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奇案诡事录》 第1章 烧烤店 “喂，醒醒，快醒醒！” “怎么喝成这样？” 在一家饭店里面，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站在一个桌子旁边看着面前这个喝得烂醉的人。 “干嘛！别烦我！没看到我正喝酒呢吗？” 萧云山不满的嘟囔两句，再次拿起面前的酒杯。 发现酒杯里已经空了之后，又拿起旁边的酒瓶子，这才发现酒瓶子里也已经空了。 “再拿一瓶！” 吆喝了一句后，他“啪”的一下趴在桌子上。 酒瓶子被撞倒一片，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两个警察见状心中暗暗叫苦，看着一桌子的空酒瓶，心中又是一阵无语。 “看他这样估计是问不成了，我们先去找别人吧！”那个女的提议道。 “好！” 两人简单一商量，决定先不管这个人，去问问别的人。 “噗通！” “呕！” 但是他们刚刚转身，就听到了一道声音。 回头看去，萧云山已经浑身瘫软的躺在了地上，嘴里还一直往外吐着。 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弥漫在空气当中。 二人连忙上前，对他实施急救。 其中一人对外面喊道：“队长，这里有个人喝多了，得赶紧送医院！” …… 第二天一早，在碧海市人民医院里。 “谢谢你！”躺在病床上的萧云山面带笑意看着自己跟前的女警察，“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用客气，我是市公安局的，我姓文，叫文欣研，来这里找你是了解点情况。”女警察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很难想象自己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孩是昨晚的那个喝得烂醉而且吐了一身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昨天晚上你在哪？干了什么？”女警察一边做着笔录，一边问道。 “我叫萧云山，昨晚我一直在饭店里面喝酒，喝了多少我也不记得了，最后好像账也没结，很不好意思啊。”萧云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文欣研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开口道：“不用着急结账，昨晚你吃饭的那个地方发生了命案，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命案？”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是的，”文欣研点了点头，“就是命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云山叹口气，呆愣愣的躺在病床上，“我记得我是九点多到的那里，当时好像没什么特别奇怪的。” “然后我就像往常一样，点了点吃的喝的，一个人在那吃吃喝喝，好像喝了不少酒。” “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好像听见外面的人发生了争吵，不过我这人不爱看热闹，便没有出去看。” 文欣研看他这样点了点头，心中想着这人看上去文绉绉的，原来是个酒鬼。 收起了笔和本，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便告辞了。 等众人都走后，萧云山一个人呆愣愣的躺在床上。 “咚咚咚！” 一个护士走过来敲了敲门，“萧云山，你可以出院了！” 话音落下，萧云山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护士见他迟迟没有回应，便走了进去，“萧云山，你……” “知道了，待会就去办出院手续。” …… 三天后，碧海市市公安局，二楼的楼道里。 “通知队里的人，待会十点整开个案情讨论会！” 那天带队的那个警察对旁边的人开口道，“让老郑也过来！” “张队，”文欣研看着他开口道，“老郑今天又没来上班！” “什么！”张队看着他，“老郑又没来？联系上了吗？” “没有，”文欣研摇了摇头，“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这个老郑！”张队不满的骂道，“不想干了就滚！天天这么消极怠工，迟早会误了大事！” 这时，文欣研突然开口道：“还有一件事，今天有一个新到的法医，你看……” “新到的法医？”队长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你是说有人要来抢老郑的饭碗了？” “对！”文欣研点点头，“我们终于不用等那个不靠谱的法医了。” “太好了，正好最近要成立一个专案组，缺一个法医。”张队一脸的期待，“你去接待他一下，完了再过来开会。” “行！” 二人正说着，市公安局门口走来了一个人。 来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正在楼道里面的二人透过的窗户看到了来者，张队指着他开口道：“是不是那个？” “应该是吧，”文欣研看着来人，“不过，我怎么觉得他这么眼熟？” “你认识？”张队看着他问道。 文欣研摇摇头，“想不起来了，我过去问问吧！” “行，”张队开口道，“你先带他去法医室，然后记得来开会！” 说完，他便朝楼道另一端的会议室走去。 刚一到大厅，二人就碰面了。 “文警官你好，我是新来的法医。”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警察，萧云山心中不禁感叹世界真小。 文欣研看着面前这个一身休闲装的男孩，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是你！萧云山！” 五分钟后，三楼的法医办公室里面。 文欣研看着自己手里的档案： “萧云山，男，1999年11月25日出生，碧海人，省医科大法医学专业，成绩全专业第一！高材生啊！” “过奖了。”萧云山微微一笑。 “你别高兴地太早了，”文欣研把档案收起来，“最近这里出现了几起恶性刑事案件，而你现在又是刑警队里唯一的法医，所以……” “放心，”萧云山开口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法医，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国家，为政府效力。” 文欣研看他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怀疑，“就是你喝酒那天，那家烧烤店出了两起命案。” “啊？”萧云山瞪大了双眼，“两起命案！” “对，”文欣研开口道： “一个是斗殴事件，其中一个拿刀把另一个给捅了，有监控，有目击证人，已经解决了。” “至于另一个，则是饭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这个案子有些麻烦，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决。” “你放心！”萧云山拍着胸脯，“我的业务能力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第2章 残忍的手段 “希望如此吧。”文欣研双手抱胸，显然对他的话充满了怀疑，“不过，在这里工作可容不得半点马虎，每一个细节都关乎案件的进展和真相。” 萧云山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我一定会……” “铃铃铃~” 话未说完，文欣研的电话突然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正好十点。 “那什么，你先在这熟悉一下环境，我要去开个会，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说完，文欣研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只留下萧云山一个人站在原地。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法医室，萧云山无奈地苦笑一声，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 整个法医室里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周围安静的出奇，只有冷藏箱运转的嗡嗡声。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萧云山对着这里的仪器开口道：“看来以后要和你们一起工作了。” 而此时，在一间会议室内，有十几个人正在那里开会。 张队长，名叫张昊强，市刑警队队长，人称张队。 此时，他正坐在会议桌的一侧，“你们看，这是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 说着，在他身后的幕布上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当中有三张照片。 “如你们所知道的，前两张照片是之前的，死的都是小姐。” “第三张照片是上周周三的，那个烧烤店的老板和老板娘。” “他们的人际关系都排查的怎么样了？” “张队，”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的人站了起来，“那两个小姐由于从事的是特殊职业，人际关系比较复杂，我们还在逐一排查，目前暂时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至于那个老板和老板娘，他们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说着，他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他们平常为人和睦，邻里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好，基本上没有跟什么人结下仇怨。” 张队听后点了点头，环顾一圈，皱着眉头说道：“老郑呢？还没联系上？” 一众队员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或者不清楚。 张队继续道：“不是说今天有一个新到的法医吗？他人呢？” “队长，”文欣研开口道，“那个新人，我让他留在一号法医室熟悉环境。” “把他叫过来吧！年轻人需要锻炼！” “可是，他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接触过的……” 张队看着她，“谁都是从什么都不会过渡的。” “好！” 文欣研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法医室里面，萧云山刚熟悉完环境，左右无事可做，就挑了一个凳子坐下，开始刷起了短视频。 正当他看的起劲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文欣研。 抬头发现又是她，萧云山一脸好奇的开口道：“你忙完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没时间跟你废话，拿着这个，跟我走！” 说着，文欣研就把一卷资料塞进萧云山的怀里，顺手拉着他就往外走。 “喂喂喂！文警官，这是什么啊？” “卷宗！” “你要带我去哪啊？” “去开案情讨论会！” “开案情讨论会？我一个刚来的新人去合适吗？” “少废话，快走！” 二人很快就到了会议室。 刚一进去，有十几道目光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当然，最主要的是在文欣研身后的萧云山身上。 “你们好，我叫萧云山，大家叫我云山就好！” “萧云山？”有一个人站起来，看着他开口道，“你不是那天那个喝酒喝多了的吗？” “嘿嘿，”萧云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行了行了，”张队抬抬手，制止了他们，“云山，你先坐在欣研旁边吧！我们继续。” 刚一坐下，萧云山就立马翻看起了手里的卷宗。 一翻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面容安详的躺在床上，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双臂自然放置在身体的两侧。 死者名叫白琳，梦城人，今年27岁，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五月二十六日晚上十到十二点之间，周日。 凶手在她的肚子上取下来了一部分血肉，留下了一个彼岸花图案的伤口。 取下来的血肉被粘在墙上，也是彼岸花的图案，根部正对着死者的头部。 伤口处并没有鲜血渗出，说明她的身上失去了大部分的血液，或者是死后被打开了肚子。 肠胃里面空空如也，说明她至少有十六个小时没有进食。 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 身上没有被性侵的迹象。 胳膊上和腿上有被捆绑的痕迹。 口腔内部有擦伤，应该是被堵住嘴巴的时候留下的。 手腕上的动脉血管，尺动脉的位置有一个针孔。 经过法医鉴定，女子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而在卫生间的地漏里面也检测出了人血的成分，正好证明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在她的后腰部还找到了一个针孔，在里面检测出了麻醉剂的成分。 经过推断，应该是先被注射了让人昏迷的药物，随后被放干了身上的血液致死。 全身都经过了仔细的清洗，就连手脚上的指甲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 之后，凶手为女子化上精致的妆容，再取下一部分血肉。 凶手的作案手段非常残忍，临走时还把整个屋子打扫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第二个案子跟这个基本类似，死者名叫夏晴晴，洛城人，死亡时间应该是六月二日晚上十到十二点之间，周日。 第三个则是烧烤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分别叫做田志远和陈秀，死亡时间应该是六月五日下午五到七点之间，周三。 这一次不同的是，二人的死亡现场并没有前两个那么整洁。 被发现时，老板躺在卧室的床上，老板娘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们都是被划破了颈动脉，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死者被用刀割开了肚子，内脏流了一地。 就连眼睛也被挖了出来，放在水杯里。 与前两个相同的是，卧室和客厅的墙上也都有一个彼岸花，现场都没有找到和凶手有关的线索。 但是这个彼岸花看上去比前两个虽然小点，但是却粗糙一些。 第3章 时间 现场的众人经过一阵讨论，还是毫无头绪。 就在张队一脸失望的准备结束会议的时候，萧云山站了起来。 “你有什么事吗？”队长看着他开口道。 见他看向自己，萧云山尴尬的笑了笑：“我刚刚看了看卷宗，发现有一点很奇怪。” “是什么？说来听听。” 他的话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十几道目光注视到了他的身上。 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萧云山面色微红。 “你不用紧张，这些人都是咱们队里的，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有什么话直说。” 张队的话音落下，众人都是面带笑意。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我从卷宗上了解到，那两个小姐的案件就像是做给别人看的，而烧烤店的却不是。” “也就是说，这三个除了作案手段残忍，以及墙上的图案以外，没有任何的相同点。” 萧云山的话音落下后，众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失望的神采，张队开口道：“这一点我们早就发现了，所以我们打算当成两个案件。” “麻烦你们稍等我一下，我还没说完。” 萧云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根据卷宗里面的叙述，烧烤店的那一家家庭十分和睦，夫妻二人有一个女儿，正在上大学，我也见过几次。” “根据我对那个老板娘的了解，她十分喜欢拍照。” “而在现场的照片来看，我没有找到他们女儿的单人照片。” 他的话让在场众人一阵疑惑。 “这算什么疑点？”有一个警察开口说道，“女儿在上学，平常很少回家住，这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这都什么时代了，照片一定得洗出来？就算是洗出来了，难道她就不能带走吗？” “这不正常！”萧云山皱着眉头说道，“我经常去他们家吃饭，有好几次都遇见老板娘在给女儿拍照。” “我也经常见到老板娘去他们家斜对面的照相馆洗照片，其中有不少都是他们女儿的单人照。” “而且现场照片里面有一个玻璃柜，柜子里也摆满了照片，这就说明应该有才对！” “即便如此，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带去学校？”那个人一脸的鄙夷之色，显然很不相信萧云山的话。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应该一张不剩。”萧云山顿时急道。 “不是，你这不是瞎猜嘛！” “……” “好了好了，”张队连忙制止了二人，“这确实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疑点，咱们下午再去勘察一次现场吧！” 说着，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见众人都没有反应，张队率先起身，“既然没有，那咱们就先到这，中午好好休息，下午再忙，散会！” “呼，总算是结束了。” 刚一走出会议室，文欣研就伸了个懒腰，“平常最讨厌在吃饭的时候开会了，弄不好又得饿肚子！” “姐，咱们这的食堂在哪啊？” “办公楼后面就是！你去吃吧，我不想去。”说完她就朝外面走去。 “好！”萧云山走了两步后，立马回过头来，“是刷卡还是扫码啊？” 文欣研一拍额头，转过头看着他，“你还没有饭卡，先跟我一起去外面吃吧！” 说完就拉着他朝外面走去。 一人点了一碗面后，便坐在那里等了起来。 期间，萧云山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看手机。 文欣研则是拿出手机在那刷起了短视频，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一直等老板把面端上来她才意识到不对。 “喂！”伸出一只洁白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萧云山回过神来，“我在想案子，我总觉得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那就别想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去勘察现场呢！”说着，她往自己的碗里放了一大团辣椒，又加了好多醋。 反观萧云山则是只倒了一点点醋，至于辣椒则是一点都没放。 “你不嫌味道淡啊？还是刚刚见过那照片，觉得辣椒放多了，红红的吃不下去？”文欣研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是学法医的，见过的死人不少，早就习惯了，就是口味淡罢了。” “哦，好吧。”回了一句后，她继续吃了起来。 二人同时开始吃的，期间文欣研还一边吃一边玩手机。 即便如此，等到她吃完，连汤都喝干净了，萧云山还有一小半没吃。 “你快点呀，待会时间不够了！我可不想在周一的时候就睡过头！” 话音刚落，萧云山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吃快点，待会没时间午休了！” “时间，周一……”萧云山念叨着这几个字，三两口把剩下的面吃完，立马扫码结账，拉着文欣研就往回走。 “周一......周一......要麻烦了！” 刚一到公安局，他就立马拉着文欣研进入了法医室。 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卷宗，查看了一下时间后，一脸无奈的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见他突然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文欣研好奇的问道。 “第三个受害者，”萧云山苦笑道，“要出现了。” “什么第三个……” 话未说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刚挂断电话，就看到萧云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去哪？” “东峰路，大王社区。” “走吧！” “你怎么知道会有新的命案发生？”文欣研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如果我说是猜的，你信吗？”萧云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轻声道。 “你觉得呢？” “不信！”萧云山看着窗外，轻笑一声开口道： “前两次的作案时间是五月二十六号、六月二号以及六月五号。” “如果把烧烤店夫妻二人的死亡去掉，剩下的两个正好相隔一周，分别是上周和上上周，而且那两天都是周日，被发现的时间是周一。” “而今天，恰好又是周一，如果我没猜错，死亡时间应该跟前两个一样，都是昨天晚上十到十二点之间。” “而且……” 第4章 第三个死者 “而且什么？”文欣研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凶手的作案手法应该也一模一样！” “说得这么厉害，如果你猜错了怎么办？”文欣研看着他开口道。 “不可能错！” 萧云山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凶手用这种手法杀人，就是因为他很享受杀人的过程。” “这一点可以从他事后给死者化的妆极为细腻，以及十分整洁的现场得到证明，他把这个过程当成是一种取悦自己的手段。” “被害人垂死挣扎的恐惧，人们的惊慌对于他而言就像是观众对胜利者的欢呼一般。” “他很迷恋这种感觉，等这个感觉消退的时候，他就会再次出手。” “而从前两次看，这种感觉只能维持一周，而下一次作案时间就是昨天。” 文欣研皱了皱眉头，“照你这么说，这个凶手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了。可就算你的推理是对的，我们现在连凶手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怎么才能抓住他？” 萧云山叹了口气，扶着额头说道： “他既然很享受事后围观者的惊慌，所以他一定会出现在现场。” “可这也只能算得上是猜测，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说这么多，别告诉我你只会纸上谈兵！”文欣研冷哼一声，加快了车速。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不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周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临下车时，萧云山突然一把抓住文欣研，“注意看周围的人，看看有哪些人的表现比较异常。” “看不起谁呢！”文欣研剜了他一眼，“放心，我肯定知道！” 话音落下，二人打开车门朝现场走去。 在这段路上，文欣研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朝着周围的人群不断张望着。 很快便到了门口，掏出证件给门口的警察看了之后便进去了。 大王社区是碧海市内的一个城中村，在这里住着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 尸体在三楼，此时在楼底下聚集了一大群闲着没事看热闹的人。 “哎，死的是谁啊？” “听说是个小姐，姓黄。” “啊？是不是黄艺丹？她咋死的？” “不知道啊！” 刚一进楼道就看到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正站在门口，这是一名刑警，名字叫王鹏。 萧云山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并未打招呼。 “死者是这里的租客，她和自己的一个朋友合租，二人都是从事色情行业的。” “另一个人呢？”文欣研问道。 “已经找到了，当时正在酒店里和一个男的睡觉，没有作案时间。” 穿上鞋套，打开卧室的门朝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跟白琳和夏晴晴的死亡现场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女子浑身赤裸的躺在卧室的床上，墙上有一个用血肉拼接而成的彼岸花。 这些血肉很明显就是死者肚子上的，因为在那里也有一个彼岸花。 之前在照片上没发现什么端倪，可是现如今亲眼所见，萧云山不由得赞叹凶手的作案手法。 要知道，不管是什么生物，血肉都是有弹性的，尤其是腹部。 要从一个人的腹部取下血肉，还能做成这么大的一个图案可是十分困难的。 而从伤口来看，凶手下刀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出错。 整个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甚至就连垃圾桶里面的垃圾袋都是新换上的。 为了减缓尸体的腐烂，凶手还把空调温度调到了最低。 “愣着干嘛？赶紧进去开工！” 文欣研见萧云山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便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萧云山正在仔细观察这里的情况，跟记忆中的那两个死者现场作对比。 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一推，差点摔在女尸的身上。 “这人谁啊？”王鹏开口问道。 “新来的法医，”文欣研看着在房间里四处转悠的萧云山，“老郑今天又没来，只能让这小子单独上了。” “他行不行？” “这小子是省医科大法医专业的第一名，不知道有多少本事！”文欣研一边看，一边说道。 “……” 二人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仔细观察尸体的萧云山。 “他叫萧云山？”王鹏突然问道。 “对！”文欣研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改天再说，先看看他的本事吧！” 只见屋内的萧云山一边查看尸体一边说道： “死者腹部有部分血肉缺失，伤口是一个彼岸花图案，双臂、腿上有被捆绑的痕迹。” “墙上有一个用血肉拼成的彼岸花，初步怀疑是从死者腹部取下的。” “死者腹部的伤口极为整齐，从切口上看凶手似乎极为熟练，没有一刀出错。” “切口周围无收缩现象，无血液渗出，应该是被害者死后，凶手才开始切割。” 轻轻扒开嘴巴，看到里面有些细微的伤口。 “死者口腔内部有破损，应该是被用抹布，毛巾，枕巾一类的物品堵住了嘴巴。” “浑身苍白，口唇无血色，应该是失血过多。” “左手手腕动脉处有一个针孔，针孔周围有一小片淤青，初步判断为失血原因。” “从尸体上的尸斑以及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12小时。” “被害者死亡后被凶手仔细清洗全身，手脚上的指甲也是经过仔细修剪的。” 轻轻抬起尸体，观察背部。 “死者后腰部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进行到这一步，尸检已经基本完成，从死者身上硬生生找出一点血液收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把墙上的彼岸花抠下来收好。 做完这一切后，萧云山继续在室内仔细观察起来，就连床底下都没放过。 “果然，”看了一圈后，他开口道，“现场被整理的非常干净，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就连床单被套都是新买的！” 躲到窗户旁边，朝下看了一眼。 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外面围观的人群。 他立马朝站在卧室门口的文欣研招了招手。 等她过来后，萧云山指着人群里面一个身穿西装，头发梳的极为整齐的人开口道：“他有可能就是凶手！” “先验尸！”文欣研盯着那个人仔细看了一会，然后开口道。 “已经结束了。”说完，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同时找人帮忙把尸体放进尸袋当中。 “行，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朝卧室外面看去，门口已经站了四五个人，都是刑警队的。 把尸体收好后，他就打算先离开。 当经过卫生间的时候，还特地回头对文欣研开口道：“着重检查一下卫生间的地漏，浴缸的出水口以及马桶，在那里面应该会有血迹。” 第5章 验尸 说完，他就和王鹏一起抬着尸体下楼。 到楼下之后，围观的群众纷纷捂住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声惊呼。 而刚刚他在楼上看到的那个男子则是嘴角微微上扬。 等到他们把尸体送上车，再下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离开。 “你看什么呢？”王鹏走到他身边，开口道。 “没什么，我们先回去吧。” “云山，你觉得这个案子简单吗？” “绝对不简单！”萧云山望着窗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凶手考虑的面面俱到，现场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你刚刚突然下车，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是的，但是人已经走了。”他扶着额头，“从作案的手法来看，他的每一刀几乎都是轻车熟路，这或许是一条线索。” 说完，他便陷入了沉思当中，王鹏看他这样也不再言语，专心开车。 很快就到了公安局，二人合力把尸体抬往法医室。 一进大厅就听到了一阵哭闹声。 二人相视一眼，只能从后门绕进去。 刚把尸体放下没多久，文欣研就回来了。 “没想到你有点本事，居然能猜到凶手是在浴缸里面放的血！” 话音落下的同时，文欣研走进了法医室，“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萧云山瞥了她一眼，“外面怎么了？” “那烧烤店夫妻二人的女儿田瑶跟她男朋友还有另一个女孩突然来这里了，田瑶正在那边大哭大闹的。” “我最讨厌这种场面，先来你这躲躲。” 说着，她就找了个椅子坐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萧云山无奈地笑笑，“原来是跑我这清净来了。” 说完就继续忙碌去了。 至于王鹏也是找了个椅子坐下，一副不肯离开的样子。 安静的法医室里只有机器运转和萧云山不断走动的声音。 正如之前他所预料的那样，尸体被清理的十分干净，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凶手完成图案的制作时几乎没有一刀出错，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从腹腔里面取出一点血液放到一边，准备送去化验。 验尸就算是基本结束了。 在一旁的二人见他基本没怎么干活就结束了，心中都是一阵好奇。 “你就这么结束了？”王鹏一脸疑惑的问道，“不打算再多看看？” “没什么可验的，凶手把她的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几乎没有疏漏的地方，不好办啊！” 说完，萧云山就准备去拿东西把尸体盖住，送进冷藏箱里。 “好吧。” 二人都是一阵失望。 他们也知道这个尸体估计检验不出什么，但是就是不肯死心。 可是就在萧云山又一次走到尸体旁边时，死者胳膊上的一小块皮肤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咦？” 突然的惊疑声又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那块皮肤是在左手手腕靠上的位置，他戴着手套轻轻摸了摸，没感觉到什么差别。 把手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他立马趴在死者的胳膊上仔细辨别了起来。 “喂喂喂，你别亲上去了！”看他这怪异的举动，文欣研皱着眉头开口道。 “好像是化妆品的味道。” 萧云山并未理会她，而是立马上手把那一块皮肤清理干净。 拿出放大镜，可以明显看到一个椭圆形的指压痕迹。 于是，他又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下死者全身，甚至还扒开嘴巴，凑上去闻了闻。 在她的两边腋下、后腰和臀部都出现了一个手印。 可惜的是没有指纹，凶手应该戴了手套。 把这几处手印记录下来之后，验尸工作就已经基本结束了。 萧云山喃喃道：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别人放血不做挣扎的。” “你可是真够残忍的啊！” 此刻的萧云山完全可以体会到当时她的痛苦。 夜晚，女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头招揽生意。 这时，一个穿着极为考究的男子朝她走来。 “这种人来这里干什么？”女子暗暗腹诽，“总不能是来找小姐的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人就是来干这个的，而他的目标正是自己。 一番商谈后，两人决定在女子的家中进行交易。 回去的路上，女子还得意自己今天赚大发了，但她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一个恶魔盯上了。 刚一进去，男子就要洗澡，而且还要和她一起。 女子正沉浸在高昂的价格所带来的喜悦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然而，就在她脱衣服的时候，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瞬间，一股难以抵挡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女子的意识逐渐模糊，浑身瘫软，缓缓地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悠悠转醒。 刚一睁眼，便对上男子那犹如恶魔般的笑脸。 她发现自己正在浴缸里，手脚已经被男子牢牢地绑了起来。 惊恐地看向男子，想要说话才发现嘴巴已经被堵住了，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在女子的注视下抵在了她的手腕上。 女人满是惊恐的看着他，脑袋因为害怕而微微晃动，眼睛里充满了乞求。 男子看着她的神眼，嘴角微微勾起。 女子只觉得一阵刺痛，针头刺了进去。 殷红的鲜血从针头的出口喷出。 女子不断地抖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把针头抖掉。 男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别怕，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他的话是那么的温柔，但听在女子的耳中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用一根针给人放血，这过程是极为漫长的。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逐渐发冷，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口渴难耐，头晕目眩。 她想要挣扎，可手脚被牢牢绑缚。 凶手更是死死摁住她，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只能绝望地扭动着身体的各个关节，企图挣脱束缚。 她的眼中满是惊恐，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恶魔。 而让她感到更加恐惧的是，男子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充满了陶醉。 第6章 故人旧事 他死死的摁住女子，不让她动弹。 女子的挣扎和“呜呜”声就像是美妙的乐章一般。 在他的注视下，女子的面色逐渐变得面色苍白，嘴唇也逐渐失去血色，眼睛也开始变得模糊。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变冷，四肢也逐渐失去知觉。 她挣扎的动作和声音逐渐微弱，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 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就像沙漏中的沙子一样缓缓的流逝。 最后，她的眼睛无力地闭上了。 但此刻的她还没有真正死去，只是因失血过多陷入了休克状态。 男子显然也知道这点，并未取下针头，而是松开了绑住她的绳索，也取下了她嘴里的东西。 轻轻把女子放平，开始在她的身上构思每一刀究竟该怎么落下。 等到她已经彻底没了气息后，男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嘴里还在不停地赞叹道：“真美啊！” 接下来，他极为认真细致地为女子清洗全身，甚至还不嫌麻烦地为她刷牙。 他用热水轻轻擦拭她因惊恐而扭曲的面部，使其肌肉渐渐放松，表情恢复自然。 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处后，男子将她身上的水渍擦干，甚至不辞辛劳地用吹风机为她吹干长发。 拖到已铺好新床单的床上，为她化上精致的妆容，仔细梳理好头发。 把她挣扎时碰撞受伤的位置和自己接触过的地方精心遮盖住后，拿出手术刀开始从她的身上往下割肉。 等到最后一刀落下，在女子的肚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而被切下来的血肉则是被他粘在了墙上。 之后，他又悄然回到现场，隐匿在人群中，满心期待地想要看看人们发现这里时的反应。 直到现在，当围观的人们发出阵阵惊恐的尖叫，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二人听他说完，都是一阵恶寒。 “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王鹏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 “啪！”文欣研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畜生！要是不抓住你，老娘直接脱了这身警服！” “对！”王鹏也是怒道，“哪怕是死，我也要抓住你！” 萧云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等他们发泄完了之后才开口道：“你们在现场是不是什么也没找到？” “对，”文欣研面色一沉，“除了浴缸里面发现的血迹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留下线索了。”拿出水杯，喝了一口后，“他下手的时候没有一刀是多余的，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文欣研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 萧云山点点头，“我认为他不是医生就是画家，而且工龄不低。可是，我有一点想不通。” 好不容易见到这两天一直表现良好的萧云山居然有问题，文欣研立马来了兴趣：“什么问题，你说！” 萧云山一脸疑惑的开口道： “一般来讲，这种人作案时多多少少会跟他的职业以及经历有些关系，可是我想不通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跟彼岸花有关系。” 见他一脸的不解，文欣研轻笑一声，“你还真是跟他杠上了！” 旁边的王鹏也是笑道：“我们的小法医一来就遇到这种杀人狂，确实很容易这样啊！” 正在这时，法医室的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文欣研面色一变，“怎么跑到这来了？” 这时，萧云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话语：“放开我，我要见我爸妈！” 听到这歇斯底里的声音，一段痛苦的记忆出现在了萧云山的脑海中。 六年前，他正在上高二的时候，父母遭遇了车祸。 二人当场死亡。 对方酒驾，也死在了自己的车里。 当时的他也在警察局里这样咆哮着。 朝站在一旁的王鹏看了一眼，当时处理这起案件的正是他和一位叫做文浩研的警察。 正想着，文欣研打开法医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萧云山和王鹏也紧跟其后。 只见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女孩，面容憔悴，双眼通红，正奋力挣脱着警察的束缚。 文欣研赶忙上前，轻声说道：“小姑娘，别激动，这里不是闹事的地方。” 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吼道：“为什么不让我见他们，他们是我爸妈！” 萧云山看着眼前的女孩，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中一阵酸楚。 王鹏走上前，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需要按照程序来，法医正在进行必要的工作，这是为了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 话音落下，现场的其余众人都纷纷上前安抚她。 女孩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然抽泣着说：“爸爸，妈妈，我不信你们就这么走了。” 这时，文欣研示意警察先放开女孩，带着她走到一旁的休息室，耐心地安慰着他。 萧云山摇了摇头，走进了法医室里面。 这时，王鹏走了进来。 “六年前，你们就是这样安慰我的。”听到他进来的动静，萧云山头也不抬的说道。 他的话证明了王鹏心中的猜想，这个人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 他好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走到他身旁坐下，“是啊！一晃这么久过去了，当时你好像是十五岁吧？” “十六。”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萧云山微微闭住眼睛，不让眼角的泪水流出，“自打那天之后，我的老师、同学们都很照顾我。” 法医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很久之后，萧云山才缓缓开口道：“她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失去父母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不应该怪她。” “欣研有分寸。” 王鹏的话音刚刚落下，文欣研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尤其是当她看见萧云山那微微泛红的眼角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了？” “没事，”王鹏摇摇头，“受害人的女儿怎么样了？” “有人看着呢，”文欣研狐疑的说道，“没事的话，咱们现在去开个案情讨论会。” 第7章 被害者的女儿 会议室内，十几个警察坐在那里，听着萧云山的分析报告。 等他说完后，张队揉着眉心开口道：“这么说来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心理素和反侦察意识也是极强，而且这还是个连环杀人犯，不好对付啊！” “对，”文欣研站起身来，开口道，“而且我们也调查了案发现场附近以及被害人招揽生意以及两个地点之间的监控，发现不是被破坏了，就是摄像头年久失修，无法正常工作。” “每一个都是？”张队面带疑惑的开口道。 “对！” 张队轻轻敲着桌子开口道： “这种杀人犯的作案时间是每周一次，都在周日。” “那就说明他会利用这几天的时间物色新的目标。” 说着，他就在图上比出了一个大大的范围，把前两起案件都给包括进去，“应该就在这个范围里面，得抓紧时间好好排查一下这个区域内的卖淫女。” “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有点赶啊！” 说到这，他转过头来，看着文欣研，“烧烤店那边的呢？” 文欣研再次换了一个ppt，这次放的是烧烤店的凶杀案： “烧烤店的案子里，死者死状凄惨，凶手的手法更像是在泄愤。”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被害人的女儿——田瑶的身上入手，寻找夫妻二人的仇家。” “嗯，可以，”张队点了点头：“不过她刚失去了父母，一定要注意说话的方式和态度。” 见在场的众人都没什么意见，张队说道：“烧烤店的案子交给文欣研和王鹏处理，连环杀人案由我来指挥进行侦破！” 话音落下，他立马结束了会议。 文欣研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一走出会议室就拉着王鹏和萧云山去问话去了。 田瑶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文欣研和王鹏就直接在休息室里陪着她说话。 至于陪她一起过来的那个男孩和女孩则是在外面的楼道里，由萧云山陪他们一起等着。 男孩叫马俊哲，女孩叫蒋娇娇，二人和田瑶是同一个专业的。 从休息室里面出来后，马俊哲就一直焦急地在楼道里面来回踱步，至于蒋娇娇则是一脸担忧的坐在萧云山旁边。 “你能不能消停点，好好地等着呗！”看他一直不肯停下来，萧云山终于受不了了。 “我担心啊！”男孩一脸的难受，“瑶瑶的父母去世了，她现在一定难过死了。” “放心，文警官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会有分寸的。”萧云山安慰他道。 马俊哲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希望如此吧。”他喃喃自语道。 这时，休息室的门打开了，文欣研和王鹏走了出来。 马俊哲和蒋娇娇立刻站了起来，眼神充满期待地看向他们。 文欣研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情况还比较复杂，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马俊哲急切地问道：“那田瑶怎么样了？” 王鹏回答道：“她情绪还是不太稳定，不过已经稍微平静一些了。” 蒋娇娇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那我们呢？” 文欣研思索了片刻，说：“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们。” 说完她和王鹏又返回了休息室。 “行了，你们先回吧！”萧云山说着，就要带他们离开。 “警官，你叫什么名字呀？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这时，蒋娇娇突然开口道。 “我可不是警官，只是个法医而已。”萧云山笑着掏出手机，“如果你不介意就加吧！” “哇，法医！”蒋娇娇的眼睛里都冒出小星星了，“好酷哦！我非得加你这个联系方式！” “你们和田瑶认识多久了？”萧云山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们三个高中就认识，到现在都五年了！”马俊哲盯着休息室的大门，随口说道。 “你是她男朋友？”萧云山看着他问道马俊哲“见过对方的父母了吗？对你们的印象怎么样？” “对！我们打算毕业就结婚！” 萧云山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蒋娇娇，“你呢？” “我经常去她家，她也经常来我家，”蒋娇娇回道，“我们两家人非常熟悉。” “嗯，”这时，萧云山突然对着蒋娇娇开口道，“我好像听见田瑶又哭了，你快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二人立马起身，就要进休息室。 但是马俊哲却被萧云山一把拉住，“里面全是女孩，你去不合适，她去就行了，你和我一起在这等。” 马俊哲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萧云山硬拉着也走不开，只能留在这里，蒋娇娇则是推门走了进去。 等门关上后，萧云山看着马俊哲问道：“你们一定都见过对方的父母了吧？”。 这时，萧云山开口道：“田瑶家里的照片多不多？尤其是她的个人照。” 马俊哲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后说道：“挺多的呀，她爸妈特别喜欢给她拍照。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有没有你和蒋娇娇的？” “有啊，”马俊哲回道，“不过我们的都是合照，在瑶瑶的房间里面。” 萧云山若有所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他们家有没有那种专门放照片的相册？” “有！两三个呢！”马俊哲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个在叔叔和阿姨的卧室，一个在客厅！” 萧云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接着说：“那田瑶的追求者多不多？” 马俊哲点点头，“倒是有几个，不过瑶瑶都没搭理他们，她的心里只有我。” 萧云山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那这几个追求者，有没有特别过激或者纠缠不休的？” 马俊哲思索片刻，摇摇头：“好像没有吧，至少我没听瑶瑶提起过。” 萧云山眉头紧锁，继续追问道：“那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她家？” “这我就不清楚了。”马俊哲继续摇头。 萧云山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马俊哲一脸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萧云山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尽可能多了解一些情况，说不定对案子有帮助。” 第8章 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开了，从里面传出了一阵哭声，王鹏一脸无奈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萧云山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里面全是女孩，”王鹏一脸的苦涩，“欣研把我撵了出来。” “对了，”王鹏看着马俊哲，开口道，“最近田瑶有没有和谁走的特别近？或者跟谁有矛盾？” 马俊哲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没有吧，瑶瑶是个很开朗的女孩，身边的人对她评价都很高，几乎没有什么矛盾。” “那你有没有发现她最近有什么异常？”王鹏继续追问。 “没有啊，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很开心。”马俊哲一脸疑惑地看着二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见王鹏还要说什么，萧云山立马拦住了他，“我刚刚都问的差不多了，你就别问了。” “好吧，也许是我想多了。”王鹏说着，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你再进去看看田瑶吧，我们去抽根烟。” 马俊哲点点头，走进了休息室。 在楼梯间，萧云山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面前吞云吐雾的王鹏，“明明我只是个法医，怎么什么事都要拉着我啊！” “文欣研就是这样，以后你就知道了，”王鹏轻笑一声，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吧！”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萧云山点点头便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二人正在法医室里聊天，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他们心中一动，赶紧走下楼去。 只见楼下停着一辆警车，几名警察正在和一名男子交谈。 王鹏认出那名男子正是田瑶家的邻居。 “发生什么事了？”王鹏问道。 “我们接到报警，发生了一起命案。”警察说道。 “命案？”萧云山心中一惊，“谁死了？” “是田瑶家的邻居，一名独居老人。”警察说道，“今天早上，他在自己家里被人给杀了。” 二人对视一眼，立马上楼。 此时，文欣研也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正在下来。 听说田瑶家的邻居死了后，立马面色难看的带着他们出去了。 三人迅速开车来到了案发现场，这里已经被警察用黄线封了起来。 亮明证件后，一行人穿过警戒线，走进屋内。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老人倒在血泊当中。 萧云山一眼就看到地板上鲜红的血迹，立马开口道：“凶手可能还没走远！快追！” 文欣研听后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随后萧云山便穿上鞋套进入屋内，开始检查现场。 老人头朝门口，面朝下，侧躺在地上，后腰有一个伤口。 背上、胸口和肚子上也有很多个伤口。 死者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显然临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显然是临死前的挣扎所导致的。 上手摸了摸尸体，还有温度，只比正常人的体温低了一点。 拿出体温计测量体温，显示的是34.2c。 检查完了尸体之后，萧云山起身，在屋里转悠着。 门外的二人见状对视一眼。 “怎么样？”文欣研开口道。 “差不多了，”萧云山随口回道，“死者死亡时间不久，不超过三个小时，应该是今天清晨被害的。” “凶手目标明确，似乎就是单纯的为了置他于死地，所以才捅了他这么多刀，以至于不经过解剖根本无法确认到底哪个才是致命伤。” “现场显然也是经过清理的，也没有留下什么脚印。” 这时，萧云山注意到了一旁的桌子。 环顾四周，这里是老人的家，虽然到处都比较整洁，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灰尘的。 而这个桌子却是一尘不染。 桌上摆放着两杯水，看样子都是没有喝过的。 一杯跟前的椅子坐垫上有明显的压痕，看上去应该是老人经常坐在这个椅子上才会留下。 而另一杯水跟前的椅子上则是没有坐垫。 屋里的窗户开着。 老人住在一楼，而烧烤店老板一家则是住在二楼，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那边。 文欣研见他站在窗户旁边发呆，走过来开口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灭口！”萧云山冷静地回答道。 “灭口？”文欣研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萧云山看了她一眼，继续望向窗外，“从这里可以依稀可以看见烧烤店老板家的情况，凶手杀他应该是为了灭口。” “不对呀！”王鹏走了进来，“我们问过这个老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云山看了他们一眼，皱着眉头说道：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在人的身上有着骄傲、藐视、傲慢、冷漠、爱慕、踌躇等二十四种天性，也有焦虑、尴尬、困惑、嫉妒、兴奋、同情和满足等二十七种情绪，各种各样的天性和情绪交织在一起，组成了复杂的人。” “而对于这个凶手来说，他的猜疑之心更重，这也就导致了他的攻击性极强。” “那天他杀死烧烤店夫妻二人之后才注意到这里，当知道这里有人居住之后，对于他而言，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看见了案发过程都必须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没有人知道自己行凶的事情，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个疯子！”王鹏气愤地捶了一下墙，“居然对这样的一个无辜人下手，真是没有人性啊！” “不过这也能确定一点，”萧云山看着文欣研开口道，“这个凶手和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话音落下，他就去取尸袋，打算把尸体收起来。 刚铺好尸袋，抬起头正好看到文欣研和王鹏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么了？” “我在想，”王鹏一脸怪异的说道，“你不是个法医吗？怎么会对凶手这么了解？” “他说的没错，”文欣研也是点头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这些案件就是你做的。” 第9章 烧烤店杀人现场 二人的话让他一阵无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那要是我做的，作案动机和时间呢？” 文欣研和王鹏相视一笑，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好啦，不开玩笑了。”文欣研说道，“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而来，比如说劫财？” “隔壁刚刚发生过凶杀案，”萧云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口道，“案子告破之前，除了凶手以外谁会闲的没事干跑来这里作案？” 王鹏听得直点头，打趣道：“你这推理能力，不去当刑警还真是可惜了。” 文欣研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少贫嘴，赶紧干活。” 三人不再言语，专心收拾起现场。 然而，萧云山的心中却隐隐觉得，这起案件似乎还有什么情况一直没有弄清楚。 把尸体送上车，他把目光转向一旁的烧烤店。 “怎么了？”文欣研走到他身边问道。 “我想再过去看看。”转过头来，他看着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待会自己回去。” 说完他就要走，却被文欣研一把拉住，“你一个人过去很危险的，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丝毫不顾后面王鹏的一脸拒绝，拉着他就朝烧烤店走去。 二人来到老板夫妇二人被杀的现场。 在这之前，这里已经被仔细的检查过一遍，众人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萧云山却不这么认为。 他一进去就直接奔着放在客厅的玻璃柜走去。 事情果然跟他想的那样，在这个柜子里面摆放着许多照片，而唯独缺少了田瑶的单人照。 随后，他又朝夫妻二人的卧室走去。 里面也有一个专门摆放照片的柜子，情况跟客厅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发现什么了？”文欣研走到他身边，开口问道。 回过头看着她，开口道： “我问过马俊哲，老板娘很喜欢拍照。” “田瑶的照片可以称得上是摆的到处都是。” “可是你看这里，哪有一张她的单人照？” 文欣研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冲着田瑶来的？” “不，”萧云山开口道，“我认为凶手是冲着田瑶和马俊哲其中的一个人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在一个房间里面传出一阵声音。 文欣研立马持枪朝那边走去，萧云山紧跟其后。 等到房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而窗户却是开着的。 朝外面看去，底下空无一人。 “该死！”文欣研气的怒骂一声，“差一点就可以抓住他了！” 萧云山却是没说什么，而是在这个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从这里的布置来看应该是一个女孩的房间，毫无疑问是田瑶的。 房间的墙上画着一朵小小的彼岸花，只不过这一次，图案的中间有一道裂缝。 是作画的人故意留下的！ 文欣研看到后满脸怒火的开口道：“之前没有这个！他这是在挑衅我们！” 萧云山则是看着墙上的图案开口道： “在佛教中，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民间传说中的彼岸花象征着生死两隔、永不相见的爱情，可是这跟田瑶有什么关系？”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最后二人还是决定先回去。 回到警局，萧云山立刻投入到尸体的详细检验工作中。 而文欣研和王鹏则开始重新梳理案件的线索，试图找出更多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云山从法医室走出，一脸的无奈。 “怎么样？”文欣研和王鹏异口同声地问道。 把手里的尸检报告递给二人，萧云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尸体没什么可验的，就是一个凶杀案，凶手的目的就是要他死。” “第一刀应该是在后腰上的，当他倒地后，凶手又在他身上补了十几刀，其中有深有浅，深的已经刺穿了内脏，浅的连肚皮都没刺破。” “真正的致命伤已经分不清了，不过最有可能是他左胸口的那一刀，直接刺穿了心脏。” 说完他就要走，但是却被文欣研叫住，“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萧云山一愣，但还是开口道，“我认为这个案子可以从田瑶和马俊哲的身上入手。” “他俩？”王鹏一脸的茫然，“为什么是他俩？” 不等萧云山开口，文欣研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王鹏的脑袋上： “笨死你算了！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放过田瑶吗？” “而且刚不就跟你说了，有人在田瑶的房间画了个彼岸花，这么快就忘了！” 说完，她又看向萧云山，“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连着马俊哲。” “我怀疑这个凶手是田瑶或者马俊哲的追求者。” 话音落下，二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萧云山继续补充道，“我觉得下一个被害者应该就是这二人其中的一个。” 恰好此时，萧云山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信息是蒋娇娇发的：哥，今晚有空吗？咱们一起吃晚饭呗！ 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了，他看着文欣研，“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你下班吧！”文欣研翻看着手里的卷宗，头也不抬的开口道。 萧云山点点头，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刚一走出公安局，他就立马给蒋娇娇回了个信息：我和你？今晚吃饭合适吗？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在哪？我去找你！ 萧云山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现在的位置发过去了。 没多久，蒋娇娇就骑着一个电动车来到她跟前。 “嗨，”一来到跟前，蒋娇娇就极为热情的打招呼，“刚下班啊！” “对，”萧云山点点头，“你怎么突然想和我一起吃饭？” “不行吗？”说着，她就撅起了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以，”萧云山被她逗乐了，“你想吃什么？” “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烧烤店，咱们一起去吧！”说着，她就拍了拍电动车的后座，示意萧云山坐上来。 她都这样了，萧云山自然也不客气。 二人就这样去了烧烤店。 第10章 彼岸花的含义 不得不说，这个烧烤店里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萧云山全程赞不绝口。 二人吃的正欢，蒋娇娇突然一脸悲伤的开口道：“以前除了瑶瑶家的，我最爱来这里了。” 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萧云山看着她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不管是谁，我们都会把他抓住的。” “嗯嗯！”蒋娇娇小声回应了一句，但还是一脸难受的说道，“听说福伯也被害了，这个凶手真的是太可恶了！” “福伯？”萧云山眉头微微一皱，“谁是福伯？” “就是瑶瑶家的邻居啊！”蒋娇娇看着他，“我们都叫他福伯，你不会不知道吧？” 萧云山微微一愣，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我只是个法医，除了验尸之外基本上接触不到什么，所以……” “好吧……”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但还是精神一振，开口道，“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萧云山笑着点头，“可以，话说回来还真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觉得马俊哲这个人怎么样？” “马俊哲？”蒋娇娇皱着眉头，“他怎么了？” “那天在局里，我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萧云山说着，朝周围看了看，低声道，“不是田瑶身上的那种味道。” “啊？不会吧！”蒋娇娇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蹭的！”萧云山摇了摇头道，“先不说这个了，你这饭量不小啊！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生都能吃，而且你还不显胖！怎么做到的？” “这个啊，”蒋娇娇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每天都有在做运动，吃的虽然多，消耗也不小，自然不胖啊。” 说着，她露出自己的胳膊。 看着她胳膊上面的肌肉，跟自己的对比一下，萧云山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吃完饭后，萧云山找了个借口便要离开，蒋娇娇也要回学校去，二人就此分开。 等她走远后，萧云山立马给文欣研打了个电话，“这个案子知道的人有很多？还是说你们把这个事告诉田瑶或者马俊哲了？” “没有啊！”公安局里，文欣研一脸的疑惑，“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知道的也就是那一片的居民，而且昨天问完话之后，他们就回学校了，还是我特地开车送过去的，怎么了？” 萧云山把刚刚吃饭时的对话告诉了她，文欣研皱着眉头说道：“这个蒋娇娇不对劲，她一个学生怎么知道这个的！” 萧云山喃喃道：“他们昨天真的在学校吗？” 文欣研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亲眼看着他们走进去的。” “不对，”说到这，她突然开口道，“我是看见他们回去了，但是可以不待在学校！” “万一田瑶以家中出事作为理由请假，然后马俊哲和蒋娇娇要陪同她一起的话，那他们就可以离开学校了。” 想到这些，文欣研立马挂了电话，又给他们的辅导员打了过去。 正在这时，萧云山看见蒋娇娇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最近一段时间瑶瑶的精神很不好，那件事还是先别告诉她了吧？ 萧云山手指飞快的点了几下：等过一段时间吧！最起码等这个案子破了再说！ 想了想，没什么问题，便发了出去。 恰好这时，文欣研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文欣研在电话里说道：“我刚刚跟他们的辅导员王晶通了电话，她说只有田瑶请假了，她担心会出什么状况，因此就让她住在自己家。” “而蒋娇娇和马俊哲则是没有，不过根据他们的舍友反映，最近一段时间蒋娇娇总是很晚回来，然后又很早出去！” “据她说是最近一段时间要考试了，所以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学习到很晚。” 挂了电话后，萧云山立刻马不停蹄地返回田瑶家的烧烤店。 此时天色已晚，他站在客厅的最中央，没有开灯，脑海中仔细回想自己看过的现场照片。 等确定了被害者所处的位置后，他的思绪飘回到了事发当天下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呀，”在院子里面忙碌的陈秀打开大门，见到来者，立马一脸惊喜的把他迎了进去，“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家瑶瑶呢？” “瑶瑶在学校里呢，最近我们要考试了，她正急着复习。”见只有一个人，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忙呀，叔叔和那些伙计呢？” “你叔叔在里面睡觉呢！现在时间还早，让他好好休息吧！”说着，陈秀把来者带到了屋子里面。 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来者突然行凶，一刀划破了陈秀的喉咙。 随后，便悄悄地走到卧室，对正在床上睡觉的田志刚痛下杀手。 等确定二人都没有气息之后，凶手就好像是泄愤一样，疯狂地在二人身上劈砍着，直到二人的内脏都流了一地之后才停下来。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用毛巾沾着他们的血在客厅和卧室的墙上画出了一个彼岸花后，便离开了这里。 “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萧云山在客厅里面来回踱步，双眼一直盯着墙上的彼岸花。 “彼岸花象征着永不相见的爱情，可既然是爱情，又为什么要下杀手？”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拿出手机给文欣研打了过去。 “干什么啊！”电话那头的文欣研似乎很不耐烦，“你就不能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嘛？” “你能不能联系到田瑶、蒋娇娇和马俊哲的高中、初中老师以及同学？”对于她的牢骚，萧云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能啊，”文欣研回道，“怎么了？” “麻烦你尽快联系一下，我想知道他们三个人在上大学之前发生过的事。” 似乎是听到了萧云山话中的焦急，文欣研立马开始翻起了三人的资料。 第二天一早，刚一到公安局萧云山就立马找到了文欣研，“怎么样？” “联系上了，”文欣研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开口道：“全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第11章 马俊哲死了 根据他们的老师和同学所说，田瑶和马俊哲应该是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当时蒋娇娇也很喜欢马俊哲。 田瑶和蒋娇娇二人就因此而不和，她们没少闹矛盾，尤其是在涉及到马俊哲的问题上，二人几乎称得上是方方面面都在作对。 由于性格原因，田瑶在学校朋友不少，而蒋娇娇却不是，她的性格有些孤僻，双方的斗争中自然一直处于劣势，据说还被田瑶不止一次的殴打过。 有一次，二人爆发了冲突，田瑶和蒋娇娇又动手了，马俊哲为了拉开他们，不小心把蒋娇娇的头磕在了地上，都出血了。 当时的三个当事人都是高中生，当他们见到蒋娇娇的脑袋出血之后都愣住了。 这件事在当时的影响很大，据说蒋娇娇的父母都闹到了法庭上，最后也是田瑶和马俊哲的父母出面赔礼道歉才勉强压了下去。 高三那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好了，据说是蒋娇娇让步的。 而就在他们高考前一天，蒋娇娇的父母车祸，二人双双殒命。 看完之后，萧云山嘴里一直念叨着：“对，没错，就是她，就是蒋娇娇！” “什么？”看他神神叨叨的，文欣研开口问道，“你想到什么了？什么就是她了？” “凶手！”萧云山盯着她开口道，“凶手就是蒋娇娇！” “不可能吧？”文欣研一脸的不相信，“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杀那么多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成年男性，一个还是正值壮年！” “昨天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她的胳膊，”说着，他把自己的袖子撩起，“比我的还要粗壮。” “是吗？”文欣研听后脸上一阵无语，“那人家就不能是经常健身？” “而且你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凶手吗？” 这话问的萧云山一愣。 对呀，至今为止，所有的都是他的猜测，凶手把现场处理的太干净了。 想通这些，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懊悔。 文欣研看着他的样子，开口道：“你最近压力太大了，这样吧，今天给你放个假，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休息一天。”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是蒋娇娇的信息：好烦，下周就要考试了，我还没怎么复习呢！马明哲和田瑶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还指望他们带我呢！ 左右闲来无事，萧云山想了想便回复道：我今天正好没事，用不用我去陪你？ 消息发出去，并没有立马回复，而是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对方才说道：好呀，我在我们学校门口等你！ 紧接着便是一个地址。 萧云山关掉手机，立马出发。 刚一到学校门口就见到蒋娇娇打扮的可可爱爱的站在那冲他招手。 二人并肩朝着学校里面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当路过人工湖的时候，见到有一群人正围在那里。 蒋娇娇见到那一群人，嘴角勾勒出一道诡异的笑容。 她的表情正好被萧云山收入眼底，但他假装没看到，“那怎么了？” “不知道呀，”说着，蒋娇娇就拉着他朝那边走去，“我们也去看看！” 等二人走近之后才发现湖面上飘着一个人。 旁边有两个保安正在打捞。 萧云山满脸的震惊，立马帮忙把那个人打捞上来。 等看清那个人的样貌后才发现，正是马俊哲！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萧云山朝旁边的蒋娇娇看了一眼，她虽然表面上满是害怕，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震惊。 拿出手机给文欣研打了个电话，说明这里的情况后，掏出工作证，示意现场的学生和保安退后，腾出一片空地。 很快，文欣研便拿着萧云山的工作用品，带着一队人来到了这里。 当她看见站在一旁，拉住萧云山衣角的蒋娇娇后，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萧云山。 萧云山立马开展工作。 在马俊哲的鼻腔和嘴巴里面发现了泥沙。 手指弯曲呈爪状，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身上的皮肤因为泡在水里而出现了一些褶皱。 在他的头上有几块淤青，其中，后脑勺的那一块面积最大，其次便是左侧眼眶旁边的位置。 由于现场有不少人，不适合解开他的衣服进行检验，因此也没有发现什么别的伤口，验尸工作只能到这里就结束了。 “怎么样？”见他收了工具，文欣研开口问道。 “应该是谋杀！”萧云山面色平静地开口道，“凶手趁周围没有人的时候，用手里的东西猛击他的后脑部，将他打落水中。” “随后，凶手为了不让他爬上来一次又一次的击打他的脑袋，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反抗，并沉入水中才离开了这里。” “不过具体的死因要等回去做了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湖周围的草地因为学生和保安的踩踏已经不成样子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在一边问话的几个人也已经结束，采集了参与救援者的指纹之后，便过去把尸体收起来，准备回去。 这时，萧云山走到一边的蒋娇娇面前，“不好意思啊，我这……” “没事，”蒋娇娇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害怕，“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文欣研沉默不语，把车子开的飞快。 萧云山也意识到了她的情况不对，战战兢兢的坐在副驾驶上，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打破僵局。 “那个，”他硬着头皮开口道，“我只是想来这个学校里转转。” “我知道啊，你跟我说这干什么？” “我和蒋娇娇什么都没有，马俊哲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萧云山面露苦涩的继续说道。 “你什么意思？”文欣研猛地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他开口道，“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而且我有说过你跟他的死有关系吗？” 说完，她再次一踩油门，朝前开去。 萧云山讪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第12章 真的是她! 公安局的一间办公室内，文欣研一拍桌子，“萧云山，你现在去验尸！剩下所有人立马跟我去开会！” 法医室里，萧云山看着面前的尸体，“你这恋爱谈的，真是够要命的啊！” 说完，他开始拿出东西验尸。 轻轻剪开他的衣服，发现在他的肚子和胸口上各有一处淤青。 看他胸口上的淤青，似乎是一个圆形。 萧云山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旁边的书，卷成筒状与他身上的淤青作对比。 发现二者十分相似，“还真是书！” 之后又观察他头上的淤青，发现二者不同。 至于他头上的淤青似乎是用木棍一类的东西击打造成的。 之后又对尸体进行解剖，肺部充满了积水，水里面还有一些泥沙，看样子是典型的溺死。 又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也证明了这一点。 做完尸检报告后，他立马拿去给文欣研。 刚一进去就看到几人正面色难看的坐在那，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卷资料。 见他进来，文欣研立马开口问道：“验出什么了？” 把手里的尸检报告递给她，开口道： “马俊哲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袭击，被人打进人工湖里。” “随后，凶手又不断的击打他的头部，不让他从人工湖里出来，直到他再也无力反抗，沉入水中。”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沉思，这时有个人突然起身，开口道： “那天我询问学校里的人，他们说之前有一对情侣，男方出车祸当场死亡，也就是在那天，女生在那个人工湖里自尽了。” “为此，校方把那里给列为了禁区，还专门在那附近安装了许多监控，而那里也几乎没有学生会靠近，直到最近几天才重新放开。” “可是案发的时候，那里的摄像头却被人用一种黑色胶布给粘住了，因此什么也没有拍到。” “啪！”文欣研一拍桌子，“先是田瑶的父母，然后是有可能看见案发过程的福伯，现在又是马俊哲，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田瑶了？” “如果凶手是蒋娇娇的话，”萧云山点头道，“很有可能。” 文欣研立马出去给王晶打电话，而萧云山也立马掏出手机，给蒋娇娇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喂，娇娇，你干嘛呢，吃饭没？” “吃了啊，不过吃的不多，今天看见马俊哲的尸体，有点吃不下去，你呢，你在干嘛？” “我啊，”萧云山朝众人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刚验完尸，本来今天休息，还想说陪你学习来着，结果……” “好辛苦哦，还想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正好有些问题不太会。” 萧云山眼睛一亮，“可以啊！那我下午去找你吧！” “嗯嗯，好！”电话那头的声音也突然兴奋起来，“对了，还没问你，马俊哲是怎么死的呀？” 萧云山眼睛转了转，开口道：“他是淹死的，不过我们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几根头发，缠在他的衣服上，经过dna比对发现不是田瑶的，初步怀疑是凶手的！” “是吗？”蒋娇娇这一次说话的时候明显迟钝了一下，“那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 “是的！”萧云山开口道，“正好dna检验不用我去进行，我下午三点去你们学校找你吧！” “啊？不用了，我下午想去一趟我外婆那里，她最近身体不好！我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先挂了啊！” “嘟嘟嘟……” “真的是她！”刚一挂断电话，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惊呼声，是文欣研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了，”萧云山立马打开地图，一边翻找一边开口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蒋娇娇能跑去哪！” “你是不是傻，”文欣研轻笑一声，“她现在还不一定会跑呢！” “什么意思？”萧云山抬起头来问道。 “上次你骗她说马俊哲的身上有一个香水味，这次又说有两根头发，”说着，她坐下来，“她怎么知道这两根头发是她的还是你杜撰出来的那个女孩的？” “对呀！”萧云山恍然大悟，“而且田瑶还活着，她的目的还没达成，怎么会走呢。” “没错！”文欣研一边说，一边拿起东西，“我刚刚问了一下，王晶告诉了我蒋娇娇的寝室在哪，咱们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姐，咱开慢点呗！”公路上，萧云山坐在副驾驶上，死死的抓着旁边的安全扶手，弱弱的开口道。 “人命关天，都什么时候了，还慢点。” 萧云山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王鹏，他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动作。 “咱要是碰到蒋娇娇了可咋办呐？”萧云山小声问道。 “你早就说过，她的猜疑心很重，所以说她肯定躲到了一个自认为我们找不到他的位置，我们碰不到她！”文欣研头也不回的说道， “到地方了。”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女生寝室。 由于最近要考试，学校也没什么课，学生们有很多都在教室或者图书馆里复习，但是寝室楼里也有很多人。 由于事先就已经打好了招呼，在进去的时候萧云山和王鹏也没受到什么阻碍。 寝室是四人寝，上床下桌的那种，除了蒋娇娇以外的三个女孩都在场。 虽然早就知道有刑警要来，但是面对面见到他们，三个女孩还是有些紧张。 “你们俩去蒋娇娇那里找，我去问话。” 交代一句后，文欣研立马就招呼着三个女孩去一边坐下。 萧云山和王鹏立马开始在蒋娇娇的桌子上翻找起来。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萧云山就在书架上找到一本被用力卷起来过的书。 虽然这本书现在是被好好地放在书架上，但是整体还是呈弯曲状。 翻开书的第一页就是一朵彼岸花。 二人对视一眼，立马就把书收了起来。 王鹏又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本相册。 里面全是三人的合照，只不过在相册的最后，则是一张彼岸花的照片。 照片上还有一段话：用亡者的鲜血，染成彼岸花的火红之色，在花海中直达地狱的大门，永远陷入地狱的轮回之中，无法脱身。 第13章 蒋娇娇露面 二人紧接着又在这里搜索了一番。 等文欣研问完了话，交代了三人几句后，立马带着二人离开了这里，去找了一下王晶。 回警察局的路上，文欣研终于舍得把车速放慢一点了。 虽然三人还是保持着沉默，但是车里的气氛明显好了许多。 萧云山坐在副驾驶上，微眯着双眼，一脸的惬意。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文欣研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猜到凶手就是蒋娇娇的？” 萧云山被她冷不丁的一问，想了想后，睁开双眼道： “蒋娇娇和田瑶两个人是好朋友，自己闺蜜的父母死了，还有心情勾搭男的，这是其一。” “那天我又单独去了一次案发现场，案发时田志刚在卧室睡觉，陈秀单独一人在客厅陪着凶手，而且二人被杀时毫无防备，试问，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没有任何戒心的并肩而坐？这是其二。”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种连环凶杀案，我们一般都是保密的，周围的群众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只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到学校那边去，要知道，家长最怕的就是孩子担心，可是她怎么知道福伯的死呢？” “答案只有一个，她就是凶手！”文欣研接过话茬，“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田瑶！” “还有王晶！”萧云山靠在座椅上，淡淡地说道，“田瑶在王晶家里，而蒋娇娇应该已经有些着急了，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晚暗杀二人。” “放心吧！”文欣研冷笑道，“我已经通知了局里，派人在暗中保护着她们，只要蒋娇娇敢露面，她就绝对逃不掉。” “不知道张队那边怎么样了。”坐在后座的王鹏喃喃道。 这一次萧云山居然罕见的没有回话，朝他看去，二人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天色渐晚，在办公室忙碌了一天的王晶伸了个懒腰，这才下楼。 此时田瑶已经在她的车旁边等着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但是田瑶依旧是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 王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田瑶默默的点了点头，二人一起上车，朝着王晶家的方向驶去。 二人没有注意到，在她们上车的时候，有一个人影正在二楼的一扇窗户旁边看着她们。 时间就像潮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左右。 王晶看着坐在旁边暗自神伤的田瑶，一阵心疼。 这两天她试了各种方法想让她开心一点，然而效果都微乎其微。 尤其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田瑶几乎一口没吃。 王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心中不忍，她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而此时，在楼下的一个车里，萧云山和王鹏、文欣研坐在里面。 文欣研和王鹏坐在主、副驾驶位上，而萧云山则是躺在后座上睡觉。 看着他那懒散的样子，王鹏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你就这么睡觉啊？” “不睡觉干嘛？”萧云山打了个哈欠，“那蒋娇娇应该做足了准备，肯定带了凶器，我一个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去添什么乱，抓人的事还是你们比较靠谱。” 说完，他翻了个身继续道，“今天忙了一天，又累又饿的，还不让人睡觉了。” 王鹏还想说什么，文欣研拦住了他，“他说的没错，马俊哲的父母在外地做生意，一时半会回不来，而田瑶就成了蒋娇娇的最后一个目标，王晶她自然也不会放过！” 说着，她朝后座上的萧云山看了一眼，“让他去，纯属添乱。” 这时，躺在后座上的萧云山含糊不清的说道：“多谢文警官的理解，萧某感激不尽。” 话音落下，文欣研继续开口道：“萧云山，你在这睡多难受啊，我帮你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呗？有柔软的床，有东西吃，也有空调，更重要的是还有两个女的陪你！” 萧云山一听这话立马坐起，“哪？” “王晶家里！” 几分钟后，在王晶家里的沙发上，萧云山一脸苦涩的坐在那里。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水和一点水果。 “刚刚我点了外卖，”王晶坐在他旁边，“还有几分钟就送到了，你先吃点水果吧！” “谢谢王老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萧云山的心里却是无比难受。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王晶起身去开门，原来是外卖到了。 她把外卖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快吃吧，别饿着了。”王晶微笑着对萧云山说道。 萧云山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王晶突然说道：“萧警官，你说这蒋娇娇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萧云山叹了口气：“也许是心里的怨恨积压得太多，一时想不开走上了歪路。” 王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萧云山继续埋头吃饭。 没过多久，文欣研赶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进展？”王晶急切地问道。 文欣研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已经加大了搜索力度，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萧云山擦了擦嘴：“希望能尽快抓住她，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真难熬啊。” 众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田瑶呢？”文欣研突然说道。 “在屋里呢！”王晶答道。 “我去看看她！”说完，文欣研就要去看田瑶。 恰好在这时，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二人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王晶微微一笑，“估计是我点的喝的到了。” 说着，她就打开了门，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门口并不是别人，而是穿着外卖员服饰的蒋娇娇。 在她的手里，正拎着一个外卖袋子。 开门的一瞬间，二人的瞳孔都是一阵紧缩。 王晶显然没想到蒋娇娇居然真的会来这里。 而蒋娇娇则是因为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文欣研。 文欣研显然也认出了蒋娇娇，开口道：“娇娇啊，快进来！”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外卖要送！”蒋娇娇冷漠的回了一句后便要走。 第14章 五年的故事 可谁知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文欣研一把上前拉住了她，开口道：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再说，你都来到自己老师家了，也不打个招呼，这就要走多没礼貌？” 说着，就硬把她拉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正好坐在一脸难受的萧云山旁边。 萧云山瞪了文欣研一眼，往旁边挪了挪，讪笑着开口道：“娇娇啊，都这么晚了，你咋还送外卖呢？” “我是个孤儿，”蒋娇娇开口道，“我的生活费、学费都是我送外卖赚的。” “这样啊，”文欣研开口道，“那我想问问你，你上周三的时候在哪，在做什么？” “送外卖！” “送的什么外卖，方便给我看看吗？”文欣研紧盯着她开口道。 “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能说，会泄露客户的隐私。”蒋娇娇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你这周的周一和周二的晚上呢？”文欣研语气冰冷的继续发问。 蒋娇娇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我那两天也在送外卖，晚上肯定回寝室了啊！” 她的动作把旁边的萧云山吓的一激灵，又朝旁边挪了挪，但还是觉得不放心。 “那什么，你们慢慢聊，我刚刚辣椒吃多了，这会肚子有点疼，先去个厕所啊！”说完，他就屁颠屁颠的朝卫生间走去。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当他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是锁着的。 从里面传来田瑶的声音：“稍微等我一下，很快就出来了！” 而蒋娇娇听见田瑶的声音，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一抹杀意，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了下去。 眼看安全的卫生间被占了，萧云山只能一脸苦涩的来到文欣研身后，眼巴巴的看着她。 “看我干嘛！有什么事，说！”文欣研瞪了他一眼，开口道。 “那我真说了啊！” “说！”文欣研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谁拦着你了一样！” “嘿嘿！”