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早孕三月，霍总全球通缉！》 第1章 重获新生 被关进精神病院的第二年。 霍继成来看她，姜宁终于肯下低头，主动跪在了男人脚下。 她的脸贴着男人的西装裤。 西装的料子笔挺，粗糙，微硬。 姜宁的脸在上面磨蹭，眼尾上挑，是勾引，也是乞求。 “哥，求你，我想回家。” 夜里，霍继成冷淡的眼睛里烧起黑火，矜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掐住姜宁下颚:“看你表现。” …… 霍继成重欲、玩的肆意，姜宁内外都很火热，她配合他，把自己折成各种姿势。 一盒套子用完了，扔了一地。 姜宁爬起来说她再去要几个，被霍继成按住，一下子真空上阵，姜宁咬着牙，死死揪住床单。 霍继成走的时候，神情淡漠。一场激情，只在男人衣服上添了几个褶皱，他少了条领带，在姜宁手腕上。 姜宁全身是汗，瘫在床上，几乎失声。她喘息了好一会儿，把领带咬开，从被子里缓慢摸出来一块红色的宝石。 色泽艳丽，黑夜里，也剔透发亮。 从身体里出来的，沾了东西，不怎么干净。 霍继成总是不白来，这是霍继成赏给她的“嫖资”。 姜宁觉得那天自己很努力。 可从那天起，之后有段时间，霍继成都没来探视过。 医院的被子总有股消毒水味，姜宁咬着手指想，她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放荡，怎么激情，才能让霍继成满意。 要趴下舔么？ 姜宁闭上眼睛，实在不行，下次试试。 …… 两个月后，姜宁出院了。 一大早，没有一点征兆。 护士到她跟前，把两年前她被关进这家精神病医院前，身上那件衣服给她。 姜宁抱着隆重正式的礼服，有点迷糊。 护士说：“治疗效果不错，你的精神状态已经不会危害治安，可以走了。” 姜宁没回过神，就被赶鸭子上架似的脱下病号服，一换上衣服，就被搡出去了。 十月，姜宁站在青园精神病医院门口，穿着不合季节的红色长裙，露着手臂，蹬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在满是烟火气的市井街头。 四周投射过来的眼神如同针尖，姜宁不敢抬头，人生中只有这次，她认为有人骂她疯子也很正常。 姜宁身上一无所有，只能先回了趟“家”。 一栋带院子的两层别墅。 位置在霍家庄园山脚底下，隐秘，安静，从霍家主宅出来，遛个弯就到了，最初的目的就是方便霍少金屋藏娇。 姜宁十八岁那年，霍继成带她来这里，问她觉得怎么样。 姜宁看着别墅金黄色的漆面，下方整个建筑是圆柱形，上头是欧式风格的尖顶，她想了想说，像是座黄金鸟笼。 霍继成问：“喜欢么？” 姜宁如实说：“不喜欢。” 霍继成笑了笑：“不，你会喜欢的。” 姜宁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栋别墅的墙面，不是什么涂漆，每一块都贴的是纯金材料。 “金屋藏娇”。 只有霍家才够资本，才能这样穷奢极侈。 姜宁在这里住到了二十一岁。 别墅的门没有上锁，这里也属于霍家庄园的一部分。 霍家外围安保做得很不错，如果不是姜宁从小在霍家长大，小的时候意外知道一处极隐秘的安保漏洞，她进不来。 推开门，姜宁愣了一下，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没一点尘土。 像是……在等什么人回来。 姜宁回了趟房间，换了身简单保暖的衣服，从抽屉里找到身份证和手机。 镜子里的姜宁瘦的像鬼，可套上这件衣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肚子却隆起一小块，腰上有一点紧。 姜宁悄悄从霍家出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随意找了家小店，姜宁最近胃口不好，只了点儿清淡的小菜。 隔壁桌点的东坡肘子，油腻腻的味道，姜宁看了一眼，一下子捂住嘴，胃里一阵反酸。 姜宁去了趟洗手间，趴在池子边上剧烈干呕。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看了眼姜宁的肚子，好心说：“孕早期，还是得准备点酸杏。” 姜宁愣了一下。 早些年，她把避孕药吃得太多，现在基本丧失了生育功能。 只是对方全是好心，姜宁对陌生人也没想解释太多，就说了句“谢谢”。 姜宁洗完手出来，只吃了几口，就咽不下了。 她必须开始想下一步，她现在没处可去。上学时候的那点奖学金，并不足以支撑她在外面租下一个房间。 姜宁结完账走出去，去了招聘中心。 进精神病院的那年姜宁二十一，她本来考上了所一流大学，就因为这件事，没能读完。 没有顺利毕业，这是姜宁的遗憾，每想起这件事，心口就一阵阵疼。 姜宁现在只有高中毕业证，档案上还有精神病史，只能从最基本的工作找起。 她跑了一下午，被拒绝了很多次，终于应聘上一家高档酒店的清洁工。 姜宁很高兴，这个地方管吃管住，哪怕只是提供几块钱的盒饭，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要先活下去。 …… 姜宁干了十来天。 中午吃饭太晚，盒饭捂得有一点馊，姜宁塞了两口，下午到了肚子就开始很不舒服。 她又吐了一回，身体上全是冷汗，扶着墙都有点站不住，姜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的身体以前没有这么娇贵。 值班经理大老远喊她的名字，说院里瓷砖不太干净，要她过去收拾。 姜宁：“好。” 姜宁顺路给前台要了颗胃药，也没就水，就干咽了。 这份工作并不轻松，越高级的酒店，越藏污纳垢。姜宁见过一个煤老板，带着好几个姑娘开房间，不知道在里头搞了些什么，凌晨一两点，有个女孩从十八层跳下去，在酒店外碎成一滩烂肉。 警察调查完后第三天，姜宁去收拾的房间，屋里还有多人运动后的腥臭味儿，她听说最后判定的结果是女孩自杀，赔了点钱就草草了事。 那天，姜宁看着屋里的痕迹一阵作呕。 她们这些人，在上位者的眼里，是娼妓，是玩物，是随意摆弄的消耗品。 玩死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姜宁推着清扫工具出去，大体扫了一眼，松了口气，也算不上有多脏乱。 高档酒店要求严格，对卫生把控极其严苛，就算是院子里，瓷砖也要能照出人影，姜宁肚子痛到蹲不下，就跪在地上，用布一点点抹。 外头风有点凉，姜宁闷着头擦地板，她肚子里本来就不舒服，这会儿就像是一拿着刀搅，吃了药也没用。 姜宁眼前一阵阵发黑，抹布往外一推，蹭到双漆黑的软底皮鞋。 姜宁猛地哆嗦了下。 “对不起！” 那双鞋上沾了点水，她下意识就用袖口去擦。 在这里入住的人多半是富商精英，他们身上的每件东西都价值不菲，更厌恶他们这些“底层人”的碰触。 电视剧里那些平凡女孩把一杯咖啡倒在总裁身上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桥段，在现实世界中不会发生。 权贵者只会索取。 姜宁心跳得很快，只是摸了一下，她就知道，这双鞋是软鳄皮制造，这样的细致考究的手工皮鞋，价格在数万元以上。 她赔不起。 姜宁擦了一遍又一遍，头都不敢抬，说了几遍“对不起”。 突然，一只宽大的手伸过来，用力握住姜宁的脖子，猛地把她提起来。 窒息感逼她抬头，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姜宁，好久不见。” 姜宁抬头，对上双漆黑的眼睛。 第2章 一只娇宠 男人的声音很冷，贴在姜宁耳边，却又夹着呼吸的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强灌进身体里。 姜宁在抖，她猛地后退一步，踩在被浸湿的布料上，挺重地摔了一跤。 脏水溅了她一身，衣服湿透了，紧裹着她的身体，制服领口开得有些大，拉扯间露出胸口小片白肉。 霍继成淡淡地扫过去，眼神漆黑。 姜宁一身狼狈，水淋淋地趴在男人的脚边。 从看到霍继成第一眼，姜宁就开始心脏狂跳，她喘了好几口气，才用力擦了把脸上的水，缓慢地爬起来。 她低着头，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霍先生好。” 霍继成穿了一身英纺纯羊毛西装，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鼻梁笔挺，上面一副细金丝眼镜，整个人是金钱包裹的极致斯文。 他淡淡地：“你回去过了。” 并不是疑问，是在陈述。 “……” 姜宁全身发冷，这个男人，霍家有风吹早动，他什么都知道。 姜宁说：“只拿了件衣服。” 霍继成：“你到这来，是霍家太小，盛不开你了？” 姜宁立马摇头。 她已经出来了，没有什么再求的到霍继成。 两个月，姜宁都不知道霍继成有没有记得她，还是她的“病”真的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有病，还是不给您添麻烦了。” “……“ 霍继成的视线落在姜宁身上，他没什么表情，姜宁却觉得腿软。 霍继成勾起嘴唇，斯文地问：“姜宁，你在跟我拿乔？” 姜宁立刻回答：“没有。” 她不敢。 她算什么东西，敢和霍少拿乔。只要霍继成想，能有千百种手段，让她这辈子都烂到泥里。 气氛僵硬而危险。 “叮——” 霍继成的手机响了。 他到这来，显然是有正经事，霍继成接通电话，朝酒店里走了。 姜宁松了口气，衣服粘在身上，不知道是脏水还是冷汗。 吃过苦头，她已经不想再和霍继成纠缠不清。 姜宁把地擦干净，回宿舍洗了个澡，心想，等拿到工资，她要尽快换个工作了。 是她疏忽，来之前没有上网查查，这家酒店竟然也是霍家持的最大股。 刚从宿舍出来，姜宁就看到大厅前台围了些人，一道女声透过人群，十分尖锐：“你知道因为你们的失误，磕碰坏了什么东西？” 酒店的值班经理，满脸冷汗，一个劲地鞠躬道歉：“您消消气，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正在解决……” 女人抖了抖肩膀上的貂袍，呵呵冷笑：“消气？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消气，你知不知道，这种顶级的鸽血红宝石，这几年，就算在佳士得和苏富比这种拍卖会上，也只有这么一颗！”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我记得最近确实有块顶级的鸽血红，拍卖名字叫‘日出’，在佳士得拍出了八千五百万，买家不明，原来是给万隆建筑收走了……” 鸽血红宝石？ 姜宁低头。 她随意勾着的手机吊坠上有颗拇指大的正红色珠子，已经洗干净了，色彩浓郁鲜艳，在灯光下璀璨生辉。 姜宁用手指轻轻摩挲手心里的珠链，把女人的长相在脑袋里仔细过了一遍。 早些年，霍继成把她当成个漂亮又乖巧的物件儿，经常带她出席各种酒宴。 似乎，万隆冯家远得不能再远的哪一房表亲里，确实这么张脸。 姜宁没想招惹麻烦，转身要走，值班经理大老远看到她，脑子忽然一转，朝她大喊了一声：“姜宁！就是你，给我滚过来！” 姜宁还没来得及动，值班经理已经大步走过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就往前台走。 姜宁被迫站在女人面前，她瞥了眼对方手上的戒指，金托架着红色宝石，颜色略暗，表面上有一道斜贯的划痕。 值班经理弓着腰，谄媚地说：“夫人，今天是她负责打扫，这才来了半个月，连合同都没签，谁都没想到她敢偷懒，地上没收拾干净，有积水，害得您滑了一下，才出了这种事。” 姜宁说：“经理，我今天先被安排去整理包房，后来又去外面清理瓷砖，大厅的清洁和我没有关系。” 值班经理声音抬高，试图用气势把她压下去：“有谁能给你作证？” “……” 姜宁一下子懂了。 涉及金额太大，这是酒店没有能力收场，要找个人背锅。 在场这些人，没有人比一个实习工更好推脱，酒店的监控总是会在一些“特殊”的时候损坏，一个只干了半个月的同事，更不会有谁给她作证。 衣着光鲜的女人瞥了眼姜宁的脸，不屑冷笑：“我还以为你们这里正经，原来也招一些狐媚子。” 眼看对面有松动，值班经理贴上去，接话道：“您懂的，到我们这里来的都是您这种贵人，总有些不安分的，别管多不入眼的话，挤破了头也想进来，万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她长得好，要是真有什么贵人看上，也都方便。” 女人嘴皮一动：“婊子。” 姜宁眼神冷了下。 女人上下扫了姜宁的穿着，烦躁地说：“看她这样，也拿不出来几个钱，叫你们总经理出来，一道划痕我可以找人做修复，这次的事，我给他个机会，就当是做人情。“ 值班经理问：“您想怎么处理？“ 女人大嘴一张：“五年的黑卡vip，”随即又指了一下姜宁，“再让她给我签一张五十万的欠条，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值班经理：“好……” “等等。” 姜宁突然开口，打断两个人的对话：“报警吧。” 三个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停住脚的人越来越多，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最先回神，越来越多的视线让她有点心慌，她用鲜红的指甲指着姜宁的鼻子：“不知好歹，你还敢提报警？” “我肯私了，那是给你最大的宽容，一旦经公，那就不是五十万能解决的事了。” 姜宁说：“要真的和我有关系，多少钱我也会认，所以，现在请报警吧。” 女人嘴唇哆嗦，她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清洁工，竟然看不出一点慌张，还要把事情闹进警察局。 女人：“你敢！” “我敢。” “我为什么不敢？不过，一提到报警，就大呼小叫，该不会……” 姜宁抬眼，一个字比一个字咬的更重：“你手里这块鸽血红，是假的吧。” 第3章 不见日出 “啪。” 一张珠宝鉴定书扣在台面上。 姜宁伸手去拿，女人一只手压在卡片上，她看了眼姜宁寒酸的工作服，满脸不屑:“有没有懂行的，过来看一看？” 能出入这个酒店的，身上都有些资本，停下脚步的每一个人，嘴里的话，确实都比姜宁更有说服力。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出来:“我懂一些。” 男人把卡片拿起来，认真看了几回，最后认可地点了下头:“这张鉴定书是真的。” 姜宁也看到了。 那张卡片拿到男人手上的时候，并没什么遮挡，近一点的人都能看到最上方官方机构cma的标志，和右下角的审核机构人员的手写签名电话。 一下子，人群里就有了声音，一句一句全是嘲讽。 “这女的刚才说的言之凿凿，我还以为真有点什么反转呢。” “一个清洁工，怎么敢空口鉴假？” “快点道歉吧，刚才给了台阶都不下，森奥酒店怎么会招了这样一个蠢货……” 嘈杂人声中，女人摸了摸自己的金戒指，满脸得意。 她敢来这种地方碰瓷，又怎么可能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值班经理满头冷汗，刚出事的时候，他就看过这张证书，刚才看姜宁那么笃定，他也有点侥幸心理，万一是假的，有人看出来证书上什么毛病，今天的事还好解决。 没想到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越闹越大，这下，他的职位怕是保不住了。 他用力拉了一把姜宁，恨不得直接按下她的脖子:“快点鞠躬道歉，也许酒店还能帮你承担一部分损失。” 女人趾高气昂，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这事要是只到刚才，也就是五十万的事情，可现在……” 她阴狠地盯住姜宁的脸:“你跪下给我道歉，我可以给你抵五十万，余下再赔偿我两百万。” 两百万，是个不小的数字，对于一个普通人，即便能通过各种渠道借到，每个月滚出来的利息，也能把人逼疯压垮。 女人恶毒地想，来钱快的方法就只有那么几种，这么个不识好歹的性格，白瞎一张漂亮的脸蛋，只配做个万人骑的臭婊子。 姜宁笑了一下:“夫人，您每次出门都会把证书带在身上么？” 女人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她就轻飘飘的揭过:“我来这里是和朋友有约，她正好想看看这块‘日出’。” “那您的朋友呢？” “在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她早就走了！” “哦。” “你应该感觉到庆幸，我们冯家的人都脾气不好，她要是还在这里，你现在已经挨了几个巴掌了。” “确实应该庆幸……” 姜宁的态度有些和缓，在场每个人都以为她下一句话就是卑微的道歉，却听到她说:“多亏她走的早，不然今天这起敲诈案和伪造珠宝价值鉴定证书的罪名，也就有她一份了。” 这话一落，女人像是被戳中了尾巴，脸色霎时一阵青一阵白:“到了现在还在狡辩，鉴定书都在这里，你怎么就认定我这块是假的？” 立刻，人群里就有人发出了一声嘲笑:“哈哈哈……该不会那块真的，在她手里吧？” “就她？” “八千五百万的东西，在一个清洁工身上？” 四周一片哗然，全是哄笑。 姜宁淡淡地:“那位先生，您说的没错，真的‘日出’确实就是在我这里。” 姜宁张开手。 一颗正红色的宝石躺在她手心里，晶莹剔透，鲜艳深邃。衬得女人戒指上那块，像是暗淡无光的染色石头。 周围一片死寂。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姜宁手上这块确实是与众不同。 姜宁说:“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把这位女士手上的戒指和我这块一起送到相关机构复检，查一下纯度净度克重，看看哪块才是真正的‘日出’。” 女人面皮上透出一层灰:“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当然是姜宁刚在口袋里从自己的手机链上硬抠下来的。 粘的太紧，还废了点力气。 一直以来，霍继成都并不吝啬。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姜宁都把男人的慷慨当做真心，直到被关进精神病院的那天，她才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块‘日出’，挂在颜色褪旧的绳结上，似乎也失去了色泽和光彩，它安静的跟着姜宁，要不是今天，她也忘了，身上还带着这个东西。 只是姜宁不可能把和霍继成的亲密关系展露在这么多人前:“是我今天在外面打扫，遇到了霍先生，是不小心掉了吧，刚好被我捡到了……” 有人追问:“那你怎么知道它是‘日出’？可是只有顶级的宝石，才会有自己特定的名字……” 因为那天夜里，姜宁太乖巧了，霍继成玩的很放纵，把它放进去，他对姜宁道:“埋没日出。” 姜宁闭了下眼睛，把那些肮脏咽回去。 “我就是刚才听这位夫人说，她手上那块是近几年最好的一块鸽血红，我就觉得，从霍先生身上掉下来的东西，肯定都是很好的东西吧。” “……” 没有人再敢多嘴。 拿霍继成当枪，不会有人再往枪口上撞。 女人把那张证书抢回来，塞在包里就要走。 “胡言乱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这件事我不追究了，就这么算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铐住了，不知道是谁，在纠纷过程中拨通了110。 警察进来，把另一位当事人姜宁也带走做笔录。 问话时间持续了超过二十分钟，姜宁回答的很详细，她知道，对方一旦被落实诈骗和伪造证据的罪名，将面临依法刑拘，至少从三年起。 问话结束，姜宁被带出了审讯室，她刚跟着走了两步，就皱了下眉，这并不是出去的路。 姜宁停下，问:“我应该可以走了吧？” 那块鸽血红，她也同意交还给霍家了。 警察说:“很抱歉小姐，你也许要在看守所先待上一段时间了。” 姜宁一愣:“为什么？” “我们尝试联系了霍先生，他说，这块‘日出’不是被捡走的，是被偷走的。” 第4章 被算计了 姜宁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带她到这里来的警员说:“他们提供了监控证明，证明你是入室盗窃。” 姜宁解释道:“警官，我以前住在霍家，只是去拿一些自己的东西。” “比如说，这块价值八千五百万的鸽血红宝石？” 姜宁:“……” 警员继续说:“霍家可以提供这块宝石的结款凭证。” 姜宁有什么？ 她要说她卖给了霍继成一夜，得到了八千五百万？ 姜宁手指慢慢攥紧:“如果我说，‘日出’是霍先生的自愿赠与呢？” “有证据么？” “证据？” “或者，有什么人，能够作证如此巨额的赠与么？” “……” 姜宁说不出话。 最后，姜宁问:“如果我无法辩驳，会判多少年？” 警员告诉她:“金额过于巨大，最少十年以上，甚至会是无期。” 姜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揪起来，好一会儿，她才说:“谢谢您，我知道了。” …… 姜宁在看守所的第一天，还有些特别待遇，原本十几个人的一间房，只住了她一个，手机也并没有被没收。 她的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 姜宁整夜没闭上眼。 她无法辩驳，无法告诉任何人这块宝石的来历。两年里，霍继成偶尔会去找她，只有最后一次，是姜宁主动跪在他的脚下，彻底讨好了霍继成。 姜宁在那间精神病院待了太久，她害怕一生都要被困在这个没有人权的牢笼里，怕自己变成真正的疯子。 今天这事，霍继成用最直接的手段，很明白地告诉她:他可以让她出来，也可以随时再让她进去。 也能让她活的比进精神病院更凄惨。 姜宁咬着手指，她不想回去，她已经不欠霍继成什么了，霍家是吃人的销金窟，他能为了周婕把她关进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第二天天亮，姜宁这间房里来了新人。 姜宁抬头的时候，怔了好一会儿:“吴阿姨？” 吴妈是霍家用了最久的厨娘。 姜宁是个孤儿，五岁被霍继成看中收养，她住在霍宅，叫霍继成哥，但户口却落在了吴妈家。 吴妈从小看着姜宁长大，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也把她当成半个女儿，姜宁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的时候，霍继成是去玩她，只有吴妈真的会去看望她。 当时，吴妈安慰她:“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上次宴会上的事情闹得太大，避避风头也没什么不好，在精神病院，也许会有点零碎的折磨，但好好活着，总能出来的。” 后来，姜宁真的出来了，她想离霍家远一点，也怕给别人添麻烦，就没去打扰她。 警员把吴妈推进来:“霍家的安保做的那么到位，有人想要进去，肯定要有人串通。” 很明显，霍家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人，就是吴妈。 姜宁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吴妈拉着她坐下，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 以前姜宁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吴妈从来不问这一句，她知道，姜宁过得不好，那种地方，能让一个正常人崩溃发疯。 吴妈说了挺多，姜宁都哑着嗓子回复了。 案件还没有查清之前，两个人要在这里等待取保候审。 下午，吴妈的家人来看她，她上了年纪，身体并不是太好，看守所阴暗潮湿，只是在床上坐了一会，姜宁看到她揉了好几次腿。 吴妈的儿子带着孙子，过来送热饭和被褥。 还给姜宁也带了一份。 滚烫的鸡汤翻着油花和腥气，姜宁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全都喝下去了。 她强忍着胃里酸气翻涌，说:“谢谢。” 下午，吴妈被警察带去问话，姜宁摸出手机，拨通了霍继成的号码。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前两通电话都被挂断，第三次，她才听到了霍继成的声音。 “喂。” 姜宁的喉咙发梗:“少爷，帮帮我。” 霍继成声音平和:“帮你？” 姜宁说:“我想回家。” 霍继成笑了一下:“不是说自己有病么？” 姜宁闭了下眼睛，说:“哥，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姜宁听到衣服摩擦的窸窣声。 霍继成说:“我去接你。” 一小时后，有人告诉姜宁，她可以走了，霍家撤诉了。 姜宁走出警察局大门，就看到了霍继成。 男人站在阳光下，过分英俊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本来在同旁边的人说话，似乎察觉到什么，侧过头，漆黑的眼睛和姜宁对视。 姜宁心脏突突直跳，下意识就想后退。在精神病院的这两年，碾碎的不只是她的自尊，还有她对霍继成的感情。 姜宁没有动，霍继成就走过来。 男人站在身前，挡住了大半光线:“又后悔了？” 姜宁立刻摇头:“没有。” “那回去吧。” 霍继成握住姜宁的手，轻轻摩挲，姜宁做了半个月的粗活，手上生了一小层薄茧。 上车前，姜宁回头看了一眼:“吴阿姨怎么没一起出来？” 霍继成抓着姜宁的手腕，把她带上车。 “咔哒——” 车门落了锁。 “……” 太快了，姜宁还没回过神，就已经和霍继成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车厢里弥漫着霍继成身上的冷木香，一点点渗进姜宁的鼻腔。 霍继成缓缓开口:“有谁告诉你，她会和你一起出来？” 霎时，姜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车启动了，开的很快，窗外的风景迅速后移，司机跟了霍继成很多年，后车厢的挡板慢慢升起。 姜宁心跳的很快，她缩了缩，整个后背几乎都贴在车门上:“少爷，我不懂您的意思……” 霍继成朝她伸手，姜宁下意识要躲，“啪”的一声，她把霍继成的手用力抽开了。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姜宁眼看着霍继成的表情一点点阴沉。她吓坏了，已经毫无理智，明知道车门落了锁，还是用力拉了几下车把手，这个时候，哪怕车窗开着，姜宁也能直接跳出去。 霍继成松了领带，淡淡地道:“很好，姜宁，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 第5章 你属于我 领带系在姜宁的手腕上。 “跪下。” 姜宁怔怔抬头。 霍继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漆黑，看不出一点情绪：“乖，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姜宁抖了一下，她缓缓屈膝，跪在霍继成脚下。 黑色漆皮的皮鞋踩在她手腕的领结上，姜宁被这股力量带得前倾，脸用力贴在霍继成的西装裤上，鼻腔里弥漫着男人身上的松木香。 西装的材质很好，但外衣布料多少有些粗糙，姜宁雪白的皮肉磨在上面，有一点疼。 霍继成掐住姜宁的下巴，逼她抬头：“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说的？” “……” 姜宁没有开口，霍继成给了她一个耳光，力道不重，甚至没有声响，只是一种提醒。 姜宁咬住嘴唇，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说：“我想回来。” 霍继成问：“你回来了么？” 姜宁脸色很白，摇了摇头。 “你骗我。” 一句话，霍继成定了姜宁的罪。 “我没有！” 姜宁的眼睛睁大，黑白分明的瞳孔在轻颤，鼻尖和眼眶因为畏惧变红，像只受惊的兔子。 “哥，我只是……” 霍继成的眼睛里一点点燃起黑火，喉结极其缓慢的上下滚动。一种冲动让他想握住姜宁的脖子，把她桎梏在怀里肆意亲吻。 霍继成的手指陷入座椅的硬质皮革，最后又松开，他把呼吸刻意放沉。霍继成不想弄坏姜宁，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他点起根烟，听她继续往后编。 姜宁说：“……想出去散心。” 去酒店做服务员，在杂货间里散心？ 很明显的谎言。 霍继成没有拆穿她。 烟灰盛不住火焰，要往下掉，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手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正被绑着。 姜宁的心跳得很快，她想起来，这里不是精神病医院了，不会有人要求她做一个烟灰缸，也不会有人想要把燃着火星的烟头按在她的身上。 压住领带的力道松了，霍继成勾了勾手，姜宁爬上去，坐在男人腿上。 她穿了一件裙子，薄薄的布料抵不过传过来的体温，还有属于男性肌肉的特有的结实坚硬。 霍继成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膝盖重重抵住布料，姜宁身体猛地绷紧，直接坐在男人骨节分明的膝盖上。她吸了好几口气，双手摸索，解开霍继成的腰带。 姜宁还是没忍住，乞求道：“我怕疼……” 霍继成按住她的后颈，嘴唇碰触，灼热的呼吸交混在一起，姜宁透不过气，她想退缩，被死死拥抱着，几乎要溺毙在男人的气息里。 …… 霍家的司机懂事，霍继成不说停，车也不会停下，一个多小时后，车才开回霍宅。 姜宁被霍继成抱下来，身上裹着霍继成的西服，手臂上全是一层叠着一层的指痕青紫，人已经不怎么清醒了，头栽在男人的怀里，抵在霍继成心口上。 姜宁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房间里。 霍继成的手伸进被子里，被姜宁双手抓住了。 霍继成精力旺盛有多旺盛，姜宁是领教过的，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是姜宁十八岁生日。 那天霍继成说要送她成人礼，姜宁满怀期待，结果，成人礼就是成人礼，霍继成把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姜宁那天被折磨坏了，很长一段时间，姜宁都很抵触和霍继成的激烈关系。 可有些关系，不是姜宁抵触就能终止的。 就像现在，霍继成皱起了眉头，他的表情没有起伏，但姜宁就是能够捕捉到他的情绪。 他在不悦。 姜宁把他的手拉出来，放在唇下轻轻亲吻。 “哥，我累了。” 霍继成看到姜宁眼下有圈青黑，松开了手：“那你好好休息。” 姜宁躺了一会，身上粘糊糊的，头发像是被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她扶着墙走到浴室，调好热水，爬到浴缸里。 温水冲刷着身体的疲惫，姜宁手伸进水里，咬紧嘴唇，喘息着抠出一块颜色艳丽的石头。 霍继成说:“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退回的。” 清水洗干净了宝石上的痕迹，姜宁死死捏着它，最后呼出了口气，把宝石随手放在台面上。 早就该习惯了。 霍继成玩腻的，也得烂死在霍家。 他就是这样，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糟蹋的物件，不会在意她的身体会不会被损伤，也不在乎姜宁的自尊。 姜宁想，吴妈没事了，她今天的服从乖顺，霍继成应该是满意的。 姜宁从浴室出来，她睡了很久，第二天睁开眼，一看表，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姜宁不想动，房门被敲响了，姜宁裹紧被子：“谁啊？” “小姐，是我。” 一听声音，姜宁就认出来了：“吴阿姨？” 吴妈：“嗯。” 姜宁说：“进来吧。” 吴妈走进来，手里端了碗清粥：“一天没吃，饿了吧？” 姜宁问：“阿姨，你还好么？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吴妈说：“没有。” 姜宁松了口气。 吴妈问姜宁要不要吃一点，姜宁看着软烂的白米粥，她摇了摇头：“吴妈，我没胃口。” 吴妈怕姜宁想不开，安慰道：“先生总是要娶妻生子的，他不会圈你一辈子，想开些，别折腾坏了身体……” 姜宁低着头：“我知道。” 她知道霍继成不会娶她，但是男人总会有欲望，周家家风严谨，不可能允许婚前性行为。 理所当然的，姜宁就成了这个承载霍继成放肆行为的工具。 身体上还有昨天过于愉悦后残留下来的疼痛，霍继成像是禁欲许久，她的头撞到了车厢顶。 她被掐着手腕，依旧有些坐不住，霍继成几乎把她生吞活剥。 姜宁受不了，哭到喘不过气的时候，霍继成的眼神依旧清明，他亲吻着姜宁的耳唇，提醒她说：“你安分点。” 吴妈还在劝她，让她好好吃饭，再等一等。 姜宁想，她不能继续等了，她不能烂在霍家。 她得继续自己的人生。 她休学马上就要到两年了，那是休学的最长时效，超过两年，她就不会再有重回大学的机会。 第6章 复学计划 晚上，霍继成回来，带回来一个蛋糕。 姜宁一愣。 霍继成说：“今天是你生日。” 姜宁的手抖了一下。 她看了看霍继成，又看了看那个蛋糕，手指一点点攥紧。 霍继成订婚那天，恰好，是姜宁的二十一岁生日。没有人告诉姜宁，那天她盛装出席，参加的却是霍继成的婚礼。 霍继成的未婚妻周婕，在宴会上破相，一道刀疤从她面中划到下颚，皮肉卷开，姜宁甚至能够看到鲜红的肌肉组织纹理。 那一天，姜宁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指甲陷入掌心里，姜宁知道，现在她应该笑起来，感谢霍少爷，她注定要留在霍家了，就不该惹怒霍继成，给自己添什么麻烦。 可她笑不出来。 蛋糕盒子在桌上拆开，里头是个纯色的蛋糕，没什么装饰，只有很精致的白色裱花。 空气中有奶油清淡的甜香，蜡烛点起来，霍继成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可以许个愿。” “许愿……” 姜宁在霍家长大，每一年的八月三十一，霍继成都会答应她一个愿望。 但是，二十一岁的这天，发生了太多事，姜宁还来不及消化，就被关到了精神病医院。 姜宁被绑在电击椅上，她很不配合，她对每个人都在说：“那些事我没做过。” 并没有人听她说了什么，医生加大了电击的力度，一瞬间姜宁被电到心脏麻痹，脑袋里一片空白。很长时间，她才重新听到自己的心跳。姜宁从来没有哭过那么大声，疼痛从胸口的位置，蔓延到四肢百骸。 姜宁二十一岁的愿望是：每个害过她的人，都该去死。 蜡烛还在燃烧，姜宁想了好一会，很认真地说：“哥，我们分开吧。” 霍继成的手抬起来，在姜宁的脸颊上抚摸，拇指搓了下她的唇角，好像在安抚一个不怎么乖巧的宠物。 他微微笑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霍继成这么说，姜宁一点也不意外。 这个时候，她才说出真实的想法：“我想复学。” 说完，姜宁吹灭了蜡烛。 霍继成拒绝了她一次，不会拒绝她第二次。 夜里，姜宁被按在桌子上，奶油蹭到了胸前，凉得她直打哆嗦，霍继成一点点帮她舔干净。 霍继成抱她上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第二天，姜宁醒了，她缓了好一会，才撑着酸痛的腿下楼。 楼下坐了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坐得很端正。 姜宁停住，问：“您是？” “霍先生给您请来的家庭教师。” 姜宁顿了一下：“我说的是……想回学校读书。” “霍少说，你的病，不会有学校接纳。” “……” 姜宁心口沉得透不过气。 人都来了，霍继成安排的，姜宁也不可能把人赶走，她上了一整天课，霍继成回来的时候，她正趴在桌子上，揉自己疼痛的脑袋。 霍继成笑着问：“今天学得怎么样？” 姜宁呼出口气：“少爷，你知道我说的复学是什么意思。” “恢复学习，不是么？” “……” 姜宁牙齿咬得很紧，她想要的，是她应该有的大学生活和毕业证书。 但是很明显，霍继成不想她出去。 晚上，姜宁一边做家庭教师布置的作业，一边在心里骂霍继成，还有点后悔，昨天她应该说：“我想重新回到学校”。 姜宁看了眼日历，距离她休学满两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位老师一周会来一次，姜宁留了她的电话，第二天，姜宁和对方协商，把每周来的时间定在了周六。 姜宁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打开手机，按出一串号码，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呼出口气拨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一道冰冷清悦的男声从电话里响起:“喂？” 姜宁说:“梁老师，我是姜宁。” 梁启平是学校最年轻的教授，也是姜宁的大几届的学长，他的成绩过分优秀，大二提前越级毕业，硕博之后，留在学校，带了姜宁***。 梁启平的声音一下子有了起伏，话筒那边有哐当的碰撞声，应该是碰倒了什么东西。 “姜宁？” “嗯。” 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切：“姜宁，你……还好么？” 明明对方看不到，姜宁还是下意识拉下袖子，遮挡住被昨天夜里被钳出淤青的手腕。 她笑了笑：“挺好的。” “梁老师，我今天打扰是想问，如果想恢复入学，需要什么手续？” 电话那头顿了顿，说:“当时你是因病休学，所以，需要县级以上医院出具的康复证明。” 姜宁说:“康复证明……那如果是各项正常的体检报告可以么？” “可以。” “谢谢你，梁老师。” “姜宁，这是你的新号码么？” 姜宁犹豫了下，说：“是……” “好，我记住了。” 电话挂断前，梁启平问：“你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么？” “……” “聊一聊……复学的事情。” “……好。” 梁启平问:“明天下午有时间么？” “有的。” 挂断电话，姜宁把电话记录删掉，姜宁再三确认手机里没有任何痕迹之后，手指才停止颤抖。 霍继成并不喜欢她和其他男人之间有联系，当年因为课业，姜宁和梁启平之间聊天有些频繁，霍继成给她的教训，深刻到她的骨子里。 姜宁起身得有些急，肚子里突然激烈抽痛，姜宁抽了口气，扶着墙壁才能站稳，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她的胃一向不好，正好明天去医院拿一点药。 这天晚上，霍继成没有回来，姜宁睡得挺好。 第二天一早，姜宁先去了医院做了全面体检，即便是她做了加急，报告结果也还是要等上几天。 体检结束，已经到了中午，姜宁买了个煎饼，坐上公交车准备去和梁启平约好的地点。 她站了好几站地，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空气里弥漫着股人群混杂的怪味儿，姜宁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她站了好几站地，终于等到一个座位，屁股刚落下，她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的名字，是霍继成。 第7章 致命危情 姜宁哆嗦了下，手机差点没握住。 旁边的人帮忙扶了一把，提醒她：“小心一点。” 姜宁白着脸说：“谢谢。” 车门开了，姜宁没有看是哪一站，她快速下车，跑到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接了电话。 “哥。” “嗯。” 这个称呼让霍继成心情很好，他的声音比平日和缓：“怎么这么久？” 姜宁的心跳得很快。 其实霍继成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即便告诉他她现在在外面，只要不说是去和谁见面，霍继成也不会为难她。 姜宁心虚，她说话的时候，尾音有点轻微的抖：“手机放得有点远。” 霍继成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宿醉后的慵懒：“昨天晚上有应酬，就没回去。” “嗯。” 霍继成说：“阿宁，我想喝粥。” “……” 姜宁顿了下。 早些年，姜宁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真当成了霍家的女主人。 霍继成应酬多，她觉得伤身。好粥养胃，少油少盐，姜宁很认真地学过一段时间怎么做饭，让霍继成清淡日常饮食。 她每天熬粥，让人给霍继成送过去。 直到有一天，周婕来了，她对姜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继成提起过你，我也吃过你做的粥，真的很用心。” 过去的事，姜宁不愿意再想，她闭上眼睛。 “好。” 她也不想再和霍继成多纠缠。 电话挂断，姜宁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时间不早了，再等一辆公交车肯定赶不及，姜宁打了个车，到和梁启平约好的咖啡厅。 姜宁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梁启平。梁启平在人群中很显眼，他长得出众，鼻梁高挺，骨相流畅，身上有种学术者身上特有的书卷气。 姜宁走过来，坐在梁启平的对面，落落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梁老师，好久不见。” 姜宁的位置上有杯热牛奶，她摸了一下，不烫，是正适合入口的温度。 姜宁笑了笑，梁老师还是这么细致，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梁启平看着姜宁，两年不见，她瘦了很多，一双眼睛挂在削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大。她喝了口桌上的牛奶，被呛了下，雪白的面皮上染了层绯红。 姜宁放下杯子，加了糖的温奶，有一点甜。 梁启平问：“这两年你去了哪里？” 姜宁避而不答，选择了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梁老师，谢谢你肯帮我。” 梁启平：“你想做的事，我总是要帮的。” 两年前，姜宁忽然无故旷课，一个自称是姜宁母亲的女人出现，说希望能够给她办理因病休学。 梁启平从来没有听姜宁提起过自己的父母，还是这个叫吴秀芬的女人打开户口本，梁启平翻看到姜宁那一页，才肯相信。 吴秀芬说，是姜宁让她来找他的。 梁启平看出姜宁不想过多提起这两年里发生的事，也就不再问了。 他摇了摇头，好像摆脱了什么阴霾，梁启平松了口气，一下子变得很轻松：“你平安就好。”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梁启平告诉姜宁，她原本就读的那一届已经毕业，复学之后，考不考虑到他现在带的班级。 姜宁答应了。 病休两年再次复学，学业上这么长时间的荒废，未必有导员愿意要她，要是让学校教务处分配，大概率还是会把她分到愿意接纳她的梁启平这里。 她说“好”的时候，梁启平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 两个人从咖啡店出来，姜宁腿上一沉，她没站稳，往后晃了下，一只大手从后面扶住她。 距离很近，姜宁闻到梁启平身上一股很好闻的檀香。 “谢谢。” 梁启平说：“不用客气，这句话今天说了太多次，已经要变成你的口头禅了。” 姜宁低头，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只手里有几朵花，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腿，笑得很甜。 小女孩仰着脸，对梁启平说：“哥哥，你的女朋友这么好看，送一只花给她吧。” 梁启平愣住了。 梁启平大学都能连跳两级，他的年龄和姜宁其实差不多大。 两个人走在一起，很像是对非常般配的情侣。 梁启平看向姜宁，她是他第一批学生里，成绩最好，也是最光彩夺目的那一个，如果当时两个人一起研究的那个课题能够完成，姜宁也有机会提前毕业。 可是突然一天，姜宁的号码先是打不通了，一个小假期回来，姜宁主动终止了和他的课题交流。 再后来，她就病休了。 那段时间，梁启平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焦虑，他欣赏姜宁，就像姜宁也欣赏他。 姜宁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掏出手机扫了一朵花的钱过去。 “哇，姐姐要买花送给男朋友么？” 姜宁摇头：“这不是我的男朋友，但是他也有资格收下这朵花，因为他是我的老师。” 小女孩有点吃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会有这么年轻的老师么？” “好厉害啊！” 姜宁笑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夜间星辰，微微发亮：“认真学习，好好长大，你也可以的。” 那天，梁启平收到了姜宁的花，心里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姜宁很大方坦然地划清了两个人的界限，师生。 …… 回去路上，时间还充裕，姜宁买了几本她学习专业课的书本材料。 一进别墅，姜宁先回房间把书藏好，紧接着洗了个澡，冲掉身上所有可能沾染到的味道。 姜宁心跳得很快，她必须要足够小心谨慎，她怕霍继成知道。 第8章 孕期腹痛 整理好一切，姜宁下楼做饭。 既然霍继成有吩咐，吴妈今天就不会来。 熬粥并不容易，霍继成挑嘴，他以前常喝的四红粥，要想充分散发出食材原本的鲜味和米香，要用砂锅小火，熬好几个小时。 姜宁这段时间胃口不好，一点肉腥都觉得油腻，她在厨房里从傍晚到天黑，除了熬粥，又做了几道自己喜欢的素菜。 等收拾好了，姜宁琢磨着时间，把饭菜端到桌上，摆好盘等了很久，霍继成都没回来。 姜宁趴在餐桌上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没有一点热气。 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姜宁打回去。 “吴阿姨？” “小姐……” 吴妈在那边支支吾吾直叹气。 姜宁问：“怎么了？” “……先生今天不回来了。” “哦。” 吴妈继续说：“今天周婕小姐身体不舒服。” “行，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姜宁看着一桌子菜，心想，挺好的，不回来就不回来，她自己吃。 她把菜回了次锅，热气腾腾地放回桌上，自己做的饭就是合胃口，姜宁吃了挺多，剩下的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姜宁上楼的时候，接到了条短信，是梁启平。 大概意思是：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她，院校方说她休学时间太长，她复学前，也许要有一场难度较高的测试。 姜宁到了楼上，钻进被子里才回了一条。 “我知道了。” 姜宁没觉得意外。 她休学的时候，本人没有到学校，也没有提交病历。姜宁告诉吴妈找梁启平帮忙的时候，心里也没多少底。 病休办成了，肯定是梁启平做了担保。 办理休学容易，她突然旷离，没有人知道这人还回不回来，两年一到自动开除。但要复学，学籍整理归档，安排班级沟通导员，什么都是麻烦。 一场考试，她要是没过，学校那边再拖上两天让她复考，病休最后期限也就过了。 梁启平又回了句：“我帮你复习。” “……” 姜宁有点心动。 她对自己并不是没有信心，但如果有个专业科博士帮她辅导，肯定是更踏实。 可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回了个：“不用了。” 这种事，要是让霍继成知道，肯定会弄死她，她还没胆量拔老虎屁股底的毛。 姜宁把短信删干净，本来想起来翻两页书，结果一沾到枕头，四肢就涌出来一股酸胀的倦劲，她翻了个身蜷缩着身体，抱住肚子睁不开眼。 这天夜里，姜宁梦到十几岁的霍继成。 霍父霍母死得早，霍家当家死了，只活着个还没成年的儿子。 霍家是一块流油的肥肉，霍家几个堂叔，明争暗斗，那时候霍继成年纪还小，最开始，公司里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也就更没人把姜宁放在眼里。 霍继成带着她去参加宴会，有人在宴会上掀姜宁的裙子，没人受得了公开猥亵这种事，姜宁一个巴掌就还了回去。 离席前，背后有人骂了句臭婊子，一下子把她从台阶上推下去。 她以为会摔得很惨，却被稳稳地接住，落到了霍继成怀里。 两个人抱得太紧，她看到霍继成看向上面的眼神，斯文底下，漆黑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凶狠。 姜宁的脚扭伤了，霍继成背着她回去，把她的脚捧在怀里，一下下地揉。 霍继成说：“很快，我就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霍家的主人。” 他那个年纪，这种论调，在外人看来就是个笑话，可姜宁不觉得。 “一定会。” 霍继成说：“阿宁，也就只有你，才这么信我。” …… “唔——” 身上沉重，灼热裹得她透不过气。 “哥……” 姜宁睁开眼，眼前的脸和睡梦中重合，有一瞬间，她陷入了恍惚，她吻上去，伸出手想拥抱十几岁的霍继成。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敞开自己的身体，细密温柔的吻从眼角向下延伸。 意乱情迷的时候，姜宁听到霍继成的声音：“我的粥呢？” 姜宁死死揪着床单，根本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今天没有，那就明天再喝。” 霍继成低头，灼热的吻贴在嘴唇上，姜宁尝到淡淡的酒气，却一下子清醒了。 对了，霍继成今天没来，是去看周婕了。 姜宁的眼神从混沌里拔出来。 周婕…… 姜宁曾经一直认为，霍继成在外人面前人有点冷，但是斯文有礼，他的亲密和真实只留给自己。 直到有一天，周婕出现了，她差点被人欺负，霍继成把她护在身后，疯了一样，完全不顾及两家人脸面，一拳砸向对面，力道之大，手指骨都迸出了血。 那人早昏过去了，霍继成还不收手，姜宁叫他的名字没用，还是周婕从后面抱住他，霍继成才停下。 那个时候，姜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才知道，原来真正的爱情，是毫无理智，是情难自控。 “唔……” 从肚子里泛出隐隐的钝痛，姜宁有点想吐。 少年时候的情意，真挚也短浅。 以前的霍继成，真正拥有的太少，他只有姜宁。后来他拥有的太多，不只有姜宁。 姜宁松开环在霍继成肩膀上的手，声音冷下来：“明天不会做了。” 既然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再重来。 霍继成漫不经心地说：“吃醋了？” “没有。” 姜宁侧过头，她只是恶心。 霍继成淡淡地说：“周婕是霍家未来的主人。” “……”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姜宁的身体都僵硬了。 “所以呢？” 姜宁咬着牙:“哥是不是要告诉我，我是你随手捡回来的，以后还要给她端茶递水？” “别给自己找麻烦。” “呵……” 姜宁笑了一声，眼圈立刻红了。哪怕她心是石头做的，这个时候也能被霍继成戳出道裂口。 姜宁一想到两年前，她就窝火，很不甘心。 “那你可要看好她，上次她毁掉的是脸。下次……可能就是命了。” 霍继成吻住她的嘴:“别说傻话。” 这个时候，霍继成语气倒是好了一点，姜宁不知道他是怕她真的对周婕出手，还是在可怜她。 姜宁觉得，霍继成并不是不知道当年的实情，他只是不能知道。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在风口浪尖，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出去。 周婕的名声比姜宁重要，霍家可以有一个名声不好的情妇，但是霍继城不能有一个情绪不稳的妻子。 姜宁没兴趣了，推了霍继成一把，却被握住了手腕。姜宁的身体很不配合，一点都不愿意接纳，霍继成疼得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两个人都不好受，霍继成让她放松，姜宁就不如他的意。 两个人正在僵持，“嗡”的一声，姜宁手机震了。 有人给她发了条信息。 第9章 未知短信 霍继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么晚了，谁给你发信息？” 姜宁心跳快得不像话，表面上却强装镇定：“不知道，骚扰短信吧。” 霍继成伸手，拿起姜宁的手机，打开看的时候，姜宁打了个哆嗦。 霍继成抽了口气，漆黑的眼睛里烧出火焰，他的手难以自控地掐紧姜宁的腰，捏出了几道印子。 “你很紧张。” 姜宁雪白的大腿勾敞着：“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查岗。” 霍继成笑了笑，他把姜宁抱到身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 姜宁的腰眼和头皮都在发麻，她咬住嘴唇，没出一点声音，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姜宁从霍继成的眼睛里看到手机屏幕反出来的光。 他看了多久，姜宁就绷紧了多久。 最后，霍继成把她的手机放下：“确实是条骚扰短信。” 一瞬间，姜宁的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 第二天，姜宁睁开眼，是在霍继成的怀里。 姜宁愣了下神。 她也不得不承认，霍继成的脸是老天的杰作，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会被这张脸帅到屏息。 “看够了么？” 霍继成醒了，含了点笑看着她。 “看够了。” 姜宁确实看够了，她是真觉得霍继成帅，但也是真的不怎么想再看见他。 昨天太疯狂，洗漱的时候，姜宁的腿还有点软。 下楼的时候，吴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吃到一半，霍继成问姜宁觉得新来的家庭老师怎么样。 姜宁挺含糊：“还行。“ 吴妈岁数上来，一天比一天爱唠，说：“那个老师太严肃，上次来就板着张脸，没有小姐以前的老师看起来好亲近。” 姜宁嘴里的粥咽不下去了，她看了吴妈一眼，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继成淡淡说：“学习要和老师那么亲近么？” 吴妈还要说话，姜宁呛了口饭，把两个人的对话打断了。 霍继成说：“吴阿姨最近的手艺见长。” 霍继成走后，姜宁手心里攥了一大把汗。 她确认霍继成的车开出去后，才跟吴妈说，以后别在我哥面前提梁启平。 吴妈一愣，她想了一会才把名字和人对上。 “呀，我没提……” “那刚才……” “我说的是你高中的班主任，我去参加过几次家长会，那老师真没有什么架子……” “……” 姜宁叹了口气，都是她做贼心虚。 吃完饭，她换了件衣服出门，昨天晚上，她和梁启平聊完之后，就把他的号码拉进了任何信息都不会有提醒的特殊拦截。 即便是这样，霍继成打开她手机的时候，她还是差点心脏骤停。 真的删干净了么？ 霍继成会不会去查拦截记录？ 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会发信息？ 短短几分钟，姜宁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要埋在哪里。 好在最后只是条余额不足提醒。 姜宁边走边想，她复学这事，霍继成迟早会知道。现在是能瞒一天是一天，至少瞒到霍继成结婚，等那时候，他那么喜欢周婕，也许真会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 姜宁打定主意，就去了趟手机市场，准备买个备用机。 她的心脏，撑不住霍继成下一次查岗。 姜宁从精神病院出来，就一直在吃老底，余额里就躺着挺寒酸的一百来块钱。 霍继成给过她的东西很多，姜宁不敢乱卖，就跟之前警察告诉她的一样，这些东西都是大额财产，除非霍继成给她开个自愿赠与证明，要不然，以后找不着哪个都是麻烦。 姜宁逛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个专门卖老人机的，价格还行，她要求不高，只要能打电话接短信。 姜宁又从店里拿了张不用绑身份证号的黑卡，一趟下来，她的余额就剩下十几块钱。 姜宁把卡换上，第一件事，就是给梁启平发信息。 “梁老师，这是我的新号码，有事短信联系。” 电话很快就打回来。 “又换号码了？” “嗯。” 梁启平已经习惯了她神神秘秘，她为什么换号码，他没有问。 梁启平说：“昨天的事不再考虑一下了？” 姜宁说：“梁老师那么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梁启平也不勉强，提醒她注意复习，也没多说。 姜宁把通话记录删干净，关机。 回去的路上，姜宁在公交车上挤到个位置，掏出手机翻昨天搜到的电子版资料，过了四五站地，她有点晕车，一直想吐，才把手机放下。 姜宁一回家就躺下了，腰上又酸又沉，半个钟头才缓过劲。 霍继成有两天没回来，姜宁乐得清闲，一头闷在屋里复习，吴妈不知道她在学什么，只当她是在写家庭教师留的作业，她怕姜宁累到，背地里埋怨了那个女老师好几回。 这天，姜宁一睁眼就坐在桌前看书，吴妈过来跟她说：“小姐，先生说让你去趟森奥酒店。” “森奥酒店？” 姜宁皱了下眉，“他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吴妈说：“我也不知道，先生是这么吩咐的。” “行，我知道了。” 姜宁很不想去，又不想让吴妈为难，在屋里磨磨蹭蹭半晌，楼下的司机敲门催了，姜宁才出去。 司机看到姜宁穿了身特别不起眼的裙子，犹豫了下，还是问：“要不要换一件？” 姜宁说：“就这件了。” 她不会再为霍继成盛装出席。 到了目的地，姜宁从迈巴赫上下来，她本就心情不好，结果，刚进酒店大门，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 “你好女士，进酒店前，要先预约。” 干瘪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宁一抬头，先看到张熟悉的脸，是她的“旧领导”，原来管着她的那个值班经理。 然后就看到他西装胸口别着个金光闪闪的牌子。 “值班管理”的牌子换掉了，现在是“大堂经理。” 姜宁笑了笑，都怪她那天把事情处理得太圆满，什么鸡犬都升天了。 第10章 霍少撑脸 姜宁挺高兴的，她想给霍继成打电话，说她先回去了，不是她不想去，是被拦住了去不了。 姜宁把电话按出去。 “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交话费。” 姜宁一愣，怪不得霍继成不直接联系她，她手机欠费了。 手机用得久了，有点漏音，电话里的声被站在对面的人听见了，男人挺不屑地撇了下嘴。 姜宁问：“我不能进么？” 说完，她又看似迫切地补充了一句：“是霍总让我来的。” 听到姜宁连电话费都交不起，大堂经理也懒得装了：“霍总？” “呵，就你？” “我不管你是来要钱，还是回来收拾行李的，你没干够一个月，工资就别想了，还有你那些破烂，早就给你扔出去了。” 姜宁心里乐开了花。 “哦，那行吧。” 姜宁一转身就把录音钮关了，这都录下来了，要是到时候霍继成追究，她也是努力过了，进不去跟她没关系。 姜宁从酒店出来，上了车，王叔是霍家多少年的老司机了，还能跟姜宁说上句话：“小姐，这么快？” 姜宁说：“酒店不让进。” “……那您跟先生说过了么？” “手机欠费了。” 车子半晌没动，王叔把自己手机掏出来，按出去个号码后递给姜宁：“您还是跟先生说一声吧。” 电话接通的时候，姜宁头都要裂开了。 霍继成淡淡地问“怎么了？” “遇到点麻烦，酒店进不去，要不然，我就先回去？” 霍继成说：“我找人去接你。” 挂断电话，姜宁把手机重重撂在王叔手里。 姜宁重新站在酒店门口的时候，那个大堂经理脸都黑了，他一招手，就站出来两个保安，一左一右，门神似的把姜宁挡住了。 大堂经理骂：“给脸不要脸。” 这种程度的侮辱，姜宁没当回事。在精神病医院那会儿，多下贱的话她都听过，多恶心的事都她经历过。 她是关在疯子堆里的正常人，怎么活下去，活成什么样，一般人是想不到的。 但是，在被揪住领子的时候，姜宁还是抖了一下，强暴力留下的阴影让她心脏剧烈跳动。 要被推到台阶底下的时候，姜宁听到大老远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姜宁抬头，看到张熟脸，这个人她有印象，好像是叫陈涛。 好像是从霍继成刚开始接管霍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人，也算是他的心腹。 大堂经理看到出来的人，腰一下子弯下去：“陈总经理，有人来闹事，您放心，正要解决呢。” 陈涛快步走过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到了姜宁跟前，说：“姜宁姐，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姜宁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陈经理管理的地方，不说一声就进不来啊。” 陈涛的脸白了一下。 “姜宁姐，是我办事不周到。” 姜宁进去前，又想起来点别的：“对了，我还听说，咱们酒店不干满一个月，就不发工资呢。好像不符合劳动法吧？” “对不起姜宁姐，这事我会弄清楚。” 姜宁进去了，陈涛才松了口气。 姜宁跟了霍继成那么多年，就算只是个没名分的二奶，也不好得罪。 大堂经理还在那傻着。 “陈经理，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就是咱们这一个清洁工。” 陈涛回过头，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你是谁提拔上来的蠢货。” 看来酒店管理层确实要好好查一查了。 一个连森澳酒店几张仅有的黑金卡vip的脸都记不住的东西，怎么爬到大堂经理这个位置上的。 …… 姜宁进去的时候有点晚，宴会已经开场了。 她拿了块蛋，转了两圈，才在这个方正的宴会场上找了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 姜宁刚蹲下，旁边就有了脚步，她本来想说她先来的，结果一抬头，眼睛一亮，眼神都移不开了。 站在旁边的男人很帅，很直观的那种帅气，就跟一根针似的，能从眼里扎进心里。 姜宁舔了下嘴角的奶油，往旁边移了移。 男人很自然地就站在那了。 两个人在一个角落里不说话也挺尴尬，姜宁说：“你不喜欢参加宴会？” 男人说：“我不喜欢办宴会的人。” 姜宁来了兴趣：“我也是。” 她也是来了这才知道，今天办的是周婕的生日宴。 今天未必是霍继成想让她来，她跟周婕见面，保不住发生什么。 他懒得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应该是周婕知道她出来了，想宣示主权。 统一了战线，男人才低头看了她一眼，他个子很高，勾起嘴角笑起的时候，帅的有点邪乎劲，他对姜宁说:“你很有眼光。” 说完，男人的眼神她胸口扫了一下。 姜宁一低头，才发领口刚才被扯掉了一颗扣子，大片白肉敞着，从上而下的角度，能把这件普通裙子看出低胸装。 她赶紧站起来，遮掩了下胸口。 男人似笑非笑：“身材也不错。” 姜宁很不好意思。 她的身材确实很好，不然霍继成也不能在她身上腻了这么多年，只是平时人们都碍着霍继成的脸，没人敢说。 宴会正式开始了，大灯灭了，束光起来，打在台子上，姜宁在的这种犄角旮旯，就有点过于暗了，两人站在这，就有点隐隐的暧昧感。 姜宁要走出去，男人说：“一会灯光就又起来了。” 话音刚落，顶光又起来了。 霍继成和周婕一起站在台上，姜宁继续在那缩着。 男人问：“你和他有过节？” 姜宁看着台子上的周婕，现代医学飞速发展，最后，那一刀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姜宁说：“不光是过节，你呢？” “我就是看不起这个人。” 姜宁愣了愣。 周婕的怎么招惹了这个人，才从一个男的嘴里落下这种评价。 她犹豫了会儿，问：“你是她前男友么？” 她早就听说，周婕长得虽然一般，身边却不乏追求者，男人喜欢她身上那股温柔劲。 这话一落，姜宁很清楚的看到男人瞳孔一颤。 他回过头，问：“你说什么？” “你是周婕前男友么？” 男人眼睛里什么东西散了，又化成了什么更难说的东西。 他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姜宁摇头：“不知道。”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露齿一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周以年，周婕的堂弟。” 第11章 不是一路 姜宁哑巴了。 她勉强笑了笑，最后僵硬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不是一路人。 姜宁也不顾不上这个角落多安逸了，抬脚就往外跑。 灯光正好散下来，音乐一响，姜宁腰上一紧，被人往后一拉，整个人就靠在周以年怀里。 周以年一只手捏着姜宁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把她带进成双成对跳舞的人群里。 周以年笑道：“话还没有说完，怎么就着急走？” 姜宁吓了一跳，也不明白一个生日宴为什么还要搞交际舞环节，她只想立刻撒手：“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周以年提醒她：“动作越大越招眼。” 姜宁一下子就规矩了。 “你讨厌周婕？” “……” 姜宁心说，不只是讨厌。 虽然姜宁没有说话，但是周以年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 “你是霍继成的情人？” 姜宁犹豫了下，说：“不算。” 说这话的时候，姜宁脸色不怎么好，周以年抽空捏了下她的脸：“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 姜宁面皮软，皮肤又薄，被他一掐，立刻红了一小片，印在嘴唇边上，像个小小的吻痕。 周以年说：“你别跟霍继成了。” “啊？” “我比他年轻，听没听说过，年轻的肾好，精力更好。” “……” 姜宁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西装裤包裹着的地方，没有在状态，也鼓囊囊一大块。 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周以年问：“好看么？” 姜宁噎了一下，脸红得不像话。 她很少听这些直白勾引的话，霍继成身边的人不敢和她这么说，姜宁身边的人不会这么和她说。 姜宁：“你这是为了扫清你堂姐身边的障碍献身呢？” 周以年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他和周婕关系是还可以，但也没到这种地步。他只是单纯的不怎么喜欢霍继成，也是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身材长相都很不错。 ……就是腰没那么细。 姜宁跟周以年说了两句，不知不觉已经被带到了舞台正中央，周以年这种长相，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已经有人看过来。 直到移动的光束打到她的脸上，晃了下姜宁的眼睛，她才回神。 她今天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出风头的。 姜宁躲在周以年的阴影里，小心翼翼的往台上看了一眼。 霍集成正在跟几个上了年纪的金融圈巨贾说话，周婕站在他的旁边，两个人站在一起，似乎谁都没有往这边看过。 姜宁的步子不肯再往那边挪。 “别往那边去了。” 姜宁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周以年漫不经心地道：“有什么，我怕他么？” 姜宁说：“我怕。” 音乐一结束，姜宁就挣脱了周以年的手，转身就跑。 周以年笑道：“灰姑娘啊？” 这句话声音不小，姜宁心虚，又往霍继成的方向看了一眼，姜宁脑袋一空，脸色唰的一下，就跟纸一样白。 她刚才，好像是像是和霍继成对视了。 姜宁从酒店出来，撞上了在外头等她的陈涛。 “姜宁姐。” “啊？” 姜宁心里乱七八糟，不会是霍继成让他拦着她吧？ 陈涛掏出来一沓钞票：“我弄清楚了，咱们酒店从来都不拖欠工资，是有人心黑，把钱昧了，人现在已经都处理了。” 姜宁想了想，从里头抽出来了自己应得的几张。 姜宁再次上车，一上来就说：“行了，我已经看到霍继成和周婕多么好了，也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回去吧。” 王叔没再多说，一路开回了霍家。 …… 姜宁忐忑了一下午，脑子里全是霍继成到底看到她没有。 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里身上一沉，睡衣一下子被撕开了，霍继成的手摸进去，凉得姜宁叫了一声。 姜宁很少顶撞霍继成，大半夜被他这么用力一握，又冷又疼，还有点难以启齿的热。 她刚醒过来，还没多少理智，伸手推了霍继成一下，下意识拒绝。 霍继成声音冷，眼神更冷：“不解释一下么？姜宁。” “……” 姜宁清醒了。 果然，那个时候，霍继成看到了。 姜宁还不想死，态度软下来，说：“我跟周以年第一次见。” 霍继成笑了笑，下颚两边微微凸起。 第一次见，就跳贴身舞了？ “是我一个满足不了你？”霍继成淡淡地，“要帮你多找几个？” 姜宁打了个哆嗦：“真的不是！” “周以年知道我们有关系，他就是在给周婕鸣不平，在那恶心我呢。” 霍继成知道周以年和周婕的关系，姜宁不可能对周家人有什么好感。 他搓了下姜宁的嘴唇，看到下边一小片没褪红印。 霍继成眼里一片漆黑：“你们接吻了？” “怎么可能！” 姜宁吓死了，霍继成怎么一阵一阵的。 霍继成的手摩挲着那一小块发红皮肉，力道很重，姜宁不怎么舒服，他亲过来，先是很温柔地用舌头舔，突然张口咬了上去。 “……” 姜宁疼得发抖，她无声的挣扎，却被死死按住，等霍继成抬头，姜宁看到他嘴唇上沾了一点血。 霍继成把姜宁当成个有趣的玩意儿，要求姜宁属于他，又没给她人的尊重，他漆黑的眼神里，只有极度偏执的所有权宣告。 “没有下次。” 姜宁赶紧点头。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霍继成。 霍继成抓住她的手松开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下面，姜宁一下子咬住了嘴唇。 姜宁觉得自己解释得够清楚了，霍继成明知道她没做什么，也没肯放过她。 那天最后，姜宁受不了了，她难受得厉害，一直要往前爬，被霍继成一次次揪回来按住。 姜宁哭着想，霍继成就该早点结婚，把他这股子变态劲，让周婕看看。 可很快，姜宁又想起来，霍继成从来没对周婕说一句重话，他对周婕永远耐心有礼，他的恶劣和暴力，好像从来都只落在她的身上。 一次比一次恶劣，一次比一次不加约束。 姜宁的眼泪一直往床上掉，霍继成蹭了下她的脸，亲昵地夸奖她说：“真浪。” 第12章 一张体检 姜宁做了个梦。 早些年，姜宁还有脾气，没这么顺着霍继成，有一次，霍继成带回来件衣服，给姜宁套上，捂住姜宁的嘴，从后面弄。 特别激烈，姜宁被堵住嘴出不了声，整个人都脱力。 那件衣服就留在姜宁这了。 姜宁有回穿着这件衣服出去，霍继成身边的人，看她眼神都挺奇怪。 后来，姜宁翻朋友圈，看到周婕发的动态，才发现霍继成拿回来的这件，周婕前天穿了件一模一样的。 霍继成堵住她的嘴，是因为她的声音和周婕不一样。 是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不好受。 姜宁也一样。 更别说她还真心喜欢过霍继成，姜宁想了一夜，跟霍继成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聊一聊。 霍继成淡淡地说：“过两天吧。” 姜宁又翻周婕的朋友圈，才知道两个人是去旅游了，还发了几张照片。 周婕不是那种很惊艳的长相，但是周家有钱，是富养出来的，又学过舞蹈，气质特别好，背总是挺得很直，站在人群里，像只天鹅。 她跟霍继成站在一起，霍继成这么不喜欢拍照的人都看了镜头。 那天，姜宁承认是她输了。 半个月后，姜宁等到霍继成回来，说：“咱们分手吧。” 霍继成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有点冷，还有点沉，姜宁觉得挺不舒服，但当时霍继成还没对她用过特别的手段，姜宁也没怎么在意。 “你和周婕这么好，也祝你们早点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会搬出去，以后就别见了。” 霍继成点起根烟，烟雾一层层往上飘，他问姜宁是不是因为梁启平。 姜宁一愣。 说他跟周婕的事，怎么扯到了梁启平。 但是，无所谓了。 姜宁只想着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也不想争个谁对谁错。 “是。” 姜宁眼睛很红：“我变心了，我看上别人了，散了吧。” “……” 霍继成下颚凸起一块：“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 一根烟还没抽完，霍继成用手指把火星掐灭了。 霍继成冷道：“是我对你太好，才让你忘了，你是霍家的东西。” 一个东西。 是霍继成给姜宁的定义。 那天，姜宁被教训得很惨，她在地上爬不起来，霍继成的皮鞋踩着她的腰，好像在教训一只不听话的狗。 姜宁的肚子碾在冰凉的地面上，一阵沉闷的坠痛，姜宁抖了一下，从噩梦里惊醒。 早上了，时间还早，霍继成还没走。 霍继成皱了下眉：“怎么了？” 姜宁挤出一句：“没什么。” 姜宁面朝下趴着，死死揪着床单，一点都不像没什么。 霍继成把她捞起来。 姜宁身上很凉，头发被冷汗浸湿，她抱着肚子，嘴唇上全是自己咬出来的血口。 霍继成问：“来例假了？” 姜宁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姜宁的例假一向不准，两三个月才来一次，量也少。 霍继成那会没给她治，不会怀孕，用起来才方便。 霍继成掌心滚烫，一只手掰开姜宁的嘴，揉她嘴上的破口，一只手抚在姜宁肚子上很轻地揉。 “怎么不说？” “不疼。” 姜宁不想说。 说给他有什么用，还是会疼。 霍继成的手上一顿，很明显的谎话。 霍继成眼神冷了：“你在闹脾气？” 姜宁心脏像被揪着，她咬着牙，把所有的情绪碾碎了，最后才挤出两个字：“没有。” 霍继成拍了拍姜宁的脸，不轻不重，有点亲昵，又像是一个个耳光。 “你还是这么不会说谎。” 昨天已经教训够了，姜宁眼睛肿得像个核桃，腿都合不上，霍继成也没再计较。 他抱着姜宁，掌心的热度慢慢渗透到肚皮里。 姜宁的脸色慢慢好起来。 霍继成手机响了，姜宁看到上面有一个字，婕。 霍继成接起来，周婕不知道说了点什么，霍继成笑了笑。 “做的很好。” 霍继成从来不吝啬对周婕的夸奖，他爱周婕，愿意帮着她从一个在周家并没有太受重视的女儿，一步步去窥探周家的上层，掌控周家的权利。 对于姜宁，他只会说：“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但是男人们说的话，就像是放屁，姜宁一个字也不带信的。 挂了电话，霍继成有一会儿没有动，姜宁抬头，看到霍继成阴郁的眼神。 霍继成低头问：“还疼么？” 姜宁摇头。 霍继成在她肚子上稍微用力地按了一下，姜宁一下子叫出来。 她的心咚咚地跳，手心里捏了把汗，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霍继成说：“胖了一点。” 姜宁不怎么高兴，就听到霍继成又说：“挺好。” 霍继成就是这样，对于手心里的玩意儿，一边肆无忌惮地破坏，一边又费着心思维修。 吃完饭，霍继成就走了。 吴妈看姜宁脸色不好，给姜宁端了碗鸡汤，让她补补身体。 她听说了昨天的事，知道宴会没散，姜宁就回来了。 周婕在生日宴上叫姜宁的名字，说今天不光是她的生日，还是姜宁的迎接会。 她那么大度，就跟完全不在乎姜宁“故意伤害”过她一样。 结果叫了几遍，都没人回应。 吴妈劝她：“小姐，别跟先生对着干，他让你去你就去吧……” “我去了。” “去都去了，干嘛还半路回来，让先生生气。” 姜宁笑了笑，她要是不半路回来，再留在那，多跟周以年多说几句话，霍继成才会更疯。 吴妈也是为了她好，姜宁就说：“我知道了。” 汤碗推过来，姜宁闻了一下，胃里一阵难受，差点就吐出来。 她喝不下。 吴妈很担心：“这样不行，有营养的都吃不下去，也不能每天都喝白粥啊。” “叫人过来看看吧。” 姜宁摆了摆手：“不用了。” 姜宁从口袋里抽出来一张红色钞票给吴妈，帮我交点话费吧。 吃完饭，姜宁在屋里看了会儿书，终于接到了通知，让她去领体检报告。 第13章 雨中危情 姜宁眼睛一亮，本来想立刻出门，打开衣柜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霍继成请的老师今天会来。 姜宁有点焦虑，她看了眼日历，好在还有几天时间。 姜宁出不去，索性就闷着头看书，姜宁做了几道题，耳边忽然有人说：“这种解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姜宁吓了一跳。 回过头才发现，那位女老师早就来了。是她看得太认真，才没有打扰她。 女老师说：“请我来这的人说，你在休学前，读的是大三。” “嗯。” “但是这种解题思路，还有……”女人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一个符号上，“这种公式，就算你毕业，也不可能接触到。” 姜宁眼皮垂下来。 她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院方会让病人之间定期进行病情交流，那里面关着的人，千奇百怪。 有个病房里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以前是个挺知名的教授，资助过几个孩子，后来其中有一个污蔑他猥亵，舆论闹得很大，他被开除了教职，警方把他带去调查，从公安局出来，人就疯了，见谁都当自己的学生，要好好教一教。 后来查清楚了，那个女孩只不过是想拿到更多的钱，被拒绝了，才恼羞成怒，有了这么一出。 但是疯了的人就是疯了，已经回不去了。 当时，姜宁最喜欢换到和他一起，他那里没有殴打暴力，身上的伤口不会增加，甚至每次解出来道什么有点难度的题目，还会得到鼓励，那会让她觉得自己还像个人一样活着。 姜宁说：“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很好的老师。” 女人看了她一眼，到这里来之前，她还有点犹豫，她听说要教导的人，是个刚从精神病医院里出来的患者。 但几天接触下来，她觉得姜宁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 就是太沉闷，太能忍，似乎有太多话压在心里，不愿意说。这种情况，最好请个医生做心理疏导，根本不用被关进精神病医院。 姜宁问：“那您认为，以我现在的水平，去参加一场大三学生难度较高的模拟考试，有没有机会通过？” “如果你的专业课，能够有高数一样的水平，一定会的。” 姜宁松了口气。 她记得梁启平提起过，这是场只针对于她一个人的考试，学校方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应该只会从各个学科里选择一门。 姜宁：“借您吉言。” 女老师走后，姜宁去卫生间，打开了备用机，有几个未接，姜宁先看了梁启平发来的短信。 梁启平告诉她，已经确认了要考的科目。 果然就选择了理科生里挂科率最高，也是最需要基础的一门学科。 高数。 姜宁回拨回去，依旧很快就接通了，梁启平问：“出什么事了么？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梁启平语气温柔，还有点很直白的关心。 姜宁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昨天遇到点烦心事，挺忙。” 说了等于没说，姜宁不是想敷衍，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梁启平问：“体检报告怎么样？” 姜宁说：“明天去拿。”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再开口，问：“需要我送你去么？” 姜宁本来要拒绝，但又想到明天是周日，学校教务处肯定是交不上去的，这份体检报告，如果拿回霍家，又有点忐忑。 她不知道周一霍继成会不会又给她有什么新的安排，一天不把报告交上去，就是夜长梦多。 姜宁想了想说：“明天梁老师有什么安排么？” 梁启平立刻说：“没有。” 姜宁：“那就麻烦你了。” 姜宁约了个地方，她正好要在那里倒公交车。 梁启平问：“几点？” “九点。” “好，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姜宁的心情莫名很好。 看来“偷情”这种事，干的多了，偷感也会慢慢减弱。 姜宁没想到，这天晚上，霍继成又回来了。 姜宁下面不舒服，霍继成没做什么。 第二天是周末，吴妈的小孙子不用去上课，天也不好，下起了雨，路上不好走，吴妈来晚了一会儿。 早饭也吃得晚。 姜宁一直看表，已经到了九点半。 霍继成把筷子放下，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你有什么事？” 姜宁一惊：“没有。” 霍继成淡淡地道：“你看了三次表。” 姜宁不知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她说：“今天天不好，我怕你去公司路上不方便。” 霍继成睨了她一眼。 “你是在想，我为什么还不走吧。” “……” 姜宁没说话。 只要霍继成别往她想出门这方面想，他说什么姜宁都认。 更何况，他说的也是实话。 霍继成走过来，把姜宁往楼上拖。 姜宁不愿意，说：“哥，你放过我吧，很疼……” 霍继成把她按在了楼梯口。 吴妈还在，姜宁吓坏了，她被调教过，她的声音和周婕不像，跟霍继成做的时候，她本来就不爱出声，这下又加了个更。 霍继成却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满意了，他捏着姜宁的下巴，问她怎么没声音。 姜宁的身体无法自控的火热，眼神却冷得像冰。 “……我要脸。” 霍继成看着姜宁的眼睛，他伸手摸了下她的眼尾，好像在抚摸什么光芒四射的宝石。 霍继成突然有点好奇，她长得这么好，如果他和姜宁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 等霍继成接了个电话离开，姜宁看了眼表，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吴妈一直都在厨房里没有出来。 姜宁从楼梯口爬起来，她没时间洗澡，换了件衣服就下了楼。 吴妈这个时候才出来，她看姜宁要出去，问她要不要伞。 姜宁没说话，吴妈去杂货间拿，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人了。 姜宁想跟梁启平打个电话，可是备用机买的便宜货，只开了机，昨天那半格虚电就见红了。 还没按出去号码，就关机了。 雨下得挺大，姜宁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她没抱一点希望。 梁启平不可能会在大雨里一直漫无目的地等着她。 姜宁下了车，她顶着雨，到了约好的地方，看了一圈，却发现四周没有一辆车。 姜宁这时候才想起来，这里是步行街，车辆禁停区。 姜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要走。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叫。 “姜宁！” 第14章 她怀孕了 梁启平就站在那，撑着把浅灰色的雨伞，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雨下得很大，又被风吹散，他整个人都湿透了。 梁启平快步走过来，雨伞朝姜宁倾斜，把她整个人遮住。 姜宁愣愣地问：“你还在啊。” 梁启平：“我们说好了，不见不散。” 雨水顺着姜宁的头发往下滴，划过眼睛，变得温热，又落在地上。 那只抓着伞的手，纤长白皙，手背上透着淡青色的血管，是真的很好看。 姜宁的心很轻柔地跳。 她来得匆忙又狼狈。 梁启平等了这么久，都没质问她一句为什么会迟到。 姜宁跟着梁启平走，到了车前，姜宁愣住了。 “这是你的车？” 一辆最新款的保时捷。 梁启平不怎么好意思：“我没这么多钱，是家里买的。” 姜宁笑了下，看来梁启平家里，还是挺有钱的。 梁启平说：“到了要结婚的年纪，房子和车都准备了。” “哦……” 姜宁上车的时候挺小心，害怕自己的衣服把人家的婚车弄脏了。 梁启平拉了下湿透的裤腿：“没事，随便坐，我跟你一样。” “再说了，车买了，就是要开的。” 路上，梁启平问姜宁复习得怎么样，姜宁不喜欢提前把话说得太满，就回复：“还算可以。” 车速不快，雨天里也开得很平稳。 这么小的空间，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就显得有点沉闷，姜宁先开了口：“梁老师，婚车婚房都买好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不着急。” 姜宁：“啊？” 婚车婚房都买好了，还不着急？ 梁启平笑了笑，说：“只是家里着急，我现在还没对象。” “哦。” 车上开的暖风，又放着很轻缓的音乐，姜宁觉得舒服，闭上了眼睛。 梁启平小声地问：“一会儿拿了体检书，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 “嗯？” 姜宁睁开眼，她从后面看到梁启平的耳朵很红。 姜宁看了眼梁启平湿透的衬衫，原本雪白的衣服，沾了雨水，有点发灰。 梁启平又说：“我家离这个医院很近，你的衣服湿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 空调暖风直吹在身上，姜宁往旁边动了动，身体一僵，她出来的急，好像有什么没洗干净的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 她不是不知道梁启平对她有点好感，但是……她已经烂透了，梁启平的人生光明平坦，她不该那么自私，拉梁启平下水。 姜宁说：“算了吧。” 她拒绝，梁启平就没回头。 很快到了医院，姜宁和梁启平一起下车，雨差不多停了，只有一点很细的雨点，很多人在雨里跑，但是梁启平还是很稳地拿着伞，不让一滴雨水落在姜宁身上。 姜宁笑着说：“梁老师，真是个很好的人。” “我不是。” “姜宁，不要给我发好人卡。” 梁启平没看姜宁，但是眼神里有一点沉。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有私心。 “……” 姜宁一怔，她很少见梁启平有脾气，也就不再说了。 医院很大，很梁启平在导诊台把要去哪仔细地问清楚。 姜宁打趣：“梁老师好严谨，跟你在一起，好像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梁启平耳根又有点红。 两个人一块儿到了七楼拿体检报告的科室，快到十二点了，科室里没什么人，都去吃饭了，只有一个值班医生还在里面。 一进门，姜宁就报了名字。 医生说：“你就是姜宁？” “嗯。” 姜宁皱了下眉，听这个语气，这么多份体检报告单里，医生似乎没有特别注意到她。 果然，医生语气不怎么好，他看了眼姜宁还没干透的头发，在左手边一小沓挑出来的特殊报告里翻。 “你知道自己身体怎么样么？怎么还这么冒失……” 姜宁问：“我怎么了？” 姜宁想了想，她最近胃里不舒服，不会是真有比较严重的胃疾吧？ 医生把姜宁的体检报告放在桌子上，姜宁一看眼看过去，很多数值都比健康数值低，她正要拿起来仔细看，就听到医生说：“你怀孕了。” 姜宁耳边嗡了一下，全身都在发抖，好一会儿，才说：“不可能。” “我去检查过，那个时候，医生说……” 医生扶了下眼镜：“我看了下你之前的就诊记录，当时说的是怀孕概率很低，但是概率低，不等于不孕不育。” “……” 姜宁站在原地，报告单在她手里，她觉得可笑。 医生还在说：“一般人，例假几个月不来，就会有感知，像你这种情况也很少……” “你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不正常，并不是怀孕的最好时机，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目前来看，也算平稳……” “我给你个单子，你先去做个检查，评估一下妊娠期高危因素……” 姜宁突然开口：“我不要。” 医生一愣：“不要？” 姜宁说：“这个孩子，我不要。” 医生严肃道：“这可不是闹着玩，你知道你的身体怎么样，这次不要，以后可能真的会一辈子都没机会……” 姜宁眼眶微微发红：“没关系，我可以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 “不光是这个，流产手术，对你的身体负担也很大，从数值来看，也许会对你有危险。” 姜宁说：“没有关系。” 医生以前也遇到过一些态度这么坚定的，大多数都是些重男轻女的家庭，他估摸着流产手术对这个女孩身体的风险，旁敲侧击地提醒姜宁：“一般男方都很看重传宗接代，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是和孩子他爸商量商量。” 说完，医生往姜宁身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也很震惊，似乎完全没想过会有现在这个情况。 医生问：“病人家属，你怎么想？” 姜宁刚想说，他不是家属，就听到梁启平在身后很认真地说：“我觉得要好好想一想。” 第15章 和我睡么? 姜宁不可置信地回头，梁启平已经接过了她手里的报告单。 梁启平：“姜宁，为了你的身体考虑，我们再好好想一想。” 姜宁想要拒绝，被梁启平握住了手腕。 梁启平拉着姜宁出了科室。 拉住她的手，温柔又强硬，直到坐在车里，姜宁都没有回过神。 梁启平仔细看了遍姜宁的体检报告，说：“你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姜宁嗓子很哑:“所以呢？” 梁启平把体检单放在姜宁手里：“大学期间，并不是不允许怀孕。” 姜宁抬起头，眼睛有一点红。 太过突然的变动，让她情绪不稳：“你要干涉我的选择？” 梁启平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很认真地分析：“医生阻拦你，是因为考虑你的身体状况，在这个时候选择流产，中途也许会发生意外。” “我不怕意外。” 姜宁的人生，处处都是意外。 有一瞬间，姜宁甚至想过，如果她真的死了，也未必是件坏事，似乎一切就能重新开始了。 梁启平说：“可我害怕。” 姜宁怔住了。 梁启平声音有点不稳，但是又很快压抑住了，他说：“你是我的学生，我和你在一起，就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 车子开进一处高级住宅区，梁启平把车停在地下车库。 “这是我家，先上去换身衣服吧。” 已经到了，姜宁只能跟着梁启宁往上走，电梯停在十六层，一梯一户，开门就是私人空间。 就连电梯间的摆设和归置都很整齐。 梁启平给她找了一双全新的拖鞋，粉色的，上头还有对儿小兔耳朵。 姜宁有点促狭。 “家里还有别人住么？” 梁启平说：“没有，这是给你准备的。” “给我准备的？” 梁启平开门的动作顿了顿：“我邀请你来，没有想到，你会拒绝我这么多次。” 这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平层，装修走的是极简风，梁启平从房间里找出来一身还没有用过的男士浴袍。 “先委屈一下吧。” 姜宁进了浴室，进门前，她看到梁启平坐在沙发上，在车上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爬出了几根红血丝。 他很少这么皱眉头，还在看她的体检报告。 姜宁脱了衣服，打开热水，整个人站在淋浴底下，她看了眼镜子，身上全是霍继成留下来的各种痕迹。 她心里乱七八糟。 姜宁摸了下已经开始有些凸起的肚皮，整个人还在因为这个诊断结果颤抖。 姜宁害怕霍继成心血来潮，想把这个孩子留下。 她不会一直留在霍家，她不需要一条锁链拴在她的脖子上。 她总有一天要离开，要有自己的天地，有一心一意的爱人。 她不会停在这里。 姜宁洗了很久，身上冲干净了，又把脏了的内裤手洗，最后拿着脏衣服，裹紧梁启平的给她的浴衣走出去。 姜宁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很好闻的香气。 餐桌上不是空的，热牛奶和三明治摆在上面，煎蛋和火腿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并不油腻。 两个人再次面对面，梁启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稳重。 他跟姜宁解释：“十二点了，时间有点紧，只来得及做些这个。” 姜宁说：“已经很好了。” 吃饭前，梁启平告诉她，家里的烘洗机在什么地方，他看了眼姜宁手里的粉色内裤，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晾杆。 姜宁也有点羞耻，她把内裤搭在一个很小的角落里。 收拾完这些，两个人才坐在一起吃饭。姜宁刚知道梁启平的手艺这么好，煎蛋的脆角有一点酥，又不至于太老，中间夹了生菜和切了片儿的西红柿，很清淡，也很可口。 姜宁轻轻咀嚼吞咽，她不得不承认，梁启平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 吃完饭，梁启平才说：“你的体检报告，我仔细看过一遍，他指着一项数值，对姜宁说，血小板数值，远低于正常水平，虽然不至于到急性病区域，但也已经在那个附近徘徊。” “怀孕期超过三个月，普通的不能采取普通的药流，手术可能会导致你术中大出血。” “也只是可能。” 姜宁很平静，平静得似乎都不像是在讨论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种风险手术，是一定要有亲属，来给你签字的。”梁启平问，“你想好，要让你的养母知道这件事情么？” “……” 姜宁眼睛红的很厉害，嘴唇抿得很紧，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她现在就站悬崖口，梁启平的话在把她往悬崖下推。 姜宁闭上眼，她不能告诉吴妈。 吴妈知道，霍继成会立刻知道。 指甲陷在手心里，扎出细小的血口。 姜宁忽然抬起头，她长得本来就好，高鼻梁，瑞凤眼，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更显得勾人。 男士的浴衣还是宽松了些，套在姜宁身上，难免会露出一点缝隙，雪白的皮肉裸露出一片儿，上面还有点若隐若现的红痕。 她说：“梁老师，作为我的家属，你可以帮我签字么？” 梁启平表情一点点冷下来，最后成了面无表情，平静地看着她。 姜宁坐在梁启平的腿上：“我也不是不能和你睡。” 第16章 正人君子 虽然梁启平的眼神那么冷，但是姜宁还是感觉到了梁启平的身体变化。 姜宁心里冷笑，男人嘛，都是一样。 她俯下身，要像勾引霍继成一样，先从亲吻开始，嘴唇贴过去，被梁启平躲开了。 一只手把她的衣服抓紧，另一只手把她从身上抱下去。 梁启平：“姜宁，别闹了！” 他的声音，从来没这么冷过。 姜宁坐在坚硬的椅子上。 梁启平站起来，离她很远。 她低下头，揉了下眼睛，也是，梁启平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知道她这样，怎么可能还想和她发生关系。 男人的手指撩开姜宁湿淋淋的头发。 “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先从交往开始。” 姜宁一僵，她看向梁启平，男人也在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耳根又烧红起来。 姜宁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处男。 姜宁不明白，梁启平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一头扎在了她的身上。 姜宁不想害了他。 她说：“那就算了吧。” 梁启平这样正直的人很少，但是，能因为一时色欲熏心，短暂地冒充她肚子里孩子便宜爹的，可以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男人，可是太多了。 “我去找别人。” 梁启平的表情变了。 姜宁转身，既然要装下贱，就要真的让他觉得下贱。 她跟梁启平早就应该划清界限，如果不是今天雨下得太大，她不会一时心动。 “叮——” 衣服已经洗出来了，烘干机的好处就是拿出来也可以直接穿，姜宁起身，往阳台走，被梁启平一把拉住了手腕。 “姜宁，你忘了最开始做体检报告，是为了什么吗？” “……” 姜宁停住了。 梁启平语气有一点急：“手术并不着急，医院也并不是只开这几天，等养好了身体，我陪着你，随时到医院里去都可以。” “但是你复学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你现在做完手术，就算是能够平安地走下来，你又能确定自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通过考试么？” 姜宁一动不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最后，她回过头，对梁启平说：“谢谢你梁老师，今天的饭，很合胃口。” 姜宁看着窗户外，阴沉沉的天，乌云久聚不散。 梁启平这不会是她的家，她现在的住所，是金子铺成的，一个巨大的黄金笼。 “我得先走了。” 姜宁把干了的衣服拿出来，她伸手够自己的内裤，只搭了这么一会儿，还是湿漉漉的。 她有点犹豫，最后决定就这样穿回去，梁启平从抽屉里掏出一条没穿过的一次性男士内裤，放在桌子上。 姜宁愣了一下。 “梁老师真体贴。” 梁启平没说话，这次整张脸上都染上了红色，他直接去了卧室，对姜宁说：“等你换好了，再叫我出来。” 门关上了，姜宁顺着折痕打开，还是条平角裤。她套上时候，摸了摸前面开的档口，是最大的尺寸。 姜宁换好衣服，没有叫梁启平出来，今天的一时冲动，应该到此为止了。 姜宁推门出去，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她听到了梁启平焦急的声音。 姜宁的备用机没电了，就用她原本的号码给梁启平发了条短信。 “梁老师，考试那天见。” 姜宁发送结束，就删除了信息，她和梁启平并不是第一天接触，他很有自尊，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梁启平不会再纠缠。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 可是这回，梁启平的电话立刻就拨了回来，姜宁不想接，那边就一遍遍地拨。 姜宁犹豫了下，还是按了接通。 梁启平说：“你现在在哪？” “有什么事？” 梁启平深吸了口气：“姜宁，你的身体很不好，你现在生活的地方，看来并不适合休养，你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 姜宁笑了一声。 “我没有在开玩笑。”梁启平严肃地说：“上次，吴女士到学校里来，让我帮你申请病休，我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我可以直接打过去问一问，也是她带大的孩子，身体为什么差成这样。” “……” 姜宁的手抖了。 “梁老师，你威胁我？” 梁启平问：“你在哪？” 姜宁不出声。 连霍继成都从她嘴里撬不出想听的话，他梁启平……算什么。 梁启平说：“外面风很大，你的头发还没干。” 姜宁的心脏被碾了一下。 最后，她抬头看了一眼：“三单元的楼梯口。” 梁启平很快就跑过来，他跑得太急，总是一本正经的领口歪了，露出来的锁骨很性感。 他问姜宁跑什么。 姜宁说：“梁老师也会强人所难么？” 梁启平很正经地说：“对于你，也许需要一点。” 梁启平把她拉回去吹头发。 姜宁说不用了，梁启平硬是要给她弄干。姜宁被迫坐在沙发上，耳边呼呼的都是风声，她刷了刷朋友圈，看到周婕发了条动态，今天中午，她和霍继成一起出国签合同去了。 “半月旅程开始了！” 姜宁看了下定位地点，微微坐直了一点，她很想给这条点个赞。 姜宁立刻给吴妈编辑了条短信。 “吴阿姨，他这几天不在，你不用来了，我要静一静。” 发送前，姜宁又想了想，加了一句：“多陪陪你的小孙子。” 很快，姜宁就收到了回复：“好好照顾自己。” 今天和霍继成发生的事，吴妈未必没有听见，她也许也觉得尴尬。 耳边的风声停了，梁启平说：“姜宁，我不知道这两年里发生了什么，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但是无论如何，都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坚持不肯留下来，我会去打电话告诉吴阿姨，让她注意帮你调理身体。” 姜宁看着他。 “梁老师对每个学生，都会这样负责任么？” 梁启平顿了顿，说：“是。” “任何一个学生，遭受了侵害，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都会这样。” 两个人对视好久，姜宁笑了一下：“那谢谢你了，公平公正的梁老师。” “那么，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姜宁没有回去拿什么衣服，有烘干机，这么一身也就勉强够了。 霍家，她一点也不想回。 内衣重新搭在阳台上，梁启宁把书房留给了姜宁，里面有张并不小的床。 晚饭，吃得很丰盛。 也许是知道姜宁不能吃得很油腻，盘子里都是些清淡的菜色，几块鱼肉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尝不出一点腥。 姜宁捧着碗，粥里放的东西五花八门。 梁启平说：“都是补气血的。” 姜宁：“梁老师懂得真多。” “大学的时候，没什么事做，就考了个营养师。” 姜宁呛了一下，一个连跳两级的人，还说没什么事做。 吃完饭，梁启平在厨房洗碗，姜宁也帮了点忙，就算有这个堂堂正正的梁老师，她也不好白吃白住。 收拾完躺下，姜宁睡得很早，半夜被震醒了，枕头底下屏幕不停震动发亮，姜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心里一咯噔，是通视频电话。 第17章 夜间惊魂 凌晨一点半，房间里关了灯，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没法子不接，霍家的安保做得很好，多么晚都有人守夜，他怕霍继成叫人去别墅里找。 姜宁蒙上被子，把亮度调到最低，点了接通。 “怎么了？” 姜宁眼神往上，瞥了眼视频框，只能看到她的脸。 霍继成淡淡道：“你很慢。” 姜宁心跳得挺快：“刚睡着了。” “你倒是挺自在。” 霍继成脸上透着点疲惫，应该是刚下飞机，姜宁问：“你要休息了？” “还没有。”霍继成身边还是白天，“这边时间还早。” “哦……”可国内已经很晚了。 霍继成闭了会眼睛，姜宁就没说话，两个人安静的待了一会。 霍继成问:“还难受么？” “啊？” 姜宁一愣，想起来上午在楼梯间的事，一下子就变得很不自在：“不难受了。” 霍继成说：“我看看。” 姜宁一下子僵住了，她最开始以为听错了，直到她看到霍继成的眼睛睁开了，男人眼神里的疲惫淡了，变成了饶有兴致，她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姜宁的脚趾都绷紧了。 “哥，别这样吧……” 霍继成声音沉了点：“要我说第二遍？” 姜宁僵着没动。 “还是叫人上去帮你？” “……” 姜宁不可置信的看着霍继成。 霍继成露齿一笑：“姜宁，要试试么？” 姜宁全身冷得吓人，霍继成没把她当个人看，她自己出去找人，不行，但是他想找人玩她，可以。 霍继成真的就把她当成手心里一个不值钱的东西了。 “……” 姜宁已经不敢试探这个男人的底线和劣性，自从她被关进精神病医院后，她就知道，霍继成这个人，没什么做不出来。 她哆嗦着，在被子里跪起来，她在梁启平这没有睡衣，就只穿了上下两件贴身的。 姜宁先把手机移过去，霍继成皱了下眉：“你穿的什么？” “！” 姜宁这才想起来，她还穿着梁启平的四角底裤。 姜宁脸白了一下，她的脑子转得飞快：“最近胖了，腰粗，以前的穿不下了，就拿了条哥的……” 霍继成挑眉，他摘了眼镜，眼神里的侵略性完全不加遮挡，呼吸稍重了一点。 他玩味道：“可以。” 姜宁咬了咬牙。 两个人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开个视频而已，也没什么不一样。 身体每一片皮肤都直接贴到被褥，姜宁身上冷得吓人，脸红得却要滴出血。 霍继成命令道：“继续。” 姜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死命咬着嘴唇。 霍继成看着她，姜宁像是裹在热气里，皮肤透出薄粉。 霍继成眼神漆黑，他对姜宁说：“你不舒服，抽屉里有药膏，涂一点。” 姜宁脸色煞白，他没想到霍继成要折腾到这种地步。 姜宁说：“哥……我要脸的。” 霍继成声音低哑：“刚才没看出来还要脸呢。” “我不想……”姜宁把姿态放得很低，她说，“求求你，哥。” 霍继成简直冷酷无情：“听话。” “好好上药。” 姜宁一动不动，她没办法听话，梁启平家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两个人僵持着，霍继成借着光，看到姜宁身上的被子，刚微微皱眉，他那边敲门声就响了。 姜宁听到周婕的声音：“继成，该吃饭了。” “嗯……” 姜宁听到对面一声闷哼，屏幕黑下去。 霍继成挂断了电话。 他身体顿了几秒钟，整理好衣服，开门跟周婕出去。 周婕意味不明道：“在跟谁通电话，给你打过去正忙。” 霍继成说：“姜宁。” 周婕脸色冷下来：“就这么放不下她？” 霍继成淡淡地道：“你知道，我有洁癖，发泄的玩意儿，就只有这么一个。” 周婕停下了：“我觉得你对她不一样。” “就算，她对我做了那种事，你也没弄死她。” 霍继成看着周婕，语气平淡：“现在是法治社会。” 周婕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向着她说话？” 霍继成伸出手，在周婕脸上摸了一下，原本割开的皮肉已经恢复了平整，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有仔细地摸，还有一点细小的痕迹。 霍继成说：“想让她不好过很容易，别伤害自己。”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很专挚。 周婕的心放回去了。 她挽住霍继成的胳膊“我就是看不惯她跟你上过两回床，在外面就像是霍家的女主人。” “你知不知道，她就去了一趟森奥，就要让陈涛开了大堂经理！” “是么？”霍继成并不怎么在意。 “我拦住了，霍家再家大业大，也经不住她这么作。” 霍继成笑了笑：“那霍家真正的女主人什么时候嫁过来？” “……” 周婕有点犹豫，她一边想嫁给霍继成，一边又想要周家的财产，霍继成现在帮她登到的位置，一旦她嫁到霍家，就要卸下去。 周家家大业大，外嫁女不可能接触到周家的内部机密。 周婕想了想，说：“再晚一点，我把周家当嫁妆送给你。” 霍继成没再说话。 …… 姜宁从被子里爬出来，和霍继成来了这么一遭，腿上发软，一身是汗，身上有点脏，姜宁慢慢爬起来，到卫生间里去洗。 再躺回床上，姜宁睡不着了。 霍继成这个电话，把她砸清醒了。 他今天打过来蒙混过去了，明天再打过来呢？ 姜宁从怀孕的消息里慢慢冷静下来，她真的不知道，白天的自己怎么有的胆量，竟然真的想在梁启平这里，住到霍继成出差回来。 第18章 复学考试 隔天一早，梁启平做好早饭，去敲书房的门，很久都没人开。 梁启平拧了下门把手，没有上锁，他愣了一下，说了声打扰，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盖过一次的被子枕头都放在原位，除了他给姜宁整理出来的题册，屋里什么都没少。 桌子上有两张纸条，碳素笔写的，字体娟秀，一笔一划都十分好看。 第一张上面写的和昨天发给他的短信上一样。 “梁老师，复学考试见。” 他翻凯第二张，写的是：“请不要逼我。” 梁启平把纸条折好，他从书房里走出来，阳台上搭着的那条粉色的女士内裤已经被收走了。 姜宁半夜回了霍家，早上起来，正趴在桌子上做题，接到了梁启平回过来的消息：“周三见。” 姜宁笑了笑，删了信息。 两个人之间恢复平静，好像昨天所有的情绪波动，冲动脱轨，都只是场梦。 霍继成不在家，姜宁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刷完题，下楼简单的做点饭，吃完再去刷题。 虽然吴妈不来，但是霍宅每天的采购不会停，冰箱里的食材总是最新鲜的，她是想吃什么就做点什么。 她试着熬梁启平昨天给她做的那种粥，水放少了，熬成了一锅米糊。 说不定是什么时候，霍继成会来那么通视频，也许是他得了空闲，也许是他那边的晚上。 霍继成越玩越花，大白天的，就让姜宁开视频表演，还让她拍床头柜里的东西，他挑着让姜宁用。 霍继成挑出来的东西，有太过分的，当场把姜宁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霍继成只是想找乐子，也不是真的想伤了她，姜宁太抵触，也就不为难她了。 姜宁应付完霍继成，趴在床上想:多亏她回来了，要是他还在梁启平那，第二天就得暴露，那时候别管霍继成在哪，离得多么远，都能立刻回来弄死她。 两天很快过了，她的体检报告给了梁启平，这几天都没坏消息传回来，那就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现在已经不搞计划生育那套了，生育率越来越低，女大学生要是肯生孩子，校方表面上不能有意见。 孕妇是特殊人群，那份体检报告，学校不敢从上头挑毛病。 今天出门前，姜宁化了个妆。 她唇色很淡，口红多涂了一点，整个人气色翻了好几倍，太久不回学校，姜宁还是想体面。 姜宁从公交车上下来，在学校门口遇到了梁启平。 梁启平看到她的时候，有点出神，他的视线落在姜宁的嘴唇上，跟她打招呼的时候都有点迟钝。 姜宁：“梁老师。” “姜宁。” 姜宁两年不回学校，办公室翻新换了地方都不知道，梁启平带着她去。 路上，遇上几个梁启平现在的学生，几个抱着篮球的男生凑上来，他们都和梁启平差不了几岁，梁启平平日里也不拿架子，处的都跟朋友似的。 有个起哄问:“梁老师，带女朋友来学校啊？” 姜宁先开了口:“我是你们的学姐。” “啊！” “学姐好！” 姜宁长得好，好到以前她在学校的时候，只要提起交大的校花，没人不说她的名字。 突然来了个这么好看的学姐，血气正旺的年轻小伙们立刻开屏，争先恐后地问，“学姐多大了？” “学姐，有男朋友了么？” 姜宁：“有了。” 梁启平的脸色微微沉下去，他冷声道：“作业写完了吗？下堂课抽检。” “哎呦……” “学姐，改天见……” 身边一下子就干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办公室，这种小考试，也不用再安排什么单独的教室，就给姜宁指了张空桌子，让她在那等。 教导处里不止有梁启平一个人，几个老师坐在各自的工位上，喝着茶叶水。 一个四五十的秃顶男老师，挺着啤酒肚，上下扫了姜宁一眼，对梁启平说:“梁老师，这就是你看上的学生啊？” 这个话说的很不好听。 梁启平严肃道:“她的病休假还没过期。”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中年男人看了姜宁一眼，“啧……可惜了。” 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可惜，复学是别想了，她过不了。 给姜宁监考的不是梁启平，姜宁等了一会儿，一个女老师给了她张卷子，告诉她考试时间两个小时，不许交头接耳，可以提前交卷。 姜宁一摊开试卷，就稍微顿了一下。 女老师瞥了她一眼，她看过这个女学生的体检报告，病休两年，说不定干了点什么，现在后悔了，大着肚子还想复学。 “你可以提前交卷。” 那个意思，就是交白卷也行。 “我知道了。” 姜宁点了下头，她确实能提前交卷，这些题，比她想的要简单。 前面几页没什么困难，就是到了最后一道，姜宁废了点时间。 姜宁写满了一张草纸，但是高数题就是这样，没有解题思路，或者出题超纲，运用公式没学过，就算是再给她两个半小时，这个题也依旧解不出来。 姜宁不浪费时间了。 她把题目抄下来，课余时间再啃。 姜宁检查了下前面的试题，提前四十分钟交了卷。 梁启平听到她交卷的时候，捏着钢笔的手微微一顿，他的心脏莫名跳动的很快。 这对梁启平来说，是种很新奇的体验，哪怕是在他自己面临各个重大考试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在紧张。 女老师并没把姜宁提前交卷当一回事，即便她看到满满当当的答题卡，也只觉得是胡乱填充。 每个上学过来的，都听老师说过，不会也要写上点。 这种需要基础知识的学科，如果休学两年，不可能在短期内拾得起来。 就一张卷子，当场就审了。 看卷老师又换了一个人，拿着试题到了隔壁。 姜宁在那等结果，梁启平走过来问:“感觉怎么样？” 姜宁说:“也有不会的。” 梁启平手捏紧了些:“既然没有解完，那怎么不坚持到最后？” 姜宁还没说话，那位监考的女老师就不乐意了:“梁老师这话说的不对，也不是多耽误那么一会，结果就会有变化。” 秃顶的男老师说:“也没事，这次不行，这不是还有时间么，回去再看看书，还能复考一回。” 这话刚落，刚才拿着姜宁试卷出去判的女老师回来了。 “你的成绩出来了……” 办公司里没什么人抬头，没必要刻意去听一个早就知道的结果。 第19章 第三个男人 “满分。” 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 姜宁自己都没想到，她实话实说：“我得有道题没做。” “附加题，没做出来不减分。” 姜宁问：“那我是不是过了？” “……” 判卷老师看姜宁的眼神有点复杂，她怀疑过姜宁作弊，但她是在办公室，是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写的。 她嘴皮动了动，说：“过了。” 姜宁一下子放轻松了：“谢谢老师。” 姜宁走的时候，好几个人抬头看她。 梁启平和她一起出来。 姜宁问：“梁老师不忙么？” “今天没课。”梁启平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沉稳的样子。 姜宁忍不住想逗他:“梁老师，刚才你紧张的都冒汗了。” 姜宁自己完全没有发觉，她叫梁老师的时候，尾音上扬，很像是在撒娇。 梁启平松了松手，刚才他确是紧张，手心里的汗，现在都还没干。 梁启平说：“我送你回去……” 姜宁摆了摆手：“不用了，公交车挺方便。” 梁启平挑眉，他按了下车钥匙，姜宁顺着声看过去，那辆保时捷就在跟前。 这个时候再推脱就有点不好看了。 姜宁上了车，梁启平问：“去哪？” 姜宁说了个霍家附近的小区，下车了她可以走回去。 姜宁系安全带的时候，卡扣不太好插，她弯腰去看，肚子里动了一下。姜宁吓了一跳，随即眼神越来越沉，就这么几天，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点。 路上，梁启平问：“刚刚你说有男朋友了？” 姜宁看着窗外：“要不然我怎么怀孕呢？” “那他……“ 姜宁笑了笑：“那他怎么不陪我去手术是么？” 梁启平抓着方向盘，语气有点严肃：“他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你呢？” 姜宁一怔。 梁启平的想法，是正常人，但是让霍继成好好对她这件事，姜宁已经很久都没想过了。 姜宁闭了下眼：“渣男呗。” 霍家到学校不算远，车速平稳，没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姜宁下了车，梁启平放下车窗说：“等通知吧。” “还有……谢谢你能回来。” “谢谢？“姜宁觉得有趣，不应该是恭喜么，梁启平这种精英男，也会用错词。 姜宁转身的时候，梁启平平静地说：“等身体好了，去医院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帮你签字。” “……” 姜宁眼睛有一点酸，她觉得可惜，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注定不能是她的。 姜宁摆了摆手，她没回头，也没叫老师。 “再见，梁启平。” 等确认梁启平的车开走了，姜宁才折回来往霍家走。 了了一件大事，姜宁好好睡了一觉，中午躺在床上，隔天天大亮才睁眼。 醒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挺好，霍继成没来过电话。 姜宁去楼下熬了碗鱼片粥，边吃边想，霍继成回来前，她必须得把肚子里的事情处理好。 打定好主意，姜宁没找梁启平，她的手术并不是百分百没风险，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会给梁启平添麻烦。 下午，姜宁拿着手机开了几个不怎么实惠的流量包，又给自己的黑号空拨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可算是把手机搞停机了。 她有点后悔，当时就不该让吴妈交那么多电话费。 姜宁试着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无法接通。 霍继成喜欢玩她，又不会费心去玩她。 他打不通她的电话，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一般情况下也就算了。 天黑前，姜宁画了个有点浓的妆，去夜店钓野男人。 姜宁很少来这种地方，一迈进这个男女的欢乐场，巨大的音乐声，震得她肚子一抽。 姜宁吸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 她这种长相，一进门就被盯上了，不一会儿，就有人坐在她旁边，问:“小姐，要不要喝一杯？” 姜宁看了眼对面的衣着，prada的裤子，ci的秋季新品卫衣。 她笑了笑说:“对不起，有约了。” 这种有钱的富家公子哥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她要找的，是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容易被眼前利益蒙蔽，又贪色的凤凰男。 …… 周以年肩膀被碰了一下，跟他一起来玩的下巴往一个方向抬了抬。 “你看那个妞。” “嗯？” 周以年的位置，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能看到角落里，坐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辣妹。 “这么一会儿，已经拒绝了五个了。” “我看着有两个很不错的，也不知道她还想等个什么样的。” “是么？”周以年来了点兴趣，他挺想看看，那坐了个什么样的天仙。 周以年拿着酒杯坐在姜宁对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周以年笑了笑:“呦，是熟人。” 姜宁身体一下子绷紧了，她完全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周家的人。 姜宁直接站起来，转身就走:“我还有约，就先走了。” 周以年在背后叫她:“这么着急干什么，姜小姐。” “……” 姜宁一下子停住了。 她回过头，看着周以年。 周以年陷在座椅里，嘴角挂着点漫不经心的笑:“不聊聊嘛。” 姜宁僵硬的坐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是谁？” 周以年挑眉:“当然，你的名字，在我们周家，可是很有名。” 姜宁，霍继成的情妇，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女人，周婕想方设法地想弄死她。 周以年继续说:“再说了，上次见面，你还挺有意思。” “……” 姜宁没说话。 周以年伸手，给姜宁点了杯内格罗尼。 “你来这种地方干嘛？” 姜宁睁着眼说瞎话:“长见识。” 周以笑起来:“不过……你到这种地方来长见识，霍继成知道么？” 第20章 怀了一样 姜宁的手紧了紧，她看着周以年：“你想告诉他？” 周以年似笑非笑：“不一定。” “好。” 姜宁说。 周以年顿了一下：“好？” 姜宁一把勾住周以年的领带，把他拉过来。她贴在周以年耳边，每个字都带着潮热的湿气。 “那我就告诉他你睡了我，通奸嘛，我们一起死。” “……” 周以年眯起眼睛看着姜宁，女人的皮肤很好，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一点毛孔，鼻梁上有颗很小的美人痣，嘴唇染了颜色，火红色的膏体，在她的脸上都没有显得艳俗。 周以年轻笑，掐住姜宁的下巴，顺势迎上去。 姜宁猛地把他推开了。 “姜宁，敢威胁我的，你是第一个。”周以年挑眉，扯开自己的领带，靠在沙发里。 暧昧不明的灯光下，挑着领带的那只手，性感极了。 “通奸？”周以年笑了笑，“今晚有时间么？” 姜宁:“有时间。” “可惜，你太次了。”姜宁挑衅的瞥了眼周以年的裤裆，抓起包就走了。 姜宁走的很急，她没看见，周以年的眼神一下子有多么沉。 从夜店出来，姜宁腿都软了。 刚才的话撂得那么狠，都是强撑的，但她特想活，一点都不想跟周以年一起死。 姜宁一想到霍继成真有可能知道她今天来夜店钓凯子，就走不动路。 姜宁正头疼，一只手撑在墙壁上，挺自信地问：“美女，喝一杯么？” 姜宁抬头，看了眼男人过季的穿着和普通又自信的脸。 “……” 她决定先过去现在这个难关。 姜宁勾起嘴唇，妩媚的笑了笑：“好啊。” …… 姜宁演了一夜的戏。 俩人先聊了俩小时，男人迫不及待要带她去开房，姜宁突然哭着说，开不了，她怀孕了。 “怀孕了？” 姜宁揉着眼睛说：“有天在这喝多了，醒了就这样了。” 男人说：“没事，怀孕了，也不影响。” 姜宁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人还能这么恶心。她摇摇头，往男人的手机上留了个假号码，忍耐着说：“我觉得你很好，听我说了这么多，等我身体没事了，我们再聊。” 姜宁作势要走，被一把拉住了。 很少遇到这么极品的货色，男人的眼珠子都要粘在姜宁身上，这要是玩不到，这辈子可能都碰不着这样的了。 “怎么叫没事了啊？” 姜宁眼神冷下去：“我得把身体弄干净。” “你要是不想要，还不简单？去趟医院小手术，就一下子的事。” 姜宁眼睛里含着泪，满脸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去。” “没关系，哥哥陪你。” 她就在等这句话，只要他陪他到医院去，姜宁就能哄得他往手术责任人上签字。 天一亮，姜宁就拉着人到医院去。 妇产科是热门科室，好在姜宁到得很早，拿了号，是个四。 姜宁皱了下眉，觉得不怎么吉利。 前面几个都是复查的，很快叫到四号姜宁，她一走进去，就怔住了。 这个男人，昨天晚上在夜店里风流，白天却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一本正经地坐着会诊椅。 周以年抬起头，眼神在姜明身上扫过，又看了眼在诊室外一直往里瞅的“家属”。 周以年说：“还真是你。” “……” 姜宁深吸了口气，她从来没想过，周以年会是个医生。 “你要做什么检查？艾滋阻断？” 姜宁磨了下牙：“不做了。” 她转头就走，听到周以年在背后说。 “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差。” 姜宁脚步没停一下。 姜宁走后，周以年想了想，对旁边的助理说：“把刚才那个人的就诊记录调一下。” 从妇产诊疗室出来，姜宁说这个医院做不了，换个吧。 在外边等着的男人一听这个有点发怵，这都是三甲医院了，这都做不了？ 下电梯的时候，姜宁去了趟厕所，出来人就没了。 姜宁想要捶墙，她辛苦了一晚上，全泡汤了。 脸上的妆带久了，有一点花，姜宁在医院厕所里洗了把脸。 姜宁穿的衣服也不好挤公交，打了个车。 一夜没睡，姜宁只想补个觉，她的肚子又开始坠痛。 姜宁换上睡衣，她的腰围似乎一天一个变化，睡衣盖住肚子，已经不是不苗条就能解释的了。 算算月份，已经三个多了。 姜宁焦躁地啃着手指，她必须快点把事情结束掉。 …… 觉睡到一半，姜宁身上发沉，脸上又轻又痒，脖颈有热气往里灌，胸上被用力搓了一下，姜宁哆嗦着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她看到张英俊斯文的脸。 姜宁睡蒙了。 当下一切感官都很直接，这张脸帅得很超过，她就凑过去亲。 亲到一半，姜宁又困了，一闭眼就睡着了。 “呵。”霍继成笑了一下。 他刚下飞机回来，也没心思搞，扯开领带，脱了外衣，和姜宁躺在一起。 姜宁的睡姿有点奇怪，抱着被子蜷缩着，双手捂着肚子，霍继成把她掰开，姜宁就凑过来，贴上他的身体。 姜宁的胸和肚子都顶着他，霍继成伸手摸了下姜宁的肚子，就像是有小气泡碎在里面，肚皮抽动了下。 姜宁不舒服地哼了一声，霍继成就不动了。 姜宁这一觉睡得很长，孕期本来就嗜睡，她又熬了个通宵，她睁开眼，是在男人的怀里。 屋里没有开灯，姜宁看不清男人的脸，她一时陷入了恍惚，她昨天的记忆是不是哪出了偏差，她难道真的和别人睡了？ 姜宁一下子把人推开了。 床头的灯亮了，光底下的霍继成表情不太好看，他还在倒时差，是被姜宁直接推醒的。 “你回来了？” 姜宁想要看日历，周婕朋友圈里写的半个月，怎么可能这么早。 霍继成把她捞过来：“这么不愿意我回来？” 姜宁小声说：“不是。” “我什么都没准备。” 霍继成淡淡的：“还用准备什么。” 他的手从上面揉捏到姜宁的小腹，说：“你最近胖了不少。” 姜宁看着自己肚皮不由自己控制地抽了一下，她吓得在霍继成怀里坐起来，把他的手拉到下面。 “吃的有点多，确实是该减一减了。” 霍继成挑眉:“这么着急？” 都到这了，姜宁也不能说别的，霍继成压过来，姜宁正面贴着他，睡衣都遮不住她的肚皮。 霍继成突然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像是怀了一样。” 第21章 梁老师，帮帮我 姜宁僵硬地说：“我生不了。” “我知道。”霍继成淡淡地道。 姜宁确诊生育困难那会儿，是她几个月没来例假，突然有天下面见了血，疼得在床上动不了。 霍继成抱着她上车，送她去的医院。 一检查，医生看了眼姜宁的化验单，表情特别严肃，说简直是在胡闹，没有人把急性避孕药吃这么勤，再加上她的子宫壁本来就薄，这么严重的药物刺激，已经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当时，姜宁还年轻，对于人生，对于霍继成，都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不甘心，红着眼睛问：“真的没机会了么。” 医生告诉她：“没机会了。” 这句话方便了霍继成，后来两人都没再做过措施。 姜宁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霍继成淡淡地道：“这么想生？” “……” 姜宁不是不想要孩子，她是个孤儿，血缘这种东西，是最结实的链条，是姜宁向往的牵绊和亲情。 但是，如果是在她和霍继成中间，就不应该有这条锁链。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霍家。 姜宁闭了下眼，这个孩子，是意外，也是老天的恩赐，这次结束，也许她真的不会再有当母亲的机会。 但是，她不后悔。 姜宁说：“我就是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亲人了。” “是么？” 霍继成把姜宁抱起来：“你如果这么想要，我们可以试一试。” 姜宁皱了下眉。 她不想要霍继成的孩子。 她刚才那么唏嘘，只是不想让霍继成有什么怀疑。 霍继成搂住姜宁的腰：“你敞开腿，我天天来……” 姜宁往后缩了缩，被霍继成钳住下巴，很亲昵地亲吻。 “我会往死里干你。” 霍继成顶着一张斯文矜贵的脸，毫无顾忌地说最荤最诨的话。 “总会成功的。” 姜宁听的腿软。 “哥，这倒是也不用了吧……” …… 第二天，姜宁睁开眼，身上就像是被碾过，腿上没一点劲。 时间还早，她摸着手机，刷了下朋友圈，昨天早上，周婕发了一条：“美好的旅程到此结束。” 有人在下面问：“嫂子，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周婕回：“我家里有点事。” 姜宁又往下刷了两条，周婕还回复了一个刚结婚的演艺公司的女总。 “张总，新婚快乐。” 对面问：“快乐，周总什么时候好日子？” 周婕回：“想着呢，要不就今年？” 姜宁觉得没什么意思，关了手机。 霍继成一只手搭在姜宁身上，上半身赤裸，背上的肌肉，没有用力也能看到很好的线条。 身体力量这块，霍继成练得很好，一只手就能把姜宁整个人托起来。在床上圈着她的时候，姜宁在他怀里，像只猫儿，压得重了就透不过气。 姜宁把霍继成当成个身材好，又免费的极品男模，心情立马好了点。 霍继成他没睁眼，懒懒地说：“阿宁，我想喝粥。” 姜宁也饿了，她洗漱完，到楼下收拾，做了两个三明治，热了两杯牛奶。 霍继成下来看到杯子里的牛奶，眯起眼睛，瞥了姜宁一眼。 姜宁总喜欢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刺他一下。 霍继成坐下，无所谓，他又不痛不痒。 只有两个人在，霍继成很放松，头发有几缕微微翘起，睡衣扣子也没系到最顶上。 霍继成走的时候，说：“以后这里，别让吴妈来了。” 姜宁抬起眼皮：“为什么？” “你这不是会做么？” 姜宁还想说话，霍继成淡淡地道：“我只是在通知你。” 姜宁深吸了口气。 霍继成摸了下她的脸，手指上有钢笔磨出来的薄茧，扎得她很不舒服。 姜宁懂了，这是嫌她不够听话，在整她。 霍继成走之前，随手给了姜宁一块比拇指还大的粉钻。 “觉得适合你，就买回来了。” 姜宁面无表情地收起来，没什么用，这又是笔带不出霍家的嫖资。 …… 姜宁没想到，会接到周以年的电话。 刚一接通，她还挺愣，谁给她把话费交上了。 “谁啊？” “你怀孕的事，霍继成还不知道？” 对面一出声，姜宁就听出来了。 “周以年，你是不是有病？” 姜宁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查了她的病历，头皮一下子就炸了。 周以年语气不像平时那么轻佻，甚至有一点沉：“你什么时候来医院？” 姜宁顿了顿，说：“我为什么去医院？” 周以年道：“这个手术很有风险，我亲自给你做。” 姜宁吸了口气：“不用！” 周以年：“这次从国外回来，不知道霍继成和周婕发生了点什么，周婕已经开始想结婚的事了，我劝你别当那个炮灰。” 周婕和霍继成结婚，早就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了，是霍家周家两个家族的事。 上一次就让姜宁搅黄了，这次要是中间再从姜宁弄出来点什么事，倒霉的人只是姜宁。 姜宁冷笑：“谢谢了周医生，但我们不熟。” 姜宁把电话挂了。 把通话记录删掉之后，她坐在沙发上怔了好一会儿。 她听周以年的意思，暂时应该是不会告诉霍继成，毕竟这个孩子在霍继成这，想不想要还不一定。 周家的人会想，谁知道她姜宁会不会母凭子贵。 姜宁捏着手机，事情越来越不可控，必须尽快解决。 姜宁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日益增长的激素让她对这个孩子感受到了一点不舍。 “对不起。” 如果不被期待，就不要出生。 姜宁闭了下眼睛，最后还是拨通了梁启平的电话。 梁启平下课的时候，收起书本往外走，一个工科的女老师过来，问：“梁教授，今天晚上有时间么？”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梁启平客气道：“对不起，有约了。” “那梁教授看哪天有时间？” 梁启平淡淡道：“最近都挺忙的。”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 那个女老师看到梁启平疏离的表情散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喂。” 姜宁喉咙有一点梗，强撑出来点笑，说：“梁老师，帮帮我。” 第22章 她的选择 梁启平没问姜宁要他帮什么，直接说“好。” “……” 梁启平对她很好。 姜宁有点喘不过气，她不是很优柔寡断的人，可梁启平一开口，她的嗓子莫名就哑了。 她说:“梁老师，要不再想想，万一……会害了你……” 梁启平很平静地道:“我的人生，太平淡了，要是有些波折，说不定也会很不错？” “再等等吧。”姜宁想挂电话。 梁启平突然道:“姜宁，别去找别人。” “啊？”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梁启平想起那天姜宁风情的坐在他的腿上。 她能勾引他，也能勾引别人，梁启平接受不了姜宁用自己的身体，去换一个手术签名。 梁启平认真的道:“你很珍贵。” “……” 姜宁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霍继成的圈子里，是个人就比她家室好，每个人都说她，一个收养来的孤儿，能做霍继成的情妇，就应该感天谢地，就应该知足了。 人人说她不值钱。 就连吴妈，也一遍遍地告诉姜宁，你要对上位者顺从。她的身体被当成玩具一样肆无忌惮的使用。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是珍贵的。 梁启平道:“姜宁，相信我，无论会有什么风险，我都愿意承担。” “……” 姜宁吸了口气:“梁老师，后天十点，老地方见。” 梁启平:“好。” 挂了电话，梁启平身边的女老师早不知道去哪了。 …… 霍继成出国这么久，回公司的前几天，晚上一般都睡在办公室。 所以，这次姜宁没有迟到。 姜宁上了车，梁启平被姜宁的脸色吓到了。 她的脸，病态的白。 梁启平摸了下姜宁的额头:“你……” 姜宁笑了笑，说:“没事，只是昨天没有睡好。” 梁启平问:“要不要改天？” 姜宁眼神落在前面:“不用了，已经等了够久了。” 姜宁挑的医院一般。 梁启平皱了下眉:“不去之前的医院么？” 姜宁骗他:“梁老师不懂了吧，每个医院都有自己的特色科，这个医院的妇科最出名。” 梁启平不太懂这些，但新医院也是个三甲，也就没再坚持。 到了医院，两个人坐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被一起叫进去。 医生看过姜宁的体检单，果然说手术有一定风险，需要男方或者亲属签字。 梁启平拿起笔的时候，姜宁突然哆嗦了一下，说:“要不然我再想一想？” “好。” 梁启平撩开姜宁耳边散下来的碎发:“如果留下来，他们会有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如果不留下来，你会在合适的时间，遇到更合适的人，也会有其他健康快乐的孩子。” “……” 姜宁闭了下眼，梁启平把字签好了。 “我签了字，剩下的，你来选择。” …… 那天，姜宁被推进了手术室，她拒绝了无痛全麻，采取了最快能够恢复的方式。 她今天晚上，必须回到霍家。 医生眉头皱的很紧:“你想好了，你怀的是双胎，身体状况又不算好，也许会有意外……” 姜宁说:“谢谢医生，开始吧。” 一个小时后，姜宁从病房里出来，原本有点肉感的肚子平了，她脸色白的像纸，却一看到梁启平就笑。 “你看，我就说，不会有事的。” 梁启平松了口气，喉结微微滚动，他对姜宁说:“恭喜你，如愿以偿。” 医生觉得这对情侣挺怪，看起来这么好，有了孩子又不要。 姜宁在医院里躺了一下午，梁启平出去买饭，回来的时候，姜宁就不见了。 姜宁打了个车回去。 她心里觉得轻松，但又真的很疼。 整个人像是被从中间撕开了，她控制不了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姜宁不想当着梁启平哭。 他帮了她太多，已经足够了。 姜宁给梁启平发了条信息:“我先回去了。” 姜宁下了车，连路都快走不了，霍家门口的保安问:“小姐，要送您回去么？” 姜宁摆了摆手。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身上一层冷汗，姜宁下意识摸了下肚子，已经完全干瘪下去了。 那天晚上，姜宁做了个梦。 梦里两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围着她转。 姜宁伸手想摸摸他们，手心里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全都是血。 姜宁吓醒了，她哆嗦着睁眼，床头的灯开着。 霍继成回来了。 坐在床头翻一份文件，光线并不算亮，字又小，霍继成微微皱着眉头，看到她醒了，才把大灯打开。 “醒了？” “嗯。” 姜宁没敢看他，她心虚。 霍继成看着她，问:“你不舒服？” 姜宁说:“没有，可能是睡过头了，忘记吃饭，低血糖了。” 霍继成摸了下姜宁冰冷的脸:“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姜宁立马摇头。 霍家的私人医生太厉害，要是来了，不可能查不出来她瞒着事。 姜宁趴到霍继成的膝盖上，说:“来事了，不舒服。” “来事了？” 霍继成把姜宁的腿打开，看到她下面垫着东西，难怪他回来的时候，卫生间里有带血的纸。 霍继成问:“很难受？” “还行。” 霍继成下楼了，过了一会儿，端上来碗滚烫的红糖姜水。 霍继成并不是完全不会下厨房，以前霍继成在外面还没有被每个人都尊称先生的时候，姜宁每回来事肚子疼，他就给她煮这么碗挺不好喝的红糖水。 姜放多了，味儿特别重，姜宁闻了一下，呛得直打喷嚏。 霍继成道:“喝点。” “哦。” 姜宁捧着碗，往碗边吹气，小口小口的抿。 霍继成手边有一沓文件，姜宁在这“喝药”，他又抽出来一份看。 姜宁挺不明白，家里没办公室方便，他拿着一堆文件，跑回来干什么。 姜宁把碗放到桌子上，霍继成问:“还疼么？” 姜宁说:“不疼了。” 霍继成一点也不信她，姜宁的脸，白的跟从坟里挖出来的似的。 霍继成的手摸到姜宁的肚子上，他手心火热，揉了一下，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第23章 霍继成的怀疑 姜宁心里猛跳。 “知道自己胖了，有在特意的减。” “你去了医院。”霍继成淡淡地道。 姜宁手抖了一下。 “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霍继成嘴唇勾起一点，似笑非笑地道:“医院里，什么法子减肥这么有效？” 霍继成这个态度，姜宁拿不准刚才她说的话霍继成是信还是不信，她咬咬牙，撑着口气，身子一歪，背对着霍继成，把矛盾引到对方身上。 “痛经，疼得要死，去医院看了看。说到底，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呵……” 霍继成笑了一声，没再搭理她。 