，花费多少努力吗？可是，凶手只要随随便便做几件事，就可以毁了我！” “秦瑄，只要你自己振作，就可以东山再起的。” “不可能的，现在那些对家和黑粉，会把我一下子踩死的！他们不会给我任何翻身的机会！否则，公司也不可能放弃我。你看，到现在，我的经纪人都没有出现！” 叩，叩叩。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吴启瑞推开门，走进病房，看着秦瑄崩溃的样子，立刻走到安雪面前：“安警官，我现在就我当事人的情绪状态，向你提出保释。他必须去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和辅导。” 安雪知道，这个情况，自己是必须接受吴启瑞提出的要求的，便点头答应了：“好，我让同事给你办手续。” “谢谢。” 吴启瑞点了点头，很快就跟着简晶晶去办手续。 安雪坐在秦瑄身边，想要扶着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谁知，手指刚触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挥开。 “不要，不要害我。” “秦瑄，只要你自己振作，没人会害你的。”安雪看着他的样子，也是无奈。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是自己曾经的同桌，看着他从意气风发，变成惊恐万分，真是有点心酸。 “不，大家都想害我，我知道的。所有人都眼红我的成就，所以都想害我！”说着，他再次变得警惕起来，直接站在了床上，满是警惕道：“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秦瑄，别这样。” “别过来，别碰我！” 秦瑄用力打开安雪的手，站在床上，各种警惕周围的一切。 这时候，吴启瑞从外面回来。 他刚进门，就被秦瑄的一个枕头，砸中了正脸。 …… 吴启瑞只好把枕头放回到病床上，对着安雪说：“安警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带秦瑄去看心理医生了。” “你已经帮他约好了心理医生？” “是的。”吴启瑞点了点头，说：“其实，秦瑄以前就经常见心理医生，因为他平时的而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没时间和心理医生见面聊天，导致现在情绪完全崩溃。” 正说着，秦瑄就抱着被子，跳下床，躲到了墙角处。 “瑄少，没事了，我们去见陆医生。” 吴启瑞走到他身边，试图接近他。 秦瑄却尖叫着警告道：“别碰我！你们别碰我，别伤害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放过我！” “瑄少，你看清楚，是我，我是吴启瑞，你的律师，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的。” “啊——”秦瑄见他碰到自己，失控地挥舞双手，阻止他触碰自己。 吴启瑞无奈，之后后退了两步，说：“看来，必须让他平静下来。” “你想做什么？” “让医生给他注射一针镇定剂吧。” 吴启瑞按了病床出的服务铃。 护士很快就来到了病房外。 吴启瑞和护士短暂沟通了几句，就护士离开，走去医生办公室。 安雪看了眼离开的护士，又看着蜷缩在角落处发抖的秦瑄，实在觉得给他注射镇定剂不太好，就缓缓蹲在秦瑄面前，柔声问道：“秦瑄，你知道我吧？我是安雪。” “嗯。” 秦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安雪朝他伸出手，说：“那你愿意相信我吗？我带你去见陆医生，他会跟你聊天，开导你的。” 秦瑄并没有立刻去握安雪的手，而是安静地凝视着她的脸颊。 少时，他似乎是接受了安雪的靠近，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 接着，传来“咔擦”一声开门声，医生和护士走进病房。 秦瑄原本平静下来的状态，顿时又发狂起来，一把推开安雪，想要往门外跑，就被吴启瑞抓住，和医生合力把他按回病床上，给他注射了镇定类的药物。 几秒钟后，秦瑄就变得平静下来，整个人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安雪知道原本秦瑄已经愿意平静下来了，但是吴启瑞的决定，让他再次感到被伤害。 这样对于一个精神崩溃的人来说，是非常严重的打击。 也不知道等秦瑄醒过来之后，能不能恢复正常。 吴启瑞看着已经睡着的秦瑄，对着医生道：“麻烦你了，给我一个轮椅，我带他离开医院，去心理治疗师那里。” “吴律师，你不可以……” “安警官，这是我办好的手续，我有权利带走我的当事人。” 说完，他出示了手续单。 安雪看着单子，一时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好看着他把已经睡着的秦瑄，搬到轮椅上，然后推着轮椅离开。 临到电梯口的时候，安雪特意询问了心理治疗师的办公室地址，然后就看着吴启瑞推着秦瑄走进电梯。 “师姐，秦瑄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吗？” “嗯，简直可以说有被害妄想症。” 安雪点了点头，把心理治疗师的名片交给杨婕：“小婕，你查一下这个心理医生的情况，晚点我们再找这个心理医生了解一下情况。” “哦，好。” 杨婕接下名片，看着安雪问道：“师姐，我们现在要不要回片场的道具室再看看？” “嗯，我们去看看。”安雪点头答应了。 而后转身，对着简晶晶道：“晶晶，你先回警局，然后帮我去档案室找一下两年前，覃三良自杀的资料，我想了解一下。” “是。”简晶晶立刻就答应了，和安雪、杨婕她们一起乘电梯到了一楼。 不过，在离开之前，简晶晶还是有些手续需要处理的。 安雪和杨婕则是直接离开。 路上，安雪的手机响了几次。 不过，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她都没有接听。 杨婕嘟着嘴，问道：“这电话，该不会是我爸打的吧。” 安雪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那完蛋了，等会儿我的手机，肯定要响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杨婕的手机响了。 她无语地撇了撇嘴，朝着安雪看了一眼，问道：“你让我接，还是不接？” “接了也别说和我在一起。”安雪立刻打了预防针。 杨婕看着她问道：“那说什么？” “随便你，反正不要说和我在一起。” …… 杨婕无语地撇了撇嘴，接起电话。 “喂？爸？” “安雪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没有啊。”杨婕立刻装无辜。 “你别跟她隐瞒，我知道的，她一定和你在一起！” “真的没有。”杨婕十分诚恳的说道：“之前是在一起，但是去医院看过秦瑄之后，就分开了。” “你可别骗我！” 第438章 是你 “真的没有。”杨婕十分诚恳的说道：“之前是在一起，但是去医院看过秦瑄之后，就分开了。” “你可别骗我！” “我怎么敢呀。”杨婕一边说，一边翻白眼。 安雪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差点就笑出了声。 “那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你怎么不问一下呢！”杨局忍不住责怪自己女儿。 杨婕立刻反驳道：“拜托，师姐可是我上司，她去哪儿，怎么都不需要向我报备呀。” “你这话就不对了！” 杨局没好气地数落道：“你和小雪是同组的，你知道她去哪儿，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 “那下次我问清楚。” 杨婕顺着他的话，接了一句，而后道：“好了爸，我在开车，不跟你说了，先挂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长舒了口气，看了安雪一眼，说：“师姐，你真是想要坑死我。” “谁说的？刚才可是你在忽悠师父哦。” “尼玛，净说风凉话，信不信我现在回拨给我爸，告诉他你就在我身边。” “那你可就坐实了撒谎的真相了。” 安雪轻挑着眉梢，有恃无恐地说道：“到时候，师父一定还会因为你撒谎而生气呢。你又何必做出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呢？” “师姐，你太腹黑了！”杨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叫兵不厌诈。” “哼。”杨婕别过头，假装生气。 安雪一开始也不理她，但是没过多久，就问了一句：“对了，吃不吃芒果奶昔？” “吃！” 杨婕立马接话。 这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安雪故意的，紧抿着唇看着安雪脸上得意的笑容，有点吃瘪的感觉。 安雪抿着唇，笑了起来，而后道：“行了，别难受了，前面一家甜品站不错，我请你吃芒果奶昔。” “吃完了，回去的时候，还可以再吃一杯吗？” “可以。” 安雪爽快地答应了。 杨婕立刻开心的笑了。 行驶了一小段路之后，杨婕靠边停车。 安雪下车，到甜品站买了两份奶昔，一份是草莓的，一份是芒果的。 杨婕接过安雪送上的奶昔，吃了两口，说：“果然，大热天还是吃奶昔最爽。” “对了，等会儿到片场的道具屋检查之后，我就直接去新的片场了，否则估计师父真的能把我大卸八块。” “啊？那我回来的奶昔呢？” “你继续吃呀，我给你转账。”安雪说完就发了红包给杨婕。 杨婕嘟着嘴，不太愿意道：“自己买了吃，就没那个味道了。” “那就先欠着，下次我们再一起吃。” “这个可以。” 杨婕算是答应了。 两人很快的吃完了奶昔，就继续往影视城去了。 差不多20分钟后，他们到了影视城的道具房门口。 这个地方，早就被警方拉上了封锁条，除了警务人员之外，没人可以进入。 安雪向着守在门口的民警出示了证件。 对方立刻敬了个礼，让安雪她们进入道具房。 杨婕站在房间中央，四处看了一下，说道：“师姐，这里就巴掌大的地方，之前法证他们都已经仔细搜过了，你确定还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吗？” “你都没找，怎么知道不会发现？”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举例道：“或许会有什么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呢。” “啊？会有这样的东西吗？”杨婕的表情有点惊讶道：“那我找找看。” 安雪其实就是随口一说，但是杨婕却当真了。 她盯着四周的墙壁，和各种摆件和分析，认真地查找起来。 安雪则是从门口的位置，计算着王丽娟和黄乐说的距离和时间。 当黄乐发现有人偷窥，跑出去查看的时候，差不多两分钟左右的时间。 然后王丽娟披上衣服，直接离开道具间，应该只用了半分钟不到的时间。 这么看来，中间有一分半钟，让凶手进入，并且换掉了道具枪。 按照这个时间计算，凶手当时的位置，应该离道具房不远。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就发现在对面的拐角处，有个不太干净的厕所。 这个厕所，因为过于老旧，已经不让游客使用了。 只有熟悉这里的人，才会知道那个厕所的存在。 从厕所到道具放，小跑不超过30秒钟。 所以，当凶手进入道具间，有一分钟时间替换道具盒子。 安雪正想着，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杨婕的声音。 “师姐，你快点过来看，真的有针孔摄像头！” 杨婕的话，让安雪万分惊讶。 她立刻就回到道具房，来到杨婕身边：“针孔摄像头在哪儿？” “看，这个木雕的摆件顶端，就是孔雀眼睛的地方，有个黑色螺旋形状的木头纹，中间是黑色的，镶嵌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安雪凑上前查看，发现真的有个摄像头，很小，而且因为木纹眼神的关系，几乎是跟木雕孔雀融为一体的，肉眼很难分辨出来。 “还真是，竟然被你发现了。” “不是你说的，可能会有针孔摄像头吗？” “我那是举例说明，没想到真的会有。” 安雪看着这个摄像头，发现对准的位置很神奇，就是王丽娟留下手印的方向。 所以，真的有偷窥狂。 “小婕，这能找到摄像头的主人吗？” 安雪知道这种电子产品，杨婕是最清楚的。 “这种型号的摄像头，挺高级的，不过专业的摄影爱好者，是不会买的，肯定是被导购忽悠了，才会买的。” “说重点。”安雪听她说废话，严肃地提醒了一句。 杨婕说：“可以根据新号，找到出售的店铺，然后找到购买人。” “那就立刻就查，这个人很可能拍摄到了凶手换道具枪的全过程。” “明白。” 杨婕立刻照做，拿出电脑，进行搜索。 安雪看着她专注查询，就离开道具房，到附近的几个剧组询问那个禁用的厕所的情况。 但是，得到的答案是案发的时候，这几个剧组，都不在这附近拍摄，也不会有人跑来这里上厕所。 那么，案发的时候就只有他们剧组在禁用厕所附近拍摄了。 安雪意识到凶手应该还是陈导这个摄制组的人。 于是，她回到了道具房，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小婕，你查到之后，就去店里询问购买人的资料，然后把人带回警局。我先去新的片场了，否则师父估计真的要提着大刀宰了我。” “嗯，知道了。”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 安雪直接走出影视城，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新的现场。 这里是洛恪提供的场所，是个比较新的别墅区。 安雪按照副导演给的地址，来到了别墅区的休闲场所，就是一个高尔夫球场。 刚走进场地，就感觉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姜鑫打来的，连忙接听道：“喂？姜老师。” “小雪，你还没过来吗？陈导都给杨局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感觉要发飙了。” “我啊，已经到了，就在高尔夫球场的入口处。” 安雪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出：“对了，你们在哪儿？” “我过来接你吧。” 姜鑫说着，就往门口处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安雪，朝着她挥了挥手，招呼道：“小雪这里。” “嗯。” 安雪立刻来到他面前，四处看了一下，问道：“这个别墅区，好大啊。” 姜鑫简单地介绍说：“这是w城现在最高档的别墅区，周围有网球场，剑道馆，反正高级的运动场所，都安排上了。” “那在这里买一栋别墅，估计别的地方能买两栋吧？” “差不多。” 姜鑫指了指前面一群人围着的地方，说：“就那里。” “看来，洛老板是真的很有钱，开影视工作室，估计只是玩玩的。”安雪说话的时候，就看到洛恪正在演绎自己的戏份。 只见他拿起高尔夫球杆，用非常标准和帅气的姿势挥出一杆。 这下，可是把周围的人都惊住了。 因为他是一杆进洞。 “哇哦，小洛，你这一杆质量太高了，我原本还想着要剪辑呢，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了，直接一镜到底了。” 陈导真心夸赞洛恪的能力。 洛恪只是礼貌地笑道：“陈导过奖了，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说着，他看到了安雪，立刻挥手打招呼：“安警官，你来啦。” “额。”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陈导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点生气。 “安雪，你可算来了，我都要让老杨去把你抓过来了。” “抱歉，被一些事情耽误了。” 安雪上前致歉，就听洛恪帮自己解围。 “陈导，没事的，反正也是赶进度，我多拍两场也是一样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安雪既然已经答应了先完成我这里的工作，那么就应该守时啊。她这样，真的让我的工作很难进展下去。”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安雪连忙道歉，对着陈导说，“我们今天拍摄哪场戏？我化完妆，就可以开始了。” “行吧，先去化妆吧。” 陈导说着，就让安雪坐到一旁化妆，然后对着全剧组说道：“大家稍微休息一下，演死尸的，准备一下。” 很快的，片场的工作人员就行动起来，各种布置现场。 化妆师阿梅给安雪化着妆，发现她的脸颊处长个了个痘痘，便小声道：“安警官，你最近熬夜比较多吧，肝火有点旺哦。” “啊？你这都能看出来吗？” “因为你脸上长了痘痘。” 阿梅笑着回答道：“这个位置的痘痘，就是肝火比较旺。” “原来是这样。” 安雪抿了抿唇，问道：“对了，阿梅，秦瑄拍摄开枪的那场戏的时候，也就是中午的12点40左右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谁离开过片场？” “当时？”阿梅回忆了一下，说：“当时是午休时间，离开也是正常的。我没太注意这个。” “哦。” 安雪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没有撒谎，稍微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哦，阿梅，你知道影视城那个道具房对面有个禁用的厕所吗？” “知道，说是发生过事情，经常会看到‘阿飘’，所以就禁用了。” “也就是说，那个厕所，其实还是可以用的。” “嗯，可以用。”阿梅点饿点头，说：“就是正常不会有人去找这个晦气。当然，如果有时候游客多，其他公厕排队比较长，我也会去那个禁用的厕所。不过，走进去，就有不好的感觉，就觉得阴风阵阵。” “依照你的说法，其实依然会有人进那个厕所的？” “会的。”阿梅略带不解的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为什么突然对那个厕所这么感兴趣？” “哦，没什么，只是想知道那个厕所，是不是真的不能用。” “那是可以用的。” 阿梅立刻解释道：“只是，我们这些常年混迹影视城的工作人员和群演，很少去用那个厕所。” “好，那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安雪说完，就给杨婕打了电话。 “师姐？”杨婕接听了电话，说道：“我正在去出售针孔摄像头的商场，还没有确定购买人的名单呢。” “嗯，这个事情等会儿再说。” 安雪直接给她另一个任务，说：“你记得道具房斜对面的巷子里，有个厕所吧？” “哦，记得。” “你看看在黄乐说的时间前后，可能十几二十分钟，都有谁去过那个厕所。”安雪说了大概的情况，并且解释道：“记住，这个很重要。” “好，我知道了，等我问清楚了购买摄像头的人员名单，就查影视城厕所附近的摄像头。” “嗯。” 安雪低低的应了一声，说道：“那先这样，挂电话了，有消息告诉我。” “是。”杨婕挂了电话，继续开车赶去商场。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她到了那家摄像头专卖店。 杨婕出示了证件之后，就向门店经理要了购买这款摄像头的顾客名单。 第440章 偷窥者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她到了那家摄像头专卖店。 杨婕出示了证件之后，就向门店经理要了购买这款摄像头的顾客名单。 门店经理很快就打印出了购买这款针孔摄像头的顾客名单，交给了杨婕。 “警察同志，这个针孔摄像头，出售的人数不多，也就十来个，全在这里了。” “好。” 杨婕接过名单，认真地看了一下，问道：“整个w城，应该就你们一家店出售这款摄像头吧？” “是的，我们是江南地区的独家代理。”经理说明情况，“主要是这款摄像头，性价比其实比较一般，行家是不会买的。但是普通的，追求假高端的，会觉得这款比较不错。” “经理，你这么说你们的商品，是不是不太好？”杨婕听了这话，忍不住想笑。 “我是实话实话。”经理一脸诚恳地说道：“当然，也是因为现在没有客人在。” 杨婕把手中的名单折好，说：“那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们拿资料的，先这样，走了。” “慢走。”经理送杨婕到门口，看着她离开之后，回到柜台，让导购暂时把这款针孔摄像头撤了下来。 杨婕拿着名单，回到车上，打开了电脑，输入了客户名单上的购买信息，然后让电脑自动查找出客户的个人信息。 接着，她就按照安雪的吩咐，连线了影视城的监控视频。 这个视频，还是比较难找的。 因为整个影视城，几百个监控区，就只是找一个小巷子厕所门口的监控有点困难。 于是，她直接开车回了影视城，想着直接去厕所门口看一下那个监控摄像头的编号。 再说那些那里，化完妆之后，就进入正式拍摄。 新的单元剧，必定有新的案发现场。 安雪和姜鑫与平时一样，查看现场，收集证据，并且检查尸体的情况。 白旭因为工作的关系，还没来得及赶到现场。 所以陈导让替身借位，只拍摄了法医的背影和侧脸。 之后只要补拍一下白旭的镜头，让他说上台词，就可以直接剪辑到正片里。 一场戏拍完之后，差不多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安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 这时候，洛恪拿了一个保温杯，送到她面前。 “给，这是罗汉果茶，去火的。” “啊？给我喝？” “是啊。” 洛恪笑着点了点头，说：“看你眼睛里的血丝，就知道你熬夜上火了，喝这个，可以去火的。” “谢谢。” 安雪接过保温杯，拧开盖子，原本已经送到了唇边，突然停下来，问道：“我喝了的话，你怎么办？” “我有参茶。” 洛恪拿出另一个保温杯，说：“我不上火，喝这个就行。” 安雪看着自己手里的保温杯，是粉紫色系的，看着明显就不是男生用的。 她略显疑惑地问道：“这不会是你特地帮我准备的吧？” “确实是特地准备的。不过不是我准备的。” 洛恪指了指一旁的小女生，说：“这是那个女生送给我的，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去火，所以你喝就是了，喝完了，把杯子还给我。” 听了这话，安雪特意朝着他说的女生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女生就是昨天在影视城，被扒手抢了平板电脑的那个。 安雪看着手里的罗汉果茶饮，有点不好意思，道：“洛老板，人家送给你的饮料，我喝了不太好吧。” “没什么的，我这么装满了还给她，才是真的不好。而且，我看着这饮料还不错，如果直接倒了，岂不是可惜了。不如你喝了，刚好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 洛恪的一番解释，让安雪接受了他的提议，拧开保温杯，把罗汉果茶饮倒在自己的杯子里，然后把保温杯子还给了洛恪：“给，洛老板。” “好。” 洛恪接下了保温杯，就看到安雪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罗汉果的茶饮。 这确实是他特地为安雪准备的，因为他很清楚安雪除了日常的拍戏之外，还兼顾了最近秦瑄的案子。 安雪喝了一口后，就听他问道：“怎么样？味道还好吗？” “嗯，挺润的，谢谢。” “那我就去保温杯还给那个女生了。” 洛恪说完，就拿着保温杯，走向了那个女生。 小c一看到洛恪朝自己走过来，表情有点惊讶。 他略带不解地开口：“zeus，你怎么了？” 叫我洛恪。 洛恪只是用唇语提醒他。 小c会意，视线越过他，朝着他身后的安雪看去，就知道zeus是怕被安雪察觉到他们的真实身份。 “洛哥哥，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小c说着，特意拿出照片和笔，递给洛恪。 洛恪帮他签名之后，就像偶像回馈粉丝一样，说道：“你叫西西？那我谢谢西西小妹妹为我准备的茶饮，味道很不错呢。” “不客气。” 小c看他被保温杯递给自己，心里有点莫名，但是还是配合地验好了这段内容，说：“洛哥哥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帮你准备的。” “不用了，这样太辛苦了。” “不会不会，一点都不辛苦。我宣你哦。” 小c模仿着那些女粉丝的样子，向洛恪笔芯。 洛恪看着他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加深。 他摸了摸小c的脑袋，说：“那么你继续看吧，我先回去了。” “好的。”小c朝着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 然后，他看着手里的保温杯，看向从旁边走回来的f先生，略带疑惑地问道：“洛恪怎么会把这个给我？” “因为是他对安雪说这是你给他的吧。” 伏先生不愧是跟了zeus很久的人，对于他的举动非常清楚。 “这样啊。” 小c看着手里的杯子，依然不太明白道：“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安雪这么说呢？” 伏先生只是扬起唇角，露出了那种看出一切的笑容。 接着，他摸了摸小c的脑袋，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回家去了？” “嗯。” 小c点了点头，说：“走吧。” 他从看台上站起来，和伏先生一起离开。 不远处，安雪看着爷孙两个的身影，继续喝着杯子里的罗汉果茶饮，就看到白旭出现在了面前。 他同样带了茶饮，送到安雪手上。 “给，这是去火茶，喝一点，能够调理身体。” 白旭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到安雪手里。 安雪拧开盖子，闻了一下，蹙眉道：“好浓的中药味啊。” “这是凉茶，肯定是有中药味的。” 白旭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杯子里的茶饮，问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罗汉果饮料，也是去火的。” “行了，这个不如我的凉茶好，你直接喝凉茶。”白旭抽走了那个装着罗汉果茶饮的杯子，让安雪把自己带来了凉茶喝了。 但是，因为有浓郁的中药味道，安雪拧着眉，明显有点迟疑。 白旭只好放软了语调，说：“老婆，你真的不喝吗？这可是我亲自去中药铺子，抓了药，煮的。” …… 安雪听完他的话，看着他渴求的眼神，只好捏着鼻子，说：“好了，我喝就是了。” 说完，一口气喝了精光。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怎么，很难喝啊？” “有点苦。” 安雪喝了之后，拿出一支草莓棒棒糖，放入口中。 白旭拉过她的手，说：“那等会儿收工了，给你买甜品吃。” “真的？” “嗯。” “可是，这附近，好像没有甜品店。”安雪看着偌大的别墅区，记得自己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店铺。 “3公里外，有商业街，那里有大型超市和美食城。” 白旭也是做好了功课的。 安雪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立刻答应了：“好吧，那么，我先去准备下一场戏了。” 因为剧组订的午餐还没有送到，所以陈导临时加了一场戏。 安雪，姜鑫和白旭送算是三个人，又合体了。 但是，一直关注安雪的洛恪，看到自己准备的罗汉果茶被随意地放在桌上，心里明显不太高兴。 这时候，小c突然用电脑给他发了信息。 ——zeus，这次的凶手，又在联系你了。 洛恪拧着眉，看了这条信息，不太想要理会，但还是回复道： ——不是让他不要再联系我了吗？ ——他说遇到了突发事情，换道具枪的事情，被人拍到了，这个人现在找他要钱。 小c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洛恪看完之后，直接道： ——这种事情，他自己可以解决的，让他自己处理就行了。 洛恪回复之后，就把聊天记录删除，并且格式化。 小c没有再给他回复，而是看着身边的伏先生，问道：“伏先生，真的不用管那个人吗？” “既然zeus说不管，那么就不用管。不过，你可以给点小建议的，比如让他借口拿回存储卡，然后再做件杜绝后患的事情。” “哦，好。” 小c明白伏先生的意思，把他说的建议，告诉了那个人，然后就把对方拉黑，永久删除了内容。 作为一个黑客高手，他一旦删除内容，不管是谁，都没办法再恢复的。 差不读1点半的时候，午餐盒饭送到了。 安雪，白旭和姜鑫各自拿个盒饭，坐在一旁吃着，接着导演就宣布休息一个半小时，然后转进别墅内拍摄。 白旭看了眼手表，说：“也就是3点才继续拍摄工作。” “怎么，白法医还有事要忙？” 姜鑫一听这话，就意识到他想要做些什么事。 “嗯，带我老婆去吃甜品。” 白旭的回答，有点小嘚瑟，一边说，还一边把自己饭盒里的鱼片夹到安雪的饭盒里。 “老婆，多吃点，这清炒鱼片不错。” “哎呀，你自己吃，我自己的够吃。” 安雪说着，想把鱼片再夹回他的饭盒里。 白旭连忙把饭盒拿到一边，不让她这么做。 两个人的举动，完全就是在虐单身狗。 姜鑫看了之后，浅浅一笑，只是低着头吃自己的午饭。 安雪见姜鑫低头，很不客气地朝着白旭瞪了一眼，用无声的唇语警告道：好好吃饭！ 白旭并不介意，嘟着嘴，朝她送出一个吻。 安雪立刻伸脚踢了他一下。 白旭也不甘示弱，立刻回了一脚。 两个人就这么幼稚地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一旁的姜鑫，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 没几分钟就吃完了盒饭，几乎是噎着一口饭，含糊的说道：“你们慢用，我吃完了。” 说完，就把空饭盒放进了垃圾袋，转身离开。 安雪看着姜鑫的背影，特意有手肘撞了白旭一下，说道：“你啊，太讨厌了！” “那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宠你，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是正常，但是也不能太腻歪嘛。” “有什么关系。”白旭一点都在意，凑上前，就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安雪连忙后仰着头躲开，严肃的说道：“快点吃饭。” “哦。” 白旭难道看到安雪脸红的样子。 果然，失忆的人设挺好用的，可以非常自然地撩自己媳妇，不管别人有什么样的疑问，都可以说一句“我失忆了嘛”。 又过了十来分钟，安雪和白旭都吃完了午饭。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说：“走了，去商业街找甜品铺子。” “嗯。” 安雪点了点头，和白旭一起离开。 开车到商业街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等白旭停好车子，就和安雪一起走进步行街。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好像闲庭散步一般，悠哉的问道：“对了老婆，你那个小学同学的情况怎么样？”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看起来压力特别大。” “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被害，正常人，都是承受不了的。” “所以呀，也不知道他见了心理医生之后，能不能有所好转。”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主要还是娱乐圈太乱了，这一下，秦瑄的事业发展，真的是受到了打击，估计没点浴火重生的觉悟，很难再回到高峰了。” “听老婆的语气，还是挺关心他的。” “那毕竟是做过同桌的，肯定是会觉得惋惜的。” 安雪拧着眉，看向白旭，问道：“你不会连这个都酸吧？” “是有点酸酸的。”白旭嘴上这么说，但是很快就严肃起来，认真地问道：“不过，你要不要去他家探望一下，我送你去。” 第441章 复杂化 “是有点酸酸的。”白旭嘴上这么说，但是很快就严肃起来，认真地问道：“不过，你要不要去他家探望一下，我送你去。” “不了，让他静一静吧，毕竟看到我，每次都没好事。” 安雪认为自己的身份，会给秦瑄压力。 “那先吃甜品吧，这家看着不错。” 白旭指着一家名叫“甜韵”的甜品屋，拉着安雪走了进去。 这个小屋的装修非常有初恋的感觉，就是最粉嫩的粉红色和最干净的苹果绿。 店主一看到他们走进店铺，立刻开口道：“欢迎光临，不知道两位想点些什么？” “来一份招牌的甜品吧，是什么？” “那就这个吧，清纯佳人。” 店主推荐道：“主要就是草莓和荔枝做的，然后加入了芋圆，椰果和果汁珍珠。” “听着好像还不错，来一碗吧。”白旭看着安雪，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点了点头，说：“那就来一份清纯佳人，另外来一杯冰的铁观音，加一点薄荷叶。” “好的，请到一旁坐会儿，稍等片刻。”店主立刻就着手制作。 安雪本想去旁边坐着的，就看到白旭在看一些精致的糕点，这个店里的糕点，都是马卡龙的颜色，非常好看。 白旭拉着安雪问道：“老婆，要不要买一盒糕点？” “糕点？”安雪摇了摇头，说：“刚吃完饭，吃不下去了。” “这糕点，应该可以放到晚上吧？” “可以的。”店主笑着说道：“我们店里推出了中式糕点，比如这柠檬黄是的桂花糕，这白色的藕粉糕，玫红色的玫瑰糕，粉红色的草莓糕，青绿色的苹果糕，都是冰皮的，甜而不腻，口感特别清爽。” “那就给我们装一盒，要各种颜色的。” “好的。” 店主立刻说道：“一盒是六块糕点，除了你们上面说道的五个口味，还有一个是黑色芝麻口味的。” “嗯，可以。” 白旭点了点头，拉着安雪到一旁坐下：“老婆，这盒糕点，你先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的话，我们以后再来捧老板的场。” “放心吧，一定好吃的，包两位满意。” 店主笑呵呵地打了包票。 白旭连忙道：“老板，这个你说了不算，得我老婆说了才算。” “哦，两位已经是夫妻啦？没想到这位先生这么宠爱自己太太。” “当然了，自己的老婆，我不宠，谁宠呀。” “太幸福了。” 店主有点羡慕地看向安雪说：“我男朋友要是有你先生一半的体贴，就好了。” “别听他的！” 安雪直接踢了白旭一脚，对着店主说：“两个相处，要等几十年以后，他还是像现在这样对我好，才是真的好！否则，就没什么值得吹嘘的。” “放心，不管是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五十年，还是更久，我都会一如既往对老婆好的。”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等以后，到了那个时间，如果你还是像现在这样对我好，不用你说，我自己就会主动夸你的。” “嗯，那就让时间来验证吧，我一定会从一而终的。” 店主听了两人的对话，笑呵呵地端着托盘走出收银台，把他们点的东西放在桌上： “好了，两位的甜品和糕点。” “谢谢。” 安雪拿起一次性的小勺子，吃着加了淡奶的“清纯佳人”，说：“这味道还不错。” “是吧，我们这里的双皮奶也是不错的，两位以后来的话，也可以点了尝尝的。”店主回到收银台，把账单打印出来，递给了白旭。 白旭接过账单，直接问道：“老板，可以扫码支付吗？” “可以的，桌上有二维码，直接扫就可以了。” “好。” 白旭很快就付了账。 安雪吃着q弹的芋圆，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白白，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嗯，还好，再坐一会儿，等吃完了再回去。” “哦。” 安雪说着，拿起他的茶杯，问道：“你的茶，味道怎么样？” “听清爽的，夏天喝刚刚好。”白旭说着，示意道：“想喝的话，直接尝一口吧。” “嗯。” 安雪喝了一口，薄荷茶的清凉和铁观音的清新苦味，确实让暑意消散了不少。 “对了，这个糕点，要不要尝一块？我们分着吃。” 白旭看着盒子里已经装好的糕点。 安雪也是有点好奇，毕竟这种马卡龙的配色，真的很漂亮。 “好，分一个吃。” “选哪个？” 白旭让她选择。 安雪认真地选了一个柠檬黄的，说：“这个吧，桂花糕。” “嗯。” 白旭点头，不等安雪反应，已经把糕点送入口中。 安雪正想说他吃独食，就感觉后脑勺一沉，被白旭吻住了唇。 他直接和安雪分食了那块桂花糕。 安雪愣了一下，就看到一旁的店主，看得脸颊都红了，连忙捂住嘴巴，眼眸含笑，感觉在看一个爱情偶像剧。 …… 白旭看着安雪愣愣的眼神，顿时眉开眼笑道：“老板，这糕点味道不错，里面加了冰凉凉的慕斯吧？” “对，奶油和慕斯。” “甜而不腻，挺好吃的。”白旭由衷夸赞。 安雪感觉不小心呛了一下，立刻拿了面纸，捂着嘴巴，轻轻咳嗽。 接着，她就拿起白旭的茶饮，喝了两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哪有你这样的，害我呛到了！” “那多喝点茶。” 白旭把自己的茶推到她面前，示意她继续喝。 安雪知道他是故意的，白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他，继续吃着自己的小芋圆和果汁珍珠。 没过多久，安雪把面前的一次性塑料碗盖上，装进袋子，起身道：“好啦，回去了，太晚，会被说的。” 她可不想再因为晚到，被陈导数落。 白旭看了下时间，才2点半，想要说再坐10分钟，吹一会儿冷气，就看到安雪已经领着打包袋走出甜品店。 他连忙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安雪的手，说：“怎么不多坐一会儿？时间还早呢。” “我上午迟到，被陈导骂了，可不敢继续怠慢了，所以早点到现场。” “你被陈导骂了？” “嗯，不算被骂，就是被训斥了一下，就说我总是迟到，而我呢，也给他保证了，一定不会再迟到了，所以早点去。” 安雪解释了一下，就拉住白旭的手，往停车处走去。 差不多2点40分的时候，两人回到了拍摄的别墅区。 3点开始的戏份，都在洛恪的别墅内拍摄。 刚走进别墅，就可以感觉到一股凉意。 原来，洛恪已经抢了中央空调，而且温度打的很低。 这应该算是拍戏片场难得的凉爽场地了。 安雪让化妆师阿梅为自己补妆之后，就开始准备3点的拍摄。 临开机前，安雪接到了杨婕的电话。 “喂，师姐，我按照你说的，找到了道具房斜对面那个厕所的人员进出视频。发现在黄乐和王丽娟约会的时间段，只有一个穿着杏色长风衣，戴着鸭舌帽的进出过。” “能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吗？” “不能哦。” 杨婕回答道：“这个人的鸭舌帽压得很低，风衣的领子也是拉高的，反正把自己过得很严实，压根就不打算被人看到自己。” “好，你把那个人的照片，截图发给我。” “嗯，我已经发给你了。另外，针孔摄像头的购买人，我筛选出了3个人，因为他们都有在影视城做群演的经历，所以我现在向师姐请示一下，是不是安排邱姐她们一起去走访这三个人的家里，问问情况？” “对。”安雪连忙安排道：“你和小静一组，让邱姐和晶晶一组，分开去调查这三个人。” “嗯，知道了，那么我先挂了，晚点有消息再联系。” “好。”安雪听着她挂断了电话，就回到了拍摄场地。 随着导演，演员和各部门工作人员的就位，午休后的第一场戏真是开拍。 下午的三场戏，都是安雪作为警务人员找洛恪扮演的角色了解情况的戏份。 好不容易，安雪的戏份拍完，就开始了白旭的戏份。 安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白旭站在摄影棚里，对着猪皮缝合伤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候，姜鑫拿了一杯冲泡的姜茶，走到安雪身边：“给，姜茶。” “谢谢。” 安雪接过姜茶喝了一口，拿出手机，点开了杨婕发给她的照片。 那个进出厕所的人，真的是裹得非常严实，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人的长相和身份。 姜鑫坐在她身边，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她手机上的照片，蹙眉问道：“这是嫌疑人？” “嗯。” 安雪继续喝着姜茶，说道：“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换掉道具枪的人。” “是嘛。”姜鑫接过手机，放大了照片看了一下，说：“就身高来看，应该是个男人吧？” “身高？” 安雪凑上前看了一下，说：“180左右的身高。” “而且，这个人的肩膀比较宽。” “对。”安雪认同他的分析，却拧着眉“啧”了一声，说：“可是，就照片上能看到的，只有这些，根本没办法确定嫌疑犯的身份。” “能不能从这件风衣，或者鸭舌帽入手？” “这风衣和鸭舌帽，应该是大众款吧。”安雪仔细看了一下，说道：“总不能把片场那些人的衣服和帽子，都检查一遍吧。” “确实，这还真有点棘手。” “所以，现在还能等着杨婕他们找到针孔摄像头的持有者了。” “针孔摄像头？”姜鑫的表情有些疑问。 安雪立刻解释道：“哦，这是我和杨婕上午回到道具房发现的。” 她一边说，一边点开手机相册，找到了一张照片，递给姜鑫：“看，就是这个木雕黑色旋涡中的木纹里面，嵌入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这么说来，这个摄像头，可能拍摄到凶手换掉道具枪的视频。” “对。” “那这个摄像头，你没有让杨婕送去法证中心化验指纹？” “嗯，让她送过去了。”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凶手未必会留下指纹吧。而且摄像头这么小，就算沾上了指纹，应该也是不完整的。” “可是，你还记得之前吕冰瑕的包包拉链上也留下了一个不完整的指纹吗？” 姜鑫小声提醒了一句。 安雪恍然大悟：“姜老师是想将两个指纹作比对？” “嗯。” “那就希望薛老师可以在摄像头上，发现指纹吧。” 安雪笑了笑，端着茶杯，喝着姜茶。 另一侧，在餐厅的方向，洛恪安静地注视着安雪的方向，眼神清冷锐利。 身旁的别墅管家，端着一杯大吉岭红茶，走到他身旁，放下茶杯，道：“先生，喝杯热茶吧。”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的伏先生。 此刻，他不再是白发苍苍的小老头，而是一个庄重体面的绅士管家，举手投足都是贵族的修养。 洛恪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问道：“姜茶，凉茶，她都喝了。唯独我给她的罗汉果茶，只喝了三口。” “先生是希望她把您准备的茶喝完吗？” 伏先生看出了洛恪的心思。 他是不高兴安雪对他的态度，如果是一视同仁的话，罗汉果茶就应该喝完，而不是留了大半杯下来，最后只能倒掉。 “我可没说过这话，喝不喝是她的自由。” 洛恪嘴上说得事不关己，可其实真的在意这件事。 伏先生只是优雅的微笑，道：“其实，只要白法医没有带来凉茶，安警官应该是会把罗汉果茶喝完的。可惜，她喝了凉茶，自然就喝不下罗汉果茶了。” “是啊，白旭真的很碍事！”洛恪朝着白旭的方向看去，眼神透着慑人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缓不慢地开口道：“对了，老福，定了晚餐盒饭了吗？” “定了，等会儿8点会准时送达的。” “那就好。” 洛恪抬头，朝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又问道：“下午那个人询问的事情，处理干净了吗？” “还不知道呢。不过，对方已经跟那个偷拍约了见面时间。” “是今晚？” “是的。” 第442章 死无对证 “还不知道呢。不过，对方已经跟那个偷拍约了见面时间。” “是今晚？” “是的。” 伏先生点了点头，见洛恪朝他动了一下手中，立刻从餐厅的吧台，拿出半瓶已经开动过的红酒，倒了一点，送到洛恪手中。 “先生，你的红酒。” “谢谢。” 洛恪优雅地抿了一口，问道：“老福，你觉得警方要到几点，才会发现新的尸体？” “应该要到明天凌晨以后吧。” “这么久的吗？” 伏先生解释道：“那个地方，晚上不太可能有人过去。”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让警方早点发现？” “先生，您想做什么？”伏先生这里变得紧张起来。 “没什么，别这么紧张，我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 洛恪笑着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光，将玻璃杯放在了桌上。 伏先生收走了杯子，一丝不苟地洗干净，摆放好，看起来就像是严重的强迫症患者。 一切都必须按照他自己节奏来进行，否则就一定会觉得不舒服。 这时候，他上衣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看了一眼，确定了信息的内容。 他来到洛恪身边，对他耳语了两句。 洛恪确认似的，和伏先生对视了一眼，见他笃定的点头，便小声道：“看来，好戏即将上演了。” 话到这里，他起身，来到安雪和姜鑫身边，故意问道：“安警官，姜老师，管家让我问一下，两位是喜欢吃肉，还是喜欢吃鱼。” “额……” 安雪和姜鑫彼此对视了一眼，非常统一的回答说：“吃鱼。” “好的。” 洛恪立刻朝着伏先生做了一个需要鱼肉的手势，而后又问道：“两位喜欢喝咖啡吗？我让管家煮些咖啡吧。” “不要麻烦了。”安雪连忙说道：“原本来这里，就已经是打扰你的生活了，你们只要和平时一样就可以，不需要特别照顾我们的。” “平时也是要煮咖啡的，因为我喜欢喝。现在不过是多煮一点而已。” 洛恪笑了笑，再次示意餐厅的伏先生，多煮一点咖啡。 没过十分钟，伏先生就把咖啡主要好了，加入奶泡之后，送到了每个工作人员面前。 至于安雪和姜鑫的两杯咖啡，则是洛恪送上的。 “安警官，姜老师，拿铁可以吧？” “嗯，谢谢。” 安雪笑着接过咖啡，非常捧场地尝了一口，由衷夸赞道：“这味道太醇正了，谢谢管家。” “安警官太客气了。” 伏先生优雅地微笑点头，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绅士礼，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围喝到咖啡的工作人员，同样向老福道了谢。 一时间，别墅里的氛围有点温馨。 紧接着，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定制的晚餐饭盒送到了别墅门口。 伏先生和洛恪到门口把饭盒拿进餐厅，就等着陈导的这场拍摄结束，然后放饭。 洛恪拿了两份饭，送给了安雪和姜鑫。 “安警官，姜老师，这是你们的盒饭，是鳕鱼的。” “谢谢。” 安雪打开饭盒，就看到里面是两块清蒸鳕鱼。而饭盒的小型调料格里面，放着一小包耗油和芥末。 她把小调料包撕开，剂入调料格里，然后就夹了一点鱼肉，蘸着酱料吃着。 清蒸鳕鱼是最嫩，最细腻的鱼肉。 安雪尝了一口道：“嗯，这间店铺的快餐饭盒很美味呢，是哪家店啊？” 洛恪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接过老福送上的饭盒，和安雪他们一起吃着。 “就是别墅区附近的酒店餐饮，让他们安排配送的。” “这么说来，又是高档的定制晚餐了。” 安雪还记得之前在秦瑄的房车里吃过这样的高定制快餐。 洛恪笑了笑，说：“还好吧，主要是好吃。” 他的意思很明显，东西好吃的话，钱不重要。 安雪吃着饭盒，就听到自己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连忙接听道：“喂？” “师姐，我说的三个人里面，我们已经找到了两个人，并且排除了对方的嫌疑。现在，就剩下一个叫彭家栋的人，他家里没人，所以我打电话来问一下，这个人有没有在你拍戏的片场？” “彭家栋？” 安雪拧着眉，朝着周围看了一下，说道：“我查一下，你找他住处的管理员问一下，看能不能让管理员联系一下，或者是让管理员进屋查一下，可别是人昏倒在屋里。” “好，我知道了。” “那等会儿再联系。”安雪挂了电话，起身走到副导演那里，向他要了一份群演人员的名单，认真的扫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彭家栋这个人。 她立刻询问道：“副导，我们剧组，有没有过这个叫彭家栋的群演？” “彭家栋？” 副导演听了这个名字，说：“我们这次的拍摄没有他，不过我以前参与的很多古装剧，是有他的。” “那您这里，有彭家栋的照片吗？” “有。”副导拿出手机，说：“你看，就这个。” 安雪接过手机，认真看了一下，问道：“这照片，可以传给我吗？” “当然可以。”副导立刻把照片传到了安雪的手机邮箱。 安雪认真的看了一下，凭借自己的记忆，回想着之前遇到的群演。 她的记忆，就像是一个巨型的宫殿，搜寻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起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了。 这个人曾经在吕冰瑕的剧组，和自己擦肩而过，说明他之前一直都在吕冰瑕的剧组做群演。 安雪回到之前的休息处，拿出手机，给杨婕回了电话：“小婕，你去影视城，吕冰瑕的剧组找找，这个人可能在吕冰瑕的剧组做群演。” “好，我知道了。” 杨婕立刻汇报道：“我们这里让管理员开门查看了，确定是没有人。” “嗯，先去吕冰瑕的片场看看吧。” “那我现在就去，挂了。” “好。”安雪听她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然后重新拿起盒饭，吃着还没有吃完的晚餐。 姜鑫看她忙来忙去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怎么，有新的线索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希望小婕她们可以找到这个彭家栋。那么，我们就可以拿到道具房拍摄的视频了。” “这么说，很快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呢？”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是的。” 安雪点头，喝了口旁边小碗里的紫菜蛋花汤，心里多少是有点小期待的。 洛恪看着她脸上依稀可见的自信和欢喜，心里非常清楚，之后，她是一定会失望的。 因为凶手一定不会留着这个彭家栋的命的。 而此时，安雪留意到他在看着自己，便转过头，问道：“怎么了，洛老板，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洛恪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是发现安警官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 安雪听他这么夸自己，表情有点尴尬，笑了笑，说道：“过奖了。” 正说着，白旭完成了自己戏份，来到他们身后，直接挤到安雪和洛恪中间坐下：“是啊，洛老板，过奖了，谢谢你对我太太的赞美。” 噗…… 安雪听着白旭的话，忍不住笑了。 她拿起面前一盒还没吃过的盒饭，放到白旭手上：“好啦，快点吃晚饭吧！这是洛老板特地订的工作餐，味道非常不错哦。” “哦，那就多谢洛老板了。”白旭打开饭盒，接过安雪送上一次性筷子，埋头吃起来。 洛恪看他挤在自己和安雪之间，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坐着，起身道：“既然白法医来了，我就继续做灯泡了。” 说完，朝着客厅的吧台走去。 白旭见他离开，就放下了饭盒，喝了点水，说：“这个洛恪，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特别不舒服。” “白法医这是吃醋了吧。” 姜鑫笑着开口，同样起身道：“我看，我也不适合继续坐在这里，否则也会被白法医怨恨的。” “切。” 白旭冷嗤一声，才不理会姜鑫。 安雪知道他本来就是个醋坛子，也没多说什么，朝着正在布置现场的工作人员看去，问道：“对了，你今天的戏都拍完了吗？” “嗯，拍完了。” 白旭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说：“哟，已经是晚上9点了。” “是啊。” 安雪看了下手表，说，“如果今天的戏拍完了，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 “估计还不行，还有一场戏，是陈导临时加的。因为这会儿外面下雨了，然后要拍一场雨夜的案发现场戏份。” “这样啊。” “那你快点吃完晚饭，我们尽量早点收工。” “好。” 白旭继续吃着饭盒里的食物，问道：“对了，这餐厅的饭菜确实还不错，下次我们一起去吃。” “嗯。” “啊？老婆，你就这么答应了吗？” 白旭嘟着嘴看着她，表情显然实在卖萌。 安雪轻挑着眉梢地看着他，问道：“不然呢？我应该说不要，不好吃，还是你给我买的糕点最好吃？” “嗯，”白旭连连点头，开心的说道：“这个回答好，我喜欢。” “白白，你真的是好幼稚！” 安雪真的无语了，猛地翻了白眼，正想起身，就被他拉回身边，直接一个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都是很正常的，毕竟安雪和白旭是公认的未婚夫妻。 可是，看着洛恪眼里，格外刺眼，他直接走出别墅，走进了下雨的庭院内。 伏先生很快就留意到了他的状态，很快就帮现场的工作人员泡完了茶，拿着一把长柄伞，走进庭院，为洛恪挡雨。 “先生，是觉得不开心了吗？” 洛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似乎内心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无法宣泄。 也不知过了多久，室内传来了副导演的声音，意思就是外面的场景已经布置好了，让扮演死尸的群演到位。 洛恪深吸了口气，转身道：“走吧，回屋里去。” 伏先生只是微笑着点头，跟着他回到别墅客厅。 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就是雨夜发现尸体的戏份。 姜鑫一起就说过，现实中法证的大敌就是下雨。 这一个案件单元，就是为了体现刑侦人员的不容易。 即使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依然可以侦破案件，逮捕凶手。 这场戏，因为是在下雨的状态下进行拍摄，难度略微有点大。 安雪他们很快就被大雨淋湿了，而且也ng了好多次。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 陈导更是忍不住凶起了演员。 毕竟，在这种大雨滂沱下，一次又一次重拍，非常消耗体力和演员们本身的状态。 整个一场戏，大约是在半夜12点前后拍摄完成的。 阿嚏，阿嚏…… 安雪因为淋了雨，似乎是有点着凉了，导演刚喊cut，就打起了喷嚏。 白旭连忙拿了刚毛巾，披在安雪的肩上，和她一起回到别墅客厅。 “有没有准备干衣服？”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又一次打了个喷嚏。 接着，就看到伏先生来到两人面前，礼貌地说道：“安警官，要不要先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衣？” “有干净的衬衣吗？” “有的。” 伏先生说着，就把已经准备好的白色衬衫，送到她面前。 白旭看了一眼，问道：“这衬衣是洛老板的？” “是的。” 伏先生点了点头，看着白旭问道：“白法医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没有。” 白旭把衬衫塞到安雪手上，示意她进卫生间换上：“老婆，快点去换上，免得感冒加重。” “哦。”安雪有点惊讶他的反应，原本以为他会阻止自己换上这件白色衬衣的，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塞给自己。 安雪拿着衬衫，走进浴室。 姜鑫来到白旭身边，扶了一下眼镜，道：“没想法白法医会让安队换上那件衬衫。” “吃醋和老婆的健康，我一定会选择她的健康。” 白旭是喜欢吃醋，但是在保护安雪，照顾安雪的问题上，绝对并不会马虎。 姜鑫听完这个解释，琥珀色的眸子略微有点惊讶，确实没想到白旭为了安雪，可以做到这样。 第443章 失踪 白旭是喜欢吃醋，但是在保护安雪，照顾安雪的问题上，绝对并不会马虎。 姜鑫听完这个解释，琥珀色的眸子略微有点惊讶，确实没想到白旭为了安雪，可以做到这样。 没过多久，安雪从卫生间走出来。 她看着守在门口的白旭，表情有些惊讶。 “白白，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湿衣服呢？” “这里。”安雪把手里的湿衣服给他。 白旭接过衣服，走去洗衣房，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选择了3分钟，然后烘干模式。 安雪看着他的操作，询问道：“你就只烘干我的衣服吗？你自己的不处理一下？” “我没关系。” 白旭摇了摇头，说：“因为我不想你穿着别人的衬衣，等衣服烘干了，就可以把衬衣还给管家了。” …… 安雪听了他的解释，立刻明白了他同意自己穿身上这间白衬衣的原因。 “那烘干衣服，需要多久？” “10分钟左右吧，因为我还把衣服洗了一下。”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站在洗衣房门口，说：“反正，等会儿烘干了，你换上自己的衣服，我们回家。” “嗯。” 安雪点头，回握着他的手，问道：“对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一块糕点？” “我给你买的那个？” “对啊。” “可以。” 白旭立刻就接受了她的提议。 安雪拉着他的手，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打开了保鲜层的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了糕点盒子。 伏先生看到他们拿东西，连忙上前帮忙：“安警官，这是……” “哦，我把我的糕点拿出来，放心吧，不用麻烦你帮忙的。” “额。” 伏先生微笑点头，就看到安雪拉着白旭，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 接着，她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玫瑰糕点，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送到白旭嘴边：“吃吧。” 白旭张开嘴，吃了半块糕点，说：“这是玫瑰味的，好香啊。” 安雪吃着另外的一半，道：“是啊，味道不错。” 正说着，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发现是杨婕打来的，连忙接听道：“小婕，是找到彭家栋了？” “是的。”杨婕的声音略显低沉。 “他现在在哪儿？愿意把视频交给警方吗？” “……”杨婕稍微迟疑了几秒钟，说：“师姐，我们晚了一步，找到的是彭家栋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 安雪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白旭和姜鑫也接到了电话。 安雪直接问道：“彭家栋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他家小区的垃圾箱里。”杨婕说了地点，问道：“师姐，你要过来吗？” “嗯，马上过来，先挂了。” 安雪挂断了电话，走到洗衣服门口，就见洛恪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安雪的衣服。 “安警官，这个……” “谢谢。” 安雪接过他手里已经烘干的衣服，走进卫生间，很快就换好衣服，把白色衬衣还给了洛恪：“洛老板，这个还给你。” 说完，她就来到白旭和姜鑫面前。 三人默契地交换了眼神，立刻就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别墅。 洛恪看着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到窗口处，看着安雪他们开车离开。 “看来，是彭家栋被发现了。” “应该是的。”伏先生端着一杯咖啡，来到洛恪身后，将咖啡送到他手中。 洛恪微微扬起唇角，问道：“你说那个针孔摄像头拍摄的视频，彭家栋有没有备份？” “以彭家栋敢于勒索的性格，应该是会为了长远考虑的。” “所以，你觉得他会做备份的。”洛恪同样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这个备份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就得靠安雪他们自己查了。 离开别墅之后，白旭开车和安雪一起到了彭家栋所住的小区门口。 这个时候，警方人员已经到场了，发现尸体的地方，也已经拉起了封锁带。 白旭和姜鑫把车子停妥之后，就挂上了证件，和安雪一起走进警方的封锁带内。 因为下雨的关系，所谓的证据，其实很多已经被雨水冲刷掉了。 二十几把雨伞，撑在垃圾箱附近，尽可能遮挡雨水的冲刷。 同时，也有法证的工作人员，正在合力搭建帐篷。 安雪和白旭来到垃圾箱旁，就看到尸体已经被装进了黑色尸袋中。 一旁的何成杰，看到白旭到场，连忙上前道：“师父，我们已经尽可能保护尸体了。但是大雨已经下了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冲刷掉了多少线索。” 白旭听着他的话，抬头看着周围好像围成遮阳棚的黑色雨伞，蹲下拉开了尸袋上拉链的一角，查看着尸体的状态。 只见尸体的脸颊冲刷的很干净，尸僵也比较明显，便问道：“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在淋雨的吗？” “是。” 何成杰点了点头，说：“发现尸体的是这个小区的门卫，他每天都会来垃圾桶周围，看有没有硬纸板，矿泉水瓶之类可以回收的废品。今晚也是一样，结果就发现了垃圾箱里的尸体。” “尸体发现的时候，和这些垃圾放在一起吗？” “是的。” “那么，姜老师，你们的工作就比较重了。” 白旭看向姜鑫，感觉有点同情法证的同事。 周围放着六个大的垃圾箱，看样子就知道，他们要带一大堆垃圾回去化验了。 姜鑫看着周围的垃圾箱，抿了抿唇，认同道：“确实，这次的工作量相当巨大。” 说话时，一旁的法证人员就把遮雨棚搭好了，第一时间拉到垃圾箱和尸体的上方。 原本打伞的警务人员，在这个遮雨棚移到尸体上方之后，才拿开了雨伞。 安雪站在白旭身边，看着他拉开尸袋的拉链，问道：“能看出死因吗？” “死者颈骨断裂，脖子两侧有手指的指痕，另外在指痕上，还有一条宽1厘米左右的瘀青，很可能是被细长的绳锁勒住脖子造成的。” 白旭说着，抬起死者的双手，查看指甲，说：“死者右手食指的指甲断裂，很可能是挣扎反抗的时候，用力过分掐断的。不过，双手明显被雨水冲刷过，未必还留有凶手的皮肤组织，只能让法证尽量化验看看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断裂的食指指甲剪下来，装进证物袋。 而后，他查看了尸体的双脚，同样被冲刷过，但是死者的鞋子，鞋跟外侧，沾了不少泥土。 白旭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垃圾桶周围都是水泥地，没有什么泥土，于是道：“死者的鞋跟外侧，沾了一些黄色泥土，鞋跟外侧，还有磨损的痕迹，很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把他拖动到垃圾桶这里弃尸的。” “这鞋子上的痕迹，是拖拽的痕迹？” “应该是的。” “这场雨，还真是冲刷掉了痕迹呢。否则沾着黄泥的双脚，一路拖行过来这里，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安雪朝着周围的地面看着，眼下能看到除了地上的水塘，就是在黑夜笼罩下的水泥地。 白旭听了安雪的话，打开了现场勘查箱，从里面取出仪器，测量了死者的肝温，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三个小时前，也就是9点半到10点样子。” “这个雨水，有可能影响死者的死亡时间吗？” “有这个可能。” 白旭点了点头，说：“所以，我给出的时间是9点半到10点。否则，按照肝温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要更早一点。” “更早一点？8点半到9点吗？” “差不多。” 白旭站起身，解释道：“具体的情况，等解剖之后，我再跟你说。” “嗯。”安雪看着地上的死者，表情有些凝重。 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人证，没想到还是被凶手抢先了一步。 想到这里，她立刻看向四周，见简晶晶和秦静正在给小区居民录口供，便来到两人身边，小声问道：“小婕和邱姐在彭家栋的住处搜证？” “是。” “那你俩这里结束之后，就死者的住处，跟我们汇合。另外，问一下死者彭家栋的私生活情况，还有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信任的人。” “明白。” 两人点了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安雪则打着伞，去了彭家栋的住处。 而此时，彭家栋的住宿楼外，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附近的住客。 安雪爬楼梯到了3楼，就看到301的门口拉着警方的封锁条。 她走进屋里，就看到杨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用电脑连接彭家栋的笔记本。 “小婕。” “师姐，你来啦。” 杨婕听着她的声音，便抬起头，看向她，说道：“我正在搜索彭家栋的电脑，看能不能找到的我们要的那个视频。” “这个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安雪不认为彭家栋会把偷拍的视频，放在电脑里。 他一定是存进了u盘，然后把u盘藏了起来。 当然，也有可能他认识凶手，当发现凶手把道具枪换掉之后，就勒索凶手，结果被反杀。 这个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偷拍视频已经被凶手销毁了。 安雪蹙眉想了想，问道：“对了，小婕，你查过死者的通话记录了吗？” “查过了。” 杨婕立刻说道：“死者的通话记录，被删过。所以，我有给电话公司问记录。但是记录只到昨天为止。” “只到昨天？” 安雪有点惊讶，道：“但是他今天才出的事。所以，今天他一定会和凶手联系的。”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就是没有电话记录。” 杨婕一脸无奈的说道：“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有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俯身，看着彭家栋的电脑，问道：“小婕，他的电脑有没有被格式化？” “没有。” 杨婕摇了摇头，说：“电脑的e盘里，有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很可能就是他偷拍的那些视频。” “手机也没有被格式化吗？” “是的，没有。” “他的手机在哪儿？”安雪朝着周围看去。 一旁的法证人员，连忙把收好的证物袋手机递给安雪：“安队，这是死者的手机。” “手机之前放在什么地方？” “就这个茶几上。” “没有在死者身上吗？”安雪认为手机应该是随身携带的。 “是的，这部手机是在这个茶几上的。”法证同事很认真的回答着安雪的问题，“至于死者身上，我们检查过，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这部手机，应该是新手机吧。” 安雪看着证物袋里的手机，询问面前的法证同事：“有没有检查过，这手机上的指纹？” “这到是还没有检查。” “现在先看一下手机上的指纹。” 安雪觉得彭家栋的手机，不可能是崭新的。而证物袋里的手机，真的是那种九成九新的状态。 “好，我现在就做指纹采样。” 法证的小同事说完，就拿出了工具。 他采样之后，发现手机上只有屏幕上有指纹痕迹，手机背面，侧面，都没有指纹的痕迹。 这点是很有问题的。 “安队，这部手机，只有前面的屏幕上有指纹，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一般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也觉得有问题，对吗？” 安雪戴上了手套，接过手机，看了一下，问道：“这部手机，应该是新手机。” 说完，她把手机递给杨婕，“小婕，能不能从手机的编号，查到这手机是什么渠道购买的？” “不太容易，可以试着查一下。” 杨婕拿着手机，看了一下，说：“这部手机，也不是最新款，有两年了。所以，我不能保证可以查到。” “两年前的新款？是买回家之后，一直没用吗？” “有可能哦。”杨婕点了点头，随口说道：“也有可能是家里新手机太多了，随手拿了一款手机，伪装成死者的手机。” “手机太多？” “额，我胡说的。” 杨婕怕安雪训她，连忙澄清了一句，让她别当真。 安雪却觉得这是有可能的，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不，你说的是有可能的。” 第444章 备份在哪儿 “手机太多？” “额，我胡说的。” 杨婕怕安雪训她，连忙澄清了一句，让她别当真。 安雪却觉得这是有可能的，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不，你说的是有可能的。” “啊？真的吗，我说的是有可能的？” 杨婕有点小欢喜，感觉自己难得说对一次。 安歇点了点头，说：“凶手应该是个知道彭家栋用什么手机的人。而且和彭家栋” “熟人？”杨婕的表情有些震惊，看着安雪问道：“如果是熟悉的人，那不就代表我们想要找的视频，也可能已经被凶手销毁了。” “是有这个可能。”安雪提出了自己的推测：“但是没我觉得他不会那么老实的把视频交给凶手的。” “师姐，你是觉得彭家栋，做了备份？” “嗯。” 安雪补充道：“而且，一定是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该不会是有什么密室吧？” 安雪针对她的问题，回答道：“关于这点，我进来之后，已经看过了，墙壁厚度都正常，不可能藏东西。” “那他备份的视频，会在什么地方呢？” “你查一下他身边最要好的人，比如亲人之类的，都住在地方，今天有没有和他联系过。” “这些，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都查过了。”杨婕仰头看着安雪，说道：“彭家栋是外地来w城打工的，已经来了六年了。一开始是做摄影的，后来就可能是赔钱了，就结束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去影视城做了群演。他现在算是影视城小有名气的特约群演，专门接古装剧的特约群演角色。一天是800块钱那种。” “听你这么说，他是懂摄影的。可是，你之前不是也说过，道具房的那个针孔摄像头，中看不中用吗？” 安雪本身就过目不忘，对这种话是记忆犹新的。 “嗯，正常精通摄影或者数码工具的，都不会选这款针孔摄像头。但是，如果说他本身就是用来偷拍的，那么这款摄像头是最小最容易隐藏的。” “原来如此。”安雪明白了她的意思，仔细地思考了片刻，问道：“那么，有没有什么u盘，也和这针孔摄像头一样，特别小，特别容易隐藏的？” “额……” 杨婕被问住了，蹙眉和安雪对视了片刻，承认道：“这么问的话，还真的有这样的u盘。” “是吗？” 安雪立刻做到杨婕身边，看着电脑说道：“你把那种u盘的照片找出来，给我看看。” “哦。” 杨婕照做，打开浏览器，输入了u盘的搜索关键词：微小、u盘。 一个回车之后，浏览器上出现了很多的窗口。 她顺势点开了第一个链接窗口，就出现了u盘的照片。 这种u盘，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 安雪看着这样的u盘，问道：“这种u盘，都没有配套的接口吧？” “有遥控器的，可以打开蓝牙连接。另外，也有类似读卡器的东西，套上之后，就是正常的u盘大小，可以接口了。” 杨婕解释了u盘的情况。 安雪看着那些u盘的外形，发现很多都是做成了耳钉，袖扣的样子。 “看来，我们应该查一下，彭家栋随身的首饰，配件之类的东西。”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我也查一下彭家栋的网上购物记录，看能不能找到。” “好。” 安雪说着，就走进了彭家栋的卧室。 她查看了他的衣柜，还有梳妆台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时候，她留意到了挂在墙角的保险柜，便走上去，看着上面的密码旋转钮。 这是个很老式的保险柜。 安雪看着面前的旋转钮，直接给白旭打了电话。 “老婆？” 白旭接到安雪的电话，显然是有点意外的，毕竟现在来人都在案发现场。 “白白，你有没有听诊器。” “啊？” 白旭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要什么？” “听诊器。” 安雪强调了一遍之后，白旭迟疑了一小会儿，才说道：“勘测箱里到是放了一个。” “那你现在就让小何把听诊器拿到是彭家栋的住处来。” “你要这个做什么？”白旭虽然有疑问，却还是拿出了听诊器，朝着彭家栋的住处走去。 “彭家栋的卧室，有一个保险柜，是老式的那种，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安雪说明了原因。 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白旭的声音。 “老婆，给。” “你自己送过来啦。” 安雪转头，接过听诊器，直接挂上，然后用耳朵听着旋转钮的声音。 她认真地转着旋转钮，以正确密码数字和其他数字细微的不同，确定着正确的密码。 六个数字之后，就听到“咔”的一声，保险柜被打开。 白旭略带惊讶的看着安雪，半开玩笑道：“老婆，你这手艺不错啊。” “你是不是想说，就算丢了工作，也不会饿死呀？” “对。” 白旭认真地点了点头。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从里面拿出两个本子，是房产证和户口簿。 另外，还有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婚戒。 “看来，这个彭家栋，是打算结婚了？” 白旭接过那个戒指盒，仔细看了一下，说：“这戒指是两年前的，估计是求婚没成功吧，所以只能压箱底了。” 安雪看了盒子里面的发票时间，确实是两年前的。 两年前的婚戒没能送出去，的确有可能是求婚失败了。 安雪翻开房产证，看了一下，确定户主是彭家栋本人。 然后，又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些信件。 这些信件，是彭家栋写给前女友的情书。 安雪展开信件，就听白旭道：“老婆，你这算不算偷窥别人隐私呀？” “我这叫查找破案证据。” 安雪打开了信件之后，就发现彭家栋的前女友，竟然是叶倩倩。 “这个有点戏剧性。” 安雪不禁扬起唇角。 白旭看了一下信件的称呼，问道：“这是秦瑄的那个助理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就是那个杜晟的表妹。” “看来，她又要去警局喝咖啡了。” “是啊。” 安雪把情书放好，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杨婕看到她，就开口道：“师姐，网上没有彭家栋购买u盘的记录。” “嗯，先回警局再说吧。” 安雪把手里的东西装进证物袋。 而后，拿出手机，给简晶晶打了个电话。 “晶晶，你和邱姐去把叶倩倩请回警局，协助调查。” “是。” 简晶晶接下任务后，好奇的问道：“安队，是发现什么线索，跟叶倩倩有关吗？” “叶倩倩是彭家栋的前女友。” 安雪回答了她的问题。 简晶晶立刻就明白了这中间的关卡。 “好，我知道了，一定把叶倩倩带回警局。” “嗯。” 安雪挂了电话，就和白旭，杨婕一起离开了。 差不多20分钟后，三人回到警局。 白旭停好车子之后，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快2点了。 他看着安雪和杨婕准备去等电梯，便问道：“老婆，要不要去餐厅打包几杯咖啡？” “几杯咖啡？”安雪轻挑着眉梢，说道：“我可喝不了这么多。不是还有杨婕她们吗？” “我喝！” 杨婕不等安雪回答，立刻就接话道：“姐夫请我们和咖啡，必须接受！” 白旭听到“姐夫”这个称呼，心里特别欢喜，迈开长腿，来到安雪面前，继续道：“好了，你师妹已经接受了，你总不会说‘不要’吧？”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餐厅。” 安雪拉着他的手，对着杨婕说道：“你先回办公室，我很快回来。” “嗯。” 杨婕看到电梯门开启，便走进了电梯。 安雪和白旭手拉着手，离开停车场，去了警局餐厅。 白旭点了七杯咖啡，除了自己和何成杰的两杯咖啡之外，剩下的五杯，就是给安雪专案组的五个姑娘准备的。 安雪接下了打包拎袋之后，就和白旭一起离开餐厅。 到了分路的地方。 安雪特地朝着法医中心看了一眼，努了努嘴说：“好了，只能到这里了，得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忙了。” “嗯。” 白旭点头，同样是朝着面前的刑侦大楼看了一眼，说：“你可要注意分寸，别太累了。” “放心吧。” 安雪说着，点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挥手道：“好了，我进去了。” 白旭却把她拉回到怀里，低下头，回了一个吻：“忙完了，记得给我电话。” “知道了。” 安雪抿唇一笑，抬起手，示意道，“可以松开了吗？” 白旭笑着松开手，看着她走进刑侦大楼。 接着，他才走回法医中心。 安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把手中的咖啡打包袋放在杨婕的办公桌上，问道：“能不能调出小区的监控？” “哎，很巧，每次案件发生在小区，都是那种没有监控设备的小区。” “那小区外面的交通监控呢？找出进入小区的陌生人员，进行排查。” 安雪想着白旭说的彭家栋的死亡时间，说道：“你看看晚上9点到10点，有什么陌生人进过小区。” “好。”杨婕把小区附近的交通监控调出来。 “师姐，我调倍速，你来看吧，这样能快一点。” “嗯。”安雪让她调到了16倍速度，很快就把晚上9点到10点的路况监控看完了。 “小婕，把时间退回9点18分。” “好。”杨婕照做，把时间退回晚上9点18分，就看到一辆黑色帕萨特驶入小区。 “这车子，是不是彭家栋的？” 安雪记得在彭家栋家里的鞋柜上，看到过一串车钥匙，是帕萨特的。 杨婕立刻查询了车牌，回答道，“是的，这就是彭家栋的车子。” “车子的后排是不是坐了什么人？” “嗯，是有人，可是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衣服，看不清楚样子。” “你们之前不是去找过彭家栋，没有撞见吗？” “没有。” 杨婕回答说：“我们去的时候是8点多，当时可以确定，彭家栋不在家里。” “确实是8点多，当时我在吃晚餐。” 安雪记得晚上的盒饭是8点送到别墅里的，之后她就和姜鑫一起吃盒饭，也是吃盒饭的时候，跟杨婕通了电话。 “所以，视频里彭家栋开车回来的时候，我早就去了影视城的片场了。” “看来，有必要让姜老师他们对彭家栋的车子，好好检查一下。” “嗯，我看到法证人员有在车内取证。” “那就好。” 正说着，简晶晶，邱云和秦静她们三个，带着叶倩倩回到了办公室。 叶倩倩的表情是带着几分疑惑的，一看到安雪，便开口道：“安警官，这么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彭家栋，你认识吧？” …… 叶倩倩迟疑了片刻，点头承认：“是，他是我前男友。” “那你今天晚上9点到10点，在什么地方？” “在瑄少那里。” 叶倩倩回答道：“他可以为我作证。” “秦瑄不是在接受心理医生的心理辅导吗？” “是的，但是心理辅导，都在白天，晚上我陪着他在家里休息。” “你陪着他？”安雪拧着眉，审视着她，笑道：“你和他的关系，应该不只是明星和助理这么简单吧？” 叶倩倩深吸了口气，问道：“可以给我倒杯热水吗？” “当然。” 安雪请她坐下，让秦静给她倒了杯热水。 叶倩倩捧着热水，喝了一口，说：“我和他是情侣。” “你和秦瑄在谈恋爱？” “是的。” 叶倩倩的回答非常笃定。 这下，让安雪有点疑惑了。 她还记得和秦瑄重逢的第一次见面。 秦瑄当时的态度，可一点都不像是有女朋友的状态。 “那他对外，说自己单身？” “娱乐圈嘛，这不是很正常嘛。” 叶倩倩笑了笑，说：“我和他的关系，是保密的，就连经纪人都不知道。” “那，他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吗？” “你们可以问他，不过必须是私下的询问。” 叶倩倩解释道，“如果是在公众面前，他不会承认的。” 安雪听完之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瑄的视频电话。 第445章 真的是你 安雪听完之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瑄的视频电话。 秦瑄接起了电话，周围一片漆黑，显然他正在卧室休息，这会儿是直接被安雪吵醒的。 “啪”的一声，他打开了床头灯，看着手机视频，问道：“安雪，有什么事吗？” “秦瑄，你在家里？” “是啊。” 秦瑄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和叶倩倩，是不是情侣关系？” 安雪提问之后，又强调道：“记住说实话，否则你可能会导致叶倩倩吃官司。” 秦瑄愣了一下，略微有些迟疑道：“不是，我和她不是情侣关系，但是我们确实在一起。” …… 这个回答，让安雪和在场的四位女警员，都有些无语。 而坐在一旁的叶倩倩，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模式的回答，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安雪长舒了口气，问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却不是情侣关系？” “是啊，现在这种非情侣，但是在一起的情况，很正常的。” 秦瑄的话有点痞气。 安雪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问道：“那么，昨晚9点到10点，你和叶倩倩在一起吗？” “在。” 秦瑄点了点头，说：“就在我家里。”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差不多11点的时候吧。” 秦瑄想了想，说道：“之后，我就洗澡就睡觉了。然后，就到了现在，把你们吵醒。”停顿了一下，打了个哈欠，问道：“是叶倩倩出什么事了吗？” “你确定，是昨晚的9点到10点？而不是更早的8点到9点？” “其实，下午在心理师那里做完心理辅导，她就一直陪着我了。只是，我当时在客厅休息，然后她有给我买菜做饭。差不多8点的时候，我们两个吃了晚饭，然后就有了一些活动。” 秦瑄说这话的态度，特别像那种纨绔子弟，花花公子。 杨婕听着他的声音，恨不得冲到他家里，把他胖揍一顿。 一直坐在旁边的叶倩倩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捧着茶杯，认真地喝着热水。 安雪听完他的话，问道：“你认识彭家栋吗？” “彭家栋？是谁？”秦瑄不解地提问。 安雪拿起彭家栋的照片，给他看了一下，说：“就是这个人，认识吗？” “哦，他啊，一个群演。” 秦瑄立刻点头，说：“认识，他是影视城的群演，而且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那种。” “那你知道，她是叶倩倩的前男友吗？” “不知道。” “你和叶倩倩的关系，你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前男友？”安雪提出质疑。 秦瑄却非常严肃地反驳道：“我和她只是明星和助理的关系，为什么要去了解她前男友的事情？” 说完，他看了眼时间，说：“安雪，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明天还要去心理医生那里作辅导的，所以，如果没有我的什么事情，我就先挂电话了。” “哦，好，打扰你休息了。” 安雪接受了他的抱怨，正打算挂断电话，却再次强调道：“对了，昨天晚上9点到10点，你真的叶倩倩在一起吗？” “是的。你还要确认多少次？” 秦瑄似乎是脾气上来了，显得有些不耐烦。 “抱歉，我的职业毛病，那么不打扰你休息了。” 安雪挂了电话，放下手机，看向叶倩倩，问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吗？” “不是的。” 叶倩倩摇了摇头，说：“应该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又情绪很崩溃，还在接受心理辅导，所以心情很糟糕吧。” “我可以问一下，你到底为什么和彭家栋分手吗？” 安雪拿出黑色对戒的盒子，放到叶倩倩面前，问道：“这个，是彭家栋向你求婚准备的吧？” “是的。” 叶倩倩打开了戒指盒，看着里面的对戒，说：“这是两年前，他打算想我求婚的戒指。但是，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 安雪听她提到两年前，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因为当时你已经喜欢秦瑄了？” “当时还没有。” 叶倩倩摇了摇头，说：“当时是因为我表哥突然自杀，我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去考虑个人问题，所以我就拒绝他，让他再等一段时间。” “结果，你和秦瑄日久生情？” “一方面是我和瑄少关系拉近，另一方面是彭家栋对我的猜忌心越来越重，占有欲也越来越重，让我在精神上有种窒息的痛苦，所以，我提出了分手。” “你提了分手之后，他接受吗？” “关于这点，倒还好，他不想其他的男人，分手也还要纠缠前女友。他挺爽快就答应了。然后，我们就算在片场见到，也是挺友好的，会点头打招呼那种。” 叶倩倩说到这里，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一直问我和彭家栋的关系？” “你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呀。”叶倩倩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电话？”叶倩倩立刻承认道：“他倒是有给我打过电话，是今天上午的时候打的，说下午让我去他家，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 “你去了吗？” “没有啊。”叶倩倩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我和他分手两年了，而且现在和瑄少维持着关系，当然不可能去见他。另外，下午的时候，我陪着瑄少在心理医生那里做心理治疗呢。” “他约你的时间，是几点？” “下午一点半，应该是片场午休的时间。” 叶倩倩说完这句话，第三次开口问道：“安警官，彭家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彭家栋死了，被人勒毙在他自己的小区垃圾箱内。” …… 叶倩倩听完这话，立刻抬起手，捂住了嘴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雪观察着她脸上的反应，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彭家栋发生了什么事。 “怎，怎么会这样？凶手是谁？” “这个问题，就是我们想找你了解的。” “我？”叶倩倩惊讶地看着安雪，说：“我和他分手两年了，这段时间，他有什么仇家，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死，很可能是他拍摄到了一段真凶换掉道具枪的视频。” 安雪故意说了这个事实，继续观察叶倩倩的反应。 叶倩倩依然是非常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问道：“他拍摄到这样的视频？怎么拍啊？” “他给你电话的时候，只是说又是要告诉你？没有说别的吗？” “额，当我说不去见他的时候，他说他很快就有钱了，不需要再做群演了。然后，还说他可以养活我，让我不再帮别人打工。” “很快就有钱了？” “是的。”叶倩倩略带嘲讽道：“我当时在想，他是不是买彩票，中了点小钱。现在听安警官你的叙述，是不是他拿着拍到的视频，去敲诈凶手了？” 安雪听着她的分析，不禁挑起一侧的眉梢，说：“叶小姐很有侦探的头脑嘛。” “额，我只是按照逻辑分析，就事论事。”叶倩倩抿唇浅笑，解释道：“但是，他这种做饭，真的很蠢，凶手知道他拍了视频，怎么可能还让他活着呢。” “所以，我们想找你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他平日里藏东西，喜欢藏在哪些地方？”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叶倩倩，问道：“比如，他和你谈恋爱的时候，私房钱会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叶倩倩想了想，说道：“床垫下，鞋子里，他都会放。” “除了这些比较平常的地方，还有没有别的更加隐秘的地方？” “这个嘛……”叶倩倩拧着眉，认真地想了想，说：“我真的不知道了。” 正说着，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知道是姜鑫打来的，便拿着手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喂，姜老师？” “小雪，还记得法证拿到的几处指纹吗？” “嗯，记得。” 安雪立刻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吕冰瑕拉链式的指纹，和彭家栋新手机内侧，装手机卡的卡槽内，发现的指纹，跟晶晶刚刚送来的一组指纹，可以对上。” “晶晶刚送去的指纹？” 安雪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看着外面公共办公室里的叶倩倩，问道：“是叶倩倩的指纹吗？” “是的。” “也就是说，叶倩倩弄坏了吕冰瑕的包包拉链，叶倩倩给死者彭家栋的手机装进了手机卡。” “嗯，不知道这点新的发现，对你们侦破这个案子，有没有帮助。” “有的，谢谢姜老师，我先挂断了。” 安雪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来到叶倩倩面前说道：“叶小姐，现在怀疑你和多起凶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进侦讯室，录一份完整的口供。” “我？” 叶倩倩的表情充满了震惊，似乎是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安雪直接给她铐上手铐，带进了侦讯室。 “等一下安警官，我不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嫌疑犯了？刚才瑄少也已经说了，昨晚的9点到10点，我和他在一起。” “即便这样，也不能说明刘艺，关杰，罗恒和高琪的死，跟你没关系啊。” 安雪说完，把人带进了侦讯室。 叶倩倩继续反驳道：“安警官，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这个包包，认识吗？” 安雪拿出吕冰瑕手提包的照片，放到叶倩倩面前。 “认识。”叶倩倩点头承认道：“这是吕小姐的手提包。” “既然你自己说了，这是吕冰瑕的包，那么为什么在她包包的拉链上，会留有你的指纹？” “啊？我的指纹？” 叶倩倩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之前有帮吕小姐拿过这个包包。当时，她和瑄少一起参加活动，我帮她拿过包包。” “正常拿包包，都只会在包的表面留下指纹。但是，你不是，你的指纹留在了包的拉链上，又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拿包的时候，手指碰到了拉链。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说，这个你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话，那么在这部新手机的卡槽口，装载电话卡的小零件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安雪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 叶倩倩看了照片，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这个反应，就意味着她是有点惊讶的，应该是没想到会在这个部位留下指纹。 在她看来，应该是已经把手机上的指纹擦得很干净了。 “关于这点，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彭家栋是我的前男友，他还是会经常找我，所以他的手机，留下我的指纹，也没什么特别的。” “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部手机是属于彭家栋的？”安雪微微扬起唇角看着她，提出逻辑性的问题：“我只是说这部手机上有你的指纹。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你自己的手机，也是这个型号的，为什么你会不打自招，说这手机是彭家栋的？” …… 叶倩倩没想到自己的澄清，反倒把自己暴露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好了，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安雪收敛了笑容，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问道：“说吧，你的共犯是谁？” “什么共犯？我不明白安警官这话什么意思？” 叶倩倩长叹了口气，说：“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承认，我为了帮我表哥报仇，处治了哪些人渣！” “你一个人做的？” “是的。” “那昨晚，你和秦瑄在一起的证词，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个很好解释的。” 叶倩倩勾起一侧的唇角，陈述道：“因为我做饭的时候，在饭菜里放了些安眠药。所以，吃完之后，他就睡着了。” “几点？” “不到9点。” 叶倩倩回答说：“等他睡着之后，我就出门，去见了彭家栋。” “你的意思，彭家栋勒索你？” “是的。” 叶倩倩点了点头，说：“他对我勒索的不是钱，而是要我和他复合，然后答应跟他结婚。” 第446章 你不是 “哦，好，打扰你休息了。” 安雪接受了他的抱怨，正打算挂断电话，却再次强调道：“对了，昨天晚上9点到10点，你真的叶倩倩在一起吗？” “是的。你还要确认多少次？” 秦瑄似乎是脾气上来了，显得有些不耐烦。 “抱歉，我的职业毛病，那么不打扰你休息了。” 安雪挂了电话，放下手机，看向叶倩倩，问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吗？” “不是的。” 叶倩倩摇了摇头，说：“应该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又情绪很崩溃，还在接受心理辅导，所以心情很糟糕吧。” “我可以问一下，你到底为什么和彭家栋分手吗？” 安雪拿出黑色对戒的盒子，放到叶倩倩面前，问道：“这个，是彭家栋向你求婚准备的吧？” “是的。” 叶倩倩打开了戒指盒，看着里面的对戒，说：“这是两年前，他打算想我求婚的戒指。但是，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 安雪听她提到两年前，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因为当时你已经喜欢秦瑄了？” “当时还没有。” 叶倩倩摇了摇头，说：“当时是因为我表哥突然自杀，我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去考虑个人问题，所以我就拒绝他，让他再等一段时间。” “结果，你和秦瑄日久生情？” “一方面是我和瑄少关系拉近，另一方面是彭家栋对我的猜忌心越来越重，占有欲也越来越重，让我在精神上有种窒息的痛苦，所以，我提出了分手。” “你提了分手之后，他接受吗？” “关于这点，倒还好，他不想其他的男人，分手也还要纠缠前女友。他挺爽快就答应了。然后，我们就算在片场见到，也是挺友好的，会点头打招呼那种。” 叶倩倩说到这里，略带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一直问我和彭家栋的关系？” “你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呀。”叶倩倩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电话？”叶倩倩立刻承认道：“他倒是有给我打过电话，是今天上午的时候打的，说下午让我去他家，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 “你去了吗？” “没有啊。”叶倩倩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我和他分手两年了，而且现在和瑄少维持着关系，当然不可能去见他。另外，下午的时候，我陪着瑄少在心理医生那里做心理治疗呢。” “他约你的时间，是几点？” “下午一点半，应该是片场午休的时间。” 叶倩倩说完这句话，第三次开口问道：“安警官，彭家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彭家栋死了，被人勒毙在他自己的小区垃圾箱内。” …… 叶倩倩听完这话，立刻抬起手，捂住了嘴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安雪观察着她脸上的反应，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彭家栋发生了什么事。 “怎，怎么会这样？凶手是谁？” “这个问题，就是我们想找你了解的。” “我？”叶倩倩惊讶地看着安雪，说：“我和他分手两年了，这段时间，他有什么仇家，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死，很可能是他拍摄到了一段真凶换掉道具枪的视频。” 安雪故意说了这个事实，继续观察叶倩倩的反应。 叶倩倩依然是非常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问道：“他拍摄到这样的视频？怎么拍啊？” “他给你电话的时候，只是说又是要告诉你？没有说别的吗？” “额，当我说不去见他的时候，他说他很快就有钱了，不需要再做群演了。然后，还说他可以养活我，让我不再帮别人打工。” “很快就有钱了？” “是的。”叶倩倩略带嘲讽道：“我当时在想，他是不是买彩票，中了点小钱。现在听安警官你的叙述，是不是他拿着拍到的视频，去敲诈凶手了？” 安雪听着她的分析，不禁挑起一侧的眉梢，说：“叶小姐很有侦探的头脑嘛。” “额，我只是按照逻辑分析，就事论事。”叶倩倩抿唇浅笑，解释道：“但是，他这种做饭，真的很蠢，凶手知道他拍了视频，怎么可能还让他活着呢。” “所以，我们想找你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他平日里藏东西，喜欢藏在哪些地方？”安雪一脸严肃地看着叶倩倩，问道：“比如，他和你谈恋爱的时候，私房钱会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叶倩倩想了想，说道：“床垫下，鞋子里，他都会放。” “除了这些比较平常的地方，还有没有别的更加隐秘的地方？” “这个嘛……”叶倩倩拧着眉，认真地想了想，说：“我真的不知道了。” 正说着，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知道是姜鑫打来的，便拿着手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喂，姜老师？” “小雪，还记得法证拿到的几处指纹吗？” “嗯，记得。” 安雪立刻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吕冰瑕拉链式的指纹，和彭家栋新手机内侧，装手机卡的卡槽内，发现的指纹，跟晶晶刚刚送来的一组指纹，可以对上。” “晶晶刚送去的指纹？” 安雪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看着外面公共办公室里的叶倩倩，问道：“是叶倩倩的指纹吗？” “是的。” “也就是说，叶倩倩弄坏了吕冰瑕的包包拉链，叶倩倩给死者彭家栋的手机装进了手机卡。” “嗯，不知道这点新的发现，对你们侦破这个案子，有没有帮助。” “有的，谢谢姜老师，我先挂断了。” 安雪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来到叶倩倩面前说道：“叶小姐，现在怀疑你和多起凶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进侦讯室，录一份完整的口供。” “我？” 叶倩倩的表情充满了震惊，似乎是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安雪直接给她铐上手铐，带进了侦讯室。 “等一下安警官，我不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嫌疑犯了？刚才瑄少也已经说了，昨晚的9点到10点，我和他在一起。” “即便这样，也不能说明刘艺，关杰，罗恒和高琪的死，跟你没关系啊。” 安雪说完，把人带进了侦讯室。 叶倩倩继续反驳道：“安警官，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凶手？” “这个包包，认识吗？” 安雪拿出吕冰瑕手提包的照片，放到叶倩倩面前。 “认识。”叶倩倩点头承认道：“这是吕小姐的手提包。” “既然你自己说了，这是吕冰瑕的包，那么为什么在她包包的拉链上，会留有你的指纹？” “啊？我的指纹？” 叶倩倩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之前有帮吕小姐拿过这个包包。当时，她和瑄少一起参加活动，我帮她拿过包包。” “正常拿包包，都只会在包的表面留下指纹。但是，你不是，你的指纹留在了包的拉链上，又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拿包的时候，手指碰到了拉链。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说，这个你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话，那么在这部新手机的卡槽口，装载电话卡的小零件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安雪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 叶倩倩看了照片，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这个反应，就意味着她是有点惊讶的，应该是没想到会在这个部位留下指纹。 在她看来，应该是已经把手机上的指纹擦得很干净了。 “关于这点，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彭家栋是我的前男友，他还是会经常找我，所以他的手机，留下我的指纹，也没什么特别的。” “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部手机是属于彭家栋的？”安雪微微扬起唇角看着她，提出逻辑性的问题：“我只是说这部手机上有你的指纹。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你自己的手机，也是这个型号的，为什么你会不打自招，说这手机是彭家栋的？” …… 叶倩倩没想到自己的澄清，反倒把自己暴露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好了，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了。”安雪收敛了笑容，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问道：“说吧，你的共犯是谁？” “什么共犯？我不明白安警官这话什么意思？” 叶倩倩长叹了口气，说：“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承认，我为了帮我表哥报仇，处治了那些人渣！” “你一个人做的？” “是的。” “那昨晚，你和秦瑄在一起的证词，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个很好解释的。” 叶倩倩勾起一侧的唇角，陈述道：“因为我做饭的时候，在饭菜里放了些安眠药。所以，吃完之后，他就睡着了。” “几点？” “不到9点。” 叶倩倩回答说：“等他睡着之后，我就出门，去见了彭家栋。” “你的意思，彭家栋勒索你？” “是的。” 叶倩倩点了点头，说：“他对我勒索的不是钱，而是要我和他复合，然后答应跟他结婚。” “那你说一下，你是怎么杀害彭家栋的。” “我让秦瑄睡着之后，离开他的住处，让彭家栋开车接我去他家里，然后我在他家里，和他商量，希望他把拍摄到的视频还给我，可是他说，一定要我明早跟他去民政局领证。等成了合法夫妻，他会帮我一直保存那段视频，因为这视频，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打算利用这段视频，控制我以后的人生。所以，我就起了杀心。” “你是怎么做的，过程。” “我身上带了几颗安眠药，就是考虑到了，如果谈判不能进行下去，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处理了他。” 叶倩倩深吸了口气，说：“所以，我假意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给他冲泡了一杯咖啡，放了两颗安眠药。等他睡着之后，我就用绳子，把他处理了。” “什么样的绳子？” “就那种粗一点的钓鱼丝。我是戴着手套，把他勒毙的。虽然，死前他有过挣扎，但是没能抓伤我。之后，我就把他的手机换掉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是他的旧手机，即使格式化，你们也一定可以恢复内容的。所以，我不能让你们知道，他死前联系过我。” “但是，那部新手机，是哪来的？现在市面上，可是买不到了。” “那是我从瑄少那里出门时拿的。”叶倩倩解释道：“当时，我只是多了个心眼，想着可能会用上。” “你就不怕被秦瑄发现？” “这种手机，他多得很，都是粉丝送的，全新的，少个一两部，他根本不会在意，甚至都不会发现。” 叶倩倩说明了替换手机的过程。 安雪认真地审视着她，继续问道：“那么之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把他装进行李箱，然后丢到了垃圾桶那里。可是，半路上，箱子出了点问题，我知道那个小区是没有监控视频的，所以干脆就把一个空垃圾箱拉到楼下，直接把彭家栋的尸体，装进了垃圾箱。 之后，我回到他家里，擦掉了自己的指纹，就带着那个行李箱离开了。” “这样的过程，竟然没有没人发现？” “因为当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加上下雨的关系，没人会去垃圾桶那里丢垃圾的。” “那么你一直要找的视频，找到了吗？” “当然。” 叶倩倩点头，说：“我就是确认了他拿出来的视频是真的，才会对他动手的。” “那么视频呢？” “销毁了。”叶倩倩一脸淡定地回答说：“视频，鱼线和那个行李箱，我都销毁了。” “行李箱怎么销毁？” “装了石头，丢进了运河。” 叶倩倩喝了口热水，继续道：“接着，我就回了秦瑄的住处，伪装成和他一起睡着了，然后再醒过来的样子。” “把行李箱丢进运河的哪个河段，说一下，我们会安排人手去打捞的。” “我不记得了，”叶倩倩摇了摇头，说，“因为当时我内心其实挺慌张的，不管怎么说，彭家栋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毕竟是我的前男友。” “你是怎么回的秦瑄家里？打车，公交，还是地铁？” “都不是。” 叶倩倩摇了摇头，说：“我就是路上随便找了一辆车。” 第447章 果然是你 叶倩倩说到这里，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说：“另外，那天晚上，像是老天帮忙似的，我送他回家之后，天空就飘起了雪花。你们知道的w城几年都不一定下一场雪。那晚却下了雪，而且第二天早上，地面是堆起了一层2厘米的积雪的。” “所以，没有任何痕迹，他就是自己不小心，烧炭中毒死了。” “是。”叶倩倩笑着点头。 安雪看着她，问道：“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你完全可以不承认的吧。” “我都已经承认现在的四个了，多一个怕什么呢？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叶倩倩的态度显得十分淡薄，并不在意结果是什么。 安雪翻看了一下手机邮箱里存储的案件资料，问道：“对了，刘艺死的时候，我们在他耳朵里发现的玻璃碎片是怎么回事？” “玻璃碎片？” 叶倩倩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应该是我不小心打碎的玻璃杯的碎片吧。” “可是，我们现场并没有找到破碎的玻璃杯。” “因为我把碎片带走了呀。” 叶倩倩解释道：“可能是没有处理好，所以留下了一小片碎片吧。” 安雪听着她的解释，再看法证给的化验报告，上面明确的指出，玻璃碎片的折射率和车子的车窗玻璃一样，说明玻璃碎片根本不是来自玻璃杯。 “好，晶晶，先把叶小姐送去拘留室。” “是。”简晶晶把手中的口供记录本，和钢笔递给了叶倩倩，让她签字之后，带她离开。 安雪走出侦讯室，直接通知杨婕她们回了办公室。 杨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略带不解的看着安雪，问道：“师姐，这个叶倩倩已经把全部的作案过程说出来了，你还不递交文件起诉她吗？” “她应该不是真正的凶手。” “啊？” 杨婕很是不解地问道：“可是，她还原的案件过程，挺真实的呀。” “但是我问起刘艺耳朵里的玻璃碎片的时候，她说的却和法证化验的证据不符。” “法证化验出来的，不是玻璃杯吗？” “应该是房车的车窗碎片。”安雪解释了这个问题。 “所以，其实并不知道玻璃碎片的由来？” “是啊。”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叶倩倩提到的影视城人工湖里的手套，还有运河里的行李箱，我们都要找一下。” “嗯。” 杨婕迟疑了一下，说道：“但是，影视城人工湖的番位比较小，想要打捞一些东西，机会比较大，可运河那么大，我们都不知道她可能丢弃的路段，要怎么找？” “关于这点，只能按照她离开彭家栋的住处，一路上可能经过的路段来推测了。” 说着，安雪让秦静拿来了整个w城的地图。 她圈出了彭家栋所在小区的位置，然后找到了附近的运河路段，同样圈了个范围。 “小婕，通知水警在这个运河路段，进行打捞，看看有没有叶倩倩说的行李箱。” “是！” 杨婕立刻就给水警闫峰打了电话。 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太方便打捞，所以时间安排在了早上8点。 “那好，今天就先到这里，快3点了，大家都先回家在休息吧，明早8点，在运河路段集合。” “是。” 秦静和邱云关掉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转身离开。 杨婕则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回去吗？” “你先走吧，我去法医中心，看了一下白旭的工作完成了没有。” “哦，那我先走了。” 杨婕拿了自己的背包，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对了，师姐，简晶晶呢？她还没回来吧？” “嗯，她送叶倩倩去拘留室了。” 安雪略带疑惑地看着杨婕，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晶晶了？” “没什么，就是想着挺晚了，她一个人回去，有点危险。” 杨婕说完，挥了挥手，“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 安雪看着她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接着，走到窗口处，朝着法医中心看了一眼，确定白旭办公室的灯亮着，便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老婆。” “白白，我这里忙完了，你怎么样？可以回家了吗？” “我今晚应该要通宵，你先回去吧。” 白旭看着手中的单子，解释道：“陶队那个案子，又有了新的发现，所以我得全部做完，才可以休息。” “哦，那好吧，我这会儿回去，也不太高兴了。” 安雪看着之前睡过的沙发，说：“我就和之前一样，在办公室凑合一晚上吧。” “那你可要把空调调高一点，当心着凉。” “嗯。” 安雪答应着，就看到简晶晶在警局大门口站着，心里有点不解，就看到杨婕开车到了门口，等她上车之后，才离开了警局。 原来，这两个人私交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白旭听安雪没有继续说话，便提醒道：“老婆，你还在听我说吗？” “哦，在呢。”安雪连忙回应说：“放心吧，我温度开在27度，然后会裹着一条空调被睡的。” “好，那我先忙了，等忙完了，再去你的办公室找你。” “嗯，拜拜。” 安雪挂了电话，略显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而后，她把办公室的空调温度调到了27摄氏度，接着就和之前一样，裹着一条薄被，躺在沙发上睡觉了。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安雪安静地看着窗户上一点一点溅开的透明雨滴，感觉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渐渐困意袭来，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晚，或许因为没有打雷闪电，所以安雪睡得还算踏实。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旭躺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同样睡得很沉。 看来，他忙完之后，真的来了她的办公室休息。 安雪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7点了，立刻坐起身，特意放柔了动作，走去办公桌前，拿了抽屉里的洗漱用具，进了茶水间。 她简单的洗漱之后，回到办公室，就发现白旭没有继续躺在地板上，而是躺在了她的沙发上。 “醒啦？” “嗯。” 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嘟着嘴看着安雪，问道：“怎么，一大早要去哪儿？” “去运河边上。” “啊？”白旭不解地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叶倩倩说把一个行李箱丢进了运河，所以让水警打捞看看。” “哦。”白旭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有睡醒。 安雪走到他身边坐下，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看起来黑眼圈很重呢。” “差不多5点吧。” “那不是才睡了1个多小时？” “是啊。” 白旭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就像一个可爱的宝宝。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去门口打包一份早餐回来。” 安雪说着，就要离开办公室。 白旭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回到怀里，然后从背后搂着她，将下巴靠在她的肩窝处，小声道：“不着急，抱一会儿。” “那要抱多久呀？” “一辈子。” 白旭闭着眼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数落道：“腻歪。” “就是要这样腻歪。” “好啦，我8点就要赶到运河边上的，所以让我去买早餐。” 安雪拍了拍他的手，说：“然后，我们一起吃完早饭，我就去运河边了。” “嗯。” 白旭抿了抿唇，在她耳边小声道：“老婆，我有点等不及了。” “什么？” “领证结婚呀。” 白旭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又语带撒娇道：“老婆，我们能不能早点结婚呀？” “早点，是多早？” “这个案子结案。”白旭说了个时间。 安雪沉默了片刻，说：“行，反正都答应你了，也不在乎提前几天，就等这个案子结案，我们就去领证。” “那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去领证了？” “怎么说？” “你们不是抓到叶倩倩了吗？” “可是，她不是凶手。” 安雪拉着白旭的手，转过头看着他，说：“凶手另有其人，所以，你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叶倩倩不是凶手？” 白旭的表情有点惊讶的问道：“那凶手是谁？” “我暂时也没什么头绪，一切还是要等找到了她说的说那几件证物找到之后，才能进一步判断。” “那你觉得，可以找到她说的证物吗？” “难说。”安雪摇头，道：“她可能为了保护凶手，随口乱说了一些事情。” “那等会儿吃完早餐，我回法医中心，再查验一下尸体的情况，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白旭为了让安雪可以尽快破案，决定二十验尸。 “好。” 安雪捧着他的脸颊，又亲了一下，起身道：“好了，我先去门口买早饭。”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再躺一会儿。” 安雪让他躺在沙发上，自己离开了办公室。 她到警局门口，向一个推着早餐车的大妈，买了两个煎饼果子，两杯热豆浆，接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的，她就和白旭一起，吃完了早餐。 差不多7点40的时候，安雪就开车离开了警局。 8点的时候，她准时到了约定好的运河边上。 打捞队的队长闫峰看到安雪，主动上前打招呼：“安队，好久不见。” “闫队，早上好。” 安雪和他握了握手，看着面前平静的运河河面，说道：“这次打捞，是因为我们的一个嫌疑人说把黑色行李箱扔进了河里，但是具体位置，她没有说，我只是根据自己的推理，圈出了一个范围，所以只能辛苦你们了。” “没事，我们会仔细打捞的。不过，我也必须打个预防针，未必可以找到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嗯，我知道。” 安雪当然明白打捞队未必可以打捞出他们想要的证据，因为就叶倩倩的证词而言，都不一定是真实可信的，于是道：“你们尽力而为就行了。” “那我们就下水了。” 闫峰说着，就朝着自己的队员挥了挥手，6人一起下了运河。 安雪站在岸上，等着他们的消息。 这时候，杨婕她们也赶到了。 四人来到安雪身边，朝着运河河面看了一眼，就听邱云问道：“安队，你觉得真的可以找到那个箱子吗？” “未必。” 安雪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四个组员，说：“晶晶，你和邱姐去叶倩倩的住处查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好。” “小婕，你和小静去彭家栋的住处，再搜一遍，看能不能找到视频备份。” “嗯，明白。” 四人接下了安雪布置的任务，就开车离开了。 安雪站在河边，继续等着闫峰他们的打捞结果。 差不多是1个多小时之后，闫峰带着自己队员回到岸上。 “抱歉安队，实在没有看到你说的那种行李箱。” “额，没关系，辛苦各位了，我给大家点了姜茶，趁热喝吧。” 安雪说着，就把手里的拎袋交给了闫峰，里面装着6杯姜茶。 闫峰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拎袋，笑道：“安队太破费了。” “应该的，虽然现在是7月的天气，但是一大早下河，还是挺凉的，喝杯姜茶驱驱寒吧。”安雪笑着说明了原因，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快10点了。 她立刻道：“那么闫队，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 闫峰原本正想答应了，突然想起了影视城的人工湖，便开口道：“对了，是不是还有一个影视城的人工湖，需要打捞？” “哦，对。”安雪顿时反应过来，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又好像是急着离开的样子。 闫峰看出她是有事情要去做，便直接道：“行了，有事忙的话，你就去忙，影视城就一个人工湖，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额……”安雪略微有些迟疑。 闫峰立刻帮她排除心理负担，说：“放心吧，我们如果捞到了手套，会第一时间联系你和法证的。” “好，谢谢你，闫队，那我就先走了。” 第448章 严重了 “好，谢谢你，闫队，那我就先走了。” 安雪说完，就开车离开了运河边。 她直接去了秦瑄接受心理辅导的心理师诊所。 刚进门，就听着前台的文员，礼貌地打招呼：“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 “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问道：“你们的负责人在吗？” 前台文员一看安雪的架势，连忙按下了桌上的座机。 “赵姐，有位警察同志，要找陈医生。” “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就听对方挂了电话。 前台文员连忙对着安雪道：“警察同志，您坐着稍等片刻，我们经理马上过来。” “好。” 安雪淡淡回应了一句，就在一旁等侯。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杏白色职业装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听起来真的是干练十足。 赵晴看到安雪，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帮您的？” 安雪跟她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姓安，想要跟你们的医生聊两句。” “哦，江医生现在正在给客人做心理辅导，所以可能得麻烦您稍微等一下。” “现在做治疗的客人是秦瑄吗？” 安雪看着墙上的挂钟，知道最近几天，秦瑄都是这个时间段做心理辅导。 “是的。” 赵晴略显惊讶地看着安雪，问道：“安警官知道秦先生？” “我是他小学同学。” “原来，您就是秦先生说的初恋。” 赵晴笑着示意道：“那么，请您跟我来吧。” “好。” 安雪跟着她往里面走去。 两人来到一扇白色的木门前面，赵晴礼貌的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请进。” “江医生，这位是安警官，秦先生的初恋。” 赵晴简单的做了介绍之后，就走到茶水机前，给安雪泡了杯普洱茶。 “安警官，你坐吧，请喝茶。” “谢谢。”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室内除了赵晴和江明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不过，面前的投影视频上，出现的是秦瑄坐在一个白色的空房子里，各种焦躁不安的样子。 “安警官来我这里，是不是想要了解秦先生的病情？” “是的。” 安雪点头，问道：“他的情绪病挺严重的，不知道这两天的辅导之后，是不是有所好转？” “短时间内的辅导，没办法看出病人是否好转的。” 江明在安雪面前的沙发处坐下，极为优雅地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口咖啡，说：“秦先生的抑郁症其实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他的抑郁症至少有两年了。” “两年？” 安雪明显皱起了眉头，问道：“他抑郁症的根源，是杜晟的死吧？” “是的。”江明点了点头，解释道：“秦先生对于杜晟的死，非常自责。” “为什么自责？因为他纵容自己下属的所作所为吗？” 江明抿唇浅笑，不缓不慢的回答说：“就我和他的聊天内容来看，我觉得他本身并不知道自己下属做的那些事情。不过，他却感觉到那些中伤杜晟的流言蜚语，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下属造就的。” 安雪听完他的解释，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江医生，现在方不方便让我和秦瑄聊几句？” “可以。”江明点头，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说道：“秦先生，今天我们可能要晚点聊天，因为有位警察同志，想要和你聊聊。” “警察？” 秦瑄拧着眉，问道：“是安雪吗？” “是的，就是安警官。” 江明说完，就打开了白色房间的门，就看到办公室里的书柜缓缓移开，秦瑄从里面走出来。 秦瑄看到安雪，就走到沙发处坐下。 “怎么了？突然到这里找我？” “还是为了多了解一些叶倩倩的事情。”安雪回答了他的问题。 秦瑄略带不解的问道：“倩倩，她怎么了？” “你和她的关系……” “我和她只是明星和助理的关系。”秦瑄抢先解释了安雪的疑问，道：“千万不要把她和我扯到一起。” 安雪听了他极力澄清的言语，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是因为周围有其他人嘛？ “哦，我想问一下，昨天叶倩倩是不是有陪你过来做心理辅导？” “有，她是我的助理，这是必须要做的。” 秦瑄的话，听起来有点冷漠。 安雪继续问道：“那昨天，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诊所的？” “应该是下午五点半左右。”江医生帮着回答了安雪的问题，说：“因为我这里下班是6点。” “那回去之后呢？” 安雪看着秦瑄问道：“回去之后，叶倩倩给你买菜做饭吗？” “是。” 秦瑄点了点头，说：“因为我做完心里辅导很疲惫，所以回到家里，就躺在房间睡了一会儿，差不多8点的时候，她叫我吃了晚饭。吃完之后，她收拾了碗筷，我就继续睡了。” “你和叶倩倩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以你们娱乐圈的相处模式来说，一起生活多久了？” “没有。” 秦瑄非常坚持地说道：“我和倩倩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秦瑄，现在只有我和江医生两个人在场，你不需要做任何隐瞒的，我们一定不会把你和叶倩倩的事情公开出去的。” “我再说一遍，没有，是真的没有！” 秦瑄强调道：“我本身非常洁身自好，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的。” 安雪对于他这样的回答，实在有点无语。 “秦瑄，你如果不说实话，是会害了叶倩倩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 秦瑄有点不耐烦地和安雪对视着，不高兴地说道：“江医生，我现在心里很烦躁，不想和安警官继续聊天，让我回白房间里去。” “好的。” 江明打开了白房子的门，就看到秦瑄起身走了进去。 安雪书柜门缓缓移上，接着投影视频，再次出现在了白墙上。 只见秦瑄独自一人，盘腿坐在白色房间中央，闭目打坐，看起来正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江明看着安雪，说道：“秦先生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很容易发脾气。” “他什么时候才能有所好转呢？” “这个，等我陪他聊一会儿，再看吧。”江明解释了一下，起身道：“如果安警官不急着离开的话，可以坐在这里，看我和他聊天。” “那我坐一会儿吧。” 安雪看着他走进白色屋子。 秦瑄一看到他，就有点沮丧的说道：“我刚才好像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发火了。” “这很正常。” “可是，那是我喜欢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不太好的脾气，似乎不是很礼貌。” “没什么，安警官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的。”江明在他面前坐下，和他一样盘腿而坐。 “她不在意，可以我在意呀。” 秦瑄感慨地叹口气说，“我想把自己出色的一面，留在她的印象里。” “放心吧，你原本就是最出色的。” “不，我不是的。”秦瑄摇了摇头，说：“我根本比不上和我一起成名的杜晟。他是真的优秀。” “自从杜晟出事之后，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 江明拿着钢笔，记录着秦瑄的状态。 “嗯。” 秦瑄点了点头，说：“因为，双龙之后，我既当他是朋友，也敬他是对手。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当初黑他的那些报到，都是我身边的人添油加醋的。所以，说到底，是我害了他。” “不，你不可以这么想的。”江明立刻安抚道：“因为，他们做那些事情，是瞒着你，你根本就不知情，对吗？” “是啊，我不知情，但是他们都是我身边的工作人员，我说我不知情，谁会相信呢？” “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江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本身，不管是明星，还是普通人，都会遭受非议的。我们不需要为了别人活着，只要让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了。” “让自己活得开心，不管别人吗？” “嗯，不管。”江明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 秦瑄拧着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似乎在思考这个回答的正确性。 “可是，我暂时没办法做到不理会周围人的评论。” “那你可以先评论一下别人。” “啊？” 秦瑄很是不解地看着江明。 “我让安警官进来，和你聊聊，然后我保证，不记录你和她的聊天内容，也不看着你们聊天。你们只管自己聊想聊的内容，你觉得可以吗？” “只让我们两个聊？” “对。”江明点头。 秦瑄接着问道：“你不看我们聊天的内容。” “不看。” 秦瑄沉默了片刻，点头道：“那可以。” “那我现在换她进来。” “嗯。”秦瑄答应了，就看到江明走出白色房间。 没过多久，安雪走进房间。 她慢慢来到秦瑄身边坐下。 “你的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 秦瑄看着周围的白色墙壁，说：“在这个房间里，我会觉得很平静。” “因为什么都没有。” “是啊，江医生说，我原本就是心里想得太多，太复杂了。所以这种干净，虚无的环境，更适合我平复情绪。” 秦瑄看着安雪，问道：“关于叶倩倩，我真的和她只是工作关系。她为人聪明，而且很勤快，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会让她去做，包括我的饮食起居。” “但是，叶倩倩说你和他不只是工作关系。” “她喜欢我，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她。”秦瑄看着安雪，非常认真地说道：“我也跟她说的很清楚的。可是，她还是要对我好，我也没办法。” “那你知道她曾经交往的男朋友彭家栋吗？” “知道。”秦瑄点了点头，说：“这个人，之前还纠缠过倩倩，然后我给了他一点钱，把他打发走了。” “那你知道彭家栋死了吗？” “啊？什么时候的事？”秦瑄的表情很震惊，看着安雪说道：“我记得前几天还在影视城看到过他呢。”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 秦瑄拧着眉想了想，迟疑道：“不会是倩倩吧？” 安雪没有回答，但是眼神说明了一切。 秦瑄满是震惊的看着安雪，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倩倩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叶倩倩换掉了道具枪。” “啊？”秦瑄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的，拍摄高琪的那段戏的时候，倩倩不在影视城。” “不在？” “对啊。” 秦瑄解释道：“那天我想吃秦桂英店里的青团子和重阳糕，就让倩倩开车去买的。她离开的时候，是10点多，回来的时候是2点多，所以不可能有时间去换掉道具枪的。” “你确定？” “对啊。” 秦瑄点了点头，说：“这个，你们可以去秦桂英店里查的，一定是可以看到她的。” “我们会查的。” 安雪记录下这点，继续问道：“秦瑄，你知道叶倩倩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做助理的，关心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真的不太了解他们的个人情况。”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刚才说，倩倩说她换掉了道具枪？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她是最近这些事件的凶手？”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高琪出事那天，她不在片场吗？” “对啊，她真的不在片场。” “但是只是买青团和重阳糕，为什么要那么久呢？” “因为网红青团子和重阳糕，特别抢手，排队都拍得很长。”秦瑄解释道：“我自己也排过队，花了2个小时呢。” “那叶倩倩家里，还有谁跟她和杜晟关系好的？” “和杜晟关系好的，只有倩倩，但是和倩倩关系好的，可能没有吧。因为倩倩的父亲以前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他们家跟其他亲戚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那叶倩倩有什么特别要好的闺蜜朋友吗？” 第449章 真的是你 “那叶倩倩有什么特别要好的闺蜜朋友吗？”安雪继续提问。 “应该没有吧，因为没看过她请假出去玩，所以应该没什么闺蜜。” 秦瑄回答了安雪的问题，看着她问道：“你是认为，她有同谋吗？” “案件方面的细节，我不好多说，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我想知道你和叶倩倩到底有没有超越工作的关系？” “没有。” 秦瑄非常笃定地看着安雪，说：“我不知道她说了我的什么话，总之，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和她没有超越工作的关系。” “可是，你昨晚在和我的电话里，不是这么说的。” 安雪拧着眉审视着秦瑄，发现他此刻的状态，不像是在撒谎。 “昨晚？” 秦瑄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超越工作的关系，反正她就像是我的保姆，一直都在照顾我。然后，昨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恍惚，可能是太累了吧。” “按照叶倩倩的说词，是她给你下了安眠药。” “所以，我真的有点恍惚。” 秦瑄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只是记得，我吃完晚饭，就睡着了，别的真的不太清楚。” “好吧，你继续接受江医生的心理治疗，希望你早日摆脱情绪病的困扰。” 安雪觉得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就起身道：“我先走了。” “嗯。” 秦瑄看着她走出白色房间，继续好像打坐一样，平心静气地舒缓自己的心态。 安雪走出房间，回到了江明的办公室。 江明看她出了屋子，便询问道：“怎么样？和秦先生聊得还好吗？” “还好。”安雪微笑点头，“谢谢你，江医生。” “客气了。”江明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问道：“那么，安警官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暂时没有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还会再来拜访江医生的。” “好，那我让赵晴送你出去。” “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江明通知了助理赵晴，让她送安雪出门。 到了电梯口，安雪简单地说了句“留步”，就走进了电梯。 走进停车场，她刚坐进车里，就听着自己包里的手机响了。 “喂？” 她拿出手机，接听道：“闫队？是吗？在人工湖里找到了橡皮手套？好，好的，我马上过去。” 安雪挂了电话，就开车往影视城驶去。 很明显，叶倩倩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实的。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她到了影视城的人工湖前。 闫峰一看到安雪，立刻把打捞出来的橡皮手套，送到她面前。 “安队，看，这就是一副卷在一起的橡皮手套。” “嗯。” 安雪接过证物袋，看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这上面还能不能验出血液痕迹。” 眼前的手套，是两只卷在一起的，即使被丢进湖里，沾了水，但是卷在内侧的部分，未必全部都被水冲刷干净。 尤其是橡皮手套的手指部分，可能还可以检测出一些血迹反应。 闫峰站在安雪身边，说道：“这个，就得送去法证中心，通过他们化验，来确认了。” “是啊，不管怎么样，今天真的谢谢闫队了。” “客气的话就别说了，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应该的。”闫峰说着，示意自己的手下收工，“好了，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好，谢谢。” 安雪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并没有急着回警局，而是再次进了道具房。 她仔细查看了那个针孔摄像头安装的位置，就拿起手机，给姜鑫办公室的座机打去了电话。 不过，接电话的不是姜鑫，而是薛尚。 “喂？” “哦，薛老师？” “安队？” 薛尚听着安雪的声音，立刻道：“这个时候来电话，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嗯。”安雪连忙询问道：“我想问一下，那个针孔摄像头上有死者彭家栋的指纹吗？” “没有。” 薛尚解释道：“这个摄像头，应该安置了有段时间了，没有发现薛尚的指纹，但是有黄乐他们的指纹，可能是工作人员进入道具房之后，无意中触碰到摆件的眼睛，才会留下的。” “也就是说，只有彭家栋的手机卡槽和吕冰瑕的拉链上，有叶倩倩的指纹？” “对。” 薛尚给了肯定的回答。 安雪想了想，问道：“手机上只有叶倩倩的指纹？” “不，还有死者彭家栋的指纹，和半个印在手机贴膜里面的指纹。” “半个指纹？” 安雪听完他的回答，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如果贴膜不太熟练的话，会把指纹黏在贴膜纸上。但是，这种很细微，面积不大，只有半个。” “贴膜，全新的手机不可能有贴膜。” 安雪呢喃自语，立刻就挂了电话，给秦瑄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秦瑄低沉的声音。 安雪立刻说道：“秦瑄，是我，安雪。” “哦，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你家里是不是有很多粉丝送的新手机？” “是啊。” 秦瑄笑着问道：“怎么，你想要换个手机？” “不是。”安雪继续问道：“我想知道，这些粉丝，或者赞助商给的手机，你会拆开吗？” “会啊。” 秦瑄立刻回答，说：“我会拆开看一下的。如果喜欢的话，就会直接拿来用。” “那你拆开之后，如果不用，会贴膜吗？” “不会。”秦瑄笑着回答，“不用，当然不可能贴膜，如果要用的话，才会贴膜。” “哦。”安雪明白地笑道：“好，谢谢，我知道了。” “嗯，那我挂了。” “好。” 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就给心理医生江明打了个电话。 “你好，江医生。” “安警官？”江明听着她的声音，有点疑惑。 安雪连忙解释道：“抱歉，又打扰你了，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好，你说。” 江明听着安雪的要求，表情是有些迟疑的，但是还是答应道：“好，我知道了，没有别的吩咐，我就挂电话了。” “嗯。”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就那种那副橡胶手套，回到停车处。 她开车回到警局，把手套交给了薛尚，然后再次回到了江明的心理诊所。 乘坐电梯，到了江明的心理诊所前台，小文员一看到她，立刻打招呼。 “赵姐，安警官到了。” “哦，来了。” 赵晴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安雪，立刻迎上前。 “安警官，江医生让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抱歉，刚回了一趟警局，耽搁了一点时间。” 安雪朝着江明的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江医生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嗯，跟我来。” 赵晴领着她进了江明的办公室。 江明看到她，便示意道：“安警官，坐吧，坐下说。” “好。”安雪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向墙上的投影，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我给他服药也有20分钟了。按理说，药效应该发作了。”江明一脸认真的看着投影上的画面，解释道：“不过，他到现在，还没什么反应。” 听着江明的叙述，安雪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看着投影画面。 这时候，赵晴送上一杯茶：“安警官，喝茶。” “谢谢。” 安雪接过茶杯，喝了口茶，问道：“正常人的话，药效多久生效？” “一般十几二十分钟，就会生效。” “那他现在是多久了？” “再过5分钟，就是半个小时了。”江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是不是平时他的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无效了？” “不太可能。”安雪放下茶杯，说：“开门，我进去和他聊聊吧。” “嗯，好。” 江明打开了白色房间的门。 安雪再次进入房间。 秦瑄听着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安雪。 他的眼神，比起之前，更显深邃，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安雪，你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问问你。”安雪走到他面前坐下。 “什么事？” “叶倩倩的包里，放着叶酸。”安雪临时想起了昨天收走叶倩倩的拎包时，看到的白色药瓶。 秦瑄微微扬起唇角，不解的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叶酸，孕妇吃的东西。她怀孕了，对吗？”安雪审视着他的表情，问道：“孩子是你吧？” 秦瑄抿唇浅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的？” 果然，态度和之前不同。 如果是之前，她问起这个问题，秦瑄的反应一定会很激动地辩驳的。 安雪意识到，不是他服下的药性无效，而是早就已经生效了。 “因为你不是秦瑄，你是谁？” “我是秦瑄。” 他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是秦瑄呢？” “因为你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安雪跟着笑了起来，和眼前的秦瑄对视着，说道：“其实，那些人，原本就是你杀的！只是，秦瑄不知道而已。” “如果是秦瑄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多重人格症的患者，只有衍生出来的人格，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但是原本的人格，并不会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 安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杜晟自杀之后吗？” …… 秦瑄低下头，冷声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比谁都清楚。”安雪看着他，说道：“江医生给你服了安眠药，可是并没有睡着。其实，你是睡着的，因为睡着的那个是秦瑄本体的人格。你是他的衍生人格。” “为什么我不能是本体人格呢？”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没有。”秦瑄摇了摇头，说：“安雪，你有证据吗？证明我是凶手？” “就凭几个死者死的时候，你都在他们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是，叶倩倩已经承认并且说明了全部的作案过程，所以她才是凶手，我只是个无辜的，被陷害的落魄明星而已。”秦瑄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秦瑄，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怎么可以……”安雪心里原本是有疑问的。 但是这一秒，突然明白了。 她拧着眉看着秦瑄，略带苦涩的扬起唇角：“她怀孕了，就不会是死刑。” 安雪真的是佩服他的心思，竟然想得那么长远。 “秦瑄，你真的要让叶倩倩帮你承担罪名吗？” “安雪，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有证据，就抓我。否则，不要跟那些黑粉一样，恶意中伤我。” 秦瑄略微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说：“做我们这行，很不容易，真的分分钟背负各种负面新闻，有很多根本就只是狗仔编的故事，可是就是有那多人愿意相信那些狗血的故事，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的清白。希望，你不要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所以，你的出现，还是为了杜晟。”安雪看着他，说道：“秦瑄的本体，其实是知道刘艺他们的所作所为的。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发展，只能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的潜意识里，衍生出了一个你，为杜晟打抱不平，讨回公道。” 面前的秦瑄，听了安雪的话，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闭上眼睛，不做言语。 他现在明确的一点，就是：如果你有证据，就逮捕我，否则就没什么好谈的。 安雪看着他的态度，拿出手铐，说：“现在，我怀疑你跟多起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说，但是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安雪，你这样是给自己惹麻烦。因为凶手已经自首认罪了，你再把我带回去，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我只是让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好。” 秦瑄点头，伸出手，让她把自己自己铐上，而后起身道：“走吧。” 第450章 多重人格 “不，还有死者彭家栋的指纹，和半个印在手机贴膜里面的指纹。” “半个指纹？” 安雪听完他的回答，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如果贴膜不太熟练的话，会把指纹黏在贴膜纸上。但是，这种很细微，面积不大，只有半个。” “贴膜，全新的手机不可能有贴膜。” 安雪呢喃自语，立刻就挂了电话，给秦瑄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秦瑄低沉的声音。 安雪立刻说道：“秦瑄，是我，安雪。” “哦，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你家里是不是有很多粉丝送的新手机？” “是啊。” 秦瑄笑着问道：“怎么，你想要换个手机？” “不是。”安雪继续问道：“我想知道，这些粉丝，或者赞助商给的手机，你会拆开吗？” “会啊。” 秦瑄立刻回答，说：“我会拆开看一下的。如果喜欢的话，就会直接拿来用。” “那你拆开之后，如果不用，会贴膜吗？” “不会。”秦瑄笑着回答，“不用，当然不可能贴膜，如果要用的话，才会贴膜。” “哦。”安雪明白地笑道：“好，谢谢，我知道了。” “嗯，那我挂了。” “好。” 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就给心理医生江明打了个电话。 “你好，江医生。” “安警官？”江明听着她的声音，有点疑惑。 安雪连忙解释道：“抱歉，又打扰你了，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好，你说。” 江明听着安雪的要求，表情是有些迟疑的，但是还是答应道：“好，我知道了，没有别的吩咐，我就挂电话了。” “嗯。”安雪听着他，挂了电话，就那种那副橡胶手套，回到停车处。 她开车回到警局，把手套交给了薛尚，然后再次回到了江明的心理诊所。 乘坐电梯，到了江明的心理诊所前台，小文员一看到她，立刻打招呼。 “赵姐，安警官到了。” “哦，来了。” 赵晴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安雪，立刻迎上前。 “安警官，江医生让我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抱歉，刚回了一趟警局，耽搁了一点时间。” 安雪朝着江明的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江医生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嗯，跟我来。” 赵晴领着她进了江明的办公室。 江明看到她，便示意道：“安警官，坐吧，坐下说。” “好。”安雪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向墙上的投影，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我给他服药也有20分钟了。按理说，药效应该发作了。”江明一脸认真的看着投影上的画面，解释道：“不过，他到现在，还没什么反应。” 听着江明的叙述，安雪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看着投影画面。 这时候，赵晴送上一杯茶：“安警官，喝茶。” “谢谢。” 安雪接过茶杯，喝了口茶，问道：“正常人的话，药效多久生效？” “一般十几二十分钟，就会生效。” “那他现在是多久了？” “再过5分钟，就是半个小时了。”江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是不是平时他的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无效了？” “不太可能。”安雪放下茶杯，说：“开门，我进去和他聊聊吧。” “嗯，好。” 江明打开了白色房间的门。 安雪再次进入房间。 秦瑄听着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安雪。 他的眼神，比起之前，更显深邃，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安雪，你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问问你。”安雪走到他面前坐下。 “什么事？” “叶倩倩的包里，放着叶酸。”安雪临时想起了昨天收走叶倩倩的拎包时，看到的白色药瓶。 秦瑄微微扬起唇角，不解的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叶酸，孕妇吃的东西。她怀孕了，对吗？”安雪审视着他的表情，问道：“孩子是你吧？” 秦瑄抿唇浅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的？” 果然，态度和之前不同。 如果是之前，她问起这个问题，秦瑄的反应一定会很激动地辩驳的。 安雪意识到，不是他服下的药性无效，而是早就已经生效了。 “因为你不是秦瑄，你是谁？” “我是秦瑄。” 他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是秦瑄呢？” “因为你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安雪跟着笑了起来，和眼前的秦瑄对视着，说道：“其实，那些人，原本就是你杀的！只是，秦瑄不知道而已。” “如果是秦瑄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多重人格症的患者，只有衍生出来的人格，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但是原本的人格，并不会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 安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杜晟自杀之后吗？” …… 秦瑄低下头，冷声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比谁都清楚。”安雪看着他，说道：“江医生给你服了安眠药，可是并没有睡着。其实，你是睡着的，因为睡着的那个是秦瑄本体的人格。你是他的衍生人格。” “为什么我不能是本体人格呢？”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没有。”秦瑄摇了摇头，说：“安雪，你有证据吗？证明我是凶手？” “就凭几个死者死的时候，你都在他们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是，叶倩倩已经承认并且说明了全部的作案过程，所以她才是凶手，我只是个无辜的，被陷害的落魄明星而已。”秦瑄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摘干净了。 “秦瑄，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怎么可以……”安雪心里原本是有疑问的。 但是这一秒，突然明白了。 她拧着眉看着秦瑄，略带苦涩的扬起唇角：“她怀孕了，就不会是死刑。” 安雪真的是佩服他的心思，竟然想得那么长远。 “秦瑄，你真的要让叶倩倩帮你承担罪名吗？” “安雪，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有证据，就抓我。否则，不要跟那些黑粉一样，恶意中伤我。” 秦瑄略微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说：“做我们这行，很不容易，真的分分钟背负各种负面新闻，有很多根本就只是狗仔编的故事，可是就是有那多人愿意相信那些狗血的故事，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的清白。希望，你不要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所以，你的出现，还是为了杜晟。”安雪看着他，说道：“秦瑄的本体，其实是知道刘艺他们的所作所为的。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发展，只能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他的潜意识里，衍生出了一个你，为杜晟打抱不平，讨回公道。” 面前的秦瑄，听了安雪的话，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闭上眼睛，不做言语。 他现在明确的一点，就是：如果你有证据，就逮捕我，否则就没什么好谈的。 安雪看着他的态度，拿出手铐，说：“现在，我怀疑你跟多起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说，但是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安雪，你这样是给自己惹麻烦。因为凶手已经自首认罪了，你再把我带回去，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我只是让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好。” 秦瑄点头，伸出手，让她把自己自己铐上，而后起身道：“走吧。” 安雪让江明开门，把秦瑄带出白色房间。 “安警官，你这是……” 江明看着秦瑄手腕上的手铐，表情略微有点迟疑。 “江医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多重人格患者，只有衍生出来的人格，知道本体的存在，但是本体却不知道衍生人格的存在。所以，你这么带他回警局，等本体人格醒过来之后，他的抑郁症会加重的。” “你的意思本我的秦瑄，难以接受自己多重人格的病症？” “是的。” 江明叹了口气说，“本我的秦瑄，非常善良，他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是他杀害的。如果，你突然让他明白这一点，只怕他会崩溃的。” “放心吧，我不会直截了当地跟他说犯案的事情，只是必须带他回警局。” 安雪知道秦瑄这种情况，其实最终也是要送去精神病医院做治疗的。只有完全治愈，才能进行判刑。 可是，多重人格是很难治愈的。 曾经有国外的专家，试图消灭病人意识中的各种人格，只留下唯一一个善良的人格。 但是这种治疗，很可能弄巧成拙，让反社会人格把善良的人格全部消灭。 比如“致命id”，就是这样的电影，最终最邪恶的人格，欺骗了心理医生，把其他十几个人格全部消灭。 “那你可以时刻关注他的状态，因为他很可能只是看到警局的环境，就变得焦躁不安。” “嗯，我会的。” 安雪扣着秦瑄的手臂，带他离开。 上车后，安雪把他的手铐靠在车把手上。 秦瑄看了一眼，笑道：“其实，我现在可以睡一觉，到时候醒来的可能就是你想见的那个懦弱的傻瓜了。” “随便你。” 安雪并不认为他始终真的想要睡着，让善良的人格占据主导。 秦瑄看着安雪的反应，笑了笑，说：“你就不怕他行了，看到自己在你的车上，然后情绪崩溃吗？” “不怕。”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启动车子，往警局驶去。 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可不认为，你愿意放弃身体的主导权。正常像你这样衍生出来的人格，都是不愿意放弃主导权的。” “说得好像你自己有过类似的经历似的。” “我本身没有多重人格的经历。但是，我经手过像你一样的犯人。” 安雪的嘴角微微上扬，说：“反正，强势的人格，是不会愿意放弃身体的主导权的。” 说到这里，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对了，秦瑄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人格吗？” “没有。”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也叫你秦瑄，你会不高兴吗？”安雪故意套他的话。 秦瑄却假装不明白地别过头，冷声吐槽：“不知道你说什么。” “无所谓，你不知道，我也还是要说的。”安雪笑了笑，问道：“你应该是喜欢叶倩倩的吧？或者说，秦瑄的潜意识里，应该是喜欢叶倩倩的。” “不是喜欢，而是一种愧疚感。” 秦瑄颇为感慨地解释道：“毕竟杜晟的自杀，秦瑄是有责任的。所以，对他的表妹，有所有愧疚。” “愧疚，你还让她向警方自首？” “做了错事，当然应该承认错误了。” “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吧。”安雪不自觉地挑起眉梢，觉得把责任推给女生承担，很不像个爷们。 秦瑄却不打算接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街景，问道：“安雪，你小时候，为什么不接受我的表白？” “我可是好学生，不会早恋的。”安雪的回答很官方。 “切，少来这套。” 秦瑄冷嗤一声，笑容里多了几分不羁，“我可不相信这种‘好孩子’的回答。” “那就随便你想吧，反正我就是不要接受。” “明明是心里已经有人了。”秦瑄直接拆穿道：“你家隔壁的大哥哥吧。” 安雪抿着唇，同样没有回答。 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是默认了。 秦瑄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个大哥哥，就是白法医吗？” 安雪不回答，目光暗暗瞥了眼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 秦瑄动了一下手臂，手铐上的链条撞击车窗，发出清脆的声响。 “或许，你当时接受我的表白，我就不会吃这行饭了。因为，我记得，你妈妈就是刑警，对吗？” 安雪勾起唇角，点头道：“是啊，她是刑警，但是这和你从事什么职业，有什么关系？” 第451章 兑现承诺 接着，就看到简晶晶和邱云也回来了。 两人似乎是和杨婕、秦静达成了某种默契，带回来的也是一本相册。 安雪看着简晶晶，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没有什么发现。”简晶晶说着，把相册交给安雪：“不过，带回来一本相册，我和邱姐觉得，可能这里面有叶倩倩的好朋友，会是帮凶。” “你们和小静她们的想法，还真是特别一致呢。” 安雪无语地撇了撇嘴，说道：“行了，这个交给我，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哦。”简晶晶点了点头，想起刚才遇见了吴启瑞，便问道：“对了，为什么吴律师会在这里？” “因为师姐把秦瑄带回来了。” “啊？他不是心理问题严重，被送去心理医生那里，做辅导治疗了吗？”简晶晶略显不解地看着安雪。 安雪还没有回答，就听杨婕道：“是啊，但是他原来不只是情绪病，还是多重人格症患者。” “多重人格症。” 简晶晶愣愣地看着安雪，惊讶道：“真的吗？这是不是意味着，秦瑄就是真正的凶手？然后，是他隐藏的人格做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现在就是要找证据。” “可是，这个要怎么找证据？” 简晶晶很是不解地问道：“现在应该能够确定，叶倩倩和秦瑄是凶手吧。但是，你说证据，不是都被他们销毁了吗？” “我觉得，彭家栋的视频，不会那么轻易销毁的。”安雪觉得彭家栋肯定是留了一手的。 “安队是觉得彭家栋偷拍的视频，一定会有备份？” “是，所以，既然你们都带回了相册，我们就看看彭家栋的相册吧。” 安雪拖动了一张座椅，在杨婕身边坐下，然后翻开了相册。 一组人，就这么围坐在杨婕的办公桌前，看着相册。 一遍看完，安雪从相册内找出一张彭家栋和叶倩倩的合影。 青涩的面孔，单纯的笑容，两人看起来，到是非常般配。 “这应该是两人谈恋爱时候的样子吧。”杨婕小声询问。 “看着是的。”邱云从叶倩倩的相册里，同样找到了这张照片，不过她的不在相册的塑封里面，而是被藏在了相册封面板的后面。 “怎么，这是叶倩倩相册里的？” “嗯，不过彭家栋的脸，被涂黑了。” 邱云把手里的照片递给安雪。 安雪拿起自己手上完整的照片，和那张彭家栋被涂黑的照片对比着，说道：“看来，这个彭家栋负了叶倩倩，否则叶倩倩不会直接把他涂黑的。” “咦，突然发现，这两本相册，也是一样的。”简晶晶合上相册，看着两个封面的样子，都是那种白色水晶面，然后带着玫瑰花的，属于非常简约的设计。 “是啊，应该是情侣款吧。” 秦静拿起两本相册看了一下，说道：“不过，彭家栋的相册里面，基本上就是他和叶倩倩的合影。可是，叶倩倩的相册里面，却只有这一张涂黑的照片呢，而且是藏在封面的夹层里的。” “这么看来，彭家栋在和叶倩倩分手之后，过得很不好呢。” 杨婕难得做出分析，说：“你看，他都没有什么跟朋友的合影。但是，叶倩倩不一样，分手之后，好多朋友的样子。” “没错，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失去了，才明白是最好的。” 邱云笑着说道：“你看，男人一旦离开了我们女人，真的是一无是处。” 安雪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一语双关的，说彭家栋的同时，也在说自己的前夫。 这时候，秦静也不知道哪里的兴趣，就把彭家栋的相册里面和叶倩倩的合照都拿了出来，然后一张张排列好。 排到一张两人穿着白色衬衫的照片时，她忍不住点评道：“看来，两人真的曾经谈婚论嫁。这照片，可真像是拍结婚照。” 安雪接过照片，看了一下，说：“这应该是订婚照。” “怎么看出来的？” “看戒指呀。”安雪抬起自己的左手，说：“中指戴着戒指。” “是哦。” 秦静笑着说道：“不过，这个彭家栋对叶倩倩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就这枚钻石戒指，就不算便宜。他的日常收入，应该是存了一段时间的钱，才买的。” “嗯，眼光也不错，款式线条挺好看的。” 邱云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安雪看着照片上的戒指，尤其是看着戒指上的钻石，说道：“这戒指的款式和线条设计，跟保险柜里的女士对戒，有点相似呢。” “我看看。” 杨婕从电脑里点开了对戒的照片，说：“还真是一样的形状，看来这个彭家栋，当时定制了两枚钻戒呢。” “定制钻戒？” 安雪拧着眉，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对戒，再看了眼手中的相片，说道：“这照片上的戒指，钻石颜色和对戒的颜色不一样。” “有吗？” 四个人围到电脑前查看，很快就点头表示认同：“好像真的是这样呢。” 杨婕想了想，看着安雪说道：“如果说这两枚钻石戒指是同一枚戒指，那么戒指的钻石，就是被换过的？” “对。”安雪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起身道：“我去一趟法证中心。” “师姐，你这个时候去法证中心做什么？” “拿彭家栋的对戒。” 说完，她就离开了办公室。 简晶晶，邱云，秦静和杨婕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有点疑惑。 突然，杨婕似乎是明白了，拍了一下脑门，小声自语：“原来是这样。” “啊？” 简晶晶挑眉询问道：“是什么样？” “就是，备份我们可能找到了。” “备份？”邱云抿了抿唇，问道：“在什么地方？” “就是那颗不一样的钻石。” “钻石？” 秦静看了眼屏幕上的对戒照片，恍然大悟：“那枚对戒上的钻石，被换掉了，现在对戒上的钻石，其实是u盘。” “对！” 杨婕连忙点头，说：“所以，我们等等看，很快就有答案了。” 邱云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安雪快步来到法证中心，进去之后，直接找到了薛尚。 “薛老师，之前在彭家栋家里搜到的对戒在哪儿？” “放在老姜的办公室里了。” “那姜老师在吗？” “不在。” 薛尚摇了摇头，说：“不过没关系，我带你过去。” 说着，就把安雪带到了姜鑫的办公室门口。 他开门道：“就放在办公桌上。” “哦。”安雪走进办公室，拿了对戒盒子，打开了对戒，取出其中女士钻戒，仔细看了一下，对着薛尚道：“薛老师，你看看，这个戒指上的钻石，到底是不是钻石？” 薛尚微微蹙眉，接过戒指，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颗钻石，可以直接取下来。 “这不是钻石，更像是个电子产品。” “果然不是钻石。”安雪接过那枚假钻石，说道：“这应该是个u盘。” “u盘。”薛尚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之后，仔细查看了一下，点头道：“确实像个u盘。” “那这个能不能让我带回去，给杨婕查个记录？” “可以，不过先要让我拍照登记一下。” “嗯，好。” 安雪把u盘交给薛尚。 他很快就拍照做了登记，然后装好交给了安雪。 “安队，给。” “谢谢。”安雪立刻就把u盘拿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她快步来到杨婕的办公桌前，放下u盘，说：“小婕，查内容。” “哇哦，这就是那枚对戒上的大钻石吧？” “嗯。” “还真是个u盘。” 杨婕立刻打开了u盘的蓝牙开关，和自己的电脑连接之后，查看了内容。 果然，视频有黄乐和王丽娟约会的那段。 同时也有黄乐跟着门外的动静，追出去的声音。 接着，王丽娟离开，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着风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随着男人靠近那个道具盒，他的五官也变得清晰起来。 而后，安雪看准时间，说：“暂停！倒回去五秒钟。” 只见，一个俊逸的五官出现在视频中。 这就是秦瑄的第二人格要的证据。 安雪看着视频中清晰的人脸，明显是松了口气，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她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打印出来。” “好。” 杨婕很快就把照片打印出来了，交给安雪。 安雪接下照片，对着简晶晶，说：“晶晶，走，我们去给秦瑄的第二人格做侦讯笔录。” “是！” 简晶晶立刻起身，跟着安雪进了侦讯室。 秦瑄原本正伏在小桌板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就抬头坐直了身体。 他看着安雪的神情，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找到证据了？” 安雪直接把打印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秦瑄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照片，笑道：“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视频，明明我已经销毁了。” “你确实销毁了一份，但是这一份是备份。” 安雪在他面前坐下，说道：“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可以交代一切了？” 秦瑄长叹了口气，问道：“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我这里这里速溶咖啡，可以吗？” “当然。” 安雪听他接受了，就对着身边的简晶晶，说：“晶晶，给他冲泡一杯咖啡。” “是。” 简晶晶起身，离开侦讯室。 没过多久，她拿了一个纸杯，走到秦瑄面前，放下道：“速溶咖啡。” “谢谢。” 秦瑄喝了口咖啡，笑道：“似乎很久没有喝过速溶咖啡了。之前，还是我没有出名前喝的。” “现在，你可以说自己的作案过程了吗？” “其实，所谓的作案过程，安雪你已经清楚了。每次死人，我都在现场，所以，我就是凶手。” “为了杜晟吗？” 安雪看着简晶晶翻开口供记录本，开始做笔录。 秦瑄点头，说：“就是为了杜晟。” “为什么？” “因为是朋友。”秦瑄的表情转为严肃，说：“杜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我和他一夜爆红之后，存在竞争关系。可是，我和他早就达成了共识，公平竞争。” “但是，你的公司，没让你们公平竞争。” “是的。”秦瑄点了点头，叙述道：“当时，我比杜晟更早签公司，所以，我的规划也比他优先和全面。只是，我没想到，公司为了帮我拿到资源，就制造假料，各种抹黑杜晟。起初，我也没有太在意，因为作为顶流，享有无数粉丝的同时，也必须面对各种非议和黑料。但是，正常情况下，我们都是可以承受的。因为在娱乐圈，还有一条路线，就是黑红的路线，就是越被人黑，越红。” “你现在才动手，杀害刘艺他们，是因为才知道他们对杜晟做了什么吗？” “对。” 秦瑄喝了口咖啡，说：“两年前，杜晟因为黑料，一蹶不振的时候，我时常帮助他，他接不到戏，我会给他介绍一些男配的角色。直到他为了倩倩，找我介绍工作。我答应之后，就去赶飞机了。没想到，就这样，反而是见到杜晟的最后一面。葬礼之后，其实我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默默发誓，我会帮他照顾好他的表妹。” “之后，是叶倩倩告诉你杜晟的事情吗？” “是的。”秦瑄长叹了口气，很是感慨道：“她在影视城，遇到了覃三良，也就是杜晟生前最狂热的粉丝，简直就是一个私生饭。这个覃三良说是自己害了杜晟，如果他知道当时杜晟已经被关杰打击了，就一定不会说出我的团队，是害他穷困潦倒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找到了覃三良，第一个先把他除掉了？” “当然，他如果不去楼顶添油加醋，恶意挑拨我和杜晟的关系，杜晟未必会自杀。”秦瑄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继续道：“可是，当我将覃三良的死，变成烧炭之后，就变回了那个纠结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秦瑄。或许是潜意识知道这些事情的关系，所以秦瑄的心情一直不好，即使拿到了最高的奖项，有着最顶流的人气，依然不能看到他真正开心的笑容。他也开始服用安定类药物入睡。因为他很自责，觉得是自己和杜晟争资源，才会导致杜晟被各种对家攻击，最终陨落。” 第452章 演戏 “所以，随着自身的压力，和外界给与的压力，秦瑄得了情绪病，也就是抑郁症？” “对。”秦瑄坦然地回答，说，“起初，他只是轻微抑郁，但是随着我弄清楚了刘艺，关杰，罗恒和高琪的情况，秦瑄潜意识里的自责就越来越重。” “那你是怎么和他转换的？靠安眠药吗？” “照镜子，也可以。”秦瑄回答说：“如果我想要出来的话。” “所以，秦瑄真的没有换掉道具枪，是你后来进道具房换的？” “是的。” 秦瑄点了点头，说道：“我故意引开黄乐和王丽娟，换掉了那个道具枪的盒子。” “那原本那把道具枪在哪儿？” “销毁了。” “如果说，刘艺，关杰和高琪的死，作案手法一路了然，那么罗恒的死，你确实在补拍片段，根本没办法作案，不是吗？” “罗恒确实不是我杀的，是倩倩杀的。” 秦瑄看着安雪，说道：“不过，过程是我部署的。” “你让叶倩倩弄坏了吕冰瑕的包包？” “是的。”秦瑄叹了口气，说：“原本，其实依然是我打算动手的，就是在我去叫罗恒醒来的时候，对他动手，但是这样的话，你们警务人员刚好在现场，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因为有可能你们看到罗恒的时候，他还没有死透。所以，倩倩就动了手。” “那叶倩倩知道你是多重人格吗？” “不知道。”秦瑄摇头，说：“她只知道，我是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从而影响自己未来的戏路。” “说白了，你还是自私，让她为你，扛下了所有的罪名。” 安雪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说道：“其实，你应该很清楚吧，你是多重人格患者，只会判你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那就是一辈子。” 秦瑄冷笑道：“一辈子都必须在医院关着，那么不是比死更加痛苦？但是，她不一样，她怀孕了。” “所以，你就让她背负所有罪名吗？”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她只是试探的说了一句，在叶倩倩的手提包里发现了叶酸片。 没想到真的就猜中了，叶倩倩怀孕了。 “不，我并没有让她背负全部罪名，是她主动提出这么做的。因为，她也想给未出生的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我依然活跃在娱乐圈的一线，我能给孩子的待遇，肯定是最好的。”秦瑄的话，挺起了特别无情，可是同时，也是非常现实。 一旁的简晶晶，听了他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有没有人性？竟然不痛不痒的说出这种话！给一个孩子，最好的生活，就是父母的陪伴！” 秦瑄却反而纠正了简晶晶的天真：“娱乐圈混久了，我更注重现实。只有掌握在手上的钱，才能给孩子最好的生活。所谓的陪伴和爱，你觉得现在多少家庭可以做到？多少家庭，不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大孩子的？” 简晶晶听完之后，想要再说点什么，被安雪握住了手。 她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起争执，然后继续提问：“关于刘艺耳蜗里的玻璃碎片，你又怎么解释？” “那玻璃碎片，是我预先打破的车窗碎片。为的是故布疑阵，让你们觉得凶手打破车窗，进入车里，然后对刘艺下的手。说白了，就是让你们觉得凶手另有其人，而故意留下的混淆的线索。” “叶倩倩说，杀害刘艺时，用了太阳伞。” “是啊，用了。” “那之后，太阳伞在哪儿？” “放进了别的剧组的道具堆里，后来，你们警方收队，叶倩倩就拿回来销毁了。” “可是，我记得你当时，一直都在拍摄现场坐着。” “我有上过洗手间。”秦瑄解释道，“上洗手间，照了镜子，我就成了现在的我，然后处理掉了刘艺。” “关杰呢？你当时血液样本中，确实存在安眠药的成分。” “当天，关杰帮我化妆，我看着镜子，自然已经是现在的我了。后来，我就让昏昏欲睡的关杰去保姆车上休息，趁机结果了他。之后，我让自己服下了安眠药。所以，醒过来的时候，我变成了那个纠结又没用的秦瑄。” 说完，他笑了笑，看着安雪道：“接着，你们是不是想要问我，彭家栋是怎么死的？” 安雪接着他的话，说道：“彭家栋当天，约的人是你，不是叶倩倩。那个坐在他车后座的人，也是你。” “是的。”秦瑄把玩着面的空纸杯，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有这种癖好，在道具房里安装针孔摄像头。” “你约他在哪儿？” 秦瑄努了努嘴，回忆道：“原本约在湖滩那里，后来下了雨，我就找借口，说我不喜欢淋雨，必须重新找个地方商榷。于是，他就带我回家了。然后，我就付了钱，买下了那段视频。接着，在他的水杯里，放到安眠药，等他睡着之后，我就把他的手机换掉了。” “换上的手机，是全新的？” “是的。” 秦瑄点了点头，说：“因为我知道，如果只是删除通话记录之类的，你们警方是可以找回的。所以，换成全新的手机，就不会有我的记录了。” “因为是新手机，你重新贴了钢化膜？” “这个你都知道？” 秦瑄笑了笑，承认道：“我也是突然发现他的手机上有钢化膜，就想着把新手机贴上一张膜。这样才能让手机看起来更像是彭家栋的。” 安雪说出了原因：“可是，你却没想到，就是这个贴膜的一角，沾了一小片残缺的指纹。这片指纹和叶倩倩的指纹，不吻合。” “原来是这样，那早知道，我就不贴那个膜了。” “另外还有一点，我也很疑惑，就是那部新手机的电话卡槽里，为什么会有叶倩倩的指纹？” “因为，刚收到手机的时候，她拿电话卡试过。所以才会留下她的指纹。” “那你杀害彭家栋之后，是怎么把他的尸体，弄到垃圾箱里的？”安雪还记得尸体是有拖行的痕迹的，因为死者的鞋子有磨损的痕迹。 “我怕在他家里动手，会留下过多的痕迹，就把他背出屋子，放在了小区的花坛里，然后弄死了他，再把他拖行了一小段路，丢在了一个空的垃圾箱里。” “你还真是不怕被人看到。” “因为在做这些事之前，我已经看过他住的周围的情况了。而且，之前和他闲聊的过程中，也知道他住的那幢楼，很多是老人，所以那个时间段，老年人大多是躺在床上看电视了，加上下雨的关系，更加不会有人随便乱走动。” “你就不怕万一被人看到了吗？” “当时，顾不了那么多。” 秦瑄长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我只想尽快处理掉彭家栋。” “那你知道彭家栋，曾经是叶倩倩的未婚夫吗？” “到他家以后，才知道。”秦瑄看着安雪说道：“所以，他让我辞退倩倩，不可以继续让倩倩做我的助理。” “这个要求，是不是更坚定了，你除掉他的决心？” “你的意思是想说，我为了倩倩，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秦瑄笑着摇了摇头，说：“并没有，我对倩倩还没有到刻骨铭心，必须为了杀人的地步。” “这么说来，叶倩倩比不上杜晟在你心里的地位。” “当然比不上。” 秦瑄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低下头，小声道：“这点，倩倩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从来不计较在我身边，能够得到什么。” “她是真的爱你，但你却不是真的爱她。”安雪觉得这样的感情，很现实，但是更多的是苦涩。 秦瑄看着安雪，笑了笑，故意分析说：“可能，在潜意识里，秦瑄的爱情早就给了曾经的同桌了，所以对于其他女生，只能这样了。” …… 安雪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接着，秦瑄没等安雪说话，就长叹了口气，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起诉我了，但是我也困了，先睡一会儿。” 接着，他低下头，好像一瞬间就睡着了。 安雪立刻起身，走到秦瑄面前，扶着他的肩膀，摇了摇：“秦瑄！” “额……”秦瑄迷糊地睁开双眼，看着安雪道：“安雪？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拷在桌案上，顿时慌张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秦瑄用力动了一下双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安雪，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瑄，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症？” “多重人格？”秦瑄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什么多重人格症？我不知道啊，我是抑郁症啊。” “你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格，刘艺他们，就是你的那个人格杀害的。”安雪说完，拿出手机，连接了侦讯室的视频，点开播放，让秦瑄可以看到。 秦瑄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他看着自己在视频里说的那些话，摇头道：“不，这不是我，适合我很想的替身演员吧？我不承认，这不是我，不是我！”说着，他就用力拍着小桌板，想把手从桌板的铁环里拿出来。 “秦瑄，你冷静点。” 安雪连忙按住他的双手，说：“在你心里，杜晟一直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是，他一直都是。”秦瑄稍稍平静下来，点头承认：“安雪，我……真的是我杀了刘艺他们吗？用我的另一个人格？” “嗯。” 安雪拿出一份江明写的心理评估，放到他面前：“这是江医生为你写的心理评估，上面清楚写到了，你是多重人格症患者。” “那我怎么办？我要坐牢吗？” “如果证明你确实是这个病症，你必须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 安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你的代表律师吴律师，会帮你安排妥当的。” “他，他来了吗？我要见他。” “你等一下。”安雪对着摄像头说：“小婕，去把吴启瑞律师带来侦讯室。” “是！” 杨婕答应之后，没过多久，吴启瑞就被带到了秦瑄面前。 秦瑄看到他，立刻说道：“吴律师，我是多重人格症患者！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帮我！” “嗯，我看到了监控视频。” 吴启瑞也是没想到秦瑄会有多重人格，这是他从业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情况。 “放心，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吴律师。” 秦瑄连连点头，看着安雪问道：“有没有办法，让我和另一个人格对话？” “这个，得询问江医生了。” “那就麻烦你，帮我问一下。”秦瑄拧着眉，说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另一个人格，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好，我帮你问问江医生，有没有办法让你和你的另一个人格对话。” “谢谢。” 秦瑄松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上的铁扣，问道：“可以帮我打开吗？我很难受。” “可以。”安雪转头看向简晶晶，示意她拿口供记录本让秦瑄签字。 “晶晶，等秦先生签好字，你就送他去拘留室吧。” “是。”简晶晶拿着口供本，来到秦瑄面前，让他签字之后，就把人带走了。 安雪回到专案组的公共办公室，长叹了口气，感觉这个案子，有点心累。 杨婕跟着走进办公室，看着安雪唉声叹气的样子，小声道：“师姐，你在为秦瑄可惜吗？” “是啊，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演员，却因为娱乐圈的各种问题，断送了前程，挺不值得的。” 安雪走进茶水间，拿了一个纸杯，接了半杯凉水喝着。 杨婕站在她身边，从冰箱了拿了一瓶可乐出来，喝了两口，说：“没办法，娱乐圈从来都是这样，有强大心脏的人，才可以适应娱乐圈的生活，否则都会被淘汰的。” “所以，你想说，顺其自然，我根本操心不过来？”安雪笑着拿出手机，给江明打了个电话。 第453章 恭喜了 杨婕站在她身边，从冰箱了拿了一瓶可乐出来，喝了两口，说：“没办法，娱乐圈从来都是这样，有强大心脏的人，才可以适应娱乐圈的生活，否则都会被淘汰的。” “所以，你想说，顺其自然，我根本操心不过来？”安雪笑着拿出手机，给江明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低沉的男声。 安雪直接回应道：“你好，是江医生吗？” “对，我是。” “哦，我是安雪。” “安警官？”江明立刻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秦瑄想要和另一个人格对话，可以做到吗？” “和另一个自己对话。”江明想了想，说道：“这得看另一个人格的意愿，如果另一个人格不愿意跟他对话，就不可能做到。” “如果愿意呢？” “愿意的话，一般对着镜子，就可以进行对话。”江明沉默了片刻，说道：“首先，你们需要确定另一个人格的意愿。” “这个确认，能够劳烦您帮忙吗？” “嗯，可以。” 江明看了一下自己的安排，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时候确认？”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那明天吧，明天上午9点，我去警局，见一下秦瑄。” “好的。”安雪立刻就答应了：“谢谢你了，江医生。” “客气了，应该的。” “那明早见吧，现在不打扰你了。”安雪听着对方“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杨婕看安雪讲完电话，便拿着可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江医生同意了。” “嗯，明早过来。”安雪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就听到自己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她连忙走进办公室，接起了电话。 “喂？” “小雪，你果然在办公室！”杨局的声音严厉，很不客气地训斥道：“我跟你说过什么，让你暂时不要管案件的事情，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师父，先别生气，”安雪立刻安抚了杨局的情绪，解释道，“今天之后，我可以安安心心完成拍摄工作了。” “怎么？你抓到凶手了？” “是啊。”安雪接着他的话，回答道：“抓到了！” “凶手是谁啊？” “秦瑄。” “啊？怎么可能？”杨局有点莫名地看着安雪，问道：“他怎么会变成凶手了？” “他是多重人格症患者。” “原来是这样。”杨局恍然大悟，稍微迟疑了一下，说：“看来，明天的新闻要炸开锅了。” “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到是可以让跟我们关系不错的报社、杂志社，写一篇关于娱乐圈一线明星心里压力的剖析。” “这个，我可以联系一下。” 杨局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热点问题。 “那就麻烦师父了。案子结了，我每天都可以乖乖的留在片场拍戏了。” “行，就要你这句话！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杨局是真的生气。 “好啦，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行吧，快点收拾一下，去片场蹲着，我可不想再接到陈导责问的电话了。” “明白。”安雪爽快地答应之后，听着杨局挂了电话，才松了口气。 杨婕拿着可口，靠在安雪的办公室门口，见她放下座机话筒，才笑着问道：“怎么，是我爸打来教训你的电话？” “是啊，又是陈导，告了我的状。”安雪长长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现在的她，只想稍微休息一会儿。 杨婕走进办公室，在她面前坐下，说：“既然都被告状了，师姐你还不快点去片场啊？” “都已经被骂了，干嘛还那么急切地赶去片场啊？反正结果不可能比现在更差了，不如我按照自己的节奏，让自己多休息一下呢。” “也对。” 杨婕看了眼时间，问道：“看来，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吃一点呀？” “嗯，行。” 安雪起身道：“走吧，去餐厅看看。” “好。” 杨婕和安雪一起往外走，看到邱云他们，便问道：“邱姐，小静，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不了，我今天要陪菜菜。” “我也不行，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我必须去见一下。” 秦静的话音刚落，安雪和杨婕就各自对视了一眼，好奇地问道：“小静，你还需要相亲？” “额，没办法。” 秦静无奈地撇了撇嘴，说：“我妈恨不得我现在有个小孩，能够打酱油那种。所以，我必须上进一点，努力相亲，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结婚生子。” “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能是你满意的吗？”杨婕似乎是深有体会，拧着眉嘟囔了一句。 秦静听了她的话，感觉遇到了知音一样，连忙上前，握住了杨婕的手，说：“小婕，你真是太明白我的苦了，父母介绍的对象，多数都是所谓的‘老实人’，根本就是那种木讷，死板到一定程度的经济适用男！” “胡说，这种男人只是看着老实而已，本身未必真的老实！”杨婕立刻反驳说：“或者就是有那种骨子里隐藏着暴力因子的，一旦吵架，绝对是会动手的主。” “对对对，就是这样。然后，只要见面，就是我有多少工资，几套房子，然后再问你，你有多少工资。”秦静说到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尤其是听到我们是做刑警的，立刻就会说，一个女孩子，不适合那种打打杀杀的工作，不如转做文职，或者辞职在家吧。” “哎呀，这种就是标准的直男癌晚期！” 杨婕立刻点评道：“而且，我们现在是25岁左右的年纪，这些直男就会念叨，女人还是早点结婚比较好，30岁之前生个孩子，恢复起来也比较快。30岁以后再生小孩，就不属于优生优育了。” “没错！就是这样，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 “懂懂懂，你的苦，我都懂。” 杨婕说着，就去拥抱秦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安雪看着两人的样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俩这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 “师姐，像你这种学生时期就已经缘定三生的人，绝对不会明白我们的苦！” “是啊安队，你的爱情，真的是作为女生的我们，最憧憬的爱情。”秦静立刻接着杨婕的话，感慨道：“可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见钟情这样的爱情，现实生活中少得可怜，反正我们是没机会遇到。” “行了，你们两个别再自怨自艾了，不就是相亲嘛，直接不去见不就好了。” 安雪觉得她俩戏多。 杨婕却嘟着嘴，解释道：“师姐，你这就不懂了，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根本是拒绝不了的。你如果拒绝，说不见。父母可以秒变唐僧，一定要唠叨到你同意见面，才肯罢休！” “对，就是这样的！” 秦静跟着补充道：“而且，见了面，你还不能说不喜欢，没感觉，直接把人给拒了。如果你这样说，那么父母一定会说，才见面，就说没感觉，或者没有共同爱好了？两个人是要相处的，多见几次面，就会找到感觉了。” …… 安雪听了她俩的叙述，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爱情，从来都是看眼缘的，只有眼缘合了，才能继续相处下去。如果连眼缘都没对上，谈什么继续相处呢？” “对啊，我们都是这样的想法，但是父母绝对不是这个想法。他们就觉得应该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也是需要眼缘的。就是你第一眼没有抵触的情绪，才能继续相处，否则压根不可能。” “所以，代沟就是代沟，没办法填补子女和父母之间的沟壑。” 秦静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连忙拿起拎包，说：“不行了，我得走了，不然就要迟到了，明天见！” 说完，已经不见了人影。 杨婕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希望小静能够一切顺利，千万不要遇到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直男癌。否则，真的会被气到吐血。” “这么严重吗？” “嗯，只有比我说的更严重的情况。”杨婕一脸认真地说道：“因为，在很多男人眼里，26岁就是剩女了，更别说30+的了。” “26岁是剩女？开玩笑呢！”安雪有些无语了。 “真的哦，安队，我也听我隔壁的女孩说过这件事。她好像28岁吧，家里催的厉害，然后她一个星期就会被安排相亲3次左右。每次都会遇到挑剔她年龄的男人，说什么她都是奔三的女人了，不该再有什么要求了，能找到一个愿意娶她的男人，就该偷笑了！否则到了30+就嫁不出去了！而且，还会被质疑是脾气古怪，或者身体有隐性毛病的老姑娘。” …… 安雪听着邱云的叙述，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是开玩笑吗？30+的未婚女性，就要遭受非议和攻击？” “这就是现在大环境下的女人处境，没办法。”杨婕长长叹了口气说，“其实，真的不懂那些男的，优越感从何而来。明明自己也找不到老婆，却只说女人有问题。难道，他们自己没有问题吗？真是太神奇了。” “算了，所谓的相亲，离我有点远。所以，不归我管。”安雪摇了摇头，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倒是你，如果再不谈个恋爱，师父就真的要着急了。” “我才不用他瞎操心呢！之前相亲，都是姑姑他们安排的，所以我是理直气壮地拒绝的。现在，只要他们给我介绍对象，我就会直接推掉。我才不要去见那些傻缺的‘老实人’呢。” 杨婕双手环胸，一脸傲娇的说道：“我的未来老公，必须是我自己找的，不接受亲戚介绍！” “那如果我介绍呢？” “那得看他长得怎么样！我可是外貌协会的钻石会员，长得不好看的，才不要！” “你还要看长相？挑电影明星吗？” “对啊！” 杨婕干脆点头，说：“我就是挑电影明星！与其和丑的结婚，以后吵架，看着对方的脸生气，不如找个帅气的结婚！至少养眼，我看着舒坦。” …… “行了，你说这套理论的时候，首先得要有个男朋友吧。”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走了，先去吃东西了。” “哦。” 杨婕没有再说什么，和安雪一起出了办公室，来到电梯门口，就看到简晶晶回来了。 安雪看到简晶晶，便开口道：“晶晶，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嗯，好。”简晶晶立刻退回到电梯。 三人一起去了餐厅。 简单地点了三份快餐，安雪她们直接找了靠窗的餐桌坐下吃着。 简晶晶喝了口汤，询问道：“安队，这次的案子，是不是可以写结案报告了？” “对，可以写了。” “那多重任何症，也写清楚吗？” “嗯，可以写清楚。” 安雪点了点头，朝着法医中心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白旭办公室的灯亮了。 接着，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怎么，忙完了？” “是啊，你呢？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已经和小婕，晶晶在餐厅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过来。”白旭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你过来？”安雪嘟着嘴，正想答应，杨婕就凑上前大声道：“姐夫，请客！” 姐夫？ 白旭一听这个称呼，心里无比受用，连忙答应了：“好，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 “哦也，谢谢姐夫！” 杨婕开心地跳起来，也不管安雪，直接挂了电话。 安雪抢回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有点无语。 之后，没过几分钟，白旭就来到餐厅。 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安雪她们，大步走到三人面前，直接在安雪身边坐下：“听说案子结了，你们就吃快餐啊？” 第454章 生活 安雪点了点头，朝着法医中心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白旭办公室的灯亮了。 接着，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怎么，忙完了？” “是啊，你呢？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已经和小婕，晶晶在餐厅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过来。”白旭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你过来？”安雪嘟着嘴，正想答应，杨婕就凑上前大声道：“姐夫，请客！” 姐夫？ 白旭一听这个称呼，心里无比受用，连忙答应了：“好，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 “哦也，谢谢姐夫！” 杨婕开心地跳起来，也不管安雪，直接挂了电话。 安雪抢回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有点无语。 之后，没过几分钟，白旭就来到餐厅。 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安雪她们，大步走到三人面前，直接在安雪身边坐下：“听说案子结了，你们就吃快餐啊，怎么不点些好吃的？” “你以为，在你说了请客买单之后，她们会放过你吗？早就点了，等着东叔送上来呢。” “来了来了。” 餐厅老板东叔把杨婕和简晶晶点的烤串都送到了餐桌上，看着安雪和白旭，问好道：“安队，白法医，听说你们又破大案了，我送了两份烤茄子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 “东叔，你太客气了。” 安雪接过两份烤茄子，连忙道谢。 东叔却笑呵呵地说道：“应该的，你们真的是辛苦，为人民服务。”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就见白旭扶着东叔回到收银台，把账单付了。 白旭为了多做一点东叔的生意，还叫了一打啤酒。 很快的，他提着一打啤酒，回到餐桌前坐下。 “来，今天都收工了吧，能喝啤酒吗？” “可以。” 杨婕率先拿了一瓶啤酒，用开瓶器开了盖子，倒进了玻璃杯里。 “唔，夏天果然是烤串和冰镇啤酒，最相配。” 杨婕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啤酒，问道：“师姐，现在案子结了，你和我姐夫，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呀？” 此话一出，白旭立刻看向安雪，把一串烤香菇，放到她餐盘中，说：“这个，得问你师姐呀。” “问我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什么打算。” “老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是怎么说的？”安雪喝了口啤酒看着白旭，问道：“你说来听听。” “你可是给我承诺过，等案子结了，就去民政局领证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哇哦，领证！” 简晶晶原本是埋头吃烤串，一听这话，立刻停下吃食，抬头看着安雪和白旭，惊讶地问道：“安队，你真的答应白法医，结案就领证吗？” “我才没有呢。” 安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段电子音频：好，等案子破了，就去领证。 …… 白旭拿着手机，播放了这段音频，很显然这是安雪之前说的话，被他录音了。 他笑呵呵地和安雪对视着，问道：“现在，还要说你没承诺过吗？” “你竟然录音了。” “就是防你不认账的。”白旭的表情有点小得意，“现在，总不能说自己没说过了吧。” “家务事，回家再说。” “不行，说好的案子结了，就领证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回复，明早就去领证？”白旭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安雪咬着唇瞪着他，并没有立刻回答。 对面座位的杨婕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举起啤酒杯，说道：“师姐，你可以我们w城最负盛名的女神探，可不能出尔反尔哦。” “对啊安队，巾帼不让须眉，既然答应了白法医，那就一定要兑现才是。” “哟，今天倒是默契，你俩竟然没有互掐，反而一致对我了？” “额……” 杨婕和简晶晶尴尬对视了一眼，说道：“因为你和白法医的事情，是好事呀，我们真的很想喝这杯喜酒呢。” “没错，师姐，最近我们w城的案子好像有点多，是时候冲冲喜，驱散一下霉运了。” “杨小婕，你这套说辞，都是从哪学的？电视剧看多了吧，竟然还用上玄学了。” “没有呀，我是就事论事。因为，喜事总能让人心情愉快的。” 杨婕嘻嘻一笑，握住了安雪的手，说：“所以，你就答应我姐夫吧。” “是啊老婆，你看小婕和晶晶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我吧，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旭握住了安雪的手，给与发誓和保证。 安雪看着他真诚的表情，笑着低头，而后很腼腆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听你们的，明早就去等民政局开门。” “啊？我每次听错吧！老婆，你是答应了吗？” “好话不说二遍，不相信的话，我就反悔了。”安雪嘟着嘴，很是傲娇的别过头，不理他。 “不，我信！尤其，我现在还有两个证人嗯！我知道，老婆一定不会骗我的！” “哎呀，还说！吃你的烤串啦！”安雪拧着眉，塞了两串鱿鱼须给他，眼角的余光却暗暗扫过面前的杨婕和简晶晶，警告她们不许继续笑话她，否则后果自负。 杨婕和简晶晶接收到她的眼神，连忙低下头，专心吃烤串。 四个人，就这么坐在警局的餐厅吃着晚餐。 差不多40分钟后，四个人把面前的食物解决干净了。 安雪擦了擦嘴巴，看了眼餐厅墙上的挂钟，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你俩早点回家。” “是。” “对了，晶晶是不是要到门口坐公交？” “不用麻烦了，我送她回家就可以了。” 杨婕说着，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起身道：“安队（师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乐，先走了。” 说完，杨婕就拉着简晶晶的衣服，转身离开。 在她们走后，白旭握住了安雪的手，说：“好了，事情都忙完了，我们也回家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东叔挥了挥手，说了“再见”，就和白旭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两人到了停车场，白旭就开车和安雪一起回家。 路上，连日的困倦，让安雪如释重负地靠着车窗睡着了。 差不多一刻钟后，白旭把车子停在停车位上，刚一解开保险带，就看到安雪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侧着身子，坐了一会儿，看着安雪恬静的睡颜，不自觉地笑了。 下车后，绕到副驾驶座的门前，把安雪公主抱出车子。 安雪感觉到有人抱她，直接闭着眼睛，环住他的脖子，而后把头靠在他胸口处，熟悉的味道，加上强而有力的心跳上，让她明白，身边这个人，就是自己最信任的男人。 她非常放心地窝在他怀里，继续睡着。 白旭抱着安雪进入大楼，走进电梯，回到了16层。 在电梯“叮”的一声后，抱着安雪回到家里。 他把安雪安置在卧室，然后自己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安雪感觉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翻个身，抱起床上的杯子，安静地睡着。 差不多20分钟后，白旭洗好澡，走进卧室，看到安雪累得不想动弹，就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好了老婆，醒醒了，连日的奔波，应该好好洗个热水澡了。” “嗯。” 安雪确实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冲个澡，就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已经洗好澡的白旭，问道：“你洗好啦？” “是啊。” “那我去冲一下。” 安雪说着，就坐起来，迷迷糊糊的下床。 谁知，双脚刚以落地，就感觉到腿麻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跌坐在了地板上。 “老婆……” 白旭紧张地来到她面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有没有摔伤？哪里不舒服？”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双手按着发麻的双腿，解释道：“就是腿麻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再站起来。”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白旭伸手，把安雪抱起来，径自走进卫生间。 “诶，白白，你……” “老婆，你已经答应我，明天就去领证了，所以，今晚，你的大姨妈不在吧。” 说话的时候，白旭打开了淋浴的花洒。 安雪本来想阻止他的，可是双腿依然麻得没办法动弹，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安雪比平日都要睡得沉。 一个翻身，她抱住了白旭，感觉到他的温度，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他那张俊脸，突然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安雪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低头看了眼被窝，表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她缓缓抬起手，尽量放柔了动作，背过身，想要下床去浴室，就被白旭从身后抱住。 “早上好，老婆。” …… 安雪拧着眉，只觉得面红耳赤。 白旭看到她的耳廓变红，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故意吻了她的耳朵，小声道：“老婆，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我们等会儿就去领证。” 安雪咬了咬唇，翻了个白眼，问道：“白白，你老实说，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有的话，怎么会，会昨晚那样的事情？” 噗…… 白旭对于这个问题，有点哭笑不得。 他贴在她耳边，回答道：“拜托，我可是法医，就算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我的专业知识，足够让我行驶丈夫的权利。” 安雪听着他这种“高大上”，或者说装逼的解释，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白旭吃痛地倒抽了口气，苦着脸，装可怜道：“疼……” “哼，谁管你呢！我要起床了。” 安雪说着，就要下床。 白旭直接起身，把她按回床上，面对面地和她对视着，说道：“再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民政局也要9点才上班呢。” 说着，不等安雪开口，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就这样，两人又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 到了7点半的时候，白旭才率先起床。 他简单地冲了个澡，洗漱过后，就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安雪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知道白旭已经起床，就翻个身，拉着被子，伸展了四肢，然后起床，在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安雪才穿戴整齐地走出卫生间。 很快的，她来到客厅的穿衣镜前，认真端详了自己的衣着打扮，确定没问题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和昨天不太一样了，竟然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 安雪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看着一点点暗红色的小草莓，立刻走回卧室，打开了梳妆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化妆品，给自己的脖颈涂抹了一些粉底，遮瑕膏。 总之尽量淡化脖子上的痕迹，实在淡化不了的位置，就贴上了ok绷。 白旭早几分钟，就做好了早餐，看着安雪遮挡脖子上草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雪听着笑声，转身瞪了他一眼，训斥道：“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我害的，那么请问老婆大人，你处理好了吗？可以吃早餐了吗？” 白旭的语调轻松，带着三分玩笑，七分宠溺的问道：“还是说，你还要继续给你的脖子涂脂抹粉？” “哼！涂好了，现在就过来吃早饭！” 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喝了口粥，问道：“对了，领证，要准备什么东西？” “户口簿，身份证。” “就这两个吗？不用别的了？” “还有工本费。”安雪有点惊讶。 白旭笑着说道：“领证的工本费。” “哦。”安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领证要多长时间？” “我们早点去，不会很久的。” 白旭说着，看了眼时间，说：“吃完早餐，就去。” “嗯，可不能太久，因为我已经答应了陈导，今天一定会好好拍戏的。”安雪喝着豆浆，说道：“所以，如果领证时间很长的话，我们就等过段时间再去。” “不行！说好的今天，就必须是今天！老婆不许找借口！”白旭的态度很强势，不容许安雪继续找借口推诿。 第455章 归国 安雪点了点头，朝着法医中心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白旭办公室的灯亮了。 接着，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怎么，忙完了？” “是啊，你呢？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已经和小婕，晶晶在餐厅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过来。”白旭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你过来？”安雪嘟着嘴，正想答应，杨婕就凑上前大声道：“姐夫，请客！” 姐夫？ 白旭一听这个称呼，心里无比受用，连忙答应了：“好，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 “哦也，谢谢姐夫！” 杨婕开心地跳起来，也不管安雪，直接挂了电话。 安雪抢回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有点无语。 之后，没过几分钟，白旭就来到餐厅。 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安雪她们，大步走到三人面前，直接在安雪身边坐下：“听说案子结了，你们就吃快餐啊，怎么不点些好吃的？” “你以为，在你说了请客买单之后，她们会放过你吗？早就点了，等着东叔送上来呢。” “来了来了。” 餐厅老板东叔把杨婕和简晶晶点的烤串都送到了餐桌上，看着安雪和白旭，问好道：“安队，白法医，听说你们又破大案了，我送了两份烤茄子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 “东叔，你太客气了。” 安雪接过两份烤茄子，连忙道谢。 东叔却笑呵呵地说道：“应该的，你们真的是辛苦，为人民服务。”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就见白旭扶着东叔回到收银台，把账单付了。 白旭为了多做一点东叔的生意，还叫了一打啤酒。 很快的，他提着一打啤酒，回到餐桌前坐下。 “来，今天都收工了吧，能喝啤酒吗？” “可以。” 杨婕率先拿了一瓶啤酒，用开瓶器开了盖子，倒进了玻璃杯里。 “唔，夏天果然是烤串和冰镇啤酒，最相配。” 杨婕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啤酒，问道：“师姐，现在案子结了，你和我姐夫，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呀？” 此话一出，白旭立刻看向安雪，把一串烤香菇，放到她餐盘中，说：“这个，得问你师姐呀。” “问我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什么打算。” “老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是怎么说的？”安雪喝了口啤酒看着白旭，问道：“你说来听听。” “你可是给我承诺过，等案子结了，就去民政局领证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哇哦，领证！” 简晶晶原本是埋头吃烤串，一听这话，立刻停下吃食，抬头看着安雪和白旭，惊讶地问道：“安队，你真的答应白法医，结案就领证吗？” “我才没有呢。” 安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段电子音频：好，等案子破了，就去领证。 …… 白旭拿着手机，播放了这段音频，很显然这是安雪之前说的话，被他录音了。 他笑呵呵地和安雪对视着，问道：“现在，还要说你没承诺过吗？” “你竟然录音了。” “就是防你不认账的。”白旭的表情有点小得意，“现在，总不能说自己没说过了吧。” “家务事，回家再说。” “不行，说好的案子结了，就领证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回复，明早就去领证？”白旭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安雪咬着唇瞪着他，并没有立刻回答。 对面座位的杨婕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举起啤酒杯，说道：“师姐，你可以我们w城最负盛名的女神探，可不能出尔反尔哦。” “对啊安队，巾帼不让须眉，既然答应了白法医，那就一定要兑现才是。” “哟，今天倒是默契，你俩竟然没有互掐，反而一致对我了？” “额……” 杨婕和简晶晶尴尬对视了一眼，说道：“因为你和白法医的事情，是好事呀，我们真的很想喝这杯喜酒呢。” “没错，师姐，最近我们w城的案子好像有点多，是时候冲冲喜，驱散一下霉运了。” “杨小婕，你这套说辞，都是从哪学的？电视剧看多了吧，竟然还用上玄学了。” “没有呀，我是就事论事。因为，喜事总能让人心情愉快的。” 杨婕嘻嘻一笑，握住了安雪的手，说：“所以，你就答应我姐夫吧。” “是啊老婆，你看小婕和晶晶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我吧，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旭握住了安雪的手，给与发誓和保证。 安雪看着他真诚的表情，笑着低头，而后很腼腆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听你们的，明早就去等民政局开门。” “啊？我每次听错吧！老婆，你是答应了吗？” “好话不说二遍，不相信的话，我就反悔了。”安雪嘟着嘴，很是傲娇的别过头，不理他。 “不，我信！尤其，我现在还有两个证人嗯！我知道，老婆一定不会骗我的！” “哎呀，还说！吃你的烤串啦！”安雪拧着眉，塞了两串鱿鱼须给他，眼角的余光却暗暗扫过面前的杨婕和简晶晶，警告她们不许继续笑话她，否则后果自负。 杨婕和简晶晶接收到她的眼神，连忙低下头，专心吃烤串。 四个人，就这么坐在警局的餐厅吃着晚餐。 差不多40分钟后，四个人把面前的食物解决干净了。 安雪擦了擦嘴巴，看了眼餐厅墙上的挂钟，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你俩早点回家。” “是。” “对了，晶晶是不是要到门口坐公交？” “不用麻烦了，我送她回家就可以了。” 杨婕说着，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起身道：“安队（师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乐，先走了。” 说完，杨婕就拉着简晶晶的衣服，转身离开。 在她们走后，白旭握住了安雪的手，说：“好了，事情都忙完了，我们也回家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东叔挥了挥手，说了“再见”，就和白旭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两人到了停车场，白旭就开车和安雪一起回家。 路上，连日的困倦，让安雪如释重负地靠着车窗睡着了。 差不多一刻钟后，白旭把车子停在停车位上，刚一解开保险带，就看到安雪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侧着身子，坐了一会儿，看着安雪恬静的睡颜，不自觉地笑了。 下车后，绕到副驾驶座的门前，把安雪公主抱出车子。 安雪感觉到有人抱她，直接闭着眼睛，环住他的脖子，而后把头靠在他胸口处，熟悉的味道，加上强而有力的心跳上，让她明白，身边这个人，就是自己最信任的男人。 她非常放心地窝在他怀里，继续睡着。 白旭抱着安雪进入大楼，走进电梯，回到了16层。 在电梯“叮”的一声后，抱着安雪回到家里。 他把安雪安置在卧室，然后自己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安雪感觉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翻个身，抱起床上的杯子，安静地睡着。 差不多20分钟后，白旭洗好澡，走进卧室，看到安雪累得不想动弹，就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好了老婆，醒醒了，连日的奔波，应该好好洗个热水澡了。” “嗯。” 安雪确实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冲个澡，就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已经洗好澡的白旭，问道：“你洗好啦？” “是啊。” “那我去冲一下。” 安雪说着，就坐起来，迷迷糊糊的下床。 谁知，双脚刚以落地，就感觉到腿麻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跌坐在了地板上。 “老婆……” 白旭紧张地来到她面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有没有摔伤？哪里不舒服？”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双手按着发麻的双腿，解释道：“就是腿麻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再站起来。”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白旭伸手，把安雪抱起来，径自走进卫生间。 “诶，白白，你……” “老婆，你已经答应我，明天就去领证了，所以，今晚，你的大姨妈不在吧。” 说话的时候，白旭打开了淋浴的花洒。 安雪本来想阻止他的，可是双腿依然麻得没办法动弹，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安雪比平日都要睡得沉。 一个翻身，她抱住了白旭，感觉到他的温度，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他那张俊脸，突然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安雪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低头看了眼被窝，表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她缓缓抬起手，尽量放柔了动作，背过身，想要下床去浴室，就被白旭从身后抱住。 “早上好，老婆。” …… 安雪拧着眉，只觉得面红耳赤。 白旭看到她的耳廓变红，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故意吻了她的耳朵，小声道：“老婆，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我们等会儿就去领证。” 安雪咬了咬唇，翻了个白眼，问道：“白白，你老实说，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有的话，怎么会，会昨晚那样的事情？” 噗…… 白旭对于这个问题，有点哭笑不得。 他贴在她耳边，回答道：“拜托，我可是法医，就算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我的专业知识，足够让我行驶丈夫的权利。” 安雪听着他这种“高大上”，或者说装逼的解释，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白旭吃痛地倒抽了口气，苦着脸，装可怜道：“疼……” “哼，谁管你呢！我要起床了。” 安雪说着，就要下床。 白旭直接起身，把她按回床上，面对面地和她对视着，说道：“再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民政局也要9点才上班呢。” 说着，不等安雪开口，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就这样，两人又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 到了7点半的时候，白旭才率先起床。 他简单地冲了个澡，洗漱过后，就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安雪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知道白旭已经起床，就翻个身，拉着被子，伸展了四肢，然后起床，在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安雪才穿戴整齐地走出卫生间。 很快的，她来到客厅的穿衣镜前，认真端详了自己的衣着打扮，确定没问题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和昨天不太一样了，竟然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 安雪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看着一点点暗红色的小草莓，立刻走回卧室，打开了梳妆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化妆品，给自己的脖颈涂抹了一些粉底，遮瑕膏。 总之尽量淡化脖子上的痕迹，实在淡化不了的位置，就贴上了ok绷。 白旭早几分钟，就做好了早餐，看着安雪遮挡脖子上草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雪听着笑声，转身瞪了他一眼，训斥道：“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我害的，那么请问老婆大人，你处理好了吗？可以吃早餐了吗？” 白旭的语调轻松，带着三分玩笑，七分宠溺的问道：“还是说，你还要继续给你的脖子涂脂抹粉？” “哼！涂好了，现在就过来吃早饭！” 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喝了口粥，问道：“对了，领证，要准备什么东西？” “户口簿，身份证。” “就这两个吗？不用别的了？” “还有工本费。”安雪有点惊讶。 白旭笑着说道：“领证的工本费。” “哦。”安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领证要多长时间？” “我们早点去，不会很久的。” 白旭说着，看了眼时间，说：“吃完早餐，就去。” “嗯，可不能太久，因为我已经答应了陈导，今天一定会好好拍戏的。”安雪喝着豆浆，说道：“所以，如果领证时间很长的话，我们就等过段时间再去。” “不行！说好的今天，就必须是今天！老婆不许找借口！” 第456章 解密 安雪点了点头，朝着法医中心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白旭办公室的灯亮了。 接着，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怎么，忙完了？” “是啊，你呢？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已经和小婕，晶晶在餐厅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过来。”白旭说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你过来？”安雪嘟着嘴，正想答应，杨婕就凑上前大声道：“姐夫，请客！” 姐夫？ 白旭一听这个称呼，心里无比受用，连忙答应了：“好，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 “哦也，谢谢姐夫！” 杨婕开心地跳起来，也不管安雪，直接挂了电话。 安雪抢回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有点无语。 之后，没过几分钟，白旭就来到餐厅。 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安雪她们，大步走到三人面前，直接在安雪身边坐下：“听说案子结了，你们就吃快餐啊，怎么不点些好吃的？” “你以为，在你说了请客买单之后，她们会放过你吗？早就点了，等着东叔送上来呢。” “来了来了。” 餐厅老板东叔把杨婕和简晶晶点的烤串都送到了餐桌上，看着安雪和白旭，问好道：“安队，白法医，听说你们又破大案了，我送了两份烤茄子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 “东叔，你太客气了。” 安雪接过两份烤茄子，连忙道谢。 东叔却笑呵呵地说道：“应该的，你们真的是辛苦，为人民服务。”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就见白旭扶着东叔回到收银台，把账单付了。 白旭为了多做一点东叔的生意，还叫了一打啤酒。 很快的，他提着一打啤酒，回到餐桌前坐下。 “来，今天都收工了吧，能喝啤酒吗？” “可以。” 杨婕率先拿了一瓶啤酒，用开瓶器开了盖子，倒进了玻璃杯里。 “唔，夏天果然是烤串和冰镇啤酒，最相配。” 杨婕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啤酒，问道：“师姐，现在案子结了，你和我姐夫，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呀？” 此话一出，白旭立刻看向安雪，把一串烤香菇，放到她餐盘中，说：“这个，得问你师姐呀。” “问我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什么打算。” “老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是怎么说的？”安雪喝了口啤酒看着白旭，问道：“你说来听听。” “你可是给我承诺过，等案子结了，就去民政局领证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哇哦，领证！” 简晶晶原本是埋头吃烤串，一听这话，立刻停下吃食，抬头看着安雪和白旭，惊讶地问道：“安队，你真的答应白法医，结案就领证吗？” “我才没有呢。” 安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段电子音频：好，等案子破了，就去领证。 …… 白旭拿着手机，播放了这段音频，很显然这是安雪之前说的话，被他录音了。 他笑呵呵地和安雪对视着，问道：“现在，还要说你没承诺过吗？” “你竟然录音了。” “就是防你不认账的。”白旭的表情有点小得意，“现在，总不能说自己没说过了吧。” “家务事，回家再说。” “不行，说好的案子结了，就领证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回复，明早就去领证？”白旭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安雪咬着唇瞪着他，并没有立刻回答。 对面座位的杨婕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举起啤酒杯，说道：“师姐，你可以我们w城最负盛名的女神探，可不能出尔反尔哦。” “对啊安队，巾帼不让须眉，既然答应了白法医，那就一定要兑现才是。” “哟，今天倒是默契，你俩竟然没有互掐，反而一致对我了？” “额……” 杨婕和简晶晶尴尬对视了一眼，说道：“因为你和白法医的事情，是好事呀，我们真的很想喝这杯喜酒呢。” “没错，师姐，最近我们w城的案子好像有点多，是时候冲冲喜，驱散一下霉运了。” “杨小婕，你这套说辞，都是从哪学的？电视剧看多了吧，竟然还用上玄学了。” “没有呀，我是就事论事。因为，喜事总能让人心情愉快的。” 杨婕嘻嘻一笑，握住了安雪的手，说：“所以，你就答应我姐夫吧。” “是啊老婆，你看小婕和晶晶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我吧，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的。” 白旭握住了安雪的手，给与发誓和保证。 安雪看着他真诚的表情，笑着低头，而后很腼腆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听你们的，明早就去等民政局开门。” “啊？我每次听错吧！老婆，你是答应了吗？” “好话不说二遍，不相信的话，我就反悔了。”安雪嘟着嘴，很是傲娇的别过头，不理他。 “不，我信！尤其，我现在还有两个证人嗯！我知道，老婆一定不会骗我的！” “哎呀，还说！吃你的烤串啦！”安雪拧着眉，塞了两串鱿鱼须给他，眼角的余光却暗暗扫过面前的杨婕和简晶晶，警告她们不许继续笑话她，否则后果自负。 杨婕和简晶晶接收到她的眼神，连忙低下头，专心吃烤串。 四个人，就这么坐在警局的餐厅吃着晚餐。 差不多40分钟后，四个人把面前的食物解决干净了。 安雪擦了擦嘴巴，看了眼餐厅墙上的挂钟，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你俩早点回家。” “是。” “对了，晶晶是不是要到门口坐公交？” “不用麻烦了，我送她回家就可以了。” 杨婕说着，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起身道：“安队（师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乐，先走了。” 说完，杨婕就拉着简晶晶的衣服，转身离开。 在她们走后，白旭握住了安雪的手，说：“好了，事情都忙完了，我们也回家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东叔挥了挥手，说了“再见”，就和白旭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两人到了停车场，白旭就开车和安雪一起回家。 路上，连日的困倦，让安雪如释重负地靠着车窗睡着了。 差不多一刻钟后，白旭把车子停在停车位上，刚一解开保险带，就看到安雪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侧着身子，坐了一会儿，看着安雪恬静的睡颜，不自觉地笑了。 下车后，绕到副驾驶座的门前，把安雪公主抱出车子。 安雪感觉到有人抱她，直接闭着眼睛，环住他的脖子，而后把头靠在他胸口处，熟悉的味道，加上强而有力的心跳上，让她明白，身边这个人，就是自己最信任的男人。 她非常放心地窝在他怀里，继续睡着。 白旭抱着安雪进入大楼，走进电梯，回到了16层。 在电梯“叮”的一声后，抱着安雪回到家里。 他把安雪安置在卧室，然后自己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安雪感觉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翻个身，抱起床上的杯子，安静地睡着。 差不多20分钟后，白旭洗好澡，走进卧室，看到安雪累得不想动弹，就走到床边坐下，低着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好了老婆，醒醒了，连日的奔波，应该好好洗个热水澡了。” “嗯。” 安雪确实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冲个澡，就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已经洗好澡的白旭，问道：“你洗好啦？” “是啊。” “那我去冲一下。” 安雪说着，就坐起来，迷迷糊糊的下床。 谁知，双脚刚以落地，就感觉到腿麻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跌坐在了地板上。 “老婆……” 白旭紧张地来到她面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有没有摔伤？哪里不舒服？”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双手按着发麻的双腿，解释道：“就是腿麻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再站起来。”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白旭伸手，把安雪抱起来，径自走进卫生间。 “诶，白白，你……” “老婆，你已经答应我，明天就去领证了，所以，今晚，你的大姨妈不在吧。” 说话的时候，白旭打开了淋浴的花洒。 安雪本来想阻止他的，可是双腿依然麻得没办法动弹，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安雪比平日都要睡得沉。 一个翻身，她抱住了白旭，感觉到他的温度，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他那张俊脸，突然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安雪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低头看了眼被窝，表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她缓缓抬起手，尽量放柔了动作，背过身，想要下床去浴室，就被白旭从身后抱住。 “早上好，老婆。” …… 安雪拧着眉，只觉得面红耳赤。 白旭看到她的耳廓变红，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故意吻了她的耳朵，小声道：“老婆，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我们等会儿就去领证。” 安雪咬了咬唇，翻了个白眼，问道：“白白，你老实说，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没有的话，怎么会，会昨晚那样的事情？” 噗…… 白旭对于这个问题，有点哭笑不得。 他贴在她耳边，回答道：“拜托，我可是法医，就算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我的专业知识，足够让我行驶丈夫的权利。” 安雪听着他这种“高大上”，或者说装逼的解释，没好气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白旭吃痛地倒抽了口气，苦着脸，装可怜道：“疼……” “哼，谁管你呢！我要起床了。” 安雪说着，就要下床。 白旭直接起身，把她按回床上，面对面地和她对视着，说道：“再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民政局也要9点才上班呢。” 说着，不等安雪开口，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就这样，两人又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 到了7点半的时候，白旭才率先起床。 他简单地冲了个澡，洗漱过后，就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安雪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知道白旭已经起床，就翻个身，拉着被子，伸展了四肢，然后起床，在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安雪才穿戴整齐地走出卫生间。 很快的，她来到客厅的穿衣镜前，认真端详了自己的衣着打扮，确定没问题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自己和昨天不太一样了，竟然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 安雪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看着一点点暗红色的小草莓，立刻走回卧室，打开了梳妆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化妆品，给自己的脖颈涂抹了一些粉底，遮瑕膏。 总之尽量淡化脖子上的痕迹，实在淡化不了的位置，就贴上了ok绷。 白旭早几分钟，就做好了早餐，看着安雪遮挡脖子上草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雪听着笑声，转身瞪了他一眼，训斥道：“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我害的，那么请问老婆大人，你处理好了吗？可以吃早餐了吗？” 白旭的语调轻松，带着三分玩笑，七分宠溺的问道：“还是说，你还要继续给你的脖子涂脂抹粉？” “哼！涂好了，现在就过来吃早饭！” 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喝了口粥，问道：“对了，领证，要准备什么东西？” “户口簿，身份证。” “就这两个吗？不用别的了？” “还有工本费。”安雪有点惊讶。 白旭笑着说道：“领证的工本费。” “哦。”安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领证要多长时间？” “我们早点去，不会很久的。” 白旭说着，看了眼时间，说：“吃完早餐，就去。” “嗯，可不能太久，因为我已经答应了陈导，今天一定会好好拍戏的。”安雪喝着豆浆，说道：“所以，如果领证时间很长的话，我们就等过段时间再去。” “不行！说好的今天，就必须是今天！老婆不许找借口！”白旭态度强势，不容反驳。 第457章 演技真好 “晶晶和邱姐呢？”安雪发现简晶晶和邱云不在办公室。 “她俩去餐厅买喝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安雪朝着自己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正想带着白旭回办公室，刚走了两步，就开口道：“对了，通知吴启瑞律师，江医生的操作，必须让吴律师共同参与。” “好。”杨婕立刻拿起手机，给吴启瑞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江明和秦瑄面对面地坐在侦讯室内，安雪，白旭和杨婕她们则带着吴启瑞一起坐在观察室里。 不过，为了确保江明和秦瑄的面谈没有夹杂某些小动作。 安雪跟着走进侦讯室，在靠门的位置坐下。 江明看了安雪一眼，问道：“安警官，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嗯，可以。”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江明从随身带来的手提包里，拿出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大概高50厘米，宽40厘米，是个长方形的，可以放在桌上的化妆镜。 “秦先生，你看着这面镜子，然后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想着你想见的人格，然后再睁开双眼，大概率就可以和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对话了。” “好，我试试。” 秦瑄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叨着：你出来，我想见你，我想弄清楚，你为什么要杀人？ 大概两三分钟后，秦瑄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口道：“你在了吗？” “你想问什么？” 低沉的声音，比起秦瑄本身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漠和无情。 镜子外面的秦瑄，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靠了一下。 “你，你真的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不能接受吗？”镜子里的秦瑄，勾起一侧的唇角，笑容多少带着一点痞气。 “你，你有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秦哥。” “那刘艺，关杰，罗恒和高琪真的是你杀的？” “我杀和你杀，有什么区别吗？” 镜子里的人，冷笑着反问道：“你难道觉得，我杀的，就和你无关吗？” “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杀人的事情。” 秦瑄的表情非常严肃，瞪着镜子里的人格，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你面前的心理医生没告诉你？一个人思想里衍生出来的人格，本体是不知道的。所以，你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却是知道你的。你真的得很懦弱，竟然连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好朋友都保护不了！就因为你保护不了杜晟，所以我就出现了。” “你，你胡说，我没有懦弱！” “那你有骂过刘艺造谣抹黑杜晟吗？”镜子里的人格，挑眉质问。 秦瑄沉默着，显然没有底气作答。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解释道：“我，我是不知道刘艺他们对杜晟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以为他们只是添油加醋而已，没想到他们会是谣言的制造者的。” “这就是懦弱。” “不，不是的，我只是把人想得太好了。” 秦瑄试图解释，却被镜子里的人格打断了。 “够了，别再找借口了！如果你像我一样果决，刘艺他们就不敢那样给杜晟制造黑料。所以，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 镜子里的人格，冷着脸，非常不客气地指责秦瑄。 “不，我没你这么变态，我没想过杀人！” “得了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就是你潜意识里的思想，所以邪恶的是你，不是我。”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可能出现你的想法的！” “秦瑄，你就是喜欢逃避！”另一个人格略带嘲讽的说道：“就是因为你每次都是这样的想法，我才会出现的。” “别说了。” “你看你，又逃避了。” “我让你别说了!”秦瑄激动地拍桌子，直接把镜子打翻在地。 镜子碎裂的声音，有些刺耳，秦瑄却还是继续的自我争执。 “你以为你打碎了镜子，我就不存在了吗？我告诉我，我依然存在。” “闭嘴！” “你看你的窝囊样，我能不出现吗？我不出现的话，你不……”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秦瑄怒声喝止，直接低头，用脑袋撞击桌面。 安雪连忙上前阻止。 这时候，江明也凑上前，扶着秦瑄的肩膀，说：“秦先生，你看着我，看着我！” 秦瑄缓缓抬头，看着江明，一时间似乎是忘记了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江医生，能不能帮我把那个人格消除？” “这件事，只有你自己可以做到！就是，你必须坚定的告诉自己，你只有一个人，你能够战胜那个人格。” “我，我可以吗？” “你必须可以！” 安雪扶着他的肩膀，给他鼓励：“秦瑄，我相信你可以战胜另一个人格！” “真的？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打赢那个秦哥？” “嗯。”安雪抿唇微笑，给了一个笃定的点头。 秦瑄似乎受到了鼓舞，点了点头，说：“好，我努力，我会战胜他的。”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江医生的？” “额……”秦瑄迟疑了片刻，问道：“江医生，为了让我战胜那个人格，你一定要多多帮我。” “放心吧，你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告诉自己你是独一无二的，绝对没人可以取代你，就可以了。” “那你现在跟我说的话，那个人格也可以听到吗？” “是的，理论上是可以的。”江明扶着秦瑄的手臂，说：“所以，你一定要赢，否则就是他赢了。” “他赢了会怎么样？我会消失吗？” 江明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会的，你会消失。” “可是，我才是本体呀。” “没用的，如果另一个人格够强大，也可以成为本体的。”江明和安雪对视了一眼，就听他道：“所以，你一定要加油。” “好，我知道了，我会赢他的。” “嗯，我们支持你。” 江明和安雪对视了一眼，一起给秦瑄鼓劲。 之后，安雪让吴启瑞和秦瑄见了面。 作为秦瑄的代表律师，他问清楚了一些细节之后，才和江明一起离开。 接着，安雪就让邱云把秦瑄送回了拘留室。 办公室内，杨婕已经把安雪和白旭领证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 秦静一看到安雪，立刻微笑着说道：“安队，恭喜你和白法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额，我还正想跟你们说这件事呢，你们已经知道了？” 安雪说着，就朝着一旁的白旭看去，眼里有嗔怪之意。 白旭连忙摆手，道：“不是我说的！是你的好师妹说的。” …… 安雪板着脸，看向杨婕。 杨婕立刻就别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 “杨婕！” “在！”杨婕立刻从座椅上站起来，大声问道：“师姐，有什么吩咐？” “谢谢你帮我散播消息。” “应该的，别客气。” 杨婕真是白羊本白，一下子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秒怂道：“那个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和我姐夫的事情，是大喜事，应该广而告之，让整个警队沾沾你们的喜气。” “是啊，安队，我们真的是为你和白法医高兴！好事多磨，你们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秦静帮着杨婕说话，揽着简晶晶的肩膀，笑道：“现在，我们只想问一句，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喝喜酒呀？” “这个，恐怕没那么快，毕竟领证是我们两个的主意，白白的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 安雪说话的时候，就看到白旭来到自己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说：“在告知家里人之前，我先应该给你戴上这个。” 说完，就将一枚银白色的戒指戴到安雪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枚戒指是铂金的钻戒。 虽然安雪说过不喜欢钻戒，但是白旭还是买了一枚钻戒，不过是那种比较秀气，低调的小钻石，并不是那种一克拉以上的钻戒。 安雪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发现自己一下子就有了两枚铂金戒指了，连忙取下了中指的订婚戒指，说：“你怎么又乱花钱？原本，订婚戒指已经够戴了。” “不一样的，这是我的诚意。” 白旭握着她的手，说：“你说不喜欢钻戒，因为大的太显眼，不适合你这样做刑侦的。所以，我选了这款单独小碎钻的，虽然小，却是我让金店定做的，所以是独一无二的。” 安雪看着手上的钻戒，抿唇笑了：“很好看，谢谢。” “都是夫妻了，还这么见外。” 白旭握住她的手，说：“等这次普法剧拍完了，我就带你回家，商量婚礼和酒席的事情。” “嗯。” 安雪立刻就答应了。 这时候，秦静指着桌上的两本相册，问道：“安队，这相册，好像没什么大用处，要不要送还叶倩倩和彭家栋的家里？” “嗯，随便你们，可以送回去，也可以放着。” “那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干脆送回到她家里吧。”简晶晶说着，看向秦静，询问她的意思。 秦静也没有拒绝，直接点头答应了。 安雪见两人达成共识，也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时间，说：“白白，你要不要回去法医中心？如果不回的话，我们应该要去片场了。” “不回去。” 白旭摇了摇头，说：“走吧，现在回片场。” “嗯。” 安雪接受了他的提议，而后对着办公室内的组员，说：“对了，你们记住把结案报告写出来，然后直接发到我的邮箱。” “知道了。” 在场的三人，异口同声地接下命令。 安雪看着她们爽快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白旭的手，说：“那我们先走了。” “嗯！放心去拍戏吧，我们还等着安队和白法医的作品呢。” 杨婕故意调侃了一句。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拉着白旭往外走，经过秦静的办公桌时，不小心把叶倩倩的那本相册碰落在地上。 安雪低头看了一眼，倒也没有太在意，正想把相册捡起来，就听着秦静道：“好了安队，你们先走吧，我来捡就好。” 说着，她俯身捡起了相册。 安雪看了眼上面的照片，是一张叶倩倩和秦瑄的合影。 她没说什么，就拉着白旭离开了。 两人到停车场开车。 白旭看了安雪一眼，问道：“我们是去片场吃午饭，还是在外面吃好了再去？” “去片场吃吧。”安雪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说道：“在外面吃的话，又会耽误时间。” “好。” 白旭开车离开警局，直接朝着拍摄片场驶去。 差不多40分钟后，两人到了洛恪所在的别墅区。 下车后，两人直奔拍摄现场跑去。 陈导看到他们出现，脸色显得格外严肃，但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知道今天的拍摄进度，可以顺利完成了。 “白法医，你们总算来了。” 说话的是姜鑫，他显然比起安雪和白旭，更加遵守陈导安排的时间。 白旭看到他，立刻握住安雪的手，说道：“是啊，早上和我老婆一起去民政局领证了，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领证？” 姜鑫几不可见地皱眉，扶了一下眼镜，留意到安雪左手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他心里是有点小尴尬的，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温柔的微笑，朝着白旭伸出手：“恭喜。” “谢谢。” 白旭和他握了握手。 接着，安雪也跟他握了手。 而此时，正在一旁休息的洛恪，也听到了白旭他们的对话，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他特意拿了两瓶灌装咖啡，来到他们面前：“安警官，白法医，这给给你们，恭喜你们。” “谢谢。” 安雪接下了咖啡，就见白旭跟洛恪握手道：“洛老板，等我和老婆办婚礼，一定给你送请帖，你可一定要赏光到场啊。” “哦，好，我一定到场。”洛恪笑着回握了他的手，力度之大，只有白旭才能体会。 当然，白旭也不可能就这么任由他捏自己的，很快就回了力道。 安雪看着两人紧握双手，知道他们暗自较着劲，立刻握住两人的手腕，把他们分开。 “好了，白白，喝咖啡。” 第458章 时间与空间 白旭看着她拿下来的书籍，蹙眉道：“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 “这个书架上，关于心理学的书籍，有十多本，其中关于人格分裂的就有五六本，而且这些书籍看着都是读过的，不是那种买回来就放在书架上装样子的。” “你想说，秦瑄看过这些书，所以，他的多重人格，有问题？” 白旭大概明白了安雪的意思。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拿着那些书籍，走到一旁的小蒲团上坐下。 白旭跟了过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室内的光线挑柔和一点，然后拉上了窗帘。 “你打算把这几本书都看完吗？” “只是想大概地了解一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安雪必须弄清楚这些书籍，有没有可能让人演出来。 相比普通人，安雪看书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不过，就算再快，一口气看四五本书，还是用了一整晚的时间。 白旭原本是随便找了一本解剖书籍看着，但是这本书他早就看过了，所以没过多久，就靠在榻榻米的墙上睡着了。 差不多到了早上的5点多，他才被透过窗帘，照射进入书房的阳光弄醒。 盛夏的天亮就是很早，他揉了一下眼睛，就看到安雪被好几本厚厚的心理学书籍围住了。 “老婆，醒醒了，你这是把这几本书，都看完了吗？” “嗯，只是看了个大概。” 安雪拧着眉，捏了一下睛明穴，说：“走吧，我们回警局。” “现在？” 白旭看了眼时间，说：“现在才5点多，先回家洗漱一下，再回警局吧。” “也好。” 安雪算是答应了，刚想站起来，就感觉头晕眼花。 白旭连忙扶住她：“怎么了？低血糖？” “嗯，应该是。” “棒棒糖呢？带了吗？”白旭看着她的背包，问道：“是不是放在背包里？” “嗯。”安雪拧着眉，说道：“天热了，我怕糖会融化，所以带得很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我看看。”白旭打开了背包，仔细找了一下，发现真的没有。 他立刻公主抱起了安雪，走进厨房，找了个糖罐，舀了一小勺白糖，送到安雪唇边：“吃口糖。” …… 安雪看着他手上的小勺子，忍不住笑了：“这是绵白糖。” “对啊，但是和棒棒糖一样的功效。” 白旭说着，喂安雪吃了白糖。 绵白糖入口，还是比较细腻的，安雪吃完之后，感觉嘴角都沾了一下白色的细糖颗粒。 白旭看着她抿唇的样子，笑着凑上前，吻了她的唇。 而后，他抱着安雪离开秦瑄的别墅，回到车上。 “现在天热，棒棒糖容易融化，那么以后就在包里，放上一瓶甜甜的饮料吧。” “饮料？” “嗯，比如橙汁，苹果汁，葡萄汁。” 白旭说到这里，发现安雪的表情有些呆萌，就补充道：“行了，这件事交给我吧，我负责给老婆准备这些甜甜的饮料。” “好。” 安雪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车上的电子钟，发现时间还早。 “现在才5点半啊。” “是啊，现在可是盛夏天，天亮得早。” 白旭开车离开了秦瑄的别墅，朝着两人的住处驶去。 由于一晚上的低头看书，安雪的脖颈是酸痛的。 她抬起手，揉了一下脖子，就听白旭道：“不舒服的话，就把椅背稍微向后调一点，靠着会舒服一点。” “嗯。” 安雪点了点头，把椅背稍微后调了一点。 她靠向椅背，闭上眼睛，说：“白白，我小睡一会儿，到了家，你记得把我叫醒，我需要回警局跟秦瑄谈谈。” “好。” 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朝着安雪开了一眼，继续专心开车。 差不多40分钟后，白旭把车子停在了自己家楼下的停车位上。 接着，他看了安雪一眼，直接下车，把安雪抱回家。 他轻柔的把人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就到浴室洗漱。 等把自己料理干净之后，他走进厨房，用高压锅煮了粥。 原本需要慢炖1个小时的排骨粥，在高压锅的作用下，20分钟就可以搞定了。 白旭走进客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是6点半了，就走进卧室，把安雪叫醒。 “老婆，醒醒了，6点半了，洗漱之后，吃个早餐，我们就去警局。” “唔……”安雪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白旭问道：“我睡多久了？” “一个小时而已。” “哦。” 安雪打了个哈欠，侧过身，看着白旭，问道：“你洗漱好了？” “嗯，不只是洗漱好了，还给你做了早餐。” 白旭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干贝排骨粥。” “听着，就很有食欲。”安雪越过他，朝着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一下，知道现在的时间是6点35分。 她闭上眼睛，稍微让自己适应了一下被叫醒的状态，说：“好吧，有劳白白把粥盛出来凉一下，我去浴室洗个澡。” “好。” 白旭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离开卧室。 安雪其实已经很累了，但是她心里有个疑问，必须弄清楚。 于是，她下床，走进浴室。 洗漱过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她走进餐厅，就看到白旭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排骨粥，煎蛋火腿，和一份凉拌黄瓜。 安雪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加了一个糖心荷包蛋，放在排骨粥上。 她特意扎破了荷包蛋，让糖心留到粥上，然后拿起勺子，喝了口粥，说道：“昨天陈导有没有说，今天的戏份怎么安排的？” “我已经跟副导演说过了，以后都把我们的戏份安排在下午，因为上午的时候，我们是有可能需要处理警局的事务的。” “嗯。” 安雪听了他的话，立刻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由衷夸赞道：“果然，白白最懂我了。” “那是必须的，我们现在可是有证的夫妻了。”白旭说着，就把手机屏保点亮，只见上面上两本红本本的照片。 …… 安雪看着他的屏保，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排骨粥喷了出来，一脸无语地看着白旭，说：“白白，你真是的，简直了。” “怎么？我只是把我喜欢的照片，做成屏保而已，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对了，关于我们领证的事情，你有和家里说嘛？我怕穆阿姨，哦不，应该是婆婆知道了，会暴跳如雷的。” 安雪原本的称呼不对，立刻就纠正了称呼。 白旭笑着回答道：“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再暴跳如雷，也无补于事。” “那你也应该跟公公、婆婆说一下吧。” “放心，等我们的戏拍完了，我会跟他们说的。现在，我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白旭说着，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葡萄汁，说：“现在是伏天，糖果保不住，就喝这个吧，也是可以补充糖分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拿起那瓶葡萄汁看了一下，说：“这瓶子的尺寸，好像刚好可以放进我的背包里。” “是啊，就这种300毫升的，可以放进你包里。” “你连这个都观察了。”安雪笑着拿起背包，把葡萄汁放进包里。 “要照顾老婆，自然得细心一点。” 白旭看到安雪吃完了早餐，就把碗碟收拾了。 两人很快就离开家，开车去了警局。 路上，白旭对着安雪说道：“老婆，你昨天看了那些有关多重人格症的书籍，是有什么发现吗？” “也不算是发现，是我心里有点怀疑而已。” “怀疑？”白旭略带不解地问道：“怀疑什么？” “我在想，秦瑄家里有这么多有关多重人格症的书籍，而且都是看过的，他会不知道自己是多重人格症的患者吗？”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症？” “可能问题更加深入。”安雪的表情变得严肃，一字一顿地推测道：“他可能只是在演戏。” “你是说，他没有多重人格症？”白旭对于安雪的这个推测，非常惊讶。 安雪点了点头，说：“在他的卧室的床头柜上和客厅茶几抽屉里，都可以看到安眠药瓶，说明他平时真的很依赖安眠药。” “抗药性。” 白旭知道安雪想说什么。 “是。” 安雪点了点头，解释道：“当时，江明医生说，他已经加重了安眠药的剂量，正常人吃两颗，加重的话，也就三四颗吧。但是如果是有抗药性的秦瑄，三四颗可能才是他的家常便饭。” “确实有这个可能。” “所以，他是可以做到服药之后，不睡着的。” 安雪沉着脸，叹了口气，说道：“希望，这些只是我把问题复杂化了，他是真的多重人格症患者。” “如果他没有精神疾病，那么就必须承担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 “是。”安雪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几分，说道：“那就是死刑。” “但是，只凭几本书，很难说明你的推测。”白旭皱起了眉头，说道：“而且，他的律师，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即使你说的是真相，他还是会以秦瑄患上了多重人格症，来打这场官司的。” “是啊，可能我现在的发现，对于庭审的结果，起不到说明作用，但是我还是想弄清楚事实真相。” 安雪的眼神清澈，非常认真地看着白旭。 她心里有最单纯的信念，就是揭露一切真相，哪怕这个真相是及其丑陋的。 “嗯，我懂。”白旭抿唇浅笑，下一秒就好像逗比地说道，“我永远支持老婆大人，加油！” “切，傻乎乎的。”安雪跟着笑了出来，转头看向窗外，只希望所有人的内心，都好像现在的阳光一样光明敞亮。 15分钟后，安雪和白旭回到警局。 停好了车子之后，白旭拉着安雪的手，走到升降电梯处，说道：“对了老婆，我等会儿去医院探望莲姨，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如果我的时间允许，我就和你一起去。如果来不及，我就明天去探望莲姨。” “好，那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嗯。” 安雪点头，就看到电梯门打开。 白旭目送她走进电梯，然后才朝着法医中心走去。 安雪回到办公室，杨婕已经在了。 一看到她，表情有点惊讶：“师姐，你不是说要专心拍宣传片了吗？怎么还一大早过来。” “你在的话，就刚刚好。” 安雪直截了当地说道：“跟我去拘留室，和秦瑄谈谈。” “啊？还谈？”杨婕一脸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问道：“对了，之前叶倩倩的相册照片，你拍摄下来了吗？” “拍了。”杨婕拧着眉，不解地问道：“怎么了？照片有问题吗？” “把照片点开，我看一下。” “哦。” 杨婕点了点头，就把存储照片的文件夹点开了。 安雪找到了叶倩倩和秦瑄的那张合照，打印出来，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拘留室。” “是。”杨婕的表情有点懵，但还是跟着安雪去了拘留室。 两人按照程序，见到了秦瑄。 秦瑄看到安雪和杨婕，也是很惊讶。 “安雪，你怎么这么早要求见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的粉丝又闹事了？”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秦瑄，拿出那张照片，放到他面前：“看到这张照片，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这个，就是我和倩倩的合照，你想我对你说什么？” “书。”安雪点了点合照背后的书架，问道：“对于这几本书，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秦瑄的眼神明显暗了几分，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装傻道：“书怎么了？你要我解释什么？” “多重人格症的相关书籍，而且都是你看过的书籍。” “哦，这是为了表演买的书。”秦瑄立刻解释道：“我必须不断磨炼演技，演绎各种不同性格的人物，所以阅读这些心理书籍，是必须的。” “是吗？”安雪低下头，勾起一侧的唇角，笑道：“难怪你可以拿影帝，演技真的很好。” “过奖了。这是作为演员，必要的素养。” 秦瑄笑了笑，神情显得特别放松。 第459章 根据星座? “哦，这是为了表演买的书。”秦瑄立刻解释道：“我必须不断磨炼演技，演绎各种不同性格的人物，所以阅读这些心理书籍，是必须的。” “是吗？”安雪低下头，勾起一侧的唇角，笑道：“难怪你可以拿影帝，演技真的很好。” “过奖了。这是作为演员，必要的素养。”秦瑄笑了笑，神情显得特别放松。 “秦瑄，你早就了解多重人格的各种特征和治疗方式！” “是啊，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秦瑄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脸上的表情真的无辜急了。 “你既然知道，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多重人格症的患者呢？”安雪质问道：“正常情况下，多重人格症患者都会有的情况，就是会短暂失忆，短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某个地方，或者做某件事。但是，你并没有这样的情况。” “我有啊，没说而已。” 秦瑄笑了笑，解释道：“因为，你们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 “如果有我说的情况，那么至少应该会知道自己生病了吧？” “没有，我以为自己有梦游症而已。” 秦瑄继续否认了安雪的推测，说：“因为我小时候，就有过梦游症，这个可以在我小时候的病历卡上看到。” “你真的不承认吗？” “那我应该承认什么呢？” 秦瑄一脸认真地看着安雪，说道：“如果你有证据，就向法庭递交，再不然，你让江医生开个证明，证明我没有多重人格症。” “秦瑄，我知道我其实没资格对你说‘鸡汤文’，可是，为了你的良心，我希望你可以说出真相。” “我说的都是实话。”秦瑄的眼神直视着安雪，并没有任何躲闪。 安雪知道，就算他真的是演的，也不可能说出真相。 因为眼前的人，用演技，把他自己都骗了。 就像很多人说的，想要欺骗别人，最好的就是连自己一起骗了。 “好吧，这是你的确定，希望庭审的结果，如你所愿。” 安雪站起来，对着杨婕说道：“小婕，走吧，回办公室。” 杨婕看着安雪，又看了眼秦瑄，点头站起来，跟着安雪离开。 快到门口的时候，秦瑄突然开口道：“安雪。” “什么？” “我做的事，说的话，问心无愧。” 秦瑄说完，就跟着身后的警察，回到了拘留室牢房。 回到办公室后，就看到晶晶她们都到了。 三人看到安雪和杨婕从外面回到办公室，表情略显疑惑。 “这一大早的，你们去哪儿了？”简晶晶率先开口询问。 邱云则接着回答道：“应该是去餐厅吃早餐了吧？” “应该不是吧。” 秦静看到了杨婕手里的口供记录本，问道：“看着像是从拘留室回来。” “嗯，刚去见了秦瑄。” 杨婕点了点头，看了安雪一眼，见她没有阻止，便说道：“师姐怀疑，秦瑄并没有多重人格。” “啊？怎么可能，江医生不是都出了诊断书了吗？” “演技，”杨婕连忙回答，说：“秦瑄的演技太好了！” …… “你的意思是秦瑄的多重人格症，是他演出来的？” “嗯。”杨婕拿出照片，说道：“你们看这照片，他背后的书籍，都是多重人格的书籍，如果真的是多重人格症患者，而且师姐说，这些书，秦瑄都是看过的。既然看过，那么多重人格症患者的症状，他肯定是知道的。一般多重人格症患者，很容易出现断片，就是出现在本体没有印象的地方。但是秦瑄从没有说过这个情况。当师姐问他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有梦游症。” “原来是这样。”简晶晶立刻明白道：“那找江医生重新评估一下，是不是可以给出一个权威的证明。” “关于这个，我会找江明重新做一份秦瑄的心里评估的。”安雪的表情不太乐观道：“不过，按照秦瑄的演技，和他对多重人格症的了解，结果未必会被改变。” 秦静听后，说出自己的看法：“就算结果还是多重人格症，秦瑄也必须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这种失去自由的未来，跟坐牢没什么分别。” “是啊，就算他真的治好了，也是必须服刑的。”一旁的邱云接着她的话，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邱姐说的没错。只是真相和结果，对于我来说，真相更加重要。” 安雪对于寻求真相是有执念的。 杨婕了解她，抿了抿唇，无奈道：“那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江明医生的心理评估，有所突破了。” “好了，大家把这个案子的资料整理一下，然后把报告交给我。” “嗯，明白。” 面前的四个人，彼此对视了一样，接下了安雪的命令。 紧接着，杨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师姐，你的宣传片拍完了吗？” “还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马上就要回去片场的。所以，你们全部弄好之后，发到我的电子邮箱。” “是！” “那大家先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手机，给心理医生江明打了电话。 “喂，安警官？” 江明显然是收录了安雪的手机号码，所以刚接通，就喊出了正确的称呼。 “江医生，关于秦瑄的心理评估，我还需要麻烦你，再做一次。” “啊？”江明很是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秦瑄的心理评估报告，不是已经交给你们警方了吗？” “是这样的，我觉得他不是真的多重人格症，而是演绎出来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思维会断片，经常身处莫名其妙的地方吧？” “嗯，这个是没有说过，但是我也没有问过。”江明想了想，说道：“按照安警官说的，也不太可能吧，因为我确实让他服下了三颗安眠药的。” “他本身就没有服安眠药入睡，所以抗药性是很强的。”安雪立刻解释说，“3颗的剂量，对于一个有抗药性的人来说，不算超标。” “额，安警官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因为，我看到他家里有好多本跟多重人格症相关的书籍。所以，我认为他是在了解了多重人格症之后，演绎出了这种病症。” “哦，重新评估，没任何问题，但是我必须要说一下，我不能确保重新评估，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我知道，江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你出的评估报告，大家都会认可的。” “好，那么这几天，我抽空去警局，跟秦瑄聊聊。” “谢谢。”安雪由衷道谢，“那么，不打扰您工作了，先挂了。” “嗯，回见。” 江明挂了电话之后，就让自己的助手赵晴，重新安排了一个星期的工作计划，把到警局见秦瑄的日程，排进了每日的工作了。 安雪放下手机之后，就想给白旭打电话。 这时候，她的手机反而先响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她立刻接听道：“喂，哪位？” “小雪，是我。” 辛蹇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笑意，非常爽快的问道：“怎么样，有时间到机场接我一下吗？” “你回国了吗？” “是啊，刚下飞机。” 辛蹇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来机场呢？” “必须有空。” 安雪说话的时候，已经离开办公室，朝着外面走去。 杨婕她们看到安雪，正想说话，就看到她没有任何迟疑的离开了专案组，朝着电梯处走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安雪立刻走进电梯，直达警局停车场。 “你等我一下，我这里到机场，估计20分钟。你在11出口等我。” “好，等会儿见。”辛蹇挂了电话，就拿着行李箱，朝着11出口走去。 正如安雪预料的那样，20分钟后，她开车到了机场。 11出口处，辛蹇正坐在路边的栏杆上，就看到一辆车子，在他面前停下。 “小雪？” “辛教授，好久不见了，欢迎回国。” 安雪和他握了握手，打开了汽车后备箱。 辛蹇立刻就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坐进了安雪的副驾驶座。 他系好了安全带，就看向安雪，问道：“今天应该是工作日吧，你怎么有空过来接我？” “刚侦破一个案子，所以有点时间。” 安雪开车离开机场，问道：“对了，你要去哪儿？有住的地方了吗？” “嗯，暂时住酒店。”辛蹇回应道：“如果w城的环境不错的话，我再考虑留在国内发展。” “放心吧，现在的w城和过去不同了，现在完全可以满足你的喜欢。” “真的？” 辛蹇轻挑着眉梢看着她，私以为一个城市发展再快，也不太可能吸引到他的喜好。 安雪抿了抿唇，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可不会撒谎。” “好吧，暂时住几天观察一下吧。” “那你现在住什么酒店？” “金瑞华。” “哦。”安雪知道这个酒店，是w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虽然挂牌是五星级，可其实是早就已经超过了普通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和配置。 “怎么，这酒店不好？” 辛蹇看她的反应平淡，心里不觉有点担心起来。 安雪连忙摇头解释，说：“不是，酒店是w城最好的酒店，是超五星级的水准。” “真的？” “当然，骗你干什么。”安雪笑了笑，忍不住吐槽道：“看来，辛教授这么多年的习惯没有改变，还是一样的喜欢享受。” “不享受生活，难道去苛待自己吗？” 辛蹇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问道：“对了，你回来之后，有完成个人大事吗？” “额……” “怎么，不会是你心里的男人，没看上你吧？” 辛蹇有点期待她的回答。 安雪连忙反驳道：“怎么可能！他现在是我老公。” “啊？老公？” 辛蹇的表情十分震惊，看着她问道：“你结婚了！？” 安雪抬起左手，展示了自己的婚戒，“还不够明显吗？” “我还以为，这是你戴着玩的呢！竟然已经结婚了。” 辛蹇微微扬起一侧的唇角，笑容有点苦涩的问道：“那你们举行过婚礼吗？还有酒席？” “婚礼和酒席都还没办呢。” 安雪笑着解释道：“最近太忙了，所以，就没有准备，打算明年再安排这些虚礼。今年就朋友和同事之间，随便找个餐厅吃一顿。” “那这么说，我回来得正是时候了？” 辛蹇笑着问道：“我是不是有机会一睹新郎的风采？” “这个肯定要介绍你们认识的。不过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安雪可不想辛蹇把密码纸的事情告诉白旭。 辛蹇拧着眉，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坑我吧？” “怎么可能。”安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就是想说，破解密码这件事，我老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你得帮我保密。” “就这事儿？” “嗯。”安雪点头，挑起一侧的眉梢，问道：“可以答应吗？” “没问题，不过你为什么要瞒着你老公呢？” “我怕他会遇到危险。”安雪实话实话。 辛蹇看着安雪眼中的认真，直接答应道：“放心，你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嘱咐，我一定不会把羊皮纸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谢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辛蹇不太乐意的白了她一眼，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的请朋友和同事随便吃吃，有把我算进去吧？” “原先，你没有回国，肯定是没把你算进去的。但是现在，你回来了，我肯定要把你算进去的。”安雪才不重他的文字陷阱呢。 他刚才的问题，如果直接说没算进去，他一定会自己没良心。但是，要说算进去了，他又会反将一军，说自己没有回国，算进去也吃不到，只是表面客套。 辛蹇听完安雪的回答，顿时大笑起来。 他连连点头，拍着安雪的肩膀，道：“你啊！是有颗七窍玲珑心吧！竟然听懂了我的路子。” “你的路子，早在m国就领教过了，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第460章 挑衅 辛蹇拧着眉，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坑我吧？” “怎么可能。”安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就是想说，破解密码这件事，我老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你得帮我保密。” “就这事儿？” “嗯。”安雪点头，挑起一侧的眉梢，问道：“可以答应吗？” “没问题，不过你为什么要瞒着你老公呢？” “我怕他会遇到危险。”安雪实话实话。 辛蹇看着安雪眼中的认真，直接答应道：“放心，你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嘱咐，我一定不会把羊皮纸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谢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辛蹇不太乐意的白了她一眼，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的请朋友和同事随便吃吃，有把我算进去吧？” “原先，你没有回国，肯定是没把你算进去的。但是现在，你回来了，我肯定要把你算进去的。”安雪才不重他的文字陷阱呢。 他刚才的问题，如果直接说没算进去，他一定会自己没良心。但是，要说算进去了，他又会反将一军，说自己没有回国，算进去也吃不到，只是表面客套。 辛蹇听完安雪的回答，顿时大笑起来。 他连连点头，拍着安雪的肩膀，道：“你啊！是有颗七窍玲珑心吧！竟然听懂了我的路子。” “你的路子，早在m国就领教过了，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的就是你吧。” 辛蹇笑着看了眼时间，问道：“你说的牛皮纸，有带在身上吗？” “带着呢，但是不着急，先把你送去酒店再说。” “嗯，也好，你觉得安全就行。” 辛蹇说话的时候，看向窗外，发现马路两边的建筑，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w城，完全有国外一些大城市的样子。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问道：“你之前一个案子的催眠小屋还在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那个小屋，已经拆除了，里面的那些画着图案的木板，都被送去了研究所。”说到这里，安雪停顿了一下，朝他看了一眼，继续道，“我觉得以你的身份，想去研究所一起研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是你对我的定义？” “怎么，有意见？”安雪不解地看着他。 辛蹇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觉得评价有点高。” “辛教授向来恃才放旷，在老朋友面前，就别装了吧。”安雪忍不住怼他。 辛蹇跟着笑了起来，并没有再说，心里却默认了安雪刚才的话。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把他送到了金瑞华大酒店。 停好车子之后，就到服务台办理了入住手续。 辛蹇放好了行李之后，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叫了两份咖啡服务，就示意安雪坐下。 “现在，可以把你说的牛皮纸给我看了吧？” 那些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牛皮纸，递给了辛蹇。 他展开牛皮纸，看了一下，说道：“就只有这些符号，图案和数字？” “嗯。” “数字到是很好理解，是个勾股定理的直角三角形。” “勾股定理？”安雪原本以为数字是经纬度，搬动坐下的椅子，朝他的方向挪动了两步，凑上去一起查着纸上的数字，脑中立刻进行换算：“也就是说，藏东西的点，跟周围构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对。”辛蹇点了点头，说：“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就要靠这些图案定位了。” “这些图案，是星座符合吗？” 安雪记得之前关教授也提到过这个。 “嗯。” “那上面的希伯来文，是什么？” 辛蹇蹙眉解释道：“可能拿到那件东西，需要的密码吧，具体可能要到了那个地方，根据周围的来情况再来破解。” “所以说，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那个根据天象位置，大概的地点？”安雪看着纸上的星座图标，问道：“你觉得，这个地点在哪儿？” “暂时，还没办法确定。”辛蹇走到床柜旁边，拿了圆珠笔和白纸，把牛皮纸上的图案印拓下来。 这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道：“白白？” “老婆，你不在办公室？” “嗯，我在外面，接个朋友。” 安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传来辛蹇的声音：“小雪，这个可能还不全。” 这话立刻就传到白旭的耳朵里。 安雪连忙按住了手机的听话口，朝着辛蹇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密码的事情。 辛蹇知道她的意思，就走到单人沙发处坐下，点开圆珠笔，一笔一划把那些符号，文字，图形描绘下来。 白旭听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问道：“你的朋友是男的？” “嗯，是辛蹇，辛教授，一个心理学专家。” “哦，你是为了问秦瑄的事情，找到这个辛教授的吧？” “对。”安雪被他这么一提醒，立刻就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所以，今天没办法和你一起去探望莲姨了。” “没事，你忙你的，记住下午要去片场，可不能迟了。” “嗯，知道了。” 安雪挂了电话，暗暗舒了口气。 辛蹇看着她的样子，不禁勾起一侧的唇角，问道：“看来，你有意瞒着电话那头的人。” “因为我不想让他担心。” “这么说来，”辛蹇看了她一眼，故意取笑道，“你很在意电话那头的人。”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老公呢。” “你老公？” 辛蹇眯了眯眼睛，问道：“是白旭？” “是啊。” 安雪看着他临摹牛皮纸上的图案，然后提问道：“对了，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如果一个演技很好的人，买了很多本多重人格症的书籍，然后扮演多重人格症的患者，让你做心理评估的话，你可以证明他没有生病吗？” 安雪是被白旭提醒之后，想起了辛蹇的专业。 他在这个领域，是数一数二的权威人士。 辛蹇停下动作，看着安雪，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刻意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 “对。” “那这个人，有没有说，怎么进行人格转换呢？” 安雪回答道：“他说看到镜子，就有可能出现，另外睡着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他说没说自己有时候会在奇怪的地方醒来？” “他没说过，但是当我询问的时候，他说一直以为是梦游。因为他小时候有梦游的情况。”安雪见他继续低下头，描绘图案，便再次开口催促道：“怎么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可以表演，而且是对多重人格无比熟悉的情况下，很难进行评估的。可能需要很久，在这个人松懈的时候，才能发现破绽。” “也就是说，短期内，不可能发现破绽？” “当然，你都说了，这个人是演技非常厉害的人，而且对多重人格无比熟悉，那么肯定是警惕性超高的。这样的人，十天半个月，甚至两三个月，都不会松懈，露出破绽的。” 辛蹇一脸严肃的说道：“因为，这种人决定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了。” “那如果这个人，被判进入精神病院治疗，你能看出他的破绽吗？” “犯人？” “嗯。” “对方用这个方法，逃避刑罚？” “是。” “那这个人的自律性极强，而且在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这个角色的时候，无比自信。”辛蹇笑了笑，回答道：“所以，我也不一定看出破绽，因为这种人大多数把自己和角色融为一体了。其实，一年多前，我也观察过类似的犯人，m国的探员，也是认为一个犯人演出了多重人格。所以，让我帮忙评估。我在精神病医院观察了那个人大半年，都没有看出破绽。可是，我本身可以确定，对方是演绎出来的患者。” “你既然可以确定，为什么不能写评估呢？” “因为，我的确定，只是我个人的感受，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这点。所以，那个人就每天在医院配合治疗，偶尔自言自语一下，让医生觉得他还没有康复。” 辛蹇说到这里，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如果连你都没办法做出评估，那个对方的演技，真的太厉害了。” “其实，在医院关一辈子，一样没有自由。”辛蹇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最多就是待遇稍微好一点而已。所以，你说的人，想扮演人格分裂症患者，你就让他演着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你都没办法评估，我就算在不甘心，也只能甘心了。” 辛蹇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 他也不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直接问道：“对了，你就只有这一张牛皮纸吗？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这张纸上的星空不完整，只有一半。” “怎么看出来的？” “星座不完整。”辛蹇回答了她的问题。 “啊？” “这上面，不齐全，应该是星座完整的。所以，你父亲是不是还藏了一半在其他地方？”辛蹇看着安雪，问道：“还有你父亲是不是很喜欢观测星星？” “是，小时候家里还有很多的天文星象的书籍呢。” “那有最喜欢的星星吗？”辛蹇在已经描绘好的白纸上，标注了一些星体的名字。 安雪迟疑了一下，说：“应该是北极星吧。” “星座是什么？” “啊？” “你父亲的星座。” “他是水瓶座。”辛蹇摇了摇头，说：“这上面，没有画出水瓶，所以应该还缺一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再回去找找。” “嗯。” “可是，你为什么觉得少了水瓶座，就只有一半呢？” “我觉得，另外一张纸，应该是可以叠在这张纸上看的。”辛蹇说着，随便画了一些星星点点，再把白纸放在牛皮纸上，对着窗外的阳光，说：“这样，才是一个星空。” “叠加的。” “嗯，只有稍许的偏离，但是就是这样叠加观测的。” 安雪看着他手里的两张纸，说：“我明白了，或许不只是一张纸，还有好几张纸。” “对。” 辛蹇笑着说道：“果然聪明，知道融会贯通。” “不是聪明，是辛教授教得好。” 安雪知道他喜欢听这种恭维的话，特意夸了一句。 辛蹇果然是很受用，立刻就笑了。 之后，他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说道：“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是不是应该请我吃点东西？” “请你吃东西，没问题，但是不许挑剔！” “诶？这话是说我平时都很挑剔吗？” “你可别说自己不这么认为。”安雪连忙那话塞了他的嘴。 辛蹇却一脸认真的回答，说：“我真的不这么认为。” “那我就问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我请你吃饭？” “当然要了。” “那你知道这么做了？” …… 辛蹇点了点头，说，“明白，反正就是不能说不好吃。” “对。” “那走吧。” 辛蹇走到门口，开了房门，拿了房卡。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和他一起离开。 金瑞华大酒店附近，是有一间老字号的面店的。 安雪就带着他去了那个面店吃东西。 辛蹇看着面店的名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店名挺有意思，猫捉老鼠？” “嗯。”安雪领着他走进店里，朴素的装修，就是白墙和桌椅，另外还有手写的小黑板，上面就只有三种面。 “阳春面，炒面，拌面。”辛蹇看着小黑板上的内容，蹙眉问道：“这只有光面吗？” “不是，你选一种之后，再到收银台前，选面的配菜，w城话也叫做‘浇头’，就是浇灌在面上的小菜。” “我要炒三鲜，外加一个荷包蛋。” “老板，两碗阳春面，然后两份荷包蛋，一个炒三鲜，凉拌鸭胗。” “好嘞，总归58块钱。” “可以扫码支付吧？” “可以，就桌上的二维码。”老板敲了敲桌面。 安雪就拿出手机，进行扫码支付。 身旁的辛蹇，跟刚回国的自已一样，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小声道：“这样付钱的吗？ 第461章 先斩后奏 没过多久，辛蹇喝了口面汤，问道：“对了，吃完午饭，你有什么安排，回警局吗？” “不，我要去片场。” “片场？”辛蹇很是不解地问道，“去办理案子？” 安雪摇头，回道：“不是，就是去拍下，拍摄普法宣传片。” “哦，这种戏，我可以去参观吗？” “你要跟我去片场？”这下轮到安雪惊讶了。 辛蹇却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没有正经事要做吗？比如，去研究院看看那个催眠木屋的图案。” “不用，那个又不会跑，随时都可以去。但是，你拍戏，这种事恐怕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次，所以先看你演戏。” “……”安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回怼说：“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真是受不了你这种低情商，不擅交际的毛病。” “所以，你是答应了？”辛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安雪点头，说：“就算不答应，你也会自己跟着吧。” “对。” “所以，走啦。”安雪和他一起离开的面店。 两人到了停车处，上车后，就朝着片场驶去。 一路上，经过了w城的闹市区和开发区，让辛蹇清楚看到了整个w城现在的发展状况。 他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道：“现在国内的城市，都像w城这样吗？” “至少东南沿海的城市，都是这种发展趋势。” 安雪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发展迅速？有点叹为观止了？” “是啊。” 辛蹇点了点头，感慨道：“我还记得，出国前的w城，公交车都还是那种要售票员的呢，现在公交是无人售票的，而且有了4条地铁线。” “何止啊，现在的w城有机场，有高铁，之后还有城铁，发展比起国外很多地方，都要迅速、高效。” “所以，很多人回国后，就不想再去国外了吗？”辛蹇笑了笑，问道：“不过，工作应该不容易找吧？” “嗯，就业压力还是挺大的。”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调侃道：“但是，你这样的，一定不会找不到工作的。” “你这语气，说得好像我是国内的香饽饽。” “心理学确实是呀。” 安雪解释道：“近几年，或许很多心理学的医生，会觉得不太有激情，可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也就会关注到心理健康问题上了。我敢说，不用10年，心理学行当，会迎来专属的春天。” “我相信未来大家会重视心理健康，但是10年内，不太可能。”辛蹇比了个手指，说：“30年，可能差不多。” “那要不要打赌？” 安雪觉得自己说的更准确，辛蹇的想法过分保守了。 或许，在他看来，心理学的临床医学，想要普及到每个家庭，需要任重而道远。 “好啊，赌什么？” 辛蹇并不怕这样的赌约，如果真的想安雪说的那样，他倒是愿意输掉这场赌局。 “赌注，就是输的答应赢的一件事吧。” “可以。” 辛蹇点了点头，说：“就听你的，赌注就是‘一件事’。” “那我可是录音了，到时候可不能赖账。” 安雪将手机拿起了示意了一下。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耍无赖。”辛蹇说着，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接着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引荐一下你老公呀？” “等会儿到了片场，就可以看到了。” “他不是法医吗？”辛蹇略带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安雪。 安雪解释道：“他是法医，所以就和我一起参演了一部普法宣传片。同行的还有我们警局的法证主任。” “原来是普法片。”辛蹇半开玩笑道：“那有没有设计一个心理犯罪的案子？我或许可以客串一下自己。” 噗…… 安雪被这话逗笑了，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想客串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安排呢。” “真的假的。” “真的呀，等到了片场，我找副导演问问。” 安雪觉得科普一段心理学犯罪，是有必要的。 尤其是在秦瑄的事情之后，觉得普法和普及心理健康，是尤为重要的一件事。 “好啊，没想到回国，还能客串影视剧。” 辛蹇轻挑着眉梢，问道：“你说，我会不会直接红了？然后成了影视明星？” “想得美呢。”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嫌弃道：“就算真的红了，你也还是个心理学教授。” …… 辛蹇抿着唇看着她，表情有些无语。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继续看向窗外的风景。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车子进入别墅区。 安雪停好车子，就和辛蹇一起走进了洛恪的别墅。 剧组工作人员正在别墅内布置简单的小场景。 服化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安警官，你来啦，吃午饭没有？” “吃过了。” 安雪点了点头，朝着四周看了一下，问道：“陈导他们，不在这里拍摄吗？” “在篮球馆呢。”场务赵珂拎着一大袋盒饭，从外面走进来，刚好看到了安雪，就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放下盒饭，接着问道：“安警官，吃过了吗？” “吃了。”安雪为他介绍辛蹇：“老赵，这是我朋友，心理学权威教授辛蹇。” “哦，你好。”赵珂跟辛蹇握了握手，指着别墅北面的方向，说：“你们可以去体育馆，看一下姜老师和洛恪他们的拍摄情况。” “姜老师一早就来了吗？” “是啊。” 赵珂拿出一盒饭，打开之后，自顾自地吃了一口，说：“你，白法医和姜老师，陈导一直说的，就姜老师比较靠谱。” …… 安雪知道自己和白旭经常因为案件的关系，迟到早退，确实给剧组的拍摄工作增加了难度。 所以，听完赵珂的话，脸颊就有点发烫，感觉自己这次在拍摄工作中，确实不太敬业。 赵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抱歉，我随便说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没有，你说的对，我因为案件的关系，确实有点怠慢拍摄。”安雪略带歉意的低下头，说：“好在，现在案子处理好了，之后我都可以专心投入拍摄工作了。” “额，安警官千万别这么说，刚才是我失言了，其实你们的工作性质，是可以理解的。”赵珂也跟着道歉，指着体育馆的方向说：“你们先过去吧，应该还有一两场戏，就要转场了。” “好，那我们先过去了，晚点聊。” 说完，就带着辛蹇离开别墅，往体育馆走去。 很快的，两人就进入了体育馆的篮球场。 此时，姜鑫正在拍摄法证到现场搜证的戏份。 辛蹇站在安雪身边，看着场景内两个较为出众的男人，问道：“小雪，那两个哪个是你老公？” “两个都不是。” 安雪连忙回答，说：“一个是法证主任姜鑫姜老师，还有一个是刚才我们去的那个别墅的主人洛恪洛先生。” “哦，原本都不是。” 辛蹇特意点评道：“但是，这两个看着都还不错。” “辛教授，你这话怎么好像一个老父亲，把关女婿的样子？” “我是呀。” 辛蹇也不客气，直接沾了安雪辈分上的便宜。 “去！”安雪感觉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 她连忙接了电话：“喂？” “老婆，你到片场了吗？” “嗯，在体育馆这里。” “那我现在过来。”白旭说着，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安雪。 …… 这样的举动，把站在安雪身旁的辛蹇吓了一跳。 他拧着眉，认真打量着白旭，就等着安雪的介绍。 只见安雪一把拉开白旭的手，板着脸瞪了他一眼，说：“辛教授，这位就是我老公白旭。白白，这是我向你提到的辛蹇辛教授。” “哦，久仰。” 白旭跟辛蹇握了握手，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辛蹇，穿的是一套高定版的手工西装，不到40岁的样子，蓄着一点绅士式的小胡子，看起来是那种追求时尚，但是骨子里不够有趣的刻板男士。 他的黑色皮鞋擦拭得非常光亮干净，生活中可能还有轻微的洁癖强迫症。 同时，辛蹇也在打量白旭。 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但是白旭穿的只是工作装，所以西装基本没有收腰，显不出特别高档的气质。幸好，白旭的肩膀够宽，能够撑得起西装的版型。 最典型的东方五官，却有着高挺的鼻梁，让东方人特有的平面五官，一下子就变得立体起来。 白旭的五官中，最出彩的应该就是那双特别标准的丹凤眼，冷傲却不是内秀。 安雪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们脸上微妙的表情，便打断了两人暗自的思绪，拉着白旭的手问道：“白白，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了。” 白旭回过神，看向安雪，脸上露出了柔和又充满宠溺的笑容。 “那我们先去化妆吧。” 安雪说完，拉着他的手，而后对着辛蹇说道：“辛教授，我们先去化妆，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随便逛逛，这个别墅区，设施齐全，连高尔夫球场都有的。” “好，你们忙。” 辛蹇微笑点头，看着他们离开之后，走出体育馆。 他对于这个别墅区，确实挺感兴趣的，觉得环境和布局都还不错。 如果真的要留在w城，那么他一定会优先考虑这个小区的。 安雪拉着白旭，找阿梅他们化妆。 白旭坐下之后，就直接开口道：“对了老婆，莲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所以，我想着我们已经结婚了，可以住在1601室，然后把1602室让给莲姨住。” “嗯，我没意见。不过，莲姨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还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下床走动。不过，已经能认人了，知道我是白旭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护工还是得安排一个吧。” “嗯，我觉得医院那个不错，就想着继续请那个护工照顾莲姨。然后呢，每周2个小时，让她帮我们打扫一下房间。”白旭知道他和安雪平时工作比较忙，根本没有时间收拾屋子，才做了这个决定。 “啊，收拾屋子？”安雪迟疑了一下，看着白旭问道：“她不是护工吗？愿意帮我们收拾房间？” “嗯，她已经答应了。”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半开玩笑地问道：“这么爽快答应了，是不是在觊觎你的美貌？” “什么觊觎我的美貌？”白旭有点哭笑不得，转头和安雪对视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安雪看他笑得肩膀乱颤，蹙眉道：“有这么好笑吗？我可是知道的，那个护工原本就是婆婆好来吸引你的。” “噗……”白旭笑得更厉害了，示意化妆师停了一下，特意把座位移到安雪身旁，认真打量着她，说道：“老婆，你应该叫做打翻了醋坛子吧？” “去你的！谁会为了护工吃醋呀。” “你会呀。”白旭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安雪不客气地抬起脚，踹了他的椅子腿，差点让他摔到地上。 他忍不住惊呼：“老婆，你想谋杀亲夫啊！” “你继续胡说，我真的有可能会一时冲动。” “哎呀，现在的护工是个40来岁的阿姨，早就不是之前那个20出头的小女生了。” “40来岁？”安雪略显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是换了护工吗？” “是啊。” “谁换的？”安雪惊讶。 “当然是我换的。”白旭直接解释说：“之前那个小年轻，20出头，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指望她照顾莲姨？先的莲姨，浑身不能动弹，肯定是需要一个能扛能抬的护工的。我现在请的这个，各方面都不错，手脚也干净，不会出现什么偷东西的情况。” “既然这样，你决定就好。”安雪明显松了口气，心情也跟着大好。 “那护工楚阿姨给我们打扫两小时是300块钱，可以吧？”白旭本身很在意安雪的意见，所以尽可能和她商量着做决定。 “嗯，应该的。” 第462章 又来一次 “去！”安雪感觉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 她连忙接了电话：“喂？” “老婆，你到片场了吗？” “嗯，在体育馆这里。” “那我现在过来。”白旭说着，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安雪。 …… 这样的举动，把站在安雪身旁的辛蹇吓了一跳。 他拧着眉，认真打量着白旭，就等着安雪的介绍。 只见安雪一把拉开白旭的手，板着脸瞪了他一眼，说：“辛教授，这位就是我老公白旭。白白，这是我向你提到的辛蹇辛教授。” “哦，久仰。” 白旭跟辛蹇握了握手，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辛蹇，穿的是一套高定版的手工西装，不到40岁的样子，蓄着一点绅士式的小胡子，看起来是那种追求时尚，但是骨子里不够有趣的刻板男士。 他的黑色皮鞋擦拭得非常光亮干净，生活中可能还有轻微的洁癖强迫症。 同时，辛蹇也在打量白旭。 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但是白旭穿的只是工作装，所以西装基本没有收腰，显不出特别高档的气质。幸好，白旭的肩膀够宽，能够撑得起西装的版型。 最典型的东方五官，却有着高挺的鼻梁，让东方人特有的平面五官，一下子就变得立体起来。 白旭的五官中，最出彩的应该就是那双特别标准的丹凤眼，冷傲却不是内秀。 安雪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们脸上微妙的表情，便打断了两人暗自的思绪，拉着白旭的手问道：“白白，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了。” 白旭回过神，看向安雪，脸上露出了柔和又充满宠溺的笑容。 “那我们先去化妆吧。” 安雪说完，拉着他的手，而后对着辛蹇说道：“辛教授，我们先去化妆，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随便逛逛，这个别墅区，设施齐全，连高尔夫球场都有的。” “好，你们忙。” 辛蹇微笑点头，看着他们离开之后，走出体育馆。 他对于这个别墅区，确实挺感兴趣的，觉得环境和布局都还不错。 如果真的要留在w城，那么他一定会优先考虑这个小区的。 安雪拉着白旭，找阿梅他们化妆。 白旭坐下之后，就直接开口道：“对了老婆，莲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所以，我想着我们已经结婚了，可以住在1601室，然后把1602室让给莲姨住。” “嗯，我没意见。不过，莲姨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还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下床走动。不过，已经能认人了，知道我是白旭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护工还是得安排一个吧。” “嗯，我觉得医院那个不错，就想着继续请那个护工照顾莲姨。然后呢，每周2个小时，让她帮我们打扫一下房间。”白旭知道他和安雪平时工作比较忙，根本没有时间收拾屋子，才做了这个决定。 “啊，收拾屋子？”安雪迟疑了一下，看着白旭问道：“她不是护工吗？愿意帮我们收拾房间？” “嗯，她已经答应了。”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半开玩笑地问道：“这么爽快答应了，是不是在觊觎你的美貌？” “什么觊觎我的美貌？”白旭有点哭笑不得，转头和安雪对视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安雪看他笑得肩膀乱颤，蹙眉道：“有这么好笑吗？我可是知道的，那个护工原本就是婆婆好来吸引你的。” “噗……”白旭笑得更厉害了，示意化妆师停了一下，特意把座位移到安雪身旁，认真打量着她，说道：“老婆，你应该叫做打翻了醋坛子吧？” “去你的！谁会为了护工吃醋呀。” “你会呀。”白旭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安雪不客气地抬起脚，踹了他的椅子腿，差点让他摔到地上。 他忍不住惊呼：“老婆，你想谋杀亲夫啊！” “你继续胡说，我真的有可能会一时冲动。” “哎呀，现在的护工是个40来岁的阿姨，早就不是之前那个20出头的小女生了。” “40来岁？”安雪略显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是换了护工吗？” “是啊。” “谁换的？”安雪惊讶。 “当然是我换的。”白旭直接解释说：“之前那个小年轻，20出头，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指望她照顾莲姨？先的莲姨，浑身不能动弹，肯定是需要一个能扛能抬的护工的。我现在请的这个，各方面都不错，手脚也干净，不会出现什么偷东西的情况。” “既然这样，你决定就好。”安雪明显松了口气，心情也跟着大好。 “那我就通知她明天上岗了。” “嗯。” 安雪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白旭拿出手机，给楚阿姨打了电话，通知了明天的时间和地点，就挂了电话。 而后，他又给白川打了个电话：“喂，哥。” “小旭？是跟安雪商量好了吗？” “嗯。” 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说：“明天就给莲姨办理出院手续，然后送到我那里吧，” “好，我知道了。”白川回应着，问道：“对了，你和安雪什么时候回家吃饭？爸妈，其实都挺想念你俩的。” “额……” 白旭迟疑了片刻，回答道：“过段时间吧，最近实在有点忙。” “好吧，那你们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给管家打电话。” “知道了，那我先挂电话了，明天见。”白旭听着白川答应之后，就挂了手机。 他看着手机，明显松了口气。 安雪看着白旭的样子，小声问道：“怎么，白川哥让我们回去吃饭？” “嗯。” “那你没有答应？” “答应了呀，不过得等我们忙完这次的拍摄工作。” 白旭说着，故意挪动了座椅，挨得安雪近了一点，说：“我刚才看了一下副导演那里的拍摄内容，没多久就可以杀青了。” “是吗？” “嗯。”白旭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杀青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客，让警局的同事都知道，我们两个领证了。” …… 安雪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连忙道：“别兴师动众了，就我们组的四个姑娘，然后带上你们法医中心的小何，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白旭立刻摇头，说，“我可不能委屈你。” “不委屈。”安雪连接解释道：“之前，我们订婚请客，你就出了事，所以我不想弄得过分招摇，就我们几个人小聚一下，最多叫上姜老师和杨局、邵局，别的就只发喜糖吧。” “可是……” “白白，如果你真的想大办酒宴的话，等我父母的案子破了，再安排，可以吗？” 安雪的语调温柔，带着一丝请求。 白旭立刻点头，说：“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谢谢。” 安雪暗暗松了口气，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白旭明白她的顾虑，在安雪看来，自己中蛊，是因为她“天煞孤星”的命格，所以他再次遇到危险。 于是，他轻轻握住安雪的手，算是给她无声的安抚。 化妆结束之后，片场的其他工作人员，就开始吃午饭，休息。 洛恪看到了安雪和白旭，立刻拿着盒饭，来到两人面前：“安警官，白法医，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有劳费心想着。”白旭冲他礼貌微笑，说话的语气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调调。 安雪怕他得罪人，连忙缓和了气氛：“洛老板今天好多场戏。” “是啊，今天要补拍一些之前秦先生拍过的内容。”洛恪微笑着在两人面前坐下，打开饭盒，吃着里面的鲜嫩牛排。 这样的快餐，一看就是高级酒店定制的。 安雪看着饭盒里的菜肴，开口道：“对了，有多一份快餐吗？” “有的，你要吃吗？” 洛恪说着，就挥手示意管家，送了一份快餐过来。 安雪接过快餐，解释道：“我已经吃过了，不饿，但是我想把这份快餐，给我一个朋友吃。” “朋友？” “嗯。” “他为人比较挑剔。” 安雪点了点头，解释道：“我看你定制的盒饭，很考究，想着他应该会喜欢的。” “是吗？” 洛恪轻挑着眉梢问道：“你的这位朋友，来了我们这里？” “对。” 安雪打开饭盒看了一下，漂亮的五分熟的牛排，恰到好处。 洛恪四处看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这位朋友在哪儿？是不是可以引荐一下？” “哦，他现在出去逛了，等会儿回来了，我给你们介绍。” “好。”洛恪留意到安雪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问道：“安警官，你的戒指很别致，是婚戒吧。” “没错，就是婚戒。” 白旭抢先回答了他的提问，一把握住安雪的手，十指紧扣地抬起来，说：“忘了跟洛老板说了，我和老婆已经正式登记结婚了。” “是嘛，恭喜了。” 洛恪抿唇微笑，礼貌地伸出手，和白旭握手，但是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谢谢。” 白旭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洛恪对自己的敌意，握手的时候，两人也暗中较着劲。 “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办酒席呢？” “酒席的事情，不着急，毕竟现在我们的工作都很忙，还有很多家庭琐事要处理。所以，我们打算先放一放。” 安雪看得出来白旭和洛恪握手较劲的样子，连忙扯了一下白旭的衣袖，让他不要太过分。 白旭连忙松开手，对着洛恪微笑点头，说：“是啊，我都听老婆大人的，她说什么时候办喜宴，就什么时候办。” “白法医真是疼爱安警官。”洛恪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道：“你们的爱情故事，真是让人羡慕又向往。” 安雪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眼神里，对自己的情愫。不过，她早就有了白旭，所以不可能对别人有任何回应，于是尽量平和地安抚道：“洛老板过奖了，就像张爱玲说的，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在时间不早不晚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 “是吗？张爱玲说过这样的话？” “原话，我是没办法完整地复述出来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这样。” “哦，那我真的应该期待一下，我的那个合拍的人，此刻是否也在同样等待着我的出现？”洛恪微微扬起唇角，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但是眼神锐利，直直地盯着安雪。 相比姜鑫的温润，眼前的洛恪，更具攻击性。 看似温和的外表，却个人一种不太舒服的危险感。 安雪只是回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就拿着饭盒起身道：“洛老板，我朋友回来了，我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吧。” “好。” 洛恪放下饭盒，起身和安雪一起走向辛蹇。 “老婆，等等，我和你一起过去。”白旭也跟针站起来，拉住安雪的手，和她一起往门口走去。 辛蹇刚到篮球馆门口，就看到了安雪他们朝着自己走来，心里还有些疑惑呢，就看到安雪把一份盒饭，送到自己面前。 “辛教授，这盒饭是高级定制，你尝尝看。” “好啊。” 辛蹇接过饭盒，打开看了一下，只是看到那块五分熟的牛排，就满意地点头：“这牛排，相当有水准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安雪笑着说道：“这高级定制，是洛老板的手笔。洛老板，这是我朋友辛蹇辛教授，是心理学专业的权威。” “原来，您就是辛教授，久仰。” 洛恪非常礼貌地朝他伸出手。 辛蹇微微颔首，跟他握了握手，说：“就这份定制的盒饭看来，洛老板是个相当有品位和格调的人。” “辛教授过奖了。我只是比起普通人，更懂得享受生活罢了。” 洛恪的谈吐优雅绅士，是辛蹇欣赏的类型。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牛排，说：“这个，如果再配上一份蘑菇奶油浓汤，就完美了。” “没想到辛教授的品味和我一样，我真的有点浓汤。”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就看到福管家躬身上前：“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另外点的蘑菇奶油浓汤，盛一份给辛教授。” 第463章 另一半星空 身旁，白旭听了两人的对话，大概明白了辛蹇的心思，问道：“辛教授这次回来，是还没考虑好去留吗？” “是。” 辛蹇吃着盒饭，说：“因为我研究的是心理学，国内这方面不算普及，不想国外，很多家庭都会配备一个心理医生。” “因为国内对心理医生的理解有点狭隘，总觉得要见心理医生，一定是得了精神病。可实际上，就现在社会的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很多人都是有情绪病的。如果不能及时见心理医生，很容易就会发生自杀事情。” “是啊，我前不久看过一个数据，说每年死于自杀的至少20多万人。”安雪说出这样的数据。 辛蹇喝了口汤，感慨道：“所以，心理辅导真的应该重视起来。可惜，大多数人，对我的职业有偏见。” “观念的改变，任重而道远，需要很多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努力。”洛恪看着辛蹇，笑道：“但是，我还是支持辛教授留下来，因为w城人对新事物的包容性挺好的。可能不用10年，就普及了。” “洛先生这话，和小雪一样，我还和小雪打了赌呢。” “是吗。”洛恪笑着看向安雪，特意说了一句：“看来，我和安警官是英雄所见略同。” 白旭一听这话，心里顿时醋意横生。 他想要回怼一句，就听到不远处，陈导拿着扩音器，大声招呼道：“大家吃完午饭，抓紧一点，准备下一场戏开拍了。” 说完，又朝着安雪和白旭挥了挥手，找他们过去，给他们讲了下戏。 两人的悟性都是极高的，就差不多领会了。 等正式拍摄的时候，两人的戏份进展十分顺利。 差不多下午4点的时候，辛蹇临时接了个电话，就打车离开了别墅区。 安雪，白旭和姜鑫三人，配合着洛恪补拍了不少之前的戏份。 直到晚上11点多，一天的拍摄工作，才算结束。 安雪稍微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和白旭一起去了停车场。 由于两个人都是开车过来的，所以回家也只能各自开车回去。 半路上，安雪因为想起了辛蹇说过的话，可能还有半张牛皮纸没有找到。 于是，她就趁着白旭不注意，拐弯离开了主干道，朝着自己以前住的老宅驶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喜欢渲染悲情的气氛，车子刚停在以前的家门口，夜空中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安雪仰头看着夜空，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此时此刻，她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推开门，走进屋里，直接开了灯。 室内的家具，依然和之前一样，盖着白色的防尘布。 啪啪作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走近一看，发现是风吹动窗子发生的声音。 窗外的雨滴密集地飘进室内，致使地砖上蒙上了一层水珠。 安雪上前，关上了窗户，走近父亲的书房。 她回忆起辛蹇说的话，就是父亲是不是很喜欢看星象。 所以，她抽出了书架上好几本关于宇宙星体的书籍。 常年无人问津的暑假，虽然有白色防尘布盖着，依然落了不少灰尘。 安雪把书籍拿到书桌上，打开了台灯，仔细翻看。 大概10分钟后，手机响了，是白旭打来的。 “老婆，你在哪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旭发现她的车子没有跟在自己的车子后面回到小区，心里非常担心。 安雪意识到自己看书忘了时间，连忙安抚道：“放心，没出事。我只是回警局，拿了几本书，马上就回来了。” “哦，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在家等你。” “好。” 安雪挂了电话，就把几本书用塑料袋装起来，拎到了车上。 很快的，她就开车回到家里。 白旭原本在客厅看电视，听着玄关处的开门声，连忙走到了门口。 “怎么回警局也不跟我说一下？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跟你说。” 安雪把几本书放在鞋柜上，换了拖鞋，走向白旭。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送上一吻：“抱歉，是我设想不周，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所以别生气了。” 白旭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低下头，让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满是温柔地告知，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那现在我平安无事，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嗯，勉强放心了。”白旭抿着唇，点了点头，看着鞋柜上的书籍，问道：“这几本是什么书，值得你大半夜的回警局去拿？”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心血来潮，想把它们拿回家而已。”安雪随性的解释了一句，回到鞋柜前，拎起塑料袋，说：“就是几本天文方面的书籍。” “你怎么突然对天文感兴趣了？” “随便看看。”安雪把书放在茶几上，问道：“对了，对面的屋子收拾过了吗？是不是明天接莲姨过来？” “是，明天上午过来，房子已经简单打扫过了，之后楚阿姨会再整理一下的。” 白旭看了眼时间，说道：“我蒸了一梯小笼汤包，吃几个吧。” “好啊，正觉得饿呢。” “这个时间，我们又忙了那么久，肯定会饿的。” 白旭走进厨房，把小笼包端了出来。 他又给安雪热了一杯牛奶：“吃完之后，就去洗个热水澡。” “嗯。” 安雪吃着小笼汤包，喝着牛奶，心里想的是那几本天文星象方面的书籍。 于是含了半个包子，走去客厅，拿起茶几上的书，回到餐桌前坐下。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翻看着书籍内容。 白旭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蹙眉问道：“这书的内容很重要吗？这么着急阅读，连吃个包子都不安心。” “也不是，就是觉得吃东西不做点什么，有点浪费。” 安雪解释了一下，连忙合上了书本，说：“行了，我不看了。” “嗯。” 白旭点头，看到盘子里还剩下两个包子，就把其中一个夹到她碗里。 安雪吃完之后，直接起身，说：“我去洗澡了。” “好。”白旭看着她走进浴室，就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了，然后收拾了碗碟，走进厨房。 等他再次回到餐厅，擦桌子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的天象书不见了。 再看茶几上，也没有那本书。 白旭立刻就明白，是安雪拿走了。 他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老婆，你在洗澡吗？” “我泡澡，有点累，所以想泡一泡，你要洗澡的话，去对门洗吧。”安雪说话的时候，已经靠在了浴缸里。 她翻开书，认真阅读。 白旭知道她一定是在看书，便想开门走进浴室。 不想，安雪竟然把门锁了。 “老婆，你现在洗澡，还锁门啊？” “嗯，我就泡会儿澡，你去隔壁洗啦。” 白旭听着安雪略带撒娇的语调，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知道她用泡澡为借口看书，也只好接收道：“好吧，但是我洗澡回来，你可不许继续躲在浴室里，否则我就踹门进去！” “知道了，你快点去洗澡。” 安雪答应了，听着白旭离开的脚步声，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她打开门，把几本书放到了书房，然后回到卧室，乖乖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等白旭回到房间，看到她已经睡觉了，就来到她身边，小声问道：“睡了？” “嗯。” 安雪低低应了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道：“你也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可是，这么早，真的能睡着吗？” 白旭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发现时间才刚过12点。 安雪转过头，看着他问道：“都12点了，还早？” “比起平时，真的挺早的。” “那就早睡早起。” 安雪继续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就被白旭扳过肩膀，吻了唇。 这好不容易才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哪能轻易放她睡觉！ 白旭可不想浪费最好的时间和资源。 …… 一下子，折腾到了凌晨2点多。 安雪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原本的计划是等白旭睡着了，就到书房看会儿书的。 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上十七八个小时。 白旭听着她平和的呼吸声，嘴角扬起了腹黑的笑容。 很明显，他是知道安雪的计划的，所以才故意折腾的。 现下，他可是安心了。 白旭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手机的闹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安雪都不愿意身手去按掉，只是拉起被子，盖过了脑袋，降低了铃声的分贝。 白旭看着安雪可爱的举动，抬起手，按掉了手机闹铃，看了一下时间，是早上7点。 他翻了个身，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雨还在继续下着。 透明的雨点打落在窗玻璃上，滑动出一道道水痕。 “这雨竟然还没有下停。” “不是雷阵雨吗？” 安雪掀开被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本身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 “很显然，这雨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烦死了，最讨厌这雨淅淅沥沥的雨。” 安雪翻了个身，心情顿时受到影响。 白旭从身后抱住她，凑在她耳边，柔声问道：“老婆，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安雪摇了摇头，问道：“今天陈导说了，几点到片场？” “9点。” “那起床吧。” 安雪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示意白旭先起床。 “那我先起，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想吃。”安雪摇了摇头，说：“过会儿在路上买吧，可能还需要给辛教授带一份早餐呢。” “好，那我先去冲个澡。” 白旭听着安雪点头，就在她脸上处亲了一下，起身下床。 他走进浴室，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安雪披了一件水泡，走进书房。 她拿着手机，拍摄了几本天文书籍的封面，发送给了辛蹇： ——辛教授，这是我父亲书房的天文星象的书籍，你看到这几本书，会联想到什么吗？ 安雪是大概地把书籍翻开了一遍之后，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才想着发送给辛蹇，询问一下情况。 辛蹇显然也是个早起的，看了照片之后，就回复道： ——我也没什么头绪，或者你把这几本书带给我看一下？ ——可以啊，你现在在酒店客房吗？我等会儿把书籍带去酒店给你。 ——好，我在呢，最好把早餐一起准备了。 辛蹇真的是不跟安雪客气。 安雪也是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知道了，那么40分钟后，我到你的酒店去，就说你问我借阅了这几本书。 ——这么说，你又打算瞒着白法医了？ ——看穿不要戳穿。 安雪发完这几个字之后，补充了一句：等会儿见。 她把书籍装进了袋子，然后离开书房。 等白旭洗漱之后，她也进了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很随意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走到客厅。 白旭看她穿着整齐了，便拿了车钥匙，示意道：“现在走吗？” “嗯。” 安雪拿了背包，和他一起离开家。 两人到了楼下，坐上车子。 安雪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问道：“你今天不要去接莲姨出院吗？” “让白川去接了，我们正常去片场就可以。” “哦，那就先去吃早餐吧。” “嗯。”白旭开车离开小区，看了安雪一眼，问道：“想吃什么？” “粢饭和豆浆，然后打包一份给辛教授送去。” 安雪有了主意。 白旭听完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开车朝着一家比较不错的粢饭店驶去。 打包了好了三份早餐之后，再次开车驶向金瑞华大酒店，白旭才开口问道：“对了，你和辛教授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他的样子，并不是轻易和人熟稔的那种人。” “在m国的时候，因为一幢案子熟识的。” 安雪喝了口豆浆，回答道：“他本身真的是挺难相处的。但是，因为那起案子，我帮了他，才和他成了朋友。” “原来是这样。” “怎么？你不会是连他的醋都吃吧？” “没有。”白旭摇了摇头，说：“只是不太喜欢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哦，这是他特有的气质，确实挺多人不待见他。当然，他也不待见别人。” 第464章 潜入 叩，叩叩。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洛恪警惕地开口道：“谁？” “zeus，是我。” “楚夫人。” 洛恪起身去开门。 楚夫人看了到他，立刻往他身上靠去。 “zeus，好久不见，越发帅气了。” 洛恪只是扶着她到沙发处坐下：“楚夫人过奖了，这次的任务，辛苦你了。” “能帮你分忧，我不觉得辛苦。” 楚夫人本身大概40多岁，但是本身保养的非常好，如果不是刻意扮丑扮老的话，看起来也就30出头的样子。 小c看到她，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比起athena，他更害怕跟楚夫人相处。 因为她的年纪，都可以把自己生出来了，却还喜欢各种撩他。 于是，他抱着电脑起身道：“zeus，我回房间睡觉了，你和楚夫人聊吧。” “嗯。” 洛恪也知道小c害怕楚夫人。 可以说，他们这些人中，除了自己和老爷子之外，对楚夫人都是有所忌惮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无惧者是无敌的。 楚夫人就是这种无惧者。 zeus看着小c离开之后，给楚夫人倒了杯茶，“夫人是有什么收获吗？” “暂时还没有收获。不过，见到了安雪。” 楚夫人故意提到了安雪的名字，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观察着洛恪的表情。 “那楚夫人是有什么看法吗？” 洛恪在她面前坐下，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楚夫人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故意丢出另外的问题，道： “zeus，在家里，还戴着硅胶面具，你就这么害怕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吗？” “现在不在总部，总要防着有人突然造访。所以，这面具就戴着了。” “哦？这么晚了，谁还会造访？”楚夫人放下茶杯，笑着问了一句：“安雪吗？” 洛恪的眸光暗了几分，笑道：“安雪不是在家吗？怎么会来这里。我要防备的是这里的物业和白天一起工作的剧组人员。” “这样啊。” 楚夫人只是含笑看着他，那笑容给人一种好似被看穿的感觉。 洛恪垂下眸子，避开了她的目光，说：“楚夫人既然去了安雪和白旭的住处，可一定要小心谨慎，他们两个都不是傻瓜，一些风吹草动，都可能出现破绽的。” “放心吧，我原本就是演员，演技这方面，不需要担心。”楚夫人极为自信地回应了洛恪的顾虑，看着他问道：“到是你，为了安雪，把athena关禁闭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我很想知道，你对安雪，到底有没有……” “楚夫人。” 洛恪打断了她的话，说：“什么时候开始，你也相信那些不实传言了？” “不实吗？”楚夫人低下头，故意说道，“不过，我看那个安雪，确实有令男人心动的本事。她的那种美，是聪明又狡黠的美，还带着一丝倔强。所以，应该是很符合zeus你这种男人的审美和喜好吧。” “怎么会呢。”洛恪笑了笑，看着楚夫人，说道：“我本身更喜欢楚夫人这样有韵味的女人。” “真的？” “当然。” “这话，确实不是哄我的吗？” 楚夫人说着，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像是说谎吗？” 洛恪笑着凑上前，吻了她的唇。 这时候，房外传来敲门声。 伏先生礼貌的开口道：“楚夫人，您的甜品准备好了。” 楚夫人听着他的声音，立刻坐直了身体，回应道：“知道了。” 接着，她走到门前，开了门，朝着洛恪看了一眼，说：“那我先出去吃东西了。” 洛恪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楚夫人回了一个妩媚的笑靥，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她突然折返，站在门口道：“对了，穆欣莲的情况还算稳定，如果正常做复健的话，应该不用很久，就可以恢复的。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让她晚点康复？” “我会考虑的。” “那我去吃东西了，晚安。” 说完，她关上了门，朝着餐厅走去。 在她离开后，洛恪抽了两张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点开电脑，找到了小c：“安雪和白旭今晚，没有在一起？” “是啊，分开了两个屋子。”小c回答了他的提问。 洛恪看着回答，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关掉了电脑。 至于楚夫人，吃完甜品之后，就进入spa房，做着精油spa。 这种精油按摩的护理，真的特别能够缓解疲劳。 另外，也可以保持皮肤弹性，延缓衰老。 她的手上拿着红酒杯，品着红酒，询问身旁的伏先生：“老花，你觉得我和那个安雪比，怎么样？” “楚夫人说笑了，您和她当然是不一样的。” “她年轻，我老了？” “当然不是。”伏先生非常了解楚夫人的心思，知道她想听什么，直接恭维道：“您是成熟的韵味和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可是不同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了。” 伏先生按摩的力度和手法都是极为专业的，揉着她的太阳穴，说：“您只要想想，平时追求您的都是那些长相帅气的年轻人，就明白了。” “这话到是不错。”楚夫人笑了，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 “所以，您的漂亮，是安雪和athena那样的小姑娘比不上的。” “嗯。” 楚夫人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我打扮一下，白旭会心动吗？” …… 伏先生本以为她的目标是zeus或者吴峰，没想到竟然是白旭。 他迟疑了几秒钟，说：“这个不好说，据我所知，白旭有异性洁癖症，好像除了安雪之外，任何异性接触他，都会出现呕吐反胃的情况。” “是嘛，他长得那么好看，竟然有这样的毛病？” “嗯。” “只对安雪免疫？”楚夫人抿唇笑了，“那倒是挺有意思的。”她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他对他母亲，也是那样吗？” “似乎对女性长辈，并非那样。” 伏先生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就是说，他对年纪大的女人，未必会有呕吐的反应。” “或许吧，但是并没有人试过。” “那我就试试吧。”楚夫人睁开双眼，看着伏先生，笑道：“好了，你去休息吧，我洗个澡，就睡了。” “好。”伏先生微微点头，恭敬地退出spa房。 其实，他和楚夫人并没有高低之分，但是作为绅士，还是给了女人最大的礼貌和尊敬。 楚夫人走下spa床，走进浴室。 …… 第二天清晨，不过才6点多，楚夫人就来到了春江小区的21栋1602室门口。 她按了密码，开了门，走进屋里，就看到白旭的鞋子放在玄关处。 于是，走进卧室，朝着床上熟睡的穆欣莲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便悄悄退出主卧室，走进次卧房。 白旭就靠在床上睡着。 他是和衣躺在了床上，腹部盖了一角被子，睡得还挺沉的。 楚夫人走进屋里，看着白旭俊逸的五官，正想触摸，就听到他手机的闹铃声响了。 白旭顿时就醒了过来。 “额……” 白旭按掉了手机，看到面前的楚阿姨，连忙坐起来：“楚阿姨，你来得这么早。” “是啊，早点过来收拾一下，买点菜，做个早餐。原本想帮你把被子盖好。结果，你的闹钟响了。” “哦。”白旭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想把床铺铺好。 楚阿姨立刻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被子。 白旭生怕她碰到自己的肢体，导致自己失态，连忙后退着避开了她的触碰。 楚阿姨略带惊讶地看着他，心里其实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嘴上还是不解地提问道：“旭少爷，你这是嫌弃我吗？” “不，不是这样的。” 白旭连忙解释道：“我有异性洁癖症，所以没办法和异性有肢体接触。” “是这样吗？可是，你和白太太……” “哦，我对我老婆不会这样，她是我唯一不会产生恶心反胃感觉的异性。” “真的吗？除了白太太，别人碰都不能碰？” “是。” 白旭笑着点了点头，说：“既然你来了，莲姨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先出去了。” “好。” 楚夫人点了点头，送他到门口，目送他朝着隔壁走去。 快到对门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旭少爷，你等会儿和少夫人一起过来吃早餐吧，我做一下早餐，然后你们过来和阿莲夫人一起吃吧。” “嗯，也好，那么你做好早餐，给我电话。” 白旭开门进了1601室，然后关上门。 楚夫人看着对面被关上，便回到客厅，把茶几上的书本稍微整理了一下，走进厨房。 她要得到白旭和安雪的信任，首先就要做好一个护工该做的事情。 白旭回到自己家里，直接进了安雪的房间。 只见安雪正蒙着被子，睡得很熟。 白旭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拉下被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不自觉地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 细碎的胡髭，戳得额头有点发痒。 安雪拧着眉，揉了一下额头，并不想睁开眼睛，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白旭意识到自己的胡髭长出来了，抬手摸了一下，故意再次凑上前，戳了她的脸颊。 “……”安雪心里有点不高兴了，挥手，皱眉，不耐烦地开口：“痒死了，谁啊。” “老婆，该起床起来。” 白旭一把握住安雪挥舞的手，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六点多了，今天可是答应了陈导，8点就要到片场的。” “额，白白。”安雪睡醒惺忪地看着白旭，迷糊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莲姨那里有人照顾了吗？” “楚阿姨来了，一早就来了，比我定的闹钟还早。” 白旭直接翻身，躺在安雪身边，说：“而且，她说会做早餐，等会儿我们一起过去吃就可以了？” “看来楚阿姨帮你省了很多事情。” 安雪嘟着嘴，想要背过身，再睡一会儿。 白旭连忙抱住她，不让她背过身，轻抚着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再闭一会儿眼睛，十分钟之后，必须起床洗漱。” “好。” 安雪本身是很喜欢白旭的怀抱的，所以被他搂住之后，很乖巧，也很安心。 