讪笑两声，萧云山看着再次缓缓坐下的蒋娇娇，开口道：“要不，你把你放在腰间的匕首拿出来吧，这么坐着多累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蒋娇娇面色冰冷的开口道。 “嘿嘿，”萧云山搓着手，说道“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等故事讲完你就明白了。” 在五年前，碧海市碧海十二中学新招来了一批学生，里面有三个人，我们分别叫他们小田、阿娇和小马。 其中，小田是一个十分活泼开朗的女孩，阿娇是一个性格较为内向，比较孤僻的女孩，小马是一个长得英俊潇洒的男孩。 三人的学习都非常好，虽然在不同的班级，但都是年级前十的成绩。 在一次考试的时候，三人碰面了，小田和阿娇都被小马那不俗的容貌所吸引。 青春期的悸动，在荷尔蒙的加持下，她们立马付出了行动。 其中，小田由于其家境较为富裕，再加上其性格活泼开朗，自然很快就赢得了小马的青睐。 相对应的，阿娇由于其较为内向的个性，让她迟迟不敢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于是，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生怀里抱着的是别的女孩。 于是，她开始憎恨这个女孩，开始处处与她作对，而小田自然也不会惯着她，尤其是在小马的问题上更是寸步不让。 于是，一场明争暗斗就这样拉开了序幕，这场斗争足足持续了一年的时间。 在这一年里，小田因为性格较好，朋友也多，自然一直都占上风。 阿娇则因为性格孤僻，一直被同学当成怪胎，自然吃亏不少。 而这个斗争终于在三人高二某一天被推向了高潮。 这天，二人在上体育课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再次发生了争吵。 当时，阿娇的心里想到了自己这一年来吃过的亏，想到了自己在梦中都想拥抱的小马却是处处站在小田那边指责自己，更是想到了他们二人曾经当着自己的面拥抱亲吻的画面。 在这种种刺激下，她动手了。 小田也不甘示弱，二人当即扭打在了一起。 这一幕恰好被小马看到，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拉架。 他心里想的是赶紧把二人分开，却没有注意到在撕扯的过程当中，阿娇左手食指上的指甲挂在了小田的衣服上，被硬生生连根拔下。 更没注意到自己用力过猛，导致阿娇摔在了地上。 阿娇的脑袋磕在了地面上，当场出血，刚刚被拔掉的指甲沾上了尘土，发生了感染。 这件事被阿娇的父母告到法庭，最后的结果是三人互相都有错，而阿娇作为伤者，接受小马和小田双方的道歉。 之后，阿娇主动退步，虽然说的是她想要修复一下三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实际上她就是想要陪在小马的身边。 而小马和小田自然也欣然接受了她。 明面上，这件事落下了帷幕，可恶魔的种子就这样在阿娇的心里种下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田和小马二人用真挚的感情几乎打动了阿娇的心。 可好景不长，一年后的高考前夕，阿娇的父母出了车祸，阿娇在悲痛中参加了高考。 而好巧不巧的是，撞死她父母的那辆车是小田家的。 事发的一周前，这辆车刚好被盗，那天是警察在追捕犯罪嫌疑人，他在慌不择路的逃窜中不小心撞死了二人。 可阿娇不信这些，她对小田的憎恨再次苏醒，而这一次，这股憎恨也加持到了小马的身上。 恶魔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她认为就是小田嫉妒自己，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害死自己的父母。 事发之后，小田的父母则是因为自己家的车撞死了阿娇的父母而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当中，尽管那天开车的是偷车贼。 于是，他们把阿娇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只要自己女儿有的，阿娇想要，他们也会尽力去满足。 而阿娇，则是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报复他们。 终于，两年后，时机到了。 第15章 复仇 这时候，小田的父母终于以为阿娇放下了自己失去了父母的悲痛，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事情终于在五年后的一天，阿娇再也忍受不了了。 这天，她一个人来到了小田的家里。 这时候，小田还在学校里面，小田的母亲见到她十分惊喜，立马把阿娇带到屋里。 二人相谈甚欢，可就在她倒水的时候，阿娇突然暴起，一刀割破了她的喉咙。 紧接着，她找到了在卧室当中睡觉的小田父亲，又是一刀穿透了他的喉咙。 之后，她像是泄愤一样疯狂用他们家中的菜刀在二人身上劈砍着，即使二人的内脏都已经流了一地都没有停下来。 她想要把自己这五年所受的委屈尽情地发泄出来。 等她发泄够了之后，她用毛巾沾着二人流出的鲜血，在客厅和卧室的墙上画出了一朵彼岸花。 她希望这二人的灵魂会迷恋这用亡者的鲜血染红的彼岸花，永永远远的堕入地狱之中，永不轮回。 在她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他们家隔壁似乎可以看见这里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她越想越怕，到最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假借晨练的名头，想去讨一杯水喝。 邻居是个热心肠的独居老人，在这之前二人也有过几次接触，自然想也没想就放她进去了。 可是谁知，刚倒好水，阿娇就借口说有急事，得赶紧离开。 老人看她一脸的焦急，自然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始终认为面前的阿娇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就在他起身开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腰间一股剧痛。 是阿娇用手里的刀捅在了他的后腰上，刺穿了他的肾脏。 在这剧痛之下，老人倒地不起。 阿娇却是满脸狰狞地走上前去，没有丝毫怜悯地继续在老人的身上捅着，一刀，两刀，三刀，直到老人没有了任何气息之后她才离开了这里。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阿娇如同往常一样约小马出来吹风。 阿娇提议说学校的人工湖重新开放，想去看看。 可小马却不乐意，因为她的女朋友父母刚刚离世不久，再加上人工湖那里死过人，不吉利。 但是阿娇却是不依不饶，甚至以死相逼。 小马自然知道阿娇的心里始终放不下自己，如今也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二人并肩在人工湖旁边散步，期间阿娇借口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想借小马的手机用用。 小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他不认为阿娇会对他做什么。 之后阿娇又说她不想二人的对话被小马知道，要让他去湖边等着。 小马自然也没当回事，便欣然接受。 可就在他刚刚走到人工湖旁边的时候，一阵剧痛突然传来。 是阿娇把自己的书卷成了一卷重重的打在了小马的后脑勺上。 小马捂着脑袋转过身来，可紧接着又被阿娇一下打在肚子上。 剧痛让他无法站稳，阿娇双手紧握着书，重重的朝前一捅，正好将小马推入水中、 这时，她拿起自己早就藏在旁边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小马的身上，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爬上来。 在不知道挥出多少棍之后，她一棍打在了小马的左眼眼眶上。 这一下直接把小马打的失去了意识，沉入水中。 说到这，萧云山双眼直直的盯着蒋娇娇，开口道：“而在这之后，阿娇把目标放在了小田的身上。” “而今天，阿娇终于找到了机会，带着武器来到了这里。” “你说对吗？蒋娇娇，我这个故事还算是精彩吧？” 说着，他身体微微前倾： “从你进来到现在为止，一直都维持着这个坐姿，很累吧？” “你不敢乱动是因为你把匕首藏在了自己的腰间，拿出来吧，现在外面全是警察，你跑不掉了。” 话音落下，文欣研一脸冰冷的拿出手铐丢在蒋娇娇面前的桌子上，“你自己戴上还是我帮你？” 王晶和田瑶则是一脸的震惊，王晶看着蒋娇娇开口道：“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学生会是一个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面连害四条人命的杀人恶魔！ 而田瑶也不相信这么长时间来，杀害自己父母的居然是自己的闺蜜。 这时，蒋娇娇却是冷笑一声，开口道：“你的故事很精彩，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阿娇就是我呢？” 萧云山冷笑一声，开口道：“那天在警察局里我就注意到了你的左手食指，那指甲长成这样很明显就是受过伤，然后被感染，所以才会长得那么难看。” 蒋娇娇朝自己的食指看了一眼，但还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你又是怎么确定我就是杀人凶手的？要知道，我们女孩子的力气并没有那么大。” “别人或许不可能，但是你绝对可以，”萧云山看着她继续回答道： “我了解过你，你曾经在大一的时候就夺得了校运会女子自由搏击的冠军。” “当时在决赛的时候，你的对手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九，体重一百八十斤的女生，你以碾压性的优势ko了她！” “能击败这样的对手，手持武器的情况下杀死几个毫无防备的人怎么可能有难度？” “而且在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自己就说过，你经常锻炼身体，你甚至比一些不经常锻炼的男性还要强壮！” “至于真正让我确定你就是凶手的，是你在吃饭的时候说的关于福伯的事。” “哦？福伯？”蒋娇娇一脸的疑惑，“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文欣研冷笑一声，“我们警方有明文规定，案子没有告破之前，禁止向任何非警方人员透露信息。” “可是你却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福伯被杀的消息，试问，除了凶手还有谁能知道这件事？” 话音落下后，蒋娇娇面色一变，显然她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而这时，萧云山用手指着她怒吼道：“马俊哲身上的那两根头发就是你的！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第16章 蒋娇娇被捕 “哈哈哈！”蒋娇娇听到后发出一阵大笑声，“不错！马俊哲就是我杀的，福伯、田志刚和陈秀也是我杀的！他们害死了我的父母，死有余辜！” 说着，她猛然站起，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用刀尖指着萧云山，开口道：“没想到你这个小法医有点本事！” “我本来想通过你了解警察的动向，没想到反而让我自己暴露了！” 王晶见状立马抱着田瑶躲在了卧室里面，“砰”的一下把门关住了。 “额……”萧云山看着闭上的房门，心中有一万个羊驼跑过，“不用跑这么快吧？” “哼！”文欣研看着已经露出本来面目的蒋娇娇，掏出腰间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蒋娇娇！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事到如今还要负隅顽抗吗？” 被枪指着，蒋娇娇的脸上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满脸疯狂，“我已经杀了五个人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五个？”萧云山眉头一皱，大声吼道，“好你个蒋娇娇，你居然连无辜的外卖员都不放过！” “对！”蒋娇娇咬牙切齿道，“谁让他不知死活，我说了帮他把外卖带过来，可他却死活不同意。” “我都已经说了请了，他却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我只能帮他一把，提前送他去见阎王！” “你这个疯子！”文欣研怒骂一声，“赶快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就开枪了！” “你以为我会怕你？”蒋娇娇满脸癫狂的吼了一句。 话音未落，她就立马手持匕首朝文欣研扑了过去，文欣研立马扣动扳机。 可谁知蒋娇娇动作非常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啪！” 手枪子弹打在了墙上，二人立即扭打在了一起。 萧云山悄悄的横移一步，拿起地上的扫帚。 可地上的二人已经扭作一团，他根本没有机会出手帮忙。 正在这时，蒋娇娇已经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文欣研的喉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云山一个箭步冲上前，用手中的扫帚重重的击中蒋娇娇的手腕，匕首瞬间飞了出去。 蒋娇娇吃痛，松开了抓住文欣研手腕的手。 文欣研趁机挣脱开来，与萧云山一同将蒋娇娇逼至墙角。 “蒋娇娇，你逃不掉了！”萧云山厉声喝道。 蒋娇娇喘着粗气，眼神中依然透着疯狂与不甘：“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萧云山和文欣研互相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再次缓缓向蒋娇娇靠近。 突然，蒋娇娇转身撞破身后的窗户，想要跳窗逃跑。 文欣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 “想跑？没那么容易！”萧云山也立马上前，拉住蒋娇娇的腿，不让她逃走。 这时，在周围埋伏的警察听见枪声，也立马赶了过来。 众人合力，将蒋娇娇重新拉回屋内。 蒋娇娇重重地摔倒在地，刚要起身，萧云山立马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 文欣研立马上前，给蒋娇娇戴上了手铐，说道：“总算是把你给抓住了。”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见她已经被控制住，萧云山长舒一口气，“姐姐啊，下次这么危险的任务能不能不要带我来现场啊，我把持不住啊！” “别瘫在地上，”文欣研看他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轻轻踢了踢他的屁股，“赶紧起来，把她带回去。” “不是，”萧云山看着一屋子的警察，一脸无语的开口道，“这么多人呢，咋就找我啊？” “能者多劳！”文欣研瞥了他一眼，伸手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交代了屋里的王晶和田瑶明天去警察局录笔录后，一手拎着萧云山，一手抓着蒋娇娇一起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一早，文欣研一直都在忙碌，萧云山则是百无聊赖的坐在法医室的椅子上玩着手机。 由于另一边的连环杀人案没有他的份，他难得的休息下来。 在一间办公室内，文欣研和王鹏正跟张队汇报着破案的情况。 “嗯，”张队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新来的那个法医还不错。” “他的脑子转的很快，但是……”说着，文欣研的脸色就暗了下来。 “但是什么？”张队眉头微皱，“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文欣研皱眉说道：“我总觉得他对那些犯罪者的心理太了解了，我有点担心他……” “哎，”张队摆摆手，“那就再观察他一阵吧！反正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时间。” “好吧！” 很快就到了中午饭时间，萧云山去食堂转了一圈后，最终决定在法医室吃泡面。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般的进行完了之后，他便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端着泡面准备开吃。 可就在这时，法医室的门被打开了。 “烦死人了！”文欣研一脸不爽的走进来，“又没赶上午饭，办公室的空调又坏了！” 刚一坐下，她就看到萧云山正端着一碗泡面坐在那愣愣的看着自己，“吃什么呢，给我分点！” 说着，她直接动手把萧云山手里的泡面连同叉子一起抢了过去，呼呼的吃了起来。 萧云山一肚子的不满，但是想到二人的武力值对比，最后还是决定——算了，再重新泡一碗。 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可是等他刚泡好坐下，文欣研就再次拿了过去，“饿死我了，一早上都没吃东西，谢谢啊！” 萧云山只能暗暗腹诽，然后一脸不满的再去泡一碗。 刚刚泡好坐下，王鹏从外面进来，“欣研也在啊，云山，我来蹭你这里的空调和吃的了，嘿嘿！” 说完，他就很自然的打开萧云山存放泡面的柜子拿了一桶打开。 这点小事，萧云山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你心理素质真好，居然能想到来这里吹空调。” “还说我，”王鹏一边说，一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你们俩也不差啊，居然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吃泡面！” 说着，就坐在了二人旁边。 刚刚坐下，法医室的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张队。 几分钟后，并排吃泡面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 第17章 你真变态 “谢谢你啊，云山。”张队一边吃一边开口道。 “小事，小事。”萧云山看着他们三人，嘿嘿一笑。 “对了，云山，”刚刚吃完泡面，正在收拾残局的时候，张队突然开口道，“我听欣研说，你对犯罪分子的心理把握的很准，是吗？” 萧云山朝文欣研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猜一下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想什么？” 萧云山微微一愣，“让我去猜他的心思？” 一听张队的话，王鹏立马来了兴致，“萧云山，你快想一下啊！” 文欣研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萧云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卷宗，摊开放在桌子上。 三人见他开始思考，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仔仔细细地看完卷宗后，萧云山开始在法医室里缓缓踱步，嘴里还喃喃道： 据我所知，彼岸花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蒋娇娇使用的就是这种。 而另一种则是代表永不相见的爱情。 而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他应该不是单纯的想杀人。 他很享受这个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等到被害者死亡后，尸体对他来说，就变成了一样物品。 他在尸体和墙上留下彼岸花的图案，应该是代表了自己的一种心意。 “什么心意！” 萧云山的话音刚落，三人就立马齐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对这个凶手所有的了解就只有卷宗上的这一点，”萧云山苦笑一声，“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对已死的心爱之人的想念吧！” “已死的心爱之人？”张队面露疑惑的开口道。 “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萧云山摊了摊手，“我觉得还是从他在死者身上刻下彼岸花的手法入手比较好。” “那你看出什么了？”王鹏问道。 萧云山朝他看了一眼，立马起身从冷藏箱里取出三具尸体。 “你们看！”他把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凶手尸体的肚子上取下了一部分血肉，从刀口上看，他的每一刀都十分匀称。” “因为失去血肉而形成的凹槽看似参差不齐，可是……” 说着，他摊开一块布，把那些粘在墙上的血肉拿出来，摆放在上面。 “你们看，这些血肉正好能完美无瑕的对上彼岸花的样子，而从照片上看，那些墙上的彼岸花，惟妙惟肖。” 三人闻言，都纷纷过来查看。 “天呐，还真是！”王鹏惊讶地说道，“就好像是真的彼岸花一般，惟妙惟肖！” “因此，我断言，”萧云山摩挲着下巴，开口道，“此人绝对是艺术家，而且精通绘画以及雕刻之法！” “不错，”张队也是点头说道，“每一刀落在哪里，应该使用多大的力气，每一块血肉怎么取，应该粘在什么地方他都了然于胸，如果不是常年从事这种工作的话，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嗯，”萧云山点点头，“而且还有一点。” 他拿出照片递给三人，“传说中彼岸花是以亡者之血染红的，你们看照片，这不正好就对上了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时，文欣研开口道，“死者血肉中残存的鲜血溢出，正好让这彼岸花图案变得鲜红！” “对，”王鹏继续开口道，“这也就说明他对人体极为了解。” “是的，”萧云山点点头，“他甚至能把握好死者的出血量，所以，我认为……” “在这之前，他绝对早就做过这种事！”文欣研猛地一锤桌子，“而且，不知道他已经残害过多少人了！” 萧云山点点头，坐在旁边不再言语。 张队面色阴沉的开口道：“我们立马去找找最近几年这里的失踪人群！” 萧云山点点头： “一定要尽快！这么熟练的技术，他不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根本做不到。” “而且人都是用进废退的，就算极为熟练，长时间不用也会退步，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会一直练习，防止自己手生。” “还有就是最好找环卫工人问问，看看哪一片的垃圾桶里面经常会出现猪肉。” “猪肉？”王鹏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来，“这跟猪肉有什么关系？” “猪肉的密度跟人体最为接近。” “好，我们这就去找！”王鹏充满了干劲，“尤其是好看的女的！” 说完他就要走。 “不用，”萧云山开口叫住他，“这些人对他来说就像是草稿纸一样，你做题的时候会介意草稿纸是什么样子的吗？” 话音落下，三人都是一阵恶寒。 “咦~”王鹏抱着胳膊，就像起了鸡皮疙瘩一样，“你这想法也太变态了！” “就是！你真变态！”文欣研也是有样学样，一脸嫌弃的看着萧云山。 说完，他们三个就一起离开了这里。 看着关上的法医室大门，萧云山一脸的无奈，“真是的，说让我分析的是你们，嫌我变态的又是你们！”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卷宗，“再说了，这个凶手也没那么变态啊！” 说完，把这里收拾好了之后，就继续坐在椅子上刷起了视频。 可能是运气好，刚一打开手机就刷到了一个叫做“曼沙美术班”的视频。 视频上说这里的暑假班正在招生。 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招生广告，可是视频当中，当美女主持人在介绍美术馆的时候，她身后的画面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她背后的墙上正挂着一幅彼岸花的画。 而这个美术馆的位置正好是在三起凶杀案的位置中间。 想了想后，萧云山立马起身，跟文欣研说了一句便离开了公安局，前往那里。 刚一到视频中定位的大楼前，就有一个女孩朝他走了过来。 “你好帅哥，请问你有兴趣给孩子报班学习绘画吗？” “你觉得我像是有孩子的吗？”萧云山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女孩尴尬的一笑，“没有孩子，弟弟妹妹也可以嘛！我们这边的老师教的可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说着，就递给他一张传单。 萧云山接过来一看，上面无非就是一些广告词和一些作品。 而引起他注意的是负责教课的老师名字：沙华！ 第18章 沙华 彼岸花的别名就是曼珠沙华！ 萧云山一边想，一边开口问道：“你们这的老师姓沙？” “对！”女孩点点头，“这位沙华老师也是我们的老板，这个美术班就是他创建的。” “嗯。”萧云山看着手里的传单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突然抬起头，“我看这传单上有很多他的作品，你能带我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女孩甜甜一笑，“走吧！” 说着，就带他上到了五楼。 刚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在电梯的正前方挂着一个广告架立在那里。 上面是一堆介绍，无非就是一些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得了什么奖，以及有多少年代课经验。 萧云山也不了解这些，并未细看。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张人像。 此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这位就是沙华老师？” “对！”女孩看着照片开口道，“我们的暑假班就是由他亲自授课的。” 萧云山点点头，“能带我看看他的作品吗？” “当然可以，这边！”说着，女孩便带着他进入了美术班。 由于今天学校还没放假，这里并没有多少学生，只有几个看上去像是家长的人在这里四处看着。 女孩带着萧云山在这里到处转悠着，最后停在了一幅画前面，而画上的内容正是彼岸花。 “好美的彼岸花，”说着，萧云山拿出手机，“我可以拍个照吗？” “当然可以！”见他一脸认真的拍照，女孩开口问道，“你也喜欢这幅画？” 萧云山点点头，“这幅画如火焰般绽放，色泽鲜艳而浓烈，仿佛燃烧着生命的激情，红色的彼岸花在光影交错中，明暗层次分明，仿佛有灵魂栖息其中，让人沉醉。” 话音落下，他看向女孩，“传说中彼岸花的鲜红色彩是用亡者的血液染红的，这位画师完美的表达了这一点，真是一位天才画家啊！” 女孩木讷的点点头。 萧云山一眼就看出她只是在这里打工的，也没多说什么，继续把目光转向旁边的一幅画。 画中是一条青石板路，有不少行人在路上行走，他们的方向都是路的尽头。 而在路的两旁开满了彼岸花。 “传说中，彼岸花开在黄泉路上，请问这幅画画的可是那里？” 女孩挠挠头，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我只是附近的大学生，在这里打零工，至于这些，我还真不知道，嘿嘿。” 正在这时，一阵笑声突然传来。 “这位先生博学，所说的一点不错！” 话音落下，有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他仿佛是从时尚画册中走出来的人物。 身穿一件洁白如雪的衬衫，领口挺括，纽扣小巧而精致，没有一丝褶皱或瑕疵。 他的裤脚笔直，长度精准到刚好触及鞋面，且没有一丝多余的拖沓。 脚下的皮鞋锃亮，反射出迷人的光泽。 萧云山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几乎就能确定，他就是那个连环杀手。 此人正是照片上的沙华。 刚一站定，他就看着萧云山旁边的女孩开口道：“小雅，不是让你在楼下发传单吗？怎么还没过去几分钟呢，就跑上来喝水了？” 见到来者，女孩嘴巴一撅，“哪有啊！我这不是带客人上来四处转转吗？” “赶紧忙去吧！” 等女孩走后，来人向萧云山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曼沙美术班的沙华，您贵姓？” “免贵姓萧，萧云山。” “萧先生你好，”沙华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看你的样貌应该二十岁出头，来这是想给你的弟弟或者是妹妹报班吗？他们多大了？” 萧云山笑着摇摇头，“我是这附近传媒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三，这学期我们老师留了个结课作业，是要我们绘制一幅图。” “可是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想法，想着来这里的艺术馆转转，找找灵感。” “原来是这样，”沙华点点头，“不知道你最擅长的是画什么？” 萧云山想了想，“人像。” “这样啊，那你跟我来。” 说着，他就带萧云山走到窗户旁边，手指着外面的街道，“你看，这个风景怎么样？” “风景？”萧云山一脸疑惑，“这就是普通的街道啊，碧海市有很多，哪有风景？” 沙华笑了笑，开口道： “怎么会没有？你看街道上的人。” “那位老人一脸笑意，应该是去见自己的老朋友；那个一身西装的年轻人满脸焦急，应该是上班要迟到了；两个孩子背着书包，手拉手去上学；花坛旁边的猫耐心地蹲在那里；两只流浪狗在嬉戏打闹。” “这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动物、花草树木，加在一起不就是世界的缩影吗？为什么不能叫做风景？” “世界的缩影？”萧云山听完他的话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 “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看看，”沙华微笑着说道，“我那边还有事，少陪了。” 说完，他便朝着旁边的几个家长那边走去。 萧云山看着外面的街道，“满心欢喜的老人，一脸担忧的男子，满口欢笑的孩童，这些都是世界的组成。” 点了点头，便朝外面走去。 见他走后，正在陪家长聊天的沙华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警察局内的众人刚刚外出回来，正在办公室里交流所得。 “你干什么去了？”见萧云山回来，文欣研打趣道，“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该不会是勾搭小姑娘去了吧？” 从口袋里掏出传单递给她，“我去这个地方了。” “曼沙美术班？”文欣研一脸疑惑的开口道，“你要去学画画？” “你看看那个老师的名字。”萧云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 “沙华？”王鹏看着传单，“这怎么了？”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而且这个沙华的彼岸花画的十分优美。” 说着，他拿出手机，把里面的照片给他们看，“看看，眼熟吗？” “这……”文欣研看了一眼，立马拿出卷宗，把两张照片作对比。 两张照片上的彼岸花几乎称得上是一模一样！ 第19章 拼命三郎 “真的有些相似啊！” 众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呼。 看他们拿着两张照片做研究，萧云山也不说什么，自顾自的坐在旁边倒杯水喝了起来。 “这个地方在哪？”王鹏突然站起来，“我们这就去把他抓起来！” “淡定！”文欣研一把拉住他，“这就一幅画，证据还差一些呢！”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文队，有结果了！” “什么？”文欣研问道。 “我们总结了一下最近几年的失踪人口报案，”来人把手里的一份资料递给她，“青年路最近一年频繁出现人口失踪，足足有十几人，这些人的尸体会在一周后出现在一些没有监控的小巷里面，每个人的肚子上都会缺失一部分皮肉。” “另外根据环卫工人所提供的信息，那一片在今年的前半年经常会出现一些猪肉的碎块，好像都是五花肉。” “青年路！”王鹏再次发出一声惊呼，拿起桌上的传单，上面赫然写着“青年路自由广场”！ “现在看来，这个沙华确实是嫌疑最高！”文欣研站起，“既然如此，王鹏，你带两个人现在去找他问话，萧云山，你和我一起去查他的背景。” “收到！” “啊？我？” 与王鹏满脸的兴奋不同，萧云山一脸的疑惑，“为什么是我？我是法医欸！”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跟我走！”文欣研说着，就拉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众人看着一脸难受的萧云山都直摇头。 “唉，可怜的萧云山，”一个年轻的警察开口道。 “可不是么，老郑不在，张队让欣研带他，估计云山得难受好一段时间！” “我不这么认为，”王鹏低声说道，“依我看欣研不动手打他都不错了。”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众人都直点头。 一间办公室内，文欣研正在一个电脑前忙碌着，萧云山则是一脸痛苦的坐在旁边。 “姐啊，你把我拉过来干什么，我又不会操作这些。” “姐，我觉得吧，咱们都忙了一天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姐，法医室那边还有点事，你看……” “你烦不烦！”文欣研黛眉微蹙，一摔鼠标，“不就是让你帮忙找点资料吗，哪那么多话！” “没事没事，我这就找！”说着，他就开始翻阅起电脑上的资料。 “找到了！”文欣研轻声说道，“你过来看。” 萧云山一脸不情愿的走过来，电脑上显示： 沙华，男，1990年生，三年前丧偶，省艺术学院毕业，曾在…… “哇！好多奖项啊！”萧云山看着他的简历，不自觉的发出一阵赞叹声。 “确实，他真的很优秀，”文欣研冷笑道，“不过这也不能为他杀人的事开脱！” “啊？”萧云山一脸迷茫，“你怎么知道是他？” “你自己看！”伸出一根洁白的手指，对着电脑屏幕开口道，“你看看他得奖的作品是什么！” 萧云山立马看去，只见在一年前，沙华参加碧海市的艺术节时，凭借着一个彼岸花的雕塑作品得到了金奖。 “有照片吗？” “当然有！”文欣研应了一句，又打开了一个资料，里面赫然是他获奖的作品： 只见一张照片上有两朵雕刻出来的彼岸花。 两个都是在石板上呈镜像分布，一个是凹进去，一个则是凸出来。 “据说他能获奖的原因是这两块石板可以完美无瑕的拼在一起。”文欣研解释道。 “什么！”萧云山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说说这两块石板上的彼岸花可以对在一起？” “对！” “好厉害，”萧云山喃喃道，“跟那个连环杀手一模一样。” “先不管了，”文欣研从电脑前面起身，“王鹏去找他了，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里。 萧云山则是继续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当他看见婚姻状况那里显示的是丧偶之后，立马想到了什么。 看到今天才是周四后，他松了一口气。 立即起身朝着早已离开的文欣研追去。 第二天下午四点，萧云山又来到了曼沙美术班。 现在正在营业，沙华正在跟几个家长说话。 萧云山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等到差不多四点半的时候，沙华才忙完看向萧云山。 萧云山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萧云山，这么早就过来，看来应该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沙华笑着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开口道，“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沙华老师，我昨天在画人像的时候卡住了，”说着，他掏出手机，“你看，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尾，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看看！”说着，沙华接过他的手机，“不错，一个人在照顾花草，能跟我讲讲你为什么画这个图吗？” “当然！”萧云山清了清嗓子： “昨天你给我的建议真的很不错，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究竟该怎么画。” “等我到了学校之后，看到校园里的园丁在给花草浇水便想到了这个。” “在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个笑容真的很美，我想记录下来，就画了这个。” “很不错的构思。”沙华点点头，“你画的也很好，不管是他身上的肌肉线条还是场景都很完美，唯独眼睛这里有点不和谐。” “对，就是眼睛，”萧云山点点头，“我发现不管怎么画都表达不出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沙华“嗯”了一声，开口道：“云山，我想问你，你当时见到那个园丁的时候，他是不是很开心，很满足？” “对啊！” “那就是了，”沙华笑道： “他很开心，是因为他从浇花这件事中得到了满足，他很喜欢这个过程，就像你做你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并且成功之后所得到的那种满足感。” “而你的这幅画，尽管各个动作，场景，还有那些细节都画的很到位，可唯独缺少了这一点。”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照顾的花是彼岸花？” 第20章 抓捕沙华 萧云山看着一脸疑惑的他，开口道：“因为是你给我的灵感啊，当然要用彼岸花。” “一个正常人，居然养彼岸花，这合理吗？”沙华依旧一脸的怀疑。 “有什么不合理的，”萧云山笑着说道，“难道不能有人喜欢彼岸花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缓缓起身，“你恐怕不是大学生吧？” “我怎么不是？”萧云山面带笑意问道。 “你不用急着否认，”他缓缓地走到窗户旁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萧云山面色不变的回答道，“我是……”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沙华突然转身，“你是警察吧！” “你有点太过于敏感了吧？先别说我不是，”萧云山缓缓说道，“就算我是，有谁规定警察不能喜欢画画？又是谁规定警察不能画彼岸花？” 沙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低声开口道：“没有，我刚刚……” “你刚刚怎么样并不重要，”萧云山缓缓站起，凑到他跟前，“你这么大的反应，只会让我觉得你心里有鬼，让我猜猜看，那些凶杀案是你干的吧？” “什么凶案，我不知道！”沙华面色一变，沉声说道。 “是吗？”萧云山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记得那几个死者的现场都有留下一朵彼岸花，画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啊！整个碧海市只有你能画出来。” 说着，他猛地一拍桌子。“如果不是你干的，那还有谁？” 话音落下，沙华面色一沉，“那三个人不是我杀的！” 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说错话了，面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我说是三个了吗？” 萧云山面色一冷，开口道，“现在看来，就算不是你，你也脱不了关系！” 这时，早就躲在外面的文欣研立马带人走了进来。 “沙华！你被捕了！”刚一进来，文欣研就亮出了手中的逮捕令。 沙华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尤其是当他看见文欣研以及她身后的数位刑警之后也意识到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只能乖乖的被铐上。 “没想到你这小法医有点实力啊！”看着被押上警车的沙华，文欣研开口道。 “不是我有实力，是他太自负了。”萧云山面色平静的开口道，“如果他不留下那个彼岸花的图案，我们根本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他。” 一小时后，在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问询室里，文欣研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气的都想上去揍他。 因为这个人自打进来开始，就一直在保持沉默，不管文欣研他们问什么，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文欣研是一个性子比较急的人，眼看着就要上去揍他，王鹏赶紧动手把她拉了出去。 “你别急，慢慢问。”萧云山站在门口看着她，笑着开口道。 “不急不行啊！”文欣研怒道，“跟个哑巴一样，一个字都不说，气死我了！” 萧云山哈哈一笑，道：“他当然不肯说啊，毕竟他可是至少杀了五个人呢，说出来绝对死刑。” “五个？” 话音落下，王鹏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萧云山卖了个关子，随后对文欣研开口道，“让我来吧！” 随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你好啊，沙老师，”刚一坐下，他就笑着开口道。 “你果然是警察！”沙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觉得现在这个问题还重要吗？”萧云山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下周一似乎就是李曼珠的忌日了吧？” “你怎么知道？”沙华面色一变，低声吼道。 萧云山并未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应该很后悔吧？” “嗯，估计是的，自己最爱的妻子死在自己的手上，这痛苦，唉！” “你是怎么知道的？”沙华大怒，一脸癫狂的吼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萧云山还是不回答他，继续说道： “当初你杀了自己的妻子，在这段时间里，你对她的思念越来越深，但是你知道，不管怎么做，她都回不来了，你只能对着她生前最爱的彼岸花睹物思人。”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发现了李曼珠死亡的真相，这个人就是李曼珠生前最好的朋友，杨慧。” “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应该已经变成那个院子里面盛开的彼岸花了吧......不对，应该是彼岸花的养料，是吗？” 说到这，萧云山面色淡然的开口道：“怎么样，沙老师，能不能请你帮我叙述一下整件事的经过？” “可以，”沙华缓缓地低下了头，神情黯然的说道，“我说。” 三年前，碧海市附近一个极为偏僻的院子里。 “亲爱的，”李曼珠开口道，“你快看，这次的彼岸花真的开的好漂亮啊！” 在这里开满了彼岸花，而沙华则是一脸不耐烦的坐在台阶上喝茶。 “是吗？”，放下手中的茶杯，沙华敷衍道，“你喜欢就好！” 他实在是无法喜欢这种传说中代表永不相见的爱情，开在黄泉路上的花朵。 与之相反的，李曼珠则是十分喜欢这种花，甚至为了养这种花，专门花钱租了这么一个院落。 恩爱的夫妻二人只有这么一点矛盾，可就是这点矛盾，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沙华的心里。 李曼珠见他这么敷衍，心中自然也有不满，“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我就这么点爱好，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吗？” 沙华本就看不惯她的这种爱好，又听见她这么说自然大怒，“迁就迁就，为什么是我迁就，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 李曼珠听到他这么说，心中瞬间想到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所爱的彼岸花所说出的那些冷言冷语。 她立马毫不退让的回怼道：“我已经迁就你多少次了！就连你这么久以来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就知道写写画画，也没见你赚多少钱，得什么奖啊，这些我都没说什么，现在你开始怪我了？” 第21章 审讯沙华 二人就此发生了争吵，紧接着就是推搡。 李曼珠的力气自然不能跟沙华这样的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相提并论。 她被推倒在地，压折了一片彼岸花。 折断的鳞茎划伤了她的皮肤，带有剧毒的汁液进入了她的血液。 “你这一天天的，养这种死人的东西，我还没说什么呢！”沙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继续怒斥她道，“你喜欢这花，那就跟它们过去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院子。 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李曼珠悲痛欲绝，她甚至都有了离婚的念头。 说到这，萧云山接过话茬：“彼岸花的汁液进入她的体内，她应该中毒了，但这应该不是她的死因吧？” 沙华点点头： “对，那天吵完架之后，刚一走出院子，我就后悔了，想要跟她道歉，可是我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出来。” “等我进去后才发现她正瘫倒在地上，神情痛苦，尤其是我看到她身上的伤口之后我就立马意识到她这是中了彼岸花的毒。” “现在想想，我多么希望当时她就这么死了，可是我还是救了她，也就是在她恢复了之后，我才知道，她已经下定主意，铁了心要和我离婚。” 文欣研开口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想杀了她？” “对！”沙华脸上带着一丝狠厉，“我全心全意待她，可她却要离开我！我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绝对不能！” 文欣研一拍桌子，“所以你就对她下毒手？” “没错！”沙华看着面前的萧云山，一脸得意的说道，“李曼珠最爱的就是彼岸花，我就用她最爱的东西对她下手。” “当时，她出院的第二天就找好了律师，拟定好了离婚协议书。” “可我就硬拖着，就是不肯签字，并且从那天开始对她大献殷勤，尤其是在她照顾彼岸花的时候，更是百般讨好。” “对于这一切，天真的李曼珠以为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打算弥补她。”萧云山微眯着双眼，“可实际上，你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对她下手吧！” “对，”沙华回应道，“在我给她做的饭里面，我加入了微量的彼岸花汁液，还有一些花瓣的碎片。” “彼岸花里面所含有的生物碱会让她身体不适，血压下降，说话困难。”萧云山接着开口道，“你以养病为由，把她送到了那个院子里，然后杀了她？” “是的，”沙华开口道，“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身体出了问题，所以经常吃一些药物，后来我劝她辞职，安心养病。” “等她到了那个院子之后，我杀了她，当时，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完全没想到我会杀她。” “当时，她的血染红了院子里的彼岸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花朵，我也爱上了彼岸花。” “那杨慧呢？”文欣研看着他，面色冰冷的开口道。 “她自己找死！”沙华咬牙说道，“她得知李曼珠失踪之后，一直觉得是我杀了她，可是你们警察找不到任何证据，但她就是认定了这一点。” “于是，她居然开始偷偷跟踪我，后来被我发现，便把她引到那个院子里，她发现那里的彼岸花长得异常茂密，便偷偷的挖开了下面的土壤，她挖出了李曼珠的手。” “她惊恐地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可是没注意到我就在她身后……哈哈哈……” “她死后，你也把她埋在了那里？”萧云山面色冰冷的开口问道。 “不错！”沙华一脸骄傲的开口道，“我在尸体外面包裹了一层保鲜膜，然后又在院子里洒满化肥，让你们的警犬根本闻不出来任何味道。” “还有你，萧云山！你以为我真的爱她？啊？”沙华看着萧云山，“我根本不爱她，我们只是表面上很和谐，可实际上我早就想要她的命了，哈哈哈……” 看着他那一脸癫狂的样子，文欣研的暴脾气又上来了，“你这个畜生！” “我们先出去！”眼看着文欣研就要发飙，萧云山立马拉着她走出了问询室。 “你干什么？”文欣研杏眼圆睁的看着萧云山，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迹象。 “我怕你动手打他。”萧云山后退两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后才敢开口，“就让王鹏他们去问吧。” 这时，张队走了过来，“哟，都在呢？” 见文欣研一脸的怒色，张队尴尬的笑了笑，“你们最近也挺忙的，今天就提前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找受害者的尸体。” 说完，也不管二人答不答应，便推着他们走出了办公楼。 来到警察局外面，文欣研依旧是一脸的不爽。 萧云山看着街道，开口道：“这世界真美。” “什么意思？”文欣研一脸不解的问道。 萧云山看着街道上的行人： “你看，那位老人一脸心满意足的朝前走着，应该是今天去找自己的朋友去了，二人非常开心；那两个小孩手拉着手，一人一串冰糖葫芦往家里走，今天在学应该很开心吧；路边的流浪狗在草地里睡觉，今天一定玩的很累。” “我们今天抓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以后还会杀更多的人，我们救了这些人，不值得开心吗？” 文欣研看着不断远去的萧云山，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张队和文欣研就带人按照沙华所说的去寻找那些被害者的尸体。 直到最后一具尸体被挖出来后，才代表这一段时间令整个刑警队头疼的彼岸花杀人案彻底告破。 在监狱的会面室里，萧云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 片刻之后狱警带着沙华走了出来。 “沙老师，你好。”他刚一坐下，萧云山便开口道。 “我杀人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估计那些人的尸首也找的差不多了。”沙华面带惊讶的开口说道，“如今你还称呼我为老师？” 第22章 一个人的孤寂 萧云山笑了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自然可以称为老师。” 话音落下，沙华面带疑惑的问道：“我教会你什么了？” 萧云山看着他面色平静的说道： “以前我对风景的定义只有山川草木，楼宇建筑，可自从那天跟你碰面之后，我才发现我有些狭隘了。” “世界上的万物生灵都是风景，其中自然也包括形形色色的人。” “是吗，荣幸之至。”沙华微微一笑，“看来，不管是心智还是性格，你都是无可挑剔的，败给你，我输得不冤。” “你没有败给我。”萧云山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是败给了你的自负，如果你没有留下那一朵彼岸花，我根本找不到你。” “或许吧！”沙华双眼紧盯着他，“心虚根柢固，指日定干霄，你这样的人居然甘心做一个法医，真的可惜了。” “这是我自愿的，”萧云山开口道，“就像你选择了艺术一样。” “是吗……” 刚一走出会面室，就看到文欣研正抱着双臂站在那里，“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萧云山摇了摇头，并未回答，而是面色平静的开口道，“我们先回去吧！” ...... 绚烂的都市，就像一面美丽的镜子。 正面折射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是如何光鲜亮丽的；而背面，人们的艰辛却鲜有人知，每个人都在为了三餐一宿不断地努力着。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世界依旧在运转，并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停下。 晚上七点，小雯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终于下班了。 “该死的老东西，一天天的就知道让我加班。” 下班之后，她立刻回家换了身衣服，去酒吧开始今天的放纵。 借助酒精的麻醉，人们可以放纵自己的天性。 小雯经常去酒吧放纵自己，她很享受那种酒精所带来的感觉。 明天就是周末，这意味着她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彻夜饮酒，不眠不休。 凌晨两点，正在舞池里面热舞的小雯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在这样的危机感下，她立马回头，可是那种感觉已经消失。 她看了一下时间，把原因归结到自己今天还是太累了，便决定现在就回家休息。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一上午。 “小雯呢？怎么不见她来上班？”在一家公司里面，大腹便便的经理开完早会后对旁边的一个女孩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女孩回答道，“我今天早上还问她要不要我帮忙带早饭呢，可是她到现在都没回我。” “给她打电话！”经理吩咐道。 “早就打过了，”女孩一脸的无奈，“没人接。” “是吗？”经理皱着眉头，拿出手机立马拨了过去。 过了一会，从手机里传出来一阵无人接听的声音。 “那就先别管她了，正常工作吧！”经理强行压下心里的不满，想着小雯应该是昨晚又喝多了，在家睡觉呢。 一晃就来到了下午，可还是没有小雯的消息。 经理心中升起一阵疑惑，“小洁，你待会去小雯家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一上午了也没个消息。” “好！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去。” 小洁就是上午的那个女孩，平常跟小雯的关系最好，也知道她家住在哪里，想到可以出去，便应了下来。 等她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下午四点，便立马出发去了小雯家里。 小雯家就住在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个老小区里，这个房子还是当初小洁帮她找的。 在门口敲了一顿门后，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小洁的内心逐渐被不安占据，立马联系房东。 房东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接到电话便马不停蹄地走了过来。 “你说这个姑娘啊！”房东大爷开口道，“我就记得周六的时候，她出去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小洁一听更慌了。 二人稍一商议便决定联系开锁公司的人过来，先看看小雯是不是在家里然后再做打算。 “总算是写完了！” 法医办公室里，萧云山伸了个懒腰。 看着已经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候，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堆资料，敲开了文欣研办公室的大门。 “文姐，这是上次的那些资料，我给你放这了啊！” “好，”文欣研翻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头也不抬的说道，“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行，那我先下班了。”萧云山说了句后，便离开了这里。 今天是他当法医的第二个星期。 自打他进入公安局以来，仅用了一周时间就连破两个恶性案件，公安局里的人都对他称赞有加。 至于原来的法医老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跟以前一样回老家去了，可是后来众人才发现并不是。 到现在，老郑失踪的事被定性为人口失踪案，由老郑家所在的那一片区域的派出所去处理。 一进家门，萧云山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孤独。 六年前，他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殒命，只给他留下了这个房子和不到二十万的遗产，作为独生子女的他在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直系亲属。 打开电视，给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增添一点声音。 换上睡衣，从冰箱里拿出昨天的剩菜热一热，再拿出几瓶啤酒就这么开始喝了起来。 在酒精的麻醉下，没过多久他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铃铃铃！”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把他从沉睡当中叫醒。 “你在干嘛呢？”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文欣研满是怒意的话。 “我……” “赶紧开门！”不等他把话说完，文欣研便开口道，“我在你家门口！”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萧云山无奈地起身。 拿起面前的啤酒罐子，把仅剩的一点喝完之后，撑着沙发站起，走去开门。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慢！”刚一开门就对上了文欣研那有些愠怒的表情。 萧云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侧移一步，让开了身后的景象，“喝酒呢，要不要一起来点？” “喝你个头啊！”说着，文欣研把平常他用的工具递给他，“死人了，赶紧走！” 第23章 只有一个脑袋 萧云山一听，连忙说道：“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说完也不管站在门口的文欣研，直接转身进去洗把脸，换了身衣服，又倒了一杯热茶水，拿了一瓶矿泉水后才跟她出门。 “案发地点是在北明小区，死者被人砍下了头颅。”在过去的路上，文欣研开口道。 而萧云山则是在副驾驶位上拿着热茶慢慢喝着，“好。” “你这样能验尸吗？”文欣研看他那满身酒气的样子，皱眉问道。 “还可以吧，”把嘴里的茶水咽下，萧云山开口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转眼就到了案发地，王鹏和另一个人正站在门口。 “怎么样了？”文欣研开口道。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王鹏开口道，“名叫贾雯，是这里的租户。” “是谁报的警，目击者呢？”文欣研继续问道。 另一个人开口道：“报警的是这里的邻居，他听到这里的声响后立马报了警。” “至于目击者有两个，一个名叫白洁，一个是这里的房东，姓钱，这里的人都叫他钱叔。” “二人都吓坏了，尤其是钱叔，现在已经送去急救了。” “那个白洁正在局里接受心理辅导，估计被吓得不轻。” 文欣研听后点点头，看向萧云山，“你怎么样，现在能不能验尸？” “可以。”萧云山喝完最后一口茶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王鹏，“帮我倒点在手上。” “好！” 又洗了把脸后，他才拿着东西进屋。 “他就是新来的法医？”看着萧云山一步一步地走进去，那个没见过的刑警开口道。 “对，”王鹏皱眉说道，“他怎么又喝酒了？” “我也不知道，”文欣研摇摇头。 “他这满身酒气的能验尸？”那个刑警开口道。 “我也有点担心，”文欣研皱眉道，“不过他自己坚持说没有问题。” “那就先看看吧！”那人开口道。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屋里一片凌乱，衣服和穿过的内衣被丢的到处都是。 各种零食袋子也被杂乱的扔在地上。 萧云山刚一走进去就一脸的难受，“这人，真不注意卫生啊！” 主卧室是发现尸体的位置，此时正紧闭着房门。。 刚一打开房门，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抬头一看，卧室的空调居然被调成了16c。 卧室里面，枕头被随意的丢在地上。 本来应该是放枕头的位置现在放了一个金属托盘，盘子里面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被子平摊在床上，被鲜血染得猩红。 底下好像是一个人的形状，只是没有了脑袋。 地面上倒是没有多少血迹。 由于门窗都关着，导致这里没有多少苍蝇。 先是站在门口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萧云山才走进屋内。 先是盯着人头看了一阵后，他开口道：“王鹏，麻烦你过来帮我把这个被子掀开。” 话音落下，迟迟不见回应。 走出卧室，这才发现王鹏正站在客厅里，脸上写满了拒绝。 “我来吧！”这时，那个刑警开口道。 萧云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慢点，底下可能有东西。” “知道。” 那人戴上手套，和萧云山一起一人抓住被子的一个角，慢慢地把被子掀开。 出人意料的是，底下并没有人的尸体，而是一个毛绒玩具。 玩具的脑袋被取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文欣研走过来看见床上的景象后，皱眉问道。 萧云山并没回答，而是开口问道：“你们检查过现场了？” “对！”那人回答道，“除了这间卧室之外都检查过，没有发现她的身体，也没有财物丢失。” “也就是说她的四肢和躯干不翼而飞了？”萧云山皱眉道。 “这就奇怪了，”王鹏开口道，“我问过保安大爷，他昨晚还看见被害人回来了呢！” 萧云山并未理会他，而是仔细端详起人头来。 “死者双眼睁开，眼球突出。” “除了颈部伤口之外无明显外伤痕迹，也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把人头放平，扒开嘴巴仔细看了看，甚至还凑上去闻了闻。 “死者的颈骨处有劈砍痕迹，血肉模糊，但没有收缩现象，证明是死后被砍下头颅。” “死者的嘴巴、鼻腔内有血水，符合窒息而死的特征。” “没有腐臭味，但是触感冰凉，托盘里面也有一些水渍，应该是经过冷冻之后才放在这里的。” 说完之后，他摘下口罩，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 这时，那个刑警也开始跟他一起在房间里四处观察起来。 当他看向床底下的时候，开口道：“这里有个袋子。” 说着，他便伸手把那个塑料袋拿了出来。 袋子上全是红色液体，沾满了他的手套，萧云山接过来后面露疑惑的仔细端详。 看了一会后，把袋子收起来，拿出几个棉签在被子上、毛绒玩具上、人头上和脖子的切口上各自蹭了蹭，挨个放在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 “你干什么呢？”那个刑警看着他的动作，面露不解。 “你闻闻。”萧云山把手里的棉签递了过去，“这些不是人血。” 那个刑警将信将疑，接过他手里的棉签，仔细闻了闻后，尴尬的说道：“我没闻出来。” “额……” 萧云山无奈地撇撇嘴，把目光转向外面的王鹏。 此时的他正一脸的拒绝，见他看向自己还摆摆手，“别看我，我也闻不出来。” 又把目光转向文欣研，正好对上了她那杀人般的目光。 萧云山只能尬笑一声，把几个棉签收好，“那就送去等化验吧！” “在这验尸只能有这么多结果，毕竟这只有一颗人头，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弄。” “好，”文欣研应了一声，“那就先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 “行。” 众人点点头开始忙碌起来。 等到把最后一个东西放到车上后，萧云山开口问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文欣研头也不回的说道，“少喝点，明天还要上班呢。” 等他走后，那个刑警看着文欣研开口问道：“这就是你们选定的那个法医？” 第24章 尸体去哪了 “对。”文欣研开口道，“你觉得怎么样？” “工作能力还可以，但是我觉得他的性格有点冷漠。”那人沉思了一会，开口道，“甚至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怪胎。” “他就是这样，”王鹏开口道，“其实他挺好相处的，等你跟他混熟就好了。” “嗯。”那人看着萧云山逐渐远去的背影，也不说话。 第二天一早，文欣研就召开了案情讨论会。 “这个是北明小区的门口监控录像。” 说着，文欣研就把监控录像放了出来。 画面中显示上周周六的晚上，死者贾雯穿着一身工作装回来，过了大约半小时，她换上了一身火辣的短裙又离开了。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文欣研开口道： “据她的街坊邻居以及同事们所说，贾雯会在每周的周六去酒吧喝酒，直到凌晨五点酒吧关门后才会回家。” “而根据当天晚上酒吧的监控录像显示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一次，她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就离开了那里。” “而周一凌晨两点钟，她才回到了小区，可是凌晨五点她便再次离开，至此，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话音落下，众人面前的录像再次发生了变化，画面中显示，凌晨两点她手提一个黑色的袋子回到小区，凌晨七点再次离开。 “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她手里拿着的这个袋子，就是我们在床底下发现的那个黑色塑料袋。” 文欣研的话音落下后，王鹏开口道：“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脑袋又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这就是本案的疑点之一，”昨天的那个刑警开口道，“有人假扮成了她的样子，然后把她的脑袋送了进去，然后早上七点又离开了这里。” “对，这就是我们目前的问题之一，”文欣研继续说道，“我们先从她的人际交往关系查起，王鹏，你带一些人去她上班的地方调查一下她的情况，我带人去北明小区调查。” “还有她的个人信息，尤其是身高体重这些。”萧云山开口道。 “为什么？”那个刑警开口问道。 萧云山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林宇昂，之前是武警教官，后来犯了错被调来这里当上了刑警。 他开口道：“死者贾雯，应该是被枕头一类的东西闷住脑袋窒息而死，从她的面相和监控录像上看，她的身材样貌应该极好，这个人要假装成她，那二者的身高体重应该都差不多。” 林宇昂听后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继续默默的坐在那里。 文欣研继续说道，“如果说是凶手把死者的头颅送到小区里面的话，那这就意味着被害人的家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有人开口道：“那就是说我们要去排查一下从她家到酒吧这条路上以及周边的所有监控了？” “对，”文欣研立马对他投向了赞许的目光，“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尽快。” “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见大家都摇头之后，文欣研开口道：“既然都没问题，那就立刻行动吧！” 话音落下，众人都起身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萧云山、文欣研和林宇昂三人。 意识到这里的情况不太对劲，萧云山小声说道：“那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法医室了。” 说完，他也不管二人的反应，立马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可惜的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刚到门口的时候就被文欣研一把拉住，“这么急着走干嘛？” “啊？”萧云山一脸苦涩，“法医室那边还有些事……” “我们要去北明小区调查一下，人手不够，你得过来帮忙。”林宇昂面不改色的开口道。 “不是，我是法医，问话这种事随便一个警察都行啊！” 对于他的抗议，二人就像没听到一样。 文欣研更是直言道：“让你多学点本事，以后少吃亏。” 话音落下，他们也不管萧云山一脸的拒绝，硬拉着他下楼，然后强行摁上车，朝北明小区驶去。 这一路上萧云山各种抗议，甚至都提出要去上级告状，但都被二人否决。 他们的回答是：“既然敢把你拉过来，你认为我们会怕你告状吗？” 见反抗无效，萧云山也只能乖乖认命。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三人在北明小区对面的一个面馆里面吃饭的时候，文欣研开口道：“云山，宇昂，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目前没有。”林宇昂回答了一句后，便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你呢？”文欣研继续问道。 见她看向自己，萧云山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我们从被害人身上入手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为什么？” 他的话立马勾起了二人的好奇心。 见他们都看向自己，萧云山皱着眉头说道： “一般来讲凶手砍掉被害人的脑袋，就是不想让我们确定死者的身份，这一点不管是在影视作品里还是在哪都是一样的。” “在这种想法的加持下，凶手会千方百计的将被害人的脑袋处理掉。” “可这个案子，凶手却反其道而行之，把死者的脑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那里，就像是专门给我们看的一样。” “那他的目的呢？”林宇昂开口问道。 “我觉得，”萧云山想了想后，开口道，“他是笃定了我们找不到他，所以才会这样做。” “有道理。”文欣研皱眉说道，“他的这种行为可以看作是对我们的挑衅！” “对，”林宇昂也是面色凝重的开口道，“我们必须尽快抓住他！” 萧云山听见他们的对话后，皱眉说道，“你们说贾雯的身体去哪了？” 文欣研和林宇昂听见这话都摇摇头。 “这也正是我们头疼的地方，”文欣研开口道，“这么大的一个身体，怎么会不见了呢？” 话音落下，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老板，来一碗面！” “好，稍等一下。” 没多久，老板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今天生意怎么样？” “今天还行，”来人开口道，“来买肉的不少，已经卖了两头猪了！” “卖肉？”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吃完东西开始调查附近的肉铺。 第25章 骨架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卖菜的王大姐今天清晨进完货之后，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着今天的价格比较好，而且菜也比较新鲜，今天的收益应该很不错。 这天，她也是如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菜市场，准备把所有的菜摆到架子上。 可是刚到菜市场她就看到在菜市场的门口放了一个黑色的袋子。 “这什么东西啊，怎么放在这？”心中好奇之下，她便走了过去。 这里没有摊位，上面也没写是谁家的。 袋子上面干干净净，似乎是谁故意放在这里的。 “这人也真是的，就这么放在这里，也不怕谁拿错了！” 王大姐嘟囔两句，想着先拿回去放在自己那，要是有人过来找的话再还给他。 说干就干，她立马上手想要把袋子拎走。 “什么东西啊，这么沉！” 袋子里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显得死沉死沉的。 “呲！” 走了没两步，伴随着一阵破裂声响起，袋子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这什么破……啊~” 王大姐刚想吐槽这塑料袋的质量问题，可当她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之后，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只见袋子里面装满了森然白骨！ 尤其是当她看见里面的那一个人的颅骨之后，顿时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这时，已经有不少商贩陆陆续续过来了。 王大姐的尖叫声自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杀……杀人了！” “报警！快报警！” “快报警！” …… 没过多久，文欣研就带着一队刑警赶了过来。 把现场围起来后，刑警们立马开始问话做笔录，而萧云山则是开始检查那一堆骨头。 “萧云山，怎么样？”过了一会，文欣研看着蹲在骨头旁边仔细观察的萧云山开口问道。 “有点麻烦。”萧云山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刚一看见这些骨头，他就觉得很奇怪。 此时，太阳渐渐升起，其中有些骨头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泛起了光泽。 轻轻拿起颅骨，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放在耳朵旁边敲了敲。 在指甲的撞击下，颅骨发出清脆的响声。 又拿起那些没有光泽的骨头，看到上面还残存着的些许碎肉后，更是眉头紧皱。 “欣研，你过来一下！” 文欣研听到后，立马走了过来。 萧云山趴在她的耳朵旁边低声说了两句，文欣研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见他点了点头，文欣研也缓缓点点头。 “大家听我说，”文欣研站起，朗声说道，“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经过我们的法医鉴定，这些骨头全是假的，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大家不要再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话音落下，围在现场的群众都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几个年轻人在那面带好奇的看着。 让王鹏带了几个人留下问话，剩下的人立马把现场收拾干净，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带回了公安局。 法医室内，经过一小时的忙碌，萧云山终于把真正的人骨给挑了出来并且拼接完成，写完了尸检报告。 “看不出来，你还挺熟练的，”见他终于停下了动作，文欣研开口道，“区分的怎么样了？”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扶着自己那因为长时间弯曲有些酸痛的腰坐下，萧云山开口道： “脊柱、盆骨、骶骨、手指骨和脚趾骨都是真的，剩下的全是假的。” “从颈椎、脊柱末端、盆骨和骶骨的切口上看，应该都是贾雯的骨头，至于手指骨和脚趾骨需要经过dna比对才能确定。” “凶手应该是把她身上的血肉全部都给剔下来了，和这些假的骨头混合到一起放在菜市场门口，他剔肉的手法很不专业，骨头上有明显的刀割痕迹。” “就这些？”文欣研看着他问道。 “对，就这些。” “行，那你先休息一会，等dna比对结果出来后开案情讨论会。”说完，她便离开了这里。 随着法医室的门再次关上，萧云山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假骨头上。 当天下午dna比对的结果就出来了，这些骨头正是死者贾雯的。 下午四点，还是那一间熟悉的会议室，还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大家围坐在桌子旁边讨论案情。 这时，文欣研走了进来，把案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大家也把各自手上的线索汇总起来。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就是贾雯。 经过排查，她生前基本上很少和人打交道，除了酒吧之外，基本上每天都过着公司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 通过对贾雯家里附近的肉铺进行的调查结果来看，他们都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案发地是菜市场和北明小区，但是这两个地方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等到所有人都发言完之后，文欣研看着萧云山，“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站起来道：“我觉得这个案子从贾雯入手有点困难，我们可以从这些假的人骨入手。” “看样子你有想法了，”文欣研开口道，“说说看。” 萧云山点点头，继续说道： “我刚刚仔细检查过那些假的人骨，是医学上专用的人体骨架模型，而且是新的，上面甚至还有一些味道残留。” “我们可以从生产厂家入手，从制作工艺上看，这个模型的价格应该在上千元，而这种模型在碧海市的生产厂家只有两个。” “医疗机构、私人诊所虽然会订购这种东西，但是基本上都是很久才会订购一次，订单量应该不是很大。” 文欣研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你怎么确定凶手不是从外地购买的？” 萧云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清单递给文欣研，把清单上的内容用投影仪投影到白幕上，开口道： “这个上面最上头的是碧海市的两个厂家，这两个厂家也是咱们省里面为数不多的生产这种医疗模型的厂家。” “至于底下的，则是北明小区附近的快递站点地址，从我们发现的那些模型上推算，这个完整的人体骨架模型大约在10千克左右，而且还会有收纳箱等物品。” 说完，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可以问问这里的工作人员，近期有没有收到这种快递件。” 第26章 荣兴诊所 王鹏一脸好奇的看向他，“问就问么，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萧云山尴尬一笑： “万一那几个里面没有的话，咱们就得走访全城的。” “这可是个大工程，咱们碧海市足足有上千个快递站，这一天得收多少快递，一个快递员又得送多少快递。” “而且如果不是医疗机构的订单，那犯罪嫌疑人肯定会选择匿名发货，这工作量就更大了，与之对应的，咱们只有这么几个人，这……”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纷纷扶额，这么算下来，任务量确实不小。 一边是上千个站点，以万为单位的快递数；而另一边则是两个生产厂家，订单量再多也不会多到哪去。 这对比下来，肯定是后者更好入手一点。 接着，文欣研就开始分配任务。 首先就是走访这两个生产厂家，确定最近一段时间内究竟有谁购买了这种模型，尤其是本市的，还有发货地址是哪。 如果没有的话，那再从快递入手。 事情果然如萧云山所说的那样，这种人体骨架模型的订单量真的不是很大，尤其是碧海市当地的订单，两个厂家加在一起也就二十几个。 当他们联系到这两个厂家的负责人之后，对方都是非常爽快的提供了最近半年的订单记录。 拿到数据后，众人马不停蹄地返回公安局。 办公室内，萧云山翻看着手里的订单开口道，“你们看，这个名叫荣兴的中医诊所在两天的时间里面分别从两个商家那里各自购买了一个模型。” “是吗？”文欣研也翻看着手里的订单表，发现果然如此。 订单上显示，这个诊所六月十一日在第一个厂家那里购买了一个模型但是并没有退货，紧接着又在六月十二号在另一个厂家那里购买了一个。 而收货地址也正好距离北明小区不远。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瞬间就认定这个诊所有很大的问题。 文欣研立马就要出发，但是却被萧云山拦住：“现在都七点了，人家早就下班了，咱们明早再去吧！” “这样啊......”文欣研朝他看了一眼，“行吧。” 她的眼神让萧云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还是比较准的。 第二天早上十点，一脸生无可恋的萧云山站在荣兴中医诊所的门口。 文欣研和林宇昂站在他的两侧，一人抓着他的一条胳膊。 “都已经到这了，你们就先松开我呗！”萧云山一脸难受的开口道。 “你确定不跑了？”文欣研看着他开口道，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跑什么跑啊！”萧云山一脸苦涩的回答道，“我再跑也跑不过你们俩啊！” 二人这才松开抓着他的手。 萧云山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嘟囔着，“有没有搞错啊，这么用力！真是的，就知道合伙欺负我一个书生！” “哪那么多话，赶紧走！”文欣研捏着自己粉嫩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再啰嗦，信不信我揍你！” 说完，她冷哼一声走了进去。 林宇昂走到萧云山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丝毫不管他满脸的拒绝，抓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 刚一进去，文欣研就立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见这里的负责人。 一听说有警察，来的还是刑警，诊所的老板立马一脸微笑的走了过来，“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万荣兴，请问三位贵姓？” 文欣研开口道：“万老板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叫文欣研，这二位是萧云山和林宇昂，来这里是想调查一下你们这里的医疗器械看有没有丢失。” “这个，应该没有！”万荣兴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没听说这里有什么东西丢了的。” 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萧云山开口道：“我们能在这里转转吗？” “当然可以！”万荣兴一脸微笑的回答道，“这边请。” 说完，他就带着四人穿过大厅，进入走廊。 走廊里有十几个人正在排队。 除此之外还有四五间办公室，每一间办公室里面都有一个医生正在给人看病。 至于人体骨架模型，则是每一间办公室都有一个。 这时，万荣兴开口道： “我这个诊所是我自己私人开设的，雇佣的都是我所能找到的中医世家的传人，每一个医生都有至少将近十年的经验。” “我不敢保证走进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能痊愈，但是我敢说来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能得到我们所能给出的最好的治疗！” 文欣研和林宇昂在外面听他讲，萧云山则是打了个招呼后进入办公室里面，挨个进行检查。 等到从最后一个办公室出来，还是一无所获。 三人对视一眼后，萧云山对万荣兴开口道：“万老板你应该不是中医吧？为什么要开这么个诊所？” 万荣兴听后面带笑意的开口说道： “萧警官说的一点没错，万某虽然自幼就喜欢中医，但是奈何我天生色弱，无法学医。” “这个诊所，主要是近现代以来，受到西医的冲击，咱们中医被打压的很惨，中医是我们中华民族传承上千年的瑰宝，万不能就此断绝。” “后来我长大之后做了点小生意，开了这个中医诊所，至于挣不挣钱的，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求可以为中医的发展尽一份力。” 这番话说的三人极为佩服，心中都不自觉的把他提高了一个档次。 这时，萧云山开口问道：“万老板，请问你们这里的这些药材以及医疗用具都是你亲自采购的吗？” “当然不是，我可干不来这些，”万荣兴哈哈一笑，“我虽然是这里的老板，但是也只负责提供资金而已，至于采购，则是由罗斌负责的。” “罗斌？”三人对视一眼，文欣研开口道，“他现在人呢？” “应该在仓库那边吧！” 说着，他便带着三人朝外面走去。 刚一来到仓库，就看到有个人正在那里核对药品数量。 “罗斌，”万荣兴开口道，“这三位警官找你有些事。” 那人听见万荣兴的话立马回过头来。 看到萧云山三人后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开口道：“好！等我把这个货架上的药材核对完就过来！” 第27章 金木林 对于这个，三人自然也不在意，万荣兴也欣然默许，“既然这样，那就先麻烦三位在这里稍微等一会，我就先去忙去了。” 等了三四分钟他才把货物核对完成，走了过来。 “三位久等了，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文欣研刚要开口却被萧云山抢先道：“我们警局最近正在调查一批医疗器械被盗案，嫌疑人表示你帮他处理了两个人体骨架模型，想来找你问问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刚落下，罗斌就立马一脸恐慌的开口道：“警官，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吃点回扣而已！而且还被坑了！” 三人听后对视一眼，文欣研开口道：“怎么回事，说！” 罗斌瑟瑟发抖的开口道： “我之前采购药品、器械都是直接联系厂家的，两个月前，跟人吃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金木林的，他说是医疗行业的一个什么代理人，可以让我多赚点，所以我这两个月采购的东西都是从他那里……” “金木林？这什么名字！”文欣研一边记一边开口道。 萧云山解释道：“他姓金，可能是命里缺木，再加上五行之中金克木，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你连这都知道？” “我之前喜欢看一些杂书，”萧云山开口道，他又看着罗斌，“他是不是跟你说从他那买东西价格虽然稍微高点，但是他可以给你返点？” “对，”罗斌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三人， “你赚了多少了？”文欣研看着他开口问道。 “一毛没有呢！”罗斌脸上带着一丝怒气，“那孙子到现在还没把钱给我，而且前两周苏医生办公室里的模型坏了，我找他买了个新的，结果他根本就没给我发货，反而还嘴硬说已经给我送到了！” “所以你就在另一个厂里买了个新的？” “对，”罗斌有些害怕的看着文欣研，“我真不知道他那些东西都是偷来的啊！” “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住哪我不清楚，但是联系方式我有。”说着，他拿出手机，“这是他的号码。” “谁把他介绍给你的？”萧云山突然问道，“有联系方式吗？” “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名叫郑霖。”说着，他又翻了翻手机，“这是他的号码。” 现在的罗斌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面带怯意的开口道：“你们能不能不要把这个事告诉万老板，毕竟我家里还有一个常年卧床的母亲和一个三岁的孩子……” “你觉得我们不说可能吗？”文欣研收好笔记本，皱眉说道，“我是刑警，什么事情需要三个刑警来这里找你？” “该不会是这小子杀人了吧？”说着，罗斌一脸的惊恐，眼看都要哭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除了买他的东西之外根本没什么交集！” “这些你说了不算，得我们调查取证之后才知道，”文欣研冷冷的看着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碧海市，更不能失联！” 说完，她跟万荣兴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二人离开了这里。 “你们觉得会是他吗？”刚一上车，文欣研就立马问道。 “我觉得不像，”萧云山开口道，“这个罗斌虽然贪婪，但骨子里胆小如鼠，应该不会杀人。” “你呢，林宇昂？” 见她看向自己，林宇昂开口道：“我也觉得应该不是他。” “那就要从这个金木林入手了……”说着，文欣研看向萧云山，林宇昂也看向他。 “确实是要从这个金木林入手，不过得先联系一下郑霖，防止露馅。”萧云山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二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你们又要我去啊？” “我们都是警察学院毕业的，”文欣研开口道。 “没错，”林宇昂说道，“只有你了解医疗行业。” “我屮……” 萧云山的吐槽还没说完，文欣研就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给金木林打了过去。 “嘟嘟嘟……” “喂？谁啊！”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便被接通。 “金木林？”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一脸威胁的文欣研，开口说道。 “是我，有什么事？” “我要买一些医疗教学用具，听说你那有卖的？” “教学用具？你都要什么？” “主要都是一些人体模型和器械模型，有卖的吗？”萧云山面不改色的说道。 “当然有！”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自信的声音，“既然能找到我，那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萧云山开口道：“知道，不然也不会找你。” “行，具体需要些什么，什么时候要？” “最快今天下午，有急用，待会列个清单给你！” “可以！那就下午五点吧！”金木林在电话里说道，“定金五百，省得你到时候放我鸽子。” “五百？”萧云山看着面前的二人，见他们都点头之后，“行，这手机号就是我微信，你加一下，我转给你。” “好！” 电话挂断之后，立马就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通过之后，萧云山的手指飞速在屏幕上点击，打出了一个医用教学用具清单发了过去。 对方秒回：定金五百！ 萧云山委屈巴巴的看向面前的二人，却发现林宇昂根本就没在看他。 文欣研则是开口道：“没事你转吧，到时候找他要回来就行！” “那要是他跑了呢？”萧云山一脸苦涩的问道。 “哎呀，不就五百嘛，大不了到时候给你报销！” 听见这回答，萧云山这才强行忍住正在滴血的内心，转了五百过去，又附加了一下：下午五点，城西烂尾楼。 等到对方回了一个“ok”的表情之后才算完。 “哎呀，行啦！”见他还是一脸的苦涩，文欣研开口道，“等上个案子的奖金发下来，姐请你吃饭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别骗我。” “你这话说的，”文欣研一撇额头前的秀发，“姐啥时候骗过你！” 说完，她发动汽车，一脚油门朝公安局驶去。 下午五点，萧云山和文欣研准时出现在了城西的烂尾楼底下。 刚一下车，就听见在他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小兄弟，你这是帮哪个学校进货啊？” 第28章 抓捕行动 刚一回头，就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胖子正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 上半身穿着一个背心，下半身穿了一个大裤衩子，长得脑满肠肥，“兄弟，出来进货还带女朋友啊？” 当他看清文欣研的长相后，眼睛都直了，嬉皮笑脸的说道，“美女，今年多大了？做什么的呀？需不需要哥帮你介绍个工作啊？” 文欣研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刚要发火却被萧云山一把拉住，拽到自己身后，“你就是金木林？东西呢？” “是我，东西在这。”话音落下，他走到一边的面包车旁边，打开后备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验验货吧！” 萧云山走过去，打开箱子朝里面看了看，正是自己当初说的那些东西。 见他又把箱子关上了，金木林开口道：“没问题吧？” “没错！”说完，萧云山看向文欣研。 金木林那小眼睛眯着在二人中间转了转，“这些东西都是一些教学用的，你是......” 话还没说完，文欣研和在周围埋伏的人立马动手。 “哎！你们干嘛？” 金木林虽然看上去比较肥胖，但是显然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文欣研的对手。 更何况她还是突然偷袭再加上有别人协助，自然瞬间就被制服。 似乎是刚刚因为他的眼神和那番恬不知耻的言论，文欣研下手极重，整的在一旁的萧云山都没眼看了。 把他拷起来后，文欣研这才松开了抓住他胳膊上的手，冲着萧云山开口道：“笑够了没！” “够了够了！”萧云山强行压下不断上扬的嘴角，“你下手有点狠了吧？” “你们是警察？”这时候，金木林才反应过来，大吼道，“为什么抓我？” 文欣研亮出证件，“少废话！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分尸案有关系，跟我们走一趟吧！” 金木林眯着眼看清证件上的内容后，立马大叫道：“警官，我平常也就做点小偷小摸，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根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文欣研显然不想搭理他，摆摆手，“带走带走！” 二人合力，把金木林押上车。 打开车门就看到坐在车里的林宇昂一脸的憋笑。 “笑你个头啊！看住他！”说完，文欣研一把将金木林推了上去，对王鹏说道，“你把那个车开回去。” 说完就直接上车，回警局去了。 警察局里，萧云山一手里拎着一袋饼，一手拿着一包辣条，嘴里还吃着，晃晃悠悠的来到审讯室门口。 “怎么样了？”递给门口的林宇昂一张饼，开口问道。 “这家伙就是个老油条，正儿八经有用的没问出来，偷鸡摸狗的事倒是说出来不少。” 这时，文欣研从审讯室里出来，开门的时候还能听见金木林一直在大声叫着“冤枉”。 很自然的拿起一张饼，以及顺走萧云山手里的半包辣条，“这家伙早就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对这里的流程十分熟悉，什么也没问出来。” “是吗？”把手里最后一口饼给塞进嘴里，萧云山开口道：“我问问他去！” 审讯室里，金木林双眼通红的坐在那里。 见到萧云山进来，立马大叫道：“警官，我平常就是有点毛手毛脚的问题，也就是今天去这家偷只鸡，明天去那家薅两根葱的事，这不至于出动刑警抓我吧？” “再说，我现在倒卖医用器材也只是养家糊口啊，这不犯法吧？” “可怜我家里还有一个八十岁老母亲要养呢！