姜宁心里扑通扑通的，她觉得霍继成大概率是不相信，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好像也没打算继续追究。 霍继成拿她没当回事，要是他肯在姜宁身上留点心，姜宁那点算计，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姜宁又睡着了，中途迷糊睁了下眼，霍继成还在看文件。 灯光下的这张脸，斯文英俊，棱角分明，即便是皱着眉头，也很好看。 霍继成手机响了，低头看了一眼，眉头舒缓了，他拿着手机出去，到外面接。 姜宁昏沉的想，这个点了，敢给霍继成打电话的，肯定是周婕。 霍继成再回来已经挺久了，姜宁睡得老是不踏实，断断续续的，一点声音就醒，醒了就全身都疼。 她能感觉到下面在流血。 霍继成说:“醒了就别装了。” 姜宁睁开眼，迷迷糊糊地。 霍继成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周婕准备住进来了。” 姜宁一怔，立马清明了。 她问:“哥要结婚了么？” “她还没答应。”霍继成淡淡地道，“是周家逼她出来的。” “……” 姜宁一琢磨就明白了。 周婕不愿意这么早嫁出去，是舍不得周家的资源，但是周家不是没有儿子，周老爷子也还没死，儿子下头又还有几个亲孙子，怎么都没沦落到需要让她一个女人把持周家。 况且，周婕的能力平平，也不足以支撑起这么大一个家族。 周婕对于周家的作用，远没有她和霍继成联姻成功带来的效益更大。 霍周两家的联姻，周家一直是积极促成的。偏偏周婕她自己拿架，她说周家家风严谨，好像在没有名分前和霍继成发生关系，就跟姜宁一样，是个卖身的烂货。 两年前的订婚，是周家和霍继成定下来的。 周婕不甘心，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她那一刀，以为又暂停了婚礼，又把姜宁踹进了地狱。 但其实，周家风光这么多年，周老什么看不出来，她搞这么一出驳他的面子，周老对她不满是肯定的，而且周婕的意图太明显，连姜宁都知道她想要什么，周家不可能允许她轻松地往上走。 至于霍继成这…… 姜宁瞥了他一眼，不知道周婕知道霍继成去精神病院上她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先气疯了。 周婕…… 姜宁眯起眼睛，把这个的名字在心里一点点磨碎了。 从霍继成开口，姜宁就挺安静的，等着霍继成对她的处置。 霍继成淡淡地道：“你安分点。” 姜宁一听这个，心就凉了。 霍继成没准备放她走。 她想了想，挺小声地问：“周婕能接受我么？” 霍继成喝了口茶水：“你不是她的威胁。” 姜宁有点憋气。 霍继成是个分的很清的人，爱人是爱人，玩意是玩意，他要是真的和周婕结婚，姜宁就是个停工的飞机杯。 这个男人太现实，也太精明。 他对周婕不止有爱，他也要周家的势力。 姜宁这样有点姿色的女人，霍继成要多少有多少，比她年轻漂亮的一抓一大把。但是周婕不一样，只要周婕现在跟霍继成睡了，霍继成身边不会有别人，霍继成重欲，但不乱交。 霍继成对姜宁说:“她搬过来，会进主宅，不要让她看见你。” “嗯。” 姜宁心里有点烦。 如果不想让她和周婕碰上，直接让她走就好了。 姜宁醒着，肚子又疼起来，她翻了个身。霍继成接了电话就没再看她一眼，他起身收拾，这个点了，他要去帮周婕搬家。 霍继成走了，姜宁也彻底睡不着了，身体疼得厉害，喘气都有点困难，她下床找止疼片，找了半天，都没有找着。 家里药品的放置，都是霍继成管的，再早好些年，姜宁身体不好，霍继成盯着她一天三顿吃药。 姜宁下意识问:“哥，药放在哪了？” “……” 没有人回她。 姜宁才想起来，霍继成早就走了。 第二天，姜宁给周以年打了个电话。 上来就说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在同济医院。 周以年知道周婕要住到霍家的事，说:“你是个挺聪明的人。” 姜宁不想听他这种无所谓的夸奖。 “但是，霍继成已经怀疑我了，你要是不想有麻烦，就帮我把在医院的记录抹掉。” 周以年顿了下说:“医疗系统没那么容易不留痕迹。” 姜宁说:“那就是你的事了。” 周以年笑了:“我的事？” 姜宁怀着的时候，肚子里的种对周家有威胁，现在没有了，就算霍继成知道，也和他们周家没关系。 “是么？” 姜宁给他放了段录音。 “你什么时候来医院？” “我为什么去医院？” “这个手术很有风险，我亲自给你做。” “不用！” “这次从国外回来，不知道霍继成和周婕发生了点什么，周婕已经开始想结婚的事了，我劝你别当那个炮灰。” “谢谢了周医生，但我们不熟。” …… 末了，姜宁冷冷地道:“要是霍继成真的查到，我会告诉他，我去医院，是你们周家逼我的。” 周以年那边有一会儿没有声音，姜宁要挂断前，听到他似乎很愉悦地笑起来。 “那天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姜宁:“重要么？” 周以年:“不重要，我只是在想，我说完第一句，你知道我是周家人，就想到后面要怎么做了。” 姜宁:“自保而已。” 周以年说:“姜宁，霍继成不要你，是他的损失。” “你这个女人，真的，挺有意思。” 第24章 姜小姐 姜宁没什么表情，拿话恶心他:“周先生，我这么有意思，那你娶我吧。” 周以年轻佻道:“对不起，我只会娶处女。” “姜小姐，你还是么？” 姜宁被他恶心的够呛，把电话挂了。 周以年跟霍继成一样，都白张了那么一张好脸。 下午，姜宁就接到了周以年的短信，说霍继成果然叫人去医院查了她。 姜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回拨回去:“他查到什么了？” 周以年说:“暂时没有。” 姜宁松了口气。 姜宁想了想，把她另一个号码给了周以年。 周以年目前还有用，她现在这个号码相互联系，不怎么方便。 周以年给笑了笑:“你这个样，弄得还挺像偷情的。” 姜宁本来要损他，话还没说出去，她微微一愣，看到了梁启平的信息。 周以年:“嗯？” 姜宁说:“挂了。” “什么？” 她也没听那边有什么声，直接按了。 姜宁打开梁启平的短信，是定下来的复学时间，还有课表。 姜宁正在抠字。 “谢谢了，梁老……” 手机一震，她又收到一条，梁启平问:“走的那么快，身体还难受么？” “……” 姜宁好一会儿没动弹。 霍继成的冷漠，周以年的轻佻，姜宁应付的都挺得心应手。唯独梁启平，姜宁不知道该怎么回更好。 她坐了一会，把前面那几个字删了，说:“我很好，梁老师。” 面对真心，姜宁说了很不真心的假话。 梁启平的信息就没有回过来。 上次霍继成回来，姜宁的脸色差成那样，他把吴妈安排回去，照顾她几天。 吴妈一看到姜宁，半天都说不出话。 那天中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又是参鸡汤，又是枸杞粥，给姜宁补。 姜宁正吃的香，吴妈说:“小姐，你想开点。” 姜宁:“啊？” “你再喜欢先生，也不能置这个气，周小姐是一定会搬进来的。” “啊……”姜宁喝了口汤。 吴妈是想岔了，她以为她是因为周婕和霍继成的事形销骨立呢。 “她搬进来挺好。” “咱们想得通就好，”吴妈给姜宁碗里夹了只很大的虾，“要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周小姐的……” 姜宁听不明白了:“感谢她？” 吴妈给姜宁讲，早些年，周家离霍家很近，霍继成从小就和周婕关系好，她远远见过几回，几岁的小孩子，怎么那么合得来，那个时候周婕像个假小子，身上的衣服老是不怎么干净。周家后来搬走了，她就没见过少爷那么开心，再后来，霍继成才在孤儿院里挑了个和周婕长得最像的。 姜宁有点愣:“我长得和周婕像么？” 吴妈说:“小的时候可像了，现在……也有一些。” “眉眼嘛，都是瑞凤眼的……” 霍继成最喜欢亲姜宁的眼睛，温柔亲昵，从眉梢亲到眼尾。 姜宁喝粥的时候咽了个止疼片，这会儿嘴里苦的吓人。 姜宁想，她当了这么多年没人看得起的情妇就算了，最后还要来个替身。霍继成还真就对她全是假意，没一点真心。 姜宁苦的自己都乐了，哈哈笑了两声。 吴妈吓了一跳，以为姜宁真得精神病了。一抬头，却看见姜宁眼圈红的吓人。 姜宁没吃完就往楼上走。 她其实现在还是有点迈不开步子，一动就流污血。 但她不想再听吴妈说话了。 她心疼她，但是，又看不起她。 那天晚上，姜宁吃了好几片安眠药才睡着。 她又做了那个梦，两个很好看的小男孩围着她转，姜宁安静的看了他们很久，才蹲下来，说:“你们该走啦。” “啊？” 姜宁撑着头，说:“你们会投胎到更好的人家，有很爱你们的爸爸妈妈。” “你不爱我们么？” 姜宁声音有点哑:“我爱你们。” “所以呐，妈妈不能让你们和我一样不幸……” 稚嫩的声音问她:“一定会不幸么？” 姜宁眼睛里掉出眼泪:“原本，我也不确定的，但是现在，我确定了。” …… 姜宁在床上躺了几天，才从缓过来一点。 姜宁就发现了周婕要搬进来这件事最大的好处，就是霍继成不再来了。 姜宁有足够的时间休整，她吃了睡，睡了吃，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都没再想。 几天过去，姜宁再去照镜子，脸色比原来好了不少，之前腰上多少有点臃肿，现在细的一把掐，雌性激素好像让她又发育了点，原来的胸衣穿不下了。 姜宁想，远离渣男，是最好的医美。 姜宁在日历上画了个圈，复学来的比她想象的快。 明天。 这么好的日子，一大早，姜宁就被膈应到了，霍家后山那个缺口被堵上了，以前姜宁偷摸的出去，总是从这里钻。 姜宁站在那晃了晃焊死的钢筋，霍宅外边的安保员就过来了。 “姜小姐……” 姜宁松了手。 安保员挺不高兴地说:“您这最近，也出去的太勤了，我们想装看不着，都不行了。” “要不您就走正门吧，也没人敢拦着您不是？” 霍家很大，姜宁花了挺长功夫走到正门，正好碰到今天周婕搬进霍家。 “啧……” 姜宁看着表，她躲在一颗树底下，想等周婕搬完了再出去，结果，那一辆辆的车，就跟停不下来一样。 姜宁直抽气，她不会是把整个周家都搬过来了吧。 复学第一天，姜宁真不想迟到。 她吸了口气，快步走到门口，想贴着边出去，结果，旁边有个新来的保安，傻呵呵的叫了她一声:“小姐。” 周婕坐在一辆迈巴赫上，听到声音一回头，就看到姜宁那张祸水似的脸。 有在霍家干的久的老人，知道姜宁跟周婕之间的那些事，赶紧往后推了一下那个不懂事的小年轻。 “乱叫什么！” 迈巴赫的地盘很高，周婕坐在驾驶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笑了一声:“叫的也没什么错，姜小、姐。” 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是赤裸裸的羞辱。 周婕问:“你这是要去哪？” 第25章 被发现了 姜宁笑了：“想去买个包，要一起么？” 周婕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姜宁这种吃青春饭的捞女，她们的眼里，只有衣服和包，周婕打心里瞧不起。 “那我走了。” 没得到回应，姜宁也不生气，还挺热情的挥了挥手。 周婕当没看见。 一回头，姜宁表情就冷了。 姜宁不疾不徐走了一会，等回头也看不到霍家的车，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快步跑起来，姜宁在个岔口，打了辆车。 “去a大。” 路上有一截特别堵，司机开的很小心，姜宁有点着急，催了一句，司机让她往外看，一溜全是豪车。 司机说：“前面有家美容院，特有钱，就开在主道边上，你看这四周，来这的都是什么车，咱们是真的不敢快，这要是碰上一下，那不是完了！” 出租车缓慢经过一处很大的欧式建筑，很多身材窈窕的女人，推门进去。 她回头看着门口打着大字的广告：“一针生长因子，还你貌美如初。” 姜宁若有所思。 …… 姜宁忙起来，她复课的时间其实不怎么合适，上半年的课差不多已经讲完了，没多久就要到考试月。 还是吴妈说起，姜宁才意识到，自从周婕搬进来，霍继成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过了。 “少爷好久不来了。” 姜宁翻着梁启平给她的辅导材料，上面的字很有力，一笔一划都那么好看。 “那不是挺好的么。”她挺乐观的想，最好，霍继成能忘了有她这么个人。 “哎……” 吴妈看着姜宁直叹气。 姜宁有时候挺闹不懂她的，她跟霍继成太好了不行，太不好也不行。 吴妈好像是希望姜宁当个讨好听话，又不争不抢的豪门二奶。 提到霍继成，吴妈看姜宁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姜宁手机响了，低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长的本来就好，现在稍微有了点肉，嘴角的梨涡看得着了，两个小坑，笑起来就跟噙了蜜似的。 吴妈忽然问：“小姐，你是不是恋爱了。” 姜宁愣了一下。 吴妈说：“我看你没事就往外跑，怎么还还提回来个美容院的袋子。” 吴妈看着姜宁，她白的发光，这段时间被养起来了，头发都顺的发亮。 “不过，我倒是觉得周小姐应该去，她长得本来就……”吴妈没说太清楚，只是摇头，“再加上脸上那道疤，说不明显，但仔细看也能看的见……” 姜宁眼神漆黑，她缓缓地把复习资料合上了：“她会去的。” “什么？”吴妈没听清。 “我上去了。” 姜宁上了楼，把微信里梁启平的备注改成了花开富贵，又设置成了消息不提醒。 姜宁本来没打算加梁启平的，太危险了，但是班级里总有通知，不加梁启平就得进班级群。 姜宁在网上找了张黄色秋菊图，发了条仅梁启平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配文“今天拍的。” 姜宁看了会书，再打开微信，下面有了回复。 “图片右下角水印忘了去。” 姜宁回:“被发现了，其实只是觉得这个图，很帖梁老师。” 梁启平回:“明天有考试，要记名，别迟到。” “好的。” 梁启平帮姜宁算过，姜宁学分累积的不够，因为霍继成，以前她上课就断断续续，经常请假。这个学期她来的晚，学分积的还是不够，错过几堂课，就可能没办法顺利毕业。 他跟姜宁说一定不能再缺课。 姜宁答应了。 梁启平想了想，说:“至少不能缺要记名的课。” 姜宁笑了:“我知道，梁老师。” 没有人比姜宁更想好好毕业。 没一会儿，姜宁再看，梁启平头像就换了。 姜宁在自己的列表里翻了翻，好了，这下性缩力满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大帅哥。 吴妈的嘴开过光，她刚提了霍继成，晚上霍继成就来了。 姜宁洗完澡，一出门就看到了霍继成，他坐在床边，手里点着烟，正低头看什么东西。 姜宁吓了一跳。 “哥……” 霍继成抬头，他带着眼镜的时候显得很斯文，平光镜片有些反光，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霍继成对她勾了勾手。 姜宁要走过去。 霍继成淡淡地道:“爬过来。” 姜宁的背一下子绷紧了。 霍继成眼神睨过来，姜宁全身发冷。 跪下的时候，她把最近背着霍继成干过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 她刚洗完澡，浴衣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爬过来的时候，领子敞开了，露出来的肉圆润雪白，像是雪顶红梅。 姜宁想伸手拢好，霍继成的皮鞋把她的衣服挑开了。 姜宁敞着，她觉得羞耻，但是没敢躲。 霍继成手上的纸，轻轻抽在姜宁脸上。 “这是什么？” 姜宁看了一眼，脸立刻白了。 是她藏在抽屉里的复习资料。 “吴妈说，你最近学傻了，一直在看书，让我有时间来看看你。” “……” 姜宁的心一点点沉了。 吴妈的嘴太碎，要害死她。 霍继成淡淡地道:“我给你一分钟，你有时间解释。” 姜宁的声音都在发抖:“这是家庭老师留的作业。” 霍继成看了眼表:“四十秒。” 姜宁说:“是真的，不信，哥可以打电话问她……” “二十秒。” “哥……我……” 姜宁哆嗦着，霍继成给她的压迫感太伤，有一瞬间，姜宁差点真的要把她干的事情全部坦白。 霍继成把视线收回来:“没机会了，姜宁。” 姜宁的心脏狂跳。 霍继成揪着姜宁的衣领，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火星抿过的烟灰掉在姜宁襟口里，烫到最热的地方，她不停的抖。 霍继成从旁边拿出来个信封，里面是份复学通知单。 “是你的么？” “……” 姜宁闭了下眼，她瞒不住了。 当初她考上大学的时候，录取通知书邮寄地址填的是霍家，她没想过一个复学，竟然也会回邮通知。 第26章 狐狸叫 姜宁伸手取去接那份通知，霍继成把它揉皱了。 他命令道：“张嘴。” 姜宁没有动。 她看着霍继成，这是自从她回到霍家后，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忤逆。 “我不可以上学么？”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没有人比霍继成更清楚，当年姜宁是怎么努力，才考进了省一百，进入了a大。 霍继成眯起眼睛：“你只需要安分。” “……” 姜宁恨死了，周婕大她两届，她资质一般，高中的时候，无论多努力，请多贵的辅导老师，姜宁都没在年级榜上见过周婕的名字。 周婕没考上a大，毕业以后，霍继成支持她留学，好像才一两年就回来了，弄回来个水硕，别管学没学到什么东西，但是简历上特别好看，就算她不在周家，去外面到任何一个公司，都是拿得出手的学历。 周婕可以，但是她不可以。 姜宁眼圈一点点红了，她不甘心。 “为什么？” 霍继成淡淡地道：“因为你的价值，不在那里。” 姜宁很漂亮，年龄没让她枯萎，反而在她身上，交织出一股说不出的韵味，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 她聪明，又不安分，想要她臣服，必须一次次打碎她。 霍继成握住姜宁一侧，她的大小，在霍继成的手里刚好，姜宁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玩具，供他肆无忌惮的取乐。 霍继成的力道有一点大，姜宁疼得发抖。 在霍继成眼里，她不需要有朋友，也不需要有家人，甚至不需要有孩子。 她不需要能力，不需要学历，甚至不需要有能独立活着的技能。 霍继成在养一个美丽的废物，笼子里的娇宠。 姜宁突然问：“哥，你想看到什么？” “是有一天，我被赶出了霍家，无法独立生活，一次次地毫无尊严地乞求你的施舍么？” 霍继成看着姜宁，眼睛里缓慢的闪出一点黑光，他真的在构想那个场景。 “你说的，似乎也挺有趣。” “……” 姜宁心如死灰。 霍继成希望她成为依附在他身上才能活的菟丝子。 霍继成从姜宁的首饰盒里随意掏出一个胸针，尖锐的针头穿过，一颗粉钻点缀在姜宁的胸口，颜色和姜宁很相融。 姜宁疼得差点咬烂舌头。 霍继成：“姜宁，你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 姜宁流血了，又凉又疼，她的眼睛里掉出一颗颗眼泪，摇头：“没有。” 霍继成钳住姜宁的下颚，手指顶开她的嘴唇，把那团硬纸塞进姜宁的嘴里。 小巧的嘴巴塞不下如此巨大的纸团，尖锐的利角划伤口腔，姜宁尝到血腥味。 霍继成冷声道：“我不信你。” 他的宠物很漂亮，也很有脾气，嘴里没一句实话。 她想要尊严，那就让她没有尊严。 一分钟已经过了，姜宁的嘴早就该被堵住了。 霍继成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我怕……会弄死你。” …… 姜宁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她昏过去好几回，嘴里顶着纸团，已经被唾液濡湿了，姜宁吐出来，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想再争辩的力气了。 “哥，我听话……” 霍继成把点燃的香烟插到姜宁嘴里，呛得她哭得撕心裂肺。 眼泪和烟灰混在脸上，姜宁觉得她肯定难看极了。燃烧的香烟掉在床上，在洁白的布料上，留下一块黑洞。 她霍继成道：“姜宁，你就适合被拴在家里，夜夜狐狸叫。” 所以，第二天姜宁醒过来，霍继成已经收拾好了，他告诉她，她的身体不好，就少出门。 姜宁一听就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乖巧地贴在霍继成的西装裤上：“哥，我只是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霍继成揉搓姜宁通红的眼尾：“那你想生个小狐狸么？” 姜宁缩了一下。 霍继成起身要走，姜宁实在下不了床，她哑着嗓子说：“哥，你可怜可怜我吧……” 姜宁这个样子，凄惨又可爱，霍继成低头亲了她一下：“听话。” 他对姜宁说:“我活着一天，霍家就会有你的位置。” “哥……” 霍继成走了。 姜宁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她撑起来，给梁启平发了条信息，问：“梁老师，可以请假么？” 过了好一会儿，梁启平才回：“姜宁，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姜宁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也是，她在梁启平这，一直都不怎么靠谱，以前一起做项目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复学机会，也是这样。 心脏一阵阵发麻，姜宁回：“我会去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去浴室洗了下，刷牙的时候，嘴里全是口子，吐出来的水都是淡粉色。 吴妈从厨房里出来：“小姐，吃早饭嘛？” 姜宁一声不吭，红着眼睛往外走。 没出院口，姜宁就被拦住了。 “姜小姐，先生说您病了，还是好好养养吧。” 姜宁说：“我没病。” 一条手粗壮的手臂拦着她：“先生说过，您要是病得太厉害，就得回医院治了。” 姜宁：“……” 霍继成太狠了。 姜宁站在这座黄金笼口，看到周婕开着那辆迈巴赫出去。 周婕的背挺得笔直，一头长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下霍家山脚这栋别墅，大老远看到姜宁站在院子里，不屑地落下了两个字。 姜宁看得出那口型是：“婊子。” 没从胸口弄下来的宝石，冰冷渗进皮肤，蔓延到心里。 她没有一刻这么恨过。 姜宁回了屋里，上楼，她打开阴面的窗户，往下面看。 别墅一楼挑高是三米多，院子后面是个小花园，早先姜宁想把这收拾出来，种上点什么东西，后来她进了精神病医院，再回来，这块地就荒了，全都是杂草。 姜宁扔了条被子下去，就直接往下跳。 一落地，姜宁的脚就动不了了，她在那蹲了一会，往霍家的边缘走。 后山有一块很高的石头，她从那翻过霍宅外围的栏杆。 姜宁还是迟到了。 她赶到的时候，已经开考了五分钟。 姜宁在外面站到考试结束，梁启平从课堂里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姜宁，微微一怔。 姜宁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睛肿得厉害，像是用力哭过。 姜宁说：“梁老师，我好像来晚了……” 梁启平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住了。他看到姜宁脖子上的红痕，一点点地向下延伸，像是殷红的梅花，开在白雪上。 梁启平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冷。 “姜宁，你已经没有补考的机会了。” 第27章 男医生 梁启平走了。 姜宁在那站了一会。 她还是有点难受，梁启平算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霍继成霸道，姜宁上学的时候，就不喜欢别人和她热络。有回姜宁跟同学一起出去唱k，回去的晚，霍继成的手段，让姜宁好好长了记性。 后来那些课下活动，姜宁一个都不参加，原本和她好一点的，也都淡了。 梁启平是个意外，姜宁旷课太多，学分不够，霍继成才同意她去跟着老师搞研究，发论文。 可惜，到了最后，姜宁“临阵脱逃”，他们研究的课题，没能成功。 姜宁出了校门，一辆迈巴赫停在学校门口，五个六，很熟悉的车牌号。 是周婕开出去那辆。 姜宁脚疼得厉害，没心情应付和霍继成有关的任何人，低头装作没看到。 她走出去几步，车窗开了，霍继成坐在主驾位，冷淡地看着她。 “上车。”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姜宁最后缓慢地走过去，她下意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霍继成旁边坐着周婕。 周婕一身最新款的prada洋裙，手里拿着a大的博士申请书，说：“还是请你坐后面吧。” 姜宁闭了下眼，在这两个人面前，她被呼来唤去，像是只瘸了腿的狗。 她一声不吭地坐到后面，上了车，才发现后面也有人。 周以年往里挪了挪：“挺巧的，最近周婕跟我说她不太舒服，她来a大有事，正好我在附近，就约到今天见了。” 这段话里没有姜宁。 但是姜宁猜得到，是有人把她跑出来的事告诉霍继成了，不用猜也知道她会去哪。 姜宁没吭声。 路上，周婕一直在说话，霍继成话少，但是每一句都回。周婕说她想给霍继成买身衣服，霍继成问：“去哪？” 周婕说了个地方。 周以年说：“周婕姐，有没有我的份？” 周婕笑了笑：“有。” 车窗没关，有风吹进来，周婕的头发被吹起来，满车厢都是淡淡的香水味儿。 姜宁双手环胸，风吹在身上，她觉得冷。 那颗宝石还钉在她的胸口，太疼了，她不敢碰，早上出来的急，现在被胸衣托挤着。 姜宁应该在发烧，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姜宁说：“我想回去。” 气氛一下子冷下去了。 姜宁咳了两下：“可以把我放到前面，我打车回去。” 车没停下来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周婕挺体贴地说：“那不去了。” 霍继成淡淡地说：“马上就到了。” 姜宁的话就跟往水面上扔了块石头，就一声响。 姜宁侧过头，不再往前看了。 周以年看见姜宁头发都湿了，一直在抖，挺可怜的。医生的直觉使他伸手，摸了下姜宁的额头。 车子猛地一刹，车头站着个六七十的老太太。 姜宁差点飞出去，她整个人撞在前面的座位上。 周以年吸了口气，他默默地系上安全带，往旁边看了一下，姜宁脸色白得吓人，他犹豫了下，问姜宁要不要帮忙。 姜宁半个胸都没知觉了。 她很瘦，安全带很容易左右移位。 姜宁贴着车门缩成一团，说：“不用。” 周以年皱了下眉。 上次见面，他还觉得姜宁性格还不错，这次见面，就只剩下古怪。 可惜了这张脸。 车很快停下来，除了姜宁，其他人都下了车。 周婕扫了姜宁一眼，也没说什么，搂着霍继成的胳膊走了。 周以年走得慢一点，关车门的时候，他看了姜宁一眼，说：“你这脾气，也能当情妇？” 姜宁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滚。” 周以年没被人这么骂过，冷笑一声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像是刀子一样，往姜宁心上戳。 好一会，姜宁眼睛才不红了。 车窗都升起来了，姜宁撩开上衣，把内衣拉下去，那颗宝石还在上面，已经发炎了，渗着淡淡的血丝。 姜宁碰了一下，疼得手指直颤。 姜宁的眼泪这会才掉下来，霍继成太狠了，他把她弄坏了。 姜宁咬着牙要把那个胸针摘下来，车门突然响了一下，周以年那边的门立刻就拉开了。 “啊！” 太快了，姜宁差点来不及反应，她把衣服往下拉，死死捂着胸口。 周以年忘记拿自己的手机，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姜宁胸口衣服乱七八糟。 姜宁嘴唇很红，应该是刚才在用力地咬。 周以年皱眉：“你在干什么？” 姜宁吸了口气：“不关你的事。” 周以年又多看了她一眼，衣服布料太软，胸口顶起来了一块，一点红色透出来，是血。 周以年是玩得很开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直接问：“你打钉了？” 姜宁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没有。” 周以年关门出去了，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瓶酒精和消毒棉。 周以年上车说：“出血了，就得消毒，这种地方感染，不是闹着玩的。” “你撩开，我看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以年的表情严肃又正经，以至于姜宁愣了一下，周以年伸手过来，她才用力推了一下他的手。 “你做什么？” 周以年说：“检查。” 姜宁眼睛瞪得很大，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周以年是个医生，甚至可以说是个很不错的医生。 这个年纪，能在a城最牛的三甲医院里当主治，肯定是有点东西。 周以年问：“疼成这个样，摘下来了么？” 姜宁摇头。 太疼了，她碰了一下就受不了。 周以年说：“那我帮你摘下来。” 第28章 爱人和狗 第二十八章 姜宁最后还是没同意，周以年确实是医生，但是姜宁暂时还没那个勇气做他的病人。 她让周以年下去，用酒精消了下毒，姜宁差点喘不过气，咬紧了牙，哆嗦着摘下来了。 姜宁缓了好一会儿，等周以年再上车，姜宁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周以年看了眼放在一边的胸针，也吃了一惊，那么大颗粉钻，霍继成真挺狠的。 姜宁终于能坐住了，可脸色也没好上多少，表情恹恹的，说：“能帮我买片避孕药么？我不方便走路，脚摔伤了。” 周以年往下看了一眼，姜宁的脚腕肿得三指高，红得发亮。 “这也是霍继成弄的？” 姜宁说：“我从二楼跳下来，摔的。” “你这是干嘛了？”周以年想了想，“那件事，被他知道了？” 姜宁说:“不是。” 她很认真地告诉周以年：“霍继成要是知道了，我会死。” 要是以前，周以年会说哪里有那么夸张，但他看到姜宁的脸色，最后什么也没说。 周以年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给了她片急性避孕药，又带回来瓶红花油。 周以年说：“你其实不用太紧张，这种药伤害很大，我看过你的体检记录，应该已经没机会了……” 姜宁冷冷地说:“以防万一。” 霍继成把她往死里弄，什么都有个意外。 姜宁闭了下眼，把药片咽进去。 周以年说：“你要是不放心，还是去上个环。” 多么伤身的事，姜宁好像都不在意：“那辛苦周医生帮我约个时间了。” 她想了想，最近她可能是出不了霍家了，又补充了一句：“可能要晚一点了。” …… 霍继成陪周婕一起逛街，周婕拿了好多件衣服往霍继成身上比画。 周婕问：“你喜欢哪件？” 霍继成看了眼表，心不在焉地道：“都可以。” 周婕挑了件和她衣服颜色相配的，让霍继成去试。 霍继成到换衣间，刚拉开领带，一只白皙的手臂就从后面搂过来了。 霍继成挑了下眉：“你怎么进来了？” “没人敢拦我，”周婕笑了一下，一只手勾住霍继成的皮带：“刺激。” 霍继成眼神漆黑，他把周婕压在桌子上：“你想通了？” 周婕没脱自己的衣服，只是亲了下霍继成的嘴唇。 “我迟早都是你的。” 周婕推了下霍继成的肩膀，稍微拉开距离，她坐在桌面上，问：“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送走？” 霍继成淡淡的：“送走？” 周婕语气冷下来：“别告诉我，以后我们结婚了，还要把她留着？” 霍继成：“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用过的东西。” 周婕表情不太好看：“你对她有占有欲？” 霍继成说：“是洁癖。” 周婕表情舒展了一点：“我们结婚以后，把她放远点，别让她在霍家，看到她就烦。” 霍继成说:“听你的。” 周婕这才笑了一下：“你这洁癖，那要是我们结婚了，还能离么？” 霍继成挑眉，眼神看过来，很有压迫感：“你还想找别人？” 周婕一点也不害怕，两只脚在桌下晃：“不行么？” 霍继成把她抱下来，说：“我喂得饱你。” 周婕勾着霍继成的领带，把他拉下来拥吻。 霍继成和周婕并没有逛多久，第一身西服套在霍继成身上，周婕就移不开眼了，她的男人，就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霍继成又看了眼表。 周婕留意到了，她知道霍继成忙，选好了这件就一块回去了。 两个人上车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成了颜色统一的“情侣装”，嘴唇都有点肿，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干了点什么。 姜宁好像完全没什么情绪，眼神一直都落在窗外。 周以年觉得姜宁在强撑。 就算只是炮友，昨天刚做完爱，今天身边就换了人，心里也会不舒服，更别说姜宁跟了霍继成这么多年。 周以年想起来他第一次打听姜宁，跟他一起喝酒的哥们儿说：“姜宁，那在圈子里可有名啊！” 周以年说：“多有名？” 朋友掏出手机给周以年看，是段视频，视频里姜宁明显要比现在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灯红酒绿的酒场，她旁边坐着霍继成，看向霍继成的眼神，特别缠绵，眼睛很亮。 也是很巧，背景里有人在弹钢琴曲《少女的祈祷》，正好到了高潮。 周以年心里莫名就跳了一下。 周以年喝了口酒：“这个视频有什么特别么？”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朋友说，“姜宁就是长得好，圈子里一块吃饭，当时有人随手拍的，就存下来了。” “这个视频，传得挺广，好多人都想和她试试，但后来知道是霍继成带出来的人，也就算了。霍继成说她是妹妹，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姜宁可不只是妹妹。” 周以年：“我看她是单相思，再喜欢也没什么用。” “那倒也不是，当时霍继成也对她好过，有段时间，外头都叫姜宁嫂子，霍继成也不说什么。谁知道后来怎么回事，出来了你姐，你知不知道姜宁还为霍继成自杀过？” “自杀？”周以年喝了口酒。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周婕刚在霍继成身边的时候，姜宁被送过急诊，”周以年的朋友说：“姜宁，是霍继成的狗，母舔狗。” 姜宁爱过霍继成，这件事，人尽皆知。 周婕一坐上车，就皱起眉：“这是什么味儿？” 姜宁说：“红花油。” 她的语气很硬，周以年笑着加了一句：“她脚肿了。” 周婕问：“你给她买的？” 周以年说：“当医生的，总不能不管吧。” 霍继成看了下姜宁的脚，药被揉进去了，皮肤透着点被药水浸润的黄。 周以年说：“还是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 车开起来，周婕打了两个喷嚏，霍继成把车停了。 他对姜宁说：“下车。” 姜宁愣了一下。 霍继成道：“难闻。” 姜宁的脚应该是脱臼，越肿越厉害，已经到了动不了的程度。 周以年都觉得有点过分了，他出来打圆场：“这个地方不好打车，要不再往前面走走？” 霍继成没说话。 姜宁拉开门就下车了。 周以年往外边看了一眼，车开走的时候，姜宁一个人站在马路边。 那天周以年第一次进了霍家，霍家有个庄园，从山上往下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霍家一进门，在山脚下，有个两层的小别墅，金灿灿的。 像个脚底下的鸟笼。 笼里的鸟，永远都飞不高。 第29章 车载录音 第二十九章 霍继成出去了，周以年跟周婕说：“老爷子让我告诉你，你今年必须和霍继成结婚。” 周婕挑眉：“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 “电话里一提你就挂，”周以年喝了口茶，“你那个病没什么问题，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周婕骂他没良心。 周以年笑了笑：“你就没点危机感么？” 周婕想说没有，突然又想起来姜宁，脸色一点点沉了。 “姜宁有毒，没有人不多看她两眼。” 周以年：“姜宁不是什么威胁，她没背景，霍继成想要她，也不费什么力气，反正，也不会娶她。” “……” 周婕没什么表情。 周以年:“但是适合霍继成的人很多，就算他现在是真的喜欢你，你觉得他能等你到什么时候？听说冯家的的女儿对霍继成也很有意思……” 周婕脸一下子冷了。 “她要是敢，我撕碎她。” 周以年提醒她：“夜长梦多，拿架可以，但是别拿过头了。” “再说了，你在周家爬不高，那要是在霍家呢？” 周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 回去路上，姜宁去医院拍了个片儿，脱臼加轻微骨裂。 她把证明拍了给梁启平发过去。 “梁老师，请一周假。” 梁启平回了个:“知道了。” 姜宁回了霍家，吴妈看到她的脚，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她过来扶着姜宁:“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胡闹，那么高，把你摔坏了可怎么着！” 吴妈拿了毛巾给她热敷。 姜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吴妈对她挺好，但是又会去找霍继成，随意几句话就泄露她的行踪。 “吴阿姨……” “嗯？” 姜宁说:“我疼。” 吴妈说，那你就记住这个疼，再怎么也不能随意跳楼啊！ 姜宁摇头:“不是这里，是这里。” 她把衣服掀开，内衣解开，把身体给吴妈看。 吴妈眼睛睁得很大。这么隐秘的地方，肿的太过厉害，红艳得惊人。 姜宁拿出来那个胸针。 “昨天，霍继成……”她顿了顿，稳住声音，“把这个缀在了我的身上。” 吴妈看看姜宁的身体，不止有饱受摧残的顶端，还有指痕青紫，甚至是牙印。 她说不出话。 “所以……”姜宁看着窗外:“如果有一天，我离开霍家了，您不要恨我……” 姜宁是吴妈带大的，哪怕吴妈会有私心，但她大多时候，对姜宁也是真心。 这点真心，是霍继成拿捏姜宁这么多年的工具。 吴妈眼睛慢慢红了，她把姜宁的衣服拉好:“我知道了。” 她安慰姜宁:“我在霍家这么多年，他还能拿我怎么着，你要是真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 姜宁揉着眼睛说:“谢谢。” 霍继成来的时候，是在半夜，姜宁还没有睡，门突然打开，霍继成走进来。 霍继成握住姜宁的脚，她应该是洗过澡了，棕黄色的药水干净了。 “你以为求周以年有用？” “什么？” 霍继成露齿一笑，挺温柔地道:“你不给他看，他怎么会知道你受伤了？” 姜宁有点发冷。 霍继成对于拿捏人心，真的很有一套。 他说:“胸呢？” “也给他揉了么？” 姜宁立刻说:“没有。” 霍继成道:“我看看。” 姜宁把睡衣撩起来。 霍继成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冰冷，揉捏滚烫的皮肤，姜宁缩了一下。 他问:“我准你拿下来了？” 姜宁侧着头说:“太疼了。” 霍继成淡淡地道:“疼么？” “疼。” 霍继成抚摸着她的脚腕，应该是因为药揉得用力，也许是那瓶红花油真的有效，比起在车上的时候，看起来好了一点。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疼，那不是让别人碰你的理由。” 霍继成手上用力，姜宁听到她在医院骨骼正骨的时候，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姜宁没叫出来，甚至好一会儿没有呼吸，她看到自己的的脚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摆在床上，直到疼痛冲进大脑，她才难以忍受的哭出来。 姜宁的脚腕断了。 霍继成把她的脚放下。 “你是有多么愚蠢，才相信周家的人也可以帮你？” 姜宁哭的很厉害，但也很好看，鼻尖通红，鼻梁上的一颗小痣被浸润了，像一点墨，掉在宣纸上。 姜宁眼睛通红，声音很哑:“至少，他给了我一瓶药，你呢，你什么都没给我！” 霍继成钳住姜宁的下颚:“你真以为他在帮你？” “车载录音，我听过了。” 姜宁脑袋里一嗡。 霍继成看着她。 姜宁很聪明，但是总会有些人，比她更聪明。 “周以年是周老定下的接班人，就算他现在还想在外面随意闯闯，最后也是会回周家的，你猜，他为什么要在车里，和你说那么多？” 姜宁: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上有录音，如果有一天，霍继成真的查到什么，他也有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你去医院干了什么，”霍继成屏了口气，下颚微微凸起，“在我查出来前，最好你直接告诉我。” 姜宁愣了一会儿，最后，视线缓慢地移到男人的脸上:“霍继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你应得的。” 第30章 霍继成订婚 第三十章霍继成订婚 那天，霍继成挑了两个胸针。 一蓝一红，都是原来随手扔给姜宁的。 价值不菲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 第二天，姜宁发起高烧，有炎症，身上热得像只熟虾。霍家的私人医生被请过来，一看到姜宁都直抽气。 姜宁被喂了药，还打了针，一时半会烧还退不下去。 霍继成没走，吴妈端着粥过来，宋继开拿着勺子，一点点吹凉了喂她。 哪怕不怎么清醒，姜宁的身体也知道把她害成这样的是谁，她歪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霍继成总是这样，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次的巴掌太重，把姜宁打的爬起不来了。 吴妈心疼:“先生，您要是真不喜欢小姐，就让她走吧……” 霍继成摸了下姜宁的眼睛:“她走不了。” 吴妈说:“先生已经要结婚了，留着她干什么呢？” 结了婚，霍继成总不能继续和姜宁发生关系。 家里已经有女主人了。 霍继成吸了口气，他冷声道:“我怎么做，用你来告诉我？” 吴妈抖了一下。 整个霍家，没有人不怕霍继成。 她有点后悔叫霍继成来了，这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会抱着姜宁说喜欢的小少爷了。 姜宁醒过来，是在下午。 烧实在退不下去，挂了吊瓶她才醒。姜宁抽了口气，发炎的地方，东西还没摘下来。 霍继成坐在旁边。 姜宁不看他，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霍继成有点失控，车载录音只能听到两个人说话，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车门打开的时候，姜宁那一声尖叫，烙在霍继成的脑袋里。 幸好当时姜宁没有在他身边，不然霍继成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霍继成把还温着的粥放在姜宁嘴边。 姜宁没张嘴。 “要找人来灌么？” 姜宁眼睛又湿起来:“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霍继成说:“等你好了，我同意你回a大。” 姜宁愣了一下。 霍继成手上的勺子压了下姜宁的嘴唇。 姜宁吞下去了。 霍继成一勺勺地喂，很快一碗粥就吃干净了。 最后一口的时候，霍继成的勺子没立有刻拿出来，姜宁伸出舌头，把勺子舔干净了。 霍继成眯起眼睛，看来这颗枣，对姜宁足够甜。 霍继成一整天都待在屋里看文件。 吊瓶里没液了，就帮忙换。 姜宁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有点坐不住了，她想去厕所。 她身上没穿睡衣，脚也不方便，霍继成在这，她不好直接叫吴妈，又不想叫霍继成。 霍继成给姜宁换第四瓶液的时候，姜宁终于忍不住了。 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把吴妈叫上来吧……” 霍继成问:“怎么了？” 姜宁脸色被憋的有一点红，她攥着拳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想去厕所。” 霍继成一怔。 随即，他一只手把姜宁从被子里捞出来，一只手扶着输液瓶，把她带进了卫生间。 姜宁坐在马桶上，输液瓶也挂在了粘钩上，可是霍继成都没出去。 吊瓶里一滴滴的水往身体里淌，姜宁小腹忍得微微抽搐，她咬着嘴唇，问:“你能先出去么？” 霍继成挑了下眉。 姜宁求他:“哥……” 霍继成走过来，一把把马桶垫掀开了，他两只手架住姜宁的膝窝，姜宁的背死死贴着霍继成的胸口。 姜宁又不是几岁的小孩，从脸上红到耳根，羞耻的想要直接钻进地里，霍继成在姜宁耳边轻声道:“我想起来了，你的腿不方便。” 热气散在姜宁耳边，她差点忍不住。 霍继成催她:“还用我帮你撑开？” 姜宁哆嗦了一下。 姜宁受了这么大委屈，眼角红的很厉害，霍继成给她洗干净，还擦了擦。 柔软的纸巾让姜宁抖得更厉害。 霍继成很会玩，要是他在外面搞，肯定能让不少女人看到他就挪不开道。 霍继成在姜宁这待了一整天。 姜宁忍不住了，问:“哥不用去陪周小姐么？” 霍继成道:“她回周家了。” 姜宁心下一咯噔。 “商量婚礼的事。” 姜宁:“她同意了？” 霍继成:“同意了。” “哥不陪她一起回去么？” “有些事，她可以自己做。” “……” 姜宁的表情冷了。 周婕可以自己做选择，她姜宁不行。 就连这个复学的机会，也是靠霍继成施舍。 霍继成看向姜宁，和姜宁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霍继成喝了口茶:“怎么不说话了？” 姜宁突然笑着问:“哥如果结婚了，一定会对婚姻忠诚吧。” 霍继成看着她:“会的。” 茶有点凉了，落在嘴里微微发苦。 姜宁说:“那就好。” 她又加了一句:“从小叔叔阿姨就说，人要对婚姻和爱人忠诚。” 霍继成眼神沉下来。 “姜宁，你在拿我爸妈压我？” 姜宁立刻说:“没有。” 她只是想提醒霍继成，他的父母是多么光正的人，又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霍继成道:“放心吧。” “到了那天，你就算敞着腿发浪，把自己抠烂了，我也不会碰你一下。” 污言秽语，落在姜宁耳朵里，没溅起什么水花。 多羞耻的，她都已经经历过了。 姜宁说:“嗯，这样周婕应该也心安了。” “她一向如此。” “……” 姜宁嘴角勾起一点冷笑，周婕怎么可能真的心安，她要是想的通，宴会上的拿把刀，怎么会有她姜宁的指纹呢。 …… 周婕从周家回来，进霍家大门的时候，已经见了月亮。 周婕在路上遇到了吴妈。 她问:“霍继成呢？” 霍家很大，院里的灯还算明亮。 吴妈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周婕一下子就懂了。 她从齿缝里狠狠磨出两个字:“婊子。” 吴妈听的不怎么高兴:“小姐是生病了。” 周婕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倒是病的很勤。” 吴妈抬头想替姜宁说几句话，灯光从侧面打在周婕脸上，白日里不怎么明显的疤，在夜里就像是一条细细的线，斜跨过周婕的脸。 吴妈想起来，有天她说到周婕的脸恢复的很好，姜宁无意地说:“只要是疤，就不会毫无痕迹。” 她看着周婕的脸，夜里，像是被缝起来的假皮囊。 吴妈想，周婕的气质很好，但是脸还是和姜宁差了不少。她的视线在周婕脸上停了也就一两秒，很快就说了其他的话。 很正常的对视，可周婕还是下意识撩了下头发，遮挡了一下。 周婕回到屋里，很快地打开大灯，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轻轻摸了下那一点疤。 …… 姜宁在屋里躺着刷手机，看到一个视频，上面说:结婚，应该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日子。 姜宁笑了笑:新娘渴望变美，那人为了变美，又会去做什么呢？ 婚前准备，一定会很热闹吧。 第31章 洁癖 第三十一章洁癖 霍继成接了个电话，是陈涛打来的。 他看了一眼姜宁，她躺在床上刷视频，没开声音。 霍继成出去接。 陈涛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好消息。” “哥，嫂子回去这一趟，不光是把结婚的日子定了，原来卡在周家的一个合同也签下来了。” “嗯。” 霍继成的声音没一点起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他点起一根烟，火光明灭不定:“姜宁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陈涛顿了顿，说:“我们去查了医疗系统里所有有关姜宁姐的记录，除了前段时间她去医院拿了点治月经不调的药，其他的确实没发现什么……” 如果这段话，说在一天前，也许霍继成就相信了。 他说:“查查周以年。” 陈涛:“周以年？” 他不太明白，霍总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去查他的小舅子。 “我可以确定，姜宁和周以年之间有问题。”霍继成淡淡地道，“陈涛，你不应该，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陈涛一个哆嗦:“霍总，您放心，一周之内，我一定给您个答案。” 霍继成把烟头撵灭了，明亮的火点成了黑灰:“不要让我失望。” …… 吴妈从外面回来，在厨房里端了点米粥和菜上来。 液已经输完了，姜宁中午只吃了碗粥，现在也有点饿了。 姜宁起来吃了点，吴妈和她说:“小姐，我今天碰上周小姐了。” “嗯。” 这没什么奇怪，周婕都住在霍家了，也许以后吴妈也要被安排过去伺候她。 “她那个脸，白天看还不怎么明显，晚上看，就像从中间裂开个纹……” 姜宁心里想着事，问:“很显眼么？” 吴妈想了想:“倒是也没那么显眼，不过仔细看能看出来。” 姜宁看了眼日期，明天就是周六了，是销售们推销的好时候。 霍继成才来了两天，姜宁原本长出来的那点肉又下去了。 吴妈心里知道姜宁的想法，她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霍家的，她也知道霍继成对她不够好，但还是忍不住说:“以后就非得走么？” 姜宁往门口看了一眼，那有道漆黑的影子。 她没说话。 吴妈说:“先生马上就要结婚，他以后也就没什么时间过来了，霍家这么大，养小姐一个人，太容易了。” “我们又不争又不抢，能安稳的吧……” 姜宁说:“我和周婕争过什么么？” 吴妈愣住了。 姜宁说:“她刚出现，我就准备走了，可她也没放过我。” “今天，她能往自己脸上给上一刀，把我弄进精神病院，明天，也一样能哪天心情不好了，送我下地狱……” 吴妈整个心都揪起来了:“少爷不会不管的……” 姜宁说:“他不会管的。” “他爱周婕。” 姜宁永远记得那天，周婕脸上那一道口子，最先到宴会上来的，其实是警察。 姜宁一直在争辩:“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在周婕的订婚宴上，姜宁穿的那么隆重，她被围在人群里，像是个小丑。 “哥……” 姜宁一直在叫霍继成，她那个时候觉得，只要霍继成出现，就不会有事了。 他会相信她，会把事情弄清楚。 所以，霍继成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姜宁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她往前走了一步。 “哥……” 霍继成都没有看她。 他的眼睛里只有鲜血里的周婕，血红的颜色绽开了，那是霍继成的朱砂痣。 姜宁的眼泪一颗颗掉在地上，是寡淡的水。 霍继成抱起周婕去了医院，留下姜宁一个人站在漩涡中心。 姜宁的真心，被霍继成剖开胸口挖出来，扔在地上碾。 从那以后，姜宁就把她的真心藏起来了。那种滋味，只用一次就足够了。 吴妈想起姜宁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姜宁是个在安乐窝里长大的天之骄女。 她的人生，除了在孤儿院里的那几年，自从跟了霍继成，似乎都很平顺。 高考是省前五十，进了a大，十八岁成人礼和霍继成确认了关系。 吴妈看着这两个孩子一点点地到了今天。她怎么都不能相信，霍继成不爱姜宁，他曾经对姜宁那么的好。 小姐就是他的一切。 姜宁看到门口那点影子消失了。 她小声说:“我会走的，吴妈。” 其实，早在霍继成爱上了别人的时候，她就该走了，但是霍继成一直握着她。 既然霍继成不肯松手，那她只能自救。 …… 吴妈从姜宁屋里出来，她往回走，路上遇到了司机老王。 两个人都在霍家干了很久，吴妈问:“你听说少爷要结婚的事了么？” “听说了。” “哎……”吴妈直叹气。 老王说:“先生和周小姐门当户对，有什么可叹气的。” 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 霍家，太大了，霍先生也太年轻。 他把控着这么大一个家族，能利用的东西，必须要多。 吴妈说:“人怎么就那么容易变心呢？” 老王转了下方向盘:“变心？” 吴妈:“嗯。” 老王没说话，他跟吴妈看法不太一样，他不觉得少爷是变心了。 他是男人，懂得男人的性和爱不分家。 少爷攥着姜小姐不肯撒手，是真把她当玩意儿，还是明知道门不当户不对，明知道是一场空，还是忍不住下坠陷落？ 爱才有洁癖。 不爱的，脏了，随意丢掉就可以了。 …… 第二天一早，周婕被一个电话惊醒，上头是串座机号码。 周婕想过也许是诈骗电话，但又怕也许是哪个公司的项目汇报，漏接了，也许就是巨额损失。 她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个很甜美的女声:“周小姐，这里是众诚美容机构，最近我们这里新推出了皮肤项目，您感兴趣么？” 周婕皱起眉头，直接挂断。 她又睡了一会，醒了之后，手机上多了两条短信，都是医美机构发过来的广告。 周婕瞥见屏幕上去疤两个字，眼神一滞。鬼使神差的，她点进去，看了一下地址。 第32章 一通电话 第三十二章 姜宁这次病的有点厉害，高烧反复，霍继成从公司回来，每天都来看她。 自从霍继成同意姜宁回学校读书，姜宁就乖巧起来了。 有天晚上，霍继成来，摸了下姜宁的头，还是有一点热。 姜宁抓着霍继成的手，放在脸颊上，很轻柔的蹭。 姜宁的眼睛沾了点水汽，像是剔透的玻璃珠:“哥，我的脚好痛。” 这话说的柔弱，语气也带着乞求，霍继成心里清楚，姜宁的听话都是装的。 但他不讨厌。 霍继成掀开被子，看了下姜宁的脚，消肿了，但是软踏踏的，使不上力气。 霍继成说，明天找人过来。 姜宁松了口气，她很怕落下残疾。 霍继成这几天晚上都睡在姜宁这，姜宁眨巴着眼:“周婕不会生气么？” 霍继成道:“她回周家准备去了。” 姜宁应了一声。 隔天，霍家的私人医生来给姜宁正骨，看到姜宁的脚，叹了口气，对姜宁说:“太晚了，你这个脚以后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快跑，也不能长时间行走，可能会习惯性脱臼。” 姜宁愣了一会，说:“我知道了。” 姜宁快递了几盒避孕药，她刚把快递盒拆开，霍继成就进来了，姜宁吓了一跳，用被子捂住了。 霍继成看到了:“藏什么呢？” 姜宁没敢说话。 霍继成把被子掀开，看到几盒没拆开的避孕药。 男人的眼睛很黑:“你用吃这个？” 姜宁挺小声的解释:“前段时间来例假了，我怕……” 霍继成把那些药扔进垃圾桶里。 “不用杞人忧天。” 霍继成给姜宁找了件衣服。 姜宁一看都是出门穿的，问:“哥要带我出去？” 霍继成:“嗯。” 姜宁其实不太想出门:“我脚不方便，你带周婕去吧……” 霍继成淡淡地道:“她也会去。” 姜宁脸都皱起来了，既然周婕会去，还叫她做什么。 霍继成道:“家庭聚餐。” “哦……” 霍继成有几个亲叔叔，霍继成上位的这十年里，这些人相继发生了点挺离奇的意外，现在就剩下了一个三叔。 这个三叔没有儿女，从霍继成刚出生，就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看，霍继成父母死的早，也是这位三叔力排众议，一定要把霍家交到霍继成手里。 只是姜宁想不通，霍家家庭聚餐叫她做什么。 除了霍继成，没有人把她当成过霍家的人。 尤其是这位三叔。 但是霍继成下了命令，姜宁最近和霍继成处的还算平和，不想因为这点事再起冲突。 姜宁换好了衣服，她下楼不方便，霍继成抱着她下去。 结果到了门口，也没放她下来，姜宁愣了一下，挣扎道:“行了，哥，放我下来吧。” 姜宁的力气，在霍继成面前就像小猫在挠痒痒，男人身体都没晃一下。 霍继成亲了下姜宁的嘴唇，示意她安静。 “就在主宅。” “哥……” “还是你更想爬过去？” 姜宁不说话了。 霍继成什么都干得出来。 到主宅门口，霍继成才把姜宁放下来。 周婕和霍三叔听到推门的声音，本来都笑盈盈的，一看到霍继成旁边的姜宁，表情猛得僵住了。 姜宁低着头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霍三叔是长辈，在霍继成面前能说上话:“咱们霍家，什么东西都能上桌了？” 姜宁的心被挤了一下。 霍继成从后面扶着姜宁，淡淡地道:“姜宁是我妹妹。” 霍三叔脸色不好看:“爬床的妹妹？” 霍继成道:“那我出去找，三叔就满意了？” 霍三叔哼了一下，不说话了。 姜宁比起野鸡，还占个干净。 姜宁坐在霍继成旁边，一直都没说话，周婕也就最开始表情难看，但是有霍家的人在，别管她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也得给霍继成面子。 上了桌，姜宁就闷着头干饭，周婕给霍继成夹了点菜:“我记得你爱吃。” 姜宁瞥了一眼。 海带，霍继成和姜宁都不喜欢。 早些年，霍继成带姜宁出去，姜宁一不小心夹到了，她只是不爱吃，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扔，就夹到霍继成那。 那个时候，姜宁就说:“你爱吃，多吃一点。” 霍继成挑眉睨她。 姜宁睁大眼睛，一脸单纯。 霍继成也不说什么，每次都吃干净了。 后来穿出去，就是霍继成爱吃海带。 霍继成没什么表情，没吃，就搁碗里边。 霍三叔对周婕特别满意:“都要结婚了，该收心了。” 霍继成淡淡地道:“我的心，一直都在这。” 周婕笑了一下，她瞥了姜宁一眼，挺得意的。 中途，霍继成手里响了，霍继成看了眼来电人。 是陈涛。 霍继成走出去接。 霍三叔说他:“臭小子，一家三口好不容易一起吃饭，什么电话非要现在接！” 周婕道:“三叔，你不是不知道，他事情多～他事情多，霍家才能更好不是？” 霍三叔脾气本来就大，被哄顺了一点。 他看着姜宁:“你有脸来？” 姜宁挺实在的:“呃……霍继成让我来的。” 霍三叔冷笑:“你嫂子就在这呢，没什么想对她说的？” 姜宁看向周婕，几天不见，周婕的皮肤亮了不少，这种透度，在豪门富太圈里很常见，是做过水光。 周婕被姜宁看的不太自在，她蹭了下鼻梁，遮了下旁边那点疤。 姜宁认真地道:“周婕姐，好像更漂亮了。” 霍三叔:“这倒是句实话。” “毕竟结婚前的姑娘最美。” 周婕笑起来，刚刚弯了点的背直起来。 姜宁继续道:“但是，不如我。” 火点起来了，姜宁要它继续烧。 霍三叔脾气一下子上来:“怎么说话的？！” 周婕的笑僵在脸上，她对霍三叔说:“何必跟她置气，再漂亮，也只是个……” 后面两个字，当着长辈周婕没直接说。 周婕问姜宁:“你说你，一边说自己想离开霍家，一边又对霍继成张腿，你要是真委屈，怎么也没见你去死呢？” “死？”姜宁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死？” “该死的人不是我，我还要亲眼看着天道轮回，某些人断子绝孙，不得善终。” “好。”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姜宁回头，是霍继成回来了。 霍继成在笑，眼睛微微眯起:“说的很好。” 漆黑的眼神落在姜宁身上，她莫名全身发冷。 第33章 真相大白 第三十三章真相大白 “所以，这就是你自流的理由么？” 霍继成这句话落下，姜宁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机械化的转头，似乎能听到脖颈发出嘎吱吱的声响。 霍继成咬着牙根，一个个字从齿缝里磨出来：“还是说，你肚子里的，是别人的杂种？” “……” 不知道从哪一刻起，姜宁就忘记了呼吸，胸腔里的空气挤出去，她的耳边只听地道嗡鸣声和心脏突跳。 霍继成勾着嘴唇，眼神却像一汪黑水。 太恐怖了。 姜宁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霍继成会杀了她。 霍继成朝她伸手。 姜宁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就往外跑。 还没恢复好的脚腕支撑不起这样她突然激烈的动作，姜宁摔倒了。 她试着站起来，爬了两步，到了门口，发现霍家主宅的门是关住的。 姜宁用力推了几下，大门死死闭合，纹丝不动。 周婕都吓了一跳，在她印象里，霍继成一直都温柔体贴，情绪稳定，她从来没见过霍继成这个表情。 就像…… 要把姜宁的骨头用牙齿磨碎，咽进肚子里。 霍继成站起来的时候，周婕拦了一下，说：“继开，一个孩子而已，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 周婕说的没什么错，他们这种豪门贵族，只要霍继成身体没问题，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霍继成回头看了周婕一眼，周婕心脏一跳，立马松了手，她看到霍继成的眼睛里爬出一根根血丝。 霍继成走到姜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不再动了，整个人几乎贴在门上，似乎是想从门缝里钻出去。 霍继成站在姜宁身后，身体遮挡住所有光线，把姜宁笼在阴影里。 “想回去了？” 姜宁的心脏好像跳到了喉咙，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开门。” 霍继成只说了两个字，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姜宁被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腕骨像是要碎了。 姜宁的脚像是走在刀尖上，霍继成迈出去，她跟不上，整个人连走带爬，几乎是被拖着走了。 周婕半天没缓过神，直到两个人消失在霍宅门口，她才道：“三叔，不会出人命吧……” 霍继成的眼神，是要杀人。 三叔冷漠道：“一个婊子，玩死了就玩死了。” 周婕顿了一会，缓慢地松了口气：“也是，霍家里意外死了一个妓女，又不是摆不平。” 她琢磨霍继成刚才的话，好像是姜宁自己做了流产手术，孩子还未必是霍继成的。 她完了。 周婕想，霍继成有“洁癖”。 …… 姜宁在路上跌倒了几回，她的头发凌乱，膝盖上被磨蹭破皮，她疼得脸色煞白，却不敢出声。 她的脚腕又脱臼了，她爬不动了，下半身跪在地上。 霍继成回头看她。 月光底下，霍继成的脸好看得惊人，眼睛和黑夜一个颜色。 霍继成的声音和刀一样冷：“不走了么？” 姜宁用尽所有力气，才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哥，你听我解释……” 霍继成松开手，姜宁就趴在地上。 “你说。” 姜宁说：“这件事，和梁启平没有关系。” 一股热血冲到头顶，霍继成喉结缓慢地滚动，心脏上像是压了块石头，沉闷地跳，如果姜宁现在抬头，就会很聪明地闭上嘴。 但她没有，她不敢看霍继成。 姜宁说：“我做过亲子鉴定，确实是你的孩子。” 手术前一天，姜宁拿着霍继成的头发，去做了羊水穿刺。 是种对母体伤害很大的手术，钢针穿透肚皮，抽取了部分dna，她希望能够瞒霍继成一辈子，但如果有一天，真被他发现了，姜宁不想梁启平被泼上污水。 霍继成蹲下来，和姜宁平视，他缓慢道：“所以，你只想弄死我的孩子。” 姜宁怔了一下。 “我只是想说，我没有和别人发生关系。” 霍继成握住姜宁的脖子：“谁知道呢。” 空气开始无法进入姜宁的身体，她听到霍继成说：“毕竟，我们阿宁太厉害，医疗记录都可以随意篡改……” “……” 从此刻开始，姜宁陷入了无法圆满的自证陷阱。 “或许，我应该把梁启平叫过来，仔细地问问他，他有没有干过你。” 姜宁睁大眼睛，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喘不过气，窒息，耳鸣，每个字都被碾碎在霍继成的手掌里。 有一瞬间，霍继成是真的很想杀了她。 这个女人，牵动着他所有名为激烈的情绪，一次次让他失控。 姜宁的身体开始脱力，陷入痉挛的时候，霍继成松开了手。 她怎么能死。 天底下没有第二个姜宁。 霍继成吻上她的嘴唇，怀里的身体因为极限的缺氧而扭曲，姜宁的手指死死抠住霍继成的手臂，心脏炸裂似的疼痛，她的嘴唇是张开的，想从任何地方汲取到更多的氧气。 这是一个吻。 也是死亡前的博弈。 姜宁缓慢地从窒息里回神，在霍家的路上，她胸口的衣服敞开了，露出了比月光还白的皮肉，两个小巧的金铃铛代替了胸针，没有胸衣固定，她一晃动，就清脆地响。 姜宁哭了，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时间还不算晚，这条路是通往山下的主道，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毫无尊严，像只狗一样跪着的时候，姜宁哭泣着，往路边的林子里面爬。 霍继成把她抱起来，走进黑暗里，树林里，两个人身体紧密贴合，姜宁的背抵住树干。 第34章 奸夫被抓 第三十四章奸夫被抓 姜宁挣扎的很厉害，膝盖蹭破了，也没挡住霍继成。 霍继成的眼睛里除了红就是黑，他问姜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那也是你的孩子。 姜宁只是在哭。 她没说任何话，但是霍继成依然感受到了恨。 这种的恨，如此具现化。 是血肉淋漓的割舍，她和他之间，不想再有任何牵绊。 姜宁的精神有些恍惚，明明没有人通过，但她总觉得听到了脚步声。姜宁死死环着霍继成，试图遮挡住自己的每一寸皮肤。 霍继成疯了，等他抱着姜宁回去。 她脏的吓人。 姜宁的衣服扯烂了，霍继成用自己的衣服裹住她。 姜宁在霍继成的怀里瑟缩着，整个人一直在轻微的发抖，她的眼泪浸湿了霍继成胸前一小块布料。 看起来很可怜。 可是，霍继成的心石头一样冷，他比谁都清楚，姜宁的眼泪不值钱，她哭起来的时候真情实感，但那是对于惩罚的畏惧。 她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如果有下一次，她还是敢。 霍继成抱着姜宁，踏进她住的别墅的时候，怀里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一点，但是很快，她就激烈一震，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梁启平端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两个人视线相对的时候，姜宁全身发冷，疟疾一样发颤，脑袋里有什么在嘶鸣吼叫。 她二十一岁被关进精神病院，那里有暴力，电击，还有霸凌，周家家大势大，想让她吃苦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多么痛苦，姜宁从来都没想要去死。 那时候，她被人按着，滚烫的烟头按在指甲盖上，她痛到昏厥，又被激烈的疼痛唤醒。 有人笑嘻嘻地问她:“又没有烫到肉，也会疼么？” 姜宁满嘴唇都是咬出来的血口，她说:“要不你来试试？” 十个烟头，因为人只有十根手指。 她疼得胃里痉挛，晚上趴在马桶上呕血，也没想过去死。 姜宁想，她才二十一岁，没有实现自己的价值，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情，没有感受过家庭，她想要的太多太多，她的人生不应该终止在这里，人得活着才有希望。 可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粉碎了。 姜宁想，如果她死了，那就好了。 霍继成抱着姜宁坐在梁启平对面，淡淡地道:“梁教授，欢迎你来家访。” 姜宁早就收回了视线，她死死攥着霍继成的衣服，害怕衣服下面光着的身体还有哪一寸会裸露在空气里。 身体里滚烫肮脏，流下来，沾湿了霍继成的西装裤。 好一会儿，梁启平才从震惊里回神，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有种被拽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荒诞。 他的学生，衣不蔽体的坐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接受家访。 梁启平道:“霍先生，我想请问，您现在这样，是不是经过姜宁同意的？” 霍继成没回答，他从怀里掰正姜宁的脸，直视她的眼睛，微笑地问:“你同意么？” 霍继成的衣服，就这样轻飘飘地盖在姜宁身上，姜宁轻微一动，她听到了黄金铃响。 霍继成问:“嗯？” 姜宁的眼睛红了，眼泪好像都染上了颜色，她哽咽着说:“我同意……是我……” 她的声音碎的不成样子:“……同意的。” 霍继成把姜宁搂紧了点，他对梁启平冰冷地道:“你听见了。” 梁启平深吸了一口气:“姜宁，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比如说被强迫，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姜宁一直在抖。 霍继成换了姿势，他的手伸进衣服里，拨弄冰冷沉重的铃铛，淡淡地道:“我和姜宁，从她成年，就开始发生关系，只是今天梁教授来的时间太巧。” 姜宁死死地闭上了眼。 梁启平的声音很不平稳:“但是，听说霍先生已经有了未婚妻，姜宁她不可能是自愿的！” “是么？”霍继成用力扯了下铃铛。 “我……是自愿的。” “姜宁！”梁启平在叫她的名字。 霍继成淡淡地:“今天请梁教授过来，是想问一下，现在的大学教授，有代替学生家属，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字的权利么？” 梁启平道:“我只是尊重姜宁的选择。” 霍继成齿根一紧，他用力揉捏着铃铛。 “梁教授的意思是，是姜宁一定要这么选择的。” 梁启平道:“她还年轻，爱她的人，都会清楚，她的年纪并不适合未婚生子。” “爱？”霍继成嚼了下这个字。 梁启平道:“我爱我每一个学生。” 霍继成露齿一笑:“梁教授爱的似乎有点过界了。” 梁启平道:“请问，霍先生是姜宁的什么人？” “我？” “如果您并不是姜宁的监护人，今天，我作为姜宁在学校里的负责老师，要带她走。”梁启平又加了一句，“我会立刻报警，因为霍先生，您可能已经涉及到了非法拘禁。” 姜宁在霍继成怀里，已经要吓死了。 梁启平很有勇气，但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对面的人是谁。 霍继成含笑看着姜宁，姜宁已经冷到了骨头里。 梁启平拿起手机的时候，姜宁冷声道:“梁老师，我一直都住在霍家。” “我的养母，受霍家雇佣，我跟着她一直都住在霍家，这么好的宅子，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梁启平:“姜宁！” 姜宁的手臂从衣服里钻出来，露出一小片齿痕清晰的肩膀，她衣衫不整，但是霍继成刚才只是拉开了裤链。 她哆嗦着，把自己贴在霍继成的西装布上，很硬，很粗糙，她的手臂抱住霍继成的脖子，道:“我不想走，请梁老师不要自作多情。” 霍继成眼神漆黑，把姜宁那点肉遮挡住了。 姜宁闭上眼睛:“梁老师，你快走吧。” 求求你快点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起来更加不堪。 “你快点走吧……” 姜宁说了两遍，第二遍的时候，哽咽的不成样子。 梁启平缓缓起身，他知道他刚才在霍家说这些话，有多危险。 这里的天，似乎都要黑一些。 他顿了顿，说:“那我走了。” 梁启平准备从霍家出去，就去趟警察局。 姜宁，等我回来。 梁启平走到门口，被几个保镖按住了。 他已经足够高，但是按住他的人，每一个都比他再高出一个头。 梁启平的脸贴在地上，他咬牙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头顶传来一道声音:“梁教授，您刚刚在我们霍家寻衅滋事，语言侮辱我们先生，甚至和自己的学生有不正当关系，诱导学生做引产手术，我们已经报警，请您在这里，安静的等警察过来。” 第35章 欠我两个孩子 第三十五章欠我两个孩子 姜宁是个遇到事情总往好处想的人。 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怨恨父母，姜宁挺安静地想，有不爱自己的父母，即便在他们身边，也不会幸福。 姜宁想，总会有人收养她的。 她十八岁生日，被霍继成当做礼物一样拆封，霍继成精力旺盛，姜宁好几天下不来床。 姜宁想，或许霍继成是喜欢她。 她二十一岁那年，被关进医院，和数不清的精神病人关在一起，不知名的精神类的药物往她嘴里塞。 姜宁想，不会疯就好，总能够出去。 但是，姜宁的人生，处处都是不如意。 她不被珍惜，却又被霍继成死死地握在掌心里，姜宁怎么想，也想不通了。 她看不到一点希望。 梁启平被按在地上，他的脸贴着地面，被沙发阻挡，姜宁和梁启平，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姜宁哆嗦着说：“放他走。” “他只是好心……” 霍继成掏出一份报告，是姜宁的手术通知书，上面有梁启平的名字。 霍继成看着上面姜宁的各项体检数据，这场流产手术，确实有危险。 他眯起眼睛道：“好心？” 姜宁说：“是我求他的。” 霍继成把报告揉成一团，问：“要是真出了意外呢？” “那就死。”她哽咽地道。 姜宁被霍继成握得太紧了，也被糟蹋得太彻底，她好像被钉死在了黑暗里。 霍继成齿根硬了一下：“很好。” “既然你不想活，那我也不用帮你惜命了。” 那张化验单被团着，划伤姜宁的身体。 铃铛响起来，她的腰肢很细，被用力握住。 霍继成看着她的脸色从苍白染上艳色。无论霍继成怎么样，姜宁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梁启平看不到，却不是听不到。 霍继成揉搓姜宁的嘴唇，他贴在姜宁耳边道：“是不是很刺激？” 热气喷在耳边，姜宁脑袋里一片空白，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随即，她张开嘴，一口咬在霍继成的肩膀上。 霍继成哼了一声。 很用力的一口，立马就见了血。 姜宁发出呜咽，她恨不得把霍继成的胸膛剖开，看看他有没有心。 他怎么能这么糟践她。 霍继成掐了下她的腰，姜宁不肯松嘴，已经足够凄惨了，她不能发出声音，再让别人看到她在霍继成这里多下贱。 霍继成突然抱着姜宁站起来。 衣服掉在地上，姜宁的身体和空气接触，她愣了一下，随即尖叫起来。 霍继成扣着她的腰，死死地抱着她。 姜宁眼泪流的太惨了，身体僵得像块石头，霍继成也不好受，她扳着姜宁的脸往门口看，梁启平和刚才那些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一个晚上，姜宁的神经都绷得那么紧，这一刻，那根弦断掉了，她身体一软，倒在霍继成怀里。 梁启平在外面听到姜宁的惨叫。 他的心脏陡然一跳，随即拼命挣扎，竟然还真让他脱出一只手，梁启平的拳头挥出去，被钳住了。 能站在这的，都是在外头真混过的，很有些本事。 咯嘣一声，梁启平还没回过神，他的手就软绵绵地垂下去了。 “唔……” 疼痛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一道笑嘻嘻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这位梁教授，我们可都是粗人，你要是出手，我们只能正当防卫。” …… 霍继成把她抱回楼上，放进柔软的被子里。 他到浴室，把浴缸里放满热水，等他出来，姜宁已经醒了，她站在窗口。 窗户开着，从屋外穿进来凉嗖嗖的风。 她看了霍继成一眼，直接就往下跳。 霍继成从来没这么快过，他两步迈过去，死死抓住了姜宁的手腕。 她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去了，被霍继成揪回来。 霍继成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你疯了么？姜宁！” 姜宁说：“对，我疯了。” “被你逼疯了。” 霍继成吸了口气，把姜宁甩到床上。 姜宁看着窗外，道：“才三米多，你怕什么？” 三米多不是很高，但要是后脑着地，也很危险。 霍继成眯起眼睛，道:“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想死都死不了？” 姜宁：“我不信。” 一个人想好好活着或许不容易，但要是想死，有千百种方法。 “我欠梁启平的已经足够多了，”姜宁声音哽了一下，“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给他偿命。” 这是很无力的一句话。 眼前的女人无能为力，陷入困境，甚至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用她的命，在为另外一个男人做担保。 霍继成心口却有一点酸胀，并不明显，却像是一根小针，时时刻刻都在刺他。 霍继成:“你威胁我？” “是，我是在威胁你。” 死都不怕了，姜宁也没什么好装了。 霍继成点起根烟，他看了姜宁一会儿，道：“我可以答应你。” 姜宁松了口气。 霍继成还没玩够，没想真的要她的命。 “但是，”霍继成继续道，“你得还我两个孩子。” 姜宁怔住了。 霍继成淡淡地道：“这是你欠我的。” 第36章 生育机器 第三十六章生育机器 姜宁眼睛红了一圈:“霍继成，你做个人吧。” 霍继成道:“姜宁，你知道么？你弄死的，不只是我的孩子……” 霍继成的手指点在姜宁心口:“也是你的。” “这有可能，是你唯一能有亲人的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 霍继成记得，姜宁从小就很乖巧，唯独，有人在外面说她和霍继成不是亲兄妹，她才会涨红了脸反驳。 “他就是我哥。” 姜宁渴望家庭，也爱过霍继成，但她的爱很复杂，也许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爱情。 姜宁呼吸有一点乱，她的眼神闪躲，迫不及待的要找到一个理由，让自己不那么窒息。 “不，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是吸食我的骨血，寄生在我身体里长大的奸生子……” 霍继成道:“他们流着你的血。” 姜宁一下子顿住了。 她的心，被用力挤了一下。 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声音道:“你可真是会说。” 姜宁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她今天承受了太多，她看着他，眼睛里盛满化不开的痛苦。 霍继成把烟头按灭了，把姜宁抱住，她在姜宁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你的孩子，霍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姜宁愣了一下:“周婕会同意么？” 霍继成道:“婚前体检单出了。” “她不能生。” 姜宁说:“我还能生？” 霍继成:“那就要看我努不努力了。” 姜宁摇头:“求你了，哥，你放过我吧……” 霍继成抱着她，语气很温柔:“不想让梁启平活着了？” 姜宁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梁启平从霍家走的时候，两条手臂都被卸掉了。 “梁教授，你应该好好感激一下我们先生，这件事，我们先生不追究了。” 梁启平被推出了霍家，第一件事，他选择了报警。 警察对于他的控诉还算重视，已经这个时辰，还打通了霍家的电话。电话里，梁启平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警察看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十分冷漠。 挂断电话，警察告诉梁启平，让他在这里等。 霍家的律师很快到了，拿出一份从医院复印的手术签字书，严肃的道:“警官，因为这份报告，我们先生怀疑，这位梁教授利用职务便利对我们家小姐实施侵害，并且不尊重，不负责。” “今天我们请梁教授到家里沟通，但是这位先生不但不配合，还试图攻击控制住他的保安……” 律师推过来一段视频，梁启平被保安控制，突然伸手攻击。 “目前，我们家小姐解释，今天都是一场误会，但没想到梁先生竟然会到警察局来反咬一口。” 警察看过人流手术单上的签字:“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梁启平急切道:“不是这样。” 他刚才已经把所有的真实情况讲过一遍了，但是却在霍家断章取义的视频和证据下，显得毫不可信。 “警官，您可以叫姜宁过来，看看霍继成是不是在非法囚禁。” 接到警局传唤的时候，霍继成正在清洗姜宁身上的痕迹。 他看了眼号码，接通了，按了免提。 “霍先生，打扰了，这里是a城明成路派出所，请问您方不方便，带着姜宁小姐来趟警局？” 霍继成挑眉，看了眼姜宁。 姜宁疲倦地道:“可以。” 电话挂断了。 霍继成冷淡道:“这不是我不放过他。” 霍继成的手被姜宁握住，姜宁伸出舌头，舔他的掌心，像是只讨好主人的猫。 “我会把一切都说清楚的。” 霍继成的手指插进姜宁的嘴里，挑动她的舌头，满意地道。 “真骚。” …… 姜宁是和霍继成一起到警局的，姜宁的腿走不了路，霍继成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搀着她。 姜宁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包裹的很严实。 警员先向霍继成挺恭敬的打了个招呼，才问姜宁:“姜小姐，今天我们接到了梁先生的报案，说是您在被霍先生非法拘禁。” 警员看了眼记录，又补充了一句:“长达两年之久。梁先生说，学校里有您的休学记录。” 姜宁脸色很白，嘴唇上涂了点口红，提了点气色。 “霍先生是我哥。” “你哥？” 姜宁挺平静的道:“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我一直都住在霍家，至于休学……是因为我进了精神病院，这个您可以去青山精神病医院，去查记录。” “精神病院？”警员问，“姜小姐，您有精神类疾病么？” 姜宁冷淡地道:“我认为，我没有。” “前段时间，精神病医院说我精神状态良好，我已经办理了复学手续，应该下周就可以恢复入学。” 霍继成看了姜宁一眼，眼神一片漆黑。 警察问:“那您和梁教授……有不正当关系么？” “没有。”姜宁回答的很快，“那份证明，是因为我的手术有风险，所以找了梁老师帮忙。” “那孩子的父亲是……” “这个和今天的事应该无关。” 问话过程并不长，姜宁签完字出去。 霍继成淡淡地道:“你倒是挺会为他开脱。” 姜宁垂下眼皮:“我只是实话实话。” 出警厅前，姜宁碰到了梁启平。 梁启平的手使不上力，他说:“姜宁，你还好么？” 姜宁顿住了，霍继成就站在她的身后。 姜宁说:“不好。” 梁启平道:“这里是警察局，你遭遇的一切，会有人帮你做主。” 姜宁的眼睛湿了。 太天真了，曾经姜宁也认为，世界上只有公平公正，周婕的脸被刮花的时候，她在警察局里一遍遍重复，她没做过，口供具体到了周婕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 但没有用。 警察讲究的是证据。 姜宁冷声道:“已经凌晨两点了，因为你，我还没睡觉。” 梁启平愣住了。 姜宁笑了一下:“我当时装可怜，是因为想让你做冤大头，在手术单上签字，你不会真以为我不想在霍家吧？” 霍继成点了根烟。 这是他耐心消失前的警告。 姜宁说:“请你以后不要再自以为是，给我带来麻烦。” 姜宁和梁启平擦肩而过的时候，梁启平说:“你在撒谎。” 姜宁没停下。 霍继成把她抱上车的时候，姜宁眼眶还有点红。 霍继成摸了下她的眼尾，面无表情道:“这么舍不得？” 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别看霍继成现在好像满不在乎，但她要是说舍不得，表现出一点对梁启平的眷恋。 他会毫不犹豫的毁了他。 姜宁说:“我只是在想，好像从今天开始，就注定了，我这一辈子，只是个工具了。” 霍继成皱眉:“什么意思。” 姜宁问:“你爱周婕么？” 霍继成道:“爱。” “她是我费劲心思挑中，追求，也是一辈子的伴侣。” “那我呢？” 霍继成没有回答。 姜宁替他说:“我是你漫不经心挑中，占有，一段时间里耐用的泄欲工具，现在，还要成为一个生育机器。” 第37章 物尽其用 第三十七章物尽其用 霍继成道:“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怎么使用，看你存在的价值。” 姜宁:“我的价值？” 车厢里没有开灯，路灯照进来，一切都很昏暗，最黑的是霍继成的眼睛。 霍继成:“你聪明，也漂亮，背景简单，你是霍家的财产，你永远属于我。” “物尽其用，是我的原则。” 这是第一次，霍继成亲口告诉姜宁，她是一个物件儿。 好一个物尽其用。 糟蹋完她的身体，还要糟蹋她的子宫。 姜宁说:“但是，我不好怀。” 副驾驶的车位被放下去，狭小的空间里，男人强壮的肉体压下来，和她紧密联系。 姜宁已经受够了，霍继成把安全带卡在姜宁胸口，弹了下摇晃的铃铛，淡淡地道:“我会天天帮你。” 夜色一片漆黑，前面的路，看不到尽头。 ……… 姜宁住进了主宅。 霍三叔常年都在国外，暂时在主宅住了几天。 霍继成把姜宁带进来的时候，他勃然大怒，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你这是干什么？玩物丧志？周婕去取她的体检报告了，她回来之前……”霍三叔指着姜宁的鼻子，“赶紧让她滚！” 霍继成淡淡地道:“a院的赵院长是我爸的旧相识，他提前告诉我，周婕排卵障碍，她有不育症。” 霍三叔一怔。 他有无精症，这辈子都没孩子，他把霍继成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完全无法接受他走和自己一样的老路。 “那换一个？” 霍三叔对于周婕的偏爱，仅仅是因为她是霍继成的未婚妻，有且仅有这层关系。 霍继成皱眉，淡淡道:“我的妻子，只会是周婕。” 霍三叔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你以后不要孩子了？” “要有的。” 霍三叔:“那……” 姜宁一直在旁边安静的站着这个时候被霍三叔看了一眼:“所以……才让她搬进来？” 霍继成不置可否。 霍三叔道:“你真这么喜欢？” 娶个不下蛋的母鸡，再找个野鸡下蛋，麻烦。 霍继成:“非她不娶。” “……” 霍三叔做不了霍继成的主，挺不高兴的道:“也行吧，周婕这孩子懂事，家境又好……” 说着，他有看了一眼姜宁，吩咐道:“给她找个房间，没事别让她出来碍眼。” 姜宁一句话都没说，她的房间是霍三叔安排的，在一楼一个挺偏的书房。 这里原来是个佣人间，霍继成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遣散了很大一部分，安排成了定期打扫，霍继成经不经常回来吃，厨房里的活吴妈一个人也就够了。 霍三叔再给姜宁下马威。 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是个什么身份。 姜宁打开门，里头挺干净，有个很大的书柜，她很喜欢，唯独就是朝向不好，有一点阴。 姜宁腿上很不舒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宁被一阵哭声吵醒，天色不早了，屋里没有开灯，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宁心脏咚咚地跳，这房间不会不干净吧。 但是很快，姜宁就判断出来了，这声音是从屋外传过来的。 是周婕。 房间的隔音很不好，佣人房里住的人，要能随时听到外面吩咐安排的声音。 她听到周婕说:“我们退婚吧。” 霍继成声音有一点冷:“说什么傻话。” 周婕说:“体检报告你也看到了，我……”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周婕哽咽了一会，说:“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没有孩子。” 姜宁听的直皱眉头。 她第一次听说她也许永远都不会怀孕的时候，心脏也像是被攥了一把，她会遗憾无法和爱人有结晶，但是无法生育，那绝对不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两人间的阻碍。 霍继成安慰道:“没关系。” 周婕声音扬起来:“怎么没关系……我是卵子质量异常，这代表，即便我接受取卵，用什么其他的方法让他们成长，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健康的孩子！” 霍继成不可能没有后代。 周婕懂。 她生长的环境，让她看的很明白。 霍家真的大的基业，不可能落在外姓，或者养子的头上。 霍家在这种事情上非常谨慎，就像姜宁被霍继成看中收养，即便是个女孩，也不可能落在霍家的户口上，她不能有一点分割霍家财产的可能，所以她落户在了胡妈家里。 周婕从没想过她不能生。 女人的哭声沉闷了点，可能是被人抱住了，头埋进了别人的怀里。 霍继成声音并不大，他淡淡地道:“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无论是谁生下来，都是你来照顾。你会是他们唯一的母亲。” 第38章 一场车祸 第三十八章一场车祸 姜宁身体一僵。 好一会儿，她什么都没听到。 姜宁觉得，她的心早就已经在地上摔碎了，已经不会再疼了，可是霍继成还是能再把它碾成渣。 屋里彻底黑下来，窗帘拉着，透不进来一点月光。 周婕尖锐的哭声停止了，后面的话，姜宁想听也听不到了，是情人间的温柔低语。 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了。 姜宁头疼，口渴，还有点恶心，她推门出去倒水，没想到周婕和霍继成还坐在沙发上，周婕一只脚不怎么规矩的翘在霍继成身上。 霍继成也不在意，正在翻一份文件。 周婕看到姜宁的时候，脸上立刻冒出一层黑气。 她踢了霍继成一下:“她是怎么回事？” 周婕在男女这种事上出奇的敏感，霍继成还没说话，她就已经猜到了。 “你不会是，想让她生吧！” 霍继成挑眉:“不合适么？” 周婕很锋利地笑了笑:“霍继成，我告诉你，谁都可以，只有姜宁，想都别想。” “这件事你别管了，既然定了，剩下的我去安排。”她冷冷地瞥了姜宁一眼，“那种聪明漂亮懂事，又想爬到你床上的女大学生，可是太多了。” “……” 周婕的话，让姜宁觉得恶心。 权贵者高高在上，把普通人当做资源。 霍继成看了一眼姜宁。 姜宁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他面无表情地对周婕道:“听你安排。” 姜宁看外面没她的事了，她没出什么动静，只想安静地想退回去，周婕又说:“不过这个佣人房挺适合她的，她也可以留下来，和她妈一起，打扫卫生做做饭。” “可以。” 霍继成同意了。 那天晚上，姜宁睡得挺好。 付出劳动，比对霍继成付出身体要轻松太多。 第二天，霍家来了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长得虽然没有姜宁美艳，但在人群中也是一眼拔尖的漂亮。 她穿着一身发旧的运动服，她像个供人挑选的商品一样，站在霍继成和周婕面前，攥着衣服的一角，特别拘谨。 姜宁被周婕叫出来给他们倒茶，那个小姑娘有点眼熟，她多看了两眼。 周婕说：“姜宁，这是你的学妹，23届a大第一名，许盼睇。” 盼睇。 一个令人作呕的名字。 姜宁没有说话。 周婕并不在乎姜宁的反应，她问霍继成：“可以么？” 霍继成的眼神落在许盼睇身上，他的声音并不严肃:“你是自愿的么？” 许盼睇的眼皮垂着，她盯着地面，小心翼翼地说:“我是自愿的。” 霍继成道:“可以。” 许盼睇在霍家有了间专门用来和霍继成发生关系的房间，在二层。 周婕并不允许她住进来。 她只给了她三个月，三个月里随叫随到，三个月不成，就换别人。 周婕不可能给她日久生情的可能。 晚饭，桌上霍三叔和周婕都在，许盼睇一亮出来，霍三叔也挺满意。 许盼睇的身上，有没被社会污染过的纯真。 男人，无论什么岁数，都爱女大学生。 霍三叔对霍继成说：“她年轻，干净，看起来很听话。” 霍继成过滤掉了许盼睇身上的物化词，淡淡地道：“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 许盼睇偷偷看了霍继成一眼。 她的眼神有些飘忽，男人捏着筷子的手，好看极了。 霍继成道：“今天很晚了，就先住下吧。” 许盼睇身体一僵。 霍继成：“你好好休息。” “谢谢先生！” 客厅在一楼，姜宁很自觉的没有上桌，但是外面的话，她都听得到。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恶狠狠地啃馒头。 霍继成在外人面前，斯文坦然，好像就对她一个人，才会用那些难堪的字眼和荡妇羞辱，他的恶癖只在姜宁展现。 姜宁想，再过几天，看看能不能求求霍继成把她胸上的东西摘下来。 黄金的铃铛，再小巧轻便，也有重量，挂的位置太私密了，总是有点炎症，她每天都要用药膏抹。 姜宁钻在被子里，天越来越冷，她的胸口又凉又疼。 …… 第二天，姜宁起得挺早，已经到了七天，她要回学校销假。 她一推门，没想到许盼睇比她更早，桌子上还摆了早餐。 姜宁有点吃惊。 许盼睇有点紧张，她说：“我看冰箱里都塞满了，就随便做了点。” 姜宁看着桌子，随随便便的早餐，五菜一汤。 姜宁进厨房帮忙往外端的时候，许盼睇说：“谢谢学姐。” 正好赶上霍继成从楼上下来。 姜宁一哆嗦，点了下头，也没敢应，生怕霍继成又想起来她是怎么瞒着他复学的。 许盼睇看到霍继成，很恭敬地叫：“霍先生好。” 霍继成道：“好。” 周婕起来得晚，她向来不吃早饭，霍三叔昨天看到周婕挑出来的人挺满意的，他在a市有个情人，昨天夜里就过去了。 厨房里有专门给姜宁留的份饭，她在里面站着吃了两口。 霍继成和许盼睇都挺安静，过了一会儿，应该是吃完了。 许盼睇要收拾。 霍继成淡淡地道：“不用了，会有人收拾。” 并不用霍继成叫，姜宁就知道该她上场了，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许盼睇说：“学姐，你的腿……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姜宁没说话，她看向霍继成。 霍继成淡淡地道：“不用了，她好不了。” 姜宁没再看霍继成一眼。 姜宁收拾得很快，有洗碗机，其实把盘子扔进去就行了，她在厨房里磨蹭，等着霍继成这尊大佛快点走。 霍继成问许盼睇：“要去a大？” “嗯。” “我送你。” 许盼睇受宠若惊，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姜宁以为马上就要清净了。 霍继成在屋外叫了她的名字：“姜宁。” “啊？” 姜宁一哆嗦，她走了两步，从厨房里露出个头：“还有活么？” 霍继成淡淡地道：“顺路。” 姜宁懂了。 她被允许搭顺风车。 姜宁腿脚不好，走在两个人后面。 许盼睇得鞋不合脚，踉跄了一下，被霍继成搂着腰扶住了。 她的腰很细，屁股很大，又有点穷养出来的女孩的特有的结实，是男人们都很喜欢的身材。 许盼睇脸红到了耳根：“谢谢先生。” 姜宁看着许盼睇，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 女人，陷入总是十分轻易。 霍继成开车，许盼睇坐在副驾驶上，她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车，用一种很好奇的眼神打量车里每一个角落。 路上，霍继成和许盼睇说了几句话。 虽然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但是许盼睇很热情，霍继成也很有耐心地回答。 姜宁没吭声，一直都在玩手机。 到了学校之后，姜宁才被通知换班。 她垂下眼皮，早就可以预料到的，霍继成既然查到了，就什么都查到了。 姜宁今天只有一节课，她在学校里逛了半天，也没偶遇到什么人。 她想远远看看梁启平是不是还好，那是霍继成给她的承诺。 姜宁转到篮球场，遇到了几个熟面孔。 是梁启平的学生。 姜宁的脸美得很扎眼，其中一个注意到了，跑过来喊“学姐”。 学校里的阳光，把姜宁感染得笑了笑，她问：“你们老师呢？” “梁老师？” “嗯。” “你不知道么？梁老师他出车祸了。” 姜宁讷讷道：“车祸？” “很严重的一场车祸，人虽然醒了，但是，也许永远都不能握住笔了。” 第39章 一枝玫瑰 第三十九章一支玫瑰 隔着玻璃窗，姜宁看到了梁启平。 阳光落进房间里，男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梁脸上有淤青和擦痕，手臂吊着石膏，梁启平微微侧着头，眼神看着窗外。 姜宁的心跳得很沉，很重，也很缓慢。 梁启平和那天在警察局里一样，身上没多余的伤口。 应该是他深夜到学生家里发生冲突这件事很不好听，学校对外给了个好听一点的说法。 姜宁在外面站了很久，跟着梁启平一起看病房外的鸟在蓝天下肆意地飞。 眼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酸，姜宁揉了一下，挺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梁启平在房间里发呆，听到门口有护士的声音，问：“你是病人家属么？怎么不进去看看？” 梁启平回过头，在探视窗口没有看到人。 姜宁扶着墙往外走。 不能让梁启平知道她来过，甚至……她不应该来。 梁启平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才会是他最大的平安。 …… 姜宁没有想到，她回了霍家，又看到了许盼睇。 许盼睇低着头：“周婕姐说，不想再拖了，就今天。” 年轻的女孩穿着朴素的衣服，站在霍家装修豪华的客厅里。 像是一个**简陋的礼物。 姜宁问：“你真的能接受么？” 用自己纯洁的身体，换取肮脏的金钱。 许盼睇声音很小：“周婕姐说，会给我吃药。” 姜宁点了下头，她没说什么，就回房间了。 这不是她该管的事，她也管不了。 周婕没考上a大，却是a大有史以来第一位向下兼容的交换生。霍继成没对外人说起过，但姜宁算着，他和周婕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六年。 霍继成上她，也许只是为了发泄男人过度旺盛的精力，和周婕搞纯爱。 周婕想做的事，姜宁干涉不了。 他也不过是霍继成的一个玩具而已。 晚上，吴妈给姜宁打了个电话。 她嘱咐姜宁，主宅和她的小别墅不一样，是去伺候人的，可不是被人伺候。 姜宁躺在凉飕飕的屋子里：“我知道的。” 吴妈：“可不能有大小姐脾气。” 姜宁：“我有过那些东西么？” 吴妈揭她的短：“想想你以前。” 姜宁以前确实有点娇纵，过去她以为霍继成真的是她的靠山，现在不会了，她早就想明白了。 姜宁和吴妈说话，总有点魂不守舍，吴妈问：“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嘛？” 姜宁回过神：“没有。” 吴妈说：“对了，饮水机在楼下的，你每天晚上记得，给先生和周小姐在床头放杯水，要是他们夜起口渴，也方便的。” “啊？” 姜宁皱眉，他们又不是没手没脚，她不想做。 吴妈语重心长地跟姜宁说，要看周婕就要嫁进来了，讨好一些，总没有错。 姜宁不说话，吴妈就不挂电话。 姜宁挺累了，外面有推门声，应该是霍继成回来了，她心里乱糟糟的，就应下了。 她听到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一步步越来越高，踏到她的头顶上。 姜宁看了眼表。 九点半，一般这个时候，霍继成会去书房，十点之后，他才会出来。 姜宁手机响了一下，是吴妈给她发的短信，还是让她多勤快。 姜宁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她就会做到。 她不喜欢对亲近的人撒谎。 姜宁从屋外接了两杯水，又想起来今天楼上是三个人，看来她还得跑两趟。 姜宁开了霍继成的房门，把一杯水放在床头。她从霍继成屋里出来，看着周婕和许盼睇的房间，她想了想，最后站在了许盼睇的门口。 要不要给周婕端茶递水，她还没想清楚，就算她送了，周婕也未必敢喝。 姜宁敲了许盼睇的房门。 姜宁没想到，许盼睇的房间没有上锁，泄着一点小缝，她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姜宁想说不好意思，可看到房间里，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许盼睇穿着一件真丝睡衣，胸口开得很大，根本包裹不住什么，不知道是被喂了什么程度的烈药，双腿并在一起用力摩擦，如果不是两只手被粗麻绳绑在床头，恐怕她就给自己拆封了。 许盼睇眼神迷离混乱，身体透着病态的红。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周婕真是好手段。 她知道许盼睇清醒着，可能会有意外，也许许盼睇会中途后悔，也许她真实青涩的反应，会让霍继成着迷。 不如让她变成放荡的肉块，放荡的快乐，霍继成已经在姜宁身体上体验到了极致。 翻云覆雨，蚀骨销魂。 一个新人不新奇，也就不会入霍继成的眼。 姜宁想，她应该装没看见。 如果她毁了周婕的“礼物”，倒霉的人，就成了她自己。 姜宁离开前，听到了许盼睇细弱的声音：“水……” 姜宁顿了一下，她看到女孩因为过度呼吸，嘴唇干燥，微微开裂，透出一点殷红。 许盼睇，是朵贫困里生出来的，初开未放的玫瑰。 最后，姜宁叹了口气，她走进许盼睇的房间，把门关上。 那杯水，没有喂进许盼睇的嘴里，泼在了她的脸上。 第40章 你欠的债 第四十章你欠的债 “啊！” 冰冷的水换了许盼睇一点清明，她眼神迟钝地看着姜宁。 “学姐……” 姜宁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自愿的？” 许盼睇看着她，眼睛里渗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但她没有说话。 姜宁心里被刺了一下，表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很冷酷:“你真的自愿放弃自由的人生，可能会遇到的纯粹的爱情，还有光明的未来，把自己当成一个生育工具换钱么？” 姜宁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那天在霍家的山路上，像狗一样在爬的人，变成了许盼睇。 霍继成有洁癖，她不允许姜宁有除他以外的人生，那别人呢…… 姜宁想，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甚至可能比她更惨一些，她和霍继成有孩子，周婕不可能让她出现在霍继成和孩子跟前。 不过也有可能，许盼睇会讨霍继成欢心，可以让姜宁边缘化，能取代她不上台面的身份。可以减低霍继成宣泄在她身上的欲望，还有施加给她的痛苦。 但她取代不了周婕。 许盼睇留下来，对姜宁来说，怎么看都是好事，都会让她的日子好过很多。 许盼睇一直都不说话。 灼热的热气又开始往上熏，许盼睇哼了一声。 姜宁说:“那我走了。” “学姐！”许盼睇叫她的名字。 姜宁走出去一步。 许盼睇说:“帮帮我吧！我不是自愿的！弟弟要娶媳妇，家里人卖了我换彩礼，求求你……我求求你……” 姜宁吸了口气。 那天夜里，姜宁把许盼睇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药劲上来，许盼睇疯了，连姜宁身上都爬。 姜宁带着她进了浴室，许盼睇死死抓着她不肯撒手，姜宁只能打开冷水，跟她一起站在淋浴底下。 许盼睇叫了一声，直打哆嗦。 姜宁不让她动。 她在垃圾桶里看到了药的**，她以前不听话，被霍继成强喂过。 药效很大，必须把所有热气都褪了。 衣服被冷水浸湿，贴在身上，热气从身上滚下去，许盼睇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 她说:“谢谢你，姜宁姐。” 姜宁松开她。 两个人都挺狼狈，许盼睇的眼睛很红:“霍先生很有魅力，但是他有爱人，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来……” 姜宁平静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霍家的漩涡，周婕和霍继成私欲，本来就不应该卷进来任何一个姑娘。 水太凉，天太冷，许盼睇一直在抖。 “我不想继续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交代。” 姜宁问，周婕给你多少钱？ 许盼睇一愣:“我没收到钱。” 姜宁牙齿磨了一下，一家吸血的人渣，把自己的女儿卖了，一分钱都不给。 “给你家里多少钱？” 许盼睇低着头:“五十万。” 姜宁问:“都是彩礼钱？” “还要给他掏个首付……” 姜宁:“你很爱你的弟弟？” 许盼睇眼神里有一点冷，她没说话。 姜宁说:“既然不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卖了，给他铺路？” 许盼睇舔了下嘴唇，很久才说:“我没办法。” “他们说我欠他们的。” 姜宁在口袋里摸了一会，掏出来一块蓝色的石头。 许盼睇:“这是什么？” 姜宁:“胸针。” 她被串了环，高烧不退两天，霍继成才给她摘下来，换了金铃铛。 应该是吴妈收拾，以为这颗胸针和她的衣服是一套，就放一块了。 她把宝石给了许盼睇。 “送你了。” 许盼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东西价值不菲，她摇头说不要。 姜宁说:“拿着吧，等你毕业之后，挣到第一桶金，记得请我吃饭。” 许盼睇看着那个胸针。 姜宁说:“别担心，不是偷来的。” 许盼睇赶紧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它太贵重了。” 姜宁想，它要是能够拯救一个女孩的人生，比穿在她的胸上值得多了。 姜宁没有接她后面的话:“你可以随时告诉霍继成你后悔了，他不会为难你。” 许盼睇不太明白，明明是周婕让她来的。 姜宁说:“霍继成能保住你，但是周婕……” 姜宁的眼神比夜色还冷:“会毁掉你。” 许盼睇点了点头。 姜宁继续说:“你要是出去了，如果有一天，别人问起你这块宝石是哪里来的，无论别人怎么问，即使说我已经承认了什么东西，你都要一口咬定，这是我送给你的……” 许盼睇说:“我知道的。” 姜宁出门前，抖了抖湿淋淋的衣服，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对许盼睇说:“你不欠他们什么，即便是有养育之恩，这次也应该还完了。” “要不要做个扶弟魔，要不要再次为了他们陷进无底洞，你还是好好想想。” 说完，姜宁就走了。 姜宁回到她那个阴冷潮湿的楼梯间，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有一点后悔。 明天起来，周婕还不知道会怎么闹。 姜宁没有想到，她的报应比想的来的快。 她睡得迷迷糊糊，身上一沉，铃铛后知后觉的响起来，姜宁一睁眼，睡裙都凌乱了，男人的身体强壮结实，带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霍继成身材高大，从上面看，姜宁整个人都被遮挡住了，只能看到散乱的头发。 霍继成按住她的力道很大，姜宁差点喘不过气。 姜宁很白，皮肤像是染了月光，又像是上好的绸缎。 她轻轻的推霍继成:“别……别……” 霍继成一只手掐住姜宁的下颚，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跟我说说，你放跑了许盼睇，是图什么。” 姜宁瞳孔一缩，该不会许盼睇告诉霍继成，她一杯水把她泼后悔了吧。 霍继成挑眉:“后悔了么？” 姜宁立刻编瞎话:“我不知道哥在说什么。” 被拽了一下，姜宁差点咬掉舌头，整个人死死贴在霍继成身上。 “哥……哥……” 她叫的又急又乱，像是幼猫的爪子，一下下在霍继成心头上搔。 霍继成松了力，在上头揉了两把，冷冷地道:“姜宁，不要对我撒谎。” 姜宁想，那还有话能对你说么。 姜宁的房间里没有准备事前的东西，霍继成有点粗鲁，姜宁完全受不了。 “哥……” 姜宁喘了口气:“嫂子说了，我不能生。” 霍继成冷笑，按住姜宁，就让她知道她行不行。 太突然了，姜宁眼前一白，差点就晕过去。她忍着声音，她知道这扇门有多么薄。 霍继成淡道:“嫂子？” “你倒是看得开。” 姜宁好不容易稳住声音，特别真诚地道:“哥，我真心祝你们百年好合，早……” 黑夜里，姜宁看不到霍继成的表情。 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阻断了姜宁后面的话。 “你欠我的，和别人无关。” 姜宁在轻微的窒息中怔住了。 “即便我有其他孩子，你……”霍继成道，“也要还我两个。” 第41章 必用药 第四十一章必用药 姜宁:“这些话你应该对周婕去说。” 霍继成眼神漆黑，他亲了下姜宁鼻梁上的那颗小痣:“她会同意的。” 没有人愿意做生育工具。 姜宁咬着嘴唇，看着霍继成的眼神有些冷。 霍继成眯了下眼，拍了拍姜宁的脸，力道不大:“别这么看着我。” 姜宁把头侧过去。 霍继成道:“这么不想见我？” 姜宁没说话。 霍继成的眼神落在姜宁身上，又阴又沉。 有几天没碰她，这天晚上，床都快散了架。 隔天，姜宁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腿都是软的。 霍继成管拆不管修，姜宁在床上躺了挺久，精神好了一点，刚推开门，就看到周婕从楼上下来，脸上一层黑气，特别难看。 姜宁趁她没注意，赶紧把门关上了。 周婕应该是不知道姜宁这个屋子隔音有多差，边吃早饭边打电话。 姜宁听到她说起许盼睇。 她说许盼睇，昨天晚上说后悔了。 周婕还没来得及追究她中途毁约的事，许盼睇竟然说周婕说，她不干这个事，周婕也别想找别人，她可以随时把这件事曝光。 许盼睇说:“现在社会，觉醒的女性越来越多，重金求子这种事，要是传出去，对周家没什么好处。” 重复这段话的时候，周婕声音很冷。 姜宁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看起来柔弱的许盼睇会这么强硬。 对面应该是问周婕怎么办，周婕顿了很久，道:“还有姜宁。” 姜宁闭了下眼。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难怪昨天晚上霍继成会和她说那句话，原来是早就教了许盼睇怎么和周婕斡旋。 和霍继成发生关系的女人越多，牵扯出交错的链条也越多，如果以后许盼睇后悔，想要回自己的孩子，都会是麻烦，看来霍继成并不想太过费心在男女关系上。 姜宁眯起眼睛。 这个男人，应该对于周婕的提议并不满意，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似乎什么都没做，但是最后发展却全都按照他想要的进行着。 似乎每个人都是他的一步棋。 姜宁想，那她又是其中那一步呢？ …… 姜宁没想到周婕下手会这么快。 昨天许盼睇吃过的药，这天晚上就下到了姜宁的食物里，姜宁吃着味道有点奇怪，还没走到房间，脸上就开始发热。 姜宁以为自己昨天受凉发起了烧，头昏脑涨地趴在床上，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她的房间是佣人间，门上没锁。 姜宁头一看，是周婕，身边还有几个霍家的保镖。 她第一反应就是些非常过激的犯罪场景，姜宁想往外跑，被人抓住扔回去，双手被绑在床头。 好在周婕不敢真的对霍继成的东西怎么样，她冷声道:“你跟许盼睇不一样，本来是不用这样的，但是这药太强，我怕你跑出去找人乱来。” 姜宁这才知道，她被下药了。 周婕拍了下姜宁的脸，她磨着牙，不甘心道:“便宜你了。” “但是，你也别想好受。” 说完，周婕就走了，姜宁很快就明白这句不好受是什么意思了，她呼吸越来越重，身体里像是有把火在烧。 姜宁不敢想，那种药，周婕是给她喂了多少。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姜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哭起来，在床上摩蹭，翻滚，她疯了似的拉扯捆住她的绳子，手腕上蹭的全是血口。 热气吐出来还是热气，身体烫的吓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叫起了霍继成的名字。 霍继成…… 霍继成，霍继成…… 霍继成，霍继成，哥…… 姜宁无比奢望他能够立刻出现，碰一碰她。 但是，一整个晚上，霍继成都没回来。 第二天，吴妈到房间里来找她的时候，吓了一跳。 姜宁全身惨白，脸色更是吓人，她解开姜宁手上的绳子，她的皮肤竟然这么凉，好像身体里所有的水都流干了，嘴唇都成了发灰的藕青色。 吴妈赶紧倒了杯水喂她。 姜宁嗓子疼的很厉害，几乎咽不下去。 吴妈问:“这是怎么了？” 姜宁没回。 吴妈给姜宁的手腕上药，姜宁感觉不到疼一样，一声不吭。 好一会儿，她才问:“霍继成昨天没回来么？” 吴妈:“没有啊，先生最近都不回来，听说是有什么重要的合同要签。” 姜宁皱了下眉。 晚上姜宁什么都没吃，周婕冷笑一声，叫人进来，给姜宁灌。 姜宁看着从药瓶里倒出来的一把药片，她眼神很沉，道:“霍继成今天不回来，你不是不知道吧。” 周婕把药片在掌心里一片片拨弄，数清楚个数，冷冷地笑:“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回来。” 姜宁咬紧牙齿，她懂了，周婕不痛快，就得让她更不痛快。 姜宁的嘴被掰开，苦涩的药片被塞进去。姜宁不肯咽，周婕就叫人捂住她的嘴，药片被口腔融化，化成苦涩的液体，淌进姜宁肚子里。 姜宁跪在地上，死死盯着周婕的脸。 周婕叫人把她绑在屋里，冷声道:“你不是想生么？那你就随时都准备好，没怀上的时候，这就是你的必用药。” 第42章 全是算计 第四十二章全是算计 姜宁几乎熬不过这天。 她热的发疯，爬到床头，用牙齿咬拇指宽的绳索，手腕上蹭出来的血直往下流，跟下腹的感觉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昨天，她还在想霍继成，今天她在想，无论是谁都可以。 吴妈搬回来了，她听到姜宁在哭，心里一直在打哆嗦。 周婕告诉她，她要是想看姜宁的丑态，就现在进去，一定会让她记一辈子。 今天，姜宁可是穿的睡衣。 吴妈不敢进去了。 她偷偷给霍继成打了个电话:“先生，小姐好像在哭呢。” 霍继成的声音比外面的风还冷:“她早该哭一哭了。” 吴妈怔了一下，说:“周小姐好像……欺负她了。今天我去看她，身体像死了一样冷。” 霍继成淡道:“她自己没长嘴么？” 吴妈说:“您知道她嘴硬的。” 吴妈把手机拿到姜宁屋门口，焦急道:“先生……你听一听……” 霍继成挂断了。 他吸了口气，下腹微微发热，叫的很骚。 像是夜里求春的猫。 吴妈没想到霍继成这么狠心，她忍不住敲了下门，姜宁的声音停了一下，化成了压抑至极的啜泣。 吴妈说:“小姐，要喝杯水么？” 姜宁用她最后一点理智说:“无论怎么样，都不要进来。” 吴妈回了自己房间，她是霍家的老人了，给她安排的房间比姜宁还好，她关上门，什么都听不见了。 即使这样，吴妈一宿也没合眼。 天亮的时候，吴妈敲姜宁的房门:“要喝点水么？” 里面传来很哑的声音:“嗯。” 吴妈给姜宁喂了水。 姜宁两天都没睡好，整个人病态的白，她长得很好，未亮的晨光下，像是只濒死的艳鬼。 吴妈给姜宁用纱布把手腕包起来。 要是再这样下去，血肉磨尽了，就是骨头了。 吴妈想劝姜宁给霍继成打个电话，正犹豫要怎么开口，姜宁说:“吴阿姨，你能不能回去一趟，帮我把卧室抽屉里的复习资料拿过来？” 吴妈:“复习资料？” 姜宁看着灰蒙蒙的天:“快考试了。” 也就是考试月，几乎全是自习课，姜宁才能勉强应付霍家和学校这两边。 吴妈原本想对姜宁说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有吴妈在，姜宁轻松了不少。 姜宁在床上睡到下午，醒了床头有吴妈给她留的饭。 姜宁坐在书桌前一边翻书，一边吃了几口。 手机充电器也被吴妈带过来了，姜宁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就看到有条短信，是个未知号码。 姜宁觉得是许盼睇，帮了她的那天晚上，许盼睇要到了姜宁的号码。 点开之后，是两个字:“谢谢。” 也许是最近过得太不如意，挺平淡的两个字，姜宁眼睛有点发酸。 她轻笑了一声，自嘲道:“谢什么，惹祸上身，要是重来一次，我可不会帮你。” 傍晚的时候，姜宁一瘸一拐的出门。 她在外面转了半个小时，天色刚暗，姜宁接到了霍继成的电话。 她看了一会儿，很不想接，又不得不接。 “喂？” 霍继成冷淡的声音传过来:“你出去了？” “嗯。” “八点前回来。” “……”姜宁咬住嘴唇。 这是早些年霍继成给她定下的规矩，八点前必须回家。 姜宁强笑了一声:“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霍继成道:“你想夜不归宿？” 姜宁立刻道:“不，我只是想在外面转转。” 霍继成道:“是不是还会转到医院里去？” 姜宁抖了一下。 霍继成用了“还”。 也许是在诈她，姜宁不能承认:“我没去过。” 霍继成声音冷下去:“我告诉过你，不要骗我。” 姜宁不说话了。 霍继成告诉姜宁:“最近不太平，医院里也会出现恶性事故，早点回家。” 姜宁捏住手机，说:“好。” 姜宁回到霍家的时候，周婕正在客厅里等着她。 今天给她用的药换成了膏，难怪她身边的从男人变成了女人。 周婕问:“你是想自己来，还是我找人帮你？” 姜宁:“我自己来。” 周婕叫人把姜宁按住:“可惜了，我不信你。” 姜宁被拖回屋里，她的手被捆在床头，有人去扒她身上的衣服。 姜宁挣扎的很厉害，她踹到了其中一个人，那个女人滚到床底下，再爬起来，眼睛里全是凶光，姜宁被抽了一个耳光。 耳边一阵轰鸣，好一会儿，姜宁都没回过神，脸上火辣辣地疼，立刻浮出几道巴掌印。 她的裤子被拽下去，露出双白皙的大腿。 哪怕正在施暴的也是女人，看到姜宁的身体，也是一愣，原来真会有人有这么好的皮肤，身上不长一根毛发。 姜宁的内裤被拽住的时候，姜宁大声的喊了吴妈。 她并不认为吴妈会来帮她，只是在无意义的呼救。 这种羞辱实在是太过火了，有陌生人把药膏送到她的身体里，她接受不了。 所以，当吴妈提着菜刀冲进来的的时候，姜宁愣住了。 原本压住姜宁的几个人女人都跑出去了。 吴妈红着眼睛，把姜宁的身体用被子捂住。 她已经完全赤裸了。 她问:“小姐，你想怎么做？” 姜宁一直都在发抖。 这群人被赶走了，周婕会安排其他人，吴妈总不能真的砍人。 她现在从霍家出去，今晚都过不去，就会被抓回来。 姜宁闭上眼，她其实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她说:“我给霍继成打个电话。” 吴妈把她的手机拿过来，姜宁颤抖着拨通了霍继成发号码。 可惜，直到周婕带人进来，姜宁都没打通他的电话。 有保镖闯进来，把吴妈带出去了。 姜宁红着眼睛，说:“周婕，你要逼死我。” 周婕笑了一下，看着姜宁的眼神像刀一样冷:“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帮帮你。” 周婕出去的时候，有人把姜宁的眼睛蒙住了。 姜宁的眼前漆黑一片，所有感官变得出奇敏锐。 她听到房门又被人打开，窸窣的衣料摩擦声在耳边响起。 一只手摸到姜宁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一阵瑟缩，紧接着就有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上面。 姜宁愣了一下。 也许是周婕的人怕在她身上留下伤痕，会被霍继成追究。 她身上的被褥被撩开了。 姜宁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瑟缩着，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卑微的道:“求求你了，我自己可以，让我自己来……” 没有回应。 对面的人好像完全无视她的乞求。 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拉开，手掌很大，冰凉，坚硬很轻易的就把她整个脚腕骨完全环住，并不像是女性的手掌。 姜宁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她叫了一声，又很快咬住了嘴唇。 周婕终于忍不住，想找人来侮辱她了么？ 冰凉的药膏点出一场奇火，口服药和涂抹药的区别，竟然如此明显，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 第43章 金玉其外 第四十三章金玉其外 姜宁睫毛都湿了，身体接近的时候，姜宁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很快姜宁就没有时间再多想，她要被火烧死了。 对方很有经验，姜宁熬了这几天，身体很快激动起来，想念过去甜美的感觉。 姜宁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可能是药物太刺激，也可能是男人太激烈，她感觉泡在温水里，男人的嘴唇亲上来的时候，姜宁仰着脖颈回吻。 身体灼热滚烫，大手握住姜宁腰肢的时候，姜宁叫了一声：“霍继成。” 男人没有回应，但是姜宁感受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霍继成。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能体会得到。 她哭得很厉害，眼罩湿透了，被摘下来，屋里黑漆漆的，两个人贴得很近，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却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楚。 姜宁一直都在天上，这几天药物残留在身体里的效果瞬时爆发，最后，她在男人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姜宁中途就昏过去了。 这几天的高压让她脑袋里的弦一下子崩开了。 梦里姜宁睡得也不安宁，脸上脖颈到处都有点痒，有什么一直在温柔地骚扰。 姜宁在霍继成怀里醒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姜宁要坐起来，被霍继成拦腰按住了。 姜宁道：“有意思么？” 霍继成道：“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么？” 姜宁：“不是没接么？” “当时在开会。”霍继成淡淡地道，“不过你要是不想我回来，我可以走……” “……” 不想见到霍继成这种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姜宁侧着头，眼神很冷：“没有。” 霍继成起身穿衣服。 姜宁问：“今晚回来么？” 霍继成没有说话，直接出去了。 之后，霍继成有几天没有回来。 外用药到底太激烈，周婕又给她灌了几天药片儿，姜宁瘦了一圈，像是一把枯骨，夜夜在烧。霍继成回来那天，姜宁不犟了，霍继成碰她，她就给回应。 身体下贱的姜宁不想承认那是她自己。 霍继成问：“想我了么？” 姜宁眼泪从眼眶里直接掉在床上：“想。” “不想见我？” “我想……” 霍继成掐了下姜宁的脸蛋：“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想见我。” 姜宁不敢哭了，她勾起嘴唇，扯出一个挺僵硬的笑。 霍继成居高临下地审视她，他轻轻给了姜宁一个耳光：“不够真诚。” 姜宁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算了吧，和霍继成斗，她从来没有赢过，只要霍继成想，总能一次次让他下地狱。 姜宁狠狠咬住嘴唇，侧过头，对霍继成露出一个微笑：“哥，我想你了……” 霍继成眯起眼睛，他的身体很用力，又弹了一下铃铛，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不够情愿。” 姜宁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一次次卖笑，却一回比一回难看。 她知道霍继成在玩她，但她又不能不让霍继成玩。 霍继成不能不回来。 姜宁已经忍受不了了。 最后她崩溃地哭，鼻尖眼尾都红透了，眼睛要哭瞎了，眼前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霍继成才低下头亲亲她。 霍继成喜欢她哭，他喜欢美丽倔强的猎物，在身下摇尾乞怜，睁大眼睛，惊惧又乖顺，不甘又妥帖。 “你乖一点。” 他这样对姜宁说。 姜宁点了头。 从那天起，霍继成又开始天天回来了。 九点前，他和周婕讨论结婚前的准备，周婕细致，霍继成大多时候都不说话，只是听她的想法，偶尔说上一两句，都落在点子上，周婕觉得很不错。 晚饭之后，周婕这段时间都睡得很早，回去补美容觉，霍继成就去拆开他的礼物。 房间里没有开灯，霍继成只能听到喘息声。 霍继成回来之后，给姜宁上的药，变成了激烈外用药。 最开始，姜宁发着抖，挺小声地拒绝。 霍继成问：“你不喜欢？” 姜宁眼神里闪过惊恐，她怕霍继成不高兴，就摇了摇头。 霍继成手指冰冷，帮她把湿热涂满。 药物给姜宁用了几天，姜宁再也不会拒绝，她的身体像是成了瘾，只要闻到霍继成的气息，就开始柔软发抖。 药物伤身，霍继成也没想真的给她带来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一个星期后，也就停了。 停药之后，姜宁白天才有力气从房间里出来。 她瘦了很多，脸色白得吓人，吴妈把姜宁拉出去，让她多晒晒太阳。姜宁依然漂亮，那是种很不健康的艳丽。 姜宁透过窗户看到了周婕，她最近状态很好，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嫩光滑，似乎脸上的那道裂痕都淡化不少。 姜宁笑了一下。 吴妈看着姜宁，总觉得她这次出来，身上染了点阴郁。 姜宁出门去上一节公共自习课，霍继成没有限制她日常出行，她不想在霍家多待。 走到门口，外头几个保安在议论：“你没觉得周小姐最近好像越来越漂亮了？” 一个人道：“应该是做什么东西了，听司机老王说，她现在天天往美容院跑。好像还打了个什么针，一针几十万……” “我看周小姐再这么整下去，马上就要把家里那位比下去了。” 另一个说：“啧，我看着已经比下去了，周小姐最近容光焕发，可那位……连影都没见着，你听没听着前几天主宅里那声，好像是跟周小姐闹掰了，现在活不活着都不一定。” 立马有人附和：“家里那位就算是长得再好，身世也差得太多。再说了，也就只有家里这位，从小养在家里，咱们先生才能随意，在外面也没这么好的货啊……” 门口七嘴八舌，姜宁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霎时，场面僵硬了，没一个人敢出声。 第44章 排卵针 第四十四章排卵针 那天下课，姜宁又去了趟a市最大的整容医院，她戴着口罩，做了一次没有登记的游客咨询。 “咱们这里最贵的面部项目是什么？” 前台小姐看了眼姜宁的打扮，立马热络起来，她认识那双鞋的牌子，最便宜的系列价格都在五位数。 “我们最近主推的是细胞再生生长肽，对于去疤和肤质改善，都有很好的效果。” 姜宁问了下价格。 前台拿出来张价格表，姜宁拿走，在前台等候区看了一会，然后拿回来，说做不起。 姜宁说:“你们这个价格，也就只有霍家才能做的起了吧，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招待员指着最上面那个项目:“这个，霍夫人已经做过了，您的圈子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她，您可以看看她的皮肤，是好了多少……” 姜宁若有所思:“这个多久补一针啊？” “哎呦，您这么一说，霍夫人也该补针了，您要不要和她一起……” 姜宁说做不起，转头就走了。 她没看见，那个接待员脸都绿了。 姜宁坐上公交车，才几个月不见，这家医院似乎聪明了点，学会了**。 生长因子换个名，可以是细胞激活，细胞再生，胶原生长蛋白肽。 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 生长因子作为近些年兴起的新研究，仅应外用，作为修复外伤，并未有相关材料和临床实验，论证可以人体注射。 姜宁曾经为了一篇论文，查过相关生长因子的报道，生长因子注入人体，可能会过度繁殖，生成自身异常增生的组织。 姜宁笑了笑。 霍家和周家的联姻，在a市是件无人不知的大事。 只需要在美容机构提起周婕，提起她脸上那道疤，只要她的号码曾经在医疗机构留存，就会有人敏锐的嗅到金钱的味道，千方百计的找到周婕。 这一切，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引子。 姜宁打开手机，上头有她刚才在美容机构拍下来的价格图。 她从高到低一个个滑下去。 姜宁眯起眼睛，有些美容院还真是不坑穷人。 什么新研发都敢在女人的脸上轻易尝试。 路上，姜宁接到了通电话。 吴妈和她絮絮叨叨，提到周婕最近似乎漂亮了不少，现在的医美果然很有效果，现在霍家人人都在说，听说姜宁今天也出去了，不然也去打上一针。 吴妈说:“我还没见你在脸上输过。” 姜宁没什么反应:“不着急，她美她的。” 吴妈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以前也没见她这样，现在在霍家趾高气昂，谁都看不上。” 姜宁安慰她:“不要着急。” 周婕这不马上就要补针了。 …… 霍继成每天都来，一个月了，姜宁也没怀上。 周婕有点纳闷，她问姜宁，是不是想和霍继成保持关系，吃避孕药了。 姜宁差点没笑出来。 她还真把霍继成当成什么绝世好棍，女人一碰就离不开了。 她就是很难怀孕，也许根本就怀不上，霍继成纯恨她，恨她一个手术就弄死他两个儿子，才这么羞辱她。 周婕把姜宁所有卡都停了，包括各种支付软件。 姜宁很是火大，她的钱都是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周婕没资格碰。 姜宁给霍继成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来。 霍继成道:“大白天就想要了？” 姜宁在心里骂他不正经，嘴上却说:“想你了。” 霍继成笑了一声:“又有什么事了？” 姜宁说:“我的卡还有账户，都被嫂子锁了。” 霍继成淡道:“所以呢？” 姜宁吸了口气:“哥，那是我的钱……” 霍继成:“霍家既不缺你吃穿，也不少你首饰，你要钱做什么？” 姜宁咬牙:“坐公交，坐地铁，在外面吃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霍继成道:“以后让王叔送你。” “抽屉里有张黑卡，你随意用。” 姜宁气的头晕，霍继成这是想借周婕，把她的一切都掌控在手心里。 姜宁直接挂断了。 她想了想，给周以年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周以年笑着问:“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 “我还以为姜小姐用完就扔，已经不记得我了。” 姜宁懒得客套，问:“周医生，我想问一下，至少我的体检报告，显示真的是难以受孕了么？” 这个称呼，让周以年正经了一点:“不只是难以受孕。” 姜宁道:“是无法怀孕了么？” 周以年说:“如果不做身体调整，几乎没有可能。” 姜宁:“身体调整？” 周以年:“你的身体主要是以前服用过大量避孕药物，导致卵子发育成熟困难，还有就是你的子宫壁天生就薄，如果受孕，也许会有生命危险。” “人类的机体较为神奇，有自我保护机制，比如说你的子宫不适合受孕，那么你可能怀孕的几率就会低。而且流产，对于你的身体伤害非常大，子宫壁进一步变薄，身体出于对你的保护，卵子成熟也许会比较困难。” 姜宁皱眉:“你说的这些话，在医学上真的有论断么？” 周以年耸耸肩:“我只是和你讲一般的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也是我出于医生，对于人体机能的善意解释，总比我告诉你，你卵子发育缓慢，身体夜不适合生育，要来的好吧。” 姜宁问:“那如果我打催卵针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声音变得很严肃:“你似乎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姜宁问:“如果打催卵针，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周以年:“比起催卵针的副作用，你要是怀孕，也许会死。” 姜宁没什么表情:“做流产手术的时候，也有人和我这么说。” 周以年声音变得很冷:“你这么想给霍继成生孩子？” 姜宁说:“我想。” 周以年说:“霍继成知道么？” 姜宁:“他想让我生个孩子，给你堂姐养。” 周以年问:“你想么？” 姜宁怎么想，并不重要。 她想从现在这个死境里翻身。 姜宁说:“谢谢周医生，我已经知道了。” 周以年刚想问她知道什么了，姜宁就把电话挂断了。 周以年看着黑屏的手机磨牙，他听周婕提起过，霍继成对姜宁算不上好，他安排在霍家的一些底细，也说到过霍继成对姜宁的手段。 他以前认为霍继成太不解风情，怎么能对姜宁这样的女人，手段粗暴。 但现在，周以年才发现，这个女人太有主意，他现在只想把姜宁揪过来，按在地上，把自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灌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好好的听完。 第45章 再见梁启平 第四十五章再见梁启平 周以年给姜宁再往回拨，就关机了。 周以年看着手机笑了两声，他有点牙硬，又觉得有点有趣，还真是每次都能在姜宁这气乐。 要是姜宁出身好一点，他还挺想处处看。 可惜了，她就是个孤儿。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跟谁都不会有结果。 姜宁回去跟吴妈商量，想借她点钱。 吴妈有点吃惊:“小姐，你缺钱么？” 姜宁不缺钱，但她缺自己能支配的钱。 她要是拿霍家的东西出去卖，肯定得出事，要不是实在迫不得已，她不会去冒那个险。 姜宁说:“我想去打排卵针，这事不能让霍继成知道。” 吴妈吓了一跳:“去打那个干什么，听说对身体不好……” 姜宁说:“霍继成马上要结婚了。” 吴妈:“这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姜宁垂下眼皮:“他结婚之后，不管他和周婕怎么想，我都不可能和他发生关系。” “不管他们把我当什么，但我只要和霍继成有关系，那就是第三者，我做不来。” 吴妈听的直叹气，她知道，那不是姜宁能决定的了的。 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霍继成是对姜宁有意思，他想玩，但是又不会娶。 姜宁冷声道:“他要我生孩子，只要我怀孕，那他也没什么由头来碰我了。” 吴妈实话实说:“要是少爷想……” 姜宁说:“他跟周婕没法解释。” 吴妈心里一想，这倒也是。 “这对身体不怎么好吧？” “没事，我会看着办的，要是感觉到不对，会停的。” 吴妈答应了，晚上就给姜宁带回来五千块钱，排卵针一针的价钱不贵，但是去医院这种地方，没钱肯定不行。 姜宁看了眼日历，一个星期后，是考试周，再一个多月，是霍继成跟周婕订婚。 再等一等，还不着急。 她的学分本来就不多，这次要是挂科，真的会很难毕业，打排卵针也许会有不良反应，她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姜宁前几天的表现让霍继成很满意，他也没再故意折腾她，霍继成也提醒了周婕，她之前给姜宁喂得要雌性激素超标，对身体很有影响。 霍继成几天没来，姜宁在小屋里补知识点，天天熬夜到两三点，终于在考试前，把一套资料都翻了个遍。 这次考试，姜宁心里也有点没底，a大对学生要求严格，不像是有些学校，进来之后，就是混毕业，着进学校不容易，毕业也不容易，不少人拿不到毕业证。 考试那天，姜宁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熬夜和焦虑让姜宁肤色有一点暗沉，她从霍家出去，立马就有人在背后说。 果然，霍先生还是有眼光，看出来姜宁这种浓颜系的女人花期短，你看周小姐现在多靓丽。 期末考要考上两天，姜宁进考场前，把背包放在门口，一抬头，微微愣了一下。 她看到了梁启平。 梁启平是大三这届的老师，学校为了防止作弊，同一级的学生，都是换着不同的班级老师监考，梁启平来监考姜宁现在的班级，也很正常。 两个人对视，梁启平的眼神安静又深沉。 姜宁先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监考铃响了，梁启平是主监考，副监考在黑板上写考场纪律。 一般考场纪律都是主监考写的，但是主监考手臂上还打着石膏。 姜宁想起那天在警察局，霍继成的手臂脱臼了，虽然姜宁表示她身上发生的事和梁启平无关，但是她走的时候，梁启平还没有走。 姜宁不知道梁启平在警察局待了多久，他的手臂会不会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影响书写。 考试结束，姜宁交了卷就往外走，她不想和梁启平碰上。 就像是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梁启平之前见过几面的一个学生，在一个墙角把姜宁拦住了。 “学姐，等等，我们老师想见你。” 姜宁说:“不见。” 她不能见，霍继成知道了，会弄死她。 姜宁一转头，就撞进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就这么一会儿，梁启平已经追上来了。 身后的人立马走了，这个角落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梁启平说:“我给你新留给我的号码上发了很多条信息，你都没有回复过。” 他不敢给姜宁原来的号码上留下痕迹，怕给姜宁添麻烦。 姜宁吸了口气，抬头看着梁启平。 “梁老师，你是还想倒霉么？上次，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只是利用你，以后也不想再看到你。” 梁启平说:“是么？” 姜宁冰冷的:“是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手臂看？” 姜宁顿了一下，狠下心说:“我看你是不是废了，听说你以后可能都写不来字了……” “是真的。” “……” 姜宁的心猛的一沉，像是被石头用力砸了一下，她下意识抬头，和梁启平的对视。 梁启平眼神总是那么平静，哪怕嘴里说着这么可怕的话，也没什么波澜。 他笑起来，身边就像拂过微风:“你看，你嘴上说的难听，眼神里却全都是我。” 第46章 偷情短信 第四十六章偷情短信 姜宁想，完了，要是霍继成听到这句话，真得杀了他俩。 