差不多6点半的时候，白旭拍了拍安雪的肩膀，柔声提醒：“好了老婆，该起床了，我先去浴室洗漱，你让自己醒醒。” “嗯。”安雪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白旭从浴室走出来，还没有看到安雪的身影，就回到了房间。 只见，安雪已经起床，正在换衣服。 一听到身后的声音，她连忙转过身，刚好对上了白旭直勾勾的眼神。 “老婆，换衣服呢。”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安雪抓起枕头，朝他砸去。 白旭立刻侧身躲开了这波攻击，直接来到安雪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都是夫妻了，还害羞啊？” “去！穿衣服呢，放开！”安雪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把t恤套上。 白旭正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门铃声。 他走去开门，安雪则进了浴室，进行洗漱。 门外，楚夫人扬着一脸慈祥的笑容，说道：“旭少爷，早餐做好了。” “哦，好，我们马上过去。” “嗯，那我先回房间，喂阿莲夫人吃东西了。” “好。” 白旭看着她离开，回到屋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安雪。 10分钟后，安雪整理好了，走出浴室，就看到白旭坐在客厅的沙发处。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是去吃早餐了吗？” “等你呀。” 白旭笑着起身，走到玄关处，开了门，说道：“把包包拿上，等会儿吃完早餐，我们直接去片场。” “好。” 安雪立刻就答应了，拿了背包，和白旭一起换了鞋子，往隔壁走去。 两人直接用密码进了屋子。 楚夫人正在餐厅，喂穆欣莲吃东西。 她一看到白旭和安雪，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勺，起身道：“旭少爷，少夫人，坐吧，我去给你们盛粥。” “不用麻烦了。”白旭开口道：“你继续照顾莲姨，我们自己可以。” “好。” 第465章 找齐了 “不用麻烦了。”白旭开口道：“你继续照顾莲姨，我们自己可以。” “好。” 楚夫人笑着坐下，继续给坐在轮椅上的穆欣莲喂食。 白旭示意安雪先到餐桌处坐着，自己则走进厨房，盛了两碗粥出来。 安雪坐下之后，看着楚夫人给穆欣莲喂食早餐，礼貌地说道：“楚阿姨，最近都要麻烦你帮忙照顾莲姨了。” “应该的，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 楚夫人的脸上是特别慈祥的笑容。 安雪看着她，回了一个温柔的浅笑：“等过段时间，我们休了年假，您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没事，你们忙，我会帮你照顾好阿莲夫人的。” 楚夫人说话的时候，白旭就把早餐端到了桌上。 “聊什么呢？” “没什么。” 安雪摇了摇头，接过碗筷，喝了口粥，说道：“就是感谢楚阿姨，帮我们照顾莲姨。” “哦。”白旭点了点头，看向楚夫人，说：“确实，应该感谢楚阿姨的。” “旭少爷太客气了，我也是拿工钱的。” 楚夫人说着，给穆欣莲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胸前的围兜压好，说：“总之，你们忙你们的，我一定会照顾好阿莲夫人的。另外，你们的屋子要收拾整理，也可以交给我，我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嗯。” 白旭笑着说道：“这件事，我和老婆商量过，一个星期打扫一次就好。每次300块钱，您看可以吗？” “可以，不给钱也没事。” “那不行，钱是一定要给的。”安雪说着，朝着白旭看了一眼，就听他继续道： “是啊楚阿姨，钱一定要给的，您也不用跟我们客气。然后早餐，以后也就麻烦您多做一点，我和老婆就来这里，陪着莲姨一起吃了。” “没问题，放心吧。” 楚夫人笑得憨憨的，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快点吃，吃完了就去忙自己的工作。我来收拾就好。” “嗯。” 白旭夹了一些肉松到安雪碗里，说：“老婆，你尝尝这肉松，很好吃呢。” 安雪尝了一口，说：“确实不错，这是楚阿姨自己做的吧？” “是，这是我做的，就把猪肉剁碎，然后炒干成肉松。” 楚夫人笑着问道：“怎么样，味道还好吗？会不会太淡，或者太咸？” “挺好的。” 安雪继续吃着肉松拌粥，说道：“还有这个豆腐拌皮蛋，也很好吃。” “是吧，这个原本就是小葱拌豆腐，但是呢，我觉得拌上皮蛋和豆腐，也一样好吃，更加鲜香可口。”楚夫人说着自己的创新，道，“没想到少夫人也喜欢。” “嗯，挺好吃的。” 安雪笑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吃着。 没过多久，他们吃完了早餐。 白旭跟握着穆欣莲的手，跟她说了两句道别的话，就和安雪一起离开了。 楚夫人把两人送到门口，而后就把穆欣莲推回房间，自己则打了电话给清洁公司，让清洁公司派人过来收拾整理。 安雪和白旭下楼后，看着白旭问道：“对了，楚阿姨的背景，你调查过吗？” “没有，怎么了？” 白旭不解的问道：“只是在医院看过她填的一份资料，写明了她以前上过卫校，但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没有毕业，就休学了。然后就做了护工，结了婚。但是，没多久，丈夫就出了意外，然后她就一直一个生活到现在。” “她和她丈夫没有孩子吗？” “没有。”白旭摇了摇头，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不是。” 安雪想了想，解释道：“只是，我看着楚阿姨的眼神，觉得她不像是底层工人。” “哦，是觉得她的气质比较不错吧？” “嗯。” “这点，我也是听医院的护士长说的，楚阿姨的家庭变故，就是家道中落，好像是家里原本算是医学世家吧，后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家就败了，所以她就没有继续上学。” “原来是这样。”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可以解释她的气质了。” “如果说，你有什么怀疑的话，就让杨婕她们查一下吧。” “没有，我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气质比较好，不像是底层人员。” “没事的，就算是调查她的背景，我也不会生气的。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和莲姨好。” 白旭知道安雪是怕驳了他的面子，便帮她打消了心里的顾虑。 “嗯，我知道了，等回去之后再查吧，现在我们先安心把宣传片拍完。” 安雪当然会调查，但是也不是太着急，毕竟就目前看来，这个楚阿姨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担心或者害怕的事情。 “好，你决定就好。”白旭开车离开小区，朝着片场驶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洛恪的住处。 泳池的拍摄还要继续。 因为剧本中有一场戏，是安雪为了调查一个嫌犯，特意去游泳中心报名学游泳。 刚好现在又是7月底的夏天，天气十分炎热。 所以化妆师阿梅，直接给安雪选了一套分段式的泳衣，让她换上。 粉紫的颜色，衬着安雪如玉的肌肤，越发雪白了。 腹部的马甲线，充分表明她以往刻苦的体能训练。 安雪披着一件白色的防晒衣，走出化妆间，姣好的身材，引起了片场众人的目光。 见状，白旭连忙上前，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对着身后的化妆师阿梅，问道：“没有保守一点的泳衣吗？” “这个已经算是最保守的了，剩下的，就是比基尼了。”阿梅无奈地摊了摊手。 安雪连忙拽住白旭，小声道：“行了，我这个就是运动泳衣，真的很保守了。” “短裤这么短，哪里保守了？”白旭心里可是不愿意了，这毕竟是他的老婆，这么被在场的男性看着，实在是很不爽的。 “短裤就代表保守了！”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干脆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说：“你啊，关注点应该放在工作上面！拍摄宣传片，也是我们现在的工作，必须完成。” “那白色防晒服，不可以脱。” “我是要下泳池的，哪有人下泳池，还穿着防晒衣的！” “那下去的时候再脱，岸上不可以脱。” “行了，我有分寸的，你快点去化妆了！” 安雪把身上的西装还给他，推着他进了化妆室。 接着，她来到陈导面前，听着他给自己说等会儿要拍的那场戏。 这时候，洛恪来到她身旁，看着她穿着泳衣的样子，眼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突然，他留意到安雪左背上的一道伤痕，看着像是刀伤。 伤疤是半新不旧的那种，大概也就两三年的样子。 他好奇地开口，问道：“安警官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 安雪抬起右手，摸了一下左背肩膀的位置，说：“这是之前在m国出一个任务，然后被匪徒刺伤的。” “看伤疤的样子，当时应该伤得挺深吧。” “额，见骨。”安雪的回答听起来特别得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就“见骨”两个字，就明白这伤是挺深的。 洛恪看着她不以为然的神情，双手竟不自觉地握紧，总觉得这种危险的工作，不适合安雪这样的女人。 没过多久，陈导给他们讲完了接下去的那场戏，然后大家就各自领悟了一番。 安雪独自走到泳池旁的躺椅上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葡萄汁，喝了两口，就看到姜鑫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也是刚化完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开到第三颗纽扣的位置，衬衣的袖子卷起到手肘的位置，额头荡着几缕不算服帖的发丝，在阳光的映衬下，看起来像是深棕色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得温润亲切。 “小雪，一个人吗？” “嗯。” 安雪指着旁边的躺椅说：“坐吧。” “白法医呢？” “他还在化妆呢。”安雪朝着化妆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不是刚化完妆吗？没有看到他？” “我是去换了衣服。” 姜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说：“这衬衫，是剧组的，我自己的衣服不是白色的。导演为了拍摄画面的和谐，就让我换了这件白衬衫。” “哦，难怪我觉得这白衬衫的样子，不像是你喜欢的。”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白衬衫吗？”姜鑫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安雪笑着回答说：“是啊，你比较时尚，一般不太穿着纯白色的衬衣，正常你的衬衣都是有暗纹，线条的。” “确实。”姜鑫抿着唇看着安雪，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你的洞察力，真的不愧是吃这行饭的。” “姜老师过奖了。” 安雪说着，朝着周围看了一下，小声道：“对了，还记得牛皮纸的事情吗？” “嗯。”姜鑫点了点头，想起昨天辛蹇来过片场，便直接问道：“是不是辛教授破解了什么？” “没有，但是我们发现之前的牛皮纸，只是半张图，昨晚我在我爸收藏的一些天文星象的书籍里发现了另外半张图纸的碎片。” “真的吗，竟然还有半张图？” “嗯。”安雪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知道的，我不想这件事被白旭知道，所以，今天收工之后，你能不能帮我去旧屋的书房找找，看有没有剩下的碎片。” “当然可以。”姜鑫立刻就答应了，扶了一下眼镜，问道：“可是，这样瞒着白法医，他会生气吧？” “生气是免不了的。但是，我也真的不希望小时候的事情重演。所以，暂时瞒着吧，如果瞒不住了，我会跟他说的。” “那好，晚上我去看看。”姜鑫答应了安雪的请求，接下了安雪给他的房门钥匙。 接着，就看到白旭不太高兴地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他直接在安雪身边坐下，朝着姜鑫看了一眼，问道：“老婆，你们在聊什么呢？” “对戏呀。”安雪立刻解释道：“等一下的戏，我和姜老师有些对话，所以跟他对一下。” “是吗？” “是啊。”姜鑫顺着安雪的话，说道：“白法医，要不要一起对一遍？” “好啊。”白旭拿起剧本看了一下，发现等会儿的那场戏，他并没有台词，全程就是最后一刻走进游泳馆。 他无语地撇了撇嘴，吐槽道：“看来，接下来的那场戏，我只是个工具人。” 闻言，安雪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还好了，这场之后的下一场，就是你的主场了。” “哼。” 白旭嘟着嘴，表情带着一丝孩子气。 安雪只是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就听到一旁的陈导，开始招呼各部门各就各位。 她连忙站起来，拉着白旭道：“走吧，工具人，要准备了。” “你去吧，我就最后的时候，走进游泳馆就可以了。”白旭示意安雪快点过去，自己则不需要急着过去。 因为他只有在这场戏的最后一秒钟露个脸而已。 “那好吧，我先过去，你自己准备着，可别怠慢了，当心被陈导教训！” “放心吧，不会的。” 白旭看着安雪下了泳池，她直接在泳池里游了一个50米。 而后就听到陈导的一声令下，众人正式开拍。 整场戏下来，拍摄得还是挺顺利的。 安雪泡在池水里，看着岸上的白旭，正想挥手让他靠近一点，就听到他的手机响了。 他立刻接听了电话，脸色从原本的平静，变得严肃起来。 “小何，你慢点说，谁找我？” “就是你的同学，发小，说是自己家的孩子失踪了，然后因为时间还不到规定的时间，还不能报失踪，所以只能找你了。” “我的发小，谁啊？” “他说自己姓方，叫方圆。” “啊？” 白旭知道安雪此时已经从泳池里出来，而且来到了自己身后，便装作不认识的问道：“方什么？” “方圆，他说他叫方圆，你的初中同桌。” “哦，但是我不太记得这个人。”白旭这话刚说完，就被安雪接过了手机： “小何，你让那个方圆去专案组，找杨婕，就说是我说的，让杨婕帮忙查一下。” 第466章 疑惑 “老婆，你认识这个叫方圆的人吗？” “嗯，小时候听你提到过。”安雪拉着他的手，在长椅上坐下，说：“他是你的同桌，我记得长得白白胖胖的，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了。” “哦，你认识就好，我真的不太记得了。”白旭看到安雪只是穿着泳衣，连忙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不记得没关系，反正直接找你的朋友，遇到什么困难，我们能帮就帮一下。” “嗯。” 白旭握住她的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方圆确实是初中的同桌，现在也是时常联系的，知道他不是个撒谎的。 他说儿子失踪了，就一定是失踪了。 幸好安雪帮忙处理了这件事，有杨婕出面，查看商场监控的话，应该是可以把孩子找回来的。 白旭正想着，就听到陈导在对面拿着扩音喇叭招呼道：“好了，大家准备了，我们要进入新一场戏的拍摄了。” 说完，化妆师阿梅就跑到白旭和安雪面前，拉着白旭就站到了游泳馆门口，然后给他传好了黑色西装。 上午的拍摄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 午休的时候，安雪他们正人手一盒盒饭吃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杨婕打来的，立刻接听起来：“喂。” “师姐，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 “你让我查的那个方圆的儿子，真的是被人带走了。” “带走？” 安雪不太明白地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跟着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离开了商场，之后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下，消失不见了，路上和停车场，都没有看到男人和孩子的身影。” “怎么可能。”安雪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样，进出商场的视频，总该有他们两身影吧？” “没有，我都查过了，真的没有看到。”杨婕说了实情。 安雪想了想，说道：“这不可能啊。” “可是，事实就这样。” 安雪确认性地问道：“他们是在商场失踪的？” “对。” “商场有卖衣服的楼层吧？” 杨婕连忙回答说：“有，这个有。” “那就是了。” 安雪立刻命令道：“你立刻和晶晶一起去卖衣服的地方看一下，我怀疑他们换了衣服，才离开的。” “明白。” “另外，可以把所有成年人带着小孩的视频看了一下，用电脑比对身形试试。” “嗯。” 杨婕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旭听了她和杨婕的对话，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 “再等等吧。”安雪放好手机，重新拿起餐叉吃东西。 白旭也没有再说什么，把自己饭盒里的熏鱼夹给安雪：“老婆，这是你喜欢吃的。” “你自己吃就好了。” “我已经饱了，早上吃的比较多。你多吃一点，说不定晚点还要回警局加班吧。” “……”安雪听了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你真的对方圆没有印象吗？” “真的没有，不过，你认识他的话，能帮就帮吧。”白旭吃完了午饭，合上饭盒，说：“我去把这个丢掉。” “嗯。”安雪把自己的空饭盒给他。 白旭很快就把两份空饭盒丢进了垃圾箱。 安雪坐在休息椅上，看着不远处导演和副导演的身影，直接拿着自己的饮料起身，来到两人身边。 她询问了下午的戏份，差不多4点左右，就可以收工了，如果那时候还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她就得回警局处理一下这个事情了。 正想着，小c拿着一杯咖啡走到安雪面前：“姐姐，上次在影视城，谢谢你，这个请你喝。” “哦，是你啊，小妹妹。” 安雪接过咖啡，认真打量着她，说道：“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帮我拿回笔记本电脑。” 小c扎了两条小辫，穿的是jk制服，看起来真的特别可爱。 安雪拿着咖啡杯，喝了口咖啡，表示道：“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 安雪朝着洛恪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是来看洛恪的吧？” “唔，是也不是。” 安雪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讲？” “我原本是来看他的，但是看到了你，就更开心了。” “这样啊，谢谢你对我的喜欢。”安雪听她这么说，立刻表示了对他的感谢。 小c也回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就看到洛恪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西西，你来啦？” 洛恪跟她打招呼，就像是偶像对待自己比较熟悉的粉丝的态度。 “嗯。”小c点了点头，就听洛恪对着安雪说道：“对了，安警官，我刚才听你们讲电话，说白法医朋友的孩子不见了，要不要让西西帮你找找？她的妈妈好像就在那个商场上班的。” “真的吗？”安雪看向小c，等着她的回答。 小c听了洛恪的话，本身是有点意外的。 但是，他也知道洛恪不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立刻点头，顺着他的话接道：“是，我妈妈是商场服装部的工作人员。” “那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你妈妈，问问有没有一大一小到她的楼层买衣服，小孩子的长相是这样的。” 安雪把照片给小c过目。 小c拿着手机，说道：“那我拍下来，发给我妈妈问一下。” “好。” 安雪希望能够小c的母亲可以提供线索，因为就目前而已，小孩不见才两个小时左右，确实还不能算作失踪。 小c拍下了照片，就听到不远处导演开始呼叫现场的工作人员进行工作。 他对着安雪道：“姐姐，我去旁边给我妈妈打个电话，有消息再告诉你。” “好，谢谢你。” 安雪点头，朝着陈导的方向走去。 在她离开之后，小c不解地看着洛恪，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除了被我们选中的孩子，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小孩子被不法分子带走。那些人，会毁了孩子的。” “你希望我找到那个孩子？” 小c嘟着嘴，看着洛恪，小声道：“但是这种事情，应该是警察的事情吧？” “就当她上次给你拿回电脑的回报吧。另外，杨婕也在做调查呢，你可以和她比比看，谁能更快找到那个孩子。” “杨婕？”小c轻挑着眉梢，问道：“是一直跟我在信息网络中抗衡的那个黑客吗？” “对。” “好吧，如果对手是她，还有点兴趣。” 小c抱着电脑，走到一旁坐下。 洛恪看着认真的表情，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他转过身，就看到安雪和白旭他们已经进入了新一场的拍摄状态。 …… 一切就像是安雪预料的那样，下午4点多的时候，她今天的戏份算是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主角洛恪和一些群演的戏份。 另外，还有一场是白旭的戏份。 安雪换回了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对着白旭说：“白白，我刚给小婕发了信息，她们还没有找到方圆的小孩，所以我现在回警局跟他们汇合，然后去商场查看一下情况。” “现在就去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把车子开走，你等会儿收工了，就打车回去吧。” “也好。”白旭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立刻接受了安雪的决定，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找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有什么事情，也给我电话。” “嗯，放心吧。” 安雪踮着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跟其他人道了别。 经过小c身边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着她正在玩电脑，便询问道：“对了，西西，中午让你帮忙问的事情，你问过了吗？” “嗯，问过了，我妈妈说没有看到成年人带着照片上的孩子，在他们那层楼买过衣服。所以，警察姐姐抱歉哦，我帮不了你。” “没关系。”安雪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啊？我什么时候帮到你了？”小c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雪，以为她识破了什么。 “咖啡呀。”安雪努了努嘴，说道：“那杯咖啡很提神，所以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没有继续犯困。” “这只是小事，能够帮到你就好。” 小c听了安雪的解释，看着她阳光一样甜美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发现面前的安雪，真的很有感染力，她的声音和笑容，都让人觉得亲切和舒服。 “那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 小c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离开之后，继续玩着电脑。 洛恪趁着休息的时候，来到他身边，询问道：“怎么，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没有。” 小c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可能那个成人年，带着小孩从安全楼梯那里离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监控是拍不到的。” “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洛恪抿了抿唇，说道：“让伏先生查一下，最近c区有没有什么骗小孩的人。” “哦。” 小c给伏先生发了信息，然后看着洛恪问道：“那如果有呢？” “直接除掉，省得闹心。” “好。” 小c把洛恪的原话转达给了伏先生，之后朝着白旭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洛恪，你打算怎么对付白旭呀？他现在已经是安雪名正言顺的老公了。” …… 洛恪听了这话，原本还算柔和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别具深意的说道：“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小c看着他自信的神情，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埋头，玩自己的电脑。 离开片场的安雪，直接来到停车场。 刚坐进车里，就看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姜鑫。 她连忙接听道：“姜老师，怎么了？是有事吗？” “你是回警局，还是去旧屋？” “哦，我回警局，白旭一个初中同学的孩子走失了，我怀疑是有人把孩子带走了，所以回去跟杨婕他们一起查一下。旧屋的事情，还是拜托你了。”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 “嗯，我会的，先挂了。”安雪挂了电话，开车离开别墅区。 回去的路上，安雪突然接到了杨婕的电话。 “师姐，你还在忙吗？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没有，我正在会警局的路上，什么事？” 安雪听着杨婕的话，问道：“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不是线索。”杨婕连忙解释说：“而是带走孩子的是那个孩子的舅舅。” “啊？你的意思是，孩子已经找到了？” 安雪拧着眉，问道：“怎么会出现这种乌龙的事情？” “因为这个方圆和他老婆是离婚的，所以这个孩子的舅舅，在商场看到了孩子，就把孩子带走了。” “那视频怎么会没有拍摄到他带着孩子离开的画面呢？” “因为，这个舅舅知道商场有监控，就是为了让方圆着急一下，带着孩子从楼梯走的。” 杨婕无语地叹了口气，吐槽道：“如果这个不是白法医的朋友，我真的想抓着他和那个舅舅，好好教育一下！” “也就是说，现在孩子已经回到方圆身边了？” “是啊，带回去了，然后孩子的舅舅也接受了我们的教育，反正事情就是解决了。”杨婕长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你现在不用回来了，我们给孩子的舅舅办好手续，也要回去了。” “嗯，知道了，那就这样，挂了。”安雪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往旧屋驶去。 到了家门口，就发现室内的灯亮着。 她立刻下车，朝着屋内走去。 刚进客厅，就看到了熟悉的外套。 “姜老师。”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来到书房外，就看到姜鑫正站在书架前，看着一排排整齐的书籍。 “真的是你。” 她看到外套，已经意识到是姜鑫了。 姜鑫有些惊讶的转过身，看着她，拧着眉问道：“你不是说要回警局吗？怎么来了这里？” “杨婕给我打电话，说小孩不见只是个乌龙事件，所以，我就过来了。” 第467章 发小 “没问题，放心吧。” 楚夫人笑得憨憨的，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快点吃，吃完了就去忙自己的工作。我来收拾就好。” “嗯。” 白旭夹了一些肉松到安雪碗里，说：“老婆，你尝尝这肉松，很好吃呢。” 安雪尝了一口，说：“确实不错，这是楚阿姨自己做的吧？” “是，这是我做的，就把猪肉剁碎，然后炒干成肉松。” 楚夫人笑着问道：“怎么样，味道还好吗？会不会太淡，或者太咸？” “挺好的。” 安雪继续吃着肉松拌粥，说道：“还有这个豆腐拌皮蛋，也很好吃。” “是吧，这个原本就是小葱拌豆腐，但是呢，我觉得拌上皮蛋和豆腐，也一样好吃，更加鲜香可口。”楚夫人说着自己的创新，道，“没想到少夫人也喜欢。” “嗯，挺好吃的。” 安雪笑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吃着。 没过多久，他们吃完了早餐。 白旭跟握着穆欣莲的手，跟她说了两句道别的话，就和安雪一起离开了。 楚夫人把两人送到门口，而后就把穆欣莲推回房间，自己则打了电话给清洁公司，让清洁公司派人过来收拾整理。 安雪和白旭下楼后，看着白旭问道：“对了，楚阿姨的背景，你调查过吗？” “没有，怎么了？” 白旭不解的问道：“只是在医院看过她填的一份资料，写明了她以前上过卫校，但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没有毕业，就休学了。然后就做了护工，结了婚。但是，没多久，丈夫就出了意外，然后她就一直一个生活到现在。” “她和她丈夫没有孩子吗？” “没有。”白旭摇了摇头，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不是。” 安雪想了想，解释道：“只是，我看着楚阿姨的眼神，觉得她不像是底层工人。” “哦，是觉得她的气质比较不错吧？” “嗯。” “这点，我也是听医院的护士长说的，楚阿姨的家庭变故，就是家道中落，好像是家里原本算是医学世家吧，后来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家就败了，所以她就没有继续上学。” “原来是这样。”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可以解释她的气质了。” “如果说，你有什么怀疑的话，就让杨婕她们查一下吧。” “没有，我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气质比较好，不像是底层人员。” “没事的，就算是调查她的背景，我也不会生气的。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和莲姨好。” 白旭知道安雪是怕驳了他的面子，便帮她打消了心里的顾虑。 “嗯，我知道了，等回去之后再查吧，现在我们先安心把宣传片拍完。” 安雪当然会调查，但是也不是太着急，毕竟就目前看来，这个楚阿姨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担心或者害怕的事情。 “好，你决定就好。”白旭开车离开小区，朝着片场驶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洛恪的住处。 泳池的拍摄还要继续。 因为剧本中有一场戏，是安雪为了调查一个嫌犯，特意去游泳中心报名学游泳。 刚好现在又是7月底的夏天，天气十分炎热。 所以化妆师阿梅，直接给安雪选了一套分段式的泳衣，让她换上。 粉紫的颜色，衬着安雪如玉的肌肤，越发雪白了。 腹部的马甲线，充分表明她以往刻苦的体能训练。 安雪披着一件白色的防晒衣，走出化妆间，姣好的身材，引起了片场众人的目光。 见状，白旭连忙上前，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对着身后的化妆师阿梅，问道：“没有保守一点的泳衣吗？” “这个已经算是最保守的了，剩下的，就是比基尼了。”阿梅无奈地摊了摊手。 安雪连忙拽住白旭，小声道：“行了，我这个就是运动泳衣，真的很保守了。” “短裤这么短，哪里保守了？”白旭心里可是不愿意了，这毕竟是他的老婆，这么被在场的男性看着，实在是很不爽的。 “短裤就代表保守了！”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干脆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说：“你啊，关注点应该放在工作上面！拍摄宣传片，也是我们现在的工作，必须完成。” “那白色防晒服，不可以脱。” “我是要下泳池的，哪有人下泳池，还穿着防晒衣的！” “那下去的时候再脱，岸上不可以脱。” “行了，我有分寸的，你快点去化妆了！” 安雪把身上的西装还给他，推着他进了化妆室。 接着，她来到陈导面前，听着他给自己说等会儿要拍的那场戏。 这时候，洛恪来到她身旁，看着她穿着泳衣的样子，眼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突然，他留意到安雪左背上的一道伤痕，看着像是刀伤。 伤疤是半新不旧的那种，大概也就两三年的样子。 他好奇地开口，问道：“安警官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 安雪抬起右手，摸了一下左背肩膀的位置，说：“这是之前在m国出一个任务，然后被匪徒刺伤的。” “看伤疤的样子，当时应该伤得挺深吧。” “额，见骨。”安雪的回答听起来特别得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就“见骨”两个字，就明白这伤是挺深的。 洛恪看着她不以为然的神情，双手竟不自觉地握紧，总觉得这种危险的工作，不适合安雪这样的女人。 没过多久，陈导给他们讲完了接下去的那场戏，然后大家就各自领悟了一番。 安雪独自走到泳池旁的躺椅上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葡萄汁，喝了两口，就看到姜鑫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他也是刚化完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开到第三颗纽扣的位置，衬衣的袖子卷起到手肘的位置，额头荡着几缕不算服帖的发丝，在阳光的映衬下，看起来像是深棕色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得温润亲切。 “小雪，一个人吗？” “嗯。” 安雪指着旁边的躺椅说：“坐吧。” “白法医呢？” “他还在化妆呢。”安雪朝着化妆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不是刚化完妆吗？没有看到他？” “我是去换了衣服。” 姜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说：“这衬衫，是剧组的，我自己的衣服不是白色的。导演为了拍摄画面的和谐，就让我换了这件白衬衫。” “哦，难怪我觉得这白衬衫的样子，不像是你喜欢的。”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白衬衫吗？”姜鑫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安雪笑着回答说：“是啊，你比较时尚，一般不太穿着纯白色的衬衣，正常你的衬衣都是有暗纹，线条的。” “确实。”姜鑫抿着唇看着安雪，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你的洞察力，真的不愧是吃这行饭的。” “姜老师过奖了。” 安雪说着，朝着周围看了一下，小声道：“对了，还记得牛皮纸的事情吗？” “嗯。”姜鑫点了点头，想起昨天辛蹇来过片场，便直接问道：“是不是辛教授破解了什么？” “没有，但是我们发现之前的牛皮纸，只是半张图，昨晚我在我爸收藏的一些天文星象的书籍里发现了另外半张图纸的碎片。” “真的吗，竟然还有半张图？” “嗯。”安雪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知道的，我不想这件事被白旭知道，所以，今天收工之后，你能不能帮我去旧屋的书房找找，看有没有剩下的碎片。” “当然可以。”姜鑫立刻就答应了，扶了一下眼镜，问道：“可是，这样瞒着白法医，他会生气吧？” “生气是免不了的。但是，我也真的不希望小时候的事情重演。所以，暂时瞒着吧，如果瞒不住了，我会跟他说的。” “那好，晚上我去看看。”姜鑫答应了安雪的请求，接下了安雪给他的房门钥匙。 接着，就看到白旭不太高兴地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他直接在安雪身边坐下，朝着姜鑫看了一眼，问道：“老婆，你们在聊什么呢？” “对戏呀。”安雪立刻解释道：“等一下的戏，我和姜老师有些对话，所以跟他对一下。” “是吗？” “是啊。”姜鑫顺着安雪的话，说道：“白法医，要不要一起对一遍？” “好啊。”白旭拿起剧本看了一下，发现等会儿的那场戏，他并没有台词，全程就是最后一刻走进游泳馆。 他无语地撇了撇嘴，吐槽道：“看来，接下来的那场戏，我只是个工具人。” 闻言，安雪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还好了，这场之后的下一场，就是你的主场了。” “哼。” 白旭嘟着嘴，表情带着一丝孩子气。 安雪只是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就听到一旁的陈导，开始招呼各部门各就各位。 她连忙站起来，拉着白旭道：“走吧，工具人，要准备了。” “你去吧，我就最后的时候，走进游泳馆就可以了。”白旭示意安雪快点过去，自己则不需要急着过去。 因为他只有在这场戏的最后一秒钟露个脸而已。 “那好吧，我先过去，你自己准备着，可别怠慢了，当心被陈导教训！” “放心吧，不会的。” 白旭看着安雪下了泳池，她直接在泳池里游了一个50米。 而后就听到陈导的一声令下，众人正式开拍。 整场戏下来，拍摄得还是挺顺利的。 安雪泡在池水里，看着岸上的白旭，正想挥手让他靠近一点，就听到他的手机响了。 他立刻接听了电话，脸色从原本的平静，变得严肃起来。 “小何，你慢点说，谁找我？” “就是你的同学，发小，说是自己家的孩子失踪了，然后因为时间还不到规定的时间，还不能报失踪，所以只能找你了。” “我的发小，谁啊？” “他说自己姓方，叫方圆。” “啊？” 白旭知道安雪此时已经从泳池里出来，而且来到了自己身后，便装作不认识的问道：“方什么？” “方圆，他说他叫方圆，你的初中同桌。” “哦，但是我不太记得这个人。”白旭这话刚说完，就被安雪接过了手机： “老婆，你认识这个叫方圆的人吗？” “嗯，小时候听你提到过。”安雪拉着他的手，在长椅上坐下，说：“他是你的同桌，我记得长得白白胖胖的，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了。” “哦，你认识就好，我真的不太记得了。”白旭看到安雪只是穿着泳衣，连忙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不记得没关系，反正直接找你的朋友，遇到什么困难，我们能帮就帮一下。” “嗯。” 白旭握住她的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方圆确实是初中的同桌，现在也是时常联系的，知道他不是个撒谎的。 他说儿子失踪了，就一定是失踪了。 幸好安雪帮忙处理了这件事，有杨婕出面，查看商场监控的话，应该是可以把孩子找回来的。 白旭正想着，就听到陈导在对面拿着扩音喇叭招呼道：“好了，大家准备了，我们要进入新一场戏的拍摄了。” 说完，化妆师阿梅就跑到白旭和安雪面前，拉着白旭就站到了游泳馆门口，然后给他传好了黑色西装。 上午的拍摄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 午休的时候，安雪他们正人手一盒盒饭吃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杨婕打来的，立刻接听起来：“喂。” “师姐，是我。” “嗯，有什么事吗？” “你让我查的那个方圆的儿子，真的是被人带走了。” “带走？” 安雪不太明白地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跟着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离开了商场，之后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下，消失不见了，路上和停车场，都没有看到男人和孩子的身影。” “怎么可能。”安雪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样，进出商场的视频，总该有他们两身影吧？” 第468章 需要帮忙 正想着，小c拿着一杯咖啡走到安雪面前：“姐姐，上次在影视城，谢谢你，这个请你喝。” “哦，是你啊，小妹妹。” 安雪接过咖啡，认真打量着她，说道：“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帮我拿回笔记本电脑。” 小c扎了两条小辫，穿的是jk制服，看起来真的特别可爱。 安雪拿着咖啡杯，喝了口咖啡，表示道：“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 安雪朝着洛恪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你是来看洛恪的吧？” “唔，是也不是。” 安雪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讲？” “我原本是来看他的，但是看到了你，就更开心了。” “这样啊，谢谢你对我的喜欢。”安雪听她这么说，立刻表示了对他的感谢。 小c也回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就看到洛恪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西西，你来啦？” 洛恪跟她打招呼，就像是偶像对待自己比较熟悉的粉丝的态度。 “嗯。”小c点了点头，就听洛恪对着安雪说道：“对了，安警官，我刚才听你们讲电话，说白法医朋友的孩子不见了，要不要让西西帮你找找？她的妈妈好像就在那个商场上班的。” “真的吗？”安雪看向小c，等着她的回答。 小c听了洛恪的话，本身是有点意外的。 但是，他也知道洛恪不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立刻点头，顺着他的话接道：“是，我妈妈是商场服装部的工作人员。” “那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你妈妈，问问有没有一大一小到她的楼层买衣服，小孩子的长相是这样的。” 安雪把照片给小c过目。 小c拿着手机，说道：“那我拍下来，发给我妈妈问一下。” “好。” 安雪希望能够小c的母亲可以提供线索，因为就目前而已，小孩不见才两个小时左右，确实还不能算作失踪。 小c拍下了照片，就听到不远处导演开始呼叫现场的工作人员进行工作。 他对着安雪道：“姐姐，我去旁边给我妈妈打个电话，有消息再告诉你。” “好，谢谢你。” 安雪点头，朝着陈导的方向走去。 在她离开之后，小c不解地看着洛恪，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除了被我们选中的孩子，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小孩子被不法分子带走。那些人，会毁了孩子的。” “你希望我找到那个孩子？” 小c嘟着嘴，看着洛恪，小声道：“但是这种事情，应该是警察的事情吧？” “就当她上次给你拿回电脑的回报吧。另外，杨婕也在做调查呢，你可以和她比比看，谁能更快找到那个孩子。” “杨婕？”小c轻挑着眉梢，问道：“是一直跟我在信息网络中抗衡的那个黑客吗？” “对。” “好吧，如果对手是她，还有点兴趣。” 小c抱着电脑，走到一旁坐下。 洛恪看着认真的表情，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他转过身，就看到安雪和白旭他们已经进入了新一场的拍摄状态。 …… 一切就像是安雪预料的那样，下午4点多的时候，她今天的戏份算是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主角洛恪和一些群演的戏份。 另外，还有一场是白旭的戏份。 安雪换回了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对着白旭说：“白白，我刚给小婕发了信息，她们还没有找到方圆的小孩，所以我现在回警局跟他们汇合，然后去商场查看一下情况。” “现在就去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把车子开走，你等会儿收工了，就打车回去吧。” “也好。”白旭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立刻接受了安雪的决定，说：“那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找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有什么事情，也给我电话。” “嗯，放心吧。” 安雪踮着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跟其他人道了别。 经过小c身边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看着她正在玩电脑，便询问道：“对了，西西，中午让你帮忙问的事情，你问过了吗？” “嗯，问过了，我妈妈说没有看到成年人带着照片上的孩子，在他们那层楼买过衣服。所以，警察姐姐抱歉哦，我帮不了你。” “没关系。”安雪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啊？我什么时候帮到你了？”小c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雪，以为她识破了什么。 “咖啡呀。”安雪努了努嘴，说道：“那杯咖啡很提神，所以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没有继续犯困。” “这只是小事，能够帮到你就好。” 小c听了安雪的解释，看着她阳光一样甜美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发现面前的安雪，真的很有感染力，她的声音和笑容，都让人觉得亲切和舒服。 “那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 小c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离开之后，继续玩着电脑。 洛恪趁着休息的时候，来到他身边，询问道：“怎么，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没有。” 小c抬起头，看着他说道：“可能那个成人年，带着小孩从安全楼梯那里离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监控是拍不到的。” “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洛恪抿了抿唇，说道：“让伏先生查一下，最近c区有没有什么骗小孩的人。” “哦。” 小c给伏先生发了信息，然后看着洛恪问道：“那如果有呢？” “直接除掉，省得闹心。” “好。” 小c把洛恪的原话转达给了伏先生，之后朝着白旭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洛恪，你打算怎么对付白旭呀？他现在已经是安雪名正言顺的老公了。” …… 洛恪听了这话，原本还算柔和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别具深意的说道：“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小c看着他自信的神情，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埋头，玩自己的电脑。 离开片场的安雪，直接来到停车场。 刚坐进车里，就看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来电是姜鑫。 她连忙接听道：“姜老师，怎么了？是有事吗？” “你是回警局，还是去旧屋？” “哦，我回警局，白旭一个初中同学的孩子走失了，我怀疑是有人把孩子带走了，所以回去跟杨婕他们一起查一下。旧屋的事情，还是拜托你了。”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 “嗯，我会的，先挂了。”安雪挂了电话，开车离开别墅区。 回去的路上，安雪突然接到了杨婕的电话。 “师姐，你还在忙吗？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没有，我正在会警局的路上，什么事？” 安雪听着杨婕的话，问道：“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不是线索。”杨婕连忙解释说：“而是带走孩子的是那个孩子的舅舅。” “啊？你的意思是，孩子已经找到了？” 安雪拧着眉，问道：“怎么会出现这种乌龙的事情？” “因为这个方圆和他老婆是离婚的，所以这个孩子的舅舅，在商场看到了孩子，就把孩子带走了。” “那视频怎么会没有拍摄到他带着孩子离开的画面呢？” “因为，这个舅舅知道商场有监控，就是为了让方圆着急一下，带着孩子从楼梯走的。” 杨婕无语地叹了口气，吐槽道：“如果这个不是白法医的朋友，我真的想抓着他和那个舅舅，好好教育一下！” “也就是说，现在孩子已经回到方圆身边了？” “是啊，带回去了，然后孩子的舅舅也接受了我们的教育，反正事情就是解决了。”杨婕长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你现在不用回来了，我们给孩子的舅舅办好手续，也要回去了。” “嗯，知道了，那就这样，挂了。”安雪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往旧屋驶去。 到了家门口，就发现室内的灯亮着。 她立刻下车，朝着屋内走去。 刚进客厅，就看到了熟悉的外套。 “姜老师。”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来到书房外，就看到姜鑫正站在书架前，看着一排排整齐的书籍。 “真的是你。” 她看到外套，已经意识到是姜鑫了。 姜鑫有些惊讶的转过身，看着她，拧着眉问道：“你不是说要回警局吗？怎么来了这里？” “杨婕给我打电话，说小孩不见只是个乌龙事件，所以，我就过来了。”安雪把情况解释了一下，看着姜鑫道：“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你离开之后，我就走了呀。”姜鑫笑着解释道：“当时给你电话，就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走的。” “原来是会这样。” “是啊。所以，我肯定比你更早到这里，毕竟我不需要绕路。” “嗯。” 安雪抬头看着书架上的书，问道：“那你有没有找过几本书？” “还没有。” 姜鑫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提出自己的见解：“你真的觉得剩下的碎片，会在这些书的装订封层里面吗？” “你不这么认为？” “嗯，不这么想。”姜鑫摩挲着下巴，说，“因为你说的，之前的碎片，都在天文星象的书里找到的，但是现在这里完全没有这些书了，怎么还会把剩下的碎片，藏在别的书里呢？” “你是觉得，剩下的一片，或者两片碎片，放在了另外的地方？” “是啊。” 姜鑫点了点头，回忆道，“第一部分碎片，是你在树洞里找到的，是你和你父亲的秘密。然后现在的碎片，都是在书里找到的，应该是你父亲自己的秘密。剩下的一小部分，会是你和安教授的秘密，还是你母亲，或者爷爷奶奶跟安教授的秘密呢？” “爷爷奶奶？” 安雪立刻进了以前爷爷奶奶住的房间。 她开灯看了一下，整个房间的布置一目了然。 安雪四处翻看着，说道：“我爸和爷爷奶奶，一把不会有什么秘密。” “那有没有安教授跟他们一起做的事情？” “做的事情？” 安雪立刻想到了一件事，说：“我爸和爷爷以前会一起做家里的桌子椅子。尤其是小凳子，我爷爷会做了给我玩。” “那就是了。” 姜鑫四处看了一下问道：“那样的小凳子，还有吗？” “有。” 安雪立刻跑进自己的房间，从写字台下拿出一张方形小凳子。 白旭和她一起检查着凳子。 突然，两人在凳子的腿上，取出一个榫卯结构的小木块。这个木块是中空的，里面放着一张牛皮纸片。 “还真的有。” 姜鑫看着安雪，问道：“所以，这是最后一片吗？” “我也不知道，我给辛教授打个电话问问。” 安雪直接拿出手机，给辛蹇拨了电话。 很快的，电话那头传来了辛蹇的声音：“喂？” “辛教授，是我！” “小雪，是不是找到剩下的碎片了？” “嗯，我用照片拍给你看一下，是不是就只有这一块的。”安雪说完，就把牛皮纸拍摄下来，发给了辛蹇。 辛蹇点开看过之后，回答道：“还差一块，你拍摄的这块，只是这剩下一角的一半。” 说着，他同样拍摄了照片给安雪。 “还真是，缺了一块。” 安雪看着他已经完成的拼图，缺失的两块，就在拼图的中间。 看来，这缺的两块，是非常重要的碎片。 “好，我知道了，我再找找。” 安雪挂了电话，朝着姜鑫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要我会意，我爸和我妈，有什么互动的小秘密？” “你看，你自己都说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 姜鑫笑着扶了一下眼镜框，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温柔和煦。 安雪站起身，走到主卧室，看着室内的一切，尤其是墙上用白布遮盖的大相框，情绪有点受影响。 “怎么了，不舒服？” 姜鑫也明白她重回故宅的心情，扶着她的肩膀，关心道：“如果不舒服，你就先回车上，然后我们通个电话，你指点我，我来找。” “不用，我没事。”安雪摇了摇头，走进房间：“我爸妈的房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最珍贵的，也就是墙上的结婚照了。那是他们补拍的。” 第469章 怎么会 正常来说，结婚照都是很普通的东西。 “因为我爸妈的，是他们后来补拍的，就只有这一张。”安雪说着，站到床上，想要把照片取下来。 姜鑫立刻上前帮忙。 两人拆开了相框，查看里面的相片，并没发现什么碎片之类的东西。 “看来，不在这里。” 姜鑫看向安雪，问道：“还有没有别的专属于你父母的东西？” “别的？”安雪蹙眉想着，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了。” 安雪把相片重新装回相框，挂回墙上。 姜鑫帮忙给相框重新蒙上了白布，四处看了一下，问道：“我觉得可能是你父母定情的东西。你有没有听过你父母的爱情故事？” “嗯，听是听过。”安雪点了点头，说：“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 “是怎么样的故事？” “爷爷说，我爸妈是在医院认识的。”安雪走到窗口处，看着窗外的夜色，说：“当时，我妈把一个受伤的悍匪，送到医院。然后我爸就在急诊室，就被我妈要求抢救那个受伤的匪徒。然后，我爸就照做了。” “你爸是脑科权威吧，怎么会在急诊室？” “他原本是去接收一个脑科的病人的，结果病人刚被送走，我妈就出现了。刚好那个匪徒头部有伤，我爸就帮着检查了一下。谁知，就是这个时候，匪徒挟持了我爸。” 安雪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鑫听完之后，跟着笑了，问道：“所以，你母亲把你父亲坑了。” “是啊，坑了，所以就来了一出美女救医生喽。”安雪继续说道，“当时，匪徒挟持我爸，要求直升机了什么，我妈就说只要他不伤害人质，就会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匪徒不会相信这话吧？” “嗯，不相信。” 安雪点了点头，说：“反正，就是很激动，然后抓起旁边的刀子，抵着我爸的脖子。” “后来呢？” “后来啊，听爷爷说，是把我爸带进了电梯，上了医院的顶层，说是要等直升机。” “肯定是等不到的。” “确实是的。”安雪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表情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刻，说道：“当时，我妈是跑楼梯上的顶楼。她和匪徒僵持着，试图说服对方，把我爸换掉，和她交换。匪徒当然是不愿意的，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中，匪徒也失去了耐心，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正当他想伤害我爸的时候，我妈开了枪。” “你母亲救下了你父亲？” “嗯。”安雪笑着说道：“爷爷说，之后，我爸就追求我妈，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所以，你父母的媒人，是那个匪徒？” “……”安雪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是这么说的话，我爸妈的定情信物，应该是那颗子弹吧。” “嗯，应该是。” 姜鑫恍然大悟，看着安雪问道：“那个空弹头，现在在哪儿？” “我记得我爸让爷爷做成了一个挂件。” 安雪想了想，说道：“可是，那个挂件，放在什么地方了，我想不起来了。” “还在旧屋吗？” 姜鑫四处看了一下。 安雪起身，道：“应该在的。” “挂件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首饰盒之类的东西？”姜鑫看着卧室的梳妆台，走上前查看。 可是，桌面上，抽屉里显然没有。 安雪走上前看了一下，说：“我妈一直都是没有首饰盒的，以前都是直接放在抽屉里，这么多年了，这个肯定不会放在这里。” “那应该是你收起来了吧？” “我印象里，并没有啊。” 安雪摇了摇头，说：“当时，家里的东西，有一部分是给了我，还有一部分，应该是师父帮我收着的。” “那是在杨局那里？” “有可能。”安雪想了想，说道：“明天，我找师父问一下。”安雪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好了，今天很晚了，先回去吧。” “嗯。” 姜鑫和她一起离开旧屋。 两人各自开车回家。 路上，安雪接到了白旭的电话。 “喂？老婆，回家了吗？” “还没有，在回去的路上。”安雪解释道：“我到了警局才知道，方圆的孩子没丢，是孩子的舅舅故意吓唬方圆的。” “是嘛，这个舅舅也太过分了，竟然拿这样的事情吓唬人。” “离异家庭，这种事情，也不在少数。”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呢，收工了吗？”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我也在回家的路上，估计1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家了。” “哦，我应该也差不多。”安雪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说：“等会儿见吧，先挂了。” “好。” 白旭挂了电话，对着前排的出租车司机说道：“司机师傅，麻烦你超过前面那辆车子，然后转弯，抄个近路。” “啊？拐弯，有近路？” “是的，我会告诉你怎么走的。”白旭说的前面的车子，其实就是安雪的车子。 他很清楚，这条路不是警局回家的路。 安雪应该是去了别的地方。 而这附近，最可能的就是回了旧屋。 只是，他不懂，如果是回去旧屋，为什么要对他隐瞒呢？ 到底安雪心里藏了什么秘密？ 10分钟后，出租车司机把车子停在春江小区门口。 白旭小跑着回到21幢，直接乘电梯到了16楼。 1602室内，楚夫人还没有离开，一听到开门声，便知道是白旭回来了。 她假装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听到白旭进屋的脚步声。 白旭放下西装外套，看到客厅沙发上的楚夫人，连忙上前道：“楚阿姨，您还没有回家吗？” “哦，旭少爷，你回来啦。我想着你和少夫人还没有回来，直接回家的话，不太放心，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说着，她坐起来，拿了自己的小拎包，说：“现在，您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先走了。” “诶，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开了电瓶车的。”楚夫人亮了一下车钥匙，四处看了一下，惊讶地问道：“咦，少夫人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呀？” “嗯，她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样啊，那我走了。” “我送你。”白旭跟着楚夫人到了门口，就看到安雪从电梯走出来。 她一看到楚夫人，连忙打招呼：“楚阿姨，这么晚了，你才回去吗？” “是啊，我等你们回来才放心。” “那我送你吧。”安雪就要和她一起回电梯。 楚夫人立刻拒绝道：“不用了，你们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我刚已经睡过一觉了，现在精神的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您慢走，注意安全。” 安雪走出电梯，让她进去。 楚夫人朝着安雪和白旭摆了摆手，就关上了电梯门。 等她离开后，安雪转身看向白旭，问道：“莲姨睡着了吗？” “嗯。”白旭笑着点头，走到1602室，查看了室内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关了灯，关上门，和安雪一起回了隔壁1601室。 两人进屋后，安雪直接走进卧室，拿了睡衣，道：“白白，我先洗澡哦。” “好。” 白旭看着安雪跑进浴室，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酒，喝了两口。 他走到客厅坐下，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随便调到了新闻台，就漫不经心地看着新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洗完澡，听着客厅电视的声音，就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白旭身边坐下。 “怎么，心情不好？”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白旭摇头，不解地看着她。 安雪指着他手里的啤酒，说：“因为你很少喝酒，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喝这个。” “不是，我是因为热的。” 白旭笑着揽住她的肩膀，解释道：“这个啤酒，很冰，喝着很解暑。” “真的？” 安雪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和他对视着：“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我们一定要保持沟通，否则很容易吵架的。” “所以，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白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他可能知道自己没有回警局的事情，于是道：“我倒是有一件事，打算告诉你。” “什么事？” “就今晚，原本不是为了方圆的孩子，打算回警局的吗？” “嗯。” “然后呢，已经到了警局门口，就接到了杨婕的电话，说是孩子没丢，就是被孩子的舅舅带走了，”安雪解释了情况，留意到白旭的眉头渐渐舒展，知道他心里的事情，就是这个，便继续道：“所以我看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早，就回了一趟旧屋。” “你回了旧屋？” “是啊。” “去做什么？那里可是你最不想面对的地方。”白旭连忙握住她的手，感觉就算提起那个地方，安雪都会害怕。 “突然想起一件东西，是我爸妈的定情信物，所以想回去找一下。” 白旭有些好奇地问道：“定情信物，是什么，找到了吗？” “是一个空弹壳，当初我妈救我爸的时候，留下的。” “哦，那件事我听陶队说过，好像是岳父被坏人挟持，然后岳母救了他。”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然后，我爸妈就谈恋爱了。” “那这个空弹壳，真的是定情信物了。” “所以啊，我就想找到这个东西。”安雪嘟着嘴，叹了口气，“可惜，找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也不知放在什么地方了。” “不在你身上吗？”白旭拧着眉，分析道：“这些东西，正常应该在你手上吧。” “没有，我收纳的东西里面，没有这枚空弹壳。我还记得，那时候爷爷把它做成了吊坠。我还把玩过好几次呢。” “如果你身边没有的话，会在什么地方？”白旭不解的问道：“当时谁收了岳父岳母的东西吗？” “嗯，有可能在师父那里。”安雪拉着白旭的手，说：“所以，我打算明早找师父问一下。” “那明早我送你回警局。” “好。”安雪说完，看白旭的五官完全舒展了，就知道他心里噎着的就是这件事，于是道：“那你现在，还不开心吗？” “我没有不开心。” 白旭捏着她的脸颊，说：“只是刚好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你的车子。” “你看到了我的车子，不告诉我？”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起身就要离开。 白旭连忙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回到怀里，安抚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突然问的话，会让你为难。” “傻瓜，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为难的？”安雪生气地别过头，说：“你这样闷着，心里不痛快，不是很容易让我们产生矛盾吗？” “是是是，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白旭说着，就伸出手，做出对天发誓的手势。 安雪立刻握住他的手，告诫道：“你说的，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有疑问，就问，不要放在心里。” “嗯。” “那就别喝酒了，快点去洗澡！” “好，听老婆大人的。”白旭放下啤酒罐，起身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内“哗哗哗”的水声，安雪才松了口气。 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就被白旭看到了。 幸好，姜鑫和她不是同路，否则这故事就不能这么编了。 安雪把他没喝完的啤酒喝了，关了电视，回到卧室。 她吹干了头发，就躺在了床上。 这样的拍摄工作，对于她来说，真的是比日常查案更加辛苦，几乎是沾到床铺就睡着了。 等白旭洗完澡，回到卧室，她已经睡得很沉了。 白旭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安雪侧身而眠的样子，很温柔地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而后关了床头灯，躺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白旭为了让安雪多睡一会儿，赤脚跑到门口，开了门。 楚夫人站在门口，看着白旭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颇为抱歉地说道：“看来，我吵醒旭少爷了。” 第470章 怪事 这样的拍摄工作，对于她来说，真的是比日常查案更加辛苦，几乎是沾到床铺就睡着了。 等白旭洗完澡，回到卧室，她已经睡得很沉了。 白旭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安雪侧身而眠的样子，很温柔地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而后关了床头灯，躺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白旭为了让安雪多睡一会儿，赤脚跑到门口，开了门。 楚夫人站在门口，看着白旭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颇为抱歉地说道：“看来，我吵醒旭少爷了。” “没有，也刚好要起来了。”白旭朝着对门看了一眼，问道：“是做好早餐了吗？” “是的。” “哦，那您下回去，我们很快就过来。”白旭说着，就要关门。 “诶，”楚夫人抵住了门，询问道：“其实我是想问少爷，要不要吃天妇罗？” “你会做天妇罗？”白旭知道安雪挺喜欢天妇罗炸虾的。 “是的。” “那就做几个吧。”白旭立刻就接受了她的提议。 “好的，那我先回对门了。”楚夫人转身离开。 白旭轻轻关上房门，回到卧室。 此时，安雪正抱着被子，侧身睡着。 白旭来到她身边，抱着她，小声道：“老婆，该起床了。” “几点了？” “6点半。” “这么早。”安雪嘟着嘴，拧着眉，把头窝进被子里，不太想起床。 白旭轻轻拉下被子，让她的脸露出来，说道：“不早了，不是还要去警局，找杨局问岳父和岳母当年的定情信物吗？” “嗯。” 安雪听他提到定情信物，立刻就有了精神，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那你先去洗漱，我起床换衣服。” “好，快点起。” 白旭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起身走进卫生间。 安雪闭上眼睛，稍微缓了缓，就起床换了衣服。 只见，她穿了白色t恤和牛仔背带裤，样子有点小清新。 白旭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直接将她圈在怀里。 “老婆，你这样好好看。”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多了两条背带呀。”安雪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并不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 白旭却摇了摇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就是不一样，很可爱。” “那要不然，我多买两条背带裤？” “这就不用了，如果买衣服的话，我希望老婆尝试别的款式，比如裙子，连衣裙。”白旭真的很想看安雪穿裙子的样子。 “裙子不行。”安雪立刻拒绝说：“我平时要跑跑跳跳，甚至跟别人动手的，所以裙子一定不可以穿。” “可是，你现在都是拍戏，也不能穿吗？” “拍戏的时候，也需要完成打斗场面呀。”安雪嘟着嘴，找出了一个理由，打消了他的念想。 白旭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手说：“好吧，听你的。” 安雪看着他低下头苦闷的表情，便绕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凑着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不开心了？” “没有。” “骗人。”安雪压根不相信他的回答。 白旭清了清嗓子，很是严肃的说道：“真的没有。好了，快点去洗漱，然后我们要去隔壁吃早饭了。” “哦。” 安雪看着他走进客厅，认真地想了想，就回到了房间。 差不多20分钟后，她走到他面前，穿得是白色小波点的雪纺连衣裙，裙子很飘逸，系带蝴蝶结的领子，透着一丝复古风。 白旭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妻子，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安雪见他呆呆的，便开口道：“怎么了？不好看吗？那我去换掉。” “不，不是。” 白旭立刻起身，拉住她的手，说：“好看，特别好看。” “那走吧，去吃早餐了。” “嗯。”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和她一起离开家，往对门走去。 两人直接开门进屋。 楚夫人听着声音，便从厨房走出来。 她很随意的将湿漉漉的双手，朝着围裙上擦了一下。 “旭少爷，少夫人，你们来啦。” “楚阿姨，早餐做好了吗？” 白旭和安雪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楚夫人连连点头，说：“做好了，直接去餐厅坐吧。” 说完，她走进厨房，把天妇罗炸虾装盘，放到餐桌上。 安雪看着那盘金黄色的天妇罗，表情有些惊讶。 “楚阿姨，你还会做天妇罗。” “会啊，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楚夫人笑着走进卧室，连穆欣莲推到餐桌前，然后拿了一碗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 白旭给安雪夹了一个天妇罗，语调极致温柔宠溺：“尝尝看。” “嗯。” 安雪吃了一口，说：“脆而不腻，油炸的味道，没有盖过虾的鲜味，很好吃。” “这么说，楚阿姨的天妇罗很成功喽？” “嗯，正宗。”安雪看向楚夫人，由衷夸赞。 楚夫人只是温柔一笑，说：“少夫人满意就好。” “真的很好吃。” 安雪吃着天妇罗，喝了口鲜牛奶，然后看向穆欣莲，说道：“莲姨，你也尝一个吧，真的很好吃。” 楚夫人立刻夹了一块，送到穆欣莲唇边。 穆欣莲咬了一口，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依然和之前一样，呆呆的。 不过，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到是极为平静的。 “莲姨的状态，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 白旭认真地看着穆欣莲，而后询问楚夫人：“楚阿姨，主治医生说的物理治疗，你有给她做吧？” “有的。” “那就好。” “旭少爷放心，医生说的治疗，我每天都有给阿莲夫人做。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楚夫人说着，看向安雪，也留意到了她身上的裙子，说道：“少夫人今天好漂亮，穿了裙子呢。” “对啊，你也觉得好看吧。”白旭有点小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求来的待遇，否则我老婆都是不愿意穿裙子的。” “是吗？”楚夫人询问似的看向安雪。 安雪没好气地瞪了白旭一眼，解释道：“楚阿姨别听他胡说，我就是想着在警局的话，穿不上这样的裙子，现在是特别时期，在片场拍摄宣传片，所以能穿个一两次。” “可不是嘛，你们做刑警的，如果出任务，确实不适合穿裙子。但是，少夫人穿这身连衣裙，真的好看，有点赫本的感觉。” “这可不敢比。”安雪可不认为自己有赫本的美貌。 她吃完了自己餐盘里的食物，朝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说：“白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嗯，好。”白旭起身，走到穆欣莲面前，握着她的手，跟她道别，然后就和安雪一起离开了。 楚夫人送两人到电梯处，看着电梯门关上，才回到屋里。 她又一次电话让人过来收拾了餐具，然后陪着穆欣莲在阳台上喝茶，看风景。 至于安雪和白旭，一大早就回到了警局。 白旭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和安雪一起往杨局的办公室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便给安雪传递了一个眼神，独自到一旁接听电话。 安雪独自来到杨局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便推门进去。 “师父。” “小雪？”杨局看着安雪，不解地问道：“你的戏拍完了？” “还没有，但是我有事情，想找师父问清楚。” “什么事，这么严肃？” 杨局放下了钢笔，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就是我家里出事之后，你有没有见过一枚空弹头做的挂饰？” “空弹头的挂饰？” “对。”安雪点了点头，解释道：“那是我妈救我爸的时候，留下的一枚弹头，然后我爷爷把它做成了一个饰品。” “哦，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杨局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问道：“这里面确实有个弹头，我当时觉得这种东西放在你一个孩子哪里不妥当，就暂时帮你保管了。” “对，就是这个。”安雪打开盖子，看着里面的弹头吊坠，说：“这就是我爸妈的定情信物。” “啊？这是定情信物！” 杨局有点惊讶，笑着解释道：“我真没想到，你爸爸妈妈的定情信物，会是这件东西。” “我也是最近才回忆起来的。” 安雪取出那颗弹头。 这时候，白旭敲门，走进办公室：“没有打扰两位吧？” 他来到安雪身边，看着她手里弹头，立刻明白道：“果然是杨局保管着吗？” “嗯。” 安雪把弹头放回丝绒盒子，装进背包，对着杨局道：“谢谢你师父，这个我就带走了。” “原本就是你父母的东西，理应物归原主。”杨局笑着问道：“怎么，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空弹头？”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因为突然想起这件东西，然后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就觉得一定是师父帮我保管了，所以就过来问了一下。” “嗯，我帮你保管的，总共就两件东西，一件是这个，还有一件是当年，你母亲给我的。” “我妈给你的东西？”安雪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是什么？” “一个怀表。” 杨局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银色怀表，说：“就是这个，是婉君在我有一年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 “那就是生日礼物，这就是师父您的东西，不是我的。” “怀表是我的，但是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你母亲的。”杨局说着，打开怀表，让安雪可以看到里面的照片。 “就算有照片，那也是属于师父的。”安雪其实知道杨局是自己母亲的师兄，两人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但是杨局当时是自己母亲洛婉君的学长。 “可是，这个照片放在我这里，似乎不太妥当。” “不要紧的。”安雪解释道：“这就是个念想，是我们对她的怀念。” 说着，帮忙合上了怀表，双手送上，还给杨局。 “师父，您可要保管好这张照片。我妈学生时候的照片，我的相册也只有两三张，真的不多。” “是啊，你妈妈不爱拍照。她总说自己是刑警，说不好就要出卧底任务，照片多了不好，很容易就被坏蛋识破。所以，她一直都不喜欢拍照。” 说到这里，他收回了怀表，看着安雪，说道：“这点，你和她真像。” “我有拍照呀，照片可是比我妈多很多。”安雪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所以，专案组如果出卧底任务，我都只能让晶晶她们去做。” “那也是正常的。”杨局一脸严肃地说道，“试问哪个主帅，时不时地冲锋陷阵的？正常情况下，你就应该运筹帷幄，排兵布阵。” “这也不是绝对的。”安雪可不认同这个观点。 “好了，这种事就别跟我争辩了。” 杨局看了眼桌上的小时钟，说道：“你俩的宣传片还没有拍摄完吧？还不快点去片场？不然等会儿老陈又要给我打电话，数落一通了。” “哦，那我们就先走了。”安雪朝他挥了挥手，拉着白旭一起离开。 两人很快就到停车场开车。 上车后，安雪看着白旭沉默的样子，略带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刚才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白旭想了想，说道：“还是方圆的电话，说是有件事，希望我帮忙。” “什么事？” “他说他现在住的教职工宿舍，总是发生怪事，希望我们可以帮他查一下。” “教职工宿舍？”安雪不解地问道：“他现在在哪个学校？” “j大校舍。” 白旭回答道：“然后，我进杨局办公室的时候，查了一下j大的校舍，说是以前是个乱葬岗，然后建成校舍之后，也发生了一些很离奇的事情。他因为离婚，所以暂时就住在校舍，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奇怪的声音。” “弹珠声？”安雪直接解释道：“那就是钢筋和电线发出的声音，已经有科学的解释了。” “他说，是哭声，还有一些音乐声。”白旭看着安雪道：“反正，他说的很邪乎，我都感觉他是不是幻听、幻视，有妄想症。” 第471章 校舍 “……”白旭想了想，说道：“还是方圆的电话，说是有件事，希望我帮忙。” “什么事？” “他说他现在住的教职工宿舍，总是发生怪事，希望我们可以帮他查一下。” “教职工宿舍？”安雪不解地问道：“他现在在哪个学校？” “j大校舍。” 白旭回答道：“然后，我进杨局办公室的时候，查了一下j大的校舍，说是以前是个乱葬岗，然后建成校舍之后，也发生了一些很离奇的事情。他因为离婚，所以暂时就住在校舍，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奇怪的声音。” “弹珠声？”安雪直接解释道：“那就是钢筋和电线发出的声音，已经有科学的解释了。” “他说，是哭声，还有一些音乐声。”白旭看着安雪道：“反正，他说的很邪乎，我都感觉他是不是幻听、幻视，有妄想症。”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是有人故弄玄虚。” “我也觉得。”白旭看着安雪，问道：“所以，是不是要帮他调查一下？” “他可以找校方的保安看一下，他住的楼上，是不是有人故意弄出这么多声音呀。”安雪觉得这种事情，只要保安多查看一下，就可以解决的。 白旭摇了摇头，说：“方圆说，保安早就看过了。他住的校舍，楼上是空置的，并没有人居住，可是就是会听到声音。” “那监控呢？他们那种校舍，肯定有监控吧。” “都查了，也没有任何发现，才会说打电话找我，看警方能不能帮忙看一下。”白旭说着，看了安雪一眼问道：“所以，帮他吗？” “你想我帮他？” “我无所谓，因为我对他真的没什么印象。”白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安雪想了想，回答道：“那就晚点再说吧，等我们拍完宣传片，如果还是这样，就去帮方圆看看。” “嗯。”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继续专心开车。 没过多久，他们到了片场。 安雪借口上洗手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那枚空弹壳吊坠。 她拧开弹壳上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片牛皮纸。 果然，最后一片在这里。 她立刻拿出手机，给辛蹇打了个电话。 “喂？” “辛教授，是我。”安雪听着他的声音，问道：“你现在方便吗？” “嗯。”辛蹇回应道：“是找到最后一片图案了？” “是。”安雪点了点头，说：“你现在在客房吗？在的话，我发给你。” “我在。”辛蹇想了想，说道：“不过，你别发给我了，我去片场拿吧。” “你要过来？” 安雪迟疑了片刻，说：“也行，那你认识地方吧？” “我打车就知道了。” 辛蹇说着，走出客房，离开了酒店。 安雪挂了电话，就走出了洗手间。 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就朝着拍摄现场走去。 姜鑫看到她，便来到她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找杨局询问空弹头的事情？” “嗯，已经拿回来了。”安雪指了指胸前挂的毛衣链，示意了一下。 姜鑫看了一眼，点头道：“那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有。” “那就是说，集齐了。”姜鑫扶了扶眼镜，就看到白旭朝着两人走来。 安雪透过姜鑫眼镜片的反光，注意到白旭的靠近。 她立刻回应道：“早餐吃了，是楚阿姨做的天妇罗，味道不错的。” 白旭听着安雪的话，以为她和姜鑫再说吃早饭的事情。 他很自然地揽过安雪的肩膀，对着姜鑫道：“怎么，姜老师还没有吃过早饭吗？” “是啊。”姜鑫笑了笑，说道：“本来想说找你和安队一起去吃点东西的，现在看来，只能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说完，他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苦恼道：“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早餐卖。” “别墅区附近的中学门口，应该有那种放心早餐的。”安雪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说：“不过，最好是开车过去，否则步行的话，只怕要很久。” “嗯。” 姜鑫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先走了，等会儿见。” “回见。” 安雪朝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然后看着白旭身上的衣服，问道：“你已经化好妆了？” “是啊。”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是来找你去化妆的。” “那走吧。” 安雪跟着他进了化妆间。 此时，洛恪也正在化妆室内化妆。 他一看到安雪，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白色波点的连衣裙，显得身材格外迷人。 “安警官，今天好漂亮。”他由衷地称赞了一句。 “是啊，没想到安警官穿上裙子，竟然有几分赫本的味道。”一旁的化妆师阿梅，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安雪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就是来片场，才敢这么穿。如果是在警局办公，我是绝对不会穿裙子的。” “诶，这是为什么呀？” 阿梅让安雪坐下，一边帮她化妆，一边说道：“我记得看警匪片的时候，那些女警官穿着裙子的样子，很飒。” “那都是影视剧加工的，正常情况下，穿个裙子抓贼，不就全部走光了。” 安雪说着，看向身后的一排服装，说道：“等会儿，我还是换成t恤和牛仔裤。” “好。”阿梅接受了安雪的请求，很快就给她化好妆，换上了休闲服装。 接着，主要演员都离开了化妆间，进入片场。 洛恪留意到安雪脖子上挂的毛衣链，好奇地问道：“安警官这条项链，很特别，看起来那个挂坠像是真的弹壳。” “是的。”安雪点了点头，说：“这是真的弹壳，是我母亲当年营救我爸留下的弹壳。” 洛恪听到这链子和安明轩有关，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脸上不动声色地评价道：“没想到，安警官的父母，年轻的时候这么浪漫。” “还好吧。其实，这枚弹壳，更多的是一种重生的信念吧，毕竟这个拯救了我父亲的生命。” “想来，当时一定是万分危急的时刻，否则不会有这枚弹壳的出现。” “是。” 安雪点了点头，拿着胸前弹壳，表情若有所思。 这时候，白旭拿了一瓶果汁来到两人面前。 “老婆，葡萄汁。” “谢谢。” 安雪接过葡萄汁，喝了两口。 洛恪看着她手里的饮料，问道：“安警官喜欢喝这个？” “也不是，只是因为我低血糖，需要补充糖分。” “原来是这样。” 洛恪这下算是明白安雪之前一直吃棒棒糖的原因了。 现在是天热了，糖果不好保存，才换成了这样的果汁饮料。 白旭看着洛恪关心安雪的样子，心里挺不舒服的，直接揽着安雪的肩膀，说道：“洛老板，抱歉，我们去旁边做一下准备，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管洛恪是否接受，揽着安雪往旁边走去。 安雪看着白旭铁青的脸色，小声道：“不是说好不吃醋的，怎么又吃醋了？” “不是吃醋。” 白旭摇了摇头，说：“我就是看那个洛恪不太舒服，总感觉他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啊？”安雪无语地撇了撇嘴，说道：“照你这么说，他好像被‘阿飘’附身似的，还危险气息……” “我说真的。” 白旭连忙解释道：“你可别小看法医的直觉。” “好吧。”安雪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果汁塞到他怀里，说：“你先好好磨练一下自己的直觉，我先去拍摄我的这场戏了。” “诶……” 白旭知道安雪不相信，想拉着她说清楚，结果她已经进入了拍摄的镜头范围内。 未免给摄制组添乱，他只好站在一旁，喝着手中的果汁。 今天的第一场戏，拍摄还算顺利。 安雪拍完之后，就到一旁休息。 原本还想和白旭闲聊几句，就发现接着自己刚才的戏份，白旭也进入了第二场的拍摄。 这场就是专门拍摄法医的镜头。 安雪看着白旭说台词的样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低头查看了来电显示，就知道辛蹇来了。 她立刻走到棚外，就看到辛蹇正在门口。 “辛教授。” “安雪。”辛蹇快步来到安雪面前，看着她脖子上的毛衣链，问道：“碎片呢？” “给。”安雪把碎片交给辛蹇，问道：“有了这个，是不是就可以确定方位了？” “反正，现在图是完整了。能不能最终确定方位，等我研究了再告诉你。”辛蹇把碎片放进一个塑料袋，然后揣入口袋。 接着，他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对了，你今天什么时候可以收工？” “怎么样，有什么事吗？” “我回来之后，去了研究所，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校舍，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校舍？”安雪拧着眉，打量着他，问道：“你确定你能入住校舍，不会嫌破旧吗？” “他们说，给我安排的是个单人间，就像单身公寓似的，另外会给我定时送一日三餐，而且会根据我的要求送饭菜。” “待遇这么好。” “是啊，所以我就想着去看看，如果能凑合的话，就直接从酒店搬过去。” “我下午到是只有一场戏。”安雪想了想，说道：“而且，拍完今天下午的这场戏，我的戏份也就杀青了。后期最多就是补拍一些镜头了。” “那下午我们去校舍看看？” “校舍在哪儿？” “j大。” “又是j大。”安雪不自觉的皱眉。 “怎么了？”辛蹇不解地问道：“j大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什么问题。”安雪解释道：“就是早上有个朋友，也说自己最近因为跟太太办离婚，所以住在j大的教职工校舍。” “哦，对方也是教授吗？” “应该是讲师。” 辛蹇半开玩笑地说道：“那说不定，我跟对方可以相互照顾一下。” “我看你是想让对方照顾你吧。”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既然你也要入住j大校舍，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好帮你处理一下。” “嗯，好。”辛蹇看了下手表，说：“现在10点多，那么下午，你要几点才有空？” “3点左右吧。”安雪看着他，问道：“你现在要先回酒店吗？” “嗯，先回去，午饭之后，我再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j大看看。”辛蹇有了安排。 安雪点头接受：“好，那就这么定了。” “行，我先走了。” 辛蹇说完，就要离开。 安雪连忙跟了上去：“等一下，你有让出租车司机，在外面等着吗？” “没有。” “那你这里走出去，很难拦到出租车的。” “啊？”辛蹇不太明白地看着安雪，问道，“不是出了别墅区，在大马路上直接拦出租车吗？” “理论上是，但是实际上这里是别墅区，出门都是私家车，然后地方比较偏僻，所以很少有出租车会开来这里的。”安雪说着，拿出手机，用了一个顺风车的软件，给他叫了顺风车。 五六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别墅区外面。 司机给安雪打了电话。 安雪立刻就带着辛蹇到了别墅区的大门口。 她看着辛蹇上车后，才回到了片场。 此时，白旭和姜鑫正在演绎对手戏。 不得不说，这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副画，让人不自觉的想入非非。 接着，就听到陈导的一声“cut”，白旭和姜鑫的整场戏就算拍完了。 两人一起走出镜头，各自拿了一瓶矿泉水盒子。 白旭很快来到安雪身边，放下瓶子，问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辛教授，是他来过了吗？” “嗯，是他。”安雪点了点头，说：“他去了研究所，顺道过来的。” “啊？过来干什么？” “他告诉我，研究所那里给他安排了校舍。”安雪挑眉看着白旭，故意卖关子，道：“你猜，是哪个校舍？” “j大？”白旭看着安雪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j大。 安雪点了点头，说：“没错。所以，我已经答应陪他去看看环境，刚好也可以帮方圆看一下。” “所以，我可以给方圆回复说，你会帮他看一下情况？” “嗯。” 第472章 怪声 “哦，好，两位请往这边走。”金主任说着，就和任校长一起带着他们去了校舍。 很快的，安雪就看到了等在校舍门口的方圆。 方圆一看到他们，想要上前，就见安雪朝他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于是，他假意跟任校长和金主任打招呼。 “任校长，金主任，两位怎么会在这儿？” “方老师，你也在啊。”金主任看着方圆，就给辛蹇介绍。 而后，她又对着方圆道：“方老师，你就是住校舍的，可以给辛教授介绍一下宿舍的环境。” 说这话的时候，她特意朝着方圆抛出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乱说话。 方圆也知道校长和主任的意思，就是必须让眼前的辛教授入住校舍，于是道：“辛教授住的是单人间吧。” “是。”辛蹇从他和安雪的眼神已经看出他就是安雪说的朋友，于是道：“方老师住得是哪哥房间？” “我住的是三楼。”方圆抬头看向三楼，指着窗户处挂着黄色平安符的窗口，说：“那间挂着平安符的屋子，就是我的房间。” “哦。”辛蹇明白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单人间，在几楼？” “在1楼。”方圆帮辛蹇拿着行李箱，说：“一楼比起楼上，多一个院子，里面可以放上桌椅，晒个太阳，喝个茶。” 他一边说，一边领着众人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这里还离宿管员比较近，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跟宿管说。” “看装修还不错。” 辛蹇看着室内灰色和蓝色系的布置，觉得还符合自己审美，便问道：“这里平时安静吗？我不想在我工作，或者想要休息的时候，被打扰。” “关于这点，辛教授完全可以放心。这栋校舍，入住的教职员工很少，距离学生的宿舍楼也比较远，所以平时很安静，一定不会被打扰的。” “这样啊。”辛蹇看向安雪，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用水用电方不方便。” “方便！”金主任连忙走进卫生间，开了灯，又拧开了水龙头，说：“这里的供电和供水，都是跟学校课堂一个线路的，绝对不是用楼顶水箱的水。” 这话明明是说校舍的优点，可听起来却十分别扭，更像是欲盖弥彰，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雪听完之后，看向辛蹇，问道：“辛教授觉得怎么样？” “看着还不错，不知道一日三餐的规格怎么样？”辛蹇对于吃的要求，也是挺高的。 金主任连忙解释道：“一日三餐，我们会定制五星级酒店的套餐，尽可能让辛教授满意。” “哦，这样的话，到是可以接受。”辛蹇按着安雪，询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辛教授觉得没问题，我自然是没问题的。”安雪说着，看向方圆，问道：“不过，这个校舍都住了哪些教职员工？人品都过关吧？” “安助理可以放心，这里住的都是j大的教师，人品和修养都是不错的。” “那就好。”安雪认真地想了想，问道：“可以带我和辛教授，往楼上查看一下吗？我们想了解一下楼上的宿舍情况。” “当然可以。” 金主任和任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对着方圆说道：“方老师，你不就住在楼上，让辛教授和安助理按一下你的房间吧。” “哦，好。”方圆连忙答应道：“几位，请跟我来。我是住在3楼，312室。如果平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 说话的时候，他们一起到了3楼。 方圆让他们看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个双人间，室内放了两张床。 整个房间大概16个平方，有一个五六平的洗手间，没有厨房。 平时的三餐，都可以去学校餐厅解决，当然也可以订外卖。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尤其是卫生间。 “方老师不是一个人住吗？”安雪看到盥洗台上有两把牙刷。 方圆立刻回答，说：“是的，我儿子暂时和我一起住在这里，现在他去学校上学了。” “这里是三楼，那四楼还有谁住吗？”安雪故意提出这个问题。 金主任和任校长明显迟疑了一下，连忙解释道：“4楼因为防漏做得不太好，所以没有安排教职员工入住。” “这样啊。”安雪想了想，接着问道：“那怎么不让装修师傅重新装修一下？” “因为用不上。”金主任连忙解释道：“就现在的三层楼面，也没住上几个教职员工。所以，学校也就不打算废这个精力了。但是，我们可以保证一到三层都是精装修的，绝对不会出现漏水之类的情况。” “这样啊。” 安雪朝着方圆看了一眼，知道他希望自己到四楼看一下，于是道：“那我们可以去四楼看一下吗？” “这个都没有人打扫，还是别上去了。”任院长本身提到四楼，脸色也有些难看。 辛蹇知道安雪想上去查看一下，便开口道：“不如就让我的助理上去看看，我们都留在这里等着。” “这……”金主任明显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到是任校长，直接答应道：“好吧，如果安助理一定要上去看过之后，才能放心，就上去吧。” “那我上去看看。” 安雪对着辛蹇道：“很快就下来。” “嗯。” 辛蹇点了点头，和安雪一起走到四楼的楼梯口，就看着她上楼。 安雪很快到了四楼。 正如金主任他们说的那样，周围真的是长期煤业人打扫，走廊上充斥着厚厚的灰尘。 她朝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周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七月的天气，这里竟然凉飕飕的，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随便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就看到里面的家具，都罩着白色防尘布。 地上同样是积攒了厚厚的灰尘，而且灰尘很均匀，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阿嚏—— 空气中的灰尘，让她的鼻子不太舒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辛蹇的声音。 “小雪，没事吧？” “没事。” 安雪走下楼，回到了3层。 方圆一看到她，立刻问道：“安助理，上面的情况如何？” “没什么，就是灰尘多了一点。” “真的？”方圆显然不太相信这点，因为平时他真的可以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 “真的。”安雪笃定地说道：“地面上和各种物件上，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真的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 “是吧，我说了，不应该到上面去的，灰尘多，很容易鼻敏感。” 金主任说完，看了眼时间，说道：“如果辛教授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说一下晚上想吃的东西，我们可以为您订餐。另外，安助理的住处，是在女生校舍。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 “晚饭的话，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你们看着订餐就可以。” 辛蹇说着，看向安雪问道：“小雪，你是要住校舍，还是到外面租房子住，由你自己决定。” “我可以先去看一下女生校舍的环境，如果不满意的话，再去外面租房子住。” “嗯，行，那你就跟着金主任先去看女生校舍，我和校长先回我的房间，商量一下研究所的事情。” “好。”安雪微笑着答应了，转身对着金主任说：“主任，我们走吧。” “哦，那我们就先去看女生校舍。”金主任连忙和任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带着安雪下楼。 经过方圆身边的时候，安雪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有什么话给自己发信息。 方圆会意，等校长和辛蹇下楼之后，便回到房间，给安雪发了消息： ——安队，楼上真的没人吗？ 安雪感觉到手机震动，低头查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复，直接放回口袋。 金主任把她带到女生校舍，选了一间单人宿舍，道：“安助理，你看看，这样的宿舍能接受吗？” “看着和辛教授那里的布置差不多，就是没有厨房。” “因为都是订餐制，所以就没有安排厨房。” “那还是不住了。”安雪原本就只是过来查看那栋曾经出事的校舍的，现在已经看过了，自然不可能住下。 她直接找理解拒绝道：“我觉得，我还是去外面租房子比较好。这样如果辛教授想喝个汤，我可以给他煲上。” “哦，关于住校，还是租房，是您的自由，我尊重您的选择。” 金主任说着，关了门，示意安雪道：“那现在是回辛教授那里吗？” “是。”安雪点头，和她一起回到了辛蹇的住处。 敲门后，室内传来辛蹇的声音。 安雪立刻推门进去，就发现室内只有辛蹇一人，校长似乎已经离开了。 “辛教授，我决定去外面租房住。”安雪主动提了自己的决定。 “嗯，你觉得合适就好。”辛蹇应了一声，看向她身旁的金主任，问道： “金主任，我的晚餐订好了吗？” “还没有，我现在就订。” 金主任立刻拿出手机，准备订餐。 见状，辛蹇只是补充了一句：“麻烦，让送餐的人，直接送到我的房门口。” “是，一定会的。”金主任很快就帮辛蹇把三餐订好，并且确定了每顿饭的送餐时间。 接着，她确定辛蹇没有别的要求，才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安雪才长抒了口气，在一旁的沙发处坐下。 辛蹇看着她放松的样子，不觉扬起了唇角：“怎么样，在四楼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方圆发了条信息： ——到一楼辛教授的房间来吧，校长和主任已经走了。 发完这条信息，她又看向辛蹇，说道：“不过，很奇怪，走在四楼的走廊上，就感觉凉飕飕的，比开了空调还要冷。” “你的心里作用吧。”辛蹇笑了笑，说道：“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查过有关这个校舍的离奇传说？” “这个你都能猜到？” “不是猜的，就是从心理学角度分析的。”辛蹇解释道：“正常有传说的地方，人如果去了，就会自动带入剧情。这也算是心理暗示的一种。” “不，这不是自己的幻想。” 突然，门口传来方圆的声音。 他走进房间，看着辛蹇说道：“辛教授，我知道你是心理学的权威，不会相信怪力乱神之说。其实，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住进来之后，真的是每到半夜，就有各种奇怪的声音。” “可是，我去了四楼查看，确定没人在上面逗留过。”安雪说了自己查看后的结论。 方圆立刻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小声道：“所以，我才会感觉瘆得慌呀。” “这是不是你压力太大了？” “不，不是压力大，而是真的有我说的情况。”方圆觉得自己说不清楚，直接道：“要不这样，辛教授晚上去我的房间住一晚，应该就能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方圆，你这个要求……” 安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辛蹇答应道： “行，我今晚就去你的宿舍住一晚。” “辛教授。” “没什么，他的宿舍也挺干净的，最多我带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过去。然后，明早再交换回来。” 辛蹇说着，看向方圆，问道：“你儿子，是不是和你一起住我这里？” “不，今天是周末，我儿子会去他妈妈那里住，要礼拜天晚上，才会住回来。” “哦，那行，就我们两个换个房间住一晚。”辛蹇本身对于这种事情，也是很好奇的。 他是研究人类心理学的专家，所以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是非常感兴趣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 方圆听他答应了，明显松了口气。 安雪见两人达成了共识，便直接说道：“那如果发生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 “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个什么情况，肯定是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辛蹇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对了，你今天的晚饭，有着落吗？”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等会儿回去，随便买点东西吃。” 第473章 我去吧 “不是。”安雪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找你。” “什么事？” “之前的牛皮纸，还记得吧？”安雪特意压低了嗓音。 “嗯。”姜鑫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 “我和辛教授现在有点无从下手，想请你过来，一起研究一下。” “这样啊，那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在j大的教职工校舍”安雪说了地点。 姜鑫立刻答应了：“那我现在过来，你们等我一下。” “好。” 安雪松了口气，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那我不打扰你开车，先挂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辛蹇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了两份打包好的晚餐。 他走到饭桌前，放下餐盒，问道：“打完电话了？” “嗯。” “姜鑫答应过来了？” 辛蹇打开了袋子，从里面那厨房饭盒。 一个袋子，有好几个盒子，每个盒子装一个菜，绝对不会串味。 所谓的四菜一汤，在这份晚餐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铁板鳕鱼，糖醋排骨，西芹百合，鱼香肉丝，外加一碗银鱼豆腐汤。 辛蹇看着面前的套餐，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晚餐的配菜，看起来挺不错的。” “是啊，食材都挺新鲜的，而且小份，不会浪费。” 安雪打开了一盒白米饭，就着小菜吃起来。 差不多等他们吃完的时候，姜鑫也到了j大。 他停好车子之后，就给安雪打了电话。 安雪很快就到门口接他。 两人很快回到了辛蹇所在的房间。 姜鑫一看到辛蹇，就主动开口打招呼：“辛教授，久仰了。” “姜老师客气了，请坐吧。” 辛蹇示意他坐下，将两个半张牛皮纸放到他面前：“小雪说，这个你是看过的。” “是。” 姜鑫接过两张牛皮纸看了一下，说：“这两个纸合起来，是一个星空。” “对。” 安雪点头，看着那两张纸，说：“但是，我和辛教授都想不出来，这两张图，要怎么看。” 姜鑫听着她的疑惑，扶了一下眼镜，认真地看了一下，问道：“能试的方法，你们都试过了吗？” “嗯，传统的加热，用酸，或者碱涂抹的方式，都试过了。” “但是没有得到结果？”姜鑫放下两张牛皮纸，用眼神询问面前的两个人。 “是啊，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看，所以解密就停滞了。”安雪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三条速溶咖啡，冲泡后，送到姜鑫和辛蹇面前。 她端着咖啡杯，示意道：“这是我在网上买的速溶咖啡，我觉得味道还不错，挺浓郁的，你俩尝尝看。” “谢谢。” 两人各自道了谢。 姜鑫拿着两张牛皮纸，翻来覆去地看着，显然没有找到突破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差不多晚上8点的时候，方圆从外面回来。 他抱着自己的被子，来到辛蹇的住处敲门，听了屋里的回应之后，就推开门，走进屋里。 安雪看着他手上抱着的被子，连忙起身道：“方老师，你来得好早啊。” “我……” 方圆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商量事情了？主要是我这几天实在没有睡踏实，想着早点过来，可以早点睡。所以抱歉，如果你们有事情商量，我就等会儿再过来。” “没事，你先把被子放下吧。” 安雪摇了摇头，让他把被子放到床上。 接着，就看他抱起了辛蹇的被子，说道：“辛教授，我帮你把被子抱上楼。” “好。” 辛蹇并不在意这些，点了点头，对着安雪和姜鑫道：“要不，我们就去3楼研究吧。” “可以。” 安雪和姜鑫答应了。 三人就跟着方圆一起到了三楼。 方圆放下被子之后，指着自己的床铺，说：“辛教授，这床单都是新的，干净的，您可以放心休息。” “好，知道了。”辛蹇看着他双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直接道：“你放心下楼休息吧，我这里自己可以的。” “额，好，但是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睡到半夜，听到什么声音，一定不要出房门。”方圆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辛蹇笑着答应了，等他走后，轻轻关上房门。 屋内，姜鑫听了两人的对话，略带不解地问道：“这个房间，是有什么问题吗？怎么突然要换住处？” “传闻这个校舍，到了晚上，四楼会有各种奇怪的声音，方圆在这里住了几天，说自己也听到了那些声音，但是我和辛教授不相信这些。于是，辛教授就答应和他换一晚房间，看是不是真的就像他说的，会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出现。” “原来是这样。” 姜鑫四处看了一下，笑道：“这种无稽之谈，不太可能吧。” “是啊，我和辛教授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方圆脸上那种惊恐的表情，也不是装出来的。所以，辛教授才答应跟他换一晚房间试试。” “那我们要不要一起等到0点之后，再离开？”姜鑫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言语中带着一丝玩笑。 一旁的辛蹇立刻拒绝道：“不用，等会儿如果还是没办法破解2张牛皮纸的查看方式，你们就先回去吧。等我明天上午，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再来研究。” “好，听你的。” 安雪走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不过，现在我可不想废脑细胞了，就劳烦两位老师，认真破解一下了。” “这话说得轻巧，你可别玩着游戏，忽略了你老公。” 辛蹇忍不住怼了一句，道：“否则，等会儿白法医要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 “哪有这么夸张。”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点开手机里的聊天软件，给白旭发了条信息： ——白白，我在j大查看方圆所住的那个校舍的情况，可能要晚点回去。如果你收工了，自己先回家，我最迟12点前，一定会回家的。 留言之后，安雪重新跳转进了游戏。 等了许久，都没有收到白旭的回复。 她知道这个时候，白旭一定还在进行拍摄工作。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安雪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姜鑫和辛蹇查阅资料，摆弄两张牛皮纸的样子。 突然，她脑中一个激灵，来到两人面前，拿起了两张牛皮纸，说道：“我们都知道，这两张纸拼在一起，就是整个星空。” “是啊，怎么了？” “那是不是直接让它成为夜空的样子，就可以了？” “夜空的样子？”辛蹇还有点不明白。 姜鑫却理解了安雪的意思，拿出透明胶带，把两张纸边对边贴在一起，然后弯曲成一个拱形。 “小雪，你想说的是，这样的星空吧？”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其实就是取天圆地方的‘天圆’来表达这个星空。” “如果是这样的话，”辛蹇拿起连接好的牛皮纸，放到头顶上方，认真看了一下，说：“那就可以从标注的几个点，拉出几条射线，看聚集在哪个位置了。” “这个，可以用电脑扫描之后，计算出可能的地点。等找到了地方，再通过上面的文字和图案，破解密码。” 安雪说着，就把牛皮纸上的图案和文字，全部扫描进入电脑。 “但是，这个星空，和我们实际地理位置的确定，需要一个精准的计算。” “我可以让杨婕帮忙设计一个相对的比例软件。然后把牛皮纸的几个圆点套入其中，来确定地面上的坐标。”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辛蹇喝着咖啡，问道：“不过，这个可以让杨婕知道吗？” “可以。” 安雪看着电脑里的图案，直接发送给杨婕，并且给她打了个电话。 杨婕原本正在浴室泡澡，看剧，听到手机响了，就随手接听起来：“喂？” “小婕。” “师姐？” 杨婕捻了一颗葡萄，送到嘴里，问道：“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看聊天框里，我给你发的东西。” “哦。”杨婕点开手机的聊天框，看了一下，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星空，就是在地球上可以看到的星空。” “啊？”杨婕很是不解的问道：“你发这个给我干什么？” “你看到上面有几个小圆点吗？” “嗯，看到了。”杨婕依然没有听明白，喝了口果汁，问道：“但是，这些点，有什么问题吗？” “几个点垂直切分地球的平面之后，交汇的地面的坐标，你帮我找出来。” “啊？”杨婕惊呼出声，看着手机里的图案，迟疑道：“这要怎么找？” “把图上的星星，按照一定的比例，套入整个地球的数据中，你应该可以做到吧。” “哦，这种模式，可以完成。”杨婕直接答应道：“但是，得给我一点时间。” “你需要多久？” “两天吧。” “这么久？”安雪的话，听起来带着一丝质疑：“你的技术退步了吧？” “……”杨婕最听不得的就是自己电脑方面的技术被质疑，于是道：“明天，明天给你做出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安雪立刻跟杨婕敲定道：“明天，我回办公室之后，记得给我。” “啊？回办公室？”杨婕的语气透着惊讶：“师姐，你的戏份拍完了？” “嗯，完了。”安雪没有迟疑，直截了当地回答：“之后，我都可以正常回专案组工作了。” …… 杨婕意识到没人管的好日子结束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答应了：“好吧，我知道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先挂了。” “哦，明天见。” “嗯，回见。”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面前的姜鑫和辛蹇，道：“好了，等确定了大概的方位，就得靠两位老师，帮忙确定精确的地点了。” “精确的地点，应该不难确定，难的应该是到了地方之后，开启某个东西的密码。” 辛蹇看着手里的图案，说：“这个，还真的需要去翻查图书馆的希伯来文的资料才行。” “我觉得，安教授设置的密码，一定跟小雪有关系的。他应该是能够确定小雪一定可以破解他的密码，才会这么设定的。”姜鑫看着安雪，说道：“等确定了地点，你就试着回忆一下，过去安教授有没有跟你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 “嗯，我会的。” 安雪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说：“已经10点多了，我们就别打扰辛教授休息了，先回去吧。” “好。” 姜鑫起身，准备和安雪一起离开。 辛蹇把两人送到门口，“那你们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们下楼了。” “嗯，留步。”安雪点了点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说：“那你晚上也注意安全。如果真的额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辛蹇看着安雪和姜鑫离开，轻轻关上房门。 他真的是没把方圆说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对他来说，一切奇怪的现象，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至于安雪和姜鑫，一起到停车处开车。 很快的，两人就各自朝着自己的住处驶去。 安雪回到家里，差不多是10点半的样子。 屋内空荡荡的，并没有白旭的身影。 可想，他还在片场，没有回来。 安雪开灯，在客厅坐了片刻，就朝着对门1602室走去。 她用密码开锁，进入室内，就看到楚夫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声音，楚夫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迷糊地睁开双眼。 “少夫人，您回来啦？” 楚夫人一看到面前的是安雪，连忙站起了。 “嗯，这么晚了，楚阿姨还没有回家吗？” “是啊，我不放心，怕我离开之后，阿莲夫人会有什么需要，所以就想着等你和旭少爷回来之后，再离开。” 楚夫人四处看了一下，表情略有疑惑：“咦，旭少爷没有和您一起回来吗？” “嗯，白白还在片场，我先回来的。”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哦，好。”楚夫人点头，拿起茶几上的拎包，比较尽职地嘱咐道，“那您多注意阿莲夫人，她等会儿可能需要喝半杯水。” 第474章 重新调查 屋内空荡荡的，并没有白旭的身影。 可想，他还在片场，没有回来。 安雪开灯，在客厅坐了片刻，就朝着对门1602室走去。 她用密码开锁，进入室内，就看到楚夫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声音，楚夫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迷糊地睁开双眼。 “少夫人，您回来啦？” 楚夫人一看到面前的是安雪，连忙站起了。 “嗯，这么晚了，楚阿姨还没有回家吗？” “是啊，我不放心，怕我离开之后，阿莲夫人会有什么需要，所以就想着等你和旭少爷回来之后，再离开。” 楚夫人四处看了一下，表情略有疑惑：“咦，旭少爷没有和您一起回来吗？” “嗯，白白还在片场，我先回来的。”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哦，好。”楚夫人点头，拿起茶几上的拎包，比较尽职地嘱咐道，“那您多注意阿莲夫人，她等会儿可能需要喝半杯水。” “嗯，知道了。”安雪把她送到电梯口，看着她离开之后，回到屋里。 她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然后走进穆欣莲的卧室。 此时，穆欣莲还在熟睡。 安雪放下水杯，在一旁的靠背椅上坐下。 或许是一天的奔波，很是疲惫，安雪就在这样的等候中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推开房门，走进卧室，看到安雪坐在座椅上，便来到她身边。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声音低沉，显得格外温柔：“老婆。” …… 安雪拧着眉，动了一下，感觉自己坐着睡着的脖子，有点难受。 “白白，你回来啦。” “嗯。”白旭知道她脖子不舒服，立刻帮她按摩了一下，问道：“怎么会在这里睡呢？” “哦，原本是想等莲姨醒了，给她喝一点温水的。”安雪说完，看向床上的穆欣莲，发现她还没有醒，于是起身，拿起了水杯，说：“这水都放凉了，我去重新倒一杯。” 安雪说着，走出房间，到客厅倒水。 白旭跟在她身后，等她转身，便将她圈入怀里。 “老婆，方圆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他和辛教授换了个房间，如果真的有声音的话，等明天问了辛教授，应该就清楚了。”安雪拿着水杯，朝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她连忙示意白旭松开手：“好了，先把这个送去给莲姨喝了，然后我们回对门去。” “好。”白旭接过安雪手里的水杯，走进穆欣莲的房间。 他轻轻拍醒了穆欣莲，喂她喝了水，柔声道：“莲姨喝了水之后，要不要上个厕所？” 穆欣莲看着他，只是闭上了眼睛，用这个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白旭知道她是不要上厕所，就扶她躺好，拿走了水杯：“那您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按下这个按钮就可以了。” 说着，他指了指她手指附近的一个按钮，这是个报警铃，按下之后，安雪他们就可以听到。 紧接着，他关了灯，退出房间，和安雪一起回了对门。 进屋后，安雪就到卧室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漱。 等她重新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把玩手机的手机，发现屏幕上有个辛蹇的未接来电。 她看着这会儿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连忙回拨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安雪想起他和方圆换房间的事情，心里有点担心。 就在她起身，想要换衣服，开车去j大看一下，就听到手机响了。 辛蹇回拨了电话给安雪。 “辛教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被方圆影响了，自己吓自己，明明只是水龙头没关紧，有了滴水的声音，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辛蹇说明了原因，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还没有休息？” “睡了一会儿，然后白旭回来了，就被吵醒了。”安雪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辛蹇，你可要说实话，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 辛蹇笃定地回答道：“相信我吧，早点睡，我也要睡了。” “那好，有事再联系，先挂了。” “嗯，晚安。”辛蹇挂了电话。 安雪放下手机，松了口气。 白旭走进卧室，在她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了？是辛教授出了什么事吗？” “他说没事。” 安雪给手机上了闹铃，看着白旭问道：“你的戏份怎么样了？拍完了吗？” “还没有。”白旭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说：“现在才知道我当时落下了多少拍摄场次。真的是半分懒都是偷不到的。” “还有几场？” “正常拍摄完明天就应该可以了。”白旭躺下，握着安雪的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安雪听着他的心跳声，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那就早点睡吧。” “嗯，我关灯。”白旭关了床头灯，在安雪的额头印下一吻。 安雪听着他平和的心跳声，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手机闹铃在7点准时响了。 安雪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 她睁开双眼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 起得这么早吗？ 安雪闭上眼睛，平复了片刻，才从床上坐起来。 她下床，走出房间，就听到厨房传来些许声响。 于是，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白旭正在准备早餐。 “咦，今天不去隔壁吃早餐吗？”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总不能天天让楚阿姨做早餐，今天我做了，跟莲姨一起吃。” “好。” 安雪本身也是挺喜欢吃白旭做的食物的。 她来到他身后，轻轻搂住他的腰，凑到侧边，看着他准备早餐的样子。 白旭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不快点去洗漱？” “等会儿去，先抱一会儿。” 安雪看他热油锅，把火腿放进锅里煎炸，连忙缩回手，退后了一步，生怕热油溅到自己的手背。 白旭看着她躲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了，快点去洗漱吧，然后帮我把粥，送到隔壁去。” “好。” 安雪看了眼旁边电磁炉上的排骨粥，立刻跑进了卫生间。 洗漱之后，她换上了短袖白t和杏黄色的休闲裤。 然后就把一锅排骨粥端去了对门。 把粥放在餐桌上，她就进了卧室，将穆欣莲从床上扶到轮椅上，然后进入卫生间，给她洗漱。 这时候，外面传来开门声。 楚夫人一听到卫生间的水声，立刻来到卫生间门口。 她看到安雪在护理穆欣莲，连忙上前接手：“少夫人，这样的事情，我来就好。” “楚阿姨，没事的，我已经做了，就让我做完吧。” “不行，这原本就是我的工作，你去摆放碗筷，这里交给我就好。” “额，好吧，那就拜托你了。”安雪让楚夫人接手，自己走出卫生间，来到厨房，拿了干净的碗筷之后，回到餐厅。 她把粥盛出来凉着，然后回到自己那里，和白旭一起，把早餐的各种配菜端到穆欣莲那里。 很快的，楚夫人把穆欣莲推到餐厅坐着，看着已经准备好的早餐，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来晚了，辛苦旭少爷准备早餐的。” “不，你来得不迟，是我起早了。”白旭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想着不能天天都让你准备早餐。偶尔，我也应该做一下，让莲姨也尝尝我的手艺。” 说话的时候，他把一个太阳蛋送到穆欣莲的餐盘里。 穆欣莲看着他，表情和眼神都非常慈祥。 安雪喝着粥，吃着煎火腿，说：“楚阿姨，你不用自责，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做的。只是因为工作的时间，不得不把您请来这里帮忙。所以，以后如果我们做了，你也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的。” “可是，我毕竟是拿工钱的。” “没关系，就像我老婆说的，我们做了就做了，您不需要想得太复杂。”白旭接着安雪的话，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好，听你们的。”楚夫人笑着答应了。 很快的，大家吃完了早餐。 楚夫人起身收拾碗筷：“旭少爷，少夫人，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就行了。” “那就麻烦楚阿姨了。” 白旭看了眼手表，对着安雪道：“老婆，是我送你回警局，还是我们各自开车出门？” “各自开车吧。”安雪和他一起回到了对门，拿了自己的拎包和车钥匙，说：“我可能还需要去j大问一下方圆和辛蹇换了房间之后情况。” “嗯，那我直接去片场了。如果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安雪和他一起进了电梯。 一个goodbye，kiss之后，各自开车离开。 安雪率先到达警局。 她把车子停好后，就回到了久违的专案组办公室。 坐下后，打开电脑，看着熟悉的办公桌，整个人明显轻松了许多。 果然，最让她感觉安心的地方，还是这里。 没过多久，杨婕她们也陆续进入办公室。 几人一看到安雪，立刻拥入她的办公室：“安队，你回来啦！是不是之后，都不用去片场拍戏了？” “是。” “太好了！”简晶晶忍不住欢呼，心想总算是结束了群龙无首的日子。 安雪看着她的表情，轻笑出声：“你们都这么想我的吗？不怕我让你们加班啊？” “我们宁愿加班，也不想每天无所事事。” 正说着，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了看了一下，来电是辛蹇的。 “喂？” “小雪，有时间过来j大吗？” “可以。” 安雪答应后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到了之后，再详细说。” “那我现在过去。”安雪说完，挂了电话，起身道：“好了，现在我要去一趟j大。你们帮我查一下以前j大校舍死在楼顶水箱里的那个女人的事情。” “水箱女尸的案子吗？”邱云开口询问。 安雪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就是那个案子。” “邱姐，你接触过那个案子？” “嗯。” 邱云点头，道：“我当时去过现场。” “情况是怎么样的？” “那个女的，身上有很重的酒味，尸检结果，也说她血液中含有很高的酒精成分，所以她是醉酒的状态。” “这个，我也记得。”秦静回忆道：“当时我是处理文档的，看过这个事情的档案，反正最后就是这个女的喝醉了，然后口渴想喝水，跑到了水箱上，失足掉进水箱里，淹死了。” …… 安雪听完之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直接提问道：“谁喝完酒跑去楼顶，然后找水箱里的水喝？” “是挺不能理解的。”邱云拧着眉，说道：“我当时，也是很不能理解，但是现场确实没有留下别什么可疑的证据，一切都只有那个女人自己的痕迹。” “那她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有说吗？” “好像是失恋了，跟男朋友分手，就借酒浇愁。”秦静回应，说：“我还记得，她那个分手的男朋友，当时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的。” “什么证明？” “跟别的女人入住酒店的证明。”秦静抿了抿唇，小声道：“好像就是因为渣男劈腿，才分手的。” “原来是这样。” “所以，这个女的就能有可能因为不开心，然后喝多酒了，一时失足掉进水箱溺死。” “好，我知道了。”安雪拿了背包，说：“一切等我去j大了解了情况之后，回来再说。” “是！” “那我走了。”安雪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杨婕道：“对了小婕，你答应我的事情，记得做好。” “嗯，知道了。”杨婕在她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了电脑，继续安雪昨天交给她的任务。”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来到了j大。 她把车子停好后，直接来到了辛蹇所在的校舍。 到了门口，她给辛蹇打了个电话：“辛教授，我到了校舍门口，你在哪儿？” “我在自己的房间，就是1楼的房间。” “那我现在进来。” 第475章 露营 “不用这么客气，等会儿把东西都整理好，你就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 方圆听了辛蹇的话，看了眼手表，发现自己上课的时间快到了，立刻对着安雪道：“安队，我得回教室上课了。” “那我和杨婕帮你把东西都搬下来，你先去吧。” 安雪觉得这样反而方便自己和杨婕安装监控摄像头。 方圆听完安雪的话，立刻就往到楼上，拿了自己备课的书本，往教室走去。 等他离开后，安雪回到3楼。 只见，杨婕从卫生间走出来，正好撞见了安雪。 她吓了一跳，差点就摔倒了。 安雪连忙握住她的手臂，扶她站稳：“怎么样，装好了？” “嗯，好了。”她点了点头，看着安雪说：“这里再装一个。” “好。”杨婕立刻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装上了摄像头。 没过多久，她从小凳子上走下来，看着安雪说：“好了，师姐。” “嗯。” 安雪朝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先这样，然后我们得把东西都搬去楼下。” “啊，就我们两个吗？那个辛蹇不来帮忙？” “他应该去研究所了。”安雪无奈地撇了撇嘴，说，“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动手。” “尼玛，装个摄像头，还得做苦力。” “行了，还不是想弄清楚这个房间的声音来源。”安雪说着，从已处理抱出一堆衣服，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走吧，下楼。” “哦。” 杨婕随便找了两个窗台上的盆栽，拿到楼下。 安雪看她懒得跑上跑下，便说道：“不是还有一个摄像头吗？” “嗯，还有一个。” “就装在这个房间。” 安雪觉得还是要监控一下方圆本身的情况。 “啊？” 杨婕有点惊讶，却还是照做了。 她四处看了一下，问道：“那要装在什么地方？洗手间吗？” “就装在这个房间吧。” “哦。” 杨婕抬起头，装在一个可以看到全部方位的角落。 安装结束之后，她在沙发处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饮料喝了两口，就看到安雪拖着两个行李箱，从外面走进来。 “杨婕，过来帮忙！我把所有东西都拉下来了。” “哦，来了。”杨婕立刻上前，帮她把行李箱拖进房间。 “哇，好重！” 她提着箱子，问道：“是不是还要把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好？” “嗯，很多都是书籍。”安雪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行李箱：“你就帮忙把书本都放在书架上，其他的我来整理。” “好。”杨婕最喜欢做简单的工作，越简单越好。 安雪把一些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问道：“对了，让你帮我确定的坐标，有没有结果了？” “电脑在计算，应该很快就有答案了。” 杨婕说着，点开电脑看一下，整个表情就变得欢喜起来：“唔，好了。” “是哪儿？” “就是我们w城。” “能再具体一点吗？” “惠月谷。”杨婕回答了她的问题。 “惠月谷？”安雪拧着眉，仔细回忆了过去的事情，说：“在我二年级的时候，我爸好像带我去那里露营过。” “所以，安医生藏的东西，在你们露营的地方？” 杨婕看着安雪，问道：“那你是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找到那件东西了？”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露营那天，我发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真的不太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只是知道，爸爸一直在照顾我，然后爷爷和奶奶，抓了鱼，生了篝火，给我烧鱼汤吃。” “那我们去惠月谷看看，说不定找到了你们露营的地点，就可以找到安医生藏的东西了。” “看是肯定要看的。不过，也有十多年了，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安雪把手里的衣服放进衣柜，心里是有点担心的。 她怕自己处在被彼岸花监视的状态中，那么，她突然去惠月谷找东西，就可能会打草惊蛇。 说不定，自己没有找到东西，反而让彼岸花找到了。 杨婕似乎是看出她的担忧，嘟着嘴想了想，建议道：“师姐，我觉得我们可以组织一下活动，就说大家找个休息日，然后去露营，这样我可以帮你找，另外叫上姜老师，也可以帮忙呀。” “这个办法到是不错。” 安雪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很快又有些犯难，说：“但是这样的话，白白肯定也会一起去的。到时候，只怕他会察觉出异样。” “我听老爸说下个月，也就是下周，会有个法医交流会，我们w城应该就是派白法医去b市参加这个交流会的。我们就把露营的时间订在那天，白法医不就没办法参加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活动。” 安雪听了杨婕的话，接受了她的提议：“好，就按照你说的做。我们先说好露营的事情，时间敲定在下周。” “好。”安雪觉得杨婕的提议可行。 两人帮忙把方圆的东西整理好之后，就回了警局。 白旭和姜鑫的拍摄工作，也在这天下午结束。 差不多2点的时候，白旭和姜鑫都回到了警局。 下车后，白旭并不急着回法医中心。 他直接来到了专案组的办公室。 杨婕一看到他，立刻挥手打招呼：“姐夫，这个时候过来，是杀青了？” “嗯。” 白旭把手机的一盒糕点放下：“这个，请大家吃。” “哇哦，丝绒小屋的切片蛋糕。”简晶晶作为一个高级吃货，一看外包装的盒子，就发出了感慨，连忙起身，来到杨婕的办公桌前，感慨道：“这间店的蛋糕，可是非常好吃呢。” “真的吗？那我带回去给菜菜吃。”邱云知道简晶晶的话，是不会有假的。 白旭笑着道：“里面是9小块方形小切块，你们可以一人吃两块。” 说着，大打开了蛋糕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草莓慕斯切块，走向安雪的个人办公室。 叩，叩叩。 他敲门后，就听着室内传来安雪的声音。 “请进。” “老婆。”白旭走进她的办公室，放下了蛋糕：“给你准备的下午茶。” 说完，他拿了桌上的茶杯，走到饮水机前，给她泡了杯大吉岭红茶。 “红茶和蛋糕，可是绝配哦。” “谢谢老公。”安雪接过红茶，抿了一口，问道：“你算是杀青了吗？” “嗯。” “对了，杨婕他们说，我们领证之后，还欠她们一顿饭，她们想去惠月谷露营野炊，所有的费用，我们承担。” “露营？”白旭觉得这个提议挺有趣的，点了点头，说：“到是挺好玩的。” “所以，你是答应了？” “嗯，可以。”白旭拿出手机，翻开万年历：“就是要定个时间。” “下周吧。”安雪直接说道：“杨婕说2号，下周六。” “可以，刚好是休息天，然后周日回。” “那就这么决定了。”安雪听他答应了，明显松了口气。 接着，她拿起座机话筒，说：“再问一下姜老师他们参不参加吧。” “好，食物可以我们承担，但是帐篷和锅碗瓢盆，他们可得带着，不然我们可准备不了那么多器皿。” 白旭很爽快的答应了。 自从和安雪领证之后，他对姜鑫就不像以前那般充满敌意了。 安雪拨通了姜鑫办公室的座机，直接向他提出了邀请。 姜鑫听后，略微迟疑了片刻，才答应道：“如果当天没什么大事的话，应该可以参加。” “那就这么说好了，下周六，你带上你们法证中心的成员，一起到惠月谷露营。另外，一定要记得带上帐篷和锅碗瓢盆。” “嗯，我知道了。”姜鑫的声音很温柔，停顿了一下，问道：“对了，食材你们可以准备齐全吗？” 安雪直接回答，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会让晶晶和小婕列个单子的。你那里的同事，如果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记得列表发给我。” “好。那晚点我把他们的食材单子发给你。” “那就这样，先挂了。” “嗯。”姜鑫听着她挂了电话，心里是有疑问的。 他稍微等候了片刻，才点手机对话框，发了一段文字给安雪： ——怎么突然想去露营？是牛皮纸上的地点确定了？ 安雪的手机原本已经放在外套口袋里。 这时候，感觉到手机震动，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姜鑫的提问，就没有点开。 白旭端着一杯咖啡，回到安雪的办公桌前坐下，喝了口咖啡，问道：“关于方圆校舍的声音，你去查过了吗？” “嗯，已经在方圆的房间装了摄像头，是不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明天就能清楚了。” “那就好。”白旭喝着咖啡，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午休时间结束了，我先回法医中心了，下班的时候，记得等我。” “好。”安雪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 而后，她按下了座机的内线，把杨婕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师姐，什么事？”杨婕的嘴角还沾着乳白色的奶油，样子有点奶萌。 安雪看着的样子，立刻抽了一张面纸，示意她擦掉嘴角的奶油。 杨婕接过面值，胡乱的擦了一下，问道：“怎么样，好了吗？” “嗯。” “白旭答应一起去露营了。” “那他肯定是去不了的。”杨婕笑得有点小嘚瑟。 安雪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说：“去不了，但是现在距离下周六，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他是可以改期的。” “但是，我们可以说换别的日子，没时间呀。” “一个两个可以这么说，都这么说，白白一定会怀疑的。”安雪说出了自己顾虑，道：“至少等过了今晚再说，所以，你得帮我拦着师父，别让师父今天就告诉白旭。” “老爸说要等上面下邀请函呢。”杨婕嘟着嘴，解释道：“所以，最早也要等下周一呢。” “真的？” “对啊。”杨婕想了想，补充道：“如果师姐不放心的话，我跟收快件的打声招呼，让他们收到之后，先交给我。” “可以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就说我帮我爸拿呗。” “那行，你现在就去跟收快递的说一下。” “现在特意跑过去，很热的。”杨婕嘟着嘴，不太愿意离开空调房：“等下班的时候去说，也是一样的。” “那如果现在人家把邀请函送来呢？” “不会的。”杨婕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安雪却直楞楞地瞪着她，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杨婕无奈，只好松口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打招呼。” “乖了，这个请你吃。”安雪笑眯眯的捻起蛋糕上的小草莓，送到她嘴边。 可是，当杨婕张嘴想要吃的时候，安雪自己送入自己口中。 “师姐，你太坏了！” “怎么，生气了？”安雪故意逗她。 杨婕别过头不理她。 安雪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风干的手撕牛肉干给她：“这个，给你。” “哇，手撕牛肉干。” “嗯。”安雪点头，语调带着几分宠溺：“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杨婕立刻拿走了那袋牛肉干，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跟门口收快递的打声招呼。” “去吧。” 安雪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然后拿出手机，回复了姜鑫的信息： ——你猜的没错。小婕根据牛皮纸上的几个小圆点的位置，确定了惠月谷这个地点。我安排露营，其实就想着让你帮我一起观察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我爸生前留下的东西。 姜鑫收到了安雪的回复，认真地读完之后，回复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带着法证中心的同事，一起参加露营的。 ——谢谢你，姜老师。 ——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么客气的话。 姜鑫打字，发个一个笑脸，继续道：不用这么客气，我本身也很想知道安医生当年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嗯，那下周六，就拜托了。 安雪发完这句话之后，加了一个开心的笑脸。 姜鑫受到这条信息之后，并没有给出回复，只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喝。 第476章 回家聚餐 姜鑫受到这条信息之后，并没有给出回复，只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喝。 安雪挂了电话之后，就打开了电脑视频，留意着方圆之前住的那个3楼的房间的情况。 而此时，室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半夜的时候，能不能拍摄下关于滴水的原因。 没过多久，外面的公共办公室，传来了杨婕的声音。 很显然她跟门口收快递的同事打过招呼了。 只见，她拿着一个甜筒冰淇淋，朝着安雪挥手示意了一下。 安雪明白她的意思，用眼神示意她坐下，然后点开了电脑浏览器，查看j大校舍，那个女人溺水的事情。 没过多久，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竟然是白靖凯打来的，连忙接听道：“喂，白叔叔。” “现在还叫白叔叔？”白靖凯的声音低沉，一时也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和小旭已经领证了吧？” “额，”安雪有点尴尬，不明白他越过白旭，打这个电话的用意，只能小声询问：“公公，有什么事啊？” “今晚和小旭一起回家吃饭吧。”白靖凯提出了要求。 安雪愣了一下，态度略微有点迟疑。 “怎么，担心欣婷给你脸色看？”白靖凯显然猜到了安雪的顾虑。 安雪抿唇，清了清嗓子，说：“公公，这件事，还是要白旭答应才行。要不，您直接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吧。他如果答应了，我这里都是没问题的。” “我就是知道他的脾气，才给你打电话的。”白靖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知道，他那个脾气，也就你说话，他能听进去。所以，拜托你帮忙说服他回家吃晚饭。” “……”安雪听了这话，也是为难。 紧接着，就听白靖凯补充道：“放心吧，今晚欣婷一定不会给你脸色看的。” “公公别这么说，我只是在想今晚能不能抽开身回去，因为现在莲姨在我们那里。” “我知道，小川跟我说了。” 白靖凯停顿了一下，说道：“你们让护工稍微晚点回去，帮忙照顾一下，最迟9点，你们一定可以回家了。” “好，那我跟白旭说一下。” “那我就等你帮我带他回家吃晚饭了。”白靖凯的声音很诚恳。 安雪听了，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连忙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挂了。” “嗯。”安雪听着白靖凯挂了电话，不禁长抒了口气，拿起电话座机，给白旭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就听到白旭接听了电话。 “喂？” “白白。” “老婆？”白旭略带惊讶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嗯。”安雪直接情况告诉他，说：“刚才我接到了你爸的电话。” “我爸？他有什么事吗？”白旭拧着眉问道：“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安雪连摇头，说：“公公只是希望今晚我们回去吃晚饭。” “哦。”白旭明显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安雪本身无所谓，如果白旭想回家的话，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同样的话，也是我想说的。”白旭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更多的是严肃和认真：“如果那个家给你压力，我们就不回去。” “没有。”安雪立刻回应道：“他们是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或许，他们对我不太满意，但是，我会尽量做到让他们满意的。” “不用。”白旭直接纠正道：“老婆，我不需要你让他们满意，你只要做你自己觉得开心的和正确的事情就可以了。因为，你从来不是为了我的家人而活的。” “嗯，我知道。”安雪了解白旭对自己的那种宠溺。 所以，她也是不会让她为难的，于是道：“所以，今晚我们就回家蹭饭吧。” “你决定好了？” “嗯。” “好，都听老婆大人的。”白旭立刻就接受了安雪的提议，说：“那下班之后，停车场等。” “嗯。” “那我挂电话了，下班见。”白旭说着，给了“么么”的亲亲口吻。 安雪笑着接受了，然后挂了电话。 接着，她点开了外卖app，在网上订了一个名店的甜点蛋糕，让他们在4点半的时候，送到自己办公室。 等到下班的时候，安雪就拎着那个蛋糕，到了停车场。 白旭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网上订的甜点，我们结婚之后，第一次回家吃晚饭，总不能空着手吧。” “你想得周全，就怕我家的人，不领情。” “无所谓。”安雪坐进副驾驶座，把蛋糕放在腿上：“反正，我做好我应该做的就好。” “那走了。” 白旭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警局。 两人一起回到了白家别墅。 停好了车子之后，佣人出来迎接。 “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啦？” “嗯。”白旭轻轻揽过安雪的肩膀，将她手里的蛋糕交给佣人：“琴嫂，这个给你。” “好，我去把它切一下，今晚的饭后甜点，不用另外准备了。”琴嫂说完，就拿着蛋糕，领着安雪和白旭进入别墅。 她示意两人在客厅坐下。 “少爷，少奶奶，随便坐，我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你们回来了。” 琴嫂说着，就让佣人把蛋糕送去厨房，自己上楼去了白靖凯的书房。 很快的，白靖凯和穆欣婷就手挽着手下楼，来到客厅。 穆欣婷冷冷地看了安雪一眼，而后扬起一脸慈祥的笑容，询问白旭：“小旭，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嗯，除了记忆还没有恢复，别的都挺好的。”白旭回答了穆欣婷的问题。 白靖凯看安雪把他带回来了，便对着安雪道：“小雪，坐吧，先喝杯茶，我们等一下小川，他可能还要一点时间，才会回来。” “好。” 安雪示意白旭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白靖凯看她喝了茶，问道：“怎么样，这茶味道还好吗？” “嗯，清香回甘。”安雪放下茶杯，就见琴嫂端了切好的水果，来到客厅。 她将水拼盘放到茶几上：“少爷，少奶奶，吃水果。” “谢谢琴嫂。”安雪用签子签了一片哈密瓜吃着。 这水果很甜，比平时在超市买的要甜很多。 不过，客厅的气氛依然有些尴尬。 几个人都坐着，就是不说话。 白靖凯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对着白旭道：“听小川说，你和小雪已经领证了。” “嗯。” “那想好在哪儿办酒和度蜜月吗？” “暂时还没有考虑。”白旭握住了安雪的手，笑着回答道：“不过，下周六，我们会请同事去惠月谷露营。” “露营？”白靖凯笑了笑，点头道：“果然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都是要办酒席的。” “酒席，是给外人的看的，但是婚姻实际上是我们自己的，好与不好，都和外人没什么关系。”白旭的话，让安雪心里暖暖的。 因为在她看来，那些酒席除了铺张浪费，真的没什么可取之处。 “既然这样，家里办不办酒席，随便你们。不过，农历的七月半快到了，我们必须回你爷爷那里祭祖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白旭知道这是白家的传统，每年也就七月半鬼节，和过年回去一下。 “就半个月后，也就是公历的8月中旬。” 穆欣婷说了时间，看向安雪，问道：“安雪，你到时候，不会说没时间吧？” “额，大概是几天？” “三天。” “哦，我可以休年假。”安雪算是答应了这件事。 穆欣婷没有再说什么，就听着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老爷，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那就开饭吧。” 穆欣婷说着，站起来，对着安雪和白旭道：“走吧，去餐厅。”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跟在白旭身边，往餐厅走去。 长方形的饭桌，白靖凯坐在正上方的单座上，其余人都是分坐在两边。 安雪就坐在穆欣婷身边，和白旭面对面的位置。 很快的，佣人就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都是一人一份的西餐配置，不像传统的中餐那样，大家一起吃。 这样的用餐模式，在安雪看来，虽然卫生，却总有些疏离，没了中餐的热闹和人情味，就连火锅，都是一人一个的安排。 一顿晚饭，吃得有点拘谨。 除了白靖凯和白川偶尔聊几句生意上的事情，其他人基本就没说过话。 没过多久，白靖凯似乎是意识到了这点，看向白旭，问道：“小旭，听说你最近都在影视城拍摄普法宣传片，进展怎么样？” “还好，我和老婆的媳妇，都已经杀青了。” “那什么时候能上线播放呢？” “这个还不太清楚，因为现在只是我们的戏份拍完了，别人的戏份还没有结束。最快也要明年年初了。” “那等上线播放了，记得打电话告诉我们，怎么都应该看一看自己儿子和儿媳的处女作的。” 白靖凯真的是很尴尬地照着话题，到是一旁的白川，比较自然地问道：“你们上次一起案件，好像是跟秦瑄有关吧？” “是。”白旭点了点头，看着白川问道：“大哥，你认识秦瑄？” “投资过他的影视剧，没想到他竟然是多重人格症患者。” “其实他只是演技一流而已。”安雪知道秦瑄的案子，昨天已经宣判了，就像她预料的那样，秦瑄还是被判进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演技一流？” 白川拧着眉，疑惑道：“这话是说，他其实并没有人格分裂？” “反正已经有了判决，就当是他病了吧。” 安雪也不想多说这件事。 白靖凯听完他们对话，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喝了口香槟酒，说：“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再少数，你们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别的就不要多想了。” “是啊。”安雪点了点头，说：“多想也没用，左右不了的。” 正说着，琴嫂把饭后甜点送到桌上。 “老爷、夫人，大少爷，这是旭少爷和少奶奶带来的甜点，你们尝尝看。” “这是红丝绒蛋糕？”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家应该都比较喜欢红丝绒蛋糕吧？” “是，这是爸妈最喜欢的蛋糕。”白川微笑着回答了安雪的疑问，拿起餐叉尝了一口，说：“嗯，口感细腻，很不错。” “确实不错。”白靖凯同样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难为你还记得我们的喜好。” “应该的。”安雪说话的时候，特意朝着身旁的穆欣婷看了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吃蛋糕，心里颇觉小失落。 突然，穆欣婷拿起餐叉，吃了口蛋糕，特意对着她说道：“还可以，就是下次你应该备注一下，少点糖。我们年纪大了，不太适合吃太甜的东西。” “是，下次一定备注。”安雪立刻接受了她的提议，说明后明显松了口气。 白旭看着她暗自放松的表情，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难得，家里人没有刁难安雪，或许米已成炊，他们也没精力继续反对了。 晚饭过后，安雪和白旭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喝了两盏茶，差不多8点半的时候，起身离开。 正如同白靖凯说的，9点前，他们回到了春江小区。 到了16楼，白旭直接去1602室，查看穆欣莲的情况，安雪则回到家里，打开了书房的电脑。 此时的j大校舍，并没有任何异样。 安雪将画面调到方圆的房间，就看到他正在电脑前备课，同样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发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来到她身后，俯身看着电脑上的画面，问道：“这是j大的校舍？” “嗯。”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看着带有夜视功能的摄像画面，扶着安雪的肩膀，说：“好了，别看了，反正有监控摄像头，一切等明早起来再看，先洗澡休息吧。” 第477章 换个人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看着带有夜视功能的摄像画面，扶着安雪的肩膀，说：“好了，别看了，反正有监控摄像头，一切等明早起来再看，先洗澡休息吧。” “嗯，听你的。”安雪并没有关掉电脑，直接起身进卧室拿了欢喜的衣服。 很快的，她就洗完澡，走进卧室。 白旭正靠在床头玩手机，见她洗完澡，便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安雪没有说话，直接爬到床上，凑到白旭面前，问道：“玩游戏吗？” “没有，看一下新闻。” “有什么大事吗？” “没有。”白旭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揽过安雪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就是想对你说，谢谢你陪我回家吃晚饭。” “我已经是你妻子了，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好谢的。”安雪觉得这件事不值得道谢。 白旭却低下头，闻着她发间的馨香，道：“因为我感觉到了尴尬，你和他们相处的时候，很不自在吧？” “还好，就是没有话题，不知道聊些什么。”安雪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可以靠得更舒服一点，说：“不过，今晚真的还好，至少婆婆都愿意吃我带去的甜点了。” “这么说，以前都是不吃的？” “以前没机会送蛋糕去你家的。”安雪不想牵扯出旧事，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家祖屋在哪儿？” “s区的北场镇。” “那就是开车要1个多小时了。”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刚离开仙岛的时候，我爸带我回过一次祖屋。当时，也是为了让爷爷把我的名字，写入族谱。”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仙岛度过5年呢？”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就是因为我爸娶了我妈，然后我妈他们的规矩，就是穆家的女儿跟外姓人生的孩子，必须在仙岛待到五岁。”白旭解释了原因，搂着安雪，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哦。” 安雪有点好奇地问道：“如果是这样，公公和婆婆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一个大学毕业的。”白旭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本身叶家和穆家的长辈，跟我们白家也是熟识的。” “这样啊。” 安雪听了这话，突然就笑出了声。 白旭很是不解地问道：“怎么了，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也会跟一个叶家，或者是穆家的远亲结婚？” “不知道。”白旭摇了摇头，说：“反正，现在我的老婆是你，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 “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如果不是因为我家的事情，你原本是不打算做法医的。” “是吗？我说过这样的话？” 白旭假装不记得这件事。 安雪闭上眼，小声回应道：“你在仙岛的时候，想做什么？” “做船员。” “啊？”安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可以离开仙岛。当然，飞行员也可以。” 白旭同样闭上眼睛，说：“反正，小时候想做的事情有很多，甚至想过做宇航员，去外太空，看看我们生活的地球，和每晚都会挂在夜空里的月球。” “你的想法真多。” 安雪说着，抱紧了他的腰身，“我从小到大的志愿只有两个，没有出事前，我一心想做救死扶伤的医生，跟我爸一样。出事之后，我就只想成为我妈那样的刑警。” “所以，你的志愿算是实现了。” “嗯。”安雪长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惜，到现在，我还没有抓到害了我家人的凶手。” “老婆，别气馁，我知道你一定会抓到这个凶手的！” “真的？” “是，我很笃定。” “那就谢谢白白的鼓励，我会努力的。”安雪笑着抿了抿唇，说道：“好了，困了，睡吧。” “老婆晚安。” 白旭的声音有点卖萌，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安雪一眼，眼神十分安慰。 很快的，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两人设定的闹铃，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一左一右，吵闹的声音，让人有点烦躁。 安雪和白旭同时侧身，闭着眼睛摸到了手机，关掉了闹钟。 而后，两人又都转过身，拥抱着彼此，继续安睡。 差不多又过了一刻钟，外面传来门铃声。 白旭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就见安雪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他睡眼惺忪地笑了，起身走去开门。 “旭少爷，还没起床吗？就快7点半了。”楚夫人看着白旭穿着白色的睡袍，知道他还没有起床。 白旭笑了笑，把腰上的系带重新系了一下，说：“现在就起来。” “那您洗漱之后，就到对门吃早餐吧。” “嗯，知道了。”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就要关门，就被楚夫人抵住了门，提醒道，“记得把少奶奶一起带上。” “好。” 白旭微微一笑，缓缓换上大门。 他回到卧室，见安雪依然拿着被子蒙着头，就上前，温柔地拉开被子，在她耳边小声道：“老婆，该起床了。” “唔。” 安雪拧着眉，嘟着嘴，睡眼惺忪地看着他，问道：“几点了？” “马上就要7点半了。” “哦。”安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只觉得起猛了，头有点晕。 稍微缓和了几秒钟之后，看向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掀被下床，直接往书房跑去。 “老婆，急什么呢？” “我看一下昨晚的监控视频。”安雪赤脚站在书房的办公桌前，用了16倍的速度，看着昨晚录制下来的校舍视频。 白旭看着她光秃秃的脚丫子，立刻拿了拖鞋，走到她面前，俯身为她套上了拖鞋。 “你啊，天热也不可以光脚站在地板上，不知道寒从脚入的道理吗？” “嗯，知道。”安雪单手托腮，点了点头，两眼却完全没有离开过电脑视频。 白旭无奈地撇了撇嘴，站在她身边，一起看着：“怎么样，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目前为止，都没有。” …… “那我帮你看，你先去卫生间洗漱。” “你先去吧，我很快就能看完的。”安雪推了他一下，让他先去洗漱。 白旭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只好答应了。 “那我先去洗漱。” “去吧。”安雪点了点头，看着视频，改成了单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回到书房，见安雪还在看监控，便开口提醒：“老婆，你现在还不去洗漱，我们上班就要迟到了。” “哦，我马上去。” 安雪点击鼠标，按下暂停键，然后急匆匆地跑进卫生间洗漱。 不到五分钟，她就已经洗漱完毕，回到了书房。 因为急着去对门吃早餐。 所以安雪没有关机，直接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装进背包，和白旭一起离开了屋子。 等他们吃完早餐，下楼坐进车里。 安雪才重新打开电脑，继续看着监控。 “不是已经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了吗？怎么还在看呢？” “怕看漏了什么，所以再看一遍。”安雪说着，拿出手机，给辛蹇拨了个电话。 一大早，辛蹇显然还没有起床，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问道：“喂，谁啊？” “辛教授，是我。” “怎么了？”辛蹇有点起床气，语调显得很不耐烦：“有什么事吗？” “昨晚3楼的监控，没有拍摄到什么异样的地方。”安雪略带怀疑的问道：“之前，你是不是心里作用，才会觉得一直有水珠滴落的声音？” “怎么可能。”辛蹇十分笃定地说道：“我敢肯定，那水声是切实存在的！” “可是，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滴水的迹象呀。”安雪说明了情况，道：“要不，你上楼看一下。” “那我去看看。不过，早上是不会有声音的。”辛蹇决定去楼上看一下。 不想，此时门外传来了宿管的喊声。 “出事了，辛教授，出事了。” “什么事？”辛蹇拿着手机，打开房门，很是不解地看着门房宿管。 他的表情满是惊恐，指着对面的行政大楼说：“任校长，任校长被人挟持了。” “啊？”辛蹇有点莫名，立刻跟着宿管离开宿舍，往对面行政大楼走去。 “老李，校长被挟持了，你报警了吗？” “报警了，警察让我守在楼下，什么都别做。可是，我不敢一个人守着，只能来找你。”宿管老头的眼里满是怯色，举止也多少有些为难。 辛蹇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这不是演的，便和他一起去了校长室。 路上，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安雪已经挂断了电话。 不过她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到了校长室，不要进入室内，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警方很快会达到现场的。 很显然，安雪接到了报警中心的电话。 没过多久，辛蹇和老李来到了校长室门口。 房门是反锁的，但可以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同志，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可千万别冲动。”任校长颤抖着声音，尽可能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对方却是用了变声器的，声音低沉，有点阴森。 “跟你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就听到了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辛蹇和老李都站在门外，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门缝里，透出一丝舞动的光亮。 老李立刻趴在地上，朝着里面查看。 但是他的位置太低，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辛蹇则是透过钥匙孔，朝着里面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真的是吓了一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辛教授，没事吧？”老李连忙扶起了辛蹇，接着他也透过钥匙孔，朝着室内看去，同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怎么办？要冲进去吗？” 老李询问着身旁的辛蹇。 辛蹇之前还有点懵圈，被老李这么一问，回了神。 “老李，有钥匙吗？” “钥匙？”老李显然还沉浸在恐惧中，没有回神。 “校长室的钥匙。” “哦哦，我去拿。”老李说着，就要离开。 辛蹇立刻拦住他，“来不及了。” 说完，他四处看了一下，见有个消防窗，立刻脱下外套，裹在右手的拳头上，一拳砸碎了玻璃，从里面拿出斧头，直接把门锁砍掉了。 等他们冲进校长室的时候，发现里面除了血迹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影。 就连任校长，也不在办公室里。 也就是这时候，警方人员也赶到了现场。 制服警员先用封锁线把现场封锁起来，然后给辛蹇和老李录了口供。 等他们听完了两个人的口供，只觉得两人是在撒谎编故事，忍不住复述道：“两位先生，你们是说等侯在校长室外的时候，看到匪徒和校长都在里面，并且凶手对校长施暴了。可是，开门进来之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对，就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制服警员摇了摇头，说：“这办公室，明显没有被人破窗而逃的迹象，原本在这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老李连忙反驳，说：“真的，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 “可是，这办公室我们已经看过了，真的没有别的出口呀。” 制服警员的话刚说完，他的同事就从楼下跑上来。 “小张，c区刑警队的到了！” “真的吗？就是安队所在的刑警队吗？” “是我。” 安雪听到有人提到自己，便回了一句。 她胸前挂着警官证件，看着一旁的辛蹇和老李，然后朝着办公室内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来到辛蹇面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也有点说不上来，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绝对没有撒谎。” 第478章 消失的谜团 她胸前挂着警官证件，看着一旁的辛蹇和老李，然后朝着办公室内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来到辛蹇面前，问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也有点说不上来，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绝对没有撒谎。” 辛蹇的话，像是在打预防针，听得安雪有点莫名其妙。 但是，为了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说吧，我听着。” “我和老李到了校长室门口，听到了校长请求对方绕过他的对话，可是对方并没有答应，接着就是校长的惨叫声。我和老李就从钥匙孔里，查看到了室内的情况。”辛蹇说到这里，有了一个明显的停顿，似乎是有点害怕，稍微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当时，我就看到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人，杀了校长。而且……” “而且什么？”安雪看他有点说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也比之前更显得惊恐万分了。 “而且头都没了！”一旁的老李，突然补了一句，双手紧握成拳，看起来真的是既紧张，又害怕。 “真的，很可怕，就像是牛头马面取人性命一样。”老李又神神叨叨地接了一句。 一直在给他们录制口供的制服警员听完这话，再次开口道：“安队，这真的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呢！” “真的，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老李连忙强调说：“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没有说谎。” “可是，你们说的不科学。”小警员依然不相信两人的话。 安雪站在他们面前，听完了这段叙述，开口问道：“辛教授，老李说的，你也看到了？” “是。”辛蹇点了点头，解释道：“别说你们不相信，其实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那可以还原一下，整个画面吗？” “就是一个巨人形的牛头面具人，然后校长应该就是原本的样子，就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辛蹇拧着眉，回忆道：“然后，那个牛头人，手里拿的是弯刀形状的工具。” “镰刀。”安雪说了个名字。 “对，对，就是镰刀。”辛蹇点了点头，说：“然后，他就挥动镰刀……” “校长就被害了？” “是。”辛蹇看着安雪，继续道：“可是，当我和老李拿了消防斧，破坏门锁，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校长办公椅，和周围溅开的血迹，是真实存在的。” “校长被人挟持，是谁最先发现的？” “是我。”老李举起手，说：“我除了是男教工校舍的宿管，也是行政楼的清洁工。每天打扫完卫生，就会给校长泡壶茶，今天也是一样。没想到，我到了校长室门口，就听到了校长室里，凶徒挟持校长的声音，我也是透过钥匙孔看了一眼，就报警了。然后，你们的同事，就让我守在这里，不要离开。但是，我一个人很害怕，我就去找了辛教授，让他和我一起守着。结果，我们就看到了最恐怖的一幕。” “你发现校长被挟持的时候，没有看到凶徒是戴着面具吗？” “没有，当时那个人就是穿着黑衣服，然后背对着门口。” “黑衣服？” “对，一身黑色衣服。”老李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你可以说一下，当时他怎么挟持校长吗？”安雪希望他可以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 老李想了想，看向辛蹇，说：“辛教授，麻烦你就站在这里。” “好。” 辛蹇答应帮忙。 老李就从身后勒住他的脖子，说：“当时，我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然后他这么抓住校长的时候，是背对着办公室的门的。” “也就是说，”安雪转身看向校长办公室的布置，问道：“当时校长和歹徒是面对着办公室里的书架的？” “对。”老李连连点头，说：“就是对着办公桌后面的柜子的。” “那歹徒的身形怎么样？” “应该是和校长差不多高，身形中等，不是特别胖，也不是特别瘦。”老李说了自己看到的情况。 安雪听后，询问辛蹇：“你觉得呢？牛头面具人的身形如何？” “我并没有看到歹徒挟持校长的一幕，所以不好做评价，我看到时候，对方的身形巨大，真的就像是很多神话故事里，牛头怪的样子。” “也就是说，可能是在老李回校舍找你一起去校长室的时候，歹徒换上了特殊的装扮？” “不，我不这么认为。”老李摇头，说：“我觉得两次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一个是身高176-180的中等身形的男人，而另一个是身形高大……不，应该是巨大的怪物。” “怪物？”安雪真的觉得这是吓糊涂了。 “是的，怪物！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也同意老李的形容。”辛蹇知道这叙述很离谱，却还是对着安雪道：“确实，只能用怪物来形容我们看到的那个人。” …… 安雪听完两人的叙述，询问一旁的制服小警员：“他们说的，你都做好记录了吗？” “都记好了，不过这个真的挺假的。” “真假与否，我们专案组会调查。” 安雪接过他手上的记录本，翻看了一下，说：“你把这个拿去监控室，交给正在查询监控的杨警官。” “是。” 小警员照做，拿着自己的记录本，往一楼监控室走去。 在他离开后，安雪拍了拍辛蹇的肩膀，说：“你先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再回忆一下看到的画面，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嗯，我尽量。”辛蹇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想起那个牛头怪挥舞镰刀的样子，真的是惊得浑身打颤。 安雪走进办公室，姜鑫带着自己的法证团队，已经到了现场。 他看到安雪，便上前道：“我们四处都找过了，没有发现校长和歹徒的身影。” “那这些血迹呢？” “血迹确实是人类的。”姜鑫解释道：“而且，这个流血的量，和喷溅的痕迹，如果出自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我可以确定，这个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按照辛教授和老李的口供，校长应该已经被害了。”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就没有密室之类的地方？” “没有。” 姜鑫指着地面，书架，墙壁，等好几处地方说：“我们法证到了现场，首先确认的就是这里是否存在密室，很明显并没有。而且，出血量来看，如果全都出自一个受害人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被害人，应该是坐在这张办公椅上遇害的？” 安雪看到血迹很多是顺着椅背留到地板上的。 “是。” 姜鑫指着周围，尤其是天花板上的血迹，说：“受害人应该是坐在靠背椅上，被歹徒从背后压住了脖子，就像我们汽车的座椅，往后倾斜之后，下的刀子。所以，才会有血迹溅到天花板上。” “这样吗？”安雪从后方扣住姜鑫的脖子，膝盖抵着他的后腰，让他向后仰去，然后将他稍稍侧头，做了一个划开脖子的手势。 “对，就是这样。” “正常情况下，任校长不会轻易转过头，让他这么做吧？” “所以，我认为被害人当时，失去了意识。” “那也不对。”安雪摇了摇头，说：“老李和辛蹇都听到了歹徒和校长的对话。” “对话，并不一定是当事人在他们看到的那个时候说的。” “你想说，有可能是录音？”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道：“如果真的是录音，应该还在这个办公室的，因为对话结束，到辛蹇他们破门而入，没有离开过这里。” “如果有的话，我们会找到的。”说着，他就让手下人更仔细地搜查现场。 可是，等法证人员全部取证结束，都没有发现任何录音设备。 这让安雪他们都有些疑惑。 “小雪，你的想法，可能得变一下。” “如果说，办公室里没有录音的话，那会不会是在外面，或者是通风口？” “外面和通风口都看过了，并没有找到外放的音频器械。”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所以，会不会是证人的口供有误？” “没有，我可以保证的，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在校长说完话，我们就破门而入了，前后不会超过2分钟！”老李听到了姜鑫的质疑，立刻强调了自己的口供。 “老李，你先别激动，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具体的情况，我们会调查的。”安雪简单地安抚了他的情绪，而后对着身边的秦静，道：“先把人带回警局，别的事情，晚点再说。” “是。” 秦静照做，很快的，就把老李和辛蹇带了回去。 安雪在校长办公室内，各处看了一下，发现窗台上有些划痕：“姜老师，这些划痕，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插销留下的。”姜鑫指着窗子滑动的插销，示范了一下：“你看，这样就会留下痕迹。” “横向的可以理解，但是纵向的呢？” “这个不好说。”姜鑫指着一旁的竹篮子，说：“你看这个篮子，上面吊着绳子，很可能是校长为了省力，不想跑上跑下，用了最古老的方法。” “把篮子掉下去，接东西？” “是的，校长一般是这么拿快递的，就让人直接把他的东西带到楼下，然后他也省得跑来跑去，直接提上来就行了。” 说话的是刚刚赶来的金主任。 她帮忙解答了安雪的疑惑。 安雪转身，朝她看去，只见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流光的长发梳在脑后，盘了一个很刻板的发髻，一副风尘仆仆，一路从外面赶回学校的样子。 “金主任，你在j大应该从业很多年了吧？” “是，快二十年了。” “那么，你和任校长的关系，应该挺熟的。” “是，任校长算是我的老师。” 金主任回答了安雪的问题，道：“我和他关系不错。” “那你知道任校长有没有什么仇人吗？”安雪提问道：“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人，最近跟他起过冲突？” “最近，校长一直为了建新校区的事情头疼。因为我们学校选中的那块地皮，还有一户钉子户，到现在依然不愿意搬走。” “也就是说，校长跟这个钉子户的户主，起过冲突？” “是的。”金主任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件事，曾经惊动过派出所的民警的，你可以找他们了解情况。”说着，她四处看了一下，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任校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关于任校长的下落，我们也正在搜寻，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 “那这些血呢？是校长的吗？” “这些血迹，我们还需要验了dna，才可以确定是否是任校长的，目前同样是没办法做出回复的。”安雪转头看了姜鑫一眼，似乎是达成了默契，继续询问道：“对了金主任，学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可以藏人的？” “啊？” 金主任拧着眉看着安雪，表情略显疑惑，“藏人？” “嗯。” “那很多地方都可以呀，校舍，班级，和一些放置运动器材的仓库。”金主任说得比较笼统，也增加了调查的难度。 安雪只能再次询问道：“有没有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 金主任认真的想了想，说道：“那应该是体育馆楼梯下的一个储物间，很小，也就2个平方左右。” “那劳烦金主任，带我们去看看。” “可以。”金主任立刻就带着安雪他们到了体育馆楼梯下。 这个楼梯下方，是个凹进去的小空间，房屋设计师应该是直接把这个部分，用砖块砌了一下，形成了小储藏室。 然后，在这个储藏室外面，放置了休息椅。 所以看起来就是个弃用了许久的小储藏室。 安雪让人移开了休息椅，看着小储藏室门上的小锁头，问道：“这锁有钥匙吗？” 第479章 发现尸体 安雪让人移开了休息椅，看着小储藏室门上的小锁头，问道：“这锁有钥匙吗？” “有的。”金主任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其中一把银色小钥匙，就是这个小门上的钥匙。 金主任打开了锁，稍稍后退了两步，不敢自己开门。 “这个，我不敢开，你们开吧。” 安雪上前，打开了小储物室的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 “看来，这里并没有藏什么东西。” “嗯。” 安雪发现这里除了一些杂物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看来，这里只是个杂物间。” 姜鑫看了一下，说：“灰尘很厚，而且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说明这里没人打开过。” “也就是说，还得正常搜查整个学校的每个角落。”安雪起身，对着身旁的邱云耳语了几句。 她立刻就安排了警员，在整个校园进行搜索。 另外，还有安装了摄像监控的区域，杨婕也全部关联了自己的电脑，进行查看。 安雪来到j大的总监控室，询问杨婕具体情况：“小婕，你的监控查得怎么样？” “全校200多个摄像头，我都关联了我的电脑，就等师姐你过来了。”说着，她按下了回车键，说：“这里是30个摄像头，同一时间的画面。这种耗费眼力和脑力的任务，只能由你来查看了。” 安雪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说道：“那就倍速吧。” “8倍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可以和平时一样，16倍。” “好。” 杨婕照做，很快就设定了16倍速。 安雪专注地看着屏幕，询问身旁的姜鑫：“姜老师，从校长室血迹凝固的程度来看，可能出事的时间，是几点？” “从血迹凝固程度推算的话，应该是三，四个小时前。所以，我之前才会说，可能是证人的证词有误。” 姜鑫回答了安雪的问题，看着屏幕上不停闪动的画面，问道：“小杨，你设置的时间，是几点到几点？” “我设置的是2个小时前。” “那现在提前两个小时。”安雪让杨婕把时间调整了一下，从头开始看。 “哦。”杨婕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小声嘀咕道：“4个小时前，也就是凌晨4点多，5点的样子。” “你直接设置4点开始吧。” “好。”杨婕听安雪这么说，表情顿时明朗了。 她很快就把所有监控调到了凌晨4点，进行播放。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差不多4点半的时候，校长室门口的走廊上，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这个人身形中等，不胖也不瘦，看起来身高大概在176到180之间。 只见，这个人慢慢走近正前方的摄像头，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轻轻捏着鸭舌帽的帽檐。 突然，他抬起头，出现在镜头里的画面，把众人吓了一跳。 “哇——” 有几个人发出了尖叫声。 杨婕更是猛地靠向椅背，远离自己的电脑屏幕。 “这人，变态吧！” 简晶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因为屏幕上的人，抬头的时候，露出的面容，是牛头的面容。 接着，那个摄像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样，出现了雪花画面的情况。 “这摄像头，是被干扰了？” “是的。” “看一下，什么时候能好。”安雪让她快进了一段。 杨婕立刻回答，说：“被干扰了，只有大概1分钟的时间，之后，就好了。” “那继续播放，看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安雪让杨婕恢复了16倍的速度。 可是，看到了早上8点，都没有出现对方离开的画面。 杨婕心里有点毛毛的，小声道：“师姐，这也太渗人了吧，只有进入，没有拍摄到他离开的画面，而校长室里，也没有他的踪迹。” “不可能没有离开的画面的。”安雪可不会相信那些脱离科学的故事。 她让安雪随机暂停了画面，查看每个摄像头下方实时录制的时间。 “这摄像头的时间，被剪切了，它比其他监控的时间，少了5分钟的样子。” “对哦。”杨婕转头看向监控室的保安，问道：“你这里，有谁进来过吗？” “没有啊，我一直都在监控室坐着，没人进来过。” “是没人进来，还是你因为太累，睡着了？” 安雪的问题，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 保安有点尴尬，这旁边还有校领导金主任在。 如果承认自己瞌睡了，只怕饭碗不保。 他只好说：“我差不多凌晨5点的时候，去上了洗手间。” 闻言，安雪朝着杨婕看了一眼。 杨婕会意，立刻锁定了5点前后的视频，发现少了好几帧画面。 不过，每次也就十来秒钟，接着又衔接上，之后又少了十来秒，又衔接上。 这种剪辑的模式，比平时他们遇到的直接删除掉整个视频片段，要优秀很多。 “师姐，这个是被剪辑编辑过的画面。对方没有删除整段视频，比如可能离开校长室，花费了10分钟，他没有直接删掉10分钟，而是拍摄了校长室外走廊上的画面，然后用这画面，替代了真实的那段他离开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原本可能用10分钟离开，现在补入了大概5分钟的走廊画面？”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能够把他剪辑加入的画面删除吗？” 安雪想弄清楚这个牛头人离开校长办公室的真正时间。 “可以试一下，但是这种必须回去警局，慢慢处理。” 杨婕回答了安雪的问题，看着她道：“另外，我们看一下剩下的摄像监控拍摄到的其他区域的视频吧，这样可能就可以找出任校长的下落了。” “嗯。”安雪点头，让杨婕播放了剩下的监控摄像画面。 同样是16倍速的播放。 可是，看完全部的视频，都没有发现牛头人再在哪个地方出现过。 “又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情况！没有离开学校，也没有进入别的地方，到底这个人，带着任校长躲在了什么地方？” “是啊，这太奇怪了，明明我们学校的停车场，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是装满了摄像头的，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呢？”金主任也觉得奇怪。 她看向安雪，问道：“警察同志，这会不会是任校长寿终正寝，然后牛头马面来……” “金主任，你可是当代的j大老师，这样无稽之谈，不该出自你口。” 安雪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不让她继续胡说。 金主任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不对，可是这一切就是透着诡异。 她抿了抿唇，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表情严肃地盯着安雪，认真地打量着。 “警察同志，你，你是安助理吧？”她刚才因为担心任校长，也没有注意身边这位警官的长相，现在定睛一看，发现这人跟辛教授身边的安助理一模一样。 “什么助理？这是我们安队！” 邱云忍不住解释了一句，以为这个金主任是故意碰瓷。 安雪却挥手，示意邱云不要生气，转身面对金主任，说：“是，我是辛教授身边的安助理。昨天过来，也只是为了查看你们校舍的情况。” “我们的校舍？” 金主任拧着眉，不解地问道：“我们的校舍怎么了？” “你别紧张。”安雪立刻说明原因：“我也只是为了确保辛教授的人身安全，才会以他助理的身份，过来查看的。因为，你其实也应该听说过的，你们j大那个男教工宿舍，曾经出过意外。” “是，是有过意外的事情，但是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金主任连忙澄清道：“当时，你们警方也确定了，是意外事件。” “确实，当时针对那起水箱溺水事件，是定性为意外事件，但是就最近几年，大多数入住那栋校舍三楼的男教工，应该都向你们反应过来，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吧？” 这话，让金主任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很显然，安雪说的这些就是事实。可能真的只有外地来的老师，生活比较拮据的，才能在那个校舍的三楼长住。 “也不全是，很多都是因为校舍的环境不如外面的出租屋好，才会选择在外面居住的。” “所谓的环境不好，也是因为三楼的校舍，总有奇怪的声音吧？否则，有免费的校舍，谁会不住呢？”安雪说这些的时候，杨婕把目前住在校舍3楼的两个男教工的资料找出来，发送到了安雪的手机上。 安雪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便拿出了看了一下。 一目十行的本事，让她很快就扫完了两个没有搬出去租房住的男教工的资料。 他们都是外地人，家里条件也比较差，所以都选择了免费居住的校舍。 不过，这两个人也经常去外面的网吧玩通宵，很多时候都是下午没课的时候，才会在宿舍睡觉。 说白了，这两个人虽然没有搬走，但是晚上也不常在宿舍睡觉。 这也就更能说明辛蹇和方圆说的问题了。 “这个，其实真的没有外界传得那么诡异，也就是有时候水龙头没有拧紧而已。你看二层和一层，不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嘛。” 到了此刻，金主任依然想办法维护着学校的名声。 安雪也懒得和她争辩，转头看向姜鑫，道：“既然这里没有，你们就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那好，有事再联系。”姜鑫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就是让她注意安全。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看着法证人员离开后，再次转向金主任，说：“金主任，现在就麻烦你带我们在全校范围内，搜查一下。” “额，好。” 安雪听她答应了，便对着杨婕道：“小婕，你先回车上，继续查看监控视频，确保没人在这个时候离开学校。” “是。” 杨婕看着安雪他们离开，独自走去停车处。 上车后，她一边监控学校大门口的出入情况，一边把校长室外走廊上的监控，一点一点还原。 差不多过了40分钟的样子，杨婕的手机响了。 她吃着口香糖，接听道：“喂，师姐？” “小婕，你现在看一下校舍的监控，有没有人在4楼出入过？” “稍等。”杨婕很快放大了4楼走廊上的监控，回答道：“没有，没有人出入过那里。” “三楼呢？”安雪说到这里，又强调了一句：“尤其是方圆之前住的房间。” “我回放了5点左右的视频，同样没有出现异常，依然是空无一人。” “好，我知道了，先挂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安雪站在校舍4楼的楼梯口，对着身边的人说：“保险起见，我再查看一下，大家就留在这里，以免留下太多的脚印。” 在安雪看了，四楼走廊上的灰尘，就是没人走过的最好证据，所以能不破坏，就不要破坏。 她一个人过去，只留下自己的脚印，那么之后有什么情况，排查起来也比较简单。 于是，她快步走到了走廊尽头，一件一件宿舍查看。 每间宿舍，都是空无一人，落满了灰尘的。 很快的，她就查完了整个四楼的房间，回到了楼梯处：“现在，我们去三楼检查。” 到了三楼，安雪和之前一样，进行排查，到了方圆之前住的房间那里，还特地认真的查了一下水龙头，确定没有漏水，才放心离开。 之后是二楼和一楼，全部查完之后，再换到别的校舍楼。 巡查完整个j大，用了3个多小时。 安雪听着其他警员的巡查结果，脸色越发严肃起来。 “安队，现在要怎么办？”简晶晶凑到安雪耳边，小声询问。 安雪沉默了片刻，说：“先收队回去，把学校附近的交通监控都调出来看一下。有什么可疑的车辆经过，就记录下来。” “是。” “另外，我们去见一下那个和任校长起冲突的钉子户。”安雪知道目前找不到任校长，就没办法确定他的生死，只能从跟他有矛盾的人入手调查。 第480章 动机是什么 “另外，我们去见一下那个和任校长起冲突的钉子户。”安雪知道目前找不到任校长，就没办法确定他的生死，只能从跟他有矛盾的人入手调查。 安雪简单地安排了下属的工作，就带队离开。 临走时，她还叮嘱了学校的门卫保安，让他们尽量登记清楚每个进出校门的人员身份资料。 保安自然是答应的。 安雪他们便开车离开了。 之后，杨婕和秦静、邱云回去警局，安雪和简晶晶两人则去了跟校长有冲突的钉子户那里。 不到半小时的样子，安雪他们到了j大即将建设新校区的那块地上。 周围很多老房子都已经拆掉了，只有靠在马路和地铁站口的一栋房子，是个出售灯牌的店铺。 安雪停好了车子，就和简晶晶一起下车。 她很快来到店铺门口，就见一个30多岁的女人正在扫地。 周围的其他户主，都已经搬走了，房子也都空了，有些甚至都拆掉了。 只有这间店，好像独苗一样钉在那里。 安雪上前，问道：“请问老板在吗？” “你们是拆迁办的吧？”女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口道：“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我们是不会搬的。” “警察。”安雪出示了证件。 女人愣了一下，满是不解地问道：“怎么，现在警察也管拆迁的事情吗？” “我们不管你们搬迁的事情。”安雪收好了证件，道：“我们是来询问你们关于任校长的事情的。” “任校长？”女人还有点不明白，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的是背心和短裤，掂着啤酒肚，样子有点邋遢。 “什么事啊？” “老公，警察找你。”女人回答了男人的问话。 男人拧着眉，看了安雪和简晶晶一眼，直接朝着旁边废墟的砖块上擤了一下鼻涕，问道：“警察现在也管拆迁的事了？” “不管。”安雪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点开了任校长的照片，问道：“你们认识他吧？” “哦，任校长，认识。”男人点了点头，说：“他算是我们这块地的买主之一吧。不过，就算是把你们找来，我也不会降低我的要求的，就是3万一个平方，少一分都不行。” “我说了，我们不是来跟你们谈拆迁的事情的。”安雪朝着店面房内看了一眼，问道：“可以进去聊吗？” “可以。” 男人让安雪和简晶晶进入店里，然后对着门口的女人，说：“倒两杯茶。” “不用麻烦了。”安雪拒绝了他的客套。 “不麻烦，坐吧，坐下说。”男人示意安雪她们在沙发处坐下。 店里的水电都是正常供应，此刻也是开着空调的。 很快的，女人就泡了三杯茶过来，放下茶杯后，就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点开平板，看起了电视剧。 男人对于她的举动，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夸耀说：“我这次，是雨前龙井，上千块钱一两呢，两位尝尝。” “不用了，我们言归正传吧。”安雪示意简晶晶拿出了口供记录本。 “先说说你和你太太的户籍身份吧。” “啊？”男人的表情显得特别疑惑：“你们之前不就登记过了吗？” “先生，你听不明白吗？我们已经说了，不是为了拆迁来的，我们是刑警，不是民警。” “刑警？”男人惊讶地打量着安雪和简晶晶，有点不太相信道：“就是管刑事案件警察？” “是。” “那我们这个拆迁，再怎么样，也只能算是民事事务吧。” “跟拆迁没关系。”安雪再次开口道：“跟任校长有关，他失踪了。” “啊？”男人的表情十分震惊，说话也有点结巴起来：“什，什么意思？任校长失踪了？” “是的。” “那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男人连忙撇清责任，道：“我顶多是之前骂过他，让他去死，但是我不是真的要他去死啊！所以，他的失踪，跟我们没关系。” “我并没有说你和他的失踪有关，你干嘛急着澄清？” 男人立刻解释道：“这不澄清不行啊，因为我和他之前是起过争执的，你们很容易就会把他的失踪，跟我联想到一起。” “好了，闲话少说，介绍一下你们自己的情况。” “我们的情况就是，我叫齐磊，这是我的身份证，我老婆叫岳琳。”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女人的身份证，回到安雪她们面前。 “这是我老婆的身份证，我们不是本地人，是从h市过来的，因为在w城买了房子，然后住了快10年了，才变成了本地户口。” 齐磊说着，又端起茶几上的龙井茶喝了两口。 安雪接过两张身份证，让简晶晶做好登记，然后问道：“你们早上4点到5点，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呀。”齐磊解释道：“因为现在拆迁这里，只剩下我们这一个单位了。所以，未免拆迁的直接给我们把房子拆了，我们就住在了店里。今天早上4点到5点，我们正睡得熟呢，还没起床呢。” “你说的这点，有人可以证明吗？” “这里就我们一户店铺了，还能有什么证明？”齐磊挠了挠头，表情有点尴尬。 这时候，坐在办公桌前看剧的岳琳开口道：“监控视频算证明吗？” “如果拍摄到你们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就算证明。” “那昨晚我们进入房间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这里也没有后门。”岳琳说完，拿了笔记本电脑，走到安雪他们面前，将笔记本电脑递给她们。 “喏，这就是昨晚10点，我们到楼上休息的情景，然后，是今天早上6点多，我们才起床去散步买菜的。”岳琳将时间点说得明确。 安雪用快进的方式，看完了监控录像，问道：“你们知道在拆迁的过程中，还有哪些人，跟任校长起过冲突吗？” “这个挺多的。”齐磊想了想，看了眼身旁的岳琳，说道：“我记得隔壁的老邵，还跟他们大打出手过。” “老邵？” “对啊，他们是做电瓶车生意的，价格没谈拢，对方又咄咄逼人，老邵那个暴脾气，就动手了，直接把人家的脑门给打破了。然后，就只能搬走了。” “为什么只能搬走？”简晶晶的性格比较耿直，不太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安雪直接回答道：“因为伤人有罪，如果不搬走，校方会告他伤人罪吧。” “是。” 齐磊点了点头，说：“所以，我虽然跟他们有冲突，但是不敢真的动手，而且这些拆迁的，其实挺有心计的，故意惹你发火，只要你扬起拳头，他们就坐地上，所以我家都是内外都装了摄像头的，以免他们讹我们。” “那这个老邵，现在搬到了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 “搬去了我们这里对应的搬迁房，好像是花了点钱，然后买的那种带商铺的房子。” “在哪儿？b区商业街那里。”齐磊说了大概的地方，想了想接着道：“对了，我有老邵的电话，可以给你们。” 说着，他点开手机，把电话号码翻出来，递到安雪面前：“警察同志，你看，就这个号码。” 安雪看了一眼，示意简晶晶记录下来。 “那么，除了老邵之外，你觉得还有谁可能对任校长做出过激的事情？” “如果说会做出过激行为的，我觉得那个早就搬走的单亲妈妈刘琳有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的小孩，在我们这里开始拆迁之后，在外面玩的时候，不小心从废楼上摔下来，摔残疾了。虽然后来她得到了一笔赔偿金，但是呢，毕竟是小孩自己出去玩，爬上了已经拆掉了门窗的二楼房屋，所以主要责任其实还是在家长没有看护好孩子。但是刘琳本身不接受这样的判决，而且说任校长一定会有报应的。” “孩子是自己从楼上摔下去的吗？” “是的。”齐磊点了点头，说：“好像是从学校回来，几个小孩玩了捉迷藏的游戏，结果刘琳的孩子脚下不小心踩空，从二楼了下来，刚好腿被刺穿了。” 说到这里，他也是带着一点可惜的叹了口气，说：“可怜那个孩子，伤的比较重，所以截肢了。” “那刘琳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他们好像是住在离这不远的凯旋小区。”齐磊解释道：“因为小孩的学区房在这里，所以刘琳当时的要求就是住房必须在这附近，然后拆迁房因为她小孩的事情，就给她安排了，要知道，我们这里拆迁给的是2万多一平方，刘琳他们的凯旋小区是3万5一个平凡，算是不错的补偿了。” 就因为这样，齐磊提出的要求，也就是3万多一平米。 安雪听了他说的情况，接着问道：“那刘琳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这个我没有，但是我知道她家小孩是凯旋小学一年3班的学生。你们可以去学校问一下他们的住址。” “好，谢谢。”安雪起身道：“那么，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关于任校长的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 安雪把自己的名片给他。 齐磊双手接过之后，看了一眼，立刻答应了，送安雪他们到了门口。 很快的，安雪和简晶晶回到车上。 “安队，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学校，问一下刘琳的住处？” “不用。”安雪开车道：“把孩子的情况发给杨婕，让她查一下凯旋小学一年三班的小孩资料。” “好。”简晶晶立刻照做，发送了消息之后，就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是不想给那个小孩子造成负担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那个孩子，现在的情况，很容易接收到异样的眼光。所以，别再让他有更多的话题了。” “那我们现在去找那个老邵吗？” “是。” 安雪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按了耳机上的接听键，“喂？”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警局？” “哦，我还要晚一点，”安雪略带疑惑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接到了上头的邀请函，周六要去离开w城，去外地学术交流。” “啊？这周六？” “是啊。”白旭有点为难道：“你知道的，我们已经答应杨婕他们，去惠月谷露营了。所以，我在想，要不然我们改期？” “改期不太好吧。” 安雪知道白旭此刻收到了邀请函，说明杨婕没能截胡那封邀请函。 “可是，如果按照原地的日期，我就不能和你一起露营了。”白旭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这次你就安心去参加研讨会，我和杨婕带着大家露营野炊。” “这样啊。” 白旭迟疑了几秒钟，说：“但是，这次是为我们领证安排的活动，我不出现，会不会不够诚意？” “放心吧，他们其实就是想玩一下，然后吃顿烧烤。如果说，为你改期，只怕很多人的时间，未必能凑到一起。因为你知道，我们的工作性质，都比较特殊。” 安雪尽量安抚着白旭的情绪。 白旭仔细想了想，也算是接受了，“好吧，听你的。”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去研讨会，我和杨婕他们去露营。” “嗯。”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对了，听说j大的校长失踪了？” “是。” “那现在找到了吗？” “还没有。”安雪看着前方路段亮起了红灯，缓缓停下车子：“不过，就校长办公室的血迹来看，任校长可能凶多吉少。” “那血迹确定就是任校长本人的吗？” “还在等法证的dna报告。” “那我就暂时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回家再说。” “嗯。”安雪挂了电话，摘下了耳麦。 简晶晶看他不再继续打电话了，便询问道：“安队，你觉得那个挟持任校长的歹徒，动机是什么？” 第481章 没有离开过 简晶晶看他不再继续打电话了，便询问道：“安队，你觉得那个挟持任校长的歹徒，动机是什么？” “之前，杨婕查过任校长的个人资料，确定他太太，一年前因病过世了，一儿一女都在国外定居，近期也没有回来过的记录，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亲人犯案的可能。那么，剩下的就是学校方面，还有拆迁扩建校区方面的可能了。” “所以，安队觉得拆迁户的可能比较大吗？” “不能这么说，只是目前最明显的就是拆迁方面的关系。但是，也不能排除学校内，一些对任校长有敌意的人。所以，我们的调查，还是要慢慢来。”安雪说明了调查方向，强调道：“总之，先要找到任校长。” “嗯。” 简晶晶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安队，如果校长室的那些血迹，都是任校长的，你认为任校长还有可能活着吗？” “不好说。”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从辛蹇和宿管大爷的口供，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大家都不太相信辛教授他们的证词，你觉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简晶晶也看了辛蹇他们的口供，心里同样是不太相信的。 安雪看了她一眼，说：“我相信辛教授不会撒谎，他们说的就是他们亲眼所见，但是有时候眼见未必是真。” “虚假的情景？” “或者说是对方想让他们看到的那部分。”安雪心里对于辛蹇他们说得情景，也是有疑问的。但是，她本身也能肯定，辛蹇不会撒谎编故事。 正想着，零钱槽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安雪重新戴上了耳麦，接通道：“喂？” “师姐，抱歉哦，我刚刚知道白法医已经拿走了邀请函了。” “嗯，我知道了，他给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啊？那他是怎么个反应，周六的露营活动，还继续吗？”杨婕的语调带着明显的惊讶。 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道：“继续，不过他不参加。”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他不愿意呢。” 杨婕松了口气，说道：“还有，我查过学校门口那几条公路的交通监控了，并没有可疑的人离开。” “那从学校出去的人呢？” “我也都看过了，并没有拖着行李箱离开的人，也没有带着老年人进出的人。至于进出学校的车辆，我也都登记了车牌，然后看了副驾座和后座的情况，并没有可疑人员。” “那后备箱呢，都查过吗？” “嗯。”杨婕立刻回应说：“自从那个宿管大爷报警之后，学校门口的保安，对于进出的车辆，都有查看后备箱，都没有发现异样。所以，我在想凶手会不会还在学校里？” “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才会让附近的民警帮着学校保安一起检查进出学校的人员。” “这样啊，那你现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晶晶去一个之前和任校长有过冲突的老邵家里。可能见完这个老邵，就回去。”安雪说到这里，想起了那个孩子出了意外的单亲妈妈的事情，连忙问道：“对了，让你找的那个凯旋小学一年三班的孩子家庭住址，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马上发给你。” “好，你发过来吧，先挂了。” “哦。”杨婕听着安雪挂了电话，就把地址发送到她的手机上。 安雪摘下耳麦，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对着简晶晶，说：“晶晶，帮我看一下手机，是小婕发来的刘琳家的地址。” “哦。” 简晶晶立刻点开了手机，看了一眼，说：“凯旋小区36幢203。” “你记一下，等会儿见过那个老邵之后，我们就去跟这个单亲妈妈聊一下。” “嗯。”简晶晶把地址写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然后就把安雪的手机放了回去。 很快的，两人到了老邵的电瓶车行。 这是个商铺连着两居室的房型，就是楼下是商铺店面，楼上是两个相对的房间。 安雪把车子停好之后，走进店铺。 店里唯一的店员一看到安雪和简晶晶，立刻上前迎接。 “两位，想要买什么样的电瓶车？” “我们不是来看电瓶车的。”安雪打断了他热络地介绍，问道：“你们邵老板在吗？” “哦，找老板啊。”小店员立刻朝着楼上喊了一声：“老板，有人找。” “谁啊？”老邵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快步下楼。 他穿着黑色人字夹拖，蓝色沙滩短裤和白色汗衫背心，不修边幅地来到安雪和简晶晶面前。 “你们是谁啊？找我什么事？” “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问道：“你是邵英雄吧？” “是，我是。”邵英雄拧着眉，认真地打量着安雪和简晶晶，疑惑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姓任的把我告了吧？” 安雪听他提到姓任的，便问道：“你说的姓任的，是任校长吧？” “除了他，还有谁啊！出尔反尔的龟孙子！”邵英雄恼火地数落道：“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弄伤他的，是他说话实在太气人了！而且，我和他也已经说好了私下解决的，怎么还是把我告了呢？” “我们不是为了你打伤他的事而来的。” “啊？那是什么事？”邵英雄满是疑惑地看着安雪和简晶晶，见两人欲言又止，便示意道：“那上楼说吧。” “好。” 安雪和简晶晶跟着他到了楼上。 邵英雄领着两人到了客厅，给她们倒了水，说道：“两位坐吧，坐下聊。” “是这样的，我们想了解一下，你今天凌晨4点到6点，在什么地方？”安雪问了一个大概的时间范围，就认真观察着邵英雄的表情。 “早上的4点到6点，那我在家睡觉呀。” 邵英雄抓了抓脑袋，心里充满了疑问：“警察同志，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呀？” “你说你在家，有人可以证明吗？” “这个，我老婆前年过世，之后我就一直是一个人住。所以，也没人能作证呀。” 邵英雄拧着眉，想了想，说道：“哦，我在5点左右，骂过人。” “骂过人？” “对，”邵英雄回忆了当时情况，说，“有人在楼下吵架，我就吼了一嗓子，但是并没有下去。” “知道是什么人吵架吗？” “应该是我们这幢楼的住户，一对小夫妻，为了男的送不送女的去上班吵架。” 邵英雄苦着脸，解释道：“我也是无语，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奇葩，你说这男的有车，送女的去一下公司，有什么难的，然后非要在我楼下吵，我真的是被他们吵得烦死了，就吼了一嗓子，然后他们还是吵得不可开交，我就丢了一包抽纸下去，接着他们就安静了，我就蒙着被子继续睡了。” “你丢了抽纸到楼下？” “对啊。” 邵英雄用力点了点头，说：“我开了店门之后，本想把抽纸捡回来继续用的，结果就发现没有了，估计是被附近的清洁工扫走了。” “你能确定小夫妻的身份吗？” “不知道。”邵英雄摇头，说：“我这附近，住了挺多小夫妻的。不过，这附近的清洁工，可能看到了，因为那个时间，清洁工都已经在打扫卫生了。” “晶晶，和这里的物管联系一下，问问附近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是小区安排的，还是这个区域城管安排的。” “哦。”简晶晶立刻照做，把记录本交给安雪，然后起身离开。 安雪拿起自己的钢笔，问道：“听说，你是被迫搬来这里的，因为你打伤了任校长。” “其实我没有打伤他，他是自己摔倒，然后额头磕到地上，磕伤的。”邵英雄说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也怪我，没事干嘛去吓唬他，反而给他机会，让我不得不以比较少的补偿搬来这里。” “他自己摔的？” “是啊。”邵英雄满是嘲讽地笑道：“而且，你知道当时他要告我商人的视频，是谁拍的吗？就是他那帮人拍的！” …… 安雪明白，这是为了留下证据，可以证明邵英雄动手打伤了他。 不过，这种伎俩一般都是没什么文化和修养的人才会用的，没想到任校长也用了。 “所以，你心里应该是痛恨任校长的吧？” “恨是恨，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呀。”邵英雄看着周围的环境，说：“还好，来了这里，差不多适应了。然后，我的那些老客户，还是带生意给我，所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心里那股子怨气，也就得到了化解。” “你的意思是，如果路上遇到了任校长，你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当然了。”邵英雄爽快地回答，说：“我现在生活在正规，干嘛没事找事。” “你的楼下卖场，有摄像头吧？” “嗯，有。”邵英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点开了电脑，说：“警察同志可以看一下，我设置的是一连七天的监控视频，因为电脑容量有限，所以只保存七天。” 安雪走到他身边，看着笔记本上的监控视频。 她直接跳转到了凌晨4点，用了倍速之后，看到了早上的6点多，都没有什么动静。直到7点半，就看到邵英雄起床开店。 整个过程，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删减的情况。 这时候，简晶晶从外面回来，直接把早上的清洁工带了过来。 “安队，这是早上的清洁工。” “哦。”安雪朝着清洁工看了一眼，问道：“那么早上是不是真的有小夫妻吵架？” “是，差不多6点的时候，有对小夫妻吵架，然后，我看着一包抽纸，从二楼丢了出来。”清洁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盒抽纸，“看，就是这盒抽纸。” “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邵英雄解释道：“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可以验指纹的，你去可以带回去验一下，一定有我的指纹的。” “我们会的。”安雪让简晶晶拿出证物袋，把抽纸盒装了进去。 而后，她起身道：“那么先这样，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们的。” “好，那么我送你们下楼。” 邵英雄陪着安雪和简晶晶一起下楼，送她们到了店铺门口。 安雪和简晶晶直接开车离开了邵英雄的店铺。 路上，简晶晶说了凯旋小区的门牌，问道：“安队，我们是直接去找那个刘琳吗？” “现在的时间，正常单亲妈妈应该在上班吧？” “嗯，是。” “那下班之后，我们再去。” 安雪说着看了眼车子前面的电子钟，说：“现在，我们先回警局，吃个午饭吧。” “好。”简晶晶把手里的记录本放回口袋。 安雪专心开车，差不过半小时后，回到了警局。 正当两人走进餐厅的时候，就看到姜鑫也从刑侦大楼走过来。 他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安队，我刚在你们专案组扑了个空，就在这里遇到你了。” “你找我，是有了血迹dna的检测结果？” “嗯。” “血迹是属于任校长的？”安雪有了大概猜测。 姜鑫点头，说：“是啊，确定血迹是任校长的。所以说，这个任校长现在凶多吉少，很可能已经失血过多了。” “所以，应该尽快找到他吗？” “嗯，尽量吧。”姜鑫其实已经不认为任校长还有生命迹象了。 “先吃午饭吧。”安雪知道现在就算再着急也无补于事，能做的，其实都做了。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笑道：“好，我请客，你们随便点吧。” “你请我们吃午饭？为什么？” “就同事之间的礼尚往来，别纠结原因了。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姜鑫觉得人不能活的太明白。 安雪和简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接受道：“好吧，那就多谢姜老师了，我要一份午餐a餐就好。” “我要鸡腿饭和罗宋汤。” 简晶晶也不客气地说了想要吃的东西。 姜鑫走到收银台前，点了她俩说的食物，然后自己要了一份午餐b餐，加一杯咖啡。 第482章 奇怪的臭味 姜鑫走到收银台前，点了她俩说的食物，然后自己要了一份午餐b餐，加一杯咖啡。 点好了午餐，他就走到安雪她们面前坐下。 差不多10分钟左右的时间，服务生把他们点的午餐送到了桌上。 安雪和简晶晶看着自己点的食物，直接拿了筷子吃起来。 这时候，何成杰也走进了餐厅。 他看到安雪和姜鑫正在吃午饭，便上前打招呼：“安队，姜老师，吃午饭呐。” “小何，你这个时候过来，也是吃午饭？” 安雪和姜鑫都知道，这个时间，按理说法医中心的人，早就吃完午饭了。 因为最近两天，他们没有很多新的工作要处理。 “不是，我给我师父买咖啡。” “白白要喝咖啡？” “是的。”何成杰笑着点了点头，抬起手，对着收银台的老板说：“波哥，老规矩。” “好，等着。”波哥显然很清楚何成杰要点什么，立刻就让服务生帮忙做了出来。 接着，何成杰就走上前拿了那杯咖啡。 安雪见他要离开，便叫住他，“小何，你把咖啡给我吧。” “啊？” “我去拿给白白。”安雪说着，把自己面前的蛋花汤喝完，来到何成杰面前。 “哦，好。”何成杰当然愿意把咖啡交给安雪去送。 安雪接过咖啡，凑到鼻间闻了一下，笑道：“卡布奇诺。” “是。” “好，我知道了，你如果还想吃点，或者喝点什么，就自己点吧，我先把这个送去给白白。” 说完，她就提着咖啡，离开餐厅，帮法医中心走去。 到了白旭的办公室门口，就看到白旭正在使用电脑。 就安雪的猜测，应该是在网上下载研讨会需要的相关资料。 叩，叩叩。 她礼貌地地敲了敲门。 白旭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冷声喝斥：“不是跟你说过，不用敲门，直接把咖啡放下就行。” 闻言，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走进办公室，把咖啡放在他的桌上。 这不放还好，一放差点被白旭的手碰倒。 她连忙扶住了咖啡杯。 白旭顿时就生气了，停下手上的动作，质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 话没有说完，就抬起头，看到了板着脸的安雪。 他的眼神有些惊讶，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询问道：“老婆，怎么会是你？” “我刚好在餐厅吃午饭，遇到了小何，就帮他过来送咖啡了。”安雪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没想到，你的火气这么大，竟然就生气了。那算了，我回去了。” “别。”白旭见安雪就要离开，连忙站起来，拦住她的去路。 未免外面的人，看到夫妻俩耍花腔的样子，他关了门，拉上了百叶帘。 “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吗。”白旭一边说，一边圈住她的纤腰，将她揽入怀里。 “就算不是我，也不能这么欺负你徒弟吧。” 安雪想要推开他，反被他搂得更紧了。 “是是是，我脾气大了，以后不会了。”白旭立刻承认错误，低下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别生气了，我刚才心情不好，也是因为我想你了，然后一直见不到你，才变得不耐烦的。” “少来这套。” 安雪嘴上嫌弃，心里却是欢喜的。 “真的。” 白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道：“我可不敢骗老婆大人。” “去去去，油嘴滑舌。”安雪直接拉住他的手，走到办公桌前，查看电脑上的资料：“怎么，在下载研讨会的资料？” “嗯。” “研讨会是几天？” “就两天，周六和周日。然后周五下午飞机过去。”白旭说了时间，改成从她背后圈住她，握住她的手，说：“其实，我们的露营，可以改期吧？延后一个礼拜。” “杨婕他们下个礼拜，都有事。既然我们带他们玩，说好的时间，就不应该再变了。” 安雪就知道他会讨价还价，转过身，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说：“有我在，你就安心去研讨会吧。” “我这不是觉得露营机会难得，想和你一起嘛。” “下次，我们两个人去露营，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雪说着，点起脚尖，送上一吻。 白旭听了这话，抿唇笑了，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听你的，下次我们二人世界。” “嗯。” 安雪点了点头，看了眼电脑，说：“那你继续忙吧，我回办公室了。” “等一下，j大校长找到了吗？” “还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但是，姜老师那里的血液dna有了结果，确定是属于任校长的。所以说，校长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你们都找过了吗？” “嗯。”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可是，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大海捞针，没有一点头绪。” “有怀疑对象吗？” “目前就剩下一个单亲妈妈。”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我打算等下班的时候，去跟她聊聊。” “那等下班了，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好好做你自己的功课。”安雪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尖，说：“我和晶晶去就可以了。” “确定？” “嗯。”安雪抿唇，又亲了他一下，说：“放心吧，我会早点回家的。” “好，听你的。”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嗯。”白旭送安雪到门口，目送她离开之后，才关上门，回到办公室。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专案组。 杨婕一见到她，立刻跟着进了办公室。 “师姐，抱歉，我回来的时候，邀请函已经被白法医拿走了。” “嗯，你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了，我又没怪你。” “那露营不改期，白法医没生气吧？” “没有。”安雪笑着说道：“他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也不想扫大家的兴，所以放心吧，没事。” “那就好，我真怕你和他起争执。”杨婕其实是害怕自己的疏忽，坏了安雪和白旭的感情。 “放心吧，没有。” “那我先出去了。” 杨婕说着，就往外走。 “等一下。”安雪突然叫住她，问道，“辛蹇他们还在警局吗？” “不在了，录完口供就让他们回去了。” “哦。”安雪想了想，又问道：“关于校舍的摄像头，还可以看吧？” “当然，随时都可以看。” “那就好。”安雪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杨婕走到门口，拉上门，突然停下脚步，探出头问道：“师姐，你露营的东西，要不要我帮你准备？” “你？” 安雪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你可以吗？” “当然，我有丰富的露营经验。” “那好，就交给你了。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叫上小静和邱姐。” “嗯，我知道。”杨婕点头，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动作，说：“那我出去了。” “去吧。” 安雪看着她关门离开，便拿出手机，给辛蹇打了个电话。 辛蹇似乎一早就知道安雪会给他打这个电话，接听道：“小雪，怎么样，找到任校长了吗？” “还没有，不过凶多吉少，很大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看到的时候，就已经遇害了。”辛蹇解释道：“虽然，那个画面，因为那个牛头面具人的关系，我也觉得不太真实，可是那个动作，很真实，并不像是做出来的效果。” “我知道，因为以校长办公室的出血量，也可以证实你说的这点。只是，你和老李形容的那个画面，有点奇怪，好像那个牛头面具人的身高有两米多的样子。” “这应该是个视觉假象。” 辛蹇解释道，“就和现在很多人在地上画3d的蜡笔画一样，画了个悬崖，感觉就真的是个悬崖。” “视觉假象，就是说可能是个角度问题，让你们觉得对方有2米多的身高？” “嗯，我还记得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糊味。”辛蹇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说：“只是，因为过分震惊，没有太注意周围的情况。” “糊味？”安雪想了想，问道：“有东西烧焦了？” “好像是烧东西的味道。”辛蹇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搜查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烧过的东西？” “垃圾桶里到是有烧过的纸片灰烬。”安雪皱着眉，回应道：“我还记得，学校的物理课，有做过一些趣味小实验，通过折纸，造出一个怪异的空间，然后从一个小孔窥探这个空间，就会出现视觉盲点。”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种折纸空间成立的话，也只能解释你们看到的那个牛头面具人很高大的样子，并不能说明两个人怎么凭空消失的。” “是啊。这点是很奇怪。”辛蹇认真地思考着，突然他说了四个字：“小孔成像。” “你想说投影？” “对，就像是海市蜃楼那样，在远处投影到校长室，让我们看到。” “如果是你说的这种方式，那么首先那个投影的地方，一定是和校长室一模一样的布置。”安雪只是把以前在学校学过的知识，梳理出来，“另外，要完成这样的投影，非常困难，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对方会不会已经试验了上千次，才呈现出了我和老李看到的画面？”辛蹇停顿了一下，特意压低了嗓音，道：“小雪，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面具人是蓄谋已久了。” “不只是蓄谋已久，还对物理镜像原理非常在行。” “如果是有意为之，是可以花时间去学这个镜像原理的，本身这个不难。” “重点倒不是这个，而是蓄谋已久，说明这个人很早以前就对任校长怀恨在心了。” “嗯，对。”辛蹇非常同意安雪的判断，“要完成这样的手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拆迁的事宜，进行了也有两年多了。”安雪推算着时间，道：“这绝对不是最近跟校长起冲突的人，可能做到的事情。” “你调查的人，都是什么时候和校长起冲突的？” “也就一年左右吧。” “所以，真正谋害院长的人，可能不是他们。” “嗯，这么梳理一下，似乎是有点头绪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挂电话了。”安雪觉得调查范围，要按照时间线延长。 辛蹇听了她的话，刚“嗯”了一声，就打断道：“等一下，还有件事。” “什么？” “现在发生了任校长的事情，你说的周六的露营，还会继续吗？” “嗯，原计划不会改变。” “好，我知道了，那挂了。”说着，辛蹇就挂了电话。 安雪放下手机，长舒了口气，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座机内线：“小婕，你进来一下。” “哦。”杨婕很快来到她的办公室，问道，“师姐，有什么事吗？” “你查一下任校长五六年前，有没有和什么人起过冲突。如果不清楚的话，就找他的子女问一下，或者是周围的邻居。” “哦，知道了。”杨婕接下了命令之后，看了安雪一眼，小声问道：“师姐，你这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也不算，先这么查吧。” “那或许找金主任问一下，更容易得到回答。” “这可未必。”安雪并不认同杨婕这话，见她的表情有所疑问，便解释说，“金主任可能真的知道校长跟谁有过节，但是她未必愿意告诉我们。因为，她想说的话，早就说了。” “哦，那我先做调查，有结果了，就告诉你。” “嗯。” 安雪看着她走出办公室，便查看了一下刘琳的个人资料，发现她竟然是私立中学的物理老师。 所以，她对镜像原理，应该是非常了解的。 想到这里，她起身拿了车钥匙，来到公共办公室。 “晶晶，跟我走。” “哦。”简晶晶立刻跟上安雪，到停车场拿车。 上车后，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安雪问道：“安队，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我们去哪儿？” “去刘琳工作的地方。” 说完，开车离开。 第483章 与我无关 上车后，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安雪问道：“安队，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我们去哪儿？” “去刘琳工作的地方。” “啊？刘琳工作的地方？”简晶晶略带不解的看着安雪，问道：“在哪儿？” “天驰私立中学。” “她是老师？” “嗯。而且是个物理老师。”安雪颇具深意的补充了一句。 “物理老师。”简晶晶看着安雪的表情，好奇道：“安队，是她的这个职业，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就我和辛教授之前的分析，他所看到的不可思议的情景，很可能是物理的镜像原理造成的。” “哦，是不是就是小孔成像，然后照相机的原理？” “类似。”安雪点了点头，说：“如果熟悉这个原理，是可以做出辛蹇和老李看到情景的。” “可是，辛教授也说了，他们没有离开过门口，但是冲进校长室的时候，空无一人呀。” “这个也很简单，原本他们看到的情景，并不是发生在校长室的。”安雪的解释，让简晶晶更加疑惑不解了。 “不在校长室，这有点深奥。” 安雪用了最浅显易懂的例子解释，道：“其实不深奥，海市蜃楼被人看到的时候，也不在人们看到的地方，而是把很远地方的景象投影在了天空。” “哦，这么说，我大概懂了。” 简晶晶想了想，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扩大搜查范围，把学校附近的住宅区，都查一下？” “这个行不通。”安雪摇头，说：“我们目前都没有办法确定任校长是生是死，没有理由搜查民宿。就算真的有了怀疑的嫌犯，也必须申请了搜查令，才可以进行搜查。所以，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嗯。”简晶晶明白地点了点头，抽了一下鼻子，闻到了一个味道，说：“安队，你的车上，好像有糖果的味道。” “糖果？”安雪拧着眉，朝着零钱盒子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糖果，便摇头道：“这不太可能吧，天热了之后，我就没有把糖果带在身上了。” 简晶晶没有说话，继续嗅着鼻子，然后俯下身子，从车座下方捡起了一颗水果糖。 “看，就是这颗糖，好像是柠檬薄荷味的。” “哦，这个，是白旭吃的咽喉糖。”安雪看到糖果虽然有外包装，但是包装已经漏气了，里面的糖果也滑腻腻的，明显就是融化了，便说道：“丢了吧，估计是他之前拿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车坐下面。” “嗯。” 简晶晶把糖果丢进垃圾袋，就听着安雪问道：“对了晶晶，今天进入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你闻到了哪些气味？” “最明显是血腥味，然后应该是烧糊的味道，而且是烧纸烧焦的那种糊味。接着，是通风扇旋转了许久的味道，就是发动机很烫之后，发出的一股塑料遇到高温之后，好像融化的那种味道。” “嗯，这个我记得，当时校长室的通风扇确实是在运作中的。”安雪回忆了进入校长室的情景，接着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味道吗？” “还有空调的味道，也是发动机滚烫的味道。” “除了这些呢？” “还有应该是香料的味道。”简晶晶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准确的说，应该是香水的味道。” “古龙水？” “嗯，好像是有古龙水，也有香水的味道。”简晶晶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香水的味道，和金主任身上的味道一样。至于古龙水，可能是校长平时用的。” “法证收集的证物袋里，确实有半瓶amani古龙水。”说到这里，安雪直接道：“等我们回去警局，你去法证中心，闻一下那瓶古龙水的味道，看跟你在校长办公室闻到的，是不是一样。” “好。”简晶晶立刻接下了命令，突然拍了脑门一下，说：“哦，还有一个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臭味，就像脚臭的味道。” 简晶晶抿着唇，想了想，找到了可以形容的东西，说：“比臭豆腐还难闻。” 噗…… 安雪一听这话，有点无语。 这明显让臭豆腐变得不那么美味了。 安雪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道：“可能是狐臭。” “对，很有可能。” “任校长，我接触过，应该是没有狐臭的，金主任也没有。”安雪分析道：“如果，你的嗅觉没有出错的话，这股臭味，只能是来自第三个人。” “很可能是歹徒，因为校长室的通风扇是开着的，说明房间里的味道，不会滞留很久。我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臭味，说明这个人离开校长室的时间，不是很长。”简晶晶对于自己的嗅觉是很有自信的。 “那这也算是个方向。” “嗯，等会儿见到刘琳，我试着闻一下，她有没有那股味道。”简晶晶一边说，一边暗处面纸，擤了一下鼻涕。 安雪被她的举动逗笑了，连连点头答应：“好，等会儿靠你了。” …… 大概半小时后，安雪他们到了天驰私立中学门口。 停好车子后，安雪直接向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证件。 保安一见她是刑警，立刻联系了学校的教导主任，谭主任。 谭主任立刻让保安把安雪她们带去她的办公室。 见面后，安雪也不拐外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谭主任，你好，我是c区刑警大队专案组队长安雪。” “你好，安警官。” 谭主任也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身材姣好，气质干练，一看就是那种自带严厉气场的教导主任。 “谭主任，我来这里，是想要见一下你们学校的刘琳老师。” “啊？刘老师是犯了什么错吗？”谭主任的脸色明显变了。 “不是。”安雪解释道：“是我们有个事情，希望她可以给我们提供一点帮助。” “哦，这样啊。” 谭主任松了口气，说：“那我带你们去她办公室，她现在教初三的物理，这会儿刚好没课。” “嗯。” 安雪和简晶晶跟着谭主任到了初三任课老师办公室。 有三个老师正在备课，其中一个就是刘琳。 “刘老师，你出来一下。” “哦。” 刘琳放下书本，走出办公室。 “谭主任，有什么事吗？” “这两位是c区刑侦专案组的警察同志。”谭主任给刘琳介绍了安雪她们的身份。 刘琳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解，跟两人握了握手，问道：“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任校长方面的矛盾。” “哦。”刘琳朝着谭主任看了一眼，表情有点小尴尬。 安雪便开口道：“我们到学校餐厅坐会儿吧。” “好。”刘琳点了点头，和安雪他们一起离开。 很快的，三人到了学校餐厅。 她们就近在靠窗的餐桌前坐下。 刘琳看了眼手表，说：“安警官，我们有大概半小时的说话时间，之后我要给孩子们上课。” “嗯。”安雪抿了抿唇，说道：“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不用半小时，应该就可以让你回办公室了。” 说完，安雪侧过头，在简晶晶耳边问道：“怎么样，有你说的气味吗？” “没有。”简晶晶摇了摇头，小声道：“甚至没有香水的味道。” “那么，我们开始吧。”安雪看着简晶晶翻开了记录本，问道：“刘老师，我想知道，今天早上4点到6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给我儿子做早餐。” “有人能够帮我作证吗？” “我儿子就可以帮我作证。” “除了他呢？” “5点多的时候，隔壁阿姨，给我送了点青菜。” “邻居？” “是。”刘琳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找我问早上4到6点的事情？” “这样这样的，我们听说你因为儿子受伤的事情，跟拆迁的人，起过冲突？” “是啊。”刘琳坦然承认道：“我儿子因为工地上的钢筋，导致残废，我当然要跟他们论个理，给我儿子讨个公道。” “那你和任校长……” “我没有见过那个校长，我一直都是跟已经姓金的女人联系的。”刘琳说到这里，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反正，作为单亲妈妈，后来他们处理的补偿方案，我也比较能接受，就搬去了凯旋小区。” “你和任校长没有接触过？” “没有。” “完全不认识？”安雪继续追问。 “是的。” 刘琳听着安雪的问题，小声道：“是不是这个任校长，出了什么事？” “任校长失踪了。”安雪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满是严肃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刘琳有点惊讶地看着安雪，疑惑道：“怎么会失踪呢？难道跟拆迁的事情有关？” “关于这个，我们正在调查中。” “哦。”刘琳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起了自己儿子：“其实，我儿子受伤残废的事情，我知道我作为家长也是有过失的。如果我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儿子，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她的脸上露出了惭愧的表情，眼眶也有点湿了。 安雪看着她，抽了一张面纸给她。 刘琳接过面纸，擦了一下眼睛，说：“安警官，你们如果还有疑问，就等我下班之后，到我家再谈吧，现在我得去备课，准备下一节物理课。否则，我影响了我的工作，学校一定会开除我的。” “嗯，我明白。”安雪知道她的工作挺不容易的，校方一定是要维护学校形象的，所以像警察找到她这样的情况，对她本身的影响是不太好的。” 安雪起身，跟她握了握手：“那么，晚点我们再聊，现在不打扰你备课了。” 说着，安雪就示意简晶晶和她一起离开。 刘琳把她们送到停车场，看着她们开车离开后，才回去办公室。 路上，简晶晶把记录本收好之后，对着安雪道：“安队，就刘琳的口供，她好像没什么嫌疑。” “听着好像是这样，可其实任校长也算是我们w城的风云人物，不只是上过电视电台的节目，也上过很多杂志的名人访谈，所以她说没见过任校长，有点特意撇清关系的意思。” “那也算是正常的心态吧，毕竟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她说早上邻居给她送了青菜，我们就去和她的邻居聊聊吧。” “好。” “还有，等回到了刘琳的住处，你仔细闻一下，有没有你在校长室闻过的味道。” “嗯。” 简晶晶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问道：“安队，喝水吗？” “不用，我包里有葡萄汁。” 安雪专心开车，大概20分钟后，到了凯旋小区。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刘琳的住处。 安雪直接敲了隔壁201室的门。 没过多久，就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 一位六十来岁的阿婆开了门：“额，两位，找谁？” “你好阿婆，我们是警察，想问一下今天早上5点多，你是不是给隔壁203室的刘琳女士，送过青菜？” “是啊。” 老太婆眯着眼睛，凑到安雪的证件前，看了一下，说：“你们是警察啊？” “阿婆，你眼睛看不清楚吗？” “年纪大了，白内障。” “哦。”老太婆说着，让开一条路，说：“你们要不要进屋坐会儿？” “不用了，您只要确定早上5点多，给203室的刘琳女士送过青菜就可以了。” “确定，我每天都会给他们送些绿叶菜。有时候节假日，我还会帮着看顾一下她的儿子。”老太婆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孤儿寡母，也是可怜。尤其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受伤残废了，所以，我能帮就帮一下。那些绿叶菜，都是我阳台上自己种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分一点给他们吃。” “原来是这样。”安雪扶着老太婆进屋，让她坐下，说：“所以，你每天都是5点多，给他们家送菜吗？” “除了节假日，可能是九点左右。” “好，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第484章 又一个失踪 “除了节假日，可能是九点左右。” “好，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话太客气了，应该的。”老太婆笑呵呵地说道：“警民合作嘛。” “那好，我们要问的一句问完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安雪示意简晶晶起身。 简晶晶立刻拿着记录本站起来，跟在安雪身边。 “哦，走啦？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自己出去就行。”安雪和简晶晶走到外面，帮她关了门。 两人回到车上，安雪看了眼时间，说：“好了，先回警局再说。” “嗯。” 简晶晶点了点头，等车子离开凯旋小区之后，才开口道：“安队，现在等于线索都断了，任校长的下落，也没有找到，我们要怎么向上头交代？” “没找到，自然是继续找。” 安雪拧着眉，说道：“只是，我们可能要改变一下调查方向。” “可是，那个金主任不是也说了，任校长最近也就跟拆迁的人，有过一点冲突，别的没有呀。” “可能不是没有，只是金主任没说而已。”安雪想了想，说道：“找经侦的了解一下任校长的财务状况。” “哦，好。”简晶晶明白安雪这是要调查任啸天有没有经济纠纷了。 差不多20分钟的样子，安雪和简晶晶回到警局。 此时已经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了。 两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就看到杨婕和秦静、邱云正在吃泡面。 “你们三个，这是干什么？不知道办公室不能吃味道这么重的东西吗？” “反正已经下班了，通融一下吧。” 杨婕撒娇地呼了口面，说：“我们是在为加班做准备。” “谁说要你们加班了？”安雪没好气地白了杨婕一眼。 杨婕惊讶地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不加班吗？” “几个嫌疑人，都有清楚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之前确定的调查方向，可能不太正确，必须换个方向调查。所以，今晚不用加班，都先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明天还是没有找到任校长的下落，我们就必须以j大为中心，向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了。” 安雪长长叹了口气，说：“所以，等你们吃完，我们简单开个会，然后大家就各自回家吧。” “哦，那我们可以不吃，先开会吧。”杨婕原本也不想吃泡面，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吃。现在听说可以回家，只想吃好的，不想用泡面打发。 一旁的邱云和秦静也同意她的决定，放下泡面和叉子，说：“是啊安队，我们先开会吧。” “那么，就进会议室吧。” 安雪让大家进了会议室。 坐下后，她拿起前台的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了镜像理论，并且加以解释。 杨婕看着安雪画的简笔画，忍不住笑了：“师姐，你这画好形象呀。” “我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理解。这个镜像，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很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投影到校长室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背景也会一起被投影呀。” “所以，背景是用纸画出来的。”安雪说明了情况。 “啊？”众人颇为疑惑地看着她。 安雪拿起桌上的纸板，折出一个不对称的空间，然后放上两枚一样长的彩虹色图钉：“你们看，这样看，两枚图钉是不是一个小，一个大。” “对，离我们近的，看起来大很多。” “这就是视觉骗局。”安雪说着，把图钉放回盒子，解释道：“其实，这种视觉上的骗局，我们以前也遇到过，比如用胃镜的镜片，折射出的画面，也不是原地发生的。” “难道这次，也是胃镜这种？” “不一定是用了胃镜，但是手法一定类似。”安雪继续解释道：“我觉得是在远离校长室的地方，用了反射或者折射原理，做出了好像在校长室发生的事情，其实校长室的事情早就发生了，并不是在辛蹇和老李守候在门口的时候发生的。” “嗯，这个可以理解。”秦静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能不能以校长室为中心，寻找出当时辛教授和老李所在位置的折射点呢？” “不行。” 杨婕直接否定了秦静的这个想法。 “为什么？” 杨婕回答道：“因为折射点很多，我们也不知道校长室内，这个折纸模型的位置。” “是的，”安雪认可杨婕的说法，道：“就算知道，折射点也不太容易确定。” “那范围呢？” “范围到是可以确定。”杨婕抿了抿唇，说道：“就是学校附近的范围真的太大了。” “那也应该找出这个范围。” 秦静说着，看向安雪，等着她的指示。 安雪当然是同意这个观点的，直接道：“是，范围必须确定出来。”说着，看向杨婕：“小婕，这个必须确定。” “知道了，我晚上回家之后，就用公式，把范围计算出来。” “嗯。”安雪点头，看向秦静和邱云，说：“另外，你们查一下学校的那些教职工，看有没有谁有狐臭。” “啊？” 邱云和秦静几乎是同时查出这样的声音。 简晶晶看着两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在校长室闻到了一点狐臭的味道，所以安队说任啸天在失踪前，可能跟一个有狐臭的人见过面。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牛头面具人。” “哦，这样。”秦静点了点头：“知道了。” “先查吧，有发现就告诉我。” “嗯。” “那么，今天就先这样，都回去吧。”安雪整理了一下东西，走出会议室。 其他人也跟着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东西离开。 安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白旭，便接听道：“怎么样，忙完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白旭一边说，一边朝着安雪的办公室走去。 “我忙完了，不过忙得没有什么结果。”安雪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口处，就看到白旭进了刑侦楼。 “咦，你要来我办公室吗？” “嗯。”白旭说话时候，已经进了电梯。 安雪抬脚，走到门口，就看到白旭从电梯出。 只见，他双手被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安雪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点奇怪，突然一个侧身，想要查看他的身后。 白旭立刻跟着她移动，就是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背后。 “你别跟我卖关子，背后藏了什么？直接拿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一个同事，去r国，带回来的生巧和饼干。” 说着，把他盒子碰到了安雪面前。 安雪看着面前的白色恋人和抹茶味的生巧，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就是为了把这个给我，特地跑上来的？” “是啊，这个放在茶水间的冰箱里，你低血糖的时候，吃这个最管用了。”白旭说着，拉起她的手，直接走进茶水间，把东西放进冰箱。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白旭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 上车后，安雪系上了安全带，看着白旭道：“对了，我们去一趟j大吧。” “啊？现在？”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想跟辛教授确定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白旭答应了她的请求，开车带她去了j大。 路上，安雪给辛蹇打了个电话。 等两人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辛蹇就从门口的保安室走出来。 “两位，来的时间倒是挺快的。” “这个时间，已经不是下班高峰期了，所以路上比较顺畅。” “那先一起吃个晚饭吧。” 辛蹇领着两人往学校餐厅走去。 因为校长失踪的关系，今天学校的学生特别多。 主要是被限制外出，所以很多学生只能留在学校宿舍住。 安雪，白旭和辛蹇一起进了餐厅。 很快的，三人点了三份晚餐。 可是，看到食堂内已经坐满了人，就让服务生打包，带回校舍去了。 辛蹇拿钥匙开了自己住处的房门，示意道：“进去坐吧。” “好。” 安雪和白旭走进去，直接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 辛蹇找隔壁方圆要了椅子，然后坐下，和安雪他们一起吃晚饭。 方圆得知白旭来了，便带着儿子过来打招呼：“白旭，好久不见，这是我儿子，快点叫叔叔。” “叔叔。”小男孩有点腼腆，躲在方圆身后偷看白旭和安雪他们。 安雪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奶茶，便直接送给他，说：“想喝这个吧，送给你。” “别。”方圆想要阻止儿子拿安雪的奶茶。 安雪直接起身，走到孩子面前，把奶茶放到他手上。 “没关系，小孩子喜欢的。”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安雪回到餐桌前坐下，打开了快餐盒，然后就和白旭他们一起吃起来。 方圆看他们都在吃晚饭，表情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安警官，有任校长的下落了吗？” “还没有。”安雪解释道：“但是都找着呢，你如果有什么知道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 “嗯，我知道，那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隔壁了。”方圆说着，就要带着自己儿子离开。 安雪想起他们换了房间的事情，立刻问道：“对了方圆，新的房间，你们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晚上总算能睡踏实了。” 方圆连忙点头回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问道：“潇潇，你说对吗？” “对，现在的房间大，我的床也大，可以滚来滚去。”小男孩开心地说着，手上还带着动作比划着。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你快点回房间去吧，明天还要去学校吧。” “嗯，姐姐再见。” 小男孩跟安雪挥手告别，但是他对安雪的称呼，让白旭有点不高兴了。 他绷着脸，一个劲地吃饭。 安雪留意到他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特意把自己饭盒里的可乐鸡翅夹给他。 “白白，多吃点。” “这个，你多吃点才对。”白旭把自己饭盒里的几块糖醋排骨全给了她。 安雪看着碗里的排骨，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腻了。 一旁，辛蹇看着两人撒狗粮的样子，特意轻咳了一声，说：“两位，注意点，这旁边还有我在呢。” …… 安雪笑了笑，询问辛蹇：“辛教授，你能再仔细说一下早上看到的情况吗？” “可以，不过，我已经回忆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那你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辛蹇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安雪解释道：“你和老李都说，当时校长室内有说话声，但是破门进去之后，半个人影也没看到，那么之前你们听到的声音，只能是录音。可是，我们警方和法证，都没有找到录音的器械，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你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撞到了什么，导致那个录音器材掉在了什么地方。” “这么说的话，到是有一个闷闷的声音，咚的那种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掉下去的声音。” “真的有？” 辛蹇肯定地回答道：“有，我之前到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以为是破门之后，门板撞击的声音。现在听你这么细问起来，倒觉得那个声响，不太像是门板叩击的声音。” “那我们吃完晚饭，再回校长室找一下吧。” “好。” 三人有了共识，很快就吃完了晚饭。 丢掉垃圾之后，三人一起到了校长室。 因为警方介入，所以校长室外是有警员看守的。 安雪出示了证件，才可以进里面调查。 辛蹇站在门板，轻轻推开门，让门板撞击墙壁，说道：“这声音，跟我破门而入时候，听到的确实不同。” “那当时的声音，到底是是什么样的？” “像是重物掉下去的那种声音。”辛蹇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绑在门把手的？我用斧子破坏了把手，东西就掉落了。” “那会掉在什么地方？” 第485章 住一晚 “像是重物掉下去的那种声音。”辛蹇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绑在门把手的？我用斧子破坏了把手，东西就掉落了。” “那会掉在什么地方？” 辛蹇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个声音有点空旷。” “空旷？” “或者说悠远。”辛蹇解释了一下当时那个声音的感受。 安雪听了之后，认真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很悠远的话，那应该说掉落的位置，也比较远吧，而且伴着很细微的回声。” “嗯，是这样。” “那有可能掉落的位置，是连接通风管道的下水口。”白旭说着，朝着通风口看去。 安雪立刻把座椅搬到通风口下方，想要站上去。 白旭第一时间拦住她，自己站上去查看。 “怎么样？”安雪站在他身旁，帮他扶着椅子，问道：“能看到什么？” “里面有比较厚的灰尘。”白旭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照亮了通风管道，说：“不过，能看到一条淡淡的痕迹，是有东西划过的痕迹。” “真的？” “嗯。” 白旭点了点头，跳下椅子，说：“不过，从这里看不到通风管道的镜头，只是过去2米左右，就拐弯了。” “如果将录音器材拴上绳子，在绳子的末端，坠上一个重物，那么借助你们破坏门锁的动作，让录音器材，通过通风管道，坠落到下水管道，我们就找不到那个录音器材了。” “所以说，我们现在要找的，应该是这个通风管道，通到哪个下水口？” “嗯。” 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走到校长的书柜前，寻找着学校的布局图。 很快的，她在放置资料的玻璃橱窗里，看到了学校的平面布局图。 于是，打开玻璃橱柜，从里面拿出那张平面布局图，说：“我们一起找一下。” 三人一起看着布局图。 没过多久，辛蹇便开口道：“这通风口连接的出口，有十几个，我们要逐一查看吗？” “只怕这个时间，牛头面具人已经把录音器械带走了。”白旭有了这样的担忧。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太可能。” “为什么？” “因为警方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启了学校所有监控。这个时候，牛头面具人不敢轻举妄动的。” “那我们就把这十几个下水口，都找一下。”辛蹇其实也想弄清楚之前的事情，或者说他对这次的事情，很感兴趣。 “嗯，兵分三路吧，这样能快点。”安雪做了安排。 白旭立刻拒绝道：“不行，兵分两路，我必须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你怕黑？”安雪简直就是钢铁直女，问的问题让白旭有点哭笑不得。 一旁的辛蹇听了两人的话，忍不住笑了，对着安雪道：“白法医应该是不放心你吧，担心你遇到危险。” “我是刑警，在学校能遇到什么危险？”安雪不以为然，觉得白旭杞人忧天了。 白旭却拉住她的手，说：“那就当是我会遇到危险，寻求你的保护，总行了吧。” 噗…… 安雪对于这个玩笑有点无语，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对着辛蹇道：“那么辛教授，以操场的中心线为分界，我们前半段，你后半段。” “好。” 辛蹇接受了安雪的安排，就和他们一起离开校长室。 到了楼下，白旭紧紧握着安雪的手，朝着平面图上的下水口走去。 没过多久，两人已经到了第一个下水口处。 安雪蹲下查看，发现下面黑漆漆的一片，而且里面堆积着臭烘烘的淤泥。 “带着医用的橡皮手套吗？” “带了。”白旭听着安雪的问题，蹙眉道：“老婆，你会是打算戴着手套找吧？” “不然怎么办？”安雪朝他伸出手，让他把手套给自己。 白旭无奈，只好从口袋里拿出那副医用手套。 安雪戴好后，移开了井盖，认真摸索。 就录音器械被重物坠入下水口的情况来看，那个录音器材，应该是很小的，否则是不可能顺利通过通风口的挡风栅栏的。 白旭看着安雪严肃的表情，也蹲下帮忙寻找。 一个多小时之后，白旭有点疲惫的站起来，揉了揉后腰，道：“这个真的是大海捞针，好累啊。” “你是腰不行吧。”安雪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 白旭立刻反驳道：“谁说的，我腰好着呢！” 说完还故意扭了扭腰。 安雪被他的动作逗笑了，立刻拉住他的手，阻止道：“行了，别表现了，你去前面的下水口看一下。” “好吧。” 白旭无奈，只能听从安雪的安排，往前走去。 差不过又多了半个小时，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摘下手套看了一下，是辛蹇的电话。 “喂，辛教授，是找到了吗？” “嗯，是一个很小的好像录音笔一样的东西。”辛蹇说明了情况，道：“回我的住处吧。” “好，等会儿见。” 安雪站起来，走到白旭身旁，就看到他还在继续摸找着。 “白白好了，辛教授找到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白旭明显松了口气。 “走吧，回辛蹇的住处。” “嗯。” 白旭和安雪一起回了校舍。 两人比辛蹇到得早了一点，所以就在门口多等了一会儿。 这时候，隔壁的方圆拎着一袋垃圾开门，看到安雪和白旭，有些惊讶。 “你们这是……” “他们在等我。”辛蹇的声音从楼道里响起，很快走到安雪他们面前，开了房门。 方圆微微一笑，拎着垃圾袋，去外面丢垃圾。 等他走后，三人回到了屋里。 安雪直接问道：“那个录音器，给我看一下。” “喏。” 辛蹇拿出来，并且把一块很薄的瓦片一起放下。 “这瓦片是怎么回事？”白旭有点看不明白。 辛蹇解释道：“我也是找到这个，让通过这上面的绳子找到的。否则，真的是找不到的。” “牛头面具人就是用这个，让录音器掉进下水道的。” “对，当时这个盖子应该是开着的，后来应该是有人合上的。” “这种，一般学校里看到的，都会合上的，以免别人踩空摔跤。” 安雪拿起了那个小指一节那般大小的录音器材，按下了播放按钮，就听到了沙沙声，现在里面的材料进了水，潮了，所以这会儿根本播放不出声音。 “看来，还得带回警局，让法证处理干净。” 安雪把东西装进了证物袋，连同那一小片瓦片一起装进袋子里。 她看了眼时间，正打算和白旭一起离开，就听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白旭随手开门，就看到方圆非常着急地抓着他，道：“白旭，潇潇不见了，我刚丢完垃圾回来，四处找了，都没有找到！想起今天校长也失踪了，所以，我儿子会不会一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也被带走了？” “潇潇不见了？” 安雪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走到隔壁屋里查看。 房间里的灯开着，桌上的课本摊开着，看起来孩子的作业还没有做完。 安雪走进浴室，发现鱼缸里放了很多玩具，问道：“潇潇是不是打算洗澡？” “是的。” “他洗澡，喜欢放这么多玩具吗？” “嗯，他洗澡，喜欢泡在水里玩一会儿，比如奥特曼打打怪兽这样的。” 方圆说了孩子的习惯，道：“原本，我跟他说好了，先把澡洗了，然后把剩下的作业做好。谁知，有一个转身就没人影了，我已经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是没看到他。” “你先别着急，我们也帮着一起找找。” 安雪说完，就让白旭和姜鑫一起帮忙寻找。 就像方圆说的，他们在校舍的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孩子的身影。 白旭想起之前的情况，便问道：“对了，会不会是老婆把孩子带走了？” “那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方圆拿出手机打电话。 安雪走进浴室看了一下，想起方圆说的“奥特曼打怪兽”，但是鱼缸里只有怪兽，没有奥特曼。 “方圆，孩子的玩具奥特曼，在这吗？” “在浴缸呀，没有吗？” 方圆回了一句，挂了电话，说：“我老婆说没有让人把孩子带走，还把我骂了一顿。” “方圆，浴缸里没有奥特曼，是不是你留在3楼，没有拿下来。” “这倒是有可能。” 方圆也往浴缸看了一眼，说：“那么现在就去三楼。” 说着，四人一起到了三楼。 安雪发现原本住在三楼的两个男教工，现在都不在，宿舍里的灯都没亮。 但是，方圆他们之前住的房间，却亮着灯。 四人快步走进之前的房间，就看到潇潇正坐在床上把玩奥特曼。 方圆一看到儿子，立刻上前，把他抓起来，生气地喝斥：“潇潇，爸爸跟你说过多少次，出门一定要跟爸爸说一声！不然，爸爸会担心的！” “对不起，我只是想上来拿这个。” 潇潇向方圆道歉。 “那已经拿到了，我们还坐在这里，不下楼去呢？” “因为有人跟我说，让我在这里玩。” “有人和你说，谁啊？”方圆有点莫名。 潇潇回答：“一个姐姐，叫小彤。” “又胡说，这里怎么会有姐姐？” “有啊，之前她也经常跟我聊天了。”潇潇的话，让方圆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潇潇，不能胡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见到过这个小彤姐姐吗？”安雪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 “见到过，每次晚上，爸爸睡着之后。” …… 孩子的回答，让方圆感觉脊背发凉。 “潇潇，你说真的，每次我睡着了，你说的姐姐就会跟你聊天？” “是呀。”潇潇用力点了点头，说道：“而且姐姐之前都不让我告诉你。” …… 方圆听着这离谱的话，立刻抱起儿子，说：“走了，走了，别站在这里了。” 他快步把孩子抱下楼，回到了一楼的房间。 安雪，白旭和辛蹇都是有疑问的，也跟着下楼。 方圆看到安雪他们跟了下来，便解释道：“安雪，你们别在意，孩子的想象力丰富，乱说的，你们千万别把他当成精神有问题。” “放心吧，我们并没有觉得潇潇说的话是假的。” “啊？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方圆更加不能理解了。 安雪点了点头，走到潇潇身边坐下：“潇潇，你告诉姐姐，你说的小彤姐姐，什么时候会跟你说话？” “一点多吧，反正每次都是我一觉醒来，上完厕所之后。” 潇潇歪着头，看着安雪，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你见过小彤在你身边出现吗？” “只有一个影子。”潇潇的话越发玄乎了。 “是每天晚上，都有吗？”安雪继续追问。 “嗯。”潇潇点了点头，说：“除非我去妈妈家住。” “除了说话声，别的有吗？她的影子会移动吗？” “有时候会，但是基本上都是定在墙上的。”潇潇说着，拿着奥特曼跳下床，“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不然就来不及做作业了。” 接着，潇潇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响起水声，方圆便开口道：“安雪，你说潇潇不会是撞邪了吧？” “方圆，你也是当数学老师的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我……”方圆拧着眉，有些感慨道：“以前也是不相信的，但是自从住了三楼那个房间，每天总有奇怪的水声，我真的是相不相信都难。” “好吧，这个疑问，我会想办法帮你解答的，你先照顾儿子吧。”安雪示意白旭和辛蹇一起离开。 三人回到了辛蹇的房间。 安雪便开口道：“我怀疑有人在装神弄鬼。” “为什么这么说？” “小彤，可能就是溺死在水箱里的女生，叫童小彤。”安雪仰头，看着白色天花板说：“我总觉任校长的失踪，跟这个童小彤的事情有说不清楚的联系。” “所以，你想怎么做？”辛蹇看着安雪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有了决定。 “” 第486章 去哪儿了? “小彤，可能就是溺死在水箱里的女生，叫童小彤。”安雪仰头，看着白色天花板说：“我总觉任校长的失踪，跟这个童小彤的事情有说不清楚的联系。” “所以，你想怎么做？” “在三楼住一晚，真听真看真感受。”安雪说了自己的决定。 白旭立刻阻止道：“不行，这里是男教工宿舍，你一个女生不适合。” “所以，你住呀。” 安雪抿着嘴，嘴角扬着一抹坏笑。 “我？”白旭有点无语，拧着眉，小声道：“那你住哪儿？” “回家住。” 安雪为了让他答应，便改成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我真的很想弄清楚潇潇说的事情，所以，帮帮我吧。” “好啦，就住一晚上。” 白旭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嗯，一晚就好。” 安雪接受了他的要求。 白旭无奈地撇了撇嘴，问道：“可是，这楼上没有床铺吧。” “放心，我这里有，你等会儿搬一床上去，另外杯子，脸盆和牙刷，我也都有新的。” 辛蹇简直就是故意的，把白旭接下去可能要说的问题，全解决了。 “但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不要紧，我也有一套新的睡衣裤，可以送给你。” …… 白旭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他等了辛蹇一眼，说道：“辛教授，你就是想让我去三楼住，对吧？” “能帮小雪查案，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当然不会。”白旭也是无奈，看了眼时间，说：“那么老婆，时候不早了，先帮我把一些东西搬到3楼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拿了辛蹇那些所谓的新物品，上了三楼。 她帮白旭铺好了床，开了空调，说：“好了，你洗个澡，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家了。” “好。” 白旭点了点头，送安雪下楼。 看着她开车离开之后，白旭回到宿舍三楼。 他简单地冲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直接给安雪发了信息： ——老婆，到家了吗？ 没过多久，安雪就用语音回复道：“快到了，你怎么样，在忙什么？” “我啊，随便说一下新闻。”白旭也改用语音，道：“你开车注意安全，到家之后，给我回个信息，现在就安心拿车，别回了。” 说着，他就点开了浏览器，翻看着最近两天的新闻。 差不多20分钟后，安雪已经回到家，洗完澡，同样靠在了床上。 她直接给白旭拨通了视频通话。 白旭第一时间接听道：“老婆，你已经躺床上啦？” “嗯，聊两句，就睡了，今天真的有点累。” 安雪今天可以说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了，整个人已经非常疲倦了。 “累的话，就早点睡吧，明天你还要进一步寻找任校长的下落呢。” “这会儿直接躺下也是睡不着的，随便聊几句，能让我心情平和下来。”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和白旭视频着。 白旭想了想，问道：“那不如说说，你查到的那个童小彤的情况。我也是比较好奇的，为什么潇潇能够看到黑影了什么。” “童小彤当时好像是因为失恋，然后喝了酒，失足掉进了楼顶的水箱里。” “失恋？”白旭拧着眉，问道：“她应该是位教师吧？” “嗯，杨婕查到的资料显示，她是一位物理讲师。”安雪回答了白旭的问题。 物理讲师的身份，也让安雪有了片刻的迟疑。 因为清晨任校长突然失踪，用的也是物理上的镜像原理。 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 安雪正想着，就听白旭道：“那她真的死了吗？不会没死吗，所以才会用物理上的影像，来误导方圆的儿子？” “你是说潇潇看到的黑影？” “是啊。”白旭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说：“我本身可是个法医，从来不会相信什么邪祟之类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潇潇看到的，可能是投影之类的东西，就像我们对着白墙，做手影一样。”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也像是被传染一样，打了个哈欠，说：“总之，你今晚听到什么动静的话，多留意。我有点困了，挂了睡觉了。” “嗯，好，我也想睡了。” 白旭和安雪“么么哒”之后，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两人各自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白旭只觉得自己的房间越睡越冷，明明门窗都关着，空调的温度也是恒温的26度。 所以，为什么会越睡越冷，让他有点疑惑。 不知不觉地，他竟然睡沉了。 第二天清楚，6点多的时候，安雪被闹铃声吵醒。 她按掉了手机闹铃，第一时间给白旭打了电话。 可是，很奇怪，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安雪心里有点担心了。 她立刻给辛蹇打了电话。 “喂？” “辛教授，是我，安雪。” “小雪怎么了，这么早。”辛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明显是睡梦中被吵醒了。 “辛教授，我刚给白旭打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我担心他出什么事，麻烦你去三楼看一下。” “没有人接？”辛蹇说话的时候，已经从床上爬起来。 安雪点了点头，说：“是的，所以我比较担心。” “好，知道了。”辛蹇开门，往楼上走去：“我现在已经上楼了。” “谢谢你，辛教授。” 安雪没有挂断手机，只是安静地等着。 辛蹇到了三楼，白旭昨晚住的房间，敲门后发现没人应门，就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没想到门进入开了。 他走进房间，四处看了一下，确实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 “小雪，白旭确实不在房间里。” “真的不在吗？连手机都没有带吗？” “嗯，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有你的未接来电。”辛蹇又到浴室里看了一下，确定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 “所以说，他真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嗯。” “那我现在过来。”安雪心里是担心的，如果白旭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会后悔死的。 “我帮你去外面找找，或许他去外面，忘记带手机了。” “谢谢。” 安雪说着，已经跑进了洗手间。 没过多久，她就下楼，开车赶去j大。 辛蹇很快就到校舍外寻找白旭，甚至去了餐厅。 可是，都没有找到白旭的身影。 过了差不多20分钟的样子，安雪赶到了j大。 她停好车子，直接朝着校舍走去。 辛蹇也刚好回到校舍，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小雪！”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没有。” 辛蹇摇了摇头，说，“原本以为他会去餐厅买早饭吃，可是，到了餐厅，也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之后，我还娶了校长室，同样没有他的声音。” 安雪心里特别着急，快步上楼，来到了三楼白旭的房间。 她看着还算整洁的床铺，又跑进了洗手间，四处查看，也是没有发现异样。 此时，同样住在三楼的两个男教工回来了。 两人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便探身过来查看。 “你们这是找谁？” “你俩是住在三楼的两位老师？” “对。”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头承认。 安雪出示了证件：“我是警察，昨晚住在这里的，突然不见了，我想问一下，你们在这里住，是不是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倒是没有。”其中一个叫胡杰的回答道：“但是，三楼确实经常会有奇怪的声音，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你们也听到过？” 安雪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问道：“都是什么样的声音？” “水滴声，还有一些女人的说话声。” “女人的声音？” 安雪想起了小孩子潇潇的话，问道：“你们听到的声音，都是什么时候？” “半夜的时候，具体没有特别注意过。”另一个叫杜晗的解释道：“反正，我们两个晚上基本不住在这里。也就没怎么注意过时间。” “对的。” 胡杰点了点头，说：“我们下午在宿舍午睡，就不会有那些奇怪的声音。” “只有晚上才有？” “是啊。”胡杰半开玩笑地说道：“所以，不能怪人家说这里三楼闹邪祟，都是半夜才有奇怪的情况发生。” “你们住了多久了，没有考虑搬走吗？” “这里除了一楼是提供给教授住宿之外，其他楼层是免费给教职工住的，既然不花钱，我们只要中午和下午睡觉就行了，没什么害怕的。”胡杰继续说着留在这里的原因。 一旁的杜晗也帮忙道：“是啊，其实我们最怕的还是没钱，别的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你们是刚回来” “是啊，六点吃完早餐，就回来了。等会儿上两堂课，吃个午饭，就能午休2个多小时。”胡杰笑了笑，说道：“你们找人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回房间准备上课用的东西了。” 安雪没有说话，两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白旭住的房间，再次查看之后，视线锁定在了屋内的衣橱前。 她打开衣橱，在周围的衣橱壁上敲击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 “到底，他会去哪儿呢？” 安雪的脸色铁青，心里是特别担心的。 身边的辛蹇看着屋里的情况，说道：“看样子，屋里没有起过什么冲突，白旭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吧？” 安雪也查看了室内的痕迹，确实没有被人强行带走的痕迹。 但是，不管怎么样，人就是不见了。 安雪拿出手机，给姜鑫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法证过去取证，希望可以找到白旭的行踪。 现在的情况，对于安雪来说，真的是始料未及的。 她从没有想过，白旭会突然失踪。 只希望，他只是临时有事出去，忘记带手机了。 姜鑫接到安雪的电话之后，就通知自己的下属一起到了j大。 路上大概花费了30分钟的样子。 安雪就一直在校门口等着，一看到姜鑫他们，便挥手打招呼。 “小雪，到底怎么回事？白旭怎么会不见了？” “他昨晚为了弄清楚方圆儿子说的晚上有黑影和说话声的问题，就在辛蹇的校舍3楼住下了。”安雪拧着眉，解释道：“没想到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我和辛蹇已经在学校各处找过了，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 姜鑫拍了拍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我们先去那个房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密道之类的空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四周似乎都是实心的，并没有回音之类的情况。” “别急，我们再仔细找一下。”姜鑫说着，和她一起上楼，问道：“对了，你联系专案组的人了吗？” “嗯，我只是联系了晶晶，让她过来看一下。” “为什么是晶晶？”姜鑫有点不明白。 安雪解释道：“因为晶晶在校长室闻到了一些怪味道，所以我让她来这里闻一下。说不定就有她之前闻过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 姜鑫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白旭住的那个房间。 他认真地查看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确实没有发现白旭被人强行带走的痕迹，说明白旭离开的时候，应该是自愿的状态。 “怎么样，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安雪看着姜鑫，等着他的回答。 这时候，简晶晶赶到了现场。 “安队，出什么事了？” “晶晶，来得正好，白旭昨晚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就不见了。” “不见了？”简晶晶有点惊讶，用力嗅了嗅鼻子，说：“安队，这个房间里，有我说的味道。” “真的？！” 安雪就知道会是这样，问道：“哪边味道最重？” 简晶晶指着衣柜的方向，说道：“应该是这里。” “果然还是这个衣柜有问题。”安雪打开衣柜，用眼神示意姜鑫：“姜老师，是不是应该要把这个衣柜搬开？” “我们试试。” 姜鑫让其他人帮忙，发现那个衣柜根本移不开。 第487章 不太一样 白旭想了想，问道：“那不如说说，你查到的那个童小彤的情况。我也是比较好奇的，为什么潇潇能够看到黑影了什么。” “童小彤当时好像是因为失恋，然后喝了酒，失足掉进了楼顶的水箱里。” “失恋？”白旭拧着眉，问道：“她应该是位教师吧？” “嗯，杨婕查到的资料显示，她是一位物理讲师。”安雪回答了白旭的问题。 物理讲师的身份，也让安雪有了片刻的迟疑。 因为清晨任校长突然失踪，用的也是物理上的镜像原理。 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 安雪正想着，就听白旭道：“那她真的死了吗？不会没死吗，所以才会用物理上的影像，来误导方圆的儿子？” “你是说潇潇看到的黑影？” “是啊。”白旭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说：“我本身可是个法医，从来不会相信什么邪祟之类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潇潇看到的，可能是投影之类的东西，就像我们对着白墙，做手影一样。” “不排除这个可能。” 安雪也像是被传染一样，打了个哈欠，说：“总之，你今晚听到什么动静的话，多留意。我有点困了，挂了睡觉了。” “嗯，好，我也想睡了。” 白旭和安雪“么么哒”之后，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两人各自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白旭只觉得自己的房间越睡越冷，明明门窗都关着，空调的温度也是恒温的26度。 所以，为什么会越睡越冷，让他有点疑惑。 不知不觉地，他竟然睡沉了。 第二天清楚，6点多的时候，安雪被闹铃声吵醒。 她按掉了手机闹铃，第一时间给白旭打了电话。 可是，很奇怪，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安雪心里有点担心了。 她立刻给辛蹇打了电话。 “喂？” “辛教授，是我，安雪。” “小雪怎么了，这么早。”辛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明显是睡梦中被吵醒了。 “辛教授，我刚给白旭打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我担心他出什么事，麻烦你去三楼看一下。” “没有人接？”辛蹇说话的时候，已经从床上爬起来。 安雪点了点头，说：“是的，所以我比较担心。” “好，知道了。”辛蹇开门，往楼上走去：“我现在已经上楼了。” “谢谢你，辛教授。” 安雪没有挂断手机，只是安静地等着。 辛蹇到了三楼，白旭昨晚住的房间，敲门后发现没人应门，就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没想到门进入开了。 他走进房间，四处看了一下，确实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 “小雪，白旭确实不在房间里。” “真的不在吗？连手机都没有带吗？” “嗯，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有你的未接来电。”辛蹇又到浴室里看了一下，确定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 “所以说，他真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嗯。” “那我现在过来。”安雪心里是担心的，如果白旭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会后悔死的。 “我帮你去外面找找，或许他去外面，忘记带手机了。” “谢谢。” 安雪说着，已经跑进了洗手间。 没过多久，她就下楼，开车赶去j大。 辛蹇很快就到校舍外寻找白旭，甚至去了餐厅。 可是，都没有找到白旭的身影。 过了差不多20分钟的样子，安雪赶到了j大。 她停好车子，直接朝着校舍走去。 辛蹇也刚好回到校舍，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小雪！”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没有。” 辛蹇摇了摇头，说，“原本以为他会去餐厅买早饭吃，可是，到了餐厅，也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之后，我还娶了校长室，同样没有他的声音。” 安雪心里特别着急，快步上楼，来到了三楼白旭的房间。 她看着还算整洁的床铺，又跑进了洗手间，四处查看，也是没有发现异样。 此时，同样住在三楼的两个男教工回来了。 两人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便探身过来查看。 “你们这是找谁？” “你俩是住在三楼的两位老师？” “对。”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头承认。 安雪出示了证件：“我是警察，昨晚住在这里的，突然不见了，我想问一下，你们在这里住，是不是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倒是没有。”其中一个叫胡杰的回答道：“但是，三楼确实经常会有奇怪的声音，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你们也听到过？” 安雪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问道：“都是什么样的声音？” “水滴声，还有一些女人的说话声。” “女人的声音？” 安雪想起了小孩子潇潇的话，问道：“你们听到的声音，都是什么时候？” “半夜的时候，具体没有特别注意过。”另一个叫杜晗的解释道：“反正，我们两个晚上基本不住在这里。也就没怎么注意过时间。” “对的。” 胡杰点了点头，说：“我们下午在宿舍午睡，就不会有那些奇怪的声音。” “只有晚上才有？” “是啊。”胡杰半开玩笑地说道：“所以，不能怪人家说这里三楼闹邪祟，都是半夜才有奇怪的情况发生。” “你们住了多久了，没有考虑搬走吗？” “这里除了一楼是提供给教授住宿之外，其他楼层是免费给教职工住的，既然不花钱，我们只要中午和下午睡觉就行了，没什么害怕的。”胡杰继续说着留在这里的原因。 一旁的杜晗也帮忙道：“是啊，其实我们最怕的还是没钱，别的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你们是刚回来” “是啊，六点吃完早餐，就回来了。等会儿上两堂课，吃个午饭，就能午休2个多小时。”胡杰笑了笑，说道：“你们找人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回房间准备上课用的东西了。” 安雪没有说话，两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白旭住的房间，再次查看之后，视线锁定在了屋内的衣橱前。 她打开衣橱，在周围的衣橱壁上敲击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 “到底，他会去哪儿呢？” 安雪的脸色铁青，心里是特别担心的。 身边的辛蹇看着屋里的情况，说道：“看样子，屋里没有起过什么冲突，白旭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吧？” 安雪也查看了室内的痕迹，确实没有被人强行带走的痕迹。 但是，不管怎么样，人就是不见了。 安雪拿出手机，给姜鑫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法证过去取证，希望可以找到白旭的行踪。 现在的情况，对于安雪来说，真的是始料未及的。 她从没有想过，白旭会突然失踪。 只希望，他只是临时有事出去，忘记带手机了。 姜鑫接到安雪的电话之后，就通知自己的下属一起到了j大。 路上大概花费了30分钟的样子。 安雪就一直在校门口等着，一看到姜鑫他们，便挥手打招呼。 “小雪，到底怎么回事？白旭怎么会不见了？” “他昨晚为了弄清楚方圆儿子说的晚上有黑影和说话声的问题，就在辛蹇的校舍3楼住下了。”安雪拧着眉，解释道：“没想到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我和辛蹇已经在学校各处找过了，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 姜鑫拍了拍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我们先去那个房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密道之类的空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四周似乎都是实心的，并没有回音之类的情况。” “别急，我们再仔细找一下。”姜鑫说着，和她一起上楼，问道：“对了，你联系专案组的人了吗？” “嗯，我只是联系了晶晶，让她过来看一下。” “为什么是晶晶？”姜鑫有点不明白。 安雪解释道：“因为晶晶在校长室闻到了一些怪味道，所以我让她来这里闻一下。说不定就有她之前闻过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 姜鑫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白旭住的那个房间。 他认真地查看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确实没有发现白旭被人强行带走的痕迹，说明白旭离开的时候，应该是自愿的状态。 “怎么样，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安雪看着姜鑫，等着他的回答。 这时候，简晶晶赶到了现场。 “安队，出什么事了？” “晶晶，来得正好，白旭昨晚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就不见了。” “不见了？”简晶晶有点惊讶，用力嗅了嗅鼻子，说：“安队，这个房间里，有我说的味道。” “真的？！” 安雪就知道会是这样，问道：“哪边味道最重？” 简晶晶指着衣柜的方向，说道：“应该是这里。” “果然还是这个衣柜有问题。”安雪打开衣柜，用眼神示意姜鑫：“姜老师，是不是应该要把这个衣柜搬开？” “我们试试。” 姜鑫让其他人帮忙，发现那个衣柜根本移不开。 姜鑫让自己的下属一起帮忙搬动衣柜。 但是，很奇怪，衣柜就像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根本就无法移动半分。 这让安雪他们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会这样？移不开，而且下面敲击，也不是空心的。” 安雪敲了敲衣柜下方的木板，发现是实实在在的。 姜鑫听着实心的声音，蹙眉道：“这就不对了，下面的位置，也是衣柜吧。” “是，二楼宿舍的衣柜。” 安雪点了点头，同样也发现了这是不可能的，下面都是衣柜，按理说应该是空心的，而不是实心的。 想到这里，她和姜鑫一起跑到了二楼，查看了同一宿舍的情况。 原来，这个校舍只有白旭住的这个宿舍里面的衣柜，和下面二楼的衣柜是“顶头顶脚”的。 什么是顶头顶脚，就是衣柜的顶端抵着上面的天花板，下面紧贴着地面。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设计？” 安雪看着姜鑫，等着他的解答。 姜鑫检查了2楼的衣柜，说：“我们去1楼看看，是不是也是这样。” 众人很快就到了一楼。 同样的位置，一楼因为是大房型，所以在2楼3楼放置衣柜的位置，设置了一堵装饰的墙，把一楼的宿舍分成东西两部分。 姜鑫看着面前的装饰墙，再次开口道：“我们回3楼。” 说完，大家又跟着他回了3楼。 姜鑫再次打开衣柜，转动里面的晾衣杆，竟然就听到了机械声音，就像是有东西移动的声音。 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惊讶。 接着，姜鑫对着安雪道：“现在衣柜下面，是空心了吧？” 安雪敲击了衣柜下方，点了点头：“是，空心了，而且有点小透光。” “那这个就很可能是个升降电梯。” “电梯？” 安雪的表情十分震惊，看着姜鑫问道：“那要怎么让它动起来？” 姜鑫在衣柜四周摸了一下，并没有摸到开关。 这时候，辛蹇看着晾衣杆，说道：“如果这个晾衣杆能够让下面的机关移动，会不会也是这个晾衣杆，来升降的？” 安雪走进衣柜，摸索着晾衣杆，说：“我试试我的想法。” “嗯。” 众人点头，就看到安雪转动晾衣杆两圈，接着她突然下降下去到了一层。 但是，一层是墙壁并没有出口。 所以，她只能再朝着之前相同的方向转动一圈。 很快的，她就到了地下一层。 这里是有一个出口的，不过是个很窄小的门，需要猫着身体钻出去。 然后，她反方向转动三圈，回到了三楼。 姜鑫他们看着安雪回来，原本紧张的表情松了口气：“怎么样，到底是什么？” “地下一层有一个小出口，我在想，上面会不会也有出口？” “你要去四楼？” 辛蹇有点不放心说：“如果歹徒躲在4楼，那一定会伤害你的，我和你一起上去。” “不行，这个电梯，一次只能乘坐一人。” 姜鑫测试了电梯的承重力，说：“最多不能超过200斤。” “也就是如果是两个女生，那么应该没问题。” 话到这里，简晶晶站到了安雪身边：“我和安队一起上去。” 第488章 怀疑对象 “安队，小心点，这味道不对。” “嗯。” 安雪同样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心里充满了担心。 推开柜门，就看到了任校长的尸体，倒在地上。 简晶晶圆睁着双眼看着这一幕，想要走出去，被安雪拦住：“不要破坏现场。” “额。” 简晶晶听了安雪的话，才意识到周围积攒着厚厚的灰尘，并没有人踏足过的痕迹。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白旭的身影，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浴室的方向。 这时候，楼顶上突出传来声响。 安雪立刻对着简晶晶道：“你去三楼，跟姜老师说明这里地面的情况，然后让他上来！我去顶层查看情况！” 说着，她就伸手，拉开了房门，直接跳到了门口。 而后，她就三步并做两步去了顶楼。 当她到达楼顶，就听到了水箱出有什么大件物品掉落的声音。 安雪立刻爬上水箱，往里面查看，就看到白旭好像是刚刚率性的样子，疼得扭曲了五官。 “白旭！” …… 白旭抬头看着安雪，并没有说话，感觉是哪里摔伤了，疼得说不出话了。 “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安雪说完，就往楼下跑去。 她找到了姜鑫，把楼顶的情况说明之后，姜鑫就让自己的下属，带着绳索到楼顶救人。 没过多久，白旭被人从水箱里救出来。 安雪看着他的右腿，轻轻按了一下，就见他疼得脸色惨白：“这是骨折了。” “嗯。” 白旭咬着牙，点了点头：“是牛头面具人，把我迷晕之后，放在水箱上的。我渐渐苏醒过来，就摔了下去。” “先别说了，我叫了救护车，一切等去了医院，处理好的伤口再说。” 安雪让人帮忙把白旭抬到楼下，然后回到四楼那个房间。 因为白旭受伤，所以目前的验尸工作，只能有何成杰进行。 大概半小时后，何成杰到了现场。 “安队，我师父没事吧？” 何成杰看到安雪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白旭的情况。 “刚救护车送他去了医院，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安雪的脸色冷沉，看起来是非常担心的。 “那等会儿，我们收工了，去医院探望一下。” “嗯。” 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何成杰走到了是任校长的尸体旁。 他看着任校长脖颈处的伤痕，说：“这就是颈部大动脉和气管都被划开，然后血液倒灌进气管，导致的窒息身亡。” “也就是说，在失血过多之前，人已经死了。” “是。” 何成杰点了点头，说：“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情。” “死亡时间呢？” “尸僵和尸斑都已经出现，说明死亡时间有一天了，也就是昨天的凌晨4点左右，人已经死了。”何成杰查看尸体的尸斑，说：“死者死亡时的姿势，应该是坐姿，因为尸斑囤积在下臀部和大腿后侧。” “这么说的话，我们在监控里看到的牛头面具人，时间对不上啊。” “可能当时凶手已经杀害了任校长，只是故意出现在校长室门口的楼道里，然后故意让我们记录那个时间，误导我们他是当时那个时间，挟持了任校长。但实际上，他作案时间，可能更早。”安雪做了简单的推理，说：“还有什么发现吗？” “死者的手脚，并没有被捆绑的痕迹。这种情况下，想要死者乖乖坐在座椅上，只怕是用了药物之类的东西。” 何成杰提取了死者的血液样本，交给了另一个比他资历更浅的男生：“小牛，这个你等会儿送去法证那里，让他们进行化验。” “是。” 小牛是上个月刚刚安排到c区法医中心的，白旭就让他给何成杰打下手。 至于何成杰，上周已经通过了考试，很快就可以拿到法医工作证，成为真正的法医了。 所以，就目前来说，何成杰就是个准法医。 安雪看着任校长的尸体，问道：“划破校长脖子的是什么器械？” “应该是弧形的刀具。” “镰刀吗？” “嗯，有这个可能。” 何成杰测量了伤口的长度和深度，说：“确实是中间的伤口更深一点，两边相对浅一点。” “任校长的尸体上，有没有什么凶手残留下来的东西？” “具体的话，等解剖之后再说吧。”何成杰起身，示意小牛把尸体带回去。 而后，他摘了手套，来到安雪面前，“安队，一起去医院探望师父吧，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嗯。” 安雪让简晶晶暂时做现场指挥，处理后续的事情，自己则和何成杰一起，开车去了白旭所在的医院。 大概20分钟的车程，两人到了医院的急诊大厅。 白旭的右腿有骨折的情况，但是总的来说，不是特别严重，也没有小碎骨之类的掉落。 所以白旭选择的是正骨之后，打上石膏。 当安雪和何成杰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出急诊室了。 安雪看到白旭，立刻上前道：“白白，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问题不大。” 白旭抿唇浅笑，让她安心。 一旁的何成杰开口道：“师父，今天那个任校长的尸体，是我验的，我心里一点担心。” “放心吧，你跟着我工作这么久了，我相信你的能力。”白旭说着，想要抬手，似乎是后背也伤了，疼得倒抽了口气。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立刻问道：“你这个情况，还能去参加研讨会吗？” “研讨会？” “是啊，这周六的。” 安雪拧着眉问道：“你忘记了？” “没有忘，只是摔的有点懵，我只是伤了腿，肯定要去的，不会有太大的动作的。所以，别担心。” 白旭握住她的手，说：“我的后背，是摔下去的时候，撞到了。医生说有轻微骨损的情况，但是问题不大。” “那就好。” “好了，我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先回家吧。”白旭说着，想要站起来，安雪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坐着，我推你上车。” 说着，她就推着白旭去了停车场。 在何成杰的帮助下，把轮椅抬上车子。 接着，安雪先把何成杰送回警局，然后开车和白旭回家。 进入锦江小区后，安雪推着白旭走进电梯，直接把他送到了1602室，莲姨和楚夫人那里。 楚阿姨一开门，看到白旭和安雪，表情有点惊讶：“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她帮忙把白旭推到客厅。 此时，穆欣莲正在做客厅看电视。 她一看到白旭的情况，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机能，但是表情已经表现出了担忧。 “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 白旭并不想引起穆欣莲的担心，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明了情况。 穆欣莲听完之后，脸色稍微平和了一些。 楚夫人找来了温水，说：“来，先喝点水吧，这外面天热，刚回来不好直接喝冰水的。” “谢谢。” 白旭看着她手上的玻璃杯，说道：“楚阿姨，你放茶几上，我自己拿就好。” “哦。” 楚夫人记得他有洁癖症，就把水杯放下了。 白旭拿起水杯，喝了口温水，对着安雪道：“老婆，你先回警局吧，我这里有楚阿姨照顾，不会有事的。” “嗯，楚阿姨，白旭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楚夫人笑呵呵地回了一句，看了眼时间说：“刚好，我在做午饭，少夫人要不要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 “来不及。” 安雪婉转的拒绝了她的好意，对着白旭道：“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如果不好意思麻烦楚阿姨的话，就给我发信息。” “放心吧，现在外卖了什么都很方便，我只希望你早点回家。” “嗯，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安雪说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转身离开。 白旭看着她走出家门，才转动轮椅，来到穆欣莲身边。 他安静地凝视着穆欣莲，也没有说话。 但是穆欣莲看着他的样子，却有点莫名，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时候，楚夫人从厨房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说道：“好了，我再烧个紫菜蛋花汤，我们就能吃午饭了。” 说着，她把穆欣莲的轮椅先推到了餐桌前。 白旭则提着脚站起来，拿起轮椅后面的拐杖，独自走到餐桌前坐下。 楚夫人看到他已经坐好，立刻道：“旭少，你这样，如果摔倒了，可是会连累我被骂的。” “放心吧，我不会摔倒的，你去把饭餐端出来吧。” “好。”楚夫人到处发囊，把紫菜蛋花汤端出来，然后给白旭舀了一碗，之后就和平时一样，喂穆欣莲吃饭。 穆欣莲一直看着白旭，眼神有些专注。 白旭留意到她的目光，特意夹了一小块鱼肉，放到她碗里：“莲姨，这鱼味道不错。” 穆欣莲自然是不能言语的，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继续吃着楚夫人喂到嘴边的饭。 白旭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 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说：“楚阿姨，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莲姨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楚夫人立刻就答应了，心里想着从现在开始，她应该有很多时间跟白旭培养感情了。 至于安雪那里，她开车回到了警局，杨婕她们都已经回去了，一见到她，便开口询问白旭的情况：“师姐，我姐夫的伤势怎么样？” “还好，打了石膏，大体没什么问题。” 安雪看向简晶晶，问道：“在发现尸体之后，你有没有闻到之前那股奇怪的味道？” “有。” 简晶晶点了点头，说：“那股味道在四楼的房间，和那个衣柜式的电梯里，都是淡淡的，说明那个人是进过衣柜的。另外，除了白法医，尸体，还有牛头面具人的味道之外，我还闻到了一个陌生的气味。” “陌生的气味？” “嗯！是带着一点古龙水的味道的。反正那个味道，感觉倒是不难闻，而且似乎是个有身份的人。” 简晶晶解释道：“当然，只是我自己感觉对方是个有品位的人，具体还不好说。” “那个人的味道，也在尸体旁出现过吗？” “这个好像没有。” 简晶晶摇了摇头，说：“那个味道，只有在衣柜电梯里可以闻到。” “也就是说，那个人只在电梯里待过。” “嗯。” “会是谁呢？”安雪拧着眉，认真思考着。 秦静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问过白法医了吗？他是怎么会被人带走的？” “哦，这个，我还没有问过，你们代替我去向他了解一下情况吧。我的话，尽量避嫌吧。” 安雪知道，因为白旭涉案，所以她正常应该回避的。 但是，因为整个案子其实是关于任校长的，而白旭很可能是凶手在运送校长尸体的时候，成了殃及池鱼的受害者。 所以她才没有回避。 “那我和邱姐去向白法医了解情况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问道：“证物都送去法证中心了吗？” “是的。”杨婕回答道：“姜老师说，血液中药物成分的化验，出了结果，就给我们打电话。” “哦。” 安雪想了想，说：“那我去法医中心，看一下小何的尸检情况。” “嗯，小何说2点半做尸体解剖。”简晶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现在还是午饭时间，我们先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你们去吧，我直接泡碗面就行。” 安雪目前其实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只想快点找到突破口，查清楚牛头面具人的动机。 “对了，小婕，你帮我查一下童小彤生前的人脉圈子，尤其是查一下她交往过的男朋友，或者是关系比较好的异性同事。” “哦，好。” 杨婕接下了调查任务，就看到安雪走进她自己的办公室。 “那我们先去吃午饭吧。” 杨婕知道安雪说不去餐厅，就一定不会去餐厅的。 她只想快点吃完东西，然后给安雪打包一份午餐。 于是，几个人一起走出专案组办公室，往警局餐厅去了。 第489章 真是自杀? 何成杰立刻就让安雪收回手机。 安雪看着视频中的白旭，问道：“困了？” “嗯，昨晚其实一直迷迷糊糊的，也是没睡好，现在虽然右脚疼得厉害，但是真的想要睡一会儿。” 白旭说明了这会儿状态，转动轮椅，进了卧室。 “我记得家里的药箱有止痛药，你疼得厉害的话，就吃两片。”安雪知道骨折有多疼，便想办法帮他止痛。 “嗯，知道了，我暂时能忍受，就不吃了，毕竟止痛药不能多吃。” “你也就现在疼的时候，吃两片而已。”安雪走出解剖室，说：“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还是要让自己先睡一觉才行。” “好，听你的，我吃了止痛药，然后就睡觉。” 白旭抿唇一笑，转动轮椅到了客厅的电视柜前。 他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家庭药箱，从里面找了一盒止痛药，吃了两颗：“唔，真苦。” “床头柜有水果糖，你含一颗在嘴里。” “你的床头柜吗？” 白旭回到卧室，拉开安雪的床头柜，发现里面真的放了一个水果咽喉糖。 他随手拿了一颗，送入口中：“嗯，味道不错。” “是吧。” “那我睡一会儿，你也别太晚，能早点回家，就早点回家。” “知道了，安心睡吧。”安雪说着，对着手机屏幕送上一吻。 白旭笑着回了一吻，然后挂断了电话。 安雪收好手机，走进刑侦大楼的电梯。 没过多久，就回到了专案组所在的楼层。 她走进自己办公室，就看到桌上放着一盒咸肉炒饭。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肠胃也闻到了饭香，竟然就“咕噜噜”地叫起来了。 于是，她就拿了饭盒，去了茶水间。 杨婕正在冲泡咖啡，看到安雪，第一时间打招呼：“师姐，热饭啊。” “嗯。” 杨婕帮她开了微波炉的门，等她把饭盒放进去之后，就定时了两分钟。 接着，她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说：“师姐，这是我刚买的速溶咖啡，味道挺浓郁的，要不要尝尝？” “好。” 安雪接过她送上的咖啡条，拿了自己的杯子，冲跑了一杯，然后在冰箱里拿了一些冰块，放进杯子里。 “还不错。” 她尝了一口，给了评价。 这时候，在微波炉里热的炒饭也好了。 安雪拿出饭盒，说：“你跟我进办公室，把查到的童小彤的资料，给我说一下。” “哦。” 杨婕端起咖啡杯，跟在安雪身后进了办公室。 她在安雪的办公桌前坐下，看她打开了饭盒，便说道：“这个童小彤，除了家里穷一点，人是挺优秀的。” “家里穷？” “嗯，作为j大教师，她每个月的工资8000多，自己只留1000，剩下的全都寄回老家，给她母亲的。” “这么孝顺。”安雪觉得这种自己只留1000的情况，在w城是不多见了。 “嗯，感觉是原生家庭的悲哀。”杨婕解释道，“她老家还有个弟弟，她父母就靠着她寄回去的钱，给弟弟买房子娶媳妇。而且，她的父亲和弟弟，都喜欢赌钱，十赌九输，问题也就严重了。” “所以，她寄回去的钱，其实不够家里人还债。” “嗯。”杨婕点了点头，继续道：“她在水箱溺毙的前段时间，刚好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所以，在她父母问她要钱，和失恋的双重打击下，是有可能做出傻事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也确实说得通。可是，我觉得当时的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安雪拧着眉，说道：“白旭昨晚住的房间，然后发现任校长尸体的房间，都是那个有衣柜的电梯房。” “以前，童小彤住的，也是校长的尸体被发现的那个房间。” “这就意味着，校长的死，真的可能跟童小彤有关。”安雪抬起手，轻轻摸索着下巴，道：“还有，你查一下，之前住在有衣柜电梯屋的，都有谁。应该都是女生。” “嗯。” 杨婕立刻点头答应了。 她看着安雪，有点小雀跃地问道：“怎么样师姐，这好吃吗？” “味道不错。” “我就说，我买的一定好吃。” “又嘚瑟了。” 安雪喝了口速溶咖啡，说：“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直接去查资料呀。” “哦。” 杨婕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安雪的办公室。 差不多是下午的时候，姜鑫给安雪打了电话：“小雪，确定任校长的发根萎缩，是因为药物。” “果然是瘾君子？” “嗯。” “那倒是有一条可以查的路子了。” “你觉得是因为药品，产生了矛盾，导致任校长遇害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一定要小心，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姜鑫明白，如果真的是那些人涉及这个案子，那么安雪进行调查的话，就会非常危险。 “我懂。” 安雪当然知道如果调查那个圈子，很可能会遇到特别危险的事情，所以她必须找线人去查。 “那就这样，另外，他确实中了安定类药物，导致昏迷。” 姜鑫解释道：“而且从小何送来了鼻粘膜样本，可以确定是吸入性的。” “好，知道了。”安雪接着问道：“那先这样，挂了。” 说着，挂掉了电话。 而后，她就给陶仁严打了电话。 “陶队，你在办公室吗？我有事找你帮忙。” “在呢，直接过来。” 陶仁严说着，就挂了电话。 安雪起身，往二队那里走去。 * 叩，叩叩。 敲门后，就听着室内传来陶仁严的声音：“请进。” “陶队，在忙吗？” “没忙什么，就是在写一份结案报告。” “哦。” “你找我什么事？坐吧。” 陶仁严示意她坐下说。 安雪把任校长的验尸情况告诉了陶仁严。 陶仁严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小声道：“你想要那些知道药品路子的线人的联系方式？” “嗯。” “这个，他们不会轻易相信陌生警察的。为了保护他们，我也不太愿意把他们的信息告诉你。” “我知道，越多人知道这些人的信息，他们就越危险，我只想弄清楚任校长是不是在他们圈子里的。”安雪想弄清楚这点。 陶仁严沉默了片刻，道：“我帮你问一下，他们有没有见过任校长。” “谢谢。”安雪坐在他面前，就看着他给线人打了信息。 这种信息，也多数是暗号的形式，只有等对方打电话过来，才可以说具体的事情。 没过多久，对方就回了电话过来，显然比想象中要快很多。 “说吧，这个是找我，什么事？” “有个人，最近死了，想找你问一下，他是不是你们圈子的？” “这种事，只是问是不是圈子的人吗？还是要我找出对方是为什么死了？” “原因，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不知道的话，就辛苦帮我打听一下。”陶仁严说了自己的要求。 对方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先发照片我看看，如果有危险，我不会给你打听的。” “好。” 陶仁严给了照片给对方。 接着就听对方秒回：“这老头，我知道，大约有五六年了。不过我们这种人，很少接触到他。” “所以，他确实是你那个圈子的人？” “嗯。” “那知道他为什么被杀吗？” “不知道，没这个风声，有的话，我再联系你，这次的费用，老规矩，快递给我。” “知道了。” 陶仁严挂了电话，看向安雪，说：“你可以朝着这方面查一下。不过，看起来应该不是跟那个圈子的人有什么矛盾，才会被害的。”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圈子，如果是因为有矛盾被害的话，早就让全部人引以为戒了。” “所以，你意思是，校长这个是私仇？” “嗯。”陶仁严点了点头，说：“或许是他因为药品，跟什么人结了仇。” “好，我知道了。” “放心，如果他们有消息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二队。” “客气了。”陶仁严看着安雪离开，便低下头，继续打字自己的结案报告。 安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把简晶晶和杨婕叫了进去。 “安队。” “师姐，是陶队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现在还可以查到当年死童小彤的验尸报告吗？” “能查到，而且很多证物都有保存，是可以申请重验的。”杨婕嘟着嘴，解释道：“不过，这个申请重验，就必须推翻之前童小彤意外失足的结论，提供新的证据，证明她可能不是意外，或者自杀。” “首先，你去档案室，把资料借出来。我们认真看一遍当时的现场和验尸报告。” “哦，那我现在就去借档案。”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安雪接着就看向简晶晶，说：“晶晶，你联系一下童小彤的亲人，我想弄清楚，她的亲人，有没有对她的死有怀疑的。” “嗯，明白。” 简晶晶转身走出办公室。 安雪拿起座机，给姜鑫打了个电话。 “小雪，怎么，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 安雪向他说明道：“我听说，童小彤的证物，有保存起来？” “是，一些案子的证物，都会被保存。”姜鑫回答道：“你说的童小彤的证物，我不知道有没有，等我看一下。” “嗯。” “那我等会儿再给你电话。不过，你想要重验当年证物，是要杨局同意的。” “我知道。” 安雪明白的说道，“如果有证物的话，我就去找新的突破口，向杨局申请重新化验当年的证物。” “好。”姜鑫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差不多10分钟后，姜鑫回拨了电话，说明了证物的情况。 童小彤的证物，当时确实有存档，因为当时的法医觉得可能这个姑娘并不是真的意外身亡。 安雪听完他的叙述，便问道：“当时法医是白旭的师父吧？” “嗯。” “他决定保存童小彤的证物的理由是什么？总归有个原因吧？” “好像是因为怀孕。”姜鑫解释道：“当时童小彤好像是怀孕了，当时的法医就说一个怀孕的女人，不会不顾腹中的孩子，自杀的，所以就说是意外。因为实在没有别的线索了。” “童小彤怀孕了。” “嗯。” “她自己知情吗？”安雪觉得如果不知情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知情，因为有医院的体检报告。” “那确实比较可以了，正常孕妇，也不可能喝那么多酒。” 安雪认真地想了想，问道：“对了，孩子是她前男友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我毕竟没有看过案卷。” “那我等会儿把资料看一下，先这样。” 安雪挂了电话，就打开电脑，想要在网上翻查资料。 这时候，杨婕回来了，直接把资料放到她面前。 “师姐，给。” “谢谢。”安雪接过资料，直接翻看起来。 果然，就是姜鑫说的，童小彤当时已经有了快3个月的身孕了。 安雪拧着眉，小声问道：“童小彤当时的男朋友是谁，查到了吗？” “嗯，是一个叫夏飞的人。” “这个人，现在做什么？” “好像是个生意人。” 杨婕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仔细查看了一下，说：“哦，现在在白法医家的企业做副总。”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白川哥的下属？” “嗯。” 杨婕抿着唇，点了点头。 安雪知道自己出面的话不太方便，就对着杨婕道：“小婕，那么夏飞就麻烦你和晶晶，去把他带回来了。” “啊？为什么是我和她，不能是我和你一起去吗？”杨婕可不想跟简晶晶吵架。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白川和白靖凯，那可是白旭的家人，我出面带走他们的高管，不合适。” “行吧，就为了你的人情世故，我接受命令。” 杨婕起身，走出办公室，却并没有看到简晶晶的声音，不解地折返回来，问道：“师姐，简晶晶不在啊。” 第490章 重新调查 杨婕起身，走出办公室，却并没有看到简晶晶的声音，不解地折返回来，问道：“师姐，简晶晶不在啊。” “哦，她去调查童小彤的家人了，那你等秦静她们回来之后，和秦静一起去吧。” “那小静什么时候回来？” “找我吗？” 秦静的声音从走廊上响起，就看到她和邱云一起走进了公共办公室。 “小静，你回来啦，刚好师姐有任务让我们两个去做。” “什么任务？”秦静很是不解地看着杨婕。 “跟我走吧，车上说。” “好。”秦静没有片刻迟疑，就跟着杨婕离开了。 邱云有点木讷的走到安雪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安队，那我做什么？” “你就回自己的办公桌休息一会儿吧，我要去一趟杨局那里，如果有什么人找我，你让他等一会儿。” “嗯，好。” 邱云看着安雪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安雪很快就来到了杨局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后，听着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杨局一看到来人是安雪，便关心道：“对了，白旭的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不严重，打了石膏，目前情况很稳定。” “那周六的研讨会，他还能去参加吗？” “可以。”安雪在杨局面前坐下，说：“白旭说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杨局点了点头，看着安雪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道：“怎么了？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是这样的，现在姜老师化验出来，校长是个瘾君子，所以，我就怀疑，事情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然后回想之前童小彤在水箱溺死的意外，我就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童小彤的事情，我记得，当时法医是白旭的师父。” “对。” 杨局听完安雪的话，问道：“你是打算重新调查童小彤的意外事件？” “是的师父。”安雪立刻解释道：“我知道，这个需要提供新的证据，才可以翻案，目前我确实没有办法提出什么新证据，只能说当时童小彤是会怀孕的状态，她不可能不为孩子考虑，喝得烂醉的。” “可是，当时是她失恋了，不排除因为这样，才想借酒浇愁的。” “是，这是当时判定意外失足，落水溺死的理由。但是，如果换成另一种解释，也说得通。” “什么解释？” “师父，童小彤当时住的是衣柜电梯的房间，而同样住在那个衣柜房间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一排衣柜电梯的房间？这不是特别奇怪吗，或者说，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雪，你说的，我明白。我知道做我们这行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是你想翻案，必须有新的证据支持。” 杨局一脸严肃地看着安雪，说：“总之，你有新的证据，我就批准你翻案。” “师父。” “好了，出去吧。”杨局也只是按照办事。 安雪无奈，只好起身离开。 等她回到转专案组办公室，简晶晶已经在了。 她看到安雪，便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安队，这是我调查的童小彤的家人资料，就现在，她的父母已经过生，只有一个姐姐，目前在w城工作。至于弟弟和弟媳，一直都在老家，所以我认为童小彤在w城的情况，他们不会太清楚。” “她姐姐在w城？” “嗯。” “做什么？” “是红蜻蜓夜总会的公关。”简晶晶把衣服童小娥的资料放到安雪面前，说，“据说当时童小彤突然溺亡，是童小娥签字让尸检，然后收的骨灰，把她安葬的。” “童小娥的住址有吗？” “嗯，这里。” “这小区的房价可不便宜，她是租房住？” “不，这房子是她名下的。”简晶晶解释道：“她是在童小娥出事之后，才住进这个小区，成为户主的。” “你想说，她一个夜总会公关，不可能买得起这房子。” “嗯，尤其还是在童小彤意外溺毙之后，这就有点奇怪了。” 简晶晶说了自己的怀疑。 安雪点头，道：“那么，我们去见一见这个童小娥。” “好。” 简晶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那现在就去吧，晚了只怕她就不在家了。” “你现在能确定她就一定在家，没有出去玩吗？” “不能。” “所以，等她晚上去红蜻蜓上班，我们直接去她的工作场所找她。” “哦。” 简晶晶呆呆地在安雪面前坐了一会儿，起身道：“那我先出去。” “去吧。” 安雪看了眼手表，意识到很快就要下班了。 但是，今天显然是不能准时下班的，于是拿出手机，给白旭打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迷糊，听起来像是睡梦中被吵醒了。 “睡得还好吗？” “嗯，吃了止痛药，睡得还可以。” 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几点了？” “快5点半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白旭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电话那头可以听到木板床发出的声响。 安雪知道他应该是起床了，便说道：“今晚，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家。” “是调查有新进展了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你起床之后，就去莲姨那里吃晚饭，然后也别太晚睡觉。” “知道了。”白旭答应道：“那你也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嗯，那我先挂了。” “你记得先吃饭，再忙工作。”白旭叮嘱了一句。 “好，马上就去买饭吃。” 安雪答应了，挂了电话。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就走出办公室，对着简晶晶道：“晶晶，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 “哦，我今天想吃泡面。” “这样啊，那我也吃泡面吧。” 安雪说完，就走进了茶水间。 她拿了一包藤椒味道的泡面，用热水冲泡之后，端进自己办公室。 没吃两口，就看到杨婕和秦静带着夏飞回来了。 两人并没有将夏飞带进侦讯室，而是直接让他坐在公共办公室里。 安雪放下餐叉，走进公共办公室。 夏飞一看到她，便认出了她是白旭的爱人。 “安小姐。” “打住，这里应该称呼安警官。” 杨婕敲击了桌面，提醒他注意称呼用词。 夏飞立刻改口：“安警官，你们让我过来，到底要问什么？” “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和童小彤的事情。” “小彤？” 夏飞拧着眉，说道：“我和她在她出事前，已经分手了。” “那你知道小彤那时候已经怀孕了吗？” “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和她分手的。” 夏飞说到这里，表情有点挂不住了，拧着眉解释道：“当时，我一直是在外地的，所以，她是怎么怀孕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的意思，孩子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了。” 夏飞的脸色带着明显的怒气，说：“我大概是还问她，孩子是谁的，她不愿意说，只是说她也没办法，但是会把孩子打掉。我当然不可能继续接受她，就提出了分手。” “她要打掉孩子？” “是啊，而且预约了日期的。如果她没有溺毙在水箱里，那么第二天一早，应该就是去医院打胎的。”夏飞说到这里，似乎是有点愧疚，拧着眉说道：“如果早知道她会这样，我当时就缓一缓再跟她分手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嗯，真的不知道。” 夏飞沉着脸，思考了片刻，说：“但是，我认为和她同事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在外地的时候，习惯给她打电话，有一次听到他们聚餐吃火锅，挺多人的。” “你认为童小彤的劈腿对象，就在那些人里面？” “嗯。”夏飞想了想，拿出手机，我翻一下，当时小童好像还发了朋友圈的。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和杨婕对视了一眼，就听杨婕问道：“这童小彤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有她的朋友圈？” “我没有清理通讯录的习惯，所以她一直都在。”夏飞说话的时候，翻到了照片，送到安雪他们面前：“看，就是这张聚餐图，是她出事的一年前冬至。” “师姐，好多人啊。” 杨婕的话，其实是指看到了熟悉的人，有任校长，有金主任，另外竟然还有方圆。 “看来，你们又有任务了。” “嗯，明白，我们现在就去。” “不着急。”安雪开口阻止道：“先把晚饭吃了，不然饿得肚子疼。” “好，听师姐的。” 杨婕朝着周围看了一下，鼻子嗅了嗅，闻到了酸菜泡面的味道。 她立刻对着秦静说，“小静，泡面味道好香，我们也吃这个吧？” “好啊。” 秦静觉得没问题。 这时候，夏飞愣愣地看着她们几个，小声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你签个字，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就可以离开了。”安雪让秦静先带他去登记签字。 “哦，那我走了。” “夏飞。” “是，还有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联系你的。当然，你如果想出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哦，好，我知道了。”夏飞点了点头，和秦静一起走出办公室。 安雪看着杨婕进了茶水间，便起身跟了进去。 “你真的打算吃泡面？” “是啊，这种东西，一个人吃，没什么感觉，几个人一起吃，才觉得是人间美味。” “咦，表情太浮夸了。”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那吃完之后，你和小静去j大的校舍楼，找方圆聊聊。” “好。”杨婕把装满热水的泡面盖上，等着泡面被泡软，问道：“但是，为什么是我和小静去，你不去吗？” “我和晶晶要去红蜻蜓夜总会，跟童小彤的姐姐童小娥聊聊。” “这样啊，好吧。” 杨婕嘟着嘴问道：“那聊完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自己回家了？” “嗯，可以。” 安雪知道问完口供，其实他们也没办法在大半夜继续调查什么事情，便答应让她问完方圆，就回去休息。 5分钟后，杨婕的面条泡好了。 她端着泡面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秦静送走了夏飞，回到办公室，见杨婕已经吃起了泡面，心里有点不乐意了，直接拿走了她的泡面，说：“这个给我了，你自己再去泡一碗。” “尼玛，哪有这样的？” “谁让你只泡自己的那份，都不帮我泡一碗。”秦静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口吻。 杨婕听完之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回到茶水间，重新泡了一碗泡面。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安雪把盒子丢到了茶水间的垃圾箱里，见简晶晶也已经吃完了，便和她一起离开，去了停车场。 两人开车，往红蜻蜓夜总会驶去。 大约是半个小时的车程，安雪把车子停好，正想和简晶晶一起进去，就被保安拦在了门口。 原来，红蜻蜓夜总会必须要穿那种偏正式的衣服，才可以进入。 安雪朝着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然后离开。 “安队，你打算这么做？” “从后门走，应该也有保安守着吧？” “试试看。” 安雪和简晶晶绕到了后门处，发现真的有人守着。 不过，说来运气还是不错的，有两个女服务生从里面走出来，丢了两袋垃圾，然后准备去附近的餐厅吃晚饭。 安雪示意简晶晶一起到旁边等着，见两个女服务生走到她们身边，就直接出示了警官证。 “不好意思，我们是警察。” “啊？怎么了？是我们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是。” 安雪直截了当的解释说：“是我们想要征穿你们的衣服。” “衣服？” “对，就你们的工作服。” 安雪说完，拿出500块钱，说：“这就算我们租用吧。” “额，不用钱，征用就征用，我们去对面炸鸡店的洗手间换一下。”其中一个服务生接受了安雪的要求，但是不敢拿钱。 安雪却还是把钱放到她们手中：“这是我们租用，所以拿着吧，不要跟我们推三阻四。” 第491章 突破口 “首先，你去档案室，把资料借出来。我们认真看一遍当时的现场和验尸报告。” “哦，那我现在就去借档案。” 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安雪接着就看向简晶晶，说：“晶晶，你联系一下童小彤的亲人，我想弄清楚，她的亲人，有没有对她的死有怀疑的。” “嗯，明白。” 简晶晶转身走出办公室。 安雪拿起座机，给姜鑫打了个电话。 “小雪，怎么，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 安雪向他说明道：“我听说，童小彤的证物，有保存起来？” “是，一些案子的证物，都会被保存。”姜鑫回答道：“你说的童小彤的证物，我不知道有没有，等我看一下。” “嗯。” “那我等会儿再给你电话。不过，你想要重验当年证物，是要杨局同意的。” “我知道。” 安雪明白的说道，“如果有证物的话，我就去找新的突破口，向杨局申请重新化验当年的证物。” “好。”姜鑫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差不多10分钟后，姜鑫回拨了电话，说明了证物的情况。 童小彤的证物，当时确实有存档，因为当时的法医觉得可能这个姑娘并不是真的意外身亡。 安雪听完他的叙述，便问道：“当时法医是白旭的师父吧？” “嗯。” “他决定保存童小彤的证物的理由是什么？总归有个原因吧？” “好像是因为怀孕。”姜鑫解释道：“当时童小彤好像是怀孕了，当时的法医就说一个怀孕的女人，不会不顾腹中的孩子，自杀的，所以就说是意外。因为实在没有别的线索了。” “童小彤怀孕了。” “嗯。” “她自己知情吗？”安雪觉得如果不知情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知情，因为有医院的体检报告。” “那确实比较可以了，正常孕妇，也不可能喝那么多酒。” 安雪认真地想了想，问道：“对了，孩子是她前男友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我毕竟没有看过案卷。” “那我等会儿把资料看一下，先这样。” 安雪挂了电话，就打开电脑，想要在网上翻查资料。 这时候，杨婕回来了，直接把资料放到她面前。 “师姐，给。” “谢谢。”安雪接过资料，直接翻看起来。 果然，就是姜鑫说的，童小彤当时已经有了快3个月的身孕了。 安雪拧着眉，小声问道：“童小彤当时的男朋友是谁，查到了吗？” “嗯，是一个叫夏飞的人。” “这个人，现在做什么？” “好像是个生意人。” 杨婕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仔细查看了一下，说：“哦，现在在白法医家的企业做副总。”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白川哥的下属？” “嗯。” 杨婕抿着唇，点了点头。 安雪知道自己出面的话不太方便，就对着杨婕道：“小婕，那么夏飞就麻烦你和晶晶，去把他带回来了。” “啊？为什么是我和她，不能是我和你一起去吗？”杨婕可不想跟简晶晶吵架。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白川和白靖凯，那可是白旭的家人，我出面带走他们的高管，不合适。” “行吧，就为了你的人情世故，我接受命令。” 杨婕起身，走出办公室，却并没有看到简晶晶的声音，不解地折返回来，问道：“师姐，简晶晶不在啊。” 杨婕起身，走出办公室，却并没有看到简晶晶的声音，不解地折返回来，问道：“师姐，简晶晶不在啊。” “哦，她去调查童小彤的家人了，那你等秦静她们回来之后，和秦静一起去吧。” “那小静什么时候回来？” “找我吗？” 秦静的声音从走廊上响起，就看到她和邱云一起走进了公共办公室。 “小静，你回来啦，刚好师姐有任务让我们两个去做。” “什么任务？”秦静很是不解地看着杨婕。 “跟我走吧，车上说。” “好。”秦静没有片刻迟疑，就跟着杨婕离开了。 邱云有点木讷的走到安雪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安队，那我做什么？” “你就回自己的办公桌休息一会儿吧，我要去一趟杨局那里，如果有什么人找我，你让他等一会儿。” “嗯，好。” 邱云看着安雪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安雪很快就来到了杨局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后，听着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杨局一看到来人是安雪，便关心道：“对了，白旭的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不严重，打了石膏，目前情况很稳定。” “那周六的研讨会，他还能去参加吗？” “可以。”安雪在杨局面前坐下，说：“白旭说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杨局点了点头，看着安雪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道：“怎么了？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是这样的，现在姜老师化验出来，校长是个瘾君子，所以，我就怀疑，事情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然后回想之前童小彤在水箱溺死的意外，我就觉得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童小彤的事情，我记得，当时法医是白旭的师父。” “对。” 杨局听完安雪的话，问道：“你是打算重新调查童小彤的意外事件？” “是的师父。”安雪立刻解释道：“我知道，这个需要提供新的证据，才可以翻案，目前我确实没有办法提出什么新证据，只能说当时童小彤是会怀孕的状态，她不可能不为孩子考虑，喝得烂醉的。” “可是，当时是她失恋了，不排除因为这样，才想借酒浇愁的。” “是，这是当时判定意外失足，落水溺死的理由。但是，如果换成另一种解释，也说得通。” “什么解释？” “师父，童小彤当时住的是衣柜电梯的房间，而同样住在那个衣柜房间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一排衣柜电梯的房间？这不是特别奇怪吗，或者说，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雪，你说的，我明白。我知道做我们这行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是你想翻案，必须有新的证据支持。” 杨局一脸严肃地看着安雪，说：“总之，你有新的证据，我就批准你翻案。” “师父。” “好了，出去吧。”杨局也只是按照办事。 安雪无奈，只好起身离开。 等她回到转专案组办公室，简晶晶已经在了。 她看到安雪，便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安队，这是我调查的童小彤的家人资料，就现在，她的父母已经过生，只有一个姐姐，目前在w城工作。至于弟弟和弟媳，一直都在老家，所以我认为童小彤在w城的情况，他们不会太清楚。” “她姐姐在w城？” “嗯。” “做什么？” “是红蜻蜓夜总会的公关。”简晶晶把衣服童小娥的资料放到安雪面前，说，“据说当时童小彤突然溺亡，是童小娥签字让尸检，然后收的骨灰，把她安葬的。” “童小娥的住址有吗？” “嗯，这里。” “这小区的房价可不便宜，她是租房住？” “不，这房子是她名下的。”简晶晶解释道：“她是在童小娥出事之后，才住进这个小区，成为户主的。” “你想说，她一个夜总会公关，不可能买得起这房子。” “嗯，尤其还是在童小彤意外溺毙之后，这就有点奇怪了。” 简晶晶说了自己的怀疑。 安雪点头，道：“那么，我们去见一见这个童小娥。” “好。” 简晶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那现在就去吧，晚了只怕她就不在家了。” “你现在能确定她就一定在家，没有出去玩吗？” “不能。” “所以，等她晚上去红蜻蜓上班，我们直接去她的工作场所找她。” “哦。” 简晶晶呆呆地在安雪面前坐了一会儿，起身道：“那我先出去。” “去吧。” 安雪看了眼手表，意识到很快就要下班了。 但是，今天显然是不能准时下班的，于是拿出手机，给白旭打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迷糊，听起来像是睡梦中被吵醒了。 “睡得还好吗？” “嗯，吃了止痛药，睡得还可以。” 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几点了？” “快5点半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白旭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电话那头可以听到木板床发出的声响。 安雪知道他应该是起床了，便说道：“今晚，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家。” “是调查有新进展了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你起床之后，就去莲姨那里吃晚饭，然后也别太晚睡觉。” “知道了。”白旭答应道：“那你也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嗯，那我先挂了。” “你记得先吃饭，再忙工作。”白旭叮嘱了一句。 “好，马上就去买饭吃。” 安雪答应了，挂了电话。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就走出办公室，对着简晶晶道：“晶晶，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 “哦，我今天想吃泡面。” “这样啊，那我也吃泡面吧。” 安雪说完，就走进了茶水间。 她拿了一包藤椒味道的泡面，用热水冲泡之后，端进自己办公室。 没吃两口，就看到杨婕和秦静带着夏飞回来了。 两人并没有将夏飞带进侦讯室，而是直接让他坐在公共办公室里。 安雪放下餐叉，走进公共办公室。 夏飞一看到她，便认出了她是白旭的爱人。 “安小姐。” “打住，这里应该称呼安警官。” 杨婕敲击了桌面，提醒他注意称呼用词。 夏飞立刻改口：“安警官，你们让我过来，到底要问什么？” “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和童小彤的事情。” “小彤？” 夏飞拧着眉，说道：“我和她在她出事前，已经分手了。” “那你知道小彤那时候已经怀孕了吗？” “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和她分手的。” 夏飞说到这里，表情有点挂不住了，拧着眉解释道：“当时，我一直是在外地的，所以，她是怎么怀孕的？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的意思，孩子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了。” 夏飞的脸色带着明显的怒气，说：“我大概是还问她，孩子是谁的，她不愿意说，只是说她也没办法，但是会把孩子打掉。我当然不可能继续接受她，就提出了分手。” “她要打掉孩子？” “是啊，而且预约了日期的。如果她没有溺毙在水箱里，那么第二天一早，应该就是去医院打胎的。”夏飞说到这里，似乎是有点愧疚，拧着眉说道：“如果早知道她会这样，我当时就缓一缓再跟她分手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嗯，真的不知道。” 夏飞沉着脸，思考了片刻，说：“但是，我认为和她同事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在外地的时候，习惯给她打电话，有一次听到他们聚餐吃火锅，挺多人的。” “你认为童小彤的劈腿对象，就在那些人里面？” “嗯。”夏飞想了想，拿出手机，我翻一下，当时小童好像还发了朋友圈的。 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和杨婕对视了一眼，就听杨婕问道：“这童小彤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有她的朋友圈？” “我没有清理通讯录的习惯，所以她一直都在。”夏飞说话的时候，翻到了照片，送到安雪他们面前：“看，就是这张聚餐图，是她出事的一年前冬至。” “师姐，好多人啊。” 杨婕的话，其实是指看到了熟悉的人，有任校长，有金主任，另外竟然还有方圆。 “看来，你们又有任务了。” “嗯，明白，我们现在就去。” “不着急。”安雪开口阻止道：“先把晚饭吃了，不然饿得肚子疼。” “好，听师姐的。” 杨婕朝着周围看了一下，鼻子嗅了嗅，闻到了酸菜泡面的味道。 她立刻对着秦静说，“小静，泡面味道好香，我们也吃这个吧？” 第492章 又一个 安雪听着他的心跳声，皱眉道：“白白，你的心跳频率，怎么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啊？”白旭想了想，说道：“可能是腿疼吧。” “也对。”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说：“好了，睡吧。” “嗯。” 白旭低下头，下巴轻轻抵着安雪的发丝，闻着发间散发的香味。 这味道，让他安心很多。 一大早，安雪被闹铃声吵醒，起床气有点重。 她按掉了闹钟，翻了个身，想抱着白旭再睡一会儿，就感觉到身边已经没人了。 “白白？” 她猛地坐起来，确认了身边没人，便立刻下床，走出房间。 此时，白旭正在厨房煎火腿。 安雪立刻上前，想抢下他的铲子。 白旭直接换了手，没让她得逞。 “把铲子给我，你已经受伤了，怎么还能做这些。” “我伤得是小腿，不是手，手可以动，人也没有站着，有什么好担心的。”白旭并不在意这个，一手压着安雪的手，不让她拿走铲子，一手把锅里的太阳蛋翻面。 安雪直接挣开他的手，生气道：“白旭，你再不停下来，我今天就不吃早饭了。” “嗯，你不吃，我就喂你吃。” 白旭说着，关火，把火腿和太阳蛋盛到餐盘里。 安雪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转身离开厨房，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换好衣服走回到客厅，就看到白旭已经摆放好了碗碟，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厨房走出来。 “时间刚刚好，过来吃早餐了。” “说了不吃，就不吃。”安雪拿了车钥匙，走去玄关，心里就是故意引白旭发急。 “老婆！” 白旭坐在轮椅上唤她。 安雪依旧不理他。 听着开门的声音，白旭急了，转动轮椅，想要追上去，无奈轮椅拐弯有点麻烦。 他连忙站起来，却不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唔……” 安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立刻跑回到白旭身边，扶起他道：“你真是的，急什么呢？” 白旭一把握住她的手，略显无赖地说道，“我不这样，你怎么自己回来我身边？” “你假摔？” 安雪拧着眉，想要甩开他的手。 白旭反而握得更紧了，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来到餐厅的餐桌前坐下。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乌鸡粥，送到安雪唇边：“老婆最近查案辛苦，喝点乌鸡粥，补补元气。” “乌骨鸡？”安雪看着面前的黑色的鸡肉，蹙眉道：“看着不太好吃。” “看着不好看，但是味道很鲜美，尝一口。” 白旭努了努嘴，让她张口。 安雪不太情愿地张开嘴，尝了一口，发现这乌鸡粥真的非常鲜美，这不是味精鸡精的鲜味，就是鸡肉中原本熬制出来的味道。 没想到，这肉看着黑乎乎的，味道非常不错。 安雪其实也知道乌鸡是好东西，可以入药，滋补身体。 她吃了两口，握住白旭的手，说：“好了，我自己吃吧。” “没关系，我又不用上班，等服侍老婆大人用完早膳，再慢慢吃。” “去你的，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我这是紧守妻纲，做好一个丈夫的本分。” “只听说过夫纲，哪来的妻纲？”安雪放开他的手，让他又喂了自己一勺鸡粥。 白旭笑着道：“古代是夫纲，现在只有守好了妻纲，才是一个好丈夫。” “你自己的歪理吗？”安雪被他这话逗笑了，再次握住他的手，说：“白白，你的腿伤，一定要好好养着，记住辛辣，会发的食物，都不要吃。” “放心吧，我好得很，等过几天，没这么疼了，就没事了。” “胡说，这可是断了腿骨，哪会那么容易好。你这样去参加交流会，真的没问题吗？”安雪有点担心他的状态。 白旭拍了拍她的手，说：“双手很灵活，放心吧。” “就是不放心，才会问你的。” “那我也说了，放宽心，你老公我一定是最出色的法医。” 白旭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安雪笑了笑，靠近他怀疑，点了点头，说：“嗯，我信。” 不过，她听着白旭的心跳声，发生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节奏似乎要慢一点。 “好了，快点把早餐吃完，还有很多事要忙吧。” “嗯。”安雪继续吃着早餐，说：“今天还真的有很多地方要跑。” “那晚上是不是又要很晚回来？” “应该是。”安雪看着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说：“你打算没什么时候的机票？” “不出意外，我今天就会预订机票，然后周五早上离开w城。” “早上就去吗？” “原本应该周四就去的，有些东西要提前准备。但是呢，我放心不下你。”白旭改成双手环着安雪的纤腰，说：“所以，我买周五早上6点半的飞机。” “不放心我？”安雪笑着问道，“不放心我什么？” “你不会照顾自己，忙起来，就忘记饭点。”白旭说了她不顾自己的缺点。 安雪嘟着嘴，凑到他面前，说：“行了，你不放行的话，就在饭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接到你的电话，最多五分钟，我一定吃饭。” “真的？” “嗯。” “好。”白旭接受了她的提议，说：“我从周五开始，给你打电话，催你吃饭，但是不许嫌我烦。” “一定不嫌烦。”安雪抿唇一笑，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之后，白旭喂她吃完了早餐，送她进了电梯。 安雪开车回到警局。 没想到，刚进办公室，就看到简晶晶已经在了。 安雪看着她，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很快便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来得这么早。” “因为，我还记得答应了安队，和你一起去跟岳清和金主任聊聊的。” “嗯，目前金主任应该还没有回来，我们先去见一下岳清吧。” 安雪说着，走到杨婕的办公桌前，给她留了字条： ——小婕，我和晶晶去找岳清和金主任聊聊，如果有电话找我，由你负责处理。我们目前的首要工作，就是找出新的证据，重查童小彤的案子。 留完字条，安雪和简晶晶就离开了。 两人一起去了岳清现在所在的高中。 高中原本上课就早上。 所以两人7点10分左右到了学校，学生已经开始早自习了。 安雪和简晶晶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向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证件。 保安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教导主任同样是个女人，姓王，叫王俐，直接把岳清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岳清到了之后，表情是非常疑惑的，看了安雪和简晶晶一眼，才开口道：“王主任，你找我？” “岳老师，这两位是c区专案组的警官。” “啊？警察？”岳清很是惊讶地看着安雪和简晶晶，问道：“是我犯了什么事吗？” “不是的，我们想找你问一下，你以前的一个同事的事情。” “以前的同事。”岳清皱起了眉头，问道：“是童小彤的事吗？” “是。” 安雪没想到她一猜就中，这说明童小彤的死，真的是有疑问的。 “可是，童小彤已经过世很久了。” 岳清尴尬地笑了笑，说：“现在还要问起她的事情？” “因为任校长前几天遇害了。” “任校长死了？！”岳清的表情非常震惊。 “是。” 安雪点头，留意到岳清的反应，似乎是有点不屑和嘲笑。 而这个不屑和嘲笑的对象，自然就是已故的任校长。 “所以，岳老师，可以私下聊几句吗？” 岳清朝着王主任看了一眼，见她点头，便答应道：“好吧，我们去外面说。” 安雪示意简晶晶，跟着岳清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他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就听着岳清问道：“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童小彤发生意外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我不知道。”岳清低下头，似乎是有意回避安雪的视线。 安雪看着她道：“岳老师，现在任校长已经不在了，我们只是想要找出童小彤真正的死因。” “我真的不知道。” 岳清似乎是心虚的，不太愿意提起童小彤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那么，你以前是住在3楼校舍的？” “是” “那你知道你的衣柜，是个电梯吗？” …… 岳清愣了一下，嘴唇动了两下，回答道：“知道。” “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童小彤怀孕的事情？” 安雪这话，其实是个坑，故意引岳清顺着自己的话回答。 岳清似乎是被问住了，沉默了片刻，说：“是，小彤的孩子是姓任的那个衣冠禽兽的。” 果然。 安雪心里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件事，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所以，你真的知道。” “住在衣柜电梯那一整排宿舍的，就是小彤，金主任和我。金主任就不要说了，她本身学历是不够的，所以能成为主人，做过什么，其实不用我多说。而小彤，因为家里的关系，真的需要钱。所以，她就接受了姓任的。至于我，被骚扰过，所以才会辞职的。” “你辞职，是在童小彤出事之后。” “嗯。” “那你觉得童小彤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我就是觉得不是意外，才会辞职的。”岳清长长叹了口气，说：“我其实不是特别清楚小彤和姓任的之间的瓜葛。可是，我记得有一次，小彤大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她。她当时害怕地躲进了一间公共厕所，而且是那种没有人打扫的厕所。我接她回到宿舍，问她躲在厕所干什么，她说躲警察。” “她为什么要躲警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岳清摇了摇头，说，“她当时不肯讲。不过，我帮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五颜六色的药丸。” “致幻类药物。” 安雪一听五颜六色的药丸就明白了。 岳清没有回答，但是表情说明了一切。 安雪看着简晶晶做的记录，问道：“如果有需要的话，让你在法庭说这些话，你愿意吗？” “可以啊，反正那个姓任的已经死了，我没什么好怕的。” “还有，你知道童小彤除了男朋友夏飞之后，还没有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 “小彤的人际关系非常好。”岳清认真地回答道：“真的，当时办公室的老师，都挺喜欢童小彤的。大家和她相处都挺愉快的。” “有没有特别在意小彤的？而且是对化学生物方面很在行的老师？” “那方老师应该算一个。” “方老师？”安雪拧着眉，不解的问道：“哪个方老师？” “全名应该是方圆。” “方圆！”安雪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问道：“可是，方圆当时已婚了吧？” “已婚，也不妨碍他心里爱慕小彤呀。” …… 岳清的解释，让安雪也美的反驳，看着简晶晶坐下了记录，问道：“那方圆，有可能为了童小彤，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吗？” “安警官是不是想问，方圆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却等着她的回答。 岳清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他向来比较温吞，或者说窝囊。顶多就是想一下，但是不可能付诸行动的。” “那可以说一下金主任吗？” “对这个女人，我没什么要说的。但是，如果你们想调查姓任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定要从金主任入手。” “不为人知的秘密？” “安警官知道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五颜六色的药丸。” “好，知道了。”安雪询问简晶晶口供记录情况，而后对着岳清说：“这口供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岳清认真地看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就签了名字。 安雪跟她握了握手，便和简晶晶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简晶晶看着安雪问道：“安队，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堵金主任？她应该要回来了吧？” “先让把岳清的口供给杨局过目，我要让杨局批准重新调查童小彤的意外事件。然后我们再让小婕看一下金主任的订票情况。” “嗯。” 第493章 嫌疑人方圆 两人回到警局。 安雪停好了车子，就去了杨局的办公室。 她把岳清的证词交给杨局过目。 杨局看过之后，点头道：“这次这个证人的证词，还不错。” “所以，可以重新调查童小彤的案子了吗？” “可以。” 杨局说完，就在同意重新调查童小彤案卷的批文上签了字。 安雪接过同意书，明显松了口气。 她立刻离开了杨局办公室，给姜鑫打了个电话。 “喂。” “姜老师，是我。” “安雪，是得到杨局重新调查的批准了吗？” “嗯。”安雪的声音非常轻快，笑着回答道：“对。” “那好，你想验什么？” “当时，法医官有没有把童小彤的胚胎血留下来？” “有。”姜鑫拉开抽屉，看了一下资料，说：“你想化验孩子的dna？” “是。”安雪说话时，已经走进了法证中心。 姜鑫问道：“任校长的dna？” “你果然了解我。” 安雪由衷夸赞。 姜鑫抿唇笑了：“好，我知道了，除了这个呢？还想验什么？” “我想知道，童小彤是不是瘾君子。” “她？”姜鑫沉默了片刻，说：“好，我会验一下吧，但是正常情况来说，这个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当时的法证应该已经验过了。” “我想确定一下，因为在案卷里，并没有这条说明。” “知道了。”姜鑫起身，正打算离开办公室，去存储室，就看到安雪站在了门口。 “姜老师，这是要去哪儿，能带我一起去吗？” “去储存证物的仓库。” 姜鑫说着，扶了一下眼镜，接过安雪手里的批文。 “好了，这个交给我，你想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 “嗯。”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他离开办公室。 到了证物仓库，安雪看到了好几个专用的冷冻箱。 姜鑫把批文交给了看守仓库的工作人员，然后填写了表格，说明要取什么证物，就看到仓库管理员走进里面拿证物。 没过多久，就看到管理员拿了一个密封的容器走出来。 他把东西交给姜鑫，并且让他签了字。 姜鑫接过容器，对着安雪道：“走吧。” “嗯。” 安雪跟着他回到法证中心，就看到他把东西交给了薛尚，并且说明需要化验的事项，便示意安雪道：“你要不要去我那里坐一会儿？” “不了，等有结果了，你通知我。” “好。” 姜鑫看着安雪离开，转身走去更衣室，换了工作服，进了化验室。 安雪回到办公室，杨婕她们都已经在了。 杨婕看到安雪，便挥了挥手，说：“师姐，我查到了金主任是上午7点的飞机，此时已经下了飞机了。” “那晶晶，我们现在就去见她。” “好。”简晶晶起身，就要跟着安雪离开。 两人进了电梯，简晶晶便开口问道：“安队，我们是去j大吗？” “不，现在已经是暑假期间了。金主任应该不会在学校，我们去她家找她。”安雪知道这次会去j大，主要是因为辛蹇和方圆。 辛蹇是回来做学术研究的，所以暂时住在j大的校舍。 至于方圆，因为和老婆办离婚，所以暂时住在j大的校舍。 所以，现在的j大，其实没有多少师生在，只有几个特殊专业和暑期的兴趣班，还需要修学费和出勤率。 安雪开车到了金主任的住处。 只见花园式的小别墅，外部装点得十分别致。 简晶晶跟在安雪身边，小声道：“安队，这房子可不便宜。” 是啊，这里差不多是500多万一套房子，加上装修费，怎么都得上千万。 安雪上前按了门铃，就见屋内走出来一个胖胖的女佣。 她开门问道：“两位，找谁？” “我们是警察，想跟金主任聊几句。” “哦，里面请。” 女佣领着安雪和简晶晶进屋。 她给两人到了茶，说道：“两位，请坐，我去楼上请夫人下来。” 说完，便上楼把金主任请了下来。 金主任一看到安雪和简晶晶，表情有些惊讶。 她保持着笑容，走到客厅，在安雪他们面前坐下。 “安警官，这会儿过来，是校长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是这样的。”安雪打开了录音笔，简晶晶也拿出了口供本，准备做记录。 “我们查到当年在童小彤没有发生意外的时候，你也是住在发现任校长尸体的那个宿舍楼的二楼。” “额，是。”金主任扶了一下眼镜，让女佣区给自己泡了一杯洛神茶，说，“当时，我是住在二楼的。” “那你应该是知道那个衣柜电梯吧。” “我不知道。” 金主任没有做任何思考，直接就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安雪低下头，笑道：“住了那么久，都不知道？” “是的。” “那你作为任校长的学生，知道他是个瘾君子吗？” 安雪的话，让金主任有了片刻的迟疑，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轻咳了一声，说：“不知道了。” “金主任，我希望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尽可能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金主任给出笃定的回答。 安雪笑了笑，说道：“金主任，如果说任校长的死，和他生前做的事情有关，那么之前跟着他办事的人，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这话，是安雪故意说出来套路金主任的。 一般做贼心虚的人，都会因为这话感觉不安和害怕。 金主任的眼里明显露出一丝惊恐。 “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师父是瘾君子。”金主任再次开口，依然是不愿意松开。 安雪其实也知道金主任如果承认了，那么她就会被警署的另一个部门调查。 这罪名如果坐实了，那就是重罪。 “那金主任知道在学校的时候，童小彤的人缘怎么样？” “小彤人缘一直都挺好的，尤其是异性缘，非常好，喜欢她的男士特别多。”金主任这话显然和岳清差不多。 安雪继续问道：“那岳清呢？” “岳清一般，她不太合群，后来在小彤出了意外之后，她就辞职了。” “可是，她说辞职，是因为看不惯你和任校长的所作所为。”安雪故意接了一句。 “什么所作所为？她自己想跳槽，还敢诬陷我和师父！” “她想跳槽？”安雪知道大学的工资，相对要高一点，正常大学老师，不太可能选择进入高中教书。 这肯定是岳清没有办法去其他大学，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高中。 “对，她就是觉得j大的待遇不行，才离开的。” “金主任，你这话，我都不相信。”简晶晶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谁会大学老师不当，跳槽去高中？” “那就要去问岳清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金主任的态度也是极为冷淡。 安雪给了简晶晶一个眼神，让她别多话，然后问道：“那好，我们就暂时聊到这里，如果金主任觉得想起了什么话，愿意告诉我们了，就给我打电话吧。” “好。” 金主任起身，跟安雪握了握手，说：“陈妈，送客。” “是。” 女佣上前，把安雪和简晶晶送到门口。 安雪和简晶晶上车后，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就看到金主任就站在阳台上，看着她们。 “安队，她明显就没有说实话，为什么不把她打回去盘问呢？” “我们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不能随便把人带回警局。” 安雪知道金主任如果知道，或者参与药品类的事务，她现在一定不会承认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让她说实话？” “让小婕查一下她的账户吧，那些钱，都是哪来的。” 安雪很笃定，她能买得起这样的别墅，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正常工作得来的。 “好。” 简晶晶在工作群里，给杨婕发了信息。 而后，就听安雪问道：“对了，在金主任家里有没有闻到你之前说的味道？” “没有那股臭味。” “也就是说，她不太可能是那个面具人。” “对。”简晶晶点了点头说：“之前在发现校长尸体的房间里，我也是闻到了那股臭味的，但是没有金主任身上的那个香水味。” “如果是为了童小彤的话，那我们还得从之前j大的教职工查起。” “嗯。” 安雪点头道：“主要调查懂物理，或者兴趣做物理实验的那种教职工身上。” “知道了。”简晶晶应了一声，问道：“那安队，我们现在是会警局，还是去学校查名单？如果要查名单的话，只怕还是要通过金主任才行。” “j大的副校长是谁？” “对哦，还有副校长。”简晶晶摇了摇头，“可是，我不知道是谁。” “那我们先回警局再做安排。” “嗯。” 简晶晶没有再说什么，和安雪一起回到警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没想到不知不觉又过了饭点。 她回到办公室，拿了饭卡之后，就先去了警局餐厅。 安雪同样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她正想让杨婕查一下j大的副校长是谁，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辛蹇，便接听了电话。 “喂，辛教授？” “小雪，我今天决定之后不回m国了。” “啊？”安雪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留在这里吗？” “嗯。而且已经有头衔了。” “什么？” “虽然目前还没有正式的任命书下达，但是可以确定，我会成为j大新一任校长。” “真的吗？你确定？”安雪圆睁着双眼，表情十分震惊。 辛蹇笑了笑，回答道：“真的，骗你干什么？这是一个私立学校，所以任命没有那么多特别复杂的步骤。不过，我还是有试用期的。” “哦。”安雪想了想，问道：“那你现在可以调看学校的人事档案吗？” “可以啊，怎么了？” “我要查一下童小彤在世的很适合，j的物理学老师。”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带你去档案室看一下。” “我现在就过去。” 安雪说完，就拿着手机站起来。 辛蹇愣了一下，笑出了声：“这么火急火燎的，你不会一早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 “嗯，没吃呢，我车上有面包，到时候吃两个。” “那怎么行？不营养。”辛蹇有了决定，说：“你过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你请客吗？” “当然了。” “那行。”安雪拿了车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把车子停在了j大停车场。 辛蹇已经在停车场门口等着了。 他一看到安雪，便小跑着来到她面前：“走吧，先去吃东西。” “好。” “忙成这样，案子有进展吗？” “算是有点头绪吧，但是也不一定。” 安雪不想对局外人说太多和案件相关的事情。 辛蹇也没有多问，带着她到学校餐厅，点了两个菜，一个汤，随便吃了个便饭。 之后，他就带着安雪去了档案室，让管理员把童小彤生前的人员资料打印出来。 安雪看着物理系讲师方圆的名字，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 接着还有三个讲师，一个教授，两个副教授。 但是教授目前不在国内，就学校正式放假后，教授就带着家人去了国外度假了。 两个副教授的话，一个已经病故，另一个是在国内，但是案发的时候，他在z市，陪着老婆孩子回老家避暑的。 只有三个讲师，目前还在学校的，一个就是方圆，另一个叫薛鹏。至于那个第三个，去年出了车祸，目前还在医院躺着呢。 呵，这些人，在这么短短几年中的际遇，真是变化无常，真正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安雪记下了薛鹏的地址，然后对着辛蹇道：“好了辛教授，我先跟你回一下宿舍楼吧。” “怎么了？” “方圆在吧，我想跟他聊两句。” “哦。” 辛蹇知道昨天杨婕他们就来找过方圆了，便问道：“他和案子有关？” “没有。” “少来，是案件上的细节不方便透露吧。”辛蹇一下子就戳破了安雪的谎言。 第494章 我不敢 “没有。” “少来，是案件上的细节不方便透露吧。”辛蹇一下子就戳破了安雪的谎言。 安雪却也不在意，默默跟在辛蹇身后，回到了校舍。 经过方圆住处门口的时候，安雪敲了敲门，发现并没有人回应。 辛蹇看了眼时间说：“刚过2点半，他应该去上课了，3点半就会回来的。” “现在还有学生上物理课？” “好像也就这几天了。” “那就是说，我得等他一个小时。” 安雪跟着辛蹇进了他的屋子，见他开了空调，就站在风口处凉快了一下。 辛蹇看着她吹风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热成什么样了，这么不顾及形象。” “在你面前，要顾忌什么形象？”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最没形象的样子，你在m国不也是见过的。” “那次不一样，那次是演的。” “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我。”安雪接过他送上的冰镇苏打水，喝了一口，说：“嗯，这个味道不错，够冰。” 辛蹇自己喝的是常温的，他打开电脑，说：“惠月谷的行程，还是原定计划吗？” “嗯。” “你确定你可以在周六前结案？” “不能。”安雪摇了摇头，捧着水杯，慢悠悠的喝着，说：“反正计划不变，就算案子没有侦破，也是需要时间休息一下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五天内侦破这个案子。 辛蹇摇了摇头，打开电脑，道：“除了物理老师，你还有别的怀疑对象吗？” “不好说。” 安雪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应该归纳为对物理实验感兴趣的人群，未必是教职员工。” “如果是你说的这种，那范围就太大了。” “所以喽，还得找方圆聊一聊。” “那就稍微等一会儿吧。” 辛蹇看着她辛苦的样子，指了指沙发说：“你如果很累，就到沙发上歪一会儿吧。” “嗯。” 安雪拿着杯子，走到沙发前坐下，直接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把玩着手机。 她用手机给姜鑫发了信息。 ——姜老师，关于胚胎dna有结果了吗？ 本以为姜鑫不会那么快回复的，没想到刚发过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 ——这个还需要等一会儿，不过童小彤的血液样本中，有药品成分。只是，她服用药品的时间不长。 ——她也是瘾君子？ ——嗯，应该是死前没多久染上的。 姜鑫的回答，让安雪心里挺不好受的，说明当时的童小彤挺可怜的。 就她怀孕的状态来看，她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有瘾了 ——姜老师，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把药下在她每天必须吃的一些食物内，想要拉她下水？ ——这个听过只是你的猜测吧？ 姜鑫听明白了安雪的意思。 安雪立刻回应说： ——嗯，我的推测，因为我看过童小彤的资料，还有她的家庭给她的负担，她不会允许自然染上这种东西的，否则倾家荡产，都是不可能负担的。 ——猜测的问题，我不作回答。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可能，那就替她找回公道吧。 ——我会的。 安雪心里的想法越发坚定了。 ——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姜鑫直接把转了话题，用语音说道：“我刚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听。” “我在j大。”安雪也回了语音，说：“我过来找一下人员资料。” “是有头绪了？” “只是个很粗略的头绪。”安雪翻了个身，看到了不远处的辛蹇正在认真作报告，就改成了发送消息： ——好了，不和你说了，等有了胎盘的化验结果，给我电话。 安雪放下手机，看了辛蹇一样，想着闭会儿眼睛。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安雪坐起来，看了辛蹇一眼，用眼神询问了情况。 辛蹇点了点头，安雪便走到了房间门口。 她开门朝着隔壁看了一眼，就见方圆回来了。 方圆看到安雪，表情略微有点惊讶。 “小雪，哦不，安警官在啊。”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下，问道：“这是给学生上完课了？” “就是给几个不及格的，和我这一门学分没有修满的补个课，这样等暑假回来，比较容易通过。” “原来是这样。”安雪走出屋子，说道：“我有话跟你聊。” “哦，请进吧。” 方圆开门，请安雪进屋。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你儿子潇潇呢？” “他去上课了。” “暑期班？” “嗯。”方圆给她到了茶，说：“兴趣课，一个礼拜5天，每天都有课。” “给孩子这么重的负担吗？” “没办法，现在的小孩竞争压力大，你是不知道潇潇班上的同学，不是会围棋，就是会钢琴，要不然就是二胡，拉丁，古典舞。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孩子们做不到的。我和潇潇的妈妈，自然也不能让潇潇给那些孩子比下去了，就安排了一些课程。” 方圆这话说的有点心酸。 安雪听完之后，喝了口茶，问道：“请你的话，你和你太太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是有共识的，那么为什么办离婚？” “性格不合，在一起就吵架。” “是性格不合，还是你不爱她？” 安雪的问题非常直白。 方圆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惊讶地看着安雪。 “安警官这话，从何说起？” “从童小彤说起。”安雪浅浅一笑，说：“不管是岳清，还是金主任，都说了你喜欢童小彤。” “我只是对小彤有好感。” 方圆解释道，“她比起我老婆，更加善解人意。我这种教物理的，可能在很多人眼里，就比较死板土气吧，反正我老婆总说我没出息，给不了她想要的好日子。所以，只能办离婚了。” “你对任校长的看法，可以谈谈吗？” “校长？”方圆想了想，说：“其实，我和校长的交集不多。他不太找我，但是他经常找小彤谈话。另外，小彤的人缘不错，我们那个办公室，小彤，岳清，金主任，还有我和薛鹏是一个办公室的。反正，岳清是小彤的好朋友，金主任当时还不是主任，跟小彤关系也很好，我和薛鹏是男的，自然不会对小彤有什么意见，所以小彤年纪轻，但是是我们办公室的组长。” “薛鹏对小彤也有好感吗？” “这倒是没有，薛鹏和他老婆关系很好，不像我老婆，哎……” 安雪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老婆有挺多不满的。 或者说他老婆没有体谅过他。 安雪继续提问道：“那你们周围，除了你和薛鹏之外，有没有谁，对物理实验特别感兴趣，或者说在物理方面有天赋的？” “物理方面？” “嗯，物理和生物方面，都可以。” “这个嘛，学生算吗？”方圆小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安雪微微皱眉，回答道：“算。” “那有个叫汪成的，他在物理和化学这方面很好。” “你的学生？” “对啊，现在还在读研究生呢。”方圆点了点头，说：“他以前也是小彤的学生。” “可以把他的资料，给我看一下吗？” “好，等我一下。”方圆起身，床头柜那里，拿出一本相册，回到安雪面前。 他翻开相册，找到了汪成的照片，说：“这是汪成学士毕业的时候，拍的。当时，小彤已经不在了。” “他是在这里读研究生吗？” “对。”方圆解释道：“前几天，研究生还在来学校上课的。” “前几天？”安雪拧着眉，问道：“校长出事的时候，他在学校吗？” “好像是前一天在吧。”方圆看着安雪，问道：“你不会是怀疑他吧？” “只是例行调查。” 安雪看着汪成的照片，问道：“你有他的住址和电话吗？” “他好像就住在学校附近，是租房子的。”方圆解释道，“他之前是半工半读，然后靠着奖学金，让自己继续读研的。而且，因为他的成绩优秀，校长室打算让他留校做讲师的。” “他就住在这附近？” “是。” 闻言，安雪记录了汪成的手机号和地址。 “好，我知道了，那么先聊到这里。”安雪拿着字条，起身往外走去。 方圆把她送到门口。 “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问我的。” 方圆看着安雪去了隔壁，轻轻关上门。 安雪回到辛蹇那里，拿起了背包，说：“你继续忙吧，我先走了。” “得到线索了？” “不算吧，只是多了一个可以聊聊的人。”安雪说着，就走到了门口。 她挥了挥手，就帮辛蹇关了门，离开了。 很快的，她开车离开了学校。 看着从方圆那里得来的地址和照片，安雪把资料发给了杨婕，并且给她打了个电话。 “小婕，你查一下汪成这个人，在校长出事前，进出学校的视频。” “哦，我试试看。”杨婕接下了命令，问道：“师姐，这人是嫌疑人吗？” “不能算，按理说在事发的时候，他应该不在学校。” “也就是说，如果他在学校，就有很大的可疑了。”杨婕明白了安雪的意思。 安雪抿唇一笑，道：“是！” “那等会儿，我再向师姐汇报。” “嗯。” 安雪听着她挂了电话，就开车进入了汪成所租住的小区。 她停好了车子，也不着急去找汪成，只想等着杨婕的结果，再去敲门。 在车里坐一会儿，她看到了小区内的便民小超市，就下车去超市里逛逛。 这样的小超市，更像是以前小区的杂货铺，正常的生活用品和食物都有。 安雪随手选了一瓶蜜桃汁，想着周六露营的事情，就直接搬了一箱饮用水，又挑了一些薯片和瓜子到收银台结账。 老板看到安雪买了这些，立刻就知道她不是小区的住客，便问道：“小姐是来找人的？” “看得出来？” “我们这里的人，不可能搬一箱矿泉水的。” “哦。”安雪笑着扫了码付了账，说：“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这里的住客，我大多熟悉。”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 安雪抬头看了眼他店里的摄像头，问道：“老板每天今天开工？” “我这里24小时，都有人。半夜如果有人买东西，也可以的。” “那大前天，也就是2号那天凌晨，有没有见过什么人离开小区？” “2号。”老板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似乎是觉得不太对，便问道：“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什么人？” “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 这下老板吓了一跳，蹙眉道：“这个，我真的不太记得了，不过可以看一下我这里的监控。” “那麻烦调到那天凌晨，让我看一下。” “好。” 老板立刻把监控挑了出来，说：“应该没有吧。” 安雪站到他身旁看了一下，问道：“你们这里，有后门吗？” “有的，后门也有监控的，不过得找物管保安要。” 老板说明了情况。 安雪听后，点了点头，拿出汪成的照片，问道：“这个年轻人，你认识吗？” “小汪啊，认识！” “他为人怎么样？” “这年轻人，很不错的。” 老板忍不住夸赞道：“看着不声不响，挺内向的，可是为人非常好，竟然帮忙居民的。我家一些排线，都是他帮忙接的，非常不错。” “他经常帮助你们做这些？” “对，因为有他，我们省了不少请电工的钱。” “那他是一个人住吗？” “好像有个女朋友，那姑娘也是不错的，有时候会来我这里买食用油。”老板笑呵呵地说了汪成的情况，而后问道：“警察同志，小汪不是犯了什么事吧？” “不是，我是有事情想要找他帮忙，也是一些物理方面的事情。” “哦。”老板松了口气，笑道：“我就是，他是个好孩子，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他今天出门了吗？” “应该在家里呢，放暑假了，一般都窝在家里，凉快嘛。” “嗯。”安雪微微一笑，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就跟老板点头示意了一下，走出超市。 第495章 时间不对 “应该在家里呢，放暑假了，一般都窝在家里，凉快嘛。” “嗯。”安雪微微一笑，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就跟老板点头示意了一下，走出超市。 “小婕，什么发现，说吧。” “师姐，可以把汪成带回来问一下了。” “学校的视频监控拍到他了？” “嗯。”杨婕回应道：“事发的凌晨1点多，他到了学校，差不多2点半离开的。” “离开的时间，和校长的死亡时间对不上啊。”安雪知道死亡时间是在凌晨的4点左右。 如果是两点半离开的话，一个多小时的误差，何成杰不太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因为他们发现尸体的时间，还算及时，所以何成杰判断的死亡时间，误差不会很大。 “那也先带回来吧，说不定他用了什么方法，让时间延后了呢。毕竟，这种懂物理的，很难说的。” “嗯，我知道了。”安雪同意杨婕的看法，“那等会儿联系，我先去见一见这个汪成。” “好。” 杨婕听着安雪挂了电话。 安雪直接朝着方圆给的地址找去。 很快的，她就站在了56栋楼下。 朝着三楼的窗户看了一眼，直接走楼梯到了301室门口。 安雪敲了门，就听着屋里传来脚步声。 汪成开门后，看着安雪的样子，疑惑道：“找谁？” “你好，请问你是汪成吗？” “我是，你是哪位，我们似乎不认识吧。”汪成真的就像方圆和小超市老板说的那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温文尔雅，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安雪出示了证件，说：“我是警察，目前正在调查j大任校长的案子。因为我看到校长出事的那天凌晨1点多，你去过学校，为什么？” 说话的时候，安雪就把手机上，杨婕发给她的视频片段，点开给汪成看过。 汪成也不着急，开了门，请安雪进屋：“安警官，进屋说吧。” 安雪也没有拒绝，走进客厅。 这时候，从卧室走出来一个女生，看起来也是20多岁的样子，应该也是个大学生。 她笑呵呵地看了安雪一眼，问道：“你是汪成的女朋友吗？” “小可，别胡说，这位是安警官。” “啊？警察？”赵小可立刻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着安雪微微点头：“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不要紧。”安雪认真打量着她，穿了短袖的长t恤，看起来就是家里穿的睡裙的样子。 齐肩的短发，松散的盘了个发髻，看起来非常清纯干净。 “你和汪成是……” “我们是合租室友的关系。”赵小可连忙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她知道，这个小区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汪成的女朋友。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你也是j大的学生？” “对，我是j大外语系大二的学生。”赵小可到是自来水，直接走到安雪身边坐下。 安雪看着她，有点小尴尬，不过要了解汪成的情况，有她在场，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 “安警官，喝茶。”汪成给安雪倒了杯碧螺春，在她面前坐下。 安雪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汪成问道：“大前天2号，你凌晨一点多去学校，到底是做什么。” “这个，就是为了小可。” “什么意思？”安雪不解地看了眼赵小可。 “啊？关我什么事？”赵小可有点莫名。 汪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记性，我给你送话剧服的呀。” “哦，对。” 赵小可顿时反应过来，对着安雪道：“是的，2号凌晨，他给我送一件表演服。我忘记带去了。” “你们大半夜排练话剧？” “因为下周就要去参加比赛了。我们其实参加的是漫展，排练的是cosy舞台剧。” 赵小可为安雪释疑。 “下周有漫展？” “嗯，你稍等。”赵小可起身跑进自己房间，从屋里拿了一张宣传海报出来。 上面确实是下周11号，有一场为期三天的漫展。 “那送完衣服之后呢？你为什么逗留了一个小时的样子？” “这点，我可以说明，当时汪成在看我们排练。”赵小可解释道，“差不多是2点一刻才离开的。” “你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他走的时候，有跟我打招呼，我当时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赵小可说了当时的情况。 “所以，你是2点半左右离开的学校？” “是。” 汪成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在学校逗留。” “那赵小可，你们排练到几点？” “我们大概是3点左右吧，然后就散了。”赵小可想了想，问道：“安警官，是不是因为校长的事情，你在怀疑我们？” “循例问一下。”安雪拿出小本子，给了她一直钢笔，说：“麻烦你，把那天排练的学生名单写给我。” “哦。”赵小可接过笔，写下了当时排练人的名字，道：“安警官，我们当时是一起离开学校的，所以，应该不可能跟我们有关的。” “我只是循例调查，问一下每个人当时都在做什么，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安雪看她写完之后，接过本子看了一下，问道：“一共只有五个人吗？” “嗯，主要演员就五个，另外的配角，没有让他们过来，毕竟他们的戏份少。” “都是你们外语系的吗？” “不是，有别的系部的同学，我们只是一起话剧社而已。” “那你知道这四个人，都是哪个系部的？” “这个陈婧是和我一样，外语系的。周皓是土木工程系的。然后王悦是新闻系的，古舒是建筑系的。” 安雪听她说完，把所有人的系别标注好。 就眼前的这几个学生中，最有可能熟练掌握光学和镜面理论的，也就是两个男生，一个土木工程，一个建筑学。 而建筑学的学生，因为更容易掌握j大的建筑结构。所以，古舒必定是安雪第一个想要询问的人。 “离开学校之后，你们就回家休息了？” “是的。”赵小可点头。 “有人可以证明吗？” “额……”赵小可想了想，说道：“我在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两盒泡面和火腿肠，请汪成吃乐夜宵的。” “大概是几点？” “3点一刻左右，具体的话，可以找老板要监控看。”赵小可说着，看向汪成，催促道：“汪成，你也说话呀，不要总是我一个人说。” “可是，你都说清楚了，我还能说什么？” 汪成的话，有点小尴尬，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 赵小可无语地撇了撇嘴，说道：“那你可以附和一下嘛。” “那这些事情，安警官都会去调查的呀。” “是。”安雪回应道：“你们说的证词，我都会去核实。” “那安警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什么了。”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汪成，你暂时不可以离开w城，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还是会把你请回警局问话的。” “嗯，我知道。” “那么，这话剧社的四个人，你们有明确的地址吗？” “我只知道陈婧就住在这个小区，就我们后面那排，502室内，然后她和周皓是现实中的情侣。” “就是土木工程的男生？” “对。” “他们都是大几？” “陈婧是大四，周皓在读研。”赵小可主动回答道：“王悦是大三，古舒是研二。” “也就是说，古舒是你们中年龄最大的。” “嗯，他明年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了。” “那有王悦和古舒的住址吗？” 赵小可想了想，回答道：“王悦是住在女生宿舍的，古舒的家就在w城，具体我不知道，你只能去找金主任要档案了。” “好。”安雪拿出自己名片，说：“如果你们另外想起什么事，就打着给电话给我。” “是。” 赵小可和汪成见安雪起身，便送她到门口。 安雪离开了汪成的住处，直接往后排走去。 她给杨婕打了个电话：“小婕，帮我查一下j大建筑系研二一个学生古舒的住址。他是w城的。” “古舒，哦，知道了。”杨婕接着问道：“你见到汪成了吗？他有没有解释凌晨出现在学校的原因？” “嗯，解释了。”安雪说话的时候，朝着5楼的窗口看了一眼，说：“我现在就是去验证他的证词，你帮我把古舒的住址找出来。” “好，等会儿找到了，把地址发给你。” “那就这样，先挂断了。” 安雪把手机放好，就往楼上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站在了502室门口。 敲门之后，就有人出来看门。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站在安雪面前，表情略显疑惑：“找谁？” “你是j大的周皓吧。” “是。” 他的话音刚落，安雪就出示了证件，“警察，就任校长的事情，我听说在事发当天凌晨，你们在学校的剧场排练室。” “嗯，是。” 周皓让开一条路，示意道：“警察同志，进屋说吧。” 他把安雪请进屋里，然后对着里屋喊了一声：“陈婧，出来一下，有警官过来问我们2号凌晨的事情。” “哦。” 陈婧从屋内走出来。 她看了安雪一眼，礼貌地点了点头。 “陈婧？” “你知道我？”陈婧的表情很是惊讶。 安雪笑了笑，说：“赵小可说你们当时跟她一起在排练话剧，我就是来询问这件事的。” “对，我们当时和赵小可，王悦，还有古舒一起排练cosy的舞台剧。”陈婧认真地回答了安雪的问题，说：“然后，因为小可忘记带衣服，还让她的合租室友送了过来。” 陈婧说着，指了指对面，道：“你应该看到过吧，就是和她住在一个屋里的那个汪成，也j大的，不过他不是我们话剧社的。” “嗯，我知道。” 安雪继续提问道：“汪成送完衣服之后，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去什么地方呀。”陈婧摇了摇头说：“因为我们需要一个人帮我们看效果，所以他就帮我们看了三场排练，指出了我们一点不连贯的地方。之后，他就回去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吧。” “他离开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额……”陈婧迟疑着看向周皓，问道：“你记得吗？” “我不记得了，他当时没有跟我们打招呼就离开了，应该就赵小可知道吧。但是他看了我们三次表演，每次都是15分钟左右，所以他肯定是三次表演之后离开的，差不多2点多吧。” “对哦，按照我们表演的时间算，差不多。” “你们的表演，有视频吗？可以给我发一下吗？” “可以。” 陈婧拿出手机，点开视频，说：“就这个，你看吧。” “能传给我吗？” “可以。”陈婧加了安雪的好友，把视频传给她。 安雪只是看了一下视频的市场，有差不多14分半。 她询问道：“你们排练的时常，每次都是一样吗？” “不一定，如果我们中间忘记台词，会打断之后，重新说一遍。”陈婧解释道，“差不多可以算作20分钟一次，如果顺利的话，也就是13分钟的样子。” “你们认识童小彤老师吗？” “不认识。”陈婧没有迟疑地回到了这个问题。 到是一旁的周皓，表情有所迟疑。 安雪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是认识？” “额，我读研究生了，肯定是认识的。”周皓拧着眉解释道，“我还知道她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读研二的古舒，也是知道童小彤的。” “对，正常大四和研究生，都知道童老师的事情。”他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看起来，这个周皓跟童小彤是有些渊源的。 “周皓，是不是童老师曾经做过你的老师？” “嗯，有过。” 周皓点头道：“她教过我们的大学语文，不过是大一的时候。” “那你对她的为人，有什么评价呢？”安雪想了解清楚学生的看法。 “她是个好老师，只可惜想不开，就这么没了性命。”周皓的话语中，充满了惋惜的感情。 第496章 蛛丝马迹 “她是个好老师，只可惜想不开，就这么没了性命。”周皓的话语中，充满了惋惜的感情。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安警官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皓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对童老师的看法。”安雪喝了口茶，说道：“因为我们警方现在怀疑童老师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那是什么，他杀吗？”周皓的表情十分震惊。 “有这个可能。”安雪故意把这个消息透出去，就是为了观察面前的周皓和陈婧的反应。 不过，陈婧应该是不认识童小彤，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到是周皓显得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不可能！” 周皓不相信地质问安雪：“是谁？谁会这么做？” “我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才来找你的。” “可是，童老师的死，跟我没关系，她虽然教我们大学语文，可平时我们也不太会跟她接触。她本身应该是外语系的班主任。” “啊？我们系的老师吗？” 陈婧很是亲昵地靠在周皓怀里，仰头看着他，丝毫不避嫌。 安雪看着这对小情侣，脑中不禁回想起自己和白旭卿卿我我的情景。 “嗯，你们系的。” “不过，你进j大之前，她已经出事了。” “我倒是听说过，现在的男校工宿舍楼，以前是女生宿舍，就是因为出了事，好像闹不干净的东西，然后才变成了男校工宿舍。”陈婧看着男朋友周皓，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是，就是童老师出了事，然后很多女生说有晚上总有奇怪的声音，闹得人心惶惶，之后没多久，就把女生宿舍改成了男校工宿舍。” “所以，这个不干净是真的吗？死不瞑目？”陈婧的眼里露出一丝惊恐。 周皓不禁皱眉道：“怎么可能，这世上没有‘脏东西’，估计都是做了亏心事的，胡乱说的。” “那说的人多了，总归会有人相信和害怕的。”陈婧搓了搓手臂，打了个冷颤，打断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怪渗人的。” “安警官，如果是童老师的死不是意外的话，我觉得她的男朋友最可疑。因为当时她就是为了男朋友喝酒的吧。” “周皓，你知道童小彤当时和哪个学生，或者教员关系比较好吗？” “教员的话，应该是方老师和岳老师。至于学生，我不太清楚，因为我不是外语系的，你可以找外语系现在读研的问一下。” “外语系读研的，有谁，你知道吗？” “卞家奕算一个。他现在也是研二，以前童老师的学生，明年拿了硕士学位，就打算去国外发展了。” “卞家奕？”安雪写下了这个名字，问道：“他是哪里人？” “本地人，好像跟建筑系的古舒住得比较近。” “那古舒知道童小彤吗？” “当然知道了，他也是研二的。”周皓看着安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对了，我记得我以前见到过一次，古舒和童老师一起在餐厅吃饭。” “你的意思是古舒和童小彤比较熟稔。” “嗯。”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安雪跟周皓和陈婧握了握手，又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如果想起别的事情，就打电话给她，然后就离开了他们的住处。 很快的，她来到小区停车处，坐进车里，便拿出手机，翻开了和杨婕的聊天记录。 确定了古舒的住址后，便回复道： ——小婕，你查一下另一个j大外语系研二的学生，名叫卞家奕。 ——好。 安雪开车，往古舒的住处驶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安雪到了地址是写的辰邑小区。 她停妥了车子，就寻找79号门牌。 很快的，就找到了古舒的住处。 安雪走进电梯，按下了22楼。 接着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她走出电梯，来到了2203号门口。 按了门铃之后，就静静等侯。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居家服的中年女人，出来开门。 “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古舒家吗？” “是的。” 女人点头，朝着里屋叫了一声。 古舒便从房间走出来，看着陌生的安雪，不解地问道：“小姐，我们认识吗？” “你好，我是警察。” 安雪出示了证件。 中年女人一听安雪的身份，顿时变了脸色，对着儿子道：“小舒，你做了什么坏事，才让警察找上门来了？” “女士，你别误会，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找古舒了解情况。” “哦，只是了解情况吗？”女人明显松了口气，指着客厅道：“那进屋说吧，外面热，家里有冷气。” “好。” 安雪进了客厅，在沙发处坐下。 女人给安雪拿了一瓶苏打水，说：“警察同志，喝这个吧，解暑。” “谢谢。”安雪看她没打算离开，便微笑着说道：“女士，能不能让我和古舒单独聊几句？” “哦，可以，你们聊，你们聊。” 女人的笑容有点尴尬，站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在她离开之后，古舒便开口问道：“你来我家，是为了任校长的事情吗？” “是。” “任校长出事的时候，我们和几个话剧社的在排练舞台剧，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我听他们说过了。”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古舒有点不明白了。 “我老找你，除了任校长的事情之外，还想问你关于童小彤的事情。” “童老师，”古舒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说：“她的话，你想问什么？” “你对童小彤的印象怎么样？” “挺好的，她人长得漂亮，课上得好，蛮多人喜欢听她讲课的。”古舒说到这里，眼神略微显得温柔起来。 “听周皓说，你经常和童小彤一起在学校餐厅吃东西。” “也没有经常，就吃过三次东西，一次是她撞坏了我的充电宝，向我赔罪；一次是我帮她修好了一部很老的cd机，她向我道谢；第三次是她生日，我请她吃了顿饭。仅此而已，没有什么经常一起吃饭的事情。” “你帮她修好cd机？”安雪抿唇笑道：“那时候cd机早就淘汰了吧？” “是，淘汰很久了。但是，她说那cd机，对她意义重大，我就试着帮她修了一下，没想到就修好了。”古舒长叹了口气，说：“然后没多久，她就出事了。” “那cd机的意义，她有和你说过吗？” “好像是男朋友送的第一件礼物吧。” “那除了你之外，童老师有没有什么得意的学生？” “这点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建筑系，她只是任课老师。”古舒低下头，说：“如果知道她会做傻事，我一定会多关注她的。” “你明年就能拿到硕士学位了吧？” “还得答辩过了才行。” “之后，打算去国外发展？” “没有。”古舒摇了摇头，说：“我学的建筑学，留在国内挺好的。而且，学校有意向让我留校，所以我正在考虑呢。” “留校的话，你就是做建筑学的讲师吗？” “嗯。” “那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不太愿意吧？你应该更想出去闯一闯。” “没有，我觉得安定的生活最重要，留校的话就比较安稳，然后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照顾一下母亲。”古舒说了自己对以后生活的规划。 看得出来，他是个很传统的性格。 但是，一般学理科的人，都是比较冷静，能够控制感情的。 “在校长出事那天，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 “3点前后吧，具体不太记得了。不过，我妈应该知道。”古舒说完，朝着厨房问了一声：“妈，2号那天，我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我写在日历上的。”女人说着，来到客厅，指着挂历上的原子笔标注，说：“那天，你3点半到家的，那么算上我们家到学校的距离，差不多是3点10分不到，离开学校的。” 安雪看着日历上的标注，几乎是每一天，都有时间。 她的表情有些惊讶道：“你们每一天出门，然后回家的时间，都会做这样的记录吗？” “是的。” 女人解释道：“我比较担心儿子，所以对他看得比较严。” 安雪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强烈的控制欲。 她抿了抿唇，问道：“那您对古舒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既然学校说他可以留校做老师，那就留在学校最妥帖，之后，我在给他介绍一个优秀的女朋友，就可以谈恋爱结婚了。” 女人说得心花怒放，就像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你介绍的女朋友，如果古舒不喜欢呢？” “他怎么会不喜欢？我介绍给他的一定是最好的。” “好吧。” 安雪没有继续为这个问题争辩，只是暗暗朝着古舒看了一眼。 古舒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 “好，那么就到这里，谢谢你们配合我的工作。” 安雪知道，写在上面的时间是不会变的。 因为眼前这位母亲强大的控制欲，也不会允许这个时间上的错误。 安雪起身，走到门口。 古舒想要送她出去，就被女人拦了下来。 “小舒，你回屋看书去，我送警察同志就好了。” “哦。” 古舒真的很听女人的话，转身就进了房间。 女人把安雪送到电梯前，看着她进了电梯，才微笑着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再见。”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乘着电梯到了楼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杨婕的信息。 这次她发的是语音：“师姐，那个卞家奕就住在古舒的前几排，36栋，1202。” “知道了。” 安雪简单地回了一句，就放好了手机。 她往前走去，到了36栋楼下稍微停顿了片刻，才走进楼内，乘着电梯，到了12楼。 卞家奕的家门口，没有安装门铃，她便敲了敲门。 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正当她想离开的时候，屋内传来了脚步声。 “谁啊，大热天，扰人午睡。” 卞家奕拖着拖鞋，开了门。 他认真地打量着安雪，不解道：“你找谁？” “是卞家奕吧？” “是啊。” “我是警察，有点事情，想问我。” “啊？我没做什么坏事啊。”卞家奕明显还带着起床气。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以前的班主任童小彤的事情。” “童老师。”卞家奕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清了清嗓子，说：“那进来说吧，开着门，太热了。” “好。” 安雪进了他的屋子，四处看了一下，问道：“你一个人住？” “是啊。” 卞家奕在她对面的沙发处坐下，直接道：“我就不给你倒茶了，我家也没有茶叶。” “没关系，我不喝水。” 安雪笑了笑，拿出录音笔，先按下了录音设备，然后拿出钢笔和记录本，问道：“童小彤是你以前的班主任？” “是，大学语文老师，外语系班主任。” “那你对于她的死，有什么看法？” “受不了分手的打击，比较像小地方的女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卞家奕的态度，似乎是挺嫌弃童小彤的。 安雪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这么看的？” “不然呢？我们w城的女生，如果分手了，谁会想不开啊？都是些注重物质的拜金女。” 听完这话，安雪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态，很大程度上，他应该是被女生伤害过。 “看来，你对童老师印象不是特别好。” “没有，作为班主任，童老师挺好的。可惜心里太脆弱。被男的分手了，就想不开了。” “所以，你其实觉得童老师还不错？” “嗯，为人不错。” “那你觉得有没有谁，跟童小彤走得比较近？” “啊？”卞家奕拧着眉，问道：“你们警察为什么现在来问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我们是外语系，女生居多，男生就那么五六个。大家都对童老师听尊敬的。” 第497章 不在场证明 “那你们外语系之外，童老师跟哪位同学关系比较好？或者说，别的老师也可以。” “关系比较好的，应该不在我们外语系。”卞家奕回答道，“我记得是现在同样上研二的古舒。他那时候，因为跟童老师走得近，童老师还被他母亲投诉呢。” “投诉？”安雪的表情非常惊讶，但是从古舒母亲的控制欲来看，她确实有可能因为童小彤请古舒吃过两次饭，就做出投诉的事情的。 “是啊，那时候闹得挺大的，幸好学校相信童老师，才没有给她处罚。之后，童老师就不在给建筑系古舒所在的那个班级上课了。” “这是童小彤出事之前，多久的事情？” “三个月吧。应该是童老师出事前三个月。”卞家奕解释道：“因为是新学期刚开始没多久，古舒的母亲就闹了。” 三个月？ 安雪蹙眉想了想，问道：“当时校方怎么说的？” “就说相信童老师的人品。” 安雪心里推测这，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童小彤才开始和校长车上关系的。 “警察同志，你想什么呢？”卞家奕看安雪坐着发呆，便开口提醒。 安雪摇头说了一句“没什么”，接着问道：“这样投诉的事情，j大以前有没有发生过？” …… 卞家奕拧着眉，似乎在回想着。 安雪接着提醒道：“比如，金主任身上有没有发生过？” “哦，这个有的。” “什么时候？” “在童老师这件事之前，大概是童老师的投诉事情发生的两个月前。” “你说的，就是当时的前一个学期了。” “对！” 卞家奕坐直了身体，点头道：“当时，校长也是选择相信金主任的。所以，当时挺多老师愿意到j大授课的。因为领导愿意相信老师。” “明白了。” 安雪意识到自己心里的想法，可能是正确的，便继续道：“卞家奕，你对方圆方老师有什么看法？” “他啊，挺土气的，但是讲课讲的不错。只是，我这种人属于文科生，对物理不太感兴趣。只有选修课，我选择了他的课，因为可以做实验，不会太枯燥，而且也不至于背诵太多文字内容。” 卞家奕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夸耀自己的能力：“因为我很讨厌背熟，我的外语成绩好，但是从来不是死记硬背的。” “可是，单词必须死记硬背吧。” “这种啊，多看点m剧就记住了。” 卞家奕说了他的方式，道：“反正，当时为了学分，确实去听过方老师好几堂课，做实验的时候，挺有意思的，别的时候，就会让人听睡着。不过那个建筑系的古舒，听得挺专心的，每次都会坐在第一排。” “他也上方圆的选修课？” “是啊。”卞家奕解释道：“他们的物理讲师，应该是薛老师吧。” “薛鹏？”安雪想起了这个名字。 “嗯。” “也就是说古舒他们建筑系的物理讲师是薛鹏，另外他还报名了方圆的物理实验选修课？” “对。” “这么说，他非常喜欢物理学了？” “可能吧，我跟他只有选修课的时候见面，平时没有什么往来。”卞家奕看了眼时间，拿出手机道：“我说我怎么肚子饿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安雪听了他的话，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5点了。 没想到，她一个人走访这些人的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安雪知道卞家奕是一个人住，便询问他：“你父母呢？没有和你一起住吗？” “他们忙工作，没空理我的，所以我也不打算理他们。等拿到硕士学位，我就去国外上班。”卞家奕的性格开朗，而且叛逆。 安雪抿唇一笑道：“你是已经找好地方了？” “是啊。”卞家奕笑了笑，说过：“我外语好，所以去外头教那些老外读汉语。因为，这是将来的趋势。” 安雪听了他的打算，跟着笑了。 “你到是有远见，这确实是个很有前途的工作。” “所以，随便他们忙去吧，以后我也忙了，他们也见不到我了。”卞家奕这样的选择，明显就是对父母的报复。 安雪也明白他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对于忙碌的父母，必定是有意难平的。 “那关于校长，你是什么看法？” “任校长？”卞家奕想了想，说道：“他挺慈祥的，给我们上思想课，说得也是挺有意思的。可惜，这么慈祥的人，还是遇到了不测。” “所以在j大的师生眼中，任校长是个极为慈祥的领导。” “嗯。”卞家奕迟疑了一下，看着安雪道：“警察同志，你这话有点奇怪，难道任校长不是这样吗？” “是不是，还有待查证。”安雪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到他面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说，你能够想起一些有关童老师，或者校长，又或者金主任的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 卞家奕手下名片，见安雪起身，便送到她门口。 刚好，他点的外卖也到了。 外卖骑士把打包盒交给了卞家奕，暗暗看了安雪一眼，便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很快的，安雪回到车上。 她扣上了安全扣，开车回去警局。 大约用了40分钟的时间，车子停在了警局停车场。 安雪回到专案组的公共办公室。 杨婕他们看到她，便起身打招呼。 “安队，你回来啦？” “嗯。”安雪打了个响指，指向会议室的方向。 众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跟着她到会议室开会。 安雪把录音笔打开，给众人听她录制的口供，又把她记录的笔录，投影到会议室的大屏上。 “大家都看一下，另外，还有一段赵小可和陈婧他们在话剧社排练的片段，大概15分钟。” 众人没有说话，安静的看完和听完了安雪带回来的资料。 杨婕举手道：“师姐，我觉得这个老师被投诉之后，任校长相信他们，不对他们进行处分和责罚，似乎有点猫腻。” “对，我也觉得，会不会不处分是条件，然后任校长可以让童小彤和金主任帮他做一些其他事情。”简晶晶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旁的邱云听完之后，眼睛都睁大了，结巴的说道：“不，不会吧，听得我后背发凉，我儿子的老师，不会这样吧。” “邱姐，你别总把这种事带入自己身上。”秦静立刻拍了拍邱云的肩膀，安抚她。 “就是邱姐，想多了！哪能人人都是这种呀。”杨婕跟着附和了一句，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说我们的推测有没有可能？” “有极大可能，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所以，我要你查一下，学校还有哪些老师，被投诉过。或许，能从这些人那里，问出一点线索。” “明白。” “接下了，我们看话剧社的那场舞台剧排练。”安雪点开手机播放器，和大家一起看着赵小可他们的排练视频。 在视频里可以清楚看到坐在观众席内看表演的汪成。 安雪看着视频角落显示的拍摄时间，是2号的凌晨1点50。 所以说，当时汪成确实在话剧社看赵小可他的话剧。 之后她也确实在小区的监控里，看到了2点多回去的汪成。 这么看来，汪成还真的是有了非常清楚的不在场证明。 “看来，这个汪成的嫌疑，基本上洗干净了。”杨婕嘟着嘴，小声低估了一句。 “舞台上的周皓，陈婧，赵小可，古舒和王悦，也一直都在排演，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秦静也冷静地分析道，“而且，我们也看了学校的进出视频，时间跟他们口供上的时间也是吻合的。” “嗯。” “所以说，他们没有嫌疑喽。”邱云说着看向安雪，等着她的回答。 安雪拧着眉，沉默了片刻，说：“现在说他们没有嫌疑，言之尚早。” “安队，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秦静认真地看着安雪。 “暂时还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想着，等晚上，再去学校看看。” “那我们一起去。”杨婕举手加入，其他人也立刻响应。 安雪看着面前的是个组员，点头道：“好，到时候一起。” “那这个时间，我们先去吃个晚饭吧，一起吃快餐？”杨婕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等着大家的回答。 众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答应了：“行，一起去吃快餐吧。” 说完，她们就一起去了警局餐厅。 警局餐厅的快餐一般是三个素菜，一个荤菜。 老板看着她们一组人都点了快餐，便直接道：“你们都去找桌子坐着吧，我给你们弄个四菜一汤，这样吃着舒服。” “唔，谢谢力哥。”杨婕立刻道谢，朝着男人身后看了一眼，问道：“今天就你在吗？” “嗯，我爸带着我妈去看戏了，我妹妹出去看电影了，就我在这里。” “那麻烦力哥，给我们没人再加一个荷包蛋。” “行，去坐着吧。” 阿力接受了杨婕的要求，让她们到旁边坐下。 差不多十分钟后，一个热菜就端到了桌上。 阿力笑呵呵的说道：“白米饭你们自己盛，等会儿还有两个菜，一个汤。” “谢谢你阿力。” 安雪 拿起碗筷，走去盛饭。 接着她就回到了餐桌前，夹了一筷子青椒土豆丝吃着。 没过多久，又上了一个鱼香肉丝，一个水晶虾仁，最后还端上了一个银鱼荠菜豆腐羹。 安雪看着阿力帮她们烧的三次一汤，问道：“阿力，这些多少钱，你算一下，我这卡里的钱应该够。” “好，稍等。” 阿力接过安雪的饭卡。 没过多久，他把饭卡还给了安雪。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很棒。”简晶晶给他翘起了大拇指，点了赞。 安雪吃完白饭，成了一碗银鱼羹，慢慢地喝着。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她们离开了餐厅。 安雪看了眼手表，已经差不多快7点了。 于是，她示意身边的组员：“走吧，去停车场。” “嗯。” 一行五人，就上车离开了警局，往j大驶去。 等她们到了学校，安雪发现行政大楼2楼的灯是亮着的。 身旁的杨婕不解地问道：“这个时间，行政楼里，还有教职工在吗？” “那个房间，好像是教务处吧。”秦静对于方位的记忆，还是不错的。 安雪听她提到教务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教务处的话，难道说金主任在办公室？” 简晶晶看了安雪一眼，直接提议：“那我们上去看看。” “嗯。”安雪点头，和他们一起往行政楼2楼走去。 到了教务处的办公室门口，安雪礼貌地敲了敲门。 可是，室内并没有任何回应。 安雪拧着眉，和身边的杨婕对视了一眼，手轻轻拧动门把，发现门并没有上锁。 她想把门推开，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住了房门。 “怎么了？打不开吗？” 邱云上前道：“我来。” 她想把门踹开，被安雪阻止了。 “别动，我去窗口看看再说。” 安雪说完，就进了隔壁办公室，从隔壁的窗户，爬到了教务处的办公室窗外。 杨婕探着头，看着窗外的安雪问道：“师姐，什么情况？” 安雪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况，说：“金主任出事了。小婕叫法医和法证到现场。” “是！” 杨婕立刻拿出手机，通知姜鑫和何成杰。 安雪脱下小外套，打碎了窗户的一扇玻璃，从里面开了窗子，跳进办公室。 她来到金主任身边，摸了她的颈部动脉，确定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差不多20分钟后，姜鑫他们也赶到了现场，未免破坏门口的现场，大家都是从二楼的窗户爬进教务处办公室的。 安雪看着金主任坐在座椅上，而座椅刚好抵住了房门，以至于门没办法从外面打开。 就这个所谓的密室，安雪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破解了。 因为这是柯南里用过的密室手法。 第498章 不在场证明有可疑 安雪看着金主任坐在座椅上，而座椅刚好抵住了房门，以至于门没办法从外面打开。 就这个所谓的密室，安雪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破解了。 因为这是柯南里用过的密室手法。 就这个手法来看，安雪已经可以肯定凶手是个年轻人。 而且极大可能是她之前询问过的几个学生。 因为年纪大的，就他们父辈的年纪，对于动漫的理解就是“小孩子看的东西”。 她还记得自己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看柯南的时候，还被自己妈妈说过“不务正业”呢。 安雪走到金主任身旁，朝着椅背上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有一个很小的凹进去的痕迹。 这个痕迹如果不细看，挺难发现的。 因为是完全没有破坏椅背的情况下，造成的痕迹。 安雪抬起手，在空中描画着那个凹陷的痕迹。 姜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的手势，扶了一下眼镜，道：“这应该是用布条之类的东西，包裹着锥子，然后用榔头敲下去的。” “嗯，应该是这样。” 安雪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解释。 姜鑫看着这个痕迹，问道：“你是已经想到凶手怎么把这个办公室布置成密室了吧。” “很简单，只要用长柄扫帚之类的东西，走到门口，然后将坐着死者的椅子拖到一定的位置，让一杯倾斜靠向门板，这个过程中，只要用长柄顶着椅背的这个凹陷点，让椅背靠在门上，就可以抽走扫帚柄关门了。” “确实，这样门就被这张椅子和死者抵住了。”姜鑫按照安雪说的，做了下现场试验，确定这个方式可行。 这时候，杨婕回到现场。 她拧着眉，开口道：“师姐，摄像监控被人破坏了，我们没办法查到谁来了学校。” “破坏了？”安雪不解的问道：“怎么样程度的破坏？” “黑客。” 杨婕的回答，让安雪脸色转沉。 如果是用到了黑客，说明彼岸花插手了这个案子。 其实，她用脚趾都能想到，校长的所作所为，明显是触犯到了彼岸花的底线。 所以，彼岸花会插手，一点都不奇怪。 “那就看一下还有多少人留在学校。” “安队，我和秦静去问过了，现在j大，加上师生，只有十几个人。” 安雪看着秦静，问道：“那你排查过了吗？” “嗯，排查之后，就只有四个人，一个辛蹇，一个方圆，还有两个是王悦和赵小可。” “王悦和赵小可？”安雪确认道：“cosy舞台剧的两个女生？” “对。”简晶晶点了点头，凑到安雪耳边，道：“就是那两个女生。所以，我觉得她们的嫌疑挺大的。” “那你有没有再闻到那个臭味？” “没有。”简晶晶摇头。 安雪心里明白，就算赵小可她们真的和金主任的死有关系，也不太可能是主谋。 因为金主任胸前的刀子刺入很深，说明凶手力量很大，像赵小可和王悦那样的女生，不太可能做到。 于是，她来到了赵小可和王悦面前，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学校？” “我和王悦是去话剧排练从拿服装的，没想到又遇到了金主任的事情，感觉我们的八字跟话剧社不太合拍。” 赵小可撇了撇嘴，表情挺无奈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次回学校拿服装，又会赶上金主任被害。 两次事情，她和王悦都在现场，真的是顿时嫌疑飙升。 安雪看着两人手里拎着地打包，问道：“这里面就是服装？” “是。” “可以打开，让我们法证取证检查吗？” “嗯，只要不弄坏衣服就好。” 赵小可立刻就答应了，打开了两个蛇皮袋一样的大包。 结果，就看到了一件黑色斗篷，一张牛头面具，上面还沾着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 “师姐，这就是那个牛头面具人用过的东西！” “诶，这个不是我们的！”赵小可连忙松开手，对着安雪道：“安队，这里面原本应该是我的一件女巫服！不是这东西！” “对啊，当时是我收拾的，我很肯定，应该是那件红底镶边蕾丝的女巫服！”王悦帮忙解释，两个姑娘顿时脸色惨白，有种快被急哭的感觉。 安雪看着两人的反应，也不认为有人会拎着一包带血的衣服四处走动。 可是，现在牛头面具和斗篷确实是在她们的包里发现的。 所以只能按照程序办事。 安雪直接道：“不管怎么样，先跟我们回警局再说吧。” “安警官，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杀人。” “我没说你们是凶手，只是现在东西在你们包里找到，你们有义务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协助调查。” “好吧。” 赵小可和王悦相互对视了一眼，暗自握住了彼此的手，像是给对方鼓劲一样，跟着秦静他们上了警察。 安雪看着两人被带走之后，回到教务处办公室。 何成杰已经做了一个简单的初步验尸。 “安队，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两小时前，也就是差不多5点半的时候。致死原因是胸前中刀，刀尖刺穿了肺部，导致血液灌入肺部，窒息而死。” “死者有没有和凶手起过争执？” “没有，双手和双脚都没有捆绑的痕迹，指甲也很干净。因为是中刀前，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何成杰解释了金主任死前的情况。 安雪俯身，看着金主任的五官，问道：“她是不是吸入了任校长一样的镇定类药物？” “这个鼻腔粘液已经取样了，等姜老师他们化验之后，应该就有结果了。”何成杰说着，摘掉了手套，说：“我更倾向于死者被全麻了。” “全麻？”安雪查看死者的手臂，说道：“全麻，应该是注射类吧，那么她手臂，或者身上应该有针孔吧？” “关于这个问题，等我回去解剖之后，在给你答案。” 何成杰让助手收拾了物品，然后把尸体送回法医中心。 安雪看着金主任坐过的座椅，知道这椅子和办公桌是配套的。 于是她走到了办公桌前，查找桌上和抽屉的东西，发现抽屉空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金主任的抽屉里，应该会有备课资料之类的东西吧？” 姜鑫来到她身边看了一下，说：“现在是暑假，没有这些，也是正常的。” “正常吗？”安雪并不这么认为，抿了抿唇，问道：“那连笔都没有呢？” “你想说，凶手把笔拿走了？” “这笔或许有什么问题，不然凶手为什么要把笔拿走呢？” “我记得金主任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好像身上就带着一支钢笔的。”姜鑫也是无意中看到金主任拿出笔，给保安签了个字。 “嗯，那只钢笔，金色雕花的，好像是派克钢笔。”安雪当时也看到了，因为钢笔的笔身很精致，所以还多看了两眼。 “那现在金主任身上，肯定是没有那支钢笔的。”姜鑫非常确定这一点，因为他们在法医人员把尸体拖走前，已经检查过死者世上的物件了。 “办公桌上也没有。”安雪轻挑着眉梢，问道：“她这样的人，出门应该是随身带着吧，不会忘在家里吧？” “这个我可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查吧。”姜鑫被安雪的表情逗笑了，扶了一下眼镜说：“好了，我们这里差不多了，要回去了，你们是不是要再找辛教授和方老师问个笔录？” “嗯。” 安雪确实要去找辛蹇和方圆聊两句。 她看着姜鑫吩咐下属收拾离开，便对着简晶晶道：“晶晶，这里交给你，我和小婕去辛教授那里聊几句。” “好。”简晶晶看着安雪她们离开，就让周围的几个制服小警员按照她的要求，把现场保护起来。 安雪和杨婕来到了辛蹇的住处。 辛蹇早就听说了金主任的事情，一看到安雪出现，便开口道：“这是想找我问什么？我可是先声明，我今晚上没有出过宿舍房间，所以基本上提供不了线索。” “你没有离开过？” “嗯，没有。” 辛蹇合上笔记本电脑，说：“不过，隔壁那对父子，出门吃过东西。好像是下午4点出门，然后5点回到宿舍之后，又出去了。然后6点回来的，打包了三份吃的，给了我一份。” 说话的时候，他朝着自己的垃圾篓看了一眼，意思就是他吃的晚饭，是隔壁那对父子给他带的。 安雪捡起垃圾篓里的塑料袋看了一眼，上面有小票和消费时间。 她把小票交给杨婕：“查一下。” “好。” “我去隔壁跟方圆聊几句。” “嗯。” 杨婕拿出平板，进行核实。 安雪走出辛蹇的房间，来到隔壁，礼貌地敲了敲门，就见方圆的儿子潇潇出来开门。 “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安雪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潇潇立刻把门打开，非常热络的说道：“请进。” 安雪走进屋里，就听到浴室有哗啦啦的水声。 她低头，看着小男孩问道：“爸爸在洗澡？” “嗯。” “那姐姐先跟你聊一会儿。” “好。” 潇潇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气泡水，放到安雪面前：“姐姐，喝水，我们家就只有这个。” “盐汽水。”安雪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姐姐喜欢就好。” 潇潇往她身边一坐，小大人地问道：“姐姐，你想跟我聊什么？” “今天也去上暑期班了吗？” “嗯。” 潇潇回答道：“今天上的是画画，然后4点下课，爸爸就去接我回来这里了。” “之后，你和爸爸出门吃东西，随便给隔壁辛教授带了吃的？” “我们出门就是买吃的，然后打包回来吃的。”潇潇说明了情况。 安雪没有说话，暗中朝着他们的垃圾桶看了一眼，确实和辛蹇那里的打包袋是一样的。 这时候方圆洗完澡走出来，一看到安雪，立刻退回到了浴室。 他有点气恼地喝斥道：“潇潇，雪姐姐来了，你也不跟爸爸说一声，快点把床上爸爸的t恤给过来给我！” “哦。”潇潇立刻照做，把白t拿给了方圆。 等方圆穿好衣服之后，才走出浴室，礼貌地跟安雪点头，打了个招呼。 “安警官，你这是有什么事呢？” “金主任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不知道呀。”方圆不解的问道：“我回来之后，就在洗澡，不知道什么事呀。金主任怎么了？” “你不知道？” 安雪记得秦静当时在学校的人员中已经排查过了，按理说方圆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是啊，我不知道。”方圆看向儿子问道：“潇潇，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是有个漂亮的姐姐，过来敲过门，我当时就开门告诉她，我爸爸在洗澡，让她等一会儿再来。” “原来是这样，你把那个漂亮姐姐打发走的？” “嗯，因为她有看到我们垃圾篓里的垃圾。”潇潇的表情有点嫌弃，嘟着嘴，用小大人的口吻道：“那个姐姐明明那么漂亮，却喜欢垃圾，太奇怪了。” …… 安雪原本还没觉得好笑，但是看到潇潇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明白了秦静把他们排除在外的原因。 打包袋上的小票，显示的时间，说明事发的时候方圆和他儿子不在学校。 可是，他们回来的时间，到是有可能遇到可疑人员的。 于是，安雪直接提问：“方圆，你和潇潇买了晚饭，回来学校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回来的路上，没撞见什么人呀。”方圆拧着眉，刚否定，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道：“对了，回来的时候，在金主任的办公室窗口，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是这个黑影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不像人的样子。”方圆努力回忆着，似乎有点形容不出来。 一旁的儿子潇潇，直接提醒道：“爸爸，是牛头！” “对，是牛头！”方圆拍了一下脑门，对着安雪道：“可不就是个牛头！但是转瞬即逝，我一度以为是我眼花了。现在想来，我看到的应该就是个戴了头套的人影！” 第499章 对不上 “对，是牛头！”方圆拍了一下脑门，对着安雪道：“可不就是个牛头！但是转瞬即逝，我一度以为是我眼花了。现在想来，我看到的应该就是个戴了头套的人影！ “你们买了晚饭回到学校，应该是不到6点吧？” “嗯，差不多6点，当时就是走进学校门，就看到教务处的灯亮着。”方圆解释道：“我想着最近招生，所以金主任回来处理一些工作也是正常，就没有多想，看到的牛头人影，我也以为眼花了。早知道，我就应该上楼，去她办公室看一下的。” “回来之后，你们就没有再出去过了？”安雪走到窗口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这里距离赵小可她们的话剧场挺近的，便问道：“还有方圆，你们吃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两个女生去话剧场？” “女生？”方圆摇了摇头，说：“这个得问潇潇，我没有去阳台，但是潇潇回来之后，是一边吃饭，一边在阳台上玩的。” 安雪推开阳台的落地门，发现地上丢了好几件玩具。 她转过身，询问小男孩：“潇潇，可以告诉姐姐，有没有看到两个年轻的漂亮小姐姐，去远处那个圆顶的房子里？” 潇潇跑到阳台上，站到了小凳子上，朝着远处的话剧场看了一下，点头道：“有的，两个姐姐手挽着手，走过去的。” “那在他们之前，有没有其他人往那边去？” “没有，没看到。” 潇潇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纸飞机，哈了口热气，然后丢向外面。 纸飞机没有飞远，绕了个螺旋的拐到，掉到了地上。 安雪不认为赵小可她们之前没人过去。 既然方圆和潇潇看到了牛头黑影，那么凶手想要把衣服面具放进赵小可她们的箱子里，只可能比她们更早就话剧场的道具间。 所以，按照正常的时间推理应该是潇潇和方圆回到房间，潇潇看到换掉了牛头面具和黑衣斗篷的凶手，然后才是赵小可和王悦。 但是潇潇却说没有看到赵小可和王悦以外的人，为什么？ 安雪拧着眉，低头沉思。 一旁的方圆，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小雪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安雪看着潇潇问道：“潇潇，如果让你在看到那两个姐姐，你能认出来了？” “如果她们从这里走过，应该可以。” “那等会儿你看一下。”安雪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赵小可和王悦带到宿舍这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对着潇潇说：“潇潇，你现在去阳台的院子里看一下。” “哦。”潇潇立刻跑到阳台，朝着剧院的方向看去。 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说：“是了，就是这两个姐姐。” “真的吗？” “嗯。”潇潇用力点了点头。 “好。”那些拿出手机，对着杨婕道：“好了，让赵小可和王悦签个字，然后放她们回去吧。” “怎么，那个孩子认得是她们？” “对，既然潇潇认出来了，就说明当时这两个人，真的是往剧场去的路上。” 安雪挂了电话，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说道：“谢谢你了潇潇，如果你还想起什么奇怪的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潇潇用力点了点头。 安雪跟方圆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开。 除了宿舍楼，她来到了杨婕身边，直接道：“让弟兄暗中盯着这两个女生，看看她们见过什么人。” “师姐，你这是依然不相信她们？” “因为时间线，有点奇怪。” 安雪说着，就朝着剧场走去。 杨婕跟在她身边，问道：“师姐，你现在去剧院？” “嗯，姜老师他们呢，回警局了吗？” “是。”杨婕点头，说：“法证他们已经搜过剧场了。” “那我们再去看看。” “哦。”杨婕是因为安雪的电话，再次回了学校的。 她跟在安雪身边，问道：“师姐，你现在有没有怀疑对象？” “等金主任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吧，现在一切还言之尚早。” 安雪推开剧院的门，看着空荡荡的剧场。 她和杨婕来到后台，走进服装道具房。 屋内的门窗都是关着的，而且关得很好。 安雪打开窗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这里出去是什么地方？” “应该是学校后门。不过，姜老师他们应该检查采样过了，发给我的一段资料是，这个墙的西北角，有一点血迹。”杨婕说着，指了个方向，说：“师姐，就是那里，然后墙上的玻璃碴子，沾了血迹，很可能是凶手潜入这里留下的，或者说是离开这里，翻墙的时候，留下的。” 安雪走出道具间，查看了墙上的痕迹。 杨婕指了指角落处横放的梯子，说道：“师姐，这里有梯子。” “这梯子，当时是直接竖着放在墙角下，还是跟现在一样，横躺在地上的？” “是横躺在地上的。” 杨婕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那凶手有梯子不用，非要把自己手扎伤，流血血迹给我们调查吗？” “这个……” 杨婕抿了抿唇，确实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安雪站上梯子，在上面看了一下，确实像是被人爬过的样子，因为上头，还留下了踢掉玻璃渣的痕迹。 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凶手进入，或者离开的地方。 她和杨婕回到了服装道具房。 杨婕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在想什么呢什么？” “那个牛头面具人，进来这里之后，赵小可她们是不是很快也进来了？” “就赵小可说的时间，然后我们根据金主任的死亡时间，还有方圆他们看到黑影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5分钟。” “5分钟？”安雪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说：“所以，跑得慌张，就翻墙离开了？” 杨婕嘟着嘴看着安雪，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就是不相信这件事。 “那你觉得应该是怎么样？” 安雪摇了摇头，暂时她还没有想到。 “师姐，你这个样子，我可是没办法进行推理的。”杨婕也是挺无语的。 “不着急。” 安雪一脸淡定地说了一句，重新打开窗户，朝着墙角处看去。 “好了，先回警局再说吧。” “哦。” 杨婕点头，跟着她一起去了停车场。 上车后，杨婕点开手机，查看自己的购物物流：“师姐，露营的东西，我都买了，估计两天后可以收到了，你确定我们能继续野炊吗？” “放心吧，可以的。” 安雪看了她一眼，问道：“就算案子没有侦破，正常的休息，还是要的，总不能一直加班加点连轴转吧。” “那行。” “对了，我也买了一些东西，就在后车厢里。” “你也买了？什么东西？”杨婕有点好奇。 安雪回答道：“就是纯净水和一些干粮。” “师姐，我们可是去野炊的，你准备干粮？” “还有泡面。”安雪抿唇笑了。 噗…… “我买的可都是硬菜，烤肉之类的。” “嗯，我知道你会买这些，所以我买些泡面，可以煮火锅呀。”安雪忍不住笑了：“火锅煮出来的泡面，非常好吃。” “那不如买火锅面，那些没有防腐剂。” “滚开！吃不死你。”安雪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杨婕努了努嘴，也不高兴争辩，滑下一点车窗，说：“师姐，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想过什么时候要宝宝吗？” “不急，这才刚领证，过几年吧。”安雪目前觉得自己还年轻，等30岁以后再要孩子也不迟。 而且，她并不打算要二胎。 孩子的问题上，她始终觉得一个就好，两个的话，必定会有偏心。不管做家长的如何一碗水端平，但是在孩子心里，始终会觉得你对另一个更好。 所以，在安雪看来，生一胎就好。 “你想要过几年，那白法医呢，她也是这么想吗？” “这个，他也没有跟我提过，等以后他提起了，再商量。”安雪觉得白旭应该是能够理解自己的。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警局。 安雪看了眼时间，让杨婕她们先回去了，自己则去了法证中心，查看姜鑫他们带回来的物证。 姜鑫见到她，便从办公室走出来：“今天带回来的证物，还没有结果呢。” “我知道，我就是看一下，带回来了哪些东西。” “那你跟我来。” 姜鑫领着她到了一张长桌子前，上面摆放的都是今天带回来的证物，此时正有法证人员登记记录，然后编号。 安雪看着桌上一件暗红色花纹的西装领上衣，问道：“这是死者的衣服吧？” “嗯。” “这个颜色，看着到是很容易和干了的血迹混淆。” “胸口的血迹，以刀口的位置，向外晕染，所以，衣服左胸处的血迹，很完整。”姜鑫指着衣服左前片的血迹，解释了一下。 “小何说，死者没有反抗伤，但是我记得人在死前，一定会有挣扎的，就算是服安眠药，死前也会痉挛呕吐的。” 姜鑫抿唇浅笑，为安雪解答道：“死者会有死前的反应，金主任也有，你看上衣领口，是有少量呕吐物的。死者死前的反应强烈与否，主要还是要看死者的血液中是哪种安定类药物，如果是那种止痛，麻醉的，那么反应就比较小。” “所以，她服用了药物，可能是那种上瘾的药。” “这点，等血检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正说着，薛尚来到两人面前，将一份已经出来的化验报告交到姜鑫手上：“这是围墙上，玻璃渣上流血的血迹dna，跟专案组之前送来的一个人的唾液dna吻合。” 闻言，安雪立刻问道：“是夏飞？” “对，就是他。” “看来，凶手想让他成为替罪羊。”安雪似乎是早就猜到了这点。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问道：“看来，你完全不惊讶。” “凶手是对童小彤有特别感情的人，既然夏飞是压死童小彤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定不会放过夏飞的。” 安雪单手抚着下巴，认真思考了片刻，说：“这份报告，明天再给我吧，现在我不想太快被凶手牵着走。” “那明天不是一样要遂了凶手的心愿，把夏飞带回来？” “虽然是一晚上的时间，但如果凶手沉不住气，露出什么马脚呢，那不就有迹可循了。” “原来你是打得这个算盘。”姜鑫低头笑了，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问道：“对了，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早点回家吧，白旭还等着呢。” “嗯。” 安雪确实得回去了。 她转身，想要离开，突然留意到金主任那件上衣的衣角处，花纹颜色略深。 “姜老师，你看里，是血迹吗？” 安雪指着下摆的一片暗纹花瓣上的深色痕迹，询问姜鑫。 姜鑫接过去看了一下，点头道：“这是血迹。” “如果说死者胸口中刀，而且失去了意识，那么这下摆的血迹，是哪来的？” 姜鑫仔细看了那一点血迹，让人剪下布料，说：“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安雪回忆地问道：“还记得金主办公室，连一只笔都没有吗？她随身携带的钢笔也没有。” “你觉得金主任失去意识前，用钢笔刺伤了凶手，所以凶手的血滴在了她的衣摆上。” “是。” “确实有这个可能。” “所以，这个血迹的dna，可能是目前我们没有掌握的dna。” 姜鑫让薛尚去做dna化验，而后对着安雪道：“有结果之后，我就给你打电话。” “嗯。”安雪点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姜鑫看着她离开，就走进办公室，换了工作服，和其他人一起化验证物。 安雪开车回到家里，换了拖鞋之后，就直接进了卧室。 她拿了睡衣，先进浴室洗了个澡。 没过多久，就听着门外传来白旭的声音：“老婆，是你回来了吗？” “嗯。” “那吃过晚饭了吗？” “可能是太热了，暂时不太想吃。”安雪只想洗个澡，睡一觉。 第500章 疑点 “这个我可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查吧。”姜鑫被安雪的表情逗笑了，扶了一下眼镜说：“好了，我们这里差不多了，要回去了，你们是不是要再找辛教授和方老师问个笔录？” “嗯。” 安雪确实要去找辛蹇和方圆聊两句。 她看着姜鑫吩咐下属收拾离开，便对着简晶晶道：“晶晶，这里交给你，我和小婕去辛教授那里聊几句。” “好。”简晶晶看着安雪她们离开，就让周围的几个制服小警员按照她的要求，把现场保护起来。 安雪和杨婕来到了辛蹇的住处。 辛蹇早就听说了金主任的事情，一看到安雪出现，便开口道：“这是想找我问什么？我可是先声明，我今晚上没有出过宿舍房间，所以基本上提供不了线索。” “你没有离开过？” “嗯，没有。” 辛蹇合上笔记本电脑，说：“不过，隔壁那对父子，出门吃过东西。好像是下午4点出门，然后5点回到宿舍之后，又出去了。然后6点回来的，打包了三份吃的，给了我一份。” 说话的时候，他朝着自己的垃圾篓看了一眼，意思就是他吃的晚饭，是隔壁那对父子给他带的。 安雪捡起垃圾篓里的塑料袋看了一眼，上面有小票和消费时间。 她把小票交给杨婕：“查一下。” “好。” “我去隔壁跟方圆聊几句。” “嗯。” 杨婕拿出平板，进行核实。 安雪走出辛蹇的房间，来到隔壁，礼貌地敲了敲门，就见方圆的儿子潇潇出来开门。 “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安雪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潇潇立刻把门打开，非常热络的说道：“请进。” 安雪走进屋里，就听到浴室有哗啦啦的水声。 她低头，看着小男孩问道：“爸爸在洗澡？” “嗯。” “那姐姐先跟你聊一会儿。” “好。” 潇潇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气泡水，放到安雪面前：“姐姐，喝水，我们家就只有这个。” “盐汽水。”安雪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姐姐喜欢就好。” 潇潇往她身边一坐，小大人地问道：“姐姐，你想跟我聊什么？” “今天也去上暑期班了吗？” “嗯。” 潇潇回答道：“今天上的是画画，然后4点下课，爸爸就去接我回来这里了。” “之后，你和爸爸出门吃东西，随便给隔壁辛教授带了吃的？” “我们出门就是买吃的，然后打包回来吃的。”潇潇说明了情况。 安雪没有说话，暗中朝着他们的垃圾桶看了一眼，确实和辛蹇那里的打包袋是一样的。 这时候方圆洗完澡走出来，一看到安雪，立刻退回到了浴室。 他有点气恼地喝斥道：“潇潇，雪姐姐来了，你也不跟爸爸说一声，快点把床上爸爸的t恤给过来给我！” “哦。”潇潇立刻照做，把白t拿给了方圆。 等方圆穿好衣服之后，才走出浴室，礼貌地跟安雪点头，打了个招呼。 “安警官，你这是有什么事呢？” “金主任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不知道呀。”方圆不解的问道：“我回来之后，就在洗澡，不知道什么事呀。金主任怎么了？” “你不知道？” 安雪记得秦静当时在学校的人员中已经排查过了，按理说方圆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是啊，我不知道。”方圆看向儿子问道：“潇潇，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是有个漂亮的姐姐，过来敲过门，我当时就开门告诉她，我爸爸在洗澡，让她等一会儿再来。” “原来是这样，你把那个漂亮姐姐打发走的？” “嗯，因为她有看到我们垃圾篓里的垃圾。”潇潇的表情有点嫌弃，嘟着嘴，用小大人的口吻道：“那个姐姐明明那么漂亮，却喜欢垃圾，太奇怪了。” …… 安雪原本还没觉得好笑，但是看到潇潇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明白了秦静把他们排除在外的原因。 打包袋上的小票，显示的时间，说明事发的时候方圆和他儿子不在学校。 可是，他们回来的时间，到是有可能遇到可疑人员的。 于是，安雪直接提问：“方圆，你和潇潇买了晚饭，回来学校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回来的路上，没撞见什么人呀。”方圆拧着眉，刚否定，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道：“对了，回来的时候，在金主任的办公室窗口，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是这个黑影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不像人的样子。”方圆努力回忆着，似乎有点形容不出来。 一旁的儿子潇潇，直接提醒道：“爸爸，是牛头！” “对，是牛头！”方圆拍了一下脑门，对着安雪道：“可不就是个牛头！但是转瞬即逝，我一度以为是我眼花了。现在想来，我看到的应该就是个戴了头套的人影！ “你们买了晚饭回到学校，应该是不到6点吧？” “嗯，差不多6点，当时就是走进学校门，就看到教务处的灯亮着。”方圆解释道：“我想着最近招生，所以金主任回来处理一些工作也是正常，就没有多想，看到的牛头人影，我也以为眼花了。早知道，我就应该上楼，去她办公室看一下的。” “回来之后，你们就没有再出去过了？”安雪走到窗口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这里距离赵小可她们的话剧场挺近的，便问道：“还有方圆，你们吃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两个女生去话剧场？” “女生？”方圆摇了摇头，说：“这个得问潇潇，我没有去阳台，但是潇潇回来之后，是一边吃饭，一边在阳台上玩的。” 安雪推开阳台的落地门，发现地上丢了好几件玩具。 她转过身，询问小男孩：“潇潇，可以告诉姐姐，有没有看到两个年轻的漂亮小姐姐，去远处那个圆顶的房子里？” 潇潇跑到阳台上，站到了小凳子上，朝着远处的话剧场看了一下，点头道：“有的，两个姐姐手挽着手，走过去的。” “那在他们之前，有没有其他人往那边去？” “没有，没看到。” 潇潇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纸飞机，哈了口热气，然后丢向外面。 纸飞机没有飞远，绕了个螺旋的拐到，掉到了地上。 安雪不认为赵小可她们之前没人过去。 既然方圆和潇潇看到了牛头黑影，那么凶手想要把衣服面具放进赵小可她们的箱子里，只可能比她们更早就话剧场的道具间。 所以，按照正常的时间推理应该是潇潇和方圆回到房间，潇潇看到换掉了牛头面具和黑衣斗篷的凶手，然后才是赵小可和王悦。 但是潇潇却说没有看到赵小可和王悦以外的人，为什么？ 安雪拧着眉，低头沉思。 一旁的方圆，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小雪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安雪看着潇潇问道：“潇潇，如果让你在看到那两个姐姐，你能认出来了？” “如果她们从这里走过，应该可以。” “那等会儿你看一下。”安雪拿出手机，给杨婕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赵小可和王悦带到宿舍这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对着潇潇说：“潇潇，你现在去阳台的院子里看一下。” “哦。”潇潇立刻跑到阳台，朝着剧院的方向看去。 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说：“是了，就是这两个姐姐。” “真的吗？” “嗯。”潇潇用力点了点头。 “好。”那些拿出手机，对着杨婕道：“好了，让赵小可和王悦签个字，然后放她们回去吧。” “怎么，那个孩子认得是她们？” “对，既然潇潇认出来了，就说明当时这两个人，真的是往剧场去的路上。” 安雪挂了电话，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说道：“谢谢你了潇潇，如果你还想起什么奇怪的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潇潇用力点了点头。 安雪跟方圆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开。 除了宿舍楼，她来到了杨婕身边，直接道：“让弟兄暗中盯着这两个女生，看看她们见过什么人。” “师姐，你这是依然不相信她们？” “因为时间线，有点奇怪。” 安雪说着，就朝着剧场走去。 杨婕跟在她身边，问道：“师姐，你现在去剧院？” “嗯，姜老师他们呢，回警局了吗？” “是。”杨婕点头，说：“法证他们已经搜过剧场了。” “那我们再去看看。” “哦。”杨婕是因为安雪的电话，再次回了学校的。 她跟在安雪身边，问道：“师姐，你现在有没有怀疑对象？” “等金主任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后，再说吧，现在一切还言之尚早。” 安雪推开剧院的门，看着空荡荡的剧场。 她和杨婕来到后台，走进服装道具房。 屋内的门窗都是关着的，而且关得很好。 安雪打开窗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这里出去是什么地方？” “应该是学校后门。不过，姜老师他们应该检查采样过了，发给我的一段资料是，这个墙的西北角，有一点血迹。”杨婕说着，指了个方向，说：“师姐，就是那里，然后墙上的玻璃碴子，沾了血迹，很可能是凶手潜入这里留下的，或者说是离开这里，翻墙的时候，留下的。” 安雪走出道具间，查看了墙上的痕迹。 杨婕指了指角落处横放的梯子，说道：“师姐，这里有梯子。” “这梯子，当时是直接竖着放在墙角下，还是跟现在一样，横躺在地上的？” “是横躺在地上的。” 杨婕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那凶手有梯子不用，非要把自己手扎伤，流血血迹给我们调查吗？” “这个……” 杨婕抿了抿唇，确实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安雪站上梯子，在上面看了一下，确实像是被人爬过的样子，因为上头，还留下了踢掉玻璃渣的痕迹。 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凶手进入，或者离开的地方。 她和杨婕回到了服装道具房。 杨婕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在想什么呢什么？” “那个牛头面具人，进来这里之后，赵小可她们是不是很快也进来了？” “就赵小可说的时间，然后我们根据金主任的死亡时间，还有方圆他们看到黑影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5分钟。” “5分钟？”安雪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说：“所以，跑得慌张，就翻墙离开了？” 杨婕嘟着嘴看着安雪，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就是不相信这件事。 “那你觉得应该是怎么样？” 安雪摇了摇头，暂时她还没有想到。 “师姐，你这个样子，我可是没办法进行推理的。”杨婕也是挺无语的。 “不着急。” 安雪一脸淡定地说了一句，重新打开窗户，朝着墙角处看去。 “好了，先回警局再说吧。” “哦。” 杨婕点头，跟着她一起去了停车场。 上车后，杨婕点开手机，查看自己的购物物流：“师姐，露营的东西，我都买了，估计两天后可以收到了，你确定我们能继续野炊吗？” “放心吧，可以的。” 安雪看了她一眼，问道：“就算案子没有侦破，正常的休息，还是要的，总不能一直加班加点连轴转吧。” “那行。” “对了，我也买了一些东西，就在后车厢里。” “你也买了？什么东西？”杨婕有点好奇。 安雪回答道：“就是纯净水和一些干粮。” “师姐，我们可是去野炊的，你准备干粮？” “还有泡面。”安雪抿唇笑了。 噗…… “我买的可都是硬菜，烤肉之类的。” “嗯，我知道你会买这些，所以我买些泡面，可以煮火锅呀。”安雪忍不住笑了：“火锅煮出来的泡面，非常好吃。” “那不如买火锅面，那些没有防腐剂。” “滚开！吃不死你。”安雪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第501章 都有伤 他说着，撕掉了创口贴，说：“我上了点烫伤膏，本想着把创口贴拿掉的，然后躺床上就忘记了。” 安雪看着他的伤口，确实像是烫伤。 可是，如果说他故意用烫伤来掩盖原本的伤口，也不是不可能。 “你昨晚是几点出门散步，几点回来的？” “他是5点半左右出去散步，6点回来的。”古舒的母亲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 安雪知道古舒母亲的控制欲，接着问道：“回家之后，你就直接进了卧室？” “是。” 古舒点头，接着道：“安警官如果有怀疑，可以去门口找物管要小区监控，我只是绕着小区走了一圈，门口应该有我出去和进来的视频。” “好，我会查的。” 安雪说着，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 她立刻拿起手机，走到一旁接听道：“喂？” “师姐，我在夏飞手上，有看到伤口哦，他说是切菜割伤的。” “他也有伤口？”安雪继续问道：“那你看到他的伤口了吗？” “没有。”杨婕说：“但是，我让他撕开胶布，给我看了，是刀伤，只是比较深，现在还没有收干。” “那先把人打回去吧。”安雪挂了电话，就看到手机上一条未读信息。 她点开看了一下，是简晶晶的留言：安队，汪成手上有擦伤，据说是昨晚去酒吧跟人打架，然后受的伤。 这个也受伤了？ 安雪心里暗忖着，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打字回复道：知道了，你去酒吧核实一下他的时间，另外排一下他手上的伤口。 ——明白。 简晶晶很快给了回复。 安雪原本打算放下手机，但是想起秦静那边的情况，便打了信息：小静，卞家奕的情况怎么样？ ——安队，他的手上有伤，不过就是个擦伤，不是特别严重。 ——那你拍个照片，然后问一下他昨天5点半以后的时间线。 安雪给了新的命令。 秦静很快回了一个“哦”。 安雪收起手机，回到古舒母子面前：“古舒，你的伤口，能够给我取个样吗？” “啊？”古舒有点不理解。 安雪解释道：“别紧张，就想帮你排除一下嫌疑。” “警察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有证据吗？就要找我儿子取样？我已经说了，我儿子昨天只出门散步了半小时！你不信可以去查门口的监控！怎么能在这里找我儿子要伤口的样本呢！这不是胡乱怀疑人嘛！” “妈，别这样，安警官已经说了，她是想排除我的嫌疑。” “去，你这孩子懂不懂维护自己的权益？她压根没有证据说你有嫌疑，凭什么在你的伤口取样？你给我回房间去，别在这里折腾！” “妈！”古舒还想抗争一下，却被女人严厉喝止了： “回房间去！” 古舒没办法，转身回了卧室。 安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不好说什么，因为目前确实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古舒。 女人再次看向安雪：“警察同志，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我会和我儿子一起去警局。如果没有，就请你离开。” “好，谢谢您提供线索。” 安雪礼貌致谢，转身离开。 她并没有出小区，而是去了离古舒家不远的卞家奕那里。 卞家奕就一个人，所以秦静是进屋聊的。 安雪到了之后，卞家奕有些惊讶，但还是请安雪进屋了。 “安警官，你这是从古舒那里过来吗？”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安雪留意到他手上的擦伤，看起来是被猫挠伤的。 “你这是被猫抓的？” “嗯，为了这个，还去医院打了疫苗。”卞家奕说着，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打疫苗的单子，交给了安雪。 “可是，你家好像没有猫咪呀。” “是经常到我家阳台上去的小野猫，昨天想着天热，它会不会中暑，打算把它抱进屋里凉快一下，刚伸手，它就抓伤我跑了。” “哦，这样啊。” “嗯。”卞家奕解释道：“所以，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以至于你们登门拜访？” “金主任出事了。” “安队？”秦静有点惊讶安雪会回答这个问题。 安雪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而且，凶手伤了手，所以我们才过来查验一下。” 卞家奕连忙解释：“哦，我这个是猫抓伤的，你们可以去我打疫苗的医院查证的。” “嗯，我们会查验的。” 安雪立刻回答了他的问题，接着补充道：“不过，目前法证的报告还没有出来，我们也不清楚凶手的伤是怎么造成的，只是我们在死者的衣摆上发现了不属于死者的血迹。” “原来是这样。” 卞家奕点了点头，说：“那应该是反抗的刀伤之类的吧？” “可能吧。”安雪始终观察着卞家奕的表情，然后起身道：“那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先这样，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嗯，好。” 卞家奕送安雪和秦静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才关了门。 秦静原本是打车过来的。 这会儿遇到安雪，便上了她的车子。 “安队，你刚才为什么向卞家奕透露案件细节？” “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啊？你是怀疑他吗？”秦静透过车窗，朝着卞家奕的房间窗口看去。 “因为这些人中，只有他是独居，所以他要做什么事，都是比较简单的。”安雪解释道：“但是刚才，我对他只是一种试探，他的表情是有些紧张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跟案子有关？”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安雪点了点头。 “那我们不是应该把他带回警局调查吗？” “暂时还没有证据带他回去。”安雪说着拿出一个证物袋，把一小块胶布放了进去。 “安队？”秦静惊讶的看着她，问道：“这是刚才卞家奕手上的创口贴？” “嗯。”安雪笑了笑，说道：“他不要了，我捡回来，然后我们做个dna化验。” “哦，跟死者衣服上的那一点血迹作比对。” “是。” “可是，他那个伤口，怎么看也不像是钢笔扎伤的呀。” 安雪听着她的疑问，说明道：“我们只是觉得凶手被金主任扎伤的部位，可能是手上，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在手上。” “是哦。”秦静明白地点了点头：“我们只是固定思维，觉得凶手上的是手，但其实我们没有看到，也没有视频监控，金主任到底伤了凶手的哪里，我们不知道。” “不过，就我让你们调查的人，都是伤了手的情况来看，凶手确实有可能是伤了手。” “啊？这么巧吗？你让我们查的几个人，全都是手受伤？” “是啊，晶晶那里见了汪成，说是打架，然后小婕那里说夏飞是切菜弄伤的。”安雪笑着把几个人的伤口情况说了一下：“你这里说猫咪抓伤，古舒是烫伤的。” “这几个人的伤口，有人有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等看了监控再说。” 安雪把车子停在门卫处，她让保安调出了昨晚5点半以后的视频。 古舒确实是在5点半不到，大概5点20下楼散步的。 然后就是6点05分左右回的小区。 这个跟他说的，没有问题。 一旁的秦静这说道：“卞家奕说他是5点的时候，散步去了小区外的一个超市，就是过两个十字路口那里的一个超市买东西，然后5点40回去的。” 说着，保安就把时间调到了昨天下午5点。 果然就看到卞家奕出了门。 差不多5点45分回的小区。 这种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误差，没什么问题。 保安给她们播着视频，解释道：“警察同志，是这两个年轻人犯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只是例行调查，确认一下他们说的事情。” 安雪看着视频上的画面，问道：“保安师傅，这个视频能够拷贝一份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 保安拉开抽屉，取出了u盘，拷贝的一份交给安雪：“警察同志，给。” “谢谢。” 安雪收下了u盘，就开车和秦静一起回了警局。 两人到了办公室，杨婕和简晶晶已经在了。 杨婕率先开口：“师姐，夏飞已经在1号侦讯室了。” “知道了。”她把u盘交给杨婕：“把5点，5点半前后十分钟，和6点前后5分钟的几段视频剪辑出来。” 说着，对着秦静说：“小静，你告诉小婕是哪两个人物。” “哦。” 秦静点头，去了杨婕的办公桌那里。 安雪朝着简晶晶看了一眼，道：“晶晶，你和我去跟夏飞聊聊。” “好。”简晶晶拿了记录本站起来，一旁的邱云嘟着嘴，表达了不满： “安队，你都不给我安排任务。” “你进观察室呀。”安雪笑着道：“帮我们留意夏飞的神情，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哦，好。” 邱云连忙答应了，跟着安雪和简晶晶离开办公室。 安雪和简晶晶走进侦讯室。 夏飞看到她俩，连忙澄清道：“安警官，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我这伤真的是昨天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但是，我们在j大剧场后面的墙上，发现了你的血迹。” 安雪把照片送到他面前，说：“为什么你的血会留在上面？” “我不知道呀。”夏飞有点气愤地说道，“我的手，昨天中午饭的时候伤的，然后我用了不少纸巾，擦了血迹，所以，会不会是那时候，有人拿了我的血迹，去j大做的文章呢？” “你昨天在家，有时间证人吗？” “我一个人，没有时间证人，但是我小区有监控，你们也查了，我确实没有出去啊。”夏飞这么说的时候，观察室内，邱云直接告知安雪：“安队，小婕已经查过了，小区监控确实没有他出门的视频，但是不能排除他从后门离开，因为后门是没有监控的。” “嗯。” 安雪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如果你从后门离开呢。” “我没有，真的！” 夏飞想了想，说道：“哦，对了，我大概下午5点半下楼丢过垃圾，当时一个老太太见过我。但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幢楼里。”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我说真的，我可以做拼图，我还记得那个老太太的长相。”夏飞立刻补充说明。 安雪拧着眉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好，晶晶给他做拼图。” “是！” 简晶晶点开了拼图系统，帮夏飞做拼图。 安雪看着夏飞专注的样子，问道：“如果说真的有人陷害你，你觉得是谁？” “我怎么知道？而且还是这是杀人的情况。” 夏飞拧着眉，感觉自己真是背到极点了。 安雪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觉得谁会为了童小彤，让你背锅？” “你的意思是，这个嫁祸我的人，是为了小彤？”夏飞的表情十分惊讶，看着电脑上的眉毛说：“3号眉形。” 简晶晶选择了3号眉毛，然后进入眼睛选择。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当时有没有谁很喜欢童小彤，你是知道的？或者找过你的？” “没有。”夏飞摇了摇头，说：“5号眼睛。”然后才对着安雪说：“当时我和小彤是异地，所以真的没什么特别印象。” “你这样谈恋爱，那女生还真是辛苦。”简晶晶觉得夏飞根本不爱童小彤，如果爱的话，怎么会不清楚对方的事情。 夏飞低头沉默了片刻，看着电脑上的嘴唇，说：“1号嘴唇。” 安雪看着夏飞失落的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他的拼图做出来之后，安雪便叫了邱云：“邱姐，你去夏飞所在的小区，问一下门口的保安，认不认识拼图上的老太太，如果真的有这个老太太，找她问清楚，昨天下午5点半的时候，有没有在垃圾站旁见到夏飞。” “明白。” 邱云接收了拼图，然后就起身离开观察室。 她开车赶去了夏飞的小区。 第502章 扣错扣子? 这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是白川打来的。 安雪知道，这通电话一定是为了夏飞，所以她关了静音，没有接听。 可是，刚自动挂断，就又另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安雪看着来电显示，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次不是平辈的电话，是白靖凯打来的。 她只能起身走出侦讯室。 “喂？公公。” “小雪，你们把夏飞带回去接受调查了？”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道：“他涉及一起案子，需要协助调查。” “那他现在可以保释吗？” “暂时不行。”安雪真的没想到白靖凯也会打电话过来要人。 “他手上有个重要的商务合作，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让我们帮他办理保释手续，我可以以我个人名义担保，一定不会让他逃跑的。” 白靖凯希望安雪卖个人情给他。 安雪心里其实挺尴尬的，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身边的人讨要人情。 她只能拒绝道：“抱歉公公，我真的没办法。先这样吧，我挂了。” 说着，她就挂掉了电话。 安雪站在走廊上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推门走进侦讯室。 简晶晶看到她，小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 安雪抿了抿唇，看着夏飞问道：“你和童小彤交往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她时常提起哪个人吗？” “这个倒是有。”夏飞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她的一个学生吧，成绩很好，是可以读研究生的那种。” “名字记得吗？” “不记得，但是她一直叫的是‘小一’，还是‘小艺’，我不知道。”夏飞是真的不知道这两个怎么写。 安雪听着这个称呼，蹙眉道：“卞家奕？” “额，好像是，是一个比较生僻的姓。”夏飞只能说“可能”，因为他真的不太记得了。 安雪示意简晶晶写下卞家奕的名字。 很快的，她们给夏飞录完了笔录，但是他确实有血迹留在剧场后面的墙上。所以暂时不可能放他离开。 安雪和简晶晶回到办公室。 杨婕已经把视频截取好了。 她看着安雪的脸色，意识到她心情不太好，便开口道：“怎么了师姐，是夏飞不配合录口供吗？” “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说：“他还挺配合的。” “那你的样子，不太高兴哦。”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想要保释夏飞。” “不会是白家大哥吧？”杨婕知道夏飞是白氏集团的经理，所以能够让安雪头疼的也就是这层姻亲关系了。 安雪低头，并没有回答，但是表情说明了一切。 杨婕立刻道：“其实，这个可以告诉白法医，他出面会好很多。” “这种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邱姐回来，夏飞可能就能离开了。” “这么说，师姐你就没有怀疑过夏飞了。” “凶手能用到镜面和投影的原理，就不太可能是夏飞，夏飞只是个商人，学的也是商学院的那套。另外，谁会傻得在剧场留下自己的血迹？就凶手处理校长的事情上，便能知道这个凶手心思缜密。” 安雪知道夏飞不会是凶手，但是就现场的血迹来说，他必须来协助调查。 正说着，走廊上传来了细高跟“咣咣咣”的脚步声。 这气势，听着就很女王范。 杨婕，秦静和简晶晶都忍不住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只有安雪似乎已经猜到是谁了，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只见，穆欣婷走进办公室，冷眼扫过在场的几个姑娘，而后视线定格在安雪身上。 “小雪。” “白太太。”安雪的称呼很见外。 穆欣婷只是笑了笑，特意套近乎道：“都已经是小旭的媳妇了，怎么还叫白夫人？” “现在是工作时间，所以请白夫人到办公室谈吧。” “好。”穆欣莲跟着安雪进了她的私人办公室。 外头的杨婕，秦静和简晶晶彼此对视了一眼，感觉不太乐观。 安雪请穆欣婷坐下，为她泡了一杯热茶：“婆婆，喝茶。” “好。”穆欣婷笑着喝了口茶，问道：“这是今年的碧螺春吧？” “是。” “口感还不错，挺清的。” 穆欣婷真的是第一次夸安雪的东西。 这种状态，必定是有求于人的。 安雪在她面前坐下，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婆婆是为了夏飞而来吧？” “是。” 穆欣婷点了点头，问道：“不管多少保释金都可以，只要让我把夏飞保释出去，因为晚上有个酒宴，必须他出席。” “婆婆，这个我没办法做主。如果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那么自然会放他离开的。” “安雪，我只是带他出去几个小时，等晚点我在帮你把他送回了，一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的。”穆欣婷打算动之以情。 安雪却没办法破例：“抱歉婆婆，真的没办法。” “你还真是不懂变通！就这件事，你如果同意了，那么以后你和小旭的生活，我也不会再过问。” “抱歉婆婆，真的没办法。” “你这孩子，怎么是个死脑筋呢？”穆欣婷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 “婆婆，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安雪，你还真是不懂讨好长辈！”穆欣婷生气地拍了桌子。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她原本就不需要讨好谁，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白旭不知何时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他滑动轮椅，进入安雪的办公室，身后杨婕她们探着脑袋，往里面瞧着。 白旭轻轻关上门，滑动轮椅来到穆欣婷面前。 “小旭，你怎么来了？” “我不过来的话，我老婆不就要被说成不孝顺了。”白旭轻轻握住安雪的手，面对穆欣婷：“现在由我来做这个不孝子，在没有证据证明夏飞无辜之前，我老婆不会让他保释的。” …… “小旭，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妈！”穆欣婷拍着桌子站起来，脸色铁青，摆出一副长辈训话的架势。 白旭却浅淡地笑了笑，反问道：“是吗？你真的是我亲生母亲？” …… 这话，让安雪和穆欣婷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穆欣婷更是沉不住气地怒怼：“小旭，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你妈，谁是？” “这点，只有你和我爸清楚。”白旭轻挑着眉梢和她对视着。 安雪看着白旭，反掐了他的手，让他适可而止。 白旭也回握了她的手，用眼神示意“无碍”。 穆欣婷感觉自己被怼得面子上过不去了，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得极为大声。 安雪的表情有些尴尬，低头看向白旭：“白白，是不是莲姨跟你说了什么？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白旭抿了抿唇，握住她的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安雪心里其实是有准备的，可是当真的被证实之后，还是很惊讶的。 她拉着白旭的手，在他面前蹲下：“那父亲呢？是公公吗？”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在仙岛，我父亲和母亲相爱，两个人用的都是化名。后来才知道，女的有婚约，男的早已结婚。” “所以，白川哥确实是公公和婆婆的亲生儿子，但是你……” “我不是。” 白旭叹了口气，说：“我和叶帆是兄弟，不过同母异父。” “天哪，你们这些大家族，我真的是很难消化。”安雪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认知有点被颠覆。 白旭笑了，低下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说：“你不需要去消化我的家族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可以了。” 安雪听了这话，有点小感动，脸颊也不自觉的红了。 她一把抱住白旭，头靠在他的腿上，说：“谢谢你来帮我解围。不过，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白川哥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劝你。所以，我就猜到穆欣婷有可能来为难你，于是就来了。”白旭轻抚她的脑袋，问道：“怎么，夏飞真的是嫌疑犯吗？” “工作上的事……” “你不能跟我说。”白旭帮她把接下去的话说完了。 安雪抿唇笑了笑，点头道：“是。” “你哦！”白旭捏了她的脸颊，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说：“看来，你得出去露个脸，否则外面那几个姑娘，得担心了。” “那你坐一会儿，我去开个门。”安雪起身，走到门口，直接开了门，就看到杨婕，秦静和简晶晶一起摔进了办公室。 很明显，这三个人，刚才就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你们三个……” “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个时间，应该去午饭了。”杨婕第一个站起来，并且把秦静和简晶晶都扶了起来。 然后就拉着两人一起往外走。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你们去餐厅，给我也占两个位置。” “知道了！” 杨婕挥了挥手，拉着另外两个人，一溜烟地跑了。 安雪转身面对白旭，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问道：“不知道白法医，有时间和我共进午餐吗？” “当然。” 白旭点头，就看到安雪绕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走出办公室。 杨婕她们帮安雪和白旭占了个两人餐桌，自己则去了四人餐桌那里坐下。 反正她们不要做灯泡，更不要看着安雪他们撒狗粮。 安雪让白旭坐好之后，到收银台点餐。 没过多久，她就端着两份快餐，在白旭面前坐下。 “吃吧，等会儿人多了，估计很多同事会来问你情况。” “嗯，我等会儿要回办公室拿点东西，后天中午就要离开w城了。” “那吃完了，我推你去法医中心。” 两人很家常地说这话，就看到何成杰和助理小牛来了餐厅。 何成杰一看到白旭，立刻好像迷弟一样，来到白旭面前：“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回办公室呢？” 白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没看到我和老婆在二人世界”？ 何成杰对上了白旭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灯泡，连忙拉着小牛说：“师父，师母，你们慢用，等吃完午饭，我们再聊。” 说着，就把小牛拉到了收银台点餐。 安雪看着白旭的表情，把自己碗里的一个荷包蛋给他，然后夹走了他碗里的椒盐排骨：“哪有你这样吓唬徒弟的？” “我有吗？我可是话都没有说。” “你的一个眼神，就很让人害怕了。”安雪朝着收银台看了一眼，就见何成杰带着小牛做到了离他们比较远的位置。 20分钟后，何成杰主动来到白旭他们身边，问道：“师父，你是回来拿资料吧？” “是。” “那我推你去办公室吧。” “额……”白旭看向安雪，就见杨婕她们似乎是有事要找安雪，便答应道：“好，你推我会法医中心，老婆，你的那几个姑娘，可能有事跟你说。” 他的话，让安雪转过头，朝着身后看去，就见杨婕朝她做了个手势，意思就是：邱姐回来了。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起身看向何成杰：“那小何，白白就拜托你了，我先回专案组了。” 说完，就跑向杨婕她们三个。 “怎么样，邱姐在办公室了？” “是的，而且把那位见过夏飞的老太太带来了。” “那我们快回办公室。” 安雪和她们三个一起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此时，邱云正在给老太太录口供。 “陈阿婆，你慢慢说。” “嗯，我丢垃圾的时间是固定的，都是5点半左右，昨天确实遇到了你们说的那个年轻人的。”陈阿婆说着，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快递的硬纸盒，说：“这是我从那个年轻人的垃圾里翻出来的，因为我习惯把硬纸盒，还有易拉罐，矿泉水瓶子捡回去卖钱。” “所以，这是属于夏飞的东西？” “是的，他的快递硬纸盒，然后里面是有些带着血的纸巾的，所以这盒子里面，也有沾了些血迹。” 第503章 交叉 陈老太点头道：“是的，他的快递硬纸盒，然后里面是有些带着血的纸巾的，所以这盒子里面，也有沾了些血迹。” 说着，她指着盒子里面的位置，让邱云可以看到。 邱云把原本已经拆掉的盒子，重新鼓起了，就看到盒子内壁确实沾着一些血迹。 安雪上前，看了盒子上的痕迹，对着秦静道：“小静，把盒子送去法证中心。” “是。” 秦静把盒子装进证物袋，送去了法证大楼。 陈老太看到安雪，想要站起来打招呼，安雪扶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回去。 “陈阿婆，这个夏飞丢垃圾的时候，手有受伤吗？” “有，手指上贴着胶布的，而且还贴的是大的，我看他的快递纸盒里丢了那么多沾血的纸巾，就知道他一定是不小心弄伤了手。” “你把那些纸巾丢掉了？” “是啊，那个脏了，卖不出钱的，而且也卫生，我就打包丢垃圾箱里了。” “原来是这样。”安雪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问道：“不过，你丢垃圾的地方，应该没有监控吧？” “是，后门那里，没有监控的。”陈老太笑着说道：“就连我们小区的保安，也是很少去后门的，就每天固定的时间，溜达一圈，也就没人影了。” “那后门一直开着吗？” “不，只有收垃圾的时候打开。” “收垃圾的时间，是几点？” “凌晨6点吧。”陈老太说明了情况。 安雪继续问道：“那平时，会有外人，从后门进入小区吗？” “有的。”陈老太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说：“一些熊孩子，就会翻墙进小区玩，好像谁不会翻墙，谁都不勇敢似的。” “熊孩子？” “嗯，有些是小区的孩子，带着同学翻墙玩，还有就是纯粹外面的小孩了。”陈老太看着安雪问道：“警察同志，是不是那个我遇到的丢垃圾的犯了什么事呀？” “不是。”安雪笑着摇头，说：“我们就问他昨天5点半左右，在不在小区，在的话，谁看到了，他就说陈阿婆你看到了。” “哦，这样啊。”陈老太连忙点头道：“是，5点半是我固定的丢垃圾的时间，确实遇到他了。” “好，谢谢。” 安雪跟她握了握手，让邱云帮她办理登记手续，然后送她离开。 很快的，安雪就和简晶晶一起回到了侦讯室。 夏飞一看到她们，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那个阿婆？” 安雪坐下道：“找到了。” “那她是不是证明我5点半是在小区的？” “是。” “那我就可以证明自己清白了。”夏飞的表情有点小兴奋。 “你在5点半之前，有没有丢过垃圾？” 夏飞摇头：“没有啊。” “那你的血为什么会出现在j大的剧场后墙处？”安雪就想弄清楚，他还接触过什么人。 “我不知道呀。”夏飞认真地想了想，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弄伤手之后，收到了我的快递。” “就是那个陈老太捡到的快递盒子？” “对。”夏飞点头，说：“就是那个，然后我还拿了他的笔，签了名字，应该是有血迹沾到他的笔上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快递员，是算好了你的手会受伤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夏飞摇了摇头，看了眼左手手表的时间，问道：“安警官，我现在有时间证人了，能不能离开了？我真的还有紧急的工作要做。” “暂时，你可以离开，但是你必须留在w城，并且需要随传随到。” “嗯，可以。”夏飞现在只要能出去，什么都愿意答应。 他连连点头，然后就跟着简晶晶一起离开了。 安雪在侦讯室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邱云，你有没有把夏飞那个小区的监控带回来？” “嗯，带回来了。”邱云指着杨婕，说：“我已经给小婕了。” 安雪看向杨婕道：“你查一下昨天中午那段时间，进出的快递小哥。” “哦。” 杨婕敲击电脑，进行查询。 安雪看着快递硬纸盒上的快递单，说道：“是一个叫飞速快递的公司。现在的快递员，应该都会穿他们公司特制的工作服吧？” “是。” 杨婕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这个‘飞速快递’，给我送给两次快件。他们的衣服是紫色的。” 说着，她似乎是找到了那个快递，停顿道：“师姐，你看，就是这个。” 安雪看着屏幕上的快递员，问道：“他去过夏飞那里吗？” “额，这个查不到，因为夏飞的住处摄像监控坏掉了。所以，也没有拍摄到他下楼丢垃圾的画面。”杨婕解释了原因。 “那就先找到这个快递员。” “好。”杨婕拿起电话，给飞鸟快递公司打了个电话，询问了这个快递员的电话号码，以没有收到夏飞那个快件为理由，让公司提供了快递员的电话号码。 很快的，杨婕就和快递员联系上了。 快递员叫张海，直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我那个快递，早就送给夏先生了呀。他怎么会没有收到？” “啊？可是他没给我呀，你是不是送错了？不是我家这个夏先生，送去别人那里了？”杨婕每次说谎话，脸色都会胀得通红。 她只能庆幸现在是面对着电话，而不是直接面的人，否则估计说话都要结巴。 “怎么会呢？我应该没有送错啊。”张海挺疑惑的。 杨婕连忙说道：“那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下？给我说一下，你送去了哪户人家？因为我们真的没收到。” “哦，我倒是在附近，可以去一下。”张海算了一下时间，说，“10分钟之后，我就到你们小区。” “好。”杨婕挂了电话，看着安雪说：“10分钟。” “那你现在过去，因为他到了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哦，那我现在过去。” 杨婕拿了车钥匙，就要离开。 安雪稍微思考了几秒钟，开口道：“小婕，我和你一起去。” “啊。” 杨婕人已经到门口了，听了安雪这话，立刻停下脚步。 安雪上前，揽过她的肩膀：“走吧。” “哦。”两人一起到停车场开车。 刚出警局，安雪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立马接听起来：“喂？” “老婆，你在办公室吗？我这里资料都拿好了。” “嗯，我出去查案了，你先回家吧，晚上再说。” “好，你自己小心点，我先回家了。” 白旭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雪看着自己的手机，表情有片刻的呆愣。但是很快的，她就把手机放回到了裤子口袋里。 杨婕留意到安雪的表情，不解道：“怎么了，师姐？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没什么，就是白旭先挂电话，让我有点小意外。” “啊？他不可以先挂电话吗？”杨婕不解地看着安雪。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是不可以，而是他以前说，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让对方先挂断。” “哦，你是觉得他不在意你了？” “这到还不至于，只是他受伤之后，有些细节，有了些许变化。”安雪心想自己可能是过于敏感了，抿唇笑了笑，说：“算了，不聊这个，10分钟内，可以到夏飞那个小区吧？” “嗯，可以。” 杨婕点了点头，说：“师姐，你怎么突然就跟我一起去了？” “因为我这里有几个我怀疑的人的照片。”安雪点开手机，翻开相册，说：“省得我发给你，然后还可能把你弄得糊里糊涂。” 杨婕非常认同她的观点，开口道：“对，你发给我，可能真的会把我弄糊涂的。” “所以，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 安雪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抿了抿唇看向窗外，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夏飞的小区门口。 刚停好车子，杨婕的手机就响了。 杨婕连忙接听起电话：“喂？” “你好，我已经你们楼下了。” “哦，你稍等，我马上到。”杨婕说完，就拉着安雪小跑着到了夏飞的住宿楼前。 一个穿着紫色工作服的小伙子就站在门口，他似乎挺着急的，不停看着手表。 “张海！” “额？”张海转身，就看到了两个年轻的女生朝他走去。 他的脸颊刷的就红了，看着杨婕手里拿着手机，便上前问道：“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吗？” “是，杨婕。”杨婕笑着跟他握了握手，然后她随着安雪一起，出示了证件：“我们是警察。” “啊？我没有做什么坏事呀，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你也别太担心。” 安雪解释道：“我们只是问你一下，这个快递是不是你送的？” 说着，就把夏飞那个沾了血迹的快递盒给张海过目。 张海看了一下之后，点头道：“是我送的。” “那你是不是送给这个先生的？”安雪又把夏飞的照片拿给他看。 张海看了一下，点头道：“对，就是他。因为他手指在流血，所以我才特别看了一下他的长相。” “那送完之后，你是拿了你的笔给他签字的？” “对。” “那支笔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哦，这个有人问我要了，然后换了一支钢笔给我。”张海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派克的钢笔，交到安雪手里。 安雪看着钢笔，是一支很漂亮的银色雕花钢笔，应该是特供限量版的。 “师姐，这钢笔可不便宜。” 杨婕对于这种品牌的东西，还是比较了解的。 安雪看了一眼，拧开了笔盖。 “这可能是金主任的那支钢笔。” 说着，她拿出证物袋，对着张海道：“这笔，谁给你的？他换走的是你的普通水笔？” “是的。”张海从包里拿出一支工作的水笔，说：“看，这是我自己的备用笔，就是这种样子的。” “那个人就拿钢笔，跟你换了这款黑色水笔？” “是。”张海点了点头，说：“那个人就说这笔是他前女友送的，因为分手了，未免睹物思人，就让我帮他丢掉，可是我看着这笔很好看，而且应该挺贵的，就留下了。” “那个人拿走你的水笔，水笔上是不是沾了那个夏飞的血迹？” “对，有的！”张海连忙点头，说：“当时，我原本想说拿包里的备用笔给他，因为备用笔我没用过，算是全新的。可是，他不要，就拿着我那支沾了血的笔，转身走了。” “那个人穿得什么衣服，长什么样？” “他就穿着牛仔裤，黑色t恤，然后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所以我没有能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但是听声音，挺年轻的，手指也是白白的那种，不像是做过重活的人。”张海说着，就看到安雪把钢笔装进了一个塑料袋子。 他不解的问道：“警察同志，你这是要把钢笔带走吗？” “这钢笔可能是重要证物。所以，我们要带回警局化验。” “哦。” 张海还是挺喜欢这支钢笔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放心，等我们取证完毕，如果没什么特别需要，会联系你，还给你的。” “哦，没事，原本也不是我的，是那个人给我的。”张海摆了摆手，说：“如果能够帮到你们，也是我的一件功德事。” 张海憨憨地笑了，就看到安雪点开手机，道：“你看一下这几张照片，有没有跟你昨天遇到的人，比较相似的。” “这个真的不好说。” 张海尴尬地撇了撇嘴，说：“我真的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他还戴了太阳镜的。” “他包裹的这么严实，你没有怀疑吗？” “那夏天，防晒很正常呀，还有全副武装比他更夸张的呢，我们这样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那个可是男生啊。”杨婕的想法中，男生不应该像女生一样，全副武装地防晒的。 张海却笑着回答道：“现在男女都一样，男生比女生更注意防晒！你们也看到的，现在男明星，都是小鲜肉，非常白净的。” “这倒是。” 第504章 是你吗? “可是，那个可是男生啊。”杨婕的想法中，男生不应该像女生一样，全副武装地防晒的。 张海却笑着回答道：“现在男女都一样，男生比女生更注意防晒！你们也看到的，现在男明星，都是小鲜肉，非常白净的。” “这倒是。” 杨婕也觉得现在的审美，尤其是对男性的审美，都是那种白白嫩嫩，俊秀的样子。好像喜欢长相比较硬汉的不多。主流审美千篇一律的白嫩俊秀。 安雪没有说话，蹙眉思考了片刻，问道：“那身高呢？你总该记得吧？” 张海想了想，说：“身高应该是180以上的。” “180以上？” “对，因为我是176的身高，那个人比我高，应该是180以上，不知180的。”张海说明了情况。 安雪听了她的话，从照片里面抽出了古舒，卞家奕和汪成的照片，问道：“你看看，这三个人，能不能选出一个你觉得是你昨天见过的那个？” 张海认真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办法，选不出来。” “好。”安雪也不再多做询问，直接道：“你签个字，然后就先去忙吧，有别的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哦，好。” 张海拿出身份证，让杨婕登记之后，就开着自己的电瓶车离开了。 安雪示意杨婕，回到车上。 她系上安全带，问道：“师姐，你照片上的几个男生，都是180以上的身高吧？” “是啊。” “那三选一吗？”杨婕看着安雪问道：“你怀疑这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凶手？” “你觉得呢？” 杨婕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明白了锁定嫌疑人这一步，不是我的啪，我一般都是想不通的。而且，他们三个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安雪让杨婕开车，自己拿出平板电脑，认真看了一下。 “你做的视频截图，就只有古舒和卞家奕两个人吧？” “嗯。” 杨婕应了一声，说：“完全按照你说的做的，应该没弄错。” “我看一下。”安雪认真看着视频，尤其是注意着两个人的出入时间。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激灵，问道：“小婕，在校长出事那天凌晨，你有没有把古舒那个小区的视频监控要回来？” “有，在我的电脑d盘，视频档案第00713里面。” 安雪听着她的话，搜索出了里面的视频档案。 她调了倍速，然后播放到校长出事前的2点到5点之间。 果然有人从小区离开，差不多5点多才回到了小区的。 不过，这个人带着黑色鸭舌帽，身上穿的也是一身黑，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师姐，你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校长出事那天，除了话剧社和汪成之外，还有人是差不多凌晨2点左右，去的学校。” “啊？真的吗？”杨婕看了安雪一眼，说道：“但是学校的监控，没有看到这样的人。” “你还记得剧场后面有个梯子吗？” “嗯，记得。”杨婕点头。 “如果说趁着大家在排练，有人把梯子竖在墙角，也不太可能被人发现。”安雪解释道：“如果从那个位置翻墙进入学校，监控是不可能拍摄到的。” “师姐，你的意思是，有人接应？”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破解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那你是觉得，这三个男生，都是嫌疑人？” “不。”安雪摇了摇头，说：“没这么简单。” 她长长叹了口气，说：“还记得赵小可他们的证词，都说的很清楚，汪成离开的时间，和视频拍摄到的时间，是对得上的没有问题。但是，赵小可他们也说了，确实是和古舒一起坐车离开的。” “所以说，剩下的只有卞家奕了！”杨婕立刻道：“他的嫌疑顿时变得重大！可是，他在金主任出事的时候，他确实已经在小区了，又应该怎么解释呢？” “先回警局，然后去把古舒的母亲郑女士请来警局聊两句。”安雪合上电脑，看向窗外，心里其实不太希望真相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是，目前而已，只有她想的那个情况最有可能。 杨婕看着安雪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的，两人回到警局。 安雪亲自把钢笔送去了法证中心。 姜鑫接过钢笔，表情略微有些惊讶：“这个，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就很幸运的找到了。”安雪笑着道：“所以，有劳了。” “放心吧。” 姜鑫把钢笔交给了薛尚。 安雪就看着他们在钢笔尖上提取了一些墨汁，说：“如果是那支上了凶手的钢笔，正常在这个尖头中，会留下些许血迹的。” “嗯。” 安雪看着法证人员的操作，便对着姜鑫道：“姜老师，有结果之后，你给我电话，我先回专案组了。” “好。” 姜鑫看着安雪离开，然后戴上口罩，走进化验室。 安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杨婕似乎已经把自己之前说的情况告诉了简晶晶她们。 于是，她刚进门，就见简晶晶开口道：“安队，是不是现在去把郑女士请回来问话？” “嗯，不过让小静和邱姐去吧，我们去的话，只怕那位郑女士，会有防备，不太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哦，好。” 秦静和邱云立刻就起身，离开办公室。 两人刚走，安雪便对着简晶晶道：“晶晶，我们也走吧。” “啊？去哪儿？” “去古舒家里。”安雪说着，示意杨婕把车钥匙给她。 杨婕把钥匙丢给安雪，然后就和简晶晶一起去了停车场。 上车后，简晶晶才开口道：“安队，你这是为什么？” “郑女士过分保护她的儿子了，以至于我们很难跟古舒交流，让小静他们把郑女士请走之后，我们就有机会跟古舒好好聊聊。” “原来是这样。” 简晶晶明白了安雪的用意，其实就是调虎离山。 差不多20分钟后，安雪把车子停在了古舒小区对面街的停车处，面前刚好有树木遮挡。 当她看到秦静的车子开出小区，就知道他们把郑女士带走了。 接着，她就把车子开入小区，停稳后，和简晶晶一起上楼。 到了门口，安雪突然道：“晶晶，你去卞家奕那里等着。” “啊？” “这两个男生，我们让他们见面后，一起聊聊。” “好。”简晶晶明白了安雪的意思，就是怀疑古舒和卞家奕。 她立刻就下楼，往卞家奕的住处走去。 在她离开后，安雪按下了古舒家的门铃。 没过多久，屋内传来走路的声音。 “谁？” 古舒开门之后，看到是安雪，表情有点惊讶：“安警官，你们是来找我母亲吗？她已经跟着你的同事，去警局了。”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古舒假意不明白地问道：“找我干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我想你跟我去个地方。” “啊？” 古舒拧着眉，不太愿意道：“我妈不让我出门的，我现在必须好好学习，否则成绩会下滑的。” “耽误你一刻钟的时间，应该可以吧。” 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我其实是确定了凶手的身份，想找你帮忙确定一下。” “啊，找到凶手了？”古舒有点惊讶。 安雪点头，问道：“你不好奇嘛？那可是你学校的校长和主任。” 古舒沉默了几秒钟，说：“就一刻钟的时间吗？” “是。” “那走吧。” 古舒走出屋子，轻轻带上了房门。 安雪领着他我那个卞家奕的住处走去。 他原本跟得还挺紧的，越是靠近卞家奕家门口，他走得就越慢。 安雪回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不想走吗？” “不是的。” 古舒快步跟了上去，问道：“安警官，这里应该是卞家奕的住处吧？” “是的。” 安雪敲了敲门，卞家奕出来开门。 他看到安雪身后的古舒，眸光略微暗了几分。 “安警官，你和这位简警官，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卞家奕，这个同学，你应该认识吧？” “嗯，认识。建筑系的研究生。”卞家奕坦然承认说：“我和他以前一起上过方圆老师的物理学选学科。” “是了。” 安雪示意古舒进屋。 古舒走进房间，随手拿了两双拖鞋丢在地上。 他和安雪一起换了鞋，到卞家奕的客厅坐下。 简晶晶在安雪坐下后，凑到安雪的耳边，小声道：“安队，在这里，我有闻到那股臭味。” 安雪微微蹙眉，朝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一眼，故意道：“这是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 “味道？” 卞家奕不解的问道：“安警官说的是什么味道？我家倒是有榴莲和臭豆腐，是不是这味道，让你不太舒服？” 说着，他就起身走进厨房，把榴莲和臭豆腐，拿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而后，回到安雪她们面前坐下：“这样，可能会好一点，一般确实挺多人不能适应那股臭味的。”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暗暗看了简晶晶一眼。 晶晶给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不是榴莲和臭豆腐的味道。 安雪当然知道不是那个味道，因为臭豆腐和榴莲她本身也爱吃。 但是，就简晶晶之前的形容，狐臭是比这两种味道更难闻的味道，主要是里面会夹杂着一些汗臭味。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钢笔，问道：“你俩看一下，见过这只钢笔吗？” 古舒和卞家奕看了手机相册里的钢笔，明显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卞家奕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支钢笔价值不菲啊，是派克品牌的限量版。” “是的。” 安雪看向古舒问道：“你呢？看到过吗？” “这有点像金主任的钢笔。” “你见过金主任的钢笔？” “嗯，见过。”古舒坦然承认。 身边的卞家奕立刻接话道：“好像是，就是在金主任那里见到的。” “所以，你们都认定这是金主任的？” “不是，只是见金主任用过。”古舒纠正安雪的用词。 果然，理科生的逻辑非常清晰。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这只钢笔，可能就会想到这可能是金主任的？” “不会。”古舒再次开口道：“因为这钢笔虽然是限量版，但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全球并不是只有这么一支，所以我不会想到是金主任的，我会想到的是这笔原来还有其他人有。” “这么想的前提，还是因为金主任也有一支相同的，不是吗？”安雪浅浅一笑。 古舒点头承认，“因为这么好看的钢笔，很少见，确实是在金主任那里见过，所以以她为前提，也是正常的。” “确实。” 安雪笑着问道：“古舒，你有黑色t恤和鸭舌帽吧？” “嗯，有。” “是什么样子的？纯黑色吗？” “不是，是牌子的。” 古舒点开手机，找到了网购图，说：“就这款。” “哦。” 安雪看了一下，问道：“是长袖？” “长袖和短袖都有。” “现在晾在家里吗？”安雪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他身旁卞家奕的表情。 “是的。”古舒点头，问道：“安警官不会是想要我把衣服给你吧？那我母亲回来看到衣服不见了，一定会投诉你们的。” “投诉我们？” “是啊，在没有证据和搜查令的情况下，你们不能带走我们家里任何一件东西的。 “对。”安雪浅笑着和他对视着，说道：“古舒，你其实很懂这些嘛，之前为什么都要让你母亲拒绝我们呢？” “因为在家长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古舒的回答，让安雪有点同情她的处境。 这应该就是他母亲郑女士给他灌输的想法。 孩子永远是孩子，在家长面前，是不成熟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思想，害得很多孩子误入歧途。 安雪转头看向卞家奕问道：“你呢，有黑色t恤吗？” “有的。”卞家奕点头道：“但是，我也是懂法的，你们是没有权利查看我的贴身衣物的。” 第505章 过分压抑 张海认真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办法，选不出来。” “好。”安雪也不再多做询问，直接道：“你签个字，然后就先去忙吧，有别的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哦，好。” 张海拿出身份证，让杨婕登记之后，就开着自己的电瓶车离开了。 安雪示意杨婕，回到车上。 她系上安全带，问道：“师姐，你照片上的几个男生，都是180以上的身高吧？” “是啊。” “那三选一吗？”杨婕看着安雪问道：“你怀疑这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凶手？” “你觉得呢？” 杨婕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明白了锁定嫌疑人这一步，不是我的啪，我一般都是想不通的。而且，他们三个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安雪让杨婕开车，自己拿出平板电脑，认真看了一下。 “你做的视频截图，就只有古舒和卞家奕两个人吧？” “嗯。” 杨婕应了一声，说：“完全按照你说的做的，应该没弄错。” “我看一下。”安雪认真看着视频，尤其是注意着两个人的出入时间。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激灵，问道：“小婕，在校长出事那天凌晨，你有没有把古舒那个小区的视频监控要回来？” “有，在我的电脑d盘，视频档案第00713里面。” 安雪听着她的话，搜索出了里面的视频档案。 她调了倍速，然后播放到校长出事前的2点到5点之间。 果然有人从小区离开，差不多5点多才回到了小区的。 不过，这个人带着黑色鸭舌帽，身上穿的也是一身黑，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师姐，你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校长出事那天，除了话剧社和汪成之外，还有人是差不多凌晨2点左右，去的学校。” “啊？真的吗？”杨婕看了安雪一眼，说道：“但是学校的监控，没有看到这样的人。” “你还记得剧场后面有个梯子吗？” “嗯，记得。”杨婕点头。 “如果说趁着大家在排练，有人把梯子竖在墙角，也不太可能被人发现。”安雪解释道：“如果从那个位置翻墙进入学校，监控是不可能拍摄到的。” “师姐，你的意思是，有人接应？”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破解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那你是觉得，这三个男生，都是嫌疑人？” “不。”安雪摇了摇头，说：“没这么简单。” 她长长叹了口气，说：“还记得赵小可他们的证词，都说的很清楚，汪成离开的时间，和视频拍摄到的时间，是对得上的没有问题。但是，赵小可他们也说了，确实是和古舒一起坐车离开的。” “所以说，剩下的只有卞家奕了！”杨婕立刻道：“他的嫌疑顿时变得重大！可是，他在金主任出事的时候，他确实已经在小区了，又应该怎么解释呢？” “先回警局，然后去把古舒的母亲郑女士请来警局聊两句。”安雪合上电脑，看向窗外，心里其实不太希望真相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是，目前而已，只有她想的那个情况最有可能。 杨婕看着安雪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的，两人回到警局。 安雪亲自把钢笔送去了法证中心。 姜鑫接过钢笔，表情略微有些惊讶：“这个，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就很幸运的找到了。”安雪笑着道：“所以，有劳了。” “放心吧。” 姜鑫把钢笔交给了薛尚。 安雪就看着他们在钢笔尖上提取了一些墨汁，说：“如果是那支上了凶手的钢笔，正常在这个尖头中，会留下些许血迹的。” “嗯。” 安雪看着法证人员的操作，便对着姜鑫道：“姜老师，有结果之后，你给我电话，我先回专案组了。” “好。” 姜鑫看着安雪离开，然后戴上口罩，走进化验室。 安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杨婕似乎已经把自己之前说的情况告诉了简晶晶她们。 于是，她刚进门，就见简晶晶开口道：“安队，是不是现在去把郑女士请回来问话？” “嗯，不过让小静和邱姐去吧，我们去的话，只怕那位郑女士，会有防备，不太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哦，好。” 秦静和邱云立刻就起身，离开办公室。 两人刚走，安雪便对着简晶晶道：“晶晶，我们也走吧。” “啊？去哪儿？” “去古舒家里。”安雪说着，示意杨婕把车钥匙给她。 杨婕把钥匙丢给安雪，然后就和简晶晶一起去了停车场。 上车后，简晶晶才开口道：“安队，你这是为什么？” “郑女士过分保护她的儿子了，以至于我们很难跟古舒交流，让小静他们把郑女士请走之后，我们就有机会跟古舒好好聊聊。” “原来是这样。” 简晶晶明白了安雪的用意，其实就是调虎离山。 差不多20分钟后，安雪把车子停在了古舒小区对面街的停车处，面前刚好有树木遮挡。 当她看到秦静的车子开出小区，就知道他们把郑女士带走了。 接着，她就把车子开入小区，停稳后，和简晶晶一起上楼。 到了门口，安雪突然道：“晶晶，你去卞家奕那里等着。” “啊？” “这两个男生，我们让他们见面后，一起聊聊。” “好。”简晶晶明白了安雪的意思，就是怀疑古舒和卞家奕。 她立刻就下楼，往卞家奕的住处走去。 在她离开后，安雪按下了古舒家的门铃。 没过多久，屋内传来走路的声音。 “谁？” 古舒开门之后，看到是安雪，表情有点惊讶：“安警官，你们是来找我母亲吗？她已经跟着你的同事，去警局了。”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古舒假意不明白地问道：“找我干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我想你跟我去个地方。” “啊？” 古舒拧着眉，不太愿意道：“我妈不让我出门的，我现在必须好好学习，否则成绩会下滑的。” “耽误你一刻钟的时间，应该可以吧。” 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我其实是确定了凶手的身份，想找你帮忙确定一下。” “啊，找到凶手了？”古舒有点惊讶。 安雪点头，问道：“你不好奇嘛？那可是你学校的校长和主任。” 古舒沉默了几秒钟，说：“就一刻钟的时间吗？” “是。” “那走吧。” 古舒走出屋子，轻轻带上了房门。 安雪领着他我那个卞家奕的住处走去。 他原本跟得还挺紧的，越是靠近卞家奕家门口，他走得就越慢。 安雪回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不想走吗？” “不是的。” 古舒快步跟了上去，问道：“安警官，这里应该是卞家奕的住处吧？” “是的。” 安雪敲了敲门，卞家奕出来开门。 他看到安雪身后的古舒，眸光略微暗了几分。 “安警官，你和这位简警官，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卞家奕，这个同学，你应该认识吧？” “嗯，认识。建筑系的研究生。”卞家奕坦然承认说：“我和他以前一起上过方圆老师的物理学选学科。” “是了。” 安雪示意古舒进屋。 古舒走进房间，随手拿了两双拖鞋丢在地上。 他和安雪一起换了鞋，到卞家奕的客厅坐下。 简晶晶在安雪坐下后，凑到安雪的耳边，小声道：“安队，在这里，我有闻到那股臭味。” 安雪微微蹙眉，朝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一眼，故意道：“这是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 “味道？” 卞家奕不解的问道：“安警官说的是什么味道？我家倒是有榴莲和臭豆腐，是不是这味道，让你不太舒服？” 说着，他就起身走进厨房，把榴莲和臭豆腐，拿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而后，回到安雪她们面前坐下：“这样，可能会好一点，一般确实挺多人不能适应那股臭味的。”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暗暗看了简晶晶一眼。 晶晶给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不是榴莲和臭豆腐的味道。 安雪当然知道不是那个味道，因为臭豆腐和榴莲她本身也爱吃。 但是，就简晶晶之前的形容，狐臭是比这两种味道更难闻的味道，主要是里面会夹杂着一些汗臭味。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钢笔，问道：“你俩看一下，见过这只钢笔吗？” 古舒和卞家奕看了手机相册里的钢笔，明显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卞家奕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支钢笔价值不菲啊，是派克品牌的限量版。” “是的。” 安雪看向古舒问道：“你呢？看到过吗？” “这有点像金主任的钢笔。” “你见过金主任的钢笔？” “嗯，见过。”古舒坦然承认。 身边的卞家奕立刻接话道：“好像是，就是在金主任那里见到的。” “所以，你们都认定这是金主任的？” “不是，只是见金主任用过。”古舒纠正安雪的用词。 果然，理科生的逻辑非常清晰。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这只钢笔，可能就会想到这可能是金主任的？” “不会。”古舒再次开口道：“因为这钢笔虽然是限量版，但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全球并不是只有这么一支，所以我不会想到是金主任的，我会想到的是这笔原来还有其他人有。” “这么想的前提，还是因为金主任也有一支相同的，不是吗？”安雪浅浅一笑。 古舒点头承认，“因为这么好看的钢笔，很少见，确实是在金主任那里见过，所以以她为前提，也是正常的。” “确实。” 安雪笑着问道：“古舒，你有黑色t恤和鸭舌帽吧？” “嗯，有。” “是什么样子的？纯黑色吗？” “不是，是牌子的。” 古舒点开手机，找到了网购图，说：“就这款。” “哦。” 安雪看了一下，问道：“是长袖？” “长袖和短袖都有。” “现在晾在家里吗？”安雪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他身旁卞家奕的表情。 “是的。”古舒点头，问道：“安警官不会是想要我把衣服给你吧？那我母亲回来看到衣服不见了，一定会投诉你们的。” “投诉我们？” “是啊，在没有证据和搜查令的情况下，你们不能带走我们家里任何一件东西的。 “对。”安雪浅笑着和他对视着，说道：“古舒，你其实很懂这些嘛，之前为什么都要让你母亲拒绝我们呢？” “因为在家长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古舒的回答，让安雪有点同情她的处境。 这应该就是他母亲郑女士给他灌输的想法。 孩子永远是孩子，在家长面前，是不成熟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思想，害得很多孩子误入歧途。 安雪转头看向卞家奕问道：“你呢，有黑色t恤吗？” “有的。”卞家奕点头道：“但是，我也是懂法的，你们是没有权利查看我的贴身衣物的。” “你们两个都有黑色t恤和鸭舌帽？” “当然，男生都有黑色t恤的，如果没有，我倒是觉得有问题了。” 古舒这时候的回答，显得特别有条理，完全没有了之前在母亲郑女士面前的拘谨感。 安雪和他对视了片刻，笑道：“那么，可以带我们看一下你之前说的那只流浪猫吗？” “安警官怎么会对那只猫感兴趣呢？” “因为你说你是被猫咪抓伤的，我想看一下，那只猫的爪子，跟你的伤痕是否吻合。”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卞家奕，等着他的回答。 卞家奕暗暗瞥了古舒一眼，说：“可以，但是那是流浪猫，我不能保证它一定会来我家。” “流浪猫，也有饭点的。只要你平时都有喂它，它就会出现。”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平时，它都是什么时候，到你家里吃东西的？” …… 卞家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古舒却开口道：“流浪猫的时间，从来都不会固定的，有时候流浪猫在外面找到吃的了，就不会再来家里吃东西。” 第506章 黑色行头 安雪领着他我那个卞家奕的住处走去。 他原本跟得还挺紧的，越是靠近卞家奕家门口，他走得就越慢。 安雪回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不想走吗？” “不是的。” 古舒快步跟了上去，问道：“安警官，这里应该是卞家奕的住处吧？” “是的。” 安雪敲了敲门，卞家奕出来开门。 他看到安雪身后的古舒，眸光略微暗了几分。 “安警官，你和这位简警官，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卞家奕，这个同学，你应该认识吧？” “嗯，认识。建筑系的研究生。”卞家奕坦然承认说：“我和他以前一起上过方圆老师的物理学选学科。” “是了。” 安雪示意古舒进屋。 古舒走进房间，随手拿了两双拖鞋丢在地上。 他和安雪一起换了鞋，到卞家奕的客厅坐下。 简晶晶在安雪坐下后，凑到安雪的耳边，小声道：“安队，在这里，我有闻到那股臭味。” 安雪微微蹙眉，朝着面前的两个人看了一眼，故意道：“这是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 “味道？” 卞家奕不解的问道：“安警官说的是什么味道？我家倒是有榴莲和臭豆腐，是不是这味道，让你不太舒服？” 说着，他就起身走进厨房，把榴莲和臭豆腐，拿进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而后，回到安雪她们面前坐下：“这样，可能会好一点，一般确实挺多人不能适应那股臭味的。”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暗暗看了简晶晶一眼。 晶晶给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不是榴莲和臭豆腐的味道。 安雪当然知道不是那个味道，因为臭豆腐和榴莲她本身也爱吃。 但是，就简晶晶之前的形容，狐臭是比这两种味道更难闻的味道，主要是里面会夹杂着一些汗臭味。 安雪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钢笔，问道：“你俩看一下，见过这只钢笔吗？” 古舒和卞家奕看了手机相册里的钢笔，明显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卞家奕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支钢笔价值不菲啊，是派克品牌的限量版。” “是的。” 安雪看向古舒问道：“你呢？看到过吗？” “这有点像金主任的钢笔。” “你见过金主任的钢笔？” “嗯，见过。”古舒坦然承认。 身边的卞家奕立刻接话道：“好像是，就是在金主任那里见到的。” “所以，你们都认定这是金主任的？” “不是，只是见金主任用过。”古舒纠正安雪的用词。 果然，理科生的逻辑非常清晰。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这只钢笔，可能就会想到这可能是金主任的？” “不会。”古舒再次开口道：“因为这钢笔虽然是限量版，但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全球并不是只有这么一支，所以我不会想到是金主任的，我会想到的是这笔原来还有其他人有。” “这么想的前提，还是因为金主任也有一支相同的，不是吗？”安雪浅浅一笑。 古舒点头承认，“因为这么好看的钢笔，很少见，确实是在金主任那里见过，所以以她为前提，也是正常的。” “确实。” 安雪笑着问道：“古舒，你有黑色t恤和鸭舌帽吧？” “嗯，有。” “是什么样子的？纯黑色吗？” “不是，是牌子的。” 古舒点开手机，找到了网购图，说：“就这款。” “哦。” 安雪看了一下，问道：“是长袖？” “长袖和短袖都有。” “现在晾在家里吗？”安雪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他身旁卞家奕的表情。 “是的。”古舒点头，问道：“安警官不会是想要我把衣服给你吧？那我母亲回来看到衣服不见了，一定会投诉你们的。” “投诉我们？” “是啊，在没有证据和搜查令的情况下，你们不能带走我们家里任何一件东西的。 “对。”安雪浅笑着和他对视着，说道：“古舒，你其实很懂这些嘛，之前为什么都要让你母亲拒绝我们呢？” “因为在家长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古舒的回答，让安雪有点同情她的处境。 这应该就是他母亲郑女士给他灌输的想法。 孩子永远是孩子，在家长面前，是不成熟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思想，害得很多孩子误入歧途。 安雪转头看向卞家奕问道：“你呢，有黑色t恤吗？” “有的。”卞家奕点头道：“但是，我也是懂法的，你们是没有权利查看我的贴身衣物的。” 安雪转头看向卞家奕问道：“你呢，有黑色t恤吗？ “有的。”卞家奕点头道：“但是，我也是懂法的，你们是没有权利查看我的贴身衣物的。” “你们两个都有黑色t恤和鸭舌帽？” “当然，男生都有黑色t恤的，如果没有，我倒是觉得有问题了。” 古舒这时候的回答，显得特别有条理，完全没有了之前在母亲郑女士面前的拘谨感。 安雪和他对视了片刻，笑道：“那么，可以带我们看一下你之前说的那只流浪猫吗？” “安警官怎么会对那只猫感兴趣呢？” “因为你说你是被猫咪抓伤的，我想看一下，那只猫的爪子，跟你的伤痕是否吻合。”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卞家奕，等着他的回答。 卞家奕暗暗瞥了古舒一眼，说：“可以，但是那是流浪猫，我不能保证它一定会来我家。” “流浪猫，也有饭点的。只要你平时都有喂它，它就会出现。”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平时，它都是什么时候，到你家里吃东西的？” …… 卞家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古舒却开口道：“流浪猫的时间，从来都不会固定的，有时候流浪猫在外面找到吃的了，就不会再来家里吃东西。”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着。” 安雪笑着问道：“一般，你会给猫咪吃什么？鱼吗？” “额。”卞家奕笑着道：“我家有猫罐头，是特地为流浪猫准备的。” “那就装一碗，等着吧。”安雪让他准备猫罐头。 卞家奕起身走进厨房，很快就装了一小碗猫罐头走出来。 这是泥状的猫粮罐头，闻着有鱼腥味道。 卞家奕端着猫罐头，走到阳台，放下之后，就看着有只白色小野猫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安雪就站在卞家奕身后，问道：“是这只猫咪抓伤你的？” “不是，这是别的流浪猫，抓伤我的是一只花猫。”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却发现小白猫对于卞家奕并没有过多的防备心，反而是挺亲近的，说明这小猫平时应该经常和卞家奕相处。 所以，这猫确实不太可能抓伤卞家奕。 一般动物被救助，都会有一定的感恩之心，不会轻易伤害自己救助的人。 正当那只小白猫想要吃猫粮的时候，一只灰白褐三色花猫从旁边走了出来。 它显然不愿意让小白猫吃到猫粮，炸毛一般的拱起身子，随时准备干架。 小白猫也不甘示弱，拱起身子，打算应战。 这时，卞家奕拿起衣撑，直接挥向花猫，打算赶走它，保护小白猫。 花猫顿时跳起来，扑向卞家奕。 安雪则接过简晶晶送上的床单，想把花猫包裹进床单。 谁知，这花猫特别灵活，身手矫健，跃过安雪的床单，扑向她身后的古舒。 古舒微微一惊，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好抬手护住面容。 就在花猫快抓伤古舒的时候，安雪手里的床单朝着花猫一丢，将它罩了进去。 安雪稍微抓松了了一点，就感觉花猫像是被困在了蛇皮袋里，撕叫的厉害。 不过，全棉的床单透气性很好，并不会伤到小猫。 安雪留意到古舒的手臂有点不灵活，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 她把花猫交给简晶晶：“晶晶，把这猫咪放车上去，注意给它套上牵引绳。” “明白。” 简晶晶接过床单包裹的小花猫，转身离开。 安雪跟在她身后，往客厅走去，经过古舒身边的时候，故意朝他手臂的方向撞去。 古舒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安雪故意这么一问。 古舒连忙摇头，说：“没有，只是怕你撞到。” “哦。” 安雪点了点头，故意道：“你的袖子怎么红了？” 古舒顿时紧张起来，看向自己的左肩，发现并没有变红。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没有啊，没有红。” “是啊，我随口说的，你干嘛这么紧张？”安雪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神极为严肃。 “我没有啊，只是想着刚才那只小野猫扑向我，是不是无意中抓伤了我，所以才会紧张。”古舒找了个借口。 安雪抿唇笑了笑，直接一掌拍在古舒的肩上。 古舒明显闷哼了一声，立刻后退着避开安雪的触碰。 “安队，你们已经抓到流浪猫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回去了。”古舒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安雪抿着唇看着他，刚才的一下，已经感觉到他手臂上绑着绷带之类的东西，说明他的左臂上有伤。 “好，你先回去吧。” 安雪点头，让他离开，然后看向卞家奕，问道，“卞家奕，你的左肩膀，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卞家奕略微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安雪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既然流浪猫抓到了，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验一下伤口。” “好。” 卞家奕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锁了门，跟着安雪下楼。 坐进车里，却并没有看到简晶晶的身影，心里略微有些疑惑：“另一位女警呢？怎么好像没有看到？” “她有事先走了。”安雪说着，开车离开。 其实，在简晶晶带着流浪猫下车的时候，安雪已经给她发了信息，让她暗中监视古舒。 路上，卞家奕听着车子后备箱里猫咪的叫声，忍不住朝着后方看了一下。 “小野猫是不愿意被束缚的，现在被绑上绳子，应该是很没有安全感吧。” 卞家奕没有说话，只是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上的伤痕，说：“安警官，其实j大的事情，根本就跟我没关系，你就算带我回去，验出来的伤痕，也还是猫咪抓伤的。” “是啊，你的伤痕是猫咪抓伤的，而且是你故意让这只猫咪抓伤的吧？” 安雪淡淡说着，语调不像是询问，更像是一种很闲话家常的聊天。 或者说，这是安雪已经确定的事实。 卞家奕皱起了眉头，假装听不懂道：“我不明白安警官的意思，我干嘛要故意让猫咪抓伤自己呢？” “是啊，我也挺疑惑的。”安雪抿了抿唇，笑道：“你是为了古舒吧？” “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 “校长出事那天凌晨3点，你在哪儿？”安雪突然发问。 卞家奕立刻道：“我在家睡觉呀。” “是吗？有证人吗？” “这个当然没有，我一个人住，怎么可能会有证人。” “但是，小区监控有拍摄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大概2点20左右，离开小区。这个人，是不是你？” “安警官为什么会这么问？” 卞家奕表示不能理解。 “因为这个黑衣人离开小区是凌晨2点多，回小区的时间，是凌晨5点多。跟校长失踪和遇害的时间，吻合。” “那安警官应该去找这个黑衣人，而不是跟我说这些，我那天就是在家睡觉，哪都没去。”卞家奕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一点。 安雪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我想真正的主谋，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只是帮主谋做了烟雾弹，故意混淆警方的视线。” “安警官的话，听得我越发糊涂了。” “这就糊涂了？你们的小把戏，可是把警方弄得糊里糊涂的。”安雪其实就是在套卞家奕的话，等着他自己掉进坑里。 卞家奕别过头，看向窗外，不打算接安雪的话。 “古舒真正受伤的应该不是手背上吧。” 这话，让卞家奕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第507章 cd机 法证人员把卞家奕带去一个小房间采集伤口样本。 安雪跟着看了一眼，对着姜鑫道：“能帮我把他留在这里几个小时吗？” “化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可以留下他的，不是吗？” 姜鑫明白安雪这话的意思，她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了。 “那这个时间，就拜托你了。” “客气了。” 姜鑫浅浅一笑，透过镜框的眸子，越发温柔和煦。 几分钟后，法证人员把卞家奕带了出来。 安雪看着他，故意询问姜鑫：“姜老师，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可能要等一段时间。”姜鑫公式化地对着安雪说道：“所以，你可以带这位证人回专案组。” “好，那我等你的化验结果。”安雪微微一笑，对着卞家奕道：“你先跟我回专案组，等结果出来，确定你的伤是那只猫所为，才可以回去。”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的伤口，我不认为是猫抓的，所以必须有了结果，才能让你离开。” “行，反正我这伤没问题。” 卞家奕跟着安雪回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看到安雪，立刻来到她面前，拉着她走到一旁：“师姐，你是怀疑他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问道：“郑女士还在吧？” “在呢，因为你没说让她离开，所以现在还在休息室。” “那我去跟她聊两句。”安雪拍了拍她的手，下令道：“你帮我把卞家奕带去侦讯室。” “嗯。” 安雪看着杨婕把卞家奕带走，就来到了休息室。 推门进去，就见郑女士站起来，生气地喝斥：“安警官，你让下属把我请来警局，该问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郑女士先别生气，我问完几个问题，你就可以离开了。” “还有什么问题？你说吧。”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上学的时候，古舒半夜回家，你会给他准备夜宵吗？” “不会。”郑女士解释道：“小舒心疼我，不愿意让我大半夜跟他操劳，准备夜宵。所以，每次他回家之后，只会跟我知会一声，然后在日历上写上时间，就回自己房间了。” “昨天晚饭之后，也是这样吗？” “是的，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回到家知会我一声，就可以了。”郑女士说明了情况。 安雪听完之后，拿出口供本，记录下她的话，问道：“那我之前问的2号那天半夜，也是这样吗？” “当然了，你要问几遍呀？不是告诉你了，我儿子孝顺，不会让我多操心，只是知会我而已。”郑女士生气地强调了一遍。 安雪点头，拿出黑色水笔，递到她面前：“郑女士，你看一下这份证词，没有问题的话，你签个名字，就可以离开了。” 郑女士看了一下，签了名字，起身道：“我真的可以走了吧？” “是。” “以后别再来烦我和我儿子！”郑女士说完，就离开了休息室。 安雪看了一遍她的证词，抬脚走出休息室。 她很快就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秦静和邱云看到她，彼此对视了一眼，由邱云开口道：“安队，你为什么要问郑秋红那样的问题？” “因为，她的回答说明她并没有跟古舒照面。” “什么意思？”邱云有点反应不过来。 秦静却明白道：“安队，你不会是觉得郑女士听到的只是古舒的声音，但是并非他本人？” “这不可能吧？”邱云听懂她们的意思，拧着眉问道：“这个校长遇害的时候，赵小可他们都可以证明古舒是和他们一起离开的。那么算一下时间，古舒到家的时间，应该就是记录在日历上的时间。” “是，那天晚上，或许真的是古舒本人回了家里。可是，2点左右的时候，有另一个人离开了小区，去了学校。” “啊？”邱云感觉自己听糊涂了。 “可是，2点多去学校的话，是会撞见汪成的吧？” “从剧场的后墙翻墙进去，就不会遇见了。” “那个时候，不是有赵小可他们在排剧吗？”邱云是真的有点绕晕了。 安雪浅浅一笑，说：“你们都看过赵小可他们排练的那场戏了吧？” “是。” “里面有个角色，从开始到结束，都是戴着野兽头套的。”安雪打开了之前赵小可他们发送给自己的那段排练视频，说道：“每场排练结束之后，会有三到五分钟休息的时间，让他们喝水，聊剧本，或者是上洗手间。” “这有什么说问题吗？” “安队，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个野兽的扮演者，前后换了人吧？”秦静提出了这样的假设。 安雪笑着问道：“如果换了人，你能看出野兽的扮演者是谁吗？” “不能。”邱云帮忙回答了这个问题。 “所以，去跟赵小可她们聊聊，看那天晚上，她们中途有过几次休息。” “那我们现在就去。”秦静和邱云立刻起身离开。 安雪看着她们走后，打算回办公室，就看到杨婕从外面进来。 “师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小静和邱姐呢？” “去做事了，你怎么样，把卞家奕安顿好了？” “是。” “他情绪怎么样？” “我觉得他有点焦虑，看起来有点坐立不安。” “那就让他再焦虑一点。”安雪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杨婕也跟了进去。 “师姐，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古舒和卞家奕有问题啊？”她本身也是不明白的。 “我只是大胆假设。” 安雪坐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道：“然后在脑子里还原了一遍过程，似乎就通了。” “啊？是什么样的一个过程？我刚听小静说，好像是简晶晶闻到了那个味道。” “嗯。”安雪点头，道：“她在那两个人身上，都闻到了味道。” “是吗？为什么我没有闻到？” “你那个鼻子，闻闻好吃的就可以了。”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对了，童小彤的证物中，有没有cd机？” “没有。”杨婕摇了摇头，说：“这种一般是结案之后，还给死者家属的。按照目前的情况，应该是还给了童小娥了。” “那我们现在去找童小娥。” “现在？”杨婕看了眼时间，问道：“去夜总会，还是她家呀？” “你见过下午有夜总会营业的？”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去她家里。” “哦。” 杨婕点了点头，跟着安雪一起离开。 没过多久，两人就开车到了童小娥住的小区。 安雪停妥了车子，按了她家的门铃。 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开门。 “你们找谁啊？”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双手有点湿漉漉的，看着像是正在打扫卫生的样子。 安雪和杨婕一起出示了证件：“警察。” “啊？”女人明显有些惊慌，连忙摆手道：“我没有打麻将哦，你们别抓我。” 安雪从她言语中明白了童小娥此刻正在家里打麻将。 她和杨婕走进屋里，就听到了自动麻将桌洗牌的声音。 “童小姐，有两位警察来了。” “啊？我们是卫生麻将，也要管啊？”其中一个坐在童小娥天门的女人很是不解地开口。 童小娥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安雪，便解释道：“别紧张，他们不是因为我们打麻将来的。” 说着，她站起来，丢下六百块钱：“今天算是我怠慢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要招呼这两位警官。” 三个牌友听完，就收拾了麻将桌抽屉里的筹码，挥了挥手，拿起自己的包包离开了童小娥的住处。 童小娥把他们送走之后，示意安雪和杨婕道：“两位，里面坐吧，是又有什么事呀？” “还是为了童小彤的事情。” 安雪和简晶晶在她面前坐下，就看到了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两口，说：“又是什么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你去警方认领童小彤遗物的时候，有没有收到一个cd机？” “这个，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小彤的遗物，都在储藏室的箱子里。” 她站起来，走去储藏室，从里面搬出一个8寸蛋糕大小纸箱，“就这盒子里面的，全都是小彤的遗物，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全部带走。” “你不用留作纪念吗？” “都是旧物了，留着也没什么意义。我有她的照片，就足够了。”童小娥坐下，翘起长腿，继续抽烟。 安雪查看了纸盒里面的物件，里面有备课笔记，有圆珠笔和钢笔，还有杯子和相册。 在这些东西的最下面，放着一台银色的cd机。 “师姐，应该就是这部cd机吧？” “嗯。” 安雪看到cd机的防拆贴被撕开了，说明这机器确实被修过，便点头道：“先带回去吧。” “好。” 杨婕抱着盒子走出童小娥的屋子。 安雪则站在童小娥面前，说：“金主任也出事了，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对小彤有利的证词，就给我电话吧。” 说着，她转身离开。 童小娥抽着烟，颓废地吐着烟圈，没过多久，她掐掉了香烟，走去里屋的阳台，看着安雪他们的车子离开小区。 路上，杨婕从盒子里找出了一些正版cd。 她把cd放进cd机，按下了播放键。 “果然，这种老物件，听起来还是很有味道的。” 童小娥听着cd机里播放的歌曲，说：“就像老的唱片，播放出来的音质，跟我们手机里听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还有人喜欢收藏唱片的原因。有些绝版唱片的价格，也是价值不菲的。”安雪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盒子，问道：“这里面有多少cd？” “三张。”杨婕看了一下，发现其中一张像是翻录的。 “师姐，这张cd，好像不是正版，虽然用了‘哥哥’的专辑封面，可是里面的盘，不太对。” “放出来听听。” “好。”杨婕立刻把cd放进cd机播放起来。 ——小彤，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没有和古舒同学暧昧。我可以不受理古舒母亲的投诉，但是你必须明白，我这个决定，你是必须要给出响应的代价的。 这声音和语气，听起来就是任校长本人。 安雪不禁皱起眉头，对着杨婕说，“把声音调大一点。” “嗯。”杨婕照做。 ——校长，你不可以这么威胁我。 这声音明显就是童小彤的。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好意提醒你，你来w城是为了赚钱养家的。如果有了处分，背上了污点，那么之后找不到工作的。 …… 此时，对话停顿了片刻。 之后才继续道： ——明白了，答应你的话，你还能给我什么好处？不会只是不处分吧？ 童小彤的声音顿时变得坚毅起来。 只听到对方说： ——以后，缺钱跟我说，我有的话，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行，那么就签个协议吧，我们定个期限，过了这个期限，你就必须还我自由。 童小彤还是理智和聪明，知道不可以让对方无节制的索求。 ——你想多久？ ——这个问题，还是你决定吧，我来决定的话，一天都是不愿意的。 ——那就一年吧。 任校长说了一个时间。 童小彤安静地沉思了片刻，才听她道： ——不能再短了吗？ ——不能。 任校长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没有说三年，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让步了，你知道小金吧，她和我就是三年之约。 ——难怪你这么提拔和抬举她。 童小彤冷笑道： ——好，那就为期一年，立字为据！一年后，我就辞职离开学校。 话到这里，cd开始重新退回到最初的时间。 安雪看了一眼cd机，问道：“小婕，你查一下，一年的话，是不是就是童小彤出事的那天？” “好，稍等一下。”杨婕根据古舒的口供，和童小彤的死亡时间，推算道：“是的师姐，一年期限，就是童小彤死的前后，不超过三天。” “这cd，为什么之前的法证没有发现异样呢？” “我不知道，等会儿回去问问姜老师。”杨婕取出cd，放回盒子。 安雪看了一眼，问道：“小婕，cd上有磨损？” “嗯！” “那可能之前是歌曲，后半段才有这段对话。” 第508章 新线索 童小彤还是理智和聪明，知道不可以让对方无节制的索求。 ——你想多久？ ——这个问题，还是你决定吧，我来决定的话，一天都是不愿意的。 ——那就一年吧。 任校长说了一个时间。 童小彤安静地沉思了片刻，才听她道： ——不能再短了吗？ ——不能。 任校长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没有说三年，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让步了，你知道小金吧，她和我就是三年之约。 ——难怪你这么提拔和抬举她。 童小彤冷笑道： ——好，那就为期一年，立字为据！一年后，我就辞职离开学校。 话到这里，cd开始重新退回到最初的时间。 安雪看了一眼cd机，问道：“小婕，你查一下，一年的话，是不是就是童小彤出事的那天？” “好，稍等一下。”杨婕根据古舒的口供，和童小彤的死亡时间，推算道：“是的师姐，一年期限，就是童小彤死的前后，不超过三天。” “这cd，为什么之前的法证没有发现异样呢？” “我不知道，等会儿回去问问姜老师。”杨婕取出cd，放回盒子。 安雪看了一眼，问道：“小婕，cd上有磨损？” “嗯！” “那可能之前是歌曲，后半段才有这段对话。”安雪猜测着原因。 “这种情况，法证能还原出原本的样子吗？”杨婕把cd盒和cd机放回纸箱里。 “不知道，毕竟这种东西，现在已经用不到了。”安雪也不可能确定姜鑫是否可以还原。 她只是继续专心开车。 差不多20分钟的样子，两人回到警局。 停妥车子后，两人便直接去了法证中心。 安雪把cd交给姜鑫：“姜老师，这些是童小彤的遗物，我想知道法证的记录中，这盘cd当时是什么情况？是音乐吗？” 姜鑫接过cd盘看了一下，说：“你跟我去办公室，我查一下当时的资料。” “好。”安雪和杨婕跟着姜鑫到了办公室。 姜鑫打开电脑，翻开当年的证物资料，说：“当时法证听了三张cd，都是音乐cd。你们是发现什么了吗？” 安雪把杨婕之前播放的cd放进cd机，让姜鑫听内容。 姜鑫听完之后，扶了一下眼镜，暂停了cd，打开cd机取出那张cd看了一下，道：“看来是前面的音乐部分，有了磨损。” “能还原出之前的音乐部分吗？”安雪询问道，“否则，上了法庭，很难说这张cd就是当年那张cd，而且有可能被辨方说成是换了cd，故意做成这样的。” “你是要查清楚童小彤的溺水案，这点已经足够了。” “不只是这样。”安雪解释道：“我认为除了校长和主任，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让药品流通出去。” 姜鑫明白安雪的意思，是打算将证据送去缉毒科，让他们将这些不法之徒一网打尽。 “我只能说试一下，但是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还原到最初的样子。” “嗯。” 安雪知道，当时所有人都被童小彤分手这件事误导了，就觉得她是为情所困，才会想不开，借酒浇愁，导致溺毙。 所以说，有些证据，没有深入查证。比如，眼前的三张cd，可能只是听了前面十几分钟，觉得没问题，就没有持续听完。 “那cd就放在这里，有了结果，我电话通知你。” “好。”安雪点头，看了眼时间，说：“那么我和小婕就先回专案组了。” “嗯，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这么客气，你尽快帮我处理这些证据吧。” 安雪的目光看向他桌上的cd，用眼神催促着。 姜鑫笑着点头，送两人到办公室门口。 “对了，那个卞家奕的伤口，跟你们送来的野猫爪子吻合的。他确实是被那只猫咪抓伤的。另外，他的dna和金主任衣服上的血迹不吻合。” 姜鑫把目前得到了结论告诉安雪。 安雪听后，接着问道：“那钢笔呢？” “笔尖内残留着一丝血迹，dna和金主任衣服上的那滴血迹dna吻合。” “所以说，钢笔真的扎伤了凶手。” “嗯。”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问道：“有怀疑对象吗？” “姜老师，晶晶说在两个人身上都闻到了狐臭味。我知道每个人身上的体味都是不一样的！能不能提取出这种味道，让晶晶来确定呢？” “有汗液的话，或许可以。” “我现在就有怀疑对象，如果可能排除掉卞家奕，或许我可以更确定凶手的身份。” “但是，卞家奕会愿意给你，他的汗液吗？”姜鑫可不认为卞家奕会配合这样的取证。 安雪想了想，笑道：“现在可是三伏天，不难。” “你要关掉专案组的冷气？” 姜鑫看着安雪自信的表情，已经明白她的用意。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姜老师。” 安雪笑着给了姜鑫一个赞。 姜鑫笑着扶了一下眼镜，问道：“那现在回去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和杨婕一起回了专案组。 她让杨婕关掉了专案组的冷气总阀。 很快的，密不透风的侦讯室就热得好像一个火炉。 卞家奕开始不耐烦，对着摄像头大喊：“喂，人呢？你们想热死我吗？” “不好意思，突然停电了，我们也都热着呢，你只能稍微忍耐一下，等化验报告出来了，确定你的伤是花猫抓伤的，自然会让你离开的。” “到底还要多久？” “现在停电了，正在抢修，肯定还需要一点时间。”安雪透过观察室的喇叭，把情况告诉他。 卞家奕恼火地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就看到门口有两个小警员守着。 他只能再回到房间。 差不多一刻钟后，安雪推门走进侦讯室。 此刻，她也已经出了不少汗。 拿着一包面纸给他，说：“擦一下吧。” 卞家奕接过纸巾，擦了额头的汗珠，问道：“安警官，到底还要多久？” 说话的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杨婕假装对她说道：“接过出来了，卞家奕手上的伤，确实是猫咪造成的。” “好。” 安雪挂了电话，对着卞家奕说：“好了，已经有结果了，我现在带你出去，办手续。” 卞家奕立刻起身，跟着安雪离开。 等他走后，杨婕就把那张沾了汗水的面纸装进证物袋，送去了法证中心。 姜鑫收到了那张擦汗的面纸，立刻交给了薛尚。 安雪把卞家奕送出警局。 在他临走的时候，故意说道：“卞家奕，你知道同谋，帮凶，一样是犯罪？” 卞家奕没有说话，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安雪在他走后，直接去了姜鑫那里。 “怎么样，可以提取吗？” “可以。”姜鑫点头，说：“就跟做香水一样。” “这个该不是香水吧？是臭水。” 安雪皱了皱鼻子，表情很是嫌弃。 姜鑫笑了笑，说：“这个，你坑的应该是晶晶吧？” “估计她会永生难忘。” 安雪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真的在坑简晶晶。 “那这个结果，时候可以出来？” “两三个小时。” “好，那我先回专案组。”安雪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到电梯前拿出手机，给简晶晶打了个电话：“晶晶。” “安队？” “怎么样，郑女士回去了吗？” “回了。” 简晶晶回答道：“刚到家，看起来脸色还好，没有太生气。” “那等会儿，我去接替你，你回警局，闻一下法证那里提取的卞家奕的味道。如果校长身边不是这个人的味道，那么我们就要盯着古舒了。” “好。”简晶晶问道：“那什么时候回去？” “晚一点，然后你注意一下卞家奕回去的时间。” “嗯，明白。” 简晶晶听了安雪的吩咐，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独自回到办公室。 刚推开门，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安队。” “回来啦。”安雪见秦静和邱云回来了，便问道：“怎么样？” “三次。”邱云率先开口道：“赵小可和王悦都说，他们在校长遇害的那天，排练时休息了三次。” “三次？” “对。”邱云继续道：“大概是凌晨2点半的时候，扮演野兽的古舒，去了一次洗手间，大概五分钟。之后，就是我们结束的时候，他去洗手间换了衣服。” “去洗手间换衣服？” “嗯，好像是休息室让给女生换衣服，男生中，只有古舒需要换大件的行头。” “所以说，古舒换衣服的时候，是一个人。” “嗯。”邱云看了秦静一眼，说出自己的疑惑：“但是吧，他每次去洗手间时间都很短啊，不可能去对校长做什么的。” “是啊，安队。”秦静点头道，“除非校长在那个厕所，但是厕所法证他们也都有取证，没有血迹反应呀。” 安雪轻挑着眉梢，向他们提问：“如果说，他第一次去厕所，然后出来的不是古舒呢？” “不是古舒？那是谁？”邱云不解地看着秦静。 秦静想了想，看向安雪：“从厕所出来的人，不是古舒，是卞家奕？” “怎么可能？”邱云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可能呢？”安雪指着当天凌晨，卞家奕个古舒那个小区凌晨的视频。 “这个黑衣人，是卞家奕？” 安雪当然不能这么武断，只能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必须我们去调查了。” “这个时间，公交和地铁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打车，或者是共享单车。”秦静分析了情况，说：“如果是打车的话，可以查一下当晚交通路况视频。如果是共享单车，只怕去共享单车公司查当晚的单车使用二维码信息了。” “对，现在都是实名制，如果扫过码，可以查到个人信息。不过，这个不是很好查。” “不好查，也要去查，总不能知道了方向，什么都不做吧。”杨婕从外面进来，快步来到安雪的办公室，怼了邱云刚才的话。 她自告奋勇地选择了一个任务：“师姐，这个共享单车，我去查，跟共享单车公司联网之后，应该不会太困难。” “嗯。”安雪点头，就听秦静道：“那我和邱姐去交通部查一下。” “好，那就行动吧。” 安雪看着他们离开，才打开电脑，就听着包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好像是手机震动的声音。 她看了眼自己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意识到包里震动的是之前在墓园捡到的数字手机。 怎么回事？ 她立刻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那部数字手机。 可是，上面是一堆乱码文字，杂乱无章，根本就没办法看明白。 她拿着手机，安静地思考了片刻，就点开信息栏，回复道：什么意思？玩游戏的话，不妨明确一点，这种乱码的文字，我看不懂。 接着，她把手机放在桌上，等了很久，可是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复。 她无语地撇了撇嘴，叹了口气，把这部数字手机放进了办公桌抽屉。 几乎是无间隙地连接，安雪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听道：“姜老师，是有结果了吗？” “cd回复了部分，前面是音乐歌曲。但是断断续续，没办法复原出最初的样子。” “那应该可以了。” 安雪知道，这么一来童小彤案子，就有了比较有利的证据了。 而后，姜鑫继续道：“另外，半小时后，让晶晶过来法证中心吧，那个提取液，马上就搞定了。” “知道了。”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由衷道：“谢谢你，姜老师。” “客气了。” 姜鑫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有磁性。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惠月谷之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安雪补充道：“都是小婕帮忙买的东西，她本身就是个吃货，应该是足够的。” “现在这个天气，一定要准备防治蛇虫鼠蚁的药粉。” “这个，就拜托你了。这种东西，你作为法证，比我懂得多，我就不花冤枉钱，买些不实用的东西了。” “其实，就是雄黄粉就可以了。” “麻烦你了，我现在去把晶晶换回来。” “啊？”姜鑫不解地问道：“晶晶不在吗？” “我让她监视古舒和卞家奕的，所以她不在。”安雪边说，边往外走。 第509章 暗语 言谨点了点头，接下文件看了一下，伸出手道：“我愿意跟你合作，这个我回办公室看一下，争取明天早上给你回复。” “好。”安雪送他出办公室，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想去法医中心看何成杰解剖尸体。 刚到门口，杨婕她们就回来了。 杨婕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师姐，给你。” “哦，谢了。”安雪接过咖啡，对着几个人道：“我先去法医中心一趟，很快回来，你们把应该调查的东西，都查一下。” “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接了安雪的吩咐，各自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安雪很快来到了法医中心。 她走进白旭的办公室，就看到何成杰在准备解剖的物件。 “小何，你是准备进解剖室吗？” “师母，来的正好，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去的话，你会不会紧张？”安雪可不想给他增加负担。 何成杰摇了摇头，说：“不会。如果是师父在的话，到是有可能紧张。” “那行，我去看看。”安雪答应了，问道：“要不要刚你录像，然后给你师父看一下？” “不用，解剖室就有录像。师父回来之后，可以抽查的。”何成杰说着，让安雪去换衣服。 没过多久，两人一起进了解剖室。 开始前，何成杰便问道：“对了师母，你手上没有伤痕吧？” “没有，怎么了？”安雪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这个死者是瘾君子，所以要防备她可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所以你要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伤痕。” “原来是这样。”安雪检查了一下，说：“我确定没有伤口。” “那就行。” 何成杰松了口气，说：“那我们开始了。” 说着，他开始查看死者的头部，四肢，指甲，和身体上是否有外伤。 查完之后，确定死者只是颈部有瘀痕，然后指甲已经剪下来，交给法证化验了。 接着，他在死者的手臂针孔处，抽取了一点血液，让助理小牛收集进试管。 “这个血液样本，让法证中心化验一下，是否有艾滋病毒。” “哦，知道了。”小牛写好了需要化验的项目，然后继续跟在何成杰面前，进行解剖拍摄。 安雪看着何成杰，问道：“死者头部有没有受伤？” “没有。” 何成杰的回答很肯定。 “除了脖颈上的瘀痕，和手臂上的针孔，没有别的外伤。” “对了，她针孔的伤痕，是不是有两个？” “针孔挺多的，但是新的就一个。” “怎么会呢。”安雪觉得不太可能。 “不过……”何成杰迟疑了一下，就听他继续道：“这针孔，比起别的针孔，有点大。” 安雪凑上前看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就着原本的针孔，再次注射的？” “有这个可能。”何成杰点了点头，说，“在前一个注射孔没有凝血之前，刺入的，说明前后两次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安雪立刻问道：“这个伤口，可以采集下来吗？” “可以用显微镜看了一下。” 何成杰说完，就看到小牛拿了专用的照相机，拍摄了尸体手臂上的针孔照片，然后放到显微镜下观察。 “杰哥，这个真的有两个针孔，很细微，是叠加注射。” “这就说明，死者真的是药物过量了。”安雪来到小牛身边，透过显微镜看了一下，对着何成杰道：“如果药物过量，血液可以验出来吧？” “可以。” 何成杰示意小牛，说：“备注一下，让法证验一下。” “知道了。” 小牛再次在小本子上记录。 安雪回到解剖台前，继续看着何成杰解剖尸体。 40分钟后，安雪觉得时间差不多，便开口道：“小何，你继续，我先回专案组了，还有一个嫌疑犯要侦讯。” “好。” 何成杰想让小牛送安雪出去，安雪只是说让他继续帮忙他录像。 安雪独自回到专案组。 杨婕他们都在，一看到安雪，便开口道：“师姐，共享单车没有卞家奕，或者古舒的记录。” “怎么会？” “真的。”杨婕把结果给了安雪看。 安雪结果筛选后的单子，确实没有古舒和卞家奕的名字。 “那交通视频呢？” “这个有。”秦静说道：“安队，你看，这是校长出事当天早上，拍摄到的古舒他们小区门口交通视频，确实有人用了共享单车。” “车子的扫码名字，是谁？” “是童小娥。”杨婕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怎么会是她？” “我在想，童小娥是不是以前就和古舒或者卞家奕认识，而且挺熟识的。”简晶晶说出自己的想法。 安雪意识到原本童小娥的死，是个闭环，因为是在她原本的针孔上，再次注射了药品，也就是想让她死于药物过量。 那么，如果说用了童小娥的名字，使用共享单车，也就说明，她是在处理完校长和主任之后，畏罪自杀。 “这应该就是凶手的真正理由。” “啊？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婕不解地看着安雪。 同时，秦静，简晶晶和邱云也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安雪解释道：“畏罪自杀喽？” “这不对吧？她是被杀吧？” “应该是被杀的过程中，出了意外。”安雪想了想问道：“下午5点半，在古舒小区附近的共享单车的扫码姓名，也是童小娥吗？” “我看看。” 杨婕点开电脑，重新查了一下，惊讶道：“真的是童小娥。不过，只有童小娥骑车回到自己小区的记录，没有离开的记录。” “那离开的时候，凶手用了谁的名字呢？” “会是古舒吗？” “应该不会。”安雪不认为是这样，示意杨婕道：“再查查。” “有了，也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什么？”安雪不解地凑到杨婕的电脑前，看了一下，惊讶道：“竟然是彼岸花。” “这是被人改了吧。” “嗯！”杨婕点了点头，说：“这个，就没办法查了，只能说，这个案子，彼岸花参与了。” “原本，这个案子应该就是到童小娥的死，形成一个闭环。没想到过程中，出了不可控的意外。” “所以，彼岸花出手，消除了离开的共享单车的实名记录。” 杨婕最想抓住的就是这个和自己奇虎相当的电脑黑客。 她嘟着嘴，表情挺不服气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让你们联系卞家奕父母，联系到了吗？” “嗯，卞家奕的父亲还在m国忙工作，今天是赶不回来了。他母亲在b市，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那等他母亲到了再说，大家现在先找地方休息一下。” 安雪说完，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她在办公桌前坐下，刚打开电脑，就感觉抽屉里有震动的感觉。 拉开抽屉，就看到那个数字手机正在震动。 安雪拿起了看了一下，依然是一串乱码文字。 她点开接听键，依然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彼岸花，你到底什么意思？”安雪明显是生气了，直截了当道：“这次的游戏，你依然出了错漏，我一定会逮捕真凶的！” 这时候，电话那头直接挂断。 安雪看着面前的数字手机，生气地丢回抽屉。 没过多久，杨婕敲了敲门：“师姐，卞家奕的母亲魏红来了。” “带她去接待室吧。” “好。”杨婕走出办公室，带着魏红到了接待室。 魏红看到安雪，立刻开口道：“怎么了？我儿子出什么事了？” “你先坐下吧。”安雪让她坐下，然后坐在她面前，问道：“我想问一下魏女士，你有多久没有和你儿子卞家奕见过面了？” “额……” 魏红语塞，显然不太好回答。 “我和他爸，平时工作比较忙，所以不太能照顾他，不过每个星期都会有钟点工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 “那你们知道卞家奕等研究生毕业之后，打算去国外工作，而起不打算再回国内呢。” “有这样的事？”魏红拧着眉，表情十分意外。 “看来您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我和他爸，平日是疏忽了。这次回去之后，我们会和他好好谈谈的。不过，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见过她吗？”安雪拿出童小彤的照片。 魏红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好像是家奕的班主任老师。” “你见过？” “那时候家奕刚上大学，见过一面。”魏红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记得她好像是为情自杀了。” “我想问的是卞家奕对童老师的态度这样？是否比较尊敬这位班主任？” “是。”魏红承认道：“家奕说过，她的教课方式不错，很容易听明白，也很容易记住。所以挺尊敬她的。” “您这么忙，都挺起卞家奕提起这位童老师，可想他是真的挺看重这位老师的。” “应该吧，反正从小到大，家奕一直挺独立的，不太提学校的事情，只有这位童老师他真的是赞不绝口。”魏红说的都是事实。 安雪听完之后，问道：“那么，你觉得如果是卞家奕知道童老师的死不是自杀，而是谋杀，他会这么做？” “会报警呀，我儿子一定会报警的。” “但是卞家奕没有证据，报警的话，警方不会受理。” “那他应该会想办法收集证据的。” “这是你对卞家奕的了解？”安雪不禁反问道：“那你觉得你对他真的了解吗？” “我……” 魏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卞家奕小时候，有跟人打架吧。” “有过。”魏红点了点头。 安雪继续问道：“为了什么事情打架？” “有小朋友弄坏了他喜欢的玩具，他把人家的脑袋打破了。” “之后呢？” “我们当然是赔了医药费，然后道了歉。”魏红说完，看着安雪问道：“他这次是又打伤了什么人吗？是因为那个童老师？” 安雪把死者童小娥的照片放到她面前，说：“卞家奕说，死者脖子上的瘀痕是他造成的。” “怎么可能？我儿子不会杀人的！”魏红的脸色都变了，直接站起身为儿子辩解。 安雪抬起头，和她对视着问道：“你真的了解自己儿子吗？” “我……” “魏女士，孩子最需要的是父母的陪伴，哪怕钱少一点，但是陪伴极为重要。” 安雪说完，起身道：“走吧，让你和卞家奕见一见。” “哦。”魏红就跟着安雪到侦讯室。 卞家奕看到自己母亲，表情是非常惊讶的。 “妈，你怎么来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具尸体的脖子上有你掐的痕迹？”魏红一看到儿子，就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你平时都不管我，现在又何必管我？” 卞家奕的态度显得很不耐烦，直接看向安雪道：“安警官，她太呱燥了，麻烦你把她带出去。” 安雪拍了拍魏红的肩膀，安抚道：“魏女士，你这样，我真的只能请你到外面去了。” “好，我不这样。”魏红长抒了口气，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杀害那个女人？” “没有。”卞家奕看向安雪，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有杀人，我确实跟她起了争执，因为她给我的一个朋友提供了那种药品，我才会找她理论的。” “你和童小娥很早就认识了吧。” “没有。”卞家奕否认安雪的这个说法。 安雪点开手机，将小区的监控和交通部的小区外公路监控播给他看：“这是校长出事那天凌晨2点多的视频，你用童小娥的名字，开了一辆共享单车。” “这个不是我。” 卞家奕解释道：“我早就说过了，校长出事那天，我在家里睡觉，没有出去过。” “这套黑色衣服，是你的。” “拥有这种衣服的人实在太多了，焉知不是童小娥因为什么事，到了我的小区呢？或许，她又是买卖那种药品。你们应该调查一下吧。” 卞家奕的说辞，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安雪知道，这就是彼岸花教的。 第510章 艾滋病毒 卞家奕的说辞，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安雪知道，这就是彼岸花教的。 “那在你看来，你没有杀害童小娥，那么童小娥是怎么殒命的？”安雪是故意这么问的。 卞家奕想都没想，直接道：“她自己就是个瘾君子，估计是药物注射过量。” 安雪听了这话，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了。 原本，如果没有出意外，注射器在童小娥家里，那么警方真的有可能会觉得是童小娥一时注射过量，导致死亡。 可是，现在童小娥家里没有注射针剂，而古舒本身也是在5点50分回到了小区。 那么就不会是针管碎裂的情况。 否则压根来不及收拾。 安雪细细想着，能够想到的就是那支注射器，很可能是扎到了古舒，才会让古舒不得不把注射器带离现场。 想到这里，安雪对着卞家奕道：“目前，现场证据就只有你跟童小娥起了冲突，所以，我们必须将你拘留起来。” “我真的没有杀害童小娥。” “有新的证据，能够证明你的证词的话，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安雪说完，让简晶晶把人走去拘留室。 魏红立刻上前道：“警察同志，能不能保释？” “暂时不能。” 安雪解释道：“因为卞家奕的嫌疑没有解除。” “但是我相信我儿子，他一定不会杀人的！” “抱歉，我们警方查案，是讲证据的。” 安雪让简晶晶把人带走，然后请魏红到外面办公室：“魏女士，你先回去吧，如果有新的证据，我们自然会通知你的。”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先回去吧。”安雪送她到电梯处。 魏红也是无奈，只好先行离开。 等安雪再次回到办公室。 杨婕看着安雪，问道：“师姐，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去盯着古舒？”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让小静和晶晶去吧，邱姐的话，让她先回家去。” “好。” 杨婕看着安雪正在关闭电脑，问道：“师姐，你是要去哪儿？” “我去一下姜老师那里。”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0点了。 杨婕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只是想早点知道结果。”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婕，你得想办法，制作出一个软件，可以锁定那个黑客的软件！这件事，非常重要。” “嗯，我知道了，我也有这个打算。”杨婕也是好胜的人，点头道：“不能让那个黑客，每次都占了先机。” “然后，我这个数字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收到一连串的乱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彼岸花一直要给我发这样的乱码。所以，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乱码翻译出来。” “唔，这可是有点难度，毕竟不知道它是什么乱码。” 杨婕接过数字手机看了一下，说：“我尽量试试吧。” “嗯，那我去法证中心了，你帮我吩咐秦静和晶晶。” “明白。”杨婕看着她离开，然后等着简晶晶从拘留室回来。 安雪来到法证中心，姜鑫正在化验室做“aids”病毒的化验。 这就是所谓的艾滋病毒。 薛尚看到安雪，挥手打招呼：“安队，来看化验结果吗？” “薛老师，你也在忙呢。” “嗯。”薛尚点了点头，说：“这次好几个证物，都和血液有关，所以做的内容也比较多。现在姜主任就再做一个aids的化验。” “这种化验，要姜鑫亲自做吗？” “因为我手上有伤，然后年轻的那种实习生，肯定是不放心让他们去操作的，所以姜主任就自己做了。” 说话的时候，薛尚拎着安雪到了姜鑫的化验室门口。 透过玻璃窗，安雪看到了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用口罩，眼镜和手套的姜鑫。 他正专心的提取血液样本，并没有发现安雪的到来。 差不多10分钟后，他抬起头，才看到了化验室门口的安雪。 他朝她温柔一下，示意她稍微等一会儿，然后把样本放入仪器中。 没过多久，他推开门走出化验室，见安雪想要上前，便抬手阻止了她的行动。 接着，他到隔壁的房间，进行了消毒清理，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 “急着想知道化验结果？”姜鑫用擦镜布，把眼镜擦了一下，重新戴上。 安雪点头道：“是啊，现在这份从童小娥的血液样本，很重要。” “那等一会儿吧，很快就会出结果的。” 姜鑫说着，示意安雪到他办公室坐一会儿。 他走到茶水间，问道：“喝点什么？” “不用了，天热，不太能喝热饮。” “没事，我这里有冷饮。”姜鑫打开了他自己的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冰镇的苏打水，说：“喝这个吧，应该比较清爽。” “你还准备了苏打水，自己做的吗？” “嗯。” 姜鑫给安雪倒了一杯，放了一些冰块，然后加了一片柠檬片在杯子上面：“试试我的手艺，不知道比起白法医如何？” 他知道白旭会做饭，而且手艺很好。 安雪笑着接过玻璃杯，尝了一口，说：“不错，可以安排去餐厅，专门做这个。” “是吗？看来我就算不做法证，也有一份好差事。” 姜鑫跟安雪开着玩笑，看了眼时间，问道：“这么晚了，不回去，白法医会不会记挂你？” “我让他早点休息的，毕竟他的腿伤着，之后还要出差开研讨会。”安雪喝着苏打水，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里不禁感叹：这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否则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是白旭打来的。 安雪接听道：“你啊，这么晚还不睡觉？” “我想着这么晚了，你们一定会饿，所以给你们带了烧烤，尤其有你喜欢的蒜泥烤茄子。”白旭说了原因，问道：“怎么样，在办公室吗？” “没，你先去办公室吧，我在法证中心这里等一个化验结果。”安雪说着，朝着姜鑫看了一眼，姜鑫只是浅浅一笑，低头喝着他的冰咖啡。 “那我先去你办公室，你拿到了早点回来。” “嗯。” 安雪挂了电话，看着姜鑫带笑的表情，不禁嘟起嘴，问道：“怎么？笑话我吗？” “我可不敢，我这可是被喂了一把狗粮。” “反正姜老师也习惯了，不是吗？”安雪忍不住打趣他。 “是。”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点头道：“不如你先回办公室，别让白法医等着了，他的腿伤着，实在不该让他等着。” “好，那有了结果，你给我电话。” “嗯。”姜鑫送安雪到电梯处乘坐电梯。 安雪很快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闻到了很浓郁的烤肉香味。 杨婕一看到她，立刻站起身来挥手：“师姐，果然跟着你有肉吃，替我们谢谢姐夫哦。” 安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直接拿起桌上的烤翅，塞到她嘴里。 “你吃的吧。” 安雪走进自己办公室，就看到白旭坐在办公桌前玩手机。 一见她回来了，便起身，撑着拐杖让出座位给她：“过来趁热吃。” 安雪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看着面前的一盒烤茄子，和一串烤黄金糕，一串烤全翅，笑道：“你这是要把我养肥吗？” “你啊，怎么吃都不肥。我是睡醒了一觉，见你还没有回家，就想着你们加班一定辛苦，于是就打车过来慰劳你们。” 白旭拖动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吃着烤茄子，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安雪看了眼时间，说道：“马上1点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这里忙完了，也会回去的。” “你今天估计是要连着明天白天的班了，肯定是没办法回家休息的。”白旭已经摸透了她的心思，说道：“等会儿吃完了，就靠着沙发小睡一会儿，现在这个时间，不管做什么，都得要等天亮，所以别熬着，不然我可是要心疼的。” “行了，别肉麻了。”安雪说着，夹起一小片茄子，送到他唇边。 白旭略微有些迟疑，但还是吃了她喂的茄子。 安雪看出他的忧郁，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不想吃这个？” “不是不想吃，而是茄子是‘发’物，我腿上有伤，应该忌口的。” 白旭解释了一下，说道：“不过，转念一想，我是法医，不应该在意这些，本身西医也没有忌口一说，什么都可以吃的。” “哎呀，你早点说嘛！我都忘了，茄子是发物。”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如果真的伤口发炎，不就是我的过错了。” “哪会这么容易就发炎。我的伤口可是处理的很好的。”白旭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我啊，就算吃了这一整盘，都没事。” “去！该忌口的时候，就应该忌口。快点，别在这里杵着了，回去吧。”安雪推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他回家。 白旭抿了抿唇，闭上眼睛，道：“那给个奖励，我再走。” “吃了蒜泥了，你快点去吧，等我案子结了，再好好亲热。”安雪只是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推着他，送他到电梯门口。 白旭看着她，眼神温柔，拉着她的手，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好了，就送到这里，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办公室，趁热把东西吃了。” “我送你到警局门口。” “不用，外面那么热，别送了，我自己真的可以。”白旭听着电梯门开启，拄着拐，走进电梯。 安雪看着电梯门关上，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走到窗前，看着白旭一瘸一拐走到门口的样子。 很快的，白旭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转过身，朝着安雪的窗口看了一眼，挥了挥手，坐进车里。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见他的车子离开，才坐回办公桌前，把烧烤吃完。 就像白旭说的，化验报告出来的时间比较久，她吃饱之后，实在有点困了，就靠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座机响了。 安雪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走到办公桌前，接听了电话。 “喂？” “小雪，你要的结果出来了。”电话那头是姜鑫的声音。 “怎么样？” “童小娥确实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姜鑫说明了情况。 安雪听完之后，问道：“如果说，她注射过的针头，无意中扎中凶手，那么凶手是否也就成了艾滋病毒携带者？” “是。” 姜鑫笃定地回答说：“血液传播，就是这样来的。” “好，我知道了。”安雪叹了口气，对着姜鑫说了声谢，然后挂了电话。 “那先这样，挂了，有什么事再电话联系。” “嗯。”安雪听姜鑫挂了电话，就到茶水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公共办公室里，杨婕和邱云也都伏在桌案上睡着。 安雪来到她们身边，轻轻敲了敲桌面，见两人醒了，便开口道：“都去整理一下，法证那里的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杨婕猛地坐起来，等着安雪的回答。 “童小娥是aids病毒携带者。”安雪说明了情况。 这下，杨婕她们的表情都有些震惊。 “那卞家奕的脸上被抓伤，会不会感染aids病毒？”邱云立刻提出疑问。 安雪叹了口气说：“就是要让你去拘留室，把他带去法证中心，采血化验。” “是，我现在就去。”邱云起身就往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雪提醒道：“邱姐，你注意点，不要受伤，如果有伤口的话，就不要和卞家奕接触，让拘留室的警员把他带去法证中心。” “嗯，明白。” 邱云说着，就离开了专案组。 安雪看向杨婕，说道：“好了，通知晶晶和小静，提醒古舒去医院做检查。” “啊？直接提醒，不去把人带回来吗？” “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指向古舒是嫌疑犯。”安雪摇了摇头，说明了情况：“只有医院的诊断结果出来之后，我们才能说古舒到底有没有嫌疑。” 杨婕嘟着嘴，小声道：“可是，医院就算诊断出了结果，也不会透露给警方的。” 第511章 露营 杨婕嘟着嘴，小声道：“可是，医院就算诊断出了结果，也不会透露给警方的。” “如果是aids携带者，那么治疗办法是不同的。”安雪知道一旦确定是aids病毒携带者，那么就会出一系列注意事项。 “那先看他们去哪个医院吧。” “嗯。” 安雪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去换一下晶晶和小静，让她们回去休息一下。” “嗯。” 杨婕跟着安雪到停车场。 路上，她就接到了简晶晶的电话。 “安队。” “什么事，说吧。”安雪按下了接听键。 “郑女士不相信我的话，所以把古舒关在家里。” “那古舒呢？” “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简晶晶说着，突然停了一下，小声道：“安队，现在古舒被郑女士带下楼了。” “看来，虽然回绝了你们，但还是要带儿子去医院的。”安雪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对孩子的生死置之不理。 “那我们现在跟着吗？” “不用了。”安雪拒绝道：“我和小婕已经到小区外的，看到他们的车子出去了，你和小静先回去休息，等下午再回警局。” “好，那我们就回去了，你们跟，也不容易被他们发现。”简晶晶也不太敢跟着，因为郑女士和古舒都已经见过她们了，继续跟着，只会引起他们的防备心。 安雪开车跟上了古舒他们的车子。 没过多久，郑女士把车子停入医院停车场。 安雪就看到她带着古舒去挂号，然后检查是血液科。 “师姐，你觉得，检查结果，真的是aids病毒携带者吗？”杨婕凑在安雪耳边小声询问。 安雪抿了抿唇，说道：“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否则，他没有理由，把注射器带走。” “如果是真的，我还真的有点同情这个古舒。” “因为感染了aids病毒？”安雪挑眉看着她。 杨婕叹了口气，说：“师姐，如果不是这个案子，我们都不知道校长、金主任和童小娥的所作所为吧？他们害的人，才是真的多。” “不管他的出发角度是什么，都是触犯了法律。”安雪解释道，“所以，古舒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同情。” “嗯，明白。我们做警察的就是要坚持我们的正义，贯彻到底，不应该融入个人感情在工作中。”杨婕明白安雪的意思，补充说明了这点。 安雪点了点头，扶着她的肩膀，说：“走吧，去血液科，找他们主任聊几句。” “嗯。”杨婕没有再说什么，就和安雪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很快的，两人来到血液科的主任办公室。 安雪出示了证件，就见科系主任张华开口道：“两位警官，这时候找我，有什么问题吗？” “等会儿有一对母子，会来做aids的检查，我们想要一份他们的血液样本，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提供？” “这个肯定是不行的。” 张华直接拒绝道：“安警官，这种要求，你只有拿了搜查令，才可以向我们提出，否则是不可以的。我们医生对于患者的病情是必须保密的，否则就侵犯了病人的隐私权。” “就是不管检查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可以透露？” “是的。” “那有了结果之后，你给与他们的建议，可以告诉我们吗？” “这个，如果是什么日常勤洗手之类的，当然可以，等同于个人卫生的手册。但是，具体的情况，也不方便告知。” 张华的解释，也是相当公式化。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和他握了握手，起身道：“好吧，谢谢张主任了。我们先告辞了，麻烦你也为我们保密，不要给那对母子说我们来过。” “放心吧，我明白。” 张华目送安雪和杨婕离开，就对着自己的助理护士，说：“小赵，把口罩和手套戴起来，让外面排队就诊的也都戴上。” “为什么？” “等会儿会有个病人检查aids，他可能有伤口，所以防止外面排队的那些病人，也有伤口之类的情况，戴上口罩和手套，会比较安全。” “好，明白了。” 护士小赵立刻拿了一次性的医用口罩，分发给外面排队的病人，并且让他们戴上了手套。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郑女士和古舒排队到了办公室。 古舒说明了情况：“我之前不小心受伤，然后沾到了一个aids病毒携带者的血液，我必须做个血液化验，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染病毒。” “这个做完第一次化验之后，结果未必准确，还需要等一个月复查，才可以确定是否真的感染。”张主任说明了检测的步骤。 郑女士拧着眉问道：“也就是说，这次如果检查出来没事，不代表真的没事？” “是的。” “那先做检查吧。”郑女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儿子看了一眼。 “小赵，给他抽血，做aids病毒测试。” “是。”赵护士把两人请到一旁，给他们抽了血，然后送去了化验室。 张主任看着眼前的母子，说道：“两位到外面休息椅上等一下吧，这个测试结果，不会等太久。” “好。”郑女士点了点头，想要带着古舒离开办公室。 突然，她停下脚步，看向张主任，问道：“对了，有没有可能，这次检查，就是阳性反应？” “有可能。”张华解释道：“如果是这样，就确诊了是aids病毒携带者了。” …… 郑女士握着古舒的手，稍稍紧了一下，说：“那我们到走廊上等结果。” “嗯。” 张主任看着他们出了办公室，立刻起身走去洗手消毒。 果然，在aids病毒面前，就算知道传播途径只有三种，依然会忍不住有这样清洁的本能反应。 郑女士和古舒就坐在休息椅上等着结果。 古舒看着身边表情幽怨的母亲，开口安抚道：“妈，别想太多了，我不一定会感染的！” “你说你没事干嘛为了别人强出头？那可是瘾君子？这些人，真的很容易就会携带aids病毒的。” 郑女士的言辞，显然只是以为古舒是为了某个同学强出头，找童小娥理论，并不知道他可能是杀人凶手。 安雪站在拐角处，通过两人的嘴唇，读懂了他们的言辞。 差不多40分钟后，赵护士拿了报告回来。 古舒母子再次进入张主任办公室。 杨婕听着关门声，小声询问安雪：“师姐，这个aids的病毒检测，如果这次真的没有结果，我们是不是也要等一个月？” “是。” 安雪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案子要怎么办？”杨婕有点着急了。 安雪解释道：“可是，如果真的是注射器出了意外，他现在的化验结果，更大可能是确诊的。” “啊？这样吗？” 杨婕以为所有人都必须两次化验检测。 “你以为，都是两次吗？” “嗯。”杨婕红着脸，挽住了安雪的胳膊，朝着主任办公室看去，“师姐，你说结果会是什么？要不要等一个月？” “等古舒母子从办公室走出来就知道了。” 安雪叹了口气，耐心等候。 大约10分钟的样子，古舒和郑女士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两人的表情，安雪知道这一定是知道结果了。 因为郑女士明显哭过了，脚下也显得虚浮，没什么力气，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杨婕挽着安雪的手臂，小声道：“师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记得刚才赵护士给他抽血的时候，按压的棉球吗？” “啊？那个应该在垃圾箱里吧？”杨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不会是打算把垃圾箱里的棉球，都带回法证中心，让姜老师化验吧？”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杨婕苦着脸，为难地说道：“可是，这屋里的垃圾袋，还没有丢出来呀。” “放心，很快就会丢出来的。”安雪知道一旦确诊，必定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医护人员也是一样的。 果然，等赵护士送走了古舒他们母子之后，刚进入办公室，张主任就让她把垃圾袋标注好名字，然后丢去了传染类医疗垃圾的垃圾箱里。 安雪拿出医用口罩和一次性手套，交给了杨婕：“走吧，去看一下。” “哦。” 杨婕虽然答应了，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安雪掀开垃圾桶的盖子，就看到里面有两包垃圾，里面都有用过的棉球。 “师姐，这两个，哪个袋子？” “并排放着，都是一样的文字便签贴。”安雪拎起垃圾袋的拎环看了一下，说：“还记得赵护士的字迹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杨婕说着，就看到有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连忙提醒道：“师姐，有人过来了，如果看到我们拿这种垃圾，一定会把我们赶走的。而且，医院的垃圾，不能乱拿的。” 杨婕这话提醒得没错。 安雪立刻把两个袋子都拎出来，装进随身带着的大塑料袋里。 “你先把这个送去车上，我回赵护士那里，看一下她的字迹。” “哦。” 杨婕接过安雪手里的袋子，率先回到停车场。 安雪很快回到赵护士那里，看了她值班表上写的名字，然后才离开，回到停车场。 杨婕看到安雪，便挥手招呼。 安雪来到她身边，打开后备箱，看了两袋垃圾的文字，将其中一包拿出来，说：“这个，我放回刚才的垃圾桶，你去把手清洗一下，我车上的抽屉里有酒精棉花的，你洗完手，用酒精棉花擦一下，再上车，把车子开去医院门口等我，我很快就到。” “好。” 杨婕看着安雪立刻，就先去了洗手间洗手，然后把戴过的手套放进自己随身戴着的小垃圾袋里，然后回到车上。 这个过程中，她并没有摘掉口罩。 上车后，她拿了抽屉里的酒精棉花，擦拭了双手，就开车出了停车场。 接着，大概是五分钟后，安雪回到车上。 她也已经洗了手，但是口罩依然戴着。 杨婕将酒精棉花盒递给她。 安雪拿出两团棉花擦了一下双手，丢进随身戴着的小垃圾袋，说，“好了，回警局。” “嗯。”杨婕开车，和安雪一起回去警局。 路上，杨婕透过后视镜，朝着后备箱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师姐，等会儿，车子也应该消个毒。” “嗯。”安雪接受她的提议，说：“到时候让姜老师帮忙消毒。” “还有，车上没有放吃的吧？” “没有。”安雪笑着道：“说来也巧，我昨天把后备箱的东西，让门卫搬到我办公室了。因为，我觉得出去做调查，车上放着吃的，不太像样。” “也对。”杨婕笑着问道：“对了，白法医明天出差？” “嗯，中午的飞机。” “那你要不要送他去机场？” “如果今天的化验有了结果，他就只能自己去了。”安雪知道一旦有了结果，她就要申请搜查令，去把古舒逮捕归案了。 “这么听来，总觉得姐夫有点小可怜。” “可怜？” 安雪转头看向她，表情略显不解。 “因为你露营，不带他，瞒着他调查，然后他去出差，你又忙工作，不能送他去机场，就他受伤这几天，也没办法在家照顾他，陪着他，我真的觉得姐夫很可怜。”杨婕说清楚了原因。 安雪听了之后，确实对白旭有点小歉意。 她抿着唇，叹了口气，说：“这点，我知道他是可以理解的，等忙完了，找到了我爸藏的东西，然后抓了彼岸花，我就休个长假，和他一起去旅行，当作补个度蜜月吧。” “嗯，这个想法不错，我支持哦！到时候，我也休个短的假期，好好睡个三天三夜！” “噗！你休假就是为了睡觉呀？”安雪有点无语。 杨婕点头，道：“是呀！我休假就是为了睡觉！要知道，现在每天都是严重欠睡！” …… “好吧，希望我们尽快破案，然后把彼岸花逮捕归案。” 安雪心里默默下着决心。 杨婕跟着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差不多20分钟后，他们回到警局。 第512章 惠月谷 “好，那有了结果，你给我电话。” “嗯。”姜鑫送安雪到电梯处乘坐电梯。 安雪很快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刚进门，就闻到了很浓郁的烤肉香味。 杨婕一看到她，立刻站起身来挥手：“师姐，果然跟着你有肉吃，替我们谢谢姐夫哦。” 安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直接拿起桌上的烤翅，塞到她嘴里。 “你吃的吧。” 安雪走进自己办公室，就看到白旭坐在办公桌前玩手机。 一见她回来了，便起身，撑着拐杖让出座位给她：“过来趁热吃。” 安雪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看着面前的一盒烤茄子，和一串烤黄金糕，一串烤全翅，笑道：“你这是要把我养肥吗？” “你啊，怎么吃都不肥。我是睡醒了一觉，见你还没有回家，就想着你们加班一定辛苦，于是就打车过来慰劳你们。” 白旭拖动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吃着烤茄子，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安雪看了眼时间，说道：“马上1点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这里忙完了，也会回去的。” “你今天估计是要连着明天白天的班了，肯定是没办法回家休息的。”白旭已经摸透了她的心思，说道：“等会儿吃完了，就靠着沙发小睡一会儿，现在这个时间，不管做什么，都得要等天亮，所以别熬着，不然我可是要心疼的。” “行了，别肉麻了。”安雪说着，夹起一小片茄子，送到他唇边。 白旭略微有些迟疑，但还是吃了她喂的茄子。 安雪看出他的忧郁，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不想吃这个？” “不是不想吃，而是茄子是‘发’物，我腿上有伤，应该忌口的。” 白旭解释了一下，说道：“不过，转念一想，我是法医，不应该在意这些，本身西医也没有忌口一说，什么都可以吃的。” “哎呀，你早点说嘛！我都忘了，茄子是发物。”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如果真的伤口发炎，不就是我的过错了。” “哪会这么容易就发炎。我的伤口可是处理的很好的。”白旭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我啊，就算吃了这一整盘，都没事。” “去！该忌口的时候，就应该忌口。快点，别在这里杵着了，回去吧。”安雪推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他回家。 白旭抿了抿唇，闭上眼睛，道：“那给个奖励，我再走。” “吃了蒜泥了，你快点去吧，等我案子结了，再好好亲热。”安雪只是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推着他，送他到电梯门口。 白旭看着她，眼神温柔，拉着她的手，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好了，就送到这里，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办公室，趁热把东西吃了。” “我送你到警局门口。” “不用，外面那么热，别送了，我自己真的可以。”白旭听着电梯门开启，拄着拐，走进电梯。 安雪看着电梯门关上，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走到窗前，看着白旭一瘸一拐走到门口的样子。 很快的，白旭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转过身，朝着安雪的窗口看了一眼，挥了挥手，坐进车里。 安雪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见他的车子离开，才坐回办公桌前，把烧烤吃完。 就像白旭说的，化验报告出来的时间比较久，她吃饱之后，实在有点困了，就靠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座机响了。 安雪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走到办公桌前，接听了电话。 “喂？” “小雪，你要的结果出来了。”电话那头是姜鑫的声音。 “怎么样？” “童小娥确实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姜鑫说明了情况。 安雪听完之后，问道：“如果说，她注射过的针头，无意中扎中凶手，那么凶手是否也就成了艾滋病毒携带者？” “是。” 姜鑫笃定地回答说：“血液传播，就是这样来的。” “好，我知道了。”安雪叹了口气，对着姜鑫说了声谢，然后挂了电话。 “那先这样，挂了，有什么事再电话联系。” “嗯。”安雪听姜鑫挂了电话，就到茶水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公共办公室里，杨婕和邱云也都伏在桌案上睡着。 安雪来到她们身边，轻轻敲了敲桌面，见两人醒了，便开口道：“都去整理一下，法证那里的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杨婕猛地坐起来，等着安雪的回答。 “童小娥是aids病毒携带者。”安雪说明了情况。 这下，杨婕她们的表情都有些震惊。 “那卞家奕的脸上被抓伤，会不会感染aids病毒？”邱云立刻提出疑问。 安雪叹了口气说：“就是要让你去拘留室，把他带去法证中心，采血化验。” “是，我现在就去。”邱云起身就往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雪提醒道：“邱姐，你注意点，不要受伤，如果有伤口的话，就不要和卞家奕接触，让拘留室的警员把他带去法证中心。” “嗯，明白。” 邱云说着，就离开了专案组。 安雪看向杨婕，说道：“好了，通知晶晶和小静，提醒古舒去医院做检查。” “啊？直接提醒，不去把人带回来吗？” “我们现在并没有证据指向古舒是嫌疑犯。”安雪摇了摇头，说明了情况：“只有医院的诊断结果出来之后，我们才能说古舒到底有没有嫌疑。” 杨婕嘟着嘴，小声道：“可是，医院就算诊断出了结果，也不会透露给警方的。” “如果是aids携带者，那么治疗办法是不同的。”安雪知道一旦确定是aids病毒携带者，那么就会出一系列注意事项。 “那先看他们去哪个医院吧。” “嗯。” 安雪拍了拍杨婕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去换一下晶晶和小静，让她们回去休息一下。” “嗯。” 杨婕跟着安雪到停车场。 路上，她就接到了简晶晶的电话。 “安队。” “什么事，说吧。”安雪按下了接听键。 “郑女士不相信我的话，所以把古舒关在家里。” “那古舒呢？” “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简晶晶说着，突然停了一下，小声道：“安队，现在古舒被郑女士带下楼了。” “看来，虽然回绝了你们，但还是要带儿子去医院的。”安雪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对孩子的生死置之不理。 “那我们现在跟着吗？” “不用了。”安雪拒绝道：“我和小婕已经到小区外的，看到他们的车子出去了，你和小静先回去休息，等下午再回警局。” “好，那我们就回去了，你们跟，也不容易被他们发现。”简晶晶也不太敢跟着，因为郑女士和古舒都已经见过她们了，继续跟着，只会引起他们的防备心。 安雪开车跟上了古舒他们的车子。 没过多久，郑女士把车子停入医院停车场。 安雪就看到她带着古舒去挂号，然后检查是血液科。 “师姐，你觉得，检查结果，真的是aids病毒携带者吗？”杨婕凑在安雪耳边小声询问。 安雪抿了抿唇，说道：“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否则，他没有理由，把注射器带走。” “如果是真的，我还真的有点同情这个古舒。” “因为感染了aids病毒？”安雪挑眉看着她。 杨婕叹了口气，说：“师姐，如果不是这个案子，我们都不知道校长、金主任和童小娥的所作所为吧？他们害的人，才是真的多。” “不管他的出发角度是什么，都是触犯了法律。”安雪解释道，“所以，古舒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同情。” “嗯，明白。我们做警察的就是要坚持我们的正义，贯彻到底，不应该融入个人感情在工作中。”杨婕明白安雪的意思，补充说明了这点。 安雪点了点头，扶着她的肩膀，说：“走吧，去血液科，找他们主任聊几句。” “嗯。”杨婕没有再说什么，就和安雪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很快的，两人来到血液科的主任办公室。 安雪出示了证件，就见科系主任张华开口道：“两位警官，这时候找我，有什么问题吗？” “等会儿有一对母子，会来做aids的检查，我们想要一份他们的血液样本，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提供？” “这个肯定是不行的。” 张华直接拒绝道：“安警官，这种要求，你只有拿了搜查令，才可以向我们提出，否则是不可以的。我们医生对于患者的病情是必须保密的，否则就侵犯了病人的隐私权。” “就是不管检查的结果是什么，都不可以透露？” “是的。” “那有了结果之后，你给与他们的建议，可以告诉我们吗？” “这个，如果是什么日常勤洗手之类的，当然可以，等同于个人卫生的手册。但是，具体的情况，也不方便告知。” 张华的解释，也是相当公式化。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和他握了握手，起身道：“好吧，谢谢张主任了。我们先告辞了，麻烦你也为我们保密，不要给那对母子说我们来过。” “放心吧，我明白。” 张华目送安雪和杨婕离开，就对着自己的助理护士，说：“小赵，把口罩和手套戴起来，让外面排队就诊的也都戴上。” “为什么？” “等会儿会有个病人检查aids，他可能有伤口，所以防止外面排队的那些病人，也有伤口之类的情况，戴上口罩和手套，会比较安全。” “好，明白了。” 护士小赵立刻拿了一次性的医用口罩，分发给外面排队的病人，并且让他们戴上了手套。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郑女士和古舒排队到了办公室。 古舒说明了情况：“我之前不小心受伤，然后沾到了一个aids病毒携带者的血液，我必须做个血液化验，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染病毒。” “这个做完第一次化验之后，结果未必准确，还需要等一个月复查，才可以确定是否真的感染。”张主任说明了检测的步骤。 郑女士拧着眉问道：“也就是说，这次如果检查出来没事，不代表真的没事？” “是的。” “那先做检查吧。”郑女士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儿子看了一眼。 “小赵，给他抽血，做aids病毒测试。” “是。”赵护士把两人请到一旁，给他们抽了血，然后送去了化验室。 张主任看着眼前的母子，说道：“两位到外面休息椅上等一下吧，这个测试结果，不会等太久。” “好。”郑女士点了点头，想要带着古舒离开办公室。 突然，她停下脚步，看向张主任，问道：“对了，有没有可能，这次检查，就是阳性反应？” “有可能。”张华解释道：“如果是这样，就确诊了是aids病毒携带者了。” …… 郑女士握着古舒的手，稍稍紧了一下，说：“那我们到走廊上等结果。” “嗯。” 张主任看着他们出了办公室，立刻起身走去洗手消毒。 果然，在aids病毒面前，就算知道传播途径只有三种，依然会忍不住有这样清洁的本能反应。 郑女士和古舒就坐在休息椅上等着结果。 古舒看着身边表情幽怨的母亲，开口安抚道：“妈，别想太多了，我不一定会感染的！” “你说你没事干嘛为了别人强出头？那可是瘾君子？这些人，真的很容易就会携带aids病毒的。” 郑女士的言辞，显然只是以为古舒是为了某个同学强出头，找童小娥理论，并不知道他可能是杀人凶手。 安雪站在拐角处，通过两人的嘴唇，读懂了他们的言辞。 差不多40分钟后，赵护士拿了报告回来。 古舒母子再次进入张主任办公室。 杨婕听着关门声，小声询问安雪：“师姐，这个aids的病毒检测，如果这次真的没有结果，我们是不是也要等一个月？” “是。” 安雪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案子要怎么办？”杨婕有点着急了。 安雪解释道：“可是，如果真的是注射器出了意外，他现在的化验结果，更大可能是确诊的。” “啊？这样吗？” 杨婕以为所有人都必须两次化验检测。 第513章 确定 “那这个案子要怎么办？”杨婕有点着急了。 安雪解释道：“可是，如果真的是注射器出了意外，他现在的化验结果，更大可能是确诊的。” “啊？这样吗？” 杨婕以为所有人都必须两次化验检测。 “你以为，都是两次吗？” “嗯。”杨婕红着脸，挽住了安雪的胳膊，朝着主任办公室看去，“师姐，你说结果会是什么？要不要等一个月？” “等古舒母子从办公室走出来就知道了。” 安雪叹了口气，耐心等候。 大约10分钟的样子，古舒和郑女士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两人的表情，安雪知道这一定是知道结果了。 因为郑女士明显哭过了，脚下也显得虚浮，没什么力气，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杨婕挽着安雪的手臂，小声道：“师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记得刚才赵护士给他抽血的时候，按压的棉球吗？” “啊？那个应该在垃圾箱里吧？”杨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不会是打算把垃圾箱里的棉球，都带回法证中心，让姜老师化验吧？”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杨婕苦着脸，为难地说道：“可是，这屋里的垃圾袋，还没有丢出来呀。” “放心，很快就会丢出来的。”安雪知道一旦确诊，必定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医护人员也是一样的。 果然，等赵护士送走了古舒他们母子之后，刚进入办公室，张主任就让她把垃圾袋标注好名字，然后丢去了传染类医疗垃圾的垃圾箱里。 安雪拿出医用口罩和一次性手套，交给了杨婕：“走吧，去看一下。” “哦。” 杨婕虽然答应了，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 安雪掀开垃圾桶的盖子，就看到里面有两包垃圾，里面都有用过的棉球。 “师姐，这两个，哪个袋子？” “并排放着，都是一样的文字便签贴。”安雪拎起垃圾袋的拎环看了一下，说：“还记得赵护士的字迹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杨婕说着，就看到有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连忙提醒道：“师姐，有人过来了，如果看到我们拿这种垃圾，一定会把我们赶走的。而且，医院的垃圾，不能乱拿的。” 杨婕这话提醒得没错。 安雪立刻把两个袋子都拎出来，装进随身带着的大塑料袋里。 “你先把这个送去车上，我回赵护士那里，看一下她的字迹。” “哦。” 杨婕接过安雪手里的袋子，率先回到停车场。 安雪很快回到赵护士那里，看了她值班表上写的名字，然后才离开，回到停车场。 杨婕看到安雪，便挥手招呼。 安雪来到她身边，打开后备箱，看了两袋垃圾的文字，将其中一包拿出来，说：“这个，我放回刚才的垃圾桶，你去把手清洗一下，我车上的抽屉里有酒精棉花的，你洗完手，用酒精棉花擦一下，再上车，把车子开去医院门口等我，我很快就到。” “好。” 杨婕看着安雪立刻，就先去了洗手间洗手，然后把戴过的手套放进自己随身戴着的小垃圾袋里，然后回到车上。 这个过程中，她并没有摘掉口罩。 上车后，她拿了抽屉里的酒精棉花，擦拭了双手，就开车出了停车场。 接着，大概是五分钟后，安雪回到车上。 她也已经洗了手，但是口罩依然戴着。 杨婕将酒精棉花盒递给她。 安雪拿出两团棉花擦了一下双手，丢进随身戴着的小垃圾袋，说，“好了，回警局。” “嗯。”杨婕开车，和安雪一起回去警局。 路上，杨婕透过后视镜，朝着后备箱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师姐，等会儿，车子也应该消个毒。” “嗯。”安雪接受她的提议，说：“到时候让姜老师帮忙消毒。” “还有，车上没有放吃的吧？” “没有。”安雪笑着道：“说来也巧，我昨天把后备箱的东西，让门卫搬到我办公室了。因为，我觉得出去做调查，车上放着吃的，不太像样。” “也对。”杨婕笑着问道：“对了，白法医明天出差？” “嗯，中午的飞机。” “那你要不要送他去机场？” “如果今天的化验有了结果，他就只能自己去了。”安雪知道一旦有了结果，她就要申请搜查令，去把古舒逮捕归案了。 “这么听来，总觉得姐夫有点小可怜。” “可怜？” 安雪转头看向她，表情略显不解。 “因为你露营，不带他，瞒着他调查，然后他去出差，你又忙工作，不能送他去机场，就他受伤这几天，也没办法在家照顾他，陪着他，我真的觉得姐夫很可怜。”杨婕说清楚了原因。 安雪听了之后，确实对白旭有点小歉意。 她抿着唇，叹了口气，说：“这点，我知道他是可以理解的，等忙完了，找到了我爸藏的东西，然后抓了彼岸花，我就休个长假，和他一起去旅行，当作补个度蜜月吧。” “嗯，这个想法不错，我支持哦！到时候，我也休个短的假期，好好睡个三天三夜！” “噗！你休假就是为了睡觉呀？”安雪有点无语。 杨婕点头，道：“是呀！我休假就是为了睡觉！要知道，现在每天都是严重欠睡！” …… “好吧，希望我们尽快破案，然后把彼岸花逮捕归案。” 安雪心里默默下着决心。 杨婕跟着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差不多20分钟后，他们回到警局。 安雪停好车子之后，就重新戴上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把那袋垃圾送去了法证那里。 姜鑫看着她戴口罩和手套的样子，直接走到中心大厅，问道：“这是医疗垃圾？” “嗯。” “血液科的？”姜鑫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猜出了来源。 安雪点了点头，说：“里面有一个是古舒用过的棉球，我希望从棉球上验出aids病毒和dna。” “这么多，你是要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抱歉，因为实在没有证据，只能这样来找证据。”安雪解释道：“这aids病毒应该就来源于童小娥。” 姜鑫看着安雪恳求的眼神，笑着答应道：“好吧，去帮我把薛尚叫出来。” “好。”安雪把垃圾袋放到地上。 安雪立刻跑去里面，把薛尚请到中心大厅。 薛尚看了一下，询问一旁的姜鑫：“你是要分出那些棉球，然后逐一化验？” “嗯。” “那我去换身行头，然后带几个人出来帮忙。剩下的垃圾，最好是消毒，然后焚毁。” “你去安排吧。” 姜鑫看着安雪，问道：“你把这个放在车上带回来的？” “嗯，后备箱。” “那我先去拿点消毒的东西，你带我去你停车处，我们稍微清洁一下。”姜鑫说着，回到里头，没过多久，就拿了一瓶消毒液，和两件消毒服出来。 安雪和他一起到了停车场，套上消毒服之后，就和姜鑫一起，把车子消毒了一下。 没过多久，两人脱掉了消毒服。 姜鑫示意安雪道：“你把口罩和手套都摘下了，然后回去洗个手。” 他这么谨慎小心，其实不只是以为aids病毒，还有可能有其他传染病毒。 “嗯。”安雪听了他的话，摘了手套和口罩，丢在消毒服一起。 “那我先回去洗手，等会儿去法证中心，等你的结果。” “这个结果，可是要很久，你们专案组，昨天都没有回家休息，今天先回去休息。”姜鑫拿起地上的手套，口罩和消毒服，说：“还有卞家奕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他没事，应该没有感染病毒。” 姜鑫把结果告诉安雪。 “那就是说，我可以放他离开了。” “嗯。”姜鑫点了点头，说，“不过，为了安全考虑的话，你还是让他自己多注意，一个月后，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你怕一个月之后，他会成阳性？” “只是以防万一。”姜鑫给的是建议。 安雪答应道：“好，我会跟他说的。先回去了。” “嗯。” 姜鑫看着安雪离开，把那些防护物品都收入垃圾袋，直接拿到指定地点焚毁。 安雪回到专案组办公室，用消毒液清洗了双手，然后就询问邱云：“邱姐，卞家奕在侦讯室？” “是。” “那我去和他聊两句，你通知他母亲来接他吧。” “好。”邱云拿出手机，联系魏红。 安雪说完，朝着侦讯室走去。 很快的，她推开侦讯室的门，走到卞家奕面前坐下。 卞家奕经过一天的时间，整个人感觉憔悴了很多。 “怎么样，心情还好吗？” “安警官，你觉得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心情能好吗？”卞家奕本身就是有气的。 “现在，法证那里对你的采血化验，有了结果，你目前没有感染aids病毒。” “aids病毒？”卞家奕惊讶地看着安雪，“我怎么可能感染这种病毒？” “因为死者童小娥，是aids病毒携带者。” “怎么会？”卞家奕的表情惊讶极了。 “可能是瘾君子的关系，童小娥携带了aids病毒。” “那我……” “你去法证中心做的检测结果表明，你没有感染病毒。不过，这不代表你一定没事。” “什么意思？”卞家奕一下子紧张起来。 “一个月之后，你最好去医院做一次复检，如果再次确定没问题，就真的没问题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有可能感染了aids病毒？”卞家奕的心理是有点崩溃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目前，你已经可以回去了。我们已经通知你母亲魏红过来了。” “我不要见她。” 卞家奕起身道：“我自己可以回家。” 安雪看他急着往外走，就跟了出去。 很快的，安雪就带着他到楼下大厅签字登记。 等当要送他出警局，就看到魏红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她一看到卞家奕，连忙迎上前：“家奕，没事了吧。” 说着，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家奕没事了吧？” “额，目前没事，一个月之后，最好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安雪向她说明情况。 魏红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去医院做检查？出了什么事？” 安雪简单的叙述了原因，就看到卞家奕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不等魏红，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警局。 见状，魏红立刻追了上去，却还是没来得及追上儿子，只好上车，道：“安警官，谢谢你，我知道了，一个月后，一定会带我儿子去医院检查的。” 安雪也没有说什么，就看着她开车去追赶那辆出租车。 看着这对母子相处的样子，安雪给秦静打了个电话。 “喂？” “小静，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看到他们离开了。” “跟上，主要是看卞家奕会不会去找古舒。”安雪觉得aids病毒的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正常情况下，卞家奕一定会去找古舒询问情况的。 秦静开车跟上了魏红的车子，隔着一辆车子跟踪卞家奕，相对会比较隐蔽。 紧接着，安雪去了法证中心。 此时的法证人员已经把那包医用垃圾分好了。 每一个棉球都被取样装进试管中，其余的东西，都已经被丢进指定的地方，焚毁了。 姜鑫看到安雪，便从办公室走出来，“怎么样，让卞家奕离开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朝着一旁的几个化验室看了一下，问道：“这几个化验室，都在化验棉球？” “是啊。” 姜鑫带她到化验室门口，隔着窗玻璃，解释道：“一个化验室，大概分了三个，总共十几个，分了四个化验室。” “什么时候，可以有结果。” “至少也要几个小时呢。”姜鑫笑了笑，说道：“不是让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嘛。” “嗯，我去安排一下，小静还在盯着卞家奕和古舒，我可不能让她坚守岗位，自己回去休息。” “那你就妥帖的安排好，等有了结果，我给你电话。”姜鑫看着她眼睛里的血丝，知道她其实已经很累了。 第514章 真相 安雪说完，朝着侦讯室走去。 很快的，她推开侦讯室的门，走到卞家奕面前坐下。 卞家奕经过一天的时间，整个人感觉憔悴了很多。 “怎么样，心情还好吗？” “安警官，你觉得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心情能好吗？”卞家奕本身就是有气的。 “现在，法证那里对你的采血化验，有了结果，你目前没有感染aids病毒。” “aids病毒？”卞家奕惊讶地看着安雪，“我怎么可能感染这种病毒？” “因为死者童小娥，是aids病毒携带者。” “怎么会？”卞家奕的表情惊讶极了。 “可能是瘾君子的关系，童小娥携带了aids病毒。” “那我……” “你去法证中心做的检测结果表明，你没有感染病毒。不过，这不代表你一定没事。” “什么意思？”卞家奕一下子紧张起来。 “一个月之后，你最好去医院做一次复检，如果再次确定没问题，就真的没问题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有可能感染了aids病毒？”卞家奕的心理是有点崩溃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目前，你已经可以回去了。我们已经通知你母亲魏红过来了。” “我不要见她。” 卞家奕起身道：“我自己可以回家。” 安雪看他急着往外走，就跟了出去。 很快的，安雪就带着他到楼下大厅签字登记。 等当要送他出警局，就看到魏红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她一看到卞家奕，连忙迎上前：“家奕，没事了吧。” 说着，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家奕没事了吧？” “额，目前没事，一个月之后，最好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安雪向她说明情况。 魏红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去医院做检查？出了什么事？” 安雪简单的叙述了原因，就看到卞家奕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不等魏红，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警局。 见状，魏红立刻追了上去，却还是没来得及追上儿子，只好上车，道：“安警官，谢谢你，我知道了，一个月后，一定会带我儿子去医院检查的。” 安雪也没有说什么，就看着她开车去追赶那辆出租车。 看着这对母子相处的样子，安雪给秦静打了个电话。 “喂？” “小静，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看到他们离开了。” “跟上，主要是看卞家奕会不会去找古舒。”安雪觉得aids病毒的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正常情况下，卞家奕一定会去找古舒询问情况的。 秦静开车跟上了魏红的车子，隔着一辆车子跟踪卞家奕，相对会比较隐蔽。 紧接着，安雪去了法证中心。 此时的法证人员已经把那包医用垃圾分好了。 每一个棉球都被取样装进试管中，其余的东西，都已经被丢进指定的地方，焚毁了。 姜鑫看到安雪，便从办公室走出来，“怎么样，让卞家奕离开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朝着一旁的几个化验室看了一下，问道：“这几个化验室，都在化验棉球？” “是啊。” 姜鑫带她到化验室门口，隔着窗玻璃，解释道：“一个化验室，大概分了三个，总共十几个，分了四个化验室。” “什么时候，可以有结果。” “至少也要几个小时呢。”姜鑫笑了笑，说道：“不是让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嘛。” “嗯，我去安排一下，小静还在盯着卞家奕和古舒，我可不能让她坚守岗位，自己回去休息。” “那你就妥帖的安排好，等有了结果，我给你电话。”姜鑫看着她眼睛里的血丝，知道她其实已经很累了。 “好。”安雪离开了法证中心，回到办公室，让杨婕他们先回去休息半天。 而后，她就给秦静打了电话，询问跟踪卞家奕的情况。 秦静回答道：“卞家奕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游乐场。” “他去游乐场？” “嗯，可能是担心自己感染了aids病毒，不想和他母亲面对面吧。”秦静对于男性的心理把握，其实还是挺准确的。 “那我去游乐场盯着，等我到了，你就回去休息吧。” “安队，不用这么麻烦，早上你让我和晶晶回家休息，其实我已经睡过两小时了。倒是你，一晚上一直忙到现在，回去休息吧，有情况的话，我再给你电话。” 秦静知道安雪的好意，就是想着自己多做一点，让组员能够休息好。 “可是……” “安队，你信我。”秦静打断了安雪的话，安抚道：“不用不好意思的，刚晶晶也给我电话了，说马上过来陪我，所以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白法医不是也要出差嘛，你也应该和他多相处一下。” “好，知道了。那辛苦你和晶晶了。”安雪挂断电话，开车回家。 开门进屋之后，发现白旭并不在家里。 她把背包放在鞋柜上，走进卧室，拿了干净的t恤走进浴室。 等冲完澡出来，就听到厨房传来声音。 她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的手臂上套着拐杖，正在做水果沙冰。 “白白？” “洗完澡了？”白旭把果酱淋在沙冰上，拉着安雪的手，走去餐厅。 他把沙冰放在餐桌上，拿出勺子给安雪：“来，尝尝，解不解暑？” 安雪尝了一口，点头道：“好吃，我啊，从昨天到今天早上，都在外面，真的挺晒的。而且，累得一点食欲都没有。这个沙冰，吃着刚刚好。” “夏天，你又忙得这么辛苦，东西一定要吃，就算没有食欲，也得吃一点。”白旭想了想，说：“我出差之后，让楚夫人给你清炒几个小菜吃。比如西芹百合，土豆丝这样的。然后呢，让她煮一点绿豆汤，给你冰着，你回家自己吃，降暑而且养颜。” “嗯，就照着你的安排做，我能回家的话，就到冰箱拿冰镇的绿豆汤喝。”安雪听着他的安排，觉得一切都井井有条。 “好了，吃完就回房间躺一下，我去书房，整理一下研讨会要用的资料。” “嗯。” 安雪点了点头，很快吃完了，沙冰，然后吃了一块黄油小蛋糕，就回房休息了。 刚躺床上，就见白旭走进房间。 她略显警惕地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躺着，我拿自己的水杯。” “哦。” 安雪看着他离开，才躺回床上，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安雪接听了电话。 “喂？” “安队，卞家奕回小区的时候，撞见了出门散步的古舒，两人打了起来。”秦静说了情况，道：“感觉卞家奕是故意在5点回小区的，可能是知道会偶遇古舒。” “先把两人带回警局。” “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那我马上回去。” 安雪从床上坐起来，换了黑色的短袖t恤，就走出了卧室。 见客厅没人，便来到书房门口，想和白旭说一声。 原本是打算敲门的，却发现门虚掩着。 她轻轻推开门，就看到白旭单手支着额头，闭目休息，看起来是累得睡着了。 安雪来到他身边，感觉冷气开得有点大，就拿了一条薄毯子，盖在他身上。 双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见他惊醒过来，下一秒就扣住安雪的手，将她按在办公桌上。 “老婆……” 白旭看清了安雪，立刻松开手，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弄伤你了？”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却非常惊讶地看着他，道：“不过，你这身手，很厉害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以前都是让着你的。” “去你的！”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小静来电话了，我现在回警局，晚上可能回不来，你明天去机场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如果有空，你送去你。” “不用这么麻烦，我打车就可以了。” 白旭轻轻拨过她脸颊上垂落的发丝，看着她的手，问道：“手臂和肩膀真的没事吧？我怕我刚才力气用大了。” “没事。” 安雪活动了一下肩膀，说：“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说着，让他坐回座椅：“好了，你继续忙你的，我先走了。” “嗯，我送你出去。”白旭站起来，就要送她出去。 安雪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去，说：“真的不用，你安心忙你的，我走了，拜拜。” “嗯。” 白旭看着她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一下，目送她离开。 安雪很快就拿了背包，乘坐电梯下楼。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她回到了警局，把车子停好后，快速到了办公室。 此时，秦静和简晶晶已经在了。 另外，杨婕和邱云也都在回来的路上了。 安雪看向秦静，问道：“你把卞家奕和古舒都带回来了？” “是的。” “那他们的母亲呢？” “也都在呢。”简晶晶无奈地撇了撇嘴，说：“不过，都吵得不可开交。” “你们把她们安排在哪儿？” 简晶晶回答道：“魏红在休息室，郑女士在3号侦讯室，因为实在没办法把她们两个安排在一个房间，太能吵了。” 安雪走进办公室，放下了自己的背包，然后就朝着休息室走去。 魏红一看到安雪，立刻起身道：“安警官，我儿子没事吧，他可能是心情不好，才会对那个同学出手的。” “你知道那个是他同学？” “我听他和那个男生争执，所以知道他们是同学。”魏红说明了情况，见安雪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争执吗？” “不知道，因为听得不清不楚的，问家奕是什么事，他也不愿意说。”魏红的表情略显焦虑，看着安雪道：“到底他和那个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知道吧。” 安雪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他们扭打在一起，有没有受伤？” “没有。”魏红摇了摇头，说：“因为那个同学，完全没有还手。” “他由着卞家奕打他？” “是，只是用手保护他自己的头部。”魏红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安雪大概明白古舒不还手的原因。 他其实自己也知道有可能感染了aids病毒。 所以，不敢还手，怕打伤了卞家奕，反而不好。 “那郑女士呢，就是那个男生的母亲。” “哦，那个女人，有点蛮不讲理，我已经道歉了，拉开了我儿子，她依然不依不饶的。”魏红说起郑女士，就板起脸，道：“真的，特别讨厌！” “所以，你的手，是郑女士弄伤的？”安雪留意到她手上的伤痕。 魏红看了一眼右手手背，点头道：“是的。我和她拉扯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然后膝盖，是跌倒在地上弄伤的。” “那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问一下卞家奕为什么要殴打古舒。” “诶，安警官！”魏红见安雪离开，连忙跟上去，想要和她一起去。 但是，到了门口，就被门口的警员拦了下来。 她无奈，只好看着安雪离开。 安雪来到郑女士所在的侦讯室，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她手肘正在流血，于是对着摄像头道：“晶晶，那个医药箱进来。” “是。” 不一会儿，简晶晶就拿着医药箱走进了侦讯室。 安雪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帮郑女士处理伤口。 郑女士也没有拒绝，只是对着安雪道：“安警官，我希望起诉那对母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冲上去打我儿子呢？” 安雪抿了抿唇，问道：“郑女士，你真的觉得他们母子无缘无故打古舒吗？” “什么意思？” 郑女士立刻收回手，不让简晶晶帮她包扎。 见状，安雪上前，接过晶晶手里的消毒棉球和绷带，说：“天气热，伤口必须处理一下，否则很容易感染。郑女士，你受伤了，魏女士也受伤了。其实，你们两个都受伤了。你说你要起诉他们，他们同样可以起诉你们的。既然整件事是古舒和卞家奕引起的，不如让他们说清楚是为了什么事。” 第515章 寻径 魏红一看到安雪，立刻起身道：“安警官，我儿子没事吧，他可能是心情不好，才会对那个同学出手的。” “你知道那个是他同学？” “我听他和那个男生争执，所以知道他们是同学。”魏红说明了情况，见安雪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争执吗？” “不知道，因为听得不清不楚的，问家奕是什么事，他也不愿意说。”魏红的表情略显焦虑，看着安雪道：“到底他和那个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知道吧。” 安雪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他们扭打在一起，有没有受伤？” “没有。”魏红摇了摇头，说：“因为那个同学，完全没有还手。” “他由着卞家奕打他？” “是，只是用手保护他自己的头部。”魏红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安雪大概明白古舒不还手的原因。 他其实自己也知道有可能感染了aids病毒。 所以，不敢还手，怕打伤了卞家奕，反而不好。 “那郑女士呢，就是那个男生的母亲。” “哦，那个女人，有点蛮不讲理，我已经道歉了，拉开了我儿子，她依然不依不饶的。”魏红说起郑女士，就板起脸，道：“真的，特别讨厌！” “所以，你的手，是郑女士弄伤的？”安雪留意到她手上的伤痕。 魏红看了一眼右手手背，点头道：“是的。我和她拉扯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然后膝盖，是跌倒在地上弄伤的。” “那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问一下卞家奕为什么要殴打古舒。” “诶，安警官！”魏红见安雪离开，连忙跟上去，想要和她一起去。 但是，到了门口，就被门口的警员拦了下来。 她无奈，只好看着安雪离开。 安雪来到郑女士所在的侦讯室，推开门进去，就看到她手肘正在流血，于是对着摄像头道：“晶晶，那个医药箱进来。” “是。” 不一会儿，简晶晶就拿着医药箱走进了侦讯室。 安雪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帮郑女士处理伤口。 郑女士也没有拒绝，只是对着安雪道：“安警官，我希望起诉那对母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冲上去打我儿子呢？” 安雪抿了抿唇，问道：“郑女士，你真的觉得他们母子无缘无故打古舒吗？” “什么意思？” 郑女士立刻收回手，不让简晶晶帮她包扎。 见状，安雪上前，接过晶晶手里的消毒棉球和绷带，说：“天气热，伤口必须处理一下，否则很容易感染。郑女士，你受伤了，魏女士也受伤了。其实，你们两个都受伤了。你说你要起诉他们，他们同样可以起诉你们的。既然整件事是古舒和卞家奕引起的，不如让他们说清楚是为了什么事。” “不管是为了什么事，先动手就是不对！刚才的事情，就是那个卞家奕先动手，伤害我儿子！”郑女士的言语显得特别激动，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心疼儿子。 “听说古舒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还手？” “我儿子那么听话，怎么可能还手！”郑女士生气地呵斥道：“我儿子绝对不会随便动手伤害别人的。” 安雪帮她把手肘上的伤口，用绑带简单的包扎好，说道：“古舒有没有受伤？” “脸上瘀青，但是没有破损。”郑女士叹了口气说：“安警官，就算不起诉他们伤人，也必须让那对母子给我们道歉！” “我先去和卞家奕聊聊，您在这里坐一会儿。” 安雪示意简晶晶，一起离开了3号侦讯室。 两人走进观察室，就看到杨婕和邱云也已经到了。 杨婕看着安雪，小声道：“师姐，我觉得卞家奕会动手，是因为怀疑自己可能感染了aids病毒。” “我知道。”安雪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之后，她先去了古舒那里。 古舒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情绪显得特别失落，完全没有气愤和不满。 安雪在他面前坐下，给他送上纸杯的凉水：“喝点水吧。” 古舒依然低着头，沈默不语。 安雪看着他脸上的瘀青，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就被他躲开了。 古舒抬起头，和安雪对视着，眼神明显就是警告的意味。 “我手上没有伤口，你脸上也没有破皮流血，不用担心感染的。” 安雪这话是故意说的。 古舒再次低下头，不打算说话。 安雪接过简晶晶送上的冰块，包裹在一小块毛巾里，送到他面前：“冰敷一下吧，否则就要肿起来了。” 古舒安静地想了想一会儿，还是接过了冰块。 他轻轻敷在瘀青的患处，就听安雪问道：“知道卞家奕为什么要打你吗？” “不知道。”古舒淡淡回了一句，道：“这个，你们不如直接问卞家奕，为什么要打我。” “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古舒摇了摇头，“我只是出去散步，就被莫名其妙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 安雪起身道：“那你坐着再想一会儿，我们先去和卞家奕聊几句。” 说完，走出他的侦讯室，往卞家奕那里走去。 开门后，卞家奕抬头朝着安雪看了一眼，还是打了招呼：“安警官。” “嗯。”安雪在他面前坐下，看了一下他的状态，问道：“有没有受伤？” “没有。” 卞家奕摇了摇头，说：“那个古舒，有没有被我打伤？” “他脸上有瘀青，但是没有擦伤。”安雪说了情况，问道：“你可以说一下，为什么打他吗？” “没什么，看他不顺眼，就动手了。” “看一个人不顺眼，总该有理由吧？”安雪想让他说实话。 卞家奕只是浅浅一笑，说：“没什么理由。我看他不顺眼，不需要理由。” “卞家奕！你应该很担心自己感染aids病毒吧？” “之前不是在你们法证那里做过化验了，并没有。”卞家奕说了自己的情况。 “但是初验，不代表一定没有感染，一切还是要等一个月之后，再次采血化验，才是真正的结果。” “所以，你们现在要我怎么做？给古舒母子道歉，然后我去了童小娥家里，是不是要说我伤人？” “童小娥的事情暂且放一下，先给古舒母子道歉吧。” “行，你带我去，我道歉。” 卞家奕只想快点回去休息。 “你真的愿意道歉？” “是啊，我原本就是一时冲动，才会揍古舒的，其实和他并没有什么矛盾。”卞家奕起身，让安雪带他去道歉。 安雪点了点头，说：“走吧。” “嗯。” 卞家奕跟着安雪，首先来到自己母亲所在的休息室，然后就去了郑女士那里，非常恭敬地鞠躬道歉。 这个举动，到是把郑女士吓了一跳，很是不解地问道：“卞家奕，你和我儿子算是校友吧，你为什么要打他呢？” “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没什么。” 卞家奕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再次鞠躬道：“总之，我先给您道歉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郑女士算是松了口气，看向安雪：“可以去我儿子那里了吧？” “可以。”安雪领着他们去了古舒那里。 一开门，古舒回过头看向门口，见卞家奕他们都在，便站起来。 “古舒，对不起，打了你，我道歉。” 卞家奕朝着他道歉鞠躬。 古舒看着他，开口道：“行吧，就这样，我原谅你。” 说完，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我们算是和解了，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你们互相不追究了，就可以签字离开了。” 安雪说着，示意简晶晶带他们出去签字。 接着，她回到专案组办公室，刚坐下，就听到座机响了。 “喂？” “小雪，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姜鑫的声音。 安雪立刻问道：“是不是有结果了？” “嗯，你带回来的一包垃圾里面找到的一个消毒棉球上的血迹dna是属于古舒的，另外也确定是aids病毒携带者。” “这么说，我可以逮捕古舒了？” “是。”姜鑫点了点头，说：“就目前而言，可以了。” “好，谢谢。”安雪立刻挂掉了电话，立刻往外跑去。 杨婕看着安雪的样子，连忙跟了上去，问道：“师姐，怎么了？” “姜老师那里化验出了古舒的dna。” “哇，那就是可以把他带回侦讯室了？” “是！” 安雪和杨婕一起站在电梯门口等着，见电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达到，便从安全出口的楼梯跑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警局门口，拦住了古舒母子。 “古舒！我们在医院的一包垃圾里，找到了你用过的止血棉球，并且从上面验出了aids病毒！同时，我们在死者童小娥的血液中，化验出了aids病毒，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童小娥的死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安警官，你这是……”郑女士想要阻止，安雪已经给古舒戴上手铐，并说道：“郑女士如果觉得有疑问，可以为古舒找个律师，现在我们是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的嫌疑的。” 安雪示意杨婕把古舒带回侦讯室。 郑女士瞪着安雪，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律师电话。 一旁的卞家奕和魏红，看着这一幕，表情是惊讶的。 不过，卞家奕更多的是一丝担忧。 安雪朝他看了一眼，问道：“卞家奕，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 “没有。”卞家奕摇了摇头，问道，“现在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是，你们可以回去了。” “好。”卞家奕立刻就示意魏红，一起打车离开。 安雪朝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简晶晶道：“晶晶，叫上小静，继续监视卞家奕母子。” “是。” 简晶晶给秦静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秦静就把车子开到门口。 两人一起朝着卞家奕所住的小区驶去。 安雪得知了止血棉球化验的结果，率先去了法证中心，拿了一份简单的化验报告，才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接过安雪手里的报告，看了一下，说道：“这下，古舒就无从狡辩了。” “这可不一定。” “怎么，这都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了，他还能狡辩？” “他可以说，不是因为童小娥感染的。”安雪已经可以猜到古舒的辩解理由。 杨婕拧着眉，嘟着嘴，看着安雪，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其实也简单，他身上一定有注射器针孔的，否则是不可能感染病毒的。” 安雪想到这里，便让杨婕去找了何成杰，让他以法医的立场，为古舒检查身上的伤口。 “那我现在就去法医中心找何成杰过来。” “去吧。” 安雪让杨婕去找人，自己则对着邱云说道：“邱姐，你去观察室盯着，我先去和古舒聊几句。” “是！” 邱云接受了安雪的命令，和她一起走出办公室。 两人一个进了观察室，一个进了古舒所在的1号侦讯室。 古舒一见到安雪，立刻开口道：“安警官，我是患上了aids病毒，但是我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才染上了这种病毒，跟你说的死者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这点，你说的，和我说的都没用，一切还是要等法医过来，帮你检查了身体，才行。” “检查身体？” 古舒沉下脸，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左手的上手臂。 安雪看着他的动作，直接来到他面前，轻轻捋起他的短袖，看到了一个针孔造成的红点。 “果然是出了意外，以至于你不得不带走注射器。” “安警官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古舒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表情很无辜。 “古舒，只要法医确认你针孔和死者童小娥吻合，你就是杀害童小娥的凶手，再不承认，也没用。不如直接坦白，我还可以为你帮法官求情。” 安雪知道他的动机，实在不想他继续错下去。 古舒紧抿着唇，似乎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好，我坦白。” 第516章 恶劣 古舒紧抿着唇，似乎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好，我坦白。” “任校长，金主任和童小娥都是我杀的。” “为了童小彤？” “是。” 古舒点了点头，说：“因为我知道童老师不是意外身亡。”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当时不向警方说明？” “因为当时不知道，我是前段时间，无意中知道的。”古舒低着头，解释道：“那天我是打算找校长问研究生毕业的事情的，因为他是我的研究生论文导师。没想到到了校长室，就听到他和金主任说着药的事情。接着，金主任就提到了童老师，就像是要用童老师的事情，威胁校长一样。” 安雪听了他的话，蹙眉道：“但是，即便这样，你是怎么知道教工宿舍电梯的？” “这个，其实很早就知道，以前童老师还在的时候，晚上校舍锁门了，她要找我，又怕宿管多话，就会从电梯出来找我。” “童小彤为什么要晚上去找你？” “因为，我那段时间，得了抑郁症。如果没有童老师，我可能已经死了。”古舒抬起头，看着安雪道：“其实，安警官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个自由的个体，我什么都要听我妈的。所以，我很压抑，想反抗，但是不敢反抗。幸好有童老师，每天晚上陪我聊天，我才慢慢走出抑郁症的阴影。” “所以说你对童小彤的感情其实很不一般。” “我很尊敬她，但是绝对不是世人想的那种男女之情。” 古舒强调了这点。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因为你不屑用俗世的感情，去辱没你的救命恩师。” “是的。” 古舒点了点头，说：“因为偷听到了校长和金主任的对话，我就开始跟踪调查他们的事情。我发现，他们进入做药品生意，而且还会拉拢一些被投诉的老师，或者学生一起做。于是，我也就表现出来，我想买药。接着就顺利成了他们的一员。” “他们拉拢你，然后你就查到了童小彤意外的真相？” “对。”古舒再次低下头，回忆起来：“当时，我和金主任喝酒，才知道当时我妈投诉童老师，之所以没有成功，被校长说相信童老师，全是因为童老师答应了校长的条件!我真的没想到，我妈对我的控制欲，反倒是害了童老师。如果她没有投诉，校长也不可能抓住童老师的漏洞。”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对他们下手的？” “从他们给很多学生提供那些药品开始。”古舒说了情况。 “你每天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怎么帮他们？” “我和校长谈了一个条件。”古舒解释道：“我很快研究生毕业，然后会去国外交流一年。我就会在这个期间，帮他们在国外发放。” “原来是这样。”安雪明白这其中的商机，继续问道：“他们答应了？” “是啊，所以这段时间，我都是好好学习，没有参与他们的事情。” “任校长死的那天，你在排练，而且是和赵小可他们一起回去的。你哪来时间杀人？” “排练的中途，借口上厕所，处理了校长。” “也就10分钟，怎么可能？”安雪摇了摇头，说：“古舒，所有的事情，你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还有卞家奕帮你吧？” “没有，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在校长出事之后，引宿管和辛教授去校长室听你和校长的对话，另外看到牛头人的画面，都不是你做的投影。” “不，是我做的！” “其实，校长死的时候，我用自己的摄像机拍摄下了全过程。之后光的折射原理，在别的地方还原了一个校长室的场景。其实，那些东西，都是纸画出来的场景，就像是旧时候拍摄影视剧的时候，画出来的那种画卷布景一样，只是我做的那是个不对称的背景，以至于从门孔看进去，校长小，我好像巨人一样。这种模式的空间，现在很多4d展馆，都有的。” “这个我知道。”安雪最初已经想到了这个方法，问道：“但是，能够用蒙太奇剪辑的手法，把你杀人的视频，完美契合在辛蹇教授他们看到的实时画面上，你们真的很厉害。” “我们？”古舒还是理性的，摇了摇头，说：“只有我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不可能。” 安雪笑了笑，说：“古舒，你是很聪明，很厉害，但是你所谓的背景画，不是你的画，是别人画的。” “怎么会？” “必须是这样。”安雪笃定地说道：“最初，我以为只有你和卞家奕两个人，完成了所有事情，但是现在我知道不止是你们两个人！还有第三个人帮你完成了这场杀戮。” 安雪也是灵光一闪，想起了方圆的儿子潇潇之前的口供。赵小可和王悦很可能也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安雪动了一下耳麦，用自己和杨婕的私人暗语道：小婕，查一下赵小可和王悦，谁绘画比较好？ ——知道了。 安雪收到杨婕的回复之后，继续说道：“不管是辛教授看到的，还是小男孩潇潇看到的，甚至连夏飞的血液，都不是你亲自出面的。” “不，都是我。” 古舒显然不打算拉人下水，想一肩抗下所有罪责。 “古舒，我们警方已经看到了，在校长出事的凌晨，有一个黑衣人从你的小区出去，这个人应该是卞家奕吧。” “不是。” 破绽！ 安雪眸光一凛，立刻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我猜的。” “古舒，你的话，很多破绽。凌晨的时候，你还在回家的路上，卞家奕有没有离开小区，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说了，我是猜的。” “你不是猜的。一开始，你们是打算把杀人罪名嫁祸给童小娥的。所以校长遇害那天凌晨，你们小区门口使用的共享单车，实名制是童小娥，只是没想到在整个计划中，你出现了两次错误，一次是金主任那里，你的手臂被金主任用钢笔扎伤了。以至于你的血迹，沾了一滴在金主任的衣服下摆上。因为那天金主任穿的衣服颜色接近血液凝固后的颜色，所以你没有发现。还有一次，就是杀害童小娥的时候，你分小心给她注射了加倍的药剂，没想到反被她回扎中了手臂，所以，你感染了aids病毒。” …… 安雪的叙述，让古舒有点不淡定了。 他用力抿了抿唇，解释道：“是，所以我承认了，人是我杀的。我原本是想要童小娥做替罪羊，把她做成药物过量，自己害死自己的样子。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真的是害人害己。” 古舒的话，带着一丝自嘲。 “古舒，我知道你想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名，可是这次的案子，三个人的死，绝对不可能你一个人完成。” “真的是我，只有我！”古舒再次强调。 此时，坐在观察室听着儿子自白的郑女士，有点坐不住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最为自豪和优秀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杨婕看着她站起来，想要去侦讯室，立刻让邱云把她拦了下来。 “郑女士，不管怎么样，你是不可以妨碍我们办案的。” …… 郑女士无奈，只能重新坐回座位上。 侦讯室内，安雪继续道：“古舒，去夏飞住的小区收集他血迹的人，不是你。” “是我！” “这点，你母亲是可以作证的。” “亲人的证词，并不可信。”古舒用这话回应安雪。 观察室的郑女士立刻站起来，大声道：“当时，我和我儿子都在家里！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郑女士，别这么激动，你现在说的，侦讯室里的人是听不到的。关于这点，我们会调查，绝对不会胡乱冤枉人的。” 杨婕安抚了她的情绪，让她再次坐下。 郑女士红了眼睛，看着原子镜前的儿子，小声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杨婕说了“请进”，就看到何成杰从外面走进来。 “小杨，还要查验古舒的身体情况吗？” “嗯，我师姐正等着呢，你等一下。”杨婕说着，点开了无线电通讯器，对着安雪道：“师姐，小何忙完过来了，要让他进侦讯室吗？” “好。”安雪答应了，起身走到门口。 很快的，何成杰走进侦讯室。 他朝着古舒看了一眼，问道：“手臂上有针孔吧。” 古舒没有说话，只是卷起了自己衬衫的袖子。 这个时候，他也实在没有遮掩隐瞒的必要了，反正自己就是承认是凶手了。 何成杰在他针孔处拍照取样，对着安雪道：“安队，这个结果，要晚点才能给你。” “嗯，没事，有了结果，直接写在报告上给我就行。” 安雪送何成杰出去，然后才回到古舒面前坐下。 “古舒，不只是夏飞的血液那本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另外在杀害金主任那次，虽然你母亲说了你的回家时间，可其实回去的不是你，真正的你去了学校，对吗？” “不是……” 古舒还想否认，安雪却拿出口供记录本说：“你回家的时间，就是金主任遇害的时间，所以回家人不是你，而是跟你换了衣服的卞家奕！” …… 古舒拧着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否则，你告诉我，那天回到家里的人，是谁？如果是你，那么杀害金主任的凶手，就不是你。可是为什么金主任的衣服上，却留下了你的血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安雪的问题，让古舒无言以对，仔细思考了片刻，说： “是！那天我拜托卞家奕，换上衣服，回了我家，因为我妈只是听到我回家的声音就可以，她不会吵我在房间学习的。” “所以，你承认卞家奕是帮凶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说的就是，我想出去玩，然后让他帮我骗我妈。”古舒还是不打算承认卞家奕知道他的计划。 因为帮凶的罪名一样很重。可是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是不知者无罪，会轻判的。 “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校长遇害的那天凌晨，你确实已经坐赵小可他们的车子，回了家。所以，演戏给辛教授看的，是卞家奕！” “不……” “你乘车回家之后，小区监控再没有拍摄到你出门，或者说黑衣人出门的视频。” 安雪继续帮他叙述着当时情况的，道：“其实，在你排练的时候，卞家奕已经到了学校洗手间。然后你和他换了行头，他穿着野兽的衣服，戴着野兽的头套，帮你排演了后面的排练，所以后面的排练，王悦他们才会觉得演的不太好。因为比起你，卞家奕还是不太熟悉台词和走位。” 顿了顿，继续道：“在你将校长处理妥当之后，你和他又一次在厕所把衣服换了回去，然后就由卞家奕布置了后来辛教授和宿管大爷看到的那个场景和画面。另外，带着牛头面具出现在校长室门口走廊上的人，也是他！” “不，不是的。” “那你如果解释你回家的时间？”安雪微微扬起唇角，道：“古舒，如果你没有两处破绽，我们真的没有证据说你是凶手，那么你和卞家奕的调包表演，我们也不可能想到。但是现在，你是没办法自圆其说的。” …… 古舒双手用力握紧，似乎是思想斗争了一下，说：“好吧，我承认，是他帮我处理了现场，但是是我逼他这么做的！” 话到这里，安雪再次点击耳麦，给杨婕下了命令：可以让小静把卞家奕带回来了。古舒已经承认他是帮凶了。 ——明白。 杨婕立刻就给秦静打了电话，让她把卞家奕带回来。 秦静受到通知，二话没说，就到了卞家奕家门口，直接给他戴上手铐，押回警局。 侦讯室内，安雪继续问道：“你逼卞家奕？你拿什么逼的？” 第517章 密室 “他去夜总会？”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显然不相信这话。 “是啊，他会认识童小娥，就是因为喜欢去夜总会。”古舒说着理由。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觉得他这个谎言有点可笑，便问道：“难道不是因为怀疑童小娥助纣为虐，没有帮童小彤讨回公道，才去找她吗？” “不是。” 古舒这回答，说得很虚。 “古舒，你就算再做隐瞒，也是没用的。”安雪说话的时候，就听杨婕发来了讯息： ——师姐，绘画高手是王悦。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道：“古舒，你计划中有至少三个人吧？王悦的绘画能力很强，你说的那些校长办公室的背景画，应该出自王悦的画笔吧？” “不是，和王悦没关系。”古舒摇了摇头，说：“而且，那些画都烧了，你们没有证据，不是吗？” 顿了顿，眼神认真地看着安雪，道：“安警官，那些死了的人，都是罪有应得，所有的罪名，我一律承担，你何必还要坏了别人的前途呢？” “错就是错。你们发现了罪证端倪，为什么不报警？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由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私下处理。如果你们愿意多相信警方，也不至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安雪指正了他话中的毛病，就听着耳麦响起。 “安队，我们把卞家奕带回来了。” “好。” 安雪故意答应了一声，看着古舒道：“现在卞家奕已经到了警局，既然你不愿意说真话，我就去和他聊聊。” 说完，安雪起身离开。 古舒看着安雪走出侦讯室，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安雪回到观察室，看着一旁的郑女士，问道：“郑女士，你现在尽量帮古舒找个好一点的律师吧。” “为什么会这样？我儿子明明那么听话，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那个童小彤教坏了他？”郑女士到了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有错。 邱云听不下去了，直接道：“郑女士，古舒会这样，你才是始作俑者！他患抑郁症是真的，可是他不敢告诉你！而你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说着，她从杨婕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病历报告，就是古舒那时候得抑郁症的诊断报告。 郑女士看着病例报告上的内容，眼神有惊讶，也有不敢相信，另外还闪过一丝惭愧。 “这真的是小舒的病历报告？” “不信，你可以去医院问一下！如果没有童小彤老师，你儿子可能早就想不开了。你还在这里指责童老师带坏他？如果不是你的控制，你自己的胡思乱想去投诉童老师，她也不至于溺死在水箱里。” 邱云是真的很生气这样的家长，作为一个母亲，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限制儿子，安排儿子的。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那个老师太年轻了，所以……” “年轻就有罪吗？在你心里，你儿子是全世界最棒的，但是在别人眼里未必如此！”邱云的情绪有点激动。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你带郑女士去休息室吧，我去和卞家奕聊几句。” “是。”邱云听了安雪的命令，领着郑女士离开了观察室。 安雪走到杨婕身边，看了眼2号侦讯室里卞家奕的状态，直接对着简晶晶说：“晶晶。你和我一起去。然后小静的话，你去把王悦带回来。如果她父母也在的话，把她父母也带来。” “嗯。” 秦静答应了，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安雪和简晶晶很快就来到了2号侦讯室。 卞家奕看到她们，率先开口道：“安队，你们有把我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古舒说，你是他的帮凶。” “什么帮凶？” “他是杀害校长，主任和童小娥的主犯，但是你是帮凶。” “开玩笑，我不是。”卞家奕立刻否认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他的帮凶？” “这点，只要那天夏飞楼下的快递员过来认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了。那支钢笔，可是属于金主任的。” 安雪这话是在诈卞家奕。 其实快递员说的非常清楚，他忍不出那个人的长相，因为对方戴着鸭舌帽，口罩和大墨镜。 卞家奕听了这话，明显紧张起来，但是嘴上还是不打算承认，道：“我不知道什么快递员。” “那好，我们就把快递员找过了，进行一个认人的环节。” 安雪说着，示意简晶晶去联系快递员。 简晶晶看懂了安雪的眼神，起身走出侦讯室，她故意在走廊上打电话，让卞家奕能够听清楚她讲电话的声音。 “对，就是让你来警局辨认一下对方。你不是说就算对方化成灰，也人的出来嘛！”顿了顿，继续道：“哦，那半小时后见。” 说完，简晶晶就回到了侦讯室。 卞家奕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安雪看着卞家奕的样子，手指轻轻扣动耳麦：小婕，让小静他们顺便去卞家奕家里查一下，有没有黑色卫衣，古舒家里已经申请了搜查令，可以直接去找。 ——明白。 安雪听着杨婕的回复，再次发出暗语：如果在家里找不到，就去学校剧院找！ ——知道了。 杨婕很快就把安雪的指示告诉了秦静。 秦静自然就接受了这个命令。 侦讯室内，安雪继续提问道：“古舒说，你和童小娥的关系不简单，你有什么解释吗？” “就算我和童小娥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们也证实了，我没有杀害她，我不是凶手，我只是一时生气，和她起了冲突。” “也就是说，你否认了古舒的说法？你不是他的帮凶？” “当然不是。”卞家奕的态度有点嚣张，说：“我虽然知道校长、主任他们出了事，但是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事，直到你们警方找到我，我才知道了一些情况。” “你已经承认了童小娥兜售药品，怎么会不知道校长和主任做了什么？” “这有什么稀奇的？”卞家奕很能自圆其说，道：“他们这行，都是各种保密的，很多都是自己家人都不知道的，就和你们缉毒的一样。” “你是这么认为的？”简晶晶有点生气道：“你把那种亡命之徒，跟我们比？” “我只是举个例子，不用这么激动吧。”卞家奕笑了笑，说：“安警官，你们说我是帮凶，总要有证据吧？你们的证据是什么？” “好吧，等那个快递员到了，自然就有证人了。”安雪冷着脸站起来，示意简晶晶和自己一起出去。 两人回到了侦讯室。 杨婕看着安雪，小声道：“师姐，他说的没错，就算有古舒的证词，我们也没办法说卞家奕一定是帮凶，他可以说是古舒诬陷他的，毕竟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 “所以，我才需要找到这两个人的黑色衣服。” “师姐，你是觉得黑色衣服上，有两个人的汗液？” “嗯。” “可是，如果是一人一套呢？那又该怎么办？”简晶晶提出了疑问。 安雪询问道，“你们还记得有一次他们出去小区，只有一个人穿了黑色衣服，另一个人没有穿？” 杨婕立刻反应过来，“金主任出事的那次！” “对。” “可是，如果他们把衣服洗了呢？” “所以，只能说先找到那衣服，然后就交给法证来找证据了。”安雪其实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清洗过衣服。但是正常情况下，这种作案的衣服，都是直接用火烧掉。 不过，这次童小娥死后，两人一直都在警方的监视下，不太可能有时间处理衣服。 也就是说，这衣服更大的可能是被他们藏在了某个地方。 安雪只能用这样的常理来做推断。 “那现在小静他们去了王悦那里，我们不如去学校跑一趟，看看剧场的道具间，会不会有那样的衣服。” 简晶晶向安雪做出提议。 安雪点了点头：“好，我们去。” 两人一起到停车场开车。 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到了学校。 此时的学校，除了门口的保安之外，已经没什么人了。 不过安雪知道，辛蹇一定还在校舍住着呢。 她停好车子，向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证件，然后就朝着剧场走去。 安雪和简晶晶到了道具间，各自寻找，并没有找到什么黑色衣服。 这时候简晶晶有点泄气道：“安队，看来我们想错了。” 安雪没有说话，站在道具房的窗户前，看向外面的围墙。 这里就是凶手留下夏飞血迹的那片墙壁。 安雪开口道：“晶晶，当时这个道具房是密室状态？” “是的。” “我还记得金主任办公室里，凶手用了柯南的密室手法。那么这里的密室，是不是也是模仿的柯南里面的手法呢？” “啊？那柯南可是1000多集了，这么多手法，这里会是哪个？” 简晶晶可没有这样的记忆力，可以记住1000多集的剧情。 安雪想了想，走到窗户前，看了一下，问道：“晶晶，在工具箱里，找个起子给我。” “哦。”简晶晶照做，从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把十字起子。 安雪接过起子，就把窗棂上的螺丝拧了下来。 简晶晶站在她身旁，看着那颗被拧下来的螺丝，一下子惊讶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螺丝竟然被锯掉了一小节！” “这就是密室的由来。” 安雪笑了笑，说：“这个古舒，还真是柯南的忠粉。” “这是怎么做到的？” “把螺丝全部锯掉一小节，让螺丝的长度和窗框刚好吻合，正常的应该是螺丝长度长于窗框的厚度，这样才可以去拧入墙壁中固定。但是这个就不需要这么做，只要把窗框放在这个墙壁上，正常的人，就会觉得窗框已经固定在了墙上。可实际上，只是这个窗框只是摆放在安装窗户的空格中。对方只要把牛头面具的衣服放进这里，然后取下窗框，就可以直接从镂空的窗子翻到外面。之后用白色的乳胶涂抹窗框，和白墙粘合在一起，我们也就很难发现这窗框其实是可以直接取下来的。” 安雪把密室的结构解释清楚。 简晶晶听完之后，表情十分惊讶，朝着安雪竖起了大拇指，“安队，你竟然能够想出这个密室手法，厉害。” “古舒，卞家奕，谁喜欢看可能？” “我记得去卞家奕客厅坐的时候，他应该是动漫爱好者，我看到茶几下方的置物台上，有很多动漫光盘。古舒应该不喜欢，又或者说他母亲不允许他看这些。” 简晶晶回忆了当时在卞家奕家里的情况。 安雪点头道：“确实。那我们把这些窗框都卸下来，然后看一下有没有别的痕迹。” “嗯。”简晶晶听了安雪的话，帮她一起把两扇窗户卸了下来。 突然，简晶晶在白色的墙框上看到了一点黑色布料：“安队，你看这个。” “黑色棉布。” “应该是t恤类的衣料。”简晶晶看着黑色布料，说：“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那套黑色衣服，有可能是破损的。” “是。”安雪拿出证物袋，把衣料装进袋子。 简晶晶则用手机拍摄了现场窗框的照片，然后发送给了杨婕。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安雪警惕地看向门口，就见辛蹇侧着身子，朝着道具间探着脑袋。 这样的举动，就辛蹇来说，真的有点可爱。 安雪看到他，立刻挥手道：“辛教授，你这是干什么？” “额……” 辛蹇走进道具房，说：“我还在想是谁把这里的灯打开了，原来是你们两个。” 他来到安雪身边，看着面前被拆下来的窗框，惊讶道：“这是用胶水胶上去的窗框？” “是啊。” “原来，这就是密室的由来。”辛蹇立刻就明白了密室形成的过程。 安雪笑了笑，问道：“现在学校除了你和门口的保安，还有谁？” “没什么人了，还有就是方圆和他儿子，还在呢。” “依然住在你隔壁？” “是啊。” 辛蹇看着安雪，问道：“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凶手已经确定了，但是另外还有两个帮凶，现在过来，就是寻找帮凶的证据的。”安雪向他说明情况，示意简晶晶一起离开道具间。 第518章 机关 “古舒，卞家奕，谁喜欢看可能？” “我记得去卞家奕客厅坐的时候，他应该是动漫爱好者，我看到茶几下方的置物台上，有很多动漫光盘。古舒应该不喜欢，又或者说他母亲不允许他看这些。” 简晶晶回忆了当时在卞家奕家里的情况。 安雪点头道：“确实。那我们把这些窗框都卸下来，然后看一下有没有别的痕迹。” “嗯。”简晶晶听了安雪的话，帮她一起把两扇窗户卸了下来。 突然，简晶晶在白色的墙框上看到了一点黑色布料：“安队，你看这个。” “黑色棉布。” “应该是t恤类的衣料。”简晶晶看着黑色布料，说：“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那套黑色衣服，有可能是破损的。” “是。”安雪拿出证物袋，把衣料装进袋子。 简晶晶则用手机拍摄了现场窗框的照片，然后发送给了杨婕。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安雪警惕地看向门口，就见辛蹇侧着身子，朝着道具间探着脑袋。 这样的举动，就辛蹇来说，真的有点可爱。 安雪看到他，立刻挥手道：“辛教授，你这是干什么？” “额……” 辛蹇走进道具房，说：“我还在想是谁把这里的灯打开了，原来是你们两个。” 他来到安雪身边，看着面前被拆下来的窗框，惊讶道：“这是用胶水胶上去的窗框？” “是啊。” “原来，这就是密室的由来。”辛蹇立刻就明白了密室形成的过程。 安雪笑了笑，问道：“现在学校除了你和门口的保安，还有谁？” “没什么人了，还有就是方圆和他儿子，还在呢。” “依然住在你隔壁？” “是啊。” 辛蹇看着安雪，问道：“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凶手已经确定了，但是另外还有两个帮凶，现在过来，就是寻找帮凶的证据的。”安雪向他说明情况，示意简晶晶一起离开道具间。 她们和辛蹇一起到了校舍。 方圆的儿子潇潇正在走廊上玩着，一看到安雪，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跑到她面前：“警察姐姐，你来看我吗？” “潇潇乖，在玩什么呢？” “遥控小汽车。” 潇潇指着自己住处门口的小汽车，拉着安雪的手往前走去。 安雪想起他当时看到赵小可和王悦的背影，便问道：“潇潇，姐姐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潇潇歪着脑袋看着安雪。 安雪看他玩得满头是汗，便对着简晶晶道：“晶晶，去买杯果汁回来，请潇潇喝。” “好。”简晶晶转身离开。 安雪看着潇潇，从手机里拿出一张照片，蹲在潇潇面前，问道：“潇潇，你帮姐姐看一下，这张照片上的两个背影，是不是你那天看到的？” “是呀，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可是，真的是这两个背影吗？还是说，她们只是穿了这样的衣服，从你面前走去剧场？”安雪微笑着询问面前的孩子。 潇潇嘟着嘴，接过安雪的手机，认真地看了一下，说：“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这两个姐姐的身高，不应该是一样高的。” “那么哪一边的姐姐背影更高一点呢？”安雪让他指出身高高的那个。 潇潇安静地想了想，说：“左边这个。” “高出多少？” “应该是一个头的样子。” 安雪听着潇潇的回答，看着他指出了的左边这个人，正是赵小可的打扮。但是赵小可原本应该是和王悦差不多的身高，所以王悦身边这个不是赵小可，而是一个将近1米8的人。 刚好卞家奕和古舒的身高都是1米8的样子。 想到这里，安雪继续问道：“潇潇，你知道看到他们两个的时间，是几点吗？” “不知道。”潇潇摇了摇头，说：“反正是我在阳台上玩的时候。” 安雪听他这么说，大概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关卡，其实王悦从校门口走去剧场，一共走了两次，一次是和凶手，还有一次是和赵小可一起发现了牛头面具的行头。而潇潇看到的，其实就是第一次的情况。 辛蹇站在安雪身边，看着她的表情，问道：“怎么，想通了什么？”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还是没有证据，毕竟这只是个背影。”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一定会找到证据的。”辛蹇非常相信安雪可以侦破这个案子，将犯人绳之以法。 “嗯，我也这么认为。” 安雪站起来，摸了摸潇潇的脑袋，就听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简晶晶拎着四杯饮料来到他们面前，将其中一杯珍珠奶茶送到潇潇手上。 然后把两杯咖啡给了安雪和辛蹇，自己则打开了一杯金桔柠檬汁喝着。 安雪接过冰咖啡，喝了两口：“对了辛教授，后天早上，我开车来接你吗？” “后天早上？”辛蹇不解地问道：“不是周六吗？”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就是周六，我们不是约好了去惠月谷吗？” “额，是。”辛蹇这下记起了这件事，点了点头，说：“好，一起去。” “嗯。” “那你们现在是打算做什么？”辛蹇示意了一下，意思要不要去他房间坐一会儿？ 安雪立刻回答道：“现在，我们得要回警局，估计小静那里，已经把人带回警局了。” “行，你们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们了。”辛蹇走进自己屋里，不打算再出去。 安雪挥了挥手，摸了一下潇潇的脑袋，说：“你也回去吧，在走廊上玩，多热呀。” “我再玩一会儿，喝了饮料，一点都不热了。” 潇潇蹲在地上，打算继续玩小汽车。 安雪点头道：“好吧，那你自己玩，姐姐要回去警察局了，下次再来和你玩。” “好，姐姐再见。”潇潇朝她挥了挥手，说：“你一定要抓到坏人哦。” “嗯，会的。”安雪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简晶晶和安雪走出校舍之后，问道：“安队，我们不等姜老师他们过来吗？” “去门口等，你照片都拍了吧？” “嗯，拍好了。” “那就行。”安雪和简晶晶开车到了校门口，寻了一个空地停下。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姜鑫他们到了。 安雪让简晶晶留下陪同，之后就让简晶晶跟着姜鑫他们的车子回警局，而她自己则是先行离开。 路上，安雪给秦静打了个电话：“小静，找到王悦了吗？” “嗯。” 秦静回应道：“找到了，不过可以明确一点，另外她父母也在家。” “好，”安雪想了想，问道：“有没有问王悦要她的画作看一下？” “嗯，看了，家里墙上就很多，画的非常漂亮。”秦静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没有发现场景类的图画。” “好，知道了。”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你先把人带回警局，我到他们所住的小区打听一下。” “嗯。” 秦静不明白安雪为什么要再去一趟王悦的小区，不过她知道安雪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也就没有多问。 很快的，安雪到了王悦所住的小区。 她到了王悦楼下，找了一位清扫小区街道，倾倒垃圾的清洁工问了一下：“大叔，我想问一下，这幢楼301室的住户，平时有没有画作丢进垃圾箱？” “有啊！非常多！但是画的都非常漂亮！” 清洁工连忙点头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果然，安雪就知道会是这样。 因为一个画画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画成一张图画的，必定会有画坏的时候。 至于校长办公室的场景画，更是不容易把握，每一个比例都要到位，才可以在辛蹇面前，呈现出以假乱真的效果。 要完成这样的场景画，肯定是要作废好几次画稿的。 “那这些画作，都是纸头的吧？你是不是会收起来卖钱？” “干嘛？我这是捡垃圾，不犯法吧？” “当然不犯法。”安雪连忙解释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那些画坏了的画纸，你是不是都收集起来了，如果是的话，我花钱买几张，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啊？你要那些画坏的画？” “对。” 安雪笃定地点头。 清洁工认真打量着安雪，沉默了片刻，说：“到是可以给你看一下，但是这种画坏的图画，也可以卖钱吗？” “不可以卖钱，只是这个三楼的同学，是我朋友，我想收她几幅画，就算是画坏的，也没关系。” “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跟我来吧。”老头带着安雪到了她的住处。 那是一个小区帮他另外建的简易房，不算大，但是一个人住是足够的。 安雪跟着他走到屋里，就看到他的墙上贴满了画作。 “大叔，你这个墙上……” “我也是看她那些画都挺好看的，然后就把她没有画坏的地方截下来。做墙纸贴了。” “原来是这样。” 安雪看着墙上的油画，明白地点了点头。 很快的，她就在墙上看到了校长室的布景。 “大叔，你这墙上的这幅图，很有意思啊。” “对啊，我也觉得，画的好像真的一样！”清洁工点了点头，说：“而且，面积很大，我就把画坏的部分截去了，然后把好的部分，贴在墙上，这看起来，我好想有个书房一样，其实就是一面墙而已。” 安雪看着那张图，知道这就是证据，出示警官证件道：“大叔，这幅画，我希望你暂时交给我，等我们破案之后，会再还给你的。” “啊？你，你是警察！？”老头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苦着脸说：“我就知道，不能贪钱。真是麻烦。” “大叔，你放心，我们不会把这画弄坏的。” “好吧。” 老头站上椅子，撕下了墙上的画纸。 安雪卷起那副画，转身离开。 这一下，她知道案子一定可以破了。 突然，她刚走出门两步，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返回清洁工的屋里。 她看着清洁工身上的黑色长袖t恤，衣摆处有一小块破损，那形状就像是她和简晶晶在学校剧场道具房的窗棂处看到的一模一样。 老头一听这话，不开心了，拧着眉说道：“警察同志，你不会是连这衣服都看上了吧。” “这衣服很可能是我们一个案子凶手的衣服，你洗过了吧？” “没有，衣服上吊牌还在呢，我以为是新的，就没有洗。这是凶手穿过的？怎么可能？谁穿新衣服出去，不剪吊牌的？” 老头不太相信安雪的话，安雪却解释道：“可能是来不及剪掉吧。” “那也不至于吧。”老头显然不愿意给。 “大叔，警民合作。”安雪看他抠抠搜搜的样子，说道：“这样吧，我给你100，你去多买两件t恤穿，一般这样的t恤，去批发市场的话，100块钱可以买三四件呢。” “那不要，我自己有钱可以买。只是觉得，这种衣服明明很新，丢了太可惜了。”说着，他走进里屋，换了一件旧的汗衫的出来，把那件黑色的衣服交给了安雪。 安雪接过t恤，道了声谢，就离开了老头的住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古舒和卞家奕用完这t恤，不直接烧了，而是就这么丢在垃圾箱里？ 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安雪开车回去警局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回到了警局。 安雪把车子停好后，直接带着证物去了法证中心。 此时，姜鑫他们也都在了，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小雪，你这是从王悦的住处回来？” “嗯。” 安雪把证物袋交给姜鑫：“姜老师，你帮我验一下，这衣服上有没有卞家奕，或者古舒的汗液dna。另外，这上面还会有一个清洁工大叔的dna。所以，你们的工作难度可能会增加。” “嗯，我们会仔细化验的。” 姜鑫接过t恤看了一下，发现衣摆处有破损，便问道：“这破损形状，好像和简晶晶给我的布条一样。” “是的。” 第519章 隐瞒 安雪接过t恤，道了声谢，就离开了老头的住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古舒和卞家奕用完这t恤，不直接烧了，而是就这么丢在垃圾箱里？ 这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安雪开车回去警局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她回到警局。 安雪把车子停好后，直接带着证物去了法证中心。 此时，姜鑫他们也都在了，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小雪，你这是从王悦的住处回来？” “嗯。” 安雪把证物袋交给姜鑫：“姜老师，你帮我验一下，这衣服上有没有卞家奕，或者古舒的汗液dna。另外，这上面还会有一个清洁工大叔的dna。所以，你们的工作难度可能会增加。” “嗯，我们会仔细化验的。” 姜鑫接过t恤看了一下，发现衣摆处有破损，便问道：“这破损形状，好像和简晶晶给我的布条一样。” “我也这么觉得。” “好，我知道了，有了结果，就给你电话。”姜鑫把衣服交给了薛尚，让他去化验。 安雪转身回到电梯前等电梯。 姜鑫跟了过去，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问道：“后天的露营，按照原计划？” “嗯。”安雪看着姜鑫，笑着道：“姜老师，虽然我和杨婕都准备了一些东西，但是防虫的东西，得你帮忙准备，另外就是你们喜好吃什么，也自己准备，我会给你们报销的。” “好。”姜鑫笑了笑，说道：“不过，那天好像有雷阵雨。” “那帐篷防雨吗？” “到是有防雨帐篷。”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问道：“你的意思是风雨无阻？” “嗯。”安雪低下头，小声道：“因为白白的腿伤着呢，我不想他参与露营，也不想他因为我爸的那个线索遇到什么不测。” “明白了。”姜鑫见电梯门打开，道：“好了，去吧，有了结果，我给你电话。” “嗯。” 安雪回到办公室，杨婕便起身走到她身边，问道：“师姐，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看。” 安雪把画给她。 杨婕展开一看，表情无比惊讶：“这是校长室的样子！还是3d立体的那种。” “嗯。” “可是，这是谁画的？”简晶晶看着画作，不解地询问安雪。 “这个看不出来吗？”安雪浅浅一笑，说：“明显就是王悦的手笔。” “啊？”秦静翻来覆去看了一下，道，“可是，没有署名呀。” “这种画怎么可能署名。” 简晶晶拧着眉，问道：“可是，这样一来，王爷也可以说这不是她画的。” “画法，和我们的笔记是一样的，是可以比照出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承认，就可以让鉴定的软件，计算出来。” “是的。” 安雪点了点头，说道：“另外，这些颜料，也是一个调查方向。” “那就好。”简晶晶明显松了口气。 “对了，王悦的父母也在吗？” “嗯，都在休息室，有点不明所以。”杨婕说了情况。 “那先和王悦的父母聊几句。”安雪转身走出办公室，朝着休息室走去。 开门后，王悦的父亲王爸爸和王妈妈有点莫名，只是拘谨的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安雪挥手，示意两人坐下：“坐下说吧。” “哦。” 两人坐下后，看着安雪的证件，开口道：“安警官对吧，不知道我们家小悦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要带她来警局呀？” “是这样，首先我想让两位看一下这幅画。” 安雪展开那副3d画作。 王爸爸和王妈妈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惊讶：“这是小悦画的，有什么问题吗？” “她为什么会画这个？” “因为小悦他们要排练舞台剧，需要一个布景。然后这就是她要画的布景。”王爸爸说明了情况。 安雪听着他们承认这是王悦的画作，便开口道：“你们知道这幅画是借鉴的什么地方？” “啊？这是借鉴？”王妈妈不解地问道：“也就是说，她画的这个是有真实场景的？” “这是他们j大校长的校长室。”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觉得画得特别逼真，我都想过把我的书房装修成这样。”王爸爸笑了起来，感觉挺为女儿自豪的。 “可是你们知道她画的这个背景，其实不是用来表演舞台剧的吗？” “怎么可能？”王妈妈不解的问道：“不是表演舞台剧，那是表演什么？” “是用来帮助一个凶手杀害校长的。” …… 王爸爸和王妈妈两个人都愣住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由王爸爸率先开口：“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女儿画的这个画，是让人杀害校长的？” “是！” “不可能！我们小悦是好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帮助坏人呢？”王妈妈立刻否定了安雪的说辞。 安雪知道作为父母，不可能相信这点，便开口询问道：“如果说，就现在的定义来说，校长是坏人呢？” …… “校长不好？”王妈妈迟疑着看向自己的老公，表情很难理解。 “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听一下王悦自己的叙述。” 安雪说完，就请两人起身，跟着自己到了观察室。 “两位，在这里，你们可以听一下你们女儿的陈述，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过分激动，否则我会请两位离开。” “好。” 王爸爸和王妈妈点头答应了。 安雪朝着简晶晶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进了王悦的侦讯室。 开门后，王悦朝着两人看了一眼，提问道：“安警官，你们又有什么事，把我带来这里。” “金主任出事那天，你和赵小可一起去了剧场的道具间？” “是啊，这个问题，之前你们已经问过了，我也说的很清楚了，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带回警局吧？你们这样是浪费我的时间。” 王悦目前还是非常镇定的。 安雪不理会她的控诉，继续道：“可是，我们现在有证人证明，那天和你一起并肩而行的人，比你高出一个头，据我所知，赵小可和你的身高都是160的样子。你可能比赵小可还要高个两公分，那么赵小可站在你身旁，证明可能会比你高出一个头呢？” …… 这个问题刚问出来，王悦的眼神就有一丝躲闪。 她拧着眉，解释道，“那天赵小可穿了高跟鞋。” “是吗？这高跟鞋也太高了吧，20公分？”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继续道：“如果真的是20公分的高跟鞋，我们可以就找赵小可了解情况的。我相信她会告诉我们，那天她穿的是平底球鞋。因为我还记得她当天的打扮，jk衬衣和裙子，然后一双白色球鞋。” …… 王悦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显然心里是慌张了。 一旁的简晶晶乘胜追击：“王悦，其实那天你故意让人看到你和‘赵小可’一起往剧场走去，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身边的不是赵小可！而是穿了jk制服的卞家奕吧？” “不，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卞家奕，就是古舒了？” “不！”王悦连忙否认，可是刚抬起头，就因为安雪凌厉的目光，匆忙低头回避。 安雪看着她，说道：“当天，你其实从校门口，走去剧场道具间，一共走了两次，第一次是和一个男生一起，第二次才是和赵小可一起。” “当时方圆老师和他儿子金主任办公室窗口看到了牛头面具人的身影，说明当时凶手确实在金主任办公室，但是为了引人耳目，你和那个男生，就趁着方圆老师的儿子在阳台玩的时候，故意让孩子看到你和那个穿着jk裙子的男生背影。小孩子看到穿裙子的，而且和你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人，必定会认为是两个女生。就是这个过程中，你联系了赵小可，然后让她来了学校，我想你应该是告诉赵小可，未免警察怀疑，就说你们一直在一起。赵小可也就答应了。然后你和她去了剧场，拿了道具服。这个时候的道具服，已经被那个男生换成了牛头面具服。”顿了顿，接着道：“我想应该是你去和赵小可汇合的时候，凶手从操场另一边绕到了剧场那里，把东西交给了之前可以你一起的男生。然后凶手率先离开。那个男生则是从道具房离开，并且故意留下了夏飞的血迹。我想这个男生就是卞家奕。” …… 王悦听着安雪的推理，脸色越发惨白。 她也没想到安雪会说得这么准！感觉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 安雪见她不说话，就拿出了那副背景图。 王悦一看到背景图，顿时紧张起来，背挺得直直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这幅画，你父母已经确认过了，是你画的。而且是你画了好多次，作废的画作。”安雪说明道：“没想到，你觉得没有画好的画作，清洁工大叔觉得非常好看，就捡回家，贴在了墙上，因为是3d画作，所以他说看着就像是他家里多了一个书房，一下子就增加了面积。” …… 王悦当时把画作作废的时候，真的没有多想，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自己是帮凶的证据。 她咬着唇，依然不发一言，心里想好了什么都不说。 因为她也不想拖累其他人，毕竟当初接受这个任务，也是为了童老师讨回公道。 “王悦，就这次的案件，你只是帮凶，如果你现在坦白交待一切，我们一定会帮你向法官求情的。”安雪知道这些年轻人误入歧途，是因为心里的那团火焰，只是他们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应该相信警察的！ “我……我只是因为喜欢校长办公室的布局，才会画这样的画作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悦，你知道当时和你一起的男生，在离开道具间的时候，留下了一点线索，就是他的t恤被扯破了。这点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吧？”安雪有意提醒道：“那t恤后来应该是交给你处理的吧？” “没有的事，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王悦，衣服只要经过你的手，没有销毁，一定会留下你的指纹的。”安雪说着，点开手机，说：“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件t恤了。” …… 王悦看着手机里衣服的照片，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时候，耳麦中响起了杨婕的声音：“师姐，那个王悦的妈妈想对王悦说两句，她说想劝女儿坦白一切。” “你接通连线吧。” 安雪知道父母的话，有时候还是可以感动孩子的。 杨婕很快接通了连线，广播扩音器中想起了王妈妈的声音：“小悦，妈妈知道了校长，金主任的事情，妈妈明白了你画这幅画的原因。所以，妈妈并不怪你什么，只是希望你明白一点，相信警察同志，一定会给童老师讨回公道的！那些做了坏事的，总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而你，确实也做错了这件事，虽然妈妈和爸爸不怪你，可是我们也希望你可以承认自己的错误，相信你面前的警察同志，把真相告诉他们！爸爸和妈妈，会等你回家的。” 这话，让王悦一下子泪崩了。 她用力抿了抿唇，查了一下眼泪，哽咽道：“我知道了，我坦白。” 王悦抽了抽鼻涕，说：“这幅画是我画的，校长出事的那天，辛教授和宿管大叔看到的画面，其实也是我的画作。我们只是用了折射原理，把一个教室，布置成校长室的样子。然后，用了剪辑视频的方式，把校长被害那段拼了进去。结束之后，把画作背景图烧掉就可以了。” “所以说，你真的参与了古舒的计划？” “嗯。”王悦点了点头，承认道：“我真的只画了这副背景画，然后就是和卞家奕一起走去剧场道具间。” “你身边的是卞家奕？” “是啊，一切就是安警官推理的那样，之后古舒换了衣服，把牛头面具服给卞家奕藏好，然后他率先离开，从摄像头的盲区离开的。然后我和赵小可就假装拿道具服，让你们发现里面的牛头面具和斗篷。” 第520章 生日 结果，开了门，发现他不在里面，我心里真的是非常惊讶的。道具房外面，有摄像盲区，所以正常可以从那里离开。” 安雪看简晶晶做着记录，蹙眉道：“你真的不知道古舒和卞家奕的事情？” “真的。”王悦解释道：“我已经承认是我画的画，然后带着卞家奕去了道具房，没必要再隐瞒别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安雪认真地审视着她的眼睛，见她没有任何回避，便开口道：“你知道自己做了这两件事，已经是古舒的帮凶了的吧？” “嗯，我知道，我也承认自己做错了，不管之后法官对我的所作所为，如何判决，我都接受。”王悦的态度很诚恳。 安雪看着简晶晶的口供记录，说道：“让她签字，然后送她去拘留室。” “安警官，能不能让我和我爸妈见一面？” 王悦见安雪站起身，知道她要离开，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安雪想了想，对着简晶晶道：“晶晶，之后你让王悦父母去拘留室和她见一面。” “是。” 简晶晶把手里的记录本和钢笔送到王悦面前。 王悦签了字，就跟着简晶晶离开了。 安雪回到办公室，杨婕也刚好从观察室出来。 她来到安雪身边，小声道：“师姐，现在这个案子算是破了吧？两个帮凶，也都找到了。” “可是古舒说是他威胁了卞家奕做帮凶的，而王悦也不知道卞家奕和古舒的事情。所以，你觉得卞家奕是自愿的，还是被威胁的？” “他啊，肯定是自愿的。古舒这么说，只是不想他量刑太重吧。” 杨婕嘟着嘴，说道：“说起来，这三个人，都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现在真是可惜了。” “虽然说光学原理，是古舒设计的，可是那两个密室，古舒不可能设计，他的母亲不会允许他看动画片的。