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对于他的话，萧云山完全没放在心上，神色淡然的喝口水， “不好意思啊，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有点急，噎住了。” 见他又要开口，连忙摆摆手开口道： “你说的那些我刚刚听到了，我是个法医，不是警察，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啊！那些人都吃饭去了，让我过来看着你，所以我才过来的。” 话音落下，金木林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萧云山看他这样继续说道： “刚刚你说的那些小事确实不至于把你抓过来，而且你做的那生意，也确实不违法，这是刑警队，抓你的是刑警，没那么闲，不会因为这种事抓你的。” 听见这话，金木林微微抬起头来，“那你们为什么把我抓来？” “不是跟你说了吗？”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萧云山开口道，“你涉嫌一起杀人分尸案，就上周的，所以我们才把你弄过来了。” “杀人分尸？”金木林愣了愣，“我没杀人！真的！” 萧云山摆摆手，“别急别急，这地方进来的很多都说自己没有杀人，可是这得讲证据啊！” “对，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说明我杀人了？” 萧云山想了想，贼眉鼠眼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偷偷告诉你，我们在死者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一个人体骨架模型，这个模型和它外包装上的指纹都跟你的重合了，而很不巧的是，造成被害人死亡的东西就是这个模型，你看……” “不是我，真不是我！”金木火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兄弟，真不是我干的！我就一倒卖器材的，那些东西上面有我的指纹不是很正常嘛！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我，我怎么会杀人呢！” “别激动别激动，”萧云山连忙示意他安静下来，“刚跟你说了，我是法医，不是警察，就是个临时被拉过来充数的，你跟我说不好使。” “兄弟，你救我啊！”金木林开口道，“我真不是凶手！” 萧云山有意无意的朝门口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你赶紧想想你最近卖了什么，卖给谁了，还有干了什么。” “不是，”金木林一脸的苦涩，“我一天天的卖那么多东西，我哪记得啊！” 说完，他看着萧云山一脸的祈求，“兄弟，只要你能帮我出去，我给你五万，啊不，八万块钱，只要我出去立马给！” “不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萧云山朝上面的摄像头看了一眼后，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我都告诉你了，是人体骨架模型，这东西买的人很多？” 第29章 大忽悠 金木林听完他的话后，立马开始交代起自己最近几个月都卖了哪些人体骨架模型，同时还把聊天记录、交货单和交货视频都说了出来。 等他交代完了之后，萧云山这边也记的差不多了。 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记录，一边开口道：“你上周都干什么了？” “我？”金木林愣了愣，低声说道，“没干什么啊，无非也就是抽烟喝酒，吃饭打牌，找小姐啊！” 话音落下，萧云山立马抬头，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上周找小姐了？” “对啊！找了两次！”金木林一脸疑惑的问道，“这问题不大吧？” “你买彩票一定没中过奖，”萧云山摇摇头，撇撇嘴，“因为你这运气是真的差！死的还真就是个小姐！” “什么！？” “你赶紧想想你上周都干了啥，具体到哪一天什么时候，最好有人能证明或者有监控的那种！”说着，看了看时间，“那些人快回来了，等他们回来我可就得走了，还得验dna呢！” 话音落下，金木林立马开始交代起来自己上周究竟干了些什么。 另一边的监控室里，王鹏看着监控器上的画面，忍不住开口道：“这小子，平时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一样，这忽悠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可不么！”文欣研开口说道，“脑子是真的好使！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说完，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我们出场了，走吧！” 审讯室里，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的金木林，“就这些，没了？” “真没了，”金木林搓着自己的脸，“我就能想到这么多！” “行吧！” 这时，文欣研推门走了进来，“辛苦你了，我们来吧！” “行！”萧云山点点头，又冲着金木林耸耸肩，起身离开了这里。 “你小子，真能编啊！”刚一出去，王鹏就笑嘻嘻的开口道，“你都快把人忽悠瘸了！” “那咋了，”萧云山耸耸肩，“反正我不是警察，忽悠他两句也没啥大事。” “也对！”王鹏点点头，“反正你是个法医，审讯规则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正在这时，萧云山突然面色一变，“不对，我忘了个非常重要的事！” 王鹏和林宇昂看着刚刚还谈笑风生的萧云山突然变脸了，立马心中一紧。 “怎么了？” 萧云山一脸懊悔、心疼，眼中甚至都能看出浓浓的惋惜，痛心疾首地说道：“当时为了引他出来，我给他转了五百块钱，他还没退给我呢！” 王鹏、萧云山：…… 第二天早上十点，公安局的办公室内，众人围坐一桌。 “根据金木林所说，那天他确实是给罗斌送了一个人体骨架模型。”文欣研开口道，“当时他放在了二人约定的收货地点，而且还拍了视频，可是罗斌却坚持说没有收到。” “那就是说这个模型被盗了。”王鹏开口道，“看来得找找这个偷东西的人啊！” “对啊！”文欣研一脸的沮丧，“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真可惜啊！” 这时，林宇昂推门走了进来，“查到了，上周四在福运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拍到有一个人抱着个箱子，经过比对，正是金木林放模型的箱子。” “拿走箱子的人呢？”文欣研立马问道。 “在看守所。” “啊？”文欣研一脸疑惑，“在看守所？” “对，”林宇昂开口道，“上周周六聚众斗殴被抓的。” “模型呢？”萧云山开口问道。 “听他说是被放在家里了，”林宇昂叹了口气，“但是我们没有找到。” “又不见了？”文欣研一愣。 林宇昂一脸难受的点点头，“对，又被偷了！” “那里的监控呢？”萧云山开口问道。 林宇昂苦笑着摇摇头，“那就是一个廉价租房区，基本上住着的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哪有监控。” 案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个人走过来敲了敲门，“欣研，张队找你。” 办公室内，张队长正急的满头大汗。 见到文欣研走进来后，不等她开口就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今天清晨在东风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你看看吧！” 文欣研一脸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什么！” “事情已经发生了，”张队面色淡然的开口道，“孙局长下了死命令，一周之内必须破案。” “可是那边……” “我怀疑这是同一起凶杀案，dna比对的结果还没出来，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张队打断她道，“我知道这个案子很难，但是没办法，我们得对得起自己帽子上的警徽。” 文欣研咬了咬牙，“我明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侦破此案！” 张队点点头，话锋一转，“萧云山这孩子怎么样？” 文欣研叹了口气，“很好，他的能力确实很强，不过他对这个案子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张队听后也是面露难色，“这个案子我也知道一点，确实很难，不过我相信你们，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实在不行我帮你们尽量多争取一点时间。” 从办公室出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想着食堂已经没吃的了，只能再次来到萧云山那里蹭点泡面吃。 然而，刚来到法医室就看到王鹏和林宇昂二人一脸不自然的站在门口。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当门神？” 说着，文欣研就要推门进去，但被二人拉住。 二人都是一脸的难受，脑袋还像个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 文欣研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事。”王鹏一脸认真的说道，“但你还是先别进去了。” “为什么？” “相信我，别进去！”王鹏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坚持的说道。 “云山正在里面忙，”林宇昂开口道，“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不行，”文欣研摇摇头，“我都快饿死了，进去拿点吃的就走，不会打扰到他的。” 说完，文欣研一把将二人推开，强行推门走了进去。 第30章 尸体碎块 看着迈步走进法医室的身影，王鹏和林宇昂相视一眼，立马朝楼道的两边跑去，一个人去倒水，一个人去拿垃圾桶。 果不其然，二人刚刚回来就看到文欣研捂着嘴从法医室里跑了出来。 正好看见王鹏手里的垃圾桶便立马抢过来开始往里面狂吐。 “吱呀！” 法医室的门打开，一脸平静的萧云山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杯水。 一边轻轻拍着文欣研的后背，一边开口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别让人进来吗，怎么不拦着她？” “我们拦了。”王鹏捂着鼻子开口道。 “但是她不听。”林宇昂皱眉看着在那干呕的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一脸无语的看了他们一眼，把手里的水杯递给林宇昂，抓住文欣研的左手开始按摩起来，等文欣研终于不再干呕才松开了手。 深吸两口气，又漱了漱口后，文欣研才开口道：“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进去？” “我们阻止了，但你不听啊！”王鹏一脸苦涩的开口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他在里面拼尸块？” 林宇昂捂着自己的脸，痛苦的说道：“因为我们实在是不想回忆法医室里面的场景了。” “你们怎么没反应？” 二人对视一眼，王鹏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因为，我们也刚吐完。” 说着，二人伸出手臂，只见在他们的胳膊上也有一片微红，跟文欣研同样的位置，看上去都是萧云山刚刚给他们按摩后留下的。 “行了，你记得把水喝了，”见她已经不再干呕，萧云山面色淡然的开口道，“我继续去拼尸体去。”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再次闭上的法医室大门，文欣研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要不说人家是法医呢，心理素质就是强。”林宇昂一脸敬佩的开口道。 王鹏对他的回答极为赞同，“咱们还是别去凑这热闹了，乖乖在这守着吧！” 话音落下，三人都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默默地当起了法医室的“门神”。 下午三点，在法医室里面的解剖台旁边，萧云山正端着一碗泡面吸溜吸溜吃着。 文欣研拿着一份dna检验报告走了进来，“你忙完了？” 萧云山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被白布盖住的解剖台，“那些碎肉是同一个人的，至于是不是贾雯，我就不知道了。” 文欣研把手里的报告递给萧云山，“是她的。” “先放那吧！”萧云山头也不抬的开口道。 文欣研看看解剖台，又看看正坐在旁边吃泡面的萧云山，一脸怪异的开口道：“在这种地方，对着这……吃泡面，你心理素质可以啊！” 中间几个字似乎极为烫嘴，她说的非常含糊，萧云山根本就没听清，不过他也不在乎。 “呼~嘶~哈~” 喝了两口汤，萧云山开口道：“没办法，从十一点多忙到这会，饿的我胃疼。” “你心理素质真好。”文欣研撇撇嘴，“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萧云山边吃边说，“今天凌晨，在东风大街上的环卫工人在清扫大街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堆放在一起的塑料袋，袋子外面全是水，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块块的碎肉。” “工人以为是猪肉，心中觉得扔了可惜，便把碎肉拿回去，想要清洗一下自己食用。” “但是他在清洗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一块跟女人的胸部一模一样，怀疑是人肉，于是报了警。” “那个工人猜得没错，但是也没全对，里面不仅有人肉，也有一些猪肉和人的内脏。” 萧云山随手把吃完的泡面碗扔进垃圾桶，继续开口道： “凶手把尸体和猪肉切成了四到五厘米的均匀碎块，又混合着内脏搅在了一起，可能是他戴了手套，并没有指纹。” “再加上工人在不查之下已经大致清洗过了，所以基本上没留下什么线索。” “那里面的猪肉我已经挑出来了，内脏也做了相应的处理，至于碎肉我也拼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说完，萧云山用手指了指解剖台上的白布，眼神示意她掀开看看。 文欣研将信将疑的靠近解剖台，缓缓伸出了手，仿佛在进行思想斗争。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白布的时候，闪电般的收了回去。 经过慎重的考虑，她最终决定还是算了吧，毕竟之前这里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 萧云山拿起放在解剖台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后开口道：“哦对了，我那会突然想起来，这个案子，咱们好像忽略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人。” “非常重要的人？”文欣研一脸疑惑，“谁？” 萧云山看着解剖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她的父母！” “不行！”文欣研斩钉截铁道，“子女去世对父母来说是一种很沉重的打击，白发人送黑发人得多难受？” “事情已经发生了，”萧云山面色平静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想让他们少受一点刺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事情。” “但是他们的孩子是被分尸的，你怎么让他们接受这一点？”文欣研说着，蓦地一把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当她看清尸体的样貌后，着实吃了一惊，“你干了什么！” “我只是把她的尸体拼起来而已！” 文欣研大叫道：“那你也不用拼的这么整齐吧？” 只见在解剖台上，正陈列着一个由一块块碎肉拼接起来的前半边身体。 一块块碎肉被缝合在一起，由于没有骨头支撑，就这么摊在解剖台上。 看上去极为恐怖。 文欣研淹了咽口水，“你这么做也太……” “到时候死者家属是要来认领尸体的，”萧云山揉着眉心说道，“反正迟早也要拼起来，倒不如趁现在尸体还新鲜，就……我也是想让他们少受点刺激嘛！” “行了行了，”文欣研摆摆手，显然是不想多说什么，“另外半边呢？” “在你后面。”萧云山指了指她身后的解剖台，“你要看？” “别！”文欣研一只手摁住胸口，强行压下胃里面的翻江倒海，开口道：“我受不了，还是说说你的猜想吧！” 第31章 刘媛媛 萧云山闻言走向另一个被白布盖住的解剖台，伸手就要揭开，却被文欣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用打开，这么说就行！” 萧云山讪讪的收回手臂，看着两个解剖台开口道：“死者生前喝了点酒，凶手趁机把她带回了住处，然后杀害了她，并且对其进行了分尸。” “没了？”文欣研瞪大了眼睛。 “没了。” “你这不是啥也没说吗？”文欣研有些沮丧的开口道。 “不，”萧云山开口道，“我们从酒吧的监控里面可以看出周六晚上贾雯离开的时候虽然喝了点酒，但是她的脚步并不虚浮，也就是说她很清醒，可是通过对她的血液和肝脏进行化验的结果却显示她喝了很多酒！” 文欣研微微皱眉，“也就是说有人把她带走，然后二人又喝了很多酒？” “对！”萧云山点点头，“通过对她的尸体进行检验得知，她死前并未遭受殴打或者是虐待，口腔里面也没有擦伤，也就是说她是自愿喝那么多酒的！” “你想想看，如果是你，凌晨两点多从酒吧出来，然后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邀请你去他家一起喝酒，你会愿意吗？” 文欣研微微摇头，“除非这个人跟我很熟，我能确保他不会伤害我。” 突然，她两眼放光，“她的男朋友或者闺蜜？” 萧云山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一梯队的人。” 文欣研面色一沉，“看来还真的需要去找她的父母了。” 第二天一早，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走进了公安局。 二人都是头发花白，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悲痛。 萧云山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早早地就把自己关在法医室里面，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林宇昂也跟他躲在了这里，只有文欣研带着王鹏在接待室里面跟那对夫妻说话。 直到中午二人才离开。 刚一送走他们，文欣研便立马气冲冲的闯进法医室，“你们两个缩头乌龟！总算舍得见人了？” “我不会安慰人。”林宇昂一脸平静的说道。 文欣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又看向萧云山，“你呢？” “我受不了这种场面。”萧云山摇头道。 “你们……”文欣研一脸愠怒的指着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云山面色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我没猜错的话，贾雯应该有一个亲戚或者是家人最近两年来到了这里，所住的位置应该距离贾雯家里不远。” 文欣研一脸疑惑的盯着他，“你刚刚在门口偷听了？” 见萧云山一脸平静地摇头，文欣研继续开口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文欣研“哦”了一声，开口道： “据她的父母所说，去年贾雯的表妹刘媛媛来到碧海市投靠她，贾雯帮她找了住处和工作，就在昨天，这个人突然跑回了老家。” 萧云山皱眉开口道：“这姐妹二人应该年龄相仿，关系不错，但是贾雯却处处压她一头？” “不是，”文欣研蔻尔一笑，“这个刘媛媛可是个不学无术的人，经常跟各种男人厮混，贾雯他们一家人都不怎么喜欢她。” “有照片吗？” “有！”文欣研立马打开手机，放出了这个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刘媛媛穿着暴露，一袭大红色的紧身裙将她的身材衬得凹凸有致。 萧云山看了后立马一把抽出冷藏箱里面的尸体，和照片上作对比，“这两个人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都极为相似。” “不好！她要跑！”文欣研立马大叫一声，风风火火的朝法医室外面跑去。 刚走了两步她便再次返回，抓住一脸茫然的萧云山，“你们俩愣着干嘛，赶紧跟我走！” 说完便朝外面跑去。 一路上文欣研疯狂抄近路，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到了刘媛媛家的门口。 萧云山上前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有反应，便立马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刚听见里面有所动静便被文欣研一把拉开。 “嘭！” 一脚踹开门，便看到有一个女子正想要想要上前开门，她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水。 门开的一瞬间，见到众人，她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慌张，“你……你们是谁？” 萧云山一把将文欣研拉到身后，开口道：“刘媛媛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来这里了解一下你的表姐贾雯的情况。” 刘媛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哦，你们进来吧！” 文欣研朝萧云山看了一眼，只见他开口道：“这个女孩有点腼腆、怕生，欣研、王鹏，你们俩和我进去就行，宇昂，你在这看着。” 说完，也不管三人的反应，拉住他们俩便进去了。 刚一进到屋内，萧云山便揉了揉鼻子，眉头微皱。 这时，刘媛媛为众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王鹏正要喝，却被萧云山用手肘捅了一下。 萧云山开口道：“刘媛媛，你平常跟你表姐的关系怎么样？” “我表姐，”刘媛媛伸手把自己脸旁的头发捋到耳后，“我平常跟我姐姐关系很好，她挺照顾我的。” “听说她给你找了个工作，今天怎么没去上班？”萧云山继续问道。 “哦，我妈妈这两天不舒服，所以我请假了。” “那你姐姐呢？” “我不知道，”刘媛媛开口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我昨天见到你姐姐了。”萧云山面色淡然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王鹏，照片上正是贾雯的头颅。 后者会意，接过他手中的照片，递给了刘媛媛。 刘媛媛看到照片，稍微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的惊慌，“这是什么？” 说着，她便把手里的照片扔到地上，似乎是害怕的不敢看。 “啪！” 文欣研一拍桌子，“刘媛媛，这事恐怕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刘媛媛微微低下脑袋，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角。 “嫉妒啊！”萧云山摇摇头，“你就没话可说吗？” 话音落下，刘媛媛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萧云山看她这样子就感到一阵头疼，“你这屋里死的是谁？能说一说吗？” 第32章 受伤了 “什么？” 萧云山的话音落下，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其中，文欣研和王鹏都是一脸的震惊，而刘媛媛却是眼中充满了惊慌。 萧云山侧着脑袋，开口道：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打从你刚一开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我们进门的时候，右手边的应该就是厨房吧？我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一干二净，根本没有什么正在宰杀的动物。” “在这间屋里，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大了，尽管这里的空气清新剂味道很浓，你还点了两支艾草条，可即便如此也没把血腥味给盖下去。” 说完，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刘媛媛，“你不会把你的爸妈都给杀了吧？” “我……”刘媛媛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什么。 萧云山见她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缓缓端起面前的水杯，放在眼前打量，开口道：“我看过你的资料，卫校毕业的，应该学过一些医学知识，这水杯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话音落下，刚准备喝水的王鹏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文欣研略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掏出口袋里的手铐，“刘媛媛，你涉嫌参与一起凶杀案，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 说完就要站起。 就在这时，萧云山看到刘媛媛面色一变，立马起身挡在文欣研面前。 “你干……小心！” 只见刘媛媛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朝着文欣研刺了过去。 恰好此时萧云山挡在文欣研的身前，被刘媛媛刺在左边肩膀上。 王鹏和文欣研立马上前把刘媛媛死死地摁在地板上。 这时，守在门外的林宇昂立马走了进来，见到萧云山正躺在地上捂着肩膀，鲜血从指缝里面流出。 林宇昂心中大惊，就要上前扶他，却被萧云山摇头制止，“那边的屋里，应该有尸体。” 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看去，那边有一间房房门紧闭。 林宇昂立马朝那边走去，地上的萧云山立马开口道：“小心！” 林宇昂听后，立马拔出腰间的佩枪，缓缓打开房门。 房间里面有一男一女正躺在地上，二人的身上都被刺了很多刀。 林宇昂看见尸体，下意识的开口道：“叫法医过来验尸！” “你眼瞎啊！”文欣研把萧云山扶起，怒吼一声，“没看见萧云山受伤了？先叫救护车！” 公安局的问询室里，文欣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刘媛媛！你为什么要杀贾雯，赶紧说！” 刘媛媛闻言瞥了她一眼，一脸呆滞的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不肯说。 “轻点轻点，疼！” 医院的病房门口，王鹏和林宇昂相视而笑。 “这萧云山怎么这么怕疼？”林宇昂笑着开口道。 王鹏也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外面那两个，不好好去干你们该干的，在那絮絮叨叨的念叨我干什么！” 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二人都是一脸的无语。 “这小子呆愣愣的，耳朵还真好使！”林宇昂念叨两句，便离开了这里。 王鹏笑着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正好看见萧云山正龇牙咧嘴的坐在病床上。 在他旁边，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正在帮他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笑你个头啊！”萧云山看着王鹏一脸的笑意，气不打一处来，“你来这就是看我笑话的啊？” “没有没有，”王鹏捂着嘴开口道，“伤口还疼呢？” 萧云山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刺你一刀试试？” 王鹏笑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你当时怎么不躲啊？” “你这话问的，就像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都没想到她会跟我们鱼死网破啊？啊！” 话刚说完，医生就开始给他缝合伤口。 “你不是打麻药了吗，怎么还这么疼？” “可能是药效还没上来，一会就不疼了。”医生平静的说完，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你忍一下就好。” 病房里立马就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王鹏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哭喊声，捂着耳朵走了出去，正好碰上刚刚赶到医院的文欣研。 文欣研刚要开口就听到病房里又一次传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谁在里面？”文欣研皱眉问道。 “还能有谁，萧云山呗！”王鹏开口道，“真不知道他这么怕疼的人怎么会站出来帮你挡刀。” “啊！” 话音落下，文欣研刚要说话就被病房里的惨叫声打断。 “我们进去看看他吧。”说完，文欣研就苦笑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医生正在缝合伤口，两个小护士正一左一右的站在萧云山旁边。 一个抓着他的左手，一个按着他的右边肩膀。 二人的目的都很简单，就是不让萧云山乱动。 见到文欣研进来，萧云山立马说道：“你不是在审犯人吗？怎么来这了？” 文欣研朝他的肩膀看了一眼，“刘媛媛不开口，张队怕我动手就把我撵了出来。” 萧云山开口道：“没事，我猜到她干什么了，我去跟她说。” 说着他就要站起。 “坐下！” “伤口还没处理完呢！别乱动！” 抓住他肩膀的小护士和医生同时出手，一人摁着他的一边肩膀把他摁在病床上坐下。 “不好意思啊！”萧云山尴尬的笑了笑，“我肩膀不疼了，还以为你们已经完事了呢！” 等到伤口处理完，看着萧云山一脸难受的躺在病床上输液，二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无奈。 “你这么怕疼，怎么还敢站起来挡刀？”文欣研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王鹏斜楞了病床上的萧云山一眼，“他早就解释过了，他不知道咱们没想过那刘媛媛会跟我们拼命。” “好吧。”文欣研皱眉道，“你怎么知道那里面还有尸体？” 萧云山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我从小就五感较好。”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王鹏开口道。 “你们也没问过啊！”萧云山从床上坐起，“正好你们在这，我饿了，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 第33章 吸毒? 见他又变成了那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二人就知道他的伤应该没什么大事。 王鹏笑了笑，“行吧，我去！” 等他走后，萧云山皱眉开口道：“那夫妻二人应该是刘媛媛的父母，知道了刘媛媛就是杀死贾雯的凶手，所以才……” “我也这么觉得，”文欣研开口道，“这刘媛媛不学无术，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真是该死！” “欣研，麻烦你查查刘媛媛的人际交往关系。” “为什么？”文欣研一脸的疑惑，“不是都抓到凶手了吗？” 萧云山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她的心理素质太差，一见到我们话都不会说了，怎么可能做到杀人斩首然后剔肉的事情？” “况且她一个女人，四肢纤细，就连用刀刺我都只造成了一点皮外伤，仅凭她一个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些，基本不可能。” “所以你觉得她有同伙？”文欣研皱眉道。 “这个同伙跟她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萧云山叹息道，“能为了他杀死自己的父母，这关系，应该就是男女朋友吧！” “我们这就去找！彻查她的交友圈！” 萧云山补充道：“尤其是长期泡网吧，混迹夜场、棋牌室、台球厅，身上有偷盗、聚众斗殴这些不大不小的案底的人。” 这时，王鹏拎着一袋烧饼从外面走进来，“还想案子呢？” “你跟我来！”文欣研见他进来，立马就拽着他出去了，完全不顾后面双眼放光盯着烧饼的萧云山。 “哎！烧饼留下啊！” “砰！” 回应他的是一道病房门关闭的声音。 看看还有一大半的药水，萧云山只能忍着饥饿躺在床上。 审讯室里，负责审讯的刑警正一脸火大的盯着刘媛媛。 见到走进来的文欣研，立马开口道：“文警官，这人跟个哑巴一样，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不肯说！” 文欣研一听，皱眉说道：“刘媛媛，你在帮谁隐瞒？” 刘媛媛听后面色一沉，但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啪！” 文欣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他吗？” 见她还是没反应，文欣研拿出手机，“现在立马派人去搜查碧海市的网吧、夜场、棋牌室和台球厅！” 说完，她看着刘媛媛，“搜查她的住处以及她手机里的所有联系人，尤其是身上有过案底的！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个没用的废物！” “他不是废物！”刘媛媛双目猩红的盯着文欣研咆哮道，“他不是！” “还说他不是，自己杀了人居然还需要你帮他顶罪，”文欣研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不是废物，是孬种！你居然为了这种人杀害自己的父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先把她关起来，等我们找到那个人再说！” 说完，她就走出审讯室，重重的把门关上，只留下刘媛媛在后面咆哮着。 刘媛媛看着文欣研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早上十点半，萧云山就吊着绷带走进公安局。 “你咋来了？”刚一到门口就碰到了文欣研，“你不在医院好好养伤，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萧云山淡然一笑，“再说我也想看看这个刘媛媛到底能为这个男的做什么。” 文欣研叹口气，“哎，你可别说，这刘媛媛从来到这里开始，一共就说了一句话。” 说着，二人就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你自己看吧！”文欣研把刘媛媛的审讯记录递给萧云山，“真的是快气死了。” 萧云山瞪大了眼睛，“嗬！这么能忍？” 文欣研面带愠怒的开口道：“我们已经在排查她的人际关系了，可这些小混混根本找不到，也不知道去哪浪去了。” “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个刘媛媛？” “你见她干嘛？”文欣研一边问，一边给那边的人发消息，把刘媛媛带到问询室。 “当然是想办法让她开口了！” 很快刘媛媛就被带到了审讯室，刚一进去二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刘媛媛一直在发抖，身上不停地冒冷汗。 “她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不知道啊，”把她带过来的人开口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刚刚也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就变这样了。” “去她家搜索的人回来了吗？” “还没！” “让他们仔细搜，看看她家里有没有毒品。” 说着，萧云山走上前去，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要看有没有针孔。 突然，刘媛媛就像疯了一样开始不断地挣扎起来，甚至还要张嘴咬他。 萧云山一边肩膀受伤抬不起来，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退后让文欣研代劳。 果然，在刘媛媛的两条手臂上各有两个针孔，虽然已经完全愈合，但是还是被萧云山看到了。 “你吸毒？”萧云山皱眉道。 “关你什么事！”刘媛媛恶狠狠地看着他。 对她的眼神萧云山就像完全没看到一样，面色阴沉的从她头上揪下来几根头发，“我送去做毒品检验，你们联系医院，给她做全身检查，尤其是艾滋病和性病！”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审讯室。 刚走了没两步他就立马返回，把手里的头发塞进旁边的那个警察手里，“还是你去送吧，我得赶紧去医院做检查！” 说完，他便一溜烟朝外面跑去，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医院，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审讯室里就剩下面面相觑的二人以及一脸疯狂的刘媛媛。 半小时后，王鹏给文欣研打电话，“欣研，真被云山给说对了，我们在刘媛媛住处的地板下找到了一小包东西，里面有一些针管和白色粉末，具体是什么还没确定，但绝对是毒品！” 医院里，刚刚出院不到一个小时的萧云山再次返回，正在等待抽血的时候就接到了文欣研的电话。 “好吧，这下还真的麻烦了，”萧云山在电话里说道，“不过我估计只要刘媛媛开口，一切都好说了。” “可关键是怎么让她开口？” 萧云山想了想，“攻心！” 第34章 攻心 当天下午，一脸难受的萧云山坐在法医办公室里。 解剖台上放着两具尸体，正是刘媛媛的父母。 虽然左肩受伤，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刚刚结束验尸便立马开始写尸检报告。 “怎么不歇一会？”文欣研推门走了进来。 “不能歇，”萧云山抬头，“我是个法医，我的工作还没完成，不能歇。” “你刚刚出院，先好好休息，也不差这一会。” 萧云山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宋慈在《洗冤集录》中写道：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 说着，萧云山继续在那埋头写尸检报告，文欣研看他这样有些无奈，“那刘媛媛呢？” “刘媛媛？”萧云山抬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攻心！” “你不知道吗？我们审讯嫌疑人的时候是不能诱供的。” “对哦！”萧云山皱眉道，“你不会是打算让我……” “不然呢？”文欣研瞥了他一眼，“除了你还有谁能去？” “那你等我会，尸检报告马上就完成了。”说完，他便打算继续写。 “谁有那时间等你！”话音落下，文欣研一把抓住他就朝着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里，刘媛媛自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几乎没有离开这里一步。 见到萧云山进来后，抬头冲着他冷冷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就这么想见我？” “废话！”萧云山皱眉道，“我得看看差点弄死我的人到底有多嘴硬。” 刘媛媛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死死地盯着萧云山。 萧云山一脸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塞进嘴里。 “忘记跟你说了，在你的住处搜出来的那些针管里面检测出了艾滋病毒，每一个都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萧云山看向她，“看你这样也不像知道的，我告诉你吧，意思是说如果你用过那些针管，那你也感染了，所有用过这个针管以及跟你发生过性关系的人都感染了艾滋病毒。” “你们吸食的毒品就是冰毒吧？吸了之后就会变得性欲旺盛，一堆男男女女的凑在一起，吸食这种东西，你们玩的挺花呀！” “我记得你们这些人里面有个人身上常年长着各种各样密密麻麻的小水泡，这个人一天天的总是精神萎靡，只要没有吸毒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刘媛媛听后微微抬起了头，有些意外的看着萧云山。 萧云山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从他的身上查出了艾滋病毒，你跟你那个男朋友身上的，应该也是他传给你们的。” “我建议你现在立马去医院里检查检查，说不定现在还来得及！” 说完，他抬起头，恍然大悟道，“啊不对，你现在离不开这里。” “哎呀，我看你是真的觉得心疼啊，可怜你现在还在这里替他隐瞒着案情，你也不想想你被抓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我告诉你吧，当时他正在床上抽着烟，怀里还搂着一个姑娘，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刘媛媛这样的女人结婚，我碰她一下都嫌脏之类的话。” “不可能，苏杰他不会这样对我的！”刘媛媛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萧云山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嘴里的话却不停，“他还说什么刘媛媛这样的货色，都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到一起了，居然还想跟我结婚，真是做梦......哎呀，你看看你，这男人挑的。” “不会的，不会的！”刘媛媛双目微红，“你这是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怎么不会？”萧云山面色平静的坐在那里，“你应该知道警察审讯的时候是不能诱供、骗供的。” “苏杰的身上长着一片片的梅毒疮痕，你的身上也有。” 说着，他就指向刘媛媛的胳膊，“那不就是？你别告诉我那是蚊子咬的。” “正常人如果洁身自好的话，怎么可能会感染梅毒？” “不会的，不会的！”刘媛媛睚眦欲裂，咬牙切齿道，“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萧云山冷笑一声，“我有没有骗你你自己知道，从你进来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为什么能直接说出苏杰这个名字？” “他是爱我的，他绝对是爱我的！”刘媛媛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不断地嘶吼着，“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是吗？”萧云山靠在椅子上，“你们吸食病毒之后便会立马性欲大增，跟你发生关系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他应该就在旁边看着或者跟那些人一起凌辱你吧，作为这些事情的参与者，我有没有说错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身上的梅毒、艾滋病毒都是他传染给你的，要知道，爱是自私的，他会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你自己想想看，一个爱你的男人会这样做吗？” “不会的，不会的，”刘媛媛抱住脑袋大吼道，“你别说了！别说了！” 萧云山并不停下，“你居然死心塌地的为这种人扛下这种杀人分尸的罪名，而且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你觉得值得吗？” 刘媛媛疯狂的摇头，“不……不是我……” “刘媛媛，你好好想想你这么长时间来做的事，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萧云山的身体微微前倾，“就说你们杀了贾雯之后，他不顾你的安危，让你穿着贾雯的衣服，把贾雯的人头送进她的住宅这件事，是爱你的表现吗？”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人发现的话，你会是什么后果？” “即便没人发现，我们查监控发现是你把尸体送进去的之后，会不会抓你？抓到你以后你又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爱你？” 萧云山的话就像一根根针一般扎进刘媛媛的心里，她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我姐姐......” “刘媛媛！”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萧云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还不赶紧交代你们到底在哪购买毒品，又是在哪里吸食的？” 第35章 凶手落网 “王村，西街路26号……”刘媛媛双眼无神的说道。 监控室里面的文欣研终于听到她开口说出了具体位置，心中大喜，立马朝外面走去，正好碰到了刚从审讯室里面走出来的萧云山。 “我正要找你去呢，赶紧派人前往西街路26号，他们这会应该还没有逃走，即便逃走应该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没有离开碧海市？” “如果离开了碧海市，他的毒瘾犯了，该去哪买呢？”萧云山回答道。 文欣研听后点点头，立马拿出手机给王鹏打过去，“王鹏，你立马通知禁毒支队，前往王村，那里说不好有一个毒贩窝子！” 说着，她把目光投向萧云山，“你……” “哎！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带我去啊！”萧云山后退两步，满脸的拒绝。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去了？”文欣研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就好好的在这待着吧！” 说着，她把配枪挂在自己的腰间，“今天弄不好要跟毒贩打交道，这都是些亡命之徒，你一个书生就乖乖的在这待着吧！” “哦！”萧云山点点头，“那些人虽然不一定会在王村，但迟早要回去，而且很有可能还有武器，你万事小心！” “姐什么时候用你交代了？”文欣研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等着姐凯旋回归的消息吧！” …… 王村是碧海市边缘的一个村子，这里有一个大学，平常有很多小混混都会选择在这附近游荡，趁机调戏一些从学校里面出来闲逛的女生。 刘媛媛给的地址是一家火锅店，文欣研他们刚刚到达的时候有不少人正在这里吃饭。 见到有警察进来，不少正在吃饭的大学生感到新奇，一双双好奇的目光都在偷偷地打量着来人。 文欣研也不废话，玉手一挥，手底下人就立马冲进了后厨从里面抓出来三个人。 走到其中的一个男子旁边。“姓名？” “苏杰。” 文欣研冷笑一声，“把店封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带回去！给我仔细搜！” 公安局的法医室内，萧云山看着面前的三具尸体喃喃道：“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可以抓住杀害你们的凶手了，你们可以瞑目了。” 说着，他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我……我这是在哪……”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云山缓缓醒来。 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文欣研正坐在自己旁边打瞌睡。 “欣研……” “醒了？”可能是他的动静太大，被旁边的文欣研听到，立马醒了过来。 “医生！他醒了！” 话音落下，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到萧云山想要起身连忙把他摁了下去，“你伤口发炎了，别乱动。” “水……”萧云山只觉得自己口渴的难受，嗓子像要冒烟了一样，想要喝水。 “哦哦，好，你等一下！”文欣研听到了，立马去旁边倒水端了过来。 喝了两口水后，萧云山这才觉得好多了，“那些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那地方是个饭店，正忙着呢！”文欣研开口道，“那些人根本没想过我们能找到他们，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跑。” “那就好，那就……啊！好疼！” 这时，医生已经拆开萧云山肩膀上的纱布开始给他换药，疼的他又一次大呼小叫起来。 “行啦！”文欣研看他这样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怕疼？” “还说我呢，”萧云山次牙咧嘴的说道，“你试试！” 文欣研笑着摇摇头，走出了病房。 “哎，你别走啊！帮我买点吃的呀，我饿了……” 没过多久，医生换完药的时候，文欣研带着一袋烧饼走了进来，“呐，吃吧！” “谢谢！对了，那刘媛媛他们招了吗？”萧云山边吃边说。 “招了，跟你想的基本差不多，但是有一点出入。” “什么？”萧云山一脸好奇的问道。 周六晚上，贾雯从酒吧出来之后，被两个流氓盯上了，一路尾随她，碰巧这时与刘媛媛和苏杰相遇。 这刘媛媛平日里不学无术，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贾雯平常根本没对自己的同事、朋友提起来过。 此时这二人正要去刘媛媛的住处吸毒，听说了贾雯的事后，苏杰立马邀请贾雯一起同行前往刘媛媛的住处。 贾雯这时正被两个流氓追赶，心中充满了恐惧，不查之下便跟他们一起去了刘媛媛的住处。 到地方后，苏杰借口离开，只留刘媛媛和贾雯二人在那里一起饮酒。 酒过三巡，贾雯逐渐不省人事；可刘媛媛长期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酒量自然远胜过她，因此并没有喝多。 等刘媛媛把她送进卧室时，苏杰回来了，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人，这二人正是刚刚追赶贾雯的人。 四人就此开始在客厅里面吸毒，紧接着便是一番春光无限的旖旎之景。 四人玩的兴起，贾雯却被他们吵醒了。 当她看见四人那一番淫乱的景象后，当即大怒就要离开。 可这时的四人，尤其是三个男子早就因为冰毒的作用性欲大起，精虫上脑的三人又岂会就这样放过贾雯？ 贾雯抵死不从，可喝多了酒根本无力反抗，便开始大声呼救。 苏杰害怕暴露，便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盖在贾雯的脑袋上。 没过多久，贾雯便没了动静，众人看时这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三人稍一商议便决定将贾雯的头颅砍下，由刘媛媛送回贾雯的家里，想要伪装成厉鬼吃人的假象。 可是谁知道警察根本没往那想。 眼看着警察们已经开始排查贾雯的人际关系，有个人出主意，说他前一段时间偷了个骨架模型，倒不如把这个模型和贾雯的骨头混在一起扔了。 至于剔下来的肉，则是趁着夜色丢弃在大街上。 贾雯死后，刘媛媛越想越怕，便打算回家拿点钱后离开这里。 可她的父母早就知道刘媛媛跟苏杰在一起鬼混，便将她软禁了起来。 在外等候的苏杰迟迟不见刘媛媛出来，便冲了进去。 二人死活不愿放他们离开，并扬言要报警，四人就此发生了冲突。 第36章 一场直播 夫妻二人本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常年在社会上鬼混的苏杰？ 二人很快便被打倒，更是大怒，想要打电话报警。 苏杰和刘媛媛前一天刚吸完毒，如果进了警察局必定暴露，于是他们恶向胆边生，便杀了夫妻二人。 正当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文欣研一行四人到了。 萧云山听后长舒一口气，“案子进行到这一步，算是解决了，我也可以好好养伤了。” “你还说！”文欣研一瞪眼，“你不好好养伤非得出院去验尸，结果伤口发炎，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你现在可就麻烦了！” “反正我现在也没啥事，死不了就是小事！”萧云山完全没放在心上，一脸惬意的躺在床上，“犯人抓住了，啥都好说。” “忘记跟你说了，”文欣研目光一转，“他们几个人的身上都有艾滋病毒，你觉得……” “吓唬谁呢！”萧云山眯着眼睛，“艾滋病毒检测怎么也得五六天才能出结果，而且那天是我忽悠她的，你现在拿来忽悠我。” 文欣研目光之中透出一抹狡黠，手里拿着一份报告，“那我给你念念这份报告的内容吧，” “萧云山，hiv病毒核酸检测结果：阳……！” “啥！”萧云山“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你别吓我啊！” “阴性！”文欣研看他这样，笑出了声。 “姐姐啊，你别拿这种事吓我啊！你这……”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文欣研笑着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他，“最近咱们连续破了三起恶性案件，如今你又受了伤，我帮你请了假，你有一周的休息时间，好好养伤！” …… 你平常无聊的时候喜欢看直播吗？ 如果不看那就算了，如果看的话，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直播？ 是游戏主播还是美女热舞？ 是聊天主播还是交友主播？ 近年来，随着短视频行业的兴起，直播行业也迎来了自己的黄金期。 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主播活跃在屏幕上。 游戏主播展现着自己的技术，舞蹈主播用自己曼妙的舞姿赢得一阵阵喝彩。 自贾雯的案子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萧云山也早就已经伤愈出院。 最近，王鹏也迷上了直播，他最喜欢一个宠物博主。 这个博主养了一条狗，是最近半年才火起来的，他的狗聪慧懂事，极通人性，而且还有很多才艺。 也正是因此，直播间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 这天中午，很不幸的，市公安局大楼的空调又坏了，于是众人又一次挤在萧云山的法医室里面吃泡面。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萧云山一脸无奈地开口道，“你们在哪吃饭不行，非得跑我这！” “你这凉快！”文欣研开口道，“这今天这么大的太阳，我们那边的空调坏了，在你这吃个饭，哪有那么多问题。” 林宇昂则是完全不理他，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碗里的泡面。 王鹏笑了笑，“整个公安大楼里，就数你这舒服。”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开始看直播。 “老铁们，来看多多给你们翻个跟头！” “怎么样，好看吧！小礼物刷起来！待会让它给你们表演一个后空翻！” “哈哈！云山，欣研，你们快看！”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二人。 “真的诶，好聪明的狗！”文欣研拿着手机，口中赞叹不断，“云山你快看，这个狗真的跟人一样！” 萧云山听见文欣研也这么说，心中好奇之下也凑过去看。 可是刚看了一会便面色大变，连忙把手里的泡面放在一边，伸手抢过了她手里的手机。 “怎么了？” “怎么回事？” 二人见他这副反应，都是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并不回答，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那只狗。 “你怎么了？”文欣研开口问道。 “这不是狗。”萧云山面色难看的道，“这是一个人！” “什么！” “不会吧？” 二人闻言心中大惊，立马拿起手机查看。 “不是吧，”王鹏一头雾水，“这分明就是个狗啊！人怎么能装出这种效果？” 萧云山并未回答，“晚点再跟你解释，欣研，你跟我来！” 说着，他就立马抢过王鹏的手机，拉着文欣研朝外面走去，目标直指张队的办公室。 此时张队正在和孙局长说话，突然听见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等二人回应，萧云山便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云山，欣研，什么事这么急？”张队笑呵呵的问道。 “是啊，这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上司的办公室，你们俩这是咋了？”孙局长也是一脸微笑的开口道。 “你们看这个！”说着，萧云山便把手机递了过去，“我怀疑这狗是人！” 二人一脸疑惑的接过手机，看着里面的直播都是一头雾水。 “这不就是一只狗吗？”孙局长开口道，“怎么会是人呢？” “哎，”张队长摆手示意孙局长先等等，“云山不是那样冒失的人，你先听他说完。” 萧云山开口道： “狗除了舌头之外没有汗腺，因此，当天气炎热的时候，它们会把自己的舌头吐出散热，因此，它们的舌头又大又长，且极为灵活。” “而且狗的眼睛瞳孔很大，尤其是在看向正前方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面几乎看不到眼白。” “可是你看这个狗，它的眼睛里面瞳孔并不是很大，而且它的舌头不光又短又小，甚至跟人的还极为相似！” “你别说，还真是，”孙局长皱眉道，“可这不就是一只狗嘛，人装的怎么可能这么像！” “造畜之术！”萧云山面色阴沉的开口道，“这些人用了造畜之术！” 二人听后皱眉，似乎不是很了解这造畜之术。 萧云山一看他们的面色顿时急了，“张队，孙局，他的定位就在我们碧海市，咱们得尽快去找到这个人！这个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狗，这后面可能牵扯出一系列人口拐卖的事件！” “你确定？”孙局长一脸的疑惑。 “确定！” 第37章 是人?是狗? “张队长，你怎么看？”孙局长显然不太相信萧云山的话，便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张队。 张队朝手机看了一眼，“云山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参与的案子从未出过错，他对案情的发展和嫌疑人的心理更是把握的十分准确，我相信他！” 孙局长点点头，“云山，你能告诉我什么是造畜之术吗？他是怎么把人伪装成狗的？” “这是一种古时候的江湖邪术，这只狗它不是人伪装的！”萧云山深吸一口气，“而是把人活生生的变成一只狗！” 三人闻言都是心中大惊，眼中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不可能吧？”文欣研开口道。 “就是！”孙局长开口道，“这也太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不！”张队开口道，“我记得我爸爸之前说他见过一种罐中人，这也是一种江湖邪术！” “没错，罐中人也是，这种人只有脑袋露在外面，颈部以下都在一个花瓶里面！”萧云山开口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人还是狗！” 有了张队的支持，孙局长立刻下令：“也好，通知技术小组的人，立马查这个人的ip地址，一旦查到我们立马过去搜查！” 说完，他看向张队，“就由你亲自带队过去看吧，千万别弄错了！” “放心！”张队说了句后，立马朝外面走去。 警察的办公效率一向很高，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找到了这个主播的ip地址，更是确定了他的详细位置。 “大家看，我的这个狗狗是不是非常聪明啊！” 在一间屋子里，主播正在手机前面抱着自己的狗在那看着观众的弹幕，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今天又是收入上万的一天。 “咚咚咚！”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手把手机扣在桌子上，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有一队警察正站在门口。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说着，文欣研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那人看了一下证件后，“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等她回答，萧云山便一把拉开挡在面前的人冲进屋里，仔细检查起那只狗来。 此时，那只狗正趴在地上，用一种畏惧的目光打量着众人。 见到他的动作，那人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并未阻止，“怎么了？” “你先把直播关了！”萧云山回头看着他说道。 “哦，好！” 这时，在门外的众人也走了进来。 “好了！”那人开口道，“到底怎么了？” 萧云山并未回答他，而是看着那只狗开口问道：“你是人是狗？” “你这人，”见他完全不理自己，反而是盯着自己的狗，那人也来了脾气，“闯进我家什么都不说，还盯着我的狗不放，你是不是有病啊！” “闭嘴！”萧云山面色冰冷的朝他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来继续一脸温柔的看着那只狗，“你是人是狗？” “你这人，它肯定是一只……” 话未说完，便迎上了萧云山那杀人般的目光，他连忙闭嘴。 萧云山也没说什么，而是看着那只狗继续说道：“你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你好好地回答我，你是人是狗？” 那只狗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了男人一眼后，冲着萧云山摇了摇头。 众人见到这只狗的反应之后，都是心中充满了惊讶。 萧云山看着他，轻声开口道：“你会写字吗？” 那只狗点点头。 身后的文欣研立马拿出纸笔递给他，萧云山把纸放在地上，又把笔夹在指缝中间。 只见，那只狗的爪子居然开始移动起来，片刻之后，它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三个字：不知道！ 萧云山立马回头看向文欣研，此时文欣研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她才平复了心情，开口道：“先把他带回去，这只狗送医院！” 第二天，医院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这只狗除了外形之外，其余的所有都在说明着这不是一只狗，是人！ 当萧云山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喃喃道：“还真是造畜之法，这些畜生！” 见他这样，张队连忙安慰道：“我和孙局已经把这个事报上去了，你先冷静一下，别生气，待会还得开会呢！” “好！”萧云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依旧全身都在颤抖，眼中充满了戾气。 当天上午十点，会议室内，众人围坐一桌，孙局长和张队也在。 等众人都到齐了后，张队率先开口道：“在今天的会议之前，萧云山你先说一下什么是造畜之术吧。” 萧云山点了点头，便开始诉说起来：“造畜之术，是一种古代邪术，其极损阴德且有伤天合，又可以利用人的好奇之心牟取暴利，因此多见于叫花子和人贩子之中。” “在《聊斋志异》中写道：魇昧之术，不一其道。或投美饵，绐之食之，则人迷罔，相从而去，俗名曰“打絮巴”，江南谓之“扯絮”。小儿无知，辄受其害。又有变人为畜者，名曰“造畜”。此术江北犹少，河以南辄有之。” “意思是说：迷惑人的法术、招数很多。有的人用好吃的骗人吃下，这人就神志糊涂，跟着骗子走了，民间俗称“打絮巴”，江南一带叫做“扯絮”。小孩子不懂事，往往是受害者。还有把人变为牲畜的，名叫“造畜”。这种法术江北很少，黄河以南就有很多。” “据传闻在同治十二年，江南一带有许多丢失的女子和海通，人们传说他们被造成了牲畜，当时人命贱，根本比不过牛羊一类的牲畜，因此就有人利用这种邪恶的术法把人变成动物。” “说了这么多，他们是怎么把人变成动物的？”王鹏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别急，”萧云山开口道，“这种术法有两种，一种是《聊斋志异》里面写的用特定的手法把人直接变成动物，不过这种基本上有些志怪的因素在里面，类似于幻术，而另一种则是这个人的遭遇！” 说着，他把手指向前面的照片，“直接把人变成牲畜！” 第38章 灵动艺彩马戏团 “啊？” 众人听见他的话有些疑惑，张队开口问道：“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不一样！”萧云山开口道：“第一种方法是用邪术把人伪装成牲畜，第二种则是直接把人变成牲畜！使用这种方法的人有很多种称呼，一种就是术士。” “这些术士们会想办法偷一到三岁的孩子，然后把这些孩子跟牲畜，例如猪、羊、狗之类的关在一起，有些甚至会把他们跟猴子、狼、熊之类的动物关在一起。” “这个时候的孩子学习能力极强，他们会本能的模仿这些动物，等过一段时间，这些孩子已经完全学会了动物的行为。” “这时，他们便会用刀一寸一寸的划开这些孩子的皮肤，或者是直接斩断他们的手脚。” “孩子们会因为疼痛失去意识，那些人就会趁机给这些孩子身上涂满药水让他们的皮肤发生溃烂，同时给这些孩子内服一种特制的药物不让他们死去。” “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这些人就会把新鲜的动物皮毛覆盖在孩子们的身上，或者给他们接上动物的四肢。” “在药物的作用下，孩子们身上的伤口愈合，这些动物的组织就会留在他们的身上，在这个过程当中，十个人里面最多只能活下来一两个。” “术士们就会对这些活下来的人随意差遣，奴役，有些还会被术士以各种方式训练，学习杂耍，利用他们博人眼球，成为自己的赚钱工具，直至累死。” 萧云山说完后，整个会议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是久久不能平复。 过了大约半分钟之后，萧云山深吸一口气，“那只狗，就是一个成功品，他是一个孩子。” 说完，他便缓缓地坐下，又过了一两分钟，张队开口道：“你有办法破解这造畜之法吗？” 萧云山摇摇头，“没有，这种问题还是交给医生吧，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局长开口道：“这件事我去找领导说，你们抓紧破案，一定要把这背后的人抓捕到案！” 说话间，众人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庞微微抽动，很显然这是极度愤怒所造成的。 说完，他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等会议室的大门关上后，文欣研起身开口道：“昨天那个主播叫做廖青，据他交代这个……” 说着，她把目光转向照片，不知道该怎么说。 “孩子！”萧云山抚着额头开口道。 “孩子，”文欣研皱眉道，“这个孩子是在城西的一家商店里买到的。” “我们也过去看了，老板说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残疾孩子把这只狗放在那里，请他帮忙转卖的。” “采生折枝，”萧云山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人贩子！” “采生折枝？”有个警察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把孩子弄残疾，让他们去沿街乞讨？” 萧云山不说话，只是缓缓地点点头。 一众警察听后都是面带怒色，纷纷握紧了拳头。 文欣研继续说道：“等这个孩子卖出去后，那个孩子第二天便过来把卖得的钱拿走了，之后便不知所踪。” “这该怎么办？”一众警察就此犯了难。 “乞丐！”萧云山长叹一口气，“尤其是少年乞丐！”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对啊！这些人就是靠着这些孩子牟取暴利的，只要跟着这些孩子，一定会找到幕后之人。 说干就干，文欣研立马分配任务，在全城范围内寻找这种沿街乞讨的孩子。 众人得到任务，立马去办，唯独萧云山一个人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你想什么呢？”文欣研开口问道。 “我在想，”萧云山回答道，“这么多的孩子，他们关在哪，这些人在伤害他们的时候，孩子们会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之后为了不让孩子死去，他们也是需要用药物的。” 说着，萧云山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藏在哪了？我到底漏掉了什么？” 文欣研看着他这样心中有些不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了，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把这些人抓住的。” 可萧云山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在那喃喃自语： “造畜之法，博人眼球，赚取利益……” “古人杂耍，街头卖艺……” “卖艺，动物卖艺！” “动物杂耍，动物杂耍……马戏团！” “对！一定是马戏团！” 萧云山双目微红的看着文欣研，“碧海市有哪些马戏团？” “马戏团？”文欣研一愣，“碧海市一共有三个马戏团，怎么了？” 萧云山并没有回答，而是立马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碧海市的马戏团。 文欣研仿佛也想到了什么，跟他一起搜索。 二人在手机上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一个叫做“灵动艺彩马戏团”的，这个马戏团里面表演用的基本上都是常见的动物，而且表演人员都是一些有残疾的孩子。 这些孩子要么缺一条胳膊，要么缺一条腿。 而且这里的动物基本上从未发生过伤人的事件。 二人对视一眼，立马带着七八个警察出门前往这里。 灵动艺彩马戏团位于城东的边缘，二人驱车很快就到了这里。 此时正值中午，工作人员都在休息，只有两个保安在门口的保安亭里面看门。 见到有警察来，二人微微一愣，但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警察同志，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年长一些的保安立马走出去，笑呵呵的开口问道。 萧云山刚要说话便被文欣研拉住，“你好，请问现在营业吗？” “现在？”保安笑着摇摇头，“我们都是晚上营业的，现在正是中午，您来早了！” “不营业就好，”文欣研点点头，拿出搜查令，“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现在怀疑你们这里跟一起人口失踪案有关系，要搜查这里。” “人口失踪？”老保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好，稍等我通知一下领导。” 他的眼神让二人觉得有些疑惑，但他们并未当回事。 “不行！”文欣研眉头一皱，“现在，给我开门！” 第39章 钟阿离 保安还想说什么，但眼看着文欣研已经把手铐拿在手里，只能乖乖的打开大门。 “站住！”叫住想要返回保安室的老保安，文欣研开口道，“你们俩领路，带我们在这里仔仔细细的转一圈！” 保安还想说什么，但见到文欣研那逐渐皱起的眉头以及缓缓摸向腰间的手，只能点头，“好的！” 一行人很快就进去了，里面有几个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根本没有过多在意萧云山一行人。 “你们这里的动物关在哪呢？”萧云山突然问道。 “在这边！”二人对视一眼后，老保安说着，便带他们朝左前方走去。 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一个巨大的建筑门前，众人可以清晰的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各样家禽家畜的声音。 保安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钥匙，一边说道：“这里就是我们平常关着那些动物的地方，因为怕它们跑了，所以我们经常锁着门！” 进去后，这才发现里面布满了铁笼，有好多都是空着的，有些则是关着猪、牛、羊、马、狗这些常见的家畜。 “只有这些？”萧云山皱眉问道。 “对啊，”老保安笑眯眯的回答道，“因为有很多动物都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们没有办法饲养，更没有办法让它们去表演，所以就只有这些。” 文欣研在里面转了两圈，“那你们放这么多铁笼干什么？” “这些铁笼之前是有动物的，可是后来因为一次管理失误跑了许多，再加上新的动物要训练出来也需要时间，所以就一直空着。” “你对这里很熟悉啊？”萧云山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朵旁边开口道。 “还好吧！”那人回答道，“我在这里干了有十来年了，除了老板，就数我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 “原来是这样，”萧云山点点头，开始在里面转悠起来。 不时还把手放在铁笼上摸一摸，闻闻铁笼的味道。 等一圈转完，他开口道：“这里检查完了，带我们去表演的地方吧！” “好！”保安点点头，立马带着他们朝外面走去。 众人没有看到，就在他转头的时候轻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在他们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把表演场地、仓库、演员们的休息场所以及马戏团的办公室都给转了一圈，甚至就连他们准备饭食的地方都没放过。 但遗憾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临走的时候，萧云山开口道：“你们只会在这里表演还是？” 保安开口道：“当然不是，我们还会在网上直播。” “哪个平台？账号是多少？” “我们在各个平台上都有，”保安回答道，“你直接搜索我们马戏团的名称就能看到。” “嗯。”萧云山点点头，“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我从这个马戏团刚成立的时候就在了，到现在已经有十九年了。” ...... 回到车里，萧云山有些头疼的捏着自己的眉心，“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文欣研也是颇为懊恼的开口道：“难道你猜错了，不是这里？” “这个马戏团里奇怪的地方只有一个，”萧云山皱眉道，“那就是他们把所有的动物都放在一起饲养。”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文欣研叹口气。 萧云山看着外面的风景，“难道除了马戏团还有别的地方有动物表演？” “当然有，只不过不一定有表演，”在旁边开车的文欣研开口道，“动物园！” “动物园？”萧云山喃喃道，“对，动物园！就是动物园！我们快去！” “你看看时间行吗？”文欣研无奈的开口道，“现在已经六点了，哪家动物园还在开门啊！” 吃过晚饭后，萧云山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铃铃铃~” 突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喂？” “猜猜我是谁！” 听着从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萧云山轻笑一声，“阿离，什么时候换的号码？” 电话那头发出一阵抱怨声：“一下就猜对了，真无聊，我在你家楼下，赶紧过来接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萧云山笑着摇摇头，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起身下楼。 在楼下站着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名叫钟阿离，是萧云山姑姑和姑父家的养女，跟萧云山一样，都是学的法医学专业。 见到萧云山出来，立马开心的跑到他面前，“云山，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萧云山伸手把她的行李拿在手里，转身上楼，“我们一个月前才见过的。” “喂！”钟阿离撅了噘嘴，“你这就走了？我还没吃饭呢！” “哎呀，你等等我啊！” 半小时后，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狼吞虎咽的钟阿离，“你不好好在学校待着，跑我这里干什么？还拿这么多的行李。” “我……我……嗝！”钟阿离的嘴里塞满了吃的，刚要说话就噎住了。 萧云山笑着摇摇头，起身倒杯水端过来给她，“慢点，我不跟你抢。” 喝了两口水后，她才缓过劲来，“我出来实习啊！” “找到工作了？” “当然！”钟阿离满脸的兴奋，“我找到了咱们碧海市公安局的实习岗位！” 萧云山这才想起了早上的时候张队跟他说明天有一个新的实习法医要来，连忙开口道：“实习法医？” “对啊！”钟阿离兴趣盎然的说道，“从明天开始，咱们俩就可以在一起天天研究尸体了，你可不知道，学校的那几个尸体我都看腻了……” “那你不住家里，反而跑我这？” “这个啊，你可不知道，”一说起这个，钟阿离眉飞色舞的开口道，“我求了我爸妈老长时间他们才同意的，当时在电话里我又哭又闹的，他们好不容易……你不高兴啊？” 话说到一半，她终于发现萧云山正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吃吧，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萧云山故作轻松的开口道。 “别骗我了！”钟阿离开口道，“从小到大，咱们俩可是玩得最好的，我最了解你了，你一遇到心事就眉头紧皱，这次你这眉头都能犁二亩地了，什么事啊？” 第40章 终于有线索了 “你别管。”萧云山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你不想让我来就直说嘛，也不用这么冷暴力吧？” “我……” “好啦！”钟阿离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吃完就走，行了吧？” “我没说不想让你来，只是最近遇到点问题，想不明白而已。” “你遇到问题了？”钟阿离一脸的惊讶，“快跟我说说，到底什么事能难住你！” “等你明天上岗了再说。”萧云山看着她开口道。 “萧云山就是萧云山，不管干什么都是那么无趣！”钟阿离撅着小嘴嘟囔着，同时还不忘往自己嘴里扒饭。 萧云山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指刚碰到她的头发，她就往旁边挪了挪。 萧云山也不恼，继续伸手，她继续挪。 反复几次之后，萧云山笑着开口道：“你再往那边可就吃不到了。” “哼！你别碰我！” 萧云山看她那佯装生气可爱的样子，心里的阴霾也少了许多。 翌日一早，二人一起来到市公安局，刚一进大楼就碰到了文欣研。 文欣研看着二人，表情有些古怪的开口道：“这位是你的家属？” “新来的实习法医，钟阿离。”萧云山开口道。 “女的？”文欣研有些惊讶道。 钟阿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像吗？” “你俩认识？”文欣研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她是我姑姑家的养女，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萧云山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那正好，”文欣研开口道，“就让你带她吧！待会我们去开案情讨论会，把手里的线索整合一下。”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 文欣研走后，钟阿离一直围在萧云山旁边问东问西： “云山，你们俩好像很熟啊，她是你女朋友吗？” “她长得真漂亮，多大了呀？” “她是什么职位？” 二人就这样一路去办手续，走流程，完了又一起到了法医室，进去之后萧云山开口道：“这里的条例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最近出了一个很诡异的案子，跟人口贩卖有关。” “人口贩卖？”钟阿离一脸的疑惑，“死人了？” “比这还麻烦。”萧云山皱眉道，“你听过采生折枝吗？” “什么！”钟阿离瞪大了双眼，“这种罪恶的人在碧海市出现了？” “不是。” “那就好。” 钟阿离刚松了一口气，可萧云山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汗毛竖立：“是造畜，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钟阿离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这种损阴德伤天合的邪术又出现了？” 见到萧云山默默的点了点头，钟阿离面色难看的说道：“这就是你昨天晚上眉头紧皱的原因？” “对，”萧云山开口道，“你也知道，这种邪术成功率不高，十个人里面能有一个成功的就不错了，可我见到了一个真正成功的。” “什么！”钟阿离瞪大了眼睛，“你别骗我啊！” “骗你干什么，”萧云山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你自己看。” “还真是！”钟阿离瞪大了双眼，“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功的造畜之术。” 萧云山一把把手机拿回来塞进口袋里， “你现在这熟悉环境，我得去开会了。” 说完也不管钟阿离的反应，他便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什么嘛！”钟阿离有些不满的埋怨道，“这就把我丢在这里了。” 会议室的众人此时正面色难看的看着前面的一块白板。 上面记述了众人目前所得的线索。 但是据目前所得来看，这线索无限趋近于没有。 正在这时，萧云山走了进来。 文欣研看着他开口道：“安置好了？” “嗯，”萧云山点点头，“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有，”王鹏叹口气，“真的很麻烦，我们昨天找了一天，虽然找到了几个在街上乞讨的残疾人，可他们基本上什么也不说，我们甚至留了人在暗处跟踪他们，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萧云山皱眉道：“那碧海市的城中村呢？还有拾荒的老人，问过没有？” “都找过了，”有一个警察开口道，“可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好吧。”萧云山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天，他们也在碧海市的动物园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下班的时候，萧云山和钟阿离还有文欣研、王鹏、林宇昂五人一起在警察局外面的饭店里吃饭。 正在这时，有一个环卫工人拿着水杯进来，想要跟老板讨一杯水喝。 老板很热情，不光给他倒了一杯水，还留他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会。 这时，萧云山心中一动，起身来到他旁边，“老人家，请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些残疾小孩在街上乞讨的？” 工人见他突然靠过来，有些警惕的开口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突然打听这个？” 萧云山朝身后的文欣研看了一眼，后者会意立马拿出警官证，“你不用怕，我们是对面公安局的刑警，最近在调查一起人口失踪案，想问问你知道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工人开口道，“这些苦命的孩子，他们怎么会参与到人口失踪里面呢？” 萧云山眉头一皱，“听你这么说，你应该知道这些孩子们的情况吧？” “我是知道一点，但是不多。”老人开口道，“就是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 文欣研立马坐过来，“老人家，你知道什么，直接说。” 环卫工人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那是在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当时我正在城西大桥那边清扫大街。” “我记的很清楚，当时是凌晨五点左右，我刚到那里就听见了一阵哭声。” “当时我还很好奇，这个时间，这个位置，哪来的孩子哭，于是就朝着声音传过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等我走进之后才发现，原来那里有几个大人正在拿着一个东西一下一下的抽在那个孩子的身上。” “我本来想过去救下这个孩子，可就在这时候，听见里面有个人开口骂这个孩子，他说什么都这么多天了，他要的钱还是最少的。” 第41章 处理尸体的地方 “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电视上放的那种故意让孩子去要饭的人。” “我正准备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就听见有一个人说留着这个孩子也没用，剩下的几个人也说是。”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他们揪住那个孩子的头发，把他们扔到河里，然后就离开了。” “那之后呢？”文欣研立马开口问道。 “之后，”工人开口道，“我连忙去把孩子从水里救出来，现在他还在我家里呢。” “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萧云山开口道。 工人点点头，“等警察过来后，那几个人都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警察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挫败感。 这时，钟阿离开口道：“刚刚这位爷爷说是在城西，要不我们从那里开始，搜索一下？” “城西，”萧云山好像想起了什么，轻声念叨着，“我记得那个宠物店似乎就是在城西吧？” “应该是。”王鹏开口道。 众人相视一眼，文欣研开口道：“那明天咱们就从城西开始，仔仔细细的找一遍吧！” 众人纷纷点头。 当天晚上，萧云山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阳台，看着窗外的夜色。 另一边的钟阿离则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萧云山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坐在那里。 还是钟阿离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的，“啊，文警官，你怎么来了？” “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来你们这逛逛。” “好啊，”钟阿离朝阳台上的萧云山瞥了一眼，“正好我也觉得很无聊。” 文欣研这时才注意到就像一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坐在阳台上的萧云山。 “他怎么了？” “你不用管他，”钟阿离开口道，“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他就经常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欣研看的好奇，悄悄走到他身后，刚要开口就听见萧云山率先说道：“有什么事吗？” “你咋发现我……” “我只是坐在这里，不是聋了。”萧云山继续看着外面开口道。 “看吧，他就是这么无趣。”钟阿离笑着开口，“你别理他，让他坐着吧，一会就好了。” 二人随即便坐在沙发上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一盏盏灯光逐渐熄灭，无尽的黑暗就像是一只未知的巨兽一般，想要吞没其中的一切。 零星的几点光芒就像深渊中的火星一般，随时有可能被湮没。 等到最后一盏灯光熄灭，萧云山这才起身回到卧室。 当天晚上，在钟阿离的极力邀请下，文欣研留在这里过夜。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照常六点起床，叫醒二人。 在吃饭的时候，文欣研开口问道：“你昨天晚上跟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想什么呢？” “案子，”萧云山开口道，“我在想他们到底会把那些孩子关在什么地方。” “你想到了吗？” “具体在哪没有什么头绪，”萧云山开口道，“但是这个地方一定没什么人，而且附近肯定有地方可以让他们处理那些孩子们的肢体、尸体。” “这，碧海市，有吗？”文欣研一脸的疑惑。 “必须有！”萧云山肯定的回答道，“造畜之术的成功率不高，那些尸体不处理的话会很麻烦。” 文欣研听后觉得有些奇怪，“处理尸体的地方？怎么处理？” “无外乎焚烧和喂给动物。”萧云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不再言语。 倒是文欣研一直在想碧海市有没有这种地方。 一大早文欣研就带着萧云山和林宇昂来到了城西，那个环卫工人所说的大桥那里。 萧云山从这里往周围看去，发现了一个渔场，手指着开口道：“那是？” “那是咱们碧海市的一个渔场，怎么了？”文欣研好奇的开口问道。 “我想去看看。” 三人立马朝着那边走去。 现在还早，渔场的人还没开始上班，只有一个看门的保安在那里。 见到三人过来，保安连忙走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你好，我们是省医科大的餐厅管理人员，最近我们学校餐厅里想上新菜，需要用鱼，所以想来你们这里看看有没有。” “是吗？”保安看着萧云山，“你这么年轻，就能到大学食堂的管理位？” 文欣研听后皱眉开口道：“怎么就不行了？” “你们三个该不会是……” 保安的话还没说完，有一辆车过来了，正好停在了渔场门口。 保安见状连忙过去把门打开。 可是那个车并没有进去，而是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人。 “王哥，怎么了？” “老板，”保安把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那个老板听完后开口道：“来者是客，我带他们进去吧！” 说完，便邀请三人上车。 三人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到车上一起进去了。 到办公室后，他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水后，开口道：“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姓吴，医科大的餐厅经理我认识，并不是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直说吧。” 三人对视一眼，文欣研拿出证件开口道：“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最近在调查一起人口失踪案。” “诸位是怀疑与我们这里有关？” “不是，”文欣研开口道，“我们只是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以，”他点点头，“我让乔助理带你们看吧！”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过了没多久，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 刚一进来，那个吴老板就开口道：“乔助理，你带着这三位在这里四处转转。” “好，”乔助理脸上挂着职业笑容，“三位请随我来吧！” 三人也纷纷跟吴老板打了个招呼后跟着乔助理离开了这里。 渔场不是很大，很快就转完了，众人还是没什么发现。 在离开的时候，萧云山突然开口道：“乔助理，我最近想养一只狗，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狗舍？” 第42章 万种狗舍 “狗舍？”乔助理稍一思索开口道，“这附近确实有一个，从这里往南走，大概五百米就会到一个十字路口，从那里往西拐，过了大桥后直行大概一公里就能看到了。” “好！”萧云山开口道，“谢谢！” “不过……”乔助理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文欣研开口道。 “那里的狗很贵，”乔助理开口道，“比别的地方要贵差不多一半！而且还很野！经常伤人，如果你要买的话，我建议你去别的地方。” “性子比较野？正好对我的胃口，那里的狗都有什么品种？”萧云山继续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乔助理一脸尴尬，“我对这些的了解不是很多。” 三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后便乘车离开了。 顺着乔助理说的方向，用了没多久便到了一个叫做“万种狗舍”的地方。 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狗叫声，狗舍的大门敞开，门口也没有人。 三人对视一眼后便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很宽敞，用砖头砌成一排排的小隔间，看上去就是用来关狗的。 粗略的看一下大约有四五十个，其中有十几个是空着的，剩下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大狼狗，具体是什么品种萧云山也不清楚。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狗舍墙上有完全不同的两种颜色，一个是红色的，一个则是普通的水泥灰白色。 见到有人进来了，院子里的狗吠声更大了。 每一只狗的眼睛里面都露出诡异的光芒，仿佛要把眼前的三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仿佛是听见院子里的动静，从一旁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大汉。 见到来者，大汉微微一愣，但随即露出笑容，开口道：“你们好，是过来买狗的吗？” “对，”萧云山点点头，“我最近想买一只狗，过来看看。” 大汉点点头，“你相中哪一只了？” “就这只吧！”萧云山把手指向自己身边的一只，“多少钱？” “这只啊！”大汉开口道，“你可真有眼光，这只六万。” 价格听得萧云山直皱眉，“六万？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我这都是好狗啊！”大汉开口道，“尤其是这只，你看这毛色，这牙口，六万真不贵！” 萧云山慢慢蹲下，盯着被关住的狼狗开口道：“确实很好，可是六万确实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不行！”大汉斩钉截铁道，“如果不是看你年轻，又诚心想要，我都是报价六万五的！” “你看到那边空着的了嘛！那都是我卖出去的！” 萧云山假装起身朝那边看去，但还是摇摇头，“三万，可以的话我就买。” “啥！三万？”