姜宁知道，她现在应该掉头就走，不跟梁启平多说一个字，对两个人都才是好事。 但她也是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那么理性，姜宁只是顿了一下，就听到梁启平声音颤抖，很轻的道:“别直接推开我，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梁启平的眼圈有一点红。 姜宁问:“你不觉得我脏么？” 她吸了口气，有点轻佻的笑起来:“那天，你也能看得出来，我在傍大款。” “我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那个孩子也是他的，我被他包养了得有……”姜宁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我也记不清了……” 梁启平的手动不了，不然他很想用手指蹭蹭姜宁湿漉漉的眼角。 “我看得出来你不愿意。” “我愿意。” 梁启平说:“那天，你一直在哭。” 他听到了。 “……” 姜宁喉口有一点梗，她低下头，稳了稳心神，她必须和梁启平说清利害关系，不能再和他进行没有意义的对话。 上次，霍继成对梁启平留了手。 不会有下一次。 霍继成不爱她，也不珍惜她，但有人去碰她，那就是在打霍家的脸。 姜宁很认真的说:“霍继成不会放过我，你想平安，就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宁转身就走，梁启平问:“姜宁，你想离开a市么？” 姜宁愣了一下。 梁启平问:“我们一起离开，我照顾你，如果你愿意，我娶你。” 姜宁的手指颤了一下。 梁启平说:“我知道你想拿到毕业证书，我可以等你，一年之后，请你相信我，我可以带你去一个霍继成找不到的地方。” 姜宁没回头，她想快点离开，但是她的脚走不快。 所以，她听到了梁启平说的最后一句:“姜宁，我喜欢你。” 梁启平是真的喜欢姜宁，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第一眼见到她。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最开始，梁启平并不愿意承认他对姜宁是一见钟情，因为那样更像是见色起意。 梁启平从小就感情淡漠，对于亲情，友情，身边一切的人际交往，都很平淡。 他的父母给他买过一只刚会走路的小奶狗，梁启平把它从吃奶养到大，养了七八年，后来有天走丢了，再找到，就是在狗肉车上，皮都剥了，内脏掏了一地。 梁母当时叫了一声，哭的脸都花了，梁父也脸色发白，只有梁启平面无表情，他给110报警，说有人盗窃他人财物。 梁母问他:“不难过么？” 梁启平很平静地道:“为什么难过？” “这不是你从小养大的狗么？” “一只狗而已。” “但是……你不是很喜欢它么？每天都摸摸它，都带他出去溜弯，还给他买各种各样的零食……” 梁启平说:“我养了它，就要负责。”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梁母看着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家里人带他去看病，医生说他没有病。 医生告诉梁母:“智商在140以上的人，理性逻辑思维会远超感性思维，权衡利弊，判断物品价值，是他们的思维程序。” “夫人应该很庆幸，您的儿子并没有暴力倾向，如果有反社会人格，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在梁启平眼里，一切事物，包括是人，都是名词和符号，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保持理性，也学会了模仿身边的人，对于不同的外界反应，产生不同的应对表情。 唯独姜宁，她是个例外。 他在姜宁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情感，从心动到焦虑，一切都是新奇，一切都是特殊，一切都是独一无二。 姜宁出门，下意识要去等公交车，喇叭声从旁边一响，她才哆嗦了一下，猛的回过神。 对了，她的卡被周婕停了，霍继成让司机王叔接送她出门。 上车以后，王叔问:“小姐，你怎么了，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姜宁立刻解释说:“刚才考试，有几道题没做出来，正在想呢。” 回了霍家，姜宁偷偷回了趟她以前住的别墅。 她翻出来之前偷买的那个手机，开机之后，几乎全是梁启平的信息。 姜宁一条条往下翻，有一条是:“对不起，那天在考场，我对你发了脾气。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苛待你。” 姜宁咬住了嘴唇，在她的人生里，梁启平做过最冷漠的事，其实不值一提。 但到今天，她也就只等到了这么一句对不起。 姜宁在屋里坐了很久，她回复了一条:“好好养伤，两个残疾人，很难跋山涉水。” 姜宁把信息删了，从衣橱里找出几件厚重的大衣，把手机偷偷藏进其中一件的口袋里。 别墅附近有监控，姜宁不能经常到这边来，那样更引人注意。 往主宅走，姜宁遇上了了吴妈，吴妈上来就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去一半。 “小姐，回去拿衣服啊？” “嗯……” 姜宁看了眼吴妈手里的一件红色大衣，心脏咚咚狂跳，她一直说不用，吴妈也不把手里的衣服还给她。 在这里争抢没什么意义，姜宁硬着头皮跟吴妈一起走，吴妈嘴碎，跟姜宁说最近听说到的那些稀罕事。 吴妈说，最近出了一个事，一个被冯家二少强行包养的小歌星，提分手了，说是自己有真爱，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冯家是搞建筑的，家里老二是出了名的混，被个女人绿一道，冯老二当场也没说什么，就说行。结果当天晚上，那个小歌星就出了事，走夜路被人轮了，那么漂亮一个小姑娘，身上没一块好肉，惨不忍睹。 那小歌星剩了一口气，爬到路边求路人去报警，被个路过的大卡车碾死了。 警察那边把犯罪的这波人抓了，怎么审都没得到和冯家有一点关系的口供，最后判了就是赔了点钱，也没一个人偿命。 吴妈边说边叹气，她才不信这事跟万隆冯家没关系，这些有钱人，只在乎自己那点脸面，都不把普通人的命当成是命。 “你说是不，小姐……” “……” 吴妈没得到回应，一抬头看到姜宁的脸色跟纸一样白。 吴妈轻轻拍了下姜宁的背，问:“小姐，你怎么了？” 姜宁摇头:“没什么。” 路上，姜宁走的很快，吴妈说:“你腿不好，别那么着急。” 姜宁:“有点冷，想早点回去。” 说这话，已经到了主宅门口了，吴妈体贴，随手抓了一件就给姜宁披上了:“冷就先套上一件。” 姜宁垂着眼皮，她把衣服紧了紧，这件衣服右边口袋有一点重量。 姜宁想，手机在她身上，总比在吴妈手里稳当。 客厅里没人，姜宁松了口气，三两步就到了自己屋门口，她现在只想赶快把所有的衣服都塞进橱子里。 姜宁推开打屋门，往里走了一步，抬头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霍继成正坐在她的床上。 第47章 排卵针后 第四十七章排卵针后 姜宁哆嗦了下，她站在那，不敢往里面走。 “哥，今天怎么这么早？” “不忙。” 姜宁挺自然的把衣服脱了，跟手上那几件一起放进衣柜里，把穿过的那件压到了最下边。 姜宁把柜子关上，心脏咚咚地跳，以后她得更小心，她现在住的房间里没锁。 霍继成找她也就那点事，大白天就开始了，姜宁怕有声音，一直都压着声。 霍继成掰开姜宁的嘴，手指头压住她的舌头，他声音沉，在床上的时候加了个更，带着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道:“也不用，留着做什么。” 这话说的很不中听，姜宁在床上还是有点脾气，喘着气想回一句，被霍继成抱起来吻住，姜宁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结束之后，姜宁全身都湿了，汗涔涔的，霍继成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摸她的肚子。 姜宁很瘦，肚子上一点赘肉都没有，正面进行的时候，霍继成能看到姜宁的肚皮会凸起一小块。 气氛还算好，姜宁说:“哥，你知道的，我可能真怀不上……” 她比周婕也好不了多少。 姜宁背对着霍继成，看不到他的表情。 霍继成的声音很轻，比平日里温柔，道:“你欠我的，就是要还。” 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什么就是，有些东西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姜宁还想说点什么，回头霍继成已经闭上了眼。 天还很早，才七八点，姜宁还想看几页书，可她一动，胸口的铃铛就响，霍继成觉得烦，就帮她捂住。 姜宁从脸红到耳根，她只能安静的躺着，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睁眼，霍继成已经走了，安静的就像没回来过。 姜宁打开衣橱，把那个备用机拿出来，她找了个裁纸刀，把一本英文字典掏出个挺大的坑，把手机放进去，合起来，又塞回橱子里。 出门前，姜宁换了件高领的衣服，遮挡脖子的吻痕。 考完试，姜宁从教学楼穿过，直到上了霍家的车，也没在学校里遇到梁启平。 考试之后，就是假期，姜宁闲下来，霍继成好像也闲了，又开始每天晚上都回来，一连一个星期，姜宁疼的路都走不好。 就这么搞，姜宁也没怀上，她开始怀疑，霍继成是不是就是找了个借口，让他就算跟周婕结了婚，也能随便玩自己过去的“玩具”。 姜宁以前不想怀，现在是想赶紧怀上，把霍继成打发了，让他以后都别来。 靠自然发生关系果然是没效果，姜宁着手去医院打针。 她想，最好在毕业前，能把“欠”霍继成的全都还干净，她走的时候，最好已经对霍家毫无价值。 打第一针前，姜宁做了挺多检查。 针尖扎进身体里的时候，姜宁想，既然周婕不能生，又是霍继成求的，应该不会亏待他们。 当天下午，姜宁就遇到了很严重的后遗症，头晕恶心，腹痛，好像还有点轻微出血。 下医院楼梯的时候，姜宁眼睛一黑，差点直接摔下去。 姜宁一身冷汗，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对激素类药物竟然这么敏感。 她回去的时候，周婕也在，正在为她的婚礼布置，霍继成和周婕已经拍了婚纱照。 巨大的照片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周婕穿的婚纱，缀着一颗颗镶上去的钻石，她手指头上那颗钻戒，是霍家一代代传下来的，现在到了周婕手上。 那是霍家主人的象征。 照片里周婕笑的很甜蜜，霍继成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 姜宁想，真的挺般配。 不像她小时候和霍继成玩过家家，她把被单套在头上当婚纱。 白天，霍继成跟周婕准备婚礼，晚上就来糟蹋姜宁，姜宁对排卵针的反应很大，身体里激增的雌性激素使她对侵略自己的男人产生了一点占有欲。 她闻到霍继成身上全是周婕的香水味儿，她在男人身子底下摇晃，看到霍继成脖子上有一小片红。 一眼看就知道是嘬出来的。 姜宁没做过这种事，只可能是周婕。 姜宁觉得有点难受。 霍继成和周婕接触的越近，晚上就越来越凶狠，姜宁身上也粘上了周婕的香水味儿，霍继成闭着眼睛亲她，姜宁知道他相亲的是谁。 霍继成弄得姜宁直掉眼泪，他是真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了。 霍继成这种“热情”总是有限度的，每个月会有那么连续的一个多星期，等发泄干净了，他对姜宁就又冷下去。 姜宁是死是活他都不管。 姜宁偶尔会拿出来那只备用机，可自从她发过去那条消息后，梁启平就只回过一条，上头就一个字“好”。 姜宁拿出来好几次都没什么新的消息，姜宁就降低了频率，她不想好像是她在期待什么似的。 她本来就不应该对男人有任何期待。 姜宁去医院打第二针排卵针，缴费的时候，她在收费处碰上了正在抽烟的霍继成。 姜宁脸色发白，霍继成看了眼姜宁手上的单子，扫过那堆明细，最后，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霍继成道:“她买了什么，我结账。” 姜宁跟着霍继成回去，她没觉得她自己做错了什么，霍继成和周婕都想要孩子。 她也是在努力。 医院外边阳光明媚，可姜宁就是全身发冷。 第48章 药物伤害 第四十八章药物伤害 从医院出来，姜宁跟着霍继成上车。 一上车，前后排的挡板就升起来了。 姜宁直觉不妙，她贴着车门，很谨慎的看着霍继成，一个字都没敢说。 霍继成接过姜宁手里的药袋子，里面有针头和催卵药剂。 霍继成把针头拿出来，七八厘米的针头，在阳光下发着冷光。 霍继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你倒是挺会想办法。” 直觉告诉姜宁，霍继成的心情并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说:“我想尽快达成哥的心愿……” “我的心愿……” 手上的烟烧尽了，霍继成眯起眼睛，随手把烟头按在皮质座椅上，发出滋啦的声音，还有刺鼻焦糊味儿。 姜宁眼神里全是惊恐，她觉得霍继成这一下，本来是想烫在她的身上。 霍继成冷道:“一分钟，我给你解释的时间。” 他看向姜宁:“实话实说。” 前三十秒，姜宁一直都在沉默。 霍继成又点了一根烟，灼热的火光在她眼前晃，她低头，看着脚下，道:“你和周婕结婚之后，我不可能再跟你发生关系，我没多少时间了。” 姜宁的眼睛慢慢红了:“我们不该这样快点结束吧……” 说完这句，刚好六十秒。 霍继成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 身体里未能够完全代谢掉的激素使她冲动，她说:“我也是人，我只是出身一般，我为什么不能提出终止关系？” 霍继成道:“因为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求来的。” 姜宁:“我求来的？” 霍继成面无表情:“出院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 姜宁说只要她能出来，就会乖巧，以后什么都听霍继成的。 姜宁眼睛很红:“我落到今天，哪件事不是你的手笔？” “你说要我还你两条命，我想法子还，你又在生什么气？” 霍继成冷道:“姜宁，你自己不清楚么？” “当母亲，你的身体，已经没机会了。” 就算是她能怀孕，也很难顺利生产，更不要说在她刚刚流产这么短的时间里，子宫状态也很难恢复。 姜宁讷讷的:“那你为什么……” 话没说完，姜宁就明白了。 霍继成明知道她怀孕困难，还要让她去做这个生育工具，因为从最开始，霍继成就没想姜宁的肚子里能真的出来什么东西。 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让周婕容忍姜宁这个玩物存在的理由。 霍继成语气阴冷:“你真以为，你能生下我的孩子？” “……” 姜宁的耳边嗡嗡的响。 她不想听了。 霍继成道:“姜宁，你安分点，我安排你在哪里，你就安静的待在哪里。” “不要。” 姜宁咬着嘴唇说。 霍继成冷笑:“好。” “你喜欢药，我可以帮你。” 姜宁被按倒在座椅上，霍继成把药盒里一瓶瓶药剂抠出来，没有拆封，全放到姜宁的身体里。 姜宁哭起来，眼睛红的吓人。 霍继成按住她弹动的身体，他简直铁石心肠:“不是你要的，哭什么？” 姜宁哭花了脸，疼痛降临的时候，她又开始装作乖顺，霍继成没放过她，他知道姜宁，为了逃避痛苦，在这个时刻，她什么都能承诺。 但，也只限于这一刻。 他的手掌蹭了下姜宁的脸，抚摸她的动作很轻柔。 “现在就叫成这样，太早了。” 霍继成拿出针头，穿过了姜宁身体最后一点的地方。 太可怕了。 比之前的一切都要可怕。 姜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霍继成说，要给她再加一个铃铛。 姜宁头发被汗湿透了，她哭的喘不过气，她看着霍继成的眼神，从原本的畏惧，变成了恐惧。 霍继成抱起她，姜宁疼的脸色煞白，腿上不能自控的抖。霍继成把针拔出来扔在地上，姜宁才能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可是整个人还是疟疾一样的颤。 霍继成没有心软。 他紧紧的抱着姜宁，心想，这是她应得的。 这个女人太冷血，也太有想法，她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激烈的男欢女爱并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但是，排卵针会有。 怀不上对身体有药物刺激，怀上了是致命危险。 霍继成握住姜宁的手，帮她把药瓶一个个再拿出来，泥泞的玻璃瓶滚在车厢地毯上，瓶子里装满的液体被摇晃出细小的泡沫。 霍继成动作轻柔，他撩开了姜宁汗湿的头发，冰冷的道:“你要是想死，我有千百种法子帮你。” 姜宁没一点声音。 回去的路上，车开了很久，姜宁醒着，一直盯着车厢顶。 上面是天窗。 车厢里闷热，潮湿，气味浑浊，外面依旧是清爽明媚。 快到霍家的时候，霍继成结束了，姜宁被收拾整齐，坐在车厢的角落里。 她很安静，也很凝滞。 车里的挡板也落下来，车厢里有股男女过后的特殊气味，车子晃动的很厉害，他看不到，也能听到声音，王叔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把车窗往下落了一些。 车辆飞速行驶，姜宁看着车窗外。 霍继成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周婕，说的全是婚礼策划的事，霍继成侧了下头。 姜宁突然动了，她用力下压车窗，整个人要从那条缝里钻出去。 司机王伯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叫了一声，猛的踩了一脚刹车，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滑轮声。 霍继成心跳漏了一秒，没有反应时间，他一把握住姜宁的腰，把她往回拖。 即便霍继成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姜宁还是探出去半个身子，激烈的刹车使她的腰用力撞在窗框上，她都没有叫。 姜宁被霍继成按在座位上，后面的车刹不住撞上来，猛烈的撞击让他抱着她滚到座位底下。 霍继成护在姜宁身上，车子转了几圈稳下来，霍继成从姜宁身上起来，他确认姜宁的身上看起来没有明显外伤后，抬手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 霍继成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你想死？” 这是霍继成第一次打她，姜宁侧着脸，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却勾着嘴角笑起来:“是，我不想活了，你弄死我……咳咳……” 姜宁咳了两声，嘴角开始往外吐血沫，呛得她说不出话。 霍继成掀开姜宁的衣服，右肋好大一片青，软踏踏的。 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霍继成呼吸一顿，王叔说车开不动了，他打开车门，抱着姜宁下去。 一场事故，似乎有人走过来，一直在周围说什么，但是霍继成什么都没听见。 姜宁一直都在咳嗽，她似乎是喘不过气，呼吸短促而急切。 她没有再说恨，都没再看霍继成一眼。 霍继成眼睛发红，轻轻捂住姜宁的嘴。 血太多了。 手心里全是潮湿，霍继成不敢用力，他什么场面都见识过，只有这次，他觉得手软。 第49章 恨海情天 第四十九章恨海情天 霍继成把姜宁抱上出租车的时候，她早就不怎么清醒了。 霍继成从后面抬高她的身体，让她呼吸得更顺畅。 姜宁迷迷糊糊，好几次她都要睡过去，有人不肯让她闭眼，一直在耳边很轻的叫她的名字。 姜宁从进急诊到她出来，半个多小时，霍继成一直都站在门口。 二院院长本来在办公室喝茶叶水，接了个电话，一听说霍继成来了，立马了解了下什么情况，还亲自到他跟前描述病情。 院长说:“没什么大问题，肋骨轻微骨折，内脏有点震伤，吐血其实是牙齿磕到了舌头，躺几天就没事了。” 霍继成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 院长有点纳闷:“很多血？” 他不记得病情描述里有大出血的记录，院长看了霍继成一眼，脸色当即就变了，霍继成的袖子黏在手臂上，白衬的袖口都成了红色。 院长往后一看，霍继成手臂后侧被玻璃划了一道十几厘米的大口子，皮肉外翻，正往外面咕咕渗血。 院长脸色猛的变了，立刻叫人过来，给他安排缝针输血。 霍继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受伤，他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对劲，白的吓人，他却淡淡地道:“没事就行。” 院长给血库打紧急电话，他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呢。 姜宁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双肋疼的厉害，下面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她抿起嘴唇，她恨霍继成，什么都敢给她塞，什么花样都敢在她身上试。 姜宁想撑起来坐一会儿，刚用一点劲，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别动。” 是霍继成。 姜宁不动了。 黑暗里，她看不到霍继成的表情，平日里，霍继成总是沉着脸，姜宁看到他就觉得瘆得慌，也不敢说什么话。 今天她什么都看不见，就随意了。 她声音有点哑:“明天是不是又有传言，说我求而不得，要为你自杀了？” 霍继成道:“别人怎么说，不重要。” 姜宁想，一个姑娘的名声，怎么会不重要呢，霍继成不在意她，才觉得不重要。 姜宁勉强笑了笑，眼睛有点红:“哥，你也看见了，我要是想死，你真的拦不住。” 黑暗里，霍继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张开嘴，冰冷地道:“你以为你死了，能报复谁？” “有谁会伤心？” 姜宁说:“谁会伤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周婕肯定是高兴死了。” 姜宁安静的看着天花板，道:“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想，只是想解脱……” 霍继成盯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姜宁说:“哥，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她声音哽了一下:“我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姜宁爱过霍继成，也恨霍继成，但是这个男人在她生命里，陪伴的时间太长，论爱恨都太肤浅，已经成了种说不出来的东西。 他养了她，十几年，中间漫长的时光，并不是狠狠心，就能完全分割干净的。姜宁总觉得自己能够断情，但又一次次因为他感觉到心痛。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阵。 姜宁小声的问:“可以么？” 霍继成起身，冷冷地道:“随你。” 他推门出去，没有回头。 就是关门声有点大，吓了姜宁一跳，手都差点跑针。 姜宁在一周之后出院，回去的时候，是王伯过来接。 车上，王伯说:“小姐，您可不要再胡闹了，真会吓死人的。” 姜宁说，您也知道霍继成做了什么事，怎么就没人劝劝霍继成呢？ 王伯不说话了。 姜宁回霍家的时候，吴妈说她不用去主宅了，以后还是搬回去住。 姜宁扶着把手上了二楼，躺在她好久都没回来的床上，她舒了口气，那天晚上的话，霍继成应该是听进去了。 姜宁给吴妈写了个单子，说书房里有几本书让吴妈帮忙带回来，其中有那本里头夹着手机的字典，她嘱咐吴妈一定要小心点，霍继成知道了未必高兴。 吴妈办事越来越靠谱，下午姜宁就摸到了她的备用机。 姜宁开机，看到新信息。 是梁启平，消息时间是三天前。 姜宁的心脏扑通跳了一下。 梁启平说，他收到姜宁的消息那天，手机掉进了水盆里，手机卡坏了，补办要本人去营业厅，他上次回学校监考，其实是偷偷出去的，也没遵循医嘱，被家里人带回去之后，被迫静养，现在能才出来，实在是对不起。 姜宁看了直笑，梁启平说的平淡，但他这样一个人，能把手机掉进水池里，已经是很不寻常的事了。 姜宁回了他一条:“梁老师有什么计划么？” 梁启平:“见面聊。” …… 这段时间，霍继成很忙，他和周婕的婚期越来越近，工作和爱人都要兼顾。姜宁那点事，一开始还能想起来，过了几天，就没心思去想了。 周婕刻意把婚礼安排在了年尾，她是想再和周家博弈一下，她舍不得这么轻易的从现在位置上掉下去，还是要争取下最大利益。 霍继成也没什么意见。 周婕去美容院的次数越来越多，霍继成陪她去了几回，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有次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霍继成在特级vip室里开完了两个会，周婕才出来。 就这样，他也没对周婕黑过脸。 周婕每次叫他，霍继成都会去。 王伯开车送这俩人，心里每回都很舒坦，这俩人就是相敬如宾，可没什么恨海情天。 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相处。 婚礼前半个月，有天早上，周婕起床，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有点肿，她也没在意，昨天吃的咸了就会这样。 出门前，她喝了杯冰咖啡。 周婕忙了一天，回到家再照镜子，还是有一点肿。 周婕想了想，可能是她补的第二针生长因子，还没被完全吸收。 第50章 姜宁缺钱 第五十章姜宁缺钱 姜宁远远见到过周婕两次，她的脸有些轻微的浮肿，并不是很严重。 姜宁眯着眼睛想，看来这个美容机构存在对于医美药物的大剂量的滥用，否则，就算是注射了生长因子，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开始有反应。 姜宁翻开相册，找到上次拍下来的价位表，生长因子属于顶端项目，一个要结婚前的女人，有钱，面部存在缺陷，刚接触医美，很容易陷入消费陷阱。 对于医美机构而言，十几万一针的美容项目，能有人掏得起这个钱，一定保证大剂量真材实料。 姜宁愉快的想，也许不用太久，婚礼那天，周婕的脸就会有惊喜。 最先发现霍继成对姜宁失去兴趣的人是霍三叔。 姜宁搬出主宅后，霍继成已经很久没去见过她了。 霍三叔问:“收心了？” 霍继成道:“哪的话。” 他的心应该在周婕身上。 霍三叔笑了一下:“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还以为你被狐狸迷了眼，没想到还能抽回身。” 霍继成没说话，就笑了一下。 他已经有几天没想起来过姜宁了。 有这个女人在身边很不错，她够漂亮，也够有趣，但是她不够识趣。 漫长的时光不止在姜宁一个人心里留下了痕迹，也在霍继成心里有那么一点。 偶尔会搔他一下，但也绝对不是非她不可。 她不是不能被取代的，只要霍继成想，身边的女人多的是。 霍三叔琢磨了下，想着废物利用:“她长得不错，你要是玩腻了，外头不少人想试试呢。” 霍继成挑眉:“谁？” 霍三叔说:“周以年那小子，听说打听过呢。” 霍继成淡淡地:“那让他自己来要。” …… 姜宁的日子好过起来，霍继成不来找她，她空闲的时间，做做饭，做做题，回回梁启平的信息，特别惬意。 有天，姜宁收到个盒子。 来跑腿的说是霍先生让拿过来的。 姜宁一打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里头是原本挂在她胸上的金铃铛。她当初跳车，医院给她拍片子，这种东西在身上不行，就给她摘下来了。 送东西的小孩没什么眼力:“从医院里送回来的，先生说是你的东西。” 姜宁很勉强的笑了笑，说:“行，我知道了。” 一回头，姜宁就想把这东西扔到窗户外边，手上比划了好几回，最后吸了口气，扔到橱子最深发地方去了。 她最近过得挺好，可是不敢再轻易招惹霍继成。 很快到了婚礼彩排，姜宁没想到她也得到了通知。 姜宁很不想去，觉得挺膈应，上次她们订婚，她就没落什么好，这次去了不知道多少熟面孔，她就是个笑话。 来通知她的还是上回那个小孩，他这回懂看脸色了，毕竟姜宁已经把“她不想去”四个字挂在脸上了。 但是他还是不会办事。 他说:“您不想去？” 姜宁:“啊？” “行，那我回去跟霍先生和周小姐说。” 姜宁一下子就把他拉住了:“别，我愿意去，你回去说，我一定到……” 姜宁这边正跟那小孩拉扯，霍继成的车开进来，他看到姜宁和一个年轻的男性拉扯，眼神有点沉。 姜宁还是去参加了那场彩排，这种婚前准备，到场的都是双方亲友。 姜宁打扮的很低调，但她一到这个场，她身份特殊，以前“干过的事”也特殊，她就算坐在最角落，也有很多人看她，然后窃窃私语。 用脚指头想，姜宁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她装没看见。 她看着台上的周婕，几天不见，她的脸又“肿”了一点，脸上油光光的，光打上去，像是白面馒头。 这次彩排，霍继成也在场，婚礼誓词都是些牙酸肉麻的话。 姜宁没想到，霍继成这种人，竟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念得还有点感动。 姜宁想，果然是真爱。 她也鼓了两下掌。 霍继成扫过她，眼神很冷。 扔捧花环节，下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说是随意抢，其实落在哪个位置都有讲究，霍家和周家的婚礼，各个环节都是有赞助商的，哪个镜头拍哪里，哪里有什么标志，人们穿什么衣服，甚至接捧花的人要说什么，都是安排好的。 主持人正在讲话，镜头扫过来的时候，姜宁的手机亮了。 是个没记录的号码。 一次没通，又打了第二次，第三次，最后是发过来一条短信:“姜宁姐，我是吴刚，我妈出事了！在a院五楼急救室……” 吴刚，是吴妈的儿子，吴妈离婚早，儿子跟她，就跟她姓。 姜宁站起来就往外跑。 她这一动，周围的人都去看她，姜宁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出去了。 周婕在台上，她的脸本来就有点僵，这会儿更僵了。 好在只是个彩排，节奏也就乱了一下。 下台之后，周婕说，姜宁是不是故意的？ 霍继成:“不知道。” 周婕冷笑:“她就是看不得你跟我好，嫉妒吧，前几天不是还闹自杀呢？” 霍继成没说话。 但是周婕觉得霍继成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姜宁的事心情不好。 回去的时候，霍继成载着周婕，让王叔留下来接姜宁。 半路上，霍继成接到王叔的电话，说是他怎么也等不到姜宁小姐，就去调了酒店监控，姜宁接了电话，就跑出去了，打了个出租车。 霍继成脸色才沉下来。 姜宁赶到医院，吴妈还没从急诊室出来，吴刚站在急诊室门口，一看到姜宁，就走过来。 “姜宁姐，” 姜宁问:“怎么了？” 吴刚说，吴妈今天在家里蹲着洗衣服，一站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摔地上了，刚好他在家，赶紧打了120。 姜宁抖了一下:“医生怎么说？” 吴刚眼睛很红:“医生说，可能是突发脑梗，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姜宁怔了一会，她手脚冰凉，说:“没事的吴妈身体那么好，她肯定没事的……你放心吧……” 没事的三个字，姜宁说了好几遍，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第51章 我陪着你 第五十一章我陪着你 两个人还在抢救室的门口焦急等待着结果。 护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到他们身边，礼貌开口。 “请家属先去缴费吧。” 刚刚把人送来的着急，忙着抢救没有人去付钱。 吴刚问:“交多少？” 护士翻了翻费用单，简单算了算:“先交三万吧。” “多退少补。” 吴刚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他似乎有些纠结，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 吴妈家里的事，姜宁有些了解。 吴妈家里并不算富裕，老公去世的早，自己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 吴刚也有自己的家庭，他干体力活，也没什么积蓄。手术花费不少，他拿不出来也正常。 即使这样，吴妈在她有事的时候还拿了五千。 姜宁的卡还锁着，她问护士能不能通融一下，护士说术后用药的质量不同，可能会影响最后的治疗结果。 姜宁站了好一会儿，她揉着眼睛，给霍继成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 “有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姜宁捏紧手机，说:“我要钱。” “做什么？”电话那边依旧是淡漠的声音，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姜宁说:“能不能把我的卡解封？” “做什么。” 霍继成又问了一次。 姜宁压抑不住，声音拔高了点:“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我现在急需要用。” 又是片刻的沉默，时间仿佛过的很慢，姜宁站在原地煎熬的等待着结果。 “你在哪。”霍继成再次开了口。 “a院。” 姜宁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嘟嘟……”的忙音让姜宁有点绝望，她想，要不问问梁启平？ 她已经欠他够多了，要和他再有金钱纠纷么？ 姜宁甚至都想到了周以年。 霍继成来的时候，姜宁正焦虑的啃着手指，三万块，把她逼得透不过气。 男人穿着西装，他的身上有很轻的松木香，身边人来人往，他到了姜宁身边，姜宁才看到他。 霍继成站在她的身边，手指揉了下姜宁通红嗯眼尾，问:“出什么事了？” 也许是男人的声音有点温柔，也许是他站在这出乎意外的可靠，姜宁嗓音有点哑，她压抑的心脏狂跳，小声乞求道:“吴妈出事了，脑梗，太突然了……” “我需要钱……” 霍继成问:“到哪里缴费？” 姜宁往旁边指了一下。 霍继成直接往那边走，姜宁跟在他后面，红着眼睛说:“谢谢。” 霍继成道:“吴妈也是看着我长大的。” 医院里人太多，果粒橙怕一回头姜宁就被冲散了，他拉着姜宁往前走，姜宁的手冰凉，霍继成攥住她。 钱到位了，待遇立马就升了一档，两个人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手术结束了，吴妈已经推进了vip病房里。 吴刚看了霍继成一眼，眼神都不敢跟他直视，他对霍继成鞠了个躬，小声的跟姜宁说:“没过危险期，还需要重点观察。” 姜宁说，我在这守着。 霍继成道:“我陪你。” 霍继成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落在了姜宁的耳中。 姜宁回头。 霍继成说:“吴妈在家里这么多年，也算是半个霍家人了。” 吴刚似乎都没想到霍继成会这样说，他不自觉微微怔住，抬头看这个传闻中的男人。 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也还是那么高不可攀，但又好像不像传闻中那样冷酷无情。 吴刚回家去收拾陪床的东西。 姜宁在病房里守着，霍继成坐在她旁边。 没有人比霍继成更知道吴妈对姜宁的意义。 姜宁嘴上不说，但要是吴妈真出了什么事，对姜宁来说，是舍掉了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牵挂。 上次在医院里，医生对霍继成说，姜宁的身体状况很不好，霍继成不想她连那点精神气都丧掉。 晚饭的时候，霍继成的助理送饭过来，姜宁一点都吃不下。 霍继成也没强逼她。 他问:“喝点粥么？” 一碗粥推在她面前，姜宁想起来霍继成是最大的金主，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他不高兴。 姜宁勉强喝了几口，却味同嚼蜡。 姜宁时不时盯着吴妈的情况，稍有一点动向都会起身去仔细查看。 但却始终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医生来查房，表示吴妈还没过风险期，要做好长期陪床的准备。 医生走后，姜宁的脸色有些白，好一会儿，她才垂着头说:“谢谢你，哥，我这几天可能要留在这里守着她……” 话音落下，姜宁似乎想到什么，又犹豫的再次询问：“可以吗？” “好。” 霍继成说:“我陪着你。” 这句话，霍继成一天内说了两次。 姜宁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霍继成握着她的手，掌心很暖，姜宁的手暖了一点。 吴刚给姜宁发了条短信，说家里孩子也发烧了，他可能要晚点来。 姜宁回，我知道了。 姜宁守到半夜十二点，霍继成让她去休息会，姜宁不放心。 霍继成道:“还有我呢。” 姜宁躺在病床上，她闭着眼，却睡不着。 十二点，霍继成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后，往门外走。 他听到霍继成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很温和。 “怎么了？” 门关闭前她听到他说:“好，白天有些事情耽搁了，不用担心。” 姜宁躺在床上，房间里又化为一片死寂。 不用想肯定是周婕，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这么温柔。 夜风顺着打开的窗子吹进来，让姜宁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裹紧身上的衣服。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第52章 病危通知 第五十二章病危通知 这通电话的时间并不算长，霍继成回来的时候，姜宁已经坐起来了。 哪怕一分钟，她都怕有什么意外。 霍继成坐在姜宁身边。 姜宁说:“有事，就先回去吧。” 霍继成没有说话。 整个晚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天亮的时候，姜宁的眼睛熬的通红，有医生推门进来，姜宁问:“怎么了？” 医生说让姜宁别担心，他是外科主任，不是来看吴妈的，是来找霍继成的。 姜宁问:“他怎么了？” 医生看了霍继成一眼，看他没有让他闭嘴的意思，才道:“之前霍先生出了车祸，受了点伤，今天拆线。” 霍继成的衣服被医生解开，她才看到霍继成手臂上有道很长的口子，缝了得有二十来针。 她才想起来，那天在医院里，漆黑的房间里，有她和霍继成，除了消毒水，还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是她没有留意。 线头一根根被挑开，霍继成眉头都没动一下，姜宁却不敢看了。 医生走之前说:“霍先生，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缝合也采用的是小针脚，但是大概率还是会留疤。” 霍继成应了一声。 早饭的时候，姜宁破天荒的问了句:“要帮你么？” 霍继成也不推脱，姜宁给他夹了几筷子菜。 早饭，霍继成胃口还可以。 霍继成不能一直在医院陪着姜宁，他说:“我下班过来陪你。” 姜宁点了下头。 这句话，她其实没放在心里，吴刚是吴妈的亲儿子，手术成功之后，觉得没事了，都没有来守房，更不用说霍继成。 姜宁没想到，下午，霍继成还是来了，不但是他一个人，还带着周婕。 姜宁一整晚没睡，眼圈下一片青黑，周婕却穿着正红色的裙子，一脸全妆。 周婕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就出去了，姜宁出去接了杯水，听到她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那个家佣是真病了，我还以为是装的。” “早不死晚不死，非要这个时候闹毛病，多晦气。” “……” 姜宁盯着周婕的背影，眼神里有点沉。 在医院里，不只是要在这里陪床，还要拿检查报告，护士让姜宁去拿吴妈的头部磁共振图像，她看着霍继成和周婕都在，就下楼了。 等她回来，霍继成出去了，房间里只有周婕一个人。 姜宁把拍出来的片子放好，她习惯性去看吴妈的心率检测仪，整个人猛的一僵，屏幕是黑的。 她抬手就按了抢救铃，这是特护vip病房，一下子医生护士进来了好几个。 姜宁急切道:“机器坏了……” 医生护士也吓了一跳，仔细一排查，才发现是电源被拔掉了，插头的位置，周婕正在给自己的手机充电。 医生护士都没见过这样的，说:“那么多地方，怎么就得插到这啊？” 周婕漫不经心地道:“方便。” 姜宁呼吸一顿。 霍继成接了个公司来的电话，刚挂断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姜宁给了周婕一个耳光。 “滚！” 周婕被打傻了，几秒钟才回过神，上来就要揪姜宁的头发。 霍继成把姜宁往后推了一把，正面抱住周婕。 周婕对霍继成道:“她敢打我！” 霍继成安抚道:“别在医院闹事。” 周婕磨牙:“那她回去了，我撕了她。” 霍继成不置可否，道:“你是什么身份，别在外面失了体面。” 周婕深吸了口气。 她对霍继成说，你向着她，行，你在这等着出丧吧，这婚你别想结了。 抓起包就走了。 霍继成跟着出去。 姜宁把插头插上，测量仪正常运作，她看了眼数据，普遍偏低，但也还算正常。 傍晚，吴妈醒了。 她的眼睛在病房里看了一圈，最后落在姜宁身上。 她眼睛很亮，像是烧了把火，精神好的不正常。 “宁宁。” 这回，吴妈没叫姜宁小姐。 她不这么叫姜宁好多年了，最开始，姜宁小豆芽一样大的时候，她这样叫，司机王叔跟她说，你还真把她当成自己家姑娘了？ 吴妈问:“不是么？” 王叔告诉她，那姑娘，是霍少爷的。 吴妈想通了，就不叫她宁宁了，叫她小姐。 姜宁攥着吴妈的手。 吴妈问:“刚子呢？” “马上就到。”姜宁拿出手机要给他打电话。 “算了。”吴妈释然道。 吴妈笑了笑，说:“宁宁，你要平安。” 姜宁也笑，眼睛却往下直掉眼泪。 “会的。” 吴妈看了眼旁边，问，这病房得花不少钱吧。 姜宁说:“霍继成掏钱，我们多住一段时间，得狠狠坑他一把。” 吴妈说了一串数字，一个地方，那是她存折密码和放置的地方。 姜宁说:“我会告诉吴刚。” 吴妈:“那是留给你的。” 姜宁的喉咙哽住了。 最后，吴妈说:“真好。” “以后宁宁不用在为了什么，去求人了。” 姜宁眼睛花了。 …… 霍继成接到a院院长的电话，说姜宁按了急救铃，医生到病房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但是姜宁还是坚持要抢救一下，说病人刚才还精神很好。 院长说:“应该是回光返照。” 霍继成说，我马上过来。 霍继成到的时候，吴刚也回来了。 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陪，人死了，才嚎啕大哭。 姜宁就看着他。 人死了，当天就要出殡，第一天守夜，姜宁在灵堂待了一夜，霍继成陪着她。 吴刚和他老婆半夜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第二天天亮，吴刚回来了，霍继成按了下姜宁通红的眼尾，说:“你该休息了。” 姜宁置若罔闻，她睁着眼，看着燃了一整夜的长明灯。 霍继成捂住姜宁的眼:“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吴妈刚走，你就倒下了，你觉得吴妈会开心？” “……” 没得到回答，霍继成也不生气，他对姜宁说:“别害怕，总有人能陪你一辈子。” 姜宁回头看他:“谁？” 霍继成只是看着她。 姜宁忽而就笑了，她的眼睛很红，两个大夜，让她的眼睛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她说:“哥，你骗我，没有谁会陪谁一辈子。” 姜宁很瘦，一个人站在那，薄的像是一张纸，一阵风就能让她凭空消失。 霍继成伸手留住她。 “我会的。” 姜宁闭上眼，拒绝听这个巨大的诅咒。 吴妈的后事，霍继成帮了很多，所有和钱有关系的，都是霍继成出的手，选择墓地都是他掏的钱。 姜宁从头到尾，都参与了。 霍继成不知道姜宁一共熬了多少天，他没再给姜宁一点压力。 他怕姜宁撑不住。 第53章 至亲之人 第五十三章至亲之人 吴妈入葬之后。 姜宁躺在床上闭了眼睛，那天晚上，姜宁睡了很久，做了很长一个梦。 她梦到两年前，被关进精神病医院那天。 周婕那件事闹得很大，周家人一口咬定说她是故意伤害，一旦定罪，姜宁要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那个时候才二十一岁，也会害怕，她第一次进看守所，整夜都没闭上眼睛。 姜宁对霍继成一直都有幻想，即便他抱着周婕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也认为，霍继成不会把她扔下不管。 姜宁在看守所等了一天一夜，她没等来帮她的人，只等来了又一次提审。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警察给姜宁看了霍继成的采访。 男人脸色比平日里沉，在镜头前，沉重地道:“霍家一定会追究伤人者的责任。” 有记者追问:“伤人的是保姆的女儿么？” 霍继成道:“我相信我的未婚妻。” 姜宁愣愣地盯着屏幕，刹那间，她的心死了。 十几年的感情和陪伴，就像个笑话。 一个保姆的女儿，妄想攀高枝，还害了周家大小姐，毁了人家的脸。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当每个人都这样说的时候，假的也成了真的。 有记者去堵吴妈，话筒递到她跟前，每一张脸都带着尖刻，带着正义的谴责，问:“你的女儿，划伤了周家小姐的脸，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吴妈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她能留在霍家，只是因为她长得一般，又勤恳。她的手黝黑，粗糙，全是黄茧，她一巴掌就把话筒打掉了。 她在那骂:“滚蛋，说的都是屁话！” “滚！” 那条视频播出去，一时哗然，人人都说什么妈养什么种，穷人活该穷命，贱人就养贱种。 有人给吴家寄花圈，送刀片儿，吴妈看到了，一脚就踢飞了。 在外人眼里，她是个粗俗、溺爱、不讲道理的疯婆子，只要有人说是姜宁害了周婕，她就要破口大骂，有一回有个小孩在吴家家门口撒尿，骂姜宁是个婊子，她拿着刀追了人一条街。 这样不体面，粗鄙的人，面对这么大的风波，一个人扛着。她去看守所看姜宁，对她说，没关系的，没有多大事，总能出来的。 后来有医院开具了姜宁精神有问题的证明，她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姜宁只要说一次我没有病，就要接受一次电击治疗。 太痛苦了。 激烈的电流在身体里震荡，像是把她强制关机，再重新开启。记忆在电流中散碎，每次治疗后，姜宁甚至会有几分钟忘记自己是谁。 最厉害的一次，姜宁很清晰的感受到心脏骤然时候的麻痹感，再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失禁了。 羞耻和痛苦，逼的她活不下去。 只一个星期，她就不再说自己没罪，也不再说自己没病。 吴妈来看她，姜宁浑浑噩噩，头都不敢抬。 吴妈问她怎么了。 姜宁说，我有病，在接受治疗。 吴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说:“你没病，你没病啊……” 姜宁问:“我没病么？” 吴妈差点哭出来:“没有啊！” “那我为什么要害人呢？” 她的声音那么着急:“你也没害人啊！” 很久，姜宁的眼泪才掉出来。 “原来我没病，也没害过人。” 姜宁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吴妈来过好多次，她怕姜宁活不下去，每次都带很多吃的，她安慰姜宁:“好死不如赖活着，在精神病院里也有在这里的好，总比监狱里强。” 吴妈这个人，肤浅，安慰别人的时候，说的话，其实也不怎么中听。 姜宁听进去的时候，大多时候，直接把每个字都系统美化了。 她知道这些粗糙的文字里，真正想表达的情感。 吴妈并不完美，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偶尔会摸鱼，去看她自己的小孙子。她也没什么文化，她老是说，姜宁再听话点，也许霍继成就会对她好了。她还总觉得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其实也没什么用，总归是要嫁人的。 但是姜宁有事，她总会第一个赶到，她想让姜宁听话，也是怕她受苦，她觉得读书没用，却又因为姜宁的学历骄傲。 人很复杂，人的好坏，总不能单一论的。 姜宁梦到厨房的台面脏了，她要拿油污净擦，被吴妈拦住了，说这东西伤手，上回姜宁用过一回，忘记带手套，第二天起来，手上裂了好多细纹，一动就疼。 吴妈把油污净喷上，三两下就用抹布擦干净了。 姜宁看她的手，又黄又糙，好多地方皲裂又愈合，是一道道裂纹，又不见血。 她梦到好多零散的片段，等醒过来，姜宁脸上全是湿的。 天黑了，屋子里的夜灯开着，她看到旁边有人。 霍继成蹭了下姜宁的脸:“醒了？” 姜宁揉了下胸口，又什么压在那，很堵。 她有点喘不过气。 霍继成的手伸过来，把她抱住，道:“吴妈这么好的人，会上天堂的。” 姜宁在霍继成的怀里，她闻到淡淡地女士香水味儿，她想起来吴妈走之前，说过一句，她的头痛。 吴妈闭上眼之后，姜宁扒开她前额的头发看过，那里有一块淤青，是被什么砸出来的。 吴妈走的时候，姜宁一定要医生来检查吴妈的身体，也是因为她要当场问出那句:“这里有块磕碰伤，她到底是突发脑梗，还是外伤导致？会不会误诊？” 医生说:“小姐，真的是突发脑梗，之前给她做检查，完全不记得有这块磕碰。” 这么多年过去，姜宁已经不再天真了，她没当场说她不在病房里的时候，只有周婕在这一个人待过。 姜宁把周婕两个字在牙根里碾碎了。 姜宁想，太可惜了，她死了以后也见不到吴妈了，她是要下地狱的。 她要周婕不得好死。 第54章 不懂情趣 第五十四章不懂情趣 吴妈走了，姜宁接过了她手上所有的活。 周婕在主宅再次看到姜宁的时候，很想皱眉，但她的脸有点僵，眉毛抽了抽，最后只是微微上挑。 “滚。” 周婕并不想看到她。 她没想到，姜宁竟然一点脸都不要，走到周婕面前，挺低三下四地说：“周小姐，对不起，前几天在医院里，是我冲动了……” 周婕没想到姜宁会说这种话，怔了一下。 姜宁继续说：“吴妈说，让我懂点事，好好伺候你……” 周婕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那个老婆子，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怕姜宁得罪了她，以后在霍家没好日子过，提点她呢。 周婕冷笑：“你会伺候人？” 姜宁声音不大，挺小声的说：“我会的。” 姜宁确实是会伺候人，以前没有周婕的时候，姜宁把霍继成照顾得很好。那个时候，霍继成连胃病都很少会犯。 周婕道：“还会伺候人？我还以为你只会甩人耳光呢。” 姜宁弯着腰说：“对不起。” 打了周婕，那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了的事，她本来就琢磨着怎么把这巴掌讨回来，现在姜宁就在跟前，她肯定要报复回来。 那天一早，姜宁就挨了几个巴掌，力道很大，耳朵都有点嗡鸣，姜宁脸上迅速肿胀，红得充血。 周婕手都疼了。 姜宁没反抗，也没挣扎，就一直低着头。 “呵……” 周婕看着姜宁这幅讨好的样子，心里弥漫出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她本来是不想把姜宁留在主宅的，她是个麻烦，可当姜宁像只狗一样，卑躬屈膝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周婕觉得痛快。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姜宁的时候，这个女人，太光芒四射，和她站在一起，几乎没有人会把眼神留在自己身上。 没有什么，比折辱完美，把高岭之花碾成烂泥，更能满足虚荣心了。 周婕笑了：“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姜宁说：“谢谢夫人。” 夫人两个字，把周婕听美了，她发现姜宁这张嘴，要是她愿意，也能说出来几句中听的话的。 周婕出去了。 姜宁回了趟她原来住的书房，那里头有原来吴妈给她热敷用的毛巾。 姜宁敷完脸，从抽屉里抽出来张纸，坐在书桌前，在纸上随便画了画，画出了一张坑坑洼洼全是凸起的蛤蟆脸。 姜宁本来想，她应该给周婕一点时间，让她和霍继成顺利结婚，等过上半年多快乐日子，等霍继成也把她忘了。 然后，她再让周婕“如愿以偿”。 两年前，她在自己脸上划过一刀，既然她这么想毁容，就让她真的尝尝那个滋味。 可现在，姜宁改变主意了。 周婕不配有什么快乐日子，哪怕是一天。 她最想要得到什么，就得让她失去什么。 美貌，名声，还有她爱的男人。 姜宁想，不到两个月，周婕已经打了两针，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再去打第三针呢？ 周婕晚上没回来，她现在周家霍家两头跑。 姜宁回屋里睡觉，半夜，屁股上被抽了一下，她穿得少，挺响的一声，姜宁“啊”的一下子醒了。 霍继成坐在床边，挺冷淡地看着她。 “说说，又在打什么主意。” 姜宁垂下眼，她知道霍继成说的是什么。 但她只能在霍继成面前装傻：“我不知道哥在说什么。” 霍继成的手很大，他一把把姜宁拎过来。 “你要去伺候周婕？” 姜宁眨巴着眼：“是吴妈告诉我的，我得伺候你们。” 霍继成在姜宁胸口掐了一把：“现在也说伺候我了？” 姜宁疼得腿上一抖，她轻轻推了下霍继成的手：“不是这种伺候。” 霍继成淡淡地道：“还挑呢？” 姜宁低着头不说话。 霍继成眯起眼睛：“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但是周婕，你不能动。” 姜宁知道霍继成在意周婕，她也不顶嘴，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去伺候她。” “嘶……” 霍继成磨了下牙：“她缺你伺候？” 姜宁眼睛水汪汪的：“要不你去找她，只要周婕说，你们结婚以后，不会针对我，我就不会去讨好她了……” 霍继成皱眉：“谁说她会针对你？” 姜宁仰着头，霍继成才看清她的脸有一点肿，是被抽出来的巴掌印。 姜宁说：“怎么不会呢？” 霍继成眯起眼睛看着姜宁，他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她。 姜宁心里直发毛。 霍继成道：“只要你不去主动招惹别人，没有别人上门招惹你的。” 姜宁挨了打，还要被霍继成这样说，心里别扭得很，她从霍继成怀里爬出来。 “哥，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想想自己。” 霍继成把姜宁按住了。 姜宁没穿内衣，上半身紧紧贴着霍继成解释的大腿，挺不舒服。她扑腾了两下，也没能挣起来。 姜宁动的时候，轻轻撅了一下，蚕丝睡衣包裹着圆润的弧度，霍继成有段时间没有来过了，他手有点痒抬起手，一巴掌就抽上去。 “啊！” 第一次不是故意，但这第二次，就肯定是了。 霍继成力道很大，宽阔的手掌落下来，姜宁扭着腰挣扎了两下。 “疼，好疼！” 霍继成眼睛里燃起黑火，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舌根却顶了下上腔。 他道：“别去招惹周婕。” 姜宁咬牙，她又说了一遍：“我说了，我只是……啊！” 又一巴掌落下来，姜宁腿都软了，霍继成一点都没留手，肯定都肿了。 姜宁这个时候还嘴硬，声音里却带了哭腔：“你就这么欺负我？” 霍继成吸了口气，温热柔软的身体在怀里动来动去，这个时候，男人的劣性爆发，她只想让姜宁哭得更惨，他一只手夹住姜宁的腰，把她下半身卡住。 姜宁还在蛄蛹，睡衣已经乱七八糟了，露出下面粉色的底裤，霍继成又给了她一下。 姜宁“哇”的一下子就哭了。 打中的地方火辣辣的，又羞耻又疼痛。 姜宁胡乱的拍打着霍继成的大腿，哭着说：“你来我这，就是为了来打我一顿的么？” “……” 霍继成磨了下牙。 这个女人，真的挺不识趣。 第55章 姜大美女 第五十五章姜大美女 霍继成那天晚上没走。 有吴妈的事打底，那块墓地风水好，下来花了几十万，姜宁知道没免费的午餐，霍继成想怎么玩，她没资格拒绝。 挺激烈的，男人没三十，体力就是好，霍继成经常锻炼，八块腹肌，公狗腰。但姜宁觉得一点都不好，太持久了，到了最后，水泵都抽干了。 姜宁在霍继成脖子上留下了几个红印，她眯着眼睛看。 挺好，她用了死力道嘬的，没有一个星期不下去。 第二天，姜宁睁眼的时候，霍继成已经走了。 霍继成一开始就是奔着让她消停来的，折腾的尤其用力，姜宁第二天腰都要断了，差点没下的来床。 姜宁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朋友圈，看到周婕发了一条，今天有约。 约了谁，都不用说。 下头还配了张自拍，表情很灿烂。 周婕确实漂亮了不少，已经不用只靠气质加成，单看皮肤和五官，就能让人觉得是个美女的程度了。 姜宁冷笑，一个朋友圈里都是文字和风景图的女人，现在开始三天两头晒自拍了，那说明她对现在的自己脸很满意。 姜宁合上手机，不知道周婕看到霍继成脖子上的印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果然，当天周婕回来就发了好大一通火，问姜宁去哪了，不是要接她妈的班么？ 给姜宁传话的小孩说，姜宁姐，你可得小心点，周小姐脾气大，可真是不好惹。 姜宁说:“放心吧，我没事。” 当天晚上姜宁就打算过去的，可惜霍继成来了。 他来姜宁这，就是来嫖。 姜宁挺不乐意的，就差把不愿意招待写在脸上了。 霍继成都被气乐了，他掐着姜宁的脸，把她揪过来，按在腿上。 “五十万，就买你一夜，你有那么值钱？” “嗯……” 姜宁噘着嘴，昨天那晚上，确实挺值钱，霍继成都要把她抽坏了，现在还在疼。 霍继成把她往床上推，在她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一会也撅这么高。” 连着两天，姜宁头皮都直发麻。 中途，霍继成问她:“你故意气她这一下就高兴了？” 姜宁眼神很沉，她一张嘴就是假话:“我没有。” 霍继成低头去亲姜宁鼻梁上那颗小痣，心情似乎还不错:“吃醋了？” 姜宁没说话。 她当然不是吃醋，她是在给周婕下地狱做好准备。 隔天，姜宁起来的早，去主宅前，化了个妆。 她底子好，随便一收拾，就让人移不开眼。更别提昨天还让男人滋养了一夜，那个腰拿捏的劲儿，又软又柔，就是和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少女不一样。 周婕一看到姜宁，牙根就硬了。 尤其是姜宁被咬破的嘴角，还有微微踉跄的脚步，都让她脸色发冷。 她把姜宁使唤来使唤去，姜宁一天跟着她，逛了八条街，手上拿满了衣服袋子。又带姜宁去了高档餐厅，她坐着，姜宁站着。最后回了霍家，趾高气昂的。 姜宁低着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句抱怨都没有。 周婕霍继成提起这件事，挑眉道:“心疼么？” 霍继成淡淡地道:“说什么呢。” 周婕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姜宁被周婕带出去这么折腾了几天，认识姜宁的，不认识姜宁的，上层圈子里都知道周婕身边多了条狗。 原来是霍继成的狗，现在是周婕的。 周婕的好心情持续到第三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敷面膜，刷到了条朋友圈。 圈子里有个富二代，叫付徽。 二十出头，快一米九的大高个，长得也帅，跟周以年关系不错，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在朋友圈里发了张图片，挺模糊的，一看就是偷拍，照片里有她，还有姜宁。 就随便一个定格，姜宁还不在正中间，但是照片里，姜宁黑长直，到腰的头发，细腰长腿，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把眼球抓住了。 姜宁确实好看，上镜也好看。 上头配了行字:“重金寻赏这位大美女。” 下头已经有了不少回复。 “这位可不兴求啊。” “快删了吧，有主了。” “呦，这位傅少都不知道啊，改天聚聚，一起聊聊。” 连周以年都回复了，就俩字:“漂亮。” 周婕脑袋上青筋都崩起来了，照片里明明有两个人，可一提到大美女，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周婕。 大美女三个字，好像就是她姜宁的名字。 周婕拿出镜子来看自己的脸，她最近皮肤状态有点不好，多么贵的针，好像也就只能维持几天。注射的地方有点鼓包，其实不太明显，摸着也不疼。 医生说是正常反应，消肿就好了。 周婕越看自己这张脸越觉得不够精致，一下子把朋友圈里最近发的自拍全都删了。 …… 姜宁在别墅里泡脚，有点烫的水，带走了她一整天的疲惫。 仰着头轻轻舒了口气。 姜宁手机震了一下，她打开看，是付徽的信息:“ok？” 姜宁回了个:“ok。” 姜宁认识付徽，是在精神病医院里。 人人都以为付徽是出国留学了，其实他是被送进了青园病院。 两年前，付家老爷子病重，家族内斗的厉害。付徽是私生子，但他妈有点能力，付徽没心思争，他妈却心比天高。 母子俩不一条心，付徽随便犯了点事，以为会被他妈发配到国外，也就消停了，没想到他妈为了治他，把他关青园院里去了。 付徽也是到了那才知道，青园精神病院挂了个精神病院的名，里头关了一部分真精神病，但更像是改造院，把正常人放进去，治服了再出去。 “真”精神病在里头反而过的更好，甚至能帮助院方治理，毕竟伤人不用负刑事责任。 付徽到那的时候，姜宁已经在了。 一般不出三个月，院里的人“病”就会好了，陆陆续续都被接走了，比姜宁晚来的，也都走了，就他跟姜宁还在那。 付徽很喜欢姜宁的脸。 虽然是姜宁主动求他帮忙，但这条朋友圈，他发的不违心。 第56章 婚礼开始 第五十六章婚礼开始 付徽说:“姜大美女，改天一起吃顿饭？” 姜宁回了个:“ok。” 姜宁长得漂亮，从小到大，约她的人多的数不过来，当时她在霍继成身边，也不好直接拒绝得罪人。 慢慢的，姜宁就有了一套自己用来敷衍男人们的说辞，只要没定日子，她就都回ok。 付徽这条朋友圈，霍继成也看到了，他看到周以年在下面的回复，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面无表情的划过去了。 那天晚上，姜宁又见到了霍继成。 姜宁没想到今天他还会来。 一连三天，姜宁看到他就腿软。 霍继成把她压住，姜宁直接抱住霍继成脖颈，声音里全是乞求和讨好:哥……我好累了……” 一声哥，柔媚里夹了点娇嗔。 霍继成表情松了一点。 “今天周婕叫你出去了？” 姜宁打了个哈欠:“你知道的，她要我去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专门找人叫我过去的。” 霍继成捏着姜宁下巴，盯着姜宁的眼睛:“你不挑衅她，她能折腾你？” “……” 姜宁早就习惯了霍继成的偏心。 她对自己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没关系，很快她就要解脱了。 姜宁垂下眼皮，转移话题:“我胳膊酸。” 霍继成把她抱起来，下颚贴着姜宁的肩窝上，挺轻的帮她揉。 “姜宁，别折腾了。” “我不想你脏了手，更不想你出事。” 霍继成的话很温柔，却每个字都是冷的。 姜宁知道，周婕要是出了什么事，霍继成第一个会怀疑她，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她得逃。 她不能给周婕偿命。 她不配。 当晚，霍继成也没为难她，姜宁挺辛苦的，霍继成知道。 霍继成把姜宁抱回床上，姜宁安静的很，霍继成低头一瞧，姜宁睡着了。 半夜里，霍继成醒了，姜宁有点热，从他怀里挣出去了，霍继成把窗户打开，有风吹进来，姜宁缩了下，他把人捞进怀里，搂着她继续睡。 黑暗里，姜宁睁了眼，眼睛里黑不见底。 隔天，姜宁从床上爬起来，身上湿腻腻的，她去洗了个澡。 霍继成问姜宁:“月底要去参加婚宴呢？” 姜宁问:“月底，哪天呢？” 霍继成说:“三十号。” 姜宁说:“那天，我一定去。” 隔天，姜宁再见到周婕，她眼圈下一片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姜宁今天画了个挺素的妆，只提了点气色，周婕看着姜宁那张脸，冰冷道:“今天三叔在家，他喜欢喝你做的粥，去做吧。” 姜宁点头答应了。 她进了厨房熬粥，把虾仁和青菜剁的很碎，熬到粥里。 周婕对姜宁挺不放心。 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会吃姜宁煮出来的东西，只有霍家的人在，他先吃了第一口，周婕才会吃。 她笃定姜宁不敢害霍家的人。 一方面是她怕死了霍继成，另一方面是她是霍家养大的。 姜宁在厨房里熬粥，周婕看到她的手机响了。 姜宁手上有水，在围裙上蹭了两下，才接通了。 对面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姜宁压低声音说:“不用了，不做了，我现在没有钱……”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说完，她就挂断了。 餐桌上，周婕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 姜宁解释:“是美容院的，说是最近新出了什么项目。” “我说我没钱，做不了的。” 周婕看着姜宁的脸，若有所思。 后晌，周婕去美容院，王叔送她出去，她像是很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姜宁平时也经常去美容院么？” “……” 王叔心里一咯噔，姜宁还真不去。 他也算是看着姜宁长大的，姜宁是很少见的天生丽质，从小美到大。不然霍继成也不能她一成年，两个人就发生了关系。 但是这话又不能在周婕面前说，他不可能在一个费尽心思变美的女人面前夸奖另外一个女人老天赏饭吃，纯属引火烧身。 王叔含糊不清的道:“嗯。” 他以为周婕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周婕却来了兴致。 她的脸上露出一种释然，有点解脱的表情，她一下把姜宁的美貌全归结于是整容来的。 “真的？那她去的是哪一家？” 能做司机的，都是人精，王叔脑袋里转了几圈，他记得有段确实看到姜宁提着个美容院的手提袋回来，他随口就把那个名字说出去了。 周婕点头应了一声。 从美容院出来，周婕让王叔先走了，她说自己还有事。 晚上，姜宁在自己的朋友圈刷到一条美容院的动态，是客户做昂贵项目，打了厚码的照片，只能看到一小片皮肉和注射针剂。 文案是:皮肤松脬，不贴合，没弹性，胶原灌注之胶原紧致网 收紧面部支撑网 还原皮肉贴合、紧实的轻薄脸 #干细胞生长肽 …… 姜宁去主宅，却没看到周婕，王叔告诉姜宁，马上就要到日子了，周婕要回去住几天，怕喜冲喜，可能直接就到月底了。 月底，就是周婕和霍继成的婚宴。 姜宁问:“喜冲喜，不都是婚前一天，或者三天么？这还有大半个月呢。” “谁知道啊，富贵人家，总得有点特别。”王叔说，“不过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她不在你才更自在。” 姜宁笑了笑:“也是。” 婚礼前的一切都还在进行，只是原本很活跃的新娘，突然消失了。 姜宁再去刷周婕的朋友圈，半个多月，没有一点动态。 姜宁为了增加学分，报了在线课程，天天在家刷课，又参加了一个学术活动，课下作业是一篇生物类论文。 有天晚上，姜宁又翻到了很久前的一条朋友圈，是周婕跟那位当时刚结婚的老总，说自己可能会年尾结婚的评论。 下头已经回复了数不清多少条，霍家和周家联姻，只要能沾上边的，都得表个祝福。 姜宁几乎翻不到头。 姜宁愉快的想，这场世纪婚礼，已经必须且只能进行下去了。 第57章 世纪婚礼 第五十七章世纪婚礼 霍继成婚礼那天到了。 姜宁打扮了一下，肯定不是像上次在订婚宴上那样隆重，就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穿了件白色的小洋裙，也不是最新款，不露肩，也不性感，就挺平常的打扮。 她出去的时候，碰到了王叔。 王叔看了眼姜宁，叹了口气，他看的出来她有心不抢风头，但那张脸还是长得太招摇了。 王叔知道姜宁跟霍继成的关系，问:“今天你也去么？” 姜宁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当然，周小姐让我去的。” “嗯……先生也嘱咐我要去的。” 王叔:“哦。” 姜宁眯起眼睛。 去。 她一定得去。 她不去这场戏怎么演下去？ 姜宁上了车，路上，王叔还在说，今天这场宴会摆的多么大，来了多少以前连见都见不到的人。 姜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问:“周家那边这两天有什么动静么？” 王叔说:“周老爷子很看中这场联姻，专门请先生吃了顿饭，说周婕脾气犟，让他多担待。” 王叔看了眼姜宁，还直叹气，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没个好家庭，周婕就沾光在背景上了，霍继成跟周婕谈了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她什么样啊，周老爷子这就是疼她。 姜宁看着窗外，她愉悦的想，周老爷子去找过霍继成，那么这场婚礼，看来无论周婕怎么样，霍继成都得娶了。 两米到了婚礼现场，人很多，但是并不杂乱，贵妇跟贵妇们在一块，巨贾和富商在一起，没结婚的富二代和白富美们凑一堆儿，分拨挺明显的，有声音，但是都没放的音乐声大。 姜宁哪个圈都融不进去，就拿了块蛋糕，找了个地方坐下，当早饭吃。 姜宁吃了两口，一道阴影投在她身上，她一抬头，是周以年。 周以年看着姜宁嘴角的淡白色奶油，眉毛挑了一下，坐在她旁边，帮她擦了一下:“你今天还敢来？” 姜宁跟周以年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往后躲了一下。 她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为什么不敢啊？” 她知道周以年的意思，之前订婚宴上，周婕把自己脸上划了一道，把姜宁弄精神病医院里去了。 这次也未必不会出点什么幺蛾子。 周以年挺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无论周婕变成什么样，霍继成都会爱她么？” 姜宁说:“嗯。” “霍继成肯定会娶她。” 周以年眯起眼睛:“娶和爱是两回事。” 姜宁翻了个白眼，她挺看不上这些富家子的，他们的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样。 姜宁怼他:“要是心里只有利益关系，就别说什么爱了，挺虚伪的。” 周以年被姜宁说的一愣，但是很快他就回过劲来，勾着嘴唇问:“你跟霍继成敢这么聊天么？” “我不跟他聊天。” 说话的时候，外头热闹起来了，接亲回来了，霍继成牵着周婕，新娘脸上蒙着纱，看不清新娘的脸。 周婕今天穿的婚纱，是专门定制的，上头镶了几百颗钻石，每一颗都是手工缝上去的，在灯光底下熠熠生辉。 衣服很漂亮，只是有点不贴身，腰上有点宽松，周婕瘦了不少，衣服有点往下掉。周婕永远挺直的背微微佝偻，走起路来有点轻飘飘的。 台下的人都很捧场，一个个都在夸奖新娘漂亮。 周婕每往台上走一步，下头有点浮夸的赞美声就大一些，她越走越快，踩了一脚婚纱，往前一跌，眼看就要摔倒，被霍继成搂住了。 快门声噼里啪啦的响，这种场景，肯定要被记录，周婕心气高，她把例子看的很重，婚礼用了直播的形式，她不光想要中间各个赞助商的巨额支持，还想推动自己的名人效益。 和霍继成结婚前，周婕也许只是上层圈子里人人追捧的周家小姐，但这场直播后，世纪婚礼加上推动营销，大家都会记住她是一个事业婚姻双丰收的成功女士。 婚礼前半段，都进行的挺顺畅。 周以年是周婕娘家人，要上台发言，提前走了。 中间竟然有人找了姜宁，是婚礼的策划，在圈子里挺有名气的一个女人，跟周婕关系不错，她眼神往下睨着姜宁，满脸的高高在上。 “你怎么跑这来了，不是给你安排了位置么？” 姜宁挺无辜的睁着眼睛，说:“我坐在哪重要么？我要是坐在这不合适，我随时能换……” 说着，姜宁就要站起来，被一把按住了。 “你别乱跑了……” 那个策划看着姜宁直头大。 没人知道，周婕中间还安排了一个让姜宁上台的环节。 两年前那件事闹得很大，世纪婚礼的噱头，哪有豪门贵妇和曾经害她毁容的精神病同台，更有看点。 她给了姜宁个转播麦，说:“你就在这待着，一会儿有人叫你上台，你就上去，听到了么？” “要不然，等周婕嫁进去了，能有你好日子过？” “嗯。” 姜宁看起来真的很像被吓住了，特别听话的点头。 那个策划一走，姜宁就笑了，她把那个转播麦卡在衣领上，多亏了周婕，她今天可真是要好好表现了。 谁都没想到，婚礼进行到了一半，周婕下场换衣服，突然失踪了。 这跟原来的排练完全不一样，台下的都还等着在镜头里说自己安排好的那句词，台上却有了短暂的空场。 主持人临时顶上，才把局面稳住。 姜宁在下头嗑瓜子，有人过来找她，很眼生，以前从来没在霍家见过，让她到后厅去一趟，说是霍继成找她。 姜宁说:“现在么？” 对方很着急:“现在。” 姜宁垂下眼皮，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行，我去。” 姜宁起了身。 周以年很远就看到姜宁跟着周家的人走了，他心里一跳，看来周婕还是把心思动到姜宁身上了。 周以年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他忽然想到，姜宁要是在被陷害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她要是再进了精神病院，还不是随意他拿捏了？ 第58章 现场直播 第五十八章现场直播 姜宁到的时候，没看到霍继成，只有周婕。 和两年前一样的场景。 婚礼。 周婕和姜宁。 外面人声鼎沸，热闹，欢喜。每个人都在期待周婕，都在羡慕她能有个好的归宿。 她是万众瞩目，她是天之骄女。 姜宁也和过去一样，是外人眼里的阴沟臭虫，恶名昭着。 刚才姜宁坐的地方，范围内人群自动避让，没人愿意挨着她。 沾上她，就是沾上晦气。 “周婕？” 姜宁看起来微微茫然，似乎不太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霍继成叫人来找我的么？” 周婕走过来，一把拽住姜宁的衣服，姜宁吓了一跳，她似乎是胡乱的挣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偷偷把转音麦的开关按开了。 另一边，婚礼现场，数十台不同角度的摄像机的直播现场，主持人还在台上，但是音响却出现了激烈的杂音。 像是衣料摩擦，也像是两个人在打斗。 太突然了，现场还没来得及反应，副麦那边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是两个字。 “婊子。” 场上的人脸色大变，只要认识周婕的，立马就能听出来，说这两个字的人是谁。 麦克风来源不明，婚礼控场人很快就叫人切断了直播，但是现场还有无数的娱记和对外事实镜头。 “婊子”两个字在各大媒体网站迅速占领版面，“世纪婚礼”的直播中断，在场直播的大v却没这么快的应急反应。 大量网友迅速涌入各个直播间，弹幕刷的飞起，在场场控已经开始叫台下直播关停，但在巨大的流量面前，多么大的势力威胁，也总会有人把持不住。 …… “婊子。” 周婕脸上的面纱没有摘，她牙齿咬的很紧:“你还敢提他！” 姜宁低着头，可怜道:“周婕姐，是刚才有人叫我过来，说是先生找我。” 周婕冷笑:“不说是霍继成你会来么？” 姜宁小声说:“周小姐叫我，我肯定也是会来的。” 周婕冷冷地道:“别装傻了。” “两年前，我叫你来，你就来了，两年后，我叫你来，你还会来？” “……” 姜宁很夸张的抽了口气。 她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立刻道:“周小姐，请你不要再伤害自己，无论你想让我进精神病院，还是进监狱，其实都是周家的一句话，你没必要伤害自己。” “呵……” 周婕冷笑，这次，她本来确实没想伤害自己。 姜宁本来只用在台上做个小丑，陪她演完能彰显她宽宏大量的好戏。 把她利用完了，就扔到一边，舆论和流言，就能让她活不下去。 吴妈也死了，一个没有任何支撑依靠的女人，承受不住来自广大群众“善良”的恶意。 口诛笔伐，就能让姜宁前途尽毁，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她淹死。 她本来想看着姜宁一点点枯萎，这么漂亮的一朵花，衰败之前，垂死挣扎的样子一定美丽极了。 真是可惜。 周婕没时间了。 她姜宁还得再做一回牺牲品。 周婕撩开面纱。 她的脸上隆起一个个生长起来的肉包，两颊凸起，像个白皮的蛤蟆。 姜宁很吃惊的叫了一声:“你的脸！” 周婕眼神很冷:“很吓人？” 姜宁摇头，不说话了。 周婕的眼神沉下来，她拿出一把水果刀。 姜宁眼神落在周婕手上，退了两步。 她满脸惊恐的问:“你害死了我母亲，也要杀了我么？” 这个时候，周婕才仔细的看了姜宁一眼，皱眉道:“我杀了她？” 姜宁说:“你拔了她的仪器，还砸了她的头。” “我砸了她的头？” 周婕想了想，她在给自己朋友拍吴妈快死的照片的时候，手机不小心脱了下手，手表边缘磕在她头上了。 她没有一点反思，道:“只不过是被手机碰了一下，她要是真因为这点事就死了，只能怪她太脆弱了。” 姜宁的眼神冷下去，眼里爬出一根根血丝。 任何人突发脑梗，刚从急救室里出来，头部进行了手术，又被砸一下，都会很危险。 周婕继续道:“上次的事情，没能碾死你，我挺后悔。” 姜宁:“后悔？” “警方调查，你上次伤人，用的是随手拿起来的餐刀，不具有提前准备性，不然即便能给你开出来精神异常诊断证明，也吃不了兜着走。” 周婕冷冷地道:“所以这次，我吸取了经验和教训，我会让你再也不能碍我的眼。” 姜宁站在那，看着周婕划开自己的皮肉，刀刃很锋利，一贴到皮肉，就崩裂开了。 和两年前一样的场景，心态却完全不同。 上次，姜宁惊呆了，她吓得说不出话，腿都是软的。 可现在，她冷眼看着周婕顺着上次的疤痕，割开自己的面皮，红到发黑的血，顺着在阳光下反射着白光的刀刃，一滴滴的往下掉。 姜宁这才叫起来，声音很大，也很尖利，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恐惧，但是她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她应该叫的，她必须叫。 后厅的门被撞开了。 各种媒体电台的记者蜂拥而至，周婕的戏演到了高潮，刀子早就掉在地上，她撕心裂肺的大喊，她哭着叫着霍继成的名字。 可是这次，霍继成没有出现。 镜头里，只有姜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去，缩成一团的身体，还有面目狰狞的周婕。 她叫的太用力，扯动了皮肉，疼的用手捂住了脸，周婕往前走了一步，踉跄了下，狼狈的跌倒在地。 周婕在等着人来扶她。 但是等来的只有无数不停闪烁的拍摄器，每个人都站在冰冷的镜头后，满脸兴奋的把她那张面中馒化，额头上隆起一个肉疙瘩，全都是血的脸，拍到胶片上。 周婕愣了一下，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周围，又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在瑟瑟发抖的姜宁。 姜宁背对着镜头，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平静而冷淡，嘴唇开合，无声的对她说了两个字。 “蠢货。” 第59章 报应不爽 第五十九章报应不爽 周婕的婚礼，果然是一场世纪婚礼。 她趴在地上哭号的视频，在网络上疯传，当晚爆了热搜。 网友们评论，一百年内，找不出来第二个，在结婚当天把自己送进去的。 那天场面很混乱，周婕并不知道婚礼现场发生了什么。 霍继成来的时候，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她哭的和两年前一模一样，霍继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姜宁蹲在地上，她回了下头，正和霍继成的视线。 男人看她的眼神很沉。 姜宁平静的和他对视。 姜宁知道，这场婚礼，霍继成必须出现，总不可能新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新郎还能完美隐身。 而且，人人都知道，霍继成有多么爱周婕。 如果不是在场有这么多人，姜宁其实挺想问问他，喜不喜欢自己送他的结婚礼物。 直到警察来的时候，周婕都以为是来抓姜宁的，她指着姜宁说，都是她害了我。 警方带走了姜宁。 然后，也带走了周婕。 周婕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大声的说:“你们要干什么？你知道应该抓谁么？” 警察把执法证亮出来:“请您接受问询。” 铐子铐在她手上的时候，周婕情绪非常激动，她很想要大声质问，嘴巴张开，又隐忍着闭上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闹得越厉害，场面就越难看。 最后周婕穿着天价婚服上了警车。 让霍周两家的联姻，成了一个笑话。 姜宁接受了问询。 来问话的，是两年前，给姜宁做笔录的警察，姜宁对他印象很深，叫赵军友。 赵军友问她:“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麦？” 姜宁说:“婚礼策划给的，说让我上台发言。” 赵军友:“那麦克风为什么会突然打开？” “周婕冲过来打我，拽我的领子，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 赵军友拿着手上的麦克风，摆弄着看了看，这个那个不大，上面的开关按钮更不大。 “那上面应该有周婕的指纹喽？” 姜宁想了想，说:“不一定吧，她抓我的领子，中间隔着衣服。但是麦确实是在我们两个人争执的时候打开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赵军友不信她。 他对姜宁印象深刻，两年前，他查过姜宁的案子，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她没有做过这件事。 但是所有的证据都在指控她是行凶人。 赵军友还想深查，后来是上头逼着早早结案。后来他听说这个女孩进了精神病院，那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地方。 一个正常人放进去，精神正常的放出来。 如果周婕和姜宁那段对话是真的，就说明这两个女人之间有深仇。 这次的事件，周婕已经陈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赵军友，就是觉得哪有那么巧合。 赵军友语气很冷:“有人叫你过去，你就过去，身上刚好带着副麦，发生争执的时候刚好打开。姜小姐，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么？” 审讯灯直直照在姜宁的脸上，一瞬间，姜宁的眼前全是刺目的白光，她缓缓的闭上眼睛。 “如果不是巧合，赵警官希望是什么呢？是再重复一遍两年前发生的恶性事件，我再次被关进精神病院里？” 姜宁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这次，可能就是进监狱了。” 赵军友道:“你有冤屈，法律会帮助你。但同样，如果这次的事件，是有人精心策划，那么被告人说出来的话，会带有泄愤和被引导性，她亲口的说出来的，未必就是真相。” 姜宁笑了笑:“赵警官，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么大能力。” 姜宁这天晚上，被留在了看守所里。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就已经习惯了。 姜宁累了，直接躺在有些发潮的被子上。 她的手机被没收了。 虽然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但她可以预想到，此时此刻，外面是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姜宁的力量太微弱了，要让周婕下地狱，仅仅靠她一个人，不可能成功。在她对周婕表达出恶意之前，周家的势力，就能把她碾死了。 所以，她得会忍。 周家有多少钱，不会比看到这件事的人更多。 周家现在还敢碾死她么？ 她如果死了，最先被查的，就是周家。 太安静了，她耳边似乎又隐隐回响起了今天在后厅里，周婕的哭声。 姜宁眯起眼睛想，现在才哪到哪啊。 她身上背负的骂名，她得一个个的洗回来。 姜宁愉悦的笑了笑，这个时候，神通广大的网友，应该已经扒到什么新鲜的，更有趣的东西了吧。 …… 当天晚上，十二点之后，网上流传的婚礼现场音频和图片视频，都在以退潮的模式消失。 有评论说:周家可真厉害，我的视频发不出来了。 下头一连串的加一。 关于周家的热搜很快压下去，可是很快，热搜又换了新的，就两个字。 “姜宁小号。” 点进去，顶上是一个没什么认证的账号，已经有几十万的粉丝，粉丝数量还在上涨。 人们关注它，只是为了看账号里，那些被记录下来的，仅粉丝可见的日常。 第60章 下个是谁 第六十章 连霍继成都不知道，姜宁有过一个小号。 发的都是仅自己可见，只是用来记录生活。 就跟写日记一样。 都是些琐碎的事，姜宁曾经挺天真的想，等她跟霍继成都老了，可以把这个号翻一翻，都是谈资。 两年以前，姜宁记录这些东西，是因为爱，两年之后，姜宁记录这些东西，是恨。 姜宁那天被周婕抽了巴掌，脸颊红肿，周婕去试衣间换衣服，姜宁发了张自拍，挺巧妙的，正好能拍到周婕放在试衣间外面的鞋。 霍继成和周婕婚礼前一天，姜宁挑挑拣拣，把一部分仅自己可见改成了仅粉丝可见。 还发了张所有人可见的自拍。 巨浪翻起来，人潮之下，只要有痕迹，就会被发现。 姜宁那个号，霍继成也点进去看了看，时间线很清晰，在她的记录里，她和霍继成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早于周婕出现。 人会说谎，但是记录文字的时间不会。 姜宁不是小三。 霍继成翻了挺久，王叔问:“要不要压下去？” 霍继成没说话。 他翻到一处，手指顿了顿，是几年前，一条晚上十二点的记录。 “好困啊，但他还没回来。” 以前，他回去的晚，姜宁会在沙发等他，大多时候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他会把她抱到房间里。 早些年，霍继成还没完全掌握霍家，出过几次事故。 姜宁不放心。 后来，他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次他和周婕一起做一个项目，两天没有回去，姜宁打电话到王叔那，问他是不是出事了。 王叔说，他跟周婕正在搞一个合同。 后来姜宁就没等过他了。 霍继成把那条划过去。 “今晚就去联系。” 王叔说:“姜小姐这次……闹得有点太大了。” 霍继成淡淡地道:“小姐？” 王叔心下一惊，往嘴上抽了一个巴掌“先生，我这臭嘴。” 霍继成眼神很沉:“她算什么小姐，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 证据不足，姜宁第二天就放出去了。 有人在门口等着她，阳光刺眼，姜宁抬头看了几秒，才把来人看清楚了。 霍继成面无表情地道:“回家了。” 姜宁走之前，赵军友说:“姜宁，你要是做了，我就能抓到你的尾巴。” 姜宁忽然就笑了:“赵警官要是不放心我回去，我也可以在看守所多待几天。” 霍继成走过来，他搂住姜宁的肩膀，力道很大，几乎是带着姜宁在走。 姜宁一直都很安静，像是溺死在了阳光里。 姜宁被霍继成带上了车。 男人的阴郁的眼神落在姜宁身上，姜宁装看不见，一直看着窗外。 姜宁的眼睛不舒服，昨天那个直射灯太亮了，好像把光圈印在了眼睛里，她现在看哪里都是一道印子。 下车前，霍继成冷冷地道:“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别折腾？” 姜宁问:“你说周婕会判多少年？还是你也给她整精神病院里去？” 霍继成眼神一黑。 王叔都吓了一跳，姜宁这是真不装了，多少年了，没听过她这么跟霍继成说话了。 车还没停稳，姜宁就被霍继成拽下去了。 姜宁被丢进浴室，按在浴缸里，冷水开到最大，霍继成把姜宁按在里面。 太冷了，姜宁身体迅速失温，她一直在抖，池子的水越来越多，压抑着人的胸腹，冷到极致了，姜宁喘不上气。 她挣扎着往外爬，却被连头按进水里。 姜宁狠狠呛了两口，眼泪和水渍一块儿混在脸上。 霍继成拿起沐浴乳，往姜宁身上倒了一瓶子，把人用泡沫堆满了，却还不肯罢休。 姜宁不动了，霍继成是嫌她脏。 在霍继成的心里，她就应该一直柔弱，乖巧，穿着件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白裙子，当个被人玩到死的傻白甜。 霍继成很粗暴，搓洗的时候，几乎揉掉她一层皮。 泡沫水溅进姜宁眼睛里，她眼眶红了一圈，眼睛火辣辣的疼，难以自控的流泪。 等霍继成折腾够了，他把姜宁冲洗干净，拖到床上。 霍继成说:“姜宁，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烦。” 姜宁看着霍继成:“多大？我觉得还不够大，周婕还活着呢。” 霍继成握住姜宁的脖子:“不够？周婕死了，下一个是谁？” “我么？” 姜宁和霍继成离得很近，两个人面对面，眼泪太多，她看不清楚他的脸，所以能坦然的说。 “那倒不会。” 霍继成是霍伯伯和阿姨的儿子，她是霍继成心血来潮捡回来的代替品，但是霍家父母，是真心对她。 她不能毁了霍家。 周婕这件事，风口浪尖上的也是周家，霍家不可能一点都没影响，至少霍继成在外专一的人设崩塌了。 霍继成一顿，他低下头亲了下姜宁鼻梁上的痣:“姜宁，你还喜欢我么？” 姜宁没回他的话。 她知道自己把实话说出口，受苦的只有她自己。 霍继成问了，却不期待回答。 他也知道，姜宁是真的想走了。吴妈不在了，她也就敞开了。 霍继成抱紧她道:“以后不要出去了。” 姜宁还是没说话。 那天晚上，霍继成把她放起来的铃铛又挂回去了，三个，都在非常敏感的位置，很冷，很重。 霍继成弄她的时候，直接就压下去了，姜宁死死揪着床单，霍继成是存了心让她疼。 姜宁累的很，昨天就没睡好，今天又被折腾，中途就要昏过去了，霍继成掐一个铃铛，姜宁立马就醒了。 霍继成拍了拍她的脸:“叫声哥。” 姜宁侧过头。 霍继成早不是她哥了。 这回，无论霍继成怎么弄，姜宁都没吭声。 霍继成把手机拿过来，翻开姜宁的号，把她原来写下来的东西一条条念。 姜宁眼睛红的吓人。 霍继成问:“你在委屈什么，那个时候，你不是心甘情愿被我睡的么？” “……” “人人都说你是我的狗，你自己觉得真不是么？当时你有多么想怀上我的孩子，你自己都忘了么？知道自己不能怀孕，几天都没吃下饭，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有那么一会儿，姜宁是真的喘不过气。 这一刻才知道，姜宁才知道，不爱的人会把真心当成笑话，她记录下来，想珍藏的点点滴滴，只要用过真心，就都是弱点，用力踩住，就能狠狠羞辱。 霍继成把她的眼睛捂住了，他用力抱着姜宁:“以后你也就这些事了，疼，早点习惯了好。” 姜宁一眨眼，霍继成的手心就湿了，霍继成松开手，看到姜宁在哭。 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姜宁哭，大多是有所求，哭泣是她谈判或者讨饶的一种手段，但这一回不一样。 姜宁哭的没什么声音，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好一会儿，姜宁才费力的推了霍继成一下，说:“以前我是贱，但我已经不想犯贱了。你饶了我吧，就算周家想要我的命，也不用你管。” 第61章 不做狗了 第六十一章不做狗了 “我不想再做你的狗了。” 姜宁想从霍继成身体下翻出来，她两天没吃什么东西，已经没什么力气，她爬了一回，没爬出来，又撑着身子离开他。 霍继成又把她按住了。 姜宁的竭尽全力，抵不过霍继成的一只手。 霍继成还想说什么，姜宁一直侧着脸，眼泪都模糊不住那种心灰意冷的眼神，他伸手摸了把姜宁的脸，潮湿冰冷。 霍继成心里软了一下，他把她抱起来。 姜宁很瘦，在怀里很小很小的一个，她刚从冷水里捞出来，掉下来的眼泪，格外的热。 霍继成挺轻的叫她:“宁宁……” 从霍继成念第一条的时候，姜宁的耳边就轰鸣了，现在霍继成又在耳边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也不想听了。 霍继成的身体很热，两个人贴在一起，姜宁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姜宁想不明白，霍继成怎么就能这么狠，好像过去那些日子，他都不曾参与。 姜宁觉得自己已经铜筋铁骨了，还是能在他这一次次破防。 那天夜里，霍继成是抱着她睡的，姜宁受了凉，半夜开始发起高烧，怎么都退不下去，霍家地家庭医生叫过来，给姜宁开了药，她怎么也咽不下去，只能给她打针。 姜宁烧的迷迷糊糊，觉得身边好像一直有人握着她的手，在陪着她。 折腾了一夜，姜宁第二天醒过来，有人在旁边打瞌睡，头往旁边歪了一下，一个激灵，才发现姜宁醒了。 “姜宁姐，你醒了？” 姜宁看着许盼睇，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 许盼睇把她扶起来，给姜宁倒了杯水，跟姜宁说，她看网上有在招小时工，给的价很高，就是要求有点苛刻，她刚好符合要求，就去应聘了，没想到是霍家。 “还挺巧的……” 姜宁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许盼睇记不起来具体的时间了，就说:“有一会儿了。” 姜宁点了点头。 霍继成把姜宁关起来了，没收了她的通讯工具，许盼睇也被打过招呼，外面的事，不要跟姜宁提。 姜宁不知道，事态发展远远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周婕的事情一出，周家企业股市大跌，一夜之间蒸发了数千万。周婕的名声已经洗不干净了，周家最后选择放弃她。 至于周婕的审判结婚，那就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估计也就没了什么热度。 许盼睇还是偷偷跟姜宁说了些话，也是她从外面道听来的。 说是霍继成去看过周婕一次，说是要等她出来。 许盼睇说:“霍先生是真喜欢她吧。” 姜宁也觉得霍继成除了有联姻的想法，也是真的挺喜欢周婕，大学时候的周婕跟现在挺不一样，干净又纯粹。 是枝纯白的山茶花。 姜宁见过他们两个相处，霍继成凑近她说上句话，周婕的脸都会红，男人们都爱那一款。 周婕也是真爱霍继成，人性这种东西，在更重要的东西面前，似乎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许盼睇不在的时候，姜宁偷偷拿出来她的备用机，看了一下网上的风向。 网上清一色的都是骂周婕的，原来骂姜宁有多难听，现在反弹的就有多激烈。 “以为姜宁是小三，原来她才是先跟hjc好的啊？！” “这么多年骂错了人，这个周婕可真是挺会装。” “大家有没有懂的，说说周婕这种会判多少年……” “……” 网上依旧热闹，姜宁退出网页，看着几十条未读信息，她顿了顿，才点开了。 打开之后，全是问她在哪，是不是还安全。 姜宁一条条往下翻，有些相同的话，梁启平竟然发了好多遍，姜宁心里有一点酸，还有点软，她能想象出来梁启平心急如焚的样子。 周家吃了这么大亏，就算现在不对姜宁动手，她也迟早会出意外。 要不然，霍继成也不会亲自接她回来。 她回了一条:“不用担心，我都好。” 回复完之后，厕所里有抽水的声音，姜宁赶紧关机，把手机藏起来了。 许盼睇很喜欢姜宁，每天都有很多话，在她耳边叽叽喳喳。 姜宁的脚腕被掰断过，治疗的太晚，留了点后遗症，她走不快，这个骨头关节也有点不正。 许盼睇要给姜宁正骨。 姜宁挺诧异的:“你怎么什么都会？” 许盼睇挠了挠头，说:“家里不愿意给学费，打过好几份零工。” 正完骨，许盼睇又给姜宁按摩，她手劲很大，疼的姜宁一直呻吟。 霍继成跟王叔一进门，就听见姜宁的叫声。 王叔看了眼霍继成的脸色，沉的吓人。 霍继成扯了下领带，就上楼了，推开门看到许盼睇抬着姜宁一只脚，在那按的起劲。 姜宁身体虚，按到哪里都疼，她趴在床上喘着粗气，身上汗涔涔的，脸上腾了一片红。 霍继成眯起眼睛。 许盼睇看到霍继成回来，吓了一跳，见过这么多次面，也说过几次话，她还是很怕霍继成。 这个人男人，太英俊，太成功，也太深沉，她看不懂他，就总是那么战战兢兢。 许盼睇立马就从床上下来，挺恭敬的叫先生。 霍继成说:“你出去吧。” 许盼睇就出去了。 姜宁看到霍继成就没什么好脸色，霍继成扯开领带，道:“你现在是真不装了。” 姜宁确实是不装了，不想回就不回，直到霍继成压下来的时候了她才抽了下他的胳膊:“我不想。” 霍继成的手钻进被子里，压着姜宁的腰弄了几下，姜宁就喘着气哆嗦起来了，身上都染了一层粉。 霍继成手上湿哒哒的:“不想？” 她磨牙，喘着粗气:“这是正常反应，任何人这么对我，我都一样。” 霍继成的脸色冷了。 “你想跟谁这样？” 姜宁还没说话，霍继成又说:“是梁启平？” 姜宁:“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和我没关系。” 霍继成笑了一下，眼神却特别的冷:“没关系你急什么？” 第62章 男人的嫉妒 第六十二章男人的嫉妒 顺着霍继成的话说，就是往自证陷阱里跳。 姜宁反客为主，问他:“周婕知道你现在在我床上么？” 霍继成用力掐着姜宁的腰。 她皮嫩，又白，手指一使劲就是一个青印子。 姜宁忍着没出声，其实挺疼的。 霍继成说:“我这不就是在折磨你？” 姜宁觉得霍继成特别不要脸，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霍继成就是在折磨她，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堆道具。 什么东西都敢给她用。 姜宁被折腾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跟一晚上招待了十来个人似的。 第二天，姜宁头痛欲裂，她躺了一会，才下去吃早饭。 霍继成还没走，姜宁一下子就没胃口了，她转身就要上楼，霍继成说:“过来。” 姜宁顿了一下。 她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了，坐在了霍继成对面。 许盼睇还在，要是霍继成脾气上来，又把她按在楼梯上，许盼睇不是吴妈，她太年轻，肯定接受不了。 桌上挺丰盛的，自从许招睇过来，姜宁胖了一点，她是真的很会照顾人。 许盼睇在旁边站着，霍继成让坐下一块吃，许盼睇挺听话的，坐在姜宁旁边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霍继成又不高兴了，他给许盼睇指了个位置，离他近了点，离姜宁就远了。 姜宁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粥。 她懒得理霍继成发神经。 霍继成吃完饭就走了，车上，王叔试探的问:“先生，用叫人来看看么？” 昨天晚上，王叔一听到屋里的声响就赶紧走了，现在又有点后怕，他怕霍继成冲动，姜宁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还是得叫个医生。 霍继成淡淡地:“不用。” 姜宁昨天虽然辛苦，但他没玩坏她。 “嗯。”王叔应了一声。 车开到半路，霍继成忽然道:“你说姜宁是不是有毒？” 王叔:“啊？” 霍继成想起许盼睇跟姜宁一起在床上，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冷着脸:“男女通吃。” “……” 王叔没敢说话。 他没觉得姜宁有毒，也没觉得姜宁男女通吃。 姜宁是漂亮，确实是大美女，但是也不是魅魔，周婕那不就恨她恨得要死么。 …… 姜宁挺想出去的，但是霍家就像是铜墙铁壁，姜宁这才发现，霍继成要是铁了心想关着她，她还真走不了。 周婕判决书下来前几天，霍继成回来的时候，姜宁这正在刷线上课积学分。 霍继成在姜宁这有自己的书房，两个人各忙各的，到吃饭的点才出来。 许盼睇做了一桌子菜，她挺期待的看着姜宁，她在霍家住了这段时间才发现，姜宁不光长得好，脑袋也特别厉害。 她的课外作业，有一道题她短时间内没想起来该怎么做，姜宁看了一眼，点拨了她一下，许盼睇立马就明白了。 而且姜宁从来都不吝啬夸奖别人，很少让人把话掉在地上，她这几天跟她相处，特别自在，许盼睇没见过姜宁这么完美的人。 她瞥了眼霍继成，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姜宁。 姜宁平时吃饭的时候会和许盼睇说几句话，但是今天有霍继成在，她只闷着头吃。 吃完饭后，霍继成拿出来了一张纸，放在了姜宁面前。 姜宁低头一看，是份谅解书。 她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下去了。 纸上写的是她对于两年前，周婕诽谤污蔑行为的原谅，都已经找了专业的律师写好了，姜宁扫了一眼，用词谨慎，没一点漏洞。 现在就差一个她的签字。 姜宁说的很直接:“我不会签的。” 这次的事儿，周婕主要面对的刑罚，一个是对于姜宁污蔑诽谤，一个是对吴妈意外致人亡。 姜宁曾经了解过一些关于这两边的量刑标准，如果没有其他人干预，两罪并罚，她至少要在监狱里待上十年。 网上沸沸扬扬对周婕起不了实质性的伤害，真正能够让周婕受到惩罚的还得是依靠法律。 吴妈那边，她有亲生儿子，要是死者家属对于过失致人死亡的行为不再追究，会对周婕量刑有很大影响。 姜宁对于吴刚没什么信心，只要霍家或者周家钱给的到位，他那边很轻易的就会妥协。 所以，姜宁这边的谅解书，就显得格外重要。 霍继成说:“姜宁，见好就收，这次的事，周家一夜间蒸发数千万，还要支付婚礼上各大品牌的违约金……” 姜宁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我只是个受害者。” 姜宁想不通，为什么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好像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任，但是真正去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根本不是姜宁。 是周婕自作自受。 霍继成眯起眼睛:“你固执下去，周家的人不会放过你。你签了这份谅解书，她的刑期也是三年以上……” 他提醒姜宁:“别逼得太紧。” 周婕毁了脸，周家又赔了钱，疯狗急了，也许会咬死人。 姜宁看着霍继成，问了一句:“那你是周家的人么？” 霍继成道:“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姜宁咬住嘴唇。 她心里清楚，她现在在霍继成手上，要是霍继成真的铁了心要逼她，他那些法子，姜宁熬不过一天。 姜宁眼睛红了一点，她问霍继成:“那我，全是霍家的人么？” “当年，周婕害我的时候，你有想过让她放我一马，做人留一线么？” 霍继成一顿，随即道:“她和你不一样。” 姜宁忍不住想笑，又是这一句话，周婕和她不一样，都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就因为她背后是周家，就能把她们普通人随意踩在脚底下了么？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已经闹成这样，要还是没有办法扳倒周婕，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 姜宁说:“我和她没什么不一样。” “周婕做的这些事，三年怎么够呢，就算是她在里面十年，我都觉得轻了。” 姜宁的眼神很冷:“她应该一命抵一命。” 第63章 电击治疗 第六十三章电击治疗 “我不可能签。”姜宁说。 霍继成淡淡地:“我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 这句话，像是一把闸刀，架在姜宁脖子上，随时有可能落下来。 姜宁问:“你会把我送给周家么？” 周家现在一定特想找到她，也一定知道她在霍继成这，在霍继成这，最多就是不痛快，在周家，她只用有一口气，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霍继成道:“有可能。” 姜宁的脸一下子白了。 霍继成可能会因为舍不得她的身体庇护她，也有可能会因为她的忤逆放弃她。 看他的底线在哪里了。 “也是一天之后么？” 霍继成看了她一眼，也没回答，直接就上楼了。 许盼睇看到姜宁的脸色不对，好像一下子就丧失了所有的精神气，她刚才躲在厨房里，也听到了这边一些对话。 许盼睇胆子小，也没经历过什么，但她知道，姜宁不能去周家，别说是姜宁了，就算是她，听到霍继成刚才的话都有点难受。 她安慰姜宁:“姜宁姐，先生就是说说……” 姜宁摇头。 只要从霍继成嘴里说出来的，就不可能只是说说。 许盼睇有一瞬间，想对姜宁说，要不就签个谅解协议吧，周婕这辈子都已经毁了。 她毁了容，也不可能再和霍继成结婚，还要在监狱里待上几年。 她嘴巴都张开了，看了眼姜宁的表情，又闭上了。 她直觉姜宁并不想听那些话。 许盼睇问:“姜宁姐，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么？” 姜宁抬起头。 她的眼神中有点闪烁，也有点不太确定。 许盼睇知道，是她来的时间太短，姜宁不能完全相信她如果她心里真有计划，告诉了她，她转头就告诉了霍继成，那她才是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许盼睇说:“姜宁姐，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 她眼神沉了一点:“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姜宁说:“谢谢你，我再仔细想想。” 夜里，霍继成上床的时候，姜宁还没闭上眼睛。 霍继成扯开领带，姜宁翻了个身问他:“你真的要把我送到周家？” 霍继成想起周以年跟他联系，说想和姜宁谈谈。 霍继成对周以年还有点了解，他不可能对姜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还没开始接触霍家的核心权利，不会为了利益要姜宁怎么样。 霍继成说:“你很害怕？” 姜宁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周婕的事没太牵扯到她的时候，他能保她一下，但一旦她的选择会伤害周婕，他立马就站在周婕那边了。 霍继成道:“姜宁，我是为你好。” 姜宁没觉得是为她好，要是他真的为她好，有人想要伤害她的时候，霍继成就会挺身而出了。 姜宁看的很清楚，她就是霍继成手里的一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他不想姜宁走投无路，但不想为姜宁费多大心。 姜宁翻过身背对他。 霍继成也不哄她，姜宁已经够胆大包天了。 姜宁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霍继成走后，姜宁把许盼睇叫到屋里。 她说:“你是不是也想过，我应该见好就收，周婕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原本出身富庶，人生一帆风顺，现在沦落到像个落水狗一样人人喊打？” 许盼睇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 姜宁说:“两年前，我进过精神病院。” 这个事儿，许盼睇知道。 姜宁和周婕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她的那个小号停更过两年，很快就被扒出来，她之前“故意伤害”没有进监狱，但是进了精神病院。 姜宁笑了笑:“只说是精神病院，没有人想像得到里面是什么样子，而且我现在看起来似乎还好，好像那两年就像是去里面休养了似的。” 许盼睇摇头:“没有的，没有的。” 精神病院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没觉得进那里面就是休养，但是好像……和监狱比起来，又好一些。 姜宁说:“我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就接受了电击治疗，100v的电压，就像是给人按了关机键，眼前一下子就黑了。” “这么强的电压，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直接就能让人昏迷，所以在我自己身上的时候，似乎还能忍受，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其他人接受100伏特的高压诊治，他坐在电击椅上，上一秒还在挣扎，电流进入人体，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姜宁平静地道:“有可能会失禁，然后醒过来，有几分钟，整个人都很茫然，可能会恶心呕吐，但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记得自己被电击过，医生和他说话，会很直接的回应，然后，瘫在椅子上被医生注视记录，像个傻子，要接近半个小时，记忆才会重整。” 许盼睇听的全身发冷。 100伏特，是个恐怖的数字，操作不好可能会导致人猝死，几乎是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姜宁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丑态，因为，我记不得了。” 许盼睇喉咙里似乎压了什么东西。 姜宁继续道:“高压治疗只是一种治疗手段，还有电击训诫，用不足以让人昏迷的电流持续贯通，让人处在巨大的痛苦中，修正‘错误认知’。” 姜宁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心脏麻痹时候心脏的震颤。 “一天要服用近乎十种精神药物，不肯吃就会被强灌，我见过很多人吃过药，性情确实变得非常温顺，像是一屋昏昏沉沉的狗。” 许盼睇:“那你……” 姜宁说:“最开始，我不肯吃，我说我没有病，被强灌过一次，药片塞进嘴里，没有水，他们用力捂着我的嘴，逼我干咽下去。” 姜宁永远记得那个味道，很苦，苦到她胃里都在痉挛。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我在卫生间里吐了出来，后来我学乖了，我当着他们的面吃下去，再去卫生间吐出来，他们看我乖巧了，就不再盯着我了，然后我就把药倒进厕所里。” 许盼睇嘴里有点干。 姜宁看着窗外:“我在那里，看到一个富商的原配妻子，她陪着男人一起创业，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很多苦，熬的人老珠黄，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男人身边却有了蜂腰肥乳的新人。” 她看向许盼睇:“要是你，你甘心么？” 第64章 离开之后 第六十四章离开之前 许盼睇说:“我不甘心。” 姜宁道:“要是我，我也不甘心，任何人到了那种境地，都不会甘心。” “她也不甘心，不肯离婚，想着让大家都不好过，后来，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没一年就真的疯了。” 许盼睇心头攒起一股火气:“真是该死。” 姜宁说:“我看着她，就像看着我自己。” 如果不是她有心自救，她迟早会在那里疯掉。 姜宁眼神很冷:“周婕不但害了我，还害了吴阿姨。三年，时间太短，还有减刑机会，也许不到两年，她就会出来。周家即使放弃了她，她最多就是没有往上爬的机会，但依旧一辈子不愁吃喝，她会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 许盼睇懂了，姜宁绝对不会去签和解书。 一年多，熬熬也就过去了，但如果是三年，五年，光是听到这个数字，就会让从未吃过苦头的天之骄女崩溃，更不用说，那是几千个日夜。 她问:“姜宁姐，你想怎么做？” 姜宁说:“我要离开霍家。” 许盼睇愣了一下，离开霍家并没有那么容易，别墅门口一直有人，更别说，霍宅外面又是一关。 许盼睇实话实说:“这个有一点难。” 姜宁看向窗外，窗子封着，但是透过玻璃，还是能够看到乌蒙蒙的天。 姜宁说:“快下雨了。” …… 后晌，霍继成回来，他问姜宁:“考虑的怎么样了？” 姜宁低着头:“我还有选择么？” 霍继成知道，姜宁怕他把她交给周家，那是要她的命。 姜宁一直都没抬头看他，碗里的饭也没怎么吃，就一直扒拉，霍继成有点于心不忍，有一瞬间，他想告诉姜宁，去周家也只是见见周以年，他也会陪着。 但是他知道姜宁的脾气，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不能松口。 霍继成说:“你想通就好。” 霍继成拿出和解书让姜宁签字，姜宁拿着笔，手哆嗦的厉害，她努力了好几次，只能写出来一个很重的点，还有一道弯弯曲曲的横。 她这才抬起头，看着霍继成，眼尾有一点红，声音发抖:“哥，再给我点时间吧。” 姜宁长得很好，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受了很大委屈，她蹭了下眼睛，说:“求求你。” 霍继成把和解书收起来。 “明天吧。” 姜宁立马把笔放下了。 今天天不好，姜宁的脚腕不怎么舒服，从骨头缝里透着点酸，还有点痒。 她伸手揉了两下。 霍继成看到了，他抱着姜宁上楼，说:“我会养你一辈子。” 姜宁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不稀罕。 霍继成一边随意使用，损坏她，一边把她攥在手里，他告诉她，我不会把你丢进垃圾桶，好像这就是一个主人对于玩物最高的承诺了。 但是，她是个人…… 她也是个人啊。 姜宁坐在床上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电闪雷鸣。 房门没关，楼下还有点声音，许盼睇在下头收拾。 霍继成问:“她还没走？” 姜宁说:“这场雨要下几天，她走了不方便，住这几天……” 霍继成眯起眼睛:“要下几天？” “三天。” “你怎么知道？” “……” 姜宁愣了一下，她当然不可能说是她用备用机搜索到的，道:“许盼睇告诉我的。” 霍继成说:“她和你聊的挺好。” 姜宁:“你安排的人，我很满意。” 霍继成把许盼睇放在这，最开始是有私心，吴妈死了，姜宁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了，他急需要一个新的链子，拴在姜宁脖子上。 许盼睇就是那条新的链子。 但是这条链子似乎贴的姜宁太紧了。 他又想起来那天，许盼睇给姜宁揉脚，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霍继成声音有点沉:“你是不是也太满意了？” 姜宁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霍继成在说什么。 “我不喜欢女生。” 霍继成睡了姜宁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姜宁的性取向，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姜宁和任何人好。 无论是男是女。 霍继成把门关上了，隔绝了屋外的一切声音。 那天夜里，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霍继成压下来的时候，姜宁搂住了他的脖颈，亲吻了他的嘴唇。 不再见了，霍继成。 霍继成眼神一暗，用力回吻，他按住姜宁的后脑，几乎要把人生吞入腹。 一吻结束，姜宁气喘吁吁。 霍继成眼睛里全是漆黑，他直觉今天的姜宁不太对劲，道:“你勾引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姜宁又亲了下他的嘴，把他那些不中听的话全部都堵回去。 外面暴雨倾盆，姜宁在床上燥热湿潮，霍继成精力一向很好，也许今天姜宁有点回应，他格外用力，姜宁身体从轻微发颤到不停痉挛。 两个人各怀心思，却都很火热。 一整个晚上，姜宁被灌满了。 天亮的时候，霍继成走之前，在姜宁鼻梁上亲了一下。 “等我回来。” 姜宁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霍继成从外面把门关上，姜宁缓缓睁开了眼睛。 外面还在下暴雨，许盼睇穿着雨衣出去了一趟，她的话一向很多，雨衣挺大，但也没遮住她的脸，雨水噼里啪啦往她脸上拍，她一边埋怨，一边往外面走。 许盼睇长得还不错，别墅里的男安保人员都挺喜欢她，有人问:“下这么大雨，出去做什么？” 许盼睇说:“忘记关窗户啦。” “忘了就忘了呗。” “那可不行，家里就淹了。” 她走到大门口，大门口的人也这么问她，她一边说，一边抹脸上的雨水。 许盼睇嘟囔:“还是要找个东西遮一下。” 刚出门走了两步，许盼睇一拍大腿:“完了，忘记带钥匙了。” 第65章 逃跑一天 第六十五章逃跑一天 有人笑她:“就你这记性，还大学生呢……” 许盼睇脸色一沉:“就你们能！” 说完，她掉头就往回走。 约摸十来分钟，许盼睇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雨衣，帽子耷拉下来，领子竖的很高，还带着口罩。 有人打趣:“这次没什么忘记带的了吧？” “别一会儿又跑回来……” “……” 许盼睇好像还在生气，也不理人，就往外面走。 许盼睇就这么走出大门。 “诶，等等！” “许盼睇，你等等……” 霍家年纪最小的那个保安对她有意思，在后面叫她。 他看到许盼睇脚有些崴，走起路来有点跛，他想问问她是不是在哪磕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面走了几步，可惜雨太大了，他也还在班，不能旷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许盼睇闷着头往前走，步子很快，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拐了个弯，走到大路上，后面的人和大门越来越远，已经慢慢看不清了。 暴雨里，很难打车，一个穿着雨衣的女人在路边走了很久，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她上了车，出租车雨刷来回刮动，雨太大了，前面还是有点模糊。 司机问：“去哪啊？” 女人说：“公共汽车站。” 司机“啧”了一声。 小单子，公共汽车站到这也就是个起步价。 司机看着女人身上紧裹着的雨衣，不满意地皱了下眉头，上车也不脱，车座子都湿了。 到了目的地，司机说：“二维码在后面。” 女人掏出张钞票给他，也没让他找，匆匆就下车了。 司机看着女人的背影，觉得这个女人挺奇怪的。 …… 姜宁到了公共汽车站，她没有目的，随意上了一辆大巴。 大巴车不用身份证，交钱就行。 姜宁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依旧很紧张，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上车才脱雨衣，但是还是戴着口罩，长袖长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那天，姜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许盼睇。 下雨天，是个机会。 厚重的雨衣是一种伪装，但是，如果出门的人裹得太过严实，也会惹人怀疑，要让别人认为出门的是许盼睇，还需要一点暗示。 许盼睇有事出门，第一次准备得不够周密，还发生了口角，她出去第二回，就可以严密且沉默。 姜宁对许盼睇说：“很对不起，可能会害你失去这份兼职。” 许盼睇眨巴着眼：“你都不在了，可能霍家也不需要人了。” 姜宁挺感谢许盼睇的。 要不是她，一切都不会这么顺利。 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姜宁也很感谢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车没开动前，她的心脏一直都在狂跳，每上车一个人，心脏就咚一下。 好在下雨，目的地也偏，只稀稀拉拉上来了几个人。 姜宁看着窗外，这场暴雨还要下两天，车站里都是披着雨披的行人，行色匆匆，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 十来分钟后，车终于开动了。 车开了三四个钟头，半路姜宁就下车了，她手上钱并不少，许盼睇卖了那块蓝宝石，打发了家里，还剩了不少，她没存到卡里，也不敢用，这次姜宁出来，她都给姜宁带上了。 雨衣下有一个手提包，里面除了姜宁的证件，还有钱。 下车后，姜宁又转了一次车，最后上了一辆黑车，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的小县城。 姜宁找了个廉价的酒店，小地方查得不严，有客就是上帝，也没要身份证，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给了张纸让她登记，姜宁随便编了一串数字上去。 折腾了一天，姜宁累坏了，她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一松懈下来，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她什么都没梦到，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后晌。 姜宁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好，在霍家的时候她经常会被半夜惊醒，霍继成不会管她睡得怎么样，冰凉的手，冰冷的身体从后面抱住她。 姜宁倒了杯热水，站在窗前往外看。 雨还在下。 她不知道霍继成有没有回家，有没有知道她已经离开的消息，但是这场大雨，会掩埋一切痕迹。 热乎乎的水从口腔到了肚子里，热气缓慢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姜宁突然就掉出来了眼泪。 她终于自由了。 过去的一切姜宁都打算舍弃掉，但是要扣掉那张备用黑卡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开机看了眼梁启平发来的短信。 这么多天只有一条。 “你申请了提前实习？” 大三的课程上半年都学完了，姜宁最后的考试以高分收尾，但缺考一科，学分显然不够，以前也有学生申请提前实习的案例，一般都是有大厂校招。 但在姜宁这，提前打实习报告，她很难顺利毕业。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姜宁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她曾经预想过，等到她毕业的时候，霍继成已经和周婕结婚一年多。 霍继成也许会放她走。 到那个时候，她会离开a城，要是梁启平还在追求她，两个人也许会有一个未来。 可是吴妈的死，打乱了姜宁所有计划。 姜宁眼神很暗：她要周婕遭到报应，如果可以，她要她不得好死。 很久，她才稍微放松，她没有回那条短信，这个号码不止梁启平知道，周以年也知道。 姜宁把那张卡抠出来，折断了扔进厕所冲下去。 学分可以通过大量刷线下课一点点积累，实习证明也可以用钱买到，结业证书也可以找人代领。 姜宁给未来都做了预想，都做了准备。 但她没有想过梁启平，姜宁站在异地的阳台上的时候，才想起这个男人。 她的眼睛里映入秋雨，她和梁启平是真的有缘无分。 第66章 隆起的肚子 第六十六章隆起的肚子 姜宁在这间小旅馆里住了几天，这场雨下得远比她想的时间要久。 雨停的那天，姜宁离开了这家小旅馆。 她戴着口罩，在附近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小区门口转了遭，健身器材附近的花坛上，几个老太太正在聊天。 姜宁挺有礼貌的靠近，问了一句:“请问一下，附近有没有房屋中介啊？” 其中一个老太太眼睛立刻亮了:“姑娘，租房啊？” 姜宁点头，顺带把自己意向中的房型简单说了说。 “哎呦，这不是正巧的嘛，我一个亲戚正好有间这样的？” “是嘛？”姜宁故作吃惊，“那要不去看看？” 老太太挺热心肠，当即打了个电话，一边等接通，一边给她指，就是这栋楼，就是那一间。 姜宁点了下头。 这几天她在旅馆里，搜了附近几个环境和私密性都还不错的小区，这个小区有一部分拆迁户，价格比周边都要低。 部分村民手里捏着好几套新房没人住，好找，而且一般法律意识不太高，对于合同就是个书面上的敷衍，不会真的去查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是不是真实。 姜宁不能去惊动中介，霍继成也许未必会找她，但是周家一定会。 没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钥匙，姜宁跟着上去看了一遭，没有中介，价格也更优惠，设施也还不错，姜宁要求不高，当场就定下了。 合同是现场从网上搜的样打印的，姜宁戴着口罩就签了合同，也没人看她的身份证，她之前为了应付编出来的借口都没用上。 第一个月，姜宁没有着急找工作，周婕马上就要判了，周家一定在疯了似的找她。 高风险期，她最好避免外出。 姜宁手里的钱，她数了数，有个十几万块，在这个经济水平一般的小县城，只要不大手大脚，不用工作短时间也不愁吃喝。 第一个月，姜宁除了带着口罩去超市囤积蔬菜肉类和购买日用品，每天都在刷线下课堆学分，空闲的时候看一些专业科书籍，偶尔看一两集电视剧，一天天也就这么过了。 第二个月，周婕判了，那场线上审判会，她看了。 周婕这场案子造成重大社会影响和社会舆论，又涉及到了周家，为了以示司法公正，法院主动启动了公开审理流程，周家为了挽回影响，同意了流程。 那天，线上人数众多，姜宁拿着手机，混在巨大的流量之中，果不其然，周婕的辩方律师，拿出了吴刚的谅解书。 但是对于姜宁的诽谤罪，姜宁没有到场。 姜宁实时刷新网络，大多评论都觉得很遗憾，如果姜宁到了现场，那绝对是这几十年来，最有意思的一场公开庭审。 也有人猜测，姜宁得罪了周家和霍家，现在杳无音信，是不是还活着犹未可知。 又过了十分钟，网上已经开始有人谣传姜宁已经死了。要不然她不可能在这么重大的时间点还不出现。 姜宁这边的案环已经涉及到刑事，就算姜宁没有在场，法官也要根据案情裁判。 虽然吴家家属出具了谅解书，但是致人亡是事实，且当事人在病人入住icu时，曾经拔取过重要运行仪器的电源，不能完全判定属于意外，且对于姜宁的构陷造成了被害人精神伤害。 法官还零零散散又说了些其他的控诉，最后，数罪并罚，判处了周婕七年有期徒刑。 姜宁目不转睛的看到了结尾。 法官宣判的时候，镜头扫到周婕不可置信的脸。 她再也没有两年前那样的幸运，一刀下去，只是个浅浅的白印。周婕的脸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最佳的治疗，一道紫红色的疤痂凝在脸上，她歇斯底里做起表情的时候，皮肉崩裂，格外狰狞。 “我不服，我不服……” “我要上诉！” “司法裁决不应该被舆论左右！” 周婕在台上毫无形象的大叫。 七年，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数字把她击垮了，她已经完全忘记了，结局已经定了，这个时候再闹，只会是笑柄。 姜宁闭上眼睛，淡淡地松了口气。 两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她相信监狱里的同期犯，会让周婕知道应该怎么做人。 那天晚上，姜宁买了几罐啤酒，想要大醉一场，但是只尝了一口，就恶心的想吐，一点都喝不下去。 她趴在床上，陷进柔软的被褥里，眼睛闭了一会，就蜷缩着睡着了。 第二天天大亮姜宁才睁开眼，睡得太久，她的头都有点痛。 她发现自己最近有点嗜睡，还有点倦怠，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刷着网课都会睡着。 姜宁想，这样可不行，这个月过去之后，风声再小一些，她需要赶快找个工作了。 姜宁风平浪静的生活了两个月，学分刷了一大把，不用应付男人的日子也很安逸，她胖了一些，腰上胖了一圈。 姜宁没有在意，她去外头找了个洗盘子的小时工，每天挣的钱足以支撑平均下来的房费和开销。 她去上班并不是为了钱，是不能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了，她逼着自己每天都出去逛逛，不能和社会脱节。 有人问姜宁，为什么她每次上班都带着口罩，姜宁说她有过敏性鼻炎，冷了热了都有可能喷嚏，怕弄脏水池。 她人很沉闷，口罩遮盖了她大半张脸，还带着个巨大的平光镜，镜片反起光的时候，都看不清她的眼睛。衣服土气，腰也粗，人人都觉得她怪里怪气的，也都不爱和她说话。 姜宁当然是乐得自在。 但是，三个月中的时候，姜宁还是发现了不对。 她开始习惯性恶心，腹痛，有天下班路上没赶上公交车，她走的有点远，肚子猛烈一抽。 疼痛来的太突然了，她差点一下子没站住栽在地上。 好在旁边就是墙，姜宁扶住了，在下面站了一会，眼前的黑气才慢慢退了，能够看清前面的东西。 姜宁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腰围大了一圈，这条裤子是三个月前买的，当时腰还很宽松，要腰带才能穿的上，现在已经有些紧了。 路边有个肉夹馍的小吃摊经过，油腻腻的肉香飘进鼻腔，姜宁胃里一抽，剧烈痉挛，她捂着嘴作呕。 刹那间，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姜宁全身发冷。 第67章 二次怀孕 第六十七章二次怀孕 姜宁跑了。 霍继成知道这件事，是在三天后。 那场大雨确实很耽误事情，交通不便，地下桥的水位能到车把手。 他在办公室睡了几天。 彻底放晴的那天，霍继成站在霍家大楼往下看，一个个人被距离拉的极小，像是庸碌的蝼蚁。 他喝着咖啡想，也不知道这几天姜宁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她瘦的像是一把骨头。 不过和解书今天必须要签下了，这件事，周家势在必得。 姜宁再犟下去，周家不知道会做什么。 咖啡有一点苦，霍继成微微皱了下眉，姜宁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霍家的大门。 霍继成回了霍家，他给姜宁安排的住处离大门很近，一进门就能看到，那是他一手打造的鸟笼，每次想起关在里面里头逗趣的“夜莺”，他的心情就会很好。 霍继成推门进去，房间里只有许盼睇。 霍继成勾开领带:“她呢？” 许盼睇站在厨房门口，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霍继成直接上了楼。 姜宁的卧室门开着，他走进去，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气，像是交织在一起的花香，霍继成其实很喜欢。 平时他回来，姜宁要么就是躺在床上，要么就是在书桌边做功课，他一回来，姜宁就会抬头看他。 姜宁很漂亮，她仰起头的时候，下巴尖尖的，眼睛很大，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漂亮。 但这一次，霍继成走进来，房间里没有人。 他皱了下眉，往卫生间里看了一眼。 也没有人。 霍继成叫了一声:“姜宁？” 没有人回应。 他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霍继成站在楼梯口，牙根咬的很紧，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盼睇，冷道:“她呢？” 许盼睇从来没见过霍继成脸色这么难看，她已经不敢不回复了，打着哆嗦说:“小姐出去了。” 霍继成眼神很黑:“她怎么出去的？” 许盼睇:“下雨了，小姐说出去有点事，穿着雨衣，就走了。” “几天了？” “三天。” 霍继成看着许盼睇，许久，才说出几个字:“看来，是我对你们太好了，才让你们这么得寸进尺。” 许盼睇吓得差点没站稳。 …… 霍继成找了姜宁两个月。 姜宁就像是人间蒸发，没一点痕迹。 许盼睇在看守所关了两个月，霍家丢失了一块蓝宝石，经过查证是从她手里转出去的，但是面对数百万的索赔和刑事处罚，她都没说这件事跟姜宁有关系，更没说姜宁在哪。 霍继成觉得许盼睇是真不知道姜宁去了哪。 许盼睇只是个工具。 从她这里查不到什么东西，他没再继续追究许盼睇，霍继成心里清楚，那块宝石也不是许盼睇敢随意处置的。 姜宁这个女人很聪明，她去哪里，没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看似和她关系还算密切的梁启平和许盼睇。 霍继成也只找了她两个月，周婕判了的那天，他也就不再找了。 姜宁既然这么有能耐，她瞒得住霍继成，那必定也能瞒得住周家。 霍继成打了个电话，让去追踪姜宁消息的人都撤回来了，跑了就跑了。霍家的笼里里不缺金丝雀，也不缺夜莺，多的是女人上赶着往霍家跑。 他对姜宁有点兴趣，但也只是有兴趣的程度，但要说她走了，霍继成就茶饭不思，魂牵梦绕，也不至于。 霍继成处的圈子本来就不缺女人，只不过是他自己有点洁癖，不爱瞎玩，看来也是时候换个女人了。 …… 姜宁买了根验孕棒。 她在厕所里试了一下，看到结果闭上了眼，两条杠。 姜宁想起来她打的那几针排卵针。 她和霍继成发生关系的时候，正好是生效的时候。 姜宁捂住脸，她跟了霍继成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已经对他彻底放弃了，反而一次又一次有了。 姜宁知道一个未婚女性带着孩子有多不容易，理性告诉她应该打掉，以后她也不可能和霍继成再有什么牵连，但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饶是姜宁，都觉得有点残忍。 这天晚上，姜宁做了个梦，梦到她和霍继成在一起吃饭，脚边是两个跑来跑去的小孩。 醒了的时候，姜宁脸上全都是眼泪。 她知道这事不可能，无论自己多么渴望家庭，也就只能是个梦。 姜宁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这几个月，她弄到一张假身份证，大部分地方都能混过去，保险起见，她还是去了个私人医院，她做了不少检查。 医生看着报告，她先是恭喜姜宁怀了双胞胎。 姜宁愣住了:“又是双胞胎？” 医生一脸严肃的问姜宁，是不是打过催卵类药物。 姜宁点头。 “催卵类药物本来就容易多胎，现在这个情况是在一开始就应该预料到的。” 姜宁咬了下嘴唇:“但是，之前的医生说我很难怀孕……我没想到……” 医生说:“你的身体，在自然条件下很难受孕，一个是你的子宫壁薄，身体有保护母体的机制，如果怀孕有极大风险，怀孕的机会会下降，另外一个就是你的卵子成熟率低，两边加在一起，医生会建议你不要要孩子，也是为了你的生命健康考虑。” “但是你为了怀孕，短时间内，注入两针催卵针，又在最适宜的时间点发生性关系，即便是你的子宫并不适合允许，受精卵也会着床。” 姜宁道:“还能打掉么？” 医生告诉姜宁，她在短期内做过一次流产手术，子宫受损严重，她孕期近四个月，已经无法再次清宫，会要他的命。 姜宁有一点冷:“那我生下来，就会安全么？” “未必。”医生对姜宁说:“你需要养。” “选择生下来也同样危险，你的子宫未必能承受两个胚胎的发育，但这已经是对你来说，最安全的选择。” 第68章 一个人的孕期 第六十八章一个人的孕期 医生告诉姜宁，她现在身边不能离开人，尤其是五个月后，随时都有可能会有危险，最好是男方能在身边。 姜宁说:“那恐怕不行了。” 医生问:“他不想要？” 姜宁不想回答太多有关霍继成的问题，说:“五个月后，我会来住院。” 医生这才放心了一点。 “做好心理准备，你可能会早产。” “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七八岁的孩子，正是好玩的年纪，走路都不看路，有个直接就撞到姜宁身上了。 姜宁退了两步，快摔倒前，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内心里是渴望孩子的。 她没家人，经历了霍继成，也许以后也不会再结婚，她如果有孩子，也算是一种圆满。 姜宁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后，就开始有意识记录自己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开始调整作息和饮食。 五个月前，姜宁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医生说过，她的身体怀孕其实很危险，姜宁就格外小心谨慎，在家里各个地方都放了防滑垫。 腹痛从一周以后开始明显，快四个月，是开始胎动的时间。 每次腹部蠕动的时候，姜宁看着自己的肚子，都会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她的身体正在孕育两条生命，正在她的身体里慢慢的长大。 姜宁嗜睡严重，偶尔一觉就会睡过吃饭的时间，她加了医生的微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对面发过来的消息，挺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刚睡醒看到。” 隔了一会，对面问她有没有吃过饭，姜宁说:“太晚了。” 医生发了一条六十秒的语音，很郑重的告诉姜宁，她的身体不允许她随意和任性，必须从现在开始，每一餐都认真对待。 姜宁开始规划一日三餐的时间，定好闹钟，到点做饭，每天定量要吃的水果，都详细到每天几点。 姜宁偶尔会去附近超市买些瓜果蔬菜，遇到过几次当初给她介绍房子的婆婆。 婆婆多看了几眼姜宁的腰身。 进了四个月，姜宁的肚子开始充气一样变大，厚重的衣服都遮挡不住。 姜宁解释:“刚过腊月，最近胖了一些。” 婆婆说:“女孩子家，还是瘦一点好看。” 姜宁听的并不怎么高兴，她的孙子姜宁见过，不到一米七的个子，快两百斤，也不知道她怎么有心思管别人家的孩子。 很快，姜宁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这个婆婆给姜宁要微信，说要给她介绍对象，她有个学历不错的孙子。 虽然姜宁每天都带着口罩，从她的脸型和眼睛也能看出来她长得很不错。 姜宁赶紧拒绝了，说她没上过学，可是配不上她那个普通本科的孙子。 “女孩子没上过学才好呢，我们家拆迁了，有三套房，先见一见，看看有没有眼缘。” 姜宁赶紧说:“阿姨，我离过婚的。” 一听说这个，那婆婆赶紧把手机收回去了。 姜宁舒了口气。 回去路上，姜宁经过一个影音点，舒缓的音乐让她情绪很放松。 姜宁想起来，还有胎教。 姜宁是个很要强的女人，从高中开始，她一边应付霍继成极其旺盛的精力，一边苦读，高考前一夜，霍继成来找她，差点把她弄的下不来床。 他跟姜宁说:“我养得起你。” 但是第二天，姜宁还是爬起来了，夜里受了凉，她有点发烧，并没有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但还是以年级前二十的成绩，考到了a大。 她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哪怕是独自养育两个孩子。 姜宁买了很多维生素，还有孕妇需要补充的叶酸，算了算她手上的钱，苦笑了一下，生下来这两个孩子以后，可能是要辛苦了。 姜宁的孕期反应尤为严重，嗜睡还算是好的，呕吐和情绪波动，才更要命。 姜宁吐到吃不下饭，清淡的油腻的，吃进去都会吐，她在马桶边上想，怀孕这么痛苦的事，怎么就不能让男人们承担了。 无论如何还是得吃，她的身体需要营养。 有段时间，姜宁一想到要吃饭，就会神经紧张，她的情绪起伏很大，有次站在窗边，她竟然产生一种冲动，想要从窗台上跳下去。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立马坐回沙发上。 姜宁打开手机，随便刷了刷，刷到了霍继成可能再次订婚，姜宁看了看，是记者拍到霍继成跟冯家的小女儿冯熹冀一起吃饭，冯熹冀挽着霍继成的手臂，笑的阳光灿烂。 有几张照片里，霍继成看着冯熹冀的眼神很温和，还有一张，他弯腰主动帮冯熹冀整理了裙摆。 姜宁很快就刷过去了。 她肚子里的是她自己的孩子，是她想要的，和霍继成没什么关系。 姜宁当天不舒服的很厉害，吃不下东西，在阳台的躺椅上就睡着了，几个闹铃都没有把她弄醒。 她梦到了霍继成，霍继成亲吻她的鼻梁，从上到下一下下很用力的舔，她全身软的像水一样，要被霍继成舔化了。 她在梦里被霍继成折腾的神魂颠倒，心脏都在咚咚狂跳，最后霍继成说要娶她的时候，姜宁一下子就睁眼了。 她躺在漆黑的房间里，松了口气，果然是假的。 站起来的时候，姜宁内裤都不干净了。 姜宁洗内裤的时候，骂了自己两句，就算是缺男人了，也不能这么不挑，霍继成是什么好东西么。 姜宁又想起来霍继成的腹肌，还有两腿间的东西。 嗯…… 其实霍继成除了是个不负责任的花心大萝卜，当个按摩器还是挺够格的。 又过了几天，姜宁开始腹痛频繁，有次起身稍微快了一点，肚子里一阵坠痛，她疼得一下子又坐回去了，瘫在沙发上。 那一瞬间，姜宁想了很多东西，最先想到的就是她是不是要流产了，怎么会这么痛，她抱着肚子蜷缩了好一会儿，得有一两个小时，才能撑着沙发站起来。 姜宁回到卧室躺下，倒了杯热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暖意顺着喉管进入腹部，慢慢暖起整个身子，她很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别闹了，妈妈会好好带你们长大。” 第69章 怀孕五月 第六十九章怀孕五月 怀孕第五个月的时候姜宁去办了住院，其实挺危险的，她的身份信息是假的。 但是私家医院系统没那么周密，又是小地方，还是让她混过去了。 姜宁算着手里的钱，住了个单人间，设施一般，好在安静。 医生来给姜宁做检查，告诉她，孩子发育的很好。 姜宁挺高兴的。 医生说:“你先别高兴，孩子发育的好，不代表你好。” 一个多月过去，姜宁竟然一点都没胖，孩子的基础营养要从食物里来，要是食物营养供给不够，就会从母体里来。 “你需要增重，而且你的子宫状态并不太乐观，随着孩子的长大，它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到后期就会像一张纸一样薄，也许你一咳嗽，一喷嚏，上厕所的时候用力，都会有危险，你要减少活动。” 姜宁说她知道了。 有些事，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姜宁已经尽量去吃了，但还是会吐。 她的体重长了一些，但对于一个孕妇而言，还是太瘦。 医生把b超图给姜宁看，姜宁能够看到孩子比较清晰的形状，还有四肢，医生告诉她，孩子很健康。 姜宁开始越来越谨慎了。 她除了上厕所，几乎不下床，翻身也都小心翼翼，她无数次躺在床上，尝试伸手去够头顶的急救铃。 姜宁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有家属陪床，就算不是男人，也是父母，可她什么都没有，她如果有什么事，需要自己第一时间叫到医生。 长期卧床的弊端很快明显，姜宁孕吐期过后，体重开始疯狂上涨，六个月的时候，她的体重突破了130斤，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 姜宁看着自己涨大的胸部和巨大的腰腹，从进入第六个月，乳晕开始变大，腰上也出现的妊娠纹，脚踝开始浮肿。 姜宁买了一些淡纹的精油涂在肚皮上，似乎好了一点。 但是姜宁脆弱的子宫已经开始出现不适感，最明显的就是疼痛，胎儿疯狂汲取母体的养分长大，已经可以在母体中翻滚活动的月份，他们每动一下，姜宁看着凸起一块的肚皮，都会心惊胆战。 医生告诉她:“现在你需要适量减少营养摄入，要控制孩子的大小，否则，不到八个月，你也许……就已经无法承受住他们了。” 又要孩子能够健康成长，又要他们不要体型过大，这个适当，就很难把控了。 姜宁费尽心思，把各种食物精确到克吃，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浮肿，现在她不用带口罩，也很难有人能够认出来她是之前那个姜宁。 七个月的时候，成长的胎儿已经开始压迫内脏，姜宁偶尔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姜宁觉得她的子宫和肚皮都已经到了极限，任何一点压迫，她就会爆开死亡。 医生检查过姜宁的身体，对于她能够顺利生子这件事越来越没有把握。 她对姜宁说:“你真的没有亲人么？” 姜宁说:“我是个孤儿。” 医生问:“那如果生产中出了意外，谁来给你签字？” 姜宁说:“我自己可以么？” 医生已经很无奈了:“你没有家人，但这个孩子总会有父亲吧，现在这样，也只能生下来了，你完全可以让他来照顾你。” 姜宁笑了笑:“他们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话是这么说，但是姜宁已经写好了遗嘱，放在了抽屉里，如果她运气不好，没有能活下来，但是孩子健康，希望医院能把孩子送回霍家。 她笃定医院不敢随意发卖孩子，尤其是还和a城霍家有关系。 七个月尾，医生觉得姜宁已经快要熬不住了，身体内部持续不断的疼痛让她失眠，胎儿每次翻身，对于姜宁来说都是种酷刑。 但是姜宁看起来那么乐观，依旧坚持胎教，眼下一圈乌青，也依旧每天见到医生护士都在微笑。 主治医生心里清楚，她这都是在强撑。 姜宁有挺严重的产前焦虑，她看到过姜宁站在窗户前，眼神一直看着楼下。 从那天起，主治医生叫护士多巡视姜宁的病房，后来还觉得不放心，给姜宁安排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病房里。 这个房间触发了姜宁一些并不太好的记忆，她愣了一下，问:“钱不够了么？” “不是。” 医生把姜宁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的情况和她说清楚。 姜宁不喜欢没有窗户的房间，她在精神病院的时候，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如人意，才会被关进小黑屋。 姜宁说:“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 在霍家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都已经熬过来了，现在才是她人生的新开始。 姜宁偶尔会刷到一些霍继成的消息，毕竟他也算是公众人物。 但是围绕他的大部分都是些花边新闻，不是他可能会和哪家的大家闺秀订婚，就是他最近有了哪个情人。 评论区里都说霍继成是因为在周婕这里受了情伤，以前多洁身自好的一个人，现在也一两个月就换一个女人。 姜宁觉得这可能就是大数据，她自从点进过一次霍继成疑似订婚的热搜，这个名字就像是鬼一样的缠着她。 姜宁只能把每个有霍继成三个字的信息都点不感兴趣。 姜宁的主治医生在朋友圈吐槽，说是最近遇到一个病人，怀孕八个月，身体状态极差，也许都撑不过去了，还是不肯要孩子父亲来照顾。 下头配了张图，是女人下半张脸，其实并看不出长相，皮肤很白却没血色，下巴也有点圆润，和她刚来医院的时候，就是两个人。 她随手一发，半个小时后，她看了眼手机，有点吃惊，好久不见的的高中同学突然联系她。 这个人她很有印象，高中就是越级生，年纪比她小上几岁，很干净帅气的一个男生，可惜，后来也没在她们重点尖子班待多久。 他就被保送了a大。 她点开那条信息。 梁启平:请问学姐最近在哪里高就？ 第70章 姜宁的双胞胎 第七十章姜宁的双胞胎 医生还是要有医生的操守，她很快就意识到可能是朋友圈出了问题，她翻到自己发出去的照片，怎么看都看不出是谁。 但她还是把那条删了。 她本来不想回的，但是她以前对梁启平还是有些好感，就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改天回a市聚一聚。” 梁启平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录屏了她所有的朋友圈，果然很快对方的权限就成了仅三天可见。 现在的人一般都很注重隐私，尤其是高知人群，梁启平把每一条都截下来图仔细研究，终于在其中一张的右下角看到了定位的城市。 …… 霍继成半夜醒了。 他梦到了姜宁。 霍继成有点头疼的扶着头，其实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想起过姜宁这个名字了。 没了姜宁，霍继成身边的人多起来了。 霍继成还是有点“洁癖”，在一段时间内，不会碰第二个女人，这一点会让他包养的人得寸进尺，以为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 谁不想上位，那可是霍家太太。 霍继成一睁眼，旁边躺着的女人就醒了，问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他倒杯水。 “不用了。” 霍继成看了眼手机，凌晨4.40分，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挺莫名其妙的，他想给姜宁打个电话，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人接。 凌晨五点，许盼睇接到了一通电话，她睡得迷迷糊糊，挺不高兴的问了一句:“谁啊！” 一道冰冷的男声从对面传过来:“姜宁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 许盼睇一下子就清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说:“没有。” 霍继成那边挺久没有声音，许盼睇一低头，电话挂断了。 霍继成觉得自己有点奇怪，第二天行程分明已经满了，但是他却推掉了一切，想去趟寺庙。 王叔开车送他去的。 路上，王叔问:“先生，去寺庙求什么？” 霍继成说:“平安。” 王叔:“给谁啊？” 霍继成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霍继成这次的平安是给姜宁求的。 他昨天莫名其妙梦到她全身是血，挺晦气。 霍继成给寺庙捐了一大笔钱，完全够再翻新一个过。 …… 姜宁这胎肯定是保不到足月了，姜宁躺在床上，肚子大到呼吸都很困难，她在医院里躺了这后面几个月，虽然吃的不算多，但她还是胖了不少，加着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快要突破150。 姜宁不敢照镜子，她挺害怕看到现在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肯定特别难看。 八个月半的时候，医生给姜宁提出来了剖腹产。 姜宁还想再等一等，她有种动物的直觉，她撑不过生产那天，孩子落地的时候，她可能就不在了。 孩子在姜宁肚子里发育的并不算特别好，医生告诉她，由于过程中有控制孩子的体型，生出来也不会太大，也许就像是其他的早产儿那样。 姜宁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那些了，生下来的孩子只要能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姜宁突然醒了，并不是疼醒的，她睁了两分钟眼，一阵剧痛陡然从肚子里惊起。 太突然了，也太剧烈，姜宁腿软了一下，有水从腿根流出来，她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隆起的肚皮开始蠕动，里面的生命在激烈躁动。 姜宁觉得整个人要从中间顶破，她趴在床上喘息，她尝试去摸急救铃，却发现根本就没力气。 姜宁想，一个孕妇，没有人守房，还真挺麻烦的。 羊水破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她身体虚弱，叫都没什么声音，她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试图安抚里面的躁动，一遍遍的小声说:“别着急……” “妈妈会带你们安全到这个世界上。” 她一连说了几遍，好像真的有用，原本早把她从内部撕裂的疼痛小了些，姜宁攒出一点力气，按下了急救铃。 立马有护士冲进来，把她推到急救室。 现在的情况肯定已经无法正常顺产，这是早就预料到的。 姜宁已经因为疼痛不太清醒，迷糊中，她听到有人问:“同意剖腹产么？” 姜宁点了下头。 太紧急了，她点了头，但是要让她在此时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是完全不可能的。 手术开始了。 剖腹产，对于妇产科医生，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手术，两个男孩从姜宁腹腔里取出来的时候，擦干净他们口鼻的粘液，嘹亮的哭声在手术室响起来的时候，姜宁还在昏迷中。 孩子取出来之后，剩下的才是大麻烦，胎儿分娩之后，姜宁子宫收缩乏力，引发了大出血。 生产后大出血是致命的危险，姜宁在昏迷中，并不知道这场手术耗时多久，用了多少袋血包，又是多少药物才把她的命保下来的。 梁启平赶到这座偏远小县城的私人医院的时候，姜宁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三天还没有醒过来。 他说他要找姜宁。 前台护士查了他的身份证，又查了他嘴里说的姜宁这个名字，可是把整个系统翻遍了，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梁启平想了想，说，有没有一位是一个人来的，在李媛医生这就诊的孕妇。 前台护士立马就知道是谁了。 毕竟这种身边没有一个人的病人还是罕见，尤其还是孕妇。 前台护士看了梁启平几眼，说:“你是孩子的父亲？” 梁启平没有否认，看望病人他也需要一个身份。 小护士看他的表情立马就不对了。 “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不干人事。” 梁启平没有在意这句侮辱，他只想赶快见到姜宁。 根据那天的朋友圈判断，姜宁现在状况非常危险。 梁启平找到姜宁的时候，是在她手术的三天后。 那场手术对姜宁身体损害极为严重，她一直都没有清醒。 梁启平在病房里，看到姜宁的时候，眼圈一下子红了，他的心跳又沉又闷。 原本美艳至极的女人躺在惨白的床单上，她的脸几乎和床单融为一色。 实在太苍白了。 第71章 孩子健康 第七十一章孩子很健康 姜宁的孩子还算健康，但是体型太小，还要在保温箱里养。 姜宁的主治医生李媛看到梁启平的时候，当场就黑了脸。 “你查我？” 梁启平的眼神只落在病床上:“我认识她。” 李媛问:“你是孩子的父亲？” 梁启平没说话。 男人这个样子，一般就等同于是默认。 既然两个人有关系，李媛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毕竟姜宁现在确实是需要照顾。 姜宁有几天都没醒过来，护士问这位孩子的父亲要不要去看看孩子。 那是姜宁的孩子，梁启平还是去看了一眼，那么小的两个小男孩，皮肤的黑黄色褪去，显得特别漂亮，乌溜溜的大眼睛，也不怎么哭闹，很乖巧。 姜宁预存的医药费，在第十天余额不足，梁启平把医药费垫上了。 梁启平问李媛，以姜宁现在的状况，需不需要转院。 李媛说:“没有必要，她的身体各项技机能逐步趋向于正常，她只是自己不想醒。” …… 姜宁做了很漫长的一个梦。 她梦到了自己和霍继成从相识的点点滴滴。 她梦到十八岁的生日，霍继成抱着她上了楼梯。 梦到二十岁第一次看到周婕，霍继成说会娶她。 梦到二十一岁进精神病院，霍继成说相信的是周婕。 最后，她梦到了她的二十四岁，大腹便便，肚皮被剖开，爬出来两个孩子…… 半个月的时候，姜宁醒了。 她一睁眼，看到梁启平的时候，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 两个人对视很久，窗外的阳光进入房间，她才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梁老师。” 梁启平握着她的手，眼圈有一点红，他微微笑起来:“你终于醒了。” 姜宁问:“孩子呢？” 梁启平把她抱到轮椅上，推她去看她的孩子。 两个小男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妈妈，像是有什么心电感应，对着姜宁挥舞雪白的小胳膊。 姜宁突然就哭了。 梁启平问:“怎么了？” 姜宁说:“我也有亲人啦。” 梁启平愣了一下，随即恭喜她:“你是一位很勇敢的母亲。” 半个月里，姜宁一直躺在床上，靠各种营养针续命，她的体重迅速下降，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但是下颚已经有些尖尖的形状。 姜宁问梁启平是怎么找到她的。 梁启平简单说了一下，他认识姜宁的主治医生李媛。 姜宁第一件担心的事，就是霍继成还在查她，也许会顺着梁启平摸到她这里来。周家的人不知道她和梁启平交好，但是霍继成一定知道。 梁启平说:“不用担心，他已经撤回对我的监控很久了。” 姜宁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梁启平说:“我已经到这里十天了。” 十天，如果霍继成还在派人跟着梁启平，早就该到了。 确认霍继成放弃寻找她的那天，姜宁松了一口气，她隔着透明玻璃，看着保温箱里的两个孩子。 姜宁说:“没关系，有妈妈爱你们。” …… 一个月的时候，孩子出了保温箱。 该出院了，姜宁结完了住院费，又拿出来一部分现金，还给梁启平，她知道自己的医药费，有一部分是他垫付的。 梁启平不肯收，姜宁说:“我不能再欠你更多了。” 梁启平站在原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无措。 他说:“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么？” 姜宁抱着她的孩子，她没有看梁启平。 不是她不愿意接受梁启平，是无法接受梁启平。 他有稳定的工作，富裕的家庭，父母对他寄予厚望。 而她，一无所有，还有两个孩子。 生活不是乌托邦，梁启平的父母这里，就不会同意。 姜宁说:“李媛有没有告诉你，我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梁启平说:“那又怎么样？” 姜宁说:“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你是家里的独子，你的父母会同意么？” 梁启平对孩子并没有执念，他对姜宁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姜宁有点疲惫道:“你先问问家里吧。” 梁启平就站在她的身后，姜宁看到他的眼睛很红，却没有再回头。 姜宁抱着两个孩子回了她租下的出租屋，她看着手里的余额，她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城市生活了。 这个小县城不够隐秘，这个地方教育质量一般，继续就在这里，孩子的教学也是问题。 姜宁跟房东表示要退租的时候，那位婆婆脸色很不好看。 “也没住多久嘛。” 一个月后，房租到期，姜宁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但还是被挑了各种毛病。 其实就是不想还押金。 姜宁被吹毛求疵也不生气，说了哪儿不好，她就收拾哪，最后实在挑不出来毛病，那婆婆说:“你住了这么久，家具得有折旧费吧！” 姜宁笑眯眯的，她当着女人的面拨打了消防电话。 “您好，这里是xx小区，这位房东租房，没有配备消防工具。” 消防一来人，这边立马就老实了。 姜宁最后笑着伸手，说:“婆婆，退租，还有，我要现金。” 姜宁带着孩子离开了这座小县城，她在a市周边找了个小房子，一室一厅，刚好能够蹭到a市的教育资源。 她在客厅里安置了婴儿床，两个奶娃娃放进去，姜宁伸出根手指头，被一只小手攥住，里头的小娃娃，对着她嘿嘿的笑。 姜宁给他们起了名字。 姜远，姜途。 她希望她的孩子平安喜乐，有远大前途。 姜宁在医院昏迷了太久，一开始，医院是给孩子喂得羊奶粉，吃完的那天，姜宁第一次尝试喂奶，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疼，她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吸力，她疼得手指都在抖。 结束之后，姜宁把自己的乳头拔出来，好像一下子就肿胀了一圈。 很快，姜宁就遇到了第一个问题，她的奶水不够。 第72章 新的开始 第七十二章新的开始 姜宁犯了愁。 孩子天生不足，虽然现在还算健康，但是比别人家的孩子，体型就是要小。 姜宁想了很多种方法催乳，都没有用。 人乳在市场上并不流通，她现在手里剩下的钱，也请不起乳母。 姜宁买了市场上还算贵的奶粉，冲泡的时候，眼睛有一点红。 姜宁轻轻地对他们说:“对不起。” 搬到这的时候，姜宁没有瞒着梁启平。 有天姜宁出门，一推门，就和梁启平面对面。 男人风尘仆仆，似乎是着急赶过来的。 姜宁一怔，随即问:“找我有什么事么？” 梁启平说:“我家里人同意了。” 姜宁看着梁启平，她很难想象，一个培养出这样高知优秀孩子的家庭，梁启平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家里人接受她的。 梁启平说:“姜宁，我爱你。” 姜宁心口有一点酸。 她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梁启平问:“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很久，姜宁才说:“好。” 但她愿意相信一次梁启平。 这个男人已经向她走出了99步，这最后一步，她不能再退缩了。 梁启平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 霍三叔回了趟霍家。 霍继成身边最近又换了新人，是个新出头的模特，模样不错，身材很好，已经跟了霍继成三个月。 在主宅里住了一个多月了。 霍三叔听说霍继成最近身边的人换的很勤，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玩归玩，该定的事，也该早点定下来。 霍三叔跟霍继成一起吃了顿饭，说:“就算周婕进去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是时候考虑一下稳定下来了。” 霍继成淡淡地道:“三叔有什么好人选么？” 霍三叔说:“冯家那个小女儿，不是对你挺有意的么？” 霍继成想了想，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只隐约记得，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全是爱慕。 霍继成最近和那个模特处的不错，两个人脾气很相投，那个女人也很放的开，霍继成说:“再等等吧。” 霍三叔拿他没办法。 他对霍继成说:“玩归玩，可别又玩出感情了。” 霍继成突然又想起姜宁，眉头皱了一下，道:“我没玩出来过感情。” 霍三叔说:“你想玩没什么，主要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霍继成淡淡地道:“不着急。” …… “妈妈。” 姜远，姜途长到三个月的时候，姜宁听到了第一声妈妈。 姜宁当场喜极而泣，她打电话和梁启平说起这件事。 梁启平在办公室里接通了姜宁的电话，笑道:“可是一般的婴儿，都是六个月才会叫妈妈的。” 姜宁拍了段视频，给梁启平分享过去。 梁启平点开视频，里头白胖的娃娃对着镜头，眨巴着乌黑的眼睛，口齿不清的叫镜头前的人“妈妈”。 梁启平说:“叫的很清晰。” 姜宁挺骄傲的:“那是当然，我的普通话可是有证书的。” 很快，姜宁就发现，她的孩子，脑部发育似乎比同期儿要快。 一周以后，梁启平到家里来，姜宁戳着姜远的小脸蛋，说叫“叔叔”的时候。 下一秒，梁启平就听到了一声叔叔。 姜宁和梁启平都愣住了。 连梁启平这种天才都不得不承认，说:“孩子很聪明。” 远远，途途满一周岁的时候，梁启平计划要请姜宁去a市吃一顿大餐。 姜宁很久没去外面吃过了，但她不太敢去。 年初的时候，她听说了消息，周老爷子死了。 周家现在在周以年的手上。 这对她来说，其实不算是件坏事，她落到周老爷子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周以年…… 姜宁想起那张俊朗的脸。 反正是死不了。 梁启平说，你要是担心，可以带上口罩，我们进包间。 姜宁还有点犹豫。 梁启平说:“你也快毕业了，答辩还是要自己去的。” 除非姜宁不想拿毕业证了。 姜宁叹了口气。 也是，她不可能销声匿迹一辈子。 想是想通了，但是梁启平接姜宁来的那天，姜宁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围巾，还带着墨镜。 像是地下党接头，一片肉都不露着。 梁启平当场就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可爱？” 姜宁说:“为了安全。 梁启平把她的围巾摘下来，又把她套了三层的外套脱下来。 梁启平说:“五月份了，你刚才那样出去，才更惹眼。” 姜宁说:“我有点紧张。” 梁启平帮她接过手里的一个娃娃，拉着她的手走到阳光下。 “不用紧张，今天只是出去吃一顿好的。” 梁启平把姜宁带到车前，他又换了新车，是辆奔驰大g。 姜宁挺吃惊的。 这一辆车怎么也得百万以上了。 梁启平说:“其实我家条件也还可以。” 姜宁说:“看出来了。” 梁启平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他的家庭条件再好，也敌不过霍家。 到了目的地，姜宁不太敢下来，她已经很久没到过这种人多又奢侈的地方了。 梁启平伸手扶她，姜宁咬了咬牙，把墨镜往上推了推，走下了车。 她没安全感，梁启平就一只手从后面环住她。 两个人贴的很近，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从背后看，很像是一家人。 进了包间，姜宁才松了口气。 梁启平说:“其实也没多可怕，是吧。” 梁启平最近打听到霍继成身边换了人，一个模特，已经跟了他半年了，似乎是稳定下来了，霍继成似乎对姜宁完全没有任何追踪下去的兴趣了。 霍继成如果已经过去了，他不希望姜宁还陷在过去的阴影里拔不出来。 姜宁脸色有点白:“是。” 选菜的时候，姜宁没点多少，梁启平在心里一一记下了。 这些都是姜宁爱吃的。 吃到一半，姜远突然哭起来了，姜宁这才想起来，一般这个时候，应该喂奶粉了，但是这次出来的紧张，她忘记了。 姜宁抱着他，另外一个也哭起来，两张漂亮的小脸皱皱巴巴，姜宁想了想说:“我出去一下。” 梁启平问:“要我去买点奶粉么？” 姜宁说不用。 她不是一点奶水都没有。 姜宁戴着口罩，抱着孩子到了母婴室，把门反锁上，刚解开胸衣，就听到隔壁间有男女的声音。 第73章 意外碰面 第七十三章意外碰面 一般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很少会带这么小的孩子，就算带了，也都是有乳母在管，没几个豪门富太自己奶孩子的。 母婴间有那么几个，装修也不错，就是中间都是隔板。 姜宁想，可真是世风日下，在这里头干那种事，总是有点不体面。 乳头被用力吮吸的时候，姜宁还是觉得疼。 孩子已经一周岁，长出了小小的乳牙，这么敏感的地方，随意磕碰一下，姜宁都要梗一口气。 姜宁转移注意力，听周围的动静，挺激烈的，她听到衣服摩挲的声响，但是并没有做到最后。 女人说:“这不行么？” “不行。”男人淡淡道，“我没有让人听直播的习惯。” 姜宁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僵住了。 把她烧成灰，她都记得这个声音。 是霍继成。 女人道:“那好说。” 姜宁还没理解这个好说是什么意思，面前的门就被敲响了。 “出来吧，到别处去喂，我给你钱？” 姜宁哆嗦的站在隔板间里，她死死抱着她的孩子，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她和霍继成从小一起长大，又在一起睡了那么多年，两个人的了解都是相互的，她能通过一句话认出霍继成，霍继成也能通过一句话认出她。 女人敲门的声音大了点:“能听懂话么？” 她有跋扈的资本，别说里头的大概率是个奶妈，就算是真富太，在霍家跟前，也得低着头走。 姜宁听到裤链拉起的声音，霍继成走出来，道:“走了。” 女人早先跟过霍继成几个月，这个男人，大方，英俊多金，又能力强，分手那天，她很不甘心，今天好不容易在餐桌上又碰上，霍继成喝了不少酒，他去卫生间吐过，回包间的路上，被她截胡带过来的。 霍继成从不吃回头草，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用力拍了一下母婴室的门，道:“她们给你多少钱，半年工资，我给你双倍！” 巨大的声响，吓到姜宁怀里的孩子，两个娃娃在姜宁怀里，嘴巴一抿，小脸一皱，就哇哇大哭起来。 姜宁手足无措。 姜远和姜途从来都很听话，似乎是知道母亲的不容易，就算偶尔不怎么舒服，冷了饿了，也都是细细弱弱的哭。 姜宁下意识抱着怀里的孩子，有一瞬间，她很想出去，抽那女人一个耳光，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公序良俗，母婴室本来就不是干那种事地方，母婴室门口有监控摄像头，要不要更多人来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但是，霍继成就在门外。 虽然他似乎已经对姜宁失去了兴趣，也不再找她的踪迹，但是姜宁要是直接出现在他面前，霍继成高低得把她骗他的那笔账算清楚。 女人道:“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里面的是是拐卖还是哑巴啊？” 霍继成在门外皱起眉头。 婴儿哭啼的声音，让他烦躁，他冷冷地道:“闹够没有？” 原本还要落下第二脚的女人停住了，有点不安的看着霍继成。 她没有见过霍继成发脾气。 这么明显的不悦，还是第一次。 霍继成道:“对不起女士，打扰到了您和您的孩子。” 霍继成都低了头，女人立马也说了对不起。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了。 姜远和姜途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两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姜宁，伸手小手摸姜宁的脸。 很久，姜宁才缓慢地松出口气。 梁启平的电话打过来，姜宁不敢在这里接，隔音太差，她害怕霍继成折回来。 姜宁带严口罩，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抱着姜远姜途出去。 …… 霍继成并没有立刻进入包房，他今天喝的有点多，那个女人还在里面，他点起根烟，轻微皱了下眉。 男人都不喜欢紧紧扒着自己不放的女人。 就像以前的姜宁。 他永远记得姜宁知道周婕存在时候的那个表情，震惊，无措，还有失魂落魄。 她问他:“哥不要我了么？” 当时，霍继成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太识趣了，她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霍继成以为她多少会有点挣扎，但是她只是冷静了两天，就对霍继成说:“哥，那我走了。” 走？ 她能走到哪去，她从五岁开始一切都是霍家给的，姜宁像是一只漂亮的家猫，天生就该被圈养。 火光燃的太快，手指一疼，这支烟已经烧到了烟尾。 霍继成把烟灭了。 他已经有一年没有想起来过这个女人了。 是个很好的玩物，但是跑了也就跑了，不知道她现在还有没有活着。 霍继成推门进去之前，他瞥见从母婴室的方向急匆匆出来一个女人，身材不算苗条，怀里抱着两个孩子，往另一边去了。 酒店的服务生看到霍继成站在门口，问:“霍总，您有什么需要么？” 霍继成想了想，他拿出来一张卡，道:“叫你们的酒店经理，把这个给刚才出母婴室的那位小姐送过去，告诉她这是霍家的补偿。” …… 姜宁推开包间的门看到梁启平的时候，全身还在发抖。 姜远和姜途已经不哭了，刚喝到了奶，现在只安静的眨着眼睛，只偶尔会发出一点细微的童声。 梁启平接过姜宁手里的孩子，把他们放在一边，他握住了姜宁的手，很凉。 她的衣服都没有整理好，胸口微微凸起一块，梁启平看到了，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把她裹起来。 梁启平问:“怎么了？” 姜宁说:“我遇到了霍继成。” 梁启平一怔:“他看到你了？” 姜宁摇头:“就差一点。” 姜宁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梁启平刚抱住她，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姜宁整个人一颤，她的脸色很白，全身冷的吓人，好像下一刻就像死去。 梁启平拍了拍她的后背，对她说:“没关系，还有我呢。” 梁启平问门外:“谁？” “您好，先生，打扰了，是霍先生叫我来的。” 第74章 一场梦 第七十四章抚养孩子 这句话落下，连梁启平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霍先生？” 梁启平平静的道:“不知道他要找我们做什么？” 酒店人员道:“刚刚似乎霍先生的女伴冒犯了您的家人，他让我来给您道歉。” 梁启平看了姜宁一眼。 姜宁点了下头，她很小声的说:“他没有看到我。” 梁启平松了口气，他扶着姜宁坐下，确定他的外套把姜宁整个人都裹住了，才走过去，把包间门打开一个缝隙。 酒店经理递过来一张卡片:“这是霍先生的心意。” 梁启平看了一眼，就收下了，面前的人一看就是跑腿来的，现在他要是拒绝，才有可能会有后面的拉扯。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霍先生的心意，我收下了。” 工作人员明显松了口气，梁启平又道:“但是我的妻子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她已经很久不愿意出门了，我不希望我们接下来的用餐，还会有人打扰。” “一定一定。” 酒店经理给梁启平鞠躬道歉，能到这里来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刚才他也是查了监控，才知道在母婴室里的那位女士是哪间包房里的。 也确定了确实是酒店的疏忽管理，才导致整个事件发生。 霍总这种人物，都如此给他们面子，也许真是什么惹不起的权贵，霍总都表态了，他们酒店也得跟上。 酒店经理弯着腰说:“今天您消费的费用，我们将会全免。” 梁启平关上了房门。 经过了这么一遭，姜宁早就没有心思在这继续吃下去了。 桌上的菜没动几口，姜宁仓促的像是一只被吓破胆的兔子，梁启平提出回家的建议时，姜宁才松了口气。 她红着眼眶说:“我想回家。” 路上，姜宁跟梁启平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梁启平冷笑了一下:“龌龊。” 他把那张卡片交给姜宁:“这张卡，应该是有限额。” 姜宁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她最近挺缺钱的，据她估计，霍继成这种人，把卡给出去，就不会再继续关注了。 姜宁去查这张的限额，查出来的金额让她吃了一惊，二十万。 要是以前在霍家，她可能没什么感知，现在她出来了，才知道每一分钱有多珍贵。 这笔钱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其实她都快交不起房租了。 …… 姜远姜途一周半的时候，是姜宁的毕业前准备。 姜宁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家里，她请了个保姆，负责孩子的一日三餐，还有基本安全。 想拿到a大的毕业证，论文和答辩都很必要，前几天姜宁还在发愁实习证明的事，梁启平知道了，说交在他的身上。 姜宁愣了一下:“梁老师家里还有公司啊？” 梁启平但笑不语。 姜宁凑过去问:“梁老师，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梁启平顺势和姜宁接吻，道:“我有什么你还不知道？” 男人的眼神灼热，滚烫，姜宁熟悉这种眼神，那里面有欲望。 姜宁缩了一下，这一年多，姜宁已经慢慢恢复了原本的身材，但是腹部的妊娠纹，和一道难看的刀疤，让她很没信心。 她不想把自己的人体再展露在人前。 姜宁一躲避，梁启平就不会再继续，他起身去了趟厕所，等他出来，又继续和姜宁聊毕业论文的事。 姜宁写了几天论文，姜远姜途一个在她肩膀上趴着，一个在她怀里，特别安静，漆黑的眼珠盯着姜宁手里的笔。 有梁老师帮忙，姜宁的论文一遍过。 回a大答辩的时候，那天姜宁去的很早，在教室里找了个挺不起眼的角落，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也没人注意到她。 叫到姜宁名字的时候，她才摘下口罩上去，说完就走了。 梁启平下午给她打了个电话，祝她顺利过关。 “你的导师说，你准备的很好。” 姜宁一下子松了口气。 梁启平打趣道:“还要不要去吃顿放纵餐？” 姜宁说:“可是不去了。” 晚上，梁启平来，给姜宁做了顿挺丰盛的晚餐，姜宁吃了不少，她觉得真的不比什么五星级米其林差。 两个月后，姜宁拿到毕业证那天，她把毕业证给姜远姜途看。 “嘿嘿嘿，宝宝，妈妈不是废物。” 梁启平笑了一下:“就算拿不到毕业证，你也不是废物。” 姜宁挺高兴的，不光是学校的事，更重要的是她在a市露了面，过去的事好像真的都硝烟云散了，没有人顺着学校这条线来找她的麻烦。 …… 姜宁发现养个孩子，真的是很奇妙的事，突然有一天，抱在怀里的孩子，就会说话了，又过了几天，他们会走路了。 一边一个抱着姜宁的腿，挂在她的身上。 姜宁见过霍继成小时候的照片，两个孩子和霍继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宁找了份工作，孩子真的是销金兽，她想给姜远姜途最好的，光靠这点积蓄，肯定是不够。 没人追查姜宁的身份之后，她学历还不错，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她第一次穿上正装，出门前，她对姜远姜途说:“妈妈要去工作了，在家里好好听阿姨的话。” 姜远姜途抱着姜宁的腿不肯撒手。 姜宁走不动路，她看了眼时间，深吸了口气，严肃了点说:“别任性。” 姜远姜途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从小就有主意，又像是有心电感应，还是姜宁叫保姆过来，才掰开了两双小手。 哭声在姜宁身后响起。 姜远姜途平日里很乖巧，但就是太黏着姜宁，姜宁离开就要闹。 姜宁深吸了口气，她关上房门，没有回头，把哭叫声全都关在背后。 …… 那天姜宁回来，她到房间里睡觉，没跟姜远姜途说一句话。 姜远姜途爬到姜宁床边，姜宁闭着眼睛，装不知道。 第二天，姜宁出门的时候，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就不再闹了，他们站在门口，姜远用不太清晰的普通话说:“妈妈，等你回来。” 姜宁心里暖烘烘的，她蹲下抱了下他们，道:“今天妈妈回来，给你们带巧克力。” 第75章 母子情深 第七十五章母子情深 姜宁带回来的巧克力很甜，姜途姜远却不怎么开心。 她回来的越来越晚。 姜宁给姜远姜途买了个电话手表，设置了紧急联系人。 “长按1就能找到妈妈。” “长按2就能找到叔叔。” “如果有什么事，就要打给妈妈，听到了么？” 姜远姜途第一次接触这种电子产品，很快就被勾起了兴趣，鼓捣着玩去了。 …… 姜宁天生一副好相貌，纵然没有刻意打扮也犹如一盏清丽脱俗的花瓶，不自觉吸引人的目光。 很快，姜宁就招惹到了麻烦。 “老师，你真好看。” 姜宁辅导一个高三的男孩，十八岁，一米七的个子，二百斤，从姜宁踏进这个房间，看她脸的时间，比看书多。 明亮的灯光底下，姜宁的手被握住了。 房间里充斥着男性身上的汗臭味，让人作呕。 姜宁把手抽回来，她拿出手机，给对方看，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她平静的道:“我来的每一堂家教课，我先生都会听。” 男生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 下课后，姜宁把那张跟梁启平打电话聊天的截图弄成了壁纸，一亮就像是在通话中。 家庭教师的时薪并不算高，之前那些钱花的七七八八，她一边应付房租，还有三个人的日常开销，有点困难。 姜宁多接了几份单子，这次她学聪明了，优先挑着女孩家庭应聘。 这份工作还算不错，但是姜宁没车，辗转在几个家庭路上的时间，比上课时长还多。 晚上十点，姜宁又坐了一个小时公交，踉跄着走进家门，脚上的鞋都没换，就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 太累了。 嗓子疼，腰也酸。 姜宁惊醒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她做了个梦，身上压了块大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气。 一睁眼才发现她身上盖着毯子，姜远和姜途趴在她的身上，睡得正香。 姜宁把他们抱进卧室。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姜宁跟他们说:“以后你们不用等我，先睡，听到了么？” 姜远姜途低头喝牛奶，没一个人吭声。 姜宁语气重了一点:“听到了么？” 姜远说:“我担心你。” 姜途:“我也是。” 姜宁心头一软:“妈妈没事，好孩子得早睡早起，知道么？” 姜远歪着头看她，问，妈妈不用么？ 姜宁说:“我是大人了。” 姜远说，大人，就可以晚睡晚起了。 姜宁被噎了一下。 姜远和姜途才两岁多，组织语言的能力非常之强，姜宁有些吃惊，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崽子是不是也能把自己的亲妈憋的没话说。 保姆走过来，递给姜宁一碗汤。 “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顾身体啊！你还年轻，这么糟蹋身体，以后老了可落下一身毛病。” 姜宁笑了笑，姜远姜途马上要上幼儿园，她需要钱，太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姜远姜途很倔强，无论姜宁怎么说，她只要回来的晚，一推门，要不就是在沙发上看到他俩。 姜宁再三表明不需要他们等。 姜途说，妈妈是女孩子。 姜远说，天很黑，要有人等你回家。 “……” 姜宁吸了口气，只能想法子修改自己的应课时间。 姜宁看了眼自己排出来的课表，最近只还有一堂十点后的课，是那个男学生。 他的家长算是姜宁早期的客户，当时试了两节课后，直接买了二十节，这家孩子恶心，好在这家离姜宁租的地方很近，步行也就十分钟。 钱都收了，她总得把它上完。 今天的课程并不难，但是男生问题相当多，姜宁一个个解释，有点口干舌燥。 姜宁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喝了几口，中途却越讲越热，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脑袋却越来越沉。 姜宁察觉出不对，她看了眼房间里的饮水机，是桶装水，也许是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姜宁站起来就要走，一起身就更头晕目眩，眼看要摔倒之时，被一把扶住了。 “没事吧？老师？” “今天我爸妈都不在家，你要不要留下来？” 说话间，一只油腻的手搂住了姜宁的肩膀，那只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用力将人搂进怀里。 姜宁心里抗拒，可是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四肢似不听控制一般，难以控制。 姜宁用力咬了下舌头，她摸到裤子里的手机，眼前已经看不清了，她不知道按出去个什么号码。 姜宁被往床上推的时候，她用了所有的力气给了对方一个耳光，拉开门，就往外面跑。 刚一出门，姜宁就被拽住了，她力不从心，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姜宁被拉了回去，房门掩上的时候，姜宁感受到了恶心和绝望。 她用了所有力气挣扎，中途被抽了一个耳光。 姜宁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的响，胸口的衣服被扯开了。 姜宁想，完了。 突然身上一轻，原本还压着她的人猝不及防地被掀到了一边。 失去了支撑，姜宁双腿一软，下一秒便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抬起头，看到了梁启平。 梁启平像是疯了，他的拳头一下下砸下去，对方的脸泵出鲜血，姜宁从后面拉住他。 “好了……好了……” 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梁启平喘着粗气松手，他回头看着姜宁，眼睛很红。 姜宁扯着胸口的衣服:“先回去” 梁启平抱着她出去，路上，姜宁头晕目眩，吐得昏天黑地。 大口喘息间，矿泉水和纸巾都被递了过来。 “谢谢。” 姜宁的声音有些嘶哑，漱了漱口，擦了嘴，站起身时又是一个打晃，幸亏被梁启平扶住。 “你不该去接夜课，很危险。” 夜里的风泛着丝丝凉意，梁启平看着前方的眼神，有一点阴狠。 “以后不会了，孩子要上幼儿园了。我想让他去最好的。” 梁启平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刚才，我真的想杀了他。” 姜宁垂下头，心虚地没有应声。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梁启平说，你打电话给了姜远和姜途，我刚好在。 梁启平眼神很冷，如果不是距离近，姜远姜途也都没睡，后果不堪设想。 那天回家，姜宁打开门，姜远姜途站在门口。 她从没见过他们的脸色这么白。 第76章 幼儿园 第七十六章睚眦必报 梁启平眼里不揉沙子，第二天，警察就去把那个已经满了十八周岁的成年人押解了。 那孩子的父母找上门，想求姜宁通融一下。 姜宁不是圣母，她冷淡地道:“不可能。” 姜远在她脚边，很用力的把门关上了。 那天晚上，姜远和姜途哭了。姜宁手足无措，从他们一周半，稍微懂事后，似乎是知道姜宁不容易，他们很少给姜宁添麻烦。 姜宁很郑重的说:“谢谢你们保护了我。” …… 小孩子这个年纪完全是一天一个样儿，姜宁也想多陪在他们身边，可惜，她钱紧。 难得周末不加班，为了弥补这段时间对两个孩子疏忽，姜宁一整天都在家里陪着他们。 姜宁给他们讲童话故事，眼看着两个小家伙兴致缺缺。 姜宁去了趟厨房，再出来的时候，看到一地的零件，姜远把给他买的电动玩具拆了。 姜宁有点头疼。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贪玩。 姜宁说:“这拆坏了，可就不会再买了哦。” 姜途说:“没坏。” 他当着她的面，玩具又拼好了。 姜宁心里一惊，她都没看清。 晚上，姜宁睡觉，姜远说给他讲故事。 姜宁怔了一下:“好啊。” 姜远讲了一半，姜途看了他一眼，姜远停下来，姜途缩在姜宁怀里，把后面讲完了。 姜宁闭上眼睛想，不能再家里继续浪费他们的天赋，是时候送他们去幼儿园了。 姜远姜途的性格本就有点冷，全都随了霍继成，多些朋友一起玩，说不定也能让他们被感染得活泼一些。 姜宁挑了个私立幼儿园，学费不怎么便宜。姜宁算了算手上的钱，家教肯定是不行了，虽然时间比较充裕，但钱不够多。 姜宁啃着面包，翻五八同城，她得想办法找个全职了。 第一天去幼儿园，在路上，姜宁就一再跟两个孩子说。 “幼儿园有很多小朋友陪你们玩的，你们还可以跟老师一起学知识。” “你们两个都是坚强的小男子汉，上了幼儿园不许哭哦。” “妈妈只是暂时跟你们分开一小下，等你们放学了，妈妈就会来接你们回家。” 事实证明姜宁想多了，第一天上幼儿园，姜远姜途就很平静，在家里的时候姜宁也要忙兼职，幼儿园和家里没什么区别。 带着姜远姜途走到校门口，幼儿园老师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非常有亲和力。 “姜远，姜途，跟妈妈说再见，老师带你们去教室，好不好？” 姜远点了下头，两个人回头对姜宁摆手。 姜宁揉了揉发红的眼角，她一边觉得俩孩子懂事，一边又觉得他们太懂事，她这个当妈的反而更舍不得。 老师领着两个孩子走进幼儿园，姜远和姜途向后扭着小脑袋，仍然望向姜宁。 姜宁一直冲他们笑着挥手，直到孩子们进了楼里，她才抽着鼻子走了。 姜宁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赚钱。 姜远姜途上学第一周，表现得非常好，他们两个长得好，在人群里是出挑的好看，识字和学礼仪都比同龄人快的多， 幼儿园老师给姜宁发了语音，说是不是这对双胞胎请了什么家庭辅导，学校里学的东西他们都像是学过一遍。 姜宁说:“也许，是他们聪明。” 姜宁问:“他们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老师说:“挺好。” 姜宁放心了，她最开始就是担心他们性格太冷，交不上朋友。 姜远姜途长得粉雕玉琢，又十分聪明，虽然不太爱说话，可乖巧懂事的模样完全融化了带班老师的心。 班里的小朋友也喜欢和长得好看的小孩一起玩，姜远和姜途才到班上一个上午，就有很多小孩子想要跟他们做朋友。 眼看着班上的小女孩都围在姜远和姜途的座位旁，那些骤然被冷落的小男孩愈发心生不满。 在手工课上，老师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一块黄泥，指导孩子们穿上围裙一起做泥塑。 姜远和姜途自理能力很强，都不需要老师帮忙就很快穿好了围裙，这引起了周围小朋友的夸赞。 “姜远姜途，你们好厉害啊！居然会自己穿围裙！” “我也要向姜远姜途学习！” 老师也笑着给姜远姜途各贴了一朵小红花，“姜远同学和姜途同学真棒！小朋友们都要向他们学习哦！” “好！” 大家的欢呼声让那几个小男孩更生厌恶，几个小男孩对了一下眼神，趁着老师不注意，手里的黄泥直接砸在了姜远的身上。 姜远感觉到后背被打了一下，但黄泥块头不大，并没有感觉到疼。 他扭头看向身后，只见靠墙角的两个小男孩正聚在一起偷笑。 姜途察觉到姜远的反应，看到他后背上的黄泥印子，伸手帮他擦了擦。 见姜远姜途没声张，那几个小男孩更加变本加厉。 “我的都给你，我们弄大一点。” “沾到他们头发上，让他们变成小泥猴哈哈！” 几个男孩兴奋地计划着，虽然说话声音故意压低，但是他们的笑声还是被姜远姜途都听到了。 …… 姜宁上完一节家教课，一打开手机，班级群里炸开锅了，上头信息条数99?。 姜宁打开看，才发现是学校出了事故，几个小男孩推搡打闹，暖水瓶从桌子上掉下来，炸了，烫伤了几个小孩。 群里的照片狰狞恐怖，壶里都是开水，小孩子皮肤又薄，姜宁整个心都在哆嗦，姜宁一边翻受伤人员的名字，一边看受伤图片，确认没有姜远姜途才松了口气。 那天，姜宁接姜远姜途回家，路上，姜宁提起这件事，还有点心有余悸。 姜远姜途却没有任何反应。 姜宁问:“今天出了事情，你们有好好关心同学么？” 姜远说:“没有。” 姜宁一怔:“为什么？” 姜途说:“是他们应得的。” 后来，姜宁去学校开家长会，从班里其他小朋友嘴里听说了这几个人欺负过姜远姜途。那天也是要去追姜远姜途，那个过道很窄，他们人多，撞到柜子，才出了事。 姜宁想起那天姜途的话，心里猛的一跳。 如果她想的没错，那她的孩子，似乎有点聪明过头了。 第77章 小男子汉 第七十七章小男子汉 姜远姜途在幼儿园待了三个月，姜宁下课回来，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看到姜远姜途在站牌等着她。 姜宁越来越忙，是保姆接送他们上下学。 可那天，两个孩子就这样安静的站在站牌前，手上拎着钥匙，安静的等着她。 周围有不少人因为被他们吸引去了目光，看到可爱的孩子又忍不住想要逗弄。 姜宁吓了一跳。 原本应该已经回家了的孩子，为什么会在这儿？！ 姜宁从人群中挤出来，把姜远姜途护住：“你们怎么没回家？阿姨没来接吗？” “我们来接你。” 两只冰冷的小手握住她。 天太冷了，不知道两个孩子在这等了多久，姜宁冷着脸，先带他们回家。 等推开门，姜宁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看电视的保姆。 “书包放下吧。”她甚至是没有回头，淡淡对两个孩子吩咐，看起来更像是个主人。 姜宁问:“周阿姨，今天吃什么？” 女人有点严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保姆一愣。 她慌张从沙发上起身，这才注意到跟在姜宁身边的姜远和姜途。 “姜小姐，你，你误会了，我……” 保姆还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什么，姜宁没有听，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 吃完晚饭，姜宁把人叫到屋里:“工资我会给你结清，以后不用来了。” 姜宁没有发怒，但语气很冷。 姜远姜途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可能容忍。 保姆还想求情，但看着她这副模样也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走了。 晚上，姜宁翻看着手机上的招聘软件。 还是要重新找个保姆才行。 沙发上，她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语气叮嘱：“如果再请回来的阿姨还是这样，一定要和妈妈说，我会帮你们做主，记住了吗？” “不用保姆。” “妈妈，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姜远忽然认真开了口。 姜宁没说话，她皱着眉看网页上住家阿姨的价钱，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选。 她伸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 “在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妈妈会先送你们上下学的，你们还小，路上可能会遇到坏人，妈妈不放心。” “妈妈，安心上班，我们可以自己走，以前也是这样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姜远说话间，一旁的姜途也跟着点头。 “你们年纪小，需要人照顾，没关系，妈妈不累。” 姜宁内心感动的同时，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安抚。 好在今天没出什么事，不然她一定会后悔死。 第二天姜宁起得很早，亲自准备了早餐后又带着两个孩子去上学。 亲眼看着他们跟着老师进了幼儿园后，姜宁这才放心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一整天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了保姆的原因。 她总是在看时间，担心会错过接孩子的时间。 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虽然确实和以前比起来会有些累，但至少可以放心。 原本以为可以平静下去，但却没想到，这天，所以下课晚了。 她紧赶慢赶的一路跑到幼儿园门口，气喘吁吁间却没有看到姜远和姜途的身影。 “你好，请问姜远和姜途呢？是不是在里面等我？” 姜宁拉住老师的手，焦急询问。 老师先是一愣，随后才解释：“他们已经走了，我还以为有人来接，刚才放学的时候人很多，孩子们看到自己的家长后就走了，姜远和姜途也跟着一起走的。” 老师的话让姜宁不由得身子发软，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发蒙。 她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向着回去的路走。 “姜远，姜途！你们听到妈妈说话了吗？” 姜宁在路上寻找着两个孩子的身影，不断的呼唤着，但却依旧没有找到他们。 两个孩子那么小，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但姜宁确实小看姜途和姜远了。 “小朋友，你们是走丢了吗？”“要不要姐姐送你们去找警察叔叔？” “小朋友，你妈妈手机号是什么，还记得吗？” 两个小孩子的身边围着几个大人，此时正俯身低头耐心的询问着。 但他们却像是听不到一样，面不改色的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甚至还觉得有些吵。 他们认识回家的路，为什么要找警察叔叔？ 这副冷酷的模样，倒是让很多人都碰了钉子。 姜宁气喘吁吁的向着人群这边跑来，心中充满期待。 在见到姜途和姜远后忙按住两个人的肩膀，深深皱眉询问。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知不知道妈妈找不到你们有多担心？妈妈今天下班晚了，你们应该在学校门口等我才对，怎么自己走了？” 因为过于着急，姜宁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严厉，但眸子早就红了，明显很心疼。 孩子还那么小，如果真的因为这次发生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妈妈，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姜远忽然开了口，奶声奶气的却异常坚定。 姜途也跟着附和：“妈妈，我们不想要保姆照顾，我们也不想让你当保姆照顾，这样很累，你都睡不好，我们真的长大了。” 一瞬间，姜宁明白了两个孩子的意思，不免觉得心疼。 她垂下头无奈叹气，又心疼更多的是无奈。 “妈妈，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听话的。” 姜远的声音打破了她心中的防线。 姜宁最终还是没忍住情绪的翻涌，伸手将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第78章 嫁给我吧 第七十八章嫁给我吧 梁启平和姜宁都要工作，也就只有周末的时间能够见面。 梁启平的手艺很不错，菜刚摆到桌上，他一回头，就看到姜宁嘴里鼓鼓囊囊，正在偷吃。 梁启平笑:“饿了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姜宁把嘴里那口咽下去:“梁老师，那怎么好意思啊。” 梁启平套着围裙，笑了一下:“你好意思的事儿还少么？” 五菜一汤搬上桌，除了梁启平，其他三个人的筷子就没停过。 姜宁从卡里划了一大笔钱给姜远姜途办了个早教提升班，手上钱太紧了，姜家已经连着三天都吃的清汤挂面。 姜宁钱都精确到了按毛去花，她跟姜远姜途说，再坚持几天，妈妈就有工资了。 姜远不说话，就只是把碗里的荷包蛋夹到姜宁碗里。 昨天，姜远和姜途提了一个袋子回来，姜宁打开一看，里头都是空塑料瓶子。 姜宁手抖了一下。 “谁叫你们捡这些东西的？” 姜途:“我自愿的。” “你们不用去捡这些东西，听到了么？” 姜远说:“我们也想挣钱。” 姜宁严肃了点，一拍桌子:“不用，你们还太小，听到了么？” “……” 姜途和姜远就挺安静的看着她。 姜宁蹲下来，说:“妈妈可以照顾好你们，你们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可以了，去捡垃圾，可能会划伤手，会感染。” 姜途握住姜宁的手，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妈妈，我们会小心。” 姜宁声音特别哑:“求求你们了，别这样，会让妈妈觉得自己很无能。” 姜远姜途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几只小手抓着姜宁的手臂:“妈妈，别伤心。” 姜宁说:“你们平平安安，我才能好，听到了么？” 两个小娃娃一直点头。 姜宁不能让俩孩子吃第三天清汤面，她正寻思开个花呗，先应急一下，还有一天，她的工资就能到账了。 刚好，梁启平就来了。 英俊的男人大包小包提着菜过来的时候，姜宁一下子就把他抱住了，她很高兴，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梁启平从脸到耳根都红了。 吃完饭，姜远姜途登上小板凳去厨房里刷碗，姜宁在后面看着，她想培养他们独立的能力，又怕他摔倒。 收拾完了，姜宁跟梁启平一起客厅里看电视，姜宁刷了刷微博，看到条关于梁启平的消息，霍继成已经确定要订婚了。 姜宁都没有看女方是哪里，很快就刷过去了。 霍继成这个人似乎已经消失在她的生命里了，两个人本来就是天差地别，处在不同的交际圈和阶级圈。 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有且只有一点单薄的肉体关系。 那天晚上，姜宁哄姜远姜途睡觉，姜远问:“妈妈，梁叔叔是不是就是我们的爸爸啊？” 姜宁一愣:“怎么可能。” 姜远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继续问:“那我和弟弟的爸爸是谁呢？” 姜宁说:“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姜远说:“我看别人家都是爸爸妈妈，我们家是叔叔和妈妈。” 姜宁心口有一点堵，她掐了下姜远的脸蛋:“你们的爸爸，特别渣，所以妈妈就不要他了。” 姜途插了一句:“那梁叔叔呢？” 姜宁这下明白了，这俩小崽子，这是再给自己找后爸呢。 姜宁反问:“那你们觉得梁叔叔怎么样呢？” 姜远说:“很好。” 姜途说:“特别好。” 姜宁笑出声来:“看来是你们梁叔叔把你们都收买了。” 姜宁和梁启平谈了很久，最开始，姜宁认为，男人的耐心只有芝麻大小，她一直不同意发生性关系，不出半年，梁启平就会失去兴趣。 可是已经过去了三年多。 姜远:“你什么时候和梁叔叔结婚啊？” 姜宁问:“你知道后爸么？如果我和梁叔叔结婚，他就是你们的后爸了。” 姜途:“现在也很像的。” 姜宁说:“再等等吧。” 梁启平也没向她求婚。 …… 姜宁没想到，梁启平会在她二十八岁的生日那天求婚。 那天刚好是个周末，梁启平问:“要不要去外面吃？” 姜宁还没来得及拒绝，姜远姜途就先举起了小手:“要。” 姜宁叹了口气，也只能答应了。 出去的时间还早，一行人先去逛了商场。 孩子长得很快，年初的裤子，现在都露脚踝了，其实早就该给姜远姜途买新衣服了。 姜宁从小在霍家长大，她衣橱里除了prada就是chanel，一到商场，她下意识往高奢店走，在里面逛了一圈，她看到有个童装很不错，她走过去，看了眼吊牌，吓了一跳，一件衣服竟然要几万块。 梁启平一手拉着姜远，一手拉着姜途，在后面问:“要买这件么？” 姜宁不好说太贵了，这么多人前多少有点丢脸，小声说了句:“其实没有多么喜欢。” 梁启平看出姜宁的窘迫，他笑了笑:“我挺喜欢，包起来吧。” 身后的服务员已经开始动了，那件衣服已经被摘下来了，姜宁吸了口气，把梁启平翻了个过，让他面对着门，从后面把他推出去。 姜宁挺不好意思的回头，说:“不要啦，实在抱歉。” 她哪里能占梁启平这么大的便宜。 梁启平说:“我是真觉得刚才那套不错……” 姜宁说:“不行不行，再逛一逛。” 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姜宁就没见一件一万以下的衣服。 姜宁想，果然还是她不够努力，是真的买不起。 晚饭，是梁启平定的位子，挺高档的一个饭店。 饭吃到一半，姜远姜途说要去厕所，姜宁要带他们过去，服务员走过来，说:“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姜宁想了想，她一个女人，姜远姜途大了，进女厕所不可能，她也不能去男厕，交给工作人员，反而更安全。 她刚点头，姜远姜途就跑走了。 姜宁笑了笑，还挺急。 她回过头，看到面前摆了一个红色的盒子，灯光微暖，四下暧昧，餐厅里是平缓抒情的钢琴曲。 姜宁怔了一下。 梁启平的脸在光下尤其俊美:“你的生日礼物，不打开看看么？” 姜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钻石戒指，顶端镶嵌的钻石，闪亮硕大，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梁启平在她身边单膝下跪，他伸出一只手，问:“姜宁小姐，您愿意嫁给我么？” 姜宁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她的心脏咚咚狂跳，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愿意。” 第79章 叙叙旧 第七十九章叙叙旧 姜远和姜途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 两个孩子说着就向外走去。 被撞到的霍继成没多在意，跟着一同出了洗手间。 “这两个小孩和你还挺像的。”原本在外面等着霍继成的女伴忽然开口调侃。 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 霍继成却停下脚步垂眸去看。 但却只看到了两个孩子的侧脸，虽然不真切，但确实有几分相似。 门口带孩子过来的服务员上赶着露脸，说了一句:“那孩子是那边的女士和先生带来的，特别可爱。” 霍继成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深沉的落在女人的身影上。 他的心脏猛烈跳了一下。 姜宁。 他们两人纠缠了那么多年，就算只是一眼也可以瞬间认出她来。 而此时，那正被幸福所包裹的两人落在霍继成的眼底，却格外刺眼。 一旁的女伴伸手自然抱住霍继成的手臂，还没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忽然变了脸色。 后者却眸光幽暗的看着站在服务员身侧的两个孩子。 他伸手捏住姜远的小脸，眸子沉了沉。 “确实像。” 三年不见，她真是越来越有本事。 …… 她眼看着梁启平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不由得红了眼眶。 泪水在眼中打转，姜宁却倔强的没有让其落下，原来人在感受到幸福的时候真的会落泪。 现在她就是这样的。 梁启平起身伸手激动的想要将人拥入怀中。 一道阴影停在身前。 姜宁抬了下头，一瞬间，全身的血都凉透了，不由得僵硬在原地，目光中藏着几分不敢置信。 “姜宁，好久不见。”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犹如恶魔低语一般令人浑身一颤。 姜宁僵硬在原地，此时已经清楚的听到了心脏狂跳的声音。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仿佛一道枷锁将人重新捆绑其中。 她微微吸了口气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但那道声音却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许久不见，不打算叙叙旧？” 姜宁深深抿唇，调整好情绪后才转身，她抬眸径直对上了霍继成那双幽暗的目光。 三年不见，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要结婚了？”他带有嘲弄的目光落在姜宁的戒指上，语调慵懒。 姜宁下意识捏紧拳头，依旧没有开口。 “霍总，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梁启平主动开口，说话间就打算带着姜宁离开。 “那两个孩子很可爱。” 姜宁刚迈开步子，听到这话后却犹如被人狠狠给了一锤，大脑发晕。 她转过身扯住霍继成的手臂，语气严肃：“姜远姜途呢？你把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才太慌乱，姜宁现在才注意到，孩子没回来。 就是刚才的服务员都不见了踪迹。 霍继成却随手将桌上的酒瓶掀翻。 破碎的声音在姜宁身侧响起，带着满满的压迫感。 他看着红酒在姜宁的腿边肆意蔓延，嘴角笑容更深。 “霍继成，我问你孩子呢！” 姜宁的理智已经压到了极致，她捏紧拳头再次质问。 “你藏得很深，但我也说了，叙叙旧。” 霍继成垂眸瞥了一眼姜宁扯着自己的手，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有足够的把握可以确定，姜宁一定会妥协。 果不其然，下一刻姜宁深深吸了口气后才松了手，随后点头应声。 “好，你要聊什么？” 霍继成没言语，转身向外走去。 姜宁沉默的迈开步子跟随。 “你一个人。”霍继成严肃的声音响起，成功阻止了梁启平要跟上的打算。 他不放心的看向姜宁，还想叮嘱什么。 但此时的姜宁却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姜远和姜途身上。 她很清楚，孩子们的身份一旦被发现，只怕就要面对分离。 所以，不论如何都不能让霍继成带走他们。 司机将车门打来后，识相的转身离开，走到不远处守着。 此时的车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霍继成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后又挑眉递给了姜宁。 他能感觉出来身边的女人有些激动。 姜宁也没客气，接过后连着吸了几口才让情绪稍微缓和下来。 “孩子叫什么？” 车内响起男人毋庸置疑的声音。 “姜远，姜途。”姜宁平静的开口。 “谁的？” 话说到这，姜宁却选择了沉默。 她知道这件事瞒不过霍继成，对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问。 如果这个时候说谎，会不会激怒他？ “姜宁，我说过的，孩子不能留，至少不能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你还真是不听话。” 霍继成伸手钳制住面前女人的下颚，手上力道微微加深，带着强烈的压迫令人窒息。 姜宁倔强的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是我的孩子，跟你有设么关系？难道离开你，我就不能和别人生孩子了？” “牙尖嘴利。”霍继成勾唇冷笑，嘲讽的意味更浓。 “骗我的后果，你承受得住？” 这话，明显是在威胁。 姜宁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气势逐渐弱了下来。 她深深皱眉，最终还是耐着性子的垂眸。 “只要让我带着孩子离开，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孩子是霍家的，和你有什么关系？”霍继成松了手，淡淡撇了眼女人被掐出红印的脸。 “开个价。” 他明显是想用钱把孩子买回去。 “那是我的孩子，不是物品，不会明码标价到让你去随便买卖！霍继成，你别太过分了！” 姜宁冷声怼了回去，眼底却泛起了红晕。 她现在没底，也清楚自己斗不过霍继成。 但如果认输了，孩子就真的回不去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姜宁，我没那么好的脾气，现在和你商量已经很不错了，再找麻烦，我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们。” “那你试试看，从小跟我长大的孩子，如果真的随意被你摆布，算我输！” 她最了解两个孩子的性子，和霍继成完全如出一辙。 不喜欢的事情绝对不会做。 如果强迫，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第80章 一模一样 第八十章简直一模一样 两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姜宁被司机从车上拉下来，她眼看着车门在面前要关上，伸手将其拦住。 “霍继成，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把孩子还给我！” “三年，性子野了，跟我都敢大呼小叫，姜宁，你会后悔的。” 霍继成冷冷留下这句话后，面不改色直接关上车门。 司机将人推开后直接上车离开。 姜宁还想去追，奈何脚上的高跟鞋根本跑不远。 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向着地面栽倒而去，好在梁启平出现的及时，伸手将人扶住。 姜宁却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她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的询问。 “姜远姜途被带走了，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梁启平将人抱紧在怀中，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姜宁的情绪。 “没事的，我会帮你，别着急，我帮你想办法。” 报警是行不通的，梁启平经历过。更何况霍家有最好的法律团队，即便打官司，孩子也不会落在姜宁这里。 ……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姜远和姜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豪华的大床上。 屋里很安静，没有关灯所以可以清楚打量眼前的一切。 这里装潢十分大气，和他们的家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却处处透露着压迫，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两个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从床上起身穿了鞋就要走。 谁知道刚走到房门口，门却被人打开了。 姜远抬眸径直对上了霍继成那双深邃的眸子。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男人是当时在洗手间里面，自己不小心撞上的人。 “我给你道歉了。”姜远认真的开口。 霍继成知道，他说的是洗手间的事情。 看着如今两个缩小版的自己，霍继成勾唇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他伸手想要去摸姜远的脸颊，却被对方后退躲开。 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警惕性却很强。 “我们要回家，警察会抓你的！” 姜途在一边认真的说着，试图让霍继成害怕。 “那不如先等等看，警察到底会不会来？”霍继成开了口，说话间又捏了捏姜途软嫩的脸颊。 后者却毫不犹豫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刺痛感传来，霍继成却并不生气。 一旁的女佣连忙去拿医药箱，霍继成却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姜途的脑袋。 “你们妈妈，把你们养的很好，但似乎也受了不少苦？” 霍继成的举动让姜途逐渐冷静下来。 他松开了口，认真反驳：“妈妈对我们很好。” “好，那就看看，她还要不要你们。” 留下最后一句话，霍继成转身打算离开。 “你是我们的爸爸对吗？” 姜远忽然认真询问，但语气却满是坚定，似乎已经猜出来了。 霍继成离开的脚步一顿，随后转身挑眉重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很聪明。”他一句话没有否认，就已经算是承认了。 “我们长得很像，但这些年你没出现过，所以你也不是我们的爸爸，我们只有妈妈，不会和你生活在这里，请你放我们离开！” 姜远捏紧拳头，声音严肃的说着，安抚倔强的小脸简直和霍继成如出一辙。 “是姜宁不要你们了，你们花钱太多，她养不起。” 霍继成恶劣的说着，深邃的目光正在等着两人的反应。 “她不会。” “不论是什么原因，乖乖待着，别找麻烦。”霍继成的耐心逐渐消耗，语气严肃了起来。 留在最后一句话后，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房门再次被人关上。 姜远垫脚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他转头将目光落在窗户上，两人跑到窗边，看到这里是四楼后又放弃了跳出去的想法。 折腾了一趟，姜远姜途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我们现在怎么办？”姜途皱眉。 “等等吧。”姜远抿紧小嘴，回答。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佣人枕边不管准备什么吃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吃。 甚至都没去看一眼。 女佣换着花样的去做，尽管已经听到了两个孩子肚子饿的声音，他们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妥协。 女佣为此也发了愁，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霍总，性格一样倔强难搞。 与此同时，姜宁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望着空荡荡的家，她早就没了继续工作的心思，所以先和家教那边暂时请了假。 姜宁没有出去找人，因为她知道姜远姜途肯定是被霍继成带走了。 想到把他们带回来，难上加难。 房门被人推开，拎着午餐的梁启平走了进来。 他看着眼眶饭红的姜宁，不免心疼的叹了口气，然后将人抱入怀中。 “我已经找人调监控了，确实是被霍继成的人带走了，他到现在都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估计是在等着我们主动。” 姜宁逐渐回过神来，随后似乎想到什么异常坚定的从沙发上起身。 她随手抓起一边的外套，急匆匆向外走去。 梁启平跟在身后语气焦急的询问：“你去哪？现在这种是状态你还是别……” “他要见我，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我主动去找他，我太了解霍继成了，他恨我当年的离开，肯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我，我要去把姜远姜途换回来。” 姜宁的语气异常坚定，好像已经完全做好了打算。 她甩开梁启平的手，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你知不知道回到霍继成的身边会有什么后果？姜宁，我不想看到你受苦，我会帮你想办法的，他总归不会伤害孩子。” “没有人知道他会做什么？” 说到这，姜宁的手都不自觉的轻颤起来。 姜远姜途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命。 “启平，我不能拿他们的安全赌。” 说到这，她转身叫了一辆车，然后向着霍继成别墅的方向而去。 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打气。 与此同时，得到了消息的霍继成平静勾起唇角。 “她还是来了。” 第81章 看你的本事 第81章看你的本事 姜宁再次踏入这熟悉的院中，之前的种种记忆扑面而来。 即使离开了三年，她却依旧清楚的记得，在这里每一刻的煎熬。 她用尽全力，不过是想要离开这里，去过平静的生活。 即使每天都很累，她都没有放弃的打算。 但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迈开步子缓缓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无尽的深渊。 但姜宁没有选择。 女佣在注意到姜宁后，先是一愣，随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忙转身向着屋内急匆匆走去。 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女佣在外恭敬的开了口。 “总裁，姜小姐来了。” 霍继成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听到外面的声音后只是敷衍应了一声。 但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姜宁站在客厅内，沉默的等着属于自己的惩罚。 时间缓缓流逝，她却始终没有见到霍继成的身影。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姜宁已经逐渐没了耐心的时候，女佣才来到她身边。 “姜小姐，总裁在书房。” “谢谢。” 姜宁沙哑开口应声，随后迈着已经僵硬的腿向楼上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但却不得不主动向着霍继成靠近。 直到，姜宁站在了书房门前。 她微微吸了口气后才伸手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进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姜宁深深抿唇，但还是听话的将门推开。 她挪动步子站在门边，主动开了口。 “霍总，我知道姜远和姜途在你这里，只要你让他们回到我身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继成微微挑眉又将玩味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他深邃的目光将人打量了一番：“不跑了？” 嘲弄的语气让姜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知道霍继成是在说三年前离开的事情。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捏紧，姜宁忍着心底翻涌起的情绪，僵硬开口。 “当初霍总如果不让我走，以你的能力，足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我，所以，换句话说，是你放我走的，不是吗？” 男人之间轻扣桌面，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让人心惊。 霍继成没有说话，带有压迫感的视线让姜宁的身子愈发的冷了。 这里实在是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姜远姜途怎么样了。 姜宁强忍着不适，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过来。” 长久的沉默后，霍继成才再次开了口，语气冷冽又带着几分毋庸置疑。 姜宁垂眸似乎是在思考，但想到两个孩子，最终还是妥协的向他靠近。 最终女人停在了距离霍继成两步远的距离处。 “脱。” 霍继成眉头轻佻，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 他随手点燃香烟，玩味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件十分可笑的物品。 姜宁不敢置信的抬眸，一时间没明白面前人的意思。 “听不懂我说的话？看来那两个孩子对你来说，似乎也没多重要。” 霍继成语气冷了几分，明显是生气了。 “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女人声音冰冷的反问，但内心的防线却在逐渐被击破。 她倔强的死死咬着下唇，不想让泪水落下。 “姜宁，你有胆子离开这里，既然现在主动回来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你该做的。” 男人将烟雾从口中吐出。 浓烈的烟味呛的人不自觉咳嗽起来，姜宁掩唇角轻咳后才再次开口。 “如果我听了你的，你会让我带着孩子离开吗？” “要先看你的表现。”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实在让人难以做出选择。 但姜宁却很清楚。 她其实早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最终女人抬起手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她面不改色一件件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直到露出了晶莹雪白的肌肤。 书房的窗子没关，冷风呼啸而来不自觉令人发颤。 姜宁却依旧咬牙继续脱着。 下一刻，她却猛然被人扯住手腕，随后措不及防的跌入那个冰冷又熟悉的怀中。 霍继成掐住她的下颚，随后俯身直接吻上了女人的薄唇。 炽热且带有侵略性的吻让姜宁有些难以挣脱。 她双手不自觉抵在男人的身上，想要反抗。 但身体却在男人的挑逗下逐渐有了反应。 女人忍不住的嘤咛出声，但却猛然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清醒过来后，她将霍继成猛的推开。 “霍总，你还想怎么羞辱我？欠你的，这么多年我已经还完了，你难道就不能放我走吗？” 感受到羞辱后，姜宁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苦难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凭什么！？ 霍继成抬手随意擦了擦唇角的血渍，他对于女人的质问似乎并不生气，又随手拿起钢笔在写着什么。 随后一张支票就被丢到了姜宁的脚边。 “你伺候的我不满意，但念在你给霍家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这是给你的补偿。” 姜宁此时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峰。 她听话的脱了衣服，最终却还是得到这样的结果。 被恼火充斥的瞬间，姜宁居然直接伸手扯住了霍继成的衣领。 “我要我的孩子！我不稀罕你的钱，霍继成，我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男人垂眸瞥了一眼自己被扯住的衣领，非但没有生气，嘴角的笑反而更深了。 “出去了几年，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如果你有本事把孩子从这里带走，那就随你。” 话音落下，霍继成直接起身作势就要离开。 姜宁将地上的衣服捡起，匆忙穿好，急匆匆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房间门前。 霍继成身后推开房门，还没等进屋，却被身后的姜宁忽然抢先。 还没完全推开房门的时候，姜宁就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姜远和姜途。 “姜远姜途！” 她几乎是哽咽的来到两个孩子身边，伸手将昏昏欲睡的他们抱紧在怀中。 感受到孩子真切在身边后，姜宁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 “妈妈，我好想你。” 姜远和姜途抱紧了她的脖颈。 第82章 生个孩子 第82章给我生个孩子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让姜宁内心所有的坚强瓦解。 她眼眶泛红的将孩子们抱紧，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们。 不要怕，妈妈在。 霍继成站在门口处，平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随后才淡淡的开了口：“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这两个孩子被你教养的很好，性子和你一样倔。” 听到这话姜宁不由得一愣。 她看着面前两个孩子苍白的脸色，深深皱眉。 “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吃东西？” “妈妈，我想回家。”姜途扯住了姜宁的衣角，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心痛。 姜宁却知道，想要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里，难上加难。 她深深抿唇，转移话题一般的开口。 “听话，妈妈喂你们吃东西好不好？你们现在这样也没力气走，对吗？” 两个孩子见到姜宁在，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见到他们答应下来，女佣连忙将准备好的饭菜端着进了屋内。 霍继成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此时正慵懒的盯着面前女人的举动。 她耐心的将饭菜一点点喂给两个孩子。 虽然过程中什么话都没说，但霍继成却敏锐注意到了姜宁轻颤的手。 她在忍着情绪。 吃了饭后，霍继成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房门被人关上，姜宁却很清楚，这是给自己的警告。 她微微吸了口气，稍微调整了下情绪后才起身打算跟着出门。 “妈妈，你去哪？” 姜远担心的询问，迫切的想要将人拦住。 姜宁一愣，随后转身温柔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乖乖的，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想让人走，但姜远和姜途还是收回了手。 姜宁忍着落泪的情绪，随手关上了门，然后一路来到了楼下。 她沉默的站在霍继成的面前，思虑再三后又一次开了口。 “我现在没有钱，我知道霍总你不缺钱，我没什么东西可以跟你做交换的，但只要你开口，我能给得起的东西，一定不会拒绝，我只是想带我的孩子离开。” 霍继成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霍总，霍家是要脸面的，如果让人知道你强抢别人的孩子，只怕对公司也会有影响的吧！” 姜宁捏紧拳头，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凌厉起来。 她严肃的说着，眉宇间满带威胁的神色。 霍继成却笑了，他挑眉毫不在意的看着面前女人。 “那你去试试看，我也很好奇，舆论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能让霍家破产吗？” 这无疑是最深的嘲讽，也让姜宁意识到，现在的霍继成根本没有所忌惮的。 他什么都不怕。 气氛一时间僵硬下来。 “想要带走两个孩子也可以，但毕竟那是霍家的血脉，你要拿走什么总要留下什么交换才对。” 霍继成幽幽的说着，瞬间让姜宁眼前一亮。 “你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我一定……” “生个孩子。” 霍继成直接面不改色打断了姜宁还没说完的话。 她僵硬在原地，一时间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是说，只能带走一个孩子吗？” 男人却将幽暗的目光逐渐落在了姜宁的腹部上。 “你的孩子，你可以带走，但你要生一个作为给霍家的补偿。”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后，姜宁被气的不自觉冷笑。 “霍总，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初不是说我没资格剩下霍家的孩子吗？你现在说这些，就不怕打了自己的脸？” “但你不听话，你还是生了。” 霍继成从沙发上起身，缓缓迈开步子向着姜宁逼近。 他幽深的目光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的姜宁僵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 但如果真的要再生个孩子，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女人不自觉捏紧拳头，微微吸了口气后才稍微冷静下来。 “霍总，我们之间已经……” 这次不等姜宁的话说完，霍继成忽然伸手环住女人的腰肢。 他微微用力将人拉入怀中，眼底带着戏谑的笑。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一点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姜宁，不答应的话，你可以现在就走。” 姜宁抬眸直接对上了他的眸光，随后不自觉咬咬牙像是在纠结。 “孩子留在你这不会开心的，你何必非要逼着我？” “不答应？那你可以走了。”霍继成说话间直接松开自己的手。 姜宁只觉得束缚一空，随后就见到男人要离开。 她恍惚间听到了那句。 “送客。” 女佣向着姜宁的方向走来，眼看着就是要把人推出去。 “好！” 姜宁低下头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霍继成听得清楚。 男人停下脚步后，转头挑眉看着她：“你确定？” “确定，既然能生两个，当然也能再给你生一个，但我希望霍总你可以说话算话。” 霍继成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这一点姜宁心里也很清楚。 也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咬牙答应下来。 没办法，两个孩子留在这里，时间久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实在舍不得，也不忍心。 霍继成将人打量着，似乎心情不错的勾唇。 “很聪明，不过……被别的男人睡过，也很恶心。” “去洗澡。” 留下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姜宁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无措，但也很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也很清楚，自己躲不过今晚。 来到房间内，姜宁看着已经被女佣准备好的换洗衣物，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以前发生的一切。 她捏紧拳头想要将那些画面忘记。 手机铃声却在此时突兀的响起。 姜宁拿出手机，但是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不由得愣住了。 打来电话的人，正是梁启平。 姜宁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此时在看到这个电话，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背叛。 手上的戒指此刻是那样的刺眼，又嘲讽。 第83章 缘分尽了 第83章缘分尽了 电话铃声还在不断的催促着。 姜宁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挂断。 她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梁启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或许，他们两个人注定就是不合适的吧。 想到这，姜宁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她随手将手机丢在一边，然后进了浴室。 再次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姜宁面不改色的换上了近乎透明的睡衣。 却又一次被响起的手机铃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这才看到，梁启平打来了十几个电话，甚至还在不断的打过来。 姜宁抿唇死死的咬着下唇，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什么地方？太晚了，我不放心，我去接你好不好？孩子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肯定不会出问题的，你信我。” 梁启平的声音中满带着关心和担忧。 甚至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指责。 原本今天应该是在求婚成功后，十分幸福浪漫的一晚。 但居然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也是姜宁完全没想到的，所以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姜宁……” 时间缓缓流逝，姜宁又一次清楚的听到了对面的声音。 梁启平似乎带着深深的无力，他长久的叹了口气后才再次开口。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说的话却如同匕首一样狠狠地刺进了姜宁的内心当中。 “这三年，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和陪伴，但是我没办法抛下我的孩子，梁启平，我们，算了吧。” 姜宁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这句话。 挂断电话后，她靠在墙边无声的落泪。 晶莹的泪珠打在手背上，却是那样刺骨的疼。 还不等她有足够的时间调整情绪，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 “姜小姐，请问你好了吗？” 姜宁一愣，回过神后勉强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 她随手擦掉脸颊上的泪痕，闷闷的应了一声。 身上的衣服实在是过于羞耻，姜宁随手将浴巾披在了身上，遮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打开房门，抬眸对上了女佣的目光。 女佣低下头转身带着人一路向着三楼的卧室方向走去。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却听到楼下传来女人哀怨的娇嗔声。 “怎么回事嘛，明明说好了今晚叫我来的……” 姜宁的脚步一顿，随后下意识向楼下的方向瞥了一眼，结果正好和那女人对视。 女人高傲的仰起头，像是遇到了情敌一样。 不过，姜宁没有多在意，淡淡收回目光后直接跟着女佣转身上楼。 “就是她对吧！狐狸精！” 女人咒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过很快就被人制止了。 姜宁垂眸看了眼自己现在的装扮，不由得勾唇自嘲的笑了。 说是狐狸精，确实不为过。 这副模样明显就是要去勾引人的。 站在卧室前，姜宁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谁知道面前的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带有审视的目光在姜宁身上打量。 片刻后霍继成这才冷冷的开了口。 “你在门口罚站？” 姜宁暗暗咬了咬唇，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内。 下一刻，她被人直接打横抱起，随后被粗鲁的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没有任何的前兆，她被男人欺身而上，炽热且带有惩罚的吻不断将其侵蚀着。 姜宁甚至是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浴巾就被人直接扯开。 “也不是没见过，还用得着遮遮掩掩？” 霍继成嘲弄的说着，嘴角恶劣的笑容更深。 他目光将面前女人打量一番，语气却忽然冷了下来。 “几年不见，身材好了不少，看来梁启平也没少陪你。” 嘴上这么说，霍继成直接俯身咬在了姜宁的锁骨上。 疼痛瞬间席卷而来，姜宁疼的下意识伸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想要将人推开。 但手腕却反被扼住。 “姜宁，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除了服从，你没有资格做任何事。” 男人的声音愈发冷冽，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严肃。 他眸底闪过一抹怒意，转瞬即逝，快到姜宁都没有抓住。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姜宁微微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的开口提醒。 “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 眼看着霍继成就要起身，姜宁最终鼓起勇气主动扯住男人的领带，微微用力将人重新拉到身前。 “你说得对，也不是没睡过，没什么可怕的。”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后直接吻上他的薄唇。 两人像是在相互博弈，谁也不肯认输。 随着身上的衣服逐渐褪去，姜宁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梁启平的身影。 他们之间的缘分，在今晚，算是彻底断了。 手指上带着的钻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霍继成摘下。 他在姜宁错愕的目光中随手将戒指顺着窗外丢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我看着碍眼。” 姜宁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身子一痛，霍继成居然就这样抱她。 他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姜宁，专心一点。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姜宁期间甚至是昏睡过去几次，但都被霍继成弄醒。 她们在床上，浴室…… 处处都留下了情爱的痕迹，最终姜宁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身边却早已没了霍继成的身影。 姜宁撑着身子从床上起身，重新洗了澡后，屋内已经被人放了新的衣服。 她换好衣服，看着镜中自己脖颈处的刺眼吻痕后，觉得有些不舒服。 最终还是将衣领拉了上去，试图掩耳盗铃。 推开房门，姜宁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女佣。 “姜小姐，总裁说如果你醒了，可以去和少爷们一起用餐。” 姜宁听到这不由得深深皱眉：“姜远和姜途不是少爷，别这么叫他们。”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向着两个孩子所在的房间方向走去。 再次推开房门的时候，姜宁看到了两个正坐在床上闹绝食的姜远姜途。 第84章 处理干净 第84章处理干净 “妈妈！”姜远率先注意到了姜宁的出现，直接从床上起身伸手要抱抱。 姜宁心疼的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却还是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不是和你们说了要好好吃饭，怎么还这样？妈妈要生气了。” 姜宁知道两个孩子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抗争。 但她也不想姜远姜途因为上一辈的事情，而伤害到自己。 同时深深的无力感也让姜宁逐渐有些窒息。 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霍家，她居然连保护好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想吃你煮的面。”姜途询问。 姜宁听到这却不自觉将两个孩子抱得更紧。 “听话，妈妈会尽快带你们离开的，尽管暂时走不了，妈妈也会在这里陪着你们。” “可是我喜欢咱们的家，咱们不能回去吗？” 姜远似乎已经猜透了什么，那双和霍继成极其相似的双眸中带着疑惑。 “能回去的，就是需要再等等。” 姜宁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她不知道要等多久，如果真的要等到生下孩子的话，一年半载是走不了了。 “乖乖的，咱们先吃饭，其他事等以后再说。” 姜宁拿着勺子给他们盛好饭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饿了，又或者是有妈妈的陪伴，两个孩子这次吃的饱饱的。 “你们要听话，过两天还要回去上学呢，妈妈还有些别的事情处理，晚点来看你们。” 姜宁安抚两个孩子的情绪，但她也早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佣。 尽管女佣没开口，她也很清楚，是来叫自己的。 姜远姜途不舍的扯着姜宁的衣角，但最终还是懂事的松开了。 他们看着姜宁出了房间，依旧懂事的没有哭闹。 这反而让姜宁更加心疼。 她红了眼眶，无奈叹了口气，然后才转身跟着女佣一路来到书房。 伸手推开面前的门，姜宁看着正在处理文件的霍继成沉默的没有开口。 “哑巴了？昨晚叫的不是挺厉害？” 霍继成喝了口茶，声音中带着几分鄙夷。 他站起身，随后在姜宁质疑的目光中缓缓迈开步子逼近。 “看来你在梁启平怀里的时候，也是这幅浪荡的模样，这两年是伤了身子？不然怎么没给他生个孩子？” 男人伸手钳制住了姜宁的下颚，手腕上的力道不断加深，带着隐隐的惩罚。 姜宁深深皱眉，虽然很疼，却也不得不忍耐着。 “姜远姜途需要上学，他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片刻的对峙后，姜宁再次开了口。 霍继成闻言眸光暗了暗，随后将桌上的文件随手丢在了姜宁的怀中。 “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会带着去入学。” “不能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就把孩子的生活都改变了，他们还只是孩子！” 姜宁担心姜远姜途不适应新环境，所以想要拒绝。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也可以请家教，霍家有钱，他们也可不用出去上学。” 霍继成点燃香烟，随后将鄙夷的目光重新落在姜宁的身上。 他知道姜宁不会答应。 毕竟这就意味着，孩子们以后没有了可以出门的自由。 果不其然，现在姜宁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皱眉开口。 “好，转学就转学。” “我不喜欢身边的人不干净，给你一天时间去处理好自己身边的关系，在你生下孩子之前留在霍家，我可以保证你们母子三人的平安。” 霍继成的语气毋庸置疑，甚至完全不给姜宁再讨价还价的机会。 “梁启平这个人，如果你不愿意伤害的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不行！” 姜宁听到这话忽然激动的毫不犹豫拒绝。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捏紧拳头后又微微舒了口气。 “他那边我会去解决的，给我点时间。” “一天，解决不清楚，我就亲自动手。”霍继成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已经带着隐隐的威胁。 姜宁知道没有再开口的余地，只能沉默的应声，然后转身离开。 房门被关上，她却清楚的听到屋内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霍继成生气了。 但，为什么会生气？ 自己明明什么都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姜宁垂眸掩盖眸底的神色，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她出了霍家后，才拿出手机重新开机。 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和消息后，姜宁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 她抿唇勉强压住情绪，然后才主动给梁启平打去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见一面吧，有些事情总是要当面说清楚的，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姜宁主动开口，将梁启平还没说出口的话压了回去。 对方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定了个位置。 咖啡厅内。 姜宁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犹豫的皱了皱眉，始终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开口。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我还是先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另外我也找律师咨询了，霍继成这样是非法拘禁，我们可以把孩子要回来的，你给我点时间，我……” 梁启平率先开了口，同时下意识伸手想要去安抚的握住姜宁的手掌。 但对方却面不改色的躲开了。 姜宁抿唇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措辞。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梁启平，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霍继成如果那么好对付的话，我当初想要离开不会那么难。”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梁启平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姜宁的想法，犹豫的皱眉。 他其实也有在尽全力的想要帮忙，但似乎确实没什么用。 “我们，就这样吧。” 姜宁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开的口。 梁启平还想说什么，却注意到自己那天亲手戴在姜宁手上的戒指已经没了踪迹。 他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 “所以，其实你早就已经做好了选择，姜宁，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但如果我可以帮你的话，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可能继续？” 第85章 道歉 第85章道歉 姜宁在听到这话后，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狐疑的神色。 她一时间有些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帮我？霍……” 这次不等姜宁的话说完，梁启平就直接打断了。 “我知道霍继成不好对付，但我有自己的办法，是不是只要可以让姜远姜途从霍家离开，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姜宁深深皱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的改变着。 但不得不承认，其实姜宁很向往以前的生活，尽管苦了一些。 梁启平忽然握紧了姜宁的手，眉宇间满是坚定。 “姜宁，我理解你，但我现在只需要你给我一句回答，只要你一句话，付出任何代价都我都不会后悔。”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试图撬开姜宁尘封的心。 她深深皱眉，最终还是不自觉鼻尖发酸。 最终姜宁点头，她稍微缓解了几分情绪后才开口。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信你，但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我冒险，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明白吗？” “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梁启平说着又将一部手机在桌下塞进了姜宁的手中。 “在霍家，很多事情你都身不由己，藏好，有需要联系我。”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梁启平率先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宁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随后面不改色将手机藏好。 她知道这是一场博弈。 能不能赢，还是一场未知。 和梁启平分开后，姜宁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去了路边的一家蛋糕店。 姜远姜途平时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看起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其实格外喜欢这家的蛋糕。 两个孩子这次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肯定也收到了惊吓。 姜宁想买点蛋糕回去安抚一下孩子们的情绪。 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现金，姜宁拎着手中的蛋糕出了门。 她没有钱打车回去，于是径直向着不远处停在道边的那辆黑车走去。 姜宁熟练的拉开后座的门，随后在司机疑惑的目光中淡淡开口。 “回去吧，我累了。” 她很清楚，霍继成这样的人，不会真的让自己独自一人出来。 所以，有人跟着很正常。 大街上开着这种低调又价格不菲车子的人，除了霍家，姜宁想不到别人。 司机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的发动车子一路往回开着。 等姜宁到了霍家时，霍继成并不在。 沙发上却做着一个十分艳丽的女人，海藻般的波浪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她勾着红唇将姜宁打量一番嫣然衣服女主人的姿态。 姜宁却面不改色，仿佛没注意到对方不善的眼神。 但她却很清楚，这和昨晚来找霍继成的女人不是同一个。 果然，有钱就是好，身边的美女真多。 姜宁勾唇淡笑，一路向着楼上走去，打算给孩子们送蛋糕。 “站住。” 身后忽然传来女人带有压迫感的声音。 她不是平时那种娇小可人的类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和霍继成势均力敌的商业伙伴。 所以在和姜宁说话的时候，也自然的带着几分威严。 姜宁却恍若未闻继续向楼上走去。 下一刻，她的手腕却猛然被人扯住，姜宁措不及防不自觉身子一歪手中的蛋糕摔落在地。 “我和你说话呢，听不见？不过就是新宠而已，在商业场上帮不上任何忙，就是个没用的花瓶，你觉得能留在霍总身边多久？” 面对女人的挑衅，姜宁依旧耐着性子没有理会。 她知道自己在霍继成心里没有多少地位。 所以并不打算惹事，毕竟孩子还在霍家。 但刚俯身要将掉落的蛋糕捡起，那女人居然直接一脚将其踢开。 这次蛋糕直接从袋子里面掉落，烂在了地上。 这下，是不能吃了。 几乎是一瞬间，这几天心里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瞬间涌上心头。 姜宁的身形微怔片刻，随后在女人挑衅的目光中站起身。 扬手狠狠给了女人一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场的女佣们愣住。 突然发生的状况让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被打的摔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愤恨的盯着姜宁。 “不过是霍总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还敢打我！” 说话间女人从地上起身，向着姜宁打来。 姜宁握住对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人推开，眼看就要再次动手。 “住手！” 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举动。 姜宁甚至是不用抬眸就知道来的人是霍继成。 她微微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这才站直了身子，顺便理了理凌乱的衣角。 至于那女人，此时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全然没有刚才的高贵和得意。 “霍总，你这次的女伴脾气也太大了，我本来是想和你聊合作的事情，她……” 女人起身来到霍继成身边，有些委屈的诉苦。 “道歉。” 男人薄唇轻启，冷冷的开了口，语气毋庸置疑。 姜宁闻言深深皱眉，眸底带着些许的倔强。 那女人反而有些得意的微微颔首，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听不见我说话？”霍继成再次严肃开口，明显是生气了。 就在姜宁打算开口妥协道歉的时候。 霍继成却将目光落在了身边女人的身上。 “合作就此作废，现在给姜宁道歉，我不想再继续重复。”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沉寂。 就是姜宁也没想到，霍继成居然是要让对方给自己道歉。 那女人更是僵硬在原地，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欲言又止的想要再开口，但是在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后，还是后怕的缩了缩脖子。 最终她还是转身面对着姜宁，然后忍着愤怒俯身鞠躬。 “对不起姜小姐，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 “滚出去，以后霍氏不再和你合作。” 霍继成冷声呵斥，那女人却被吓得浑身一颤，捏紧拳头不甘心的同时又不得不听话的转身离开。 姜宁没说话，沉默的看了眼那已经被毁了的蛋糕。 第86章 发烧 第86章发烧 她没再说话，而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霍继成看出了她隐藏在平和之下的不愉快，把佣人都遣了下去，缓缓走到姜宁身边。 “已经让她给你道歉了，怎么还是冷着脸。”他皱眉询问。 姜宁伸手指着红木地板上，被砸得面目全非的蛋糕，已经看不出原本充满童趣的造型，飞溅出去的奶油很快融在地板上。 无法挽回。 “那是我买给姜远姜途的蛋糕，他们最喜欢吃这家。”姜宁的声音轻飘飘的，似是不带情绪地陈述这件事。 只有霍继成能感觉到，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男人抿了抿唇，大手轻轻在她的肩上有些僵硬的拍打了两下，当作安抚：“让人再去买就是了。” 他转头正准备招呼佣人过来，却被姜宁出声打断。 “不用了，蛋糕店已经关门了。” 男人抬手，腕表上的时间表示还不算很晚，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姜宁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撇开。 “我是说，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在原地等着。”说完，她便自顾自地上了楼。 霍继成愣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以他的身份和实力，就算是国内最负盛名的糕点店，要是他有需要，连夜起来做都是没问题的。 不是蛋糕店关门了，而是…… 他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女人走进房间，垂下眼眸。 摔碎的蛋糕河北快就被佣人打扫干净，但他知道，留在地板上面的印子，是很难被彻底清除的。 …… 姜宁心情不佳，对什么都提不起精力。 整个霍家充满眼线，一想到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在监视，她就不想再踏出房间门一步。 晚饭时，她也没有下楼吃，最后是女佣送上来的，猜也猜得到是谁的意思。 不过姜宁没什么胃口，躺在床上休息，女佣也不方便多问，只是如实汇报给了霍继成。 姜宁在房间里躺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只觉得头有点疼，整个人晕乎乎的，裹紧了被子，可浑身上下甚至还在发冷。 傍晚，房间门把手动了一下。 随后，一道身影进入。 姜宁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那块位置陷了下去，接着一只手搂上了自己的腰。 她迷迷糊糊，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凭借着仅剩不多的力气，把对方推开。 “身上这么烫？” 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霍继成皱着眉，将她再抱紧了些，这次的感受更为明确。 姜宁的眉头也紧皱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呜咽了一声，却说不出话。 男人起身，打开了房间里比较柔和的灯光。 昏黄的光线下，床上的女人脸红得很不正常，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裹紧被子，嘴里还呢喃着好热。 霍继成伸出手背盖在她的额头上，相差明显的热度让他能确定这女人就是发烧了。 他走出房间，隔着二楼栏杆从上往下，正好能看见一个站岗的女佣，便向她打了个招呼。 “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 看着女佣急急忙忙去给医生打电话了，他才走进房间里。 姜宁应该是烧得有些迷糊了，嘴里呢喃不清，也许是做了什么噩梦，也许是梦到了什么想念的人。 医生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过来，霍继成想了想一些发烧时的急救方法，去房间里的洗手间找了几块毛巾。 将它们冷水打湿以后，拧干水分，小心翼翼地盖在姜宁的额头、脸颊上。 他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个，因为经常锻炼所以很少生病，也没照顾过别人，只能选择这样的手段物理降温。 给姜宁换毛巾的时候，他附身贴近这个女人，只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姜远姜途快走……” 她小声喃喃，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泪水顺着发烫的脸颊流了下来，手也无意识在空中抓些什么。 见她这幅样子，倒是和平时那种独立顽强的模样有些出入，像一只误入禁地而惊慌失措的小白兔，让人心疼。 霍继成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还带有热度的泪水。 带有粗茧的指腹在细嫩的皮肤上划过，却莫名让人心安，姜宁的表情逐渐平和了下来，泪水也不再溢出眼眶。 看着她这样，霍继成眸光不由得深邃了几分。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要带着姜远姜途离开。” 说完，他从床边起身，准备再换一次毛巾。 这时，刚才还不安分地乱晃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 男人停下动作，目光深沉。 她此时身体很虚弱，更没什么力气，几乎是毫不费力就可以挣脱开来。 但霍继成没有。 他承认，自己贪恋着这种感觉。 男人顺势坐在床边，大手更肆无忌惮地反握着她。 过了会，姜宁又开始小声呢喃。 偌大的房间里格外安静，此时她的声音便显得清晰无比。 “水……喝水……” 霍继成这才注意到，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嘴唇都已经有些干裂了。 他叫女佣倒了水。 姜宁此时平躺在床上，没办法直接喝水，他倒是难得耐心的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喂进女人嘴里。 到后面，医生也赶过来了，只说霍继成的办法很管用，烧已经基本上退下来了，给她开了后续的药，又念叨了几条医嘱。 后半夜里，姜宁依然是渴得不行，霍继成怕她没水喝，索性就一直呆在她身边。 次日，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 光落到屋子里，床上的女人缓缓转醒。 她觉得现在自己好多了，也隐隐能想起来，昨天晚上似乎发烧了，身体难受得很。 不过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霍继成紧握着，后者就坐在她的床边，头埋在床沿。 她知道，昨天晚上应该是霍继成帮她退了烧。 姜宁心里正有些触动，便转念想到了，这个男人便是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硬要将姜远姜途留在姜家，自己也不会生这么一场病。 想到这里，她轻轻抽开了自己被握着的手。 第87章 争执 第87章争执 姜宁转身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当中。 她其实并不觉得这次的事情受了多少委屈。 相反，霍继成今天帮忙撑腰确实是姜宁有些没想到的。 但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 所以，他不值得感激。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姜宁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实在放心不下姜远姜途，又去洗漱后，看着脸色换了几分这才来到两个孩子的房间门前。 她推开房门，正好看到两个孩子正在乖乖吃饭。 他们听到开门后，下意识抬眸，又对姜宁露出了乖巧的笑。 有那么一瞬间，姜宁感觉有这两个孩子在，受再多的苦都值得。 她不自觉被感染的也勾起笑容，然后来到窗边伸手将孩子们抱在怀中。 “今天很乖，知道吃饭了。” “妈妈，蛋糕是你买的吗？我看到了。”姜远询问。 蛋糕？ 姜宁有些诧异的愣住，然后才注意到桌上还有半块没吃完，剩下的蛋糕。 这和姜宁昨天买的是同一个牌子。 没想到霍继成居然还记得。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姜远的脑袋。 “乖乖的，过几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想回家了。”姜途扯住姜宁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询问。 他担心姜宁会生气，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小。 “咱们可能要暂时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妈妈会尽快带你们回去的。” 姜宁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微微叹了口气，无力的承诺着。 房门被人推开，姜宁注意到了门边站着的男人后，不自觉皱眉。 霍继成没说话，淡淡瞥了一眼被吃了的蛋糕后，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随后转身向外走去。 姜宁知道他是在叫自己，虽然有些抗拒，但也只能耐着性子跟着出门。 姜远姜途在看到姜宁离开后，这才收回目光。 “其实我觉得，那个叔叔和咱们长得很像。”姜远率先开口。 姜途跟着附和点头：“我也看出来了，他是咱们的爸爸吗？” 姜远却有些为难的皱眉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咱们似乎要在这里长住了。” 姜宁跟着霍继成来到书房，随手关门后，她看到男人将桌上的文件递了过来。 入学通知书？ “你已经把姜远姜途的学校换好了？” 姜宁略微皱眉询问，对于他的做法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 “贵族学校离家也近，没什么不好的。”霍继成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一贯淡漠的姿态。 他瞥了眼面前还有些不满的女人，再次耐着性子开口。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入学当天，我要陪着去。”姜宁捏紧手中的通知书，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妥协。 女人咬着下唇，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的身份地位，在这个家里确实没有拒绝的资格。 男人之间轻扣桌面，一下一下发出的声音像是敲击在心上一样，让人忍不住心惊。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 姜宁沉默的没有再开口，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霍继成落在她身上深邃的视线总算收回。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隐隐似乎还带着几分无奈。 “可以，正好那天我也有时间，陪你一起。” “我并不觉得你陪着孩子们去，会是什么好事，霍先生以什么身份陪同呢？” 姜宁毫不犹豫的反驳，用最锐利的话反问。 两个人都很清楚，孩子是谁的。 但现在，霍家没有给姜远姜途身份，难道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是霍继成的私生子吗？ 姜宁自己可以受委屈，但在面对姜远姜途的事情上，从来都不会妥协。 霍继成却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迈开步子向着她靠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姜宁的周身也被压迫感所包围。 她微不可见的捏紧拳头，尽管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意，却依旧没有退缩的打算。 男人伸手牵制住她的下颚，迫使姜宁抬眸对上了自己的目光。 “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 “霍总，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姜远姜途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即使是你。” 姜宁态度坚定，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丝毫服软的态度。 “很好。” 霍继成的手掌缓缓下移，随后猛然用力将人抵在了墙角。 女人纤细的脖颈被掐住，窒息感扑面而来，姜宁的脸色逐渐涨红，却还是没有妥协。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宁却勾唇笑了。 “有本事，你就在这杀了我，两个孩子以后，你随便安排。” “威胁我？姜宁，我有更多办法可以让你痛苦，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霍继成俯身逼近，在她的耳边狠厉的开口。 “拭目以待。” 即将失去意识前，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手。 姜宁只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 她剧烈的咳嗽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缓解几分。 霍继成却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稍微缓解片刻后，姜宁从地上爬起身，踉跄的打算回房间。 她不能让两个孩子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好歹也要换件衣服将掐痕遮掩一下。 女佣敲响了房门，然后在姜宁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了药膏。 “姜小姐，我给你涂些药吧，总不能一直穿高领的衣服，也不方便。” 姜宁沉默的点头，也很清楚是霍继成让她来的。 书房里面的事，他不说，别人不会知道。 任由女佣将冰冰凉凉的药膏擦拭到红肿的痕迹上后，姜宁这才舒了口气。 “姜小姐，其实如果你可以顺着一些霍总，就不会这样了，今天早上霍总还特意让我们去买的蛋糕，不知道小少爷喜欢什么味道的，干脆都买回来，他还是很用心的。” 女佣小心翼翼的说着，却得到了姜宁嘲讽的笑。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姜远姜途昨天就可以吃到喜欢的蛋糕了，有必要感恩戴德吗？” 第88章 主动 第88章主动示好 女佣没想到姜宁会这么说，微微一愣。 她欲言又止的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涂好了药膏后，姜宁换上高领的衣服，这才重新回到姜远姜途的房间。 姜宁拿着手里的入学通知书，还在考虑怎么开口可以让两个孩子接受。 “妈妈，我们是要转学吗？”姜途率先注意到了她手里的单子，好奇询问。 姜宁抿唇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一声。 她俯身坐在两个孩子身边，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咱们现在住的地方距离以前的学校很远，所以就先给你们转到新的学校里面好不好？” 