在郑女士眼里，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她儿子绝对不可以看，也不可能看。” “师姐，你是觉得两个人合谋？彼此配合完成案件？” “嗯。” 安雪点了点头，说：“只是动手的是古舒。” “师姐，你是觉得卞家奕比古舒更有心思？” “学文科的，这方面都是比较厉害的。”安雪淡淡说了一句。 杨婕抿了抿唇，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等着姜老师那里的化验结果吧。”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不知不觉都这个时间了，先吃点东西吧。” “好。” 杨婕朝着办公室内其他人挥了挥手，“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折腾了一整天，真的有点饿了。” “我还是不去了。” 邱云有点记挂儿子。 安雪点头道：“那你回去看看儿子，等会儿再回来。另外，帮忙问一下你的儿子，喜欢吃什么。” “吃什么？” “是啊，周六的露营活动，你可以带上他一起。”安雪说明了情况。 邱云立刻记起了这件事，笑了笑，说：“不用，他太小了，我怕他胡闹，给大家惹麻烦。因为是周六，双休，我会让他和我前夫相处两天。” “可以，你安排好就行。”安雪知道就算离婚，孩子的父亲也是有探视和照顾孩子的权利的，便点头让邱云先行离开。 之后，安雪就和杨婕，简晶晶，还有秦静一起去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 等她们再次回到专案组办公室，安雪便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自己进办公室。 杨婕会意，进入办公室之后，轻轻关上门：“师姐，什么事？” “我让你给那个数字手机，破解乱码，有没有结果？” “哦，这个我还在编写程序，之前试了几个以前编写的，都不能识别，所以得重新编一个程序。” 安雪听了之后，接着问道：“哦，那最近有没有乱码文字发送过来？” “有。”杨婕那数字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把手机交给安雪。 安雪看着那上面的时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到是很频繁，上午就三条，下午也已经2条了。” “是啊，感觉这酝酿什么大阴谋。” 杨婕看向安雪问道：“师姐，你说会不会这个破解之后，我们就知道彼岸花下一步行动了？” “有这个可能。” 安雪把手机再次交给杨婕：“你尽快破解吧，说不定我们可以阻止下一个悲剧的发生。” “嗯。” 杨婕点了点头，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这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顿时变得明亮起来，立刻接听道：“喂？” “小雪，衣服上面有卞家奕的dna，另外你们带回来的碎片，也和衣服缺的那一小片吻合。” “真的是卞家奕的dna？” “是的。” “好，知道了，谢谢你姜老师。” “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 姜鑫笑了笑，继续道：“你可以让下属过来拿化验结果，至于整个的化验报告，我做完了再给你。” “嗯，好。” 安雪想了想，问道：“你们化验出卞家奕的dna，是在衣服上，还是那个衣服碎片上？” “衣服碎片。” “果然是这样。”安雪就知道衣服因为被清洁工大叔穿过了，所以不太容易采样。 “嗯，你现在应该可以把案子破了吧？” “应该可以了。”安雪迟疑了片刻，又问道：“对了，衣服上有没有血迹反应？” “没有。” “好，谢谢。”安雪知道，没有血迹反应的话，想要说卞家奕和古舒一起策划的，就比较困难了。 她又和姜鑫简单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安雪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小婕，你通知静静跟你进观察室，我和小静去侦讯室，和卞家奕聊几句。” “嗯。” 杨婕率先走出办公室，朝着简晶晶挥手示意。 简晶晶立刻就跟着她一起进了观察室。 秦静看到安雪走出她的四人办公室，便起身道：“安队，是我们一起给卞家奕做笔录吗？” “是。” “好的。” 秦静跟着安雪进了侦讯室。 卞家奕一看到她们，便开口道：“安警官，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是因为受到了古舒的威胁，才会参与案件的，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可是，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是你把夏飞的血迹沾在j大剧场道具房外的墙上，然后也是你把凶手的牛头面具和斗篷，放进道具房的。” “安警官，你别想用这种方式诈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我都破解了你的密室手法了，用的柯南里面的手法吧。” …… 卞家奕沉默了，并没有立刻回答。 安雪把他密室的手法严谨地叙述了一遍，笑道：“怎么样，我有说错吗？同时，金主任办公室的关门手法，你也是策划的吧？因为我还记得，当时在你家客厅，可是看到了柯南的dvd光盘的。” “这只是古舒威胁我帮他想的密室手法。”卞家奕依然没打算承认。 安雪脸上的笑容加深，叹了口气，说：“你果然这么说。” “我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这件黑色t恤，被压在窗户下的那一小片布料，上面检验出了你的汗液dna。所以说，这件衣服，是属于你的！” “我已经说了，我承认我帮古舒藏了牛头面具之类的行头，但是我是被逼的。” “你的t恤衣袖上，沾着金主任的血迹，你还敢说自己是被迫的？没有参与杀人的事情？” 安雪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一双水眸极为凌厉地注视着面前的卞家奕，质问道：“你说你是被迫的，那么你在金主任被害现场做什么？为什么你的衣服上会沾到金主任的血迹！我想真相应该是古舒的目标是校长，而你的目标是金主任，你俩分工合作的，对不对？！” “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卞家奕的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拍着面前的小桌板道：“不可能的！我衣服上不可能沾上金主任的血迹的！” “可事实就是t恤的袖子上溅到了金主任的血迹！” “不可能的！我的衣服不可能沾到金主任的血迹！因为我根本没有进去过金主任的办公室！” “你还想狡辩？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据！”安雪对着秦静说：“小静，去法证中心，把姜老师的化验报告拿回来，让卞家奕心服口服！” 安雪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的，就有种和卞家奕当面对质地笃定。 秦静立刻站起来，接受了命令：“是！我现在就去拿化验报告。” “不可能！金主是古舒下的手，我当时根本不在现场，我们商量好的……” 话到这里，卞家奕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而且是掉进了安雪的陷阱。他真的是急于撇清杀人嫌疑，以至于出现这样的漏洞。 “你和古舒商量？”安雪就抓住了这个关键点，说：“所以说，古舒从来都没有威胁你，逼你就范，一切都是你和他联手策划的。” …… 卞家奕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脾气，靠回了椅背。 安雪朝着秦静看了一眼，让她坐下继续记录口供。 卞家奕闭上眼睛，平复了片刻，说：“是，三个人的死，是我和古舒一起策划的。可是，古舒说童老师如何活着，一定不希望我们全部都去坐牢。所以，古舒说，如果真的东窗事发，他一个人扛下全部的罪名，而我只是被他胁迫的帮凶。” “为什么不是你成全他？” “因为他说，他活得太压抑，太窝囊，实在不想继续在他母亲的眼皮下过日子了。所以，他让我置身事外，三个人，都是他一个人动的手。” 卞家奕低下头，继续道：“原本，真的是天衣无缝的。没想到童小娥会把注射器拔出来，刺进古舒的手臂。这一下，不把注射器带走，都不可能了。更没想到，害人害己，古舒因为童小娥的这一下，感染了aids病毒。真的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安雪听完他的叙述，也稍微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道：“所以说，去夏飞小区的人，是你？” “是的，原本我是想假装快递员，给他送东西，然后包裹外面放了一小节刀片，这样他接过快递盒的时候，手也会割伤。没想到，我刚到他的住处，就看到快递员送货上门，并且发现他的手已经伤了，而且接过快递小哥的圆珠笔的时候，还在流血，快递小哥还拿出纸巾给他止血。我就不需要冒险敲他的门，让他记住我了，直接就拦下了快递小哥，把古舒给我的金主任的钢笔，送给了那个快递小哥。原本以为这样销毁物证，是最妥当的方法，毕竟每天快递员那么多，你们怎么会想到刚巧就是这个快递员，遇到了夏飞流血的时候，让我们拿到了夏飞的血迹呢。” “是啊，这还真是个很周密的想法，如果不是那个捡垃圾的大妈为夏飞作证，他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嫌疑。” “所以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捡垃圾的阿婆。” 卞家奕嗤笑道：“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童小娥会发扎古舒一针，否则你们的调查方向只能说童小娥药物过量致死，但是死之前，她和校长，主任有药品上分钱的矛盾，起了内讧，一不做二不休，也为了已死的童老师报仇，把人解决了。真的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安雪一脸严肃地和他对视着，问道：“既然你们已经掌握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不报警，让警方处理呢？” “没有证据呀。” 卞家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 “可是就算没有证据，我们一定会引起关注的。” “但是我也知道，想要给童老师的死翻案，也必须要有新证据，否则什么都做不了的！”卞家奕摇了摇头，说：“安警官，如果我们早两年遇到你，可能真的会报警的！” 第521章 奇怪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安雪定制的闹铃响了。 她摸了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了闹铃，然后就发现手机上好几条未读信息。 迷糊着双眼，点开查看，发现是白旭发来的。 ——老婆，我刚在酒店住下，已经快12点了，想来你今晚肯定是早睡的，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愿你晚安好梦。 ——对了，明早要早起吧，记得吃了早餐再出门，冰箱里有我做好的馄饨，你自己煮一下就可以吃了。 ——还有，路上注意安全，带一些基本的药物，比如止血药，绷带，清理伤口的，和一些止泻药，以免临时出事，手忙脚乱。 ——哦，别嫌我啰嗦，记得给我回信息，不然我会担心的。 ——最后，爱你，么么哒。 …… 安雪看着五条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并没有立刻回复。 因为这会儿才6点，白旭一定还在睡梦中。 安雪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白旭包的馄饨，煮熟之后，坐在餐桌前吃着。 接着，她就拿起手机，逐一回复起来。 ——昨晚确实睡得挺早的，大约11点就睡着了，所以你没有给我电话，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否则吵醒我，一定饶不了你！ ——早餐，我听你的，吃了馄饨，水晶虾仁大馄饨，很好吃，虾仁很q弹。 ——另外，你说的那些药，我都收好了，另外还带了一些维生素片哦，所以放心吧。 ——至于给你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但是上午肯定不行，你要开会，我要和大家一起搭建帐篷，所以等午饭时间，或者晚饭时间吧，一定给你电话。 ——最后，么么，等你回来。 …… 安雪注意回复了信息之后，也吃完了早餐。 她把碗筷洗干净之后，拎着登山包，准备出门。 刚到门口，就听到电梯到了。 只见楚夫人从电梯里出来，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太太，出门啦？” “嗯，楚阿姨，这两天就拜托你多多照顾莲姨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楚夫人给了保证。 安雪微笑点头，背着包走进电梯。 很快的，她就到了自己的车库，直接开车往j大驶去。 等车子到了j大门口，安雪就给辛蹇打了个电话。 “辛教授，你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你在校门口？”辛蹇接到电话，便拎着自己的小背包出门了。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安雪的车子。 上车后，把他背包放在后车座，问道：“你露营的东西，都带齐了吧？” “嗯，包括攀岩用的绳索。等到了惠月谷，我们就去查看情况。” “好。” 辛蹇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把你父亲留下的那些图研究了一下，我觉得东西可能是藏在，某个崖壁上。” “山谷的崖壁上吗？”安雪开车离开，往惠月谷驶去。 “是的。” “那能确定方位吗？” “这个还不行，可能要到了地方，查看了地形，才能确定。” 辛蹇说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安雪看着他双眼下方的黑眼圈，蹙眉问道：“你这是昨晚没睡啊？” “嗯，因为研究那图，忘了时间，没睡上几个小时。” “那你现在靠着睡一会儿吧，从这里道惠月谷，还要1个多小时呢。”安雪让他把椅背稍微放下一点，靠着小睡片刻。 辛蹇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放低了一点椅背，闭目小憩。 路上等交通灯的时候，安雪给杨婕、姜鑫和何成杰发了信息，让他们在惠月谷的入口处等侯。 差不多上午8点，安雪和姜鑫就到了惠月谷的停车场。 她把车子停妥之后，就拿起手机，点开群信息，给杨婕他们发了信息：“小婕，姜老师，小何，你们到了吗？” “马上到，最多五分钟。”杨婕率先回答。 她是顺路把秦静，邱云和简晶晶一起带了过来。 接着，姜鑫也开口道：“我们法证，已经在惠月谷入口处了。” 而后，何成杰回答说，“安队，我这里也快了，你们先去惠月谷的入口处吧。” “好，那我就和辛教授先去惠月谷入口，跟姜老师他们汇合，小婕，小何，你们慢慢的，不着急，一切求稳。” “嗯，知道了。”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句，看着路边的“惠月谷”指示牌，便右拐进入了旁边的小路。 安雪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绕到副驾驶座前，敲了敲窗玻璃，把辛蹇叫醒。 “辛教授，我们到了，可以醒醒了。” “哦。” 辛蹇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打了哈欠，搬直了椅背。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道：“好了，往哪儿走？” “这里。” 安雪带着他往入口处走去。 差不多不行了十几分钟，安雪就看到了姜鑫一干法证人员的身影。 与此同时，姜鑫也看到了安雪和辛蹇，立刻挥手招呼道：“小雪，这里。” “姜老师。” 安雪小跑着来到他们面前，朝着姜鑫身后的薛尚打了个招呼：“薛老师，早啊。” “早。” 薛尚简单地招呼了一句，友好地看向辛蹇，朝他微微颔首，并且伸手道：“这位就是辛教授吧，久仰大名。” “客气了，你好。”辛蹇跟对方握了握手，而后看着安雪问道：“你们专案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我们在这里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看到杨婕带着简晶晶，秦静和邱云来到了入口处。 杨婕小跑着来到安雪身边，热络地向众人打招呼：“大家都过来帮个忙吧，我们几个女生拎着这么沉的大包小包，可是很辛苦的。” “哎呀，还以为食物都是我们带来呢，没想到你们也买了，还买了这么多。” 薛尚看着杨婕，晶晶，秦静和邱云手上的东西，立刻让下属出手帮忙。 安雪和辛蹇则只有拿着两个帐篷包。 她看着杨婕她们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找地方搭帐篷！你们这个样子，实在是……” “没事，吃的也重要，看到吃的，我们才有力气干活，搭建帐篷嘛！”姜鑫半开玩笑地接了一句，化解了专案组女生的尴尬。 正说着，何成杰带领的法医小组也到了。 何成杰看到安雪背上的帐篷包，立刻伸手道：“师母，这个给我吧。” “小何，你们法医中心，就你们三个人啊？” “嗯，就我们三个。这两个是新来的实习法医，叫章程和方汝。” “哦，你们好。” “安队好！”两人就像是军训一样，异口同声地和安雪打招呼。 安雪看着他们憨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了，既然人齐了，就进去吧。”安雪示意大家进谷。 因为是暑假期间，惠月谷地势比较凉爽，所以吸引了挺多学生，或者一家人过来露营的。 一路上，挺多位置已经被人占去了。 姜鑫和安雪走在最前面。 两人认真物色着安营扎寨地好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找到了一块比较宽阔和平坦的河滩。 安雪和姜鑫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 “那里应该不错。” “嗯，我也觉得，主要是因为这里宽阔，而且临水。” “只要把帐篷搭建在离开河滩十米左右的地方，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安雪说完，就对着身后的人，道：“大家就把帐篷搭建在靠近那块大石头的地方吧。” 姜鑫补充说明了情况：“不过，由于今天会有雷阵雨，所以大家避开大树，不要把帐篷搭建在大树下面。” 众人听完他们的指示，立刻就行动起来。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帮着大家一起搭建帐篷。 一旁的其他女生，则是听了杨婕的安排，架起了小罐的燃气灶和烧烤架。 简晶晶则带了另个年轻力壮的男法证，去停车场拿别的食材。 至于辛蹇，跟在安雪身边，帮她敲着帐篷钉，把帐篷稳稳地固定在沙土中。 差不多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众人把六个帐篷搭好了。 除了安雪的两个帐篷，一个住三个女生之外，剩下的四个帐篷，都是可以睡四个男生的单顶帐篷，就是没有外面的客厅部分的帐篷。 众人把防潮垫和睡袋铺好，挂上了防潮灯，就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了。 这样的帐篷都是床层防风防雨的。 安雪架起了折叠式的桌椅，看向杨婕问道：“小婕，烤肉可以架起来了。” “已经在准备了，我觉得木炭可能不够，需要捡一些柴火过来。” “那我和辛教授，还有姜老师去捡柴火，你们把帐篷周围撒上雄黄粉和驱虫粉，我们很快回来。” “好嘞，交给我们吧，等你们回来一定可以吃到最一流的烤肉。” “那我们走了。”安雪朝着辛蹇和姜鑫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离开。 走远后，安雪询问辛蹇道：“怎么样辛教授，有具体的方向吗？” “惠月谷的中心地带，在什么地方？” “那就要坐船，从惠月河进入惠月谷的中心腹地了。” 姜鑫指着前面的游船码头，说：“不过，这种游船，得让他们单独租给我们才行。否则一整船的人一起游河，只怕我们想要调查什么，都不可能。” “我带了警官证。”安雪挑眉道：“我想应该可以单独租到游船的。” “那走吧，先去租船。”姜鑫和安雪，辛蹇一起到了游船码头。 安雪确实用自己的身份，租到了一条单独的小汽艇。 这种汽艇比较小，但是乘坐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没过多久，三人将游艇开到了惠月谷的中心腹地。 这里的河面比较窄，正常的那种多游客的游览船，是到不了这个地方的。 辛蹇仰头看着两侧的崖壁。 只见天空中升起的红日，就在三人头顶右上方。 姜鑫同样看着他手里的羊皮纸地图，推测道：“这是不是要正午12点，看太阳的位置，才能做出判断和指示的？” “太阳的位置？”安雪看了眼太阳，说道：“中午12点，这太阳光线，只可能是垂直照射在河面上。” “中心的中心。”辛蹇突然说了这一句。 安雪拧着眉，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这里是惠月谷的中心，那么太阳直射的位置，就是河面中心，也就是中心的中心。” “把范围集中在一点？”安雪看向河面，问道：“难道说，东西藏在水下？” “不，没有这么简单，可能这中午12点的水下光点，只是一个线索，然后我们要跟着这个线索，才能继续下一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2个小时的样子。” 姜鑫看了眼手表，说：“我们还得先回露营地，否则不是惹人怀疑吗。” “嗯，先去捡柴火吧。” “安雪决定开船回去，等中午11点半，在来这里找线索。” 于是，三个人上了岸，去林间捡了很多木柴。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露营地。 杨婕一看到他们，立刻让人上前帮忙，接下了三捆木柴。 而后，她挽着安雪的手臂，道：“师姐，快点过来尝尝我烤的鸡翅！” “哦，你们已经烤好这么多了呀。” “对啊，就是留给你们吃的。”秦静笑着送上了汽水。 安雪接过盐汽水，喝了两口，说：“这汽水到是挺解暑的。” “因为用了安队你带来了小冰箱了，真的很有用，冰过的饮料，特别解暑。” “今天到是特别热，幸好我们想得周全，带了这种大型的遮阳伞。” “对啊！简直有沙滩海水的感觉。” 简晶晶此刻就坐在大遮阳伞下吃着烤肉。 安雪和姜鑫，还有辛蹇一起走到伞下坐下，彼此拿起一串烤鱿鱼串吃着。 “这味道不错，不过，我更想吃烤鳕鱼。” 辛蹇到是不客气，说话的时候，特意朝着安雪看了一眼。 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自嘲道：“你这个就别想了，我是最不会做饭的人，我做的菜，烤的肉，估计都会变成焦炭的。” …… 辛蹇有点无语，撇了撇嘴，说：“你烤，就算烤焦了，我也吃！哪有做了别人老婆的，不会做菜的？” 第522章 回去 安雪有点无语，拧着眉问道：“这么热的天，昨晚就买了？” “放心吧，都是活的，养着呢。” 简晶晶笑着夹起一直皮皮虾，认真剥壳。 安雪也没有再说什么，和他们一起吃完了晚饭，就开车回家了。 到了16楼，她没有立刻回去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穆欣莲那里。 楚夫人一看到她回去了，便起身道：“太太回来了。” “楚阿姨，辛苦你了，这是我打包的海鲜饭，请你吃。” “哦，谢谢。”楚夫人接过海鲜饭，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但是那眼神却十分冷淡。 她可看不上这种食物。 “那既然太太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安雪放下背包，送她去电梯处。 楚夫人拎着海鲜饭，走进电梯，朝着安雪挥了挥手，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太太记得等会儿10点，给穆夫人送上一杯温水，然后扶她去一趟洗手间就可以回屋安睡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明天见。” “嗯，拜拜。”楚夫人正要关门。 安雪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按了下楼键，说：“等一下，楚阿姨。” “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明天和后天，我都不在家，白旭也在外出差，所以我想辛苦你，明天在这里住一晚，帮我们照顾莲姨。我会另外给你加班费的。” “哦，不用这么见外，就是留宿一晚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我答应你就是了。” “谢谢，那你路上小心。” “嗯。”楚夫人微笑着看着电梯门关上。 当电梯下降的时候，她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走出电梯后，随手把海鲜饭丢进了垃圾箱，然后到小区外打车离开。 没过多久，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洛恪，我到底还要做多久的保姆，才能离开呀？” “等可以让你离开的时候，自然会放你离开，先好好待着，不要每天烦我。”洛恪的声音听起来极不耐烦。 说完，不等楚夫人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楚夫人也是非常生气的，随手把手机丢进包里，对着司机道：“不去小区了，去欢乐夜总会。” “哦。”司机低低的应了一声，换了一条左转弯的车道，继续前行。 另一方面，安雪回到屋里，直接走进穆欣莲的房间。 她见穆欣莲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回到客厅。 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发现才8点多。 她就在手机上调了一个10点闹钟，防止自己在看电视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 接着，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直接开了瓶盖，喝了两口。 而后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 静静地坐着，看了会儿电视。 她果不其然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就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 安雪揉了揉眼睛，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卧室，就看到穆欣莲真的已经醒了。 这会儿就睁着双眼，看着门口的方向。 安雪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来：“莲姨，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先陪您去洗手间上厕所，然后我再给你倒一杯温水。” 穆欣莲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安雪以为她是生气了，便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上完厕所之后，她把穆欣莲重新扶到床上坐好，接着进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来，莲姨喝点水。” 她把水杯送到穆欣莲面前，认真地抬起杯子，喂她喝水。 等穆欣莲喝完水之后，她才扶着对方躺好，并在她床边坐下：“莲姨，我知道我今天睡过头，惹你不高兴了。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还有就是，我暂时有点不习惯，但是我一定会慢慢改变对你的称呼，叫你一声婆婆的。” 这话，让穆欣莲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她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凝视着安雪。 安雪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小尴尬地低下头：“抱歉，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如果是的话，我道歉。” 穆欣莲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安雪看她不愿意理会自己，便帮她盖好了被子，说：“我知道，我最近比较忙，没能天天过来照顾您，您生气也是正常的。我可以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不过，明天和后天我还是要向您请个假，因为我必须和同事他们一起去惠月谷露营。等过了这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的！” 说到这里，安雪停顿了一下，连忙改口道：“哦，不对，下周我和白白也没办法好好陪您，因为公公说了，要回白家祖屋祭祖，因为下周是七月半了。” 穆欣莲听着她的话，缓缓闭上眼睛，显然她不太爱听白家的事情。 安雪也知道，她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自然是心里不高兴的，便站起来，走到门口，关了灯，说：“莲姨，你好好休息，我回对门了，有什么事情，你按铃，我能听到的。” 穆欣莲始终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听着安雪的关门声，她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窗外透进屋内月光，眼神满是惆怅。 安雪回到自己屋里，简单的冲了个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安雪定制的闹铃响了。 她摸了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了闹铃，然后就发现手机上好几条未读信息。 迷糊着双眼，点开查看，发现是白旭发来的。 ——老婆，我刚在酒店住下，已经快12点了，想来你今晚肯定是早睡的，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愿你晚安好梦。 ——对了，明早要早起吧，记得吃了早餐再出门，冰箱里有我做好的馄饨，你自己煮一下就可以吃了。 ——还有，路上注意安全，带一些基本的药物，比如止血药，绷带，清理伤口的，和一些止泻药，以免临时出事，手忙脚乱。 ——哦，别嫌我啰嗦，记得给我回信息，不然我会担心的。 ——最后，爱你，么么哒。 …… 安雪看着五条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并没有立刻回复。 因为这会儿才6点，白旭一定还在睡梦中。 安雪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白旭包的馄饨，煮熟之后，坐在餐桌前吃着。 接着，她就拿起手机，逐一回复起来。 ——昨晚确实睡得挺早的，大约11点就睡着了，所以你没有给我电话，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否则吵醒我，一定饶不了你！ ——早餐，我听你的，吃了馄饨，水晶虾仁大馄饨，很好吃，虾仁很q弹。 ——另外，你说的那些药，我都收好了，另外还带了一些维生素片哦，所以放心吧。 ——至于给你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但是上午肯定不行，你要开会，我要和大家一起搭建帐篷，所以等午饭时间，或者晚饭时间吧，一定给你电话。 ——最后，么么，等你回来。 …… 安雪注意回复了信息之后，也吃完了早餐。 她把碗筷洗干净之后，拎着登山包，准备出门。 刚到门口，就听到电梯到了。 只见楚夫人从电梯里出来，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太太，出门啦？” “嗯，楚阿姨，这两天就拜托你多多照顾莲姨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楚夫人给了保证。 安雪微笑点头，背着包走进电梯。 很快的，她就到了自己的车库，直接开车往j大驶去。 等车子到了j大门口，安雪就给辛蹇打了个电话。 “辛教授，你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你在校门口？”辛蹇接到电话，便拎着自己的小背包出门了。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安雪的车子。 上车后，把他背包放在后车座，问道：“你露营的东西，都带齐了吧？” “嗯，包括攀岩用的绳索。等到了惠月谷，我们就去查看情况。” “好。” 辛蹇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把你父亲留下的那些图研究了一下，我觉得东西可能是藏在，某个崖壁上。” “山谷的崖壁上吗？”安雪开车离开，往惠月谷驶去。 “是的。” “那能确定方位吗？” “这个还不行，可能要到了地方，查看了地形，才能确定。” 辛蹇说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安雪看着他双眼下方的黑眼圈，蹙眉问道：“你这是昨晚没睡啊？” “嗯，因为研究那图，忘了时间，没睡上几个小时。” “那你现在靠着睡一会儿吧，从这里道惠月谷，还要1个多小时呢。”安雪让他把椅背稍微放下一点，靠着小睡片刻。 辛蹇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放低了一点椅背，闭目小憩。 路上等交通灯的时候，安雪给杨婕、姜鑫和何成杰发了信息，让他们在惠月谷的入口处等侯。 差不多上午8点，安雪和姜鑫就到了惠月谷的停车场。 她把车子停妥之后，就拿起手机，点开群信息，给杨婕他们发了信息：“小婕，姜老师，小何，你们到了吗？” “马上到，最多五分钟。”杨婕率先回答。 她是顺路把秦静，邱云和简晶晶一起带了过来。 接着，姜鑫也开口道：“我们法证，已经在惠月谷入口处了。” 而后，何成杰回答说，“安队，我这里也快了，你们先去惠月谷的入口处吧。” “好，那我就和辛教授先去惠月谷入口，跟姜老师他们汇合，小婕，小何，你们慢慢的，不着急，一切求稳。” “嗯，知道了。”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句，看着路边的“惠月谷”指示牌，便右拐进入了旁边的小路。 安雪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绕到副驾驶座前，敲了敲窗玻璃，把辛蹇叫醒。 “辛教授，我们到了，可以醒醒了。” “哦。” 辛蹇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打了哈欠，搬直了椅背。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道：“好了，往哪儿走？” “这里。” 安雪带着他往入口处走去。 差不多不行了十几分钟，安雪就看到了姜鑫一干法证人员的身影。 与此同时，姜鑫也看到了安雪和辛蹇，立刻挥手招呼道：“小雪，这里。” “姜老师。” 安雪小跑着来到他们面前，朝着姜鑫身后的薛尚打了个招呼：“薛老师，早啊。” “早。” 薛尚简单地招呼了一句，友好地看向辛蹇，朝他微微颔首，并且伸手道：“这位就是辛教授吧，久仰大名。” “客气了，你好。”辛蹇跟对方握了握手，而后看着安雪问道：“你们专案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我们在这里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看到杨婕带着简晶晶，秦静和邱云来到了入口处。 杨婕小跑着来到安雪身边，热络地向众人打招呼：“大家都过来帮个忙吧，我们几个女生拎着这么沉的大包小包，可是很辛苦的。” “哎呀，还以为食物都是我们带来呢，没想到你们也买了，还买了这么多。” 薛尚看着杨婕，晶晶，秦静和邱云手上的东西，立刻让下属出手帮忙。 安雪和辛蹇则只有拿着两个帐篷包。 她看着杨婕她们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找地方搭帐篷！你们这个样子，实在是……” “没事，吃的也重要，看到吃的，我们才有力气干活，搭建帐篷嘛！”姜鑫半开玩笑地接了一句，化解了专案组女生的尴尬。 正说着，何成杰带领的法医小组也到了。 何成杰看到安雪背上的帐篷包，立刻伸手道：“师母，这个给我吧。” “小何，你们法医中心，就你们三个人啊？” “嗯，就我们三个。这两个是新来的实习法医，叫章程和方汝。” “哦，你们好。” “安队好！”两人就像是军训一样，异口同声地和安雪打招呼。 安雪看着他们憨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了，既然人齐了，就进去吧。”安雪示意大家进谷。 因为是暑假期间，惠月谷地势比较凉爽，所以吸引了挺多学生，或者一家人过来露营的。 一路上，挺多位置已经被人占去了。 姜鑫和安雪走在最前面。 两人认真物色着安营扎寨地好位置。 第523章 找到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安雪定制的闹铃响了。 她摸了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了闹铃，然后就发现手机上好几条未读信息。 迷糊着双眼，点开查看，发现是白旭发来的。 ——老婆，我刚在酒店住下，已经快12点了，想来你今晚肯定是早睡的，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愿你晚安好梦。 ——对了，明早要早起吧，记得吃了早餐再出门，冰箱里有我做好的馄饨，你自己煮一下就可以吃了。 ——还有，路上注意安全，带一些基本的药物，比如止血药，绷带，清理伤口的，和一些止泻药，以免临时出事，手忙脚乱。 ——哦，别嫌我啰嗦，记得给我回信息，不然我会担心的。 ——最后，爱你，么么哒。 …… 安雪看着五条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并没有立刻回复。 因为这会儿才6点，白旭一定还在睡梦中。 安雪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白旭包的馄饨，煮熟之后，坐在餐桌前吃着。 接着，她就拿起手机，逐一回复起来。 ——昨晚确实睡得挺早的，大约11点就睡着了，所以你没有给我电话，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否则吵醒我，一定饶不了你！ ——早餐，我听你的，吃了馄饨，水晶虾仁大馄饨，很好吃，虾仁很q弹。 ——另外，你说的那些药，我都收好了，另外还带了一些维生素片哦，所以放心吧。 ——至于给你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但是上午肯定不行，你要开会，我要和大家一起搭建帐篷，所以等午饭时间，或者晚饭时间吧，一定给你电话。 ——最后，么么，等你回来。 …… 安雪注意回复了信息之后，也吃完了早餐。 她把碗筷洗干净之后，拎着登山包，准备出门。 刚到门口，就听到电梯到了。 只见楚夫人从电梯里出来，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太太，出门啦？” “嗯，楚阿姨，这两天就拜托你多多照顾莲姨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楚夫人给了保证。 安雪微笑点头，背着包走进电梯。 很快的，她就到了自己的车库，直接开车往j大驶去。 等车子到了j大门口，安雪就给辛蹇打了个电话。 “辛教授，你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你在校门口？”辛蹇接到电话，便拎着自己的小背包出门了。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安雪的车子。 上车后，把他背包放在后车座，问道：“你露营的东西，都带齐了吧？” “嗯，包括攀岩用的绳索。等到了惠月谷，我们就去查看情况。” “好。” 辛蹇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把你父亲留下的那些图研究了一下，我觉得东西可能是藏在，某个崖壁上。” “山谷的崖壁上吗？”安雪开车离开，往惠月谷驶去。 “是的。” “那能确定方位吗？” “这个还不行，可能要到了地方，查看了地形，才能确定。” 辛蹇说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安雪看着他双眼下方的黑眼圈，蹙眉问道：“你这是昨晚没睡啊？” “嗯，因为研究那图，忘了时间，没睡上几个小时。” “那你现在靠着睡一会儿吧，从这里道惠月谷，还要1个多小时呢。”安雪让他把椅背稍微放下一点，靠着小睡片刻。 辛蹇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放低了一点椅背，闭目小憩。 路上等交通灯的时候，安雪给杨婕、姜鑫和何成杰发了信息，让他们在惠月谷的入口处等侯。 差不多上午8点，安雪和姜鑫就到了惠月谷的停车场。 她把车子停妥之后，就拿起手机，点开群信息，给杨婕他们发了信息：“小婕，姜老师，小何，你们到了吗？” “马上到，最多五分钟。”杨婕率先回答。 她是顺路把秦静，邱云和简晶晶一起带了过来。 接着，姜鑫也开口道：“我们法证，已经在惠月谷入口处了。” 而后，何成杰回答说，“安队，我这里也快了，你们先去惠月谷的入口处吧。” “好，那我就和辛教授先去惠月谷入口，跟姜老师他们汇合，小婕，小何，你们慢慢的，不着急，一切求稳。” “嗯，知道了。”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句，看着路边的“惠月谷”指示牌，便右拐进入了旁边的小路。 安雪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绕到副驾驶座前，敲了敲窗玻璃，把辛蹇叫醒。 “辛教授，我们到了，可以醒醒了。” “哦。” 辛蹇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打了哈欠，搬直了椅背。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道：“好了，往哪儿走？” “这里。” 安雪带着他往入口处走去。 差不多不行了十几分钟，安雪就看到了姜鑫一干法证人员的身影。 与此同时，姜鑫也看到了安雪和辛蹇，立刻挥手招呼道：“小雪，这里。” “姜老师。” 安雪小跑着来到他们面前，朝着姜鑫身后的薛尚打了个招呼：“薛老师，早啊。” “早。” 薛尚简单地招呼了一句，友好地看向辛蹇，朝他微微颔首，并且伸手道：“这位就是辛教授吧，久仰大名。” “客气了，你好。”辛蹇跟对方握了握手，而后看着安雪问道：“你们专案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我们在这里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看到杨婕带着简晶晶，秦静和邱云来到了入口处。 杨婕小跑着来到安雪身边，热络地向众人打招呼：“大家都过来帮个忙吧，我们几个女生拎着这么沉的大包小包，可是很辛苦的。” “哎呀，还以为食物都是我们带来呢，没想到你们也买了，还买了这么多。” 薛尚看着杨婕，晶晶，秦静和邱云手上的东西，立刻让下属出手帮忙。 安雪和辛蹇则只有拿着两个帐篷包。 她看着杨婕她们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找地方搭帐篷！你们这个样子，实在是……” “没事，吃的也重要，看到吃的，我们才有力气干活，搭建帐篷嘛！”姜鑫半开玩笑地接了一句，化解了专案组女生的尴尬。 正说着，何成杰带领的法医小组也到了。 何成杰看到安雪背上的帐篷包，立刻伸手道：“师母，这个给我吧。” “小何，你们法医中心，就你们三个人啊？” “嗯，就我们三个。这两个是新来的实习法医，叫章程和方汝。” “哦，你们好。” “安队好！”两人就像是军训一样，异口同声地和安雪打招呼。 安雪看着他们憨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了，既然人齐了，就进去吧。”安雪示意大家进谷。 因为是暑假期间，惠月谷地势比较凉爽，所以吸引了挺多学生，或者一家人过来露营的。 一路上，挺多位置已经被人占去了。 姜鑫和安雪走在最前面。 两人认真物色着安营扎寨地好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找到了一块比较宽阔和平坦的河滩。 安雪和姜鑫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 “那里应该不错。” “嗯，我也觉得，主要是因为这里宽阔，而且临水。” “只要把帐篷搭建在离开河滩十米左右的地方，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安雪说完，就对着身后的人，道：“大家就把帐篷搭建在靠近那块大石头的地方吧。” 姜鑫补充说明了情况：“不过，由于今天会有雷阵雨，所以大家避开大树，不要把帐篷搭建在大树下面。” 众人听完他们的指示，立刻就行动起来。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帮着大家一起搭建帐篷。 一旁的其他女生，则是听了杨婕的安排，架起了小罐的燃气灶和烧烤架。 简晶晶则带了另个年轻力壮的男法证，去停车场拿别的食材。 至于辛蹇，跟在安雪身边，帮她敲着帐篷钉，把帐篷稳稳地固定在沙土中。 差不多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众人把六个帐篷搭好了。 除了安雪的两个帐篷，一个住三个女生之外，剩下的四个帐篷，都是可以睡四个男生的单顶帐篷，就是没有外面的客厅部分的帐篷。 众人把防潮垫和睡袋铺好，挂上了防潮灯，就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了。 这样的帐篷都是床层防风防雨的。 安雪架起了折叠式的桌椅，看向杨婕问道：“小婕，烤肉可以架起来了。” “已经在准备了，我觉得木炭可能不够，需要捡一些柴火过来。” “那我和辛教授，还有姜老师去捡柴火，你们把帐篷周围撒上雄黄粉和驱虫粉，我们很快回来。” “好嘞，交给我们吧，等你们回来一定可以吃到最一流的烤肉。” “那我们走了。”安雪朝着辛蹇和姜鑫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离开。 走远后，安雪询问辛蹇道：“怎么样辛教授，有具体的方向吗？” “惠月谷的中心地带，在什么地方？” “那就要坐船，从惠月河进入惠月谷的中心腹地了。” 姜鑫指着前面的游船码头，说：“不过，这种游船，得让他们单独租给我们才行。否则一整船的人一起游河，只怕我们想要调查什么，都不可能。” “我带了警官证。”安雪挑眉道：“我想应该可以单独租到游船的。” “那走吧，先去租船。”姜鑫和安雪，辛蹇一起到了游船码头。 安雪确实用自己的身份，租到了一条单独的小汽艇。 这种汽艇比较小，但是乘坐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没过多久，三人将游艇开到了惠月谷的中心腹地。 这里的河面比较窄，正常的那种多游客的游览船，是到不了这个地方的。 辛蹇仰头看着两侧的崖壁。 只见天空中升起的红日，就在三人头顶右上方。 姜鑫同样看着他手里的羊皮纸地图，推测道：“这是不是要正午12点，看太阳的位置，才能做出判断和指示的？” “太阳的位置？”安雪看了眼太阳，说道：“中午12点，这太阳光线，只可能是垂直照射在河面上。” “中心的中心。”辛蹇突然说了这一句。 安雪拧着眉，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这里是惠月谷的中心，那么太阳直射的位置，就是河面中心，也就是中心的中心。” “把范围集中在一点？”安雪看向河面，问道：“难道说，东西藏在水下？” “不，没有这么简单，可能这中午12点的水下光点，只是一个线索，然后我们要跟着这个线索，才能继续下一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2个小时的样子。” 姜鑫看了眼手表，说：“我们还得先回露营地，否则不是惹人怀疑吗。” “嗯，先去捡柴火吧。” “安雪决定开船回去，等中午11点半，在来这里找线索。” 于是，三个人上了岸，去林间捡了很多木柴。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露营地。 杨婕一看到他们，立刻让人上前帮忙，接下了三捆木柴。 而后，她挽着安雪的手臂，道：“师姐，快点过来尝尝我烤的鸡翅！” “哦，你们已经烤好这么多了呀。” “对啊，就是留给你们吃的。”秦静笑着送上了汽水。 安雪接过盐汽水，喝了两口，说：“这汽水到是挺解暑的。” “因为用了安队你带来了小冰箱了，真的很有用，冰过的饮料，特别解暑。” “今天到是特别热，幸好我们想得周全，带了这种大型的遮阳伞。” “对啊！简直有沙滩海水的感觉。” 简晶晶此刻就坐在大遮阳伞下吃着烤肉。 安雪和姜鑫，还有辛蹇一起走到伞下坐下，彼此拿起一串烤鱿鱼串吃着。 “这味道不错，不过，我更想吃烤鳕鱼。” 辛蹇到是不客气，说话的时候，特意朝着安雪看了一眼。 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自嘲道：“你这个就别想了，我是最不会做饭的人，我做的菜，烤的肉，估计都会变成焦炭的。” …… 辛蹇有点无语，撇了撇嘴，说：“你烤，就算烤焦了，我也吃！哪有做了别人老婆的，不会做菜的？” “我不需要会做菜！因为白白疼我，从来不让我做这些！” 第524章 吵架 ——至于给你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这件事，我一定会做的。但是上午肯定不行，你要开会，我要和大家一起搭建帐篷，所以等午饭时间，或者晚饭时间吧，一定给你电话。 ——最后，么么，等你回来。 …… 安雪注意回复了信息之后，也吃完了早餐。 她把碗筷洗干净之后，拎着登山包，准备出门。 刚到门口，就听到电梯到了。 只见楚夫人从电梯里出来，一看到安雪，便挥手打招呼：“太太，出门啦？” “嗯，楚阿姨，这两天就拜托你多多照顾莲姨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楚夫人给了保证。 安雪微笑点头，背着包走进电梯。 很快的，她就到了自己的车库，直接开车往j大驶去。 等车子到了j大门口，安雪就给辛蹇打了个电话。 “辛教授，你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你在校门口？”辛蹇接到电话，便拎着自己的小背包出门了。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安雪的车子。 上车后，把他背包放在后车座，问道：“你露营的东西，都带齐了吧？” “嗯，包括攀岩用的绳索。等到了惠月谷，我们就去查看情况。” “好。” 辛蹇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把你父亲留下的那些图研究了一下，我觉得东西可能是藏在，某个崖壁上。” “山谷的崖壁上吗？”安雪开车离开，往惠月谷驶去。 “是的。” “那能确定方位吗？” “这个还不行，可能要到了地方，查看了地形，才能确定。” 辛蹇说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安雪看着他双眼下方的黑眼圈，蹙眉问道：“你这是昨晚没睡啊？” “嗯，因为研究那图，忘了时间，没睡上几个小时。” “那你现在靠着睡一会儿吧，从这里道惠月谷，还要1个多小时呢。”安雪让他把椅背稍微放下一点，靠着小睡片刻。 辛蹇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放低了一点椅背，闭目小憩。 路上等交通灯的时候，安雪给杨婕、姜鑫和何成杰发了信息，让他们在惠月谷的入口处等侯。 差不多上午8点，安雪和姜鑫就到了惠月谷的停车场。 她把车子停妥之后，就拿起手机，点开群信息，给杨婕他们发了信息：“小婕，姜老师，小何，你们到了吗？” “马上到，最多五分钟。”杨婕率先回答。 她是顺路把秦静，邱云和简晶晶一起带了过来。 接着，姜鑫也开口道：“我们法证，已经在惠月谷入口处了。” 而后，何成杰回答说，“安队，我这里也快了，你们先去惠月谷的入口处吧。” “好，那我就和辛教授先去惠月谷入口，跟姜老师他们汇合，小婕，小何，你们慢慢的，不着急，一切求稳。” “嗯，知道了。”杨婕低低地应了一句，看着路边的“惠月谷”指示牌，便右拐进入了旁边的小路。 安雪把手机放回裤子口袋，绕到副驾驶座前，敲了敲窗玻璃，把辛蹇叫醒。 “辛教授，我们到了，可以醒醒了。” “哦。” 辛蹇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打了哈欠，搬直了椅背。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道：“好了，往哪儿走？” “这里。” 安雪带着他往入口处走去。 差不多不行了十几分钟，安雪就看到了姜鑫一干法证人员的身影。 与此同时，姜鑫也看到了安雪和辛蹇，立刻挥手招呼道：“小雪，这里。” “姜老师。” 安雪小跑着来到他们面前，朝着姜鑫身后的薛尚打了个招呼：“薛老师，早啊。” “早。” 薛尚简单地招呼了一句，友好地看向辛蹇，朝他微微颔首，并且伸手道：“这位就是辛教授吧，久仰大名。” “客气了，你好。”辛蹇跟对方握了握手，而后看着安雪问道：“你们专案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我们在这里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看到杨婕带着简晶晶，秦静和邱云来到了入口处。 杨婕小跑着来到安雪身边，热络地向众人打招呼：“大家都过来帮个忙吧，我们几个女生拎着这么沉的大包小包，可是很辛苦的。” “哎呀，还以为食物都是我们带来呢，没想到你们也买了，还买了这么多。” 薛尚看着杨婕，晶晶，秦静和邱云手上的东西，立刻让下属出手帮忙。 安雪和辛蹇则只有拿着两个帐篷包。 她看着杨婕她们的样子，忍不住吐槽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找地方搭帐篷！你们这个样子，实在是……” “没事，吃的也重要，看到吃的，我们才有力气干活，搭建帐篷嘛！”姜鑫半开玩笑地接了一句，化解了专案组女生的尴尬。 正说着，何成杰带领的法医小组也到了。 何成杰看到安雪背上的帐篷包，立刻伸手道：“师母，这个给我吧。” “小何，你们法医中心，就你们三个人啊？” “嗯，就我们三个。这两个是新来的实习法医，叫章程和方汝。” “哦，你们好。” “安队好！”两人就像是军训一样，异口同声地和安雪打招呼。 安雪看着他们憨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了，既然人齐了，就进去吧。”安雪示意大家进谷。 因为是暑假期间，惠月谷地势比较凉爽，所以吸引了挺多学生，或者一家人过来露营的。 一路上，挺多位置已经被人占去了。 姜鑫和安雪走在最前面。 两人认真物色着安营扎寨地好位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找到了一块比较宽阔和平坦的河滩。 安雪和姜鑫相互对视了一眼，笑了。 “那里应该不错。” “嗯，我也觉得，主要是因为这里宽阔，而且临水。” “只要把帐篷搭建在离开河滩十米左右的地方，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安雪说完，就对着身后的人，道：“大家就把帐篷搭建在靠近那块大石头的地方吧。” 姜鑫补充说明了情况：“不过，由于今天会有雷阵雨，所以大家避开大树，不要把帐篷搭建在大树下面。” 众人听完他们的指示，立刻就行动起来。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帮着大家一起搭建帐篷。 一旁的其他女生，则是听了杨婕的安排，架起了小罐的燃气灶和烧烤架。 简晶晶则带了另个年轻力壮的男法证，去停车场拿别的食材。 至于辛蹇，跟在安雪身边，帮她敲着帐篷钉，把帐篷稳稳地固定在沙土中。 差不多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众人把六个帐篷搭好了。 除了安雪的两个帐篷，一个住三个女生之外，剩下的四个帐篷，都是可以睡四个男生的单顶帐篷，就是没有外面的客厅部分的帐篷。 众人把防潮垫和睡袋铺好，挂上了防潮灯，就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了。 这样的帐篷都是床层防风防雨的。 安雪架起了折叠式的桌椅，看向杨婕问道：“小婕，烤肉可以架起来了。” “已经在准备了，我觉得木炭可能不够，需要捡一些柴火过来。” “那我和辛教授，还有姜老师去捡柴火，你们把帐篷周围撒上雄黄粉和驱虫粉，我们很快回来。” “好嘞，交给我们吧，等你们回来一定可以吃到最一流的烤肉。” “那我们走了。”安雪朝着辛蹇和姜鑫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离开。 走远后，安雪询问辛蹇道：“怎么样辛教授，有具体的方向吗？” “惠月谷的中心地带，在什么地方？” “那就要坐船，从惠月河进入惠月谷的中心腹地了。” 姜鑫指着前面的游船码头，说：“不过，这种游船，得让他们单独租给我们才行。否则一整船的人一起游河，只怕我们想要调查什么，都不可能。” “我带了警官证。”安雪挑眉道：“我想应该可以单独租到游船的。” “那走吧，先去租船。”姜鑫和安雪，辛蹇一起到了游船码头。 安雪确实用自己的身份，租到了一条单独的小汽艇。 这种汽艇比较小，但是乘坐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没过多久，三人将游艇开到了惠月谷的中心腹地。 这里的河面比较窄，正常的那种多游客的游览船，是到不了这个地方的。 辛蹇仰头看着两侧的崖壁。 只见天空中升起的红日，就在三人头顶右上方。 姜鑫同样看着他手里的羊皮纸地图，推测道：“这是不是要正午12点，看太阳的位置，才能做出判断和指示的？” “太阳的位置？”安雪看了眼太阳，说道：“中午12点，这太阳光线，只可能是垂直照射在河面上。” “中心的中心。”辛蹇突然说了这一句。 安雪拧着眉，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这里是惠月谷的中心，那么太阳直射的位置，就是河面中心，也就是中心的中心。” “把范围集中在一点？”安雪看向河面，问道：“难道说，东西藏在水下？” “不，没有这么简单，可能这中午12点的水下光点，只是一个线索，然后我们要跟着这个线索，才能继续下一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2个小时的样子。” 姜鑫看了眼手表，说：“我们还得先回露营地，否则不是惹人怀疑吗。” “嗯，先去捡柴火吧。” “安雪决定开船回去，等中午11点半，在来这里找线索。” 于是，三个人上了岸，去林间捡了很多木柴。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露营地。 杨婕一看到他们，立刻让人上前帮忙，接下了三捆木柴。 而后，她挽着安雪的手臂，道：“师姐，快点过来尝尝我烤的鸡翅！” “哦，你们已经烤好这么多了呀。” “对啊，就是留给你们吃的。”秦静笑着送上了汽水。 安雪接过盐汽水，喝了两口，说：“这汽水到是挺解暑的。” “因为用了安队你带来了小冰箱了，真的很有用，冰过的饮料，特别解暑。” “今天到是特别热，幸好我们想得周全，带了这种大型的遮阳伞。” “对啊！简直有沙滩海水的感觉。” 简晶晶此刻就坐在大遮阳伞下吃着烤肉。 安雪和姜鑫，还有辛蹇一起走到伞下坐下，彼此拿起一串烤鱿鱼串吃着。 “这味道不错，不过，我更想吃烤鳕鱼。” 辛蹇到是不客气，说话的时候，特意朝着安雪看了一眼。 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自嘲道：“你这个就别想了，我是最不会做饭的人，我做的菜，烤的肉，估计都会变成焦炭的。” …… 辛蹇有点无语，撇了撇嘴，说：“你烤，就算烤焦了，我也吃！哪有做了别人老婆的，不会做菜的？” “我不需要会做菜！因为白白疼我，从来不让我做这些！” “这是撒狗粮吗？”辛蹇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拿起一串鸭胗，道：“真是肉麻。” “肉麻也比你好，直男。”安雪对他的态度，就是好哥们的那种调调，跟其他人对他的敬畏不同。 本身辛蹇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就算此刻，周围的人对他也有种学生见到老师的畏惧感。 安雪喝了口冰汽水，说道：“除了烧烤，没有烧火锅吗？” “正在点那个炉子呢。”杨婕朝着旁边的遮阳伞方向努了努嘴，就看到邱云和何成杰他们正在给火锅点火。 这种火锅就是野外便携式的，用的是那种小瓶罐装的燃气，点燃之后，跟小的燃气灶差不多。 安雪拿了一串烤鱿鱼来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的动作，问道：“你们这是还没有研究出怎么点火吗？” “额……” 何成杰的表情有点尴尬，显然安雪猜对了。 邱云解释了原因，道：“安队，这个东西，有个卡扣，但是怎么拔都拔不出来，所以一直打不开。而且也不敢太用力，怕弄坏了。” “给我看看。”安雪接过去看了一下，直接按住卡扣，旋转之后，打开：“好了。” “唔，这就好了？我们都研究好半天了。”邱云感觉这智商是硬伤，忍不住朝着身边的何成杰瞥了一眼。 何成杰也是红了脸，清了清嗓子，说：“我没用过，真的不会弄，谢谢安队了。” 第525章 不欢而散 “这是撒狗粮吗？”辛蹇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拿起一串鸭胗，道：“真是肉麻。” “肉麻也比你好，直男。”安雪对他的态度，就是好哥们的那种调调，跟其他人对他的敬畏不同。 本身辛蹇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就算此刻，周围的人对他也有种学生见到老师的畏惧感。 安雪喝了口冰汽水，说道：“除了烧烤，没有烧火锅吗？” “正在点那个炉子呢。”杨婕朝着旁边的遮阳伞方向努了努嘴，就看到邱云和何成杰他们正在给火锅点火。 这种火锅就是野外便携式的，用的是那种小瓶罐装的燃气，点燃之后，跟小的燃气灶差不多。 安雪拿了一串烤鱿鱼来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的动作，问道：“你们这是还没有研究出怎么点火吗？” “额……” 何成杰的表情有点尴尬，显然安雪猜对了。 邱云解释了原因，道：“安队，这个东西，有个卡扣，但是怎么拔都拔不出来，所以一直打不开。而且也不敢太用力，怕弄坏了。” “给我看看。”安雪接过去看了一下，直接按住卡扣，旋转之后，打开：“好了。” “唔，这就好了？我们都研究好半天了。”邱云感觉这智商是硬伤，忍不住朝着身边的何成杰瞥了一眼。 何成杰也是红了脸，清了清嗓子，说：“我没用过，真的不会弄，谢谢安队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弄好了，大家一起涮火锅。”安雪说着，就看到秦静把放了纯净水的锅子，端到炉灶上。 很快的，大家点了两个锅子，大概是十来个人一个锅子，围坐在一起，开始涮锅吃。 杨婕最喜欢的就是涮羊肉，所以羊肉片她买的也是最多的。 众人开心的吃着，杨婕还不忘渲染气氛，举起手中的汽水瓶，对着安雪道：“师姐，我们敬你，谢谢你请我们吃这顿饭。”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举杯站起来，回应道：“对哦，安警官，我们敬你，也敬去外地开研讨会的白法医，感谢你们请我们来这里露营野炊，有吃有玩。” “行了，就是案子破了，我安排这个，感谢大家帮忙，算庆功宴吧。”安雪也举起汽水瓶，和大家一起喝了一口。 差不多11点半的时候，安雪、姜鑫和辛蹇也吃的差不多了。 安雪侧过头，在杨婕耳边说了一句。 杨婕是知道牛皮碎片这件事的，立刻点头道：“知道了，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去吧。” “那先走了。” “嗯。” 杨婕看着他们离开，就见秦静走到她身边，不解地问道：“安队他们这是去哪儿？” “去看看有什么有了项目，晚点给我们推荐。”杨婕胡乱说了个理由。 这时候，安雪和姜鑫，还有辛蹇一起来到游船码头，重新租了那只快艇，来到了惠月谷的中心。 接着，他们就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等着中午12点。 差不多五分钟后，姜鑫看着秒针道：“可以了，阳光直射的点，就是中心。” 安雪脱了鞋子，说：“我会浮潜，我下去。” 说完，她脱了防晒外套，跳进惠月河，找到了阳光直射的那块水下石块。 而后，她移开了石块，在下方遭到了一把石头做成的钥匙。 快艇上，姜鑫和辛蹇焦急地等着，脸上流露着担忧之色。 就在姜鑫觉得安雪下潜的有点久的时候，就看到安雪从水里冒出了头。 “找到了，真的有钥匙！” 第526章 外人 没想到真的打开了这道门。 “看来，我们是对的。”姜鑫提着帐篷灯，走进里面。 屋内漆黑一片。 安雪摸着墙，找到了电闸，直接打开了电源。 轰的一声，室内灯光亮起，伴着一些机器运作的声响。 只见室内有那种实验室的玻璃罩，无菌房，几张办公桌上，都配套着陈旧的电脑。 周围落满了灰尘和蛛网。 “这些都是什么？” “看着像是基因研究。” “克隆。”辛蹇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很快又补充道：“等同不死仙丹。” 安雪没有说话，打开其中一台电脑，查看里面的文档，说：“dna克隆。” “对。” “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安雪对于医学这方面，不是很懂行。 姜鑫翻开了研究数据，说：“可能是成功了，但是安教授觉得不好，就把最重要的成果藏了起来。应该是拿到那份安教授的研究报告，就可以做出比较完美的复制品。”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指着面前的玻璃容器，问道：“这里面，曾经有可能是试验品吗？” 姜鑫和辛蹇上前查看，尤其是那些管子，就像是营养管一样，处处都显示出曾经有过这样的试验品，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试验品是否已经被销毁？ 安雪看着面前的一切，大概明白十年前那场杀戮的原因了。 彼岸花想要的就是这里的东西，可是父亲把这份东西藏了起来。 “目前，我们看到的都是很散的资料。” 安雪搜索了电脑内容，说：“应该还有一份关键的存盘的资料。” “是，这里的多数是失败的资料。”姜鑫看着电脑中的资料，说道：“应该还有一份完整的资料。” “如果说实验真的成功的话，这个实验体到底是什么呢？” “这里研究的都是基因。”辛蹇在另一台电脑上查看着内容。 “辛教授是发现什么了吗？” “多胞胎的基因，少染色体的基因。还有一些出色的人的dna基因。”辛蹇拧着眉，说道：“这还真是很超前的研究。” “长生不老的话题，是恒古不变的追求。如果真的可以实现，那必定是有很大弊端的。”安雪相信父亲最后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姜鑫走到冷冻柜前，查看冰柜里保存的东西。 到了最后一个冰箱前，怎么都打不开。 稍微按了一下门把，就发现冰箱门上出现一个电子数字键盘。 “这里需要密码，才可以打开。” 闻言，安雪起身来到他身旁，看着面前的冰箱，闻到了一丝硫磺的味道。 “这里面有火药。” “啊？”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问道：“这么说，会爆炸？” “应该是输错密码会爆，有不平衡的震荡也会爆。”安雪指着冰箱上的水银线，说：“这两头都是不可以碰到金属线的，否则立刻会被引爆。” 安雪说着，指着水银柱外的霜花，说道：“这东西热胀冷缩，所以现在其实被冰箱的冷气冻得比较压缩。但是我们外面是三伏天，一定会让水银柱胀长的。” “你的意思是，除非是冬天，否则不能把这个移出去？” 安雪说出了最棘手的情况：“要移出去，就用液态氮冷冻。不过，这也不是安全的，因为外面是游船，一定会晃悠，就算让直升机直接过来，从上面吊走，也是不行的，因为平衡感一定会失去。” “所以说，只能在这里面先把火药拆掉。”辛蹇看着冰箱的样子，蹙眉道：“但是，这情况，简直无从下手呀。” “这也是防备彼岸花的最后一招吧。如果强拆，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辛蹇看向安雪，等着她的决定。 “先放着，因为我们打不开，他们也打不开。我们先把这里的其他资料研究清楚。”安雪觉得这里很多东西，都可以查，甚至会是重大发现。 “那就等工作日的时候，让法证过来收集证据吧。”姜鑫觉得现在还是不打击众人的休闲时光比较好。 安雪同意他的决定：“嗯，就按照你说的做。” “那现在我们出去吗？” “嗯，反正三道密码，就算真的被彼岸花破解了，这冰箱他们也不可能带走，必须要先拆除这个水银装置，然后输入正确密码，才可以打开，否则一旦密码错误，依然会引爆。” 安雪已经确定这个所谓的保险柜冰箱的层次了。 姜鑫也没有再说什么，看向辛蹇，问道：“怎么样辛教授，先回去吗？” “我想再看一会儿，这些研究挺有意思的。”辛蹇觉得这些资料，确实挺有用的。 不说一定要得到什么结果，但是就目前这个情况，看着还是很受用的。而且很多能推进医学和科学的发展。 “那就再坐一会儿吧，这里也比较凉快。” 安雪其实也想多待一会儿。 因为这些很多的文字，都是父亲的字迹。 她看着就充满了熟悉感。 “正合我意。”辛蹇很自然地笑了，直接在一张办公桌前坐下，点开了电脑中的档案资料。 安雪则是翻看着工作人员的笔记，大多都是自己父亲的字迹。 姜鑫留意到安雪的表情，来到她身边坐下：“这些笔记，让你充满熟悉感？” “额，是。”安雪点了点头，说：“这些字迹，是属于我父亲的。” 安雪叹了口气，说道：“这会儿看着，勾起了很多的回忆。” “他们做这类实验，一定有实验对象的。如果说彼岸花为了这个害了你全家，说明彼岸花很可能跟这个项目有关。” 姜鑫一语点醒梦中人。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顿了顿，长叹了口气，继续道：“尤其是目前我们接触过的吴峰，伏先生，小c，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或许他们就是拥有了优秀基因。”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的。” “我爸之所以会设置这么一个密室，而且用了那样的冰箱保险柜，就可以明白他是多么不想自己的研究流传出去。” “毕竟长生不老，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姜鑫也是颇为感慨。 安雪低下头，平静地说道：“可是，这种却极富吸引力。” 姜鑫略微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心里并不认为安雪会在意这种研究。 安雪却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这个项目研究，或许可以让我和已故的人，再次重逢。” …… 姜鑫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应该向前看，为你的家人，抓住凶手。” “嗯。” 安雪抿唇微笑，好看的水眸弯弯的，好似两道月牙。 差不多2点的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立刻接听起来：“喂？” “师姐，你在哪儿呢，事情办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大家说要去玩水上项目呢！” “你们先去，我和姜老师，辛教授，很快过去。” 安雪算是回复了杨婕的问话。 杨婕先是冲着周围的人喊了一句“我们先去玩”，然后又对着安雪说：“师姐，你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吗？” “嗯，找到了。” 安雪小声道：“而且可能需要你帮忙，不过不是今天，等工作日再说。” “哦，明白了，那我先去游泳了。” 杨婕最喜欢这里的碧水潭，潭水一般比较清凉，尤其是这种三伏天去潭水中游泳，真的是一种享受。 “去吧。”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辛蹇：“辛教授，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等明后天都可以过来看的。” “行。”辛蹇虽然不舍得离开，但是也不好意思继续强行留在这里，便接受了安雪的提议，和她，还有姜鑫一起离开了。 安雪把三道锁重新上锁，接着就开汽艇返回游船码头。 她把租金付给了老板，就和姜鑫、辛蹇一起往水上世界走去。 这里的水上世界，很多的水上项目。但是除了游泳潭之外，别的地方都是人工开凿的湖泊和项目。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安雪跟杨婕他们汇合了。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简晶晶和邱云的身影，便问道：“小婕，晶晶和邱姐不在吗？” “晶晶说她不喜欢玩这些东西，她更喜欢在帐篷里午睡。邱姐呢，她说想要跟儿子菜菜讲一会儿视频电话，所以没过来。而且，她们说营地需要人守着，她俩自愿做守营人。” …… 安雪听完杨婕的解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一起出来玩，哪有丢下她们自己玩的。不管怎么样，我们专案组也要来个水上合照吧。” “那没办法，我反正没有这个威信，说服不了她们。” 杨婕无奈地耸了耸肩，可是不想没事找事。 “那你们先玩，我去把她们找过来。”安雪转身回去露营地。 她看着营帐外面没人，便掀开帐篷看了眼。 只见简晶晶和邱云都已经睡着了。 两人听到动静，尤其是邱云，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安队？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不轨之徒呢。” 说着，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我昨晚被菜菜闹得不行，一晚上就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实在有点困。” “原来你是因为太累，才没有和他们一起去玩的。” “是啊，我真的犯困，等我睡醒了，晚上和他们一起玩。”邱云说完，再次躺回防潮垫上，侧了个身继续睡觉。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看向一旁的简晶晶问道：“晶晶，你也是昨晚没睡好吗？” “不是，我怕晒黑。”简晶晶解释道：“我原本就不白，再去玩个水上项目，不晒黑几个度啊。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带在帐篷里，因为我们的审美是一白遮百丑。” …… 安雪听着她的解释，无语地撇了撇嘴，直接走进帐篷，把她拉起来：“哪有你这样的？我们做刑警的，哪有不风吹日晒的？起来，我们去碧水潭游泳！那里可凉快了。” “哎呀，安队饶了我吧，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如果和邱姐一样的情况，我倒是可以让你休息，问题是你还单身，没有儿子，所以走了！” “安队……”简晶晶苦着脸，实在是很怕晒黑。 一旁的邱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晶晶，这是集体活动，求求你快点去吧，别吵我睡觉，我真的一晚上没有睡上好觉！” “哎呀，行吧，那你睡醒了，记得来找我们。”简晶晶拗不过安雪，拿了泳衣，就跟着安雪一起去了水上世界。 到了碧水潭前，杨婕和秦静已经在水中游泳了，沁凉的潭水，真的就像是开了空调一样，舒爽无比。 只是浸在潭水中，就没有丝毫暑热感。 安雪和简晶晶去更衣室换了泳衣，然后走进了碧水潭中。 此时，安雪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知道是白旭打来的，便接听道：“白白，你怎么样，开完会了吗？” “嗯，现在是午休时间。你们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在碧水潭泡着呢，非常清爽凉快。”安雪说明了情况，问道：“你那里还好吗？要几天才能回来？” “周一下午回来。” “哦，那我多拍些照片，等你回来之后，给你看一下我们玩得有多尽兴。” “你这是故意气我没得玩吗？”白旭的口吻有些埋怨，但是语调中还是透出一丝轻快的笑意的。 “是啊，谁让你这么忙的。”安雪故意这么说，心里是真的庆幸这次的法医交流研讨会。 因为这个会议，让她非常轻松，且成功的瞒住了羊皮卷的事情。否则，如果不像今天这么顺利，她真的怕白旭会遇到什么不测。 “我也不想这么忙，这不是没办法嘛。”白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幽怨，感觉自己也是挺无奈的。 安雪浅笑出声：“好了，不气你了，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所以呢，等你回来，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你做给我吃？” 白旭忍不住取笑道：“行不行啊？”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第527章 是谁 安雪却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这个项目研究，或许可以让我和已故的人，再次重逢。” …… 姜鑫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应该向前看，为你的家人，抓住凶手。” “嗯。” 安雪抿唇微笑，好看的水眸弯弯的，好似两道月牙。 差不多2点的时候，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立刻接听起来：“喂？” “师姐，你在哪儿呢，事情办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大家说要去玩水上项目呢！” “你们先去，我和姜老师，辛教授，很快过去。” 安雪算是回复了杨婕的问话。 杨婕先是冲着周围的人喊了一句“我们先去玩”，然后又对着安雪说：“师姐，你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吗？” “嗯，找到了。” 安雪小声道：“而且可能需要你帮忙，不过不是今天，等工作日再说。” “哦，明白了，那我先去游泳了。” 杨婕最喜欢这里的碧水潭，潭水一般比较清凉，尤其是这种三伏天去潭水中游泳，真的是一种享受。 “去吧。”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辛蹇：“辛教授，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等明后天都可以过来看的。” “行。”辛蹇虽然不舍得离开，但是也不好意思继续强行留在这里，便接受了安雪的提议，和她，还有姜鑫一起离开了。 安雪把三道锁重新上锁，接着就开汽艇返回游船码头。 她把租金付给了老板，就和姜鑫、辛蹇一起往水上世界走去。 这里的水上世界，很多的水上项目。但是除了游泳潭之外，别的地方都是人工开凿的湖泊和项目。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安雪跟杨婕他们汇合了。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简晶晶和邱云的身影，便问道：“小婕，晶晶和邱姐不在吗？” “晶晶说她不喜欢玩这些东西，她更喜欢在帐篷里午睡。邱姐呢，她说想要跟儿子菜菜讲一会儿视频电话，所以没过来。而且，她们说营地需要人守着，她俩自愿做守营人。” …… 安雪听完杨婕的解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一起出来玩，哪有丢下她们自己玩的。不管怎么样，我们专案组也要来个水上合照吧。” “那没办法，我反正没有这个威信，说服不了她们。” 杨婕无奈地耸了耸肩，可是不想没事找事。 “那你们先玩，我去把她们找过来。”安雪转身回去露营地。 她看着营帐外面没人，便掀开帐篷看了眼。 只见简晶晶和邱云都已经睡着了。 两人听到动静，尤其是邱云，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安队？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不轨之徒呢。” 说着，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我昨晚被菜菜闹得不行，一晚上就睡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实在有点困。” “原来你是因为太累，才没有和他们一起去玩的。” “是啊，我真的犯困，等我睡醒了，晚上和他们一起玩。”邱云说完，再次躺回防潮垫上，侧了个身继续睡觉。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看向一旁的简晶晶问道：“晶晶，你也是昨晚没睡好吗？” “不是，我怕晒黑。”简晶晶解释道：“我原本就不白，再去玩个水上项目，不晒黑几个度啊。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带在帐篷里，因为我们的审美是一白遮百丑。” …… 安雪听着她的解释，无语地撇了撇嘴，直接走进帐篷，把她拉起来：“哪有你这样的？我们做刑警的，哪有不风吹日晒的？起来，我们去碧水潭游泳！那里可凉快了。” “哎呀，安队饶了我吧，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如果和邱姐一样的情况，我倒是可以让你休息，问题是你还单身，没有儿子，所以走了！” “安队……”简晶晶苦着脸，实在是很怕晒黑。 一旁的邱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晶晶，这是集体活动，求求你快点去吧，别吵我睡觉，我真的一晚上没有睡上好觉！” “哎呀，行吧，那你睡醒了，记得来找我们。”简晶晶拗不过安雪，拿了泳衣，就跟着安雪一起去了水上世界。 到了碧水潭前，杨婕和秦静已经在水中游泳了，沁凉的潭水，真的就像是开了空调一样，舒爽无比。 只是浸在潭水中，就没有丝毫暑热感。 安雪和简晶晶去更衣室换了泳衣，然后走进了碧水潭中。 此时，安雪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知道是白旭打来的，便接听道：“白白，你怎么样，开完会了吗？” “嗯，现在是午休时间。你们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在碧水潭泡着呢，非常清爽凉快。”安雪说明了情况，问道：“你那里还好吗？要几天才能回来？” “周一下午回来。” “哦，那我多拍些照片，等你回来之后，给你看一下我们玩得有多尽兴。” “你这是故意气我没得玩吗？”白旭的口吻有些埋怨，但是语调中还是透出一丝轻快的笑意的。 “是啊，谁让你这么忙的。”安雪故意这么说，心里是真的庆幸这次的法医交流研讨会。 因为这个会议，让她非常轻松，且成功的瞒住了羊皮卷的事情。否则，如果不像今天这么顺利，她真的怕白旭会遇到什么不测。 “我也不想这么忙，这不是没办法嘛。”白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幽怨，感觉自己也是挺无奈的。 安雪浅笑出声：“好了，不气你了，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所以呢，等你回来，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你做给我吃？” 白旭忍不住取笑道：“行不行啊？”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安雪嘟着嘴，有点生气道：“不管怎么说，西红柿炒蛋，我还是会的，还有紫菜蛋花汤！” 噗…… 白旭实在是没崩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白旭，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白旭连忙讨饶：“好好好，不笑，我会空着肚子，等着老婆大人给我做好吃的。” “这还差不多。” 安雪算是绕过来他了，眼角的余光瞟过身边的杨婕，秦静和简晶晶，感觉这三个人正看戏一样看着自己，连忙道：“好了，不跟你胡扯了，你午休的时候，好好休息，尤其是你的腿，没事吧？” “没问题。”白旭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听你的，等会儿午睡片刻。” “嗯，午睡半小时，对身体好。” “知道了，那我休息了，你注意安全。” “好，你自己也是，注意你受伤的腿，午安。”安雪挂了电话，就听杨婕道： “师姐，你这是要我们都早点结婚呢，真是甜死人了。” “我可没有，但是如果有喜欢的，确实应该早一点结婚，这样彼此都开心。”安雪抿唇笑了。 杨婕感觉被肉麻到了，打了个冷颤，说：“行了，我还是不跟你聊了，这原本是两块，和你一起说话，就变成要把自己冻死了。” “去你的！信不信我揍你！”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见其他人到旁边玩了，便一把拉住了想要离开的杨婕：“别走，等会儿带着你的电脑，跟我去那个地方，收录那些资料。” “哦，很多吗？” “很多。”安雪淡淡回了一句，说：“有些可能还需要你帮忙整理。” “我怕我看不懂。” “用关键词整理吧。” 安雪解释道：“你一定可以做好的。” “这么相信我吗？” “不信你信谁？”安雪对于杨婕的能力是绝对信任的。 说着，便问起了数字手机的事情。 “对了，那个数字手机的乱码，你能解决吗？” “应该快了，再给我一个星期吧，主要是在开发一个新的程序破解。” “好。”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你这个程序，是所有的密码模式吗？” “反正摩斯密码的东西试过了，不行。”杨婕挑眉道：“我还把我们两个的密码模式输入进去了，以后啊这种解密，我们的密码，也可以第一时间破解。” 杨婕说到这里，表情有点洋洋得意。 安雪笑了笑，问道：“针对那个小c的程序呢？你做出来了吗？” “正在做，现在是放松时间，不想说这个。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能跟做出这个程序的。” “我相信，不过我希望能早点做出这个程序，因为我感觉决战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 “啊？真的吗？”杨婕一脸惊讶地看着安雪。 安雪只是淡淡地回答说：“就是这种感觉，似乎很快就可以结束这场游戏了。” “那我要加把劲，尽快把程序做出来。” “嗯，交给你了。”安雪靠向石壁，感觉这种潭水游泳，真的非常凉快。 杨婕靠在安雪身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天气预报还说今天雷阵雨呢，结果并没有。” “等会儿应该会下雨的。” “是吗？现在看着天气还挺好的。” “但是有点闷热。”安雪透过斑驳的树荫，看着天空的颜色，说：“而且天空也不是碧蓝的，看着灰蒙蒙的。” “嗯，那就等着下雨吧，凉快一点。”杨婕嘟着嘴，说道：“你是不知道，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们搭建帐篷的时候，真的热的厉害。” “等会儿带你去的地方凉快，比空调房更凉快。” “那现在就去吧。” 杨婕有点心动，她是最怕热的。 “现在？”安雪愣了一下，和她对视了片刻，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 “那走吧。”安雪和杨婕一起爬出泳池，换了衣服之后，就回到了游船码头。 很快的，安雪就带着杨婕到了那个惠月谷中心的密室。 杨婕看着面前的三道门锁，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 “师姐，这种东西比电脑还厉害的感觉。” “本身周易，八卦就博大精深。现在的话，已经没有真正精通的人了，就算是有些大师，也只是懂了些皮毛而已，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袁天罡和李淳风这样的奇人的。” 安雪说了这两个人名。 杨婕愣了一下，问道：“师姐，你说的是画推背图的两个人吗？” “嗯。” “我听说推背图就像圣经密码一样，非常精准。” “是啊，目前很多都对上了，好像只有几幅图还没有实现，但是都是有一定的年份的，好像是剩下的图的预言时间还没到。”安雪也没有太在意，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杨婕却已经开始查度娘了。 她惊讶的说道：“这故事还挺神乎其神的，说是太宗只是让袁天罡他们算大唐的气运，没想到两人一下子收不住了，看了未来的运势，不过还是及时打住了，因为继续推算，就会算出末日了。” “这是故事而已，但是就推背图对应的事情来说，确实很多对上了。”安雪笑了笑说：“就像圣经密码，古人的智慧，确实不是我们这样的能懂的。” 安雪说完，打开了研究室的电灯。 杨婕看着桌上老旧的电脑，说：“师姐，这电脑是人工智能。” “嗯，应该是很早的那种，不够完善吧。” 安雪知道这是人工智能，但是比起现在的技术，应该还是有点差别的。 杨婕打开了主电脑，简单敲击了几下键盘，就听人工智能道：“您好，请您输入工作证号。” “工作证号？”杨婕看向安雪，问道：“师姐，这个有工作证号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们都不知道这里有哪些人工作过，怎么会知道工作证号。” “你父亲当时的工作证，你也没有吗？” “没有。”安雪指着那个冰箱保险柜，说：“我觉得有可能工作证号在这里面。” 话到这里，她突然发觉了很重要的事情。 冰箱的底部，和之前比起来，略有不同。 安雪警惕地握拳，对着杨婕道：“小婕，你过来看看，这里的密码，你有办法解开吗？” “嗯，我看看。”杨婕走上前查看。 第528章 老宅 杨婕很快跟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问道：“师姐，现在要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不会是游泳回去吧？” “不至于。”安雪拿出手机，给姜鑫打了个电话，向他说明了情况，等着他开船过来接她们回去。 看着安雪打完电话，杨婕小声道：“师姐，你是手机又被监控了吗？” “有这个可能，等会儿你帮忙看一下，不管是我的手机，还是姜老师和辛教授的手机，都要检查一下。” “嗯。”杨婕点了点头，疑惑道：“但是，你的手机，一直都是你贴身带着的，怎么可能被装上监控呢？” “或许不是我的手机，而是姜老师或者辛教授的呢？另外，我们拿的背包和工具，也要检查一下。” 安雪也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被监控了？ 一刻钟后，姜鑫开船到了石室外。 他让安雪和杨婕上了船，问道：“怎么了？彼岸花知道开门的密码？” “嗯。” 安雪看向姜鑫道：“姜老师，你的手机有没有离过身？” “没有。”姜鑫明白了安雪的意思，问道，“你觉得是我们的手机被安装了什么，所以密码被窃取了？” “目前只有这个可能。”安雪让姜鑫把手机交给了杨婕，说：“另外就是我们带着的背包，还有里面的工具，也有可能被安装了窃听器。” “那现在要不要让人过来守着石室？” “不用了。”安雪摇了摇头，说：“吴峰应该也知道最重要的冰箱不能移动，一旦移动出问题，就会销毁里面全部的资料。彼岸花对于那份资料必定是比我们更想得到的。” “那先回露营地。” 姜鑫开车回到游船码头，接着就和安雪、杨婕一起到了露营地。 原以为其他人还在水上世界玩着，没想到辛蹇已经回来了。 他看到安雪他们，表情很是疑惑：“小雪，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 “辛教授，真巧，我正想找你了。” “怎么了？”辛蹇走到他们面前，看着杨婕手上的电脑，便明白道：“你们去了密室？怎么不叫我一起呀？” “因为原本只是想让小婕看一下保险柜的密码的，没想到遇到了吴峰。” “吴峰？”辛蹇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拧着眉看着安雪。 “你不认识，他我跟你说过他的案子。” “哦，就是那个快递员的案子。”辛蹇立刻明白了。 “对。” “那我知道了。”辛蹇拧着眉，又有疑问道：“可是，他怎么知道三道门的三个密码的？” “我怀疑我们被监听了。” 安雪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看向杨婕手里的手机。 辛蹇明白道：“你觉得我们的手机被装了监控软件？” “就算不是手机，一定是我们带的背包，或者是包里的工具。” “工具都没有拿出来使用，应该不会是工具吧。” “辛教授有所不知，有些微型监控摄像头，是远红外的，你们这样的背包布料，阻止不了这种摄像头的拍摄和窥探。另外，有可能只是窃听器，因为有些密码识别，是可以通过声音来判断数字的。” “原来如此。”辛蹇看着杨婕，明白地点了点头：“你懂的挺多啊。” “我这种不算多了。师姐知道的，才是真的多。”杨婕并不居功自傲，继续检查着手机的内部芯片和零件。 “小雪知道得多，但是精通的不多，你对电子类事务，那是真的精通。” “这是术业有专攻，我就只有这一项是精通的。”杨婕听着辛蹇的夸赞，内心真的乐开了花。 可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故作清高。 安雪看着她衣服暗自窃喜的表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脚下轻轻踩了她一下，道：“怎么样？手机有没有被安装监控？” “没有。”杨婕把三人的手机重新装好，还给他们。 安雪拿来了两个背包，让杨婕继续检查。 没过多久，她在安雪的背包夹层里，找到了窃听器。 “师姐，就是这个，在背包的夹层里。”杨婕把窃听器拿出了，看了一下，放进水里，让窃听器短路。 安雪看着被拆开的背包，脸色更显得冷沉严肃：“这东西，怎么会在包包的夹层里？” 杨婕嘟着嘴说出自己的观点：“说明，彼岸花料定你会买这个背包，所以把窃听器装在了这个包的夹层里。” “料定我会买？”安雪看着面前的背包，小声道：“这是白白选的。” “啊？白法医？”姜鑫听力好，听到了安雪嘀咕的话，扶了一下眼镜，说，“白旭不可能和彼岸花有关系。” “所以，我想弄清楚，为什么彼岸花会觉得他一定会买这个背包呢？” “因为这个花色吗？” “花色？”安雪看着背包的图案和花纹，就是普通的字母背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般男士都会选这种相对素色的图案吧？ 辛蹇看出安雪的疑惑，开口道：“或许是和这个背包放在一起的其他背包，花纹都过分花里胡哨？所以白法医才会选择这一个相对素雅的？” “对！”安雪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点头道：“当时一共五个包，其他4个都是一样的颜色。” “这就是了，没得选，才会选择这一个。对方是摸透了男性的审美和心理。”姜鑫拿起背包看了一下，说：“看来我们的对手中，有个学心理学的。”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还记得萌萌的案子吗？” “对，那个小女孩。”姜鑫点头道：“她当时可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呢。” “对方的心理师，能力很强。” 安雪看着姜鑫手里的背包，问道：“姜老师，你说这包上，会留下指纹之类的证据吗？” “可能性不大。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带回法证中心化验的。” “嗯，辛苦你了。” “都做了这么久同事了，还这么见外。”姜鑫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安雪立刻捂住额头，后退了一步，道：“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疼啊！” “是吗？弄疼了？”姜鑫笑着说道，“这个时间，既然你说对方不可能带走那个保险箱，你就去帐篷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昨天没有睡好。” “这个时间睡觉？”安雪看了眼手表，说：“等会儿他们回来了，就该准备晚饭了。” “没事，晚饭我们都可以搞定，你小睡片刻，等弄好了，让小杨叫你起床。” “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师姐你就听姜老师的话，去睡吧。”杨婕继续操作着电脑，说：“放心吧，你说的程序，我会尽快赶出来的。” “好吧，那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我去帐篷睡一会儿。” “嗯。”杨婕点头，看着安雪进了帐篷。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罐汽水，拉开拉环，喝了两口，把之前石屋里收录的资料，简单地整理了一下。 差不多40分钟后，去水上世界游玩的都回来了。 简晶晶和秦静手挽着手，看到杨婕已经回了营地，便四处看了一下，见安雪不在，便询问道：“小婕，安队呢？没有和你一起吗？” “她有点累，姜老师让她去帐篷休息了。”杨婕说完，朝着两人勾了勾手指。 在两人俯身凑近之后，说明了吴峰的事情。 简晶晶和秦静的脸色都变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听秦静问道：“这么说，安队已经找到了当年她家人被害的原因了？” “嗯。”杨婕点了点头，说：“安爸爸当年针对一项医学研究，是研究成功的。但是，安爸爸觉得这项研究，不能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上，否则会出大问题，所以就把这项研究结果藏了起来。彼岸花就是为了这个，造成了师姐家里当时的案子。” “原来是这样。”秦静好奇地问道，“这项研究，是基因克隆吗？” “你怎么知道？” “这个是很多学者做的研究呀，或者说是从古至今的追求吧，长生不老的课题。”秦静说了自己的理解。 杨婕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样！” “那这种，应该直接销毁，根本不应该藏起来。”简晶晶觉得这种逆天的东西，不敢保留。 “但是，这总归是一个医学研究人员的心血，要亲手毁掉，不舍得吧。”杨婕嘟着嘴，说道：“不过，我觉得师姐是可以做到的。” “嗯，我也这么认为，安队会妥善处理的。”秦静认同杨婕的说法。 邱云听着她们的对话，也插不上嘴，只是指了指炉子的方向，道：“走吧，我们去煮吃的，然后给安队准备一点。” “好。” 说着，四人就去了燃气炉那里。 安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是，睡梦中，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小雪，你总算找到爸爸的秘密基地了。 ——爸爸，那个冰箱保险柜的密码，是什么？ 安雪拧着眉，表情有些不安稳。 梦中，安明轩柔声道： ——你知道的吧，好好想想。 ——爸爸，为什么你不把那份研究报告销毁呢？ ——小雪，这个项目报告，如果交给正确的人，是我们医学的进步。这研究报告，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将它毁掉？ 安明轩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更多了几分感慨。 安雪的眉心纠得更紧了，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爸爸，你是要我把你的成果，上交吗？ ——嗯，你一定可以把它交给最正确的人手上的。但是，一定不要让彼岸花得到。 安明轩语重心长地叮嘱她。 安雪看着梦中的父亲，想要靠近一点，就发现自己靠近之后，父亲就会隐入黑暗中。 ——爸爸，别走，多陪我一会儿，我真的很想念你和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我们都很好，你放心，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安明轩说完，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爸爸，爸爸！” 安雪从睡梦中坐起来。 她的额头冒着汗，看向四周，发现周围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姜鑫似乎是听到了帐篷内的声响，走到门口，柔声问道：“小雪，没事吧？” “额，没事。”安雪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我父亲。” “这样啊，那你休息一下，然后出来吃晚饭吧。” “嗯，好。”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稍微平和了一下心绪，起身走出帐篷。 此时，天已经黑了。 周围的同事，都围着烤炉，或者火锅，在那里吃晚餐。 他们看到安雪，便挥手招呼道：“安队，过来喝啤酒吧，这啤酒很好喝。” “对啊，撸串加啤酒，真的是人间美味。”大家热络地跟安雪张罗着。 安雪来到杨婕她们中间，接过啤酒，拉开拉环，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因为他们的阵仗浩大，所以吸引了不少周围同样露营的散客。 大家点起了篝火，开始唱歌跳舞，俨然一派狂欢节的气氛。 安雪看着众人的样子，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夜空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大家仰头看向夜空。 安雪便开口道：“看起来要下雷阵雨了。大家稍微收拾一下，进帐篷吃喝吧。” “嗯。” 姜鑫示意自己的下属一起帮忙，把吃的搬进两室一厅的帐篷。 一共是两个烧烤架，两个火锅，所以一个帐篷分一套。 安雪和自己专案组的四个姐妹，加上姜鑫，辛蹇和另外三个法证人员一起，围成了一桌。剩下的十人则有何成杰和薛尚带着，一起在旁边的两室一厅的帐篷吃着东西。 哗啦啦的暴雨，倾盆而下，就像是一盆盆的水，浇在帐篷防雨的屋檐上。 姜鑫透过帐篷的纱窗看向外面，有不少雨点，透过纱窗落进帐篷。 伴着雷阵雨时的大风，整个帐篷都是两块的。 原本的暑热，也被这样的雷阵雨浇熄了。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这个温度，吃火锅，才比较舒服，之前是在有点太热了。” “就是大热天吃火锅，才有意思呀！大冬天吃火锅，太常见了。” 第529章 真的? 邱云听着她们的对话，也插不上嘴，只是指了指炉子的方向，道：“走吧，我们去煮吃的，然后给安队准备一点。” “好。” 说着，四人就去了燃气炉那里。 安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是，睡梦中，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小雪，你总算找到爸爸的秘密基地了。 ——爸爸，那个冰箱保险柜的密码，是什么？ 安雪拧着眉，表情有些不安稳。 梦中，安明轩柔声道： ——你知道的吧，好好想想。 ——爸爸，为什么你不把那份研究报告销毁呢？ ——小雪，这个项目报告，如果交给正确的人，是我们医学的进步。这研究报告，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将它毁掉？ 安明轩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更多了几分感慨。 安雪的眉心纠得更紧了，她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爸爸，你是要我把你的成果，上交吗？ ——嗯，你一定可以把它交给最正确的人手上的。但是，一定不要让彼岸花得到。 安明轩语重心长地叮嘱她。 安雪看着梦中的父亲，想要靠近一点，就发现自己靠近之后，父亲就会隐入黑暗中。 ——爸爸，别走，多陪我一会儿，我真的很想念你和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我们都很好，你放心，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安明轩说完，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爸爸，爸爸！” 安雪从睡梦中坐起来。 她的额头冒着汗，看向四周，发现周围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姜鑫似乎是听到了帐篷内的声响，走到门口，柔声问道：“小雪，没事吧？” “额，没事。”安雪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说：“只是做了个梦，梦到了我父亲。” “这样啊，那你休息一下，然后出来吃晚饭吧。” “嗯，好。”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稍微平和了一下心绪，起身走出帐篷。 此时，天已经黑了。 周围的同事，都围着烤炉，或者火锅，在那里吃晚餐。 他们看到安雪，便挥手招呼道：“安队，过来喝啤酒吧，这啤酒很好喝。” “对啊，撸串加啤酒，真的是人间美味。”大家热络地跟安雪张罗着。 安雪来到杨婕她们中间，接过啤酒，拉开拉环，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因为他们的阵仗浩大，所以吸引了不少周围同样露营的散客。 大家点起了篝火，开始唱歌跳舞，俨然一派狂欢节的气氛。 安雪看着众人的样子，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夜空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大家仰头看向夜空。 安雪便开口道：“看起来要下雷阵雨了。大家稍微收拾一下，进帐篷吃喝吧。” “嗯。” 姜鑫示意自己的下属一起帮忙，把吃的搬进两室一厅的帐篷。 一共是两个烧烤架，两个火锅，所以一个帐篷分一套。 安雪和自己专案组的四个姐妹，加上姜鑫，辛蹇和另外三个法证人员一起，围成了一桌。剩下的十人则有何成杰和薛尚带着，一起在旁边的两室一厅的帐篷吃着东西。 哗啦啦的暴雨，倾盆而下，就像是一盆盆的水，浇在帐篷防雨的屋檐上。 姜鑫透过帐篷的纱窗看向外面，有不少雨点，透过纱窗落进帐篷。 伴着雷阵雨时的大风，整个帐篷都是两块的。 原本的暑热，也被这样的雷阵雨浇熄了。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这个温度，吃火锅，才比较舒服，之前是在有点太热了。” “就是大热天吃火锅，才有意思呀！大冬天吃火锅，太常见了。”杨婕涮了一片羊肉，说：“这就好比‘围着火炉吃西瓜’，我们c区警队的一大特色。” “你啊，快点吃吧。”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看向窗外的雨势：“原以为今天能熬过去，没想到这会儿熬不住了，直接下起了雨。” “是啊。”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应该很快会停的，估计一个多小时就会转小的。” “我觉得可能会更久。”邱云吃着烤羊排，说：“因为刚才听了天气预报，说是有台风过境，估计这雨突然落下了，是受到了台风的边缘影响。” “我就说，风怎么变大了。” 安雪看着帐篷地上的固定钉子，问道：“这钉子能抗住吗？” “台风边缘影响，放心吧，这么大的风力，已经是极限了。”姜鑫烫了娃娃菜，慢慢吃着。 “这么大的风，还好，这帐篷能抗住。” “等会儿吃完了，就早点睡吧，估计这雨势，明早就会停的。”姜鑫又烫了一只大虾，剥了壳，放进安雪碗里：“小雪，这虾肉不错，尝尝。” “谢谢姜老师。” “和我就不要客气了。”姜鑫知道安雪最喜欢吃虾。 一旁的几个人，看着姜鑫的样子，知道他对安雪的心思，也没去多说什么。 毕竟，这两个人之间，已经是超越友谊的那种状态了。 安雪吃了好几只大虾，感觉有点凉，就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 简晶晶看着安雪，问道：“安队，这次又让吴峰跑了，之后想抓他，更难了吧？” “他不会跑的。”安雪朝着帐篷外面看了一眼，说：“搞不好这会儿他正在监视我们呢。” “啊？这么大的雨？” “他的目的是研究报告，所以，不会走的。”安雪笑了笑，说：“他现在在等时机，就是希望我们可以打开那个保险柜，然后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直接抢走。” “可是，我们也没办法打开吧？” “嗯，暂时不行，而且不能冒险。”安雪怕有个万一，东西销毁了，反而不好。 “那如果他监视我们的话，现在不是很狼狈？” “他应该不会觉得狼狈。”安雪笑了笑，说：“好了，收拾一下，然后分配一下睡帐篷的人员。” “这个帐篷，就我们专案组五美睡喽。”杨婕举手，选定了帐篷。 姜鑫朝着外面单独的防雨帐篷看了一眼，说：“那我和辛教授，就选外面那个三人帐篷吧。” “我无所谓。” 辛蹇耸了耸肩，说：“不过，要另外再叫一个人吧？” “叫薛尚吧。” “你安排好就行。”辛蹇打了个哈欠，说：“我是真的有点困了，先去睡了。” 说完，他离开安雪他们的帐篷，往不远处的三人帐篷走去。 姜鑫帮安雪他们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去了旁边的五人帐篷，跟薛尚说明了帐篷的分配。 薛尚也答应了。 至于剩下的3个帐篷，就由剩下的人分掉了。 安雪看着帐篷内的窗户，轻轻拉上了防雨罩子。 “师姐，简单洗漱一下，就早点睡吧，难得我们可以这样享受大自然。” 杨婕觉得这种低碳生活，其实挺好的。 安雪点了点头，看到简晶晶，秦静和邱云也都进了帐篷，便关了帐篷灯。 外面的雨声和风声都很大，好在三伏天的温度不低，这么躺着反而觉得挺凉快的。 而且，这种防雨的帐篷做的真的很不错，完全没有漏雨的情况。 这一觉，睡得还是比较安稳的。 不过，到了凌晨2点多的时候，安雪想上洗手间，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帐篷。 一场雷阵雨，此时已经停了，夜空也变得晴朗，几颗星星点缀在黑幕中，看着扑闪扑闪，到是有几分俏皮。 安雪生伸展了双臂，朝着附近的卫生间走去。 惠月谷的卫生间，在游轮码头附近。 所以，安雪独自一人朝着游轮码头走去。 突然，她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立刻追了上去。 “谁？” 安雪朝着一颗树后看去，心里怀疑对方是吴峰。 她慢慢朝着大树走去，正想出手拿人，就感觉手腕一紧，被人用绳子扣住了右手，绑在了树干上。 她刚挥出左手，想打开树后的人，结果发被他扣住了左手，同样绑在树干上。 “吴峰！” 安雪觉得这个时候，穿一身黑的，除了吴峰不会有别人。 可是，当她对上那人的眼睛时，发现并不是吴峰。 “你不是吴峰，你是谁？”安雪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对方并没有说话，很悠哉地走向快艇，开船往惠月谷中心驶去。 “喂！”安雪看着手上的绳子，努力拉扯着，总算是松开了绳子。 她立刻驾驶了另外一艘快艇追了过去。 这个人要去的地方，就是石室。 那么这个人必定和吴峰的来意是一样的。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安雪见过电脑小c的照片，还是个少年，吴峰不用说了，打过几次交道了。 另外还有一个伏先生，和之前萌萌尸检的老头。 然，刚才的人，明显不是老年人。 安雪拧着眉，注视着前方，眼神凌厉至极。 “难不成刚才的是他们的头目？”安雪总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 快艇到了石室外。 安雪看着一旁的另一艘快艇，快步走进石室。 她来到最后的研究室内，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正当她想要搜查的时候，后脑勺一沉，倒在了地上。 在她昏迷前，看到那个男人，慢慢走向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地上坐起来，揉着发疼的后脑勺，看着周围的情况。 研究室内，除了她之外，早已空无一人。 那台冰箱式的保险柜依然完好无损地安放在原地。 安雪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自己的手机有好几个来电。 她立刻回拨回去。 “师姐！”电话那头是杨婕急促的声音。 “嗯，是我。” “你怎么回事？去了什么地方？” 杨婕真的是担心地不得了，忍不住质问道：“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呢？” “手机关了静音，所以没听到，我在石室这里。” “啊？那我们现在过去。” “嗯，我等你们。” 安雪挂了电话，回到办公桌前，查看电脑上的资料。 她可以确定，之前的黑衣人，拷贝了这里的资料。 不过，对于那个水银保险柜，没有做过任何动作。 显然，那个保险柜，对于黑衣人来说，也是相当棘手的。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杨婕和姜鑫他们到了石室。 两人看到安雪，便关心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又来了这里？” “我睡到半夜，想去上厕所，就看到了一个黑影，然后跟到了这里，结果一个不小心，把对方打晕了。所以，一直睡到现在。” “你被打晕了？”姜鑫一下子紧张起来，认真打量着安雪，问道：“伤到什么地方了？” “没事，只是后脑勺有个小包，问题不大。”安雪摇了摇头，让他不要担心。 “我看看。”姜鑫很自然地上前，查看安雪的后脑勺。 “真的没事，就是个小包。”安雪揉了揉那个包，说：“因为那里被打了一下，才会晕过去。” “那个黑影是吴峰？” “好像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和他有了个照面，虽然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但是，那眼神不是吴峰，吴峰的眼神更加邪佞冷漠。但是，我遇到的黑衣人眼神自信狂狷，却不是特别冷淡和疏离。” “那这个人，你认为是谁？” “我觉得，可能是他们的头。” “zeus？”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那种眼神，我在绪豪的案子里，好像也遇到过。” “降头案。”姜鑫记得这个案子。 “对，在雨林的那次。”安雪认真回忆了一下，说：“还有萌萌的案子，好像也见过，就是那个催眠的画家小屋。” “zeus已经好几次打晕你，但是没有伤害你。”姜鑫是从男人的角度分析道：“我觉得他对你有着别样的感情。” “这个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你别急着否认，我只是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我觉得这个zeus对你的感情，不是很单纯。”姜鑫轻挑着眉梢，说：“或者，你可以说，他对你有兴趣，又或者跟你玩游戏玩得很开心。” “他开心？我可不开心。” 第530章 求救信号 这个人要去的地方，就是石室。 那么这个人必定和吴峰的来意是一样的。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安雪见过电脑小c的照片，还是个少年，吴峰不用说了，打过几次交道了。 另外还有一个伏先生，和之前萌萌尸检的老头。 然，刚才的人，明显不是老年人。 安雪拧着眉，注视着前方，眼神凌厉至极。 “难不成刚才的是他们的头目？”安雪总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 快艇到了石室外。 安雪看着一旁的另一艘快艇，快步走进石室。 她来到最后的研究室内，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正当她想要搜查的时候，后脑勺一沉，倒在了地上。 在她昏迷前，看到那个男人，慢慢走向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地上坐起来，揉着发疼的后脑勺，看着周围的情况。 研究室内，除了她之外，早已空无一人。 那台冰箱式的保险柜依然完好无损地安放在原地。 安雪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自己的手机有好几个来电。 她立刻回拨回去。 “师姐！”电话那头是杨婕急促的声音。 “嗯，是我。” “你怎么回事？去了什么地方？” 杨婕真的是担心地不得了，忍不住质问道：“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呢？” “手机关了静音，所以没听到，我在石室这里。” “啊？那我们现在过去。” “嗯，我等你们。” 安雪挂了电话，回到办公桌前，查看电脑上的资料。 她可以确定，之前的黑衣人，拷贝了这里的资料。 不过，对于那个水银保险柜，没有做过任何动作。 显然，那个保险柜，对于黑衣人来说，也是相当棘手的。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杨婕和姜鑫他们到了石室。 两人看到安雪，便关心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又来了这里？” “我睡到半夜，想去上厕所，就看到了一个黑影，然后跟到了这里，结果一个不小心，把对方打晕了。所以，一直睡到现在。” “你被打晕了？”姜鑫一下子紧张起来，认真打量着安雪，问道：“伤到什么地方了？” “没事，只是后脑勺有个小包，问题不大。”安雪摇了摇头，让他不要担心。 “我看看。”姜鑫很自然地上前，查看安雪的后脑勺。 “真的没事，就是个小包。”安雪揉了揉那个包，说：“因为那里被打了一下，才会晕过去。” “那个黑影是吴峰？” “好像不是。”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和他有了个照面，虽然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但是，那眼神不是吴峰，吴峰的眼神更加邪佞冷漠。但是，我遇到的黑衣人眼神自信狂狷，却不是特别冷淡和疏离。” “那这个人，你认为是谁？” “我觉得，可能是他们的头。” “zeus？”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那种眼神，我在绪豪的案子里，好像也遇到过。” “降头案。”姜鑫记得这个案子。 “对，在雨林的那次。”安雪认真回忆了一下，说：“还有萌萌的案子，好像也见过，就是那个催眠的画家小屋。” “zeus已经好几次打晕你，但是没有伤害你。”姜鑫是从男人的角度分析道：“我觉得他对你有着别样的感情。” “这个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你别急着否认，我只是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我觉得这个zeus对你的感情，不是很单纯。”姜鑫轻挑着眉梢，说：“或者，你可以说，他对你有兴趣，又或者跟你玩游戏玩得很开心。” “他开心？我可不开心。”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跟他玩游戏？都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觉得有意思。”姜鑫抿了抿唇，说：“可能孤独感，让他觉得无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你，可以让他对现在的很多事情，产生兴趣。” 安雪听着姜鑫的话，露出一丝惊讶，看着姜鑫问道：“姜老师，你这番分析，我可是会认为你和zeus有什么关系的。” “不会吧？那我还是不说了。” “开玩笑的。”安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但是，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真的？”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我现在到是希望可以尽快打开那个保险柜，看一看到底是那些人，是当年实验对象。” “等工作日，想办法把水银的平衡器拆了再看。”姜鑫知道这种装置，必须专业的拆单人员来处理。 “嗯。”安雪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这会儿，都醒了吧？” “是，都在收拾整理东西，我们先回游船码头。” “好。”安雪和姜鑫，杨婕乘坐快艇回去。 三人回到露营地。 简晶晶看到安雪，立刻招呼秦静和邱云说：“小静，邱姐，安队他们回来了。” “安队，没事吧？” “没什么。”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们暂时不收拾，今天继续留在这里，等着明早拆单专家过来。” “好。” 安雪看着其他人收拾整理，来到何成杰面前：“小何，你师父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何成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安雪问道：“师父最早也要今晚才能回来。” “也就是说，他没有联系过你？” “是啊。”何成杰不解地看着安雪，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安雪抿唇浅笑，让他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辛蹇听到了安雪的提问，上前询问道：“怎么了，突然问起白旭？”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自己给他电话问清楚吗？”辛蹇有点好奇的问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但是心里总有点不安的感觉。” 安雪挑眉耸了耸肩，说：“你现在是留下，还是也和大家一起收拾离开？” “我对那个医学研究有点兴趣。”辛蹇看了姜鑫一眼，说：“姜老师也留下吧？” “是。” “那我也留下。”辛蹇指着一旁的帐篷，说，“继续和姜老师住一起。” “好。”安雪看着其他人的情况，说：“我先去帮一下他们收拾餐具。” “去吧。”辛蹇看着安雪去帮忙其他人，独自走进自己的帐篷，拿了瓶纯净水，开盖喝了两口。 半个小时后，大家把东西收拾好了，各自开车离开。 姜鑫和安雪把人送走之后，回到露营地，杨婕坐在两室一厅的帐篷下，正在玩着电脑。 安雪来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在忙什么？” “做那个解密程序。” 杨婕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哦，那做得怎么样？” “快完成了，之后，就是让电脑自己核对解密。” “还要多久？完成程序很快，今天可以搞定，但是几百种解密模式，都试一遍，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那解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安雪看着旁边的秦静她们，见她们正在准备午饭，便走向辛蹇他们的帐篷。 “辛教授，要不要回石室坐一会儿？” “可以吗？”辛蹇本身很想去，只是他不是警员，不太适合自己去。 “你和我，还有姜老师一起去就可以了。” “好。”辛蹇放下纯净水瓶，和安雪、姜鑫一起去了游船码头。 三人和之前一样，乘坐快艇到了石室。 他们各自开启了一台电脑，看着里面的内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鑫开口道：“小雪，这个研究所，最初的研究主管，不是你父亲。” “嗯，最初的人，开设了这个研究项目。”安雪看向姜鑫，询问道：“姜老师，你觉得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彼岸花的开创者？” “不排除这个可能。”姜鑫的话音刚落，辛蹇便开口道： “你们没有发现吗？他们最初研究的是多胞胎。” “因为同卵胎儿，基因相同，更接近克隆。”安雪打印出了一些照片，说，“你看，就这个照片上，是个五胞胎。” “而且是小产的。” 姜鑫接过照片，扶了一下眼镜，说：“应该就是从这样的胎盘，提取的样本，进行研究。” “之后，他们还挑选那种很优秀的基因研究。” “嗯，这个现在其实也有，就是卵子库，保存的很多是聪明人，或者有成就的女性的基因。” “对。”辛蹇认同道：“男的也是一样。” “如果把最优秀的女性的基因和最优秀的男性基因合成，出现的新的基因，是不是就是天选之子？” “很有可能。”姜鑫拧着眉，推测道：“zeus是不是就是这种‘天选之子’？” “我也这么想。”安雪指着另外一份资料，说：“这里还有雪豹，狼，这类动物基因。” “吴峰给人的感觉，更加野性，他会不会有这种基因？” “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看向那个冰箱保险柜：“这或许，要打开了保险柜才会知道。” “而且，从这些水晶玻璃培育的容器，一个一个的，说明应该会有好几个实验体吧。”辛蹇走到那些装有很多营养管道的容器面前，说：“这些实验体，不可能一下子就成功，那么失败的，怎么处理？” 这话到是把安雪问住了。 她看向周围，说：“会不会运到岸上掩埋，或者是直接焚烧？” “焚烧，这里不可能。”姜鑫四处看了一下，说：“这里不透风，也没有焚化炉，所以不可能。一旦焚烧东西，浓烟密布，气味也受不了的。” “那就是掩埋？” “这也不太可能吧。”辛蹇摸着下巴，说：“这种，带到岸上，不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说着，他走到石室门口，朝着惠月谷的崖壁四周看去，说：“可能就在这附近，还有一个密室。” “羊皮纸地图上，有记录吗？” “你看看。”辛蹇把羊皮纸交给安雪。 安雪认真看了一下，说：“就这个平面图，在这个石室旁边，应该还有一个小密室。” “那怎么走呢？”姜鑫也接过去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个角落，画了一个长方形。 安雪走到左手边的墙壁前，各种敲击，听着声音，发现周围都是实心的，并不是中空的。 “没有隔间。” 辛蹇推测道：“或许要从外面走。” “那我们去看看。” 安雪和姜鑫、辛蹇一起到了外面。 三人回到快艇上。 安雪朝着石室旁边的山崖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照理说，应该就在这个角落。可是，这明显没有机关呀。” “是啊。”安雪拧着眉，看着周围的崖壁，心里确实有很大的疑问。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安雪立刻接听了电话，问道：“小婕，什么事？” “师姐，可以回来吃午饭了，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处理！” “哦，知道了。”安雪回应道：“很快就回去。” 她挂了电话，看向面前的姜鑫和辛蹇，说：“先回露营地吧，可能吃饱了，就能明白他们把失败的试验品，放在哪儿了。” “嗯，反正也没什么头绪，回去再说。” 安雪正想把快艇开回去，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跳下快艇，回到了石室：“你们先回去吃午饭，我在这里守着。” “怎么了？” “我觉得zeus他们会知道失败的试验品的藏身之所。” “为什么？”辛蹇有点不太明白。 安雪解释道：“因为最初的研究员，有可能是开创者。那么，跟着这个研究院的zeus，应该会知道失败品的地点。” “这倒是有可能。”姜鑫认同安雪的观点，说：“那我们先回去吃午饭，你自己小心点，很快我们回来换你。” “嗯。” 安雪看着他们乘坐快艇远去，缓缓回到石室内的研究室内。 她在冰箱保险柜前蹲下，看着那个轻微活动的水银柱。 如果可以让温度到达水银的冰点，或许就可以把这个平衡装置移开了。 这一刻，安雪想到了液态氮。 第531章 哪儿呢? “那现在是午饭时间，你为什么不吃午饭？是因为这个研究室？” “对，我怕有人会潜入研究室，偷资料，所以留下看管，等会儿让姜老师来换我。”安雪说话的时候，拿出刚才简单的纽扣，看了一下，问道：“对了白白，你对男士衬衫，比较熟悉吧？” “怎么了？” “我捡到一颗扣子，很可能是彼岸花留下的。”安雪拿着那颗黑色纽扣，上面还有品牌的字母标签。 白旭回应道：“你拍个照片，或者视频给我。” “好。” 安雪答应了，发了照片给他。 白旭看了一下，说：“这是小众的手工衬衣，选择这个品牌的人，不算多。” “你有吗？” “当然，否则怎么会知道。”白旭停顿了一下，说：“这个品牌，你等会儿问一下姜鑫，他也有。” “好。” 安雪点了点头，说：“对了，你的也是黑色的吗？在家里有吗？” “我带出来了。”白旭说道：“我带了一白一黑两件衬衣。” “哦，那你现在穿着？” “当然了。”白旭笑着问道：“怎么了，想看？” “你穿着黑色？” “白色的，黑色的在酒店，我现在在会议中心。”白旭故意说道：“要不要我回酒店一黑，给你拍个服装秀？” “你今晚回来了，直接给我看就是了。” “嗯，这个办法好。”白旭的笑声很轻，却听得出来真的很开心。 安雪也跟着笑了，看着手中的纽扣，说：“白白，你还记得我说在南疆的雨林，被人救了，那个人很可能是zeus。” “你说过吗？”白旭拧着眉，问道，“我当时应该是被下了降头，昏迷不醒吧。” 安雪听完他的回答，稍稍松了口气，笑道：“对哦，忘了这茬了。” “你当时被zeus救了？” “有这个可能，我也不能确定。”安雪站起身，走到石门处，看着惠月谷的山崖，心里还是在思考放置失败品的密室。 白旭听着安雪的声音，询问道：“怎么了，是在寻找什么吗？” “嗯。”安雪回答说，“我想找到失败品的存放密室。” “失败品？” “对啊，这种研究，不可能没有失败品的。” “研究室内，没有密室吗？” “看过了，不像是空的。但是肯定会有一个密室。”安雪很笃定地说着。 白旭听后，迟疑了片刻，问道：“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地图上有一个小空间的标注。” “地图？”白旭不解道：“什么地图？” “辛教授的地图。”安雪只能这么回答。 白旭听完之后，问道：“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你晚上到了之后，就给你看。”安雪见姜鑫他们开着快艇过来了，便说道：“好了，我要去吃午饭了，先挂了，晚上见。” “嗯。” 白旭听着他挂了电话，才收起了手机。 他点开手机，查看了机票，定了晚上10点左右的机票。 惠月谷那里，姜鑫开着快艇回到石室，示意安雪道：“换我守着，你去吃午饭。” “那就辛苦姜老师了。” “不辛苦，今天没有大暴雨，外面热得很，这里凉快，就当是降暑了。”姜鑫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看着安雪驾船远去。 安雪回到露营地，杨婕就帮她盛了饭。 “师姐，听说你们在找实验失败品的存放密室？” “嗯。”安雪夹了一片烤肉，说：“可是一直找不到。” “这么隐秘吗？”杨婕单手托腮，看着安雪吃午饭，说：“以前在m国，那个古堡案件的时候，密室都是你找到的，如果连你都找不到，就是真的很难找了。” “就是很难找。” 安雪叹了口气，拿起一次性的勺子，喝了口丸子汤，说：“明明就在地图上标注着，可是就是找不到。” “地图，给我看一下。” 杨婕摊开手，想看一下地图。 安雪看向一旁的辛蹇。 辛蹇起身，把地图放在折叠桌上：“你们专案组研究一下，我是想不出什么了。” 杨婕拿起地图，认真查看。 身后的秦静，邱云和简晶晶也都上前查看。 简晶晶拿起地图，闻了一下，说：“一股霉味，这地图很久了吧。” “十多年了，肯定是很久了。”杨婕还好气地怼了一句。 简晶晶朝她翻了个白眼，说：“安队，那个石室，等会儿我们一起，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好。”安雪点头答应了。 接着，秦静也拿去看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会不会实在那个研究室的下面。” 安雪摇头，道：“研究室的地板，都敲击过，并没有中空的回音，应该不是。” “那就奇怪了，这看着应该是相邻的。”秦静把地图给了邱云。 她看了一下，看向安雪，说：“安队，如果不是地板下，那会不会是天花板上？” “啊？” 安雪皱眉想了想，说：“等会儿一起去看看。” “嗯。” 邱云觉得自己的意见被接受了，心里挺开心的。 安雪很快就吃完了午饭。 她看着露营地的帐篷，觉得这里也必须有人看着，便瞄了眼辛蹇，说：“辛教授，暂时辛苦你守在这里了。” “嗯，你们去吧，有发现的话，我晚点再去。”辛蹇知道安雪不会瞒着他这个研究室的事情。 所以，她的提议也就接受了。 很快的，安雪就带着自己的专案组小队，去了石室。 姜鑫看到一下子来了五个人，表情先是惊讶，但是很快便笑了起来：“看来最强的查案小队，要开始找那个隐藏的密室了。” “嗯。”安雪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说：“邱姐说，如果地板下没有中空的地方，天花板上会不会有？” “上面？”姜鑫仰着头，扶了一下眼镜，琥珀色的眸子很认真地眯了一下，说：“那就上去看看。” “不过，这个很高，不知道把椅子放在办公桌上，能不能触及天花板。” “我试试。” 姜鑫的身高185左右，加上办公桌和椅子的高度，整个人也有3米多，快4米的样子。 不过，这个研究室的高度也是真的高。 大概有5米多的样子。 所以最后他们把几张办公桌拼在一起，然后在办公桌上面，叠加了一张办公桌之后，再放上椅子，就像叠罗汉那样叠加上去，才触及到了顶端。 姜鑫敲击了几处，看向安雪，说：“小雪，这个高度，也太高了，除非有个机关，放下一个梯子，而且应该是电梯那种，才可能把失败品送上去。” “所以，上面其实不太可能。” 安雪扶着桌椅，对着姜鑫道：“姜老师，先下来吧，我们找找有没有这样的电梯机关。” “嗯。” 姜鑫跳下桌子，回到地面上。 他摘下眼镜，稍微擦拭了镜片，说：“大家一起找找看吧，或许能找到什么机关。” “好。” 杨婕她们听了姜鑫的话，立刻就在四处寻找起来。 简晶晶抽了抽鼻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鼻子不舒服？” “都是灰尘，很难受。”简晶晶的鼻子原本就比普通人敏感，这种常年封闭的环境，乍一进入，肯定是不习惯的。 “实在不舒服，就去快艇上等着，我们在这里查完就出去。” “那我去等着。”简晶晶说完，走出研究室。 安雪和其他人则是重新查了一遍研究室的各个角落。 但是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众人都有些泄气地坐在几张办公椅上。 杨婕嘟着嘴，托着下巴，自言自语：“这也太奇怪了，明明地图上就是有个小密室的，为什么找遍了，都没有开启的方式呢？” “是啊，这样的研究室，失败品，到底被丢在什么地方呢？”秦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向安雪，说：“安队，你联系拆单组了吗？” “联系了，他们明早8点到。” 安雪早就联系过了，而且也把照片，发给了拆单组的凌队。不过，人家也是在外地开会，要半夜才能回到w城，所以必须明早过来。 “那行吧，等他们到了，或许打开了这个保险箱，里面会有开启密室的方法。”杨婕感觉有点累，仰面靠向椅背，双脚也跟翘到了办公桌上。 “师姐，这个平衡器要怎么解除，你想到了吗？” “或许液态氮能够将水银制冷到水银的冰点。这样，水银柱就不会移动了。”安雪说了自己的想法。 姜鑫听完之后，走到保险柜前看了一眼，说：“或许不会这么简单。” “怎么说？”安雪不解地看着他。 “突然发现的。”姜鑫用小指轻轻勾出水银条后面的一个金属片，说：“需要密码。” 安雪立刻来到他身边，看着那个电子金属片，道：“这也有密码。” 这一刻，安雪真的很想回到10年前，找父亲问清楚所有的密码。 “这个密码，地图上没有任何提示。” 姜鑫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说：“这个密码，应该只有你知道。” “没有任何提示，我怎么可能知道。”安雪长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你好好回忆一下吧，没有任何提示的密码，应该是只有你和安教授知道的密码。”姜鑫知道这很难。 可是不难的话，早就被彼岸花拿走了研究了成果了。 杨婕看着那块电子密码牌，有些无奈地说道：“师姐，这个我帮不了你，因为不是电脑那种密码。这个电子密码牌，就是我们说的用纽扣电池的显示屏，但是这个，好像还连着里面的引线，所以很棘手。” “我知道，让我好好想想。” 安雪单手抚着下巴，说：“你们没什么事，先回露营地，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安静地想一想。” “那好，我们不打扰你，先回去了。” 杨婕知道这个时候的安雪需要决定安静的环境。 她朝着其他人使了眼色，一起离开。 回去的快艇上，姜鑫开口问道：“小婕，你为什么让我们都跟着你回露营地？” “因为这个时候，给师姐绝对安静的环境，她有可能破解密码。以前在m国都是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 “嗯，而且那里比较阴凉，能够清晰思路。”杨婕拿起自己的纯净水瓶，喝了两口，看向游船码头。 “对了，我听说白法医今晚会过来，是不是真的？”邱云朝着秦静和杨婕看了一眼。 两人愣愣地对视了一眼，由秦静开口说：“是，好像是10点多的飞机，到我们这里，估计要凌晨了。” “那到时候，等白法医到了，就让他直接去石室。或许安队看到他，灵感能升级。”简晶晶说了一句玩笑话，却也是一句大实话。 杨婕虽然朝她翻了个白眼，却还是点头说：“对，等姐夫到了，让他直接去研究所。” “那这个快艇，我们得让老板继续租给我们。” 闻言，姜鑫出言安抚，“放心吧，两只快艇，我会租下来的。” “那就有劳姜老师了。” 杨婕说着，伸了个懒腰，感慨道：“没想到就是找个机关，感觉累的不得了。” “因为大家搬抬桌椅了，所以会感觉吃力。”秦静为她释疑。 杨婕打了个哈欠，说：“那到了营地，如果不是很热的话，我就小睡一会儿。盛夏真的很消耗体力，让人感觉疲惫。” “嗯，反正今天没有雷阵雨，我们可以把帐篷移到大树下，这样会阴凉很多。” “对！”杨婕认同地握住了秦静的手，“小静说的这个办法好，过会儿我们一起动手移窝。” 坐在对面的简晶晶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五人回到露营处。 姜鑫把具体的情况跟辛蹇说明了一下。 辛蹇也是比较理解安雪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便接受了杨婕的提议，帮他们一起搬移帐篷。 没过多久，六个人就把两顶帐篷移动到了阴凉的大树下。 杨婕看着面前的“杰作”，开心地拍了拍手：“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睡个凉快的午觉了。” 第532章 欺骗 辛蹇也是比较理解安雪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便接受了杨婕的提议，帮他们一起搬移帐篷。 没过多久，六个人就把两顶帐篷移动到了阴凉的大树下。 杨婕看着面前的“杰作”，开心地拍了拍手：“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睡个凉快的午觉了。” 石室内，安雪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那些玻璃罩的容器，让人感觉格外冰冷。 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有多少试验品，向来也是一个悲剧的故事。 如果那些试验品，真的成就了彼岸花。 那么，他们其实也是可怜之人。 安雪心里暗暗想着，绝对安静的环境，让她渐渐睡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安雪是被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醒的。 她睁眼睛，接听了电话：“喂？” “师姐，先回来吃晚饭吧，辛教授去接你了。” “哦，好。”安雪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说：“已经7点了。” “对啊。”杨婕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不过，姐夫还没到哦。” “他应该要到半夜才会来。” 安雪估计的推测道：“估计定的是晚上10点左右的机票。” “哦，还真是。” 杨婕笑着说：“我偷偷查了一下，正如师姐所说的那样哦。” “你呀。” 安雪走到门口，就看到辛蹇开着快艇来到她面前。 “好了，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去露营地吃晚饭，晚点等白旭到了，再一起过来吧。” “嗯，也好。”安雪点头，跳上快艇。 辛蹇看着她离开，然后走进研究室。 安雪开着快艇回到了游船码头，很快就栓好了快艇，一路小跑去了露营地。 看着已经被移动到树荫下的帐篷，她略微有点意外：“你们什么时候把帐篷移动到露营地的？” “就下午的时候呀，因为今天没有雷阵雨，就搬来这里，这样中午的时候，可以避暑嘛。” 杨婕给安雪盛了一碗汤面，说：“师姐，这是我做的，你尝尝看。” “鸡蛋培根菠菜面。” “嗯。” 安雪接过筷子，呼了口面，说：“不错，面没有煮烂，很有嚼劲。” “是吧，我不喜欢吃烂面，这种刚煮开，就把面条盛出来的面，是最好吃的，因为有嚼劲。”杨婕听到安雪表扬自己，忍不住自夸了一下。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说你胖，你还喘了。” “嘻嘻。” 杨婕笑着走到一旁坐下，拿了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问道：“师姐，你一个人在石室里，有没有想到什么？”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吃了口鸡蛋，说：“到是睡了一觉，现在精神不错。” “噗……” 杨婕无语的撇了撇嘴，说：“早知道就让你一起回来帮忙移动帐篷了。” “明天收拾的时候，我来拆卸喽。”安雪笑了笑，看向漆黑的夜空。 昨晚的雷阵雨，让今天的天气特别好。 尤其是这样的山谷中，夜空中的星星更加清晰明朗。 杨婕嘟着嘴，托腮看着夜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这次的露营，尤其是现在，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你小时候参加过露营？” “是啊，那时候夏令营，很好玩的。” 杨婕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看表情像是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事情。 安雪喝了口面汤，问道：“怎么，是小时候露营的时候，遇到了小帅哥？” …… 杨婕的心事明显被猜中了。 她嘟着嘴看着安雪，小声道：“师姐，你真是……” “我怎么了？是说错了吗？” 安雪见她红了脸，便小声问道：“如果说错了，你脸红什么？” “哎呀，也不是啦。”杨婕撒娇的回答说：“那时候，也是这样，周围有很多蟋蟀和青蛙的叫声，然后当时我就坐在小溪边洗脚，没想到会有蛇靠近。” “没有洒雄黄粉？” “嗯，我一个人去的小溪边，因为溪水凉快，就想泡泡脚。没想到会有蛇靠近。”杨婕低下头，双手捧着脸颊，明显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那时候，有个小哥哥刚好去盛水，就遇到我了，然后还帮我把蛇赶走了。” “也就是说，你当时被那个男生救了？” “嗯。”杨婕点了点头，娇羞地说道：“他还不小心被蛇咬伤了。” “那结果呢？”安雪拧着眉问道：“那条蛇是无毒的？” “对，没有毒。” …… 安雪忍不住翻个白眼，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对方的名字吗？” “不知道。”杨婕摇了摇头，说：“反正他很干净，穿得是白色的衬衫，然后头发很软，很蓬松，看着就是那种邻家大哥的样子。” 安雪忍不住笑了，看着她道：“你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还这么惦记对方，该不会是今生非他不嫁吧？” “那不至于。”杨婕摇了摇头，表示道：“我可不是活在幻想和童话故事里的姑娘，我知道什么是现实。这会儿想起小时候的情景，也是因为今晚的星空太美了。” 她忍不住感慨道：“就现在快节奏的城市生活，没有除了面对电脑，就是面对手机，反正跟电子产品脱不了联系。不像小时候，能够看电视，尤其是看喜欢的花仙子的动画片，美少女战士这种，就觉得好幸福。然后看完，就完成作业，接着吃晚饭，上床睡觉。现在，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哪个不是熬夜到一两点钟呀。就算不是熬夜，也一定是忙着加班。很多公司加班都是到凌晨的。” “你这是吐槽我竟然长你们加班吗？” “当然不是了。” 第533章 怀疑 “好。”安雪点了点头，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泡一泡。” “嗯。” 安雪看着他们进了帐篷，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包，拿了毛巾和泳衣，去了惠月潭泳池。 潭水是纯天然的地下下水形成的，就跟温泉差不多，不过这是冷水，不像温泉是热的。 安雪付了钱，然后就进更衣室换了泳衣。 晚上的人不算多，大多是住在附近的人，过来降暑泡一泡。 安雪靠在青石边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准备稍微睡一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周围的水流有了变化。 安雪警惕地睁开双眼，以为是什么危险靠近。 不想，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白旭站在自己面前。 “你不是应该晚上的飞机吗？” “改签了。” 白旭是穿着白色的衬衣站在她面前。 “你是怎么做到穿衬衣进来的？” “跟售票的说，我换了干净的衬衣进来。然后，把这里包场了。” “包场？”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钱多啊？” “其实是人家都回去了，我呢就跟售票的说，我进来找老婆，如果他不相信，我可以换了干净的衣服再进来。接着，我就打开行李包，换了衣服。” “然后，人家就让你进来了？”安雪看着他身上已经湿了的衬衣，意识到这就是之前他们聊到的那个牌子。 “这衬衣……” “扣子。”白旭抬起手，送到她面前，让她可以看到自己衬衣上的扣子。 安雪拉着他的袖子，仔细看了一下，说：“确实是一样的。” “你没有找姜鑫问一下吗？” “忘了。”安雪看着他身上已经湿透的衬衣，拉着他的手问道：“你的腿没事了？” “上岸去，不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安雪还是比较担心他受伤的腿，直接拉着他上岸。 只见，他的左腿上套着一个塑料袋，但是开口处用橡皮筋扎紧了。 安雪立刻扯掉了橡皮筋，狠狠瞪了他一眼，数落道：“你不知道这样血液不流通吗？还是做法医的呢，这么乱来。” “都没有超过10分钟，紧张什么。” 安雪听了这话，不客气地锤了他的腿。 白旭疼得皱眉，倒抽了口凉气：“疼……” “疼还敢这样做。”安雪瞪了他一眼，翻开裤腿看了一眼，说：“还好没弄湿，先把衣服和牛仔裤换了，然后我们回营地。” “好。” 白旭进了男士更衣间。 安雪则进了女士更衣室，换了家常的短袖白t和牛仔长裤。 很快的，白旭也从更衣室走出来。 他穿了纯白t恤和杏色的休闲长裤，手上依然套着拐杖的绑带，一瘸一拐地走到安雪面前：“好了，走吧。” “你不是带了两件衬衣，怎么还有一件t恤？” “这是我当做睡衣穿的。现在不需要开会，不用穿衬衫，t恤穿着舒服。”白旭轻轻握住她的手，说：“走吧。” 安雪也没有再说什么，领着他往露营地走去。 姜鑫因为担心安雪，所以还没有熟独自依然坐在帐篷外等着。 当她看到安雪和另一个人一起回来时，便知道来人是白旭。 他扶了一下眼镜，站起来，朝着安雪和白旭挥了挥手：“白法医，你这是提前到了。” “是，机票改签了一下。” 白旭来到姜鑫面前，看着他此刻的状态，便知道他在等侯安雪。 姜鑫示意两人往有灯照明的地方走。 很快的，三人到了帐篷下。 树上挂着三站帐篷灯。 姜鑫示意两人坐下，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说：“喝点水吧，有没有吃过晚饭？” “吃了。” 白旭点头，说：“飞机上有晚餐。” “那就好。”姜鑫看向安雪，浅浅一笑，问道：“是要去石室？” “嗯，毕竟还有一个没事没找到，想着带白白去看看，或许他能帮我们找到那个密室。” “你们想找什么？” “你去了就明白了。”安雪拉着他的手，说：“走吧，现在就可以去了。” “好。” 白旭和安雪一起起身，看了姜鑫一眼，问道：“姜老师，要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如果凌队到了，我还能招呼一下。”姜鑫可不想做灯泡。 安雪想起拆单组凌队，便点头说：“对了，凌队也是今晚的飞机，那就麻烦姜老师帮忙留意了。” “放心吧。”姜鑫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两人离开。 安雪拉着白旭的手，往游船码头走去。 一路上，月朗星稀，间距一样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排列在路边。 白旭看着安雪，见她不说话，问道：“怎么不说话？” “说话？”安雪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你想听什么？” “你都不问一下我出差的感受吗？” “这个不用我问，你会跟我说的。”安雪略显疑惑得看着他，皱了皱眉，说道：“白白，为什么我觉得你和我之间，你变得拘束了？” “有吗？” 白旭眨了眨眼睛，拉住她的手，停下脚步，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你信吗？” “你恢复记忆了？！”安雪的表情十分惊讶。 “摔伤那晚，可能是撞到了头，所以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也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是大部分都记得了。” “你和我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 白旭笑着回答，说：“我记得你因为那些恶意中伤，哭着躲了起来。然后，我找到你了你，背你回家，淋了雨，生个一场重感冒。” “你记得了。”安雪的脸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踮起脚尖，拥抱他。 白旭低下头，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更用力地回抱了她。 安雪知道白旭恢复了部分记忆，心情真的很愉快。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白旭的温暖。 但奇怪的是，总觉得有点不能投入。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旭稍稍拉开了距离，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问道：“怪我吗？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 安明专注地和他对视着，摇了摇头，说：“你能好起来，就好。” “真的？”白旭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安雪抿唇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抵着额头，点了点头。 “好了，先去石室吧。” 安雪拉着他的手，走到码头。 她开了一部快艇摩托，说：“上来吧，我们去石室。” “好。”白旭坐到她身后，很自然地抱住了她的纤腰。 安雪也没什么反应，直接开着水上摩托朝着惠月谷中心区域驶去。 五分钟后，他们到了实施门口。 白旭看着外面拴着的快艇，问道：“里面有人？” “嗯，辛教授在呢。”安雪停好了水上摩托，拉着白旭往里面走去。 白旭一路走进研究室，脸上的表情，各种惊讶。 等到进了研究室，他看着眼前的培育室，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培育了什么？” “你大概看完这些资料，就明白了。”辛蹇把资料，递给白旭。 白旭认真地看了一下，明白道：“原来是基因研究。” 说完，他询问安雪：“你说的没有发现的密室，是什么密室，有地图吗？” “是丢弃实验失败品的密室。” 安雪接过辛蹇送上的牛皮地图，送到白旭面前，指着角落的一个图案，说：“看，就是这个密室。” 白旭看了一下，走到自己左手边墙壁，敲击道：“不是这里吗？” “这里我们都找过了，不是。” “那从外面看呢？就是停放快艇的那片区域，查过吗？” “查过了。”安雪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道：“也没有密室的机关。” …… 白旭几不可见地皱眉，看着地图上的几处密码数字。 突然，他留意到了一些跟八字相关的日主，月柱的东西，拿出手机，查证了一下，提出疑问。 “老婆，这上面的几个密码数字，好像是根据你的出生日期来的？” “是啊，没想到你这个法医，还懂玄学。” 辛蹇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安雪心里咯噔了一下。 下一秒，就见白旭来到安雪面前，问道：“你不是说，这是辛教授的地图，为什么是用你的出生日期做的密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说实话！”白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辛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解释道：“这地图是我的。” “你的，会用小雪的出生日期？”白旭根本不相信这话，直接道：“就这个地图的成色，可以看出时间很久了，至少十年了。你和小雪认识不过几年，怎么可能十年前就知道她的出生日期？” …… 白旭的推理逻辑性很缜密，并没有任何漏洞。 辛蹇一时语塞，不知要如何回答。 安雪看出白旭有点生气了，便开口道：“好了，你也别为难新教授了。这地图，是我爸生前留下的。” “所以，你早就有这地图了，但是没有告诉我。”白旭的表情很严肃，凤目深邃，看不出喜怒。 “是。”安雪也不打算继续隐瞒。 白旭沉默了片刻，问道：“为什么？” “我爸留下的地图，关系到十年前，我全家被害的事情。我不想你因为这张地图，遇到危险，所以……” “你这话，就是没有把我当做你老公！姜鑫和辛蹇都知道的事情，我却不知道，你把我置于何地？”白旭真的是没想到她会瞒着自己。 安雪知道这会儿很难解释清楚，直接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够周全。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怕你受到伤害的。” “你就不怕姜鑫，辛蹇和杨婕他们受到伤害吗？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白旭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妻子，瞒着自己做最危险的事情，这算什么呢？ 不管是谁，知道这样的真相，都不会开心的。 夫妻，夫妻，作为夫妻，本应风雨同舟，相互信任的。 可是，安雪明显就不相信他。 安雪看着白旭脸上的表情，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道：“我真的只是不想你有事。因为小时候，我总是让你遇到危险，所以这张地图，我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就没有告诉你。” “是啊白法医，小雪真的是因为太在意你，才会瞒着你的。她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一点伤害。”辛蹇帮着安雪解释，希望可以化解白旭的火气。 可是，这话对于白旭来说，然而更加生气。 不过这会儿在外面，又是外人面前。 他勉强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抿了抿唇，说：“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外面看看。” 说完，独自往外走去。 安雪知道他的气没消，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都上了快艇。 白旭开着快艇，沿着石壁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正纳闷呢，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立刻接听了电话。 “喂？” “小雪，是我。”姜鑫的声音响起。 安雪连忙回应道：“姜老师，是凌队到了吗？” 她一猜便是这件事。 姜鑫接着她的问题，道：“是啊，凌队到了，现在想过去看一下那个保险箱的情况。” “哦，那我现在把快艇开回码头。” “那我就领着凌队过去了。” “好。”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白旭，说：“拆单组的凌队到了，先去码头吧。” 白旭没有说话，只是先把快艇开到了石室门口，道：“快艇最多只能乘坐四个人，等会儿姜鑫一定会和凌队一起上船。所以，你和辛教授留在这里，我去接他们过来。” “好。”安雪看着白旭板着脸，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辛蹇回到石室内。 白旭驾驶快艇到了码头，就看到姜鑫和拆单组的凌队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把快艇停稳之后，两人上了船。 姜鑫在快艇上没有看到安雪，心里有些疑问：“白法医，安队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 “嗯，她和辛教授留在石室，我过来接你们。”白旭开着快艇回到石室前。 凌昊看着石室的构造，不觉发出一声感慨：“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基地。” “是啊。”姜鑫接着他的话，说：“这里原本是个防空洞。” 第534章 回顾 “所以，你早就有这地图了，但是没有告诉我。”白旭的表情很严肃，凤目深邃，看不出喜怒。 “是。”安雪也不打算继续隐瞒。 白旭沉默了片刻，问道：“为什么？” “我爸留下的地图，关系到十年前，我全家被害的事情。我不想你因为这张地图，遇到危险，所以……” “你这话，就是没有把我当做你老公！姜鑫和辛蹇都知道的事情，我却不知道，你把我置于何地？”白旭真的是没想到她会瞒着自己。 安雪知道这会儿很难解释清楚，直接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够周全。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怕你受到伤害的。” “你就不怕姜鑫，辛蹇和杨婕他们受到伤害吗？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白旭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妻子，瞒着自己做最危险的事情，这算什么呢？ 不管是谁，知道这样的真相，都不会开心的。 夫妻，夫妻，作为夫妻，本应风雨同舟，相互信任的。 可是，安雪明显就不相信他。 安雪看着白旭脸上的表情，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道：“我真的只是不想你有事。因为小时候，我总是让你遇到危险，所以这张地图，我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就没有告诉你。” “是啊白法医，小雪真的是因为太在意你，才会瞒着你的。她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一点伤害。”辛蹇帮着安雪解释，希望可以化解白旭的火气。 可是，这话对于白旭来说，然而更加生气。 不过这会儿在外面，又是外人面前。 他勉强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气，抿了抿唇，说：“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外面看看。” 说完，独自往外走去。 安雪知道他的气没消，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都上了快艇。 白旭开着快艇，沿着石壁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正纳闷呢，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立刻接听了电话。 “喂？” “小雪，是我。”姜鑫的声音响起。 安雪连忙回应道：“姜老师，是凌队到了吗？” 她一猜便是这件事。 姜鑫接着她的问题，道：“是啊，凌队到了，现在想过去看一下那个保险箱的情况。” “哦，那我现在把快艇开回码头。” “那我就领着凌队过去了。” “好。” 安雪挂了电话，看向白旭，说：“拆单组的凌队到了，先去码头吧。” 白旭没有说话，只是先把快艇开到了石室门口，道：“快艇最多只能乘坐四个人，等会儿姜鑫一定会和凌队一起上船。所以，你和辛教授留在这里，我去接他们过来。” “好。”安雪看着白旭板着脸，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辛蹇回到石室内。 白旭驾驶快艇到了码头，就看到姜鑫和拆单组的凌队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把快艇停稳之后，两人上了船。 姜鑫在快艇上没有看到安雪，心里有些疑问：“白法医，安队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 “嗯，她和辛教授留在石室，我过来接你们。”白旭开着快艇回到石室前。 凌昊看着石室的构造，不觉发出一声感慨：“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基地。” “是啊。”姜鑫接着他的话，说：“这里原本是个防空洞。” “先看看那个水银装置的保险柜吧。” “这里。”姜鑫带着凌昊到了那个冰箱式的保险柜前。 安雪留意到凌昊的手上有些伤痕，便询问道：“凌队，你手上的伤是因为拆弹造成的？” “有几处烫伤是的。”凌昊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说：“有时候那些燃烧单的热量很高，而且很轻，吸附在手套上，就会造成那样的伤痕。” “原来是这样。”安雪知道他们的职业属性，有时候比起一线的他们，更加危险。 一次失败，就有可能丧命。 “我这些伤，都已经算是小伤了，别太在意。” 凌昊说着，查看了面前的水银平衡器。 安雪站在他身后，问道：“我之前考虑，是不是可以用液态氮制冷，达到水银的冰点？这样，就可以取下这个平衡装置了。” “这个办法，只是能够让水银冷冻成固态。可是，之后，还是需要密码和排线，才能拆除这个平衡器。” 凌昊看了安雪一眼，问道：“安队知道密码吗？” 安雪摇了摇头，说：“暂时不知道。” “那就比较困难了。”凌昊看了一下箱子上的排线，说：“如果说知道密码的话，保险性会高一点。”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之前遇到过一个案例，就是平衡装置拆除，会跳出一个电子计时器，而且这个时间会很快，可能是正常时间的十倍。” 说完，指着冰箱上的电子温度计，说：“这个小的电子屏幕，就很可能会启动电子计时器。”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说密码不正确，那可能拆除了平衡装置，这个保险柜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销毁。 于是，她询问道：“能够测试引爆波及的威力吗？” “一栋楼没问题。” “那如果在这里，估计会塌陷一部分吧。” “嗯。”凌昊点头，说：“所以，我的建议是，有了密码再操作。” “那晚上，我认真考虑一下密码的事情。” 安雪知道这密码必定是和自己有关的。 看着冰箱上的电子显示器，不禁问道：“对了，这是几位数的密码？” 凌昊回答：“六位数。” 六位数？ 安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一般六位数的密码，大家习惯用出生年份的后两位数，加上生日的四位数。 可是，父亲不可能设置这种一眼就可能被别人破解的密码。 因为彼岸花的话，一定可以查到跟父亲相关的人的所有出生日期。 安雪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凌昊检查完之后，说：“明早，我会带着装备过来，或者我们先把这个带回去警局。” “嗯，也好。” 安雪同意他的决定。 凌昊四处看了一下，说：“那先这样，我们先回去吧。” “好。” 安雪让姜鑫和辛蹇一起，送凌昊离开，自己则和白旭暂时留下。 等三人走后，安雪转过身，面对白旭：“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如果你还在生气，就说出来吧。” “这件事，你觉得我能不生气吗？” “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只是不希望你遇到危险。”安雪说的是实话。 白旭沉默了，漆黑的凤目静静凝视着她，良久才开口道：“我更希望你是十年前的你，可以相信我，依赖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着为了我不受伤害，而欺骗隐瞒我。” “我没想过要欺骗你！只是彼岸花的存在，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你，因为我想的是要和你长长久久的。” 安雪红着眼睛，和他对视着，强调说：“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还是会觉得我不够信任你。所以，我觉得暂时冷静一下吧，这样或许能够想明白很多事情。” 说着，她把水上摩托的车钥匙交给了白旭：“你先回营地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白旭看着她坚决的样子，结果车钥匙，留下了自己的薄外套，离开石室。 安雪看他离开之后，回到了研究室。 她把办公桌拼了一下，就躺在了办公桌上。 或许，这样她就能够想出父亲的密码了。 原本一个人躺在这样的环境中，真的很难入睡。 但是等她真的平静下来之后，就感觉到了困意，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坐了起来，显然是被噩梦惊醒了。 转头看向四周，发现空荡荡的，依然什么都没有。 突然，身后传来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台主电脑前输入资料。 “爸爸！”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输入资料，口中还喃喃自语：“密码必须是只有我和雪雪知道的。设置什么呢？雪雪，你说我要设置什么密码，你才能明白呢？” 安雪快步走到安明轩身旁，大声呼唤：“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爸！” 显然，这些呼喊声，面前的安明轩是听不到的。 而当安雪想要触碰安明轩的时候，一样是触碰不到的。 她只能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听着父亲口中的呢喃。 “对了，那个是雪雪给我的承诺，也是我答应过雪雪的事情，用那个密码，她应该可以破解的。”说着，他立刻输入了密码。 不过，安雪没办法看到密码，键盘上的数字是模糊的。 只是，她可以听到安明轩最好说的一段话：“雪雪，这可是你和爸爸拉钩定下的盟约，你一定要记得啊。” 安雪拧着眉，很是不解地自问道：“拉钩定下的盟约？什么时候？什么事情？” 她很着急，双手握拳，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刚才是一场梦中梦。 “盟约……”安雪从办公桌上坐起来，直接站到地上，来到那个保险柜前，看着上面的电子显示屏，小声自语：“爸，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盟约？我小时候，跟你拉钩过很多次呢。” 说着，她在那台保险柜前坐下，侧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白色冰箱。 忽然，她留意到在保险柜的门侧边，画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图案。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图案。 其实就是个类似“q”的符号。 安雪在脑中不停寻找着有关q的英文字母。 可是，这些字母组合的意思，跟自己小时候没什么关联。 到底她那时候和父亲定下的是什么约定呢？ 安雪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努力思考着。 可是想了很久，她都没有想到答案。 整个人有些丧气地躺在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反正就只想这么平躺着看着石头颜色的天花板。 又过了一会儿，她松了口气，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刚想翻身坐起来，忽然留意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q其实不是英文字母的开头，而是一个图案吗？”安雪想起了小时候跟父亲定的一个月定。 那是她上小雪一年级的时候，听到班里的同学说家里的姐姐要结婚了。 她便回家询问父亲，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因为结婚就可以穿上公主一样的裙子，她觉得太好看了。 然后父亲就说：“雪雪这是有喜欢的人了，想要结婚了？” 小时候的安雪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就是觉得小菲的姐姐，穿上白色婚纱和紫色礼服很漂亮。而且，她还给了我喜糖，很好吃哦。” “原来是这样，爸爸还以为雪雪看上了隔壁的小白白了呢。” “啊？你说我哥啊。”安雪嘟着嘴，甜甜一笑，说：“哥说了，以后会保护我，然后给我买那个漂亮的公主裙的。” “是嘛？那臭小子这么说的？” “对啊，因为我和他一起去看小菲姐姐的婚礼的。”安雪笑得越发甜美了，眨了眨水灵的眸子，问道：“爸爸，我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呀？” “嗯，等到你大学毕业，然后磨练两年，26岁结婚，好不好？” “26？”安雪比着手指说：“26减8，就是18年吗？” “对，再过18年，我们家雪雪结婚，爸爸给你准备嫁妆。” “嫁妆是什么？”安雪根本不懂嫁妆是什么。 安明轩笑着回答，说：“嫁妆，就是和小菲的姐姐一样，发给你们吃的糖，还有别的家用电器之类的东西。” “哦。”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同意道：“那我们拉钩，爸爸说话算话，18年之后，我要结婚，你要给我准备嫁妆。” “好，拉钩。” …… 回忆到这里为止，安雪顿时明白了“q”这个图案的意思，就是钻石结婚戒指。 她想着自己的26岁，也就是明年。 那么，密码应该就是明年的年份，和自己的岁数吗？ 安雪并不敢肯定最终的密码。 可是，她知道这串六位数的密码，跟结婚这个约定有关。 第535章 竟然这样 凌昊直截了当道：“对啊，就是今天去的那个惠月谷那里，当时还在上学，反正也是夏令营那种，一个小姑娘傻乎乎的，有危险靠近都不知道。我觉得，真的是太笨了。” 你才笨呢！那条蛇在我背后，我后脑勺又没长眼睛，怎么可能知道！ 杨婕拧着眉，紧抿着唇，心里无声地暗怼着。 凌昊留意到她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取笑道：“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小姑娘很笨？” …… 杨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挤出一抹笑容，认同道：“是啊，笨死了。” “所以啊，我那时候就想，以后找女朋友，娶老婆，可不能找这么笨的，会被坑死的。”凌昊说得理所当然，感觉当年杨婕给了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杨婕低着头，咬了咬唇，心里是非常生气的。 可是，未免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笨蛋”，然后取笑自己，只能跟着赔笑说：“是啊，太笨的女生，是挺坑人的。” “所以，我想找一个像安队那样聪明睿智的女朋友。可惜，安队已经结婚了，否则我就追求她了。” …… 杨婕无语地撇了撇嘴，心想：怎么身边的优秀男性，都喜欢师姐那样的？ 当然，她很清楚师姐确实优秀，吸引异性的关注度也是正常。 可是自己这样的，就真的是笨蛋吗？ 杨婕心里真的挺不是滋味的。 凌昊却看着杨婕问道：“对了，你在专案组负责什么？” “我啊？”杨婕回答说：“电脑。” “哦，就是黑客？” “嗯。”杨婕点头。 凌昊立刻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问道：“那你网游玩得怎么样？” “还好吧，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在家就是玩网游。” 凌昊那双邪魅的眸子，认真打量着杨婕，问道：“你玩吃鸡吗？” “玩呀。” “那等会儿把你的账号告诉我，如果可以，我们结伴。”凌昊明显就是那种网游宅男，一说到网游，感觉掉进了蜜罐里似的。 杨婕和他对视了片刻，点头答应了：“好，等会儿给你，先看看保险柜有没有别的暗格之类的地方。” “嗯。” 凌昊带着杨婕来到厨房那个冰箱式保险柜的房间，就看到他朝着守门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对方便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了。 接着，没过多久，就有人给箱子罩上了一个罩子。 凌昊拿起护目镜，递给杨婕：“戴上，保护眼睛。” “嗯。”杨婕戴好之后，就看到他朝着外面操作红外线仪器的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 只见一层红光扫描过箱子。 凌昊看着箱子的扫描过程，而后看向电脑上的显示，说：“杨警官，你看，这是箱子的结构图，这个小格子，就是之前放置卡片的盒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暗格了。” 杨婕看着电脑上的透视图，连内部纵横交错的线路，都显示出来了。 “凌队，这些线，就是保险箱内部的情况吗？” “对。” “那有这样的透视图，对你们拆单来说，是不是相对有把握一点？” “其实，这些线能不能透视，都无关紧要，因为最重要的引线，你没看到中间那个黑色长方形的阴影吗？”凌昊在屏幕上圈了个范围，让杨婕看清楚。 杨婕点头，说：“嗯，看到了。这代表什么？” “这里所有的线，都是从盒子里穿出来的，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看到盒子内部的情况，因为对方用锡纸这种物品，包裹住了盒子。就像你坐飞机，行李过传送带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全部的东西，可是如果你用香烟包装里的那层银白色锡纸，包裹住什么东西，很多时候是查看不到物品里面有什么的。所以，有些出国的，会用锡纸包裹一些东西，放进茶叶盒子里，正常是可以过关的。” “原来是这样。”杨婕明白道：“就是说，线头全在盒子里，可是我们没办法看到。” “对。” 凌昊让工作人员关闭了红外探照灯，然后撤掉了罩子，说：“你可以告诉安队，我能确定，保险箱没有别的暗格，可以藏线索。所以，你们手上的卡片，应该是两重密码，但是第二重密码，只有69个小时了。” “嗯，我知道了。”杨婕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就要离开。 凌昊立刻跟了上去，说：“我送你吧。” “不用客气……” “不是客气，就是想要你的游戏名，还有服务器，我们一起玩。”凌昊只是想找一个厉害的游戏伙伴，一起做任务。 杨婕心里很是无语，但还是把账号和服务器告诉他了。 两人一起到了电梯前。 凌昊很开心地说道：“真巧，我们竟然在一个服务器！晚上你上游戏的话，记得通过我的好友请求。另外，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啊？”杨婕拧着眉看着他，疑惑道：“手机号？” “对啊。” 凌昊说得理所当然：“这样，如果我登录游戏，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通知你上游戏呀。” …… 杨婕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 凌昊第一时间存好了她的手机号，看电梯门开了，便挥手道：“那你路上小心，晚上记得上游戏，通过我的好友请求。” “嗯。”杨婕按了关门键，就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 突然，凌昊的手扣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 这把杨婕吓了一跳，满是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问你全名是什么？” “杨婕，婕妤的婕。” “好，那晚上有些再聊，拜拜。” “再见。”杨婕看着电梯门关上，感觉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么可爱，却在凌昊心里留下了“笨蛋”的印象。 “混蛋，你才是笨蛋呢！太讨厌了！”她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不管凌昊对她是什么感情。 她可是从那次之后，就把凌昊当成白马王子那么期待了。 结果…… 杨婕真的感觉要气死了。 她一脚踢了电梯门，差点引起故障。 这可把她吓得变了脸色。 幸好电梯还是稳稳当当地到了一楼。 开门后，她快步走出电梯，小跑着回了警局专案组。 谁知，刚进办公室，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杨婕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是凌昊发来的。 ——你回到专案组了吗？如果可以，现在就登录游戏，加我做好友吧！我看到你的级别和配置很不错呢。 杨婕看着这条信息，感觉满头的黑线，真的很想跑回凌昊面前，把他胖揍一顿。 安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杨婕的表情，便开口道：“怎么了，这种表情？” “没什么。”杨婕收好手机，对着安雪说：“师姐，保险柜用红外线扫描过了，可以确定，没有另外的卡片暗格。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那张卡片，就是第二重和第三重密码。” “好，我知道。”安雪走进办公室。 杨婕朝着周围看了一下，见其他人没有注意她，便跟着安雪进了办公室。 “师姐。”她连忙关上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安雪看着她，又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是凌昊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反应？” “他都是没做什么。而且，他竟然就是我之前对你说的，在我小时候救了我的小哥哥。” “啊？这么巧吗？” 安雪有点惊讶，起身给她泡了杯咖啡。 “是啊，这是巧的无与伦比。” “那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安雪笑着问道：“怎么感觉你很生气的样子？” “因为他说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女生，是个笨蛋！气死我了！”杨婕气得把咖啡杯放到桌上。 噗…… 安雪差点把口中的温水喷出来。 她呛了一口，抽了面纸，擦了擦在，问道：“他说小时候的你是笨蛋？” “对啊。” “那他知道你就是那个小女孩吗？” “不知道。”杨婕翻了个白眼，说：“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话音刚落，便听着裤兜了手机响了。 杨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再次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凌昊的信息？” “嗯？” “他发了什么，让你有这样嫌弃的表情？” “他让我登录吃鸡，加他做好友！你说，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他怎么这么散漫？”杨婕心里非常不高兴，感觉凌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安雪笑了笑，说：“这种需要键盘操作的游戏，对他来说，是一种手部训练。” “啊？”杨婕很是惊讶地看着安雪，问道：“为什么？” “这种键盘网游，可以训练人的集中力，和手上的灵活性，已经稳定性。说白了，他这种工作，手必须稳，有时候，一个细微的都懂，可能会导致拆弹失败。那可就是跟性命相关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玩游戏很正常，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 “嗯。”杨婕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冰咖啡，说：“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去加他好友。” “那你现在，还觉得他金玉其外吗？” “好一点了。”杨婕撇了撇嘴，说：“但是，他敢说我笨蛋，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行，这是你的自由，还有什么要说吗？” “没了。”杨婕拿着咖啡站起来，说：“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安雪的话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反胃，立刻捂着唇干呕。 杨婕看着她的样子，立刻放下杯子，来到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安雪摆了摆手，说：“吃颗话梅就好了。” “话梅？” 杨婕眨了眨眼睛，问道：“师姐，你这好像电视剧里怀孕害喜的样子，然后喜欢吃酸的？” “嘘，不要乱说。” 安雪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让她不要讲出去。 杨婕捂住嘴巴，小声道：“这么说，你真的怀孕了？” “嗯。” “那白法医知道吗？” “知道。”安雪点了点头，说：“他陪我去医院做的检查。” “那，你是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当然了。”安雪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师姐你说过，暂时不想要孩子，想要等三十来岁再要孩子。”杨婕说明了原因。 安雪喝了口温水，说：“那是没有怀孕时候的想法，现在还晕了，这可是我和白白的情况，自然不可能不要它。所以，顺其自然，既然坏了，就生下来。不过，暂时我不打算让别人知道。除了你之外，别告诉其他人。我想跟你一起逮捕了彼岸花，再安心养胎。” “那你可要多注意，有什么事危险的行动，就让我们去处理，自己可不能逞能。”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安雪给了保证，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先出去吧，看看那个数字手机，会不会再有信息。” “嗯，我先出去了。” 杨婕拿着咖啡杯，走出她的办公室。 安雪在她离开之后，再次拿出那张卡片，安静地看了片刻。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接听了电话：“喂？” “小雪，是我。”电话那头是白川的声音。 安雪连忙问道：“白川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七月半，回祖屋祭祖，你可以同行吧？” “嗯，可以，这周五晚上回去，对吧？”安雪当然记得这个时间。 虽然现在有保险箱的事情，但是72小时间果解不开第二重密码，那么保险箱和里面的东西，就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周三前，必须解开第二重密码。 这个时间，自然不会影响到周五的行程。 白川听了安雪的回答，明显松了口气，说：“那先这样，到了周五再联系，我先挂断了。” “好，回见。” 安雪听他挂了电话，便放下了手机。 她看着风筝，还是决定去以前和?一起放风筝的空地看看。 于是，走出办公室，看了秦静一眼，说：“小静，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 第536章 竟是…… “妈，你放心，以后我和小雪会好好照顾你的。” 穆欣莲看了白旭一眼，缓缓垂眸。 安雪看到桌上的鸡汤，特意给穆欣莲盛了一碗鸡汤，亲自喂她喝汤。 突然，她感觉鸡汤的味道十分油腻，放下碗勺，捂嘴干呕起来。 白旭看着她的样子，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没什么，胃里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饿太久了。” 楚夫人连忙端起碗勺，对着安雪说：“少夫人，你坐下吃午饭吧，照顾莲夫人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安雪点头，回到餐桌前坐下。 “婆婆，对不起，我最近应该是太累了。” 说着，她接过白旭盛的白米饭，认真地吃了两口。 餐桌上，三菜一汤，一个是梅汁排骨，一个是清炒茼蒿，还有一个是青椒肉丝，外加一个西洋参炖老母鸡汤。 安雪夹了一筷子茼蒿，就着白米饭，大口大口地吃着。 白旭拿起汤勺，给她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一旁吹凉：“这个，凉一点再吃。现在天热，容易食欲不振，更应该吃点好的。” “嗯。” 安雪点头，夹了一块梅汁排骨，咬了一口。 突然，她又一阵反胃，直接跑进了洗手间。 呕…… “老婆，你怎么了？是中暑了，还是胃疼？” 白旭快步跟进洗手间。 安雪接了清水，漱了漱口，说：“我也不知道。” 楚夫人慢悠悠地来到洗手间门口，认真地打量着安雪，问道：“少夫人，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 安雪拿起毛巾擦了擦嘴，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至于吧。我和白白好久没有那个了。” “但是之前呢？” “之前我有服避孕药啊。”安雪拧着眉，不禁也有点担心起来。 白旭看了楚夫人一眼，询问道：“楚阿姨，你说真的，这是怀孕的反应吗？” “你们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现在天热，肠胃炎也是有可能的。总之，如果是病了，就早点吃药治疗。如果是怀孕了，那可要注意休息，另外不能有过大的动作，前三个月最要紧了。”楚夫人说话的时候，故意看向白旭。 安雪低头，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白旭看着安雪，询问道：“大姨妈，有多久没来了？” “不会这么巧吧。”安雪走出卫生间，拿了背包说：“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我和你一起。” 白旭立刻跟着安雪到门口。 楚夫人则是送两人出去。 白旭陪着安雪进了电梯，对她说：“楚阿姨，我母亲就拜托你照顾了。” “放心吧。” 楚夫人看着电梯门关上，回到了屋里。 此时，穆欣莲依然静静地坐在餐桌前。 楚夫人来到她面前，舀了一勺饭送到她嘴边：“快点吃吧，这如果安雪怀孕了，你可就有孙子了。” 穆欣莲冷冷地看着她，并没有吃饭。 楚夫人直接掰开她的嘴，把米饭塞进去，然后灌了两口汤，让她咽了下去。 “你最好是好好吃饭，吃得饱饱的，否则zeus就要说我任务完成得不好了。” 穆欣莲闭上眼睛，不打算理她。 楚夫人直接把饭碗放到桌上，冷声道：“爱吃不吃，反正刚才吃了一口饭，喝了两勺西洋参鸡汤，你这几天都饿不死了。” 说完，就把她推回房间，然后找了钟点工到家里收拾碗碟。 白旭开车陪着安雪到了医院。 这时候已经过了午休时间，所以医院已经正常工作。 白旭帮安雪挂号之后，就陪着她去做了化验。 接着，两人在走廊的休息处等着。 没过多久，护士叫到了安雪的名字，两人进了医生办公室。 “安雪，对吧？” “是。” 安雪在医生面前坐下，问道：“我是不是怀孕了？” “是的。” 医生点了点头，说：“40天左右了。” 这话，对于安雪犹如晴天霹雳。 她沉默了片刻，问道：“胎儿稳定吗？” “嗯，一切指标都正常，是个健康的胎儿。” …… 安雪明白地拿起报告单，看了一下，长谈了口气，问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你是投胎，多注意休息，另外社区可以领取叶酸的，你记得去领了吃。”医生叮嘱了几句，看向白旭说：“作为丈夫，这段时间，可不要惹你太太生气，这很容易伤了胎气的。” “是，我会注意的。”白旭抿唇浅笑，扶着安雪走出医生办公室。 两人到了停车场。 上车后，白旭也不急着开车，只是看着安雪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他可是记得安雪说过，暂时不打算要孩子的。 安雪没有说话，扣上了安全带，说：“先回警局吧。” “不请假休息吗？” “不用，医生刚才也说了，第一胎正常都很强壮，不是随便就会出问题的。”安雪本身也是洁身自好的人，而且身体健康，这会儿怀孕，也是最优生优育的年纪，只要不是强烈的跌撞，正常都不会有事。 “你之前说过，不打算要孩子，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呢？希望我这么做？”安雪更想知道白旭的想法。 “我尊重你的决定。”白旭开车离开了医院，说：“因为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白旭沉默了片刻，说：“当然，这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是啊，这是我们的孩子。”安雪长长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它都是给小生命。” “所以，你决定怎么做？” “既然它已经来了，我们就保住这个孩子吧。” “你说真的？”白旭的表情显得十分意外。 安雪抿着唇，低头查看自己的小腹，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好，那么就好好准备，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嗯。”安雪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她倒是有点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了。 或许，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是她将彼岸花捉拿归案的时候。 没过多久，白旭开口问道：“对了，回家，还是回警局？” “回警局。” “你确定？不休息一下吗？” “我不累，不用休息。”安雪轻抚着小腹，说：“我也相信，孩子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不会给我添麻烦的。” “这才多大？就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白旭觉得这话有点孩子气。 安雪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它可是战胜了无数同类，才着床生根的，必须是最优秀的。” 噗…… 白旭被这话逗笑了，点了点头，说：“行，听你的，回警局。” 差不多20分钟后，白旭把车子停在了警局停车场。 安雪下车后，很严肃地对着白旭，说：“对了，我怀孕这件事，暂时不许外传。”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成为特殊保护对象。”安雪可是专案组的队长，绝对能让自己成为全组人呵护的对象。 …… 白旭无奈地撇了撇嘴，答应道：“好，听你的，那我先送你回办公室，之后再回法医中心。” “嗯。” 安雪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此时，杨婕，秦静，邱云和简晶晶都已经到了。 四人看着安雪和白旭，不禁露出了那种暧昧的笑容。 安雪看着她们微妙的表情，问道：“你们休息好了吗？如果休息好了，我们叫开始破解密码了。” “啊？那个密码应该只有安队你知道吧？我们参与进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谁说的，我一个人的思路有限，你们必须帮忙一起参详。”安雪拿出那张卡片，说：“就这个房子，然后放风筝，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额，是不是有个地方，可以放风筝？”简晶晶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以前是不是有什么经常去放风筝的地方？” “对啊，而且一定是个大晴天。”杨婕看到图上有太阳，立刻补充了一句。 简晶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都知道是放风筝了。你看到谁放风筝是下雨天去的？” “额……” 杨婕撇了撇嘴，感觉挺没意思的。 她打开电脑，小声自语：“我也没说错呀。” 话音刚落，便惊讶地呼唤安雪：“师姐，你快看！”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安雪不解地来到她身后，看着电脑屏幕。 只见她之前破解的数字手机的乱码，有了文字显示：sos。 “师姐，这是求救信号！” 安雪点了点头，问道：“这是什么密码破解的？” “我看看。” 杨婕查了一下，表情更加惊讶了。 “师姐，这是我们的密码。” “怎么可能呢？”安雪拿起电脑看了一下，说：“我们的密码，除了我们之外，彼岸花怎么会知道呢？” “不不不，这是sos，不一定是彼岸花，可能是被彼岸花抓住的人的求救信号。” 这话让安雪一下子警惕起来。 “这个人在向我求救。”安雪看着杨婕问道：“我们的密码，你有没有教过谁？” “没有，你呢？”杨婕反问安雪。 安雪朝着一旁的白旭看去：“我只教过白白。” “我没教过外人。”白旭拧着眉，沉思了片刻，问道：“但是你们这个密码模式，最初是谁的想法？” “最初？”安雪迟疑了几秒钟，说：“最初的设想，是我爸爸提出来的。之后，我和小婕在m国，很多事情必须达成我们之间的默契，否则就有可能被欺负，或者是搞砸一些任务。所以，我才和小婕一起晚上了这个密码的模式。” “也就是说，提出这个密码模式的是岳父。那么，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他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别人。而那个人，或许和你们一样，活用了这个密码模式。” 白旭说明了情况。 安雪同意地点了点头，说：“你这么说，也没问题。” “所以，我们现在要不要直接试试他对我们这套密码的熟悉程度？”杨婕询问安雪的意见。 “你想怎么做？” “我们就回复他，在哪儿？” “试试吧。” 安雪让杨婕尝试一下。 杨婕立刻照做，以他们的密码模本，发送了一串符号。 不过，等了十分钟左右，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杨婕有点担心地问道：“师姐，他发的是求救符号，你说会不会他已经遇害了？” 安雪看着所有的内容，都是sos，另外每次间隔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 所以这个人，只有在他认为安全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信号，于是道：“等等吧，可能这两天不会有回复，但是过段时间，会有回答的。我们先确认这个卡片的密码。” “师姐，这个真的有点难。你说就一个房子，一个风筝，能代表什么？整个w城，放风筝的广场多了去了，要怎么确定地点呀？” 杨婕看着那张卡片，真的忍不住吐槽。 她觉得要从这种卡片上找到密码，难如登天。 “或许，不是要找地点，而是感觉这张图，猜成语之类的。” “啊？”杨婕看着卡片，说道：“蓝天，房子，风筝，线，太阳，会是什么？风和日丽？” …… 简晶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怼道：“你就这么想的？这肯定不是简单的密码，否则也不需要留72个小时给我们了。” “是啊。”邱云跟着点了点头，补充道：“小婕，这个肯定不简单，我们认真一点，否则真的没办法解开的。” “那我脑子也是真的想不出来，我还是继续做我的程序软件吧。”杨婕实在没办法琢磨自己不擅长的东西。 她看着电脑屏幕，继续编写电脑程序。 这个程序就是用来捕捉彼岸花小c的程序。 虽然还没有最终完成，但是，她已经有了名字，就叫做：捕鼠方程式。 安雪知道这不是杨婕擅长的领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白旭，问道：“白白，你怎么看？” “我觉得秦静说的有可能，就是卡片上的图案，有什么寓意。”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寓意呢？” “比如这个对称式的房子，为什么安教授要画这样的中式古典卯榫建筑？是不是代表密码其实要去什么古建筑找寻？” “古建筑，园林吗？” 第537章 克隆 停好了车子之后，秦静回了专案组，安雪则去了法医中心找白旭。 路上，她拿出手机，想给白旭发条语音信息，却发现自己有一条未读信息，是杨婕发给自己的。 ——师姐，数字手机上的乱码，又翻译出一条信息，只有一个字“伪”。 伪？ 安雪拧着眉，回复道： ——这是什么意思？sos之后，就发这个？虚伪？假的？ 杨婕收到了信息，也一时间给安雪回应： ——我不知道，这种谜题，只能靠你猜测。 ——那么晚点再说吧，我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既然这个手机还会有乱码发过来，你就和对方保持通讯，问他是什么意思。 杨婕看着安雪的回答，直接语音说：“师姐，你放心，联系一直都有。不过，这个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发送信息过来。而且，每次发送的时间很短，所以只能发送很少的文字。” “嗯，你先和他保持联系，我很快回警局了。” “好。” 杨婕继续语音说：“那先这样，等你回来再说，路上小心。” “嗯。”安雪把手机放回裤兜里。 秦静听了刚才的对话，便开口道：“怎么，那个数字手机，又有消息了？” “嗯，也不知是什么人，被彼岸花关着。”安雪心里怀疑的是沈嘉的哥哥。 可是，她哥哥一定是痛恨自己的，不可能会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安雪带着这个问题，看向车窗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回到警局。 秦静停好车子之后，就听安雪道：“你先会办公室，我去法医中心找白旭。” “好。” 秦静看着安雪离开之后，走到升降电梯前。 安雪则独自去了法医中心，来到了白旭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 敲门后，听着屋内传来“请进”的声音，她便推门进去。 “白白。” “老婆，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没有累着吧？”白旭起身来到她面前，询问她的情况。 “没事，哪会那么金贵。”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点开相册，说：“你看，原来公公和我爸爸，年轻时候就是校友。” 白旭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觉得第二重密码，我爸会知道？” “不一定知道，但是可能会有线索。” “那下班，我们就回家问问。” “不能现在去吗？” “现在？” “对啊，这也算是公事吧，晚上我还是想陪着莲婆婆一起吃晚饭。”安雪只能用“莲婆婆”的称呼，区分穆欣莲和穆欣婷。 毕竟，这两个都算是白旭的母亲。 “好吧，现在去。” 白旭走到办公桌前，拿了车钥匙，和安雪一起离开。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白家别墅。 因为现在白氏集团全权交给白川打理，所以白靖凯更多的时间是留在家里种花种草，养鱼，喝茶。 管家听到屋外的门铃声，连忙走出来开门。 一看清来人是白旭和安雪，表情十分欣喜，热络地朝着别墅内招呼道：“是旭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快点通知老爷。” 佣人很快就到楼上书房，把请了下来。 白靖凯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 看到白旭和安雪，立刻扶了一下眼镜，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俩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警局工作吗？怎么跑回来了？是有什么案子，和我有关了？” 这话隐约带着一丝玩笑。 白旭没有说话，到是安雪礼貌地打招呼：“公公，是这样的，我在安平镇的卫生站，看到了一张老照片，才知道您和我父亲，当年是校友。” “哦，这个啊。”白靖凯转身道：“去书房谈吧。” 说完，对着管家说：“给少爷和少奶奶泡杯茶。” “不用了公公，我不能喝茶。” “啊？为什么？”白靖凯不解地看向安雪。 “小雪怀孕了，所以不能喝茶，给她一杯温水吧。” “怀孕了？那我不是很快就要做爷爷了。”白靖凯很高兴，眼神示意管家照做。 然后便领着安雪和白旭上了二楼书房。 白靖凯让两人在沙发处坐下，拿出电子烟，询问安雪：“我抽这个没事吧？” “可以。”安雪并不在意这偶尔的习惯，毕竟自己不是长年累月跟抽烟的人生活在一起。 “你看到的照片，是不是这张？” 白靖凯俯身，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杯相册，首页就是卫生站的那张合照。 “对，就是这张照片。” 安雪点开了手机里的照片，跟相册里的真的是一模一样。 白靖凯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下，又把手机还给她。 而后，取出了相册的那张黑白照片，说：“这是当时我们赚了第一桶金时候的合照。我和你父亲明轩确实是好朋友。所以，明轩后来的房子，才会买在我家隔壁。” “那您知道我爸爸有没有什么关于风筝的数字密码吗？或者说，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很偏好的数字？” “他偏好的数字？”白靖凯抽了口电子烟，想了想，说：“如果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那么他偏好的数字，一定是你和你母亲的生日，还有他和你母亲的结婚纪念日。” “别的呢？你们以前有没有一起扎过风筝？或者说为了追女生，放过风筝？” “这个，我反正没有，你父亲有没有，我还真的不知道。” 白靖凯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雪，问道：“为什么你一直要问风筝的问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是这样的。”安雪点开手机相册，翻出了卡片上的图案，问道：“公公，你觉得我父亲画这个图的含义是什么？这关系到我父亲因何被杀的理由。同时，也是代表着，如果我可能破解卡片上的密码。那么将有一项造福我们的医学研究问世。” “这图案，不就是蓝天白云和房屋？” 白靖凯戴起了老花镜，认真地看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还真是不太能理解。” “真的就没有什么数字之类的记忆点吗？”安雪的脸色转沉。 白靖凯又专注地看了片刻，说：“真的没有。” 他停顿了片刻，说：“不过，这个白天，太阳，风筝，会不会有别的解释？” 安雪摇了摇头，显然还没有想到其中的缘由。 身旁的白旭，也拿着卡片看着，就听白靖凯说：“对了，今晚留下了吃晚饭吧。” “不了，已经答应回去吃了。”白旭把卡片还给安雪，向白靖凯说明了自己的安排。 白靖凯点了点头，说道：“那周五回祖屋知道吧。” “嗯，知道。”白旭看了安雪一眼，说：“小雪告诉我了。” “那行，到时候一起去。” “好。”白旭点头，就发现安雪一直盯着自己，良久没有移开视线。 “老婆，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安雪回过神，说：“我是觉得这个‘白天的太阳’，会不会是指白旭？” “我？”白旭的表情很惊讶。 白靖凯却扶了一下眼镜，说：“是有这个可能。” “公公也是这么想吗？” “你这个解释，也说得过去，但是风筝，还是无解吧。” “不会啊。”安雪看向白旭，笑着说道：“关于这点，白白应该最清楚了。” “我？”白旭略显疑惑道：“我应该知道吗？我的记忆还有缺失，所以不太记得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啊？那可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话，然后带我去放风筝。”安雪的表情有些失落。 白旭连忙握住她的手，说：“抱歉，我的记忆之恢复了一部分，等明天我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看什么时候我的记忆可以全部恢复。” “嗯。”安雪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收起卡片，拉着他站起来：“公公，如果真的是和白旭有关，我们现在就和他去我们以前放风筝的地方看看。” “好。”白靖凯送两人到楼下，看着他们开车离开，才回到了屋里。 管家给他送上热茶。 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阿海啊，你说如果当年明轩的研究成果真的问世了，对医学是好，还是不好？” “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在好人手上，必定是有用的，比如您的手臂，不也是那个技术再生的嘛。现在用着挺好的，没什么副作用。” “是啊，这左臂，没什么问题。” 白靖凯点头，指着楼上书房，说：“上去了，晚饭直接送去书房。” “明白。” 管家看着白靖凯回了书房，正想回客厅，把门关上，就看到穆欣婷回来了。 “太太。” “老爷呢？” “在书房呢。” 穆欣婷朝着二楼看了一眼，正想往楼上去，就被阿海拦了下来：“抱歉太太，老爷想一个人待着，所以请您理解。”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下楼用餐了，这算什么意思？”穆欣婷心里是很神奇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独自回了房间。 关门的时候，冷声道：“我的晚饭，也送进房间！” “是。” 管家看她关了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去厨房。 * 白旭开车离开别墅后，询问安雪：“老婆，你现在想去什么地方查看？” “去我们的小学呀。” “哦。”白旭开车回到两人的小学。 当时安雪是一年级，他是五年级。 不过，现在那所小学已经和别的小学合并了。原本的校区也已经拆掉了。 但是，目前还没有新的项目建造。 白旭停好车子，和安雪一起走进那堆废墟，问道：“这里已经拆了，只怕真的有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了。” “不会，那棵树还在。” 安雪指着原本学校中心一棵梧桐树：“走，我们去看看。” “嗯。”白旭拉着安雪的手，一起朝着梧桐树走去。 这棵树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可以说是民国时候，外资帮着建成的小学，所以才有了这棵象征着情义的梧桐树。 所以，即便周边已经拆成废墟，但是梧桐树被人用围栏围了起来。 想必以后建立新项目，这棵树也不会被拆掉。 安雪抬头看向梧桐树，而后四周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对着白旭说：“白白，你帮我把风，我上去看看。” “等等！”白旭一把将她拉回去，严肃的说道：“开什么玩笑，你已经有身孕了，可不能爬上爬下了。”说着，自己进了栅栏：“你把风，我去！” …… 安雪看着他上了树，指着向东方向的树枝，说：“左边，上面一点，你看看树干上有没有什么文字。” 白旭查看了一下，笑道：“只有雪球和白白的名字。” “有时间吗？” “98年6月1号。” “原来是儿童节放的风筝。”安雪直接的放过风筝，但是不记得具体的日期了。 白旭低头，看向树下的安雪，问道：“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密码吗？” “你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别的数字。” 白旭四周看了一下，又往上爬了一点，说道：“好像有一些刻字，我往前挪一下。” 说着，他朝着树枝前段移动了一些。 安雪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担心道：“白白，你当心点，你的腿原本就伤着呢。” “没事，我就是坐着挪动一下。”他又往前挪了一点，就看到那段树枝处，确实有些刀刻的痕迹。 “白白，你当心点，这树枝比较细，承受不了太重的重量。” 安雪真为他担心，就听到“啪”的一声，树枝断裂。 白旭顿时摔到了地上。 幸好他之前的高度不算高，也就两米多的样子，摔下来的时候，他抬手抓了一把头顶的树枝，所以，没有摔得很严重。 按需连忙跨进围栏，蹲在他身边，查看他的的双腿：“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没事，就是屁股有点疼。” 说着，他把手上的断枝，家哦给安雪：“看看，这上面有图案。” 安雪接过树枝看了一下，只是那种简笔画。 “这应该是学校还在的时候，一些孩子画的。” “也就是说，这不是线索？” 第538章 破解 “其实，这些线能不能透视，都无关紧要，因为最重要的引线，你没看到中间那个黑色长方形的阴影吗？”凌昊在屏幕上圈了个范围，让杨婕看清楚。 杨婕点头，说：“嗯，看到了。这代表什么？” “这里所有的线，都是从盒子里穿出来的，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看到盒子内部的情况，因为对方用锡纸这种物品，包裹住了盒子。就像你坐飞机，行李过传送带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全部的东西，可是如果你用香烟包装里的那层银白色锡纸，包裹住什么东西，很多时候是查看不到物品里面有什么的。所以，有些出国的，会用锡纸包裹一些东西，放进茶叶盒子里，正常是可以过关的。” “原来是这样。”杨婕明白道：“就是说，线头全在盒子里，可是我们没办法看到。” “对。” 凌昊让工作人员关闭了红外探照灯，然后撤掉了罩子，说：“你可以告诉安队，我能确定，保险箱没有别的暗格，可以藏线索。所以，你们手上的卡片，应该是两重密码，但是第二重密码，只有69个小时了。” “嗯，我知道了。”杨婕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就要离开。 凌昊立刻跟了上去，说：“我送你吧。” “不用客气……” “不是客气，就是想要你的游戏名，还有服务器，我们一起玩。”凌昊只是想找一个厉害的游戏伙伴，一起做任务。 杨婕心里很是无语，但还是把账号和服务器告诉他了。 两人一起到了电梯前。 凌昊很开心地说道：“真巧，我们竟然在一个服务器！晚上你上游戏的话，记得通过我的好友请求。另外，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啊？”杨婕拧着眉看着他，疑惑道：“手机号？” “对啊。” 凌昊说得理所当然：“这样，如果我登录游戏，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通知你上游戏呀。” …… 杨婕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 凌昊第一时间存好了她的手机号，看电梯门开了，便挥手道：“那你路上小心，晚上记得上游戏，通过我的好友请求。” “嗯。”杨婕按了关门键，就看到电梯门缓缓关上。 突然，凌昊的手扣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 这把杨婕吓了一跳，满是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问你全名是什么？” “杨婕，婕妤的婕。” “好，那晚上有些再聊，拜拜。” “再见。”杨婕看着电梯门关上，感觉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么可爱，却在凌昊心里留下了“笨蛋”的印象。 “混蛋，你才是笨蛋呢！太讨厌了！”她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不管凌昊对她是什么感情。 她可是从那次之后，就把凌昊当成白马王子那么期待了。 结果…… 杨婕真的感觉要气死了。 她一脚踢了电梯门，差点引起故障。 这可把她吓得变了脸色。 幸好电梯还是稳稳当当地到了一楼。 开门后，她快步走出电梯，小跑着回了警局专案组。 谁知，刚进办公室，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杨婕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是凌昊发来的。 ——你回到专案组了吗？如果可以，现在就登录游戏，加我做好友吧！我看到你的级别和配置很不错呢。 杨婕看着这条信息，感觉满头的黑线，真的很想跑回凌昊面前，把他胖揍一顿。 安雪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杨婕的表情，便开口道：“怎么了，这种表情？” “没什么。”杨婕收好手机，对着安雪说：“师姐，保险柜用红外线扫描过了，可以确定，没有另外的卡片暗格。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那张卡片，就是第二重和第三重密码。” “好，我知道。”安雪走进办公室。 杨婕朝着周围看了一下，见其他人没有注意她，便跟着安雪进了办公室。 “师姐。”她连忙关上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安雪看着她，又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是凌昊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反应？” “他都是没做什么。而且，他竟然就是我之前对你说的，在我小时候救了我的小哥哥。” “啊？这么巧吗？” 安雪有点惊讶，起身给她泡了杯咖啡。 “是啊，这是巧的无与伦比。” “那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安雪笑着问道：“怎么感觉你很生气的样子？” “因为他说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女生，是个笨蛋！气死我了！”杨婕气得把咖啡杯放到桌上。 噗…… 安雪差点把口中的温水喷出来。 她呛了一口，抽了面纸，擦了擦在，问道：“他说小时候的你是笨蛋？” “对啊。” “那他知道你就是那个小女孩吗？” “不知道。”杨婕翻了个白眼，说：“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话音刚落，便听着裤兜了手机响了。 杨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再次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凌昊的信息？” “嗯？” “他发了什么，让你有这样嫌弃的表情？” “他让我登录吃鸡，加他做好友！你说，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他怎么这么散漫？”杨婕心里非常不高兴，感觉凌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安雪笑了笑，说：“这种需要键盘操作的游戏，对他来说，是一种手部训练。” “啊？”杨婕很是惊讶地看着安雪，问道：“为什么？” “这种键盘网游，可以训练人的集中力，和手上的灵活性，已经稳定性。说白了，他这种工作，手必须稳，有时候，一个细微的都懂，可能会导致拆弹失败。那可就是跟性命相关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玩游戏很正常，也是为了更好地工作。” “嗯。”杨婕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冰咖啡，说：“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去加他好友。” “那你现在，还觉得他金玉其外吗？” “好一点了。”杨婕撇了撇嘴，说：“但是，他敢说我笨蛋，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行，这是你的自由，还有什么要说吗？” “没了。”杨婕拿着咖啡站起来，说：“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安雪的话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反胃，立刻捂着唇干呕。 杨婕看着她的样子，立刻放下杯子，来到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安雪摆了摆手，说：“吃颗话梅就好了。” “话梅？” 杨婕眨了眨眼睛，问道：“师姐，你这好像电视剧里怀孕害喜的样子，然后喜欢吃酸的？” “嘘，不要乱说。” 安雪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让她不要讲出去。 杨婕捂住嘴巴，小声道：“这么说，你真的怀孕了？” “嗯。” “那白法医知道吗？” “知道。”安雪点了点头，说：“他陪我去医院做的检查。” “那，你是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当然了。”安雪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师姐你说过，暂时不想要孩子，想要等三十来岁再要孩子。”杨婕说明了原因。 安雪喝了口温水，说：“那是没有怀孕时候的想法，现在还晕了，这可是我和白白的情况，自然不可能不要它。所以，顺其自然，既然坏了，就生下来。不过，暂时我不打算让别人知道。除了你之外，别告诉其他人。我想跟你一起逮捕了彼岸花，再安心养胎。” “那你可要多注意，有什么事危险的行动，就让我们去处理，自己可不能逞能。”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安雪给了保证，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先出去吧，看看那个数字手机，会不会再有信息。” “嗯，我先出去了。” 杨婕拿着咖啡杯，走出她的办公室。 安雪在她离开之后，再次拿出那张卡片，安静地看了片刻。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接听了电话：“喂？” “小雪，是我。”电话那头是白川的声音。 安雪连忙问道：“白川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七月半，回祖屋祭祖，你可以同行吧？” “嗯，可以，这周五晚上回去，对吧？”安雪当然记得这个时间。 虽然现在有保险箱的事情，但是72小时间果解不开第二重密码，那么保险箱和里面的东西，就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周三前，必须解开第二重密码。 这个时间，自然不会影响到周五的行程。 白川听了安雪的回答，明显松了口气，说：“那先这样，到了周五再联系，我先挂断了。” “好，回见。” 安雪听他挂了电话，便放下了手机。 她看着风筝，还是决定去以前和?一起放风筝的空地看看。 于是，走出办公室，看了秦静一眼，说：“小静，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 “好。” 秦静立刻跟着安雪去了停车场，开车往安雪说的地方驶去。 “安队，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安雪摇了摇头，说：“但是，卡片上有风筝，我还是想去以前和父亲放风筝的地方看看。” “这样啊。” 秦静看着导航，问道：“安队以前是住在安平镇吗？” “我没住过那里，但是我父亲出生在那里。” “这么说来，安队的父亲是安平镇人？”秦静笑着道：“那我父亲和安队的父亲，可是乡里乡亲呢？” “你父亲也是安平镇出生的？”安雪觉得这也是好事，等会儿到了地方，如果自己想不到的细节，秦静或许可以帮忙提醒一下。 “不是，但是不远，是邻镇的。”秦静笑着道：“不过，安队你的父亲是有名的医生，是教授。我父亲只是镇上的小学老师。” “老师好啊，尤其是小学老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真的是最重要的阶段。”安雪对于老师这个职业，也是心存敬畏的。 反正不管多聪明的孩子，见到自己的老师，都是拘谨的。 “嗯，反正他做的开心就好。” 秦静抿唇微笑，眼里是闪烁着光芒的。 这应该就是作为儿女，感觉幸福的时刻吧。 安雪低下头，右手轻轻放在小腹之上，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幸福地长大。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安平镇。 秦静停好了车子，和安雪一起下车，走上一个不是很高的山坡。 这个山坡距离地面大约三四米的样子。 安雪站在山坡上，看着身后的一颗大树，说：“就是这里，一晃十年，没想到这棵树还在。” “这是山楂树。” “嗯。”安雪抚着粗壮的树干，说：“十年前，这棵树就很高大了，那时候放完分钟，就靠在树下休息，听着父亲给我讲故事。” “那密码会不会和这棵山楂树有关？”秦静绕着山楂树转了一圈，并没有在树干上发现什么。 安雪想了想，小声道：“你说，会不会和这棵树的年龄有关？” “树龄？”秦静看到山坡下有位老大爷驾着牛车，从远处驶来。 她连忙说：“安队，我去跟那位大叔打听一下这棵山楂树的树龄，或许这就是其中的几个密码数字。” “嗯。”安雪点头，看着她跑下山坡，拦下了驾着牛车的老头，询问了山楂树的情况。 差不多六七分钟的样子，她回到山坡，把问到的情况告诉安雪：“安队，那位大叔说，这棵山楂树有二十二年了。” “22年。” 安雪转身看着山楂树，低声自语：“如果密码中有两位数字是22，那么别的数字，又是什么呢？” 秦静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或许，别的数字跟风筝，还有这个太阳有关呢？” “是吗？” 安雪似乎不这么认为。 “安队，你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没什么想法。”安雪长叹了口气，说：“走，我们去周围转转。” “嗯。”秦静接受安雪的提议，和她一起进了安平镇。 第539章 破解 “我看看。”老头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这不是小轩吗？” “大叔，你认识我父亲？” “啊？小轩是你父亲？”老头认真打量着安雪，良久点了点头，说：“眉宇间还真的有点像。” “这么说来，你真的认识我父亲？” “认识呀，小轩可是我们安平镇的高材生，第一个状元！而且做了大名鼎鼎的医生，他一次回来的时候，还救了我家那口子呢。” “啊？”安雪拧着眉，说道：“我爸好像不是妇科大夫。” “不是，我老婆当时急性阑尾炎。”老大爷回忆起了当年的情况，“送去城里的医院，只怕是来不及的。因为当时镇上的交通很不好。幸好小轩回来探亲，就帮我老伴儿做了手术。” “我爸在这里给您夫人做手术？” “对啊，就在我家里。因为当时不做手术不行，他的药箱里有麻醉药，就做了手术，结果很成功。之后，我还记得他带着女儿回来过，还在我这里吃了青团子。现在看到你，我记起来了，当时就是你，不过你年纪很小。” “是啊，当时，我应该不满10岁。” “所以，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你都出落得这么标致了。既然你是小轩的女儿，这糕点，就当我送你的，不用给钱。” “那怎么行呢。”安雪拿出手机，在他窗户上的二维码扫了一下，付了钱。 老大爷有点生气，急得跳脚：“哎呀，都说我送你吃，怎么还付钱呢！” “大叔，你别生气，这糕点我付了钱，但是我有事情要拜托你，这样你就当是报答我父亲对你夫人的救命之恩了。” “啊？你有事拜托我？”老大爷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什么事，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完成。” “我想知道我父亲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哦，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小轩住的房子，现在已经拆掉了，改建成了镇上的医疗卫生站。”老大爷看着安雪和秦静的样子，询问道：“两位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者说找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卫生站看看？” “卫生站，我们自己去可以了，您就留在店里，继续做生意吧。” 安雪看他年纪也快80了，不想他跑来跑去。 “没事，我带你们去，我儿子可以做生意。”老大爷很热情，说着就领着安雪和秦静往外走。 差不多步行一刻钟的时间，老大爷带着安雪和秦静到了安平镇上的卫生站。 这里就跟以前学校的医务室差不多，里面有的器材，也都是简单的体检仪器，最贵的可能就是呼吸机和胸透仪。 老大爷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老赵，这是小轩教授的女儿！你还记得吧，当年就是他救了我老伴儿。” “哦，小轩教授的女儿啊。” 坐镇卫生站的赵医生显然也认识安雪的父亲。 安雪礼貌地点头打招呼：“赵医生，你好。我来这里，其实是想问一下，我父亲有没有什么东西留在这里？” “东西？”赵医生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过一张照片，是当年我们几个人的合影。” 说着，他走进里屋，从墙上取下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有十几个人，但是最前排中间的两个人，一个是安雪的父亲，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赵医生。 安雪接过照片看了一下，拿出手机，拍摄了这张合照。 突然，秦静指着第二排，也就是站在安明轩和赵医生身后的男人，说道：“安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啊？” “面熟？”安雪认真看了一眼，惊讶道：“这是白靖凯。” “对啊，这是白靖凯，你们也认识老白吗？”赵医生对白靖凯的称呼，有些亲切。 安雪疑惑地问道：“您和我父亲，还有白靖凯，很早就认识吗？” “一个学校的。只是，我和小轩教授都是医科的，老白市商学院的。” “原来是这样。” “怎么？你们认识老白？”赵医生不由得问了一句。 秦静直接道：“不只是认识，白先生还是安雪的公公。” “啊？这么巧合吗？这真是太有缘分了！” “对啊，当时安平镇修路的费用，全是老白赞助的！他是个生意人，而且很成功的那种，赚钱了，就赞助给安平镇修路，修桥。我们的铁路，他也有出资的。” 赵医生说明了白靖凯和安平镇的渊源。 安雪和秦静相互对视了一眼，由安雪再次开口道：“除了照片之外，我父亲再没有留下别的东西吗？” “没有了。” “就没有什么关于数字的字条吗？” “这个真的没有，就只有这张照片。”赵医生解释道：“当然，这照片也是因为有我一份，所以他才没有拿走，否则这个也是不会留下的。” “好的，谢谢你。”安雪看着手机里拍摄下来的照片，对着赵医生和点心铺的老大爷说：“那么今天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等过段时间得空了，一定过来逛一逛我父亲出生的安平镇。” “行啊，你下次来，给我电话，我做你的向导，带你逛。” “谢谢大叔。”安雪说完，就示意秦静和自己一起离开。 两人回到停车处。 上车后，秦静看了安雪一眼，道：“安队，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去白家。” “额，要不要跟白法医说一下？”秦静觉得这个不应该瞒着白旭。 安雪沉默了片刻，拿出手机，给白旭打了个电话。 “老婆？” 安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白白，我在我父亲出生的安平镇，看到了一张老照片，原来他和你父亲，年轻时候就是好朋友。” “额，你是觉得我爸可能知道密码的线索？”白旭明白安雪的意思。 “嗯。” “那我陪你回去，和他聊聊。” “好啊。”安雪明显松了口气，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先回警局。” “嗯，你路上小心。” 白旭叮嘱了一句，听着安雪挂了电话，才把手机放回桌上。 40分钟后，安雪和秦静回到警局。 停好了车子之后，秦静回了专案组，安雪则去了法医中心找白旭。 路上，她拿出手机，想给白旭发条语音信息，却发现自己有一条未读信息，是杨婕发给自己的。 ——师姐，数字手机上的乱码，又翻译出一条信息，只有一个字“伪”。 伪？ 安雪拧着眉，回复道： ——这是什么意思？sos之后，就发这个？虚伪？假的？ 杨婕收到了信息，也一时间给安雪回应： ——我不知道，这种谜题，只能靠你猜测。 ——那么晚点再说吧，我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既然这个手机还会有乱码发过来，你就和对方保持通讯，问他是什么意思。 杨婕看着安雪的回答，直接语音说：“师姐，你放心，联系一直都有。不过，这个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发送信息过来。而且，每次发送的时间很短，所以只能发送很少的文字。” “嗯，你先和他保持联系，我很快回警局了。” “好。” 杨婕继续语音说：“那先这样，等你回来再说，路上小心。” “嗯。”安雪把手机放回裤兜里。 秦静听了刚才的对话，便开口道：“怎么，那个数字手机，又有消息了？” “嗯，也不知是什么人，被彼岸花关着。”安雪心里怀疑的是沈嘉的哥哥。 可是，她哥哥一定是痛恨自己的，不可能会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安雪带着这个问题，看向车窗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回到警局。 秦静停好车子之后，就听安雪道：“你先会办公室，我去法医中心找白旭。” “好。” 秦静看着安雪离开之后，走到升降电梯前。 安雪则独自去了法医中心，来到了白旭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 敲门后，听着屋内传来“请进”的声音，她便推门进去。 “白白。” “老婆，怎么样，感觉还好吗？没有累着吧？”白旭起身来到她面前，询问她的情况。 “没事，哪会那么金贵。”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点开相册，说：“你看，原来公公和我爸爸，年轻时候就是校友。” 白旭接过手机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觉得第二重密码，我爸会知道？” “不一定知道，但是可能会有线索。” “那下班，我们就回家问问。” “不能现在去吗？” “现在？” “对啊，这也算是公事吧，晚上我还是想陪着莲婆婆一起吃晚饭。”安雪只能用“莲婆婆”的称呼，区分穆欣莲和穆欣婷。 毕竟，这两个都算是白旭的母亲。 “好吧，现在去。” 白旭走到办公桌前，拿了车钥匙，和安雪一起离开。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白家别墅。 因为现在白氏集团全权交给白川打理，所以白靖凯更多的时间是留在家里种花种草，养鱼，喝茶。 管家听到屋外的门铃声，连忙走出来开门。 一看清来人是白旭和安雪，表情十分欣喜，热络地朝着别墅内招呼道：“是旭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快点通知老爷。” 佣人很快就到楼上书房，把请了下来。 白靖凯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 看到白旭和安雪，立刻扶了一下眼镜，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俩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警局工作吗？怎么跑回来了？是有什么案子，和我有关了？” 这话隐约带着一丝玩笑。 白旭没有说话，到是安雪礼貌地打招呼：“公公，是这样的，我在安平镇的卫生站，看到了一张老照片，才知道您和我父亲，当年是校友。” “哦，这个啊。”白靖凯转身道：“去书房谈吧。” 说完，对着管家说：“给少爷和少奶奶泡杯茶。” “不用了公公，我不能喝茶。” “啊？为什么？”白靖凯不解地看向安雪。 “小雪怀孕了，所以不能喝茶，给她一杯温水吧。” “怀孕了？那我不是很快就要做爷爷了。”白靖凯很高兴，眼神示意管家照做。 然后便领着安雪和白旭上了二楼书房。 白靖凯让两人在沙发处坐下，拿出电子烟，询问安雪：“我抽这个没事吧？” “可以。”安雪并不在意这偶尔的习惯，毕竟自己不是长年累月跟抽烟的人生活在一起。 “你看到的照片，是不是这张？” 白靖凯俯身，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杯相册，首页就是卫生站的那张合照。 “对，就是这张照片。” 安雪点开了手机里的照片，跟相册里的真的是一模一样。 白靖凯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下，又把手机还给她。 而后，取出了相册的那张黑白照片，说：“这是当时我们赚了第一桶金时候的合照。我和你父亲明轩确实是好朋友。所以，明轩后来的房子，才会买在我家隔壁。” “那您知道我爸爸有没有什么关于风筝的数字密码吗？或者说，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很偏好的数字？” “他偏好的数字？”白靖凯抽了口电子烟，想了想，说：“如果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那么他偏好的数字，一定是你和你母亲的生日，还有他和你母亲的结婚纪念日。” “别的呢？你们以前有没有一起扎过风筝？或者说为了追女生，放过风筝？” “这个，我反正没有，你父亲有没有，我还真的不知道。” 白靖凯一脸疑惑地看着安雪，问道：“为什么你一直要问风筝的问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是这样的。”安雪点开手机相册，翻出了卡片上的图案，问道：“公公，你觉得我父亲画这个图的含义是什么？这关系到我父亲因何被杀的理由。同时，也是代表着，如果我可能破解卡片上的密码。那么将有一项造福我们的医学研究问世。” “这图案，不就是蓝天白云和房屋？” 白靖凯戴起了老花镜，认真地看了一下，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还真是不太能理解。” 第540章 隐瞒 她想着可以用起重机把集装箱移开，露出窗户，这样就可以查看室内的情况了。 “我去把西面的集装箱移开，你注意安全，别乱跑。” “嗯，知道了。”杨婕看着安雪去操作起重机，然后仓库的窗户就露出来了。 杨婕看到安雪把窗口的集装箱移开，立刻来到窗户前查看情况。 不过，因为担心会有埋伏，便探头探脑地来到窗外。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向屋内，发现里面绑着一个人，胶布贴着嘴巴，眼睛上蒙着黑色布条。 不过整个人面对着窗户的方向。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光线，立刻动了起来。 安雪快步来到杨婕身边，就听杨婕道：“师姐，快看！真的有人，而且那个身上的，应该是火药吧？” “联系凌队，让其他人来这里。” “是！”杨婕立刻给其他人打了电话，并且联系了凌昊。 安雪也没有急着打开仓库的门，而是静候其他人到达现场。 差不多20多分钟的样子，凌昊他们都到了。 安雪来到凌昊面前，领着他到了窗口，查看里面的情况：“你看一下，他身上的装置，能拆除吗？” “就这么看，我也不能说肯定的话，还得进去看了之后，才能说清楚。”凌昊说话的时候，就看到法证人员，操作着起重机，把门口的集装箱移走。 “走吧，先进去看看。” “等一下。”安雪拦住他，说：“先把窗户打破。”说着，她用毛巾裹住一块转头砸碎了窗玻璃。 她透过窗户，看向门口的方向。 果然如她所料，门把手上暗藏机关。 如果他们随便破门而入，就会有很多人受伤，或者死亡。 安雪低头，看了窗户周围的情况，直接找来姜鑫，问道：“姜老师，有红外线眼镜？” “你是觉得，这屋里还有机关？” “小心驶得万年船。”安雪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姜鑫走去停车处，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勘测箱。 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红外线眼镜。 戴上后，看向仓库内的情况。 “你还真是厉害。”姜鑫把眼镜递给安雪。 安雪接过去看了一下，整个房间，就是窗子这片，布满了红外线。 姜鑫仔细查了一下，说：“好像是触动的话，就会开启他腰上那个装置的计时器。” “开启？”安雪拿着望远镜，查看男人腰上的装置，说：“可能不只是开启，甚至会加速。” “所以，要怎么办？” 姜鑫知道另一个窗户那里，也是一样的。 安雪示意凌昊戴上眼镜看了一下，问道：“凌队，有什么办法吗？” “可以想办法在后方的墙壁那里开个洞。” “那里有机会吗？”安雪朝着后方的白墙看去。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那里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那就想办法打洞吧。” “嗯。” 姜鑫立刻安排了下去，就看到法证人员找来了附近工地的工人，然后在后面的墙上打洞。 这种打洞，还是挺快的。 差不多40分钟后，安雪站在一个椭圆形，差不多60公分高的墙洞前看着。 “怎么样，”姜鑫看到安雪戴着红外线眼镜，小声询问：“这里有红外线吗？” “这里没有。”安雪松了口气，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交给杨婕保管。 之后，她把t恤的下摆系入牛仔裤的腰带里，又把头发盘成了小揪揪，准备去穿越面前的红外线。 “师姐，这个还是让邱姐来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体，不太方便。”杨婕扯了扯安雪的衣摆，小声阻止。 专案组的组员中，只有她一人知道安雪怀孕了。 “没事，这种红外线，我有经验的，你也是知道的。” “那次不一样，你现在……”杨婕想要提醒她，但被她打断了。 “没事的，放心。”安雪稍微活动了四肢和筋络，就开始过面前的红外线障碍。 相比m国的那次实战经验，眼前的红外线障碍还算轻松。 姜鑫和凌昊站在墙洞处，看着安雪一点一点向着前方挪动。 她必须穿过红外线的障碍物，关闭门口的红外线开关。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顺利穿过了红外线障碍，来到了仓库大门的东边。 她想关闭开关，却发现这个开关连接着门口的引线，必须先拆除了门后的装置，才能关闭红外线，让凌昊他们进入仓库救人。 “凌队，给我一把剪子。” “什么意思？”凌昊钻过墙洞，站在了仓库里面，询问安雪情况。 “开关连接着门口的引线，所以必须先把门口的装置移除，你从最下方，推送一把剪子给我。”安雪以前也处理过这种引线。 很多时候，因为现场多变的因素，拆单人员是无法进入现场的，只能由警员自行处理。 凌昊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叫了自己的助手，拿了一把钳剪，贴着地面抛给了安雪。 安雪接过钳剪，打开了，门口的盖子。 “四条线，红黄蓝黑。” “用手机，拍摄照片发给我。” 安雪从皮带上取下手机，拍摄了视频，发给凌昊。 凌昊看了视频，对着安雪喊道：“安队，先剪黄色的。” 安雪听他的，照做，剪断了黄色电线。 显然，这一剪刀是安全的。 “好了，没问题。”安雪同样是大声问道：“下面呢，剪哪根？” “蓝色。” 安雪听着他的话，剪了蓝色的电线，果然还是安全的。 到这里，只剩下红色和黑色了。 这两个颜色，一个是警戒色，一个是不吉利的死亡色。 两个都代表着危险。 安雪再次开口道：“之后呢？红色还是黑色？” 凌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安雪发的视频。 而此时，安雪也再次拍摄了眼前的装置盒子，让凌昊可以看得更清楚。 突然，外面传来了白旭的声音：“老婆！怎么是你在拆装置？” 安雪朝着墙洞处看去，就见白旭穿着黑色衬衣，拄着拐杖站在那里。 “白白，你等一下，我剪完剩下的一根电线，就可以让你们过来了。” “老婆，别乱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白旭看向身旁的凌昊，同时也看到了他手机里的视频。 “凌队，红色和黑色，你有决定了吗？” “二选一，很难，只能赌运气。” 凌昊说着，看向安雪，说：“安队，你自己决定吧，这是赌运气的一根线。我也没有十成把握，但是如果是我，会剪红色的。” …… 安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黑色和红色，确实很难确定。 “既然你会剪红色，那我就选择红色吧。” “等一下老婆！” 白旭连忙阻止道：“我觉得是黑色。” “为什么？” “因为彼岸花是红色的。”白旭大声回答，并给出解释：“红色，对于彼岸花来说，可能是神圣的颜色，所以，我选择黑色！” 安雪听了他的解释，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便开口道：“好吧，听你的，我剪黑色。” 说完，她剪断了黑色的电线。 装置真的没有任何反应，说明她已经成功拆除了这个装置。 安雪移开引线，关闭了红外线。 白旭第一时间来到安雪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认真打量着：“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你看我，好好的。”安雪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让他放心。 “好什么呀，吓死我了！” “不怕，已经过去了，之后交给凌队就可以了。”安雪看向仓库中间那个被捆绑的人，拉着白旭的手，朝着对方走近了两步。 只见凌昊把对方眼睛上的黑布解开，又解开了他嘴上的封条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被谁绑在这里？”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眼睛还没有适应屋里的光线。 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安雪，声音极为沙哑：“安雪，我是沈嘉的哥哥。” “你真是沈嘉的哥哥？”安雪自然是记得沈禄的长相的。 可是，眼前的男人脸上有疤，容貌已毁，和曾经意气风发的沈禄，完全就对不上号。 男人点了点头，说：“我是沈禄，只是脸因为火灾伤了，腿也因为逃出火场的时候，摔断了。”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看向一旁的凌昊，问道：“凌队，他身上的装置可以解除吗？” “放心吧。”凌昊打开了装置盒子，然后开始查看里面的六条电线。 他很熟练的剪断了黄色，白色，绿色三条线，留下了蓝色，黑色和红色三条线。 接着，他就剪断了黑色的那条线，看向白旭：“剩下蓝色和红色，你说会不会跟你之前说的一样，红色是安全线？” “不知道，这是心理战吧。”白旭看着沈禄腰上的装置，说：“如果是安放装置的人，算准了我们的心里，故意让我们以为红色是安全的，那么这一剪刀下去，只怕波及甚广。”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就应该剪断红线了。” 凌昊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怎么看？” 安雪没有说话，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沈禄身上。 白旭见她出神，便推了推她的肩膀，提醒道：“老婆，凌队跟你说话呢。” “额……”安雪回过神，看了凌队一眼，说：“有没有可能红色和蓝色都是引线？” “啊？” “我在m国遇到过，两根线都是引线，真正的安全线，是一根细如头发丝的铜线。所以……”安雪的话说到这里，凌昊便小心地查看了装置盒内部。 没想到真的在两根线的后面，摸索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铜线。 “还真的被你说中了。” 凌昊剪断了那根铜丝，静候了半分钟，确定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起身道：“好了，可以帮他松绑了。” 外面走进来两个助手，帮着沈禄解开绳索和捆绑在身上的装置。 安雪和白旭也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搀扶着往外走去。 谁知，沈禄身上的绳索刚刚解开，他就冲向安雪，一把扣住箍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回刚才的座椅上。 “统统别过来！虽然你们解除了装置了，但是我手上有遥控器，我可以手动按下按钮，让你们全部陪葬！” “老婆！” 白旭想要上前，却不敢贸然行动。 仓库外的杨婕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虽然想救人，但是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安雪坐在那张座椅上，用眼神示意白旭别紧张。 她请叹了口气，问道：“沈禄，你是故意发信息求救的吧？” “是！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引你过来，跟你同归于尽！” 沈禄的情绪十分激动，眼中充满了无法平复的恨意。 “之前，我的交通意外，也是你？” “是我！” 沈禄坦然承认，说：“我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你，为嘉嘉报仇！如果不是你，嘉嘉怎么会死？” “为了向我报仇，你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格，帮助彼岸花吗？” “我才没有出卖人格，是彼岸花可以帮我向你报仇！现在这个办法，也是彼岸花教我的。我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把几重陷阱机关全部破除！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 沈禄拿着刀子，抵着安雪的脖子，说：“可是，不管你多聪明，你也赢不了不怕死的！我就是不怕死的人！” 安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沈禄，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帮你找我报仇的彼岸花，才是还是沈嘉的罪魁祸首。” “怎么可能？你别想骗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相信吗？” “我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只要你愿意跟我回警局，看那些证据。” “不可能！”沈禄大声拒绝，刀尖因为他的激动，刺破了安雪颈部的皮肤。 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渗出，尤其是安雪的皮肤白旭，更显得触目惊心。 “沈禄，你别激动！安雪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安雪的家人和沈嘉的死，都是彼岸花所为！” “闭嘴，你们想骗我放了她，我告诉你们，不可能的！”他说着，就想要摸出衣服口袋里的遥控器。 第541章 陷阱 白旭故意这么补充了一句，见安雪瞪他，连忙哄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道歉，绝对不再引你发笑。” “这还差不多。”安雪靠在他肩上，翻看小册子。 没过多久，她转头看着白旭，问道：“白白，你怎么了？心跳得好快。” “有吗？”白旭摸着自己的心口，说：“好像没有吧。” “我怎么感觉，你的心跳自从你弄伤腿之后，就变快了一点？” “可能是腿伤的缘故，等腿好了，就没事了。”白旭抽走了安雪手里的小册子，宠溺的说道：“好了，你还是去楼下逛吧，这个交给我来查。” “那怎么行？一起查，我们能找点回家陪婆婆。”安雪让他把册子放在桌上，一起查看。 差不多用了40分钟的样子，两人合力把剩下的图案破解了。 “3529。”安雪记录下了数字，就和白旭一起下楼，向万教授告别。 “万教授，谢谢你让我们在你这里翻查书籍资料。”安雪礼貌地道谢。 万教授笑眯眯地看着她，握了握手，说：“别客气，你是白旭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半个学生。能够帮你们查到想查的东西，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 “万教授客气了，真的谢谢您了。”白旭和他握了握手，说：“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离开了，下次我请您喝酒。” “那你这顿酒，我可是记住了，不过我只在我的图书馆喝酒。” “明白，我会买了酒和熟食来拜访的。”白旭说着，开了车门，让安雪先坐进车里。 “行，你们路上小心。” “是。” 白旭开车离开，看着身旁的安雪，问道：“是回警局，还是直接去凌昊那里？” “先回警局。” “你不想立刻解开第二重密码？”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安雪了解父亲的为人，设置密码，结对不会这么简单，于是道：“反正还有60个小时，不着急，让我再斟酌一下。” “好，听你的。” 白旭欣然接受她的提议，开车离开竹林。 安雪看着解开的密码，又看了那张卡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别看了，回去再想，先靠着睡一会儿吧。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怀孕的女人那么容易发胖，因为总是想睡觉，还总是觉得肚子饿。” “困到是真的，饿暂时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我孕吐吧，反正吃的方面，目前还好。”安雪又打了个哈欠，拉过薄被盖在身上，继续睡觉。 两人差不多是下午3点回的警局。 到了停车场，白旭看着安雪平静的睡颜，并没有立刻叫醒她。 而是陪着她在车里做了20多分钟，才把人叫醒：“好了老婆，我们到了。” “额……”安雪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3点半了。” “嗯，我给你回专案组。” “不用，你回你的法医中心。”安雪下车，独自走到电梯处等电梯。 白旭没有听她的，径自跟了过去。 “我还是陪你过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就几步路，有什么不放心的？”安雪看着他，不禁笑出了声。 白旭只是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进电梯。 安雪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看到两人回去，连忙起身问道：“师姐，怎么样？找到密码了吗？” “到是找到了四个数字，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肯定这个就是正确的密码。” 安雪说着，看向白旭，小声道：“好了，我已经平安到办公室了，你可以回去了。” “嗯。” 白旭点头，和专案组的其他人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开了。 杨婕看着白旭走后，拉着安雪的手臂，小声道：“师姐，姐夫对你真好。” “等你遇到了相爱的人，也是一样的。” “才不会呢，就那个直男癌晚期，我就觉得他不可能像姐夫那样。”杨婕小声低估了一句。 安雪拧着眉，问道：“直男癌？是谁？” “没，没谁。”杨婕连忙摇头否认。 安雪却把她少女怀春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 再回想起之前白旭说起杨婕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 “干嘛？笑什么呀？” “没什么，就觉得你傻的可爱。” “啊？”杨婕抿了抿唇，看着安雪道：“师姐，哪有你这样明着说我傻的？” “以前也说呀，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不会是因为凌队说了‘笨蛋’的关系吧？”安雪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逗趣杨婕。 杨婕拧着眉，既有点生气，又带着一点撒娇的口吻，唤道：“师姐！” “好好好，不说，我回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别的密码。” 安雪说着，抬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杨婕连忙跟了进去，问道：“师姐，你不是说有了四位密码吗？为什么还不能确定？我想你和姐夫出去，拿到的密码，一定不是很容易的吧？” “是不算容易。” 安雪把密码递给她，说：“但是，就我对我爸爸的了解，他不会把密码设置得这么表面化的。”“那就是说，还有别的密码，组合起来，才可以破解出真正的密码吗？” “关于这点，我也不能笃定。” 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我先给凌队打个电话。” “打什么电话？直接电脑上找他就可以了。电话他可能都是设置的静音。”杨婕很直白地打断了安雪的话。 安雪抬眸和她对视着，眼神别有深意。 杨婕连忙低下头，回避了她的视线，然后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给凌昊发了信息。 几秒种后，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看来也来电显示，就是凌昊打来的，连忙接听道：“喂，凌队？” “安队，杨婕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第二重密码，是数字，还是字母？” “都有可能，因为是键盘九宫格。” “原来是这样。” “是啊。”凌昊好奇的问道：“怎么？你找到密码了？” “暂时还没有。” 安雪知道如果是键盘九宫格，那么密码不可能是单纯的数字，这里面必定是有字母的。 “那你尽快确定密码吧，还有60个小时的样子。” “嗯，知道了。”安雪答应了一句，看了杨婕一眼，故意问道：“对了凌队，你和小婕一起玩吃鸡游戏？” “额，是啊，她告诉你了？”凌昊的声音有点小轻松，显然还挺喜欢杨婕的游戏能力的：“她的键盘技术不错，挺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安雪按下了手机免提键。 杨婕听了这话，脸颊顿时变得通红。 安雪继续说道：“这样啊，那你多夸夸她，她能发挥得更好。” “真的吗？” “是啊，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得到夸奖，表现就越好。” 师姐！ 杨婕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上，用夸张的嘴角警告她：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安雪原本都懂唇语，看着她的嘴型，立刻清了清嗓子：“好了，我不跟你闲聊了，我继续破解我的密码，有了结果，我直接去你那里解除第二次密码。” “好。” 凌昊直接挂了电话。 安雪放下手机，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 “师姐，你搞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谁说我越被夸奖就越厉害？” “难道不是吗？”安雪掏了掏耳朵，笑道：“原本就是表扬式人才，只有得到表扬，才能发挥真实能力。” 杨婕嘟着嘴，想反驳，可是确实没什么可以反驳地点。 “好了，回你自己的座位去，记得那个数字手机上的内容，及时翻译给我。” “知道了。”杨婕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转身走出她的办公室。 刚关上门，就感觉到平板上的通讯信息震动了一下。 她连忙点开对话框，就看到凌昊真的给她发了个笑脸，然后一个点赞的手势图片，接着接了一句话：“厉害哦！你是我见过的女生中，玩吃鸡最厉害的。” 真的假的？ 杨婕心里虽然有这样的疑问，可是脸上的小表情藏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了明显的欢喜的表情。 她坐回座位，快速回复：“你过奖了，我也就是随便操作一下，毕竟没有那么多时间玩这个，专案组很多工作要做呢。” 这话，明显是心态飘了。 凌昊却当真了，惊喜地问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等休息的时候，我们组队认真地玩一次，或许能冲榜呢。 杨婕也没多想，只是发了个白眼，回复：行啊，休息时约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凌昊是真的很开心遇到这样一个游戏伙伴，心里对杨婕的好感直线上升，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杨婕是当年那个害他被蛇咬伤的笨蛋小姑娘。 杨婕看着平板上你来我往的信息，只是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反正，现在的她，心里虽然还是对凌昊有儿时的崇拜，但是面上绝对是懒得搭理的。 所以，她并没有回复凌昊。 这时候，一直放在杨婕那里的数字手机震动了一下。 杨婕点开手机查看，发现这次发来的信息不是乱码，而是很正常的文字：安雪，救我！我是嘉嘉的哥哥。 看了这话，杨婕连忙回到了安雪办公室。 安雪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看着杨婕惊慌的表情，不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师姐，你看这个信息！” “什么？”安雪接过手机，看了信息，眉心立刻皱了起来：“这是沈嘉的哥哥沈禄。” “你之前不是说好几次危险的意外，都和他有关吗？” “是的。”安雪看着手机上的文字，迟疑道：“这个求救信息，很可能是彼岸花想要诱我深入的圈套。” “你是觉得之前乱码的信息，不是沈禄发的？” “嗯，他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密码。”安雪不认为之前的人是沈禄。 杨婕却提醒道：“可是，我们的密码原创是你父亲安教授。如果说，沈禄和安教授的医疗研究有关系，那么他也是有可能知道我们的密码模式的。” “他不可能跟我爸爸的研究有关系。” “为什么？”杨婕提出疑问：“安教授做研究的时候，你和沈嘉也有初中了，那么沈嘉的哥哥沈禄，应该是大学了吧？” 这话到是提醒了安雪。 安雪点头道：“是啊，当时沈禄是在读大学。” “所以，如果是大学生，接触安教授的可能很大。” “你查一下，沈禄当时就读什么大学。” “好。”杨婕说查就查，直接拿出平板电脑搜了沈禄的资料。 “师姐，沈禄是医大的内科医生。” “内科？”安雪接过杨婕的平板电脑看了一下，说：“也就是说，沈禄真的是学医的。” “嗯，虽然他当时没有毕业，没有分配到医院。可是，这不代表安教授不会在医院选拔人才，然后让他们毕业之后，进入自己所在的医院。” “所以，你觉得他是我爸爸的徒弟？” 安雪明白杨婕阐述这么多的意思。 杨婕沉默了几秒钟，点了点头，说，“我觉得至少他和安教授的研究，有所关联。” 话到这里，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 安雪点开查看，发现是一条新信息。 ——我在一个可以听到火警车的仓库，很黑很黑。 “杨婕，看一下这五分钟内，哪里出了火警？” “在n区运河路大剧院旁边，刚有消防车驶过。”杨婕说话的时候，安雪已经点开了电脑上的城市3d地图，很快锁定了一个区域。 加上刚才信息中说的很黑很黑。 安雪知道沈禄身处的地方，一定是看不到阳光的。 但是此刻阳光明媚，就算是封闭的仓库，也应该有光亮从缝隙中照射出来。 如果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是一个完全没办法照射到阳光的位置。 安雪将3d地图放大，圈出了一个集装箱：“杨婕，你和我一起去n区运河路，找这个x-集装箱。” “是！”杨婕跟着安雪离开办公室，到停车场开车。 眼下的情况，其实很可能是彼岸花的陷阱。 但是，安雪必须前往一探究竟。 第542章 二重密码 “开启？”安雪拿着望远镜，查看男人腰上的装置，说：“可能不只是开启，甚至会加速。” “所以，要怎么办？” 姜鑫知道另一个窗户那里，也是一样的。 安雪示意凌昊戴上眼镜看了一下，问道：“凌队，有什么办法吗？” “可以想办法在后方的墙壁那里开个洞。” “那里有机会吗？”安雪朝着后方的白墙看去。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那里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那就想办法打洞吧。” “嗯。” 姜鑫立刻安排了下去，就看到法证人员找来了附近工地的工人，然后在后面的墙上打洞。 这种打洞，还是挺快的。 差不多40分钟后，安雪站在一个椭圆形，差不多60公分高的墙洞前看着。 “怎么样，”姜鑫看到安雪戴着红外线眼镜，小声询问：“这里有红外线吗？” “这里没有。”安雪松了口气，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交给杨婕保管。 之后，她把t恤的下摆系入牛仔裤的腰带里，又把头发盘成了小揪揪，准备去穿越面前的红外线。 “师姐，这个还是让邱姐来吧，毕竟你现在的身体，不太方便。”杨婕扯了扯安雪的衣摆，小声阻止。 专案组的组员中，只有她一人知道安雪怀孕了。 “没事，这种红外线，我有经验的，你也是知道的。” “那次不一样，你现在……”杨婕想要提醒她，但被她打断了。 “没事的，放心。”安雪稍微活动了四肢和筋络，就开始过面前的红外线障碍。 相比m国的那次实战经验，眼前的红外线障碍还算轻松。 姜鑫和凌昊站在墙洞处，看着安雪一点一点向着前方挪动。 她必须穿过红外线的障碍物，关闭门口的红外线开关。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安雪顺利穿过了红外线障碍，来到了仓库大门的东边。 她想关闭开关，却发现这个开关连接着门口的引线，必须先拆除了门后的装置，才能关闭红外线，让凌昊他们进入仓库救人。 “凌队，给我一把剪子。” “什么意思？”凌昊钻过墙洞，站在了仓库里面，询问安雪情况。 “开关连接着门口的引线，所以必须先把门口的装置移除，你从最下方，推送一把剪子给我。”安雪以前也处理过这种引线。 很多时候，因为现场多变的因素，拆单人员是无法进入现场的，只能由警员自行处理。 凌昊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叫了自己的助手，拿了一把钳剪，贴着地面抛给了安雪。 安雪接过钳剪，打开了，门口的盖子。 “四条线，红黄蓝黑。” “用手机，拍摄照片发给我。” 安雪从皮带上取下手机，拍摄了视频，发给凌昊。 凌昊看了视频，对着安雪喊道：“安队，先剪黄色的。” 安雪听他的，照做，剪断了黄色电线。 显然，这一剪刀是安全的。 “好了，没问题。”安雪同样是大声问道：“下面呢，剪哪根？” “蓝色。” 安雪听着他的话，剪了蓝色的电线，果然还是安全的。 到这里，只剩下红色和黑色了。 这两个颜色，一个是警戒色，一个是不吉利的死亡色。 两个都代表着危险。 安雪再次开口道：“之后呢？红色还是黑色？” 凌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安雪发的视频。 而此时，安雪也再次拍摄了眼前的装置盒子，让凌昊可以看得更清楚。 突然，外面传来了白旭的声音：“老婆！怎么是你在拆装置？” 安雪朝着墙洞处看去，就见白旭穿着黑色衬衣，拄着拐杖站在那里。 “白白，你等一下，我剪完剩下的一根电线，就可以让你们过来了。” “老婆，别乱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白旭看向身旁的凌昊，同时也看到了他手机里的视频。 “凌队，红色和黑色，你有决定了吗？” “二选一，很难，只能赌运气。” 凌昊说着，看向安雪，说：“安队，你自己决定吧，这是赌运气的一根线。我也没有十成把握，但是如果是我，会剪红色的。” …… 安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黑色和红色，确实很难确定。 “既然你会剪红色，那我就选择红色吧。” “等一下老婆！” 白旭连忙阻止道：“我觉得是黑色。” “为什么？” “因为彼岸花是红色的。”白旭大声回答，并给出解释：“红色，对于彼岸花来说，可能是神圣的颜色，所以，我选择黑色！” 安雪听了他的解释，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便开口道：“好吧，听你的，我剪黑色。” 说完，她剪断了黑色的电线。 装置真的没有任何反应，说明她已经成功拆除了这个装置。 安雪移开引线，关闭了红外线。 白旭第一时间来到安雪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认真打量着：“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你看我，好好的。”安雪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让他放心。 “好什么呀，吓死我了！” “不怕，已经过去了，之后交给凌队就可以了。”安雪看向仓库中间那个被捆绑的人，拉着白旭的手，朝着对方走近了两步。 只见凌昊把对方眼睛上的黑布解开，又解开了他嘴上的封条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被谁绑在这里？”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眼睛还没有适应屋里的光线。 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安雪，声音极为沙哑：“安雪，我是沈嘉的哥哥。” “你真是沈嘉的哥哥？”安雪自然是记得沈禄的长相的。 可是，眼前的男人脸上有疤，容貌已毁，和曾经意气风发的沈禄，完全就对不上号。 男人点了点头，说：“我是沈禄，只是脸因为火灾伤了，腿也因为逃出火场的时候，摔断了。”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看向一旁的凌昊，问道：“凌队，他身上的装置可以解除吗？” “放心吧。”凌昊打开了装置盒子，然后开始查看里面的六条电线。 他很熟练的剪断了黄色，白色，绿色三条线，留下了蓝色，黑色和红色三条线。 接着，他就剪断了黑色的那条线，看向白旭：“剩下蓝色和红色，你说会不会跟你之前说的一样，红色是安全线？” “不知道，这是心理战吧。”白旭看着沈禄腰上的装置，说：“如果是安放装置的人，算准了我们的心里，故意让我们以为红色是安全的，那么这一剪刀下去，只怕波及甚广。”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就应该剪断红线了。” 凌昊看着安雪问道：“安队，你怎么看？” 安雪没有说话，注意力始终停留在沈禄身上。 白旭见她出神，便推了推她的肩膀，提醒道：“老婆，凌队跟你说话呢。” “额……”安雪回过神，看了凌队一眼，说：“有没有可能红色和蓝色都是引线？” “啊？” “我在m国遇到过，两根线都是引线，真正的安全线，是一根细如头发丝的铜线。所以……”安雪的话说到这里，凌昊便小心地查看了装置盒内部。 没想到真的在两根线的后面，摸索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铜线。 “还真的被你说中了。” 凌昊剪断了那根铜丝，静候了半分钟，确定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起身道：“好了，可以帮他松绑了。” 外面走进来两个助手，帮着沈禄解开绳索和捆绑在身上的装置。 安雪和白旭也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搀扶着往外走去。 谁知，沈禄身上的绳索刚刚解开，他就冲向安雪，一把扣住箍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回刚才的座椅上。 “统统别过来！虽然你们解除了装置了，但是我手上有遥控器，我可以手动按下按钮，让你们全部陪葬！” “老婆！” 白旭想要上前，却不敢贸然行动。 仓库外的杨婕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虽然想救人，但是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安雪坐在那张座椅上，用眼神示意白旭别紧张。 她请叹了口气，问道：“沈禄，你是故意发信息求救的吧？” “是！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引你过来，跟你同归于尽！” 沈禄的情绪十分激动，眼中充满了无法平复的恨意。 “之前，我的交通意外，也是你？” “是我！” 沈禄坦然承认，说：“我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你，为嘉嘉报仇！如果不是你，嘉嘉怎么会死？” “为了向我报仇，你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格，帮助彼岸花吗？” “我才没有出卖人格，是彼岸花可以帮我向你报仇！现在这个办法，也是彼岸花教我的。我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把几重陷阱机关全部破除！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 沈禄拿着刀子，抵着安雪的脖子，说：“可是，不管你多聪明，你也赢不了不怕死的！我就是不怕死的人！” 安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沈禄，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帮你找我报仇的彼岸花，才是还是沈嘉的罪魁祸首。” “怎么可能？你别想骗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相信吗？” “我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只要你愿意跟我回警局，看那些证据。” “不可能！”沈禄大声拒绝，刀尖因为他的激动，刺破了安雪颈部的皮肤。 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渗出，尤其是安雪的皮肤白旭，更显得触目惊心。 “沈禄，你别激动！安雪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安雪的家人和沈嘉的死，都是彼岸花所为！” “闭嘴，你们想骗我放了她，我告诉你们，不可能的！”他说着，就想要摸出衣服口袋里的遥控器。 见状，安雪比他更快一步，打落了他手中的刀子。 然后拿出手铐，反将他的一手靠在了座椅上。 沈禄有恃无恐，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摸着口袋，他想摸出遥控器。 结果就看到安雪抬起手，让他看到手中的遥控器。 “怎么会？” 沈禄很是惊讶地看着安雪手上的遥控器，眨眼的功夫，杨婕他们已经进入仓库，把沈禄控制住了。 “你什么时候把遥控器拿走的？” “帮你解绳子的时候。”安雪把遥控器交给了凌昊，让他妥善处理，自己则和白旭一起，站在沈禄面前，“从我来到这里，移开窗户前的集装箱，看到你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是你的陷阱。” “怎么可能？” “因为你全身都被绑着，眼睛也被黑布条蒙着，请问你是怎么给数字手机发信息的？”安雪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些，所以她才会这么谨慎地对待这个仓库。 “原来是这样。”沈禄恍然大悟。 一旁的杨婕他们，也是瞬间明白了安雪谨慎的原因。 安雪低下头，眼神略微有些忧伤，颇为感慨地说道：“沈禄，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还是那句话，你信错了人。帮你的人，其实才是害死沈嘉的罪魁祸首。” “不，不可能！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别想骗我！” “我根本没必要骗你，被害的人不只是沈嘉，还有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最亲的家人，都被害了，你说是你的仇深，还是我的恨意重？同样是亲人被害，我也想要找出凶手，让自己的亲人安息。所以，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事情骗你吗？” 安雪的话，让沈禄陷入了沉默。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声嘶力竭地否认，而是用怀疑又迷茫的眼神看着安雪。 安雪知道现在的他不可能完全相信自己说的，便示意邱云和秦静，说：“先把他带回警局吧。” “是。”两人押着沈禄离开。 白旭留意到安雪失落的神情，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别多想了，先回车上休息一下。” 安雪点了点头，让杨婕和简晶晶留在现场处理善后，自己和白旭一起回到车上。 “先喝点温水。”白旭将保温杯递给安雪。 安雪喝了两口温水，看向窗外。 “因为是沈禄，让你心里不安了？” 第543章 中元节 安雪点了点头，让杨婕和简晶晶留在现场处理善后，自己和白旭一起回到车上。 “先喝点温水。”白旭将保温杯递给安雪。 安雪喝了两口温水，看向窗外。 “因为是沈禄，让你心里不安了？” “不只是因为这个，还因为之前的乱码。”安雪拧着眉，小声说着。 “乱码怎么了？” “说明数字手机接收的信息，前后不是同一个人发的。确实有人发信息求救，但是那个人不是沈禄。”安雪说明了原因。 白旭听后，问道：“你是觉得又另外的人，向你求救，但是被发现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不知道那个人，还有没有机会再发求救信号了。” “等等吧，或者找沈禄问个究竟。”白旭开车，率先带着安雪回警局。 停好车子之后，白旭为安雪解开了安全带：“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你回法医中心吧。”安雪说着，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等我给沈禄录完口供，就给你电话。” “好。”白旭和她一起走到电梯门前，示意道：“看着你进了电梯，我再回法医中心。” 说话时，电梯门开启，安雪走进电梯，朝他挥了挥手，乘电梯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白旭看着电梯门关上，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雪走进办公室，直接询问秦静：“沈禄呢？在侦讯室，还是拘留室？” “侦讯室。” “那你和我进去，给他录一份口供。” “安队，”秦静教主安雪，说：“他只想看关于彼岸花是杀害沈嘉的证据。” “关于这个，我跟他聊。” 安雪说着，示意邱云进观察室。 然后，就和秦静一起来到了侦讯室 沈禄一看到安雪，立刻开口道：“你不是说嘉嘉的死，是彼岸花做的？证据，给我看证据。” “我相信，当年我的证词，你看过吧。” “是。” “我也说过，对方的身上有个刺青，但我当时年纪小，而且过分紧张，没办法说清楚是什么图案。后来，我在这本画册上，看到了那个图案。”安雪把吴峰那个案子，医院小女孩的画册翻开，送到沈禄面前。 “你怎么就可以确定，就是这个图案？” “因为这是彼岸花给我下的战书。” 安雪解释道：“你因为沈嘉的死，恨我入骨，那么我全家人的死，我必定要找出真凶的。彼岸花之所以要杀害我家人，因为我父亲掌握了一项研究成果。这个成果，你是学医的，应该听说过，就是基因，然后好像女娲造人那样，创造完美的个体。” 沈禄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说明他是知道的。 “彼岸花就是为了这个研究成果，害了我的家人，误杀了沈嘉。” 安雪拿出冰箱保险柜的照片，说：“经过多次跟彼岸花的较量，我知道父亲当时把这个研究成果藏了起来。就藏在这个保险箱里，目前我还没有解开密码。因为保险箱连着火药，只有密码才可以确保打开保险柜，拿到里面的资料。” 沈禄看着面前的照片，也看出了保险柜所在的地方，问道：“这是惠月谷的基地吗？” “你怎么知道？” “去过一次，但是只有一次。”沈禄把照片还给安雪，说：“而且，我是被蒙着眼睛进去的。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准确方位。” “为什么之后，你再没去过？” “不想参与这样的研究。”沈禄解释道：“我也没想过研究会成功。” “所以，你现在信了吧？彼岸花让你恨我，只是利用你，让我难做。沈嘉的事情，我确实有很深的自责，就算是现在，我依然对她充满愧疚。可是，不管我对她有多亏欠，但在对你的问题上，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徇私。” “我认罪，之前开车撞你，还有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那么，火药装置，谁给你设计的？这不可能是你自己设计的。而且，你也不可能把自己绑起来吧。” “是有个人帮我，但是你们是找不到她的，她在现场出现的视频监控，也早就不复存在了。你说要我给你一个拼图，我只能告诉你，她是千面伊人，我能看到的只是她的一张面孔。” “你想说，她是易容见你的？” “是。” “她是女的？” “对。”沈禄叹了口气，说：“她叫athena，就是智慧女神。” “也是女战神。” 安雪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看到过她的纹身吗？” “没有。”沈禄摇了摇头，说：“至少，在她的手臂，脖颈，手上，都没有没有出现过。” “除了她之外，接触过其他人嘛？” “有个玩电脑的小子，左手的手指上有纹身，但是我没有认真看过。” 沈禄知道安雪接下去想问什么，直接回答道：“还有，他平时戴口罩和鸭舌帽，所以我也看不到他的长相。不过那小子应该年纪不大，身高也不算高，就165的样子。” 安雪看着秦静记录下了这个线索，看着沈禄道：“除了这个少年，还有见过其他什么人吗？” “没有。” “那为什么你会发信息到这个数字手机上？这手机之前在谁那里？” “这个我不知道，是athena让我发的。原本，在开车撞你之后，我不是沉寂了很久？” “是，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安雪承认这点疑惑处。 沈禄解释道：“因为athena不让我继续行动。她甚至把我软禁在了房间了。” “那你之前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除了自己的房间，别的地方，都是蒙着头去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过就我的感觉而言，应该也是个基地之类的地方。” “那你知道为什么athena突然不让你对我动手吗？” “我问过一次，她只说时候未到。” 沈禄低下头，思考了片刻，说：“但是我认为，当时可能是有人阻止athena那么做。” “zeus吗？” “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不过我没有见过这个人。”沈禄笑了笑，说：“但是，听名字也知道，他是头目。” 安雪看的状态，比起之前放松了不少，问道：“你留在那里也有很长时间了吧？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可疑的事情？” “之前到是没有，但最近半个月，总能听到敲击声。” “是什么样的敲击声？” “就是我房间的墙壁那头传来的，很小声，但是因为房间里够安静，所以，能听到。” 这时候，观察室的邱云开口道：“安队，我突然发现，你数字手机收到乱码信息，也是半个月前前开始的。” …… 安雪大概能够推测道，住在沈禄房间隔壁的人，才有可能是真正发出求救信息的人。 “在athena找你设计今天这场闹剧之前，你隔壁还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听你这么问，好像是最近两天，没有听到敲击声。” “你能还原敲击声的频率吗？” “频率？”沈禄惊讶的问道：“难道说，敲击声是摩斯密码？” 安雪点了点头，说：“能不能还原出来？” “我想想。”沈禄闭上眼睛，认真地回忆了一下。 接着，他手指敲击桌面。 安雪听完之后，深吸了口气，说：“果然是求救信号。还有别的吗？” “这个，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 沈禄摇了摇头，说：“毕竟我不懂这种，所以听起来是差不多的。” “那还有别的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了。”沈禄突然皱了皱眉，说：“哦，等一下，我在离开自己的房间，被带去仓库布置陷阱的时候，闻到了饭香，而且是那种牛扒，法式焗蜗牛的味道。” “美食？”秦静看向安雪，小声道：“这是不是代表，在他个别的人，伙食很好？” 安雪明白秦静的意思，便追问道：“你平时的三餐，是什么？” “快餐，绝对不是这种高档的西餐。” 安雪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能够闻出西餐的味道？” “因为我是医生，我对气味很敏感。就算我平时吃的是快餐，但是好吃的西餐以前也是吃过的。” “好，那么你看一下这份口供，没有问题的话，签个字。” 沈禄接过钢笔，看了一下口供记录本上的文字，直接签了名字。 安雪看了眼他的签名，对着秦静道：“小静，带他去拘留室。” “是。”秦静照做，领着沈禄离开。 安雪独自走出侦讯室，回到办公室。 杨婕和简晶晶也已经到了。 杨婕看到安雪，便上前问道：“师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安雪被她问得有点莫名。 杨婕立刻用眼神表明道：还不是担心你怀孕的肚子。 安雪看着她的表情，恍然大悟：“没事，你们怎么样，有新的线索吗？” 仓库附近的监控，被人植入了电脑病毒，没办法恢复了。 “应该是小c做的。”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杨婕道：“你的反跟踪系统完成了吗？应该给交通部升级一个。” “估计很快就能完成了。”杨婕点头，说：“到时候，我给交通部装一个，我就不信那个小c还能为所欲为。” 一旁的简晶晶，倒了杯冰水，喝了两口，问道，“安队，那个沈禄的口供做完了吗？” “嗯，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不过，他没有见过athena的真面目。” “athena？”简晶晶和杨婕相互对视了一眼，说：“感觉是圣斗士星矢啊。” …… “彼岸花的代号，应该就是这种。除了伏先生，吴峰是以姓名首字母开头。” “对了师姐，我突然有个想法。”杨婕也是突发奇想，道：“你说安叔叔做这个研究，会不会也有彼岸花纹身？” …… “杨婕，你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不，她这个想法，到是有可能的。”安雪却认可杨婕想法，说：“当时我父亲，确实是和彼岸花有关。这项研究，应该也是彼岸花支持的。所以，有彼岸花的纹身，也是正常。” “但是，就算是这样，现在也没办法查证了吧。”简晶晶知道安明轩已经过世十年了。 当年是火化的，不可能再有机会查证这点。 安雪却说道：“或许，家里的照片，可以查一下。” “照片？” 杨婕拧着眉说道：“但是，照片只能拍摄生活状态，如果说被衣服遮挡，就看不到了。” “或许夏天游泳的可以看到。” 安雪想了想，决定道：“关于这个，我晚上回家查证，我记得小时候有和父亲一起去水上乐园游泳的照片。” “嗯。” “可是，这个就算真的有，也不代表什么吧？” 简晶晶觉得就算查到安明轩有纹身，也不代表什么。 “不，这个纹身，不是随随便便刺上去的。我怀疑可能跟每个人擅长的领域有关。比如小c，他的彼岸花花心是c。这可能跟解开第二重密码有关！” 安雪自从知道第二重密码有可能是数字和字母的组合，便想了很多种模式。 但是现在被杨婕提醒之后，发现她提出的模式，才是最有可能的。 “啊？这个字母，会和第二重密码有关？”邱云一脸震惊地看着安雪，感觉最近的知识点，全部超出她能力范围。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毕竟去了仓库那里，都是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 安雪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了茶杯，倒了杯冰水，刚想喝，脑中就闪过了白旭的身影。 他很严肃地说道：怀孕了，别喝冰的，温水比较好，也不容易拉肚子。 于是，她将杯子对准了热水的出水口，接了些热水，调和了冰水的温度。 而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经历过仓库的事情，她整个人非常疲惫，直接靠向椅背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此时，athena的房间里，正在接受zeus的训斥。 “谁让你擅自行动，安排那样的陷阱，引安雪前往的？” 第544章 第三重 “那没有别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嗯。” 老爷子放下电话，看着面前的athena，冷声道：“安雪能够破解密码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吧？” athena低着头，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经是默认。 “你混账！”老爷子不客气地踹了给了athena一耳光。 “安琪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athena捂着发烫的脸颊，说：“我只是发现zeus对安雪动了感情，如果不除掉安雪，只怕他会背叛您的！” “到底是zeus爱上安雪，还是你在争风吃醋？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对zeus动感情，他不适合你！你把这话听进去了吗？” 老爷子怒斥着自己的女儿，直接对着伏先生道：“老伏，把她关进黑房子，让她好好反省！” “父亲！” “闭嘴！在安雪没有破解密码，生下孩子之前，不许任何人动她，否则就算是亲生女儿，我也不会轻饶，带她出去！” “是。” 伏先生把athena带走了。 * 警局那里，安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大家下班回去了。 她坐在办公室里，给白旭打了个电话：“白白，你忙完了吗？” “嗯，已经在电梯里了，很快到你的办公室。” “你上来啦？”安雪立刻拿了背包，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前等着。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白旭站在安雪面前，直接拉住她的手，把她拽进电梯。 “怎么样？跟你办公室的姑娘们研究之后，对第二重密码，有什么新的进展？” “嗯，她们提出一个观点，我爸可能有彼岸花纹身。”安雪把这个观点告诉了白旭。 “啊？这可能吗？” “也不是不可能。”安雪笑了笑，说：“等会儿回家，我翻一下相册，或许真的可以看到什么。” “就算真的有纹身，人已经不在了，又能代表什么呢？” “每朵彼岸花，花心都是字母，这个字母，可能跟第二重密码有关。” “原来是这样。” 白旭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d？” “你为什么觉得是d？” “doctor。”白旭说了医生的英文。 “这倒是个方向。”安雪还是认同他的观点的，可是也提出了异议：“不过，好像有个心理医生之类的，是d吧？” “有吗？我不太记得了。” “有一个案子，是多重人格的犯人，我记得是有的。” “那会不会是基因的英文字母？”白旭又说了个方向。 这时候，电梯门开启，两人进了停车场。 上车后，安雪点头道：“基因确实有可能。如果是的话，那英文字母就是g。” “对，原本基因就是英译词汇gene。” “先回家翻相册再说。” “好，把安全带系好。” 白旭让她把安全带系好，接着就开车回了春江小区。 两人回到家里。 楚夫人已经听着开门时，就从厨房走出来，热络地跟两人打招呼：“少爷，少奶奶回来啦？” “楚阿姨，晚饭准备得怎么样？” “好了，现在就可以端上桌了。” “不着急。”安雪换了拖鞋，直接跑到电视机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了相册。 楚夫人看着安雪的样子，表情略微有些不明白。 白旭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去忙自己的事，不要打扰安雪。 然后来到安雪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翻看相册。 “坐着看，别累着了。” 安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抿唇微笑，然后认真地看着过去的老照片。 很快的，她翻到了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去水上世界的照片。 白旭看着安雪穿着那种红色泡泡衫面料的泳衣，笑道：“这泳衣，很有年代感哦。” “这是我妈的泳衣，红底小白点的，那个年代可流行了。因为泳衣弹性特别好，所以我也可以穿。” “一件泳衣，母女一起穿？” “嗯，以前都这样的。而且，我妈平时工作忙，很少有机会穿这个去游泳。所以，大多时间，都是我穿的。” 安雪指着照片中的滑梯，说：“你看，这个滑梯，当时我从上面滑下来，呛了不少水呢。” 白旭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问道：“那这个时候，岳父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给我拍照喽。”安雪笑着说：“我当时还怪他，没有保护好我呢。” 白旭笑得更深邃了，握住她的手，说：“要是我在就好了，就可以保护你了。” “你在呀，不过你去玩这个后面大人玩的高空吊索了。” “是吗？”白旭看着那个高空吊索，就是抓着调换，从上方滑入水中。 安雪转头看着他，问道：“这个，你也不记得吗？” “嗯，你这么说了，到是有点印象，但刚才真的不太记得。” 白旭陪着安雪看着相册，问道：“有没有我帮你和岳父拍的照片？” “有。”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就是在找那个照片。” 安雪继续翻页，大概两三页后，看到了那张照片：“看，就是这张照片。” “岳父身上没有纹身。” “这个只能看到正面，不知道背后有没有。” 安雪看着面前的照片，心里颇为感慨，小时候多快乐。但是，这种时光真的是一区不复返了，想到这里，鼻子不禁有些酸涩。 白旭留意到她的眼眶红了，轻轻揽过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有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所以别难过了，小心伤了胎气。” 安雪抿唇点了点头，小声道：“我没事，放心吧。” 说着，她继续翻页。 后面再没有安雪和安明轩的合照了。 可是，有一张照片，是白旭拍摄她的时候，不小心拍到了父亲的半个侧影。 安雪留意到在安明轩右边后背，靠近咯吱窝的位置，有个黑色的印记。 “白白，你看，这是什么？” 白旭接过照片，认真看了一下，说：“看不清楚，或许可以让姜鑫或者杨婕，用技术把这个印记还原一下。” “不用他们，我们家里有扫描仪。”安雪拿出照片，拉着白旭进了书房。 她用扫描仪把照片扫描进入电脑，然后在电脑上点开照片：“用杨婕编程的还原软件进行还原。” 白旭看着还原的进度条，说：“看来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先去吃晚饭，可不能让孕妇饿肚子。” “也好。”安雪跟着他走出书房，让楚夫人把饭菜端到餐桌上。 洗了手之后，两人就陪着穆欣莲一起吃晚饭。 楚夫人炖了菌菇鸡汤，给安雪补身体。 这也是白旭特意安排的。 因为夏日炎炎，大多数人的食欲会受影响。所以夏天其实才是最应该进补的时间。 白旭拿着碗勺，给安雪盛了一碗鸡汤：“这个，放凉之后喝。” “嗯。”安雪看了一眼鸡汤，惊讶道：“这汤，不像平日里喝得那么油腻。” “少爷吩咐的，用吸油的物件，把鸡油吸掉了不少。就是怕您觉得油腻，喝不下去。” “原来是你的细心。”安雪拿起汤勺，吹凉了鸡汤，喝了一口，说：“好鲜，而且不是味精的那种鲜味，是纯天然的，很好喝。” “当然了，这可是三年的走地老母鸡，大补的鸡汤。” 楚夫人说了食材的来源，一个劲夸白旭温柔体贴。 安雪笑着端起白瓷碗，喝完了鸡汤，又添了一碗，对着白旭说：“对于你的体贴，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多喝两碗鸡汤。” “嗯，最近你比较辛苦，而且很费脑力，所以多喝一点，我另外还让楚阿姨煮了杏仁茶，补脑的。” “哇，你这是要把我养成猪吗？感觉不用三个月，就得胖一圈。” 安雪放下筷子，想要夹一块梅汁排骨，结果刚嚼了两口，就一阵反胃。 她立刻跑进卫生间呕吐了几次。 白旭也是快步跟着她进了卫生间，拍着她的后背，担心道：“怎么了？又孕吐了？” “感觉肉腥味很重，吃着难受。” “肉腥味？这可是最新鲜的猪肉。”楚夫人立刻说明了食材的时效性。 安雪摆了摆手，拿着毛巾擦了擦嘴，说：“不是食材不好，而是我现在的嗅觉和味觉比较灵敏，以前如果是煮汤，或者白烧的猪肉，我就能闻出肉腥味，也只有糖醋排骨，梅汁排骨这样的，才可以盖过那股子腥味。现在，应该是怀孕，对这种气味更敏感了，所以吃不了。估计未来八个多月，都是吃不了猪肉了。” “那就吃松鼠鳜鱼。”白旭扶着她回到餐桌前坐下，把她面前的排骨端走，放到自己面前：“这个我来吃，明天让楚阿姨给你做松鼠鳜鱼，酸甜的口感，你应该比较开胃下饭。” “嗯。” “今晚，就吃清炒虾仁和鸡汤，还有上汤娃娃菜吧。” “好。”安雪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虾仁，慢慢吃着。 一旁楚夫人则是非常热情地喂着穆欣莲。 见穆欣莲吃了两口，不吃了，便放下碗勺，说：“莲夫人，这菜或许不和您口味，但是这都是给怀孕的少奶奶补充营养的，您多少吃点，否则您让少奶奶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 “啊？婆婆不喜欢吃这些吗？”安雪放下筷子，看向穆欣莲，说：“明天还是按照婆婆的口味做菜吧，我的话什么都可以吃。” “莲夫人，您看，少奶奶过意不去了。” 楚夫人说着，再次端起碗勺，给穆欣莲喂食。 这次，穆欣莲又张开嘴巴吃了饭。 安雪看着这一幕，连忙阻止道：“如果婆婆不爱吃这些，就去给她做些爱吃的。” “不是的，看样子不是莲夫人不爱吃，而是想留给您多吃一点。” “是吗？” 安雪认真地打量着穆欣莲，她温柔地眨了眨眼睛，表示“确实如此”。 “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婆婆安心吃就好。”安雪笑着给穆欣莲盛了一碗鸡汤，说：“我啊，如果晚上真的饿了，可以让白旭给我做吃的。” “是啊，妈，你放心吃饭，小雪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穆欣莲垂下眼睛，继续吃着楚夫人喂的饭菜。 20分钟后，三人吃完了晚饭。 楚夫人刷干净碗碟，就拿了自己买菜的小包，离开了安雪他们的住处，回家去了。 白旭和安雪把穆欣莲安顿好之后，就一起进了书房。 此时，电脑上对于那个黑色印记的还原已经完成了。 “看，果然是彼岸花的纹身。” 安雪明显松了口气，打印出了那个图案，说：“没想到，真的是你推测的那个英文，g。” “看来，真的是基因的代表。” “不过，不只是一个，在g后面有个间隔符，然后是个7，还是t。” 安雪看着手中的图案，说：“后面遮挡了一小部分，看不清楚。” “应该是t。” “为什么？” “teacher。” “gene，teacher？”安雪明白了意思，就是“基因老师”的缩写。 “两个字母，那么凌昊说的键盘九宫格，真的是字母和数字。” “g和t一定要用到。剩下的就是跟我们之前找到的四个数字的取舍。” “我们在小学的梧桐树上找到的是3529。” “你觉得是怎么样的顺序？”安雪和白旭对视着，询问他的想法。 白旭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真的不好确定，但是第二重密码，一定是英文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看来，明天我们要去凌队那里，试一下。” “可是，只有一次机会。” “你相信我吗？”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白旭微微扬起唇角，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信！” “那就等着明天，我解开第二重密码！” “好。” 白旭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显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你不能太累，洗个澡，然后早点睡。” “这话说的，你不睡吗？” “我要给小何写评语，所以你先睡。” “那我去洗澡。” “嗯。”白旭看着她离开，然后把之前的窗口关闭，点开了一个文档，开始给何成杰写评语。 这个评语，是推荐何成杰去考试的。 如果可以考核通过，就可以升一个级别。 第545章 家徽 “那还要睡一会儿吗？” “嗯。”安雪环着他的脖子说：“就这么睡，可以吗？” “那我不就没的睡吗？” “你现在抱着的可是两个人呢，我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想这么睡一会儿，可以吗？” “可以。”白旭宠溺地点了点头，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唇轻轻吻着她的发丝。 安雪闭上眼睛，感觉这样会比较安心。 可是，白旭自从受伤之后，心跳就比以前快了很多。 靠了一会儿之后，她仰着头，看着白旭，问道：“你现在心跳好快。” “我可不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你这么依偎着，我不心跳加速才怪了。” 这话，把安雪逗笑了。 她再次闭上眼睛，问道：“对了，中元节要回你们白家祖屋，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没什么，你怀孕了，不需要注意什么，他们都会迁就你的。” “啊？这肚子里的是我的免死金牌吗？” “差不多。”白旭握着她的手，问道：“如果打开了保险箱，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箱子里有过去参加实验，或者是当年的实验体的名单。”安雪闭着眼睛，说道：“可能彼岸花就在这份名单里。” “这是你的推测？” “嗯。”安雪靠得更加实在一点，说：“总之，等我把第二重密码解开再说。” “有头绪吗？” “还没，睡醒了再说。” “那睡吧。” 白旭让她安心睡觉。 安雪闭着眼睛，很快呼吸就变得平静下来。 白旭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却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到了7点半，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睁开双眼，就看到白旭正在看自己，连忙抬起手，挡住了他的眼睛：“你是刚醒，还是一直这么看着我？” “你猜。” “猜不到。”安雪嘟着嘴问道：“被我的手机吵醒了？” “嗯。” 白旭笑着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起来了？” “起了。”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先去洗漱。” 说着，进了洗手间。 白旭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就走出书房，去了厨房。 他把切片面包放进面包机，然后就把平底锅热了一下，抹了点花生油，煎了太阳蛋和火腿肉。 没过多久，安雪从洗手间走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白旭做早餐：“这个，婆婆能吃吗？” “妈那里有鸡丝粥。所以不用担心，我只要负责你的早餐就可以了。” 白旭脱掉了围裙，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看着一点，我设定了时间，等它自己关机之后，你就起锅，端到餐厅就可以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看着白旭去了卫生间，然后就看着平底锅里的火腿肉，慢慢飘出香味。 两分钟，就听到面包机“叮”了一声，烤好的面包自动弹了出来。 安雪把面包配上太阳蛋和火腿肉装盘，然后端到餐桌上。 白旭洗漱之后，从卫生间走到餐厅，就见安雪穿着白色衬衣，正在给摆放碗碟，纯净的样子，非常恬静，同时也给人一种特别治愈的小美好。 “洗漱好了？”安雪笑着招呼道：“快点过来，吃早餐了。” “嗯。”白旭走到安雪面前坐下，就看到她把筷子递到他手上。 “你这个样子，看着真像是出得厅堂的贤妻良母。” “这话说的，难道我不是贤妻良母吗？”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表情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你现在是风姿绰约小娇妻。” 白旭这话，轻松化解了安雪的不开心，而且变相夸她漂亮。 安雪被这话逗笑了，把火腿肉切了一下块，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油嘴滑舌。” 白旭吃着她喂给自己的火腿肉，也跟着笑了：“等会儿，回警局吗？” “不，我们直接去凌队那里。” “你已经确定了第二重密码？” “还没有，先去凌队那里，看一下保险箱的情况。”安雪知道离不开那几个英文和数字。 白旭点头道：“好，那吃完了，我们去凌队那里。” “嗯。”安雪喝着牛奶说：“其实，我不爱喝牛奶。” “为什么？” “感觉不好喝，还是咖啡好喝。” “怀孕，咖啡不能多喝。”白旭立刻提醒了一句。 安雪无奈地撇了撇嘴，认真点了点头：“是，我知道。” “那这样，明天喝豆浆，或者给你榨鲜果汁。” “还是鲜果汁吧，我感觉我很久没吃糖了。” “糖吃多了，很容易就得了妊娠糖尿病的。我是为你好，再忍耐几个月，等孩子大一点，就可以正常吃糖了。” “好，听你的，白法医。” “快点吃，吃完了，你再想想密码的事情。我洗了碗碟，我们就走。” “嗯。”安雪很快喝完了牛奶，就到客厅整理自己的背包。 没过多久，白旭刷了碗碟，和安雪一起离家。 大约20分钟的车程，两人到了凌昊那里。 在这之前，安雪便给凌昊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所以，凌昊看着安雪他们的车子停妥之后，便直接下楼迎接。 “安队，白法医。” 凌昊跟两人握了握手，问道：“怎么样，是确定了第二重密码吗？” “还不是很确定，但是已经有八成把握了。” 安雪跟着凌昊走进办公大楼，道：“我想看一下，那个保险箱。” “好。”凌昊带着安雪和白旭去了存放保险箱的屋子。 到了门口，做了人员登记，然后让安雪和白旭穿了防护服。 “安队，白法医，你们就在这里看吧，毕竟那箱子，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安雪摇了摇头，说：“我想走近了看一下。” “这样……”凌昊迟疑了几秒钟，说：“好吧，那我和你一起进去，注意安全。” “嗯，放心，我只是想要确定我心里所想。” “好。” 凌昊朝着白旭点头示意，便让下属开门。 白旭见安雪要跟上去，立刻握住她的手，小声提醒：“注意安全。” “放心。”安雪拍了拍他的手，说：“我爸爸一定会庇佑我的。” 说完，她就跟着凌昊进了那个房间。 “安队，你看吧。” “凌队，我觉得密码还是六位数。” “啊？为什么这么说？” 凌昊拧着眉，说道：“这个我也解释不清，但是我看着这个九宫格的键盘，有九成九的把握，是六位数。” “你是打算，让我试一下？” “我来吧，你出去，毕竟这是我的想法，如果错了，赔上我一个人就算了。”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是我的职责。”凌昊当然不会让她这么做，直接道：“把密码告诉我，然后你出去等着。” “如果你要自己操作，我必须留在这里。” “你这又是何必呢？” 凌昊还是有责任心的，觉得这是自己的工作，就算是殉职，也是自己应该承担的。 安雪叹了口气，说：“我这么说吧，我相信自己的推测。” “好吧，说密码吧。”凌昊让安雪说密码。 安雪直接道：“gt3529。” 凌昊深吸了口气，蹲下，输入密码。 这时候，在观察室的白旭担心起来，想进入房间，被凌昊的下属拦了下来：“白法医，请您相信我们队长，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旭知道这么闯进去，可能会打乱凌昊的节奏，但心里也是真的记挂安雪的安危。 差不多半分钟后，凌昊松了口气，朝着安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没想到，你的推理对了。” “那第三重密码，有多长的破解时间？” “一个星期。” 凌昊看着剩下的时间，说道：“也就是下周的这个时间之前，必须破解密码。而且这次，没有密码数字提示，所以我也不知道密码是几位数。” 安雪看着电子计时器一秒一秒闪动着，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在7天内，想出最后一重密码的。” 安雪说完，就和凌昊一起出去了。 白旭一看到安雪，立刻将她拥入怀里：“你吓死我了，怎么就让凌队输入密码了，万一密码不正确，你要我怎么办？” “我有信心，密码是正确的。所以，没有想过你说的情况。”安雪一脸自信地看着他。 白旭却有些生气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担心！” “好，我错了，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一定让你陪着我。”安雪拉着他的衣袖，用撒娇的口吻，小声道歉。 白旭看着她知错的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宠溺地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哦！现在，第二重密码解开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拉住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回警局。” “啊？不用解地三重密码？” “还有七天时间呢，不着急，等我回了办公室，让小婕找一下w城的古建筑，然后，我们再慢慢推理第三重密码。”安雪说完，拉着白旭来到凌昊面前：“凌队，今天谢谢你了，我和白法医先回去了。” “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破解第三重密码。” “放心。”安雪和白旭一起离开凌昊的办公室，到停车场开车。 两人一起回了警局。 下车后，白旭送安雪到了专案组门口，才离开。 安雪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了一阵掌声。 杨婕领着其他人，欢迎安雪道：“师姐，欢迎欢迎！没想到，你这么不显山不露水地把第二重密码破解了。” “凌队告诉你的？”安雪看着安雪，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 “是啊，刚说的，还有点小兴奋，说你真是厉害，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跟他说有九成九的把握！他当时真的担心自己就这么殉职了。” “我也不是没有根据，只是觉得我爸爸既然给了那么多线索，那么意思就是，只要我猜出来了，那么就应该都用上的。” 安雪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父亲。 简晶晶看着安雪，问道：“那第三重密码，怎么办？” “这个……” 安雪撇了撇嘴，说：“关于这个，还真的不好说。” 她拍了拍手，给大家鼓舞士气：“你们听好了，帮我把w城的古宅建筑都找出来，要照片！因为这张卡片上面的房子前，是有这么一个桅杆的。” “这个桅杆，有点奇怪，像是个图腾。”秦静看着卡片上的图案，说出了自己的关注点。 邱云看了一眼，补充道：“可能是家族徽章。” “对，一些大家族，都是有家徽的。”简晶晶看向杨婕，说道：“你找找看，或许电脑能解答这个家徽的由来。” “我看看。” 杨婕拍摄了卡片的照片，然后截取了那个桅杆，放大后，把图案处理得清楚了很多，就开始搜索相似的家徽。 “这个可能要等一会儿。” 杨婕看着安雪，问道：“师姐，这第三重密码的破解时间，是多久？” “7天。” “一个礼拜，也就是说，这个密码确实有难度，所以安叔叔才会给出这么长的时间。” “是啊，而且凌队说了，第三重密码是数字，他完全不知道，只能我自己去确定。”安雪长叹了口气，说：“无论如何，先找出这个家徽所代表的的老宅，再做下一步查验。” “嗯，那我们也把城市里的古建筑汇总一下。”简晶晶说着，对秦静和邱云说：“小静，邱姐，我们一起出去查。” “好。” 两人接受了简晶晶的提议，看向安雪：“安队？” “你们去吧，我找白法医，去之前的图书馆翻查一下资料，或许能确定这个桅杆标记的故事。” “那就分头行动吧。” 于是，整个专案组都动了起来。 安雪回到办公室，给白旭打了电话：“白白，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 能带我去之前的图书馆吗？ “你要查什么资料？” 安雪回答说：“想查一个图案，这图案，就是第三重密码卡片上的图案。” “图案？”白旭回想了一下，问道：“古建筑？” “不只是古建筑，还有那个古建筑门前的桅杆，小静他们说，那可能是一个家族的徽章。” “家徽？” “对。” “你把图案发给我看一下。” 第546章 重长孙 白旭心里暗中感慨，来到她身边，将沙发上的薄毯子盖在她背上。 安雪还是警惕的，猛地惊醒过来，就听清了白旭的声音：“别紧张，是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挺沉的，就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谁知你的警惕性这么高。”白旭给她倒了杯温水，说：“不过，最让我意外的，还是你竟然在这个时间睡着了。” “这应该是怀孕的症状，可能是初期，身体还没适应多了一个孩子的疲惫。” 安雪说话时，又打了个哈欠。 “那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去万教授的图书馆？” “直接去万教授的图书馆。”安雪指着门口地上的购物袋，说：“那袋吃食，你拎。” “当然。”白旭拉着她的手，走到门口，拎起一大袋子的东西，蹙眉道：“这么重？你买了多少下酒菜吗？” 安雪抿唇一笑，回答道：“能吃三天吧。” “万教授看到，要欢喜死了。” “我呀，只要万教授以后让我多去几次他的图书馆，就很知足了。”安雪真的觉得那个图书馆是个好地方。 白旭拧着眉，眼神无语，但是又极为宠溺，笑了笑，说：“进电梯吧。” “嗯。” 安雪和他一起到了停车场，接着就和之前一个，到了万教授的图书馆。 万教授听着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正想出去教训人，就闻到了一股酒菜的香味。 “好香啊，是二锅头，和冰糖炖肘子？” “是啊，万教授，这次我们可是带了白酒和下酒菜来看望您的。” “切，算你小子有良心。”万教授接过白旭受伤的塑料袋，打开袋子，闻了闻里面的小菜，笑呵呵地看向安雪：“丫头，这是你准备的吧？这小子，顶多就是给我带一份梅菜扣肉。” “嗯，”安雪和白旭对视了一眼，笑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多准备了几样，您看您喜欢吃什么，以后我来您这样，就给您带。” “好，这感情好。”万教授很开心，立刻拎着带着，示意两人：“来吧，进图书馆再说。” 三人进了图书馆。 万教授把手里的塑料袋放进自己卧室的茶几上。 然后，看向安雪和白旭问道：“今天，你们想翻查什么？” “这个图案。”安雪点开手机，让万教授看了那个图案。 万教授戴上了老花镜，仔细看了一下，说：“这图案，到是有点眼熟。” “眼熟？” 安雪的表情亮了，一双水眸专注地注视着万教授：“您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图案？” “很眼熟，好像哪个企业，或者说公司，用的是这个图案。” “企业？公司？”安雪拿回手机看了一下，似乎是有点严肃。 这一刻白旭凑上前看了一眼，说：“这好像是白氏集团的标志。” “白氏集团？”安雪低头，度娘了白氏集团的标志，果然和手机里的图案相似。 她看着白旭，惊讶道：“难道说，第三重你们跟你们白氏集团有关？” “这是家徽。”万教授提醒道：“可能跟白家的老宅有关吧？” “白白，我们这次中元节祭祖，是不是要回去你们白家的祖屋？”安雪看着白旭，等着他的回答。 “是，周五就会回去。”白旭看着家徽，说：“但是，如果确定是白家祖屋的话，我们可以提前回去查一下。” “这是白家的家徽，你不知道？”安雪突然提出提问。 白旭无奈地撇了撇嘴，说：“我本身不参与白家的事情，尤其是商场上的事情。所以，不太记得这种商标类的东西。至于祖屋，我也没注意过这个桅杆，以前还以为是旧时候用来拴马的。” “你这个不关心家里的事情？” “我以前，只关心你的下落，现在只关心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我关注他们，我们结婚，就不会不通知他们了。”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说：“总之，我对祖屋那里的人和事，都不关心，之前上学的时候，也不会回去过中元节。也就最近两年，回去过一次，正常都是有工作的。” “干嘛这么紧张。”安雪回握了他的手，说：“我只是随口一问。” “我怕你误会。” “没有，放心吧。”安雪拉着他的手，看向万教授：“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家徽是白家的，那我和白旭就不打扰万教授了。希望，那些酒菜，万教授吃得开心，以后让我借点书看看。” “你想看书，来我这里，随时欢迎。不过，我这里的书，不外借哦。” “知道了。” 安雪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我们先回去了，那些下酒菜，您吃着什么好的话，就告诉白旭，下次我多为您准备一点。” “行，那你们路上小心。”万教授送两人到门口，让两人注意安全。 白旭开车离开图书馆，看了眼车前的电子钟，说道：“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要回家吗？” “我想去白家祖屋看看。” “现在就去？”白旭有些惊讶道：“今天什么都没有安排，就去吗？” “安排？” “我们去祖屋，没个三四天，回不来吧？要不要和你专案组的姑娘善良一下，做些安排？”白旭说明了情况。 安雪想了想，说：“那就明早，回了警局，说明了情况，我们再去，你要不要先和公公说一下？” “嗯，回去之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一下我们提前去祖屋，看望爷爷。” “爷爷？” “是啊。”白旭点了点头，说：“不过，爷爷的脾气有点怪，他不太出来见人，我那次也只有在祭祖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除了他，还有别的什么人？” “还有大伯一家人，三叔一家人。大伯是长房长孙，所以祖屋的事情，都是他处理的。包括家族内的事情。三叔目前只有一个人，因为妻女都在前几年，车祸过世了。”白旭简单的叙述了祖屋的情况，“还有一个四叔，是爷爷最小的儿子，不过没有结婚。” “那也有四十来岁了吧？” “嗯，因为本身不喜欢女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因为家里他最小，所以没人管他，而且爷爷的家业，其实挺大的，正常都是不愁吃穿的。也就是我爸，他离开祖屋，到城里闯荡。刚好爷爷那辈，跟仙岛上的两个家族，有交情，所以父亲小时候，也是被安排在仙岛上生活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安雪不解地问道：“那你大伯他们，也是这样吗？” “不是。”白旭摇了摇头，说，大伯是长房嫡子，所以出生就是留在爷爷身边，继承家业的。父亲是二儿子，就被送到了仙岛生活。当然，仙岛也会让他们两个家族的儿孙，去我们祖屋生活一段时间。 “为了结亲吗？” “嗯，确实大伯母是叶家的女儿，不过不是本家的。” “也就是说，不是嫡女。”安雪明白白旭的意思。 “对，不过叶家对白家的助益很大。”白旭叹了口气，说：“所以，祖屋那里，大伯作为长房，选择了叶家的女儿，那么剩下的兄弟，就要选择穆家的女儿。” “所以，公公和婷婆婆在一起了？” “嗯。”白旭低低地应了一声，说：“总之，过去都是长房长孙先做选择，然后剩下的就留给其他兄弟选择。不过，大伯和大伯母生了两个女儿，没有生儿子，而我父亲，生了大哥和我，就变成了大哥成了长孙。” “所以，白川哥是要选择叶家，或者穆家的女儿结婚？” “他只能选叶家的，因为他母亲是穆家的。”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问道：“那，白川哥真的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 “当然不会。” 白旭笑着回答道：“大哥说过，他的婚姻，不需要爷爷过问，自然也就不会选择叶家的孙女结婚。不过，爷爷也因此挺生气的。” “所以说，爷爷其实，很不喜欢白川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不喜欢我，是真的。”白旭笑了笑，说：“所以，我也就不受他们的限制，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人。” “啊？我现在才知道，你不被祖屋的爷爷喜欢？” “嗯，因为爷爷的控制欲很强，他喜欢听他安排的孩子，大伯就是这样的人，只可惜，大伯一直没有生儿子，生了三个女儿，其中一个还在很小的时候，落水溺毙了。”白旭把祖屋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安雪。 安雪听完之后，问道：“按照你说的，那现在不就是除了白川哥之外，没有男孙，可以继承祖屋了？” “是啊，所以爷爷还是很希望白川哥娶叶家的孙女的。当然，叶家的孙女叶梦晨，也是非常努力的想要得到大哥的喜欢。” “那她有机会吗？” “应该没有吧。” 白旭摇了摇头，说：“不过，前两年，大伯领养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以后也有机会继承祖业。” “领养的孩子，真的可以吗？”安雪觉得这么封建的爷爷，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大哥真的不愿意，那么结局就只能是大伯的养子继承。” “为什么不可以直接交给女儿呢？” “因为思想封建呗。” “其实，女儿和儿子一样的。” “同意。”白旭点了点头，看了安雪一眼，道：“要不要喝点温水？我的保温杯，给你放着温水。” “温水？不是热水？” “这么热的天，当然不会给你准备热水，不是烫的不能喝嘛。”白旭真的是细心，这点都想到了。 安雪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温水。 果然，温度在37，38度的样子。 喝完后，她放下保温杯，打了个哈欠，说：“现在怀了这个宝宝，真的是有点小辛苦，总是睡不够的样子。” “怀孕初期，是容易倦懒，等过段时间，适应就好。” “嗯。”安雪靠向椅背，说：“那我眯一会儿，到家叫醒我。” “好。” 白旭让她盖上薄毯子。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人回到小区。 白旭停好了车子，就叫醒了安雪：“老婆，我们到家了。” “额……”安雪迷糊地睁开双眼，说：“已经到了吗？” “是啊。”白旭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前，开了门，直接把她抱下车。 “白白？” “行了，你稍微醒醒神，等会儿回到家里，要准备吃晚饭呢。” “嗯。” 安雪靠在他怀里，就由着他抱自己进电梯，然后回到家里。 楚夫人和往常一样，听这声音，便到玄关处出迎。 “旭少，少奶奶，回来啦？” “楚阿姨，今天的晚饭是什么？” “给你炖了泥鳅汤，然后还有白切牛肉，青椒炒蘑菇。” “挺清淡的。” “对啊，你有孕吐反应，一定要注意饮食，可不能总是呕吐，那样就没营养提供给宝宝了。”楚夫人说着，到厨房把饭餐端到餐桌上。 接着，就进了穆欣莲的房间，把人推到餐桌前坐好。 安雪和白旭洗了手，就到餐桌前坐下。 两人接过楚夫人盛的米饭，看向穆欣莲。 安雪给穆欣莲盛了一碗汤，说：“婆婆，这汤滋补，你也喝一碗。然后，明天我会和白白回白家祖屋，可能又要好几天，不能照顾您了。但是这次，我们是有公事回去的，如果公事办妥了，就会回来的。您可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千万别让我们担心。” 穆欣莲听了安雪的话，似乎是有些担心。 她的眼神瞥向白旭，就见白旭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雪的。” 穆欣莲垂下眼眸，轻轻舒了口气，再次抬眸，便是一片温柔慈祥的神情。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答应了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了。 “好了，妈答应了，你也喝点汤吧。” 白旭给安雪舀了一碗泥鳅汤，放在她面前。 安雪那这勺子，喝了两口，对着楚夫人道：“楚阿姨，这个很开胃，谢谢你。” “都是旭少爷吩咐的，他细心，我只是听他的吩咐而已。” 第547章 冰窖 没过多久，江队就从办公室走出来。 “安队，久仰大名。” 江语城很主动地跟安雪握了握手，又和杨婕握了手，问道：“两位怎么会来我们m区呢？” “具体的，借一步说话吧？” “好。”江语城领着安雪和杨婕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她们到了茶。 安雪并不能喝茶，于是道：“给我一杯温白开就好。” “哦。”江语城放下两杯温白开，然后在两人面前坐下。 “具体什么事，可以说了。” 安雪直截了当道：“我们来这里，是想针对这个祖屋周围的路况监控，安装一个反间谍的软件。” “啊？”江语城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安雪，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软件，有上头的授权书吗？” “江队，关于这个，我来说吧。”杨婕点开平板电脑，把自己的软件，以图文模式，向他说明情况。 江语城听完之后，拧着眉，问道：“你是觉得，那个黑客小c，会入侵我们的网络？” “是。”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监控网，安全系数很高的。”江语城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外面的下属就过来敲门。 “什么事？没看到我这里有客人吗？”江语城觉得下属有点不懂事，看到他办公室有人，还在这里打扰。 安雪却和杨婕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江队，我们没关系，你先处理你们的公事。” 江语城冷着脸，对着自己的下属道：“说吧。” “我们的监控网络瘫痪了。” “怎么可能？”江语城感觉自己瞬间被打脸，站起身，走到外面的监控办公室。 他亲自确认之后，对着技术员道：“快点想办法恢复。” “没办法，这个黑客太厉害了。” “小鲁，你开什么玩笑？”江语城有种非常无语的感觉。 “江队，我说真的！这样的黑客软件，我随便处理，那可能导致我们整个w城的总系统瘫痪。目前，只有c区的杨婕能处理这样的情况。” 叩叩叩。 身后传来敲门声。 安雪和杨婕站在门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额……”江语城拧着眉，看着安雪。 身旁下属小鲁却认出了杨婕，好像谜底一样站起来，指着她，惊叹地说不出话：“你，你是杨，杨……” “我就是杨婕。”杨婕甜甜一笑，做了一个wink。 “对对对，江队，就是她，她可以处理眼前的情况。原本，我们现在的系统，也是她做的。”小鲁看着杨婕的眼神，简直就是看到了女神一样。 “真的吗？”江语城有些怀疑的看着杨婕。 杨婕用力点了点头：“对啊，所以，要帮忙恢复吗？” “你可以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杨婕走到小鲁的电脑前，正想上手操作，就被江语城阻止了。 “等等！刚才小鲁说了，如果处理不好，整个w城的交通监控，都会瘫痪，你确定你可以搞定？” “哎呀，江队，你想想杨婕师姐吧！她是我偶像！”小鲁直接把江语城拉开，让杨婕走错。 杨婕心里超级得意，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偶像。 不到10秒钟，杨婕就帮他们恢复了系统。 江语城看着眼前正常的监控系统，有点傻了。 安雪双手环胸，靠在门口，说：“怎么样，江队，你现在现在你们的系统，很容易就会被杨婕这样的黑客入侵的。我刚才说的那个罪犯，能力绝对不输给杨婕。” “可是，你就能保证，那个罪犯，一定会黑我们的监控系统吗？”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安雪轻挑着眉梢和他对视着。 江语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的下属小鲁，却十分认真地看着杨婕问道：“师姐，真的会跟你一样厉害的黑客，黑进我们的监控系统？” “当然了，我们之前遇到过好几次了，不信，你们可以向卢队打听一下。”杨婕说着，朝着小鲁使了眼色，让他帮忙说服江队。 小鲁立刻会意，对着江语城道：“江队，我相信杨婕师姐的，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可是，这种反间谍软件装进去之后，她们可以监控到我们的交通录像吧？” “江队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签保证书，绝对不会擅自查看视频，只有得到你的允许，才会去看监控。” 安雪算是向他做出了保证。 江语城垂眸，思考了片刻，说：“那你写个保证给我。” “好。”安雪接过纸和笔，写了一份保证书，然后签了名字，交给江语城。 这样之后，他就接受了杨婕的反间谍软件。 没过几分钟，杨婕就把软件装好了。 小鲁根据杨婕的使用手册，了解了软件的反追踪能力。 而后，他就忍不住露出花痴的眼神，崇拜着面前的杨婕。 杨婕感觉自己都飘着天上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小粉丝，崇拜着自己。 安雪看着杨婕得意的表情，故意掐了她的手臂，提醒道：“行了，回去了。” “哦。”杨婕疼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跟了出去。 两人一起离开了m区交通部。 安雪和江语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和杨婕一起开车离开了。 当车子驶出交通部的巷子，安雪便开口道：“小婕，去白家祖屋那里转一圈。” “现在吗？” “嗯。”安雪给了肯定的回答：“我想看一下那个‘幸福白村’整体的情况。如果和白白回去之后，我贸然查看，只怕会让白白难做。” “好。”杨婕明白她的意思，说到底就是贤惠，为白旭着想，怕他夹在中间为难。 于是，两人开车到了“幸福白村”。 这个村子，就是白家人的村子。当然，因为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所以会有一些外姓人员在村里生活。 可是，这些人都必须听白家族长白国昌的命令和安排。 而白国昌，就是现在白家祖屋的老太爷，也就是白旭和白川的祖父。 正常情况，只要外姓人员没有烦大错，白家族长，对他们还是挺好的。 车子到了村口，就被门口的人拦了下来。 “你们找谁？” “不好意思，我有点拉肚子，不知道能不能接一下厕所？” 安雪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神很纯真，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肚子疼？” “对啊，小哥哥，我姐姐真的吃坏肚子了，这个没办法。”杨婕帮忙请求。 门口的保安认真地打量着两人，开口道：“你们把车停在旁边，我带你们去卫生间。” “那不如这样，小哥哥，你上车，我们开车进去，我姐姐肯定是不能走路了，要是走路，肯定是憋不住的。” 杨婕弹开了后车门的锁扣。 保安跟门房里的人示意了一下，就坐上了车子。 “往前开。” “好的。”杨婕开着车子，往前驶去。 “前面左转。”保安接着说了一句。 安雪透过后视镜，看着对方，问道：“师傅，你怎么称呼？” “我姓白，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姓白。” “所以你们叫幸福白村吗？”安雪只是随便套近乎。 白保安点了点头，说：“我们村应该是最富有的村子，全是我们族长和副族长带领得好。” “看来您对这个村子的一切非常满意。” “当然了，你看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是小洋房！” “嗯。”安雪朝着窗外看了一下，认同她的话，道：“真的，特别好，看着真是富贵。” “所以，我们这里有句话，跟着白族长有饭吃。”白保安说到白家，显然非常欢喜，指着前面说：“就那里，第二户，门牌106。” “好。”杨婕把车子停在白保安家门口。 安雪立刻跟着白保安进入里屋的洗手间。 杨婕坐在客厅，看着保安的房子，发现真的很好看。 “对了，你这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我老婆去白族长家里帮佣了，要晚点才回来。” “帮佣？” “对啊，很快中元节了，白家要祭祖的。”白保安跟杨婕说着白村的情况。 此时，安雪则是从洗手间，打开了窗户，从窗户离开。 接着，她给杨婕发了信息：“拖住保安，我去白家祖屋瞄两眼。” 安雪戴上了鸭舌帽，朝着村子里，最大，最显着，也是最古色古香的大宅子走去。 差不多7，8分钟的样子，安雪到了距离白家祖屋100米左右的灌木丛中，就看到不少妇女正在做年糕。 而且是那种手工打糕。 古宅的门口，确实有一根长长的桅杆，上面挂着白家家徽的旗帜。 安雪知道自己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只是拍了几张照片，就往回赶了。 白保安家里，杨婕和他随便聊着。 他似乎意识到时间有点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你姐姐好像进去很久了。” “拉肚子，是要久一点的。”杨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应该快好了。” “可是，好像没什么动静啊。”白保安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诶，白大哥，这个拉肚子，臭，别过去，再等一会儿吧。”杨婕立刻发声，阻止他离开。 白保安却不听她的，继续往前走着。 这时候，厕所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安雪开门，走出厕所：“白保安，有什么事吗？” “额……”白保安朝着室内看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开口道：“我怕你出什么事，想来问一下情况。” “哦，那可以放心，没事。” 安雪暗暗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和她一起走出白保安家里。 三人上车后，杨婕开车回到村口的位置。 白保安就这样下了车，朝着两人挥了挥手：“那么两位注意安全，希望下次不要再来借厕所了。” “好，那我们走了，拜拜。” 两人跟白保安道别之后，开车离开。 路上，杨婕看了安雪一眼，问道：“师姐，你去了什么地方？” “白家祖屋附近。”安雪点开手机，找出自己拍的照片，说：“我拍了祖屋门口的桅杆，跟那张卡片上的场景相似。” 杨婕在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了一眼，道：“这样，就能确定第三重密码就在白家祖屋里。” “是的。”安雪点了点头，说：“对了，在附近看一下住宿点。” “好。”杨婕本身是个很注重住宿和饮食的人，如果让她去睡那种两星级的旅社，她估计几天都没办法入睡的。 没过多久，两人就看到了一个农庄，门口有标注是农家乐，烧烤和垂钓。 杨婕停下车子，朝着安雪看了一眼，小声道：“师姐，我们去问问吧？” “嗯，你去吧，我不方便露面。”安雪怕农场的人，会和白家有什么关系，所以不打算冒险，引起白家人的怀疑。 杨婕点头下车，“行，我去看看环境。” 说完，就朝着农场走去。 大概20分钟后，她从农场出来，回到车上。 安雪直接问道：“怎么样？” “我已经定了两个标间。” “这么快？” “环境真的很好，就当度假了，这样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你觉得好就可以。”安雪对于她们的住宿，没有特别的要求，她们们喜欢就好。 “那现在回警局吗？” “吃点东西吧，饿了。” “好。” 杨婕开车离开农庄，朝着市区驶去。 路上，两人经过了一些小摊子，都是农民们自己家做的年糕，馄饨，汤团之类的小吃。 安雪闻着路边飘过来的香味，看了杨婕一眼，问道：“就这里吃？” “好啊。” 杨婕闻到了炸臭豆腐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出来了。 安雪原本也喜欢吃臭豆腐，但是想到晚上要和白旭回祖屋，便没有买来吃。 她只是要了两只菜猪油的汤圆，一碗豆腐脑，就当中午饭了。 下午，差不多1点半的时候，杨婕和安雪回到警局。 安雪因为想着办公室的其他人，还给她们带了豆腐脑。 简晶晶接过安雪手里的打包盒，朝她努了努嘴，意思就是办公室有人在。 安雪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间在她办公室的，只有白旭。 于是，她拎着一碗豆腐脑，进了自己办公室。 第548章 安雪推开门，一眼扫过办公室，并没有看到白旭，心里正疑惑，就被白旭从身后抱住。 “去哪儿了？” “给你买吃的。” 安雪靠在他怀里，扬了扬手里的打包盒，说：“豆腐脑，给你当点心。” “豆腐脑？你是去了祖屋那里？” “你怎么知道？” “这个袋子，就是那附近的农民特制的。或者说是爷爷专门找工厂生产，然后发给村民用的。”白旭拉着安雪的手，到沙发处坐下，把盒子打开，拿了一次性的勺子，尝了一口：“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这话意思就是，你以前也吃过这样的豆腐脑？” “嗯，都是一些村民的妻子，也就是所谓的三姑六婆做的。”白旭笑着说道：“你是和杨婕去确定祖屋是不是卡片上的老房子？” “对。”安雪看他将勺子送到自己唇边，也跟着吃了一口。 白旭看她脸颊上的发丝，有点凌乱，便伸手帮她把发丝拨到耳后。 “那确认了吗？” “嗯。”安雪点开手机照片，让白旭可以看到。 白旭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确实跟那张卡片上一样。” “现在，只等着下班，我们就回祖屋了。” “嗯。”安雪感觉有点累，直接贴着他，躺在沙发上。 白旭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宠溺，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累的话，小睡片刻。” “你那里没有事要忙吗？” “我已经给小何安排好工作了，所以可以在这里陪你。” “如果是这样，那你吃完豆腐脑，我们就去白家祖屋吧？” “你确定？” “嗯。”安雪用力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吃完。” 白旭端起打包饭盒，真的是很快吃完了豆腐脑。 安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笑道：“你就不怕吃太急，呛着？” “显然没有。” 白旭拉着她坐起来，轻挑着眉梢问道：“怎么样，现在去吗？” “去！” “那走吧。”白旭拉着她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快到门边的时候，她轻轻拉着白旭，认真地问道：“要不要带点礼物回去？” “不用。” “真的吗？”安雪可不想失礼于人前。 “当然了，你肚子里有最好的礼物了。”白旭低头，看着她的腹部。 安雪没好气地掐了他一下，说：“你什么时候也染上这种习气了？孩子最要紧？” “当然不是，我以前就说过，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不过对祖屋的人来说，你肚子里的，如果是男孩，那么就是长子长孙。” “那我还是希望这是一个小公主，这样就不用承担白家的祖业。否则，我虽然不会让孩子承担那种的家族责任，但是等她长大了，折腾起来，一定很麻烦。” “嗯，我看你怀孕之后，越变越漂亮了，一定是个女儿，女儿宠妈妈。”白旭双手捧着安雪的脸颊，轻轻摩挲着，直接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是吗？我真的变漂亮了？”安雪的关注点让白旭有点意外。 他笑了笑，点头道：“真的。” “那走吧。”安雪的反应，非常经典地呈现了女以悦己容这句话。 说完，就拉着白旭走出办公室。 她对着杨婕交代了几句，就和白旭一起离开了。 两人到停车场拿车，接着就往m区的白家祖屋驶去。 这个时间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比起上午杨婕的时间，要快了10分钟的样子。 差不多下午3点，两人到了“幸福白村”。 和上午一样，门口的保安拦下了白旭的车子。 不过，当白旭滑下车窗，对方就恭敬地鞠躬：“旭少爷，原来是您回来了。” “春哥，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精神，嫂子还好吧？” “好，都好，我现在就给您放行。”他暗暗朝着副驾驶的座位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看到安雪的样子，只是看到她的后脑勺。 “这位是少奶奶吧？” “是。”白旭应了一声，滑上车窗，开车往里面驶去。 不到五分钟的样子，他把车子停在祖屋门口。 见状，管家出门查看，见来人是白旭，立刻对着宅子内招呼道：“刘妈，让佣人把白旭少爷的客房收拾出来。然后通知老爷和老太爷，旭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 “是。” “刘妈。”白旭下车，叫住女佣，吩咐道：“安排一个凉快一点的客房，少奶奶怀孕了。” “哦，是！” 刘妈朝着副驾驶座的位置看了一眼，恭敬地朝着安雪行了颔首礼。 安雪同样回了个礼貌的点头，就看着老女佣转身去安排客房。 管家龙叔让家丁为白旭提着行李箱，便领着安雪和白旭进了内厅。 “旭少爷，少奶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雪怀孕了，所以带她早点过来，适应一下。” 白旭轻轻揽过安雪的纤腰，扶着她在红木椅上坐下，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安雪觉得他有点反常，就听到从屏风后传来迟缓，但是非常有力道的脚步声。 只见管家龙叔瞬间面相屏风的方向，露出非常敬畏的表情：“老太爷。” “嗯。”白国昌在长子白靖锋的搀扶下，走到前厅。 他头发斑白，眼神却好似雄鹰一般，凌厉傲然。 他慢慢走到主座前坐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安雪，抬起手，指示自己儿子说：“去把柳医生找来，让他给我的孙媳妇把个平安脉。” “是。”白靖锋恭敬地答应之后，就到门口传话家丁，让他们去请柳医生过来。 白旭知道，这是老太爷在验证怀孕的事情，因为以前曾经出现过家里的妇人假怀孕的情况。 安雪心里是有点疑惑的，但是初次见面，有些事情必须按照家里长辈的习惯来做。 所以，她并没有提出异议。 不到10分钟，柳医生就来到了祖屋，为安雪把脉。 白国昌闭着眼睛，等着结果。 没过多久，就见柳医生站起来，恭敬地回禀道：“白族长，旭少奶奶确实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不过，现在是怀孕初期，可一定要好好安胎。” “好，那你给阿龙一个菜单，从今天开始，白家的饮食，安雪的饮食单独做，务必让胎儿和孕妇摄取足够的营养。” 第549章 江湖气 白国昌吩咐佣人去准备晚餐，而后戴上老花镜，认真打量着安雪，蹙眉道：“你似乎挺瘦的，这个样子等以后分娩的时候，怎么有力气生下孩子？” “我只是看着瘦，其实挺壮实的，毕竟是警务人员，经常锻炼。”安雪尴尬地笑了，说明了情况。 “啊？警务人员？”白国昌看向白旭：“你是怎么回事？都怀孕了，怎么还可以做这样的工作？” 说完又看向安雪，问道：“你在警局，做文职？” “不，我是刑警。” “刑警？那太危险了，我和你们上司，有些交情，我让他把你调去做文职工作，这样可以更好地安胎。或者，你就直接辞职，我相信小旭的收入，还是可以负担家里的开销。” 白旭知道安雪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便直接开口帮她解围：“爷爷，关于这件事，我和小雪已经商量好了，您不需要操心。” “是吗？你们是什么决定？”白国昌显然不是能够轻易忽悠的。 “额……” “我不会辞职，也不会调换职务。”安雪没有任何隐瞒，直接把决定告诉了白国昌：“我和白白说过，我会继续做现在的工作，直到怀孕8个月的时候。” “真的？”白国昌摘下老花镜，看向白旭，脸上漾着浅浅的笑容，但是眼神严肃，透着一丝寒意。 白旭皱了一下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安雪已经接过了话匣子：“爷爷，这些都是我的决定，白白只是尊重我的决定。因为我母亲当年也是怀孕，继续做刑警，出各种任务的。她可以平安把我生下来，我相信自己和腹中的骨肉，也一样坚强。或许，现在很多女生，怀孕之后，就会辞职在家养胎，但是我的状态很好，医生也说过，正常的运动，都不会惊动胎气，所以希望您不要跟白白置气，如果一定要追究责任，就罚我吧。” “这话说的，你现在有了身孕，而且是初期，胎相还不稳，我如何可以罚你？” “爷爷，实在要罚，就罚我吧。” 白旭知道必须让白国昌出了心里的怒气，才能在这几天，过得安稳一点。 安雪却没给白国昌说话的机会，再次开口道：“爷爷，我知道，对您来说，女人应该贤良淑德，怀孕生子之后，更应该相夫教子。可是，现在我是他的妻子，我和传统的女人不太一样。他娶了我，只能迁就我，如果真的有什么责任，您责罚我就是了，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白国昌到是没想到安雪这么大胆，甚至可以用“放肆”来形容。 一双水眸，正义凛然，到是给人一种特别纯正的感觉。 “安雪，你这么跟我说话，真的不怕我雷霆之怒吗？这里的人呢，可是都对我敬畏有加，绝对不敢顶撞我的。”白国昌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竟然有点期待她的回答。 “我没有顶撞爷爷，我对您是无比尊敬的。”安雪依然眼神清澈，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您让白村的村民，哥哥丰衣足食，住上了多层楼的小别墅，也给他们传授了经商之道，让他们做着小本生意，把w城很多旧时的传统美食和手工艺传承下来。这些举措都是造福w城人，功德无量的大善举。我对您是真的是打从心里敬佩的。只是，白旭一直生活在城市里，又和我是自由恋爱。所以，他和我的很多生活习惯，都和祖屋这里有所不同，所以他和我的相处模式，也和祖屋这里的夫妻是不一样的，希望爷爷能够理解我们的与众不同。” “你倒是对我做过的事情，很是了解。”白国昌的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 安雪依然没有任何怯意，继续认真地回答道：“这是应该的，因为我成了白白的妻子，自然应该对他的家人，多些了解。” “你也知道自己是小旭的妻子，但是你们领证结婚的时候，你们可没有通知我们。” “这是因为当时白白受了伤，情节之下，才会去领了结婚证。”