大汉瞪大了双眼，“你有病吧！三万就想买我这的狗？” “不行？” “不行！”大汉大叫道，“就六万，要买就买，不买就算了。” “那我们走吧！”萧云山摇了摇头，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文欣研和林宇昂二人见状也连忙跟上。 大汉见他们朝外走去，也没有挽留，冷哼一声便进屋去了。 回到车上后，文欣研开口道：“这人真不会做生意！” 萧云山看着面前的万种狗舍，“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查查这里，这些狗的眼神不对。” “什么意思？”文欣研开口道。 “狗咬人的时候，眼神应该是凶恶和狠厉才对，”萧云山皱眉道，“可这里的狗，眼中却充满了贪婪，就像饿狼看见肉了一样，它们有可能是吃人长大的。” 二人听后心中大惊，林宇昂就要下车去抓人，但是却被拦住。 “你先等等，”文欣研开口道，“咱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呢！” 说完后，她立马给公安局的人打了个电话，要查这个狗舍的老板。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结果。 通过工商局传来的信息看，这家狗舍的老板叫王宁，顺便还找到了他家的详细地址。 众人立马出发前往那里。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王宁正一脸的迷茫，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完警察说明了来意后，王宁立马乖乖的跟着他们上了警车，甚至还说全程保证配合，能不能不戴手铐。 到警察局后，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询问就结束了。 会议室里，萧云山和王鹏、林宇昂正围坐在那里等待着结果。 文欣研一脸欣喜的推门走进来，把手里的记录放在桌子上，开口道： “据王宁说，这个狗舍一直不赚钱，他早就不想干了，可是在前年有个叫做黄瑜的人找到他，说是个养狗爱好者，想用他的狗舍。” “王宁本想把狗舍的一应资质转让给他，可这个人却说不用，他只是需要一个场地养狗而已，而且每年还会给他十万块钱，不过他需要在狗舍里修筑几个地下室，而且要王宁保密。” “因为有钱拿，王宁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 “这个黄瑜就是那个大汉？”萧云山开口问道。 “不是，”文欣研摇摇头，“王宁给我们看了黄瑜的身份证，我们也查了，是假的。” “不过据他透露，他们谈合作的那天，王宁请客吃饭，他趁黄瑜喝多了的时候，拍了个视频，这件事黄瑜并不知道。” “那视频呢？” “技术人员正在比对，最晚今天就能查到这个人的信息。” 正在这时，有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欣研，你过来一下。” 众人立马起身跟着他出去了，来到一间办公室内。 那人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了一个人的信息，“通过照片比对，我们找到了这个名叫郭庆的人，在十几年前涉嫌参与一起人口拐卖，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后来因表现良好在三年前出狱。” “资料上显示他现在在一个垃圾场工作，就是个看大门的。” “找他去！”文欣研手一挥，立马带人前往那里。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郭庆所在的垃圾场，此时在那里的门口正有一个人坐在那玩手机。 第43章 孔思文 “你们看他的手机，”萧云山眯着眼睛开口道，“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最新版的爱疯吧？” “没错！”王鹏开口道，“我记得这个手机好像得两万块钱！” “一个给垃圾场看大门的，居然有钱买这种手机，”文欣研冷笑道，“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话音落下，她便打开车门下车，王鹏和林宇昂也立马跟上，只有萧云山一个人猫在副驾驶上完全没有下去的意思。 三人也知道他的德行，尤其是清楚他那几乎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战斗属性，自然也没说什么。 郭庆见到有人朝他走了过来，微微一愣，但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起身朝着远处跑去，三人见状也迅速跟上。 只见林宇昂就像是一个敏捷的猎豹一样，眨眼之间就追上他，把他摁在地上，不等他开始反抗便立马将他拷了起来。 这时，萧云山突然从后视镜看见有一个人躲在车后面，见到郭庆被捕，便悄悄地朝远处跑去。 “站住！警察！” 萧云山立马下车吼了一句，发疯了一般朝那个人追了上去。 那人被他吼了这么一声，动作一顿，想要再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被萧云山扑倒在地，二人缠斗在一起。 吼声自然也吸引了那边几个人的注意，三人立马过来帮忙制住了他。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文欣研和王鹏一人负责询问一个。 可二人进来后关于狗舍和人口失踪的问题都是缄口不言。 而在另一边的办公室里，萧云山、张队、林宇昂和钟阿离四人则是在整理着碧海市和周边城市近几年来人口失踪案的卷宗。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最近几年光碧海市就丢失了数十个小孩。 这时，林宇昂开口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些孩子一定是在这周边几个城市而不是距离较远的地方？” 萧云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们拐卖这些孩子是要用来做成乞丐乞讨钱财的，这些孩子必须能听懂当地人说话才行，而且……” 说到这，萧云山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往下说了。 张队和林宇昂见他这副样子，心中都是有些疑惑，还是钟阿离开口道：“他们用人制作的动物，如果是用来贩卖的，这种孩子活不了多久，且没人认的出来，不用跑那么远。” “如果是用来博人眼球赚钱的，那就不是给一般人看的，更不用跑了。” 二人听后连忙把目光转向萧云山，只见他默默地点点头，都纷纷捏紧了拳头。 “邦！” 林宇昂一拳锤在桌子上，“等抓到幕后主使者，我要跟他单独待一个小时，你们谁也别拦我！就算是脱了这身警服，我也得揍他一顿！” 张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目光转向钟阿离，“你说这不是给普通人看的，什么意思？” “暗网！”钟阿离咬牙说道，“或者他们有一个我们看不到的直播网站。” 这时，萧云山突然抬头，“对了，那个马戏团！” “马戏团？”三人一脸的疑惑，“怎么了？” “你们看过他们的直播吗？” 众人都是摇摇头，上次搜查那里的时候，没有看出来任何有端倪的地方，他们早就把这个事抛在脑后了，哪能想起来这个。 萧云山立马掏出手机，在直播平台搜索那个马戏团的直播。 结果却是这个直播的热度甚至连一百都不到，这么点人气，别说刷礼物了，就连点赞的都很少。 可即便如此，直播间里的人依旧在卖力的表演。 萧云山打开直播排行榜，这个马戏团直接被甩到了万名开外，基本上都没有人看。 张队皱眉问道：“这么点人气，他们从哪弄钱给这么多人发工资，还养着这么多动物？” “可我们已经去过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都没有，”萧云山懊恼的坐在椅子上，“先看他们的老板是谁吧！” 张队打了个电话后也坐在会议室里等着，过了一会，文欣研推门走了进来。 “招了，这两个人都是拐卖儿童的，他们把弄来的孩子交给一个叫做孔思文的人，也就是这个人出钱租下了王宁的狗舍。”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萧云山看到在她的手背上有一些没擦干净的血迹，额头上也有些汗渍，心中想着她应该是动手了。 张队和文欣研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二人对视一眼后什么都没说。 文欣研继续说道：“根据他们说的，他们背后的老板是一个叫孔思文的人，而被他们抓住的孩子都被造成了人畜。” “这些孩子要么被他们以高价卖出，要么就是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网站上直播。” “这个网站非常隐秘，就连孔思文也是交了很多钱之后才有的直播权限。” 几分钟后，众人合上了面前的审讯记录，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孔思文真的是畜生啊！”钟阿离咬牙说道，“三年内居然残害了将近一百个孩子！” 张队皱眉说道：“而那个狗舍，就是他们伤害那些孩子以及处理尸体的地方！” “可是，他们是在哪直播的？”萧云山开口道。 “先不管那些！”张队起身，“趁现在，立马去查那个狗舍，把里面的孩子救出来再说！” “等等！把捕狗大队的叫上，多叫点人。”萧云山叫住正要起身的众人，“那里虽然可能没几个人，但是那些狗都是吃人肉长大的，一个个都是凶猛无比。” “这不用你担心！”张队开口道，“那些狗要是袭击你们，杀了就行！” 刚走出会议室，萧云山悄悄拉住文欣研，“你刚刚有没有替我多打几下？” “放心！”文欣研低声道，“有的！” 林宇昂也走过来，“干得漂亮！” 几人说了几句后，萧云山便打算跟钟阿离一起返回法医室。 刚刚转身，就感觉到有一只手抓在他的胳膊上。 “阿离你先回去，云山你跟我们来！” 说完，文欣研根本不理会大声抗议的萧云山，一把抓住他一起上车。 上车后，不由分说甩给他一个防弹衣，“穿上！” “我能不穿吗？”萧云山弱弱的开口，正好对上文欣研那吓人的目光，连忙穿上。 第44章 狗舍的地下室 “为嘛非得把我叫上，我一个书生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文欣研剜了他一眼，“昨天晚上不是很高冷的吗？” 坐在后座上的二人立马发出一阵“哦~”的声音。 “你们叫什么？”文欣研瞪他们一眼，“我是去找阿离的！” 二人都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文欣研并不理会他们的起哄，一脚油门朝着狗舍驶去。 一路上虽然笑嘻嘻的，可是到了狗舍门口之后，众人的神情都紧张起来了。 这里可是有三四十只吃人肉长大的狼狗，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抓狗大队的人也是一脸紧张的准备着。 林宇昂身穿防弹背心走在最前面，见四下无人，便往院子里扔了两颗麻醉弹。 在麻药的作用下，三十多只恶狗纷纷倒地不起。 等时间差不多了后，林宇昂朝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全副武装的众人立马冲进了狗舍里面。 此时，那个大汉正躺在床上看成人视频，来不及反应便被枪顶着脑袋押了出去。 一众警察立马冲进去搜索，总共找到了三个地下室的入口，都被上了锁。 文欣研转头看着大汉，“钥匙呢？” 大汉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见文欣研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配枪，并上了膛，连忙开口道：“我说我说！钥匙在……” 说到这，他突然挣脱了旁边抓住他的警察，往嘴里塞了个东西。 众人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把东西咽下去后，大汉冷笑一声，“钥匙在我肚子里，除非你们把我剖开，否则休想！没有钥匙，他们连今晚都撑不过去！” “该死！”文欣研怒骂一声，立马冲进狗舍里面。 地下室的入口在房间的地面上，门还是用的防盗锁。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后，众人发现在这个地方强行炸开地下室的门，不仅容易伤害到里面的孩子，一不小心还容易把房子震塌。 萧云山看了看这堵门，面色难看的说道：“把钟阿离叫来！” “钟阿离？”文欣研一愣，“叫她干什么？” “阿离以前是个孤儿，被收养前经常溜门撬锁，这种锁拦不住她。” 听完萧云山的解释，文欣研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钟阿离便乘车过来了。 刚一下车，萧云山便开口道：“阿离，地下室的门被锁住了，钥匙在他肚子里，你能不能打开？” “这还不简单？”钟阿离不屑地开口道，“把他剖开不就行了？” 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术刀。 “你们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说完，她就开始在大汉的肚子上比比划划，好像在寻找下刀的位置。 “剖开他的肚子还用你？”萧云山无奈的一把将她拉开，“叫你来是让你开锁的！” “开锁？”钟阿离一脸的疑惑，“开什么锁？”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孩子们被他关在地下室了，门锁了，让你来开门！你再不快点，那些孩子就会有生命危险。” 钟阿离闻言惊呼一声，“你怎么不早点说！” 说完，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来到其中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门上，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后，立马跑去院子里，在地面上迅速找了一截细铁丝。 紧接着，她又把耳朵贴在门上，轻轻地把铁丝插进钥匙孔转动起来。 只听“咔”一声轻响，钟阿离起身，“行了！” 众人闻言，立马上前把地下室的门打开。 大汉看见门这么轻松就被打开了，双眼呆滞的念叨着“不可能……这是最新的防盗锁……” 钟阿离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本姑娘五岁就会开锁偷东西，就这种货色还想拦住我？” 说完，立马跑去其他两个地下室的入口处开锁。 其余众人冲进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门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萧云山皱了皱眉，“这是人血混合着粪便的味道，而且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那种！” 说着，他朝大汉看了一眼，“如果不是有规定，我真想把你剖开，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话音落下，他便走了进去。 地下室的灯已经被打开，里面的景象也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刚一进去他们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整个地下室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放眼望去，这里足足有将近二十个笼子。 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孩和一大一小两只狗，看上去应该是一只母狗和它的孩子。 众人刚进去的时候，亲眼看到有一个孩子正趴在母狗的腹部吮吸奶水。 每个笼子都被上了锁，防止里面的孩子跑出来。 笼子底部距离地面大约有十厘米的距离，在这个缝隙里全是这些孩子和狗的排泄物。 有几个笼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从伤口看应该是被母狗咬死的，鲜血流了一地。 地下室的空气就是受到了这些排泄物和血液的影响才会变得这么难闻。 听见有人进来，一只只母狗的脸上都露出警惕的目光。 有些小孩甚至学着母狗的样子，龇牙咧嘴的看向他们。 还有一些小孩则是目光呆滞的看向他们。 有个警察立马朝最近的那个笼子跑过去，想打开笼子放里面的孩子出来。 可这时，里面的小孩居然跟那只狗一起发出犬吠声，仿佛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这时，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剩下的两个地下室也打开了，里面……里面……” “里面怎么了？”文欣研皱眉道。 “你们还是自己去看吧！” “行！”文欣研开口道，“你们把这些孩子救出来，萧云山你跟我来！” “好！” 二人立马从这个地下室出去，来到第二个里面。 只见这里并没有那些狗，而是陈列着七八张床，像医院的手术室一般。 每一张床都有一个孩子躺在上面。 这些孩子都是被换上了狗皮以及狗的四肢。 只有脸还没有被改变。 萧云山连忙上前查看，只见这里已经有三个孩子失去了生命体征，剩下的五个也是随时有可能停止心跳的那种。 第45章 幕后主使 文欣研立马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说完，她对萧云山开口道，“我们去第三个。” 刚来到第三个地下室的门口，就看到有几个警察正在门口弯腰呕吐，钟阿离也是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口。 “欣研，你还是别进去了，”见二人过来，她开口道，“云山，你进去吧，做好心理准备。” 萧云山闻言点点头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阵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云山皱皱眉，迈步朝里面走去。 这里似乎是存放尸体的地方。 整个地下室被改成了一个巨大的冷冻库，里面挂满了小孩和狗的尸体。 这些小孩每一个都被切成了几段，表情都是五官扭曲，看样子死前都是承受了极大地痛苦，最后没能撑下去，所以失去了生命。 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有些身上的皮肤发生了溃烂，有些则是被披上了狗皮或者被接上了狗的四肢。 内脏也被悬挂起来，就在尸块的旁边。 而他们缺少的那些部分都已经不知所踪，看样子应该是被喂给了外面的狗。 而被挂在这里的狗都是被剥下了皮毛和砍下了四肢。 良久，在门口的众人才见到萧云山面色阴沉的从地下室走出。 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文欣研，“多开两个车过来，我和阿离把里面的尸体收起来。” 说完，冲钟阿离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进去。 钟阿离会意，立马跑到车里拿着尸袋出来，“尸袋不够，你们再去拿一些。” 说完就跟着萧云山走了进去。 文欣研看了看已经逐渐暗下去的天色，“我们赶紧过去帮帮忙吧！” 众人合力，用了十几分钟才将尸体从里面全部转移出来。 站在狗舍的门口，文欣研开口道： “地下室里被贴上了隔音材料，所以没人发现这里。” “这幕后主使者，如果不把他们绳之以法，我们还有什么脸面穿着这身警服，我们还有什么脸花着用人民的赋税给我们发的工资，有什么脸说自己是人民警察！” 萧云山一脸的哀伤，“就是这个地方，让这些孩子失去了生命，这可是数十条年轻的生命啊！” “你们别哀伤了，”钟阿离开口道，“人死自有天定，我们尽力就好。” 看着已经全黑的天色，萧云山开口道：“我们找到了这里，估计幕后的老板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狗全部射杀吧，留几个人守着，不管谁来都要仔细询问。” …… 深夜，萧云山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几张纸。 第一张上面写着马戏团。就在他们清理狗舍里面尸体的时候，张队来电话说马戏团的老板就是孔思文，这样一来，正好对上了郭庆他们的口供。 可是当他们赶到马戏团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只找到了一些在这里上班的人和那些孩子。 他们立马把那些孩子全部都保护了起来；至于上班的人，只要是管理层的，全部都暂时收监，普通打工人则是禁止他们离开碧海市，必须随叫随到。 马戏团里的动物，经过检查全部都是正常的，不过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活不了几年就会老死。 后来通过身份信息查找，他们确定了这个孔思文是距离碧海市足有十几公里的一个村庄的单身汉。 照片、身份证号都对上了。 而根据从马戏团抓回来的那些人声称，马戏团的老板就是孔思文。 可他们基本上都没见过，有什么事他都是通过微信或者电话联系手底下人的。 但是据他们所说，这个“孔思文”就好像是鬼魅一样，什么都知道。 第二张上面写着几个名字。最上面的赫然是孔思文，在他的名字底下则是马戏团的管理层和郭庆等人的名字。 第三张上面写着狗舍。 第四张纸上写着他们这一段时间以来所做的事情。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时间线。 今天白天几乎称得上是从早忙到晚，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可是就在找幕后老板的这一环节上出问题了。 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萧云山捏着眉心靠在沙发上，“阿离，你过来帮我看看到底哪不对。” 钟阿离闻言走了过来，看了一会后开口道：“那天你们第一次去马戏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萧云山把那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全程都是这个保安接待你们的？”钟阿离一脸的疑惑。 “对！”萧云山点点头，“他在那里工作了十九年，对马戏团的一切了如指掌。” “那你们在马戏团里转悠的时候，也没人注意你们？” “对啊，”萧云山开口道，“他们就像没看到我们一样。” “查资金了吗？”钟阿离开口道。 “查了，他们的工资是从海外的一个账户转到经理的卡里，然后经理再分发下去。” 钟阿离开口道：“你忘了吗？小时候咱们一起玩游戏，闯祸了之后从来不会有人怀疑你，这是为什么？” “因为当时我从来不会让人注意到我。”萧云山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只有没人看到我，没人想到我，我做的事才会是最隐秘的。” “对啊！”钟阿离开口道，“你们只查了管理人员，可他们手底下的人呢？” “那些人都是附近的穷苦人家，在这里找工作养家糊口的，负责表演的都是那些残疾孩子。” “每一个都是？” “对......”看着钟阿离的眼神，萧云山恍然大悟，“不对，还有两个人！就是门口的保安！” “老板就在他们中间？” 钟阿离点点头，“有可能！” 萧云山心中直呼不妙，立马掏出手机想要给文欣研打电话。 可还没拨出去，她的电话就率先打了进来。 “欣研，我知道这个马戏团的老板是谁了！” “谁？”文欣研在电话的那头立马问道。 “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去马戏团的时候，门口的那两个保安吗？”萧云山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其中的那一个较为年长一些的。” “什么！你说他是老板？”文欣研有些惊讶，在电话里开口道，“可是他已经死了啊！” 第46章 神秘组织 “什么！”萧云山惊呼一声，“他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就在刚刚，”文欣研在电话里说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现在在家里吗？我让人去接你过来验尸。” “好！” 案发地是在城南的建设公路上，刚出碧海市的范围。 等萧云山和钟阿离赶到案发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文欣研和林宇昂正一脸愁容的站在路边。 见二人过来，文欣研立马走上前来，不等他开口便率先说道：“尸体就在那边，你自己看吧！” 萧云山点点头，便顺着文欣研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地上有两具尸体躺在那里。 两个死者都是马戏团门口的保安，死状都颇为奇怪。 二人对视一眼，萧云山去验年长一些的那个保安的尸体，钟阿离则是另一个。 只见这尸体以脖子为分界线，头颅和身体完全是两个情况。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五官稍微有些扭曲，双眼圆睁，显然是临死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和充满了恐惧。 脖子上的皮肉微微收缩，有一股微弱的烤肉香味散发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被火烤熟了。 脖子以下则是全部烧成了焦炭。 胸口处有一个伤口，轻轻掀起那里的皮肉，往里面看去，心脏被摘除了。 伤口那里还放了两张卡片，一张是死者的身份证，上面显示他叫于清，另一张是银行卡。 尸体应该是刚刚被扔在这里不久，摸上去还有些微微烫手。 萧云山立马抬头，“凶手应该还没走远！” 文欣研开口道：“知道，王鹏已经带人去追了。” 萧云山点点头，继续验尸。 轻轻扒开嘴巴，里面有些损伤，门牙的牙缝里还有一根被鲜血浸透的线头。 把线头取下来后，萧云山把鼻子慢慢凑上去，没发现有什么异味。 “你就这么凑上去闻？”文欣研皱眉问道，“不怕有毒？” 萧云山头也不抬的淡然开口道：“尸体已经被烧成这样，有毒气体早就没了。” 话音落下，又觉得不对，连忙补了一句：“剩下的那几种这么闻两下死不了。” 说完，便用棉签轻轻在鼻腔里蹭了蹭，发现里面没有灰尘。 双手的手腕处跟脖子那里有一模一样的擦伤，两只手则是正常的样子。 萧云山看着他的手微微皱眉，轻轻把他的尸体翻过来，看到后脖颈处有一些擦伤，低声自语道：“枷？” “你说什么？”文欣研走过来开口道。 萧云山并未回答，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尸体后缓缓起身，“我觉得他应该是被带上了一个木枷，在活着而且十分清醒的时候被人摘下心脏，然后被焚尸。” “什么！”文欣研瞪大了双眼。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等一等阿离的结果吧。” 话音刚落，钟阿离那边也结束了，她的结果和萧云山一模一样。 就连身份证和银行卡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时，文欣研开口道：“你怎么说他就是幕后的老板呢？” 萧云山看着尸体，开口道：“整个马戏团就他藏得最深，你还记得吗，马戏团的那些人说这个老板从未露面，可他却对整个马戏团的事情了如指掌。” “甚至就连有谁迟到了，谁在哪一天没有上班都一清二楚，试问，除了门口的保安还有谁能知道？” 文欣研摇摇头，“可现在，他们都死了，很显然是灭口。” 这时，王鹏回来了，“追上了，不过那两个人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自焚了。” “什么！” 众人闻言都是瞪大了双眼，紧接着便低头沉思了起来。 “死无对证，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有死士，”萧云山看着天空上的月亮，“看来我们碰到了一个组织啊。” 众人心中一沉，很显然都明白这个组织真的很不容易对付。 毕竟死士可不好培养。 等验完尸已经是凌晨六点，众人都没回家，直接回到了市公安局。 这一路上，萧云山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他们刚刚从警察局回到家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这个电话正是于清打的，在电话里他说有人要杀他。 可是他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抢走，那个人在电话里说道：“城南，建设路，来收尸吧！”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接线员意识到这可能是一起绑架杀人案，立马通知了上去。 兜兜转转被张队得知，他立马通知了文欣研。 等她带人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把两具尸体扔在路上扬长而去。 文欣研立马下车带几个人留在这里，让王鹏带人去追，最后的结果就是那样。 众人围在会议室商量了一番，最后也没得到什么结果。 转眼就到了早上八点，张队和孙局一脸忧愁的走进办公室，“文欣研，你出来一下。”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都知道是什么情况。 片刻之后，文欣研一脸沮丧的进来，“郭庆和那几个证人全都死了。” “什么！”萧云山一脸震惊的站起，“怎么可能！” 文欣研点点头，“是的，他们在监狱里用床单拧成麻绳，上吊了。” “都是这样？” “对！”文欣研点点头，“现场几乎称得上是一模一样。” 萧云山微微皱眉，片刻后突然大叫道，“不好！他们的家人！” 众人闻言心中大惊，连忙去查他们的个人信息以及家庭住址，率先到达的就是郭庆的家。 然而等他们到了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几个人已经全部被杀。 每个人都是脖子上被划了一刀，经过检验这一刀不深不浅，正好划开气管。 现场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有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上面画了一枚警徽，有一把匕首正好穿过警徽把这张纸钉在了桌面上。 文欣研看到后心中大怒，“这是对我们警方的挑衅！” “也可以说是警告，”萧云山面色平静的开口道，“我们动了他们的利益了，还记得那个网站吗？” “什么网站？”文欣研开口问道。 “这么长时间，难道他们只有一个成功的吗？”萧云山开口道，“答案肯定不是，可那些孩子呢？” “你是说……” 萧云山淡然道：“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受苦呢。” 第47章 未经惩处 等众人回到警察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张队正在一楼大厅等着他们。 见他们终于回来，他那紧皱的眉头也终于稍微舒展了一点，但是也就那么一点。 “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文欣研来我办公室一趟。”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他便转身就走。 “唉，估计是我动手打郭庆的事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文欣研苦笑一声。 “欣研姐。” “欣研。” “你们先回去吧！”她开口安慰道，“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都是一脸的担忧，毕竟警察殴打犯人可是严重违反执法规范和法律原则的行为，被处分、撤职都算是轻的，严重的甚至会面临刑事责任。 等她上去后，萧云山和钟阿离对视一眼，二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朝法医室走去，想证明郭庆的死因和文欣研无关。 见此情形，林宇昂和王鹏也立马明白了他们的想法，迅速跟上。 经过检验郭庆身上有三处肋骨骨折，鼻骨断裂，身上有多处淤青，这些都是被殴打的痕迹。 喉骨碎裂，舌头外露，大小便失禁，这是上吊自杀的样子。 “唉，”萧云山叹口气，“死因确实是上吊，可他身上被殴打的痕迹明明白白就是文欣研的，我根本没办法帮她。” 钟阿离也是开口道：“是啊！欣研姐这下可麻烦了。” 话音刚落，孙局长，张队和文欣研三人推门走了。 见他们还在这里，孙局长笑着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他们不能走，都在这想办法呢！” 话音刚落，萧云山上前一步，“孙局，郭庆身上的伤是我打的，抓捕的时候他暴力抗法，所以我采用了强制手段。” “还有我！” “对，还有我！” 王鹏和林宇昂也立马站了出来。 可谁知孙局长却轻笑一声，“你们一个个的这是干什么？想要一起违规，一起被处分？” “看来孙局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直说，”萧云山开口道，“这些人都是人贩子，他们把抓来的孩子弄成伤残，然后换上动物的皮毛。” “他们做这些只是因为贪财，所作所为视人命如草芥，人神共愤！” “因为他们的欲望，令上百个家庭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些可怜的孩子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不说，甚至都不可以称之为‘人’，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他们的行为破坏了上百个家庭，毁灭了他们的希望，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这些孩子的鲜血，动手打他，我不后悔！” “如果文欣研要挨处分，那也算我一个！我萧云山绝无怨言！” “没错！” “是的。” 萧云山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在场所有人都极为赞同。 孙局长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走到一边坐下，开口道：“谁跟你们说文欣研要挨处分？” 话音落下，几人一脸的茫然，似乎根本没想到会这样。 张队笑着说道：“这郭庆等二人啊，被捕的时候手执凶器，暴力抗法，还妄图伤害无辜群众，文欣研带人强行将其控制，且无人受伤，为什么要受处分呢？” 话音落下，几人都是微微一愣，但紧接着都是一脸的喜色，孙局长继续开口道：“这些犯罪嫌疑人被灭门的事让省厅接手了，毕竟这个案子影响太大，而你们最近压力也有点大。” “尤其是云山和阿离，你们俩近期几乎称得上是连轴转，一直都在验尸，参与破案。” “所以我帮你们几个人申请了一周的假期，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几人听见这话都是一脸的喜色，唯独萧云山一脸的愁容。 “你怎么了？”孙局长开口问道。 萧云山开口道：“作案现场我看过，这个组织的人做的十分干净，而且还能培养死士，我有点担心……” “好了，知道你尽责，”孙局笑着说道，“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几天吧，毕竟铲除这种势力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萧云山虽然心有不甘，但他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 不知道在座的诸位是否都有过停电的困扰？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经常停电，当时给出的解释是“限电”。 而现在，可能在某些相对贫穷、落后的地方依旧有这种现象。 就比如文欣研休假的地方——她父母家。 只不过他们不是因为限电，而是因为连绵不绝的雨水导致线路出了故障。 “烦死人了，又停电了！”刘秀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电灯，“刚子，你去张达那买点蜡烛吧？” 她的丈夫名叫吴刚，人人都叫他刚子。 他开口说道：“好的！正好我要去买包烟！” “行！快去快回。” 吴刚打着伞出门了，来到村里的小卖部。 便利店的老板张达本来是一个木匠，手艺很好，这些年来赚了点钱，开了个小卖部，主要就是卖一些日常用品、瓜果零食还有烟草。 听见吴刚想要蜡烛，他皱眉说道：“最近下雨，线路出故障了，这蜡烛早就卖完了，不然给你一盏油灯吧！你先拿着用，到时候还我就行！” “可以！”听见还有这好事，吴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灯可以给你用，”张达开口道，“不过这灯芯和煤油你可得付钱啊！” “多少钱？” “这点东西不值钱，给个两块得了。” “行！” 吴刚的话音刚落，电话便响了起来，一看是妻子刘秀的，连忙接起。 等挂完电话后，张达笑着说道：“怎么？老婆催你回家了？” “可不嘛！”吴刚笑着说道，“你这还有蚊香没？我家的用完了。” “蚊香卖完了，给你拿一包艾草条吧！”说着，张达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来一包艾草条放在桌子上，“这东西也能驱蚊，而且对人体无毒无害，你老婆不是最近刚好出院，就用这个吧！” “这一包多少钱？”吴刚问道。 “十块钱！” “行！”吴刚付完钱后，拿起桌上的东西，“我先走了啊！有空来家里吃饭！” “一定！” 吴刚笑着离开了这个小卖部…… “欣研，你去买点蜡烛吧！”在一间屋子里，文欣研的父亲文彦景开口道。 第48章 古怪的死法 “行！”文欣研应了一声后，对她旁边的高映雪开口道，“妈，我去买东西去哈！” “去吧！记得带伞！” “好！”文欣研答应了一声后，便出门了。 刚出门就碰上了正在回家路上的吴刚，笑着打了个招呼，“刚哥，你干嘛去？” “我去买东西去啦！欣研啥时候回来的？” “我这两天休息，回家来看看！”文欣研开口道。 “好，有空来哥家里吃饭，让你嫂子给你炖鸡吃！” “行，”文欣研笑着点点头，朝前走去。 “达叔，拿两根蜡烛！” “好！不过最近蜡烛卖完了，我给你换成煤油灯吧？”张达笑呵呵的说道，“最近蚊子也多，再拿一包艾条吧！” 说着，他拿出一包艾草条放在桌子上。 “行，谢谢达叔。” …… “咚咚咚！” “欣研在家吗？” 第二天一早，文欣研还没睡醒，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谁呀，一大早的！”高映雪走过去开门，“六婶，怎么啦？” “欣研在家吗？”六婶开口道，“我有事找她！” “她还在睡觉呢，怎么了？” “吴刚家出事了！”六婶一脸的焦急。 “怎么了，六姨，”这时文欣研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什么事这么急？” 六婶一见文欣研出来，连忙说道：“欣研，吴刚家出事了，听说你是警察，赶紧过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文欣研皱眉问道。 六婶说道：“我今天一大早就去他们家，想找刘秀一起打麻将来着，可是我不管怎么叫门里面都没动静。” “就这点事啊，”文欣研摇摇头，“那不就是人家还没睡醒呢嘛，哪能出什么事，您别担心！” “可是我打电话也没人接！”六婶急道，“不管是她还是吴刚，都没人接。” 文欣研无奈，只能开口道：“行吧，稍微等一下，我换身衣服，然后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行，你快点。” 几分钟后，蓬头垢面的文欣研和六婶一起来到吴刚家门口。 “你看，”六婶开口道，“不管怎么叫门，里面就是没回应。” 文欣研眉头皱了皱，轻轻拍了拍门，“刚哥，嫂子，你们在家吗？” 过了半晌，里面依旧没动静。 试着转了转门把手，但是门是从里面锁住的，根本转不动。 文欣研心中顿感不妙，立马让六婶给他们打电话，到打通为止，同时跑去隔壁家借梯子。 此时，从这里经过的村民们也意识到这里出事了，都纷纷围了上来。 过了一会后，文欣研把梯子搬过来，翻墙进去后立马把门打开，众人赶紧冲了进去。 当他们看见里面的情况后，顿时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一小时后，萧云山和几个警察出现在了现场。 “你可算来了！”文欣研开口道，“赶紧进去看看吧！” 萧云山点点头，看着周围的人群，皱眉道：“现场没被破坏吧？” “没有，”文欣研开口道，“我没让他们进去。” “那就好。” 说完，他穿上鞋套就走了进去。 “欣研，这个小伙子是谁啊？”高映雪挤在最前面，指着萧云山问道。 “他叫萧云山，”文欣研开口道，“是我们市公安局的法医。” “法医？”高映雪看着萧云山的背影，“看上去挺不错的呀！他结婚了没？你年龄也不小了，要不要……” “哎呀，妈！”文欣研有些无奈的打断她道，“我们在办案呢！” 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招呼几个人过来保护现场，紧跟着萧云山走进去了。 此时，萧云山正在看尸体，听见脚步声，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你怎么进来了？” “受不了外面的那些人，所以进来帮你的忙，”文欣研开口道，“怎么不见阿离？” “她回家陪父母去了。”萧云山专心看着尸体，“正好你帮我记。” “行。”文欣研拿出笔记本。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文欣研开口道，“你现在看的这个是叫做吴刚，旁边的是他妻子刘秀，另一间屋里是他们的孩子，哥哥吴启和弟弟吴迪。” 萧云山微微扭头，“灭门了？” 文欣研默默的点了点头，“还有点小麻烦，刘秀的哥哥是这个村的村长刘鑫，他们的父亲是老村长刘全山。” 萧云山皱眉道：“确实有点小麻烦。快把门窗全部打开，禁止所有人在这附近抽烟。” “早就开了，我那会也闻到煤气味了。” “行，”萧云山开口道，“尸体无明显外伤，皮肤呈樱桃红色，嘴唇和脸上的颜色尤为突出，这是一氧化碳中毒的迹象。” 文欣研点点头，迅速记了下来。 吴刚家是一个二层复式住宅，一楼二楼是连接的。 “你看他们家的厨房了吗？” “看了，煤气灶并未打开，管道是被老鼠咬开了一个特别小的缺口。” “这就对了，”萧云山开口道：“刚刚的那些记了吗？” “记了。” “行，”他继续说道，“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 “死者嘴巴微张，舌头黑紫，口腔、鼻孔内无异物，双目圆睁，瞳孔涣散，双臂高举，双手呈爪状，指甲黑紫。” “全身血管突出，部分毛细血管破裂，他有静脉曲张的病史？” “没有！”文欣研肯定的回答道。 “那就绝不是单纯的煤气中毒。”萧云山肯定的说道。 “什么意思？” 萧云山开口道：“因煤气中毒而死，指甲床也会变成樱桃红色，舌头颜色也可能会偏红。” “但是这个吴刚却是黑紫色，而且全身血管突出，具体什么死因我还没有确定，但绝对不只是煤气中毒。” 话音落下，他又去看其他的几个人，发现他们的状况都和吴刚一模一样，只有两个孩子的死亡时间略早一点。 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们一家人的脚印，桌子上放着一个煤油灯，一楼大厅、二楼的过道里有两小堆艾条燃烧过后留下的粉末。 萧云山狐疑道：“这么有钱的家里，居然用煤油灯照明，用艾条驱蚊？” 第49章 老鼠 “不是，”文欣研开口道，“最近下雨，村里电路出了问题，而且蚊子还多，唯一的小卖部还正好没有蜡烛和蚊香了。” “是吗？”说着，萧云山走过去拿起煤油灯仔细看了看，又捻起一点艾草燃烧后的灰烬，仔细看了看。 然而，这两样东西不管怎么看就是普通的煤油灯和艾草条。 “这次怎么不闻了？”文欣研开口道。 “我怕死。” 文欣研很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后轻笑一声，“这艾草条还有那边的煤油灯我家昨晚也用了，没什么问题。” “是吗？”萧云山喃喃道，“不管了，先把现场仔细搜索一遍吧。” 说着，就开始在整个屋里转悠起来。 现场布置的很温馨，就是寻常家庭的样子。 地板上有些脚印很凌乱，显然是早上文欣研带人进来的时候留下的。 除了这以外，还发现煤气管道有一个小小的破损。 萧云山喃喃道：“老鼠？” 这时文欣研走过来，“你发现什么了？” “你看，”萧云山开口道，“这缺口像不像是老鼠咬的？” 文欣研闻言朝那看去。 一个小小的缺口，上面有些不规则的齿痕，边缘粗糙。 周围还有一些管道的残渣。 管道不远处就有一只老鼠的尸体。 “还真是！”文欣研惊呼一声，“可是老鼠怎么会咬这种管道？” “我也不知道，就只有这一点问题。”萧云山摇摇头，“先撤吧，回去我把尸体剖开看看，毕竟具体死因现在还不明朗。” “这只老鼠也别忘了。” 一行人把尸体收进尸袋里，这就打算走了。 等他们刚到门口，萧云山突然回头，盯着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开口道：“这煤油灯是从哪来的？” “张达家的。”文欣研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萧云山开口道，“我总觉得这煤油灯有点奇怪。” 按照文欣研说的，萧云山很快就找到了张达家的小卖部，刚一进去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艾草味，很明显就是用来驱蚊的。 “老板，有蚊香吗？” “蚊香卖完了，给你拿点艾条吧？”张达开口道。 “可以。” 张达拿出一包艾条放在桌面上，“咦？你是警察吧？” “你怎么知道？” “我那会就在外面看呢，看着你拎着个包走进去了，也不知道吴刚家怎么了。” “他家里死人了。” “啊？”张达瞪大了眼睛，“不能吧？昨天吴刚还叫我去他家吃饭呢。” “那谁知道呢，”萧云山翻看着手里的艾条，“我听说你这有煤油灯卖，能不能给我拿一个？” “可以，”张达开口道，“这煤油灯要不是停电都没什么人用，你要这干什么？” “我家隔壁小区施工，经常把我们小区的电线挖断，家里没有蜡烛了。” 张达点点头，“这停电啊，真的很烦！” “可不嘛，”萧云山看着那煤油灯，“你这煤油灯做的真不错，找你买的人一定很多吧？” “哪有啊！”张达笑了笑，“现在基本上很少有人用这东西。” “嗯嗯，”萧云山点点头，“你刚刚说昨天张达也来找你了？” “是啊！”张达说道，“他从我这拿了一个油灯和一些艾条。死的不会就是他吧！” “这我不能说，”萧云山摇摇头，随即问道，“你怎么记的这么清楚？” 张达微微一笑，“最近几天来我这的，不是要蜡烛就是要蚊香，怎么可能记不住啊！” “也是！” 话音刚落，文欣研就走了过来，“怎么这么久？” “我走得慢，又跟老板说了两句话就到现在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们准备回去了。” “他们？”萧云山一愣，“听你这意思是把咱俩给去掉了啊！” “对啊，”文欣研无奈地说道，“张队说的，为了防止咱们俩参与进去，把咱俩丢下了。” “原来是不让咱们参与啊，”萧云山无奈一笑，“那就不参与了呗！” 文欣研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什么？” “你被丢在这里了。” “那咋了？”萧云山一脸茫然，“我待会打个车回去不就行了？” “最近下雨，基本没车过来这里，就连公交车都没有。” “啊？”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你别忽悠我啊！” “没骗你，”文欣研看着他开口道，“你是真的回不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萧云山连忙掏出手机，可这时他才尴尬的发现，昨晚睡觉的时候手机没充电，现在已经关机了。 文欣研看着他的表情，打趣道：“巧了，我们这里还在停电。” 萧云山作势就要跑过去，可几辆警车已经开了过来。 最后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文警官，萧法医，我们先走了啊！”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文欣研冲他们招了招手。 “你们先……”萧云山话还没说完，警车就这么离开了。 萧云山在后面追了一会后，尴尬的发现他们根本没注意到他，根本就追不上。 最后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文欣研，“那我咋办？” “走回去，”文欣研大笑着说道，“也不远，就十几公里。” …… 中午，萧云山坐在文欣研家的客厅里，一脸的无奈。 高映雪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过来，“来，吃点水果。” “谢谢阿姨。” 文欣研在旁边看着略显拘谨的萧云山，嘴角比ak还难压，还不时发出一阵阵压抑的笑声。 萧云山剜了她一眼，但被文欣研给瞪了回去，“你不是挺活跃的嘛，怎么现在就怂了？还怂成这样。” “去去去，说什么呢！”文欣研的父亲文彦景瞪了她一眼，开口道，“云山有忌口的吗？” “没，”萧云山立马开口道，“清淡些就好，别的都无所谓的。” “行！”说完，他就和高映雪一起去厨房里忙碌去了。 萧云山这时才觉得自在些，“你觉得这个案子从哪开始入手比较好？” “我也不知道，”文欣研开口道，“现场几乎全是他们家人的痕迹。” “唉，头疼，”萧云山无奈地摇摇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死因是什么。”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第50章 神经毒素 “欣研，去开一下门！” 文欣研刚一起身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两个都是一脸悲痛的男人。 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一个七十多岁。 二人的面相和死者刘秀都有些相似。 “麻烦了，”见到来着，文欣研面色一沉，“要不咱们一起走回去吧？”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死者家属来了？” “还真是。”文欣研低声回答道，“老村长和新村长都来了！” 正说话间，二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一看到文欣研，顿时就止不住的开始哀嚎起来。 文欣研朝旁边的萧云山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此时他正在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闲逛，心中立马就对他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问候。 但是，文欣研作为一个合格的警察，尽管心中有一万个羊驼走过，还是耐着性子把萧云山拽过来，然后和他一起把二人带进了客厅。 好战友，有福独享，有难同当。 听到动静的高映雪和文彦景走了出来。 四人千哄万哄才把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 萧云山见二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所有的问题交给文欣研来，自己还是安静的坐在旁边比较好。 可是不等他有所动作，老村长刘全山便开口道：“欣研，你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毕竟你秀姨在你小时候可是抱过你的啊！” 村长刘鑫也是拉住萧云山的手，“这位警官，你可一定要抓住杀害我妹妹和妹夫的凶手啊！” 萧云山尬笑一声，“这位大哥，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但随即，他立马反应过来，“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被害的，而不是自杀？” 刘鑫微微一愣把目光转向刘全山，刘全山哀嚎一声：“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妹妹！”刘鑫也是突然哀嚎一声。 就这么的，二人又哭了起来。 文欣研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二人又一次发出了哀嚎，剜了萧云山一眼后，继续安慰二人。 萧云山也只能一脸苦涩的加入安慰的队伍里面。 这个下午是怎么过去的，萧云山已经忘了，他只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等他坐在文欣研的副驾驶上的时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安静。 刚回到家，就看到钟阿离正在那翻书。 “你在查什么呢？” 突然的说话声把钟阿离吓了一跳，见到是萧云山回来了，她有些失落的开口道：“我在找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变得极度兴奋。” “极度兴奋？”萧云山微微一愣，“兴奋到什么程度？” “心脏破裂。”钟阿离双手撑着脸，“你可不知道，我下午验尸的时候都懵了。” “那几个人明明就是有一氧化碳中毒的迹象，可是他们的舌头和指甲都不是，而且心脏还破裂了。” “更难受的是，我都把他们的肠胃给剖开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萧云山眉头一挑，“血液也化验了？” “化验了，结果还没有出来，”钟阿离无奈地趴在桌子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现象。”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萧云山捏着眉心，“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啊，”钟阿离有些沮丧的说道，“我很确定我没听过这种兴奋类药物，所以在这翻书。” “从现场带回来的东西都看了吗？” “这还用你说啊！”钟阿离瞥了他一眼，“一点奇怪的都没有，就连前一天的剩饭剩菜，甚至包括水杯和水壶以及里面的水都看了，没奇怪的啊！” 说着，她就抱着脑袋向后靠在了沙发上，碎碎念叨着一种种药物的名称。 萧云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行了，张队不让咱们插手，那就别管了，正好假期还有两天，你想去哪玩？” 一听去哪玩，钟阿离立马来了兴致，直接在手机上寻找地方。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上午，萧云山和阿离刚一走进公安局就看到负责化验的孙元乾急急忙忙的走过来。 “怎么了，孙叔？”钟阿离一脸好奇的开口道。 孙元乾面色难看的开口道：“化验结果出来了，在死者的血液里有一种非常厉害的神经毒素。” “神经毒素？”萧云山一脸好奇，“有多厉害？” “对！”孙元乾面色难看的说道，“这种毒素我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它的毒性极其猛烈。” “人体只需要摄入极少量就会变得极度兴奋，严重的还会陷入幻觉，最后死于心脏破裂。” “但是，他们的嗅觉、味觉以及语言中枢都会被麻痹。” “这么厉害！”萧云山瞪大了眼睛，“可是他们是怎么中毒的？” 孙元乾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这不是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想要和你们一起验尸。” “可是尸体我已经剖开了。”钟阿离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事，我看看就行。” 孙元乾的话音刚落，文欣研走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听说这四人所中的毒后，也是一脸的难看，“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用这么厉害的毒。” 萧云山开口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文欣研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挂断后，文欣研面色难看的开口道：“又死人了。”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谁死了？” “刘全山和他的孙子刘明昊。”文欣研面色难看的开口道，“今天早上刘鑫和周金兰起床后发现他们并没有起来。打开房门才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什么！”萧云山瞪大了眼睛，“怎么死的？” “暂时还不知道，”文欣研开口道，“走！去现场！” “等我一下。”萧云山说完立马去法医室。 临走时，孙元乾还喊道：“带回来后通知我一下，咱们一起验尸！” 二人的死亡现场跟吴刚和刘秀一家一模一样，现场没有任何痕迹。 第51章 验尸名场面 刘明昊似乎极为害怕，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被子被踢到了床底下，床单也是极为凌乱。 反观刘全山则是双眼圆睁，横眉倒竖，整张脸看上去有些狰狞，似乎极为愤怒。 二人身上的血管也都爆了出来。 刘鑫和他的妻子周金兰则是呆愣愣的坐在客厅里。 他们虽然一脸的呆滞，但是看上去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从刘鑫家回来已经是中午，刚一到警察局萧云山就准备拉着钟阿离验尸。 但是却被孙元乾和王鹏二人极力阻拦。 “你看看，这都忙了一上午了，我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王鹏开口道。 话音落下，几人不由分说便拉着萧云山和钟阿离一起去吃饭。 萧云山二人拗不过他们，只能一起前往。 “哎呀，你们可不知道，我休假的这几天可馋这家店的凉粉了。” 刚一到饭店，王鹏就不顾萧云山的阻拦，直接点了六份凉粉，几个小菜，又一人点了一大碗面。 可谁知，萧云山却摆手道：“我不要凉粉，建议你们也别吃。” “对！”钟阿离附和道，“如果你们要看验尸的话，我也建议你们先不要吃凉粉！” “凭什么！”王鹏一脸的不信，“我就要吃！” 正说话间，老板就已经把凉菜和凉粉端了上来。 萧云山连忙出手拦住他们，“相信我，如果要看验尸就别吃了。” “对啊！”钟阿离也是连连应道，“真的，尤其是不要加辣椒。” “你们俩咋回事！”文欣研皱眉道，“不就吃个凉粉么！” 孙元乾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放下筷子。 然而，王鹏和林宇昂此时已经加了辣椒并且吃了一半了。 萧云山和钟阿离见状也只能无奈放弃。 吃饭的时候，二人极力阻止他们，让他们少吃点，但是没用。 这几个人，如果有一百斤的体重，那肯定是九十九斤的反骨。 下午一点半，萧云山和钟阿离准时在法医室里开工，孙元乾、文欣研、王鹏和林宇昂四人在旁边看着。 开始动手之前，萧云山开口道：“你们记住，不能在这里吐。” “对，”钟阿离连连点头，“我们在门口放了几个垃圾桶，你们要吐就去那。” “哎呀，放心！” “法医室的规矩我们也知道点，不会在这里吐的。” “瞧不起谁呢！” 萧云山和钟阿离对视一眼，开始动手，由萧云山负责解剖，钟阿离负责记录，老村长刘全山负责被解剖。 在下刀前，萧云山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人开口道：“要不你们离远点？” “哎呀！这算什么！”王鹏拍着胸口，自信说道：“我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 “你们就听他的吧！”钟阿离笑道，“待会你们出去的时候记得别挤。” 王鹏略带兴奋的说道：“你们俩咋这么啰嗦，快点开始！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云山轻轻叹口气，开始用手术刀划开刘全山的胸部和腹部。 正如此前所猜测的那样，死者死于心脏破裂，鲜血流的整个胸腔里到处都是，把他的内脏器官包裹在了里面。 刘全山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三到四点，此时的血液已经凝固，在灯光的照耀下甚至还有些光泽。 “呕~” 萧云山刚要开口，一阵干呕声便打断了他。 “不行，我受不了了！”王鹏捂着嘴巴大喊，同时迅速冲了出去。 “门口有垃圾桶。” 钟阿离的话音刚落，楼道里便响起了一阵呕吐声。 萧云山强忍着笑意开口道：“王鹏同志这还差得远啊，还得继续磨练！” “喂！”唯恐天下不乱的钟阿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们觉得这跟咱们刚刚吃的凉粉像不像？” 话音落下，文欣研、孙元乾二人愣了一会，随后立马捂着嘴跑了出去。 “你啊！”萧云山责怪似的瞪了她一眼。 钟阿离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原来林警官是最厉害的。” 好不容易把死者的胸腔里面清理干净，发现他的心脏果然裂开了，不仅如此，心脏的体积也明显比正常人大了许多。 萧云山惊叹道：“真是厉害啊，他应该是死前心脏急速跳动，导致心脏体积扩大，最后死于心脏破裂。” 说着，他看向林宇昂开口道：“他应该没有心脏病吧？” 林宇昂并未开口，而是默默地摇摇头。 萧云山点点头，然后把他的胃取出来，放在盘子上打开，一股难闻的味道立马充满了整个法医室。 “胃部无异物。” 话音落下，又取出一段小肠打开。 刚要开口就见到林宇昂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去。 直到验尸工作结束他们都再也没有进过法医室。 从法医室走出来后，萧云山把手里的几个化验样本递给孙元乾，开口道：“这是死者的胃溶物、肺部、小肠、粪便和血液样本，麻烦你化验一下。” 孙元乾点点头，接过来立马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王鹏喝了两口水，“你们怎么不早说这场面这么……刺激？” “我们提醒过了啊！”钟阿离一脸的无辜。 “就是，”萧云山开口道，“那会吃饭的时候就说了，让你们少吃点，可你们不听啊！” 钟阿离捂着嘴笑着说道：“不光不听，还非得吃那么多凉粉，怪得了谁？” 不说还好，一说凉粉，王鹏再次捂着嘴冲了出去。 文欣研和林宇昂也是面色有些难看，但是勉强还能忍住。 又过了一会，等王鹏一脸苦涩的返回，文欣研才开口说道：“关于这个案子，目前已经掌握的线索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至于他们的死因，你们找到了吗？” 萧云山站起，“他们都是中毒而死，也就是孙老所说的那一种神经毒素，中毒的途径无非也就那么几种。” “首先就是吃进去的，这一点可以从胃溶物、小肠以及粪便样本的化验当中得出。” “第二种是吸入式的，毒气通过呼吸进入人体，经过肺部扩散至全身，这一点可以通过肺部样本的化验结果来判断。” 第52章 老照片 “最后一种，对凶手来说最简单，但是对我们来说有可能是最简单，也有可能是最麻烦的，那就是体外注入。” 王鹏开口问道：“就是凶手用针管或者其他东西，直接把毒液注入死者体内？” “对，”萧云山点点头，“可是我们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明显外伤，甚至连一个针孔都没有找到，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这种可能。” 钟阿离有些难受的开口道：“如果前两种都不成立的话，我们就只能拿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把他们的尸体研究一遍了。” “好吧！”文欣研开口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经基本确定吴刚、刘秀、吴启、吴迪、刘全山和刘明昊都是死于他杀，现在把前两天搜集的线索汇报一下。” 王鹏站起开口道：“通过对村民的走访得知，刘全山以前作为村长时，他收受贿赂不少，但是通过他在位的这一段时间来看，他所做的实事也确实不少，基本上全部都是有利于村民的，可以排除仇家的可能。” “嗯，的确。”文欣研点点头，“还有呢？” 一个警察起身：“被害人刘秀生前极爱打麻将，通过对她的牌友进行走访得知，她基本上除了在家就是打麻将，而案发当天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接下来众人积极发言，最后的结果统计下来是： 吴刚经营着一家肥料店，平常村里所用的肥料都是从他这里购买的，平常也很少和人闹矛盾，更是没有结仇；与刘秀结婚十几年，夫妻二人感情极好。 吴启、吴迪都是附近一所高中的三好学生，在学校里面基本上很少跟同学闹矛盾，老师和学生们对他们二人的评价极高。 刘明昊所在的初中亦是如此。 这一归结下来，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没有任何进展。 众人无奈，只能把勘查现场的结果再次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首先是吴刚和刘秀家，他们家里是一个二层的复式小楼房，整个家里除了艾草和煤油灯这两个不太合适的东西之外，就剩下了破损的煤气管道以及咬破管道的老鼠尸体。 而通过对刘全山家里的勘察也基本差不多，唯独缺少了破损的煤气管道和那一只老鼠尸体。 至于艾草条和煤油灯虽然也有，但是很显然这二者似乎不是死亡原因。 因为刘鑫和妻子周金兰都好好的，况且通过对他们家里的艾条进行分析，发现那些都是普通的艾条。 他们甚至都用小白鼠做过实验，实验结果显示这艾草条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案情似乎就这么僵住了。 这时，钟阿离站起来开口道：“我认为凶手一定是熟悉他们两家人之间关系的人，而且还知晓一些药理知识，毕竟能找到这种神经毒素的，如果说他不知道那显然说不通。” 林宇昂也开口道：“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这个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能够让被害人在不知不觉中身死，而且不留下一点痕迹，这种手段是真的极为高明。” “对，”文欣研点点头，“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早就把这个办法做到烂熟于心，所以我们找不到破绽自然也很正常。”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云山突然站起来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得再次勘察一次现场。”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 “你们想想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下雨，如果他来过现场，那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如果没有，那就一定有我们遗漏的地方没有注意到。” “对！”文欣研开口道：“不管是多么完美的犯罪都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们明天一早再去勘察一次现场，另外把刘鑫和周金兰都好好地保护起来。” 众人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 第二天一早，众人再次回到吴刚的家里。 这一次，众人再次仔仔细细的把他家里搜索了一遍。 这一次他们还真的找到东西了。 萧云山在他们家衣柜的最下层找到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和吴刚的合照，尽管照片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来女孩的笑容很美，如同春日的暖阳一般，灿烂温暖。 王鹏走过来开口道：“这个照片上的女孩似乎不是刘秀吧？” “的确不是，”文欣研开口道，“你在哪找到的？” 萧云山告诉了他们之后，众人都觉得这个照片可能只是一张普通的初恋合照。 至于为什么吴刚现在的妻子是刘秀而不是照片上的女子，他们完全没放在心上。 放回原地后便继续搜索了起来，然而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便起身去刘全山家。 这一次，他们依旧没找到什么奇怪的。 就在众人即将离开的时候，萧云山突然开口道：“你们说为什么刘鑫和周金兰没事？” 众人都是一脸迷茫，文欣研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萧云山皱着眉头开口道：“凶手灭了吴刚一家，但是却只杀了刘全山和刘明昊，我总觉得刘鑫和周金兰活着是个意外。” 文欣研开口道：“所以，你是认为凶手应该也是想杀刘鑫全家，他根本没想到这二人能逃过一劫。” “不错！”萧云山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计划的很好，但是正是因为计划的太好，有一个环节出错了，刘鑫和周金兰根本没事。” 众人闻言一愣，的确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他们不是已经把刘鑫和周金兰保护起来了吗？ 只见萧云山继续说道：“我们先去他们的卧室里看看。” 说完，也不管几人的反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不由分说开始在这里寻找起来。 几人见状，也开始在里面寻找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就在这里找到一张照片，也是刘鑫和那个女孩的合照。 她的笑容都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女孩是谁？”萧云山面露好奇的问道，“看吴刚和刘鑫的笑容似乎很开心，有一种……” “恋爱的感觉，”文欣研接过话茬。 “找刘鑫问问吧！” 第53章 蛰伏二十年 “先找这里的老人问问吧！”文欣研瞥了他一眼，“从照片上看这女子笑得那么开心，吴刚和刘鑫也一样，你觉得刘鑫会说吗？” “啊？”萧云山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这两张照片上的人关系一看就不一般，刘鑫已经和周金兰结婚且生有一子，怎么可能会说这人是谁。 等他想通这一点，刚一回头就看见众人已经撇下他朝外走去，连忙跟上。 “哎呀，这个女孩啊！” 众人拿着照片找到村里的一位人称孟叔的老人。 孟叔看着照片里的人开口道：“这个女孩好像是叫做李莲，之前是这里的一个采药人。” “采药人？”萧云山微微一愣，“你是说她懂药理？” “对啊！”孟叔开口道，“李莲她爹之前是这里的一位很厉害的郎中，叫李正阳。” “后来在一次外出给人看诊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再也没有回来。” “这李莲从小就跟着她爹学习药材知识，自然也懂一些药理。” “那，孟叔，”文欣研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死了。”孟叔开口道，“好像就是李正阳出事后不久，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文欣研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唉，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孟叔开口道，“当时我摔伤了腿，就是她父亲给我治好的，当时这女娃天天给我送药熬药，所以我到现在还记得她。” 等到回公安局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 在路上，萧云山看着手里的两张照片，“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情杀？” “二十年的情杀？”文欣研皱眉说道，“这是不是有点久了？” “我也觉得，可是别的……总不能是仇杀吧？” 文欣研头疼地说道：“那谁知道！毕竟这哪一种都说不太通啊！” “我总觉得有个东西忘记了，”萧云山捏着眉心开口道，“可到底是什么？” 坐在后排的钟阿离开口道：“云山，你想到什么了？” “不知道啊！”萧云山捏着眉头，“等回去之后，我把所有带回去的东西再看一遍吧。” 刚一到公安局，萧云山立马就把从两边现场里发现的东西都搜罗了一遍。 到最后他才发现在吴刚家找到的那个老鼠尸体并没有出现在刘鑫的家里。 萧云山心中一阵疑惑，可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萧法医，不好了，刘鑫……刘鑫和周金兰……自杀了！” “什么！”萧云山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来人跑的很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开口道，“刘鑫没死，可周金兰……周金兰她……” 正在这时，萧云山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萧云山，你现在核对完证物了吗？” “完了。”萧云山开口道，“刘鑫和周金兰是什么情况？” “我正要跟你说呢，”文欣研开口道，“你赶紧去他们二人住宿的酒店，钟阿离已经过去了。” “好。” 电话挂了后，萧云山立马拿着自己的工具箱出发，前往酒店。 刚到门口就看到钟阿离正一脸失落的蹲在门口。 见他过来，她开口道：“你进去看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验了。”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随即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萧云山眉头微皱，顺着血腥味来到酒店的卫生间里。 只见周金兰的尸体躺在血泊当中。 萧云山皱了皱眉，穿戴整齐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周金兰的尸体上满是伤口，整个上半身都已经血肉模糊。 在她的右手上赫然握着一把水果刀。 从刀口以及周金兰身上的伤口看，这把水果刀就是凶器。 “先把尸体送回去吧，在这没法验。”缓缓起身，朝站在门口的文欣研开口道，“刘鑫呢？” “他正在医……”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刚一接起来，他的面色立马就变得极为难看。 电话都没挂，她就咬着牙开口道：“刘鑫在医院自杀未遂。”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怎么可能？” “他趁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抢过注射器，想要往自己的身体里面注射空气，被拦下来了。” “什么！”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给他们做血液化验，看有没有孙老说的那种神经毒素，还有那只老鼠也别忘了。” “尸体先送回去，我们现在就去找刘鑫。” 说完便和文欣研一起火速赶往医院，至于尸体则是交给钟阿离和王鹏他们带回去。 医院的病房里，林宇昂正站在刘鑫的病床旁边。 为了防止他伤害到自己和其他人，刘鑫的双手被铐在了病床上。 萧云山一进去便直言道：“你们的那张照片上究竟是谁？还有谁认识那个女孩？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文欣研完全没有想到萧云山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开口，连忙拉住他。 但此时的萧云山心急如焚，挣脱了她的手，看着刘鑫开口道：“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现在你妹妹一家，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孩子，你的妻子都死了，你还要自杀，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那个女孩为什么会死？她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让刘鑫微微一愣，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口气，“她回来了，她终于来给她和她的孩子还有她的爸爸复仇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复仇！”文欣研和萧云山瞪大了眼睛。 反观刘鑫则是一脸哀伤的躺在病床上，不管二人问什么，他都默不作声。 二人见状，也只能放弃，转身离开。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刘鑫喃喃道：“我死了，她心中的怨气或许就没有那么深了吧。” 回过头来，只见刘鑫已经闭上了双眼，根本不想说什么，也只能离开。 刚走出病房门口，萧云山便对文欣研和林宇昂开口道： “他的话中充满了哀伤和绝望，自杀的想法已经深深地扎根于他的心底，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尝试自杀。” “蛰伏二十年的凶手，手段果然不一般。” “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就算是他要洗澡，上厕所也得在旁边看着！” 第54章 张木莲 文欣研听后默默地点点头，萧云山继续开口道：“我们现在去看看那只老鼠。” 刚一回到警察局，就看到孙元乾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来，“云山，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萧云山开口道。 孙元乾开口道： “在死者的肺部样本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那种神经毒素，我认为应该是通过吸入造成这些人中毒的。” “而今天送来的那些血液样本，也发现了，只不过剂量较少一些，可就算是这样，也会逐渐麻痹中毒者的神经系统，而且随时有可能陷入幻觉里面。” “还有那只老鼠，我刚刚和钟阿离做了解剖，初步怀疑它是被吓死的。” 在会议室里，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的卷宗，脑海里不断地模拟着案发经过。 最后，他还是把自己的目标定在了艾草条上。 虽然那些艾条都是正常的，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使用的那一根里面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张达？”萧云山喃喃道，“可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中毒的……可以吸入的神经毒素，而且还得没有任何痕迹……” “能让人陷入幻境，失去活着的念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吸入的有毒物质就那么多，他到底用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再次来到了张达的小卖部。 “警官，你来了？” 萧云山点点头，“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你说！”张达笑眯眯地开口道。 萧云山开口问道：“你在这个村子里待了多久了？” “我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里待着。”张达开口道，“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都知道！” 萧云山点点头，“那你知不知道吴刚和刘鑫都和一个女孩交往过？” “知道啊！”张达开口道，“不过他们最后都没成。” “为什么？” “因为这个女孩，死了。”张达叹口气。 二十年前，在这个村子里，有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了村里医生李正阳的女儿李莲，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面对他们的追求，李莲早就知道二人的心意，而且她也告诉二人自己早就心有所属。 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李莲并没有说。 对此，二人并未就此放弃，相反，他们更加疯狂的对李莲展开追求，甚至不惜对着李莲的父亲李正阳大献殷勤。 而他们之间原本的关系此时也已经完全破裂。 后来有一天，李正阳突然失踪了，他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没人知道。 当李莲得知后，她便急急忙忙出门寻找。 可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在这期间，吴刚和刘鑫自然也外出去寻找她的下落。 在那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只知道他们回来之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恢复如初。 直到七个月后，李莲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村口。 在她的手里死死的攥着一封信，信上写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发现她尸体的人是刘鑫和吴刚二人。 也就是在那一年，刘鑫和吴刚先后成婚，刘鑫娶了吴刚的表妹周金兰，吴刚娶了刘鑫的亲妹妹刘秀。 第二年，老村长刘全山提前退休，让位给了刘鑫。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爸，我采了一些蘑菇和野菜，咱们今天中午用这些吃火锅吧？” 萧云山看着他开口道：“你是？” 张达连忙开口道：“他是我的儿子，张木莲。” “你儿子？”萧云山微微一愣，旋即把目光投向张木莲手里的塑料袋上，“你采这么多蘑菇，就不怕有毒？” “这些啊！”张木莲笑着说道，“我从小就采蘑菇，早就知道哪种能吃哪种不能了。” 萧云山点点头，“你的医药知识还挺好的啊！” 说着，他转身佯装扔东西，实则挡在二人之间。 张木莲微微一愣，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看了两本杂书罢了。” 萧云山轻轻一笑，看着张达开口道：“我没听欣研说你结婚了呀，他妈妈是谁？” “他不是我亲生的。”张达开口道，“我之前有一次去进货，见他可怜就给收养了。” “原来是这样。”萧云山笑着说道，“你爸爸为了你终身不娶，你可得好好对待他呀！” 说完，他对张达开口问道：“那你觉得刘鑫和吴刚这两家人是因为什么被人杀了？” “什么？”张达瞪大了眼睛，“你说他们两家人死了？” 萧云山点点头，“一个不剩。” 话音落下张木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反观张达则是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太好了，这两家人终于死了。” “嗯？”萧云山发出一声惊疑，“你很希望他们家里出事？” “那当然！”张达说着，冲张木莲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拿着东西进去了。 张达继续开口道，“这两家畜生，仗着自己的身份，平常在村里胡作非为，光是在我这里的赊账就有上千块钱，白吃白拿的更是不少。” 萧云山点点头，“对了，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人懂药理知识啊？” “药理？”张达微微一愣，“除了我儿子以外，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这艾条是从哪进货的？” “这些啊，”张达开口道，“这是我从网上买的，涨了点价然后再卖出去。” “可以给我看看订单吗？” “可以！”说着，张达拿出手机，点开里面的订单递给萧云山。 “好吧。”萧云山看了一眼后开口道，“我有点事得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记得通知我。” “应该没什么了。” 萧云山点点头，“行，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回到公安局已经是临近中午，正好遇到文欣研。 她看着萧云山手里的袋子，“你干什么去了？” 萧云山朝她看了一眼，“我去了一趟你们村。” “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走访一下人际关系了。”萧云山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这个案子应该就能破了。” “你什么意思？” 萧云山笑着摇摇头，“我从不信张达是无辜的，目前只是缺少证据而已。” 第55章 千幻草 说着，二人一起走进办公大楼，萧云山开口问道：“他们几个人呢？” “都在会议室呢！”文欣研开口道。 “你让阿离过来帮我个忙！”说完，他就朝着法医室走去。 法医室内，萧云山把手里的袋子打开。 袋子里是三个煤油灯，三包艾草条和两包黑灰。 “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钟阿离看着这些东西好奇的说道。 萧云山开口道：“怀疑对象卖给我和死者的，这两包灰是案发现场的。” 钟阿离眉毛一挑，“啊？你还怀疑这些东西啊？” “那不然呢？”萧云山看着她，“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钟阿离摇摇头。 “这不就是了！”萧云山把手里的艾草灰递给她，“你帮我把这一堆灰好好地分析一下，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时，文欣研走过来开口问道：“你分析这干什么？” 萧云山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煤油灯：“你别告诉我你没怀疑过张达，造成那些人身死的神经毒素是通过呼吸作用进入人体的，整个房间里只有这艾条和煤油灯有可能。” “可是这些我们都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奇怪的呀！” “关于这一点，我们都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误区，”萧云山看着她，一脸认真的开口道：“有毒的东西就不能消耗吗？消耗完了之后难道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吗？” 文欣研皱眉道：“所以你拿这些东西回来就是要确认你的想法？” “对！”萧云山点点头，“我相信我的想法。” 一小时后，文欣研看着萧云山面前的东西和自己手里的书，“果然是他！” 萧云山低声说道：“这二十年的仇恨，真厉害啊！” 当天他们就直接把张达父子二人抓了起来。 第二天，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张达二人对自己所做的事供认不讳，整个过程甚至流畅的有些不像话。 等到审讯完成之后，众人汇聚到办公室里翻看着二人的口供。 整个口供总结下来，就一句话：事情都是张达干的，张木莲什么都不知道。 王鹏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整个过程这么顺利吗？” “何止是顺利，”文欣研开口道：“他们对彼此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了如指掌。” 萧云山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么熟悉，要么就是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一起做的，要么就是事先对好了口供。” 文欣研皱眉说道：“那这样说来，他们应该就是舍张达，保张木莲。” 萧云山开口道：“据张达所说，张木莲是他的养子，他懂一点药理知识，但是能想到这种杀人手法，没有到达一个极高的境界是基本不可能的。” 钟阿离开口道：“我也觉得以他的水平应该不太行。” “试试就知道了。”萧云山说完便再次返回了会议室。 正坐在审讯室的张木莲见他们去而复返，歪着脑袋问道：“怎么了，警官，我已经说了，我只是告诉我爸那种千幻草点燃之后的烟雾会让人陷入幻觉而已，难道这......” “我来这不是跟你说这些的，”萧云山开口道，“我是要放你离开的。” 说着，他就走上前去解开了他身上的手铐，“跟我来吧。” 二人刚一走到办公楼的大厅里，萧云山突然开口道：“对了，最近我在看《本草纲目》，里面有一味叫做泽兰的药我很喜欢，可它的作用我却不是很了解，你能跟我说一下吗？” “泽兰？”张木莲微微一愣，“好像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吧？”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萧云山眉头微皱，“到底是什么？可以用来治疗什么病症？” “我......”张木莲的目光有些闪躲，“泽兰可以活血化瘀，当然是治疗跌打损伤了！” “仅此而已？” “对！”张木莲强装镇定的说道。 萧云山拦住他的去路，“那食用泽兰有什么禁忌？” “孕妇不能吃。”张木莲的额头上出现一层细密的汗水。 “为什么？” “都说了是孕妇了，”张木莲大声叫道，“孕妇怎么可以随意吃药！” 萧云山眯起双眼，“那吃了有什么后果？” “这，孕妇……”张木莲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孕妇吃了泽兰……会……” “会不利于胎儿的发育，对吗？”萧云山轻声开口说道。 “对！”张木莲笃定道，“会不利于胎儿的发育！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萧云山听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了，张木莲，你没有说真话，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了。” 话音刚落，早就站在他身边的林宇昂立马把他拉了回去。 眼看自由就在眼前又要被带回去，张木莲自然一万个不愿意，不断大叫着要放开他。 刚一来到审讯室，他就指着萧云山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凭什么把我抓回来！” “就凭你作伪证。”萧云山平静的说道： “在《本草纲目》中记载：泽兰，能破宿血，消症瘕，除水肿，身面四肢浮肿。” “常常被用来治疗水肿以及妇科疾病，例如经闭、痛经以及产后腹痛。孕妇吃了可能会流产。” “你刚刚说你精通药理，可我只是随便问了你一个药材，那一味药的作用、主治病症还有禁忌你一个都没说对。这样的水平，你好意思？” “那怎么了！”张木莲大叫道，“那也只能说明我学艺不精，你凭什么说我做伪证！” “是，你是学艺不精，”萧云山盯着他的眼睛，“就这样的水平，你好意思说是你说的千幻草可以让人陷入幻觉？” “你连《本草纲目》里面记载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看懂那些杂书？” “你不说实话，那我就只能把你当作是帮凶了，还是你真的就是帮凶？”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又一次闪躲起来，萧云山厉声喝道：“到底是谁？杀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你觉得他能逃得掉吗？” 张木莲的面色一变，咬牙说道：“哼！我们为了今天苦心谋划了二十年，你就想这样让我招了，你觉得可能吗？” 第56章 李正阳现身 萧云山皱眉道：“你们用了二十年？” “那是当然，”张木莲面色狠厉的说道，“二十年前，他们害死了我妈，二十年后，我来这里复仇了！” “你们抓了我我不在乎，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哈哈哈！” 萧云山看着他，眼中透着一丝怜悯，“二十年，没想到你居然从出生开始就活在仇恨当中。你母亲应该就是李莲吧？” “你怎么知道！”张木莲大叫道，旋即立马反应过来，“你诈我！混蛋！” 萧云山并未理会他，面色冰冷的开口道：“给他和张达做dna比对。” 说完便走了出去，来到了张达所在的那一间审讯室。 “张达，可以啊，你居然能想到用这么神奇的手法杀人，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张达闻言微微抬头，“怎么？要宣布给我判死刑了？是立即执行还是什么？” “判刑是法官的事，”文欣研开口道，“我们只负责抓人，你的同伙是谁？” 张达抬眼看了她一眼，之后又立马低下头去，“我没有同伙。” “你……” “算了吧，”文欣研刚要发怒，萧云山便一把拉住了她，“他宁愿用命保护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说出来。”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张达，“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那我问你，张木莲呢？” “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愿意他年纪轻轻的就背着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吗？” “他什么都没做。”张达开口道，“我想了这么久，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给抓住了，不得不说，你，有点实力。”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够，我已经报完仇了，我可以解脱了！”说着，张达大笑起来，“莲儿，我来了！噗！”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夹杂着一个东西从他的嘴里吐出。 众人连忙上前施救，萧云山则是把目光转到地上他吐出的那个东西。 那正是一段舌头。 很快，张达就被救护车拉走。 看着逐渐远去的救护车，萧云山轻叹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真是个疯子！”文欣研怒道，“不惜咬舌自尽也要保护背后的主使者，这样做值得吗？” 萧云山开口道：“当然值得，他为了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张木莲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他死了，根据他们的口供，张木莲就是清白的，背后的人也就可以永远逍遥自在。” “你猜到背后的人是谁了？”文欣研问道。 “还能有谁，”萧云山开口道，“不就是李正阳吗？” “什么！” 这一次不光是文欣研，就连王鹏、钟阿离和林宇昂都震惊了。 “他不是死了吗？” “他都已经失踪二十年了啊！” 萧云山看向他们，“失踪的人就一定是死了？李正阳那天干什么去了？在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谁能说的准？” “作为十里八乡为数不多的医生，还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中医，当时他也就四五十岁，他就不能是去出诊了吗？” “一个出诊的医生，遇到点意外，比如病人情况较为严重，路上偶遇病人，或者主人家拉着他吃饭，因为这些原因晚点回家，这不是很正常吗？” 话音落下，众人都陷入了一阵沉思。 王鹏开口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该去哪找他？” 萧云山轻轻叹口气，“张达咬舌自尽之前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李莲，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至今为止也鲜有人知。” “可如今，张达认为吴刚和刘鑫一家人都已经身死，所以他便心甘情愿的去赴死。” “幕后主使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试问，大仇得报，他第一件该做的事是什么？” 钟阿离恍然大悟道：“当然是把这些事告诉当年的苦主啊！” 萧云山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文欣研开口道，“他在李莲的墓前？”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抓人去啊！” 说着，文欣研就打算离开这里。 “你急什么，”萧云山伸手拉住她，“张木莲还在这呢，作为李莲的孩子，他可是李正阳唯一的后人，他怎么舍得让这个孩子这么早就背负杀人的罪责，更何况还是这么多人。” 文欣研略带疑惑的看向他，“所以？” “他很快就会出现了。”萧云山长舒一口气，“等着就行了。” 说完，他便返回了法医室里面。 众人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回去了。 当天下午五点，在文欣研那个村子外面的一片坟地里，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了这里。 老者正是当年的李正阳，他的手上拎着一袋东西。 他直直的走到两座坟前，从袋子里取出一堆纸钱，又拿出几个果盘分别摆在地上。 一脸哀伤的坐在那里，良久都不说话，似乎是不知道从哪说起。 “大仇得报，你就这么坐在这里？”萧云山从他身后走出来，“不想跟她说说？” “我不知道从哪说。”李正阳开口道。 