原本姜宁已经做好了两个孩子会拒绝的准备。 他们年纪小，好不容易在一个地方适应了，又要忽然去陌生的环境，换做谁都会有所抗拒。 但姜远姜途却没有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都听妈妈你的安排。” 姜远笑着将脑袋埋在姜宁的怀中，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她的情绪。 姜宁微不可见的舒了口气，同时心疼的将孩子们抱紧。 “放心吧，妈妈一定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她呢喃的说着，语气愈发坚定。 在霍家的日子，总是有些无聊的。 姜宁没有自由，感觉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人的视线跟随，让人很不舒服。 她干脆就将自己闷在房间里面。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姜宁缩在被子里面，然后偷偷拿出了梁启平给她的手机。 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梁启平的手机号却不知道要发什么才好。 思虑再三后，姜宁还是决定报个平安。 毕竟从上次分开后，就再也没联系过。 藏在被子里也是担心屋内会有什么摄像头。 她离开这里太久了，不得不防范。 刚编辑好的消息，还不等发出去，姜宁就敏锐听到了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她身子略微僵硬，随后似乎意识到什么，面不改色的将手机藏起来。 下一刻，身上的被子猛然被人掀开，姜宁故作慌乱的抬眸对上了霍继成那双锐利的眸子。 男人目光深沉的将其打量一番，随后才狐疑开口。 “干什么呢？” 声音落下的瞬间，窗外的滚滚雷声响起，吓得姜宁不由得抖了抖。 她装作害怕的模样重新将被子扯到怀中，然后强装镇定反问。 “霍总，我难道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能有吗？” 霍继成没有说话，深邃的眸光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谎言，令人心虚。 如果换做是以前，姜宁说不定真的露怯了。 毕竟拿手机此时就藏在枕头下面。 但今时不同往日，姜宁此时就镇定的对上男人的目光，丝毫没有害怕的反应。 男人伸手捏住她白嫩的脸颊，微微用力似是在惩罚。 “你最好乖乖的，惹麻烦的话，不仅是你，就是你身边的人也会付出代价，明白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宁眼前瞬间浮现出了梁启平的身影。 她下意识捏紧拳头，强忍着冲动，平静开口。 “咱们之间的事情，何必要牵扯到别人？霍总，我不觉得你……” “害怕了？你担心我对梁启平动手？他那么有本事，可以把你藏起来三年，应该也不怕遇上我吧？姜宁，你要记住，不管别人受到了什么伤害，那都是因为你，是你造成的。”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霍继成那张冷峻的脸在夜色下更显可怖。 姜宁就这样对着他的视线，不甘心咬着下唇，却强忍着情绪没有反驳。 就是因为她了解霍继成的性格，所以才更加清楚，这样的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不会忽然质问。 既然如此，现在要做的，是示弱。 想到这姜宁闭上双眸冷静片刻后才再次耐着性子开口。 “霍总放心，我现在人都在你这里，哪里都不去，肯定会听话的，不给你惹麻烦。” 男人的指腹微微用力摩挲着她的脸颊，脸上这才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你最好说话算话，如果出问题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哪都不去了，孩子都在你手里，我会按照约定进行的，你放心。” 姜宁说话间直接伸手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 她在霍继成狐疑的目光中依旧平静的开口：“只有尽快怀孕，霍总才可以不用整天面对我生气，我都知道。” 姜宁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提线木偶一般。 眨眼间衣服已经褪去了大半，白嫩的肌肤裸露在外，姜宁抬眸目光灼灼。 “霍总，我会听话的。” 女人柔弱无骨的双手一点点顺着霍继成的手臂上移，然后主动帮男人解开衬衫的纽扣。 但这次，她的主动却让霍继成没了兴趣。 男人直接伸手将人推开。 姜宁措不及防摔在床上，又有些不理解的抬眸看着他。 “你陪着梁启平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放荡的模样？姜宁，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很有本事，但我觉得恶心。” 霍继成脸色愈发阴沉，说的话也如同刀子一样，处处捅的都是最让人疼的地方。 姜宁却依旧笑着，像是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 “霍总说什么都可以，只要可以让你满意，只要不伤害我身边的家人，我做什么都行。” 她再次想要起身靠近。 这次霍继成却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令人厌恶的东西，狠狠关上房门后彻底消失。 昏暗的房间内，姜宁坐在床上不知道出神了多久。 她自嘲的勾唇，这才将身上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霍继成这个人就是这样，主动的他反而不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晚过于惊险，看来这屋里后续还真的有什么监视器。 不然霍继成不会忽然出现。 想到这，姜宁目光不自觉在屋内打量着。 最终却选择了妥协。 找到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他想看，就让他看吧。 总归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面对霍继成，只能见招拆招。 第89章 他干的 第89章他干的 想通的姜宁一夜好眠，醒来才发现自己起晚了。 下楼发现姜远姜途已经在楼下吃早饭。 姜远第一时间发现姜宁，抬起头来向她露出乖巧的笑容。 “妈妈，你醒了。” 姜途睁着期待的眼看着姜宁：“妈妈，我们是今天去新学校吗？” 姜宁愣怔，随即一阵懊恼。 昨天被霍继成吓了一跳，她竟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可是在对视上儿子们懂事的目光后，她还是扯出一抹微笑。 “嗯，宝贝们乖乖吃早餐，我们一会就出发。” 只是想到霍继成说的他也要一起去，姜宁心头一阵燥意。 但是为了不在孩子们面前露出端倪，她只能强撑着装作无事。 姜远姜途默默对视一眼。 姜远小心翼翼的看着姜宁：“妈妈，我们可以不去学校的，我想在家陪着妈妈。” 姜宁快速回神，发现姜远姜途正紧张的望着自己，意识到她的情绪还是影响到了他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说什么呢？妈妈不需要你们陪，你们乖乖去学校上学，放学后妈妈会去接你们。” 不等两个孩子再说什么，姜宁各给两人倒了牛奶。 “都吃饱了？再喝杯牛奶。” 两人乖乖捧着牛奶喝。 见姜远姜途这么听话，姜宁终于露出今天第一抹真挚的笑容。 在一旁等候的女佣恰时开口：“姜小姐，霍总因为公司有事一早就离开了，他让您带少爷们去学校报道。” 闻言姜宁紧蹙的眉瞬间展开，暗自松了一口气。 面上她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吃完早餐，司机开车送三人去学校。 校长一早就候在校门口，热情的让姜宁心生燥意。 “姜小姐您放心，贵校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少爷们。” 看着面前笑容堆满面的校长，姜宁的声音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校长，姜远姜途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他们能够享有该有的童年。” 校长面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错愕的看着姜宁。 姜宁平静的看着校长。 校长顿时反应过来姜宁的意思，眉头皱了皱，很快又松开。 他收敛了几分谄媚，语气却还是带着明显的敬意。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姜宁见校长答应的这么快，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 她还担心姜远姜途是霍继成孩子的身份会暴露，给她和孩子们带来无尽的麻烦。 如今校长答应隐瞒，给她减少不少麻烦。 她和霍继成终究不是一路人，没必要跟他牵扯上关系，她也不想孩子们会因为男人的身份得到偏袒。 姜宁弯下身，摸了摸姜远姜途的头，细心叮嘱。 “宝贝们，你们在学校乖乖听老师的话，放学后妈妈再来接你们好不好？” 姜远姜途重重点头。 姜宁看着乖巧的孩子们，心软成一片。 有他们在，她所有的苦难都值得。 最终姜宁站在原地看着校长将姜远姜途带进学校，直到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她才念念不舍转身离开。 有了姜宁的叮嘱，校长也没有再特殊对待姜远姜途，只是随便将孩子们交给老师就离开。 老师一开始见姜远姜途亲自被校长引来以为他们身世显赫。 结果校长什么交代都没有，两人的穿着也看不出什么身世，便不再上心，随便将他们安排在教室最后就开始上课。 班里的小朋友们对姜远姜途充满了好奇心，下课后纷纷围到他们的身边问他们问题。 然而姜远姜途面对孩子们的提问总是不冷不淡，对于他们主动邀请他们一起玩也冷漠拒绝，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原本簇拥在他们身边的孩子们瞬间散了，姜远姜途也不在意。 刚刚主动邀请他们一起玩模型被拒绝的李子渊脸上一片通红，他咬牙切齿的瞪着两人。 “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闻言姜远抬头看向李子渊，平静陈述。 “我们不喜欢这些东西。” 姜远姜途早熟，对李子渊献宝似的拿出来的机甲模型根本就没有兴趣。 然而姜远的实话实说，在李子渊耳朵里就跟嘲笑他幼稚一般，顿时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们！” 姜途看着周围表情都不好看的同学们，冷冷的说：“上课了。” 下一秒，老师出现在班级门口，温柔的招呼孩子们到操场上进行课间活动。 孩子们瞬间蜂拥而出。 门口的老师见李子渊还站在教室里，疑惑的问：“李子渊小朋友？你不是最喜欢玩跷跷板，你今天不玩了吗？” 李子渊眼睛顿时一亮，可是在看到面前没什么表情的姜远姜途时，脸色又是一白。 他气红了脸转身反驳：“我才不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 老师被李子渊吼得愣了愣，很快面上又露出讨好的笑容。 “好，我们男子汉不喜欢那种幼稚玩具，那我们不如去看望远镜吧？” 李子渊彻底被说服，跑到老师身边，拉着她就往外面跑。 “快走！我要去看望远镜。” 老师笑着点头，又看向姜远姜途。 然而她还没说什么，李子渊就强行将她拉走，最后老师还是什么都没说。 姜远姜途对于老师忽略他们就这么离开没有太大的反应。 姜远看向姜途：“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了。” 姜途点点头。 “哇！” 李子渊见姜远独自站在沙堆旁，兴起的他瞬间眼前一亮，故意跑到他身后用力一推。 结果姜远躲开，他却因为重力原因整个人往沙堆里扑倒。 沙堆中央一早被他埋了石头，这么一摔，结果就是自食恶果的撞破了自己的脑袋。 摸到头顶鲜血淋漓的鲜血，瞬间他扯开喉咙放肆大哭。 老师听到熟悉的哭声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见到李子渊满头鲜血，她紧张的心跳都快停止。 “子渊，你没事吧？老师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李子渊一手捂着额头大哭，一手指着旁边的姜远。 “呜呜！是他！是他干的！” 老师的脸色顿时一黑，望着姜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严厉。 “姜远，你心怎么这么脏！” 听到哭声跑回来的姜途第一时间站在姜远的身前替他说话：“姜远没有。” 老师面对姜途也没有好气：“你也好不到哪去，这事老师绝不会帮你们。” 第90章 有意见 第90章有意见 老师抱着李子渊跑向医务室，同时打电话给同事让他们先将姜远姜途控制住，免得他们逃了。 姜远姜途即使再早熟，在面对老师指责并将他们带回办公室时还是难免觉得紧张。 姜远在老师严厉打电话给姜宁，让她马上来学校一趟时，还是忍不住开口反驳。 “老师，是李子渊推我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不是我推的，你不要喊我妈妈。” 老师闻言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看着姜远的眼神带着一丝狠厉。 “姜小朋友，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错误，你妈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姜途眉头蹙成一团，看着老师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不服气。 “老师，我们不会说谎，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其他同学。” 姜远重重点头：“我根本就没有碰李子渊，是他自己摔的。” 然而老师心里已经认定姜远姜途本性有问题，不屑于听他们辩解，而是绞尽脑汁想办法该怎么跟李子渊的父母解释。 李子渊是李家的心肝宝贝，结果他在学校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被李总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为了她的前途着想，她一会一定要将所有过错都甩到姜远家长身上。 老师眼里闪过一抹坚定，随着电话的接通，又快速露出讨好的表情。 姜远姜途见老师根本不搭理自己，小小的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 又因为意识到可能会给姜宁带来麻烦，脸上浮现出懊恼。 其实姜远早就察觉到了李子渊埋石头的小动作，但他没有当场揭穿，任由他自食恶果。 只是这一切的前途都是不麻烦姜宁。 姜宁接到老师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她第一时间检查姜远姜途，见两人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姜宁将视线看向全程冷脸的老师，语气还算友好。 “老师，您喊我过来有什么事？” 老师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太过严厉，也没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姜宁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孩子们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忐忑了一路的心在看到两个孩子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时才总算平静了下来。 老师的脸色在看到貌似天仙的姜宁时越发黑沉，又见她一身t家新款，脸上的讥讽快要化为实质。 她饶认为姜宁是见不得光的小三，依靠孩子才能在金主面前有几分重量。 开口仍不住冷嘲热讽：“姜小姐，您自身都不能给孩子做好榜样，又怎么能够教育好孩子？” 姜宁表情一凛，望向老师的目光多了几分严肃。 “我怎么就教育不好孩子？我的孩子们很好。” 闻言老师讥笑出声，垂眸看着姜远姜途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讽刺。 “很好？您所谓的好就是歹毒的推同学？” “今天敢推同学，明天是不是敢杀人？” “姜小姐，要是不会教育孩子就不要生，孩子可不是你飞上枝头的工具。” 姜宁脸色也彻底黑了下来，即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也绝对相信她的孩子们不会做出那种歹毒的事。 姜宁看着老师的眼神带着几分戾气：“老师，造谣是要付出责任的，你有证据证明我的孩子伤害别的孩子？” 姜远也第一时间向姜宁解释：“妈妈，我没有推李子渊，是他自己想推我不小心摔了，与我无关。” 姜途抓住姜宁的手：“我和姜远解释了，但是老师不听我们的。” 老师被姜宁眼里的狠厉吓得恍了神，可是又在听到孩子们的狡辩时快速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姜宁唬住了，老师气的攥紧了拳头。 “真不愧是有爹生没爹养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直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撒谎！” 姜宁眼神顿时一凛，一股戾气快要从胸膛破膛而出。 姜宁将身边的两个孩子拥在身下，看着老师的眼神带着锋利的戾气。 然而没等她说什么，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哦？谁说的？你？” 姜宁身形顿时一僵。 这道声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错愕过后就是兵荒马乱，姜宁甚至不敢转头看向来人，此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男人怎么会来。 老师脸上的讽刺在抬头看向来人的时候瞬间僵在了脸上。 静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还有她胸膛里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声。 在看到报纸上高不可攀的男人淡然将面前俏丽的女人拥在怀中，老师大脑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咕咚”她艰难的咽下喉间的酸涩。 意识到自己或许弄错了什么，第一时间就是想要给姜宁道歉。 “抱歉姜小姐，我刚刚因为心急所以说错话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姜宁面对男人突然的靠近身形一僵，下意识蹙眉。 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老师突然的反悔很明显是因为男人的存在，在这种时候，她不会主动打他的脸。 这不仅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姜远姜途。 霍继成见姜宁没有抗拒，眉间的燥意平复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止不住颤抖的老师，冷然问：“老师对我家孩子有意见？” 老师的心彻底坠入谷底，急得慌张开口：“没有没有，远远和途途很乖，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 就在老师费尽心思想要挽救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喧哗。 “老公你可千万要给子渊做主，我看到他身上的血恨不得能够转移到我身上，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放心！子渊流了多少血我都会让他们全部十倍奉还，我绝不会让我们李家的心肝宝贝受到一点欺负。” 老师听得心惊胆颤，恨不得冲出去捂住他们的嘴。 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当时她将责任全都丢给了姜远。 可当时的她完全不知道姜远姜途的亲生父亲竟然是霍继成！ 然而在霍继成的威压下，她只能瑟缩在一旁，什么话都不敢说。 李子渊的父亲和母亲骂骂咧咧的走进办公室。 李总在进屋看到霍继成的瞬间脸都白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跟在李总后面的李夫人被李总踩了一脚，敢怒不敢言，却还是忍不住阴阳。 “老公你干什么呢？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李总此刻头脑发昏，心想可不就是白天见鬼了。 否则他怎么会看到霍继成那尊大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第91章 有没有受伤 第91章有没有受伤 李总在跟霍继成对视的瞬间，就快速收起心头的震撼，露出巴结的笑容。 “霍总这么巧，您来是看望谁的孩子吗？我家子渊也一直在这里学习，说不定他跟那孩子还是好朋友呢。” 闻言霍继成脸上快速划过一抹讥笑，李总心头狠狠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霍继成说的话让他差点腿软瘫倒在地。 “李总刚不是还要我家孩子十倍偿还，怎么？现在就是好朋友了？” 霍继成不管自己的话给面前的两人带来多大的心理阴影，看了一眼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助理。 助理恭敬上前，将准备好的卡递了过来。 霍继成面不改色的将卡丢在李总面前：“给你们的补偿费，另外，东郊的地皮不会姓李，姓霍。” 李总听到这脸色骤然变得异常后怕。 其实李氏最近确实遇到了生意上的危及，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将地皮快拿下了，说不定能起死回生。 切没想到今天忽然闹成了会这样。 完了，一切全完了！ 李总看着脚边的那张卡仿佛看到了烫手山芋，恨不得跳离十米开外。 他也是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彻底招惹上了霍继成这尊大佛，想到对方霸道强横的手段，脸上血色全无。 他也顾不上霍继成从哪来的孩子，第一时间就是道歉。 “霍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先别动怒，我们刚刚也是因为不了解情况才说错话了，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说完，李总快速回头将躲在李夫人怀中的李子渊扯出来，强迫他弯腰，也拉着李夫人一起弯腰。 “霍总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原谅我们一时嘴快说错了话，我们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李夫人也是见过霍继成的，见李总这么紧张也意识到他们招惹了大麻烦，表情不再是进门时的跋扈。 “霍总您误会了，孩子们之间哪有什么恩怨，他们只是玩玩而已，您千万不要当真。” 向来嚣张跋扈的李子渊第一次见到父母这么卑微讨好的一幕，下意识抗拒。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头流了那么多血，你们竟然还让我去跟他们道歉？你们没事吧？” 李总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要不是李子渊整个头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他甚至想亲自动手。 他低声呵斥：“李子渊！快向叔叔道歉，说你说错话了！” 李子渊大吼：“才不要！我没错！” 李总气急，对这种时候还在任性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真的对他动手，一时气的脸色涨红。 霍继成却淡淡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女老师。 “我觉得以你的工作态度，并不适合做老师。”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老师听到自己工作没了，急的都快哭了。 “霍总我真的错了，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绝对会好好照顾远远和途途，绝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一点委屈。” 眼前的混乱仿佛与男人无关，霍继成神色不变，只冷漠提醒。 “错了，你们道歉的人不是我，是远远和途途。”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事情的发展顺利的出乎姜宁的意料。 不久前还明里暗里嘲讽她被人包养，不会教育孩子的老师，如今急的看着她，想要她给她一个机会。 进来前就发誓要让她偿还的家长，转瞬间就胁迫孩子道歉。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身旁男人的权势，姜宁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让校长隐瞒姜远姜途身世的原因。 她们和霍继成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想姜远姜途最后学会了这些资本家们仗势欺人的习惯。 只是没料到姜远姜途最后还是跟别的小朋友产生冲突，对方还把头砸破了。 只是她也无比相信她的孩子们，知道他们绝不是那个动手的人。 就是男人竟然主动表示他们该道歉的人是孩子们，这事还是让姜宁心底起了异样。 他什么也不知道就相信他们？ 只是这点异样还是很快被姜宁压在心底。 她相信即使没有霍继成，她最后也能还姜远姜途清白。 她并不是非要依附他。 快速压下心底的情绪，姜宁始终平静的站在原地。 霍继成既然已经主动接下这事，她也没必要再跟他争。 这事交给他确实更方便。 白送上来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最后还是李总率先反应过来。 他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容：“呵呵，霍总说得对，我们对少爷们说错了话确实要道歉。” “子渊，快向少爷们道歉。” 头晕脑胀的李子渊听到瞬间气的挣脱了李总的大手，急的大喊：“不可能！爸爸你疯了吗？我头上伤的这么严重你看不到吗？” 即使姜远再早熟，再被污蔑时还是无法做到无事发生。 但当姜宁和霍继成出现之后无条件的信任他，他的心底还是升腾起莫大的勇气。 他一字一句平静的反驳：“我没有，是你自己想让我撞到石头上才提前埋好了石头。” 李总瞪大了双眼，看着李子渊的眼神也变得气愤。 霍继成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他将姜远姜途都抱在怀中。 语气虽然冷硬，却也带着明显的关心。 “有没有受伤？” 姜远一看霍继成就知道他相信他，有些小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当然没有，我看穿了他的目的，躲开了他。” 霍继成仍然紧绷着张脸，只是周身散发的戾气散了不少。 他揉了揉姜远的头发，赞叹。 “聪明。” 霍继成冷然的黑眸看向紧张的站着的姜途，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也很乖。” 姜远姜途身形顿时僵住，就连姜宁也对霍继成的动作感到惊异。 霍继成余光看到姜宁紧绷着身体，原本不爽的情绪突然消散了几分。 他一手拉着孩子们的手，抬头看向助理。 “这里交给你处理。” “好的，霍总。” 霍继成牵着姜远姜途走出几步，才回头冷声问：“不走？” 姜宁目光复杂的看着霍继成，最终还是默默跟上他的步伐。 担心这事会给孩子们留下心理阴影，回到家后姜宁亲自给他们洗漱，又哄他们睡觉。 姜宁出门，才发现门外站着霍继成。 也不知道男人到底看了多久。 霍继成平静的看了眼姜宁下意识后退的脚步，道：“以后他们不用去学校了，我会给他们请家教。” 姜宁瞬间蹙起眉头。 第92章 纸条 第92章纸条 为了不让姜远姜途日后会有性格自闭的风险，姜宁还是抬头对视上霍继成冷漠的目光。 “霍总，姜远姜途他们正是成长的年纪，他们需要接触新的事物，你如此独断的让他们待在家里学习，会给他们带来不深的影响。” “所以我拒绝。” “更何况你也看得出来姜远姜途他们很聪明，他们不会让自己受到欺负。” 姜宁不是不心疼姜远姜途在学校被同学针对欺负，只是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她的保护圈里。 为了不让他们日后性子有缺陷，姜宁只能忍痛将他们送入学校，接受正常的教育。 然而对于霍继成来说，既然在学校有被人欺负的风险，倒不如请家教来的更直接。 甚至家教能够教姜远姜途更多有用的知识。 霍继成神色不变，冷冷看着姜宁。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随即他转身离开，留在原地的姜宁脸色煞白。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霍继成如此独断专横，但是如今牵扯上姜远姜途的未来，姜宁情绪还是难免失控。 只是就如霍继成所说，他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可能。 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姜宁心里越发坚定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第二天，姜远姜途得知他们不需要再去学校，会有老师上门教他们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反倒姜远有些犹豫的看着姜宁：“妈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姜途没有说话，但也紧张的看着姜宁。 姜宁早就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见两小只紧张局促的望着自己，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没忍住被他们逗乐了。 姜远变得更加紧张，小脸紧绷，纠结的看着姜宁。 眼见孩子们自责的神色，姜宁这才笑着摇头。 “没有，我们远远和途途这么乖，怎么会给妈妈带来麻烦？” “你们永远不是麻烦。” 姜远姜途眼睛一亮，只是姜远还是快速询问：“那我们怎么不用去学校了？” 姜宁暗自在心里叹一口气，为了不给孩子们带来压力，还是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安抚他们。 “远远途途你们现在太小了，我们可以先在家里学习一段时间，等你们长大点再去学校。” 姜途眨眨眼：“妈妈不是说小朋友就应该去学校？” 姜宁心里快速划过对霍继成的恨意，但面上却是笑的温柔。 “难道远远途途不想和妈妈待在家里学习吗？课间妈妈可以陪你们一块玩。” 姜远姜途对视一眼，最后异口同声。 “想！” 将这事敷衍过去，姜宁深吸一口气，对霍继成的不满越甚。 “姜小姐，这是霍总请的秦老师。”佣人将一位温润儒雅的男人带到姜宁的面前。 姜宁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男人主动微笑着向姜宁打招呼：“姜小姐您好，我叫秦宴，目前是首都大学的副教授，接下来也将辅导少爷们的学习。” 姜宁看向秦宴的目光多了几分认真，惊讶。 “你看起来很年轻。” 秦宴浅笑：“只是刚好学习好了一点。” 姜宁看着面前谦虚有礼的男人，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 不愧是霍继成，竟请了首都大学的副教授来给姜远姜途上私教。 只是姜宁没有就这样放下心来，主动带他到了孩子们的卧室。 进门前姜宁不忘叮嘱秦宴：“姜远姜途性子比较慢热，希望秦老师能够多体谅。” 秦宴点头：“姜小姐您放心，我会针对少爷们的学习能力为他们制定专属的计划。” 姜宁点头，率先推开房门往里走。 姜远姜途回头，对姜宁露出乖巧的笑容。 姜宁揉了揉他们细软的发顶，又轻声说：“这是你们的家教老师，秦老师。” 姜远姜途礼貌的向秦宴打招呼：“秦老师好。” 姜宁一开始不放心，担心秦宴教不好，也担心姜远姜途会不适应这样的私教。 偷偷在旁观察了一上午，见三人相处融洽，姜远姜途也确实学到了不少新知识，姜宁总算松了一口气。 下午姜宁没有再亲自盯着。 出乎姜宁意料的是，当秦宴结束授课，向她道别时，竟偷偷给她塞了一张纸条。 姜宁下意识攥紧纸条，却也忍不住心口狂跳。 她观察了秦宴一上午，没有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不当的行为。 不管是面对姜远姜途匪夷所思的问题，还是教授时展露的丰富知识，姜宁都将秦宴当成一名合格的家教老师。 可现在他却偷偷给她塞纸条？ 姜宁内心波涛汹涌，面前温润的男人也依然是那副温润体贴的表情。 “姜小姐，远远途途的学习能力很强，明天我会再来教授他们新的知识。” 姜宁没有从秦宴脸上看出异样，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 强压下心头的震慑，姜宁故作镇定的点头。 “好的，麻烦秦老师了。” 一天的时间，姜远姜途也对秦宴熟络了起来，主动向他道别。 “秦老师明天见。” 秦宴温润的笑着：“远远途途乖，多听妈妈的话。” 姜远姜途重重点头。 佣人将秦宴送走，姜宁攥着纸条的手心溢出热汗。 她很想打开纸条看秦宴到底给她留了什么信息，但又担心霍继成会从监控发现。 若是被他发现，恐怕这事不会轻易撇过去。 几个呼吸间，姜宁还是将冲动强压了下去，将纸条偷偷塞进口袋，打算晚点再回房间看。 姜宁扯出一抹笑，看向姜远姜途。 “宝贝们，今天开心吗？” 姜远露出崇拜的眼神：“秦老师好厉害。” 姜途重重点头：“秦老师比学校里的老师讲得好。” 见姜远姜途没有难过不能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学习，姜宁原本坚定地想法有了改观。 从姜远姜途房间离开，姜宁回了自己房间。 合上门，姜宁站在原地定了一会，随后将口袋里的纸条拿了出来。 然而没等她展开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瞬间姜宁瞳孔睁大，手比脑子更快地再次将才拿出来的纸条塞回口袋，心脏狂跳。 第93章 一起 第93章一起 霍继成沉冷的声音响起：“站在门口做什么？” 姜宁在门被人打开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霍继成回来了，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回来。 刚刚佣人跟她说他去参加饭局了，没想到才过去没多久，他就赶了回来，还带了满身酒气。 姜宁心里划过一抹疑惑，还有人敢让霍继成喝酒？ 这点不解很快被她无视，她快速转移话题。 “你喝酒了。” 霍继成眯了眯眸，意味不明的望着眼前不敢看自己的女人。 他直白的点破姜宁的慌张：“你在紧张？” 姜宁心跳滞了半拍，随即狂跳不止。 只是她也从霍继成的反应中猜到他刚没有看到她在做什么，多了几分勇气。 “没有，我只是觉得霍总你该去洗漱了。” 霍继成眼神顿时一凛，声音透着森森冷意。 “你在嫌弃我？” 姜宁蹙了蹙眉头，觉得喝多了的霍继成有些胡搅蛮缠。 只是还没等她说什么反驳，眼前落下一大片阴影。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和酒气瞬间将她包裹，霍继成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突然近在咫尺。 姜宁被男人突然的靠近吓了一愣，回过神快速侧过头。 微凉的唇落在脸颊上，空气死一般寂静。 霍继成意识到自己被姜宁拒绝，气的直接笑出声。 低磁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姜宁心里一惊，细密的鸡皮疙瘩从手臂蔓延开来，心里有些悔恨。 也不知道霍继成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回来发疯。 霍继成掐上姜宁的下巴，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姜宁，不要恃宠而骄，你以为你落在我的手里，还有机会逃跑？” 姜宁被迫跟霍继成对视，听着男人威胁的话，她只觉得羞辱，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愤怒。 霍继成嘴角微勾，似是彻底被姜宁逗笑。 他嗤笑出声：“姜宁，你要是安分点生下我的孩子，我或许还会考虑让你过得舒服点。” “可你要是再这般不识趣，就不要怪我残忍。” “你觉得就凭你那点手段，你能在我手上坚持多久？” 姜宁望着霍继成眼里明晃晃的威胁，想到不远处安睡的孩子们，原本反抗的心瞬间偃息旗鼓。 她咬紧下唇，最终还是率先妥协，垂下眼皮，安分的靠在墙后。 她嘴唇蠕动，良久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 “知道了。” 霍继成看着眼前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的姜宁，漆黑的眸不动神色的闪了闪，掐着她下巴的手松了力道。 姜宁见男人久没有动静，误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狠了狠心，主动凑上前。 霍继成眸光一闪，掐着她下巴的手再次用了几分力道，在她贴上来的第一时间狠狠覆上去。 “唔……”姜宁下意识皱眉，又很快反应过来将声音都吞了回去。 霍继成趁势乘势而上，将她彻底压在墙上。 霍继成闻起来酒气重，吻起来却没有什么味道。 姜宁原以为会很难受，事实却是淡淡的酒香让她有些晕眩。 一吻结束，霍继成的气息变得有些紊乱，他睁开微红的眼。 在看到身下的女人面色平静无波，一副任由他予取予求的模样，原本被酒精侵蚀的大脑瞬间清醒。 霍继成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姜宁睁眼，只是淡淡的看着霍继成。 似是在询问男人怎么没有动静。 霍继成深深的看着姜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从她身上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宁皱眉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解。 只是男人离开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即使知道生孩子这事是件任务，只要她尽快怀上他的孩子，她的苦难就会结束。 可她还是不愿意跟男人独自相处。 揉了揉有些胀疼的大脑，姜宁缓步往浴室走。 此时的她也沾染上了一身酒气，姜宁有些嫌弃这股味道。 冰凉的水缓解了姜宁烦躁的思绪，姜宁撑在洗手盆上缓了好一会，压下刚刚升腾起的冲动，她才想起来秦宴给她的纸条。 然而她才拿在手中，不久前才离开的健硕男人突然再次出现在门口。 姜宁瞬间满怀戒备的望着男人，也已经来不及再将纸条藏起来。 她有些气恼：“出去！” 霍继成勾起笑容：“姜宁，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我的房产。” 姜宁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只是他刚刚不是都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她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霍总，我要洗澡。” 霍继成缓缓走向她：“正好，我们一起。” 姜宁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这人现在已经这么不要脸了？ 因为男人的靠近，姜宁下意识往后退。 结果她刚刚洗脸清醒时将洗手盆弄湿了，手中的纸条也彻底被浸湿。 眼见男人伸手拉她往里走，情急之下姜宁只能快速将纸条悄悄丢进脚边的垃圾桶里怕被霍继成发现。 又担心会引起霍继成的怀疑，她主动攀上他的手。 “霍总，你的房间在另一边，你是不是酒醉记错了？我带你过去。” 然而霍继成却顺势扯着姜宁往浴室走。 “姜宁，你忘了刚怎么答应我的了？” 姜宁脸上划过一抹屈辱，心底却松了一口气。 很快姜宁就后悔了。 喝醉的霍继成比往日要凶猛，花样也比平时多，她几次被他折磨的快要背过气去，却又被对方强行拉回。 最后的最后，她已经彻底失去力气。 然而看着躺在身边安然入睡的男人，姜宁还是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但因为腿软，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姜宁下意识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见对方没有清醒松了一口气。 她不敢开灯，只能小心翼翼拿起手机躲进厕所，将那团早就浸湿成团的纸条捡起来。 幸好佣人手脚利落，纸篓里没有除了纸条外的垃圾。 然而当姜宁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展开纸条时，上面的字迹早就糊成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姜宁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第94章 草木皆兵 第94章草木皆兵 a市，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 病床上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死寂的房间里，只有检测仪滴滴作响。 护士换了药后，原本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却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周婕看着面前纯白的天花板，脸上勾起了一抹冷笑。 保外就医。 她还是从里面出来了。 虽然说服刑期还没满，但如果罪犯患有严重疾病的话，还是可以提前申请出来就医的。 周以年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废了不小的力气才将她带出来。 尽管是在病房内，但好在也是出来了。 周婕不愿意回想这段时间她到底在里面都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她身上被殴打的伤痕甚至还没有消掉，曾经高傲的大小姐，现在只配在泥潭中生活。 周婕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不过好在周以年心软了，他看到她身上的每一块烂肉，淤青，伤疤后，周家的律师商量出了这个办法。 虽然要在身上插这些管子很痛苦，但总比在里面受到非人的折磨要好的多。 但周婕从来都没有忘记，把自己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姜宁……” 她呢喃的喊着那个在心里记恨了无数次的名字。 “咱们会再见面的。” 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不过短时间内，她不能从病房离开，怕会有人监管。 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周婕还是花了大价钱联系了私家侦探。 她要知道姜宁的下落，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周婕的大价钱下，私家侦探速度很快。 一周后就联系上周婕。 周婕望着手中姜宁和霍继成在一起的照片，眼眶通红。 凭什么她在监狱受了那么多苦，姜宁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却还待在霍继成的身边。 死死攥着手中的照片，周婕用指甲将照片中姜宁的脸刮得面目全非，即使指甲被刮断也不在乎。 动作凶狠的恨不得面前站着的人就是姜宁。 亲手将她那张勾人的脸撕烂撕碎，让她体会她曾经所遭受过得屈辱。 周婕紧咬牙关，暗自在心里决定一定不会让姜宁好过。 哪怕和姜宁一起死她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姜宁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人，隔壁的被子也是冷冰冰的，显然对方早已离开。 姜宁松了一口气。 昨夜的霍继成太疯狂，她从厕所回来后还转过身来要搂她。 姜宁吓得脸都白了，以为男人识破了她的小动作。 只是她僵硬着身子愣了好一会，发现男人只是搂着她不说话，身后也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才发现是她想多了。 霍继成喝了酒，又忙碌了几个小时，又怎么可能还有精力观察她做什么？ 姜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现在的她有点草木皆兵了。 姜宁反抗了一会，反倒被男人搂的更紧，最后只能放任男人的动作。 姜宁也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中靠着男人宽厚的胸膛睡了过去。 即使姜宁早有心理准备，下床时她还是差点因为腿软整个人倒在地上。 她咬紧下唇，心里不断唾骂男人禽兽。 她的手忍不住往肚子上放。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心想这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新增的小生命。 早一日怀上男人的孩子，她就能早一日带着姜远姜途离开这里。 姜宁实在不愿意姜远姜途跟霍继成有太多的接触。 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姜宁直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姜宁暗中环视了一圈四周，才故作平静的将一个抱枕拿到自己的身前。 确保自己如今的动静不会被人察觉异常，她才将手伸到沙发缝里寻找她偷偷藏起来的手机。 摸上冰冷的机器时，姜宁暗中松了一口气。 幸好手机还在。 意识到房间里也有监控，姜宁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事。 借着身形的阻挡，姜宁将手机放在自己和抱枕中间，快速按下开机键。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姜宁甚至能够从漆黑一片的屏幕里看到自己肃穆的脸。 开机的一分钟里，姜宁仿佛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想。 屏幕亮起，姜宁又等了一分钟。 不出她意料的，上面多了几条短信。 看到熟悉的备注，姜宁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梁启平果然如他说的那样，给她发来了消息。 只是那点激动很快又被姜宁掩下，随即是扑面而来的愧疚。 是她将他牵扯进来了。 想到温柔体贴的梁启平在外面绞尽脑汁给她提供帮助，姜宁心头就越发愧对他。 梁启平显然不是霍继成的对手，也不知道他这么做会不会激怒男人，遭到报复。 想到男人残暴的手段，姜宁皱紧了眉头，对梁启平多了几分担忧。 明明她已经跟他说了分手，可他还是拼尽全力帮她。 面对梁启平这份情深义重的感情，姜宁心情沉重了起来。 她不知道她还能否偿还得清他的恩情。 不出姜宁所料，秦宴是梁启平的人。 秦宴确实是首都大学的副教授，但他是法学院的副教授，他能给她提供霍继成囚禁两个孩子的证据。 梁启平还强调，若是姜宁有需要，她可以直接联系秦宴，他们一定会帮助她。 看着梁启平发来的句句关切问候和承诺，姜宁心底深处涌入一股暖流。 这段时间她一直强撑着精力不让自己有片刻的松懈，就是担心霍继成又会对她和孩子们做什么。 回来别墅的每一晚她没有一天是睡得好的。 即使再累，梦中她也辗转不安，就怕霍继成会做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如今她的强撑被另一人温柔点破，还表示他会永远站在她那边，这一刻姜宁心里有了细微的变化。 姜宁想了想，给他回复。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秦老师给我帮大忙了。” “我和远远途途在这里都很好，你不要太担心，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出乎姜宁意外的是，她第一条短信才发出去，对面就传来了回复，显然对方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能够给你提供帮助就好，宁宁你万事小心，我永远在等你。” 姜宁看着屏幕里真切的表白，心尖颤了颤。 正在犹豫要怎么回复，原本紧闭的门突然传来动静，姜宁瞬间瞳孔骤缩。 条件反射的，姜宁迅速将手机塞进沙发的缝隙里面，一脸戒备的望着门口。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不打自招，又在房门开启的瞬间收敛了眼里翻涌的情绪，故作镇定的看着门口。 第95章 滚出去 第95章滚出去 霍继成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姜宁的身上打量：“醒了？” 姜宁垂在腿间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嘴角扯了扯。 “嗯。” 霍继成看着姜宁的目光沉了几分：“不下楼在做什么？” 姜宁从沙发上站起来，摇头：“刚醒来有点口渴。” 她有些庆幸昨晚睡前来沙发坐了一会，当时留下的水杯还没有被佣人收走。 “我马上就收拾下楼。” 说着，姜宁就要往浴室走。 不料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她。 姜宁身体顿时一僵，心跳加速，有些紧张自己的异常会被男人发现。 霍继成缓步走上前，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牢牢锁住她的，目光在她樱红的唇上巡视。 “是吗？” 姜宁因为霍继成侵略性的目光回忆起昨晚的疯狂，热度悄悄爬上脸颊。 她似嗲似怨的瞪了一眼霍继成：“还不是因为谁！” 霍继成被姜宁突然的示弱晃了神，等回过神来女人已经用力合上了浴室的门。 霍继成目光沉沉的望着紧闭的磨砂玻璃门，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待在浴室的姜宁听见关门声，长吁一口气，疲累的整个人靠在墙上。 幸好男人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只是男人接二连三在她试图联系梁启平时进来，即使房间里没有监控，男人或许也是发现什么异样。 她不能够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姜宁简单将自己收拾干净，下楼时看到男人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由得心惊。 工作狂今天竟然不去公司？ 面上她不动声色，自然的跟姜远姜途打招呼，陪着他们一起吃早餐。 就在姜宁胡思乱想霍继成到底为什么还会留在家里，姜远主动向她解释。 “妈妈，叔叔说今天是周末，我们可以休息一天。” 闻言姜宁意外的看向霍继成。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平静无波的眼神望向她，很快又收回视线，继续看手中的报纸。 姜宁也收回视线，面上没有波澜，心底却是波涛汹涌。 霍继成什么时候在乎过周末，他不是恨不得吃睡都待在公司？ 只是霍继成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为什么？ 姜宁想了想觉得这事也与她无关，很快就将疑惑撇下，心底冒出一股冲动。 既然如此，那他会不会愿意放她出去？ 念头一起，姜宁就再也压不下去。 待到姜远姜途回房间玩玩具，霍继成也回了书房，姜宁捧着一杯咖啡敲开了男人的书房门。 “进。” 里面传来一道冷静自持的声音，姜宁握着杯垫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又很快松开。 霍继成误以为是佣人，直到那道身影越发靠近，他不悦的抬头看向不识趣的人，才发现是熟悉的俏影。 眉间的戾气瞬间消散，开口却仍然透露着森冷的寒意。 “这事不用你。” 姜宁忽略面前散发着飕飕冷气的男人，将咖啡放置他的手边，又抬眸看着他。 霍继成哪里还不知道女人这是有所求，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兴味阑珊的点破她的心思。 “说吧，有什么目的？” 姜宁早已有心理准备这事不会那么顺利，面对男人讥讽的表情也没觉得难堪。 她望着霍继成，认真的说道：“霍总，家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大概是担心男人不会同意，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霍总你放心，你知道的，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霍继成轻嗤：“挺有自知之明。”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姜宁久没有得到回答，想了想还是主动上前。 只是她的手才放到男人即使在家也穿的一丝不苟的西装上，猛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制止。 姜宁疑惑望去，看到的就是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冷笑声从头顶传来，下一秒她的手被人用力甩开。 “行。” “滚出去。” 姜宁眨了眨眼，对于事情竟然发生的这么顺利感到惊讶。 霍继成看着满脸无辜，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过分决策的姜宁，心底升腾起无端的怒火。 他又攥上女人纤弱的手，将她拉进怀中。 “姜小姐若是还有精力用身体取悦我，我也不介意。” 姜宁瞬间清醒，逃也似的快速从霍继成怀中逃离，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焦急的说：“远远和途途在喊我，我先过去了。” 说完，姜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继成看着紧闭的房门，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因为霍继成答应让姜宁出去，一天下来姜宁的脸上都挂着真挚的笑容。 在面对霍继成时甚至也愿意给他一个平静的眼神。 霍继成倒是一如既往地冷着张脸，活像谁欠他钱一样。 只不过霍继成虽然没有去公司，但他也一直待在书房里，因此他在与不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晚上，姜宁将姜远姜途哄睡，正打算回房，却发现霍继成竟在门口等她。 姜宁脸色顿时一沉，霍继成森冷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要出去散心？” 姜宁有些错愕：“现在？” 霍继成只给了姜宁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转身离开。 高兴了一天的姜宁情绪瞬间失落，眼见男人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姜宁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姜宁下意识就想打开后座，结果没能拉动车门。 下一秒副驾的车窗降下，姜宁循着动静望去，看到了驾驶位上的霍继成。 姜宁：“……” 夜幕降临，万籁寂静。 姜宁觉得她跟霍继成没什么好说的，全程望着窗外不说话，而霍继成也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豪华车内就以死一般的寂静平缓沉稳的向未知地驶去。 直到望见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边，姜宁才开口说出今晚第一句话。 “海边？” 姜宁以为不会得到回应，自顾自降车窗时才听到隔壁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 “嗯。” 姜宁沉寂的心情起了波澜。 车才停稳，霍继成的手机就响了。 姜宁清楚地看见男人眉头皱起，正待她认真看，又发现男人仍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 第96章 抬头 第96章抬头 姜宁主动开口：“你先忙，我下去走走。” 姜宁清楚地看到因为她的这句话，男人望着自己的眼神变得犀利。 只是她坦然的跟对方对视。 大概是霍继成自己也意识到此次前来是他一时兴起，女人即使想做些什么也不可能，最终沉声点头。 在姜宁如释重负的推开车门离开时，霍继成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姜宁，不要妄想离开我。” 姜宁因为男人的威胁身形僵住，可很快又恢复正常，轻笑出声。 “放心吧霍总，我还能逃到哪去？” 霍继成没有被姜宁面上的温顺糊弄，只是一旁的铃声不厌其烦的响起，最终视线还是从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收回。 电话接通，霍继成泛着冷意的声音传到电话那头，将对面的助理都吓了一跳。 “说。” 助理暗自心惊，硬着头皮向霍继成汇报合作方的变卦。 霍继成闻言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姜宁在离开霍继成视线范围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直到跑到另一头的角落，确认短时间内男人不会找到自己，她才快速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悄悄被她放进去的手机。 开机的第一时间，姜宁就翻到熟悉的联系方式，快速发短信提醒对方。 “启平，近段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担心霍继成会发现你。” 对面依旧在姜宁发送信息的第一时间回复她，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屏幕上显示的文字让她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宁宁，抬头。” 姜宁心骤停了一拍，随即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扑通扑通’像要跳出胸膛。 姜宁猛地抬头，在看到那抹熟悉的林立身影时眼眶一热。 对方仿佛注意到她的目光，扬起一抹温润的笑容。 姜宁眼眶顿时红了。 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崩断，姜宁再也顾及不上其他，快速往他那边跑。 梁启平看着久没有见的女人，眼神越发温柔，笑容灿烂，却也难掩对她的心疼。 她瘦了。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养胖，可短短几天，她却瘦了一大截。 近乡情怯，姜宁快跑到梁启平身前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 她连忙停下凌乱的脚步，同样微笑着，迈着大步向他走去。 梁启平主动从黑暗里走向姜宁。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姜宁停下来的脚步，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了她。 他望着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心疼与难过。 “宁宁，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姜宁身形顿时一僵，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泪水夺眶而出。 姜宁掩饰性的在梁启平的怀里蹭了蹭，只是情绪终于得到宣泄，泪水又怎会轻易止住。 她非但没有擦掉泪水，反倒将梁启平的衣服都弄皱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的姜宁脸上有些尴尬，仓促的从梁启平的怀里离开，低着头否认。 “没有，我和远远途途每天都有乖乖吃饭。” 梁启平轻叹一口气，伸手抚摸姜宁的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 他也没有识破姜宁的伪装，只是牵着她的手将卡放到她掌心。 他的声音一如初见的温润有礼：“宁宁，这是我新开的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已经在安排路线，等有机会我会直接带你和远远途途直接出国。” 姜宁瞬间抬头，在撞入男人心疼又关心的温柔目光时，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再次决堤。 “启平……你完全不用这样……” 姜宁完全没有想到梁启平竟然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霍继成在a市只手遮天，她根本不敢想象梁启平为了带她走付出多少心血。 梁启平抚摸姜宁发顶的手越发温柔，他轻轻一笑，似是无奈的说道：“宁宁你在乱说什么？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姜宁心震颤，有些不敢抬头看梁启平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环着他腰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泪水再也止不住。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也因为自己短时间内无法逃离霍继成的囚禁，她甚至不知道她还能否有回应他的机会。 若是…… 若是她再也逃不开…… 梁启平看着怀中哭的颤栗的女人，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他哪里舍得让她难过，像是要给予她力量一般将她用力搂在怀中，力道重的像是要将她融入体内。 他的声音越发温柔体贴，一下又一下的在她背后安抚。 “宁宁别怕，我一定会带你和孩子们离开这里，到时候你们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你不是想看企鹅，我们可以去南极住几天。” “只要你想，我都陪你去。” 姜宁激动的情绪在梁启平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下来。 平静下来的姜宁看到男人被她泪水洇湿的衬衫，脸微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启平。” 梁启平温柔的向她摇头：“宁宁，你永远不用向我道歉。” 姜宁快要被梁启平眼里的温柔溺毙，仓促的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被海风一吹，姜宁的理智也彻底回归，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梁启平注意到姜宁的情绪变化，有些担忧。 “怎么了宁宁？” 想到什么，姜宁脸煞白，仓促的推着梁启平往暗处走。 “启平，我们不能不能站在这里。” 梁启平一开始还有些不解，很快又意识到是因为某个男人，向来温润的脸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姜宁紧张的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钟，也顾不上再说些什么。 要是被霍继成的人发现梁启平后果将会很严重。 “启平，我得走了。” 梁启平抿紧唇，即使心里再不愿，他也说不出让她留下来的话。 姜宁看了眼梁启平，最终还是狠下心先一步转身离开。 她担心再待下去她不愿意回到霍继成那深不可测的深渊，可她的远远途途还在他手中，她不可能不回去。 梁启平恋恋不舍的站在黑暗处看着姜宁离开，直至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迈步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正想默默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去，却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姜宁，甚至还拍了照，瞬间心里一凛，怀疑不对劲。 第97章 老实点 第97章老实点 姜宁回到停车场附近正好霍继成也忙完来找她。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异常，姜宁主动微笑着迎上前。 “霍总，夜深了，我放心不下远远和途途，刚刚我已经围着海边逛了一圈，你若是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霍继成见姜宁脸上挂着真切的笑容，眸光闪了闪，意味不明的问：“就这么喜欢？” 姜宁怔住，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霍继成是在问她是不是喜欢海边。 蓦的她的脑海又浮现出温润有礼的男人张开双臂搂住她的画面，她的心一暖，面对霍继成时也多了几分耐心。 她微微一笑，由衷的道：“海风很舒服。” 霍继成没有说话，两人无声的对望着。 突然，霍继成缓步走上前，姜宁心顿时停了一拍，原本镇定的心变得慌乱。 只是内心再兵荒马乱，姜宁面上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待霍继成微凉的手捏上她的下巴，她的表情才有一瞬的皲裂。 姜宁蹙了蹙眉，视线下移望向男人捏着自己下巴的纤长手指。 “霍总？” 霍继成指尖轻捻，另一只手抚上她微红的眼眶，声音微沉。 “眼怎么红了？” 姜宁怔住，快速眨了眨如鸦羽般的长睫。 她略带羞怯的开口：“海风有些大，刚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可能我刚揉的太用力，所以红了。” “是吗？” 姜宁点头，下一秒整个人定在原地。 俊美无俦的俊颜突然近在眼前，姜宁甚至能够数清楚男人到底有多少睫毛。 鼻腔被如本人般强势的清冷气息完全侵占，姜宁心跳不受控的加速。 她有些错愕的望着霍继成主动弯下腰靠近她。 没能得到回应，霍继成剑眉拧成一团，深邃的眸紧盯眼前清澈明亮的黑眸。 “疼吗？” 近在咫尺的低磁嗓音让姜宁回过神来，她仓促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已经没事了，多谢霍总关心。” 霍继成眸光一沉，深深看着眼前除了求他才会露出讨好姿态的女人，脸色沉了下来。 “嗯。” 见男人转身离去，姜宁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眼见男人背影就要彻底消失，她才追上去。 回去的路上依旧一路无话，姜宁也已经习惯了身边男人释放的冷意。 大概太无聊，姜宁没撑住睡了过去。 只不过车停的瞬间，她就从噩梦惊醒。 意识到他们已经回了别墅，姜宁也不愿再跟霍继成有过多牵扯，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快速向主驾驶位的男人道别。 也因此她并不知道，就在她睁眼的那刻，男人的身体明显往她那边靠近。 霍继成看着女人逃也似的离开，一张脸彻底黑了下来。 原本睡意缱绻的姜宁睡了一会彻底清醒，洗漱完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辗转反侧的姜宁最终按耐不住心头的躁动，从搁置到床头柜上的随身包里取出手机。 担心房间里的监控，姜宁全程动作都捂在被子里进行。 给梁启平发送完她平安到家并且让他注意安全的消息，姜宁脸上不由自主的挂起一抹轻松的笑容。 若是霍继成在场，他一定能发现此时姜宁脸上的笑容正是他晚上看到的那抹笑容。 正准备将手机放回随身包的她，下一秒盖在头上的被子猛地被人掀开。 姜宁惊恐望去，透着走廊外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一张黑如碳的冷脸。 姜宁瞳孔骤缩，下意识攥着手机往身后躲。 然而男人轻松禁锢住她纤细的手臂，对方狠厉的力道像是恨不得将她捏碎，疼的姜宁头皮直发麻。 “姜宁，你在偷偷联系谁？” 阴鹜可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宁仿若在这一刻听到了来自地狱撒旦宣布的死亡宣告。 但此时的她满心想的都是梁启平该怎么办。 霍继成若是知道他还不放弃救她，霸道专横的男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姜宁强压下心头的颤栗，快速摇头否认。 “没，没有，霍继成我没有联系谁。” “你，你想要让我做什么都，都可以，我都答应你。” 霍继成见女人竟为了对面的人放下一直以来的高傲姿态，心像是被人狠狠重击了一拳，周身散发着飕飕森冷戾气。 “姜宁，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姜宁想反驳，下一秒她拼命想藏起来的包被男人轻松夺过，随后还没来得及息屏的手机就这样暴露在男人手心。 男人凌厉的脸因为屏幕的光在黑夜中变得清晰，姜宁心跳的快要跳出胸膛，她慌张想夺，却被男人轻松禁锢在掌中。 修长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几下，看着一来一回互相关心的对话，霍继成气的直接笑出声。 原来她从一开始想的就是逃离！ 霍继成呼吸粗重了几分，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仿佛只要将屏幕捏碎就能当做那些让他心绞痛的短信不存在。 然而面前女人声声求饶还是让他心头的怒火狂烧，最终他狠狠将手机往窗边一摔。 “嘭！” 下一秒霍继成双手掐上姜宁的脖颈。 黑暗掩盖了霍继成早已变得通红的双眸。 他有些咬牙切齿的怒吼：“姜宁，我有没有让你老实点？” 玻璃破碎的声音也让姜宁心里头的那点奢望彻底烟消云散，她的心彻底沉入海底。 完了。 这一刻的她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梁启平见面。 若她没有自私的跑到他身边，会不会他会过得很幸福？ 黑暗中两人无声的对峙着，浓浓的绝望在他们周身环绕。 最终霍继成愤然从姜宁身上离开。 离开前他留下一句让姜宁毛骨悚然的话：“姜宁，你带不走姜远姜途。” 静寂的夜里兀的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很快又恢复平静。 姜宁不知道呆呆地躺在床上过了多久，最后才低声咳嗽几声。 姜宁愣愣的看着镜子里仿若行尸走肉一般的自己，手指缓慢在脖颈上的红痕上游走。 那一刻她忍不住想男人为什么没有再用力点。 要是他再用点，是不是她就能结束这永无天日的黑暗？ 可这念头才起，又被她快速压下。 不，不行！ 她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会逃一天。 她也一定会带着姜远姜途逃离这里。 第98章 等不了 第98章等不了了 目送姜宁跟霍继成离开，梁启平才失魂落魄离开。 只是他没有忘记有人在偷偷跟踪姜宁的事，第一时间就联系人调查。 对方手段并不高明，梁启平很快就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看着调查报告里显示的周婕出来了还在派人跟踪姜宁，他的心隐隐变得不安。 因为周婕如今是保外就医，也就意味着她命不久矣。 即使派去跟踪姜宁的人手段并不高明，但梁启平不能保证周婕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再次做出疯狂的行为伤害姜宁。 担心姜宁的安危，梁启平第一时间发短信告诉她周婕出来的事，再三让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随后，梁启平看着姜宁上一条向他报平安的信息，眉眼舒展。 虽然姜宁海边之后没有再回应他的消息，但他知道她一切都好，这就够了。 梁启平攥紧手机，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相信他宁宁，他很快就能带她出来了。 梁启平很快收敛激昂的情绪，联系手下尽快安排隐秘的路线。 霍继成在a市确实说一不二，但不代表他就是a市的王，总有他无法涉足的地方。 梁启平这段时间就是在联系霍氏集团的对家。 梁启平幻想的未来并不为姜宁所知，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打不开房门的她心里有些绝望。 只是大概是早有心理准备，姜宁很快就想开了。 在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的那一瞬，姜宁就知道她不可能踏出别墅一步。 如今被囚禁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只是痛苦不能告诉梁启平小心霍继成。 霍继成的手段她很清楚，若他也被落到他手里，他…… 想到那个场面，姜宁就有些呼吸不过来。 门外突然响起佣人的声音：“姜小姐，你醒了吗？” 姜宁抿紧唇，不语。 来人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想法，工艺精细的木门外面传来响亮的铁链碰撞声。 三分钟后紧闭的门被人从外打开，是佣人那张熟悉的客气笑脸。 她手推餐车进到房间里，一边向姜宁解释。 “姜小姐，霍总说你日后一日三餐都在房里吃。” 姜宁盯着佣人：“我要看远远和途途。” 佣人笑容不变：“抱歉姜小姐，这事我不能决策，但我会告知霍总你的需求。” “你若是还有什么需求也尽可跟我说。” 姜宁：“……” 她有些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霍继成是连孩子都不让我见？” 佣人仿若没有听到姜宁直呼霍继成唱大名，面上挂着格式化的笑容。 姜宁一时气急，也意识到自己对着佣人发火没有用。 只是霍继成连姜远姜途都不给她见这事还是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霍继成这一次确实让她长了记性。 佣人又将一管药膏递到姜宁的面前：“姜小姐，你或许会需要这个。” 姜宁拳头紧了紧。 又来了。 深吸一口气，姜宁还是夺过药膏。 佣人看着紧绷着张脸的姜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悄无声息的退离房间。 姜宁再次听到熟悉的铁链声。 傍晚，姜宁的房门口再次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宁没有起床，呆滞着双眼无力的躺在床上。 手机被霍继成看到，梁启平的逃跑计划被霍继成获悉，而她又被囚禁在房间里，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他，让他放弃救援。 “妈妈！” 蓦的，房间里传来清脆的童声，姜宁灰败的眼瞬间坠入星空，原本颓废的女人瞬间从床上起身。 她有些惊喜的看着门口的两只小团。 “远远途途！” 姜远姜途扑到姜宁的床边，眨着澄澈透亮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妈妈你生病了？还难受吗？” 姜宁愣住，下意识看向带领孩子们进来的佣人。 佣人解释：“霍总让我带孩子们来看望生病的你，一会他们就会离开，你也继续休息。” 姜宁瞬间了然，敛下眼底的情绪。 在童真稚嫩的目光中，姜宁扯出一抹笑容。 因为她脸色并不好看，又躺了一天，此时的她倒真的有点像生了病的模样。 她双手温柔的抚摸孩子们细软的头发，微笑：“妈妈没事，妈妈只是有些着凉了感冒了，很快妈妈就会好了。” 姜远姜途两张稚嫩的脸上瞬间露出严肃的表情。 姜远不赞同的看着姜宁：“妈妈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妈妈喝多点水，喝水病病就会消消。”姜途小手艰难的捧着床边的水杯递到姜宁身边。 原本心头充满绝望的姜宁如今看到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心软成一片。 姜远姜途没有待多久，很快佣人就以姜宁需要休息的离开带两人离开。 姜宁脸上的笑容也随着门的合拢彻底消失。 接连几天姜宁都只能在晚上见孩子们一面，她也彻底没了脾气。 霍继成确实拿捏住了她的把柄。 一开始梁启平并不知道姜宁被霍继成囚禁了。 是秦宴一连一周没有看到姜宁，故作疑惑的问姜远姜途他们妈妈去哪了，从孩子们口中他知道姜宁生病了。 只是孩子们好哄骗，秦宴可没有那么好骗。 在他告诉梁启平这事之后，梁启平也瞬间意识到霍继成对姜宁做了什么。 梁启平目露坚定地看着秦宴。 “秦宴，我等不了了，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秦宴是梁启平的好友，也知道好友对姜宁的心意，自然不会让好友失望。 他点点头：“好。” 梁启平已经联络上霍继成的对家，对方愿意给他提供帮助。 正好接下来一周霍继成需要出差，他已经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很快他就能带领姜宁和孩子们远走高飞。 想到明天就能看到久违的女人，梁启平眼神微暖。 秦宴清楚的看到好友的变化，默不作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给予他支持。 秦宴得知姜远姜途每晚都能跟姜宁见面，便借着作业需要家长审批的借口，让他们将作业拿给姜宁。 而上面早就被秦宴提前设置好暗号，只要她看了就能知道他们的计划。 姜宁在得知姜远姜途能够做三年级题目时惊喜不已，连连夸奖孩子们聪明。 一开始孩子们将作业递到她的面前她也只被他们的聪明才智所惊喜，并没有想太多。 当她看到作业底下秦宴留下的“明晚行动”时，内心受到的震撼才达到顶峰。 第99章 你的选择 第99章你的选择 意识到梁启平还没有放弃救她，姜宁心底既感激又担忧。 梁启平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若是被霍继成发现，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姜宁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波澜，佯装无事的夸赞孩子们。 “远远途途好聪明，妈妈为你们骄傲。” 姜远黝黑的眸熠熠生辉：“妈妈，我和途途这么乖，有奖励吗？” 姜途也面带紧张的看着姜宁：“妈妈，为什么这么久你的病还没有好？” 看着眼前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们，姜宁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们。 难道她要告诉他们，她根本就没有生病，只是因为霍继成，她们才每天只有短短的十来分钟跟他们相处。 姜宁怎么可能会将这样残忍的事实告诉他们。 因此面对他们担忧的目光，姜宁只能强扯出一抹笑容。 “宝贝们乖，妈妈没事，只是妈妈担心会给我们宝贝带来病菌，妈妈担心你们会被我传染才想一个人养伤。” “你们放心，妈妈很快就会好了。” “真的吗？”姜途一眨不眨的望着姜宁，小脸绷的紧紧的。 看着面前两个肉眼看见变的紧张的孩子们，姜宁意识到这事已经给他们留下阴影，顿时心闷着似的疼。 她紧了紧牙关，用力点头，向他们承诺，同时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 “等妈妈伤养好了，妈妈不会再抛下你们。” 十分钟佣人准时进来将姜远姜途带走，这段时间始终没有反应在门合拢时姜宁终于开口。 “霍总呢？我要见他。” 佣人闻言脸上扬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好的，霍总今天正巧回来的早，我马上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姜宁眼神一凛，拳头无意识的攥紧，可很快又松开，最终静谧的房间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出乎姜宁意外的，直到她快睡着，门外才响起‘滴滴’开门声。 佣人带姜远姜途来见姜宁的那天下午，她门口的锁就换成了密码锁。 意识到来人是谁，姜宁坐在沙发上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她的耳朵快要被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震聋。 男人背着走廊的光站在门口，声音冰冷刺骨。 “有事？” 姜宁有一瞬升起退意，可很快又缓步走上前。 男人始终冷冷的看着姜宁，即使柔软的手环上他的脖子，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 恍惚中姜宁脑海划过屈辱，但为了孩子们，她还是狠了狠心，吻上男人冰凉的唇。 一触既离，姜宁示弱的俯在霍继成身前。 “霍总，我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姜宁不知道的地方，霍继成漆黑的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熊熊怒火。 姜宁手不安分的在霍继成身上游走，最终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攥住。 霍继成眼神阴鹜的盯着姜宁，声音低沉可怖。 “姜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漆黑无边的眸底闪过某种压抑的情愫，又被主人毫不留情压了下去。 姜宁已经决定好明天跟梁启平逃出去，如今主动联系霍继成也是想让他放松警惕。 如今她被囚禁在房里一步都不能出去，这会给梁启平的救援提供困难，她必须想办法跟他里应外合。 即使她心里隐隐觉得此时的霍继成不对劲，她也没有深想，再次用吻作答。 紧闭着眼不敢看的姜宁不知道，身前男人幽深似海的眼里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霍继成掐着姜宁腰的手不自觉的加重，嗤笑。 “姜宁，这是你选择的！” 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姜宁差点忘了要事，彻底昏睡过去。 意识朦胧中见刚毅的背影就要离开，姜宁急忙开口。 此时的她声音嘶哑，不复往日的灵动悦耳。 “霍总，我好久没有看过楼下的花了。” 回应姜宁的是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姜宁眉头紧锁，对男人毫不留情的做法不满。 原本她想中途趁他兴起提及这事，结果男人从一开始就发动猛烈攻势，令她完全承受不住。 要不是她心里始终惦念着这事，恐怕今晚的她完全送上门。 但如今也没能从男人口中得到确切的回应，姜宁心情变得烦躁。 没等她再想该怎么才能让别墅里的人放松对她的囚禁，她就因为精力不足彻底昏睡过去。 也因此不知道不远处的书房亮了一晚的灯。 直到日上三竿，姜宁才幽幽转醒。 姜宁还没怎么样，全身就如被货车碾过一般酸痛无力，手更是累的抬不起来。 姜宁也很快想到昨晚男人没有同意解除对她的囚禁，气的快要咬碎后槽牙。 早知道他不同意，她就该换个方法。 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宁磨磨蹭蹭洗漱完，门也适时响起。 姜宁没有开口，门外响起佣人熟悉的声音。 “姜小姐，午餐已经备好，您想在楼下还是房间吃？” 姜宁瞳孔骤缩，担心自己听错了，反问：“什么？” 佣人重复了一遍，姜宁心情也瞬间由阴转晴。 “我下去。” 姜宁下楼时已经是下午一点，正是姜远姜途的午休时间。 已经很久没有获得自由的她亲自去了一趟他们的房间，见两人乖巧的躺在床上，眼眶红了红。 离开前姜宁看到了进来的秦宴，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对方礼貌的向她笑了笑主动向她打招呼。 姜宁不冷不淡的点头。 两人客套了几句，姜宁回餐厅吃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霍继成的交代，姜宁的身后始终跟着两个佣人。 姜宁也没有在意，一直当他们不存在。 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姜宁能够在别墅和花园里走动。 只要姜宁有靠近大门的念头，门口的保镖就会齐刷刷的站在她的面前。 姜宁简直被霍继成毫不收敛的囚禁气笑了。 果然是专横独断的男人，只要他想，她插翅难飞。 只是明知前方有危险，姜宁还是贪心的想搏一搏。 夜幕降临，向来准时下课的补**师第一次留堂了。 姜宁放心不下，主动查看怎么回事。 秦宴见姜宁终于进来，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很快别墅里响起刺耳的警戒声。 第100章 躲好了 第100章躲好了 秦宴来不及解释，只能弯下腰在姜远姜途面前问他们：“你们还记得刚刚老师跟你们说的英雄是怎么做的吗？” 姜远姜途重重点头：“知道！我们会乖乖的跟在老师和妈妈身边的。” 姜宁感激的看向秦宴，没等她说话，下一秒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将她吓了一跳。 秦宴解释：“自己人。” 说罢，率先拉开了房门，并叮嘱：“跟上。” 时间紧急，姜宁也不再客套，一手牵着姜远姜途跟在秦宴的身后。 此时夜已深，别墅的电闸不知道被谁关了，白日里的金碧辉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姜宁不再觉得这座奢华的囚笼窒息，花香让她眼神越发坚毅。 有秦宴提前画好的别墅地形图，在梁启平手下的掩护下，姜宁和两个孩子顺利从别墅里离开。 梁启平第一时间从姜宁手中接过一个孩子，一双眼灼灼盯着她。 “宁宁，你还好吧？” 姜宁有些无法直视梁启平火热的目光，转移了视线。 “谢谢你启平，但是这样太危险了。” 梁启平猛地伸手握住了姜宁的手，这次姜宁避无可避。 梁启平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宁宁，这都是我自愿的，我心甘情愿。” 姜宁心底瞬间泛起各种滋味，嘴唇嚅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秦宴打断两人的煽情，没好气的用肩膀推了推好友的肩膀。 “先别说了，你们还没安全。” 姜宁瞬间轻松，快速挣脱了梁启平的手。 梁启平眼里划过一抹受伤，但又很快强打起精神来，吩咐好友按照计划进行。 秦宴知道要给梁启平机会，主动说：“我带远远途途先走，你跟上。” 闻言姜宁心骤紧：“不行！我要亲自带着他们。” 梁启平哪里不知道好友这是在帮自己，而他也确实有很多话想跟姜宁说，主动劝说。 “宁宁你不要紧张，离开的路线我早就策划好了，这条小路没什么监控，很安全，路上我的手下也会一直护送我们。” “这些车的车牌都是套牌，即使霍继成再只手遮天，他也找不到我们。” 秦宴也有些无奈的说：“姜小姐，难道你还担心我会照顾不好远远途途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出事。” 姜宁仍然觉得不放心。 一直乖乖待在姜宁身边的姜远姜途主动表态自己想跟着秦宴走。 时间紧急，他们也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最后姜宁还是咬牙同意了。 直到坐在梁启平的副驾上，姜宁还有些恍惚。 她难以置信她和姜远姜途就这么轻松的从别墅里逃了出来。 事情顺利的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而这一点在汽车缓缓行驶在静谧的马路上时达到了巅峰。 路上他们其实也遇到了霍继成的保镖，不过很快就被梁启平的人轻松制伏了。 姜宁皱了皱眉头，心头闪过一抹疑惑。 霍继成的人手有这么弱吗？ 一双温热的大掌突然抓上她不由自主捏着裙摆的手上，温润的嗓音在身旁响起。 “宁宁，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 姜宁从不安中回过神来，歉意的道歉：“抱歉启平，我又让你担心了。” 梁启平认真的侧头看向姜宁：“宁宁，我说了你不用向我道歉。” 原本还有些晃神的姜宁顿时因为梁启平这狂妄的举动吓得彻底清醒，她急忙指着前方让开车的人专心看路。 “启平！” 梁启平被姜宁的紧张逗笑，回头盯着前路不再吓她。 姜宁暗自松了一口气。 车内的僵硬氛围被打破，姜宁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余光里那幢宏伟的别墅渐渐远去，姜宁身形一顿，悄声在心里向它道别。 再见。 再也不见。 以为自己已经自由的姜宁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霍继成眼中。 周身散发着森森寒意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出国。 一双阴鹜的眼始终盯着监控那头头也不回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他低声呢喃：“姜宁，躲好了，别又被我抓到。” 一辆更加低调奢华的豪车缓缓驶出别墅。 见姜宁疲惫的快要睁不开眼，梁启平体贴的道：“宁宁，你可以睡会，到了我喊你。” 差点睡过去的姜宁睁眼，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她的眼睛始终放在前方那辆车上。 那里坐着姜远姜途。 梁启平余光一直放在姜宁的身上，见她不放心姜远姜途，再次向她保证。 “别担心宁宁，我安排了很多人手，一路上都有人在保护我们。” 说着，他示意姜宁看后视镜。 姜宁顺势往后视镜上看，果然从镜子里看到了长长的车龙。 然而她还是没能放心。 见姜宁不放心，梁启平只能拉着她聊天，诉说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挂念。 姜宁变得更加不自然了起来。 梁启平冒险救她这事确实让她很感动，但霍继成就是个定时炸弹。 没有彻底摆脱霍继成前，她不愿给他希望。 她不想毁了梁启平的人生。 姜宁迟疑着开口：“启平……” 梁启平突然打断：“宁宁，我们一会跟后面的人换车开，这样更保险。” 姜宁只能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点点头。 此时的他们已经开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面。 梁启平的人动作都很快，姜宁也被梁启平牵着上了另一条黑色轿车。 姜宁皱紧了眉头：“远远和途……啊！” 姜宁刚下意识将安全带系上，下一秒就因为惯性整个人往前冲。 姜宁已经绑好了安全带，因此即使遭受撞击，受到的伤害也不严重。 一旁的梁启平比姜宁惨多了，当时的他正打算帮姜宁系安全带，撞击时上半身整个撞上方向盘，肋骨都疼的发麻。 然而梁启平没有过多的犹豫，下一秒就启动了车子。 姜宁第一时间就是看向前头的车，秦宴也意识到有危险，先一步离开了。 随后她又将视线放在梁启平的身上，关切的问：“启平，你没事吧？” 梁启平咬牙摇头：“没事。” 梁启平不敢大意，脚下油门踩到尽，身后的车龙也在他们被撞击的第一时间赶了上来。 一时间郊区的小路上展开了激烈的追击。 又一次险些被撞，梁启平猛打方向盘驶向另一边，有些气急。 “宁宁别怕，秦宴的车技很好，他会保护好孩子们的。” 第101章 相信你 姜宁脸都白了，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分开走才是最佳的选择。 她转身望向反方向逃离的车辆，眼眶微红。 在看到那辆车被几辆疯狂的车辆追击时，心里的紧张担忧达到了巅峰。 远远和途途…… 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在眼前，姜宁也没有收回视线，却也从身后穷追不舍的车辆中猜到到了某种可能。 姜宁心情沉入海底，刚刚升起的那点喜悦此时已经完全被担忧所淹没。 “是霍继成的人。” 梁启平表情越发严肃，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他认真向姜宁承诺。 “我不会再让霍继成把你和孩子们带走。” 姜宁紧抿唇没有说话。 生死关头，梁启平也没有跟姜宁多说，一心将注意力放在逃离上。 事发突然，又因为天黑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车辆，一时大意才差点被霍继成的人堵在了巷子里。 等梁启平的人纷纷反应过来加入战场，局势很快反转。 眼见他的人将原本紧追在他们身后的车都别停，梁启平才发现他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全湿了。 只不过他还是强扯出温柔的笑容，安抚一旁始终牢牢盯着后视镜的姜宁。 “宁宁，没事了，你也歇会吧。” 刚刚是姜宁提醒他哪条巷子有车，要不是她，恐怕他们会被堵在巷子里出不去。 梁启平很喜欢这种被她信任的感觉，但也心疼她一直紧绷着大脑。 姜宁摇头，眉头一直紧蹙着。 “没事，你要是累了可以换我来开车。” 梁启平哪里不知道姜宁这是放心不下孩子们，但情况紧急，他们也不好联系秦宴，担心会给他增加负担。 梁启平只能苍白无力的劝说姜宁放松点。 “别怕宁宁，我跟秦宴事先说好了在机场集合，一会你就能看到孩子们了。” 姜宁转头看向一旁的梁启平，见男人因为紧张手臂青筋直冒，却还耐下性子安抚她。 顿了顿，姜宁还是点头。 “嗯，我知道了。” 梁启平扯出一抹笑，缓解车内紧张的气氛。 “听秦宴说孩子们现在都能做小学题目了，我就说他们很聪明。” 提起孩子们，姜宁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几分。 “只要他们能好好的就好。” 梁启平暗中松了一口气，也顺势跟姜宁提起出国后的事情。 “到时候我们可以也给他们请个家庭老师。” 姜宁微怔，刚想说什么，原本平缓的汽车突然加速，梁启平严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宁宁，小心！” 姜宁从梁启平严肃的语气中听出事态的严峻，转头望向窗外，发现好不容易才甩开的车辆不知道什么又一次围了上来。 而护着他们的车辆竟被对方的强势来袭撞翻在地。 姜宁才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汗水很快打湿梁启平的碎发，滴滴答答往下滴落，他却来不及擦，只是认真的叮嘱姜宁保护好自己。 “宁宁，这一次他们来势汹汹，我要加速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姜宁心里虽然隐隐不安，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给梁启平添乱。 “嗯。” 想了想，姜宁还是开口：“我相信你。” 梁启平微愣，随即全身血液沸腾，在这一刻他信心暴涨，眼神坚定，踩油门的脚有力又沉稳。 他微笑：“宁宁，我给你和孩子们在海边买了一幢别墅，我想你们一定会很喜欢。” 梁启平安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都被对面别停，男人不敢在这个时候分心，之后他没再说话。 姜宁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紧握的手青筋分明，然而她却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焦灼的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车辆。 蓦的，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抹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背影。 那一瞬，姜宁全身血液倒流。 梁启平油门已经快踩到尽，身后三辆车却始终紧追在他身后，他紧张的鼻尖冒出一层热汗。 意识到这么跑下去他们终究会被对方抓捕，梁启平狠了狠心。 “宁宁你忍一下，我很快就带你离开。” 全身发冷的姜宁没有听到梁启平说了什么，直到车外响起刺耳的碰撞声，她因为惯性整个人不受控的往旁倒，她才回过神来。 一旁是梁启平紧张的声音：“宁宁你没事吧？” 姜宁下意识摇头，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刚刚是梁启平主动向对方发动攻击，一辆车被他撞到了花基上。 梁启平快速看了眼姜宁，见她没有受伤也顾不上安慰，又快速启动车子往他提前安排好的私人机场赶。 姜宁也已经从眼神一黑的无尽绝望中回过神来，她用力咬了咬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的声音还是如往日一样平缓，但细听下其实还带着一丝颤意。 “启平，我好像看到了霍继成。” 梁启平瞳孔骤缩，胸膛里燃烧的怒火很快就将一瞬的惊讶压了下去。 梁启平眼神变冷：“没事，我不会让他带走你。” 因为刚刚梁启平的突然一撞，穷追不舍的车流停了下来。 然而他们并没有高兴太久，在下一个路口，一辆大货车突然横亘在前方，左右两个方向也亮起刺眼的灯光。 始终关注着四周的梁启平和姜宁心里‘咯噔’了一声。 一辆辆轰鸣的汽车渐渐停了下来，响亮的关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姜宁的心脏也随之一跳。 眼见无路可逃，梁启平懊恼的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 就差一点！ 明明他马上就能带姜宁离开。 姜宁没有注意一旁的梁启平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此时的她所有注意力都被窗外熟悉的身影吸引到了。 见霍继成一手抓着姜远，一手抓着姜途，她的呼吸都快被吓停了。 她也顾不上跟梁启平说什么，急促打开车门下车。 她一双眼牢牢锁住两个孩子，快速在他们身上打量。 “远远途途，你们没事吧？” 姜远一看到姜宁就想跑到女人身边，然而却被霍继成轻松禁锢在身旁。 “妈妈！” 姜途也大喊，并说他们没事，就是叔叔将他们抓的很疼。 姜宁这才将视线放在他们中间阴鹜着张脸的男人身上，直视男人刺骨冰冷的眼神，她沉声。 “霍继成，快放开他们！” 霍继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望着女人的眼里翻涌着滔天怒火。 “逃啊，你怎么不逃了？” 第102章 我不需要 第102章我不需要 姜宁握着车门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只是事关孩子们，她不见半点的退让。 “你没有听到吗？你抓疼他们了，你放开他们，我会跟你回去！” 在后视镜里看到霍继成时，姜宁就知道他们今天难逃男人的手掌心。 如今孩子们还被他抓在手中，她更不可能抛下他们。 森冷的声音缓缓响起，男人始终站在高位。 “姜宁，你觉得你逃得出去？” 姜宁近在眼前却不能靠近她，向来听话的姜远眸光闪了闪，竟直接开口咬上他的手。 “放开我！” 姜途随后也跟上。 “嘶。”霍继成闷哼出声，却始终抓着两人的手不肯放开。 身后的手下见孩子们伤害霍继成，欲上前，却被霍继成不冷不淡的眼神吓退。 霍继成不在意的瞥了眼咬着他手不肯罢休的孩子们，冷戾的眼神看向主动往他走的女人身上。 “姜宁，你生的孩子跟你一样。” 姜宁听着霍继成明晃晃的威胁，心里恨不得能够将男人大卸八块。 “他们还小，你有什么事都冲我来。” “宁宁！”关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梁启平快速下车跑到她身边。 姜宁身形一僵，清晰的感受到不远处的男人放在她身上的眼神越发冰冷。 霍继成略带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差点把你的情夫忘了。” 姜宁心顿时‘咯噔’了一声，急忙推着梁启平往后退。 她着急的小声吼：“启平，你先走！” 梁启平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抓住了姜宁的手。 “不宁宁，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面对。” 姜宁第一时间甩开梁启平的手，主动后退几步跟他保持距离。 再抬头看向梁启平时，眼里已经带着明显的疏离与抗拒。 “不要启平，我不需要。” 梁启平脸上划过一抹受伤，然而姜宁已经转身看向霍继成。 “霍总，你放他走，我会跟你走。” 霍继成呼吸粗重，盯着她手的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他寒着脸冷冷睨着姜宁，讥笑。 “姜宁，你以为你有跟我谈判的资本？” 姜宁心里因为霍继成毫不留情的话脸色变了又变，但为了不让他迁怒梁启平，她只能不惧他可怖的眼神。 “霍总你不是想要孩子，我答应你。” 姜远姜途虽然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们能够感知到姜宁受到了霍继成的欺负。 本就护犊子的他们更是将霍继成的手咬的鲜血直流。 静谧的夜里是他们稚嫩的吼叫：“坏叔叔，快放开我们，我们要去妈妈那里。” 梁启平怎么不知道姜宁这么说都是为了能让他离开，但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眼睁睁看着她走进那个地狱。 深爱她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到。 他眼神缱绻的望着姜宁：“宁宁，我……” 姜宁不再给他这个机会，冷漠转头看着他。 “启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必须回到他身边。” 梁启平脸色煞白，嘴唇嚅动，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姜宁狠心没有再看梁启平失魂落魄的脸，坚定地走向霍继成。 “霍总，你放他离开。” 霍继成脸色并没有因为姜宁选择他好看，反倒变得更加阴沉可怕。 冷漠的拒绝姜宁的异想天开：“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愚蠢的放走敢抢我人的人？” 姜宁自然知道霍继成不可能会那么仁慈，但梁启平必须走。 姜宁突兀的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把小刀，抵在自己纤细白嫩的脖颈上。 她直视男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平静的道：“霍总，我跟梁启平之间什么都没有，你放他走。” “妈妈！”姜远姜途注意到姜宁的动作，急的松开霍继成，大喊。 然而因为霍继成始终没有松开他们，他们只能无力的在原地踏步。 姜宁坚定的目光在看到孩子们慌张的眼神时有片刻的软化，可很快又目光上移跟霍继成对视。 她默默在心里向孩子们道歉，却也没有后悔自己的举动。 梁启平是无辜的，她不能让他落在霍继成的手上。 梁启平也被姜宁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心却彻底坠入海底。 霍继成阴鹜的眼牢牢盯着面前敢拿性命威逼自己的女人，气极反笑。 两人无声的对恃着，谁也没有退让一步。 最终霍继成滚了滚喉间泛起的腥涩，阴恻恻的哑声开口：“姜宁，你以为他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姜宁没有管霍继成放的狠话，看向眼神难过又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梁启平，只一瞬，她就受不了的转移了视线。 “启平，你先走吧。” 梁启平见姜宁还拿匕首抵在自己脖子前，即使他再不心不甘情不愿，在她奋力让他离开，他也不忍心让她一切努力白费。 而且他心里很清楚，只有他走了，他才能再找到机会带走姜宁和孩子们。 咽下喉间的苦涩，最终梁启平狠心转身离开。 梁启平上车的瞬间，霍继成就松开了手，向来懂事的孩子们慌不迭的跑到她的身边。 后视镜里倒影出姜宁和孩子们和谐相处的画面，梁启平嘴角也不自觉的微扬。 可很快又被他压了下来，最后他深深看了眼不远处死死望着他的男人一眼，油门用力一踩，离开这个让他难过的伤心地。 梁启平不知道的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周婕早就收买了他的人，偷偷对他的车子动了手脚。 因为周婕也知道梁启平要抢走姜宁，所以她打算让姜宁直接死在车上。 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是，按照计划原本该在国外出差的霍继成会突然出现。 最终姜宁还是回到了霍继成身边。 梁启平因为心情不好一路上开的飞快，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眼见车子直直往悬崖冲，梁启平心底浮现出浓浓的悔意。 最终他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她温柔的声音。 只是他的心跳已经因为地心引力消失变得加快，他也没能如愿。 “嘭！” 静谧的夜里，响起震耳欲聋的落水声，很快又恢复如初。 第103章 与他无关 第103章与他无关 姜宁被霍继成再次带回别墅。 路上姜宁想跟姜远姜途待在一起，然而男人抓住她的手，轻松将她紧握在手中的小刀扔掉，又让手下将孩子们带下去。 霍继成阴鹜着眼凶狠的望着姜宁：“姜宁，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太惯着你，让你有了能跟我商量的错觉？” 姜宁挣了挣没能挣脱开，为了孩子们，她不好直接激怒男人，只能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他们会难过，想陪着他们。” 霍继成攥着姜宁的手越发用力：“你跟情人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难过？” 姜宁皱起了眉头：“我没有。” 霍继成冷哼了一声，将姜宁摔到后座，又坐了上去，吩咐司机开车。 “回别墅。” 姜宁从后座爬起来，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跟男人谈判的机会，蹙紧了眉头。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流，车停下来，霍继成便再次抓住她的手往房间走。 姜宁跟不上怒火中烧的男人的步伐，几次差点摔倒终于忍不住开口：“霍总，慢点。” 然而男人非但没有因此停下来，反倒脚步迈的更大。 男人阴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是很爱跑，给你机会怎么不珍惜了？” 姜宁默然，只能咬牙跟上他的步伐。 再次被男人扔到床上，姜宁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 姜远姜途的车就在他们后面，她刚刚已经听到佣人喊他们的声音。 知道孩子们安全，姜宁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霍继成望着床上一脸平静的女人，压抑的怒火终于克制不住。 他倾身俯到姜宁身前，强迫女人跟他对视。 黝黑的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火，霍继成暗哑着声音在她头顶警告。 “姜宁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这辈子你都必须待在我身边！” 姜宁平静无波的眼底终于有了波动，看着眼前偏执阴鹜的男人，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她识趣的说道：“霍总，我会待在你身边。” 身上男人的冰冷气息终于散了几分，姜宁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只是霍总您能不能不要去找梁启平安麻烦？这次逃离是我主动求他帮忙的。” 霍继成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望着姜宁的眼神凶狠的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他抓着姜宁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姜宁被霍继成抓的生疼，只是她还是抬起头跟男人对视。 “是我偷偷联系了梁启平，也是我求他帮我，这次逃离是我策划的，与他无关。” 随着姜宁话落，空气瞬间凝固，身上的男人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霍继成看着身下即使在这个时候还在偏袒另一个男人的姜宁，气的笑出声。 姜宁因为霍继成的笑容皱了皱眉头，只是她不愿意梁启平因为帮助自己遭到霍继成的报复。 她还是强撑着想要继续恳求霍继成不要对梁启平下手，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下一秒火热的唇就将她的话通通堵住。 男人的动作比以往来的都要凶狠，姜宁有些承受不住，嘤咛出声，男人却趁此闯入她的领地，强势的侵占了她的地方。 “唔！”舌尖突然传来刺痛，铁锈味瞬间蔓延至口腔，源源不断的鲜血让姜宁不适的轻哼出声。 然而男人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反倒变得更加疯狂。 姜宁直觉此时的男人太疯狂，挣扎着想要逃离，可对方根本就不给机会，强行在她身上攻城略地。 姜宁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她再次被霍继成困在别墅里。 别墅的安保增加了一倍，如今的别墅即使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意识到男人这是在告诉她别做无用功，姜宁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即使霍继成不说，她也知道她不可能从别墅里离开。 霍继成能来的这么快，显然他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甚至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梁启平会带她离开这件事。 意识到自己始终被男人玩弄在鼓掌间，姜宁又怎么可能再让梁启平冒险一次。 更何况现在姜远姜途也取消了家庭教师，她根本就无法联系上梁启平。 姜宁彻底绝了离开别墅的念头，只是心里仍然不放心梁启平。 那晚姜宁几度想要从霍继成嘴里听到他不会伤害梁启平的承诺，然而最终的结局都是她被对方狠狠蹂躏。 直至昏迷，姜宁也没能得到男人的承诺。 姜宁实在放心不下一心为她着想的梁启平。 霍继成也在那晚之后不再出现在别墅里，为此姜宁很开心，并希望男人能够因此对她彻底失去兴趣。 她轻揉始终没有动静的肚子，心情复杂。 霍继成那么‘努力’，为什么她还是没有怀上？ 这天姜宁饭后在别墅花园里散步，不远处是始终保持距离的佣人。 姜宁一开始会想尽办法想要甩开对方，但不管她怎么躲，她始终躲不开对方的视线范围。 如今姜宁已经彻底失去反抗，任由对方跟着。 花园里的玫瑰开的不错，姜宁被芳香吸引。 她按耐不住上前轻嗅，伸手想摘下鲜艳欲滴的鲜花，余光瞥到了一个冰冷的机器，瞳孔微缩。 姜宁下意识看了眼身后始终跟她保持距离的佣人，心跳有些加速，面上却始终无动于衷。 她有些庆幸她选择站在花圃里面，佣人为了不刺激她，始终站在花园外面。 姜宁装出摘花弯腰的架势，快速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塞进裤子口袋里。 中午她难得兴起跟姜远姜途在花园里荡秋千，穿的宽松t恤和短款牛仔裤，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为了不引起佣人的怀疑，姜宁不顾玫瑰倒刺，徒手掰了一支鲜艳欲滴的鲜花。 姜宁嗅了嗅手中的玫瑰，由衷的笑了。 成功甩开佣人回了房间卫生间，姜宁第一时间开机。 在看到梁启平打开的未接来电时，姜宁莫名的有些心惊。 那是他们逃跑失败的那天，梁启平为什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第104章 成全你 第104章成全你 梁启平知道姜宁如今被关在别墅里，为了不给她增加负担，每次联系她都是发的短信。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猜测到某种不好的可能，姜宁脸色有些发白。 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快速给他发消息询问他给她打电话的原因是什么。 然而向来秒回的男人，她等了五分钟都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应。 姜宁有些坐不住了，又向对方拨打电话。 悠扬的铃声响了又响，姜宁的心也坠入海底。 icu病房里的周婕从手下口中得知姜宁不仅没死，还被霍继成带回别墅，气的眼都红了。 床头边的仪器因为她的情绪激动，滴滴作响。 手下心惊胆颤，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周婕看着一旁无能的手下，怒火更甚：“一群废物！滚！” 手下快速离开病房。 周婕躺在床上急促呼吸着，医生和护士很快因为她的异常冲了进来。 周婕始终无动于衷，只是眼神阴鹜的望着前方，脸色讥讽。 她低声呢喃：“姜宁，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姜宁之后几天又悄悄躲进卫生间里给梁启平发短信，然而始终杳无音讯。 姜宁心头的不安越甚。 担心梁启平最后还是落在了霍继成手中，姜宁想了想，还是主动向霍继成示弱。 姜宁问佣人：“霍总什么时候回别墅。” 佣人眼里划过一抹意外，又很快询问：“姜小姐您是想给霍总打电话吗？”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半个月，霍继成这段时间始终没有回来。 佣人也亲眼见证姜宁从一开始的魂不守舍变成如今的时不时还会对他们笑笑，差点误以为两位主子就会这样结束，心里着急又无可奈何。 如今听到姜宁愿意主动示好，佣人自然愿意帮他们一把。 姜宁怔了怔，脱口而出的拒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后还是轻点头。 “嗯。” 佣人顿时笑了：“好的姜小姐，我马上就安排。” 佣人的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捧着一部座机走到姜宁面前。 大概是担心姜宁不知道霍继成的电话，对方还贴心的给她拨了号。 姜宁面无表情的任由佣人给霍继成的助理打电话，说了几句之后又将听筒递到她面前。 佣人小声解释：“姜小姐，是霍总。” 姜宁瞥了眼佣人，佣人笑意深深。 姜宁最终还是没有跟佣人计较，接过不知道佣人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座机听筒。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对面的人先一步不耐烦的开口：“有事？” 隔着电流，男人低磁性感的声音变得更加动听。 姜宁抿了抿唇，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 “霍总，什么时候回来？” 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对方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没事就挂了。” 姜宁脸上划过一抹屈辱，但为了能够知道梁启平的消息，她还是忍下心头泛起的不适。 “霍总您不是想要孩子？” 霍继成签字的手一顿，纸上出现一道清晰的划痕，价值过亿的合同彻底报废。 然而男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起，随意的将笔一丢，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神色多了几分讥讽。 “哦？姜小姐这是在主动邀请我？” 佣人早在对面开口时离开，即使霍继成这番折辱的话只有她一个人听见，姜宁的脸色还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只是当姜宁开口时，她的语气还是软和平静：“霍总您要是愿意可以这么想。” 霍继成眼神顿时一凛，最后他轻笑：“行，我成全你！” 等到对面挂断电话，姜宁才拿下听筒。 正出神之际，佣人不知道又从何冒了出来，快速从姜宁手中接过古旧的座机，微笑着表示她会将这东西放好。 姜宁哪里不知道佣人这是在防备她会联系不该联系的人，见对方如今警惕，她忍不住轻嗤。 对霍继成霸道专横的做法很不耻。 夜幕降临，久没有露面的男人终于出现。 望着角落里默默给自己递眼神的佣人，姜宁暗吸一口气，还是主动走上前。 “霍总。” 男人自顾自换鞋脱外套走进门，全程没有给姜宁一个眼神，仿佛面前的人是个透明人。 姜宁没有轻易气馁，主动上前接过他的外套。 然而男人还是轻松躲开她的手。 姜宁脸色不变，默默跟在长腿走的飞快的男人身后，一边不疾不徐的向男人表达关心。 “霍总，厨房有温着的鸡汤，您需要吗？” “霍总，您想先洗澡还是继续处理公事，我可以给您放热水。” “霍总，您书房的灯亮度不够，我已经让佣人帮您换了一个。” 即使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姜宁也跟在霍继成的身后喋喋不休个不停。 也因此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男人一起进了书房。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还能用什么方式让男人对她放松警惕，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压在了门板上。 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冷冽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姜宁眼里只剩下身前高大雄伟的男人。 “姜宁，你就这点本事？” 闻言姜宁皱起了眉头。 霍继成手抚上她娟秀的眉头，抚平她的褶皱，对眼前的女人又恨又气。 霍继成虽然一直没有回别墅，但他办公室的电脑有整座别墅的监控。 望着屏幕里面没心没肺跟姜远姜途玩耍的女人，霍继成恨不得当场将女人抓在身下狠狠惩罚。 他的手缓慢在她脸颊上游走，随后狠狠用力一捏。 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你做这点事我就会原谅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姜宁不知男人复杂的心理变化，疼的嘶叫出声。 霍继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冷笑：“你也知道疼？” 姜宁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疯的不轻，但为了能尽快让男人对自己放松警惕，只能看向男人。 “霍总您想我怎么做？” 霍继成玩味一笑，松开姜宁，饶有趣味的看着姜宁。 “你不是想要孩子？” 姜宁看着男人脸上露出的戏谑表情，眼底划过一抹怒气，又很快敛下。 她主动攀上霍继成的脖颈，覆上冰凉的唇。 身上的男人眸光闪了又闪，最终拿下主导权。 第105章 这位是? 第105章这位是？ 之后霍继成每天都会回别墅。 姜宁为了能让男人放下对她的警惕，每晚都会主动。 霍继成果然对姜宁的做法很满意，佣人不再寸步不离的跟在姜宁身后。 但姜宁知道还不够。 别墅的安保没有减少，她仍然逃不出去。 这天早上姜宁腰酸腿软的从床上爬起来，下楼发现本该在公司的男人竟然还在。 姜宁不解，面上却没有表现出现，自如的坐在孩子们中间陪着他们一起吃早餐。 主位的男人从报纸上抬起头来，眉目清冷。 “下午会有人来给你做造型，晚上有一场晚宴。” 姜宁差点摔了手中的汤勺，下意识抬头，撞入的就是一双冷若冰霜的黑眸。 原本心头升起的那点希望再次被男人浇熄，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最后点头。 “我知道了。” 霍继成见姜宁没有一点惊喜，脸色又黑了几分。 刺耳的座椅碰撞声响起，姜宁抬头就看到男人黑着张脸往门口走。 姜宁这些天面对的都是男人的冷脸，因此见到他这副模样也没有太大反应，仍旧自若的吃早餐。 姜远稚嫩的声音将姜宁的思绪拉回：“妈妈，你一定要跟怪叔叔出去吗？不去行不行？” “妈妈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待在家里的，我和远远的积木差一点就拼好了。” 这段时间霍继成虽然没有再拦着姜宁跟孩子们见面，但他之前做的事情已经给两个小孩留下不小的阴影。 如今听到姜宁要跟霍继成出去，他们下意识就抗拒。 姜宁看着面前皱巴着小脸的两个小孩，原本烦躁的心情消散。 她软了声音向他们解释：“没事的宝贝们，霍叔叔不会伤害妈妈，妈妈只是跟他出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了。” 姜远姜途用一副‘你别想骗我们’的表情严肃的看着姜宁。 姜宁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很感动。 她很庆幸孩子们始终待在她身边，有他们在，姜宁觉得她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值得。 令姜宁意想不到的是，当霍继成的人来接她去做造型时，她会在车里面看到日理万机的男人。 低调奢华的豪车内男人蓦的抬头对视上姜宁那双明亮透彻的眼，好看的剑眉蹙了蹙，沉声。 “还要我请？” 姜宁回神，快速上车。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听着身旁沙沙翻纸的声音，姜宁心想晚宴到底什么来头，竟能让霍继成这么重视。 待姜宁被工作人员簇拥着从换衣间出来时，她恍然间从前方休息区处理公务的男人眼中看到惊艳。 她想细看，男人却再次低下头，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就这套。” 见多识广的造型师瞬间听懂霍继成的言外之意，不要钱的好话脱口而出。 “姜小姐您看就连霍总都觉得这套衣服适合您，您听我的准没错，如今您美的就跟天仙一样。” “来来来姜小姐，您一会再配这套首饰，我再帮您做个造型，我保证您到时候一定惊艳全场！” 自从进门，造型师就围着姜宁各种夸奖，姜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本她想选另一套礼服，造型师却极力推荐这套蓝色拖尾长裙，姜宁拗不过她，只能同意。 没想到霍继成竟然直接定了下来。 这套礼服是露背的，此时姜宁大半个美背都露了出来。 在造型师拉着姜宁走向镜子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再次在静谧的店里响起。 “换一套。” 姜宁和造型师下意识看向声源，就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平板搁置在一边，此时正皱着眉头望着他们。 霍继成黑沉的眼眸一直放在姜宁光洁白皙的背上，心里深处某种冲动翻涌。 造型师一听有些着急，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霍总这套礼服姜小姐穿着真的很好看，您要……” 霍继成不给对方机会，声音又冷了几分。 “换。” 造型师瞬间如霜打的茄子，碍于霍继成的威压，最后不甘不愿的带着姜宁回了试衣间。 隔着薄布，确认门外的男人听不到，造型师小小声向姜宁吐槽。 “姜小姐，霍总怎么这么善变！” 姜宁对于参加宴会没什么兴趣，霍继成安排，她照做。 因此看到造型师因为她选择的礼服没有被选上而失望时，还感到惊奇。 不就是一套礼服，穿什么不都一样？ 她换好新的礼服，出来看到造型师仍然是难以接受的表情，还是安慰她。 “没关系，或许下一个人更合适这套礼服。” 造型师一边替姜宁拉好拉链，一边摇头。 “不不不，这套礼服只有姜小姐您穿才是最美的，其他人穿着没有那种感觉。” 姜宁不懂造型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礼服穿好，她再次走出去让男人检验。 霍继成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坐在沙发上，姜宁才走出试衣间就对视上了那双深邃幽深的黑眸，此时那双眼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星光。 莫名的姜宁竟有些不敢跟他对视，她自觉的小幅度转了一圈，询问：“霍总这可以吗？” 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嗯。” 造型师此时也已经知道霍继成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敢随意提意见。 三小时后霍继成挽着姜宁的手腕迈进晚宴会场。 郎才女貌的两人一踏入晚宴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众人惊讶站在霍继成身边的女人是谁。 有跟霍继成相熟的人主动上前打听：“霍总，这位是？” 霍继成垂眸看了眼始终假笑的女人，脸上划过一抹讥讽。 “你说呢？” 来人一听霍继成的语气就知道姜宁对霍继成来说不重要，原本想要攀谈的冲动都没有了。 他笑了：“我就说霍总魅力十足，自是不愁女人的。” 来人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两人皆因为他的话冷了脸，他自顾自的说：“霍总，我们喝一杯？” 说着，主动从走过的侍应生手中接过酒杯。 姜宁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待下去，小声开口：“霍总，您聊，我到一旁等你。” 霍继成猛地低头看着姜宁，眼底深处升起怒火。 姜宁坦然跟霍继成对视。 其他合作商见霍继成来了，也主动走了过来。 霍继成弯腰凑到姜宁耳边如恶魔般低语：“姜宁，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 姜宁全身发冷。 第106章 掉进海里 第106章掉进海里 姜宁脸色惨白。 霍继成摸了下她的脸，起身时已经恢复往日那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别乱跑，一会去找你。” 合作商静静地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把握不住霍继成对姜宁的态度。 不是连身份都没有？为什么他还亲自去找她？ 姜宁不知道她已经让一众合作商头大，因为有霍继成最后的警告，她也不敢跑的太远。 即使她本来就没想在晚宴逃跑。 大概是霍继成没有正式介绍姜宁的身份，姜宁能清晰地察觉出周围不少人都在观察她。 但当她望过去时又没有发现。 显然那些人以为她跟霍继成只是逢场作戏的关系，也没有跟她攀谈的冲动。 姜宁乐见其成，拿了几件蛋糕就坐在一旁享受。 做造型花了太多时间，姜宁晚餐没有吃多少。 一道熟悉的讥讽打断角落里的平静。 “姜宁，你穿的再好看又怎么样，就凭你那教养，你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姜宁抬眸，在看到脸上戴着黑纱的周婕时不免惊讶。 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周婕看着面前肤白貌美、娇媚动人的姜宁，眼底的怒火燃烧的越发旺盛。 该死的姜宁，凭什么她的人生被她完全毁了，她却光耀照人的跟霍继成站在一起。 周婕原本是听说霍继成会来参加晚宴才会从医院偷偷跑出来，谁知却看到了姜宁站在男人身边的一幕。 那一瞬她恨不得冲上前将眼前不要脸的女人撕碎。 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静了下来。 直到姜宁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周婕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愤怒，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跟周婕恨意满满的凶狠眼神不同，姜宁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就很快意识到是周家人出手了。 姜宁平静的眼神在周婕身上打量，即使女人此时面上戴着厚厚的黑纱，她还是能从边缘看出对方凹凸不平的肌肤。 虽然姜宁很不爽周婕不能下半生都待在监狱里赎罪，但对于向来爱美的周婕来说，如今的下场也算是她应有的报应。 周婕又怎么会错过姜宁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间她就急了，也不再克制自己的怒火，怒吼：“看什么看！” 姜宁冷冷的瞥了眼周婕，如她所愿低下头不再看她。 周婕见姜宁根本不在意自己，气的胸膛不断起伏。 她死死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姜宁你少得意，你没看到霍哥哥根本就不承认你，你即使再死皮赖脸都不可能嫁进霍家。” “哦。”姜宁平静的吃了口蛋糕，被细腻可口的奶油惊艳，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周婕快被姜宁完全漠视自己的行为气死，眼见她就要上前将姜宁的东西全都打翻，蓦的她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即使姜宁依旧将她当成透明人，周婕也丝毫不在乎，望着女人的眼神充满了讥讽。 “姜宁你勾引人的本事真的不小，难怪能待在霍哥哥身边那么久。” 她嗤笑：“更厉害的是居然还能让人为了你去死，也不知道是什么狐狸精变的。” 听到某个字眼，姜宁猛地抬头，一双眼灼灼盯着周婕，脸色发沉。 “你乱说什么？” 周婕终于让姜宁情绪失控，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一改刚刚的羞怒，缓慢坐在旁桌。 “没什么。” 姜宁紧紧盯着周婕，心情因为她的一番话变得紧张。 她想到一直联系不上的梁启平，脸色变得苍白。 姜宁急切地看着周婕，追问：“是不是梁启平出事了？你知道什么？你告诉我！” 周婕被姜宁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吓了一跳，见她一无所知的模样，又很快勾起讥讽的笑容。 “你不知道？” “你不是挺嚣张？你的舔狗死了都不知道？真是……”废物。 周婕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完，因为姜宁已经上前抓住了她的衣领，向来淡雅的女人此时周身散发着森冷寒意。 周婕更是从这一刻的姜宁身上感受到了曾经只在霍继成身上感受到的威压。 “你，你放开我！” 周婕愤恨的瞪着姜宁，因为自己竟然又一次败在女人手里而羞愤不已。 姜宁冷着声重复：“梁启平到底怎么了？” 周婕气骂：“你先放开我，你不放开我就不说，有本事你去问霍哥哥。” 姜宁松了几分力道，周婕趁势从她的手中逃离，还戒备的后退了几步。 姜宁眉头再次皱起，周婕也已经对姜宁有了阴影，急切开口。 “梁启平的车掉进海里了，没捞上来。” 姜宁呼吸骤停，整个人傻愣在原地。 周婕虽然有心再讥讽姜宁，但因为她们刚刚的争执已经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而她现在还不能暴露在众人面前。 最后周婕愤恨的瞪了眼错愕的姜宁，嘴角快速上扬，随后退到黑暗里消失在宴会厅上。 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没有关系，姜宁必死无疑。 周婕眼底划过一抹狠戾。 姜宁从周婕的口中听到梁启平的消息后就再也平静不下来，她想找人调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现在的她别说找人，就连手机她都不能拥有。 如今的她一举一动都在霍继成的眼皮底下。 这事绝不能让霍继成知道，她也要尽快想办法知道梁启平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是一天没有见到尸体，梁启平就一定还活着！ 心中怀揣着这个希望，姜宁比任何时候都要努力。 佣人望着躺在床上进食的姜宁，笑容堆满脸。 她由衷的感慨：“姜小姐，最近霍总回来的越来越早了，能看到你们两关系这么好，我真的很开心。” 姜宁握着汤勺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脑海里浮现出这段时间里的荒唐，脸色苍白。 佣人见姜宁不说话，谨慎的开口：“姜小姐，其实霍总也挺好的，他交待我们您醒来就将餐给您送上来。” 佣人以为这一次也不会得到回应，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了极小声的回应，瞬间佣人眼前一亮。 “我知道。” 跟佣人的激动不同，姜宁垂下的眼睑一片冰冷。 为了能够尽快离开这里，姜宁每晚都拉着霍继成努力。 也因为这段时间的疯狂，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太阳。 第107章 补汤 第107章补汤 半个月悄然过去，姜宁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姜宁想，也许是她的身体有问题。 但她现在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再去医院开催卵针了。 姜宁太想姜远姜途，她已经等不及了。 这天她忍着腰酸腿软，主动进厨房。 佣人一开始见到她进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赶她出去。 被姜宁制止了。 姜宁开口：“我想亲自给霍总下厨。” 佣人一听瞬间变得激动，主动牵着姜宁的手往灶台走，又贴心的给她系围裙。 “姜小姐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姜宁这段时间已经熟悉佣人的热情，也没再像一开始那样拒绝，点点头。 等霍继成傍晚到家，姜宁就看到佣人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姜宁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顺从的上前主动替霍继成脱外套。 一开始霍继成对她充满了芥蒂，冷声喝止她的亲近。 