安雪面露惭愧之色，“不过，我和白白早就商量好了，过年的时候，一定回来，请爷爷做主，办一场古典婚礼，向所有人分享我们的喜悦。”安雪这话其实就是跟着杨婕学的，她自己心里，压根就没想办婚礼。 可是，白国昌爱听这样的话，加上安雪开诚布公的坦然，到是没了之前的嫌弃。 他的眼里多少带了一点柔和，扬着唇，笑道：“你们真的打算过年，回祖屋办婚礼？” “是啊。”白旭懂了安雪的意思，立刻接话道：“到时候，还得辛苦爷爷帮我们筹划了，我们两个人真的什么都不懂。” “而且，我想着到过年的时候，要明年的2月份，算上现在的月份，估计用不了三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时候什么满月，百日，都得依仗爷爷帮我们筹谋，还有孩子的名字，也是一样的。” “嗯，这重孙的名字，自然是按照家谱来的，之前小旭和小川的名字，就没有跟着家谱走，全是靖凯自己取的。” 白国昌这话里，带着许多的埋怨，同时也听得出来，他还是很喜欢白靖凯这个儿子的，所以才会由着他给孙子取名字。 不像白靖锋，他的女儿和收养的儿子，都是按照家谱上的排序来的。 至于白靖杰也是一样，只是原本的孩子，都是跟着家谱上的排序取的。 “现在单字的名太多了，所以重名的也太多了，还是两个字的名比较有辨识度。而且爷爷您学识渊博，取的名字，一定是非常好的。” 安雪这些真的都是跟着杨婕学的。 杨婕平时怂，一旦惹到了杨局，就会各种说好话拍马屁。 这些都是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才得到的真传。 “你倒是会说话。”白国昌的眼里有了明显的笑容。 安雪暗暗松了口气，跟着露出甜甜的微笑：“我是实话实说。”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继续嚷嚷着罚你们，就是我不能体恤小辈了。不过，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否则……” “否则，我负荆请罪，任凭爷爷发落。”安雪这话很是江湖气，却是白国昌这样叱咤风云的老头欣赏的调调。 他点了点头，说：“好了，我看刘妈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先让小旭陪你回房间休息一下，等晚饭的时候，管家阿龙会通知你们到饭厅用餐的。” “谢谢爷爷，那我们先回房休息了。” 白旭扶着安雪站起来，陪她回了房间。 在两人离开后，白靖锋躬身凑到白国昌耳边，小声询问：“父亲，似乎对这个孙媳妇的印象不错。” “这丫头有点江湖人的豪气，到是难得。虽然不是叶家和穆家的姑娘，但是我能明白小旭为什么会爱上她。” “您的意思是，您认可安雪这个孙媳妇了？”白靖锋一脸惊讶地看着白国昌，觉得这简直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 白国昌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说：“看看吧，刚才只是初次见面，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好像刚才那样表里如一呢。” “是。” “好了，扶我回房吧，这天气，热得厉害。”白国昌站起身，在白靖锋的搀扶下，回去卧室。 至于白旭和安雪，跟着刘妈来到了客房，室内已经放了好几块大冰块。 走进去，竟然就有很强烈的凉爽感。 安雪不免惊叹：“这个房间好凉快呀。” “少奶奶说得多，这里是整个祖屋最凉快的房间。您有了身孕，这个盛暑的天气，是非常容易出汗的，这在这个房间，就不会有特别炎热的感觉了。” “谢谢你刘妈。”白旭让刘妈去准备一些葡萄，然后就关上了房门。 安雪见房间里只有她和白旭两个人了，才长舒了口气，说：“太不容易了，刚才真的是紧张死我了。” “紧张还敢这么跟爷爷说话，你绝对是史上第一人！”白旭走到她身边坐下，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揶揄道：“我刚才可是被你吓出一身冷汗了，要是惹恼了爷爷，把我们赶出去住，只怕就没办法查找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了。” “你以为你就一身冷汗啊？我手掌心里也全是汗，你感觉一下。”安雪握住他的手，让他感觉到自己掌心潮潮的。 白旭抽了旁边的湿纸巾，帮她擦了擦掌心，说：“那你还真是心理素质良好，都这么紧张了，还敢那么跟爷爷说话。” “因为我心里赌的就是爷爷没有遇到我这样的人，他原本也是w城几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那么必定是带着江湖的义气和豪气的。所以，我就用同样的模式，跟他聊天喽。另外，还有一点是小婕教我的。” “啊？杨婕还能教你东西？” “对啊！”安雪用力点了点头，见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便解释道：“小婕时常会惹师父生气，但是她总是可以一秒钟让师父消气？” “是吗？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拍马屁喽。而且要拍在点子上，拍得让师父觉得舒服。”安雪把原因说了出来。 白旭恍然大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候，刘妈送了一些水果过来。 她敲门后，把果盘放到桌上：“旭少爷，少奶奶，这水果，都是今天刚摘了送过来的，你们尝尝甜不甜。” “好。” “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忙了。” “谢谢你，刘妈。”安雪拿了一颗葡萄吃着，给了一个很甜的表情。 刘妈听她这么感谢自己，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在祖屋这里，主仆关系是非常分明的，没有主人家的会跟她一个佣人说谢谢的。 “少奶奶这话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也应该谢谢您呀，如果我有别的想吃的，还希望您可以帮我安排。”安雪知道现在自己的嘴巴很馋，或者说是肚子里的宝宝很馋，有很多东西想吃，可是呢吃了一两口，也就弃了。 “这是当然了，旭少爷和少奶奶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我就好。” “嗯，那您先去忙吧，我们这里现在够吃了。”安雪让白旭送刘妈出去。 刘妈恭敬地退出房间，看着白旭关上房门，稍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依然有点不敢相信会有主人家跟她道谢。 房间里，白旭回到安雪身边坐下。 “怎么样，葡萄甜吗？” “甜，还有这贡梨，也很甜，连梨心都是甜的。”安雪吃着贡梨，而且是连皮一起吃的。 白旭看了之后，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贡梨，我帮你削皮之后再吃。” “不用，这些都是无农药的绿色水果，果皮好吃。” 安雪不需要削皮，苹果她也喜欢连果皮一起吃。 另外，还有已经切好的水蜜桃果然。 原本幸福白村就盛产水蜜桃，而且是那种可以用吸管吃的水蜜桃，真的是又甜又绵，口感堪称一绝。 安雪用签子吃着水蜜桃的桃肉，继续说道：“好像只有水蜜桃的果皮必须去除，因为果皮有细毛毛。” “你慢慢吃，还有很多呢，吃完了还能让刘妈送一点过来。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吃多了，当心拉肚子。” “嗯，我吃完这一块水蜜桃果肉，就不吃了，把这些放在冰块附近，这样可以保鲜。” 安雪用签子戳了一小块果肉，津津有味地吃着。 等她吃完之后，白旭把果盘用罩子罩好，然后就放到了大冰块旁边。 安雪简单地洗了个手，就走到床前坐下。 白旭看她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手表，说道：“距离吃晚饭，还有三个小时，你困的话，就睡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晚饭时间是6点整？” “对。”白旭给她把行李箱打开，拿出了安雪的睡衣，说：“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 “嗯。”安雪接过睡衣裤，说：“你把衣裤放进衣柜里，我先去洗漱一下。” 第550章 继承人 白旭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和裤子放进衣柜里。 没过多久，安雪洗完澡，走进房间，就看到白旭坐在电脑前，正在忙着什么。 安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绕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下巴靠在他肩上：“看什么呢？” “小何问我问题，陶队那里好像有新的案子，他问我有疑点，能不能向死者家属提出解剖要求。” “什么问题？”安雪看着他和何成杰的对话。 白旭把情况告诉她：“因为老人的年轻妻子和几个子女，都想分遗产，另外还有一份保险，受益人是老人的年轻妻子，然后老人死于心脏病发，小何觉得有可疑。” “死于心脏病，医院应该是确诊的吧？” “是，但是小何怀疑是他日常的药，有点问题，导致心脏病发。” “药被换了？”安雪坐在他怀里，看了一下何成杰发过来的概述，问道：“这个，你们法医尸检，可以查出来吗？” “可以，不管药少了，还是换了，或者根本没有服药，都可以验出来。” “那正常情况，老头的儿女都会接受吧。” “为什么？” 安雪说出子的见解：“因为老人妻子年轻，他们自然不愿意让年轻的后妈，抢占了老人大部分的遗产。” “是，儿女都同意，但是年轻的妻子不同意。”白旭笑着道：“所以，小何问我，要怎么样才可以不用妻子同意，就做尸检。” “那他必须提供证据疑点。”安雪也是清楚这个程序的。 白旭点了点头，说：“我让他查一下老头的药瓶，一般心脏病的药，每天都是一样的剂量，如果少了一颗，或者多了一颗，那就有问题了。” “是糯米管的药丸吗？” “是。” “那还有可能，其中一颗是空的，或者说量比较多的。”安雪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以前在m国遇到过类似的案子，对方知道警方会查药丸的颗数，就把药丸的糯米管拧开，把药粉倒入了另外一颗药丸中，给病人服用，接着病人就因为药物过量，心脏病发猝死了。” “嗯，我也看过这样的案例，因为没有服用心脏病药丸的，很容易就会在尸检中发现，但是药物过量，普通医院很难发现。” 白旭搂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略微湿漉的长发，问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这样午睡的话，很容易头疼的。” “已经吹过了，可能是没有吹得很干。” “坐着，我去拿吹风机。”白旭让她坐好，起身走去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给安雪重新吹头发。 安雪听着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暖暖的风，温柔的大手，轻轻的动作，一切都让人觉得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白旭抱到了床上。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外传来刘妈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敲门声。 “旭少爷，少奶奶，可以去餐厅用晚餐了。” “知道了。”白旭应了一声，走到床边，看着安雪恬静的睡颜。 只见她憨态可掬地揉了揉眼睛，有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 “怎么样，醒了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笑着看了眼窗外，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还好，现在快6点了。” “那我换个衣服，洗漱一下。” “好。”白旭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看着她道卫生间洗漱。 没过多久，她就回到房间。 白旭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怎么样？好了吗？” “嗯。” “那走吧。”两人离开客房，跟着刘妈往餐厅走去。 紫檀木的桌椅，古色古香的布置，整个餐厅的家具，都是古董级别的。 可以说，一张椅子，就是收藏级别的。 此时，餐厅内，其他人都在了，见白旭和安雪出现，便热络地打招呼：“这就是小旭的太太吧，长得挺不错。”说话的是白靖锋的妻子叶扬，也就是白旭的大伯母。 白旭在安雪耳边小声告知身份。 安雪连忙微笑点头，称呼道：“大伯母，您好。” “听说你怀孕了？头三个月，可要小心谨慎些。” “是。” “来，我带你见一见，这是我家的小女儿白梓潼，家里就只有她还待字闺中。” “你好。”安雪继续微笑打招呼，可是白梓潼显然不买账，压根没有理她。 看着女儿这样的态度，叶扬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赔笑地看向安雪，说：“她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 “当然不会。”安雪心里其实挺尴尬的。 她真的不喜欢一大家子的人，虽然热闹，可是这种大家族，感觉就是面上和睦，其实各有各的心思，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那入座吧。”叶扬想让安雪坐下。 安雪却留意到旁边还有两位长辈，就笑着回道：“我初来乍到，还没有跟其他长辈打招呼呢。” “哦，那让小旭带你认识一下三叔和大姑姑。” “是。”白旭领着安雪来到老三白靖杰面前，介绍道：“三叔，这是我妻子安雪。” “哦，挺漂亮的，你小子眼光不错。”白靖杰说话有点轻浮，或者说幽默，听起来没有长辈的威严。 安雪只是微笑点头，喊了一声三叔，就跟着白旭去见了一旁的大姑姑。 大姑姑名叫白婧雯，是个设计师，做的就是中式风格的古典设计。 也是在服装界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她看着安雪走到面前，很是优雅地扶了一下眼睛，品评道：“你就是小旭的妻子？看着到是有几分古典的韵味。” “大姑姑好。”安雪保持着微笑，但是心里已经觉得尴尬至极。 “嗯，这身材也不错，有时间去我的工作室，挑几件衣服试试。” “好。”安雪连忙点头答应，右手却一直在掐白旭。 白旭笑着道：“大姑姑，现在小雪怀孕了，所以你设计的衣服，她可能穿不了很久，不如你设计一款孕妇装出来，让她怀孕也穿得美美的。” “孕妇装？我怎么可能设计那么low的衣服？”白静雯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是几秒钟后，便点头道：“不过，这倒是个方向，或许我真的可以让孕妇也优雅起来。” “是啊。” 白旭也回掐着安雪的手，两人的小动作，显得特别可爱。 这时候，白靖锋收养的儿子白润尧走进餐厅，主动跟白旭打招呼：“旭哥，这就是你娶的媳妇？我嫂子吗？” “哦，润尧来了。”白旭示意安雪说：“这是大伯的儿子白润尧。” “你好。”安雪跟他打了招呼，认真打量着对方。 白润尧长相还不错，干干净净的，属于高高瘦瘦的外形，穿着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头发有烫染，看起来还是挺潮范的，身上还戴着那种金属的项链和手链，自带一种嘻哈风格。 就他这种外形，只怕是入不了白国昌的眼的。 “好，坐下吃晚饭吧。” 说完，他也不管其他长辈是否入座，自己先在饭桌前坐下了。 没过多久，白国昌在管家阿龙的搀扶下，来到了餐厅。 他冷冷地扫了白润尧一眼，走到主座前坐下。 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入座。 就在白静雯想在白国昌的右手边坐下时，老爷子突然开口说：“远来是客，小旭，你和孙媳妇在这里坐。” “爷爷？这样不好吧，我们是小辈，不应该坐了姑姑的座位。” “没事，她每天都可以坐这里，你们就回来几天，坐下，我说的！” “是啊，”白静雯扶了一下眼镜，露出友善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极为冷淡，道：“爸爸说什么，你们听从就是了。坐吧。” 安雪和白旭都看出白静雯不高兴了。 可是，在这个祖屋里，没人可以忤逆老爷子的命令。 白旭拉着安雪，在白国昌的右手边坐下。 而后，管家和佣人就把桌上的餐盘盖子揭开。 一桌子清淡，但是极为高品质的食物，比如虫草炖鸡汤，清蒸刀鱼，白煮大虾等等。 安雪看着一桌子的美食，心里不禁感慨，这一餐晚饭，只怕都是过千的。 不过，食物是真的好吃，也很适合安雪的口味，不是很咸。 但是，安雪吃的惯，就代表其他人吃不习惯。 白润尧拧着眉，满是嫌弃道：“这菜，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回房间叫外卖了！” “混账！” 白国昌气得拍了桌子，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说：“把他带去祠堂，跪着！” “是。” “跪就跪。”白润尧说着，撕了个白切鸡的鸡腿，转身离开。 这一刻，安雪留意到白靖锋和叶扬的脸色很难看，一旁的白梓潼则是一副看戏的表情，手上继续动着筷子，吃着东西。 “你们夫妻俩，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白润尧这是什么态度？简直丢人现眼！就他，还想继承白家祖业，门都没有！” …… “父亲教训的是，之后我会严加管教的。” 白靖锋起身道歉，恭敬的样子，简直像是老鼠见到猫。 可是，白梓潼却很不给面子，不缓不慢地说道：“得了吧，您都教育这么多年了，有长进的话，早就长进了。” “梓潼，你闭嘴！” “我有说错吗？”白梓潼挑眉质问，故意看向白旭和安雪的方向，道：“我看啊，现在旭哥哥和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才更有机会继承白家祖业。” …… 这话，让餐厅的气氛一下子便的紧张起来，餐桌前的其他人，都暗暗打量着安雪，明显是不愿意她这么一个外人，孕育出未来的白家长房少爷的。 安雪感觉非常尴尬，暗暗扯着白旭的衣摆。 白旭也知道尴尬，可是现在他似乎也不太适合开口。但是，又不能不开口。 “梓潼，这种话不能乱说，我和小雪从没有想过让孩子继承祖业，再说了，这怀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就小雪现在的样子，更大可能是女儿。” “是女儿吗？” 白国昌明显很在意这个。 他看向刘妈，说：“你去把柳大夫请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女儿。” “爷爷，这个现在是查不出来的。”安雪连忙开口阻止：“孩子还没有成型呢，不可能看得出来。” “那小旭怎么会觉得你坏的是个女儿呢？” “他只是根据民间的说法，酸儿辣女，然后爱吃肉的是儿子，爱吃鱼虾的是女儿，还有孕妇变漂亮的话是女儿，变丑的话是儿子。” “哦，这些没有科学根据，你作为法医怎么会相信这种话？” 白国昌严肃地训斥了白旭，说：“等孩子成型了，大概4个多月吧？到时候，就可以确定了，让柳医生把个脉，就一清二楚了。” “是。”白旭也是无奈，只是笑着点头答应。 “好了，你也坐下吃饭吧，别吓到两个孩子。”白国昌知道刚才的一幕，让安雪和白旭不自在。但是，这在祖屋，其实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白国昌拘谨地坐下。 一家人继续吃着晚饭。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大家吃好了晚饭。 大伯母叶扬起身收拾碗碟，然后和佣人一起离开，去了厨房。 白国昌并没有让白旭和安雪回房间，而是让两人陪着他去查看一下祠堂的祭祀准备，并且将两人介绍给村民认识。 一路上，只要有村民经过白国昌面前，必定停步行鞠躬礼。 那样子，就像是旧时候的君王，受全村人爱戴。 白旭轻轻拉着安雪的手，因为夜了，起风了，他给安雪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衬衣。 “孙媳妇，你看我们这个村子怎么样？” “民风淳朴，生活优渥，另外就是环境优美，空气新鲜。”安雪笑着说了自己的感受。 白国昌听了挺开心的，继续介绍说：“我们这个村子，其实最适合养胎了，你以后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下的。” “嗯，等我休产假的时候，一定回来住。”安雪只能这么回答。 很快的，三人就到了白家祠堂。 只见很多村民还在忙碌，三牲祭礼都已经运送到了祠堂旁边的空地上，就等着屠户下刀了。 第551章 神仙居 很快的，三人就到了白家祠堂。 只见很多村民还在忙碌，三牲祭礼都已经运送到了祠堂旁边的空地上，就等着屠户下刀了。 祠堂内，白润尧并不是跪着，而是坐在蒲团上玩手机。 管家龙叔正打算收走他手里的手机，就看到白国昌带着安雪和白旭进了祠堂。 “老太爷，旭少爷，少奶奶，你们来了。” “嗯。”白国昌愣愣地瞥了白润尧一眼，冷声喝斥：“给我滚回去！” “好，现在就走，晚安，明天见。”白润尧乐呵呵地说着，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出祠堂。 安雪看着这样的人，心里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白国昌会允许他成为白靖锋的养子？ 祠堂正前方的贡桌上，摆放着二十多个牌位。 桌前贡着香烛果品，还有一些当天煮的三牲祭品。 贡桌的上方，布置着很多经幡，都是有僧道诵经。 管家阿龙给白国昌，白旭和安雪点了香，让三人祭拜祖先。 安雪磕头之后，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小的祭殿，大概30个平方的样子，不算大。长方形的格局，左右有两个门，通向后面。 此刻，左右两道门，都挂着深色的经幡帘子，看不到后面。 祭殿的地面，都是那种大块长方形的青石砖，看着有些年代了。 不过，地上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任何青苔，甚至因为每日擦扫，看起来有些地方都像鹅卵石一样光滑了。 白国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非常严肃地念诵道：“列祖列宗，我们白家即将诞生一位重长孙，请你们保佑这个孩子平安出生，父母一切顺遂。” 安雪听着他的话，暗暗捏着白旭的手。 白旭看了她一眼，同样是暗测测地回捏着。 两个小辈，就这样站在白国昌身后撒狗粮。 这时候，外面有人走进来，是村子里有些管事男人的老婆。 她们也是很知礼数地向白国昌行礼打招呼。 接着，她们看着安雪，认真打量道：“这位就是旭少夫人吧？长得真是好看，就是瘦了点，这怀孕分娩之后，可是奶不了娃娃的。” 安雪其实最不喜欢听这种话，可是现在在白家祖屋，还是祠堂这里，只能保持着微笑应付道：“几位阿婆说得对，不过我还有8个月的时间，会好好调理，让自己奶得了孩子的。” 白旭也帮安雪解围：“是啊，几位婆母放心，小雪是我妻子，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可是，这些中年妇人不接受他的说词，直接道：“旭少，话可不能这么说，家里面应该是老婆照顾老公的，你一个大男人只管赚钱就可以了，家里的事情，哪里需要你操心。” 这话，安雪听完之后，不得不说这个世道的很多婆媳问题，都是女人为难女人。 很多婆婆就觉得自己受过的苦，必须在媳妇身上重现一遍，否则就觉得亏了一样。 “没事，我就爱操这份心。”白旭笑着回了一句，轻轻揽过安雪的肩膀，说，“我的老婆，我不疼，谁疼呢。” 几个妇人看着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头。 白国昌同样看了白旭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几个婆子道：“你们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是这样的，族长，做法师的了缘大师和如尘道长已经请来了，请您安排一个住处，我们去收拾。” “那就神仙居吧。” “好。”几个中年妇人立刻退出祠堂，往外走去。 安雪不知道神仙居是什么地方，只是朝着白旭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 白旭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神仙居，在距离村子两公里的小桃山那里，是个僻静的休闲居所，一般爷爷在过完中元节，就会搬过去住到中秋节前后。” “那等晚上，你带我去神仙居看看。” “怎么，你怀疑第三重密码，在神仙居？” “那个地方，距离这里有两公里，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因为这里我们之后几天都可以查证。”安雪凑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白旭明白地点头，两个人的样子，就像是小两口说着悄悄话。 白国昌看了两人一眼，特意咳嗽了两声，说：“你们两个，陪我去后面，拜一下观音。” “是。”安雪和白旭一起扶着他往前走去。 三人穿过左边的门，走去后面那个殿宇。 殿内和前面祖宗的祭殿差不多，但是正中央是观音。 管家再次给三人点了香，让他们叩拜。 没过多久，白国昌挥了挥手，道：“好了，算是见过祖先了，我们回去吧。” 安雪留意到观音殿后面，还有一道门，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于是问道：“白白，观音殿后面，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白旭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和管家阿龙一起搀扶着白国昌回去。 回到祖屋，白国昌让两人回房休息，自己则由阿龙扶着回了房间。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回到客房，轻轻关上房门，说道：“观音殿后面，是爷爷的忌讳，不可以问的。” “为什么？” “因为爷爷的一个青梅竹马，也是当年白村最漂亮的姑娘，在那里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据说，当时那个姑娘，是个巫女，所以死后，发生了很多不太平的事情，这才有了那个观音殿，震住那个巫女的灵力。” “爷爷的青梅竹马？难道说，两人是恋人关系？” 白旭摇了摇头，简单说明情况：“这就不知道了，因为爷爷一直都是以家族为重的。他很小就知道自己只能娶穆家或者叶家的女儿。” “但是，情之所起，可不是他想控制就可以的。” “所以，不知道爷爷的故事，但是一定也不会是一碗白开水的。”白旭长长叹了口气，说：“搞不好，比我父母的感情更像小说。” “好吧，先不管这个，能不能带我去神仙居看一看？” “可以，不过等爷爷入睡之后。” 白旭拉着安雪到桌前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问道：“要不要让刘妈给你热一杯牛奶，然后吃点小点心？” “嗯，可以。” 安雪现在真的很容易感觉到饿，可是吃又吃不多，吃多了会觉得腻。 “那你去洗个手，吃点葡萄，我让刘妈准备。” “好。”安雪点了点头，走进卫生间。 白旭叫来刘妈，吩咐了几句，然后回到房间的沙发上坐着。 安雪洗完手，走回房间，就看到白旭独自一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关心道：“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今晚不去神仙居了。” “不累。”白旭睁开双眼，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也想尽快找到第三重密码，取出岳父大人的研究成果，这样就可以早一点帮你抓到彼岸花了。” “谢谢你，白白，这么久，一直都顺着我，默默帮我做了很多事情。” “这不是应该的嘛，你是我老婆，我不听你的，听谁的？”白旭凑上前，想要吻她，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刘妈的敲门声。 “旭少爷，少奶奶，夜宵准备好了。” 白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去开门。 安雪看着他扫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刘妈把餐盘放到桌上，看了安雪一眼，问道：“少爷，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您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们再叫我。” 刘妈躬身退出房间。 安雪走到圆桌前坐下，吃了两颗冰葡萄，然后就吃起了桌上的糕点。 菊花糕，桂花糕，还有玫瑰饼，都带着很优雅的清香。 安雪每个都尝了半块，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白旭把她没吃完的糕点吃完，问道：“还要不要吃点别的？” “不用了。”安雪摇了摇头，说：“等从神仙居回来再吃。”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白旭看了眼时间，说：“这个时间，爷爷睡了，我们走。” 安雪惊讶的看着挂钟，问道：“这才9点，爷爷已经睡了？” “对，固定时间，9点睡，4点起，所以我们要注意时间。” 白旭把白国昌的作息说明了一下，就拉着安雪的手，走出客房。 可是，当安雪想往门口走的时候，他却拉着安雪，往后门处走去。 “白白，我们去哪儿？” “门口走的话，不就被管家他们看到了，我们去我知道的一个出口离开。”白旭带着安雪来到了祖屋西北角，竟然有个小狗洞。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会是要我钻狗洞吗？” “当然不是。”白旭的话音刚落，就利落地翻身上墙，然后朝着安雪伸出手：“上来。” 安雪拉着他的手，很轻盈地爬了上去。 两人就从这里翻了出去。 没想到，白旭的车子，就停在这附近。 安雪惊讶的品评道：“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啊。” “哪有，就是巧合而已。” “信你才怪。”安雪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话。 白旭抿唇微笑，意思不言而喻了。 两人坐进车里，就朝着神仙居驶去。 差不多10分钟的样子，他们到了地方。 白旭把车子停在距离神仙居比较远的树丛里，用树隐藏了车子。 两人步行到了神仙居门口。 安雪看到居屋内，云山雾绕的，变小声问道：“这里有温泉？”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可惜，这个天气，不适合泡温泉，而且，你现在也不能泡温泉。” “我们总不能这么大摇大摆进去吧？” “当然不能。”白旭指了指后面的方向。 安雪立刻明白道：“又翻墙？” “没办法，只能翻。”白旭率先翻身上墙，然后把安雪拉上去。 两人进入了神仙居里面。 这个地方，真的是风韵雅致，自动一股魏晋风骨的风流调调。 尤其是青绿色的竹林，显得特别的清风道骨。 安雪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就觉得很喜欢。 白旭领着安雪到了一栋主楼前，这里明显就是主人家的住处。 而主楼两边，都有两层竹屋建筑。 此时，两个竹屋里，都亮着灯，显然是一僧一道入住了。 白旭拉着安雪避开神仙居里的佣人，进了主楼。 “前面就是爷爷的住处和书房，你想先看哪个？” “可以进吗？” “当然不能，只能透着进去，爷爷的房间和书房，不允许任何人进的。”白旭拉着安雪到了白国昌的卧室门口。 门上有锁。 不过，这种对安雪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她从裤兜里拿出一枚卡子，开了门锁。 两人溜进房间，只是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四处查看。 突然，他们在门后看到一张女人的照片，都被吓了一跳。 那个女人穿着祭祀的传统服装，看起来年轻漂亮，但是好像冬日的白梅，自带一股清冷的傲感。 安雪看着照片，小声问道：“白白，这个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爷爷的青梅竹马？” “不知道，我也没进过爷爷这里的房间。” 安雪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下，说：“这里好像就是爷爷和那个女人的回忆。” 她看到了抽屉里的相册。 白旭拿出相册翻了一下，里面黑白色照片，真的有很多那个女人的照片。 突然，一张和门背后一样的照片掉了出来。 照片背后写着一个名字“茹芯”。 “茹芯，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没有。”白旭摇了摇头，说：“我本身很少来祖屋这里，所以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不过，也没有听家里人提过。” “那我们去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书信记录。”安雪把相册放回去，拉着白旭走到门口。 她谨慎地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开门走出去。 两人到了隔壁书房门前，安雪又一次用卡子开了门，两人蹑手蹑脚溜了进去。 白旭看着书房内的布置，不由得发出一声惊讶：“这里跟祖屋的书房一模一样。” “是吗？”安雪走到书桌前，看到抽屉也上了锁，只好再次用卡子开了锁。 第552章 胎记 白旭看着书房内的布置，不由得发出一声惊讶：“这里跟祖屋的书房一模一样。” “是吗？”安雪走到书桌前，看到抽屉也上了锁，只好再次用卡子开了锁。 安雪看着抽屉里的日记本，朝着白旭发出“啤啤”的声音。 白旭来到她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要看爷爷的隐私？” “我不看，你看，看了告诉我。” “我看？”白旭笑了笑，说：“那你帮我打手机电筒。” “好。”安雪帮他拿着手机打灯，让他可以看清楚日记上的文字。 安雪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轮廓，发现他的右耳背，靠近发根的地方有个胎记。 “白白。” “嗯？” “你耳背靠近发髻线那里，有个胎记？” “额。”白旭愣了一下，点头道：“是啊，因为在靠近发髻线那里，所以不太能看到。” “我看到喽，以前还真的没发现。”安雪抬起手，想要描绘一下那个胎记。 白旭轻轻拉着她的手，说：“这是爷爷年轻时候的日记，他和茹芯真的相爱过。” “是吗？” “嗯，茹芯原名颜茹芯，祖上是祭祀，当时是战时，为了避祸，才来白村寻求庇佑。一代一代的生活下来，到了颜茹芯已经是第28代巫女了。” “所以，爷爷和颜茹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对。” “那颜茹芯自杀，会因为情殇吗？” 白旭摇了摇头，小声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因为是巫女，所以村子里也流传着一些骇人的传说。” “是没有的传说？” “就是咒怨那种，差不多的。” “怨念散不去？”安雪是看过这部电影的。 白旭点了点头，笑道：“不过，我肯定是不相信这个的，一切都是存在于人心里的鬼。” “但是，留言也一定有人散播出来，否则是不可能的。” 安雪看着白旭，问道：“颜茹芯的家人，还有在白村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而且现在也不能打听。” “为什么？” “这是爷爷的白村的禁忌。”白旭把日记放回抽屉，小声道：“好了，找找别的，看有没有跟第三重密码有关的信息。” “好。” 安雪和白旭各自去找线索。 墙上的水墨山水画，看着还不错，但是感觉不够风流写意。 安雪用手机电筒看着书桌后方的图画，问道：“白白，这话不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也没有署名。这个鸿尘散人，是谁？” “反正不是爷爷。” 白旭拧着眉想了想，说：“我记得爷爷是雁波居士。” “那这个，会不会是颜茹芯？”安雪看着画风道：“看落笔的线条，比起男人的豪迈，似乎要娟秀一些。” “你还懂品画？” “我不懂，但是以前我妈有个案子，就是这种有关名画的。”安雪解释道：“我本身记忆力就很好，所以当时我妈看资料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白旭笑着道，“这么说来，我的老婆大人，还真是多才多艺。” “对啊，娶了我，是不是感觉捡到宝了？” “一直都是。”白旭看了一下，说：“这画……” “怎么了？”安雪不解地看着他，就见他把画拿了下来。 果然，画作后面有个保险箱。 “这是指纹密码锁。” 安雪看了保险箱的电子锁，说道：“这个，我们现在是打不开的。而且连接了警报器，只要错了，就会报警。而且，据我了解，这种警报器，是连接着机关的，估计错了，还会把这里封起来。” “看来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否则不需要设置这么现代化的防护系统。”白旭把画作重新挂了回去，拉着安雪走到门口的方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之后，就拉着她往外走。 安雪把门锁重新锁好，就和白旭一起离开了主楼。 两人到了楼下。 白旭就要拉着安雪离开。 可是，神仙居的风景真的很漂亮，很多建筑都是竹子和紫檀木的，古色古香，自带一股文人的风流，同时也不失贵气。 “现在，一僧一道住处的灯都熄了，大家都休息了，你带我逛一下呗。” “好。” 白旭爽快地答应了，拉着她往后院走去。 江南园林风格的亭台楼阁，这个花园都有，跟前面那种闲云野鹤的竹屋风格不同，风雅不同，更像是含羞的小家碧玉。 白旭看着安雪的表情，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问道：“怎么，很喜欢这里？” “嗯，我不是刚才m国回来，在那里，可是看不到这样的江南园林，然后回来之后，也没时间去逛公园，几乎每天都在忙案子，所以，这会儿有机会看到这样的风景，就觉得特别漂亮，而且非常适合度假。” “你喜欢的话，等你休产假的时候，我们就跟爷爷申请，来这里住，好不好？” “好。”安雪用力点了点头，但是下一秒就反悔了，说：“还是算了吧，我只怕那时候，刚才在祠堂见的那些三姑六婆，就得给我上规矩了。我可不想成大胖子。” “那我们就找个类似的地方住下，直到你做完月子。” 白旭握着她的手，宠溺地亲吻了一下，说：“我想，我已经早点预订月子中心，而且必须是一个跟这里差不多环境的地方。” “说起这个，到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 “月子中心，有疼痛体验机，你之前承诺我，一定会感受一下那个疼痛感的。” 安雪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俏皮，一副吃定他的表情。 白旭眯了眯眼睛，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好像是好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你到底砸不砸？” “砸，必须砸。” 安雪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张开双手，说：“白白，你背我吧，像小时候一样。” “走累了？” “嗯，可能是怀孕的关系，走一点路，就不想走了。” “那上来吧。” 白旭稍微蹲下一点，让安雪可以趴在他背上。 安雪轻轻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往上一跳，让他可以接住自己的双腿。 “还想往前逛吗？” “嗯。”安雪侧过头，靠在他肩上，说道：“继续往前。” 白旭只是温柔一笑，就背着安雪，继续往前走去。 这样的距离，安雪又一次看到了白旭耳后，靠近发髻线位置的胎记，不由得皱起眉头：“哥，我记得小时候，你背我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过这个胎记呀。” “小时候，没有显出来，成年后才越来越清晰的。” “跟一些黑痣一样？”安雪嘟着嘴，说道：“可是，痣是黑色素沉淀啊，胎记也会这样吗？还是说，你这个就是痣？” “就是胎记，只是小时候头发还要长一点，所以，遮挡了一些，你当时那么伤心难过，肯定是不会注意的。” “这倒是。” 安雪稍微搂紧了一点他的脖子，说：“而且那天下雨，确实挺糟糕的，我可能真的没有注意到。” 说着，她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白旭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说：“困了？要不要回去？” “再走一回儿。”安雪闭上眼睛，说：“我就这么闭着眼睛，靠一会儿。” “好。” 白旭背着她，慢慢往前走着。 没过多久，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杨婕发来的信息。 白旭停下脚步，问道：“谁的信息？” “杨婕，她和专案组的三个姑娘，都入住了离白村不远的农场。” “你安排的？” “嗯。”安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说：“好了，哥，回去吧，真的困了。” “那就继续翻墙了？” “好。”安雪笑着接受了。 白旭背着她到了之前翻墙的地方，同样是他先上了墙，然后拉着她的手，把她带了上去。 出了神仙居，白旭再次蹲下，说：“过去还有好几分钟的路程，我继续背你。” “好。”安雪直接跳到他背上，靠着他说道：“哥，你对我真好。” “自己的媳妇，自己不宠，留给别人宠吗？我可不是这么笨蛋的男人。” “噗……”安雪忍不住笑了，闭上眼睛，回道：“依照你说的，世上那么多对老婆不好的，都是笨蛋男人了？” “这是当然，自己老婆不疼，那么最初娶回家的目的是什么？”白旭很是嫌弃地说道：“难道这世上的男人，娶老婆，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安雪听着他的言论，微微蹙眉，问道：“白白，你怎么这么激动？” “没有啊，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安雪长叹了口气，说，“现在很多男人娶老婆，就是为了有人做饭，做家务，生孩子。尤其是他们在外面工作之后，回家有热饭热菜和热炕头。但是女人最求的是爱情，然后精神上的体贴。很多女人，未经世事的时候，都愿意跟男人同甘共苦，一起奋斗。但是，被洗礼之后，就只能变得物质了。” “这话没错。”白旭认同的说道：“虽然，我也是男人，可是我觉得男人口口声声喊着女人物质现实，但实际上男人比女生现实得多。” “这样的话，也就你能说出来。” 安雪双手搂紧了一点，重新靠了一下，说：“所以，我才是最聪明的，选了最好的。” 白旭也跟着笑了，很满意她的话，不忘自夸道：“没错，我就是最好的。” “咿，尾巴翘上天了。” “没事，翘到宇宙里，我人还是在你身边。”白旭说胡的时候，开了车锁，然后把安雪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接着，他回到驾驶座上，开车回了祖屋。 和离开时候一样，两人又是翻墙回了祖屋，接着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安雪进屋后，看着桌上的水果和糕点，感觉肚子又是一阵饿，立刻走到桌前又吃了几口东西。 白旭看她饥肠辘辘的样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 安雪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问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很搞笑吗？” “是很可爱。”白旭笑着来到她身边，抬起手，轻轻擦了她嘴角的碎屑。 安雪朝他甜甜一笑，拿起杯子，说：“麻烦，帮我倒一杯温水。” “好。”白旭给她倒了温水。 安雪喝了些水，就去浴室洗漱。 没多久，她就穿着可爱的睡衣，走出来。 白旭看着粉色kitty猫的睡衣，笑得更深了，问道：“这是新买的？” “嗯，杨婕买的，然后给了我一套。”安雪拖着拖鞋，走到床边坐下。 白旭把靠近床边的冰块，移远了一点，但是把原本在圆桌处的冰块，移动到了床脚的位置。 安雪看着他的举动，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没想到，这样的大冰块，放在房间，真的挺凉快的，比空调舒服很多。” “旧时候，古代有钱人家降温，都是用冰块降的。” “那你快去洗澡吧，我先睡了，实在有点困了。” “好，你先睡吧。”白旭帮她盖好被子，转身走进浴室。 …… 第二天一早，安雪醒的比较早，看到窗外冉冉升起一米阳光，便悄悄下床，走出房间，到阳台上看日出。 乡间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尤其是下过一阵雨之后，空气中透着一丝泥土的气息。 咸蛋黄一样的太阳，从天边缓缓升起，让人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 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 安雪惊了一下，就听白旭道：“醒的这么早？” “昨晚睡得也比较早，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早睡了。” “看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让你的作息变得正常了。”白旭拥紧了她。 安雪仰着头，靠在他怀里，感觉一起看日出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这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就听到刘妈的声音：“旭少爷，少奶奶，起床了吗？老太爷叫吃早餐了。” “知道了，马上就去。”白旭答应了一声。 然后，拉着安雪回了卧室。 第553章 巫女 这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就听到刘妈的声音：“旭少爷，少奶奶，起床了吗？老太爷叫吃早餐了。” “知道了，马上就去。”白旭答应了一声。 然后，拉着安雪回了卧室。 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刚6点，不禁问道：“祖屋这里吃早饭”这么早的吗？” “是啊，你要不要晚一点？” “还好，到是不用。”安雪摇了摇头，扶着肚子说，“刚好肚子饿了。” “那就洗漱之后，去餐厅吧。”白旭说着，换了一件黑色的t恤。 “嗯。”安雪走进卫生间，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就和白旭一起去了餐厅。 只见，餐厅内白靖锋和叶扬夫妻已经在了。 姑姑白静雯也在，但是白梓潼，白润尧都没出现。 叶扬看到白旭和安雪，立刻上前打招呼。 她真的是那种旧时候最贤良淑德的当家主母，自带温柔的气质。 不过，脸上虽然挂着落落大方的笑容，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易亲近。 安雪也只是礼貌地微笑点头，很简单地叫了一声大伯母。 白靖锋看了下时间，开口道：“阿龙去请父亲了，大家稍微等一下。” 话音刚落，管家就扶着白国昌进了餐厅。 和昨晚一样，白旭和安雪再次坐在了白国昌身边。 但是，这样的安排，安雪显得不太自在。 因为从白静雯的微表情，就能感觉到她非常不满意用餐的座位。 至于白靖锋和叶扬，也只是面上和善，心里并不是真的喜欢白旭和安雪，比较老爷子的话，他们两个就是去分白家家业的敌人。 安雪对于这样的早餐吃的并不欢喜，只能说餐点还不错。 中式的糕点，做成了非常精致的造型。有w城特色的点心，玉兰饼，生煎包，另外还有一些粤式点心，比如水晶虾饺，叉烧包。 至于饮品，豆浆，牛奶，果汁和咖啡都有。 安雪只是喝了牛奶，然后吃了一些粤式的点心。 白国昌喝了口茶，对着白旭道：“你父母说今天什么时候到吗？” “他们应该是下午吧。”白旭放下筷子，说：“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要不要回来吃晚饭。” “嗯。”白国昌点了点头，看向安雪，说：“今天，让小旭陪你在村子里逛逛，白村有很多风景不错的地方。” “哦，但是大家似乎都挺忙的，我们两个人出去逛，不太好吧？” “这种事，有他们呢，你怀孕了，只要保持心情舒畅就好了。”白国昌就是很看中安雪肚子里的孩子，以至于安雪和白旭，被周围的几个长辈嫌弃着。 白靖锋立刻顺着白国昌的话，说道：“是啊，小旭，小雪，你们就听父亲的吧，祭祖的事情有我们这么多人呢，不需要你们操心的。” “既然大伯父也这么说了，那么你们两个就听爷爷的，早餐之后，去村里逛逛。” 白旭知道就算他们想帮忙，白国昌也不会允许的。 所以，还是听从他们的安排，直接出去玩。 差不多7点的样子，大家吃完了早餐。 叶扬起身收拾碗碟。 白国昌则是催着白旭和安雪道：“好了，你俩出去逛吧，这里就不用管了。” “是。”白旭恭敬地应了一声，拉着安雪离开祖屋。 两人到了外面，各自舒了口气。 一致的动作，让两人相视一笑。 “憋得慌吧？”白旭简单地问了一句。 “嗯。”安雪点了点头，笑道：“真的快憋死了，我觉得我们两个，因为肚子里这个，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了。” “没办法，谁让爷爷人前人后流露出来的意思，都是要我们肚子里的孩子，继承白家祖业，真是动了好多人的蛋糕。身在大家族，虽然富贵不愁，但是宅子里的斗争，从来不会缺席。” “不过，你没有参与过，甚至从来没打算争什么家业。” “当然了，继承家业那么辛苦。”白旭拉着她的手，笑道：“还是和小雪球一起，做个平平凡凡的上班族，才最快乐。” “上班族？” “对啊，我们的职业，就是上班呀，只是经常加班而已。”白旭笑着道：“但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去你的，谁跟你同心。”安雪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甩开他的手，想独自往前走，就被他一把拽了过去。 “永远不许甩开我的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现在特别严肃认真。 安雪心里愣了一下，立刻笑着回道：“放心，一定不会。” 白旭认真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突然，他一把将安雪拥入怀里，让安雪整个人都有点懵圈。 “白白，你怎么了？好奇怪。” 安雪感觉他把自己抱得很紧。 白旭稍稍停顿了几秒钟，说：“没什么，就是怕你和之前一样离开我十年。”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次绝对不会了。”安雪拥抱了他一下，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去：“好了，快点带我逛逛这里，我觉得前面绿油油的稻田就很好看。” “你是想要赤脚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白旭随口问了一句。 安雪却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可以呀，你帮我拍视频。” “视频？” “嗯，某音的视频。”安雪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脱了球鞋和袜子，走上了田埂。 白旭拿出手机，点开某音，给她拍起了视频。 两人一路向前，来到了一棵很大的山楂树前。 这棵树，比起他们小学的那颗更加高大。 “白白，这里也有山楂树。” “嗯。” 白旭和她一起走到山楂树前。 安雪心血来潮地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和我们一样，刻上名字？” “如果是这样，那依照这棵树的年龄，恐怕要在更高的地方。” “上去看看？” “不要了吧。” “我想看看，有没有人跟我们一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安雪想要爬树，被白旭拦了下。 他摘掉了手上的金属拐杖，交给了安雪：“拿着，我上去看看。” 安雪接过拐杖，就看他利落地上了树。 不过，白旭爬树，跟他翻墙差不多，之前受伤的腿，没有受力，大多是利用手臂的力量上去的。 安雪站在树下，仰头看着白旭，问道：“怎么样？有吗？” “有。”白旭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然后，他双手抓着树枝，就像吊单杠一样，下到地上。 安雪接过他的手机，看了照片，表情同样是惊讶的。 ——白国昌以后一定要娶颜茹芯为妻，我们永远在一起。 安雪抿了抿唇，把手机还给白旭：“所以，爷爷和这个巫女茹芯，真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嗯。” 白旭把手机放回口袋。 “对了，你知道颜茹芯以前的住处吗？” “巫女的话，一般是住在神社的。不过，神社早就荒废了。” “在哪儿？” “桃山的半山腰那里。”白旭朝着前面指了指，就看到一个一百米左右的小山丘。 那就是白村的桃山。 “我们去看看。” “可是，那里是禁地。” “禁地？”安雪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说是会发生怪事，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就成了禁区。” “怪事？”安雪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相信吗？” “我可是法医，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所以喽，去看看。”安雪拉住白旭的手，语调带着小怂恿。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行吧，带你去，但是如果你走不动的话，我们就回去。” “放心吧，我走得动，不就是100多米的桃山。” 安雪可是刑警，体能绝对是比普通的男人更好的。 白旭没有再说什么，和她一起往桃山走去。 两人到了山下，发现上山的路口，竟然还有人守着。 白旭和安雪躲在树丛后面看了一会儿，安雪小声问道：“怎么办？有别的路上山吗？” “有是有，但是那条路比较崎岖，你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呢。” “你以为我是黛玉，弱不禁风。”安雪瞪了他一眼，说：“带路吧。” “那你先答应我，不能逞能。” “放心，我这种长期锻炼的人，身体好得很，绝对不会因为走几步路，爬一点山，就出问题的。” “好吧，走。”白旭拉着她的手，绕到了后山。 这个地方，其实并没有路，都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走在前面：“如果觉得累，就告诉我。” “嗯。”安雪点头，跟着他上山。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到了半山腰。 安雪整个人脸不红，气不喘，只是额头有些细汗。 白旭看着她，直接给了个赞：“真不愧是专案组队长，体力相当了得。” “这还用说。”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现在怎么走？” “前面就是。” 白旭指着正常的石阶，说：“这里过去。” “嗯。”安雪跟着白旭，沿着山路走去。 大概10分钟的样子，面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神社。 白旭稍稍停顿了一下，握紧了安雪的手，问道：“要进去吗？” “嗯。” “那跟着我，小心点。” “好。”安雪回握了他的手，往前神社内走去。 破旧的神社，室内显得特别阴冷昏暗，就算现在是8月的大上午，依然透着阵阵凉意。 风吹过神社，破损木门和窗子，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地板常年风吹日晒，每走一步，都发出叽噶叽噶的声响。 一切声音，结合室内的昏暗和阴冷，显得特别诡异。 难怪很多人会出现恐惧的心理。 越往里走，房间越显得阴森。 白旭和安雪手里打着手机电筒，看着室内的布置。 一张长弓，挂在墙上，灰尘和蛛网，早就挂满了弓弦。 安雪取下长弓，看了一下，说：“白白，你有看到箭筒吗？” “额……”白旭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好像是没有。” “一般巫女会有破魔箭的。” “是啊，箭筒或者箭袋去哪儿了？”白旭又走进里屋看了一下，屋内除了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再没有其他东西。 安雪打开床头柜，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在木板的隔层里，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是个年轻男人的照片。 白旭来到她身边，看了一眼，说：“这是爷爷年轻的照片。” “爷爷的？”安雪有些惊讶道：“难怪跟你那么像。” “是吗？” “嗯，真的很像，难怪有人说隔代更像。” 白旭接着接过照片，说：“这张照片，说明她和爷爷的关系，真的不简单。” 安雪没有说话，直接把床头柜倒过来，拆掉了最下层的隔板。 没想到里面还夹着一张照片，是个长发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的照片。 安雪知道，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颜茹芯。 “白白，这是颜茹芯吧？” “神态，穿着和爷爷神仙居门后的照片一样。只是这里是抱孩子的，爷爷书房的不是。” 安雪小声分析说：“爷爷书房的应该是画出来的照片。特意改了颜茹芯的动作。” “所以，那副画，就是为了隐藏这个孩子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孩子的身世，就值得深究了。”安雪把照片放进口袋，说：“再看看吧，去后院看看。” “好。” 白旭和安雪一起到了后院。 只见后院的花圃中杂草丛生。 可是，那些杂草中，有一个矮矮的，隆起的土堆。 安雪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已经说明一切，两人都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坟头。 两人走上前查看，土堆上并没有任何名字和标签。 “要查证吗？” 白旭等着安雪地回答。 安雪想了想，点头道：“好！” “那就挖了。”白旭找来一把生锈的铁锹，挖开了那个小土堆。 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坛子，应该就是个骨灰盒。 但是这个骨灰盒很小，不可能是成年人的骨灰盒。 白旭打开盖子看了一下，蹙眉道：“这里面不是骨灰。” “不是骨灰？那是什么？” 第554章 出事了 白旭打开盖子看了一下，蹙眉道：“这里面不是骨灰。” “不是骨灰？那是什么？”安雪不解。 “是骨灰，但是这样的碎骨，有些不属于人类。” “那是什么动物？”安雪知道，骨灰原本就不是粉末状的，其中会有些没有烧完的骨块。 白旭看了一下，说：“应该是小动物的，比如小狗。”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代表着颜茹芯抱着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等一下，这倒是指骨。”白旭找到一节很短的骨节。 安雪凑上前看了一下，接过那节指骨，问道：“这好短。” “应该是孩子的。” “那这些……”安雪有点疑惑的看着白旭。 白旭从口袋里拿出袋子，倒了一些查看。 “两种。”白旭拧着眉说道：“人类和狗狗的。” “两种的话，只有这么少吗？”安雪觉得分量不太对。 白旭把骨灰放回白瓷坛子，说：“要是能化验一下，应该就清楚了。” “验dna吗？” “是啊，如果这个孩子是颜茹芯的，那么很可能跟爷爷有关系。” 安雪笑了笑，问道：“你是打算让姜老师，验你的dna？” “不然，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是这样，姜老师可就知道爷爷的事情了。” “姜鑫知道了，也不会乱说，这点职业操守，他还是有的。” “你现在对姜老师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安雪还记得白旭以前对姜鑫是充满敌意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有所改变了。 白旭轻挑着眉梢，表情显得极为不屑，道：“我只是说工作方面，至于生活上，他永远是我的情敌！” “情敌个头！”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和姜老师从来都只是同事关系。” “你的想法，左右不了他对你的喜欢。” “可是，我早就跟姜老师说清楚了呀，他也是明白的。”安雪拉住白旭的手，说：“我和他只是朋友。”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看到他望着你的眼神，我还是会吃醋的，因为这是每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正常心理。” “去你的。” 安雪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忽然听到身后有些动静。 她警惕地转过头：“谁？” 白旭跟着看向身后，确定没人，才开口道：“好像没什么人，可能是那个吹过窗户的声音。” “不，我感觉有人看着我们。” 安雪走到窗前，往里面看了一下，确实没看到人影，便开口道：“白白，我们分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密道之类的地方。” “好。” 白旭和她分头行动。 后院还有一口水井，现在井中还有井水。 安雪低头，看向水井。 井水清澈，可以照射出人的倒影。 突然，水中一道黑影闪过。 她猛地转身看去，并没有任何人影，再看水中，也没什么异样的地方。 可是，不知是她过于敏感，还是什么，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这时候，牛仔裤里的手机响了。 安雪立刻拿出手机，点开信息。 ——师姐，那个数字手机，又受到乱码文字了。 ——是什么内容？ 安雪发送了文字之后，直接打了电话。 “小婕，这次的乱码文字是什么内容？” “危险。” “危险？”安雪的表情很是疑惑：“他想说，他有危险吗？” “不知道，翻译出来，就这两个字，危险。”杨婕想了想，说：“我觉得可能是求救信息吧。” “如果是求救信息，和之前一样sos就可以了。”安雪不认为这是求救信号，想了想，说：“小婕，你想办法发一条乱码信息过去，就问他提醒谁危险。” “我已经发了好几条乱码信息过去了，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复。” “那就等等，别再给他发信息了。他找机会发信息，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雪说着，感觉背后一丝凉意，猛地转身，见来人是白旭，明显松了口气。 “怎么一声不响地出现在我身后？”安雪嗔怪了一句，对着杨婕道：“对了，你们都入住农庄了吧？” “是的。” “好，那就保持联系，先挂了。” 说完，安雪挂了电话，朝着四周看了一下，问道：“怎么样，有找到密道之类的地方吗？” “没有。”白旭摇了摇头，问道：“杨婕的电话？” “是啊，告诉我，她们入住农场了。”安雪拉着白旭的手，说：“走吧，先回去再说。” “嗯。”白旭回握她的手，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冰？这个气温，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安雪笑了笑，说：“只是这里阴嗖嗖的，总觉得有阴风吹着脖子。” “心理作用吧？”白旭笑着握紧她的手，取笑道：“害怕的话，就窝进我怀里，我保护你。” “才不要呢。” 安雪和他一起原路返回。 下山比起上山，显得十分难走。 因为下山的路，没有石阶，都是那种泥地，显得特别滑。 白旭的手上的力度重了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安雪会摔倒。 “当心点，下山路难走。” “嗯，放心，我的球鞋抓地力还不错。”安雪也是不自觉地握紧了白旭的手。 两人用了10分钟，下到山下。 接着，一起回了村子。 到了村口的时候，白旭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白川打来的，便接听道：“大哥，你和爸爸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我们已经到了。”白川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安雪和白旭转身看去，就见白川滑下车窗，朝着两人打招呼：“小旭，小雪，上车吧。” “大哥。” “白川哥！” 白旭和安雪相视一笑，走到白川的车前，上了后车座。 等两人上车后，白川示意司机：“小张，开车吧。” “是。” 司机开车进入村里。 白旭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白川，直接问道：“大哥，爸爸他们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爸妈应该已经到了，我已经来晚了。” 白川透过中后视镜，看了安雪一眼，问道：“弟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可能刚才逛得有点累，所以脸色不太好看。” “哦，你们出去玩了？” “是啊，因为小雪怀孕了，所以爷爷不让我们帮忙做事。”白旭解释道：“我就带着小雪逛了一下村子附近的景致。” “这样啊。”白川滑下车窗，看了眼偏东的方向，问道：“你们怎么不去神仙居逛呢？那里风景好。” “神仙居住了客人，所以不好随便过去，怕打扰到贵客休息。”白旭也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说：“不过，等客人离开之后，确实想带着小雪过去住几日。” “嗯，那地方风景好，确实适合。”白川看到车子行至祖屋门口，便开口道：“小张，前面停车，把车停入车库。” “是。” 司机在祖屋外停车，等白川他们下车后，才去停车。 管家阿龙早已在外面等着了，看到白川，白旭和安雪，便开口道：“川少爷，旭少爷，旭少奶奶，你们回来啦。” “龙叔，爷爷在家吧？” “在呢，正在和二少爷、二夫人喝茶呢。” 阿龙领着白川他们进了前厅，就看到白靖凯穆欣婷夫妻，跟白靖锋叶扬夫妻面对面坐着，正在喝茶聊天。 白国昌则是坐在正座上，喝着自己的大红袍。 他老远就看到了白川，白旭和安雪，放下茶杯，道：“小川，小旭和小雪都回来了。” “爷爷，爸妈，大伯，大妈。” 白川和白旭礼貌的打招呼。 安雪则是看着面前的五个老人，逐一喊道：“爷爷，大伯，大妈，公公，婆婆。” “小雪，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穆欣婷表面功夫做得还是不错的，起身走到安雪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关心地嘘寒问暖。 “没有，我身体挺好的。”安雪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是十分尴尬的。 “婷婷，你别担心，因为怀孕，爸爸都没有让小雪帮忙做事，就让小旭陪着她到处玩了。所以，不会累到她的。” 叶扬也是场面人，来到安雪面前，同样拍了拍她的手，说：“等会儿，吃了午饭，到房间里好好睡个午觉，你实在是太瘦了，一定要养胖一点，否则生孩子要吃苦头的。” “嗯，我会多吃一点的。”安雪原本就是吃不胖的体质，吃再多也不会很胖。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都回房整理一下，等会儿就一起用过午饭吧。”白国昌说着，就起身离开。 管家阿龙扶着他，回了卧室。 白旭拉着安雪的手，对着面前的长辈，道：“那大伯，大伯母，爸妈，大哥，我们也回房间了，外面有点热，得洗个澡，换身衣服。” “去吧。” 白靖凯让白旭和安雪离开，接着看向白川，说：“你的房间也安排好了，在东边第一间，应该是在润尧隔壁。” “知道了。”白川看着父母离开，正想回自己房间，叶扬就叫住了他。 “小川，你等一下。” “大伯母，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回一下屋子，我那里有东西给你。”叶扬说着，就带着白旭去了自己住处。 白旭作为晚辈，不太适合进入长辈的房间，所以只是站在外面等着。 叶扬很快就把一个精致的礼物盒拿出来，送到白川手上：“这个是明娜给你的，一个限量版的防风打火机。” “哦。” 白川接过礼物盒，说：“我有打火机，所以，这个……” “你有的是你自己的，这是明娜的心意，你收着就是了。”叶扬说的其实是自己的侄女叶明娜。 而这个叶明娜，就是叶家人给白川安排的相亲对象。 叶明娜本身是非常喜欢白川的，可是白川对她没什么兴趣，只是当做亲戚家的表妹而已。 “大伯母，关于明娜的事情，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她，所以不可能和她结婚的。”白川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不给希望，直接拒绝的。 叶扬听了之后，表情有点尴尬，却还是保持着微笑，说：“这个就是明娜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等她生日的时候，你回一份礼物就是了。” “好吧，那么等她生日，我送份礼物给她。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句，我不喜欢明娜，不会娶她的。” “知道，知道。” “那就先这样，我回房了。” “嗯，去吧。”叶扬看着白川离开，回到屋里，有些生气地板起脸，说：“明娜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内向了，喜欢白川，也不敢直接去见他，这礼物，你自己送给他，说不动还能说上几句话。” 叶明娜低着头，表情很矜持，支支吾吾道：“我也不求他回应我，反正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他就好。” “你呀，真没出息！你没看到穆家那位，缠白川缠得可紧了！现在的情况是，如果白川不愿意跟你结婚，那白家祖业，就会落入旁人之手。那个安雪肚子里的孩子，公公可是在意得紧呢！” …… 叶明娜抿了抿唇，说：“我只是单纯喜欢白川哥，别的事情，跟我无关。姑姑，你也不要把我这份爱，沾染上那些凡俗之气，这是对我感情的亵渎。” 她虽然看着是那种唯唯诺诺，害羞的女生，可实际上外柔内刚，心里是特别固执的。 “你呀！真是要急死我！” 叶扬生气地戳了她的脑门。 叶明娜也没有生气，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再没有说别的。 另一方面，白川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关上门，就被穆青霜从身后抱住了。 他顿时皱起眉头，拉开对方的双手，转身看着来人：“青霜，谁让你进来的？” “没人让我进来，我自己进来的，就想等你回来。”说话时，穆青霜看到了白川手里的礼物盒，不开心地问道：“白川哥，这是什么？” 她想伸手去抢，但是白川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礼物盒放进抽屉，并且锁上了抽屉。 第555章 “没人让我进来，我自己进来的，就想等你回来。”说话时，穆青霜看到了白川手里的礼物盒，不开心地问道：“白川哥，这是什么？” 她想伸手去抢，但是白川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礼物盒放进抽屉，并且锁上了抽屉。 “这个跟你无关，我要休息一下，你先回自己房间去吧。” “我不。”穆青霜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不打算离开。 白川皱着眉看着她，直接开门，往外走去。 穆青霜见他要走，立刻追了出去。 谁知，白川就趁着她出门的瞬间，自己快速转身回了房间，并且把门上了锁。 “白川哥！”穆青霜急得直拍门。 白川却完全不理会。 到是隔壁的白润尧，听着穆青霜的声音，从屋里出来，饶有兴致地调笑道：“哟，我当时谁，原来是青霜妹妹，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可是想你想得厉害呢。” “去你的！”穆青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直接下脚踢了他一下，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好啊，打呗。”白润尧一点也不怕她生气，干脆走近了一些，戏谑道：“打者爱也，青霜妹妹喜欢的话，多打几下，都可以。” “你滚开！” 穆青霜推开他，又看了眼白川的屋子，确定他不理自己，便气鼓鼓地离开了。 白润尧看着她下楼的背影，笑了笑，又看了眼白川的屋子，拍了一下门，说：“白川，人走了，你可以放心了。” 屋内，白川把他们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本身并不打算理会。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管家传饭。 众人一起到餐厅用餐。 不过，白润尧和白梓潼和之前一样，都没有出现。 看来，这两个小辈，只有晚饭才会出来一起吃。 至于其他人都在。 另外，有了白靖凯夫妻和白川的加入，座位自然是有所变化了。 但是这样的变化，引得白静雯和白靖锋夫妻更加不满了。 因为白旭和安雪的位置没变，白靖凯和穆欣婷则是坐了白靖锋和叶扬的位置，而白川坐了白静雯的座位。可想白国昌有多偏心，明显就是更加喜欢白靖凯一家人。 白靖锋低着头，暗暗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白静雯，兄妹两个都很不满这样的座位。 可是，白靖凯一家也是很尴尬，本身也不想占兄长的位置。 无奈老爷子偏心，只好暂时坐着。 午饭的时候，白国昌自己给安雪夹了鱼肉，说：“小雪啊，孕妇要多吃鱼虾这类优质蛋白的食物。这样孩子以后漂亮又聪明。” “是。”安雪感觉到了周围好几道嫉妒的目光，但面上也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吃了鱼肉。 白国昌也留意到其他人的眼神，冷声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不满意我偏心小雪。但凡你们争气一点，给我生个继承家业的孙子，我也不至于如此。” 这话说的特别刺耳，但也确实是白国昌的心里话。 他要的就是长子嫡孙，而且是要能够继承家业的那种。 可惜，子孙不争气，现在好不容易安雪怀了孩子，他才又有了期盼。 “爸爸息怒，我们没有任何不满，原本就是我们不孝，没能留下长子嫡孙。”白靖锋起身道歉，样子显得特别卑微。 安雪看着这一幕，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实在有点无奈。 一旁的叶扬也是起身，帮着自己丈夫开脱：“公公，您别多心，安雪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孙子，我们肯定是和二叔二嫂他们一样疼爱的。” “是啊，爸爸，您就别多心了，都是白家的子孙，只要是为了白家好，我们都是接受的。”白静雯也帮腔的说了两句。 “爸，别生气，喝完汤，润一润。小旭和小雪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大家也别太紧张。”白靖凯接过穆欣婷送上的鸡汤，放到白国昌面前。 白国昌看几个人都这么说，长长舒了口气，说：“不许你们胡说，小雪这一胎，一定是男孩子，是我的重长孙。” “是是是，一定是。”白靖锋连忙点头回应着。 白国昌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对着身后的管家阿龙，说：“对了，靖杰的晚饭，送去他房间了吗？” “送去了。” “等会儿记得再给他送一碗绿豆汤。” “是。”阿龙躬身应了一句，示意刘妈他们把其他的菜都端上来。 所有的菜，都显得特别清淡。 吃惯了大肉的白靖锋他们，都有些食不下咽，总觉得这些菜肴没什么味道。 但是安雪吃着很欢喜，她就喜欢这种偏粤菜风格的佳肴。 午饭过后，众人坐在客厅，喝了一杯消食茶。 安雪则是吃了些清凉的水果，就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哈欠。 白国昌看着她困倦的样子，直接道：“好了，小旭，带着小雪回房午睡吧，晚上祭祖的时候，去祠堂磕个头，就可以了。” “是，那我们先回房间了。”白旭和安雪向几位长辈行礼后，就一起回了房间。 关上门后，安雪才长叹了口气：“刚才那顿饭，吃得我心惊胆战。” “习惯就好。”白旭让刘妈送了些水蜜桃到房间。 安雪坐在冰块旁，让自己凉快一下，说：“爷爷的控制欲太强了，这样对他不好。” “没办法，一贯的做派，家里人也不敢忤逆他。所以，都是忍着。” 白旭把水蜜桃去了皮，切成小块，放到碗里。 安雪用签子吃着水蜜桃肉，说：“但是，这样很容易受到其他人的怨恨，很多案子，都是这么发生的。” “别担心了，吃点东西，然后冲个澡，睡个午觉。” “嗯。”安雪打了个哈欠，说：“我去洗澡。” 白旭看着她进了浴室，把床铺整理了一下。 安雪开口询问道：“对了，你等会儿去帮忙吧。” 浴室里传来安雪说话的声音。 白旭点头答应道：“好，不过，你真的不要我陪你吗？” “不用。” 安雪从浴室走出来，说：“你去帮忙他们，这样可以让他们少一点对我们的敌意。” “这个就别想了。” 白旭笑着道：“只要爷爷依然属意我们的孩子，第一就不会消除。” “我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也不知他们紧张什么。”安雪走到床边坐下，想把旁边的冰块移动一下。 白旭便上前帮忙：“好了，你安心睡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拉过薄被躺下。 白旭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会儿，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等到晚上7点的时候，白旭回到房间，叫醒了安雪，两人一起洗漱之后，就去了餐厅。 不过，今晚长辈们都去了祠堂，餐厅只有几个小辈在。 白润尧和白梓潼看着安雪和白旭出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在餐桌前坐下了。 没过多久，穆青霜和叶明娜也到了。 两人看到白川，都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不过，叶明娜腼腆，穆青霜则是非常热情地走向白川，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白川哥哥，我要坐在你身边。” …… 白川只是淡淡地回答：“好，坐吧。” 说完，白川就在白旭身边坐下。 他示意刘妈上菜，然后对着面前的弟弟妹妹，道：“大家先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5点，就要去祠堂，准备祭祖了。” 安雪并不知道白家的传统，只是疑惑地问道：“爷爷他们呢？都不出来吃饭吗？” 白川为她解释了原因：“爷爷他们都在祠堂做准备呢。这些我们小辈还不需要操心，只有成为下一任白家的家主，才需要去祠堂帮忙。” 安雪看着白旭道：“原来是这样，也就说，我们今晚都不用去祠堂？” “不用。”白旭给她盛了汤，说：“吃完回房休息就可以了。” “哦。”安雪喝着汤，就看到穆青霜整个人贴着白川，表情有点无语。 很明显白川是不喜欢这样过分热情的女孩的。 至于另一个叶明娜表情很难看，显然是带着很浓的醋意的。 可是，她的隐忍力很强，即使讨厌死穆青霜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还是非常优雅地吃着晚饭，并且让刘妈给白川送了一碗去火茶。 白川最近确实有点上火，嘴角都出现火气泡了。 他接过刘妈送上的去火茶，喝了半碗，简单道了声谢。 至于白润尧，一边吃饭，一边打哈欠，看起来十分疲惫。 白梓潼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又通宵玩游戏了？” “是啊，两天没睡了。” 白润尧又打了个哈欠，说：“幸好今晚不要去祠堂，不然就要被爷爷家法伺候了。” 白梓潼看他趴着，占据了自己面前的一部分桌面，直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白润尧无奈，只好稍微坐直了一点。 然后，他胡乱地吃了几口饭菜，就起身道：“好了，你们慢用，我回房间睡觉了，困死了。” 说完，也不理其他人是否同意，独自离开餐厅。 白梓潼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 没过多久，她也放下筷子，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 安雪看着这一幕，特意朝着身边的白旭看了一眼。 白旭笑着把踢了鱼刺的鱼肉放到她碗里：“不用理他们，向来如此。” “你不是很少回来吗？” “但是每次回来，他们就是这个样子的。”白旭的话说完，白川也接着说道： “是啊，别在意，润尧和梓潼一向如此。” 穆青霜听白川说话，立刻道：“对啊，小嫂子别理他们，等你多参加几次祭祖活动，就习惯了。” “好，知道了。”安雪微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了两口鱼汤。 坐在斜对面的叶明娜便开口道：“小嫂子，你的气色看着不错，今晚一定早点休息，明天会很累的。” “嗯，谢谢你的提醒。” 安雪应了一声，凑到白旭耳边，小声问道：“这两位姑娘是谁？” “都是表妹，左边的是穆青霜。右边的是叶明娜。” “是的，小嫂子，我说青霜，你可以叫我霜霜。”穆青霜真的很活泼开朗，热络地向安雪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安雪。”安雪跟她握了握手，看向叶明娜，亲切的问道：“那你，我是不是应该叫娜娜？” “额……”叶明娜低下头，表情依然腼腆，微微点了点头：“小嫂子觉得顺口就好。” “你好温柔，害羞的样子，有点可爱。”安雪夸了叶明娜，觉得她比起穆青霜，更加细心，至少很多细节她都发现了，而且提醒刘妈去做了。 这样的人，作为妻子的话，绝对是个贤内助。 “小嫂子，你别这么说。”叶明娜的脸颊瞬间红了。 “我是实话实话。”安雪放下碗碟，看了白川一眼，特意拉着白旭站起来：“白白，我们也回访去吧，我也有点困了。” “困了？”白旭有点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才刚睡醒。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朝他使了个眼色。 白旭会意，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不要继续做灯泡，把时间留给白川他们自己处理。 “好，走吧。” 白旭拉着安雪站起来，跟白川示意了一下，转身回去自己的住处。 刚刚关上门，安雪就搂住了白旭的脖子：“看起来，白川哥对两位表妹，都没什么兴趣。” “是啊，一个太热情，一个太死板。” “死板？”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到是没这么认为，我觉得娜娜是个不错的妻子。” 白旭对于安雪非常坦白地说道：“可是，女生没有了情致，就吸引不了男人。我也知道叶表妹挺好的，可是不是男人喜欢的。” “哎呀，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太难伺候了！” “不会呀，我不肤浅，只要一个你就足够了。”白旭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安雪低头笑道：“这话不对，如果我长得不好看，你会喜欢吗？” “这个问题不存在，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油嘴滑舌，信你才怪。”安雪知道这话就是哄人的情话。 可是，女人就是喜欢这样的情话。 “好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要早起，早点睡吧。” “嗯。” 第556章 死亡 叶明娜也没有生气，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再没有说别的。 另一方面，白川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关上门，就被穆青霜从身后抱住了。 他顿时皱起眉头，拉开对方的双手，转身看着来人：“青霜，谁让你进来的？” “没人让我进来，我自己进来的，就想等你回来。”说话时，穆青霜看到了白川手里的礼物盒，不开心地问道：“白川哥，这是什么？” 她想伸手去抢，但是白川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礼物盒放进抽屉，并且锁上了抽屉。 “这个跟你无关，我要休息一下，你先回自己房间去吧。” “我不。”穆青霜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不打算离开。 白川皱着眉看着她，直接开门，往外走去。 穆青霜见他要走，立刻追了出去。 谁知，白川就趁着她出门的瞬间，自己快速转身回了房间，并且把门上了锁。 “白川哥！”穆青霜急得直拍门。 白川却完全不理会。 到是隔壁的白润尧，听着穆青霜的声音，从屋里出来，饶有兴致地调笑道：“哟，我当时谁，原来是青霜妹妹，来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可是想你想得厉害呢。” “去你的！”穆青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直接下脚踢了他一下，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好啊，打呗。”白润尧一点也不怕她生气，干脆走近了一些，戏谑道：“打者爱也，青霜妹妹喜欢的话，多打几下，都可以。” “你滚开！” 穆青霜推开他，又看了眼白川的屋子，确定他不理自己，便气鼓鼓地离开了。 白润尧看着她下楼的背影，笑了笑，又看了眼白川的屋子，拍了一下门，说：“白川，人走了，你可以放心了。” 屋内，白川把他们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本身并不打算理会。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管家传饭。 众人一起到餐厅用餐。 不过，白润尧和白梓潼和之前一样，都没有出现。 看来，这两个小辈，只有晚饭才会出来一起吃。 至于其他人都在。 另外，有了白靖凯夫妻和白川的加入，座位自然是有所变化了。 但是这样的变化，引得白静雯和白靖锋夫妻更加不满了。 因为白旭和安雪的位置没变，白靖凯和穆欣婷则是坐了白靖锋和叶扬的位置，而白川坐了白静雯的座位。可想白国昌有多偏心，明显就是更加喜欢白靖凯一家人。 白靖锋低着头，暗暗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白静雯，兄妹两个都很不满这样的座位。 可是，白靖凯一家也是很尴尬，本身也不想占兄长的位置。 无奈老爷子偏心，只好暂时坐着。 午饭的时候，白国昌自己给安雪夹了鱼肉，说：“小雪啊，孕妇要多吃鱼虾这类优质蛋白的食物。这样孩子以后漂亮又聪明。” “是。”安雪感觉到了周围好几道嫉妒的目光，但面上也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吃了鱼肉。 白国昌也留意到其他人的眼神，冷声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不满意我偏心小雪。但凡你们争气一点，给我生个继承家业的孙子，我也不至于如此。” 这话说的特别刺耳，但也确实是白国昌的心里话。 他要的就是长子嫡孙，而且是要能够继承家业的那种。 可惜，子孙不争气，现在好不容易安雪怀了孩子，他才又有了期盼。 “爸爸息怒，我们没有任何不满，原本就是我们不孝，没能留下长子嫡孙。”白靖锋起身道歉，样子显得特别卑微。 安雪看着这一幕，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实在有点无奈。 一旁的叶扬也是起身，帮着自己丈夫开脱：“公公，您别多心，安雪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孙子，我们肯定是和二叔二嫂他们一样疼爱的。” “是啊，爸爸，您就别多心了，都是白家的子孙，只要是为了白家好，我们都是接受的。”白静雯也帮腔的说了两句。 “爸，别生气，喝完汤，润一润。小旭和小雪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大家也别太紧张。”白靖凯接过穆欣婷送上的鸡汤，放到白国昌面前。 白国昌看几个人都这么说，长长舒了口气，说：“不许你们胡说，小雪这一胎，一定是男孩子，是我的重长孙。” “是是是，一定是。”白靖锋连忙点头回应着。 白国昌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对着身后的管家阿龙，说：“对了，靖杰的晚饭，送去他房间了吗？” “送去了。” “等会儿记得再给他送一碗绿豆汤。” “是。”阿龙躬身应了一句，示意刘妈他们把其他的菜都端上来。 所有的菜，都显得特别清淡。 吃惯了大肉的白靖锋他们，都有些食不下咽，总觉得这些菜肴没什么味道。 但是安雪吃着很欢喜，她就喜欢这种偏粤菜风格的佳肴。 午饭过后，众人坐在客厅，喝了一杯消食茶。 安雪则是吃了些清凉的水果，就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哈欠。 白国昌看着她困倦的样子，直接道：“好了，小旭，带着小雪回房午睡吧，晚上祭祖的时候，去祠堂磕个头，就可以了。” “是，那我们先回房间了。”白旭和安雪向几位长辈行礼后，就一起回了房间。 关上门后，安雪才长叹了口气：“刚才那顿饭，吃得我心惊胆战。” “习惯就好。”白旭让刘妈送了些水蜜桃到房间。 安雪坐在冰块旁，让自己凉快一下，说：“爷爷的控制欲太强了，这样对他不好。” “没办法，一贯的做派，家里人也不敢忤逆他。所以，都是忍着。” 白旭把水蜜桃去了皮，切成小块，放到碗里。 安雪用签子吃着水蜜桃肉，说：“但是，这样很容易受到其他人的怨恨，很多案子，都是这么发生的。” “别担心了，吃点东西，然后冲个澡，睡个午觉。” “嗯。”安雪打了个哈欠，说：“我去洗澡。” 白旭看着她进了浴室，把床铺整理了一下。 安雪开口询问道：“对了，你等会儿去帮忙吧。” 浴室里传来安雪说话的声音。 白旭点头答应道：“好，不过，你真的不要我陪你吗？” “不用。” 安雪从浴室走出来，说：“你去帮忙他们，这样可以让他们少一点对我们的敌意。” “这个就别想了。” 白旭笑着道：“只要爷爷依然属意我们的孩子，第一就不会消除。” “我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也不知他们紧张什么。”安雪走到床边坐下，想把旁边的冰块移动一下。 白旭便上前帮忙：“好了，你安心睡吧。”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拉过薄被躺下。 白旭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会儿，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等到晚上7点的时候，白旭回到房间，叫醒了安雪，两人一起洗漱之后，就去了餐厅。 不过，今晚长辈们都去了祠堂，餐厅只有几个小辈在。 白润尧和白梓潼看着安雪和白旭出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在餐桌前坐下了。 没过多久，穆青霜和叶明娜也到了。 两人看到白川，都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不过，叶明娜腼腆，穆青霜则是非常热情地走向白川，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白川哥哥，我要坐在你身边。” …… 白川只是淡淡地回答：“好，坐吧。” 说完，白川就在白旭身边坐下。 他示意刘妈上菜，然后对着面前的弟弟妹妹，道：“大家先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5点，就要去祠堂，准备祭祖了。” 安雪并不知道白家的传统，只是疑惑地问道：“爷爷他们呢？都不出来吃饭吗？” 白川为她解释了原因：“爷爷他们都在祠堂做准备呢。这些我们小辈还不需要操心，只有成为下一任白家的家主，才需要去祠堂帮忙。” 安雪看着白旭道：“原来是这样，也就说，我们今晚都不用去祠堂？” “不用。”白旭给她盛了汤，说：“吃完回房休息就可以了。” “哦。”安雪喝着汤，就看到穆青霜整个人贴着白川，表情有点无语。 很明显白川是不喜欢这样过分热情的女孩的。 至于另一个叶明娜表情很难看，显然是带着很浓的醋意的。 可是，她的隐忍力很强，即使讨厌死穆青霜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还是非常优雅地吃着晚饭，并且让刘妈给白川送了一碗去火茶。 白川最近确实有点上火，嘴角都出现火气泡了。 他接过刘妈送上的去火茶，喝了半碗，简单道了声谢。 至于白润尧，一边吃饭，一边打哈欠，看起来十分疲惫。 白梓潼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说：“你又通宵玩游戏了？” “是啊，两天没睡了。” 白润尧又打了个哈欠，说：“幸好今晚不要去祠堂，不然就要被爷爷家法伺候了。” 白梓潼看他趴着，占据了自己面前的一部分桌面，直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白润尧无奈，只好稍微坐直了一点。 然后，他胡乱地吃了几口饭菜，就起身道：“好了，你们慢用，我回房间睡觉了，困死了。” 说完，也不理其他人是否同意，独自离开餐厅。 白梓潼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 没过多久，她也放下筷子，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 安雪看着这一幕，特意朝着身边的白旭看了一眼。 白旭笑着把踢了鱼刺的鱼肉放到她碗里：“不用理他们，向来如此。” “你不是很少回来吗？” “但是每次回来，他们就是这个样子的。”白旭的话说完，白川也接着说道： “是啊，别在意，润尧和梓潼一向如此。” 穆青霜听白川说话，立刻道：“对啊，小嫂子别理他们，等你多参加几次祭祖活动，就习惯了。” “好，知道了。”安雪微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了两口鱼汤。 坐在斜对面的叶明娜便开口道：“小嫂子，你的气色看着不错，今晚一定早点休息，明天会很累的。” “嗯，谢谢你的提醒。” 安雪应了一声，凑到白旭耳边，小声问道：“这两位姑娘是谁？” “都是表妹，左边的是穆青霜。右边的是叶明娜。” “是的，小嫂子，我说青霜，你可以叫我霜霜。”穆青霜真的很活泼开朗，热络地向安雪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安雪。”安雪跟她握了握手，看向叶明娜，亲切的问道：“那你，我是不是应该叫娜娜？” “额……”叶明娜低下头，表情依然腼腆，微微点了点头：“小嫂子觉得顺口就好。” “你好温柔，害羞的样子，有点可爱。”安雪夸了叶明娜，觉得她比起穆青霜，更加细心，至少很多细节她都发现了，而且提醒刘妈去做了。 这样的人，作为妻子的话，绝对是个贤内助。 “小嫂子，你别这么说。”叶明娜的脸颊瞬间红了。 “我是实话实话。”安雪放下碗碟，看了白川一眼，特意拉着白旭站起来：“白白，我们也回访去吧，我也有点困了。” “困了？”白旭有点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才刚睡醒。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朝他使了个眼色。 白旭会意，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不要继续做灯泡，把时间留给白川他们自己处理。 “好，走吧。” 白旭拉着安雪站起来，跟白川示意了一下，转身回去自己的住处。 刚刚关上门，安雪就搂住了白旭的脖子：“看起来，白川哥对两位表妹，都没什么兴趣。” “是啊，一个太热情，一个太死板。” “死板？”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到是没这么认为，我觉得娜娜是个不错的妻子。” 白旭对于安雪非常坦白地说道：“可是，女生没有了情致，就吸引不了男人。我也知道叶表妹挺好的，可是不是男人喜欢的。” “哎呀，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太难伺候了！” “不会呀，我只要一个你就足够了。” 第557章 私生子 白润尧又打了个哈欠，说：“幸好今晚不要去祠堂，不然就要被爷爷家法伺候了。” 白梓潼看他趴着，占据了自己面前的一部分桌面，直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白润尧无奈，只好稍微坐直了一点。 然后，他胡乱地吃了几口饭菜，就起身道：“好了，你们慢用，我回房间睡觉了，困死了。” 说完，也不理其他人是否同意，独自离开餐厅。 白梓潼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 没过多久，她也放下筷子，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 安雪看着这一幕，特意朝着身边的白旭看了一眼。 白旭笑着把踢了鱼刺的鱼肉放到她碗里：“不用理他们，向来如此。” “你不是很少回来吗？” “但是每次回来，他们就是这个样子的。”白旭的话说完，白川也接着说道： “是啊，别在意，润尧和梓潼一向如此。” 穆青霜听白川说话，立刻道：“对啊，小嫂子别理他们，等你多参加几次祭祖活动，就习惯了。” “好，知道了。”安雪微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小碗，喝了两口鱼汤。 坐在斜对面的叶明娜便开口道：“小嫂子，你的气色看着不错，今晚一定早点休息，明天会很累的。” “嗯，谢谢你的提醒。” 安雪应了一声，凑到白旭耳边，小声问道：“这两位姑娘是谁？” “都是表妹，左边的是穆青霜。右边的是叶明娜。” “是的，小嫂子，我说青霜，你可以叫我霜霜。”穆青霜真的很活泼开朗，热络地向安雪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安雪。”安雪跟她握了握手，看向叶明娜，亲切的问道：“那你，我是不是应该叫娜娜？” “额……”叶明娜低下头，表情依然腼腆，微微点了点头：“小嫂子觉得顺口就好。” “你好温柔，害羞的样子，有点可爱。”安雪夸了叶明娜，觉得她比起穆青霜，更加细心，至少很多细节她都发现了，而且提醒刘妈去做了。 这样的人，作为妻子的话，绝对是个贤内助。 “小嫂子，你别这么说。”叶明娜的脸颊瞬间红了。 “我是实话实话。”安雪放下碗碟，看了白川一眼，特意拉着白旭站起来：“白白，我们也回访去吧，我也有点困了。” “困了？”白旭有点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才刚睡醒。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朝他使了个眼色。 白旭会意，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不要继续做灯泡，把时间留给白川他们自己处理。 “好，走吧。” 白旭拉着安雪站起来，跟白川示意了一下，转身回去自己的住处。 刚刚关上门，安雪就搂住了白旭的脖子：“看起来，白川哥对两位表妹，都没什么兴趣。” “是啊，一个太热情，一个太死板。” “死板？”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到是没这么认为，我觉得娜娜是个不错的妻子。” 白旭对于安雪非常坦白地说道：“可是，女生没有了情致，就吸引不了男人。我也知道叶表妹挺好的，可是不是男人喜欢的。” “哎呀，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太难伺候了！” “不会呀，我不肤浅，只要一个你就足够了。”白旭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安雪低头笑道：“这话不对，如果我长得不好看，你会喜欢吗？” “这个问题不存在，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 “油嘴滑舌，信你才怪。”安雪知道这话就是哄人的情话。 可是，女人就是喜欢这样的情话。 “好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要早起，早点睡吧。” “嗯。” 安雪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 怀孕之后，她真的很嗜睡。 不过，就这两天，皮肤比以前好了很多。 等白旭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安雪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立刻休息，走到阳台上看着祠堂的方向。 这时候的祠堂里里外外，都是灯火，看起来好像过年一样热闹。 他下楼，走进后院，来到假山石后的红枫树下蹲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白川坐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幕，便走出房间，来到了白旭身后。 “小旭，在找什么？” “哦，时光盒。” 白旭转身，看到是白川，便回答道：“小时候在这里藏了一些小玩具。” “是吗？”白川在他身边蹲下，好奇道：“你放了什么在这下面？” “想看吗？” “算了，你等着弟妹陪你看吧。”白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 白旭跟着站起来，看他离开后，回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5点，安雪被尿憋醒了，起身上厕所，却发现白旭不在身边。 到阳台看了一下，同样没有看到白旭的身影。 她有些疑惑，洗漱后，换了衣服，往楼下去。 刚到楼下，就撞见了叶明娜。 她真的是个非常礼貌的女孩，立刻朝着安雪点头打招呼：“二嫂子，早上好，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祠堂。” “哦，那巧了，我正好是来叫大家去祠堂的。” 叶明娜朝着楼上看了一眼，说：“二嫂子，你等我一下，我把他们叫醒之后，跟你一起去。” “好。”安雪看她上楼，就在楼下等着。 突然，她听到一些声响，快步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只见白旭蹲在枫树下，挖着什么东西。 她有点好奇，轻手轻脚地朝他走去。 白旭显然听到了脚步声，停下动作，朝着身后看了一眼，知道来人是安雪。 他把挖出来的时光盒，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安雪看着那种圆形的曲奇饼干盒子，已经猜到了是时光盒。 她慢慢来到白旭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是你的时光盒？” “你怎么来了，不好好睡觉。” “马上就要去祠堂了，娜娜都来叫起床了，我继续睡，不就更招长辈嫌了。”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起盒子看了一下，问道：“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宝贝？” “你打开看看。” 安雪听着他的话，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个红色发卡，一串手链。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安雪认识，这是自己小时候的手链和发卡。 第558章 破魔箭 “尧少爷的原名啊。”龙管家略微迟疑了片刻，回答说：“胡荣。” “姓胡？”安雪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姓胡？跟白家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龙管家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安雪看着他，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龙叔，你是爷爷最信任的人，你都不知道？” “旭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龙管家再次给了肯定的回答。 安雪又换了个问法：“那颜茹芯，龙叔总是认识吧，她以前可是白村的巫女。” …… 这下龙管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颜茹芯早就过世了，而且是她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 “没有原因吗？”安雪知道龙管家对这件事有所隐瞒。 “这个不知道，我只是个下人，过问不到巫女的事情。”龙管家的语调听起来疏离，但是眼神都并不是这样。 他的眼神，有着对颜茹芯的感情。 安雪知道，他对巫女的感情，绝不简单。 不过，她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就算问了，龙管家也不会透露任何相关的内容。 一切还得要自己调查。 很快的，他们到了后山的入口处。 之前被杨婕安排过来的警员，一看到安雪他们，立刻上前打招呼：“安队，你们怎么过来了？” “查过了吗？有没有人从这里进出过？” “我们有上去看过，但是可能是时间不对吧，我们没有发现什么一样。虽然这座山不高，可是山上全是荆棘，所以如果想要从这里通过，身上，腿上，或者手上，一定会有划伤的痕迹。” “对的，安队，你看我手上和腿上，都是这种细长的小伤口。” 另一个惊讶因为穿得比较凉快，小腿上真的划出了挺多伤口的。 杨婕看着他的样子，小声道：“可是如果穿厚一点的衣服，是不是就不会有伤口了？” “但是，现在可是三伏天啊，厚一点，不是热死了。” “厚一点，也就是牛仔裤和衬衫那种。”安雪示意那个穿着长裤的警员，说：“你把裤腿撩开。” “是。”警员照做，撩起裤腿，就看到他的腿上也有不少划痕，只是比起身边穿中裤的好一点。 “也就是说，凶手真的是从山上进出神仙居，一定会受伤。” 杨婕立刻拿出手机，联系了神仙居的秦静：“小静，你让大家查一下，有没有人，腿上，或者手上，有被荆棘划伤的痕迹。就是好像我们有时候被玫瑰花刺划伤的那种情况。” “知道了，我们会尽快查清楚的。” 秦静挂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邱云和简晶晶。 简晶晶朝着周围看了一下，说：“这个倒是不难，如果真的有划伤，就有血腥味，我的嗅觉灵敏，有的话，可以闻出来。” “你确定吗？今天村子里祭祖，很多宰猪牛羊的味道。” “嗯，我知道，但是猪牛羊的血的气息，不一样的，是有差别的。”简晶晶有这份自信。 “那我们分工一下，你嗅觉好，就去闻村里的女性，有没有血腥味，我去跟那些爷们儿打打交道。”秦静说着，又对着邱云道：“邱姐，你和我一起，如果那些男的不配合，你直接上手。” “好。”邱云立刻就答应了，可是下一秒，说：“但是，这世上真的有你摆不平的爷们儿吗？” “哎呀，这是什么话。” 秦静不好意思地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说：“邱姐，你可不能这么说。” “好，不说不说，我们快点把这个查完吧。” 邱云拉着秦静，向简晶晶示意了一下，两组人分头行动。 至于安雪，白旭和杨婕，原本是想往山上走一段的。 不过，荆棘真的挺多的，白旭担心安雪会弄伤自己，便阻止了：“你们两个不管怎么样，也是女生，你们留在这里，我上去查看吧。” “不行，你的腿原本就伤着呢。这些荆棘，也不知道有没有毒素，到时候加重了你的伤势怎么办？” 安雪阻止他独自前往，说：“既然小张和小高已经查过了，我们就不过去了，回神仙居吧。” “直接回去吗？” “嗯。”安雪拉着他的手，往山下走去。 杨婕则跟在他们身后，小心下山。 差不多10分钟后，他们回到了书房。 不过，这会儿法医还没有到达。 白旭看了下时间，拿出手机，给何成杰打了电话。 “喂，师父？” “小何，你还要多久？” “大概20分钟吧。”何成杰简单做了回复。 “知道了，那先这样。” 白旭意识到继续等下去，会遗失一些线索，便对着安雪和杨婕道：“你们帮我录制视频吧，我先做个初步的查验。” “那还得去卫生站，拿些简单的工具过来吧。” “这个不用去卫生站拿，神仙居就有医务室的。”白旭说完，看向龙管家：“龙叔，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拿些医用工具过来。” “好的。”龙管家和他一起小楼，去了门房旁边的医务室。 白旭只是做初步检验，所以只是拿了医用手套，口罩，镊子之类的东西。 很快的，两人回书房，白旭针对伤口表面，用捏着夹出一根很细小的黄白色物质，看着像是什么纤维。 “这个就可能是说的，用来包裹冰锥的东西。” “是毛巾纤维吗？”安雪蹲在白旭身边，看着镊子夹住的纤维。 “不知道。”白旭把纤维装进塑封袋，说：“等会儿，让法证带回去化验。” “嗯。”安雪看着白国昌安详的神情，蹙眉道：“为什么爷爷看起来没有任何痛苦呢？” “没有痛苦？”白旭朝着白国昌的脸上看去，发现真的是非常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正常被杀害的人，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为什么爷爷会带着浅浅的微笑呢？” “师姐，我听说过，冻死的人，因为太冷，肌肉收缩的关系，脸上都会出现微笑。比如第一高峰上冻死的登山人，很多都是面带微笑的。” 第559章 地箭 “师姐，我听说过，冻死的人，因为太冷，肌肉收缩的关系，脸上都会出现微笑。比如第一高峰上冻死的登山人，很多都是面带微笑的。” “冻死？”安雪看向白旭问道：“可能吗？” “除了伤口有水渍，别的地方都是干净的。如果是冻死的，那么放置在这个高温的环境中，周围肯定会有水汽的。” 杨婕继续提问，假设道：“会不会是天太热，然后时间久，所以都干了？” “如果是那样，也会有水的痕迹的。”安雪帮忙回答了杨婕的解惑，摸了一下白国昌的衣料，确定衣服没有潮湿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除了伤口的位置，别的地方，没有沾到过水。 杨婕嘟着嘴，一下子就想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会面带笑容呢？” “可能跟某种药剂有关。” 安雪的话音刚落，白旭已经用注射器抽了血液，放入了试管瓶中。 “一切等法证化验之后，就有答案了。” “嗯。”安雪点头应了一声，就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接着，何成杰就走了进来。 “师父，师母，小杨，你们都在啊。” “小何，你来的好慢呀。”安雪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何成杰憨笑着抓了抓后脑勺，说：“那不是路程比较远嘛。不过，我把姜老师一起带过来了。” “姜老师？” 安雪抬起头，朝着门口看去，就见姜鑫刚刚从廊上走到门口。 “姜老师，真的是你。” 安雪跟他打招呼。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琥珀色的眸子，在窗外日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温柔和煦。 “是啊，我跟着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姜鑫来到安雪和白旭身边，看着地上白国昌的尸体。 而这个区域的法证组长王石，看到姜鑫，立刻上前打招呼：“姜老师，真的是你，我叫王石，是这个区的法证负责人。” “哦，你好。”姜鑫笑着答应了一声，跟他握了握手，非常谦虚地说道：“希望这次能跟你交流经验。” “不敢当，不敢当，是我应该向您好好学习。”王石太清楚姜鑫的能力和名声了，自己跟他比，真的是差太多了。 “互相学习吧。”姜鑫朝着他身后看了一眼，道：“能带我了解一下你们现在取证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 王石带着姜鑫去看了目前收集的一些东西。 姜鑫看了一下桌上的保温杯，凑到鼻尖闻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异样。 安雪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到是没有。” “不过，好像有什么草药的味道。” “哦，是人参水，用于补气的。”龙管家解释了这个问题。 “人参水？” “是的。”龙管家进一步说明：“是这样的，老太爷不喜欢看到参片，我们就煮水，给他泡茶。 “原来是这样，所以插水里有人参的味道。” “不过，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姜鑫放下茶杯，说：“一切，还是等回去验了再说。” “嗯。”安雪本身对这杯水比较怀疑，因为白国昌身上出了胸口那个冰锥的伤痕，再没有别的伤痕。 这就说明，他被刺死的时候，一定是失去反抗能力的。 否则，就算是自杀，这个人，都会在死前出现本能的求生反应，不管怎么样，一定会有痛苦的挣扎痕迹。 白旭检查白国昌的双手，确定没有皮脂类的痕迹。 就在这时候，何成杰赶到了现场。 他提着勘测箱，来到白国昌尸体旁边。 “师父。” “嗯，我刚才录视频，做了初步检验，你再看一下，有什么问题，直接记录下来。”白旭让何成杰重新检验一边。 何成杰点头，重新检验了一下。 他的结论跟白旭说的差不多。 接着，就询问道：“这附近，有没有可以用的手术室？” “有的，就是医务室那里，有个小房间，里面有手术台。不过，从没有用过。” 何成杰简单说明了情况：“尸体直接带回城里的法医中心，感觉会耽误很多事情，尤其是伤口处的物质，我要尽快取样，时间久了，可能会有什么变化。” 白旭听后，不比较认同他的观点，说：“先把尸体抬去医务室。” “好。”身边的警务人员和法证人员立刻帮忙，把尸体抬到门口的医务室。 安雪跟着他们到了医务室。 内侧的小房间，真的摆放着手术台。 不过，看起来还是全新的，并没有使用过。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手术室？” “以前是打算让附近的医院，安排坐班医生过来的。”白旭回答了这个问题。 “后来呢？” “好像是村民排外吧。”白旭摇了摇头，说：“具体不是很清楚，但是，事实就是最好没有来，医务室就只有那些退休的老医生坐班，帮村民检查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所以这里是新的。”安雪看着白国昌的尸体，问道：“你们打算在这里解剖？” “是，但是依然要录像，所以就辛苦你了。” “这是工作，没什么辛苦的。” 安雪接过杨婕给她的摄录机，这是她从白家借来的。 很快的，何成杰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小牛是他的助手。 白旭则站在一旁看着，并不参与这场解剖。 当验尸工作开始之后，何成杰在死者的脑部，和胸腔，还有腿部都发现了弹片。 “这些好像都是很有年代的东西了。” “是，那时候战场上受的伤。”白旭简单说了原因：“当时，保住性命就好了，这些碎片，也没有医疗技术取出来。” 安雪站在一旁，继续拍摄视频，没有说话。 突然，安雪留意到死者左耳，耳蜗很隐秘的小红点，问道：“小何，你看一下，死者左耳内侧，那个红点是什么？” “内侧？”何成杰绕到尸体左边，进行检查。 “真的有个小红点。”何成杰采样，并没有发现断针之类的东西，但是周围的血迹提取出来，装进试管。 第560章 人箭在哪儿 “真的有个小红点。”何成杰采样，并没有发现断针之类的东西，但是周围的血迹提取出来，装进试管。 安雪问道：“这是白国昌死相安详的原因吗？” “这个不好说。” 何成杰摇了摇头，说：“还是要验了之后，才知道。” 安雪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别的破损的地方。 所以说就算是针管，这也是一次成功的注射。 安雪让守在门口的杨婕联系秦静她们，让她们和在场的警务人员，帮忙找找，有没有注射器被丢弃在神仙居周围。 当然，安雪也知道，找这种东西，犹如大海捞针，比登天还难。 可即便如此，找还是要找的，万一就找到了呢？ 安雪继续给和何成杰录像，差不多到了中午12点的样子。 白旭看安雪有些疲惫了，便让小牛接手了录像的工作。 “你看你，又逞强。”白旭握住安雪的手，帮她按摩了一下。 长时间拿着摄像机，肯定会肌肉酸痛的。 安雪低头看着他，说道：“没有，这是工作。” “好了，先洗洗手，消个毒，然后去吃点东西。” 白旭知道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用。 安雪听他说起吃的，真的感觉饿了，连忙点头道：“是，真的想吃东西，而且想吃灌汤小笼包。”1 “家里厨房到是做了包子，但是肯定不是小笼包。” 白旭带着安雪到了门口，见杨婕还在外面坐着，便使了个眼色，让她一起跟着。 三人一起回了白家祖屋。 白川正在给让佣人打包饭盒。 他一看到白旭和安雪，便挥手招呼道：“回来啦？爷爷的死，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 白旭看向了打包饭盒的佣人，问道：“大哥，你这是在准备午饭吗？” “是啊，爷爷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务人员，一定都还没有吃午饭。我们这里忙着祭祖的事情，没有小吃店能承担午饭的工作，所以，我让家里的佣人做了大锅饭，随便吃一点，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白旭走上去看了一下菜式，典型的两个翅根是荤菜，一个鱼香肉丝，算是荤素搭配，还有一个青椒土豆丝。 看着简单，但是量还是挺足的，吃饱肚子没什么问题。 安雪看着奥尔良味道的鸡翅，嘴巴不自觉地动了记下。 白旭知道她饿了，询问白川：“大哥，厨房还有吃的嘛？小雪饿了，想吃点东西。” “哦，弟妹的午饭，厨房另外做的，昨天爷爷吩咐的，所以他们不敢怠慢。” 白川让白旭带着安雪进去厨房。 与此同时，杨婕也紧跟着两人身后，进了厨房。 安雪的午安真的是另外做的，有小火慢炖的老母鸡汤，还有凉拌莴苣，和一个清炒虾仁。 白旭帮安雪盛了饭，就让她坐在厨房的小桌子前，独自吃起来。 杨婕在吃饭了，便看向白旭问道：“姐夫，师姐都有饭吃了，我能吃点什么？真的感觉肚子咕咕叫了。” “你啊，跟我们一起去吃大锅饭，这些都是给我老婆准备的午饭，只有一人份。” 白旭说着，打开了大锅灶，里面有香喷喷的鱼香肉丝。 杨婕看了之后，直咽口水。 这种大锅灶，跟家里的煤气灶不一样。 这种用柴火和风箱烧热的锅子，比起家里做出来的饭菜，要喷香很多。 杨婕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炒菜，连忙找来了碗盘，说：“姐夫，麻烦你了。” 白旭看了她一样，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把饭勺子给她：“自己盛，吃多少，盛多少，不要浪费了。” “是。”杨婕拿起饭勺，为自己打饭。 安雪看着她开心熟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婕，你那里没有汤，要不要喝口鸡汤？” “她有汤！”白旭抢先回应道：“有紫菜蛋花汤的。” …… 杨婕听完之后，用极为不满的眼神瞪他。 安雪的笑声比之前更明快了一点：“你就别为难她了，不就是一口汤，给她喝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 “就是！果然还是师姐疼我。” 杨婕好像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来到安雪面前。 安雪把自己的小原盅鸡汤，送到他明确。 杨婕捧起来，喝了一口，感慨道：“嗯，好鲜美呀！原来怀孕有这么多的优待呀。” “怎么，你也想怀孕了？” “哪有！我连对象都没有呢。”杨婕放下圆盅，说：“这种待遇，我可享受不了。” “怎么会呢。”安雪想到了凌昊，便问道：“最近，凌队有没有跟你打游戏？” “有啊，但是我跟他说没空了。”杨婕的态度有点傲慢，看起来更像是女朋友吃定男朋友的样子。 安雪笑了笑，问道：“那他怎么说？” “没有怎么说呀，就是说，如果我上游戏，就给他信息留言。” “看来，和他这个青梅竹马，也是有发展机会的。” “去你的，谁跟他青梅竹马。”杨婕嘟着嘴，坚决不承认的别过头，看表情更像是怄气的样子。 一旁的白旭，听着两人的对话，笑了。 “老婆，你是说凌昊和杨婕，两个人……” “闭嘴！没有的事情！” 不等他的话问完，杨婕已经发飙喝止了。 安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直接道：“你干嘛这么激动？白白只是一句玩笑话。” “我才不要听这种玩笑呢，那个凌昊，是个大笨蛋，我才不要跟笨蛋谈恋爱呢。”杨婕这话，明显就是生着气呢。 白旭拧着眉，不解地说道：“凌队应该算是高智商的拆弹专家吧。” 噗…… 杨婕感觉快被他气吐血了。 安雪低头捂着唇，笑了一会儿，才说道：“因为凌队和小婕小时候见过面，而且凌队救了小婕。不过，从凌队口中听得出来，他对小时候的杨婕颇有微词。” “什么微词？” “不许说！” “他说小婕因为太笨了，才会遇到危险。” 几乎是同时，杨婕和安雪一起开口。 安雪把话说完之后，白旭就跟着笑了。 “原来是这样。” “不是！压根不是，明明是他鲁莽！”杨婕感觉到白旭也在笑话自己，嘟着嘴，不满意的反驳。 安雪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行了，别挣扎了，在我看来，凌队这么说，一定是心里觉得那个小女生可爱，是个小憨憨。” “师姐！谁要做小憨憨。” 杨婕抿着瞪着她。 安雪和她对视了片刻，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反正这是你和凌队的事情，我和白白无权过问。不过呢，我还是要强调一句，凌昊跟你还是挺般配的。” “对哦，我同意老婆的话！” 白旭立刻顺着接道：“尤其是凌队果敢理性，跟杨婕小师妹这样的小迷糊，非常互补。” “哼！”杨婕鼻子哼出气，直接起身离开。 她捧着饭碗，直接道门口去吃了。 安雪和白旭看着她的样子，彼此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白旭走到她面前坐下，把青椒土豆丝夹了一点到她碗里：“好了，快点吃吧，等会儿我让刘妈做一点灌汤小笼包，等忙完了，晚点吃。” “好。”安雪这会儿就是特别想吃小笼包，听白旭这么说，立刻点头答应了。 20分钟后，他们吃完了午饭。 安雪他们重新回到神仙居。 在安雪看来，视频监控只拍摄到白国昌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代表着凶手是早就在神仙居里的。 可是，凶手怎么进入的呢？ 一定会有密道，让凶手不用从门口进入神仙居。 安雪回到书房，直接让人移开了办公桌。 可是，地板上确定没有密道之类的空间。 白旭站在安雪身旁，留意着她的神情，问道：“怎么了？还是觉得有密道？”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书柜，这个书柜可以移开吗？” “试试吧。”白旭让佣人一起帮忙，想要移开书柜。 可是，书柜真的没办法移开。 这下，大家都意识到书柜有问题了。 大家都开始翻查书柜上的书本，想要找到打开的机关。 安雪站在书柜前，看着大家把上面的书本全部搬出来。 可是，所谓的机关，显然不是这些书本。 安雪看着整个被搬空的书架，蹙眉道：“可以摸一下四个柜脚吗？或许能够转动。” 话音刚落，佣人就照做。 没想到，书柜前面的柜脚，真的可以转动。 接着，书柜就从中间分开，露出了墙后的一道门。 这是一道红色的木门，有些年代了，看着多少有点发黑。 杨婕带着简晶晶他们回到了书房，看着密室的入口，表情都有点惊讶。 “师姐，这门后，通向哪里？” “不太清楚。”安雪让警务人员打开了红色木门，出现了一道幽深、黑暗的甬道。 “那我们进去看看。”邱云说着，就想往里面走。 白旭拦住了安雪，用眼神示意了她的小腹。 安雪会意，叫住了邱云：“邱姐，等一下，多几个人一起去，注意安全，随时联系。” “放心吧。” 邱云接过手电筒和无线电通讯器，和简晶晶，连带着两个小警员一起进了密道。 这条密道真的是时间很长了，走道内阴暗潮湿，散发着很难闻的霉味。 “按理说，这种不常使用的密道，应该都是灰尘，这里怎么会这么潮湿？” 简晶晶嗅觉敏感，实在有点受不了这里面的气味。 “我感觉，前面好像有风。” 邱云的感觉还是非常敏锐的，总觉得迎面有风，凉飕飕的。 身后的两个小警员，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邱姐，怎么感觉越往里走越冷呢？阴森森的。” “坚持一下，快到出口了。”邱云也觉得心里瘆得慌。 没过多久，四个人走到了出口处，没想到出口处，竟然是一口井，井水的高度，已经漫过门的最低处了，所以木门下方早就烂了，所以水汽会从门下方吹入整个密道内，以至于让人感觉阴气森森，非常恐怖。 邱云仰着头，看向井口的方向，发现门边放着一个长长铁钩子，用铁钩子，可以把水桶勾下来，顺着水桶的绳子就可以爬出井口。 邱云，简晶晶和两个制服警员，都爬出井口，发现这里就是以前的神社，也就是巫女颜茹芯的住处。 周围无比萧条，即使是盛夏天，依然感觉嗖嗖凉意。 无线电通话器响了。 邱云接听道：“安队，我们找到出口了。” “是不是一个神社？” “你怎么知道？”邱云非常惊讶，安雪竟然知道？ 安雪解释道：“我也是猜的，因为死者身上的破魔箭，是这个属于神社巫女颜茹芯的。” 说话的时候，安雪，白旭，姜鑫和杨婕，都已经在去神社的路上了。 邱云四处看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是不是正在来的路上？” “是，你们先检查一下，神社内外，有没有人。” “嗯，正在查看。” 邱云看到简晶晶和另外两个制服警员，都在查看。 “那先这样，我们大概一刻钟的视觉，就能赶到。” 安雪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正如她说的，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到了神社。 邱云第一时间来到安雪面前：“安队，我们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或者说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 “那这个井口，你们是从这里爬上来的？” “是啊，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就趴上来了。”邱云不解地问道：“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额……”安雪迟疑了片刻，小声道：“也不是不妥。只是你们从井口爬上来，那么之前有可能是凶手留在井口的痕迹，就破坏了。” “原来是这样。” 邱云有点懊恼的说道：“是我没有设想周全。当时应该问一下的。” “没事。”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啊，别放在心上，我们法证，还是可以查到蛛丝马迹的。”姜鑫也帮着安慰了一句。 他示意王石，带着人一起去井边取证。 第561章 解惑 “这是白国昌死相安详的原因吗？” “这个不好说。” 何成杰摇了摇头，说：“还是要验了之后，才知道。” 安雪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别的破损的地方。 所以说就算是针管，这也是一次成功的注射。 安雪让守在门口的杨婕联系秦静她们，让她们和在场的警务人员，帮忙找找，有没有注射器被丢弃在神仙居周围。 当然，安雪也知道，找这种东西，犹如大海捞针，比登天还难。 可即便如此，找还是要找的，万一就找到了呢？ 安雪继续给和何成杰录像，差不多到了中午12点的样子。 白旭看安雪有些疲惫了，便让小牛接手了录像的工作。 “你看你，又逞强。”白旭握住安雪的手，帮她按摩了一下。 长时间拿着摄像机，肯定会肌肉酸痛的。 安雪低头看着他，说道：“没有，这是工作。” “好了，先洗洗手，消个毒，然后去吃点东西。” 白旭知道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用。 安雪听他说起吃的，真的感觉饿了，连忙点头道：“是，真的想吃东西，而且想吃灌汤小笼包。”1 “家里厨房到是做了包子，但是肯定不是小笼包。” 白旭带着安雪到了门口，见杨婕还在外面坐着，便使了个眼色，让她一起跟着。 三人一起回了白家祖屋。 白川正在给让佣人打包饭盒。 他一看到白旭和安雪，便挥手招呼道：“回来啦？爷爷的死，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 白旭看向了打包饭盒的佣人，问道：“大哥，你这是在准备午饭吗？” “是啊，爷爷的事情，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务人员，一定都还没有吃午饭。我们这里忙着祭祖的事情，没有小吃店能承担午饭的工作，所以，我让家里的佣人做了大锅饭，随便吃一点，先填饱肚子再说。” “好。”白旭走上去看了一下菜式，典型的两个翅根是荤菜，一个鱼香肉丝，算是荤素搭配，还有一个青椒土豆丝。 看着简单，但是量还是挺足的，吃饱肚子没什么问题。 安雪看着奥尔良味道的鸡翅，嘴巴不自觉地动了记下。 白旭知道她饿了，询问白川：“大哥，厨房还有吃的嘛？小雪饿了，想吃点东西。” “哦，弟妹的午饭，厨房另外做的，昨天爷爷吩咐的，所以他们不敢怠慢。” 白川让白旭带着安雪进去厨房。 与此同时，杨婕也紧跟着两人身后，进了厨房。 安雪的午安真的是另外做的，有小火慢炖的老母鸡汤，还有凉拌莴苣，和一个清炒虾仁。 白旭帮安雪盛了饭，就让她坐在厨房的小桌子前，独自吃起来。 杨婕在吃饭了，便看向白旭问道：“姐夫，师姐都有饭吃了，我能吃点什么？真的感觉肚子咕咕叫了。” “你啊，跟我们一起去吃大锅饭，这些都是给我老婆准备的午饭，只有一人份。” 白旭说着，打开了大锅灶，里面有香喷喷的鱼香肉丝。 杨婕看了之后，直咽口水。 这种大锅灶，跟家里的煤气灶不一样。 这种用柴火和风箱烧热的锅子，比起家里做出来的饭菜，要喷香很多。 杨婕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炒菜，连忙找来了碗盘，说：“姐夫，麻烦你了。” 白旭看了她一样，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把饭勺子给她：“自己盛，吃多少，盛多少，不要浪费了。” “是。”杨婕拿起饭勺，为自己打饭。 安雪看着她开心熟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婕，你那里没有汤，要不要喝口鸡汤？” “她有汤！”白旭抢先回应道：“有紫菜蛋花汤的。” …… 杨婕听完之后，用极为不满的眼神瞪他。 安雪的笑声比之前更明快了一点：“你就别为难她了，不就是一口汤，给她喝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 “就是！果然还是师姐疼我。” 杨婕好像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来到安雪面前。 安雪把自己的小原盅鸡汤，送到他明确。 杨婕捧起来，喝了一口，感慨道：“嗯，好鲜美呀！原来怀孕有这么多的优待呀。” “怎么，你也想怀孕了？” “哪有！我连对象都没有呢。”杨婕放下圆盅，说：“这种待遇，我可享受不了。” “怎么会呢。”安雪想到了凌昊，便问道：“最近，凌队有没有跟你打游戏？” “有啊，但是我跟他说没空了。”杨婕的态度有点傲慢，看起来更像是女朋友吃定男朋友的样子。 安雪笑了笑，问道：“那他怎么说？” “没有怎么说呀，就是说，如果我上游戏，就给他信息留言。” “看来，和他这个青梅竹马，也是有发展机会的。” “去你的，谁跟他青梅竹马。”杨婕嘟着嘴，坚决不承认的别过头，看表情更像是怄气的样子。 一旁的白旭，听着两人的对话，笑了。 “老婆，你是说凌昊和杨婕，两个人……” “闭嘴！没有的事情！” 不等他的话问完，杨婕已经发飙喝止了。 安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直接道：“你干嘛这么激动？白白只是一句玩笑话。” “我才不要听这种玩笑呢，那个凌昊，是个大笨蛋，我才不要跟笨蛋谈恋爱呢。”杨婕这话，明显就是生着气呢。 白旭拧着眉，不解地说道：“凌队应该算是高智商的拆弹专家吧。” 噗…… 杨婕感觉快被他气吐血了。 安雪低头捂着唇，笑了一会儿，才说道：“因为凌队和小婕小时候见过面，而且凌队救了小婕。不过，从凌队口中听得出来，他对小时候的杨婕颇有微词。” “什么微词？” “不许说！” “他说小婕因为太笨了，才会遇到危险。” 几乎是同时，杨婕和安雪一起开口。 安雪把话说完之后，白旭就跟着笑了。 “原来是这样。” “不是！压根不是，明明是他鲁莽！”杨婕感觉到白旭也在笑话自己，嘟着嘴，不满意的反驳。 安雪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行了，别挣扎了，在我看来，凌队这么说，一定是心里觉得那个小女生可爱，是个小憨憨。” 第562章 复仇 “是，你们先检查一下，神社内外，有没有人。” “嗯，正在查看。” 邱云看到简晶晶和另外两个制服警员，都在查看。 “那先这样，我们大概一刻钟的视觉，就能赶到。” 安雪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正如她说的，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到了神社。 邱云第一时间来到安雪面前：“安队，我们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或者说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 “那这个井口，你们是从这里爬上来的？” “是啊，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就趴上来了。”邱云不解地问道：“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额……”安雪迟疑了片刻，小声道：“也不是不妥。只是你们从井口爬上来，那么之前有可能是凶手留在井口的痕迹，就破坏了。” “原来是这样。” 邱云有点懊恼的说道：“是我没有设想周全。当时应该问一下的。” “没事。”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啊，别放在心上，我们法证，还是可以查到蛛丝马迹的。”姜鑫也帮着安慰了一句。 他示意王石，带着人一起去井边取证。 安雪看着面前的神社，来到后院，也就是那口井的附近，想起了杂草丛生的小坟堆。 她看向白旭，问道：“上次那个白瓷骨灰盒中的东西，你保留了吗？” “当然。”白旭点了点头，说：“等会儿交给姜鑫，让他验一下。” “嗯。” 安雪站在这个地方，确实能感觉到凉意。 这种环境，也是真的很奇怪，就是不管现在的天气是什么样的高温，可是在这里，真的会让人觉得寒意阵阵。 白旭留意到安雪搓磨胳膊的样子，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怎么了？很冷吗？” “是啊。” 安雪点了点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就是不会让人觉得是35，36摄氏度的天气。” “确实温度凉凉的。” 白旭也同意这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温柔的询问：“这样好点了吗？” “额……”安雪看着他的动作，有点惊讶道：“这里这么多人，你不害羞了？” 他记得她以前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害羞的。 反正，不太愿意在人前秀恩爱。 “我们现在是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 白旭一点都不在意，搂着她，看向周围：“我还记得，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你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 “对啊，当时就是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们。”安雪拧着眉，看向水井的方向：“现在想想，应该是躲进了井下的那个密道里了。” “确实。”白旭同意她的说法，“我们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人影，真的只能是在井下了。” “还有，爷爷死的，一定和颜茹芯有关。” 安雪说着，找来了杨婕：“小婕，你查一下颜茹芯有没有找过什么私人诊所，诞育过孩子。” “啊？颜茹芯，谁说？” “这个神社的主人。” “哇，这个神社，有历史了。”杨婕忍不住惊呼：“她活着的话，多大年纪了？” “和爷爷差不多年纪。” “那也是70多了吧。” “嗯。”安雪点头，说：“所以，得从50多年前查起。” “那就难了。”杨婕小僧道：“当时，可没有电脑资料。只怕，还得找这里最上年纪的人问了。” “如果能问出个所以然，还要找你吗。”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杨婕嘟着嘴，想了想，说：“那你公公，会知道吗？” “这个……”安雪迟疑了一下，看向身旁的白旭。 白旭只是看了她一眼，说：“这个，得问一下才知道。不过，父亲不常住在祖屋，到底知不知道颜茹芯的事情，真的不好说。但是大伯和大伯母，还有龙管家，应该是知道的。”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可是，龙管家明显不愿意说。至于大伯和大伯母，我们回了祖屋，问了再说。”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就看到姜鑫朝着两人这里走来。 “在聊什么？” “没什么，就说这个神社的主人。” 安雪回答了他的问题，朝着水井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痕迹太乱了，没什么特别有用的。”姜鑫接着问道：“但是，你刚才好像说，之前来过这里？当时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哦，说起这个。”白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封袋，交给姜鑫：“这里面是那个土里的小瓷坛子里的东西，应该是骨灰。” 姜鑫接过去看了一下，说：“这不像是人类的骨灰。” “但是，这一截指骨，却是。”白旭指着袋子里的骨节，让姜鑫可以看到。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蹙眉道：“这是很小的孩子的，应该还是婴儿吧。” “嗯。” 白旭也是这么认为的。 姜鑫明白地说道：“好，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带回去化验。不过，你们有什么比对物吗？否则，就算验出了dna，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孩子吧？” “就这个小骨节和死者的dna。” 这话，让姜鑫愣了一下，朝着白旭看了一眼，确认道：“你也同意安队的话？” “是。” “那好，我知道了。”姜鑫说完，对着不远处王石道：“王主任，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化验目前的证据吧。” “嗯，好。” 王石来到他身边，向安雪点头示意：“安队，要不要留两个人在这里，说不定还有什么证据和线索，需要采样。” “当然需要了。” “那我就把小陈和小帅留下。”王石做了安排，让随行的两个法证人员留下。 “好，谢谢王主任了。”安雪跟他握了握手，又对着姜鑫道：“姜老师，辛苦你了。” “跟我就别客气了，先走了。”姜鑫说着，拍了拍白旭的肩膀：“照顾好她。” “放心。” 白旭搂着安雪的手，稍稍紧了一下，就目送姜鑫和王石他们离开了。 接着，他们就离开了神社，回到了祖屋。 因为案件还在调查中，所以安雪把杨婕她们留在白村，并且让现在的族长白靖锋，给她们安排了住处。 第563章 故事 “好，明白了。”杨婕拉着安雪的手，问道：“师姐，你可要好好休息，别忘了，我们这次不只是为了查案，还为了找出第三重密码。” “嗯，我知道。”安雪小声道：“我觉得白国昌的死，有可能是找到第三重密码的钥匙。”安雪觉得自己父亲安明轩既然把第三重密码藏在白家祖屋，那么他一定是知道白家一些秘密的。 “是吗？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吗？”杨婕嘟着嘴想了想，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这个，就需要我们调查了。”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你们整理休息一下，晚点再说。” “是。” “那我和白白也先回屋了。” 说完，安雪就和白旭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在长长的木质长廊上。 安雪拉着白旭，小声道：“白白，我觉得有必要跟公公聊聊。” “你想知道颜茹芯和爷爷的故事？” “嗯。” “聊没问题，但是不知道我爸愿不愿意说。”白旭握住她的手，说：“先回房间，你也休息一下，洗个澡，放松一下，然后我们去见爸爸。” “好。”安雪接受了他的安排，和他一起回了房间。 怀孕之后，忙公事，真的感觉挺累的。 安雪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坐在浴缸之后，感觉真的很舒服。 她仰头靠在浴缸壁上，闭目小憩。 差不多20分钟后，白旭来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问道：“老婆，你没睡着吧？现在天热，可不能睡着哦。” “没有，就是觉得泡澡很舒服。”安雪回了一句，道：“我马上就出来。” “好。” 白旭松了口气，回到客厅。 他让刘妈又拿了一些水果过来，尤其是葡萄和提子，对孕妇和胎儿特别友好。 安雪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白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剥葡萄。 他看到安雪，便温柔地招呼说：“来，吃点葡萄，这葡萄很甜哦。” “嗯。”安雪在他身边坐下，吃了几颗葡萄，问道：“你要不要去冲个澡？大半天下来，不是灰尘就是汗水，身上粘乎乎的。” “那我去冲个澡，你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去爸爸那里。” “好。”安雪看他进了浴室，就捧着玻璃碗，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一颗一颗吃葡萄。 这些葡萄真的很甜，吃着非常爽口。 不过，吃了一会儿，她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白旭从浴室回到客厅，看着安雪平静的睡颜，也不好立刻叫醒她，只是轻柔的把她手里的玻璃碗拿走，盖上了薄被。 突然，安雪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杨婕发来的信息。 白旭原本没打算查看，可是信息发过来的一瞬间，屏幕上会有文字显示： ——师姐，数字手机又有信息了，一样只有两个字“雪球”。 白旭看着杨婕的信息，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想拿起手机，就看到安雪醒了。 “唔……”安雪迷糊地睁开双眼，就看到白旭湿漉漉的头发，坐在自己身边。 安雪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我竟然睡着了？” “是啊，睡得很香。” 白旭笑着说道：“对了，手机有信息。” “哦？”安雪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表情略微有点疑惑。 白旭留意到安雪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信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 安雪摇了摇头，看向窗外：“已经天黑了，是不是要吃晚饭了？” “嗯。”白旭意识到安雪对自己有所隐瞒，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的。 “那我起床。” “好。”白旭看着安雪起床，进了卫生间，然后自己是简单的捡了个衣服，就坐在客厅等着安雪。 一刻钟的时间，安雪从卫生间出来。 白旭起身道：“好了吗？” “嗯。” “那走吧。”白旭和安雪一起走出屋子，往餐厅走去。 长廊上，他们遇到龙管家。 白旭看他身后跟着四个佣人，略微有些疑惑：“龙叔，这是要去哪儿？” “哦，这是给少奶奶的同事送去的晚饭。” 龙管家回答了白旭的问题。 安雪低头看了一下，四个佣人每人手里两个食盒，每个适合都是两层的，看起来也有十来个菜呢。 “辛苦龙叔了。”安雪礼貌地道了声谢，问道：“不知道长辈们之前说的肖律师，联系到了吗？” “肖律师已经来了，这会儿正在餐厅候着呢。” “哦。”安雪看了白旭一眼，说：“那我们早点过去吧，让全部人等我们就不好了。” “嗯。”白旭点了点头，就想龙管家示意了一下，牵着安雪的手离开。 两人很快来到了餐厅。 白家的主要人物都已经在了。 肖顺景看到安雪和白旭，立刻起身打招呼：“旭少和旭少奶奶吧？” “你好，肖律师。”白旭有点惊讶他会说上前打招呼，礼貌的握了握手，问道：“肖律师认识我们？” 他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肖顺景的。 肖顺景却笑着道：“是老太爷让我认识你们的。” “爷爷？” 白旭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应该是这几天认识的吧？” “算是吧。” 肖顺景笑着点了点头。 安雪知道，这应该是白国昌之前想要修改遗嘱，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白家祖屋继承人的时候，让肖顺景知道了白旭和她的。 一旁，白靖锋、叶扬和白靖杰、白静雯，都不自觉地朝着安雪和白旭的方向看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安雪和白旭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毕竟他们两个从没想过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家业。 这时候，白润尧走进餐厅，嬉皮笑脸的挥手打招呼：“嗨，大家都在啊，吃饭了吧？” “润尧！你严肃一点！”白靖锋怒斥一声，让他不要过分轻浮。 “我挺严肃的呀，也没有哈哈大笑。” 白润尧的态度傲慢懒散，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紧接着，白静雯，穆青霜和叶明娜一起进了餐厅。 白静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和白润尧一样，直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而穆青霜和叶明娜则是四处看了一下，显然是在找寻白川的身影。 不过，白靖凯，穆欣婷和白川都还没有过来。 穆青霜跟叶明娜相比，真的要开朗外放很多。 她直接来到安雪和白旭面前，撒娇的问道：“旭哥哥，旭嫂子，白川哥哥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白旭回了一句，说：“应该快过来了。” 正说着，就看到白靖凯他们进了餐厅。 叶明娜正好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一看到白川，立刻开口打招呼：“白川哥，你来啦？” “嗯。”白川低低应了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穆青霜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川哥哥，你可算来了，我们坐在一起吧。” …… 白川真的是很不适应穆青霜的热情，相比之下，叶明娜的腼腆，他还能接受，至少不会烦到他。 “额……” 安雪看到白川尴尬的样子，暗暗掐了一下白旭，让他帮忙解围。 白旭会意，对着白川道：“大哥，坐我身边吧。” “好。” 白川轻轻拂开穆青霜的手，说：“在祖屋，还是应该照着规矩落座。” “哦。” 穆青霜嘟着嘴，心里有点不高兴。 可是，白川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继续缠着，只好跟在叶明娜一起坐在了白静雯身边。 白靖锋看家里人都到齐了，就示意身边的妻子：“好了，让阿龙上菜吧。” “好。”叶扬走出餐厅，找到了刚从杨婕她们那里送饭回来的龙管家，耳语了几句，便回到了餐厅。 她在白靖锋身边坐下，就有佣人陆续端菜到饭桌上。 等菜上齐了，白靖锋才开口道：“好了，都动筷子吧。” 闻言，白旭拿起筷子，夹了几只大虾，剥壳放到安雪碗里。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看得白梓潼，穆青霜和叶明娜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但是，这在白靖锋这样的长辈眼里，就显得失去了男子气概。 因为祖屋这里的家庭，都是男尊女卑的模式。 像这种剥虾，剃鱼刺的事情，只有女人为丈夫或者儿子去做。 果然，坐在白旭对面的三叔白靖杰开口了：“小旭，你这事妻管严，怕老婆啊？” …… 这话，让安雪非常尴尬。 白旭却只是浅浅一笑，说：“我觉得能做大事的男人，都是疼爱老婆的男人。只有成不了大事的男人，才会窝里横，对着老婆和子女趾高气昂。” “说得好！”白润尧忍不住夸了一句，朝着白旭竖起大拇指：“旭哥，我赞成你说的！成大事的男人，都对老婆好！” “你闭嘴，安静吃你的饭！”白靖锋瞪了他一眼，喝止了他的行为。 白润尧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继续吃饭。 安雪看得出来，白润尧本身不像外表这么叛逆不羁。 他其实心里有一团火，而且三观其实挺正的，只是在这个家里，再正的三观都没用。 第564章 遗嘱 安雪摇了摇头，看向窗外：“已经天黑了，是不是要吃晚饭了？” “嗯。”白旭意识到安雪对自己有所隐瞒，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的。 “那我起床。” “好。”白旭看着安雪起床，进了卫生间，然后自己是简单的捡了个衣服，就坐在客厅等着安雪。 一刻钟的时间，安雪从卫生间出来。 白旭起身道：“好了吗？” “嗯。” “那走吧。”白旭和安雪一起走出屋子，往餐厅走去。 长廊上，他们遇到龙管家。 白旭看他身后跟着四个佣人，略微有些疑惑：“龙叔，这是要去哪儿？” “哦，这是给少奶奶的同事送去的晚饭。” 龙管家回答了白旭的问题。 安雪低头看了一下，四个佣人每人手里两个食盒，每个适合都是两层的，看起来也有十来个菜呢。 “辛苦龙叔了。”安雪礼貌地道了声谢，问道：“不知道长辈们之前说的肖律师，联系到了吗？” “肖律师已经来了，这会儿正在餐厅候着呢。” “哦。”安雪看了白旭一眼，说：“那我们早点过去吧，让全部人等我们就不好了。” “嗯。”白旭点了点头，就想龙管家示意了一下，牵着安雪的手离开。 两人很快来到了餐厅。 白家的主要人物都已经在了。 肖顺景看到安雪和白旭，立刻起身打招呼：“旭少和旭少奶奶吧？” “你好，肖律师。”白旭有点惊讶他会说上前打招呼，礼貌的握了握手，问道：“肖律师认识我们？” 他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肖顺景的。 肖顺景却笑着道：“是老太爷让我认识你们的。” “爷爷？” 白旭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应该是这几天认识的吧？” “算是吧。” 肖顺景笑着点了点头。 安雪知道，这应该是白国昌之前想要修改遗嘱，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白家祖屋继承人的时候，让肖顺景知道了白旭和她的。 一旁，白靖锋、叶扬和白靖杰、白静雯，都不自觉地朝着安雪和白旭的方向看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安雪和白旭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毕竟他们两个从没想过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家业。 这时候，白润尧走进餐厅，嬉皮笑脸的挥手打招呼：“嗨，大家都在啊，吃饭了吧？” “润尧！你严肃一点！”白靖锋怒斥一声，让他不要过分轻浮。 “我挺严肃的呀，也没有哈哈大笑。” 白润尧的态度傲慢懒散，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紧接着，白静雯，穆青霜和叶明娜一起进了餐厅。 白静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和白润尧一样，直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而穆青霜和叶明娜则是四处看了一下，显然是在找寻白川的身影。 不过，白靖凯，穆欣婷和白川都还没有过来。 穆青霜跟叶明娜相比，真的要开朗外放很多。 她直接来到安雪和白旭面前，撒娇的问道：“旭哥哥，旭嫂子，白川哥哥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白旭回了一句，说：“应该快过来了。” 正说着，就看到白靖凯他们进了餐厅。 叶明娜正好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一看到白川，立刻开口打招呼：“白川哥，你来啦？” “嗯。”白川低低应了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穆青霜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川哥哥，你可算来了，我们坐在一起吧。” …… 白川真的是很不适应穆青霜的热情，相比之下，叶明娜的腼腆，他还能接受，至少不会烦到他。 “额……” 安雪看到白川尴尬的样子，暗暗掐了一下白旭，让他帮忙解围。 白旭会意，对着白川道：“大哥，坐我身边吧。” “好。” 白川轻轻拂开穆青霜的手，说：“在祖屋，还是应该照着规矩落座。” “哦。” 穆青霜嘟着嘴，心里有点不高兴。 可是，白川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继续缠着，只好跟在叶明娜一起坐在了白静雯身边。 白靖锋看家里人都到齐了，就示意身边的妻子：“好了，让阿龙上菜吧。” “好。”叶扬走出餐厅，找到了刚从杨婕她们那里送饭回来的龙管家，耳语了几句，便回到了餐厅。 她在白靖锋身边坐下，就有佣人陆续端菜到饭桌上。 等菜上齐了，白靖锋才开口道：“好了，都动筷子吧。” 闻言，白旭拿起筷子，夹了几只大虾，剥壳放到安雪碗里。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秀恩爱，看得白梓潼，穆青霜和叶明娜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但是，这在白靖锋这样的长辈眼里，就显得失去了男子气概。 因为祖屋这里的家庭，都是男尊女卑的模式。 像这种剥虾，剃鱼刺的事情，只有女人为丈夫或者儿子去做。 果然，坐在白旭对面的三叔白靖杰开口了：“小旭，你这事妻管严，怕老婆啊？” …… 这话，让安雪非常尴尬。 白旭却只是浅浅一笑，说：“我觉得能做大事的男人，都是疼爱老婆的男人。只有成不了大事的男人，才会窝里横，对着老婆和子女趾高气昂。” “说得好！”白润尧忍不住夸了一句，朝着白旭竖起大拇指：“旭哥，我赞成你说的！成大事的男人，都对老婆好！” “你闭嘴，安静吃你的饭！”白靖锋瞪了他一眼，喝止了他的行为。 白润尧没好气地撇了撇嘴，继续吃饭。 安雪看得出来，白润尧本身不像外表这么叛逆不羁。 他其实心里有一团火，而且三观其实挺正的，只是在这个家里，再正的三观都没用。 肖顺景看着面前的白家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调调。 他旁若无人地继续喝着面前的鱼翅汤，并没有被白靖锋那样的训斥影响到食欲。 接着，餐厅就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变得食不言寝不语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众人用完了晚餐。 白靖锋起身道：“走吧，去书房，听肖律师说一下父亲的遗嘱。” “好。” 第565章 目的 身旁的叶扬连忙扶住他，安抚道：“好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白靖锋长长叹了口气，说：“好了，父亲的遗嘱已经说完了，大家如果没有别的疑问，就各自回房间去吧。” “嗯，也没什么要问的了，都回去吧。”白靖杰随口说了一句，眼神却像是看戏似的盯着白靖锋。 白旭轻轻拉着安雪的手，小声道：“我们找父亲聊聊。” “嗯。”安雪点头，跟着白旭来到白靖凯身边。 “父亲，关于爷爷的事情，我们想要跟您了解一下情况。” 白靖凯看了两人一眼，又朝着身后的白靖锋瞥了一眼，说：“去我那里吧。” “是。” 白旭点头，拉着安雪跟在他身后。 白靖凯对着穆欣婷耳语了几句。 穆欣婷抿了抿唇，朝着安雪和白旭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她直接对着白静雯道：“静雯，我想选几套你那里的新款，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去我那里选两件。”白静雯说着，就挽着穆欣婷往她的住处走去。 白旭和安雪跟着白靖凯到了房间。 白靖凯让门外的佣人，到了茶和一杯牛奶，示意安雪他们坐下：“有什么要问的，坐下谈吧。”说着，他把热牛奶放到安雪面前：“小雪，你喝这个，助眠的。”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牛奶：“谢谢公公。” “那么，你们想问什么？” “我们想问巫女颜茹芯和爷爷是什么关系？” “颜茹芯？”白靖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对于颜茹芯，我知道的其实不多。但是，我小时候，也听人说起过她和父亲的事情，据说在父亲年轻的时候，跟颜茹芯有过一段恋情。而且是轰轰烈烈的那种。” 白旭提问道：“那后来为什么颜茹芯会吊死在祠堂后面的那棵枯树上呢？” “关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颜茹芯死的时间，确实是父亲和穆家的大小姐，结婚后的一年。” “一年？”安雪有点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是一年？如果真的为情所伤，会等情郎婚后一年，再寻死吗？” 白靖凯听着安雪的提问，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些也只是小时候听几个佣人私下说起的事情。至于父亲和颜茹芯之间的纠葛，我真的不清楚。” “那爷爷和颜茹芯，有没有过孩子？”白旭对这个也一直有疑问。 白靖凯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两个小辈，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们在颜茹芯的神社后面，发现了一截指骨，是属于小孩的。” 白旭并不隐瞒这件事，只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这个真相，可能就是爷爷被害的原因。 “那我听到那个传闻，可能就是真的。”白靖凯拿出一支烟，刚点上抽了一口，意识到安雪已经怀有身孕，便掐掉了烟头，说：“我也只是听来的，说是颜茹芯之所以自杀，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死了。” “她当时应该是未婚吧？” “是的。”白靖凯点了点头，继续道：“因为颜茹芯是巫女，当时并没有什么规矩说巫女不可以结婚。但是未婚就有了孩子，也是村民不能容忍的。所以，当时村民一直都欺负颜茹芯，后来她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她就变得疯癫了，不久就自杀了。” “那这个孩子，是爷爷的孩子吗？”安雪的问题很直白。 白靖凯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说：“这点，我真的不清楚，或许龙管家比较清楚。因为他跟着父亲，已经几十年了。” 白旭也是无奈，如实告知：“我们也知道龙管家对于爷爷的事情了解得会比较清楚。可是，我们跟龙管家谈过，他并不愿意告诉我们。” “龙管家以前是父亲的随从，跟着父亲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 “所以，爷爷的事情，龙管家是最清楚的？” 白靖凯点了点头，说：“在我看来，他比我们几个儿子，更清楚父亲的情况。” “公公，这个颜茹芯和龙管家也是认识的吗？” “这是当然，他们三个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 “我之前看过颜茹芯的照片，她长得很漂亮。”安雪意有所指地问道：“所以，龙管家年轻的时候，会不会喜欢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白靖凯喝了口茶，说：“或许，你们应该找龙管家好好谈一谈。” “谈只怕是弹不出什么结果。”安雪和白旭对视了一眼，明显就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白旭会意，起身道：“好了，既然爸爸你也不是很清楚爷爷和颜茹芯的事情，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先回去了。” “嗯，去吧。”白靖凯起身，送两人到房门口。 安雪向他道了声晚安，就和白旭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白旭才压低了嗓音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如果我们直接找龙管家问颜茹芯和爷爷的事情，他未必愿意说，所以想请你帮我牵制住他，我去他房间看看有没有照片之类的东西。” 安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白旭。 白旭听完之后，无语望天，一把圈住她的纤腰，说：“你这是要坑我啊？” “那你愿不愿意让我坑呢？” “好吧，我去把龙管家叫出去，你可要抓紧时间。” 白旭说着，松开手，让安雪躲在龙管家住的房间附近，然后他走过去，敲响了龙管家的房门。 “旭少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你问一下爷爷的事情，可以跟我出去聊聊吗？” “额，好，我穿件衣服。”龙管家拿了一件薄外套，和白旭一起出门。 安雪看着他们走后，拿出卡子，打开了龙管家的房门。 她打开手机电筒，翻开屋内的柜子和抽屉。 很快的，她就找到了一本相册，里面真的有好几张龙管家和颜茹芯的照片，另外还有一张白国昌，颜茹芯和龙管家三个人年轻时候的照片。 第566章 关系 很快的，她就找到了一本相册，里面真的有好几张龙管家和颜茹芯的照片，另外还有一张白国昌，颜茹芯和龙管家三个人年轻时候的照片。 不过看年纪，龙管家应该比白国昌和颜茹芯年轻几岁。可能是白国昌20岁的时候，颜茹芯18岁，而龙管家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另外，安雪也发现有一张照片，是剪切过的。 就是照片上面原本的人被剪掉，然后贴上了龙管家自己照片。 而照片上另一个人，竟然不是安雪认为的颜茹芯，而是白国昌！ 这是什么情况？龙管家把照片上的颜茹芯剪掉了，然后把自己贴在了白国昌身边？ 安雪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被颠覆。 难道说，龙管家心里的是是爷爷？ 安雪蹙眉思考着，突然意识到身后有人，刚转身，就被黑暗中的人影打晕了。 等她再次醒来，周围依然是漆黑一片。 不过，地上似乎有点潮潮的，空气中也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安雪意识到不对劲，想找手机，立刻四处找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发现自己穿得不是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而是一件白色广袖交领服和一条一片式百褶裙。 这是巫女的衣饰？ 安雪转身看去，就见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样子有点奇怪。 她慢慢走上前查看，发现竟然是白靖锋！ 而且，此时的白靖锋已经没了气息。 安雪看到白靖锋胸前也中了一支破魔箭，这是一支地箭。 正当她想出去叫人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人声。 “快点，大家四处找找，看旭少奶奶在不在这里。”说话的是叶扬，听起来像是他们寻不见自己，然后特地安排人过来寻找。 安雪知道，这一旦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光景，必定会觉得自己害了白靖锋。而且可能还会被说成是巫女显灵之类的奇闻怪事。 她立刻朝着窗边退去，想要先从窗户离开，却发现窗户被封死了。 这是有人诚心嫁祸她呢。 正想着，有人开门进屋，看着安雪的穿着打扮，立时大声尖叫。 “巫，巫女！”女佣尖叫之后，周围的人便闻声赶来。 叶扬第一时间开了灯，看着眼前的情景，吓得脸色惨白，第一时间来到已经死亡的白靖锋面前，“锋哥，锋哥！” 她抬头看着安雪，怒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公的遗嘱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算现在的族长是锋哥，但是只要你生下重孙，那么整个白家都是你和你孩子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都等不及？” “不是我！” 安雪连忙解释道：“真的不是我！是有人把我打晕之后，制造了这个假象。” “制造假象？”叶扬圆睁着双眼，问道：“那你说，是谁打晕你，把你送来这里的？” “我当时没看清楚。”安雪也是没想到，会在龙管家的房间，被人打晕。 “安雪，你一句没看清楚，说得太轻描淡写了吧！而且，你还是这样的穿着打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是颜茹芯巫女的衣服？”一旁的刘妈不禁露出惊恐的眼神：“该不会是巫女把您打晕了，然后就做了这样的事情。” 安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说颜茹芯还魂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必定是凶手故意制造灵异的假象。 “是的，就是这样，是颜茹芯怨气冲天，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放过白村，这是回来报仇了！”刘妈身旁同年龄的女佣，同样露出惊恐的表情，言词有些语无伦次。 叶扬却不接受她们的说法，直接怒斥道：“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哪有什么还魂，根本是她为了逃避罪责，胡乱说的‘不知情’！” “大伯母，我真的没有伤害大伯父！” “住口！你不配跟我们做亲戚！”叶扬说着，就想冲上前给安雪一耳光。 幸而白旭及时赶到，一把扣住了她扬起的右手：“大伯母，你这是干什么？” 白旭挡在安雪面前，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已经断气的白靖锋。 他回过头，看了安雪一眼，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为什么你会穿着巫女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你就是不愿意等，想要图谋白家祖业。”叶扬的态度显得十分蛮横。 “大伯母，爷爷的遗嘱说得很清楚，我只要生下男孩，那么就可以让孩子继承祖业，我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安雪也是尽量为自己辩解。 叶扬很不理智地喝斥：“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穿成这样行凶，说不定你跟那个死了的颜茹芯，有什么关系呢？你是为她报仇的！” “报仇？”安雪听着这话，捕捉到了一些讯息，问道：“颜茹芯为什么要报仇？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颜茹芯不是自杀的？” …… 叶扬微微一怔，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了公公和锋哥！” “我没有杀人，我是白旭的妻子，跟白家无冤无仇，我压根不可能杀害他们。”安雪再次澄清道：“我说了，我是被凶手打晕，搬来这里的，凶手是有意把杀人罪名嫁祸给我！” “你有证据吗？” “我头上的肿包，就可以证明，我被人袭击，导致晕倒。” 安雪说着，指了指自己被打的位置，让众人看到。 她拨开了发丝，头皮处确实有明显的红肿。 白旭拧着眉，查看了她的伤口，小声道：“这一下，真是不轻呢。” “你说受伤晕倒，有证据吗？” “这个证据，作为法医，可以出示。”白旭严肃的说道：“我已经通知警方人员过来了，另外，法医和法证也会到现场取证，所以请大伯母不要继续揪着安雪不放，她是不是凶手，警方会给出答案。” 说完，就看到杨婕他们赶到了现场。 杨婕也是惊讶地看着安雪和屋内白靖锋的尸体，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第567章 继续进行 而照片上另一个人，竟然不是安雪认为的颜茹芯，而是白国昌！ 这是什么情况？龙管家把照片上的颜茹芯剪掉了，然后把自己贴在了白国昌身边？ 安雪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被颠覆。 难道说，龙管家心里的是是爷爷？ 安雪蹙眉思考着，突然意识到身后有人，刚转身，就被黑暗中的人影打晕了。 等她再次醒来，周围依然是漆黑一片。 不过，地上似乎有点潮潮的，空气中也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安雪意识到不对劲，想找手机，立刻四处找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发现自己穿得不是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而是一件白色广袖交领服和一条一片式百褶裙。 这是巫女的衣饰？ 安雪转身看去，就见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样子有点奇怪。 她慢慢走上前查看，发现竟然是白靖锋！ 而且，此时的白靖锋已经没了气息。 安雪看到白靖锋胸前也中了一支破魔箭，这是一支地箭。 正当她想出去叫人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传来人声。 “快点，大家四处找找，看旭少奶奶在不在这里。”说话的是叶扬，听起来像是他们寻不见自己，然后特地安排人过来寻找。 安雪知道，这一旦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光景，必定会觉得自己害了白靖锋。而且可能还会被说成是巫女显灵之类的奇闻怪事。 她立刻朝着窗边退去，想要先从窗户离开，却发现窗户被封死了。 这是有人诚心嫁祸她呢。 正想着，有人开门进屋，看着安雪的穿着打扮，立时大声尖叫。 “巫，巫女！”女佣尖叫之后，周围的人便闻声赶来。 叶扬第一时间开了灯，看着眼前的情景，吓得脸色惨白，第一时间来到已经死亡的白靖锋面前，“锋哥，锋哥！” 她抬头看着安雪，怒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公的遗嘱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算现在的族长是锋哥，但是只要你生下重孙，那么整个白家都是你和你孩子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都等不及？” “不是我！” 安雪连忙解释道：“真的不是我！是有人把我打晕之后，制造了这个假象。” “制造假象？”叶扬圆睁着双眼，问道：“那你说，是谁打晕你，把你送来这里的？” “我当时没看清楚。”安雪也是没想到，会在龙管家的房间，被人打晕。 “安雪，你一句没看清楚，说得太轻描淡写了吧！而且，你还是这样的穿着打扮，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是颜茹芯巫女的衣服？”一旁的刘妈不禁露出惊恐的眼神：“该不会是巫女把您打晕了，然后就做了这样的事情。” 安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就是说颜茹芯还魂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必定是凶手故意制造灵异的假象。 “是的，就是这样，是颜茹芯怨气冲天，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放过白村，这是回来报仇了！”刘妈身旁同年龄的女佣，同样露出惊恐的表情，言词有些语无伦次。 叶扬却不接受她们的说法，直接怒斥道：“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哪有什么还魂，根本是她为了逃避罪责，胡乱说的‘不知情’！” “大伯母，我真的没有伤害大伯父！” “住口！你不配跟我们做亲戚！”叶扬说着，就想冲上前给安雪一耳光。 幸而白旭及时赶到，一把扣住了她扬起的右手：“大伯母，你这是干什么？” 白旭挡在安雪面前，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已经断气的白靖锋。 他回过头，看了安雪一眼，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为什么你会穿着巫女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你就是不愿意等，想要图谋白家祖业。”叶扬的态度显得十分蛮横。 “大伯母，爷爷的遗嘱说得很清楚，我只要生下男孩，那么就可以让孩子继承祖业，我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安雪也是尽量为自己辩解。 叶扬很不理智地喝斥：“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穿成这样行凶，说不定你跟那个死了的颜茹芯，有什么关系呢？你是为她报仇的！” “报仇？”安雪听着这话，捕捉到了一些讯息，问道：“颜茹芯为什么要报仇？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颜茹芯不是自杀的？” …… 叶扬微微一怔，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了公公和锋哥！” “我没有杀人，我是白旭的妻子，跟白家无冤无仇，我压根不可能杀害他们。”安雪再次澄清道：“我说了，我是被凶手打晕，搬来这里的，凶手是有意把杀人罪名嫁祸给我！” “你有证据吗？” “我头上的肿包，就可以证明，我被人袭击，导致晕倒。” 安雪说着，指了指自己被打的位置，让众人看到。 她拨开了发丝，头皮处确实有明显的红肿。 白旭拧着眉，查看了她的伤口，小声道：“这一下，真是不轻呢。” “你说受伤晕倒，有证据吗？” “这个证据，作为法医，可以出示。”白旭严肃的说道：“我已经通知警方人员过来了，另外，法医和法证也会到现场取证，所以请大伯母不要继续揪着安雪不放，她是不是凶手，警方会给出答案。” 说完，就看到杨婕他们赶到了现场。 杨婕也是惊讶地看着安雪和屋内白靖锋的尸体，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身旁的简晶晶，秦静和邱云也是无比震惊，从没有想过安雪会牵扯进命案中。 “安队，这是……” 叶扬听了秦静的话，立刻不满道：“小旭，你就是找这些人来查案子吗？他们跟安雪，可是一起的！” “叶女士，虽然安队是我们的队长，可是我们也是合格的警务人员，我们知道怎么处理案件，请你不要质疑我们的职业操守！” 杨婕第一次露出了生气的表情，非常严肃地说明了情况。 第568章 又一个? 白旭继续道：“而且，凶手故意给小雪换上了巫女颜茹芯的衣服，让整个事情看起来，像是颜茹芯还魂报仇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跟颜茹芯有关的人，嫁祸安雪，回来报仇？”白川说出自己的推测。 “我也这么认为。”安雪叹了口气，说：“可是，现在就是不知道白村里，谁和颜茹芯有关系。” “这个问题，只怕要询问村里一些有资历的老人了。” “可是，除了龙管家之外，村里还有其他人知道颜茹芯的事情吗？”安雪看向白靖凯，希望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白靖凯沉默了片刻，说：“一定要找个年长的询问颜茹芯情况的话，只怕要去一个地方，找贺婆婆了。” “贺婆婆？是谁？”白旭显然不知道这个婆婆。 白靖凯解释道，“贺婆婆以前是白村的人，后来她儿子和媳妇意外去世了，她就去了养老院居住。现在，还健在呢。” “那她现在在什么养老院？” “桃阳山养老院。” “那等会儿告诉杨婕，让她们去查一下。”白旭看着安雪，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点头，说：“嗯。” 正说着，附近警局的人员到场。 祝宇走进白靖锋的书房，查看了一下尸体的情况，又和简晶晶她们了解了一下情况，便来到安雪面前。 他礼貌地伸出手：“安队，我是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员祝宇，需要给您一份口供，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可以。”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要等一下，我身上这套衣服，可能有证据可查，所以，我想等法证人员到场之后，再跟你们录口供。” “当然可以。”祝宇接受了安雪的提议，让下属留在安雪身边，自己则进了死者书房，查看现场的情况。 大约一刻钟后，姜鑫和何成杰也到了现场。 两人都留意到了安雪的穿着，彼此对视了一眼，来到安雪和白旭身边。 姜鑫率先开口道：“你牵涉其中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站起来，说：“这衣服，是凶手帮我套上的，可能有什么线索，你查一下吧。” “好，让小晴给你检查一下。” 姜鑫示意身旁的新助手，让她带着安雪进里屋。 小晴认真地在安雪的巫女服上取证，然后开口道：“安队，可以了，把衣服脱下来吧。” “好。”安雪脱下了那套巫女服，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晴拿着衣服，装进证物袋，接着就和安雪一起走出房间。 安雪回到白旭身边，就看到他正在跟何成杰说着大概的情况。 “死者应该跟之前白国昌的死因一样，但是具体，你还是要仔细验一下。” “嗯，我知道，会妥善处理这个案子的。” 何成杰说完，朝着安雪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进了书房。 在他们离开后，祝宇的下属才开口道：“安雪，现在可以请您录一份口供了吗？” “哦，可以。”安雪点头道：“需要找个地方吗？” “嗯。”小程指着不远处的警车，道：“车上说吧。” “好。”安雪朝着白旭看了一眼，便跟着小程去了警车那里。 小程给安雪拿了一瓶矿泉水，说：“安队，喝点水。” “谢谢。”安雪确实有点口干舌燥，喝了些水，说：“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嗯。”小程让安雪说明了情况，听完之后，表情有点惊讶地看着安雪，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安队，你是说，你在龙管家的房间，被人打晕的，然后醒来的时候，就穿着巫女服，躺在了死者白靖锋的书房里？” “是的。” 安雪确认道：“当时龙管家的房间没有上锁，但是屋里却没有人，想着帮他把门关上，谁知刚进屋确认，就被人打晕了。” “也就是，你是无意中经过龙管家的房间的？” “原本，是想找他，让他给我安排明早的早餐的，因为我突然很想吃蟹粉汤包。结果呢，到了他房门口，看到房门没有上锁，就想着他是不是在屋里，结果屋里没人，我就想帮他把门带上，然后回自己房间，结果刚一转身，就被打晕了。” 安雪把整个过程编的更加合情合理。 小程听完之后，确认地问道：“也就是说，凶手其实在龙管家的房间？” “是！” “那凶手是想要对龙管家做什么，还是说凶手跟龙管家就是一起的？”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雪摇了摇头，心里其实也很大的疑问，为什么凶手会在龙管家的房间。 而且，龙管家把白国昌和颜茹芯的合照，剪掉了颜茹芯，把自己贴在白国昌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对白国昌，有别样的感情吗？ 安雪对龙管家真的是充满了疑惑。 而且，事发到现在，她还没有看到龙管家的身影，是出什么事了吗？ 安雪蹙眉思考着，想起自己被打晕的时候，龙管家和白旭在一起，但是他并没有说这件事。 小程给她录完口供之后，就下了车。 白旭站在不远处等着安雪。 一看到她，便迎上前：“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龙管家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我也不知道。” 白旭摇了摇头，说：“当时，我把他支开之后，只是跟他说了你明天开始的饮食。大概是半个小时的样子，就让他离开了。” “半小时就让他离开了？你就不怕我还在他屋里，没有离开吗？” “因为我收到了这个。” 白旭拿出手机，点开了信息。 ——好了，我在回来的路上了，让龙管家离开吧。 …… 安雪看着自己发给他的信息，摸了一下自己裤兜，发现自己的手机真的不见了。 “是凶手拿着我的手机，给你发的信息。” “你的手机呢？找不到了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不知道在哪儿，但是开机状态的话，杨婕应该可以找到。” 第569章 不论之情 “小雪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了，之后就被搬到大伯的书房，结果大伯和爷爷一样，胸口被扎了一支破魔箭，死了。” “又是破魔箭？” “嗯，这次是地箭。”白旭继续道：“而且，凶手故意给小雪换上了巫女颜茹芯的衣服，让整个事情看起来，像是颜茹芯还魂报仇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跟颜茹芯有关的人，嫁祸安雪，回来报仇？”白川说出自己的推测。 “我也这么认为。”安雪叹了口气，说：“可是，现在就是不知道白村里，谁和颜茹芯有关系。” “这个问题，只怕要询问村里一些有资历的老人了。” “可是，除了龙管家之外，村里还有其他人知道颜茹芯的事情吗？”安雪看向白靖凯，希望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白靖凯沉默了片刻，说：“一定要找个年长的询问颜茹芯情况的话，只怕要去一个地方，找贺婆婆了。” “贺婆婆？是谁？”白旭显然不知道这个婆婆。 白靖凯解释道，“贺婆婆以前是白村的人，后来她儿子和媳妇意外去世了，她就去了养老院居住。现在，还健在呢。” “那她现在在什么养老院？” “桃阳山养老院。” “那等会儿告诉杨婕，让她们去查一下。”白旭看着安雪，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点头，说：“嗯。” 正说着，附近警局的人员到场。 祝宇走进白靖锋的书房，查看了一下尸体的情况，又和简晶晶她们了解了一下情况，便来到安雪面前。 他礼貌地伸出手：“安队，我是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员祝宇，需要给您一份口供，希望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可以。”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要等一下，我身上这套衣服，可能有证据可查，所以，我想等法证人员到场之后，再跟你们录口供。” “当然可以。”祝宇接受了安雪的提议，让下属留在安雪身边，自己则进了死者书房，查看现场的情况。 大约一刻钟后，姜鑫和何成杰也到了现场。 两人都留意到了安雪的穿着，彼此对视了一眼，来到安雪和白旭身边。 姜鑫率先开口道：“你牵涉其中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站起来，说：“这衣服，是凶手帮我套上的，可能有什么线索，你查一下吧。” “好，让小晴给你检查一下。” 姜鑫示意身旁的新助手，让她带着安雪进里屋。 小晴认真地在安雪的巫女服上取证，然后开口道：“安队，可以了，把衣服脱下来吧。” “好。”安雪脱下了那套巫女服，总算是松了口气。 小晴拿着衣服，装进证物袋，接着就和安雪一起走出房间。 安雪回到白旭身边，就看到他正在跟何成杰说着大概的情况。 “死者应该跟之前白国昌的死因一样，但是具体，你还是要仔细验一下。” “嗯，我知道，会妥善处理这个案子的。” 何成杰说完，朝着安雪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进了书房。 在他们离开后，祝宇的下属才开口道：“安雪，现在可以请您录一份口供了吗？” “哦，可以。”安雪点头道：“需要找个地方吗？” “嗯。”小程指着不远处的警车，道：“车上说吧。” “好。”安雪朝着白旭看了一眼，便跟着小程去了警车那里。 小程给安雪拿了一瓶矿泉水，说：“安队，喝点水。” “谢谢。”安雪确实有点口干舌燥，喝了些水，说：“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嗯。”小程让安雪说明了情况，听完之后，表情有点惊讶地看着安雪，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安队，你是说，你在龙管家的房间，被人打晕的，然后醒来的时候，就穿着巫女服，躺在了死者白靖锋的书房里？” “是的。” 安雪确认道：“当时龙管家的房间没有上锁，但是屋里却没有人，想着帮他把门关上，谁知刚进屋确认，就被人打晕了。” “也就是，你是无意中经过龙管家的房间的？” “原本，是想找他，让他给我安排明早的早餐的，因为我突然很想吃蟹粉汤包。结果呢，到了他房门口，看到房门没有上锁，就想着他是不是在屋里，结果屋里没人，我就想帮他把门带上，然后回自己房间，结果刚一转身，就被打晕了。” 安雪把整个过程编的更加合情合理。 小程听完之后，确认地问道：“也就是说，凶手其实在龙管家的房间？” “是！” “那凶手是想要对龙管家做什么，还是说凶手跟龙管家就是一起的？”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雪摇了摇头，心里其实也很大的疑问，为什么凶手会在龙管家的房间。 而且，龙管家把白国昌和颜茹芯的合照，剪掉了颜茹芯，把自己贴在白国昌身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对白国昌，有别样的感情吗？ 安雪对龙管家真的是充满了疑惑。 而且，事发到现在，她还没有看到龙管家的身影，是出什么事了吗？ 安雪蹙眉思考着，想起自己被打晕的时候，龙管家和白旭在一起，但是他并没有说这件事。 小程给她录完口供之后，就下了车。 白旭站在不远处等着安雪。 一看到她，便迎上前：“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安雪四处看了一下，问道：“龙管家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我也不知道。” 白旭摇了摇头，说：“当时，我把他支开之后，只是跟他说了你明天开始的饮食。大概是半个小时的样子，就让他离开了。” “半小时就让他离开了？你就不怕我还在他屋里，没有离开吗？” “因为我收到了这个。” 白旭拿出手机，点开了信息。 ——好了，我在回来的路上了，让龙管家离开吧。 …… 安雪看着自己发给他的信息，摸了一下自己裤兜，发现自己的手机真的不见了。 “是凶手拿着我的手机，给你发的信息。” 第570章 嫌疑加深 安雪送他出门，叮嘱道：“你去完白川哥那里，再去给白润尧说一下，他们两个是现在最有可能的祖业继承人，让他们一定注意安全。” “那我去了。” “嗯。”安雪看着他离开后，起身走到窗口的位置，心里总觉得打晕自己的那个凶手，拿走自己的手机，实在有点奇怪。 另外，龙管家突然失踪，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安雪单手托腮，看着夜空中的那轮圆月，内心其实有点小沮丧。 因为这个时候，她只能这么蹲在房间里，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她对保险箱的密码没有任何头绪，又牵扯进了一个新的案件，真的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安雪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感觉夜里起风了。 阿嚏。 她感觉一丝凉意，便关上窗子，往床铺走去。 突然，眼前一阵眩晕，感觉有点不对劲。 安雪扶着桌子，快速扫过整个房间，发现在茶几上放着一个香薰盘，里面点着一些香橼。 这是…… 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看来，她又被人算计了。 安雪失去意识之前，脑中有的就是这个念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周围依然很暗，没有开灯，不过窗口处透入一丝亮光，看着就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样子。 安雪缓缓坐起来，感觉手上有点滑腻，低头看去，全是血迹。 抬头看去，龙管家倒在自己身边，人已经死了。 果然…… 安雪真的没想到自己怀着孕，还不停被凶手设计进这样的迷局之中。 她知道很快村里人就会搜寻到这里，立刻爬起来，却不小心摸到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看着也是破魔做法事用的。 安雪直接拿起匕首，走向后方的窗户。 屋外传来嘈杂的人声。 安雪没有多想，立刻翻窗离开。 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走，她就会被带回警局。 那么现在这个迷局，只怕很难破解了。 既然有人设计陷害自己，那么她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亲自找出真相。 其实离开龙管家的屋子，她也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 可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白国昌书房的那个密道，也就是连接神社的那口水井的密道。 安雪知道白村安装了不少监控，所以离开白家祖屋的时候，也是尽可能从摄像头盲区走的。 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力，是否避开了全部的摄像头。 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她才绕到了桃山。 从桃山下去，可以直接进入神仙居。 安雪站在半山腰处，看着下方的整个神仙居，暗暗松了口气。 怀孕的身体，确实让她的体力消耗厉害，只是爬上这么一个小桃山，就喘的有点厉害。 她感觉自己需要休息一下，便坐在了一块比较光洁的石块上。 腿上和手臂上，都有被荆棘划伤的各种小伤口。 安雪拿出那把破魔的匕首，仔细看着。 这把破魔匕首，是青铜铸造的，整个刀身都很脆，稍微用力一点，刺中骨头之类的地方，刀身就会直接折断。 而龙管家胸前的伤口很深，绝对不可能是这把破魔匕首造成的。 安雪知道就算何成杰验尸后，给出这个答案，祝宇也不可能让自己离开警局，毕竟两起命案，自己都在案发现场。 换做自己来处理这起案子，也不会让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嫌疑人离开警局。 安雪把匕首放回塑料袋里。 突然，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 安雪立刻起身，躲到了树丛后。 只见杨婕和姜鑫一起到了半山腰处。 杨婕的双腿被荆棘划得实在有点受不了，抓着姜鑫道：“停一下吧，姜老师！我的双脚实在是太疼了，全是划痕！” 她说着，撩起裤腿，幸好穿得牛仔裤比较厚，只是一些白色的划痕，不像安雪直接就被划破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 姜鑫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问道：“你确定小雪上了山吗？” “从监控视频看的话，应该是这个方向。” 杨婕喝了两口水，朝着神仙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觉得，师姐现在能去的，也就是那个密道了。” “可是，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白旭，而是偷偷拉着我过来这里呢？” “因为姐夫现在被很多人盯着，不只是白家人，还有祝宇他们也都盯着他，生怕他私藏了师姐。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他，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的没错，这个陷害小雪的凶手，很可能是白家的人，白旭夹在中间，确实不太容易处理。” “所以，我们先想办法找到师姐，再和她商量看看，这个案子，要怎么着手调查。” 杨婕的话音刚落，安雪便从草丛走出来：“你们别找了，我在这里。” “小雪。” “师姐，你果然在这里！”杨婕也站起来，一把握住安雪的手，认真打量着：“怎么样，你没受伤吧？孩子还好吗？” “嗯，我没事。”安雪抿唇一笑，让她可以放心。 身旁的姜鑫留意到安雪手上的划伤，立刻扶她坐下：“你上来的时候，被荆棘划伤了？” “额……”安雪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小伤，都不会流血的那种。” “那也要处理一下，上点药。” 姜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碘伏棉球，为安雪消毒了伤口。 杨婕看着他带的东西，表情非常惊讶：“你竟然随身带着消毒棉球？” “你拉着我出来的时候，随手在柜子上拿的。”姜鑫帮安雪处理完伤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 “你等会儿去我的屋里，看看茶几上有没一盆植物。我是因为那盆植物晕倒的，然后才被人挪到了龙管家的屋里。” “好，我知道了。” “还有，这是破魔匕首，是插在龙管家心口的利器。可是这是青铜制成的匕首，不可能在龙管家心口处留下那么深的伤口。” 第571章 迷局 “好，我知道了。” “还有，这是破魔匕首，是插在龙管家心口的利器。可是这是青铜制成的匕首，不可能在龙管家心口处留下那么深的伤口。” “我会带回去化验比对的。”姜鑫把匕首放好，看着安雪道：“你现在是想进入密道吗？” “嗯。”安雪朝着神仙居看去，说：“现在只有那里才能藏身，我才有机会洗脱嫌疑，抓到真正的凶手。” “那我和杨婕想办法，让你进神仙居。” “嗯。”安雪点头，问道：“但是，要怎么进去？” “这就要杨婕演个戏了。”姜鑫看向杨婕说：“你可以去查看监控然后把守在下面的警员支走，至于怎么支，就靠你自己了。” “好。”杨婕点了点头，说：“我试试。” 说完，就朝着山下走去。 安雪和姜鑫则是跟在她身后，尽量躲在她身后，看着她下山。 没过多久，她就到了山下，一直守在山下出口处的警员看到她，表情有些惊讶，立刻问道：“杨师姐，你怎么从这里下来了？” “我试试看，如果凶手从这里进出，到底要多长时间。”杨婕说完，就露出不舒服的表情：“哎呀……” “怎么了？” 两个警员看她痛苦的弯腰，立刻上前搀扶。 杨婕看准时机，直接倒在地上，装晕倒。 两个警员看着眼前的情况，立刻抬着她，往医务室走去。 姜鑫和杨婕就趁着这个时间，进入了神仙居。 可是，在白国昌的书房门口，依然有警员守着。 姜鑫和安雪躲在墙角看了一下，说：“我去把人支开，你看准时机进去。” “好。”安雪看着他走去书房，就见他对着守门的两个警员说了几句。 两人立刻就跟着他离开了。 安雪就趁机进入书房，从密道去了神社。 虽然神社外也有警员守着，但是神社比较大，所以能够守着的地方，只能是门口之类的地方。 安雪确定井口上方没人，就爬了上去。 她四处看了一下，确定警方人员守在门口，便走进了小木屋。 这里虽然东西破旧，沾满了灰尘，可是至少还算是一个安身之所。 安雪找了个角落，稍微整理了一下，坐下休息。 接着，她点开手表，给杨婕发了信息。 这是之前杨婕下山的时候，给她的卫星电话，就是以前用过的。 她打出了只有杨婕才懂的密码，意思是：去桃阳山老人院，见一下贺婆婆，全程录屏给我。 没过多久，杨婕就有了回复：祝宇队长已经带着晶晶去了，我让晶晶跟养老院的院长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把询问的监控提供出来，这样我就可以发给你看。 ——好，你让晶晶向院长申请一下。 ——那等有了视频，我发给你，等会儿，我想办法给你送点吃的。 杨婕很快就给了回复。 安雪看完之后，稍微迟疑了片刻，才给了回应： ——你注意一点，别让人发现了，另外，实在有太多人盯着白旭了，所以别告诉他我的藏身处！如果你没办法隐藏自己，就让姜老师来给我送，他应该可以避开那些守卫的警员。 ——师姐，你这么看不起我啊？就觉得我会被跟踪？ 杨婕嘟着嘴，心里特别不满意。 安雪低头笑了笑，再次回复： ——你的长处是电脑，不是躲避跟踪和撒谎。 ——哼，你就是把我看扁了！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让姜老师给你送东西的。 安雪看着她的回复，不禁松了口气，直接关闭了通讯信号。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闭目休息一下，等晚上，再想办法出去调查。 而此时，白旭已经和祝宇、简晶晶一起坐车去了桃阳山养老院。 车上，祝宇看着白旭，问道：“白法医，你自己也是警务人员，应该知道包庇或者隐瞒嫌疑人是重罪。”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知道我妻子在哪儿。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凶手！” 白旭的态度很笃定。 祝宇抿了抿唇，表情若有所思。 “我也希望白法医说的都是实话，只是现在来说，安雪就是三起案子的最大嫌疑人。” “我也再强调一遍，我不知道我老婆在哪儿。”白旭的表情严肃，看向窗外：“我现在比你们更想知道她的下落，因为她现在怀有身孕，但是下落不明，我很担心她被凶手挟持了。” 副驾驶座上，简晶晶听着两人的对话，转过头，说：“祝队，我相信白法医说的是实话。因为他如果知道安队的下落，就不会跟着我们去养老院了，一定会想办法去照顾安队的。” “那行，我们先去养老院跟贺老太太聊聊吧。”祝宇也不好说什么。 他虽然是地区上的警官，但是对安雪的大名还是知道的。 所以，也不希望这个案子真的跟她有关。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三人到了桃阳山养老院。 简晶晶一早就收到了杨婕的信息，知道了安雪的藏身之处，便直接向养老院的院长提议：“赵院长，对吧？” “是，你好。”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等会儿我们找贺老太太聊事情的时候，你们可以提供一下监控视频，方便我们观察老太太的微表情。” 简晶晶提出这样的申请，此刻算是合情合理的。 祝宇听了之后，也没觉得不妥，便接着简晶晶的话，继续道：“是啊，赵院长，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们的这个要求。” “可以，当然可以，警民合作，应该的。” 赵院长跟他们握了握手，然后领着他们去了监控室。 简晶晶自告奋勇地留在监控室，让祝宇和白旭去贺老太太的住处。 两人敲了敲门，就有护工出来开门。 赵院长朝着屋内看了一眼，问道：“贺婆婆今天的情况还好吗？” “还好，挺稳定的。” “那就好。”赵院长转身对着祝宇和白旭说道：“两位，跟贺婆婆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她患有阿兹海默症，所以可能会语无伦次，或者没办法控制脾气。” “好，知道了。” 第572章 贺老太太 简晶晶自告奋勇地留在监控室，让祝宇和白旭去贺老太太的住处。 两人敲了敲门，就有护工出来开门。 赵院长朝着屋内看了一眼，问道：“贺婆婆今天的情况还好吗？” “还好，挺稳定的。” “那就好。”赵院长转身对着祝宇和白旭说道：“两位，跟贺婆婆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她患有阿兹海默症，所以可能会语无伦次，或者没办法控制脾气。” “好，知道了。” 两人点头答应之后，就进了房间。 只见贺婆婆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着阳台上的风景。 这个时间，太阳光不是太烈，所以这么坐着，也不会太热。 贺婆婆看到祝宇和白旭，眼神略显呆滞。 两人在贺婆婆面前坐下，周围显得特别安静。 突然，她看着白旭的脸，惊讶的问道：“国昌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 白旭的表情十分惊讶。 祝宇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或许，是把你当成白老太爷了，可能你们长得比较像。” “那我问问看。”白旭轻轻握住贺婆婆的手，说道：“是我，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好，挺好的。”贺婆婆回握他的手，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她的眼神，看起来显得特别深情。 白旭望着她的眼睛，感觉到她年轻的时候，对爷爷是有别样的感情的，于是问道：“可惜，我不太好。” “为什么？” “时常会想起她。”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茹芯？”贺婆婆明显收回了手，有些回避道：“她也是一时想不开，才会走上了那条绝路。” 白旭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可是，她会走上那条路，我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才会时常想起，内心十分自责。” “不，国昌大哥，这件事不是你的责任，是阿龙他从中做了些事情，才会让茹芯姐姐想不开的。” “阿龙？”白旭知道这说的就是龙管家，便接着问道：“他做了事情，才让茹芯想不开的？” “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一直以为茹芯的死，是因为我娶了别人。”白旭只是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套路贺婆婆。 贺婆婆听完之后，长长叹了口气，说：“茹芯姐姐知道你娶别人，当然伤心，可是，最终让她走上不归路，是因为她和你的孩子生病死了。” “那个孩子，真的死了吗？”祝宇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贺婆婆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陌生人，不解地问道：“国昌大哥，这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我朋友，陪我过来看望你的。” 白旭朝着祝宇看了一眼，让他不要多话。 贺婆婆拧着眉，安静地凝视着祝宇，似乎在审视这个人的好坏。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谢谢你陪着国昌大哥来看我，我身体不好，只能住在这里。” “别客气，应该的。”祝宇微微松了口气，就听贺婆婆继续说道： “那个孩子生病之后，原本是在村里的医务室治疗的。可是，当时坐班的医生没来，孩子的病情就拖延了。等阿龙把孩子送去医院，已经太迟了。” “孩子没有救回来？” “因为拖延了治疗时间，孩子肺炎引发脑炎，就没救回来。”贺婆婆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看着白旭道：“其实，我无意中听阿龙讲电话，好像是他故意让医务室的医生没出现的。” “也就是说，是阿龙的预谋，害死了颜茹芯的孩子？” “是啊。”贺婆婆看着白旭，继续说道：“国昌大哥，你可能不知道，阿龙对你的感情很不一样。” “不一样？”白旭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不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阿龙对你有情愫吗？”贺婆婆叹了口气，转动轮椅的车轮，回到房间里。 白旭和祝宇相互对视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你是说，龙管家对我有感情？”白旭的语气充满惊讶。 贺婆婆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看着白旭和祝宇。 此刻，她的神情呆滞，没有了刚才的亲切和感情。 白旭和祝宇也发现了她的变化，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问道：“小贺，怎么了？没事吧？” “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贺婆婆呆呆地看着他，抽回手，问道：“能不能带我去找一下我儿子和儿媳妇？” 白旭和祝宇看着她迷茫的样子，知道这是阿兹海默症的特点。 贺婆婆又犯病了，搞不清楚状况了。 “你儿子和媳妇出了什么事？”白旭蹲在贺婆婆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贺婆婆看着他，眼神很迷茫，根本没办聚焦。 她只是微微摇着身体，道：“我儿子跟我吵架，带着媳妇出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们？” 这话，让白旭和祝宇明白了贺婆婆儿子和儿媳出车祸的原因，是因为跟老太太吵架了。 所以说，贺婆婆对于儿子和儿媳的死，肯定是充满自责的。 “你找不到儿子和儿媳，有没有找别人帮忙一起找？” “找别人？”贺婆婆认真地想了想，说：“好像有。我找过国昌大哥的，然后我就不记得了。我儿子和儿子，到底有没有找到？” 她认真地看着白旭，等着他的回答，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白旭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向祝宇，道：“现在的情况，应该没办法继续询问关于颜茹芯的事情了。” 祝宇拧着眉，正想开口，就听贺婆婆率先道：“茹芯姐姐，是我对不起你，要是我早点把林管家的心思告诉你，或许你的孩子就不会有事了。” 这话，让白旭和祝宇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祝宇也蹲在她面前，问道：“你为什么不把阿龙的心思告诉颜茹芯呢？” “我嫉妒她，因为她是国昌大哥心里的人。我和阿龙甚至有一样的想法，如果没有她，或许国昌大哥能喜欢我。” 第573章 那个孩子 “我嫉妒她，因为她是国昌大哥心里的人。我和阿龙甚至有一样的想法，如果没有她，或许国昌大哥能喜欢我。” 贺婆婆低着头，表情很是惭愧，“所以，我知道阿龙对茹芯姐姐有敌意，也没有提醒她，以至于她的孩子没能及时得到医治，就这么殒命了。” 白旭听着她的叙述，知道她又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便继续问道：“那颜茹芯的孩子没能救活，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是阿龙说的。”贺婆婆继续道：“当时是阿龙把茹芯姐姐和孩子送去医院的。听说当时茹芯姐姐就哭晕过去了，等回到白村没多久，就选择了那条不归路。” 白旭和祝宇听着她的叙述，再次开口道：“那就是说，你们都没有看到过那个孩子死去的样子？只有龙管家一个人看到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贺婆婆摇了摇头，说：“反正，我没看到过那个孩子的尸体，茹芯姐姐抱着回村的，也就是孩子的骨灰。” 白旭和祝宇都比较怀疑当年的孩子没死，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案子。 因为他们也不相信安雪会穿着巫女服，犯下三起命案。更不会相信还魂这样荒诞的事情。 “骨灰，白瓷坛子装的吗？”白旭对骨灰盒记得很清楚。 贺婆婆点头回答：“是。” “可是，那骨灰盒里面，有动物的骨灰。” 白旭小声向祝宇说明了情况。 祝宇看了他一眼，表情还是有些惊讶的。 “你看过那个骨灰盒里的东西？” “我可是法医，之前为了弄清楚颜茹芯的事情，去过神社，看到过那个白瓷坛子的骨灰盒，我也确实打开查看过，里面的骨灰是动物的，不过其中也留着一截孩子的指骨。” 白旭客观地解释道：“而且那是个很小的襁褓中孩子的骨节。” “也就是说，孩子真的可能在那次生病的时候，死掉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 白旭摇了摇头，说：“而且，目前还不知道那孩子的骨节，跟白家是否有血缘关系呢。一切还要等姜老师的dna化验结果。” “那这个结果，要多久？”祝宇毕竟没有跟姜鑫合作过，不知道他的工作效率。 白旭解释道：“应该快了，有结果的话，姜鑫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那现在，还可以问些什么吗？” 白旭看向面前的贺婆婆，摇了摇头：“应该问不出说什么了。” 说着，他握住贺婆婆的手说：“我今天还有事，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贺婆婆看着他，傻傻一笑，朝他挥了挥手：“下次，给我带个汉堡包，我想吃。” “好。”白旭和祝宇离开房间，和院长一起回到了监控室。 简晶晶看两人回来，便开口道：“祝队，我已经拷贝了刚才的监控，现在回去吗？” “嗯，回去了。”祝宇点了点头，跟院长握手道了声谢，就和白旭，简晶晶一起离开了桃阳山。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白村区域的警局。 简晶晶把监控交给杨婕，“这就是养老院最近两天的监控，你可以用电脑分析一下。” “嗯。”杨婕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电脑，把监控存了进去。 同时，也是这个时候，视频发送到了安雪的手表上。 安雪听着手表发出的“嘀嘀”声，知道是杨婕发来的。 她点开手表，面前就弹出一个全息屏幕。 安雪戴上耳机，听着视频监控中的对话。 她同样是觉得那个死掉的孩子，有很大的蹊跷。 或许，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只是故意欺骗颜茹芯的。 因为，就龙管家对白国昌的感情，不太可能让那个孩子真的死亡。 如果那个孩子活着，就有可能是这次案子的凶手。 当然，这个孩子的年纪，也有白靖凯他们的年纪了。 这个年纪的话，一连杀害三个人，并且嫁祸给自己，似乎不太可能。 不过，作为私生子，想要继承白家祖业，可能真的需要处理掉所有的顺位继承人，然后以自己的dna证明自己是白家子孙，从而继承白家家业。 安雪冷静地分析着，表情越发凝重。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遗嘱上有继承权的人，都可能有危险。 安雪低头，轻抚自己的小腹，心里有点担心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个孩子，都有白家祖业的继承权，除非是个女孩子，或者不存在。 想到这里，安雪给杨婕发了信息： ——之前让你查白润尧，也就是胡荣的身份，查到了吗？ ——查到了，他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安雪看着杨婕的回复，蹙眉问道： ——他是跟了奶奶的姓氏？ ——对。 杨婕快速回复道： ——他奶奶姓胡，就胡桂芳。 安雪没有立刻回复，思考了片刻，道： ——你查一下她奶奶，是不是曾经是白家的佣人，或者跟龙管家有什么关系。 ——好，我查一下，有结果就告诉你。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给我发信息，我帮你准备好之后，就让姜老师送去给你。 安雪知道她关心自己，浅浅一笑，给了回复： ——好，我想一想，等会儿给你信息。 发送完这话之后，安雪就中断了通讯信号。 * 跟着祝宇回到警局的白旭，因为是这次案件被害人的亲属，所以不能参与案件调查。 他目前也没有安雪的下落，便来到了杨婕的办公桌前，看到正在快速打字，心里有些犯疑，直接拿过她的电脑查看。 原本以为她是在和安雪发信息，结果却只是她在做养老院的监控分析。 “姐夫，你干什么？我在忙正经事呢！” “抱歉，我还以为你在和小雪发信息。”白旭把平板还给她，申请略显失落。 “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师姐在哪儿，我怎么可能知道。”杨婕原本是不擅长撒谎的。 可是，这件事关系到安雪的安危，所以不擅长也变得脸不红气不喘了，反正就是把白旭骗过去了。 第574章 活着 杨婕原本是不擅长撒谎的。可是，这件事关系到安雪的安危，所以不擅长也变得脸不红气不喘了，反正就是把白旭骗过去了。 白旭听完杨婕的话，低下头，沉沉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倒是不担心安雪独自一人在外面，比较担心的是她被凶手带走了。” “这真的不知道，只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她。” 杨婕也是无奈，即使知道，也不能说出安雪的下落，心里其实挺难受的。 白旭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问道：“除了你之外，小雪还有可能联系的，就是姜鑫了。我等会儿去找他问一下情况。” “嗯，有这个可能。”杨婕除了这么说，没有别的说辞。 这时候，祝宇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到杨婕和白旭在说话，心里有点担心她会向白旭透露跟案情相关的资料，便上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杨，你之前查的资料，有结果了吗？有的话，把报告送到我办公室去。” “哦，好。”杨婕立刻把电脑的资料打印出来，朝着白旭失了个眼色，快步进了祝宇的办公室。 白旭看她离开后，便去了这里的痕迹科。 地方上的法证中心，就是痕迹科，采用的还是以前的叫法，但是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做证物鉴证的。 几分钟后，他就来到了痕迹科。 刚进入工作室，就看到姜鑫在给这里的工作人员讲解着一些工作上的注意事项。 他看到白旭，便知道他来找自己的意图，又和周围的工作人员简单说了两句，便让众人散开，去忙各自的工作。 姜鑫来到白旭面前，关心道：“怎么样，找到安队了吗？” 白旭听他这么问，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我应该知道吗？” 姜鑫拧着眉，表情显得特别疑惑，甚至带着一丝怒气，问道：“白法医是觉得，我把安队藏起来了？” “难道不是？”白旭并没有因为他生气，就做出退让，反而充满质疑地审视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空气中激起了电光火石。 静默了好一会儿，白旭才开口道：“你真的不知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知道？”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我也很担心安队的安危，尤其是担心她现在在凶手那里。” “这点，你和我想的一样。” 白旭露出担心的神情。 姜鑫也明白他的心情，即使自己和安雪不是夫妻关系，也会充满担心，更何况他呢。 姜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我相信小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想办法化解的。” “希望是这样。”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手表，知道这会儿已经快下午了。 他对着姜鑫道：“那案子就拜托你了，我先回白家了。” “好。”姜鑫看着他离开之后，拿出手机，点开信息页面，就看到杨婕给他发的信息。 ——姜老师，师姐那里需要一点食物和水，另外给她带一条毯子过去。 姜鑫看过之后，给了回复： ——知道了，我会准备的。昂白旭来找我询问安雪的情况，我没有告诉他具体情况，你也当心点，别露馅了。 杨婕看着姜鑫给她发的信息，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很快的回了信息： ——放心吧，他第一个问的就是我，我已经蒙混过去了，他才会去找你问情况的。所以，别为我担心，只要你当心被跟踪就行了。 ——知道了，先这样吧。 姜鑫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就走进化验室，和工作人员一起进行证物化验。 至于白旭离开警局后，回到白村，并不急着回去祖屋。 他独自来到巫女神社那里，就看到门口有警务人员守着。 “诶，这里不能进入。” 守门的警务人员拦住他，没有让他进入神社。 白旭出示了自己的法医证件，说：“这里没人来过吗？” “没有，我们一直守着呢，没有任何人来过。” 制服警员看到他的证件，便恭敬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白旭朝着神社内看了一眼，说，“要不，你们中的一个，跟我进去查看一下。” “白法医是觉得里面有人？” “后面不是有口水井，或许有人可以从那里，进入神社。” “那不可能。”制服警员不认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水井的密道入口，也有专门的警务人员守着，所以是不可能让人从密道进入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疏于职守，但是人有三急，万一就有人在你们上洗手间的时候，进入密道，也未可知呀。”白旭只是想进去看一下。 两个制服警员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有了共识，道：“行吧，那就进去看看。” “好。”白旭暗自松了口气，就看到其中一个警员，和自己一起进了神社，另一个则是继续守在门口。 白旭进了神社，第一时间来到里屋，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很快又来到水井前，朝着下面看去，直接对着身旁的警员说：“我下去查看一下。” “好，注意安全。” 制服警员看着白旭爬下水井，站在上面等了一会儿，问道：“怎么样白法医，有人吗？” “没有。”白旭仔细查看之后，确定没有安雪的身影，便爬出了水井。 “白法医，没事吧？”制服警员把白旭拉出水井，问道：“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嗯。”白旭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出神社。 在他心里，真的是充满了疑问，按理说安雪如果自己离开的话，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藏身了，可是找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影，只能独自回了白村。 安雪在确定他离开之后，才从水井下方浮出水面。 原来，她发现白旭来了神社之后，就猜到他会找寻的地方，直接潜水到了水底。 同时，她也在水井的水面下方发现了一个通道。只是，在怀孕，并且没有准备小型氧气设备的情况下，她没办法下潜入那个通道。 第575章 不知情 白旭解释道：“应该快了，有结果的话，姜鑫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那现在，还可以问些什么吗？” 白旭看向面前的贺婆婆，摇了摇头：“应该问不出说什么了。” 说着，他握住贺婆婆的手说：“我今天还有事，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贺婆婆看着他，傻傻一笑，朝他挥了挥手：“下次，给我带个汉堡包，我想吃。” “好。”白旭和祝宇离开房间，和院长一起回到了监控室。 简晶晶看两人回来，便开口道：“祝队，我已经拷贝了刚才的监控，现在回去吗？” “嗯，回去了。”祝宇点了点头，跟院长握手道了声谢，就和白旭，简晶晶一起离开了桃阳山。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白村区域的警局。 简晶晶把监控交给杨婕，“这就是养老院最近两天的监控，你可以用电脑分析一下。” “嗯。”杨婕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电脑，把监控存了进去。 同时，也是这个时候，视频发送到了安雪的手表上。 安雪听着手表发出的“嘀嘀”声，知道是杨婕发来的。 她点开手表，面前就弹出一个全息屏幕。 安雪戴上耳机，听着视频监控中的对话。 她同样是觉得那个死掉的孩子，有很大的蹊跷。 或许，那个孩子并没有死，只是故意欺骗颜茹芯的。 因为，就龙管家对白国昌的感情，不太可能让那个孩子真的死亡。 如果那个孩子活着，就有可能是这次案子的凶手。 当然，这个孩子的年纪，也有白靖凯他们的年纪了。 这个年纪的话，一连杀害三个人，并且嫁祸给自己，似乎不太可能。 不过，作为私生子，想要继承白家祖业，可能真的需要处理掉所有的顺位继承人，然后以自己的dna证明自己是白家子孙，从而继承白家家业。 安雪冷静地分析着，表情越发凝重。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遗嘱上有继承权的人，都可能有危险。 安雪低头，轻抚自己的小腹，心里有点担心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因为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个孩子，都有白家祖业的继承权，除非是个女孩子，或者不存在。 想到这里，安雪给杨婕发了信息： ——之前让你查白润尧，也就是胡荣的身份，查到了吗？ ——查到了，他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安雪看着杨婕的回复，蹙眉问道： ——他是跟了奶奶的姓氏？ ——对。 杨婕快速回复道： ——他奶奶姓胡，就胡桂芳。 安雪没有立刻回复，思考了片刻，道： ——你查一下她奶奶，是不是曾经是白家的佣人，或者跟龙管家有什么关系。 ——好，我查一下，有结果就告诉你。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的，给我发信息，我帮你准备好之后，就让姜老师送去给你。 安雪知道她关心自己，浅浅一笑，给了回复： ——好，我想一想，等会儿给你信息。 发送完这话之后，安雪就中断了通讯信号。 * 跟着祝宇回到警局的白旭，因为是这次案件被害人的亲属，所以不能参与案件调查。 他目前也没有安雪的下落，便来到了杨婕的办公桌前，看到正在快速打字，心里有些犯疑，直接拿过她的电脑查看。 原本以为她是在和安雪发信息，结果却只是她在做养老院的监控分析。 “姐夫，你干什么？我在忙正经事呢！” “抱歉，我还以为你在和小雪发信息。”白旭把平板还给她，申请略显失落。 “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师姐在哪儿，我怎么可能知道。”杨婕原本是不擅长撒谎的。 可是，这件事关系到安雪的安危，所以不擅长也变得脸不红气不喘了，反正就是把白旭骗过去了。 白旭听完杨婕的话，低下头，沉沉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倒是不担心安雪独自一人在外面，比较担心的是她被凶手带走了。” “这真的不知道，只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她。” 杨婕也是无奈，即使知道，也不能说出安雪的下落，心里其实挺难受的。 白旭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问道：“除了你之外，小雪还有可能联系的，就是姜鑫了。我等会儿去找他问一下情况。” “嗯，有这个可能。”杨婕除了这么说，没有别的说辞。 这时候，祝宇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到杨婕和白旭在说话，心里有点担心她会向白旭透露跟案情相关的资料，便上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小杨，你之前查的资料，有结果了吗？有的话，把报告送到我办公室去。” “哦，好。”杨婕立刻把电脑的资料打印出来，朝着白旭失了个眼色，快步进了祝宇的办公室。 白旭看她离开后，便去了这里的痕迹科。 地方上的法证中心，就是痕迹科，采用的还是以前的叫法，但是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做证物鉴证的。 几分钟后，他就来到了痕迹科。 刚进入工作室，就看到姜鑫在给这里的工作人员讲解着一些工作上的注意事项。 他看到白旭，便知道他来找自己的意图，又和周围的工作人员简单说了两句，便让众人散开，去忙各自的工作。 姜鑫来到白旭面前，关心道：“怎么样，找到安队了吗？” 白旭听他这么问，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我应该知道吗？” 姜鑫拧着眉，表情显得特别疑惑，甚至带着一丝怒气，问道：“白法医是觉得，我把安队藏起来了？” “难道不是？”白旭并没有因为他生气，就做出退让，反而充满质疑地审视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空气中激起了电光火石。 静默了好一会儿，白旭才开口道：“你真的不知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知道？”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我也很担心安队的安危，尤其是担心她现在在凶手那里。” “这点，你和我想的一样。” 第576章 新发现 两人潜入井下，看到了那个入口。 姜鑫率先进去，帮安雪开路。 很快的，两人进入一个比较平滑的通道，一看就是经人打造过的通道。 安雪看着周围比较平滑的石壁，感觉这是更早的时候，留下的类似陵墓的甬道。 两人一路往前潜游，姜鑫和安雪都打开了手表，在甬道内照明，还算明亮。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看到了前方的出口。 很快的，两人到了出口，就看到一个向上的通道。 姜鑫率先爬上梯子，到了上方。 他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是安全的，便朝着安雪道：“可以上来了。” “好。” 安雪顺着梯子爬上去。 上面是个比较大的石屋，中间摆放着一个棺椁。 姜鑫和白旭相互对视了一眼，笑道：“看来，我们做了一会儿摸金人了。” “这棺椁到是有些年代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孩子的棺椁。” “嗯，只有1点2米左右的长度，应该是，而且没什么陪葬品，看起来只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墓穴。” 姜鑫看着棺椁上的石雕，说道：“看起来，这个孩子是因为生病过身的。” “这石雕上有故事？” “有墓志铭。” 姜鑫指着一串文字，说：“不过，能够享受这样墓穴的孩子，应该要比大户人家的级别高一点。” “王族？” “不是王族也是诸侯。” 姜鑫起身，抬起手上的手表，往前方照去。 “走吧，去看看这里真正的出口通向什么地方。” “好。”安雪和他一起往前走去。 大约5分钟后，来到了另一个石室，这里存放着一些东西，有武器，也有食物罐头。整个石室的打磨比较粗糙，跟之前的棺椁石室不太一样，看起来更像是新打造的，也就几十年的样子。 “这里倒像是战事避难的防空洞。” “嗯，”姜鑫查看了那些罐头，说：“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罐头了，早就过了保质期了。” “罐头，就算过了保质期，也可以食用的。” 安雪拿起一个罐头看了一下，发现这些都是舶来品的罐头，应该是白家的祖辈在战时存放进来的，为了躲避空袭，然后可以让村民一起躲在这里，坚持一个多星期的样子。” “差不多，这些存货，确实能够维持当时一个村子村民一个多星期的需要。但现在，只怕三天都困难。” 姜鑫放下罐头，说：“上去看看吧。” “嗯，走。” 两人走出这个防空洞，就看到了一个向上的楼梯。 到了上面，就发现这个出口，就在白家祠堂的观音像下方。 而这个观音像，内部是中空的。 从观音像出去，就是白村祠堂。 安雪这下明白凶手能够在白村，好似幽灵一样自由进出。 姜鑫蹲下，查看地上的痕迹。 “怎么了，是脚印吗？” “不是。”姜鑫摇了摇头，说：“应该是某种花粉。” “花粉？”安雪想了想，问道：“能确定是什么花吗？” “没办法确定，必须带回去做化验。” 姜鑫提取了一点，放进证物袋。 安雪看着浅色的花粉，推理道：“会不会凶手居住的地方，有这样的花草？” “有这个可能。” 姜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要出去看看吗？” “不了，祠堂人多，不方便出去。” 安雪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就知道外面人多。 姜鑫透过门缝，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说：“看来，依然有很多人在找你。” “我是涉案嫌疑人，死的又是白村的顶梁柱，他们肯定是急着找到我。”安雪朝着上方看去，发现了离地面大概3米的地方，有个梯子，也就是说，还可以爬上去，说不定还有什么没发现的空间。 “姜老师，你帮我一下。”安雪指了指上方的梯子，说：“你顶我上去看看。” “这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送你上去，如果有什么危险……” “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我上去查看，也是为了找到保险箱的密码。” “哦，对。”姜鑫恍然大悟：“那个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跟白村有关。而且，只有几天时间了吧。” “嗯，还有四天的样子。”安雪心里也是比较着急的，因为现在是两件棘手的事情赶到一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案件，找到密码。 姜鑫安静地抬头朝着上方看着，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帮我上去，我确定没有危险，再拉你上去。” “不用，我是刑警，我……” “你现在怀孕了，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姜鑫打断了她的话，示意道：“搭把手吧。” “好吧，如果上面没问题，记得把我拉上去。” “嗯。” 姜鑫答应之后，就看到安雪半蹲下一点，双手交叠，放着丹田的位置。 “来吧。” 姜鑫看她准备好了，便上前，借力上了上面的楼梯。 安雪看着他抓到了梯子，微微松了口气。 “我上去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拉你上去。” “注意安全。” 安雪看着他爬上去，没过多久，就听着他爬下楼梯的声音。 姜鑫把手伸向安雪：“上来吧，没危险。” “嗯。” 安雪拉住他的手，轻盈的上了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顶上，就看到了一个“藏金”的小空间，差不多有四五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放了很多的经书和一些财宝。 姜鑫翻看了几本经书，说：“这经书都是孤本，都是非常有价值的收藏品。” 都说佛和菩萨的雕像内，都是必须藏一些财宝和经书的。 “是，这是文化，说是这样的话，更加灵验。” 姜鑫把经书放回原位，留意到书架下方，也有一些花粉。 “这里也有。”安雪也看到了地上的花粉，对着姜鑫道：“是不是代表凶手也来过这里？” “不止。”姜鑫指着角落，说：“这个书架前的地面，灰尘比其他地方少。” “看来，凶手在这里住过。不过，因为这个位置，又有新的灰尘堆积了，所以是有段时间了。” 第577章 调查结果 “或许在白村的人筹备中元节祭祖的时候，就住在这里，观察他们了，然后趁着白家老太爷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把人约了出去。” 姜鑫做了简单的分析。 安雪也同意他推测，说：“而且，这个凶手，很可能是老爷子最在意的人。” “嗯，否则也不能把白老太爷约出去。” 说到这里，安雪想起了神社骨灰的事情，立刻问道：“对了，神社后面发现的骨灰，化验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 姜鑫摇了摇头，说：“因为这里的条件有限，我让薛尚带回市里化验了，有结果，他会给我电话的。” “我怀疑那些骨灰，可能只有那一小节指骨是孩子的，而且dna和白家老太爷有密切关系。”安雪就目前掌握的情况，心里越发肯定这个推测了。 “你觉得那是属于颜茹芯和白国昌的私生子的骨节。” “嗯。”安雪往前走了两步，透过书架后面的，好像猫眼的位置看出去，能够清楚看到祠堂下方的情况。也就是说，这个猫眼，可能就是菩萨的眼睛位置。 “你是觉得那个孩子，其实没有死。”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觉得龙管家对爷爷的感情非同寻常，他不会做出有损爷爷孩子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孩子就是龙管家蓄意藏起来，或者说龙管家压根就是听从了白家老爷子的命令，把孩子藏了起来。”姜鑫提出自己的疑问。 安雪没有立刻回应，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说：“很难说，只怕就那个孩子，能告诉我们真相了。” 正说着，姜鑫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下来电，说：“是薛尚的来电。” 安雪知道，这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能知道骨灰化验的结果了。 姜鑫接听了电话：“喂，老薛，结果直说吧。” “指骨是属于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的，骨头抽取的dna，跟白家老爷子的有亲子关系，吻合度99%。” 薛尚简单明了地说明了情况。 姜鑫听完之后，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安雪知道，她的猜测准了。 “那骨灰是属于孩子的吗？” “不属于。”薛尚继续解释道：“骨灰是一些小猫小狗的，只有指骨是小孩子的。”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我怀疑那个小孩，可能是六指，因为指节像是发育不完全的。” “原来是这样。”姜鑫接着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目前没有了，你送回来的别的东西，也都在化验中，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好，那就先这样，挂了。”姜鑫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潜水服里面：“那个白瓷坛子的骨灰，不是孩子的，另外，那个指骨是个发育不完全的，也就是说孩子可能是六指，所以断指之后，还是正常人一样的十根手指。” “那么小断指，可能没有伤疤。” 安雪知道这就跟小奶狗断尾一样，刚出生的小奶狗，用橡皮筋勒紧尾巴，过几天，小尾巴就断了，这个过程不会出血，也不会留下伤疤，尾巴就是自动脱落。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人和小狗不同，所以有可能在手上，还是会留下一些胎记，印记之类的痕迹。” “那你是不是应该让祝队，把白村60岁左右的人，都查一下，看看他们的手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这个，可能就算做了，也查不出什么结果吧。”姜鑫推了一下眼镜，说：“因为凶手不太可能是五六十左右的老年人。” “你是觉得老人的孩子？” “嗯，有可能是白老太爷的私生子孙子。” “难道是白润尧？”安雪用眼神询问姜鑫。 姜鑫摇了摇头，说：“这个确定不了。” “必须有他的发丝，才可以做dna比对？” “嗯。”姜鑫朝着猫眼看下去，就看到了白润尧跟在叶扬身边，陪她过来拜菩萨。 “你是觉得白家不会领养一个毫无瓜葛的孩子做养子，然后继承祖业。” “是！”安雪走向楼梯处，朝着下方看了一眼，说：“他有可能就是爷爷真的孙子，所以不管他怎么不守规矩，爷爷也没有把他逐出白家。” “要拿到头发，也不是难事。”姜鑫来到她身边，继续道：“但是，我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无心继承祖业，或者说他根本不觉得继承这份祖业有什么好的。他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是，他应该无心祖业。” 安雪认同姜鑫的观点，说：“可是，这不代表，他不是凶手。” “那一切还等化验了他的dna再说。” “嗯。” “那先下去吧。”姜鑫指了指下方，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略微迟疑了几秒钟，说：“现在下去，可能会弄出一些声音的，还是等他们走了，再下去吧。” “说来也是奇怪，为什么这么晚，过来拜菩萨呢？” 安雪半开玩笑地推测道：“估计是祈求早日破案，找到凶手，或者是早点抓到我。” 姜鑫被这话逗笑了，抬起手，轻轻拨过她凌乱的发丝，说：“你倒是想得开，还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不然呢？愁眉苦脸吗？”安雪跟着笑了起来，说：“我可不想我肚子里的，以后是个抑郁的孩子。” “说到这事儿，刚潜伏之后，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安雪回答得很利落，看着祠堂里的叶扬和白润尧离开，就示意姜鑫一起下梯子，然后原路返回。 两人重新回到了那个孩子的棺椁石室，背上了小氧气瓶，再次潜入井水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感觉自己有点呼吸困难，眼神朝着身后方瞥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氧气瓶正在漏气。 姜鑫原本游在前方，感觉安雪没有跟着自己，便停下来划水，朝着身后看去。 他也发现了氧气瓶情况，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氧气递给安雪呼吸。 安雪深吸了口氧气，把呼吸器还给他，做了个继续向前的手势。 第578章 谁是私生子 安雪朝着上方看去，发现了离地面大概3米的地方，有个梯子，也就是说，还可以爬上去，说不定还有什么没发现的空间。 “姜老师，你帮我一下。”安雪指了指上方的梯子，说：“你顶我上去看看。” “这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送你上去，如果有什么危险……” “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我上去查看，也是为了找到保险箱的密码。” “哦，对。”姜鑫恍然大悟：“那个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跟白村有关。而且，只有几天时间了吧。” “嗯，还有四天的样子。”安雪心里也是比较着急的，因为现在是两件棘手的事情赶到一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案件，找到密码。 姜鑫安静地抬头朝着上方看着，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帮我上去，我确定没有危险，再拉你上去。” “不用，我是刑警，我……” “你现在怀孕了，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姜鑫打断了她的话，示意道：“搭把手吧。” “好吧，如果上面没问题，记得把我拉上去。” “嗯。” 姜鑫答应之后，就看到安雪半蹲下一点，双手交叠，放着丹田的位置。 “来吧。” 姜鑫看她准备好了，便上前，借力上了上面的楼梯。 安雪看着他抓到了梯子，微微松了口气。 “我上去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拉你上去。” “注意安全。” 安雪看着他爬上去，没过多久，就听着他爬下楼梯的声音。 姜鑫把手伸向安雪：“上来吧，没危险。” “嗯。” 安雪拉住他的手，轻盈的上了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顶上，就看到了一个“藏金”的小空间，差不多有四五个平方的样子，里面放了很多的经书和一些财宝。 姜鑫翻看了几本经书，说：“这经书都是孤本，都是非常有价值的收藏品。” 都说佛和菩萨的雕像内，都是必须藏一些财宝和经书的。 “是，这是文化，说是这样的话，更加灵验。” 姜鑫把经书放回原位，留意到书架下方，也有一些花粉。 “这里也有。”安雪也看到了地上的花粉，对着姜鑫道：“是不是代表凶手也来过这里？” “不止。”姜鑫指着角落，说：“这个书架前的地面，灰尘比其他地方少。” “看来，凶手在这里住过。不过，因为这个位置，又有新的灰尘堆积了，所以是有段时间了。” “或许在白村的人筹备中元节祭祖的时候，就住在这里，观察他们了，然后趁着白家老太爷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把人约了出去。” 姜鑫做了简单的分析。 安雪也同意他推测，说：“而且，这个凶手，很可能是老爷子最在意的人。” “嗯，否则也不能把白老太爷约出去。” 说到这里，安雪想起了神社骨灰的事情，立刻问道：“对了，神社后面发现的骨灰，化验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 姜鑫摇了摇头，说：“因为这里的条件有限，我让薛尚带回市里化验了，有结果，他会给我电话的。” “我怀疑那些骨灰，可能只有那一小节指骨是孩子的，而且dna和白家老太爷有密切关系。”安雪就目前掌握的情况，心里越发肯定这个推测了。 “你觉得那是属于颜茹芯和白国昌的私生子的骨节。” “嗯。”安雪往前走了两步，透过书架后面的，好像猫眼的位置看出去，能够清楚看到祠堂下方的情况。也就是说，这个猫眼，可能就是菩萨的眼睛位置。 “你是觉得那个孩子，其实没有死。” “对。” 安雪点了点头，说：“我觉得龙管家对爷爷的感情非同寻常，他不会做出有损爷爷孩子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孩子就是龙管家蓄意藏起来，或者说龙管家压根就是听从了白家老爷子的命令，把孩子藏了起来。”姜鑫提出自己的疑问。 安雪没有立刻回应，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说：“很难说，只怕就那个孩子，能告诉我们真相了。” 正说着，姜鑫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下来电，说：“是薛尚的来电。” 安雪知道，这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能知道骨灰化验的结果了。 姜鑫接听了电话：“喂，老薛，结果直说吧。” “指骨是属于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的，骨头抽取的dna，跟白家老爷子的有亲子关系，吻合度99%。” 薛尚简单明了地说明了情况。 姜鑫听完之后，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安雪知道，她的猜测准了。 “那骨灰是属于孩子的吗？” “不属于。”薛尚继续解释道：“骨灰是一些小猫小狗的，只有指骨是小孩子的。”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我怀疑那个小孩，可能是六指，因为指节像是发育不完全的。” “原来是这样。”姜鑫接着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目前没有了，你送回来的别的东西，也都在化验中，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好，那就先这样，挂了。”姜鑫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潜水服里面：“那个白瓷坛子的骨灰，不是孩子的，另外，那个指骨是个发育不完全的，也就是说孩子可能是六指，所以断指之后，还是正常人一样的十根手指。” “那么小断指，可能没有伤疤。” 安雪知道这就跟小奶狗断尾一样，刚出生的小奶狗，用橡皮筋勒紧尾巴，过几天，小尾巴就断了，这个过程不会出血，也不会留下伤疤，尾巴就是自动脱落。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人和小狗不同，所以有可能在手上，还是会留下一些胎记，印记之类的痕迹。” “那你是不是应该让祝队，把白村60岁左右的人，都查一下，看看他们的手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这个，可能就算做了，也查不出什么结果吧。”姜鑫推了一下眼镜，说：“因为凶手不太可能是五六十左右的老年人。” “你是觉得老人的孩子？” “嗯，有可能是白老太爷的私生子孙子。” “难道是白润尧？”安雪用眼神询问姜鑫。 第579章 揭秘 “那骨灰是属于孩子的吗？” “不属于。”薛尚继续解释道：“骨灰是一些小猫小狗的，只有指骨是小孩子的。”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我怀疑那个小孩，可能是六指，因为指节像是发育不完全的。” “原来是这样。”姜鑫接着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目前没有了，你送回来的别的东西，也都在化验中，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好，那就先这样，挂了。”姜鑫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潜水服里面：“那个白瓷坛子的骨灰，不是孩子的，另外，那个指骨是个发育不完全的，也就是说孩子可能是六指，所以断指之后，还是正常人一样的十根手指。” “那么小断指，可能没有伤疤。” 安雪知道这就跟小奶狗断尾一样，刚出生的小奶狗，用橡皮筋勒紧尾巴，过几天，小尾巴就断了，这个过程不会出血，也不会留下伤疤，尾巴就是自动脱落。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人和小狗不同，所以有可能在手上，还是会留下一些胎记，印记之类的痕迹。” “那你是不是应该让祝队，把白村60岁左右的人，都查一下，看看他们的手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这个，可能就算做了，也查不出什么结果吧。”姜鑫推了一下眼镜，说：“因为凶手不太可能是五六十左右的老年人。” “你是觉得老人的孩子？” “嗯，有可能是白老太爷的私生子孙子。” “难道是白润尧？”安雪用眼神询问姜鑫。 姜鑫摇了摇头，说：“这个确定不了。” “必须有他的发丝，才可以做dna比对？” “嗯。”姜鑫朝着猫眼看下去，就看到了白润尧跟在叶扬身边，陪她过来拜菩萨。 “你是觉得白家不会领养一个毫无瓜葛的孩子做养子，然后继承祖业。” “是！”安雪走向楼梯处，朝着下方看了一眼，说：“他有可能就是爷爷真的孙子，所以不管他怎么不守规矩，爷爷也没有把他逐出白家。” “要拿到头发，也不是难事。”姜鑫来到她身边，继续道：“但是，我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无心继承祖业，或者说他根本不觉得继承这份祖业有什么好的。他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是，他应该无心祖业。” 安雪认同姜鑫的观点，说：“可是，这不代表，他不是凶手。” “那一切还等化验了他的dna再说。” “嗯。” “那先下去吧。”姜鑫指了指下方，询问她的意思。 安雪略微迟疑了几秒钟，说：“现在下去，可能会弄出一些声音的，还是等他们走了，再下去吧。” “说来也是奇怪，为什么这么晚，过来拜菩萨呢？” 安雪半开玩笑地推测道：“估计是祈求早日破案，找到凶手，或者是早点抓到我。” 姜鑫被这话逗笑了，抬起手，轻轻拨过她凌乱的发丝，说：“你倒是想得开，还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不然呢？愁眉苦脸吗？”安雪跟着笑了起来，说：“我可不想我肚子里的，以后是个抑郁的孩子。” “说到这事儿，刚潜伏之后，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安雪回答得很利落，看着祠堂里的叶扬和白润尧离开，就示意姜鑫一起下梯子，然后原路返回。 两人重新回到了那个孩子的棺椁石室，背上了小氧气瓶，再次潜入井水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感觉自己有点呼吸困难，眼神朝着身后方瞥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氧气瓶正在漏气。 姜鑫原本游在前方，感觉安雪没有跟着自己，便停下来划水，朝着身后看去。 他也发现了氧气瓶情况，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氧气递给安雪呼吸。 安雪深吸了口氧气，把呼吸器还给他，做了个继续向前的手势。 姜鑫接过呼吸器，便追了上去。 因为现在一小瓶氧气，要供两个人使用，所以姜鑫也是尽可能屏气浮潜。 安雪的屏气时间，大约是3分钟，这也是她之前特训时候锻炼出来的是时间。 姜鑫紧跟在安雪身后，差不多2分钟的时候，他吸了口氧气，然后示意安雪也呼吸一下再继续。 两人就这么交替着往出口处游去。 差不多20分钟后，两人到了出口处。 姜鑫朝着上方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才爬了上去。 接着，他就把安雪拉了上去。 姜鑫第一时间把干浴巾披到安雪身上。 “快点坐下，休息一下。” 他扶着安雪坐在廊下，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立刻拧开保温杯，送到她面前：“这里面是姜茶，喝一点，去去寒。” “你竟然准备了姜茶。” 安雪有点惊讶的看着他，喝了口姜茶，明显感觉好了一些。 “因为你让我准备浮潜的东西，所以我想着一定要下水，那么准备姜茶，肯定是没错的。” 姜鑫解释了原因，从包里拿出那种自热的火锅，询问道：“我把这个煮了？” “好。”安雪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加上怀孕的关系，也是真的感觉到饿了。 姜鑫把自热火锅拆盒，然后按照烹饪步骤，把调料包都放好，盖上盖子。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姜鑫看安雪虽然恢复了一点脸色，还是有点担心她的身体情况，毕竟他现在是孕妇。 “没有不舒服。”安雪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继续喝着姜茶：“就是刚才体力的消耗有点多，感觉有点困了。” “那你要不要靠着休息一下？” 姜鑫指着旁边的铺盖，是他之前铺好的。 因为这会儿已经是半夜，所以守在神社门口的两个小警员也已经睡着了。 安雪朝着铺盖看了一眼，说：“可以，睡一会儿吧，等火锅煮好了，叫我吃。” “嗯，火锅也就15分钟的样子，说不定你还没睡着。” 安雪走到铺盖前躺下，她看着看着一旁正在咕噜咕噜煮的小火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现在的体质真的很容易疲惫，只是这么一点运动量，就困了。 姜鑫看着她闭上眼睛，只是安静地坐着，用他的方式守护着她。 第580章 可疑 差不多凌晨6点的样子，安雪被东边初升的一缕阳光照醒。 她揉了揉双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就看到姜鑫还在身边。 金色的日光落在他温柔儒淡的脸上，看起来特别治愈。 安雪坐起来，轻微的动静让姜鑫惊醒，猛地睁开双眼，警惕道：“谁？” “是我，别紧张。” “哦，我还以为是门口的警员进来了。”姜鑫看了眼时间，说：“已经6点了，我先回去，等会儿给你带一罐新的氧气罐过来。” “嗯。”安雪点了点头，看着身边的保温壶，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昨晚的火锅，应该还是热的，然后这里有白米饭，你饿了，可以吃点。”姜鑫把包里的饭盒给她。 安雪打开盖子看了一下，说：“但是白米饭冷了。” “可以倒进保温壶，然后做成咸泡饭。” 姜鑫给了建议。 “这个主意不错。”安雪接受了他的提议，看着他离开之后，把东西收拾好，放进了礼物的地下储物柜。 然后，她就坐在小屋的角落，等着凌昊给她回复。 果然没多久，她就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安雪看了眼来电显示，真的是凌昊打来的。 她立刻接听道：“喂，凌队。” “是。”凌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问道：“你说的，我查了一下，真的是你说的那样。” “那么现在呢？看到什么了吗？” “因为也有密码，所以暂时没办法知道里面有什么。” 凌昊说着，发了个信息给安雪，说：“我已经把密码盘发送到你手机上了，那是一个图案类的密码。” 安雪点开手表上的全息屏幕，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幅图画。 这图画就像七巧板一样，似乎是要移动上面的方框，然后才可以解开密码。 “怎么样，看到了吗？”凌昊向安雪确认情况。 安雪点了点头，说：“看到了。” “那你研究一下，我先挂了。” “好。”安雪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看着那张图。 这图很明显，就是游戏“华容道”那种模式。 安雪知道这图的意思，就是要把所有的图块，移动之后，拿出其中的一个画着钥匙的图块。 不过，这个“华容道”，是那种高难度的，看着简单的几块图形，其实移动起来非常不简单，可能移动一下，就卡住了。 安雪找来一些硬纸板，按照手机里的图形，撕成那个样子，慢慢尝试。 没想到，她试了很多种方法，也没能取出钥匙。 她看着面前的图形，渐渐变得心浮气躁。 突然，屋外传来脚步声，她立刻收起了那些纸片图形，躲了出去。 只见白旭和守在门口的两个制服警员再次进入神社内室。 “白法医，真的没人，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有人的话，肯定早就发现了。”两个制服警员很严肃的向白旭说明情况。 显然，白旭多次前来神社的举动，让他们很不能理解。 安雪躲在一旁，看着三人的行动轨迹。 这次她是来不及躲到井下了，只好捉迷藏一样躲藏着。 白旭留意到室内原本的积灰，有了变化，心里大约是明白了什么。不过，他脸上依然没动声色，只是对着两个制服警员说：“你们先去门口守着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 “这个……” “你们守着，还怕有什么猫腻吗？” “这倒不是。”两个警员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了默契，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在他们走后，白旭才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见我？是觉得我不能和你统一战线吗？” 安雪听着他的话，知道他是根据室内的灰尘，确定自己在这里的。 不过，她并不打算出去，依然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安静地注视着他。 白旭见她没有现身的意思，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老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安雪低下头，自己也是没办法，如果现在和他接触，那么他可能就要被祝宇带去警局拘着了。 因为现在的白旭，肯定是受到警方监视的，就是觉得自己会和他接触。 “好吧，你不想出来，就不出来吧。” 白旭也是没办法，只好再次开口：“不过，我真的很担心你的情况，希望你一定都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暗自留信息给我，我会把东西准备好，放在这里的。” 安雪听着他的话，依然没有说话。 白旭意识到安雪不会出来，神情略显落寞。 他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道：“你不想见我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希望你可以留讯息给我。” 说完，他就离开了。 确定他走后，安雪才懂角落现身。 她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白旭不高兴，但是眼下的情况是只要跟她关系比较好的，都会被警方严密监视，尤其是白旭，更是警方重点监视的对象。 所以，如无必要，她一定不会给白旭惹麻烦。 突然，白旭从身后抱住她。 原来，他所谓的离开，只是绕到后院，然后折返回来堵她。 安雪的表情略微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便叹了口气，说：“你干嘛一定要惹我哭呢？” “我只是太想你了，真的不想无功而返。” 白旭用力抱紧她，脸颊贴着她的脸颊，低着头，靠在她肩上，说：“虽然我也知道，现在我被祝宇的人，严密监视着，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忍受见不到你。” 安雪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地站着，虽然心里不舍，却还是非常理性地说道：“好了，你现在见到我了，别在这里久留了，快点回去吧，否则我真的没有藏身地了。” 白旭却没办法那么快离开，依旧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肚子里的也很好，你可以放心。”安雪低头，轻抚自己的小腹，说：“我和孩子，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可以好好的。” “说到底，你还是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而是希望你为大局着想，当然也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够更好的在一起，暂时的分别是必须忍受的。” 第581章 奇怪 安雪必须确保杨婕的安全，一边提问，一边接通了手表上的另外一条无线电通讯信号，给姜鑫发了信息： ——姜老师，杨婕有危险，想办法找到她！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所以不要电话联系我！ 姜鑫看着这条信息，脸色陡变，立刻就离开住处，往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有点急促，同时拨打了杨婕的电话。 可是，不管他打几遍，电话都无法接通。 果然这不是杨婕的行事作风，她必然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上车后，他直接给祝宇打了个电话。 “喂？” “祝队，你现在在白村吧？” “是，在呢，怎么了？”祝宇听出他的急切，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去杨婕的住处看一下，我现在联系不到她。” “杨婕？”祝宇愣了几秒钟，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但是杨婕不会这样不理人的。” “好，我去查看一下。”祝宇说完，挂了电话，朝着杨婕他们的住处跑去。 因为安雪的事情，杨婕她们几个已经不住在白家祖屋了。 祝宇差不多用了20分钟的样子，来到杨婕他们现在的住处。 他也是无奈，直接把简晶晶她们叫醒了。 众人一起去了杨婕的房间。 可是，敲门之后并没有得到回应，祝宇立刻就破门而入。 杨婕的房间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起过争执的痕迹。 不过，简晶晶闻出了房间里别样的气味，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 阿嚏，阿嚏…… “怎么了？”秦静看向简晶晶，关心道：“是不是房间的气味有什么问题？” “嗯。” 简晶晶点了点头，说：“味道有点重，像是什么香味。”停顿了一下，说：“对了，就跟当时安队房间里的味道一样。” …… 这话，让众人警惕起来。 “也就是说，小婕可能是被人弄晕了！”邱云把自己第一反应说出来。 祝宇立刻看向房间的茶几，真的就摆放着一个香炉。 “简晶晶，你说的味道，是不是这个香炉里的味道？” “嗯，就是这个味道。”简晶晶凑到香炉前闻了一下，立刻感觉头晕目眩。 邱云连忙扶住她：“当心。” “额……”简晶晶用力甩了甩头，说：“先出去吧，这味道应该很容易让人晕倒。” “这香炉里的是什么香？” 祝宇跟着她们离开杨婕的房间，先是联系了自己的下属和法证人员到现场。 然后，看简晶晶稍微好一点，才问道：“你知道香炉里的是什么香吗？” “我不知道，从没有闻过。”简晶晶摇了摇头，说：“不过，闻着不像是植物类的香草。” “不是香草，那是什么？” “说不上来，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简晶晶接过秦静送上的温水，喝了两口，说：“不过，就杨婕房间的气味，我可以断定安队是被陷害的！因为安队当时的房间，也有这个味道。” “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先找到杨婕。” “嗯，分头找吧，我认为凶手做了这么多事情，不会离开白村的。”简晶晶明显恢复了体力，起身道：“迟了，我担心杨婕会有危险。” “好，那么分头搜寻一下，有什么发现，直接无线电联系。” 祝宇现在也不再认为安雪是凶手。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掳走杨婕呢？ 杨婕跟白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与此同时，安雪答应了威胁者的条件，并没有立刻去向祝宇自首，而是按照对方的吩咐，去了颜茹芯以前自杀的那棵树前。 安雪自然就是从井下的通道来到哀家祠堂，然后从观音像那里，走去祠堂最后面的枯树前。 当安雪走到树前的时候，就看到白靖杰靠着那个枯树的树干坐着。 “三叔？”安雪走近了一点，就发现白靖杰已经没了气息。 …… 她意识到这又是凶手的一个局，正想转身离开，祝宇他们都搜查到了这里。 “安队！” 简晶晶她们的表情非常震惊，没想到他们原本是想找寻杨婕的，却找到了安雪。 而且，她竟然又成了凶手嫌疑人。 祝宇看着她身后的白靖杰，立刻上前，拿出了手铐。 安雪知道他想做什么，现在杨婕还在凶手手上，她必须按照凶手的意愿去做。 “安队，你……” “我坦白，一切都是我做的。” 安雪必须遵循凶手给她的剧本，把“故事”编完，因为她必须确保杨婕的人身安全。 她的陈述，让在场的人感到震惊，不只是简晶晶她们不相信她的话，连祝宇也无法相信。 “安队，你可要想清楚，不要胡乱认罪。” 安雪非常笃定地回答：“我说真的，我没有胡乱认罪。” 说出这话的同时，她的双手被祝宇铐上手铐，手指却轻轻敲击祝宇的手腕内侧，用的是摩斯密码。 ——杨婕被真正的凶手抓了，我必须这么做，才能确保她的安全！ 祝宇拧着眉，注视着她，眼神深邃，带着一丝审视。 他知道安雪没有说谎，立刻用同样的方式回复道： ——放心，已经让下属去找了，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安雪抿唇，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死者白靖杰。 第三支破魔箭就和之前一样，插在白靖杰心口的位置。 不过，大家都知道，破魔箭的箭头是软的，不可能真的杀人，这箭不过是一个形式，让一连串的命案看起来，就是颜茹芯借她的手，回来复仇。 安雪跟着祝宇往外走去，到了观音殿那里，就撞见了刚刚赶到的白家人。 叶扬一看到安雪，就想冲上前纠缠，被一旁的简晶晶他们拦了下来。 “你果然是凶手！杀人凶手！” 叶扬气愤的表情，显得无比狰狞。 安雪没有说话，越过面前的几个人，朝着白旭看去。 两人相对无言，内心却百转千回。 白旭当然相信安雪不是凶手，但是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首”。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安雪只是用唇语道：“一定帮忙找到杨婕，别让她有危险。” 第582章 生变 白旭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 很快的，安雪跟着祝宇回到警局。 祝宇安排她进了侦讯室，关闭了录像设备：“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别的线索吗？”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你最好是把我直接关进拘留室，这样才能确保杨婕的安全。” “这可不一定，搞不好我刚把你关进拘留室，对方就对杨婕下手了。”祝宇也是老刑警，在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 安雪沉默了片刻，道：“对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杨婕，所以达到目的之后，他不会伤害杨婕的。” “你就这么相信对方的话？”祝宇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显然是有所怀疑的。 “当弄清楚对方的最终目的，我当然应该相信对方的解释。” “最终目的？”祝宇略微有点不解。 “白家祖业。”安雪只说了四个字。 祝宇明白道：“因为你怀孕，所以针对你？” “嗯。” “但是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 “是啊，所以这很考验祝队的判断力。”安雪浅浅一笑，说：“在找到小婕之前，我没什么能说的，所以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尽快找回杨婕吧。” 祝宇看着安雪不予配合的样子，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两人有点像临阵对战一样，静静地对视片刻。 祝宇起身道：“好，我会尽快找回杨婕的。” 说完，离开了侦讯室。 安雪在他离开之后，把口袋里的硬纸片拿出了，放在自己的小桌板上。 她开始不停摆弄那些纸片。 祝宇站在观察室的原子镜前，看着安雪的举动，不解问道：“这是什么？七巧板吗？” “看着应该是的。” “她还真是心宽，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玩七巧板。”祝宇有点无语，看向身边的电脑人员，问道：“有杨婕的下落了吗？” “还没有。” “那你留在这里监视安雪，如果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说完，便离开警局，往白村去找人了。 此时，杨婕被绑在一个车厢里。 这是一截废弃的铁路，以前应该是村子里运送煤矿的铁路，现在废弃了，但是一截铁轨上，还停着一个废弃的火车车厢。 杨婕就被绑在车厢里，双眼蒙着黑色布条。 她知道此刻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努力挣扎着，想要挣开身后的绳子。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背后的绳子是个死结，越挣扎反而越紧。 杨婕心里着急，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感觉都快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附近传来脚步声。 杨婕顿时警惕起来，不敢动作，生怕来的是凶手。 “杨婕！” 耳边传来的是白旭的声音。 杨婕内心如释重负，立刻“唔唔唔”地哼哼起来。 白旭帮她摘掉眼罩，撕下了嘴上的封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杨婕侧着头，看着他在背后帮自己解开绳子。 好不容易，她总算获得了自由。 双手因为被捆着的关系，双手的手腕都磨破皮了。 她的表情有点委屈，轻轻揉着手腕瘀青的部分。 白旭看着她，示意道：“走吧，先回白村去。” “嗯。” 杨婕跟着他往村里走去。 路上，她发现这段路比较偏僻，虽然来了白村这么久，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于是道：“姐夫，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很偏僻。” “这里是废弃的铁轨，大概二十年前，还通着货运火车的。我小时候来的时候，经常过来玩，所以知道这个地方。” “原来是这样，幸好有你，不然我感觉会饿死在这里。”杨婕朝着前面看去，已经瞄到了村子的入口。 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好起来，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不少。 白旭和她一起回到村里，刚好遇到了带队出村找人的祝宇和他的下属。 祝宇也是没想到刚出来，就找到了杨婕，他连忙开口道：“杨婕，你立刻跟我回去警局。” 说完，就把她拉走了。 “诶，祝队，你这是干什么？” 杨婕看着他毛躁的样子，心里有点生气。 祝宇才不理会她，一路走，一路道：“安雪因为你，向我自首了。” “啊？怎么会……她压根不是凶手！” 杨婕连忙把自己遇到的情况，简单叙述道：“我虽然被蒙着眼睛，嘟着嘴巴，可是我很清楚，绑我的人，是个大男人。”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从他的手臂粗细和力度推测。”杨婕回了一下，说：“另外，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是挟持我的人身上的某个物件发出的，声音有点特殊，就是那种石块敲击到靠背椅的声音。” “石块？玉佩吗？” “不，不是。”杨婕摇头，道：“比较有磁性。” “磁性？” “对，反正我也形容不出来，很独特。” 杨婕拧着眉，继续回忆道：“可能是什么矿石之类的东西，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香味。” “有香味的石头？”祝宇越听越莫名，继续问道：“蜜蜡吗？” “不，不是松香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能形容一下吗？” 杨婕摇了摇头，说：“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那味道似乎有点熟悉。” “熟悉？” “可能之前闻到过，但是我不是简晶晶，没有那么好的嗅觉。”杨婕无奈地撇了撇嘴，耸了耸肩，继续道：“不过祝队，你一定要相信我，师姐不是凶手，是凶手故意嫁祸她！” “这点不用你说，也看得出来，只是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留在侦讯室，接受侦讯。” 祝宇也是公事公办，并没有任何针对性。 “但是，没有师姐的话，这个案子只怕没办法及时侦破。” 杨婕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显就是觉得祝宇能力不行。 祝宇听了这话，脸色明显就沉了下来。 杨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额，我不是那个意思，祝队别放在心上。” “那你是什么意思？”祝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我知道，安雪是破案精英。但是，我祝宇破获的案子，也绝不比安队少。” 第583章 接近 “那你是什么意思？”祝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我知道，安雪是破案精英。但是，我祝宇破获的案子，也绝不比安队少。” “是是是，这是当然了，你的年纪也比师姐大好几岁呢。”杨婕忍不住吐槽。 祝宇拧着眉瞪了她一眼，却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她不是自己的下属。 杨婕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了，撇了撇嘴，说：“好啦，是我说错了，不应该这么比较。只是，师姐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跟‘彼岸花’有关。如果三天内找不到密码，只怕要出大事。” “彼岸花？” “嗯，你侦破的案子里面，都有可能是彼岸花所为。” “带着彼岸花纹身？” “你知道？”杨婕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确实接触过。”祝宇拧着眉，问道：“而且也是尝试找出彼岸花的大本营。” 杨婕立刻接着他的话，劝说道：“那你就更应该让师姐帮忙调查，然后她才有时间破解密码，拿到彼岸花的相关信息。” “你确定她可以破解密码吗？” “当然！我对师姐特别有信心！”杨婕用力点了点头，小鹿般的眼睛显得特别灵动。 祝宇看着她的神情，不禁笑了起来：“你对安雪的信心，比对你自己都强烈。” “必须的！” 杨婕的回答显得特别的理所当然。 祝宇没有再说什么，开了车门，让她上车。 杨婕坐进车里，跟着他回了警局。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回到m区警局。 祝宇带着杨婕进了侦讯室。 安雪听着脚步声，朝着门口看去，就见杨婕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师姐！” “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杨婕摇了摇头，来到她面前，问道：“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 安雪把拼图放到一边，问道：“是谁找到你的？” “是姐夫。”杨婕见祝宇想过来拉开她，便自觉地离开，走到安雪面前的侦讯桌前坐下。 “白白？” “是啊，我当时在村外的一段废弃的铁轨那里。” “铁轨？” “嗯！”杨婕继续把情况告诉安雪：“那个铁轨是以前的货物铁轨。十多年前就废弃了，所以就没人去那里，姐夫是小时候在那个铁轨和车厢里玩过，才会去那里找我的，没想到真的被他找到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幸好姐夫小时候去那里玩过，不然我真的可能死在那里，叫天天不要，叫地地不灵。”杨婕拧着眉和安雪对视着，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那之后呢？白白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是的，他要避嫌，就算想过来，祝队也不会允许的。” 杨婕说的话的时候，朝着祝宇白了一眼。 祝宇也懒得理她，在她身边坐下，问道：“刚听说你有关于彼岸花的资料。” “祝队也在调查彼岸花？” “以前有好几个案子是跟彼岸花有关的。” “看来祝队也吃过彼岸花的亏。” “彼此彼此。”祝宇知道安雪如果处理过彼岸花的案件，一定也被坑过。 “如果祝队想要知道彼岸花的事情，就把我放了。” “现在的证据，你就是嫌疑人，我不可能放你离开。” “我留在这里，只会耽误案件调查的进度。如果我能出去，两天内，一定帮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安雪双手放在小桌板上，严肃看着祝宇，眼神自信，又带着几分邪佞的威慑力。 祝宇没有立刻回答，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必须公事公办，目前来说，你不能离开警局，可是你可以让亲人保释你离开。” “保释？”安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杨婕道：“让姜老师过来。” “啊？”杨婕有点惊讶地看着她，心想不是应该叫白旭嘛，为什么叫姜老师？难道是为了避嫌？ “让姜老师来保释我出去。” “哦。”杨婕立刻给姜鑫发了条信息。 没过多久，姜鑫就到了警局。 他给安雪办了保释手续，就和她一起出了警局。 到了外面，姜鑫确定周围没什么人，便停下脚步，道：“是不是应该解答一下我心里的疑问？” “你想问我为什么找你过来保释我，而不是找白白？” “嗯。” “为了避嫌，我也不想让白白难做。”安雪的解释很简单，但是不知为什么，听起来有点敷衍。 “那你现在有调查方向了吗？” 安雪摇了摇头，简单的分析说：“现在白家的白国昌，白靖锋，白靖杰，加上龙管家陆续被杀，同时三支破魔箭也都出现了，分别是白国昌的天箭，白靖锋的人箭，和白靖杰的地箭。那凶手的目标，按理应该都完成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会再犯案了？” “这点我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白家祖业，他还要对付两个人。” “遗嘱上提到的白川和白润尧？” “是的。” “那是不是应该让祝队安排人去保护这两个人？” “祝队应该已经安排了暗中保护的人员。” 安雪抬起头，面对姜鑫，问道：“对了，白润尧的dna有结果了吗？” “他不是白家人，跟白家没有任何关系。”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才继续说道：“另外，有个很让人怀疑人生的新发现。” “什么？” “白润尧和龙管家呈现出了亲子关系。” “怎么可能？！”安雪真的是被惊到了，微微张着嘴，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白润尧其实是龙管家的儿子？” “嗯。” “如果是这样，爷爷为什么会让白润尧成为继承人之一？” “或许白国昌老先生真的以为白润尧是自己的后代，是龙管家从中动了手脚。” “龙管家的私心？”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虽然是笑了，但是笑容有些无奈，道：“他希望爷爷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子孙，真是用心良苦。” 第584章 震惊 “龙管家的私心？”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虽然是笑了，但是笑容有些无奈，道：“他希望爷爷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子孙，真是用心良苦。” “那真正的白国昌和颜茹芯的后代，在哪儿呢？” “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说：“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后代，也在白家。” “白家的佣人？” “或许是龙管家的得力干将。”安雪回忆着之前的种种，说：“我还记得龙管家吩咐做事的一个男侍从，是个眼角有痔的年轻人。不过，在爷爷的事情发生之后，好像就没有看到过这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女佣人，也是经常跟在龙管家身后的。” “嗯，那个女佣人，我倒是有点印象，因为长得不是很好看，可是就是能够让人记住。”姜鑫觉得那个女佣人的气质很独特。 安雪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笑道：“没想到那个女佣能让姜老师关注到，着实有点过人之处。” “这话说的，你不一样记得那个女佣。”姜鑫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说：“不过，你认为谁是白国昌和颜茹芯的后代？” “不知道，先找到这两个人吧。” 安雪和姜鑫继续往前走去。 这些话，其实是说给祝宇听的。 从两人离开警局，说的话就全部进了祝宇的耳朵。 而这也是安雪和祝宇的共识，用这种方式，让祝宇去调查。 因为安雪觉得这次的凶手，可能是用了某种方式，在祝宇身边都安排了耳目。 “嗯，那先去白家老宅？”姜鑫征求安雪的意见。 安雪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去了，免得惹事情。” “那我去查看一下。”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先回杨婕他们的住处。” “好。”姜鑫和安雪分开，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安雪来到杨婕她们住的快捷酒店，就看到白旭站在门口，等候着。 他看到安雪，立刻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安雪轻轻推开他，拉开距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知道杨婕回了警局，你就可以出来了，就来这里等你了。”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 “总不能回白家吧。”白旭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说：“走吧，上去说。” “好。”安雪和他一起进了快捷酒店，去了杨婕住的那个房间。 两人进了房间，安雪拿起纸杯，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就在沙发处坐下。 白旭看她有些拘束，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我有点饿了，帮我叫点吃的吧。我想吃蒜炒猪肝。” “好。”白旭走出房间，找服务员点了两份快餐。 没过多久，服务生就把快餐送到了房间。 安雪吃着餐盘里的食物，问道：“白白，杨婕说你是在废弃的铁轨那里找到她的，等会儿可以带我去那里看看嘛？” “当然可以。” 白旭点了点头，说：“吃完就带你去。” “好。”安雪低头吃饭。 大概20分钟的样子，安雪把餐盒丢进垃圾桶，然后就和白旭以前离开酒店，往那个废弃的铁轨处走去。 路上，安雪看着越来越荒凉的路况，脸色微微转沉。 “这铁路之所以废弃，是因为以前运送的货物有辐射吧？” “怎么看出来的？” 白旭有点惊讶她的洞察力。 安雪看了眼身后郁郁葱葱的树木，说：“刚才那段路，还是绿树成荫，现在这段路就完全没了树木。现在是盛夏，这是不可能的。” “确实是辐射，才黄斐的，不过也有20多年了。” “可是，周围还是没有恢复，说明当时辐射挺严重的。”安雪看到了前方废去的那段铁轨，道：“就是前面吗？” “嗯。” 白旭轻轻拉住安雪的手，说：“小心点，跟着我走。” “好。”安雪跟着他，来到了那节废弃的车厢。 安雪走进车厢，看到了捆绑的绳子和椅子，应该就是杨婕当时被捆绑的地方。 透过车厢的窗户，看向外面，发现外头的地面上，长出了一些青色的小草。 所以，这里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可能再过20年，就可以恢复往日的生机了。 白旭留意着安雪专注的神情，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辐射会对人体造成怎么样的伤害。” “有可能轻易换上癌症，也可能基因突发，或者外表发生巨变。”白旭简单的概述了情况。 安雪转身看着他，问道：“会变成怪物吗？” “有这个可能。” “村子里，有发生变化的人吗？” “不知道。”白旭摇了摇头，说：“我毕竟不是经常回来祖屋。” “但是你却知道这里。” “那不是小时候淘气，偷偷跑来玩的，大哥也知道，就是他带我来玩的。” 白旭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 安雪没有说话，下了车厢，发现后方有个隧道一样的山洞，问道：“那里是隧道，还是矿洞？” “最初是矿洞，后来打穿了，成了隧道。” “可以进去看看嘛？” “那里面辐射略高。” “短暂停留，应该不会有事。”安雪想看一下矿洞里面采集的是什么矿石。 不等白旭答应，便跳下车厢，朝着矿洞跑去。 白旭也是很快追上她，拦住了她的去路：“如果你现在没有怀孕，那么我一定陪着你进去。可是你现在怀孕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这话确实让安雪停下了脚步。 她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说：“那就通知姜老师过来吧，他是法证，刚好可以取证回去化验。” “也好。” 白旭拿出手机，想给姜鑫打电话，安雪却依旧按下了手表上的通讯按键。 “喂？” “姜老师，是我，我给你一个定位，你现在过来，可以吗？” “好，你发给我吧。”姜鑫调查白家祖屋的佣人，显然没什么发现。 他收到安雪的定位后，便离开白家，往村外这段废弃的铁轨处走来。 第585章 后代 “龙管家的私心？”安雪抿着唇，点了点头，虽然是笑了，但是笑容有些无奈，道：“他希望爷爷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子孙，真是用心良苦。” “那真正的白国昌和颜茹芯的后代，在哪儿呢？” “不知道。”安雪摇了摇头，说：“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后代，也在白家。” “白家的佣人？” “或许是龙管家的得力干将。”安雪回忆着之前的种种，说：“我还记得龙管家吩咐做事的一个男侍从，是个眼角有痔的年轻人。不过，在爷爷的事情发生之后，好像就没有看到过这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女佣人，也是经常跟在龙管家身后的。” “嗯，那个女佣人，我倒是有点印象，因为长得不是很好看，可是就是能够让人记住。”姜鑫觉得那个女佣人的气质很独特。 安雪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笑道：“没想到那个女佣能让姜老师关注到，着实有点过人之处。” “这话说的，你不一样记得那个女佣。”姜鑫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说：“不过，你认为谁是白国昌和颜茹芯的后代？” “不知道，先找到这两个人吧。” 安雪和姜鑫继续往前走去。 这些话，其实是说给祝宇听的。 从两人离开警局，说的话就全部进了祝宇的耳朵。 而这也是安雪和祝宇的共识，用这种方式，让祝宇去调查。 因为安雪觉得这次的凶手，可能是用了某种方式，在祝宇身边都安排了耳目。 “嗯，那先去白家老宅？”姜鑫征求安雪的意见。 安雪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去了，免得惹事情。” “那我去查看一下。”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我先回杨婕他们的住处。” “好。”姜鑫和安雪分开，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安雪来到杨婕她们住的快捷酒店，就看到白旭站在门口，等候着。 他看到安雪，立刻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安雪轻轻推开他，拉开距离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知道杨婕回了警局，你就可以出来了，就来这里等你了。”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 “总不能回白家吧。”白旭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说：“走吧，上去说。” “好。”安雪和他一起进了快捷酒店，去了杨婕住的那个房间。 两人进了房间，安雪拿起纸杯，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就在沙发处坐下。 白旭看她有些拘束，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我有点饿了，帮我叫点吃的吧。我想吃蒜炒猪肝。” “好。”白旭走出房间，找服务员点了两份快餐。 没过多久，服务生就把快餐送到了房间。 安雪吃着餐盘里的食物，问道：“白白，杨婕说你是在废弃的铁轨那里找到她的，等会儿可以带我去那里看看嘛？” “当然可以。” 白旭点了点头，说：“吃完就带你去。” “好。”安雪低头吃饭。 大概20分钟的样子，安雪把餐盒丢进垃圾桶，然后就和白旭以前离开酒店，往那个废弃的铁轨处走去。 路上，安雪看着越来越荒凉的路况，脸色微微转沉。 “这铁路之所以废弃，是因为以前运送的货物有辐射吧？” “怎么看出来的？” 白旭有点惊讶她的洞察力。 安雪看了眼身后郁郁葱葱的树木，说：“刚才那段路，还是绿树成荫，现在这段路就完全没了树木。现在是盛夏，这是不可能的。” “确实是辐射，才黄斐的，不过也有20多年了。” “可是，周围还是没有恢复，说明当时辐射挺严重的。”安雪看到了前方废去的那段铁轨，道：“就是前面吗？” “嗯。” 白旭轻轻拉住安雪的手，说：“小心点，跟着我走。” “好。”安雪跟着他，来到了那节废弃的车厢。 安雪走进车厢，看到了捆绑的绳子和椅子，应该就是杨婕当时被捆绑的地方。 透过车厢的窗户，看向外面，发现外头的地面上，长出了一些青色的小草。 所以，这里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可能再过20年，就可以恢复往日的生机了。 白旭留意着安雪专注的神情，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辐射会对人体造成怎么样的伤害。” “有可能轻易换上癌症，也可能基因突发，或者外表发生巨变。”白旭简单的概述了情况。 安雪转身看着他，问道：“会变成怪物吗？” “有这个可能。” “村子里，有发生变化的人吗？” “不知道。”白旭摇了摇头，说：“我毕竟不是经常回来祖屋。” “但是你却知道这里。” “那不是小时候淘气，偷偷跑来玩的，大哥也知道，就是他带我来玩的。” 白旭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 安雪没有说话，下了车厢，发现后方有个隧道一样的山洞，问道：“那里是隧道，还是矿洞？” “最初是矿洞，后来打穿了，成了隧道。” “可以进去看看嘛？” “那里面辐射略高。” “短暂停留，应该不会有事。”安雪想看一下矿洞里面采集的是什么矿石。 不等白旭答应，便跳下车厢，朝着矿洞跑去。 白旭也是很快追上她，拦住了她的去路：“如果你现在没有怀孕，那么我一定陪着你进去。可是你现在怀孕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这话确实让安雪停下了脚步。 她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说：“那就通知姜老师过来吧，他是法证，刚好可以取证回去化验。” “也好。” 白旭拿出手机，想给姜鑫打电话，安雪却依旧按下了手表上的通讯按键。 “喂？” “姜老师，是我，我给你一个定位，你现在过来，可以吗？” “好，你发给我吧。”姜鑫调查白家祖屋的佣人，显然没什么发现。 他收到安雪的定位后，便离开白家，往村外这段废弃的铁轨处走来。 第586章 如我所料 男人明显有了一丝怔然，不过很快做出了调整：“为什么会这么想？你的手机，不应该是真正的凶手拿走的吗？” “凶手拿走我的手机干什么？即使拿了，随手丢进臭水沟里，也就是了。” 安雪笑了笑，说道：“可是，到现在位置，都没有找到我的手机，为什么？” “或许被丢进鱼塘，没办法找到。” “可是，我的手机上不止有自己的手机定位，还有杨婕给我安装的卫星定位，为什么都没有反应？难道不是因为被某种电磁干扰了？”安雪知道自己的手机找不到，应该是彼岸花的小c做了信号干扰。 “所以，你已经认定是我拿走了你的手机？”对方笑着问道：“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安雪微微抬起头，虽然眼前并不能看到对方的长相，却还是有种跟他谈判的架势：“不如你来告诉我。”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拿你的手机。” “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希望你兑现承诺，放了姜鑫。”安雪需要他说话算话。 “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不会耍赖。” 男人的话，听起来还是挺靠谱的。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思考了片刻，道：“你现在预备把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我也在考虑呢。” 对方再次走到安雪身边，说道：“或许，你求求我，我可以放了你。” “我求你？”安雪直接笑出了声，“你觉得可能吗？还是我给你建议吧，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抓你进监狱的！” “口气不小。”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道：“那我们的游戏，继续吧。” “如果要继续，是不是应该帮我松绑，否则你想要的保险箱的资料，也是拿不到的。”安雪知道彼岸花也想要自己父亲的研究资料。 对方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已经解开那个保险柜的密码了？” “还没有。” 安雪并没有任何隐瞒，道：“但是，你现在这么绑着我，我没办法做调查，自然也就破解不了密码了。” 男人听了安雪的解释，留意到她外套口袋里的纸片，直接把纸片拿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破解密码的第一个环节。”安雪并没有隐瞒实情。 “你倒是不怕我破解了这个密码。” “你要是能够破解，我倒是开心了。”安雪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刚才也说了，能够破除这个密码，只是破解保险箱密码的第一步。所以，就算破解了，你一样是打不开那个保险柜的。” 男人真的是非常欣赏安雪的胆色。 也只有她这样的自信，才可以吸引到他的注意。 “这些好像七巧板一样的纸片，要怎么玩？” “你真的打算破解吗？” 安雪冷声道：“可是，即便你破解了，我也不会把这个密码开启的地点，告诉你。” “无所谓，我盯着你就行了。” 男人凑在安雪耳边，小声告知。 安雪别过头，避过他的气息，问道：“玩过华容道吗？” “你想说，把中间这块移动出去，就可以解锁了？” “是。”安雪回答道：“你就按照白纸上的图案摆好，然后开始移动。” “那我试试。” 男人低下头，开始移动那些纸块。 安雪就趁着这个时间，慢慢解锁手上的绳索。 她本身喜欢在手表里放置一根细长的小矬子。 为的就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以自救。 小矬子轻轻摩擦着手上的绳子，动作轻微，但是效果还是不错。 蹲在地上的男人，则是专注地移动着纸板，可是眼角的余光，也关注着安雪的举动，心领神会她在做什么。 可是，他并不担心她逃跑，因为没人可以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不过，他戴上了自己的面具，随时应对安雪挣脱绳索后的情况。 差不多一刻钟后，安雪矬断了绳索。 她并没有立刻站起来逃跑，而是依然安静地坐在原地，开口道：“差不多15分钟了，你能破解吗？” “是有点难度，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好努力，希望你可以把那个特殊形状的纸片移动出来。”安雪其实也想看看彼岸花能不能破解这个密码。 因为，她试了很多次，没办法破解。 “你是想坐享其成？” “只是想弄清楚，彼岸花会不会比我聪明一点？”安雪轻松地回答他的提问。 男人抿唇浅笑，起身朝她走去。 安雪微微握紧了拳头，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心理准备。 正当男人走到安雪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出拳，攻击对方的腹部，接着扯掉了自己眼睛上的黑色布条，想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没想到对方是戴着银色面具的，就跟在那个画家小屋一样，白色的衣服，和银色的面具。 男人很轻盈地避开了安雪的攻击，轻轻握住她的手臂，绕向她的身后。 他想用擒拿手，将她重新按回座椅。 安雪也不是那么轻易会被他控制的，立刻转过身，解开他想钳制自己的手势。 两人的双手，彼此制约着对方，距离也因此拉近到了面前。 安雪半眯着眼睛审视着面前的男人，仰起头，想用脑门撞开他的面具。 zeus看出她的意图，第一时间松开手，拉开距离。 “你就不怕自己脑震荡吗？” 这话，听起来透着一丝揶揄，可实际上还有些生气。 “能够看到你的真面目，就可以出通缉令，脑震荡怕什么。”安雪轻轻揉着刚才被捆住的双手的手腕，可以清楚看到手腕处已经有了瘀痕。 zeus笑了笑，看向地上的拼图，道：“有打斗的时间，不如合力先把那七巧板破解了。这样，于你于我，都是有利的。” 安雪没有说话，朝着地上的拼图看了一眼，说：“好，但是你和我之间的距离，都保持这么远。” “可以。”zeus欣然接受了她的要求。 安雪看着拼图，说：“你去移动纸板。” “行。” zeus说着，走到纸板前，问道：“你想移动哪一块？” 第587章 移动出来 “可以。”zeus欣然接受了她的要求。 安雪看着拼图，说：“你去移动纸板。” “行。” zeus说着，走到纸板前，问道：“你想移动哪一块？” “上面那个。”安雪解释道，“好像梯形的那个。” “可是，这个移动下来，就把这一块三角形的卡住了。”zeus之前已经试过了。 安雪没有立刻回答，思考了片刻，说：“把它往上移呢？” zeus按照她说的，移动那块纸板，似乎是行得通的。 接着他就把三角形移动上去。 安雪看了一下，说，“三角形可能要等一下，先回到原位，把那个圆先移上去。” zeus重新移动纸片。 没想到真的行得通。 那把钥匙状纸片，明显可以往下移动一格。 可是，也就一格，没办法继续移动。 zeus想了想，说：“会不会是逆向思维，其实不是要往下移动，是要把钥匙往上移动？” “你可以试试。” 安雪没有否定这个想法。 zeus自己独立移动着纸片。 结果也没能把钥匙取出来。 安雪看着他的移动轨迹，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感觉不管怎么移动，那个圆是个阻碍。” “看来，做出这个拼图的人，智商高于你和我？” “这不是很正常，他是天才，我只是普通人。”安雪这话直接把自己父亲夸了一波。 不过，zeus本身也是承认这点的，安明轩绝对是个天才，否则也不会完成那个研究。 “你是普通人？那这其他人都是智商不及格的傻子了。”zeus从来都认为安雪是唯一可以跟自己匹敌的天才。 “过奖了，我可不敢当。” “好吧，不说这些，继续玩拼图吧。” 安雪看着拼图，说：“回到之前那一步吧。” zeus还原了前一步。 安雪继续道：“把那个正方块移上去。” “会被卡住。” zeus一边移动，一边把结果告诉安雪。 安雪想了想，说：“那就往下，然后把半圆移上去。然后把钥匙往下移动一步。” zeus听她的，移动之后，似乎是有了进一步的想法，便继续移动。 安雪看着他移动的步骤，也有了新的想法，便把之后的步骤，又说了一下。 没想到，在两人的配合下，真的就成功了。 那把钥匙，就这么取了下来。 zeus有点欢喜地看向安雪。 安雪却严肃地闭着眼睛，把刚才的步骤，默默记住在心里。 没过多久，安雪睁开双眼，就发现zeus和自己面对面站着，距离近在咫尺。 她的表情有些小慌乱，连忙后退，想要拉开距离。 不想，脚下没有踩稳，差点就摔了下去。 zeus很自然地伸手扶住她。 安雪皱眉，抬起手就想撤掉他的面具。 zeus料到她会这么坐着，侧过头避开了她第一波攻击。 安雪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紧接着顺着他侧头的方向挥去，想要打掉他的面具。 zeus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笑道：“你就这么想看我的长相？你不知道有些人的面具一旦摘下，你就要负责一辈子吗？比如木婉清和段誉。” “你还知道木婉清和段誉？”安雪的话带着一丝嘲讽，“可惜，我和你只能是兵和贼，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你觉得自己打的赢我？不怕动了胎气？” zeus冷声道：“如果这个孩子不小心流产，你对得起白旭吗？” “如果能把你抓捕归案，我相信我的孩子也是会理解和支持的！” 安雪说完，直接甩开他的手，和她拉开距离。 而后看向四周，发现这里也是个密室，可是这个密室，她之前没有看到过。 “在想什么？怎么逃出去吗？”zeus观察着安雪的眼神，指出道：“这个地方，不知道密码，是打不开门，出不去的。” “那密码是多少？”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因为我出不去，你想要的东西，就没机会拿到。”安雪知道他的目的，便故意用保险箱里的研究报告做饵。 “这个不用出去，刚才的破解方式，你应该早就在心里记熟了。”zeus笑着给出建议：“你直接用手表通讯器，发送给能够破解密码的人，不就可以了。” “你就不怕我发送的时候，发出求救信号？” “发了，他们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所以，我不担心。”zeus说着，走向安雪。 安雪警惕地向后退去，看到了密室的大门，问道：“说不定，我能猜到密码。” “那你可以试试。” zeus堵她不可能猜到密码，所以当她跑向大门的时候，他并没有追过去。 安雪试了几次密码，都是错误，只好暂时放弃。 “你没事要做吗？就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和你同处一室，我觉得挺好的。” zeus说完，就安心地坐在座椅上，看着安雪各种输入密码。 安雪知道他这是看自己出洋相，便直接坐在门口，说：“你最好清楚一点，我对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还没有任何头绪，你这么困着我，那么只能等着保险箱成灰飞了。” “不着急，再等等，我就让你离开。不过，现在我会兑现承诺，把姜鑫送出去的。” 说完，他也是在自己的手机上按了几个键，就没有再说什么。 安雪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 不过，她也给凌昊发了信息，先是把移动纸板的方式告诉他，然后还请他确认了姜鑫的安全。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他把姜鑫的情况回复给安雪：安队，我已经联系到姜老师了，但是你和白法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没事，麻烦凌队尽快把那个密室打开。 ——知道了。 凌昊回复安雪的时候，杨婕也在身边。 她正在努力搜索安雪的定位。 可是，周围的磁场明显有点混乱，她根本没办法锁定正确方位。 大家只能从姜鑫那里了解到，白村外的那个废弃的铁路和矿洞。 杨婕他们很快就联系了祝宇，从矿洞周围四散开去寻找。 密室内，安雪和zeus四目相对，气氛凝滞安静，时间好似禁止了一般。 第588章 取下钥匙 安雪没有说话，朝着地上的拼图看了一眼，说：“好，但是你和我之间的距离，都保持这么远。” “可以。”zeus欣然接受了她的要求。 zeus说着，走到纸板前，问道：“你想移动哪一块？” “上面那个。”安雪解释道，“好像梯形的那个。” “可是，这个移动下来，就把这一块三角形的卡住了。”zeus之前已经试过了。 安雪没有立刻回答，思考了片刻，说：“把它往上移呢？” zeus按照她说的，移动那块纸板，似乎是行得通的。 接着他就把三角形移动上去。 安雪看了一下，说，“三角形可能要等一下，先回到原位，把那个圆先移上去。” zeus重新移动纸片。 没想到真的行得通。 那把钥匙状纸片，明显可以往下移动一格。 可是，也就一格，没办法继续移动。 zeus想了想，说：“会不会是逆向思维，其实不是要往下移动，是要把钥匙往上移动？” “你可以试试。” 安雪没有否定这个想法。 zeus自己独立移动着纸片。 结果也没能把钥匙取出来。 安雪看着他的移动轨迹，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感觉不管怎么移动，那个圆是个阻碍。” “看来，做出这个拼图的人，智商高于你和我？” “这不是很正常，他是天才，我只是普通人。”安雪这话直接把自己父亲夸了一波。 不过，zeus本身也是承认这点的，安明轩绝对是个天才，否则也不会完成那个研究。 “你是普通人？那这其他人都是智商不及格的傻子了。”zeus从来都认为安雪是唯一可以跟自己匹敌的天才。 “过奖了，我可不敢当。” “好吧，不说这些，继续玩拼图吧。” 安雪看着拼图，说：“回到之前那一步吧。” zeus还原了前一步。 安雪继续道：“把那个正方块移上去。” “会被卡住。” zeus一边移动，一边把结果告诉安雪。 安雪想了想，说：“那就往下，然后把半圆移上去。然后把钥匙往下移动一步。” zeus听她的，移动之后，似乎是有了进一步的想法，便继续移动。 安雪看着他移动的步骤，也有了新的想法，便把之后的步骤，又说了一下。 没想到，在两人的配合下，真的就成功了。 那把钥匙，就这么取了下来。 zeus有点欢喜地看向安雪。 安雪却严肃地闭着眼睛，把刚才的步骤，默默记住在心里。 没过多久，安雪睁开双眼，就发现zeus和自己面对面站着，距离近在咫尺。 她的表情有些小慌乱，连忙后退，想要拉开距离。 不想，脚下没有踩稳，差点就摔了下去。 zeus很自然地伸手扶住她。 安雪皱眉，抬起手就想撤掉他的面具。 zeus料到她会这么坐着，侧过头避开了她第一波攻击。 安雪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紧接着顺着他侧头的方向挥去，想要打掉他的面具。 zeus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笑道：“你就这么想看我的长相？你不知道有些人的面具一旦摘下，你就要负责一辈子吗？比如木婉清和段誉。” “你还知道木婉清和段誉？”安雪的话带着一丝嘲讽，“可惜，我和你只能是兵和贼，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你觉得自己打的赢我？不怕动了胎气？” zeus冷声道：“如果这个孩子不小心流产，你对得起白旭吗？” “如果能把你抓捕归案，我相信我的孩子也是会理解和支持的！” 安雪说完，直接甩开他的手，和她拉开距离。 而后看向四周，发现这里也是个密室，可是这个密室，她之前没有看到过。 “在想什么？怎么逃出去吗？”zeus观察着安雪的眼神，指出道：“这个地方，不知道密码，是打不开门，出不去的。” “那密码是多少？”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因为我出不去，你想要的东西，就没机会拿到。”安雪知道他的目的，便故意用保险箱里的研究报告做饵。 “这个不用出去，刚才的破解方式，你应该早就在心里记熟了。”zeus笑着给出建议：“你直接用手表通讯器，发送给能够破解密码的人，不就可以了。” “你就不怕我发送的时候，发出求救信号？” “发了，他们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所以，我不担心。”zeus说着，走向安雪。 安雪警惕地向后退去，看到了密室的大门，问道：“说不定，我能猜到密码。” “那你可以试试。” zeus堵她不可能猜到密码，所以当她跑向大门的时候，他并没有追过去。 安雪试了几次密码，都是错误，只好暂时放弃。 “你没事要做吗？就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和你同处一室，我觉得挺好的。” zeus说完，就安心地坐在座椅上，看着安雪各种输入密码。 安雪知道他这是看自己出洋相，便直接坐在门口，说：“你最好清楚一点，我对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还没有任何头绪，你这么困着我，那么只能等着保险箱成灰飞了。” “不着急，再等等，我就让你离开。不过，现在我会兑现承诺，把姜鑫送出去的。” 说完，他也是在自己的手机上按了几个键，就没有再说什么。 安雪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 不过，她也给凌昊发了信息，先是把移动纸板的方式告诉他，然后还请他确认了姜鑫的安全。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他把姜鑫的情况回复给安雪：安队，我已经联系到姜老师了，但是你和白法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没事，麻烦凌队尽快把那个密室打开。 ——知道了。 凌昊回复安雪的时候，杨婕也在身边。 她正在努力搜索安雪的定位。 可是，周围的磁场明显有点混乱，她根本没办法锁定正确方位。 大家只能从姜鑫那里了解到，白村外的那个废弃的铁路和矿洞。 杨婕他们很快就联系了祝宇，从矿洞周围四散开去寻找。 此时，安雪和zeus就在密室内，相互对视着。 第589章 矿洞多 “安队，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zeus的话带着一丝玩笑。 “为什么不反过来说？” “我爱上你了？”zeus立刻接了一句。 安雪冷笑道：“反义词，应该是恨吧？” “可是，没有爱，怎么会有恨呢？” “爱是针对普罗大众的，对于那些坑害大众的害群之马，只能是恨。”安雪留意到男zeus裤腿上的粉末，跟她之前在佛像里发现的一样。 应该是矿石的粉末，也就是那个矿坑里的原矿。 如果说父亲的第三重密码，跟白村有关，那么很可能就和这些矿石山洞有关。 安雪想了想，问道：“这里应该也是个矿洞密室吧。” “那又怎么样？你的那些人，是找不到这里的。” zeus知道安雪想要确定这个地方的方位。 安雪笑着道：“但是这不是铁轨那里的矿洞。” “你是猜到这里是哪里的矿洞了？” “还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你身上有一些香气，是神仙居的荷花香气，也就是说，神仙居背后的山里，也有矿洞。” …… zeus没有立刻回答，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安雪猜对了。 “另外，和桃阳山相对的，在白村之外的那个小山丘，应该也有矿洞。” 安雪想了想，继续道，“因为矿山多，所以这个地方密道和密室也多。因为有些是私人开的，并没有经过同意。” “安队不亏是安队，聪明。” “所以，我说对了。”安雪笑了笑，已经把这个讯息传给了姜鑫。 zeus也知道她这么做了，但并没有阻止，只是起身道：“就算你知道两座山都有矿洞，他们也没办法找到这里的。” “我知道，因为我们不在这两座山的矿洞里。”安雪脸上的笑容更加自信了。 zeus意识到自己被她套路了，她刚才说了那么多了，就是想要套取自己口中的讯息。 如果自己紧张起来，就说明身处的地方，在山里。 可是，他没有紧张，安雪就能分析出，他们不在山里。 安雪想了想，说：“我们应该还在村里吧。” “就算是，你知道再哪儿吗？” “确实不知道。”安雪扶着门，缓缓坐下，说：“不过，白村就那么大，可以分析一下。” “那你分析看看。” zeus到是来了兴致，想听一下她的分析。 “我相信我知道的两个密室，你也是知道的，一个是神像，一个是井水下方的防空洞。” 安雪依然是带着试探。 zeus不禁挑起眉梢，微微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安雪的这个分析。 “所以，这个密室，一定是村里人不可能涉足的地方。”安雪收敛了笑容，说：“而村里人不能涉足的地方，是禁地。我想应该是颜茹芯自杀的那个地方吧。” …… zeus真的有些惊讶。 可是安雪就是安雪，是他认为可以和他玩游戏的女人。 “那你能猜到这里的密码吗？” 安雪没有给出回答。 暂时她还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的开门密码。 不过，既然这里是颜茹芯死的地方，那么就一定和颜茹芯有关。 安雪低下头，安静地想了想，说：“如果我破解了这里的密码，你可以放了白旭吗？” “你破解了，自己走就是了，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 “我可以留下，继续和你玩一个游戏，但是你要答应把白旭放了。”安雪知道目前保险箱的密码没有破解，zeus不可能伤害自己。 他必须留着自己，等保险箱的密码破解之后，再做交换，才更有意义。 zeus沉默了片刻，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只能自己走了。”安雪说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随时准备输入密码。 “你倒是不怕我把白旭处理掉？” “当然不会，他是你的筹码，因为你知道他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安雪一脸坚定地看着zeus。 “那好，我给的答案是，我不会放白旭的。” “行。”安雪的话音刚落，就破解了身后那道门的密码。 门啪地弹出来。 安雪没有任何迟疑，直接离开。 zeus立刻追了出去，并没有追到。 他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继续停留，消除了全部的痕迹，点燃了室内的柴火，便独自离开了密室。 安雪出去后，看到的就是白家祠堂。 她很快离开了祠堂，就联系了杨婕：“小婕，我已经出来了，现在去你们住的酒店，你们也立刻回去那里。” “师姐，你真的出来了？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回酒店。” 杨婕用眼神示意了简晶晶她们，其他人会意，对祝宇说去别的地方搜寻，就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杨婕就看到安雪坐在茶几前，正在吃东西。 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真的有点狼狈。 “师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凶手是谁，怎么愿意把你放了？” “抓住我的不是凶手，是彼岸花。”安雪喝了口鲜牛奶，说：“他抓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可是，我现在对那个密码，并没有任何头绪，所以他也不可能真的把我怎么样，否则他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想要的资料。” 听着她的话，简晶晶他们也在安雪面前坐下。 秦静留意到安雪鞋子上的矿石粉末，问道：“安队，你被关的地方在哪儿？我们找了全部的矿洞，都没有找到。” “你们找的是村外的矿洞，我被关在村内。” “啊？村内有矿洞？”简晶晶也感觉惊讶。 安雪点头，说：“就是颜茹芯死的地方，那里是白村的禁地，所以就像是灯下黑，村子里的人和你们都不太可能发现。”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众人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杨婕走到门口，小声问道：“谁啊？” “是我。”姜鑫的声音，让众人放松下来。 杨婕开门，让姜鑫进了房间。 姜鑫看到安雪，也是如释重负：“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安雪放下手里的吃食，问道：“你和白白被关在什么地方，知道吗？” “我是一个人被关着，没和白法医一起。” 第590章 锁定 安雪放下手里的吃食，问道：“你和白白被关在什么地方，知道吗？” “我是一个人被关着，没和白法医一起。”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白白在什么地方？” “嗯。”姜鑫意识到眼下的问题，直接道：“现在是他们利用白法医，跟你谈条件吗？” “目前还没有，一旦我破解了第三重密码，就会来谈条件了。” 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了，先不说这个，就现在而言，白白还是安全的。” “那关于第三重密码，有破解的方向了吗？” “还有两天。”安雪摇了摇头，说：“先把案子破了吧。”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还不知道。”安雪认真思考了片刻，问道：“对了，黄色粉末，有化验结果了吗？” “有了，那是一种叫做‘幻夜石’的矿石，有辐射，也有迷幻的作用。” “如果是长时间暴露在这种‘幻夜石’的辐射下，会发生什么情况？” “容颜受损，神志不清。” 姜鑫说了可能的情况，道：“但是，这也是因人而异，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 “容颜受损，白家好像没人这样。” “额，这个有些反应，可能是失去一些功能。” 姜鑫说的有点婉转。 安雪立刻明白了，提了个问题，确认自己的想法：“你的意思是可能是男的，有可能成为东方不败那样的人。” “是。” “那就有意思了。” 安雪脑中把白家人过了一下，说：“你觉得白家那么多人，有谁会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这个，只是外表，看不出来吧。” “或许能看出来。” 安雪冷静地分析道：“现在白国昌，白靖锋，白靖杰都被害了，而我也被困于凶手的嫌疑中，暂时没办法解除这个危机。剩下的，有机会继承白家祖业的，就只剩下白润尧和白川了。可是，从白润尧的dna化验报告，可以确定他和白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龙管家故意把自己的孙子送到白国昌面前充数的。而且，要驳回白润尧的继承权，其实很简单，只要说他依然品行不端，也就可以了。” “确实。” “如果说，目前的继承人都失去了继承的机会，那么拥有继承权的，还有谁？” “白静雯和白靖凯。” “公公应该没这个想法，一定不会继承的。” 安雪了解白靖凯和白川，他们对白家祖业毫无兴趣。 “那就只剩下白静雯了。” 姜鑫想了想，说：“如果白静雯都没兴趣，那么就是她的女儿白梓潼了。” “白梓潼？”安雪回忆着白梓潼的情况，快30岁的样子，也确实还没有恋爱对象。 如果真的是姜鑫说的那种情况，难道白梓潼被调包了？ 可是，就白梓潼的态度，似乎对白家祖业并没有兴趣。 正想着，她的手表响了。 低头看了一下，是凌昊的信息。 安雪点开查看，脸色不自觉地转沉。 姜鑫留意到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小声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安雪摇了摇头，说：“联系祝队吧，然后安排人手，盯着白静雯和白梓潼吧。” “好。” “另外，让他安排人保护白川大哥。” “嗯。”姜鑫拿出手机，给祝宇打了电话，把安雪的分析复述了一遍。 祝宇听完之后，便猜到这不是姜鑫的分析，而是出自安雪的分析。 不过，他没有戳穿，听完后，答应道：“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那就这样，先挂了。” 姜鑫挂了电话。 安雪坐在茶几前，表情若有所思。 姜鑫看向一旁的杨婕，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杨婕摇了摇头，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是凌昊的讯息，便点开查看。 而后，她把手机拿到姜鑫面前：“凌队已经找到实验丢弃失败品的密室了，而且已经打开了，是师姐破解的密码。” 姜鑫看了信息，看向安雪，对着杨婕小声道：“看来小雪就是因为这个陷入了沉思。” “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婕的话音刚落，就听安雪道：“小婕，那个数字手机，后来还有消息吗？” “没有哦。” “那你之前不是在我手机上装过反跟踪的软件？这种，可以找到我的手机吗？” “如果手机是开机状态，或许可以。”杨婕略带不解地问道：“师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有点难看。” “没什么。”安雪又沉默了片刻，道：“对了，把数字手机给我。” “哦。”杨婕从口袋里把手机递给安雪。 安雪看了一下，说：“另外，把这手机的翻译信息，都给我。” “这是我打印出来的。” 杨婕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a4纸，上面是数字手机接收到乱码翻译信息。 安雪看着那些信息，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时候，祝宇给杨婕打了电话。 “白川不见了，你们搜寻的时候，多留意一下。” “啊？白川不见了？”杨婕显得十分震惊。 她的话，让安雪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回来，表情严肃地注视着她。 等她挂了电话，便开口询问：“白川哥不见了？” “是的！就在大家一起寻找你和白旭下落的时候不见的。” “看来凶手对白川动手了。”安雪起身道：“走，我们分头去矿洞和神社那里找一下。” “矿洞我们都找过了。”简晶晶觉得矿洞已经没有搜查的必要。 “你们找的矿洞，都是村外的吧？” “嗯，是。”秦静立刻反应过来：“难道村里也有矿洞？” “颜茹芯自杀的地方，就有矿洞。” “天哪，这可真是颠覆认知。” 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 安雪走到门口：“走吧，希望凶手不会对白川哥下手。” 说完，他们便离开了酒店。 安雪和邱云、简晶晶一起去了祠堂那里的矿洞，杨婕，秦静和姜鑫则是往神社跑去。 可是这两拨人，到了地方，都没有看到白川的身影。 第591章 凶手现身 “是，起了变化之后，我很痛苦，后来就直接去了医院。” “所以，你现在是女儿身吧。” 安雪的话，让身边的邱云她们赶到震惊。 两人一起看向蒙面的凶手，推测着她的身份。 “你是真的厉害，难怪那位先生会说，让我一定不要轻敌，我一直以为那位先生是最聪明的人，想出来的计划，没人可以猜到。但是，你却好几次猜到了我的动向。” “你说的人，是彼岸花吧。” 安雪笑了笑，问道：“应该也是他让你走上这条复仇之路的吧？”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你复仇的对象，都是跟你一脉相承的人。” 安雪觉得他的这种方式，不只是坏了亲情，她自己本身也不可能开心。 “安队这话说的过了。他们何曾当我和我的祖母，父亲是亲人了？他们用尽方式，说让我祖母自杀，这是当我们是亲人的做法吗？” “上上代人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情，和你又有说没关系呢？” 对方冷笑道：“安队是从没有过小时候被人骂没爹妈的野孩子经历。如果有了，就不会说出这样的风凉话了。” “我是没有被骂过‘没爹妈的野孩子’的经历，可是我被骂过‘克死全家人的不祥人’的经历。如果，我和你一样，是不是应该把那些骂过我的人，都算计谋害呢？” 安雪知道眼前的人，其实最渴望亲情，只是被彼岸花诱导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克死全家？”对方显然不相信这话，以为安雪故意说了这样的话，来劝她放下屠刀，便直接道：“安队，你觉得你说这样的谎话，能够打动我吗？” “我说的是真的，你应该是从小生活在w城吧？那么十年前轰动一时的灭门案，你应该是听说过的。” 安雪淡淡地回答了她的疑问，说：“那就是我家的事情，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 “既然这样，你不恨那些人吗？明明你已经是受害者，却还要被那样对待。” “为什么要恨，不觉得累吗？”安雪浅浅一笑，说：“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而且只要你对生活有信心，那么一定会有值得你重视的人出现的。” “值得重视的人？”对方冷笑道，“我重视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值得重视的？” “会找到的，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的。” “你还真是会自我开导，但是不觉得这是自己骗自己吗？” 安雪依然平静，脸上流露着淡淡的笑容：“开始或许是在自己骗自己。可是，等你真的那个人，你就会觉得有梦想，总有实现的一天。” “安队，你真是个理想主义者。如果说，白旭不在了，你是不是还能维持这样的乐观和理想？你会不会比我更疯狂？”对方觉得安雪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一旦某天，她的世界崩塌了，她会成为更加疯狂的人。 “我或许会愤怒，会冲动，但是我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最重视的人出了事，他也不希望我从光明掉进黑暗中，不希望我沉沦地狱里。” 安雪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白旭都不愿意自己堕入地狱。 对方听着安雪的话，不禁陷入沉默。 安雪就趁着对方走神的时候，朝着他靠近了几步。 不过，对方还是非常警惕了，立刻回过神，等着安雪道：“安队，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应该不希望白旭有事吧。” 安雪微微蹙眉，停下脚步道：“白旭应该不在你手上吧。” “你就这么肯定嘛？” “是。”安雪自信的说道，“我知道白旭在彼岸花那里，因为彼岸花之于我，好像要用他交换一个更大的秘密。所以，你说你会对白旭不利，彼岸花根本不会同意。” 安雪知道这个时候的理智，显得非常冷血。 可是，这也是一场心理战。 事实上，她也是担心的，怕眼前的凶手一旦气愤，对彼岸花都不再服从，那白旭真的有可能危险。 “呵，这话听起来，你对彼岸花非常了解。” “只是清楚彼岸花的目的而已。”安雪笑了笑，问道：“所以，白旭真的不在你那里。” “是。” “那白川呢？”安雪接着问道，“你把白川哥藏哪儿了？他对于白家祖业压根没有继承的意思。” “放心，他很安全，我只是要他和白靖凯放弃继承权。”对方看着安雪，道：“现在，你才是我最棘手的问题。” “在你没有被带回警局之前，我是嫌疑人。” 安雪说这么多，也是为了拖时间，等祝宇他们赶到现场。 “可是现在我出现了，你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对方也是个聪明人，看着安雪身边的两个警察，知道自己设计她的计划失败了。 安雪摇了摇头，道：“只有我们几个人，口说无凭。” “但是，你也不是傻等着，我想祝队很快就要过来了吧。” 正说着，就听到神社外传来脚步声。 对方二话没说，直接跳入井中。 …… 邱云立刻追上去，想要抓住对方，但还是吃了，就看到人已经潜入水中。 “安队，这人直接潜入井水中了。” “看来他的屏气能力很厉害。” 安雪知道就算她现在跳入井中，也不可能做到一口气游到出口处。 但是凶手很显然可以做到，才会义无反顾跳入水中。 很快的，祝宇和姜鑫他们到了现场。 杨婕看到安雪站在水井前，连忙来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师姐，你可不要乱来。” “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没有屏气5分钟的能力。”安雪转身，看向祝宇，抬起左手道：“我和凶手的对话视频，就都在这个手表里面，看过就能洗清我的嫌疑了。” 祝宇接过手表，交给身边的小赵，让他放进证物袋，而后说：“那么麻烦安警官，先跟我回警局吧。” “好。” 第592章 真相是什么 邱云一听这话，瞬间停下了动作，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行动，害了白旭。 “在我没有破解出保险柜的第三重密码前，白旭不会有事的，所以你威胁不到我！” 说着，安雪亲自出手，想把对方扣下来。 “那白川呢？你还要不要白川活着？”对方明显知道自己不是安雪的对手，连连后退的同时，厉声质问。 安雪不自觉地皱眉，停下动作道：“白川哥果然在你手上？” “这是当然了。” 对方冷笑道：“他可是遗嘱中的继承人，我必须处理掉他，才有机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觉得没有了遗嘱上的继承人，白家祖业就落在你手上了？” “不然呢？还有其他人可以继承吗？”对方觉得安雪想说“白润尧”，便嘲讽道：“你可知道，那个白润尧跟白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是龙管家的子孙！” “所以，你是白家的谁？”安雪严肃地和他对视着，虽然看不到他的长相，却已经猜到了七八成。 “白家？”对方明显不高兴了，直接撇清关系：“我和白家没关系！” “你是颜茹芯和白国昌的后代，怎么可能没关系。” “你这是听谁说的？”对方似乎是有点慌张，朝着安雪的方向走了两步。 “不用听别人说，我能分析出这件事。你的父亲，应该是那个被断指的孩子吧？” “什么断指的孩子，不知道你说什么。”对方故意装傻。 “这种事，就不用隐瞒了，我早就查到白国昌和颜茹芯的关系，也知道他们有了孩子，只是因为龙管家的关系，这个孩子被说成夭折。可其实，他活着，被龙管家送到了别人家养着。等到白国昌想要这个孩子的时候，龙管家就把自己的孩子抱到了白国昌面前。这个孩子，应该姓胡，所以白润尧原名是姓胡。白润尧应该就是这个被龙管家抱到白国昌面前的那个孩子的儿子。但是，因为白国昌本身如日中天，加上白家正统的子孙多。所以白润尧的父亲，没有任何机会，等到白家人的承认。直到白靖锋和叶扬确定生不出孩子之后，白国昌就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和颜茹芯的孙子白润尧带到了白家，并且给了他白靖锋儿子的名分。”说到这里，安雪停顿了一下，见对方听得专心，便转折了一句：“谁知，这个白润尧，压根不是白家子孙，你才是真正的颜茹芯和白国昌的孙子辈。” “安警官不亏是警察，分析得分毫不差。” 对方冷笑道：“白国昌想要自己的孩子认祖归宗，却还是输在了龙管家那里。其实，早在颜茹芯自杀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龙管家算计了。只是，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件事。” “因为白国昌是个极为正统的人，他怎么可能承认龙管家的感情？”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加上在战场的时候，龙管家陪着白国昌出生入死，所以他也不可能对龙管家过分苛责。” “他记着龙管家的好，就可以伤害自己爱的女人吗？他根本就是无情无义！” 说这些话的时候，对方的情绪明显激动很多。 “不是无情无义。只是，情和义，他没办法兼顾。”安雪还是明白白国昌这样的人，对“义”这个字的看重。 “呵，你这话说得轻松，真的是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没办法感同身受。” 对方明显是有点生气了，言语中带着明显的冷嘲热讽。 “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之后是怎么成为白家人的？”安雪心里已经可以确定他的身份。 “你这话的意思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差不多吧。”安雪点了点头，说：“我想我的推测应该没有错。你是因为矿洞的辐射，身体出现了变化吧。” “你这个都知道？” 这话，明显就是安雪说对了。 对方长谈了口气，说：“因为小时候，我只能躲在祠堂后面的矿洞那里，偷看白家人办各种祭祀活动。结果，我的身体就出了变化。” “你本身是男的，然后因为辐射，起了变化吧。” 这时候，安雪已经百分百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是，起了变化之后，我很痛苦，后来就直接去了医院。” “所以，你现在是女儿身吧。” 安雪的话，让身边的邱云她们赶到震惊。 两人一起看向蒙面的凶手，推测着她的身份。 “你是真的厉害，难怪那位先生会说，让我一定不要轻敌，我一直以为那位先生是最聪明的人，想出来的计划，没人可以猜到。但是，你却好几次猜到了我的动向。” “你说的人，是彼岸花吧。” 安雪笑了笑，问道：“应该也是他让你走上这条复仇之路的吧？”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你复仇的对象，都是跟你一脉相承的人。” 安雪觉得他的这种方式，不只是坏了亲情，她自己本身也不可能开心。 “安队这话说的过了。他们何曾当我和我的祖母，父亲是亲人了？他们用尽方式，说让我祖母自杀，这是当我们是亲人的做法吗？” “上上代人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情，和你又有说没关系呢？” 对方冷笑道：“安队是从没有过小时候被人骂没爹妈的野孩子经历。如果有了，就不会说出这样的风凉话了。” “我是没有被骂过‘没爹妈的野孩子’的经历，可是我被骂过‘克死全家人的不祥人’的经历。如果，我和你一样，是不是应该把那些骂过我的人，都算计谋害呢？” 安雪知道眼前的人，其实最渴望亲情，只是被彼岸花诱导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克死全家？”对方显然不相信这话，以为安雪故意说了这样的话，来劝她放下屠刀，便直接道：“安队，你觉得你说这样的谎话，能够打动我吗？” “我说的是真的，你应该是从小生活在w城吧？那么十年前轰动一时的灭门案，你应该是听说过的。” 安雪淡淡地回答了她的疑问，说：“那就是我家的事情，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 “既然这样，你不恨那些人吗？明明你已经是受害者，却还要被那样对待。” 第593章 白白在哪儿 这时候，安雪已经百分百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是，起了变化之后，我很痛苦，后来就直接去了医院。” “所以，你现在是女儿身吧。” 安雪的话，让身边的邱云她们赶到震惊。 两人一起看向蒙面的凶手，推测着她的身份。 “你是真的厉害，难怪那位先生会说，让我一定不要轻敌，我一直以为那位先生是最聪明的人，想出来的计划，没人可以猜到。但是，你却好几次猜到了我的动向。” “你说的人，是彼岸花吧。” 安雪笑了笑，问道：“应该也是他让你走上这条复仇之路的吧？”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你复仇的对象，都是跟你一脉相承的人。” 安雪觉得他的这种方式，不只是坏了亲情，她自己本身也不可能开心。 “安队这话说的过了。他们何曾当我和我的祖母，父亲是亲人了？他们用尽方式，说让我祖母自杀，这是当我们是亲人的做法吗？” “上上代人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情，和你又有说没关系呢？” 对方冷笑道：“安队是从没有过小时候被人骂没爹妈的野孩子经历。如果有了，就不会说出这样的风凉话了。” “我是没有被骂过‘没爹妈的野孩子’的经历，可是我被骂过‘克死全家人的不祥人’的经历。如果，我和你一样，是不是应该把那些骂过我的人，都算计谋害呢？” 安雪知道眼前的人，其实最渴望亲情，只是被彼岸花诱导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克死全家？”对方显然不相信这话，以为安雪故意说了这样的话，来劝她放下屠刀，便直接道：“安队，你觉得你说这样的谎话，能够打动我吗？” “我说的是真的，你应该是从小生活在w城吧？那么十年前轰动一时的灭门案，你应该是听说过的。” 安雪淡淡地回答了她的疑问，说：“那就是我家的事情，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 “既然这样，你不恨那些人吗？明明你已经是受害者，却还要被那样对待。” “为什么要恨，不觉得累吗？”安雪浅浅一笑，说：“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而且只要你对生活有信心，那么一定会有值得你重视的人出现的。” “值得重视的人？”对方冷笑道，“我重视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值得重视的？” “会找到的，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的。” “你还真是会自我开导，但是不觉得这是自己骗自己吗？” 安雪依然平静，脸上流露着淡淡的笑容：“开始或许是在自己骗自己。可是，等你真的那个人，你就会觉得有梦想，总有实现的一天。” “安队，你真是个理想主义者。如果说，白旭不在了，你是不是还能维持这样的乐观和理想？你会不会比我更疯狂？”对方觉得安雪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一旦某天，她的世界崩塌了，她会成为更加疯狂的人。 “我或许会愤怒，会冲动，但是我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最重视的人出了事，他也不希望我从光明掉进黑暗中，不希望我沉沦地狱里。” 安雪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白旭都不愿意自己堕入地狱。 对方听着安雪的话，不禁陷入沉默。 安雪就趁着对方走神的时候，朝着他靠近了几步。 不过，对方还是非常警惕了，立刻回过神，等着安雪道：“安队，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应该不希望白旭有事吧。” 安雪微微蹙眉，停下脚步道：“白旭应该不在你手上吧。” “你就这么肯定嘛？” “是。”安雪自信的说道，“我知道白旭在彼岸花那里，因为彼岸花之于我，好像要用他交换一个更大的秘密。所以，你说你会对白旭不利，彼岸花根本不会同意。” 安雪知道这个时候的理智，显得非常冷血。 可是，这也是一场心理战。 事实上，她也是担心的，怕眼前的凶手一旦气愤，对彼岸花都不再服从，那白旭真的有可能危险。 “呵，这话听起来，你对彼岸花非常了解。” “只是清楚彼岸花的目的而已。”安雪笑了笑，问道：“所以，白旭真的不在你那里。” “是。” “那白川呢？”安雪接着问道，“你把白川哥藏哪儿了？他对于白家祖业压根没有继承的意思。” “放心，他很安全，我只是要他和白靖凯放弃继承权。”对方看着安雪，道：“现在，你才是我最棘手的问题。” “在你没有被带回警局之前，我是嫌疑人。” 安雪说这么多，也是为了拖时间，等祝宇他们赶到现场。 “可是现在我出现了，你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对方也是个聪明人，看着安雪身边的两个警察，知道自己设计她的计划失败了。 安雪摇了摇头，道：“只有我们几个人，口说无凭。” “但是，你也不是傻等着，我想祝队很快就要过来了吧。” 正说着，就听到神社外传来脚步声。 对方二话没说，直接跳入井中。 …… 邱云立刻追上去，想要抓住对方，但还是吃了，就看到人已经潜入水中。 “安队，这人直接潜入井水中了。” “看来他的屏气能力很厉害。” 安雪知道就算她现在跳入井中，也不可能做到一口气游到出口处。 但是凶手很显然可以做到，才会义无反顾跳入水中。 很快的，祝宇和姜鑫他们到了现场。 杨婕看到安雪站在水井前，连忙来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师姐，你可不要乱来。” “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没有屏气5分钟的能力。”安雪转身，看向祝宇，抬起左手道：“我和凶手的对话视频，就都在这个手表里面，看过就能洗清我的嫌疑了。” 祝宇接过手表，交给身边的小赵，让他放进证物袋，而后说：“那么麻烦安警官，先跟我回警局吧。” 第594章 早知道 话音刚落，无线电的另一个频道传出信号，正是杨婕的频道。 “小婕？” “师姐。”杨婕直接开口道：“我道出口了，不过这里挺暗的，我还没弄清楚这里是哪儿。” “黑？”安雪迟疑了几秒钟，说道：“你出来看一下。” “我正在往外走，看着像是……”杨婕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小婕？”安雪顿时紧张起来：“小婕？” 她叫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杨婕的无线电通讯信号也中断了。 安雪立刻联系邱云：“邱姐，你是不是在矿洞附近？” “是的。” “你立刻进矿洞！杨婕说她的出口很黑，可能就是在矿洞里！她现在没了声音，通讯信号也中断了，我担心她的出口处，是凶手的藏身处！” “是，我现在就去矿洞！” 邱云一边说，一边往矿洞里面走去。 到了矿洞中段的时候，邱云就发现杨婕倒在地上。 “小婕！”她跑上前查看杨婕的情况，头上有伤，可以摸到一丝血迹。 邱云立刻联系安雪：“安队，我找到小婕了，她受了伤，被人打晕在矿洞里。” “你周围查看一下，当心凶手隐藏在暗处。” “是。” 邱云四处查看了一下，留意到杨婕倒地的不远处，有点透风。 她轻轻摸了一下墙壁，就发现这是一道石门。 “安队，我发现了石门，小婕应该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你当心点。” “安队放心，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凶手应该是看到小婕之后，打晕她，逃离了现场。” “先叫救护车，送杨婕去医院。” “嗯，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另外也联系了祝队，安排人员过来守着这个出口。” “我很快出来，你自己当心点。”安雪结束了无线电通话，对着身后的叶明娜道：“我们继续。” “好。”叶明娜应了一声后，问道：“对了嫂子，那个遇到凶手的警官，有没有看到白川哥？” “她被袭击了，应该没有看到白川哥。”安雪心里还是挺担心杨婕的情况的。 “希望白川哥平安无事。” “放心吧，暂时白川哥不会有事的。而且，白川哥对白家祖业从来没兴趣。” 安雪尽可能安慰叶明娜的情绪。 叶明娜只是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她的担心，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两句话，就减弱。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的样子，她们到了出口，竟然是在桃阳山下。 安雪和叶明娜走出通道，查看四周的情况。 “这里是桃阳山的背面？” “嗯，这里我只来过一次，是小时候跟着白川哥他们玩冒险游戏，然后翻山过来的。这里如果步行回村里，要一个多小时呢。” 安雪听了叶明娜的叙述，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四通八达的密道？这样的密道，就算组织全部村民没日没夜的挖掘，也要五六年的时间吧？” “这应该是战时挖的，就跟地道战差不多。” “这么解释到是说得过去。” 安雪意识到这个解释，是这里密道和密室多不胜数的原因。 “嗯，反正我也只是听老人们说的，我们毕竟不曾经历那个年代。”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只有原路返回，更快一点？” “不是，步行的话，是要一个小时，可是旁边有个隧道小车，以前是用来装运石块和矿石的。” “在哪儿？”安雪示意她带路。 叶明娜立刻领着她来到一个已经荒废的轨道前，确实有几台装运小车，只要坐上去，自己利用车后的操纵杆上下活动，就可以让小车顺着轨道运行。 “嫂子，我们一人一台小车，先回去再说。” “嗯。”安雪上车后，握住操纵杆，上下活动，使得小车慢慢往前行驶。 渐渐的小车速度变快，安雪看着操纵杆旁边的杆子，问道：“这是刹车吧？” “是的。”叶明娜立刻叮嘱道：“不过，这个刹车，不能乱拉，容易翻车。” 安雪只是点头，看着四周的环境，意识到用这个方法运送些东西，都是比较轻松的。 突然，叶明娜发出一声惊呼：“糟了！前面的轨道断了！” 安雪转头看去，确实前面出现了断裂，而且断裂处似乎是个捕兽陷阱。 “嫂子，现在怎么办？” “别紧张。” 安雪立刻握住刹车，用力拉起，想要拉停刹车。 可是，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刹车早已老化失灵，即使刹车和轨道已经摩擦出火光，依然没办法让车子停下来。 “嫂子，怎么办，根本停不下来！”叶明娜害怕地抓住了安雪的手臂。 “听我的指令，我说跳，你就跳下去！” 安雪说完，双手更用力拉起刹车。 小车的速度似乎是减慢下来。 “跳！” 叶明娜听完安雪的指令，立刻跳出车子。 也就是她跳出去的时候，安雪拉起刹车杆过分用力，老花的杆子直接断了。 车子再次加速，朝着断裂处驶去。 “嫂子！” 安雪长舒了口气，镇定了情绪，专注地看向前方，就在车子飞出铁轨，掉进陷阱的同事，她顺势跳出车子，一把扒住了陷阱上方的地面。 “嫂子！” 叶明娜连忙跑到陷进前，一把抓住安雪的手臂。 安雪低头看去，下方都是捕兽的倒刺。 叶明娜整个人坐在地上，用力抓紧了安雪的右手。 