萧云山把目光转向那座坟，“她当年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她根本支撑不到那个时候。” “就算是这样，她也没能承受得住那件事的打击。” 萧云山点点头，开口问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可以，”李正阳开口道。 二十年前，李正阳家里的药柜被老鼠咬坏，便请村里的木匠张达前来修缮。 当时，张达虽然只有二十岁，但是手艺已经炉火纯青。 也就是在那一天，张达和李莲相识。 李莲对张达那精湛的技艺赞不绝口，张达更是对李莲的知书达理赞叹不已，二人很快坠入爱河，更是受到了李正阳的大力支持。 可是张达却认为此事不可声张，毕竟当时的他穷困潦倒，完全不认为自己配得上李莲。 二人的恋情因此也就被保密了下来，张达更是承诺等自己攒点钱便会迎娶李莲过门。 当时，刘鑫和吴刚也在追求李莲。 刘鑫是村长的儿子，吴刚家里是卖肥料的，二人都有些家产，可却都入不得李莲的法眼。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萧云山淡然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失踪的那一天。” 李正阳叹口气，“那一天……” 第57章 禽兽所为 二十年前，李正阳如往常一样外出给人看诊。 当时的那个病人常年卧床，在李正阳的医治下逐渐能下床走路。 那是最后一次治疗，病人已经完全恢复。 等治疗完成之后，他们一家把李正阳当作恩人，他的妻子更是请人直接挥刀把自己家的猪给杀了，说什么也不让李正阳走，必须留下来吃完这顿饭。 李正阳再三推辞，但奈何对方已经铁了心，猪也已经杀了，而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李正阳也没放在心上，只好坐下。 可就是这顿饭，让他误了大事。 直至夕阳落山，却依旧不见他返回，他的妻子王芳和女儿李莲心中焦急万分。 正好这时，刘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刚一进门就大叫道：“不好了。” 王芳连忙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好了？” 刘鑫开口道：“不好了芳姨，我刚刚听我舅舅说，正阳叔在回来的时候出事了。” “什么？”王芳心中大急，“在哪？” “就在村子西边的路上。” 话音刚落，交代了李莲两句后，王芳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我去找人帮忙。”刘鑫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也跟着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李莲一个人在家。 刘鑫刚走出去十几分钟，吴刚就来到了这里，“芳姨，芳姨！” 听见他的喊叫声，本就心急如焚的李莲连忙走了出来。 “不好了李莲，”吴刚急道，“我听说正阳叔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伤了，现在还在村子外面种果树的七叔那呢，都站不起来了。” 李莲一听当场就乱了方寸，豆大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这时，吴刚连忙开口道：“芳姨呢？怎么不见她？” 李莲哭着说道：“我妈去找我爸去了。” 吴刚一听，连忙说道：“那咱们赶紧去找她去，这天已经黑了，别让芳姨走错了。” 李莲此时心急如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二人来到村外，吴刚开口道：“你快去找芳姨，我去把正阳叔接回来。” 李莲本来就心中着急得很，如今更是听见他这么说，自然一百个不愿意。 可吴刚接下来的话就打消了她的顾虑：“正阳叔受了伤，你在那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赶紧找到芳姨，让她别担心，我把正阳叔接回去就好。” 李莲心中一想就是这个道理，便连忙去找王芳去了。 可是她没想到就是她的这个举动，让吴刚和刘鑫的计划得逞了。 此时的李正阳正完好无损的往回走呢。 李莲找了很多地方，始终都找不到王芳的踪影。 但是，她找到了刘鑫和吴刚。 只是这时的二人都已经不再是往常的那样了。 吴刚一脸阴沉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个贱人，平常在我们面前一副高冷的样子，可是背地里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李莲心里正在担心自己的父亲，如今更是被他这样说，自然心中勃然大怒，“吴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说！”刘鑫开口道，“你已经有身孕了，还想抵赖？” “什么！”李莲心中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不光他知道，”吴刚开口道，“我们都知道了！如果不是你爸爸告诉我们，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面对二人，李莲毫无惧色，“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已经心有所属，是你纠缠不休，现在反过来怪我？” 可谁知，她的话更加激发了刘鑫心中的怒火，“亏我平常对你百般殷勤，你居然已经有了身孕！” 吴刚面目狰狞的开口道：“就是！你这个贱女人，我们在你身上花费那么多心思，你居然跟别的男人……” “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刘鑫说着，便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今天，就让我们哥俩也来试试她的滋味吧！” “桀桀桀……” 二人怪叫着，就这样在野外把李莲奸污了。 说到这里，李正阳已经是满脸泪水，“我可怜的女儿，当时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就这样被他们侮辱了。” “她的孩子应该就是张达之子，张木莲吧？”萧云山问道。 李正阳点点头，“不错。” 萧云山继续问道：“我听孟叔说，那一天晚上，你和王芳以及李莲三人都不知所踪，这是怎么回事？” 李正阳叹口气，“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了衣衫不整的莲儿，当时我大怒，正想带着她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寻找我的王芳。” “当她知道莲儿的遭遇之后，当时就气的背过气去……” 说着，他再次低声抽泣起来。 萧云山点点头，看向旁边的坟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莲的旁边就是王芳阿姨吧？” “是的，”李正阳开口道，“她生前最疼爱的就是莲儿，当知道莲儿被那两个禽兽给侮辱了之后，当即便气的颅内出血，我当时已经因为莲儿的事情乱了手脚，又见到她这样，根本无法沉下心为她诊治，所以才……” “幸亏天可怜见，亦或者是我平生救人无数，莲儿腹中的胎儿安然无恙，等她生下孩子之后，便趁我外出，跑到村口寻死。” “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 萧云山开口道：“那你当时为何不报警？” “没用啊！”李正阳开口道，“当时刘全山和吴刚他爹吴胜利知道了二人的所作所为之后，便上下打点，我们刚到警察局便被赶了出去。” “我恨啊！恨自己苦修数十年医术却手无缚鸡之力，恨自己无处为自己的女儿鸣冤，恨自己无法为自己的妻子雪恨。” “我治病救人十载，却无万贯家财，无力与他们抗衡。” “真可谓是官官相护啊！”萧云山叹口气，“所以你就决定自己动手，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对！”李正阳咬牙说道，“我要让他们家破人亡！从那时候起，我带着李莲远走他乡，遍览群书，最终在一本志怪之书上找到了千幻草。” 萧云山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才动手呢？” “他们在我人生最美满的时候下手，害死了我女儿和妻子，我也要让他们在家庭美满的时候破碎！”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萧云山长叹一口气，“跟我说说你用的是什么办法吧！” 第58章 慈父之爱 李正阳开口道：“我将千幻草捣碎，与艾草混合在一起，制作成艾条，配合着煤油的挥发或者是散发在空气中的煤气致人死命。” 萧云山微微皱眉，“我们在吴刚家里找到了一只死老鼠，那应该就是你释放煤气的途径吧？” “没错，”李正阳开口道，“吴刚家出事前曾经找张达制作一个新的碗厨，这正中我下怀，我让张达趁机在他们家的煤气管道上涂抹了一种我特制的药水。” “这种药水可以吸引老鼠的注意力，所以才会咬破煤气管道。” 萧云山开口道：“而刘鑫家里却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只能靠煤油的挥发致人死命。” “没错。”李正阳开口道，“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天只有刘全山和刘明昊死了，而刘鑫和周金兰却是自杀身亡。” “因为千幻草会使人看到自己最恐惧，最后悔的事。” 萧云山恍然大悟，“难怪，我说为什么当时刘鑫和周金兰看上去虽然没什么事，但是却浑浑噩噩，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受不了打击而已，原来那时候他们已经中毒了。” 说完，他躬身一礼，“感谢李医生为我解惑。” “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李正阳开口道，“你能找到我，证明你真的很有实力。” 萧云山摇头说道：“我只是侥幸而已，若非我始终坚信自己的判断，恐怕这个案子会变成一个悬案。” “毕竟所有有毒的艾草条都被烧了，现场又没有任何的痕迹。” 李正阳开口道：“在几乎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能找到我，这也是我最没想到的。” “这也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萧云山点点头，“不过很抱歉，我得把你带回去。” “我知道，”李正阳开口道，“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 萧云山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淡然开口道：“张木莲是你的外孙，更是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后人，也是他支撑着李莲活到了当初那个时候。” “他到现在也才二十岁，甚至比我都年轻，他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 “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已经被证明了作伪证，你忍心看着他被当成是帮凶吗？” 李正阳开口道，“他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还请多担待一些。” “我没放在心上，”萧云山开口道，“我知道他是在保护你，他真的很孝顺。” “张达也是这样。”李正阳说道。 “为了你，张达咬舌自尽，”萧云山有些颇为无奈的坐在地上，“他的确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当年你们父女没有看错他。” “他宁肯死，也要保全你和张木莲二人，若李莲的在天之灵能够知道的话，嘴角应该也会含笑吧。” “应该是吧。”李正阳笑着说道，“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萧，叫萧云山。” 李正阳听后点点头，喃喃道：“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好名字，好名字啊！” 萧云山笑着摇摇头，开口道：“那，我们现在走吧。” “走吧。”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早早地便来到了公安局。 审讯室里，端坐在里面的李正阳一看到萧云山进来便露出了笑脸，“你来了。” “我来了，”萧云山开口道，“想来看看你。” “嗯。” “你所做的事，我可以理解，”萧云山开口道，“但是……” 李正阳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警察，我犯了罪，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萧云山轻叹一口气， “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昨天晚上，最后一个幸存者刘鑫，他在医院里自杀了。” “虽然我们现在是站在对立面上，但我还是得恭喜你，你的复仇计划，成功了。” “可惜我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李正阳摇了摇头， “我有两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 李正阳笑着说道：“估计，我多半是死刑，等我死后你能不能把我葬在莲儿和王芳的旁边？” 萧云山开口道：“可以。” “另外，我的毕生所学，都被我记在了一本书里，麻烦你帮我交给木莲；如果你喜欢，你自己也可以留一份。” 萧云山点点头，“我答应了，不过，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在这……” “放心吧，我没打算瞒着，毕竟这是我该做的。” 萧云山点点头，转身出去，冲门口的几个人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这里。 法医办公室里，钟阿离开口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 “他不来又能怎么办？”萧云山开口道，“整个案子，他们都没有让张木莲参与进去，可张木莲作伪证，他不来，张木莲就会被认作是帮凶，八条人命，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自从李莲死的那一刻开始，李正阳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她复仇了，他的想法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从治病救人到只想杀人，为了这一个目标，他足足等了二十年，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可对他来说，张木莲不能死，因为那是他女儿的骨肉，他绝对不允许张木莲出事。” 钟阿离看着他，“所以当我们抓住张木莲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不会逃走。” “是啊，”萧云山长舒一口气，“李莲怀胎被辱，后含恨自尽；王芳气急而死，怪不得他会把这两家人灭门。” 钟阿离拍了拍萧云山的肩膀，开口道：“李正阳犯罪事实清楚，他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萧云山叹了口气：“但死去的人再也无法复活了。希望张木莲不要恨我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张木莲最终还是站在了萧云山的对立面上，但这都是后话了。 几天后，法院对李正阳进行了审判。 尽管案件情节严重，但鉴于其主动投案自首，并配合警方调查，最终判处李正阳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张木莲从警局里走出来的时候，萧云山将李正阳托付给他的书交给了他。 但张木莲只是接过来，一句话都没说便离开了这里。 第59章 校园命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一种说法兴起，学校大多建立在坟地之上，这样做的目的是利用年轻人阳气重来压制坟地里面的怨灵。 不知道大家的学校里有没有离奇传说？ 在省理工大里面就有一个诡异的传说。 这一天晚上，有一对小情侣想寻找刺激，来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大楼里面。 “我们要不就别在这了吧？我有点怕。”郑雅琴看着昏暗的楼道，以及里面忽明忽暗的灯光对旁边的男友说道。 “不用怕！”男友许一峰开口道，“有我在这里呢！” “可是，我听说这里有鬼啊！”郑雅琴紧紧地抱住许一峰的胳膊，颤抖着说道。 许一峰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有些飘飘然，“哪有什么鬼，那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 说着，他用手指向楼道里放着的两个凳子，“我们去那歇一会吧！” 郑雅琴本来就有些害怕，这会更是不敢离开男友，只能乖乖的过去。 刚一坐下，一股尿意袭来，连忙说道：“一峰，我想去个厕所。” “现在不怕了？” 许一峰一边调笑着她，一边拉着她一起朝着楼道尽头的厕所走去。 本来还想跟着一起进去，但是刚到门口就被郑雅琴推了出去。 过了一会，方便完了的郑雅琴从厕所出来却看不到许一峰的身影，顿时感到害怕起来。 就在她一脸慌张的到处搜索对方身影的时候，突然有一双臂膀从后面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啊！” 郑雅琴被吓了一跳，当即发出一道惊呼声。 紧接着，在她的耳朵边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哈哈哈，”许一峰笑着走到她面前，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你好胆小啊！” 郑雅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许一峰又在逗自己，气鼓鼓的，佯装要把他推开。 许一峰笑嘻嘻的把她搂在怀里，好半天才哄好，见她不生气了，作势就要亲她。 郑雅琴自然也知道自己男友什么德行，也没有真的生气。 就在二人的嘴唇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郑雅琴似乎看见了什么，一脸惊恐的看着许一峰身后。 “啊！” 一道尖叫声响彻整个大楼。 …… 李正阳的案子破了没多久，文欣研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屡屡破案，升级成为二级警司。 随后又被省厅调走，据说是因为要调查一起案子，跟之前的法医，萧云山的前任老郑有关。 临走的时候，她还把钟阿离带走了，同时又给孙局长推荐萧云山暂时替代她的位置。 “萧云山这个人，阴险狡诈，老谋深算，一肚子的坏水，在我回来之前把我的位置交给他我比较放心。” 这便是她的原话，掷地有声的话语很合孙局长的心意，毕竟最近一段时间的几个案子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但是对此，萧云山却不这么认为：“不是，我这么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怎么就阴险狡诈、老谋深算了，还一肚子坏水，谁这么诽谤我啊！” 孙局长强忍着笑意，“谁说的不重要，虽然你是法医，但是最近几个案子你也算是表现突出，破格把文欣研的工作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直到走出孙局长的办公室，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 刚回到法医办公室，就看到王鹏走了过来，“省理工大出了一起命案，我们现在过去吧！” “好。” 省理工大就在省医科大的对面，萧云山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没少来这个学校玩。 刚一踏进这个学校，一个熟悉的感觉顿时回来了。 来到出事的大楼，案发地点是在四楼，一共有三具尸体。 一具男尸躺在位于楼道尽头的女厕所门口，楼梯口有一具女尸。 萧云山一脸疑惑的开口道：“不是说三个死者吗？这不是才两个？” “第三个在里面。”学校的负责人段立明说道，同时就领着他们走到了一个教室的门口。 但是他却说什么都不肯进去，对此萧云山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亲眼看着自己学校的学生死在这里，对于负责人来说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地板上，鲜血流了一地。 跟身边的人交代了两句后，萧云山便拎着东西走了进去。 死者躺在地面上，胸口被剖开，轻轻掀起伤口处的血肉往里看去，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如今已经空空如也，伤口处皮肉有收缩现象。 “死者是活着的时候被摘除了心脏，伤口处参差不齐，应该是来回切割的痕迹，肋骨多处骨折。” 话音落下，久久得不到回应，萧云山回头才看到王鹏和林宇昂二人正站在楼道的窗口抽烟。 “王鹏！”萧云山大叫一声，“赶紧过来帮我记录！” 站在门口的王鹏听见这话，一脸苦涩的熄灭了手里的烟头，“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叫我啊。” “那必须是因为你优秀啊！”说完，他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等王鹏记下来后，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双手和双脚，开口道：“死者四肢无明显外伤。” “身上有暗紫色尸斑且伴有条纹，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六到十二小时。” 把尸体抬起，可以看到在死者的后颈处有一大片淤青。 轻轻摸了摸，“死者后脑颅骨碎裂，皮肤无破损。” 说完后他缓缓起身，“他应该喝了很多酒，身上的酒气到现在都没散掉。” “啊？”王鹏微微一愣，“我咋没闻到？” 萧云山瞥了他一眼，“你身上的烟味更重，怎么可能闻到。” 说完，就朝外面走去，来到女尸的旁边。 “死者……她叫什么名字？” “郑雅琴。”王鹏答道。 萧云山点点头，“死者郑雅琴，双手上有刀割痕迹，胸口、腹部、后腰各有一道刀伤。” “脖颈上有一片淤青，从形状上看像是人手的样子。” “发根处有头发脱落，像是死前被人大力拉扯过头发所致。” 话音刚落，王鹏凑过来开口道：“云山，我们来之前听说这里有女鬼出没，这些人会不会是女鬼杀的？” 萧云山眉头一皱，“女鬼？” 第60章 女鬼杀人? 见王鹏一脸的认真，萧云山翻了翻白眼，“等我验完尸再说。” 这一具男尸倒是没有什么可以验的，被人直接一刀捅在了后心的位置。 他的身上发现了几根长长的头发，从长度来判断，应该是郑雅琴的。 验完尸，萧云山起身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女鬼？” 王鹏开口道：“在你验尸的时候，我听这里的负责人说，之前在这个教室里面死过人，据说是个女的，死的可惨了。” “所以就有女鬼传说了？” “对啊！”王鹏开口道，“据他们所说，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在这校园里游荡。”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那说不准是谁穿着白衣服在学校里闲逛呢，别自己吓自己了。” 王鹏开口道：“那可说不准，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在学校的论坛里出现了一篇文章，就是关于女鬼杀人的，而且文章里写的死法和这里的一模一样。” “哦？”萧云山眉毛一挑，“这倒有点意思了，我看看。” 说着，他接过王鹏手里的手机看了起来。 里面的那一篇文章写道： 在这个学校里之前出过一次命案，是一个女生苦苦追求一个男生，但是男生死活不答应。 于是，在一个夜晚，女生把男生单独约在这里，想要把话说清楚。 男生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毕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便答应了。 在那天，男生对女生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这样缠着我，只会让我觉得你很烦。”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转头走了。 看着男孩的背影，女孩怒从心起，拔刀杀死了男子，之后挖出了他的心脏，一口一口的生吃了下去。 之后便在这里自杀了。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这里就有了一个女鬼。 这个女鬼会杀死每一个来这里的人，并且会吃掉他们的心脏。 再往后就是这个女鬼在这里的杀人记录，每一个都是来这里游玩，然后被吃掉了心脏的。 萧云山看完，一脸无语的把手机递给王鹏，“先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可是这三个死者，怎么只有一个失去了心脏？” “而且里面的那个先不说，就说这外面的俩，你什么时候见过鬼杀人还得用刀的？” 见王鹏还要说什么，萧云山摆摆手，“行了，别管这些有的没得了，我现在回去验尸，麻烦你们好好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还有他昨晚喝酒的地方，记得做好记录，尤其是时间。” “好的。” 公安局的法医室里，经过化验，死者董浩生前果然是喝了许多的酒。 刚刚写完验尸报告，王鹏和林宇昂便返回了。 “调查的怎么样？”萧云山开口问道。 “特别好。”王鹏开口道。 “嗯？”萧云山一阵好奇，“你们发现什么了？” 王鹏拿出手里的笔记本，开口道： “死者的身份信息已经确认，失去心脏的是董浩，剩下的那一男一女是许一峰和郑雅琴，二人正在谈恋爱。” “昨天晚上董浩和同班同学刘凯、李雨昕一起出去喝酒，据二人的室友说，他们在晚上十点半多一点就回到寝室了。” “至于许一峰和郑雅琴则是出去约会，一宿未归。” “这不是挺好的吗？”萧云山开口道，“还有呢？” “还有一起失踪案，”王鹏面色难看的开口道，“失踪的人叫杨阳，与董浩、刘凯和李雨昕是同班同学。” “据他的舍友说，他昨天晚上八点左右出门，说是要和朋友一起喝酒，从昨晚九点开始，就联系不到了。” “据他的舍友所说，曾经见到他今天早上急匆匆的回来，换了一身衣服后就离开了，而我们在他的衣柜里搜到一把卷刃、带血的匕首。” “然后呢？”萧云山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觉得这个凶手就是杨阳，毕竟我们已经在他的地方找到他杀人的工具了。” 萧云山点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我想问问你，如果你是凶手，你有时间回寝室换衣服，为什么没有时间把匕首扔掉，反而藏在自己的衣柜里？”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他现在已经失踪了。”王鹏皱眉说道。 “失踪了，未必是畏罪潜逃，”萧云山长叹一口气，把目光转向解剖台上的三具尸体，“可能，他已经遇害了。” “什么！”王鹏和林宇昂有些惊讶。 萧云山低声说道： “如果我的猜测成立的话，这就是一场嫁祸，真正的凶手杀完人之后，故意留下线索，并且让这些线索全部都指向杨阳。” “那把匕首上的指纹是杨阳的，因为它本来就是杨阳的东西；而血迹应该就是死者的。” “啊？”王鹏瞪大了眼睛，随后有些难受的说道：“我感觉我们又遇到了一起比较麻烦的案子。” “我倒是觉得有点意思，”萧云山笑着说道，“这次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突破口，你们调查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我正要说呢，”王鹏开口道，“这个董浩，他平常学习成绩虽然很好，但是为人处事却不怎么样。” “怎么说？”萧云山开口问道。 “这个董浩，他平常嘴巴很毒，平常几乎每个人都跟他有矛盾，除了刘凯和李雨昕之外，几乎没人愿意跟他一起。” “啊？”听完王鹏的话，萧云山一脸疑惑的说道，“那这么说来，这个董浩树敌不少啊！” 王鹏点点头，这时林宇昂开口道：“死者许一峰和郑雅芝的人际关系倒是不错，二人都是性格较为开朗的那种，几乎没有人和他们有矛盾。” “啊？”萧云山刚刚恢复正常的眼睛又一次眯了起来，“一个全是矛盾，一个没有矛盾？” 见二人点头，萧云山缓缓踱步到三人的尸体跟前，“你们三个到底干了什么。” 闭眼思考了一会，但还是没什么头绪，只能开口道：“下午咱们再去一趟学校吧。” 下午，三人结伴去了省理工大，决定先去刘凯和李雨昕那里看看，刚到他们的宿舍就发现他们寝室里没人。 “估计是……” 王鹏话还没说完，萧云山便斩钉截铁的说道：“给他们辅导员打电话，必须要找到这两个人！” 第61章 又一个死者 话音落下，萧云山便立马开始在宿舍里翻找起来。 “王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见萧云山看向自己，王鹏开口道：“这个人是刘凯和李雨昕的舍友，名叫冯波。” “冯波，”萧云山开口道，“刘凯和李雨昕呢？” 冯波回答道：“不知道啊，我那会出门的时候还在这里呢！” “你们今天下午没课？” “本来是有的，”冯波摇了摇头，“可董浩不是死了吗，辅导员让我们最近一段时间哪也别去，就在这待着。” “你给他俩打电话！” “行。”冯波挠挠头，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对面低声说道：“冯波，你快来学校后山救我，李雨昕他疯了，他要……啊！” 电话到这里就中断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话语中充满了惊恐。 由于开着免提，周围的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 王鹏和林宇昂立马朝着学校的后山跑去，萧云山则是一脸淡然的继续在二人的位置上翻找着。 冯波则是一脸焦急的看着萧云山，“警官，你不去帮忙？” 萧云山手上的动作不停，“他们俩就够了，一个老刑警加武警教官，如果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李雨昕，加我一个自然也太不行。” “而且我左手受过伤，不要说我跟不上他们俩，就算跟上了不拖后腿已经很好了，所以还是在这做点我能做的吧。” 说完，又跟冯波确认了一下那个床位对应的是谁之后，便让他去旁边坐着了。 整个寝室被整理的一尘不染，干净的有点不像是男生寝室。 “你们这么爱干净？”萧云山一边在李雨昕的床位上搜索着，一边开口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冯波开口道，“因为我比较爱干净，每天都督促着他们整理自己的位置，这三年来都养成习惯了。” 萧云山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身边有一位爱干净的朋友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却是一万只羊驼走过，这里可能有线索，结果都被清理了。 到最后果然如此，整个寝室里面就只找到几根夹在缝隙里面的头发，而且看上去就是那种常年呆在里面，基本上没什么用处的那种。 不由得叹息一声，“唉，有时候爱干净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啥？”冯波惊疑一声，“出什么事了吗？” 萧云山苦笑一声，“没什么没什么，你的这个习惯挺好的，继续保持下去。” “是吗？” 见他还是一脸的疑惑，萧云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天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换去别的寝室吧，先别在这住了。” “案子没有破之前，你绝对不能单独一个人，更不能出学校，换寝室的事我去跟你们的辅导员说，争取今天就给你换好。” “啊？”冯波本来还好，听他这么说都快哭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警官，你别吓我啊！” “没有没有，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萧云山笑着说道，“我这样说也是为了防止你在这里破坏现场。”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冯波都是一脸害怕的表情，“我看那些短视频，上面说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会返回现场，是不是这里就是现场。” 这话说得萧云山一时语塞，只能岔开话题道：“那什么，你现在跟我走吧，咱们一起去找你的辅导员。”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拽着他朝外面走去。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注意到，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宿舍楼的时候，在一旁的便利店里，有一双阴沉的眼睛正盯着二人。 好不容易跟学校沟通完成，萧云山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王鹏，“云山，你快来后山。” 萧云山开口道：“你们扑空了，只找到了一具尸体？” “对，”王鹏面色难看的开口道，“真被你说对了，死者的脑袋被砸碎了，已经分辨不出来容貌了。” “行！”萧云山挂断电话后对旁边的冯波开口问道，“你们寝室的人经常去健身？” “对啊！”冯波回答道，“因为董浩是校篮球队的，他也把我们几个人硬拉着参与进去了。” 萧云山闻言苦笑了一声，“好吧，我先去忙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记住，破案之前绝对不能一个人独处，更不能出学校。” “行，我记住了。” 又嘱咐了他几句，问明后山的位置后才离开。 刚走到山脚下就看到王鹏正一脸焦急的在那里来回踱步。 “你可算来了，”见萧云山一脸惬意的走了过来，王鹏立马着急的走上前去，“你赶紧过来验尸，那人死的可惨了。” “着什么急，”萧云山淡然的说道，“难道你忘了我今天下午过来没带工具箱？” 但王鹏可不管这些，直接动手拉住萧云山就往前走。 好不容易跑到山上，却已经看见萧云山已经气喘吁吁，“我的妈呀，你就不能慢点跑吗？差点累死我。” “你该锻炼了！”王鹏强忍着笑意说道。 “不是，”萧云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开口道，“你也不看看这路有多难走，你还跑这么快，跑这么快就算了，你还非得拉着我跑这么快。” “我啥都没拿，你指望我咋验尸啊！总不能巴巴的瞪着眼睛瞧吧？” “你还真能这么验，”林宇昂开口道，“你朝你身后看。” “身后？”萧云山一脸疑惑的开口道，“我身后咋了？难不成还有鬼啊！” 说着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尸，脑袋已经被砸的稀烂，基本分辨不出死者生前是什么样子了。 “我的妈呀！”萧云山发出一阵惊叹声，“不是，咋被砸成这样啊！” “所以我说你可以这么验尸啊！”林宇昂开口道，“你能看出来死因吗？” 萧云山从地上坐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尸体，“我没带手套，不知道他背后是什么样的。” “不过就这么看，他似乎是死于脑部受重击啊。” 第62章 时间问题 “这还用你说，”林宇昂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你就没看出来点别的？” “他没穿衣服。” “……” “……” 二人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王鹏开口道：“那边还有一堆烧了一半的衣服，我们来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半。” 萧云山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手机开口道，“那不挺好的？找个人过来认一下，看看是谁的衣服，然后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一队刑警带着冯波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 拿过来工具箱，萧云山开口道：“王鹏过来帮我记，宇昂你去带冯波辨认一下衣服。” 说完，他就戴着手套开始研究地上的尸体。 死者除了脑袋之外，还有右腿膝盖外侧有一块八角形的凹陷，位置相对偏后。 从膝盖弯曲的程度来看显然已经骨折了。 身上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倒是有一些摩擦的痕迹在他的身上。 应该是凶手杀完人之后强行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就连鞋袜都没放过。 尸体虽然还热着，应该是刚死不久，但是面部已经基本无法确认，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谁。 从被砸的痕迹上看，应该是用的铁锤和有棱角的尖锐物造成的。 萧云山在心里模拟了一下整个受害者被杀害的过程。 受害者与凶手相约来到这里，见四下无人便在这等了起来。 这时候，凶手从他的背后悄悄走近，正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被死者发现。 二人追逃的过程当中，凶手用铁锤猛击他的膝盖令其倒地，然后用手里的铁锤猛击他的脑袋，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趁此机会，凶手脱下他的衣服，用火烧毁，在此期间他又用尖锐物和铁锤猛击他的面部，直至无法确认到底是谁为止。 等死者的面相已经基本无法确认后，他才离开。 这时林宇昂走过来，“经确认，那些衣服就是刘凯的，我们还在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被烧掉一半的学生证，通过学号的后四位确认就是刘凯。” 萧云山点点头，“你们先把尸体带回去吧，我和冯波再去一趟他们的寝室。” 刚走两步他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早上说让你们帮忙找一下他们昨晚喝酒的地方，找到了吗？” 话音落下，王鹏和林宇昂尴尬的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说。 萧云山微微皱眉，“为什么？” 王鹏挠了挠脑袋，“我们搜到那把刀之后，就以为凶手是杨阳，压根就没想去找烧烤店了。” “胡闹！”萧云山低声说道，“你们不去，我去！” 说完，他立马拉着王鹏朝山下走去，根本不多看身后的众人和尸体一眼。 刚一到寝室，萧云山就立马敲响了杨阳他们寝室的门，却被告知杨阳自从昨晚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在他的床上搜集了一些头发、皮屑等含有dna的东西之后，又在刘凯他们的床铺上尽可能的找到几根头发。 虽然这些不一定有用，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可能。 向冯波问明他们常去的烧烤店地址，便立即出发了。 “你说这三个人呀，”烧烤店的老板拿着照片开口道哦啊，“我记得他们，昨天晚上就在这喝的酒，还跟邻桌的人起冲突了呢！我记得特别清楚。” “哦？”萧云山眉毛一挑，“你们这有监控吗？我看看。” “可以！”老板立马打开电脑上的监控软件，把时间回调到昨天晚上九点，监控画面里很明显刘凯、李雨昕和董浩三人跟邻桌的一个男生在争吵。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拉着，他们早就打起来了。 其中，拦住三人的应该是老板和两个伙计，拉住那个男生的是一个女子，二人穿着情侣装，应该是正在谈恋爱。 看着画面里的那个男生，萧云山将信将疑的拿出手机，打开杨阳的照片，跟视频里面的人对比了一下。 “对，就是这个人，”老板突然说道，“昨天晚上就是他跟那三个人吵架的，当时要不是他女朋友拉着，我估计他都能动手，真是太冲动了。” “你确定是他？”萧云山疑惑的问道。 “那可不嘛，”老板说道，“这小子昨晚吵完架，直接走了，钱都是他女朋友结的，我记得贼清楚。” “他们是几点走的？” 老板回忆了一下，开口道：“我想不起来了，还是看监控吧！” “不用了，”萧云山说道，“麻烦你把他们从进店到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的监控都复制一份给我。” 回到公安局，萧云山立马开始核对监控上的时间，仔细盘算着众人的口供。 “监控上显示……这些人是将近十点才离开的，冯波说他们是十点半多一点才回到寝室。” 萧云山喃喃道，“这时间对不上啊！” 他今天下午特地是走着去的烧烤店，整个过程用了将近五十分钟。 这条路他之前经常走，只有寻找烧烤店的时候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但是也就那么五六分钟。 他一个人走完这段路都得这么久，三个人同行，而且还喝了酒，怎么可能走的比他还要快。 “除非……”萧云山微微眯起眼睛，“有人说谎了，或者真正的时间根本就不是他所看到的这样。” 话音落下，他立马翻开王鹏他们所带回来的口供，上面写的时间正是冯波所说的。 掏出电话给冯波打了过去，他在电话里说道：“时间？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说呢！” “什么意思？”萧云山开口问道。 “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了，”冯波回答道，“今天的时间好像不准，晚了一个小时。” “晚了一个小时？”萧云山疑惑道，“你的手机不设密码？” “没有，”冯波开口道，“我只给一些重要的软件设了密码，锁屏倒是没有。” 萧云山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之后，又跟他要了杨阳的女朋友陈碧君的联系方式。 电话打过去后才知道自从昨晚二人分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到杨阳了。 又给王鹏打过去，让他在学校周围仔细搜索杨阳的踪迹。 电话挂断后，萧云山在自己面前的纸上写下：杨阳已死。 第63章 凶手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王鹏就在学校里带人搜索了一遍，但是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找到。 萧云山知道后仔细思考了一会，在电话里对王鹏说道：“你们仔细搜索当初发现董浩尸体的那栋大楼，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拿着自己的工具箱，打车朝着省理工大的方向赶去。 刚一碰面，王鹏就开口道：“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到杨阳的尸体就在这里。” 萧云山开口回答道：“你们都把学校搜完了，可就是没找到，所以他只能在这里。” “你说的没错，”林宇昂说道，“而且尸体就和董浩的尸体在同一间教室。” “啊？”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林宇昂点点头，“就在那个多媒体的箱子里，上次我们根本就没搜索那里，所以才……” 萧云山摇摇头，“谁能想到那家伙会把尸体藏在那里。” 王鹏开口说道：“萧云山，你觉得这次案子的凶手会是谁啊？” “不是李雨昕就是刘凯，”萧云山皱眉说道，“不过不管是谁，这家伙的智商都是挺高的。” “居然能想到通过事先编造女鬼杀人来劝退晚上来这里约会的情侣，等到没人之后再把现场做成女鬼杀人的样子，来坐实自己所编造的故事。” “后山的那具尸体应该是凶手为了灭口，至于杨阳，他单纯的只是因为自己的暴脾气害了他。” 话音落下，他就把自己昨天晚上调查烧烤店所发现的情况给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说完，王鹏一脸疑惑的开口道：“那为什么许一峰和郑雅芝会死？” “这还不简单，”萧云山看着楼道里的监控，“这座大楼已经废弃，里面的电路什么的都断了，平常学校只会把一些没用的教学器械或者是杂物堆积在这里，就连学校的保安都不来这里，这不就是情侣们约会的圣地吗？” “别告诉我你们搜索这个大楼的时候没有发现这里的许多教室里都有用过的避孕套。” 看着王鹏和林宇昂一脸尴尬的对视，萧云山继续说道：“昨天，我在给许一峰验尸的时候，在他的口袋里也发现了一个。” “因此，我认为，他们俩应该是在这里约会，结果正好遇到了凶手，所以才被杀了。” 王鹏恍然大悟：“那要这么说来，这个凶手的计划出错了啊！” “没错，”萧云山开口道，“他根本没想到杨阳、许一峰和郑雅芝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只能把这三个人杀死。” 但紧接着，他长叹一口气，“可是他还是做的很完美啊，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不对啊，”林宇昂说道，“我记得后山那个死者不就是刘凯吗？” “你确定真的是他吗？”萧云山开口道，“现场确实是留下了半张学生证，可我们却不知道那是不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二人都是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萧云山开口道：“你们过来的时候，见到那堆火了吗？” “看见了啊，那怎么了？” 萧云山问道：“你们来的时候是已经灭了还是你们扑灭的？” “已经灭了。”林宇昂回答道。 “这不就对了，”萧云山开口道，“这火在你们来的时候已经灭了，可你们看四周，到处都是草地，为什么没有烧起来？” “对啊！”王鹏恍然大悟，“所以说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要混淆我们的视听。” 萧云山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王鹏开口道：“那就是说凶手就是刘凯了啊。” “应该吧，”萧云山面色淡然的说道，“希望这一次我没猜错。” “如果猜错了呢？” “那就证明我猜错了，凶手是李雨昕。”说完，正好周围的几个警察也已经过来，萧云山便招呼着他们一起过来想把尸体收起来。 听完这回答，二人感觉他又好像没有回答一样。 但他们都没什么办法，对视一眼后追着萧云山逐渐远去的身影。 警察局里，萧云山拿出两张纸放在会议桌上，纸上分别写着刘凯和李雨昕，“你们觉得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一众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疑惑。 毕竟根据已有的线索，凶手很显然就是李雨昕。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萧云山会这么问，但还是依旧纷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一个个警察都认为凶手就是李雨昕，唯独王鹏和林宇昂觉得凶手是刘凯，双方就此开始唇枪舌剑的讨论。 见他们争执不下，萧云山连忙制止了他们，“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 “先不要管这个凶手是谁，他现在一定在暗处时刻注意着警方的消息。” “如果他是李雨昕，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知道咱们到底有没有确认后山的死者究竟是不是刘凯，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他的杀人灭口是否成功。” “如果是刘凯，那么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与李雨昕不同的是，他想确认自己的瞒天过海是否成功。” 众人纷纷疑惑：“那这么说来，这个案子到这里就彻底走不通了啊！” “不，”萧云山斩钉截铁道，“其实这才是他最致命的一点。” “他想知道案情的进展，所以他就必须要时刻了解警察的动向。因此，他一定在学校附近，而且他会在各大网站上时刻关注这里的动向。” “他杀了人，肯定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住旅馆、酒店，所以……” “对啊！”王鹏一拍桌子，“所以他一定会在学校附近那些廉价的，不正规的地方住着，甚至是在学校里那些没有监控的地方过夜，而且时时刻刻带着口罩。” 萧云山点头，“至于这个工作就需要你们来了，毕竟我不擅长。” “放心，绝对没问题！” 王鹏撂下这么一句话后，立马带着众人朝外面走去。 第64章 一个又一个问题 当天晚上，萧云山一个人站在会议室的白板前，看着上面的人物关系，脑海里仔细回想着整个案子。 “许一峰和郑雅琴是因为约会撞见了凶手杀人，或者是正好碰到了没有离开的凶手所以才会死，因此调查他们，没用。” 想到这，他伸手划去了二人的名字。 “杨阳与三人发生了争吵，所以主动去寻找他们争论，所以被杀？”微微眯起眼睛，喃喃道，“不对，对方有三个人，杨阳只有一个人，他为什么敢去找他们？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性格火爆？” “他没有喝酒，那就证明是清醒的，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再怎么自信，三打一，应该也不至于冲动成这样吧？” 萧云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几个人是一个班级的，杨阳是什么样子，三个人不可能不清楚；至于那三个人是什么样的，杨阳肯定也心知肚明。 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摩擦就生气的要找他们打架？甚至是弄出人命的这种？ 难道是他正好看见了三人杀人，所以才被灭口？ 在验尸的时候，除了许一峰和郑雅琴外，他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手机，这些人的手机怎么会不见的，被丢在了什么地方？ 还有最初的死者董浩，他的心脏究竟在哪？那把凶器怎么会出现在杨阳的柜子里？ 一个个问题就像是一道道枷锁一般，将萧云山牢牢地锁住。 萧云山顿时感觉到头疼无比，但是还得一个个去解决。 拿出手机给陈碧君打去了电话，询问杨阳的为人，尤其是那天晚上吃饭的细节。 在电话里，陈碧君说道：“平常温文尔雅的杨阳在那天却很反常，居然因为对面喝酒的时候玩游戏声音太大而跟他们发生了争吵。” 萧云山反复确认，但是陈碧君始终坚持称杨阳那天真的很反常；又给冯波打去了电话，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电话挂断后，伸手把杨阳从“受害者”的那一栏抹除，写在了“嫌疑人”的那一栏里。 低声喃喃道：“应该是李雨昕、刘凯和杨阳三人合谋杀死了董浩，然后真正的凶手开始一个个灭口，保证自己的安全，可真正的凶手到底是哪一个？他又是怎么想的？” “不对！”他突然惊疑一声，“如果是我的话，我为什么要听这个凶手的蛊惑，凭什么帮他杀人？是因为钱？名声？亦或者是其他的？” 在搜查他们寝室的时候，寝室里除了非常干净之外，就连手机、银行卡、身份证等所有有可能泄露个人信息的东西都没有。 据冯波所说，他们在当天晚上是十点多返回了寝室，但是沿途的监控却被人粘住了。 也就是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返回了。 他们的寝室十分干净，冯波很爱干净，但是再怎么爱干净也应该只有自己的床位和地板才对，为什么刘凯和李雨昕的位置也是这样；至于董浩的位置，则是有不少的头发和皮屑。 想通这些，他立马给技术部门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查一下冯波，又给王鹏打电话，让他找学校的人，想看看能不能查到这几个人的银行卡账号，想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他们的资金流动情况。 萧云山的眼中闪烁着一缕精芒，“冯波，你难道是在撒谎？”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跟警局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便直接前往省理工大，这一次他没有找冯波，而是直接找上了他们的辅导员吴海峰。 二人刚一碰面，萧云山就开口道，“吴老师，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吴海峰自然也知道最近自己所带的学生们接连殒命的事，连忙说道：“你请说，只要能尽快抓住凶手，我绝不推辞。” 萧云山直言道：“我想要一下刘凯这一个班级的所有学生资料，从背景家世到他们的学习情况，一个不少。” 一听说是这事，吴海峰也有些犯难，“你要几个人的还好说，可是全部的，这有些难了啊！” “我也知道这有些难，可是这直接关系到案情能否尽快探破，还请你帮帮忙。”萧云山开口道。 一听到这直接关系到案情，吴海峰咬咬牙，“好！我给你，但是还请保密，毕竟这直接关系到我的职业生涯。” 萧云山点点头，“你放心，我们警方保证绝对不会泄露这些信息。” 话音落下，吴海峰立马打开电脑开始操作。 等收到文件后，萧云山继续说道：“麻烦你找几个人过来，这些人必须要熟悉董浩、冯波、刘凯、李雨昕和杨阳的，我有些话想问他们，另外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便是冯波也不例外。” 虽然吴海峰心中有疑惑，但他还是答应了。 过了十几分钟后，他们班的班长苏一哲带着五六个人过来了，“萧警官你好，这些人是我找来的。” 他对萧云山说道：“他们分别叫做张浩宇、郑子豪、黄军、陆晨曦、赵启明，其中张浩宇、郑子豪和黄军在分寝室前和他们是同一个寝室的，陆晨曦和赵启明则是经常找他们打游戏，彼此也算是比较熟悉。” 萧云山点点头，开口问道：“我找你们是想了解一下那五个人，从他们的上课情况到日常行为习惯，一个不少。” 几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萧云山开口道：“你们不用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见他们还有些犹豫，他皱眉道：“这五个人里面已经死了三个了，剩下的两个其中有一个是连环杀人狂，你们就不怕他什么时候对你们下手？” 话音落下，几人心中一惊，顿时七嘴八舌的开始述说起来。 足足两个小时后，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的记录，开口问道：“你们确定只有这些？” 见几人都确信的点点头，又留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后，萧云山叮嘱道，“记住了，最近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不要透露今天我和你们对话的事。” 刚走出学校，他的电话又一次响了，是王鹏打来的。 “萧云山你快来，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第65章 全灭 在一间不正规的旅店内，萧云山看着被藏在床底下面目全非、只穿着内裤的尸体，开口道：“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王鹏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问你呢！愣着干嘛！” 老板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我......我也是打扫卫生的时候碰巧看到的......” “碰巧？”萧云山冷笑一声，“你别告诉我你打扫卫生的时候就连床板底下都不放过。” 话音落下，他朝王鹏和林宇昂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一左一右的抓住老板的胳膊。 萧云山开口道：“我觉得这个人就是你杀的，不光杀人，还毁了他的样貌，让我们无从查起，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鹏当即掏出手铐就要给他戴上，吓得老板连忙求饶，“别别别，我说，我全说！” “我就是一个拉皮条的，平常有些男的想找小姐，又没什么钱就会找我，我帮忙在学校里找一些比较随便的女孩子和他们一起在我这里过夜，然后我从里面抽成的。” 萧云山面色冰冷的开口问道：“组织卖淫就组织卖淫，还说什么拉皮条！我问你，这间房里住的是谁？” 老板嘿嘿一笑，“我不知道。” 萧云山微微皱眉，朝林宇昂看了一眼，林宇昂双手发力。 老板顿时疼的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这间房前几天就有人定下了，前两天才见他过来这里住下，一直不见他出门，我昨天晚上要去进货，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打开门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这尸体也是我今天早上才发现的，这根本不关我的事啊！” “进货？”萧云山眯着双眼，“你大晚上去进货？” 老板尴尬一笑，“就是去找女孩子。” 萧云山冷哼一声，皱眉道：“最近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有有有，”老板说道，“两三个呢！” “是不是他们？”萧云山拿出手机，调出李雨昕、刘凯和冯波的照片拿给他，“在不在这里面？” 老板指着刘凯的照片说道：“就是他在这住着。” 随后，又指着李雨昕和冯波的照片，“他是前天来的，他是昨天。” “李雨昕是前天，冯波是昨天，”萧云山喃喃道，“昨天，冯波走的时候是几个人？” “一个，”老板指着刘凯的照片，肯定的说道，“不过走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人！走的时候还拿着一包东西。” “你确定？” 老板点点头，“确定，当时我还问他是不是要退房，他说不是，只是有事外出。” 萧云山听完，在房间里缓缓踱步，“你录的视频在哪？” “被我存在移动硬盘里......”话音刚落，老板面色一变，“什么视频，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还抵赖？”萧云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长时间，你这么大的店只靠拉皮条维持生意？赶紧把你录的视频交出来，算你自首，否则......” 说着，他就接过王鹏手里的手铐往老板的手上戴，“就只能算你拒不认罪了。” “别别别，”老板大叫道，“我这就给你们拿！” 说完，他立马和林宇昂出去拿移动硬盘去了。 “萧云山，”等二人走后，王鹏凑过来问道，“你说的是什么视频？你怎么知道他有？”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感叹王鹏的智商了，萧云山虽然心中无奈，但还是耐住性子开口道：“你以为那些黄色网站上的视频都是哪来的？不都是从这种地方偷拍来的么！” “原来是这样！”王鹏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萧云山啊萧云山，你可真是老奸巨猾啊，连这都知道！”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正说话间，林宇昂带着老板走了过来，在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十厘米见方的移动硬盘。 “存货不少啊！”萧云山冷哼一声，对王鹏说道：“咱们把尸体收起来，然后带着他和移动硬盘一起回去。” “为什么！”老板大叫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拉着我！” “你的移动硬盘，我们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王鹏随口敷衍了他一句后，便招呼着外面的人进来收尸。 警察局内，十几个人围在电脑前，十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 “你这拍了多少啊！”王鹏抱怨道，“都看了两个小时了，咋还是什么都没有！” 老板讪笑着说道：“我一周剪一次视频，这些都是这周的，我还没开始处理呢！” 随着负责电脑的人员不断快进，老板的神情也愈发紧张起来。 萧云山朝他看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催促着快点。 很快，画面当中就出现了刘凯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是众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画面当中所显示的时间正好是他们在学校后山发现尸体的那天早上，也就是案发的第二天。 当天晚上，有一个女孩出现在了画面里面，二人说了一会话之后便开始了一阵深入灵魂的交流。 萧云山斜着眼睛看了老板一眼，“你找的？” 老板尬笑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点了点头。 萧云山冷哼一声，“居然还有声音，你的设备不错啊！” 老板脸上的尴尬之色更重了。 等女孩走后，刘凯直接就在床上睡觉。 画面继续快进到昨天早上，一大早就有一个女孩进入了房间里面，又是一番跟昨晚一样的翻云覆雨之后，女孩离开了。 萧云山面色不善的看了老板一眼，没有说话。 老板陪笑着说道：“快了快了，马上那个人就要来了。” 果然，老板的话音落下后没多久，画面一转，冯波的身影出现在了里面。 萧云山立刻说道：“声音放大！” 技术人员一顿操作，众人清楚地听到画面里的对话。 刘凯首先对冯波问道：“冯波，我们杀了董浩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就连那一对情侣也不放过？” “你有没有脑子！”冯波怒骂道，“那一对情侣看见了我们杀人，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告发我们的！” “这可是杀人，到时候被判死刑了怎么办！” 第66章 水落石出 听见刘凯的话，冯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可别忘了，我们这次做的事你参与了，我也参与了！” 刘凯一把掰开冯波的手，“那你为什么也要杀了李雨昕和杨阳？” 冯波低吼道： “李雨昕他后悔了，他要自首，把你和我都给供出来！” “至于杨阳，那是他该死，因为他也后悔了，不光如此，他还要勒索我一笔钱！” “你现在不要告诉我你也后悔了！” 刘凯后退两步，连忙摆手道：“没有，我一直都有在和你一起做事啊！” “这还差不多，”冯波走到一边坐下，“听说这的老板能帮忙找姑娘，赶紧找两个过来。” “啊？什么意思？”刘凯闻言有些不明所以。 冯波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啊什么啊，你别告诉我你这几天没找过姑娘，赶紧找两个过来，让我泄泄火。” “行，”刘凯回了一句后便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电话挂断后他开口道，“行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来了。” “你这有喝的吗？” “有！”刘凯闻言起身去倒水。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冯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针管猛地扎在他的脖子上。 刘凯没想到冯波居然连自己也不放过，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手指着他。 但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他连一分钟都没支撑过去便倒在了地上。 冯波趁机脱下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把他藏在了床底下。 正在这时，两个女孩再次来到这里，接着就是一番一男战二女的旖旎之景。 等两个女子走后，冯波推开床垫，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两瓶药水，一瓶从刘凯的嘴里灌了进去，一瓶则是用水稀释后浇在了刘凯的脸上。 “我只是让你杀了李雨昕，你居然给他毁容，既然这样，就让你也感受一下毁容的滋味吧！” “你还真是给了我不错的灵感，这样一来，所有的罪名都会落到你的身上，我就可以继续逍遥自在了，哈哈哈！” 话音落下，他把床垫复位，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收起来，又把自己用过的东西全部清洗了一遍，甚至就连自己刚刚用过的避孕套都装在了口袋里面。 把床单收起来后，拎着袋子朝外面走去。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萧云山开口道：“那个床单呢？” “我已经洗了。”老板一脸难受的开口道。 萧云山点点头，“先把他关起来，然后我们现在去找冯波吧！” 老板一听这话连忙大叫道：“警察同志，我没杀人啊，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你的确没杀人，”萧云山皱眉道，“可你无证经营，诱骗他人从事卖淫活动，非法偷拍他人隐私，传播淫秽视频，这些不都是犯罪？” 老板闻言面如死灰，任由旁边的警察把他带走。 等他走了后，萧云山长舒一口气，“对上了，都对上了。” “冯波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刘凯、李雨昕和杨阳三人，四人合谋要杀死董浩。” “他们先是提前在校园的各大论坛上散布女鬼杀人的故事，在那天晚上，冯波早就埋伏在那个大楼里，等着刘凯、李雨昕和杨阳一行三人将董浩带来。” “等他们到了后，四人合力杀死了董浩，就在他们刚刚按照故事中的情节处理完现场，杨阳后悔，冯波一不做二不休，也杀死了杨阳，可就在这时遇到了在那里约会的许一峰和郑雅琴二人。” “为了防止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泄露，他们只能杀死二人灭口，可郑雅琴的尖叫声太大，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他们只能撤离，而无法继续按照故事中的情节布置现场。” “事发之后，冯波负责打扫寝室，清除所有有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同时把自己行凶的凶器藏在了杨阳的衣柜当中，想要借此嫁祸给他。” “可就在这时，李雨昕也反悔了，他要告发二人，便被灭口，刘凯负责处理尸体，冯波则是负责拖住警察。” “等我们走后，冯波便决定也要杀死刘凯，只要刘凯一死，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这个案子也就这样成了悬案了。” 说到这，萧云山不由得赞叹道：“真是滴水不漏啊，每个人分工明确，真是聪明啊！” 其余众人也是连连点头，不由得赞叹这冯波的心思真是可怕。 王鹏却是开口道：“居然还有心思找两个女孩，这个人的心理素质真好啊！” “不，”萧云山却是摇摇头，“对他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一环，他要让别人知道刘凯还活着。” “只有这样，警察才会把精力放在刘凯的身上，毕竟，那个老板就是最好的证人，至于他自己也就这么瞒天过海了。” “可是他就不怕那个老板好奇为什么不见他离开呢？”有人发问道。 萧云山看着他开口道：“如果是你开的这个店，你会时时刻刻都在店门口看着吗？” 话音落下，众人无不赞叹此人的心思细腻。 王鹏开口道：“现在已经知道他就是主谋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抓人吧？”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董浩的心脏在哪？”萧云山开口道。 众人一阵安静，萧云山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只要抓住冯波，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他现在应该正在寝室里享受着呢。” 王鹏和林宇昂对视一眼，立马带一队人离开了这里，萧云山则是起身前往法医室，去给刘凯验尸。 验尸工作刚刚结束，王鹏和林宇昂就一起走了进来。 “真被你说对了，”王鹏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们去的时候那小子正在寝室里打游戏呢！” 萧云山手里的动作不停，“嗯嗯，这个案子设计的滴水不漏，他肯定不会想到我们能怀疑到他身上，自然也不会跑。” “可不嘛，你验完尸了吗？” “完了，”敲出最后一个字，萧云山缓缓起身，“先是被注入了大量的麻醉剂，然后又被灌硫酸，最后用王水腐蚀面部。” “真聪明啊，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这个死者到底是谁了，而刘凯也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林宇昂听到后却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凶手也有他的？” 第67章 不可能破的案子 萧云山轻笑一声，“因为时间不对，从他们当天喝酒的地方到寝室得走五十分钟，而监控显示他们离开烧烤店的时候，将近十点，可冯波却说他们只是十点半多一点就回去了。” “而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个是冯波说谎了，一个是他的时间不对，可我问过他的同学，那个人说那天晚上直到十一点多都不见他们回来。” 王鹏恍然大悟道：“不愧是萧云山，这种细节都能想到，真是阴险狡诈啊！” “......” 案子告破之后，孙局长看着自己面前的报告，心中大喜，“真不愧是萧云山啊，文浩研推荐的人就是好用！” “铃铃铃~” 话音未落，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文欣研的哥哥文浩研打过来的。 “喂，浩研，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文浩研在电话里说道：“找你了解一下萧云山的情况。” “我正想跟你说呢，”孙局长开心的说道，“这小子就是有能力，这脑子聪明的真不一般啊！” 电话的那一头，文浩研点点头，“几年前我就看出来了，他要是愿意当警察的话绝对是一个十分出色的警察。” 孙局长哈哈一笑，“现在也差不多了，虽然现在是法医，不过有你力荐，现在让他带队真的很不错，刚破了一起诡案。” 紧接着，他就把冯波的案子叙述了一遍。 文浩研听得直点头，等孙局长说完后，他开口道：“听上去不错，不过他还需要一点磨炼，正好我这边刚好又出了一起诡案，我最近没空，你让他来破吧。” “你没空？”孙局长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我最近要调查一起案子，比较麻烦。” “你调查案子？”孙局长疑惑道，“难道是那个组织？” “是！”文浩研开口道。 “万事小心，”孙局长开口道：“那萧云山这边......” “我去解决，你只需要让他后天准时来到我这就行了。” 文浩研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孙局长也不好意思拒绝，但他还是说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萧云山他手无缚鸡之力，还得派人保护啊！” “好说，把林宇昂也带上，然后我再派两个人贴身保护他。” “行，那就让他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出发吧。”自己最担心的问题已经被解决，孙局长自然也不再说什么，只能开口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后，孙局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他喃喃自语道：“你们藏得到底有多深？就连文浩研都觉得头疼。” 当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萧云山正在法医室里打瞌睡。 孙局长推门进来正看见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也没叫醒他，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 刚一到下班时间，闹钟响了。 睁眼就看到孙局长坐在旁边，萧云山吓的差点蹦起来，“孙局长，你咋在这？” 孙局长一脸好奇的开口道：“这里是市公安局，我是局长，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 这话似乎说的也没毛病，萧云山尴尬的一笑，“领导，你是来视察工作的吗？” “不是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那就好，”萧云山拍着胸口。 “不过，”孙局长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在上班时候睡觉算怎么回事？” 萧云山的笑容瞬间停滞，一脸难受，“对不起，孙局，我下次不敢了。” 孙局长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笑，摆摆手说道，“我不是来追究你责任的，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跟我说一件事？”萧云山眉毛一挑，“什么事还得你亲自跑一趟？” “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啥！”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是，领导，咱们这不能这样啊！虽然我上班时候打瞌睡不对，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开除我啊！更何况这啥手续都没有，这不符合规定啊！” 孙局长看向他，一脸的好笑，“我什么时候说开除你了？” 萧云山微微一愣，孙局长继续说道：“明天你休息一天，后天去一趟隔壁宁江市，那边的人遇到了点问题，你去帮忙解决一下。”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刚松了一口气，却又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啊，那边的人有问题，咋跑咱们这边找人帮忙了。” “人家点名要你过去，我有什么办法？”孙局长开口道，“相关手续明天就会弄好，到时候林宇昂陪你一起过去，由他和当地的警方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萧云山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情况，还得找我这个法医帮忙，难道他们没有法医吗？”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记得后天准时来到这里出发。” 萧云山点点头，“什么样的案子？” “据那边的人说，这是一个不可能破的案子，因为杀人的是一个玩偶。” “玩偶？”萧云山微微一愣，“咋，刚解决了一个女鬼，现在又要解决一个玩偶？” 孙局长看着他问道：“你觉得会是一个玩偶杀人的吗？” 萧云山摇摇头，“不会是玩偶。” “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玩偶了。” “是吗？”萧云山微微眯起双眼，“那我可真要见识见识了。” “明天好好准备一下，后天早上出发。”孙局长说完就走了出去。 萧云山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孙局长突然返回，“记住，这次过去不用怕，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边的程局长跟我是大学同学，有问题直接跟他反映，或者你跟我打电话也行。” 萧云山点点头，“好。”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出发的时候，萧云山和林宇昂出发的时候，孙局长还特地嘱咐道：“在那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记得保护好自己，查案固然重要，可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命。” 说完又看着林宇昂，“你这次过去一定要保护好他，也保护好你自己，一定要安全返回。” 第68章 警察局门口的群众 在路上，萧云山对从那边传回来的资料看都不看一眼，林宇昂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道：“你怎么不看看卷宗？” “这是一桩诡案，”萧云山开口道：“我看了他们的资料就有可能会受到他们的影响。” “所以？”林宇昂问道。 “我打算自己验尸，重新勘察现场。” 话音落下，林宇昂静静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冯波将冻好的心脏弄到哪去了？” “董浩的心脏？”萧云山喃喃道：“无非就是不知道扔到哪个没什么人去的犄角旮旯了。” “不对，”林宇昂说道，“董浩的心脏被他们细细的切碎，就扔在学校的角落里面，那天晚上的白衣身影就是他假扮的女鬼。” 萧云山点点头，看向窗外，“这个人必须死。” 不知不觉就到了宁江市，刚一到警察局门口就看到有一群手里拿着横幅的人围在门前，有几个警察正在那维持秩序。 这些人的最前面的是两个身穿丧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老年人，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一对夫妻。 在他们的面前还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与两个老人的样貌有些相似。 车刚停稳林宇昂就准备下去，萧云山一把拉住他，“别急，先看一会。” 正在这时，从警察局里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身穿警服的人。 车里面的林宇昂开口道：“这个人是这里的副局长，叫做王江博。” 萧云山并未开口，而是摇下车窗，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场景。 只见王江博让身边的人先把两个老人从地上扶起来，随后便站在一众警察的最前面，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便朗声说道：“各位，关于你们的冤情我已经知道了，也正在派人调查，可你们这样围在这里，这可是妨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呀。” “难道你们不想让我们尽快查清案情，好让我们还死者一个公道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开口道：“能有什么可调查的，凶手不就是那曹斌吗！” “就是！曹斌非法经营，你们不去抓他还在这调查什么！” “曹斌害死了我弟弟，他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逍遥法外呢！” “你们是一伙的！” “对！” “......” 说着，他们又起了骚乱。 “曹斌？”萧云山面露疑惑，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群人直到中午才在警察的安抚下逐渐散去。 “奇了怪了，”王江博站在警察局的门口，对旁边的人开口问道，“程局不是说今天一早就出发了，现在应该早就到了啊，怎么还不见人影？” 旁边的人刚要开口说话，却正好看到萧云山和林宇昂一起下车朝他们走了过去，连忙指着他们，“你看看是不是他们两个？” 王江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二人，连忙走上前去，“请问你们是萧云山和林宇昂吗？” 萧云山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他，“你好，我就是萧云山。” 旁边的林宇昂也把自己的证件拿给他。 四人刚说了几句，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步伐沉稳的中年人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此人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林宇昂低声对萧云山说道：“这个人就是程国安，程局长。” 正说话间，程国安来到四人面前，林宇昂和萧云山立马走上前去各自敬了一礼。 程国安看着萧云山微微一笑，“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萧云山萧法医吧？” “程局长客气，我只是侥幸破了几桩案子而已。” 说话的时候，萧云山整个人不卑不亢，看的程国安连连点头，“时间也不早了，我定了位子，咱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说。” 在警察局附近的一个饭店里，程国安笑着说道：“诸位不要跟我客气，这一桌饭菜可是花了我小半个月的工资呢，大家不许浪费啊！” 众人闻言纷纷笑了，王江博开口道：“能让十分吝啬的程局破费，我们也是沾了二位的光了，你们今天都别拦我，我得多吃点。” “没人拦你，”程国安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下午还得上班呢，可不能喝酒啊！” 吃了两口之后，萧云山开口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案子，居然要把我们从隔壁市调过来。” 一说起这事，程国安和王江博二人的面色都有些不自然，王江博皱眉说道：“萧法医，这个案子有些棘手，咱们下午再说吧。” 程国安也是开口道：“云山，这个案子有些诡异，咱们现在下班了，下午再说这个案子吧。” 见他们都是这个反应，林宇昂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二位不要误会啊，萧云山就是这样的人，对破案的事比较上心，尤其是这种诡案，他非常喜欢。” 程国安微微一笑，“没事，来之前我就听致远说了，云山的脑子比较好，对破这种诡案很有经验。” 当天下午，在宁江市公安局的法医室内，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的尸体和旁边的一个玩偶，心中大为不解，“你们是说你们发现尸体的时候，这个玩偶手里的武器正插在这个死者的身上？” “对！”原来的负责人张勇开口道，“我们去的时候就是这样。” “有没有现场的照片？” “有。”张勇说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卷宗递给萧云山，“你没看过卷宗？” “没有。”萧云山一边翻看着自己面前的照片，一边回答道，“我从不信有什么死物可以越过人作案的，从来都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起初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玩偶，你看这......” “停停停，”萧云山连忙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些东西就是凶手故意做给咱们看的，如果看了就正中他的下怀，我们就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受到他的影响。” “那你说这个案子应该怎么破？”张勇开口道。 萧云山沉吟了一会，“现场你们应该已经勘察的差不多了，再去也没什么意思，制作这个玩具的厂家呢？” “调查了，这个玩具就是死者张悦自己购买的。” 第69章 实习法医黄涛 “还有呢？”萧云山问道。 “没了。”张勇开口道，“经过我们的调查，厂里的送货人员事先把这些玩偶送到指定的销售地点进行售卖。” 话音落下，萧云山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玩偶。 说是一个玩偶，其实是一个手办，整体大小跟正常人无二。 只见它面容冷峻，虽然是假的，但依旧给人一种极具威严的感觉。 浑身上下穿着闪亮的铠甲，甲片层层叠叠，雕刻精细，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冷光。 红色的披风长度适中，从肩膀垂落到小腿中部左右，边缘有着细腻的褶皱。 双腿微微分开，呈站立之姿，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萧云山一边仔细观看着面前的玩偶，一边开口道：“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这东西应该很贵吧？” 张勇回答道：“确实很贵，我们在死者的抽屉里找到了这个玩偶的发票，足足有九万元。” “九万元？”萧云山瞪大了眼睛，“这人还真有钱啊！” “她是做主播的，一场直播运气好了就有七八千的收入。” 萧云山点点头，“怪不得，为自己的热爱买单，再贵也值得，可惜，这次却买了自己的命。” 他看这个玩偶的双手都是半握状，而且叠加于小腹前，开口问道：“它手里的东西呢？” “在这里，”张勇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一把长剑。 “嗬，长剑？”萧云山看着上面的血迹，惊讶道，“这就是插在她身上的东西？” “对！” 萧云山接过长剑，放在自己眼前仔细看了看，“剑未开锋，怎么可能杀人。” “可就是这把剑在她的体内。” “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其实都很合理，只是缺少一个解释而已。”萧云山拿起照片喃喃道。 照片中，一个女子趴在地上，在她的背上有一把长剑插在上面。 剑柄被握在玩偶的双手中，而这个玩偶则是站在女子的脑袋前面。 女子的鲜血流了一大片，甚至都流到了门口。 萧云山看着照片，疑惑的说道：“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张勇开口道：“那把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不对，”萧云山开口道，“就算这样，那把剑也并没有把她刺穿，伤口在背上，并不会造成这样的出血，你们的法医呢？” “法医，唉......”张勇似乎挺不愿意说这个事的，“他是一个实习的法医，业务能力......” 萧云山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法医的能力可能不怎么样，只能微微摇头，“把工具箱给我，我来验尸。” “好！” 接过工具箱，萧云山穿戴整齐后，对林宇昂说了一句“你来帮我记”，之后就开始动手操作。 首先拿出镊子轻轻掀开死者背上伤口处的血肉，“死者背部伤口呈撕裂状，初步判断应该是凶手把凶器刺进去后搅动所致。” “伤口处皮肉卷曲，应该是凶手在她活着的时候刺进去的。” 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伤口周围，发现上面有一圈微小的压痕，看痕迹似乎是用一种细小却并不尖锐的东西留下的。 “凶手行凶前用笔确定了一下位置，然后又用特殊的方法把痕迹擦除。” 话音落下，他转过头来，“死者根本没有经过解剖，你们怎么知道这把剑刺穿了心脏？” 张勇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萧云山皱眉，轻轻扒开死者的嘴巴，“口腔内有食物残渣。” 把死者翻过来，轻轻扒开下体，往里面看了看，又拿棉签蹭了蹭。 把棉签放在鼻子底下一闻，居然有一股花香味，“死者阴道口微微打开，阴道内有异味，应该是死后遭到性侵，凶手使用了避孕套，没有精液残留。” 又拿放大镜把死者身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在死者的胸部、腰部、大腿上均发现手掌压痕，但没有指纹，凶手应该戴了手套，身上无汗渍，应该是凶手清理了或者没有落到她身上。” 用照相机记录下来后，拿出手术刀进行解剖，“食管破裂，心脏右侧有一个伤口，造成右心室破裂以致引发大出血。” “有没有给她做血液检查？”萧云山继续问道。 “没有，”说着。张勇从一旁拿出来一张纸递给萧云山，“这就是他验尸的结果。” 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笔。 萧云山怒道：“这不就是草菅人命吗！有这样的法医能破案才怪了！” 随手把这张报告丢到垃圾桶里，从死者的胸腔里面取了一点血液样本，又打开死者的胃，从里面取了一点食物残渣进行化验。 进行到这一步，尸检基本完成，萧云山开始完成工作报告。 正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就是那个什么专家？” 萧云山朝他看了一眼，皱眉道：“你是谁？” “他叫黄涛，”张勇开口道，“是这里的法医。” 萧云山朝他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说话，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报告。 “不是，我说你聋了啊！”黄涛见他不理自己，面带愠怒的开口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见对方还是不搭理自己，又看到垃圾桶里的验尸报告，黄涛大怒，伸手就要拉他，但却被林宇昂一把抓住，“你没看到他在干什么？” “看到了，那又怎么样！”黄涛咬牙道。 萧云山把最后一个字打出来后，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少事给漏了？” “老子没空回答你的问题，”黄涛怒道，“我问你，你他妈凭什么把我的验尸报告扔了？” 萧云山冷笑一声，拽着他来到尸体前，手指着死者开口道： “她的心脏破裂，是你验出来的，可食管呢？她身上有多处压痕，死后受过性侵，你验出来了吗？” “胃容物、血液都没有化验，就这么直接草草了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案子的进展受阻？甚至会把调查引到错误的方向！” “这种态度你也配称法医？你从哪个学校毕业的？你的指导老师是谁？他凭什么允许你毕业？” 可能是被萧云山吓到了，黄涛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我只是个实习法医。” “实习法医？”萧云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这是你玩忽职守的理由吗？你还记不记得你大学开学的时候站在国旗下立下的誓言？” “你对得起你身上穿着的法医服吗？你对得起门口的警徽吗？你对得起每个月纳税人给你发的工资吗？” 说完，萧云山松开手，冷冷的看着他，咬牙说道：“我们走，再去勘察一次现场！” 第70章 有特殊癖好的人群 话音落下后，张勇又叫来了一位名为李强的警察开车带着四人一起回到案发现场，路上萧云山才知道这个张勇和李强就是程国安派来的，目的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对于这个安排，萧云山一阵汗颜，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还需要保护，属实是有些尴尬。 案发地就是死者张悦的家里，到门口后，萧云山对旁边的黄涛开口道：“法医的工作不是只有验尸，还得会勘察现场。” 说完便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地面上已经做了各种标记，萧云山对这些却置若罔闻，回过头来看着黄涛，“好好看，好好学，法医的工作必须要谨慎仔细。” 话音落下，他面色淡然的绕开之后开始在房间里仔细查看了起来，嘴里还说道： “死者身上只有手掌的压痕，除了致命伤之外什么伤痕都没有，这就证明她死前并没有遭受虐待也没有跟别人起肢体冲突。” “在她的胃里和口腔里面都有食物残渣，其中，胃里面的那些还有一股红酒的味道，证明她临死的时候刚进食后不久或者是正在进食。” “可是从你们在现场拍的照片来看却没有饭菜，这就说明有人给清理了，这个人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帮凶，或者就是被害者本人。” 说完，他便向厨房走去，把洗碗池、灶台等地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最后的结论是什么都没有，看来这里也被清理过。 检查完厨房，又跑到卧室仔细搜索了一番，甚至就连专门放内衣的柜子都没放过。 站在门口的林宇昂见他就像抄家一样，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开口问道：“你找什么呢？” “避孕套，”萧云山开口道，“在死者的阴道发现了避孕套的味道，还是花香味的，你们也帮我找找。” 可一连翻看了好几个抽屉都没找到，他一脸疑惑的喃喃道：“不对啊，这怎么会找不到呢？” 张勇开口道：“会不会是凶手带来的？” “不太可能，”萧云山摇头，“他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侵犯，那这个避孕套的作用就是润滑和防止精液留在死者体内，应该不会选择花香味的吧。” 站在门口的四人对视一眼后，李强有些疑惑地开口道：“避孕套不是有独立包装的吗？万一那是最后一个呢？” 萧云山闻言一脸茫然，“这东西有独立包装的吗？” 四人微微扶额，张勇有些不忍直视的开口道：“你......没用过？” 萧云山老脸一红，“那什么，咱们先仔细找找看吧，看这里有没有别的线索。” 四人看着在一旁强装镇定，翻箱倒柜的萧云山，心中都觉得好笑，但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能跟着他一起翻找。 找了一顿后，黄涛在她的抽屉里翻出来了一本漫画书，翻看了两下便随手丢在桌子上，“没想到还有人喜欢看纸质版漫画。” 萧云山也没有当回事，“可能是爱好吧！” 一行人在这里搜索了半天，最后只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避孕套，上面写着草莓口味的。 这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估计也没什么价值，只能随手丢在那里。 到最后众人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从里面出来后，萧云山默默地坐在门口对面的楼梯间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现场的照片，尽可能的找到其中的线索。 至于剩下的四人则是站在一旁吞云吐雾，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跟以往的案情不同，这个案子凶手做的并没有那么滴水不漏，反而是留下了不少的线索。 可这些线索都指向那个玩偶。 就比如手掌压痕，早在验尸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些痕迹跟完偶的手掌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小。 正在这时，林宇昂突然开口道：“咱们晚上去吃烧烤去吧？顺便喝点。” “好啊！”一听到喝酒，黄涛来了兴致，“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人不多，味道很好，而且酒水价格也很公道！” “你说什么？”萧云山猛然抬起头，看着他开口问道。 黄涛一脸茫然，“我说我知道一个饭店的味道很好，酒水价格公道。” “酒？”萧云山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对啊，她死前在自己家里跟人吃饭，还喝了酒，这个人是谁！” 黄涛面露疑惑的开口道：“她不能自己喝点？” “应该不会，”萧云山开口道，“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显示，她是做主播的，直播时间就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根据你的验尸结果，她是死于晚上的九到十点之间。” “如果她是自己喝，断然不会喝到有人杀自己都不会反抗的地步。” 林宇昂开口道：“所以你认为是有人去她家做客，二人一起喝酒？” 萧云山微微点头，“不排除她被人下药的可能。” 话音落下，她又补了一句，“另外再找找宁江市的恋尸癖人群。” “恋尸癖？” 四人很显然都听说过这个人群，但不知道萧云山有什么用意。 