如今两人已经十分默契，没一会姜宁就抱着霍继成的外套从玄关走进大厅。 眼见男人要向往常那样回书房，姜宁开了口。 “我给你熬了点汤，要不要喝点？” 霍继成停下脚步，意味不明的回身看着姜宁。 “你做的？” 姜宁点头。 霍继成想从女人脸上看出异样，然而对方比他还要坦然。 霍继成刚升起的那点喜悦瞬间消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厨艺有多好。” 姜宁脸上没有被霍继成嘲讽的羞愤，平静的点点头。 “好，我给你盛。” 望着离去的背影，霍继成脸黑似碳。 霍继成看着白瓷碗中浓的跟墨汁似的所谓“汤”，皱紧了眉头。 “这是什么？” “给你准备的补汤。” 霍继成脸色顿时一僵，猛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女人，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补汤？” 两个字喊的极重，显然被女人的话气的不轻。 姜宁见霍继成一副男性尊严遭到质疑的愤怒，平静解释：“霍总辛苦了，我想你该好好补补。” 霍继成被姜宁话里的理所应当气笑了。 望着汤里的鳖肉，霍继成抵了抵下颚。 再看向姜宁时眼里只剩下森冷的寒意，他冷漠的看着身前的女人，问：“姜宁，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宁一开始不愿意承认，只是重复：“管理一家公司不容易，我只想你能多休息。” 霍继成嗤笑，将汤匙重重一摔，墨黑的汤汁撒在餐桌上。 他彻底冷了脸：“姜宁，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 姜宁见霍继成已经识破她的计谋，也不恼，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理所应当。 “那霍总你更应该将这些汤都喝了。” 霍继成彻底冷了脸：“姜宁！” 姜宁皱了皱眉，突然对霍继成抗拒的行为感到困惑。 她不是在帮他？ 霍继成目光沉沉，最终大手一挥，姜宁熬了几个钟的汤瞬间摔到地上，流了满地。 他冷冷的开口：“我不需要这些。” 姜宁也有了一丝不悦，看着霍继成的神色多了几分冷意。 她嗤笑反问：“霍继成，你不会真的不行吧？” 霍继成瞬间反应过来姜宁这段时间为什么会这么热情，每天都缠着他不让他离开。 他还以为她心有一丝的动摇，殊不知这一切都只是这个狠心女人的把戏！ 气急反笑，霍继成嘴角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大手一伸，女人下一秒就倒在他的怀中。 霍继成轻松禁锢住怀中欲跑的女人，声音冰冷。 “跑什么？不是觉得我不行？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姜宁这个时候还不忘激怒他：“霍总，说到做到。” 霍继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此刻的他恨不得伸手掐她脖子，让她再也说不出让他不爽的话。 可当指尖触碰到柔软娇嫩的肌肤时，又怎么都狠不下心。 最终霍继成想，既然她这么想，那他就如她的愿。 以后他也不会因为她几句求饶就心慈手软放过她。 让她知道谁才是每晚求饶的那人。 姜宁第三天才醒来。 受到刺激的霍继成更疯了，直接抓着她疯狂到第二天中午，工作狂的他第一次无故旷工。 姜宁也不知道中途她昏迷了多少次，又醒了几次。 直到恢复意识，姜宁才发觉她有多饿，手脚也酸软的抬不起来。 姜宁尝试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奈何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终无奈的躺在床上长叹。 她不禁想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霍继成和她的身体显然都没有问题，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动静？ 百思不得其解，敲门声响起。 姜宁被突兀的声响吓了一跳，又很快恢复如初。 霍继成出差了，姜宁意识到自己能够歇几天，不免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心急想尽快离开这里，但她实在有些受不了男人的强劲勇猛。 接下来几天姜宁和姜远姜途在别墅里过得很开心。 霍继成将秦宴辞了也没有再说给孩子们请家庭教师的事，姜宁便决定自己亲自教他们。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两个孩子确实如秦宴所说的那样很聪明。 她也突然想起来她这个月还没有来月事，顿时她心头一跳。 她的月事一直很准时，如今却推迟了十多天，难道她终于怀了？ 姜宁有些激动，第一时间让佣人给她喊来家庭医生。 佣人闻言有些紧张：“姜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 姜宁担心只是一场意外，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前不想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霍继成。 她担心霍继成会误以为她是故意拿怀孕这事欺骗他。 姜宁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这两天睡不好，我想问问医生怎么回事。” 佣人上了心，一边承诺会马上喊家庭医生来，一边表示会给姜宁做些食补。 姜宁通通没有拒绝，等佣人离开后手忍不住放在平坦的肚子上，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家庭医生是周婕认识多年的朋友，此前周婕就叮嘱过他，要是姜宁找他，一定要告诉她。 这天家庭医生终于打通了周婕的电话。 第108章 你烂透了 第108章这是什么 周婕听到电话那头家庭医生说姜宁找他，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不用想周婕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姜宁找家庭医生是因为什么。 周婕双眼猩红，死死抓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说：“她要是问你她有没有怀孕，不管有没有，你都说没有。” “并且在她房间显眼的地方放上避孕药，不过你要注意不要被那个贱人发现。” 家庭医生变得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周婕冷了声：“放心，事成之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家庭医生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重重点头。 “行，我知道了。” 挂断周婕的电话，家庭医生才赶赴别墅。 佣人原本想陪着一起问诊，然而却被姜宁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 等没有人，姜宁才看向家庭医生。 “医生，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怀孕。” 家庭医生面不改色，点头：“行，我给你把一下脉。” 姜宁顺从的伸出手腕，家庭医生一副熟练地模样，实际上眼睛一直在房间里瞄。 一分钟后家庭医生收回手，平静的摇头。 “没有，你没怀孕。”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自己真的没有怀孕，姜宁难免失落，也忍不住追问。 “真的吗？我的经期推迟十多天了。” 家庭医生一边收拾医疗箱，一边平静的说道：“经期推迟的原因有很多，不是推迟了就百分百怀孕。” 姜宁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强扯出一抹笑向医生道谢。 “我知道了，谢谢您。” 在姜宁没有察觉的地方，家庭医生眼睛滴溜溜转，最后缓慢问：“听佣人说你最近睡眠不好？要不我给你开点药，或许你就能睡好，经期或许也就来了。” 姜宁不好说那只是她随便敷衍佣人的话，见家庭医生主动替她圆谎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可以。” 晚上出差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霍继成望着眼前面色红润的女人，声音微冷：“哪里不舒服？” 姜宁愣了愣，惊讶男人回来第一时间就关心她的身体。 她摇了摇头，用家庭医生的话回答。 “可能这两天转季节身体有点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霍继成犀利的眼神在姜宁身上游走，确认她确实没有不适，一路的紧张才消散。 霍继成深不可测的黑眸盯着她，沉声说道：“有什么不舒服直说。” 姜宁点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融洽，也不知道是久别重逢还是什么。 深夜，霍继成又拉着姜宁放纵了一晚。 霍继成看着窝在他怀中安然入睡的女人，冷戾的眉眼软和了下来，他的手缓慢在她脸上游走，最后停留在樱红的唇上。 指尖轻捻，霍继成眼底翻涌着姜宁不知道的浓烈情愫。 蓦的男人突然手一狠，身下的女人皱眉轻吟，男人又像是触到了什么似的快速逃开。 突然他的余光瞥到了地上的纸盒，眉头蹙起。 想到姜宁跟他说的换季睡不着的事，霍继成离开温柔乡，起身将地上的纸盒捡起。 然而就在看清楚盒子上写着的内容时，原本温情脉脉的脸瞬间如雪山上的冰峰，刺骨冻人。 姜宁被久别重逢的霍继成折腾的昏睡了过去，直到快要呼吸不过来才喘息着从噩梦中惊醒，撞入的就是男人刺骨冰冷的黑眸。 姜宁下意识的身体一抖，又挣扎着想要掰开男人的手，声音沙哑：“霍继成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是什么？” 姜宁看过去，霍继成手上是写着“紧急避孕药”的药盒。 姜宁僵住了。 她想说我没有，可是脖颈上的力道太重，她几乎透不过气，张开嘴，却没有声音。 霍继成:“你可真矛盾。” 他想了想，道:“其实，你一边吃药，一边求我睡你，不是为了孩子，只是因为骚？” 姜宁喘息着摇头。 “那你想怀孕么？” 姜宁无声的看着他。 霍继成俯身，咬住她的耳唇。 “你已经没机会了。”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弄，你都没有动静么？” “是我，一直在吃药。” 姜宁不明白。 男人伸手抚摸着姜宁肚子上的刀疤。 那里曾经钻出来过两个孩子，一场难产大出血，几乎要了姜宁的命。 医生说，她已经不能再生了。 霍继成说:“你的身体，已经烂透了。” “……” 房间久久陷入一片死寂，良久才听到一声用力的低咳声，床上的姜宁一脸茫然。 霍继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缓了许久，姜宁才有力气捡起霍继成丢下的纸盒。 看到纸盒上的字，姜宁也眼前一黑，不知道霍继成是从哪里找来的。 随即姜宁也意识到霍继成误会她在偷偷吃避孕药…… 姜宁因为这个念头感到无语，霍继成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有多差，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可现在男人却因为一盒药怀疑她会自掘坟墓，姜宁眼里划过一抹愤怒。 她恨不得面前站着的就是什么解释都不听的男人，将对方狠狠报复一番才能缓解心里头的郁闷。 只是折腾了一晚上的姜宁早就没了力气，简单的下床都做不到，最后还是再次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姜宁收拾完毕就想跟男人解释清楚那药不是她的，紧闭的房门无声的告诉她，她再一次被男人关在了房间里。 佣人听到动静很快赶了过来，为她带来早餐的同时也告诉她，霍继成留下的交代。 “姜小姐，霍总说了让您这些天在房间里反思自己错哪了，孩子们他已经安排了新的育婴师，您不用担心。” 姜宁直言：“我要见霍继成。” 佣人点头，然而过了一会佣人再次匆匆赶了上来，面上带着一抹尴尬。 “抱歉姜小姐，霍总说了您这段时间除了一日三餐都需要待在房间里。” 间接的也表示霍继成不会见她。 姜宁直接被霍继成的独断气笑了。 他是打算完全不听她解释？心里认定了那盒药是她想吃的？ 第109章 不信任 第109章不信任 姜宁又一次被佣人关在了房间里。 姜宁坐在沙发上思索房间里怎么会突然出现避孕药。 她很清楚她不会吃这个药，是谁把药放在房间里想要陷害她？ 姜宁第一反应就是每天都来给自己收拾房间的佣人。 可很快这个念头又被她压了下去。 因为她知道佣人要是真的想拿这个药陷害她，她不至于现在才动手，早在她来别墅的第一天，她就可以下手。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她才找了家庭医生，避孕药就出现了。 姜宁意识到是谁在陷害自己，第一时间就想告诉霍继成，还自己的清白。 姜宁继续敲门，佣人很快就赶了过来。 姜宁一边让佣人告诉霍继成她想见他，一边默不作声的观察佣人。 即使姜宁觉得佣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她也没有因此放松对她的警惕。 佣人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小心翼翼的哄道：“姜小姐，你这些天就乖乖待在房间里吧，霍总会有见你那一天的。” 姜宁沉了脸，认真的道：“我现在就要见霍继成。” 佣人无奈的摇头：“姜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姜宁静静观察着佣人的反应，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异常。 姜宁耐下性子说：“你再帮我联系他一次，我真的有事要告诉他。” 佣人为难的看着姜宁：“姜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联系，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姜宁见此也没有再为难佣人，转身离开。 佣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没等她离开二楼，乍然听到姜宁的房间里传来响亮的玻璃破碎声，佣人心跳滞了半拍，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急忙解开姜宁房间的锁。 望见房间里的满地红时惊得尖叫出声。 “啊！姜小姐！” 姜宁仿佛手腕被割了一条长痕的人不是自己，只是平静的看着佣人。 “我要见霍继成。” 佣人被姜宁吓得魂都快散了，急忙点头应诺。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联系霍总。” 佣人第一时间就给霍继成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在佣人说完之后肉眼可见冷了下来，佣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男人沉冷的声音透过外放的手机传了过来，令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带她去医院。” 佣人下意识应答，姜宁却白着张脸拒绝：“喊家庭医生过来。” 佣人惊恐的看向姜宁，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 就在佣人慌得想说些什么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听到一声讥讽的笑声再静谧的房间里回响。 “行，既然她这么想死，那就成全她！” 佣人拎着被挂断的电话，后怕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只是看到姜宁毫无血色的脸，她还是难免心疼，也不由得多说几句。 “姜小姐，你不去医院不太好，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医院处理的也更好。” 姜宁摇摇头：“我没事。” 姜宁又不是真的找死，看似伤的很深，实则她只是擦破了一层皮。 是佣人太紧张才误以为她伤的很重。 佣人见自己劝不了姜宁，长叹一口气，又快速给家庭医生打去电话。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回来的还有霍继成。 向来一丝不苟的男人衣服乱了都没有在意，冷声质问坐在沙发上面色不佳的女人。 “姜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姜宁没有看眼前周身散发着森冷寒意的男人，望向他身后眼里带着一丝得意的家庭医生。 “你为什么要给我放避孕药？你到底有何居心？” 家庭医生整个人僵在原地，错愕的看着姜宁，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霍继成眼神一凛，望向家庭医生的目光也充斥着怀疑。 “你？” 姜宁见霍继成终于愿意听自己说话，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缓慢走向家庭医生，声音坚定。 “我根本就出不去别墅，又怎么可能买得到什么避孕药？” “只有你，这段时间只有你进了我的房间。” “也是在你来了之后霍总找到了避孕药，除了你没有人会突然在我房间里放避孕药。” 家庭医生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也想不到姜宁那么快就会怀疑到他身上。 只是面上他还是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一脸生气的看着姜宁。 “姜小姐你怎么能够这样污蔑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拿避孕药陷害你？” 姜宁没有说话，霍继成就冷了声音。 “到底是不是你，一查就知道。” 家庭医生瞬间睁大了双眼，最后意识到霍继成说的不是假话，差点腿软站不住。 他下意识就想逃，然而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魁梧的保镖。 家庭医生这时候才是真的慌：“霍总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真的没有这么做，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们可是认识了十多年的老友！” 霍继成和家庭医生从小就认识，家庭医生下意识想拿多年的情分绑架霍继成。 然而霍继成不说话，上前的保镖也不敢违抗命令，家庭医生最终被保镖抓住。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监控显示确实是家庭医生趁姜宁被佣人喊走的时候偷偷在她的床底藏了避孕药。 霍继成一点也不顾及往日情分，当场辞退家庭医生并且直接行业内封杀。 家庭医生听到霍继成这么对待自己，血色全无，破防的直接对着霍继成大叫，说他没人性，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他全行业封杀。 霍继成没有听家庭医生再说什么，招呼保镖将他拉下去。 家庭医生口中所谓的从小认识，也只不过是他们刚好在同一个小学，只是可笑的是，两人甚至不同级，霍继成快毕业了，他才入学。 佣人随后也退了下去，甚至还贴心的把门合上了。 姜宁的伤口已经被懂佣人简单处理过，见事情告一段落，她暗自在心里吐了一口气。 再抬头时，她的眼眶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水。 她睁着无辜的眼看向霍继成：“霍总，你是不是不信任我了？” 实则此时的姜宁内心平静毫无波澜，脸上的泪水也只不过是装可怜想要拿捏霍继成。 第110章 不离开 第110章不离开 霍继成看着姜宁眼眶里的泪水，瞳孔骤缩，眼神有片刻的慌乱。 姜宁眨了眨眼，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落，趁势追击。 “是吗？你甚至连我的面都不愿见。” 霍继成竟不敢跟姜宁对视，仓促的挪开了视线。 蓦的想到了什么，心底升起不好的念头。 他皱紧了眉头，严肃的望着姜宁：“你不要告诉我你伤害自己就是因为这事。” 姜宁失落的垂下眼帘，哽咽着说：“不然我想不到我该怎么跟你见面。” 顿了顿，姜宁才小声说：“我不想让你误会我。” 霍继成心头一震，意识到是自己一意孤行误会了姜宁，因此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温柔与耐心。 “抱歉，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会查清楚。” 其实只要霍继成冷静下来就发现这事确实有很多漏洞，但当时的他怒火上头，才会连解释都不愿意听，就误会了她。 姜宁见有效，也没有再在这事上纠结。 只是她还是做出受伤的表情，有些难过的说道：“希望你下次能听完我的解释。” 霍继成深不可测的黑眸闪了闪，低沉的应了一声。 “嗯。” 霍继成率先转移了话题，望向姜宁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腕。 “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姜宁想拒绝，然而男人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最后两人又去医院重新处理了伤口，回去的路上霍继成说：“你要是真的喜欢教姜远姜途，那你就继续。” 姜宁瞬间眼前一亮，脸上的笑容也真挚了几分。 “嗯，我很喜欢。” 之后姜宁再次在别墅里自由了。 被姜远姜途追问她手上的绷带是怎么一回事，姜宁眼里才浮现出一抹后怕。 虽说当时她用的力气只会让她掉一层皮，但那毕竟是一场冒险。 要不是佣人及时赶过来，再小的伤口也会拖成重伤。 这事是她冒险了。 但姜宁却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对视上姜远姜途关心的目光，姜宁摇摇头。 “宝贝们妈妈没事，妈妈只是最近天冷手有点疼所以才包起来了，等天气好转妈妈就会没事了。” 姜远一听连忙跑了出去，姜宁意外，姜途为她解释。 “远远去帮妈妈拿衣服了。” 姜宁有些错愕，下一秒又被贴心的姜途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随后是一杯温热的水。 “妈妈喝水。” 体会着两个暖心的孩子对自己的关爱，姜宁心里一片柔软，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好，妈妈喝。” 姜宁喝了一口，又招呼姜途也喝一口，随后又叮嘱匆匆跑进来的姜远也喝一口温水。 姜宁想时间要是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 下午姜宁午休醒来，睁眼就发现挺拔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床头，正用不明的眼神看着她。 姜宁被男人吓了一跳，语气因为刚醒来像猫爪似的软绵无力。 “霍总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霍继成没有计较她话里明显的嫌弃，看着她说道：“起来，带你去看画展。” “啊？”姜宁觉得自己一定还在梦里，否则怎么会从工作狂的嘴里听到除了工作之外的活动。 然而男人却没有解释，只丢下一句“给你半个钟”，就转身离去。 姜宁看着合拢的房门，心里仍然怀疑是不是她没睡醒。 她猛地掐了***臂，感受到刺痛才意识到男人说的是真的。 姜宁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准时下了楼。 两人没有交流，姜宁默契的跟在霍继成身后。 直到低调奢华的豪车在艺术馆前停下，姜宁才确定自己刚刚真的没有听错。 霍继成确实带她来看画展了。 或许是姜宁眼里的不可思议太明显，霍继成的脸色有些僵硬。 “怎么，不喜欢？” 姜宁回过神来，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霍继成侧头看向姜宁，姜宁也坦然的跟对方对视。 最终还是霍继成率先挪开了视线：“走吧。” 画展结束，霍继成将姜宁带去了餐厅。 这次姜宁适应良好，面上没有再流露出错愕的表情。 她大概猜出霍继成这么做是为了弥补之前他误会她的事，见男人主动示好，姜宁也没有得寸进尺，顺势做出乖巧的模样。 跟霍继成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姜宁也明了霍继成的喜好。 一味的反抗只会令他心生厌恶，倒不如顺着他。 之后几天霍继成又邀请姜宁参加慈善晚会。 这一次姜宁全程陪在霍继成身边， 合作商询问姜宁的身份，霍继成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从姜宁亲密的攀着他的手也看得出两人关系匪浅。 合作商便想敬姜宁酒，结果被霍继成拦下，主动替姜宁喝了。 这下合作商坚定了姜宁的身份，看着姜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尊重。 姜宁注意到了合作商的变化，只是浅浅微笑，没有开口说什么。 晚会结束，霍继成喝多了。 在司机的帮助下，姜宁扶着男人进了她的房间。 看着床上满身酒气的男人，姜宁暗自叹了一口气，认命开始照顾霍继成。 为男人脱下身上累赘的外套，佣人也捧着醒酒茶上来。 姜宁接过，说：“我来吧。” 佣人笑的开怀：“哎！那就麻烦姜小姐你照顾好霍总了。” 房门再一次合拢，姜宁勺了一勺醒酒汤递到霍继成唇边，不料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抓住。 刚刚还脚步漂浮的男人，此时却睁大黑亮的眼眸，满脸认真的看着姜宁，一字一句认真问：“姜宁，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听话？” 姜宁愣住，随即同样认真的解释：“霍继成，我不走了，我想留在你身边。” 霍继成诧异的望着姜宁。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最终还是姜宁率先打破沉寂。 “松手，你喝点醒酒汤，不然明天头会痛。” 霍继成看了一会姜宁，最后缓缓收回手，乖巧的不像话。 姜宁给霍继成喂完了醒酒汤，又亲自给他擦了上半身，才回浴室收拾自己。 姜宁从浴室出来，床上的男人已经闭眼休息。 累了一晚的姜宁也没有多想，也躺了下去，不料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臂膀就环在她的腰上。 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姜宁挣了挣没能挣开，放弃，也闭上了眼。 漆黑的夜里，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悄然睁开，嗅着鼻尖的清香，男人勾唇轻笑。 第111章 什么意思 第111章什么意思 第二天姜宁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男人的怀中，大脑有一瞬的凝滞，整个人僵住。 身后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醒了？” 姜宁回头，发现男人眼底一片清明，显然已经醒来很久。 她心中一颤，没忍住问：“霍总今天不用去公司？” 平时姜宁醒来身边的被子早就凉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醒来，男人还在身旁躺着。 霍继成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意味不明的问：“昨晚是你照顾我的？” 姜宁点头。 霍继成沉声问：“有发生什么事吗？” 姜宁瞬间就反应过来霍继成的异常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这是担心她昨晚说的是假的？ 姜宁扬起嘴角，微笑着问：“霍总，我去给你做早餐吧？” 姜宁说完也没有等霍继成回答，径自拿开环在她腰间上的手，下床洗漱，也不管身后的男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霍继成沉默的望着姜宁的背影，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宁从洗漱间出来霍继成已经不在床上，她也没有在意，下楼进了厨房。 姜远姜途两人在佣人的照顾下从房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厨房忙碌的姜宁，直接抛下佣人跑到姜宁身边。 两人各自站在姜宁的一边，皆用懵懂迷茫的眼神看着姜宁。 “妈妈，今天的早餐是你做的吗？” “妈妈，你今天醒好早。” 姜宁听到姜途的话，心头顿时划过一抹尴尬。 前段时间她和霍继成太疯狂，等她醒来已经夜幕降临，没想到两孩子放在了心上。 她避而不谈，微笑着说：“是啊，今天妈妈给宝贝们最爱喝的海鲜粥好不好？” 姜远姜途异口同声：“好。” 霍继成下楼望见的就是厨房里说笑玩闹的母子。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目光平静的望着不远处温馨的一幕，原本冷漠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在佣人的帮助下，姜宁很快就准备好丰盛的早餐。 领着孩子们走出厨房，姜宁一眼就看到站在木梯上的男人，愣了愣，又快速回神笑着招呼。 “霍总，快坐下吃早餐吧。” “嗯。”男人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走向餐桌。 霍继成坐下，姜宁就将刚盛的海鲜粥放到他的面前。 迎上男人打量的目光，姜宁不为所动，只是解释：“霍总，这是我刚亲手做的粥，你试试，孩子们都很喜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霍继成没有从姜宁脸上看出一抹讨好，敛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这粥，也是他喜欢的。 霍继成吃饭不爱说话，姜远姜途自从上次姜宁逃跑失败，三人被男人抓回来之后就开始怕他。 这一次跟霍继成一起坐着吃早餐，两人还没有学会控制表情，此时皆难过的挎着张小脸，就连姜宁亲手做的早餐都不能抚慰他们弱小的心灵。 姜宁也发觉了姜远姜途的异常，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 她揉了揉两人的发顶，弯下腰小声的安抚他们的情绪。 “宝贝们乖，叔叔不会吃了你们，快，你们不是刚刚不是还说要比比谁喝的粥更多，怎么，这么快你们就放弃比赛了？” 姜宁的话让姜远姜途的表情有了松动，姜远先是偷偷瞄了眼霍继成，确定男人只是安静的坐着吃早餐没有搭理他们的念头，才紧张的看着姜宁。 “妈妈……” 姜宁点头。 姜远和姜途这才放松下来，开始所谓的喝粥比赛。 霍继成全程将母子三人的对话听进耳里，望着姜宁的眼神含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霍继成蓦的开口：“你如果觉得闷可以出去走走。” 姜宁怔住，心跳加快，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 压下心头的激动，姜宁装作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向霍继成。 “霍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打算再关着我了？” 霍继成颔首。 姜宁血液加速，心跳得有些快，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由来的这么快。 霍继成深不可测的眼眸始终牢牢锁着姜宁，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见她脸上没有浮现出明显的欣喜，烦闷的情绪才有了好转。 他压低声音阴鹜唱盯着姜宁，冷声威胁：“如果你不听话，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再也出不去。” 闻言姜宁装作乖巧的垂眸点头：“我知道。” 霍继成对姜宁听话很满意，正想说什么，姜远姜途不知道什么竟然护在了姜宁的身前，此时正用戒备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霍继成。 “不准欺负妈妈！” 霍继成和姜宁愣住，姜宁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孩子们拉回身后。 姜宁先一步安抚孩子们的情绪，说自己没有被欺负，霍继成是在关心她的身体。 随后姜宁才向霍继成道歉：“抱歉霍总，孩子们不懂事说错了话，希望你不要跟他们计较。” 霍继成深深望着眼前亲昵的母子三人，默然摇头。 最后霍继成沉声说：“他们被你教的很好。” 姜宁愣住，男人却已经离开了餐厅。 姜宁没有细想霍继成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很快又被姜远姜途转移了注意力。 没有霍继成在，三人自在多了。 虽然霍继成说姜宁能够出去，姜宁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 而在姜宁不知道的地方，实则霍继成早就安排了佣人暗中盯着姜宁，只要她敢做出逃跑的事情，隐匿在暗处的保镖们就会瞬间出动将她抓住。 得知姜宁这段时间除了饭后会出门散步，其余时间都照旧跟姜远姜途待在别墅里，霍继成说不出的到底是失望还是高兴。 这天晚上霍继成回来得早，吃完饭姜宁便和霍继成商量：“霍总，我现在每天除了陪姜远姜途之外就没事可做，这样的生活有点平淡，我想重新做家教。” 闻言霍继成看向姜宁，目光深沉。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见女人的脸色并不好看，霍继成还是多说了一句：“做家教容易接触到别的男人，我不喜欢，你既然觉得无聊，正好我缺个秘书，明天你就来霍氏上班。” 第112章 新秘书 第112章新秘书 姜宁微不可查皱了皱眉，下意识拒绝，最终却颔首同意。 “好。” 姜宁好不容易才让霍继成放下对她的芥蒂，她不想因为这事惹他生气。 霍继成的神色因为姜宁的乖巧柔和了几分，男人上前抓住她的手。 姜宁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 “霍总，明天去公司，我想今晚好好休息。” 闻言霍继成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宁：“哦？我有说不让你休息？” 看出男人眼底明显的打趣，姜宁沉默了。 霍继成也没有再逗姜宁，抓着她往楼上走。 “不是说了想好好休息，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想做什么？” 姜宁否认：“没有。” 姜宁原以为霍继成说了那些话会回自己的房间，谁料她洗完澡出来看到男人自若的躺在她床上。 姜宁脚步顿了顿，随后恢复如初。 等她收拾完躺下，身旁的男人也有了动静，结实的臂膀环在她腰间。 姜宁僵住了身形，有些疲惫的开口：“霍总，我今晚真的想……” 一道冷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闭嘴。” 姜宁僵住不动，男人幽幽解释：“你不再废话我们还能好好休息，否则……” 姜宁瞬间闭嘴，霍继成暗中勾了勾唇，将怀中的女人搂的更紧。 第二天姜宁醒来身旁已经没有动静，又闭眼缓了一会，姜宁才想起昨晚霍继成答应她当他秘书的事，瞬间清醒。 快速收拾好自己，姜宁醒来看到餐厅上坐着的清冷男人松了一口气。 霍继成还没离开，她不至于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不料下一秒又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心悬起。 “太晚了。” 姜宁自然知道这话是跟她说的，默了默坐到餐桌的末尾，小声道歉：“抱歉霍总，下次不会了。” 事发突然，姜宁忘了调闹钟。 霍继成瞥了眼姜宁，不冷不淡的开口：“你起晚了，一会跟我一个车。” 姜宁皱起了眉头：“霍总，我可以让司机载我去。” 姜宁本来打算自己去霍氏报道，她不想公开自己跟霍继成的关系。 可现在她上班第一天就跟霍继成一辆车，难免公司里会传出不好的谣言。 然而霍继成根本就不是在跟姜宁商量，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会迟到。” 姜宁默然，试图跟霍继成商量。 “霍总，你一会可以在离公司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放下我吗？” 霍继成沉声发问：“怎么？跟我一辆车你很不满意？” 姜宁心道霍继成还挺有自知之明，面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只是不想让公司里的人误会我和你的关系。” 闻言霍继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那你倒说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姜宁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平和。 霍继成见姜宁为难，眼帘微垂，饮了口手磨咖啡才缓缓开口：“是专属停车位，没人会知道。” 没等姜宁说什么，男人又冷声说：“五分钟。” 姜宁也来不及客套，收敛心神专心吃早餐。 霍继成所言非虚，他在霍氏的停车场占据半个地下停车场，除非特意，否则没人会来这边。 之后两人又坐专属电梯上了顶楼。 进办公室前，霍继成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秘书室：“这是我的新秘书。” 秘书部的经理林娜瞬间毕恭毕敬的点头应答：“是霍总，我会安排好她接下来的工作。” 霍继成没有说话，进了办公室，门随即关上。 霍继成走后，林娜肆意打量的目光就放在了姜宁身上。 她试探的问：“你是？” 姜宁不卑不亢的回答：“姜宁。” 林娜皱起了眉头，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身为霍继成的首席秘书，林娜对a市上流圈子也了然于心，从没有听过什么姜家。 意识到姜宁毫无身份背景，林娜瞬间收敛了眼里的敬意，一双眼又嫌恶的肆意在姜宁身上打量。 她毫不客气的问：“你跟霍总有什么关系？” 姜宁看着眼前明显充满敌意的女人，心下了然对方应该喜欢霍继成。 她没什么表情的摇头：“没关系。” 林娜听到姜宁的否认，脸上的讥讽快要藏不住，对姜宁更加不喜。 这是霍继成首次带人来公司，还是安排在他身边，如此亲密的举动说两人没有关系谅谁都不会信。 林娜悄悄在心里给姜宁打下心机重的标签，越发看不起她，觉得她靠身体上位，总有一天会被霍继成抛弃。 只是姜宁毕竟是霍继成亲自带来的，即使林娜心里再嫉妒，明面上她也不敢表现出来。 上班的第一天，姜宁还没接手任何正式工作，就发现自己遭到了职场霸凌。 又一次被人安排打印文件，姜宁猛地将文件重重摔在那人的桌上，将对方吓了一跳。 这一举动吸引了秘书室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少人都在暗中观察这个被霍继成亲自领进来的人会做些什么。 周围的视线那么炽热，姜宁自然无法忽略，她的心里也很清楚，要是她一味的顺从下去只会遭到这些人的肆意欺负。 因此在这种时候姜宁完全不退却，冷冷看着面前气的脸涨红的同事。 “抱歉，我不记得林经理给我布置的任务是打杂，如果你们觉得霍氏需要花费高额价格请一名打杂人员，那我完全没有意见。” 大家都没有想到姜宁竟然会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反抗，皆被她此时周身散发强势所震撼，秘书室里一片死寂。 面前的同事也想不到姜宁竟然会当众打她的脸，急的身体都在发抖。 “你在乱说什么？我只不过是看你没事干才想让你分担一下我的工作，至于这么污蔑我的好意吗？” 姜宁冷哼了一声：“是吗？你的工作就是用公司的资源打印自己的兼职？” 同事的脸顿时煞白。 隐在暗处看戏的林娜也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震惊的同时也很生气。 是她故意安排人针对姜宁，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都不上当。 担心闹大，林娜及时出现打圆场。 只不过林娜望着重新回到自己岗位发呆的姜宁，眼神阴狠的像是要将她撕碎。 第113章 明天不用来 第113章明天不用来 眼见秘书室里没人再敢明目张胆欺负姜宁，林娜眼神一凛，悄然跟上姜宁离去的背影。 姜宁装了杯热水才发现林娜在她身后，她侧身给她让位置。 不料林娜却往她的方向走，边走，林娜边好奇问：“姜宁，工作你还适应吗？” 姜宁沉默，下意识抬头看向林娜，想要从她眼里看出她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林娜根本就没有给她布置工作内容，她已经坐在电脑前发呆了一上午，根本不知道日常工作有什么。 正思考着，林娜蓦的倾身拿杯子，结果却整个人往姜宁身上撞。 姜宁一时不察，刚装的热水撒在手上，疼的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嘶。” 林娜装作讶异的声音同时响起：“哎呀姜宁你怎么回事？怎么正好站在我面前，你也太不小心了。” 姜宁一开始还不知道林娜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如今还不清楚她是故意作弄自己那她就真的愚蠢了。 值得庆幸的是姜宁喝水不喜欢喝太烫的水，这水温度也就比常温热一点而已。 只不过因为她的皮肤太娇嫩，她的手还是被烫红了，姜宁皱紧了眉头。 她冷下脸望着一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望着自己的林娜，冷声说：“是你故意往我身上撞。” 林娜拧紧眉，一脸不悦的看着姜宁：“姜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故意针对你吗？” 姜宁面对林娜目露凶光的眼神丝毫不惧，她淡然点头：“是。” 林娜冷笑出声：“那你说说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为什么故意要针对你？” 林娜就是仗着茶水间这几天的监控坏了才会选择亲自下手，如今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事实是什么还不是任她扯？ 她不信霍继成会为了一个情人就对她下手，她可是从霍继成接手霍氏开始就当他的秘书。 林娜自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霍继成的人。 原以为男人只是性子冷察觉不出她炽热的爱意，林娜才选择默默陪在他身边，也相信男人总有一天能够发现她的好。 结果霍继成却带来了一个女人，一个比她还美的女人。 这下林娜终于坐不住了。 姜宁抬头看向监控，林娜一脸坦然：“行啊，你既然真的觉得是我故意撞你，那我们直接去查监控好了。” 林娜的眼神突然一凛：“不过要是事实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要当着全公司的面向我道歉！” 姜宁原本还没有怀疑，见林娜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哪里还察觉不出不对劲。 林娜在故意落她下风。 姜宁认真打量林娜，心里隐隐知道林娜对她的恶意来源什么。 林娜见姜宁沉默，嘴角微扬，面上却做出怀疑的神色。 “怎么？你也知道这事与我无关，才不敢跟我回头看监控？” 面对林娜的挑衅，姜宁没有脑热答应。 正想说什么，冷笑声从身后传来。 “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姜宁和林娜皆是身形一顿，林娜的脸色更是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快速咽下唾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隐隐期待着什么。 “霍总，你是想喝咖啡吗？我这就给你倒。” 霍继成冷冷瞥了眼林娜，嗤笑：“我记得这几天休息室的监控坏了？” 林娜瞬间如坠冰窟，在对视上霍继成冷漠的眼神时更是被吓得颤抖。 她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支支吾吾的开口：“是，是的霍总，但，但是工程部说今……今天就能修好。” 霍继成没有再看林娜，而是垂眸望着姜宁通红一片的白皙手背，好看的眉眼紧紧拧成一团。 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姜宁默然，面对霍继成毫不收敛的嫌弃，迟疑了一会，她还是选择将事实说出。 “没有，是林娜撞我，水才会倒了。” 林娜瞬间反驳：“姜宁你不要污蔑我！我没有！” 林娜可以私下里偷偷对姜宁耍心机，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能闹到霍继成面前。 她也不顾以往在霍继成面前伪装出的体贴温柔形象，不管不顾的反驳姜宁。 “姜宁我自认为对你很客气，你怎么能够这样污蔑我？” 闻言姜宁冷漠的眼神看向林娜，林娜竟被她眼里仿佛看透一切歪心思的通透吓了一跳，再面对姜宁时已经低了一截。 “林经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敌意那么大，但你可能忘了，走廊上还有一个监控。” “我刚刚观察了一下，这个监控正好也能拍到饮水机。” 林娜瞳孔瞬间骤缩，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 霍继成望着姜宁的眼神才多了一抹欣赏，只不过更多的还是嫌弃。 “你就是因为这点无关紧要的事不处理自己的伤口？” 姜宁愣怔，下意识想解释她没事，男人就牵住了她的手。 姜宁瞬间闭嘴，沉默的看着眉头紧锁的男人抓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继成蓦的抬起森冷的眸，看向她身后的林娜，冷声道：“你明天不用来了。” 林娜心头一震，急的都快哭了。 “霍总，刚刚确实是我鲁莽才会冒犯了姜小姐，我向姜小姐道歉，还请霍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霍继成没有兴趣听林娜的忏悔，抓着姜宁的手就走。 刚刚霍继成去没找到姜宁，听说她来了茶水间，不料才走到茶水间门口就看到了林娜故意往姜宁身上撞的一幕。 对于姜宁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霍继成打从心底不屑。 也愿意帮她一把，为她杀鸡儆猴。 姜宁不知道霍继成心里的成算，眼见男人牵着她的手就要经过秘书室，她急的用力挣脱了他的手。 在男人动怒前，姜宁率先讨好：“霍总，我现在是你的秘书，不适合跟你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我们在公司还是保持距离吧。” 霍继成冷着脸看着姜宁不说话。 姜宁觉得她在公司已经够高调，即使她知道男人现在很不爽，还是继续说道：“霍总你也不想公司里乱传有关你的绯闻吧？” 第114章 干一杯 第114章干一杯 霍继成脸上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姜宁顿时被哽住，霍继成见姜宁打定主意要在公司里跟自己保持距离，对她的妄想嗤之以鼻。 她难道忘了她是他带进来的？ 最终霍继成又攥上姜宁的手，拉着她往回走。 姜宁挣脱不开，只能踉跄着跟在他的身后。 最终霍继成将她拉到厕所门口，冷声吩咐：“去，冲水。” 姜宁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对视上男人越发嫌弃的眼神时才想起来她刚刚被烫了一下。 姜宁愣了愣，最后乖乖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上。 哗啦啦的水声没有淹没姜宁的解释：“那水是温水，我没什么事。” 霍继成冷着脸没说话。 姜宁看着镜子里始终摆着张臭脸的男人，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等手都快被泡的起皮，姜宁才收回手。 而刚刚还站在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姜宁也没有在意，甚至松了一口气。 林娜被开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霍氏，众人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林娜可是霍继成的首席秘书，这些年不知道为霍氏做出多少巨大贡献，如今说炒就炒，一点情面都不给？ 林娜自然没有错过周围人好奇八卦的眼神，攥着纸盒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 在被问及被辞原因，林娜做出无辜绝望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刚只是在茶水间跟姜宁有了点矛盾，回来就收到了总助办的辞退信。” 林娜的话给在场的人都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大家也瞬间意识到姜宁的厉害。 为了姜宁一个女人，霍继成竟然直接将林娜开除了！ 刚刚听了林娜暗示针对姜宁的几个秘书急的都快哭了。 “完了完了，我刚刚不小心得罪了姜宁，下一个被开的人不会是我吧？” “早知道这个姜宁这么有手段，我就将她当成神供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林娜听着手下瞬间叛变，脸色越发难看，还想说什么，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一声“姜宁来了”。 下一秒原本围在林娜身边的众人纷纷做鸟兽散，只剩下林娜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捧着纸箱。 林娜心里翻涌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 姜宁走进秘书室就直觉里面的氛围不对劲，当她视线看过去时，甚至对方会被她吓一跳，随即毕恭毕敬的向她低头笑了笑。 接连几个同事都对她露出恭敬的神色，姜宁满头黑线，不知道只是倒杯茶洗个手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们这么快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在看到林娜时，又有些恍然。 她们知道林娜被霍继成辞退的事了？ 姜宁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顶着林娜恨不得将她宰了的眼神，她最终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自若的回了座位。 没一会，姜宁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叮铃铃”的铃声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格外明显，姜宁不用回头都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姜宁没有在意，拿起听筒，听到了并不陌生的声音。 “进来。” 姜宁蹙了蹙眉，下意识压低了声音：“现在？” 对面那人根本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下一秒就挂断了电话。 姜宁沉默的抓着听筒呆了一会，最终站起身，往不远处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见姜宁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身后众人面面相觑，眼里均是被吓得不轻的惊恐眼神。 故意慢慢收拾的林娜看到姜宁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气的眼都红了，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笔被她掰断，墨水溅了她全身，吓得她尖叫连连。 隔音好的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热闹，姜宁看向埋首在桌前签约合同的男人，问：“霍总，你找我有事？” 也不知道男人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不理她，姜宁等了一会都没有得到回复。 她走上前，声音提高了一点：“霍总，你找我？” 霍继成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说道：“晚上你和我去跟厉总吃饭，这是他的喜好，你安排好餐厅。” 修长白皙的手指压着一张纸推到姜宁面前。 姜宁神色顿时肃穆，认真点头：“好的霍总。” 见男人盯着自己的手，姜宁率先抬起只剩一点微红的手。 “霍总我的手已经没事了。” 然而姜宁自认为的贴心，却还是引起了男人的不满。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姜宁不解，就见空中突然多了一管东西，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拿起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烫伤膏。 姜宁愣住，错愕的看向霍继成。 然而男人已经低头继续签合同，姜宁嘴唇嚅动，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有霍继成提供的厉总喜好，姜宁最终选择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私房菜馆。 对方听到她报霍继成的名，很快就给他们预留了一间包间。 姜宁向霍继成汇报进展时，霍继成眼里带着明显的欣赏。 “终于聪明了一回。” 姜宁笑笑不说话。 姜宁被霍继成带走的时候还没有下班，姜宁内心抗拒，但上位者的威压无处不在，余光瞥到四处好奇打量的眼神，最终还是跟在男人身后。 “好的霍总，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刚已经跟私房菜馆确认好今晚不会有人打扰你和厉总的会面。” 闻言霍继成瞥了眼姜宁，姜宁一脸的坦然，男人轻嗤了一声，却还是没再说什么。 姜宁也不管今天的她到底给霍氏的员工带来多大的震撼，默默跟在霍继成身后前往私房菜馆。 两人到时，厉总也刚在旁边停好车。 厉总看到霍继成身旁的姜宁，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问：“霍总？” 霍继成沉了脸点头：“厉总。” 厉总意识到霍继成不愿多说，眼神越发玩味，却也主动转移了话题。 姜宁跟在霍继成身后，三人走进包厢。 厉总举起酒杯望向姜宁：“霍总的秘书总是长得这么好看，来，我们干一杯？” 姜宁拧紧了眉，她现在的身体不能喝酒。 可厉总不依不饶的看着自己，姜宁迟疑了一会，伸手递向身前的酒杯，打算硬着头皮喝。 不料下一秒怀中多了一串车钥匙。 第115章 只能跟我走 第115章只能跟我走 姜宁微微一愣，随后有些茫然的将目光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 霍继成却面不改色将女人拉到身后，又随手接过厉总的酒杯，语调淡然。 “小秘书是新来的，喝不了酒，既然是咱们之间的合作，不如我陪你喝？” 话音落下，霍继成直接面不改色将面前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厉总见此也变了脸色，没想到居然能让霍总亲自陪着喝酒。 他有些惶恐的连忙起身：“霍总，瞧你这话说的，我，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您还是坐下吧，咱们聊聊合作的事情就行了。” 霍继成却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 “既然今天来了就是带着诚意的，厉总你应该也很清楚，咱们两家公司已经接触一段时间了，接下来是时候要签订合约。” 厉总听着对方的话，附和点头，但目光依旧有些不甘心的在姜宁身上转。 姜宁今天虽然是一身工作服，但却将身材衬托的近乎完美，略微化了淡妆让整个人更加精致，这样的美女几乎是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别说是厉总，换做是别的男人也一样。 但厉总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说这些，于是干脆陪着霍继成又喝了不少。 姜宁插不上话，干脆默默吃着东西等着回家。 眼看着饭局快结束了，合同也被放在了桌上。 厉总却忽然越过霍继成，握住了姜宁白嫩的手。 “姜小姐长得就是漂亮，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啊？” 男朋友？ 姜宁一愣，随后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霍继成。 他们之间，算不上…… 于是，在霍继成深邃的眸光中，姜宁微微摇头否认。 “没有。”说话间，她面不改色收回自己被握住的手，脸色也有些难看。 厉总却没打算放弃，酒精上头后，他愈发被姜宁所吸引，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抱在怀里。 “哎呀，姜小姐，商业场上的规矩我想你应该都懂吧？有些事还用我说的这么明白？” 他说话间，语气都严肃了不少，带着满满的威胁。 “我说白了，这次的合作，还是要看你能给我多少诚意的，毕竟如果我点头，你拿到的提成也不会少，是不是？” 这后面的话，厉总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毕竟刚才霍继成就没有拒绝，想必应该也是默许了，但终究还是要做做样子才行。 姜宁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勾唇轻笑，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 她转头将探寻的目光落在霍继成身上，微微挑眉。 “霍总，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个决定权，最终还是在霍继成的手里。 姜宁也是在赌。 她赌霍继成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囊中之物给别人染指。 但话音落下，姜宁却有些紧张。 她担心自己的猜测是错的，毕竟，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地位。 如果只是一个玩物呢？ 那今晚，怕是在劫难逃。 气氛一时间僵持住，厉总也笑着看向霍继成，手却不老实的顺着姜宁的腿缓缓上移。 眼看他的举动越来越放肆，霍继成却随手将杯中的酒水泼在厉总脸上。 “你干什么！” 厉总浑身僵硬，反应过来后冷声质问。 他松手的瞬间，姜宁就被霍继成扯住手腕后退两步。 她成功站在了安全的位置上。 面前男人此时正面不改色的站在厉总身前，他冷冽的目光将男人打量一番，这才不屑开口。 “厉总，我还没有卖员工的习惯，如果你没办法用脑子思考问题，我觉得咱们的合作也没必要。”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没想到堂堂霍总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出头。 谁不知道厉总开展的是海外项目，有不少人争先恐后的想要争取合作。 毕竟能赚大钱的事，谁都不想错过。 也就是因为如此，厉总愈发高傲起来，全然不把身边人放在眼里。 甚至已经得意到不在乎霍继成的身份。 但他也忽略了面前男人的狠。 霍继成从来不会在原则的事情上低别人一头。 更何况，这件事还有关系自己身边的人。 就算姜宁再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女人，厉总算个什么东西？ “霍继成，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有多少人想跟我做生意，你不放在眼里有多少人在意！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厉总也觉得下不来台，说话间就要动手。 还没等有所举动，却被霍继成一脚踹在身上，狼狈摔在地上。 场面有些凝重，气氛也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很有本事，厉总，我愿意跟你合作你就能在这里立足发展，但如果我不愿意，你觉得自己又能待多久？海外项目你可以，但在这里，我说的算。” 他抿唇，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神色，随后转身直接带着姜宁离开。 出了餐厅的门，姜宁依旧有些茫然，她目光始终落在面前男人的身上，似乎想说什么。 霍继成站在车旁，瞥了一眼女人手中的车钥匙，无奈皱眉。 “你打算这样看着我多久？” 冷风吹过，带起姜宁的衣角，确实有些让人发寒。 她不自觉轻颤，忙开了车门，然后扶着醉酒的霍继成上了车。 “你……这样咱们的合作，不就算是失败了？” 男人闻言略微挑眉，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姜宁身上。 “怎么，你打算去陪厉总？” 话音落下，姜宁忙摇头拒绝：“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因为我自己耽误你的合作，我……” 这次不等她的话说完，霍继成就伸手直接钳制住了女人的下颚。 他微微用力将人拉到身边，随后语调严肃开口。 “跟着我出来，然后让你跟别人走？我的生意从来不是这么做的，姜宁，就算你今天是个普通员工，我也不会答应，明白了？” 男人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姜宁有些喘不过气。 她无奈皱眉，随后伸手挣脱束缚：“好的霍总，你的话我明白了，我也没有多想，至少我没有自恋到这个程度。” 说着，她直接启动车子。 此时姜宁才恍然，原来霍继成刚刚将车钥匙丢给自己，是为了这一刻。 第116章 他们的默契 第116章他们的默契 姜宁无奈叹气，更多的是感慨。 这个男人早在一开始就打算好了一切。 只可惜，自己还没有将他完全看透。 就像是两人认识的这些年里面，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明白过霍继成。 身边的男人睡得很安稳，姜宁的车也很稳，尽量避免颠簸。 所以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最终车停在院内，她拉开车门，扶着霍继成从椅子上起身。 佣人注意到情况后也忙跟上来。 霍继成隐隐有些醒了，但看到面前扶着自己的女人是姜宁后，又放松下来，将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顺便收回女佣扶着自己的手。 姜宁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举动，一路扶着霍继成上楼。 等她反应过来时，意外发现刚才帮忙的女佣已经不见了。 勉强开门后，她将人放在了柔软的床上，这才深深叹了口气。 姜宁倒了杯水，尽数喝下后才感觉缓解了不少。 她转身又去了浴室，将温热的毛巾取出给霍继成擦了擦脸颊和手背。 “啧，看来这酒还真是烈，居然连堂堂霍总都能喝成这样。” 感慨的同时，姜宁手腕却忽然被男人握紧。 她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却被霍继成环住腰肢俯身压在身下。 一切都来的太快，姜宁到现在都没能回过神来，呆呆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还想说什么，炽热的吻却堵住了她的薄唇。 霍继成这次很温柔，没有粗鲁也没有横冲直撞，更像是在安抚炸了毛的小猫，一点点让她沉浸其中。 姜宁一开始还想抗拒，但最终还是被成功带入进去，直到身上的衣服被尽数褪去，这才回过神来。 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深深皱眉。 我还以为你喝醉了，谁醉了还能做这种事？” 霍继成听到这话，嘴角笑容却不断加深，丝毫不在意自己被人戳穿了心思。 他伸手指尖摩挲着女人白嫩的脸颊，眸光愈发深邃。 “今天表现不错，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男人的大手在她腰间流转，呼吸也愈发深了。 姜宁不受控制轻颤，还想再拖延时间却已经来不及。 她被盖上被子，整个人藏于昏暗当中，随后身子一软便被迫承受住了他的爱意。 这一晚，姜宁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中午了。 她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发软。 身边早已没了男人踪迹，姜宁的眼前却不自觉浮现出了昨晚两人默契的模样。 这次没有任何怒火又或者其他原因。 他们倒是配合的不错。 出神时，房门被人推开，霍继成站在门边正用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盯着她。 “早上好？”男人声音沙哑的开口，却得到了姜宁的无声哀怨。 “你觉得我现在好吗？霍总，我今天估计是没办法上班了，下次能不能也理解理解我的感受？” 姜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囫囵套在身上。 她现在只想先去洗个澡。 然后吃点东西。 累死了。 “明明是我更累，怎么看着你好像……” 路过霍继成身边时，姜宁手腕被捏住，无奈再次停下脚步。 她似乎想到什么，嫣然的笑着，然后靠在男人怀中，那双勾人的眸子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霍总，如果你这么厉害，不如去当头牌？” “姜宁，你胆子大了。” 霍继成并没有生气，只是盯着面前女人的目光沉了沉。 姜宁意识到自己开玩笑有些惹火上身，忙抽出身子就要走。 “所以，你打算出多少钱包我？毕竟，我活还不错。” 腰肢被禁锢住，姜宁略微僵硬后，转身又对上了霍继成的目光。 “你，你误会了，我单纯就是开玩笑的，我先去洗澡了。” 她从男人怀中再次挣脱开来，然后直接进了浴室。 这边刚打开水龙头，浴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姜宁的衣服脱到一半，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霍继成拥入怀中。 他霸道的吻让姜宁无处抵抗，流水声中，男人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既然你这么累，不如，我帮你一起洗。” 这次的洗澡时间，硬生生拖了几个小时，姜宁最后也是裹着浴巾被抱着出来的。 她再次躺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而霍继成，已经来到书房。 助理将文件放在他面前，神色有些严肃的开了口。 “霍总，现在厉总那边故意压低价格，明显就是在和咱们作对。” 男人慵懒把玩手边的钢笔，嘴角勾起淡笑，似乎心情不错。 “霍总？”助理许久没等到回答，再次试探性的询问。 霍继成这才收回目光，冷冷吩咐。 “那就把咱们拿到的证据给他看看，让他永远都没办法翻身，海外的市场是他的强项，那就永远都别让他回去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霍继成之所以能在商业场上站稳脚跟，这么久都没有出过差错。 更主要的是，他知道人性最想要什么，也最怕什么。 厉总的手这些年也不干净，最怕的就是名声被毁，那他的生意就算是彻底毁了。 而霍继成，虽然海外市场没有做到极致，但在国内。 在他的地盘上，和他做对抗。 那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在姜宁睡觉间，厉总公司的股市几乎是几分钟内一落千丈。 他还想要找机会挽回，动用了不少人脉。 但这件事是霍继成做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没人敢在这里和霍氏作对，所以谁都不接厉总的电话。 就在他情绪崩溃时，检察院的人敲响了他的办公室房门。 “你好，我们是检察院的，我们收到举报，请你跟我们回去调查。” 厉总呆滞的站在原地，像是感觉天塌了。 一切，全都完了。 而此时的霍继成，正亲手开了一瓶红酒。 浓烈的酒根本不足以让他喝醉，昨晚的那几杯酒更是不在话下。 但醉酒后的氛围确实很好。 那只养了十多年的小猫也很听话。 似乎，还算不错。 第117章 把人带上来 第117章把人带上来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姜宁总算好了一些，第二天起床不至于腿软倒地。 暗暗在心里骂男人禽兽，姜宁红着脸将身上仍然没有消的痕迹掩去，才换好工作服下楼。 没能看到男人，姜宁松了一口气，心底却隐隐浮现出一抹失落。 佣人悄然走上前，轻声解释：“姜小姐，霍总今早有个会议提前先去公司了，他让你坐司机的车去公司。” 姜宁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却摇头拒绝：“不用，我一会打车去就好了，家里的车不符合我的身份。” 霍继成车库里都是豪车，显然不该是她一个刚上班的实习生能够开得起的。 吃过早餐，让姜远姜途在家乖乖听佣人和育婴师的话，姜宁直接打车去公司。 结果下车没走几步，她就被一个身形狼狈的男人拦住了。 姜宁被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又很快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她瞬间拧紧了眉头：“厉总？” 姜宁有些不敢认面前灰头土脸，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的男人会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衣冠楚楚的厉总。 厉总听出姜宁话里的意外，胸腔里的那股怒火熊熊燃烧着，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可当他开口时却格外的卑微认真：“姜小姐，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 厉总花了不少精力才申请了取保候审先出来了，他意识到这事是霍继成做的，第一时间就去找霍继成。 然而此时的他根本就连霍继成的面也见不到。 但是厉总不甘心就这样进去，一直不甘心的在霍氏门口徘徊。 在看到姜宁时他全然不顾及形象冲到她的面前，想要通过她让霍继成原谅自己。 姜宁被厉总弄的莫名，皱紧了眉头想走。 “厉总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没有做错什么，还请你让开。” 厉总堵住姜宁的路，一双浑浊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没有！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这样，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才会放过我？” 姜宁想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上班的员工们却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纷纷好奇的围了过来。 有人胆大的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 因为隔的远，大家听得不清，却有人认出了厉总的身份。 “那人不是厉总吗？他一大早来公司找姜宁做什么？” 有看不惯姜宁空降的人用最大的恶意猜测：“不会是厉总曾经包养了姜宁，结果她现在攀上了新的高枝，就把厉总抛弃了，所以现在才会被人找上门。” 至于这个新高枝，不用明说，大家都知道那人是谁。 原本还对姜宁有好感的人一听她竟然是靠身体上位的，望着姜宁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我看她在公司里那么高冷还以为是什么清纯少女，结果却是欲女。” “哈哈哈那你的眼光还是不如我，我早就看出来这女人心思不纯，果然事实就是我想象的那样。” “……” 不知是谁先空口造了姜宁的谣，越发放肆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响起，放在姜宁的眼神也越发放肆。 围观的员工没有特意控制声音，姜宁也听到了他们放肆下流的话，眉头紧紧拧成团。 前面的厉总也听到了周围人的造谣，心里越发坚定霍继成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会对自己下死手，看着姜宁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凶狠可怖。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厉总步步紧逼，瞪着姜宁：“我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姜宁无奈：“厉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有什么误会大可以说出来，或许我能够帮你。” 姜宁被逼的不断往后退，余光不断观察四周想甩开面前显然已经疯狂的男人，只能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不惹怒他。 厉总一听，语气变得激动：“什么误会！分明就是因为你我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模样！” 姜宁看着厉总的反应，心里咯噔了一声。 就在厉总将姜宁堵在角落时，她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姜宁慌不迭拿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时有片刻的呆滞，又很快回过神来。 姜宁虽然不知道厉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从他重复的话里大概能够猜到这事应该跟霍继成有关。 担心厉总会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姜宁对着他挥了挥手机，解释：“是霍总的电话。” 姜宁没有错过厉总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越发肯定这事就是跟霍继成有关。 就是不知道霍继成到底对厉总做了什么，仅一天的时间就让他如此落魄，全然没了当初酒桌上调戏她的得意嚣张。 电话接通，低磁性感的嗓音从听筒传了过来，莫名的让紧绷着神经的姜宁得到片刻的喘息。 “姜宁，把人带上来。” 姜宁应声：“好。” 两人站的近，厉总也听到了霍继成的话，望着姜宁的眼神越发深不可测。 姜宁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装作不在意的说：“厉总，请？” 闻言厉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确实对他来说很不一般。” 姜宁蹙了蹙眉，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往前走。 感受到周围人各异的目光，厉总又想到了他们刚刚的谣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她才沦为现在的下场，气急反笑。 “姜宁，你就保证自己一辈子被霍继成护着，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些什么！” 姜宁已经先一步进了电梯，她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厉总眼里毫不收敛的凶光，心头狠狠一跳。 见到姜宁脸上血色全无，显然被他的话吓到了，厉总压抑的怒火才缓和了几分，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一路沉默，姜宁将厉总带到霍继成的办公室就想离开。 霍继成却突然开口：“这事跟你有关，你留下听。” 姜宁微愣，对霍继成的安排感到意外，泛冷的身躯却渐起暖意。 霍继成这是无声的在给她撑腰。 姜宁点点头，随后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接下来的修罗场。 第118章 威胁 第118章要挟姜宁 厉总还没等开口就清楚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 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出来是想恳求霍继成高抬贵手。 好不容易懂了这么多人脉，刚从检察院拿到了一天的时间可以出来。 他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但此刻，真的站在霍继成面前，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神色纠结。 霍继成坐在椅子上，指尖轻扣桌面，一下下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 男人带有强烈压迫的目光落在厉总身上。 似乎是没了耐心，他皱眉后主动开口：“你打算站在这里多久？厉总费了那么多心思，甚至不在乎脸面的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看我？” 姜宁坐在一边，听到这话后，一时间没控制住，嘴角勾起压不住的笑意。 她倒是很少发现，霍继成居然还有种冷幽默。 厉总却瞬间感觉压迫感强烈，他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这才十分诚恳的开了口。 “霍总，之前的事情我确实知道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已经受到了惩罚，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就当做是我求求你了。” 姜宁略微挑眉，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并不知道霍继成做的事情。 但也很清楚，上次的事情闹得很僵，厉总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 这男人速度也太快了，而且下手足够狠。 姜宁倒是觉得心里的怨气消散不少。 毕竟前面被调戏的人是自己，霍继成就算是碍于公司面子对厉总出手，好歹自己也是沾了光。 她并没有注意到，此时霍继成那幽幽落在身上的目光。 男人敏锐看出姜宁的好心情，微微挑眉，刚刚凌厉的气势也放松了不少。 厉总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恳道歉起了作用，忙再次开口。 “霍总，只要你开口，想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我真的不能进去，不然我以后所有的东西就都前功尽弃了！” 霍继成重新将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才淡淡反驳。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如果你进去了，我可以低价收购你手里所有的东西，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这样不是更好？” 厉总垂眸将所有的心虚压下去，不知道如何继续开口。 他也很清楚，只要霍继成一句话，自己的命是他定的。 而且自己进去后，所有人都可以分一杯羹，这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霍继成根本没有松口的可能性。 随后，厉总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转头看向姜宁。 姜宁此时还在悠闲看戏，没等反应过来就这样牟然撞上厉总的目光。 对方瞬间向着姜宁扑来，二话不说居然直接跪在她面前。 这一幕确实吓到了姜宁，她下意识想要起身。 “姜小姐，你帮我求求情吧，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是我得意忘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还有孩子和老婆，家里还有老人在等着我回家，我不能就被关在这。” 厉总言辞诚恳的求着。 “只要你让我走，只要你点头！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我求求你了！” 话音落下，厉总居然开始对着姜宁磕头。 此时的他早就没了往日的嚣张和得意，更想是个乞丐。 为了自由，什么都可以做的乞丐。 姜宁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闪过一瞬的无措。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霍继成，似乎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霍继成却勾唇，挑眉耐着性子开口。 “这件事你定。” 姜宁有些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把这件事交给自己。 厉总听到这却更加激动，忙扯住姜宁的手腕浑身轻颤。 证据确凿的状态下，想要彻底脱身除非是霍继成点头。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此时，厉总也算是彻底看出来，这位姜小姐在霍总心里的重要性。 看来，是自己一开始就惹错人了，不然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没遇到我们之前，你还不知道欺负了多少人，难道就看着你现在恳求，我就要心软放了你？那对其他受委屈的人根本不公平。” 姜宁略微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后冷然收回自己被握住的手腕。 她后退两步和厉总拉开距离，脸色严肃。 “你要为了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不论是谁都一样，厉总，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霍继成听着她的话，嘴角笑容加深，眼底隐隐藏着几分异样，但却被隐瞒的很好。 只会对自家人炸毛的小猫，似乎长大了不少。 看来出去流浪的这几年，也有些长进。 厉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拼尽全力不要自尊的恳求，最终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脸色变得凝重，最终将目光深深落在姜宁身上，甚至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 “姜小姐，你就当做是给我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行吗？” 姜宁却认真摇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抱歉，我没有资格替他们原谅你，你错了就是错了。” “好，好！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却还要死死相逼！好！那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厉总像是受到了极强的刺激，话音落下居然直接向着姜宁冲来。 他藏在口袋里面的水果刀也被拔出。 眨眼的瞬间，厉总站在姜宁身侧，水果刀抵在她纤细的脖颈处。 稍稍用力就会割断动脉，后果不堪设想！ 厉总转头看向霍继成，神色凝重。 “霍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我一条生路而已，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今天我们就只能同归于尽了！” 他说话间又紧了紧自己的水果刀。 霍继成却站在原地神色淡漠，甚至没有给姜宁一个眼神。 “今天动手的话，你就彻底没了退路，要赌一把？” 看着他这幅淡然的模样，厉总反而有些恍惚。 难道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足以威胁霍继成？ “一个女人而已，下一个会更听话，所以你想动手的话，随意。” “当然了，如果弄脏了我的办公室，你知道后果。” 他说话间，神色一凌。 第119章 为了你 第119章为了你 姜宁怔住，错愕的抬眸看向霍继成，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说。 她还以为他会紧张她。 只是看着霍继成面不改色的模样，姜宁垂下眼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是她想多了。 霍继成可从没有说过在意她。 厉总也被霍继成眼里的冷漠震慑，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只要他再用力，姜宁就会血流不止！ 霍继成察觉，冷戾的黑眸眯了眯，周身散发着森冷的冷气，面上却无动于衷看着厉总，仿佛他怀中的女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厉总始终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分明他看到霍继成对姜宁跟其他人不一样。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也不会莫名其妙被霍继成针对，最后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他又将匕首往前怼了怼，冷笑着看着霍继成，嗤笑。 “霍总你是在说笑吧？你真的会不在意这个女人？你要是真的不在意，那你为什么要因为她对我下手？” 霍继成闻言冷笑了一声，径自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冷然开口：“厉总既然真的觉得我是因为女人对你下手，那你就试试看好了。” “就是我嫌脏，你要真的打算拿她威胁我，还请你出去，我不想我以后办公还要闻血腥味。” “就是不知道厉总有没有想过赌输了的自己面临将会是什么下场？” 霍继成说的平静，仿佛面前的女人根本就跟自己无关，厉总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否则男人怎么会如此干脆利落撇清自己跟女人的关系。 厉总呆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霍继成放过自己。 电光火石间，门口的霍继成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厉总的手腕，将姜宁从他的怀中夺走。 厉总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是他已经失去了主导权，霍继成又天天健身，每天只知道享乐的厉总根本就不是霍继成的对手。 意识到自己赌输了，想到霍继成那些可怖的手段，厉总也彻底疯了，不管不顾的抓着匕首乱挥。 姜宁被霍继成甩到一边时还差点摔倒，又在看到厉总的疯癫时被吓了一跳，望着面前触目惊心的刺激场面，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赤手空拳的霍继成即使面对手握匕首的厉总也没有落下风。 没几个回合就听到‘嘭！’一声巨响响起，随即是‘哗——’铁器被砸在地上的清脆声。 “噗——”整个人踹到墙上的厉总喷出一口血，四肢都在叫嚣着疼痛的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不远处高高在上的男人，气的胸膛不断起伏。 他被他耍了！ 看到霍继成脚边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匕首，厉总眼里闪过一抹狠绝，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大声尖叫着：“霍继成你既然毁了我，那我也要毁了你！” 只是他的垃圾话才说完，下一秒就被蜂拥而来的保镖和助理按倒在地上。 霍继成满不在意的甩了甩从受伤的手臂上流到手背上的鲜血，没什么感情的说：“那我等着瞧。” 厉总简直要被霍继成的漠然气死。 分明就是他把他的人生都给毁了，凭什么他却总是做出这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霍继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霍继成不再看被保镖按压在地上的厉总，吩咐：“报警。” 助理快速点头：“是，霍总！” 霍继成这才将视线望向姜宁，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悄然在她身上游走，见她没有受伤，才重新看向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眸。 “送我去医院。” 姜宁愣了愣，挪开视线不再在他那存在感极强的仍然在流血的手臂，无情拒绝。 “抱歉霍总，我身体不舒服，你还是让助理送你去医院吧。” 姜宁向霍继成点头示意，随即转身离开，结果健壮魁梧的男人拦在她身前不让她离开。 霍继成盯着姜宁平静的开口：“姜宁，我是为了救你才会受伤的。” 姜宁下意识就想反驳自己没有让他救，可在对视上那双幽深难懂的黑眸时，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最终还是姜宁率先败下阵来。 助理和保镖要留在公司等警察，只能姜宁亲自开车送霍继成去医院。 霍继成看着驾驶位上对车警报无动于衷的女人，沉声提醒：“安全带。” 姜宁绷着张脸：“我系上了。” 霍继成幽幽开口：“我说我的。” 姜宁顿时拧紧了眉，心底下意识抗拒。 霍继成冷笑：“怎么？没能被捅死，结果要被撞死？” 姜宁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最终咬牙：“我知道了！” 只是当姜宁侧身看到男人半边衬衫都被血浸染瞳仁闪了闪，心底泛起陌生的刺痛，速度快的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见身前女人愣住不动，霍继成轻笑：“放心，还死不了。” 姜宁瞬间将所有思绪收回，拉着安全带快速给他系上，认同。 “霍总说的是。” 霍继成脸一黑，冷戾的眼瞥向姜宁。 姜宁无动于衷，重新启动车子往医院驶去。 到达医院，姜宁和霍继成都被护士狠狠教育了一通。 护士：“怎么一点都不注意伤口？这刀伤本来不严重，结果因为没有及时跟衣服分开，又不注意伤口，压着伤口，现在伤口陷入一大段衣服，有的是你疼的。” “接下来可千万要注意不能再让伤口感染了，否则严重的还要截肢。” 霍继成始终面无表情，只说：“你处理就行。” 姜宁听得心惊胆颤，暗中攥紧了拳头。 护士见两人一点都不在意伤口，恨铁不成钢。 “年轻人不要任性妄为，否则有的是苦头吃。” 霍继成不说话，只能姜宁应和：“好的我们知道了，接下来我们会注意的。” 护士脸色这才好了点，又叮嘱姜宁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姜宁一一记下。 出了医院后，姜宁看着前方半只手臂都缠上绷带的男人，终究没有忍住开口询问。 “所以，当时厉总威胁我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对吧？” 第120章 不一样了 第120章不一样了 霍继成在听到对方的话后，神色没有丝毫改变，淡淡开口。 “你觉得呢？” 姜宁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当时的情形。 但不论如何去细想，霍继成始终没有任何担心的表现。 这就足以证明，担心，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就算是他受了伤，也只是当时为了稳定局面，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 想到这姜宁有些无奈的惨淡勾唇，随后自嘲开口。 “或许我根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我早就知道霍总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什么可疑惑的？是我错了……” 霍继成随手点燃香烟，神色却愈发深沉。 男人没有再说话，两人一路异常沉默。 姜宁将人重新送到公司，接下来的工作却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想和霍继成请假回去休息。 但警方的人却找上门来，对方亮出证件后才开口。 “姜小姐，我们这边是来找你麻烦配合去做笔录的，包括霍总，毕竟这件事涉及严重，还是需要相关人员出面。” 姜宁捏了捏眉心，似乎是在缓解情绪，随后才点头应声。 “可以。” 她答应下来后，又转头看向霍继成。 “霍总有时间吗？” 霍继成起身，随手抓起一旁的外套向外走去。 警方的人也忙跟在身后，姜宁走在最后面，目光始终盯着霍继成，不知道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审讯室内，姜宁又一次见到了厉总。 此时的他正十分颓废的低着头，即使进来了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姜宁坐在他对面，鄙夷的目光将人打量着，随后才开口。 “厉总，又见面了。” 对方在听到声音后才缓缓抬眸，他将目光落在姜宁身上，随后勾唇笑了。 “姜小姐，就算我出不去了，你也不会好过的，我手底下这么多人不是吃素的，你让他们没了吃饭的碗，想过自己的后果吗？” 警方的人还没来，此时审讯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姜宁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反应，微微挑眉轻笑。 “原来是这样，不过，厉总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毕竟你的后半辈子，怕是真的出不去了。” “别以为现在你靠着自己长得好看，可以让霍继成高看一眼，你早晚有被嫌弃的那天，我会等着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霍继成要是在乎你，又怎么会一点不担心你被我绑架，他就是玩玩你而已，你骄傲什么！” 厉总越说越激动，居然直接从椅子上起身。 下一刻，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男人抬手按住厉总的肩膀。 “我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管。” 霍继成低沉的声音响起，吓得厉总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他惶恐转身，又在真正对上霍继成目光后显得有些后怕。 “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没有自由了，厉总，你的人生完了。” 霍继成慵懒的笑着，随后自然坐在姜宁身边。 警方的人叫走了姜宁去做笔录，屋内又剩下了他们两人。 厉总因为过于恐惧，所以不敢开口，尽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霍继成却主动开了口：“当时，我表现得不在乎也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而已，没想到你真的没脑子。” 厉总错愕僵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意的一切，居然是假的。 他还想说什么，警方的人却出现将他带走。 这一次，是彻底永别了。 姜宁和霍继成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冷风呼啸而过，吹的人不自觉打寒战。 姜宁裹紧衣服后，一路向着停车的方向走去，随后拉开车门。 “咱们应该可以直接回家了吧？” 车子发动后，姜宁犹豫开口。 今天的工作确实还没处理完，但她确实已经累了。 “嗯，明天加班处理好。” 男人此时正在闭目养神，慵懒的应了一声。 车子一路行驶平稳，最终停在家门口，姜宁刚打算下车，却发现霍继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男人安静的睡着，没有了平时的凌厉，反而看着有些容易亲近。 她将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着，随后又想到今天自己被厉总伤害的事情。 想起男人那副冷漠的模样，姜宁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收回目光。 她伸手刚打算将霍继成叫醒，却忽然被人捏住手腕。 男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后声音沙哑开口：“看够了？” 姜宁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才所有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 女人有些羞恼的皱眉，挣脱束缚后直接起身离开，同时别扭反驳。 “我只是想叫你起来而已，谁知道霍总脾气大，会不会生气？所以才想了下措辞。” 霍继成看着女人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一路回到楼上，姜宁洗漱后打算休息，却忽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她回过神来后，将门打开发现是姜远和姜途。 两个孩子穿着睡衣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 “妈妈，你好久都没陪我们了，今晚我们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原本疲惫的情绪在见到两个孩子后瞬间缓解。 姜宁笑着点头，将他们抱在怀中。 姜远姜途像是感受到了妈妈的不舒服，始终都在呢喃着这段时间他们遇到的事情。 小孩子的声音很轻柔，姜宁抱着他们不知不觉睡着了。 后半夜，卧室的门被人推开，霍继成透过窗子的夜色注意到姜远姜途的身影。 男人略微挑眉，随后似乎想到什么，俯身将两个孩子抱着出了房门。 将孩子们放回自己的房间后，霍继成这才重新回到姜宁的屋内。 男人俯身就躺在她的身侧，随后伸手自然环住女人腰肢，微微用力将人拉入怀中。 他伸手摩挲着姜宁的长发，微不可见的皱眉。 想起厉总的事，霍继成还有些心有余悸，他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觉得，还好今天受伤的人是自己。 虽然这话他从没说出口，但想法却始终在脑海中萦绕。 姜宁，似乎对他来说有些不一样了。 第121章 他的异常 第121章他的异常 姜宁再次醒来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被霍继成抱在怀中。 她在片刻呆滞后，恍然想到，昨晚难道不是陪着姜远姜途一起休息的吗？ 霍继成在这，那孩子们呢？ 她下意识撑着身子小心翼翼起身，想看看情况。 但还没等半坐起身却被霍继成微微用力，再次拉入怀中。 她措不及防，整个人摔进了男人怀里，熟悉的怀抱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面前的男人没有睁眼，声音沙哑开口：“老实点，再睡会。” 他似乎很是疲惫，否则很少有会赖床的习惯。 姜宁抬眸盯着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默默靠在男人怀里缓缓闭上双眸。 她也在安静感受着此刻，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不会剑拔弩张。 有的时候姜宁觉得很奇怪。 即使从小一起长大，她可以看穿霍继成对别人的心思。 但唯独看不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想法。 很奇怪，而且说不通。 姜宁无奈悠悠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居然再次睡着。 这次，她是被男人轻轻捏了捏脸颊叫醒的。 “该上班了。” 霍继成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姜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裹着半身浴袍的男人站在面前。 她从来都没有否认过，霍继成长得真的很好看。 单单只是这双眼睛，就足以让人深陷其中，但偏偏冷的吓人。 姜宁眨了眨眼，勉强让自己回过神后才撑着床角坐起身。 “霍总，如果不是你非要赖床的话，或许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所以今天我迟到的话，你不能扣我工资。” 霍继成随手取出衬衫床上，又将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淡淡瞥了一眼。 “是吗？你的工资能有多少？实习秘书，而且还搞砸了我的合同，没让你赔钱就不错了。” “不好意思，道德绑架不了我，我的工资一份都不能少，不然我就传出去，让大家都看看仪表堂堂的霍总居然睡员工！” 姜宁挑眉一副不打算退让的模样。 霍继成却伸手牵制住她的下颚，嘴角笑意加深。 “有本事你就发，不发你跟我姓？” 又一次吃瘪…… 姜宁深深皱眉，抬手将他的束缚挣脱开，随后从床上爬起身。 “小气。” 她嘟囔的留下这句话，随后进了浴室洗漱。 等收拾好的时候，霍继成已经在楼下等待了。 再继续拖延下去，真的会迟到。 那些工资姜宁还有用，所以不想浪费掉自己的全勤奖，干脆随手抓着外套就向外急匆匆的走。 还好霍继成留给她一辆车，现在赶一赶还来得及。 谁知道在路过男人身边时，却被握紧手腕。 姜宁一愣，随后转身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浮现出几分迷茫。 “霍总，你不怕迟到，总不能也要拖累我吧？” “桌上的早餐吃了。” 霍继成微微颔首瞥了一眼餐桌的方向。 “不用了，我赶时间。”姜宁还想挣扎，但却根本没办法抗拒。 “吃了饭，咱们一起去公司，不算你迟到。” 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姜宁这才放心舒了口气。 她要的也是这句话。 “那就多谢霍总了。” 女人巧笑嫣然的回应，随后迈开步子直接来到餐桌前吃东西。 口味都是按照她的去做，豆浆也是甜的。 姜宁吃饱后又穿好外套，再次来到男人身边：“霍总，我们……” “系领带。”霍继成随手将桌上的领带递过去，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姜宁皱眉，虽然有些不满，但不管怎么也说，现在也是人在屋檐下。 她耐着性子俯身将领带系好，这才再次开口。 “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男人没开口，从沙发上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还真是比我一个女人都麻烦……”姜宁在后面忍不住嘟囔着吐槽。 谁知道他却忽然停下脚步。 姜宁一个措不及防直接撞上了男人的肩膀。 她按着自己酸涩的鼻尖，不理解抬眸，但却敏锐发现男人眼底闪过的笑意。 “你故意的！” 霍继成却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 “是你自己不小心。” 他说着又伸手惩罚性的戳了戳姜宁的脑袋，语气慵懒。 “认真点。” 姜宁不出意外成为了司机。 副驾驶的男人再次睡着，姜宁注意到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最近霍继成似乎总是在休息，一副睡不醒的状态。 车子缓缓停在车库后，她伸手试探性的握住霍继成的手腕，刚要开口…… 对方却反应迅速的反握住她的手，随后掐住女人纤细的脖颈，将人抵在车窗上。 车子剧烈晃动后，霍继成冷冽的眸底闪过一抹异样。 在看清楚面前人是姜宁，这才缓缓收回自己的举动，随后在对方不理解的目光中认真开口。 “下次别忽然靠近，会……” 话还没说完，姜宁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什么都没说，随手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离开。 刚才的举动确实吓到她了。 有那么一瞬间，姜宁还以为霍继成会真的动手。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男人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到底，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回到办公室后，姜宁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看到霍继成出现在眼前。 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让人看不出异常。 姜宁敛眸将心底的情绪收起，担心会被看出来。 说实话，她也很清楚自己没资格多问什么。 霍继成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而自己，也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想到这，姜宁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正在感慨时却发现桌前被人放了杯咖啡。 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随后礼貌的笑了笑。 姜宁下意识看向霍继成的方向。 这才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咖啡估计是霍继成吩咐的助理…… 接下来的一整天，姜宁都没有再见到他。 尽管是在一个楼层，甚至一个办公室，他都像是很忙一样，两人没有任何接触。 第122章 有意躲避 第122章有意躲避 姜宁也在处理自己手上的工作，没有和他有什么过多接触。 原本以为就是这样相安无事的一天。 但偏偏到了快要下班的时候，助理将准备好的礼服送到了姜宁面前。 “姜小姐，老板说晚上有个拍卖会让你跟着一起去。” 姜宁皱眉，看着手里好不容易忙完的文件，刚打算拒绝。 “奖金翻倍。”助理默默提醒了一句。 “行。”姜宁应声，随后拿着礼服进了休息室内。 她换上礼服出来的时候，霍继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姜宁迈开步子站在男人面前，她微微颔首略带满意开口：“霍总选的衣服还挺合身的。” 霍继成则是单手环住女人纤细的腰肢。 “毕竟，你的尺寸，我最了解。” 留下这句话，霍继成转身带人向外走去。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前面车里的事情。 车子一路停在高档会所的门口，姜宁下车后，跟在霍继成身边一路向着楼上包厢走去。 但刚到楼梯口的位置身后却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霍总，咱们也算是好久不见了。” 霍继成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在看到笑着靠近的老者后，也礼貌点头应声，随后与之交谈。 “那我就先上去了。” 姜宁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何况自己对这些商业场上的事情也不了解。 她低声对男人询问，随后在得到允许后才转身向楼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宁总觉得暗中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盯着自己，让人有些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努力压下那种莫名的感觉，转身时却什么都没有。 刚要推开包厢的门，姜宁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陌生男人倒在地上。 对方脸色苍白，似乎很不舒服。 姜宁皱眉，随后来到男人身边：“先生，需要帮忙吗？” 男人勉强开口：“我的口袋里……” 姜宁没听清后面的话，伸手将对方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是一个药瓶。 她倒出来了药后给对方吃下，眼看着他长长舒了口气后才算放心。 中年男人勉强撑着一边的墙面站起身，随后才笑着对姜宁开口。 “多谢你了小姑娘。” “没关系，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最好还是有个人陪在身边会更好一些，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姜宁笑着应声，随后转身向着自己所在包厢方向走去。 中年男人盯着姜宁的背影，嘴角笑容加深。 姜宁回到包厢没多久，因为过于无聊，干脆将注意力落在了一旁的拍卖单上。 她翻看着上面的拍卖品打发时间，却被上面那精致的玉镯吸引去了注意力。 晶莹剔透的玉镯，确实让人一眼就喜欢。 “还不错。”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姜宁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才注意到霍继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她面不改色将东西放在桌上，淡淡开口：“就是无聊的时候看看而已。” 霍继成自然坐在她身侧，仅仅一个眼神似乎将女人完全看透了。 “我知道。” 他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姜宁还想开口，但楼下很快就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本次的拍卖会，拍卖单已经放在各位手边的桌上了，十分钟后，我们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看着主持人落落大方的模样，姜宁更加不理解。 霍继成不是喜欢这种场合场合的人，怎么今天有兴趣忽然来了？ 何况，那上面的东西，根据自己的了解，霍继成根本就不感兴趣。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姜宁，别妄想揣度我的心思，而且，你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 霍继成悠悠开口，虽然是在提醒，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调侃。 姜宁回过神后有些别扭的抿唇，随后转头不再去看身边的男人。 “我就是刚才出神了而已。” 两人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不再剑拔弩张。 似乎一切都开始和谐起来。 当然，这一点霍继成也感受到了。 “那对青花瓷的玉瓶过段时间徐老爷子过寿要用，徐氏在海外的影响不错，这次可以利用机会联手吞并厉氏所有的资源，我们平分，但我是晚辈，所以还是要主动拜访。” 姜宁听着他的分析，眼底闪过一抹恍然的神色。 即使是站在了这个位置，人际关系还是要维持的。 尤其是站得越高，就越是在乎这些东西。 不然，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登高跌重的时候。 而这次，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话，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姜宁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 霍继成却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如果觉得亏欠了我，就别再惹麻烦。” “如果霍总你没带我去那次的酒会，或许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姜宁皱眉反驳，但并没有生气，收回目光后耐心等待拍卖会开始。 主持人重新回到台上后，第一件拿出来的藏品就是那枚精致的玉镯。 姜宁看着台上的玉镯，眸中藏着几分惊艳的神色。 对于漂亮的东西，大家都是欣赏的。 主持人简单介绍后，这才说出玉镯的价格。 “我们的起拍价是三千万，竞拍举牌一次一百万。” 这巨额的价格让姜宁头疼。 她现在拼命攒钱，也是想要等以后离开霍继成后可以给孩子们一个安身的资本。 趁着现在薪资高，又没办法离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支撑自己努力坚持下去。 但或许自己这个工资，攒钱一辈子也买不起一个玉镯。 姜宁感慨的收回目光，丝毫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毕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很可笑。 就在姜宁好奇等待看，玉镯最后会花落谁家时，身边的霍继成居然直接开口。 “五千万。” 原本还在竞争的众人在听到这话后纷纷惊住。 大家都知道开口的人是谁。 担心会得罪霍总，同时也实在是给的价格差距太大。 沉默片刻后，没有人再跟着竞拍。 “你疯了？”姜宁狐疑询问。 第123章 恳求 第123章恳求 姜宁这边话音落下的瞬间，主持人已经敲了锤。 玉镯最终还是落在了霍继成的手中。 工作人员将玉镯送来后，他挑眉将目光落在姜宁身上，随后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姜宁却觉得很有压力。 她确实喜欢这个玉镯，但并不代表喜欢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 现在受到了这么多恩惠，以后如果要离开，又怎么能还得起？ “姜宁。”霍继成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严肃。 他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姜宁回过神后，有些犹豫开口：“霍总，你送的这些东西我还不起的。” 霍继成却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玉镯戴了上去。 男人微微挑眉欣赏着眼前晶莹剔透的玉镯，这才幽幽开口。 “你总有办法还的。” 他说完抬眸对上了姜宁的目光，某些意味不言而喻。 姜宁皱眉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拍卖会上，她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她虽然依旧跟在霍继成身边，但好歹是恢复了自由的身份。 等再过段时间，事情稳定后，她打算去见梁启平一次。 上次的事情那么危险，以霍继成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虽然两人相互抗衡，但必然会让梁启平遇到危险。 姜宁担心，但不敢多问，害怕自己表现出的太多，反而让霍继成更加恼火。 所以，从一开始她的改变，就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目的。 那就是得到霍继成的信任，然后确认梁启平的安全。 接下来的路，姜宁想自己走。 能不能带走孩子，她都不想再让梁启平冒险了。 想到这，女人深深叹了口气，略微缓解了情绪后才低声开口。 “谢谢，我很喜欢。” 女人都是要懂得示弱的。 尤其是在面对霍继成这样的男人时。 当初和他硬碰硬的时候，自己也惹了一身伤，所以现在姜宁也会用软刀子了。 果然，还是很有效果的。 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明显缓和不少，略微点头应了一声。 “还算有良心，但你的感谢就只有一句话？” 他将戏谑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似乎在等待对方接下来的打算。 姜宁皱了皱眉，随后从椅子上起身，她俯身在男人脸颊落下了一个吻。 蜻蜓点水一般，然后就重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故作平静开口。 “这样可以了吧？” 霍继成眼角含笑，没多说什么，但明显气氛缓和了不少。 接下来的时间，姜宁都在陪着霍继成等着那玉瓶的出现。 只要是他要的，基本上都不会被抢走，我原本以为玉瓶也一样。 但没想到，真正到了拍卖玉瓶时，霍继成却遇到了一个强硬的对手。 原本价值五千万的玉瓶，最后居然被霍继成和一个陌生那人抬到了一亿三千万的价格，两个人还在持续追加。 此刻就是姜宁也看出来，现在的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玉瓶的价值，甚至已经翻倍了。 眼看霍继成还要开口加价，姜宁下意识按住男人的手腕。 他抬眸对上姜宁的目光，虽然没开口，但也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 “我们还可以送别的礼物。” 姜宁低声开口提醒。 霍继成却依旧笑着，认真反驳。 “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明白吗？” 他挑起女人的下颚，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姜宁有些恍惚。 一时间，姜宁居然没分清，他说的到底是玉瓶还是自己。 但最终，玉瓶还是以霍继成点天灯后的高价收入囊中。 想要的东西得到了，霍继成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他本打算带着姜宁离开，谁知道还没等起身，包厢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还是工作人员打开了包厢的门。 姜宁在看到进来的人后，不由得一愣。 对方却没有注意到姜宁的存在，而是直接来到了霍继成的面前，言辞诚恳的开口。 “霍总，那对玉瓶我真的很喜欢，对我也很珍贵，不知道能不能高价卖给我？价格再高一些也没关系，我今天出来没带太多的钱，我已经让人送来了。” 霍继成坐在沙发上，将面前之人打量一番后才淡淡开口。 “原来是秦老，听说你前段时间刚回国，身子也不好，怎么不好好养身体，却在这……” 虽然嘴上询问，但霍继成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全然一副高傲的模样。 秦老听到这，有些惭愧叹了口气。 “年纪大了，以前做了不少错事，现在也算是遭到了报应，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那玉瓶原本是我去世夫人的藏品，我现在也只是想要当个纪念而已。” 霍继成若有所思挑眉，但却没有接话。 他并没打算将玉瓶拱手让人，毕竟自己也有用处。 “价格都好商量，只要霍总你开口，多少都可以。”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是为了多赚你点钱吧？”霍继成脸色逐渐严肃，令人不寒而栗。 “霍总你误会了，我，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您看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这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能不能……” 秦老说话间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他上了年纪，面对年轻人却是在点头哈腰，看起来异常别扭。 姜宁站在一边深深皱眉，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开口决定的事情。 如果到时候惹生气了霍继成。 不仅自己没办法帮忙，反而会引火上身。 想到这，她只能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秦老却忽然注意到了姜宁的存在，瞬间眼前一亮。 “姑娘是你啊！你，你居然和霍总是一起的，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他激动的就要去握姜宁的手，但却被霍继成皱眉打断。 “你们怎么认识的？” 秦老一愣，随后转身看向霍继成：“刚才我心脏不舒服，是这个小姑娘找到了药救了我，真是心地善良，没想到霍总居然结婚了，还真是找了一位好夫人啊。” 后半句话，倒是让霍继成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第124章 一家四口 第124章一家四口 姜宁意识到被误会后，下意识想要解释，但也敏锐注意到霍继成的变化。 最终没多说什么，沉默收回自己的目光，选择了不开口。 现在要做的就是讨好这个男人而已，其他的都没关系。 “没记错的话，当初秦老出国前曾跟我说过，我这样的人早晚会摔下来，但过了这么多年，却轮到了你来求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霍继成神色冷然，鄙夷的看着面前之人。 姜宁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两人之间还有这些渊源。 “当初的事情确实我也有错，我给你道歉，现在我年纪大了，你就当做是可怜可怜我吧。” 秦老深深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霍继成却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你这样的人不配我的可怜，东西不会给你，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留下这句话后，霍继成直接起身带着姜宁向外走。 秦老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呼吸有些困难的站在原地。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还想说什么却直接倒在了地上。 姜宁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想去帮忙，却被霍继成单手环住腰肢，无法动弹。 “你？” 姜宁不理解皱眉，还想开口，霍继成却冷然反驳：“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随后就直接拉着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姜宁坐在车里始终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霍继成在感受到身边女人的情绪后，有些不满皱眉。 “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姜宁，别太过分了。”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理解，就算当初他真的嘲讽过你，你也不应该……” “既然你不懂就别管我的事，姜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管得太多会出问题。” 霍继成似乎不太想提起以前的事情，语气冷然。 几乎是在对上男人目光的瞬间，姜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恍然。 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绝对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姜宁皱眉不再开口。 她确实有些心软，但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系。 想到这，姜宁微微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主动开口。 “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我有问题，我只是有些不理解，但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尊重你。” 霍继成似乎没想到姜宁会忽然改变态度，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打量着，似乎有些狐疑。 “你最近，倒是越来越乖了。” 片刻后，他才声音低沉的开了口。 虽然是在夸奖，但更多的是猜忌。 姜宁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嘴角笑容加深。 “听话才能有更多的奖励，你说对吗？” 霍继成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却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家，姜宁看到姜远姜途正在沙发上看书，原本有些烦郁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她来到两个孩子身边，笑着将其抱在怀中。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妈妈你回来了？”姜远抱住姜宁的脖颈，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霍继成随手将西装外套丢在一边，随后坐在一侧平静看着眼前的一幕。 “回来了，最近有些忙都没来得及陪你们，不要生气，等妈妈过段时间不忙了就多找时间陪你们一起好不好？” 姜宁每次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都会想起姜远和姜途。 就算是为了孩子，再难的环境也要努力克服才行。 想到这她又下意识瞥了一眼霍继成的方向。 却没想到居然就这样直接撞进了男人的视线当中。 霍继成略微挑眉，嘴角笑意加深，似乎心情不错。 他看着姜途手里的书，主动开口：“看的什么书？” “这个，是刚刚找到的三字经。”姜途将书递了过去，然后站在霍继成身边跟着一起看。 “那上面的字你都认识吗？” 霍继成随手翻开，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 “差不多都认识，但有几个不太会。”姜途也认真回答。 “哪个？我看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让姜宁有些恍惚。 如果当初她没走，在这里生下了姜远姜途，或许两个孩子就不会没有爸爸了。 颠沛流离的跟着自己走了这么些年，还受了不少苦。 现在跟在霍继成身边却可以锦衣玉食。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做妈妈的有问题。 想到这姜宁也抱着姜远来到霍继成身侧。 “我看看是什么字？居然能让你们两个都不会，今天教了你们，可就要记住了哦！” 霍继成在感受到女人坐在身侧后，神色略微闪过一抹异样。 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耐心的教着两个孩子认字，姜宁也在一边跟着附和。 客厅内，俨然一副一家四口的和谐美好画面。 就是一旁的女佣看到了都忍不住羡慕。 等两个孩子累了后，姜宁这才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上楼打算去洗澡。 刚要关门却发现霍继成居然也进来了。 他微微挑眉将面前的女人打量一番，随手伸手挑起姜宁的下颚，认真询问。 “我倒是发现，你最近有些不太一样了。” 姜宁没有心虚，甚至没什么过多的反应，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霍总觉得，我现在的表现是好还是不好？我也好向着你想要的方向去努力改变。” 她说话间，柔软的之间已经缓缓攀附上了男人的肩膀，同时缓缓下移，带着无尽的暧昧拉扯。 霍继成单手环住女人腰肢，微微用力将人拉入怀中，随后才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姜宁，你最好别搞什么歪主意，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我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 “霍总可以用任何方式将我留在这里，如果这个时候还要走，那我不是疯了？何况这里也不错，两个孩子也接受了你的存在，我没有什么可抗拒的。” 姜宁面不改色应声，说的话确实也很好听。 “所以你可以放心，如果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下去，我绝对不会走的，这一点我保证，霍总可以不用试探我了。” 第125章 霍总的人 第125章霍总的人？ 霍继成没有再开口，姜宁也小心翼翼的等着男人的回答。 但过去一段时间后，她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刻姜宁就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总归是见到了效果。 第二天早上，霍继成起床下楼时。 正好看到姜宁将饭菜端着放在桌上。 她扬起笑脸尤其是在见到霍继成后，嘴角笑容加深。 “你醒了？我今天整好没什么睡意，干脆就准备了一些早饭，要不要吃了一起去上班？” 男人略微挑眉似乎有些诧异姜宁的表现。 但最终还是点头，坐在了餐桌前。 他看着面前的早餐，都是自己平时喜欢的口味。 姜宁将碗筷放在他面前，刚要说话，却被男人拉住手腕坐在他怀里。 姜宁下意识想要挣扎，低声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的开口。 “孩子们一会下来了，你别……” 霍继成抿唇轻笑，最终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但视线却始终跟着姜宁的身影移动。 女人坐在他对面，略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才认真开口。 “我也算是想好了，反正我也逃不开你的手掌心，干脆就在这里陪着你，姜远姜途跟着我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但是跟着你可以。” 说话间，姜宁还主动盛粥。 “既然我离不开孩子们，那就留在这里一起陪着你，等你什么时候腻了，说不定就可以放我们走了，到时候你看在自己孩子的面子上，也会留一笔钱给我们，这是最好的结果。” 霍继成看着被放在自己面前的粥，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他没多说什么，试探性的目光不断在女人身上打转。 但最终还是悠悠的收回了。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姜宁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喜欢威胁人，但不代表我不会生气。” 他淡淡开口，虽然说是在叮嘱，但脸色却明显缓和了不少。 两人之间也再也没有了以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姜宁毫不犹豫的点头，神色认真的应声。 “放心，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如果连你的脾气都不了解的话，我也就不用留在这里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还算是过了一个相较于和谐的早上。 到了公司后，姜宁正常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霍继成开会回来后，直接开口：“早点准备，徐老爷子的寿宴去的人不少，你跟我一起去。” 姜宁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上也带着自己。 原本还有些犹豫，刚打算说些什么，霍继成却伸手挑起女人的下颚。 “本来厉总的事情就是为了你，让你自己去解决麻烦，没什么问题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拒绝才真的有问题。 姜宁想到这，勾唇轻笑，毫不犹豫点头应声。 “霍总说的是，我当然要去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被为难。” “明白我的意思就好，项目谈成了，分你提成。” 霍继成似乎看穿了姜宁很需要钱这件事，所以也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诱惑。 果不其然，姜宁脸上的笑明显更深。 “那就多谢霍总了，早知道在你手下当员工这么好，当初我就来应聘了。” 姜宁说着又重新开始整理文件，霍继成离开的脚步却蹲在原地。 他转头将深邃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宁没注意到男人的举动，还在处理文件。 不知道是不是对厉总出手的事，最近霍继成总是很忙。 姜宁虽然没有太过于认真去打听，但也知道，霍继成现在是在准备吞并海外的合作。 他这个人向来有很大的野心。 不过，这样忙碌些也挺好，至少他就不会将全部心思都压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姜宁的眼前却不自觉浮现出梁启平的身影。 她从来到公司这边后，就已经有了手机。 姜宁也试图和梁启平联系过几次，但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全然没了消息。 姜宁担心自己做的太过于着急，会被霍继成看出不对劲，所以只能忍耐下来。 