不过，她的力气有限，只是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已经快抓不住了。 安雪的双腿是悬空的，没办法借力。 可以说，这个陷阱的石壁，是精心打磨过的，很平正，没有高低起伏的落脚点。 “嫂子，我快没力气了。” 正说着，她就没法控制地松了手。 千钧一发之际，上方丢下一条绳子。 安雪眼疾手快，抓住了绳子，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刚到地面，就发现叶明娜晕倒在陷阱边上。 “娜娜！”安雪查看她的情况，确定她还有呼吸和心跳，才松了口气。 朝着绳子源头的方向看去，发现被人绑在一块大石块上。 第595章 第三重密码 “娜娜！”安雪查看她的情况，确定她还有呼吸和心跳，才松了口气。 朝着绳子源头的方向看去，发现被人绑在一块大石块上。 安雪看着那条绳子，跟那时候在仙女岛的悬崖，捆绑的痕迹，跟当时极为相似。 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不管是仙女岛，还是南疆，都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 至少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都会因为对方的帮助，逢凶化吉。 安雪回到叶明娜身边，想办法把她叫醒了。 叶明娜拧着眉，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 “嫂子……”她起初的几秒钟有点迷糊，突然意识到很重要的事情，紧张地抓住安雪的手，问道：“你没事了？！” “嗯，没事了。” “太好了，吓死我了！我怎么就没力气了！” “好了，别自责了，我现在不是没事。” 安雪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了力气，而且她还把手弄伤了。 “额，但是，我确实划开了你的手，为什么……” “你看这绳子。” 安雪让她看向地上的绳子。 叶明娜看了一眼，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是谁丢出来的绳子？” “我也不知道。” 安雪摇了摇头，说：“不过，你也是被这个人打晕的。” “我是被打晕的？”叶明娜有点惊讶，她是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听安雪说了，才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她忍不住惊讶：“天哪，真的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安雪查看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怕她会出现脑震荡的情况。 叶明娜感觉了一下，说：“还好，没有很疼，只有摸到伤口的时候，才会头疼。” “那可以站起来吗？” “嗯，可以。” 叶明娜在安雪的搀扶下站起来。 安雪点开手表上视频键，拍摄了这附近的环境，发送给了祝宇，同时发了自己的定位。 之后，她就和叶明娜在一旁等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祝宇的人到了现场。 安雪跟他们交接了一下，就带着叶明娜离开了。 “娜娜，虽然你说没什么问题，但是伤的是后脑勺那里，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叶明娜心里非常担心白川的情况，所以根本没办法逼着自己去医院。 安雪也明白她的心情，轻轻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说：“放心吧，一旦有白川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可是……” “如果白川哥回来，你反而因为这个伤晕倒了，不是就没办法照顾他了？” “额……好吧。”叶明娜觉得安雪这话有道理，便答应了。 安雪让小警员送叶明娜去了医院，接着就用无线电联系简晶晶和秦静。 可是，简晶晶的通讯频道始终没办法接通。 安雪心里非常担心，立刻回到叶明娜的屋里，从通风口那里重新出发。 根据手机上的信号，朝着简晶晶的方向移动。 整个过程，她可以感觉到自己是在往下移动的，这可以说明简晶晶停留的地方，是在地面之下。 差不多40分钟后，她来到了一道金属门前。 而简晶晶的信号，就在门后。 安雪意识到门后可能有什么情况，因为就杨婕遭遇袭击之后，凶手是不可能分身来到这个地方的。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拉开门。 门后并非一片漆黑，而是有一些五彩的光芒，而这些光芒，都是不远处的一颗夜明珠折射出来的。 这么大的萤石。 安雪知道夜明珠本身就属于萤石的一种。 这种萤石会发亮。 但是，这个地方除了一些宝石之外，还有些植物。 安雪蹲在简晶晶身边，查看她的情况，确定她只是睡着了，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把人拉进门内，关上门，才深深吸了口气。 “晶晶，醒醒。” “额……”简晶晶被安雪摇醒了，眯着眼睛，看向四周，见来人是安雪，立刻抓住她的手，紧张道：“安队，有好多人在杀人，我想制止都做不到。” “很多人杀人？” 安雪想起门后的植物，问道：“你是不是开门之后，闻到了一些味道？” “嗯，是有一股很浓郁的香味，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些场景。” “看来外面的植物，有迷幻的作用。” 安雪扶她站起来，确认她的情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简晶晶摇了摇头，说：“只是感觉刚才的场景，好像人间炼狱，很可怕。” “我看到了一颗比较大的夜明珠，感觉上面有文字，所以我要出去再看一下。” “安队，门口的环境很复杂，还是先叫支援吧。” 简晶晶一把拉住安雪的手，不让她去冒险。 “现在这个位置，叫支援，他们进来都要40多分钟，所以先自己查一下，我会屏气的。” 安雪回握她的手，安抚道：“别忘了，我们来白村，还为了找第三重密码。” “好吧，那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 安雪深吸了口气，拧开门把，朝着外面走去。 她快步来到夜明珠前，发现上面真的有文字。 同时，周围的那些植物，竟然像是有了感应，一些树枝竟然朝着她的方向延伸过来。 “安队，当心地上的藤蔓。” 安雪听着无线电通讯器里的声音，低头看去，避开了一些藤蔓的纠缠。 也就是扶着夜明珠躲避的时候，发现这石头上有些可以移动的地方，就像是鲁班锁那样，如果移动正确，可以打开这个夜明珠。 这种工艺，真的是巧夺天工。 于是，安雪一边躲避藤蔓的袭击，一边摸索着解锁夜明珠上的机关。 结果忘记了屏住呼吸，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了一阵晕眩。 “安队，你是不是忘记屏气了？” 简晶晶的话提醒了安雪。 安雪立刻抬起袖子，捂住了鼻子。 可是，这个做法只是延缓了她晕倒的时间，脑部还是被花草的气息迷幻到了。 此刻，她的眼前出现了幻像，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第596章 研究成果 “我的房间？”叶明娜略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不会以为我把白川哥藏起来了吧？” “不是。” 安雪摇头道：“我只是想看一下，或许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密室。” “会吗？”叶明娜的表情非常惊讶。 “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你也想尽快找到白川哥的下落吧？” “嗯，那就看看吧。” 叶明娜立刻就答应了，带着安雪他们去了自己的住处。 她的房间，距离白川的房间不远，应该是叶扬特异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她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够可以接近白川。 安雪他们进了房间，四处查看。 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直到简晶晶进入方向，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安雪留意到她的变化。 简晶晶小声道：“这个房间，有那种迷香的味道。” “也就是幻夜石提炼出来的粉末。”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对着叶明娜问道：“娜娜，你晚上是不是睡得很沉？” “是啊，一般都不会醒。”叶明娜愣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你是焚香入睡的？” “对，龙管家给我的香，说是助眠的。我点了之后，确实睡得挺好的。” “燃完的香灰呢？” “在垃圾桶了。”叶明娜走到垃圾桶那里，捡起了之前点完的香橼。 安雪闻了一下，送到简晶晶面前。 “是这个味道吧？” “是。” 简晶晶看向四周道：“必须想方设法迷晕叶明娜，可想这个房间有秘密。” 安雪同意这个观点。 不过，他们已经搜了整个房间的地板和墙壁，另外就是衣柜之类，有可能是通道大门的区域，都已经查过，都没有任何发现。 安雪仰起头，看向看天花板：“现在，就上面还没有查吧？” “嗯。” “拿个凳子来。” 安雪让人搬来椅子，站上去查看天花板。 她移开了中央空调出风口的隔板，爬进了通风管道，接着就看到了一个按钮。 按下按钮，一条电动梯子，从靠近衣柜的天花板上落下，刚好卡在衣柜上，增加了稳定度。 “天哪！”叶明娜看着这一幕，表情无比震惊，“怎么会这样？” “你很难想象，凶手曾经趁着你睡着，从这里进出吧？” …… 叶明娜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明显就是后怕的。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从我这里进出，然后去杀人？”她不自觉地交叉双臂，抱住自己的肩膀。 安雪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现在知道了这个密道，我会安排你住去我们所在的酒店的。” “嗯。” 叶明娜点了点头，握住安雪的手，问道：“对了，我这里有这个密道，是不是代表凶手是从我这里，把白川哥绑走的？” “这不一定。”安雪摇了摇头，说：“我们先去看一下，这里通向哪里。” “嗯。” 叶明娜看着其他人从楼梯爬上去，连忙拉住安雪的手，小声道：“嫂子，能不能让我一起去看一下？我真的很担心白川哥。” “好，你跟在我身后。”安雪明白她对白川的感情。 而此时的穆青霜则是跟着祝宇他们一起，帮忙寻找白川的下落。 两个姑娘，对于白川的感情，真可以算得上情真意切了。 叶明娜跟着安雪她们进入通道，发现这里面就像一个迷宫，四通八达，就像蛛网那样，纵横交错。 到了第一个分叉口，安雪便让简晶晶和秦静一组，跟他们分开搜查。 接着，很开就出现了第二个分叉口。 安雪又让邱云和杨婕一组，进入另一个分岔路。 与此同时，简晶晶那里用无线电通讯器，接通了安雪的频道：“安队，我这里又出现了分叉口，所以我和小静又分开去查验了。如果继续出现分岔路的话，只怕会耽误不少时间。” “嗯，不管需要耽误多少时间，都要查清楚。” “明白。”简晶晶说完，就关闭了通讯信号。 安雪看着身后的叶明娜，问道：“这明明只是中央空调的通道，为什么会这样纵横交错？” “嫂子，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在这里面爬行，看似一路平顺，可其实我们应该是向下移动。”叶明娜解释道：“因为我看着这通道的装修，会让我们出现视觉假象。” “视觉假象？” “就同样大小的两个圆，放在不同的背景下，可能会让人出现大小不一的感觉。”叶明娜这么说明之后，安雪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装修，确实跟普通的通风管道不同，难怪爬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出口的感觉。”安雪停下了，看向前方，依然有岔路口，于是道：“看来，我们现在可能早就爬出白家老宅，进入了不知名的地域。” “嗯，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出口。” “也不知道是一个出口，还是几个出口。”安雪只想弄清楚出口到底落在什么地方。 没过多久，他们面前也出现了岔路。 叶明娜朝着另一条岔口看了一眼，说：“我往这里去，如果有发现，我给你打电话。” 安雪略微迟疑道：“你还是跟着我吧，我怕凶手会守在出口，你会有危险。” “可是，我们一起的话，找出口就太慢了。” “慢一点没事，安全最重要。”安雪握了一下她的手，说：“跟着我，我们继续。” “嗯。” 叶明娜知道安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大约又搜寻了半个多小时。 安雪的无线电通讯又响了。 这次是邱云的频道：“安队，我这里找到了一个出口，在村外，距离废弃铁轨不远的地方，这里有个小破屋，是那种砖瓦的房子。” “有什么线索或者痕迹吗？” “暂时没发现，灰尘的痕迹，还是很完整。”邱云查看后，回答了安雪的问题：“安队，我已经通知了局里的兄弟过来守着。” “嗯。”安雪停顿了一下，问道：“那小婕呢？她那里有结果了吗？” 话音刚落，无线电的另一个频道传出信号，正是杨婕的频道。 第597章 秘密 “这是干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 姜鑫看着她神秘的样子，表情略显不解。 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 差不多又过了20分钟的样子，众人回到地面上。 祝宇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就带着安雪，简晶晶和姜鑫回到自己车上。 “走吧，先回警局。” “嗯。” 安雪和姜鑫坐进车后座，把前面副驾驶座留给晶晶。 上车后，安雪对着姜鑫道：“姜老师，你现在把刚才截取的植物拿出来看看。” 姜鑫略微有点疑惑，拿出证物袋，打开了黑色袋子，竟然发现已经死亡的植物，竟然开始生长。 “这是怎么回事？无土生长？” 安雪接过那段证物，再次用黑色袋子装起来：“这些植物，都是用幻夜石提取的物质滋养的，所以见光生长，而且是无休止的增长，所以才会被移植到密室里。因为密室无光。而密室门打开之后，就会让夜明珠亮起了，导致周围的植物生长起来，同时会散发出致幻的气味。” “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感觉在看科幻小说。” 祝宇听着安雪的解释，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这就是像是一些植物厌氧和喜氧的区别，经过幻夜石的淬炼，成了喜光的植物。” 姜鑫简单的说明了原理。 祝宇听后，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的，四人回到警局。 安雪把手机里的视频导入电脑，也没有逗留，就带着简晶晶去了医院。 此时的杨婕已经醒了。 她看到安雪，立刻露出歉意：“对不起师姐，我太不小心了，没有抓住凶手，不然姐夫和白川可能就有下落了。” “不怪你，你怎么会想到凶手在你那个出口等着。”安雪来到她的病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了她的情绪。 “可是，让他跑了，只怕之后想抓他，就难了。” “他想要的是白家祖业的继承权。现在我的嫌疑洗脱了，如果有医院证明，我怀的是男孩，凶手就不能淡定了。”安雪已经有了引蛇出洞的办法。 “不行，这样你会有危险的。” “没事，可以跟对方谈判，用我的孩子放弃继承权，换白川哥和白旭的下落。然后伺机抓住他。” “凶手会上当吗？” “一个人越想要什么，就越容易犯错。”安雪还是比较了解人心的。 杨婕点了点头，道：“那师姐可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你先在医院休养一下。” 安雪把手表取下来，交给杨婕：“不过，等你感觉还行的时候，帮我查一下，你之前在我手机外安装的监控。” “哦，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杨婕立刻拿起平板电脑，说：“不过，如果手机泡了水，就差不多了，那个摄像头，一定会坏的。” “嗯。”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试试看吧。” 杨婕找到了那个摄像的存储视频，点开后，说：“师姐，你看，这好黑啊，是不是被搁置在什么地方？” 安雪看着屏幕中漆黑一片，蹙眉道：“可以把这个安装进我的手表系统里吗？” “嗯，可以。” 杨婕点头，道：“我现在就把这个装载进你的手表系统。” “哦，知道叶明娜在哪个病房吗？” “她好像没事，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嗯。”杨婕小声道：“她应该是非常担心白川哥的情况。”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白村了。”安雪说完，接过已经装载好系统的手表，重新待在左手手腕上。 杨婕挥了挥手，看着她离开。 安雪出了病房，就去了急诊室，询问简晶晶的情况。 简晶晶已经完全没事了。 医生正在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 安雪来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没事。” 简晶晶摇了摇头，说：“医生说我没有大碍，身上也没有辐射的情况，所以没事。” “也就是说，被提取出来的幻夜石的成分，培植出来的植物，没有放射性的危害。” “应该是，或者也可能是时间短。” 简晶晶不能说得太武断，看着安雪道：“一切，还是等姜老师的化验结果吧。” “嗯。”安雪看了眼时间，想到大家都还没有吃饭，便示意简晶晶，说：“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好。”简晶晶和安雪一起出了医院，到附近的小店吃东西。 没过多久，两人吃完了东西，坐车回了白村。 一路上，安雪都会时不时地查看手表。 简晶晶看着她的样子，表情略显不解：“安队，你不停看手表，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看着那个黑色屏幕，放下手臂。 “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不是被凶手带走了吗？” “所以才想找到它。” “这样还可以找到吗？凶手应该已经销毁了证据吧？”简晶晶觉得现在已经不可能找到手机了。 “不知道，试试看吧。” 简晶晶看着安雪的表情，觉得她有心事，不由得关心道：“安队，你是在担心白法医吧？”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简晶晶明白她的心情，暗暗叹了口气，不再扰她心烦。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回到村里。 安雪站在村口，略微有些迟疑，但是最终决定回去白家。 简晶晶怕她吃亏，便跟着她，道：“安队，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你先回警局吧。” “额……”简晶晶不太放心。 “放心吧，没事的。”安雪安抚了一句，就独自往白家走去。 到了白家老宅门口，她停下脚步看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就往里面走去。 现在的管事刘妈看到安雪，表情有点为难，想上前阻拦，又觉得不太妥当。 这时候，白靖凯从里面走出来，正好跟安雪打了照面：“小雪，有白川和白旭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有已经有办法了，想跟公公商量一下，可以吗？” 第598章 找到 安雪立刻抬起袖子，捂住了鼻子。 可是，这个做法只是延缓了她晕倒的时间，脑部还是被花草的气息迷幻到了。 此刻，她的眼前出现了幻像，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一瞬间，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慢慢的，出现了一丝光亮，寻着光源看去，就看到一个院子，里面有两个人正在仰望星空。 “小雪，知道我们的太阳系，有几大行星吗？” “当然。” 稚气的声音，在安静的夏夜里，给人一种特别清凉的感觉。 安雪看着坐在院落中的父亲和六岁的自己，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眼前的情况，显得特别温馨，让她内心百感交集。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这里，她真的愿意永不离开。 “太阳系九大行星，我们生活的地球，是离太阳第三近的行星。” 稚气的话再次响起，透着一种小大人的老练。 身边的父亲也是极为温柔地继续提问：“那最远的是哪一颗行星？” “冥王星呀。” “那知道它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吗？” “30年，2月18日，英文名pluto。”稚气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小得意，之后身边的父亲似乎又问了什么。 可是，安雪却听不清楚。 接着，眼前的这副场景，被一扫而光。 安雪的内心顿时激动起来，身体用力向前挣了一下，脱离了这场幻像的左右。 她的意识再次回到了身处的环境中。 看着眼前的萤石，留意到键盘的一些符号，都是化学类的元素符号。 安雪突然想起了冥王星大气的组成物质：甲烷、氮气和一氧化碳。 她仔细看着夜明珠上的符号，组合成了ch4、n2和co的形式。 也就是说，这个密码是个7位数的。 确认后，夜明珠的光亮突然退去，周围的藤蔓和树枝，也都不再动作。 安雪看着夜明珠中间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u盘。 “安队，没事吧！” 简晶晶急匆匆地跑到安雪身边，此刻那些散发香味的植物，似乎也萎了，停止了散发香气。 安雪看着她，扬起了手里的u盘，说：“没事了，拿到了这个，可能跟我们需要破解的第三重密码有关。” 安雪朝着四周看了一下，说：“看来，这些花草，都是因为刚才的光芒，才有生命力的。” “嗯，我在想，这会不会也是您父亲研究出来的？” “既然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跟白村有关，说明父亲真的来过这里，刚才我能跟破解密码，也是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所以，这里的植物和光源相互作用，真的有可能是我父亲研究出来的。” 安雪看向门口，拍了拍简晶晶的肩膀，说：“我们上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嗯。” 简晶晶和安雪顺着门口的楼梯爬上去。 没过多久，他们到了地面上。 不过，这个地方，两人都不熟悉。 安雪点开手表，确定了方位，原来这个地方是在白村外，而且距离其他地方都比较远。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相对近一点的位置，那么就是废弃铁轨那里。 但是就算近，也有差不多两公里的样子。 安雪发送了一个定位给祝宇，让他安排车子过来。 几乎是同时，秦静联系上了简晶晶。 “喂，晶晶，我这里试过了，全是封闭的，没有任何出口，你那里怎么样？” 显然秦静才刚刚查看完通风口内，她那一片的通道。 “我这里有出口，已经把定位发给祝队了。” “这样啊，那我先出去了，感觉出去都需要半个多小时。” “嗯，你小心点，等会儿见。”简晶晶挂断了无线电通讯，看向安雪：“安队，我们几个应该已经把通道出口查清楚了，除了杨婕受到袭击，其他人应该都是平安无事吧？” “是，等会儿去医院看一下小婕的情况。” 安雪看着自己的手表，发现有个可以插入u盘的位置。 她把u盘插到手表上，就打开了u盘内的文件。 只听到手表的音频系统传来声响。 “由于发现了幻夜石，所以我们针对幻夜石中的物质，进行提纯，滋养了一些植物，发现幻夜石的物质成分，可以让植物直接死亡。可是，当周围有光亮照射到已经死亡的植物上，这些植物会复活，疯狂生长。这种生长速度，没办法控制。我想过直接一把火烧毁所有研究用的植物，但是又觉得这样有趣的发现，直接销毁，有些可惜。所以我把研究的植物，都移入地下，让它们没有光源照射。另外，我实验到夜明珠的光芒比较弱，虽然可以让这些植物生长，但是速度不会特别快。于是，我设置了打开这扇密室的门，夜明珠会亮起，植物会生长，并且发散出幻夜石的迷幻物质。一旦有人可以打开夜明珠，拿到我保存的这份u盘，那这项有趣的研究，就会被世人知晓。目前，我们没办法很好的运用幻夜石带来的特性。但是未来或许有人可以掌握这种特性，造福人群。” 安雪听完了父亲的这番叙述，拔掉了u盘。 身边的简晶晶安静地留意着安雪的神情，稍微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安队，没事吧？” “没事。” 安雪浅浅一笑，说：“等回警局，我们再把这段音频分析一下，或许有线索，可以破解第三重密码。” “嗯。” 简晶晶和安雪一起等在定位点，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祝宇开车到了地方。 同时，姜鑫也跟着他来了这里。 他看到安雪，便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到是晶晶，之前有晕倒，等会儿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好。” 姜鑫确定安雪没事，便松了口气。 接着，他就进了密室，将一些已经死掉的植物取样。 安雪想起u盘里父亲的话，立刻拿了一个黑色不透光的布条，包住了那个证物袋。 “这是干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 第599章 回家 护士和安雪对视着，沉默了几秒钟后，开口道：“好，就用订立合同！不过，我也要把话说明白，这个合同，只能救走一个人，否则我们就没必要继续谈了。” “一换一，也行。”安雪其实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了，毕竟她不认为白旭在她手上。 而且，她也有把握，再做一次交换。 “那你想换谁？” “你那里能跟我交换的，只有白川哥吧？”安雪也不跟她拐弯抹角。 护士不禁莞尔，微微叹了口气，说：“那要怎么定这个合同呢？” “你说地点，我说时间，然后我们约肖景顺律师签这份合同。” “行。” 护士也是爽快地答应道：“那地点就我来定，你等我信息吧。”说着，她起身走到门口。 不过，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笑道：“我应该可以离开这里吧？” 这话明显就是知道外面有警方人员埋伏。 “放心，绝对可以大摇大摆离开。” “那就行。”护士开门离开。 监控室内，祝宇放下耳麦，起身往安雪的病房走去。 差不多五分钟后，他敲了敲门。 叩，叩叩。 安雪听着敲门声，已经知道来人是祝宇了。 她轻轻应了一声“请进”，就见祝宇开门进屋。 “怎么样，她跟你约好地方了吗？” “还没有。”安雪知道他着急，便开口道：“放心吧，等她约了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嗯。” 祝宇拿起沙发上的检查报告看了一眼，问道：“这个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不好说，只要她觉得是，就是了。”安雪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温水，继续道：“不过，肖顺景那里，还请祝队去沟通一下。” “嗯，我会的。” 祝宇点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那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了，记得等她约了地点，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安雪看他离开之后，就点开了手表，继续查看杨婕绑定在她手表系统上的视频。 不过，视频依然是漆黑一片，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候，安雪想起了那个数字手机。 她立刻给杨婕发信息，问道：小婕，那个数字手机，你放在什么地方了？ 原以为杨婕也在休息，不会太快回复，没想到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有了回应。 ——在我这里呀，怎么了，你想要吗？ ——嗯，你在病房？ 安雪起身下床，接着回复： ——我现在过来。 很快的，她就来到了杨婕的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就见杨婕出来开门。 “师姐，你这是已经给凶手布局了？” “嗯。”安雪走进她的病房，在沙发处坐下，摊开手问道：“怎么样，把那个数字手机给我吧。” “好。”杨婕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安雪点开手机看了一下，问道：“这之后，就再没有收到过消息？” “嗯，一直都没有，不过我一直有充电，也一直开着手机。” “那这个手机先给我保管。”安雪说着，就用她和杨婕才知道的密码，进行编辑：我知道你是谁了，如果有机会，给我一个坐标。 安雪打完字，直接发送。 杨婕看着安雪的信息，不解地问道：“师姐，你知道这个求救的人是谁了？” “有九成把握。” “那是谁，告诉我！” 杨婕拉着她的手臂，眼里满是期待。 “晚点就会知道的。”安雪故意买关子，说：“放心吧，时机成熟，一定告诉你。” “啊？我最不喜欢这样了！” 杨婕嘟着嘴，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 “忍耐一下吧。”安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回我那里了。” “嗯。”杨婕送她出门。 到了门口，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问道：“对了师姐，第三重密码破解得怎么样了？” “这个，我已经有方向了，是那些喜光生长的植物，让我有了方向。”安雪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她能肯定的自己的方向是对的。 当然，这也是父亲的那封信，让她有了第三重密码的方向。 “那这个也是不能告诉我的喽。” “是啊，因为我自己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安心去休息吧。” “嗯，师姐晚安。” 杨婕听她的，挥了挥手，回到病房内。 安雪看她关门之后，回到自己的病房。 她刚坐到床上，手表就震动了一下。 安雪知道这是凶手跟她约地点了。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看信息的样子，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下，就像是按了一下，像是调整时间一样。 只见，屏幕上滚动文字：就在你下属被我打晕的密道见面。 安雪看她挑选了这样的地方，心里大约明白了那个地方的地形比较复杂。 很快的，她在床上躺下，拉高被子，假装睡觉，接着回复了信息： ——那就明天，只有我和肖律师跟你见面，但是你一定要把白川哥带上。 ——放心，我一定言而有信。 两人约定之后，安雪就让姜鑫联系了肖顺景。 因为如果有祝宇的人参与其中，凶手未必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谈判签约。 加上安雪也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暂时瞒着祝宇。 处理好一切，安雪就闭上眼睛，安心睡觉，但心里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姜鑫到医院看她。 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彼此的眼神交流，安雪已经知道他约好了肖顺景。 姜鑫放下一盒子粥，说：“这是海鲜粥，你趁热吃一点。” “谢谢。”安雪打开粥盖，拿出勺子，尝了两口，给他比了个“赞”的手势。 姜鑫在床边坐下，轻轻扶了一下眼镜，问道：“怎么样，凶手有回应了吗？” 这话是说给监视屏前的警员听的。 安雪摇了摇头，说：“还没呢，估计对方也要稍微规划一下，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我们的陷阱。只不过，他现在属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 第600章 出现 简晶晶和安雪一起等在定位点，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祝宇开车到了地方。 同时，姜鑫也跟着他来了这里。 他看到安雪，便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到是晶晶，之前有晕倒，等会儿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好。” 姜鑫确定安雪没事，便松了口气。 接着，他就进了密室，将一些已经死掉的植物取样。 安雪想起u盘里父亲的话，立刻拿了一个黑色不透光的布条，包住了那个证物袋。 “这是干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 姜鑫看着她神秘的样子，表情略显不解。 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 差不多又过了20分钟的样子，众人回到地面上。 祝宇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就带着安雪，简晶晶和姜鑫回到自己车上。 “走吧，先回警局。” “嗯。” 安雪和姜鑫坐进车后座，把前面副驾驶座留给晶晶。 上车后，安雪对着姜鑫道：“姜老师，你现在把刚才截取的植物拿出来看看。” 姜鑫略微有点疑惑，拿出证物袋，打开了黑色袋子，竟然发现已经死亡的植物，竟然开始生长。 “这是怎么回事？无土生长？” 安雪接过那段证物，再次用黑色袋子装起来：“这些植物，都是用幻夜石提取的物质滋养的，所以见光生长，而且是无休止的增长，所以才会被移植到密室里。因为密室无光。而密室门打开之后，就会让夜明珠亮起了，导致周围的植物生长起来，同时会散发出致幻的气味。” “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感觉在看科幻小说。” 祝宇听着安雪的解释，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这就是像是一些植物厌氧和喜氧的区别，经过幻夜石的淬炼，成了喜光的植物。” 姜鑫简单的说明了原理。 祝宇听后，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的，四人回到警局。 安雪把手机里的视频导入电脑，也没有逗留，就带着简晶晶去了医院。 此时的杨婕已经醒了。 她看到安雪，立刻露出歉意：“对不起师姐，我太不小心了，没有抓住凶手，不然姐夫和白川可能就有下落了。” “不怪你，你怎么会想到凶手在你那个出口等着。”安雪来到她的病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了她的情绪。 “可是，让他跑了，只怕之后想抓他，就难了。” “他想要的是白家祖业的继承权。现在我的嫌疑洗脱了，如果有医院证明，我怀的是男孩，凶手就不能淡定了。”安雪已经有了引蛇出洞的办法。 “不行，这样你会有危险的。” “没事，可以跟对方谈判，用我的孩子放弃继承权，换白川哥和白旭的下落。然后伺机抓住他。” “凶手会上当吗？” “一个人越想要什么，就越容易犯错。”安雪还是比较了解人心的。 杨婕点了点头，道：“那师姐可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你先在医院休养一下。” 安雪把手表取下来，交给杨婕：“不过，等你感觉还行的时候，帮我查一下，你之前在我手机外安装的监控。” “哦，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了。”杨婕立刻拿起平板电脑，说：“不过，如果手机泡了水，就差不多了，那个摄像头，一定会坏的。” “嗯。”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说：“试试看吧。” 杨婕找到了那个摄像的存储视频，点开后，说：“师姐，你看，这好黑啊，是不是被搁置在什么地方？” 安雪看着屏幕中漆黑一片，蹙眉道：“可以把这个安装进我的手表系统里吗？” “嗯，可以。” 杨婕点头，道：“我现在就把这个装载进你的手表系统。” “哦，知道叶明娜在哪个病房吗？” “她好像没事，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嗯。”杨婕小声道：“她应该是非常担心白川哥的情况。”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回白村了。”安雪说完，接过已经装载好系统的手表，重新待在左手手腕上。 杨婕挥了挥手，看着她离开。 安雪出了病房，就去了急诊室，询问简晶晶的情况。 简晶晶已经完全没事了。 医生正在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 安雪来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没事。” 简晶晶摇了摇头，说：“医生说我没有大碍，身上也没有辐射的情况，所以没事。” “也就是说，被提取出来的幻夜石的成分，培植出来的植物，没有放射性的危害。” “应该是，或者也可能是时间短。” 简晶晶不能说得太武断，看着安雪道：“一切，还是等姜老师的化验结果吧。” “嗯。”安雪看了眼时间，想到大家都还没有吃饭，便示意简晶晶，说：“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好。”简晶晶和安雪一起出了医院，到附近的小店吃东西。 没过多久，两人吃完了东西，坐车回了白村。 一路上，安雪都会时不时地查看手表。 简晶晶看着她的样子，表情略显不解：“安队，你不停看手表，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看着那个黑色屏幕，放下手臂。 “我只是想找到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不是被凶手带走了吗？” “所以才想找到它。” “这样还可以找到吗？凶手应该已经销毁了证据吧？”简晶晶觉得现在已经不可能找到手机了。 “不知道，试试看吧。” 简晶晶看着安雪的表情，觉得她有心事，不由得关心道：“安队，你是在担心白法医吧？”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简晶晶明白她的心情，暗暗叹了口气，不再扰她心烦。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回到村里。 安雪站在村口，略微有些迟疑，但是最终决定回去白家。 简晶晶怕她吃亏，便跟着她，道：“安队，我陪你回去吧。” 第601章 请君入瓮 白靖凯听了她的话，便示意道：“那去我书房说吧。” “嗯。”安雪跟着他去了他的住处。 白靖凯的房间，算是个套房。 他让刘妈到了茶，请安雪坐下：“好了，坐下说吧。” 安雪接过茶杯，喝了口茶，说：“我的想法是，用我肚子里孩子的继承权，作为诱饵，让凶手用白川和白旭来交换。” “继承权，换两个人，你觉得凶手会答应吗？” “不管怎么样，至少换一个人是可以的。”安雪知道白旭未必能换出来，但是白川应该可以。 “你有几分把握？” “九成。”安雪不敢说十成，毕竟一切计划，都是有意外的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让凶手知道？” “其实凶手就在白家老宅，我希望公公在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透露一下，就说已经确定我怀的是男孩。” “只要说这个？” “是的。”安雪笃定地点了点头，说：“凶手会主动联系我的。” “你这么肯定？”白靖凯还有点担心。 安雪沉默了片刻，说：“会不会联系，等就知道了。” “好，我会把你说事情，透露出去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这里是你家，你走去什么地方？”白靖凯一脸严肃道：“回你自己房间去吧。” “我目前的身份比较尴尬，以免惹得大伯母不开心。”安雪站起来，往门口走。 但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问道：“公公，我可以回房间看一下吗？” “可以。” 白靖凯点头，说：“你直接住下也没事。” “那我去看看。” 安雪离开他的房间，回去自己和白旭的住处。 进屋后，就看到了原本放在房间四周的冰块盒子。 不过现在这些冰块都融化成水了。 安雪走到床前坐下，回想之前的种种，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她抬起手，轻抚着床上的被褥，突然摸到了一个小的按钮，轻轻一扣，就听到“啪”的一声，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张纸。 这应该是一张画纸，而且是发黄的画纸，看起来应该是小孩子的画作。 安雪反过画纸，角落处有个一笔一划，非常不熟练的名字。 这应该是白旭刚学会写名字之后画的图。 图中，青山绿水，画得似乎是神仙居的风景。 安雪看着这张画作，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把画纸叠好，放回抽屉，眉心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接着，她就离开了白家，去了医院。 晚上的时候，白靖凯就按照安雪的说辞，在饭桌前简单地说了一下。 之后，他就和穆欣婷一起，好像关心安雪肚子里的孩子那样，去了医院。 这是他和安雪说好的，就是让凶手觉得他们非常重视安雪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就是让凶手知道安雪现在身处的位置。 “好了，你好好静养，找人的事情就暂时别管了，抱住这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别再因为过分疲惫，动了胎气。”穆欣婷是按照白靖凯给的台词，对安雪嘘寒问暖。 说完之后，便挽住白靖凯的手臂，道：“老公，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她。” “嗯。” 白靖凯低低应一声，朝着安雪看了一眼，让她做好准备，而后就和穆欣婷回去了。 两人离开后，病房内变得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是连卫生间滴水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那种，静的有点诡异。 安雪点击着手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心里知道祝宇的人，都在暗中盯着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雪都感觉昏昏欲睡了，就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一个护士推门进入病房。 她拿着点滴瓶子，走到安雪床边。 安雪看了她一眼，道：“医生没有给我开吊瓶。” “是吗？” 护士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不，你没记错。”安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护士二话没说，抓起针头，就往安雪身上刺去。 安雪用棉被阻挡，没有让针头伤到自己。 紧接着，一个反手擒拿，压着她的手臂，将她按在床上。 “安雪，你如果抓了我，是不要白川和白旭的命了吗？” “所以，我请你心平气和一点，我们谈一谈！” 安雪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打着节奏，是用摩斯密码告诉监控后的祝宇：不要打草惊蛇，先弄清楚白川和白旭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病房内，护士听着安雪的话，情绪稍稍平静下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是。”安雪松开手，示意她在一旁的沙发处坐下。 护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口罩戴正了一点，坐下道： “你想让我放了白川和白旭？” “当然。” “条件呢？” “我会让律师公证，我肚子里的孩子，放弃继承权。” 安雪用她最想要的东西作饵。 “你这话说的，你肚子里的真的是男孩？” 护士也是聪明人，知道安雪是故意设局引自己入套。 安雪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报告，丢到护士面前：“你自己看吧。” 护士拿起报告单看了一眼，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所以，我现在有谈判的资格了吧。” “你真的愿意放弃继承权？” “当然，我和白旭都对这样的家族产业没兴趣，自然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被这种家族责任束缚。我和白旭只是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快乐的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安雪这是实话实说，并不是为了哄眼前的凶手。 “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你？” “我们用合同来谈判，你愿意放了白川和白旭，我让他们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放弃继承权，用这个来订立合同。一旦有一方毁约，就是去继承权，怎么样？” 安雪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自己当然也不会相信她。 那么，用合同就是最有保障和约束力的方式。 护士和安雪对视着，沉默了几秒钟后，开口道：“好，就用订立合同！不过，我也要把话说明白，这个合同，只能救走一个人，否则我们就没必要继续谈了。” 第602章 谈判 护士和安雪对视着，沉默了几秒钟后，开口道：“好，就用订立合同！不过，我也要把话说明白，这个合同，只能救走一个人，否则我们就没必要继续谈了。” “一换一，也行。”安雪其实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了，毕竟她不认为白旭在她手上。 而且，她也有把握，再做一次交换。 “那你想换谁？” “你那里能跟我交换的，只有白川哥吧？”安雪也不跟她拐弯抹角。 护士不禁莞尔，微微叹了口气，说：“那要怎么定这个合同呢？” “你说地点，我说时间，然后我们约肖景顺律师签这份合同。” “行。” 护士也是爽快地答应道：“那地点就我来定，你等我信息吧。”说着，她起身走到门口。 不过，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朝着安雪看了一眼，笑道：“我应该可以离开这里吧？” 这话明显就是知道外面有警方人员埋伏。 “放心，绝对可以大摇大摆离开。” “那就行。”护士开门离开。 监控室内，祝宇放下耳麦，起身往安雪的病房走去。 差不多五分钟后，他敲了敲门。 叩，叩叩。 安雪听着敲门声，已经知道来人是祝宇了。 她轻轻应了一声“请进”，就见祝宇开门进屋。 “怎么样，她跟你约好地方了吗？” “还没有。”安雪知道他着急，便开口道：“放心吧，等她约了地方，我会告诉你的。” “嗯。” 祝宇拿起沙发上的检查报告看了一眼，问道：“这个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不好说，只要她觉得是，就是了。”安雪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温水，继续道：“不过，肖顺景那里，还请祝队去沟通一下。” “嗯，我会的。” 祝宇点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那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了，记得等她约了地点，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安雪看他离开之后，就点开了手表，继续查看杨婕绑定在她手表系统上的视频。 不过，视频依然是漆黑一片，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候，安雪想起了那个数字手机。 她立刻给杨婕发信息，问道：小婕，那个数字手机，你放在什么地方了？ 原以为杨婕也在休息，不会太快回复，没想到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有了回应。 ——在我这里呀，怎么了，你想要吗？ ——嗯，你在病房？ 安雪起身下床，接着回复： ——我现在过来。 很快的，她就来到了杨婕的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就见杨婕出来开门。 “师姐，你这是已经给凶手布局了？” “嗯。”安雪走进她的病房，在沙发处坐下，摊开手问道：“怎么样，把那个数字手机给我吧。” “好。”杨婕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安雪点开手机看了一下，问道：“这之后，就再没有收到过消息？” “嗯，一直都没有，不过我一直有充电，也一直开着手机。” “那这个手机先给我保管。”安雪说着，就用她和杨婕才知道的密码，进行编辑：我知道你是谁了，如果有机会，给我一个坐标。 安雪打完字，直接发送。 杨婕看着安雪的信息，不解地问道：“师姐，你知道这个求救的人是谁了？” “有九成把握。” “那是谁，告诉我！” 杨婕拉着她的手臂，眼里满是期待。 “晚点就会知道的。”安雪故意买关子，说：“放心吧，时机成熟，一定告诉你。” “啊？我最不喜欢这样了！” 杨婕嘟着嘴，不太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 “忍耐一下吧。”安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回我那里了。” “嗯。”杨婕送她出门。 到了门口，她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问道：“对了师姐，第三重密码破解得怎么样了？” “这个，我已经有方向了，是那些喜光生长的植物，让我有了方向。”安雪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她能肯定的自己的方向是对的。 当然，这也是父亲的那封信，让她有了第三重密码的方向。 “那这个也是不能告诉我的喽。” “是啊，因为我自己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安心去休息吧。” “嗯，师姐晚安。” 杨婕听她的，挥了挥手，回到病房内。 安雪看她关门之后，回到自己的病房。 她刚坐到床上，手表就震动了一下。 安雪知道这是凶手跟她约地点了。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看信息的样子，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下，就像是按了一下，像是调整时间一样。 只见，屏幕上滚动文字：就在你下属被我打晕的密道见面。 安雪看她挑选了这样的地方，心里大约明白了那个地方的地形比较复杂。 很快的，她在床上躺下，拉高被子，假装睡觉，接着回复了信息： ——那就明天，只有我和肖律师跟你见面，但是你一定要把白川哥带上。 ——放心，我一定言而有信。 两人约定之后，安雪就让姜鑫联系了肖顺景。 因为如果有祝宇的人参与其中，凶手未必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谈判签约。 加上安雪也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暂时瞒着祝宇。 处理好一切，安雪就闭上眼睛，安心睡觉，但心里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姜鑫到医院看她。 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彼此的眼神交流，安雪已经知道他约好了肖顺景。 姜鑫放下一盒子粥，说：“这是海鲜粥，你趁热吃一点。” “谢谢。”安雪打开粥盖，拿出勺子，尝了两口，给他比了个“赞”的手势。 姜鑫在床边坐下，轻轻扶了一下眼镜，问道：“怎么样，凶手有回应了吗？” 这话是说给监视屏前的警员听的。 安雪摇了摇头，说：“还没呢，估计对方也要稍微规划一下，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我们的陷阱。只不过，他现在属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 第603章 竟是这样 安雪摇了摇头，说：“还没呢，估计对方也要稍微规划一下，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我们的陷阱。只不过，他现在属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态。” 姜鑫留意着她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知道这是说给监控那边的警员听的。 “那好吧，你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安心养着吧，我先回去了。”姜鑫说完，就走出病房，离开医院。 安雪在他走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躺回床上。 她很快就给对方回复了时间：晚上9点，在你说的地方见面。 发完这个，她就闭上眼睛，安心睡了一觉。 差不多到了下午3点的时候，她像是被吵醒一样，从床上坐起来，朝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祝队，凶手说了地点。” 祝宇听了这话，立刻从监控室跑到了安雪的病房。 “凶手约了哪里？” “叶明娜受伤的地方，就是我和她差点掉进陷阱的那个地方。”安雪说着，把自己的手表点开，让他看到那条信息。 其实，这是她之前上厕所的时候，让杨婕做出来的假信息。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时间，就是这个时候发送过来。 祝宇看着约定地点，问道：“那你打算几点过去？” “你说呢？这是要你去安排布置的。”安雪让他定时间。 “那8点？” “早一点吧，7点。”安雪要把他们支开，然后才可以去真正约好的地方。 “不，就8点，7点半我带着兄弟们去做埋伏。”祝宇有了决定。 安雪并没有立刻答应，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才答应道：“好吧，听你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祝宇把手表还给安雪，说：“现在还早，你吃点东西，然后养养精神，好好应对。” “嗯。”安雪立刻就答应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请你。”祝宇觉得安雪之后要应对的事情，还是挺危险的，便想着帮她补一补，能增加一点体力。 “不用这么客气，姜老师带来的粥，我还没吃完呢，等会儿热一下，吃了就行。” 安雪可不想他破费，毕竟自己是瞒着他做的事情。 “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安雪简单地应了一声，就看他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安雪把之前的粥和小菜热了一下，简单的吃了一下。 等到晚上7点的时候，祝宇就带着他的下属，去现场布置和埋伏。 安雪就趁着这个时间，离开了病房。 其实，祝宇也是仿了一手的，就怕安雪瞒着他，有别的计划。 所以当安雪离开医院的时候，有个小警员跟踪她。 不过，这种跟踪，对安雪来说根本不是大事，加上白村内的各种密室和密道，环境相对复杂，她很轻松就把人甩掉了。 几乎是同时，她的手表响了，点开查看，发现是凶手发来的信息。 ——直接去白家祖坟。 这种临时变化地点，就能清楚明白凶手的狡猾和谨慎，她同样防着自己呢。 安雪立刻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接着，就联系了姜鑫，把新地点告诉他。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安雪到了白家祖坟前。 没过几分钟，姜鑫也带着肖顺景到了约定的地点。 姜鑫看到安雪，立刻挥手示意。 安雪只是微微一笑，看向他身边的肖顺景：“肖律师，感谢你愿意过来。” “我是遗产律师，既然现在已经确定你腹中是男孩，那么你想修改遗嘱，我是必须过来了，这是我的工作。”肖顺景的表情十分严重，说完客套话，便提醒道，“不过，我必须强调一下，如果你放弃了，对方还是罪犯，你不觉得这不太好吗？” “现在的情况，是救人最重要，别的就不要多想了。” 正说着，安雪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查看，是凶手的指示： ——到墓碑前，前面的石墩可以移动。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这里也有一个密道。 她走上前，看着墓碑前的石墩，轻轻转动一下，就听到咔的一声，墓碑移动，后方出现了通道。 姜鑫将手机电筒打开，走在最前面。 “我带路，你们跟着。” 安雪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安全考虑，也没有拒绝，直接跟在他身后。 而肖顺景这是跟在她身后。 步行了大约10分钟，面前出现一道门。 安雪的手表再次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凶手的信息。 ——直接进来吧。 姜鑫凑在安雪身旁看了信息，轻轻推开门。 “欢迎三位来到我的住处。” 她一副主人家的样子，示意安雪他们道：“坐吧，坐下谈。” 安雪三人看了眼周围的摆设，都是汉白玉打磨的桌、椅、石床。 而且，每个摆件家具都没有灰尘，可想真的是时常有人打扫和使用。 “你住在这里？不是应该住在老宅吗？” “在没被认可之前，就住在这里。” 她走到长桌前桌下，跟安雪的距离，正好是头和尾的距离。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嘛？”安雪朝着周围看了一下，并没有找到白川的身影。 对方笑了笑，知道她的心思，直接告知道：“放心吧，这里有隔间，白川能看到你和我们签约的全过程。” “行，那就请肖律师简单说明一下合约内容吧。”安雪看向肖顺景，让他开始。 肖顺景站在两人中间，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取出两份合约文件，把整个内容说了一遍。 这些内容，其实就是安雪为腹中孩子做主，放弃白家祖业的继承权。 一切说清楚之后，肖顺景把合约送到安雪和凶手面前。 其实他本身也很好奇，这个凶手是谁，微微躬身靠近，想看清楚面具下的长相。 “肖律师，你最好不要太八卦。” “额，抱歉。”肖顺景立刻站直身体，说道：“不过，签署合约必须是真名，你签完名，我还是能知道你是谁吧。” “我签的是我的真名，而这个真名，因为白国昌的关系，除了名字，没有任何记录，连照片都没有。” “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肖顺景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第604章 想念 “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肖顺景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肖律师，你最好相信他的话。”安雪笑着说道，“有些事，看似不可能，但是他背后的人，可以让一切变得可能。” “是吗？”肖顺景依然有点不相信。 只见对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颜卿。 安雪知道，就算调查这个名字，也是没任何意义的。 这个人的资料，必定被彼岸花优化过了。 肖顺景看着这个名字，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是颜茹芯的后代？” 这话一出，安雪意识他是知道颜茹芯和白国昌的故事的。 肖顺景接过合约，将安雪和对方的合约交换，再次签字。 接着，凶手站起身，就发现安雪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他身后了。 “白川哥在哪儿？把机关打开。”安雪的拇指抵着他而后的穴位。 这个穴位，用力的话，是可以让人晕厥的。 “安队，别这么紧张，我现在就是准备去打开隔间的门。” 说着，她朝着自己左手边的石墙走去。 认真地数了数砖块的数目，突然按下了其中一个砖石，就看到门开启。 白川就躺在石床上，看起来是药物的关系，正昏迷着。 安雪有些担心，姜鑫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也就是这个时候，凶手推开了安雪，利用对地形的了解，离开了石室。 安雪想追上去，就听到白川醒了。 咳咳咳，咳咳…… 她立刻折回那个密室，来到白川身边：“大哥，你怎么样，能说话吗？” “额……” 白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蹙眉道：“安雪？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直接的晚饭之后，我回了房间，然后就感觉很困，之后就不知道了。”白川回忆了情况，问道：“对了，找到小旭了吗？” “还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我还以为你和他被关在一起呢。” “我和他？” 白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房间。 他站起身，沉着脸，样子有些气恼：“看来，我也着了凶手的道。” “先不说这些了，你的样子，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正说着，祝宇他们到了现场。 原来在到了白家祖坟之后，安雪就已经发了定位给祝宇，并且打开了手表上的监控摄像头。 所以刚才的全过程，都是在警方的监视下结束的。 这种情况，刚才的合约可以说是在威逼下缔结的，也就失去了效力。 祝宇来打安雪面前，表情严肃，又有点生气：“安队，你这样实在太冒险了！而且，也没办法确定凶手的身份。” 安雪笑了笑，说：“凶手的身份，应该是一目了然了。” “怎么说？” “我刚才按着她的时候，在她耳后留下了一点血迹的痕迹。”说着，看向姜鑫道：“就算她擦掉了，但是化学物质还是可以检测出来的。” 说话的时候，她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上面有个小血点。 “嗯。” 姜鑫扶了一下眼睛，看向祝宇，说：“现在去白家，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小赵，立刻进白家老宅，把所有人召集到客厅，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祝宇显然已经在白家老宅门口，安排人了人手，命令刚下达，就可以让白家人集合。 “这次真的可以确定凶手的身份吗？” 白川的状态还是有点昏沉沉的，但是他心里也有很深的疑惑，便看着安雪问道：“你是已经知道凶手是家里的谁了？”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九成把握。” “那我先不去医院，我要看一下到底是谁。” 白川想弄清楚凶手的身份。 安雪原本是想拒绝的，毕竟他的状态不好。 可是，看他的眼神坚定，便答应了：“好，一起先回白家吧。” “嗯。”白川稍微敲了敲脑袋，跟着大家一起离开这个密室。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回到白家老宅。 此时白家的人，已经被小赵集中在客厅。 叶扬看到安雪，依然是气愤的，想要发火，但被叶明娜阻止了。 叶明娜看到白川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她很想上前询问他的状况，但是一见到他就说不出话的心态，让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只能看着穆青霜拉着白川，各种关心和诉说着自己的担心。 白川本身也是很头晕的状态，所以对于穆青霜的呱燥，只是敷衍地回应了几句。 此时，白家唯一能够主事的只有白靖凯，他看着眼前的架势，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直接看向祝宇问道：“祝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也没什么，只想问一下，刚才是谁最后一个到客厅的？” “这个……” 周围的人明显有了迟疑。 叶扬开口道：“当时你们这位小警官催得急，场面有点乱，所以也不记得谁最后一个到客厅的。是不是刘妈她们？” “不是啊大夫人，我们是跟您差不多时间来到客厅的。” 刘妈立刻否认了她的猜测。 祝宇看向小赵，问道：“你来说吧，应该是有记录顺序吧。” “我的手机拍摄了视频，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播放了手机视频。 大家看完之后，齐刷刷地朝着一个人看去。 叶扬惊讶地开口道：“梓潼，你的房间离客厅是最近的，怎么最晚来的？” “额，我原本在床上睡觉，听到说集合，就起来挑了一会儿衣服。” “挑衣服？”叶扬不解地问道：“你挑衣服干什么？我可是记得，你以前都是直接睡衣穿出门的，让你换个衣服，都不愿意。今天大晚上的，你挑衣服？” “这不是知道来的是警察嘛，我怕影响我们白家的形象。”白梓潼的解释有点牵强。 白润尧听完后，忍不住接了一句，道：“有可能是梓潼刚刚从外面回来，直接来了客厅吧。” “你闭嘴！” 白梓潼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我是说话了，刚才出去玩了，怕大伯母责怪，就说在房间挑衣服。” “是吗？”安雪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扣住，按到桌面上。 第605章 喜悦 “安队，别这么紧张，我现在就是准备去打开隔间的门。” 说着，她朝着自己左手边的石墙走去。 认真地数了数砖块的数目，突然按下了其中一个砖石，就看到门开启。 白川就躺在石床上，看起来是药物的关系，正昏迷着。 安雪有些担心，姜鑫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也就是这个时候，凶手推开了安雪，利用对地形的了解，离开了石室。 安雪想追上去，就听到白川醒了。 咳咳咳，咳咳…… 她立刻折回那个密室，来到白川身边：“大哥，你怎么样，能说话吗？” “额……” 白川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蹙眉道：“安雪？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直接的晚饭之后，我回了房间，然后就感觉很困，之后就不知道了。”白川回忆了情况，问道：“对了，找到小旭了吗？” “还没有。”安雪摇了摇头，说：“我还以为你和他被关在一起呢。” “我和他？” 白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房间。 他站起身，沉着脸，样子有些气恼：“看来，我也着了凶手的道。” “先不说这些了，你的样子，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正说着，祝宇他们到了现场。 原来在到了白家祖坟之后，安雪就已经发了定位给祝宇，并且打开了手表上的监控摄像头。 所以刚才的全过程，都是在警方的监视下结束的。 这种情况，刚才的合约可以说是在威逼下缔结的，也就失去了效力。 祝宇来打安雪面前，表情严肃，又有点生气：“安队，你这样实在太冒险了！而且，也没办法确定凶手的身份。” 安雪笑了笑，说：“凶手的身份，应该是一目了然了。” “怎么说？” “我刚才按着她的时候，在她耳后留下了一点血迹的痕迹。”说着，看向姜鑫道：“就算她擦掉了，但是化学物质还是可以检测出来的。” 说话的时候，她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上面有个小血点。 “嗯。” 姜鑫扶了一下眼睛，看向祝宇，说：“现在去白家，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小赵，立刻进白家老宅，把所有人召集到客厅，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祝宇显然已经在白家老宅门口，安排人了人手，命令刚下达，就可以让白家人集合。 “这次真的可以确定凶手的身份吗？” 白川的状态还是有点昏沉沉的，但是他心里也有很深的疑惑，便看着安雪问道：“你是已经知道凶手是家里的谁了？”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说：“九成把握。” “那我先不去医院，我要看一下到底是谁。” 白川想弄清楚凶手的身份。 安雪原本是想拒绝的，毕竟他的状态不好。 可是，看他的眼神坚定，便答应了：“好，一起先回白家吧。” “嗯。”白川稍微敲了敲脑袋，跟着大家一起离开这个密室。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回到白家老宅。 此时白家的人，已经被小赵集中在客厅。 叶扬看到安雪，依然是气愤的，想要发火，但被叶明娜阻止了。 叶明娜看到白川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她很想上前询问他的状况，但是一见到他就说不出话的心态，让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只能看着穆青霜拉着白川，各种关心和诉说着自己的担心。 白川本身也是很头晕的状态，所以对于穆青霜的呱燥，只是敷衍地回应了几句。 此时，白家唯一能够主事的只有白靖凯，他看着眼前的架势，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直接看向祝宇问道：“祝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也没什么，只想问一下，刚才是谁最后一个到客厅的？” “这个……” 周围的人明显有了迟疑。 叶扬开口道：“当时你们这位小警官催得急，场面有点乱，所以也不记得谁最后一个到客厅的。是不是刘妈她们？” “不是啊大夫人，我们是跟您差不多时间来到客厅的。” 刘妈立刻否认了她的猜测。 祝宇看向小赵，问道：“你来说吧，应该是有记录顺序吧。” “我的手机拍摄了视频，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播放了手机视频。 大家看完之后，齐刷刷地朝着一个人看去。 叶扬惊讶地开口道：“梓潼，你的房间离客厅是最近的，怎么最晚来的？” “额，我原本在床上睡觉，听到说集合，就起来挑了一会儿衣服。” “挑衣服？”叶扬不解地问道：“你挑衣服干什么？我可是记得，你以前都是直接睡衣穿出门的，让你换个衣服，都不愿意。今天大晚上的，你挑衣服？” “这不是知道来的是警察嘛，我怕影响我们白家的形象。”白梓潼的解释有点牵强。 白润尧听完后，忍不住接了一句，道：“有可能是梓潼刚刚从外面回来，直接来了客厅吧。” “你闭嘴！” 白梓潼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我是说话了，刚才出去玩了，怕大伯母责怪，就说在房间挑衣服。” “是吗？”安雪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扣住，按到桌面上。 “嫂子，你干什么？” “你的耳朵后方穴位处，有点红色印记，是什么？” “什么红色印记？”白梓潼略带不解地抬起手，想要去摸自己的耳朵。 安雪连忙扣住她的手腕，说：“这是血迹，还请姜老师取个样。” 姜鑫用棉签取样，放进证物袋。 “这是什么？”白梓潼甩开安雪的手，摸到了自己耳朵下方的学位，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是什么，还需要多解释吗？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安雪的话，让白梓潼陷入了沉默。 …… “梓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静雯听得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梓潼的眼神阴鸷，突然就把白静雯挟持在身前：“你们别乱来，否则别怪我拉她垫背。” “梓潼？” “闭嘴，我不是你的什么梓潼！” 第606章 欢喜 “嗯。”白静雯低低应了一声，看着面前已经泣不成声的白梓潼，小声道：“梓潼，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我可以肯定，你是我的女儿！百分百的肯定！” “别说了，先别说了，你坚持住！” 白梓潼让白静雯不要说话，整个人比刚才急躁了不少。 “救护车呢，还要多久才能到？” 安雪看了眼手表，示意身边的白川：“白川哥，开车送姑姑去医院吧。” “嗯。” 白川点了点头，直接起身去开车。 没多久，车子停在白静雯身边。 他立刻宝白静雯上车。 白梓潼连忙跟了上去，结果被祝宇拦了下来。 “你涉及几起命案，所以不能离开。” “不，我要去医院，我必须确定她没事，否则我什么都不会交代的！” 白梓潼的表情决绝，显然是先顶了决定的。 祝宇想强行把人带走。 安雪开口道：“祝队，我看着她，先给她戴上手铐吧。” “这……” “如果不答应她这个要求，她真的会闭口不交代的。”安雪小声劝说祝宇。 祝宇略微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好吧，你看着她。” 说完，给白梓潼戴上了手铐。 安雪就拉着她，上了白川的车子。 差不多10分钟的样子，他们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护人员第一时间把重伤的白静雯送进了手术室。 接着，白靖凯他们也到了，众人就安静地等侯在手术室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梓潼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她内心没底，也不知道白静雯能不能转危为安，不由得以拳头砸向墙壁。 安雪连忙阻止了她的行为：“放心吧，姑姑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怎么会这么担心她？明明，我很清楚，白家人害惨了我祖母和我爸，为什么？”白梓潼真的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仇人，有心痛自责，无法面对的感情。 安雪知道她此刻内心无比疑惑，示意她坐下，道：“你现在的内心不知所措，都是可以理解的。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等确定了姑姑的情况，我们再分析。” 白梓潼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雪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着。 又过了三四个小时，医生和护士从手术室走出来。 白梓潼第一时间冲上前，抓着主刀医生的手臂问道：“医生，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等麻醉过了，就能醒了。” “那就好！” 白梓潼松了口气，手缓缓松开，却也让手上的手铐显露在人前。 医生和护士看着手铐，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安雪连忙上前，用外套盖住了白梓潼的手臂：“好了，既然知道姑姑脱离危险期了，我们也该走了。” 白梓潼朝着推出来的病床看了一眼，白静雯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呼吸还算平和。 她微微等了片刻，看着医护人员将白静雯的病床推去病房，才点头和安雪一起离开了。 白川知道自己也必须去警局录一份口供，而且白梓潼绑架自己的事情，他也是最有利的证人，便跟上了安雪和白梓潼，开车去了警局。 警局内，祝宇看到三人出现，原本紧绷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 他让自己的下属小赵，把白梓潼带去了侦讯室。 至于白川，则是给他录了一份口供，就让他回去了。 但是白川也想弄清楚白梓潼的情况，便要求在警局等着，和安雪一起回去，因为他也想弄清楚白旭的下落。 对于这个要求，祝宇只是看了安雪一眼，让她自己斟酌。 安雪认真地想了想，接受了白川的要求：“大哥，你就暂时在休息室等吧，我和祝队向梓潼了解清楚了情况，我们再一起寻找白旭。” “好。” 白川答应了，就跟着小赵去了休息室。 在他离开后，祝宇询问安雪道：“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梓潼到底是不是颜茹芯的后代？” “我已经让杨婕查athena美容院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正说着，安雪的手表响了。 她立刻接通了电话：“小婕？” “师姐，那间美容院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复存在？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跑路了，而且是外籍那种。”杨婕继续解释，说：“现在我查到连身份都是虚构的。” “也就是查无可查。”安雪就知道白梓潼的情况跟彼岸花有关。 也就是说，白梓潼遭遇的情况，一个可能是她被催眠，灌输了属于凶手的记忆；另一个就是她直接被做了手术，移植了影响记忆的芯片。 安雪知道如果是催眠，不可能让白梓潼没有任何疑问地相信整件事。 因为催眠会夹杂着白梓潼自己原本的记忆。 所以，是芯片手术吗？ 想到这里，安雪开口道：“先找法医过来为白梓潼检查一下头部的，另外，她可能需要做个脑部ct。” “为什么？” “因为我怀疑白梓潼现在的记忆，是人为地植入进去的。”安雪说明了情况。 祝宇听完之后，表情严肃又震惊，第一时间联系了何成杰。 没过多久，何成杰就从市里的法医中心赶过来。 而后安雪和祝宇就带着他见了白梓潼，为她做了脑部检查。 不过因为白梓潼对他的触碰十分抗拒，便请安雪代劳了：“安队，麻烦你帮忙查看她的头部，有没有微创的伤口。” “嗯。” 安雪认真地检查白梓潼的头部，突然，她停下动作，来回摸索，确认道：“感觉到这里有微微隆起。” 何成杰上前查看了一下，说：“就这一个区域，拍个片子吧。” “什么意思？是我的脑袋里有什么吗？” 白梓潼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满是疑惑地看着两人。 “有没有东西，等拍完片子，就知道了。”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真相的。” 白梓潼这会儿已经有点迷茫了，她不清楚自己之前做的，是不是真的是为了报仇，还是被人利用了。” 第607章 清晰 白梓潼这会儿已经有点迷茫了，她不清楚自己之前做的，是不是真的是为了报仇，还是被人利用了。” “我真的是不懂了，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我突然之间，对白静雯充满了自责。”说话的时候，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如果真的是你被人植入了记忆，那么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跟你无关。”安雪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一切只是那个利用你的人，丧尽天良。” “谁利用我？”白梓潼一脸迷茫地看着安雪问道：“真正颜茹芯的后代吗？” “很快就知道了。”安雪心里对彼岸花已经极为痛恨。 原以为他们只是利用人性弱点，没想到这次直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不管凶手跟白家有什么仇怨，也不应该把无辜的认牵扯进来。 “如果，我真的错了，伤害了我妈，怎么办？” 白梓潼明显有点慌了。 “梓潼，你先冷静下来。” 安雪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姑姑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你的气的，她会原谅你的。” “可是……” “梓潼，你现在要做的，是闭上眼睛，看能不能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时候现在的记忆，全都是颜茹芯孙子，哦不是，孙女……不不不，我自己也不知道了。”白梓潼感觉自己混乱了。 安雪轻轻抱住她，让她冷静下来：“好了，不想了，我们先去做脑ct。” 说着，就和何成杰，祝宇一起带她去了医院。 做完脑部扫描之后，医生确实在她脑中发现了一个很细小的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何成杰也是直截了当地询问医生：“那么，她可以手术吗？” “可以，不过这个位置，还是要看了情况，才能确定是否可以取出这个芯片。” “也就是说，就算做手术，也不一定可以取出芯片？” “是的。”医生点头，扶了一下眼镜，说：“因为这个位置，有点复杂，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出现问题。” “原来是这样。” 安雪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道：“那什么适合可以安排做这个手术？我们希望越快越好，因为迟了，她的精神可能会崩溃。” “先做个全身检查。”医生解释道：“如果没什么问题，那么就可以直接手术。” “那现在就给她做检查吧。” 安雪让医生安排下去。 之后，就看到护士带着白梓潼去做各项检查。 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样子，医生拿着白梓潼全身检查的报告看了一下，说：“大体没什么问题，可以立刻安排手术，但是她自己可以接受吗？” “我接受！” 白梓潼刚好和护士一起过来。 她不等医生说完，就做出了回应。 “嫂子，我想立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口称呼安雪嫂子。 “那好，你愿意的话，我们就让医生安排手术。” “我愿意。”白梓潼的态度非常坚定。 “你同意的话，我就去安排手术室。”医生说完，就去确认手术室。 没过多久，就安排好了时间，是明天上午10点手术。 等一切商量妥当，祝宇就开车把白梓潼他们带回了警局。 因为白梓潼确实是凶手，所以她只能暂时待在拘留室。 接着，安雪与何成杰，跟着祝宇进了办公室。 祝宇有些无奈地问道：“安队，现在如果白梓潼真的只是因为芯片，被凶手利用，那么真正的凶手在哪儿？” “放心吧，我已经让杨婕盯着了，如果凶手去对白梓潼和我签署的合同进行继承手续的操作，那么就可以锁定他。” “现在看来，之前的推断，都要推翻了。” “不是全部推翻。” 安雪摇了摇头，说：“只是性别上，我们搞错了。” “什么意思？”祝宇不解地问道：“不是男的，因为辐射，出现女生特征吗？” “不是。”安雪回忆着之前白梓潼语无伦次的话，说：“还记得梓潼努力回忆的时候，说过是颜茹芯的孙女，哦不，是孙子，然后她也分不清楚了。” “额，我记得。”何成杰率先开口，问道：“也就是说虽然白梓潼的记忆被篡改，但是因为不是她亲身经历，所以在这方面，她有点弄不清楚。” “嗯。” 安雪解释道：“不管凶手把记忆编纂得多详细，但是因为是编写的，而不是我们亲生经历的，所以一定会有漏洞的。比如一些衔接处，会有混乱。而且以现在的医学，不可能把凶手的记忆影像提取出来，作为植入芯片的。所以只能是编写类的。那么就会缺少画面感，让梓潼出现混乱。” “原来是这样。”祝宇似乎是听明白了，看着安雪道：“安队，你还懂医学啊？” “我不懂，只是偶尔会看一些这样的书籍，觉得有趣而已。” 安雪说完，拿起一个纸杯，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而且，我对于真正的凶手，已经有些眉目了。” “你知道是谁？” “应该吧，但是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安雪说完，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道：“好了，我有点累，先回民宿休息了。” “安队，我和你一起走！”何成杰连忙跟了上去，其实他是想了解一下白旭的情况。 安雪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思，干脆说：“那你开车送我回民宿，我真的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嗯，好。”何成杰开车带她回去。 路上，他看着安雪闭目养神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安雪轻叹了口气，说：“暂时没有白白的消息。” “哦，那凌昊队长那里的保险箱，时间快到了吧？” “嗯，明天最后一天。” “那密码……” “密码，我有八成把握。”安雪睁开双眼，说：“如果不出意外，今晚12点，这里的真正凶手就可以抓到。然后在明天12点前，我们回到市里，把保险箱开一下。” 第608章 胎动 “密码，我有八成把握。”安雪睁开双眼，说：“如果不出意外，今晚12点，这里的真正凶手就可以抓到。然后在明天12点前，我们回到市里，把保险箱开一下。” “那什么时候，可以百分百肯定呢？” “这个，还真的肯定不了。” 安雪摇了摇头，说：“有八成多的把握，已经不错了。” “可是，如果不能百分百肯定，不就非常危险吗？” “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想要百分百确定，只有他可以做到。”安雪叹了口气说：“我有八成把握，应该算是有很高的正确率了。” 何成杰听她这么说，感觉有点轻松，不禁皱眉道：“师母，你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儿戏？” “你觉得我应该愁眉苦脸，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安雪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文字轻松，嘴角的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 何成杰瞬间明白了她心里的苦，没有再多说什么。 差不多10分钟后，他们到了民宿。 何成杰停下车子，就看着安雪下车。 “师母，你休息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 “不用，你回去忙你的，我等会儿自己去警局。” 安雪说完，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她拿出那个数字手机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回应，于是用自己的手机，发了信息给肖律师。 ——肖律师，现在白梓潼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她是在失去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才会签署那份可约的，这个晚一点警方会给你证明文件的。 ——好，知道了。 肖顺景很快就给了回复。 安雪继续道： ——对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医院看一下白梓潼的情况，可能她等会儿能把自己被植入记忆的情况告诉你，你也好做个记录。 ——现在不行，有点忙，等晚上吧。 ——好，你给我信息。 安雪回复了这条之后，就没有再收到任何回复。 至于白静雯，麻醉药性过去后，就醒了。 她向白靖凯询问白梓潼的情况，在得知她也在医院之后，就要求白靖凯推她去女儿的病房探望。 “二哥，我必须跟梓潼见一面，我要告诉她，我并没有因为她弄伤我就生气！” “可是，她不在这里，她在警方的羁留病房，要明天上午，才会过来做手术。” “那我就去羁留病房探望。” 白静雯也是非常固执。 “静雯，你别乱动，这样伤口会裂开的，就算你想见梓潼，也要让我问一下，需要准备哪些手续吧。” 白靖凯阻止她坐起身，双手押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好。 同时，让白川联系安雪。 很快的，安雪的电话通了，开了免提。 “姑姑，你先别着急，我们要把真正的凶手逮捕归案，所以为了梓潼好，为了我们的部署不会打草惊蛇，请您一定忍耐。等抓到了真正的凶手，我第一时间带您去探望梓潼！为了梓潼的清白，请您千万别让我们前功尽弃。” 这话的主旨就是为了白梓潼好。 白静雯作为母亲，自然是接受的。 白靖凯看她平静下来，便接过手机：“好了，静雯愿意等侯，你们努力把凶手逮捕归案。” “嗯。” 安雪严肃地应了一声，说：“放心吧公公，我也要通过这个凶手，尽快找到白白。” “那你忙吧，我先挂断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放下手机，就收到了姜鑫的信息： ——怎么在通话中，我在你的民宿楼下了。 安雪看完这条信息，便下楼到了门口。 她上了姜鑫的车子，问道：“都好了？” “嗯。” 姜鑫点了点头，开车往羁留医院驶去。 从民宿到羁留医院，也就20分钟的样子。 姜鑫停好了车子，就和安雪一起进了监控室。 祝宇看到她，便打招呼示意道：“安队，你看一下，这个人从进医院，就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了。” “哦。” 安雪看了一下，笑道：“到是全副武装了，暂时看不真切长相。” “嗯。” 祝宇点了点头，说：“而且是打车过来的，所以对于车辆也无从考证。” 安雪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那就等他现原形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到门口：“我先去梓潼病房，安抚她的情绪。” 她很快来到了白梓潼的病房。 白梓潼看到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坐起来，道：“嫂子！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想了很多，可是都是想不明白。” 安雪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等做完手术，取出芯片，你的记忆就正常了。” “嗯。” “现在你再努力去回忆，也是没用的。” “好，我知道了。” 白梓潼回握她的手，说：“嫂子，如果我真的是被芯片的记忆左右了，才做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会坐牢吗？” “放心吧，如果你真的是无意识的，会从轻发落的。”安雪轻轻拨过她脸颊处垂落的发丝，温柔的问道：“对了，剃头怎么剃，你决定了吗？是只剃开刀的地方，还是全剃？” “全剃。”她抿了抿唇，说：“只剃开刀的地方，太奇怪了，还不如光头好看呢。” “那好，等会儿我帮你剃。” “嫂子还会剃头？”白梓潼有点惊讶，虽然心里没底，还有着仇恨，但是她努力在克制这种不属于她的情绪。 安雪点头，就看到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 “白梓潼，剃头了。” “我来吧。”安雪接过护士手里的剃刀，说：“我会剃得很干净。” “那行，你们自己剃，我先出去了。等会儿我会来收工具的。”护士说完，就放下了小推车离开。 “嗯。”安雪看她离开后，把白梓潼扶起来，帮她剃头。 等头发剃完之后，安雪拿着镜子，让她照了一下，说：“看，还挺个性的。” “嗯，早就想剃光头了，但是怕老妈生气，这次算是名正言顺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小车走进病房。 第609章 升级 “嗯，早就想剃光头了，但是怕老妈生气，这次算是名正言顺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小车走进病房。 安雪看着进入病房的那个医生，问道：“医生，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吗？” “嗯，值班。” 医生低低回了一句，拿起一次性针管，打开了一个玻璃药剂，正想给白梓潼打针，就被安雪打落在地上。 “好了，别演了。”安雪从腰间拔出配枪，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把口罩摘了吧。” …… 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冷眼看着安雪，又看向一旁的白梓潼，问道：“你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颜茹芯的孙子了？” 白梓潼和他对视着，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刺伤白静雯之后，我心里感觉自己做错了。” “所以，处理得还是不够干净利落。” 对方的语调带着一丝嘲讽，说：“我就知道，根深蒂固的感情，不可能因为植入记忆，就消失殆尽。” “所以，你们真的是给梓潼做了手术。” “是。” 安雪要的答案，对方直接回答了。 病床上，白梓潼虽然早就做了准备，可是当真的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会感觉震惊和接受不了。 “所以，我真的跟白家没有任何仇怨？” “当然了，都说你的记忆是植入的，怎么还会有仇。”对方笑了笑，看向安雪问道：“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差不多吧，九成把握。” “那你说我是谁？” “肖顺景大律师。” 安雪说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怎么会知道？” 肖顺景有些惊讶，缓缓这下口罩，露出了自己的脸庞。 “为什么是你？”白梓潼非常惊讶地看着他，而后看向安雪。 “因为整个遗嘱修改的合约，只有我们几个可以接手，不是你，也不可能是我和姜老师，白川哥，那么只能是这位大律师了。” 说话的时候，安雪点开手表的全息投影，将影像投放在白色墙上。 只见肖顺景带着两份合约去了公证处。 不过，事先祝宇已经跟公证处负责人打好了招呼，只是受理，但是说系统出问题，需要改天再办。 这样才让肖顺景没能得逞。 当然，他们也没有打草惊蛇，就等着病房这一刻。 “所以说，你们早就等着我入套了。” 肖顺景勾起一侧的唇角，说：“那这门口，都是警方人员了吧？” “是！” “行吧，我认栽，抓我吧。”肖顺景并不在意这些，语调轻松，就跟玩似的伸出双手。 安雪看着他有恃无恐，甚至有点轻松高兴的样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祝宇冲进病房，把人铐起来。 “肖顺景，你现在涉嫌多宗凶杀案，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说，但是你所说的将成为呈堂证供。”说完，就把人带走了。 安雪站在白梓潼的床边，表情若有所思。 姜鑫来到她身旁，看着她出神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事情，而是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暂时还没有想明白。 白梓潼想要开口叫安雪，被姜鑫阻止了。 他用手指抵住嘴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白梓潼有点疑惑，却还是听了他的，没有开口。 突然，安雪脑中一个激灵，立刻往外走去。 “小雪？” “姜老师，立刻送我回白家老宅！” 说话的时候，她就点开手表，给打白靖凯打电话。 “怎么了？” 姜鑫跟上了她的步子，和她一起到了医院门口，开车道：“出什么事了？” “飙车。” 安雪只是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姜鑫也没有多问，大晚上飙车不是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们还是在乡下的路上。 安雪不停联系着白靖凯，可是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她只好给白川打电话，白川同样是没有接听电话。 安雪心里有点慌了，现在白旭不在，如果她没能保护好他的家人，就真的是太说不过去了。 不到10分钟，车子停在白家老宅门口。 安雪第一时间冲进宅子，来到白靖凯的住处。 啪的一声，推门而入，就看到白靖凯，白川和穆欣婷正围坐在沙发前，谈了什么事情。 三人看到安雪这么冲进来，表情有点惊讶。 “小雪，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靖凯有些惊讶地看着安雪。 安雪见三人都好，微微松了口气：“没，没什么。”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叩，叩叩。 “谁啊？”白靖凯朝着门口应了一声，白川走去开门，就见刘妈端着茶水和糕点进入。 “二爷，二夫人，川少爷，我看很晚了，因为家里的事情，你们也没有好好吃晚饭，就准备了这些糕点，让你们垫垫饥。” “哦，好，放下吧。” “嗯。”刘妈放下茶盘，看到安雪也在，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雪没有说什么，见穆欣婷拿起一块桂花糕，刚要放入口中，便阻止道：“婆婆，先别吃！” 同时，她扣住了刘妈的手腕，没让她离开。 “哎哟，疼！旭少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刘妈被捏疼了，五官都拧在一起了。 安雪愣愣地看着她，问道：“你送来的糕点，你先吃一块吧。” 说着，安雪朝着身边的姜鑫看了一眼。 姜鑫走到茶几前，拿了一块糕点，一杯茶水，送到刘妈面前：“辛苦了，请就着茶水，吃下这些糕点。”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这种可能是组合类的剧毒，单吃一件东西，不会有事。 刘妈接过糕点和茶杯，动作有点迟疑。 几秒种后，她就把东西砸向安雪，转身就往外跑。 安雪的身手敏捷，第一时间躲开了砸向她的物件，长腿一钩，将身旁的一张小方凳踢向房门，直接把门关上了。 “这个时候，就别做挣扎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雪已经来到她身边，一个反手擒拿，将人制住。 “这是什么回事？”白靖凯的表情非常惊讶，看着刘妈问道：“你是凶手？” “她只是帮凶。” 第610章 就是他 “这是什么回事？”白靖凯的表情非常惊讶，看着刘妈问道：“你是凶手？” “她只是帮凶。” 安雪帮刘妈说出了真相。 “不，不是的，我是主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刘妈立刻开口澄清，抢着说自己是主谋。 安雪不由得皱眉，道：“事到如今，还要包庇他吗？你不觉得就是自己的问题，导致出现现在的情况吗？如果，你不是一味纵容，或许肖顺景不会走到这一步。” …… 刘妈低下头，保持沉默，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窘迫。 安雪走到她面前，戴上了手铐：“走吧，跟我回警局。” “旭少奶奶，真的是我，是我策划的一切，小景只是听了我的话而已。” 走出白家老宅，上了姜鑫的车子，她还在对安雪说这样的话。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说：“好了，一切等回了警局再说吧。” “哦。” 刘妈看起来非常憨厚，真的没想到她会听肖顺景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姜鑫不需要飙车，所以大约是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回到了警局。 祝宇看到安雪他们把刘妈带回来，表情还有些疑惑。 姜鑫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安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我也只是猜测，没有确定，所以怕跟你说了，会兴师动众，到头来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雪是真的一闪而过的灵光，并不敢确定刘妈一定会那么做。 “那你也应该跟我说一下，我可以不做特别的安排，只是简单的关注着。” 祝宇觉得这里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理应让他清楚全部情况。 安雪知道自己有点逾矩，便道歉道：“嗯，这话在理，是我草率了，先给肖顺景和刘妈录口供吧。” “好。” 祝宇看她态度平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让下属小赵整理了一下资料，就示意安雪进侦讯室。 安雪抬手看了眼手表的时间，摇了摇头，说，“你们去侦讯，我在观察室看着他们的微表情。” “你不参与侦讯？” 祝宇有点意外安雪的决定。 “嗯，不管怎么说，这个案子和白家有关，我和白旭又是夫妻，所以还是不参与比较好。” “那行，小赵你和我去侦讯室。”说着，祝宇就和下属往外走去。 安雪和姜鑫来到观察室。 肖顺景的表情还是很放松的，见祝宇进去，也没有太在意，依然抖着脚，慵懒地打着哈欠。 祝宇看着他的样子，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坐下后直接道：“你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了？” “计划？我都被你们抓来这里了，哪里还有什么计划？” 肖顺景当然不会承认计划，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祝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刘妈已经被我们带回警局了，你想让她毒害白靖凯他们已经做不到了。” “你们抓了刘妈？为什么？” 肖顺景还假装听不懂发生了什么，半眯着眼睛和祝宇对视着。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 “原因，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祝宇身旁的小赵，把糕点和茶水放到桌上，继续道：“法医和法证已经查看过了，这两种东西，单吃一点问题都没有，一旦一起吃，就含有剧毒。” “是吗？我都不知道，刘妈懂这种食物的性味相克？” “你不用在这里装傻，她已经承认了，这是你教她做的！”祝宇用了惯用的手法，想要炸出肖顺景的坦白。 可是，肖顺景是做律师的，对于这种手段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一看祝宇的架势，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轻描淡写道：“行啊，她说是我，那让她跟我对峙。” …… “肖顺景，端正一下你的态度。” “我态度很端正，哪里不好了？但是，那个老太婆要诬陷我，是不行的。”肖顺景拽拽地看着祝宇，一副你拿我没办法的态度。 安雪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对着祝宇道：“祝队，先把他承认的罪行问完，刘妈的事情，晚点再说。” 祝宇听完之后，翻开资料夹，道：“行，你说说医院的事情吧。” “哦，那个我是要去杀掉白梓潼的。不过，是受刘妈指使的。”肖顺景直接让刘妈成了主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是颜茹芯的好姐妹呀。”肖顺景笑了笑，说：“所以，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灌输报仇的想法。” “她给你灌输？” “是啊，说白家的白国昌害死了我奶奶，然后又不认我父亲，还有白靖锋和白靖杰，都想要争夺家产，其实，这些应该是属于我爸的，因为我爸才是长子嫡孙。”肖顺景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夸张，就像是小丑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主谋，你只是帮凶？” “是啊，我最多就是愚孝，听从了养母的安排。” “刘妈是你的养母？” “对啊，这个你们不知道了吧？”肖顺景勾起一侧唇角，带着一丝嘲讽，“我出生之后，就被抱给了刘妈抚养，因为我父亲是个没用的人，在我被白国昌和阿龙抱走之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所以，没人指望他去报仇。” “你的仇恨种子，来源于刘妈？” “是啊。” “撒谎！”祝宇直接打断了肖顺景的话，说：“你的仇恨，来源于你母亲，和你小时候的经历。你其实是女生，因为幻夜石矿洞的辐射，你的雄性激素飞快增长，出现了男人的特征。但是，女生变成男人的手术，有点困难，我想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完全做好这个手术吧？” 他的话，是安雪一字一句告诉他，让他说出来的。 身旁的小赵听完之后，看向肖顺景，忍不住小声道：“所以，他算是人妖？” “你瘪嘴！你才是人妖！”肖顺景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双手用力拍着桌子，瞪着祝宇和小赵。 第611章 一切都会好 身旁的小赵听完之后，看向肖顺景，忍不住小声道：“所以，他算是人妖？” “你瘪嘴！你才是人妖！”肖顺景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双手用力拍着桌子，瞪着祝宇和小赵。 肖顺景因为“人妖”这个词，情绪变得非常激动。 祝宇看着他的样子，立刻训斥了小赵：“你注意点，不要乱说话。” “是。”小赵低下头，专心做自己的记录。 “所以，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对吗？” 祝宇看着他，继续提问。 肖顺景拧着眉，脸色明显变得严肃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是，你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不能说明谁策划了这次的事件。” “到了现在，你还要说是刘妈策划了一切？” 祝宇继续按照安雪说的，对肖顺景道：“你这种报仇，都不敢承认的人，还算什么为了颜茹芯报仇呢？真的是连一个非亲非故的刘妈都不如。” “祝队，这种激将法，不觉得很低级吗？” “激将法，激的是大将之材，你显然不是，所以自然对你没用。” 祝宇的话，同样是安雪教的。 这话真的是让肖顺景很不舒服。 他拧着眉，和祝宇对视着，没过多久，双手按在桌面上，直接道：“行，我承认一切都是我谋划的。” 祝宇有点惊讶他的承认，原来眼前的犯人，这么狂妄自大。 “承认了？” “当然，我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主谋。” 祝宇笑了笑，说：“你们不就是要我承认嘛，我承认就是了。” “问题是，你只是个次主谋，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吧。”祝宇继续按照安雪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着。 肖顺景听完，直接板起脸，拍了拍桌子，说：“什么次主谋，我就是主谋！你们想问的彼岸花，只是帮我完成了我的计划，比如让白梓潼觉得自己是颜茹芯的后代。” “所以，给白梓潼植入记忆的是彼岸花的人？” “是！” “怎么做的，具体说一下吧。” 祝宇暗暗松了口气，示意身旁的小赵认真记录。 观察室内，姜鑫看了安雪一眼，笑道：“你还挺了解肖顺景的。”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人，加上他小时候被欺负的经历，自然是不接受被人贬低的。”安雪坐下，看着侦讯室里的情况，继续道：“所以，只要贬低他的能力，他就会坦白真相。” “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办法确保白梓潼的手术，一定可以成功。” 安雪心里还是担心白梓潼的手术。 “放心吧，现在医学昌明，她的手术，有很大机会成功的。” “希望吧。”安雪点了点头，就感觉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安雪微微皱了下眉头，低头查看手机，发现有一条乱码信息。 “怎么了？”姜鑫留意到安雪的脸色有所变化，不由得关心道：“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安雪用杨婕给的翻译软件翻译了那段乱码。 ——神社。 这两个字，让安雪猛德站起身。 姜鑫看着她的反应，跟着站起来：“怎么？” “我要回一趟白家老宅，你帮忙听着肖顺景的供词。” “好。”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不管什么事，自己注意安全。” “嗯。” 安雪抬脚离开。 她当然没有回白家老宅，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去了巫女神社。 可是，她找遍了整个神社，都没有发现什么人影。 白白是你吗？是有被人转移了地方吗？ 安雪站在神社内的房间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确定没人指挥，便转身离开。 谁知，刚走出去没几步路，数字手机又震动起来。 点开查看，发现又是一条乱码信息。 安雪再次翻译之后，又得到了一条信息：祠堂。 于是，她立刻跑去祠堂。 但结果和之前一样，依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第三次，又是同样的乱码，指示的地点是“神仙居”。 安雪几乎能肯定，她到神仙居，依然不会见到想见之人的身影。 于是，她有了新的想法，就是找来白村的地图，把自己到过的地点，全部标注起来，然后按照顺序连接每个点。 接着她就得到了一个正六边形。 这个形状得到之后，安雪就将6个点，以对角线方式连接，而后就得到了一个中心点。 安雪把中心点圈出来，利用手表内的计算机，计算出了具体位置。 结果发现这个位置，是她和白旭在老宅的房间。 可是，等她站在房间里，中心点的位置时，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密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雪小声嘀咕着，并没有注意到白川来到了房间。 “小雪，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啊？”安雪猛地转身，见来人是白川微微松了口气：“白川哥，你来得正好，你对这个房间了解吗？” “这个房间怎么了？” 白川不解地环顾四周，问道：“你是觉得这里也有密道？” “额，这里或许没有，可是一定有个密道，能够通行到这个房间的下方。” 安雪蹲下，轻轻敲击地上的石砖，问道：“我们可以直接把这里挖开吗？” “你确定？”白川跟着蹲下，查看了一下地面，道：“如果真的有密道，这么做，会不会跟一些矿洞一样，出现塌方的情况？因为我听姜老师说过，那些幻夜石本身质地比较软。” “嗯，确实有你说的危险存在。”安雪沉着脸，为难道：“可是，白白有很大可能在一个我们未知的密道里。” “什么意思？”白川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是有小旭的下落了？” “还不能确定，只是猜测。” 安雪的话音刚落，手表上的电话响了。 她立刻接听了电话：“喂？” “安队，你的第三重密码解开了吗？这个保险箱只剩下15个小时了。” “嗯，我有八成把握了，等白村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赶回去，和你一起解开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 “行吧，你记住时间就可以。” 第612章 休息 “嗯，我有八成把握了，等白村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赶回去，和你一起解开保险箱的第三重密码。” “行吧，你记住时间就可以。” 凌昊其实就是怕她会忘记时间，所以才会联系她一下。 安雪挂了电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直接拨了一个记事本闹钟。 “怎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下面，是否有个密室。” “你想怎么验证？”白川也是担心白旭的情况。 他再次敲了敲地面，说：“不过，这个房间应该没有入口。” “为什么这么肯定？” “有的话，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白川知道安雪是个谨慎小心的人。 “嗯，我确实搜过，没有发现。”安雪点了点头，说：“可是，我也有一个发现。” “什么？”白川不解地看着她。 安雪来到窗前，打开了床上的一个暗格。 啪的一声，暗格抽屉弹出来。 白川上前查看，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发黄的画纸。 “这是孩子的图画？” “嗯。” 安雪展开画作，道：“是白白小时候的图画。” “小旭？”白川愣了一下，接过图画看了一下，说：“我对这张画，到是没什么印象，小旭小时候在老宅的日常生活和学习，我都有陪着。”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白白的画作？” “可能是我不记得了。”白川把画作还给她。 安雪看着手里的画作，缓缓折好，想要放回抽屉。 突然，她拉了一下抽屉，直接把抽屉拉了出来。 面前的雕花木床突然翻开，露出了一条密道。 “这床……” “没想到这张古董床，竟然是个密道的入口。” 白川也是非常惊讶。 他拿了手电筒，和安雪一起往密道内走去。 这条密道，通向的地方，是那个井下的棺椁密室。 白川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棺椁道：“这棺椁好像有些年代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指着另外一个出口，说：“这个外面，是个防空洞，上方通向祠堂的观音殿。” “那这里呢？” 白川指着另外的出口问道：“这个通向什么地方？” “地下水的通道，浮潜过去，就是神社的井口。” “那这也不是你们房间的下方啊。”白川拧着眉，叹了口气，说：“所以，你们房间的下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雪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棺椁前看着。 白川看她站着发呆，便小声提醒：“小雪，你没事吧？” “额，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对着白川道：“白川哥，可以移开这个棺盖吗？” “你想做什么？” “移开看一下。” 安雪说着，就和白川一起，移开了棺盖。 两人看着棺材里的尸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这还是个孩子。” “嗯，蜡包裹住的尸身。”安雪低头查看，而后对着白川道：“白川哥，看武侠小说吧？” “古墓？” 安雪点了点头，轻轻移开了尸骨，露出尸骨下方的棺材板，就看到一个圆形的石钮呈现在正中间。 白川和安雪相互对视了一眼，轻轻按下这个按钮。 “轰”的一声，棺材移动，安雪他们站在棺木的石阶上，差点因为惯性没有站稳。 白川扶住了安雪，“没事吧？”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看向更下方的台阶，说：“这是比这里更下方的一层。” “嗯。” 白川拿起一旁的长明灯火把，走在前面：“我走前面，你跟着。” “好。” 安雪和白川一起往下方走去。 虽然周围是一片漆黑的甬道，就是就安雪的方向感来说，她意识到这是在往白家老宅的方向走着。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面前出现一道门。 白川停下脚步，提醒道：“开门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 安雪稍稍深呼吸，在他开门的瞬间，屏住了呼吸。 白川同样是屏住了呼吸，用力拉开面前的石门，走进一个密室。 “白白！” 安雪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衬衣，靠在墙边的白旭！ 她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白旭原本是昏沉沉的，听到安雪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 “老婆……”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安雪看着他的右腿，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事。” 白旭摇了摇头，看向白川：“大哥，你也来了。” “好了，话不多说，我背你，我们出去再说。” “嗯。”白旭在安雪的搀扶下，靠到了白川的背上。 安雪让两人先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拍下了整个密室的视频，就跟了上去。 这个手，就是自己的手机。 大概20多分钟的样子，他们回到了安雪他们的房间。 白川扶着白旭坐下，检查他原本受伤的右腿：“腿有没有事？” “没事。”白旭摇了摇头，说：“他们只是让我昏睡，并没有对我做别的事情。然后我看到了老婆的手机，就知道给她的手机发信息，毫无用处。但是，我记得那个数字手机的号码，就试着发了信息，而且是用她叫我的那种密码。”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点开手表通讯，给姜鑫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急救车就到了老宅门口。 一家人送白旭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祝宇则是让自己下属等着病房门口，给白旭做个笔录。 医院的检查结束之后，安雪坐在白旭的病床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松了口气：“幸好，你平安无事。”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白旭浅浅一笑，温柔地回握他的手，问道：“孩子怎么样？还好吗？” “他啊，一切都好。”安雪低头，看了眼小腹，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 白旭抬起手，将她拥入怀里，带着一丝胡髭的下巴，轻轻摸索着她的额头：“还有，今天应该是第三重密码的最后一天了吧？你有答案了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九成把握。” 第613章 早知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 “有的话，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白川知道安雪是个谨慎小心的人。 “嗯，我确实搜过，没有发现。”安雪点了点头，说：“可是，我也有一个发现。” “什么？”白川不解地看着她。 安雪来到窗前，打开了床上的一个暗格。 啪的一声，暗格抽屉弹出来。 白川上前查看，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发黄的画纸。 “这是孩子的图画？” “嗯。” 安雪展开画作，道：“是白白小时候的图画。” “小旭？”白川愣了一下，接过图画看了一下，说：“我对这张画，到是没什么印象，小旭小时候在老宅的日常生活和学习，我都有陪着。” “你的意思是，这不是白白的画作？” “可能是我不记得了。”白川把画作还给她。 安雪看着手里的画作，缓缓折好，想要放回抽屉。 突然，她拉了一下抽屉，直接把抽屉拉了出来。 面前的雕花木床突然翻开，露出了一条密道。 “这床……” “没想到这张古董床，竟然是个密道的入口。” 白川也是非常惊讶。 他拿了手电筒，和安雪一起往密道内走去。 这条密道，通向的地方，是那个井下的棺椁密室。 白川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棺椁道：“这棺椁好像有些年代了。” “嗯。” 安雪点了点头，指着另外一个出口，说：“这个外面，是个防空洞，上方通向祠堂的观音殿。” “那这里呢？” 白川指着另外的出口问道：“这个通向什么地方？” “地下水的通道，浮潜过去，就是神社的井口。” “那这也不是你们房间的下方啊。”白川拧着眉，叹了口气，说：“所以，你们房间的下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雪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棺椁前看着。 白川看她站着发呆，便小声提醒：“小雪，你没事吧？” “额，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对着白川道：“白川哥，可以移开这个棺盖吗？” “你想做什么？” “移开看一下。” 安雪说着，就和白川一起，移开了棺盖。 两人看着棺材里的尸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这还是个孩子。” “嗯，蜡包裹住的尸身。”安雪低头查看，而后对着白川道：“白川哥，看武侠小说吧？” “古墓？” 安雪点了点头，轻轻移开了尸骨，露出尸骨下方的棺材板，就看到一个圆形的石钮呈现在正中间。 白川和安雪相互对视了一眼，轻轻按下这个按钮。 “轰”的一声，棺材移动，安雪他们站在棺木的石阶上，差点因为惯性没有站稳。 白川扶住了安雪，“没事吧？”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看向更下方的台阶，说：“这是比这里更下方的一层。” “嗯。” 白川拿起一旁的长明灯火把，走在前面：“我走前面，你跟着。” “好。” 安雪和白川一起往下方走去。 虽然周围是一片漆黑的甬道，就是就安雪的方向感来说，她意识到这是在往白家老宅的方向走着。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面前出现一道门。 白川停下脚步，提醒道：“开门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 安雪稍稍深呼吸，在他开门的瞬间，屏住了呼吸。 白川同样是屏住了呼吸，用力拉开面前的石门，走进一个密室。 “白白！” 安雪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衬衣，靠在墙边的白旭！ 她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白旭原本是昏沉沉的，听到安雪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 “老婆……”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安雪看着他的右腿，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事。” 白旭摇了摇头，看向白川：“大哥，你也来了。” “好了，话不多说，我背你，我们出去再说。” “嗯。”白旭在安雪的搀扶下，靠到了白川的背上。 安雪让两人先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拍下了整个密室的视频，就跟了上去。 这个手，就是自己的手机。 大概20多分钟的样子，他们回到了安雪他们的房间。 白川扶着白旭坐下，检查他原本受伤的右腿：“腿有没有事？” “没事。”白旭摇了摇头，说：“他们只是让我昏睡，并没有对我做别的事情。然后我看到了老婆的手机，就知道给她的手机发信息，毫无用处。但是，我记得那个数字手机的号码，就试着发了信息，而且是用她叫我的那种密码。”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点开手表通讯，给姜鑫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急救车就到了老宅门口。 一家人送白旭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祝宇则是让自己下属等着病房门口，给白旭做个笔录。 医院的检查结束之后，安雪坐在白旭的病床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松了口气：“幸好，你平安无事。”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白旭浅浅一笑，温柔地回握他的手，问道：“孩子怎么样？还好吗？” “他啊，一切都好。”安雪低头，看了眼小腹，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 白旭抬起手，将她拥入怀里，带着一丝胡髭的下巴，轻轻摸索着她的额头：“还有，今天应该是第三重密码的最后一天了吧？你有答案了吗？”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九成把握。” “那是什么？” “我还不是百分百确定，所以先不告诉你。” 安雪稍稍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他道：“你先躺好，应该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吧？” “嗯。” “想吃什么？” “粥吧。”白旭想了想，说，“然后配点小菜。” “好。”安雪起身离开病房，去食堂买吃的。 差不多10分钟后，她回到病房，白旭已经睡着了。 安雪并没有叫醒他，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手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表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查看，是姜鑫的信息。 ——白法医的情况还好吗？ 第614章 感情 安雪稍稍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他道：“你先躺好，应该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吧？” “嗯。” “想吃什么？” “粥吧。”白旭想了想，说，“然后配点小菜。” “好。”安雪起身离开病房，去食堂买吃的。 差不多10分钟后，她回到病房，白旭已经睡着了。 安雪并没有叫醒他，只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手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表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查看，是姜鑫的信息。 ——白法医的情况还好吗？ ——嗯，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 安雪很快回复道： ——对了，肖顺景的侦讯笔录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我等会儿去医院探望一下白法医。 ——不用了。 安雪拒绝了姜鑫的好意，直接道： ——你等会儿先回市里吧，我等白梓潼的手术有了结果，就回去。 姜鑫明白安雪的意思，就是确认白梓潼平安无事之后，她就会回总部，处理保险箱第三重密码的事情。 ——好，知道了。 姜鑫简单给了回复。 安雪看完之后，有些疲惫地靠向椅背，表情略微有些疲惫。 突然，她感觉有些反胃，第一时间进了洗手间。 似乎是忘了吃东西，胃里有点难受。 “怎么，孕吐了？” 不知何时，白旭来到她身边，送上了干净的毛巾。 “没有。” 安雪摇了摇头，说：“应该是饿过头了。” “你都没吃东西吗？” “太忙了，就忘了饭点了。”安雪和白旭回到房间。 白旭扶她坐下，打开了外卖盒：“那就吃点东西。” “这是给你买的粥。” “有什么关系，一起吃。” 白旭在她身边坐下，盛了小半碗放到安雪面前。 小菜就是香油拌笋丝，青豆鸡丁，还有一些肉酥。 “好。”安雪看东西还算多，便答应和他一起吃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的样子，两人吃完了面前的白粥和小菜。 白旭起身收拾垃圾。 安雪坐在沙发上休息。 白旭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后，回到病房，就看到安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病房，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感觉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恬静安详。 白旭拿了薄薄的空调被，盖在她身上，轻轻扶她躺好之后，帮她脱了鞋子。 安雪是真的挺累的，并没有因为白旭的动作就惊醒过来。 大约睡了2个小时，安雪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抬起手，揉了揉额头。 “醒了吗？” “嗯。”安雪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带着一点起床气，眉心也微微皱着。 “几点了？” 她今天的是一定要赶回市区凌昊那里的。 白旭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快3点了。” “这么晚了？”安雪连忙坐起身，稍微缓了缓，说：“不知道梓潼的手术怎么样了。” “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毕竟那是个脑手术，必须更加细致小心。” 白旭起身来到安雪身边，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安抚道：“如果有结果了，他们应该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嗯，我去手术室那里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白旭也跟着她站起来，说：“毕竟那是我堂妹，应该去的。” “好。”安雪没有拒绝，和他一起离开病房，去了手术室。 * 到了手术室外，就看到白靖凯和穆欣婷都在。 两人看到白旭，明显是松了口气。 穆欣婷第一时间来到他面前，关心道：“小旭，你没事就好，有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只是因为幻夜石的关系，昏睡了几天。” 白旭说着，朝着父亲白靖凯看去，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很好。 白靖凯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坐在休息处等着。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轮椅的声音，就看到护工推着白静雯来到手术室门口。 “小姑，你怎么来了？”穆欣婷看着她苍白了的脸色，连忙从护工手上接过轮椅把手。 白靖凯也在这个时候，来到白静雯面前：“小雯，不是让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我等了很久，都没有消息，就过来看看。” 白静雯看向手术室的方向，门口的灯依然亮着。 “放心吧，梓潼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嗯。” 白静雯除了点头，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接着她就留意到了白旭的身影，不禁开口道：“小旭，你没事啦？” “嗯，没事。”白旭蹲在她面前，道：“到是您，脸色实在有点难看，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否则梓潼的手术成功了，你却昏倒了，不就没办法第一时间和她见面了。” “也是。” “所以，让白旭送你回病房吧。梓潼这里一有消息，我们就告诉您。”安雪朝着白旭看了一眼，让他送白静雯回病房。 白旭明白地点了点头，接过轮椅手把，推着白静雯离开。 在他们走后，安雪走到一旁的休息椅前坐下。 白靖凯直接问道：“小旭没事吧？” “没事。” 安雪点了点头，说：“除了昏睡了几天，并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脚上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果然是年轻人，恢复得这么快。” “是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白白才1个月的样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安雪抿唇微笑，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手术室的灯暗了，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刘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白靖凯第一时间来到医生面前。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这是取出来的芯片，已经放在警方指定的证物袋里了。” 说着，把证物袋交给了一旁的警务人员。 这是祝宇安排在医院的下属。 而后，白梓潼就被医护人员推出了手术室，往病房去了。 安雪确定白梓潼的手术成功之后，第一时间给姜鑫打了个电话：“姜老师，你现在会市里了吗？” “正准备走，怎么了？” “那就稍微等一下吧，白梓潼的芯片取出来了，需要你化验之后，我交给杨婕来破译。”安雪知道破译的信息，能够帮白梓潼洗清罪名。 “好，那我去祝宇那里等着。” “嗯。” 第615章 早就察觉 “不能，一点用都没有。”安雪第一时间给了回复。 凌昊也跟着笑了，开门道：“走吧，直接去输密码。” 安雪也没有说什么，和他一起进了防爆室。 两人来到保险柜面前。 凌昊点亮了键盘钮，问道：“密码是多少？” 安雪略微迟疑了几秒钟，说出了六位数字：“。” “这是什么密码？” “冥王星的数字代号。” “啊？”安雪的回答，让凌昊非常震惊，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安雪：“安队，这可不是开玩笑，你确定吗？” “不确定，能确定的，恐怕只有我去世的父亲。”安雪明白他的顾虑，毕竟谁都不想拿生命做赌注。 “那这串密码的依据是什么？” “是小时候，我父亲带我认识星星时候，告诉我的一串数字，冥王星神秘莫测，也代表着暗力量，和太阳是完全不同的属性。所以，我父亲很可能选冥王星的代号数字作为密码。” 安雪只能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凌昊。 “啊？？” “嗯。” “真的要试？”凌昊确认似的看着安雪。 安雪微微挑眉看着她，问道：“我们还有得选吗？” “好吧，那我输前三个数，你输入后三个。”凌昊说着，直接输入了前三个数字，后三个数字必须在15秒内输完。 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你有15秒，可以离开。” “你输吧。”凌昊可不是临阵退缩的人。 安雪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输入了后面三个数字。 随着“嘀”，“嘀”，“嘀”三个数字按键音的响起。 安雪和凌昊都屏住了呼吸。 接着，就听到“咔擦”一声，保险柜门打开。 安雪拿到了里面的u盘。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你父亲。”凌昊松了口气，拿出手机，联系下属，让他们都回来，给这个保险箱做检查。 他们必须确认这个保险柜的引爆装置被拆除，不会再伤害到任何人，才能移走这个箱子。 安雪拿着u盘，快速离开防爆室：“凌队，我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嗯。” 凌昊点头，看她走后，给杨婕发了信息： ——放心，一切顺利，安队已经拿到了她父亲留下的资料。 看到这样的信息，杨婕整个人放松下来，或者说在她病房里关注这件事的人，都松了口气。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看来这下，侦破彼岸花的案子，植入可待了。” “也不知道那个u盘有没有密码。” “如果有，你不就可以解决。”姜鑫抬起手，看了眼手表，说：“好了，之前的芯片，我已经给你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 “姜老师！” “还有事吗？”姜鑫略带不解地转身看着她。 杨婕立刻问道：“你是不是回法医中心？” “是啊。” “那载我一程，我也会去。” 说完，就掀被下床。 她其实早就穿好衣服了，现在只要把病号服脱了，就可以走人了。 姜鑫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早有预谋，就算拒绝，她也会自己找方法离开，便答应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回到市区。 姜鑫想直接把她送回家，杨婕却说道：“姜老师，直接回警局吧。” “你确定，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我都可以打老虎了，有什么事。” 杨婕说着，抬起胳膊，展现肌肉。 姜鑫有点无语，扶了一下眼镜，问道：“你这么回去，不怕小雪生气？” “她生气，我也不怕。” 杨婕有恃无恐道：“她想破解密码，还得倚仗我呢，怕什么。” “好吧。” 姜鑫算是认可了她的解释，开车回了警局。 两人刚到警局门口，就看到了凌昊的身影。 杨婕连忙让姜鑫停车：“姜老师，麻烦停一下。” “好。”姜鑫也看到了凌昊，便行驶到他附近，停下车子。 “凌队！” “杨婕？”凌昊原本还纳闷，为什么车子要听到他面前。 一看是杨婕，先是打招呼，可是又看到车子里是姜鑫，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似乎是不太高兴，但他还是跟姜鑫挥手打了个招呼。 “姜老师，你也在啊。” “嗯，顺道带杨婕回来，有工作要忙。”说完，看向杨婕，说：“你和凌队一起上楼吧，我去停车了。” “好，回见。”杨婕挥手，看着他开车离开后，便转身面对凌昊。 谁知，凌昊已经独自往朝着刑侦楼走去。 杨婕连忙追上去：“凌队，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我怕打扰你和姜老师说话。” “说什么话？”杨婕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感觉后脑勺有点疼，不由得抽了口凉气。 嘶…… “怎么了？”凌昊停下脚步看着她，原本以为她是故意引起自己注意，可是看她脸色确实挺疼的，便回到她身边，关心道：“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被凶手敲过的后脑勺，还是隐隐作痛。” “你被凶手打了？” “嗯，他就是把我打晕了。”杨婕点了点头，抬起手，想要摸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凌昊连忙握住她的手：“你别动，我看一下。” 他查看了杨婕的后脑勺，发现真的鼓着一个肿包，但是问题不大，便关心道：“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 “刚从医院回来，就是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肿包消下去就好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都睡一整天了。”杨婕摇头，直接往大楼的电梯处走去。 “可是，你不是还觉得疼吗？” “没关系的。”杨婕解释道：“我先去找师姐，看她是不是有什么电脑上的密码要破解，如果没有，我就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一下。反正我不要回家。” 凌昊看她的态度坚定，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她乘电梯到了专案组的楼层。 两人看到安雪办公室的灯亮着，想要进去，就听到了说话声。 “这就是保险柜里取出来的u盘？” 第616章 重新来 凌昊看她的态度坚定，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她乘电梯到了专案组的楼层。 两人看到安雪办公室的灯亮着，想要进去，就听到了说话声。 “这就是保险柜里取出来的u盘？” “是啊。”安雪回答道：“不过，这也有密码，需要杨婕破解。” “那你联系杨婕了吗？” “还没。”安雪摇了摇头，说：“她还在医院休息，所以还没告诉她。” 门外，杨婕一听这话，就想推门进去。 姜鑫一把拉住了她，眼神示意她再等等。 杨婕有点莫名，但也听了他的话，没有进去。 室内，安雪把u盘放在桌上，起身走到窗口的位置，看向外面。 “她的情况怎么样？很严重吗？” “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安雪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继续道：“你也别留在这里了，回白村去，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嗯，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 “怎么，不舍得我走？”白旭微笑着转身，看着安雪走到他面前。 “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只是请你把东西留下。” “东西？什么东西？” “这个。”安雪说话的时候，摊开手，露出了掌中的u盘。 “不是在你手上，我可没拿。” “可是，这个已经不是我放在桌上的那个了。” 安雪笑着将他咚在墙上，握住他的手，从他的袖子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 这种就像是魔术师，把很多纸牌藏在袖子里一样。 “看，一样的。” “这是我的。”他说着，就想拿回u盘，动作还是比较轻盈的，但是势头很凌厉，有种势在必得的调调。 安雪也是笑得温柔，并没有让他拿回u盘，而是直接插在电脑上，说：“这个u盘，其实是我自己的。” 说完，就点开了u盘文件夹。 电脑上立刻弹出一个视频。 “嗨，应该怎么称呼，彼岸花吗？”这是安雪自己录制的视频。 她挥手打招呼：“还是说，最成功的克隆人？” …… 站在门口的白旭，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很快就露出温柔的浅笑：“老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是玩笑吗？”安雪很快点出另外一个视频，是凌昊拍摄的，也是她在白村处理案子的时候，由井下的水道想到的，真正丢弃废弃物，失败品的密室，可能就是水下。 所以，她让凌昊帮忙调查了这件事。 结果，真的就是她想的那样，惠月谷的研究室内，丢弃和放弃垃圾、失败品的密室，就在水下通道。 所以，在了解这一点之后，她的手机又丢失了，便想到正在的白旭，可能就是发乱码在自己的数字手机上的人。 可是，因为他本身条件受限制，所以只能偶尔受到那样的乱码信息。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信息，应该是被人发现，拿走了他的通信工具。 看着凌昊拍摄的视频，zeus自然没办法继续装下去。 他和安雪对视着，微微勾起一侧的唇角，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很早。” 安雪想了想，说：“其实，学校水箱的事情之后，你受了伤，那时候，我都对你有疑问，你还记得我说过很多次，你的心跳频率和以前不一样吗？所以，我没发现，我们从来都没有过亲热的举动吗？” “这算什么？你的第六感？” zeus笑了笑，说：“我自认为对于白旭的言谈举止，都了如指掌，而且，我时刻都关注他的成长，自认为没有错过任何有关于他的细节，除了心跳，你就能笃定我不是他了？” “我最初确实觉得你受伤，会影响心跳的速度。可是，又一次，我说我想吃洋葱，还是蒜苗，你竟然给我做了。” “原来是这样，你其实不吃这些东西。” “是。”安雪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在我怀疑你的时候，你又做错了这件事，我就有了7成把握，你不是白白。” “也就是说，你百分百确定，是在凌昊的视频出现之后？” zeus收敛了笑容，慢慢走到安雪面前，专注地和她对视着。 那双漆黑的凤目，就像两汪深邃的旋涡，黑暗又危险。 “真正的u盘，在你口袋里吧。” “你觉得呢？” 安雪的话问得轻柔，在他动作的瞬间，拿出配枪抵住了他的额头。 接着，她指着桌上的手铐，说：“把自己铐起来，否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如果扣动了扳机，不就不知道真正的白旭在哪儿了？你不会这么做的。” zeus知道安雪最在意的是白旭的下落。 下一秒，就听到“砰”的一声，安雪真的扣动了扳机。 不过，她对准的是天花板。 “师姐！” 杨婕听到枪声，破门而入。 姜鑫和其他人也都冲进了办公室。 “安队，千万别乱来。” “彼岸花，你应该知道，我的亲人都不在了，我最重视的只有白旭，所以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我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放你离开的！” “行。”zeus点了点头，拿起手铐，给自己铐上。 然后，简晶晶他们就上前把他抓了起来。 “安队，先把他关进拘留室吗？” “不是。”安雪看向何成杰，道：“小何，按照我跟你说的做。” “可是，这不合规矩。” “他是极度危险人物，必须这么做。” “好吧。”何成杰拿出镇定剂，给zeus注射了一针。 …… zeus知道这是什么，看着安雪，微微扬起唇角：“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离开了？” “至少现在是。”安雪知道彼岸花不是个简单的罪犯，他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必须加强整个警局的防御。 “那我现在就好好睡一觉。”他闭上眼睛，似乎是镇定剂的药效发挥了作用。 在他睡着之后，安雪让人给他戴上了重型的手铐和脚镣。 而此刻，真正的白旭，就在彼岸花的总部。 他面前坐着的就是zeus的义父。 “不管我怎么说，你依然不愿意加入吗？” “比起你，我更相信我老婆。” 第617章 无情也动人 “不管我怎么说，你依然不愿意加入吗？” “比起你，我更相信我老婆。” 白旭面对着彼岸花的老头，或者说创始人，依然镇定自若，没有任何惧色。 “你觉得安雪和zeus生活这么久，如果有怀疑，早就应该发现了。zeus至于你，是完美的。” “如果真的完美，为什么你还一定要我加入你呢？” 白旭微微扬起唇角，脸上的笑容，对于老头老说，十分扎眼。 “你这么跟我说话，不怕把我惹怒了，直接处理掉你，那么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安雪了。” “我想，你之所以不处置我，是zeus有致命缺点吧？这个缺点，只有我配合，才能完善。” 白旭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价值，那在这些人眼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好几次都犯了你的禁忌，你都没有处置我，你到底想我配合什么？” “白旭，你真的是聪明，所以你的基因，应该得到传承。”老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zeus虽然接近完美，可他依然不是正常人，他是没有繁衍能力的。”老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原因告诉了白旭。 “原来是这样，所以他跟我的差别也太大了吧。”白旭笑了笑，说：“那我老婆，更不可能被他骗了。” “只是没有繁衍能力，不代表别的。” “一样的意思，我老婆现在怀孕了，从你对我的反应，我敢说，你也很重视我的孩子吧。”白旭的笃定，让面前的老头很不舒服。 他沉默了片刻，放下茶杯：“看来，我们是谈不下去了。” “一向如此。” “你不怕我用对付白梓潼一样的办法，催眠你，或者是直接植入芯片吗？”老头真的是软硬兼施，就想逼白旭就范。 “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回到安雪身边，她一定会给我做全身检查的。至于催眠，你可以试试，但是我内心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我爱安雪！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欺骗她，伤害她的事情！你们的催眠，只能针对一直薄弱的人，不是吗？” 白旭真的是非常了解这些套路，对于老头的威胁，一点都不害怕。 “是，你可以坚定信心，可是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你最怕的应该就是安雪受伤，或者爱上别人吧？” …… 这话，让白旭有了片刻的迟疑。 他确实最怕的是安雪离开他，或者是爱上别人。 老头看到了白旭的迟疑，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看着白旭，继续道：“怎么样，你希望我利用你这样办的弱点吗？” 白旭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双手环胸，闭上眼睛，一副随便你的调调。 反正肉在砧板上，他做不了主。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 老头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不吭声，之前也是这样。 “好，那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说完，他起身走出房间，再次开门进来的是吴峰。 他慢慢走到白旭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低下头，凑到他面前：“好了，老爷子把你交给我了，就别怪我了。” 说完，一拳狠狠落在白旭的腹部。 白旭因为双手戴着电子手铐，所以没办法回击，只能稍微抬起手，护住头部。 可是，身上就完全没办法躲避了。 吴峰的拳很快，也很重，似乎把所有对安雪的恨意，都发泄到了白旭身上，就像是暴揍一个抢了自己女人的男人。 白旭被打趴在地上，因为刚才一拳刺激到了肺部，他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 “吴峰，你似乎非常恨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仇恨的事情？” 白旭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想站起来，但是腹部实在疼得厉害，暂时没办法做到。 他只是抬头和吴峰对视着，虽然身上的伤势让他落於下风，可是整个人的气势和眼神，并没有任何逃避。 “我们没有仇恨，我只是奉命行事。” “没有仇恨？但是你眼里却充满了嫉恨，你嫉妒我，恨我，因为什么？”白旭故意刺激他，道：“因为我的家世，身份？” “收起你的优越感，你那狗屁的家世，有什么值得我嫉恨的，我压根看不上，你那种家庭！” “那就是因为我老婆？”白旭其实是弄明白了自己手铐的开锁条件。 这锁不是密码锁，而是要吴峰，athena和老付的血液，滴在锁扣上，才能自动开启。 “胡说什么呢？真是欠揍！” 吴峰显然比之前更暴躁了，冲上前，直接抓起白旭的衣领，重重一拳，落在他脸上，手也跟着破了。 第618章 脱身 而此刻，真正的白旭，就在彼岸花的总部。 他面前坐着的就是zeus的义父。 “不管我怎么说，你依然不愿意加入吗？” “比起你，我更相信我老婆。” 白旭面对着彼岸花的老头，或者说创始人，依然镇定自若，没有任何惧色。 “你觉得安雪和zeus生活这么久，如果有怀疑，早就应该发现了。zeus至于你，是完美的。” “如果真的完美，为什么你还一定要我加入你呢？” 白旭微微扬起唇角，脸上的笑容，对于老头老说，十分扎眼。 “你这么跟我说话，不怕把我惹怒了，直接处理掉你，那么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安雪了。” “我想，你之所以不处置我，是zeus有致命缺点吧？这个缺点，只有我配合，才能完善。” 白旭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价值，那在这些人眼里，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好几次都犯了你的禁忌，你都没有处置我，你到底想我配合什么？” “白旭，你真的是聪明，所以你的基因，应该得到传承。”老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zeus虽然接近完美，可他依然不是正常人，他是没有繁衍能力的。”老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原因告诉了白旭。 “原来是这样，所以他跟我的差别也太大了吧。”白旭笑了笑，说：“那我老婆，更不可能被他骗了。” “只是没有繁衍能力，不代表别的。” “一样的意思，我老婆现在怀孕了，从你对我的反应，我敢说，你也很重视我的孩子吧。”白旭的笃定，让面前的老头很不舒服。 他沉默了片刻，放下茶杯：“看来，我们是谈不下去了。” “一向如此。” “你不怕我用对付白梓潼一样的办法，催眠你，或者是直接植入芯片吗？”老头真的是软硬兼施，就想逼白旭就范。 “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回到安雪身边，她一定会给我做全身检查的。至于催眠，你可以试试，但是我内心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我爱安雪！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欺骗她，伤害她的事情！你们的催眠，只能针对一直薄弱的人，不是吗？” 白旭真的是非常了解这些套路，对于老头的威胁，一点都不害怕。 “是，你可以坚定信心，可是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你最怕的应该就是安雪受伤，或者爱上别人吧？” …… 这话，让白旭有了片刻的迟疑。 他确实最怕的是安雪离开他，或者是爱上别人。 老头看到了白旭的迟疑，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看着白旭，继续道：“怎么样，你希望我利用你这样办的弱点吗？” 白旭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双手环胸，闭上眼睛，一副随便你的调调。 反正肉在砧板上，他做不了主。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 老头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不吭声，之前也是这样。 “好，那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说完，他起身走出房间，再次开门进来的是吴峰。 他慢慢走到白旭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低下头，凑到他面前：“好了，老爷子把你交给我了，就别怪我了。” 说完，一拳狠狠落在白旭的腹部。 白旭因为双手戴着电子手铐，所以没办法回击，只能稍微抬起手，护住头部。 可是，身上就完全没办法躲避了。 吴峰的拳很快，也很重，似乎把所有对安雪的恨意，都发泄到了白旭身上，就像是暴揍一个抢了自己女人的男人。 白旭被打趴在地上，因为刚才一拳刺激到了肺部，他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 “吴峰，你似乎非常恨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仇恨的事情？” 白旭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想站起来，但是腹部实在疼得厉害，暂时没办法做到。 他只是抬头和吴峰对视着，虽然身上的伤势让他落於下风，可是整个人的气势和眼神，并没有任何逃避。 “我们没有仇恨，我只是奉命行事。” “没有仇恨？但是你眼里却充满了嫉恨，你嫉妒我，恨我，因为什么？”白旭故意刺激他，道：“因为我的家世，身份？” “收起你的优越感，你那狗屁的家世，有什么值得我嫉恨的，我压根看不上，你那种家庭！” “那就是因为我老婆？”白旭其实是弄明白了自己手铐的开锁条件。 这锁不是密码锁，而是要吴峰，athena和老付的血液，滴在锁扣上，才能自动开启。 “胡说什么呢？真是欠揍！” 吴峰显然比之前更暴躁了，冲上前，直接抓起白旭的衣领，重重一拳，落在他脸上，手也跟着破了。 白旭看到他手背指关节上的痕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他的血保存起来。 这个容器，在这么多天的日子里，白旭已经准备好了，是一个笔芯的塑料圆管子。 “被我说中了？” 白旭需要他再给自己一拳。 “你真的是不怕疼呢。” 吴峰再次挥拳，击中他的腹部。 白旭也就趁着这一下，收了一点他关节上的血迹。 等吴峰想要再次挥拳的时候，白旭开口道：“老头，给我点时间，我想再考虑一下。” “你已经考虑了很多次了。” “疼了，脑子清醒了不少，是不是应该给我点时间想想？”白旭之前用过很多借口，说让自己考虑一下，只不过之前是被饿，被关黑屋子这样。 被暴揍，还是第一次。 “你又想拖延时间！老爹别信他。”吴峰说着，就揪着白旭的衣领，再次把他拽起来。 “老头，你没看出来，他是公报私仇吗？”白旭大声质问，直接戳穿吴峰的心思：“他心里嫉妒我和安雪！你没看出，他对我老婆，有不一样的感情吗？” “我没有！你胡说什么！” 吴峰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想再次抡拳，被老头阻止： “住手，他说的事情，我会考量，你现在给我出来！” “老爹！” “还要我说第二便？” 第619章 伤害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白旭的话，让athena不自觉地皱眉，看着他脸上的伤痕，不禁问道：“你不会是故意让吴峰揍你的吧？” “还是那句话，你能搞定老付吗？” “你太小看人了。”athena冷冷地怼了一句，说：“你稍微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后，我带你离开。” 说完，她退出了房间。 正如她说的，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白旭面前，手里拿了一支针管，里面抽了一些鲜红色的液体，显然是老付的血。 白旭接过那个针管，将放在塑料笔管里吴峰的血，滴在手铐的锁孔上，然后就将针管里老付的血滴了一点在锁孔上，最后就是athena的血。 她滴了一滴血，在锁孔上，就看到白旭手铐打开了。 不过，瞬间就被她戴上了普通的手铐。 “现在，你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 白旭没有说话，跟着她离开。 只是，走出走廊之后，athena就停了下来，拿出一个黑色头套说：“规矩还是规矩，戴上之后，我带你继续，否则你就自己走。” 白旭知道，这里下面的路，全是机关，便直接道：“戴上吧。” athena给他套上头套，继续往前走去。 大约是10分钟的样子，两人到了停车处。 athena把他塞进车里，并且把他铐在车上，接着就开车离开。 白旭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和拐弯的惯性模式，希望可以用这样的模式，确认出基地的具体位置。 可是，这个地方原本就是磁场混乱的地方，所以人感知的方位也会出现偏差。 白旭毕竟不是天生的盲人，感官相比真正的盲人要弱很多，也就不可能特别精准。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白旭听到了嘈杂的人声，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基地到了外面。 突然，athena刹车，停下车子，拿出手机，拨通了安雪的电话。 “喂？” “安警官。” 陌生的女声，让安雪顿时警惕起来。 “彼岸花？” “你真的是挺聪明的。”athena笑了笑，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了。” “zeus是在我这里，而且现在戴着重型镣铐。” 安雪的话，让athena很不开心。 她直接一圈落在白旭的腹部。 白旭虽然没有出声，但是还是有一些气息，让安雪听到了。 “白白？” “他也在我手上，一个换一个，怎么样？” athena直接说出了条件。 安雪沉默了几秒钟，说：“时间，地点。” “就现在，去明月山。” “好。”安雪嘴上答应了，可是接电话的同时，已经按了免提，向简晶晶示意立刻布置。 她可没打算带着zeus去交换地点。 zeus是她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重要犯人，绝对不可能让他轻易逃走。 简晶晶第一时间安排了一个男警员，打扮成zeus的样子。 接着，安雪就开车，带着这个警员往明月山驶去。 至于简晶晶和邱云她们，则是开车在后方跟随。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安雪到了明月山。 稍微等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 “甩掉你后面的车子，否则这场交易取消！” athena站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明月山山脚处。 安雪知道能够看到他们的地方，一定不在明月山这里。 她透过车窗，看向距离明月山外三公里的一栋高楼。 “知道了，那么下一个地点在哪儿？” “你甩掉她们，我会再联系你。”话音刚落，就挂断了电话。 安雪拿起无线电通话器，说：“晶晶，你们等会儿不要再跟着我，直接去星际大厦。” “好。” 简晶晶看安雪开车离开之后，假装跟丢，绕道往星际大厦驶去。 身后的车子刚刚消失，athena就给安雪打了电话：“现在停车，换上前面停车场2351车位上的车子。” “停车的话，别人看着我带着一个身上有手铐和脚镣的人，会引起恐慌的。” 安雪停顿了一下，说：“我把车子停进那个停车场，然后去开车，可以吗？” athena思考了几秒钟，说：“可以。” “那先这样。” 安雪的尾音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5分钟后，她开车进入停车场，面对周围的监控。 她能想到的就是那个电脑天才小c已经控制了这里的监控。 所以她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一换一的交易就会被终止。 安雪停好车，对着身后的男警员道：“等会儿不要有任何小动作，否则会被看出破绽的。” “明白。” 男警员点头答应了，就跟着安雪下车。 安雪抓着他，上了指定的车子，手机再次响起。 “现在去什么地方？” “我要确定你车上的人是zeus！” “那你呢？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看到白白的情况？”安雪也提出条件。 这个时候，她和athena的位置其实是一样的。 两个女人，都是为了自己爱的男人。 “可以。” athena直接拉开白旭的头套，用电话视频，让安雪可以看到对方。 “白白！” “老婆！”白旭总算是看到安雪了，眼里满是喜色。 athena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回手机，催促道：“到你了。”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抬手去拉男警员脸上的头套。 接着就听到athena的一声闷声，她被白旭打晕了。 原来，在一路上过来的时候，白旭已经解开了手上最普通的手铐。 这个开锁能力，是那时候安雪教他的。 “老婆！我马上过来！” 白旭想把athena绑起来，就听到“砰砰”两声，有人直接朝他射击。 …… 抬头看去，就看到吴峰和老付赶来了。 他们真的是胆大妄为，竟然就在大白天使用武器。 白旭来不及把athena丢到车上，只能先开车离开。 安雪听到了手机里的枪声，心里着急，连忙联系了简晶晶：“警局，你放巡逻警立刻去附近有枪声的地方！” “枪声？” 简晶晶刚要说话，周围响起了鞭炮声。 “这个没办法，附近有人办喜事！闹得要死！” “知道了！” 安雪知道现在athena不可能还在星际大厦，可是一定是在附近。 她用电脑，调出了3d地图，查找白旭可能在的位置。 第620章 “什么意思？你想说zeus跟你一样，会爱上我？”安雪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的！他接近我，只是为了得到父亲的研究成果，然后让他自己变得更加完美。” “可是，你说过，南疆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我。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应该是zeus。” “你觉得他是因为对我有感情，才在南疆救我？”安雪摇了摇头，说：“她是知道，我死了，就无法破解父亲的密码，拿到研究成果了，才会在当时出手相救的。” 白旭低头，看着安雪，见她表情非常严肃，便没有继续争论这个问题，只是轻轻揉着她的后脑，安抚道：“好了，不说这些，等会儿回警局，还要仔细的叙述一遍呢，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嗯。” 安雪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先是闭上眼睛，但是很快又睁开双眼，看着白旭。 “怎么了？”白旭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略带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的伤变得很难看？” “不是。” “不是的话，干嘛这么盯着我？” “因为我很久没有做一件事了。” 说完，捧着白旭的脸颊，亲了上去。 …… 上午9点，安雪和白旭回到警局。 因为家属的身份，她没有给白旭录口供，而是交给了简晶晶和秦静。 白旭把这一个多月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看向原子镜的方向，道：“可以带我见一下zeus吗？” 安雪就在观察室的原子镜前看着白旭，没有立刻答应。 杨婕转头看着安雪，问道：“师姐，你真的要让姐夫跟那个人见面吗？” “既然是他的基因体，他想见一下，也是正常。” 安雪拿起通讯器，道：“好，等会儿办了手续，就和你去见他。” “嗯。”白旭很快做完了笔录，就在杨婕那里办了手续。 之后，安雪就和他一起去了拘留室。 zeus是重犯，所以他的手铐和脚镣，都是通电的，只要离开拘留室，或者强行拆除，就会遭到电击。 他被狱警带出来，看到安雪和白旭坐在一起，脸上露出了邪气的笑容。 “白旭？你竟然会在这里。”他缓缓坐下，问道：“你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安雪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的？” “这个过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现在你是阶下囚，我不是。”白旭的气势完全没有被zeus压制，直接霸气回击。 zeus看着他脸上的瘀青，不禁笑出了声：“看来，你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没有这些苦头，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面对落网的你。” “看来，这些伤是吴峰的杰作。” zeus大约已经猜到白旭用了什么办法逃离了总部。 白旭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的脸，说：“看着你，真的好像照镜子一样。可是，就算你和我的长相一模一样，依然没办法骗过小雪，因为她爱的只是我，而不是我的基因体。” …… 白旭宣告主权的言语，让zeus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他的周身突然透出一种阴鸷，危险的气息。 “白旭，你猜一下，我会不会被关在这里，直到庭审结束，然后枪决？” “这应该是最适合你的结局。” “是吗？”zeus看向安雪，问道：“你也这么认为吗？” “身份执法者，你的所作所为，只有这么一个结果。”安雪冷淡地回答了他的询问。 zeus低头笑了笑，再次抬头直视着安雪：“一个多月的相处，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的感情只为白旭，而你不是他，所以，我对你自然不存在任何感情。” 安雪的话，听起来深情，又绝情。 深情是对白旭，绝情是对zeus。 “不存在任何感情，这话真的吗？” “zeus，你不觉得问这个问题，很幼稚，也很可笑吗？你顶着白白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你觉得我的感情，是因为你，还是因为白白呢？”安雪的问话，让zeus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确实只是用白旭的基因培养出来的个体，可是，白旭从小到大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因为，在白旭5岁的时候，他也是5岁，可是他是一个隐秘的存在，就像是白旭的影子，只能躲在角落，默默关注，看着义父发给他的关于白旭的日常视频。 所以，在白旭第一次见到安雪，被她缠着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粉团一样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叫着“哥哥”，让人的心里瞬间就变得柔软了。 zeus拧着眉审视着安雪。 他知道，他的这些经历，她不可能知道。 可是，他或许比白旭更早喜欢上眼前叫着“哥哥”的女孩。 只是，他的喜欢，他们都不知道，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敢承认。 因为他只是个克隆体，没有资格成为一个普通人。 “好，我信你说的。”zeus起身道：“所以，我想我们也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等着庭审吧。不过，你们最好把w城的警力都调来这里看守我，否则这个拘留室，可能关不住我。” “少说大话，这手铐里的电流，完全可以把你电晕。” 安雪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觉得zeus的话，就是在那里危言耸听。 “你可以当我说大话，结果如何，大家拭目以待就是了。” 说完，他就跟着狱警离开了。 安雪心里是生气的，感觉他最后的眼神，是在轻视自己的能力。 白旭察觉到安雪的情绪，轻轻握住她的手。 安雪低头，看了眼他的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好了，我们走吧。” “好。”白旭和她一起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另一头，老付和吴峰把athena带走之后，来到了一个居民小区。 两人把晕倒的athena背回住处。 吴峰直接用水泼醒了athena，然后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清醒了吗？！” “你发什么神经，竟然敢打我？”athena捂着脸颊，狠狠瞪着他。 吴峰却完全没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直接道：“你把白旭都弄丢了，没杀了你，就是恩赐了，你还敢跟我叫嚣！”话没说完，又给了她一耳光。 第621章 不爱 吴峰直接用水泼醒了athena，然后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清醒了吗？！” “你发什么神经，竟然敢打我？”athena捂着脸颊，狠狠瞪着他。 吴峰却完全没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直接道：“你把白旭都弄丢了，没杀了你，就是恩赐了，你还敢跟我叫嚣！”话没说完，又给了她一耳光。 “伏叔！” “这次，我也帮不了你，放跑了白旭，老爷子一定不会轻饶你的。”老付的态度也显得特别严肃，冷眼看着吴峰扇athena耳光，并没有加以阻止。 athena的嘴角已经破了，吐掉了一点血，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我只是想用他把zeus换回来，有什么错？” “错就错在你低估了我们和zeus的能力！” 老付沉沉叹了口气，说：“zeus一定会从警局出来的。” “你们有营救计划了？” “没有。” “那你还这么说？” “因为我们相信zeus的能力。”老付的眼神严肃，对于自己说的话，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感。 athena觉得这话非常敷衍，直接道：“他现在可是戴着电流镣铐的！一旦有过大的举动，就会被电流弄得晕厥。” “那是你太不了解zeus了。” 老付说着，点开平板，联系了小c： ——能看到拘留室的情况吗？ 小c第一时间回复： ——看不到，不过可以通过zeus手臂里植入的芯片，监听到他现在的情况。 ——那就激活那个芯片。 ——稍等2分钟。 小c照做，不到两分钟的样子，芯片被激活。 zeus明显感觉到了细微的电流感。 他利用腹语道：“小c是你激活了我手臂里的芯片？” “是的zeus，你感觉到了吗？” “嗯。” “zeus，你没事吧？”athena一听到zeus的声音，抢过老付手上的平板电脑，关心地询问他的情况。 “这话稀奇，这里是拘留室，能有什么事？他们还能打伤我吗？”zeus的语气有点尖锐，明显心情不好。 athena并不在意，继续道：“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把你救出来？” “这个，你把同学起交给老付。” “哦。”athena连忙把平板还给老付。 老付结果平板，问道：“什么时间，在哪儿接你？” “明天凌晨2点整，警局门口。” “好。” 老付记下他说的时间和地点，又问了一句：“还有别的要求吗？” “要求的话，你在12点的时候，给安雪一个电话，就让她加强守卫。” “zeus，你这是……” “她把警力集中起来，我们才能顺利离开。” “是。” 老付是个非常稳重谨慎的人，所以对于zeus很多决定，都是不认同的。 可是，他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做一个执行者，能够把事情完成得妥妥当当。如果要做决策人，他是欠缺的决断的。 因为一个谨慎的人，在做很多决定的时候，会考虑太多，反而缺失了最佳时间和方案。 zeus听了老付的回答，就没有再说什么。 老付暂时结束了通话，看向athena，说：“这次的事情，你自己向老爷子解释吧。” 说完，拿出手机，给老爷子打去电话。 “先生，athena已经被带回小屋了，要如何处理？” “等把zeus带回来之后，再行处理，现在让吴峰看着她，别让她再把事情搞砸了。” “是。”老付挂了电话，示意吴峰：“她就交给你了，我去准备晚上的车子。” “放心吧。”吴峰看着老付离开，转身面对athena。 athena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变态，警惕得向后退去。 “吴峰，你别乱来，你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是义父的义女，你伤害了我，他也会生气的。” “以前是，但是你今天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老爷子早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吴峰说完，就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狠狠给了两耳光。 他其实就是喜欢用人练拳，他觉得这样才能够练好拳击。 athena当然不会站着让他挥拳，就是她格挡和反击的时候，吴峰会觉得比起跟机器练习，真人会有趣很多。 一切就像zeus安排的，晚上12点的时候，老付给安雪打了个电话。 “安队。” “你是……”安雪有片刻的迟疑，很快就反应过来：“老付？” “是！”老付没有任何回复，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说：“给安队这个电话，是要知会您一声，请加强拘留室的守卫。” “加强守卫？”安雪冷声追问道：“是你们打算把zeus带走？” “这个问题，您和我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带走zeus是势在必行的。”老付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雪看着手机，走到窗前，看向窗外。 白旭原本已经睡着了，听着她的声音，便披了一件睡袍，来到她身后，轻轻拥住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要回去警局。” 说着，她就回到房间换衣服。 “是zeus有什么动作了？” “嗯。”安雪套上了t恤，说：“老付刚打电话，让我加强守卫，我觉得zeus是打算今晚行动。”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你留下。”安雪换好了t恤和牛仔裤，走到他面前，小声道：“我怀疑楚阿姨，也是他们的人，所以，你要守护婆婆。” “婆婆？”白旭的表情很是惊讶，愣愣地看着她，问道：“你说的婆婆，是莲姨？” “嗯。”安雪觉得事到如今，不应该再做隐瞒，于是把真相告诉了他。 白旭听完她的叙述，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 “所以，她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 “嗯。” “我就想，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觉得比其他人亲切。” 白旭似乎是松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楚阿姨是他们的人？” “因为婆婆不喜欢她，而且是很不喜欢的那种。我想，我们不在的时候，她可能对婆婆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楚阿姨可能还把你当成zeus呢，所以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套她的话，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比如总部的位置。” “好，我会保护好莲姨……哦，不，是我妈妈。” 第622章 “好，我会保护好莲姨……哦，不，是我妈妈。” 安雪听着他改口，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看了眼时间，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白旭跟着她到了门口，不等她开门，突然从身后拥她入怀。 “怎么了？”安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白旭把下巴靠在她肩上，小声道：“没什么，就是不想跟你分开，一秒钟都不想。” 安雪明白他的心情，转过身边，搂着他的脖子，说：“等彼岸花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就休假，我们去旅行。” “嗯，好。” “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还是有点不愿意，不过为了工作，没办法，注意安全，一切小心。”白旭说最后四个字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腹。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先走了。” “嗯。”白旭送她到电梯前，看她离开之后，才往穆欣莲的屋子走去。 安雪开车回到警局。 在路上，她已经联系简晶晶，加强了警力，守在了拘留zeus的拘留室门口。 一看到安雪到达，简晶晶便上前汇报工作：“安队！” “嗯。” 安雪并没有把车子停入停车场，而是直接停在最方便离开的位置。 “怎么样？都布置妥当了吗？” “是，都安排好了。”简晶晶抬头朝着办公室的方向看去，说，“杨婕就在楼上，做全程的监控。” “好。”安雪点头，朝着拘留室走去。 她来到zeus的狱房前，看到他背身躺在床上。 “怎么，安队这是想我了？” zeus坐起来，面对安雪。 看着和白旭一模一样的脸庞，举手投足的神态，都极为相似，让安雪不自觉地垂下眸子，避免和他对视。 “是你让老付打电话给我的吧？” “哦，老付打电话给你了？”zeus微微扬起唇角，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的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安雪跟着笑了起来，问道：“他会给我电话，只能是听了你的安排。” “我都这样了，电话都没有，怎么安排？”zeus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通讯工具。 安雪不自觉的皱眉，看着他的样子，确实没有看到什么通讯器。 她低头，沉思了几秒钟，道：“你的通讯器，只怕肉眼是看不到的。” 说到这里，她对着简晶晶道：“通知小何和姜老师，让他们过来一下帮zeus做个检查。 “检查？”简晶晶有点不明所以。 安雪解释道：“检查他是不是把通讯芯片植入体内了。” …… 简晶晶的表情显得特别震惊，圆睁着双眼看着狱中的zeus。 “好！”她立刻就给姜鑫和何成杰打了电话。 差不多12点半的时候，姜鑫和何成杰都赶到了警局。 两人是带了仪器的。 不过，因为这里不是医院，没办法做b超或者拍x光片，只能用金属探测仪，确认是否有金属在zeus体内。 嘀嘀的声音，在狱房内响起。 仪器停留在zeus的手臂处。 安雪扣住他的手臂，按压了一下，说：“联系警务医院，让他们安排手术室，上午帮他做手术，把金属芯片取出来！” “是。”简晶晶第一时间联系了医院，并确定了时间。 zeus看着面前的安雪，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故意道：“安队，你这么抓着我手臂不放开，是不舍的我吗？” “你真是太有想象力了。”安雪松开手，示意姜鑫和何成杰：“姜老师，小何，我们去外面说吧。” “嗯。” 三人刚到门口，就听着身后有人倒地。 zeus突然浑身抽搐起来。 “zeus！” 何成杰想冲上前查看情况，被安雪拦了下来。 “别，他不可能有癫痫病的，这很可能是他的演技。” 安雪可不是傻白甜，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她可以肯定，zeus很健康，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毛病。 zeus见安雪他们不上当，也就不再继续表演，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床上，说：“老婆，你真的是铁石心肠。” “闭嘴，谁是你老婆？”安雪听着他轻薄的言语，心里明显是生气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理睬zeus，只是抬手示意姜鑫和何成杰离开。 zeus看安雪走出狱房，就从床垫下拿出一把匕首，看了安雪一眼，直接刺向腹部。 “zeus！” 安雪立刻回到狱房，来到他身边查看情况。 就在姜鑫他们也打算冲入的时候，安雪阻止道：“别进来，他骗人的，这匕首，是记忆金属做的。” 说话的时候，安雪已经被zeus挟持在身前。 “是的，这是用记忆金属做的，一直放在鞋子里的，是不是很像真的？” zeus抓着安雪，走出狱房。 安雪看着他手上的手铐，说：“你就算离开了狱房，也不能离开警局，一旦离开警局范围，手上的锁铐，就会爆炸。” “所以，我得拉着你一起。” zeus笑着道：“我知道，这个范围，是可以扩大的，一切都由杨婕控制。” 说话时，他已经挟持安雪出了拘留室，来到了外面。 邱云和陶仁严他们也是闻声赶了过来，看到zeus的举动，都不由得开口提醒：“zeus，你是逃不出去的！我们已经加强了警力，而且你这么走出警局，只有死路一条。” “死，我从未怕过。”zeus看了安雪一眼，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容：“而且，现在有安队陪着，我很乐意赴死。” “zeus，你别乱来！” 姜鑫看着zeus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是真的觉得有安雪陪着，死也不可怕。 但是，他和白旭，还有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不可能让安雪有事的。 楼上办公室的杨婕，看着这一幕，默默的把引爆范围调大了。 也就是在警局方圆3公里，都不会有事。 安雪扣住了zeus的手臂，道：“zeus，你真的要继续错下去吗？” “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从出生，就是个错误？”zeus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可是，你所谓的错误，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 第623章 逃离 安雪听着他的话，心里感觉紧了一拍。 确实，zeus的出现，真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研究。 可是父亲也是因为这个，丢了性命，还连累了全家。 “你说你是我父亲的杰作，没错。可是，是谁让我父亲做这个研究的？难道不是你那的老爷子？” …… zeus同样是愣了一下，略微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所以，你说，我的出现到底是谁的责任？你能帮我分清楚吗？” “zeus……” “行了，废话不用多说。”zeus打断了安雪的言语，挟持她往外走去，“我现在只要安队帮忙，让我离开这里。” “就算出了警局，你也不能离开警局三公里外，否则脚镣内的电子警报器就会被触发，你会被电晕的。至于手铐里的是电子引爆器，离开了范围，会炸的。” “这是在担心我被炸吗？”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干嘛一定要曲解？”安雪冷声质问，她很不喜欢跟zeus这样的对话模式。 zeus稍稍靠近他耳边，小声道：“我喜欢，而且你这么劝我，总会让我觉得，你心里有我。” “zeus，停止你的想象和自欺欺人，我心里的是白旭，你不是他，你只是……”安雪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无论如何，zeus都是和活着的个体，就算他是用白旭的基因复制出来的，他也是个独立的个体。 zeus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嘴唇又就着她耳畔凑近了一些：“怎么不说下去了？我只是个克隆体。” “zeus，我知道你对于自己的身份，有太多的不满意！可是，这不是你去伤害别人的理由！”安雪微微侧头，和他对视着，眼里有愤怒，也有同情。 “行了，收起你的大道理，人质就应该有人质的样子。”zeus别过头，不客气地扣紧了安雪的脖子。 安雪只能跟着他，继续往警局门口移动。 很快的，他看到了安雪停在门口的车子，立刻带着她到了车前。 他拿走了安雪的配枪，指着车门，道：“开门，上车。” 安雪开了车门，坐进车里。 “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直接扯开手铐，你们安队就跟我一起殒身了。”zeus说完，坐进了副驾驶座。 “开车！” “zeus……” “开车！”zeus拿着安雪的配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安雪照做，开车离开警局。 其他人自己是开车追随。 zeus知道想要甩掉这些车子，不是容易的事情，直接用腹语通知了小c：“制造交通混乱！” “收到！” 小c立刻就在安雪的车子开走的瞬间，把交通指示灯变为红灯。 一时间，普通车辆，停车等侯，阻拦了后方的警车，继续追击。 也就是小c的操作，让杨婕捕捉到了他的ip地址。 不过，小c也是顶尖的黑客，很快就发现了杨婕的反追踪软件。 他也是在片刻的时间里，制作出很多个虚假的ip，来混淆杨婕的软件。 就这样，两个电脑高手，在网络上开启了最顶尖的对抗。 他们俩的防御和攻击，造成了网络的一度瘫痪。 一时间，所有人的电脑网络，都瘫痪下来，完全无法回复正常模式。 安雪看着不停跳闪的交通指示灯，和周围不停出现的急刹车和撞击声，知道这是杨婕和彼岸花造成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也没办法阻止这些混乱。 因为警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老付他们现在的藏身之处。 zeus看着安雪沉重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怎么，看着眼前的车祸场面，心里不舒服了？如果觉得这样不好，直接让杨婕停止攻击小c就行了。” “事已至此，为什么要阻止？”安雪的声音冷沉又严肃，“我相信杨婕的能力，可以锁定小c的位置！” “呵，锁定之后，你们赶去那个地方，人早就离开了。” “但至少，我们端掉了你的一个据点。” “安雪，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彼岸花会只有一个藏身之所吗？你能端掉几个？” “有几个，就端掉几个！” 安雪不是轻易改变的人，在捉拿罪犯这条路上，她绝对是一条路走到底，就算前面有铜墙铁壁，拆了也会继续走下去。 zeus听了她的回答，冷嗤一声，再次用腹语，道：“老地方等着，最多5分钟到达。” 安雪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利用手臂里的芯片，进行通讯，便开口道：“zeus，就算老付他们成功接应了你，你也没办法离开警局3公里之外的，你的手铐一定会炸的。” “这就不牢安队操心了。” zeus看着前方路段，道：“前面路口左拐，进入小巷。” “那么窄的巷子，车子不可能……” “别人做不到，你一定做得到！” zeus没有给她拒绝的理由，认真地问道：“还是说你想我直接拆掉手铐，把这里炸了？” 安雪看着周围还在逛夜市的人群，知道如果在这里拆掉手铐，必定会殃及很多无辜群众。 她只能照做，开车进入巷子。 巷子很窄，宽度比车身要窄一点。 所以，车子进入巷子的时候，安雪先是急刹车，然后加大了油门，直接拐弯。 这种模式，很容易翻车的，但是安雪就用了车子甩出去的惯性，在车子拐弯的时候，一侧的车轮抬起离地，这样进入小巷，斜着开出了巷子。 之后，她根据zeus的指示，左拐，右拐，直行，来到了运河边。 老付他们的车子，已经等着河边了。 “停车。” 安雪听了他的命令，停下车子。 “下车。” zeus让安雪下车。 安雪开门下车，就看到老付的车上，小c，吴峰和athena坐在后排，老付和往常一样，恭敬地帮zeus开启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先生，请上车。” 安雪看着他们，立刻阻止道：“老付，zeus不能离开警局3公里外，我刚看了里程，只要出这条线，他的手铐就会炸的。” “感谢安警官提醒，这些就不牢您费心了。” 老付的话音刚落，安雪就感觉后脖颈一紧，她被zeus从身后打晕了。 zeus走向老付的车子。 安雪在昏迷前，隐约看到他伸手摘除手铐。 几乎是同时，“轰”的一声，手铐爆炸。 安雪也因为这瞬间的冲击，完全晕了过去。 第624章 脸毁了 病房内，安雪皱着眉，猛地睁开双眼。 白旭就守在她的病床边，见她睁开眼睛，立刻起身道：“老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雪回过神，看着周围的环境，问道：“这是医院？” “嗯。” 白旭点了点头，扶着她坐起来。 安雪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有受伤，只是被爆炸的震荡气流震晕了。” 话到这里，她突然追问道：“zeus呢？逃了？” “嗯。”白旭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说：“简晶晶她们赶到你昏迷的地点，只找到了一些手铐的碎片，别的都没有找到。” “他竟然可以在摘除手铐的瞬间，全身而退？”安雪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或许有受伤，因为地上发现了一些血迹。” 白旭拿出手机，把照片送到安雪面前：“这是小何他们拍的照片，我想着你醒了，一定会问当时的情况，就让他们把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了。” “还是你懂我。”安雪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发现真的地面上真的有些血迹。 而那个位置，就是当时老付停车的位置。 “看来，真的是受伤了。” “是啊，瞬间爆炸的速度，加上巨大的威力，不可能不受伤的。”白旭看着安雪脸上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了？是担心他吗？” “你想什么呢？”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只是不想他这样死了，因为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彼岸花，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嗯，我知道。”白旭点了点头，双手撑在安雪病床的两侧，将缓缓凑近她，漆黑的凤目专注地和她对视着，严肃地说道：“只是，看到你的表情，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我还是会吃醋的。” “傻瓜，这醋有什么好吃的？他压根不在我心里。” “是啊，这点我也知道。”白旭放开手，在床边坐下，竟然露出了那种小媳妇的表情，低着头，对着手指，说：“但是心里就是会酸酸的，不舒服。” 安雪其实也明白他的感觉，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白旭抿唇笑了，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道：“不够。” 说完，就吻住了她的唇。 久别重逢的亲热，有些难舍难分。 突然，杨婕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连忙背过身，捂住眼睛：“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回来！” 安雪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端起水杯，喝了口温水。 杨婕默默回到她面前。 白旭起身，道：“我去买些吃的，等会儿回来。” “嗯。” 安雪看他离开之后，拍了拍床边的座椅，道：“坐下说吧。” “好。”杨婕坐下，从包里拿出两瓶酸奶，一瓶递给了安雪：“师姐，喝这个。” 她帮安雪发开，放入吸管，然后把自己的也打开，咬着吸管喝起来。 安雪喝了一口，问道：“有没有追踪到小c的地址？” “嗯，追踪到了，不过早就人去楼空了。现在已经查不到了。之后，估计他会很谨慎的。而且，一定会想办法破解我的追踪。” “那你也升级一下，这样他是不是就不能破解了？” “我已经升级了，我想现在他应该是回了自己的老巢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如果你现在可以捕捉到他，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追踪到他们的巢穴了？” “是！”杨婕点了点头，说：“不过，姐夫说，他们的巢穴，是有雷达之类的装置的，所以正常信号是搜索不到的。” “有雷达？” “嗯，姐夫说，他那时候，手表的通讯信号，经常是不存在的。还有，有时候时间也是不准的。” 杨婕把白旭说的情况告诉了安雪。 安雪听完之后，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们很难主动找到zeus他们的藏身之所？” “是的。”杨婕点了点头，把一份报告交给安雪：“师姐，这是江老师让我给你的，是现场血迹的dna化验报告，显示的就是姐夫的血迹dna。不过，zeus是姐夫的基因复制的，所以血迹dna一样，也是正常。” “也就是说，他解除手铐的时候，真的受了伤。” “肯定呀，那可是一秒钟炸的。” 杨婕看着安雪，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师姐，你担心zeus？” “怎么可能。”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只是担心，如果他没死，那么我们的较量就没有结束。” “你是担心，有新的案子发生？” “嗯。” 安雪请叹了口气，说：“我怕之后的案子，会更棘手。” “但是，他受伤了，我觉得这伤势可能不轻。” 杨婕指着文件里的照片，说：“你看，是不是挺多血的。” “确实。”安雪点了点头，说：“不知道伤了什么地方，总之，警局的网络监控那里，你一定要时刻盯着。” “嗯，我知道。”杨婕把手表还给安雪：“这个我加了反跟踪的软件进去，可以放心使用了。” “谢谢。”安雪把手表带到手上，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白旭开门走进病房，放下了手里的打包盒。 “杨婕，这是帮你买的新奥尔良烤翅。”白旭把一盒鸡翅送到她面前。 杨婕立刻接过盒子，笑嘻嘻地看向安雪：“既然姐夫回来了，我还收了鸡翅，就不做灯泡了，我回警局了，你们继续恩恩爱爱吧。” “去你的，说得都是什么话？” 安雪抿着唇，斜睨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离开。 白旭来到安雪身边，打开外卖盒，送到她面前：“蟹粉豆腐，和银丝面，可以吗？” “可以。” 安雪原本白旭会给她买粥，没想到买的是银丝面和蟹粉豆腐。 白旭在她身边坐下，把筷子给她，又把勺子放在蟹粉豆腐的盒子里，说：“趁热吃吧。” “果然懂我，知道我不喝粥。” “你又不是不能吃东西，只是因为震波晕倒而已。”白旭也拿起筷子，说：“动筷子吧。” “嗯。” 安雪拿起筷子，呼了一口银丝面，说：“果然，面条还是银丝面最好吃。” 第625章 未结束 “好，我会保护好莲姨……哦，不，是我妈妈。” 安雪听着他改口，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看了眼时间，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白旭跟着她到了门口，不等她开门，突然从身后拥她入怀。 “怎么了？”安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白旭把下巴靠在她肩上，小声道：“没什么，就是不想跟你分开，一秒钟都不想。” 安雪明白他的心情，转过身边，搂着他的脖子，说：“等彼岸花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就休假，我们去旅行。” “嗯，好。” “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还是有点不愿意，不过为了工作，没办法，注意安全，一切小心。”白旭说最后四个字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腹。 安雪明白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先走了。” “嗯。”白旭送她到电梯前，看她离开之后，才往穆欣莲的屋子走去。 安雪开车回到警局。 在路上，她已经联系简晶晶，加强了警力，守在了拘留zeus的拘留室门口。 一看到安雪到达，简晶晶便上前汇报工作：“安队！” “嗯。” 安雪并没有把车子停入停车场，而是直接停在最方便离开的位置。 “怎么样？都布置妥当了吗？” “是，都安排好了。”简晶晶抬头朝着办公室的方向看去，说，“杨婕就在楼上，做全程的监控。” “好。”安雪点头，朝着拘留室走去。 她来到zeus的狱房前，看到他背身躺在床上。 “怎么，安队这是想我了？” zeus坐起来，面对安雪。 看着和白旭一模一样的脸庞，举手投足的神态，都极为相似，让安雪不自觉地垂下眸子，避免和他对视。 “是你让老付打电话给我的吧？” “哦，老付打电话给你了？”zeus微微扬起唇角，问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的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安雪跟着笑了起来，问道：“他会给我电话，只能是听了你的安排。” “我都这样了，电话都没有，怎么安排？”zeus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通讯工具。 安雪不自觉的皱眉，看着他的样子，确实没有看到什么通讯器。 她低头，沉思了几秒钟，道：“你的通讯器，只怕肉眼是看不到的。” 说到这里，她对着简晶晶道：“通知小何和姜老师，让他们过来一下帮zeus做个检查。 “检查？”简晶晶有点不明所以。 安雪解释道：“检查他是不是把通讯芯片植入体内了。” …… 简晶晶的表情显得特别震惊，圆睁着双眼看着狱中的zeus。 “好！”她立刻就给姜鑫和何成杰打了电话。 差不多12点半的时候，姜鑫和何成杰都赶到了警局。 两人是带了仪器的。 不过，因为这里不是医院，没办法做b超或者拍x光片，只能用金属探测仪，确认是否有金属在zeus体内。 嘀嘀的声音，在狱房内响起。 仪器停留在zeus的手臂处。 安雪扣住他的手臂，按压了一下，说：“联系警务医院，让他们安排手术室，上午帮他做手术，把金属芯片取出来！” “是。”简晶晶第一时间联系了医院，并确定了时间。 zeus看着面前的安雪，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故意道：“安队，你这么抓着我手臂不放开，是不舍的我吗？” “你真是太有想象力了。”安雪松开手，示意姜鑫和何成杰：“姜老师，小何，我们去外面说吧。” “嗯。” 三人刚到门口，就听着身后有人倒地。 zeus突然浑身抽搐起来。 “zeus！” 何成杰想冲上前查看情况，被安雪拦了下来。 “别，他不可能有癫痫病的，这很可能是他的演技。” 安雪可不是傻白甜，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她可以肯定，zeus很健康，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毛病。 zeus见安雪他们不上当，也就不再继续表演，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床上，说：“老婆，你真的是铁石心肠。” “闭嘴，谁是你老婆？”安雪听着他轻薄的言语，心里明显是生气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理睬zeus，只是抬手示意姜鑫和何成杰离开。 zeus看安雪走出狱房，就从床垫下拿出一把匕首，看了安雪一眼，直接刺向腹部。 “zeus！” 安雪立刻回到狱房，来到他身边查看情况。 就在姜鑫他们也打算冲入的时候，安雪阻止道：“别进来，他骗人的，这匕首，是记忆金属做的。” 说话的时候，安雪已经被zeus挟持在身前。 “是的，这是用记忆金属做的，一直放在鞋子里的，是不是很像真的？” zeus抓着安雪，走出狱房。 安雪看着他手上的手铐，说：“你就算离开了狱房，也不能离开警局，一旦离开警局范围，手上的锁铐，就会爆炸。” “所以，我得拉着你一起。” zeus笑着道：“我知道，这个范围，是可以扩大的，一切都由杨婕控制。” 说话时，他已经挟持安雪出了拘留室，来到了外面。 邱云和陶仁严他们也是闻声赶了过来，看到zeus的举动，都不由得开口提醒：“zeus，你是逃不出去的！我们已经加强了警力，而且你这么走出警局，只有死路一条。” “死，我从未怕过。”zeus看了安雪一眼，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容：“而且，现在有安队陪着，我很乐意赴死。” “zeus，你别乱来！” 姜鑫看着zeus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是真的觉得有安雪陪着，死也不可怕。 但是，他和白旭，还有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不可能让安雪有事的。 楼上办公室的杨婕，看着这一幕，默默的把引爆范围调大了。 也就是在警局方圆3公里，都不会有事。 安雪扣住了zeus的手臂，道：“zeus，你真的要继续错下去吗？” “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从出生，就是个错误？”zeus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可是，你所谓的错误，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 第626章 不同 安雪听着他的话，心里感觉紧了一拍。 确实，zeus的出现，真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研究。 可是父亲也是因为这个，丢了性命，还连累了全家。 “你说你是我父亲的杰作，没错。可是，是谁让我父亲做这个研究的？难道不是你那的老爷子？” …… zeus同样是愣了一下，略微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所以，你说，我的出现到底是谁的责任？你能帮我分清楚吗？” “zeus……” “行了，废话不用多说。”zeus打断了安雪的言语，挟持她往外走去，“我现在只要安队帮忙，让我离开这里。” “就算出了警局，你也不能离开警局三公里外，否则脚镣内的电子警报器就会被触发，你会被电晕的。至于手铐里的是电子引爆器，离开了范围，会炸的。” “这是在担心我被炸吗？”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干嘛一定要曲解？”安雪冷声质问，她很不喜欢跟zeus这样的对话模式。 zeus稍稍靠近他耳边，小声道：“我喜欢，而且你这么劝我，总会让我觉得，你心里有我。” “zeus，停止你的想象和自欺欺人，我心里的是白旭，你不是他，你只是……”安雪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无论如何，zeus都是和活着的个体，就算他是用白旭的基因复制出来的，他也是个独立的个体。 zeus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嘴唇又就着她耳畔凑近了一些：“怎么不说下去了？我只是个克隆体。” “zeus，我知道你对于自己的身份，有太多的不满意！可是，这不是你去伤害别人的理由！”安雪微微侧头，和他对视着，眼里有愤怒，也有同情。 “行了，收起你的大道理，人质就应该有人质的样子。”zeus别过头，不客气地扣紧了安雪的脖子。 安雪只能跟着他，继续往警局门口移动。 很快的，他看到了安雪停在门口的车子，立刻带着她到了车前。 他拿走了安雪的配枪，指着车门，道：“开门，上车。” 安雪开了车门，坐进车里。 “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我直接扯开手铐，你们安队就跟我一起殒身了。”zeus说完，坐进了副驾驶座。 “开车！” “zeus……” “开车！”zeus拿着安雪的配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安雪照做，开车离开警局。 其他人自己是开车追随。 zeus知道想要甩掉这些车子，不是容易的事情，直接用腹语通知了小c：“制造交通混乱！” “收到！” 小c立刻就在安雪的车子开走的瞬间，把交通指示灯变为红灯。 一时间，普通车辆，停车等侯，阻拦了后方的警车，继续追击。 也就是小c的操作，让杨婕捕捉到了他的ip地址。 不过，小c也是顶尖的黑客，很快就发现了杨婕的反追踪软件。 他也是在片刻的时间里，制作出很多个虚假的ip，来混淆杨婕的软件。 就这样，两个电脑高手，在网络上开启了最顶尖的对抗。 他们俩的防御和攻击，造成了网络的一度瘫痪。 一时间，所有人的电脑网络，都瘫痪下来，完全无法回复正常模式。 安雪看着不停跳闪的交通指示灯，和周围不停出现的急刹车和撞击声，知道这是杨婕和彼岸花造成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也没办法阻止这些混乱。 因为警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老付他们现在的藏身之处。 zeus看着安雪沉重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怎么，看着眼前的车祸场面，心里不舒服了？如果觉得这样不好，直接让杨婕停止攻击小c就行了。” “事已至此，为什么要阻止？”安雪的声音冷沉又严肃，“我相信杨婕的能力，可以锁定小c的位置！” “呵，锁定之后，你们赶去那个地方，人早就离开了。” “但至少，我们端掉了你的一个据点。” “安雪，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彼岸花会只有一个藏身之所吗？你能端掉几个？” “有几个，就端掉几个！” 安雪不是轻易改变的人，在捉拿罪犯这条路上，她绝对是一条路走到底，就算前面有铜墙铁壁，拆了也会继续走下去。 zeus听了她的回答，冷嗤一声，再次用腹语，道：“老地方等着，最多5分钟到达。” 安雪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利用手臂里的芯片，进行通讯，便开口道：“zeus，就算老付他们成功接应了你，你也没办法离开警局3公里之外的，你的手铐一定会炸的。” “这就不牢安队操心了。” zeus看着前方路段，道：“前面路口左拐，进入小巷。” “那么窄的巷子，车子不可能……” “别人做不到，你一定做得到！” zeus没有给她拒绝的理由，认真地问道：“还是说你想我直接拆掉手铐，把这里炸了？” 安雪看着周围还在逛夜市的人群，知道如果在这里拆掉手铐，必定会殃及很多无辜群众。 她只能照做，开车进入巷子。 巷子很窄，宽度比车身要窄一点。 所以，车子进入巷子的时候，安雪先是急刹车，然后加大了油门，直接拐弯。 这种模式，很容易翻车的，但是安雪就用了车子甩出去的惯性，在车子拐弯的时候，一侧的车轮抬起离地，这样进入小巷，斜着开出了巷子。 之后，她根据zeus的指示，左拐，右拐，直行，来到了运河边。 老付他们的车子，已经等着河边了。 “停车。” 安雪听了他的命令，停下车子。 “下车。” zeus让安雪下车。 安雪开门下车，就看到老付的车上，小c，吴峰和athena坐在后排，老付和往常一样，恭敬地帮zeus开启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先生，请上车。” 安雪看着他们，立刻阻止道：“老付，zeus不能离开警局3公里外，我刚看了里程，只要出这条线，他的手铐就会炸的。” “感谢安警官提醒，这些就不牢您费心了。” 老付的话音刚落，安雪就感觉后脖颈一紧，她被zeus从身后打晕了。 zeus走向老付的车子。 安雪在昏迷前，隐约看到他伸手摘除手铐。 几乎是同时，“轰”的一声，手铐爆炸。 安雪也因为这瞬间的冲击，完全晕了过去。 第627章 区别 安雪照做，开车离开警局。 其他人自己是开车追随。 zeus知道想要甩掉这些车子，不是容易的事情，直接用腹语通知了小c：“制造交通混乱！” “收到！” 小c立刻就在安雪的车子开走的瞬间，把交通指示灯变为红灯。 一时间，普通车辆，停车等侯，阻拦了后方的警车，继续追击。 也就是小c的操作，让杨婕捕捉到了他的ip地址。 不过，小c也是顶尖的黑客，很快就发现了杨婕的反追踪软件。 他也是在片刻的时间里，制作出很多个虚假的ip，来混淆杨婕的软件。 就这样，两个电脑高手，在网络上开启了最顶尖的对抗。 他们俩的防御和攻击，造成了网络的一度瘫痪。 一时间，所有人的电脑网络，都瘫痪下来，完全无法回复正常模式。 安雪看着不停跳闪的交通指示灯，和周围不停出现的急刹车和撞击声，知道这是杨婕和彼岸花造成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也没办法阻止这些混乱。 因为警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老付他们现在的藏身之处。 zeus看着安雪沉重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怎么，看着眼前的车祸场面，心里不舒服了？如果觉得这样不好，直接让杨婕停止攻击小c就行了。” “事已至此，为什么要阻止？”安雪的声音冷沉又严肃，“我相信杨婕的能力，可以锁定小c的位置！” “呵，锁定之后，你们赶去那个地方，人早就离开了。” “但至少，我们端掉了你的一个据点。” “安雪，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彼岸花会只有一个藏身之所吗？你能端掉几个？” “有几个，就端掉几个！” 安雪不是轻易改变的人，在捉拿罪犯这条路上，她绝对是一条路走到底，就算前面有铜墙铁壁，拆了也会继续走下去。 zeus听了她的回答，冷嗤一声，再次用腹语，道：“老地方等着，最多5分钟到达。” 安雪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利用手臂里的芯片，进行通讯，便开口道：“zeus，就算老付他们成功接应了你，你也没办法离开警局3公里之外的，你的手铐一定会炸的。” “这就不牢安队操心了。” zeus看着前方路段，道：“前面路口左拐，进入小巷。” “那么窄的巷子，车子不可能……” “别人做不到，你一定做得到！” zeus没有给她拒绝的理由，认真地问道：“还是说你想我直接拆掉手铐，把这里炸了？” 安雪看着周围还在逛夜市的人群，知道如果在这里拆掉手铐，必定会殃及很多无辜群众。 她只能照做，开车进入巷子。 巷子很窄，宽度比车身要窄一点。 所以，车子进入巷子的时候，安雪先是急刹车，然后加大了油门，直接拐弯。 这种模式，很容易翻车的，但是安雪就用了车子甩出去的惯性，在车子拐弯的时候，一侧的车轮抬起离地，这样进入小巷，斜着开出了巷子。 之后，她根据zeus的指示，左拐，右拐，直行，来到了运河边。 老付他们的车子，已经等着河边了。 “停车。” 安雪听了他的命令，停下车子。 “下车。” zeus让安雪下车。 安雪开门下车，就看到老付的车上，小c，吴峰和athena坐在后排，老付和往常一样，恭敬地帮zeus开启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先生，请上车。” 安雪看着他们，立刻阻止道：“老付，zeus不能离开警局3公里外，我刚看了里程，只要出这条线，他的手铐就会炸的。” “感谢安警官提醒，这些就不牢您费心了。” 老付的话音刚落，安雪就感觉后脖颈一紧，她被zeus从身后打晕了。 zeus走向老付的车子。 安雪在昏迷前，隐约看到他伸手摘除手铐。 几乎是同时，“轰”的一声，手铐爆炸。 安雪也因为这瞬间的冲击，完全晕了过去。 病房内，安雪皱着眉，猛地睁开双眼。 白旭就守在她的病床边，见她睁开眼睛，立刻起身道：“老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雪回过神，看着周围的环境，问道：“这是医院？” “嗯。” 白旭点了点头，扶着她坐起来。 安雪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有受伤，只是被爆炸的震荡气流震晕了。” 话到这里，她突然追问道：“zeus呢？逃了？” “嗯。”白旭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说：“简晶晶她们赶到你昏迷的地点，只找到了一些手铐的碎片，别的都没有找到。” “他竟然可以在摘除手铐的瞬间，全身而退？”安雪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或许有受伤，因为地上发现了一些血迹。” 白旭拿出手机，把照片送到安雪面前：“这是小何他们拍的照片，我想着你醒了，一定会问当时的情况，就让他们把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了。” “还是你懂我。”安雪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发现真的地面上真的有些血迹。 而那个位置，就是当时老付停车的位置。 “看来，真的是受伤了。” “是啊，瞬间爆炸的速度，加上巨大的威力，不可能不受伤的。”白旭看着安雪脸上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了？是担心他吗？” “你想什么呢？”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只是不想他这样死了，因为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彼岸花，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嗯，我知道。”白旭点了点头，双手撑在安雪病床的两侧，将缓缓凑近她，漆黑的凤目专注地和她对视着，严肃地说道：“只是，看到你的表情，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我还是会吃醋的。” “傻瓜，这醋有什么好吃的？他压根不在我心里。” “是啊，这点我也知道。”白旭放开手，在床边坐下，竟然露出了那种小媳妇的表情，低着头，对着手指，说：“但是心里就是会酸酸的，不舒服。” 安雪其实也明白他的感觉，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第628章 “喜欢就好。”白旭把自己碗里的羊肉，送到她碗里：“你看着瘦了好多，多吃点。” “瘦了吗？” “当然了！脸颊感觉都坳陷进去了。” 白旭说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多吃点，我啊一定要把你养肥一点，不然你的营养全给肚子里的吸收了。” 安雪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现在只有一点点隆起，还不到显怀的情况。 她吃着面，忽然想起了白家老宅的事情，便问道：“老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 “嗯，大哥跟我说了。” 白旭点了点头，说：“没想到爷爷还有那样的一段往事，也没想到短短7天，老宅的案子这么百转千回。” “那你去见过肖顺景了吗？” “见过了。”白旭点了点头，说：“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去拘留所见了他。” “那他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还好，到是梓潼，情绪有点不稳定。”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爷爷的一笔风流债，给家里的后辈，带来这么多灾难。” 安雪喝了口面汤，接着问道：“那白家祖业，你和白川哥，还有公公他们想好怎么安排了吗？” “嗯，父亲说暂时由他打理，等过段时间，再从家族子侄中选出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接手祖屋的产业。” “那公公这段时间，可就受累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是法医，大哥有白氏集团，别的人，目前也没有能力极佳的。所以，只能父亲暂时代理了。” “嗯。” 安雪认同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端起碗，喝光了里面鲜美的面汤。 而此时，彼岸花的总部，老付扶着zeus坐下，立刻请来了彼岸花的专属医生。 “覃医生，zeus流了很多血，需要准备血包输血吗？” “嗯，需要一包50的输血包。” 覃医生的年纪不大，可是医术精湛，可以说他就是安雪父亲死后的继承人。 就现在而言，基因研究全都是他在深入。 老付听完他的吩咐，立刻看向athena，一脸严肃地训斥：“你还等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准备血包！” “哦，是！”athena擦了擦眼泪，第一时间跑出房间，去冷藏室拿血包。 很快的，zeus输上了血。 他转过头，看着正在帮自己缝针的覃医生，问道：“这伤，会留疤吧？” “放心，等伤口愈合之后，我会帮你祛疤的。” “不需要，这样挺好的。”zeus看着右边脸上的伤痕，说：“这样，应该就不会分不清楚我和白旭了吧。” …… 老付听出了他话里的介意，给他送上一杯茶，说：“先生，你实在没必要介意自己的外表。” “怎么可能不介意？看着以前那张脸，感觉自己就像是白旭的替身一样。” zeus看着脸上缝针之后的样子，笑道：“现在才是一张坏人的长相，我适合这样的长相。” 老付知道他心里对安雪是几位在意的，所以才会不满意这张脸。 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先生，下一步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我要休息一下，这段时间，虽然就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有点累。” “那老爷子那里……” “放心，等处理完伤口，我回去见他的。” zeus知道自己这次是要接受处罚了。 因为，这段时间，他的心态，真的有了些变化，感觉自己变得浮躁，沉不住气了。 否则，怎么可能被安雪识破，并且将计就计呢？ zeus觉得自己这次太失败了，就算是老爷子要卸了他的胳膊，他都不会喊一声疼。 总控室内，老爷子看着视频里一群伤员，内心是震怒的。 他直接拿起对讲机道：“老付，先把athena带来见我！” 这声音彷如洪钟，让zeus房间里的人，都为之一震。 “是。”老付恭敬地接下命令，就把athena带离了zeus的房间，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athena知道自己这次会受到很重的责罚，因为她真的把一切事情搞砸了。 早知道zeus会用受伤的方式离开，她一定不会相信白旭的话，把他带出总部。 不到2分钟，老付把athena送到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看着athena，见她脸上和身上，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便开口道：“坐吧。” “女儿不敢。”athena直接跪下请罪：“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把事情搞砸了，请父亲息怒！” “行了，起来吧。” “父亲？”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我怎么责罚你？” 老爷子亲自伸手，把她扶起来。 第629章 终极赛 大约又走了5分钟的样子，三人回到了酒店客房。 安雪给穆欣莲洗了个澡，然后扶她到床上躺好。 等她睡着之后，白旭便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去逛一下夜市。 安雪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离开房间。 两人出了酒店，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区域看去，就在河岸对面，有个美食城。 过了晚上10点，简直比白天还要热闹，人声鼎沸。 白旭很自然的拉过安雪的手，和她一起往对面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几个人的求救声。 安雪和白旭身为警察，自然会第一时间赶去救援。 两人很默契的朝着身后的河滩跑去，就看到几个人站在岸上求助于经过的行人。 可是，大多数人只是朝着河面上看了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安雪和白旭来到河岸边，朝着河中看去，就见一个女人正在河中挣扎。 “白白！” 安雪原本想自己下河中救人，但是被白旭拦了下来。 只见白旭跳入河中，往溺水的女人游去。 很快的，他把女人从河里救到岸上。 安雪帮他一起，让女人平躺在河滩上。 “是她……” 白旭看着女人的脸，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安雪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因为救上来的女人，就是之前他们愚见的孕妇。 “先别管她是谁了，溺水是真的。” “你帮她做一下心肺复苏吧。” 白旭推到后面，让安雪可以更加靠近面前的孕妇。 安雪轻轻按了一下女人的腹部，低头听着女人气管里的声音。 她把女人的下巴抬起，然后打开她的嘴，做人工呼吸。 几次之后，女人噗的咳嗽起来，整个人缓过气息。 咳咳，咳咳咳。 安雪顺着她的后背轻抚了几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在河里溺水，是不是之前那个男的，欺负你了？” 女人看清楚了安雪和白旭，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你们干什么救我？让我死了，不就干净了。” “这是什么话？你现在可是怀有身孕了，怎么可以这么轻生？” 安雪把自己的雪纺外套披在她身上，看向白旭问道：“有没有叫救护车？” “叫了，大概10分钟会到这里。” “那就好。”安雪点了点头，就看到女人激动起来，直接爬起来，继续往河里走去。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安雪把人拽回到面前，拧着眉，怒斥道：“我不知道你和孩子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说你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应该做出这种轻生的事情！” “你懂什么？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分手，不和我结婚，我一个人怎么养大这个孩子？” 女人哭得稀里哗啦，感觉天都塌了。 “有什么不能养大孩子的？”安雪扶着她的肩膀，道：“只要你好好工作，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可是，自从怀了孩子，我就没有了工作，你让我拿什么养孩子？” “那就去找一份工作！”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哪个用人单位敢用我？”女人说到这里，又想往河里走。 安雪看着她丧气的样子，心里是生气的，直接给了她一耳光。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难道感觉不到孩子在你肚子里，给你带去生命力？你就要这么把他扼杀吗？” 安雪瞪着她，怒声质问，心里真的反感把生命当儿戏的人。 女人被安雪凶到了，顿时愣得不吭声了。 路上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白旭示意安雪道：“走吧，先送她去医院。” “嗯。” 安雪拉着孕妇，往救护车走去。 上车后，原本呆愣的女人，突然掩面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意负责了？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作为女人，不管多爱一个男人，都不能失去自我和自尊。”安雪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另外，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一定不愿意让你失去自我的。” “是吗？真的爱你的男人，不会让你失去自我吗？” “当然。” “可是，男人不都喜欢听话贤惠的吗？”女人的话音刚落，白旭便开口道： “你错了，男人喜欢聪明女人，并不是听话的。如果是聪明女人，会有自己的方式，让男人愿意跟她长相厮守。” …… 白旭的话，让女人充满了疑惑。 突然，她感觉一阵腹痛。 安雪连忙扶她躺好，询问救护车里的急救人员：“她是动了胎气吧？” “是的，不过还好问题不大，先给她打保胎针。” 急救医生开始为她保胎。 安雪和白旭就在一旁看着，没过多久，女人就因为药物作用，慢慢睡着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一行人到了医院。 安雪和白旭帮女人办了住院手续，然后想要联系女人的家属。 可是，女人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 安雪和白旭只能暂时在病房陪着。 差不多到了晚上11点多，女人睡醒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表情有点惊慌，想要坐起来，就被安雪拦了下来：“你别紧张，这里是医院，你先平静一下，否则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我的孩子没事吗？” “没事。”安雪让她躺好，问道：“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女人靠到枕头上，微微点了点头。 白旭倒了杯温水，送到安雪手上。 安雪拿出吸管，让女人喝了一点温水，道：“你早上实在w城做产检，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f城？” “我做产检，是为了跟他过来出差，没想到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一起，我就约到散步，进而问清楚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没想到，他说他和那个女人是夫妻，我才是第三者，而且要我去做引产，把孩子拿掉。” 女人说到这里，就低头哭起来。 安雪拿了抽纸送到她面前：“别哭了，擦一下眼泪。” “谢谢。” 白旭听着女人的陈述，提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第630章 旅行路上 白旭听着女人的陈述，提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叫普红，是w城人，不过，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所以身边并没有亲人。原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众人的男人，没想到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的一个客户。” 普红抽着鼻涕，说：“当时，我和他谈一个单子，她就开始追求我，而且说自己是单身。因为，我本身就是孤儿，没有根源的浮萍，所以，我并不排斥离开w城，去别的城市生活，所以就和他交往了。没想到，他始乱终弃，明明已经和别人结婚，却还和我一起……”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付鑫。” “这名字……”安雪有点无语，叫着“负心”，真是人如其名。 “很讽刺，对吧。”普红也觉得讽刺。 “好了，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核实，你先躺下休息，我们去医院的餐厅，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安雪就要离开。 普红轻轻拉住她的手，问道：“姐姐，你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吗？” 安雪转头看向白旭，白旭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留下”。 这时候，刚好护士过来巡查。 白旭便对着护士道：“护士小姐，普红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我们担心她会再次做出什么轻生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辛苦照应一下。” “哦，可以。” 护士原本是打算拒绝的，可是看清了白旭的长相，便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毕竟，长大白旭这样五官的男人，世上没几个女人可以拒绝他的要求。 “那就谢谢护士小姐了，我们先去餐厅买些吃的，很快回来。” 说完，白旭就拉着安雪离开了病房。 两人进了电梯，安雪看着白旭，故意取笑道：“你现在的警惕心，可是比我还强。” “吃一堑长一智，见过鬼还能不怕黑吗？”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婕的电话，然后送到安雪面前：“给，让杨婕把事情查清楚。” “咦，这是你打的电话，怎么还要我说？” “我只是帮你拨通这个电话，我才不要跟你以外的人通话呢。” ……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接过手机，就听到了杨婕的声音： “师姐？” “你怎么知道是我？”安雪对于杨婕的应答，更加意外了。 杨婕解释道：“因为给我打电话，一般情况就是你找我有事，姐夫只是帮忙拨号而已。” “你俩的逻辑……” 安雪真的无语了，撇了撇嘴，言归正传：“对了，你帮我差一个叫普红的女人的资料，她的照片，我手机发给你了。她说自己是孤儿院的，你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 “哦，好。” 杨婕爽快的答应了，下一秒问道：“师姐，你是柯南体质吧？你出现的地方，总会发生事情？” “滚！”安雪凶了她一句，叮嘱道：“尽快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资料。另外查一下f城付鑫的资料。” “好。”杨婕答应后问道：“可是，这个付鑫，是男是女？” “男的，等会儿我会发照片给你的。” “哦，知道了。” “那就这样，先挂电话。”说完，不等她说话，安雪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白旭。 白旭愣愣地看着安雪一气呵成的举动，不由得抿唇笑了。 他收回手机，重新拉住安雪的手，说：“好了，先去吃点东西，折腾了这么许久，感觉都饥肠辘辘了。”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和他一起去了医院餐厅。 这个医院是三甲医院，所以餐厅提供的餐饮还是不错的。 白旭点了咖啡和牛奶，外加一份蛋糕，一份汉堡，和安雪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 安雪喝着牛奶，看着白旭，道：“我觉得这个普红应该和彼岸花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肚子做不了假。”安雪放下牛奶杯，道：“她怀孕做不了假。” “彼岸花神通广大，所以难说。”白旭依然谨慎。 “孕妇也是彼岸花？”安雪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吧？” “如何和梓潼一样呢？”白旭的提问，让安雪心里咯噔一下，明显也警惕起来。 “那是不是要让医院给她做个ct？” “孕妇，有些检查不能做，会影响孩子。”白旭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说：“一切等杨婕那里的调查结果，再随机应变。” “嗯，听你的。”安雪吃了口蛋糕，说：“感觉白白越来越有安全感了。” “什么话，一直都很有安全感。” “才怪。”安雪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就你这张脸，就不像有安全感的。” “谁说的！姜鑫那张脸，才没安全感。” “噗……”安雪被他拉扯姜鑫这话逗得差点把嘴里一口牛奶喷出来。 “哪有你这样拉扯姜老师的。” “难道不是？”白旭微微昂着下巴，一副“他就是小白脸”的表情。 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低头吃着蛋糕。 接着，她看了眼手表，说：“走吧，12点多了，确定那个普红的身份之后，我们就回酒店。” “好。” 白旭和她一起离开餐厅，往住院部走去。 两人进入电梯，就收到了杨婕的信息。 ——师姐，普红确实是w城馨馨孤儿院的，她在初生1个月的时候，被送到了孤儿院门口，由院长抚养长大的。 ——那照片对得上吗？ 安雪谨慎地追问。 杨婕立刻回答： ——我发了她成年后的照片给你，我也做了照片对比，应该就是她本人。至于那个付鑫，确实是f城人，然后已婚，有个儿子，已经小学四年级了。 …… 安雪看着孩子四年级这几个字，不由得皱起眉头，打字道： ——那他现在几岁？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30岁，儿子11岁，所以，算一下，20周岁有了儿子。 安雪皱起眉头，感觉挺无语的。 “这个年纪，可以生孩子？” “不可以。”白旭回了安雪的疑问，笑道：“不过，很多农村，都是默认的。” 第631章 白旭看着她的表情，放下咖啡杯，笑道，“看来，老婆大人很喜欢这里。” “能这么玩的地方，谁回不喜欢。”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看着他面前的咖啡，问道：“这个，我可以喝两口吗？” “这个问题，你觉得呢？”白旭不答反问。 “我觉得只是两口，可以。”安雪知道自己怀孕，不能喝咖啡。 但是架不住嘴馋，实在想喝。 白旭也知道很多食物，孕妇不能吃。但是所谓的不能吃，其实是不能过量。 只要不过量，都不会有事。 安雪看他正在思考，连忙握爪的手，摇了摇，撒娇问道：“老公，好不好嘛？” “好，但是只能两口。” 白旭把杯子送到她面前。 安雪接过杯子，喝了两口，不禁有点感叹，“怀孕太不容易了，连我喜欢的喝的咖啡，都喝不上。” “现在不是喝上了？” “但是两口啊，太少了。”安雪不知满足。 “你还想喝完一杯？” “可以吗？”安雪一脸期待的注视着他。 “不可以！”白旭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拿回了杯子：“我是有原则的。” “哼，不喝就不喝！我饿了，回房间把婆婆带去吃晚饭吧。” 安雪说完，不理他，直接站起身往电梯处走去。 白旭拿起咖啡，想喝完，发现里面就剩一口咖啡了。 艾玛，这安雪所谓的喝两口，真的是量很足呢。 两人回到房间，穆欣莲已经醒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到开门声，便朝着门口看去。 “婆婆，您醒啦？我们现在起床，去吃晚饭。”安雪扶着穆欣莲坐起来，然后给她穿上外套和袜子，就和白旭一起扶她坐上轮椅。 两人就这样推着她下楼，离开酒店，往白旭说的餐厅走去。 沿路上，有轮船的汽笛声。 一条f城旧时赖以生存的河流，横贯南北。 安雪看着这条河流，一条湖泊去了。 她推着穆欣莲所坐的轮椅，和白旭一起，漫步在河边。 清凉的晚风，吹散了夏夜的暑气，点点渔火，是这个城市最温馨的万家灯火。 白旭走在安雪身边，指了指前方的拐角，说：“前面转弯，就到了。” “嗯，这里凉快。” “河边，当然凉快。” 白旭握住了轮椅的手把，用眼神示意安雪，让她挽住自己的胳膊。 安雪就像小女人一样，挽着丈夫的手臂。 三人步行了大约六七分钟，就到了一间小餐馆。 这样的餐馆，规模不大，也就20平方的门面，有三间。 店里有小吃，也有炒菜，想吃什么都可以。 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安雪只是点了一份凉皮，一个醋溜黄瓜，一个凉拌木耳和一份清蒸鲈鱼，一个炖蛋。 等老板上菜之后，安雪盛了点饭，然后夹了些菜，那起勺子，喂穆欣莲吃东西。 穆欣莲慢慢吃着米饭和凉菜，就看到白旭给安雪夹了点菜在盘子里，然后又点了一份鲜奶冰淇淋，送到安雪面前。 “咦？竟然让我吃冷饮。” “怎么，不想吃？” 白旭作势要拿走。 安雪立刻打开他的手，说：“要吃！只是意外，你竟然允许吃我冷饮。” “这么的天，鲜奶的冷饮，吃一点有什么关系？” “果然，还是我老公通情达理，不像有些孕妇的家属，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安雪说着，拿起桌上的小勺子，挖了一勺，送到穆欣莲唇边：“婆婆也喜欢吃冰淇淋吧？” 穆欣莲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张开嘴，吃了那一勺子鲜奶冰淇淋。 她是真的很想吃冰淇淋，没想到真的吃到了。 “看吧，婆婆也喜欢吃。” 安雪显摆一样看了白旭一眼。 白旭笑着摇了摇头，问道：“那要不要再点一份？” “不要，这个有点多，点个甜筒吧。” 安雪朝着柜台看去，上面有个甜品挂牌，第一个甜品就是鲜奶冰淇淋甜筒。 白旭起身去买冰淇淋，然后回到餐桌前，送到安雪面前。 “给。” 安雪放下碗筷，接过甜筒，送到穆欣莲唇边：“婆婆，吃这个，这个冰淇淋稍微少一点，这样你的胃应该能承受，不会拉肚子。” 穆欣莲抿了抿唇，一点一点吃起来。 等她吃完，桌上的炖蛋和清蒸鲈鱼都已经放凉了。 白旭想要重新点菜。 安雪连忙阻止了：“别浪费钱，天这么热，放凉了才好吃呀。” 穆欣莲知道因为安雪先喂自己吃东西，所以饭菜才放凉了。 她严肃的看着白旭，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白旭再点个热菜。 安雪留意到穆欣莲的眼神，干脆碰住她的脸颊：“婆婆，您就别教训白白了，我真的不想吃太热的东西。您也怀过孩子，知道孕妇本身就容易热，容易出汗，所以只要食物新鲜，凉的才好呢。” 穆欣莲听她这么说，也就没有继续瞪白旭。 安雪简简单单地吃完了晚饭，就和白旭一起推着穆欣莲去附近的广场散步。 三人就这样逛了1个小时，安雪还给穆欣莲买了一套新衣服才回去酒店。 可是，回去的路上，三人经过之前的河滩，看到了一对吵架的男女。 安雪眼尖，认出了吵架的女人。 “白白，你看看那个女的，是不是上午在医院做产检的孕妇？” “还真是。” 白旭微微皱眉，道：“这么巧吗？” 安雪没有说话，就看到男的气得推了女的一下。 女人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就摔伤了。 之后，女人还上前拉扯男人。 男人直接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女人快步追上去，却被男人甩开，这次是真的摔倒了。 安雪想要去帮忙，被白旭拦住了：“太过巧合的遇见，当心有问题。” “你觉得是骗子演戏，还是又是彼岸花的把戏？”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道，反正我们是来旅行的，不要多管闲事。”白旭继续推着轮椅，和安雪一起往酒店走去。 大约又走了5分钟的样子，三人回到了酒店客房。 第632章 照顾 安雪拿了抽纸送到她面前：“别哭了，擦一下眼泪。” “谢谢。” 白旭听着女人的陈述，提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叫普红，是w城人，不过，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所以身边并没有亲人。原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众人的男人，没想到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的一个客户。” 普红抽着鼻涕，说：“当时，我和他谈一个单子，她就开始追求我，而且说自己是单身。因为，我本身就是孤儿，没有根源的浮萍，所以，我并不排斥离开w城，去别的城市生活，所以就和他交往了。没想到，他始乱终弃，明明已经和别人结婚，却还和我一起……”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付鑫。” “这名字……”安雪有点无语，叫着“负心”，真是人如其名。 “很讽刺，对吧。”普红也觉得讽刺。 “好了，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核实，你先躺下休息，我们去医院的餐厅，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安雪就要离开。 普红轻轻拉住她的手，问道：“姐姐，你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吗？” 安雪转头看向白旭，白旭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留下”。 这时候，刚好护士过来巡查。 白旭便对着护士道：“护士小姐，普红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我们担心她会再次做出什么轻生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辛苦照应一下。” “哦，可以。” 护士原本是打算拒绝的，可是看清了白旭的长相，便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毕竟，长大白旭这样五官的男人，世上没几个女人可以拒绝他的要求。 “那就谢谢护士小姐了，我们先去餐厅买些吃的，很快回来。” 说完，白旭就拉着安雪离开了病房。 两人进了电梯，安雪看着白旭，故意取笑道：“你现在的警惕心，可是比我还强。” “吃一堑长一智，见过鬼还能不怕黑吗？”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婕的电话，然后送到安雪面前：“给，让杨婕把事情查清楚。” “咦，这是你打的电话，怎么还要我说？” “我只是帮你拨通这个电话，我才不要跟你以外的人通话呢。” ……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接过手机，就听到了杨婕的声音： “师姐？” “你怎么知道是我？”安雪对于杨婕的应答，更加意外了。 杨婕解释道：“因为给我打电话，一般情况就是你找我有事，姐夫只是帮忙拨号而已。” “你俩的逻辑……” 安雪真的无语了，撇了撇嘴，言归正传：“对了，你帮我差一个叫普红的女人的资料，她的照片，我手机发给你了。她说自己是孤儿院的，你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 “哦，好。” 杨婕爽快的答应了，下一秒问道：“师姐，你是柯南体质吧？你出现的地方，总会发生事情？” “滚！”安雪凶了她一句，叮嘱道：“尽快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资料。另外查一下f城付鑫的资料。” “好。”杨婕答应后问道：“可是，这个付鑫，是男是女？” “男的，等会儿我会发照片给你的。” “哦，知道了。” “那就这样，先挂电话。”说完，不等她说话，安雪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白旭。 白旭愣愣地看着安雪一气呵成的举动，不由得抿唇笑了。 他收回手机，重新拉住安雪的手，说：“好了，先去吃点东西，折腾了这么许久，感觉都饥肠辘辘了。”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和他一起去了医院餐厅。 这个医院是三甲医院，所以餐厅提供的餐饮还是不错的。 白旭点了咖啡和牛奶，外加一份蛋糕，一份汉堡，和安雪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 安雪喝着牛奶，看着白旭，道：“我觉得这个普红应该和彼岸花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肚子做不了假。”安雪放下牛奶杯，道：“她怀孕做不了假。” “彼岸花神通广大，所以难说。”白旭依然谨慎。 “孕妇也是彼岸花？”安雪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吧？” “如何和梓潼一样呢？”白旭的提问，让安雪心里咯噔一下，明显也警惕起来。 “那是不是要让医院给她做个ct？” “孕妇，有些检查不能做，会影响孩子。”白旭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说：“一切等杨婕那里的调查结果，再随机应变。” 第633章 调查 白旭听着女人的陈述，提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我叫普红，是w城人，不过，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所以身边并没有亲人。原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众人的男人，没想到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的一个客户。” 普红抽着鼻涕，说：“当时，我和他谈一个单子，她就开始追求我，而且说自己是单身。因为，我本身就是孤儿，没有根源的浮萍，所以，我并不排斥离开w城，去别的城市生活，所以就和他交往了。没想到，他始乱终弃，明明已经和别人结婚，却还和我一起……”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付鑫。” “这名字……”安雪有点无语，叫着“负心”，真是人如其名。 “很讽刺，对吧。”普红也觉得讽刺。 “好了，你说的这些，我们会核实，你先躺下休息，我们去医院的餐厅，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安雪就要离开。 普红轻轻拉住她的手，问道：“姐姐，你可以多陪我一会儿吗？” 安雪转头看向白旭，白旭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留下”。 这时候，刚好护士过来巡查。 白旭便对着护士道：“护士小姐，普红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我们担心她会再次做出什么轻生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辛苦照应一下。” “哦，可以。” 护士原本是打算拒绝的，可是看清了白旭的长相，便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毕竟，长大白旭这样五官的男人，世上没几个女人可以拒绝他的要求。 “那就谢谢护士小姐了，我们先去餐厅买些吃的，很快回来。” 说完，白旭就拉着安雪离开了病房。 两人进了电梯，安雪看着白旭，故意取笑道：“你现在的警惕心，可是比我还强。” “吃一堑长一智，见过鬼还能不怕黑吗？”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婕的电话，然后送到安雪面前：“给，让杨婕把事情查清楚。” “咦，这是你打的电话，怎么还要我说？” “我只是帮你拨通这个电话，我才不要跟你以外的人通话呢。” ……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接过手机，就听到了杨婕的声音： “师姐？” “你怎么知道是我？”安雪对于杨婕的应答，更加意外了。 杨婕解释道：“因为给我打电话，一般情况就是你找我有事，姐夫只是帮忙拨号而已。” “你俩的逻辑……” 安雪真的无语了，撇了撇嘴，言归正传：“对了，你帮我差一个叫普红的女人的资料，她的照片，我手机发给你了。她说自己是孤儿院的，你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 “哦，好。” 杨婕爽快的答应了，下一秒问道：“师姐，你是柯南体质吧？你出现的地方，总会发生事情？” “滚！”安雪凶了她一句，叮嘱道：“尽快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资料。另外查一下f城付鑫的资料。” “好。”杨婕答应后问道：“可是，这个付鑫，是男是女？” “男的，等会儿我会发照片给你的。” “哦，知道了。” “那就这样，先挂电话。”说完，不等她说话，安雪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白旭。 白旭愣愣地看着安雪一气呵成的举动，不由得抿唇笑了。 他收回手机，重新拉住安雪的手，说：“好了，先去吃点东西，折腾了这么许久，感觉都饥肠辘辘了。”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和他一起去了医院餐厅。 这个医院是三甲医院，所以餐厅提供的餐饮还是不错的。 白旭点了咖啡和牛奶，外加一份蛋糕，一份汉堡，和安雪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 安雪喝着牛奶，看着白旭，道：“我觉得这个普红应该和彼岸花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肚子做不了假。”安雪放下牛奶杯，道：“她怀孕做不了假。” “彼岸花神通广大，所以难说。”白旭依然谨慎。 “孕妇也是彼岸花？”安雪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吧？” “如何和梓潼一样呢？”白旭的提问，让安雪心里咯噔一下，明显也警惕起来。 “那是不是要让医院给她做个ct？” “孕妇，有些检查不能做，会影响孩子。”白旭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说：“一切等杨婕那里的调查结果，再随机应变。” “嗯，听你的。”安雪吃了口蛋糕，说：“感觉白白越来越有安全感了。” “什么话，一直都很有安全感。” “才怪。”安雪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就你这张脸，就不像有安全感的。” “谁说的！姜鑫那张脸，才没安全感。” “噗……”安雪被他拉扯姜鑫这话逗得差点把嘴里一口牛奶喷出来。 “哪有你这样拉扯姜老师的。” “难道不是？”白旭微微昂着下巴，一副“他就是小白脸”的表情。 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低头吃着蛋糕。 接着，她看了眼手表，说：“走吧，12点多了，确定那个普红的身份之后，我们就回酒店。” “好。” 白旭和她一起离开餐厅，往住院部走去。 两人进入电梯，就收到了杨婕的信息。 ——师姐，普红确实是w城馨馨孤儿院的，她在初生1个月的时候，被送到了孤儿院门口，由院长抚养长大的。 ——那照片对得上吗？ 安雪谨慎地追问。 杨婕立刻回答： ——我发了她成年后的照片给你，我也做了照片对比，应该就是她本人。至于那个付鑫，确实是f城人，然后已婚，有个儿子，已经小学四年级了。 …… 安雪看着孩子四年级这几个字，不由得皱起眉头，打字道： ——那他现在几岁？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30岁，儿子11岁，所以，算一下，20周岁有了儿子。 安雪皱起眉头，感觉挺无语的。 “这个年纪，可以有孩子吗？” “不可以。”白旭回了安雪的疑问，笑道：“不过，很多农村，都是默认的。” 第634章 疑问 “那就谢谢护士小姐了，我们先去餐厅买些吃的，很快回来。” 说完，白旭就拉着安雪离开了病房。 两人进了电梯，安雪看着白旭，故意取笑道：“你现在的警惕心，可是比我还强。” “吃一堑长一智，见过鬼还能不怕黑吗？”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婕的电话，然后送到安雪面前：“给，让杨婕把事情查清楚。” “咦，这是你打的电话，怎么还要我说？” “我只是帮你拨通这个电话，我才不要跟你以外的人通话呢。” …… 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接过手机，就听到了杨婕的声音： “师姐？” “你怎么知道是我？”安雪对于杨婕的应答，更加意外了。 杨婕解释道：“因为给我打电话，一般情况就是你找我有事，姐夫只是帮忙拨号而已。” “你俩的逻辑……” 安雪真的无语了，撇了撇嘴，言归正传：“对了，你帮我差一个叫普红的女人的资料，她的照片，我手机发给你了。她说自己是孤儿院的，你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此。” “哦，好。” 杨婕爽快的答应了，下一秒问道：“师姐，你是柯南体质吧？你出现的地方，总会发生事情？” “滚！”安雪凶了她一句，叮嘱道：“尽快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资料。另外查一下f城付鑫的资料。” “好。”杨婕答应后问道：“可是，这个付鑫，是男是女？” “男的，等会儿我会发照片给你的。” “哦，知道了。” “那就这样，先挂电话。”说完，不等她说话，安雪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白旭。 白旭愣愣地看着安雪一气呵成的举动，不由得抿唇笑了。 他收回手机，重新拉住安雪的手，说：“好了，先去吃点东西，折腾了这么许久，感觉都饥肠辘辘了。”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和他一起去了医院餐厅。 这个医院是三甲医院，所以餐厅提供的餐饮还是不错的。 白旭点了咖啡和牛奶，外加一份蛋糕，一份汉堡，和安雪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 安雪喝着牛奶，看着白旭，道：“我觉得这个普红应该和彼岸花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肚子做不了假。”安雪放下牛奶杯，道：“她怀孕做不了假。” “彼岸花神通广大，所以难说。”白旭依然谨慎。 “孕妇也是彼岸花？”安雪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吧？” “如何和梓潼一样呢？”白旭的提问，让安雪心里咯噔一下，明显也警惕起来。 “那是不是要让医院给她做个ct？” “孕妇，有些检查不能做，会影响孩子。”白旭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说：“一切等杨婕那里的调查结果，再随机应变。” “嗯，听你的。”安雪吃了口蛋糕，说：“感觉白白越来越有安全感了。” “什么话，一直都很有安全感。” “才怪。”安雪斜睨了他一眼，笑道：“就你这张脸，就不像有安全感的。” “谁说的！姜鑫那张脸，才没安全感。” “噗……”安雪被他拉扯姜鑫这话逗得差点把嘴里一口牛奶喷出来。 “哪有你这样拉扯姜老师的。” “难道不是？”白旭微微昂着下巴，一副“他就是小白脸”的表情。 安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低头吃着蛋糕。 接着，她看了眼手表，说：“走吧，12点多了，确定那个普红的身份之后，我们就回酒店。” “好。” 白旭和她一起离开餐厅，往住院部走去。 两人进入电梯，就收到了杨婕的信息。 ——师姐，普红确实是w城馨馨孤儿院的，她在初生1个月的时候，被送到了孤儿院门口，由院长抚养长大的。 ——那照片对得上吗？ 安雪谨慎地追问。 杨婕立刻回答： ——我发了她成年后的照片给你，我也做了照片对比，应该就是她本人。至于那个付鑫，确实是f城人，然后已婚，有个儿子，已经小学四年级了。 …… 安雪看着孩子四年级这几个字，不由得皱起眉头，打字道： ——那他现在几岁？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30岁，儿子11岁，所以，算一下，20周岁有了儿子。 安雪皱起眉头，感觉挺无语的。 “这个年纪，可以生孩子？” “不可以。”白旭回了安雪的疑问，笑道：“不过，很多农村，都是默认的。” “也对。”安雪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微微点了点头。 “那现在通知孤儿院的人，过来照顾普红吧。”白旭知道他们不可能一直守着普红。 安雪抬起手，看了眼时间，道：“可以，你有联系方式吗？” “当然了。”白旭笑了笑，说：“查孤儿院不就知道了。” “是是是，你最聪明了。”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挽着他的胳膊，进了普红的病房。 此时普红已经睡着了。 安雪简单查看了她的情况，说：“走吧，让她睡吧。” “你放心了？” “我想一个死里逃生的人，不会再轻生吧？”安雪在茶几处找到一张纸，拿着笔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放在普红的床头柜上。 ——我和我老公已经联系了孤儿院的院长，她会过来照顾你的。如果你想要找我们，打字条上的手机号就可以了。 放下字条，安雪和白旭就离开了。 两人出了医院，觉得有点饿了，就去美食街吃了点烧烤。 安雪拿着一串烤鱿鱼，看着路边一辆冰淇淋车，心里真的很想吃甜筒冰淇淋。 白旭看出她眼神停留的地方，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上午就破过一次例了！” “那已经破例了，再破一次，也没关系。”安雪嘟着嘴，摇晃他的手臂，就像小孩子撒娇，摇晃家长的手臂要糖吃一样。 白旭无语地撇了撇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走吧。” “谢谢白白！”安雪开心地好像孩子。 第635章 安雪感觉到普红的情绪紧张，略带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想见院长？” “是！我不要见她！”普红的态度强硬，“要是院长来了，我立刻跳窗离开。” “跳窗？” 安雪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问道：“你是害怕院长吗？” 普红没有回答。 安雪看了白旭一眼，说：“那这样吧，等会儿我和我老公去医院见你，这样你会不会感觉不好一点？” “不要，我不要见到院长！” “好吧，那这样，我们问一下医生，你的情况。如果没有问题，就帮你办出院手续，然后给你找个酒店住下，这样可以吗？” “嗯。”普红松口，接受了安雪的安排。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们现在收拾一下，过去医院。” “好，请你们一定在院长过来之前到医院，否则我一定自己离开！”普红说完，挂了电话。 安雪愣了一下，放下手机，看着白旭道：“她就是强调不要见院长。” “应该是觉得自己现在太狼狈，不愿意让院长伤心吧。” “或许吧。”安雪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说：“那我就早点起床吧。” “你对这个普红的事情，真是上心。” 白旭也从沙发上坐起来。 “那不是看她年纪轻轻，就被骗，有了身孕，所以觉得可怜吧。”安雪解释了原因，下床到浴室洗漱。 没过多久，就换了一身简单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站在穿衣镜前看了一下。 此时，大床上的穆欣莲也醒了。 她看着安雪的方向，微微动了一下嘴唇。 “婆婆，睡醒啦？”安雪转身走到床边，扶她坐起来。 “我给你洗漱一下，然后换个干净的衣服，就起床。” 穆欣莲抿了抿唇，像是接受了她的安排。 安雪拿了牙刷和洗脸巾，帮她洗漱，接着换了衣服和裙子，和白旭一起把她扶到轮椅上。 “婆婆，我和白白带你去散步，然后一起吃个早餐。” 安雪推着她到了房门口。 白旭上前接手，和两人一起离开房间，走去电梯。 没过多久，他们到了酒店餐厅。 简单的吃了个早餐之后，安雪和白旭就推着穆欣莲去散步。 步行了差不多20分钟，他们到了普红所在的医院门口。 安雪低头对着穆欣莲说道：“婆婆，我们要去医院处理一个姑娘的事情。您是和我们一起去，还是就留在前面的绿茵处休息？” 穆欣莲只是看着他们，显然是想和他们一起去见普红。 白旭和安雪都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女生。” 说完，三人一乘坐电梯，去了普红所在的病房区。 差不多5分钟后，他们到了普红的病房门口。 安雪敲了敲门，听着里面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普红。” “安姐姐。”普红看到来人是安雪，立刻坐起来。 “嗯，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普红点了点头，说：“我希望可以快点出院。” “那等会儿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给你安排出院。” “我没事，现在就可以出院！”普红显得特别着急，显然是知道孤儿院的院长要过来，所以不想在这里逗留。 “你别急，如果你不想跟院长离开，我们会给你安排住处的。” “真的？” 普红有点怀疑地看着安雪。 “当然，说话算话。”安雪给了保证。 普红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先通知医生，过来帮你做个检查。” “嗯。” 普红点了点头，就看到白旭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此时，病房内只有她和安雪、穆欣莲三个人。 “安姐姐，这位是谁？” “她是我婆婆，受了伤，所以现在还在复健中。” “哦。”普红朝着穆欣莲微微一笑，打招呼：“阿婆好。” 穆欣莲只是看着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普红来到穆欣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阿婆，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借你吉言，我也相信婆婆一定会好起来的。”安雪扶着穆欣莲的肩微微用力，像是给她鼓励。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安雪回应了一句，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推门进入病房。 “红红。” 潘丽院长亲切地跟普红打招呼，看到安雪和穆欣莲，礼貌地颔首点头：“两位好，就是你们联系我的吧？” “是。”安雪点了点头，说：“不过，我和普红说好了，等会儿带她一起去旅行。” “旅行？”潘丽微微皱眉，看向普红，问道：“小红红，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去旅行，还是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没事的，医生都说我没事，我想跟着安姐姐他们逛逛，散散心。”普红见潘院长靠近，直接躲开了她的触碰。 安雪意识到普红非常讨厌潘丽，真的可以用厌恶来形容。 “那我带你去逛，你不能影响别人一家人旅行呀。” “没事的，我们是自驾游，可以带着她。”安雪抢先回应了潘丽的话，尽量化解普红心里的紧张。 “那也不能打扰你们。” “没关系，我已经答应普红了。”安雪微微一笑，说：“放心吧，没事的。” “这个……” 潘丽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开门声。 只见白旭带着医生走了进来。 “这位是？”白旭虽然这么问，但是已经意识到来人是潘院长。 “你好，我是潘丽，普红的孤儿院的院长。” “哦，你好。”白旭没有跟他我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医生给普红做了检查，直接道：“放心吧，胎相很稳，可以出院。” “那可以去旅游吗？”潘丽追问了一句。 “不累的话，可以。” 医生的回答，让普红明显松了口气，立刻对着安雪道：“安姐姐，我可以跟你们去玩！” “嗯。”安雪看她明显松了口气，便对着潘丽道：“潘院长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普红的。” 第636章 出事 “这样啊。”潘丽看向普红，道：“那还是跟着我回去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心情不好的。” “不要，我还是想跟着安姐姐他们去逛一逛。” 普红来到安雪身旁，跟潘丽保持距离。 安雪看得出来普红非常讨厌潘丽靠近，便站在两人之间，面对潘丽，道：“潘院长，你就放心让她和我们一起吧，到时候我们会把她安全送回w城的。” 潘丽听安雪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了。” “没事。” “那小红红你可一定要懂礼貌，别给安小姐他们添麻烦。”潘丽叮嘱着普红。 “嗯。”普红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潘丽愣愣地瞥了她一眼，向安雪和白旭礼貌地点头，道：“那小红红就拜托了两位照顾了。” “潘院长不用客气。”安雪轻轻抬手，扶了一下，看向普红，“那我们现在就帮你办出院手续。” “谢谢安姐姐。” 普红拉着安雪的手道谢。 安雪示意白旭去办理出院手续。 潘丽和安雪就帮着普红整理衣服。 其实，他这次是跟着付鑫过来的，所以并没有带太多东西。 只是一会儿，就已经整理好了一个袋子，里面无非就是洗漱用具和一些吃的水果，酸奶。 很快的，白旭回到病房，见她们都收拾好了，便推着穆欣莲的轮椅：“手续办好了，我们走吧。” “嗯。”安雪给普红披上了外套，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一起离开病房。 到了医院门口，潘丽便开口道：“那小红红就跟着安小姐他们去逛逛，我就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住下，等你们回来了，我就带你回去。” “不……” 普红想要拒绝，安雪立刻打断道：“潘院长还是先回去吧，我们不会在f城停留，之后也不会再回来f城，应该是直接回w城了。” “这样啊。” “是啊，潘院长，回去吧。”白旭开口道：“等休完假，我们自然会回w城的。” “那好吧，我就会w城，不过也请两位跟我保持联系，如果小红红出了什么问题，可以及时处理。” “好。”白旭没有再说什么，眼神示意安雪，和她一起带着普红和穆欣莲离开。 到了他们住的酒店门口。 白旭去停车场开车，把穆欣莲和普红安排到车后座，接着开车离开。 不过，两人只是带着普红去附近的餐厅吃了点东西。 之后，他们就给她安排了一个酒店客房：“普红，其实在医院，我和我太太，只是为了让潘丽院长不带你离开，才说带你一起去自驾游。可其实……” “白先生不用多说，我懂的。”普红低着头，非常明白的说道：“我不会跟着你们去旅行的。” “那你暂时住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之后，会带你回w城的。”安雪握着她的手，说：“不过，你可不要辜负了我们救你的心意，别再寻短见了。” “安姐姐放心，不会了。” “也不要去找付鑫那个渣男。” “嗯！”普红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听安姐姐的话，在这里好好养身体的。” “那就好，有事给我打电话。”安雪说完，就和白旭一起推着穆欣莲离开了。 上车后，安雪从后座，靠向前排的座椅靠背，问道：“白白，我们去哪儿？” “去昼山。” “昼山？”安雪侧着头，问道：“昼山好玩吗？” “听说景致不错，我们带着母亲坐缆车上去看看。”白旭给穆欣莲系好了安全带。 安雪点了点头，看向副驾驶座的穆欣莲，道：“婆婆，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动动手指，这样我们就知道了。” 穆欣莲听着她的话，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表示明白。 “那我们出发吧。” 安雪靠回自己后座的椅背，让白旭开车。 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们就到了昼山地界。 此时已经是中午12点半。 白旭在就近的餐厅门口停车，就带着穆欣莲和安雪一起道餐厅吃午饭。 饭后，他们就去了昼山景区，跟工作人员协商之后，白旭直接抱着穆欣莲上了缆车。 安雪则是拎着轮椅，跟在他身后进了缆车。 到了山顶，安雪先下缆车，把轮椅架好，就看着白旭把穆欣莲抱到车上。 两人就这样推着穆欣莲在山上走一段，逛一段。 这个景区算是比较成熟的，每段台阶处都有轮椅道，方便乘坐轮椅的残疾人士游览。 一整天下来，穆欣莲的心情非常好，嘴角始终扬着浅浅的弧度。 这是她从仙岛出来之后，第一次遇到享受到天伦之乐的机会。 安雪和白旭也留意到她的表情，不由得相视一笑。 到了晚上，他们在山上的酒店住下，准备看第二天早上的日出。 第636章 寻找 “是啊，你跟着我到小区门口坐着，我就带你看星星，说只要有北极星在，就不用害怕。” 白旭低头看着安雪，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你就问我，如果是下雨天怎么办？” “嗯，我记得。”安雪抬起头，和他对视着，带笑的眸子弯弯如月，说，“结果，你就说，如果是下雨天，你就来找我。” “是啊，难道所措了，如果下雨看不到北极星，就来找我。” 白旭轻轻挑着眉梢，觉得自己说的理所当然。 安雪低头笑了，干脆侧过身，头枕在他腿上，说：“所以，你就是这么哄得我非你不嫁的吗？” “哄你？”白旭低头看着她，眉心不觉得地皱了起来：“我那是实话实说，哪里哄你了？倒是你，当时是不是故意装害怕，激起我的保护欲的？” “怎么可能！”安雪瞪了他一眼，想要坐起来，就被他吻着唇，带回原位。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的手机响了。 她和白旭都感觉铃声扫兴，但是看着来电是普红的，只好接听。 “喂？” “你好，这里是f城a区刑侦队，请问你认识这个电话的主人吗？” “刑侦队？”安雪皱起眉头，坐起来，问道：“是普红出什么事了吗？” “在她的房间，发现了一具尸体，但是她本人目前不知去向。” “发现尸体？”安雪的表情非常震惊，和白旭对视了一眼，问道：“那具尸体的身份，你们确认了吗？” “这点正在确认中。” “是个老婆婆嘛？”安雪直接开口询问。 “怎么，你认识死者？” “我等会儿发个照片到这个手机上。另外，我说一下我的身份。我是w城c区刑侦队专案组的安雪。”安雪自报身份。 对方听完之后，同样感觉惊讶：“你是安雪？！” “是！””安雪给了笃定的回答。 “那你现在在哪儿？可以回来我们这里，提供相关资料吗？”对方有些唐突，但言语中也带着迫切感。 “现在？”安雪看了白旭一眼，见他微微摇了摇头，便开口道：“抱歉，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们提供资料，我在昼山呢。” “昼山，那也不远，不知道安队能不能赶过来一趟？” “真不好意思，现在真的没办法。”安雪心里其实挺想了解事件情况的，可是陪着家人旅行，也是她答应白旭和穆欣莲，一定要好好玩一个星期的。 “那大概什么时候，您可以来我们这里录一份口供？” “五天之后吧。”安雪回答了对方的疑问，说：“好了，先这样，挂了。” 说完，不等对方开口，她已经挂了电话。 白旭看着安雪的表情，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问道：“其实，心里很想去吧？” “哪有。” “没有吗？” 白旭一脸认真地和她对视着。 “想去的话，等会儿看完日常，我们就回f城。” “不用。”安雪抬起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声道：“我都答应你和师父他们，一定要好好享受这次的假期，所以我不要去查案子，就在这里陪着你和婆婆。” “真的？” “我从来说话算话。”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能不信吗？” 白旭笑了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不过，如果你想去的话，我还是会陪你去的，因为查案也是你的乐趣。” “谁说的？” “不用说，观察出来的。” 白旭帮她把肩上的外套裹紧一点，看向夜空：“好了，离日出还有不到5个小时，现在回去休息吗？”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不想自己走。” “那你要我抱着走呢，还是背着走？” “背着。”安雪喜欢他宽阔的背，靠在上面很有安全感。 “好。”白旭扶她站好，背过身，说：“上来。” 安雪直接跳到他背上，靠在他肩上：“好了，走吧。” “那回酒店了。” “嗯。”安雪点了点头，看他顺着小石径，往山间酒店走去，不禁在他耳边小声道：“绕个路吧？” “绕路？” “想让你背久一点，可以吗？” “理由呢？”白旭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离开太久了，我想让你多背一会儿。”安雪在他耳边小声告知。 温热的气息喷在脖根处，痒痒的。 白旭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道：“行，我们就沿着山路绕一圈，弥补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相思之情。” “去你的，谁对你相思了！”安雪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力度不大，就像捶背一样。 “那好，换个说法。”白旭笑了笑，继续道：我对老婆大人，相思难解，只好背着老婆大人，多绕几圈，以解相思之苦。” “这还差不多。”安雪开心地靠回他的肩上，问道：“白白。” “什么？” “如果我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那么你以后是更爱女儿，还是更爱我？” 这话，让白旭想到了那个千古不变的问题，就是母亲和媳妇一起掉下河，先救谁。 他想了想说：“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我都爱，可是等他们长到了，都会离开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所以，能够陪我一辈子的，只有你。那么，我只能是更加爱你，越来越爱你。” “这话真好听，我喜欢听。” “那以后我天天说给你听。”白旭一点都不觉得肉麻。 安雪闭着眼睛，笑出了声，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又走了一段，白旭感觉背后的人气息变得平和，知道她一定是睡着了，便慢慢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回到客房，他轻轻把安雪抱到床上，然后帮她脱了鞋子，盖好了被子。 一转身，就看到穆欣莲醒了。 她的表情慈祥，嘴角微微含笑，看着眼前这对小两口，心里真的是特别开心。 不管怎么样，能够认回白旭这个儿子，安雪这个儿媳，她就算下半辈子都这样，也知足了。 “妈，是我吵醒你了吗？” …… “么……”穆欣莲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竟然说出了一个字。 第638章 “妈，是我吵醒你了吗？” …… “么……”穆欣莲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竟然说出了一个字。 虽然不利落，但是很清晰。 白旭欣喜，连忙来到她床前，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轻轻握住她的手，问道：“妈，你能说话了！” “吾，我能苏……说化了。”穆欣莲也是非常开心，手指也多了点力量，轻轻按着白旭的手。 “是啊，你能说话了。”白旭开心地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窸窣的声音，惊醒了安雪。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知道他们已经回了山上的酒店客房。 “嗯，白白，你在跟谁说话？” 安雪有点迷糊的看着白旭。 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和另一张床上的人说话，猛地坐起来，下床来到穆欣莲身边。 “婆婆，你能发声说话了，对吗？” “是。”穆欣莲浅浅一笑，说：“不过，不……不利索。” “没事，能说话就好！”安雪握住她的手，开心的说道，“能说话，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穆欣莲抿唇，温柔地闭了一下眼睛，示意她说得都对。 “那婆婆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不饿。” “那有什么别的需要？我和白白给您安排。” 安雪真的很开心穆欣莲能够说话，这样以后的交流就变得简单了。 穆欣莲摇了摇头，看着安雪和白旭，说：“你们好好的，就好。” “婆婆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安雪看了白旭一眼，和他手拉手。 穆欣莲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心里更加安慰了。 忽然，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想起什么，动了动嘴唇，说：“那个初……楚夫人，她……” “她不是好人，我们知道。”安雪帮她说完了想说的话，道：“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白白才没有拆穿她。婆婆，就算是回了w城，也请您保持之前的样子，不要揭穿她的身份。” “查，案吗？”穆欣莲缓慢地问出这两个字。 安雪点了点头，说：“是的。” “好。”穆欣莲明白地应了一声，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发现已经凌晨1点了，便示意道：“晚了，谁……睡吧。” “嗯，听婆婆的。”安雪起身，对着白旭小声道：“我先去冲个澡。” “好。” 白旭继续陪着穆欣莲。 等安雪洗好澡，走出浴室，穆欣莲已经睡着了。 白旭看着安雪，又朝着一旁的上下铺小床看了一眼，问道：“上铺还是下铺？” “上铺。”安雪一直都喜欢上铺。 因为觉得上铺干净，下铺太多人坐，会比较脏。 “那你先睡吧，我去冲一下。” “嗯。”安雪很快爬上了上铺，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现在因为怀了孩子，很容易就能睡着。 等白旭冲完凉出来，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都已经睡着了。 他听着两人平和的呼吸声，心里也放松了很多。 并没有太多的小动作，只是走到安雪床边，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接着就在下铺睡下了。 5点的闹钟“嘀嘀嘀”的响起。 安雪听着声音，翻了个身，直接按掉了手机闹铃。 可是，不到1分钟，闹钟又一次响起。 安雪带着一点起床气，看向闹铃的源头。 只见在客厅的小桌子上，放着一部白旭的手机。 她拧着眉，揉了揉眼睛，直接坐了起来。 “好了，稍微醒醒，准备去看日出了。”白旭已经起床，站在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么早吗？”安雪知道日出是6点多，现在才5点多。 “已不早了。” 白旭解释道：“等会儿观景台前，全是热，根本没有好的位置。所以，稍微去早一点。” 说着，他看到穆欣莲醒了，便扶她坐起来。 安雪稍微平复了一下起床气，便下床，去帮穆欣莲穿衣服洗漱。 大约到了5点40的样子，白旭和安雪就推着穆欣莲离开客房，往日出观景台走去。 正如白旭说的，一大早，就已经有上百人聚集在观景台前等着日出。 今早的日出时间是6点17分。 安雪他们算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最佳观景台前。 此时的地平线上，还是黑蒙蒙的一片，分不清楚天和地的界限。 白旭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带着安雪和穆欣莲挤进了前排。 两人就找了一个小石墩坐下，排在穆欣莲身边。 “婆婆，这里风大？冷不冷？”安雪感觉山顶的早上，气温只有十来度。 虽然他们都穿了薄外套，但是感觉还是凉飕飕的。 穆欣莲摇了摇头，“不冷。” “那就好，如果冷，就告诉我，我的手提袋里，带着一件衣服呢。” 穆欣莲点头，看向地平线。 6点的时候，地平线上就有点光亮，一时间天与地的分界线就划分出来了。 不到5分钟，就感觉地平线像被火烧一样，越来越红亮。 慢慢的红色的鸭蛋黄就露出了一小节额头，直接的每一秒钟，几乎都在往上冒头。 到了6点20的样子，整个圆圆的咸蛋黄，已经全部跃出地平线。 周围的人群，传来很多感慨，另外就是“擦卡擦卡”的手机照相机的声音。 安雪拿出手机，对着穆欣莲说：“婆婆，我给你拍个照片。” 穆欣莲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扬起唇角，以最佳状态面对安雪。 拍了个人照之后，还让白旭站在穆欣莲身边，拍了几张母子双人照片。 快离开的时候，白旭找了一位背着照相机的老人家，为三人拍了一张合照。 之后，三人就离开观景台，回到了酒店客房。 昼山的山顶，就是为了看日出，所以看完日出，三人就回客房整理行李，准备离开。 乘坐缆车回到山下，就到停车场拿车。 三人坐到车上之后，白旭便开口道：“好了，这次假期，我们已经玩了三天了，今天就就往回开了。” “往回开？”安雪不解地问道：“假期还没结束，现在回w城？” “不是，回f城。”白旭转头看着车后座的安雪说：“我们去了解一下普红和潘丽的情况。” 第639章 不见 昼山的山顶，就是为了看日出，所以看完日出，三人就回客房整理行李，准备离开。 乘坐缆车回到山下，就到停车场拿车。 三人坐到车上之后，白旭便开口道：“好了，这次假期，我们已经玩了三天了，今天就就往回开了。” “往回开？”安雪不解地问道：“假期还没结束，现在回w城？” “不是，回f城。”白旭转头看着车后座的安雪说：“我们去了解一下普红和潘丽的情况。” “回f城？”安雪一脸惊讶地看着白旭，不禁有点惊讶。 “是啊。”白旭笑着解释道：“因为查清楚案件，你也会赶到无比快乐。”顿了顿，才开口道：“我希望你快乐。” 说着，开车离开昼山景区。 安雪真的很开心，凑到白旭的椅背处，说了一声“谢谢”。 从昼山回f城，路上有点堵车，所费时间比去的时候要长一点，用了差不多3个小时的样子。 到了f城已经是午饭时间。 安雪看向副驾驶座的穆欣莲，看她有点疲惫，便开口道：“白白，我们先找个酒店住下，然后吃个午饭，安顿婆婆休息之后，再去普红住的酒店。” “好。”白旭就近停车，直接和安雪一起推着穆欣莲进了酒店。 他们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在酒店的餐厅，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之后，安雪他们把穆欣莲送到客房，服侍她休息了，才一起离开。 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普红所在的酒店。 此刻的酒店已经被警方封锁。 安雪和白旭来到酒店门口，守门的警员立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两位，这酒店目前不营业，请你们找别的酒店住吧。” “我是警察，这位是w城法医白旭。” 安雪和白旭出示了证件。 守门的两个警员稍微迟疑了片刻，其中一个开口道：“两位等一下，我给我们赵队确认一下。” “好。” 安雪看着他去打电话，暗暗朝着前厅的几处摄像监控头看了下，确定了几处的方位。 很快的，打电话的警员回到安雪和白旭面位，问道：“安警官，白法医，你们和我一起上去吧。” “好。”安雪和白旭就跟着他乘电梯到了11楼，也就是普红之前住的房间，1126室。 两人走进房间，赵立正在二次搜证。 他看到安雪和白旭，立刻上前打招呼：“安队，白法医，我叫赵立，是这里一片的刑侦小队长。” “你好。”安雪和白旭跟他握了握手。 安雪询问道：“普红找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 白旭看到了地上用白色胶条还原的死者死是的成像，问道：“那死者已经拉去法医中心了？” “是的。” “你们的法医是周琦？” “对，白法医认识？”赵立看着白旭，表情略微有点惊讶。 “周琦，算是小师妹。”白旭和安雪对视了一眼，说：“我去法医中心看一下。” “好，路上小心。” 安雪小声叮嘱了一句。 白旭点头，转身离开。 安雪则是留在凶案现场，问道：“能让我看一下现场最初的样子吗？” “当然可以。” 赵立看向一旁的下属，说：“小西，你把当时现场的照片发给安对看一下。” “是。” 小西点开了自己的单反相机，找出当天的照片，给安雪过目。 “安队，这个就是我们发现死者当天的现场照片。” 安雪接过单反相机，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翻看。 死者潘丽，是仰面倒在地上的。 她的头部明显已经被硬物打得变形了。 可以说，潘丽是因为头骨爆裂而死的。 不过，她的脖颈处，也有伤，应该是又被人掐过。 安雪看完照片后，视线回到客房。 死者就死在玻璃小圆桌下方。 茶几上空无一物，但是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沾着点点血迹。 可以想象，当时凶手用重物打死潘丽的时候，血迹全部溅到了茶几的透明玻璃上。 “现在能确定杀害死者的凶器是什么吗？” “还不能完全确认。” 赵立回答：“根据法医在现场初步验尸的情况来看，重击死者头部的硬物不只一件。” “有几件？” “是。”赵立点开手机，找到照片，说：“这个水晶烟灰缸只是其中一件击中死者头部的重物，另外应该还有别的重物。” “那别的重物，确定是什么了吗？” “没有。” 赵立摇了摇头，说：“现场只有烟灰缸，别的都没有。而且，烟灰缸上留有普红的指纹。” 第640章 “是的。”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交通部参与调查？” “当然可以。”赵立拿起手机，说：“我现在就联系交通部的王队。” 于此同时，安雪也给杨婕发了信息，让她联系交通部，严查进入w城的车辆，尤其是一些私家车。 杨婕很快就给他发了一个“ok”的手势图片，然后就联系w城交通部的负责人。 等赵立打完电话，看向安雪，问道：“安队，和我一起去找付鑫聊聊吧。” “好。”安雪答应了，和他一起离开酒店。 两人来到了付鑫的住处。 按了门铃之后，就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出来开门。 她看到安雪和赵立，表情很是疑惑：“你们找谁？” “警察。” 安雪和赵立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女人愣了一下，连忙询问道：“警察？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付鑫的妻子陶佳佳？” “嗯。”她点了点头，问道：“是我老公出了什么事吗？” “可以进去聊几句吗？” 安雪听到隔壁有开门声，觉得在门口谈不太妥当。 陶佳佳点头，让安雪和赵立进屋。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处坐下。 陶佳佳帮他们倒了两杯温水，道：“好了，两位想跟我聊什么事，只管说吧。” “付鑫现在不在家吗？” “他去公司了。”陶佳佳解释道：“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单子，所以他早出晚归的，比较忙。” “那他出差时的一些事情，你知道吗？” 安雪也没有特别拐弯抹角。 陶佳佳微微蹙眉，道：“你想问什么？” “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安雪点开手机相册，送到淘佳佳面前。 陶佳佳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说：“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 “没有。”陶佳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目光向下，并没有去看安雪的眼睛。 安雪知道她在撒谎。 “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陶佳佳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 “孩子是属于付鑫的。” …… 陶佳佳抿了抿唇，显然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安雪看着客厅的一些照片和摆台，知道陶佳佳和付鑫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可是这些照片里面只有夫妻两个人，并没有孩子的照片。 也就是说，婚后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过孩子。 陶佳佳拿起桌上的香烟盒子，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说：“那又怎么样？这个女人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要钱吗？要钱，我可以给她，就算她要把孩子给我们抚养，我也能接受。” “看来，你和付鑫已经商量好了，就等着普红肚子里的孩子落地，然后接手抚养权。” 赵立直接说出付鑫两夫妻的心里。 陶佳佳的脸色转沉，想要否认，但是似乎是思考了几秒钟，又改口道：“我们接手孩子的抚养权，总比她一个未婚女人，单独抚养孩子要好的多吧。” “你就不怕付鑫为了孩子，跟你离婚和普红组建家庭？” “他不敢！” 陶佳佳的话非常认真，充满了笃定。 安雪意识到这个女人手里掐着付鑫的命脉，才能如此自信。 “那如果说你和他吵架之后，他会去哪儿？” “去他自己的单身公寓。”陶佳佳掸了掸烟灰，说：“其实两天前，我们就吵了一架，因为他把那个这个女人带来f城的事情，被我知道了。我是真的很生气，就和他吵了几句，他就出门了。” “出门了？” “就是大半夜摔门而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 陶佳佳掐掉了烟头，说：“反正他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那间单身公寓。” “能把地址给我们吗？” “就这里。” 陶佳佳拿起茶几上的纸和笔，写下了地址，交给他们。 “谢谢。” 安雪接过纸条，起身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我送你们出去。” 陶佳佳送两人到门口，关门前又补充了一句，说：“麻烦两位帮我传个话给付鑫，告诉他如果还想做他的公司老板，记得回家。” 说完，她关上了房门。 安雪和赵立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快步下楼，到停车处开车。 两人根据地址，来到了付鑫的单身公寓，按了门铃之后，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刚一打开，他的表情有些惊讶。 “两位找谁？” “警察。” 赵立出示了证件，看着开门的男人，问道：“你就是付鑫？” “是的。” “可以聊几句吗？” “当然可以，请进。”付鑫让安雪和赵立进屋。 安雪走进单身公寓，在靠近阳台的沙发处坐下。 付鑫给两人到了茶，问道：“两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你认识吧？”安雪把普红的照片送到他面前。 赵立抢在他说话前，开口道：“你最好不要撒谎，我们刚才你太太陶佳佳那里过来。” 付鑫把手机还给安雪，说：“是，她是我在w城认识的女人。因为我太太不能生育，我又极喜欢小孩，所以才会和小红有了孩子。” “但是，你并不打算和自己太太离婚？” “是，我不能离婚，一旦离婚，我就一无所有了。”付鑫真的是渣男，坦然承认了自己不会离婚这个决定。 赵立听完之后，心里挺生气的。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那普红现在在哪儿？” “她应该回w城了吧。” 付鑫一脸感慨道：“我把她带来f城之后，她想让我和我老婆离婚，我不答应，她就跟我闹，我就没再理她。” “她已经怀孕7个月了，你就把她一个人丢下？” “那我给了她钱，她可以打车回w城。” “你除了这个单身公寓，还有别的住处吗？或者说，一起带着普红一起去过的住处？”安雪看着单身公寓内的各个细节，发现在电视柜上，放着两大袋东西，是超市购物的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大多是女性用品和婴儿用品，还有两件类似孕妇装的衣服。 第641章 端倪 “师姐？”杨婕接听了安雪的电话，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了？” “找你帮忙查个东西。” “你说吧。”杨婕对于安雪的要求，随时都是有空的。 安雪直接问道：“要帮你接入什么东西，你可以查一个酒店的视频？” “酒店视频？”杨婕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道：“你又卷入什么案件了么？” “是啊，我救的一个孕妇，现在下落不明，孕妇的孤儿院院长，惨死在她的客房。” “啊？”杨婕听得有点蒙圈，很是不解地问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听不懂就算了，你帮不帮我查？” “查呀。”杨婕立刻回答道：“你把手表上的一根线拔下来，然后去酒店的监控室，把这根线连接到电脑主机上，我就可以查了。” “好，等着。”安雪第一时间来到1楼的保安室。 守在保安室的警员就是认识安雪的小瑞。 她看到安雪，立刻起身打招呼：“安队！” “你好。”安雪微笑着点了点头，朝着整个保安室看了一眼，问道：“这台电脑，是监控主机吗？” “是的。”小瑞立刻回答了安雪的问话。 安雪立刻把手表上的黑线头插到电脑上，然后告诉杨婕：“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师姐，你想查什么？” “查一下监控的历史记录，两天前的视频监控，有没有被更改过。”安雪把需要调查的内容告诉杨婕。 杨婕立刻开始调查。 站在安雪身旁的小瑞，听着安雪和杨婕的对话，小声问道：“请问，电话那头是警队的电脑天才杨婕警官吗？” 安雪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称呼杨婕的，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是杨婕。” “哇！杨警官，我是你的粉丝，我也是白客！” “啊？”杨婕听到她称呼自己“天才”，心里暗爽。 不过，当听到“白客”两个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电脑技术员就积算仪，什么白客不白客的？” “是！电脑技术员。”小瑞连忙回应她的话，看了安雪一眼，问道：“安队，你和杨警官是要查什么？” “查保安室的监控系统，有没有被黑客入侵过。” 杨婕回答了她的疑问，很快也有了结果：“师姐，没有被入侵过，但是系统有线不通，应该是坏了吧？”停顿了一下，说：“好像是11层和12层。” “对！真厉害！”小瑞发出惊叹声，对着安雪的通话手机，道：“杨警官，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这个啊，下次开交流会的时候，我教你。”杨婕在这方面毫不吝啬。 “好，谢谢杨警官。” 小瑞的情绪有点小雀跃。 安雪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拿杨婕开玩笑：“杨婕，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能做小老师了。” “怎么？不行吗？我的能力，原本就可以去大学计算机系做教授的。” 杨婕的小尾巴都翘上天了。 “噗……豪不谦虚！”安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好了，先说正经事。” “师姐，那个很可能是人为破坏的，所以这个酒店可能有人小偷小摸吧。” 杨婕似乎是接触过这样的情况，直接推测出摄像头坏的原因。 安雪听完之后，意识到可能是11层和12层的清洁工，在打扫客房的时候，会拿走一些顾客留下的东西。” 她立刻联系了酒店负责人，问道：“江经理，11层和12层是谁负责打扫清洁？” “11和12层，应该是李姐打扫的。” “就是发现死者的那位清洁大婶？” “是，她就是李姐。”酒店负责人点了点头，说，“她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也不是。”安雪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要找她问一下这两层楼的情况，因为你也知道的，这两层的摄像监控头都坏了，只能找她问清楚楼层的情况。” “这样啊。” “嗯。”安雪不想直接就断送了那个李姐的工作。 “那我现在带你去跟李姐聊一聊吧。” “好。”安雪立刻就答应了，和他一起去找那个打扫卫生的李姐。 此时正好是工作人员吃午饭的时间。 两人到了休息室，李姐正在用微波炉转饭。 她看到酒店经理，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江经理，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安雪看她的神情略显紧张，便对着身边的负责人说：“江经理，让我和她单独聊几句，可以吗？” “嗯，那我先出去。” 江经理离开休息室，留下安雪和李姐两人。 李姐看着负责人离开，明显松了口气。 她看着安雪，缓缓坐回座位：“你是来调查案件的警官吧？” 安雪出示了证件，在她面前坐下：“11和12层的卫生工作，你负责？” “是的，之前我也给警方做过笔录了。” “我知道。”安雪留意到她之前一直看着自己的工具箱，便问道：“你的工具箱，能打开一下吗？” “为什么？”李姐不解的问道：“我没有犯罪，你没权利查看我的工具箱。”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江经理查呢？”安雪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声音依然是温温柔柔的。 “什么意思？” “11和12层的摄像监控头是你故意弄坏的吧？”安雪并不拐弯抹角，直接指出她的人为因素。 李姐下意识地皱眉，看着安雪否认道：“这怎么可能？” “理解，我就是不想江经理直接解雇你，才会说单独跟你聊。如果你不能实话实说，我就只能让江经理来问了。” “别！”李姐一下子慌了，抿了抿唇，似乎是思考了片刻，道：“是，摄像监控是我弄坏的，因为有时候住客会留下一两百块钱，放在桌上，就是给我的小费。因为他们入住的时候，我会给他们准备一下他们喜欢的东西，比如想吃个什么特色小吃，路程再远，我都会给他们去买最正宗的。可是酒店规定不能收住客小费。所以，我只能弄坏了摄像监控头。因为，我有一对儿女要养活，实在是需要钱。” 第642章 进展 她看着安雪，缓缓坐回座位：“你是来调查案件的警官吧？” 安雪出示了证件，在她面前坐下：“11和12层的卫生工作，你负责？” “是的，之前我也给警方做过笔录了。” “我知道。”安雪留意到她之前一直看着自己的工具箱，便问道：“你的工具箱，能打开一下吗？” “为什么？”李姐不解的问道：“我没有犯罪，你没权利查看我的工具箱。”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江经理查呢？”安雪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声音依然是温温柔柔的。 “什么意思？” “11和12层的摄像监控头是你故意弄坏的吧？”安雪并不拐弯抹角，直接指出她的人为因素。 李姐下意识地皱眉，看着安雪否认道：“这怎么可能？” “理解，我就是不想江经理直接解雇你，才会说单独跟你聊。如果你不能实话实说，我就只能让江经理来问了。” “别！”李姐一下子慌了，抿了抿唇，似乎是思考了片刻，道：“是，摄像监控是我弄坏的，因为有时候住客会留下一两百块钱，放在桌上，就是给我的小费。因为他们入住的时候，我会给他们准备一下他们喜欢的东西，比如想吃个什么特色小吃，路程再远，我都会给他们去买最正宗的。可是酒店规定不能收住客小费。所以，我只能弄坏了摄像监控头。因为，我有一对儿女要养活，实在是需要钱。” “你丈夫呢？” “没有。”李姐摇了摇头，说：“早就分了，现在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 “原来是这样。” “所以，请你一定不要告诉江经理，我另外跑腿赚外快这件事。”李姐低着头，态度非常诚恳的请求安雪。 “只要你实话实话，我不会告诉江经理。” 安雪一开始就只是要弄清楚普红的事情，便提问道：“那个房间的住客普红，是不是让你帮她做过什么事？” “她让我帮她买了些水果和零食，然后给了她一套我的工作服，别的就没有了。” 李姐回答了安雪的问题，说：“安警官，请你一定不要告诉江经理，我接私活这件事。” “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就不会告诉江经理。”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因为这样，还申请领一套新的工作服呢。”李姐把申请书递到安雪手上。 安雪看了日期，真的是今天申请的。 “还有，这是购物小票，我都没有丢。” 她从口袋里掏出购物小票，送到安雪面前。 安雪看了一下，一共是200多块钱的东西，上面什么都有，就泡面一项就能吃个一个礼拜。 “她穿了你的衣服？”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李姐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安雪想了想，问道：“那你的清洁小推车，是不是被人推到过别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李姐一脸惊讶地看着安雪，说：“就是我发现尸体的那天早上，我原本放在杂物房的小推车不见了。我就到处找了一下，在一楼找到了。” “那垃圾袋是不是少了一个？” “垃圾袋？”李姐摇头解释：“这就不知道了。因为这种我们是不计算数字的。” “那垃圾袋放在什么地方？” 安雪意识到垃圾袋上，可能会留下指纹。 李姐起身道：“我带你去看一下。” 说完，她就带着安雪到了摆放垃圾袋和扫把畚箕的小杂物房。 李姐推开门，绕到门后，说：“看，垃圾袋就放在这里。” 安雪没有说话，阻止她伸手去触碰垃圾袋，拿出手机联系了赵立：“赵队，安排一个法证人员到11楼来一下。” “好的。” 赵立很快就安排人法证到了安雪所在的那层楼。 安雪让法证提取了垃圾袋上的指纹，说：“这些指纹，可能比较杂，但是有可能会留下失踪者普红的指纹，所以辛苦你仔细取样。” “放心吧，每一个指纹，我都会核对清楚的。” “谢谢。”安雪没有继续留在杂物房，而是和李姐一起离开，问道：“李姐，你打扫完这里之后，就从电梯下楼吗？” “是的。” “电梯里也有监控吧？” “有的。”李姐点了电梯按钮，说：“但是因为11楼和12楼没有监控，所以我在楼层里处理好客人的小费，就行了。” “那如果不想被电梯拍到呢？” “那可以走安全楼梯。”李姐指着安全出口，说：“从那里下去，就不会被拍到。” 安雪推开安全出口的门，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个酒店的安全出口，设计了一条推车用的小斜坡。 “这小斜坡，跟别的酒店不同啊。” “听说是怕电梯坏了，然后一些客人要拉行李箱之类的东西不方便，所以特别做的。”李姐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什么，立刻道：“对了，当天早上，我发现清洁小车的时候，就是在安全出口的附近。” “你说的都是实话吧？” “不敢说假话！” 李姐连忙强调说：“之前，我还不敢说这些，所以当时做笔录的时候，我还会隐瞒一些事情，现在，我可不敢做任何隐瞒！” “好，那就先到这里，如果你另外想到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安雪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她的手机里，继续道，“至于你现在说的事情，我会一一核实。如果没有问题，我一定不会把你接私活的事情告诉江经理。” “谢谢安警官！我发誓，我没有说谎，也没有隐瞒。” 她说着，就伸出右手，对天发誓。 安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你先回去吃午饭吧。” “是。” 李姐离开后，安雪再次联系了杨婕：“小婕，你查一下两天前的清晨，有没有清洁人员离开酒店，而且是拎着一个黑色垃圾袋离开的。” “好的，给我几分钟时间。”杨婕立刻用电脑查询。 5分钟后，她开口道：“师姐，有这么一个人，时间是5点零3分离开的！” “截图给我！” 第643章 发现 “是的。”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交通部参与调查？” “当然可以。”赵立拿起手机，说：“我现在就联系交通部的王队。” 于此同时，安雪也给杨婕发了信息，让她联系交通部，严查进入w城的车辆，尤其是一些私家车。 杨婕很快就给他发了一个“ok”的手势图片，然后就联系w城交通部的负责人。 等赵立打完电话，看向安雪，问道：“安队，和我一起去找付鑫聊聊吧。” “好。”安雪答应了，和他一起离开酒店。 两人来到了付鑫的住处。 按了门铃之后，就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出来开门。 她看到安雪和赵立，表情很是疑惑：“你们找谁？” “警察。” 安雪和赵立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女人愣了一下，连忙询问道：“警察？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付鑫的妻子陶佳佳？” “嗯。”她点了点头，问道：“是我老公出了什么事吗？” “可以进去聊几句吗？” 安雪听到隔壁有开门声，觉得在门口谈不太妥当。 陶佳佳点头，让安雪和赵立进屋。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处坐下。 陶佳佳帮他们倒了两杯温水，道：“好了，两位想跟我聊什么事，只管说吧。” “付鑫现在不在家吗？” “他去公司了。”陶佳佳解释道：“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单子，所以他早出晚归的，比较忙。” “那他出差时的一些事情，你知道吗？” 安雪也没有特别拐弯抹角。 陶佳佳微微蹙眉，道：“你想问什么？” “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安雪点开手机相册，送到淘佳佳面前。 陶佳佳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说：“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 “没有。”陶佳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目光向下，并没有去看安雪的眼睛。 安雪知道她在撒谎。 “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陶佳佳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 “孩子是属于付鑫的。” …… 陶佳佳抿了抿唇，显然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安雪看着客厅的一些照片和摆台，知道陶佳佳和付鑫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可是这些照片里面只有夫妻两个人，并没有孩子的照片。 也就是说，婚后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过孩子。 陶佳佳拿起桌上的香烟盒子，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说：“那又怎么样？这个女人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要钱吗？要钱，我可以给她，就算她要把孩子给我们抚养，我也能接受。” “看来，你和付鑫已经商量好了，就等着普红肚子里的孩子落地，然后接手抚养权。” 赵立直接说出付鑫两夫妻的心里。 陶佳佳的脸色转沉，想要否认，但是似乎是思考了几秒钟，又改口道：“我们接手孩子的抚养权，总比她一个未婚女人，单独抚养孩子要好的多吧。” “你就不怕付鑫为了孩子，跟你离婚和普红组建家庭？” “他不敢！” 陶佳佳的话非常认真，充满了笃定。 安雪意识到这个女人手里掐着付鑫的命脉，才能如此自信。 “那如果说你和他吵架之后，他会去哪儿？” “去他自己的单身公寓。”陶佳佳掸了掸烟灰，说：“其实两天前，我们就吵了一架，因为他把那个这个女人带来f城的事情，被我知道了。我是真的很生气，就和他吵了几句，他就出门了。” “出门了？” “就是大半夜摔门而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 陶佳佳掐掉了烟头，说：“反正他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那间单身公寓。” “能把地址给我们吗？” “就这里。” 陶佳佳拿起茶几上的纸和笔，写下了地址，交给他们。 “谢谢。” 安雪接过纸条，起身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好，我送你们出去。” 陶佳佳送两人到门口，关门前又补充了一句，说：“麻烦两位帮我传个话给付鑫，告诉他如果还想做他的公司老板，记得回家。” 说完，她关上了房门。 安雪和赵立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快步下楼，到停车处开车。 两人根据地址，来到了付鑫的单身公寓，按了门铃之后，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刚一打开，他的表情有些惊讶。 “两位找谁？” “警察。” 赵立出示了证件，看着开门的男人，问道：“你就是付鑫？” “是的。” “可以聊几句吗？” “当然可以，请进。”付鑫让安雪和赵立进屋。 安雪走进单身公寓，在靠近阳台的沙发处坐下。 付鑫给两人到了茶，问道：“两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你认识吧？”安雪把普红的照片送到他面前。 赵立抢在他说话前，开口道：“你最好不要撒谎，我们刚才你太太陶佳佳那里过来。” 付鑫把手机还给安雪，说：“是，她是我在w城认识的女人。因为我太太不能生育，我又极喜欢小孩，所以才会和小红有了孩子。” “但是，你并不打算和自己太太离婚？” “是，我不能离婚，一旦离婚，我就一无所有了。”付鑫真的是渣男，坦然承认了自己不会离婚这个决定。 赵立听完之后，心里挺生气的。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那普红现在在哪儿？” “她应该回w城了吧。” 付鑫一脸感慨道：“我把她带来f城之后，她想让我和我老婆离婚，我不答应，她就跟我闹，我就没再理她。” “她已经怀孕7个月了，你就把她一个人丢下？” “那我给了她钱，她可以打车回w城。” “你除了这个单身公寓，还有别的住处吗？或者说，一起带着普红一起去过的住处？”安雪看着单身公寓内的各个细节，发现在电视柜上，放着两大袋东西，是超市购物的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大多是女性用品和婴儿用品，还有两件类似孕妇装的衣服。 第644章 蛛丝马迹 这些东西，很明显就是为孕妇准备的。 而付鑫能接触的孕妇了，除了普红，还能是谁？ 付鑫听了安雪的问话，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给出回答：“没有，我就这个单身公寓。” “那这些东西，你为谁准备的？”安雪直接拆穿他的谎言。 付鑫被问得语塞，稍微迟疑了几秒钟，才回答道：“这原本是为小红准备的，但是我现在和她撕破脸了，这些东西就多余了。” “是吗？” 安雪看到袋子里的小票，是昨天的。 “可是，这购物日期是昨天？” 赵立一脸严肃的说道：“付鑫，你可要好好配合警方调查，不要给假口供，否则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确实昨天还帮她买了东西，但是她没有告诉我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所以这些东西才会依然放在这里。而且，她逼我和我太太离婚，我不想理她。” “她没有告诉你现在的住处？”安雪回到付鑫面前坐下，一脸严肃地审视着他。 “真的，她并没有告诉我。”付鑫解释道：“如果她把住址告诉我，我一定第一时间把这些东西送去了。” “那她会再联系你吧？”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昨天吵得挺厉害了。”付鑫看着电视柜上的东西，说，“原本，我都打算把这些东西扔了，刚好你们过来了。” “扔了？”安雪抿了抿唇，问道：“扔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垃圾箱了。” “好吧。”安雪示意赵立，说：“大致的情况了解了，我们走吧。” “现在？”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他都说了普红没有联系他，那么我们继续追问，也没有意义，先回警局吧。” “好。” 赵立明白了安雪的意思，起身离开。 付鑫送两人到门口。 安雪和赵立下楼之后，假装开车离开，其实把车子停到小区外面等侯。 大概半小时之后，付鑫开车离开小区。 “跟上。” 安雪示意赵立开车。 两人跟着付鑫的车子，往前驶去。 没过多久，付鑫就驶入了一个高级住宅区。 他把车子停在56号楼门口。 赵立想要跟上去，被安雪出言阻止了。 “赵队，你就等在这里，我去看一下电梯停的楼层，然后等他离开之后，我们再做调查。” “好。”赵立答应了，看着安雪下车，就把车子停在一旁，尽量不会被付鑫发现的位置。 安雪来到56号楼的电梯处，看着红色数字灯的挺好楼层，发现停的是12，15和16三个楼层，也就是说，普红很可能就在这三个楼层的其中一层。 安雪决定跑楼梯确认一下。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怀了了身孕，不适合直接跑十几层楼梯。 所以，她是乘电梯道11层，再爬楼梯上去。 到了11城，安雪走去安全出口，爬楼梯上12楼。 谁知，她刚推开12层安全出口的弹簧门，就被埋伏在门口的人打晕了。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了zeus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用这样的方法上楼调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的睫毛扑闪了记下，缓缓睁开双眼。 后脑勺的疼痛，让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到耳边传来白旭的声音：“老婆，感觉怎么样？后脑勺疼得厉害吗？” “白白？”安雪看清楚了身边的人，又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在病房。 “我怎么会在病房？不是查普红的住处吗？” “你被人打晕在楼梯口。”白旭帮她倒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的枕头上。 “额……”安雪拧着眉，皱了一下眉头，说：“是zeus，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算准我会乘电梯到11楼，然后从11楼爬楼去调查。” 说到这里，安雪一把抓住白旭的手臂我，问道：“你们找到普红了吗？” “赵队他们把整幢楼都查过了，没有发现普红的踪迹。” “怎么可能？！”安雪不相信这点。 她看着白旭，努力回忆着，却发现头疼的厉害。 “好疼。”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别想之前的事情，等后脑勺不疼了，再慢慢回忆。”白旭安抚着安雪的情绪。 安雪没有说话，拧着眉低下头。 突然，她想到了腹中的胎儿，连忙追问道：“对了，我们的宝宝……” “放心吧，胎儿稳定，只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白旭让安雪喝了些水，就扶她躺好。 安雪的后背刚沾到床铺，就坐了起来。 她一把抱住白旭，小声道：“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差点就伤了孩子。” “别自责，这跟你无关，是彼岸花太狡猾了。” 白旭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恶心想吐。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安抚安雪躺下休息之后，白旭离开病房，去餐厅订餐。 之后，他就找到了安雪的主治医生，询问了大致的情况。 “覃医生，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一切都正常。” “孩子也没事吗？” “是的。”覃医生扶了一下眼镜，回答道：“胎气稳定，并没有因为她被打晕而影响胎儿的情况。”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观察一天吧。不过，她如果想要回忆之前的事情，可能会感觉头疼，你尽量安抚一下。” “好，我知道了。”白旭微微点头，道：“那我先会病房，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您。” “嗯。”覃医生看着白旭离开，点开了桌上的手机，道：“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电话那头传来zeus的声音：“做的好，之后也拜托你了。” 第645章 受制 这些东西，很明显就是为孕妇准备的。 而付鑫能接触的孕妇了，除了普红，还能是谁？ 付鑫听了安雪的问话，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给出回答：“没有，我就这个单身公寓。” “那这些东西，你为谁准备的？”安雪直接拆穿他的谎言。 付鑫被问得语塞，稍微迟疑了几秒钟，才回答道：“这原本是为小红准备的，但是我现在和她撕破脸了，这些东西就多余了。” “是吗？” 安雪看到袋子里的小票，是昨天的。 “可是，这购物日期是昨天？” 赵立一脸严肃的说道：“付鑫，你可要好好配合警方调查，不要给假口供，否则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确实昨天还帮她买了东西，但是她没有告诉我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所以这些东西才会依然放在这里。而且，她逼我和我太太离婚，我不想理她。” “她没有告诉你现在的住处？”安雪回到付鑫面前坐下，一脸严肃地审视着他。 “真的，她并没有告诉我。”付鑫解释道：“如果她把住址告诉我，我一定第一时间把这些东西送去了。” “那她会再联系你吧？”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昨天吵得挺厉害了。”付鑫看着电视柜上的东西，说，“原本，我都打算把这些东西扔了，刚好你们过来了。” “扔了？”安雪抿了抿唇，问道：“扔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垃圾箱了。” “好吧。”安雪示意赵立，说：“大致的情况了解了，我们走吧。” “现在？” “嗯。”安雪点了点头，说，“他都说了普红没有联系他，那么我们继续追问，也没有意义，先回警局吧。” “好。” 赵立明白了安雪的意思，起身离开。 付鑫送两人到门口。 安雪和赵立下楼之后，假装开车离开，其实把车子停到小区外面等侯。 大概半小时之后，付鑫开车离开小区。 “跟上。” 安雪示意赵立开车。 两人跟着付鑫的车子，往前驶去。 没过多久，付鑫就驶入了一个高级住宅区。 他把车子停在56号楼门口。 赵立想要跟上去，被安雪出言阻止了。 “赵队，你就等在这里，我去看一下电梯停的楼层，然后等他离开之后，我们再做调查。” “好。”赵立答应了，看着安雪下车，就把车子停在一旁，尽量不会被付鑫发现的位置。 安雪来到56号楼的电梯处，看着红色数字灯的挺好楼层，发现停的是12，15和16三个楼层，也就是说，普红很可能就在这三个楼层的其中一层。 安雪决定跑楼梯确认一下。 不过，她也清楚自己怀了了身孕，不适合直接跑十几层楼梯。 所以，她是乘电梯道11层，再爬楼梯上去。 到了11城，安雪走去安全出口，爬楼梯上12楼。 谁知，她刚推开12层安全出口的弹簧门，就被埋伏在门口的人打晕了。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了zeus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用这样的方法上楼调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雪的睫毛扑闪了记下，缓缓睁开双眼。 后脑勺的疼痛，让她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到耳边传来白旭的声音：“老婆，感觉怎么样？后脑勺疼得厉害吗？” “白白？”安雪看清楚了身边的人，又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在病房。 “我怎么会在病房？不是查普红的住处吗？” “你被人打晕在楼梯口。”白旭帮她倒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的枕头上。 “额……”安雪拧着眉，皱了一下眉头，说：“是zeus，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算准我会乘电梯到11楼，然后从11楼爬楼去调查。” 说到这里，安雪一把抓住白旭的手臂我，问道：“你们找到普红了吗？” “赵队他们把整幢楼都查过了，没有发现普红的踪迹。” “怎么可能？！”安雪不相信这点。 她看着白旭，努力回忆着，却发现头疼的厉害。 “好疼。”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别想之前的事情，等后脑勺不疼了，再慢慢回忆。”白旭安抚着安雪的情绪。 安雪没有说话，拧着眉低下头。 突然，她想到了腹中的胎儿，连忙追问道：“对了，我们的宝宝……” “放心吧，胎儿稳定，只是你需要好好休息。” 白旭让安雪喝了些水，就扶她躺好。 安雪的后背刚沾到床铺，就坐了起来。 她一把抱住白旭，小声道：“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差点就伤了孩子。” “别自责，这跟你无关，是彼岸花太狡猾了。” 白旭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恶心想吐。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安抚安雪躺下休息之后，白旭离开病房，去餐厅订餐。 之后，他就找到了安雪的主治医生，询问了大致的情况。 “覃医生，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放心吧，一切都正常。” “孩子也没事吗？” “是的。”覃医生扶了一下眼镜，回答道：“胎气稳定，并没有因为她被打晕而影响胎儿的情况。”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观察一天吧。不过，她如果想要回忆之前的事情，可能会感觉头疼，你尽量安抚一下。” “好，我知道了。”白旭微微点头，道：“那我先会病房，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您。” “嗯。”覃医生看着白旭离开，点开了桌上的手机，道：“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电话那头传来zeus的声音：“做的好，之后也拜托你了。” “对我，只管放心就好了，先挂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而此时，zeus身后的床上，安雪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环境，猛地坐起来。 可能是后脑勺受创，只觉得头晕的厉害，一阵恶心反胃。 呕…… zeus听着他的声音，并没有转身，只是不咸不淡的问道：“醒了吗？” “zeus？”安雪也是非常惊讶，想要下床制住他，发现手腕上戴着电子手铐。 第646章 端倪 她坐起身，看着茶几上的遥控器，想要再次打开电视机。 但是，她知道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zeus的监视下。 所以，最终还是没有下床，而是再次躺下，侧了个身，想着要如何从这里离开。 监控视频前，老爷子看着安雪的举动，听到身后传来敲门声。 他知道是zeus来了，不等他敲门，便开口道：“进来吧。” “义父。” “嗯。”老爷子转过身，看着他脸上的伤，皱眉道：“你这伤，是不是应该让覃医生整一整？” “不用整了，这样挺好的。”zeus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义父，不要自欺欺人了，我无论如何都取代不了白旭，我只是个复制体，连最根本的生育能力都没有，我拿什么去取代白旭？” zeus其实最在意的是自己在安雪心里的地位。 可是，很显然安雪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就算他们单独相处了那么久，依然没办法让她对自己有一丝别样的感情。 老爷子看着zeus略带伤心的神情，知道他心里极为在意安雪，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听过一句话，叫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义父，有些人可以见月明，但是游戏儿呢，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那天。” “如果白旭这次没能分清安雪和替身，你觉得安雪对他还会像之前那样吗？” “这个，我不知道。” zeus没办法给出肯定的回答，说：“女人有时候的包容性很小，有时候却大得让人无法想象。” “可是，女人对待自己心爱的男人，永远都是小气的。” 老爷子笑了笑，说：“你还是不了解安雪。” “但我觉得白旭不会弄错。” zeus在安雪昏迷的时候，已经看到白旭露出恶心反胃的表情，说明他对安雪以外的异性，还是有排斥反应的。 “男人，有时候只要被撩，就会犯错的，白旭也是男人，所以也会犯错。而且面对的还是和安雪一模一样的人。” 老爷子觉得是男人都一样。 zeus却并不是这样，因为他就可以分清楚谁是安雪，何况是白旭。 不过他没有反驳老爷子，只是询问道：“之后，要怎么拉拢安雪？” “这个必须先让她受到打击，看到白旭对她不忠。之后，才有的谈。”老爷子回到自己的监控前坐下，叮嘱道：“你去催一下她，让她尽快撩白旭上钩。” “明白。”zeus微微躬身，看着监控里已经睡着的安雪，心里真的佩服她的淡定。 她是真的不怕他们对她不利。 “那还有别的事情吗？”老爷子看了zeus一眼，但是对于他现在的脸，实在是讨厌得不得了。 所以刚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zeus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有了”，便离开了监控室。 医院那边，白旭守着病床上昏睡的安雪，只觉得身体不舒服。 他松开手，走去饮水机前倒水，发现刚才的不适，突然没有了。 怎么回事？ 白旭喝着水，看着床上的妻子，心里略微有点疑惑。 这时候，床上的安雪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 “白白。” “嗯，醒了？”白旭来到她身边，温柔的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饿了。” 她看着白旭，说：“有吃的吗？” “想吃什么？”白旭扶着她坐起来，刚才的不舒服感再次出现。 “那是什么？”假安雪看着茶几上的打包袋，询问白旭。 “鸡丝粥。”白旭走到茶几前，打开袋子，拿了粥和勺子送到病床前：“还是热的，刚好能吃。” 假安雪接过勺子和粥碗，凑到鼻间闻了一下，放下勺子，对着白旭道：“白白，喂我。” 白旭看着她，抿唇一笑，拿起勺子舀了要勺粥，送到她唇边。 假安雪一边吃，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用眼神撩他。 白旭留意到她的眼神，略带不解的问道：“老婆，你是眼睛不舒服吗？” …… 假安雪有点无语，心想这个白旭怎么这么没有情趣。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想看着你，感觉安心。” “哦。”白旭抿唇浅笑，垂眸避开她的视线，说：“先把粥喝完，然后再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去一下f城的法医中心，晚点回来。” “你还要去调查普红的案子？” “当然了，现在是凶杀案，而且你都因为这个案子受伤了，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普红。”白旭说完，放下碗勺，拿了茶几上的酸奶放到她的床头柜上：“你呢，有轻微脑震荡，所以再休息一下。” “嗯。” 假安雪点了点头，喝完粥之后，就看着白旭离开病房。 等他走后，假安雪就用手指滑动自己的右耳，轻轻敲击着节奏，显然这是一串密码信息。 ——白旭还是要调查普红和潘丽的案子，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案子结了？ ——这是当然了！安雪是不会让过任何一起凶杀案的。她的性格，案子的凶手必须绳之以法，所以你早点出院，去f城的警局，帮他们查清楚这起案子。 zeus很快回答了她的疑问。 假安雪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 ——那我不是要亲手逮捕凶手？只怕凶手会供出我们合谋的事情。 ——放心，凶手不敢。 zeus的话很笃定，让假安雪顿时放心下来。 ——好，知道了。 ——那没有别的事情，就少跟我联系，先这样，挂断。 ——等一下！ 假安雪连忙阻止他切断信号，问道： ——安雪她的情况怎么样？ ——她很好，能吃能睡，无比淡定。 zeus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是真的感觉惊喜。 对于安雪给他的惊喜，真的远远大于他看到的。 ——她淡定？不害怕吗？ ——她的聪明就在于知道我们抓她回去，是有合作想谈，所以她很清楚，我们不会伤害她。 …… 假安雪听着zeus的回复，脸色转沉，稍微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 ——知道了，我会办好潘丽的案子，不过也需要你们帮忙处理掉知情人。 ——放心，就这样，挂断吧。 第647章 露马脚 ——那没有别的事情，就少跟我联系，先这样，挂断。 ——等一下！ 假安雪连忙阻止他切断信号，问道： ——安雪她的情况怎么样？ ——她很好，能吃能睡，无比淡定。 zeus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是真的感觉惊喜。 对于安雪给他的惊喜，真的远远大于他看到的。 ——她淡定？不害怕吗？ ——她的聪明就在于知道我们抓她回去，是有合作想谈，所以她很清楚，我们不会伤害她。 …… 假安雪听着zeus的回复，脸色转沉，稍微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道： ——知道了，我会办好潘丽的案子，不过也需要你们帮忙处理掉知情人。 ——放心，就这样，挂断吧。 zeus放下通讯器，看着监视屏里的安雪，脸色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似乎不管心里有多大的火气，只要看到安雪，他的心情就会转好。 只是这么看上一整天，都不会觉得闷。 zeus知道自己这个情况很变态，可是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真情实感。 突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双手露在了被子外。 “都快当妈妈了，还是这个样子，也不怕着凉。”他喃喃自语，起身离开自己的房间，往安雪的房间走去。 他帮安雪盖好了被子，然后走到茶几的沙发处坐下，拿起遥控器点开之后，观察白旭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开车到了f城的法医中心，换好了衣服，就进了解剖室。 而此时，安雪已经醒了。或者说，从zeus他进屋时，就已经醒了。 她听到zeus开了电视，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监视白旭。 只是，看不到东西，让她有点担心。 zeus从安雪的呼吸声听出，她已经醒了。 他故意起身，走到床边。 安雪听他过来，立刻闭上了眼睛。 zeus缓缓靠近，双手轻轻按在她的枕边。 安雪感觉他在靠近自己，而且越来越近，立刻睁开双眼瞪着他，刚好对上了他戏谑含笑的眼睛。 这双眼睛和白旭是一样的，只是zeus的眼神中多了三分邪气，三分忧郁。 “不是睡着了吗？” zeus的语调带着一丝笑意。 安雪用力把他推开，瞪着他道：“你是故意的？” “不这样，你是不是打算装睡三天三夜？” zeus在她身旁的单人沙发处坐下。 “不会，我会饿，会要吃饭。” 安雪说着，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咕嘟咕嘟喝了半杯。 zeus轻挑着眉梢，问道：“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安雪说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回到床前坐下。 这一刻，她看到了电视屏幕上白旭正在二次尸检。 zeus起身，走到她身旁，故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可以看着白旭，这样会不会安心很多？” “不会！”安雪瞪了他一眼，回到床边坐下：“你放心，我没有监视人的喜好！因为这都是变态的行为！” “你这是骂我是变态？” “当然了！你不只是变态，还特别卑鄙无耻下流！”安雪真的是懒得跟他说话，直接下逐客令：“好了，我累了，不想跟你废话，请你离开！” “我要是不走呢？” “那你就留着，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安雪真的是没空理他，随手在书架上找了本书，转身看着。 zeus当然不会听她的，直接离开，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说：“关于潘丽的凶杀案，你有兴趣吗？” 这话，明显勾起了安雪的兴趣。 她的视线游离了几秒钟，继续看书。 “知道普红为什么那么害怕潘丽吗？” zeus知道安雪对折页的事情，必然是感兴趣的。 安雪确实被他问得心里痒痒的。 zeus看她不说话，故意道：“好吧，既然安队没兴趣知道潘丽和普红的故事，我就先离开了，晚上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会帮你准备的。” 说着，他就朝着门口走去。 安雪微微皱眉，听着开门的声音，立刻道：“等一下。” “不是说，不会再跟我说一句话吗？” “是啊，我现在不只说一句话，是说两句，三句，甚至更多句话。” 安雪放下手中的书籍，道：“普红和潘丽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她对潘院长应该是很敬爱的。可是，我看得出来，她不只是害怕潘院长，甚至是恨她。” zeus听她感兴趣了，便回到茶几前坐下。 “你看得出来普红恨潘丽？” “是。” “那你认为凶手是普红吗？”zeus想知道安雪目前对这起案件的推理。 “她不是真正的凶手，不过她真的打伤了潘丽。” 第648章 想法子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用餐时间。 他对着身旁的房永说：“好了，暂时先这样，我先去医院照顾我太太，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 “哦，好的，放心。”房永看着他离开，微微松了口气，感慨道：“w城的刑侦配置和效率就是跟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不一样。” “这也没办法，他们w城的破案率极高，好像就是因为这位白法医，还有一个新到的刑侦队长。” “嗯，之前开会的时候都有提到过他们。”房永点了点头，说，“我也看过他们侦破的那些案子，都很有意思。希望我们的设备到了之后，也可能提高效率。” “可以的，就刚才一套入那个软件的计算公式，就能出现嫌疑人的侧写，真的是很方便。”电脑前的小警员，已经把杨婕备注为特别好友了。 至于白旭，在回病房前，给假安雪打了个电话：“老婆，我等会儿去医院，你饿了没有？想吃什么，我买好了送去医院。” “那我想一下，吃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了，想吃什么？” “我想吃螃蟹。” “螃蟹？”白旭微微迟疑了几秒钟，问道：“梭子蟹？” “不是，我不要吃海蟹，河蟹。” “哦，六月黄？”白旭明白了她说的螃蟹。 “嗯。” “那我去买了，带去医院跟你一起吃。” “好。”假安雪开心地笑答应了。 差不多40分钟的样子，白旭带着螃蟹回到了医院。 “老婆？” 他推开病房的门，走到病床前，发现安雪并不在床上。 “老婆？”白旭推开厕所的门看了一下，也没有她的身影。 他走到门口，想去外面寻找，就看到假安雪从外面回来。 “白白，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回来，你去哪儿了？” “我睡醒了，感觉无聊，就去外面逛了一下。” 假安雪回答了白旭的问题，走进病房，看着她放在桌上的饭盒，立刻走上前打开饭盒，闻了一下：“好香哦，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了，就是给你准备的。”白旭走到她身边，为她盛了饭，然后把筷子送到她面前。 假安雪接过筷子，就拿起一只螃蟹，自己吃起来。 白旭在她身旁坐下，拿了一只螃蟹放到自己碗里。 他先拆开了螃蟹的背壳，先吃蟹黄，再吃蟹肉，最后吃蟹腿，这是正常会吃螃蟹人的顺序。 可是，这种吃螃蟹的顺序，在安雪那里全是反的。 白旭记得安雪是先吃蟹腿，然后开背壳吃蟹黄，最后吃蟹肉。 所以，当看到眼前的安雪吃螃蟹的顺序和自己一样的时候，心里有点疑惑。 “老婆，你现在吃螃蟹，很有意思。” “怎么了？不是你教的吗？”假安雪回答得也算的顺序，是正确的。 “是吗？” “对啊，你说我的吃饭是不正确的，我就改了呀。”假安雪一脸认真地看着白旭。 她的回答似乎没什么不妥。 但就白旭对安雪的了解，她是不会轻易改变饮食习惯的。 “原来是这样。”白旭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生出一丝怀疑。 “是啊，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的。”假安雪冲他甜甜一笑，看起来特别乖巧懂事。 第649章 “如果凶手的身高比较高大，那么按住死者是比较轻松的。而他的重心落点，在死者背上，也会在比较靠上的位置。如果是身材娇小的人，那么，重心落点，就会靠下一点。以普遍的身高和体重来计算，是可以推算出凶手的体貌特征的。” “原来是这样。”房永听得有点傻眼。 他知道现在很多是可以通过电脑计算的，只是没想到这个也可以计算。 “嗯，先把照片拍下来，之后让法证那里做大概的推算。” “好。” 房永让小助理照做。 之后，就和白旭一起继续做二次尸检。 电视监控屏前，zeus直接拿着遥控器，把电视机关掉。 安雪很是不解地看着他，问道：“干嘛关了？” “不想看了，就关了。” “你心里不开心了？”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而且，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这两个问题，你自己清楚，我不作回答。”安雪知道他嫉妒白旭，也不想多说什么。 “切，无聊！” zeus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雪的房间。 房门被碰得超响。 安雪当然不会管他是否生气，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就看到了一个背光而坐的人影。 因为背光，所以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只是从轮廓上看，是一位老年人。 安雪还记得，当时周萌萌的案子，当时就有个老人出现过。 “你是zeus的义父吧？”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吧。” 老头抽着烟，说：“安雪，你一直是我认为最接近完美的女性，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那么我们离完善人性的目标，就更进一步了。” “老爷子，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完美，我有太多的缺点，我自己都会嫌弃，谈何完美呢？”