萧云山拿出死者的照片，长叹一口气，“凶手对她的尸体进行了侵犯，应该有这个癖好，着重调查一下有这类案底的人吧，可能会有线索。” “这类人应该有过童年创伤、心理压力、人格障碍，或者长期处于不良的社会环境，受到这些不良文化的影响，所以才会有这种极端的癖好。” “而死者张悦，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属上乘，如果被拍成视频，应该会在这个群体里大肆传播。” “明天咱们再去一趟她购买玩偶的地方，我很想知道这个玩偶到底是什么来历。” 说完，他从地上起身，“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走吧。” 入夜，在他和林宇昂暂时居住的酒店里，萧云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笔，在脑海里不断地模拟着案发经过，同时把自己所有的看法都写出来。 他画了一份现场的草图，看着里面的玩偶，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玩偶的动作很像一个战士，喃喃道： “战士战胜对手之后，双手持剑将其刺死，是要通过这一点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 “如果把尸体去掉的话，这就意味着这个战士在表明自己的敬意，或者做好准备战斗，再或者是他们牢记自己的使命或者是战斗的决心。” “这个凶手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71章 智创玩具厂 第二天一早，他们根据发票找到了那一家商店。 由于之前已经来过一次，该问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了，问明这些玩偶是从一个叫做“智创玩具厂”进货的之后，几人便立马前往这个玩具工厂。 刚一到目的地，就看到有一群人围在玩具厂的门口。 把车停在路边，李强便要下车将这些人驱散，但却被萧云山拦住，“别急，咱们先看一会，宇昂，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眼熟？” “是昨天围在警察局门口的那些人。”坐在后座的林宇昂仔细看了一会后开口道。 萧云山微微点头，并未说什么。 几人就这么在车上静静看了一会，甚至还不怕事大的把车窗摇下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可能是车停的有点远，死活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 由于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萧云山对其余几个人开口道：“你们在这待着，我下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便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伸手拍了拍人群后面的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子，开口问道：“大哥，这里咋了？” “这小子，又忽悠人去了！”车上的林宇昂看他跟人搭话，立马就知道这萧云山干什么去了。 “啊？” 张勇、李强和黄涛三人听他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致，一个个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只见那人回过头来，“我表弟死在这家工厂里了，可他们却死活不认账，非得说是我表弟自己操作不当死了。” “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姐回过头来看着萧云山，“你可不知道，这家玩具厂的老板可黑心了，工资给的低不说，还老让人加班，我外甥一定就是因为一直加班所以才会......” 这时，萧云山才看到昨天的那一对老夫妻就在他们的最前方。 “死的是他们的儿子？”萧云山朝那一对老人努了努嘴，开口问道。 “哪能啊！”那位大姐继续说道，“那是他们老两口的孙子！” “啊......”萧云山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我眼拙。” “没事，我这苦命的弟弟啊，就留了这么一个男丁，现在还没了，我爹娘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这时候，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开口问道：“哎，后生，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萧云山开口道，“我最近想开一个玩具店，正在找进货渠道。” “你可别从他们家进货！” 听到有人要找厂家进货，前面的几个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开始絮叨这智创玩具厂的不好。 为了打消他从这里进货的念头，有人甚至把这玩具厂的名字“智创”和“痔疮”联系在了一起，听的萧云山一阵汗颜。 过了一会，有一辆警车过来，从车上下来五六个人，从厂里面也走出来一队手持防爆盾牌的保安，想要驱散这些人。 一边是警察和保安，一边是刚刚失去亲人的老两口以及一众亲朋好友。 眼看双方就要起冲突，萧云山连忙逃回了车里，拦住想要下去的张勇和李强，“咱们先在这看着，我想知道这些人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没多久，人群被警察疏散，保安来到林宇昂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窗户打开后，就见那个保安开口对张勇说道：“你好，这里不让停车。” 不等他说话，萧云山便率先开口道：“能行，那你帮我们找个停车的地方。” 本来因为有人闹事就烦，如今见萧云山说话完全不客气，保安就要发飙。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张勇拿出自己的证件，“现在能找了吗？” 一见到是刑警来了，保安连忙收起自己那一脸不爽的表情，“警官好，请问你们......” “废什么话！”跟这种人打交道张勇显然很擅长，眉头一皱，出言冷喝道，“赶紧开门带我们进去，我们要见曹斌。” “不知道几位有没有......” “你是选择让我们进去跟他说话，还是让他出来和我们说话？” 说着，张勇就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别别别，请进请进。” 保安见他来真的，只能连忙放行，同时给里面的人打电话，通知老板曹斌有警察来了。 刚一进去，萧云山便示意张勇停车。 和林宇昂从车上走下来，他对张勇说道：“你们去找曹斌，我和宇昂在这里转转。” 话音落下他朝保安看了一眼，“怎么，你想让我们在这里像个没头苍蝇乱转？” 保安连忙从门口叫来一个人，让他陪着二人在这厂里转悠，同时他自己则是带着三人朝里面走去。 等他们走远后，萧云山回头看着那个保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强。”保安只是回答了一句这之后便不再言语。 萧云山和林宇昂对视一眼，“在这工作多久了？” “上周才来。” “上周？”萧云山一脸的疑惑，“那你熟悉这里吗？” “非常熟悉，”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听见萧云山的问题，王强缓缓地摇摇头，“最近有好多保安都被莫名其妙的撤职了，然后换上了我这种新人。” “那你知不知道原因？” 王强摇头。 “好吧。” 正说话间，三人来到一个车间门口，还没进去就被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拦了下来，“工厂车间重地，你们不能进去。” 林宇昂拿出证件，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现在能进了吗？” 男人看到证件面色一变，但还是嘴硬道：“不行！” 萧云山眉头一皱，“怎么？你觉得这个证件不行？那就是说你想见我们的手铐和枪了？” 说着，他的手就向背后摸去。 男人见状只能连忙说道：“行吧，你们进去。” 萧云山皱眉问道：“工作服和口罩呢？” 男人面色难看的转身给他们二人一人拿了一套工作服和一个口罩。 进入工厂车间，即使是戴着口罩二人都能闻到空气中那刺鼻的味道。 他们能清楚地看到每一个工人眼中那麻木的眼神。 “看来我们是来对了！”萧云山冷笑一声，朝里面走去。 第72章 又一个玩偶杀人 中午，在智创玩具厂的门口，五人碰面，互相交流自己得到的信息。 张勇开口道：“根据曹斌所说，前一段时间这里确实出过一起严重的安全事故，有一个叫做李瑞的工人不慎跌入工厂的化工池内，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工厂的几个管理都一口咬定这就是李瑞他自己操作失误所造成的。” 李强接过话茬：“事后，曹斌也联系了他的亲属，表示自己愿意进行一定的人道主义援助，但是李瑞的家人却根本不领情，张口就要一百万的赔偿。” 萧云山开口问道：“那他愿意出多少？” “十五万。”张勇回答道。 “十五万？”萧云山瞪大了眼睛，“怪不得现在李瑞的家人和亲戚会来这里闹事，一条人命只给十五万，这人家肯定不会接受。” “何止不会接受，”张勇继续说道，“李瑞的那些亲戚们帮助老两口找了律师，要起诉这个曹斌。不过这个曹斌似乎有些本事，居然想把这个事给压下来，要不是咱们今天来到这里，估计这个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萧云山微微点头，“那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 “暂时没有了。” “你们调查的怎么样？”李强开口问道。 萧云山看向工厂：“这里的工厂车间很不安全，根本不可能达标，即使是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都能闻到空气中那刺鼻难闻的味道。” “那死者的亲属说的不错，这里的工人长期暴露在有毒有害的环境中，而且经常加班，得不到应有的休息，出事故也不足为奇，可就算是这样，他们的工资却依旧十分微薄。” “有多稀薄？”黄涛问道。 “一个月三千出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张勇开口问道。 萧云山揉着眉头，“先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程局长，让他通知相关部门，把这个厂整顿一下吧，不然类似的事件迟早会再次发生。” “好！” 当天下午，他们就把这里的所见所得完完整整的告诉了程国安。 程国安听后勃然大怒，“在我们宁江市居然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企业，你们放心，我立马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相关的管理部门很快就会处理这件事！” 刚一回到法医室，就见到黄涛和正在那对着电脑发呆。 “你干什么呢？”萧云山问道。 “你回来了，”黄涛连忙起身，“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萧云山示意他坐下。 “你为什么要调查那个工厂？” 萧云山微微一笑，“昨天我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一群人围在警察局的门口，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的话，我们该怎么查案？” 黄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萧云山并未过多解释，而是对着张勇和李强开口道：“这个玩偶其实是一个手办，肯定有来源，你们应该查了吧？” “查了，”张勇回答道，“这是一个叫做《誓言》的漫画，这个角色是里面的护卫长，叫做大山。” “大山？”萧云山微微一愣，“是谁的护卫长？” 张勇翻开笔记本，“他是女主角罗斯公主的贴身护卫，专门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漫画的作者是谁？” “作者笔名可可，真名叫做李明可，年龄只有24岁，但她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漫画作家了。” 萧云山疑惑道：“可可？是个女的？” “对，”李强接过话茬，“我们上次已经去问过她了，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 萧云山微微点头，走到玩偶旁边，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最后，在玩偶手里的长剑上看到一个模糊的签名，从痕迹上看赫然是一个“可可”的字样。 众人见状都有些惊讶，但是看到萧云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难猜出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萧云山笑着问道：“你们觉得这个签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涛面带疑惑的说道：“作者在自己的角色手办上签名，不是很正常吗？” “可这个签名正好在凶器上。” “我们查过了，她没有作案时间，”张勇说道，“而且根据尸检结果，死者受到性侵，可这个作者是个女的啊！” “也对啊！”萧云山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接下来的几天，有关部门开始彻查宁江市的工厂，而智创玩具厂则是第一个。 作为工厂老板的曹斌，很快便被下令彻查。 然而，这边的工作虽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可是这个杀人案件却是毫无进展，就连萧云山都觉得有些丧气了。 这一天，就在萧云山因为死活想不到从什么地方入手而苦恼的时候，张勇走进法医室，“又出了一起案子。” 萧云山微微一愣，“跟这个一样？” “对，也是玩偶杀人。”张勇有些无奈地说道。 萧云山闻言长叹一口气，“为什么我总能碰到这种棘手的案子！” 旁边正在整理资料的黄涛开口道：“要不我去吧？” “算了算了，咱们一起去吧！”萧云山微微皱着眉头，“我有些想法想要验证一下。” 凶案的发生地还是在死者的家里，报警的是死者的邻居。 跟上一起案子一样，死者的鲜血流了好多，甚至都流到了门外。 刚一来到门口，萧云山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这不是有门槛吗？怎么血液还能流出来？” 身后的几人对此表示不理解，只能暂时把这当成是本案的一个疑点。 打开门朝里面看去，只见一个跟上次一模一样的玩偶站在那里，双手维持在持剑往下劈砍的姿势。 一位身穿居家服的女子躺在玩偶前面的地上，一条长长的劈砍伤从左肩延伸到右边肋下，鲜血流了一地。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张勇开口道，“死者名叫楚若雪，年龄......” “到这就行了，剩下的回头再说。”穿戴整齐后的萧云山摆了摆手，抬腿走了进去。 “我说，你记。” 对黄涛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开始操作。 “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的十到十一点之间，”轻轻扒开死者伤口处的血肉，“死者前胸有一条刀伤，初步判断为致命伤，自左肩延伸至右边肋下，有十根肋骨断裂。” 第73章 美女漫画家 “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云山朝黄涛看了一眼，“这么深的伤口，能不断裂？” 说完，眼神示意门外的众人进来。 把门关上后，萧云山用剪刀剪开死者身上的衣服，观察了一下死者的下体，拿棉签进去轻轻蹭了蹭，“阴道口张开，跟上次一样是死后受到性侵，阴道里面有避孕套的味道。” 黄涛看到他直接就把面前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皱着眉头说道：“这你也闻，不嫌......膈应啊？” 萧云山朝他看了一眼，“这样可以减少化验的时间。” 说完，他拿出放大镜开始在死者身上仔细查看起来，“死者胸部、腰部、腿上有手掌压痕，无指纹。” 扒开嘴巴，可以明显看到在口腔里有食物残渣，紧接着，在黄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萧云山凑上去闻了一下口腔里的味道。 “记，死者临死前喝酒了。” 话音落下，久久不见黄涛回应，回头看去才发现他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你怎么了？” 黄涛咽了咽口水，“这你也闻？” 起身招呼门口的人过来把尸体收起来，萧云山满不在意的开口道：“这算什么？还有人专门研究死者体内的粪便和尿液呢！” 见验尸工作就这样结束了，黄涛疑惑道：“这就完了？” “对啊，你总不能让我在这把她剖开吧？” 说完，他开始勘察现场。 厨房、客厅和卧室都是一尘不染，甚至就连垃圾桶都给收拾干净了。 在等从最后一间卧室里出来后，萧云山不由得赞叹道：“清理的真干净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人认为凶手是那个玩偶。”张勇摇头说道。 萧云山点点头，“鲜血应该是为了掩盖凶手的脚印，既然如此，咱们就还是老样子，先搜一遍吧！” 话音落下，他也和众人一起在房间里搜索起来。 在卧室的抽屉里，他翻出来一本漫画书，封面上赫然写着“誓言——不变的承诺”，而在漫画书的扉页上，赫然有作者的签名，看样子是作者手写上去的。 萧云山翻开粗略的看了看，赫然发现在最后一页是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双手持剑，剑尖抵在地面上。 在一旁的林宇昂看见他不在屋里查找线索，反而是捧着一本漫画书在那看的入迷，心中好奇之下便也走了过来，“你发现什么了？” 萧云山把漫画书收起来，“我记得在张悦的家里也找到了一本漫画，派个人去取一下。” 说完又看向在一旁忙碌的众人，“搜的怎么样了？如果结束了的话就收队吧，咱们回去再说。” 回到公安局的法医室内，萧云山先是给尸体做了个x光，确认究竟有多少处骨骼断裂。 随后又把死者的胸腔剖开，“心脏上有一道破口，是用锐器划开胸腔，斩断肋骨，然后对心脏造成的损伤。” 话音落下，他起身来到玩偶身前，仔细观察它手中的武器，果然跟上次一样，长剑未开刃。 萧云山忍不住咂舌，“先用锐器破开死者的皮肤，伪造成玩偶杀人的假象，真是残忍。” 说完，他无奈的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头，“这家伙真的是让人头疼啊！” 林宇昂见他一脸懊恼的坐在椅子上，开口问道：“怎么了？” 萧云山指着尸体，“凶手喜欢侵犯尸体，好理解；可是他这杀人手法......” “不对，”话未说完，他面色一变，“我们被误导了。” “什么？” “性侵尸体不一定是有男人才能做到的。” 不等他开口解释，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是在张悦家里找到的漫画书。” 萧云山接过来一看，封面上写着“誓言——初识”，在扉页也有一个作者的亲笔签名。 两本漫画书都出自同一个作者之手——可可。 “看来，我们得再次拜访一下这个作者了。”张勇开口道。 众人纷纷点头。 第二天一早，张勇开车带着众人来到漫画家可可的家的楼下。 由于之前已经来过一次这里，因此，这一次萧云山并没有让他们露面，而是由他和林宇昂一起上去按下对话机。 对话机响了一会，从里面传出来一道声音：“你好，请问找谁？” 这声音听上去妖媚入骨，甚至都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萧云山扶着额头，“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想跟你见一面，请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话音落下，单元楼的大门边“咔嚓”一声，打开了。 站在一旁的张勇三人面面相觑，毕竟他们上次来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可可的家里还是挺不错的，整个屋里看上去十分精致，充满了少女的气息。 开门的是她家的保姆，门打开的时候，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的可可朝门口看了一眼。 见来的是两个人，她的眉头皱了皱，但当他看见萧云山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哎呀，这位帅哥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李明可，你也可以叫我的笔名可可，这也是我的小名。” 说着，她就走到门口，一把拉着萧云山的手往里走，至于林宇昂则是完全被她忽略了。 来到客厅，可可跑前跑后的给萧云山倒水，拿果盘。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双修长的美腿不断在萧云山的眼前晃悠，看的萧云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可可妩媚一笑，“不好意思啊，太久没有异性来我家了，我都忘记这身衣服不合适了，麻烦你们稍微等我一下。” 话音落下，她连忙起身朝卧室里走去。 在进入走廊的时候，还特地回过头来，“等我哦，小帅哥！” 说完，还特地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等卧室门关上后，萧云山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林宇昂。 却见他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低声说道：“你看这可可也是一个大美女，正好你也单着，要不你就从了吧？” “你怎么不从了她！” “人家没看上我啊！” 正说话间，只见可可换了一身宽大的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在她俯身坐下的一瞬间，二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领口里面的一片雪白。 刚一坐下，她就急不可耐的说道：“不知道这位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呀？是不是单身？” 第74章 美男计 “额......”萧云山强装镇定，“我叫萧云山，今年二十四，暂时单身......” “真的！”可可的眼睛都亮了，整个人几乎贴到了萧云山的脸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萧云山微微往后仰，争取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姐，咱先坐好行吗？” 眼看着他满脸通红，可可笑靥如花的伸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随后嬉笑着坐好，“不知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萧云山从背包里拿出那两本漫画，轻轻放在桌子上，“我想知道一下你这部漫画的大纲。” 可可超漫画看了一眼，“萧警官，这个东西可是涉及到我的商业机密呢，你就这样来找我要？” “那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萧云山皱眉问道。 “这个简单，”她再次朝萧云山靠过去，“你陪我吃顿饭呗？” ...... 警察局的办公室内，萧云山坐在一张椅子上，把头靠在墙角，像极了打游戏十连跪之后自闭的孩子。 在他身后，林宇昂、张勇、李强和黄涛四个人笑的合不拢嘴。 “你是说，你们为了查案子，让萧云山牺牲了一下色相？”黄涛笑着开口问道。 张勇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见过那个可可，是个大美女，不然你就从了她吧！不吃亏！” “别难受了，既然无法拒绝，那就认了吧！”李强也是打趣道。 “她把大纲给我了，就在那放着，你们自己看吧，别打扰我......”萧云山头也不回的说完这句话，继续自闭去了。 四人翻看着大纲，无不赞叹连连。 许久之后，萧云山那沉闷的声音传来，“从我跟可可对话的过程来看，她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淡定无比，不管是什么问题都对答如流。” “尤其是楚若雪被害的那天晚上，她在和她的朋友喝酒，消费记录、订单发票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那天他们一起录的视频。” “那就麻烦了啊！”林宇昂说道。 “我......”萧云山瓮声瓮气的开口道，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再次咽了下去，“唉......” “好了，萧云山，你就别难受了！”林宇昂强行把他连人带椅子掰过来，“赶紧想想从哪入手，这案子不能拖了。” 萧云山无奈道：“我怎么知道，我本来以为死者遭到性侵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把我们引到凶手是男性的错误轨道上。” “这样一来，李明可她就有很大的嫌疑了，毕竟她作为被害者的偶像，而且还是个女生，去被害者家里做客，然后行凶杀人。” “可是，她真的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事到如今，我只能再重新梳理一下案子了。” 说着，他拿出几张纸放在桌子上。 “首先，是两个死者的共同点，他们都喜欢看这一部叫做《誓言》的漫画，二人在临死前都曾经和人一起吃饭、喝酒，这个人应该就是破案的关键，他杀死二人之后，对她们的尸体进行了性侵。” “于是，本案的第一个疑点就来了，凶手究竟是如何进入到被害者的家里的。而且死者的尸体已经被他毁坏，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对她们进行了性侵，可是通过对咱们宁江市的恋尸癖人群的调查，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关的线索。” “至于第二个疑点，就是这一个出现在现场的玩偶，它被凶手伪装成杀人凶手，究竟有什么意思。” “我们通过对现场的勘察，找到了漫画家可可的作品，而且还都有她亲笔签名的那种，而根据可可所说，这一系列的漫画书每出一本，她都会动手给其中的十本签名，至于剩下的则是印刷上去的。” “你说会不会是她的狂热粉？”黄涛开口道。 萧云山摇头，“应该不是，一般来讲，这种狂热粉杀人之后应该会把她们的漫画书也一起拿走，可是这个凶手并没有。” “不过你的这个提议也是一条思路，你们......” 话音未落，就见到他们四个人齐齐后退一步。 张勇开口道：“她知道我们是警察，根本不会跟我们多说。” “对！”林宇昂说道，“这个任务还是你来吧。” 李强和黄涛齐齐点头。 “行吧，”萧云山捏着眉头，“今天晚上我再去找她一次，不过你们也要查一下她的粉丝团，尤其是她的追求者。” “粉丝团好说，可是这追求者......”张勇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我来吧。”萧云山长叹一口气，“想我萧云山守身如玉二十余载......” “行了行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给她打电话。”林宇昂催促道。 尽管在心里把面前这几人骂的体无完肤，但他还是拿出手机给可可拨了过去，二人经过不到三分钟的对话便约好了时间地点。 晚上七点，萧云山如约来到二人约好的地点。 刚一到门口就看到一身雪白色连衣裙的可可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里走。 “你说我的粉丝团？”吃饭间，可可美眸一眨，“真的不少呢，不过都是一些小姑娘，毕竟我的许多漫画都是少女的，就比如最近发行的这一系列就是公主和她的骑士，你们男孩子看的应该不会很多。” 萧云山点点头，“那你的追求者呢，会不会有很多？” “你想知道这个？” “那当然啊！” “好啊！”可可拿起桌上的红酒，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端到他面前，“喝了我就告诉你。”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行，我喝。” 伸手就要拿她手里的酒杯，但是却被她躲开，“我喂你喝！” 在窗外的几人看着里面的二人都是纷纷咂舌。 “云山啊，终于要脱单了。”林宇昂一脸苦笑。 张勇说道：“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很乐意啊。” 黄涛：“还不乐意呢，我都有点嫉妒他了！” 这时，里面的萧云山终于满脸通红的喝完了面前的酒，可可说道：“关于我的追求者的确有很多，不过其中最疯狂的要数李明可了。” “李明可？”萧云山疑惑道，“你的名字不就是李明可吗？” “重名呀！”可可开口道，“我们不光重名，还都是女生，不过性取向不同，我喜欢男的，她喜欢女的。” 第75章 李明可 听见这话，萧云山顿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追问道：“她有多疯狂？你见过她吗？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怎么？吃醋了？”可可轻笑一声，“我要你喂我喝酒，不然我就不告诉你！” 萧云山一脸尴尬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倒了一杯酒递到她的嘴边。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害羞，二人的脸都变得通红。 一顿饭的时间一晃而过，等把她送回家之后，萧云山来到张勇的车上。 刚一关上车门，四人就立马压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林宇昂说道：“恭喜你啊萧云山，案子破不破的先不说，起码你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对于这话，张勇忍不住打趣道：“对啊！这待遇，可真不一般啊！” “对啊！”黄涛酸酸的说道，“这个可可，无论是容貌还是事业都很好，我实名嫉妒你了哦！” “你们笑完了吗？”萧云山开口道，“我跟她说话的时候了解到了一个叫做李明可的人，跟她重名，而且是个女孩。” “李明可？女孩？” 四人微微皱眉，林宇昂说道：“你怀疑是她？” 萧云山开口道： “根据可可所说，这个李明可对她的追求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甚至已经到了私生饭的程度。” “而每一次发布新漫画的时候，可可都会亲手在现场给十位粉丝签名，而这两个被害者都是在签名的时候跟可可的行为表现的最亲密的人。” “可如果是她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藏起来了，我们去哪找啊。” 关于张勇的问题，萧云山靠在座椅上，揉着因为酒精而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明天是新的漫画发布的时间，她应该会出现在现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引她出来。” “噢~”四人恍然大悟的看着萧云山。 第二天下午四点，漫画发布会的现场早就已经围满了人。 每一位粉丝在买漫画书的时候都会拿到一个号码牌，一旦被抽中就会得到可可的亲手签名漫画书一本以及跟可可的单人合照。 萧云山几人藏在一旁的阴暗角落里，不停地打量着前面的粉丝群体。 在这个过程中，可可不停地和粉丝们拍照合影，很快就来到了抽奖环节。 直到最后一位粉丝合照完，在暗处的萧云山都没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见可可看向自己，皱着眉头来到可可的身边。 就在他专心思考这个李明可究竟藏在哪的时候，可可一把攥住他的手，“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萧云山。” 话音落下，她就踮起脚尖在萧云山的脸上亲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萧云山，在这一瞬间他大脑空白，根本没想到可可会这样。 同样没有想到的是对面大楼的楼梯间里，手拿望远镜时刻注意着现场动静的一个人。 当她亲眼看到可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扑到了萧云山怀里的时候，气的当场就把手里的望远镜砸在地面上。 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你该死！”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晚上，等把可可送回去后，萧云山一个人在路上晃悠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昏暗的巷子里。 停下脚步，冲着巷子口朗声说道：“跟了我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了。” 话音落下，从那里走出来一个戴着口罩，手持匕首的女子。 萧云山看着她，一脸淡然的开口道：“你是谁？” 对于他的话，那个女子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举起手中的匕首就朝他刺来。 萧云山冷笑一声，立马大叫道：“救命啊！” 早就藏在周围的三人听见动静立马现身将她包围起来。 虽然这个女子手持匕首，但是面对三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很显然还是不够看的，即使这三个人还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萧云山。 等三人合力把她制服后，萧云山才走上前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靠近：“摘掉她的口罩，让我们来看看一手做下玩偶杀人案的凶手真容吧！” 看他这一副怕死的样子，三人都觉得好笑，最后还是林宇昂伸手摘下了她的口罩。 看着她那一脸疑惑的样子，萧云山开口道： “在宁江市，除了可可和你面前的这几个以外，我没有任何的熟人，更没有跟人结仇。” “而和你，更是素未谋面，可你却手持利刃跟踪我来到这里，很明显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能够有这么大仇怨的，让我猜猜，你就是可可口中的那个跟她同名的李明可吧？” 李明可冷笑一声，并未回答。 “总算是破案了，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和可可约会了。” “你敢！”李明可大怒，“可可是我的，你敢碰她一下，我杀了你！” “没错了，就是你！”萧云山摆摆手，“回去了回去了，明天再审吧。” 第二天一早，刚来到公安局就听到了智创玩具厂的老板曹斌锒铛入狱的消息，萧云山长舒一口气，“李瑞的案子结了，这也算是无心之举，我应该有奖金吧？” 办公室内的众人看着他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都是忍不住微微皱眉。 程局长强忍着笑意说道：“萧法医真是......洒脱啊！” 张勇对程局长说道：“你可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他为了查案可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接下来，几人合伙七嘴八舌的把查案的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程局长听完后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不仅抓住了嫌疑人，还交了个女朋友，不知道我们几个人有没有这个运气喝你们的喜酒啊？” “不过，”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这个案子还没有彻底告破，你得抓紧时间啊！” “人已经抓回来了，难不成还怕她不招？”萧云山冷哼一声，便朝审讯室走去。 此时的李明可正被拷在椅子上，见萧云山走进来，立马一脸凶狠的瞪着他，一副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的样子。 “至于这么看着我吗？”萧云山长叹一声，“不就是因为我做到了你没有做到的事嘛！” “你该死！”李明可咬牙切齿道。 走到椅子旁边坐下，萧云山开口道：“在讨论我该不该死之前，咱们先来回顾一下这起案子吧！” 第76章 疯狂的追求者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疯狂的女子，萧云山忍不住开口道：“不得不说，你作案的手法真的是很高明啊！” “首先利用你和可可同名的优势，得到了她粉丝群的大力支持，更是活跃的游走于每一位粉丝之间。” “也正是因此，你可以让两位被害者毫无防备的为你开门，并且与你一同用餐。” “没错，看来你也没有那么笨嘛！”李明可冷笑道。 萧云山摇摇头，“我笨不笨不用你说，可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就是你为什么要把现场做成漫画里的情节，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把警察的目光引到可可的身上吗？” “你懂什么！”李明可开口道，“我这样做，就代表了我愿意像侍卫长大山一样，永远守护着我的公主，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都要死！” “可你这个侍卫长为什么要性侵她们的尸体呢？而且还......” 话未说完，她就打断萧云山道：“因为我也得保证我的安全。” 李明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可可，尤其是在见过可可本人之后，对她的爱意更是到达了一种近乎于痴迷的地步。 为此，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但是奈何，可可对她的态度始终维持在正常的范围之内，因为她不喜欢女生。 那天，在漫画发布会的现场，张悦和可可合照后，张悦为了表达自己对可可的喜爱，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这一幕恰好被李明可看见，她当即大怒，当时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论如何，这个人一定要死。 她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可可跟别人有肌肤之亲，即便是粉丝与偶像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 当天晚上，她便跟踪张悦来到了她的家里，更是记住了每一个监控的位置。 等确定位置后，在第二天，她特地带了一瓶特制的红酒，趁着夜色来到张悦的家里。 一路上，所有的监控都被她巧妙地避开，实在躲不开的她便用口香糖粘住，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行踪。 这些口香糖第二天一早便被物业清理干净，自然也没留下任何的证据。 由于事先就已经约好，因此她没有费任何力气便进入了张悦的家中。 等进去后，二人相谈甚欢，两人喝了不少的红酒。 很快，张悦便因为不胜酒力而晕倒，李明可抓住机会脱下她的衣服，用褪色笔在她的背上确定了一下具体位置便用匕首刺了进去。 拿出自己携带的情趣用品，插入死者的下体，伪造成是男人进行性侵尸体的假象。 之后，她等张悦的伤口不再有鲜血流出的时候，用匕首将伤口扩大，为她穿好衣服，又在衣服上同样的位置用匕首破开一个缺口，将玩偶手中的长剑刺入她的身体里。 将玩偶伪造成士兵双手持剑，剑尖抵地的样子后，将现场清理干净，便离开了张悦的家。 萧云山听完，“你的心机真是让我佩服啊，光是这一个性侵尸体的假象，就让我们就费了不少的力气。” “哼！” 萧云山并未过多在意她的不满，继续说道：“那楚若雪呢？” “她？”李明可冷笑一声。 楚若雪被害的过程基本上跟张悦差不多。 等她说完，萧云山开口道：“你就这么疯狂？即使是普通的粉丝和偶像的行为你都不可以接受？” “我为什么要接受！”李明可咬牙切齿道，“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你真是个疯子！”萧云山摇头说了这么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从审讯室出来，黄涛便看着萧云山开口道：“你怎么猜到凶手有可能是女生的？” 这个问题，萧云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只能说一句：“要不，你有空去看看成人视频吧！” 说完便逃跑似的朝程国安的办公室走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黄涛。 “好啊！”程国安开心的说道，“不愧是孙致远推过来的人，这么快就把这个案子破了，能想到用这种东西伪造成被性侵的假象，真是厉害啊！” “程局长过誉了，能破这个案子也是侥幸。” “诶！”程国安笑着说道，“这也是实力，毕竟在你之前，他们可是头疼了好几天呢！” 萧云山摇摇头，“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不是可可，我恐怕现在都想不到凶手是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子，甚至还把她当成凶手，在那找证据呢。” “是啊！”程国安说道，“我也看了这个案子，凶手留下了太多的线索，可全部都是错的，专门误导咱们的。” 萧云山点点头，“这个案子了了，那我......” “你和林宇昂可以在这里玩几天，”程国安大手一挥，“不用告诉孙致远，想回去了直接通知我一声就好，到时候我替你跟他说！” “也好，”萧云山笑着说道，“这个案子也确实是有点难破，最近两天头疼的厉害。” 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 “你去忙吧！” 走出办公室，一看手机是可可打来的，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你干什么呢？”电话那头，可可开口道。 萧云山说道：“我刚汇报完工作，正在想理由约你出来吃饭呢！” “真的假的？” “那必须是真的，”萧云山开口道，“毕竟我可是刚刚抓走了你的一个粉丝的人。” “那你打算用什么样的借口约我出来？”可可在电话里说道。 “我刚刚已经说了呀！” “啊？”可可稍微愣了一下，“你别告诉我你的理由就是那啊！” “还真是，”萧云山无奈地挠挠头，“我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但是直接说我想你了，我觉得那可能不信。” “好吧，”电话那头的可可“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去哪？” “就上次去的那个吧，我觉得味道很好。” “行！” 中午，还是在上次的那家餐厅里，萧云山准时出现在上次的那个位置。 没多久，可可也来了。 “怎么还是这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上次，你就是坐在这里的。” “那怎么了？” 萧云山回过头来，“我以为你喜欢这里。” 可可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萧云山微微一笑，“估计我说完，你得吓跑了。” 第77章 人肉烧烤 下午，二人一起来到海边，吹着海风，看着洁白的浪花如同跳跃的精灵一般在风中起舞。 沙滩上，萧云山看着可可，“我很想知道你昨天说的是不是真的。” “昨天？”可可俏脸微红，“你想我怎么回答？” “我想，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可可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有些尴尬的笑道：“你和我，认识也就这么两天，我实在是想不到......” 可可说道： “你不觉得每天想那么多很麻烦吗？这次我们相遇是在这个时候，下次是什么时候，谁说得准？”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我必须要抓住这短暂的时光，我不能接受在某一天，我想起今天的事而后悔。” “所以，我说的是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难道说，你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萧云山凝视着她，“我明天就要回碧海市了，到时候......”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她堵住了，片刻之后，她松开了嘴，“那是明天的事！今天，你是我的，能不能请我吃个烧烤？” 萧云山回忆着刚刚从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过了好一会后才开口说道：“当然可以！” 二人从沙滩上起身，来到一边的烧烤摊。 这家烧烤摊的人最多，周围挤满了游客，香味老远就能闻到，本来不是很饿的他们也是实在忍不住，不自觉的就上去排队。 “老板，拿十个牛肉串，十个羊肉串，十个猪五花肉串。” “好嘞！” 老板笑眯眯的从烧烤架子上打包好了三十个肉串，递给萧云山。 付过钱后，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烤肉来到可可身边。 “你怎么买这么多？” 拿出一串烤肉递给可可，萧云山开口道：“咱们第一次出来，总得表示表示！” 说着，自己也拿了一串放嘴里咬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烧烤摊的东西还真的是很不错，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二人吃的都是赞不绝口。 但就在萧云山拿起一串猪五花肉咬下去后，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连忙制止旁边的可可，“别吃猪五花肉，快吐出来！” “怎么了？”可可一脸的茫然。 “这猪肉不对！” “啊？”可可连忙把嘴里的烤肉吐出来，“该不会是不新鲜吧？” “暂时还不知道。”萧云山把肉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但应该不是猪五花肉。” 正说话间，他的眼睛敏锐的看到五花肉的末端相连接的皮。 虽然已经经过了烟火的熏烤，但是依旧不难看出这一块皮质十分细腻，根本不像是猪肉。 可可也知道萧云山是一位法医，面带犹豫的说道：“该不会是......人肉吧？” 萧云山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别胡说，这些肉只是不好了，吃多了会拉肚子，剩下的那些先别吃了，等我把这些带回去仔细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二人都没有了继续玩的心思，稍一商定便决定打道回府。 等把可可送回去后，他立马赶回公安局，正好赶在他们即将下班的时候。 刚一来到警察局就碰到张勇和李强二人从里面走出来。 “诶？萧云山你不是跟可可约会去了吗？”张勇开口道。 “这不重要，化验室的人走了吗？”萧云山问道。 “还没。” “那就好。” 说完，萧云山就马不停蹄的跑到化验室，推开门进去就直接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办法帮我确认一下这是什么肉？” 此时，化验室里只有一个叫做潘明月的小姑娘在里面打扫卫生，听见他的话抬起头来，“萧法医？你今天不是没事，准备明天回去了吗？” “这个不重要，”萧云山把手里的烤肉递过去，“你能不能帮我确定一下这是什么肉？” “这还不好说！”潘明月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稍微等我一会！” 从上面揪下来一片五花肉，切了一点点放在显微镜上，仔细观察了起来，“从油脂上看的确不是猪肉，淡黄色，质地均匀，而且还具有反光性，这细胞结构，样子好像是......” “人肉？”萧云山突然开口道。 “对，就是人肉！”潘明月猛然抬头，“你在哪买的？” 萧云山苦笑一声，“还好没吃下去，看来我这下是回不去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他起身朝外面走去，同时给程国安打去了电话，让他帮忙给孙局长说一声，自己暂时回不去了。 等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后，程国安一口答应，同意让他留下来先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等萧云山带人回到他刚刚买烧烤的地方后，老板已经撤了自己的摊子，找了个人一问才知道是已经卖完了。 当得知每天这个烧烤摊的老板都会来到这里之后，也只能作罢，等明天再来。 刚回到车上就接到可可的电话，“今天下午都没怎么玩，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咱们一起做饭吃！” 警车上有人，萧云山又习惯性的开着免提，车上的众人都是起哄的一样发出一阵抱怨。 “唉！萧法医就是萧法医，来办个案子还能勾搭个女朋友。”张勇酸酸的说道。 “是啊！”林宇昂也是打趣道，“智勇双全，貌比潘安，真是让人嫉妒啊！” 萧云山白了他们一眼，“那什么，这个案子目前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先找找最近一段时间的失踪人口和在这附近尽可能的搜索一下看有没有被丢弃的尸骨。” 话音落下，他看着林宇昂：“今天晚上我就先不回去了。” 说完，便立马打车前往可可的家里。 半小时后，来到可可家的楼下，刚准备按对话机就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立马趁机走了进去。 电梯很快就到了，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在这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甚至都要跳出来的那种。 很快，门打开了，可可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那一件连衣裙，两条白皙的大长腿露在外面，赤脚走在地上。 萧云山可以看到她后面的地板上铺了一张毛茸茸的地毯。 “进来吧！”可可说道，“不用换拖鞋，直接脱了鞋进来就行。” 第78章 马铭文 坐在沙发上，萧云山开口道：“你家里不是有个保姆吗？” “你是说兰姨？”可可开口道，“我让她放假了。” “放假了？”萧云山微微一愣，“意思是说，今天晚上咱们真的得自己做饭吃？” “不然呢？”可可看着他，“你以为我在骗你？” “我的意思是，今晚你想吃啥？我看看我会不会做。” “吃火锅吧，我好久都没吃过了。”可可提议道。 “行！” 刚吃到一半，萧云山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林宇昂打来的。 “云山，我们找到了一具尸骨。” 萧云山开口道：“行，你把位置发给我，我待会过去。” 就在他准备跟可可开口的时候，林宇昂却是在电话里说道：“不用，你明早再来吧！” “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只有骨头，没有肉，就连内脏都没有。”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那现场呢？” 林宇昂看着眼前的骨架，有些无奈地说道：“什么都没有，就一片沙地，骨架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上面的肉被剃的干干净净，现场我们也勘察了，除了沙子就是沙子，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这......”萧云山开口道，“好吧，那确实是没有，明天去警察局了再看。” “行！” 这时，张勇接过电话，“萧云山，你记得今晚别弄出人命啊。” “......” 电话挂断后，他一脸怪异的看着面前的可可，对方也看着他，“你这什么表情啊。” “没什么。” “是不是有工作了？”可可一脸好奇的问道。 “是出事了，不过今晚我不用过去。”把手机放下，萧云山开口道，“我总感觉这起案子不简单。” “什么案子？” “我建议你别问，”萧云山摇摇头，“真的，你相信我。” “好吧！”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期间二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萧云山也没多想，直接就在这睡下了。 ......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就接到了孙局长的电话，“云山，我听老程说了，你就在那边待着把这个案子破了再回来哈！” “嗯......” 萧云山还没说话，躺在他旁边的可可就发出了一阵梦呓声，“别吵，我再睡会......” 这时候萧云山才发现可可在自己怀里像一只章鱼一样巴在自己身上。 “嗯？”电话那边的孙局长自然也听见了，“你小子干嘛呢！在那边老实点，可别违法嗷！我可不想带人去捞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提示音，又看看穿着睡衣的自己和可可，萧云山苦笑一声。 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费了半天牛劲从床上起身，做好早饭，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便离开了。 公安局的法医室里，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堆白骨，顿时感到无比的头疼。 这白骨看上去颜色较白，而且还有光泽，很显然刚死不久。 “唉！” 轻叹一声，把骨头拼接起来，用放大镜看了一遍，可以看到上面有不少的刀劈痕迹。 “咦？” 就在他准备起身收起放大镜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在盆骨上有许多小小的坑洞。 从外面走进来的黄涛见他趴在盆骨上一寸一寸的看，心中大为好奇，“你看什么呢？” 把放大镜递给他，“盆骨上有坑洞，你过来看看。” “还真是，也不知道是被谁家的狗给咬的。”黄涛惊呼道。 萧云山看着他开口道：“是被什么咬的现在还不能确定，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肉去哪了？” “你有什么看法？”黄涛看着他。 “我能有什么看法，先确定一下死者身份吧。” 说话的时候，萧云山的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也不敢确定这个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天下午，众人准时来到海边的那一家烧烤摊前。 把周围排队的人扒拉开，挤到最前面，萧云山开口道：“你好，我们现在怀疑你所售卖的烧烤使用了一批违禁猪肉，麻烦你现在停止售卖！”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为什么啊！你们怎么确定的？” “这家烧烤最好吃了，你们凭什么说他的肉有问题！” “我都吃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问题啊！” 烧烤摊的负责人是一对老夫妻，那个女子开口道：“警官，你们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家的猪肉都是每天早去市场买的！” 说着，她把旁边负责串肉的一个小伙子叫过来。 萧云山看着他，“你每天都去买肉？” “对啊！”小伙子开口道，“我每天一大早就开车去市场购买新鲜的猪肉，怎么会有问题呢！” “在哪买的？” 那个小伙子听见这话，眼神有些躲闪，“就在市场啊，没有固定的档位，看谁家的好，价格又便宜就买谁家的。” 萧云山点点头，吩咐旁边的人过来登记他们的个人信息，随后，便把那个小伙子拽到一边询问。 “说实话，那些肉是从哪来的？”刚一关上车门，萧云山就一脸冰冷的开口道。 “就......买来的啊。” 萧云山皱眉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那老板和老板娘是你什么人？” “我叫常雨，今年十九了，老板和老板娘是我父母。”小伙子回答道。 “嗯，”萧云山看着外面的场景，开口道，“你买的这些肉可都是死猪肉，而且都是病死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啊！”常雨瞪大了眼睛，“不能吧，这老板跟我认识！” “认识就怎么了？谁告诉你他不能把这些肉卖给你的？” 常雨显然很生气，“这个混蛋，居然敢这么害我！” 萧云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别发狠了，赶紧说，在哪买的肉？” “在市场上一个叫做马记肉铺的地方，他们家的儿子马铭文跟我关系很好，又欠我钱，我们商量好了，每斤肉给我便宜一块钱，所以这半年来一直在他们家买肉。” “马铭文？”萧云山皱眉道，“他们家有没有养狗？” “当然有啊！”常雨开口道，“他们家自己经营了一个养猪场，肯定得养狗看门啊！” 第79章 悍妇张柔 问明马记肉铺的位置，又跟常雨要了马明问的照片后，便让他回去了。 临走时，常雨对萧云山开口道：“哥，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妈啊？” “什么？”萧云山疑惑道。 “就我从他们家买肉，他给我便宜的事。”常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呵呵！”萧云山无奈地笑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求你了。”看着他眼中的乞求，萧云山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外面的那些人也已经登记完了信息，众人驱车来到市场。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马记肉铺正关着门，找了个人一问才知道，他们家只有在早上和傍晚五点左右才会开门。 跟着常雨提供的地址，他们又来到马铭文的家里。 果然跟他说的没错，他们家里开着一个养猪场，刚一进去就看到在门口拴着一条大狼狗。 见萧云山他们进来立马发出一阵狂吠声。 众人下意识的后退，唯独萧云山缓缓地蹲下，仔细盯着这只狼狗的双眼。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 正在这时，有一个中年妇女立马朝萧云山跑过来，一把拉住他就往后退，“你这人，这么大的狗你还往前面凑，真不怕它咬你啊！” 萧云山无奈地说道：“这不是拴着呢嘛” “那也不行！”妇女刚一站定就立马开始对萧云山指指点点了起来，“这可是吃生肉长大的狗啊，万一这铁链松开了咋办！这么大的狗扑上来咬你，你可咋办啊！” 一顿数落之后，她才想起来，“你们是谁啊？来我们家干嘛？” “哦，”张勇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拿出证件，“大姐你好，我们是咱们宁江市公安局的刑警，最近在调查一起案子，来找你们了解情况的。” “刑警？”那个妇女接过他的证件看了看后，冲里面喊道，“老马！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落下，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 见他走出来，那个妇女上去就揪住他的耳朵拽到众人身前，“你他妈的又干什么事啦！怎么这次刑警都来了！” 老马一边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开口道：“我都多久都没出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犯什么事？” “不是你？” “真不是我！”老马大叫道，“你看我这一天天的在家里待着，哪能出事啊！” 妇女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行！待会再收拾你！” 又对萧云山他们说道，“麻烦你们再等一下啊！” 说完，冲着里面大声吼道：“马铭文，你给我过来！” 话音落下，从里屋又走出来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此人正是马铭文。 刚一走出来他就面带惧色的来到众人身前。 还不等他们开口那个妇女就吼道：“你个混小子，这几天又干什么事了！” “没干什么啊！”马铭文叫道。 “你个臭小子，还敢嘴硬！”妇女说着，拿起放在一边墙角的棍子就要揍他。 众人连忙上前拦住她，萧云山开口道：“大姐，我们只是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还没确定他们干了什么呢！” “对啊，你先消消气。” “......” 众人好一顿说才让她放下手里的棍子，但还是恶狠狠的看着马铭文，“你个臭小子，等他们走了我再收拾你！” 好不容易进入屋里，众人开始照例询问。 那个男子是马铭文的父亲，名叫马军，这个妇女是他的妻子，名叫张柔。 “张大姐，”萧云山开口道，“先前听你的话，似乎这父子二人都有些不安分啊！” “那可不，”张柔开口道，“这老的，一天天的就知道抽烟喝酒打牌，要不是我拦着，这牌都要打到那刘寡妇的床上去了。” “小的也是，一天天的就不学好，十八九岁的人了，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光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眼看张柔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事都要给秃噜出来，马军连忙开口道：“你可注意点吧！没看到人警察还在这里呢！” 张柔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单手叉腰指着马军就说道：“那咋啦！你们爷俩一天天的不学好，还不许我说啊！” 眼看他们就要吵起来，萧云山只能无奈地开口道，“把他们分开询问吧，一个人在这，一个人在外面的院子里，一个在后面的棚子里。” 等他们都出去了后，萧云山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马铭文，“你和常雨认识多久了？” 马铭文脸上稍微带着点恐惧的意思，“我们俩认识好几年了，之前是初中同学。” 萧云山问道：“为什么不上学了？” “我们高中的时候跟人打架，被开除了。” 萧云山微微点头，“他们家的肉是你卖的？” “对，”马铭文开口道，“我欠他钱，我自己却又没钱，只能这么还给他。” “嗯......”萧云山往后面一靠，“你怎么会欠他钱的？欠了多少？还了多少？” 马铭文的脸上显然有些犹豫，萧云山微微皱眉，冷喝道：“说！” 马铭文被吓了一个激灵，“之前有一次，我和他打牌，输给他的，总共有一万多，现在还了差不多有两千吧！” 萧云山双眼紧盯着他，“打了一场牌，然后输了一万多？” “嗯嗯，打了一宿。”马铭文的脸上写满了畏惧。 “那就是说你们赌博了？” 看着萧云山那微微眯起的双眼，马铭文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就普通的打牌。” “行了，我们过来不是说这个的，”萧云山皱眉，“你每天卖给常雨的猪肉，从哪来的？” “就我们家的啊！”马铭文说道，“我每天都早早地起来，按照我们谈好的准备猪肉，等他拿走了我才回来继续睡觉。” “是吗？”萧云山开口道，“你给他准备多少？他来找你拿还是放在什么地方让他自己去取，钱是怎么付的，发票、订单又在哪？”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每天给他准备二十五公斤的肉，就放在我们店里，钱他转我微信上。” 萧云山刚要开口继续问就听见电话响了，那边的人告诉他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第80章 动物毛发 暂时以涉嫌赌博的名义让人将马铭文带回去收监之后，一行人立马赶往那个地方。 这一次发现尸骨的地方则是在一个村庄外面的草地当中。 等众人赶到时，警察已经把这里围了起来，一群人围在外面窃窃私语着。 “什么情况？”好不容易扒拉开前面的人群，朝围在旁边的一个警察开口问道。 这个警察显然也认识萧云山，毕竟之前参与探破玩偶杀人案的人里面也有他一个，“就一堆白骨，身上没有肉。” 萧云山点点头，又看了看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天马上就要黑了，赶紧搜索一下这里，咱们回去再说。” 说完便撩开警戒线走了进去，蹲在那一堆白骨旁边仔细观察起来。 在这一次的骨头上可以明显的看到有牙齿啃咬的痕迹，就在头骨上。 “不应该啊！”萧云山喃喃道。 林宇昂走过来开口道：“怎么了？” “你看这头骨，像不像是野兽咬的？” 林宇昂仔细看了一会，“还真是！可在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野兽呢？” 萧云山看着尸骨，“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目前对咱们来说，这个野兽究竟在什么地方，它的下一个袭击目标究竟会是谁。” 这时，张勇接了一个电话，走过来开口道：“查清楚了，最近咱们宁江市失踪人口不少，根本无法确定究竟是谁。” 萧云山朝地上的尸骨看了一眼，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在地面上有一根灰色的毛发，毛尖却是黑色的。 “这是？” 众人围过来盯着那根毛发，心中都是十分好奇。 萧云山并未回答，而是把它放在手心当中，来回搓了一下，“比普通的宠物毛发更加粗一些，毛尖比较尖锐，而且还有鳞片结构，应该是哺乳动物，而且还是一种猛兽。” “哺乳动物？”李强好奇的开口道，“你想到什么了？” 萧云山摇摇头，“我现在比较担心这只野兽会跑到哪去，如果是人为饲养的，那必然不可能在闹市区，毕竟兽吼声很好辨认。” “可如果是野生的，那就会有大麻烦了。” 一众警察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一只野生的猛兽在宁江市周围乱窜，那可就意味着这只猛兽随时有可能出现伤人。 面对这种猛兽的攻击，人类可是十分无力的。 这时，萧云山继续开口道：“我比较倾向于前一种猜想，毕竟野兽吃人，可吃不到这种地步。” “天马上就要黑了，只能让这附近的居民晚上不要外出。” “你不验尸？”林宇昂叫住准备收起尸骨的萧云山。 他回过头来，“死者性别女，缺失了手掌的骨头，根据关节的磨损情况来看，年龄应该是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未生育过；骨头还是新鲜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七天，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处理，应该能提取出dna。” “没了？” 萧云山摇摇头，“再加上之前跟你说的那些，没了。” 回去的路上，特地给可可打了个电话，叮嘱她最近晚上不要出门。 警察局内，等众人都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萧云山、林宇昂、张勇、李强和黄涛五个人。 其中，萧云山作为负责人在这里整理破案的方法，林宇昂、张勇和李强则是在这里陪着他。 至于黄涛，则是完全被强迫在这里加班。 萧云山一个人站在白板前，在上面写出来目前的所有信息。 “首先，是人肉烧烤，肉的来源不确定，而且经过烧烤之后，已经基本无法确认dna了。” “然后就是第一具尸骨，现场没有任何痕迹，就像是被随意丢在那里，就连一个麻袋都没有。” “再然后就是今天的这一堆骨头，只有一根动物的毛发，应该是犬科动物的，但是具体无法确认。” “不对！”萧云山摇摇头，把上面的内容全部擦除，拿了张纸开始重新书写。 “根据骨骼判断，今天的死者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 说完，他立马开始整理电脑上的失踪人口档案，开始通过年龄、性别和失踪时间进行筛选，最后只剩下了三个女性。 “成年人的骨骼重量会占据体重的15%到20%。” “人死之后，会在一到三天之内出现尸臭味。” “......” 几人看他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忙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最后张勇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口道：“萧法医，要不咱们先下班呗，毕竟这时间也不早了。” 萧云山头也不抬的摆摆手，“你们先走吧，我确定一下这两个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就走。” 几人虽然早就想走了，但是也只能无奈的陪着他。 眼看时间就到了晚上八点，萧云山长舒一口气，“确定了，就是她们两个。” 几人一听连忙围了过来，看着萧云山面前的两张纸。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堆东西。 萧云山开口道： “以今天我们发现的这一具尸骨为例，通过骨骼可以推算出来死她的大约身高是一米六五，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通过筛选，应该就是这两个女子中的王翠翠，而另一个应该就是这王曼了。” “然后通过资料以及人体骨骼跟体重的大致比例可以确定她的体重大约是在五十到六十千克内，把骨骼的重量去掉就是有足足四十到五十千克的血肉。” “根据之前的推断，这两个死者应该是被人把身上的血肉给剔了下来；最近的天气很好，在这种情况下，人死之后第二天就会出现尸臭味，所以凶手必须尽快把这些肉给处理掉。” 张勇开口道：“也就是说凶手一定不会在闹市区，而且有一个大型的冰柜或者是地窖来暂时存放这些血肉。” “对！” “这不是没有进展吗？”李强喃喃道。 “不，有很大的进展。”萧云山斩钉截铁道： “从现场发现的那根毛发虽然还没有确定究竟是什么动物的，但一定是猛兽，这种猛兽尽管是被人饲养的，但是一样的夜间活动居多。” “它会发出叫声，也会产生饥饿，所以一定是处于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发现。” “既然是人迹罕至，那就证明这个地方的条件比较落后，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大型的冰柜呢？” 第81章 狼? 李强挠挠头，“可我还是没有听出来什么逻辑，你就直说了呗！” 黄涛也是挠挠头，表示不理解他的意思。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所以有人在市区的边缘地带或者是周围的村落里面猎杀在夜间独行的人，根据目前的两个被害者来看，他应该是把目标定在了女性的身上。” “等到得手之后把她们送到那个地方，用被害者的血肉来喂养这个猛兽，所以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在被害者的身上会有牙齿啃咬的痕迹。” “为了防止多出来的血肉发生腐烂而产生异味，所以被他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给处理了，我们上次吃到的烧烤，我觉得只是他处理的方式之一。” 话音落下，几人都是眉头紧皱，李强皱眉道：“那要这么说来，马铭文和常雨他们很明显就不是这个凶手了。” “这个暂时还不确定！”萧云山开口道，“明天你们去问问常雨上次是怎么取肉的，我和林宇昂去被害者的住址走访一下。” “这样，你们不会有事吧？”张勇疑惑道。 萧云山摇摇头，“应该不会，毕竟那里他应该已经去过了，不会再去。” 第二天上午，萧云山和林宇昂便一起赶往死者王翠翠生前所工作过的地方，是一个美甲店。 店老板是一个女的，她告诉二人这个王翠翠是周边村庄的，上周五突然请假说要回一趟老家，但是这一去之后就联系不到了。 在这期间，老板也联系过她的家人，这才知道她失踪了。 报警后，警方也一直在努力寻找，但是很遗憾，就是找不到。 跟老板要了一下她的地址之后，便前往那个地方去了。 临走时，老板还开口道：“之前报警之后，警察已经去过了，也没找到什么呀。” 等从美甲店出来之后，林宇昂开口道：“已经去过了，那还去吗？” 萧云山看着他：“没找到线索不代表没有线索。” 二人一起来到王翠翠租的房子。 这里已经被警察搜索过一遍了，估计也没什么线索。 看着桌子上已经吃完的泡面碗，旁边放着已经喝了一半的可乐，门口的地面上还有一包外卖。 萧云山叹口气，“她应该是下楼去办事，结果却被人抓走了。” 正在这时，一个房东大娘来到门口，“你们是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 萧云山朝林宇昂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拿出证件，“我们是刑警，来这里调查王翠翠失踪的案件。” 一听说是刑警，房东立马开口道：“咋还是刑警呢，住在这的姑娘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萧云山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把目光转向了林宇昂，“这里没什么可看的，咱们先走吧！” 下楼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不断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你看什么呢？”林宇昂问道。 “宇昂，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周围居住的都是附近的打工人，如果你是凶手，你怎么知道她会出来？” 林宇昂想了想，“如果想让她出来，那我一定会找她不会拒绝的理由。” “什么理由？”萧云山看向他。 “这个理由......外卖？或者是快递？” “快递，”萧云山皱眉道，“外卖就在家门口，这个借口显然不行，那就只能是快递了。” “你是说？”林宇昂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看向周围，“看来这个人一定跟了她很久，对她的习惯一定了如指掌，不然怎么会知道她会有快递呢。” “去快递站问问吧。”林宇昂开口道。 “好主意。” 王翠翠居住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快递员通常会把快递放在快递站，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要求他们把快递放在指定的地方。 负责快递的是一个叫做刘行的人，当萧云山问他关于王翠翠的事情的时候，刘行开口道：“你说她呀，我知道，一个女孩子住在那种地方，我对她的印象很深。” “细说一下。”萧云山开口道。 原来，王翠翠居住的是一片较为廉价的租房区，周围居住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在附近的工厂里面务工，但是却不想住宿舍的人。 这些人里面有很多都有一些怪癖，更是有不少人都是毛手毛脚的，这也就导致那里的快递经常失窃。 王翠翠作为这里为数不多的女生，这种事也经常发生在她的身上。 后来，她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虽然没有监控，但是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人去那里。 在上周五，刘行按照往常的那样把快递放在他们指定的地方之后，便离开了。 可这一次快递直到第二天依旧没有被取走。 刘行心生疑惑，便给王翠翠打了个电话过去，但这一次却没人接。 直到第三天也是这样，刘行怕快递被人取走，又给她打了个电话想要提醒她。 可这次还是没人接，最后只能发了个短信后便帮她把快递先拿回来了。 说着，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来一个快递盒子递给二人，“你们看，这就是那个快递。” 萧云山接过来一看，上面确实是刚刚的那个地址。 二人从快递站出来后，正好看到路边的监控，林宇昂提议道：“要不看看这里的监控？” 萧云山摇头，“可以看，但是价值不大，毕竟凶手可是跟着她很长时间了，至于如何避开监控，我想他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之后他们又去了第二个死者王曼所居住的地方，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多。 王曼只是暂时离开一下，但是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之后他们又把这两个地方附近的监控带回去仔细翻阅，最后的结果真的跟萧云山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价值。 而这时，在另一边负责研究在现场找到的那一根毛发的人也出了结果——那是一只狼身上的毛。 “狼？”李强瞪大了双眼，“咱们宁江市怎么会有狼的？” “被人用人肉饲养的呗，还能从哪来的。”萧云山面色平静的说道，“而且还有一个更麻烦的问题，这个凶手时刻都在物色新的猎物，只要是在城区边缘的那一片居住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目标。” 第82章 牛角尖 众人听见他的话都是眉头紧皱。 李强开口道：“人肉饲养的狼？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云山冷笑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养一条狼算什么，重点是他养在哪里了。” 再次翻开宁江市的地图，在上面标注出来两个发现尸骨的位置，又确定了一下马铭文家里肉铺的位置后，开口道：“根据我们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三个地方有异常情况。” “而通过对常雨一家的烧烤进行的调查得知，他们家的人都有......” 话未说完，他就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林宇昂问道。 “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那一天，常雨家进的肉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萧云山面带疑惑的说道。 “可能是凶手故意放在那里的吧？”张勇开口道。 “不对，不对......”萧云山捏着眉头，“我记得那天我在问马铭文，当时他说他跟人打牌，然后一晚上输了一万多。” “当时我刚打算问肉的事就被发现第二具尸骨的事情给打断了，我急着过去，所以就没有多问。” 几人对视一眼，当即决定立马提审马铭文。 审讯室里，马铭文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是关于肉的事情，他却是死活都坚持称自己不知道。 在一旁的监控室里，萧云山看着前面的显示器，对旁边的李强开口道：“这个人只有十九岁，而且生性胆小如鼠，在林宇昂和张勇二人的面前应该扛不住。” “这样审都不愿意老实交代，那他应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怎么办？”李强问道。 “问他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肉是从哪来的。” 说完，萧云山便走了出去，把审讯室里的二人换出来之后，盯着马铭文开口道：“马铭文，我问你，你上次跟常雨做交易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就那么做的啊！”马铭文开口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全程都把肉拿在自己手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马铭文点点头，并未说话。 萧云山从里面走出来，“立马把马军和张柔传唤过来，我就不信这一袋子人肉还能凭空冒出来不成！”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出去准备去了，萧云山则是返回了审讯室里面，双眼死死的盯着马铭文，“马铭文，我只问你一遍，你们家的猪肉是从哪来的？” 马铭文开口道：“一部分是屠宰场，还有一部分是我们家自己养的猪。” “那那天的肉呢？”萧云山开口道。 “那天，就从我自己家店里拿的。” 萧云山皱眉道：“当时这一袋肉是在哪放着的？” “就在我们家暂时存放肉的地方啊！”马铭文一脸疑惑的开口道。 “只有那一袋还是有很多？” “就那一袋，是前一天剩下的。”马铭文开口道。 “前一天剩下的？” “对，”马铭文回答道，“我爸妈知道我欠钱的事，所以每天都会给我留一袋猪肉，专门给常雨家的。” 萧云山点点头，转身回到会议室，看着面前的白板。 “狼这种生物是很难被驯服的，而且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这个人是怎么敢饲养的？” “难道他的手里有一只幼狼？也不对啊，这样做会被成年狼疯狂报复，如果是从小就饲养的，那为什么最近才会出事？” “宁江市这么大，周围的空地也这么多，这匹狼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越想越觉得头疼，晃了晃脑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难道是我的方向不对......” 很快，马军和张柔就被传唤过来，随便安排了两个人在审讯室问他们，几人便坐在会议室里开始商议。 张勇开口道：“我总觉得我们好像钻牛角尖了。” “不是我们，是我。”萧云山摇摇头，“我先前连破几桩案子，有些骄傲了，这一次我太执着于查找这些肉的问题，反而忽略了许多重要线索，比如被害者居住地的监控。” “你不是说监控不会有什么价值吗？”林宇昂开口道。 萧云山叹息一声，“被害者被抓的过程确实不会有，但是凶手总得过来，然后想办法把人带走。” “害得大家白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是我的错。”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林宇昂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想想办法。” 萧云山开口道：“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查看那里的监控，寻找被害者遇害前一周的时间内每天出现，被害人遇害后从未出现过的车辆，之前就一直都有的排除掉，剩下的那些估计不多，着重调查一下吧。” “这种凶手随机寻找被害者的案子不好破，另外你们还有什么看法，都说一说。” 张勇开口道：“我觉得凶手一定是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控制了这一条狼。” “可是狼又不是人，怎么会被控制呢？”李强开口道。 “怎么不会，”萧云山开口道，“狼族有老有幼，且知道报恩，你怎么确定他不能？” “那你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张勇开口问道。 萧云山回答道：“狼的想法我们猜不到，但是可以猜凶手的，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他的活动范围在宁江市周边，目标一般定在女性，而且是那种普通的女性。” “普通的女性？” 众人纷纷不解。 萧云山回答道：“对，普通的女性，越普通越好，不胖不瘦，容貌也不出众，最好是丢在人堆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种。” 李强立马起身，“行，我现在就去调查......” “去什么呀，”萧云山打断他，“那么多人呢，你怎么查？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三管齐下。” “首先，调查一下两个被害者居住地附近的监控，看看在两个地点都会出现的车，有可能是套牌，但是一定是同一辆车，而且这辆车一定会在被害者遇害的那天离开宁江市。” “其次，调查一下咱们宁江市的屠户，尤其是在宁江市外面还有资产的那种。” “还有，着重调查一下最近宁江市的车辆失窃，还有马铭文和常雨两家的资产。” 第83章 不止有一只 萧云山的想法果然没错，仅仅是花了一宿的时间就看到在两个被害者的居住地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面包车，车牌号也是一样。 张勇立马给交警部门打电话，经过一番询问之后，最终确定这辆车果然是套牌的。 “现在该怎么办？”李强开口道。 “接下来就简单了，”萧云山开口道，“这个车是往那匹狼的口中送肉食的，而且是人肉，因此绝对不会往市区中行驶。” “他会前往一个没人去的地方，这个地方也一定会有东西让他可以把这个被害者剥皮拆骨；或者直接把人送到那匹狼所处的位置，现场进行取肉。” 张勇开口道：“那这接下来就好办了，我们直接去查最近有多少辆这种车离开了宁江市，很快就能锁定到底是哪一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云山陷入了沉思。 “你想什么呢？”林宇昂看着他开口道。 “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一袋肉会出现在马铭文的手上。”萧云山回答道。 过了一会，有一个警察进来，“这是马军和张柔的口供。” 萧云山接过来翻了翻便丢在了桌子上，“我们走访一下肉联厂和经常去马军家里订猪肉的人就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作案时间，而且那天去那他们家的时候可以看到他们家的车上贴着肉铺的字样。” “那就是说有人把这一袋肉放到他们家里，跟猪肉混在一起了？”林宇昂开口道。 “还有可能是故意或者是无意的嫁祸给马铭文。”萧云山开口道。 “嫁祸？” 萧云山点头，“是啊，我们通过对常雨的调查可以确定他每天固定时间都会去马铭文那里取肉，之后便回到家中一起帮忙切肉、串肉，然后外出摆摊，回去后便会休息，准备第二天要用的东西。” “根据马铭文的叙述，他在那天早上一直拿着那袋肉，可这怎么越来越说不通了呢？” “那有没有可能是前一天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呢？”林宇昂开口道。 “对啊！”萧云山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最近太累了，要不先去补个觉？”林宇昂说道，“这个事就交给我们来吧。” “没事......”萧云山说着就打了个哈欠，“还是先去问问马军吧。” 说干就干，二人立马返回审讯室，经过一番询问，二人得知在前一天有一个叫做苏阳的人来到他们家。 这个人先去了一趟肉铺找马军，说是家里要办生日宴会想订购一些猪肉，但是当时肉铺里的猪肉已经卖完了，所以他便找到了马军的家里。 而这个苏阳恰好有过盗窃前科，他之前是一个开锁匠，后来经常利用工作的便利进入客户家里进行偷盗，被发现后获刑三年，才出狱不到一年的时间。 在调查他个人信息的过程中二人还得知，这个苏阳还有一个财产，是他父亲临死前留给他的，在宁江市外面的一个院落。 等到从审讯室出来，萧云山叹息道，“古语云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果然没错。” “行了，认错的事等以后再说，咱们先想办法找到这个人吧！”林宇昂开口道。 萧云山开口道：“着重调查一下他名下的财产吧，尤其是看有没有车。” 林宇昂点点头就走了出去，萧云山则是重新坐下，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一匹狼可以不伤害这个凶手。 “难道是......”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一抹震惊，但还有一丝怀疑，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也许是太累的原因，没多久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下午。 林宇昂和张勇他们走了进来，开门的动静惊醒了正在睡觉的萧云山。 “查到了吗？” “查到了，”张勇开口道，“这种出城的面包车基本上一大部分都被改成了货车，在有一些就是私人跑车的，我们基本上都查到了来源，可只有一个案发当天晚上出城，第二天晚上返回。” 萧云山点点头，“应该就是了，能查到他去哪了吗？” “不清楚，已经在找了。”张勇说道。 萧云山看着他，“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啊。” “是啊，”张勇点头，“那条路上的分叉很多，我们只能用老办法，逐一排查。” 萧云山点点头，“我们得小心点，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在养一匹狼，那估计会很麻烦。” “为什么？”张勇一脸好奇的开口道。 “狼是国家保护动物，本来就已经够危险了，还是吃人肉长大的，你说该有多难惹？”萧云山看向他。 “它不是吃人的吗？” 萧云山问道：“你见到了？” 张勇急道：“可是我们不是在现场发现了一根狼毛？” “不能是风吹过去的？”萧云山继续问道，“退一步说，你怎么确定是别人投喂它的还是它自己猎杀人类的？” 张勇微微一愣，“那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萧云山开口道，“去找那些没有人去的地方，路越难走越好，最好牵两条警犬。” “为什么？” “那东西是狼，谁能说得准什么时候溜出来，咬人了怎么办？” 张勇点点头，“还得是你啊，真不愧是阴险狡诈的萧云山！” 萧云山白了他一眼，“关于你们对我的评价，我很喜欢，但是下次能不能换一个好一点的词？” 等他走后，萧云山看向窗外，“杀人，无非是财、色、仇，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癖好，可这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多久，便接到了电话，被告知马军死了。 “什么？”萧云山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 电话里的李强开口道：“对啊，他的喉咙都被撕碎了。” “糟了！那匹狼逃走了！”萧云山皱眉说道，“快把位置发我，我过去看看。” 很快就到了李强所在的位置，那是一处在宁江市外面的空院子。 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处地窖，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可以明显的看见有一个尸体躺在过道的中央。 喉咙处一片血肉模糊，身上也被咬掉了许多血肉。 萧云山只是看了一眼就面色大变，“不是只有一只狼？” 第84章 走散了 听见他的话，众人都是面色大变，张勇皱眉说道：“你确定吗？” 萧云山手指着死者的喉咙，“你看这里，这个牙齿印又大又宽，这两个洞是犬齿造成的，中间的距离足足有将近四厘米。” “可是你们看他的肚子，”说着，他掀开死者的衣服，“这两个洞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厘米，差了这么多，绝对不是同一只狼造成的。” 随后，他用手摸了摸伤口处的血迹，“血还热着，应该还没走远” 话音落下，萧云山立马绕过尸体，朝着地窖里面走去。 在里面的柱子上，有一根断裂的铁链连接在上面，旁边还有一个笼子，只不过已经被打开了，地面上沾满了血迹，还有一些白色的碎片落在地上。 萧云山捡起来一片，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又闻了闻味道，“牙齿碎片！” “牙齿碎片？”众人闻言心中一阵疑惑。 “先不管是怎么来的，赶紧找一找这里有没有毛发。”萧云山开口道。 经过一顿搜索，最后在柱子的根部找到了一小撮毛发。 张勇开口道，“警犬呢，快拉过来，咱们今天必须解决这两只狼，不然会很麻烦。” 警犬在地上的那一小撮毛发上闻了闻，便朝着外面跑去，众人立马跟上。 萧云山作为在场的众人当中战斗力最差劲的，自然必须紧跟他们的步伐，防止落单。 “不是，咱们歇一会呗！” 跑了二十分钟后，萧云山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咱们不能开车吗，非得跑着啊？” “不是非得跑着，而是你缺乏锻炼了。”张勇开口道。 “要不明天开始我天天拉着你一起去健身房锻炼吧！”林宇昂一把把他从地面上拉起来，“咱们得赶紧追，别让那两只狼逃走了，万一它们再伤人怎么办？” “不是，这附近荒无人烟，它们能逃到哪去，咱开车呗。”萧云山摆摆手，指着地面，“那不就是脚印吗？” “你不是说有两只狼？”张勇疑惑道。 “啊？是两只啊，咋了？”萧云山开口道。 “为什么只有一串脚印？” “只有一串？”萧云山朝地面上看去，“还真是！就是这脚印咋这么深？” “那个狼吃人肉的，这么重不是很合理吗？” 萧云山摇摇头，“不对劲，狼是群居动物，这附近的狼应该就这两只，照理说应该不会分开，除非......” “除非什么？”众人连忙看向他。 “一只狼驮着另外一只。”萧云山皱眉道。 “一只驮着另外一只？”张勇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真的假的？” “怎么不能？”萧云山开口道，“狼这种生物，非常聪明，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你们可以看看狼群行进的时候的位置分布就能发现了。” “所以，这两只狼其中有一只是受伤的？”李强问道。 萧云山点点头，“也可能是残疾的。” 对此，萧云山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穷尽毕生所学劝他们开车往前追。 费劲一番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开上了车往前走，但很快就来到了一条崎岖的山路跟前。 “前面的路不能开车走了，咱们得步行前进。”开车的张勇开口道。 “我的妈呀，这什么路啊！”萧云山一下车就看着前面那绵延不绝的山路，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路这么难走，回去得瘦个三五斤啊！” “前面的路不是很好走，”林宇昂开口道，“要不你在这等着？” “不行不行，”萧云山摇摇头，“你们都走了，我要是碰到它们可咋办，得跟着你们。” 众人看他这副样子，都觉得好笑，继续朝前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变黑，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焦急万分。 毕竟等到等到夜晚的话，谁知道这两只狼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周围一片漆黑，众人只能打着手电慢慢前行。 “呜......汪！” 突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警犬冲着一片灌木丛发出阵阵犬吠声，同时都弓起身子，做出攻击姿态。 萧云山立马窜到林宇昂身后，“它们就在前面，你们小心，不用管我！” 众人：“......” 张勇掏出配枪，大手一挥，“所有人呈扇形排开，手枪子弹上膛，向前方搜索，有危险直接开枪。” 众人闻言也纷纷拿出手枪，朝着前面的灌木丛一步一步逼近。 萧云山紧紧地靠在林宇昂的身边，同时尽可能地竖起双耳，聆听周围的动静。 “呜呜~” 突然，从前面的灌木丛里传出来一阵哼叫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快追，它们要跑！”萧云山大吼一声。 众人立马朝前追去。 “哎！你们等等我！”在队伍最后面的萧云山急忙朝前面追去。 一队人马在山路上夺命狂奔，转眼就到了午夜十二点，萧云山终于跟大部队失去了联络。 “我的妈呀，这些人咋这么能跑啊！”他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干呕了一阵后，四肢瘫软的坐在地上。 没办法，他上大学的时候专注于学习，一直都没怎么锻炼，如今在山上这么追两只狼，显然是绝对跟不上的。 刚坐下休息一会，就听见在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沙沙声。 “不会这么背吧！”萧云山“噌”的一下从地面上起身，喃喃一声，捡起一根树枝，警惕的盯着周围。 “狼，凶狠狡诈，铜头铁骨豆腐腰......”虽然嘴里这么念叨着，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害怕发抖。 同时拿出手机给林宇昂打电话，想让他们过来救自己。 但是伴随着周围逐渐响起来的“呜呜”声，萧云山尴尬的发现这里没信号。 他只能尽可能地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不断挥舞着手里的手电筒。 