但时间久了，那种不安的感觉逐渐爬上来，让姜宁更加不放心。 她看着霍继成离开后，再次拿出手机。 那个聊天框上，只有发出去的消息，梁启平始终没有回复。 姜宁皱眉，随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但响了很久却依旧没有人接。 姜宁深深皱眉，略微压下心底的情绪后才打算出去。 还是要等霍继成不注意的时候，去梁启平家那边看看情况才行。 还是说，霍继成已经对她做了什么？ 姜宁神色凝重的捏紧拳头，还没等离开，却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说那个姜宁到底有什么好的？可以让咱们霍总这么上心？早上我看着两个人还是从一个车里下来的呢！” “哼，多少肯定是会一些手段的，不然怎么能让霍总动心思？长得确实漂亮，只可惜，霍总不是个长情的人，咱们等着看看戏就行了。” 踩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走远。 姜宁这才从隔间中走出来，她沉默的洗洗手，然后才离开。 她倒是巴不得可以早点离开。 即使以前的生活过得很苦也没关系。 至少那个时候很充实，也是幸福的。 都是自己想过的日子。 但现在呢？ 姜宁垂眸将心思压下，但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出神，居然不小心撞到了面前的人。 男人伸手扶着姜宁的手臂，看着她站稳后这才礼貌的笑着开口。 “没事吧？” 姜宁听到对方的声音，下意识抬眸，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 “没事，刚才不好意思。” 她后退两步和男人拉开距离，随后礼貌性的开口。 却不知道，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霍继成尽收眼底。 他也清楚看到了姜宁被男人拉入怀中的一幕。 霍继成深深皱眉，虽然没说话，但脸色却有些难看。 那男人却笑着将目光尽数落在姜宁身上。 “你是霍总手底下的员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 第126章 你是姜宁? 第126章你是姜宁？！ 姜宁在听到对方的话后，意识到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担心自己就这么直接走了，会影响到霍继成的计划或者合作。 姜宁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原本打算粗略结束这个话题。 那男人却笑着俯身向她靠近：“躲什么？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你刚从国外回来，也是染上了那些浪荡的性子。”霍继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姜宁身边。 他面不改色将人挡在身后，随后直接对上了男人的目光，声音隐隐带着几分不满。 那男人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将姜宁打量一番。 “当年我出国的时候，霍总公司应该还没有这位吧？毕竟这么漂亮的，我肯定不会忘记。” “既然来了，先去聊合作的事情，过段时间徐老爷子的寿辰你也要去，争取把厉氏的海外资产吞并，到时候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霍继成说着，就直接带男人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那男人却停下脚步看向姜宁：“麻烦你帮我们泡壶茶？” 姜宁一愣，本来是打算找机会走了的，却没想到还是被架在了这个位置上。 她看向霍继成，还想说什么，男人却深深皱眉，没再开口。 姜宁知道，霍继成这算是默许了，于是点头应声。 看着姜宁走远后，男人才好奇询问：“怎么没听说过你身边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怎么回事？我出国这些年也没怎么和你联系，你这是收心了？” 霍继成皱眉盯着他，随后认真开口。 “如果你不是来聊合作的，我的时间很宝贵。” “行行行，都听你的，反正现在时间有很多，我自己也能看出来。” 姜宁端着茶水来到会议室内，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后，就打算离开。 “我叫秦宴，算是交个朋友吧，以前和霍总是商业上的伙伴，后面出国了，所以你应该没见过我。” 秦宴忽然对着姜宁伸出手，脸上礼貌的笑容拉进了不少距离。 姜宁听着他的话，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与之握手。 “你好，我叫姜宁。” “你是，姜宁？！” 秦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陡然变了，随后目光认真将她打量一番。 霍继成皱眉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眉宇间带着几分嫌弃。 “你这不沉稳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怎么回事？我记得当时你不是说她已经……” 秦宴低声询问，还没说完的话就被霍继成冷然打断了。 “你还打算说什么？” 姜宁站在原地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两人的举动。 虽然好奇，但估计和自己是有关系的。 秦宴在知道自己名字后，忽然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是霍继成和他提起过？ 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那霍继成会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呢？ 姜宁略微出神，刚抬眸就直接撞进了霍继成冷冽的视线当中。 “你打算在这里站多久？已经没什么地方需要你了，你先出去吧。” 姜宁吃了瘪，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她关上会议室的门，脚步略微停顿后还是走远了。 霍继成在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后，这才微不可见舒了口气，随后又皱眉看着身边的秦宴。 “当初让你出国是最正确的决定，不然就你这个性子留在公司，只怕都要被你给毁了！” 秦宴意识到对方生气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把姜宁带着到身边，而且还在公司里面，你就不怕好不容易回来的人再跑了？她不是还有个什么两情相悦的男人吗？你就不怕情敌找上门？” 面对秦宴的种种疑问，霍继成却显得很平静。 他薄唇微抿，脸上带着严肃的神色，随后淡淡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面不改色开口。 “如果有这个本事的话，现在姜宁就不会在我身边了。” “她不会走的，我有我的办法。” 秦宴带着感慨的目光在霍继成身上打量，随后微微摇头忍不住咂舌。 “早就听说你因为一个女人，居然把大家族的厉总送进去了，那个厉总身份背景这么厚你都敢直接动手，我担心你出事才从国外回来了，现在看来，你当时是英雄救美了吧？” “你的意思是，现在后悔了？”霍继成眉头轻佻，一副平静的模样。 “当然不是，我回来之前就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我们的霍总还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动手，那厉总是什么人？海外的市场基本上都被他垄断了，你把他送进去，那就等于是亲手断了和海外的合作，砸了多少人的饭碗？” “我估计，这次，也就只有徐老爷子开口，后续事情可以有所逆转，不然你这次非要出点血才能解决了。” 秦宴虽然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但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两个人都很清楚事情的重要姓，所以才对徐老爷子的寿宴如此重视。 “既然你知道，就别废话了，赶紧把项目书完善好，如果这次做得好，我可以让你留在国内。” 霍继成神色严肃的叮嘱。 “你说的话能有用吗？还不是我们家老爷子说的算？”秦宴无奈叹气，随后翻开文件认真看着。 “说不定真的有用。” 一句话让秦宴瞬间变了脸色，他坚定点头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放心吧，我出马不会让你搞砸的，不过那天最好带着姜宁一起去，厉总的事情瞒不过徐老爷子，她自己的事情，还是要亲自出面才能表示尊重。” “我明白你的意思，剩下的不用管了。” 霍继成应声后，又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此时早就没了姜宁的身影，但男人的眸底却隐隐浮现出了她的模样。 如果姜宁知道自己给他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冷静。 但现在的姜宁，最担心的人却是梁启平。 她再一次拨通电话无果后，犹豫着要不要找机会先去他家那边看看情况。 第127章 照顾她 第127章照顾她 还在出神的时候。 姜宁的手机忽然响起，她猛然回过神来，眼底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喜神色。 原本还以为是梁启平打来的。 但仔细看去，却发现是霍继成。 姜宁脸色变得有些感慨，但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霍总，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 “来我办公室。” 霍继成声音平淡开口。 姜宁不敢拒绝只能应声，随后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才向着霍继成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推开办公室门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秦宴。 对方正对她露出了一抹善意的笑，甚至还主动打招呼。 “姜小姐，又见面了。” 姜宁微微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然后就来到霍继成面前，神色认真的询问：“霍总，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晚点跟着助理去挑一身合适的礼服，到时候跟我们去徐老爷子的寿宴。” 霍继成随手将一张卡放在姜宁面前，语气平淡。 姜宁还想说什么，还没等开口就被身后看热闹的秦宴打断了。 “我们霍总出手就是阔绰，给美女就是黑卡，我从国外回来却连你一顿饭都没吃上呢，要我说反正现在也有时间，不如就直接一起去看看礼服吧，顺便我也给老爷子买个礼物，总不能空手去。” 秦宴说话间，八卦的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打量着，似乎藏着几分暗示。 姜宁能感觉到他的神色异样，估计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霍继成之间的事。 她倒是面不改色，站在一边等着霍继成的决定。 男人随手停下动作，挑眉看了眼姜宁，注意到女人这幅反应后微微皱眉。 霍继成刚要再说什么，却被秦宴打断。 “好了，就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有什么事等出去了再说吧，我已经饿了。” 说话间，秦宴直接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姜宁犹豫看向霍继成，谁知道却撞进了男人的视线当中。 “那就一起去吧。” 霍继成收回目光，悠悠开了口，随后起身跟着向外走去。 姜宁则是跟在两人身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过话。 车内很是安静，姜宁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还是在不自觉担心梁启平的情况。 这段时间总是做噩梦，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但姜宁只要一想到那天和梁启平分开的时候，就会有些喘不上来气。 等到徐老爷子的事情结束，她一定要找时间亲自去将梁启平一面。 毕竟，姜宁实在是过于了解梁启平这个人。 他是个不喜欢麻烦那别人的性格，出了什么事，都只有他帮别人的份。 如果自己遇到什么麻烦，从来都不会说。 这也是最让姜宁头疼的一点。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这么躲着自己。 秦宴在前面开车，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气氛有些沉寂后，脑子里倒是升起了一个坏主意。 想到这，秦宴直接猛的转弯。 姜宁还在出神，整个人因为惯性措不及防直接摔进了霍继成的怀中。 她下意识伸手扯住男人的手臂，这才勉强让自己稳住。 霍继成单手扶着她的腰肢，随后皱眉将目光落在秦宴身上。 “抱歉，刚才有点困了，不小心的，你俩没事吧？” 秦宴妆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随后又坏笑的对着霍继成眨了眨眼。 “你最好是可以好好开车。” 男人冷冷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 秦宴在感觉到男人的冷冽后，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没再多说什么。 恋爱中的男人果然都很可怕。 还是单身好。 来到餐厅门口，秦宴下车后来到两人身边。 “走吧，吃了饭还要去挑礼物呢。” 他走在前面，姜宁在中间。 霍继成敏锐注意到姜宁走路的姿势有些一瘸一拐。 他皱眉将目光落在对方的脚腕上，才注意到姜宁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都已经肿了。 她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似乎担心会让伤势加重。 “姜宁。” “嗯？”听到身后霍继成的声音，姜宁下意识应声转头。 结果却被男人直接公主抱的抱在怀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让姜宁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霍继成的怀里。 秦宴听到不对劲，也转身看去，正好看到这一幕。 “我说，你们俩也不至于非要在我面前秀恩爱吧？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霍继成无奈皱眉，没说话直接带着姜宁进了包厢内。 将女人放着坐在椅子上后，他才认真开口。 “脚上的伤怎么回事？” 姜宁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的举动都被他看到了。 秦宴点了菜，听到这话也看了一眼姜宁的脚腕。 “还真是，你出公司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说到这，秦宴似乎意识到什么，越来越心虚了。 姜宁则是笑着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虽然没说话，但原因想必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 “刚刚忽然急刹车，我的脚扭伤了，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事，但现在看着好像有点严重了？”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也没打算真的为难秦宴。 “你下次还是这么不靠谱，就别开车了。” 霍继成将冷冽的目光落在秦宴身上，眉宇间带着满满的严肃。 他打电话叫助理送来了药膏，然后又让姜宁坐在沙发上等着。 秦宴吃着饭全程看着被照顾的很好的姜宁，忍不住咂舌。 什么时候，堂堂高高在上的霍总，忽然也可以细心温柔的照顾一个女人了。 当初那么多女人绞尽脑汁的扑上去，都没能让霍总回个头。 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栽在这个姜宁的身上了。 想到这秦宴挑眉笑着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倒是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现在的霍继成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更加有烟火气了。 毕竟一直不食人间烟火，时间久了只会伤害到自己。 能有一个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也很不错。 第128章 别让我查到 第128章别让我查到 助理原本已经下班了，但在接到电话后还是急急忙忙来到餐厅内。 他将准备好的药膏递过来。 原本姜宁是打算自己上药的，但却被霍继成面不改色拿走了。 “你这笨手笨脚的，晚点只会耽误我们的计划，还是我来吧。” 男人面不改色的说着，然后将药膏涂抹在姜宁红肿的脚踝上。 助理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有些错愕。 他默默地和一旁的秦宴对视一眼，两人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都偷笑着没有说话。 姜宁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小别扭的收回目光。 上好了药后，霍继成起身去洗手，随后才坐在餐桌前开始吃东西。 注意到几个人都在盯着自己后，神色狐疑的反问。 “看着我干什么？不吃饭了？” “霍总，你果然能成大事。”秦宴举起酒杯，脸上带着几分感慨的神色，随后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姜宁知道秦宴的意思，有些不满的皱眉，但最终没多说什么。 助理也留下来吃了饭，一顿饭后，几个人打算去楼下看看礼服。 好在不用走很远的路，姜宁也还算是可以坚持。 几个人起身后，她本打算扶着墙走。 秦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霍继成的身边，低声开口。 “你就忍心看着美女一个人这么走？看着都很可怜啊。” 霍继成没说话，沉默的将目光落在姜宁的身上。 还没等再开口，秦宴就作势要追上去：“如果你不管的话，就别怪我出手了，到时候你可别生气。” 话音落下秦宴直接向着姜宁走去。 但身边的霍继成明显更快一步，直接伸手握住姜宁的手臂。 女人微微一顿，随后将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走这么慢，打算让我们所有人都等着你？” 霍继成面色冷然的说着，随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秦宴感慨的微微挑眉，一旁的助理凑到他身边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秦总，我觉得还是你更了解我们老板，几句话就直接拿捏了。” “你们老板就是嘴硬心软，这样的人在感情上是要走很多弯路的。” 秦宴感慨的叹了口气，随后又将目光落在霍继成的背影上。 他们兄弟这么多年，虽然见面的时间很短，但很清楚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那个姜宁，虽然一直没见过，但秦宴早就听说过了。 可见，她对霍继成来说和别的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即使最开始自己认识的霍继成是不理会任何女人，到前段时间也是一天换一个。 但秦宴很清楚，他本质没有改变。 这个姜宁，还真是不一般。 来到定制礼服的地方，姜宁这才从霍继成的怀中坐在了沙发上。 工作人员看出不对劲后，将礼服推到几人面前开始挑选。 姜宁看着面前的礼服都有些不太喜欢，但也不敢直接说，而是转头去看霍继成的脸色。 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付钱，既然是金主，自己当然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霍继成在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后微微挑眉，随后淡淡开口。 “你自己穿的，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喜欢就行。” 秦宴和助理为了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干脆就带着人去别的地方挑选礼物去了。 此时这里也就只有姜宁和霍继成两人。 姜宁看着面前纯白的晚礼服顿了顿视线，最吸引她的还是腰间那鲜艳的红玫瑰花作为点缀的腰带，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目光了。 霍继成看穿了姜宁的想法后，瞥了一眼面前的工作人员。 “女士，如果方便的话，我扶着你去换衣服吧，我们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受伤的。” 姜宁应了一声，随后起身跟着服务员进了更衣室内。 霍继成耐心在沙发上等待着，又瞥到了姜宁的手机落在沙发上。 他眸光微沉，似乎想到什么后将手机拿起。 姜宁在换礼服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没带着，多少有些慌张，但不敢直接提出来，也担心会被霍继成看出来。 她强装镇定，但换衣服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姜宁换好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霍继成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机。 女人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几分，稍微缓和后才开口。 “你看我身上的礼服还可以吗？” 说话间姜宁向着霍继成靠近，思索着要如何把手机拿回来。 她手机有密码，倒是不担心霍继成打开。 但如果这个时候梁启平把消息回过来，那岂不是就要被看到了？ 此时的姜宁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也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霍继成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举动，眼底的探寻更深了几分。 “你看起来似乎有些心虚？” 他悠悠的开了口，随后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手机。 “因为这个？” 姜宁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做到直接看穿自己的心思。 她略微僵硬在原地，还想解释什么的时候，霍继成就再次开了口。 “你该不会是背着我联系了什么不该见面的人吧？” “怎么会？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查看，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就算是我要联系谁，肯定也都删除干净了，霍总你觉得能查到什么？” 姜宁微微吸了口气站在原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说的话不知道霍继成到底有没有相信。 但男人的脸色却缓和了几分。 他伸手捏住姜宁的手腕，随后将人拉入怀中。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你有本事可以把我瞒住的话，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如果路出马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自己没关系，那两个孩子你也不在乎吗？” 霍继成的话让姜宁逐渐紧张起来。 毕竟如果不带着两个孩子的话，其实姜宁还是有机会可以离开的。 现在，孩子就是她的软肋。 “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最好是这样，也别让我查到，姜宁，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第129章 揭开伤疤 第129章揭开伤疤 姜宁沉默没有说话，看起来确实乖巧很多。 霍继成这才将目光在女人身上打量，片刻后淡淡开口。 “这件不错，你眼光也很好。” “多谢霍总。”姜宁不是没脑子。 她很清楚，霍继成大费周折的准备徐老爷子的寿宴，归根结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当时不是贸然对厉总出手的话，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到这，她默默低下头，神色间带着几分感激。 他们两人之间感情到底如何先不说，但姜宁很感谢霍继成的帮忙。 至少，他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 男人深邃的眸子将她打量着，随后伸手挑起姜宁的下颚。 女人下意识抬眸，被迫对上了霍继成的目光。 她还想说什么，却听到男人含笑开口。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就嘴上说说？” 说话间，霍继成的目光又不自觉在姜宁身上打量着。 短短的几年内，她已经从青涩的女孩变成了女人。 一切都更加成熟，有韵味。 这一点霍继成不得不承认。 姜宁只觉得落在腰间的手掌越来越火热。 她皱眉想要拒绝，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犹豫之下，姜宁正打算主动俯身去吻霍继成。 她没有其他可以报答的方式，只有这样。 谁料却被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所打断。 “哎！你们怎么也不锁门？” 秦宴下意识转身捂着助理的眼睛，嘴上带着几分调侃。 姜宁浑身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 她有些慌乱，所以一时间没有防备，脚腕痛的再次摔进霍继成的怀中。 美人入怀，霍继成的视线被她吸引着，但也看穿了姜宁的窘迫，没多说什么。 他单手扶着姜宁坐稳后，才挑眉看向秦宴。 “所以，你破坏了别人的好事，还要来装可怜？” 秦宴听闻如此，转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我这不是刚才没注意吗？谁知道你们俩在这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行了。”霍继成冷然打断男人还没说完的话，随后又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买了什么？” “这可是个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姜宁沉默坐在一边，心里却很清楚。 看来霍继成和秦宴都很重视这次的寿宴。 徐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快，就到了寿宴当天。 姜宁被造型师精心打扮一番后，坐上了霍继成的车。 她的脚伤还没好全，虽然走路已经没什么要紧，但却不能站太久。 男人单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淡淡询问。 “紧张吗？” 姜宁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还真是嘴硬，不紧张你身子这么紧绷着？” 霍继成无奈轻笑，随后抬手用指腹擦拭掉女人嘴角的口红。 “不管是谁对厉总出手，总归是因为你，徐老爷子必然要见你一面，到时候说什么你应该知道？” 姜宁听着身边男人的叮嘱后，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 “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给你再惹麻烦了。” “最好是这样。” 霍继成原本想要好好叮嘱一下，但却在听到女人的话后，心底生气一股莫名怒意。 她就这么不喜欢麻烦自己。 还是说，在她心里，能麻烦的人只有梁启平？ 男人微微吸了口气后才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姜宁在感受到周围的压迫感加深后，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霍继成，明显有些不理解。 但霍继成的脸色不好，她也不敢多问什么。 很快车子就听到了宴会厅门口。 徐老爷子好歹也是在海外垄断全场的人物，很多人都不敢不给面子。 姜宁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霍继成在国内市场的地位也是屈指可数的。 没有人会不给霍总面子，何况还是如此的年轻有为。 但霍总这几年，虽然身边女人不断，但却很少会带着什么人参加这种场合的宴会。 平时小打小闹没什么，但这可是徐老爷子的宴会。 来的都是上流人士，非富即贵的存在。 大家也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哄得霍总将人带在身边。 姜宁面不改色接受着众人打量的注视。 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毕竟自己跟在霍继成的身边，如果没有人打量才算奇怪。 不过，对于外表和身材，她还是有自信的。 不然也不会闹出厉总这件事。 姜宁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假笑，随后伸手环住霍继成的手臂。 两人一路向着宴会厅内走去。 此时人还没有来齐，徐老爷子也还没来。 不少人在看到霍继成后，都纷纷主动上前，想要趁机聊聊合作上的事情。 姜宁知道自己在这有些不合适，干脆沉默站在一边等待着。 “你在这罚站呢？” 秦宴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姜宁一愣，随后转头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身后。 秦宴平时懒散惯了，今日打扮一番，在金丝眼镜的衬托下倒是有种矜贵富家少爷的感觉，如果不说话的话…… “嗯，那边我说不上话，干脆就不凑热闹了。” 姜宁淡淡应了一声，又重新收回视线。 “我也不想去，毕竟刚回国，这里的人也不怎么认识。” 秦宴干脆就站在她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之前为什么出国？我看你和霍总关系还不错，当初出国，他就没拦着？” 姜宁其实对这个忽然出现的秦宴，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毕竟当初自己也跟在霍继成身边多年，但却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秦宴微微耸肩，眼底却藏着几分感慨的神色，似乎经历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有些事你是不会了解的，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件事，我也不会离开，但既然都已经走了，也没必要再提起。” 姜宁敏锐意识到，自己似乎揭开了他的伤疤。 她微微皱眉，刚打算说什么，秦宴却摆摆手：“不说了，我去那边看看情况，你在这等着吧，晚点徐老爷子就来了。” 第130章 你很幸运 第130章你很幸运 姜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皱眉，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眼看着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但依旧没有看到徐老爷子的身影。 大家来的都已经差不多了，但没有人敢询问老爷子的踪迹，大家都十分恭敬，耐心等待着。 正好趁着现在的时候聊一聊商业场上的合作，也是个好机会。 姜宁觉得实在是无聊，又有些困了。 干脆迈开步子向着后院方向走去，后面是个泳池还有一处假山。 看着景色确实不错，因为天色昏暗，所以假山那边的灯已经亮了，波光粼粼的很是漂亮。 姜宁也是想出去透透气。 宴会厅内一片嘈杂，只让人更加头疼。 她迈开步子向着假山那边走去，谁知道刚走两步却敏锐听到压抑着的痛苦喘息声。 姜宁一愣，眼底满是警惕的神色。 原本她以为野猫，但后面发现似乎有凌乱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向着假山那边看去，隐约发现似乎有什么人在对峙着。 月光下，姜宁敏锐注意到戴着口罩的男人居然举起了手里的刀！！ 散发着寒光的刀向着面前上了年纪的老人捅去。 情急之下姜宁没办法，只能捡起石头向着泳池砸去，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她则是提起裙摆，绕着向假山那边走去。 如果可以转移那男人的注意就没事了。 等姜宁绕到后面的时候，却发现那男人居然已经将老人挟持了。 姜宁深深皱眉，眼看着老人的脖颈都被割破，鲜血淋漓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们两人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姜宁没办法去叫人，一来一回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她将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扯下，然后向着那男人身侧摔去。 “谁？！” 男人冷声开口，被吸引去注意力多少有些紧张。 姜宁直接从后面冲出来将他狠狠撞开。 老人没了束缚后摔在地上，痛苦的闷哼出声。 姜宁忙按住那男人的手腕，不让他起身：“快走！” 她对着老人开口，尽可能让声音更大一些，吸引别人的主意。 那男人意识到自己的计划被人打破后，忙起身向着老人追去。 姜宁被摔在一边，脚踝撞在假山角落，疼的她额间冒出冷汗。 但她却扯住了男人的衣角，狠狠用力让他摔在地上，给老人争取了更多的逃跑时间。 男人将怨毒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他捡起一旁的刀子想要解决了这个麻烦的女人。 姜宁意识到情况不对，下意识后退，但他却步步紧逼。 眼看着刀子要落下，姜宁下意识护着自己。 手臂却被划破，刺痛感让她忍不住轻颤，但却不敢有丝毫耽搁，还想起身。 此刻，她想尽了所有自救的手段，但却都没用。 眼看男人的刀再次要落下，姜宁捂着自己的脸下意识喊出那个名字。 “霍继成！！” 下一刻，男人的闷哼声传来，姜宁僵硬在原地，抬眸看去。 月光下，霍继成面对着他，神色间带着几分焦急。 他伸手将西装外套披在姜宁的身上，在注意到女人还在流血的伤口后，随手扯下领带绑在手掌上。 他一步步向着那男人走去，宛若地狱的修罗。 姜宁浑身轻颤，却看到霍继成一拳拳打在男人的身上。 秦宴听到声音后也连忙跑来查看情况。 “别打了，一会打死了怎么问话？！” 秦宴将霍继成拉开，这才注意到姜宁受伤的情况。 他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随后无奈叹气。 “你还真是幸运。” 姜宁一开始还不明白秦宴的意思，但很快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幸运了。 男人被打晕后，直接被保镖绑起来。 姜宁也被霍继成抱着带到宴会厅内。 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被众人围观的那位老人，大家都在嘘寒问暖，似乎很是着急。 那老人却在注意到姜宁后，直接从沙发上起身，向着这边走来。 医生也带着药箱急匆匆走过来。 老人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就这样直接站在了姜宁的面前。 “姑娘，刚刚的事情还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活着出现在你们面前……” 姜宁有些迷茫的愣住，一开始还没明白老人的意思。 医生二话不说连忙给姜宁包扎伤口。 “我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我许你一个承诺，以后只要你找我，你开口想要什么都可以。” 老人说着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串取下，然后放在了姜宁手中。 “这手串是我过世的夫人送的，我和她没有孩子，这么多年我也是孤身一人，我看着你很投缘，以后有时间就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这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众人骇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讨好的老爷子，最后居然选了这个女人。 姜宁迷茫抬眸将目光落在霍继成的身上。 后者这才开口解释。 “这位是徐老爷子。” 话音落下姜宁这才恍然大悟，激动的下意识要站起身。 “你别动了，还受伤了，好好休息就行了。” 徐老爷子认真叮嘱，随后似乎想到什么又关心询问。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我叫姜宁……” 姜宁有些心虚的开口，不敢去看面前之人。 毕竟自己今天本意是来负荆请罪的，谁知道阴差阳错却闹了这么一回事。 “姜宁。” 徐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随后又将她打量一番，最终将目光落在女人红肿的脚踝上。 “原来你就是给我惹了麻烦的那个女人，这段时间我忙的没办法休息，也是因为你。” “老爷子，这次我就是特意来和你道歉的，所以……” 姜宁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老爷子直接打断了。 “既然你是来道歉的，那就站着吧，站到宴会结束，我就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 姜宁不想让霍继成为难，拦住男人想要开口的打算，然后听话的站起身。 她忍着疼痛，垂眸沉默的站在原地。 在众人的鄙夷中，徐老爷子却笑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傻。” 第131章 爱上了? 第131章爱上了？ 姜宁听到这话后，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诧异抬眸看和老爷子。 霍继成和秦宴相互对视一眼后，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秦宴伸手按着姜宁的肩膀，让人重新坐在沙发上。 “老爷子一直都是个嘴硬心软的，刚刚明明就是在开玩笑，也就只有你会傻傻的相信了，还是好好坐着吧。” 姜宁听着秦宴的话，有些犹豫的再次看向老爷子。 她带着隐隐的询问，更多的是小心翼翼。 这次的事情确实惹了不少麻烦，姜宁已经没有精力继续斗下去了。 如果今天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她今晚回去肯定好好睡一觉。 徐老爷子看着姜宁依旧落在自己身上，关切的目光后。 嘴角笑容反而更深了。 “你当时为什么会冲出来救我？难道就不害怕自己会遇到危险吗？刚才如果不是霍总来得快，你估计就真的……” 徐老爷子一双锐利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仿佛可以将人看穿一般。 姜宁却无奈叹了口气：“老爷子，不瞒你说，我当时也算是一种本能。”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看到有人遇到危险，就是下意识想帮忙，可能比较傻，但当时那种情况，我确实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离开。” 老爷子恍然大悟点点头，随后笑着应声。 “小丫头，是你的善良帮了你。” 他似乎觉得有些累了，俯身坐在姜宁的对面，又抬眸看了眼霍继成，这才再次开口。 “我知道今天霍总肯定会带着那个给我惹了麻烦的女人来，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必然要好好为难一番。” “厉总的事情人尽皆知，海外市场那边动荡，也让我损失了不少，丫头，这可不是你赔得起的，但今晚偏偏是你救了我的命。” 徐老爷子深深按了口气，眉宇间带着感慨的神色。 “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得不信命，是你给我惹了麻烦，但偏偏是你救了我的命，如此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 姜宁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这才算是放心的彻底舒了口气。 似乎想到什么，她连忙将手里的手串重新还给老爷子。 “这手串我不能要，就当做是功过相抵了，我没有资格再要什么条件，老爷子可以不计前嫌就已经很让我感激了。” 徐老爷子却没接，只是垂眸淡淡瞥了一眼，这才反问。 “你不喜欢？还是觉得和我认识，让你很丢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是阴差阳错，但我不能因此而占便宜，老爷子我做错了事情我认了，就算今天你惩罚我，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姜宁其实心里一直都觉得有些委屈。 但又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让霍继成为难。 所以顿了顿后，又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 霍继成看穿她的眼神后，面不改色开口：“有什么就直接说，老爷子很喜欢你，这次的事不用我开口了。” 这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姜宁点头，随后才重新看向老爷子。 她有些紧张的捏紧拳头，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我知道这次给老爷子惹了麻烦，但起因，是厉总对我的骚扰，虽然我是女人，但我也肯定是有能力才能坐在厉总面前聊合作，如果我的职业是陪酒，我不会反抗，但我不是。” “他欺负我，霍总看在我是他员工的份上动了手，其实从一开始我都不觉得，这件事是我的错，也不是霍总的错，厉总是罪有应得，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他手上遇害过，我说句直白的，霍总就是在为民除害。” 神色冷峻的男人在听到这话后，也将带着几分狐疑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 他似乎想到什么后，无奈勾唇轻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徐老爷子倒是没生气，若愚所思的点点头，也觉得姜宁说的有道理。 “但归根结底，这次害的老爷子你一直忙碌，我确实有错，我给你道歉，你不论有什么惩罚我都接受，但请不要殃及到霍总。” 徐老爷子又悠悠将目光落在霍继成的身上，最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倒是找了个好姑娘。” 他语气认真，明显对姜宁很是欣赏。 “手串既然送你了，那就是你的，日后有时间也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你会下棋吗？” 徐老爷子忽然转移话题，笑着对姜宁询问。 “学，学过一点。”姜宁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犹豫开口。 “好，那以后就多来陪陪我下棋，我保证让你练会了。” 话音落下，老爷子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带人去给小丫头换身衣服，今日可是我的寿宴，别耽搁了。” 眼看着老爷子离开后，姜宁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下。 她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手串，随后又看向霍继成。 “我这次，算是过关了吗？”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在霍继成的口中重新听一遍。 霍继成深邃的目光始终没有在女人身上移开过，他眼底隐隐藏着几分惊艳。 以前总是将姜宁关在家里，看来确实是埋藏了她的锋芒。 “姜小姐，那手串可是老爷子从不离身的，如今在你手里，你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秦宴羡慕开口，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天这手串要是我的，今晚我回家估计我家老爷子就不会让我出国了。” 姜宁含笑转头，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 “真是可惜了秦总，谁让你刚刚没出去走走呢？” 女佣准备好礼服后，来到姜宁身边恭敬开口。 “姜小姐，请跟我来。” 姜宁点头，将手串戴在手腕上后，迈开步子跟着佣人离开。 霍继成的视线却始终盯着女人的背影，虽然没开口，但眼底的笑意是藏不住了。 秦宴走到他身边，轻轻撞了撞男人的肩膀。 “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打算在这看多久？这就已经爱上了？” 第132章 能赢么? 第132章能赢吗？ 霍继成收回目光，淡淡撇了眼身边的人。 “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 秦宴双手环胸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我说的有什么错？你那目光一直就没从人家身上移开过。” 眼看着霍继成还要说什么。 秦宴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不过这都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要是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但我还是要叮嘱一句，如果真喜欢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别总是板着个脸，很吓人的。” 留下这句话后，秦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继成站在眼底若有所思皱眉。 板着脸？有吗？ 姜宁来到楼上房间在女佣的帮助下换上了新的礼服。 这礼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裙摆都是用钻石和珍珠点缀，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 但对于姜宁来说却多少有些拖沓，边上的裙纱像是累赘。 姜宁干脆用夹子将裙纱收起来，随后当做腰带系在腰间，反而更加衬托着近乎完美的身材。 看着镜中自己身上的伤口，姜宁无奈苦笑。 还真是没办法，身上这些伤果然是有些过于狼狈了。 “姜小姐，我们老爷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你，老爷子无儿无女，若是可以陪着他，日后这所有的一切就……” 女佣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姜宁笑着打断了。 “我不要这些，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我只是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足够了，其他的都没关系。” 说到这，姜宁似乎想到什么，又将目光落在女佣身上。 “老爷子平时都喜欢什么？我下次来也带一些。” 两人边说着，同时向着楼下走去。 与此同时隔壁的徐老爷子正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姜宁的声音。 女佣口袋中的传呼器，和老爷子的耳机是连接着的。 所以，她说的话，老爷子都能听到。 人到中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合眼缘的小丫头，如果真的想让她留在身边，当然要仔细打探一下这人的底细和本性。 老爷子听着姜宁的话后，脸上笑容加深，似乎很满意。 随后瞥了一眼身边的助理，冷声开口。 “试试能不能问出来背后动手之人，如果问不出来，就丢去喂鱼。” 助理不敢有所耽搁，连忙应了一声后转身急匆匆离开。 老爷子在国内和海外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谁看到了不给个面子？ 居然敢在这种时候贸然动手，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 姜宁来到楼下时，正好感受到众人落在身上的视线。 礼服经过她的改动，此时更加明艳吸引人。 她本就长得漂亮，如今更是有了徐老爷子的青睐，成为众人羡慕的存在。 已经有不少人主动上去巴结了。 但姜宁却很清楚，自己所有的锋芒都来源于霍继成。 所以她对于其他人也只是礼貌性的笑笑，然后径直来到霍继成身边。 “霍总，我回来了。” 霍继成垂眸将面前的女人打量一番，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礼服是国外lin的收山之作，没记错的话后面的裙纱应该是拖地的，你倒是把它变成了腰封……” “我觉得有些累赘，所以就改动了一下。”姜宁说到这又觉得可能不太合适，下意识伸手想要取下。 霍继成却伸手捏住女人的手腕。 “还不错，就这样吧。” 姜宁听闻如此这才微不可见舒了口气，点头应声。 “那我就放心了。” 秦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姜宁身边，将女人打量着。 “你还真是越来越让人眼前一亮了。” 霍继成面不改色挡住了秦宴和姜宁之间的距离。 “你没别的事了？老爷子要下来了，不准备礼物？” “小气。” 秦宴一眼就看穿霍继成的举动，暗暗吐槽后转身向着老爷子那边走去。 姜宁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小举动，但也没多问。 徐老爷子下来后，今晚的寿宴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老爷子在众人的掌声中站在台上，身侧是罗列起来的礼物，大大小小很是瞩目。 “感谢各位还能不忘记我这个老头子的生日，大家今天相聚在这里，也是我的荣幸，所以如果有什么怠慢的可以直接说，咱们也不用这么多压抑和礼数，需要什么直接开口。” 说到这老爷子又将含笑的目光落在姜宁的身上。 “姜宁，你过来。” 大家看向姜宁，等着接下来的举动。 姜宁迈开步子来到老爷子身边，有些疑惑。 老爷子却笑着开口：“我刚刚也说了，我夫人去世后，我就是一直一个人，身边也没有个孩子陪着，今年如果不是遇到你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 “今天也算是咱们的缘分，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你就叫我一声爷爷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老爷子这是打算当场认了姜宁。 这种殊荣，就相当于是以后老爷子所有的家产，都是姜宁的。 直接从零到万千资产，姜宁也有些发懵。 她看向霍继成。 却发现对方脸上带着笑，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可以看到那个少女逐渐走向光亮处，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底气，这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不用看任何人的眼光，你就遵循自己的内心，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徐老爷子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笑着看着姜宁。 最终姜宁还是深深点头答应下来。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拒绝的人才是傻子。 “爷爷，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以后我会来陪你的。” 姜宁很聪明，一句话让老爷子感动的红了眼眶。 他伸手抱住姜宁，安抚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好，如果我夫人在的话，肯定也会很喜欢你的，可惜了。” 众人热烈的掌声中，姜宁就这样如同一匹黑马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同时也告诉大家，如果谁娶了她。 以后徐老爷子的家产就是谁的。 秦宴凑到霍继成身边，在感受到那些灼灼的目光后，调侃开口。 “这下你的情敌可就不只是一个两个了，霍总，你能赢吗？” 第133章 老爷子不对劲 第133章老爷子不对劲 霍继成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淡淡开口。 “当然。” 他留下简单的两个字，但更像是给某些漂浮不定的事情下了定义。 人群中。 霍继成看着那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向着自己走来的姜宁。 笑容加深。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现在，他确实很满意姜宁的举动。 秦宴也微微挑眉，没想到姜宁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主动过来。 “霍总，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 姜宁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我不一定会活的老爷子的青睐。 霍继成淡然看着面前的女人，虽然没开口，但却很满意她的举动。 “所以这杯酒我敬你。” 姜宁并不是单纯的感谢，她知道现在自己正被众人关注着。 如果可以趁此机会让大家意识到，自己和霍继成之间的关系也不同。 那么，她以后想做的事情，只会更容易。 最终，男人还是和她碰杯。 “算你幸运。” 他留下这么几个字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秦宴在一边却忍不住感慨。 “姜小姐，你还真是足够幸运，徐老爷子这日后的家产，可是你这一生都用不完的财富了。” “那也是老爷子的。”姜宁面不改色回答。 她其实觉得有些累了，脚腕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这表面的风光，姜宁现在就想直接离开。 寿宴开到很晚才散场。 姜宁和霍继成等人是最后走的。 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没得到老爷子最终的确定。 书房内。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笑着看向坐在霍继成身侧的姜宁。 他喝了口茶后，才开了口。 “你们这次的目的，其实我也很清楚，海外市场那边确实因为厉总的事情而产生了动荡，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前段时间我也算是都解决了，你们可以放心。” 说到这，徐老爷子似乎想到什么，又顿了顿。 “不过，就算这次我出面，你们也确实砸了不少人的饭碗，这件事非同小可，估计会有不少人暗中动手，切记要小心。” 姜宁听闻如此有些紧张的捏紧拳头。 她皱眉，虽然没说话但也知道老爷子话中，其实叮嘱的是自己。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自己而起。 “别紧张，你在霍总身边，何况如今还有我的人护着，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是平时记得不要单独出门，等这段时间熬过去就好了。” 徐老爷子几乎是瞬间就看穿了姜宁的想法，笑着安抚。 姜宁回过神后，这才点头应声。 “多谢爷爷。” “我就喜欢你这丫头，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确实很难让人讨厌。” 秦宴在一边虽然没怎么开口，但似乎想到什么后，却忽然恍然大悟。 “老爷子，所以今天对你动手的人，很可能是那些……” 姜宁一开始还没明白秦宴的意思。 但却在眼神交汇的瞬间，却恍然大悟。 老爷子安顿好了海外的事情，那就代表，他们很可能也会对老爷子产生报复！ 想到这，姜宁将关切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还想说什么。 老爷子却笑着摆摆手，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没什么大事，何况我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敢对我动手的人，也要付出代价。” 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老爷子又将含笑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 “今日也不早了，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老爷子还是早点休息吧，今日叨扰了太久，我们改日再来。” 霍继成起身开口，他早就看穿了老爷子神色间的疲惫。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事情要商量，刚刚其实就应该告辞了。 姜宁也跟着起身，安抚叮嘱。 “爷爷，你好好休息，等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好，那我等着你们。” 老爷子点头应声，看向姜宁的眼中带着慈爱。 没再多说什么，老爷子让管家送姜宁等人离开。 他则是站在二楼的窗台边，看着几个人离开的背影出神。 如果自己也有孩子的话，现在应该…… 几人一路向着外面走去。 秦宴走在最前面，却始终皱眉，似乎被什么困惑住了。 姜宁察觉到他的举动后，好奇询问。 “你刚刚的脸色看着就不太好？不舒服吗？” 秦宴闻言将含笑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又微微挑眉反问。 “你现在居然也学会关心人了，实在是难得。” 姜宁别扭皱眉：“我一直都这样。” 霍继成沉默看着两人的举动，脸色有些严肃。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觉得老爷子今天有些奇怪。” “怎么说？”霍继成挑眉开口。 “以前我在国外也听说过老爷子的名声，向来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年纪，却依旧站稳了自己的位置，没有人可以撼动。” 秦宴认真分析着。 “所以按照老爷子的性格，今天有人忽然对自己动手，还是这般的狠手，应该是当场质问直接惩罚才对，这样也可以趁此机会在咱们大家面前立威，但他没有。” 姜宁听闻如此也觉得有道理。 “所以，你觉得老爷子今天有些不对劲？” “我想不通，还是说，只是单纯因为上了年纪？” 秦宴皱眉实在是没个头绪，干脆也不再开口。 几人上车后，秦宴似乎想到什么，又忽然调侃的看向身后的姜宁。 “不过，估计今晚过后，你身边的人就要多了。” 姜宁清楚知道秦宴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霍继成后，她皱眉反驳。 “你别乱说话。” “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很抢手的，只怕会有不少男人会主动接近。”秦宴故意说着，又去看霍继成的脸色。 他知道两人之间还有窗户纸没有捅破。 干脆就直接继续刺激着。 “不过，如果你们两个还打算继续这样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我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姜宁皱眉，担心秦宴再说下去会打乱自己的计划，直接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 第134章 警告 第134章警告 秦宴在感受到身后之人的触碰后，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姜宁。 他略带感慨的悠悠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当然管不了，但如果还不抓紧时间的话，只怕会让珍惜的人走的更远。”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姜宁却觉得内心越发紧张，担心霍继成会被刺激到情绪。 毕竟自己要做的事，还需要他极大的信任才能完成。 就算以后真的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姜宁也没打算投靠老爷子。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年纪大了，自己不能给他再添麻烦，而且离开后换做谁都会想到自己会去找老爷子寻求帮忙。 霍继成的性格估计会不择手段将自己抓回去，这样只会让老爷子为难。 所以这根本不是姜宁的选择，也没办法成为她的靠山。 男人面色冷峻，始终没有开口，甚至没有去看自己身边的姜宁。 车子停在家门口后，秦宴率先下车，懒懒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累了。 “今日实在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在你这里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吧。” 留下这句话后，秦宴直接上楼去了客房休息。 姜宁却明显感觉到身边之人的威压越来越低。 她多少有些紧张，但是却不敢主动开口，担心会说错话，惹他生气。 一路向着楼上走去，姜宁刚推开房间门，却被对方握住手腕。 还没反应过来，姜宁就被猛地拉入房中，随后被男人抵在墙边。 她可以清楚感受到霍继成是在生气的。 但姜宁却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主动开口承认错误。 她不认为自己今天做的有什么问题。 甚至是还巧妙的化解了和老爷子之间的矛盾。 姜宁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论什么事都主动道歉的话，只会让霍继成更加肆意妄为。 于是她这次直接抬眸，毫不避讳的对上面前男人的目光。 女人勾起嫣红的唇角露出一抹笑，随后带着几分疑惑反问。 “看来霍总今日还是不太累。” 她说话间，柔若无骨的手掌已经缓缓顺着男人的肩膀向上移动。 霍继成深邃的视线在女人身上打量着。 片刻后才淡淡开口。 “你今天在宴会上很出风头。” “如果不是因为是霍总带去的女人，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意我的出现，所以这一切都是托了你的福。” 女人面不改色，将自己在脑海中早就想好的答案说出。 霍继成听到这，却勾唇淡淡笑了。 “花言巧语觉得对我有用？” “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说实话也会让你生气的话，那我甘愿被你惩罚。” 说话时，两人的视线没有片刻错开，更像是在进行拉扯。 姜宁没有丝毫怯懦或心虚的表现。 片刻后，她感觉自己手腕上的束缚逐渐松了。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去投靠老爷子，然后离开我？” 他随口询问，却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让姜宁更加清楚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肯定还有更深的底牌。 在没有把握可以确定能够彻底离开之前，姜宁并不打算露出任何马脚。 她也只是笑笑，随后随意靠在男人肩膀上，慵懒开口。 “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只来到你身边和你说话，这难道还不能表现我的决心吗？你应该很清楚，我当时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还因此跟我生气的话，那我确实太委屈了。” 很明显，这个答案霍继成很满意。 他伸手环住面前，女人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便将人拉入怀中。 “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就算以后有老爷子帮你撑腰，我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在开玩笑，所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当然了，何况现在这种生活也很好，正是我想要的，我没必要非要走。” 姜宁说着又装作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霍总，我都已经受伤了，而且今天忙了一天，确实有些累，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能先去休息了吗？” 男人淡淡瞥了一眼姜宁红肿的脚踝，最终没再多说什么，松开自己手上的束缚。 姜宁则是直接当着他的面将礼服拉链打开，准备换衣服。 就是要当着他的面装作毫无防备的模样，才能让男人更加放心。 果不其然，身后响起关门声，姜宁这才勾起唇角。 她但有几分满意的笑了，随后进入浴室洗漱。 出来后，姜宁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踝，微微叹了口气，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又觉得有些凶险。 她当时确实出于本能，没有考虑到对方身份，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只想将人救回来。 但现在仔细想想，如果真的出事了，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两个孩子，又让姜宁觉得后怕。 好在最后的结果总是令人满意的。 还在出神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姜宁抬眸就看到霍继成面不改色，走了进来。 她知道这么晚，除了霍继成以外，没有人敢贸然推开房门进屋。 “霍总还没休息？” 姜宁挑眉轻笑询问，却并没有起身，任由男人靠近自己。 霍继成坐在她身侧，随后打开手里的药瓶，将里面的药涂抹在姜宁红肿的脚踝上。 “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在家休息几天，等你的身体好起来再去公司也是一样的。” 他声音平淡的说着，仿佛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但姜宁却明显察觉到了隐隐的关心。 “多谢霍总，不过这都是我的职责所在，如果因为一点小伤就请假的话，到时候只会让其他员工更加觉得不公平。” “你和她们一样？” 霍继成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后抬眸认真盯着面前之人。 姜宁却撒娇的还住他的脖颈，微微叹了口气。 “不要总是这么严肃好不好？我也是个女人，也会被吓到的。” 她撒娇的语气让霍继成略微怔住，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135章 梦到了什么 第135章梦到了什么 姜宁可以很清楚的听出来面前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非就是讨他的欢心而已。 不论霍继成喜欢的是自己，这个身子还是什么，其他只要可以得到他的信任，这段时间做什么都行。 想到这，姜宁勾唇浅笑，缓缓靠近面前之人。 “我当然知道，这次厉总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也不会解决的那么顺利，不是说要我报答吗？我这不就是在报答你？” 女人不安分的手掌在面前之人的身上轻轻摸索着，带着无尽暧昧之意。 霍继成眸光深沉，猛地起身将人压在身下，炽热的吻瞬间扑面而来。 姜宁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吻的头脑发晕。 她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反而迎难而上，主动还住他的脖梗。 眼看事情愈发不受控制，但霍继成却偏偏在最后一刻停下来。 他注意到了姜宁手臂和腿上的伤口，随后深深皱眉起身。 “我还没有急不可耐到这个地步，好好养你的身子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男人随手捡起一旁的衬衫，又瞥了眼躺在床上，衣服被凌乱扯开的姜宁。 “你最好没有任何目的，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不怪霍继成怀疑，毕竟一个人忽然有态度，这么大的改变肯定有原因。 姜宁慵懒躺在床上，听着他的话，脸上却带着一抹无奈的轻笑。 房门被人再次关上，屋内安静的只剩下姜宁一人。 她将衣服整理好后，重新坐起身，拿起一旁手机思虑着要不要给梁启平拨通电话。 已经很久都没联系过了，自从上次分开到现在…… 姜宁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按照梁启平的性格，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给自己。 而且一定是大事。 最终，姜宁还是拨通电话，对面想了很久后才被人接通。 “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消息？” 不等对方开口，姜宁忙迫切关心询问，着急的想要得到回答。 但电话对面传来的却是沉默。 过了片刻后，才听到一个类似中年女人的苍老声音。 “不好意思，这个手机是我捡到的，我也是刚看到你打过来电话，请问你是失主的朋友吗？” 姜宁捏紧手机意识到情况不对后，又认真询问。 “请问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手机？” “就在这边沙滩上……” 还没到，姜宁将话听清楚，对面就传来信号差的沙沙声。 电话被挂断后，姜宁再次选择拨通，但却没人接通了。 不好的预感瞬间将女人吞噬其中，令人无法挣脱。 姜宁深深皱眉，捏紧拳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不断席卷而来。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姜宁陷入沉睡后，只觉得周身一片昏暗，仿佛走不到尽头。 她远远的看到一个人，浑身湿透站在自己面前，但却看不清容貌。 “梁启平？” 不知道为什么，姜宁下意识总觉得是他，于是轻声开口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缓缓抬手，但却在姜宁靠近时，忽然冷声叫停。 “别过来！我这样只会伤害到你，我没办法救你出来，还害你陷入水火当中，以后就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你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给我联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姜宁向他走近，但对方的身影却逐渐模糊。 “梁启平！” 那种莫名的心慌，让姜宁想要将人抓住，但却扑了个空。 她眼看着梁启平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消失。 “忘了我吧。” 这是在彻底消失前梁启平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姜宁崩溃哭泣，整个人陷入哀伤当中无法自拔。 她再次，猛然睁开双眸却发现此时天光大亮。 昨晚睡觉时没有拉窗帘，所以阳光有些刺眼。 姜宁下意识抬手遮挡住面前的光芒，这才勉强从床上坐起身。 她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掀开被子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那个梦中的情形始终在眼前萦绕，姜宁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缓解，但却坚定的认为，梁启平一定出事了。 从屋内出来时，姜宁一时没有注意，直接和面前的霍继成装了个满怀。 “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男人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挑眉将人打量一番。 姜宁回过神，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这才平静开口。 “没什么，就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有些没睡好。” “要我说你估计就是因为得到了徐老爷子的青睐，所以过于激动了吧？” 一旁的秦宴悠悠开口调侃。 要是换作平时姜宁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怼过去，但此时却完全没有任何精神。 她满脑子都是梦中梁启平在面前消失的情形，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心口喘不过气来。 姜宁淡淡瞥了一眼一旁的秦宴，没说话直接向楼下走去。 谁知在下楼梯时，却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好在就只是最后几节楼梯没有摔的很严重。 姜宁呆呆僵硬在原地，直到被霍继成公主抱的抱在怀中，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 霍继成神色严肃低声询问，但还是将人送到屋内。 秦宴也跟着站在身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昨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看着今天就这么憔悴？” 等家庭医生来的过程中，霍继成似乎想到什么，认真开口。 “所以你昨晚上梦到了什么？” 说到这，姜宁下意识捏紧拳头，眉宇间闪过一抹心虚的神色，但很快就被隐藏住。 只可惜，这一举动却被霍继成敏锐察觉到。 “怎么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能让你害怕到这种地步？” 姜宁紧张抬眸刚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秦宴拦住。 “人家都已经这副样子了，你就别逼着了，等医生来了之后看看情况再说。” 霍继成收回目光，瞥了眼秦宴，没再多说什么 姜宁见此，这才微不可见的轻轻舒了口气，但掌心此时已经被冷寒所浸湿。 第136章 他要做什么 第136章看她要做什么 家庭医生很快就被女佣带来了楼上屋内。 他给姜宁检查一番后，脸色也有些凝重。 “本来身上的伤就还没好全，刚刚又从楼梯上摔下来，撞到了手和脚踝的伤口，接下来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有必要的话还是要去医院里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听着医生这么说，霍继成直接冷声对身旁之人吩咐。 “备车。” “你要亲自带她去？忘了昨完徐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今天要谈合作？如果耽搁的话确实不太好。” 秦宴皱眉开口提醒。 这话却让姜宁瞬间反应过来，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没事的，晚点我直接自己去医院就行，你们那边忙完了再来看我都是一样的，千万别耽误了合作上的事，本来因为上次的事我就已经很愧疚了……” 霍继成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秦宴给拦住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正好，反正多派几个人跟在姜宁身边也是一样的，这次和徐老爷子的合作很重要，如果可以开展海外市场的话，以后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姜宁也跟着深深点头：“我真的没事，甚至伤口都不怎么疼，晚点去拍个片子回来就好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公司吧，争取早点结束也好回来看你的心上人。” 秦宴说话间直接转身，带着霍继成向外走去。 霍继成在下楼时对身边助理吩咐，多派几个人跟着姜宁。 他总觉得姜宁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昨天在拿到姜宁手机时，她的反应。 尽管姜宁隐藏的很好，但却依旧被霍继成看出不对。 这个女人一定有心事。 但霍继成有些想不通，两人平时经常在一起，甚至姜宁没有单独行动过，会有什么心事？ 车上霍继成沉默，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一旁的秦宴忍不住开口调侃。 “刚刚医生来了，都说没什么大事，你没必要这么担心吧？原本我以为你桀骜不驯，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霍继成挑眉将锐利的目光落在身边，男人身上虽然没开口，但他强大的压迫感却让秦宴有些讪讪的笑了。 “我就是说点实话而已，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你的话确实有些多，如果不想尽快回到国外的话，最好把嘴闭上。” 霍继成冷声开口，一句话让秦宴瞬间妥协。 “行，都听你的，我什么都不说！” 与此同时，留在家里的姜宁也看到重新回到自己屋内的助理。 “其实我没什么大事，稍微缓一缓，自己去医院就可以，你是霍继成的助理，今天谈合作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能行吗？” 助理脸上却戴着礼貌的笑：“是老板让我留下来的，肯定有他的安排，所以接下来我陪你去医院就可以。” 不过多久，楼下的车已经准备好了，姜宁这才从床上起身，迈开步子向下走去。 刚刚坐在床上，还没感觉什么，这一走路却清楚感受到脚踝处传来的疼痛。 她深深皱眉，忍着痛向车靠近。 助理连忙将车门打开，单手扶着姜宁手臂，让人坐在车内。 来到医院后拍了片子，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确实因为几次的拉伤让病情有些严重。 医生的建议是来医院输几天液，同时开了消炎止痛的药。 助理自始至终都陪在姜宁身边，片刻没有离开。 就在姜宁发愁要用什么样的借口让助理离开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忽然响了。 “你们霍总的文件是不是在家里的书房里？赶紧给我送过来。” 秦宴在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着急。 助理却为难的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姜宁，毕竟现在还在等着最后的检查结果。 “还是霍继成那边的事情更重要，你去安排吧，我在这没事的，晚点你让司机重新过来接我，也是一样的，反正检查报告还要等很久。” 最终助理还是点头应声，随后转身急匆匆的向外跑去。 姜宁在看到助理离开后，干脆不再等检查报告，直接起身从侧门离开。 她在门口处打了辆车，打算亲自去看看梁启平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 霍继成神色冷然的盯着面前的秦宴，眉宇间带有几分狐疑。 秦宴随意挂断电话，把玩着手中的手机挑眉，看向身边的男人。 “你不是一直觉得姜宁有心事吗？而且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这不就正好帮你试探一下？” “这种办法能试探出什么？” 男人皱眉，有些不理解反问。 “她刚刚那么着急让你离开，肯定是有事要做，既然如此，不如把助理也支开，咱们看看姜宁究竟想要和什么人见面。” 秦宴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霍继成的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 他其实也察觉出不对劲，但却并没打算这么早的进行试探。 不过既然秦宴已经准备了，那就顺水推舟，看看姜宁究竟要做什么。 “徐老爷子晚点就过来了，不过你尽管去谈合作，我派人跟着姜宁不会出任何问题，全程给你录像。” 秦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副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的模样。 毕竟在他的世界观里，只有霍继成需要的才是最正确的。 既然霍继成想知道姜宁到底想做什么，那他就帮忙试探试探。 “别闹得太僵硬，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霍继成想到姜宁身上的伤，又隐隐皱眉叮嘱。 “你该不会是真的动心了吧？不然怎么会说的出这种话来？我出国前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就算身边有很多女人，也从来不会这么关心。” 秦宴八卦的起身，又向着霍继成靠近。 “她身边可是有个情敌的你别忘了，现在对人家那么好，说不定到时候人家还不会跟你结婚。”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出国？” 霍继成皱眉，声音冷冽的直接开口。 “说实话而已，难道也不行？” 第137章 出车祸了 第137章出车祸了 秦宴总觉得霍继成在姜宁的事情上畏首畏尾，一点都不像他。 心中好奇的同时，对姜宁更感兴趣了。 “霍总，开会的时间到了。” 霍继成沉着一张脸，起身去开会了。 秦宴跟在他身后，也收起了那脸玩世不恭的神情。 他派遣的人，开车在姜宁的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 姜宁面露焦急神色，完全没注意有车跟在身后。 担心着梁启平的她，已经顾不上自己了，脚踝上的疼痛，也被关心梁启平这件事转移了注意力。 “吱……” 刺耳且磨牙的声音蓦地闯入姜宁的脑海，她还未来得及查看车窗外，整个人便被巨大的冲击力弹飞！ 背后狠狠地撞在车厢内，姜宁眼前一片模糊。 手颤抖着，姜宁拿出手机想要给霍继成打电话。 然而，这个时候在开会的霍继成根本没有听到电话的声音。 在昏迷之前，姜宁眼前闪过的，只有梁启平逐渐消失的身影。 当霍继成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有姜宁打过来的电话。 “哟，她还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发现我派人跟着她了？” 秦宴笑着：“你不如打过去问问她在做什么？” 可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霍继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好，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她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麻烦你过来一趟。” 霍继成瞳孔骤然收缩，脚步加快，冲了出去！ “喂，等等我！” 秦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跟在霍继成的身后。 “姜宁出车祸了。” 平淡的一句话，在秦宴的心中掀起一阵波涛。 他忽然意识到，他最好祈祷姜宁这次没事，不然霍继成不会放过他的。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姜宁已经从抢救室里出来了，在病房里安睡着。 “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继成站在姜宁的面前，手在她的脸上轻抚过，平静的声音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助理的身体却抖了抖，才答应下来。 秦宴心虚地跟在霍继成的身后，看着姜宁苍白的脸色不知说些什么。 他清楚，要不是因为他忽然想起的点子，现在姜宁应该在助理的照看下在医院里输液。 而不是躺在这里，陷入重度昏迷。 “她情况不容乐观，我、我先去帮你找脑科专家来。” 秦宴转身离去，跟在霍继成的身边，他压力太大了。 霍继成没理他，在秦宴离开后，他才坐在姜宁的身边。 “我对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你快醒来吧……” 男人低沉带着一丝感叹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中，可能回答他的，只有心电监护仪传来的‘嘀嘀’声。 汹涌的海浪翻滚而来，这次姜宁甚至连面前的人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姜宁？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传入姜宁耳中，她睁开眼，发现面前的人居然是霍继成。 她心思百转千回，可到最后，都化为一句：“嗯，我昏迷几天了？” “有三天了。” 霍继成按住想要坐起来的姜宁，按响了护士铃。 发现姜宁醒了，医生来到病床前检查：“你之前身上就有伤，这次更需要静养。” 随后，医生又嘱咐了霍继成一番，才离开。 “喝点水吧，你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我让助理去买了营养餐。” 姜宁虚弱地笑了笑，喝下了水，靠在床头。 “到底是谁撞了我？你有头绪吗？” 姜宁心系梁启平，根本想不到现在还有谁打算害她。 “司机肇事逃逸了，警方在追击，我也派人去调查了，不过目前没有头绪。” 霍继成觉得事出蹊跷，观察姜宁的表情。 但姜宁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不清楚。 从她的脸上，霍继成看不出什么，只好先搁置。 “你在医院里好好休息，秦宴找了最好的脑科医生，你会很快好转的。” 男人温热的手在姜宁的脸上划过，她抬起头，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要是有公司上的事情就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好。” 梁启平找不到，姜宁心烦意乱，完全没有留在这里的想法。 奈何出了车祸的身体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想要去找人肯定做不到了。 霍继成眸底闪过思索，不动声色地说：“我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难道你不想我留在这里？” 自从姜宁说自己做噩梦了之后，她的举动就很奇怪。 姜宁心思收敛，忙说：“怎么会，我就是怕因为我耽搁了你的事而已。” 她抓住男人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我怎么会不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呢？” 许是姜宁的态度让霍继成安心，他再也没说什么，坐在姜宁的床边，打开手机处理助理发来的消息。 姜宁见他不再询问，松了口气，可心中对梁启平的担忧并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算上昏迷，已经四天了，梁启平却没有任何消息。 她担心着，趁着霍继成出去打电话的功夫，又给梁启平打了过去。 一如既往的，对方没有接通电话，姜宁心跳加速，引起了心电监护的报警。 “姜宁！” 霍继成手机还未来得及挂断，就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的焦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可惜，姜宁这个时候正忙着藏手机，并没有看到霍继成的表情。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痛。” 姜宁装出虚弱的样子靠在床头，医生过来后，指责了她不要长时间坐着，会导致头部供血不足。 霍继成也没心情处理公司事务了，就坐在姜宁的身边看着她。 可姜宁却觉得，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都是老天爷不让她去找梁启平！ 霍继成发现姜宁的虚弱，帮她掖了掖被角。 “睡吧，我在这。” 男人的话语给了姜宁一定的安全感，她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霍继成并不在她的身边。 姜宁也不在乎，不过，她却发现门外似乎有人正在徘徊，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 第138章 引蛇出洞 第138章引蛇出洞 一开始，姜宁还以为是她的错觉。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每次霍继成不在的时候，那个身影都会出现，才让她确定，对方在外面徘徊想要见的人就是自己！ 姜宁心中疑惑，对方的身形并不高大，却因为隔着磨砂玻璃看不到容貌，让她无法分辨对方是男是女。 为了搞清楚状况，姜宁趁着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询问了她。 “最近几天，在我门外有人转悠，护士你看到他到底是谁了吗？” 护士听到姜宁的话，思索了片刻才说：“我没有看到有人过来，每次我换药的时候，你门外都是没人的。” 姜宁听了后就觉得很奇怪，既然护士都说了没看到人，那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护士走了，姜宁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输液瓶，在心中数着时间。 几分钟后，那个身影果然准时出现在门口的位置，顺着磨砂玻璃，姜宁几乎能看到对方贴在玻璃上向内查看。 对方诡异的举动吓了姜宁一跳。 一开始的时候，姜宁还打算瞒着霍继成，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对方的变本加厉，还是让姜宁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趁着霍继成在这里，姜宁把她看到的说了出来。 “每天你不在的时候，都有人在我门外徘徊，几乎能精准的捕捉到你离开的时间。” 姜宁蹙起眉头，说的严重。 不过，霍继成在听到之后，并未说什么。 见他这样，姜宁也只得咽下心中的不安。 再这么说，这里都是医院，不会出现什么人才对。 可姜宁不知道，霍继成在离开病房后，却找来了助理。 “在姜宁的门外安排人看守，看看究竟是谁在这里。” 助理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霍继成没办法长时间在医院里守着姜宁，面对她的不安，派人看守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姜宁因为梁启平的事情，睡觉并不安稳。 后半夜，她处于朦胧阶段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进入了她的房间。 “是谁！” 她的声音刚喊出来就戛然而止，对方发现她醒着，不知是慌张还是怎地，居然冲上来捂住了她的脸！ 浓重的窒息感传来，姜宁挣扎起来。 可对方的力气很大，她受伤的身体无力反抗。 双手扣住对方的手臂，求生欲的驱使下，姜宁抓破了对方的手臂。 对方吃痛，松开了姜宁，她猛地坐起来喘息着。 窒息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姜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等她能看清的时候，对方也已经跑走了。 “护士，快来我的房间！” 这个时候姜宁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能在护士铃里喊着。 很快护士就过来了，不过她也睡眼朦胧的。 “姜女士，你有什么……” 护士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耐烦，可看到姜宁嘴唇青紫色，一脸绀红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你在外面，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过来！” 护士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姜女士，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宁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护士，护士一脸震惊。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别说来到这里的人，上电梯和楼梯的声音我也没听到啊。”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忽地感到背后一阵冰凉。 第二天霍继成接到姜宁电话的时候，他立刻赶到了她的身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霍继成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姜宁的身边检查她的身体情况。 “我没事，医生在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之后就给我开了药，但护士并没有看到有人过来。” 霍继成点了点头，让助理去调查监控。 很快，就在住院部的监控里看到了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女人。 “她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知道吗？” 在监控上显示，这个女人是走进来的，她神色并不匆忙，几乎是悠哉地来到姜宁所在的住院楼层。 可见，这个女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冲着姜宁来的！ 霍继成和姜宁把所有的监控记录都看完后，互视了一眼，都在双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这件事不简单，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个女人。” 姜宁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一阵后怕。 “这个女人是为了杀我才来的，捂在我脸上的东西很软也很重，要不是我抓伤了她，她就把我捂死了！” 霍继成听到姜宁的话，眉头深深皱起。 他显然也想不到姜宁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姜宁思索片刻，忽然对霍继成说：“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我来的，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让守在我病房外的人离开了。” 霍继成疑惑地看向姜宁，对方都要杀她了，她怎么还打算让保护她的人离开？ 姜宁知道霍继成在想什么，解释道：“她这次没成功，肯定还有下一次打算杀我。” “若是你加强了保护，她不过来了，我们怎么抓住她？” 对方很谨慎，戴着能够遮挡面部的东西，仅凭监控是没办法抓住她的。 她只能放手一搏。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为什么想要致她于死地？ 霍继成明白姜宁的想法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行，这个人想要杀了你，你还打算以自身为诱饵引蛇出洞？” 他不同意！ 姜宁就知道霍继成这样说，温柔的劝着：“目前我们不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对方离开这里，说不定就会换了个行头，你总不能把全城的监控都调出来，总有遗落的地方不是吗？” “再说，这个人之前在我病房门口徘徊了这么久，想要害我的心很坚定。这次没成功，若是有下一次机会，我想她不会放过。” 霍继成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姜宁又下了剂猛药。 “这次不抓住这个人，下一次她暗地里动手的时候，我们就毫无防备了。” 听到姜宁这样说，霍继成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可以把门外看守的人都撤走，不过，你也要小心谨慎，不能让她真的伤害到你。” 听到霍继成的话，姜宁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 第139章 跑了 第139章跑了 霍继成从医院离开回到公司时，正好遇到秦宴开会出来。 想到之前姜宁住院的事情，秦宴加快脚步来到他身边，关切询问。 “她那边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霍继成略微皱眉随后淡淡开口：“不太安宁，要等等看接下来的结果。” 秦宴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但却看到霍继成吩咐助理安排更多的人在暗处守着姜宁的病房。 几乎是一瞬间，秦宴猛地反应过来。 “还是挺聪明的，看来你们是打算中捉鳖了。” 他微微挑眉轻笑，一副夸赞模样。 霍继成随手把玩着面前的钢笔语调慵懒。 “不是我，是姜宁的主意。” 秦宴听闻如此，先是一愣，随后若有所思，点点头。 “果然，能让你喜欢上的女人也是绝对不一般的。” 留下这句话，秦宴转身向外走去，也有些期待接下来医院那边会传来什么消息。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姜宁的病房内却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白天姜宁特意当着众人的面和霍继成发生争执。 无非也就是想要让暗中盯着自己的人，意识到，今天晚上没有任何人会在自己的病房内。 这样对他们来说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姜宁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但却隐约感觉有脚步声靠近。 她听到那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后，猛地睁开双眸，正好对上面前女人的目光。 戴着口罩的女人明显被吓了一跳，手上动作一顿。 姜宁也意识到，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没有丝毫犹豫，姜宁直接一脚狠狠将面前之人踹开。 巨大的声响传来，让外面在暗中守着的人猛地靠近。 姜宁勾唇冷笑，看着地上的女人淡淡开口：“看来你也不是很聪明。” 女人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后，满眼怨毒盯着她。 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耽搁的时间，忙从地上起身，急匆匆想要离开。 但此时安排的保镖们已经到了门口，女人根本出不去。 “为了抓你特意安排了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离开？不如把口罩摘了，咱们好好聊聊？” 姜宁坐在病床上，再次开口，周身带着的压迫感却令人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也许是跟在霍继成身边时间久了，就连说话的气势也沾染了几分。 女人转过头，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保镖们，居然头也不回推开窗子翻身出去。 眼看这一幕的发生，姜宁有些错愕，僵硬在原地，就算再怎么样，这里毕竟也是四楼！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下意识起身，就看到那女人此时已经翻滚，摔在楼下。 那女人几乎没有片刻停顿，直接从地上狼狈的爬起，身头也不回向外跑去。 其他保镖们反应过来后，也连忙追出去说主，却站在窗边捏紧拳头，紧紧盯着那女人消失的背影。 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姜宁思索再三，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还是说，这是周婕安排的人？ 思绪紊乱期间，姜宁的电话忽然响起。 她被猛地拉回思绪后，这才随手接起一旁电话。 “事情怎么样？” 电话对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隐隐藏着几分关心。 姜宁却抬手捏了捏眉心，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缓解疲惫，这才叹了口气。 “倒是把人抓到了，但是没想到她居然翻窗跑了，估计是没办法……”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不理解开口。 “四楼？” “确实是四楼，我亲眼看着那女人跳下去的，而且头也不回，直接跑了。” 姜宁自己说到这都觉得有几分可笑。 不等霍继成再开口，秦宴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 “那我们现在过去，有什么事晚点在病房一起说。” 姜宁闷闷的应了一声，只觉得思绪有些烦乱，没有再开口。 电话被挂断后，姜宁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呼吸压抑。 现在不仅不知道梁启平的下落，甚至连自己都卷入到危险当中。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姜宁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想要调整这种状态，但却发现自己深陷棋局当中根本无法自拔。 和姜宁想的没有差别，那些追出去的保镖们最终空手而归。 还不等姜宁开口，霍继成和秦宴就已经来了，正好赶上保镖们回来。 秦宴看着保镖们空空如也的模样，瞬间明白过来。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追上，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我们下去的时候，电梯被人给用了，耽误了很久，等注意下去就已经没了人影。” 为首的保镖十分歉疚开口。 霍继成皱眉虽有些不舒服，但终究没多说什么 “去门口守着吧，有什么事再叫你们。” 保镖们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随后连忙一起去了门口方向 病房的门再次被关上，姜宁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依旧保持沉默。 “如果这次没有叫人抓到的话，病房估计是不能住了，不然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事。” 秦宴若有所思的说着自己的分析。 姜宁也觉得有道理，但却依旧有些不甘心。 她捏紧自己垂在身侧的拳头，认真开口。 “当时那个女人就在我面前，我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从四楼的窗户翻下去，估计也是受了伤，跑的时候一瘸一拐。” 姜宁低沉的分析着，随后又有些犹豫的将目光看向霍继成。 “虽然那个女人当时戴着口罩，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有些像是周婕。” 霍继成听闻如此深深皱眉，虽然没说话，但一旁的秦宴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很令人震惊的消息。 “周婕？！” “前段时间确实听说这个女人从监狱里面出来了，但不是说是因为病重，所以才……” 秦宴的话没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眼底闪过冷意。 “但也不排除这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她那种暇眦必报的性格，如果真的不找我麻烦，才会让我觉得奇怪呢，更何况现在，她只需要在暗处安排人就可以了。” 姜宁感慨的叹了口气。 第140章 回家 第140章回家 霍继成在一边沉默许久后，才认真开口。 “既然如此，今晚就先回家去吧，有什么情况叫医生过来家里治疗，这个医院确实不方便。” 话音落下，他直接伸手将一旁外套亲自披在姜宁身上，随后俯身将人公主抱的抱在怀中，转身就打算向外走。 一切的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姜宁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有些僵硬的愣住，随后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秦宴。 两人四目相对后，秦宴连忙伸手将人拦住。 “就算是要出院，也得等全身检查之后确定没问题了，要不然这样不是折腾病人？” 霍继成脚步一顿随后皱眉，似乎也觉得有道理。 “那今天先做个全身检查，如果医生同意出院的话，晚点直接开车带你回去。” 说话间，霍继成将人重新放在病床上，随后打算去叫医生。 霍继成离开后，一旁的秦宴无奈叹气，但又带着几分感慨的开了口。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姜宁深邃的目光盯着刚刚男人离开的背影方向，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开口。 她其实刚才也能感受到霍继成的关心，但如果他当初没让自己回来的话，或许那种平淡的生活根本不会被人打破。 归根结底，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霍继成。 秦宴敏锐察觉到姜宁脸色有些异样，于是认真开口。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既然你已经打算留在这里，就不要辜负别人对你的一片用心。” 听闻如此姜宁微微挑眉轻笑，又将目光落在面前之人身上，带着几分鄙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被人如此针对每天活在这种恐慌里面，换作是你，估计早就受不了了。” 秦宴也是第一次看到姜宁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有些诧异。 “我就算平时什么都不说，但并不代表心里都不清楚，我的事情希望你可以别多管，但你帮我的事我都会记在心里。” 秦宴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却传来医生的脚步声。 “姜小姐，那我们就先做个全身检查吧，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可以安排出院，暂时回家休息。” 姜宁听着医生的话，沉默点头，随后起身坐在轮椅上，跟人一同去检查了。 霍继成却察觉到秦宴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皱眉反问。 “不舒服吗？” 秦宴回过神微微摇头：“没有，只是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霍继成没多询问什么，闷闷应了一声后，跟着医生一路离开。 秦宴觉得心里反复琢磨着，刚刚姜宁说的话，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更何况，当初姜宁急急忙忙要离开医院，似乎应该是去找什么人，如果不是出了车祸的话，只怕现在就已经真相大白了。 这个女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在医院进行了全身体检后，得到体检报告，姜宁微微舒了口气。 现在各项指标恢复的还算不错，所以如果出院的话，医生这边也是答应的。 霍继成放心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才打算带着姜宁和秦宴一起离开。 几个人开车回到家后，姜宁看着熟悉的房间，这才觉得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 她折腾了这么久，多少也有些累了，更何况还在病着，干脆就回到楼上去休息。 姜宁躺进被窝后，霍继成和秦宴两人才回到书房。 书房内安安静静，两人都各怀心事的出神，没有开口。 终究还是秦宴微微叹了口气后，主动询问。 “这次的事情明显有些不对劲，你打算怎么调查？” 霍继成皱眉又抬手捏了捏眉心，略微缓解了几分疲惫。 “既然姜宁怀疑这件事是周婕找人做的，那就从她身上查查看，总归现在人是在家里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秦宴也觉得有道理，微微点头应声。 “我是想问，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周婕做的，你打算怎么办？” “让她付出代价。” 霍继成声音低沉的说着，似乎情绪有些不太对。 与此同时，屋内的姜宁已经陷入到睡梦当中，但却隐约总觉得有人在向自己靠近。 她猛然睁开双眸，发现自己身处在无尽的黑暗中，甚至完全看不到眼前的任何光亮。 姜宁捏紧拳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顺手去摸桌边的台灯。 但面前却忽然出现了梁启平的身影。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 梁启平脸色苍白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这才声音冰冷的开口。 姜宁有些错愕，没想到梁启平会忽然出现，看到对方的脸色后，又关心皱眉。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梁启平却勾唇冷笑，完全不在乎面前之人的关心。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了，咱们以后就当做是不认识！” 姜宁还想说什么，却发现面前之人逐渐消失，甚至连抓出去的手都只是摸到空气。 “梁启平！” 姜宁猛然再次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看到的，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额间渗出冷汗，呆滞了很久之后，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还在出神时，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 为刚刚的那场梦，导致姜宁在看到霍继成出现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 她努力想让自己平稳情绪，随后尴尬对霍继成勾唇笑了笑。 “你怎么忽然来了？” 霍继成深邃的目光在面前，女人身上打量。 “刚才做噩梦了？” 听到他的声音后，姜宁猛然觉得背后一凉，猜到可能是刚刚的话，被霍继成听到了。 “没有，我也记不清楚了。” 姜宁皱眉，顾左右而言它的别扭解释。 男人迈开步子来到她床边，伸手略微牵制住女人的脸颊。 “你最好是老实一点，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和什么人有联系，你会知道后果的。” 第141章 想要放弃 第141章想要放弃 姜宁在听到面前之人的话后，神色有些恍然。 她下意识捏紧拳头，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反应。 但是最近实在发生太多的事情了，让姜宁心里压力很大。 她微微吸了口气后，调整情绪刚想开口，却在抬眸的瞬间，猛然意识到自己早就被霍继成看穿了。 “你是不是很好奇梁启平现在的状态？应该已经联系不上了吧？” 霍继成忽然慵懒的开口，提起了这个对姜宁来说有些禁忌的都人。 听到对方的话后姜宁下意识皱眉刚要否认，但却被霍继成再次打断。。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打听，不然肯定会后悔的。” 他忽然留下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姜宁有些不理解。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宁下意识捏紧面前之人的手腕，周五没认真询问。 几乎是第一时间，姜宁就觉得一定是因为霍继成做了什么，才害了梁启平。 霍继成却有些不满面前女人的反应，面不改色，将其手腕上的束缚甩开。 “你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自己去医院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他低沉的声音让姜宁猛然浑身一怔。 姜宁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始终都在被面前，这个男人监控着，不论自己做的再如何，天衣无缝，他全部都知道。 霍继成手上的动作微微加深，试图用疼痛让面前的女人清醒过来。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可以清楚你现在在谁的家里，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这里没有你可以做决定的地方，你能做的就是留在这里。” 他俯身向着面前女人靠近。 “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下次还让我知道你有那些不安分的想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难道也不在乎两个孩子？” 话音落下，姜宁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击中一样，猛的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开口毫不犹豫的否认：“你误会了，我没打算去找任何人，我只是那天有些不舒服，想要出去散散心而已。” 其实刚刚有一瞬间，姜宁想的是不如就这样直接坦白了。 她现在心乱如麻，只想知道梁启平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但霍继成的一句话，瞬间让姜宁猛地反应过来。 她早就不是孤身一人了，就算不在意自己的结果，姜宁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办法独自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离开霍继成的掌控。 要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的话，两个孩子可能会受到伤害。 最终，姜宁深深叹了口气，选择妥协。 “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 听着面前之人的话，霍继成这才算是满意勾唇。 “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让我查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他威胁的目光在面前，女人身上打量着。 姜宁现在却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的找个地方休息。 她垂下目光，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所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能不能先休息？确实是有些熬不住了。” 霍继成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看着房门再次被关上，姜宁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没了睡意。 她满脑子都是刚刚被威胁的画面，那种压抑的感觉令她呼吸困难。 最终，姜宁还是猛地睁开双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她无措的捂着脑袋，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长久的压力，已经让姜宁的精神几近崩溃。 最终不知道是什么状态下，姜宁居然随手摸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这样的人生让姜宁觉得已经一眼望到头了。 如果要以后的一辈子都用这样的方式，被囚禁在这四四方方的房间里的话，她宁愿这样解脱。 动手之前，姜宁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了两个孩子的模样。 可以说，支撑姜宁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但自己的存在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痛苦。 如果就此消失的话，说不定霍继成会因为愧疚而善待两个孩子。 那么，或许自己做的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姜宁咬牙，最终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将其染红。 鲜红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姜宁就这样躺在床上安静的等待接下来的死亡。 她意识模糊间，仿佛听到了梁启平的声音。 姜宁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见到梁启平就站在自己的床头。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就当作是为了两个孩子考虑，一定要活下来，你难道真的舍得看到两个孩子没有母亲吗？” 梁启平语气异常坚定的说着，眉宇间也满是心疼。 姜宁却不自觉露出一抹苦笑，微微摇头。 “你根本不懂。” “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彻底解脱，我也算是给了两个孩子一个更好的结局，我觉得霍继成肯定会善待他们的。” 其实姜宁很清楚，霍继成这个人虽然嘴硬心软，但本性并不坏。 可是她实在是被这个家里压抑的太久了。 如果最后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解脱的话，姜宁想要试试看。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率先发现姜宁出问题的人居然是秦宴。 “真是个疯女人！” 秦宴慌忙用一旁的衣服，想要将姜宁的手腕伤口包扎上。 同时，厉声喊着外面的女佣，连忙去叫医生过来。 霍继成原本在书房听到外面秦宴的声音后，意识到情况不对，也连忙走出来。 他来到姜宁房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也有些不敢置信的愣住。 霍继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原本的意思也没打算把姜宁逼迫成这般。 “别愣着了，还不快过来帮忙！” 他很清楚，姜宁对霍继成的重要性。 第142章 妥协了 第142章妥协了 霍继成在听到他的声音后，这才回过神来。 他应了一声，然后来到姜宁身边，帮忙胡乱的将伤口暂时按住。 这次的情况紧急，所以家庭医生很快就被带来了。 此时，姜宁的脸色已经苍白，毫无血色，就连身体都逐渐冰冷。 霍继成站在一边沉默，看着医生进行伤口包扎。 秦宴则是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原本还没查清楚周婕的事，又闹成这样。 “你刚刚出来见姜宁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把人刺激成这样了？” 秦宴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理解的询问。 霍继成被他的话拉回思绪，又认真皱眉思索。 但其实每次霍继成在单独面对姜宁时，两人的对话都差不多。 无非就是言语警告，然后姜宁乖巧的答应下来。 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 所以姜宁会忽然有这样的反应，也让霍继成有些措不及防。 霍继成深深皱眉，最终依旧没有说话。 秦宴看着身边的闷葫芦，只觉得头疼。 医生在给姜宁包扎好伤口后，又转头认真开口。 “伤口已经止住了，但是病人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还需要长时间慢慢调养才行。” 说话间，医生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霍继成。 但此时的霍继成正在出神，没有注意到还是秦宴意识到不对，主动询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就行。” “我觉得病人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如果想要让其好起来的话，还是有必要去看下心理医生的。” 医生说到这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刚我在给病人包扎伤口的时候，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抗拒，这种强烈寻死的想法估计是情绪出现问题。” 这话对霍继成的暗示性很强。 秦宴也意识到什么后，偷偷瞥了眼身边的人，最终对医生摆摆手。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吧，没别的什么事了。” 眼看着医生离开之后，姜宁也被输上了营养液。 秦宴一站在原地，将姜宁打量一番，这才带着身边沉默的男人离开房间。 重新回到书房里面，秦宴这才去洗干净了，手上的鲜血，但衣服上的鲜血是没办法处理掉的。 他回想起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依旧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秦宴重新坐在椅子上，注意到霍继成依旧在出神后无奈开口。 “我这次没有向着任何人，但我觉得你有必要和姜宁好好聊一聊，你们两人之间的问题确实很大。” 霍继成听闻如此深深皱眉，随后又抬眸将目光落在面前秦宴身上。 “比如呢？” “看来你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姜宁在你身边时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种状态下，换做是谁都会最终崩溃的。” 秦宴喝了口水，这才再次开口。 “反正我觉得刚刚家庭医生说的话很有道理，这次等姜宁醒了之后，有必要的话还是先带人去检查一下吧。” 霍继成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最终也算是同意了。 姜宁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自己意识浑浑噩噩。 她恍惚间在睡梦中，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他们扑在自己身边，哭喊着想要让自己回来。 可姜宁却发现自己越走越远，根本没办法将两个孩子抱紧在怀中。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让人窒息。 姜宁忍不住落泪呢喃这两个孩子的名字，这才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剧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成。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此时屋内并没有任何人，只有姜宁一个。 姜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梦中两个孩子哭喊的模样，心痛到难以呼吸。 她眼眶泛红，却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十分压抑，仿佛已经走到了死路，没办法回头。 就在姜宁沉浸在自己情绪当中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女人下意识抬眸，却对上了霍继成那深邃的目光。 姜宁沉默收回视线，以为这次会得到他更加严厉的威胁。 结果霍继成却面不改色，来到女人的床边，随后伸手轻轻摸索着她手腕上的伤口。 “很疼吧。” 姜宁微微一愣，没想到男人会忽然这么说，有些不理解的抬眸看着他。 “你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难道真的能舍得两个孩子？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到时候哭喊在你床边，你会不会难受？” 姜宁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堵住了嗓子，无法开口。 但泪水却像断了线一样不断滚落。 男人伸手，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掉脸颊边的泪水。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到最后痛苦的只会是两个年幼的孩子。” 姜宁听到这里，却不自觉勾唇，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如果你真的尊重我的意愿，我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我安排好了医生，等过两天带你去看看，或者明天让人先来这边给你看看情况。” 姜宁听到这里有些不理解的皱眉：“伤口不是已经包扎好了吗？还需要什么医生？” “你现在的状态很差，当然需要更专业的医生来查看情况。” 说到这里，霍继成略微顿了顿，随后又认真开口。 “等你的身体和心理彻底好起来之后，到时候你要是想要离开，我就不拦着你了。” 他像是早就想好了这一件事，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妥协。 姜宁却有些不理解的愣住，满眼诧异。 她怎么也没想到，霍继成会忽然这么说。 自己想要了那么久的自由，居然会在这次阴差阳错的事情后得到满足？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但所有的前提都是你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如果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话，我不敢保证你能照顾好两个孩子。” “当然可以，毕竟在没来到你身边之前，一直都是我带着两个孩子的。” 第143章 执念 第143章执念 霍继成听着面前女人的话，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的神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姜宁居然还想着要离开自己。 但是既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最主要的还是让她的身体抓紧好起来。 想到这里，霍继成略微点点头，随后伸手将女人耳边的碎发撩开，随后认真开口。 “如果你能确定自己可以照顾好两个孩子的话，就尽可能好起来，别再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你身边在乎的人。”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姜宁的寻死，对自己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姜宁也是这么想的。 她在听到了面前男人的话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两个孩子，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寻死的话，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 总归霍继成是不会心疼自己的。 毕竟自己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是面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想到这里，姜宁略微叹了口气，这才勉强让自己从那种无尽的情绪中拉扯回来。 她微微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才认真开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但我也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别到时候又反悔了。” 霍继成微微挑眉，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我也不会看着他们的母亲真的死在我面前。” “所以你可以放心，等你真正好起来的那一天，我一定不会留你，更何况我也没那么缺女人。” 这一点倒是真的，单凭霍继成的身份和长相，就有不少的女人前仆后继的往上冲。 所以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姜宁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靠着这副姿色，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要被抛弃了，与其到那个时候落魄，还不如现在抓紧时间走。 她压抑着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总算得到了舒缓，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 “既然如此，医生那边你去安排吧，我会配合你的。” 霍继成听着面前人的话，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了房间。 秦宴此时就在房门外等着消息，眼看着霍继成出来之后下意识想要开口询问什么。 男人的脸色却有些难看，直接回到书房里。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这样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于是霍继成又倒了第二杯酒。 秦宴跟着进来时，就发现霍继成正在不停的给自己灌酒。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伸手将人拦住，脸上带着几分不理解的神色。 “你们两个不会又吵架了吧？