安雪觉得“完美”两个字，用在人和事上，都是不准确的。 因为这个世上压根不会有完美。 真正完美的东西，都是有残缺的。 比如断臂的维纳斯。 正因为没了双臂，维纳斯雕像才成为了艺术品。 “不，我要的完美，是聪明，高智商。” 老头解释道，“你的智商测试是160左右吧。” “智商不代表完美。”安雪略带嘲讽道：“爱因斯坦智商也是160左右，但是他的脑细胞使用比普通人多了15%，可是就他本事的大脑细胞来说，不过才使用了不到10%的脑细胞。所以，你说我智商高，其实也只是把脑细胞开发了不到10%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研究医学，努力把那些沉睡的脑细胞开发出来。” “老先生，不是我要笑话你，你说的这种只存在于医学假象中。如果，一个人的脑细胞百分百激活，那么他可能只能活一秒钟，因为这就是所谓的用脑过度。” 安雪虽然不是学医的，还是懂这些基本的常识的。 “你以为克隆，基因复制是为什么存在？”老头压根不在意安雪问了什么问题，他都是见着拆招，“之所以做这些研究，就是为了延长寿命。只要有基因在，身体只是个躯壳，随时可以换。” 安雪对于他的言论，实在不敢苟同。 可是，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因为对方的固执己见，已经道骨子里了。 “你这个也只是理想主义，想要实现很困难。” “我刚不是说了，我们有基因，所以可以延长寿命，研究几百年，都是可以的。”老头说的很慷慨激昂，每个话音都好像在跳动。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带着一丝嘲笑，问道：“那你觉得zeus和白旭是同一个人吗？” “他们同样爱你，而且对父母孝敬。” “父母？”安雪微微皱眉，问道：“zeus是早就知道穆欣莲是白旭的亲生母亲吧？” “这是当然。” “那在仙女岛的悬崖，救了穆欣莲的，其实……” “就是zeus！”老头回答了安雪的疑问，说：“否则，你以为什么人能够从那里摔下去，还活着？” …… 他的话，让安雪不自觉地回忆起当时的险境。 不过，她在现场的崖壁上，确实发现了一些钢丝的痕迹。 “真的是他。” “不只是在仙女岛上，之后穆欣莲处于危险期，也是zeus给她注射了一剂针剂，才让她脱离危险。” 老头说着zeus之前做过的事情，希望可以让安雪感觉到一丝不舍：“还有，在南疆，在小木屋，都是zeus救了你。这些，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是，我记得。可是，我也知道zeus不想成为白旭！因为他虽然是用白旭的基因复制的，但他是有自己是想的独立个体！” 安雪很不喜欢老头说zeus时候那种把他当成工具人的态度。 “独立个体？”老头不由得讥笑道：“他从被复制出来，就很清楚自己只是白旭的复制品！因为他还不够完美！所以复制品，都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他们就是一件工具而已！让我们的基因延续几百年，甚至几千几万年的工具！” “够了！我不想跟你聊这些！”安雪直接按掉了遥控器，不打算跟他废话。 就老头的态度和这些言语，安雪很清楚，zeus他们活得很辛苦。 监控室内，老头缓缓转过座椅，看着桌上安雪的资料和照片，长长叹了口气。 他的眼神阴鸷，透着明显的怒气。但是，他并没有发作，只是按下桌上的座机，道：“zeus，去跟她聊聊，帮她准备些她爱吃的东西。” “是，我现在就去。”zeus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其实，他原本是不可能听到安雪和老太的对话的。 可是，早在老太回国前，他已经让老付在刚才的监控室安装了监听设备。 所以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复制品，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工具。虽然不甘心，可是他骨子里认为自己就是白旭的影子，只有白旭，才可以让他的生命延续下去。 但安雪刚才的话，让他感觉开心。 无论如何，他在安雪心里不是复制品，而是个独立的存在。 原来，她并没有把他看作是白旭的影子，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第670章 设计 “不，我要的完美，是聪明，高智商。” 老头解释道，“你的智商测试是160左右吧。” “智商不代表完美。”安雪略带嘲讽道：“爱因斯坦智商也是160左右，但是他的脑细胞使用比普通人多了15%，可是就他本事的大脑细胞来说，不过才使用了不到10%的脑细胞。所以，你说我智商高，其实也只是把脑细胞开发了不到10%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研究医学，努力把那些沉睡的脑细胞开发出来。” “老先生，不是我要笑话你，你说的这种只存在于医学假象中。如果，一个人的脑细胞百分百激活，那么他可能只能活一秒钟，因为这就是所谓的用脑过度。” 安雪虽然不是学医的，还是懂这些基本的常识的。 “你以为克隆，基因复制是为什么存在？”老头压根不在意安雪问了什么问题，他都是见着拆招，“之所以做这些研究，就是为了延长寿命。只要有基因在，身体只是个躯壳，随时可以换。” 安雪对于他的言论，实在不敢苟同。 可是，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因为对方的固执己见，已经道骨子里了。 “你这个也只是理想主义，想要实现很困难。” “我刚不是说了，我们有基因，所以可以延长寿命，研究几百年，都是可以的。”老头说的很慷慨激昂，每个话音都好像在跳动。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带着一丝嘲笑，问道：“那你觉得zeus和白旭是同一个人吗？” “他们同样爱你，而且对父母孝敬。” “父母？”安雪微微皱眉，问道：“zeus是早就知道穆欣莲是白旭的亲生母亲吧？” “这是当然。” “那在仙女岛的悬崖，救了穆欣莲的，其实……” “就是zeus！”老头回答了安雪的疑问，说：“否则，你以为什么人能够从那里摔下去，还活着？” …… 他的话，让安雪不自觉地回忆起当时的险境。 不过，她在现场的崖壁上，确实发现了一些钢丝的痕迹。 “真的是他。” “不只是在仙女岛上，之后穆欣莲处于危险期，也是zeus给她注射了一剂针剂，才让她脱离危险。” 老头说着zeus之前做过的事情，希望可以让安雪感觉到一丝不舍：“还有，在南疆，在小木屋，都是zeus救了你。这些，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是，我记得。可是，我也知道zeus不想成为白旭！因为他虽然是用白旭的基因复制的，但他是有自己是想的独立个体！” 安雪很不喜欢老头说zeus时候那种把他当成工具人的态度。 “独立个体？”老头不由得讥笑道：“他从被复制出来，就很清楚自己只是白旭的复制品！因为他还不够完美！所以复制品，都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他们就是一件工具而已！让我们的基因延续几百年，甚至几千几万年的工具！” “够了！我不想跟你聊这些！”安雪直接按掉了遥控器，不打算跟他废话。 就老头的态度和这些言语，安雪很清楚，zeus他们活得很辛苦。 监控室内，老头缓缓转过座椅，看着桌上安雪的资料和照片，长长叹了口气。 他的眼神阴鸷，透着明显的怒气。但是，他并没有发作，只是按下桌上的座机，道：“zeus，去跟她聊聊，帮她准备些她爱吃的东西。” “是，我现在就去。”zeus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其实，他原本是不可能听到安雪和老太的对话的。 可是，早在老太回国前，他已经让老付在刚才的监控室安装了监听设备。 所以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作为一个复制品，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工具。虽然不甘心，可是他骨子里认为自己就是白旭的影子，只有白旭，才可以让他的生命延续下去。 但安雪刚才的话，让他感觉开心。 无论如何，他在安雪心里不是复制品，而是个独立的存在。 原来，她并没有把他看作是白旭的影子。 安雪意识到他一直看着自己，不禁皱起眉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zeus笑着道：“就是觉得你变得温柔了。” “你有病吧。” “是啊，我有病，但你是我的药，只是你不愿意帮我治病。”zeus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可怜，不过又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治你的病？”安雪冷嗤一声，道：“我倒是想治你的病，只可惜你讳疾忌医，不让我治。” “胡说，我一直都让你治的，是你心里和眼里根本没有我。” zeus只有在面对安雪的时候，才会在意脸上的伤疤。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了脸上的伤疤。 ——zeus，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救你，那就放我离开。 安雪知道房间里有监听设备，所以只是用唇语对zeus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zeus瞬间就读懂了唇语，微微扬起唇角，回复她： ——你离开白旭，和我一起，我愿意为你入地狱。 ——这种要求，你就别想了，我只爱白旭一人。 ——你连骗我都不愿意？ ——我不愿意欺骗任何人。 安雪深吸了口气，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你确定吗？”zeus笑着问道：“不想继续听普红的故事了？” “不想听了。”安雪一脸冷漠的回答道：“因为继续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好好睡一觉。” 安雪说完，就起身走到床前坐下。 她拉开被子，直接躺下睡觉。 zeus知道她是因为刚才的对话，生气了，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安雪拉起被子，盖过头，听着房间里的关门声，微微松了口气。 对于zeus刚才的要求，其实她完全可以将计就计，先稳住他，让他带自己离开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这么做。 安雪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有点妇人之人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现下只想好好睡一觉。 zeus走出房间，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靠在门外的墙上，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感受房间里安雪的情绪。 第671章 谈不了 “是啊，我有病，但你是我的药，只是你不愿意帮我治病。”zeus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可怜，不过又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治你的病？”安雪冷嗤一声，道：“我倒是想治你的病，只可惜你讳疾忌医，不让我治。” “胡说，我一直都让你治的，是你心里和眼里根本没有我。” zeus只有在面对安雪的时候，才会在意脸上的伤疤。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了脸上的伤疤。 ——zeus，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救你，那就放我离开。 安雪知道房间里有监听设备，所以只是用唇语对zeus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zeus瞬间就读懂了唇语，微微扬起唇角，回复她： ——你离开白旭，和我一起，我愿意为你入地狱。 ——这种要求，你就别想了，我只爱白旭一人。 ——你连骗我都不愿意？ ——我不愿意欺骗任何人。 安雪深吸了口气，说：“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你确定吗？”zeus笑着问道：“不想继续听普红的故事了？” “不想听了。”安雪一脸冷漠的回答道：“因为继续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好好睡一觉。” 安雪说完，就起身走到床前坐下。 她拉开被子，直接躺下睡觉。 zeus知道她是因为刚才的对话，生气了，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安雪拉起被子，盖过头，听着房间里的关门声，微微松了口气。 对于zeus刚才的要求，其实她完全可以将计就计，先稳住他，让他带自己离开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这么做。 安雪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有点妇人之人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现下只想好好睡一觉。 zeus走出房间，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靠在门外的墙上，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感受房间里安雪的情绪。 如果他不是白旭的基因复制出来的，他真的想和白旭竞争一下。 不过，退一步来说，如果他不是白旭的基因复制出来的，或许他也没机会遇到安雪。 zeus感觉到自己的矛盾，尤其是在和安雪相处之后，这种矛盾的心情越发严重了。 至于白旭那里，他和房永做完二次尸检之后，就去了法证中心。 f城原本也不属于一线城市，如果一定要按照排名来说的话，f城是个三线城市。 所以，这里的刑侦设备，都比较老旧，最新的设备，都还没有配上。 “不好意思白法医，我们这里最新的设备已经申请了，但是还没有运送过来。所以，暂时您说的那种计算系统，还没有。” “那我让w城的给你们传输一个这样的软件。” 说完，他给杨婕打了个电话。 “嗨，姐夫，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正在调查，f城申请的法证精算类设备，还没有送达，你那里有没有这样的软件，可以发送过来？” “可以。” 杨婕先回答了他的提问，很快有补充道：“不过，他们如果电脑的配置不够，这个系统用不了。” “那怎么办？” “让他加我做好友，我跟他联系，然后想办法把你要的数据推算出来。”杨婕给出了方案。 白旭立刻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坐在电脑前的警员桌上。 “好了，你说吧。” “嗯，小师兄，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我给你说一下怎么弄。” “好的。”面前的警员立刻照做。 差不多20分钟后，小警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道：“推算出来了，对方的身高在170-175左右，体重60-65公斤。但是性别还是推算不出来，因为死者的伤痕，不论男女都可以造成。” “170-175的身高，付鑫就有这么高吧？”站在小警员身后的赵立看着白旭，提出疑问。 “付鑫的身高，大概是175。”白旭回答了赵立的问题。 “所以，付鑫有可能是在和普红接触之后，然后对死者潘丽造成了二次伤害，导致对方死亡。”赵立说着自己的推测，看着白旭，等着他的回复。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我现在就去把他请回警局问话。” 赵立说完，就要离开。 白旭连忙阻止道：“等一下。”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把他带回来，也没办法问出什么。”白旭解释了原因，说：“先查一下事发当天，他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时间证人。” “也对。”赵立感觉自己是操之过急了，便同意道：“那我先去查付鑫的行程，有什么新的发现，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一旁的房永。 房永立刻答应道：“赵队放心，我和白法医有新的发现，会立刻跟你联系的。” “行，那回见。”赵立带着自己的下属，快步离开。 白旭拿回自己的手机，道：“好了杨婕，先这样，挂了。” “姐夫！”杨婕叫住他，关心道：“我师姐呢？怎么是你在配合f城警方调查？” “小雪有点累，所以我让她休息了。” “啊？累？是出什么事了吗？”杨婕知道安雪是绝对不会说自己累的，一旦说累，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导致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事。我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动了胎气。”白旭也不想增加杨婕他们的担心，何况安雪是真的没事。 “哦，那你照顾好她，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随时给我电话。”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用餐时间。 他对着身旁的房永说：“好了，暂时先这样，我先去医院照顾我太太，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 “哦，好的，放心。”房永看着他离开，微微松了口气，感慨道：“w城的刑侦配置和效率就是跟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不一样。” “这也没办法，他们w城的破案率极高，好像就是因为这位白法医，还有一个新到的刑侦队长。” “嗯，之前开会的时候，领导都有提到过他们。”房永点了点头，说：“我也看过他们侦破的那些案子，都很有意思。” 第652章 推测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点气愤，双手捧着面前的水杯，微微用力，并且缓缓抬手，喝了两口温水，继续道：“等她进了房间，她就让我跟她回去w城。我肯定是不愿意的，她就说要把我以前的照片放到一些平台上曝光。所以，我想要抢走她的手机，可是，我的手受过伤，根本没什么力气，反而被她掐住了脖子，无奈之下，我就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中她的头部。” 普红似乎依然心有余悸，稍微停顿了几秒钟，才接着说下去：“当我看到她流血晕倒之后，我很慌张，以为她死了，所以我就想起了那个清洁员，就让她给我买了很多东西，还让她把她的工作服卖我一套。” “也就是说，当潘丽被打晕的时候，你其实并没有立刻离开房间？” “是的。” 普红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纸杯，说：“我是想找付鑫处理尸体的，因为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是付鑫教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房间。” “他知道你们那层的监控室坏的？” “不，他让我找清洁大婶问了监控的事情，然后才教我让对方给我买东西，并且给我一套工作服。之后，我就拿走了潘丽的手机离开了。再后面的事情，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你没有再次确认潘丽是死是活？” 做记录的小警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我当时都害怕死了，怎么还可能盯着潘丽看。但是我很清楚，我跑出去的时候，是关门的！” “你肯定？” “非常肯定！”普红再次给了笃定的回答。 “可是，清洁工说了，她是看到房门虚掩着，才会进屋的。” 做记录的小警员看向假安雪，说明了清洁工的口供。 假安雪立刻顺着他的话，说：“这是不是代表有人拿着房卡进了普红的房间？” “有房卡的只能是酒店的人！”做记录的小警员说出这点，感觉非常开心。 假安雪抿唇微笑，算是给他一种肯定。 “那我现在立刻让人去调查酒店的工作人员！” 说完，他就把纸笔交给假安雪，然后出去做调查安排。 假安雪看着普红，继续道：“你觉得谁可能杀害了潘丽，还嫁祸给你？” “我不知道。” 普红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凶手，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对潘院长恨之入骨。” 假安雪听完这话，朝着监控摄像头看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你在那个小区里，假扮男人，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离开酒店之后，付鑫安排的，原本说是去他的单身公寓的，可是后来他改变主意，就让我去了那个小区，也是我们以前假期一直住的地方。” “那是你，还是付鑫打晕我的？” “啊？这个我完全不知道。”普红的表情略显惊讶，看着假安雪问道：“安警官，你被打晕了？” “你不知情？” “不知道。”普红摇了摇头，说：“我一直穿着男装在房间，第一次听到敲门声开门，来得时付鑫，第二次就是你们警方。” “付鑫跟你见面之后，有再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普红解释道：“他到了我那里，就一直陪着我，直到警方过来。” “所以，你不知道我曾经去过你所在的小区？” “是的。” 听完这个回答，假安雪故意对着无线电通讯器，说道：“看来付鑫的问题，要严重一点，打晕我的，只能是他了。” “关于这点，我正在问他。”赵立回答了假安雪的问题。 假安雪看了普红一眼，起身离开。 她来到观察室，查看赵立对付鑫的侦讯现场。 “是你打晕了安警官？” “嗯。”付鑫低低应了一声，说：“我在玻璃前看到她跟着我，所以躲在楼梯口把她打晕了。” “用什么打的？” “清洁工放在杂物间的一把扳手。” “你还真是下得去手。” “普红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我自然得护着她！因为，我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付鑫说明了原因。 他喜欢小孩，可是他的妻子一直都没有怀孕，这也是他根本的出轨原因。 观察室内，假安雪听着付鑫的回答，拿起对讲机和赵立通话：“赵队，我确定当时打晕我的不是他。应该是另外的人，你问他知不知道彼岸花。” …… 赵立听了假安雪的话，表情略微有点惊讶，看着付鑫，继续道：“你说安警官是你打晕的，可是安警官说了，她失去意识前看到你是站在她面前的，所以，打晕她的一定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是谁？” “不，那个人就是我。”付鑫立刻否认，强调打晕安雪的是自己。 假安雪拿着对讲机，继续道：“赵队，直接对他说，既然是用扳手打晕我的，那么扳手上一定会有指纹，只要验指纹，就能确定打晕我的人不是他。” 赵立就依照假安雪的话，套路付鑫。 付鑫立刻摇头否认，“不可能，扳手上不可能有指纹，他戴着手套……” 此话一出，付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忍不住气恼道：“你诈我？” 赵立笑了笑，问道：“所以，你要不要交代这件事了？” …… “我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打晕安队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吧？而这个凶手，你是认识的。” “没有。”付鑫不打算承认，低着头说：“从现在开始，对于你的问题，我不会做任何回答，一切由我的律师帮我回答。” “付鑫，你这是在包庇凶手，妨碍司法公正！这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赵立看着付鑫的表情，明白他知道杀害潘丽的真正凶手是谁，可是他不愿意透露。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付鑫都无动于衷，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能说的就是小红不是凶手，你们一定要杀害潘丽的凶手的话，那么是我！” “你觉得这么说，我会相信？那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要你这么保护？”赵立蹙眉沉思了片刻，问道：“难道说，这个人跟你关系很密切？” 第653章 调查 假安雪的注意力回到房间，看着死者潘丽倒地的位置，说：“赵队，你们当时在现场找到几部手机？” “没有，并没有找到手机。” “怎么会呢？” “真的！没有发现手机。” 赵立给了确认的回答。 假安雪连忙道：“那普红的手机呢？你们搜过吗？就是用卫星定位过她手机的方位吗？” “这个有定位过，但是没有收到她的手机位置，应该是直接关机了。” “那就找付鑫问一下，他有几部手机吧。”假安雪看赵立的表情略有不解，便解释道：“普红离开酒店，一定联系过付鑫，所以付鑫才会去超市买那些日用品。” “这倒是。” “所以，她用什么手机联系付鑫的？不是自己的手机，一定是付鑫给她的手机，或者是两人有别的联系用具。” “安队是觉得付鑫一定知道普红的藏身之所？” “当然。”假安雪点了点头，说：“我会被人打晕，也是因为跟着付鑫去了那幢公寓。” “可是，付鑫说他当时是去见朋友谈事情的，我们也已经向他的朋友确认了，没有任何问题。”赵立看假安雪走出房间，便跟了出去。 “他的朋友？”假安雪故作高深地沉思了片刻，说：“赵队，能带我去见一下他的朋友吗？” “当然可以。”赵立按了电梯，和假安雪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开车带着假安雪到了付鑫之前去的公寓，也就是真正的安雪被调包的地方。 两人来到了那个所谓的付鑫的朋友的房门口，按了门铃之后，并没有人出来开门。 赵立和假安雪相互对视了一眼，就听到对门传来开门声。 “两位，找谁？” “住在这里的陈小松先生，出门了吗？” “陈小松？”对门的大妈摇了摇头，说：“我住在这里十多年了，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们是不是弄错地址了？” “怎么会？”赵立出示了证件，询问道：“大妈，怎么称呼？” “我叫赵玉琴，你们如果要找对门的住客的话，最好去问大楼管理员。这里的住户，很少来的，偶尔来的时候，都是一男一女来的，最多只住两三天，而且来的时间，大多是假期。” “假期？”赵立看了假安雪一眼，似乎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大妈说的情况。 他登记了大妈赵玉琴的信息，问道：“赵阿姨，我们可以进去找你了解一点这户人家的情况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呀，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赵玉琴不太想跟警察多说话，毕竟在她这种老年人的传统观念里，好人是不会被警察顶上的。 “赵阿姨，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请您回忆一下，这户人家每次来的日期，大概的也可以。”假安雪帮忙做了解释。 老太看着安雪友善的表情，微微点头，说：“那你们进来吧。” “谢谢赵阿姨。” 赵立和假安雪进入老太屋里。 对方翻开老黄历，说：“我记得这两天他们来过，之前的话，是5月份，就是劳动节的时候，有五天假期吧？他们来住了五天，再前面是清明来了两天。然后，过年的时候，也有五天左右。” 说到这里，老太停顿了一下，合上老黄历，道：“就这对男女，我感觉是那个情人的关系！男的家里一定是老婆的。” 赵立听了这话，和假安雪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赵阿姨，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这还不简单，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景区，他们要这么过来度假？还不是因为金屋藏娇哦。”老太一边说，一边露出了那种嫌弃的表情。 假安雪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点开手机相册，找到了普红的照片，道：“赵阿姨，假期来对门住的女人，是不是她？” “对，就是她！”赵老太连连点头道：“长得挺好看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男的呢？是不是他？”赵立也把付鑫的照片给她过目。 老太连连点头：“对呀，就是这男的。” “也就是说，再没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来这里了？” “没有。” “可是，昨天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另外一个男的。” “不可能！”赵老太直接否认，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说：“哦，昨天啊？昨天我不在家，所以不好说。” 她的表情略微有点尴尬，对着赵立说：“不好意思，我之前是真的没有看到过逼得男人。” “没事，您别紧张，一时记错也是有的。”假安雪安抚了老太，朝着赵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起身道：“赵阿姨，那么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您想到什么新的情况，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们。” 赵立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 老太接下号码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哦，这个，我知道了。” “那么我们先走了。”两人走出赵老太的屋子。 赵玉琴把两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关上了房门。 假安雪确定赵玉琴关了门，才开口道：“赵队，你有没有昨天那个男人的照片？” “有录像，没有照片。” “那录像给我看一下。”假安雪特意引导赵立。 赵立找下属发来了录像，说：“这是给他录口供的时候，拍的录像。这个男的叫姜奇，我有登记过他的身份证。” 假安雪看着录像，道：“这个身份证，有查验过吗？” “查过，身份证是真的。” “这个人的样子，能不能截图，做一个分析？” 假安雪继续带节奏引导。 “分析什么？” “如果说把普红装扮成这样，是不是跟这个姜奇一模一样？” “啊？”赵立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照着假安雪说的，联系了电脑技术员进行分析。 没过多久，对方反馈了信息过来，说，“赵队，将普红按照姜奇的穿着装扮起来，相似度高达98%。” 这个回答，让赵立非常震惊，看着假安雪问道：“所以说，昨天的姜奇，其实是普红假扮的？” 第654章 问话 假安雪安抚了老太，朝着赵立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起身道：“赵阿姨，那么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您想到什么新的情况，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们。” 赵立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 老太接下号码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哦，这个，我知道了。” “那么我们先走了。”两人走出赵老太的屋子。 赵玉琴把两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关上了房门。 假安雪确定赵玉琴关了门，才开口道：“赵队，你有没有昨天那个男人的照片？” “有录像，没有照片。” “那录像给我看一下。”假安雪特意引导赵立。 赵立找下属发来了录像，说：“这是给他录口供的时候，拍的录像。这个男的叫姜奇，我有登记过他的身份证。” 假安雪看着录像，道：“这个身份证，有查验过吗？” “查过，身份证是真的。” “这个人的样子，能不能截图，做一个分析？” 假安雪继续带节奏引导。 “分析什么？” “如果说把普红装扮成这样，是不是跟这个姜奇一模一样？” “啊？”赵立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照着假安雪说的，联系了电脑技术员进行分析。 没过多久，对方反馈了信息过来，说，“赵队，将普红按照姜奇的穿着装扮起来，相似度高达98%。” 这个回答，让赵立非常震惊，看着假安雪问道：“所以说，昨天的姜奇，其实是普红假扮的？” “应该是。” 假安雪对着赵立书：“所以，我们还是要找到付鑫，问清楚普红的下落。” “嗯，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付鑫聊聊。” 赵立有点急切，往前跑了两步，希望假安雪也走快几步。 假安雪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原本心里是很无语的，可是为了表现出安雪此刻的状态，还是微笑着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到了停车处，直接开车去了付鑫工作的地方。 当付鑫再次看到赵立的时候，眼神还是有点不耐烦的。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赵队，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可以找个地方聊两句吗？” “是又发现什么了吗？”付鑫忍不住问了一句。 假安雪看着他，说道：“你这是想知道我们警方的调查进度？” “当然不是。”付鑫带着两人到了他的办公室，说：“两位请坐吧。” “你这个朋友，你能告诉我们，他现在在哪儿吗？” 赵立把照片放到他办公桌上。 付鑫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啊，你们去他住处找他就可以了。” “但是我们问过他对门的赵阿姨，压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却见过你和普红，经常在假期去那里住几天。”赵立对着付鑫，直接道：“另外，经过我们法证人员的技术分析，你这个朋友，和普红有98%的相似度。所以，是不是当天你把她伪装成这个样子？” “没有，当然没有。” “是吗？” 赵立笑了笑，表情转为严肃：“付先生，你最好实话实话，作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 “是吗？”假安雪看着他办公室的垃圾桶，又看向他，问道：“你今天吃了挺多东西的，外卖吃了两份？” “哦，这个我的食量是比较大。”付鑫解释道：“可能是我之前没吃，感觉饿的厉害，所以就吃多了。” “付鑫，你和普红认识这么久，她有跟你说过她的经历吗？” “经历？”付鑫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经历？她有什么经历吗？” “你不知道？” “没听说过。”付鑫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假安雪说的事情。 “那你知道她是孤儿吗？” “这个当然知道。”付鑫点头说：“她当时就是说起自己是孤儿院长大的，才引起了我的怜爱之心，我才会和她在一起。至于她在孤儿院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 这句话，付鑫就已经表明了他在撒谎。 假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我们有问过普红的经历，是孤儿院的经历吗？” …… “付先生，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我……”付鑫语塞，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付先生，如果你不能实话实话，就跟我们会警局慢慢说吧。” “别，我承认我知道小红的过去。”付鑫开始说实话，道，“当然，我也知道她对院长潘丽是有恨意的。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对潘院长下手。不，应该说我不认为小红有能力杀害潘丽。” “为什么？” “因为小红的右手受过伤，是用不出很大的力量的。”付鑫解释了原因，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病历报告，送到赵立和假安雪面前。 “她的这个伤，还是因为我，才造成的。” “她割腕。”假安雪一看病历上的照片，便猜到了缘由。 “是的。”付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她就是因为割腕，伤了手上的经脉，所以没办法去提重物，更不可能杀害潘丽。”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把她藏起来？”假安雪其实，走到他办公室的衣柜前，直接开门，就看到普红蹲坐在衣柜里。 …… 普红一看到假安雪，就想往外跑。 假安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没有让她离开。 “人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 “我……” 普红显得很慌张，红着眼睛说：“因为我真的把她打晕了，而且她的头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凶手。” “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畏罪潜逃！” 赵立走到她面前，拿出手铐，给她铐上。 “我知道这样躲起来不对。可是，我真的害怕。” 普红求助的看向假安雪。 假安雪脱下自己的黑色外套，盖在她的手腕上：“这样下楼，一切等回到警局再说。” 而后，对着付鑫说：“你也一起去警局，把事情交代清楚。” “好。”付鑫答应了，走到普红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和她一起跟着赵立他们离开。 第655章 嫌疑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点气愤，双手捧着面前的水杯，微微用力，并且缓缓抬手，喝了两口温水，继续道：“等她进了房间，她就让我跟她回去w城。我肯定是不愿意的，她就说要把我以前的照片放到一些平台上曝光。所以，我想要抢走她的手机，可是，我的手受过伤，根本没什么力气，反而被她掐住了脖子，无奈之下，我就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中她的头部。” 普红似乎依然心有余悸，稍微停顿了几秒钟，才接着说下去：“当我看到她流血晕倒之后，我很慌张，以为她死了，所以我就想起了那个清洁员，就让她给我买了很多东西，还让她把她的工作服卖我一套。” “也就是说，当潘丽被打晕的时候，你其实并没有立刻离开房间？” “是的。” 普红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纸杯，说：“我是想找付鑫处理尸体的，因为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是付鑫教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房间。” “他知道你们那层的监控室坏的？” “不，他让我找清洁大婶问了监控的事情，然后才教我让对方给我买东西，并且给我一套工作服。之后，我就拿走了潘丽的手机离开了。再后面的事情，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你没有再次确认潘丽是死是活？” 做记录的小警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是，我当时都害怕死了，怎么还可能盯着潘丽看。但是我很清楚，我跑出去的时候，是关门的！” “你肯定？” “非常肯定！”普红再次给了笃定的回答。 “可是，清洁工说了，她是看到房门虚掩着，才会进屋的。” 做记录的小警员看向假安雪，说明了清洁工的口供。 假安雪立刻顺着他的话，说：“这是不是代表有人拿着房卡进了普红的房间？” “有房卡的只能是酒店的人！”做记录的小警员说出这点，感觉非常开心。 假安雪抿唇微笑，算是给他一种肯定。 “那我现在立刻让人去调查酒店的工作人员！” 说完，他就把纸笔交给假安雪，然后出去做调查安排。 假安雪看着普红，继续道：“你觉得谁可能杀害了潘丽，还嫁祸给你？” “我不知道。” 普红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凶手，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对潘院长恨之入骨。” 假安雪听完这话，朝着监控摄像头看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你在那个小区里，假扮男人，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离开酒店之后，付鑫安排的，原本说是去他的单身公寓的，可是后来他改变主意，就让我去了那个小区，也是我们以前假期一直住的地方。” “那是你，还是付鑫打晕我的？” “啊？这个我完全不知道。”普红的表情略显惊讶，看着假安雪问道：“安警官，你被打晕了？” “你不知情？” “不知道。”普红摇了摇头，说：“我一直穿着男装在房间，第一次听到敲门声开门，来得时付鑫，第二次就是你们警方。” “付鑫跟你见面之后，有再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普红解释道：“他到了我那里，就一直陪着我，直到警方过来。” “所以，你不知道我曾经去过你所在的小区？” “是的。” 听完这个回答，假安雪故意对着无线电通讯器，说道：“看来付鑫的问题，要严重一点，打晕我的，只能是他了。” “关于这点，我正在问他。”赵立回答了假安雪的问题。 假安雪看了普红一眼，起身离开。 她来到观察室，查看赵立对付鑫的侦讯现场。 “是你打晕了安警官？” “嗯。”付鑫低低应了一声，说：“我在玻璃前看到她跟着我，所以躲在楼梯口把她打晕了。” “用什么打的？” “清洁工放在杂物间的一把扳手。” “你还真是下得去手。” “普红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我自然得护着她！因为，我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付鑫说明了原因。 他喜欢小孩，可是他的妻子一直都没有怀孕，这也是他根本的出轨原因。 观察室内，假安雪听着付鑫的回答，拿起对讲机和赵立通话：“赵队，我确定当时打晕我的不是他。应该是另外的人，你问他知不知道彼岸花。” …… 赵立听了假安雪的话，表情略微有点惊讶，看着付鑫，继续道：“你说安警官是你打晕的，可是安警官说了，她失去意识前看到你是站在她面前的，所以，打晕她的一定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是谁？” “不，那个人就是我。”付鑫立刻否认，强调打晕安雪的是自己。 假安雪拿着对讲机，继续道：“赵队，直接对他说，既然是用扳手打晕我的，那么扳手上一定会有指纹，只要验指纹，就能确定打晕我的人不是他。” 赵立就依照假安雪的话，套路付鑫。 付鑫立刻摇头否认，“不可能，扳手上不可能有指纹，他戴着手套……” 此话一出，付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忍不住气恼道：“你诈我？” 赵立笑了笑，问道：“所以，你要不要交代这件事了？” …… “我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打晕安队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吧？而这个凶手，你是认识的。” “没有。”付鑫不打算承认，低着头说：“从现在开始，对于你的问题，我不会做任何回答，一切由我的律师帮我回答。” “付鑫，你这是在包庇凶手，妨碍司法公正！这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赵立看着付鑫的表情，明白他知道杀害潘丽的真正凶手是谁，可是他不愿意透露。 果然，从这一刻开始，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赵立有点生气，站起身，走向他似乎是想要做什么，不过最终只是走出侦讯室，来到观察室。 “这个付鑫，真是气我了！” 他看着假安雪，忍不住抱怨起来。 “既然如此，现在能继续调查下去的线索，只有查清楚f城里，谁是曾经在w城孤儿院生活过的人，才能找到凶手！” 她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所谓的调查，没有很顺的逻辑，一切只是在做心理暗示和引导。 第656章 付鑫不打算承认，低着头说：“从现在开始，对于你的问题，我不会做任何回答，一切由我的律师帮我回答。” “付鑫，你这是在包庇凶手，妨碍司法公正！这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赵立看着付鑫的表情，明白他知道杀害潘丽的真正凶手是谁，可是他不愿意透露。 果然，从这一刻开始，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赵立有点生气，站起身，走向他似乎是想要做什么，不过最终只是走出侦讯室，来到观察室。 “这个付鑫，真是气我了！” 他看着假安雪，忍不住抱怨起来。 “既然如此，现在能继续调查下去的线索，只有查清楚f城里，谁是曾经在w城孤儿院生活过的人，才能找到凶手！” 她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所谓的调查，没有很顺的逻辑，一切只是在做心理暗示和引导。 “嗯，这个我已经让小陆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的。” 赵立看着侦讯室里的普红，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了，这个其实只要问普红，不就知道孤儿院到底有哪些孩子了？” “你去问问，或许真的可以问出几个人，但是普红不会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而且她离开孤儿院比较早，未必知道后面离开的人是谁。” “这话不错，但还是问一下好。”赵立说完，就离开观察室，走进了普红的侦讯室。 普红看到赵立，只是微微抬头，并没有多做什么表情。 赵立在她面前坐下，问道：“你说自己不是凶手，那么你觉得在孤儿院，还有谁比你更希望潘丽死吗？” “孤儿院？”普红愣了一下，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杀害潘丽的，依然是孤儿院的人？” “这个问题，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告诉我，到底还有谁，跟你一样痛恨潘丽，甚至比你更恨对方？” “关于这点，应该有很多，孤儿院的孩子，不分男女，痛恨潘丽的有很多。” “没有特别的吗？” “特别的……”普红努力回忆了一下，说：“如果一定要说谁比我更恨潘丽，应该是佟建成，他比我更恨潘丽，因为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离开比我早。”普红解释道：“我记得他不是孤儿，因为他的家人找到他了，就把他接回去了。” “佟建成？”赵立记下这个名字，继续问道：“那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的，我真的不太清楚。”普红摇了摇头，说：“因为我离开前，只有佟建成一个人离开，别人都是很难离开的。听说，当时佟建成的父母，花了挺多钱的。至于我之后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哪些事情。” “好，那先这样，我们去查这个佟建成。”赵立起身，准备离开。 普红连忙问了一句：“赵警官，那个付鑫的情况怎么样？” “你啊，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赵立觉得付鑫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普红去担心，因为这种始乱终弃，脚踩两条船的人，真的很渣。 普红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赵立立刻侦讯室，回到观察室。 原以为假安雪会在，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 坐在监控视频前的小钊告诉赵立道：“赵队，安队她觉得有点累，先回酒店休息了，她说如果有什么进展，再联系她。” “好，知道了。”赵立有点无语，但也觉得正常。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对了，查一下佟建成的资料，看样子这个佟家还是有点小实力的，否则潘丽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带着孩子离开。” “关于这个资料，必须让w城那里查了，因为这样的资料，只有孤儿院的档案里才会有。”说到这里，小钊看向赵立，道：“赵队，我觉得还是要跟安队打个招呼，让她安排她的下属查一下。” “那我给她发个信息。”赵立给假安雪发送了一条语音，让她安排调查。 假安雪坐在出租车上，听着这样的语音，立刻联系了杨婕。 让她把资料查清楚，发到她的手机上。 而后，她有些疲惫的靠向椅背，闭目小憩。 大约是一刻钟的时间，她到了酒店客房，确定房间里没有监控设备之后，她点开了和彼岸花联系的卫星通讯频道。 或许是事有巧合，她这个时候通话过去，zeus正在给安雪准备晚饭，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信号。 这个信号就直接转到了安雪房间的电视屏上。 电视屏自动打开。 安雪看着视频里的假安雪，眉心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zeus，我这里已经按照你说的，引导他们去查真凶了，下一步就要靠你们了。” 说完，她发现没有回答，便知道接通的对象出错了，想立刻关闭通讯信号，转念一下，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她也知道现在看着她屏幕的是谁，便直接开口道： “安雪？” “你的易容术真不错，我还以为自己在照镜子呢。”安雪开口回应，语调中透着一丝惊讶，同时也有几分调侃。 “我的易容术向来完美，很少有破绽。” “可惜，你的性格跟我截然不同。” 安雪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要激怒她。 不想假安雪一点都不生气，反将安雪一军，说：“不同吗？可是白旭一直抱着我，搂着我呢。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我和正主有什么不同。” …… 安雪听完这话，确实是生气的。 她想要骂她无耻，可是稍微冷静之后，觉得白旭不会像她说得那样，于是道：“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应该会生气的。但是，你的情绪显然没有愤怒的成分。” “笑话，我的目的就是要白旭犯！他那么对我，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应该开心才对！” “是啊，正常你是应该开心，因为任务完成得不错。可是，你心里爱的不是白旭，就算他长得跟你爱的人一模一样，你依然可以分清楚两个人的不同。所以，你怎么能够忍受自己和不喜欢的人亲热呢？” “切，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 第657章 决定 安雪的话，让屏幕那头女人的脸色微有变化。 “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我想我应该没有猜错，你是athena。”安雪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屏幕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说：“听说，你的易容术非常厉害，现在看来，真的不错。” “就算你知道我的易容术厉害，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易容成你的，一定是我呢？难道不能是我帮别人易容吗？”athena显然是承认了安雪的猜测。 “别人的话，体态不会有你这么轻盈活力，只有年轻女人，才可以有你这身姿。”安雪说明了原因，道：“所有，我能想到的只有athena了。” “安雪就是安雪，连这个都能推断得这么准确。” athena似乎是感叹了一句，很快就挑衅似的问道：“不过，你能推测出来，白旭什么时候和我有夫妻之实吗？” “当然能。” “那是什么时候？” “永远不可能！”安雪给了笃定的回答，言语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呵，你这话是不是太自信了？”athena故意刺激安雪说，“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和他一起？” “你如果有这个本事，最好。” 安雪说到这里，略显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道：“好了，我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别再来打扰我。” 说完，不等athena开口，已经关掉了电视屏幕。 athena有点生气，正想反驳，就发现通讯信号已经中断。 她立刻回拨无线电电话，很快就听到有人再次接听起来。 “不是说过，没事不要回拨道总部吗？” 无线电那头传来了zeus严肃的声音。 athena欢喜，连忙解释道：“我知道，我联系你，是要告诉你，案子应该很快会侦破，他们很快就会找到真正的凶手。未免我的身份暴露，请一定做好善后工作。” “放心吧，老付跟进了这个案子，他会在暗中帮助你善后的。”zeus说完，就要挂断通讯。 athena立刻阻止说：“哥！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我刚才和安雪通话了。”athena小心翼翼地说着。 zeus听她提到安雪，略微沉默了几秒钟，很快问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athena听得出来，他误会自己了，紧跟着解释说：“只是她猜出了我的身份，然后说白旭一定不会和我发生关系。”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加油，别让安雪看扁了？”zeus的回答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一股子不耐烦。 athena对于他的态度，内心是感觉受伤的。 可是，她依然对他抱有幻想，于是道：“如果我和白旭发生关系，你真的能接受吗？” “athena，你这个问题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能接受？”zeus的话真的特别无情，一词一句都像一柄锋利的锐器，摩擦着athena的心脏。 她的心像是滴血一样，疼得厉害。 “也就是说，不管我和白旭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生气？” “当然，如果真的发生了你说的情况，我只会开心。这是击垮安雪最好的筹码。”zeus显然非常期待athena说的情况出现。 “到底是击垮安雪的筹码，还是拉拢安雪的筹码？”athena的声调非常无力，就像是原本有彩色的人生，一下子变成了黑白的无色世界。 “不管是什么，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zeus对于athena真的是非常无情，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 就好像athena只是他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压根不是年少时一起长大的同伴。 “好，我知道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完成任务的。”说完，不等zeus开口，她结束了无线电通话，心里有个鱼死网破的想法。 而后，她联系了伏先生。 “athena小姐，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准备一些曼陀罗花粉。” “你要这个做什么？”老伏很清楚这个粉末的作用，直接道：“你想用在白旭身上？” “我怎么用，你就别管了。” “这可不行。”老伏严肃地说道：“zeus和老主人都让我照拂你，不能让你乱来，所以如果你是用在白旭身上，会导致我们全盘计划出问题，我不会给你的。” “照拂我？” athena冷笑道：“是监视我吧？你们不就是怕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白旭察觉到我不是安雪吗？” “既然你明白这点，就不要乱来。” “可是，我就是为了跟白旭更加亲密，才会要求你给我曼陀罗粉的。”athena解释道：“只有他跟我有了关系，才会更加相信我。” “你觉得真的是这样吗？白旭那么爱安雪，你压根不是安雪，你觉得在这样的亲密关系中，你真的可以毫无破绽吗？说不定在换衣服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不同。” 老伏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也明白athena的心思，正因为明白，才不许她乱来。 “你现在问我要曼陀罗粉，是因为zeus惹你生气了吧？” …… 老伏的一针见血，让athena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你稍微整理一下心情，白旭的车子到了。”说完，他结束了通讯。 athena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就看到白旭把车子驶入停车库。 几分钟后，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叩，叩叩。 athena听着开门声，便去开门。 “白白，你回来啦？” “嗯，给你带了好吃的。” 第658章 怀疑 “当然，如果真的发生了你说的情况，我只会开心。这是击垮安雪最好的筹码。”zeus显然非常期待athena说的情况出现。 “到底是击垮安雪的筹码，还是拉拢安雪的筹码？”athena的声调非常无力，就像是原本有彩色的人生，一下子变成了黑白的无色世界。 “不管是什么，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zeus对于athena真的是非常无情，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 就好像athena只是他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压根不是年少时一起长大的同伴。 “好，我知道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完成任务的。”说完，不等zeus开口，她结束了无线电通话，心里有个鱼死网破的想法。 而后，她联系了伏先生。 “athena小姐，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准备一些曼陀罗花粉。” “你要这个做什么？”老伏很清楚这个粉末的作用，直接道：“你想用在白旭身上？” “我怎么用，你就别管了。” “这可不行。”老伏严肃地说道：“zeus和老主人都让我照拂你，不能让你乱来，所以如果你是用在白旭身上，会导致我们全盘计划出问题，我不会给你的。” “照拂我？” athena冷笑道：“是监视我吧？你们不就是怕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白旭察觉到我不是安雪吗？” “既然你明白这点，就不要乱来。” “可是，我就是为了跟白旭更加亲密，才会要求你给我曼陀罗粉的。”athena解释道：“只有他跟我有了关系，才会更加相信我。” “你觉得真的是这样吗？白旭那么爱安雪，你压根不是安雪，你觉得在这样的亲密关系中，你真的可以毫无破绽吗？说不定在换衣服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不同。” 老伏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也明白athena的心思，正因为明白，才不许她乱来。 “你现在问我要曼陀罗粉，是因为zeus惹你生气了吧？” …… 老伏的一针见血，让athena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你稍微整理一下心情，白旭的车子到了。”说完，他结束了通讯。 athena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就看到白旭把车子驶入停车库。 几分钟后，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叩，叩叩。 athena听着开门声，便去开门。 “白白，你回来啦？” “嗯，给你带了好吃的。” 白旭把吃的放在桌上。 athena上前查看，转身想要搂住他的脖子。 白旭已经进了洗手间。 “白白，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她走到卫生间门口询问。 白旭洗了手，走出来，道：“你刚不是跟赵立一起处理了案子吗？” “我想问一下你二次验尸的情况嘛。”athena伸手环住白旭的脖子，撒娇地询问。 白旭见她搂住自己，明显感觉到不舒服，连忙拉开她的手，说：“好了，先坐下吃东西，边吃边说。” 说完，自己走去小圆桌前，打开了袋子，拿出了里面的食物：“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吃东西。” athena原本还有点不开心，听他这么说，就走了过去。 她接过白旭送上的一次性筷子，问道：“白白，你现在好像都不愿意跟我亲热了。” “有吗？你也不看一下肚子。”白旭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说：“现在的情况，我可不敢乱来，你啊，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让自己太累。” “不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athena嘟着嘴，用安雪的脸卖萌。 “你觉得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白旭给她盛了碗鲜鱼汤，说：“你呀，不要胡思乱想了，当心产前抑郁。” “你才产前抑郁呢！”athena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端起鱼汤喝了几口。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了，吃完东西没多久，她就觉得困，简单地洗了个澡，就去休息了。 之后，白旭查看了她的皮肤，并没有发现异样，就离开了房间，去了楼下的房间。 他来到了穆欣莲所在的客房，用房卡进门后，来到穆欣莲身边。 “妈，起床吃东西了。”他扶着穆欣莲坐起来，给她盛了饭菜，慢慢喂她吃着。 “妈，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觉得小雪有问题，但是查证之后，似乎是我多虑了。”白旭的语调带着明显的自责。 穆欣莲看着儿子，手指微微移动，按住了他的手指。 白旭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笑着回握她的手，说：“放心吧，我想小雪显得细微变化，应该是她怀孕之后的特殊反应。” 穆欣莲听着儿子这么说，只是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她也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性情会有些变化，如果得不到理解，很容易出现产前疑惑的情况。 所以作为家人，一定要多多理解，多多安抚。 白旭看着穆欣莲嘴角的弧度，明白她也是要自己更加宽容体贴，便继续喂饭，说：“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雪，不会让她不开心的。” 穆欣莲听完这话，没有再说什么。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白旭喂她吃完了东西，稍微帮她擦了个脸，洗了个脚，就扶她上床休息了。 “妈，等这次的案子结束，我们就回家，这几天可能还要辛苦你留在酒店。” 穆欣莲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自己明白。 白旭很快安置好了穆欣莲，就回到了楼上的客房。 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假安雪，他心里还是非常抱歉的。 因为他的怀疑，在食物中放了轻微的安定片，只希望一切不会影响到孩子。 怀着歉疚的心情，他来到假安雪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就这么默默的守着她。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日光照射进房间，落在假安雪脸上，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原本想起床，就感觉到手被人握着，转头看去，发现白旭就这么守在床边睡着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不是她爱的男人。可是，一模一样的长相，让她内心掩不住的自欺欺人。 第659章 “妈，等这次的案子结束，我们就回家，这几天可能还要辛苦你留在酒店。” 穆欣莲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自己明白。 白旭很快安置好了穆欣莲，就回到了楼上的客房。 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假安雪，他心里还是非常抱歉的。 因为他的怀疑，在食物中放了轻微的安定片，只希望一切不会影响到孩子。 怀着歉疚的心情，他来到假安雪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就这么默默的守着她。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日光照射进房间，落在假安雪脸上，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原本想起床，就感觉到手被人握着，转头看去，发现白旭就这么守在床边睡着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不是她爱的男人。可是，一模一样的长相，让她内心掩不住的自欺欺人。 要是zeus能这么对她，那么为他死了都值得。 athena不想吵醒白旭，微微侧身，凑向白旭，想要吻他的脸颊，就看到他的睫毛动了一下，警觉地抬起头，看向假安雪。 原以为是什么危险的人物，但在确定是自己妻子之后，他明显松了口气，问道：“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叫醒我？” “刚醒，看你睡得沉，就想着给你一个吻，没想到你就醒了。”假安雪嘟着嘴，半开玩笑的问道：“是我太恐怖，把你吓醒了吗？” “怎么可能。”白旭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样睡了一晚上，让他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后颈处难受的厉害。 白旭伸手按捏着后颈，走向窗前。 窗外虽然有太阳，但是却下着雨。 这样的太阳雨，现在似乎是不太常见了。 “外面竟然下雨了。” “下雨？”假安雪也觉得惊讶，来到他身边，看向窗外。 这样日光下的雨点，在假安雪看来，有点神奇，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真是矛盾的天气，明明是晴天，却下着雨。” “这是云片雨。”白旭指着天空中的一大片乌云，说：“只要有风，把这云吹散了，也就不会下雨了。” “白白，看着这样的天气，你有没有觉得像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什么意思？” “警方和彼岸花呀。”假安雪转头看向白旭，水亮的眸子和他对视了几秒钟。 “是有点像。”白旭拉着她的手，回到床边坐下：“不过，云片雨最终会被驱散的，阳光还是会普照大地的。” “你想说光明终会战胜黑暗吗？”假安雪微微扬起唇角，说：“可是，等到阴雨天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解释成黑暗占据先机呢？” “嗯？怎么会这么想？”白旭微微皱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难道不应该是不管是阴雨天，还是日月食，太阳始终都在那里，不会消失的！” “哦，对。”假安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点头表示认同，担心白旭会有所怀疑，立刻转移了话题，：“说到这个，我等会儿要去警局，问一下赵立，有没有查到孤儿院人员的线索了。” “那洗漱之后，我送你去警局。” “好。” 假安雪点了点头，拿着欢喜的衣服进了浴室。 白旭看着她匆匆走进卫生间的背影，心里多少有点疑惑。 明明是她想要靠近自己，现在又似乎是故意躲着自己，这气氛实在有点奇怪。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人各自洗漱整理干净，就离开了酒店。 两人在路边的放心早餐打包了三份早餐。 这时候，假安雪才意识到自己把穆欣莲忘记了，连忙问道：“白白，婆婆还好吧？我这两天都没时间照顾她，陪她说话。” “妈很好，放心吧。” “那就好，等案子处理好，我们就带着婆婆回家。” “好。” 假安雪顺从的应了一声，就看着到车子停在了f城警局门口。 她下车，想要走进警局。 结果没走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折返回来。 她敲了敲车窗，朝着白旭勾了勾手指。 白旭以为她有什么事，便滑下车窗，接着就看到假安雪凑上前，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呕…… 白旭内心一阵反胃，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假安雪朝他挥了挥手，说：“晚点见，我先去处理案子。” “嗯，拜拜。”白旭点了点头，目送她走进刑侦大楼。 而后，他开车离开。 路上，他直接联系了姜鑫。 “白法医？” 姜鑫对于白旭的电话，是有点意外的，语调也带着一丝疑惑：“有什么事吗？” “你这两天有空吗？” “什么意思？”姜鑫听白旭的声音严肃，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白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怀疑小雪遇到了和我之前一样的情况。” “你之前的情况？”姜鑫立刻明白道：“你觉得安队被调包了？” “嗯。”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只要和她接触，就会感觉不舒服，这个反应就跟以前我遇到别的异性一样。” “异性洁癖症？”姜鑫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白旭沉默了几秒钟，说：“我想说，你有没有时间过来f城？因为你可以做dna检验来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种，你可以直接让f城的法证处理呀。” “我怕打草惊蛇。”白旭解释道：“如果真的跟我当时的情况一样，我怕直接揭穿了对方的身份，也没办法让小雪回到我身边。” “你是打算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样，然后将计就计？” “是！” “那好，我安排一下，尽量今天过去f城。” 姜鑫答应了白旭的请求。 白旭微微松了口气，说：“谢谢。” “这就客气了，那先这样，晚点再联系。” “好。”白旭听着姜鑫挂了电话，长舒了口气。 他开车驶入酒店停车场，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靠向椅背，看着车前的“平安”车挂。 这是朱砂的摆件，辟邪镇宅保平安，是当时安雪买了挂上的。 看着这件物品，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和安雪的过往。 第660章 锁定 窗外虽然有太阳，但是却下着雨。 这样的太阳雨，现在似乎是不太常见了。 “外面竟然下雨了。” “下雨？”假安雪也觉得惊讶，来到他身边，看向窗外。 这样日光下的雨点，在假安雪看来，有点神奇，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真是矛盾的天气，明明是晴天，却下着雨。” “这是云片雨。”白旭指着天空中的一大片乌云，说：“只要有风，把这云吹散了，也就不会下雨了。” “白白，看着这样的天气，你有没有觉得像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什么意思？” “警方和彼岸花呀。”假安雪转头看向白旭，水亮的眸子和他对视了几秒钟。 “是有点像。”白旭拉着她的手，回到床边坐下：“不过，云片雨最终会被驱散的，阳光还是会普照大地的。” “你想说光明终会战胜黑暗吗？”假安雪微微扬起唇角，说：“可是，等到阴雨天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解释成黑暗占据先机呢？” “嗯？怎么会这么想？”白旭微微皱眉，半眯着眼睛审视着她，“难道不应该是不管是阴雨天，还是日月食，太阳始终都在那里，不会消失的！” “哦，对。”假安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点头表示认同，担心白旭会有所怀疑，立刻转移了话题，：“说到这个，我等会儿要去警局，问一下赵立，有没有查到孤儿院人员的线索了。” “那洗漱之后，我送你去警局。” “好。” 假安雪点了点头，拿着欢喜的衣服进了浴室。 白旭看着她匆匆走进卫生间的背影，心里多少有点疑惑。 明明是她想要靠近自己，现在又似乎是故意躲着自己，这气氛实在有点奇怪。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人各自洗漱整理干净，就离开了酒店。 两人在路边的放心早餐打包了三份早餐。 这时候，假安雪才意识到自己把穆欣莲忘记了，连忙问道：“白白，婆婆还好吧？我这两天都没时间照顾她，陪她说话。” “妈很好，放心吧。” “那就好，等案子处理好，我们就带着婆婆回家。” “好。” 假安雪顺从的应了一声，就看着到车子停在了f城警局门口。 她下车，想要走进警局。 结果没走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折返回来。 她敲了敲车窗，朝着白旭勾了勾手指。 白旭以为她有什么事，便滑下车窗，接着就看到假安雪凑上前，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呕…… 白旭内心一阵反胃，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假安雪朝他挥了挥手，说：“晚点见，我先去处理案子。” “嗯，拜拜。”白旭点了点头，目送她走进刑侦大楼。 而后，他开车离开。 路上，他直接联系了姜鑫。 “白法医？” 姜鑫对于白旭的电话，是有点意外的，语调也带着一丝疑惑：“有什么事吗？” “你这两天有空吗？” “什么意思？”姜鑫听白旭的声音严肃，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白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怀疑小雪遇到了和我之前一样的情况。” “你之前的情况？”姜鑫立刻明白道：“你觉得安队被调包了？” “嗯。”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只要和她接触，就会感觉不舒服，这个反应就跟以前我遇到别的异性一样。” “异性洁癖症？”姜鑫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白旭沉默了几秒钟，说：“我想说，你有没有时间过来f城？因为你可以做dna检验来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种，你可以直接让f城的法证处理呀。” “我怕打草惊蛇。”白旭解释道：“如果真的跟我当时的情况一样，我怕直接揭穿了对方的身份，也没办法让小雪回到我身边。” “你是打算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样，然后将计就计？” “是！” “那好，我安排一下，尽量今天过去f城。” 姜鑫答应了白旭的请求。 白旭微微松了口气，说：“谢谢。” “这就客气了，那先这样，晚点再联系。” “好。”白旭听着姜鑫挂了电话，长舒了口气。 他开车驶入酒店停车场，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靠向椅背，看着车前的“平安”车挂。 这是朱砂的摆件，辟邪镇宅保平安，是当时安雪买了挂上的。 看着这件物品，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和安雪的过往。 他其实知道自己这样怀疑安雪是不对的。 可是，他真的觉得身边的人，不像是他深爱的那个女人。 当然，这种“不像”，到底是体现在什么地方，他也不说上来。 反正，就是不对劲。 想到这里，他沉沉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看向停车场，直接下车往电梯处走去。 假安雪回到警局，和赵立碰面。 赵立看到她，便挥手招呼：“安队，早上好。” “早。”假安雪应了一声，问道：“对了，你的下属找到在f城的孤儿院人员了吗？” “找到了两个，我正想跟你说呢，等会儿我们去见一下，询问一下他们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 “嗯。” 假安雪点了点头，说：“好，那现在就去？” “嗯，走吧。” 赵立带着假安雪去停车处。 两人刚坐进车里，假安雪就接到了杨婕的电话：“喂？” “小婕，有什么新的发现，直接说吧。” “是这样，我把孤儿院的人员资料发到了你的手机上，有几个孩子家境不错，都是因为跟父母走失，才会被送去孤儿院的，所以，这几个孩子，后来都有被自己家人找到，带回去。” “你把这些孩子的家庭住址找到了？”假安雪接了一个问题。 “嗯，”杨婕回答说：“虽然他们做了资料保密，但是涉及命案，所以还是把资料交给我了。我简单整合了一下，发现在f城有三个，w城有一个。” “好，知道了，我看一下。” “嗯，那我先挂电话，有事再联系。”杨婕挂断了电话。 第661章 假安雪把手机里的资料发送给赵立。 赵立认真看了一下，解释道：“这么看来，资料中有两个人跟我这里的资料重合了，但是w城的，也必须做调查吧？” “嗯，我会让我的组员去调查的。不过，我觉得嫌疑比较重的是这两个从w城到f城的。” 假安雪继续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引导。 赵立听完之后，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便点头道：“那我们先重点找这两个人查问。” “好。” “那一起去吧。”赵立邀请假安雪一起。 假安雪立刻接受了他的邀请，和他一起离开警局，到停车场开车。 两人一起到了第一个嫌犯家里。 这个嫌犯名叫罗溪，之前是w城人，小时候因为一场庙会跟家人走散，接着他就被送去了孤儿院。 大概是过了三年，才被父母找到，然后就找潘院长，把孩子从孤儿院接出来，带回了家里。 不过，回家没多久，一家人就搬离了w城，来到了f城。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是为了隐藏罗溪在孤儿院的这段历史，才会到f城的。 赵立和假安雪站在罗家门口，按了门铃，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她是罗家的保姆，叫赵娣。 “两位，找谁？”赵娣看着赵立和安雪，表情略带不解，因为他明显不认识面前的两个人。 “你好，请问这是罗溪家吗？” “是的，不过少爷现在不在家。”赵娣回答了赵立的话，脸上的表情更显疑惑。 “哦，我们是警察，可以进去聊两句吗？”赵立和假安雪出示了证件。 “警察？”赵娣顿时变了脸色，略显慌张道：“是我们家少爷做了什么坏事吗？” “不是，我们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并不是说他做了什么坏事。”赵立立刻做了解释，朝着里面的别墅看了一眼。 别墅二楼似乎有人在，窗帘明显动了一下。 赵立见两人是警察，不敢再做阻拦，开了门，让两人进屋。 “两位先坐，我去把我们老爷请下来。” 赵娣说完，就给赵立他们到了茶，然后上楼到书房，请来了罗溪的父亲罗彦。 罗彦的年纪跟白靖凯差不多，也是将近60岁的样子，整个人精神矍铄，看起来也就40多岁的样子，并不像快六十的老年人。 他看着赵立和假安雪，表情显得非常严肃。 罗彦在赵立和假安雪面前坐下，瞬间露出一脸友善的假笑：“两位警官，这个时候来我家找罗溪，是他惹上什么官非了吗？” “不是。”赵立开口道：“我们是想了解一下罗溪小时候跟你们走散，然后进了三年孤儿院的事情。” 这话一出，罗彦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滑落。 赵立看出他的紧张，便知道罗溪在孤儿院的三年必定是遇到了另罗彦他们难堪的事情。 只听罗彦开口道：“我家小溪是走丢过，去了孤儿院三年，不过我们找到他之后，做了亲子鉴定的，确定和他是血缘关系，才把他接回家的。” “那罗溪在孤儿院的三年里，经历过哪些事？” “啊？” 罗彦摇了摇头，说：“这就是正常的孤儿院日常生活，还能有哪些事情？” “罗先生，我们会这么问你，自然是对于孤儿院的事情，有所了解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做隐瞒。”赵立也是开门见山地提醒他，让他明白现下的处境，不要做假口供。 “你们……”罗彦明显紧张起来，但很快又放松下来，问道：“你们知道孤儿院的什么事了？” 赵立并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了潘丽的照片，说：“罗先生，看一下这张照片。” “这是潘院长！” “你认识？” “当然，这是罗溪小时候那个孤儿院的院长。”罗彦点了点头，说：“她怎么了？是说了什么关于小溪的事情？” “么……” “是！”假安雪抢在赵立之前，回答了罗彦的问题，道：“潘院长交代了很多小孩的事情，包括罗溪。” “她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告她污蔑！”罗彦的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她污蔑？污蔑什么了？”假安雪继续套话。 这种模式让赵立有些惊讶，不过是真的实用。 罗彦立刻说：“她污蔑我家小溪！我家小溪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做过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罗先生，我们还没有说是什么事，你就说潘院长污蔑罗溪了？”赵立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显然是接受了假安雪的问话模式。 罗彦顿时就生气了，拍着桌子，怒声喝斥：“她胡乱说我儿子坏话，就是在污蔑我儿子！她说的那些事情，我儿子没做过！” “罗先生说的是罗溪小时候陪……” “住口！我都说了没有的事情！你们再乱说，我就要投诉你们了！”罗彦的情绪真的很激动，直接拍案而起，不允许赵立和假安雪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越是这样，也就越证明罗溪小时候在孤儿院，真的遭遇了一些不堪的往事。 “罗先生，就算你要投诉我们，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关于罗溪的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他在孤儿院的三年，是否……” “没有，没有！他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罗彦再次否认。 假安雪拿出了普红的资料，说：“罗先生，我们已经有证人了，她是当时和罗溪一样在孤儿院的女孩，她已经说出了全部是事实。所以，就算罗先生不承认，我们也有证据证明当时罗溪在孤儿院遭遇的事情了。” “你们这是在往我们的伤口上撒盐！” “够了父亲！” 突然，一个男生推门而入。 他就是罗彦的儿子罗溪。 “小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罗彦显得十分惊讶。 罗溪来到赵立他们面前，承认道：“好了，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我会告诉你们的。” “小溪！” “父亲，这种事情瞒不住的。两位警官之所以过来，必定是想要将孤儿院的事情弄清楚，然后把该处治的人，绳之以法。所以，我们不应该逃避和隐瞒。” 第661章 特别 可是，假安雪的眼中，却有着同样的愤怒，甚至还有些不能自已的别样情绪。 “安队，你没事吧？” 他担心假安雪的情况，低头小声询问。 假安雪顿时回过神，抿了抿唇，说：“没事，只是听完之后，觉得特别气愤。” 她长舒了口气，对着罗溪问道：“那么，你还记得除了你之外，有没有谁，特别惨？就是比你更加辛苦和艰难的孩子？” “更加艰难？” 罗溪不禁皱眉，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说，你们肯定都痛恨潘丽，希望她被警方抓起来，但是有没有谁是特别恨她，就是在当时就想潘丽死的人？” “这当然有了。” 罗溪点了点头说：“当时，有好几个人，跟我说过，希望潘丽死掉。” “你还记得名字吗？” “额……当时都是孤儿院的名字，不是我们自己的名字，当时都是用数字来称呼的，比如小九，小七，我就是小七，我记得三哥就是最喜欢说希望潘丽走路被车撞死，喝水被呛死的人。” “三哥？” “嗯。” “他后来怎么样了，你知道吗？或者说，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因为我离开之后，我父亲就阻断了我跟孤儿院的全部联系，包括之前那些跟我要好的小伙伴，也再没有联系过。” 罗溪说话的时候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心里也明白父亲的苦楚。 “那如果给你看他们的照片，你还能认出来吗？”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认得，或许认不出了。” 罗溪并不能确定自己对于那些小伙伴，还记得多少。 赵立拿出了普红的照片，放到他面前：“那你记得她吗？” “这是……” 罗溪拿去照片，认真看了一下，略微迟疑了片刻，道：“这是小五姐姐？” “小五？” “嗯。”罗溪点了点头，说：“小五姐姐，很漂亮，所以我印象深刻，尤其是这双欧式双眼皮的眼睛，在我们那群人中，最为特别。所以，她很多时候得到了奖励也比我们多得多。” “那这个人呢？认识吗？”赵立又拿出另外三张照片。 这三个是他和假安雪，正打算调查的嫌疑人。 罗溪认真地看了一下，说：“这个，应该是一一姐姐。我记得她的眉角有一点黑痣。” “一一姐姐？” “是的。”罗溪解释道：“她的年纪最长，时间也最久，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呢。”罗溪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表情略显疏离，显然他不太喜欢这个一一。 假安雪也看出了这点，立刻问道：“你似乎不太喜欢这个一一？” “也不是，只是她时间久了，圆滑了，她会帮着潘丽做一下事情。” “也就是说，你们会觉得她是帮凶？”假安雪明白他的意思。 罗溪微微皱眉，很快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说法。 “那还有这个男生呢？” “这个我不记得了。不过，小九是男生，我是男生，另外应该是三三也是男生。”罗溪认真看着照片上的男生，早已褪去了儿时的稚气。 “三三？” “是的，他比较内向，我们抱团一起哭泣的时候，他也不会跟我们一起哭的，看起来一直都是酷酷的，也不知道是孤僻，还是自闭。” 罗溪微微叹了口气说，“就我们而言，应该都挺痛恨潘丽的。包括帮他们做事的一一，也是一样的。能够脱离潘丽，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只是，当年的噩梦，依然留在我们心里，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的。” “一辈子的阴影。” “是。” “所以，你跟这些孤儿院的孩子，没有任何联系？” “不想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自然就不会留下这些孩子的联系方式。”罗溪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赵立听完之后，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我下面说的内容，或许能让你以后睡得安心一点。”“什么？” “潘丽死了。” “什么？！”罗溪的表情是震惊的，同时带着一丝欣喜，“她死了？这么死的？” “如果我说被杀的，你信吗？”假安雪也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虽然，她没有安雪那种微表情的心里分析能力，可是她还是懂一点的。 “信，当然信！她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必定是树敌无数的！那么，被人杀害，也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你听完这个，还有点小雀跃？” “是！我听了很激动。”罗溪并不做任何掩饰，笑着道：“我真的很开心！” 第662章 疑点 罗溪明白赵立的意思，送他和假安雪到门口，看着两人上车，说了一句：“赵队，安队，虽然正义不会缺席，可是我这些受害者，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过往的经历。” 赵立明白了他的意思，开车离开。 路上，他看了假安雪一眼，问道：“安队，你觉得罗溪知道凶手是谁吗？” “应该不知道。” 假安雪拿出照片，说：“我们先去跟他说的一一见一面吧。” “好。” 赵立看了那个一一的地址，开车前往。 现在的一一，在f城开了个小餐厅，生意似乎还不错。 两人到达餐厅的时候，已经是午餐时间，店内已经客满。 店里服务员的上菜速度也比较快，来来往往，忙得不亦乐乎。 赵立来到收银台前，就听到收银开口道：“欢迎光临，两位想吃点什么？先取个号，然后在外面等着翻桌子吧。”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你们老板娘在吗？” “老板娘？”收银原本是想打发赵立他们离开的，抬起头看到赵立和假安雪手里拿着警官证件，立刻改口道：“两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餐厅是守法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找你们老板娘问一下资料。” “哦，老板娘在楼上休息，我让伙计去请她下来。” “不用这么麻烦，你通知一下，然后让伙计领我们上去见她就好。”赵立也不想这个餐厅因为他俩得罪正在用餐的客人。 收银明白的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了老板娘。 很快的，老板娘便同意让人带着赵立和假安雪上楼。 到了办公室门口，两人正想敲门，就听到房内传来脚步声。 接着，就看到一个30岁上下的女人为他们开了门。 “两位警官，里面坐吧。” 说着，她又对着领着赵立他们上楼的伙计，道：“肖燕，去泡两杯茶过来。” “好的。” “不用麻烦了。”赵立开口阻止。 “不麻烦，坐吧，坐下说。”老板娘示意两人在茶几处坐下。 见两人坐下，黄依依才开口道：“两位警官，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是因为这个人，我们才来找你了解情况的。” 赵立拿出了潘丽的照片，放到她面前。 黄依依看着照片上的老太太，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你们，是因为她来找我的？”好不容易，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是的。”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黄依依甚至不敢看照片。 “孤儿院有存档资料。” “好吧。”黄依依深吸了口气，说：“也就是说，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孤儿院之前的事情？ “是什么事，我们还是希望你可以再叙述一下。”赵立希望她自己说出当年的事情。 黄依依起身，走到门口，直接把门反锁。 她回到赵立他们面前坐下，解释道：“抱歉，我不想以前的事情，被人听到，尤其是我先生。” “放心吧，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不会对外公开任何信息的。” “那好，我问一下，是不是潘丽被捕了，所以你们找到了我？” “算是吧。” “也就是说，你们知道了她所有的罪行，包括主任闫琪吗？”黄依依又提到一个新的名字。 赵立和假安雪暗暗对了个眼神，就听他问道：“闫琪？” “是啊？你们没有抓到闫琪吗？她可以说比潘丽更坏！”黄依依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 赵立摇头道：“你提供一下线索，我们确认你提供的口供无误，就去把这个闫琪逮捕归案。” “闫琪一直都是找客户的那个角色。所以，她比潘丽可无多了！” “为什么罗溪他们并没有提到闫琪呢？” “他们年纪小，接触不到闫琪。在他们心里，可能一直都觉得闫琪是最亲切和蔼的好人。”黄依依解释道：“只有我，我因为帮着她们安排事情，所以才能接触到闫琪做的坏事。” “原来是这样。”假安雪看着黄依依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她们做事呢？” “不这么做不行，如果我不这么做，只怕那些年纪小的，会更惨。” 黄依依沉沉叹了口气说，“我帮忙做些事情，就成了调和的连接，避免那些年纪小的受到更过分的伤害。” “可是，你做的这些，他们并不知道。” “没关系，我自己心安就好。” 黄依依的表情很真诚，不像是说假话的。 “那能不能说一下你还记得的有关闫琪的事情？我们需要收集证据。” 第663章 抢先一步 她回到赵立他们面前坐下，解释道：“抱歉，我不想以前的事情，被人听到，尤其是我先生。” “放心吧，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不会对外公开任何信息的。” “那好，我问一下，是不是潘丽被捕了，所以你们找到了我？” “算是吧。” “也就是说，你们知道了她所有的罪行，包括主任闫琪吗？”黄依依又提到一个新的名字。 赵立和假安雪暗暗对了个眼神，就听他问道：“闫琪？” “是啊？你们没有抓到闫琪吗？她可以说比潘丽更坏！”黄依依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 赵立摇头道：“你提供一下线索，我们确认你提供的口供无误，就去把这个闫琪逮捕归案。” “闫琪一直都是找客户的那个角色。所以，她比潘丽可无多了！” “为什么罗溪他们并没有提到闫琪呢？” “他们年纪小，接触不到闫琪。在他们心里，可能一直都觉得闫琪是最亲切和蔼的好人。”黄依依解释道：“只有我，我因为帮着她们安排事情，所以才能接触到闫琪做的坏事。” “原来是这样。”假安雪看着黄依依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她们做事呢？” “不这么做不行，如果我不这么做，只怕那些年纪小的，会更惨。” 黄依依沉沉叹了口气说，“我帮忙做些事情，就成了调和的连接，避免那些年纪小的受到更过分的伤害。” “可是，你做的这些，他们并不知道。” “无所谓。” 黄依依并不在意这些。她拿起茶几上的520烟盒，抽出一根细烟，抽了起来。 “我只要能够帮到大家，他们不知道，反而是好事。因为，我们那样的过往，没人希望被铭记于心。” 她的态度很坦荡，赵立和假安雪听完之后，接着问道：“你拿知道闫琪后来怎么样了吗？”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黄依依弹了弹烟灰，说：“她好像前不久出国了，至于有没有回来，能不能把她入罪，只怕需要你们的努力调查了。” “放心吧，如果她真的参与了孤儿院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把她捉拿归案的。” “那就最好了。” 黄依依看着指间的半根香烟，直接掐灭在烟灰缸，问道：“两位还有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就到这里吧，我想下楼看一下店里的情况。” “基本没有了。如果有问题，我们再联系你，如果你想起什么新的事情，能够帮助我们抓捕闫琪的，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好的。” 黄依依起身，送两人到楼下，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暗暗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的丈夫来到她身边，略带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来找我问一下以前孤儿院几个孩子的事情。”黄依依转身面对丈夫，嘴角扬温柔的弧度。 “哦，没事就好，那边有客人问你配方呢，要不要过去说两句？”男人轻轻拦住她的肩膀，朝着客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询问她的意思。 黄依依点头答应，和他一起去招呼客人。 另一头，赵立和假安雪回到车上，系好了安全带，问道：“对于闫琪，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带回警局？” “这是肯定的，只是，我担心闫琪也会遇到不测。” “你是说凶手会对闫琪下手？” “你觉得不会吗？”假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赵立。 “可是，黄依依不是闫琪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作为凶手，一定会知道的。”假安雪本身就知道凶手的模式，所以有意提醒。 “那我现在就让人调查闫琪的住处。”赵立说着，给下属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去寻找闫琪现在的下落。 可是，就在他挂断电话之后，假安雪也接到了电话，是简晶晶带来的。 “喂？” “安队，我们在一栋别墅，发现了一家人的尸体，经过调查，发现这家人的女主人，是以前孤儿院的主任。” “闫琪？”假安雪已经知道了她要说的是谁。 “你怎么知道？” 简晶晶的语气无比惊讶。 “我这里刚知道了闫琪的事情，她和潘丽是一样的。” 假安雪沉默了几秒钟，道：“对了，你们查一下高速收费站的信息，根据死亡时间，查一下从f城进入w城的车辆，逐一排查。” “明白。” “另外，闫琪一家人的验尸报告，一定记得给我一份。” “是！” “那就这样，先挂了。” “嗯。”简晶晶挂了电话，就把假安雪的安排传达给了其他人。 赵立见假安雪挂了电话，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不用找闫琪了，已经找到了。” “真的吗？在哪儿？” “在w城的别墅区，不过是一家人的尸体。”假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查一下高速收费站，锁定一下最近从f城去w城的车辆登记。” “你觉得是凶手开车去了w城？” “嗯。” “但是，正常不会开自己的车子吧？”赵立觉得身旁的安雪刑侦思路不太准确。 假安雪却直接道：“不管是什么车子，就算是出租车，我们也要查出来，只有查到了车子，才能进一步跟踪到凶手。” “这倒是。” “还有，动车高铁也要查，尤其是我们手上这几个人的名单，看有没有往返w城和f城的记录。” “嗯，那我现在就安排下去。”赵立认同她这个梳理，同样是安排下属去查。 接着，他又开口道：“对了，还有两个人，我们继续吧。” “好，走吧。” 假安雪点了点头，示意他开车。 与此同时，姜鑫来到了f城。 白旭跟他碰面之后，就在附近的咖啡厅，找了个比较角落的餐桌坐下。 他把一个证物袋交给了姜鑫：“这里面是小雪的头发。” “你真的要这么验证吗？如果真的是安雪，她应该会生气。”姜鑫接过袋子看了一下，跟白旭再次确认。 白旭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我宁可她生气，也不要这么不清不楚，提心吊胆地生活下去。” “好，我会验证的。” 第665章 变故 “所以，你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安雪懒得理会他，很不客气地回怼道：“如果看完了，请你出去。” “安雪，到了现在，你还敢用这样的口吻跟我说话？” 吴峰慢慢走进她，刚一抬手，就被安雪一脚踢开。 安雪很灵活地翻身下床，跟他拉开了三米的安全距离。 “吴峰，你这么闯进来，不怕你们老爷子和zeus对你兴师问罪吗？” “我要是怕，就不会进来了。” 吴峰依然想要靠近安雪，但是安雪的警惕心，始终没让他靠近。 很快的，墙上的监控器传来zeus的声音。 “吴峰，谁让你进去的？立刻滚出那个房间！” zeus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愤怒。 吴峰对着墙上的摄像头斜睨了一眼，表情很是生气。 他抬脚我那个门口走去。 见状，安雪稍稍松了口气，谁知吴峰刚走到门口，突然折返到安雪面前，一把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墙上。 “安队，阶下囚的滋味怎么样。” 安雪拧着眉，和他对视着，想要挣开他的束缚，无奈这样的对峙下，自己的力气明显小过一个成年男子。 吴峰看着安雪束手无策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爽快。 噔的一声，zeus冲进房间，直接给了吴峰一拳，怒斥道：“你，去小黑屋关禁闭！” 吴峰抬起头，看着zeus，一脸不羁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他起身，看了zeus一眼，笑话道：“zeus，你现在的样子，跟白旭真的好像，就你这样，还想实现我们的理想？做梦呢！” “滚出去！” zeus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双手的拳头比之前攥得更紧了。 吴峰颠笑着走出房间，笑声回荡着整条长廊。 安雪看着面前的zeus，他的背影跟白旭一模一样。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了片刻，zeus转过身，面对安雪，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手腕，关心道：“手疼吗？” 安雪并没有意识到手腕上的红痕，直到他问起，才低头查看。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转身走去客厅。 zeus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想要去拉安雪的手，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放下手，跟着她到了沙发前坐下。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zeus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安静：“吴峰做事，向来狂狷，我会让义父下令，让他在小黑屋闭门思过几天的。” “这种事情，不需要跟我说。” 安雪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 zeus看着安雪，知道她也不愿意跟自己多说废话，便起身道：“你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说完，离开了房间。 安雪关上门，看向墙角的监控。 她知道自己时刻都被监视着，整个房间，只有洗手间没有监控。 但是洗手间有窃听器。 如果，她想逃走，只能从洗手间下手，可是声音是一大难题。 即便开着水龙头，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就会被发现。 安雪拿着水杯，走到床前坐下。 原本没时间休假，现在真的是时间充足，让她感觉自己闲到无聊的程度。 安雪坐在床边，假意看书，心里正盘算着逃跑计划。 首先，她得有工具挖隧道，那就必须搞到一把勺子。 可是，要怎么样把勺子藏起来，还是个问题。 安雪知道勺子，会在吃蛋糕，喝汤的时候出现。 但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在自己房间藏匿这些东西，一眼就会被发现。 所以，她必须是在很多人的时候，藏起这些东西。 安雪静静思考着，决定先投诚，然后将计就计让他们开个宴会，认识一下彼岸花的全部人员。 不过，她不可能这么直接就投诚，必定是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答应投诚。 安雪侧身躺下，拉起被子，遮挡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她不想让zeus和老头看到自己的表情，以免他们从微表情读懂自己的心思。 同时，她也需要用这个方式，好好想一个办法，让自己的投诚，变得顺理成章。 这个时候，她竟然有点希望白旭和athena发生一些亲密的接触，让自己生气和吃醋。 如此，她也就可以因为对白旭失望，选择彼岸花。 可是，另一方面，安雪也实在不希望白旭和athena发生什么亲密的情况，所以这个想法，是矛盾的。 安雪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想到了方法，水眸缓缓睁开，眼里一片清明。 她缓缓坐起身，看着摄像头，说道：“zeus，我想吃草莓冰淇淋。” zeus看着监控，并没有听到安雪的声音，可是从她的嘴型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 第666章 否认 假安雪看着他气恼的样子，出言安抚道：“其实，你也不应该怪他们。我们之所以会找你了解当年的事情，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潘丽的罪行，找你了解情况，也是为了更好的给潘丽定罪。” “定罪？”景山的脸上多了一丝光亮，看着赵立和假安雪问道：“你们逮捕了潘丽？” “算是吧。”赵立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你可以放心说下去。” “如果是这样，你们其实已经从罗溪和黄依依那里知道了潘丽做过的事情了。” “是，但是同样需要你的证词，另外，我们需要知道你前天在哪儿？” “前天？前天我去给一个客人量身了。”景山不经意的回答了问题，可是等说完，意识到不太对劲，便询问道：“他是我的大客户，我为他都是上门量体裁衣的。” “这个客户是谁？叫什么名字？” “关于这点，我一定要说嘛？顾客信息，一般我们是要保密的。”景山不想透露客户信息。 信息。 “你应该清楚，我们问你前天的事情，必定是要你拿出时间证据，把事情说清楚的。” 假安雪还算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他听完之后，忍不住开口道：“好吧，我把客户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们。不过，这个客户不喜欢被吵到，还希望你们问他情况的时候，注意语气。” “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假安雪和赵立相互对视了一眼，确定了由谁去询问这个客户情况。 最终，还是假安雪拿出手机，拨打了对方的电话，问清楚了前天早上景山的情况。 听完对方的回答，假安雪连连点头道：“好了，谢谢，真不好意思，打扰了，先挂了。” 她挂了电话，回到赵立身边坐下，对着他说道：“放心吧，已经确认了。” “景山确实去给梁先生量身裁衣了？” “是的。”假安雪放下手机，看向景山，问道：“景先生，能不能说说孤儿院的事情，比如当时你们之中，谁比较了解潘校长和闫主任的事情？” “闫主任？”景山很是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会问起闫主任？她和潘院长不一样的，她给了我们很多温暖和关怀。” “她给了你们温暖？” “是啊。” 景山给了肯定的回答，说：“那时候，如果不是她给了我们那份关怀，只怕我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说，在你眼里，闫琪是很好的人？” “当然！”景山的回答非常爽快。 赵立微微皱眉，问道：“在你看来，闫琪是很好的人？” “是啊！她和潘丽是不一样的。” “可是，有人说，她比起潘丽，更可恶，很多客户，都是她找的。”假安雪试探地说出这话，观察着景山的表情。 看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闫琪的事情，直接反驳了假安雪的话：“不可能！别开玩笑了！闫主任是好人，她怎么可能跟潘丽一样呢！” “所以说，你并不知情。” “不是不知情，是闫琪真的是好人！” 景山再次强调，甚至有点生气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谁要中伤闫主任，是潘丽吗？她是故意想要拖闫琪下水吧！” “说闫琪的不是潘丽，而是黄依依。” 第667章 小八 “嗯，八八对谁都挺好，会关心对方，就算我们都讨厌黄依依，她也还是会关心对方。这也让我们有时候挺生气的。” “八八，现在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不知道。” 景山摇了摇头，说：“我们在孤儿院，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 “那你有她的照片吗？” “没有。”景山依然摇头，看着假安雪说：“我们那样的经历，没人愿意继续记住在孤儿院的往事，哪怕是记住一点，都会让我们每晚做噩梦的。” “如果是这样，你可以形容一下那个小女孩的长相嘛？这应该能表述出来吧？” “这个，我想一想。”景山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说：“我说出来，你们可以做出拼图？” “你说就是了。”赵立让他直说。 “八八的眼睛很漂亮，有点像这位安警官。”景山看着假安雪，描述道：“然后嘴巴不大，小小的，但是唇形很好看，跟这位安警官差不多。鼻子很挺，但是不会突兀，跟……” “跟我很像？”假安雪接着他的话，说：“你干脆说，那个八八跟我长得很像，不就行了。” “不不不，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只是刚好看到安警官，发现五官真的有八八分相似。” “是吗？你可不能胡乱描述。”赵立看了假安雪一眼，觉得景山可能是故意的。 景山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相似。” “那你说说，有什么不相似的地方？” “如果一定要说不相似，那应该是耳朵。八八的耳朵有点小招风。”指着耳朵，说：“但是安警官不是招风耳。” 假安雪没有说话，把他的描述记录下来，对着身旁的赵立问道：“确认他的不在场证明了吗？” “嗯，已经让小陆跟她的那个客户确认过了，确实是去给对方量身做衣服了。而且，路上的交通摄像头也拍摄到了他开车去那个客户家里的照片。” 赵立回答了假安雪的问题。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警局吧。” “嗯。” 赵立和假安雪站起身。 景山跟着站起来，跟着赵立和假安雪到门口。 “赵队！”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赵立停下脚步看着他。 景山略微迟疑了几秒钟，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我的时间证明？到底潘丽出了什么事？”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能想到八八的情况，再跟我们联系。” 赵立说完，就和假安雪一起离开了。 两人上车后，往f城警局折返。 假安雪看了眼车上的电子钟，问道：“对了赵队，你们法证中心，把我们的姜鑫老师请过来了吗？” athena本身也算是个谨慎的人，回想姜鑫突然出现在这里，便有此一问。 赵立一脸不解地看着假安雪，摇头道：“我不知道呀，法证中心的事情，不需要向我报备，但是我们等会儿回了警局，可以去法证中心问一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问道：“怎么，姜鑫来了我们这里吗？” “是啊，回警局再说吧。”假安雪示意他开车。 赵立便没有继续追问，直接开车离开。 至于真安雪那里，不知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关系，这会儿孕吐得厉害。 zeus看着安雪难受的样子，把一罐酸梅干送到她面前：“吃这个吧。” 安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酸梅干，直接拿了一块吃起来。 酸酸的感觉，真的让孕吐的反应减轻了不少。 zeus看安雪的状况渐渐平和下来，暗暗松了口气，在她床边坐下。 “都快四个月了，怎么突然有了孕吐反应？” “应该是这里的环境太压抑，我的宝宝不喜欢吧。”安雪说着，起身走去倒了杯温水。 安雪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温水，看向zeus刚带进来，放在茶几上的文件。 那些是关于潘丽和闫琪案子的资料。 她放下水杯，拿起资料看了一下，问道：“这是普红那个案子的资料？” “是啊。”zeus起身来到她身边，翻开了资料，说：“留在这里，应该很无聊吧，有兴趣在这里查清楚这个案子吗？” “查案子？” “是啊，这是目前f城警方和w尘警方掌握的全部资料，不过赵立他们还没有破案，你看看，能不能破案了？”zeus知道安雪在这里其实很无聊，所以就找点他喜欢的事情给她做。 安雪在茶几前坐下，拿起几份资料看起来。 “这个闫琪，跟潘丽是什么没关系？” “孤儿院的主任。” “哦，那她一定也参与了那些事情。”安雪都不用看资料，便已经猜到了这两人的关系。 不过，下一秒两人死在同一个时段，却在不同的城市，让安雪略微皱眉。 “怎么样，是不是在想，潘丽和闫琪怎么会同时死在两个城市？”zeus看着安雪严肃的表情，干脆单手托腮，默默注视着她。 安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快速浏览了几分资料，说：“正常这样的情况，会给人一种固定思维，就是凶手两个人，在两个城市的同一时间段，犯了两起案子。可实际上，一个凶手也能做到。” “你在开玩笑吗？凶手有分身术？” zeus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 安雪微微勾起一侧唇角，笑道：“zeus，你就不要演了，你的演技浮夸。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还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幼稚吗？” 安雪翻开w城的法医验尸报告，说：“这里何成杰写的很清楚，闫琪一家人的尸体周围，有些不知名的水渍。现在天热，如果地上有了水，很容易干。干了之后，就会形成水迹。” “那又怎么样？” “这就代表，尸体有水。”安雪笑着道：“我虽然不是法医，但是我知道冰冻保鲜的原理，所以想要改变死亡时间，冰冻是有效的方式。” …… zeus听了她的解释，先是沉默不语，很快便笑了起来。 “关于这点，赵立他们显然还没有察觉。” “如果是安雪，就一定会发现。”安雪抬起头，和zeus对视着，说道：“假安雪，才发现不了。” “你是想让我告诉athena，应该发现这点吗？”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安雪继续看着资料，说：“这里的资料，最可疑的，应该是这个小八。” “为什么？” “一个从小就对所有人好的孩子，她知道的‘故事’一定比其他人多得多。”安雪看完了黄依依，罗溪，景山等人的资料，说：“从这几个人的口供来看，小八才是最可疑的。” 第668章 “所以，你是过来看我笑话的？”安雪懒得理会他，很不客气地回怼道：“如果看完了，请你出去。” “安雪，到了现在，你还敢用这样的口吻跟我说话？” 吴峰慢慢走进她，刚一抬手，就被安雪一脚踢开。 安雪很灵活地翻身下床，跟他拉开了三米的安全距离。 “吴峰，你这么闯进来，不怕你们老爷子和zeus对你兴师问罪吗？” “我要是怕，就不会进来了。” 吴峰依然想要靠近安雪，但是安雪的警惕心，始终没让他靠近。 很快的，墙上的监控器传来zeus的声音。 “吴峰，谁让你进去的？立刻滚出那个房间！” zeus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愤怒。 吴峰对着墙上的摄像头斜睨了一眼，表情很是生气。 他抬脚我那个门口走去。 见状，安雪稍稍松了口气，谁知吴峰刚走到门口，突然折返到安雪面前，一把扣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墙上。 “安队，阶下囚的滋味怎么样。” 安雪拧着眉，和他对视着，想要挣开他的束缚，无奈这样的对峙下，自己的力气明显小过一个成年男子。 吴峰看着安雪束手无策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爽快。 噔的一声，zeus冲进房间，直接给了吴峰一拳，怒斥道：“你，去小黑屋关禁闭！” 吴峰抬起头，看着zeus，一脸不羁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他起身，看了zeus一眼，笑话道：“zeus，你现在的样子，跟白旭真的好像，就你这样，还想实现我们的理想？做梦呢！” “滚出去！” zeus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双手的拳头比之前攥得更紧了。 吴峰颠笑着走出房间，笑声回荡着整条长廊。 安雪看着面前的zeus，他的背影跟白旭一模一样。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了片刻，zeus转过身，面对安雪，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手腕，关心道：“手疼吗？” 安雪并没有意识到手腕上的红痕，直到他问起，才低头查看。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转身走去客厅。 zeus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想要去拉安雪的手，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放下手，跟着她到了沙发前坐下。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zeus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安静：“吴峰做事，向来狂狷，我会让义父下令，让他在小黑屋闭门思过几天的。” “这种事情，不需要跟我说。” 安雪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 zeus看着安雪，知道她也不愿意跟自己多说废话，便起身道：“你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说完，离开了房间。 安雪关上门，看向墙角的监控。 她知道自己时刻都被监视着，整个房间，只有洗手间没有监控。 但是洗手间有窃听器。 如果，她想逃走，只能从洗手间下手，可是声音是一大难题。 即便开着水龙头，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就会被发现。 安雪拿着水杯，走到床前坐下。 原本没时间休假，现在真的是时间充足，让她感觉自己闲到无聊的程度。 安雪坐在床边，假意看书，心里正盘算着逃跑计划。 首先，她得有工具挖隧道，那就必须搞到一把勺子。 可是，要怎么样把勺子藏起来，还是个问题。 安雪知道勺子，会在吃蛋糕，喝汤的时候出现。 但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在自己房间藏匿这些东西，一眼就会被发现。 所以，她必须是在很多人的时候，藏起这些东西。 安雪静静思考着，决定先投诚，然后将计就计让他们开个宴会，认识一下彼岸花的全部人员。 不过，她不可能这么直接就投诚，必定是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答应投诚。 安雪侧身躺下，拉起被子，遮挡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她不想让zeus和老头看到自己的表情，以免他们从微表情读懂自己的心思。 同时，她也需要用这个方式，好好想一个办法，让自己的投诚，变得顺理成章。 这个时候，她竟然有点希望白旭和athena发生一些亲密的接触，让自己生气和吃醋。 如此，她也就可以因为对白旭失望，选择彼岸花。 可是，另一方面，安雪也实在不希望白旭和athena发生什么亲密的情况，所以这个想法，是矛盾的。 安雪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想到了方法，水眸缓缓睁开，眼里一片清明。 她缓缓坐起身，看着摄像头，说道：“zeus，我想吃草莓冰淇淋。” zeus看着监控，并没有听到安雪的声音，可是从她的嘴型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点开话筒，道：“你想吃冰淇淋？” “是！可以吗？”安雪嘟着嘴，带着几分俏皮，道：“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找你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冰淇淋太凉了，你已经怀有身孕，这时候吃冰淇淋，只怕不太好，容易拉肚子。”zeus是真的为她的身体和腹中的胎儿考虑，但安雪想的是，让自己动胎气，然后再让他们救助自己，从而露出被感动的表情，觉得投诚。 安雪知道这样做，对胎儿不好，很可能她会因此失去这个孩子。但她没得选择，只能和孩子一起冒这个险了。 第669章 异变 吴峰看着安雪束手无策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爽快。 噔的一声，zeus冲进房间，直接给了吴峰一拳，怒斥道：“你，去小黑屋关禁闭！” 吴峰抬起头，看着zeus，一脸不羁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他起身，看了zeus一眼，笑话道：“zeus，你现在的样子，跟白旭真的好像，就你这样，还想实现我们的理想？做梦呢！” “滚出去！” zeus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双手的拳头比之前攥得更紧了。 吴峰颠笑着走出房间，笑声回荡着整条长廊。 安雪看着面前的zeus，他的背影跟白旭一模一样。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了片刻，zeus转过身，面对安雪，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手腕，关心道：“手疼吗？” 安雪并没有意识到手腕上的红痕，直到他问起，才低头查看。 “没事。” 安雪摇了摇头，转身走去客厅。 zeus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想要去拉安雪的手，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放下手，跟着她到了沙发前坐下。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zeus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安静：“吴峰做事，向来狂狷，我会让义父下令，让他在小黑屋闭门思过几天的。” “这种事情，不需要跟我说。” 安雪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 zeus看着安雪，知道她也不愿意跟自己多说废话，便起身道：“你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说完，离开了房间。 安雪关上门，看向墙角的监控。 她知道自己时刻都被监视着，整个房间，只有洗手间没有监控。 但是洗手间有窃听器。 如果，她想逃走，只能从洗手间下手，可是声音是一大难题。 即便开着水龙头，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就会被发现。 安雪拿着水杯，走到床前坐下。 原本没时间休假，现在真的是时间充足，让她感觉自己闲到无聊的程度。 安雪坐在床边，假意看书，心里正盘算着逃跑计划。 首先，她得有工具挖隧道，那就必须搞到一把勺子。 可是，要怎么样把勺子藏起来，还是个问题。 安雪知道勺子，会在吃蛋糕，喝汤的时候出现。 但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如果在自己房间藏匿这些东西，一眼就会被发现。 所以，她必须是在很多人的时候，藏起这些东西。 安雪静静思考着，决定先投诚，然后将计就计让他们开个宴会，认识一下彼岸花的全部人员。 不过，她不可能这么直接就投诚，必定是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答应投诚。 安雪侧身躺下，拉起被子，遮挡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她不想让zeus和老头看到自己的表情，以免他们从微表情读懂自己的心思。 同时，她也需要用这个方式，好好想一个办法，让自己的投诚，变得顺理成章。 这个时候，她竟然有点希望白旭和athena发生一些亲密的接触，让自己生气和吃醋。 如此，她也就可以因为对白旭失望，选择彼岸花。 可是，另一方面，安雪也实在不希望白旭和athena发生什么亲密的情况，所以这个想法，是矛盾的。 安雪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想到了方法，水眸缓缓睁开，眼里一片清明。 她缓缓坐起身，看着摄像头，说道：“zeus，我想吃草莓冰淇淋。” zeus看着监控，并没有听到安雪的声音，可是从她的嘴型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点开话筒，道：“你想吃冰淇淋？” “是！可以吗？”安雪嘟着嘴，带着几分俏皮，道：“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找你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冰淇淋太凉了，你已经怀有身孕，这时候吃冰淇淋，只怕不太好，容易拉肚子。”zeus是真的为她的身体和腹中的胎儿考虑，但安雪想的是，让自己动胎气，然后再让他们救助自己，从而露出被感动的表情，决定投诚。 安雪知道这样做，对胎儿不好，很可能她会因此失去这个孩子。但她没得选择，只能和孩子一起冒这个险了。 安雪也知道，作为母亲，不该如此。 可是，她若不自救，只怕孩子出生，都没办法离开这里。 “只是吃少量的，应该可以吧？” “好吧，我去准备。”zeus说完，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房外传来脚步声。 安雪知道是zeus过来了。 叩，叩叩。 安雪走去开门，就看到zeus推着小餐车，车上放着一个冰淇淋火锅。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就都准备了一些。”说着，把冰淇淋火锅端到餐桌上。 他把小勺子送到安雪面前。 安雪接过之后，在餐桌前坐下。 她伸手，想要挖一勺吃，就听zeus阻止道：“等等，可不能贪吃，只能尝一点。” “放心吧，我就是嘴馋而已。” 安雪甩开他的手，吃了一勺香草味的冰淇淋。 鲜奶的味道很重，很好吃，草莓味的里面包含了不少草莓果粒，巧克力味道的，有浓郁的巧克力豆，至于抹茶和薄荷的，都放了果仁、果粒和葡萄干。 zeus看安雪吃得有点多，连忙出言阻止：“安雪，你现在可是孕妇，这些生冷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好吧，那就吃这些。”安雪并没有过分激进，一定要吃很多很多。 因为她知道，物极必反，想要得到zeus他们的信任，不能操之过急。 zeus看她放下勺子，便叫来了智能ai，让它们把餐具收拾干净。 安雪看着面前的人工智能，虽然还没有完全做成人的样子，但是已经初具其型了。 人工智能把餐桌整理干净，然后推着餐车离开房间。 “这人工智能，似乎不错。” “相对市面上的那些，确实要好很多。”zeus见安雪愿意跟他闲聊几句，心情顿时转好。 他的脸上虽然有狰狞的伤疤，可是当嘴角扬起弧度，那份狰狞也就缓和了很多。 第670章 姜鑫看着她的反应，笑道：“怀孕四个月了，已经显怀了，胖一点也是正常的。” “额，我还以为我瘦了，结果是胖了吗？”假安雪又认真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还很认真地摸了一下脸颊和下巴，感觉自己的肉是有点多。 姜鑫看着她那种特别在意的举动，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眼前的安雪，确实有点奇怪，正常情况下，安雪压根不会在意自己是胖，还是瘦。 她更在意的一定是案子，此刻跟自己聊的话题，也一定是针对潘丽和闫琪的案子。 假安雪盯着手机的自拍摄像头看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机，道：“姜老师，你应该也听说了我现在在处理的案子吧。” “嗯，我来f城之前，杨婕已经跟我说过了。” “所以，你觉得凶手会有几个人？” “几个人？”姜鑫微微蹙眉，问道：“你觉得有f城和w城各有一个凶手？” “你不这么认为吗？” 假安雪抬起头，注视着姜鑫，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说不上来。”姜鑫并不是警察，不适合对案子做出什么决断性的评论。 而且，如果是真的安雪，也不会这么询问自己的意见。 安雪以前只会问，针对什么什么，你怎么看？ 姜鑫望着面前的安雪，明白了白旭的疑惑。 眼前之人，虽然外表没有任何不同，可是行为处事，确实有所不同。 他抿了抿唇，继续道：“关于这个案子，可能还是需要再看一下法医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两边的，我都看了。就是发现两放的死者，死亡时间都是同一时间，才会说凶手可能是两个人。” “即便时间一样，也不一定是两方作案。”姜鑫说着自己的观点，心里打算继续试探一下面前的安雪，便说道：“我觉得，关于验尸报告，等会儿给白法医看一下，或者他也会有不同的见解。” “那好，等会儿吃晚饭的时候，问一下白白。”假安雪看着桌上的一次性纸杯，拿起了，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慢慢喝着。 姜鑫没有再说什么，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白旭开车到了警局。 他来到法证中心，见到了假安雪和姜鑫。 “老婆。”他走到假安雪身边，朝着姜鑫点了点头，随便寒暄了两句：“姜老师，这是过来忙公事吗？” “是。”姜鑫微笑着回答道：“过来两天，等把法证的器材安装完成，就回w城。” “哦，那走吧，先去吃晚饭。”白旭轻轻揽过假安雪的肩膀，不过只是走了两三步，就松开了手，去停车处拿车。 上车后，白旭便开口问道：“怎么样，想吃什么？” “问姜老师，他不像我们，已经在这里混了好多天了，带他吃点这里的特产吧。” “那就去吃这里的菜？比如臭鳜鱼了什么。” “可以呀。”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到是听说过这道菜，只是没尝过，臭鳜鱼，真的是臭的吗？” “是臭的，跟臭豆腐类似。”假安雪很快回答了他的问题，并说道：“另外，毛豆腐也好吃，超级嫩。” “那就去尝尝。” “好，那就去老街的一家小餐馆吧。” 白旭开车往f城的老街驶去。 差不多20分钟的样子，3人到了那个小餐馆。 白旭把车子停妥之后，就和他们一起进了餐厅。 三人想老板要了一个5人的小包厢，简单地点了5个菜，1个汤，边聊边吃了起来。 饭桌上，假安雪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便对着身旁的白旭道：“白白，对于潘丽和闫琪的验尸报告，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是说，死亡时间，在同一个时间段这件事？” “嗯。”假安雪点了点头，说：“正常，这样的验尸情况，必定是有两个凶手，但是姜老师说未必如此。” “关于这点，我想问，你看到小何在验尸报告是写的，尸体周围有水的情况吗？” “嗯，我看到了，但是房间客厅非常凌乱，饮水机也倒了，所以这些水，不应该是饮水机里的水吗？”假安雪说着自己的推测。 姜鑫和白旭暗暗对视了一眼，意识到如果是真的安雪，想到的应该比这个要深。 白旭只好开口道：“关于水，我已经让法证化验了，应该很快会有答案的。” “是吗？”假安雪看向姜鑫和白旭，问道：“你们都觉得那些水有问题？” “水从何而来，除了饮水机里的水，另外冰也是可以化成水的。” 第671章 投诚 白旭走进法医中心，处理f城案件的法医明睿一看到他，便打招呼：“白法医，还没回酒店吗？” “刚好想找你再查看一下尸体的情况。”白旭一边说，一边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潘丽的死因，是还有什么疑惑吗？” 明睿略带不解地看着他。 白旭解释道：“再看一下吧，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明睿看着白旭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猜测道：“白法医该不是跟安队吵架了？” “怎么可能。”白旭想解释，就被明睿打断道： “好了，不用解释，作为有妇之夫，都懂的。” “不是，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白旭还想辩解一下，明睿已经拿起解剖室的钥匙，说：“走吧，再看一下。” “好。” 白旭跟着他进了解剖室，两人穿上了白大褂，拉开了潘丽的裹尸袋。 “白法医，这尸体的二次解剖，还是你跟我一起验的，现在还会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其实是想看，死者的尸体上，衣物上有没有沾到水渍之类的东西。” “水渍？” 明睿略微有点不懂。 白旭解释道：“我怀疑凶手是在处理完闫琪的尸体，才对潘丽动的手。” “你觉得那个死在w城的闫琪一家，其实是在我们这里遇害的？” “嗯。” “这可能吗？”明睿觉得有点玄乎。 “如果是冰柜车，你觉得呢？” “哦，冰柜车，到是有可能。” 明睿点了点头，道：“可是，这个冰柜车，是谁的？难道说闫琪一家人过来f城，查不到任何交通记录？” “如果是乘坐凶手的车子过来呢？” “你是说，闫琪自愿乘坐凶手的车子？”明睿有些惊讶道：“这可能吗？” “当然可能。” 白旭推测道：“凶手是孤儿院的孩子，但是我听小雪说过，几乎所有孩子，都觉得闫琪是好人，潘丽是坏人。只有黄依依知道闫琪比潘丽更可恶。但是，其余的孩子中，真的就没有和黄依依一样，清楚闫琪是坏人的吗？或许有一个孩子就是知道，只是从没有表现出来过。” “这倒是有可能。” 明睿拿起电话，说：“我给法证中心打个电话，问一下送去的潘丽的衣物的情况。” “嗯。” 很快的，明睿得到了法证的回应，说是衣物上确实有水渍，但是这化验不出来，是不是当时酒店客房的水，还是凶手带去的水渍，因为都是彻底杀毒杀菌的纯净水。 “也就说，有水渍？” “是，这点可以肯定。” “好。” 白旭看向潘丽的尸体，问道：“明老师，如果你是凶手，刚处理完一家人的尸体，又急着去杀害潘丽，会做什么？” “我反到觉得潘丽被杀，是偶然。” 明睿说出自己的想法。 白旭追问道：“继续。” “我觉得凶手起初就是跟着闫琪一家，然后处理掉闫琪一家，等凶手到了f城，才发现潘丽也到了。或许是潘丽联系了闫琪，刚好让凶手知道了，但是赵队查过手机记录了，并没有潘丽打给闫琪的记录。那就有可能是……” “凶手当时，就在潘丽住的酒店附近！”白旭帮她说完了接下去的推测。 “对，就是这样！” 明睿用力点了点头。 “不错，这是个新的发现，告诉赵队，让他查一下酒店附近的，可以住人的地方。” “好，我现在就联系赵队。”明睿给赵立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赵立听完之后，立刻命令手下去调查，同时也给假安雪打了电话。 他把情况说明了一下，假安雪听完，立刻道：“好，我那现在就那个酒店附近看看。” 说完，就挂了电话，对着床上的穆欣莲，道：“婆婆，我出去一下，你早点睡，大概明早，我就回来。”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穆欣莲听着关门声，缓缓闭上眼睛。 她其实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真正的安雪，只是她现在行动还不方便，只能暂时忍耐。 假安雪走出酒店大楼，就拦了一脸出租车。 上车后，她看着中后视镜内司机的脸，开口道：“凶手的事情，zeus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妥当。” “那zeus和安雪怎么样？安雪有没有很生气？”athena其实想知道的是zeus对安雪有没有特别殷勤体贴。 伏先生透过中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这些事情，我不清楚，也希望athena小姐分清主次。” “放心，我只是问一下，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第672章 “那现在做什么？” “装样子，去潘丽的酒店附近，找闫琪被害现场。”athena回答了老付的问题。 “那我把你放在潘丽遇害的酒店门口。”老付说完，就开车离开。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到达潘丽遇害的酒店门口。 老付放下athena，便开车离开了。 athena就以安雪的身份，着手调查。 她其实早就知道闫琪在哪儿被害，只是，做样子做全套，她还是针对酒店对面，可以住人的区域进行调查。 等到了一个餐馆门口，她停下脚步，特意给赵立发了个条语音：“赵队，你说我们只是查周围的冰库，冷冻房，会不会有点太显而易见了？” “确实。” “我觉得餐馆，酒楼也可能需要这样的冰库，冷冻车子，保存食物，或者进货直接需要。”假安雪说出自己的想法。 赵立认同道：“是，所以，我已经让下属调查了。” “哦，我这里看到一间‘缘来酒楼’。”假安雪特意说道：“你们查了吗？” “还没，是有什么可疑吗？” “我看到这里有可以住宿的小房间。” “那你去查一下吧。” “好。”假安雪走进酒店，一切都是安排好了，她朝着监控看了一眼，出示证件，进行调查。 其中一个房间的盥洗台的下水口处沾了一些血迹。 她立刻联系赵立，让他带人过来。 众人很快就封锁了“缘来酒楼”，接着就由法证人员采血取样。 赵立和假安雪找到酒店老板，询问情况：“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是。” “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赵立让老板出示了证件。 眼前的老板叫林南，现年42岁，看样子也已经到了中年发福的状态。 赵立把身份证做了登记之后，问道：“这个房间，5天前，是谁入住的？” “额……这个我一时说不上来，我去查一下住客登记记录。”说着，他就带着赵立他们去了一楼收银处查看记录。 “五天前，一个叫闫琪的登记了一家四口。”林南回答道：“然后，第二天，她朋友就给她办理了退房手续。” “她朋友？” “是的，说是接她去自己家住，然后办理了退房手续。”林南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那你是看着闫琪自己走的吗？” “不是。”林南摇了摇头，说：“这个朋友找我登记的时候，我刚从家里过来，他说人已经在他车上了，我就没有多想，现在是闫琪一家人出了什么事吗？” “因为血迹是在你的酒店客房发现的，所以，等会儿法证取证结束，你还是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是是是，我明白。”林南连连点头答应。 赵立继续问道：“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退房人的长相吗？” “他戴着墨镜和口罩，所以说不上来，但应该是个男人。” “为什么？”假安雪追问道：“不是看不到长相吗？” “是看不到长相，但是那个身板，看着像男的。” “身高多少？”赵立补充了一个问题。 林南想了想，说：“175左右吧。” “胖还是瘦？” “不胖不瘦，大概是120多斤的样子。” 第673章 “不是。”林南摇了摇头，说：“这个朋友找我登记的时候，我刚从家里过来，他说人已经在他车上了，我就没有多想，现在是闫琪一家人出了什么事吗？” “因为血迹是在你的酒店客房发现的，所以，等会儿法证取证结束，你还是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是是是，我明白。”林南连连点头答应。 赵立继续问道：“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退房人的长相吗？” “他戴着墨镜和口罩，所以说不上来，但应该是个男人。” “为什么？”假安雪追问道：“不是看不到长相吗？” “是看不到长相，但是那个身板，看着像男的。” “身高多少？”赵立补充了一个问题。 林南想了想，说：“175左右吧。” “胖还是瘦？” “不胖不瘦，大概是120多斤的样子。”林南回答了他的问题，说：“而且，他穿着黑色的宽松t恤，那t恤，似乎不太合身。” “不合身？” 假安雪不解地问道：“不是宽松版吗？那就是大的。” “是宽松，但是大得有点夸张，似乎要掩盖什么。” “掩盖什么？”赵立继续追问。 林南摇了摇头，“不知道。” 赵立没有继续提问，抬头看了眼时间，说：“好了，先回警局吧，等血迹化验有了结果，再做调查。”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假安雪赞成他的决定，两人带着林南走出酒楼，三人上了警车，和取证结束的法证人员一起回了警局。 此时，已经是接近半夜12点。 假安雪实在觉得疲惫，靠在赵立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赵立跟下属分配完任务，看向已入睡的安雪心里是有点疑惑的，但转念一想，意识到安雪已经怀孕，那么体力变弱也是正常。 于是，他拿出手机，给白旭打了电话。 “喂？赵队？” “是，白法医，安队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你过来带她回酒店吧。” “哦，好，我马上到。”白旭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对假安雪的怀疑，立刻就回应了赵立的话。 5分钟后，他从法医中心来到赵立办公室，看着睡着的假安雪，伸手把人抱起来。 可是因为自己的异性洁癖症，在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真的安雪后，越发难以忍受。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晕倒过去。 赵立看着白旭的样子，连忙伸手搀扶：“白法医，没事吧？是没有休息好，还是没有吃东西？” “不是，就是刚才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哦，我还以为你没力气呢。”赵立点了点头，看着白旭说：“那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我直接去停车处就好。”白旭微微扬起唇角，像是特意挤出一抹笑容，看着有点奇怪。 赵立只当他身体不适，并没有多说什么，看着他离开。 白旭抱着假安雪，眉心顿时皱了起来，心里不停告诉自己：白旭，你一定要克服这个心理问题，这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小雪。 这样给自己打气了好几遍，他总算是消除了那种不适感，到了自己的车前，把假安雪放进了后车座上。 他让她躺好，而后到驾驶座前开车。 没过多久，后座的假安雪缓缓坐起来，看着前方的白旭，开口道：“白白，你怎么在这里，我只是怎么了？” “你太累了，睡着了。”白旭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所以，赵队让我过来带你会酒店休息，因为你现在有身孕，他怕会出事。” “哦，这样，没事的，我已经好了，我想尽快查清楚这个案子，跟你还有婆婆一起回家。所以，带我回去吧。” 第674章 “这是应该的，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那我们就继续分析案情。” 赵立说完，就请假安雪坐下。 假安雪看着监控中那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说：“就这个人的身形，很多女人也是有的，所以不能说一定是男人。” “可是，能够看到这个人的喉结。”赵立的下属刘敏指出了这点。 画面定格，她特地圈出了黑衣人脖颈处的喉结。 赵立看着道：“也就是说，他是男人。” “不，也可能是变性。” 假安雪点出了这个情况，道：“我以前也接触过这样的凶手。” “这倒是有可能。”赵立承认这点。 刘敏则说道：“如果是男的，那么是孤儿院的谁呢？” “之前他们提到过小八。” “可是，我记得当时说小八长相清秀，挺好看的，会是男生？”赵立迟疑着看向假安雪，询问她的意思。 假安雪点头说：“现在很多男生长相好看。” “好吧，如果是这样，也说得通。”刘敏对着自己队长赵立说：“赵队，我们是不是应该确认一下小八真正的性别？” “嗯。”赵立对着假安雪说：“安队，这件事就需要你来帮忙了。” “我懂。” 假安雪立刻给简晶晶打了电话：“晶晶。” “安队？”简晶晶经过姜鑫的提醒，知道这时候的安雪不是真正的安雪。 不过，她必须配合对方演好这出戏，于是道：“有什么吩咐吗？” “是这样，我们想知道孤儿院以前的孩子中，一个叫小八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哦，这一个我马上让杨婕去调查。” 简晶晶说完，又听假安雪叮嘱了几句，而后便挂断了电话。 关于孤儿院的孩子，其实他们正在调查，只是目前还没有一个结果。 假安雪放下电话，看向赵立，说：“目前，我们只能等了。等到晶晶那里有了结果，就可以继续调查了。” “这个凶手也是够谨慎小心的。”刘敏叹了口气说：“除了白法医他们发现的死者潘丽衣物上的水渍之外，别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据我所知，这个案子跟彼岸花有关。”假安雪看向在场众人，说：“大家应该接触过彼岸花的案子吧？” 她点开手机上彼岸花的纹身，说：“彼岸花做事向来谨慎小心，不容易留下致命的线索。” “这个纹身，我们确实看到过几次，原本以为只是流行的图案，后来才发现，每个彼岸花里面都暗藏这不同的文字。”刘敏翻看着假安雪手机里的纹身图案，问道：“彼岸花很强大，对吗？” “嗯，可能说无处不在。” 假安雪点了点头，继续道：“而且，我们查到他们是基因人，也就是常规意义上的克隆。” “克隆！” “是的，所以他们都很聪明！我们实在跟一群高智商的人打仗。” 假安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自豪的，因为他们就是高智商的天才。 赵立问道：“安队，你们对彼岸花掌握了多少？” “目前只知道代号c是puter，f是付，a是athena，z是zeus，还有d是doctor。”假安雪罗列着彼岸花的代号。 赵立他们桌椅做着记录。 而后，小陆举手问道：“这个c跟我们警队的杨婕相比，哪个更厉害！” “杨婕？”周围刘敏他们略显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小陆。 小陆看向假安雪说：“就是安队组里的那个黑客高手。” “在我看来，小婕和puter不分伯仲，但是小婕一定有办法捕捉到这个puter的！” 假安雪嘴上这么说，心里对小c更有信心。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就听到假安雪的手机响了。 查看来电显示，是杨婕打来的电话。 “喂？” “师姐，已经确认那个小八是个男孩。” “好的。” 假安雪答应道：“那可以查到现在这个小八的资料吗？” “正在查，但是比较困难，因为领养他的是国外的人。” “国外的？” “嗯，一个叫andorra的男人领养了小八，一直生活在y国。” 杨婕把具体情况，说明了一下：“所以，这个人之后的身份，我们还需要找y国那边核实。” “那等有结果，再告诉我。” “放心吧。” “那先这样，挂了。”假安雪挂断了电话，看向在场众人，说： “或许，我们应该查一下目前确认的孤儿院的孩子的出国经历，有没有从y国回来的？” “这点我已经调查过了，并没有从海外回来的。” 第675章 “没有嘛？” “没有。”小陆给了肯定的回答。 假安雪听后，想了想，问道：“或者并不是这几个人本人，而是跟这几个人相关的人。” “相关的人？”赵立微微蹙眉看着假安雪，问道：“他们大多是孤儿，你说的相关的人，是什么意思？” “也不全是孤儿。”假安雪开始引导说：“比如有父母的，或者有丈夫，妻儿的，或者是特别要好的朋友，都有可能帮助他们结束潘丽和闫琪的噩梦的。” “如果是这么说，确实有这个可能。”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把那几个人的家人朋友都调查一下吗？” “需要。”赵立马上下了命令：“大家把目前我们掌握的几个孤儿院人员的家人朋友调查一下，尤其是关系特别亲密的人员，比如妻子，丈夫，父母和闺蜜，哥们这样的。” “明白，现在就查。” 在场众人开始行动。 假安雪看他们动起来，嘴唇微微抿了抿，扬起浅浅的弧度。 赵立把人员分配完之后，便看着安雪问道：“现在，我们去跟林南聊两句？” “现在聊也聊不出什么。” 假安雪摇头道：“必须有了新线索，新发现，才能继续跟林南聊，现在就先熬着他吧。” “那目前没什么需要你来做的，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嗯。” 假安雪起身，说：“那有新线索再通知我。” “放心。”赵立把假安雪送出办公室，看着她打车离开，便回去自己办公室。 假安雪站在路口打车，迎面开来老付的车子，这也让她有点小意外。 她开门上车，略带不解地问道：“怎么又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 “有人调查我们，而且是r国的大集团。”老付透过后视镜看了眼athena，问道：“你是不是露出破绽，让谁发现了？” “不可能。” “这么确定？”老付微微蹙眉，问道：“白旭相信你？” “是啊，刚才还过来接我呢！如果他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很嫌弃我吗？” “那还有谁，跟安雪很亲近？”老付想起了姜鑫，问道：“姜鑫是不是来了f城？” “是，我和他还一起吃了晚饭的。”athena摇头道：“我觉得白旭都发现不了我的身份，姜鑫怎么可能发现？” “白旭或许是关心则乱，但是姜鑫属于旁观者清。”老付一脸严肃道：“姜鑫之于白旭，对安雪的感情并不少，只是他的爱更加含蓄。” “你的意思是姜鑫发现了破绽，让人查我？” “据我所知，目前调查我们的集团大小姐，对姜鑫非常有好感。”老付透过中后视镜看着athena，说：“你要自己注意一下，他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白旭，如果有，那么你的身份就暴露了。” “可是，白旭那里，我觉得一切正常。” “或许人家是将计就计。”老付的一番话，让athena多了警惕。 她明白地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观察的。” “嗯。” “不过，你刚才说姜鑫可能分得清楚我是假的，是因为他深爱着安雪，那zeus能分清楚我和安雪，是不是也因为这样？” athena最在意的只有zeus的感情。 老付知道她对zeus非常执着，可是他也很清楚zeus对她从来都不是爱情。 因为他欣赏的只有安雪一人。 “关于这点，等你完成任务，回去问zeus，我给不了回答。” 老付停止了这个话题，一个转弯，停下车子，让athena下车回酒店。 很快，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白旭知道是假安雪回来了，便走去开门。 假安雪看到白旭，想起老付的话，便伸手拦住他的脖子：“白白，想我没？” “额……” 白旭愣了一下，心里是嫌弃的，但脸上还是扬起了笑容，拉下她的手，小声道：“妈在房间呢，矜持点。” “婆婆。”假安雪来到穆欣莲的床前，跟她打招呼。 穆欣莲只是看着她，用眼神跟她打招呼。 白旭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问道：“案件进展怎么样了？” “目前在调查去过y国的人，包括他们的家人朋友。” “凶手去过y国？” “嗯。”假安雪喝了两口温水，道：“白白，我有点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这个时间吗？” 白旭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知道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 假安雪点了点头，道：“忙了这么久，饿了。” “那好。”白旭没办法拒绝，对着穆欣莲道：“妈，你先休息，我和小雪出去吃点东西。” 穆欣莲的眼睛，意思是同意他去，而后自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白旭帮她盖好被子，便和假安雪一起离开房间。 第676章 两人一起到了酒店外面。 f城虽然不如w城繁华，却也有不少夜宵摊位。 白旭四处看了一下，问道：“想吃什么？” “可以吃啤酒炸鸡吗？” “孕妇不能喝酒。” “一杯啤酒，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假安雪拉着他的手，撒娇地摆动着。 白旭看着她的手，心里是反胃的，可依然强压着自己的难受，扬起笑容道：“好，但只可以喝一杯。” “嗯。” 假安雪点头，跟着他走进一间炸鸡店。 两人找了一张角落的座位坐下。 白旭去柜台点餐，很快就端着餐盘回到了假安雪面前：“来，就这个小杯子，倒一杯。” “嗯。” 假安雪拉开啤酒罐，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拿起炸鸡吃着。 白旭知道安雪是喜欢蜂蜜芥味的酱汁的，所以直接选了这样的酱汁。 假安雪似乎对这个味道一般，吃下第一口的时候，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白旭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问道：“怎么？不喜欢这个味道？” “嗯，怀孕之后，不太喜欢，更喜欢吃甜辣酱。” “那我让老板换一个。”白旭就要挥手叫来服务生。 假安雪连忙阻止道：“不用了，这个味道也好的，都可以吃。” 她也怕自己换了之后，会引起白旭的怀疑。 “对了，案子进展如何了？” 白旭喝着啤酒，询问她具体的情况。 假安雪手上的动作略微停了一下，说：“你之前不是发现死者潘丽的衣物上有水渍嘛，我们就推测可能凶手先处理了闫琪，然后顺手处理了潘丽。” “顺手？” “嗯，有可能是凶手并不知道潘丽会过来，只是看到潘丽跟着普红进入酒店之后，无意中看到的，然后临时做了这样的安排。” 假安雪喝了一小口啤酒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另一个可能是彼岸花，算准了一切，让凶手照着他们的部署进行。” “那你倾向于哪个？” 白旭这话也是故意问的。 假安雪放下酒杯，说：“当然是后者，毕竟这件案子可以确定彼岸花有插手过问。” “这倒是。”白旭点了点头，帮她把鸡块去骨，然后放到她碗中。 假安雪朝他甜甜一笑，继续吃着碗盘里的东西。 没过多久，两人吃完了夜宵。 白旭买单后，便和假安雪一起离开餐厅，回去酒店。 路上，假安雪挽着白旭的手臂，问道：“白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挽着你？” “为什么这么问？”白旭不禁皱眉，心想自己的反应不至于把嫌弃表露在脸上。 “因为，我觉得你走得很急。” “很晚了，我想着早点回酒店休息，你是还想在外面逛一逛？”白旭的解释也算合情合理，抬起手，揽过她的肩膀，道：“我怕你太累了，影响肚子里这个。” “真的？不是嫌弃我？”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白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说这话的时候，白旭整个人是感觉恶心反胃的。 可是，为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不得不强忍着那种难受，演好这场戏。 第677章 可是，为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不得不强忍着那种难受，演好这场戏。 假安雪看着白旭真挚的眼神，不由得抿唇笑了。 她拉着白旭的手，加快了脚步。 回到酒店，她很自然地揽住白旭的脖子，想要亲热一下。 白旭立刻伸出手指，抵住她的唇：“不可以，我不想伤了孩子。” 假安雪低头看向隆起的小腹，小声道：“快4个月了，没事的。” “我也是医生，为了宝宝好，再忍耐几个月。” 说着，她把送进卫生间，让她洗漱。 而后，他走到床前坐下。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假安雪从浴室走出来。 她看着靠在床头，已然入睡的白旭，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此时她眼里看到的是心里那个人的模样。 当白旭睡着的时候，她真的会觉得眼前之人，就是心中所想之人。 zeus，这个时间，你是否已经安睡？还是说，你和安雪在一起？ 正想着，她走到白旭身边坐下，靠在他怀里，缓缓入睡。 至于真正的zeus和安雪，这时候也在同一个房间。 zeus守在安雪的床边，见她悠悠转醒，便开口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安雪拧着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和白旭一模一样，但是脸上有伤疤的男人，柔声回答：“好多了，谢谢你。” “你是故意吃成这样的吧？” zeus意识到安雪是故意吃了油腻，吃冰冷食物的。 安雪却虚弱地摇了摇头，说：“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嘛？”停顿了一下，强撑在双手，想要坐起来。 zeus立刻起身帮忙，扶着她坐好之后，问道：“你真的不是故意为之？” “在你看来，我是这么不顾自己孩子性命的母亲？” 安雪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zeus摇头，连忙安抚道：“不是，我知道你很爱这个孩子，不会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但是，有时候铤而走险的苦肉计，是可行的。” “zeus，在你看来这是‘苦肉计’？”安雪沉下脸，说：“我不想跟你废话解释，请你出去！” “安雪！” “出去！” 安雪的情绪略显激动，一下子又难受起来。 “你别生气！” zeus立刻安抚她，见她脸色苍白，顿时有点慌了神。 “我让你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别激动，更别生气。”zeus连忙起身，往外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站在门外守着。 安雪感觉到腹部依然隐隐作痛，也不敢过分动怒，缓缓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些温水。 她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让zeus相信自己真心投诚，可是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稍微平复了片刻，她起身，故意发出一些动静。 zeus听着声响，连忙推开门回到房间。 “安雪！”他见安雪坐在地板上，连忙把她抱回床上。 “你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拿。” 安雪别过头，不想理他。 zeus无奈，只好安静地坐在床边陪伴。 过了一会儿，安雪才开口道：“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小米粥对你好。”zeus说着，就走到小圆桌前，打开电饭锅的盖子，为她盛了一碗比较厚的小米粥。 安雪接过碗勺，就看到他又倒了一点肉松在自己的白粥上：“这个容易消化，而且有营养。” 接着，又帮忙吹凉了一下，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好了，可以吃了。” 安雪并没有张嘴，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放在一旁。 zeus明白她的意思，放下碗勺，道：“你自己吃。” 安雪依然没有说话，主动端起碗勺，慢慢吃起来。 zeus见她愿意吃自己准备的东西，心里明显松了口气。 安雪一边喝粥，一边开口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加入，你会信吗？” “信。”zeus解释道：“因为我想要相信你说的话。” “也就是说，实际上不信。” 安雪放下碗勺，问道：“要什么条件，才能让你们信我？完成什么任务？” 她必须要想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眼下的妥协是必须的。 “关于这点，我得跟义父商讨之后，才能告诉你。” “那就尽快把任务告诉我。”安雪说完，就躺回床上，“我累了，需要休息。” “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按铃。” zeus指了指床边的电子铃。 安雪没有说话，径自闭上眼睛。 zeus拿着粥碗，走出房间。 他关上门，腰间的无线电通讯器便响了。 “义父。” “安雪想要投诚？” 第678章 “是，她问需要完成什么任务，才能让我们信任她。”zeus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真的这么说？” “义父也是可以看到监控视频的，大可翻看一下刚才的视频。”zeus知道刚才的一切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否则不可能在他离开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提出这样的疑问。 “那就给她一个考验吧。”老头说得非常简单。 zeus却觉得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给安雪考验，还得防着她。” “什么意思？” “安雪现在说投诚，更加可能的是想要用这个方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zeus还是了解安雪的，一旦给她机会，她就会成功出逃。 老头却不这么认为，略带嘲讽道：“zeus，你现在在怕什么？安雪的命都在你手上，如果她轻举妄动，你按下遥控器，她就粉身碎骨了。” zeus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义父，你真的希望安雪粉身碎骨吗？” 老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zeus的问题，而是稍微沉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zeus，你的脸还是应该修复一下，这样不太好看。”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至少不会把我误认成白旭。” “你为什么不能是白旭？” 老头不满地反问：“你完全可以取代白旭。” “白旭不是复制人，他是完美的，我没有延绵子孙的能力。” zeus在这个问题上非常自卑。 “安雪现在怀的孩子，比对你的dna，也是99%的相似度。”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就是zeus可以把安雪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 “那又如何？我心里明白这个孩子不是我的。”zeus从来不屑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老爷子略微有点生气，语调低沉，怒声喝斥：“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想法这么颓丧，就因为你是基因体，自暴自弃了？” “我没有自暴自弃。”zeus长长叹了口气，道：“好了义父，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还是说一下以什么模式，考验安雪吧？” “那就让她设计一个案子吧。” “目标人物呢？” “就这次的凶手，让她处理一下。” “处理？” zeus抬起头，看着自己房间的摄像头，问道：“义父是要她处理掉凶手？” “不，我要她帮凶手化解危机。” 老爷子说出了考验的主题。 zeus沉默了片刻，问道：“确定吗？如果要考验她这个，就一定会让她跟外界联系。” “你不敢让她接触外界？”老爷子笑了笑，嘲讽道：“你怕她离开你，回到白旭身边？” “我没有！”zeus急忙否认，却不想越是如此，就越是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老爷子止住了笑意，直接道：“zeus，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一个人越是害怕失去，就越容易失去。只有当你无所畏惧的时候，才不会失去更多东西。” zeus当然这话，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害怕失去。 而且，这种害怕，只针对安雪。 “我记得。”zeus低低地应了一声，问道：“如果义父确认那个任务的话，我就让安雪去完成。” “就那个任务，我也想知道她用什么方式来完成这个任务。” “那就这么定了。”zeus说完就结束了无线电通话。 老爷子知道zeus已经不是以前的zeus，在和安雪相处的时间里，他是动了真感情了。 所以，他的接班人，应该要考虑换人了。 zeus躺在床上，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安雪的情况的。 尤其是她吃坏肚子之后，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差不多过了1个小时，他打开了安雪房间的监控，偷偷看她，见她确实已经睡着了，才放下心，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安雪被摄像头转动的声音惊醒。 她并没有一惊一乍地坐起来，而是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四周。 手上的点滴已经注射结束，不过针头并没有取下，依然黏贴在手背上。 想来，今日还需要注射一些营养蛋白类的点滴。 安雪侧了个身，看着床头柜上的按钮，立刻按下。 zeus听着铃声，点开了摄像头的声音按钮：“早安。” “我感觉饿了，能吃点什么东西？” “糯米粥。” “只能喝粥吗？” “暂时是的。”zeus安抚道：“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要忍耐两天。” “那好吧，帮我准备糯米粥和肉松吧。” “好。”zeus立刻安排下去。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就把糯米粥和肉松送到了安雪房间。 他为安雪盛好一碗粥，送到她手中：“趁热吃吧。” “你早就准备着了？” 第679章 “嗯，知道你会饿，这些营养液，不会给你饱腹感。”zeus拿起勺子，打算喂安雪喝粥。 安雪立刻接过勺子，说：“我自己可以。” zeus知道她不愿意自己做白旭一样的事情，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问道：“你确定要向彼岸花投诚？” “怎么，有考验我的任务了？” 安雪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zeus点头道：“有了。” “是什么？” “帮这次的凶手解围。” “解围？”安雪微微蹙眉，问道：“你想说，让我找个替罪羊？” “你可以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安雪不咸不淡地问道：“我觉得这个任务，还可以。” “可以？”zeus拧着眉，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是啊，都没有让我做伤人性命的事情，不是还可以吗？”安雪喝着粥，继续道：“如果要我找替罪羊，是不是应该让我离开这里？” “放心，如果你真的接受了任务，小c会把你手上的手铐，区域扩大，不过，你不能离开我太远，否则我随时可以手动按下遥控器。” “哦，那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安雪冷嗤一声，对于他这样的威胁只觉得幼稚。 “那你打算怎么做？” 安雪吃完了糯米粥，看着自己的手铐，问道：“我现在可以冲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吗？” “当然可以。” “这个不会因为水，出问题吧？”安雪其实知道这种东西是防水的。 zeus笑了笑，问道：“你觉得彼岸花做这样的东西，超级不专业吗？你看过m国的这类产品，遇到水会短路吗？” 安雪抿唇一笑，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你可以出去了。” “那我去帮你准备一套衣服。” zeus起身，就要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便折回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餐盘，再次往门外走去。 听着关门声，安雪微微松了口气，朝着卫生间走去。 很快的，浴室里传来了流水声。 zeus拿着一套比较宽松的短袖连衣裙，送到浴室门口：“衣服我放在外面的柜子上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等会儿见。” zeus离开房间，在走廊上等着。 20分钟后，安雪洗好澡，换上了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 她走到沙发处坐下，对着房门的方向道：“进来吧。” zeus开门回到房间，安雪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便从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头发还是应该吹干，否则很容易伤风的。” 说着，他就要帮安雪吹干头发。 安雪立刻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说：“我自己来就行。” 她用手指梳理着发丝，问道：“可以把我的手铐范围调大了吗？” “已经调大了，不过你和我的距离不能离开10米。”说着，他把一块手表放在茶几上：“这是给你的，可以看到跟我的距离。” 安雪不屑地看了眼茶几上的二手表，蓝宝石镜面，上面显示着方位和距离，目前两人的距离不到一米。 第680章 安雪不屑地看了眼茶几上的二手表，蓝宝石镜面，上面显示着方位和距离，目前两人的距离不到一米。 “离开一定的距离，会响警报，对吗？” “应该是‘嘀嘀’声加速。” zeus说着，就做了示范，起身走到门口处，距离安雪大约有5米的样子，手表就开始发出清晰的“嘀嘀”声，随着距离更加拉开，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并且会出现语音提醒：还有1米，危险警戒。 到此，zeus回到安雪身边，说：“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 “嗯。” 安雪点了点头，拿起手表戴了起来。 而后，她看着zeus问道：“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了吗？” “随时都可以，只是出门，你必须戴上这个。” zeus拿出了黑色头套。 安雪看了一眼，说：“那就戴上吧。” 她让zeus给自己戴上，然后就和他一起往外走去。 安雪可以感觉到，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他们都在彼岸花的总部绕圈，这或许是本身总部比较大，所以路比较长，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故意带着自己绕圈，其实只是在固定的地方转悠。 可是，这一点，目前她还不能确定。 没过多久，两人坐进车里。 zeus帮安雪系好了安全带，开口道：“好了，我们走了。” “嗯。” 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感觉车子前进的方向是北方，也就是说刚才的总部，是在这条路的南边。 可是，当车子经过两个隧道之后，安雪意识到自己对方向的辨别出现了不确定。 似乎一下子周围的磁场，就有了异变，自己也没办法准确的确定方位。 因为磁场混乱的时候，人的判断力也会受到影响，这也就是人们平常说的“鬼打墙”。 安雪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一次就记下所有的方位，只能等着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再做记忆。 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再废脑子了，直接闭上眼睛，小睡片刻。 差不多1个半小时的样子，安雪感觉到了光亮。 她抬起手遮挡阳光。 zeus看了她一眼，道：“好了，下车吧。” 安雪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的疤痕，已经被易容术遮盖住了。 但是这张脸，她同样见过，是那个片场老板洛恪的脸。 “原来洛恪也是你。” “这点，不是应该早就发现了吗？” “不能说早吧，虽然有怀疑，但是并没有真正确认过。所以，这会儿看着，还是有点惊讶的。”安雪抿了抿唇，走下车，抬头看向身后的建筑，发现是一间六层的复式楼。 这楼层是两层为一间房屋。 zeus带着安雪走进一楼，说：“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你需要了解什么，或者要我帮你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开门走进里屋。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两层楼房，上面是三个房间，楼下两房间，三个卫生间，两个厅。 “我可以住楼上吗？” “当然可以。”zeus把行李拎到楼上，说：“但是为了安全，我和你肯定是住同一个房间的。” “随便。”安雪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的风景。 周围是比较空旷的，因为是高级小别墅，所以住的人不算多。 她扶着阳台上的扶拦，深呼吸道：“今天天气不错。” “是啊，看起来你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能够晒到太阳，肯定是好的。”安雪转身回到房间，在茶几前坐下：“现在，可以把凶手的资料给我了吧？” “我能给你的，只有整个案件的资料，至于凶手是谁，还得你自己查。”zeus在安雪面前坐下，打开电脑，翻开e盘的文件夹，让她过目。 “凶手还得我自己查，你们真的很浪费时间。” “对于安雪来说，查出真凶是谁，不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吗？” zeus轻挑着眉梢审视着她，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 他知道安雪一定可以查出凶手是谁。 “有空的时候，确实是乐趣，但是没空的时候，真的觉得没必要。”安雪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滑动笔记本电脑的鼠标盘，看着一页一页的案件资料。 没过多久，她看向zeus，道：“给我一份他的资料。” zeus看了一眼安雪圈出来的名字，眉梢微微挑起：“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是从y国回来的。” 安雪的回答很果断。 zeus点了点头，说：“给我三分钟。” 说着，就把安雪圈出来的这个人的资料找了出来。 “看，这份就是你要看的这个人的资料。” “所以，我猜得没错。”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zeus，说：“他就是从y国回来的。” “但是，你觉得他是凶手吗？” 第681章 “但是，你觉得他是凶手吗？” “算是吧。”安雪点了点头，道：“不过，不是主谋，顶多是个帮凶，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只是，你们想要他作为这个案子的凶手吧？” “何以见得？” “因为你在保护真正的凶手，只能把这个人推出来。而且，他本身应该也愿意为真凶付出吧？”安雪关闭了电脑word。 她沉沉叹了口气，感慨道：“只是，不知道真凶会不会领情，又或者真凶从来都只当他是一颗棋子。” “看你的表情，似乎为这个人感到不值。” “全身心地爱一个人，对方却并没有感受到，或者说心里知道，却在利用对方为自己承担罪名，不觉得这个人很可怜，也很不值吗？”安雪看得出来，这个被推出了的凶手，心里对真凶有一定的感情。 zeus听着安雪的感慨，不禁扬起唇角，自嘲道：“这种处境，感觉像是在说我呢。” “你？”安雪和他对视了一眼，不自觉地皱眉，颇为绝情道：“zeus这个玩笑，没任何笑点。” “玩笑？”zeus冷嗤一声，问道：“在你看来，这是我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安雪同样挑起眉梢，冷眼和他对视着：“zeus，你不会真的要扮演情圣吧？” “不像吗？” zeus露出了笑容，但眼神却深邃，带着一丝冰冷。 “你觉得像，那就像吧。” 安雪没有理他，看着那些资料，说：“你们是要我帮他开脱？” “嗯。” “那我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zeus点了点头，说：“只要合理，就可以。” “那么让这个人消失吧。” “消失？”zeus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你想让他怎么消失？” “死亡证明。”安雪说得非常简单，看着zeus道：“这个你们应该不难做到。” “可是，他有家人。” “那又怎么样？你们只是让我帮他摆脱凶手的嫌疑。”安雪轻挑着眉梢，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他还需要和自己的家人有什么联系？难道m国对于特工，不都是这样吗？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带上他的家人，我觉得我就没必要做这个任务了。因为，在我看来，一切变得最简单化，才是最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好。”zeus认可道：“你说吧，要怎么做？” “他现在在哪儿？” “开车。”zeus打开电视屏，说：“你有什么想法？” “这样的车子，小c可以让它失控的。”安雪的眼神淡漠，不缓不慢地说道：“让他撞车，然后准备一具焦尸，之后还用我说嘛？” zeus看着安雪冷漠的神情，到是没想到安雪可以变得这么淡漠。 这样的她，让他意外，同时也有点发瘆。 他其实不愿意安雪变成冷漠的人，当真的看到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不愿意。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zeus说完，就给小c和老付打了电话。 很快的，监控屏幕上的车子，在人烟稀少的盘山公路上，发生了意外。 几乎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老付把车上的人带走，放好了一具焦尸。 等老付开车走远之后，就听到“轰”的一声，车子因为油箱过热，炸了。 安雪看着屏幕上熊熊燃起的大火，对着zeus说：“我们现在去现场。” “去现场？” “嗯。” “为什么？事情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妥帖了。” “擅后。”安雪看着zeus说：“你以为警方会相信这是意外？不如就转移他们的调查视线。”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安排就行。”zeus知道安雪并不是真的投诚。 安雪却抬起左手，问道：“有这个，你怕我跑了，还是对自己没信心，觉得没办法把我带回这里？” 这话就是激将法，安雪知道zeus对自己的心思。 所以当自己提出这样的质疑时，他一定会想办法证明，自己不是胆小之人。 果然，他拿了车钥匙，说：“走吧。” 安雪跟着他离开房子，到停车位开车。 差不多20分钟，他们到了现场，可是警方人员也都到了现场。 zeus缓缓停车，成为堵车队伍中的一员。 “走，下车。” “安雪，我知道你想给白旭他们通信，但是你别忘了，遥控器在我手上。” “放心，我不想我肚子里孩子有事，我绝对不会拿孩子的性命跟你赌的。”安雪转身面向他，说：“你可以把我易容成别人。” 安雪转身面向他，说：“你可以把我易容成别人。” zeus看着她，确认道：“你说真的？” 第682章 zeus看着她，确认道：“你说真的？” “当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zeus让安雪戴上了一层薄薄的硅胶面具。 接着，两人就像是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下车往前方查看。 事故地点，围满了交警，和不明情况的群众。 安雪想要继续往前走，zeus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紧张什么？”安雪略带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抽出他外套口袋里的手帕，问道：“能给我一点动物血吗？” “动物血？” “熊猫血。”安雪轻挑着眉梢，道：“应该不难吧？” “用来做什么？” “扰乱调查方向。”安雪指着前面查看事故现场的赵立，说：“他们很轻易就可以查出车子失控是人为的。” zeus没有说话，联系了老付，让老付准备。 没过多久，老付以事故清理人员的身份，来到现场，并且把熊猫血交给了zeus。 “给。”zeus把安雪要的交给她，问道：“你要怎么做？” 安雪只是把血倒在手帕上，然后丢到了山下。 白色手帕，带着殷红色，被风吹拂着，在山坡上飞舞着。 眼尖的警员很快就发现了这点。 他们开始想办法去拿到那块手帕。 安雪和zeus回到车上，看着警方发现手帕的全过程，说：“好了，我们走吧。” “一块这样的手帕，你觉得可以转移警方视线？” “信不信的太太，关注警方后续调查就知道了。”安雪让zeus开车离开。 zeus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多想。 熟不知安雪此刻手指是破的。 她在手帕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迹，并且是用针刺的方式，留下了一串密码。 安雪知道自己手指被扎伤的事情，不能被zeus知道。 可是，他始终会跟自己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不被看到？ 安雪认真思考了一个方案，在上车之后，直接打开车子前方的小抽屉，拿出一盒牙签。 嘶…… 她皱起眉头，指腹出现一点殷红的血迹。 “怎么这么不小心？” zeus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 “没事。” 安雪收回手，拿着牙签，清理了一下指甲中的污垢。 然后把牙签盒子放回小抽屉里。 zeus开车离开，问道：“现在要做什么？” “观察警方动向，如果他们确认是意外，那你说的任务，我就完成了。” “那就回别墅去。”zeus开车回去那个小高层的别墅。 白色的手帕，带着殷红的血迹，在山间飞舞。 赵立正在查看事故原因，就见到了那块手帕，连忙让下属把手帕捡回来。 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又看向眼前的事故车辆，立刻对着小陆道：“去，把这个送去法证中心，验一下这上面的血迹。” “是。”小陆照做，带着手帕回警局。 差不多40分钟的车程，小陆把手帕送到了法证中心。 姜鑫刚好要跟这里的负责人道别，看着白手帕上一个个小红点，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 “哦，这是刚在一个事故现场发现的手帕，因为不知道这上面的血是否属于人类，赵队让我带回来化验一下。” 小陆说明了情况。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接过那块白色手帕，说：“重点不是这上面的血迹，而是这一排小红点。” “这小红点，有什么奇怪吗？不是血迹飞溅开来沾到的吗？” “这分布是直线，不可能是飞溅上去的。” 姜鑫把血迹飞溅的轨迹做了解释：“这上面血迹，看着也是有人故意为之。我要找人破解一下这个密码。” 他想到了白旭，立刻给对方打了电话。 白旭很快来到法证中心，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易涵的办公室的。 “姜鑫，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的语调带着一丝期待地欣喜。 姜鑫把手帕给他过目：“你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密码？” 白旭接过手帕，看了一下，点头道：“是，这是密码！” “白法医怎么这么肯定？” 小陆一脸惊讶地询问白旭。 白旭解释道：“因为这密码，只有我和少数两个人懂。” “那这要怎么解释？” 小陆走上前看着白旭手里的手帕，问道：“还有，这是谁留下的密码？” 白旭想要回答，就被姜鑫打断道：“这个问题，只怕他一时半会儿会对不上来。密码需要母本来破译吧？” “是。”白旭和姜鑫对视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我可以拍一张照片吗？等我翻译出密码，就告诉赵队。” “可以是可以，我也要留个视频。”小陆录制了白旭拍摄手帕的视频，发送给了赵立，并且说明了情况。 赵立并没有多做疑问，而是非常严肃地叮嘱小陆，监督好白旭的一举一动。 小陆明白了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发送给赵立。 与此同时，白旭像是想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抢过小陆的手机，打字道： ——赵队，这件事麻烦你先做保密，我不想在我没有破译密码前，让给多人知道手帕的事情，包括安雪！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谢。 白旭松了口气，发送了一个抱拳的表情，接着就把手机还给了小陆。 他转头，朝着姜鑫看了一眼，姜鑫会意，看得出白旭此刻内心的激动澎湃，于是道：“好了，我和白法医先去餐厅吃点东西，很快回来。” “请便。” 易涵点头，让两人离开。 姜鑫和白旭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 出了法证中心大楼，姜鑫便开口道：“用腹语说出密码的内容。” 白旭明白他的谨慎，回答道：“白白，暂时安全，将计就计，确认死亡。” “就这么几个字？” “嗯。” “可是，这也连不成句子。” 姜鑫看着白旭手机上的照片，脸色越发严肃起来。 “应该都是简写。” 白旭沉着脸，推测道：“想来，她和我一样，被严密监控着，手上应该还戴着随时会炸的手铐。” “她既然能出来，一定会想办法脱身的。” “不，小雪说将计就计，应该还不打算脱身。” 白旭还是了解安雪的心性的。 第683章 “看来，安雪是想用里应外合的方式，铲除彼岸花。”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问道：“可是，这个将计就计是说的什么事？” “今天，他们发现手帕的现场，是个车祸事故现场。” 白旭刚在法医中心看到了焦尸。 姜鑫听着焦尸，蹙眉道：“难道是要针对这场交通事故做文章？” “目前，算是一场交通意外。”白旭想了想，分析道：“如果是这样，小雪到底是要我们调查这场事故，还是说不调查，直接以交通意外结案？” “这点，确实值得好好琢磨一下。”姜鑫扶了扶眼镜，道：“安雪到底是要我们以交通意外结案，还是要我们进行调查？” “应该是以交通意外结案。”白旭跟安雪算是心意相通的，所以安雪的意思，他还是可以领悟的。 “如果是按照意外结案，那这款手帕是怎么回事？” “这手帕上的血，只怕不是人的血液。”白旭看着姜鑫，解释道：“小雪应该只是为了留下这些密码，选择留下这块手帕。所以，我们要悟出她要我们怎么结束这场交通意外。” “那我去法证中心，看看这血迹，到底是什么血迹。” “嗯。”白旭看着姜鑫折返法证中心，便独自往解剖室走去。 f城的法医正打算解剖焦尸，见白旭全副武装走进解剖室，表情有些惊讶，同时也带着一丝欣喜。 “白法医，你怎么来了？” “我想帮忙看一下焦尸的解剖情况。” “哦，好，有你帮忙指点，我更有信心。” 说罢，就拿起解剖刀，开始工作。 白旭查看尸体的鼻孔，咽喉和肺，发现很干净，并没有很多黑灰。这说明死者是死后才被焚烧。 “死者是女性，按照牙齿磨损情况来推断，应该是25-30岁的样子。死因是前颅骨遭受撞击破裂，失血过多而死的。” 主法医说着具体的情况，看向白旭问道：“白法医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白旭认可他的推理。 “那这个前颅骨受到撞击，是不是车子翻下山崖造成的？”一旁的法医助手便做记录，边提出疑问。 “嗯，有这个可能。” 主法医点了点头，说：“死者应该是个司机，而且有十年以上的工作经历的司机。” “为什么？”法医助手不解地看向尸体。 白旭指着死者的手掌说：“因为手掌的老茧，是握方向盘留下的。” “原来是这样。” 法医助手一点一点做着记录。 白旭看着焦尸的解剖情况，说：“这死者，会不会做什么运输工作的？” “货车司机？” 主法医略带不解道：“女性的话，不应该是出租车司机吗？” “看着不像。” 白旭在整个解剖过程中，大约明白了安雪的用意。 彼岸花找尸体，必定是按照安雪要的意思找的。 也就是说，司机是货运司机，运送的货品，可能是不被允许的。 “那我就报告给赵队。”主法医说着，就让助手把解剖的情况，大致告诉了赵立。 至于解剖报告，则是等晚点再给。 第一次解剖，不算困难，整个流程完成之后，便由助手把尸体缝合还原。 而，白旭和主法医则是直接离开了解剖室。 刚走出法医中心，白旭就接到了姜鑫的电话。 “姜老师？” “这里针对血迹，有了化验结果，是熊猫血。”姜鑫停顿了一下，说：“也就是说，可能是真的熊猫的血，也可能是人类的。” “可以让警方，在始发地附近找一下，我怀疑会有受伤的熊猫。”白旭说到这里，四处看了一下，道：“别把密码制造的血迹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小雪的计划，可能就会遭到破坏，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嗯，明白。”姜鑫认同白旭的说法，点头道：“可是，安队找出这样一具尸体，制造这样一起交通事故，是为什么？这个死者，应该是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 白旭摇了摇头，看着手帕上的密码，蹙眉道：“到底，她想要我们给出怎么样的故事呢？” “如果说，她和彼岸花一起，会不会这是一场考验？”姜鑫只能大胆推测。 “考验？”白旭脑中一个激灵，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当时，我在彼岸花那里，他们是希望我加入的。只要我愿意加入，就会放我自由，只是在这之前，必须完成一个任务。”白旭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情况。 “也就是说，安雪这个将计就计，是为了‘融入’？”姜鑫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白旭依然看着手帕上的密码，说：“这是个任务。他们给小雪的任务！” “对！” “那是什么任务？” “谋杀成为意外？”白旭和姜鑫对视着，一字一句地分析道：“彼岸花要小雪把这场‘意外’，变成真正的意外？” “你说的方向，应该是正确的，可是我觉得不完全。”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道：“这个死者的身份，很重要。” “死者的身份？”白旭拧着眉，略微有些迟疑。 姜鑫和他依然对视着，不缓不慢地开口道：“你说，会不会跟我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 “真正的凶手？”白旭一个激灵，接着姜鑫的话，说道：“杀害潘丽和闫琪一家的真凶，意外身亡？” “对！”姜鑫打了个响指，感觉就是白旭说的这样，“就是这样。” “是了！”白旭点头，道：“就是这样，彼岸花给小雪的任务，是潘丽案子真凶意外身亡。” “可是，我们猜到了这个，要如何让赵立他们按照我们推理的方向结案呢？” “这个，只怕瞒不了赵立。”白旭迟疑了片刻道：“必须把真相告诉赵立，让他配合我们将计就计！” “那就得暗中告知了。” “先把人约过来吧。” 姜鑫示意白旭给赵立打电话。 白旭拿起手机，拨通了赵立的号码。 “喂？白法医？” 第684章 白旭拿起手机，拨通了赵立的号码。 “喂？白法医？” “赵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需要跟你谈一下。” “这会儿到是有时间。” 赵立略带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他此刻正在会议室，看着周围的下属，起身往外走去。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有件事，必须告诉你。”白旭朝着刑侦大楼看了一眼，就见赵立正在往外走。 他和姜鑫交换了一个眼神，说：“我和姜老师在停车场等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赵立心里的疑问更重了。 他收起手机，快步来到停车场，找到了白旭的车子，低头往车窗看了一眼，确定白旭和姜鑫在里面，便开门坐进车里。 姜鑫开车离开警局。 三人到了路上，白旭才把有关安雪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赵立。 赵立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状态，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说的是真的？现在跟着我们每天做案件分析和调查的，不是安雪？而是假冒的？”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 白旭点头，给了肯定的回答：“是！” “这可能吗？一切都那么如出一辙，白法医你最初应该也没有发现这件事吧？” 赵立真的有点接受困难。 “是，我最初也是真的没有发现。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我可能也不会相信。”白旭能够明白赵立的难以置信。 他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赵立。 同样的，这种经历就像是听一个“志怪故事”似的，非常不真实。 赵立需要自我消化一下，他让白旭暂时不要说话，让他独自捋一捋。 姜鑫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赵立，把车子停在一间咖啡店门口，直接请他和白旭到店里坐下喝杯咖啡。 差不多10分钟的样子，赵立长舒了口气，说：“好吧，我大概明白了整个情况，现在你们要我怎么做？揭穿假装的人吗？” “不，不是这样。” 白旭摇了摇头，说：“我和姜鑫希望你和我们将计就计，因为我们要救出真正的安雪！” “救人，不是只要把这个假冒的抓起来，然后让她招出藏匿真安雪的地点吗？” “不。”白旭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说：“彼岸花不怕死，他们是至死都不会说出藏身地的。” “好吧。” 赵立看着白旭和姜鑫，问道：“你们要我怎么配合，然后帮你们救出真正的安雪？” “首先就是这场事故。” “你说刚才发生的那具焦尸？” “是的。”白旭点了点头，说：“对外宣布这是一场交通意外，然后我们暗中调查整件事的真相。” “也就是说，刚才的交通事故，不是意外，是人为？” “嗯。”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赵立表示不解。 “这个。” 白旭点开手机相册，把白手帕的照片送到赵立面前。 赵立看过之后，皱起眉头：“这是事故现场的手帕，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上面的红色小点，很细微。”白旭指着下面一排小点放大。 赵立仔细看了一下，问道：“这小点好整齐，是人为的？” “这是真正的安雪留下的密码。” “是的。” “可是，这不是摩斯密码。”赵立没办法把这样的密码，用摩斯密码翻译。 “这个密码，是安雪和杨婕自创的。”白旭解释道：“这是全部的意思，其实我和姜鑫也只能大概推测出这几串密码想说明的问题。”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是在赌，赌你们猜的是正确的。” “是的。”白旭点了点头，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对安雪还是了解的。” “好，我可以按照你们说的，明面上宣布是意外，只是这死者到底是谁？如何能把这个死者，跟潘丽这起案子的真凶联系在一起呢？” “还记得冷冻这件事吧？我和法医解剖焦尸，得到的有关死者的身份是30岁左右的女性，并且是个常年开车的司机。” “那‘真凶’到底是孤儿院的谁？”赵立更想知道这个答案。 对此，白旭和姜鑫相互对视了一眼，问道：“关于孤儿院的孩子，从y国回来的，你们查到了吗？” 赵立摇了摇头，说：“就我们知道的几个孤儿院的孩子，都没有。” “那他们的家人呢？” “这个倒是有。” 赵立拿起手机，点开邮箱，说：“这是下属刚发给我的，关于付鑫太太陶佳佳的资料。陶佳佳是y国回来的。” “陶佳佳？”白旭和姜鑫都有点惊讶。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说明陶佳佳是小八，是这次案件的凶手。 “陶家原本就是做货运发家的。”赵立把陶家的资料发送给了白旭，说：“如果说陶佳佳是小八，其实是说得通的。就算，她不是小八，但是为了自己丈夫，处理掉潘丽和闫琪，然后嫁祸给普红，也是可能的。” “那就去付鑫家，看看这位陶佳佳，是不是失踪了。”姜鑫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说：“如果陶佳佳失踪了，那就意味着交通事故的死者，是‘陶佳佳’，是安雪相让我们宣布的事实。” “嗯，先去付鑫家里。” 赵立认可姜鑫的话，起身就要离开。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下属打来的电话。 “赵队，付家的佣人过来报案，说认得事故的车子，说是自己家小姐，跟姑爷吵架之后，开走的车子。” 下属的这番话，完全验证了刚才白旭和姜鑫的推测。 赵立一脸全中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白旭和姜鑫，说：“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示意姜鑫和白旭：“好了，就像你们说的，陶佳佳的佣人，到警局报案了。” “真的是陶佳佳……”白旭还真希望自己猜错了，没想到全对。 那么，安雪所谓的将计就计，便一定是有关真凶“死亡”的计策了。 于是，三人一起离开咖啡店，开车回去警局。 第685章 三人回到警局。 赵立从佣人那里了解了情况，而后便找付鑫，确认了陶佳佳的身份。 “付鑫，你太太，到底是不是当年孤儿院的孩子？” “她不是。” 付鑫坐在侦讯室内，给了很笃定的回答。 “那你现在可以老老实实坦白潘丽死的那天的情况了吗？” 赵立给付鑫倒了杯水，在他面前坐下。 付鑫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其实，从我去w城，把小红带回f城的时候，佳佳已经知道了。其实，那时候是我和她吵完架，然后去的w城。” “也就是说，自始至终，她都知道你和普红的一举一动。” “是的。”付鑫点头承认。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当时不说？不帮普红澄清一切？”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是谁杀害了潘丽。但是，我很清楚一点，就是如果我太太佳佳出事，那么我就会一无所有。”付鑫低着头，承认自己的自私和贪慕虚荣，说，“不管是离婚，还是我太太意外出事，我都没办法得到陶家的家产，只有我太太是正常的生老病死，我才可以享受陶家的家产。” “所以，你宁可警方锁定普红，也不愿意说出陶佳佳的事情。” “是的。”付鑫深吸了口气，说：“其实我知道，佳佳当时尾随我到了w城。而且她说，她会帮我做一件事，让我感激她一辈子，她是真的爱我。” “陶佳佳有冰柜车？” “嗯，有。”付鑫承认道：“陶家就是做食物货运发家的，冰柜车肯定有的。” “车子在哪儿？车牌是多少？” 赵立让下属记录下来，并且去查证。 而后，他继续问道：“你是一开始，就知道陶佳佳是凶手吗？” “不，一开始不知道。”赵立拿起桌上的纸杯，喝了些水，继续道：“是后来，我听到佣人说，佳佳是紧跟着我出门的，然后我就查了公司里公用车辆的情况，知道她开了公司的车子，去了w城，后来还用了公司的冰柜车。” “为了陶家的家产，你宁可让普红蒙受不白之冤？” “因为我相信警方一定会查清楚真相，不会让小红背锅的。” 付鑫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舍不得自己的荣华富贵。 “那现在有一具焦尸，你能确认是陶佳佳吗？” “我看到了那辆车子，那是属于我们公司旗下的货运车。”付鑫迟疑了几秒钟说：“但是焦尸，我不知道能不能确认身份。” “陶佳佳有没有什么特征，是只有你知道的？”赵立也想知道彼岸花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特征？”赵立想了想，说：“佳佳的左手骨折过。” “除此之外呢？” “应该没有了。” 赵立见他摇头，便让下属找法医确认。 很快的，这个特征就得到了证实。 与此同时，交通部也传来消息，找到了一只受伤的熊猫，初步证实焦尸案件是一场意外。 应该是昨晚下雨路滑，一只熊猫不知从哪儿窜出，撞到了车子，司机用手帕擦拭了车灯上的血迹，而后丢掉了手帕。 之后，司机再次开车，却发现应该撞击，车子出了问题，导致意外发生。 所有的解释，合情合理。 至于熊猫的出处，也已经确认清楚，是从动物园逃出来的。因为距离这条盘山公路3公里的地方，就有一间动物园。 而这小熊猫，是因为之前地震，动物园的墙体出现小洞，它从小洞爬出，一路爬行到了公路上，导致了意外发生。 一切的解释，都充满巧合，又合情合理。 赵立听完之后，越发相信白旭和姜鑫的推断了。 面前的证据，都可以证明潘丽和闫琪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而凶手也意外身亡了。 “赵队，虽然陶佳佳是凶手这件事，已经把八九不离十，可是我这么觉得一切都过分巧合，反而不真实呢？” 下属的疑问，也是刑侦组很多人的疑问。 赵立知道案件远没有结束。 可是，他也答应了白旭和姜鑫将计就计，便开口道：“可能是我们运气好，上天眷顾，把案件梳理清楚，办好手续，就让付鑫他们离开吧。” “是。”下属听了赵立的吩咐，立刻照办。 等所谓的案件处理结束之后，众人开始写结案报告。 赵立却直接找了白旭和姜鑫，约他俩到外面吃午饭。 “白法医，姜老师，中午一起吃个饭，聊聊吧。” 白旭和姜鑫知道他是要参与之后的调查，便答应了。 中午12点，赵立来到了距离警署2条街的小餐馆。 这是赵立从结束一天工作之后，经常会去的地方。 点两个下酒菜，来一瓶小白酒，那滋味别提多惬意了。 姜鑫和白旭是第一次来这样的餐馆，两人的穿着都比较正式，看起来跟这样的小餐馆显得格格不入。 好在两人都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白旭和姜鑫脱了外套，捋起衬衣的袖子，接过赵立送上的一小瓶白酒。 “看起来，赵队是这里的常客。” “还好。” 赵立笑了笑，看三个菜上齐了，便开口道：“两位可以说一下之后的调查方向吗？” “其实很简单，等。” “等？”赵立有点不明白姜鑫的意思。 白旭解释道：“因为安雪现在在外面，或者说她其实离我们很近，只是被人监视着，没办法跟我们接触。可是，她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留下线索的。”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安队，会想办法给我们提供调查方向。” “是的。” 白旭点了点头，拿起酒杯说：“来，赵队，我谢谢你相信我们。” “诶，这可不敢当，我也是相信了你们的分析。” “可是，除了等，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吗？”赵立本身也是个心急的人，必须被动的接受安排，不如主动出击。 “不是。”白旭摇了摇头，说：“我们要想办法找到安雪他们现在的藏身处。” “这点，交给我就好了。”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给了一句保证的话。 第686章 “这点，交给我就好了。”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给了一句保证的话。 他的话，让白旭也觉得惊讶，愣愣地看着他，问道：“你确定吗？你可以找到小雪现在的藏身之处？” “我未必可以找到。但是有人可以找到。” 姜鑫喝了口白酒，只觉得一口下肚，嗓子和肚子都烧得厉害。 这样火辣辣的三伏天，喝这样的白酒，真的不太合时宜。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对他的心情，烧得让人很不舒服。 “你找朋友帮忙了？” 白旭大约是明白了姜鑫的意思。 姜鑫请叹了口气，放下酒杯，说：“是啊，我等会儿再和对方联系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那行，先吃饭吧，这里的环境虽然比不上那些大酒店，可是东西的味道是不错的。”赵立让两人吃菜。 白旭和姜鑫看着桌上的梅菜扣肉、清炒空心菜和一碗豆腐汤，也没说什么，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午饭大约吃了半个小时，三人便离开了餐馆。 接着，赵立独自回了警局，白旭和姜鑫则是各自回了酒店。 当姜鑫开门，走进房间，就感觉到手机震动。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嘉美的电话，便接听道：“喂？” “姜哥哥，在做什么？” “刚吃过午饭，准备休息一下。” 姜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8月的午后，日头毒辣辣的，虽然有阵阵微风，却透着一股股热浪，加上刚喝了烧酒，姜鑫只觉得燥的难受。 他很快回到房间，调低了空调，在风口下的沙发处坐下。 “这会儿给我电话，是有了彼岸花的行踪了？” “姜哥哥，你真是扫兴，我难得打电话给你，刚接通，你就说彼岸花的事情，也不关心一下我的近况？” 嘉美小女生心性，忍不住抱怨起来。 姜鑫却不想应付这样的小女生，沉着嗓音道：“如果你没办法帮我找到彼岸花的下落，我就挂电话了。” “别！”嘉美连忙阻止，很是委屈地说道：“姜哥哥，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小美，我真的很忙，所以……” “好啦，我知道彼岸花在f城的一处房产，但是你去了这个地方，能不能找到彼岸花的线索，我不知道。” “你说吧，我记下。” 姜鑫要的就是彼岸花f城的藏身处。 嘉美把具体的地址告诉了姜鑫，道：“姜哥哥，我目前掌握的只有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继续调查的。” “嗯，知道了，谢谢。”姜鑫说完，就要挂电话。 嘉美连忙补充道：“对了姜哥哥！” “还有事？” 姜鑫知道嘉美的心思，可是他是真的对她没有那种想法，如果不是为了找到安雪，他真的不会去找嘉美帮忙。 “嗯。”嘉美小声问道：“姜哥哥，你急着找彼岸花的藏身所，是因为别的女人吗？” 她可以查到彼岸花的事情，自然也可以查到安雪的事情。 同样的，她也知道安雪已婚，而且跟丈夫白旭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只是在帮同事。”姜鑫回答了她的问题，道：“小美，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或者是不愿意……” “不，我愿意！” 嘉美打断了他的话，说：“我很开心你愿意找我帮忙，真的！” “那我还是那句话，谢谢你。” “不客气。” 嘉美听他说着感谢的话，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姜鑫没有也不想再说什么，淡淡道：“那就这样，我真的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好，那我不打扰你午休了。”嘉美主动挂了电话。 姜鑫放下手机，仰头靠向沙发的靠背。 他闭上眼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脑中想的是安雪的安危。 很快的，他就起身，离开了客房。 此时，安雪和zeus回到别墅。 三伏天真的很热，虽然一路上车里都有空调，还是感觉很不舒服。 安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上的手铐，问道：“这个防水吧？” “防水，你想冲澡的话，尽管去浴室。” zeus笑了笑，抬起自己的左手，说：“不过，你和我的距离，只有10米。” 安雪并不在意这个，起身上楼，往浴室走去。 zeus则是抿唇笑了笑，跟着她上楼，在主卧室坐下。 他听着室内的水声，问道：“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先等交通部的结论吧。”安雪简单冲了个澡，走出浴室，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发丝，道：“我饿了，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另外，你身体刚刚康复，下午应该好好睡个午觉。” zeus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看着安雪很自然地擦着湿发，嘴角抿着浅浅的弧度。 安雪也没说，在他面前坐下，问道：“警方那里有结果了吗？” “刚收到了结果，确认是交通意外。而且是因为动物园的熊猫。” zeus说着，从沙发前站起来，走到安雪面前，说：“走吧，出去吃午饭。” “出去吃？”安雪并不想出门，因为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当然，在这里叫外卖，太容易暴露行踪了。”zeus笑了笑，伸手到她面前，“所以，还是要辛苦你一下。” 安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只是放下毛巾站起来，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发丝，抬脚往外走去。 zeus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坐车离开别墅，到5公里外的西餐厅吃午饭。 可是，等两人吃完东西后，安雪发现他们并不是回之前的别墅。 “这是要去哪儿？” “新的住处。”zeus的笑容很明媚，但在安雪眼里，却带着一丝浅浅的揶揄。 安雪拧着眉，开口道：“发生了什么事，要还新的住处？” “有人查到了我们之前的别墅。” “怎么可能？”安雪心里是非常惊讶的，可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zeus看着安雪的反应，知道这次地点暴露，跟她没有直接的关系，想来正如老付说的，是有人托关系做了调查。 第687章 “不需要惊讶，你的那些伙伴中，自然有人有这样的门路，可以找到人做调查。”zeus的解释，带着明显的自信，甚至有点傲慢：“不过，他们能查到的，也就那么几处城市里的房产。殊不知狡兔三窟，彼岸花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抓到呢。” 安雪听着他的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现在去的地方，比之前好？”安雪故意刁难，说：“我可不要比之前差的住宿环境。” “好不好，看了不就知道了。”zeus笑了笑，专心开车。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进入在f城的警局附近的小区停妥。 安雪看着身后的34层住宿楼，蹙眉道：“你是打算监视对面的一举一动？” “不觉得很有趣吗？”zeus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凑到安雪耳边，小声道：“如果潘丽和闫琪的案子结了，白旭和athena应该很快就要f城，回去w城了。” 安雪心里其实非常不爽，但是脸上并不在意：“他们回去，跟我有关系吗？我现在应该还没有得到你们的信任，可以离开吧？” “如果那场交通事故，就像你说的那样了结，那么你的第一个任务，其实算是完成了。” zeus带着她进了电梯，按了14楼。 很快的，两人到了14楼，zeus打开了1404号大门。 这是个两室两厅两卫的户型，采光很好，整个客厅非常敞亮。 室内是精装，看着像是装修几十万的样子。 zeus让安雪住进主卧室：“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我就住在你对门，有什么事，可以叫我。窗户是打不开的，除非我用遥控开启，所以，你是没办法跟外面的人传递消息的。” 安雪站在窗前，原本是想开窗看一下的，可是看到窗框上有红灯闪烁，便知道这里的窗户和门，都是被控制的，没有解锁，压根打不开。 “我困了。” 安雪不想多说什么，走到床前坐下。 她一脸严肃地看着zeus，道：“这个房间到隔壁房间，不会超过10米距离，所以你可以出去了。” “午安。” zeus说完，就帮她关上房门，走进隔壁卧室。 夏日炎炎，屋内开着中央空调。 安雪确实有点累了，这独自一天天大起来，体力也有点更不上了，加上之前的损伤，稍微劳累一点，就觉得辛苦。 因为房子的靠窗面，对着大马路，所以能听到嘈杂的车流声。 安雪并不能安心入睡。 她起身，走到床前看着对面的警局，就看到白旭的车子驶入警局。 白白！ 安雪的内心是激动的，可是看到白旭和假安雪一起下车，整个人就冷静了许多。 隔壁房间，zeus看着手表上距离的变化，知道安雪并没有躺下休息。 他同样看到了白旭和athena的身影。 不过，这次两人在警局停留的时间很短。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回到停车处，开车离开了。 此时，zeus的手机响了。 “zeus，白旭他们回w城了。” “现在吗？” “是的。”老付的声音非常沉稳，不缓不慢地说道：“另外，姜鑫也和他们一起回去。潘丽和闫琪的案子，就算结束了。” “他们确定凶手是车祸意外的陶佳佳了？” zeus感觉一切有点过分顺利。 老付点头道：“是的，结案了，普红也已经办了手续，准备离开。” “好，继续盯着，当心出别的幺蛾子。” zeus简单的叮嘱了一句，挂了电话。 他来到安雪的房间，敲了敲门，听着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入房间。 安雪看到他一脸轻松地表情，大概猜到了他的来意，坐在床边，安静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目前一句对外宣布交通意外的死者，是潘丽和闫琪案件的凶手。”他把现下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安雪听后，淡淡道：“那你只要确保陶佳佳的时间跟两个死者的出事时间对得上，就可以了。” “对得上？” zeus略微有些不解。 安雪轻挑着眉梢，道：“难道凶手不是另有其人吗？” …… zeus抿了抿唇，笑道：“放心吧，这样的事情，老付会安排妥当的。” “那就这样吧，我真的困了，想要睡一会儿。” “好，你休息一下，晚点我们就回去。” “不，我们还不能回去。”安雪拒绝让他带自己回去。 zeus拧着眉，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 “没结束？” “赵立不会这么简单结案的。”安雪故意把赵立会做的事情说出来，这也是为了让zeus和老爷子以为自己是真的打算投诚。 zeus对于安雪这话，确实有点意外，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梢，问道：“你想说，赵立还会暗中调查？” “是。” 安雪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我们留下的目的，就是让整个案子的闭环，更加完美，让赵立找不到任何破绽。” “你觉得这世上有完美吗？” “没有完美，但是有接近完美。”安雪的表情带着一丝傲慢，甚至有点自负道：“赵立不是安雪，所以在他那里接近完美是存在的。” “你打算怎么做？” “让付鑫接受陶家全部家业。”安雪解释道：“既然陶佳佳死了，那么她的遗产，是不是应该由付鑫接受？” “正常来说，是的。” “如果陶佳佳连这点身外之物都放不下，那么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安雪的表情极为严肃。 zeus和她对视了片刻，道：“那我现在就去让人安排。” “那我先午休了。”安雪躺下，拉上空调被。 zeus看着她闭上眼睛，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房间。 他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联系了老付，说明了情况。 老付听后，便开口道：“安小姐的思绪确实缜密，她知道陶佳佳不愿意把家产留给付鑫。” “陶佳佳真的不愿意？”zeu看着自己手表上的距离，问道：“因为付鑫和普红的事？” “是的。” “那她是想要付鑫离开普红，和她一起去国外？” 第688章 “那她是想要付鑫离开普红，和她一起去国外？” zeus看着手表上的距离数字没有任何变化，便确认安雪是真的睡着了。 “不，陶佳佳并不希望付鑫和她一起去国外，只是不想他享受她的家业。” “为什么？” “因为陶佳佳对于自己的家业有另外的安排。” “哦，我懂了，她原本就对付鑫没有很深的感情。”zeus笑了笑，说：“那你告诉她，陶家的家业，只是暂时让付鑫继承，之后会帮她以另外的方式拿回的。让她安安心心离开f城，回去y国。” “是，我现在就把您的原话转达给她。” 老付说完，稍微停顿了几秒钟，问道：“zeus先生，关于安小姐的这次考验，算是完成了吗？” “这点，得问老爷子，他觉得完成了，那就是完成了。” zeus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即使老爷子说安雪通过了考验，依然不会信任她，一切都只是表面的信任而已。 至于安雪，他也从来不认为她是真的要向彼岸花投诚。 她也不过是想要寻找机会，将彼岸花一锅端。 “那我稍后把情况汇报给老爷子，看他怎么说。” “嗯。”zeus低低应了一声，说：“先这样吧，有事再联系。” “是。” 老付很快就挂了电话。 zeus放下手机，点开了手表上的摄像头按钮，可以清楚看到安雪已然睡着的全息影像。 其实，从安雪故意用牙签刺伤手指开始，他就知道她已经对外传递了消息。 加上警方结案的速度这么快，更让他确定安雪已经把一些信息传达给了白旭。 可是，即便知道她做了这些事情，自己也没办法把这些情况如实汇报给老爷子。 一旦他汇报了，那么安雪就真的要吃苦头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走出房间，从楼下的柜子里拿了药箱，走进安雪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指腹上的小红点，轻轻擦拭了一些碘伏。 现在天热，就算只是这样的小针眼，他也不敢怠慢，以免细菌感染，反而害了她和腹中的孩子。 至于安雪，从zeus走进卧室的那一刻，便已经醒了。 只是，她不愿意睁开双眼去面对这样一个人，便紧闭双眼，任由zeus帮她涂抹碘伏。 差不多10分钟的样子，他把药箱归置好，起身走出房间。 听着“咔擦”的关门声。 安雪才真正松了口气。 水眸缓缓睁开，看着手指上褐黄色的痕迹，眼神略显淡漠。 她心里明白，zeus其实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小动作，只是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义父。 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安雪蹙眉沉思，心里不由的暗忖道：难道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这个zeus到底动着什么心思？ 安雪觉得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不知该如何把握住对方的想法。 与此同时，白旭他们面上算是解决了潘丽和闫琪的案子，便回到酒店客房，收拾行李。 假安雪坐在床边，整理衣服。 她把洗干净的衣服折好，放进行李箱，看着依然躺在床上的额穆欣莲，说：“婆婆，今天我们就能回家了，是不是很开心呢？” 穆欣莲看了她一眼，很快视线转向一旁的白旭，就见白旭正拿着手机发送信息。 假安雪捡白旭没有整理衣物，便开口道：“白白，这会儿还在给谁发信息呀？” “通知杨婕他们，我们晚上回去，然后一起吃个晚饭。” “哦，这样啊。” 假安雪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说：“那我能点餐吗？” “想吃什么？” 白旭温柔地问了一句，眼神看起来十分恬静，实际却流露出明显的淡然。 “这么热的天，当然是吃鱼生了。” “不可以。” 白旭摇了摇头，说：“孕妇不能吃生食。” “一次都不可以吗？” 假安雪想要讨价还价。 白旭却给出极为肯定的回复：“不可以。” 假安雪无奈，嘟着嘴，想了想，说：“那吃火锅吧，清汤火锅。” “好。” 白旭点头，把这个要求告诉了杨婕。 杨婕立刻就答应请客吃火锅，为他们接风洗尘。 之后，白旭就放下手机，帮忙一起收拾行李。 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两人推着轮椅，离开房间，到停车场开车。 原本三人约好了姜鑫一起回去的。 但是，姜鑫临时接到一通电话，便对着白旭和假安雪道：“抱歉，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假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看着姜鑫问道：“怎么，是上头临时安排了任务？” 第689章 假安雪的表情有些惊讶，看着姜鑫问道：“怎么，是上头临时安排了任务？” “嗯，要帮忙h市也装设一个最新的鉴证软件，所以我要去一趟h市。” “哦，那公事要紧，等你忙完了，回到w城，我们在请你吃饭。” “好。”姜鑫微笑点头，扶了一下眼镜，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琥珀色的眸子朝着白旭瞥了一眼，转身离开。 白旭知道这是他选择留下继续调查的借口。 只希望，这段时间，安雪还会继续留在f城，不会回去彼岸花总部。 否则，想要找到安雪就困难了。 当然，白旭此刻也正在想办法抽身，留在这里。 只是他目前没有借口这么做。 一切还是要等回到w城后，找杨局商量后，再做打算。 于是，他开车离开停车场，朝着通往w城的高速驶去。 看着白旭渐行渐远的车子，姜鑫长长叹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给嘉美拨了通电话。 “姜哥哥，你去那个别墅看过了吧？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没有找到。”姜鑫的表情严肃，说道：“除了别墅之外，在f城还能找到有关彼岸花的其他住所吗？” 他去了别墅，确定在他赶到之前不久，还有人逗留过，便知道是自己贸然的行动，让对方察觉了。 所以zeus才会在他到达之前，带安雪离开了别墅。 “啊？没有人在吗？我的手下说的很清楚，人就在那间别墅里。”嘉美略带不解地开口。 姜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应该是对方先一步察觉到我赶往那间别墅，所以转移了住处了。” “哦，这样。”嘉美明白道：“那你别着急，我继续让我手下人去查。” “嗯，有消息，给我电话，先挂了。” “姜哥哥！” 嘉美连忙阻止他挂电话，问道：“你是不是想要找那个住在别墅的女人？” “是，她是我朋友的妻子，现在被人劫持，我要帮朋友找到她。” 姜鑫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嘉美，不如坦然承认。 “你朋友的妻子？” 嘉美是真心喜欢姜鑫，所以会有小女人的敏感多疑，忍不住问道：“那你对她是什么感情？” “同事关系，你或许不懂z国的文化，我们的礼义廉耻是不可能让我对朋友的妻子，有什么想法的。” “咦？这话是说，我们r国可以吗？”嘉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让手下人找到彼岸花在f城的全部藏身处的。” “谢谢。”姜鑫暗暗松了口气，说：“那先这样，有消息再联系。” “等等！”嘉美再次阻止他挂电话，问道：“姜哥哥，你每次都急着挂电话，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聊一下吗？” “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你又不在w城的，在f城也有工作？” “嗯，来f城就是为了公事，这会儿我得去一下h市，把一下工作处理好。” “h市？”嘉美有点好奇道：“我听说过上有天堂，下游苏杭这句话，我很想游览一下这样的h市。” “等你来z国，我也有空的时候，我做你的向导。” “好！”嘉美开心地回应道：“就这么决定了，我就不打扰你忙正经事了，先挂了。” “拜拜。”姜鑫挂了电话，微微叹了口气。 之前，他真的是冲动了，若是没有独自去别墅查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失去了安雪的行踪。 想到这里，他实在有点懊恼，只希望嘉美可以尽快确定彼岸花的新驻点。 接着，他就开车赶去h市了。 差不多到了下午6点，白旭他们回到w城。 两人先把穆欣莲送回家，而后便去警局报了个到。 杨婕他们一看到假安雪，便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师姐，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她的态度十分热络，不只是演技太好了，还是简晶晶没来得及告诉她，眼前的安雪，其实是别人假扮的。 白旭见她们有说有笑的聊着，便开口道：“杨婕，你先带小雪去吃晚饭的地方，我找杨局做一个工作汇报，就去找你们。” “好。” 杨婕点头，拉着假安雪说：“走，师姐，我们先去吃东西。” “嗯。” 假安雪笑着答应了，看向白旭说：“你可别太晚，早点到。” “知道，先去吧，记得不能吃生食。” “放心吧。”假安雪说完，就和杨婕一起离开了。 白旭看着几人进了电梯，微微松了口气。 此时，简晶晶从卫生间走出来，示意道：“事情，我已经跟杨局说过了，他正在等你。” 第690章 白旭点头，往杨局的办公室走去。 叩，叩叩。 “请进。”杨局低低应了一声，看着白旭走进自己办公室。 “回来啦。”杨局看着他，示意他坐下。 白旭点头道：“刚到，等会儿去吃晚饭。” “嗯，听小婕说了。” 杨局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小简说的事情，你可以百分百确定吗？” “是，我和姜鑫都已经确定了。” “那真正的小雪现在在哪儿？” “应该还在f城。”白旭一脸严肃道：“所以，我希望杨局帮我一个忙。” “你说。” “等会儿，给我打个电话，就说安排我一个任务，让我去随便哪里帮忙，然后我就回f城调查。” 白旭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杨局明白地点了点头：“我懂了。” “那就这样，我先去杨婕他们那里吃晚饭。” 白旭说着，就站起身。 杨局立刻道：“等等，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吗？” “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姜鑫和f城的赵队。” “至于别的事情，等我真的遇到了，再向您要支援。”白旭认真地朝他敬了个礼。 “好，你先去吧，半小时后，我给你电话。”杨局答应了他的要求。 白旭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他到了火锅店，杨婕她们已经开吃了。 几乎是他进门的同一时刻，杨婕朝他挥手：“姐夫，这里。” 白旭快步来到餐桌前坐下，看着假安雪碗里的金枪鱼肉，蹙眉道：“不是说好了，不能吃鱼生吗？” “嗯，这个是准备涮肉的，不会生吃。”假安雪解释了一下。 “还有酒也是不能喝的。” “只是一杯啤酒，没事的。”假安雪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看着白旭，希望他不要再拿东西说事了。 “那只能一杯！”白旭严肃的强调了一句，就算知道眼前的不是真正的安雪。 “好啦！” 假安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向周围众人，拿起酒杯道：“来，感谢大家为我和白旭接风洗尘，干杯。” “师姐，你太客气了，不过是一顿晚饭，以后你和姐夫再请回来就是了！” 杨婕半开玩笑地说着，跟其他人一样，拿起酒杯，跟安雪碰杯。 等30分钟后，白旭就接到了杨局的电话。 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收敛，蹙眉道：“好，我知道，我现在就赶过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起身道：“我接到个比较棘手的工作，现在要回去f城。” “回f城？为什么？”假安雪顿时紧张起来。 “因为房老师受了重伤，现在f城没有法医老师，我过去帮忙一段时间。” 白旭完全按照杨局给的剧本，说明了情况。 “房老师重伤？怎么回事？”假安雪的语调略显急促，忍不住问道：“是遭遇了什么事？” “房老师出了车祸。”白旭沉沉叹了口气说：“毕竟我们跟f城赵队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相处也算愉快。所以，我等会儿就开车回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白旭摇头道：“你可是专案组的头头，而且我们w城小何完全胜任了法医工作，就算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可以处理。我过去，也就帮忙一段时间。如果房老师情况严重，上面会安排新的法医接受f城的事情的。” “好吧。”假安雪也是无奈，只能接受他这样的解释，毕竟这是上面的安排，她没办法改变。 “别这样，我是为了工作。”白旭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依然会有一种恶心感。 好在时间比较短，他也就克制下来了。 “嗯，知道，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假安雪乖巧地点了点头，说：“你也放心，我也会照顾好婆婆的。” “我知道，那我先走去，你们吃完了，打车回去。” 白旭说着，就要离开。 假安雪连忙拉住他的手，道：“我送你出去。” 白旭微微愣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停车处走去。 两人到了白旭的专属座驾前，假安雪仰着头和他对视着，眼波流转，透着满满情意。 可这一切看在白旭眼里，内心是极度不适的，抿了抿唇，说：“好了，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 他想转身上车。 假安雪连忙拉住他，在他回过头的瞬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呕—— 白旭差点就吐了。 他的脸色紧绷，透着一丝苍白。 好不容易，他忍了下来，柔声道：“好了，回餐厅吧，我走了。” 他快速上车，开车离开。 当车子远离餐厅，进入下一个拐角后，他停下车子，拿起车上的垃圾桶，一个劲地呕吐起来。 第691章 他这个该死的习惯，简直要他的命。 白旭好不容易缓过神，放下垃圾箱，继续开车往高速驶去。 依然是5个半小时的车程。 他到达f城已经是凌晨3点左右了。 白旭低调地找了一间招待所住下。 因为这样的招待所，比较可以隐蔽自己的行踪。 招待所的老板娘领着他到了房间，给他送上了一个热水瓶，道：“这会儿洗澡，已经没有热水了，只有冷水。” “没关系，这个天气，冷水可以。”白旭把人送到门口。 老板娘看着白旭的穿着，感觉他是那种有钱的有妇之夫，出来会小三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她是习以为常的，因为每天来她这里的人，多不胜数。 “那白先生需要tt吗？”她笑呵呵地内涵道：“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不用。”白旭的表情有点尴尬，道：“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哦，那你有需要就打房间电话。”老板娘笑得很暧昧，指了指床头柜的电话，说道：“另外，什么神油，我这里也有。” …… “好了，您先出去吧。”白旭看她走出门，直接关上了房门。 他转身，看着整个房间。 老式的木板床和床头柜，加上热水瓶，和搪瓷脸盆，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七八十年代。 白旭清了清嗓子，推开浴室门，里面是一个老式的莲蓬头，一个老式的马桶。 无奈之下，他走进浴室，简单地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到房间的方凳上坐下。 看着床上白色的传单和被套，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卫生。 白旭打开行李箱，换上了自己的旅行床单和被套。 这种是一次性的旅行套，网上有的买。 因为他本身有点小洁癖，所以为了出差方便，他之前在网上买了很多。 看着自己铺好的床铺，他才缓缓躺下，头枕着双手，安静地注视着天花板，脑中想的只有安雪一人。 突然，隔壁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白旭不自觉地皱眉，想要去隔壁敲门。但当他走下床，隔壁的声音更加夸张了。 他立刻明白了隔壁的真实情况。 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坐回床上。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过分，他真的是非常无语，只好抽了一张纸巾，一撕为二，塞进耳朵里。 到了早上6点，隔壁才消停。 白旭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便拿起手机，给赵立打了个电话。 “喂？” “赵队，是我白旭。” “白法医，你现在在哪儿？”赵立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是在w城，还是f城？” “f城，我把我的具体位置发给你。” “好，那等会儿联系。”赵立挂了电话，点开白旭发送的地理位置，表情略显惊讶。 他是没想到白旭这样的人，会选择那种龙蛇混杂，大low特low的招待所住下。 这种地方，一般只有外来打工的，或者是那种刚恋爱的大学生会选择，因为价格便宜，也不会有太多对个人身份的详查，相对来说会比较容易入住。 赵立看着手机上的定位，很快就起床洗漱，开车赶去那个招待所。 到了房间门口，他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给白旭发了信息，等着他出来开门。 没过几秒钟，房门打开，白旭示意赵立进屋。 由于所有房间的隔音效果略差，所以白旭和赵立的交流，基本上都是用的摩斯密码，或者是直接用的唇语。 赵立坐在白旭面前，询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调查？ 白旭的右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桌面，道：首先，你帮忙找一份悬案出来，我们就以调查以前的悬案，来掩人耳目。 赵立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这点，我已经在做了。你看，就是这个案子。 说完，把案件资料发送到白旭手机上。 这是一宗极为恶劣的碎尸案。 白旭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动着嘴唇道：那就重查这个案子。至于姜鑫，他已经联系朋友，寻找彼岸花在f城的所有据点了。 嗯。 赵立继续编辑短信，问道：那现在有什么方向吗？另外，潘丽案子的凶手是陶佳佳，现在陶佳佳在哪儿？ 关于陶佳佳，现在还能紧盯着她老公付鑫了。我觉得陶佳佳也不会允许付鑫拿走她全部的家产的。 白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我觉得暗中盯着付鑫，就能查到陶佳佳现在的藏身之处。 好。 赵立接着他的话，说：我就让小陆他们盯着付鑫，包括他的网络账户。 第692章 嗯。 白旭点了点头，继续道：另外，这是姜鑫给我的地址，他去看过现场，不久前有人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赵立看着手机上的地址，蹙眉道：这是个别墅。 是的。 白旭解释道：这是彼岸花在f城的一个据点。 原来是这样。 赵立恍然大悟，却依然不解地提问：可是，姜老师为什么会有这个地址呢？ 他让自己的朋友帮忙调查的。 白旭点开手机，输入几个中文字体。 赵立看过之后，表情是震惊的：姜老师竟然有这样的朋友！ 你这个反应，跟我当时很像。 白旭笑了笑，说：反正这个消息是准确的，可以进行调查。如果一定要回报的话，那就是线人给出的地方吧。 好，我知道了。 赵立轻挑着眉梢，表示明白。 他起身，走到窗口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说：“这里的环境，可不是很好。” 这次，只是评论招待所的情况，所以他是说出声音的。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办法，这里便宜，不过隔音效果是真的很不好。” 正说着，隔壁又传来了撞墙的声音。 只要稍微听个半分钟，就能知道隔壁在干嘛。 赵立无语地笑了，看着白旭，眼神略带同情：“真是难为你呢，这情况，你晚上能睡着？” “睡不着，所以这双眼睛，都熬出黑眼圈了。” “行吧，刚好时间对，我请你出去吃个早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好，走。”白旭和他一起离开房间，步行到附近的小摊位上，吃了早餐。 f城的早餐，跟w城差不多，只是他们的食物口味，没有w城那么甜，都比较咸。 白旭喝的是不加糖的原味冰豆浆，慢慢吃着面前的油条。 “等会儿别墅那里，一起去吧，或许安队真的在那里住过，留下了什么只有你才知道的线索。” “嗯。” 白旭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可疑的人，才开口道：“等会儿我回招待所换件衣服，然后和你一起去。” 他决定让自己低调一点，尽量以赵立的下属的身份去现场。 “好，那吃完了，你先回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嗯。” 白旭答应了，差不多10分钟后，离开早餐铺，回到了招待所。 他换上了黑色短袖t恤，浅蓝色牛仔中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又戴上了一顶白色鸭舌帽，便开了住所。 步行回到早餐铺前，就看到赵立坐在路边的小车里，朝着自己挥了挥手。 白旭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赵立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没想到白法医不穿西装的时候，是这样的。”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 “不是，就感觉一下子好像多了很多活力。” “你是想说愣头青吗？” 白旭侧过身，对着后视镜照了一下，说：“感觉可以去大学里溜达一圈。” 噗…… 赵立被这话逗笑了，点了点头道：“是，可以去逛逛。” “你这笑得样子，我表示怀疑，还是算了，去别墅吧。” 白旭把后视镜复位，拉上了安全带扣好。 赵立也没再说什么，开车往别墅区驶去。 当两人抵达那间别墅时，赵立的下属都已经在了，门口停了两辆车子。 一辆是专案组组员的，一辆是法证人员的。 白旭和赵立下车，走进别墅，就看到姜鑫站在客厅，环顾四周。 “姜老师。” 白旭拜倒姜鑫身旁，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姜鑫摇了摇头，看向白旭和赵立：“你们也各处看看，总觉得安雪会留下点线索。” “嗯，我先去楼上看看。” 白旭快步往楼上走去。 他现实查看了两个房间，确定没有什么线索，而后走进卫生间。 可是，卫生间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白旭的神色有点沮丧，站在盥洗台前，看着面前的镜子。 突然，他留意到盥洗台的水池后方，沾了一点红色。 这个红色几乎隐藏在墙壁里。 白旭俯身查看，并把姜鑫、赵立他们叫了上来。 “怎么？”赵立来到卫生间，看着白旭问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这里。” 白旭指着盥洗台，说：“应该小雪留下的。” 姜鑫看了一下，拿出棉签，稍微去了一点红色血迹，装进证物袋。 “先把盥洗台拆了，看看是不是一串密码。至于血迹，我会带回法证中心，验dna的。” “嗯。”白旭同意他的安排，看着赵立的下属把盥洗台移开，也看清楚墙上一点一点血迹的长短。 ——假意投诚，获取信任，方有机会脱身。 第693章 “真的是小雪！”白旭不自觉地双手握拳，心里很懊恼，也很自责。 明明当时他和安雪很近，但依然没办法遇到她，解救她，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又被带去了什么地方。 姜鑫看出他的不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是我，没有思虑周全，打草惊蛇了。但是，放心，很快会有新消息的。” 白旭摇了摇头，并没有责怪姜鑫，她知道姜鑫已经很帮忙了，连r国的朋友都用上了。 他只恨自己的警惕性太低了，想来彼岸花可以把自己关起来，自然也可以把安雪关起来。 “不过，这会儿我们调查这里，彼岸花应该就知道我们两个没有离开f城吧？” 白旭担心他们这么调查，会让安雪难以脱身。 赵立连忙开口道：“放心吧，我们现在做的调查，跟那起悬案有关。当年的案子，就发生在这间别墅的隔壁！” “真的吗？那这间别墅的户主，和隔壁别墅现在的户主是谁？” “这间别墅的户主是个y国人购入的，不过这个人除了买房子的时候，来过f城，之后就没有出现过，常年都在国外。所以，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彼岸花用y国人身份购入的。” 赵立说明了房屋户主的情况，简单做了分析。 白旭和姜鑫听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问道：“那隔壁呢？也是这个y国人购入的吗？” “不，隔壁没有卖掉，自从出事之后，那里就变成了凶宅，辗转几次，户主都被吓得不轻，自从前年的户主出事之后，就再没有卖出去过。” “凶宅，一直都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问道：“那会不会是彼岸花因为买下了这间别墅，不愿意隔壁有人，就做了各种手脚？” “这倒是有可能。” 赵立认同这种推测，指了指隔壁的方向，道：“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 白旭和姜鑫接受了他的提议，三人一起去了隔壁别墅。 推开门的一瞬间，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一丝凉意。 盛暑天气，竟然会有这样阴凉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些莫名。 赵立稍微缩了一下脖子，开口道：“这刚一开门，就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如果长期住在这里，说不定真的会让人崩溃。” “这些不科学的东西，就别说了，我们进去查一下。” “嗯。”姜鑫首先踏入别墅客厅。 他看着地板上的一个好像地漏一样的石孔，蹙眉道：“客厅为什么会有地漏？” “对哦，这太奇怪了。” 赵立蹲下查看，右手手掌轻轻搁在石孔上方，惊讶道：“这屋子的凉气，就从这里冒出来的。” “这下面，应该是有制冷的东西。” 姜鑫同样蹲下，抬起手掌尝试。 他立刻看向四周，道：“这间别墅，应该有地窖！” “地窖？”赵立拿出手机，跟自己的下属联系了一下，让对方发来了这间凶宅别墅的平面结构图。 果然，他指着一个小空间，说：“看，这下面真的有个储藏室，是最初的别墅主人用来保存食物的。” “怎么下去的？可以看一下吗？”白旭让赵立带路。 赵立朝着周围看了看，走进厨房。 他指着厨房的一个运送食物的小电梯，说：“这个，应该是用这个上下的。” “食物电梯？”白旭拧着眉，检查电梯的情况，说：“这有点夸张，你觉得我们能挤进这里面，往下去？” “我们下不去。” 赵立示意自己的下属，一个瘦瘦的女警员乘坐电梯下去。 “小琳，戴着相机下去，拍下全部的照片。” “赵队放心。”女警员挂上相机，就挤进了面前的食物电梯。 她按下了往下的按钮，电梯门关上，缓缓往下驶去。 几秒种后，电梯在地下一层停下。 女警员打开食物电梯的门，打亮了手里的照明工具。 “赵队，我已经到了地下一层，这里就是个冰窖！我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冰块。” 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地下的温度真的太低了，让她不由得出现了正常的条件反射。 “真的只有冰块吗？你可以看清楚整个仓库的情况吗？”赵立有点不放心，毕竟一切不是他看到的，只希望小女警能够看得全面。 “或者，你可以试试摸索一下墙壁，或许能找到仓库的灯光。”姜鑫凑到赵立的手机前，提醒了一句。 小女警连忙答应道：“好的，我摸索一下，稍等。” 说着，她就伸手去做。 第694章 吧嗒一声，冰库里的灯被打开。 紧接着，就听到了女警员的尖叫声： 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立紧张地伸头到电梯里，想要看清楚下面的情况。 可是，这种举动明显是错误的，压根不可能看清楚。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了女警员的声音。 “赵队放心，我没事，只是看到了一些冰冻的东西。” 说着，她就拍下视频，发送给了赵立。 赵立点开视频，看到的是冰冻的猪肉。 姜鑫站在赵立身边，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些东西，不可能是从食物电梯下去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开关，可以开启一条通道。” “好的，我找找看。” 小女警照做，沿着冷库绕了一圈。 突然，她摸到了一个凹槽，里面有一个拉手，连忙大声道：“这里有个拉环。” “你拉一下试试。” 赵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轰”的一声，客厅的地板，左右两边分开。 白旭三人立刻来到分裂的地板前查看，下面挂了一条绳梯，不过已经年久老化了。 “看来要重新挂个绳梯下去。” “嗯，我让人去准备。” 赵立转身，对着自己的下属吩咐了几句。 而后，拿起对讲机，对小女警道：“小琳，你先乘坐食物电梯上来吧。” “好的。” 小琳答应了，不到两分钟，她回到了厨房。 “赵队，我觉得那些冰冻的猪肉，有点可疑。” “可疑？怎么说？”赵立显然有点不明白。 白旭接过话茬，说：“有可能不是猪肉，因为猪的身体结构跟人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赵立顿时明白了意思，催促下属，尽快找来绳梯。 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白旭他们挂好了绳梯，三人陆续下去。 赵立是刑侦队长，自然是由他打头阵，之后是白旭和姜鑫。 整个一层到地下室的高度，不算很高，大约是4到5米的样子。 稳稳落地后，面前有一扇铁门。 赵立打开门，冰库内的寒气顿时袭面而来。 正值夏季，众人都是汗流浃背的状态，经过这样一阵寒气的洗礼，瞬间没了暑意。 “好了，注意脚下，可要踩实一些，以免受伤。” 赵立依然打头阵，对着身后的白旭和姜鑫叮嘱着。 白、姜二人点头，跟着他往里面走。 到了那些冻肉前，白旭认真检查了一下，说：“这是猪肉，但这旁边的，应该不是。” “白法医，你确定吗？！” 赵立的表情很是震惊，因为在他看来，肋骨那片区域的结构，压根分不出来。 “我确定。”白旭看向姜鑫，道：“具体死者是谁，还是需要姜老师取证做dna化验。” “那也需要赵队找出在这间别墅，无辜失踪的人员名单。”姜鑫扶了扶眼镜，通知上层的法证人员下来两个，帮忙采样取证。 白旭查看着面前的冻肋排，蹙眉道：“依照这里的冷冻情况来看，这些保存了至少三年了。” “三年？这么久了？”赵立的表情略显惊讶，翻看着资料说：“不过上个住户距离现在有5年了。这案子，是不是也和彼岸花有关系？” “这就不知道了。”姜鑫摇了摇头，说：“一切还是要先弄清楚死者的身份，才能做进一步的调查。” “可是，彼岸花的别墅就在隔壁，然后这里之前不停传出闹鬼的流言，应该是跟彼岸花有关吧？”赵立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姜鑫认可的点头，而后说出自己的观点： “确实有你说的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彼岸花知道这里出过事，为了让这里闲置，所以进一步完善了闹鬼的流言。”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尸体，跟彼岸花没关系？” “嗯。”姜鑫看向白旭，问道：“你觉得呢？” “不好说。” 白旭走向冰库中间的砧板台，看着台子上的杀猪刀，这屋子以前的主任是屠夫？ “是医生，姓覃。” “医生？难怪关节的切口这么专业。” 白旭询问赵立，道：“可以把这个覃医生的资料给我看一下吗？” “只有这个。” 赵立把资料发送给了白旭，说：“但是五年前，这个覃医生就疯了，现在在青山医院。” “他是精神出了问题？” “嗯，多重人格症。”赵立解释道：“据说，当时为他做心理评估的专家，在他身上发现了7，8个人格。” “那我们现在去青山医院。” “你们不是要查彼岸花的事情吗？现在调查这宗案子，没问题吗？” 第695章 “确定。”白旭给了肯定的回答，道：“既然这是彼岸花屋子的隔壁，那么事情跟彼岸花有没有关系，还是未知数呢。” “那现在去青山医院？” “嗯。” 白旭点头，看向姜鑫道：“这里交给你，我和赵队去见一见那个覃医生。” “好。”姜鑫了解白旭的意思，看着两人离开，便让法证人员继续在现场取证。 白旭乘坐赵立的车子，往青山医院去了。 路上，他的神情略显深邃。 赵立知道他是担心安雪，便开口道：“放心吧，安队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我对小雪是有信心的，只是怕她过分辛苦。毕竟她现在是坏了身孕的状态。”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安队现在的藏身之处。” “是啊。”白旭认可地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现在唯一的不定因素，就是还没有安雪的具体下落。” “姜老师不是已经托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嗯。”白旭除了默认这点，没有别的办法。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青山医院。 停妥了车子，赵立便向门口的保安出示了证件。 很快的，保安就把他们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付院长，这两位是刑侦队的，找您了解一个病人的情况。” “好，两位请坐，怎么称呼？”付院长从办公桌前起身，示意白旭和赵立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 “你好，付院长，我姓赵，f城c区刑侦队的，这位是法医白老师。” “哦，两位是想了解哪个病人的资料？” “这位，覃医生的资料。”赵立点开手机相册，将覃天华的照片给付院长过目。 老院长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说：“哦，是他。” “付院长记得？” “记得。”老院长点了点头，说：“当年，他的案子，也是轰动全城的。不过，当时还有些受害人的尸体没有找到，总之是挺离奇的。” “那我们可以跟他见一面吗？” “可以。”老院长起身道：“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不过，他现在患有老年痴呆症，所以你们就算见到他，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那平时会有人来探望他吗？” “没有，据说当年他因为多重人格，可能连自己的妻儿都害了，只是当警方调查的时候，他忘记了妻儿的下落，也忘记了两个被害人的藏尸地。” “为什么会这样？” 白旭必须弄清楚原因。 老院长扶了一下眼镜，继续道：“根据覃医生的几个人格陈述的口供，好像是有一个人格，始终不愿意出来对话，而这些失踪的人，就是这个人格所为。” “也就是说，他的人格中，不止一个凶手？” “是的。”付院长领着两人离开办公室，往病房楼走去。 一路上，他边介绍着医院的环境，一边说着覃天华现在的情况：“这个覃医生，在我们医院这么多年的治疗下，已经合并了很多个人格。比如他之前有个怕事的小女生的人格，已经有两年没有出现过了。” “那他现在还有的人格，是哪几个？” “艺术家的人格，会不停画画，画出来的东西，确实很有印象派风格。”付院长继续道：“还有一个是他原本的医生人格，温文尔雅，医学上的造诣很高。所以我们也经常会给他一些小鸡小鸭让他做手术。” “做手术？” “是的。”付院长解释道：“不会伤害小动物，经过他做手术的动物，都活着。” “原来如此。” “然后，还有一个人格，就是从没有出现过的那个人格，因为没有出现过，所以暂时没办法治疗。” 说话时，三人来到了覃天华的病房门口。 只见室内的覃天华，正在画画。 他一手扣着颜料盘，一手拿着笔，蘸着油彩，在画板上描画着。 付院长打开门，来到覃天华身边，看着他的画，问道：“小华，今天画的是什么？” “看不懂吗？”覃天华一脸傲慢，一副艺术家的冷傲嘴脸，对着付院长说：“我的画，是让懂得欣赏的人看的，没有艺术细胞的人，不配跟我聊天。” “这是欲望吧？而且是黄昏时期，鬼魅四起的蠢蠢欲动。” 白旭突然开口，品评了他面前这副画作的意境。 覃天华的画笔停住，转头看向白旭，语气依然傲慢，却掩不住一丝惊喜：“你看得懂？” “对于印象派的画作，略有了解，但是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 白旭这会儿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一般的脸，一双眼睛，藏在杂乱的刘海后面，让他不太容易捕捉他的眼神。 第696章 白旭这会儿才看清了对方的样子，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一般的脸，一双眼睛，藏在杂乱的刘海后面，让人不太容易捕捉他的眼神。 但是，因为他的抬头，看向白旭，眼神有着明显的忧郁。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覃天华原本就是聪明人，看付院长把两个陌生人带过来，便知道是有事而来。 “是这样……”付院长想要说明情况，覃天华便开口道： “好了，我只想跟他谈，其他人都出去！” 覃天华指着白旭，不愿意理会别人。 赵立有些无奈地看向白旭，小声道：“可以吗？” “嗯。” “那就拜托你问清楚了。” 赵立说完，和付院长一起走出病房。 看着房门被关上。 白旭开口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为什么你能看懂我的画作？”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只是看着画说出自己的感受。”白旭指着画作上红黄的颜色，说，“黄昏，白天到黑夜最混沌的一个时间，这个时间很短，可是传说这个时间鬼魅会进入人间，犯下不可原谅的罪恶。” “是了，就是这样。” 覃天华放下手里的颜料盘，看着白旭，问道：“你是不是想了解我的案子？” “是。”白旭的眼神坚定，没有任何躲闪。 “这件事，已经很多年了，现在重查，为什么？” “因为我要找到我的妻子。”白旭的回答依旧坦然。 覃天华认真打量着他，问道：“你很爱她？” “是的。” “我也是，我真的很爱我妻子，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她和儿子。”覃天华的表情略显伤感。 白旭微微皱眉，问道：“你不知道是谁带走了他们？” “是啊。”覃天华苦笑道：“可是没人相信我，你会相信我吗？” “你的妻儿，被黄昏的恶魔带走了？”白旭突然发问。 覃天华愣了一下，表情从茫然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 他震惊了，甚至有点激动，紧紧抓着白旭的手，注视着他。 “因为这幅画。”白旭看向面前的画作，道：“你的另一个人格，是恶魔。” “你真的是懂我的画。” 覃天华的突然有了变化，比原先更加低沉，听起来也更显得阴森诡异。 “我只是说出我的感受。” “可惜，我没办法让恶魔出来。” 覃天华一脸认真地说道：“因为他不会听我的，就出来见人。” “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其实，他只是在伪装，压根不如你。”白旭故意用激将法，把这个隐藏的人格说得一文不值。 果然，有点作用，覃天华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语气也更加阴沉激动起来。 “不如我？你这是在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白旭看得出来，面前的男人，已经有了变化。 “当然不是！” “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面对，哪里比你厉害了？” “谁说我不敢出来面对？” 覃天华的语调完全变了，变得更加的低沉。 语速也是极为缓慢。 “你就是不愿意出来的那个恶魔？” “我不愿意出来，是因为那些人不配见我！” 覃天华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己的理由，眼神比起之前更加阴冷狠厉。 他一把揪住白旭的衣领，拽到面前：“小子，你跟那些人比，确实有过人之处。”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彼岸花的人？” “你果然不一样，竟然知道彼岸花。” 覃天华松开手，继续道：“你看我的年纪，有多大？” “40多岁吧？” “果然，因为我以前的努力，保养的不错。”覃天华笑道：“我已经50多了，没有皱纹，也没有白头发。” “你以前的努力？”白旭想起别墅冰窖里的尸体，问道：“之所以找不到覃天华妻儿的尸体，是因为你？” “这你也猜到了？” “你的驻颜有术，是因为你的努力，对吗？”白旭半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的恶魔。 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就真的是很恶心了。 “对！真聪明！所以，覃天华的老婆其实一直和他在一起！” “只有老婆？”白旭的眉心比之前更紧了些，问道：“儿子呢？” “儿子，我倒是想动手，却被那些人阻挠了！” “那些人？”白旭略微有些不解。 覃天华笑着，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笑容，用气音在白旭耳边，小声道：“是啊！那些人，就是你说的彼岸花！如果不是彼岸花，我才不会被关在这里！” 第697章 “只有老婆？”白旭的眉心比之前更紧了些，问道：“儿子呢？” “儿子，我倒是想动手，却被那些人阻挠了！” “那些人？”白旭略微有些不解。 覃天华笑着，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笑容，用气音在白旭耳边，小声道：“是啊！那些人，就是你说的彼岸花！如果不是彼岸花，我才不会被关在这里！” “所以，你不属于彼岸花！” “我当然不是！我压根看不上彼岸花！”覃天华的表情变得狰狞，很快又狂佞大笑起来：“不过，那个承认了杀人的覃天华，他应该是听了彼岸花的话。” “覃天华？不也是你吗？” “当然不是！”眼前之人极为不屑的否认道：“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那你觉得，你儿子在哪儿？” 白旭还是要弄清楚失踪的孩子，具体的情况。 “那小子，应该是被彼岸花的人带走了。”覃天华想了想，说：“算算时间，那小子现在也快30岁了，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混迹。” “被彼岸花带走了？” “是啊，我刚处理完那个女人，打算动他的时候，就被人打晕了，之后，我就在警局了。”男人说出了当时的情况，道：“然后我就看着覃天华一一招供，却完全说不上妻儿的下落。我就要让那些酒囊饭袋找不到，于是我就是不要出来见他们。” “那你现在愿意出来跟我聊？” “因为你看得懂这幅画。”覃天华看向自己的画作，说：“虽然我看不上其他人格，可是其他人格也会有我的思想，这种黄昏时刻，全魔乱舞的画面，让我非常欢喜。” “别墅地窖冰库里的冻肉，是不是你妻子的？” “哦？现在还保存着吗？我还以为早就没有了。” 男人满是嘲讽道：“这都多少年了，才刚刚发现，真蠢。” “那个地方，必须从食物电梯下去，才能打开客厅的通道，对吗？” 白旭意识到那是个单向机关，看眼前的覃天华，很瘦，瘦的有点像骷髅，175的身高，只有80斤左右，跟一个小学三四年级的孩子差不多重。 覃天华笑着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这个。”白旭点开手机里的照片，上面显示的就是客厅地板上的小圆槽口，虽然不起眼，看着像地漏。 可是，这就是一个古人设计的最原始的“空调”出风口。 “你竟然懂这个？” 覃天华轻挑着眉梢看着白旭，眼神更多了一分欣赏。 白旭见他承认了，便问道：“你儿子应该知道这个通道吧？” “当然，他就被我关在里面，肯定知道。” 至此，白旭大概明白了覃天华被捕的过程，应该是彼岸花觉得他失控了，决定除掉他，然后就走了他的儿子。 但是电梯通道只能是小孩才可以乘坐。 所以当年打晕覃天华，就走了他儿子的，很可能是当时也是孩子的zeus。 “好吧，你现在如果还想躲回覃天华意识里的黑暗角落，就继续吧。”说完，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只懂得躲起来一样！” “难道不是吗？”白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只是淡漠的补了一句：“你不敢出来面对，是怕彼岸花找你麻烦吧？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你儿子已经成了彼岸花，为了给自己母亲报仇，知道你出现，一定会想办法抹杀你的！” “笑话，我会怕他一个小屁孩？” 男人暴怒叫嚣，想要冲向白旭，却被手上的铁链限制了行动。 白旭走出房间，示意赵立和老院长：“走吧，先院长室。” 三人回到院长室，赵立连忙开口道：“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他是被彼岸花交给警方的，因为他破坏了规则。” 白旭简单地陈述了情况，道：“另外，冷库里的冻肉是覃天华妻子的。” “你说什么！” 赵立无比震惊。 白旭看向老院长，问道：“付院长，可以把那个每次都过了探望覃天华的义工的资料，给我们吗？” 他认为覃天华的儿子想报仇，一定会盯着这个父亲的！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这个义工来的不多，只是偶尔节假日过来。” 付院长走到档案柜前，打开柜子，找到了那个义工的资料，继续道：“这个义工，会支付覃天华的护理费，不过要求是让我们一定锁住他，因为他是极度危险人物，还有一个危险人格没有消灭。” 第698章 不过，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复邮件。 赵立接了个电话，看向白旭：“走吧，先回警局。” “是姜鑫那里有消息了？” “嗯。” 赵立点了点头。 白旭看向付院长：“那么，我们先行离开，如果这个义工有回复信息，或者直接来了医院探望覃天华，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好，放心，如果有义工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你们电话。” “谢谢。”白旭微微点头道谢，而后便和赵立一起离开了。 两人上车后，白旭扣好了保险带，问道：“姜鑫有什么发现？” “他说，我们离开了，直接给他电话。” “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白旭拿出手机，拨通了姜鑫的电话。 姜鑫接听电话，道：“白旭？” “是我，是有小雪的消息吗？” “还不能确定，但是我朋友确实提供了一个地址，只是经过别墅的事情之后，我实在不敢再打草惊蛇，因为彼岸花的耳目范围太广。” 姜鑫这次不敢在轻举妄动，他怕会再次失去安雪的下落。 白旭明白他的顾虑，沉默了片刻，道：“先去你的住处吧，给个定位，我和赵队过去。” “我那里？” “是啊，我住的招待所，环境太差，不适合谈事情，赵队的话，太明显，如果跟着他去警局，很容易被彼岸花发现，但是去他家里，或许也有彼岸花的人盯着。所以，只有去你的住处了。” 白旭简单的解释了原因，知道姜鑫会有比较独立，且隐秘的落脚处。 姜鑫听后，不禁笑了笑，略带调侃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你连r国的朋友都有，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我把定位发给你们。” 说完，他就点开赵立的头像，发送了定位。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两人把停车停在了距离姜鑫所住小区不远的停车场。 接着步行进入小区。 白旭穿着一身休闲装，在经过小区保安室的时候，轻轻拉低了鸭舌帽的帽檐。 穿过小区大门，沿着青石砖的小路往里走，很快就来到了16幢。 两人乘电梯到了23楼。 按响了门铃，就听着屋里传来脚步声。 姜鑫开门，让两人进屋，抬手示意两人到客厅坐着。 他帮两人到了苏打水，坐下道：“关于冰库的冻肉，是属于覃天华老婆的。” “关于这点，我们已经从覃天华口中知晓了。” “他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妻儿的下落吗？”姜鑫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又知道了？” “因为他多重人格中，一个类似恶魔的人格，今天才出现，原本一直躲着。”白旭解释道，“我觉得他是在躲避仇家。” “仇家？” “他的儿子，应该是想为母报仇。”白旭把整体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姜鑫恍然大悟，“我就说，他妻子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冰库。原来，一切都是他做的。” “所以，我已经让院长联系了你那个总是去医院探望他的义工。我怀疑那个义工就是他儿子乔装的。”白旭说到这里，看向姜鑫问道：“你呢，现在得到的小雪可能所在的地点在哪儿？” “这里。” 姜鑫在手机地图上圈出了地点，道：“这个位置，跟警局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还真是大胆！”赵立看着地点，不禁皱眉，道：“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安排人手围捕。” “不可以！”白旭和姜鑫几乎是同时出言阻止。 赵立愣了一下，看着两人道：“如果不去围捕，那么不就永远救不出安队？” “不，不能轻举妄动。”白旭摇头，说：“可以先乔装到附近蹲点看看，但是一定不能乱来。” “那你们是想要暂时按兵不动？” “是的。”姜鑫微微点头，说：“明早，可以安排个人，推着早餐车，停在附近。但是时间不能久，只能两三分钟，否则会引起zeus的怀疑。” 白旭斟酌了片刻，道：“可以找每天在那周围的小贩，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查看一下这个小区的情况。” “好，我现在就让下属去找到这些人。” “赵队！一定要暗中行事，一定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我明白，放心吧。” 赵立起身，到旁边的小房间，给下属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他回到客厅，对着白旭和姜鑫道：“现在有四个人，可以让我们乔装，一个是买早餐的大叔，每天会推着早餐车经过，但是只是经过。然后有个收旧货的会去小区收旧货，还有一个就是快递小哥。另外，午饭时间，会有不同的外卖小哥去送餐。” 第699章 “送外卖？”白旭略微迟疑了几秒钟，摇头道：“不能去送外卖，zeus不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点外卖的。” 他毕竟在彼岸花总部待过，对于zeus还是挺了解的。 “不点外卖，那吃什么？” “直接去买菜做饭。”白旭回答了赵立的问题，继续道：“另外，他应该会带着安雪一起去菜场或者超市。” “所以，你要在附近的菜场安插乔装人员吗？” “嗯。” 白旭点头，看着赵立问道：“警方的易容术怎么样？” “啊？” 赵立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白旭解释道：“易容得天衣无缝，才能躲过zeus的眼睛。” “这个，到是可以帮忙乔装一下，可是想要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不是那么容易吧？” “就这件事，交给我吧。” “你？” 白旭一脸惊讶地看着姜鑫，问道：“你确定？” “放心吧，你不是想扮成小贩，见安雪一面吗？”姜鑫微微扬起唇角，道：“不过，你可要选好一个地方，到底是超市，还是菜场？” “这个……” 白旭确实不能确定zeus会带着安雪去超市，还是去菜场。 他点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区域地图，说：“好像是菜场要离他们的住处近一点。 “是的。” “那我选菜场，你们谁去超市？” “我去吧。”赵立做了决定。 白旭原本是属意姜鑫的，可赵立既然这么说了，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便同意道：“好。” “可是，我们要选什么摊位呢？” “不管他们做什么家常菜，荤菜一定要有，小雪现在有身孕，应该会吃补一点的食物。”白旭冷静的分析道：“牛肉和鸡肉区吧。” “好。” “那我们先去化妆。” 姜鑫示意两人跟他走。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来到了一个片场，这里有个特型演员化妆师。 两人见面后，先是握手，接着就是个大大的拥抱。 “老胡，好久不见。”姜鑫把他介绍给了白旭和赵立。 两人礼貌的跟对方握手。 白旭开口道：“老胡，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卖菜小贩，对吧。” “是的。” 白旭和赵立按照老胡的意思坐下。 老胡认真端详了两人的五官，开始着手化妆。 一个小时后，老胡拿着镜子，送到白旭面前：“看看，还能认出是你自己吗？” 白旭接过镜子，愣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抬手抚摸脸颊的动作，在镜子里呈现，他真的没认出来眼前之人就是自己。 “怎么样，还满意吗？” “挺好。”白旭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胡又给了他一盒隐形眼镜：“这是最自然的镜片，戴上之后，你的瞳色就变成琥珀色了。” 白旭接过盒子，打开查看，问道：“这个什么时候戴？” “可以在你准备行动的时候戴，不需要提前。”老胡走到一旁，帮着赵立化妆。 又是一个小时，赵立也摇身变成另一个人。 赵立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禁开起了玩笑：“我这个乔装的样子，可是比我之前帅多了，要是能保持这个长相，我也不至于单身至今啊。” 呵…… “赵队真是说笑了，那现在就劳烦赵队安排一下，我们去菜场和超市准备起来。” “嗯。”赵立点头，起身问道：“现在几点？” “下午1点。” “你确定他们会在晚上出门买菜吗？”赵立必须确认这点。 白旭并没有立刻回答，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说：“会的，zeus一定会去买菜的。”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说完，三人一起离开。 菜场和超市内，赵立的下属已经联系好了摊位。 两人跟着摊主学习了一些买卖属于，就开始练习刀工。 所谓的刀工，对白旭来说，就跟呼吸一样简单，都不需要摊主教授，已经完美掌握。 就连卖猪肉几十年的老师傅，都感慨他的刀工了得。 至于赵立，略微有些欠缺，但是问题不是很严重，稍微练习一下，就能似模似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就只能安静坐着，守株待兔。 与此同时，白旭因为担心zeus超常的洞察力，所以没有让赵立安排任何警务人员在附近蹲哨，只有姜鑫坐在附近的保姆车里，查看小区到菜场和超市的监控。 一旦锁定zeus他们的身影，立刻想法子跟安雪取得联系。 至于安雪和zeus，此刻正在住处午休。 安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笨重，尤其是这样的大暑天，真的是非常不舒服。 她不想睡空调房，又不愿与吹风扇，zeus就找来了十多块超大的冰块，放在屋里的每个角落，用这样的方式，降低房间的温度。 第700章 安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笨重，尤其是这样的大暑天，真的是非常不舒服。 她不想睡空调房，又不愿与吹风扇，zeus就找来了十多块超大的冰块，放在屋里的每个角落，用这样的方式，降低房间的温度。 安雪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而是拿了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 她知道zeus带着自己从别墅来到这里，那么一定是之前的地点暴露了，让白旭他们查到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发现自己留在洗手台后方的密码。 安雪此刻虽然捧着一本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眼神却并没有聚焦在书页上。 zeus留意着她的神情，心里也清楚她的心思，走到床边，将手中的水杯放下，故意问道：“想什么呢？是在想着帮陶佳佳料理渣男，还是在想白旭？” “不管我想谁，都跟你没关系吧。” 安雪合上书，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予理会。 zeus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自己也不生气，直接在床边坐下。 安雪见他没有离开，立刻转过身，喝斥道：“出去！” …… zeus听了这话，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和她对视了几秒钟，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行，这房间留给你！”安雪说完，翻身下床，就要到隔壁去。 zeus连忙拉住她的手臂。 安雪第一时间甩开他的手，很是不悦地瞪着他。 zeus抿了抿唇，点头道：“行了，你好好午睡，我去隔壁。” 说完，离开了房间。 安雪轻轻关上房门，并且将门反锁。 她靠着方门板站了片刻，才抬脚走到窗口处，往外看去。 左手上的手表，因为跟zeus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开始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 安雪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数字距离，目前两人相隔8.12米。 她知道，就在这个屋子里，她俩的距离也就这么多了，心里一点都不担心。 突然，她留意到路上驶过一辆熟悉的商务车。 这车子路过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迟疑，似乎是无意中路过的样子。 但是安雪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的路过。 他们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所在处。 只是目前不能轻举妄动，否则zeus会带着自己继续转移住处的。 安雪看着车子在十字路口拐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双手缓缓握拳。 她回到床前坐下，掀开薄被躺下，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应该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跟白旭见面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明显安心了不少，缓缓闭上眼睛，安心地午休了1个多小时。 到了下午3点左右，安雪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zeus坐在自己床边，正安静地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安雪立刻坐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大，感觉腹中胎儿动了一下。 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zeus紧张地询问，人已经站起来，弯着腰凑到安雪面前。 “走开！”安雪推开他，稍微缓和了一下，说：“我没事。” “确定吗？”zeus可不想她因为讨厌自己，没能及时说出孩子的情况。 “我确定。”安雪看着他，说道：“你以后进我房间，可以敲门吗？” “你睡着了，我敲门，不就把你吵醒了。”zeus笑着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距离不能超过10米，敲门这样的小事，就别太在意了。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一起去买菜？” “买菜？去哪儿买？”安雪确实想出去一下。 “菜场，或者超市，都可以。” “哪边近一点？”安雪不想跑太远。 “近的话，就去菜场，不过菜场有点脏。” “没关系，时间短一点比较好。”安雪起身下床，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zeus看向卫生间，笑道：“你进浴室换衣服不就好了？” “zeus，有些话能不能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你洗漱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你。”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安雪打开衣柜，拿了白色宽松衬衣连衣裙，换好后，走出房间。 zeus看着她穿得好像邻家女孩的样子，心里很是欢喜，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好像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很好看。” “你走不走？”安雪有点不耐烦。 “走，现在就走。”zeus显然已经习惯了，和她一起走去门口。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蹙眉看了一眼，接听道：“老覃？” “青山医院联系我了。” “什么意思？那个人的人格出来了？”zeus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第701章 她不想睡空调房，又不愿与吹风扇，zeus就找来了十多块超大的冰块，放在屋里的每个角落，用这样的方式，降低房间的温度。 “是的，这么多年，那个人格总算愿意出来了。” 覃医生的语调带着一丝嘲讽。 zeus沉默了几秒钟，道：“是不是有谁去探望过他？” “关于这点，电视上已经有新闻了。” “什么意思？” “他们找到了冰窖，发现了尸体了。”覃医生回答了zeus的疑问，继续道：“所以，他的任何再次出现，一定是因为警方的新发现。” “那你是打算过去看看？” “当然。”覃医生的语气就像是跟自己兄弟说话的语气，道：“你是最明白我这么多年心情的人。” “乔装了去，不要向院方表露身份。”zeus叮嘱道：“既然警方找到了冰窖的尸体，那么一定也知道了他的儿子没死。”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覃医生稍微停顿了几秒钟，说：“无论如何，我不会把彼岸花的事情告诉他们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zeus觉得他理解错了，立刻给出解释：“我只是怕你掉进警方的陷阱。他们现在应该最想找的是安雪！” “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那先这样，有事再联系。” zeus说完，就听到对方挂断了电话。 安雪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里也能推测出八九成。 zeus放下手机，看着安雪道：“你是不是也想到了，是白旭他们找到了我们之前住的别墅，然后翻出了隔壁那间屋子的秘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为什么彼岸花的隔壁的屋子，常年空置？那必定是彼岸花为了让自己的屋子更加安全，所以让隔壁的屋子，没人居住的。” 安雪轻松就说出了这其中的关联，笑了笑，问道：“所以，你现在还有心情去菜场买菜吗？” “当然有心情。”zeus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走吧。”安雪率性开门，走出屋子。 zeus紧随其后。 两人到楼下开车。 上车后，zeus扣好了安全嗲，看着安雪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心情去买菜？” “因为警方现在对彼岸花的人员，是逐个击破，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开个紧急会议吗？” “逐个击破？”zeus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开车往菜场驶去。 “笑什么？难道不是？当年应该是你们救了那个杀人魔的儿子，所以，他才会允许那间别墅常年空置，就算是有人入住，他也会帮着你们一起，把对方吓跑。” 安雪的推理可以用“精准到位”来形容。 “那你觉得我们救的人，会因为警方的调查，背叛我们吗？” “不需要他背叛，只要把他监视起来，让你们暂时用不上他，就行。” 安雪也不怕zeus知道，直接把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告诉他。 zeus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这个时候，他们有任务需要覃医生去做，那么他被警方监控下，是绝对不能做的。等于是把一个人冻结了。 “这就是他们救你的方式？” zeus淡淡瞥了她一眼，问道：“这是白旭的思路吗？” “不管是谁的思路，这个被调查的人，是一定不能继续做彼岸花交给的工作了。”安雪笑了笑，说出了目前的情况。 闻言，zeus突然靠近她。 安雪本能地向椅背和车门处靠去。 “你注意安全。”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zeus看到她眼里转身即逝的慌张，笑了笑，很快恢复到原位。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安雪见他的距离跟自己拉开，微微松了口气，不太乐意的说道：“专心开车吧。” zeus的嘴角笑容依旧，看着前方，问道：“所以，你所谓的加入彼岸花是骗老爷子的权宜之计，对吧？你是为了从总部出来。” 安雪的脸色转沉。 zeus却并没有生气，依然笑盈盈的说：“别紧张，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义父的。” “你想说什么？”安雪的问话充满了不信任。 “我想说，就算你不是真心，我也不会让义父知道。”zeus的表情突然转为严肃，说：“因为，我说过，我会保证你和腹中孩子的平安。” 安雪并没有因为这话感动，而是充满质疑地看着他，问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目的？”zeus稍微沉默了片刻，突然急刹车停车。 安雪因为惯性前冲，却被他咚在车靠背和车门处，一字一顿说道，“我的目的很简单，让你爱上我！” 第702章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安雪别过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连看都不敢看我吗？” zeus的话，带着一丝嘲讽。 安雪也懒得理他，目光转向车窗外。 很快的，他们到了菜场。 不过，在菜场外找停车位有点困难。 车子饶了好几圈，才有了车位。 两人下车，zeus伸手想要去拉安雪的手，被她很自然的躲开。 zeus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快步跟上去，和她并肩走着。 “想吃什么？” 他四处看了一下，菜场的菜是真的多，荤素都有，只是环境真的没有超市干净，各种烂菜叶堆在一旁，发出难闻的味道。 安雪同样是熟悉了一下环境，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有警方人员乔装，也不敢过分关注自己，毕竟身边的人是个反追踪的厉害角色。 安雪指着买肉类的摊位，说：“先看看肉吧。” “好，想吃什么肉？” “排骨吧。”安雪指着猪肉摊，说：“买排骨，做糖酥排骨。” 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连寻找她要找的人。 一般人做糖醋排骨，一定是选用小排，如果是白旭，一定会推荐肋排的。 zeus看着肉摊上的排骨，问道：“老板，这小排怎么卖？” “哦，这个25一斤，整个菜场，我的价格最公道。” 老板夸着自己的肉，问道：“要不来来一斤？是打算做红烧排骨，还是糖醋排骨呀？” “糖醋。”zeus拿起一块排骨，说：“就这块吧，称一下多少钱。” “好嘞。”老板把排骨放上秤，又说，“不过，你们真的要烧糖醋排骨的话，我推荐肋排。” “肋排？” “是啊，肋排的肉嫩，比小排好吃。当然，价格也相对贵一点。” “那肋排多少钱一斤？” “肋排是28一斤。” 老板回答了zeus的提问，目光暗暗瞥了安雪一眼，刚好看到安雪也在看他。 心里的激动，让他差点就忍耐不住，右手用力握住了刀柄。 “那就秤肋排吧。”zeus有了决定，拿了一块肋排，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肋排上秤，问道：“要切碎吗？” “嗯，帮忙剁一下。”zeus说着，付了钱，一共35块。 安雪此时也已经明白，眼前的肉摊老板，是白旭假扮的。 白旭把打包好的排骨送到安雪面前。 安雪抬手想去接，就被zeus抢先拿走了。 “这个油腻腻的，别弄脏了手。” 闻言，老板憨憨一笑，说：“先生可真体贴，这位太太很幸福呢。” 白旭说着违心的话，目光注视着安雪。 安雪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轻轻抚摸了一下，说：“一切都是为了宝宝而已。” “哦，看来是好几个月了。” “是啊，5个月了，谢谢老板的肋排，我们去看看蔬菜吧。” “好。”zeus跟着安雪离开。 白旭则是双手握拳，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这会儿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看到了安雪手上的装置，那个装置是按照距离引爆的。 之前，他被困在彼岸花，脖颈上戴的也是这个。 想来，安雪和zeus的间隔距离不能太远，一定有个安全距离。 白旭朝着安雪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特意以她能看到的速度，走进菜场的卫生间。 安雪看着这一幕，也不着急，继续和zeus买菜。 等所有蔬菜买齐之后，她才开口道：“我要去个洗手间。” “这里？”zeus看向四周，眼神非常嫌弃。 安雪点头道：“孕妇，上厕所的次数，要多一点。”安雪指着卫生间的方向，说：“走吧。” zeus也不能再说什么，和她一起走到洗手间外。 原本，他是打算进洗手间看了一下的，但被安雪拦住了：“女厕，你进去，不是让别人觉得你是变态，你就留在门口等着吧，不会超过10米的。” “那你注意安全。”zeus并没有多想，看着安雪进了洗手间。 安雪推开洗手间里的门，只要最后一扇门关着。 她知道人一定在这扇门后。 安雪用摩斯密码敲门：白旭？ 下一秒，木门打开，她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紧接着，她就被咚在门上。 白旭总算触摸到了安雪的脸颊，他低头吻了她的唇。 久违的气息，让原本想阻止这个吻的安雪沉沦。 她闭上眼睛，环住他的脖子。 可是，内心也是保持清醒的，很快就捧着他的脸颊，拉开距离。 她知道zeus的听力很好，只能用唇语跟白旭对话：长话短说，我的住处你们都知道，目前因为这个手铐，我没办法脱身。 第703章 ——我知道这个。 白旭看着她的手铐，继续问道：遥控器是zeus手上？ ——是。 安雪点了点头，继续用唇语说：我和他的距离只能间隔10米，出了10米就引爆。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多留，先出去了。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白旭有住她的手，将她拽回怀里。 安雪明白他的心情，自己也是一样的。 白旭捧着她的脸颊，吻她的额头。 安雪知道如果再不出去，zeus就要怀疑了。 她只好推开白旭，说：为了以后的长长久久，目前只能短暂分离。 接着，她就把白旭推进小隔间，走出洗手间。 zeus确实等得有点怀疑，在安雪出门的瞬间，朝着洗手间内看了一眼。 安雪也不理他，独自往停车处走去。 zeus听着手表上越来越急促的“嘀嘀”声，立刻追了上去。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不舒服，太热了。”安雪冷淡的回了一句，而后来开车门，坐进车里。 zeus跟着坐进驾驶座，开了空调：“等会儿就凉快了。” 安雪不说话，滑下车窗，等车子开启后，吹着窗外的凉风。 没过多久，两人回到住处。 zeus把车子停好后，跟着安雪上楼。 刚一进门，安雪就感觉到比只见更加凉快的寒气，只见屋里又多了好几块大冰块。 安雪微微皱眉，看向zeus，问道：“你让人送的？” “是啊，这样应该不会很热了。” “那你去做饭吧。”安雪说完，走到沙发处坐下。 zeus也没有再说什么，拎着柔和蔬菜走进厨房。 而此时，安雪坐在沙发上，捏着手里一个好像钻石一样大小的物件，这应该是杨婕给白旭的，是个追踪器。 安雪总算是看清楚了追踪器的样子，发现跟自己而钻石耳钉差不多。 她坐着，稍微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就起身回了房间。 zeus通过卧室监控，监视安雪的一举一动。 不过，安雪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很疲惫的躺在床上，侧了个身睡觉。 安雪很清楚，zeus此刻正在观察自己。 等到听到“刺啦”一声，食物下油锅的声音响起，安雪才拉过被子，在被子下换了钻石耳钉。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zeus敲门，把她叫醒：“安雪，晚饭做好了，可以吃了。” “知道了。”安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下床走到窗口站一会儿，不知不觉把真的钻石耳钉丢了出去。 她是不能让zeus发现自己多了一枚耳钉的，否则自救计划就泡汤了。 安雪走到餐厅，看着桌上的糖醋排骨和西芹炒百合，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着筷子吃起来。 zeus看着她的举动，不免有些惊讶：“你就不怕我在食物里动手脚？” “要动早就动了。” 安雪冷冷地给了一个白眼，说：“你zeus也不削用这种下药的手段来达到一些目的。” “你就这么信任我？” “这叫了解，不叫信任。”安雪放下碗筷，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鲫鱼汤，说：“你zeus心高气傲，才不屑做那些小人行径。” “那如果我说，我真的下了药，只是希望放你多说一会儿，你信吗？” “你给孕妇下药，知不知道这些药，对胎儿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安雪有点担心的看向小腹。 zeus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喝了口炖蛋，说：“你还是坚持你最初的想法吧，我没那么心狠，想着伤害你的孩子。” “zeus，你真的很无聊！”安雪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回房间。 zeus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听着房间传来辣辣的关门声，zeus拿出手机，联系了小c。 “嗨，这个时候给我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帮我查一下菜场的监控！尤其是洗手间的监控！”zeus还是对于刚才菜场内，安雪进入洗手间的时间，产生了怀疑。 小c听了这话，语调带着一丝惊讶：“你在怀疑她用上洗手间的时间，见了什么人吗？”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帮我调查那段监控就行。” “好，我已经看过了，确定当时她是一个人在洗手间。” 小c帮忙调出了监控，并把结果告诉了zeus。 zeus点了点头，继续道：“好，知道了，就这样。”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殊不知此刻白旭刚好让杨婕做好了一段视频。 这视频是用警局洗手间的监控，换掉了菜场洗手间的监控。 因为两处洗手间的内部环境极为相似，白旭才会根据安雪在他掌心留下的血迹密码，找杨婕更换了监控视频，没想到刚换好，杨婕就告诉自己，有人远程查看了监控。 真是千钧一发，差点就暴露了。 第704章 白旭因为见到安雪，心里更加想念她，恨不得立刻冲到她所在的小区，把她救出来。 这时候，杨婕给他发了信息：“姐夫，你可别忘了，给师姐打电话，她可是想你想得厉害。” 白旭看着这条信息，立刻明白这说的是w城的假安雪。 他确实不能对假安雪不理不问，否则会引起对方怀疑。 于是，她给假安雪发了信息：小雪，最近有点忙，刚把f城一宗旧案查出一点头绪。所以，可能没办法时刻跟你联系，我想你，一切等回去再说。 假安雪收到了白旭的信息，立刻就给了回复：安心工作，我等你回来，想你。 白旭看到她的回复，微微松了口气，放下手机，想要靠着沙发睡一会儿。 突然，手机发出“嘀嘀”声。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是青山医院付院长发来了邮件。 他连忙点开查看，只见内容是：白老师，我刚接到了义工的电话，他下午会来探望覃天华。 ——好，我等会儿去青山医院。 白旭起身，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上车后，他给姜鑫和赵立发了信息，说明了自己的行程。 赵立第一时间回拨了电话给他。 “白法医，我和一起去青山医院，如果这个义工真的是覃天华的儿子，而且跟彼岸花有关，我就立刻把他请回警局问话。” “好，先去青山医院了解情况，别急着把人带回去，以免打草惊蛇。” “放心，我明白。”赵立答应了，说道：“那就这样，等会儿见。” 他挂断了电话，就从警局出发。 白旭也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手机，开车往青山医院驶去。 就在他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姜鑫也回复了信息，道：我目前通过安雪的耳钉，监控着她和zeus的一举一动，所以你和赵队去见那个义工，我在车上盯着zeus。 这条信息，白旭等到了医院停车场，停妥了车子才看到。 白旭只是简单敲击了一个“好”字回复了过去。 而后，他来到了付院长办公室，看着整个医院的监控，等着义工出现。 “付院长，一般情况义工都是几点到这里？” “他的时间不一定，有时候会早，有时候可能要等到晚上。”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人开车小箱货车，来到医院门口。 付院长立刻道：“看，这就是那个义工。” 白旭把监控画面放大了一点，看着屏幕上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是……” “怎么了？白老师认识这个人？”付院长的语气略带惊讶。 此时，赵立推门走进办公室，他也同样听到了付院长刚才的问话，看向白旭问道：“你认识这个义工？” “好像在哪儿见过。”白旭认真注视着屏幕上的人，突然脑中一个激灵，道：“对了，这人是医生，妇产科的！他帮安雪，不对，是假安雪检查过胎儿情况！” “啊？你是说，他也是个医生？”赵立很是惊讶地看着白旭。 “应该是，而且是妇产科。”白旭立刻给杨婕发了信息，让她调查这个义工的资料。 他把对方的照片截图给杨婕，心里也知道，如果只有截图，未必可以查到对方的情况。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人很可能是覃天华儿子，所以用的应该还是之前的名字。 ——哦，我查一下，对方也有可能用别的身份吧。 杨婕用覃天华儿子的名字搜索，显示的依然是失踪状态。 她便继续提问：有办法拿到他现在的身份信息吗？即使是假的，或许也能查到什么。 白旭没有立刻回复。 其实，他还记得当时带着假安雪检查怀孕情况的时候，跟这个人是有照面的，只是当时对方的胸牌，是什么名字，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个回想也让他有了新的突破口。 他对着赵立，说：“赵队，我想到了可以查到这个人身份的地方。” “哪里？” “就是第一医院的妇产科，应该有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我现在就让下属调取这个资料。” 赵立联系了下属，让他们调查。 此时，监控内，义工来到了覃天华面前。 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带着审视的看着覃天华，安静地站了片刻，才问道：“你现在是覃天华，还是恶魔？” 覃天华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果然还活着，怎么？想要为母报仇？” “怎么会？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会做那种没王法的事的！” 第705章 “怎么会？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会做那种没王法的事的！” 义工笑了笑，朝着角落的摄像头看了一眼，说：“我只是过来看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敢出来见人了。” “我从来就没有不敢出来。”覃天华瞪了他一眼，说明道：“只是，你们压根不够资格让我出来。” “那现在是谁让你出来了？” “一个姓白的法医。”覃天华笑了笑，说：“他应该正在寻找着什么，才会翻出我和你的案子。不过，能看懂我的人，内心应该也不是那么光明。” 说话的时候，他也看向墙上的监控摄像头。 两人的对话，让赵立和老院长不约而同的看向白旭。 白旭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突然，他开口道：“赵队，你的手机来信息了。” “哦。”赵立点开信息，说：“这个义工，应该是第一医院的覃家凯，但原名是覃小宝。” “所以，他真的是覃天华的儿子。”白旭转头，对着赵立道：“可以把他请回警局录口供。” “嗯。”赵立点头，道：“那我去带他回警局，只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听白旭道：“我自己回招待所，你们只管盯着这个覃家凯就好。” “我明白。”赵立知道这个覃家凯之所以能从恶魔的刀下抱住性命，是因为他被彼岸花救了。 所以，他必定是彼岸花的成员。 看着赵立走出院长办公室。 白旭也跟着起身。 他和院长握了握手，抬脚往外走去。 离开青山医院后，到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白旭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招待所，而是去了姜鑫的住处。 按下门铃后，姜鑫过来开门。 他看着白旭，表情略显意外。 “白法医？” “是我。”白旭看着他，指了指房间，问道：“可以进去吗？” “当然。”姜鑫请他进屋，帮他倒了杯凉水：“是想看监控吗？”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小雪应该戴上了杨婕特制的耳钉了吧？” “是的。”姜鑫将电脑送到白旭面前，说：“不过，目前能看到的只是zeus和他们的晚餐。” “可以通知小雪，我们正在看她吗？” “恐怕不能。” 姜鑫摇了摇头，走进厨房，拿出泡面，问道：“晚饭吃泡面吗？” “好。” 白旭的眼神专注，紧紧盯着屏幕。 明明看不到安雪，他却像是看得到似的，双手交握，用手肘抵在茶几上。 姜鑫知道他担心安雪，尤其是在菜场短暂的接触，让他没办法继续淡定。 他把加了热水的泡面，放到茶几上，问道：“今天菜场的短暂接触，有引起zeus的怀疑吗？” “他有怀疑，而且让那个彼岸花的小c调取了监控。”白旭解释道：“不过，在他们调取监控前，我已经让杨婕，不，是安雪已经让我通知杨婕，换掉了菜场洗手间的视频。” “她让你通知杨婕？” “是啊。”白旭点了点头，就看到电脑屏幕上，zeus缓缓走向安雪。 这个举动，让他顿时不淡定起来。 “他想干什么？” “你先别紧张。”姜鑫连忙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白旭无奈，只好坐下。 只见，zeus来到安雪面前，问道：“冰块还够吗？要不要再让人送几块过来。” “再送几块吧。”安雪怀孕后，确实比平时容易出汗。 但是，不适应空调，只能用这样放置冰块的方式，物理降温。 “那我让人再送点过来。” 说完，他拿出手机，联系了送冰人。 白旭听到有人要去给安雪他们送冰块，立刻联系了杨婕，让她查一下zeus的电话，是拨给哪个冰库的。 杨婕听了白旭的阐述，忍不住翻白眼，直接道：“姐夫，我不是神仙，zeus用他的手机找的冰库，我是查不到的，毕竟他的手机上没有我们的追踪器。” “那这附近的冰库，能查到吗？”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有证的，和无证的，都有很多。”杨婕连忙解释道：“如果是有证的，自然可以查到，没证的就需要调查很久了。” 说到这里，姜鑫抽走了白旭手里的电话，道：“好了杨婕，先挂断，别理会白旭。” “哦。” 话音刚落，两人的通话就结束了。 白旭无语，立刻抢回手机，瞪了姜鑫一眼，怒道：“姜鑫，你什么意思？” “白旭，你这样不淡定，怎么救安雪？”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zeus是何等聪明之人？你这么乱来，只怕很快他就又会带着安雪换住处了！” 他就是吃过亏，才不敢再次轻举妄动。 第706章 “我从来就没有不敢出来。”覃天华瞪了他一眼，说明道：“只是，你们压根不够资格让我出来。” “那现在是谁让你出来了？” “一个姓白的法医。”覃天华笑了笑，说：“他应该正在寻找着什么，才会翻出我和你的案子。不过，能看懂我的人，内心应该也不是那么光明。” 说话的时候，他也看向墙上的监控摄像头。 两人的对话，让赵立和老院长不约而同的看向白旭。 白旭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突然，他开口道：“赵队，你的手机来信息了。” “哦。”赵立点开信息，说：“这个义工，应该是第一医院的覃家凯，但原名是覃小宝。” “所以，他真的是覃天华的儿子。”白旭转头，对着赵立道：“可以把他请回警局录口供。” “嗯。”赵立点头，道：“那我去带他回警局，只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听白旭道：“我自己回招待所，你们只管盯着这个覃家凯就好。” “我明白。”赵立知道这个覃家凯之所以能从恶魔的刀下抱住性命，是因为他被彼岸花救了。 所以，他必定是彼岸花的成员。 看着赵立走出院长办公室。 白旭也跟着起身。 他和院长握了握手，抬脚往外走去。 离开青山医院后，到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白旭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招待所，而是去了姜鑫的住处。 按下门铃后，姜鑫过来开门。 他看着白旭，表情略显意外。 “白法医？” “是我。”白旭看着他，指了指房间，问道：“可以进去吗？” “当然。”姜鑫请他进屋，帮他倒了杯凉水：“是想看监控吗？” “嗯。”白旭点了点头，说：“小雪应该戴上了杨婕特制的耳钉了吧？” “是的。”姜鑫将电脑送到白旭面前，说：“不过，目前能看到的只是zeus和他们的晚餐。” “可以通知小雪，我们正在看她吗？” “恐怕不能。” 姜鑫摇了摇头，走进厨房，拿出泡面，问道：“晚饭吃泡面吗？” “好。” 白旭的眼神专注，紧紧盯着屏幕。 明明看不到安雪，他却像是看得到似的，双手交握，用手肘抵在茶几上。 姜鑫知道他担心安雪，尤其是在菜场短暂的接触，让他没办法继续淡定。 他把加了热水的泡面，放到茶几上，问道：“今天菜场的短暂接触，有引起zeus的怀疑吗？” “他有怀疑，而且让那个彼岸花的小c调取了监控。”白旭解释道：“不过，在他们调取监控前，我已经让杨婕，不，是安雪已经让我通知杨婕，换掉了菜场洗手间的视频。” “她让你通知杨婕？” “是啊。”白旭点了点头，就看到电脑屏幕上，zeus缓缓走向安雪。 这个举动，让他顿时不淡定起来。 “他想干什么？” “你先别紧张。”姜鑫连忙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白旭无奈，只好坐下。 只见，zeus来到安雪面前，问道：“冰块还够吗？要不要再让人送几块过来。” “再送几块吧。”安雪怀孕后，确实比平时容易出汗。 但是，不适应空调，只能用这样放置冰块的方式，物理降温。 “那我让人再送点过来。” 说完，他拿出手机，联系了送冰人。 白旭听到有人要去给安雪他们送冰块，立刻联系了杨婕，让她查一下zeus的电话，是拨给哪个冰库的。 杨婕听了白旭的阐述，忍不住翻白眼，直接道：“姐夫，我不是神仙，zeus用他的手机找的冰库，我是查不到的，毕竟他的手机上没有我们的追踪器。” “那这附近的冰库，能查到吗？”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有证的，和无证的，都有很多。”杨婕连忙解释道：“如果是有证的，自然可以查到，没证的就需要调查很久了。” 说到这里，姜鑫抽走了白旭手里的电话，道：“好了杨婕，先挂断，别理会白旭。” “哦。” 话音刚落，两人的通话就结束了。 白旭无语，立刻抢回手机，瞪了姜鑫一眼，怒道：“姜鑫，你什么意思？” “白旭，你这样不淡定，怎么救安雪？”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zeus是何等聪明之人？你这么乱来，只怕很快他就又会带着安雪换住处了！” 他就是吃过亏，才不敢再次轻举妄动。 “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看着zeus和小雪独处，想要忍耐，真的很难。”白旭也明白不应该，只是这种时候，他首先是个丈夫。 第707章 白旭因为见到安雪，心里更加想念她，恨不得立刻冲到她所在的小区，把她救出来。 这时候，杨婕给他发了信息：“姐夫，你可别忘了，给师姐打电话，她可是想你想得厉害。” 白旭看着这条信息，立刻明白这说的是w城的假安雪。 他确实不能对假安雪不理不问，否则会引起对方怀疑。 于是，她给假安雪发了信息：小雪，最近有点忙，刚把f城一宗旧案查出一点头绪。所以，可能没办法时刻跟你联系，我想你，一切等回去再说。 假安雪收到了白旭的信息，立刻就给了回复：安心工作，我等你回来，想你。 白旭看到她的回复，微微松了口气，放下手机，想要靠着沙发睡一会儿。 突然，手机发出“嘀嘀”声。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是青山医院付院长发来了邮件。 他连忙点开查看，只见内容是：白老师，我刚接到了义工的电话，他下午会来探望覃天华。 ——好，我等会儿去青山医院。 白旭起身，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上车后，他给姜鑫和赵立发了信息，说明了自己的行程。 赵立第一时间回拨了电话给他。 “白法医，我和一起去青山医院，如果这个义工真的是覃天华的儿子，而且跟彼岸花有关，我就立刻把他请回警局问话。” “好，先去青山医院了解情况，别急着把人带回去，以免打草惊蛇。” “放心，我明白。”赵立答应了，说道：“那就这样，等会儿见。” 他挂断了电话，就从警局出发。 白旭也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手机，开车往青山医院驶去。 就在他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姜鑫也回复了信息，道：我目前通过安雪的耳钉，监控着她和zeus的一举一动，所以你和赵队去见那个义工，我在车上盯着zeus。 这条信息，白旭等到了医院停车场，停妥了车子才看到。 白旭只是简单敲击了一个“好”字回复了过去。 而后，他来到了付院长办公室，看着整个医院的监控，等着义工出现。 “付院长，一般情况义工都是几点到这里？” “他的时间不一定，有时候会早，有时候可能要等到晚上。”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人开车小箱货车，来到医院门口。 付院长立刻道：“看，这就是那个义工。” 白旭把监控画面放大了一点，看着屏幕上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是……” “怎么了？白老师认识这个人？”付院长的语气略带惊讶。 此时，赵立推门走进办公室，他也同样听到了付院长刚才的问话，看向白旭问道：“你认识这个义工？” “好像在哪儿见过。”白旭认真注视着屏幕上的人，突然脑中一个激灵，道：“对了，这人是医生，妇产科的！他帮安雪，不对，是假安雪检查过胎儿情况！” “啊？你是说，他也是个医生？”赵立很是惊讶地看着白旭。 “应该是，而且是妇产科。”白旭立刻给杨婕发了信息，让她调查这个义工的资料。 他把对方的照片截图给杨婕，心里也知道，如果只有截图，未必可以查到对方的情况。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人很可能是覃天华儿子，所以用的应该还是之前的名字。 ——哦，我查一下，对方也有可能用别的身份吧。 杨婕用覃天华儿子的名字搜索，显示的依然是失踪状态。 她便继续提问：有办法拿到他现在的身份信息吗？即使是假的，或许也能查到什么。 白旭没有立刻回复。 其实，他还记得当时带着假安雪检查怀孕情况的时候，跟这个人是有照面的，只是当时对方的胸牌，是什么名字，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个回想也让他有了新的突破口。 他对着赵立，说：“赵队，我想到了可以查到这个人身份的地方。” “哪里？” “就是第一医院的妇产科，应该有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我现在就让下属调取这个资料。” 赵立联系了下属，让他们调查。 此时，监控内，义工来到了覃天华面前。 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带着审视的看着覃天华，安静地站了片刻，才问道：“你现在是覃天华，还是恶魔？” 覃天华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果然还活着，怎么？想要为母报仇？” “怎么会？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会做那种没王法的事的！” 义工笑了笑，朝着角落的摄像头看了一眼，说：“我只是过来看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敢出来见人了。” 第708章 “那这附近的冰库，能查到吗？”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有证的，和无证的，都有很多。”杨婕连忙解释道：“如果是有证的，自然可以查到，没证的就需要调查很久了。” 说到这里，姜鑫抽走了白旭手里的电话，道：“好了杨婕，先挂断，别理会白旭。” “哦。” 话音刚落，两人的通话就结束了。 白旭无语，立刻抢回手机，瞪了姜鑫一眼，怒道：“姜鑫，你什么意思？” “白旭，你这样不淡定，怎么救安雪？”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zeus是何等聪明之人？你这么乱来，只怕很快他就又会带着安雪换住处了！” 他就是吃过亏，才不敢再次轻举妄动。 “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看着zeus和小雪独处，想要忍耐，真的很难。”白旭也明白不应该，只是这种时候，他首先是个丈夫。 他就是吃过亏，才不敢再次轻举妄动。 “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看着zeus和小雪独处，想要忍耐，真的很难。”白旭也明白不应该，只是这种时候，他首先是个丈夫。 突然，白旭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赵立打来的。 “赵队？” “彼岸花应该出手了，付鑫失踪了。” “付鑫失踪？”白旭立刻问道：“是不是明天他就会接手妻子的遗产？” “是！”赵立回答说：“所以，彼岸花出手了！只是不知道他被带去了什么地方。如果说，唐佳佳想要付鑫把财产还给自己，那么必定是要让付鑫活着，签下转让书的。” “我们得确保付鑫的安全，迟了，只怕付鑫就会人间蒸发了。” 赵立打电话给白旭，其实是想让他和姜鑫帮忙找打付鑫的下落。 “路上的监控，都查过了吗？” “查过了。” 赵立说：“交通监控都已经查过了，只是看到一辆小面包车，把人带走了，但是当车子进入隧道，就消失了。” “车子是不是有什么广告贴？” “没有，同样车型的面包车，我们都拦下来调查了，都没有可疑。” “那更大一号的货车呢？有从隧道出去吗？” “也没有。”赵立依然否认了白旭的问题。 白旭看向姜鑫，两人四目相对，有了决定。 “那我们去隧道现场看看。” “好，我把定位给你们。”赵立很快就把定位发给了白旭。 姜鑫和白旭便离开住处，开车去了隧道。 20分钟后，姜鑫把车子停在隧道的入口处。 赵立看着两人下车，跟他们汇合。 “我已经让交通部封锁了隧道，我们进去看看。” “嗯。”姜鑫和白旭跟着赵立走进隧道。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是，走到中间的时候，白旭发现地上是被重新铺填过的。 “这里修路的吗？” “是，之前有施工。”赵立点头回答了白旭的问题。 “能重新挖开做检查吗？”白旭提出提问，目光看向姜鑫。 赵立略微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怀疑什么？” “这里可以放置一辆小车吧。” “你觉得他们把车子放进这个坑里？那怎么转移？” “用货车转移，或者放置的不是车子，而是直接把人放在这里，之后用随便什么小车，都可以转移。” 白旭把自己的推理说出了。 姜鑫认同道：“白法医这分析，我倒是认同。” “现在挖出来，还能找到证据吗？” “如果真的放置过什么东西，那么验证出来的。”姜鑫对于鉴证类的工作，还是十分自信的。 “好，我现在就让人把这里重新挖开。” 说完，赵立就通知下属过来挖坑。 差不多用了半小时，他们把之前的坑，再次挖出来。 姜鑫戴上口罩和手套，查看坑里的情况。 没过多久，他便开口道：“当时，这里装的应该是一个三色蛇皮袋。” “蛇皮袋？”赵立继续问道：“多大？” “一个成年人蜷缩起来那么大。” “也就是说，他们当时直接把付鑫丢在这里？之后，用别的小车，把人送出去，所以我们才会跟丢了！” “都是这样。”姜鑫看着周围的环境，说：“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小货车，我怀疑也不是小货车，外面的货车车厢，可能是用有机材料搭建出来的！” “这是从哪儿发现的？” “这个，是有机材料。”姜鑫将一根白色有机碎片，就像塑料一样的东西，装进证物袋，送到赵立面前。 赵立看过之后，立刻让交通部重新调出上午的监控视频，查所有的小车。 第709章 说着，他就从自己的早餐车里拿出折叠桌椅。 安雪看着摆放好的桌椅，便做了决定：“那就在这里吃吧。” “好。” zeus并没有反对。 他跟着安雪坐下，就看到卖早餐的大叔，将两份早餐送到他们面前。 热腾腾的咸豆浆，透着一股豆浆特有的香味。 安雪看着面前这碗满满当当的咸豆浆，感觉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她连忙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感慨道：“嗯，果然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当然了，我家的咸豆浆，可是做了几十年了，必定是以前的味道。” 卖早餐的忍不住自夸起来。 安雪听着他的叙述，连连点头道：“确实很不错，比起我家乡的咸豆浆，加了一份f城特有的毛豆腐，更是点睛之笔，让这碗咸豆浆有了f城的特色。” “哎哟，这话不错，不知两位的家乡是哪儿？” “w城。” “哦，那是近的很！难怪口味也类似。” “是啊。” 安雪喝着豆浆，拿起粢饭糕，咬了一口。 外焦里糯，特别酥香可口。 zeus看着她吃了粢饭糕，忍不住问道：“怎么样，这粢饭糕味道正宗吗？” “嗯。” 安雪点了点头，继续招呼道：“大叔，麻烦再给我两块粢饭糕，打包带走。” “好，稍等。”对方立刻回到早餐车前，将粢饭糕放进油锅炸成金黄色，便出锅装进打包盒里。 接着，他就把打包袋放到两人面前。 zeus接过袋子，付了早餐的费用，便坐在一旁等着安雪。 没过多久，安雪也用完了早餐，起身和zeus一起回去。 两人刚打开房门，走进客厅，就听到zeus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接听了电话：“喂？” “先生，付鑫下午就可以签署财产转让协议了。”老付如实将情况告诉zeus。 zeus听后，略微沉默了几秒钟，说：“你盯着吧，一旦合约签订完成，就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干净。” “好。” “一切处理完，就电话通知我。”zeus知道一旦转让合约完成，他就可以带着安雪会总部交差了。 “是。” 老付明白地挂了电话。 安雪听着他的对话，并没有多做询问，只是自顾自地往卧室走去。 zeus看她没有提问，便跟着进了卧室：“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安雪一脸淡漠道：“无非就是在预料之中的结果，只要合约完成，你就会带我回总部交差。” “你啊，笨一点不好吗？非要这么通透。” “如果我笨一点，只怕早就查无此人了。”安雪太清楚他们的处事手段了。 zeus却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们从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不过，付鑫真的会签字吗？” “你觉得呢？”zeus轻挑着眉梢看着安雪，问道：“他能不签吗？” 安雪没有回答。 zeus却带着一丝疑惑，接着问道：“你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我只对我什么时候回去感兴趣。” 安雪说着，走向卧室。 zeus立刻跟了上去。 安雪站在门口，轻轻抵着门，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所以不方便让你进来。” “你不想知道白旭和athena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这话，带着一丝试探。 “想。”安雪并不掩饰心里对白旭的感情。 她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淡漠，一定会引起zeus的怀疑。 “那要给athena打个电话吗？” “你好无聊。”安雪生气地想要关上门。 zeus抵着门，没让她这么做。 “真的不想问一下白旭的情况？” “zeus，你在羞辱谁？你要我找athena问白旭的情况，是要她在我面前演戏吗？” 安雪说着，就用力关门。 zeus连忙道歉：“好，是我格局小了。那我告诉你，白旭现在不在w城，而是离开了athena，在f城，你作何感想？” “他不在w城？为什么？”安雪一脸疑惑地想了想，推测道：“是因为这里有工作？” “差不多。”zeus是想看安雪的微表情，来确定她是否知道白旭在f城这件事。 可眼下的情况是安雪非常惊讶，并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那你现在是想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我见到他？”安雪放下手，让她进房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拦在门口。 zeus跟着她进了房间，问到：“你真的这么想见他？” “这个问题很傻，我爱他，自然想要见他。” “这么坦白，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他？” “你刚说过，不会伤害无辜之人。”安雪拧着眉，审视着他，道：“zeus，你现在的这些话，好分裂。” 第710章 “不管我是不是分裂，你到底想不想见白旭？” “你会让我见他？”安雪似乎是被勾起了兴趣。 zeus立刻回答道：“当然不会。” 这话，显然就是代表刚才的一系列，都是他在逗安雪的。 安雪瞪了他一眼，直接把人推出房门，：“出去。” “干嘛这么绝情？”zeus一把扣住安雪的手腕。 安雪不自觉地皱眉，想要动手。 zeus立刻握住了她另一只挥拳而来的手。 “好了，别动气。动气伤身，可别动了胎气。”zeus说着，手上微微用力，把安雪拉到面前。 彼此间的距离非常靠近。 安雪想要抬脚踹他，就听他道：“不就是想要见白旭嘛，我带你去见他。” “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安雪并不相信他。 zeus直接公主抱起她，往门口走去。 “zeus，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别乱动，不然摔了，伤到孩子，我可不负责。”说着，他按下电梯按键。 安雪看着他等电梯的样子，疑惑道：“你真的要带我去见白旭？” “是啊，”zeus极为坦然道：“不过，只是见一见，你看着他，但是他可是不会看到你的。” “你知道他在这里的住处？” 安雪这话虽然是问话，其实心里是非常担心的。 她怕白旭的住处被知道，会有危险。 zeus笑着走进电梯，按了地下车库的楼层。 很快的，他把安雪抱到副驾驶座上，帮她扣好了安全扣。 安雪没有说话，看着他坐上驾驶座，便开车离开了小区。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白旭所住的招待所附近的小巷里。 之后，他帮安雪开了车门，伸出手，说：“走吧。” 安雪想要拒绝，就听他道：“如果不把手交给我，那么我们就不下车了，直接回去。” 这话，显然实在跟安雪谈条件。 安雪抿着唇，和他对视了片刻，算是接受了这个条件，轻轻握住他的手。 zeus满意的笑了，拉着她的手，往招待所走去。 此时，白旭躺在客房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屋内没有开灯，但是因为月光的关系，还是能够看清天花板上的吊灯的。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白旭略带不解地拿起手机，查看来电。 姜鑫？ 他不明白这个时间，姜鑫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以为是发现了付鑫的藏身处，便接听道：“喂？” “白旭，安队的追踪点，正在向你靠近！” “什么？”白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第一时间来到窗前，拉上窗帘。 他偷偷拉开一点缝隙，朝着窗外查看。 果然看到zeus和安雪手拉手，往他的住处走来。 “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不知道，你自己注意点，不要暴露了留在这里的真实目的。”姜鑫看跟踪点已经和白旭所在的招待所重合，便匆忙道：“我先挂电话，你注意安全！” “嗯。”白旭听他挂了电话，轻轻握紧手机，继续往窗外看去。 这一刻，zeus已经和安雪站在招待所门口了。 安雪抬起头，看了眼招待所的抬头，很是不解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白白怎么会住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zeus拉着她的手，凑近了一些，问道：“为什么有酒店不住，要朱来这样人蛇混杂，隔音效果极差的招待所？你知道吗？”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和他已经这么久没有在一起了，你觉得我会知道？”安雪用力甩开他的手，道：“如果你想试探我，那我也懒得在这里留着。” 说完，转身要走。 zeus再次拉住她的手臂，往招待所内走去。 “zeus，你干什么？放开！” 白旭看到安雪和zeus有冲突，想立刻冲出去帮忙解围。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做。 眼见zeus和安雪走进招待所，他立刻离开房间，躲在了安全出口处。 zeus拉着安雪到柜台，查问白旭的房间。 “老板娘，请问这位先生，住在哪个房间？” zeus这会儿易容后的长相，极为帅气。 老板娘一抬头，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立刻舒展开来。 她笑呵呵地接过照片，看了一下，说：“哦，这位先生，是住在我们招待所，不过，我记得好像是出门了。” “出去了？” “是啊，不过我可以让你们到他房间等他。” 老板娘说着，走出柜台，就要领着两人去房间。 zeus连忙阻止道：“不用了，给我们他隔壁的房间吧。” “隔壁的房间？” “是的。”zeus微微一笑，说：“我们住他隔壁，给她惊喜。” “好，那我给两位拿钥匙。” 说着，她走进柜台，拿了钥匙。 第711章 老板娘带着zeus和安雪到了白旭所住的隔壁客房。 这种客房真的很糟糕。 安雪只是看了一下装修情况，便知道这里环境很差。 房间的墙壁，都没有做隔音处理，只是用了那种劣质的三隔板做隔，感觉只要用力一拳，就能把墙打破。 zeus看了安雪一眼，问道：“要不要去隔壁房间看一下？” 安雪没有说话，站在门口，朝着走廊上看了一眼，说：“你去看一下吧。” “我？” “当然。” “你不想见白旭吗？”zeus故意这么问。 安雪笑了笑，说：“你真的会让我见到他吗？还不是已经确定了隔壁没人，才说这样的风凉话。” 她知道zeus的耳力惊人，不可能不知道隔壁没人。 zeus笑着来到安雪面前，抬起手，想要触碰她额前的发丝。 安雪立刻仰头避开了。 zeus也没有在意，轻轻关上门，说：“那我们就等一等，我允许你看他一眼。” “神经病。”安雪其实已经看到了刚才走廊上的标记。 她知道白旭在招待所，但是不在客房。 zeus看她坐下，便走到她面前，跟着坐下。 “怎么，不想看他一眼？” “zeus，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安雪嘴上这么问，心里想的是要怎么去跟白旭见一面。 这时候，老板娘拎着热水瓶来到房门口。 她敲了敲门，说：“两位，给你们送热水来了。” “谢谢。” zeus开门，接过热水瓶，就想要关门。 老板娘连忙抵住门，说：“我看这位太太有五个月左右了吧？” “是啊，老板娘看得出月份啊。”zeus算是普通的寒暄，接了这话茬。 老板娘继续道：“这天热，这个客房是没有热水器的，如果要洗澡，就去我那里洗。” “这里没有热水器？”安雪有些惊讶。 老板娘解释道：“是啊，这不有些人喜欢便宜一点的房间，所以就有了这样的房间。因为你们指明要白先生房间的隔壁，所以就只有这样的房间了。” 安雪听了她的解释，问到：“那老板娘，你的房间在哪儿？” “也在这一层，就前面隔开一个房间。” “那我去你那里洗一下，刚才出了点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安雪说着，就要和老板娘一起离开。 zeus立刻拉住她的手：“可别忘记……” “你和我一起去就是了。”安雪直接拉着他一起去了老板娘那里。 zeus有点惊讶她的举动，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跟着老板娘到了她的住处。 到了房间，安雪便放开他的手，然后朝着浴室看了一下。 老板娘立刻说：“这是新毛巾，开花洒就是热水，注意点。” “嗯。”安雪接下毛巾，朝着zeus看了一眼，说：“那我冲个澡，你坐一会儿。” “好。”zeus看了眼手表上的距离，目前是两米，等安雪走进浴室，大约是5米多一点。 安雪轻轻关上浴室门，打开水龙头，就拉开了窗户。 她探头朝着隔壁的窗户看去，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 …… 身为警察，本能地想要反而，耳边就传来熟悉的气音：老婆。 安雪愣了一下，很放松地往身后靠去。 稍微平静了片刻，安雪转身，抱紧了白旭。 白旭同样用力收紧双臂，紧紧拥抱。 没过多久，他捧着安雪的脸颊，吻下去。 …… 客厅里，zeus安静的坐着，似乎是觉得水流声不太对，变起身，走到浴室门口。 他凑近听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变敲门道：“安雪，好了吗？” 浴室内，安雪意识到是水流声的频率没有变化过，引起了zeus的怀疑，连忙用唇语道：快离开！他察觉到异样了。 说完，就用水把自己淋湿。 白旭当然不想这么离开，可是他知道这会儿不走，会让全部计划泡汤，只好往窗外爬去。 门外，zeus意识到有问题，直接开门查看。 “zeus！你干什么？” 安雪拉着浴巾，裹住自己，一双水眸，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zeus没有说话，直接打开窗户查看。 他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样，又听到身后安雪打了个喷嚏，变关上了窗户。 转过身，看到安雪狼狈的样子，也没有很避嫌，只是对着外头的老板娘，道：“老板娘，有干净的睡衣吗？” “睡衣没有，睡裙倒是有。”老板娘把自己的真丝睡裙递给zeus。 zeus将睡裙放下，看了安雪一眼，说：“换上这个，我让他们去给你买新的衬衣或者t恤。” 而后走出浴室，轻轻关上门。 安雪抱着浴巾，明显松了口气，换上了真丝睡衣。另外，在浴室留下了一串密码。 第712章 白旭真的是差点就被发现了。 此时，他是挂在了浴室窗口的上方。 他就是赌zeus不会抬头看。 果然，zeus没有抬头，只是往下方和左右两处看了一下。 听着室内的动静，他缓缓下移，跳进浴室。 沐浴液洒落的痕迹，看出是安雪留下的密码。 ——你们在找付鑫吧？我之前在zeus的衣服上闻到了一些焚香的味道，好像是寺庙专用的那些香橼的味道。或许你们要找的人，就被藏着这类地方。 白旭看完后，立刻叉掉了沐浴液的的痕迹，轻轻走到门口的位置，确定门外没人，才开门离开。 看着铺设了咖啡色地毯的走廊。 白旭深吸了口气，做成刚回来的样子，拿着手机跟人讲电话。 “嗯，好，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再说。”他的声音刚好能让已经回到自己客房的安雪和zeus听到。 安雪原本还在单人沙发处坐着，一听白旭的声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zeus看着她的反应，小声道：“看来是白法医回来了。” 安雪只是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起身，走到房门前，右手轻轻握住门把。 “安雪，你可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zeus特意提醒了一句。 这一刻，他就站在距离门口最远的位置，并且把带着手表的手，伸在窗外，拉长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眼下手表屏幕上的数字是9.4米。 如果自己走出房间，那就很容易超出10米。 而手表上的报警器，现在也是“嘀嘀嘀”响个不停。 安雪明白他的意思，放下手，问道：“所以，你刚才说的，让我看他一眼，是谎话？” “当然不是。”zeus摇了摇头，说：“再等一下。” “等？” 安雪略带不解的问道：“等什么？” “如果你想看他一眼，就再等一等，先把这碗姜茶喝了。” zeus把刚煮好的姜茶，送到安雪面前：“刚浴室，我开了窗，有点凉，所以这碗这个，去去寒。” 安雪没有说话，端起茶碗，喝了两口。 红糖姜茶，甜甜的，味道还算不错。 安雪直接喝完了姜茶。 她放下茶碗，就听到走廊上传来敲门声，是老板娘买了新的全棉睡裙送了过来。 zeus开门，收下了衣服，“谢谢，这是跑腿和买衣服的钱。” “哎呀，给太多了。” “没关系，收下吧。”zeus笑着让他手下。 “那好，有什么事，再跟我说，我先去忙了。”老板娘说着，就转身打算离开。 可刚走了两步，就转过身，道：“对了，衣服是洗衣机洗完烘干的，直接穿就好。” “好的，谢谢。” zeus看了一眼衣服，微笑着关门。 他把衣服交给安雪。 “换上吧，这个穿着舒服一点。” 安雪接过t恤，看了眼卫生间，直接走进去换了衣服。 白色全棉t恤，穿着虽然有点小透，但确实比较舒服。 安雪换好了衣服，会到床边坐下。 她看了zeus一眼，问到：“你是打算跟我这样大眼瞪小眼坐一整晚吗？” “怎么会。”zeus起身走到她面前。 安雪本能地想要避开。 zeus放下一个化妆包，说：“想要见白旭，就不要躲。” 安雪起初有点不明白，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他想为自己化妆。 她并没有拒绝。 差不多20分钟后，他放下刷子，把镜子送到她面前：“看看。” 安雪接过镜子看了一眼，这会儿她是一个30多岁，不修边幅，为了生计努力接单送外卖的骑士。 zeus看着她，把手里的外卖递给她：“送去隔壁，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安雪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行动。 zeus直接抬起左手，开始计时：“59，58，57……” 安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起面前的外卖包，来到隔壁。 她敲了敲门，就听到房内传来脚步声。 接着，白旭开门，“我的外卖？” “是。”安雪把外卖包给他，就听到走廊尽头，靠近楼梯的位置，有人喊道：“走了，还要送下一家呢。” “哦。”安雪看到zeus已经跟自己拉开了9米多的距离。 她必须立刻跟上去，否则就危险了。 于是，转身就朝着楼梯处跑去。 两人很快就到了一楼大厅。 老板娘也没有多注意，只当是快递小哥来送餐的，看着两人离开。 上车后，zeus将一包卸妆巾递给安雪：“好了，我没有食言吧？” “那份外卖……” “放心，就是他点的餐。我没有动过任何手脚。”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点餐呢？” “你换衣服的时候，有外卖小哥送餐过来，我就让他交给我了。” 第713章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点餐呢？” “你换衣服的时候，有外卖小哥送餐过来，我就让他交给我了。” zeus笑着发动引擎，问道：“怎么不相信我？” 安雪确实不相信他。 安雪确实不相信他，所以当交给白旭外卖袋的时候，狠狠在他手上掐了一下。 白旭原本还有点疑惑，但发现隔壁的开放已经空无一人了，立刻来到窗口处，透过窗帘缝隙，悄悄往外看着。 只见两个外卖骑士走出招待所。 他知道那一定是安雪和zeus。 白旭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按耐住冲下楼的冲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他已经在窗边站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看着茶几上的外卖袋子。 他打开袋子看了一下，食物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在他看来，zeus也没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毒害自己。 不过，安雪在浴室留下的线索，他还是要跟姜鑫说一下。 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姜鑫的电话。 “喂？” “姜鑫，你朋友有提供线索给你吗？”白旭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姜鑫听着白旭的声音，略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回应道：“有几个地方，我已经发给赵队去调查了。不过，还没有具体的消息。” “这些地点，有没有在寺庙附近的？” “寺庙？什么意思？”姜鑫显然不太明白。 “我刚见到了安雪，她说，在zeus的衣服上闻到了焚香的气味。但是，她没有焚香，zeus也没有去过寺庙一类的地方，只能是有人跟他接触的时候，传染到他身上的。” 白旭简单的说明了缘由。 姜鑫非常意外，听完白旭的叙述，问道：“你见到安雪了？怎么会？” “具体的情况，我们见面再说，现在你看看，有没有我说的地方？” 白旭只想尽快找到付鑫。 姜鑫立刻查看手机地图，说：“确实有一处，你想说，人被藏在那里？” “嗯，我相信安雪。”白旭给了肯定的回答，说：“走吧，通知赵队，我们去看看。” “好。”姜鑫挂了电话，就开车去接白旭。 上车后，他联系了赵立。 两人一起到招待所那里，接了白旭，就忘寺庙赶去。 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白旭开口道：“我们要不要把车子停在附近，然后去寺庙查看？如果开车大摇大摆的过去，如果彼岸花的人真的在，那不就打草惊蛇了。” “说得对。”姜鑫把车子停在附近，道：“等会儿就说我们的车子抛锚了，然后去寺庙招人帮忙。” “好。”赵立和白旭都同意用这个说辞。 三人下车后，变朝着寺庙处走去。 此刻，天已黑，立秋后的晚上，透着丝丝凉意。 姜鑫上前叩门。 古老的铜扣，敲击门板，听起来竟有些渗人的诡异。 没过多久，有个小沙弥走来开门。 他穿着浅灰色的僧袍，看着姜鑫，白旭和赵立，表情很是疑惑：“三位施主，这个时间，已经不进香客了。” “小师父，我们是车子抛锚了，想过来找人帮忙修车，另外，我们肚子也有点饿，这里周围没有什么餐馆，小食店，所以想着能不能给我们三个弄些吃的，垫一垫肚子？” 姜鑫本身就是那种温柔和煦，特别亲切的人。 小沙弥认真审视了他身后的两人，便让开一条路，说：“三位，请进吧。” “谢谢。” 姜鑫微笑点头，和白旭，赵立一起进了寺庙。 小沙弥，领着三人到了餐厅。 “三位，素面可以吗？”小沙弥看了眼灶上的铁锅，说：“锅里只有素面了。” “可以，我们只要填饱肚子就好。” 姜鑫回了一句，就看到白旭起身，走向小沙弥，问道：“小师父，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洗手间……” “哦，出门，右转到底。” “谢谢。”白旭借口走出餐厅，直接针对寺庙搜查起来。 他快步来到寺庙后院。 这里算是寺庙的住宅区。 白旭简单的看了一下，左右两侧都有房间。 不过，有些屋子没有亮灯，是漆黑一片的，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居住。 白旭知道自己这么贸然查看，不能有太大动静，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 可是，这么多间屋子，必须要一间一间查看。 想到这里，白旭四处看了一下，看到角落堆放着木柴，便包了一些放置在下风口，点燃后，让柴火不停冒烟。 “哎呀什么味道？是着火了吗？” 有房间里的人，味道了烟味，冲出房间查看。 第714章 很快的，就有人高喊着“着火了”，往外跑。 白旭就躲在角落，观察每一间房屋的情况。 自始至终，只有一间屋子没有大动作，只是屋里亮了灯。 这样大的动静，那个屋里的人，只是亮灯看了一下情况，确定没事后，就再次关了灯。 白旭很快回到餐厅，一见到小沙弥，连忙道：“小师父，后院好吵，是发生什么事吗？” “是啊？我去看一下，三位慢用。” 小沙弥早就听到了动静，这会儿又有白旭这么说了，便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后院跑去。 在他离开后，白旭拿出笔，画了个简单的图，说：“刚我试探了一下，人很可能就在这间屋里。” “你试探了？”赵立略带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你做了什么？” “点燃了几块柴火，然后用水淋灭之后，烟熏了后院。”白旭简单的说明了他的做法。 赵立和姜鑫彼此对视了一眼，竖起拇指，道：“这方法不错。” “所以，我们现在要商量的是，怎么去那个房间，查看真实情况。” “这件事交给我吧。”赵立毕竟是这里的刑侦人员。 “那我和白旭想办法引开些人，帮你制造进入房间的机会。” 姜鑫和白旭达成了默契。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三人立刻回到各自座位，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有说有笑地吃面。 小沙弥回到餐厅，看着三人还在吃面，便问道：“三位施主，这面吃着还好吗？” “挺好的，小师父的手艺很不错。” “三位施主过奖了。” 小沙弥回到厨房，透过窗玻璃看向三人，问道：“三位，还需要添些什么吗？” “不用了。”