终于，两双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第85章 狈? 事情果然跟萧云山所猜测的那样，两只狼是一只趴在另一只的背上，因为那两双眼睛居然是一上一下。 “麻烦了！”萧云山暗暗咬牙，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不敢挪动一下。 只见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底下的那只狼身子缓缓矮了下去，被驮在背上的那只狼从它身上下来。 只见它的两只前足很短，后腿却很长。 萧云山看清它的样子后立马瞪大了双眼，“狈？”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之前读过关于狼与狈的资料：狼，前二足长，后二足短；狈，前二足短，后二足长。狼无狈不立，狈无狼不行。 狈非常聪明、狡猾诡诈，能帮助、指导狼群找到食物及避开陷阱。 而且更麻烦的是，还有一条狼听从它的指挥。 狈慢慢站直身子，绿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云山，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它张开口，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 萧云山心跳加速，一只手紧张地握着手电筒，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树枝。 这时，一旁的狼也配合地低吼起来，它们似乎准备发动攻击。 突然，狈用前肢指了指萧云山，有指了指他身侧的空地，狼立刻领会了它的意思，开始缓步朝他靠近。 萧云山意识到它这是想把自己逼退，让自己远离身后的大树。 思虑再三，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抄起手中的树枝，朝狈冲了过去。 萧云山边跑边用力将树枝朝狈掷了出去。 狈轻松躲开，然后迅速扑向萧云山。 萧云山侧身一闪，狼狈扑了个空，但它很快调整姿势，再次发起攻击。 就在此时，萧云山看准时机，一脚踢在狈的肚子上。 狈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幸亏狈的身形比较小，主要就是一个智商高。 虽然狈被击退，但这并没有阻止那一条狼的进攻。 它趁机龇牙咧嘴的扑向了萧云山。 萧云山立马一个懒驴打滚，闪开了狼的攻击。 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狼扔去。 狼敏捷地躲开了石头，转身再度扑向萧云山。 萧云山急忙向后退，然而，他一脚踩空，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眼看狼就要扑到面前，萧云山慌乱中伸手抓住了身旁的树枝，挥舞着试图阻挡狼的攻击。 狼的利爪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萧云山双手举着树枝挡在自己身前，拼命地不让它咬到自己。 眼看着那边的狈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萧云山心中焦急万分，双腿胡乱的踢着。 “嗷！” 在他四处乱踢的时候，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部位，狼痛苦地哀嚎着，暂时退后几步。 萧云山趁机爬起来，准备逃离此地。 但狈已经重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它似乎看穿了萧云山的意图，两条后腿用力一蹬朝他扑了过来。 萧云山连忙朝侧面一个打滚，顺势起身，赶紧转身逃跑。 他拼命地奔跑着，希望能够摆脱狼和狈的追击。 边跑边喊着林宇昂他们的名字，希望他们可以尽快赶来救自己。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发现自己跑进了一片密林之中，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萧云山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恐惧。 他停下脚步，大口喘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萧云山紧张地握紧拳头，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片刻之后，一个黑影从树林中窜出，径直朝他走来，正是林宇昂。 “你跑哪去了？”林宇昂看他灰头土脸的开口问道。 “狼和狈......”萧云山喘着粗气，“不是两只狼，是一只狼一只狈。” “狈？”林宇昂显然也听说过，“狼狈为奸中的那个狈？” “对！”萧云山点点头，“把枪准备好，那东西非常狡诈。” 林宇昂快速拿出手枪，上好子弹，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没走多久，他们就听到了狼和狈的声音。 “在那边！”萧云山指了指方向。 “嘘！”林宇昂示意他别出声。 借着月光，他们看到狈正骑在狼的背上，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 “这下麻烦了，狈的智商很高，我们得小心点。”萧云山小声说道。 话音刚落，狼和狈便发现了他们，直接朝他们扑了过来。 林宇昂举起手枪，瞄准狈扣动了扳机。 狈察觉到了危险，连忙跳下狼背，躲到了树后，发出了一阵哼唧声，紧接着三跳两跳便不见了踪影。 “该死！让它给跑了！”林宇昂懊恼地说道。 “先解决那只狼！”萧云山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狼砸去，但被它躲开了。 林宇昂闻言立马把手枪对准了那只狼。 却见它象征性的朝二人龇牙咧嘴一番后，转身逃走了。 “追！不能让它们跑了！”萧云山开口说道，但是手却始终紧紧地拉住林宇昂，不让他真的追上去。 眨眼之间二人的眼前就失去了狼的身影，林宇昂一脸疑惑的看向萧云山。 萧云山冲着他摇摇头，把目光转向狈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只狼很快就会找到狈，我们先它一步除掉这个狈就好办了。” 二人来到了狈刚才藏身的树后。 萧云山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周围，轻声说道，“狈无狼不行，它跑不了多远。” 林宇昂开口道，“那我们分头找找。” 萧云山摇了摇头，“狈狡诈无比，我们不能分开。” 林宇昂朝他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萧云山那有些尴尬的目光。 强行压下心中的笑意，“那咱们一起吧。” 没过多久，二人便发现了狈的踪迹。 它正趴在一个小土堆上，双眼死死地盯着二人，观察着他们的行动。 “果然，狈前足短小，只能用后足移动，但是它跑不了多远。”萧云山低声对林宇昂说道，“先打死它，在解决狼。” “不能用它把那只狼引过来？”林宇昂问道。 “那只狼听见它的叫声只会越跑越远。” 林宇昂点点头，缓缓把手枪对准了狈的脑袋。 狈察觉到了危险，双腿用力，整个身体从土堆上猛然跃起。 “砰！” 第86章 击毙 说时迟那时快，林宇昂果断开枪，正中狈的头部。 狈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浑身瘫软，倒地不起。 “解决了！”林宇昂松了口气。 萧云山走上前查看，确认狈已死透。 “现在去对付那只狼就容易多了。”萧云山说道。 两人沿着狈来时的痕迹寻找狼的踪迹。 不久，他们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狼嚎声。 “看来它听见了枪声，正在召唤狈，想确认对方是否安然无恙。”萧云山眉头微皱。 “不能让它逃走，我们得赶快找到它。”林宇昂催促道。 他们加快步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没多久便和张勇所带的一队人马汇合。 “你跑哪去了，没出什么事吧？” 刚一碰面张勇便立马围着萧云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生怕他身上缺少点什么。 等发现他只是身上有些狼狈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只是掉队了。”萧云山摇头。 “什么没事，”林宇昂说道，“这小子遇到那两只狼了。” “一只是狼，一只是狈，现在狈已经死了，我们去找到那只狼就行了。”萧云山说道。 “竟然还有狈？”张勇惊讶道，“而且你们还杀了一只？真是厉害啊！” “别废话了，赶紧去找那只狼吧。”林宇昂说。 众人继续前进，这一次他们把萧云山围在中间，不让他掉队，同时让警犬开路，尽可能地寻找那条狼的踪迹。 渐渐地，天开始擦亮，众人也渐渐变得疲惫不堪。 终于，他们在一个山谷中发现了那只狼。 狼警惕地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凶光。 “小心点，这只狼肯定很狡猾。”萧云山提醒道。 林宇昂慢慢举起枪，瞄准狼的头部。 就在他要扣动扳机时，狼突然转身朝着侧面跑去。 “快追！”林宇昂喊道。 众人急忙追赶上去。 狼跑得很快，在山间穿梭自如，但警方们也不甘示弱，紧紧跟在后面。 突然，狼消失在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它一定躲在里面！”林宇昂说。 大家小心翼翼地进入树林，展开搜索。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传来，一名警员遭到了狼的袭击。 林宇昂带人迅速赶到，与狼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在关键时刻，林宇昂一枪击中了狼的腿部，狼受伤倒地。 但它仍然试图反抗，张勇趁机冲上前，一枪击中了狼的脑袋。 狼终于停止了挣扎，死去了。 “总算是解决掉这个东西了。” 众人松了口气。 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萧云山开口道：“狼死了，这个案子估计会很难了。” “现在应该结束了吧？”张勇开口道。 萧云山摇头，“我们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而且嫌疑人已经死了，如今这两条狼也死了，唉，是我的错啊。” “这此案件，我应该负主要责任，是我的过错，大家如实汇报就好。” 众人闻言，心中都有些惋惜，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也知道了萧云山的为人。 他如今已经认定了，所以众人心里虽然想打消他这个念头，但是也只能就这样。 警察局的办公室内，程国安听完萧云山的汇报之后，皱眉说道：“你为什么要说这是你的责任？” 萧云山开口道： “我居然忘记调查最近有哪些人跟马军他们接触过，这么大的失误，不应该发生在我们的身上，的确是我太自信了，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认错，接受批评，这次的案件切莫把功劳算在我的身上，我接受处罚，” “别这么说，”程国安开口道，“如果不是你，可能这个案子没这么快破。” “可能会更早。”萧云山开口道，“因为我的这个过错，导致这起案子嫌疑人身死，有许多疑点都无法破解，甚至连完整的证据链都......” 程国安安慰他道：“行啦，那两只狼都已经死了，你也算是有功，就别说这些了。” “可就是我错误的认为那......” “诶，萧云山，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总会把大量的精力放在培养年轻人上吗？”程国安打断他道。 “培养新人，老人总会退休，总得需要新人来补充；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可能面对的对手也会进步，所以我们总得需要新人。”萧云山回答道。 程国安点头，“没错，可是还有一点，那就是新人是需要时间去成长的。” “你才从学校毕业不到一年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连破数桩案子，每一个有你参与的案件都是表现突出，所以你心中难免有些傲气。” “人有傲骨是好事，可你心中却有了傲气，因此受点挫折对你来说是个好事，对你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 萧云山开口道：“是的，我也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所以我也愿意接受对我的惩罚。” 程国安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不过，你也有功，功过相抵。” “我有功？”萧云山疑惑道，“功劳在哪？” 程国安不以为然，“因为你抓住了马铭文，我们打掉了一个聚众赌博的窝点；因为你，我们可以杀死这两个以人肉为食的狼，这不都是功劳？” 萧云山听后，心中的愧疚感减轻了一些。 他深知程国安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不足。 “谢谢程局的开导，我会调整好自己，以后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萧云山坚定地说道。 “嗯，调整好自己后，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对了，关于这个案子，还有些收尾工作需要你去做。”程国安递给萧云山一份文件。 萧云山接过文件，认真阅读起来。 文件中提到了对受害者家属的安抚以及对案件细节的进一步梳理。 “我明白了，我会全力以赴完成这些工作的。”萧云山表情严肃。 “好，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记住，教训要吸取，但不要沉溺于过去的错误，向前看，才能走得更远。”程国安拍了拍萧云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萧云山点点头，程国安继续说道：“等这边的事解决完了之后就回去吧，碧海市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你回去了。” 第87章 老郑死了 程国安的话让萧云山心中充满了疑惑，算着时间文欣研的工作应该已经结束了，那边的人也没告诉他有什么事。 但是现在程国安居然跟他说还有问题需要回去解决，这样看来这个事情肯定很麻烦，或者说影响真的很大。 萧云山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解决完受害者家属的安抚问题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临走前，再一次来到可可家的门口，刚准备敲门就看到可可穿着一身连衣裙走了出来。 她见到萧云山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边的事情结束了，”萧云山挠挠头，“可碧海市那边出了事，我待会就得回去，所以......” “嗯嗯，做你该做的。”可可点点头。 “你能不能......” “好了，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可可抱了他一下，开口说道，“到时候我会去看你的。” 二人互相道完别，萧云山便踏上了回碧海市的道路。 “宇昂，你怎么看？”在车上，萧云山看着从那边传过来的资料开口道。 “不知道，”林宇昂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种事情都是我问你，怎么今天你问我了？”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头还疼着呢，回去再看吧。” 话说完后，萧云山便不再开口。 过了一会，林宇昂开口道：“云山，咱们待会直接就回警察局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微弱的鼾声，扭头看去萧云山已经坐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林宇昂微微摇头，便不再言语。 碧海市的公安局内，文欣研、钟阿离和王鹏三个人坐在法医室内，三人都是愁眉不展，而在一边的解剖台上放着一具尸体，正是之前的法医老郑的。 孙局长推门走了进来，“你们三个怎么都这么一脸难受的样子？” “验尸结果出来了，”钟阿离托着两腮开口道，“窒息而死，没有中毒迹象，血液中有安眠药的成分，我们都觉得应该是谋杀。” “那你们怎么这么一脸难受的？”孙局长好奇道。 文欣研回答道：“可是，老郑独居，他的父母去世了，妻子离婚了，把他的孩子也带走了，案发的时候正在距离几十公里之外的老家呢，案发当晚谁都没有见到有人去过他们家。” “走访了吗？”孙局长开口道。 “走了。”王鹏说道，“老郑最近常去一家理发店，跟那里的老板娘有些暧昧，可是那天晚上他们家店里的活动刚刚圆满结束，老板娘请员工吃饭，喝酒庆祝，到很晚才回去，没有作案时间。” “这样啊，”孙局长点点头，“他是怎么死的？” “吹风扇吹死的。” “啊？”孙局长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疑惑，“吹风扇吹死了？” 钟阿离点头。 孙局长叹息一声，“那省厅那边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 “解决完了，”文欣研回答道，“咱们钟阿离冰雪聪明，可不像萧云山一样，那家伙阴险狡诈，而且还一肚子坏水。” 这话引得在场的几人都忍不住发笑。 “我说呢，这两天怎么老打喷嚏，原来是你们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啊！” 话音落下，萧云山推门走了进来，“文欣研，阿离聪明我早就知道，可我怎么就阴险狡诈了啊！” “哈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孙局长示意大家停下来，“云山，你们在那边的事情我都看了，有些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年轻人嘛，受点打击很正常。” 萧云山摇摇头，“我没事，这边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孙局长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尸体。 萧云山走到解剖台旁边，“咦？这不是老郑吗？” “你怎么认识？”文欣研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笑了笑，“我看过这里之前的法医档案，毕竟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他不在，肯定得看看是谁。” 文欣研说道：“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萧云山摇头，“我不是过目不忘，而是对他的印象很深刻，毕竟作为前辈，他实在是称不上称职。” “那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文欣研说道。 “体表无外伤，无非就是中毒、缺氧这些。”萧云山说着，朝他的指甲看了一眼，“面部、口唇、指甲床等位置颜色变紫。” 戴上手套，轻轻扒开他的口腔，又用棉签在鼻孔里蹭了蹭，“口鼻内无异物，无出血，应该不是溺死的。” 拿放大镜仔细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观察了一番，“也不像是用枕头等东西捂死的，血检做了吗？” “暂时还没有。”钟阿离说道。 “现场的照片呢？” 文欣研耸耸肩，“不想给你看，你先猜一下。” 萧云山一脸无语地白了她一眼，“窒息而死，脖子、鼻腔等位置没有损伤痕迹，总不能是被人放在相对真空的环境里缺氧而死吧？” “真有你的！”文欣研看向孙局长，“我就说他阴险狡诈吧？这都能猜到。” “啊？”萧云山瞪大了双眼，“还真是？” “好，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我先回去了。”孙局长开口道，“宇昂，你跟我来一下。” 等二人走后，文欣研把照片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只见照片上老郑一个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觉一样。 在他的床尾两侧，各有一扇电风扇在对着他吹。 “哎呀，”萧云山惊讶道，“真聪明啊，居然能想到这种方法杀人。” 说完，他看向钟阿离，“他应该吃安眠药了吧？” “床头柜上确实放着一盒安眠药。”钟阿离开口道。 “这就对了，”萧云山开口道，“这个凶手很显然知道老郑会吃安眠药，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他睡着了。” “那这么说来，这个人一定很清楚老郑的习惯了。”文欣研说道。 “不一定，”钟阿离接过话茬。“也可能是老郑事先告诉他的。” 萧云山点点头，仔细看着手里的照片，“从照片上看，地面一尘不染，房间里也收拾的十分整洁，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第88章 一堆巨款 钟阿离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老郑是个法医，他家里很整洁不应该吗？” 萧云山看向文欣研，“你觉得呢？” “确实不太对，”文欣研开口道，“一个人的习惯跟他的职业虽然有很大的关系，可老郑的习惯却并不是很好，经常旷工不说，工作上更是差强人意。” 话音落下，她突然看向萧云山，“你怎么知道的？” 萧云山摇头，“我说过了，他不是很称职。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是什么工作都一定会一团糟，而他的这个习惯一定会体现在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钟阿离微微点头，文欣研开口道：“尽管老郑不称职，可毕竟是咱们公安局的人，如今却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个案子影响很大，张队恰好不在局里，所以只能落在咱们的肩膀上。你有信心吗？” 萧云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扶着额头，“你们有没有找到遗书一类的东西？” “你觉得是自杀？”王鹏疑惑道。 萧云山看向他：“谋杀就不能留遗书吗？” 文欣研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杀了他，造成自杀的假象。” 萧云山点点头，“他很聪明，知道老郑是个法医，断然不会采取吞安眠药的方式自杀，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干干净净，而且全程都没有跟他发生接触，自然不会有痕迹。” “当然了，也不排除老郑是自杀的可能，所以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得采用老办法，仔细排查一下他的人际关系。”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来就是好，有人顶着，天塌了也砸不到我。” 话音刚落，文欣研就看着他开口道：“萧云山，你干嘛呢，走访去啊！” “我去干嘛，我就一个法医，还没验尸呢！”萧云山说道。 “那你也得来。”文欣研说道，“队里人手不够，你不能走。” 萧云山一扭头，“那不行，我前两天被两条狼袭击，还没恢复呢。” “狼？”文欣研皱眉，“你看上去也不像有事的啊！” “你这是巴不得我有事啊！”萧云山瞪大了双眼。 “少废话！” 文欣研随口说了一句，便拉着他一起走出了法医室。 在警车上，萧云山看着文欣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参与进去？” “你说什么？”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开口道：“这些是你们的任务，却一直都要让我参与进去，已经超出了一个法医应该做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文欣研叹息一声，“你还是猜到了。” 萧云山说道：“天下万事皆有其缘由，直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文欣研说道：“国家想要打掉一个组织，他们在咱们省内也有一个据点，而这个任务正好落在了咱们警局。” “上次那个？” “对，”文欣研说道，“你已经见过了他们的手段，所以，这件事势在必行，而我们现在正好缺一个优秀的法医，这个法医必须全能。” 萧云山点头，“你觉得咱们能斗得过他们吗？” “必须能！” “一定能！”看着她的眼神，萧云山也是掷地有声地说道。 “先去哪？”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什么？” 文欣研解释道：“老郑在咱们市里有一个租的房子，老家还有一个房子，他被发现死在自己老家，而在城里租的房子暂时还没去。” “那就先去没去的那个。”萧云山不假思索的开口道。 二人很快就到了老郑的家里。 一打开门，面前的景象就让他大吃一惊，“不是，这也太乱了吧？”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杂乱无章的房子。 地上随意丢弃着各种杂物，旧报纸、快递盒、散乱的衣物交织在一起，几乎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 桌子上堆满了未收拾的碗筷，残留的食物残渣散发着隐隐的异味。 角落里，积满灰尘的箱子东倒西歪。 沙发上，抱枕和毯子揉成一团，仿佛经历了一场混乱的“战斗”。 窗户边，枯萎的绿植耷拉着叶子，与周围的杂乱景象融为一体。 “没错，这就是老郑的家。”文欣研似乎早就想到了，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意外，直接抬腿走了进去。 反观萧云山则是盯着地面看了好久，终于选定了一个地方下脚。 见他还在原地婆婆妈妈的死活不愿意往里走，文欣研一把拉住他，“赶紧的，进来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二人在这混乱的房间内一顿搜索，最后萧云山在抽屉里找到两个信封，其中一个放着一摞百元大钞。 打开另一个信封后在里面看见一张纸，上面写着“悔”，后面有一排字，但是却被涂黑了。 “这是什么意思？”文欣研皱眉道。 “看字迹应该是老郑的，可这信封上什么都没有。”萧云山皱眉道。 说着，他拿起这张纸走到窗户旁边，对着外面的阳光仔细辨认，只见纸上写着：“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们！” “什么意思？”萧云山看向文欣研。 “我也不知道，”文欣研耸耸肩，“我觉得这封信值得咱们先研究一下。” 萧云山眯着眼睛开口道：“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给谁，他所后悔的这件事究竟是什么。” “这个咱们得去问孙局了，再找找吧，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文欣研开口道。 没过多久，二人便在床底下找到一堆信封。 每一个信封里面都藏着一摞百元大钞，二人粗略的看了看，足足有上百个。 “这么多钱足足有上百万了，”萧云山开口道，“老郑也就是个法医，他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 文欣研摇头，“先叫人过来点点吧，天已经黑了，咱们明天去他老家看看。” 很快，林宇昂带着一队人来到这里，当看见面前的这一堆巨款之后，众人都是纷纷吃了一惊。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难道老郑他贪污了？”林宇昂疑惑道。 “可他就是一个法医，去哪贪污去？”文欣研皱眉道。 第89章 北斗九星 萧云山摇了摇头，“这钱肯定有问题，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依我看，这些钱十有八九和他的死有关。” 文欣研表示赞同，“先把钱带回局里，顺便调查一下这些钱的来源。” 待警察们把钱装好，天都已经彻底黑了。 文欣研伸了个懒腰，“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老郑的老家调查。” 众人纷纷离去，现场只剩下文欣研和萧云山。 文欣研看了看萧云山，欲言又止。 萧云山笑了笑，“有什么话就说吧。” 文欣研咬了咬牙，“你真的决定加入这次行动了？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 萧云山打断了她的话，“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文欣研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萧云山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可是法医，还怕他们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也离开了老郑的家。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然而越是繁华的背后，越是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角落。 从警察局出来后，萧云山提前两站下车，想要在外面走走。 “老板，拿两份臭豆腐，两份炸土豆，不要辣椒。” 买了点东西吃，一个人走在外面的大街上，等转进一个小巷后，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小巷口，“跟了我这么久，你不累吗？” 话音落下，在那里出现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人，“萧云山，你真的很有实力。” “过奖了，”萧云山微微摇头，“我想你跟我这么久，应该不会是来恭维我的吧？” 走上前去，把手里的一份臭豆腐和一份炸土豆递过去，“不用跟我客气。” 看到他的动作，男人微微一愣，但还是伸手接过来，“谢谢。” 这两个字似乎极为生硬，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说出来的。 但是对此萧云山并不在意，开口道：“什么事，说吧。” “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萧云山眯起双眼，“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就是给老郑送钱的人吧？” 男子轻笑一声，开口道： “不错，他当初帮了我们一个小忙，后来我们每个月给他一万作为酬劳，这么多年累计下来足有一百多万了。” “要知道，你和他一样，只是一个法医，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就那么点工资，可只要你答应我，以你的能力，我跟你保证，只要你好好地跟我们一起做事，一年之内，你绝对可以成为一个身家千万的富豪。” “这些钱，可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不光如此，你还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如果跟我们为敌，老郑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你的明天，我是一个爱才的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对萧云山的赞许毫不掩饰。 萧云山轻轻摇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云山乃君子，岂可与汝等同流合污？” 话虽如此，但萧云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不是那么强硬。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开口道：“看来是我开的条件不够，你好好考虑一下，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就绝不推辞。” 打开萧云山递给他的东西吃了两口，“谢谢你的东西，味道很好，下次我也去那买。”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萧云山微微摇头，看了看他递给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着“弼星”二字。 把名片收起来，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便回家去了。 刚一到家门口就看到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地面上。 把信封拿回去，仔细检查了一番，上面没有指纹，里面放着一摞钱。 数了一下足足有两万块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是打印出来的：“感谢请我吃晚饭，这是一部分谢意。” 萧云山微微皱眉，“一部分？” “铃铃铃~”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可可打来的，“云山，跟你说个好消息，有一个出版社要直接花一百万购买我的漫画版权，在他们当地出版。” “真的？”萧云山话中虽然充满了欣喜，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那么好看，“那可得恭喜你，我得抓抓紧，抱住你的大腿啊！” “哈哈哈，你放心吧，到时候姐会养你的！” 二人又聊了很长时间，可可因为明天要去准备合同，便先去睡了。 挂断电话后，萧云山久久不能入睡，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我该怎么办......”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第二天早上，众人来到老郑的老家，在这里走访了一个上午。 期间文欣研发现萧云山的情绪不对，便开口道：“你怎么了？” 萧云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都是眉头紧锁，钟阿离开口对着文欣研问道：“他说老郑帮了他一个小忙，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文欣研摇头，“不过我觉得这个小忙应该和老郑的死有直接关联。” “我们的时间不多啊，”萧云山叹口气，“他能找到我，而且知道我和可可的关系，我估计很快就会找你了。” 说着，把目光转向钟阿离。 她摇摇头，“不过，他肯定不会亲自现身，而是用别的方式找我。” 萧云山点头。 文欣研突然说道：“你说他给你的名片上写着弼星两个字？” “对。” “弼星是什么？” 萧云山想了想，“你知道北斗九星吗？” “北斗九星？”文欣研一脸疑惑，“不是北斗七星吗？” 萧云山轻轻点点头，“的确是，北斗七星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组成，古代也分别称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可还有一种九星的说法，就比如在宋代道教天书《云笈七签》中，将北斗九星命名为第一阳明星、第二阴精星、第三真人星、第四玄冥星、第五丹元星、第六北极星、第七天关星、第八洞明星、第九隐元星。” “其中，洞明星是辅星，隐元星是弼星，二星隐而不见，成为“七现二隐”，所以才有了北斗九星的说法。” 第90章 灭门惨案 文欣研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个弼星可能是一个组织的名字。” 萧云山同意地点点头，“我倒是觉得这个弼星可能是他的名字，而且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而且许诺我一年之内成为千万富豪，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么狂妄的吗？”文欣研面色有些难看。 “那是当然，”萧云山开口道，“北斗七星在神话传说中是天地秩序的制定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都是随北斗指向而来临的。这个组织居然以北斗九星命名，势力应该不小。” 就在这时，萧云山的手机响起，是那个叫做弼星的男人打来的电话。 “考虑得怎么样了？”对方开门见山。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你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就不怕我旁边有人吗？” 弼星完全不在意，“那又怎么样？我只是给你打个电话而已，有谁规定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确实没有。”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吗？”弼星问道。 “我的条件还没想好。” 神秘人似乎早有预料，“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做到就不会推辞。” 挂掉电话，萧云山看向众人，“他们真的很猖狂啊。” “敢公然跟云山说这些话，他们真的有点嚣张了。”文欣研也是皱眉道。 可钟阿离的表情却是有些怪异。 萧云山看见了，但是却并未说什么。 一顿饭经过这么个小插曲，众人草草吃完便立马返回警察局。 在孙局长的办公室内，他看着面前的萧云山和文欣研开口道：“老郑参与的案子，而且还是十几年前的，这个可不好查啊！” 文欣研急道：“可我们真的需要，或许这个案子关系到他死亡的真相！” “我知道，你们先别急。”孙局长皱着眉头，“十多年前的案子，你们要查的话，估计不好查，毕竟这么久都过去了，当年的那些人我们哪还找得到？” “就算找到了，可关于那起案子的记忆都会产生一些模糊，就连物证也不一定有足够的参考价值，你确定吗？” “确定！”萧云山斩钉截铁道，“只要能把案情的真相查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什么都好说。” 孙局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卷宗，“应该就是这个案子，你们看吧。” 萧云山接过来，只见在上面写着“816灭门惨案”几个字。 翻开一看，只见在第一页就贴着一张照片，尽管照片十分模糊，但依旧可以看出来在照片上的画面极其惨烈。 只见在照片的正中央赫然是五个人头，看资料上写着一家五口，三代人从老到少全部被杀。 地面上散布着人体碎块，已经基本看不出来是谁的了。 地板上、墙上、家具上，就连窗户上都几乎沾满了鲜血。 “从这第一张照片中看，似乎只有身体碎块，而没有内脏啊！”萧云山喃喃道。 “没错，”孙局长长叹一口气，“你往后看，内脏被凶手放在外面的水缸里。” 萧云山微微皱眉，继续往后看。 只见第二张照片中是一个水缸，水缸里面的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而第三张照片中则是经过dna比对之后，将每一位死者的内脏和头颅放在一起的照片。 “没有心脏？”萧云山低声说道。 “是的，”孙局长开口道，“我们在案发现场及周围仔细排查过，最后才发现他们五个人的心脏都不见了。” “你们？”萧云山疑惑道。 “对，你继续往后看。”孙局长说道。 萧云山看了一下受害者的信息，之后便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见在上面写着：负责人孙致远，法医郑立明。 “你们......”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萧云山开口道，“这个案子破了吗？” “破了，也算是没破。” 萧云山一头雾水，“破了，也没破？这是什么意思？” 孙致远又叹一口气，开口道： “我们经过两个星期的排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叫做乔景硕的人。可就在我们要去逮捕他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 “我们整整找了他一个月，可就是没有找到，就在我们都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有一个叫做曹禺的人来到了警察局，他居然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人的。” “而且我们还在他家的冰箱里找到了被害者的心脏，虽然只有一个，可的的确确是被害者的。” “当时，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可是没有办法，的确是在他家里发现了死者的心脏，据他供述剩下的四个死者的都被他给吃了。” “那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萧云山开口问道。 孙局长回答道：“据他供述，是因为他一直都是个光棍，没有正经工作，那天潜入他们家是想偷东西的，可却被发现了，为了防止自己被抓，只能杀人灭口。” “就算是这样，那也没有必要灭门加碎尸，最后吃人心脏吧？” 孙局长点头，“据他所说，当时他杀了郭北按和他的父母之后，贪图郭北按的妻子唐心的美色，想要强行跟她发生关系，可自己因为太过于害怕，而没有成功，一怒之下就把他们全杀了，更是进行了碎尸。” “泄愤啊，”萧云山露出思考状，“这么说来，也勉强算是一种作案动机吧。可老郑为什么要后悔呢？” “因为当时一开始，他是最相信这个曹禺不是凶手的，也在竭尽全力想要证明他的清白，可过了两个星期之后，他却突然改口了，一口咬定这个曹禺就是凶手。” 萧云山想到了当初在老郑家里找到的那封信，“那这样说来，他应该是做了违心的事啊！” “不光是他，我也是。”孙局长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我们在当时受到了威胁，他们以我们的家人作为要挟，就此结案。” 萧云山叹口气，“你们答应了。” “是啊，不光是他们，还有各方面都给我们压力，要我们必须停止探查，就此结案。” 第91章 录像带 “各方面的压力？”萧云山眯起双眼，“原来是这样，那这几年来应该也有人给你送钱吧？” “给我送钱？”孙局长摇摇头，“我是迫于上面的压力不得不结案，谁给我送钱呢？” 等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萧云山顿时感到无比的头疼。 毕竟当年的事正如孙局长说的那样，这么长时间过去，谁知道在这段时间之内发生了什么？ 当年的五名被害者尸体早就已经无处可寻，而曹禺也已经在监狱里自杀身亡。 这也就意味着可能这个案子唯一的知情人已经身死。 法医室内，文欣研看着萧云山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个案子该怎么办？” 萧云山看着桌子上的卷宗，“阿离验尸我很放心，老郑的死因已经基本清楚，可是不是谋杀我们现在还无从得知。” 文欣研开口道：“行吧，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点，先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咱们最近估计有的忙了。” 刚一回到家就看到钟阿离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他回来，“刚刚有个人找你。” “找我？”萧云山眉头一皱，“是谁啊？” “不知道，只是说要给你送东西。”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放在茶几上的信封，“就放那了。” 看信封的厚度，里面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 “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送信，还是给你的，”钟阿离开口道，“应该是那个弼星给你的。” 萧云山回答道：“你还真说对了，就是他。” “哦？”钟阿离惊疑一声，“他说什么？” “你自己看。” 钟阿离接过来，看了一遍后开口道：“这是想让你投靠他们啊！” “是的，”萧云山点头，“我觉得接下来他们应该会展现自己的诚意，帮助我们把老郑的案子破了。” “是的，”钟阿离点头，“老郑已经死了，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废子，基本上没有任何价值，如果用他可以换到我们的好感，那对他们而言，应该也算是十分有价值了。” “还有就是他们要用老郑的死来试探一下我们的态度。”萧云山开口道，“听他们想知道我会不会借用老郑的死查他们。” “这么说，老郑就是那个钩子？” “可不嘛，”萧云山吃着饭菜开口道，“可是这个钩子，我必须咬，不咬不行。” “为什么？” “他们能找到这里，你觉得找到你们难吗？”萧云山看着她，“要么我答应他们，要么你们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觉得我有的选择吗？” “全部消失？”钟阿离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点头，“是啊，昨天都找到可可了，你觉得跟我一个城市的你们会幸免于难？” 钟阿离听后面色大变，“你的意思是说，你跟可可真的在一起了？” 萧云山微微扶额，“说正事呢，你就不能靠谱一点吗？” “说完了啊！”钟阿离眨巴眨巴眼睛，“他们给你放的钩子，你必须上钩，不然我们都会有性命之危，莫非你想看着我们死？” “也对，我们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现在真的有点头疼。” “就是嘛！”钟阿离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咋办咋办。你先吃，我来姨妈了，去个厕所先。” 说完，她便从椅子上起身朝厕所走去。 萧云山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眼角依稀有着泪光闪烁，但紧接着便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在警察局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包裹，收货人是萧云山。 当把包裹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一个u盘，看样子已经有很长的年头了，萧云山长舒一口气，“当初的那个案子，应该要告破了。”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立马找了一个电脑打开u盘。 里面存放着几个视频和一个文件，技术人员立马把视频打开。 画面里是老郑和一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 “记下这个男子的面貌。”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打断道：“不用，敢这么放出来估计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是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画面里，老郑开口道：“你们答应我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男子开口道，“只要你愿意放过乔景硕，证明曹禺就是凶手，我们立马出资让你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直到痊愈；除此之外，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做封口费，直到你死为止。” “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红口白牙一说？”老郑说道。 “我已经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诚意，你已经收到了五万块钱做为医药费，接下来该你了。” 话音未落，老郑的电话就响了。 “是你妈妈的电话吧？接，外放我听听。”男子说道。 老郑接起电话，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明儿，今天有个好心人来给我交了医药费，足足有七八万呢！应该能顶一阵子，你不用担心我。” “好的，妈，先不跟你说了啊，我这边还有事呢！” 电话挂断，那个男人往后一靠，看着老郑，“惊喜吧？只要你答应我们，什么都好说。” “为什么要我指认曹禺？”老郑问道。 “这不是你该思考的。”男子开口道，“只要你答应我们指认曹禺，什么条件都好说。” “恐怕我指认完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吧？” 男子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我们要是对你下手了以后谁还敢为我们卖命？” 老郑的脸上露出一抹犹豫的神色，男人继续说道：“你可得考虑清楚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如果你再不答应，我们就只能认作是你不愿与我们合作了，那结果，我可是早就说过的。” 说着，他缓缓抬起右手，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老郑咬咬牙，“好！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男人从椅子上站起，“从现在开始，这个房子，还有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了，相关手续，明天就会开始办理，你只需要记住你答应我们的事就好。” 说完，男人直接起身离开，画面到这里也结束了。 第92章 凌迟 萧云山看着这个视频，开口道：“你们看吧？我就说当年的案子要破了。” 技术人员打开第二个，只见在第一个视频当中的那个男子正全身赤裸地被吊在一个架子上。 他的嘴巴，被用线给封了起来。 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手拿手术刀站在他的身前。 在画面外，有一道声音响起：“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就找了这么一个人来敷衍我们，按规矩，你应该被处以极刑。” 等这道声音落下，画面突然放下，那个男子位于画面的正中央，众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在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 紧接着，就被戴上了一个面罩，正好把他的嘴巴给堵住。 “开始吧！”画面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缓缓上前，在男子那惊恐地眼神中开始用手术刀从他的身上一片片地往下割肉。 由于嘴巴被堵住，男子根本不能喊叫，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屏幕的左下角甚至还有一个数字，那个人下一刀，数字就增加一个数，很显然是在计数。 “凌迟酷刑？”萧云山轻疑道，“往后快进。” 技术人员立马按快进键，很快数字就跳到了三千五百多，这时众人还可以明显看到，这时的男子虽然已经全身血肉模糊，有好多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头，但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当数字跳到三千六百整的时候，男子终于不再动弹，行刑者回过头来，“三千六百刀，不多不少，正好。” 画面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萧云山开口道：“果然，老郑死了，他也活不了。” 紧接着就打开了第三个视频，视频中是老郑和那个男子的对话。 老郑依旧不想放过乔景硕，可这个男子再三保证乔景硕绝对活不下来。 第四个视频，是那个男子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托盘。 老郑从画面外走进来，刚一坐下男子就开口道：“我跟你保证过，乔景硕绝对会死，现在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 说完，他掀开了盖在托盘上的红布，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头，正是乔景硕的。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男子开口道。 “好！”老郑开口道，“可惜没能亲手弄死他！” “他被我们用凌迟酷刑活生生剔成碎片，不够解恨？”男子开口道。 “怎么证明？” 男人拿出一个u盘递给他，“你自己看。” 老郑立马插在旁边的电脑上。 画面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 在视频的结尾，屏幕中出现了一行字：“看最后一个视频。” 技术人员立马打开最后一个视频，只见画面里赫然是乔景硕被割成碎片的过程。 跟那个男子不同的是，乔景硕的每一片肉都被拴在一旁的角落里的几只狗给吃了。 等到视频结束，众人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文欣研脸色苍白，胃里不禁一阵翻涌，开口道：“乔景硕虽然该死，但是这么做......”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萧云山开口道，“北斗七星在神话传说中是天地秩序的制定者，他们认为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样对待这两个人自然也说得过去。” “如此残忍的手段……”王鹏皱眉道。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只是我们所看到的部分，实际情况可能更加恶劣。可我们目前为止，除了弼星以外，根本连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分析视频！”文欣研一拍桌子，“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萧云山摇摇头： “这视频他们敢就这么交给我们，那肯定是因为他们认定了我们没有办法根据视频找到他们。” “就像那地下室一样，整个碧海市有多少？这架子也是木质的，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销毁，我们再怎么找也不会找到的。” “况且视频中没有时间，画质这么模糊，谁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弃！”王鹏说道。 “当然不能。”萧云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们既然敢杀死老郑，就一定会有线索！” “你现在确定老郑是被杀的？”王鹏开口道。 萧云山开口道： “视频画面外的那个声音中充满了对那个男子的不满，很显然他们也对老郑十分不满。” “对这种组织，能安心做事的话，很容易就会赚的盆满钵满，不能做事的人，则会被毫不犹豫地清除掉，所以老郑他......”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文欣研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必须尽快突破老郑的案子。你们有什么看法？” 萧云山想了想，“老郑的案子，我们得先查一查究竟是谁给他每个月送钱的，他的途径究竟是什么；其次就是老郑究竟和什么人接触过。” 可能是还没有从刚刚视频里的画面所带来的震撼中走出，众人都是呆愣愣的点点头。 萧云山继续说道：“还有那个曹禺和乔景硕的家人，以及被乔景硕杀死的那一家五口的人际关系，我想知道究竟有谁跟他们接触过。”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吗？”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开口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曹禺突然一口咬定是自己杀死的那一家五口，在这之前究竟有谁见过他。” “这种事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有谁能记得？”文欣研问道。 “我......我也不确定。”萧云山开口道，“案发地是在一个村庄当中，里面的人大多数在彼此串门之间都认得。如果有这个组织的人去了，那估计会被记得。” “......” 见众人都是一脸的无语，萧云山挠挠头，“我也是单纯的好奇那个案子，你们不想去那就算了，到时候我自己去就行，咱们先查老郑死亡的真相。” “可我们已经排查完了啊。”有一个警察说道。 “我们只调查了最近的，”萧云山眯起双眼，“但是还有以前的，还有那些钱的来历。” 第93章 一所豪宅 一群人迅速分配任务，萧云山作为战力最低的人，在经过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之后，负责跟文欣研一起调查老郑的人际关系。 众人来到了跟他一直保持暧昧关系的那位女子的理发店里。 老板娘姓徐，人称徐姐，也是一位单身离异女士。 虽然已经年近四旬，但依旧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成熟魅力，真可谓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二人说明来意后，徐姐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叹口气，“我想到了，他早就跟我说过。” 萧云山微微皱眉，“徐姐，能把你的手给我一下吗？” “可以。”她伸出自己的左手。 萧云山把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往来流利，脉如滚珠，你怀孕了，是老郑的？” 徐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会中医？” “不会，”萧云山摇头，“我只是去过中医学院上课，学过一些非常浅显的道理，能摸出来怀孕已经非常不错了。” “原来如此，”徐姐的眼中充斥着哀伤，无奈地说道，“可怜的孩子，还未出世自己的爸爸就已经......” “所以我们来找你，想知道老郑都跟什么人接触过。”萧云山说道，“我们也是为了查清真相。” 徐姐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从我和他认识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七年了，在这段岁月里，他一直在追求我。” “可我那时刚刚离婚，还未从当时的阴影里走出来，孩子判给了我前夫，我用所有的积蓄开了这家理发店。” “我也曾经跟他袒露过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他说，他不在乎，愿意等我，这一等就是五年。” “你们在一起两年了，就没动过结婚的念头？”萧云山问道。 “当然有，我们已经订婚了，打算下个月就去领证。”徐姐说道，“我的父母已经走了，他也是孤身一人，所以我们也没告诉过别人。” “为什么拖了这么久？”萧云山开口道。 “因为我发现他经常去一个地方。”徐姐说道，“在那里有一个人，似乎跟他的关系很好。” “是男是女？”萧云山问道。 “肯定是女的啊！”文欣研抢先答道。 “不，是个男的。”徐姐说道，“在那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他有喜欢男人的癖好。” “所以......” 徐姐说道：“所以我们就这么分分合合的拖了两年。” “那他最近一段时间还去那里吗？” “去，”徐姐看着萧云山，“每周一次，从不间断。” “你记得那个地方在哪吗？”萧云山问道。 徐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老郑说过，如果他死了，有警察来找我的话，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们。” 萧云山打开纸条，只见在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凤鸣路第128号。 在底下写着一行字：务必尽快，不惜一切代价。 萧云山抬头看向徐姐，“徐姐，从现在开始，这个店暂时关门歇业，我们要对你进行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保护。” 二人都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文欣研立马拿出手机去打电话。 徐姐则是面色难看的点点头，“好！” 等到从徐姐那里出来，天色已经擦黑。 “既然已经通知局里的人了，我们现在也赶过去吧。”萧云山提议道。 二人驱车立马朝着老郑留下的纸条上的位置赶去。 等到地方后，看到林宇昂已经带人把这里封了起来。 “嗬，”刚一下车，萧云山就看着面前的建筑物惊讶道，“在碧海市买这么一个别墅，应该得三四百万吧？” “何止，”王鹏开口道，“我们刚刚查了一下，这个别墅总价值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萧云山瞪大了双眼，“老郑的？” 林宇昂说道：“不是，房主是一个拾荒老人的，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那个老人呢？” “死了。”王鹏说道，“他的尸体现在就在大厅里呢，你的工具箱就在车里。” “行。” 拿起工具箱，萧云山撩开前面的警戒线走了进去。 在客厅的地板上，一个流浪汉的尸体正躺在那里，脖子上有一道伤口。 “萧云山，你看看他的脖子。”林宇昂说道。 “我看到了，”萧云山皱眉道。 用镊子轻轻扒开伤口处的皮肉，“皮肉卷曲，是活着的时候被一刀割喉，伤口不深不浅，正好切断气管。” “凶手只出了一刀，下手干净利落，绝对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双方甚至没有接触，当初造畜的那个案子，那些人都是被这种方式杀死的。” “没错，当时我们查了好久，一点结果都没有，”林宇昂开口道，“这一次难道也要跟当初一样吗？” “不会的，”萧云山摇头，“这一次这个房子里一定有线索。” “为什么？” 萧云山看着这里的家具，“这里应该是他们这么久以来腐蚀老郑的地方，我不相信什么都没有。” 文欣研皱眉，“仔细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算是把地板掀起来都行。” 众人立马分散开来在这里搜索。 文欣研站在萧云山的身旁，看着他不断地打量这个房子，“腐蚀干部，钱是一个途径，可应该还不止如此，酒、色、财应该全有才对，我们只见到了财，酒和色应该在哪？” “找！”文欣研立马下令，开始彻查这里附近的监控，看究竟有什么人来到这里。 “搜索完了这里，咱们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吧。”萧云山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开口道，“估计接下来我们都会很危险，尤其是徐姐。” “有多危险？” “随时会死。”萧云山说道。 等到把这里搜索完成，已经到了晚上十点，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那个巷口，弼星再一次见到了萧云山。 这一次在他的手里拎着两份手抓饼，“给你也买了一份。” “谢谢，不过我可没办法做到那些事。”萧云山接过来开口道。 “请你吃。”弼星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就大口咬了上去。 “你不怕我下毒害你？”弼星突然说道。 第94章 再见弼星 “以你们的手段，如果要害我，我现在早就已经死了。”咽下嘴里的东西，萧云山开口道，“不说别的，就那个杀手，说这句话的时间已经够我死个三五次了。” “你真的很聪明。”弼星开口道，“知道我叫什么了？” 萧云山走出巷子，坐在路边一家婚纱店的窗台上，“弼星，又名隐元，北斗九星七现二隐中的二隐之一，我没猜错的话你负责的应该是给组织招揽人才的工作吧？专门拉拢我们这些在国家部门工作的人。” 他微微一愣，“你之前接触过组织？” “当然没有，不然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萧云山笑了笑，“你的上一任死的很惨。” 弼星摇摇头，“他的表现远没有达到我们期望中的那样，对不起我们给他的好处，不然我也不会就这样上任了。” 萧云山叹口气，“我也是，我的上一任真的很不称职。” “云山，你干嘛呢？” 这时，钟阿离走了过来，萧云山心中一紧，瞳孔一阵紧缩。 “诶？这是你朋友？”她看向弼星开口道。 “对啊！”他笑着说道，“我们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我们在一家商店里工作，我是他的领导。” “原来是这样，”钟阿离看向萧云山，疑惑道，“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萧云山揉揉她的脑袋，“我什么事情都得告诉你啊！” “也不怪他，因为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就调走了。”弼星开口道，“最近才调回来，正好遇到了他，聊一会。” 话音落下他转向萧云山，“这位是你女朋友？” 不等萧云山开口，钟阿离便抢先道：“就他，谁看的上他，那可是瞎了眼了。” 萧云山也是笑着说道，“可别这么说，她是我姑姑家的养女，从小把她当我妹妹看待的。再说我也有女朋友。” 弼星看着他们两个，笑着说道：“我还想说你俩真的很般配，既然你有女朋友就算了吧。” “过奖了。” “可别这么说。” 二人同时答道。 弼星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事，咱们下次再聊，到时候请你们来我家里做客，一定得来。” “行啊！”萧云山说道，“到时候我一定去。” “你不请我去你那里做客？”弼星问道。 “想来就来，只要我有时间，扫榻相迎。” “那就好。”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钟阿离开口道：“他是谁？” “弼星。” “啊？”钟阿离瞪大了双眼，“他就是弼星？那你还跟他说那么多。” 萧云山开口道：“他们能放心的让他一个人在这条路上守着我，你觉得他会没有能力查不到我们的信息吗？” 钟阿离微微一愣，“是啊，估计现在咱们的所有信息都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还不止如此，”萧云山摇头，“恐怕我们都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 “什么！”钟阿离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他们随时有可能对我们下手？” “那不然呢？”萧云山叹口气，“应该庆幸他们会给我们时间，不然今天你和我就危险了。” 钟阿离点头，“是啊，我们这一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你不是最喜欢这种绝境的感觉了吗？”萧云山笑着说道。 “还说我，你不也是？”钟阿离戳了戳他的肚子，“天知道你的肚子里在有多少坏水。” “我有多少坏水先不管，但是你的肚子里一定不比我少。” 二人说笑着，就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文欣研把大家手里的线索全部汇总了一遍之后，开口问道：“也就是说，这个经常在那个房子里的女人现在已经消失了？” “可能已经死了。”萧云山开口道，“之前的那个男子已经死了，作为工具的女子现在应该也一定会被灭口。” “可是她不会参与进去这个组织的事吧？”王鹏问道。 萧云山说道：“她是他们用来拉拢老郑的途径之一，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老郑已经死了，跟他有关的所有安排应该都已经全部被废除了。” “而这个女子，无论如何，现在应该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而要让一个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死，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该查不到这个女子的任何信息，因为所有跟她有关的一切，早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等他说完之后，众人纷纷感到窒息，但文欣研还是咬咬牙，“总得试试吧？万一呢？” “可以试试。”萧云山说道。 这时，有个人开口道：“那我们现在不是进入死胡同了吗？” “对啊。” 一众警察都是纷纷感到头疼，但萧云山却突然起身，“老郑是吃了安眠药后，在睡梦中被人用两个电风扇在他周围制造成了一个相对较为真空的环境，在里面窒息而死。” “可那个地方是他的老家，如果是你们，你们谁会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家里购买两台电风扇？” “他就不能是自己买的吗，”王鹏说道：“不是说那个组织给他送了上百万元？” “先不说他到底有没有花那些钱，”萧云山继续问道，“就算是他花的，那为什么不用空调？” 众人茅塞顿开，文欣研大手一挥，“走，我们去调查当地的家具城，一定要找到他！” 一整个办公室的警察们立马浩浩荡荡的走出去，乘着警车就朝着老郑的老家方向赶去。 终于，在第四家二手家具店里，他们查到了一个有问题的订单。 订单上的签名是“郑立明”，是老郑的名字。 而这个订单上的时间赫然是老郑遇害的前一天。 “这个啊！”老板说道，“我记得当时是一个女的来的，长得可好看了。” “你认识她吗？”萧云山问道。 老板笑着说道：“当然不认识了，我这家店开了已经有五年了，周围的人我多多少少都见过几次，可这个女的是第一次见，我还以为是谁家小伙子从外地回来，带回来结婚的老婆呢。” “那天的监控呢？”文欣研皱眉道。 “好，你们稍等一下。”老板可能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说道。 第95章 编号36 监控画面里，只见一个女人在那天下午走进了店里。 跟老板说了两句话后，选定了一个风扇，便直接付钱走了。 萧云山看向老板，“她没有跟你砍价？” “没有。” 把视频拷贝了一份后，从店里走出来，萧云山开口道：“我们搜索一下这附近吧，估计这个女的应该是自杀了。” 等众人散开，萧云山看向文欣研，“你觉得她会在哪？”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萧云山看向老郑家里地方向，“会不会在他的家里？” “啊？”文欣研瞪大了眼睛，“不能吧？” “为什么不能？” “可我们都已经搜索过那里了呀，没有发现尸体啊。”文欣研疑惑道、 萧云山开口道，“你确定是每个地方都搜索过吗？” “当然......”文欣研话未说完便停下了，“床底下？” “当然不是，”萧云山无语的看着他，“那老郑就在床上呢，怎么会藏在那？” “可除了那里还能有哪？” “这个女的，咱们可以把她当成是一个死士，”萧云山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她活着的目的就是给组织卖命，可是现在，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那就证明她也活不久了。” “你想想看，一个注定要自杀的人，会在乎自己死在哪吗？” “可我们真的已经哪都搜索了一番了啊！”文欣研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们家有水井吗？”萧云山问道。 “有是有，可没有脚印啊！” “一定要有脚印吗？”萧云山问道。 “没有脚印，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你有试过往一个盆子里扔石头吗？如果她就是那个石头，而那口井就是盆子呢？” “你是说......”她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云山开口道，“她得到的命令应该就是除掉老郑，之后除掉自己，并且尽可能的不留痕迹，她会在乎用什么方式吗？” 二人一边说，一边来到老郑的家里。 在他们家院子的西南角有一口水井，井口直径大约有七十厘米左右，周围的地面并没有铺上水泥。 朝井里看了一眼，里面一片幽暗，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样？”文欣研紧张地问。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我下去看看。” 说着，他找来一根绳子，系在腰上，另一头则绑在旁边的树上。 小心翼翼地沿着绳子滑了下去。 刚下到一半，萧云山突然看到面前的井壁上有一片颜色不对，闻上去有一点腥臭的味道，是人血变质后的味道。 他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井底传来，深吸一口气，加快了速度。 终于，他到达了井底。 借着头顶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一具女尸漂浮在水面上，但是根本看不清到底她是什么样子，更加无法验尸。 确定井里真的有尸体之后，萧云山立马返回，等到从井里出来，立马便把自己所看到了告诉了文欣研。 文欣研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这里是老郑的家，除了这个井里别的角落肯定都已经搜索过了，她只知道执行任务，自然会选择尽可能便捷而且不留痕迹的方法。” 说着掏出手机，把周围的人都叫过来，同时把这里的发现通知到局里，派人过来打捞。 一行人经过大半天的忙碌才把她捞起来。 尸体已经被泡的发白，可以看到在她的膝盖上有一块皮肤已经开始脱落，应该是她长时间在水中浸泡的结果。 但是由于井里的温度较低，尸体并没有发生腐败，还可以确认她就是当初去买电风扇的女人。 “口鼻处有泡沫，皮肤苍白，有褶皱，”萧云山打着手电仔细观察她的尸体，开口说道：“看样子很有可能是淹死的，后脑勺、额头、左腿膝盖上有擦伤，应该是掉进井里的时候碰到的。” “还真跟你说的一样，她真的死了。”王鹏开口道，“这是何必呢！” 萧云山摇头，“她就是个死士，从进入组织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自己的结局，在那里接受他们的洗脑，已经没有任何自主意识了，这样的结局，我并不意外。” 回到公安局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在法医办公室里，萧云山刚一回来就开始验尸。 “死者口腔、鼻腔内有泥沙。” “手掌紧握，指甲、手肘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十指指纹与郑立明死亡现场电风扇上的相同。” “手掌内侧有老茧，虽然开始发生脱落，但是依旧可以清晰可见。” 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可以看到在后脑勺上有一个“36”的字样。 “这是什么？”萧云山惊疑道。 旁边的钟阿离立马走过来，“这......难道是她的编号？” “很有可能。” 用x光对她的全身进行了一遍扫描，确定没有骨折现象之后，开始拿出手术刀对她进行解剖。 “气管和支气管内有泡沫，肺部充水，肠胃内出现溺夜，典型的溺死。” 说完，站在一旁的钟阿离开口道：“她就是杀死老郑的凶手？” “应该是，”萧云山点点头，“她的指纹出现在发现老郑尸体的那个房间里的电风扇上，所以......” 文欣研在这时走进来：“对了，刚刚技术人员跟我说他们在查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一个拾荒老人和一个女子一起走进了那家别墅。” “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萧云山问道。 “对，”文欣研点头，“通过走访调查得知，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他们一起进去。” “嗯，”萧云山继续问道，“在那里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下水道里找到了几根碎头发，但是很显然是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果然如此，这些人就是舍弃了老郑，现在凶手虽然找到了，可她已经死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这个案子虽然我们已经破了，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么憋屈呢？”王鹏说道。 第96章 弼星的礼物 “因为这个案子是他们想让我们破的。”萧云山回答道，“你们忘了吗？曾经那个人跟我说过，他会对我表示他的谢意，我想应该就是这个案子吧。” “全程就几乎都是我们在被牵着鼻子走，说句难听点的话，如果不是他们送来的那两卷录像带，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走访呢。” “邦！” 文欣研一拳打在桌子上，“难道我们真的就做不到吗？” “咕嘟咕嘟！” 水壶的水开了，萧云山走过去给自己泡了一碗面，“这一场斗争我们虽然是输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老郑的案子也算是破了，多多少少也对他们有了一点了解。” “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目前的第一个对手名叫弼星。” “那徐姐那边呢？”王鹏问道。 “把保护她的人撤了吧。”萧云山喃喃道，“老郑死了，这个女的死了，曾经跟他接触过的那个人也死了，我实在是想不出她有什么危险。” “你确定吗？”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边吃边说：“除非老郑跟她说过什么，不过如果他真的说过，我估计应该也不会在最近，不然她肯定活不到我们能找到她的时候。” “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的要自杀？”王鹏问道。 “不是都说过她没有价值了？”文欣研说道。 “可是培养这么一个人出来也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啊，莫非他们就已经奢侈到了这种地步？”王鹏说道。 “对啊，”文欣研疑惑道，“萧云山，你觉得呢？” 萧云山喝了一口汤，“都跟你们说了，是谢意，谢意，哪有没头没尾的？不出意外，明天早上我们就能收到这起案件的视频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说错了咋办？”钟阿离不满的嘟囔着。 “那我请你吃泡面。”萧云山打了个嗝，开口道。 “你真抠门！”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送来了一个包裹，还是专门送给萧云山的。 打开一看又是一个u盘，里面存放着的是那个女子在别墅内杀人和杀死老郑的过程。 画面内，拾荒老人和她一前一后的走进别墅内。 在客厅里，女子叫了他一句，老人刚一回头便被她一刀抹了喉咙。 整个过程流畅无比，女子出手干净利落，一刀结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画面一转，来到了老郑的家里。 只见他随手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安眠药，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吃下去后，便躺下关灯睡觉了。 没过一会，鼾声响起，也就在这时候，女子搬着一台电风扇走进了画面里面。 等她把电风扇摆好之后，加上原来就有的那一台电风扇，两个一起打开，对准老郑开始吹，随后她便关上了灯。 没过多久，昏暗的空间内，众人依稀可以看见老郑的面色发生了变化，没过多久便失去了动静。 “视频显然是经过处理的，这种杀人过程十分漫长，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让老郑身死。” “你们发现没，整个过程这个女的动都没动一下。”钟阿离说道。 “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大惊。 “你怎么知道的？”王鹏问道。 “因为影子，”萧云山说道，“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全程都没动一下，就像个木偶一样。” 众人闻言又把视频放了一遍，发现果然如此。 画面继续变化，接下来就是女子收拾屋子的场景，直到结束。 “这是什么人啊！”王鹏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有人能做到这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 “怎么不能？他们从小就开始接受训练，半天不动而已，多大点事。”萧云山说完，把目光转向钟阿离，“我的泡面你吃不到了。” “说得好像谁爱吃一样！”钟阿离不屑的说道。 一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点。 今天晚上钟阿离决定回自己的父母那。 照常打开自己家的大门，刚一进去萧云山的瞳孔就一阵紧缩。 只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 “给你的，”见萧云山回来，女子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里面有一段录音。” “哦？” 萧云山缓缓接过，点开那段录音： “萧云山，我送给你的礼物是否收到？当年的那起案子，老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以及真正的凶手是谁，我想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如今，老郑已经死了，凶手也已经死了。这些，再加上这个女人，以及你女朋友的事业，就当你那天请我吃东西的谢礼了。” “隐元。” 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萧云山微眯双眼，看向面前的女子，“你是谁？” “二十七。” 女子冰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去，撩起自己的头发。 萧云山可以明显的看到在她的后脑勺上有一个“27”的编号。 “嗯。” 听见他的回应，女子再次转过来。 萧云山想了想，便准备拿出手机打给文欣研。 可谁知就在这时，女子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他的喉咙上，“在我离开之前，你不能与任何人联系。” 话音刚落，那个手机响起来。 女子一把从他手上拿了过去，接通。 电话里传来弼星的声音：“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萧云山冷笑一声，开口道：“当然满意了，现在还用刀抵着我的喉咙呢。” “你只要不跟任何人联系，她自然不会伤害你，你可以与她做任何事，记住，是任何事。” “她要害我呢？”萧云山问道。 “绝对不会，”弼星自信地说道，“毕竟我们从她四岁开始就培养她，到现在为止已经二十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我能不知道？” 尽管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但萧云山还是被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这样的一个人你就这么送给我了？” “当然。” “你就不怕她被人发现？” “你太小看我们了。”弼星说道，“明天天亮之前她自己会离开，除了你和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 “时间也不早了，记得别太劳累，明天还要上班呢，晚安。” 话音落下，电话就挂断了。 第97章 以命博之 萧云山看向她，“咱先把刀放下，我不跟别人联系了还不行吗？” 见他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27”一把夺了过来，确定没有任何消息之后，便立马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在我走之前我会替你保管，有任何信息我也会帮你回复，你只需要告诉我回复的内容就行。” “行吧。” 萧云山无奈地耸耸肩，坐在桌子旁边，拿起碗筷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27”看他并未拒绝，似乎是有些意外。 她的这个小表情恰好落在萧云山的眼中，心里冷笑一声。 吃完饭，他开口道：“今天我累了一天，你自己在这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别打扰我睡觉就行。” 话音落下，便起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当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27”很显然微微愣了一下，但她也并未多说什么，起身把碗筷收拾干净之后便继续坐在那里。 萧云山则是听着外面的动静，时刻也不敢松懈。 等实在是熬不住了之后才躺在床上，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睡觉，硬生生躺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等萧云山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做好了早饭。 由于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被监控了，他也只能乖乖的吃了。 等到最后一口下肚，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正好是他平常自己动手做早饭需要的时间。 但是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心中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出门。 弼星说的没错，那个女子离开的时候，周围的人并没有看见她。 街坊邻居们只是看见萧云山之后都纷纷跟他打招呼，都觉得今天他出门较早。 对此，萧云山也只能推脱说公安局里有事情要处理。 今天他到的较早，众人都还没有上班。 因此，他只能在大厅里慢慢等着。 “云山，这么早就来啦？”孙局长从远处走了过来。 “孙局，我有急事要找你。” 见他一脸的焦急，孙局长很显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来我办公室。” 等萧云山说完后，孙局长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你确定那个所谓的27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确定！她一定是！”萧云山斩钉截铁道，“她出刀的动作、手法和我们当初在那个视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孙局长看向他，“那你......” 萧云山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说道，“我很担心，他们这么急着拉拢我，很有可能意味着接下来他们会有什么行动，而拉拢一个法医，很明显就是与验尸有关。” 孙局长揉着眉头，“是啊，别人腐蚀干部都是从一顿饭，一杯酒，一个红包开始的，可他们却直接把女人送到你家，这不太合逻辑。” “而且，一旦被纠察查到有这个组织的人去过你的家里，而且还是一个女人，那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萧云山心中一惊，面色难看的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这件事有我帮你，没事。”孙局长说道。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萧云山皱眉道。 “什么？” “咱们局里除了我，还有谁被他们作为目标选中，有谁正在接受他们的拉拢，又有哪些人已经彻底倒向他们那边。” 话音落下的同时，孙局长的面色顿时也变得极为难看。 二人的心里顿时都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在这时，文欣研、林宇昂二人一起走了进来。 见到萧云山，二人都是微微一愣。 “你也收到了？” “你们也收到他们的贿赂了？” 三人对视一眼，面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正在这时，钟阿离走了进来，“孙局，你看看这个！” 说着，拿出两个信封摆在桌子上。 “你也有？”文欣研惊讶的说道，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信封。 林宇昂紧随其后。 “云山，你的呢？”钟阿离问道。 “我没收到钱。”萧云山皱眉道。 “啊？” “他的确没收到钱，收到人了？”孙局长说道。 “收到人了？”林宇昂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对，一个特别美丽的女子，他们说只要不联系其他人，我就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那她人呢？”文欣研问道。 “走了。” “走了？你怎么不抓住她？”文欣研立马开口问道。 萧云山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能活着站在这里都不错了，还抓她。” “你连个女的都打不过？”文欣研有些嫌弃的看着他。 萧云山摇头，“那是个专职杀手，不要说我打不过，人家抹我脖子连一秒钟都用不了。” 众人都是心中一惊，根本没想过他们会把这种人送到萧云山的家里。 但同时，他们也都十分震撼，毕竟这猖狂的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 随后，孙局长把刚刚二人所担心的跟他们都说了一遍，几人都是心中忧愁万分。 但是对此，除了上报基本上没有任何有用的办法。 等回到法医办公室之后，钟阿离看着萧云山开口道：“你一直眉头紧皱，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拒绝他们会怎么样。”萧云山说道。 “你会死。”钟阿离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会死。” “是啊。”萧云山看着她开口道，“如果我拒绝了，别人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死。” “你想加入他们？”钟阿离皱眉道。 “上次我就说过，”萧云山开口道，“这个钩子，我必须咬，没有别的选择。” “萧云山，”钟阿离看着他的眼睛，“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我知道自从舅舅、舅妈去世以来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都变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堕落，沉沦我都没有怪过你，但是现在，我问你，你必须好好回答我，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萧云山看着她，“阿离，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能扳倒那个组织吗？” “可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进去了，不管成功与否，你一旦被发现，最后的结局都只有一个！” 萧云山爽朗一笑，“无非是个死，我萧云山愿以命搏之。” 第98章 鬼屋内的尸体 话虽这么说，可等他当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子并未出现，一连几天都是。 萧云山知道这个组织一定是在酝酿什么大的阴谋，但是迫于无奈，他也不知道去哪找他们，也只能就此作罢。 一晃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一天正好赶上周日。 萧云山正在家里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走了进来。 “萧云山，赶紧起来，跟我出去！” 来的人是钟阿离，她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呼醒萧云山。 “不是，今天周末，你干啥啊！”萧云山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让我再睡会。” “睡你个头啊！”钟阿离把他从床上揪起来，“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萧云山迷迷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又倒下去了。 钟阿离不依不饶的把他再次拽起来，“今天我生日！” “那怎么了？晚上别忘了叫我吃饭，我继续睡觉。”含糊不清的嘟囔了这么一句后，便再次闭上了双眼。 “不行！”钟阿离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赶紧跟我走！” “去哪？” “游乐园！” “不去行不行？” “不行，你都多久没陪我过过生日了？” “你怎么知道你生日是今天？” “那我不管，你就要陪我去！” 其实钟阿离是个孤儿，自从她被收养以来，打小就跟萧云山的关系很好。 每当钟阿离想不到借口喊萧云山出来的时候，就会用“今天我生日”的主意。 萧云山也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所以一直都不在意，任由她胡闹。 简单洗漱了一番后，钟阿离拽着睡眼惺忪的萧云山赶往了游乐园。 本来还困得不行，但是坐过一趟过山车之后萧云山顿时感觉倍儿精神。 二人逛了一个上午之后，本来打算中午就回去的。 可就在这时，听见旁边的人开口道：“这新建的鬼屋就是不一样啊！” 一个女孩说道，“可不嘛，就连空气中都能隐隐的闻到血腥味，真是太逼真了。” “哎呀，你可别说，那场景就跟真的一样！” “对呀，真是太刺激了！” 钟阿离本来就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姑娘，如今听见别人这么说立马就走不动道了 。 “想去？”萧云山看着她问道。 “当然想了！”钟阿离的眼睛都要放光了。 “那就先找个地方吃个饭吧，下午再去！” “行，”钟阿离的眼睛就像扫描仪一样在周围环顾一圈，“那边，我记得有卖汉堡的！” 话还没说完，她就拉着萧云山朝一个方向走去。 “云山，能跟我说说你的女朋友吗？”吃饭的时候，钟阿离开口问道。 “我的女朋友？”萧云山微微一愣，“回头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萧云山看她一脸的认真，笑着问道。 “那就说定了啊，有机会介绍给我认识。”钟阿离咬着汉堡含糊不清地说道。 “好啦，咱们吃完了在这休息一会，晚点去鬼屋吧！”萧云山说道。 二人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来到了鬼屋。 买了票，二人便一道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昏暗的长廊，墙壁上斑驳陆离，墙上布满了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几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着脚下的路，却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破旧的木门，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 轻轻推开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古老的木床，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似乎有人刚刚从上面挣扎起身。