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这么吵下去？一个割腕自杀，你打算把自己灌醉了？” 秦宴将酒杯随手放在一边，脸上满是无奈。 “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喝多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商量下，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对。” 霍继成声音沙哑的开口：“她已经答应去看心理医生了，没别的什么事需要担心。” 秦宴有些错愕的愣在原地，原本还以为是姜宁不肯去看医生，所以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但现在既然那个女人答应去看医生，那就说明一切都有好转的迹象，为什么霍继成还会这样喝酒？ 秦宴深深皱眉依旧是满脸的疑惑：“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按照你说的这样，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你还在这里闷闷不乐？” 霍继成却勾唇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你知道，为什么姜宁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要去看医生的事情？” 听着他的话，秦宴若有所思的认真思索，但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按理说姜宁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差，一个人都已经打算寻死，就是放弃了所有希望。 霍继成到底说了什么，可以让这样的一个女人轻易答应，接下来愿意去看心理医生的要求？ 那霍继成作为交换的，应该是对于姜宁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 秦宴虽然没说话，但此时脸上的神色已经被霍继成完全看穿了。 霍继成随手将一旁的酒杯再次拿回，这才开口。 “我跟姜宁说，如果她可以彻底好起来的话，我就让她带着孩子从这里离开。” 说到这里，男人的嘴角带着一抹隐隐的苦笑。 “原本我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直接答应了，还真是有意思，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想离开我。” 秦宴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他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霍继成这副模样，估计也听不下去，自己接下来的话。 秦宴干脆坐在他身边，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算了，今天干脆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话音落下，他直接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总觉得你和姜宁之间应该还有误会，如果你们两个人愿意好好聊聊的话，或许……” 这次不懂秦宴的话说完，霍继成就直接摆手拒绝。 “没用的，我和姜宁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很了解她的脾气，虽然很多时候都会为了迫不得已的事情进行忍耐，但她骨子里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霍继成脸上带着感慨。 “虽然这段时间姜宁一直留在我身边，甚至从来没提过要走的事情，但通过今天就能看出来，其实她没有一天不想离开。” “这个女人不过是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她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如果我还要把人强迫留在这里的话，就是把她逼上绝路。” 秦宴捏紧拳头，也没想到最终会变成这样。 他原本看着霍继成和姜宁两个人相处和谐，还以为只是嘴硬的在闹别扭而已。 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种严重的地步。 秦宴最终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你真的打算把人放走吗？我可以看的出来，你们两人之间……” “以后再说吧，还是要先去看医生才行。” 第144章 提线木偶 第144章提线木偶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姜宁一个人。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梁启平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难道这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暗示？ 回想起之前霍继成说的话，姜宁只觉得心惊胆战。 会不会是梁启平出了什么事情？ 她下意识捏紧拳头，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可能早点恢复正常，然后离开霍继成。 如果可以离开之前要付出的代价是这样的话，姜宁倒觉得没什么。 她受了太多的苦，所以不在乎再疼一些。 第二天，姜宁醒来时，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恢复了些许的力气。 她从床上起身，洗漱过后直接下楼。 结果正好遇到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秦宴。 秦宴在看到姜宁后，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在第二天就下床了。 姜宁却仿佛见不到面前的人一样，径直向着霍继成方向走去。 “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所以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心理医生？” 霍继成始终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听着女人的话后，没有任何反应，淡淡开口。 “先吃饭吧，晚点安排好工作的事情，我会亲自带你去的。” 姜宁没开口，沉默的点头，随后就坐在他对面开始吃饭。 全程餐桌上都是一片安静，秦宴都觉得气氛十分压抑。 他忍不住偷偷的去看姜宁的情况。 面前的女人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霍继成说什么就照常去做。 已经完全不像是之前那样鲜活了。 秦宴深深皱眉，眼底浮现出感慨的神色，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还有些闹腾的家里会有这么压抑的一天。 吃了饭后，姜宁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身边的霍继成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 原本秦宴还在默默的等待着，后面实在觉得太过于压抑，于是凑到姜宁身边关心询问。 “你现在觉得自己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太舒服的地方？如果你心里不舒服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没必要这样压抑自己。” 姜宁在听到身边人的话后，淡淡抬眸，将目光落在秦宴身上。 她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苦涩。 “就算是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能帮我什么？” 秦宴被一句话堵的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他深深皱眉欲言又止，但在对上姜宁的目光后，更多的是无措。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最终还是秦宴率先收回目光。 他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也明白现在的姜宁确实不是自己能帮忙的。 如果想要让姜宁好起来的话，估计也只能让人彻底离开这里了。 霍继成坐在一边，沉默的翻看着自己手中文件，但却也已经将身边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皱眉撇了眼身边的秦宴。 秦宴收回目光不再多说什么。 姜宁则是沉默的看向霍继成，似乎在等待。 不知过去了多久，霍继成这才随手将文件放在一边。 他起身拿着外套向外走去，路过姜宁身边时淡淡开口。 “走吧，预约的时间到了先去看看。” 姜宁跟着起身，迈开步子，一路向外走去。 秦宴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也跟着离开。 高档心理医疗会所当中。 姜宁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穿着西装的女人，脸上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 “你好姜小姐，我虽然是你的医生，但你也不用太过于紧张，就把我当做是朋友一样，有什么不能和身边人说的话都可以和我说的。” 姜宁看着面前女人对自己伸出来的手，也只是略微敷衍点头，应了一声。 她没多说什么，沉默的等着对方的下文。 “我看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不如先去那边的沙发上躺一会？” 女人有些关心的提议，但却被姜宁毫不留情的拒绝。 “不用了，我来这里是做心理治疗的，我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最快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姜宁声音平静的说着，似乎对好起来有着迫不及待的期待。 女人听闻如此略微一冷，没想到姜宁会主动这么说，随后将犹豫的目光看向霍继成。 而此时的霍继成正紧紧盯着姜宁，似乎在压抑着某些情绪。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姜宁现在越是着急，想要让自己好起来，就越是证明了，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那个家了。 这也是霍继成情绪有些难以自控的点。 秦宴察觉到异常后，安抚的拍了拍霍继成的手背，这才对着心理医生主动开口。 “不如这里就先交给你，慢慢治疗，我们在外面等候吧。” 心理医生笑着点头，这才让两个人离开屋里，就留下了自己和姜宁两人。 离开了屋内，秦宴将水递到一旁霍继成的面前。 “我觉得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也看看心理医生吧，再这么压抑下去，我真怕你也变得和姜宁一样。” 霍继成接过面前的水却并没有喝。 “我还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但你不觉得，你一直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吗？如果你舍不得姜宁走，就将你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你什么都不说，别人是不会懂的。” “说不说有什么用吗？她现在有多迫切的想要离开我，你也不是看不出来，我就算是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霍继成深深皱眉，脸上满是严肃。 “我并不觉得，如果将自己的感情暴露出来，是用来挽留的话，会有任何意义，她既然要留下来，那就只能是因为在乎我这个人，而不是觉得我可怜。” “所以你从来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过姜宁，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宴真觉得，现在的霍继成应该也去跟着看一下心理医生。 但是他很清楚，霍继成根本不会听自己的话。 无奈深深叹了口气后，秦宴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他身边。 “算了，还是先等等看，到时候看姜宁的状态能不能好起来，然后再慢慢说。” “她早晚都会离开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第145章 梦中的他 第145章梦中的他 待霍继成离开后，女医生发现姜宁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立即面带笑容对姜宁说：“既然姜小姐想要尽快恢复，那我们就尽快治疗吧。” 姜宁配合的点头，按照医生说的，躺在了沙发上。 女医生深吸一口气，对姜宁进行了催眠。 她心思太重了，而且也不愿意说出实情，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真正触及到她的内心。 很快，姜宁便昏昏欲睡起来，女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姜小姐，看到什么了吗？” 姜宁自然看到了，一阵阵海浪声中，梁启平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启平？”姜宁已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上前一步，想要到他的身边。 但此时，梁启平后退一步，眉尾下垂，露出一个比哭还委屈的笑容：“能看到你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姜宁心擂如鼓，此时梁启平的影子影影绰绰，她触碰不到，更加重了她的不安。 “启平，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去了什么地方？我很想你……” 姜宁越是触碰不到他，越是心慌，弥漫在心口的压抑情感得不到抒发，不自觉中，她变得泪流满面。 “别哭，我只希望你能过的好一些。” 梁启平温柔的声线一定程度上抚平了姜宁的心情，可她依旧不明白，他为什么避着她。 “我联系不到你，什么时候你能来看我呢？” 姜宁迫切的想要知道梁启平的下落，希望他能回到她的身边。 “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梁启平终于来到了姜宁的身边，他的手掌贴上了姜宁的脸颊，却没有了之前的温热。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为了孩子们，你也不能这样消极，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而不是……” 梁启平的视线放在姜宁的手腕上，吓得她急忙收敛，遮住上边还未消散的伤疤。 “不，我……”姜宁解释的话语卡在喉咙处，甚至没看到梁启平身影的暗淡。 “我这辈子没办法陪在你的身边了，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等到来世我们再见吧，好吗？” 姜宁猛地抬头，可眼前梁启平的身体已经化作星星点点的微光，宛若夏日芦苇中的萤火虫一般。 流萤飞过，再无声息。 “等等我！”姜宁尖叫着醒来，大滴汗珠随着她的动作从额头滑落。 这声音不仅吓了医生一跳，守在外面的霍继成和秦宴也冲了进来。 “姜宁，发生什么事了？” 霍继成来到姜宁的身边，手抚上她的脖颈，感受到下方脉搏猛烈的心跳，眼神看向医生的方向，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压。 女医生尴尬地笑了笑，忙解释：“用了催眠的治疗手法，让姜小姐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而已。” 说到这里，女医生看向姜宁，眼中有着同情，轻声说：“姜小姐，在你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能说出来的话，或许我们都能帮助你。” 霍继成和秦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姜宁的身上。 她发出那一声尖叫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甚至没聚焦。 女医生见状，温柔地蹲在她的面前：“姜小姐，你心中那个放不下的人，如果不愿意说的话，也没问题。” 女医生还给了姜宁一杯水，然后拉着霍继成来到一边：“姜小姐的心结就是催眠她之后，她在梦境中看到的人，如果能让她和那个人见上一面，说说话，或许心结就可以解开了。” 秦宴不语，他看了眼霍继成。 如果姜宁是因为情感问题想要离开霍继成的话，那她心里的人…… 霍继成同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先让女医生出去，自己来到姜宁的身边。 “姜宁，你梦中的人是谁？” 霍继成下蹲，直视姜宁的双眼，想要从那空洞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 奈何姜宁一句话都不说，身子动都不动，宛若一个精致的木偶。 霍继成心中一沉，声音都带了一丝阴鸷：“是梁启平吗？” 姜宁听到这个声音，身躯猛地抖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说话，眼神也没有改变。 可就因为她的举动，霍继成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先回去吧，等下次有时间了，我再陪你来看心理医生。” 这次，姜宁倒是跟着霍继成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宴看了看姜宁，又看了眼阴沉着脸开车的霍继成，心中揣摩着。 一到家，姜宁就回房间了，秦宴这才开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顺着她的意思来吗？” 因为他看得出，霍继成不想要姜宁离开，那个叫梁启平的男人，一定在姜宁心中占据大量的位置。 如果霍继成现在放手的话，姜宁一定会去梁启平的身边。 霍继成并不高兴，在沙发上坐下，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 这下秦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试探的问：“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梁启平？” 听到他的话，霍继成瞥了他一眼，打开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去查一下，梁启平现在在什么地方。” 秦宴松了一口气，他观察霍继成的神情，还以为这人打算对梁启平动手呢！ 等待调查结果期间，秦宴又问：“现在，你要不要去姜宁的身边看看，她在楼上没有声音，你不担心吗？” 霍继成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到了房间中。 姜宁乖巧的在床上坐着，背对着门口，眼睛盯着外面的天空。 如此渴望自由的人，如今像金丝雀一般被剪掉了羽翼关在房间中，萎靡得似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霍继成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口对她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姜宁摇摇头：“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多给我安排一些和心理医生见面的时间吧，我想尽快好转。” 霍继成以为姜宁会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没想到这人的嘴和闷葫芦一样，怎么都锯不开。 张口闭口就是看心理医生和治病，她就这么想要离开自己身边吗！ 第146章 没有希望 第146章没有希望 可霍继成的怒气并没有维持多少时间，助理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手机铃声响起，霍继成转身离开了房间，接通电话。 “霍总，那个叫梁启平的人，一个多月前就已经举行了葬礼，还是他家族帮着他举行的，已经入土为安了。” 霍继成神情一顿，冷声问道：“还有别的吗？” 助理听着霍继成的声音，身体莫名的抖了一下，急忙把自己调查到的所有东西都说了出来。 “之前姜小姐要被救走的时候，咱们出手阻挠，梁启平离开后听说是车子出了问题，坠海……” “后来他家里人举办了葬礼，葬礼并不隆重，恐怕知道的人很少。” 助理说出他所有知道的东西后，霍继成才挂断电话。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姜宁。 自从霍继成出来之后就站在他身侧的秦宴发现他神情不对，忙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梁启平能来见姜宁吗？” “梁启平为了救她，已经坠海死了。” 秦宴一时语塞，逝者已矣，就算霍继成的心中再怎么想要姜宁留在自己的身边，总不能和一个死人计较这些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瞒着她吗？” 秦宴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如今的情况很不好，不告诉她的话，她心结没办法解开，说不定以后……” 还会自杀。 这句话秦宴没说出来，可霍继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说出来，按照姜宁现在脆弱的内心，真的能接受如此冲击力强的消息吗？ 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姜宁卧室门开了一条缝隙。 站在门口的姜宁原本打算出去吃点东西，可想不到听到了关于梁启平死亡的全程。 她身躯僵硬，一动不动，似是一座石塑雕像。 “原来，他是因为救我死了，怪不得我联系不到他……” 想到那次给梁启平打电话，接到电话的人是个中年女人，那个时候，其实梁启平已经…… 姜宁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似是又传来只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水声。 梁启平和她告别的话语她还历历在目，一想到男人悲伤的神情，她心如刀割一般，喘不上气。 两个男人在外面听到房间中细微的声响，心中暗道一声不妙，立刻向房间中冲去！ “姜宁，你怎么……” 霍继成打开门的一瞬间，姜宁的身躯就倒在他的胸膛。 瘦弱的女人，用她带着割腕痕迹的手，攥住胸膛的衣襟，眼泪断了线一般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霍继成的衣物。 “是我、是我把他害死的……” 姜宁断断续续地哭着，霍继成顿时明白，她已经把他和秦宴说的话全都听去了。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梁启平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 霍继成劝说着，抱起姜宁让她躺在床上。 而秦宴看着霍继成的背影，听到他的话，也猜不透，自己这个朋友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替自己的情敌说出这番话的。 可现在的姜宁什么都听不进去，她抓着霍继成的手，苦苦祈求：“我想要去看看他的墓地……” 眼前的女人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却想要见一下那个男人的墓…… 霍继成只觉得胸前的位置有些空洞，他甚至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耳边传来的，只有姜宁的抽泣声。 “你先好好休息，你现在的状态，我没办法带你过去。” 霍继成拒绝了，想让姜宁休息一段时间。 “我没事，我现在就想去，求你咳咳……” 情绪太过激动，眼泪倒灌，姜宁狼狈地咳嗽起来。 霍继成轻抚她的后背，轻柔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不会阻止你，但你需要情绪稳定下来才行。” 姜宁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在拒绝，最终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在床上不动了。 秦宴眼看着姜宁又变成那副提线木偶的状态，忙把霍继成拽出了房间。 “你不让她去，小心她再走极端！” 秦宴盯着眼前这个沉默不语的男人，又劝：“她的性格已经这样了，心理医生都说她的心结在梁启平的身上，我们越是拒绝，就越是把她推入火坑！” 霍继成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只剩秦宴站在原地看着他干着急。 可姜宁与秦宴都误会了，霍继成并没有说谎，在姜宁的情绪稳定下来后，他亲自带着她和秦宴来到了梁启平的墓地前。 这一路上，姜宁都非常平静，这几天她没怎么吃东西，整个人消瘦不少。 来到梁启平的墓前，看着墓碑上他面带笑意的照片，姜宁再次落泪。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们骗我的……” 姜宁颤抖的手伸出，放在梁启平的墓碑上轻抚。 已经哭到红肿的眼睛依旧没有停止流泪，可已经无法让姜宁感到疼痛了。 她在这里待了很久，才在霍继成的搀扶下回到车里。 一路上，姜宁都没有说话，霍继成开车看不到，可秦宴却把她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回家之后，姜宁回到房间，霍继成想要跟上去，秦宴却拉住了他的手：“我觉得，姜宁的状态不对劲。” 霍继成疑惑地看向秦宴，秦宴把他路上看到的姜宁表情叙述一遍，才严肃的说：“你可以多在她的身边陪着，不然我怕她在寻短见。” 霍继成想了想，还是回到姜宁的身边。 然而姜宁现在的状态真的和秦宴说的一样，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的可怕！ 这样的状态显然不对，霍继成便主动说：“明天，我带你去找心理医生？” 姜宁的瞳孔这才有了一点神采：“好。” 见她答应，霍继成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带着她来到心理医生这里。 简单聊天后，心理医生找到霍继成，眉头紧锁：“姜小姐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关闭心房，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霍继成握紧了拳头，知道这样下去，姜宁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香消玉殒。 忽地，他想到了两个孩子。 如果孩子来到姜宁的身边，说不定能扭转姜宁心中的想法，让她正常一些。 第147章 试着相处 第147章试着相处 第二天，霍继成便带着姜远和姜途来到了姜宁的身边。 “妈妈！” 孩子们围绕在姜宁的身边，她心中再万念俱灰，在孩子们的面前，都要扬起笑容。 “你们怎么来了？” 姜宁说着，不动声色地抬起头面对站在孩子们身后的霍继成。 霍继成心中一沉，姜宁不相信他带着孩子来是好意，还以为是威胁。 男人心中苦笑，他在姜宁面前，还真是一点信誉都没有。 好在姜远帮他解了围：“爸爸说带着我们出去玩！妈妈，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 姜宁不想去，但耐不住孩子们的死缠烂打，无奈的答应：“好，妈妈和你们一起去。” 霍继成看到这样母慈子孝的场景，松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还在客厅里等着姜宁出来的秦宴见状，忙问：“有了孩子，她还不愿意出来吗？” 霍继成摇头：“并不是，她还需要时间，我能等。” 秦宴闭上了嘴，想要说的话，最终全都化为一声叹息。 他拍了拍霍继成的肩膀：“我出去开车，在车里等你们。” 霍继成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等了三个小时，姜宁才带着孩子们走下楼。 “准备好了吗？”霍继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走到姜宁的身侧：“那我们走吧。” 姜宁看着他很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包包，牵起孩子的手前进，心中滋味无法言说。 她明白，霍继成带着孩子过来，是想要她心情好一些。 好意，她心领了，但已经碎裂的心，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愈合呢？ “妈妈，你在想什么，爸爸都走了，我们快跟上去吧！” 孩子回到她的身边，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手，带到了车里。 霍继成定下了出去游玩的路线，都是很美的景色。 每一次到达地点后，霍继成都会主动离开，把相处的时间交给孩子们和姜宁。 久而久之，姜宁的心情真的有所好转，光是脸上的笑容都增加了一些。 这天，大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想要继续去旅游的时候，霍继成从楼上下来，神色不太好看。 “姜宁，公司里有些事情，我要先回去。” 霍继成的手放在姜宁的脖子上捏了捏：“我让秦宴在这儿陪着你和孩子们，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接你。” 姜远和姜途自然不舍得霍继成走，缠在他的身边。 姜宁拉住两个孩子，勉强让脸上带着笑容：“好，我们等你回来。” 霍继成点头，着急的离开了，待他走后，姜宁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这一切，都落在秦宴的眼中。 随后的几天内，都是秦宴陪着他们，只是少了父亲，姜远和姜途的小脸上很少再出现笑容了。 但姜宁似乎放松了很多，很享受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 秦宴晚上，趁着孩子们休息的时候，找到了姜宁。 “你有什么事吗？”姜宁站在阳台上，微风吹拂过她的发丝。 秦宴突然有种想法，若不是有孩子在身边，姜宁这个时候就会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他急忙把这个念头摇出脑海：“我看你这几天睡不好，不如喝一杯吧，至少喝醉了能睡得安稳一些。” 姜宁愣了一下，不清楚秦宴此时的邀请是什么意思。 可她选择相信，毕竟秦宴霍继成的朋友。 秦宴取来了香槟，两人在阳台的小桌旁坐下喝酒，说着关于孩子的事。 “有了孩子在你的身边后，你的心情好了很多。” 秦宴观察姜宁的神色，发现她眼神迷茫，便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在我心里，他们很重要。” 说到孩子的时候，姜宁神色温柔了很多。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秦宴温柔的声音传入姜宁耳中，她迷茫地看过去，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答案。 “看我做什么，我想问你要什么而已。” 秦宴故作轻松的笑着，不过，他问出这番话，想要帮助的其实是霍继成。 姜宁自然也清楚，她苦涩一笑，声音中的暗哑令秦宴心惊。 “我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想要的？” 孩子们都在霍继成的身边，对她好的梁启平又因为救她离世。 姜宁甚至觉得她是个灾星，要是没有她的话，大家都会好好活下去。 秦宴想不到，姜宁即便有孩子在身边，也会说出这样颓废的话语。 “但是，霍继成很关心你，他为你做了很多事。” 秦宴思忖了片刻，还是把霍继成为姜宁做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以他的性格，或许不会告诉你这些，但他的身心都系在你的身上，不过是在你的面前装作无所谓而已。” 姜宁并不相信秦宴的话：“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现在才把孩子带到我的身边来？” “他关心你的身体，姜远和姜途虽然很懂事听话。可他们来到你身边后，你会好好休息，还是带着孩子们离开呢？” 听到这番言论，姜宁默不作声。 若是早些孩子们来到她身边，她真的会和秦宴说的一样离开。 秦宴见状，继续说了下去：“况且，他在知道你惦记梁启平之后，立刻派人调查他在什么地方。” “你想要见孩子，他也带来了，在公司最忙碌的时候，他花费心思带着你出来旅游。” 说到这里，秦宴已经看出姜宁的犹豫。 “他做的事情太多，我无法一一为你列举，可我想，你应该能感受得到。” 他喝了一口酒，也觉得身为兄弟，没办法帮助霍继成太多。 满口的酒气都化为苦涩被秦宴吞入腹中。 “如果，你并不讨厌他的话，不如试试留在他的身边，和他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秦宴发现姜宁一声不吭，觉得自己就像小丑一般，与眼前的女人说了这么久，她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秦宴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姜宁的房间，独留她一人面对外面无尽的星空。 天上一道流星滑落，惊扰了姜宁的思绪。 她万万没想到，霍继成居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可让她回答秦宴，答应留下来，她却无法开口。 第148章 放你离开 第148章放你离开 几日后，姜宁被秦宴带着回到了家中。 孩子们玩了这么多天，也累了，回去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他们回家便休息了。 姜宁本以为会看到霍继成的身影，结果家中空无一人。 “他还在公司？” 秦宴听到姜宁的话，知道她开始关心他了，故意把霍继成说的很累。 “他准备带你出去玩的时候，公司就很忙了，他推了很多会议和事情压着没有处理。想必，现在他应该还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吧。” 姜宁想到那天秦宴和她说的话，很担心霍继成的身体，可面上不显。 “那我们就先休息吧，他或许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说着，她就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秦宴一时语塞，不知道姜宁是真的不在乎霍继成，还是她想死的心依旧没改变。 但他也不敢问，只好留在沙发上等霍继成回来。 等凌晨三点多，霍继成才回到家里，他一脸的疲惫，黑眼圈也加重了。 “你再这样拼下去，没等姜宁出事，你先出问题了！” 秦宴知道自己说话有点儿难听，但霍继成并没往心里去，而是问：“他们睡了？” “早就睡了，不过姜宁的心情好了很多，你还是把孩子留在她身边吧。” 秦宴把这一路上姜宁的状态和霍继成描述了一遍，但自己说的那些话，只字未提。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我还有事。” 秦宴欲言又止，不过看到霍继成上楼向姜宁的房间走去时，松了一口气。 翌日，姜宁睁开眼，发现身边躺着霍继成，吓了一跳。 这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当姜宁仔细观察霍继成的时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嘴也没有了血色。 想到秦宴说的那些话，姜宁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看了眼时间，发现才早上五点多，便悄悄起床，来到厨房做早饭。 霍继成是被饭菜的香气弄醒的，他下楼，却看到做饭的人并不是阿姨，而是姜宁。 “你今天……起来的很早。” 霍继成干涩地说，他很意外，也很惊喜地看着姜宁的背影，千万言语堵在喉咙处，却说不出来。 “嗯，睡得比较早。” 姜宁没敢回头，做完了，正好其他人也醒了，一家人吃着早饭。 姜宁尽力忽略霍继成的眼神，和孩子们交流着，眼角的笑意也深了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宁每天都和霍继成说说话，偶尔还会劝着他早休息。 这样的区别对待让霍继成受宠若惊，秦宴也觉得，两个人自然会继续好下去。 然而，霍继成曾经仔细观察过姜宁，只要没人在场，她依旧是那副双目空洞的模样。 他心中一紧，趁着晚上的时候来到姜宁身边：“明天秦宴有时间，让他带你去心理医生处看看吧。” 霍继成太忙了，没时间陪着她，这事儿，姜宁也知道。 她笑了笑，声音故作轻松：“好啊，我知道了。” 秦宴在第二天就带着姜宁来到医院，心理医生看到姜宁的第一时间就露出开心的笑容。 “姜小姐，你的状态恢复了不少！” 姜宁笑了笑，对医生的话不置可否。 晚上，霍继成回来之后，秦宴就把心理医生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 最后，秦宴还说：“她最近也对你好了很多，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啊！” 但霍继成却没有秦宴乐观，因为他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姜宁装出来的。 他的沉默让秦宴担忧：“我说错了什么吗？” 霍继成摇头：“没什么，我去找姜宁。” 他转身就走，留下秦宴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孩子们刚刚离开姜宁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缝隙，霍继成刚要推门而入，就看到姜宁趴在桌上哭泣的模样。 男人心中一紧，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悄然握紧。 姜宁想着已经死了的梁启平，依旧无法释怀。 那男人因为她而死，她却活的好好的，有霍继成的关爱，孩子们的关心。 只有她依旧放不下，便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中，自虐一般地惩罚自己。 “你，还是因为梁启平的事才这样的吗？” 男人的声音响在身后，姜宁猛地抬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装作没事一样的转头说：“怎么会，并不是因为……”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霍继成的眼中除了关切之外，还有更深的一抹悲伤。 悲伤因她而起，姜宁此时说不出一句欺骗霍继成的话。 可霍继成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坐在姜宁的身侧，大手放在她的肩膀。 温暖随着霍继成的话语传入姜宁的心中：“我不会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如果你想要自由，随时可以离开。” 姜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但霍继成的眼中此时只有温柔：“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我也会在原地等你。” 暖流划过姜宁的内心，暂时填补了心中破败不堪的孔洞。 她深深地望向霍继成，唇嗫嚅了几下，才说：“你真的会让我走？” “那是当然，”霍继成笑了笑：“如果你想要孩子也跟着你走的话，我也同意。” 姜宁先是兴奋，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带着孩子在身边，在离开霍继成之后，她能把自己照顾好就很不错了。 最终，姜宁摇了摇头：“不了，孩子先留在你这里，我出去……散散心。” 霍继成答应了，还亲自把姜宁送到机场前往国外。 “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秦宴还是不敢相信，他那天知道霍继成打算放姜宁自由时候震惊的心情。 姜宁现在的状态，获得自由之后，很难不保证她不会自寻短见！ “她想要自由，而且，她留在这里就会想到为她而死的梁启平，离开对她来说是好事。” 霍继成说着，转身离开：“再说，我会派人跟在她身边的。如果她还想要做傻事，会及时制止她。” 听到这儿，秦宴松了一口气。 姜宁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来到国外后，就找了个僻静的小镇子住了下来，欣赏风景的同时，放松心情。 第149章 自我束缚 第149章自我束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姜宁基本上都在忙着自己的小生活。 她尽可能让自己沉浸在这次的安静当中，享受风景。 只有一个人的心在沉静下来之后，才能将所有烦乱的事想清楚。 前段时间姜宁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一直把梁启平的死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如果当初他不是为了帮助自己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梁启平为自己确实付出了不少。 所以尽管时间可以带走一切伤痛，但姜宁觉得他会永远成为自己心底里最痛的存在。 可是人总要继续活下去。 活着的人总要去看全新的世界。 姜宁也很清楚自己可以有段时间进行疗伤，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 她没办法过太长时间的肆意生活。 所以在这边短暂的居住了一个月后，姜宁又在国外四处旅行。 她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每个地方都会留下照片和自己存在的痕迹。 姜宁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就会写一封信，同时将自己和风景的照片夹在信封里。 她将这封信寄到了当初和梁启平一起生活的住址。 尽管姜宁心里也很清楚，可能永远不会有人收到这封信，梁启平也没办法读到。 但这对姜宁来说也算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是觉得有些累了，又或者是让内心躁动的情绪得以安抚。 最终，姜宁兜兜转转，又一次回到了国内。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但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霍继成的模样。 她逐渐也很清楚自己是时候该回去了。 人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姜宁经过这段时间被陪伴，也能看出来自己对梁启平也只是愧疚。 梁启平为自己付出了不少，感情肯定是有的，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姜宁能看清自己的内心。 这天姜宁我再次来到了梁启平的墓前。 她就站在墓碑前呆呆的看着照片上梁启平的容貌，不自觉回想起两人当初相处的所有画面。 姜宁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随后无奈叹了口气。 “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当初跟你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确实很让我自由，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或许是没有缘分吧，你应该也是怪我的。” 说到这时，姜宁不自觉有些哽咽。 “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能不能让我早点遇到你，到时候就算当牛做马，我也一定会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她俯身将自己怀中抱着的花放在墓碑前。 “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霍继成，所以没办法给予你同样的感情，这辈子我都是欠你的，所以我会用后半生去愧疚，去怀念，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托梦给我，但我希望你如果转世的话，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不要再为了任何人而活着了，别再亏待自己……” 姜宁就站在这里，直到太阳落山，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双腿有些麻木，但脸上却依旧带着笑。 姜宁转身迈开步子，向着外面走去。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算是你送给我最后的礼物吗？很漂亮，我也很喜欢。” 姜宁回到了当初自己和梁启平一起住的房子内。 她本来是打算在这里暂时住一晚，过渡一下，却没想到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封信。 姜宁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一刻发现这些。 这应该是梁启平留下的，但具体写了什么，姜宁却不清楚，她甚至是没有勇气将信封打开。 气氛一时间沉浸一下来，姜宁不知道思索了多久，最终还是将面前的信封打开，仔细去看上面的内容。 【或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已经彻底没有任何关系了，但请不要为了我的离开而感到伤心，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可以去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选择身边对你足够好的人，毕竟我从来没想要道德绑架你什么。 宁宁，我的爱就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如果你实在愧疚就用你的后半生来回忆我吧，只要别忘了我的存在就好，或者忘的慢一点。 霍继成是个不错的人选，他虽然比较嘴硬，但却对你是真的好，这一点就连我也能看出来，把你托付给他，我算是安心的，宁宁，下辈子留在我身边吧，当我的新娘。】 姜宁捏紧面前的信封，眼眶不自觉泛红。 她不知道梁启平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将这封信写出来的。 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认为自己没办法再继续和姜宁在一起了。 可如今，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姜宁甚至是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姜宁抱着信封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浑浑噩噩中再次在黑暗中见到了梁启平的身影。 姜宁哽咽的开口试图呼唤出他的名字。 但很快，姜宁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盯着那么身影逐渐走远。 恍惚间，姜宁听到梁启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宁宁，你应该去珍惜现在值得你去爱的人，而不是执着于过去，看到你幸福我也会开心的。” “梁启平！” 眼看着那抹身影逐渐消失，姜宁最终还是喊出声，但却整个人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沙发上。 怀中的信早已被泪水打湿，有些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但姜宁却抬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泪痕，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就算是已经不在了，还要为了让我幸福而不断的提醒我，梁启平，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 霍继成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主动去打听过关于姜宁的消息，而是用工作上的事情将自己忙碌起来。 他叮嘱过守着姜宁的保镖，只要对方没事，就不用主动联系自己。 这段时间保镖一直没有传消息过来，就证明姜宁一直都是安全的状态。 第150章 我回来了 第150章我回来了 办公室内。 秦宴坐在沙发上，翻着自己手中的文件，但却不自觉将目光落在霍继成那张有些疲惫的脸上。 “你就打算继续这样下去，也不去问问姜宁的状况吗？你就不怕人再也不回来了？” 声音响起的瞬间，霍继成手上动作略微顿了顿，随后又将深邃的目光看向秦宴。 “既然当初是我自己选择放人走的，到时候他不管回不回来，我都接受最后的结果。” 霍继成声音异常平静，仿佛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秦宴皱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最终到了嘴边的话，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秦宴也算是亲眼见证了，如果非要逼着对方去做什么选择的话，反而会让对方更加压抑。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会有什么后果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刻意去提醒。 想到这里，秦宴躺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霍继成这天倒是难得的和秦宴一起回了家。 主要是这段时间过于忙碌，所以没有时间去陪两个孩子。 霍继成心里觉得愧疚，所以今天想回来陪他们说说话。 不管怎么说，妈妈走了好几个月，如果父亲还不在身边的话，会让两个孩子不舒服的。 结果霍继成刚推开面前的门，却发现沙发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霍继成角部略微僵硬，有些不敢置信的皱眉，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忽然回来的姜宁。 姜宁在听到身后的声音后，下意识转身，随后直接对上了霍继成那但有几分诧异的目光。 女人勾起唇角，一副平静的模样，淡淡开口。 “该不会是不欢迎我回来吧？还是说我回来之前应该率先给你打个电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路过，觉得有些累了，想回家，所以就来了。” 姜宁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胡乱的说些什么，努力的想要找补，结果却越说越乱。 一旁的秦宴忍不住笑出声，开口调侃。 “我看你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但是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怎么说的话乱七八糟的？” 姜宁埋怨的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随后又再次看向霍继成。 “所以如果方便的话，我能不能暂时先住在这里？如果你不愿意，等我找到房子后，我就会带着孩子离开。” 霍继成收回思绪，直接迈开步子，伸手将面前的女人抱紧在怀中。 说真的，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姜宁，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打算。 所以看到今天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尽管冷静如霍继成这样的性格，最终还是有些没忍住。 “当然可以，这里一直都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姜宁眼眶泛红，也伸手将人抱住。 她用自己的脑袋靠在霍继成怀中，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走了这么久，也用时间来证明自己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我确实对不起梁启平，但我却很明白，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或许我心理上的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彻底治好，但我会努力克制，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能不能……” 这次不等姜宁的话，说完就被面前的霍继成直接打断。 “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就算你一辈子不走也没关系，有问题都可以解决，如果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去看医生，只要你能想明白就好了。” 秦宴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皱眉。 “看来我也是时候要找个女朋友了，整天看着你们这样，真是受不了。” 说话间，秦宴转身，本来以为是要离开，结果却来到酒柜旁，将红酒取出。 “但今天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好日子，不然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吧？” 姜宁和霍继成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点头应声。 佣人们也很久没看到现在这么热闹的气氛了，大家都在兴致勃勃的准备着晚饭。 霍继成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向姜宁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姜宁虽然始终没有说话，但却可以感觉到霍继成的不对劲。 几个人在举起酒杯碰杯后，姜宁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这段时间去了很多地方，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说，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反正以后咱们的时间还有很多，等等我吧，我会慢慢和你说的。” 她忽然靠在霍继成怀中，借着酒劲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霍继成伸手环住女人的腰肢，微微用力将人拉紧，在怀中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纪念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 秦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最终再次开口。 “还好你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霍继成失魂落魄的，简直不像曾经的他了。” 姜宁听闻如此有些疑惑，抬头将目光落在秦宴身上，似乎带着几分探寻。 结果不懂秦宴再次开口，却被霍继成直接打断。 “没关系，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以前的事情就都不用再提了，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对咱们来说都是过去式，现在最需要珍惜的是未来。” 姜宁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最终直接倒在了身边，男人的怀里 霍继成伸手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脸颊，随后将人公主抱的抱在怀中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秦宴在后面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开口。 “如果你心里有隔阂的话，最好还是问清楚，不然两个人一直这样下去，早晚会成大问题的。” 不管过去多久，秦宴这个好兄弟始终都是最了解霍继成的。 男人脚步略微停顿，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明确听到了秦宴的话。 霍继成没有开口，但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下来，随后一路将人抱着回到了房间内。 这里的摆设还是和姜宁走之前一样，每天有人来定时打扫。 霍继成回来休息的时候，就仿佛姜宁从来都没有走过。 不过好在，以后都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怀念了。 第151章 小别之后 第151章小别之后 姜宁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缓缓洒在床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到神清气爽。 过去那些让她夜不能寐的梦魇，这一次竟然一个都没出现。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蓦然生出一种时光倒流的恍惚。 这原本无比熟悉的环境，竟让她一时间有些怀疑…… 这段分离是否真的发生过？ 想着这些，她不自觉地转头，看见霍继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似乎沉睡得很安稳。 那一瞬间，姜宁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心中的顾虑仿佛被什么温柔的力量轻轻卸去。 她没有多想，轻轻钻进了霍继成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 霍继成在睡梦中察觉到怀中的温暖，以为自己仍在梦中，直到姜宁微微动了动。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看见正在注视着他的姜宁，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嗯？怎么？这是想我了？” 他声音中带着独有的温柔和调侃。 姜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还是用力地抱住了他，声音像是呢喃：“有点怕醒来你又不在。” 霍继成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有个地方仿佛瞬间被填满。 他知道，姜宁心里还有些疙瘩需要时间来解开，但现在，他们正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两人在床上懒洋洋地赖了一会儿，尽情享受这份平静。 “几点了？” 直到姜宁意识到时针已经指向九点，她慌忙地催促：“怎么都这个点了……你……”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公司的事情有人处理，而且最近事情也不算多。” 霍继成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笑着说：“你回来了，我当然得尽尽责任陪陪你。” 虽说不太清楚姜宁如今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霍继成也不打算过多询问。 这一切都是由姜宁自己选得。 而她现在既然回来了，那无疑在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 “这样，真的合适吗” 姜宁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依旧有些犹豫，“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事情……”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霍继成不假思索的打断，嘴角流露出一丝玩味，“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但要是人一转眼就跑了，我不是还得费心去找吗？” “看你把我说成什么了！” 对方这没个正型的样子让姜宁下意识玩伴羞恼，下意识嗔怪起来。 不过看着霍继成那双颇为正经的眼睛，半晌后姜宁还是点头答应：“那就听你的安排。” “这就对了，既然回来那当然得识相一点。” 看到她的态度放软，霍继成心里涌起几分欣慰，“那我们先出去吃顿好吃的？” 说着，他起身准备，姜宁看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温暖。 早餐时分的阳光缓缓渗入房间，姜宁和霍继成一起走出公寓，温柔的晨曦洒在两人的面庞，为一天的开始增添了些许活力。 “今天你想吃点什么？” 霍继成问，语气中透出几分期待。 “你决定就好。” 姜宁略显沉思，一径温和地回应。 两人漫步在街道上，途经熟悉的早餐店，霍继成提议：“要不，就去那家小面馆试试？上次路过时闻着挺香的。” 姜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微微笑了笑：“好啊，正好尝尝不一样的。” 小面馆看起来人不多，空气中飘散着香辣的味道，姜宁不由得回想起过去他们也曾在类似的地方一起吃面，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却依然清晰。 “老板，两碗面。” 霍继成轻松地对忙碌的店主说道，然后坐下来，明显对这样的简朴环境感到舒适。 “对了，你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姜宁问，想了解更多近况。 霍继成停顿了一会儿，正准备回答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起眉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不远处，姜宁注意到霍继成的表情随着通话内容变化，他眉间稍微凝重，似乎是关于公司的事情。 通话结束后，他回到桌前，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事，只是些小问题，不用担心。” 姜宁点了点头，却能感受到他心底的隐忧。 她清楚霍继成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轻松自在，脑海中不禁想：或许这段时间他的确承受了不少压力，而她不该再让他操心。 “吃面吧。” 这一句话，把尴尬的思绪打断，霍继成倾身推过面碗，试图用笑声驱散空气中的沉闷，“一会儿吃完咱们出去走走？” “好。” 姜宁心里轻松了一些，重新拾回了那道阳光。 夜幕渐渐降临，城市的灯火在朦胧的暮色中闪烁着。 霍继成陪着姜宁一路逛了大半天，两人不时笑闹，在平常不过的小街上分享着属于他们的平静时光。 一路上，他们避开了那些容易让彼此尴尬的话题，仿佛心照不宣地守护着一个默契的秘密。 喝了几杯小酒后，他们来到了海边的沙滩。 在海浪的轻声絮语下，姜宁轻轻吸了一口海风，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霍继成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他顿了顿，用手摸索着口袋里的烟花，暗自期待着他精心准备的惊喜。 “姜宁，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姜宁顺从地合上眼，嘴角露出抹调皮的弧度：“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等着看吧。” 霍继成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转身引燃了几支插在沙子里的烟花。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烟花在夜空中绚丽地绽放，瞬间点亮了整个沙滩。 璀璨的光芒在姜宁的瞳孔里闪动，她微微张开嘴，满脸惊喜：“哇，真美！” 霍继成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彩，这让他无比满足。 “其实，我一直想带你来这里，看这场只属于我们的烟火。” 他的声音透露出些许柔情。 姜宁转过头，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脸，问道：“为什么是今天？” 霍继成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不想提起梁启平的事情，更不想去破坏此刻的氛围。 他只是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温暖和亲密。 “因为我觉得今天天气很好。” 第152章 求婚 第152章求婚 姜宁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算哪门子理由？ 似乎霍继成业察觉到了姜宁脸上的愕然，半晌后就连说这话的他都有些绷不住。 他笑了，试图用这样的理由掩饰心中的那点不安。 姜宁点头，仿佛理解了他的犹豫，没再追问下去。 海风轻轻吹拂，她靠近一些，倾诉内心的安然：“你知道吗，今晚的烟花让我觉得特别放松。” 霍继成心中一暖，轻轻回应：“那就好，有时候简单的快乐反而更珍贵。” 两人并肩坐下，虔诚地享受着夜色与彼此的陪伴。 海浪悠悠敲打着岸边，似乎也在为他们此刻的情感加上柔和的背景声。 尽管有些话不必说破，但这种默契已让一切交融得更温馨。 在烟花的余晖中，姜宁感受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平静与归属感。 这个晚上，似乎一切的烦恼和不安都被海风带走，只留下了夜色中他们的彼此。 她轻轻靠过来，贴近霍继成的侧脸，踮起脚尖，那一刻，她突然鼓足了勇气。 “霍继成，” 她轻声说道，眼神无比坚定，在他的注视下，她温柔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是突如其来的，却又充满了她内心深处未经检视的感情。 当他们分开时，姜宁微微退后一步，脸颊泛红，“你愿不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 霍继成愣住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期待和忐忑似乎都有了答案，但他仍旧想确认一遍。 “你确定吗？这不是一时的冲动？” 他的声音轻得似乎怕惊扰到这美好的时刻。 姜宁凝视着他，“我当然确定。” “其实我知道，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你。” 说话间，姜宁的脸上下意识流露出一抹挣扎，但还是咬着牙继续道：“梁启平那边……我的确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这些情绪……” “不过对于他，我很清楚。” “我欠他的只是一个交代，不是感情。” 说完，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与坦然，对未来也有了全然的信心。 霍继成的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充满，他抿了抿嘴，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然后，他微微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单膝跪下，神情略显紧张但更多的是喜悦。 “姜宁，我准备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流光溢彩的戒指，反射着远处烟花的光芒，“你愿意嫁给我吗？” 姜宁的眼泪不自觉地涌上眼眶，但却带着微笑，她点点头，“我愿意。” 海风轻拂，烟花的余辉仍在远方绽放。 霍继成心头悬着的那颗石头终于落下，他缓缓起身，将戒指小心翼翼地套上姜宁的手指。 两人对视，眼中尽是藏不住的甜蜜。 “你好，请问这场烟花是你们为了求婚准备的吗？” 一个遥远却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一回头，正见一个手握相机的游客，正笑着冲他们询问。 “这个……” 姜宁有些犹疑的没有点头，毕竟哪怕是她也不知道霍继成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而一旁的霍继成则是淡淡的笑了笑，不假思索的冲着游客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游客看到了霍继成脸上的表情，也笑着举起了相机，“我就说也不可能出来夜拍的时候，会碰上这种好事。” “就刚刚，看见了你们的浪漫时刻，可以让我给你们拍个照吗？” 游客将手中的相机举起，调皮地眨了眨眼，“怎么说也是个值得记录的时刻……” “太麻烦了！” 姜宁一看对方还想帮他们拍照留念，赶忙俏脸通红的摆手。 可一旁的霍继成却立马挡在了她身前。 “那就谢谢了。” 霍继成微笑着搂住姜宁的肩，笑着回应：“我刚才还在想着该怎么留念，没想到这么巧……”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 游客架着相机的同时挥挥手，“我也得感谢你们给了我这么好的素材，等照片洗出来之后我会给你们送一份的！” 姜宁瞥了霍继成一眼，忍不住笑了，“他不会是你特意请来的吧？” “怎么会呢？” 霍继成温柔地看着她，“有没有可能，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才派人家来的？” 此时，一阵掌声传来，转身便看见周围沙滩上不少旁观路人纷纷股掌，笑声欢语充盈了这片海滩。 …… 霍继成小心翼翼地抱着已经在车里昏昏睡去的姜宁，轻轻地关上车门。 他心里满是满足，风中还夹杂着她笑声的回音。 沙滩上的求婚似乎依然映在他的眼前，偶尔会有一个闪念：这一切都如此真实吗？ 将车驶入小区，霍继成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心中安定。 他稍稍调整了后视镜，看了眼姜宁，她的脸在睡梦中显得格外平和。 他摇摇头，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把车停在停车位上后，霍继成尽量不弄醒她，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进了家门。 走进客厅，柔和的灯光散发着暖意，他却意外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打盹的身影。 秦宴听到动静，摇晃着从梦中挣脱，抬头瞅了一眼表，然后皱起了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宴打了个哈欠，眼神里透着些许责备，“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搞得我都快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霍继成笑着用下巴点了点怀里的姜宁，“她睡下了，不好意思吵醒。” “我计算错了时间，不过求婚成功了，总得要庆祝一下吧？” 秦宴的眼睛一亮，“哦？终于成了？我还以为你要再拖上几年呢！” 他压低声音，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用一种打趣的口气说，“总算不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霍继成把姜宁轻轻放倒在沙发上，给她盖上了毯子，听到秦宴的调侃也不禁笑出声，“早就听说你在国外练就了刀口舔血的功夫，没想到现在调侃起我来，也是丝毫不带喘气的。” “嘿，谁让你对人家姑娘下手这么慢。” 秦宴无奈地耸耸肩，又仔细端详了一眼霍继成，“不过看你这脸色，确实是春风满面，我就放心了。” 第153章 筹备 第153章筹备 霍继成回想起以前和姜宁发生的种种不愉快，心中充满感叹，眸底的那抹愁绪也被秦宴捕捉到。 “你还在想些什么？不是已经求婚成功了吗？” 秦宴不明白霍继成这种情感从何而来，觉得奇怪。 “没什么，不过是在怀念以前发生的种种而已。” 霍继成的手轻抚上姜宁的脸颊，望着她平静的睡颜，言语轻快。 “我和她经历了太多，也有很多的不愉快，她又是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说出来的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秦宴也明白了霍继成心中的纠结。 “以前的事情确实很可惜，但对于你们现在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在一起吗？” 秦宴的手放在霍继成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 谁知霍继成坦然一笑，并没有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反而主动说起了以往发生的事。 “发生过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遗憾，我不过是觉得可惜。如果以前就把事情说清楚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秦宴一时不知如何顺着霍继成的话说下去，眼前的男人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然而，在触碰到和姜宁相关的事时，他却优柔寡断，顾忌甚多。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把事全都说开，已经和好。” 秦宴眼前一亮：“那是好事啊，刚刚不还说，她已经答应了你的求婚？” “接下来的事就稳妥了，你们定个时间，发邀请函，我帮你们筹备婚礼！” 秦宴转瞬间就把以后要做的事情全都想好了，毕竟霍继成公司很忙，没时间弄这些，他来负责正好。 可霍继成听见秦宴的话，眼神闪烁，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秦宴觉得奇怪：“你还有什么隐瞒姜宁的？” 两个人不是说开了吗？ “并不是，而是我觉得，刚刚在海边的求婚显得太潦草，应当筹备一个更正式一点的求婚仪式。” 秦宴还以为霍继成还隐瞒了什么东西，听到他这样说，松了一口气。 “这算什么，包在我身上！” 霍继成笑着拍拍他肩膀：“那就辛苦你了。” 两个人说完就开始筹备，接下来的几天内，霍继成和秦宴都显得忙碌了起来。 “你们今天还要这么早出去吗？” 姜宁醒来，便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霍继成的身影，转头望去，才发现他穿好衣服正打算走。 “是，最近公司很忙，我得早点去。” 霍继成为了给姜宁惊喜，并没有把他和秦宴做的事情说出来。 发现姜宁睡得迷迷糊糊，被她模样可爱到，回到她身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在家等我回来。” 姜宁点头，缩回了被子里。 秦宴正在外面等着霍继成，见他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都被闪瞎了。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霍继成摇头：“我什么都没和她说，你也要保密才行。” 秦宴答应下来，两人来到了一处高档餐厅内，这里已经有一些人定了桌，将要举办结婚宴席。 霍继成见状，皱起眉头，他并不希望自己求婚的时候，有陌生人在同一餐厅内。 秦宴正在和这边的负责人对接求婚当天需要准备的东西，就听霍继成说：“直接把餐厅包下来吧。” 餐厅负责人眼前一亮，秦宴也觉得不错，这样可以把整个餐厅都妆点起来，反而节省了一笔设计的费用。 霍继成和秦宴热火朝天的做事，忙着制定正式求婚的计划，但姜宁却不知道这些。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在家中每天等着霍继成回来，和他说说话。 可后续霍继成瞒着她之后，他在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姜宁想要见到他也很难。 被求婚后的开心与雀跃逐渐消散，姜宁觉得，是不是霍继成求婚成功了，开始厌烦她了，失去了新鲜感？ 姜宁被自己的猜想弄的魂不守舍，直接影响到了脸上。 霍继成发现后，并未说出自己在做什么，却也留在家中陪伴了姜宁一天。 “今天公司没有重要的事，我带你出去兜兜风吧。” 霍继成握住姜宁的手，带着她出去。 姜宁的脸上勉强带着笑容，低头望向霍继成拉住她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食指上，还带着上次他求婚给她戴上的戒指。 冰冷的触感随着霍继成的手，逐渐变得温暖，姜宁的心难得平静下来。 “好啊，我们去什么地方？” 霍继成带着她来到一处花海，无数种花香冲击着姜宁的鼻端。 她好奇地看着争奇斗艳的花朵：“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散散步，不然你每天在家里闷着，身体会不好。” 霍继成不动声色地带着姜宁向前走，来到花海深处，姜宁才发现这里原来是鲜花售卖的地方。 “你觉得这里的花，哪种比较符合你的心意？” 姜宁觉得，霍继成一定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才把她带到这里哄她的。 姜宁不知自己是应该难过，还是应该高兴，在霍继成失去了新鲜感之后，还会惦记着她。 “这些粉色的就很好看，而且闻起来也很香。” 姜宁勉强打起兴趣，指了几种她都不认识的话告诉霍继成。 霍继成买了一大束给她，而后便带着她继续在花海中徜徉。 不过，现在的姜宁兴致缺缺，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晚上回到家中，秦宴不在，过了一会儿，霍继成也离开了。 坐在餐桌前，陪伴在姜宁身边的只有那一束花，寂静的幽香缭绕在身边，霍继成对她的爱，此时却显得无比讽刺。 姜宁惨然一笑，拿起筷子吃饭。 等霍继成回来，姜宁想要和他谈谈：“你现在有时间吗？” 她企而望归的话语没有得到霍继成的在意：“我工作的时间太忙了，姜宁，你有什么事，等过几天再说好吗？” 男人说完，对她展颜一笑。 姜宁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回到房间，用被子蒙住头，装出鸵鸟的样子。 以至于霍继成回来后，姜宁已经睡着了，想要的谈话也无疾而终。 第154章 正式求婚 第154章正式求婚 随着时间一点点增长，姜宁在家中看到霍继成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今天你们也是凌晨才会回来吗？” 姜宁已经对此感到麻木，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在家中看到霍继成的时间屈指可数。 一开始她还想要和他多说说话，现在却没有了这方面的精力。 既然这个男人在得到她的承诺后，这么快就失去了新鲜感，那她似乎也有能够反悔的时间不是吗？ 就在姜宁想着要怎么和霍继成商谈的时候，比霍继成晚走的秦宴来到她的身边。 “霍继成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宁抬眸，对上秦宴平静的眸子，耐着性子跟了上去。 或许，霍继成就像一个月前把她带去花海一样，打算应付她吧。 两人一同出去，坐上了车，秦宴亲自开车，带着她去的方向，却是市中心。 车辆飞速前行，姜宁能看出秦宴心情愉悦，不由得问：“有什么开心的事？” 结果，秦宴神秘兮兮地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但此时，姜宁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等秦宴把她带到高档餐厅的时候，这种期待就更不会出现在她的心中。 “开心点，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 秦宴发现姜宁不开心，故意什么都没说，还装出绅士的模样打开了门。 姜宁奇怪着，进入高档餐厅里，顿时被一片熟悉的花香笼罩。 粉色的花海中，全部都是那天去花海她选出来的花朵，妆点了整个餐厅。 只有一条路在其中，显然是引导姜宁前进。 “霍继成要做什么？” 姜宁转过头想要问秦宴，可秦宴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高档餐厅内寂静无声，姜宁仿佛置身于野外一般。 她怀揣着好奇心不断前行，来到了餐厅的深处。 “姜宁。” 霍继成的声音响起，同时，姜宁也看到了他。 今天的霍继成穿着一身手工制作的高定西装，手里捧着火红的玫瑰，眉眼中全是对姜宁的爱恋。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姜宁浑身僵硬。 “你……这是做什么？” 姜宁说着，一步步向霍继成走去，手颤抖着伸出想要拿起玫瑰，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拽入怀中。 “这几天委屈你了，抱歉，我做的事情都在瞒着你。” 霍继成的手轻抚姜宁的后背，给予安慰。 这一个月的时间，姜宁的表情落在霍继成的眼里，他清楚的看到姜宁的目光是怎么从充满了期待变成了呆滞的木偶。 他虽然心痛，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给姜宁惊喜，还是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她委屈，他心中也跟着痛起来。 而此时，姜宁的脑中也跟着混乱起来。 “你这段时间早出晚归，都是因为要做这些事吗？” 姜宁此时觉得自己之前的委屈，就很可笑，原来霍继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抿着唇，不清楚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好把头埋在霍继成的怀中，不愿意抬头看他。 霍继成失笑，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听旁边传来秦宴的声音。 “你们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腿都蹲麻了！” 此话一出，霍继成明显感觉到姜宁的身体一抖。 两人同时向秦宴那边看去，发现他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手上还举着粉色的鲜花。 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姜宁熟悉的人在这里，他们发现自己被发现了，也不好意思地笑笑，站了起来。 “这不是觉得得给你们二人世界吗？就没出来，谁知道你们缠缠绵绵的，半天都不进入主题。” 秦宴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花瓣，带着其他人来到霍继成的身后。 “他说，上次在海边求婚不够隆重，非要弄个隆重的场地，就找我帮忙。” “我们前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弄出来这样的场地，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姜宁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扫视一圈餐厅内的妆点，最终将目光放在霍继成的身上。 “我很开心，谢谢。” “你喜欢就好。” 霍继成轻抚姜宁的脸颊，随后向后退了一步。 姜宁手捧着代表爱情的玫瑰，发现霍继成拿出了红绒丝的钻戒盒子，单膝跪地，看着她的眼中充满着坚定。 “嫁给我，好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眸子里蕴藏的感情让人无法拒绝。 “我答应你！” 姜宁本以为，经过上次的海边后，他们就已经算作在一起。 想不到，霍继成觉得不够隆重，又弄了这样豪华的求婚殿礼。 “好啊，你们终于能修成正果了，不枉我这样帮忙！” 秦宴在一旁鼓起掌来，还不忘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但没有人反驳他的话，因为大家都沉浸在这次他们在一起的喜悦之中。 “恭喜啊。” “是啊，终于修成正果了，看着你们一路走来有了结果，我也感到高兴。” 众人的祝福传入姜宁的耳中，她上前一步，拉住霍继成的手。 霍继成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把之前那个小的取下来，换成这个更大的钻石戒指。 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姜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霍继成抱在怀中。 靠在他的胸膛上，姜宁意识到霍继成的良苦用心，脸颊发热，面若桃花。 “我不应该误会你的。” 霍继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说这些做什么，原本就是打算给你惊喜，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导致你会胡思乱想。” 两人坐在餐桌前，餐厅的服务人员看到求婚已经完成，就开始上菜了。 霍继成和姜宁感受着周围人的祝福，面容上带着笑意和大家一起吃饭。 秦宴在旁边的桌子上吹牛，姜宁忽然想起什么，对霍继成说：“这些事，你到底筹备了多少时间？” “整整一个月，我都在忙，还是秦宴帮了我。” 霍继成不觉得累，因为是给姜宁的，所以必须是最好的才行。 姜宁心中感动，靠在了他的肩膀：“谢谢你。” 霍继成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对我说这么多感谢做什么，这都是我想要给你的。” 第155章 蜜月旅行 第155章蜜月旅行 求婚的事情定了下来，霍继成真的开始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碌起来。 之后的几个月中，姜宁也没有和之前一样乱想些什么，偶尔也会主动带着孩子们出去游玩。 “霍继成，你是怎么想的？” 晚上下班之后，秦宴主动和他说起了这件事。 “你是什么意思？” 霍继成微微蹙眉，看着屏幕上关于公司财务的报表，连头都没抬。 “当然是和姜宁结婚的事情了。” 姜宁刚好把孩子送回房间，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时，在书房的门口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声。 听到和她结婚这件事，姜宁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是怎么想的，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上次不是你……” 霍继成的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停止了，他看向门口，已经看到了姜宁的身影。 被发现了，姜宁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 她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看向秦宴。 “这不是在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嘛。” 秦宴揶揄地对姜宁笑笑：“上次因为求婚的事情就耽搁了一个月的时间，霍继成这样精益求精的人，结婚肯定要准备更长的时间。” 秦宴说完就看向霍继成，等着他开口。 然而霍继成因为公司的事情无暇分心，完全都没理会秦宴的说辞。 姜宁见状在，也不敢揣测霍继成的想法。 这男人对她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但他不说话，姜宁却也不愿意主动要什么。 “你不要在这里打扰他工作，跟我出来吧。” 姜宁对秦宴说了句，转身就走。 秦宴搞不清两人的状况，还是跟着姜宁出来了。 “他还在忙，我们已经把关系确定下来，结婚的事，其实不着急。” 姜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番话，姜宁都不知道是说给秦宴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不过是关心一下而已。” 秦宴尴尬地笑了笑，却看到姜宁离去的背影，只能叹息一声。 这两人，就算确定了关系，说起话来还是那样别扭。 可秦宴和姜宁都不知道的是，关于结婚的事项，霍继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公司的事情处理完毕，带着姜宁去拍婚纱照。 三天后，姜宁早上起床，意外的发现霍继成没有离开。 “早上好，”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姜宁耳畔响起，他紧了一下手臂，睁开眼微笑：“今天有时间吗？” 姜宁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她靠在霍继成的怀中不语，却点了点头。 两人起床后，收拾了一下，就来到专业拍摄婚纱照的工作室。 “我们先去南方取景，然后是海边……” 这里的工作人员和姜宁介绍着拍照的地点和各种衣服，姜宁看得认真，却没发现霍继成的视线都放在她的身上。 “那就按照你们定的路线走就好了。” 姜宁也觉得规划的不错，说完了，才想起在一旁的霍继成。 “你选就好，我都可以。” 霍继成摸了摸姜宁柔软的发丝，和她一起挑选了拍摄婚纱照的所有衣服。 翌日，两人便跟随着拍摄团队离开了家，一路南下去拍婚纱照。 姜宁站在海边，一身天蓝色的婚纱，裙摆与天际遥相呼应，霍继成站在她的身边，郎才女貌，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妈妈，这个姐姐好漂亮。” 姜宁最近听这些人的夸奖话语已经听的太多了，此时虽然没有感觉，却因为孩子的下一句话愣住。 “我也想要这么好看的新娘。” 姜宁还没来得及说话，霍继成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子，她已经是我的新娘了。” 男人说完，还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姜宁顿时面若飞霞。 ‘咔！’ 摄影师抓拍到了这一幕，放在了结婚典礼的邀请函上。 结婚典礼当天，众人前来祝福，姜宁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当她站在霍继成身边，听着司仪祝福的声音，却有一种恍惚且不真实的感觉。 “在想什么？” 霍继成忽地握住了她的手，靠近她耳侧。 发丝扫过她的耳朵，带来灼热的瘙痒，姜宁抿着唇，声音轻柔。 “我只是没想过，还能有这样一天站在你的身边。” “这有什么不敢想的？” 握住她的手紧了紧，霍继成的声音带着坚定：“我以后都会这样在你的身边，不管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我都不会离开。” 姜宁眼眶湿润，却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不愿意落下一滴泪。 “我相信你。” “请我们的新人，步入他们的新生活！” 司仪的话语终于停止，霍继成牵着姜宁的手，在众人的祝福下，迈向新的未来。 几日后，秦宴靠在门口，声音调侃地说：“你们就这样去旅游了？还不带着孩子？” “我们去蜜月旅行，孩子和公司就交给你了。” 霍继成郑重地拍了拍秦宴的肩膀：“我相信你。” 秦宴毫无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坑害兄弟，不过你们出去可好好玩，别浪费了大好的时间。” 霍继成笑了笑，正好姜宁从楼上下来，就带着她去蜜月旅行了。 “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两人刚走没多久，姜远就在门口张望着询问。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要一年的时间呢，走吧，叔叔带你们去游乐场！” 秦宴也松了口气，既然两个人终于修成正果，他这个僚机也能轻快一些了。 带着孩子玩儿又怎么了？ 证明他年轻又有童心！ 几十年之后，霍继成每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声音中都掺杂着后悔。 “我就不应该把孩子交给他带！” 姜宁每每听到他的抱怨声，都会不自主地笑出来。 “姜远和姜途已经成人，他们的性格如此，和秦宴没有关系。” “要不是秦宴带着他们出去玩，他们两个也不会这样不稳重！” 看到霍继成生气的样子，姜宁来到了她的身边。 夕阳的余晖落在姜宁的身上，即便年长了几十岁，她依旧是霍继成心中最美的那个女人。 “如果回到当初，你难道会带着他们一起去？” 霍继成看得愣住，最后，才变成一声叹息。 “怎么会，我想要的，只有你在我的身边。” 几十年，他们相濡以沫，以后还会继续这样下去，直到他们真正老去。 第156章 番外一 第156章番外 婚后两年，霍继成日常从公司下班回家…… 结果刚刚进门，客厅的样子让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姜宁显然是精心准备了一番。 她身穿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头发披肩，衬得她愈发明艳动人。 霍继成打开家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是……”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姜宁平时可是极少下厨的。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姜宁笑盈盈地招呼道，整个人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柔和。 霍继成放下公文包，走上前去，“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也没有特别的，就是突然想喝两杯。” 姜宁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霍继成抿嘴一笑，走到她身边，给她倒上一杯红酒，“那咱们就庆祝今天这个……没什么特别的日子。”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而温馨。 喝到微醺时，姜宁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霍继成赶紧扶住她，“小心点，喝醉了吧？” 她摇摇头，依偎上去，抬眼望着霍继成，眼神柔软如水，“继成，我们这样真好，对不对？” 霍继成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是啊，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酒意渐浓，霍继成抱起姜宁，准备带她回卧室休息。 到了卧室，霍继成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姜宁的身体柔软地贴紧了他，仿佛无意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们还要一直走下去，直到变老……” 她的声音轻柔，但眼中透出了几分顽皮。 霍继成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平时羞涩的妻子，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温暖。 “你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他笑着问，心里却有些警觉，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姜宁半眯着眼睛，声音轻柔而魅惑，“不想我主动吗？” 霍继成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坦然回答，正准备应和几句，就看见姜宁坏笑着凑上前，小声说：“对不起，继成，我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呢。” 说完，笑意愈发浓了。 “你这小坏蛋……” 霍继成一时懵了，旋即苦笑摇头。 “谁让你傻乎乎地信了呢。” 姜宁调皮地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下，眼里满是得意。 霍继成无奈地看着她，“这痕迹就当是欠条，以后可别再坑我了。” 姜宁见他无奈的样子，哈哈大笑，那笑声温暖而悦耳。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帘浅浅地洒在两人身上。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轻轻洒在房间里。 姜宁醒来时，只觉得昨日的微醺还轻轻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侧过身，看到身旁熟睡的霍继成，忍不住扬起嘴角，伸手轻轻拨动他额前的几缕头发。 “这么早就醒了？” 霍继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微微睁开眼，嗓音还带着一丝困倦。 “嗯，看你昨晚累得够呛。” 姜宁调皮地眨眨眼，一脸得意。 霍继成低笑出声，翻身将她揽入怀里，“昨晚是谁一直闹腾的人？” “还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太开心了吗？” 姜宁趴在霍继成肩头，心里感到无比踏实。 两个懒洋洋地赖了一会儿床，姜宁才慢慢坐起身，稍稍整理头发，“好啦，我要去准备早餐了，你再睡会儿吧。” 霍继成半靠在床头，看着姜宁准备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流涌动，“要不我来帮你？” “也好啊，今天一起做个丰盛的早餐。” 姜宁头也不回，语气却透出满满的期待。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姜宁拿起平底锅，霍继成则开始忙着切菜。 两人的默契仿佛是经过无数个这样的早晨磨炼出来的，每一步合作得都很完美。 “继成，我想你要尝一下这个。” 姜宁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调好的酱汁递给他。 霍继成咀嚼了一下，点头赞赏，“嗯，不错，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姜宁满意地笑了，心里因为他的称赞愉悦无比。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继成，其实我在想，等我们再老一些，可以一起去环游世界。” “环游世界？这听起来不错。” 霍继成微微一愣，然后爽快地回应道，心中涌起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姜宁专注地盯着他，“说好了，等我们真的老了，也要继续这样幸福下去。” 霍继成轻轻拥住她，低声承诺道：“一定会的，只要我跟你在一起。” 霍继成轻轻拍了拍姜宁的肩膀，“好啦，咱们可别光顾着聊，还得专心做早餐。” 姜宁一听，笑着拨弄了一下他的鼻尖，“知道啦，你今天可别切到手。” 厨房里传来油锅“滋滋”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菜肴香味，两人继续默契地忙碌着。 过了一会儿，霍继成忽然停下手里的活，若有所思地望着姜宁，“你说，我们以后环游世界，第一站去哪儿好？” 姜宁挑眉思索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如去海边吧，我一直想看浪漫的海岸日落。” “好主意。” 霍继成笑着附和，“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乘船出海，再享受新鲜的海鲜大餐。” 话音未落，姜宁立刻接上，“还有一定要住带阳台的房间，能听到海浪声那种。” 她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那份惬意，眼神一瞬间明亮了许多。 早餐准备好后，两人端着餐盘来到阳台，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 霍继成慢条斯理地切了一块煎蛋，“宁宁，这个世界虽大，但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很期待。” 姜宁听着，心里飘过一阵柔软，她微微低头笑了笑，“你呀，就是个甜言蜜语的大师。” 两人在阳台吃着早餐，周围的绿树轻轻摇曳。 忽然，姜宁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继成，你说要是出去了，那姜远他……” “这次，要不然就不带他了吧。” 霍继成心里也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听到姜宁提起，他认真地点头，“反正他也这么大的人了，旅行什么的后面再补偿他也可以。” “讲道理带个电灯泡出门，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阳台上谈笑声不断，鸟鸣不时在耳畔回荡。 他们把所有关于未来的计划都一一细细描绘着，而对于陪伴彼此的每一个当下，他们都无比珍惜。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笃定，无论岁月如何流转，他们的脚步都会始终相随。 第157章 留下 第157章留下 旅行其间，霍继成原本想着是要带姜宁好好欣赏一下平常都看不到的景色…… 可直到国外的一处小城里，当霍继成询问姜宁下一站想要去哪时，姜宁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想留在这里？” 霍继成若有所思的看着姜宁，微微一笑，“说起来也走了好久，偶尔歇歇也不是什么坏事。” “真的……可以吗？” 姜宁对此也大感意外。 当初明明是她想来国外旅行，结果每每到了一处地方就有些流连忘返…… 她也曾想过这有些莽撞的决定会不会有些不顾忌霍继成的想法。 结果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提了出来。 “在哪里都可以，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哪里都一样。” 霍继成无所谓的笑了笑，俨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走吧，先去挑个公寓……” 说罢，霍继成主动站起来牵住姜宁的手，笑意满满的看着她，“哪怕是临时住的地方，也得好好用心才行。” …… 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洒在房间里，一时间整个空间都透出温暖的气息。 霍继成缓缓地拉开窗帘，望向窗外的景象。 新城市的车水马龙让他有些恍惚，这一切都因为姜宁的提议而显得满足而新鲜。 “继成，这地方不错。” 姜宁站在窗边，望着对面楼下的服装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霍继成笑了笑，“你总是能挑到不错的地方。” 他放下手中的地图，轻轻拍了拍姜宁的肩膀，“那你想在这儿做点什么？” 姜宁微微皱眉，“我就是想换个环境待一段时间，但是具体想做什么，还没想好。” 她眼神落在对面那家服装店的橱窗上，那里展示着几件风格迥异的服装，像是在无声地吸引她。 霍继成捕捉到了她的目光，顺着望过去，然后坏笑着说，“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又有设计灵感了？” 姜宁被他说得脸上微微一红，“才不是呢，我就是有点走神儿。” “走神儿还是有因可循的。” 霍继成沉吟片刻，建议道：“我们不是上次在聊天时说过，你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吗？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学习一下？” 姜宁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真的吗？可是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 “其实我在这边有个朋友，他认识一位服装设计的教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联系一下。” 霍继成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真的吗？继成，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呀！” 姜宁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霍继成故作神秘地笑着，“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尽力安排。” 姜宁心头一暖，感受到来自他的满满支持。 她轻轻握住霍继成的手，“谢谢你，继成。” “先别急着谢，用学到的东西来惊艳我才是正事儿。” 两人笑意盈盈，阳光似乎透过窗户也在为他们的甜蜜时光而轻柔地跳舞。 姜宁如愿进入了那所有名的学院，校园里的氛围充满了活力和创意，让她心情愉悦。 她的专业课程不仅激发了她的兴趣，还让她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一次偶然的相遇，却让她的世界再一次变得复杂。 那天，姜宁正匆忙地穿过学校的中庭，手中拿着一叠笔记。 当她转过一个拐角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男生。 “不好意思，我急着再找教室没看路。” 她低头道着歉，只想着赶紧道歉了事。 可当她忽然抬起头来，无意间看到对方的脸时却猛然顿住。 那双眼睛，那张脸，熟悉得让她几乎站不稳。 梁启平？ 他不是已经…… “启平？” 她声音颤抖，望着眼前的男生，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幻影。 “啊？” 男生困惑地皱了皱眉，也顾不上整理身上的情况便开口道，“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他试图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你不是已经……” 姜宁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拉住男生的手，急切地问道：“既然你还活着，怎么不回来找我？” “我以为你给我留了那封信就真不在了，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 “抱歉，我不认识你。” 男生被姜宁突然急切地态度弄得颇为惶恐，赶忙摇头道，“你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你绝对就是。” 姜宁也被他的模样弄得有些失神，但随即便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我知道你在怪我不选择你，可我对你真的只有亲情，我不能那么对你……” “如果我选你，这不光对你不公平，就是对继成也一样！” “请你冷静一点！” 姜宁陡然间失控的情绪让男孩也猛地一慌，有些尴尬地将手抽了回去，“小姐，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从没见过你。” 说罢，他便急急避开了姜宁快步离开。 然后他转身离去，留下姜宁呆立在原地，心中满是错愕与痛苦。 仿佛顷刻间，过去的伤口被再度揭开，鲜血直流。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久早已经把当初那些事情忘了…… 可在异国他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依旧让她有些难以自持。 晚上，姜宁机械般回到家，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霍继成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坐在沙发上，目光关切。 “宁宁，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你整个人看起来都心不在焉的。” 姜宁低着头，默不作声。 她的思绪依旧停留在白天的相遇，那张惊人的相似面孔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感到心中一片纷乱，无法自持。 “是课业不顺利吗？没关系，你才刚刚开始，一开始难一点都是正常的。” 霍继成温柔地搂过她的肩膀，“你可以跟我说说，学校发生了什么？” 然而，姜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空洞。 她的沉默让霍继成心中一阵抽痛，他知道她一定在回忆过去，但他无从插手。 那一晚，姜宁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心中关于梁启平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自已。 第158章 产生误会 第158章产生误会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前行。 霍继成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姜宁的背，一边努力寻找切入点，希望能引导她倾诉心中的烦恼。 “宁宁，你知道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宁终于抬起头，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情，笑了笑：“我没事的，可能是最近课业有点紧张，心情有些低落。不过，你不用担心，学校那边一切都好，老师和同学们都很照顾我。” 然而，她的眼神却没能说服霍继成。 他注意到了她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黯然，让他猜测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吧，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告诉我就好。” “我会的。” 姜宁勉强地回应，但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夜深人静，姜宁终于在霍继成的怀抱中昏昏沉沉地入睡，而他却久久未眠，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霍继成隐约觉得，姜宁今天的反常与学校的情况或许有所关联。 他回想起自己在国外工作常遇到的那些偏见和矛盾，不禁对她在学校的处境产生了怀疑。 “我得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继成心中暗下决心。 他轻轻起身，确保不打扰熟睡中的姜宁，然后悄悄走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他开始联系一些朋友，打算调查姜宁最近的情况。 过了几天，姜宁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但霍继成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表面上若无其事，一如既往地陪伴在她左右，关心她的学习和生活。 而私下里，他安排了一些值得信赖的人，暗中了解姜宁在学校的具体情况。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为紧张的学习气氛增添了一丝暖意。 姜宁坐在最后一排，面对着课本，但心思显然已经飘远。 她一向对东方服饰有浓厚的兴趣，所以当班上的同学徐薇走过来请教关于服饰的问题时，她立即把心思拉回到课堂中。 “姜宁，你看这件传统服饰，它们的纹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徐薇边说边指着课本中的一幅插图。 姜宁微微一笑，合上书本，细细讲解起来，“这个纹样在历史上象征着富贵和吉祥，特别是在古代，通常会在庆典的服装上使用……” 徐薇认真听着，等姜宁话语告一段落，兴奋地称赞，“宁宁，你真是这方面的行家，这样说起来，我可能都能猜出你未来的研究方向了！” 姜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但心底的认同感让她心情愉悦了一些。 然而，徐薇随后的话让她脸上的笑意凝住了。 “对了，前几天，我在学校碰到一个人，他在打听你的近况。” “我没告诉他，不过有点好奇，那是谁啊？” 姜宁心头一紧，故作镇定地问道，“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徐薇稍作回忆，“嗯，大概三十出头，西装革履，看起来挺有气质的。” 姜宁脸色渐渐难看。 结合她的形容，姜宁立刻意识到那人是霍继成找来调查她的。 她按捺住一股无名火，心里想着：霍继成到底在搞什么？ 回到家后，姜宁心中的怒意已经达到了顶点。 她一走进屋就看到了霍继成，“我们需要谈谈。” 她站在门口，目光坚定。 霍继成正在料理厨房里的食物，听到姜宁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活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宁宁？” 他语气温柔，但心里已有些不安，预感姜宁似乎知道了他的调查。 “你为什么在背后调查我！” 姜宁直接进入主题，声调有些提高，逼视着霍继成。 霍继成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心中有些懊悔自己没有更谨慎。 “宁宁，我只是担心你。我注意到你有事情瞒着我，只想帮你。” 姜宁的怒火并未因此消退，“你没有想过直接问我吗？” “你这样在学校里打听我的事情，不光在冒犯我，更是对我的怀疑！”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给你增加压力。” 霍继成焦急地解释道，“我们一直都那么坦诚，我以为这样能更好地帮到你。” 姜宁失望地摇摇头，“这不是坦诚，霍继成！” “这是越界！我也有我自己的空间。” 两人陷入了沉默，餐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却抵御不住空气中的冷意。 这几天，姜宁和霍继成之间沉默得如同空气凝结了一般。 霍继成心头的忐忑让他愈发意识到自己的确处理失当。 当晚，他想借一顿美食修复两人之间的裂痕。 清晨，姜宁如常去了学校，她还在思索是否该主动和霍继成谈谈。 心底的纠葛令她不安。 某一刻，她停下了手中的笔，想起了霍继成那温柔又略带焦虑的目光，心中不由得叹息：自己是不是也说得太过分了些？ 但那种被调查的感觉确实让她感到窒息。 与此同时，霍继成在他们的家中开始了一场厨艺大考。 他在心中默默计划了一整天，回忆起小时候母亲做的味道，那种充满爱的气息，希望能藉此表达他的歉意与关心。 锅里的汤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家乡的味道。 做完这些，他坐在餐桌前，静静等候着姜宁的归来。 时间滴答而过，霍继成的手机响了。 他心中一震，是医院来的电话，有关于梁启平的消息。 曾经那个总是微笑面对一切的人，此刻躺在病榻上，时光无情得让人感到悲凉。 而同一时刻，姜宁正准备从学校回家。 她站在教室门前，望着远方，心里逐渐下定决心要道个歉。 夜色四合，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想着诚挚的道歉配上一顿好好吃的饭，也许能让一切重归于好。 然而，当她推开家门，眼前是已经冷透的饭菜和空荡荡的屋子。 霍继成的踪影无迹可寻，仿佛这几日来的阴霾重新笼罩心头。 姜宁站在那里，感到一股不安的潮水将她吞噬。 她的手轻轻放在那碗氤氲着忆念的菜汤上，却只能感受到冰冷。 第159章 想要离开 第159章想要离开 夜色中的城市显得格外寂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那空旷的街道吞没了。 姜宁呆立在门口，冰冷的气息从身体的缝隙中渗透进去，侵袭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把手缩回来，心底的失落如潮水般涌起。 也许，这确实是她应得的惩罚吧。 “不对，他去了哪里？” 姜宁心中闪过不安的念头。 她赶紧拿出手机拨打霍继成的号码，每个铃声的停顿都加重了她的焦虑，直至电话未被接通的声音传出，她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不确定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姜宁无力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越看越觉得凄凉和沮丧。 清晨，旭日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姜宁脸上，她却丝毫没有被暖意唤醒的感觉。 整整一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如千百条纠缠不清的丝线，令她疲惫不堪。 她叹了口气，缓缓坐起身，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心里空荡荡的。 霍继成真的不见了，他或许不再会回来。 她静静端详着那个他常坐的沙发，仿佛还能看到他微笑的模样。 心口一紧，她想着，或许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姜宁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机械式地走进浴室洗漱，然后换上平日的衣服。 她对镜子中的自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样的面孔却连自己都感觉陌生。 离开家时，她最后瞥了一眼空旷的客厅，闭上门。 学校里，熟悉的背景声中弥漫着琐碎的谈笑，姜宁像往常一样穿行于人群中，却感觉自己被那喧嚣隔绝在外。 她走进课堂，坐在角落里，脑袋轻轻靠在墙壁上，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去聆听老师讲课。 她环顾周围，过往的欢声笑语不再能让她感到温暖，反倒让她倍感孤单。 课间休息时，好友林婉走到她身边，关心地看着她，“姜宁，你这几天怎么了？感觉情绪有点低落啊。” 她的神色中透露出担忧，仿佛在姜宁眼里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姜宁抬起头，强作镇定地微笑，“哦，没事，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 她企图用随意的语气掩饰那些纠结的情绪，“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的。” 林婉微微皱眉，显然不太信服，“真的没事吗？你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听你倾诉的。” 姜宁心里感动，却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没事，谢谢你。” 在林婉离开后，姜宁独自坐在教室，眼神涣散地望着窗外的操场，心里承载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她知道自己需要坚强起来，无论霍继成是否归来，生活都必须继续。 她想着，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需要用痛苦去换取更多的成熟。 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而她，也许在阳光的映照下，能够慢慢把心底的阴霾驱散。 与此同时，在大洋彼岸的龙国境内，一夜未眠的霍继成终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间办公室。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霍继成正坐在他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身边的团队正在汇报着公司的最新进展。 然而，他的注意力却时不时地偏离。 每当手机轻轻振动，他总是会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看屏幕，希望能看到来自姜宁的消息。 恰在此时，一个国际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有她的消息了吗？” 见此情形，霍继成也顾不得驱散身边的众人，直接抓起手机走到窗边忙不迭的接通手机，“你最好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电话的另一头是他安排在姜宁身旁的保镖。 “霍先生，一切都很顺利。” “夫人今天去了学校，之后在……” 保镖的汇报一如既往地详细，但霍继成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沉默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好的，保持联系。” 片刻后，霍继成忽然想起什么急声说道：“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倘若夫人有什么事，后果你们自己想！” 他简短地回应道，内心深处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担忧： 姜宁最近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与此同时，在异国他乡的校园里，姜宁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虽然霍继成已经离开，可接下来几天自己身边的状况越越发不对…… 似乎不管自己到了那里，总有人在暗处窥伺一样。 “不是都走了吗，还弄这一出干什么！” 偶然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连，一时间姜宁知道霍继成派了人来保护她…… 但仍不免怀疑这是否又是他试图掌控她生活的手段。 在一次刻意走出图书馆时，她发现自己总是被看似偶然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注意着。 “难道，真的只是保护吗？” 她心想。 终于，在一个转角，她故意加快了脚步，试着甩掉身后的保镖。 回过头来，她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终于轻舒了一口气。 心里虽有一丝歉疚，但更多的是一种久违的自由感。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她来到了附近的小公园。 坐在长椅上，享受着午后的微风。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霍继成的影子：“他一直都是这样，总是以为在保护我，却常常忽略了我的感受。” 她微微叹息。 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到了霍继成的名字。 这是一串再熟悉不过的字符，却让她犹豫不决。 半晌，她没有拨通，只是轻轻地合上手机。 意识到自己未归，保镖终究找到了姜宁，立在不远处不敢贸然接近。 姜宁仿佛察觉到了一样，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 “跟他说，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我只需要，我自己的空间。” 言辞虽然简单，却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 保镖无奈地点头，默默退后。 阳光依然洒在她的身上，世界仿佛静止了片刻，那些长期压抑在心中的情绪，似乎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望着远方，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无论霍继成会不会理解，她知道自己必须为自己的生活做出选择。 “或许，这才是我该走的路吧。” 第160章 自己的空间 第160章自己的空间 姜宁坐在长椅上，心中那种微微的不安渐渐被宁静的氛围所抚平。 然而，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她想着霍继成的脸，那个总是显得成熟而严肃的人，他真的会明白自己渴望的自由吗？ 不远处，公园的小径上传来了脚步声，是个熟悉的声音。 姜宁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刘阿姨。 对方也同样是龙国来到这里定居的，不过相比起她而言，刘阿姨的儿子一家都在国内。 刘阿姨住在她隔壁，总喜欢在这个时候遛狗。 “姜宁，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刘阿姨笑着问道，牵着她那只小狗，小狗则兴奋地嗅来嗅去。 “哦，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姜宁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事。 “年轻人嘛，总要有点自己的空间。” 刘阿姨点点头，然后关心地说，“有时候啊，该跟身边的人好好谈谈，他们才知道你的真想法呢。” 姜宁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或许，真的应该找个机会，跟霍继成坦诚地谈一次。 重新做出决定的姜宁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镖，心里又浮现出一丝不安。 她深吸口气。 既然人都走了，那还派这些人留下干什么？ 显得他很有手段吗？！ 回到家后，她猛然发现一个男人已经在客厅等着她。 岩成，霍继成在国内公司的专职助理。 他神情就和姜宁之前认识他时一样，依旧是那样一张例行公事的脸。 只是相比起那次在公司无意见的见上一面，今天的岩成神色多了一丝疲惫。 看到姜宁回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夫人，您回来了。” 他问道，声音里透出显而易见的担心。 “你过来干什么？” 姜宁平静地回答，随后皱起眉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霍继成派你来这里出差？” 霍岩成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姜宁会这么直接。 “不……不是，只是霍总一直担心您，所以就派我过来平常照顾您的生活。” 而他话音刚落，便被姜宁斩钉截铁的噎了回去。 “我不需要霍继成施舍，同样也不需要别人来照顾我的生活！” 姜宁语气柔和却坚定，“你回去告诉他，我也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 “我姜宁，从来就不是她的附属品！” 他沉默了一瞬，眉头皱起，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回应。 “夫人，霍总只是担心他不在的时候没人能保证您的安全，真的不是……” “不用解释，我和他结婚几年，对他也算了解。” 姜宁心平气和地说，“但有时候，过于保护反而会让我感到窒息。” 岩成立刻察觉到了她言语中的诚恳与坚定。 “既然夫人您这么说，那我会如实给霍总转达。” 他叹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周围的那些保镖我也会交代他们尽量撤的远一些，不会印象您的日常生活。” “不过如果到了紧要关头他们会做什么的话，还请您理解。” 姜宁如释重负。 岩成从姜宁家离开后，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她那坚定而不容置疑的话语。 不一会儿，他拨通了霍继成的电话。 “霍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过来了，但夫人……她说她希望您给她一些空间。” 岩成用略显紧张的语气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霍继成低沉的声音才传来，“她真的这么说？” “是的，她希望您不要再派人过多干涉她的生活。” 岩成继续说道，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如果您允许，我建议您亲自联系姜女士。” “我觉得您和夫人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霍继成听着，眉头微皱。 之前和姜宁沟通的时候，明明是她一直对自己遮遮掩掩，而这么多天自己也一直在等着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管是作为她的男人还是丈夫，该低头的时候霍继成自认为从来不会耽误…… 但却不代表自己会恬着脸一直凑上去。 “唉，我试试看吧。” 霍继成沉默半晌，虽然他也不愿意承认，但也觉得岩成的建议颇为中肯，轻轻嗯了一声，“我到时候会联系她的，你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算算时间，那边应该天也快黑了，你尽快安排。” 略微停顿了一下，霍继成继续道：“注意安全，更要看好夫人的状况。” “放心吧霍总，我会注意的。” 随着霍继成主动挂断电话后，他不自觉的看向了桌上与姜宁的合照。 诚然，他非常不愿意低头…… 可自己既然不在姜宁身边，最起码也该给她些心理安慰才对。 想到这儿，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拨通姜宁的号码。 然而，电话接连几次响到断线，没有人接听。 霍继成心中焦虑更甚。 他不由自主地想，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在窗外闪烁。 姜宁走出公寓，心中隐隐感到放松。 外面原本如影随形的保镖似乎真的变少了，她甚至看不见任何可疑的人影。 她漫步于街头，最终走进了一家清吧。 轻柔的音乐流淌着，她点了一杯红酒，想暂时逃避这纷繁复杂的思绪。 喝着酒，姜宁默默想着自己和霍继成之间的那些年来的种种。 突然，一个陌生的男人凑到她跟前，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美女，一个人喝酒不太好吧，要不要我陪陪你？” 姜宁并不想搭理，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可对方却不肯离去，仍旧尝试着靠近她。 眼看对方更进一步，她心中泛起一丝不安，打算站起身离开。 “她说不需要你陪，听不懂吗？” 一个温暖而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宁抬起头，缓缓转过身，眼前的人竟是与梁启平极为相似的面孔。 对方站在她身边，似乎要保护她不受骚扰。 两人四目相对，那人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熟悉的温柔。 姜宁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放下心间的警戒。 看着眼前这个与昔日好友相似的陌生人，她心中竟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感动—— 在这个迷茫的夜晚，似乎有人依旧愿意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