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我已经饱了，不知道后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哦，没有大事，也不知道是谁点了柴火，可能被淋湿了，然后冒了不少烟，就引起了恐怕，大家还以为是火灾呢，其实没有大事，已经清理干净了。” 小沙弥的解释简洁明了。 白旭听他叙述完，便接着提问道：“对了小师父，你们寺庙提供住宿吗？” “住宿？” 小沙弥认真地打量了三人，说：“也不算提供住宿，只是有些香客因为来诚心祈福，会花上两三天的时间，那么来回跑不太方便，就会给他们安排住宿。” “原来是这样。”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更加诚心的礼佛。”小沙弥把锅里剩下的面条分给了白旭和赵立，而后回到厨房清洗锅碗。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白旭他们吃完了东西。 三人心领神会的交换了眼神，就听姜鑫道：“小师父，有没有什么修车工具？能不能辛苦你，帮我们一起去看一下抛锚的车子？” “哦，修车的话，小僧也不是很懂，但是修车工具，寺庙的杂物房到是有，你们跟我去杂物房挑一下吧” “好。” 三人答应了，跟着小沙弥去杂物房。 路上，赵立看着白旭的手势，看到了通往后院的小路。 他直接开口道：“小师父，洗手间是不是在那里？” “对。” “那你们去杂物房，我去上个洗手间，等会儿在我们的停车处汇合吧。” “也好。” 白旭率先接受了他的提议。 小沙弥也没什么意见，在赵立离开后，就带着白旭和姜鑫继续往杂物间走去。 很快的，三人到了杂物间。 白旭和姜鑫直接拿了一个工具箱，对着小沙弥道：“小师父，辛苦你跟我们一起去停车的地方了。” “好，我跟你们去。”小沙弥爽快答应了，跟着白旭和姜鑫到了停车处。 他看了一下停靠在路边的车子，问道：“两位施主，你们的车子是车胎坏了，还是引擎熄火了？” “小师父还懂修车？” “不太懂，但是寺庙里也有汽车，经常看到师兄们修车，所以懂一点皮毛。” 小沙弥的回答非常谦虚。 他检查了汽车的外部情况，道：“车子外面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是引擎发动机的问题吗？” “可能是开车时间太长，发动机过热，需要水箱加水。”姜鑫车前盖，查了看了一下，说明了可能的原因。 小沙弥听后，直接道：“我去寺庙提一桶水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 白旭用眼神示意姜鑫联系赵立了解情况，然后自己和小沙弥返回寺庙。 见两人走后，姜鑫给赵立发了信息：情况怎么样？有发现付鑫吗？ 而此刻，赵立正在白旭说的房间外，查看屋内的情况。 屋内依然是漆黑一片，并不能一下子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第715章 屋内依然是漆黑一片，并不能一下子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只能想办法开门进入查看。 可是，房门是反锁的。 赵立知道没办法从正门进入，就绕到房间的窗口处。 他轻轻推了一下窗户，发现窗子没有上锁。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翻身进入房间。 这扇窗户，是卫生间的窗户。 赵立进入卫生间后，快步来到门边。 他轻轻拉打开一点卫生间的门，朝着外面看去。 室内竟然没有半个人影。 这个发现让赵立非常惊讶，他知道白旭不可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出错。 他说这个房间有问题，那么这里就一定不会是眼下看到的这样，空无一人。 赵立意识到这个房间不简单。 他尽量放轻了脚步，沿着房间的墙壁，慢慢移动。 脚下的踩踏感，比较实在，似乎没有什么隐秘空间。 很快的，他移动到了书柜前。 咯吱的响声，让他意识到脚下的地板是中空的，也就是说，这下面很可能有隐秘空间。 赵立伸手触摸书架，尤其是上面的书籍，一本一本移动，试图找到开启密道的机关。 可是他查看了书架上所有书籍，也没有找到这个开关，心里充满疑惑。 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他的肩膀。 警察的本能，让他一把按住对方的手，俯身就想来个过肩摔。 白旭连忙开口，小声提醒：“赵队，是我！” “白法医？” 赵立连忙松手，放弃了脚下的动作，转身看向白旭，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小沙弥回来拿水，然后借口肚子疼，就独自过来了，现在小沙弥自己拿水去我们的停车处。” 白旭说明了情况，看向他身后的书柜，疑问道：“这里有什么不妥吗？” “你听一下脚下地板的声音。” 赵立示意他蹲下。 白旭缓缓蹲在地板上，敲击了一下地板，听到声音确实有点不同。 他指了指身后的书架问道：“查过了吗？” “嗯，还没发现密道的机关。” “不应该呀。” 白旭认真看了一下书柜的情况。 书柜旁边，有个榻榻米。 榻榻米上放着一对蒲团。 白旭来到蒲团前，想要拿起了，发现是做实在榻榻米上的，轻轻向左转动，就听到嘎嘎嘎的响声。 书架从中间分开，向两边移动，地板中间出现了一排向下的楼梯。 白旭和赵立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往下走去。 到了地下室，赵立突然停下脚步，小声道：“白法医，你有报警吗？” “姜老师应该已经报警了，我想不用20分钟，就会有警务人员赶到现场。” “那就好，注意脚下，注意安全。”赵立松了口气，继续在前方带路。 很快的，两人来到一扇青色的木门前。 门后传来说话声：“付鑫，不想继续被折磨，就直接签字吧，否则你只会比现在更难过。” 低沉的女声，听起来十分熟悉。 白旭和赵立相互对视一眼，用唇语道：唐佳佳。 显然门后说话的是已经被宣布意外死亡的唐佳佳。 接着，就听到付鑫开口道：“这些是你答应我的，现在却要我签字，把遗产还给你，凭什么？我陪你演了这么多年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为了那个人，就要抹杀掉我所有的努力。” 付鑫的说话声显得特别有气无力，显然他是被虐待了。 “你努力？”唐佳佳的声音转沉，一字一句道：“在你背叛婚姻的时候，就不存在了。” “我背叛婚姻？”付鑫苦笑道：“难道不是你的问题？” “不管我是什么问题，在你为了我的家产，宣布跟我结婚之后，就应该对婚姻忠诚！既然你做不到，就不配分享我的财产。现在，你倘若不是自愿签字，我也有办法让你‘自愿’。” 说着，就听到室内传来第三个声音。 不过这个声音，透着音频的电磁性。 “付鑫，救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救救我！” 这是普红的声音！ 白旭和赵立露出惊讶的表情。 看来为了让付鑫自愿放弃遗产，唐佳佳绑架了普红。 “唐佳佳，你好卑鄙！” 付鑫咬着牙，瞪着唐佳佳，说：“就算我自愿签字，将财产转让，你依然不会放过我和普红的，对吧！” “关于这点，就看你现在的表现了。如果你乖乖的签字，并且召开记者会宣布财产转让，我就放过普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她也是无辜的。” 唐佳佳算是给了承诺。 付鑫迟疑了片刻，看着屏幕上普红的状态，只得点头答应：“好，我签。” 听了这话，白旭和赵立知道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第716章 付鑫迟疑了片刻，看着屏幕上普红的状态，只得点头答应：“好，我签。” 听了这话，白旭和赵立知道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两人立刻破门而入。 唐佳佳看着冲进密室的赵立和白旭，眼里满是震惊。 她没想到他们能找到这里。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应该是唐佳佳的保镖。 他眼前如此情况，二话没说，就冲向赵立，对着唐佳佳说：“大小姐，快走！” 唐佳佳想要从门口离开，就见白旭挡在了面前。 “白法医？你从w城回来f城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抓我吧？”唐佳佳看着白旭，蹙眉道：“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诈死了？” “唐佳佳，你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那个杀害校长和主任的真凶！” 白旭说出了潘丽和闫琪案件的真相。 “真凶？”唐佳佳冷笑道：“哪里还有别的真凶？白法医是有幻想症吧？” 可是，她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像她的声音那么坚定。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保护真凶，你本身并不是孤儿院的孩子。”白旭之前接收过一份姜鑫提供的dna报告。 眼前的唐佳佳跟唐家人，没有血缘关系。 那么，为什么当时孤儿院提供的亲子报告，又是吻合的呢？ 原因只能是，最初提供亲自坚定的是真的唐佳佳的，可是之后回到唐家的孩子，并不是唐佳佳，而是另一个人。 这个人可能跟唐佳佳是朋友，或者说从认亲开始，彼岸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为了让唐佳佳在潘丽的案件之后，成功脱身。 “是，他不是真正的佳佳，因为她压根不是女人！”付鑫此刻也不打算继续隐瞒，直接道：“他选我结婚，就是为了让外界觉得他是正常的！起初，我也以为她是真的佳佳，婚后我才知道他压根不是孤儿院的小妹妹！他是冒牌货，所以我才会跟小红在一起！他指责我违背合契约，其实他早就违背了！我要娶的是真正的唐佳佳，是可以给我生儿育女的太太！” 付鑫的言辞非常激烈，却不想唐佳佳直接把手里的遥控器调到“高”位。 滋滋的电流声，让付鑫整个人颤抖起来。 白旭连忙夺下唐佳佳的遥控器，按下关闭键。 付鑫慢慢从颤抖中恢复正常。 他重重喘着气，感觉嘴都被电得有点歪了。 赵立拿出手铐，将唐佳佳和她的保镖铐起来，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白旭连忙按下他的手机，阻止道：“不行，不能通知救护车，我们想办法把他送去医院治疗。” “什么意思？” “我们抓捕了假的唐佳佳，但是真的唐佳佳呢？我们要怎么找到她？” “你想用假的唐佳佳，把真的引出来？” “我想将计就计。”白旭看了付鑫一眼，说：“让他继续签署财产转让合同，之后看谁会跟唐佳佳联系！” “那姜老师不是已经报警了？”赵立觉得一旦报警，这个将计就计的方法就行不通了。 对此，白旭不禁皱眉，拿起手机道：“我先给姜鑫打个电话！” 他拨通了姜鑫的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连忙问道：“姜鑫，你是不是已经报警了？” “没有。”姜鑫很轻松地回答说：“放心吧，我没有报警，只是找了一位医生过来。” “你还真是精明。” 白旭明显松了口气，看向面前的几个人，说：“那你怎么让医生进来寺庙呢？” “这个只能直接投宿了。” “可以吗？” “医生的话，让他试试吧。”姜鑫看了眼手表，问道：“你们怎么样？找到人了？” “嗯，而且打算将计就计，把真正的唐佳佳引出来。”白旭看了一眼付鑫的情况，发现他状态不太好，便问道：“对了，你找的医生和你在一起了吗？” “我让他去投宿了，还不知道信不信。”姜鑫停顿了一下，说：“你不也是医生？” …… 白旭无语，撇了撇嘴，说：“我没有任何医疗工具！最多只能做心肺复苏，可是这人现在有呼吸，只是他被电了，情况不好把握。” “等一下，我有电话进来了。” 姜鑫接起另一个电话，2分钟后再次接通白旭的电话：“好了，他已经入住寺庙客房，你们想办法接应一下。” “知道了，那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晚点再联系。”白旭挂了电话，看向赵立，示意说：“我去把医生带过来，你看着他们。” “放心去，这里我看着。” 第717章 白旭挂了电话，看向赵立，示意说：“我去把医生带过来，你看着他们。” “放心去，这里我看着。” 赵立让他去找医生，独自留在密室。 白旭很快离开地下室，到了楼上房间。 他现在可以作为房间的客人，开了灯。 刚住进客房的姜鑫朋友看到目标房间的灯亮了，便离开自己的屋子，来到白旭的房门口。 叩，叩叩。 他礼貌地扣响门板，听着屋内传来脚步声。 接着，就看到白旭开门。 “你好，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晚上入住，寺院已经没有晚饭提供了。” “进来说吧。”白旭示意他进屋，轻轻关上房门。 “你好，我是白旭。” 他主动跟对方握手。 对方笑着回握，道：“曹文博。” 他一双修长的狐狸眼，笑起来弯陈两条弯弯的线。身上穿的是白色衬衣和藏青色的西装长裤，看起来跟白旭的日常穿着差不多。 白旭严肃地打量了一番，问道： “你和姜鑫是？” “发小。”曹文博明白他的意思，简单给出说明。 “那我们去看一下需要救助的对象。”白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曹文博点头，跟着他来到密道入口处。 当白旭打开密道，曹文博的表情是震惊的。 他看着通往下方的楼梯，蹙眉道：“没想到，这样的房间还别有洞天。” “我走前面带路，你跟在我身后，注意脚下安全。” 白旭说完，就领着曹文博下楼梯。 地下室是亮着那种地灯的，所以并非漆黑一片。 曹文博紧跟在白旭身后走着，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付鑫他们所在的密室。 放眼望去，他第一时间看到了半昏迷状态的付鑫，立刻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 他从里面拿出一支针剂，准备为付鑫注射。 “这是什么药剂？” “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曹文博解释道：“电流，让他身体内的电解质流失紊乱，所以需要补充这些物质，等会儿就能缓过来。” “这样。” “嗯。” 曹文博给付鑫注射了针剂。 几分钟后，付鑫的状况确实有了好转。 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身边的人，说：“赵队，你相信我，他不是唐佳佳本人！” “关于这点，警方会调查，现在警方需要你帮忙演一场戏，将财产转移这份合同继续进行签署，并且对外召开记者会！” 赵立说明了意图。 付鑫听后，已然明白道：“你们是想要借财产转移这件事，把真正的唐佳佳引出来？” “关于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照做就好。” 赵立的语调透出不容置疑的强硬。 付鑫明白地点了点头，说：“我配合你们的工作！我也想知道真正的佳佳，到底在哪儿。” 看得出来，付鑫对于这个孤儿院的小妹妹，还是有感情的。 白旭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那你现在先回房间休息一下，一切按照原定的安排进行。” “嗯。”付鑫撑着坐起来，想要站起来，脚下还是没什么力量。 白旭扶着他，看向赵立：“赵队，他们两个就只能辛苦你暂时看守了。” “好，你们先上去吧，这里交给我。” 赵立点头，把假的唐佳佳和保镖所在一旁的水管上，自己则走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 白旭和曹文博扶着回到客房。 两人让他躺下休息，之后曹文博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白旭给姜鑫发了信息：这里已经安排妥了，但是普红好像被家的唐佳佳关在了什么地方，但是我认为这个地方距离普红的住处不会很远，所以辛苦你查一下。 姜鑫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没有多做回复，直接开车离开。 原定的签订转让合同的时间是上午10点。 所以大概9点的时候，白旭叫醒了付鑫，让他简单洗漱整理后，一起去了约定的律师行。 整个过程，白旭都用手机拍摄了视频。 当签字结束，两人走出律师行，就被一群记者包围。 很明显，这些是家的唐佳佳安排的，就是为了让众人知道付鑫放弃了唐家的财产。 一切应对结束后，他们回到了付鑫的住处。 而依然留在寺庙地下室的赵立，则听到了手机铃响。 这是假的唐佳佳的手机短信，上面清晰地留言道：下午2点，去天虹律师行，那里有我的代理律师。 赵立看着这条信息，没有立刻回复，就感觉手机再次震动，对方又发来一条信息：别这样，见面是迟早的事，不急在一时。 他看向假的唐佳佳，问道：“你一直想见真的唐佳佳，可是对方不愿意见你？” 第718章 “你在胡说什么？她答应跟我见一面的。” 假的唐佳佳立刻出口反驳，情绪甚至有点激动。 “这是她的回复。”赵立把手机上的短信给他看。 假的唐佳佳看完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嘴唇紧抿着，微微泛白。 他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不发一言。 “你这么为她，她看起来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值得吗？” 赵立故意挑他心里最难受的点说事。 假的唐佳佳沉默了片刻，道：“赵队，你不需要用激将法，我不会上当的，她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怪罪和嫉恨的。” “这么不把你当回事，你还能一心为她，果然痴情。” “好了，没必要在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听，也不想回应。你不给她把财产转入那个公司名下，她就会知道我出事了。但是，你们转了，那么她也不会露面，你们的调查最终还是会以失败告终。”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牺牲，换来的可能是心爱的人，跟别人双宿双栖？” “她心里爱得另有其人，我一直都知道，所以从没有奢求过什么。”假的唐佳佳说到这里，闭上眼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赵立看他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看着手机，说：“如果是这样，那我这里也就破罐破摔，破坏你在她心里的形象了。” “你想做什么？”假的唐佳佳顿时紧张起来。 赵立微微扬起唇角，说：“既然你不愿意逼迫她，想做圣父，我就来打破你这样的形象吧。” “不，别这样，你不能这么做！” 假的唐佳佳激动地想要站起来。 可是，双手被拷在水管上，压根没办法站直。 赵立拿着手机，开始编辑短信：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付鑫签字，你就会跟我见一面的！ 他一边打字，一边把输入的文字读给假的唐佳佳听。 对方顿时狂怒不知，厉声道：“赵立，你太过分了！你不能发送这样的信息给她，她会恨我的！我不能让她恨我！” “那你直接告诉我，她是谁，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假的唐佳佳依然回避这个问题。 赵立只好说：“那没办法了，我只能让她跟我见一面了。” 说着，就要发送信息。 “别！赵立，你这样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也不会配合向警方录口供的！”假的唐佳佳立刻想办法跟赵立谈条件：“如果你不发送那条信息，我就把我的故事说出来。” “你的故事？” “是，你们一还没有查出我真正的身份吧？我可以告诉你。” “你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赵立对这个还是感兴趣的。 “是的。” “那行，你说，如果说得不真实，那么我还是会发这条信息。”赵立说完，拿着手机，在他面前坐下，而后打开了录音设备。 假的唐佳佳沉默了几秒钟，深吸了口气，说：“我确实不是唐佳佳，我住在福利院附近的孩子。但是那时候，我父母一直吵架，所以我过的也不开心，经常一个人坐在福利院的后门墙壁哭泣。佳佳就是这个适合跟我相识的。” “你叫什么名字？” “牛涛。”他继续道：“我和佳佳越来越熟悉，她经常鼓励我，让我觉得生活不再像之前那样令人沮丧，久而久之，我就喜欢上和她一起说心事的感觉。可是，慢慢的，我也发现佳佳的手上，身上会有瘀伤。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会火是撞伤。可是，我知道那压根不是撞伤，那就是被人掐的。” “经常有伤？” “是的，几乎就没有消过，前一周的伤淡了，会有新的伤痕出现。两年后，我实在忍不了了，就逼她说出了事实。她就把那些不堪的过往告诉我了。因为这个时候，她的亲生父亲找到了她，所以她才把这些告诉了我。” “她的父亲，带她去了y国？” “是的。” “那你怎么也会在y国？”赵立对于这点有些不明白，因为牛涛显然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牛涛低下头，安静了几秒钟，嗤了一声，说：“当时我爸妈离婚，我妈找到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但是对方不希望我妈带着我生活，所以就商量把我送去寄宿学校，我就对我妈说，我愿意去寄宿，可必须是y国的学校！” “你继父答应了？” “他没答应，因为他觉得国外费用太高，所以压根不愿意答应。” “那为什么你又去了？” 第719章 “那为什么你又去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母亲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找到她，愿意承担我去y国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我就和佳佳一起去了。” “有人给你去y国提供了资金援助？” 赵立大概猜到了资助他的人是谁。 牛涛点了点头，说：“是啊，等到了y国之后，我和佳佳度过了一年的开心时刻。后来，有人找到佳佳，说是要她去一个更加厉害的学校。” “接着，你就成了唐佳佳？”赵立顺着他的话，说了接下去的情况。 牛涛承认道：“是的，佳佳把她的故事告诉我，然后说她一定要报仇，要我帮她。但是，帮她的前提就是要先成为她，以她的身份活下去。” “你就直接答应她了？” “没有。”牛涛长长叹了口气，低下头，说：“这样的变化，是要我放弃自己男人的身份，去改变的，我当然不可能直接答应。” “但她还是说服你了？” “是啊，佳佳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精神一天比一天憔悴。” “所以，你不忍心了？” “嗯。” 牛涛无奈道：“我跟佳佳约法三章，可以成为她，但是我不想驶去最后的尊严，所以当时我只是把脸整成了她一模一样。但时间久了，y国的留学生活结束了，唐佳佳必须回z国了。” “她要求你彻底成为‘她’？” “是啊，而且那时候她答应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报了仇就跟我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国家，重新开始。” “之后，你和付鑫结婚了？” “对，这也是佳佳计划中的一环。”牛涛微微扬起唇角，带着一丝苦笑，说：“我只是没想到付鑫会背着我，跟普红有了孩子，真的是讽刺！结果，佳佳的报仇计划，反而因为他们俩，乱了全盘。” “原本，你们不也是打算让普红做替罪羊吗？” “如果只是普红被冤枉，她就不可能那样离开酒店。她能离开酒店，全是付鑫教的。”牛涛冷嗤一声，继续道：“反正就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乱得不可收拾。”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正的唐佳佳到底在哪儿。” “关于这点，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牛涛苦笑道：“甚至可能她从我对面走过来，我都忍不出来。” “为什么？”赵立显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牛涛解释说：“因为她的易容术堪称一绝。” “易容术？”赵立知道彼岸花的都懂易容术，不禁问道：“可是，彼岸花的人，不都会易容吗？” “但是，很多人的易容，是佳佳的杰作。” “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让她亲自来见我了。” “不可以！”牛涛连忙阻止，说：“赵队，不可以用我的名义去设计她，她会恨我的！” “她现在也不会爱你，倒不如看看她还在不在乎你的死活。”赵立了解牛涛的心理，按照他内心最渴望的想法，说：“你如果不回复，她会不会约时间跟你见一面？” “不回复？”牛涛摇头，心理没有一个答案。 赵立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手机上一条一条急切的信息： ——阿涛，你相信我，你把财产转移合同交给我的律师，我一定会跟你见面的！ ——阿涛，你别为难我，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跟你见面，我有别的任务在身。 ——阿涛，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会骗你的！ ——涛涛，你别闹脾气了，我办完手上的任务，一定会见你的！ ——涛涛，不要不说话，快点回我！ ——你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你在这样，我永远不再理你了！ ——牛涛！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好吧，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你说，在哪儿？ …… 起初可能是间隔十几二十分钟，才有一条信息，慢慢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到了后面几乎是一句接一句发送。 赵立看着她越来越没耐心，才慢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来f城圣玛丽咖啡店见一面吧。 ——你就是为了逼我跟你见面！ 对方的字里行间有着明显的怒意。 赵立看着她的回复，继续不发一言。 过了5分钟的样子，又一次受到信息： ——明天下午2点，f城圣玛丽咖啡店，不见不散。 ——好。 赵立很快回了2个字，之后就不再做任何回复。 athena看着面前的手机，气得想把手机砸了。 “混账东西，就凭你这个太监，也敢威逼我见面！真是不自量力！”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凌厉，透着明显的恨意。 要知道，这么多年，她从没有把牛涛放在眼里。 第720章 她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现在因为处在怀孕期间，所以杨局让她尽量在家休息。 athena看着手机上越好的时间，给老付拨了个电话。 “athena小姐，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财产转移除了什么问题吗？” “牛涛一定要跟我见面，不然就不把合同送去律师行。” athena回答了老付的提问，说：“所以，帮我安排车子，我要回f城一趟。” “你要回去？” “是！”athena给了笃定地回答，“我必须见他一面，安抚他的情绪！只要合同交给了律师行，他的死活就跟我无关了！” “这么回f城，风险有点大，我必须请示zeus。” 老付可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贸然行动。 athena一听他要请示zeus，立刻板起脸，道：“又要请示他！不过是来回f城和w城的事情，为什么也要劳师动众，找他批准？！他现在跟安雪过二人世界都来不及呢，哪有空管我的闲事！” 老付知道她恼火，不缓不慢道：“athena小姐，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安雪’，所以你离开家，往返两个城市，自然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不是还有楚夫人在吗！” athena直接道：“可以让楚夫人易容成安雪，暂时留在w城的。” “楚夫人？” “是啊，我的易容术，还是她教的。”athena多了一点耐心，说：“牛涛对我很执着，所以我必须跟他见一面，否则他不会继续听话的。” “即使这样，我还是需要请示zeus，才能给你安排车子。”老付依然坚持原则。 “又是zeus，如果你要请示，我亲自找干爹请示！” athena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直接给老爷子打了电话。 电话铃响了一会儿，才被人接听。 “小a，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跟zeus有什么谈不拢了？” “干爹，你知道我们很需要唐家的财产。” “怎么，进展不顺利？”老爷子明显知道她想说什么。 athena直接道：“因为牛涛对我太执着了，所以必须去见他一面，安抚一下，一旦他交出合约，他的死活，就与我们无关了。” “但是你现在是‘安雪’的身份。” “楚夫人就在我附近，她的易容术完全可以让‘安雪’留在w城。” athena说明了自己的安排。 老爷子听完后，问道：“你的想法，zeus不同意？” “在我心里，主事人只有干爹，他还是太嫩了。” “这话，以前可是不会说的。”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轻快了不少，略带调侃道：“在你心里，对他可是无比崇拜的。” “那是以前，现在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安雪一个人，我对他的判断力表示怀疑！”athena说出了对zeus的质疑。 老爷子听后，不禁笑了起来，说：“好，我会让老付安排你去的，但是w城，安雪的身份必须伪装好。” “放心吧干爹，我会做好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 “干爹请说。”athena有点意外老爷子的转变，就听对方道： “盯着zeus，他如果有不妥的举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干爹？”athena真的非常惊讶。 “怎么，很意外我让你帮我盯着他？”老爷子平静地帮她解惑：“其实，他现在的变化，我看在眼里，确实跟过去不同了。他懂感情，想要谈了个恋爱，我不在意，可是如果为了爱情，破坏我的大忌，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能原谅！” 听了这话，athena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接受道：“知道了干爹，我会看着他的。” “乖了，好好处理你和刘涛之间的事情，他为我们做事，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干爹放心。” “那就这样，我会通知老付帮你安排车子的。” “谢谢干爹。” athena听着对方挂了电话，放下手机，稍微平静了几秒钟，给楚夫人发了信息。 楚夫人很快发了回复：一刻钟后见。 athena看着她的信息，起身走进卫生间。 她看着镜子里的“安雪”，心里其实特别嫌弃。 而后，手机在盥洗台上震动起来。 她接听道：“老付” “是的，athena小姐，我安排的车子，明天10点会停放在花园街小区停车场85号车位，至于车主身份，我已经发送给你，看完记得删除记录。” “知道了，先这样，挂了。” 她挂了电话，查看手机中接收到的车主资料，接着就听到了敲门声。 athena知道来人是楚夫人，直接用遥控打开了电子门，就看到楚夫人来到了自己身后。 “athena小姐，现在是要我换上你这副皮囊吗？” 第721章 “你也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应该不难吧。”athena看着镜子里的楚夫人，故意问了一句，语调显得有些傲慢。 楚夫人听着他的语气，知道她是故意的，如果自己不接这个任务，就是自己没本事。 “不难。”她笑了笑，看着athena的侧颜，道：“只是我没想到要我扮演她，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跟白旭亲热？” “白旭目前不在w城。”athena觉得她很不自量力，冷声道：“如果，你可以让白旭跟你有什么，我也无所谓，毕竟他不是我的谁。” “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楚夫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易容。 athena冷嗤一声，道：“你也把白旭想的太简单了，他可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男人。”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酸呢？是不是你作为‘安雪’，从没有和白旭亲热过？” “确实没有，因为我早就心有所属了！” athena必须帮自己把话圆下去。 “得了吧。”楚夫人满是嘲讽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 “你能让白旭跟你有什么，我一定叫你一声师父！” “这可是你说的！”楚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么多年了，她就是athena的老师，可是athena从来不愿意叫一声“师父”，因为在她眼里，自己就是那种极为不堪的坏女人。 “是我说的，但是前提是不能用药物！否则，谁都能做到。” “放心，我很懂游戏规则。”楚夫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安雪”的样子。 athena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就戴上鸭舌帽和口罩离开了。 她乘坐的电梯，并没有去停车场，而是直接在一楼走出了大门。 出了小区，本想骑共享单车的。 突然想起，一旦开了共享单车，就会有拥护资料。 正当她考虑使用什么交通工具去指定的停车场时，一辆摩托急刹车地停在她面前。 吴峰打开头盔的玻璃罩子，给她一个眼神。 athena立刻拿起后视镜上挂着的黑色头盔，坐上摩托车后座。 吴峰开车离开。 “警方有人暗中监视你，zeus怀疑你的身份暴露了。” “监视我？” athena拧着眉，道：“应该是监视安雪吧。” 说着，她给楚夫人发了条信息：以安雪的身份，下楼！然后给杨婕打电话，说要去警局！ 楚夫人收到了她的信息，立刻照做。 很快的，跟在athena和吴峰身后的车子就不见了。 吴峰微微侧头，道：“你倒是聪明。” “不聪明能成为彼岸花吗？” athena冷声道：“不过，我已经变成自己的样子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跟着我们？” “这就不知道了。”吴峰认真开着摩托，说：“不过，也可能他们只是盯着出门戴鸭舌帽和口罩的女人。” “是这样吗？” athena有点难以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 杨婕给手下那些制服警员的规定就是，从春江小区出来的，戴着鸭舌帽，墨镜，口罩的女人一定要特别留心！但是，如果对方开共享单车，就不用跟踪，直接汇报给她就可以。 可如果是顺风车之类的，就得跟着，因为车牌之类的东西，不能确保车主的真实性。 结果，他们刚跟上摩托车，杨婕就接到了安雪的电话，立刻就撤销了跟踪行动。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吴峰把athena送到了指定的停车场外。 在他离开后，athena走进了停车场，找到了那辆车子。 她开车往f城驶去。 而此时，在f城公寓休息的zeus，收到了老付的消息。 athena要求来w城跟牛涛见面的情况，让他很是无语。 “老爷子真的答应她了？” “是的，athena小姐现在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是否要做些安排？以免athena中了警方的陷阱。” “不！既然是老爷子应允的，我不过问，就算athena真的中了陷阱，也跟我没关系！”zeus这次就不打算出手，即使这样athena会被捕。 他就是要让老爷子知道，越过他做的决定，一定会损失惨重。 “好的，我知道了。”老付恭敬地答应了，就要挂断电话。 zeus立刻道：“老付，你不出手，但是付二会出手吗？” “我会保持清醒，不会让他捣乱的。” 老付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严肃。 zeus却不缓不慢道：“可是，付二听命于义父，如果是一副给你打电话，他会出来吗？” “不会，请您放心！” 老付给了更加笃定的回答。 “好。” zeus显然是相信了他的保证，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722章 安雪听着zeus和老付的通话，知道白旭他们一定有了行动。 正因为他们做了什么，才让athena不得不来f城跟牛涛见面。 她拿着水杯，站在原地，并没有留意到zeus的靠近。 “想什么呢？谁都快散出来了？” 温热的气息，让安雪猛地反应过来，杯中水直接洒了出来。 安雪倒的是热茶，水温很烫，就这么洒出来，一定会烫到脚。 zeus连忙抬手，挡开了那些水，溅落在安雪脚上的只有零星点点。 安雪看着他顿时发红的手臂，立刻放下水杯，道：“你没事吧？” zeus没有说话，直接把她公主抱起。 “zeus，你干什么？” 安雪略显惊慌，就看到zeus把她放到沙发上，检查她的双脚。 “这里好像烫到了一点。”说着，他打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药箱，取出里面一小支烫伤药膏，点涂在安雪的三四处小红点上。 安雪看着他的动作，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zeus的手臂已经开始起白色水泡。 很快的，zeus给安雪上好了药，他微微松了口气。 “好了，这样就不会起泡了。” 安雪没有说话，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起身道：“我回房间休息了。” zeus看着她离开，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臂，也没有上药，跟着上楼。 他站在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安雪，没睡着吧？” “什么事？” “那天在招待所，你见到白旭了吧？” “我有没有见到他，你不是最清楚？当时，你可是直接拉着我往外走呢。”安雪并不怕他这样的询问。 zeus靠在门边的墙上，说：“只是我拉你走的时候吗？在老板娘的浴室。” “浴室，你当时查过了。”安雪开门和他对峙：“你看到什么人了吗？” zeus没办法回答，他当时确实做了检查，没有发现人。 可是，转念一想，当时他漏了查看一个地方，就是自己头顶的位置。 这个是当时一个盲区，就是正常人只会查看左右方向和下方。 “可是我没有看窗户上方。”zeus停顿了片刻，细长的凤目专注地审视着安雪，想看看她是否撒谎。 但安雪也是在m国受过训练的，她知道这种时候，直视对方的眼睛，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撒谎。 “那你想我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好吧，你休息吧。”zeus走回对面，自己的房间。 安雪轻轻关上门，长舒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回答，zeus不会相信，可是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和白旭见过面。 安雪回到床边坐下，心里明白zeus能够问出这样的话，就说明白旭他们的进展不错。 不出意外的话，真正的陶佳佳很快就会露面。 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明白，如果陶佳佳现身跟牛涛见面，那么现在在w城，她家里的是谁？ 安雪仰面躺在床上，脑子有点混乱。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楚夫人！还有楚夫人！ 安雪记起了这个彼岸花放在穆欣莲身边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是易容高手。 安雪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通知杨婕。 她抬起手，轻轻点击着自己的钻石耳钉。 可是，这种通讯必须是杨婕正在看监控的时候，才可以听到，否则就没办法直接传达。 安雪试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杨婕能不能收到。 她实在有点累，就躺下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差不多9点多的时候，她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 安雪知道自己平时不可能睡到9点多，而且睡得这么沉。 她看着房间里的香炉，起身走出房间。 “zeus！我房间的香，是你点的吧！” “放心，只是助眠的香薰，不会伤到你和孩子的。” 面对她的急躁和愤怒，zeus显得气定神闲，眼神温柔，想要抬起手触碰安雪。 安雪第一时间后退了两步。 “你是不是在我沉睡的时候，放下手表，去了别的地方？”安雪满是怀疑的看着他。 zeus半开玩笑道：“你是怕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出去乱玩吗？” “少转移话题！” “好吧，我承认我出门了，而且不能让你知道。” “你去见了什么人？”安雪知道自己其实没有理由盘问他，但心里还是存在一丝侥幸。 “这个问题……”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编故事！”安雪打断了他的话，强调了一句。 zeus笑了笑，向她走近了一步：“我去见了老付，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带你会总部的事情。” “回总部？” “是啊，只要唐佳佳的签约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第723章 “是啊，只要唐佳佳的签约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zeus一脸严肃的说道，“而且，只有这样，你才算通过了义父的考验，否则这次就不算通过。” “通过考验？”安雪微微皱眉，审视他脸上的表情：“你想说，唐佳佳的签约完成，我就成了边彼岸花的一员？” “当然。”zeus笑着道：“所以，你说唐佳佳的签约能顺利完成吗？” “这我可不知道。”安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怀疑自己。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如果签约成功，我们就回总部。”zeus说完，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问道：“是早餐时间了，想吃什么？” 安雪没有立刻回答，此刻心里想的是该如何联系上杨婕，让她通知白旭和赵立他们。 zeus看着她的神情，便已经查到她的心思，微微侧头，凑上前道：“怎么，在想什么呢？” “我想吃汤团，菜猪油的汤团。”安雪知道这份早餐，家里是做不了的。 “只要菜猪油的汤团？” “一个鲜肉汤团，两个菜猪油汤团。”安雪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zeus听后，略微沉默了几秒钟，道：“那是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出去吃。” 安雪知道周围有警务人员盯着自己，也比较方便传达消息。 zeus抿唇点头：“好，15分钟洗漱换衣服，够了吧？” “嗯。” 安雪回房间洗漱整理。 一刻钟的时间，她来到客厅。 zeus早就已经坐在沙发处等侯了。 他看到安雪穿着杏色的a字连衣裙，起身道：“走吧。” “嗯。” 安雪和他一起离开房间，乘坐电梯下楼。 在出电梯的时候，安雪故意走在zeus身后，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把手里的一张揉成纸团的百元大钞丢进了电梯。 她知道就算是清洁工捡到，也一定会交给警方的。 果然，他们刚离开，就有人进了电梯。 对方捡起了纸团，打开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赵立：“赵队，我简单一张写了数字密码的钞票，是你让我们盯着的那位小姐丢进电梯的。” “什么样的数字，拍照给我！” “好。”警员拍下照片，发送给赵立。 赵立看着下属传来的照片，一头雾水。 他连忙转发给白旭，并且给对方打电话提醒了一下。 白旭接到电话，立刻查看了赵立发送的图片。 “等我看一下，再给你回复。” “那你尽快，安队以这样的方式传递出来的消息，一定是最紧要的。”赵立知道不是万不得已，安雪不会这么传递消息。 “知道，我会尽快破解密码的。” 白旭暂时挂了电话。 他看着那张照片，用安雪教过他的密码解析。 很快就有了一串文字：促成财产签约，否则前功尽弃。 白旭看着这段消息，心里还是有疑问的。 他把照片发给了姜鑫，并且把意思翻译给他，而后语音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旭并没有回复语音，而是直接回了电话，说： “我就想找你谈论一下，然后我必须立刻告诉赵立，因为真正的签约，下午就有可能进行。”白旭其实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找姜鑫一起分析清楚安雪的用意。 “安雪说要促成合约签署，那么唐佳佳呢？还要逮捕吗？” “这就是我的疑惑点，到底能不能逮捕唐佳佳，还是说只能在完成合约签署之后，监视真正的唐佳佳？”白旭就是在这件事上，有点犹豫。 “应该是不能逮捕，既然合约都必须完成签署，就说明不能暂时逮捕真正的唐佳佳，否则会打草惊蛇。” “那就让赵队安排人监视。”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牛涛不会配合的。”姜鑫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所以，要怎么办？” 白旭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说：“彼岸花会易容，我们也可以。” …… 姜鑫显然不太认可这个方法，很是严肃地提出异议：“但是彼岸花是了解清楚一个人的特点，才会易容，我们对牛涛可不是太熟悉。” “不说话呢？” “不说话？”姜鑫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什么意思？” “感冒，嗓子不好，发不出声音。” “这办法可行吗？”姜鑫觉得不太靠谱。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因为牛涛无论如何是不会配合警方工作的。” “那你有懂易容术的朋友吗？” “我要是有这样的朋友，也不会找你了。”白旭知道姜鑫的人脉很广，就算姜鑫身边没有这样的朋友，但是嘉美的社团一定会有这样的人。 姜鑫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你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找易容师，才给我这个电话吧。” 第724章 “我要是有这样的朋友，也不会找你了。”白旭知道姜鑫的人脉很广，就算姜鑫身边没有这样的朋友，但是嘉美的社团一定会有这样的人。 姜鑫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你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帮你找易容师，才给我这个电话吧。” “你认识的能人多，在f城，只能找你了。” 白旭实话实说，现在对于姜鑫，他更多的是一种信任和欣赏。 姜鑫沉沉叹了口气，说：“那么，我先联系朋友看看，如果没有，只能另外想办法。” “好，那你尽快给我回复。” “嗯。” 姜鑫挂了电话，稍微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打给了嘉美。 嘉美此时已经到了r国机场，准备直接奔到姜鑫面前，看着心上人的来电，第一时间接听，道：“姜哥哥，是又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嗯，你有没有在f城做特效化妆的朋友？” “特效化妆？”嘉美想了想，问道：“你要是没有的装束？” “易容。” “哦，有一位师父可以做这个，不过易容的脸容易做到，声音就不容易了。”嘉美把易容的关键告诉了姜鑫。 姜鑫没有多想，只是道：“先让脸符合再考虑声音的问题，最多就说嗓子发炎，发布出声音。” “嗯，这个如果对方不怀疑，到是可以。”嘉美看了眼机场的电子板，说，“我现在就帮你联系那位师父，然后让他给你打电话。我这里有点事，迟点再说。” “好，你帮我安排好易容的老师就行。”姜鑫并不知道嘉美要给自己这样的惊喜。 “那就先这样，挂了。”嘉美关了电话，第一时间联系了手下人，让他们通知f城的化妆老师帮助姜鑫。 而后，自己拎起行李包，检票登机。 姜鑫独自坐在窗前，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了一条短信。 他立刻按照短信上的号码，拨打过去：“你好，阿玖先生，我是w城的鉴证科主任，现在有件事需要麻烦您帮忙。” “嘉美小姐已经跟我说了这事，我发给地址的定位给你，你最好是带着需要易容成的那个人的视频来我这里。” “好的，那我们等会儿见。” 姜鑫挂了电话，把地址的定位发送给了白旭。 白旭收到后，便离开了住处。 他很快就到了楼下停车处，上车后给赵立发了信息，让他把牛涛的动态视频发送到自己手机上，并且把对方面部正面和侧面的照片发给他。 赵立看了信息之后，很快就把白旭需要的东西发送给他，并且道：“那么一切就交给你了，等安排妥当，我们的人，会跟着真正的‘唐佳佳’的。” “好，那稍后再联系。”白旭发送完语音，就开车去了姜鑫发的地址。 半小时后，他来到了易容大师的住处。 典型的和风建筑，以木结构为主。 木栅栏，假山和鹅卵石早就的庭院，曲水流觞，处处透着一股国风的韵味。 果然，r国的建筑理念，师承于我国。 咯嗒，咯嗒…… 竹筒储水后敲击青石块的声响，别有一番清雅的灵动。 白旭按了门铃，就有一位穿着木屐的女佣从里屋跑出来。 她微笑着开门，躬身请白旭进屋。 室内，依然是木制榻榻米的结构。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端正地坐在榻榻米的蒲团上。 他闭着双眼，气息平稳迟缓。 面前的小茶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套景德镇的茶具。 听着女佣和白旭的脚步声。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清冷锐利，闪烁着理性的智慧。 白旭礼貌地鞠躬，坐下：“你好，阿玖先生，我是姜鑫的朋友，是他介绍我过来的。” “白旭，w城法医官，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法医。” 老头的声音低沉浑厚，听起来气定神闲，更多了几分威仪。 “阿玖先生过奖了。” “这就是你们想要易容成的样子？” “是的。”白旭点了点头，道：“我的身高，可能有点高，但是目前还是我最合适。” “身高的话，坐着就可以遮掩，但是声音，你打算怎么做？” “这也必须辛苦阿玖先生，让我看起来像是重感冒的样子，这也就会出现失声的情况。”白旭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阿玖一听，沉默了片刻，便起身道：“走吧，跟我去工作室。” 白旭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一个光线比较昏暗的房间。 白旭看到了周围架子上，各种硅胶面具，气氛着实有点阴森。 “在镜前坐下。” 第725章 白旭按照阿玖先生的指示，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电子按键音的声响。 嘀嘀嘀的响声，让他有点莫名。 声音刚听，就看到左手边的石墙缓缓移动，从里面推出一个长宽高皆是40公分左右的立方体。 阿玖先生抱出立方体，走到梳妆镜前。 盒子的重量不是很重。 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张成品面具。 “这个……”白旭的表情是震惊的，内心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他才把照片和视频传送给面前的老头，面具竟然已经制作完成了，这可能吗？ 阿玖先生显然是看出来白旭的信息，不缓不慢道：“白先生不要紧张，这是我很早以前的作品，我这个人喜欢收集各种人的‘脸’，只要是我看过的人，觉得五官还能看的，都会被制作成面具。你刚发给我的那个人的脸，我很肯定很早以前在路上遇到过，所以就有了成品。” “遇到过？” “是啊。”阿玖先生开始帮他戴面具，道：“这个盒子上的日期是12年了，距离现在也快10年了。” “10年的变化不是很大吗？” “就一个成年人来说，骨骼都已经发育完整，所以变化不会很大，只要稍作修饰就可以了。”阿玖先生一边操作，一边解释：“比如皱纹会有一点，然后面部的肌肉组织会出现下垂的状态，这些稍微做一下调整，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可以放心地闭上眼睛，接受自己变成另一个人。”阿玖先生微微一笑，这是从白旭见到他后，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看起来没有最初那么严肃，到是有了一丝老顽童的亲切。 差不多40分钟的样子，阿玖先生深吸了口气，说：“好了白先生，大功告成了，这个人是什么样子，我没有深入了解过，所以神态举止，我没办法提供帮助，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谢谢阿玖先生，现在已经非常完美了。” 白旭看着镜子里陌生的面孔，有些不适应。 转念一想，如果是以这样的脸，去接近安雪，是不是可以成功？ “那我就预祝白先生的人物成功。” “借您吉言。”白旭微微躬身道谢，而后就在女佣的带领下，走出别墅。 他开车到了跟“唐佳佳”约定的地方，停好车子之后，就跟姜鑫碰了个面。 姜鑫把轮椅给他，看着他此时的面孔，忍不住抿唇笑了。 白旭看出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抬起手抵着唇，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行了，想笑就笑吧，别憋着，当心内伤。” “没有，只是觉得看着这张脸，脑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你的脸，有点不容易契合。”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你就别挖苦取消了，先想想，等见了唐佳佳，要怎么办？” “我会在咖啡店做服务生，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毕竟唐佳佳也是彼岸花的一员。” “嗯，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先确定唐佳佳的真实身份。” “那现在是我推你进咖啡店吗？” “别，我自己来，你先去换你的服务生制服吧。”白旭催促了一句。 姜鑫立刻往咖啡店走去。 没过多久，白旭就滑动轮椅，来到了咖啡店门口。 门厅的服务生看到他，连忙为他开门。 “你好，先生，几位？” 白旭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比了一个数字“2”。 女服务生连忙把他推到靠窗的两人桌那里。 姜鑫看到他，便送上了点餐单。 白旭接过单子看了一下，指了指美式清咖，示意他来一杯。 姜鑫低头看着他，扶了一下眼镜，用唇形比划道：你倒是很快进入状态。 白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此刻，他就是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 到了约定的时间，门口的铃声响起。 athena，或者说真正的唐佳佳走进咖啡厅。 她四处看了一下，找到了牛涛的身影，第一时间走到他面前坐下。 “你也是的，约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白旭没有说话，只是把点餐单送到她面前。 athena示意服务生，同样要了一杯美式清咖。 “好了，你现在见到我了，干嘛不说话？” 白旭低沉地哼了一声，指了指嗓子，用手机打字：我感冒嗓子发炎，目前说不出声音。另外，我的腿，上次弄伤了，目前只能用轮椅出行。就这种状态下，你还要不见我，我当然不能接受了。 athena看着这样的叙述，只觉得内心一阵反胃，但是脸上不动声色，依然漾着甜美的笑容。 第726章 白旭低沉地哼了一声，指了指嗓子，用手机打字：我感冒嗓子发炎，目前说不出声音。另外，我的腿，上次弄伤了，目前只能用轮椅出行。就这种状态下，你还要不见我，我当然不能接受了。 athena看着这样的叙述，只觉得内心一阵反胃，但是脸上不动声色，依然漾着甜美的笑容。 “傻瓜，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athena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我之前不答应见你，是我真的有任务在身，没办法见你！结果，你就是不能理解，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阿涛哥哥，在我心里，你是最懂我的人，可是，这一次，你真的一点都不懂我，让我好生气。” 白旭听着她的埋怨，连忙再次打字：我们真的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我当然希望能够多见你一下，毕竟事态发展道目前的状态，我整个心情都很惆怅。另外，你还要多久，才能跟我一起平静生活呢？ “快了，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可以。”athena尽量安抚他，“所以，为了我们能够尽快在一起，你要帮我完成任务呀。” 白旭明白她的意思，继续打字：你说合同转让财产的事情？ “当然，这份财产很重要。” ——那你给我一个期限吧，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任务，跟我一起过平淡的生活？ athena看着他的回复，心里是特别不爽的。 她是怎么都不可能跟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在一起的。 只要合约签订完成，她一定要让这个人在世间消失。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吗？” athena再次开口，随便说了个期限。 白旭听后，略微做了一丝迟疑，打字说：那就1个月，1个月之后，如果你不能兑现承诺，我就去警局自首。” …… athena很生气他这样的威胁，眉心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很快便换上一脸甜甜的微笑，“好，就这么说定了。1个月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国外过平静的生活。” 白旭微微点了点头，就听athena继续道： “那签合同的事情。” 白旭拿出手机，点开视频直播，就是在律师行签约的状态。 他依然是不缓不慢的打字，说：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见我，跟我一起，合约一直都是按照原计划签署中。 athena看着签约的一幕，明显松了口气，喝了口咖啡，说：“我就知道，阿涛哥哥不会骗我的，你也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说完，她挥手示意服务生买单。 “买单。” 接着，她起身道：“阿涛哥哥，我真的还有任务要做，为了我们能够尽快在一起，我就先走了，等会儿你直接打车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白旭听着她的叮嘱，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 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了。 等她走后，白旭也没有着急离开，依然是不缓不慢地喝着咖啡。 他知道，自己坐在咖啡店里，athena安排的杀手，就不敢对自己动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响了，是赵立的信息：已经不知妥当，可以离开咖啡店了。 白旭拿着手机，放回衣服口袋，滑动轮椅离开咖啡店。 他刚到咖啡店外，就有人跟上前，看他停在路边招呼出租车，便想要直接把他连人带轮椅一起推出马路。 如此一来，明天的新闻报纸上，就会多一则交通意外的新闻。 xxx坐轮椅过马路，不慎被车撞死。 正想着，就见对方想要出手。 白旭刚想拨转轮椅，就看到旁边有便衣出来帮忙。 便衣站在了白旭身边，等他坐上出租车，才让自己的同事开车过来带他离开。 对方见没有得手，只好左右环顾，像是在确认路况，而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athena小姐，他身边人比较多，我没有得手。” “那你就跟着他，等待时机吧，一定给我把他处理了。”athena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后车镜，开车离开。 白旭上车后，司机便开口道：“白法医，你现在可以变装了。” 这是赵立安排的接应他的人。 “后面没有人跟着吗？” 白旭朝着车后面看了一下，就听便衣道：“没有。” “那先去姜鑫的住处。”白旭把地址告诉了司机。 司机重新做了线路导航，往姜鑫目前的住处驶去。 与此同时，zeus那里接到了老付的电话：“zeus先生，唐佳佳的财产转移合同，已经签署完成，您和安雪可以回去了。” “知道了。” 第727章 “知道了。” zeus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很意外的。 他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向客厅沙发处的安雪，表情略微带着一丝疑问。 安雪屈膝坐在沙发上，耳力极好的她，早已听到老付和zeus的对话。 不过，她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静的看着动画片。 zeus大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安雪假装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逮捕唐佳佳？” “你在说什么？” 安雪假装没听明白，道：“唐佳佳不是已经更换身份，去了国外吗？” “你给我这样的回答，觉得我会相信吗？”zeus冷嗤一声，在安雪面前的沙发处坐下。 “安雪，你阻止赵立他们逮捕唐佳佳，是为了彼岸花的位置吧？” 他已经能够猜到安雪的想法。 “你觉得这个问题，我要怎么回答？”安雪并不正面回答，轻挑着眉梢和他对视着。 zeus抿唇一笑，说：“随便吧，反正蒙上眼睛，你压根不会知道总部的位置，那么那里的磁场也会干扰人的磁场。所以，你是不可能知道准确位置的。” 听了这话，安雪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的表情依然平静，淡淡地问了一句：“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 zeus的回答果断。 “那我去收拾东西。” “不用收拾，这里的东西，依然留在这里，你跟我走就好。”zeus说完，就示意她一起离开。 安雪微微皱眉，道：“可是，我很喜欢我的孕妇装，所以等我一下吧。” 说完，就上楼去拿衣服。 其实，安雪只是找借口一个人停留片刻。她想留下线索给白旭他们。 谁知，她前脚刚进房间，zeus就跟了过来。 安雪知道他猜到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打算拆穿而已。 如此，她也实在没办法留下线索。 “是这两件吗？”zeus打开衣柜，拿出两件孕妇装。 “对，麻烦帮我叠放整齐。”安雪只能点头，直接略过他身边，往外走去。 zeus看她走去门口，便拿了个袋子，把衣服放进去。 接着，和她一起到停车处开车。 回去的路上，zeus并没有急着让安雪戴上眼罩和头套，而是让她看到了回时的沿途风景。 这样的做法，也是故意的。 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即使大家知道在某座山里，也没办法确定准确坐标。 安雪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也明白zeus的用意。 同时，她也看出了这条路是开往惠稷山的。 但整片山林面积巨大，且容易迷路，就连世界一流的探险队，登山队，都没有探索过这座山的全貌。 只因进入后，所以方向导航类电子仪器，都会受到磁场干扰失效。 所以，她一直很疑惑，zeus他们是怎么在浓雾弥漫的山林中找到正确方向的。 望着安雪脸上的疑惑表情，zeus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突然，他停下车子，看着安雪，眼神说明一切。 可以戴上眼罩和头套了。 安雪并没有说话，安静地接过他送上的眼罩和头套。 戴上后，安雪靠向椅背，说：“你随便，我睡一会儿。” “好，等到了，我叫醒你。” zeus的声音温柔，似乎是朝着安雪的方向凑近了一下，很快又退回去。 接着，就感觉车子重新启动，往山林深处驶去。 安雪闭着眼睛，感受着汽车的转弯和身体出现的惯性。 眼下这片浓雾中的磁场是混乱的，但是zeus他们却不会迷路，必定是有特殊的认路方式的。 安雪知道自己不能用常规去考量总部的坐标。 车子行驶了大概五分钟，安雪内心显得有点浮躁起来。 她知道绝对不能浮躁，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心境平和。 没过多久，她好像老僧入定一般，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zeus感觉到她呼吸声的变化，知道她正在确定总部的坐标。 可是，这种事情连嗅觉，听觉最灵敏的猎犬都没办法做到，何况是人类的感官。 zeus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做到，所以别浪费经历了。” 显然，他的话没有对安雪起到任何作用，或者说安雪压根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zeus没有再说什么，一切就由着安雪去摸索。 差不多20分钟后，车子缓缓停下。 安雪第一时间睁开双眼，就听到zeus开口道：“好了，我们到了。” “我可以摘掉眼罩和头套了吗？” “暂时还不行。” zeus下车，扶着安雪道：“走吧，到了室内，就可以摘掉眼罩和头套了。” 第728章 zeus下车，扶着安雪道：“走吧，到了室内，就可以摘掉眼罩和头套了。” 听他这么说，安雪第一时间松开他的手，摘到了头套和眼罩。 室内的光线有点刺眼，安雪忍不住抬起手遮挡住眼睛。 稍作调整后，安雪看清了身处的地方。 这里是个大厅，就像很多写字楼一样，有个前台大厅。 安雪四处看了一下，这是自己之前没有看到过的环境，似乎在签约完成后，他们对自己的局限放宽松了一些。 zeus看着安雪道：“走吧，去见师父他老人家。” 安雪微微点了点头，跟着他往电梯处走去。 室内的装修以银色为主，更像是科幻电影里研究所的样子。 两人走进电梯，他按了3楼。 安雪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盘，一共是五层，不过地下两层，地面三层。 可是，地下两层是有密码锁的，说明想要进入这两层，还需要输入密码。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三层，电梯门开启。 zeus带着安雪走出电梯，往老爷子的休息室走去。 来到一扇胡桃色木门外，zeus礼貌地敲了敲门，就听到室内传来低沉又浑厚的男声： “请进。” zeus开门，带着安雪来到老头面前。 只见老头背着身，坐在书架前，正在寻找着什么。 他听着脚步声落定，才开口道：“任务完成了？” “是的。” “确定完成了，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吗？”老爷子似乎是找到了想要的书籍，从书架抽出来。 zeus看了安雪一眼，表情颇具深意。 安雪以为他想说招待所的事情，没想到并没有，他说的是athena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说纰漏，那就是athena擅离职守，从w城回到f城见了牛涛！”zeus明知道athena的行动是老爷子同意的，还有继续提起这件事，道：“她这样擅自行动，很容易让我们任务失败。” “athena的这件事，我知道。”老爷子不缓不慢地开口，说：“但是为了那笔财产，冒个险也是正常的，否则我们也收不到那笔资金。” “您就不怕警方就在等着逮捕她吗？”zeus其实心里有数，知道安雪做了什么，才会刚才看她的那一眼。 老爷子却直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放弃她就是了。” 听了这话，安雪的眉心明显皱了一下。 眼前的老头，完全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 身旁的zeus，对于他这么的回答，似乎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这话，若是让athena听到，只怕要伤心很久。” “让她最伤心的人，从来不是我。”老爷子冷冷地和zeus对视着，眼神很明确的给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伤athena最深的是zeus。 “那么现在，安雪的考验算是通过了吗？” zeus明显不打算继续那个话题，看了安雪一眼，询问老爷子。 “当然，既然她让athena得以脱身，任务就是完成了。从现在开始，他可以在总部自由走动，但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说着，他指向安雪的手环，道：“一旦走出总部，就会‘轰’的一声，爆了。” 安雪抿了抿唇，笑道：“也就是说，我和zeus的10米距离不存在了。 “是的，既然回来了，这个距离就取消了。” “那就好，否则我真的可能杀了他！”说到这里，安雪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爷子忍不住笑了，略带好奇地问道：“哦？这话竟然从你口中说出来，是zeus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倒没有。只是觉得他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烦死人了。” 哈—— 老头忍不住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这形容不错，他有时候真的很像苍蝇。” zeus听着两人对自己的评论，并没有生气，依然平静的开口：“那她的住处，还是原来的房间吗？” “是的，带她去吧。”老头把手中的书籍放回书架上，重新拿了一本，说：“另外，通知老付，安排一个晚宴，带她认识一下今后相处的同伴。” “明白。”zeus给安雪一个眼神，让她和自己一起离开。 安雪没有说什么，跟着他走出房间。 银白色的走廊，加上一些黑色元素，看起来有点压抑。 白光的吸顶灯，似乎因为电压不稳，忽闪忽闪的，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差不多步行了一刻钟的时间。 安雪觉得他们一直在绕圈圈，但是最终还是到了她之前的住处。 zeus帮她开门，道：“好好休息，等着之后的晚宴。” 安雪没有说话，直接关门，长树立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把暂时不要逮捕唐佳佳的消息传出去了。 第729章 zeus帮她开门，道：“好好休息，等着之后的晚宴。” 安雪没有说话，直接关门，长树立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把暂时不要逮捕唐佳佳的消息传出去了。 否则，真的没办法接触到彼岸花的其他人。 不过，老头也是真的冷血无情，athena应该算是从小就跟着他的，竟能轻易说出“放弃”这两个字。 安雪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直接走到床前坐下。 她知道这里有监控和监听的装置，所以除了洗澡睡觉，别的事情都不能做。 只是，有一点她想弄清楚，那就是杨婕能不能通过耳钉看到房间的情况，如果可以，那么他们可以第一时间掌握总部的内部情况。 安雪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拿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简简单单冲了个澡，回到房间，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面前的大屏幕，显示的依然是自己房间的视频画面。 “zeus，我想看会儿电视，可以吗？”她对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说出自己的要求。 “想看什么？”zeus的声音和之前一样温柔，不缓不慢地问道：“动漫，还是电影？” “我可以自己选吗？” “不能。” “那算了，我困了。”安雪直接关掉了电视屏幕。 zeus知道就算这样，自己依然可以跟她对话：“你不饿吗？等会儿想吃点什么？” “不饿，回来的时候累着了，什么都不想吃。”安雪说完，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zeus看着她的举动，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也没有关闭视频。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安雪这次在外面必然做了些举动的，尤其是在和白旭见面那里，一定有传出点消息。 而且，他能百分百确定，白旭他们一定是只有一些有关唐佳佳真实身份的信息的。 只是他没有证据证实这点，或者说就算有证据，他也不愿意拿出来指证她。 想到这里，zeus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似乎是很生气自己这样的想法。 他关掉了监控中的声控，起身走出房间。 很快的，他就来到了一个人工冰潭。 这是总部对于失败者的一个惩罚项目，如果有人没有完成任务，就会进入这个冰潭浸泡，寒心刺骨的疼痛，真的是一种让人记忆深刻的折磨。 zeus拿出手机，给老付发了条信息：半个小时后，到冰潭见我。 发送完成，就脱了衣服，坐进冰潭。 同时，为了防止自己忍受不了这种锥心刺骨的寒冷，他给自己戴上了脚铐。 老付收到这条信息，表情是有些惊讶的，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是zeus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做的历练。 他没有回复，而是看着墙上的挂钟，记录30分钟的时间。 而此时，白旭摘掉了硅胶面具，恢复了自己的样子。 他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说：“有办法甩掉后面的人吗？” “交给我吧。”小警员戴上耳机，说道：“添添，5秒钟后，给我把坐标上的交通指示灯，变成红灯。” “包在我身上。”耳机里传来女孩的声音。 白旭明白，他们是打算让身后的车子吃红灯。 “那么，倒数开始，5，4，3，2，1，就现在！”说话的时候，小警员用力踩下油门，开过十字路口，身后跟踪的车子，眼见红灯，被迫停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 成功摆脱对方之后，白旭明显松了口气，道：“赵队呢？还在寺庙里吗？” “目前已经回警局了，寺庙那里已经安排同事过去了。” “那送我去警局，我想跟赵队聊聊。” “好。”小警员看了一下前方路况，直接进入左转车道。 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回到了警局。 白旭第一时间来到赵立办公室，看着他，笑着拥抱了一下，道，“赵队，今天谢谢你了，否则我可能就意外车祸了。” “客气了，到是现在能逮捕唐佳佳吗？” “暂时还不行。”白旭摇了摇头，看到他电脑上的监控，里面正是开车返回w城的唐佳佳。 “这监控什么时候放她身上的？” 白旭的表情很是惊讶，没注意到有谁在唐佳佳身上安放了监控器。 赵立笑了笑，说明道：“这是你和她见面的时候，安装在她车上的。” “也就是说，只有她开车的时候，才可以监控到她的一举一动？” “是的。” 赵立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只要知道她去到什么地方，我们就可以继续请当地的警员帮忙，装设监控摄像头。” 第730章 赵立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只要知道她去到什么地方，我们就可以继续请当地的警员帮忙，装设监控摄像头。” “也不知道，她会回去什么地方。” 白旭看着唐佳佳驾车行驶的方向，蹙眉道：“这好像是开往w城的方向。” “嗯，这条高速，确实是w城，当然n城也在这条路上。” “看来，她去w城，还有什么动作。” 白旭知道她是彼岸花的人，如果真的去到w城，那么一定是有任务的。 甚至，这任务可能和自己有关。 “按照你说的，如果是去w城，那么还有1个小时，才能下高速，如果是去n城，那么还需要2小时。我们先休息一下，去吃点东西吧。” “嗯。”白旭和他一起离开办公室，到警局餐厅吃东西。 赵立点了两份快餐，示意白旭找了个餐桌坐下。 很快的，两人面对面吃起了快餐。 白旭看了眼手表，问道：“对了，牛涛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唐佳佳打算害你的视频播放给他看了。”赵立吃着红烧大排，说，“希望他不要继续执迷不悟，能够指证唐佳佳，说出所有真相。” “那他的反应，到底如何？” “目前是沉默中，但是明显是有所动摇的。”赵立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目前，只能等了。” 白旭点了点头，拿起汤勺，喝了口汤，就听赵立再次开口，说：“对了，刚跟w城的杨警官联系了一下，目前她监控不到安队的情况，似乎是有什么强烈的干扰。” “应该是zeus把安雪带回彼岸花总部了。” 白旭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还算平静，可实际上内心充满了波澜起伏。 想到zeus带着安雪离开，自己却只能两眼旁观，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赵立并没有察觉到白旭的内在情绪，微微点了点头，说：“那安队应该会想办法跟我们去的联系的。” “那个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取得联系的。” “嗯？” 赵立略显不解地看着白旭，似乎没有听清楚。 白旭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们尽快吃完，然后盯着的唐佳佳的情况吧。” “好。” 赵立说完，就大口大口塞饭。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鑫在目前的住处，拿着手机点了外卖。 谁知，刚结算支付了订单，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他微微皱眉，显得有些惊讶，起身开门，就见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穿着棒球套装的小个子扑进自己怀里。 “你……” “姜哥哥！”熟悉的女声，让姜鑫瞬间明白来人是谁。 他扶正了女孩的肩膀，让她站好，道：“嘉美，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惊不惊喜？” 嘉美抬起头，朝他甜甜地笑了。 眼前的女孩，就是传统的圆脸，眼睛大大的，好像小鹿斑比一样灵动，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青春活力的美少女。 “既然来了，到客厅坐吧。” 姜鑫走进厨房，拿了一瓶气泡饮料给她。 嘉美接过饮料，喝了两口，查看屋子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这里还不错。” “嗯。”姜鑫在她对面的沙发处坐下，“你安排的，自然不会差。” “这个时间，你还没有吃东西吗？”嘉美看到餐桌上放着一碗泡面，还冒着香味。 “正打算吃。” “吃杯面？”嘉美放下饮料，走到餐桌前，掀开泡面盖子看了一下，是红烧牛肉面。 “是啊，刚回来，不想出去吃，泡了碗面，然后点了一份炒菜，估计20分钟后送达。” “炒菜？” “鱼香肉丝。”姜鑫用叉子撩了一下泡面，感觉已经泡好了。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很晚了，便问道：“你住在哪个酒店？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我不住酒店。” “那你住哪儿？” “你这里呀。”嘉美甜甜一笑，说，“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 “哦，但是我也说过，是等我回到w城，再尽地主之谊的。”姜鑫的回答非常理智，没有很多特别的感情。 “那我不管，我已经飞来z国了，你就必须照顾我！我不要住酒店，另外，我还没有吃东西，我也要吃这样的泡面。” “泡面没有营养，而且不健康，你想吃东西，就回酒店吃。”姜鑫知道嘉美这样的大小姐，平时都是吃的米其林大厨的餐点，泡面这种垃圾食品，应该只有在电视广告里看过。 “不要，你能吃的东西，我也要吃！” 第731章 “不要，你能吃的东西，我也要吃！” 嘉美其实就是想要更加靠近姜鑫，想要过他那样的生活。 “那我不吃，带你去米其林餐厅吃东西。”姜鑫说完，就要去拿车钥匙。 嘉美不乐意了，嘟着嘴说：“不要！我就要吃泡面！” “这真的不好吃。” “不管！你能吃的东西，我就能吃！”嘉美很是任性，确实是那种被人宠大的千金大小姐。 姜鑫也是清楚她的脾气，微微叹了口气，放下车钥匙，说：“确定要吃这个？” “确定！” “那好吧。”姜鑫把桌上的泡面，推到她面前：“先吃吧。” “好。” 嘉美拿起叉子，打开了泡面盖子，认认真真呼了一口。 姜鑫看她吃了泡面，问道：“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就是味精有点多。” 嘉美是实话实说，吃惯了珍馐佳肴的她，吃到这种速食面，还是很挺神奇的。 但是姜鑫能吃的东西，她就能吃。 “要再加点水吗？” “不用，这样刚刚好。”嘉美继续吃着泡面，问道：“那我吃了你的泡面，你吃什么？” “我再泡一碗就是了。” 姜鑫说完，就走进厨房，又泡了一碗面，并且热了不粘锅，煎了两个荷包蛋。 3分钟后，他把煎蛋送到嘉美的泡面碗里，并且在她面前坐下。 嘉美仰着头，满是好奇地看着他：“这煎蛋……” “光吃泡面不健康，加些辅料，会好很多，这煎蛋补充蛋白质，等会儿鱼香肉丝送到了，再吃一点。” “好。”嘉美开心地点头，她最喜欢姜鑫关心她了。 姜鑫没有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吃起了自己的泡面。 没过多久，走廊上传来的敲门声。 姜鑫起身去开门，接过了外卖袋子，回到餐桌前坐下。 他打开袋子，拿出鱼香肉丝，送到嘉美面前：“尝尝看。” “嗯。” 嘉美尝了一口，微微皱眉。 姜鑫就知道她吃不惯这样的食物，放下筷子，说：“我就说，这些菜不适合你的口味，我带你去日料店吧。” “没有！这菜的味道很不错，只是感觉有点太油了。”嘉美说的是实话，在r国的餐饮，很多是煎肉，只用一滴油！绝对的少油少糖，多蒸煮的健康饮食。 “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外卖吧，寿司可以吗？” “不用。”嘉美很清楚自己想要跟姜鑫在一起，必须适应他的口味，于是用叉子装了一点鱼香肉丝到泡面碗里，经过汤水泡过的鱼香肉丝，就少了一些油腻感。 姜鑫看着她的举动，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泡面。 嘉美嘟着嘴，继续吃着泡面。 虽然这种平民化的食物，真的不好吃，可是能够跟姜鑫一起吃饭，吃一样的食物，她觉得很满足，很开心。 吃了一会儿，她觉得不说话很无聊放下叉子，说：“对了，阿玖师父帮到你了吗？” “嗯，帮到了。”姜鑫摘下眼镜，擦拭了一下，重新戴上，说：“你这次过来，打算玩几天？三天，还是五天？” “我才刚下飞机，你就想着让我回去啦？”嘉美嘟着嘴，显然不高兴了。 姜鑫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现在是在工作，真的没时间照顾你，所以……” “所以，我不需要你照顾呀，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我都已经学会洗衣服做饭了，所以当你忙的时候，我是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的。” “我在这里，很少在家吃饭，一般都是在外面吃完了回来，或者就是点外卖，所以不需要你帮我做饭，只有衣服，有洗衣机呢。” “外卖怎么有自己做的东西健康好吃？衣服也是，洗衣机洗的，没有手洗的干净。”嘉美试图说服他，道：“这些有我在，可以让你在这里，生活的跟在家一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看书，写论文吗？” “那个啊，我已经交给别人做了。”嘉美说的有点得意，突然意识到姜鑫不喜欢不爱学习的人，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让同学帮忙查了一点资料，到时候把资料汇总，就能一起写论文了。” 姜鑫深谙她的家庭背景，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表情明显冷淡了很多。 “姜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会自己写论文的。” 她说的是实话，为了姜鑫，她愿意做一切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你就应该认真看书，找资料。” “嗯！”嘉美连忙点头，说：“我就在这里一个星期，然后回去写论文，等正式毕业了，再去w城找你玩。” 第732章 赵立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只要知道她去到什么地方，我们就可以继续请当地的警员帮忙，装设监控摄像头。” “也不知道，她会回去什么地方。” 白旭看着唐佳佳驾车行驶的方向，蹙眉道：“这好像是开往w城的方向。” “嗯，这条高速，确实是w城，当然n城也在这条路上。” “看来，她去w城，还有什么动作。” 白旭知道她是彼岸花的人，如果真的去到w城，那么一定是有任务的。 甚至，这任务可能和自己有关。 “按照你说的，如果是去w城，那么还有1个小时，才能下高速，如果是去n城，那么还需要2小时。我们先休息一下，去吃点东西吧。” “嗯。”白旭和他一起离开办公室，到警局餐厅吃东西。 赵立点了两份快餐，示意白旭找了个餐桌坐下。 很快的，两人面对面吃起了快餐。 白旭看了眼手表，问道：“对了，牛涛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唐佳佳打算害你的视频播放给他看了。”赵立吃着红烧大排，说，“希望他不要继续执迷不悟，能够指证唐佳佳，说出所有真相。” “那他的反应，到底如何？” “目前是沉默中，但是明显是有所动摇的。”赵立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目前，只能等了。” 白旭点了点头，拿起汤勺，喝了口汤，就听赵立再次开口，说：“对了，刚跟w城的杨警官联系了一下，目前她监控不到安队的情况，似乎是有什么强烈的干扰。” “应该是zeus把安雪带回彼岸花总部了。” 白旭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还算平静，可实际上内心充满了波澜起伏。 想到zeus带着安雪离开，自己却只能两眼旁观，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赵立并没有察觉到白旭的内在情绪，微微点了点头，说：“那安队应该会想办法跟我们去的联系的。” “那个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取得联系的。” “嗯？” 赵立略显不解地看着白旭，似乎没有听清楚。 白旭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们尽快吃完，然后盯着的唐佳佳的情况吧。” “好。” 赵立说完，就大口大口塞饭。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鑫在目前的住处，拿着手机点了外卖。 谁知，刚结算支付了订单，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他微微皱眉，显得有些惊讶，起身开门，就见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穿着棒球套装的小个子扑进自己怀里。 “你……” “姜哥哥！”熟悉的女声，让姜鑫瞬间明白来人是谁。 他扶正了女孩的肩膀，让她站好，道：“嘉美，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惊不惊喜？” 嘉美抬起头，朝他甜甜地笑了。 眼前的女孩，就是传统的圆脸，眼睛大大的，好像小鹿斑比一样灵动，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青春活力的美少女。 “既然来了，到客厅坐吧。” 姜鑫走进厨房，拿了一瓶气泡饮料给她。 第733章 “这就不牢你操心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正是冷血，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这是任务！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才要被惩罚。”唐佳佳的态度显然是不讨对方喜欢的。 可她说的也是实话。 走进房间后，她换上了自己的行头，很快就变回了“安雪”的样子。 白旭总算知道这个假扮安雪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唐佳佳。 “我还真的不明白，起初你对我还是很尊重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我充满敌意了，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害的事情。” 楚夫人皱着眉看着她，心里真的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你不知道怎么得罪我了？” 唐佳佳冷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教你一句，别人的东西不要碰。” “哦？我动了你的是什么东西了？” 楚夫人轻挑着眉梢，问道：“难道是因为zeus？” …… 唐佳佳听她提到zeus，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拧着眉，冷睨了楚夫人一眼，说：“你觉得呢？” “这么说还真的是因为zeus了。” 楚夫人笑了笑，说：“你是看到了什么？我帮他治伤的情景吗？” “行了，别在这里耀武扬威了。” 唐佳佳简直把楚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楚夫人看她这个样子，越发得意道：“其实，我和zeus只不过就是那一次，你应该明白，男人有时候是需要的。” “够了，出去！” 唐佳佳几乎是低吼着下了逐客令。 楚夫人看她这样，脸上的笑容加深，整个眼神都更显得更妖媚起来。 “就算没有我，zeus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的。” “闭嘴，滚！” 唐佳佳顿时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几乎要动手。 楚夫人冷嗤一声，身姿摇曳地离开。 唐佳佳看她走出门，直接摔伤了房门。 她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心里是真的被楚夫人吊起了无名火。 看着屏幕中唐佳佳的样子，白旭顿时明白她之所以易容成安雪，来到自己身边，有时候看着自己会出现发呆的情况，是因为自己跟zeus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她心里的人是zeus。 这真的有点像当时zeus易容成自己的样子，留在安雪身边的情况。 赵立看着屏幕中的情况，表情略微有些不明白，自言自语道：“她似乎是有喜欢的人，这样还能卧底在你身边？” “因为她的心上人，和我长相一样，是我的基因做出来的。” …… 赵立听后，露出震惊的表情，来回审视着白旭，道；“我之前有听到基因人这个事，还以为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是啊，在我们查到真相的时候，同样是震惊，不敢相信的。可是，我真的跟那个基因人面对面过，就像照镜子似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逮捕唐佳佳，让她说出基地的坐标。” “她是宁愿死，也不会说的。”白旭还是了解彼岸花的，他们绝对不会暴露总部的。 一切，还是需要等安雪的消息。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 白旭看了眼来电，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赵立是屏幕里那个人的电话。 他接听道：“喂，老婆。” “白白，你还在忙吗？” “没有，现在在酒店客房，准备休息了。”白旭说着，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为了自己和宝宝的健康，也要早点休息。” “嗯，知道。不过就是想你了，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athena是真的有点压抑，只能用专业的方式，代表自己还有人搭理。 白旭知道目前还在演习中，看着屏幕中athena沮丧失落的表情，知道她内心其实很多的情绪，说：“应该快了，估计也就两三天，你早点休息，如果饿的话，帮你点一份外卖。” “外卖，我自己能点。”athena有点小情绪道：“既然你累了，那就挂断吧。” “不是我累了，我是怕你累，如果你不累，那么我们继续聊天。” 白旭可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对安雪不耐烦，连忙安抚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没有，就是家里只有我和婆婆两个人，感觉没人聊天，有点小寂寞。” athena这话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感觉寂寞了。 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各方面都不比安雪差，自己还有上百亿的家产。可是，不管白旭，还是zeus，他们都喜欢安雪，甚至吴峰，都感觉都安雪有不一样的感情。 白旭听着她带着一点小苦涩的语调，没有很快给出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别想太多，我很快就会回去陪你的。” 第734章 白旭听着她带着一点小苦涩的语调，没有很快给出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别想太多，我很快就会回去陪你的。” “嗯，我知道，那我不打扰你了，肚子里的宝宝也要睡觉了，晚安。” “好。”白旭听她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他刚挂了电话，就接到了杨婕的电话。 “喂，杨婕？” “姐夫，你有师姐的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白旭的声音充满了担忧，说：“你24小时接收信息，我相信安雪会努力给我们传达消息的，哪怕是只字片语，也是极为重要的。” “放心，我已经开启了全天候接收信号的按钮，只要师姐发回信息，就一定能接到。” “那好，先这样。” “等一下姐夫。”杨婕知道她想挂电话，连忙打断，道：“你什么时候回w城？” “这两天处理完f城的案子，就能回去了。”白旭知道现在在f城已经没有什么能继续调查的了。 他们只要盯着唐佳佳就可以了。 至于彼岸花，一切还得靠安雪给出信息，才能进一步调查。 “那回来之后，你住哪儿？” “什么意思？” 白旭的固定思维，必然是“回家住”。 杨婕连忙解释道：“你确定回家？但是家里那位……”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白旭想了想，说：“必须回家住，因为我回去，彼岸花的人不会不知道的，那么不回家住，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那就是说，你只能在家住？” “嗯。” “那你能把持得住吗？”杨婕是必须为了安雪看住白旭。 白旭听了这样的质问，整个人都不好了，沉着脸，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有异性洁癖的，现在athena碰到我，我都会反胃想吐的！” “真的吗？” “这话，有必要撒谎吗。” “那好吧，我信你，你可要保护好自己！等师姐回来了，我一定会帮你说好话的。” 白旭听了她的话，很是无语：“行了，早点睡吧。” 杨婕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道：“好，知道了，那么晚安姐夫。” 说完，挂了电话。 白旭看着自己的手机，无语地撇了撇嘴。 赵立听他讲完了电话，问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也没办法逮捕唐佳佳，要不要暂时将档案封存？” “现在看来也晚了，要不要等明天在开个会商量一下后续的调查？”白旭觉得这会儿商量，其实是没办法做好全面部署的。 最近大家为了这个案子，都很辛苦，现在能休息了，就应该好好休息。 赵立看向外面大办公室的下属，发现他们都是一脸倦容，便答应道：“好，那么就明天开会商量。” 说完，他就和白旭一起走出办公室，让下属们都先回家休息。 大家一听可以回家了，紧绷的五官和身体明显放松下来，各自脸上多了一丝笑容：“那么，我们走先回家了。 “好，现在都回去吧，但是明早8点会议室开会，都不要迟到了！”赵立依然严厉的叮嘱了一句。 众人连忙答“是”！ 白旭也是和下班的警员们一起进了电梯。 他到停车场开车。 刚坐到车上，就想着应该给姜鑫打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姜鑫的手机号。 此时，姜鑫正在浴室洗澡，手机就放在房间的书桌上。 电话铃声直接传到了隔壁的嘉美那里。 她好奇地走到姜鑫的房门口，见他没有关门，就接听了电话。 “喂，你好。” 白旭听着一个清脆的女声，略微愣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打错了。” “等一下，你是不是要找姜哥哥？” …… 白旭惊讶地听着“姜哥哥”这个称呼，似乎是反应过来了。 他回应，道：“你是姜老师的朋友？” “嗯！你找江哥哥的话，稍微等一下，他正在洗澡。” “哦，那我等会儿再给他电话。”白旭说着就要挂电话。 嘉美连忙道：“别，他已经好了，你稍等。” 话音刚落，就听着移门的声音。 姜鑫从浴室出来，看到嘉美在自己房间，又接了电话，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接过电话，听道：“稍微等一下。” 而后，看向嘉美，用眼神示意她回避。 嘉美会意，连忙退出房间，帮他关好了门。 姜鑫确定她离开后，才开口道：“什么事，可以说了。” “姜老师，刚才那位是……” “朋友。”姜鑫戴上眼镜，说：“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直说。” 第735章 他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白旭听着他的语气，笑着说道：“看来，有些美人恩，很难消瘦？” “是有什么安排吗？” 姜鑫不想跟他聊嘉美的话题。 “明早8点，赵立安排了会意，我们在f城的事情，应该收尾了。” “好，我知道了。”姜鑫原本还在愁没理由让嘉美早点离开呢，现在看来是可以了。 “那明天见吧。”白旭说完这话，还特意补了一句，“早点睡，可别太晚了。” 姜鑫完全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他朝着房门口看了一眼，起身走出房间。 嘉美已经回到隔壁房间。 姜鑫敲了敲门，道：“嘉美，睡了吗？” “没呢。”嘉美立刻就拉开房门，“找我有事？” “嗯。”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明天可能没办法带你玩了。” “哦。”嘉美连忙表示理解，“没事，工作重要。” “我真的比较忙，你要不要……” “不要！”嘉美直接打断道：“如果你要回w城，我就跟着你回去。如果要在这里忙工作，我就住在这里，自己玩几天。” 姜鑫听她这么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拒绝，但是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又不好意思直接打击她的积极性。 姜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早点睡吧。” “嗯，晚安。”嘉美朝他挥了挥手，看他帮自己关上门，微微松了口气。 嘉美心里是有数的，既然来了这么，她就是要留在姜鑫身边的，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走的。 听着隔壁关门声，嘉美好像胜利似的躺在床上。 至于彼岸花那里，安雪正靠在床上，拿着一本书装样子。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放下书，问道：“谁啊？” “是我，安小姐。” 外面传来的是老付的声音。 安雪起身去开门。 “伏先生，有什么事吗？” “看您还没睡，给您送一份夜宵。” “谢谢。”安雪让他进屋，把东西放下。 餐盘里准备的是牛奶和两块曲奇饼干。 “安小姐，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多嘴问一句。” “你说。” “您是否有黑色的礼服？” “黑色？”安雪笑了笑，说：“您觉得我会有这样的礼服吗？” “那可以帮您量一下尺寸吗？” 安雪看他手里拿着皮尺，问道：“这是聚会穿的？” “是的。” “那么，开始吧。” 安雪站好，让他测量。 看着面前的老头，安雪总有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突然，她扣住老头的手腕，就见他的指缝中藏了一枚银针，枕头在灯光下，微微闪着绿光，隐约还有一股杏仁的味道。 “付二！” “安小姐是怎么知道我是付二的？” “眼神不对。” 安雪看出他也不是真的想杀自己，松开手说：“之前，听zeus讲电话，提过这个名字，我当时还想他的电话对象明明是伏先生，怎么就提到了付二。” “所以，您就有了怀疑。” 伏先生笑了笑，说：“老付是我的孪生兄弟。” “不，不是孪生兄弟，是另一个人格。” 安雪帮他纠正，说：“老付和付二都是伏先生。只是，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人格出现。我想老付是忠心于zeus的，而付二是对老爷子效忠的。” “安小姐果然是厉害，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不管是主人，还是少主人，都要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因为，有你这个对手，真的是有点辛苦。” “伏先生过奖了。”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摊开手问道，“还要测量吗？” “当然。”伏先生上前，把没有完成的工作继续做完。 很快的，他收起了皮尺，微微躬身，道：“安小姐，已经好了。” “好的，谢谢。” 安雪微微点头，送到他门口。 看着他离开后，轻轻关上门。 接着，走到餐桌前，查看牛奶和饼干中是否被放置了什么东西。 在确认没有问题后，安雪也没有吃那份夜宵，只是回到床边，靠着床头继续看书。 她翻着书，想到了给杨婕传达信息的方式。 如果把这本书的书名告诉他们，然后就根据这本书的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就可以传达信息了，而且除了书名之外，剩下的只是数字，zeus他们就算想破解密码也是做不到的。 可是，这本书的书名，要怎么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告诉杨婕呢？ 安雪放下书，躺在床上，心想：现在也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磁场干扰。 第736章 “这就不牢你操心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正是冷血，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这是任务！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才要被惩罚。”唐佳佳的态度显然是不讨对方喜欢的。 可她说的也是实话。 走进房间后，她换上了自己的行头，很快就变回了“安雪”的样子。 白旭总算知道这个假扮安雪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唐佳佳。 “我还真的不明白，起初你对我还是很尊重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我充满敌意了，好像我做了什么伤害的事情。” 楚夫人皱着眉看着她，心里真的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你不知道怎么得罪我了？” 唐佳佳冷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教你一句，别人的东西不要碰。” “哦？我动了你的是什么东西了？” 楚夫人轻挑着眉梢，问道：“难道是因为zeus？” …… 唐佳佳听她提到zeus，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拧着眉，冷睨了楚夫人一眼，说：“你觉得呢？” “这么说还真的是因为zeus了。” 楚夫人笑了笑，说：“你是看到了什么？我帮他治伤的情景吗？” “行了，别在这里耀武扬威了。” 唐佳佳简直把楚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楚夫人看她这个样子，越发得意道：“其实，我和zeus只不过就是那一次，你应该明白，男人有时候是需要的。” “够了，出去！” 唐佳佳几乎是低吼着下了逐客令。 楚夫人看她这样，脸上的笑容加深，整个眼神都更显得更妖媚起来。 “就算没有我，zeus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的。” “闭嘴，滚！” 唐佳佳顿时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几乎要动手。 楚夫人冷嗤一声，身姿摇曳地离开。 唐佳佳看她走出门，直接摔伤了房门。 她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心里是真的被楚夫人吊起了无名火。 看着屏幕中唐佳佳的样子，白旭顿时明白她之所以易容成安雪，来到自己身边，有时候看着自己会出现发呆的情况，是因为自己跟zeus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她心里的人是zeus。 这真的有点像当时zeus易容成自己的样子，留在安雪身边的情况。 赵立看着屏幕中的情况，表情略微有些不明白，自言自语道：“她似乎是有喜欢的人，这样还能卧底在你身边？” “因为她的心上人，和我长相一样，是我的基因做出来的。” …… 赵立听后，露出震惊的表情，来回审视着白旭，道；“我之前有听到基因人这个事，还以为是传闻，没想到是真的。” “是啊，在我们查到真相的时候，同样是震惊，不敢相信的。可是，我真的跟那个基因人面对面过，就像照镜子似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逮捕唐佳佳，让她说出基地的坐标。” “她是宁愿死，也不会说的。”白旭还是了解彼岸花的，他们绝对不会暴露总部的。 一切，还是需要等安雪的消息。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 白旭看了眼来电，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赵立是屏幕里那个人的电话。 他接听道：“喂，老婆。” “白白，你还在忙吗？”唐佳佳是心里不舒服，想要跟人聊天，但是思来想去，谁的电话都不能打，只能打给白旭。 “没有，现在在酒店客房，准备休息了。”白旭说着，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为了自己和宝宝的健康，也要早点休息。” 第737章 “知道。”安雪迟疑道：“您该不会是想说，您就经历了休眠状态。” “差不多。”伏先生似乎并不想多谈这件事，抬脚往门口走去。 安雪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付二，不把故事讲完吗？” “不说了，反正安小姐已经加入我们了，那么来日方长，不局限在今日。”说完，就走出房门，往自己的工作室方向走去。 安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关上门，回到房间。 这时候，墙上的监控传来沙沙声。 紧接着就传来zeus的声音：“早安，起床了吧？早餐想吃什么？” “随便。” 安雪回了一句，打算离开房间。 zeus却开口道：“想知道老付的故事，等会儿共进早餐的时候，我讲给你听。” 这话，就像是对安雪抛出了橄榄枝，满足了她内心的小好奇。 安雪知道这是他故意抛出的诱饵。 可这个饵料，是自己确实想要知道的，便回答道：“一杯美式咖啡，一个热炉鲜肉月饼。” 安雪知道，在不是中秋节的时候，提出想要吃月饼，而且是这种热炉现烘焙出来的酥皮月饼，是比较不容易得到的。 但zeus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zeus让安雪去了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放了几个热气腾腾的热炉鲜肉月饼。 安雪走到餐桌前坐下，扑面而来的香气刺激着味蕾，手边的一杯美式咖啡，透着浓浓的香味。 很多人可能喝不下美式黑咖，觉得跟喝中药一样苦不堪言。 可其实美式黑咖的魅力，只有真正会喝咖啡的人，才能够明白。 安雪喝了口黑咖，拿起一个鲜肉月饼，放到自己餐盘中。 月饼真的是很新鲜，直接用手拿的话，会被烫到。 安雪用刀叉，刚把月饼切开，里面的肉汁，还“滋滋滋”的翻滚着，看起来真的令人充满食欲。 这时候，zeus从安雪身后经过，抽走了桌上的美式黑咖，说：“这个，只能喝一口，过过瘾。之后，就喝牛奶吧。” 安雪微微皱眉，对着zeus道：“你答应让我喝黑咖的。” “是答应了，你也喝过了，但是我没说过喝多少，量多少。其实，就是一口的量。” “你这算什么！”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你也应该克制一下。”zeus在她面前坐下，就着那杯黑咖，自己喝起来。 安雪看着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说：“好了，现在可以说伏先生的故事了。为什么他已经90岁了，但是看起来还不到60岁？” “这个问题，你应该能猜到的。” “身体机能进入休眠状态？”安雪说出自己的推测。 zeus点头。 安雪却不解地问道：“但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那些科幻电影有过解释，人其实就是在一个类似真空的营养箱内，进入半休眠状态。” “怎么做到的？”安雪知道这种休眠舱的故事，目前还只是一个科学设想，还没有哪个机构，可以真正达成。” “说来，第一批实验对象，只有老付活了下来。” zeus说出了一个特别残酷的事实。 …… 安雪低头沉默了几秒钟，又问道：“一共有多少个人参加？” “二十多个吧。” zeus看了眼周围，说：“就在这个地方，最后只有老付醒了过来。不过，也因为这样，他有了两个人格。” “所以，老付是因为求生，才出现的人格吗？” “嗯。” “那付二，才是主人格了。” 安雪推测出衍生的人格，应该是非常痛恨彼岸花的。 因为在求生过程中，一定非常痛苦。 zeus并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交握着，抵在餐桌上，别有深意的看着安雪：“你问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既然成了你们的医院，不应该了解一下你们每个人的情况吗？” “哦，只是为了了解伙伴？” “不然呢？”安雪当然不会承认什么，但心里也知道这样的回答糊弄不了zeus。 zeus笑了笑，看着桌上的热炉月饼，转移了话题：“月饼的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 安雪吃了两个，感觉很饱。 zeus在送安雪回房间的路上，给了她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 安雪接过文件，略显不解地问道。 “你要的每个人的介绍，不过都是初步的介绍。想要深入了解，等晚宴的时候，你可以试着沟通。” zeus轻挑着眉梢，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的他，总觉得心情不错，即便有那道丑陋的伤疤，感觉也比之前柔和了很多。 第738章 他的心情明显不太好。 白旭听着他的语气，笑着说道：“看来，有些美人恩，很难消瘦？” “是有什么安排吗？” 姜鑫不想跟他聊嘉美的话题。 “明早8点，赵立安排了会意，我们在f城的事情，应该收尾了。” “好，我知道了。”姜鑫原本还在愁没理由让嘉美早点离开呢，现在看来是可以了。 “那明天见吧。”白旭说完这话，还特意补了一句，“早点睡，可别太晚了。” 姜鑫完全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他朝着房门口看了一眼，起身走出房间。 嘉美已经回到隔壁房间。 姜鑫敲了敲门，道：“嘉美，睡了吗？” “没呢。”嘉美立刻就拉开房门，“找我有事？” “嗯。”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说：“明天可能没办法带你玩了。” “哦。”嘉美连忙表示理解，“没事，工作重要。” “我真的比较忙，你要不要……” “不要！”嘉美直接打断道：“如果你要回w城，我就跟着你回去。如果要在这里忙工作，我就住在这里，自己玩几天。” 姜鑫听她这么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拒绝，但是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又不好意思直接打击她的积极性。 姜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早点睡吧。” “嗯，晚安。”嘉美朝他挥了挥手，看他帮自己关上门，微微松了口气。 嘉美心里是有数的，既然来了这么，她就是要留在姜鑫身边的，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走的。 听着隔壁关门声，嘉美好像胜利似的躺在床上。 至于彼岸花那里，安雪正靠在床上，拿着一本书装样子。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放下书，问道：“谁啊？” “是我，安小姐。” 外面传来的是老付的声音。 安雪起身去开门。 “伏先生，有什么事吗？” “看您还没睡，给您送一份夜宵。” “谢谢。”安雪让他进屋，把东西放下。 餐盘里准备的是牛奶和两块曲奇饼干。 “安小姐，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多嘴问一句。” “你说。” “您是否有黑色的礼服？” “黑色？”安雪笑了笑，说：“您觉得我会有这样的礼服吗？” “那可以帮您量一下尺寸吗？” 安雪看他手里拿着皮尺，问道：“这是聚会穿的？” “是的。” “那么，开始吧。” 安雪站好，让他测量。 看着面前的老头，安雪总有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突然，她扣住老头的手腕，就见他的指缝中藏了一枚银针，枕头在灯光下，微微闪着绿光，隐约还有一股杏仁的味道。 “付二！” “安小姐是怎么知道我是付二的？” “眼神不对。” 安雪看出他也不是真的想杀自己，松开手说：“之前，听zeus讲电话，提过这个名字，我当时还想他的电话对象明明是伏先生，怎么就提到了付二。” “所以，您就有了怀疑。” 伏先生笑了笑，说：“老付是我的孪生兄弟。” “不，不是孪生兄弟，是另一个人格。” 安雪帮他纠正，说：“老付和付二都是伏先生。只是，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人格出现。我想老付是忠心于zeus的，而付二是对老爷子效忠的。” “安小姐果然是厉害，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不管是主人，还是少主人，都要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因为，有你这个对手，真的是有点辛苦。” “伏先生过奖了。”安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摊开手问道，“还要测量吗？” “当然。”伏先生上前，把没有完成的工作继续做完。 很快的，他收起了皮尺，微微躬身，道：“安小姐，已经好了。” “好的，谢谢。” 安雪微微点头，送到他门口。 看着他离开后，轻轻关上门。 接着，走到餐桌前，查看牛奶和饼干中是否被放置了什么东西。 在确认没有问题后，安雪也没有吃那份夜宵，只是回到床边，靠着床头继续看书。 第739章 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段令自己都厌恶的过往。 这段往事是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 小c的电脑，是他最亲的人教他的，同时这位亲人也是他所有噩梦的源头，所以他是不允许别人提起的。 当然，在他成为彼岸花的时候，那位亲人已经不在了。 这也是入行的规矩。 zeus看着向小c离开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他来到小c的住处，敲了敲门，道：“小c，可以进来吗？” 小c听到是zeus的身边，便帮他开了门。 “进来吧。” 他转身回到沙发前，抱着电脑，继续玩游戏。 zeus在他身旁的沙发处坐下，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样子，问道：“我以为你已经把那件事放下了。” “这里的人，都是在罪恶和救赎中挣扎，谁能真正放下？如果能放下，你也不会弄伤自己的脸，到现在都不愿意让覃医生给你恢复。” “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zeus抿唇一笑，说：“小c，你的事情，其实都已经过去了，当时那个人也不是你动手的。” “就算不是我动的手，也是我间接促成的。”小c停下手上的动作，电脑中的游戏角色，顿时就被打败了。 zeus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别想得太复杂，原本就跟你无关。” 小c沉默不语。 “另外，别跟安雪走的太近。” “嗯，放心，我不会跟她说我的事情的。” 小c本身也不想跟不熟悉的人深入接触，他看着zeus，问道：“不过，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安警官，明明athena也很漂亮。” “傻小子，你还知道漂亮？” “当然知道。”小c点头，说：“我虽然有社恐，但是你不能否定我的审美。athena是漂亮的，安警官也好看，但是她们两个不太一样。” “不简单，还能看出她们不一样。”zeus笑了，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说：“看来你的心情恢复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玩游戏了。” 说完，起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小c道：“zeus，你对安警官的感情，可能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多谢忠告。”zeus并没有转身，只是挥了挥手，帮他关上了房门。 zeus之于安雪，就算万劫不复，也无怨无悔。 在他离开之后，小c点开了聊天对话框，给athena发了个条消息：“athena，你参加晚上的宴会吗？” “宴会？” athena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很是疑惑的问道：“什么宴会？” “安警官加入我们的宴会。” “她加入我们？开什么玩笑！”athena打死都不相信安雪会加入他们。 小c发了个眨巴眼睛的图片，道：“可是，老爷子相信她，所以你会来吗？” “会！”athena虽然没有收到通知，但是小c把事情告诉她了，那她就一定要回去。 “那晚上见。” 小c说完，就关闭了对话框。 他转头看向窗外，即使阳光明媚，可是心里始终都是阴沉沉的。 突然，电脑弹出一个程序，是有人入侵了他的电脑。 这好像是引起了他的兴趣，立刻就开始防守，并且抓捕网上这个攻击自己的黑客。 十分钟过去了，小c还是没有锁定攻击自己的黑客。 他有点怀疑对方是杨婕。 正当他想询问的时候，对方已经弹出了对话框：嗨，我叫追风，很高兴认识你。 ——追风？你是谁？怎么入侵我的电脑的？ ——好玩，无意中入的。 追风回答了小c的问题，道：你能把我赶出你的系统，或者找到我吗？ ——我可以！ 小c显然是被激起了斗志。 安雪快速敲击键盘，跟小c对话。 她知道要了解一个人，必须从对方的兴趣爱好入手。 另外，进入他的电脑，或许就能窥探到他的故事。 不过小c的能力真的很强，她这种平时不用功，临时抱佛脚的人，跟他对战起来，还是挺吃力的，必须全神贯注，否则一个恍神，可能就会被小c封闭在系统内。 ——你是杨警官吗？ 小c感觉追风的模式跟杨婕类似。 ——杨警官是谁？你朋友？ 安雪没好气地的撇了撇嘴，果然师出同门，很容易被人探得老底。 ——不是，是对手，你和她的模式有点像。 ——是嘛？那有机会，我也想跟那位杨警官较量一下。 ——你？应该不是她的对手！ 小c对杨婕显然是非常推崇的。 安雪微微扬起唇角，心想这要是被杨婕知道了，估计嘴巴都要笑歪了。 ——哦？她比你还厉害？ ——应该是不分伯仲！ ——那我赢了你再说。 安雪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要激起小c的兴趣。 第740章 不过，也因为这样，小c的攻势更加猛烈了。 安雪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立刻进行破解。 而这个举动，也让小c紧张起来，直接打字道：追风，你最好不要触碰那个文件。 ——为什么？这是你的秘密？ ——如果你一意孤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来这里真的有你的秘密，是什么？家人的秘密？ 小c不打算回答，一连串的代码输入，一定要把追风封锁，并且找到他的ip地址。 安雪意识到文件中是他的秘密，便停止解密，换了个通道继续逃跑。 ——神童，别紧张，我们继续玩吧。 小c看她不在针对那个加密文件，微微松了口气。 ——你这人挺奇怪，明明再加把劲，就可以破解密码，为什么不做了？ ——因为破解密码的同时，我可能就被逮住了，得不偿失，我才不做这样的赔本买卖。 安雪感觉到小c的攻势比刚才放缓了一点。 果然，他的死穴就是那个加密文件。 ——你这是承认我比你更加厉害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文件，就弄得两败俱伤。 安雪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问道：对了，你这么高超的黑客技术，在哪个学校学的？ ——不是学校教的。 ——哦？那一定是你的家人教的，没想到你的家人这么厉害！ 安雪虽然打了这行字，心里却知道小c不会回答。 紧接着，她就断网下线。 小c看着突然消失的攻击点，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追风？ ——追风！ 小c见屏幕上没有回应，心里有点恼火。 他好不容易有个能力差不多的对手，能够较量一下，结果就这么不见了。 小c坐在电脑前，静候了片刻，确定对方没有上线，就“啪”的合上了电脑。 他仰面躺在沙发上，觉得在总部的时间，特别无聊。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他就坐起身，给伏先生打了个电话。 “喂？” “老付，最近没有新任务吗？” “怎么，小c想要去做任务了？” “嗯，不想留在这里，想出去玩。”小c依然是孩子心性，并不喜欢天天窝在家里。 “等今晚之后，就有新任务了。” “真的吗？” 小c的情绪十分雀跃。 伏先生笑了笑，说：“我保证。” “那好，晚上见，记得准备我的黑森林蛋糕。” 小c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老付握着手机，看向身后正在准备的晚宴食材，拉开抽屉，取出了一瓶白色药丸。 …… 晚上6点，总部开始热闹起来，走廊上多了很多人的脚步声。 安雪坐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换好了伏先生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黑色晚装。 高腰的设计，完全遮盖了她隆起的小腹。 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孕妇。 安雪握着眉笔，清扫娥眉。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叩，叩叩叩。 安雪透过梳妆镜，看向门口的方向，道：“谁？” “是我。” zeus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了几分，透着一丝凉意。 “请进。” 安雪也没有过分在意，继续对镜梳妆。 zeus来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妆容，笑道：“这么画个淡妆，看起来真的可以用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来形容了。” “你这话说得就夸张了。”安雪完全不为所动，道：“你说的这样的成语，只能在书里找到。” “就这么没有自信吗？”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安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粉扑，说：“是不是可以去宴会厅了？” “嗯。” “那走吧。”安雪起身，轻轻挽过他的隔壁，离开房间。 宴会厅距离她的房间不是很远，步行穿过长廊，来到走廊尽头，乘电梯往上一层就到了。 zeus挽着安雪到了宴会厅门口，轻轻推开门，就看到离开的长方形餐桌两侧已经坐满了人。 其中，安雪能够认识的，也就吴峰，小c，覃医生，伏先生和身边的zeus，其余的几位，她确实看着眼生。 zeus领着安雪到了她的座位。 因为刚加入的关系，她的座位算是末席，距离她最远的就是老爷子，然后是zeus。 安雪坐下后，就看到zeus朝着老爷子的左手下手位走去。 待他入座之后，老爷子便举起酒杯道：“各位，欢迎我们的又一位新成员，我给她的代号的小p。” 安雪知道这是警察的英文缩写。 在场的成员，听完老爷子的介绍，有人举起了酒杯，也有人提出质疑：“老爷子，您确定她是诚心加入我们吗？要知道，她可是个刑警。” 第741章 “她已经通过任务考验了，所以目前她就是我们的新成员。至于之后的事情，她是否忠心，是否能完成我们的其他任务，依然有待考察。” 老爷子并没有把话说死，他依然要看安雪之后的表现。 安雪只是冷冷地扫过在场众人，道：“各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还怕我不成？” “‘怕’这个字是谈不上，只是不想给自己惹太多麻烦，毕竟累。”其中一个穿着黑色深v领晚装的女人开口。 她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魅态。 安雪看着她，总觉得有点熟悉感。 “那为了让各位都轻松一点，我希望自己能够跟上大家的节奏。”安雪微微一笑，举起红酒杯，道：“所以，这杯酒我敬各位。” 安雪刚把就被送到唇边，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自己，本能的后仰躲避，酒杯被石子击穿，红酒从玻璃壁上流出来。 “安雪，你的这杯酒，我们受不起。” athena穿着黑色礼服从门口走进宴会厅，直接立定在安雪面前。 安雪知道她就是易容成自己的athena，她的心里深爱着zeus。 “这位是……” “你不用管我是谁，因为你没资格成为这里的成员。”athena的气势显得咄咄逼人。 安雪并没有生气，接过伏先生换来的新酒杯，重新倒了杯酒，送到athena面前，问道：“那么要怎么才够资格呢？” athena看着她送上前的红酒，一把扣住。 见状，zeus冷声喝斥：“athena，不要胡闹！” “我没有！” athena的表情十分倔强道：“如果连我都赢不了，凭什么成为我们的一员？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安雪听后，微微扬起唇角，直接开抢。 zeus担心安雪动了胎气，想要上前制止，被老爷子拦了下来。 “让athena试试，也让在场的大家了解一下小p的实力。” 为此，zeus无奈，只好冷眼旁观。 安雪原本就是格斗高手，只是目前怀有身孕，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感觉气喘。 她不想跟athena长时间纠缠，只想速战速决。 手边剩下的半瓶红酒，进入她的视线。 安雪握住自己酒杯的瞬间，将那半瓶红酒泼向athena的面庞。 出于本能，迎面而来的东西，athena自然会出手阻挡。 她刚一分心，安雪就抢下自己的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举动，显然就是投机。 在场众人，都不太认可安雪这样的取胜方式。 “安警官这样的举动，似乎有点胜之不武。”之前那个妖媚的女士，率先开口评判。 这一刻，安雪算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她就是楚夫人。 就在安雪想要给出解释的时候，zeus已经帮她解围，道：“要说公平的话，athena跟一个孕妇动手，也不算光明磊落。到是安雪，能够临危不乱，随机应变，这就是彼岸花要的能力。” “是啊，在刚才的对决中，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兵不厌诈。athena没有看清楚在场的环境，是她的洞察力不够敏锐！否则，她也可以抢先利用红酒瓶。”老爷子也跟着开口，亲自举杯，表示对安雪的看中，“好了，小p成为我们的一员，是我的决定，如果在座各位有疑问，可以问我。” “义父！” athena觉得不应该这样。 老爷子却厉声喝斥：“好了，你也适可而止，我没有通知你回来，擅自回来，如果导致任务失败，你知道自己要承担什么后果吗？还不立刻回去你该去的地方！” athena拧着眉，跟老头对视着，明显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怒气。 她无奈，瞪了安雪一眼，转身离开。 安雪知道她的任务就是加班自己留在白旭身边。 她握着酒杯的右手微微紧了紧，稍作镇定，道：“感谢老先生的解围，我敬您一杯，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好一个精英中的精英，在场诸位都是，我们共同举杯吧。”老爷子拿起自己的酒杯，举向众人。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跟着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下了这杯酒。 安雪知道自己不能喝太多红酒，放下酒杯，就感觉到胃里有些不舒服。 此时，楚夫人蹲着酒杯来到她面前，脸上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小p，欢迎加入。” “额……” “楚夫人，这杯酒我帮她喝。”zeus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帮她挡下了这杯酒，“小p怀着身孕，不适合喝太多，两杯足够了。” “哟，没想到zeus先生会出面挡酒，看来您对身边的新成员，非常特别呢。” 楚夫人的语调听起来透着几分醋意。 第742章 “哟，没想到zeus先生会出面挡酒，看来您对身边的新成员，非常特别呢。” 楚夫人的语调听起来透着几分醋意。 zeus笑了笑，坦然承认道：“师父对她都另眼相看，何况是我。” “那好吧，就看在你和老先生的面上，我就不为难她了。” 楚夫人冷睨了安雪一眼，笑道：“小p真的是好福气，能够让那么多人对你特别关怀。” 安雪知道她指的不仅是这场宴会里的人，还有白旭他们。 她并没有回应，拿起筷子，吃了些软绵的食物，压了一下胃里的灼烧感。 zeus察觉到她脸色有变，等楚夫人离开后，躬身走到她耳边，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安雪可不敢拿腹中胎儿开玩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离开。 两人来到房间，安雪就便不再强撑，拧着眉，咬着下唇，道：“不知道为什么，胃痛的厉害。” “我去找覃医生过来。”说着，他便离开房间，去宴会厅找人。 很快的，他就把老覃带到了安雪的房间。 覃家凯帮安雪检查了一下，说：“问题不大，我给你开点药。” “这药不会伤到孩子吧？” “中成药，副作用略小。剂量正确，不至于伤及胎儿。”覃家凯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交给zeus。 “按照这个用药。” “好。”zeus把覃家凯送到门口，在他离开后，给安雪准备了温水。 安雪接过他送上的温水，问道：“他就是覃天华的儿子？” “嗯。” “之前我做产检，你们就把他安排给我了？”安雪记得覃家凯的脸。 zeus笑了笑，点头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段足以令人绝望的往事。” “你呢？”安雪并不觉得zeus因为是基因体，就应该感觉绝望。 可是对zeus来说，这却是他内心最深的痛。 “你觉得，我的存在，还不够绝望？”zeus明显生气了，转身往外走。 安雪却没有因为他的怒气而害怕，在他快到门口的时候，大声道：“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看成正常人，那么你就是个正常人！” “可事实上，我压根不是正常人，我没有正常人诞育后代的能力！”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门被砸的生响。 安雪长舒了口气，心里知道这个点是zeus内心的痛，可是她还是挑开了他的伤口。 茶几上的热水还微微冒着热气。 她只觉得胃里更加难受了，拿起药片，干吞了下去。 zeus回到房间，内心真的是怒不可遏。 可是，他并没有对安雪发作。 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被他撕碎了。 在这里，除了老爷子之外，没人敢提起他的身世！ 安雪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他应该前段她的脖子的，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这样的冲动。 叩，叩叩。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zeus正在气头上，并不想回应。 对方却自己开门走进房间。 来人是athena。 她并没有因为老爷子的训斥立刻离开。 因为她心里还想跟zeus见上一面，单独聊上几句。 看到他怒气冲冲地从安雪房间走出来，心里竟然有一丝欢喜。 “怎么，在安雪那里受了气？” zeus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师父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还在这里？” “他让我回去，我就一定要回吗？”athena在他面前坐下，看他喝着啤酒，解释道，“反正白旭也不在家，我回不回去都没事。” “但是穆欣莲在家呢？” “我是服侍她睡下了，才过来的。”athena见他不停灌酒，轻轻握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对穆欣莲有亲情，所以，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什么亲情，你胡说什么！”zeus甩开她的手，怄气道：“她跟我有什么亲情，你别胡说八道。” “好，我不胡说。” athena轻轻握住他的手，说：“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zeus看着她易容的样子，蹙眉道：“你不回去，干嘛戴着面具过来？” “因为我不想被他们看到之后，又把我教训一通。”athena直接坐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我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不会找我麻烦。” zeus看她靠近自己，想要甩开她的手。 athena却用力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zeus，我的心意你知道的，不管你心里有多少痛，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zeus看着她的脸，那张属于安雪的脸庞，让他有些迷茫。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伸手轻触她的脸颊。 第743章 zeus看着她的脸，那张属于安雪的脸庞，让他有些迷茫。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伸手轻触她的脸颊。 “小雪……” “是，我是小雪。”athena这会儿不介意成为安雪的替身。 zeus确实有点醉眼朦胧，看着athena，凑上前吻了她。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落在zeus憔悴的脸上。 他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光线刺眼，缓缓睁开双眼。 “嗯……” 宿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极度不舒服。 扶额坐起来，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脑中闪过一些片段。 他看向身旁，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可是，他知道昨夜确实有人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zeus拿起手机，给伏先生打了个电话。 “老付。” “先生，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老付的声音严肃，却带着明显的疑问。 zeus直截了当的问道：“athena呢？去哪儿了？” “athena小姐，不是昨晚已经离开了？” 老付记忆中athena被老爷子训斥之后，就离开了。 zeus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没有，她没有走，而是以安雪的身份，进了我的房间。” “哦。”老付似乎没有意外，十分平静的问道：“那么，您想要我帮您做什么？”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早晨5点。” 老付回答了他的问题，说：“不过，我看到她是回了安警官的房间。” “什么？！”zeus的声调微扬，带着一丝惊讶，“她去了安雪的房间？” “是的，尤其她当时是以安警官的样子进的房间，所以我并没有太留意。但是，这会儿听您这么说，感觉是athena去了安警官的房间，大概逗留了一刻钟的时间离开的。” “一刻钟！？” zeus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二话没说就冲出房间，往安雪的房间跑去。 走廊上，他不停给安雪打着电话。 可是始终没人接听。 zeus的心里越发着急，好不容易到了安雪的房门外，用力敲门，也没人开门。 他直接破门而入。 “安雪！” zeus的神情非常紧张。 安雪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头发的发丝还滴着水，一看到zeus，脸色便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你没事吧？” zeus紧张地打量着安雪。 安雪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发丝，道：“没事。”顿了顿，忍不住问，“我应该有什么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zeus解释道：“你昨晚……” “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不知道你房间的事情。” 安雪这话，让zeus不自觉地皱眉。 他就知道athena进安雪的房间，是有目的的。 果然，她故意把昨晚的是谁告诉了安雪。 “不是，昨晚athena易容成你的样子……” “zeus，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情感纠葛。”安雪的态度淡漠，她说的也是实话，zeus跟谁在一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顶着白旭的脸，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让她有点不爽。 幸好，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否则她真的可能要把白旭揍一顿！ 别问为什么要揍白旭，女人生气从来不需要理由。 zeus知道自己的解释，都是徒劳。 “那好吧，我只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伏先生已经去准备了。” “那你的胃疼好点了吗？” “吃了覃医生开的药，没事了。”安雪转过身看着他，道：“zeus，该问的，你都问完了吗？如果是，那么你可以出去了。” 正说着，伏先生过来敲门。 “小p，你的早餐准备好了。” “好的。”安雪起身，走向老付。 伏先生见zeus在安雪的房间，微微躬身打招呼：“zeus先生，您也在，要一起用早餐吗？” “不用了，我想小p也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早餐的。” “我无所谓。”安雪直接越过他往外走去。 zeus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经过老付身边的，就听老付道：“老先生应该要给安小姐布置单独的任务了。” “是什么任务？” “暂时不知道，可能也是一个‘设计方案’。” “她现在怀着身孕，压根不适合继续做什么任务。”zeus是真的为安雪的身体状况担心。 老付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zeus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付二，这是你向师父提议的吧？” 老付微微扬起唇角，“果然还是zeus先生眼神毒，能够区分我和老付。” zeus直接一拳挥过去，付二侧身避开，快速跟zeus拉开距离。 第744章 “您这是做什么？” 老付的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看似优雅的神情，实际极为腹黑。 “如果安雪遇到什么危险，我一定不饶你！” zeus知道付二心里有恨，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在搞事情。 “zeus先生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加入我们的人，不都应该单独处理任务吗？难道小p例外？”付二的声调不愠不火，透着一丝慵懒。 zeus懒得跟他废话，快步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他敲了敲门，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入。 老爷子眼见来人是他，便放下了手上的钢笔，道：“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 “师父，你给安雪安排任务了？”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老爷子的脸色变得严肃，冷眼跟zeus对视着，说：“正常情况，加入了我们，自然会安排任务。” “可是安雪现在怀着身孕，您也说了必须让她的胎儿健康出生，那么这个时候给她安排独立任务，恐怕会伤到胎儿。” “放心吧，任务不是很难，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老头不想跟zeus说太多。 “那您给她的是什么任务？” “zeus，你应该知道规矩。小p的任务，不需要告知于你。” “是，我知道规矩，可是为了保证他腹中胎儿的监控，我必须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有多大的危险。” “她的任务不用你过问，我会安排其他人协助和保护。” 老头就是不想让zeus和安雪过分亲近。 从zeus看待安雪的眼神中，他已经明显察觉到了不妥。 这样下去，zeus很可能为了安雪做出疯狂的举动。 “师父。” “好了，我已经说了，我会让人协助和保护她，你最近操心太多，好好休息几天，再做其他安排。” 老爷子这话明显就是不让他过问安雪的事情。 zeus了解老头的脾气，就算自己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他微微躬身，假意答应道：“好，那我回房间了，师父也别太辛苦。” “嗯，”老爷子低低应了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zeus离开房间，往餐厅走去。 此时，安雪刚吃完早餐。 她身边站着吴峰。 “我不需要你帮忙，所以，你管你自己就好。”安雪当然不可能跟吴峰搭档，冷言拒绝了合作的提议。 一旁，伏先生收拾着餐具，道：“小p，这是老先生的安排。” “我不需要他安排，我自己可以完成。” “可是，单独行动是不可以的，必须选择一个伙伴一起。” “那就伏先生吧，我选择你成为搭档。”安雪知道伏先生心里是有恨的，而且这份恨意是针对彼岸花的。 “这，只怕……” “放心，这件事我会跟老爷子说的，现在还有其他事吗？”安雪知道zeus来了，准备离开。 “好，那我们先去工艺坊，给您完成一个刺青。” “嗯。”安雪知道这是没办法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zeus却开口道：“安雪的刺青等孩子出生后安排。现在暂时就这样。” 老付听着他的话，略微迟疑。 “没关系，这点痛，我还能够承受。” “不是怕你受不住疼。”zeus解释道：“而是怕药水，会让你过敏。” 安雪没有说话，她心里其实也是担心的。 老付心里也知道，老爷子也是非常重视安雪腹中的胎儿的。 他沉默了片刻，道：“那我现在去请示一下老先生。” 说完，他就离开餐厅，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安雪见他离开，便起身打算回自己房间。 zeus却直接拦住了安雪的去路：“怎么，很怕见到我？” 从早上开始，安雪她的态度就让他生气。 “笑话，我为什么要怕见到你？”安雪有些无语，冷眼看着他道：“你这人真的很把自己当回事！” “你明明就是对我的态度有转变，否则为什么突然就对我这么冷淡？”zeus知道昨晚的事情，一定是athena对她说了，所以她才会这么躲着自己。 “拜托，我什么时候对你热情过？” 安雪冷笑一声，想要绕过他离开。 zeus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安雪立刻出现了孕吐现象。 呕…… zeus连忙松开她的手。 安雪立刻冲到洗手池呕吐起来。 zeus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没办法继续拉扯她，直接离开了餐厅。 安雪孕吐反应结束后，看向四周，确定zeus已经离开了，便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很快的，她便到了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便推门进屋。 老爷子看到他，，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虽然上半张脸上戴着面具，可是嘴角弧度，能够看出他是真的很认可安雪。 第745章 老爷子看到她，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虽然上半张脸上戴着面具，可是嘴角弧度，能够看出他是真的很认可安雪。 “怎么，有什么事？” “我想让伏先生和我一起完成这次的任务。” “为什么要先老付？吴峰不好吗？”老爷子有点意外安雪会挑选老付。 安雪直接道：“吴峰是我接触彼岸花的第一个罪犯，让我跟他合作，我有阴影。” 老爷子听着安雪的实话，忍不住笑了。 他连连点头，叹了口气，道：“好，那么就听你的，让老付协助你。” “那我回房间收拾一下。” 安雪说完，就离开书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进屋后，轻轻关上门，心里想的是要怎么说服老付，或者说是付二，让她帮助自己清除掉彼岸花。 这本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必须做一个全面的计划。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手机响了。 安雪连忙接听了电话：“喂？” “小p，我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知道了，我马上到。”安雪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一个中型背包，就离开了房间。 她来到大厅，就看到老付抬起手左手的手表。 这是在示意她，必须重新设定手表的距离范围。 安雪快步来到他身边，问道：“这次，我们的安全距离是多少？” “不超过20米。” 老付解释道：“这也是老先生目前对你的信任距离。” “好。” 安雪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他们真正的信任，一切都只是相对的“自由空间”。 设置好距离后，老付拿出黑色眼罩和头套，说：“这个，还是必须请您戴上。” “好。” 安雪很清楚没必要在这个上面纠结，反而浪费了彼此的时间。 很快的，她带好了眼罩和头套，道：“好了。” “那么我们走吧。” 老付扶着安雪，往停车处走去。 安雪可以感觉到他们进了电梯。 而且电梯应该向下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老付继续扶着她往前走，似乎是拐了几个弯，他们坐到车上。 等车子开出总部，大约20分钟后，老付开口道：“安小姐，您现在可以摘掉头套和眼罩了。” 安雪立刻就拿掉了自己眼睛上的束缚。 阳光照射在她脸上，显得不太适应，感觉眼皮有点睁不开。 稍微过了片刻，她才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他们已经在环山公路上了。 “伏先生，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安雪看向身边的老头，期待他的回答。 老付的表情严肃，微微抿了抿唇，道：“您可以问，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 “没关系，您看着回就好。”安雪提问道：“我们总部是不是有无线电干扰信号塔？” “算是吧。” 安雪听他这么回答，知道就不是那么简易的装置。 “你们每次回去，为什么能够成功找到地方？其他人，包括一流的探险队进入，都不会发现总部？”安雪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老付没有立刻回答，承诺了片刻，才开口道：“关于这点，其实很简单，总部的环境，就类似一个百慕大三角区，所以很难被发现，进入的人或者物，也会离奇失踪。” “是被你们处理掉了吧。”安雪大概猜到了过程。 老付笑了笑，没有回答。 安雪看他的车子往市区驶去，问道：“对了，现在可以把任务告诉我了吧？” “目前还不行。” 他摇了摇头，说：“要等到了地点，才可以说。” “这么严格吗？” 安雪看向车窗外，没有再说什么。 老付以为她就这么安静的，没想到她突然开口道：“付二，你应该不想活这么久吧？” “啊？”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不是付二？”安雪微微扬起唇角，笑道：“你应该是付二吧？” “怎么看出来的？”老付没有否认，看了安雪一眼，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我和老付这么容易分辨吗？”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安雪见他一脸疑问，便讨价还价，道：“老付的眼神会多一份恭敬。” “是吗？”付二微微皱眉，道：“我认为自己已经很卑微了。” “还是不一样的。”安雪轻挑着眉梢，道：“付二先生，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合作，完成彼此的心愿？” “心愿？” “是啊。”安雪点头，道：“你的心愿应该是自然死去，而我的心愿，付二先生应该也知道。” “将彼岸花一网成擒。”老付说出了安雪的心思。 第746章 zeus看着她的脸，那张属于安雪的脸庞，让他有些迷茫。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伸手轻触她的脸颊。 “小雪……” “是，我是小雪。”athena这会儿不介意成为安雪的替身。 zeus确实有点醉眼朦胧，看着athena，凑上前吻了她。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落在zeus憔悴的脸上。 他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光线刺眼，缓缓睁开双眼。 “嗯……” 宿醉的感觉，让他整个人极度不舒服。 扶额坐起来，看着房间内一片狼藉，脑中闪过一些片段。 他看向身旁，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可是，他知道昨夜确实有人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zeus拿起手机，给伏先生打了个电话。 “老付。” “先生，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老付的声音严肃，却带着明显的疑问。 zeus直截了当的问道：“athena呢？去哪儿了？” “athena小姐，不是昨晚已经离开了？” 老付记忆中athena被老爷子训斥之后，就离开了。 zeus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没有，她没有走，而是以安雪的身份，进了我的房间。” “哦。”老付似乎没有意外，十分平静的问道：“那么，您想要我帮您做什么？”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早晨5点。” 老付回答了他的问题，说：“不过，我看到她是回了安警官的房间。” “什么？！”zeus的声调微扬，带着一丝惊讶，“她去了安雪的房间？” “是的，尤其她当时是以安警官的样子进的房间，所以我并没有太留意。但是，这会儿听您这么说，感觉是athena去了安警官的房间，大概逗留了一刻钟的时间离开的。” “一刻钟！？” zeus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二话没说就冲出房间，往安雪的房间跑去。 走廊上，他不停给安雪打着电话。 可是始终没人接听。 zeus的心里越发着急，好不容易到了安雪的房门外，用力敲门，也没人开门。 他直接破门而入。 “安雪！” zeus的神情非常紧张。 安雪刚好从洗手间走出来，头发的发丝还滴着水，一看到zeus，脸色便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你没事吧？” zeus紧张地打量着安雪。 安雪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发丝，道：“没事。”顿了顿，忍不住问，“我应该有什么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zeus解释道：“你昨晚……” “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不知道你房间的事情。” 安雪这话，让zeus不自觉地皱眉。 他就知道athena进安雪的房间，是有目的的。 果然，她故意把昨晚的是谁告诉了安雪。 “不是，昨晚athena易容成你的样子……” “zeus，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情感纠葛。”安雪的态度淡漠，她说的也是实话，zeus跟谁在一起，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顶着白旭的脸，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让她有点不爽。 幸好，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否则她真的可能要把白旭揍一顿！ 别问为什么要揍白旭，女人生气从来不需要理由。 zeus知道自己的解释，都是徒劳。 “那好吧，我只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伏先生已经去准备了。” “那你的胃疼好点了吗？” “吃了覃医生开的药，没事了。”安雪转过身看着他，道：“zeus，该问的，你都问完了吗？如果是，那么你可以出去了。” 正说着，伏先生过来敲门。 “小p，你的早餐准备好了。” “好的。”安雪起身，走向老付。 伏先生见zeus在安雪的房间，微微躬身打招呼：“zeus先生，您也在，要一起用早餐吗？” “不用了，我想小p也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早餐的。” “我无所谓。”安雪直接越过他往外走去。 zeus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刚经过老付身边的，就听老付道：“老先生应该要给安小姐布置单独的任务了。” “是什么任务？” “暂时不知道，可能也是一个‘设计方案’。” “她现在怀着身孕，压根不适合继续做什么任务。”zeus是真的为安雪的身体状况担心。 老付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zeus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付二，这是你向师父提议的吧？” 老付微微扬起唇角，“果然还是zeus先生眼神毒，能够区分我和老付。” zeus直接一拳挥过去，付二侧身避开，快速跟zeus拉开距离。 第747章 “您这是做什么？” 老付的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看似优雅的神情，实际极为腹黑。 “如果安雪遇到什么危险，我一定不饶你！” zeus知道付二心里有恨，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在搞事情。 “zeus先生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加入我们的人，不都应该单独处理任务吗？难道小p例外？”付二的声调不愠不火，透着一丝慵懒。 zeus懒得跟他废话，快步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他敲了敲门，听着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才推门进入。 老爷子眼见来人是他，便放下了手上的钢笔，道：“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 “师父，你给安雪安排任务了？”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老爷子的脸色变得严肃，冷眼跟zeus对视着，说：“正常情况，加入了我们，自然会安排任务。” “可是安雪现在怀着身孕，您也说了必须让她的胎儿健康出生，那么这个时候给她安排独立任务，恐怕会伤到胎儿。” “放心吧，任务不是很难，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老头不想跟zeus说太多。 “那您给她的是什么任务？” “zeus，你应该知道规矩。小p的任务，不需要告知于你。” “是，我知道规矩，可是为了保证他腹中胎儿的监控，我必须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有多大的危险。” “她的任务不用你过问，我会安排其他人协助和保护。” 老头就是不想让zeus和安雪过分亲近。 从zeus看待安雪的眼神中，他已经明显察觉到了不妥。 这样下去，zeus很可能为了安雪做出疯狂的举动。 “师父。” “好了，我已经说了，我会让人协助和保护她，你最近操心太多，好好休息几天，再做其他安排。” 老爷子这话明显就是不让他过问安雪的事情。 zeus了解老头的脾气，就算自己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他微微躬身，假意答应道：“好，那我回房间了，师父也别太辛苦。” “嗯，”老爷子低低应了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zeus离开房间，往餐厅走去。 此时，安雪刚吃完早餐。 她身边站着吴峰。 “我不需要你帮忙，所以，你管你自己就好。”安雪当然不可能跟吴峰搭档，冷言拒绝了合作的提议。 一旁，伏先生收拾着餐具，道：“小p，这是老先生的安排。” “我不需要他安排，我自己可以完成。” “可是，单独行动是不可以的，必须选择一个伙伴一起。” “那就伏先生吧，我选择你成为搭档。”安雪知道伏先生心里是有恨的，而且这份恨意是针对彼岸花的。 “这，只怕……” “放心，这件事我会跟老爷子说的，现在还有其他事吗？”安雪知道zeus来了，准备离开。 “好，那我们先去工艺坊，给您完成一个刺青。” “嗯。”安雪知道这是没办法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zeus却开口道：“安雪的刺青等孩子出生后安排。现在暂时就这样。” 老付听着他的话，略微迟疑。 “没关系，这点痛，我还能够承受。” “不是怕你受不住疼。”zeus解释道：“而是怕药水，会让你过敏。” 第748章 安雪明白道：“你想郑博仁经历火灾。” “是的。”男人点了点头，说：“我经历过的一切，都必须让他加倍体会，不能让他轻易就死了。” 从这话中，安雪清楚感觉到了他的恨意。 “除了让他经历你的灾难，还有别的要求吗？”安雪接着问道：“比如，要让他最后对他自己罪行有个交代吗？” “你说的交代，是什么？” “获刑。” 安雪是想引导他用正义的方式复仇。 谈辉冷笑道：“这种迟来的正义，不需要。” “那就按照你说的，我们计划一下。”安雪并没有强行要求，淡然的接了一句。 “好。”谈辉应了一声。 安雪就示意老付，道：“伏先生，你和谈先生部署好复仇计划，然后告诉我就可以了。” 她不想参与讨论，因为知道老付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老付点头，立刻走到床边，跟谈辉商谈。 大概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老付回到安雪身边，小声道：“好了，一切都谈妥，我们先走吧。” “嗯。”安雪点了点头，和老付一起离开。 没过多久，两人回到停车处。 安雪坐进副驾驶座，扣好了安全带，问道：“现在，我们做什么？” “其实，在老先生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之前，我们已经做好了前妻的部署，现在有一篇最先进的学术论文，郑博仁正准备发表。” “这论文不是他自己的吧？” “安队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老付点了点头，说：“这篇论文，如果由他发表，就是剽窃。另外，在定义剽窃之前，他会收到一波专业的提问，这些问题，都是针对论文中的漏洞展开的。” “也就是说呀，这片文论，其实不是成熟的论文。” “嗯，不是。” 老付笑了笑，说：“我们给出的论文，既然是为了完成雇主任务，怎么可能是成熟的论文。” “那我要做什么？” “看戏就好了。”老付开车，离开这栋大楼。 “那所谓的给我的任务，压根不需要我出手，真的不要紧吗？会不会让老先生觉得我不是真心？”安雪心里还是会有担心。 老付摇了摇头，说：“对您来说，看着一个人身陷火场，而不出手已经是最大的考验了。” “原来，老先生给我的考验在这里。”安雪算是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 “是的，信任是一步一步建立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预先订一份午餐，然后在酒店的房间享受呢？” “当然可以。”老付点开手机，说：“我现在就给您点一份孕妇餐。” “我只能吃孕妇餐吗？” “您现在需要的是综合全面的营养。”老付这个回答，带着一丝揶揄。 安雪轻笑出声，问道：“这是zeus嘱咐你的？” “算是吧，但是您也确实需要注意。” 老付的视瞥向她隆起的肚子，说：“其实，老先生给您任务，只是为了考验您，很多事情，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压根不需要您出面。” “我明白，我其实就只要动动嘴皮子，然后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安雪知道他的意思。 “是的。”老付没有再说什么。 安雪转头看向窗外，心里想的是要怎么通知白旭他们，昂郑博仁避免这场横祸。 当然，他之前犯下的罪行，也是必须承担的。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老付把她送到了酒店。 因为定时装置设置在20米的范围内，所以他们定的是大套房。 安雪走进房间，直接往窗边走去。 “这个套房各个角落的距离，没有超过20米吗？” “是的，没有。” “那我随便进那个房间，都没关系，对吗？” “是的。” 老付微微颔首，拿起茶几上的座机，叫了客房服务。 他订好了午饭，就来到安雪面前：“午饭等会儿就送来了，您要回房间休息一下吗？” “嗯，我想先冲个澡。”安雪拿了欢喜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她拧开了淋浴器，让浴室充斥着水声，然后坐在马桶盖上，取下耳钉，用震动的方式，发送密码。 在水流声的作用下，安雪也不知道这样的密码条纹，能传达给杨婕多少，只希望她可以把背景水声处理掉，然后清楚解析自己的密码。 也是这个时候，杨婕真的接收到了信号。 可是，嘈杂的水声，让她根本听不清楚任何密码信号。 身旁的白旭，满是期待地等着她的解析，“怎么了？解不开密码？” 杨婕鼓了鼓腮帮子，把耳机递到白旭面前。 第749章 老爷子看到她，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虽然上半张脸上戴着面具，可是嘴角弧度，能够看出他是真的很认可安雪。 “怎么，有什么事？” “我想让伏先生和我一起完成这次的任务。” “为什么要先老付？吴峰不好吗？”老爷子有点意外安雪会挑选老付。 安雪直接道：“吴峰是我接触彼岸花的第一个罪犯，让我跟他合作，我有阴影。” 老爷子听着安雪的实话，忍不住笑了。 他连连点头，叹了口气，道：“好，那么就听你的，让老付协助你。” “那我回房间收拾一下。” 安雪说完，就离开书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进屋后，轻轻关上门，心里想的是要怎么说服老付，或者说是付二，让她帮助自己清除掉彼岸花。 这本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必须做一个全面的计划。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手机响了。 安雪连忙接听了电话：“喂？” “小p，我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知道了，我马上到。”安雪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一个中型背包，就离开了房间。 她来到大厅，就看到老付抬起手左手的手表。 这是在示意她，必须重新设定手表的距离范围。 安雪快步来到他身边，问道：“这次，我们的安全距离是多少？” “不超过20米。” 老付解释道：“这也是老先生目前对你的信任距离。” “好。” 安雪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他们真正的信任，一切都只是相对的“自由空间”。 设置好距离后，老付拿出黑色眼罩和头套，说：“这个，还是必须请您戴上。” “好。” 安雪很清楚没必要在这个上面纠结，反而浪费了彼此的时间。 很快的，她带好了眼罩和头套，道：“好了。” “那么我们走吧。” 老付扶着安雪，往停车处走去。 安雪可以感觉到他们进了电梯。 而且电梯应该向下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老付继续扶着她往前走，似乎是拐了几个弯，他们坐到车上。 等车子开出总部，大约20分钟后，老付开口道：“安小姐，您现在可以摘掉头套和眼罩了。” 安雪立刻就拿掉了自己眼睛上的束缚。 阳光照射在她脸上，显得不太适应，感觉眼皮有点睁不开。 稍微过了片刻，她才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他们已经在环山公路上了。 “伏先生，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安雪看向身边的老头，期待他的回答。 老付的表情严肃，微微抿了抿唇，道：“您可以问，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 “没关系，您看着回就好。”安雪提问道：“我们总部是不是有无线电干扰信号塔？” “算是吧。” 安雪听他这么回答，知道就不是那么简易的装置。 “你们每次回去，为什么能够成功找到地方？其他人，包括一流的探险队进入，都不会发现总部？”安雪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老付没有立刻回答，承诺了片刻，才开口道：“关于这点，其实很简单，总部的环境，就类似一个百慕大三角区，所以很难被发现，进入的人或者物，也会离奇失踪。” 第750章 “将彼岸花一网成擒。”老付说出了安雪的心思。 安雪并不否认，老付接着道：“这个愿望，只怕很难达成。” “若是您愿意助一臂之力，我相信不难。” 安雪知道人心里燃烧着一把熊熊火焰。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先生？” “要说的话，您早就说了。”安雪这话带着几分自信，道：“付二先生，现在只有我们联手，才能完成彼此的心愿。难道你想继续这么活个几十年，看着自己珍视的人，先自己而去吗？” 老付沉默，没有给出回答，可是他的神情深邃黯然，显然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你想怎么合作？” “把警方的人，带入树林。” “你觉得带入进去，就可以将彼岸花一网成擒？” “什么意思？”安雪觉得是这样，可是老付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我说了，进入树林深处的人或者物，都会失踪，不只是因为我们会出手，更多的是他们会癫狂，自相残杀，然后就没了踪影。” 老付的解释，让安雪很是不解道：“可是，我进入并没有遇到你说的状况。” “因为你戴着头套，遮挡了视线。” “啊？”安雪还是不明白。 老付迟疑了片刻，道：“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那就是迷雾树林自带催眠效应。” “催眠效果？跟小木屋的壁画，一样的意思？” “差不多。”付二点了点头，说：“总之，没有那么简单。” “那你们是怎么避免的？”安雪继续提问，“你们可是没有戴头套和眼罩的。” “我们也是闭着眼睛，摸着一根绳子走的。” “绳子？” 安雪可是没有看到过那东西。 “是的，你没看到过，对吗？” 老付知道安雪想问什么，说：“这是靠脚下的触感感受的。” “哦？”安雪显然不太相信。 “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还在想‘怎么可能’？”老付略微感叹道：“下次，我带你走两步，你感受一下。” 安雪没有说话。 老付开车贯穿整个w城的南北，几乎是从最南边，到了最北边。 这里是一栋传说中的建筑，100年前，这里发生过火灾，之后就算翻新，依然会发生火灾，悲剧重演，就像是阿飘找替身一样。 安雪看着面前被浓烟熏黑的大楼，很是不解的问道：“我们的任务，在这栋凶楼里？” “这栋凶楼里的人，是我们的人物对象。” 说着，老付就往室内走去。 安雪快步跟了上去。 室内漆黑一片，就算闲置了二十多年，依然弥漫着浓烟的气味。 安雪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老付走到电梯前，按了下降键，接着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电梯还能运作。 两人打了地下一层，漆黑的过道狭长，潮湿，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人浑身不自在。 安雪紧跟在老付身后，很快就到了一闪红色木门前。 就像很多恐怖电影一样，这种红色的门，更像是沾了鲜血一样，各种透着诡异，显得格外渗人。 第751章 陶仁严听完白旭和杨婕的陈述，整个人有点懵圈。 他很是惊讶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在家休假的安队，不是真正的安队？” “是的。” “那现在在你家的是谁？” “唐佳佳，就是之前f城孤儿院院长和主任被杀案件的真正凶手。” “啊？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抓她归案？”陶仁严完全不能理解。 “笨蛋，我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想不明白呢？！”邱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解释道：“一切都是将计就计，只为了营救真正的安队。” “哦。” 陶仁严这下是明白了，连连点头道：“好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现在在撒一张很大的网，为的是将彼岸花一网打尽？” “是啊，你总算明白了，”邱云松了口气，问道：“所以，郑博仁的事情？” “我帮忙，我会以聘请专家顾问的说辞，请他来警局，只是我能做的仅此而已，能不能说服他配合你们的行动，我可不能作保。” “放心，只要你把他请来就可以。” “那些现在就可以去请他过来。”陶仁严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便停下来，问道：“不过，你们确定我去请他做顾问，不会打草惊蛇吗？” “放心吧，不会的。” “那我现在就去。” 陶仁严看向自己的下属，道：“小赵，你和我一起去。” “好。” 小赵是刚从警校毕业，被调到二组的警员。 陶仁严现在时常带着他出任务，用这样的方式教导新人。 白旭他们看着陶仁严离开后，便开始做下一步计划。 杨婕看向众人，问道：“等郑博仁到了之后呢？你们想怎么说服他合作？” “是啊，如果他跟我们合作，就代表他得承认之前的罪行吧。”邱云觉得这就是个谈判，必须让郑博仁承认之前犯下的罪行，才能保护他的安全。 简晶晶却摇头，道：“事实未必如此。” “什么意思？” 杨婕不解。 “难道，他不承认，我们就不救他了？”简晶晶解释道，“我们可是警察，绝对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是啊，如果他不承认当年的罪行，我们一样要救她。”杨婕嘟着嘴，表情显得十分沮丧。 白旭看着在座几个人表情，说：“先不管这些，我们保护好他，但是对外要让彼岸花觉得他收了重伤，奄奄一息。” “嗯，那先这么决定了。”杨婕点头同意，转念一想，又道：“不过，郑博仁的太太柴小玉怎么说？” “柴小玉那里，我们暂时先按兵不动。”白旭觉得柴小玉的身份比较尴尬，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谈辉合谋，所以为了保护安雪，暂时不能跟柴小玉正面交锋。 “我们先看一下，陶队请郑博仁回来后，柴小玉的反应。” “那我和小静先去柴小玉附近监视。” 简晶晶立刻就给自己安排了任务。 秦静也接受她的安排，起身和她一起离开。 此时，办公室内就只剩下白旭和杨婕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杨婕便举手道：“我继续盯着无线电信号，或许师姐还会有心的消息传过来。” “嗯，如果可以的话，回个信息给她，让她知道我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杨婕说完，就抱着自己的平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白旭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虽然知道家里的“安雪”是假的，可是这个时间他必须回家了。 第752章 依然是一刻钟的时间，白旭回到家里。 刚开门，athena就从房间出来，满是欢喜的迎上前：“老公，你回来啦？” “嗯。” 白旭微微点了点头，问道：“这两天，还好吗？” “很好哦。”athena整个状态非常热情，她快步来到白旭身边，想要抱住他，白旭却直接进了厨房：“妈呢，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冰箱里有楚阿姨煲的汤。” “我还好。” 白旭洗了个手，说：“我先去看看妈。” “那我和你一起去。”athena挽住她的手臂，想要拉她的手，白旭便抽回手，问道：“对了，们是不是还没有吃午饭？” “嗯，没吃呢。” “那我先做午饭，然后带着午饭去隔壁。” 白旭说完，就打开冰箱，把冰箱里的一些食材拿到灶台上。 athena看着白旭的动作，尤其是看着他那张和zeus一模一样的脸庞，心里忍不住幻想这是自己和zeus的婚后生活。 她主动上前道：“我能帮什么忙？” “不用了，你做去客厅坐着，等吃就行。” 白旭可不想她在自己面前晃悠。 athena却不愿意道：“可是，我不想做个饭来张口的大米虫，我想和你一起做饭给婆婆吃。” 白旭看她一边说，一边靠近自己，连忙道：“那你洗菜拣菜吧。” 说完，他就把一包小青菜丢给了athena。 athena接过菜，就拿了洗菜盆，走到水池前。 “对了f城的旧案子结束了？”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你在家休息，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athena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白旭看了她一眼，意识到安雪的肚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胖。 “你现在需要供给两个人的营养，胖一点没事。”白旭的眼神很温柔。 可是，透过眼中的光芒，似乎聚焦点飘得很远，并不在自己身上。 athena心里有点疑问，但也没有太在意。 她很快就系好了菜，看着白旭认真切肉丝的样子，缓缓上前，伸手从身后抱住他。 白旭几不可见地皱眉，想直接甩开她，可是理智让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缓缓转身，拉开她的手，说：“好了，要炒菜了，油烟味重，去客厅坐着。” “可是，我不想去。” “不行，必须去，我可不想厨房的油烟熏到你和腹中的宝宝。” 白旭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把她退出厨房，然后回到厨房洗了洗手，继续切菜。 athena看他认真的样子，也不好继续缠着他，转身走去沙发处坐着。 白旭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他可以安静地待一会儿了。 差不多花费了半小时的样子，白旭把一荤一素，一个汤端到桌上。 他用饭盒装了一些，和athena一起去了隔壁。 穆欣莲看到白旭，原本严肃的表情，微微舒展。 楚夫人看到白旭和athena，立刻堆起一脸和煦的笑容道：“先生和太太回来了。” “楚阿姨，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母亲和我太太，今天的午饭我已经做好了，您可以放半天假，早点回家。” 白旭早就知道楚夫人是什么人，心里并不想跟她废话，可是面上还是表现得非常友善。 第753章 楚夫人听他这么说，自然不可能提出反对意见，立刻点头答应：“好，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拿了小拎包，朝着athena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athena冷冷地白了她一眼，送她出门。 “楚阿姨，我送你出去。” 她把楚夫人送到电梯门口。 楚夫人站着等电梯的时候，略带深意地打量着她，道：“你还不是用了和我一样的方式，接近zeus。”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athena冷声喝止道，“你不配。” “哦？你比我高尚？” 楚夫人满是嘲讽道：“真的比我高尚，就不用假装安雪了。” “谁说我假装她？我只是长得跟她略微相像而已。” “切！这话，我都不信。” 楚夫人冷嗤一声，故意揭穿道：“在zeus心里，你不过就是安雪的替身！” “闭嘴！带着你的东西，滚回总部！” 说着，她就把楚夫人的菜篮子丢给她，把她推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闭，她才回到屋里。 此时，白旭正在喂穆欣莲吃东西。 也就在athena跟楚夫人密聊的时间里，白旭把安雪的情况告诉了穆欣莲。 “妈，我知道你担心小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放心，我见过她了，她和孩子都很好，也很安全，只是暂时没办法回来跟我们团聚。但是，我保证，很快就会我们一家人就能重逢的。我会把她和孩子平平安安接回来的。” 穆欣莲听着白旭的话，手指轻轻动了，按了一下他的手。 白旭明白她在鼓励自己，立刻回握住她的手，小声道：“放心吧，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正说着，穆欣莲看到athena出现在房门口，便用力掐了白旭的手背。 白旭也已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他继续喂穆欣莲吃东西，转头朝着身后看去：“送楚阿姨离开了？” “嗯。”athena快步上前，来到穆欣莲身边，轻轻犯下，握着她的手道：“婆婆，白白回来了，很开心吧。” 穆欣莲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好了，等妈吃完了，我陪你去医院做个产检。”白旭知道这些都是应该安排的。 athena一听做产检，连忙拒绝道：“产检，我自己可以去做，倒是你男的回来，公公他之前就让大哥打电话过来，说是想请你回家吃晚饭。” “大哥来电话了？” “嗯。” “那我给大哥回个电话。”白旭把碗勺交给athena，走去外面打电话。 athena心里知道穆欣莲已经察觉到自己不是安雪了。 她吹凉了蛋花汤，说：“婆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其实我也算是你儿媳妇。用白旭的基因早就的zeus，就是我的爱人。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对你好。” 穆欣莲看着她，并没有张嘴。 athena放下勺子，起身道：“你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去听一下白旭晚上的安排。” 说完，就离开了穆欣莲的房间。 客厅里，白旭正在给白川打电话。 “哥，我知道了，我晚上带着小雪回去吃饭。”白旭算是答应了吃晚饭的提议。 第754章 白旭接过耳机听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原因。 “找音频专家梁老师吧。” “嗯。” 杨婕抿着唇，点了点头，表情略显无奈。 不到10分钟，他们带着音频来到梁宇的办公室。 白旭简单的说明情况，就请梁宇帮忙分离水声和密码音频。 快速听完一遍音频后，梁宇开始做声频处理。 白旭看着他的操作，略显急切的问道：“怎么样，老梁？把密码音频分离出来吗？” “放心，给我一点时间，一定可以解析出来。” “可是，安雪这时候传出这样的密码，一定是实时的，如果耽误太久，我怕会过了时效性。” 白旭其实更担心的是错过营救安雪的时间。 “我只能尽量快，不能保证在什么时间前一定可以搞定。” “嗯，我知道。”白旭点头，解释道：“我也只是希望您尽快。” 梁宇没有再说什么，大约用了20分钟的样子，把密码音清晰提供出来。 杨婕听着清晰的敲击声，立刻翻译道： ——郑博仁是当年谈辉家宅大火案的纵火者，并且窃取了谈辉的研究成果。这次的对象就是他，谈辉要他身败名裂，并且被大火焚烧。请将计就计，保住郑博仁，并让他为自己的罪行承担法律责任。 “就这么多吗？”白旭听着杨婕的翻译，问道，“还有别的吗？” “额，还有个让我有点莫名其妙，叫什么007788，这是什么？” 杨婕把最好一句话翻译出来。 白旭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不过，他没有给出回答，只是皱着眉，反问道：“这是时间？还是说是小雪太急了，多打了几个字？” “我不知道。”杨婕摇了摇头，说：“但是，前面师姐说的人和事，应该很明确，我们现在就查一下他提到的郑博仁和谈辉是谁。” “嗯。”白旭点头，向梁宇道谢后，便离开生意分析师，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婕第一时间找出了安雪说的两个人，道：“原来这个谈辉是那栋注明鬼屋的主人！那栋鬼屋也是神奇，经历了好多次的火灾，每次这栋楼的屋主，都死于火灾。” “既然小雪提到谈辉，说明他在之前的火灾中没有死掉。” “怎么会呢？当时找到了一家人的尸体，没有缺少谁的尸体。” “可能是谈辉的朋友，用偷梁换柱的方式，把他救了。” “你的意思是，火灾现场的尸体，不是谈辉，是别人的？” “嗯。”白旭点头，指着火灾报到的时间，说，“这火灾都20多年了。当时，我们还没有很完整dna提取技术，加上原本火灾现场就发现了跟户主人口一样的尸体，尸体的性别和年龄也是符合的，那么当成是谈家全家无一生还，也是可能的。” “确实，这里有验尸报告，据说死者谈辉的几处身体特征和血型，也是吻合的，所以就确定了身份。”杨婕翻看着当时验尸记录，说：“那么是谁可以找到契合度这么高的尸体呢？” “照片上这个女的是谁？” “哦，她是谈辉当时的未婚妻。” “她是医生。”白旭看着杨婕翻出女人的资料，道：“如果是她，想要弄到尸体，不是很困难。” 第755章 “确实，这里有验尸报告，据说死者谈辉的几处身体特征和血型，也是吻合的，所以就确定了身份。”杨婕翻看着当时验尸记录，说：“那么是谁可以找到契合度这么高的尸体呢？” “照片上这个女的是谁？” “哦，她是谈辉当时的未婚妻。” “她是医生。”白旭看着杨婕翻出女人的资料，道：“如果是她，想要弄到尸体，不是很困难。” “你是觉得，偷梁换柱的人，是她？”杨婕略微有点惊讶，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说：“应该不会吧，如果是你说的那样，这个女人应该是知道害了谈辉一家的是郑博仁吧？她怎么可能在事发后的第二年，嫁给郑博仁呢？” “啊？”白旭拧着眉，翻看杨婕说的资料，表情是震惊的，“她是郑太太！” “对啊，而且郑博仁和这个柴小玉的关系很好，是模范夫妻哦。” 杨婕把两人很多出席重大场合的照片翻给白旭看。 “现在依然是夫妻？”白旭忍不住追问。 “是哦，而且最近的重大论文发表日，两人也会一同出席。” “看来，我们先得安排人手，暗中保护郑博仁，同时还要找这个柴小玉聊一聊。” “如果直接请拆箱道警局，我们的意图会直接暴露在彼岸花面前的。”杨婕迟疑着，为安雪担心道，“到时候，只怕师姐会有危险。” “所以，我们必须制造个什么事端，请柴小玉过来。” “事端？” “嗯，先跟晶晶他们开个会吧。”白旭让杨婕通知专案组其他人。 很快的，简晶晶，秦静，邱云，杨婕和白旭都坐在了会议室。 杨婕把安雪的信息告诉了专案组的其他三人。 简晶晶率先开口道：“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就郑博仁，当火灾真的发生的时候，对外必须说他死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杨婕点头，道：“我们必须将计就计，这就是最难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也不行跟郑博仁打好配合，所以我们还是要找郑博仁聊一下。” “我同意。”秦静开口道：“只是我们用什么理由找郑博仁，这才是重点。” “既然郑博仁是生物科技研究专家，不然就说有个案子，需要他提供专业建议。”简晶晶提出自己的想法。 在场众人听后，觉得这倒是可行，只是他们目前手上没有此类案件。 既然是跟彼岸花过招，那么一切都必须真实可信，合情合理。 “我知道，陶队目前接手了一个案子，死者身上有植物。”邱云举手，道：“或者这个就是生物研究范畴？” “尸体长植物？” 白旭微微皱眉，觉得这个有点离奇。 邱云再次开口道：“是啊，很奇特，陶队他们正想找专家呢！” “那这次的案子，不能瞒着陶队他们。” 白旭看向在场众人，道：“直接找陶队他们帮忙吧。” “我去叫他们一起开会。”邱云主动起身，往隔壁组走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杨婕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这邱云周围的气氛有点变化。 第756章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也不行跟郑博仁打好配合，所以我们还是要找郑博仁聊一下。” “我同意。”秦静开口道：“只是我们用什么理由找郑博仁，这才是重点。” “既然郑博仁是生物科技研究专家，不然就说有个案子，需要他提供专业建议。”简晶晶提出自己的想法。 在场众人听后，觉得这倒是可行，只是他们目前手上没有此类案件。 既然是跟彼岸花过招，那么一切都必须真实可信，合情合理。 “我知道，陶队目前接手了一个案子，死者身上有植物。”邱云举手，道：“或者这个就是生物研究范畴？” “尸体长植物？” 白旭微微皱眉，觉得这个有点离奇。 邱云再次开口道：“是啊，很奇特，陶队他们正想找专家呢！” “那这次的案子，不能瞒着陶队他们。” 白旭看向在场众人，道：“直接找陶队他们帮忙吧。” “我去叫他们一起开会。”邱云主动起身，往隔壁组走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杨婕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这邱云周围的气氛有点变化。 杨婕忍不住八卦，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邱姐跟陶队这么熟了？” “哎呀，这个问题现在就别深究了，等把安队救回来，我们再跟邱姐好好聊聊。”秦静觉得这样的事情，目前不适合多谈。 简晶晶同意道：“对！一切等安队回来再说。” 没过多久，邱云就领着二队他们到了会议室。 陶仁严听完白旭和杨婕的陈述，整个人有点懵圈。 他很是惊讶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在家休假的安队，不是真正的安队？” “是的。” “那现在在你家的是谁？” “唐佳佳，就是之前f城孤儿院院长和主任被杀案件的真正凶手。” “啊？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抓她归案？”陶仁严完全不能理解。 “笨蛋，我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想不明白呢？！”邱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解释道：“一切都是将计就计，只为了营救真正的安队。” “哦。” 陶仁严这下是明白了，连连点头道：“好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们现在在撒一张很大的网，为的是将彼岸花一网打尽？” “是啊，你总算明白了，”邱云松了口气，问道：“所以，郑博仁的事情？” “我帮忙，我会以聘请专家顾问的说辞，请他来警局，只是我能做的仅此而已，能不能说服他配合你们的行动，我可不能作保。” “放心，只要你把他请来就可以。” “那些现在就可以去请他过来。”陶仁严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便停下来，问道：“不过，你们确定我去请他做顾问，不会打草惊蛇吗？” “放心吧，不会的。” “那我现在就去。” 陶仁严看向自己的下属，道：“小赵，你和我一起去。” “好。” 小赵是刚从警校毕业，被调到二组的警员。 陶仁严现在时常带着他出任务，用这样的方式教导新人。 白旭他们看着陶仁严离开后，便开始做下一步计划。 杨婕看向众人，问道：“等郑博仁到了之后呢？你们想怎么说服他合作？” “是啊，如果他跟我们合作，就代表他得承认之前的罪行吧。”邱云觉得这就是个谈判，必须让郑博仁承认之前犯下的罪行，才能保护他的安全。 简晶晶却摇头，道：“事实未必如此。” “什么意思？” 杨婕不解。 第757章 白旭看着在座几个人表情，说：“先不管这些，我们保护好他，但是对外要让彼岸花觉得他收了重伤，奄奄一息。” “嗯，那先这么决定了。”杨婕点头同意，转念一想，又道：“不过，郑博仁的太太柴小玉怎么说？” “柴小玉那里，我们暂时先按兵不动。”白旭觉得柴小玉的身份比较尴尬，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谈辉合谋，所以为了保护安雪，暂时不能跟柴小玉正面交锋。 简晶晶立刻就给自己安排了任务。 秦静也接受她的安排，起身和她一起离开。 此时，办公室内就只剩下白旭和杨婕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杨婕便举手道：“我继续盯着无线电信号，或许师姐还会有心的消息传过来。” “嗯，如果可以的话，回个信息给她，让她知道我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杨婕说完，就抱着自己的平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白旭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虽然知道家里的“安雪”是假的，可是这个时间他必须回家了。 坐到了办公桌前。 依然是一刻钟的时间，白旭回到家里。 刚开门，athena就从房间出来，满是欢喜的迎上前：“老公，你回来啦？” “嗯。” 白旭微微点了点头，问道：“这两天，还好吗？” “很好哦。”athena整个状态非常热情，她快步来到白旭身边，想要抱住他，白旭却直接进了厨房：“妈呢，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冰箱里有楚阿姨煲的汤。” “我还好。” 白旭洗了个手，说：“我先去看看妈。” “那我和你一起去。”athena挽住她的手臂，想要拉她的手，白旭便抽回手，问道：“对了，们是不是还没有吃午饭？” “嗯，没吃呢。” “那我先做午饭，然后带着午饭去隔壁。” 白旭说完，就打开冰箱，把冰箱里的一些食材拿到灶台上。 athena看着白旭的动作，尤其是看着他那张和zeus一模一样的脸庞，心里忍不住幻想这是自己和zeus的婚后生活。 她主动上前道：“我能帮什么忙？” “不用了，你做去客厅坐着，等吃就行。” 白旭可不想她在自己面前晃悠。 athena却不愿意道：“可是，我不想做个饭来张口的大米虫，我想和你一起做饭给婆婆吃。” 白旭看她一边说，一边靠近自己，连忙道：“那你洗菜拣菜吧。” 说完，他就把一包小青菜丢给了athena。 athena接过菜，就拿了洗菜盆，走到水池前。 “对了f城的旧案子结束了？”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你在家休息，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athena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白旭看了她一眼，意识到安雪的肚子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长胖。 “你现在需要供给两个人的营养，胖一点没事。”白旭的眼神很温柔。 可是，透过眼中的光芒，似乎聚焦点飘得很远，并不在自己身上。 athena心里有点疑问，但也没有太在意。 第758章 她很快就洗好了菜，看着白旭认真切肉丝的样子，缓缓上前，伸手从身后抱住他。 白旭几不可见地皱眉，想直接甩开她，可是理智让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缓缓转身，拉开她的手，说：“好了，要炒菜了，油烟味重，去客厅坐着。” “可是，我不想去。” “不行，必须去，我可不想厨房的油烟熏到你和腹中的宝宝。” 白旭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把她退出厨房，然后回到厨房洗了洗手，继续切菜。 athena看他认真的样子，也不好继续缠着他，转身走去沙发处坐着。 白旭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他可以安静地待一会儿了。 差不多花费了半小时的样子，白旭把一荤一素，一个汤端到桌上。 他用饭盒装了一些，和athena一起去了隔壁。 穆欣莲看到白旭，原本严肃的表情，微微舒展。 楚夫人看到白旭和athena，立刻堆起一脸和煦的笑容道：“先生和太太回来了。” “楚阿姨，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母亲和我太太，今天的午饭我已经做好了，您可以放半天假，早点回家。” 白旭早就知道楚夫人是什么人，心里并不想跟她废话，可是面上还是表现得非常友善。 楚夫人听他这么说，自然不可能提出反对意见，立刻点头答应：“好，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拿了小拎包，朝着athena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athena冷冷地白了她一眼，送她出门。 “楚阿姨，我送你出去。” 她把楚夫人送到电梯门口。 楚夫人站着等电梯的时候，略带深意地打量着她，道：“你还不是用了和我一样的方式，接近zeus。”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athena冷声喝止道，“你不配。” “哦？你比我高尚？” 楚夫人满是嘲讽道：“真的比我高尚，就不用假装安雪了。” “谁说我假装她？我只是长得跟她略微相像而已。” “切！这话，我都不信。” 楚夫人冷嗤一声，故意揭穿道：“在zeus心里，你不过就是安雪的替身！” “闭嘴！带着你的东西，滚回总部！” 说着，她就把楚夫人的菜篮子丢给她，把她推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闭，她才回到屋里。 此时，白旭正在喂穆欣莲吃东西。 也就在athena跟楚夫人密聊的时间里，白旭把安雪的情况告诉了穆欣莲。 “妈，我知道你担心小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放心，我见过她了，她和孩子都很好，也很安全，只是暂时没办法回来跟我们团聚。但是，我保证，很快就会我们一家人就能重逢的。我会把她和孩子平平安安接回来的。” 穆欣莲听着白旭的话，手指轻轻动了，按了一下他的手。 白旭明白她在鼓励自己，立刻回握住她的手，小声道：“放心吧，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正说着，穆欣莲看到athena出现在房门口，便用力掐了白旭的手背。 白旭也已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继续喂穆欣莲吃东西。 “妈，吃慢一点，不着急。” 第759章 athena一听做产检，连忙拒绝道：“产检，我自己可以去做，倒是你男的回来，公公他之前就让大哥打电话过来，说是想请你回家吃晚饭。” “大哥来电话了？” “嗯。” “那我给大哥回个电话。”白旭把碗勺交给athena，走去外面打电话。 athena心里知道穆欣莲已经察觉到自己不是安雪了。 她吹凉了蛋花汤，说：“婆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其实我也算是你儿媳妇。用白旭的基因早就的zeus，就是我的爱人。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对你好。” 穆欣莲看着她，并没有张嘴。 athena放下勺子，起身道：“你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去听一下白旭晚上的安排。” 说完，就离开了穆欣莲的房间。 客厅里，白旭正在给白川打电话。 “哥，我知道了，我晚上带着小雪回去吃饭。”白旭算是答应了吃晚饭的提议。 athena看他结束通话，问道：“答应白川哥了？” “嗯。” 白旭点了点头，说：“这会儿有空，我陪你去医院做产检。” “可是，我已经跟医生约了时间，是两天后。” athena必须重新跟覃家凯确定时间，然后才能区域做产检，否则自己假怀孕的事情，就会被揭穿。 白旭知道她不敢去医院，便顺着他的话道：“好，那就后天去。” “嗯。”athena露出甜甜的笑容，走向他：“坐进很累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说着，就要上手。 白旭立刻握住她的手，笑道：“不用，还是你比较辛苦。” 而后，就带她去沙发处坐着，帮她按捏肩膀。 athena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宠着，她心里想的是zeus这么对她。 “白白，我现在已经在休假期了，你什么时候可以休个假，我们带着婆婆，再去附近的景区度个假。” “嗯，目前刚回来，小何那里有些工作，我还是得处理一下。而且，你的月份也大了，现在再出门旅行，不太安全。不如，等你坐完月子吧。”白旭可不想跟冒牌货去旅行。 如果是安雪，他一定二话不说，就带她去附近的城市逛逛。 athena听他这么说，心想也对，可心里还是会有点沮丧。 她嘟着嘴，道：“做完月子，那也要三四个月后了。” “嗯，到时候带你好好玩一下。” “一言为定。”athena伸出小手指，想要拉钩。 白旭握住她的手，说：“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我们就不需要了，我说话算话。”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白旭立刻接听道：“喂，小何？嗯嗯，好，我马上回去。” athena听他说着电话，原本舒展的五官，再次耷拉下来。 等他挂断电话，便一脸不开心道：“又要回法医中心了？” “嗯，小何那里有些问题，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 “他已经转正这么久了，还不能独当一面。”athena忍不住吐槽。 白旭抿了抿唇，温柔一笑：“好了，别生气了，对待案件和尸体，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等处理完，我就回来陪你和妈，还有我们没有出声的宝宝。” “好，一切以工作为重。”athena知道以安雪的性格，必定是以工作为重的。 可是，这种心情，真的让她很不爽。 “那妈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先走了。” “嗯。”athena送白旭到了电梯前，看他离开后，才回到屋里。 白旭很快到了停车场，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拿起手机，接通了一个电话。 “小婕，郑博仁已经带回专案组了？” “是啊，你过来吗？” “马上到。” 白旭系好安全带，开车返回警局。 第760章 白旭抿了抿唇，温柔一笑：“好了，别生气了，对待案件和尸体，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等处理完，我就回来陪你和妈，还有我们没有出声的宝宝。” “好，一切以工作为重。”athena知道以安雪的性格，必定是以工作为重的。 可是，这种心情，真的让她很不爽。 “那妈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先走了。” “嗯。”athena送白旭到了电梯前，看他离开后，才回到屋里。 白旭很快到了停车场，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拿起手机，接通了一个电话。 “小婕，郑博仁已经带回专案组了？” “是啊，你过来吗？” “马上到。” 白旭系好安全带，开车返回警局。 和以往一样，一刻钟的时间，停好车子，往刑侦大楼走去。 到了专案组办公室，杨婕便开口道：“姐夫！” 白旭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的陶仁严，道：“陶队，你带郑博仁回来，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吧？” “没有，只是遇到了他妻子，我们也说明了情况，是找他帮忙解决生物研究方面的问题。” “他太太柴小玉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 陶仁严点了点头，说：“这会儿我把他安排在休息室，你打算跟对方怎么说有人想害他这件事？” “先问他谈辉家里着火的事情。” 白旭示意杨婕。 杨婕点头道：“好。邱姐，我们去跟他聊聊。” “嗯。” 邱云和杨婕很快进入休息室。 白旭和陶仁严，通过休息室的摄像头，监控他们。 只见，杨婕和邱云进入休息室。 郑博仁看着两人，扶了一下眼镜，道：“你们想要我帮忙研究什么？” “郑博士，首先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婕，她是邱云，我们是专案组的警员。”说着，两人指了指胸前的警员证件。 郑博仁看着两人，握了握手，道：“你们是遇到什么生物研究方面的问题了？” “其实，我是想请您回来了解当年谈辉家里着火的事情的。” 杨婕开门见山的问道。 郑博仁听她提到谈辉，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谈辉？” “是的，就是这个事件上的谈辉。”邱云特意把当年的新闻报道送到他面前。 郑博仁看着桌上的老新闻，起身道：“我觉得你们并不是想要找我帮忙解决难题，我得回去了，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的发表会。” “郑先生，你知道谈辉并没有死吗？”杨婕跟着起身追问。 “怎么可能？” 郑博仁惊讶地转身，望着杨婕和邱云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在郑博士记忆里，他确实已经死了，对吗？” 杨婕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当年的火灾，跟他脱不了关系。 “不是，我的意思是谈辉当时是你们警方给出的死亡证明，怎么可能还活着？” 郑博仁的表情恢复了正常，道：“所以你们就不要继续浪费我的时间了，我对这件事无可奉告。” “郑博士，如果你现在离开警局，那么明天的新闻可能就会出现您葬身火海的报道。” “简直无稽之谈。” 郑博仁冷嗤一声，开门往外走去。 突然白旭出现在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第761章 “郑博士，首先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婕，她是邱云，我们是专案组的警员。”说着，两人指了指胸前的警员证件。 郑博仁看着两人，握了握手，道：“你们是遇到什么生物研究方面的问题了？” “其实，我是想请您回来了解当年谈辉家里着火的事情的。” 杨婕开门见山的问道。 郑博仁听她提到谈辉，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谈辉？” “是的，就是这个事件上的谈辉。”邱云特意把当年的新闻报道送到他面前。 郑博仁看着桌上的老新闻，起身道：“我觉得你们并不是想要找我帮忙解决难题，我得回去了，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的发表会。” “郑先生，你知道谈辉并没有死吗？”杨婕跟着起身追问。 “怎么可能？” 郑博仁惊讶地转身，望着杨婕和邱云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在郑博士记忆里，他确实已经死了，对吗？” 杨婕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当年的火灾，跟他脱不了关系。 “不是，我的意思是谈辉当时是你们警方给出的死亡证明，怎么可能还活着？” 郑博仁的表情恢复了正常，道：“所以你们就不要继续浪费我的时间了，我对这件事无可奉告。” “郑博士，如果你现在离开警局，那么明天的新闻可能就会出现您葬身火海的报道。” “简直无稽之谈。” 郑博仁冷嗤一声，开门往外走去。 突然白旭出现在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郑博士。” “你有事哪位警官？” “我是法医。” 白旭自我介绍道：“我希望郑博士正视谈辉没死这件事，因为他没死就关系到他可能找你报仇的问题。” “笑话，他为什么要找我报仇？” “关于谈辉家的火灾，您当时住在他家，却平安无事，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吗？”白旭极为清晰地分析着。 郑博仁听了他的话，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略微迟疑了片刻，问道：“你是说，谈辉活着，觉得是我害死了他全家，要对我下手？” “郑博士，不管当年正想如何，我们警方都必须保证您的生命财产安全。”白旭的眼神非常认真，和郑博仁对视了一眼，说，“所以，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郑博仁看向身边的杨婕他们，认真思考了几秒钟，转身回到休息室：“好吧，你们说，要我怎么配合你们演戏？” 众人听他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 白旭立刻示意杨婕，把计划说一下。 杨婕便将一些跟踪和窃听设备放到郑博仁面前：“郑博士，这里面，你可以选择一样，我们会帮您隐藏在您身上。之后，您只要保证自己不去密封的环境，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 “当然不只是这样。”白旭解释道：“这些只是最基本的，警方对您的保护。另外，您还需要提供一下您的血型和唾液样本，我们会安排一个符合您基本特征的尸体，来暗度陈仓。” 郑博仁听着白旭的话，表情很是惊讶，又有些不明白道：“暗度陈仓？” “是的。” 白旭诚恳点头，说：“谈辉一定想要查看尸体的，之后，我们就会安排机会，让你们面对面把当年的心结解开。” “你这是愿意相信我，没有放火？” 郑博仁扶了一下眼镜，审视着白旭。 第762章 众人听他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 白旭立刻示意杨婕，把计划说一下。 杨婕便将一些跟踪和窃听设备放到郑博仁面前：“郑博士，这里面，你可以选择一样，我们会帮您隐藏在您身上。之后，您只要保证自己不去密封的环境，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 “当然不只是这样。”白旭解释道：“这些只是最基本的，警方对您的保护。另外，您还需要提供一下您的血型和唾液样本，我们会安排一个符合您基本特征的尸体，来暗度陈仓。” 郑博仁听着白旭的话，表情很是惊讶，又有些不明白道：“暗度陈仓？” “是的。” 白旭诚恳点头，说：“谈辉一定想要查看尸体的，之后，我们就会安排机会，让你们面对面把当年的心结解开。” “你这是愿意相信我，没有放火？” 郑博仁扶了一下眼镜，审视着白旭。 “我不能给出肯定的回答，但是，目前来说，我们只能相信您。” 白旭知道如果不相信他，那么他不会配合工作。 但是说信他，也不太可能，毕竟谈辉是真的大面积烧伤。 “好吧，你们说，这戏要怎么演？” 杨婕和白旭对视了一眼，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了郑博仁。 郑博仁听说他的论文有漏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们说的论文bug，其实不存在，我已经修改过了，最初的bug，不会出现。” “修改过了？” “是的，临时修改了，你就在你们请我回警局的钱几分钟。”郑博仁把最新的论文点开，指着老的版本，说：“看，之前这里是有问题的，我已经改好了，这是现在的。” “也就是说，你可以完全回答各方提问。”白旭看到了修改部分，道：“这么一来，可能第一时间就会激怒谈辉了。” “嗯。” 杨婕点了点头，说，“如果是这样，我们也安排一个意外，就是在着火之后，给出的死亡原因，是心梗呢？” “你是说，因为看到火灾，突发了心肌梗塞？”陶仁严接着这话问了一句。 白旭认可道：“这个办法到是可行。” “所以，我现在要知道的就是郑博士结束讲座，会去哪儿？” “你觉得是讲座结束后发生火灾？”白旭并不这么想。 “难道不是？” “能够动手脚的地方，只能是会场的休息室，如果是郑博士家里，怎么可能随便动手脚出现火灾？”白旭觉得会场的休息室布置了会发生火灾的装置。 陶仁严听后，立刻道：“那我现在就安排清洁人员，去查看。” “不行。” 白旭摇了摇头，说：“休息室这些地方，一定是有监控的。一旦查看，谈辉就会知道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一切。” “那我们怎么做？” “让消防队帮忙。”白旭若有所思地回答着。 “在会场外待命吗？” “不能直接在会场外等着。”白旭似乎是有了解决办法，道：“离会场最近的消防队，在什么位置？” “这里！” 杨婕在地图上圈出了位置。 白旭看了一眼，道：“这中间是个我爸的楼盘。” “啊？” 杨婕不解地看着白旭。 白旭有点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说：“让消防员先去这个楼盘救火。” …… “那也不是你说救火就救火的，肯定是真的有火警，才会出动的。” “所以，我说的意思就是，在我爸的楼盘，弄点烟了什么出来。” 白旭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杨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道：“你是说，你要给你老爸的楼盘，弄个火警？” “对。”白旭点了点头，强调道：“而且必须是真的火警。否则，被彼岸花的查到了是假的，那就弄巧成拙了。”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你老爸的楼还能售卖吗？” “只是有点火，不发生别的事情，从很多商人的角度看，是好事。”白旭笑了笑，说，“这叫做火洗污秽之地。” 第763章 姜鑫听后，微微皱眉，道：“也就是说小……安队传出了消息，就是让警方保护郑博仁。”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停顿，让嘉美意识到，他们对话中的安队，是个对他非常重要的人。 “嗯。所以，我得待在他身边，保护他。” “那嘉美？” “我会呀。”嘉美笑着说：“白法医想要变成什么样子？” “都可以，只要不被认出来就好了。”白旭的要求不高。 嘉美明白道：“好，那我们开始了。” 她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有很多化妆用品，包括塑造假鼻子的胶。 姜鑫看着箱子的东西，脸色略微沉了一点。 有些发卡，领结之类的物品，他似乎看到过。 而且是在他年少时期。 他暗暗看了嘉美一眼，大概猜到在他们少年时期，嘉美已经用各种易容来接近自己了。 但是小孩子的时候，大多是因为好玩。 大约花了40分钟的样子，嘉美放下阴影笔，道：“好了，看一下，是否满意。” 她把镜子送到白旭面前。 白旭接过镜子看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是把我易容成了女人！” “是啊，一个男人变成女人，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呀！” 嘉美觉得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白旭连忙摇头，就想抬手把妆容擦掉。 姜鑫连忙握住他的手，提醒道：“一切都是为了安队，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提到安雪，白旭只好作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这样真的看不出我是白旭吗？” “嗯，你直接去找郑博仁，你看杨婕他们能不能认出你！” “不要！”白旭立刻拒绝。 他才不要让杨婕他们看到呢，否则还不传得全警局都知道！ “那你觉得，你这样回警局，可能不被杨婕他们知道吗？”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表情带着一种强忍笑意的调调。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跟我一起回警局，然后由你去把郑博仁带到我车上。” “我带他出来，你觉得杨婕他们会放人？”姜鑫明显不太想帮这个忙。 “当然会放人，你可是法证主任。”白旭说完，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威胁道：“如果你不帮这个忙，我就让你家里知道你要结婚！” “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的？”姜鑫想要推开他的手。 白旭用力按住，道：“你不想家里人知道嘉美小姐来了w城吧？” 姜鑫微微皱眉，眼角的余光扫了嘉美一眼。 他当然不愿意家里人知道嘉美来了，否则真的会被逼婚的。 “行，你敢这么威胁我。”姜鑫狠狠掐了他一下，握住他的手，放回自己臂弯：“那么，白小姐，我们走吧。” “好的。” 白旭和他一起离开。 到了门口，朝着嘉美微微点了点头，道：“借他一下，很快还你。” 嘉美听他这么说，害羞的笑了。 她礼貌地微笑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姜鑫和白旭两人到了车库，白旭立刻嫌弃的松开手。 “咦，这要是让小雪看到了，还不知怎么想呢。” “两个直男，能怎么想？” 姜鑫坐进驾驶座，看了白旭一眼，问道：“你开自己的车？” “当然不行，我的车是白旭的车子，陌生女人怎么能开白旭的车子。” 白旭直接坐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好了，男朋友！开车吧。” 就“男朋友”三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姜鑫冷嗤一声，语带调侃道：“就你现在的样子，我真应该拍个视频，以后直接给安雪看！” “你敢！” 白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的解剖刀，威胁道：“信不信，我让你成为尸体！” “得了吧，白小姐，你还是坐好吧，大转弯了！” 说完，一个大幅度右打方向盘，白旭整个人朝着车门上靠去。 第764章 “那你觉得，你这样回警局，可能不被杨婕他们知道吗？”姜鑫扶了一下眼镜，表情带着一种强忍笑意的调调。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跟我一起回警局，然后由你去把郑博仁带到我车上。” “我带他出来，你觉得杨婕他们会放人？”姜鑫明显不太想帮这个忙。 “当然会放人，你可是法证主任。”白旭说完，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威胁道：“如果你不帮这个忙，我就让你家里知道你要结婚！” “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的？”姜鑫想要推开他的手。 白旭用力按住，道：“你不想家里人知道嘉美小姐来了w城吧？” 姜鑫微微皱眉，眼角的余光扫了嘉美一眼。 他当然不愿意家里人知道嘉美来了，否则真的会被逼婚的。 “行，你敢这么威胁我。”姜鑫狠狠掐了他一下，握住他的手，放回自己臂弯：“那么，白小姐，我们走吧。” “好的。” 白旭和他一起离开。 到了门口，朝着嘉美微微点了点头，道：“借他一下，很快还你。” 嘉美听他这么说，害羞的笑了。 她礼貌地微笑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姜鑫和白旭两人到了车库，白旭立刻嫌弃的松开手。 “咦，这要是让小雪看到了，还不知怎么想呢。” “两个直男，能怎么想？” 姜鑫坐进驾驶座，看了白旭一眼，问道：“你开自己的车？” “当然不行，我的车是白旭的车子，陌生女人怎么能开白旭的车子。” 白旭直接坐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好了，男朋友！开车吧。” 就“男朋友”三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姜鑫冷嗤一声，语带调侃道：“就你现在的样子，我真应该拍个视频，以后直接给安雪看！” “你敢！” 白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的解剖刀，威胁道：“信不信，我让你成为尸体！” “得了吧，白小姐，你还是坐好吧，大转弯了！” 说完，一个大幅度右打方向盘，白旭整个人朝着车门上靠去。 “姜鑫，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你觉得是就是。”姜鑫扶了一下眼镜，眼神中划过一丝笑意。 “哼！”白旭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那傲娇的表情，真的就像是个受气小媳妇。 白旭心里是真的气，可是一想到这么做都是为了安雪，也就忍了。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警局。 姜鑫停好车子，就示意白旭下车。 可是，白旭无论如何都没有动作。 “你还不下车？” “你去把郑博仁带出来。”白旭的眼神朝着专案组的办公室看了一眼。 姜鑫不乐意了，双手环胸看着他，道：“那就在这里耗着。” “姜老师，看着朋友的面上，帮帮忙吧。”白旭只能放软了语调恳求他。 姜鑫扶了一下眼镜，道：“我们是朋友了？” “这同一个警局办公，还不是朋友？”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姜鑫也傲娇起来。 白旭无奈，只得道：“好好好，那就是看在小雪的面子上，小雪总算是你朋友吧？” 姜鑫听他提到安雪，略微迟疑了几秒钟，扣下了车门把：“那就看着安雪的面子上，帮你这次。” 说完，就下了车，往刑侦大楼走去。 第765章 邱云轻轻拉住她，在她耳边小声道：“说好来带人的不是白法医吗？怎么变成姜老师了？他会不会是彼岸花易容的？” “哎呀，邱姐，你这话太及时了！没错，说好是姐夫来接人的。”杨婕连连点头，转过身看着姜鑫问道：“姜老师，我是答应白法医，等他来接人的，所以我不能让你带走郑博仁。” “他在楼下。” 姜鑫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们可以看一下。” “啊？”杨婕立刻跑带窗口，往外看，确实看到姜鑫的车里坐着一个人，可是距离有点远，实在是看不清楚。 她拧着眉，很是不解地嘀咕道：“既然他来了，为什么不下车上来呢？” “你可以问他。”姜鑫耸了耸肩，并没有直接回答。 杨婕很是纳闷，拿出手机拨通了白旭的电话。 “喂。 “姐夫，你既然到了警局，为什么不上来？” “我让姜鑫过去接郑博仁了，他没去吗？” “不是，他来了，可是你不是说要你来接，才放人嘛？”杨婕这时候有点轴。 白旭解释道：“我不太方便上前，你把人交给姜鑫就可以了。” “为什么呀？” “因为我易容了，我不想暴露自己。”白旭胡扯了一个理由。 杨婕听后觉得也解释的通，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就把郑博仁交给姜老师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易容成什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保镖的样子。” “哦。”杨婕似乎是明白了，挂了电话，带着姜鑫去接郑博仁。 一路上，她都忍不住向姜鑫打听：“姜老师，我姐夫他到底易容成什么样子了？” “你自己问他，我不能说。”姜鑫故作神秘道：“我要是说了，他会杀了我。” “这么严重？”杨婕听这么说，更加好奇了。 她把郑博仁交给姜鑫，而后道：“姜老师，我刚好有空，送你们下去吧。” 姜鑫一听这话，知道她就是想要看一下白旭易容后的样子，轻挑着眉梢，道：“好啊。” “那走吧。” 两人一起带着郑博仁到了1楼。 出了刑侦楼的大门，姜鑫还是提醒了一句：“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他可能会生气哦。” “我才不怕呢，他又不是我师姐。” 杨婕就是要看一下白旭易容成了什么样子。 姜鑫抿了抿唇，笑道：“那走吧。” 两人一起到了停车处。 白旭一看到杨婕，就脱下外套，盖在了头上。 杨婕看到了他的举动，想要拉开车门，发现车门内部上了锁。 “姐夫，你这是干什么？” 她敲了敲车窗，让他开门。 白旭全当没看到，压根不理会。 姜鑫按了遥控器的开锁键。 刚听到“哔哔”声，白旭立刻按下了自己车门的按钮，再次上锁。 杨婕原本是想姜鑫按电子锁的瞬间，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谁知道，白旭的手更快，又一次上锁。 姜鑫知道白旭会这样，也不理会，拉开后座车门，请郑博仁坐进车里。 杨婕也跟着挤进后车座，看着前排的白旭，就要拉开他盖在头上的外套。 白旭连忙按住衣服，道：“别闹，办正经事呢，你下车！” “我不要，我就要看一下姐夫易容成什么样子了！” 杨婕不依不饶，她这人轴起来，就是很轴。 第766章 杨婕看到了他的举动，想要拉开车门，发现车门内部上了锁。 “姐夫，你这是干什么？” 她敲了敲车窗，让他开门。 白旭全当没看到，压根不理会。 姜鑫按了遥控器的开锁键。 刚听到“哔哔”声，白旭立刻按下了自己车门的按钮，再次上锁。 杨婕原本是想姜鑫按电子锁的瞬间，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谁知道，白旭的手更快，又一次上锁。 姜鑫知道白旭会这样，也不理会，拉开后座车门，请郑博仁坐进车里。 杨婕也跟着挤进后车座，看着前排的白旭，就要拉开他盖在头上的外套。 白旭连忙按住衣服，道：“别闹，办正经事呢，你下车！” “我不要，我就要看一下姐夫易容成什么样子了！” 杨婕不依不饶，她这人轴起来，就是很轴。 白旭被她闹得心烦，干脆松开手道：“好了，看吧！” 杨婕瞬间看到了白旭易容成女装的样子，开始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几秒种后，脸颊憋得通红，“噗嗤”一声，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白旭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紧抿着唇，皱着眉头。 杨婕心里知道不应该这样笑，可她就是忍不住。 好不容易，她捂住了唇，看着白旭道：“其实，这样真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绝对没人会猜到的。” 白旭压根不理她。 杨婕深呼吸，知道白旭生气了，连忙道歉说：“姐夫，我说的是真的！你这个样子，绝对没人看得出来！” “行了，下车！” 白旭瞪了她一眼，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赶她下车。 杨婕有点委屈，嘟着嘴，开门下车。 当她关上车门的时候，白旭稍微滑下一点车窗，警告道：“如果警局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我就唯你是问！” 杨婕被他唬住了，立刻用双手捂住嘴巴，连连点头道：“唔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白旭也不理她，直接滑上车窗。 他看向姜鑫，知道他是故意把杨婕带下来的，严肃地开口：“姜老师，麻烦你开车。” 姜鑫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看向车后座的郑博仁，道：“郑博士，请你也系好安全带。” “好。”郑博仁扣好安全带，姜鑫就开车离开警局。 半个小时后，三人到了会展中心。 白旭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便示意郑博仁，道：“郑博士，我先下车，然后你尽量跟在我身边。” “明白。” “至于姜老师，谢谢你送我们过来。”白旭轻挑着眉梢，示意道：“等我们下车后，请你开车离开，不要在这里逗留。” “放心，这个案子跟我没关系，我不会留在这里的。”姜鑫关心的其实还是安雪的情况。 只是现在没有办法跟安雪取得联系。 等两人下车后，他就开车离开了。 白旭跟在郑博仁身边，和他一起走进会展中心，然后进入休息室。 因为周围都是监控摄像头，所以白旭只是例行公事地做了检查，确定了几个摄像头的位置后，才让郑博仁坐下休息。 他则是站在空调的出风口下方，鼻间隐约闻到了一些硝石硫磺的味道。 而后，他轻轻拨动了一下耳钉，跟杨婕取得了联系。 ——会引起火灾的位置，可能是空调的通风管道，再过半个小时后，研讨会就要开始了。先让陶队那里做好准备，一定要在我说的时间，让我爸的大楼拉响烟雾警报。 第767章 他则是站在空调的出风口下方，鼻间隐约闻到了一些硝石硫磺的味道。 而后，他轻轻拨动了一下耳钉，跟杨婕取得了联系。 ——会引起火灾的位置，可能是空调的通风管道，再过半个小时后，研讨会就要开始了。先让陶队那里做好准备，一定要在我说的时间，让我爸的楼盘拉响烟雾警报。 杨婕接收到信息后，就给了一个ok的回复。 白旭穿着裙子，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 现在已经是10月的天气冷，穿着丝袜的感觉，真的是凉飕飕的。 她看着休息室里几处监控的位置，推测出现在他们已经在彼岸花的视线范围内了。 或许，安雪已经看到他这个傻样儿了。 确实，他的推测一点没错。 安雪看到白旭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他。 只是，她不能笑，只能强忍着，感觉自己快憋出内伤了。 老付看着安雪，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眼神不太一样。 安察觉到老付看着自己，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过多的解释，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心虚。 老付看她不说话，便也没有深究。 两人留意着时间，监控着郑博仁的一举一动。 差不多一刻钟后，老付才开口道：“研讨会即将开始。” “嗯，要让谈辉看郑博仁的答记者问吗？”安雪觉得谈辉是很乐意看到郑博仁出丑的。 “要的，我现在就把现场的实况，转播到谈先生的电脑上。” 说话的时候，白旭已经陪着郑博仁离开了休息室。 安雪看到白旭回头看了眼监控的方向，那个监控，刚好是她的视野范围。 两人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一下子就对上了。 很快的，白旭就陪着郑博仁到了会场。 在场的学术研究人员，和一些这个领域的专业记者，都已经就位。 看着眼前的场面，白旭不禁感叹：这真的是这个领域顶配的盛况。 五分钟后，研讨会正式开始。 郑博仁在台上演讲，把自己的新研究公诸世人。 等演讲结束，白旭就看到就人举手，开始提问。 可是，每个问题，郑博仁都清楚地给出了解释。 谈辉期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此时，保证电脑监控了整场演讲的谈辉，气得摔了电脑。 一旁的随从看着他生气发火的样子，第一时间联系了老付和安雪。 “谈先生很生气吗？” “是的，原本论文中的bug，没想到郑博仁修复了。” “嗯，这个我们也看到了。” 老付也是很惊讶，如果说郑博仁真的名不副实，不可能察觉到这样的bug，并且进行修正的。 能够及时修正，说明这个郑博仁也是有一定的专业性的。 “那么，谈先生现在要我们怎么做？” “谈先生想要见他，问清他是什么发现bug的。” 随从回答了老付的问题，道：“但是混乱，依然需要你们制造。” “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 老付挂了电话。 安雪的表情若有所思。 她现在更想知道，白旭他们怎么第一时间让消防人员救火。 因为她也知道，直接过来救火，自己就会被怀疑。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火警救援车的声音。 不过，整个声音距离会场还有一段距离。 安雪的脑子转的飞快，眼前浮现出一幅城市地图。 第768章 能够及时修正，说明这个郑博仁也是有一定的专业性的。 “那么，谈先生现在要我们怎么做？” “谈先生想要见他，问清他是什么发现bug的。” 随从回答了老付的问题，道：“但是混乱，依然需要你们制造。” “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 老付挂了电话。 安雪的表情若有所思。 她现在更想知道，白旭他们怎么第一时间让消防人员救火。 因为她也知道，直接过来救火，自己就会被怀疑。 正想着，耳边就传来了火警救援车的声音。 不过，整个声音距离会场还有一段距离。 安雪的脑子转的飞快，眼前浮现出一幅城市地图。 她记起来了，白靖凯在这附近有1处楼盘，好像距离这里不到三公里。 安雪意识到这就是白旭的安排。 所以，就算休息室着火，消防员也可以第一时间过来救火，而且，不至于让zeus他们产生怀疑。 可是，这样的安排，其实也瞒不了彼岸花多久，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猜到是白旭和警方的部署。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 安雪蹙眉思考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办法，眼神明显比刚才清晰了不少。 她看准了时间，故意开口道：“伏先生，你刚才听到消防车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似乎是在附近。” 老付原本也是在等着安雪的反应，他都听到的声音，安雪不可能听不到。 “应该距离这个会场，不超过3公里，你查一下，是哪里着火了，是否真的着火了？”安雪开口道：“要是这个时候休息室发生火灾，只怕消防员很快就能赶到现场救火。” “是啊，不知道是真的这么巧合，还是警方发现了什么？”老付观察着安雪的表情，言语中带着明显的试探。 “所以，立刻查清楚这件事，消防员是不是真的去就火了。” “是，我现在就去查。”老付说着，就要去做调查。 刚走了两步，安雪便开口道：“伏先生，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吩咐，就想问一句，谈辉还想要让郑博仁置身火海吗？因为现在发生火灾，郑博仁很大概率，不会被烧伤。” “我会询问谈先生的意见。”老付微微躬身，到外面联系了小c，让他查看着火处的楼盘监控，另外也询问了谈辉具体的意见。 谈辉自己是不改初衷，一定要郑博仁遭受烧伤的痛苦。 老付得到了他的命令，也没有拒绝，只是提醒道：“如果谈先生一定要这样，那么我们可能就要用一些过激的方式，但是这么一来，我们就不保证郑博仁一定能够活着见到您了。” “不行！他必须活着！我一定要见到活着的他！” “若是如此，我们只能尽量。不过，到是可以把他活捉到您面前，在进行处理。” 老付说了另一个方式。 谈辉沉默了片刻，道：“好吧，听你的，由你安排，我只要人活着。” “是，我明白。”老付回到监控室，来到了安雪身边。 安雪见他回来，便问道：“谈先生是什么意思？” 第769章 第769章 “关心你，似乎变成多余了。” 老爷子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 安雪并不理会，道：“你们总要给孕妇足够的休息时间吧。” “行吧，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直接告诉老付。”说着，两人离开了房间。 安雪没有说话，听着关门声后，心里越发担心了。 不过，她还是相信，杨婕他们是能够化险为夷的。 突然，耳朵里传来沙沙声。 安雪知道这一定是杨婕他们传来的讯息，便躺下，轻轻点了一下耳钉。 滴滴声，长短波书写了一串密码。 ——师姐，我们没事，谈辉和郑博仁都被带回警局了。 安雪接收到这个讯息后，整个人松了口气。 她确实有点累，这下可以好好休息片刻了。 至于杨婕他们也是兵分两路，白旭送郑博仁去了医院，治疗伤势，简晶晶她们则是把谈辉带到了警局。 郑博仁的伤势不算严重，处理好了烫伤后，他心里还是非常担心谈辉的情况的，便询问白旭道：“白法医，谈辉他怎么样了？” “他绑架伱，并且造成伤害，还差点制造了不可挽回的事件，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 “我知道，只是他的情况，真的还能坐牢吗？” 郑博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真的没有窃取他的成果，也没有放火烧毁他的家。” “你在保护谁？” 白旭跟他接触这么久，也从他和谈辉的对话中猜到了一二。 郑博仁低头，没有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柴小玉急匆匆地冲进病房。 “老公！” “小玉。”郑博仁看向妻子，连忙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我没事。” “伤成这样，还说没事？” 柴小玉看着郑博仁的伤势，又看向白旭，质问道：“你是怎么保护郑教授的？” “额……” “小玉，别这样，白法医也不想遇到这样的情况。”郑博仁连忙为白旭解围，说：“幸好有白法医他们，否则我可能已经死在刚才的爆炸中了。” “老公，你总是这样！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柴小玉一把抱住他，表情又气又急，又充满了各种担心。 “别担心，这不是没事嘛。” 郑博仁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柴小玉看着他的伤，质问道：“是谁，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没事，就是绑架勒索。” 郑博仁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白旭看着他对柴小玉的隐瞒，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他起身道：“两位先聊，我去外面跟警方做一份笔录。” 说完，就退出了病房。 没过多久，柴小玉从病房出来，白旭看到她，便上前打招呼：“郑太太，郑教授休息了吗？” “嗯。”柴小玉点了点头，蹙眉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保护我先生的？” “这是我们的疏忽，不过有个问题，希望可以在郑太太这里求证一下。” “什么事？” “您认识谈辉吗？” 白旭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询问。 柴小玉听到这个名字，明显迟疑了几秒钟，很快的她的眉心拧的更紧了。 “谈辉，他是我先生的同学，但是很久前已经因为火灾去世了。” “火灾？” “嗯，他家失火。” 柴小玉的语气听似平静，但是表情却并没有语气那么平静。 白旭意识到郑博仁保护的人，很可能就是柴小玉，继续问道：“那您和谈辉是什么关系呢？” “我和他？” 柴小玉连忙摇头道：“我跟他只是同学。” “仅此而已嘛？” “当然。”柴小玉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谈辉？难道我先生被绑架，跟谈辉有关？”停顿了一下，很快摇头道：“不可能，他很早就因为家里失火罹难了，不可能还活着的。” 第770章 第770章 “郑太太为什么能够这么笃定呢？”白旭觉得她的回答越发蹊跷了。 “因为那场火灾，谈辉的祖屋内，无人生还。” “听您的意思是您看到了？”白旭继续追问。 柴小玉似乎被噎了一下，摇头道：“不是，我是报纸上看到的。” “那如果说，那场火灾并没有让谈辉殒命呢？” 白旭继续试探她。 柴小玉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道：“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真的是谈辉绑架了我先生？” “关于这个，您可以问一下郑教授，我本身不是太清楚。”白旭并没有直接告知事实，而是让她去问郑博仁。 柴小玉抿了抿唇，眼角的余光朝着病房内看了一眼，说：“我知道了，但是现在你们能确保我先生的安全吗？” “这点您可以放心，周围都有警务人员守着，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柴小玉点了点头，转身回到病房。 白旭看她回到郑博仁身边，便联系了杨婕：“小婕，查一下柴小玉的资料，或者说直接从谈辉那里了解一下柴小玉。” “柴小玉？郑博仁的妻子？”杨婕的语调有几分惊讶。 白旭低低应了一声，说：“我怀疑郑博仁在保护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害惨了谈辉的人。” “啊？姐夫你说的不会就是柴小玉吧？” 杨婕几乎可以猜到白旭的想法了。 “伱问谈辉，应该会有答案。” “我知道了，有消息再联系。” 杨婕挂断了电话，直接往观察室走去。 透过原子镜，对简晶晶道：“晶晶，跟谈辉聊一聊柴小玉。” 说着，她把柴小玉现在的照片，发到了简晶晶的电脑上。 简晶晶看了一眼，将电脑转向谈辉，问道：“谈先生，认识她吗？” 谈辉看到柴小玉，整个人不好了。 他立刻低头，回避视线：“不认识。” “不认识？你们可是同学。”简晶晶继续道：“她现在是郑博仁的太太，以前好像曾经是你的未婚妻。” “不，不是！” 谈辉想否认，可是看着电脑上的视频，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如果不是郑博仁横刀夺爱，我也不会失去她，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就是个伪君子，欺骗了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郑博仁因为柴小玉，所以偷了你的学术论文，然后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伤害我？他就是一个罪犯！”谈辉变得激动起来：“为什么你们要拆掉炸弹？你们就应该让我和他同归于尽！” 一旁的张静，看着他的样子，不缓不慢的开口道：“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是真心相爱？” “不可能，我和小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柴小玉跟郑博仁也是一样呀。”张静对于男女关系看得最清楚。 “怎么会？” “难道你们三个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张静微微停顿了一下，说：“你觉得你和柴小玉是一对，这个你问过柴小玉本人吗？她回答过你这个问题吗？” 一时间，谈辉陷入了沉默，显然他从来没有向柴小玉问过这个问题。 “你的相爱，却没有跟柴小玉确认过，那么你的自信，只是自己以为的吧？”张静认真地看着他，继续道：“或许，你当初问一下柴小玉的想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不，不是的，我相信她是爱我的，是郑博仁横刀夺爱。” “既然这样，你敢跟柴小玉打个电话吗？” “不，我不要跟她联系！” “只是说句话，问候一句，让她知道你或者，不好吗？”张静知道他是怕现在的长相吓着柴小玉。 第771章 第771章 这话，让谈辉明显沉默了几秒钟。 “是啊，只是电话聊一下，不想听她的声音吗？” “你们可以让我和她通话？” 谈辉不太相信地审视面前的两人。 张静点了点头，道：“当然，只看你愿不愿意。” “我是想听她的声音。” “那么，我们准备一下。” 简晶晶联系了杨婕：“能接通柴小玉的电话吗？” “当然。”杨婕立刻联系白旭，告知了情况。 白旭看着病房内的柴小玉和郑博仁，道：“5分钟后，我让柴小玉听电话。” 得到了这个信息，杨婕把电话送进了侦讯室。 5分钟后，电话真的响了。 谈辉有点紧张的看着来电显示，简晶晶示意他接听电话。 …… “喂？”谈辉按了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玉？”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充满了警惕。 “小玉。” 谈辉缓缓叫出这个名字，几乎无法让人听出他是谁。 “伱到底是谁？” “你还记得谈辉吗？” “谈辉？”柴小玉的声音明显有所迟疑。 “是的，记得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突然问起他？”柴小玉似乎是很想回避这个问题。 “你只要回答记得，还是不记得？” “不管记不记得，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柴小玉的回答，透着一丝冷漠。 谈辉有点无法接受道：“你是因为他死了，所以不想回答吗？” “有问题吗？” “有个问题。”谈辉决定提出张静说的那个问题。 “什么？” “你对谈辉是什么感情？” “我对他没有感情。”柴小玉冷声道：“我对他不过就是同班同学的情意，其他都没有，你到底是谁？我老公受伤，跟你有关吗？” “你对谈辉没有感情？” “是的，没有！”柴小玉很果断道：“你跟谈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直询问我关于他的事情？” “你跟谈辉是青梅竹马，你说对他没有感情？” “我和谈辉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知道？”柴小玉的语调明显警惕起来。 “你只要回答我，你对谈辉到底有没有感情？” “我和谈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柴小玉冷声道：“你到底是谁？我老公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 “你老公？郑博仁吗？” “当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谈辉说话？”柴小玉警告道：“不过，不管你是谁，请你不要再伤害我老公，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不客气？” 谈辉不自觉地笑了，问道：“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别再伤害我老公！”柴小玉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威胁。 “你很爱你老公吗？” “废话，不爱的话，我怎么会嫁给他。”柴小玉再次追问道：“你问了这么多问题，到底是谁？” “如果说谈辉还活着，你信吗？” “谈辉？”柴小玉的声音透出一丝惊讶：“你是谈辉？” “我只是说如果谈辉活着，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如果谈辉还活着，我必须告诉他，不要伤害我老公，当年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柴小玉冷声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找我。” “我没有什么不明白的。”谈辉一口咬定道，“我知道当年谈家的大火，就是郑博仁的杰作！” “不是，那是意外！”柴小玉立刻否认道，“跟谁都没关系！” 谈辉听着她的回复，心里突然就紧张起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谈家的大火是意外？” 第772章 第772章 “如果有问题，那么警方早就已经立案调查了，那就是一场意外。”柴小玉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不会就是谈辉吧？” “你觉得呢？” “如果你是，我只想说不要伤害郑博仁，那场大火就是意外，没人对不起伱！”柴小玉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谈辉还想说些什么，但电话已经中断。 简晶晶拿回手机，问道：“谈先生，现在是否对你和柴小玉，郑博仁之间的感情，有了新的认识？” “我不相信！小玉一定是被威胁了！” “谈先生，或许给你一点时间，冷静地想一想，会有不一样的感悟。” 张静看着谈辉，示意简晶晶一起出去，让谈辉一个人待一会儿。 观察室内，杨婕看着简晶晶和张静开门进来，便问道：“你觉得他会放下对郑博仁的执念吗？” “不好说，但是那通电话，应该能够让他明白柴小玉对他不是爱情。” 张静透过原子镜，看着侦讯室的谈辉，道：“安队那里有消息了吗？” “还没，应该没什么问题。”杨婕摇了摇头，说：“到是athena，我们是不是应该问候一下？” “她不是在安心养胎吗？”简晶晶在原子镜前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一块巧克力，咬了一口，说：“也应该让她知道一下，我们的行动情况。” “所以，我现在跟她汇报一下？”杨婕拿出手机，道：“其实，我觉得更应该让他们觉得我们都受伤了。” “这个恐怕，没办法隐瞒彼岸花，毕竟很多人都看到我们送郑博仁去了医院。”张静摇了摇头说：“我觉得还是得尽快想办法，把安队换回来。” “现在只怕不容易。”杨婕摇了摇头，说：“师姐应该是也不打算这个时候换回来。” “他的想法，我们明白，可是，孩子快出生了吧。”简晶晶担心的是安雪分娩的事情。 “安队应该能够处理好的。”邱云还是很相信安雪的。 杨婕给athena发了个报平安的信息。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你们没事就好，谈辉现在在警局？ ——嗯，你安心休息就好，剩下的都交给我们就行。 ——好，我就安心养胎。 athena看着杨婕的信息，立刻就联系了老付：“杨婕他们都没事，谈辉也已经在警局侦讯室了。” “知道了，我会转告先生的。”老付挂了电话，就把情况告知了老爷子。 “先生，我们需要救谈先生出来吗？” “当然，一些研究还需要他呢。”老爷子抽着烟，说：“立刻安排人员，把他带回来。” “那是否应该让他先认罪？” “嗯，想办法告诉他吧。”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看安雪的情况，应该快临盆了，这件事就不要让她参与了。” “是。” 老付微微躬身道：“那就交给zeus先生吧。” “可以。” 老爷子看了眼监控上安雪的状态，叮嘱道：“让d留在总部，为安雪分娩做准备。” “是。”老付点了点头，躬身退出房间。 门外，zeus看着老付出来，便开口问道：“怎么，要把谈辉带回来？” “嗯，准备一下。” 第773章 第773章 zeus看了老爷子的房门一眼，说：“那也要让谈辉知道吧。” “这点，交给athena去沟通吧。” “她不是在养胎吗？”zeus觉得这时候让athena出面不妥。 “假怀孕，也是可以回警队的。”老付说着，就联系上了athena。 zeus没有说话，稍微迟疑了片刻：“我觉得白旭他们应该已经怀疑athena的身份了。” “您觉得她暴露了？” “你觉得安雪手下的几个女警能力怎么样？” “自然是各有所长，都很不错。”老付如实回答。 “所以，她们的能力，athena不一定瞒住他们。”zeus跟白旭打了一架，觉得白旭是知道安雪的事情的。 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这件事。 “那就先试试看吧。”老付联系了athena。 当athena受到信息后，便离开了医院。 她打车到了警局，直接来到了观察室。 杨婕一看到她，便起身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看一下你们的进展。” athena透过原子镜，看着侦讯室内的谈辉，问道：“他认罪了吗？” “还没有录口供。”简晶晶道：“他不太愿意配合。” “那我去跟他聊两句。”athena说着就要去侦讯室。 杨婕连忙拦住她，道：“师姐，伱别去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athena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往外走。 杨婕知道她不是安雪，还想阻止，被张静拦了下来。 “让她去，可能会有新的发展。” 杨婕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再说什么。 大家回到了原子镜前，就看着athena进入侦讯室。 “谈先生。”athena在谈辉面前坐下，只是一个眼神，谈辉便知道她是彼岸花的人。 “怎么？”谈辉现在并不想跟彼岸花的聊什么，心里还在纠结柴小玉的事情。 “您的罪状已经罄竹难书了，还不认罪吗？” “认，我认。”谈辉明白她的意思，继续道：“都是我干的，没什么好辩驳的。”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跟柴小玉见一面，不过必须是他去找她！ 听了这话，杨婕和晶晶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敲门进了侦讯室。 “安队，交给我们吧。” 晶晶示意athena离开，走到谈辉面前坐下。 athena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着谈辉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 她回到观察室，看着原子镜前的谈辉和晶晶他们，开口道：“邱姐，你们继续吧，我就先回去了。” “好。” 邱云送她离开，看着她离开后，便联系了白旭，把athena的情况告诉了他。 白旭听完电话，朝着病房内的夫妻俩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给athena打了电话：“老婆，在医院吗？” “是啊，在医院呢。” “那我等会儿来看你。” “你忙完了吗？”athena表示出惊讶和疑问。 “嗯。”白旭低低应了一声，道：“杨婕说，你刚去了警局？” “嗯，只是看一下谈辉的情况。”athena回答了他的疑问，道：“她们这么快就告诉你啦？” “她们只是关心你，怕你动了胎气。”白旭解释了一下，看着柴小玉要走出来，便继续道：“好了，我等会儿去陪你，先挂了。” 他挂断了电话，看着走出病房的柴小玉，道：“郑太太，是否有时间聊一下？” “你又想让我接谁的电话？” “不是。”白旭摇头道：“我想问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你知道彼岸花吗？”这个问题一出，柴小玉的眼神略微有点变化。 第774章 第774章 “你知道彼岸花吗？”这个问题一出，柴小玉的眼神略微有点变化。 “彼岸花？那不就是石蒜吗？”柴小玉给出一个回答。 “是石蒜，但是也是彼岸花。”白旭看着柴小玉，说：“郑太太认识谈辉的话，应该是知道彼岸花的。” “这和谈辉有什么关系？” “这点，或许郑太太，你能回答我。”白旭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柴小玉蹙眉道：“白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色明显沉下来，绕过白旭往电梯处走去。 白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给安雪发了密语：老婆，伱查过柴小玉吗？ 他知道这个时候，安雪不一定能够及时回复，便走进了郑博仁的病房。 “郑先生，谈辉已经被捕了，所以暂时你是安全的。” “谢谢你，白法医。”郑博仁点了点头，看着白旭问道：“听说您太太快分娩了，是不是要回去看一看，陪她一下？” “是。”白旭点了点头，道：“郑先生，你的学术研究，都是跟克隆再生有关的吗？” “细胞再生吧。”郑博仁解释道，“最终应该是可以用到你说的方面。” “也就是说，你的研究和论文，在未来，可能可以实现人类长生不老的愿望？” “我觉得永远不会吧。”郑博仁摇了摇头，说：“我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自然规律不容破坏。” “如果破坏呢？这个长生不老会实现吗？” “不知道。”郑博仁沉默了几秒钟，道：“对于假设的事情，我不回答。” “好吧，您先休息，我得回去陪一下妻子。”白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拍了拍郑博仁的肩膀，转身离开。 他走出医院后，直接开车去看望athena。 刚到停车场，就接收到了安雪的密语：我会查一下柴小玉的背景的，你注意安全，这几天我比较同意疲惫，感觉是肚子里的想要出来了。 白旭翻译出了安雪的密语，嘴角微微扬起弧度：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不想跟athena必须演下去了。 发完这段密语，他便下车，走进电梯。 安雪接收了白旭的密语，翻了个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 监控室内，zeus看到安雪出门，立刻拿起话题，问道：“休息好了吗？现在需要什么？” 安雪听着监控里传来的问话，只是看了监控一眼，说：“饿了，想吃东西。” “回房间去，想吃什么？” “随便，但是不想在房间待着，太无聊了。”安雪没有理会他，朝着基地的庭院走去。 zeus便放下话筒，朝着她所在的位置走去。 “安雪。” 他来到庭院，看着安雪便叫了一声。 安雪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不要乱走比较好。”zeus示意安雪在一旁的石凳前坐下。 “继续躺着，我感觉自己就要散架了。” 安雪坐下，问道：“谈辉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zeus跟着在她面前坐下。 “因为这是老爷子说的，给我的考验，当然关心了。” 安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看向面前的人造夜空，：“这里的夜空做得到是很逼真。” “这不是做的夜空，就是一个镜像发射，就是我们外面的夜空，只是这个镜像让它比外面更清晰而已。” “难怪，我就说怎么会这么逼真。” 安雪看向zeus问道：“现在老爷子应该还是不信任我吧？” “他什么时候信任过别人？”zeus这话略带意思嘲讽。 安雪没有接话，看着桌上的棋盘格子，道：“谈辉能从那场火灾中活下来，是因为彼岸花，那么当时是柴小玉换了尸体吗？” …… 第775章 第775章 安雪没有接话，看着桌上的棋盘格子，道：“谈辉能从那场火灾中活下来，是因为彼岸花，那么当时是柴小玉换了尸体吗？” “你想知道什么？” zeus看着安雪，眼神深邃，似乎是已经把她看透了。 安雪抬眸和他对视着，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道：“柴小玉是彼岸花的谁？” “你觉得她是我们的人呢？” “难道我分析错了？”安雪不答反问。 zeus笑了笑说：“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个？” “这是秘密？” “不是，只是想知道伱突然这么用心的原因。”zeus知道安雪绝对不是真的臣服。 安雪勾起一抹唇角，道：“所以，柴小玉确实是你们的人？” “是啊。” “彼岸花的目的是什么？”安雪不觉皱眉。 zeus轻佻着眉梢，和她对视着：“你应该猜到了。” “长生不老？” 安雪使用这个词汇，只是泛指。 彼岸花做的事情，就是跟复制，克隆有关的事务。 zeus没有回答，但是一切就是默认了。 “对了，想吃什么？” zeus直接转移了话题。 安雪抬头看向反射的镜像夜空，道：“今天的夜空，似乎不错。” “看的比城市清楚多了。” zeus看向夜空，说：“有时候，镜像的反而更清晰。” “但是镜花水月，不是真实的。”安雪反驳了他的观点。 “这就是外面夜空的反射，哪里不真实呢。” zeus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安雪说的不真实。 “空气和环境，这样的室内，风也是人造的风，哪里有外面那么自然。”安雪解释道，“一切违反自然的产物，最终都会被人嫌弃的。” “你的意思就是克隆永远比不上正主？”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zeus的情绪略微有点激动，道：“都是一样有思想，有心跳的人，为什么克隆就低人一等呢？” 安雪听出他言语中的愤愤不平，其实她并没有要贬低什么，而是这样违反自然规律的存在是不对的，这种规则的存在，不会让天下大乱。 “我没有针对个体，只是对于整个项目不认可。”安雪简单做了解释，起身道：“晚上，我想吃大闸蟹。” “大闸蟹是寒性的，你的身体……” “任何食物，不过量就不会有问题。”安雪打断了他的疑虑，说：“给我准备两只就可以。” 说完，便起身回去房间。 zeus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稍微有些迟疑，很快便通知了老付，让他准备晚餐。 安雪回到房间，再次躺回床上，就给白旭发了密语：柴小玉是彼岸花的人。 很快的，老付就准备好了晚餐，原本是想送到安雪房间的，可是老爷子突然心血来潮，希望安雪到餐厅和他一起用餐，便只能来到安雪的卧室，邀请她去餐厅。 “一定要去吗？我可以拒绝吗？” “显然，不太可以拒绝。”老付实话实说。 安雪无奈地撇了撇嘴，道：“好吧，那你先去餐厅，我很快到。” “好的。” 第776章 第776章 安雪无奈地撇了撇嘴，道：“好吧，那你先去餐厅，我很快到。” “好的。” 老付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安雪就来到了餐厅。 老爷子已经在了，他看到安雪便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旁。 安雪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一定要我出来吃晚饭呢？” “你不记得今天什么日子了？”老爷子不答反问。 安雪没有说话，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老爷子却让伏先生又放上一副空碗筷，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一位故人的生日吧？” “故人？”安雪抬头和他对视着，问道：“哪位故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故人应该叫洛婉君吧。”老爷子不缓不慢地回答安雪的问题。 这个名字，让安雪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但是很快又舒展道：“难得您还记得这名字。” 父母皆是彼岸花所害，这个仇安雪这辈子都记得。 “当然，她是那么优秀的女人，我怎么会忘记。” 老爷子的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很认真地注视着安雪。 安雪和他对视着，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杀死。 “所以，这晚饭，是要缅怀她吗？” “看起来，你很不以为然？”老爷子晃动着面前的红酒杯，优雅的抿了一口。 “有人杀了伱，然后很多年后跟你说想你了，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有句歌词就就是爱你爱到想要杀死你？”老爷子的眼神非常严肃，一点都不像是说笑。 嗤。 安雪冷笑，起身道：“如果是这样，我实在没什么心情吃晚饭，先回房间了。” 说完，就转身要走。 老爷子并没有阻止，只是淡淡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当年彼岸花，一定要那么做吗？” “不就因为我爸的研究，然后我妈刚好在调查中彼岸花嘛。” 安雪继续往外走。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老爷子话中有话。 安雪不想理会，可是不知为什么，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迟疑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难道不是？” “过来吃晚饭吧。”老爷子的语调明显轻松不少，夹了一筷鲈鱼肉到安雪的碗里。 安雪转身看了他一眼，走到饭桌前坐下。 她拿起筷子，吃掉了鱼肉，问道：“现在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了？” “放心吧，只要你是真心留在彼岸花，迟早会告诉你原因的。” “你耍我。”安雪再也不想跟老头废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 一旁的老付看着老爷子的做法，心里也很是不解，不过他没有多问，只是上前收拾了安雪的碗碟。 “老付，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为什么一定要闹这一出？” “属下不敢。” 老付恭敬地退到一旁。 “其实，我就是先看她吃下我夹的菜。” 这个回答，依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老付没有多问，只是让仆人撤下了安雪的碗碟。 当他想要拿走空碗筷的时候，被老爷子挥手阻止了。 “这个就放着，缅怀洛婉君是真的。” 说着，他又在空酒杯中倒了些酒，眼神虚无，似乎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第777章 第777章 安雪回到房间，心里是非常生气的。 她用力将被褥和枕头丢在地上，想起老爷子提到自己母亲的样子，更是在枕头上狠狠踩了几脚。 “看来气得不轻。” zeus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雪没有太多意外，转身看向他，冷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直在。” “那现在可以出去了。”安雪把被褥和枕头放回床上。 zeus知道刚才发火生气的安雪，才是真正的她。 留在这里，不过是虚与委蛇。 “我觉得，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聊聊。” “你觉得伱够资格？”安雪都懒得演戏了，开门示意他出去。 zeus轻挑着眉梢，并没有往门口走，而是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你想离开这里，回到他身边吧？” “不想。” “我可以帮你。”zeus一脸认真地和安雪对视着，眼神并不像是玩笑。 “我凭什么信你？” 安雪关上门，和他对视着。 “你不觉得老头子有点碍眼吗？”zeus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表露出取而代之的想法。 安雪没有说话，眼神朝着监控看了一眼，冷笑道：“你还真敢说。” “今晚，他不会去监控室的。” “为什么？”安雪很是不解。 “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zeus微微扬起唇角，继续道：“你生气的理由。” “我妈的生日？” “老头子应该对洛婉君是有特别的感情的。” zeus拍了拍身旁的床铺，示意安雪过去坐。 安雪到是没有拒绝，走过去坐下，道：“你可以坐椅子上了。” zeus并不打算挪动位置，还特意靠近安雪。 没想到就被一把银色餐叉抵住了咽喉。 “小雪，这样就不可爱了，而且很危险。”他试图拿走餐叉。 安雪却用力抵了一下，导致他的脖子渗出一丝鲜血。 她真的是有点都没有留手。 zeus这么想着，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现在，可以放下餐叉了吧。” “你知道老爷子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之于他，是特别的。”zeus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迹。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和他有渊源？” 安雪可不记得自己家里有一个这样的亲戚。 “不知道，但是有可能。”zeus半开玩笑道：“或者他曾经是你母亲的爱慕者？因为爱而不得，才制造了那场悲剧。” …… 安雪听着他的解释，心里是震惊的，可是却觉得这解释是有可能的。 “你想怎么取代他？” “这件事，必须你来做。”zeus的表情再次变得认真起来。 “我？” “因为在老头子那里，你是特别的。”zeus笑着拿出一枚戒指，说：“这跟你的婚戒几乎一模一样。” “你什么意思？”安雪看着那枚钻戒，道：“我现在没有戴婚戒。” “放在口袋里就是了。” zeus送到她面前，继续道：“这是一枚暗藏玄机的戒指。” 安雪拿起戒指，认真查看了一番，发现钻石是活动的，打开后，里面有一些粉末。 “这是什么？” “放心不是毒药，只是安定粉。” zeus知道安雪是不可能去做违法的事情的。 安雪把戒指放回戒指盒里，送回zeus面前：“我不会帮你的。”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zeus并没有接下戒指盒，继续道：“毕竟你想离开这里。” 第778章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zeus并没有接下戒指盒，继续道：“毕竟你想离开这里。” “我都已经是你们的一份子了，‘离开’这里，不是很笑话？”安雪可不认为zeus是好人。 “我是认真的！”zeus的眼神无比严肃，他知道安雪临盆在即，不想她继续留在这里。 可是，在安雪看来，这时候还没有摸透彼岸花总部的位置，不想前功尽弃。 “我也是认真的。”说完，走到门口，开门道，“没事你可以离开了。” zeus气恼地看着她，换成其他人，他早就把人处理了，但眼前的女人，就是让他没办法狠下心肠。 砰地一声，他把门重重摔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雪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还能清楚感受房门关上那一瞬间的劲风：看来zeus是真的发火了。 监控室内，老付看着这一切，似乎是zeus求婚被拒，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听着廊上急促的脚步声，他起身来到门口：“先生，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回去休息吧。” zeus在屏幕前坐下，示意老付离开。 “是。” 老付不打算多说什么，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了之前安雪与他说过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或许，我多了不止一个盟友。” 安雪回到床上，看了眼监控摄像头，心里清楚这会儿在监控室的一定是zeus。她懒得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侧身躺下，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颊，脑中思考着两个问题： 其一，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母亲，有特殊的情感？ 其二，是付二之前的说辞，地上到底有什么可以确定方向？ 不过，这两个问题，就目前来说，真的毫无头绪。 继续想下去，只觉得头昏脑涨。 她沉沉叹了口气，决定等睡醒了再思考这两个问题。 很快的，她的呼吸就变得匀致平和。 zeus看着屏幕上的安雪，知道她已然入睡，便再次来到她的房门，点燃了一支安睡香。 他走到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她脸上的被子，看着她恬静安然的睡颜，长舒了口气，小声呢喃：“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只因为我是复制品，所以，就这么不被待见吗？” 突然，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起身，走出房间，正好撞见了拄着拐杖走来的老爷子。 “师父。” “这么晚了，还没睡？”老爷子淡淡瞟了他一眼，推开安雪的房门。 他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zeus：“你点了安睡香？” “是的。” “为什么？” “这样，她能睡得踏实一点。”zeus并没有任何隐瞒。 “你倒是贴心，不过基因复制的人，终究不是真人，所以做好自己的定位，不要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老爷子的话，有明显的警告。 zeus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冷声道：“师父放心，我从不做梦。”最多就是让梦想照进现实！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躬身离开。 老爷子看着他冷冽的背影，拨动手中的拐杖，眼神凛出一道寒光。 ——棋子终是要成为弃子的。 第779章 在老爷子心里，所谓克隆的产物，都只是一件研究作品。 所以，他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zeus。 转身，回到安雪房间。 看着眼前已经入睡的安雪，他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温柔。 俯身坐下，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头的发丝。 突然，安雪轻蹙眉心，睡得有些不踏实，看起来像是被梦魇了。 ——妈妈？是你吗，妈妈？ 她呢喃着，神情越发痛苦起来。 ——不，别走……我会乖，妈妈，妈妈！ 安雪双手抓紧了被子，额头，脖颈处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很紧张，也很痛苦，整个人越发难受起来。 ——爸，爸爸，是爸爸吗？爸爸！ 倏地坐起来，整个人惊慌地清醒过来。 转头看去，被老爷子脸上的面具吓了一跳。 “老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表情充满疑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确定是自己的房间。 “做噩梦了？”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看向茶几上的香炉，知道是zeus点的安睡香。 “梦到什么了？能给我说说嘛？” “您还打算给我来个周公解梦吗？”安雪并不想多说什么，但是刚才的梦境让她想起了很痛苦而童年。 老爷子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笑道：“可以吗？” “我觉得时候不早了，您该早点休息。”安雪显然不愿意谈自己的事情，尤其是眼前这个人，让他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偏偏就是这份熟悉的感情，让她不寒而栗。 “其实，你应该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那个晚上，进入了你家里？” “老先生！请你离开！”安雪内心其实是抗拒的，这是在那个晚上留下的阴影。 她的声音冷沉，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老爷子和她对视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听着轻轻的关门声，安雪才算松了口气。 她起身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温水，喝了一些后回到床上，右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表情若有所思。 监控室内，zeus看着安雪刚才一系列的举动，知道她此时内心是慌乱无助的，再次开口道：“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安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并没有做出回应，脑海里充斥着刚才梦中的画面。 ——妈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觉得梦中的情景很真实，是在儿时那场经历后，最真实的梦境。 忽然，肚子一阵疼痛，她拧着眉看向摄像头的方向：叫医生！ zeus看懂了她的唇语，立刻把doctor叫了过来。 “安雪，放心，有d在，不会有事的！”zeus握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 ——我接受你的提议。 安雪在他的掌心使用了摩斯密码。 zeus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他回握了安雪的手，示意她放心。 很快的，d让安雪的状态平稳下来：“好了，已经没什么事了，注意情绪稳定，你可不能大悲大喜，更不能紧张焦虑，否则很容易动胎气早产的。”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说着，便和zeus一起离开。 第780章 780 听着关门声，安雪尝尝舒了口气，看着手中的药粉，心里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原本，她不应该害怕的，因为这里有她想要的真相。可是，老爷子的那份熟悉感，让她毛骨悚然，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意深想，生怕一切真相和自己潜意识里的那个答案相符合。 安雪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 现在的她，无论如何都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太累了，她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耳边传来了一丝鸟叫声，让她仿佛回到了原本的住处。 …… 阳光，清风，还有亲密的爱人。 “唔……”她低吟一声，伸了个懒腰，翻身摸了摸身旁的床铺，除了空荡荡的被子，什么都没有。 她皱眉，睁开双眼，唯有失望和寂寥。 “早安。” zeus敲门后，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份早餐。 “几点了？” “7点20.”zeus抬了抬左手，示意上面的时间。 “这么早。”安雪看他把餐盘放下，用遥控器调开了屋内的窗帘。 落地窗外，繁花似锦，仿佛被花海环绕。 安雪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道：“能把全息影像关掉吗？” “那全黑的，太压抑了。”zeus换了一个清幽山谷的影像，道，“这个比较适合你现在的状态。” 安雪看着周围青山绿水，蓝天瀑布，起身走到茶几前。 ——什么时候进行？ 她背对着摄像头，用唇语询问。 zeus在她面前坐下，道：“今晚想看星空吗？” “就是庭院里折射出来的星空？”安雪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今晚便有动作。 “嗯。” “可以。”安雪同意了。 “那你先吃早餐吧，我有事出去，晚上见。”转身离开房间。 安雪看着他离开，喝了口牛奶，转身看向监控摄像头：“老付，我可以去见老先生吗？” “当然可以，在这里您是自由的。” 老付通过扬声器回答了安雪的问题。 “好的，谢谢。” 安雪起身走出房间。 很快的，她来到了老爷子的书房门口。 叩，叩叩。 “谁？” “我。”安雪直截了当道：“可以进来吗。” 话音未落，老爷子已经开了门：“进来吧，一早有什么事吗？” “晚上，zeus约我看星空。” 安雪走到沙发处坐下。 老爷子为她倒了杯温水，道：“不想去的话，可以拒绝。” “我答应了。”安雪撇了撇嘴，说：“所以，来邀请你一起喝茶下棋。” “邀请我？”老爷子很是惊讶道：“你确定？” “今天很想喝茶下棋，你的棋艺应该不错吧？”安雪一脸认真的和他对视着，等着他的回复。 “你想和我下棋？为什么？” “不愿意就算了。”安雪起身，打算离开。 “我愿意。”老爷子跟着起身，挡在她面前，问道：“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为什么邀请我？” “因为我不想和一个复制人下棋，他不够格。” 这话，似乎合了老头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说：“确实，他不配！” 这话，让安雪内心有点震惊，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老爷子接受邀请，没想到反而让他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第781章 难道说，老爷子其实非常嫌弃zeus，只因为他是复制人？ 安雪微微蹙眉，看着老爷子道：“你也觉得复制人，不够格吗？” “当然，他们只能算是一件作品。” 说着，抬起手，摸了摸安雪的头，道：“不像你，才是一个完美的人类。” …… 安雪连忙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过誉了，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本身并不嫌弃zeus这样的存在，只是为了诱老爷子入局，找了个借口，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这应该就是zeus和老爷子相互不信任的原因。 “怎么会，在我心里，你是完美的。” 老爷子这话是认真的，所以才会破例拉安雪入伙。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是接受我的邀请，晚上一起品茗下棋了？”安雪把话题转了回来。 老爷子点头道：“是，我接受邀请。” “那晚上见吧，让老付准备上好的茶叶。”安雪绕过他，走向门口。 老爷子紧跟其后：“放心吧，绝对是最好的茶叶，最上乘的山泉水。” 安雪没有说话，微微抿了抿唇，开门离开。 等她走远，老爷子便去了监控室。 他推门而入，看着室内的老付，问道：“安雪和zeus约了晚上喝茶下棋吗？” “这个我不知道，只是听到zeus约了安小姐晚上看星空。” “看星空？他倒是有闲情逸致。”老爷子越发不待见zeus的行事作风了。 “zeus应该也是想帮助安小姐舒缓一下心情。”老付尽可能帮着zeus做出解释。 “就凭他也配！”老爷子的语气带着刻薄，冷叱道，“他真以为自己是白旭吗？” 老付知道老爷子对zeus的态度，并没有继续搭话。 “好了，你去准备些安雪爱吃的茶点，另外把我那副和田玉做的棋子拿出来。” “是。”老付立刻照做，恭敬的退出监控室。 关门的瞬间，眼神陡变，嘴角扬起一丝邪佞的弧度。 显然，他不是老付，而是付二。 只见他右手插进衣兜，拿出一个白色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吞下。 这是让他24小时内不会变回老付的药丸。 今晚的这场戏，他一定不能错过！ * 入夜后，zeus从外面回来，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来到安雪的房间门口。 他敲了敲门，问道：“安雪，准备好了吗？” 安雪开门，看着他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蹙眉道：“你这是刚回来？” “嗯。”他抬起手，拿出了一份热腾腾的鲜肉小笼包，说：“给你带的晚饭。” “蟹粉的？” “不是。”他摇头，道：“蟹粉太寒了，不适合孕妇食用，这是鲜肉的。” “那就没那么好吃了。”安雪接过盒子，说：“走吧，去庭院吃。” “嗯。”zeus点头，见安雪接受了自己带给她的东西，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他边走边说道：“我还买了银丝面，已经让老付去煮鸡汤银丝面了。” “那这个比较有吸引力。”安雪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着。 很快的，两人来到庭院，老爷子已经在石桌前坐着了。 第782章 “师父，你也在？”zeus的语气带着一丝惊讶。 “怎么，只能你们看星空，不允许我这个老人家喝茶赏月吗？”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朝着安雪示意点头。 “当然不是，这是个公共区域，谁都可以在这里仰望星空的。”安雪浅浅一笑，来到他面前坐下。 老爷子为她倒了杯茶，说：“这是我最爱喝的金骏眉，尝尝味道怎么样？” 安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对于茶，我了解得不多，还是咖啡比较适合我。” “其实品茶品的是一种人生。” zeus在安雪身边坐下，自己动手倒了杯茶，说：“比如红茶和乌龙茶，我还是更爱绿茶。” “绿茶太寒，喝多了伤脾胃。”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直接回怼道：“还是红茶好，养胃。” 安雪听着两人好似家常的对话，却能清楚感觉到彼此间的针锋相对。 她放下茶杯，看着桌上的棋盘，问道：“老先生是打算在这里下棋吗？” “有兴趣来一盘吗？” 老爷子示意老付打开两个棋盒，里面放了黑白两色棋子。 “这棋子看起来价值不菲。”安雪拿起一枚黑子，道：“是和田玉吧？” “你倒是识货。” “和田玉，触手生温，手推出油，所以古代才有温润如玉这个词儿。”安雪又拿起一枚白色棋子，道，“现在市面上已经看不到这样好的羊脂玉了。” “所以，值不值得下一盘呢？” “可以试试。”安雪点头，拿起黑色的棋子说：“我不太擅长围棋，所以就执黑子了。” 因为黑子是先手。 “好。”老爷子笑着点头，接过白色棋盒，说：“你先走。” 安雪看了眼身边的zeus，问道：“你说的鸡汤银丝面呢？我可不想饿着肚子下棋。” “安小姐别着急，面已经做好了，正在送过来的路上。”老付帮忙回答道，“另外，还有一些小点心，是老先生让准备的。” “点心？” “是的，有榴莲酥，蟹粉酥和桂花糕。” “听着怎么都是我爱吃的？”安雪看向老爷子，笑道，“老先生有心了。” “只是凑巧，这些也都是我爱吃的。”老爷子笑了笑，说：“你尝尝味道，是不是合你心意。” 说着，便夹起一块蟹粉酥送到安雪面前。 “唔，味道不错，你也吃。”安雪夹了一块桂花糕送到老爷子的餐盘中，算是礼尚往来。 老爷子看着面前的糕点，嘴角的弧度加深。 他认真地吃了一口，喝了口茶，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下棋了吗？” “可以。”安雪点头，执黑子落在棋盘上。 此时，她要等的就是安定粉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小雪，这起手不错。”老爷子的言语中带着夸奖，落子后问道：“你的围棋是谁教的？” 安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神相较之前冷了几分：“我觉得比起糕点，还是银丝面更好吃，毕竟质朴的食材更加健康。” 这话意有所指，老爷子不是听不出来。 他的脸色也变得冷沉起来。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头晕，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药。 “丫头，你做的？”他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抓紧了石桌。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她就揭开了老爷子脸色的面具。 …… 第783章 话音刚落，她就揭开了老爷子脸色的面具。 …… “怎么会这样？”安雪看着老爷子脸上的烧伤，转头询问zeus：“他的脸是烧伤？” “这个问题，还是付二回答比较好。”zeus看向一旁的老付，早就从他的反应认出了他的人格。 付二看了两人一眼，说：“老先生的脸是他自己毁掉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安雪上前查看，想在他身上找些线索，其实就是想要查看，他的彼岸花刺青。 突然，吴峰的尖刺从她面前划过，zeus立刻把安雪拉开。 “吴峰，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吴峰舔了一下戒指上的尖刺，把老爷子护在身后。 “你不想脱离师父额掌控，成为一个自由个体吗？” zeus冷眼和他对视着，特意将安雪往身后掩了掩。 “自由个体？”吴峰冷笑道，“我现在也很自由啊，老爷子并没有左右我的行动，反而让我比普通人更加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所以，你是要与我为敌吗？”zeus的眼中透出一丝杀气，他决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 “我只是在诛杀乱臣贼子。”话音刚落，他便出手攻击zeus。 “付二，带她先走！”zeus把安雪交给了付老头。 付二没有迟疑，拉着安雪往外走去。 “等一下。”安雪还想上前查看老爷子的纹身。 可是，付二并没有让她这么做，直接把人打晕带走。 …… 安雪再次醒来，摸着胀痛的后脖颈，环顾四周。 “这里是哪儿？” “醒了。”zeus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伸手将她扶起。 安雪蹙眉看着他，发现他的脸颊和嘴角有瘀伤，应该是和吴峰打斗的时候留下的。 “这是哪儿？付二他为什么要打晕我？” “不这么做，我们恐怕就出不来了。”zeus为她倒了杯温水，坐下道，“吴峰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说明师父已经算到我们的举动了，所以才会让吴峰为他护驾。”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 “他不是。”付二端着餐盘走进房间，将一碗安胎药送到她面前。 “你知道我要查什么？”安雪的眼神满是对他的审视。 付二长长叹了口气，说：“你不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当年的杀人凶手。” “他不是吗？” “我只能说不全是，他没有动手。”付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年的凶手，早就不在了。” “什么意思？”安雪其实已经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可是，她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您是聪明人，何必自欺欺人呢。” 付二沉沉叹口气说，“到是现在，我们三个都成了叛徒，恐怕要面临无止境的追杀了。” 话到这里，安雪再次看向四周，发现这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再次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安全屋，除了我和老付，就是只有你和付二知道了。”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安雪并不能确定自己真的已经离开了彼岸花总部、因为这里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放心，我说过会让你回到白旭身边，就一定会做到！你先把安胎药喝了。” “” 第784章 “放心，我说过会让你回到白旭身边，就一定会做到！你先把安胎药喝了。”zeus端起瓷碗，示意她喝药。 安雪没有说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好了。”她放下药碗，再次问道：“现在可以说一下你的计划了吧。” 在安雪看来，zeus是不会打没把握的杖的。 “我的计划……”zeus看着安雪，停顿了片刻，就看着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就是让你忘掉那个人。” “洛恪，你真的下定决心这么做了？”付二认真地询问zeus。 “是的，计划成功后，我就只是洛恪，她就是我的妹妹洛雪。”zeus俯身，为安雪盖好了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小声道：“我要和她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虽然，我支持你的计划，可是老先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所以，你到底是老付，还是付二？”zeus转头和他对视着，冷厉的眼神透着一丝杀意。 “我已经吃了药，稳定了现在的人格，现在我是付二，您安排在老先生身边的卧底。”付二的表情严肃，说出了一个隐藏的多年的真相。 他和老付，看似效忠彼此的主子，其实付二从开始就是zeus安排在老爷子身边的卧底，所以他对老爷子的认同不过就是演戏。反之，老付也是如此，明面上忠心自己，实际上是老爷子的心腹。 “那么，通知d，准备手术吧。” zeus要让安雪永远新的记忆。 “您确定这个时候为安小姐做手术？不怕伤害到她腹中的胎儿吗？” “我问过d，孩子已经可以剖腹产了。”zeus的目光停留在安雪隆起的腹部，说：“所以，她会母子平安的。” “那这个孩子……” “这就是我的孩子，我和孩子的dna就是父子关系。”zeus抿唇笑了，他和白旭是同一个dna，所以这个孩子自然和他是父子关系。 这刚好弥补了复制品，不能繁衍后代的缺陷。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付二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zeus听着付二的关门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就看到原本身后的石墙变得透明。 原来，这面墙也只是全息屏幕演变而来的。 只见，老爷子和吴峰满身伤痕地被锁在木架上。 他赤红着双眼，注视着面前的zeus，喝斥道：“混账，你只是个被复制出来的商品，压根不配和安雪在一起，立刻终止你那肮脏的计划！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呵，”zeus冷笑着起身，走到老爷子面前，用力挥出一拳，击中老头的腹部：“师父，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老爷子闷哼一声，吐了口血，说：“你真以为自己赢了？” “都这样了，还嘴硬呢？”zeus说着，又给了他一拳。 咳，咳咳…… 老爷子疼得干咳起来。 “你知道猫作为老虎的师父，最后留了一手的。” “哦？”zeus笑着看向吴峰，指着吴峰的方向，问道：“你说的留一手，就是留了吴峰这颗棋子吗？” “你觉得，总部都是你的人？”老爷子的眼神淡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不然呢？”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脖颈处一丝凉意。 “显然，我不是你的人。” 安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右手的戒指伸出一根尖针，抵住了他的颈动脉。 “安雪，你……” 第785章 安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右手的戒指伸出一根尖针，抵住了他的颈动脉。 “安雪，你……”zeus很惊讶安雪的出现，他缓缓转头，看着身后的安雪。 “你没喝那碗安胎药？” “喝了。” 安雪拿出手铐，将他双手拷在身后。 “那为什么……”他蹙眉思考了片刻，道：“付二！” “是的，先生。” 付二缓缓开门，躬身道：“我并没有在安胎药中放助眠药物。” “你，为什么？” zeus不明白付二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比起你，我更能实现他的心愿。”安雪为付二回答了这个问题，点了一下自己的钻石耳钉，利落地说了两个字： “收网。” “好的，师姐。”杨婕的声音轻快干脆，直接问道：“彼岸花总部如何确定？” “磁石。”安雪回答道：“地上有磁力线，跟着磁线走，就可以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老爷子很意外的看着安雪，满是质疑地看想zeus，“你告诉她的？” “你觉得，我会希望白旭找到她吗？”zeus自嘲一笑，看着安雪道：“是我们太小看她了。” “你自己发现的？”老爷子很是惊讶地看着安雪，“怎么发现的？” “因为一个梦。” “什么梦？”老爷子蹙眉追问。 安雪低头笑道：“学生时期，上物理课时提到的迈克尔法拉第。” “电学之父。”zeus不禁笑出声，看着安雪道：“你真的梦到这个人了？” “是啊。”安雪点了点头，说：“因为，我的物理是所有科目中最差的，学习电磁学的时候，还出现过不及格。所以，记忆深刻。” “那你怎么知道，电磁线在地上呢？” 因为付二提醒过她。 不过，安雪并没有把他供出来，而是简单地回了一句：“除了地上，还能有其他地方吗？” “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进了总部，他们也不一定能够顺利找到你的位置。” “所以，我已经让付二先生，通知了athena。为了救您和zeus，她一定可以找到我的。”安雪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就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别告诉我，小c也已经站队你这边了。”老爷子看着安雪的表情，知道她早已胸有成竹。 “他没有，只是意识暂时被困在一个电脑游戏中。”安雪之前在虚拟网络中和小c过招，就是为了引他进入自己设置的游戏陷阱。 “你真不愧是安明轩和洛婉君的女儿，果然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人类。你的基因，如果被复制，那这个世界一定会成为最美好的世界！” “做梦吧。”安雪冷嗤一声，道，“只要是人，就会有自私的感情，没人可以做到真正的大公无私，自然也就存在一定的偏颇。有偏颇，就会有不满，所以，你的理想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梦！至少在今后的几个世纪中，都不可能实现。” “所以，我们才需要永生的技术！”老爷子情绪高亢地进行反驳，“基因复制，就可以让我们活着鉴证一个‘大同’的世界！” “那你觉得zeus和白旭，是同一个人吗？”安雪看向zeus，提出一个几乎是灵魂拷问的问题。 第786章 “那你觉得zeus和白旭，是同一个人吗？”安雪看向zeus，提出一个灵魂拷问的问题。 “虽然不是，可是他们极为相似。” “相似但不相同，”安雪看了眼zeus，继续道：“他和白旭是两个不同的个体，除了外表长相，几乎没有任何相同之处。那么，何来你说的永生和延续呢？” “我们的技术正在不断进化，只要拥有永恒的生命，就会有无限的时间去实现这些。”老爷子十分执着道，“你看老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可是，和他一起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无法平复的痛苦。”安雪看向身旁的付二，之所以他会站队自己，只是因为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规则，想要进化成更加强大的物种，自然是需要大量的牺牲的。”老爷子从没有觉得自己那套“永生”的理论有什么不妥。 “当你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离你而去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永生是一种幸福了。” “所以，我要让亲人和朋友的基因得到保存和复制，这样我就不会失去他们了！” “可是你创造出来的，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安雪实在不能理解他的偏执。 “现在不是，是因为技术还不够成熟，我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创造出一模一样的个体的！”老爷子对这个梦想的实现充满了信心。 “那你觉得一阵风吹过，前一秒和后一秒的风，是同一阵风吗？”安雪觉得这其实就个唯物辩证法。 老爷子愣了一下，明白安雪这个问题的意思。 “您的所谓可以创造出‘相同’个体的理论，本质上就是个伪命题。”安雪说话时，再次看向zeus，说：“不管zeus有多像白旭，他都不是白旭！他是个新的个体，他有自己的思想和性格，也有自己的做事风格，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 安雪的话，让zeus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白旭不同，所以他痛恨白旭的存在。 对于他来说，自己就像是白旭的影子，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 可是，安雪的这番话，却让他意识到，安雪是把他和白旭当成两个不同的个体看待的，忍不住蹙眉，问道：“你觉得我也是个独立的个体？” “当然。”安雪点头，说：“你有思想，有脾气，也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自然是个独立的存在。” “你错了丫头！”老爷子立刻出言反驳，“他不过是个不完美的复制品！” “他不是，所谓的复制品，是不会有自主意识的！他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他不是谁的复制品，更不是谁的附属品！”安雪也不留情面地回怼，为zeus的存在价值据理力争。 “你真这么认为？”zeus看着安雪，眼底带着一丝审视。 “当然。”安雪一脸认真道，“不过，就你的多疑的性格，大体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刚才的话，完全可以当我没有说过。” 话到此处，耳钉发出“滋滋”电流声。 “师姐，我们找到了入口，不过进入需要身份通行卡。” “躲起来。”安雪低沉地下达指令：“athena应该很快就会到的。” 第787章 “躲起来。”安雪低沉地下达指令：“athena应该很快就会到的。” “好的，我设置一下。” 杨婕将自己手中的u盘，插到密码锁盘上，很快就用随身携带的电脑，将自己研发的软件植入锁盘系统。 这么一来，只要有人使用身份卡通行，她的电脑就可以读取到响应的程序，从而解开基地大门的第一重锁。 很快的，她和简晶晶，邱云，秦静四人就躲到了一旁。 没过多久，athena真的出现了。 她使用身份卡进入大门，第一时间联系老付：“伏先生，我回来了，zeus和义父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发出求救信号？” “zeus和老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翻脸了，我只能让小c设置了全息影像，将两人困在视觉的虚幻空间中。”付二回答了athena的疑问，继续道，“目前还是要解开zeus和老先生之间的心结，否则‘彼岸花’都可能不复存在！” “解开心结，也要先告诉我，他们各自在哪个房间呀。”athena正在试图寻找，可是全息影像让她好像被困在一个迷宫之中，无法找到出口。 “要找到小c，让他接触全息影像幻化的环境才行。”付二告知了方式，引导athena去寻找小c。 “好，我试试。” athena抬手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潘多拉手串。 这是她和小c单独联系的通讯器。 “小c，你在哪儿？” 她试图联系小c，可是通讯器另一头只传来“沙沙”的电流干扰声。 athena很是不解道：“伏先生，为什么我们周围有这么强烈的干扰磁场？” “干扰磁场？”付二略带惊讶地看向安雪。 安雪点了点头，小c周围的电磁干扰，是她放置的。 付二会意，连忙说，“我不知道什么电磁干扰。” “一定是安雪做的！”athena笃定道，“她现在在哪儿？！” “安警官？” “是的，除了她，还有谁能让zeus做出忤逆义父的事情！”athena对于安雪的恨意不只是兵匪的立场，还有情敌之间的针对。 所以，她笃定道：“我敢肯定，一定是她从中挑拨了义父和zeus的关系！” “可是，现在的环境，我也不知道安警官在哪儿。” “我会找到她的！”athena说着，闭上眼睛，抬起手，用盲人摸象的方式查看周围的环境。 “嘶……”一不小心，她就撞到了室内的桌椅，双手也因为摸到了周围的灯具，被烫了一下。 “athena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先想办法找到小c！”她继续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门。 可是，这并不是房间出口的门，而是卫生间的门。 无奈之下，只能继续闭眼摸索。 安雪知道，这么下去，会耽误太多的时间，便联系杨婕道：“小婕，用电脑找到小c，将他从虚拟的游戏陷阱中带出来！” “师姐，你确定吗？不困住他的话，等会儿可是会给我们增加很多难度的。” “没事，我相信你可以控制住他！”安雪对杨婕在电脑领域的能力，给与了高度的认可。 杨婕听后得意洋洋，连忙道：“行，包在我身上！” 第788章 杨婕听后得意洋洋，连忙道：“行，包在我身上！” “需要多久？”安雪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可不想耽误太长时间。 “最快一刻钟的时间。”杨婕说话时已经进入了小c所在的虚拟游戏世界。 “你们叫支援了吗？” “当然，”简晶晶抢过对讲机，道，“已经通知陶队处理谈辉，柴小玉和郑博仁的案子了。同时也让f城的赵队，跨区域追捕‘唐佳佳’了。” “嗯，柴小玉应该是彼岸花的人，谈辉和郑博仁之间的误会和矛盾，必然和她有关。” “知道！”简晶晶连忙道，“安队放心，一切都是按照你的部署进行的。” “好，那就让小婕尽快带小c出来，解除周围的全息影像。” “放心吧，师姐，很快。”说话时，杨婕已经找到了小c。 ——嗨，还在这里转圈呢？ ——你是谁？ 小c意识到闯入这个领域的并不是之前的黑客。 ——都交手那么多次了，还不认识我？ ——你是那个玩电脑的小女警？ 小c知道了来人。 ——宾果，答对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c很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电脑。 突然，他想明白了： ——你和之前的黑客是朋友？ ——看来，你还不算笨，她是我师姐。 杨婕向来崇拜安雪，而且并不认为自己在电脑领域比安雪强多少。 ——你师姐？安警官？ 小c的内心很是惊讶。 杨婕点了点头，一边小声应和一句，一边打字： ——对啊。 ——这倒是有意思，她的能力不查，可是在这个领域似乎没什么名气。 ——当然，师姐对这个不是那么感兴趣，自然不会出名。 ——那还真是可惜了。 小c觉得换成安雪的话，应该也是个有趣的对手。 杨婕撇了撇嘴，回复说： ——有什么可惜的，不是还有我吗？ ——你也很厉害，但是比我还是差一点。 小c的回复骄傲又自满。 杨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 ——那就看谁先离开这个区域。 杨婕说着，就破解了第一重迷宫。 ——好啊，比就比，我不会输的！ 小c在杨婕的刺激性，破解迷宫更有拼劲了。 他本身已经在第七重迷宫了，只要再破解两重迷宫，就可以离开这个游戏领域了。 杨婕的动作也很快，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第六重。 她能这么快的原因是她了解安雪，知道安雪大概会用哪些程式创建迷宫。 小c看着和自己只相隔一重迷宫的杨婕，手上的速度加快。 没过几秒钟，就进入了第八重。 这一刻，他几乎明白道： ——小杨警官，你能进入这里，是因为你已经找到我们总部了吗？ ——不然呢？ 杨婕知道这种事，不需要撒谎和隐瞒。 ——你们是怎么找到总部的？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杨婕懒得回答，很快也进入了第八重： ——现在，我们在同一起跑线了！就看谁先出去了！ 小c没有说话，努力解密。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先出去，才能掌握总部的控制权。 第789章 杨婕同样明白，必须让小c先出去，而自己也不能慢，必须在他离开后的一分钟内出去。 两人努力破解最后一重迷宫。 五分钟后，小c打字道： ——祝你好运，我先出去了！ ——好啊，一起！ 杨婕和他几乎是前后脚。 出了虚拟游戏空间，小c就接收到了athena的通讯信号。 他点开耳麦：“athena，你回来了？” “小c，你总算出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帮我关掉全息影像。” “嗯，我看一下。”小c通过她的通讯信号，定位到了她的位置，关掉了她周围的全息影像。 athena看着周围正常的房间，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开门走到甬道长廊，问道：“你可以找到zeus和义父！” “他们出什么事了？” 小c说话的时候，正在搜寻。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他们，一脸疑惑道：“athena，你确定他们在这里吗？” “嗯，我确定。”athena极为笃定道，“你找不到他们，是不是收到了什么干扰？” “你想说信号干扰器？” 小c查看了一下，说：“要这么看的话，在地下室有很强的干扰电磁场。” “那我去地下室。”athena示意小c，说：“你把周围的全息影像都关掉吧，然后看有没有外来人员潜入这里。” “放心。”小c直截了当道，“你过去的路上，全息影像会关闭。” “嗯，总部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应该只有吴峰和老付。”小c知道这段时间，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任务。 “那安雪呢？” “她一直在。”小c说话时，特地查了一下安雪的房间，道：“目前，她也不在自己的房间。” “我知道，她肯定是和zeus他们在一起！” athena一边说一边朝着地下室走去。 而此时，杨婕也已经离开了虚拟迷宫，联系安雪道：“师姐，小c已经开始监控彼岸花总部了。” “那athena应该已经确定我们的方位了。” “嗯，我从监控中看到她朝着地下室走去了。”杨婕知道小c现在监控着整个彼岸花总部，她也已经在跟着athena进入之后，在她的身份通行卡上，捕捉住了磁性信号源。 所以，她可以清楚看到athena的行径路线。 “那你们先把小c控制住，然后跟着athena找到我们。” 安雪下达了命令。 “嗯，放心，邱云和晶晶已经去找小c了。”杨婕早就安排好了，看了眼身旁的秦静。 突然，她发现总部门口来个人，竟然是zeus。 “咦？怎么会这样？” “小婕，出什么事了？” 安雪听着杨婕的声音，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师姐，你确定已经控制住了彼岸花的头目吗？”杨婕看着来人朝着自己和秦静靠近，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 “嗯，我确定。” 安雪给了极为肯定的回答。 “那他是……”杨婕脑子转得飞快，和秦静交换了眼神，异口同声道：“姐夫！” 两人恍然大悟，立刻对着安雪道：“师姐，放心，没事了。” 第790章 姐夫？ 安雪意识到让杨婕和秦静紧张的人是白旭。 她们会紧张，说明白旭现在的样子并不是他本人的样子。 安雪看了眼身旁的zeus，立刻明白，此时她绝对不能关闭电子干扰信号，不能让小c查看这里的情况。 否则，白旭的易容就白费了。 杨婕那边，看清了来人，恨不得拥抱白旭：“姐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大坏蛋zeus呢。” “你们找到小雪了吗？”白旭原本是和陶仁严一起去逮捕楚夫人的，没想到那个女人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 未免耽误营救安雪的进度，他便和陶仁严兵分两路。 陶仁严继续搜寻楚夫人的下落，而他则是易容成zeus的样子，根据杨婕给出的路线图，来到了彼岸花总部。 “师姐应该在地下室，不过周围的全息影像好像迷宫一样，暂时我们没办法去往地下室。” “那怎么办？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白旭很是担心安雪的安危。 “不是，晶晶和邱云已经去找小c了，”秦静连忙解释道，“只要他关闭周围的全息影像，我们就可以立刻走去地下室了。” “现在不能摸索前行吗？” “周围可能有机关，不小心触发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杨婕无奈地撇了撇嘴，看着白旭，连忙摘下耳机，道：“姐夫，你要不要和师姐通话？” “你是说，你和小雪……” “对啊。”杨婕把耳机给他。 白旭立刻戴上耳机：“小雪？” “听我说，你可以找到小c，让他解除总部内的各种机关。”安雪并没有说什么温存的话，直截了当地安排他去做这件事。 白旭明白道：“知道了，我一定做好，你保护好自己。” “嗯。”安雪低低应了一声，手指敲击耳机，留下他们之间的专属密码：00288。 白旭抿唇笑了，把耳机还给了杨婕。 “把晶晶她们的定位发我。” “好的，姐夫。”杨婕立刻把简晶晶和邱云的定位传到白旭手机上。 白旭立刻跟着定位走去。 杨婕重新戴上耳机：“师姐，athena去了有段时间了，找到你们了吗？” “暂时还没有。”安雪知道athena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整个地下室很大，他们到底在哪个房间，确实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的。 突然，身边的付二开口道：“athena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 “怎么会？”安雪知道小c会帮助athena清除周围的全息影像，让她看清楚环境再前进。 如果athena触发机关，说明小c没能及时关闭周围的机关。 难道晶晶和邱云找到他了？ * 监控室内，小c只觉得背后一紧，就听着身后传来晶晶的声音：“不许动，慢慢把双手举起了，放到后脑勺。” 小c停下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缓缓抬起手。 “慢点抬！别耍花招！”邱云厉声喝斥，拿出手铐，想要铐住小c，就看到他把电脑甩向两人，从监控室的暗门离开。 “混蛋！追！”邱云掀开迎面而来的电脑，纵身越过桌椅，往暗门跑去。 晶晶想跟上去，就听着耳边传来杨婕的声音：“晶晶，如果抓到小c，他不愿意关闭全息影像的话，就把他的电脑带给我！” …… 第791章 “晶晶，如果抓到小c，他不愿意关闭全息影像的话，就把他的电脑带给我！” “那我现在把电脑拿过来给你。”简晶晶捡起电脑，看了一下，说，“不过，电脑被摔了一下，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 “没事，带给我，我可以处理。”杨婕对电脑的精通程度，完全不会因为电脑被摔坏了，就搞不定资料信息。 “那好，我现在原路返回，小c那里就交给邱云了。”简晶晶拿着电脑离开监控室。 邱云从暗门追出去后，被周围的全息影像迷惑，脚下的步子顿时变得谨慎起来。 突然，脚下一沉，感觉是踩到了一个弹簧式的砖块，左侧耳边传来“嗖”的一声。 她连忙后退着避开。 原本脚下的位置，射入一支弩箭。 尼玛，这是回到冷兵器时代啦。 邱云心里暗忖着，拨动耳机，说：“小婕，我周围都是机关，暂时只能停留在原地了。” “好，等晶晶把小c的电脑给我，就带你离开那里。” “嗯。”邱云想到安雪，还是有点自责道，“不过，这样会不会耽误安队的后续工作？” “放心吧，我会和师姐说明你的情况的。” 杨婕知道比起横冲直撞地受伤，安雪更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地完成任务。 “好，那你解除全息影像后，我们再联系。”邱云只能在原地坐下，等待杨婕破解全息影像。 小c从暗门逃跑后，来到了一个走廊的拐角。 他眼前虽然也都是全息影像，不过他戴的眼镜，有远红外线的功能，可以帮他看清楚周围的真实环境。 “zeus？你怎么在这儿？” 他刚想离开，就看到走廊的另一头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旭听到了声音，但是眼前的影像，让他没办法看到来人的样子，只能试探的问道：“小c，是你吗？” “嗯，是我！”小c快步来到zeus身边，握住他的手。 这一刻，白旭看清楚了来人。 “你不是应该在监控室吗？怎么出现在这儿？”白旭还是很懂得随机应变的。 “安雪的下属找到了监控室，我差点就被抓住了。” “果然，她进入总部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白旭露出一副气恼又忧伤的表情，继续道，“也是她，害得我和师父完全撕破了脸。” “zeus，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c因为被困在游戏迷宫领域，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告诉师父，我想取而代之。然后趁着我和师父动手的时候，偷袭了我们。”白旭沉沉叹了口气，说：“师父应该已经被安雪控制住了，我是靠着老付，才脱身的。不过，现在也是举步维艰。” “没事，遇到了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嗯。”白旭点头，心里其实是疑惑的。 他不明白小c为什么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出路？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问。 小c带着他离开拐角，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旭看着桌上的电脑，和周围二次元的布置，立刻明白这是小c的房间。 小c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athena正在地下室，我有一段时间没有给她指引了，恐怕她已经触发了几个机关了。” 第792章 “athena回来了？”白旭对此有些意外，毕竟之前她还是以安雪的身份，出现在自己家里的。 “她应该是得知你和老爷子的事情，才回来的。”小c说话时连接上了耳机，搜索到了athena的位置，问道，“athena，听得到吗？” “小c，你搞什么鬼，我差点就被暗箭射死了。” athena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怨气和不满。 “刚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差点就被两个警察抓了。” “女警察，安雪吗？” athena对安雪真的是充满了敌意。 小c连忙摇头，说，“不是，是她的属下，那个身手很好的女警。” “哦，那你现在继续刚才的操作，我去找安雪他们。” “嗯，不过，安雪应该是和老先生在一起，zeus现在和我在一起呢。” 小c看了眼zeus，示意他拿起另一个耳机，跟athena说话。 白旭略微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拿起了耳机。 “zeus和你在一起？怎么会呢？”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zeus的语气带着质问和斥责。 他知道athena回来这里，是擅自行动。 “zeus，真的是你？！”athena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惊喜。 白旭却依然冷漠道：“回答我的问题，谁让你回来的？” “我……”athena语塞，停顿了片刻，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发了信息，说总部有突发事件，你和义父两败俱伤！” “那你知不知道，这很可能是警方设的局，就是为了跟着你找到总部？”白旭尽可能冷静地分析着安雪的想法，他觉得如果换做安雪，一定会这样质问athena的。 “为了你和义父，我顾不了那么多！”athena确实被问住了。 可是，她真的很担心zeus和老爷子的情况。 “所以，你的举动差点害小c被抓！” “你怎么就能够笃定，是我带警方进来的呢！”athena心里也不由得怀疑是自己把人带进总部的，可是她依然反驳道，“为什么不能是安雪和警方的人里应外合呢？” “因为就算是安雪里应外合，她也不可能让警察进入我们内部，因为他们没有进门的身份通行卡！”白旭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很没底，只是凭借正常的逻辑思维来分析这件事。 athena似乎是被说中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小c快速查看门禁处的系统，小声道：“athena，杨婕他们真的是通过读取你的身份通行卡，进入内部的。” …… 此话一出，athena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她动了动唇，努力想办法为自己开脱，道，“你们确实发生了变故，不是吗？” “那也不需要你回来添乱！”白旭知道zeus向来不给athena好脸色，便直接训斥道：“我和小c完全可以处理！你现在，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怎么继续之前的任务！” “那就终止任务！从他们设局跟踪我来看，他们早就怀疑我了！” “怀疑只是怀疑，你却让怀疑变成了事实！”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这也有错嘛？” “当然错了！身为彼岸花的成员，绝对不能感情用事！”白旭的音调提高，透着满满的怒气。 身边的小c听着两人的对话，连忙劝和说：“好了zeus，事已至此，不如让athena先找到安雪和老先生再做处治吧。” 白旭沉默了片刻，低低道：“你先帮她指引她前行吧，但是不要关闭全息影像，否则那些警察也能够第一时间找到地下室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给杨婕和安雪拖延了时间，只希望杨婕能够先小c一步，掌握地下室周围的全息影像。 第793章 “嗯，放心，我懂。”小c点了点头，对着athena说，“现在我关闭左前方3米内的全息影像，你看看周围有没有房间，可以进入，一定要注意安全。” athena听了他的指示，道：“知道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面前出现了正常的走廊和房间。 她立刻走到门口，握住了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小c，这个房间，应该没有人。” “那继续下一个房间。”小c正想为athena清楚后面的全息影像，就发现有人针对安保系统进行攻击，而且很快就会被攻破。 “糟了。” “怎么了？”白旭看小c皱眉，便看向他的电脑屏幕，问道：“有人在攻击系统？” “嗯。”小c点了点头，说：“看来，我暂时没办法继续帮athena前进了。” “那我去地下室帮她。”白旭顺水推舟，总算找到了去寻找安雪的理由。 “可是，这周围的全息影像……” “你的眼镜不是具备远红外线识别障碍的功能吗？” 白旭示意他道：“你就守护住系统，我用你的眼镜去找安雪和师父。” “对哦。”小c立刻把眼镜摘下了，递给白旭，“那一切就靠你了，我会保证内部的安保系统，不被杨婕破解的。” “嗯。”白旭戴上眼镜，打开了远红外线功能，离开房间。 透过眼镜，他可以清楚看到哪里是正确的通道。 很快的，他就来到了杨婕他们藏身的地方：“小婕。” “姐夫？” 杨婕惊讶的看着来人，有了几秒钟的迟疑，道：“你是姐夫吧？” “嗯。”白旭点头，看到除了邱云，其他人都在这里，便问道：“邱云呢？” “她被困在暗门之后的通道里，我让她等着，只要我破解了这里的安保系统，就可以让她离开了。”杨婕一边说，一边敲击键盘，努力破解着这里的安保系统。 “没事，你只要拖住小c就行了，我可以把邱云带回来，之后我就去地下室找安雪了。” “啊？”杨婕一脸惊讶道：“你去找邱云，不怕触发机关吗？” “白法医应该是靠着这副眼镜，找到我们的吧？”秦静观察入微，从白旭回来的那一刻已经发现了他脸上多出来的物件。 “是。”白旭点头，扶了一下眼镜，说：“远红外线可以避开这些全息影像，看到周围真正的样子，所以你们就留在这里，拖住小c，别让他有机会和athena联系就行。” “好，这点包在我身上！” 杨婕立刻打包票地拍着胸脯，道：“那是不是我们只要有远红外线的眼镜，也可以轻易识别周围的环境？” “理论上是的。”白旭想了想，说：“你们联系姜鑫试试，看他能不能搞到这样的眼镜。” “好，我现在就给姜老师打电话。”杨婕用无线电联系了姜鑫。 白旭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先是找到了邱云的位置，把她带回了杨婕他们身边。 而后，就往地下室走去。 第794章 杨婕接通了和姜鑫的电话，就把话筒给了秦静：“喂，姜老师吗？” “秦静，有事吗？”姜鑫扶了一下眼镜，意识到她们遇到了麻烦。 “姜老师，我们想要远红外线的眼镜，要五副这样的眼镜。”秦静直接说出诉求。 姜鑫微微皱眉，道：“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就有。”秦静解释道：“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顺利救出师姐。” “好，我现在去想办法，不过直接制作5副这样的眼镜有点困难，1-2副应该可以。”姜鑫脑子想到的是嘉美。 “也行，不过要快。”秦静心里着急，希望马上就可以拿到这样的眼镜。 “我知道了，一个小时，我尽量一个小时内搞定这样的眼镜。” “好。”秦静挂断了电话，看向邱云：“邱姐，你能去接应姜老师吗？” “我？” “嗯。”秦静点头，说：“姜老师说一个小时给我们弄到2副眼镜，但是我们必须有人去接应他，否则他也不知道要把眼镜送到什么地方。” “我到是可以去，不过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彼岸花的人，身手可是不弱的。” 邱云比较担心他们的安全。 “放心，我们也是警校毕业的警察，”简晶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说，“你一定要尽快把眼镜带回来。” “嗯，我知道。那我走了，你们注意安全！”邱云叮嘱了两句，转身离开。 杨婕看着她走出彼岸花总部，微微松了口气，知道秦静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因为邱云受了伤，还有孩子要照顾，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涉险。 她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从没有停止过，反而比刚才更快了。 秦静蹲在她身边，看着屏幕问道：“小c在阻止你破解安保系统？” “嗯。”杨婕点头，说：“他是我长这么大，第二个遇到的强劲对手。” “第二个？”简晶晶疑惑道：“那第一个是谁？” “师姐呀。”杨婕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三根棒棒糖，说：“来一根？” 秦静和简晶晶对视了一眼，各自拿了一根棒棒糖吃起来。 “杨婕。” “嗯？” “你觉得能赢吗？”简晶晶看着杨婕额头渗出的汗珠，小声询问。 “必须赢。”杨婕的眼神坚毅，这可能是她从业这么多年来，最凶险，也最坚定的一次回答。 “好，那我们干了这根棒棒糖！”简晶晶好像干杯一样举起棒棒糖。 杨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口中的棒棒糖努了努，说：“手没空，就这样干杯吧。” 秦静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还是拿着棒棒糖和简晶晶那样碰了一下，而后连接到了安雪的通话频道：“安队。” “小静？”安雪有点意外秦静的声音，紧张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想问你，有棒棒糖吗？我们干一杯！” 秦静的声音严肃，但是又带着一丝轻快，让眼下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一点。 安雪笑了，拿出衣兜里的棒棒糖，说：“好，干杯！这次，一定完成任务！” 第795章 安雪将一根咖啡味的棒棒糖送入口中，问道：“小婕，破解总部安保系统的进度，到哪儿了？” “小c正在和我对抗呢，所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控制这里的安保系统。” 杨婕回答了安雪的疑问，并告知道：“不过，姐夫戴上了小c的远红外线眼镜，可以在全息影像中穿梭自如。” “你的意思是，他来了？”安雪明白了杨婕的话。 “嗯，我们也找姜老师，在1小时内搞到2副远红外线的眼镜，方便我们行事。”杨婕把眼下的安排告诉了安雪。 安雪看了眼被绑着的zeus，知道白旭易容成了他的样子，为免之后出现混乱，把两人认错，便拿出了自己特制的香水，撒到他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让我染上你的专属味道吗？” zeus微微扬起一侧唇角，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有了这个气味，不管你跑去什么地方，只要有警犬在，你就逃不了。” “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为什么要逃呢？”zeus并没有因为此刻的困境，而心生焦虑，反而是一副乐在其中的调调。 “要是你真能说到做到，那我估计能安心做个月子了。”安雪冷嗤一声，言语中更多了几分调侃。 “放心，我定会如你所愿的。” “小雪，别信他的话！”老爷子见不得zeus这副嘴脸，怒斥道，“他就是个反复无常，背信弃义的小人！” “师父，感谢您的夸奖。”zeus丝毫不生气，看了眼同样被绑着的老爷子，说：“这一切都是您教得好。” “你根本就是匹养不熟的白眼狼！”老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说着最恶毒的话，“我早就应该除掉你的！” “那我只能说，感谢师父的妇人之仁了！”zeus的眼神也变得阴鸷，斜眼看着老爷子，说：“否则，我也没机会认识小雪了。” “混账，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老爷子满是嫌弃地瞪着zeus，只觉得他的言语辱没了安雪的名字。 “我很好奇，师父为什么总是对安警官高看一眼？”zeus一脸不解地看向安雪，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故意祸水东引道：“难道说，您也对安警官有什么别样的感情？” “闭嘴！我可没有你那些污秽的想法，我对小雪只是长辈对小辈的欣赏。” 老爷子连忙否认，看了眼安雪，说：“小雪，你相信我，只要让彼岸花的研究继续下去，人类最优良的基因就可以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所谓的长生不老，也能得以实现！” “我相信，未来的科学和医学，会延长人类寿命，可是生与死是世间规律，就算神佛都无法改变。”安雪从来不觉得长生不老是一种幸福。 当你看着你最亲，最爱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那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反之，当你发现自己最厌恶的那些人，一直出现在你面前，一样会觉得奔溃。 如果人的生命是无限的，那么人的怨恨，厌恶和嫌弃，也将是无限的。 这种极端的感情，会让这个世界的全部都走向灭亡的。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我们可以让人类变得完美。” 第796章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我们可以让人类变得完美。” “那人类和ai有什么区别呢？”安雪从来不觉得完美是好事，一脸严肃道：“所谓的完美，最终只会变成墨守成规和不思进取，社会不会继续进步，只有不完美，才会让人类不断的突破现状，去接近想要的完美。所以，只有不完美，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你难道不想成为神只那样的造物主吗？” “不想。”安雪摇了摇头，说：“神只是人类的信仰和寄托。如果真的成了神只，那么就不应该有七情六欲，否则怎么秉承公平公正呢？” 在她看来，多子女家庭的父母，肯定是有偏心的，这是不可能避免的。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肉多肉少，还是有区别的。所以只要有七情六欲，那么就不能成为神只。 “你真的太像她了。这样的话，她也说过。”老爷子似乎很感慨，眼神透着幽怨深邃，似乎是透过她看到了其他人。 “像谁？”安雪不禁皱眉，心里似乎想到了一个名字。 “还需要我说明吗？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你见过我母亲，还和她有过这样的对话？” 安雪更加确定他认识自己的父母，而且是很熟的关系。 “她甚至说，不完美，才是真正的完美。”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能是心里追求的东西不同，所以想法也就不一样了。”安雪看着他脸上的面具，脑中一直在搜索父母曾经的朋友。 她意识到老爷子不只是认识自己父母，而且很熟悉，那么只能是身边的亲人，或者朋友。 “但是，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让你们看到我说的才是真理。”老爷子极为自负道，“我的做法才是拨乱反正。” “很可惜，你没有这个时间了。” 安雪看了眼手表，说：“最多还有3个小时，我们应该可以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喝咖啡了。” “你就这么笃定？” “如果是学您的做派，我应该要说一句‘我算无遗策’。”安雪同样自信，她知道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而且知道杨婕就算再迟，也不会超过3小时。 此时，外面的走廊上，白旭通过远红外眼镜，看到了athena的身影。 原本他并不想接触这个女人，只是小c告知过athena，自己来了地下室。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引入一个没有安雪他们的房间，让她继续在里面摸索。 “athena。”他低低唤了一声，来到对方身后。 athena听着熟悉的声音，立刻转过身，问道：“zeus，是你吗？你在哪儿？” 她想伸手，又怕触及周围的机关，便站在原地，继续问道：“你戴了小c的眼镜吗？” 白旭四处看了一下，左右两边都有三个房间。 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是的，我在这里。” 接触的一瞬间，athena周围的影像变化，她总算看到了zeus。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安雪在哪儿？” 她说着，就想拥抱他。 白旭连忙后退了一步，避开道；“我没事，安雪应该就在这里。” 第797章 “我没事，安雪应该就在这里。” athena听着他的话，问道：“那是哪个房间呢？我记得这里有很多个房间。” “这就得一间一间着了。”白旭说着，推开左手边的房间大门，就听athena说： “zeus，小心埋伏，可别着了安雪的道。” 她一把抓住了白旭的胳膊，往后拽了一下。 幸好现在是冬日，衣服穿得比较厚实，白旭没有便显出强烈的异性洁癖症。 他还是很快抽回手臂，说：“这里没有，去下一个房间。” “嗯。”athena知道zeus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对于他的闪避，也没有太多的怀疑。 白旭带着她来到了右边的房间门口。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白旭示意她，自己开门，她做掩护。 athena明白地点了点头。 “咔擦。”开门的瞬间，athena将手中的袖箭对准了门口。 她不喜欢使用热武器，贴身战斗的时候，还是冷兵器和暗器更适用。 白旭看了眼她藏在衬衣袖口中的暗箭，箭头微微泛着绿光，显然是淬毒了。 “继续。”athena确认没有人后，让白旭继续下一间房。 白旭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摆脱athena，将她困在其中一间房间内。 否则，继续这样找下去，安雪就会有危险。 两人来到了右边的第二个房间，白旭开门的瞬间，假装看到了什么，立刻冲进房间：“谁，谁在那里！” “zeus！”athena连忙跟上前查看，周围是一片黄山云海的全息影像。 云里，雾里的，压根看不清楚什么。 athena就站在白旭身后，警惕地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白旭知道没有眼镜的她，什么都不看到，便故意说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 说完，就快步离开。 他是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就听到身后传来athena紧张的喊声：“zeus！到底怎么了？” 白旭没有说话，从窗户翻出房间。 透过窗户，他看到了安雪的位置，那是右侧最后一个房间。 他想从窗户进入，发现周围埋了高压线。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有人从窗户逃走，或者是从窗户去到别的房间，特意做的措施。 所以，他只能重新回到刚才的房间，从门口去到安雪所在的房间。 白旭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如果这时候进去，athena一定可以听到声音，可是不进去，自己在这里也是寸步难行。 突然，屋内传来athena的声音：“zeus，又发现吗？” “没有，看错了，只是风吹过窗帘的影子。”白旭回到房间，他知道athena是清楚外面的布局的，便继续说道：“我也是紧张过头了，人要是从窗户出去，根本就寸步难行。” “嗯，这是义父让做的安保系统，就是防止有人跳窗逃走的。” athena听着白旭的脚步声，知道他在自己的左手边，便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走吧，去下一个房间。” “好。”白旭只能带她我那个左边第二个房间去查看。 这一次，他没有做出什么动静，依然是空房间。 而后，两人来了左边第三个房间。 白旭开门，故意将athena推开，就听到“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向两人之间。 athena警惕地抬手瞄准前方。 白旭就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房间。 第798章 “zeus！”athena听着周围的动静，询问道：“你在哪儿，受伤了吗？” 等了片刻，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立刻摸索着，往另一侧试探。 “zeus，你在吗？” 说话时，她不小心触碰了机关，就听到“嗖”的一声，利箭刮过脸颊。 如果不是她的反应迅速，只怕脸都要击穿了。 这会儿只是轻微擦破了点皮。 “zeus？”她叫了几次，都没有回应，意识到周围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要甩开我呢？！ 她内心对安雪愤恨不已，试图离开这个房间。 只是，她不知道白旭在离开时，关了门，启动了机关。 擦擦擦。 一连三支箭，朝着她的方向袭来。 athena只能庆幸自己耳力不错，否则只怕要受重伤了。 “小c，听到后，立刻回答我！” “athena？”小c正和杨婕对抗得难解难分。 他原本不想搭理athena的，可听她的语气，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的情况。 “出什么事了？” “zeus果然还是放不下安雪，他把我带进一个房间，启动了机关，我现在被困住了。”athena简单说明了情况，“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 小c微微皱眉，现在压根不能分心做别的事情，只好说：“要等下，现在我不能分心，否则整个安保系统，就会被杨婕控制了。” “杨婕？”athena咬牙切齿道：“果然，一切都是安雪的计划！” “你就在原地待着，我击退杨婕后，就带你出去！” 小c说话时，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 “算了，你加油，我自己可以！”athena闭上眼睛，完全凭借听力和自己的身手躲避着屋内的机关。 她知道，只要全部的机关发动完毕，自己也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 小c听了她的话，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和杨婕博弈。 白旭将athena困住后，就来了安雪所在的房间。 开门后，透过远红外的眼镜，立刻看到了安雪的身影。 “小雪！”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雪转身看去，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想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快步上前，拥抱了白旭。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靠这个。”白旭指了指脸上的眼镜，说：“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行。”安雪看向被铐着的老爷子，zeus和吴峰说：“要走也得把他们一起带走。” “他们的话，等杨婕破解了这里的安保系统，自然有同僚进来把人带走。”白旭看着安雪快足月的肚子，说：“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安雪摇头，说：“反倒是他们，没我们想象得那么听话，说不定我们一走，他们就有办法脱困了。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 “那我们带他们一起出去。”白旭知道安雪的预产期快到了，在这个情况下，压力和体力都在接受考验，早产的概率也会提高。 安雪听他这么说，便答应了，“好，一起出去。” 正说着，她腹部一阵疼痛。 …… “怎么了？” “没事。”安雪的手心冒出一阵冷汗，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听人说过，孩子出生前，产妇要经历阵痛。而阵痛的频率一开始可能要间隔几小时才会疼一下。 所以，她这个是阵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