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破旧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面容狰狞的人。 继续前行，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口古老的棺材。 棺材盖半掩着，仿佛里面随时会有什么东西爬出来。 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白骨，让人不寒而栗。 “好逼真啊！”钟阿离惊叹道。 “是啊，就连空气中的味道都跟真的一样。”萧云山也是忍不住惊讶道。 再往前走，是一个恐怖的实验室。 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奇怪的仪器和药剂，墙壁上挂满了人体器官的标本。 突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角落里冲出来，发出恐怖的尖叫声。 萧云山下意识地将钟阿离护在身后，然而那个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不断地尖叫着。 萧云山松了口气，正准备安慰一下受到惊吓的钟阿离，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 “阿离？”萧云山焦急地呼唤着钟阿离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鬼屋里回荡着。 他小心翼翼地四下寻找，心中暗自祈祷着她不要出事。 在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后，萧云山来到了一间满是镜子的房间。 镜子反射出无数个他的身影，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 正当他困惑之际，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镜子中。 “你乱跑什么！”萧云山有些责怪的看着她。 “这不是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嘛！”钟阿离捂着嘴笑着说道。 “等等！” 二人刚刚走出镜子屋，萧云山突然开口道：“空气中的味道不对！” “怎么不对？”钟阿离好奇地看着他。 “腐臭味！”萧云山的鼻子抽动了两下，微微眯起双眼开口道。 “哎呀，这是鬼屋，又叫密室逃脱，有腐臭味不是很正常嘛！”钟阿离无语的看着他。 但是等她看向萧云山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眼神。 见他一脸认真，钟阿离皱眉说道，“人的尸臭味？” “你没闻出来？” 钟阿离立马不再讲话，仔细分辨了一下。 过了半分钟才猛然睁开双眼，“真的是！” 二人立马开始寻找尸臭味的源头。 他们顺着腐臭气味来到了一个房间内，这里的布置就好像是医院的手术室一般。 在手术台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此时的尸体已经开始发生了轻微的腐烂，整个房间内臭气熏天。 尸体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放在手术台上。 第99章 死者郑毅 “怎么跟你走到哪都能碰到案子呢？”钟阿离无奈地白了萧云山一眼，“假期又泡汤了！” 萧云山也是一脸的无奈，“可能这就是先天招命案圣体吧！” “文欣研也一定会这么说。” “先出去吧！” 二人就这样一脸难受的走了出去。 走到前台，萧云山拿出证件递给前台的女服务员，“麻烦叫一下你的领导，然后把这里清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尸体。” 女服务员刚想拒绝，但是看到上面的“公安”字样，立马面色一变，迅速拿出手机给自己的上级打电话。 与此同时，钟阿离也给文欣研打电话，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事。 半小时后，文欣研带着一队人开车来到了这里。 看着萧云山，她无奈的说道：“你怎么走到哪都有命案啊？我们的假期又泡汤了。” “噗！”钟阿离控制不住的笑出声，“你看，我就说她也会这样吐槽。” 萧云山直接忽略了钟阿离的嘲笑，看向文欣研，“工具带了吗？” “带了，”伸手把工具箱递给他们俩，文欣研开口道：“这里的游客清空了吗？” “还没有。”萧云山说道。 “怎么回事？”文欣研皱眉问道。 这时，柜台的那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对不起，我们经理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文欣研皱眉道，“给他的上级打电话，半个小时之后，这里不能有一个游客！” “可我真的找不到他人啊！”服务员一脸的焦急。 “人命关天的大事，现在居然找不到他人了？”文欣研冷笑一声，“好的很，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们帮你！控制室在哪？” 女服务员无奈，只能朝身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后，乖乖的引路，带着众人来到控制室。 让技术人员把里面的场景灯全部关闭，换成照明灯之后，立马在广播里通知里面的所有人离开这里。 女服务员站在他们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里怎么没有那一间手术室的监控？”萧云山突然开口道。 “那里......那里的设备出故障了，平常都是禁止游客进入的。”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那我们怎么进去的？”萧云山继续问道。 “你们进去了！”女服务员大惊，“什么时候？” “不进去怎么发现死者尸体的？”萧云山冷笑一声。 “求你不要跟我们老板说好不好，不然我们都会挨罚的。”女服务员苦苦哀求道。 “你叫什么名字？”文欣研突然问道。 “我叫王玲玲，他们都叫我小玲。”服务员回答道。 “小玲，你看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们能不告诉你们老板吗？”文欣研解释道。 “可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在这里打工的，根本都没进去过。”王玲玲有些慌张的说道。 “放心，只要跟你没关系，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萧云山看着王玲玲的表现，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并未说出来，而是对钟阿离开口道：“我看里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 “好！” 验尸之前，文欣研招呼着外面的王玲玲进来辨认尸体。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惊呼道：“郑经理！” “郑经理？你认识他？”萧云山皱眉道。 王玲玲点点头，“对啊，他就是我们的经理，郑毅。” “你刚刚就是给他打的电话？” “对啊，”王玲玲有些恐惧的点点头，“难怪我们这两天一直见不到他。” “行了，你出去吧，我们要验尸。” 等她出去后，萧云山和钟阿离二人拿着工具箱走进里面。 虽然之前已经进来过一次了，但是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太恶劣了。 主要是人类死亡后所散发的腐臭味实在是太大了。 “我来验尸，你记录吧。”萧云山说道。 “可以，仔细点！” “放心！” 此时死者身上已经开始腐烂，显然已经死了好久。 萧云山看向窗口上的那个破洞，“如果不是窗口破了，恐怕这间密室里的尸体就算是烂完了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可不嘛，咱们能发现也是运气好。” 萧云山点点头，看着尸体开口道：“死者郑毅，性别男，身高一米八左右，年龄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一条内裤。” 轻轻扒开死者的嘴巴，一股恶臭立马从里面传了出来。 就连萧云山都有些难以承受，立马回过头去，“死亡时间在三到七天，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初步出现巨人观。” 又拿了一根棉签，轻轻伸到他的鼻子里，拿出来后已经变成了红褐色，“口腔、鼻腔内有出血。” 紧接着看向他的四肢，“左手小臂上有两条抓痕，右手大臂上也有两条抓痕，是被人抓伤的。十指指甲缺失，从伤口的皮肉上来看是死后被拔下来的。” 轻轻抬起死者的头部，“后脑有一处被击打的痕迹。” 用手轻轻一摸，“骨折了！” “后脑颅骨骨折？”钟阿里惊讶地问道。 萧云山表情严肃，“对！除了这些没有外伤。” “那就不是被殴打致死了？”钟阿离皱眉道。 “这里是密室逃脱的场景房，来来回回的脚印太多，而且监控摄像头还坏了，应该就这些线索了。” 站在外面的文欣研见他们收了工具，连忙招呼人想要把尸体收起来。 但是见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满脸拒绝，死活不愿意进来。 萧云山笑着说道：“把尸袋给我吧，我来收。” 在钟阿离的帮助下，二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体收起来。 在公安局的法医室内，刚刚给他做完x光，文欣研就拿着一份资料走进来，“郑毅，年龄四十六岁，离异，有一个孩子，目前他的儿子也失踪了。”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父子俩一个死了一个丢了？” “对。” “这就有意思了啊！”萧云山开口道，“这就是说我们又得用老办法，调查人际关系了？” “没错。”文欣研开口道。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一早就去走访一下那里的员工吧。” 第100章 受伤严重的尸体 第二天一早，文欣研带人来到游乐园，调查死者郑毅的人际关系。 游乐园的老板叫做许磊，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本来在外地出差，一听说在这里发现死人了，死的还是自己家的经理，便立即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等他到游乐园的同时，文欣研一行人也刚到。 双方刚刚互相认识，还没开始问呢，就看到远处有几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说道：“老......老板，不，不好了，在那边的射击区发现了一个死人。” 许磊瞪大了眼睛，“什么！是谁死了？” “不认识啊！” “带我们去看！”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 “你们是？” 许磊开口道：“他们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刑警，立马带我们过去。” 那个小伙子立马带众人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射击区被建在一片沙地上，此时地面上已经被挖开了一个坑，坑里躺着一具男尸。 尸体的上半身赤裸，口中流出了许多鲜血，染红一堆的沙子。 只有上半身被挖了出来，下半身还埋在沙子里。 萧云山蹲在尸体旁边，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后，缓缓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和郑毅有些相似？” 众人本来没觉得，但是经过他这一番提醒，立马联想到了昨天的那具尸体。 有一个大姐开口道：“还真是，这眉毛、鼻子都有点像啊！” “什么有点像，就是他的儿子，郑泽阳！”许磊在一旁面色难看的说道。 “你认识他？”萧云山惊讶地看向他。 许磊回答道：“那当然啊，我有时候会请游乐园的员工吃饭，这郑毅经常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来显摆。” 萧云山疑惑道：“听你这说话的语气，似乎你对这父子二人很不满啊？” “那不是废话吗！”许磊撇了撇嘴，“这郑毅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调戏女员工，光是被我撞见的就有好几次，要不是看他管理能力还不错，我早就开了他！” “嗯，”萧云山点点头，看向文欣研，“我先去拿一下工具箱，你安排人把他挖出来，顺便问话吧！” 见萧云山看向自己，文欣研点点头，招呼着身边的人立马开工，同时把许磊叫到一旁开始做笔录。 等萧云山拿好工具箱过来，正好把他整个人都给挖了出来。 沙坑里，死者郑泽阳浑身赤裸的躺在里面，看着尸体，萧云山就觉得一阵头疼，“脸上、身上多处出血，浑身都是沙子。” 两个鼻孔都已经被沙子堵住，此时已经被染的鲜红，萧云山惊讶道，“难道是被活埋的！” 随后他看向死者的腰部，那里一片血肉模糊，腿上、背上、胳膊上还有脸上都有多处损伤。 拿出尸袋，招呼着旁边的人过来帮忙把尸体收起来，打算带回去做尸检。 一人托着他的肩膀，一人抓着他的双脚，两人一起发力。 可谁知，就在此刻尸体的腰部却突然发生了弯曲。 萧云山二人连忙双手发力，用力抓着他，不让掉下去。 好不容易收起来，萧云山才开口喃喃道：“死者腰部断裂，这是怎么回事。” “先不管了，你们回去验尸，我在这抓紧问话。”文欣研交代了一句后，便继续对旁边的人问话去了。 法医室内，萧云山看着面前的x光结果，“哎呦哇，骨折成这样！这是被车撞了吗？” “天呐，五截腰椎骨断了三截，看这样就算不死也瘫了。”钟阿离也是惊讶道。 “可不嘛，而且你看这几个x光片。” “手肘断裂，小腿骨骨折，琵琶骨都受伤了，颅骨上也有损伤！”钟阿离瞪大了双眼，“怎么会这么严重？” 萧云山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他将目光移向尸体的其他部位，仔细检查着每一处伤痕。 这些伤口如此诡异，仿佛遭受了极其惨烈的撞击。 突然，他注意到尸体手臂上的长方形压痕。 萧云山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迅速拿起放大镜，更加仔细地观察这个压痕。 “这到底是什么？”萧云山自言自语道。 文欣研在这时走了进来，“问清楚了，这个郑毅父子真的是，他们两个犯下的过错真的是罄竹难书。” “啊？这么严重啊。”萧云山惊讶的说道，“我看看。” “强奸女员工、打胎，克扣员工工资，这么多？”钟阿离惊讶的开口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被那些员工杀死的？”萧云山突然说道。 “当然有可能！” “绝对不可能！” 钟阿离和文欣研两个人地回答完全相反，萧云山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这样说？” “你先吧！”文欣研看着钟阿离开口道，“为什么可能？” “这个郑毅让他手底下的女员工受这么多的侮辱，怎么不能被她们合伙杀死？”钟阿离疑惑道。 文欣研摇头： “我们最初也有这种想法，可我们查看了那天游乐场的监控，上面清清楚楚地拍到郑毅开车离开。” “而且，他们许多员工经常在外面一起吃饭，要不就是一起玩游戏，几乎每一个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那饭店监控有吗？”萧云山问道。 “那是一家小饭店，哪来的监控，不过有他们一起出去、回来的人，而且订单记录什么的都有。”文欣研说道。 “这样啊，”萧云山挠挠头，“那郑泽阳呢？” 文欣研开口道：“郑泽阳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整天在外面厮混，每天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来往往的，但具体是哪一天找不到他了还没查出来。” “两人的手机都找不到了？”萧云山问道。 “我们在过山车底下的水池里找到了一个手机，经过确认是死者郑毅的。” “手机里的内容呢？”萧云山问道。 “萧云山，我们才用了多长时间，哪能这么快出结果啊！”文欣研无奈地说道，“技术人员也是需要时间的！” “嘿嘿，对啊！”萧云山尴尬的挠挠头，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话说回来，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王玲玲很奇怪？” 第101章 活埋 “王玲玲？” 二人都是心生疑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们都没有这个想法，萧云山也没说什么，转身拿出手术刀，“我们现在解剖，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文欣研心中立马想到上次看他解剖的场景，立马开口道：“行，那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二人回应，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萧云山和钟阿离相视一笑，开始动手验尸。 锋利的手术刀轻易的划开死者郑泽阳的胸膛，二人可以明显看到他的每个内脏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其中受伤最严重的是肾脏以及脾脏，尤其是肾脏，左侧的那个已经破裂。 “这，”钟阿离瞪大双眼，“怎么会受伤成这样？” “先看看呼吸器官吧，我觉得他有可能是被活埋的。”萧云山说着，切开了他的气管。 “还真是！”钟阿离惊呼一声。 只见在气管里充满了沙子颗粒，有些甚至已经进入了肺部。 萧云山摘下手套，“这就对了，他应该是先受了伤，重伤垂危之下，凶手以为他死了，就把他埋了。” “他身上的衣服呢？” 萧云山摇头，“早让人脱了，可能是上面有可能暴露凶手身份的线索吧。郑毅的尸体呢？你验了吗？” 钟阿离拿起旁边的一份资料递给他，“完了，郑毅的死因是呕吐物回流至肺部，造成呼吸不畅。” “啊？被活生生呛死的？”萧云山略微有些惊讶。 “是的。” “那他头上的伤......”萧云山疑惑道。 “那种程度的攻击只是让他产生了昏迷，并不致死。” “只是昏迷？”萧云山微微皱眉，“那就是说凶手所用的力道正好，刚好可以让他昏迷，却不致死。” “也可能是凶手力气不够，只能让他陷入昏迷。”钟阿离接过话口，“我更倾向于我的推测。” 萧云山若有所思，“郑毅胃里的食物残渣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钟阿离摇摇头，“还没，但是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饭菜，并无异常。” 萧云山眼神犀利，“化验酒精了吗？” 钟阿离翻了翻白眼，“人都烂成什么样了，哪能化验出酒精啊。” 两人一边讨论着案情，一边将郑泽阳的尸体重新缝合，恰好在此时，王鹏走了进来。 “你们......”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了解剖台上的情况，“你们先忙，文欣研叫我们开会，记得来......呕......” “他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敲门？”望着他跑出去的身影，钟阿离疑惑道。 “我哪知道。”萧云山耸耸肩，“赶紧缝合尸体，待会开会去。” 二人迅速动手，用最快的速度将郑泽阳的尸体缝合好了之后，便一起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众人早就等在了那里。 见二人进来，文欣研立马开口道：“现在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开会。萧云山，你们先说一下二人的死因吧。” 萧云山和钟阿离二人把郑毅父子的死因都说了一遍后，众人都十分诧异。 “你们是说，不管是郑毅还是郑泽阳，他们父子二人身上的伤都不是直接的死因？”文欣研疑惑道。 “对，”钟阿离开口道，“一个是被活埋，一个是呕吐物回流至肺部致死，这样的情况，我认为是凶手以为他们死了，忙于处理尸体，并没有详查所导致的。” 文欣研皱眉道：“那就是说，这个凶手处理尸体的时候并不是很冷静。” “不是处理尸体，而是杀人的时候不冷静。”萧云山说道，“至少他应该不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杀手，否则，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文欣研点点头，开口问道：“你们走访的结果呢？” 话音刚落，王鹏就起身开口道，“通过对游乐场员工的调查得知，这个郑毅几乎把里面的每一个职位等级不如他的人都给得罪了一遍。” “每一个人？”萧云山惊讶道。 “对，每一个人，”王鹏点点头，“那些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员工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他的骚扰；而那些姿色一般，或者是男员工都被他每天以各种理由强行要求加班，而且他还经常克扣那些人的工资、奖金。” 萧云山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不对，但是就没有人倒贴？” 王鹏回答道：“有是有，可这个人十分吝啬，而且经常说话不算话，所以......” 钟阿离疑惑道：“就这样的人，能在那个游乐园里面做到一个经理的位置？” “他的位置不是自己升上去的，而是他花钱买来的。” “买来的？” 众人纷纷疑惑，文欣研开口道：“一个游乐园经理的位置，还买？” 王鹏开口道：“对啊，据游乐园的老板许磊所说，他的位置之前是由一个叫做孟东的人在做，后来孟东因病请辞，在离开之前把自己的位置交给了这个郑毅。” “那为什么要说是买的？”萧云山问道。 王鹏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开口道：“因为在有一次他调戏了游乐园的一个女员工，女员工告到了郑毅的上级那里。” “这个人名叫薛裕丰，当时他与郑毅大吵一架，当时郑毅扬言说他奈何不了自己，后来这件事还真就跟他说的一样，不了了之了。” “后来有一次，他和自己朋友喝酒的时候，郑毅喝多了在那说自己的位置是他花了三万块钱买的，没那么容易丢。” “那郑泽阳呢？”文欣研问道。 “我们找到了一个他的朋友，正在询问。”王鹏开口道。 萧云山开口道：“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差了很多，足足有两天左右，所以我觉得可以分开调查。” 文欣研稍一思索，开口道：“先查一查郑毅的人际关系，看看他和什么人交往过，至于郑泽阳的事情，我们也得抓紧。” “另外逐一排查游乐场的员工，看看他们经常在什么地方玩乐，平常都在做些什么，尤其是调查那些经常见不到人影的。” “还有，”萧云山开口道，“我们要着重调查一下那些在游乐场员工当中的小群体，尤其是女性群体。” 第102章 再到游乐场 “女性群体？为什么？”王鹏疑惑道。 钟阿离开口道：“我验尸的时候，看到郑毅的后脑颅骨损伤，但是这个损伤并不致命，只是让他陷入了昏迷。” “所以我猜测这个凶手的力气应该并不是很大，而萧云山猜测这个凶手对力道的把握很精妙。” “据我推测，游乐场里的男员工，除了那些管理人员几乎每天都在做一些体力活，每一个管理人员也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至于萧云山的推测......”说着，她看向萧云山。 萧云山笑着说道，“我的就算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头疼那个组织的事，有点失了智，先按照钟阿离的推测进行吧。” 文欣研点了点头立马开始分配任务。 等众人走后，萧云山看着钟阿离，“咱们再去游乐场转转吧？” “又去游乐场？”钟阿离疑惑道，“这都几点了你还想玩？” “你觉得我会去玩吗？” 萧云山丢下这么一句话，跟文欣研打了声招呼，得到同意后便朝外面走去。 钟阿离见状，只好跟上。 此时天色已晚，再加上这里发生了命案，整个游乐场里除了一些外地来人暂时居住在宿舍之外，空无一人。 两人来到游乐场后，径直朝着旋转木马走去。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钟阿离一脸疑惑。 “你不觉得这里是整个游乐场最容易藏人的地方吗？”萧云山边说边四处打量着。 钟阿离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实，旋转木马的四周都是比较昏暗的，而且还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 “如果我是凶手，我肯定会选择这里......”萧云山小声说道。 正说着，萧云山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钟阿离赶紧跟上去，只见萧云山在过山车前停了下来。 “你刚刚不是说会在旋转木马那里动手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你看这里。”萧云山指着地面上的过山车轨道开口道，“像不像是郑泽阳身上的那种长方形伤口？” 钟阿离走过来，“还真是！莫非他是摔到这铁轨上？” “看着像是，还记得吗，他是腰骨骨折，多处脱臼。”萧云山看着上面的高处，“他从上面掉下来，正好摔在铁轨上，不就是这样的伤口吗？” “对啊！”钟阿离说道，“你真是一肚子坏水啊，这都能猜到！”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萧云山看着她，“我这明明是文武双全，怎么就一肚子坏水啊！” “文，我承认；可你这武......”钟阿离看着他，“不是我说，你这战斗力，连一个稍微壮一点的女孩都打不过吧？” 萧云山一时语塞，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世界就这么陷入了尴尬的安静之中。 正巧在这时，有一个保安走了过来，“哎哎哎，你俩在这干什么呢！这里不让进入！” 萧云山拿出自己的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是警察，来这里调查案子的。” 很显然保安也知道这里之前发生的事，并未多说什么，“啊，这么晚了你们还在查啊？” “为了早日还死者公道，没办法。”钟阿离开口道。 “就那郑毅父子二人，死的好，妈的，我早就盼着他们俩死了！”保安开口道，“可没想到这两个畜生死了还害的你们受累。” 萧云山和钟阿离对视一眼，开口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巴不得他们早点死啊？” “那他妈不是废话吗！”保安咬牙道，“这两个畜生，死有余辜。” 萧云山抿了抿嘴唇，“那什么，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没吃饭呢，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饭店？” “饭店？”保安一脸的疑惑，“你们不是要查案吗？” 萧云山笑着说道：“查案，不急于一时，我们来这里一是要勘察一下现场，二来是想问问你们对他们的看法。眼下饿的我胃疼，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哪里的饭店比较好！” “好说！”保安给他们指明了一个饭店的位置后，开口道，“你们啊，差不多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别把自己累坏了。” 萧云山点点头，“我们俩都不会认路，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可我还得巡逻呢！”保安有些为难道。 “我们现在要你配合我们调查案情！”钟阿离面色一冷，“你是觉得我们两个没有这权利？” 见她面色变得阴沉，保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我......” “我们会和许磊打好招呼的，不用你担心。”钟阿离皱眉说道。 “那......好吧，我跟你们去！”保安有些难受的说道。 在饭店里，萧云山伸手倒了一杯水，放到保安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王，家里排行老四，你叫我王四就行。”保安回答道。 萧云山边吃边说道：“跟我说一说这个郑毅吧！” “好，你想了解什么？”保安问道。 “所有的，”萧云山回答道，“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白天的时候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保安开口道，“也没什么可说的。” 萧云山面色一冷，“我想听你亲口说。” 保安微微一愣，钟阿离冷喝一声，“说！” 保安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开始叙述了起来。 事情果然跟白天他们所说的一样，这个郑毅在游乐场的众员工心里，那可是十足的劣迹斑斑。 光是调戏女员工这种事就几乎称得上是每天都有，更不要提每天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手底下的人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而且他最经常做的就是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无故加班，不给人加班费，而且还总是找各种借口克扣员工的工资、奖金。 萧云山微微皱眉，“那你知不知道有哪些女员工被他强行逼迫行男女之事的？” “什么意思？” “就是强行与女下属发生关系的。”钟阿离白了萧云山一眼。 “这我就不知道了。”保安开口道。 萧云山微微点头，“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大约四五天了吧！” “那你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萧云山继续追问。 第103章 争执 保安想了想，开口说道：“我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但是我知道那天他似乎和一名玩家发生了争执。” “跟一名玩家？”萧云山问道，“你不认识那个玩家吧？” 保安摇头：“我当然不认识了，不过旭姐认识。” “旭姐？旭姐是谁？” 他回答道：“她是我们这里的一位维修人员，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了。” 萧云山疑惑道：“你怎么确定旭姐认识他？” “因为那天，郑毅他明摆着就是在那欺负旭姐，那个男的就是给旭姐出头。” “那又怎么样，人家不能是热心肠？” “不会，不是热心肠，”保安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我记得那天下班的时候，旭姐和那个男的是一起手拉手离开的，两个人有说有笑，而且旭姐还上了他的车。” 二人对视一眼，萧云山开口道：“你有没有旭姐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 “有啊！”保安说道，“我们平常跟她的关系都很好，她还请我去她家里吃过饭。” 记录了一下旭姐的联系方式，三人迅速吃完饭便回去了。 “你觉得会是这个男的吗？”在回去的路上，钟阿离开口问道。 萧云山思考了一会，“有可能，不过可能性并不大。” “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他大可以把尸体随意丢在任何一个地方，为什么要放在自己不熟悉的密室逃脱场景里面？” “嗯，”钟阿离点头，“可是你怎么知道旭姐他们没有参与进去？”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是啊，这起案件中凶手动机不明，而且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天明明开车回家的郑毅会出现在那里。” “对了，他开车回家的信息是谁说的？”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去查的。”萧云山撇撇嘴，“应该是门口的保安吧？” “刚刚我们问的不就是保安吗？” “估计他不是那天的当值吧！”萧云山回答道。 第二天一早，文欣研和萧云山二人一起来到旭姐家里。 让他们感觉到惊讶的是，旭姐家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男的。 这个男的就是那天在游乐场和郑毅发生争吵的人。 二人见到警察来了，都是微微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估计是为了郑毅的案子。 文欣研刚一坐下就开口说道：“正好你们都在这，也省得我们慢慢去找了。” 二人闻言都有些紧张，文欣研微微一笑，“别紧张，我们只是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旭姐原名叫陈旭晴，男的叫刘海，是旭姐的男朋友。 “你曾经在游乐园里跟郑毅起过一次冲突，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文欣妍看着刘海开口道。 刘海想了想，“那天......” 那天，连续加班一周的刘海终于成功解决了手里的一个项目问题，领导对他的表现大加赞赏，特地让他提前下班，并且给他一天半的假期，后天上班。 下班后，左右无事的他就想起了旭姐，想要去她工作的地方看看她，顺便玩一下午，放松一下。 可是谁知，刚一到旭姐工作的地方就看到郑毅正当着许多游客的面在那里数落旭姐。 郑毅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指着灰头土脸的旭姐骂道：“你怎么回事啊！在这里工作少说也有四五年了，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当着这么多游客的面被郑毅数落，旭姐的面上显然也挂不住，“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数落我们，就这机器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有问题了，得赶紧换新的，是你自己办事不力现在反过来怪我？” 一听旭姐这么说，郑毅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自己能力不行怪机器的问题咯？” “是机器不行，要不你自己来？”旭姐针锋相对。 “你他妈放屁！”郑毅怒道，“这机器在这用了这么些年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你一修就出事故了？依我看你就是故意损坏这里的器械，等着赔钱吧！” 这话说的在场众人立马都知道了是这个郑毅在没事找茬，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都知道所有的器械都是有使用年限的，一旦超过了这个时间限制就会很容易出问题，严重的还会出现重大事故。 而听见周围的动静，郑毅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旭姐说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个器械修好，就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旭姐毫不示弱的回怼道：“走就走，在你这种废物领导手底下做事，迟早得气死！” “你个臭婊子敢骂我！” 郑毅气的“啪”就是一巴掌打在旭姐的脸上。 而这一幕恰好被走过来的刘海看到，他立马推开面前的人群，一把将旭姐拉到自己的身后，“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就会欺负女人！” 本就生气的郑毅看到有人为她出头，更加怒火中烧，“我在这里管教自己的下属，关你什么事？” 刘海冷笑一声，“先别管关我什么事，你在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一个女人，你不觉得害臊？” “关你屁事！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是不是我打这个贱人心疼了？你俩有一腿吧？” “你个混蛋！” 刘海本就气急，听见他这么侮辱自己的女朋友，顿时上前一拳打在郑毅的脸上，二人扭打在一起。 郑毅不甘示弱，上前与他扭打在一起。 二人很快就被赶过来的保安分开。 经过郑毅的上级领导调停，二人互相道了歉。 但作为领导的郑毅，当着那么多游客的面殴打自己的下属，还与游客斗殴，自然是有过错的一方。 “要么你当众向旭晴道歉并且赔偿，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要么我们就把这个事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在办公室里，刘海就这么对郑毅说道。 郑毅无奈之下选择了前者，向旭姐道歉后，赔偿了她千块钱作为补偿，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等他说完，萧云山点点头，看向刘海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个设计师，平常就是负责剪辑一些视频、修图什么的。”刘海回答道。 第104章 初见端倪 “设计师？”萧云山疑惑道，“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可以啊！” 刘海说着，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 萧云山抓住他的手看了一会，“你这手腕，一到阴雨天或者是降温的时候应该会很难受吧？” “那可不，”刘海叹口气，“当初年轻时不在乎这些，天天玩游戏，我这手腕早就有腱鞘炎了，现在一到降温或者是变天的时候就难受的厉害。” 萧云山点点头，“工作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 “没办法啊，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不好好干又能怎么办？” “也是，”萧云山笑着说道，“不过你还是得抓紧好好治疗，不然到时候变成关节炎就麻烦了。” “行。” 等到从旭姐家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二人找了一个饭店吃饭。 “你觉得会是这个刘海吗？”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回答道：“应该不是，或者说不是他单独完成的。” “什么意思？” 萧云山回答道： “你刚刚也看到了，刘海虽然个子不低，足足有将近一米八，可他却骨瘦如柴，整个人目测也就一百二十斤左右。” “而那郑毅，虽然个子稍矮一点，可也绝对有一米七五，而根据游乐园员工体检的数据显示，他足足有二百三十多斤，将近是刘海的两倍。” “在这样的差距下，刘海想要杀死郑毅只能偷袭，且必须一击就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可刘海却偏偏有腱鞘炎，郑毅死亡的那两天一直在下雨，他的手腕根本不能发力。” 文欣研恍然大悟，“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刘海根本没有办法单独杀死郑毅，更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的尸体转移到那里。” “这么说来，如果是刘海的话，很可能有同伙。”文欣研分析道。 “没错，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同伙一定很熟悉游乐园的环境。”萧云山边说边用筷子敲打着水杯。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沉思片刻后说：“看来这个游乐园并不普通啊！” “你想到什么了？”文欣研皱眉问道。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等钟阿离和林宇昂那边结束应该就确定了。” “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坚持让阿离和宇昂去重新调查游乐场里的那些人。” 萧云山看着她，“一个人说谎，很好确定；可如果是所有的人都在说谎，那这个谎言必定会十分真实，真实到我们根本找不出来任何疏漏。” “所以你这样做就是为了找到究竟有谁没有参与到这个谎言当中？”文欣研问道。 “也可以说我是想验证这个谎言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二人迅速吃完饭，便一起赶到了游乐园内，问明了钟阿离所在的位置后，一行人迅速汇合在一起。 “怎么样？”萧云山开口问道。 “他们的回答虽然有些小出入，但是没有任何的问题。”钟阿离回答道。 “有出入？”文欣研皱眉道，“因为事情已经隔了将近一周，记忆有些模糊，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可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钟阿离噘着嘴，“我们的问题，他们几乎都能对答如流。” “意思是说虽然有出入，但是却回答的极为流畅？” “对！” 文欣研看向萧云山，“难道你真的说对了，他们是在说谎？” 萧云山冷笑道：“是不是在说谎，这个就比较好确认了，去调查一下他们一周的行踪就行，尤其是他们说的那家一起吃饭的饭店。” 一行人立马赶到那家饭店，从店老板的口中得知，那天他们确实来过，只不过是晚上六点。 “六点？那有什么问题？”萧云山疑惑道。 老板说道：“他们那家游乐场的员工经常加班，每一次来都是七八点了，那天六点来，我还以为他们提前下班了。” “那他们吃到几点？” “就跟之前一样，大概一个来小时。” “那天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萧云山追问道。 “异常倒是没有，”老板挠挠头，“走的时候忘记结账了算不算？” “忘记结账了？”萧云山皱眉。 “对，他们之前经常来我这里吃饭，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那天他们好像有心事，都忘记了。” “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稍等我找找，”老板低下头，翻看着手里的账本，“找到了，是四天前。” 萧云山接过他手里的账本，看着上面的日期，喃喃道：“日期对上了。” “什么日期？”文欣研问道。 “郑毅的死亡时间。”萧云山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着店老板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有谁吗？” “当然记得，”老板哈哈一笑，“他们游乐园的很多人联系方式我都有，那天只有一个男人的我没有，稍等我翻翻记录就能找到。” 老板翻着手机看了一会，一连说出了三四个人名，其中包括了王玲玲和旭姐二人，“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我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旭姐的对象，俩人一直在那说说笑笑的。” “嗯，”萧云山点头，从手机里拿出刘海的照片，“是不是他？” 老板看后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有监控吗？” “没有，”老板挠挠头，“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哪有闲钱装那玩意。” “确定只有这几个人？”萧云山再次问道。 “对啊！他们那些员工也是有小团体的，这几个人就是平常在一起玩的比较好的。” 从饭店出来后，文欣研立马下令，“调查一下五天前游乐场的监控！” 萧云山惊讶地看着她，“诶？你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文欣研得意地说道：“四天前，他们一起吃饭，每个人都心不在焉，那就证明在这之前已经发生过什么了，说不定在这时，郑毅已经死了，所以只能往前推。” “不错，还有就是郑毅的车！”萧云山开口道。 “郑毅的车？”文欣研面露疑惑。 “对啊，你忘了吗，”萧云山回答道，“旭姐说郑毅这个人经常在下班之后在游乐园里瞎溜达、找茬，所以每次都回去的很晚。所以我想知道案发的那天他的车到底回去没有。” 第105章 女生宿舍 文欣研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便准备让众人出发。 但是却被萧云山突然叫住，“游乐园这么大，全查的话一定会很麻烦，我们只需要调查郑毅父子的，如果画面里有出现这两个人，那就一直追着他们看。” “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地方的，一个是密室逃脱，还有一个是过山车那边的，不过估计不会有什么收获，最多只能找到被害者。” “好！” 众人立马出发去办。 “郑毅就郑毅，怎么突然带上郑泽阳了？”文欣研疑惑道。 “郑泽阳是受重伤然后被活埋的，腰椎骨断裂，当时他整个人都瘫了，一定十分沉重，如果是被人送进来的一定会有痕迹。” “所以你认为杀死郑泽阳的和杀死郑毅的是同一个人？”文欣研问道。 “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死亡场所都在这个游乐场里面。”萧云山摇头，“而且这里的员工都有大问题，很有可能是他们联手杀死了郑毅。” 当天下午他们就查到了线索，有监控拍到五天前郑毅手里拿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女员工宿舍。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至于郑泽阳，则是他慌慌张张的跑到了过山车的轨道上，跟逃命似的爬了上去。 等爬到一个五六米高的位置的时候，他颤颤巍巍的回过头，手指着那边好像在说些什么。 但是距离太远，监控里根本没有记录下他说的话。 可能是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他脚下一个没站稳，猛然掉了下去。 画面前的众人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重重的掉在了轨道上。 “这......没拍到凶手啊......”王鹏一脸的难受。 “我们可以缩小范围了，”萧云山叹息道，“虽然没拍到，但是凶手可以准确的规避每一个监控的位置，这是一般游客能做到的？” 文欣研分析道：“所以其中至少有人非常明确的知道每一处监控所在的位置，以及能拍到什么地方。” “对！”萧云山开口道，“在这个游乐园里面，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监控室里的负责人员和保安之外就没有人了。” “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些人！”文欣研拿出手机就要给许磊打电话。 “直接找保安吧！”萧云山皱眉道，“那些蹲监控室里的人应该跟郑毅扯不上关系。” “好。” 不得不说，许磊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这里所有的保安都叫了过来，足足有十二个人。 “怎么有这么多人？”萧云山问道。 “对啊，”许磊开口道，“保安分为早中晚三个班，每个月轮一次班上一休一，十二个人正好。” 这回答让萧云山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他想了想开口道：“这个月你们谁上夜班？” 有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走了出来。 “好了，你们剩下的人......” “谁上的中班？”文欣研的话还没说出来，萧云山便打断他道，“也请一起出来。” 看着站出来的八个人，萧云山朝文欣研使了个眼色，文欣研立马会意，对剩下的那四个人说：“你们先去忙吧，麻烦了。你们八个，跟我来吧！” 等他们走了后，萧云山和许磊来到女生寝室。 “只看到进去，没看到进来，这就证明他没有走有监控的路出去。”萧云山喃喃着，走进了女生宿舍楼。 说着是宿舍，但是其实就是在游乐场的外面建的一个大院子。 里面足足有十六间屋子，不过只有其中的八间里面住了人。 “真奢侈啊！”萧云山看着面前的院子，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建这个院子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钱，也就万把块钱！”许磊笑着说道，“这里就是给那些外地来的员工，或者是不方便回家的人住的，一人一间或者是两人一间，一个月象征性的给我点房租就行。” “哦？一个月多少？”萧云山好奇的问道。 “三百，水电全免，但是不能浪费。”徐磊挠着头。 “这里没有监控？”萧云山问道。 “只有门口那一个，里面都是些女生们，哪能安监控啊！” 萧云山点着头走进院子中央，“如果你是郑毅，喝多了酒之后，来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如果是我......”许磊想着这里住着的几个人，“应该是去016宿舍。” “为什么？”萧云山好奇的看向他。 许磊想了想，“016里面住着的是王玲玲，她是外地来的，而且是一个人单独居住在这里，在这里居住的几个人里面也是最好看的。” 见萧云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许磊突然惊呼道：“你是说他来这，是想要与这里的女员工发生关系？” “不然呢？”萧云山开口道，“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得知，他几乎把这里的每一个女员工都给调戏了一遍，甚至还有员工因此而打胎。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把他开除？” 许磊咬牙道：“我早就想开除了，之前我出差就是去物色新的人选了，只是还没谈妥而已。” 萧云山走到门口，对旁边的许磊说道：“我这么直接进去，没问题吧？” “可以，有我在呢，放心！”许磊想都不想就开口道。 “行！” 萧云山拿起窗台上地一根铁丝，在门上鼓捣了两下，只听“咔哒”一声，锁子打开了。 许磊瞪大了眼睛，“你真是警察？” 萧云山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业务也......太熟练了......” 萧云山并未过多回应，而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家的员工......单身多久了？”刚一走进去，萧云山就看着床上的东西皱着眉头说道。 只见在床上放着一个成人玩具，还是电动的那种。 许磊挠挠头，“这种私人问题，我并不知道啊！” 萧云山来到窗口，打开窗户朝外面看去。 正好可以看到窗户外面的荒草。 “这里是一楼，外面的草很明显是折断过的，看来他是从这里出去的。”萧云山开口道。 “那就是说凶手就是王玲玲了？” “她一个女孩子，能把郑毅弄出去？” 第106章 坐在车里的人 许磊想了想，尴尬一笑，“对哦，那郑毅足足二百四十多斤，王玲玲一个人很显然办不到这种事” 但紧接着他就面色一变，“那就是说还有同伙？” “肯定不止一个。” 萧云山撂下这么一句话后，立马给文欣研打电话，告诉她先把王玲玲看住，先别让她跑了。 至于为什不是逮捕，萧云山解释道：“深夜，一个天天调戏女孩的男子，手拿一瓶酒，喝的醉醺醺的，闯入一个女孩住宿的地方，他的目的是什么人尽皆知。” “况且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王玲玲就是杀死郑毅的凶手。” 电话挂断后，萧云山开口对着旁边的许磊道：“这院子的其他几个房间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好！” 二人一连进了好几个房间都是一无所获，等到最后一间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居然放着两套男人的衣服。 “这......”许磊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女生住宿的地方吗？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这个旭姐，居然违反规定！” “这里是旭姐的住处？”萧云山看着他疑惑的问道。 “对啊！”许磊说道，“有时候旭姐会因为加班太晚不想回去，就在这住下，这里就是她的住处。” “那这衣服应该就是刘海的了。” 正在这时，文欣研的电话又打来了，“云山，我们这边发现就在郑毅去女生宿舍的那天，她进去之后没多久旭姐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她和保安王四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又返回了。” 萧云山皱眉道：“这就是了，现在可以抓捕王四以及和他同一班的几个保安；另外，在这个游乐园里住宿的几个女员工也不能放过，全部仔细调查一下。” “行！” 电话挂了后，对许磊说道：“走吧！咱们去过山车那里看看。” “去那里干什么？”许磊不解道。 “郑泽阳就是在那摔成重伤的。” 听见萧云山的解释，许磊的面色一下变得苍白无比，“你是说死的两个人都是在这个游乐场里的？” “我说的是摔成重伤，不是摔死。” 二人一起来到过山车所在的位置，此时文欣研已经等在了这里。 “你在这等着，我们过去看看。” 跟许磊打了声招呼后，萧云山和文欣研二人便开始搜索，他们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沿着轨道在那仔细翻找。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萧云山的脸上才露出了笑意，“就是在这！” “什么？”文欣研走过来问道。 “郑泽阳当时就是摔在这里的。”萧云山看向上面的轨道，喃喃道：“应该是从那里摔下来的。” “这么高，”文欣研看着上面那足足有六七米高的过山车轨道，“他跑那么高的地方干什么？” 萧云山冷笑道，“当然是逃命啊！” “逃命？” 萧云山分析道：“我想他应该是看见了有人在处理郑毅的尸体，被人发现了，凶手要杀他灭口，他慌不择路之下跑到了这上面，不慎跌落，然后被活埋。” “你觉得会是谁？”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思索了一会，开口道：“这个郑泽阳常年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迹在一起，打架斗殴应该是常有的事，所以断然不会因为对方人多而慌忙逃窜。” “这就是说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者是极为恐惧的，比如......” “他看到了有人在处理郑毅的尸体！”文欣研抢先说道。 “对！”萧云山说道，“或者是其中有他十分畏惧的人，这个人可能不止一次的揍过他，让他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畏惧。” “这人会是谁？”文欣研疑惑道。 “我知道我知道，”许磊跑过来开口道，“是保安王四。” “王四？为什么？” 许磊解释道：“王四之前是体校的，后来打架遭开除了，郑泽阳之前仗着郑毅的关系经常在这里惹是生非，王四曾经不止一次的打过他，下手最重的一次把他的胳膊都给打折了。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来这里了。” “这样也说得通。”萧云山点头。 “铃铃铃~” 文欣研的电话在这时突然响了，等他打完电话后开口道：“刚刚他们说见到郑毅的车在那天晚上十二点开出去了。” “车开出去了，”萧云山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驾驶位上的人应该不是他吧？” “没错，监控并没有拍到究竟是谁。”文欣研说道。 “这不就是他们在掩盖争议已经死了的事实嘛，找找看，看这辆车究竟在哪。” “他们已经在查了。”文欣研说道。 “郑毅的车应该价值不菲，凶手不会销毁掉，车里应该是一个会开车的人，而且是个帮凶，现在应该在凶手的家里。”萧云山开口道。 “啊？就在他的家里？”文欣研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萧云山分析道：“应该是，一辆车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路边，不管有没有被销毁，应该都会被发现，估计早就有人报警了，可如今却并没有出现这种状况。” “所以我认为应该在他的家里，而且这个人的家应该不会在咱们碧海市，查查那辆车最后消失的方向，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嗯，”文欣研抬头看着逐渐阴暗的天色，“天已经黑了，我们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是啊，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萧云山叹息道。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辉煌映照着天空，喧嚣的城市此时并没有任何平静下来的迹象。 然而，在这看似繁华的盛世之中，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吱呀~” 萧云山和钟阿离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到家里，刚一推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凉风迎面吹来。 窗户是开着的！ “有人进来过！”萧云山皱眉说道。 和钟阿离对视一眼，二人迅速拿起旁边的东西挡在身前，开始一步一步地朝里面走去。 等他们刚走到窗户旁边，就听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第107章 正当防卫 关门声把二人吓了一跳，他们立马回过头来。 “不用追了，”萧云山一把拉住朝门口走过去的钟阿离，“就凭咱们俩，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让他跑了啊？”钟阿离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跑就跑了呗！”萧云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咱们现在报警也来不及，追上去也打不过他，弄不好咱们得死在那。” “你觉得是谁？” 萧云山走到厨房，看着刚刚做好的饭菜，伸手拿了一片肉放进嘴里，“还能有谁，二十七。” 钟阿离疑惑道：“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人？她怎么来了？” “拉拢我呗！”萧云山咽下嘴里的肉，开口道。 “你真敢吃啊！”钟阿离惊讶地看着他。 “他们可不想杀我，还指着我投靠过去，给他们卖命呢！” 看着他往外面端着一个个盘子，钟阿离笑着说道：“你是真的心大啊，完全不怕死！” “以他们杀人的手法，要杀咱们，还用得着下毒？”放下手里的东西，萧云山说道，“吃饭吧！”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 ...... 第二天一早，刚到警察局就碰到了文欣研。 把昨晚的事告诉她之后，她也是一脸的担忧，“看来他们很看重你啊！” “那能怎么办，”萧云山耸耸肩，“昨晚要不是钟阿离跟我一起，估计我就得被迫接受一次了。”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猖狂！”文欣研咬牙道。 “肯定猖狂，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会给我多少时间。” “先不想这些了，咱们继续查查昨天的那些人吧！”钟阿离打断他们道。 “对了，萧云山，昨天晚上已经找到那辆车的踪迹了，只是还没找到会在哪。” “那个车慢慢找，不用着急，”萧云山摇摇头，“王玲玲呢？” “已经在审讯室了。” “我能进去跟她聊两句吗。” “可以，”文欣研说道，“不过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没事，我试试吧！” 审讯室里，王玲玲一个人神情呆滞的坐在椅子上。 见到萧云山进来，她的眼中泛起一抹神采，但是迅速又黯淡下去，“我记得你，就是你发现尸体的。” 萧云山并未立马开口，而是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先喝点水，这些年，你在他手底下受委屈了。” “你知道？”王玲玲开口道。 萧云山坐下，“你来碧海市到现在为止，应该已经有三年了吧？” “对！” “我们查到你在这三年内打胎两次，可是我听说你一直没有对象，也没有结婚，应该是郑毅父子的，为什么不去报警？” 王玲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有用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萧云山不解。 王玲玲冷笑着说道：“我报警过，可是那两个警察居然因为证据不足就那么轻描淡写的放过了他们，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啊！” “所以你就杀了他？” “对！”王玲玲凄惨的笑道，“当时我只有十八岁，我才刚刚成年，我的清白都毁在了他的手上！而你们，我早就对你们失望了，你们要是真的有用，为什么当初就那么轻松的放过了那两个禽兽！” “唉！”萧云山叹口气，“即使这样被侮辱，你依旧不舍得离开，看来他们手里有你的把柄，应该就在他们父子二人的手机里吧？” “对，”王玲玲双眼呆滞的说道。 三年前，王玲玲因为跟父母闹了矛盾，孤身一人来到碧海市。 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四处寻找工作，最后在游乐园成功应聘到一个柜台服务员的工作。 由于其出色的容貌，立马就把色胆包天的郑毅深深地吸引住了。 虽然有很多人提醒过王玲玲这个郑毅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十八岁的女孩，正是为爱奋不顾身的年纪，怎么会听别人的话？ 二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不过王玲玲还算是比较理智的。 足足过了三个月，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维持在拉手亲嘴这地步。 而且，王玲玲还严令要求郑毅必须保证不能外传，否则她就立马换工作，让郑毅再也找不到她。 王玲玲一直把二人的关系维持在拉手亲嘴的地步，郑毅心急如焚。 终于，在王玲玲又一次拒绝之后，郑毅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从网上买了一瓶催情药物，把时间定在了一个瓢泼大雨的时候，找了个借口把王玲玲约出来一起吃饭。 在与王玲玲吃饭的时候，趁她不注意倒在了她的水杯里。 在药物的作用下，王玲玲很快就起了反应。 而郑毅也就因此轻轻松松的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在那一天，郑毅和郑泽阳二人一起强奸了王玲玲。 而且他们还拍了视频，并以此为要挟，要她随叫随到。 王玲玲就这样在这里度过了整整三年的痛苦时光。 在这三年里，她去医院打了两次胎，自己也不知道流产了多少次。 尤其是在今年年初，她更是被检查出来这一辈子已经再也无法怀孕了。 而且，深受他们二人迫害的还不止她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王玲玲双眼通红，“这两个禽兽，我今年只有二十一岁，我这一辈子已经毁了，没人会要我。” “我的人生刚刚开始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我没法跟我爸妈交代，没法跟自己喜欢的男生袒露自己的心声，我这一辈子再也嫁不出去了！” 萧云山点点头，“所以你是打算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名吗？” 王玲玲并不回答，萧云山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陈旭晴和刘海二人打算扛下罪名呢？” “什么！”王玲玲大叫道，“不可能，你在骗我，这不可能！” 萧云山摇摇头，“警方审讯犯人的时候是不许诱供、骗供的。” “而且当时郑毅喝的醉醺醺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闯进了你们的住处，谁都知道他是想干什么。” “当时他是想强行与你发生关系，你杀了他，这根本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第108章 审问王玲玲 “真的？”王玲玲开口道。 萧云山一脸认真的说道：“那当然，况且郑毅根本不是因为你打他的那一下身死的，那是他喝多了给自己喝死的。” “你打在他后脑的那一下顶多让他昏迷一会，根本不致命，所以你也就不存在什么防卫过当的行为。” “可我明明看见他口鼻出血。”王玲玲冷笑道，“你就是在骗我。” “口鼻出血就一定会死？”萧云山盯着她，“要不我去把法医的鉴定报告拿过来给你看看？” 王玲玲微微愣了一下，开口道：“那我们所做的......” “完全没用，”萧云山开口道，“他根本就不是因你们而死的，你们做那么多干什么？当时直接报警不就好了？” “那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 “这还不是因为在你的住处发现了点东西，可能跟郑毅的死有关联嘛，再说了，这是正常传唤，谁说是抓捕了？” 听见萧云山这么说，王玲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真的不是骗我的？” “我只能说如果是郑毅的案子，那只是传唤你过来而已。”萧云山开口道。 “行。” 见她终于松了口，萧云山的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那天郑毅跑到你们居住的那个院子里，应该就是想强行与你们当中的一个人发生关系吧？” “对，当时我和旭姐在说话，他直接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萧云山点点头，“然后呢？” 王玲玲深吸一口气：“当时我和旭姐吓坏了，我们的尖叫声把在隔壁的刘海吸引了过来，他见到郑毅衣衫不整的把我们两个抱在怀里，二话不说就拿起掉在地上的酒瓶子砸在了郑毅的后脑上。” “当时那一下直接把他打的口鼻出血，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我们当时一下子就慌了神，以为他死了。” 萧云山捏着眉头，“那一下虽然让他口鼻溢血，但是其实问题不是很大，造成他昏迷的原因是喝了大量的酒，然后后脑遭到重击。然后呢？” “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便立马给当时的保安王四打电话，可谁知王四早就知道郑毅过来的事，他和当时在监控室的两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根棍子从游乐场的外面骑车赶了过来，当时他们已经到了窗户外面。” “你们知道从正门走出去一定会被监控拍到，所以把他从窗户那送了出去。” “对，”王玲玲说道，“郑毅平常在这里作威作福，我们所有人几乎都对他恨之入骨，但说到底人命关天，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便先把他放在我的宿舍里，第二天一起商议对策。最后决定留一个人在监控室里，由他指导我们避开监控区域，把他放在了那里。” “嗯，这就对了。”萧云山疑惑道，“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的尸体扔到别的地方埋了？” “一来我们还没选好地点，二来我们几个都没有车，又还没借到，而开着郑毅的车，一定会引起你们的怀疑，所以暂时送不走。” 萧云山轻笑一声，“那郑泽阳呢？” 王玲玲说道：“在我们正在转移郑毅尸体的时候，郑泽阳居然找到了我们住宿的地方，翻窗户进了我的宿舍。” “他之前应该去过你那里吧？而且还不止一次。” 王玲玲面带恨意的说道：“没错，他经常偷偷跑到我那里，威胁我和他......” “怪不得他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游乐园里，早就轻车熟路了啊！”萧云山问道。 王玲玲说道：“当时他一进来就看到了郑毅的尸体，同时还有我们几个人，他当时就想跑，但是却被王四拉了回来。” “王四要杀他灭口，郑泽阳慌不择路之下逃进了游乐场。” “对，”王玲玲说道，“当时我们想转移郑毅的尸体，所以把从游乐园的后门到密室逃脱中间的监控都给关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从你们宿舍到那里的监控全关了？”萧云山不解道。 “我们本来是打算从外面把他从墙上送进去的，可是郑毅实在太沉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改主意的。” “啊？”萧云山微微一愣，但是立马就想到了郑毅的体重，“也对，那家伙二百多斤，沉得要死。你继续说。” 王玲玲说道：“当时我们追着他，他跑到了过山车的轨道上，但是由于当时已经是晚上，他摔了下去。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便决定把他埋在射击场里面。打算找机会把他们二人的尸体转移出去。” “可谁知道......”说到这，她抬头看着萧云山，“你们居然发现了郑毅的尸体。” 萧云山拿起一张纸递给她，“那天都有谁参与了，把名字都写出来。” 本来萧云山认为这件事能有四五个人参与进去已经是极致了，可看到清单上面那八九个人名还是吓了一跳，“不是，你们这么多人参与进去了？” “没错，郑毅父子得罪的人不少，尤其是那天晚上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就都没想到报警？”萧云山问道。 “郑毅家里有钱，我们在这之前早就都已经不知道报警多少次了，但是完全没用。” 萧云山摇摇头，“就因为这个，当时你们觉得报警之后警察会不分青红皂白把你们抓起来，所以才会自作主张地把尸体自己处理掉。” 王玲玲开口道：“没错，他们沆瀣一气，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所以我们宁愿自己处理掉他们的尸体也不愿意报警。” “那郑毅的车呢？”萧云山捏着眉头问道。 “被我们卖到二手市场了。” 等从审讯室出来后，萧云山只觉得头疼。 “怎么样？”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她，“你自己看吧，我只觉得头疼。” “这么多人......”文欣研先是一声惊呼，随后便面色一沉，冷笑道，“哼，这郑毅还真是畜生啊！也难怪他失踪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人报案。” “我现在比较好奇这些人会面对什么。” 文欣研摇摇头，“这是法官的问题，不是我们的，我们只负责抓人。” 第109章 夜谈 由于有了王玲玲的供词，王四等几人也很快都坦白自己参与了处理郑毅父子二人尸体的过程。 在法院的判决结果下来之前，几人只能被迫在监狱里待着。 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走，萧云山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阿离，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萧云山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钟阿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我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萧云山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钟阿离不解道。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惆怅道：“王玲玲被他们二人害的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生孩子，那些女员工但凡是有点姿色的都受到了他们二人的胁迫，所以才......” 钟阿离看着他，一脸严肃的开口道：“萧云山，法大于情的道理难道你忘了吗？” “当然没忘，我也知道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我做的并没有错，但是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把一个个可怜人送进监狱是为了什么。” “好啦！”钟阿离拍拍他的肩膀，像个男子汉一样开口道：“云山，咱们作为法医最重要的是验尸，是要还死者一个公道，至于如何判断这些人是否有罪，应该怎么办，这些就让法官头疼去吧！” 看萧云山依旧是愁眉不展，钟阿离开口道：“我今天要回我爸妈那，你记得明天不要睡过头了，还要上班呢！” “放心，我怎么可能忘。” 回到家之后，萧云山完全没有胃口，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你怎么来了？”打开门，看到弼星和“27”正一脸微笑的站在那看着自己。 “我来恭喜你破了一桩案子。”他开口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进来吧！记得换鞋。” 弼星进门，看了一眼厨房，又看了看桌子，“今晚不吃了还是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你觉得我吃得下去吗？”萧云山反问道。 “不能，”他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27，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 “27”闻言立马去厨房里忙碌去了。 弼星伸手把烟灰缸拉到自己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王玲玲的遭遇实在可惜，这也正是你们在政法系统中的无奈，也可以说是一个漏洞。” “有时候看着所谓的被害者，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而与之相对的凶手，却偏偏让人心生怜悯，那遭遇更是实在让人心痛。” “但是你们就偏偏得把自己的枪口对准那些可怜人，你不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很无奈吗？” 萧云山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加入你们罢了，可你凭什么觉得我加入你们就一定是好事呢？” 弼星开口道：“至少你不会为了你自己所厌恶的人和事去花费时间，扪心自问，你觉得你这个案子的被害者，也就是郑毅父子该死吗？凶手王玲玲她们几个真的应该被判有罪吗？” “他们再怎么该死也自然会有法律审判他们，我们相信法律。” “说得好，那我请问你，这个案子的凶手王玲玲，她的以后谁来负责？”弼星冷笑道，“是你还是我？还是你所谓的法律？” “那你们又能做什么？”萧云山问道。 “至少我们可以让她亲手杀死这两个畜生。”弼星吸了口烟，接着说道：“我们可以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亲手报仇。这难道不比你亲手将她送进监狱要好的多吗？” 萧云山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弼星说的不无道理。 但他还是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难道你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杀人犯的阴影之下吗？” “她现在不也是吗？而且还没有自由。” 这时，27 将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放在桌上。 弼星看了看萧云山，然后站起身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萧云山家里，只留下了“27”在这里。 “你为什么留在这里？”萧云山问道。 “今天我得到的命令是留在这里陪你。如果你觉得我一个不够，我可以把26和28也叫过来。” 萧云山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她们两个也在这周围？” “是的，我的任务是陪你，而她们两个则是在周围接应我，以及防止你有更多的需求。” “更多的需求？”萧云山微微一愣，暂时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的人喜欢一龙二凤，一龙三凤，甚至一对多。” 可谁知，“27”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直接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把这些话说了出口。 光是这些还不够，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女的，我也可以帮你找男的。” “停停停，我喜欢女的，从一而终，坚定不移。”萧云山微微扶额，看着一桌的饭菜，“要不你坐下一起吃点？” “27”微微一愣，朝他看了一眼，但还是略显生硬的坐下。 萧云山起身，给她拿了一副碗筷，“陪我一起吃点。” 半小时后，看着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身影，萧云山开口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27”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转过身来，“我得到的命令是今晚在这陪你，只要你不向别人透露我的存在，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可我一个人在这就挺好，你可以先回去。” 话音落下，见她还没有动作，萧云山起身拿了一张纸，在上面飞速写下一行字： “弼星，这个27很不错，我喜欢。不过，我不用人陪，就先让她回去了。下次，我还要她。” 把纸条递给“27”，开口道：“你走吧，把这个交给他。” 看着手里的纸条，以及响起的一道关门声，“27”那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眼中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神采，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在萧云山所居住的小区外面，弼星看着自己手里的纸，笑着对面前的“27”开口道：“你做的很好，先回去吧。” 等她走远之后，弼星看着萧云山家的方向，开口道：“我以为你是真的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在那边呢！” 第110章 鲜血染红的玫瑰花 “哒哒哒......” 经过一整个白天的喧嚣，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 深夜的街头，一个穿着时髦的美女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明天就是周末，她刚刚在酒吧里结束了今晚的放纵生活，本来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伴侣释放一下自己这一周来压抑的欲望。 然而，事与愿违，可能是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她只觉得酒吧的音乐声吵闹。 心头莫名的烦躁难以抵挡，忽略了朝自己走来敬酒的人，径直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烦人的主管，一天天的就知道给人安排工作。”回去的路上，嘴里还在不停的骂着自己的上级。 “嗡嗡！”一阵发动机声音传来，一辆摩托车从她的身边快速驶过。 “该死的飞车党，大半夜的还开这么快，迟早撞死你自己！” 今天的她似乎格外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回头朝着骑摩托的那个人背后啐了一口唾沫之后，继续往回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有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滚远点，别烦老娘！”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怒道。 “心情不好？跟大爷我玩一会心情就好了，桀桀桀......”男人怪笑着朝她扑了过去。 ...... 自从上次游乐场的案子结束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最近碧海市十分安宁，萧云山他们也破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案子。 在这期间他也没有见过弼星出面，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这天一大早，他刚到公安局就看到文欣研风风火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就知道你在这，赶紧跟我走。” 说话间，一把将他的工具箱塞进他的怀里，然后伸手就拽着他坐上车。 “去哪啊这么急？”萧云山一脸茫然。 “死人了。” 一行人迅速赶到案发现场。 “怎么样？”看着萧云山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但是却并未动手，文欣研走上来问道。 回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看啊，这个男的死在这，浑身上下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尽管被解开，但是衣服依旧却很整齐，并不凌乱。” “是啊，那又能说明什么？”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拉着她走到一边的小巷里，这里的地面上有一具衣服凌乱的女子尸体。 尸体旁边放着一朵玫瑰花，被鲜血染的猩红。 用手指着女尸，“这个尸体，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丝袜被强行撕破，内衣也不见踪影。” “所以你觉得她是被强奸了？” 萧云山摇摇头，“这个地方趴在她的下体上仔细研究显然不合适，我先做初步验尸吧！回去之后再仔细检查。” 他带上手套，“阿离最近有事，你帮我记。” 话音落下，他开始仔细观察女子的尸体，“死者姓名......” “于小婉。”旁边的一个人开口道。 “死者于小婉，性别女，身高约一米七，年龄大约二十五岁左右，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身穿红色短裙，衣服凌乱、内衣缺失，地面上有安全裤碎片，初步怀疑受过性侵。” “喉咙上有两道伤口，一道较浅，只是划破了表层皮肤，造成少量出血，应该是凶手胁迫她的时候造成的；而第二道伤口较深，怀疑为致死原因。” “你说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干的？”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斩钉截铁道，“肯定不是，你也见过他们作案时的场景，只有一刀封喉，怎么会把现场弄成这个样子。” “好吧。” 说完，他继续验尸，“双臂上各有一片淤青，脸上也有，看上去是手掌形状的，应该是跟人发生过拉扯，被殴打所致。” 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头皮上有部分毛囊脱落，几乎覆盖了整个头顶，应该是被人拉扯所致。” 扒开她的嘴巴，“嘴角有细微的伤口，口鼻均有溢血，口腔内无损伤。” “腿上有擦伤，左脚上的高跟鞋鞋跟断裂，应该是逃跑的时候断裂的，导致她摔倒，腿上才有擦伤。” 又用仪器扫描了一下死者全身，“无指纹，凶手应该是戴了手套。” 伸手拿起地面上的玫瑰花，用手摸了摸，“尸体旁边有一朵玫瑰花，已经被鲜血染红。”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站在一旁人群里的一个男孩面色有些不自然。 朝文欣研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吩咐旁边的人去找他问话。 萧云山则是走到小巷口的那具男尸旁边继续验尸，“他叫什么名字？” “王升。”文欣研回答道。 萧云山“嗯”了一声后开始说道：“死者王升，男，年龄约四十岁，死亡时间应该也是昨晚的凌晨一到两点，腰带解开，但并未脱下衣服。” 轻轻用镊子夹起他肩膀上的两根长头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衣服上有两根长发，应该是死者于小婉的。” “你怎么知道？”文欣研问道。 “味道一样。” 萧云山说完后，轻轻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颈部有一个贯通伤，刺穿整个脖颈，从右边刺入到左边刺出。” “下手这么狠？”文欣研插嘴道。 “对。”萧云山皱眉道，“麻烦你帮我把他翻过来。” 在文欣研的帮助下，二人合力把尸体翻过来。 萧云山开口道，“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就连脸上也是，在这里不方便进行后续的工作，咱们先把这两具尸体带回去吧。” 话音落下，他开始低头研究起地面上的血脚印。 正在这时，刚刚去问话的那个警察走了过来，“问清楚了，这是第三起这样的案子了。” “什么！”文欣研瞪大了双眼，“第三起这样的案子？也是死了两个人？” “不是，前两次是一个人，都是女子，在现场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玫瑰花。”那个警察开口道。 “那个人怎么知道的？”萧云山问道。 “他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前两次案发他都正好碰到了，也看到了那个玫瑰花。” “好吧！”萧云山开口道。 几人合力，把尸体运上车之后，一起返回了警局。 第111章 现场的玫瑰花 法医室内，萧云山长舒一口气，摘掉手套放在托盘里面，“二人均无内伤，但是都喝了酒。” “你怎么知道的？”有个人问道。 “那肝脏都变成这模样了，怎么可能闻不到。”萧云山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不能是中毒？”钟阿离好奇道。 萧云山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中毒？你是说深夜，一个中毒的人，闲的没事干在街上穿着一个红色短裙晃悠？” 钟阿离尴尬一笑，“也对哦！” 萧云山白了她一眼，“我们先想想当天晚点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那天晚上，不就是王升想强行......”文欣研开口道，“不对，他们两个都死了。” 萧云山开口道：“对，都死了，所以当时应该不止有这么两个人在场。” “你验尸的结果是什么？”文欣研问道。 “很遗憾，凶手使用了避孕套，而且还特地清理了他与死者所接触的位置。”萧云山回答道，“也就是说，她的身上虽然有手掌的压痕，但是并没有指纹，也没有汗液等东西的痕迹。” 这时，林宇昂手里拿着两份资料走了进来，“这是之前发生的两起凶杀案，时间是每周一次，你们看一下。” 萧云山接过他手里的资料，大致翻看了一下，又拿出手机点开地图，确定了一下三个地点的位置，描在纸上。 萧云山一脸的疑惑，“正三角形？” 文欣研开口道：“什么正三角形？” 萧云山解释道： “你看，这前两起案子的案发地点距离十公里，而距离昨天的案发地点也恰好只有十公里左右。” “这个人心思缜密，作案手法十分残忍，而且极为疯狂，任何在场之人恐怕都难逃其毒手，最后还拿走了被害人的贴身内衣。” “对了，他还在现场留下了一朵玫瑰花。”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想都没想就开口道：“那玫瑰花，在咱们碧海市每天能卖出去不知道多少朵，而且还有可能是自己种的，工作量实在太大，而且不一定有收获啊。” “你......是不是没买过玫瑰花？”钟阿离笑着问道。 萧云山老脸一红，“你怎么知道？” 钟阿离解释道：“那三朵玫瑰显然是经过精心照料的，而且从茎叶修剪的手法上来看，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所以凶手是从花店买的？”萧云山略显疑惑道。 “你真没买过玫瑰花啊！” 萧云山尴尬的挠挠头，“好像还真没有。” “那你是怎么把那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漫画家忽悠到手的？”钟阿离惊讶道。 “就......那么谈上了。” 话音落下，在场几人都用一脸嫌弃的目光看着他。 “好了，别闹了，萧云山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谁说这个凶手不能是自学插花的，咱们先去花店问问吧。” 钟阿离接过话茬，“如果是从花店买的，他每隔一周作案一次，应该是一次买一朵的，也比较好找。” 她的话音落下，文欣研立马开始分配任务，一行人从案发地开始，向周围扩散，每一个花店都不放过。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下午六点，在一家面馆里，萧云、文欣研、钟阿离和王鹏四人坐在一起吃面。 “这已经转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王鹏抱怨道。 “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下一家店就有线索了。”文欣研鼓励道。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局里打来的电话。 “什么？找到了？好，我马上回去。”挂掉电话，文欣研一脸兴奋地对众人说：“局里同事调查了死者的人际关系网，发现于小婉有一个狂热追求者叫李英，经常送她玫瑰花。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四人立刻放下手中的面，赶回警局。 在审讯室里，他们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正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你们为什么抓我？”见到有人进来，男人大声喊道。 文欣研把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玫瑰花照片扔在桌上，“这是不是你送给于小婉的？” 男人看到照片，一脸疑惑的开口道，“是啊，我在追求她，送玫瑰花怎么了？” 文欣研说道：“送玫瑰花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玫瑰花，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案发现场？”李英微微一愣，“小婉她怎么了？” “她出事了。” 李英听到之后，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出事了......小婉她怎么了！”紧接着便大吼道：“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你快点告诉我！” “吵什么吵，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文欣研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说说吧，你最后一次见于小婉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约她在公园见面，想跟她表白。但是她一直没有出现......”李英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你最近到底有没有见过她？”文欣研追问。 李英斩钉截铁道，“当然见过！” “于小婉死了？”萧云山说道。 “这不可能，我昨天晚上才约她一起吃饭呢！”李英大叫道。 “她去了吗？”文欣研问道。 “当然！”李英没有一丝犹豫。 “你们吃的什么？在哪吃的？花了多少钱？订单记录呢？” 李英被文欣研问的微微一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看他这样文欣研就知道他一定没说实话，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解锁！” 李英脸上露出一抹犹豫的神色。 文欣研皱眉，冷喝道：“快点！” 李英被吓了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打开手机，点开他和于小婉的聊天页面。 文欣研看了一眼，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约她吃饭，然后她来了？” 手机画面里，李英猛猛给于小婉发消息，可对方却根本不搭理他一下。 唯一回复的信息是一句“滚”。 文欣研将手机扔给李英，厉声道：“别再撒谎了！林小婉根本就没有去赴约。如果你真的想见她，为什么当时不打电话或者视频确认一下？” 第112章 监控画面 李英低头看着手机，一脸的茫然和绝望。 这时，萧云山开口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英好像傻了一样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啪！”文欣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李英，知情不报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她根本都不理我。”李英低声说道。 萧云山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估计什么也不知道，转身便走出了法医室，文欣研紧跟其后。 “你怎么走了？”文欣研问道。 “这个李英应该不是凶手，”萧云山皱眉道，“他只和于小婉认识，可另外的两个人他应该不认识。” “那也不能确定杀害于小婉的凶手就不是他啊！” 萧云山叹口气，分析道：“这三个案子的凶手杀人手法都一模一样，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但也不能说明他就不是凶手。” “而且，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的就是，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就说明我们遇到了一个随机杀人的连环凶杀案。” “就连他选择作案的地点都是随机的，这个正三角形也只是一个巧合而已。这样的案子，想要有所突破是最难的。” 钟阿离皱眉道：“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不能在一周之内有所突破的话，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作案了？” “说得也是......那现在怎么办？”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沉思片刻，说：“先查一下案发当时的监控吧，案发地在大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文欣研立马通知下去，把案发地的监控调了过来。 画面当中，被害者于小婉一个人在街头行走，突然有一辆摩托车飞速驶过。 于小婉回头骂了两句之后，转过头便看到王升拦在她的身前。 二人似乎是起了争执，于小婉打了他一巴掌，但紧接着就被王升一把抓住头发，随后便被一巴掌扇在脸上。 王升把她顶在墙角，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企图行不轨之事。 但是就在这时，第三道身影出现在画面当中。 只见他身上穿着黑袍，戴着一副白色的面具，悄悄走到王升的身后，拔出匕首一下便刺穿了王升的脖颈。 紧接着，他用匕首抵在被害者于小婉的脖子前面，同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胸部。 由于受到胁迫，于小婉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黑袍人做完这些后，让于小婉在自己身前，一起走进了小巷里面。 大约过了半小时，他手里拎着两件女士内衣从里面走出，离开了监控画面。 文欣研气愤地拍了拍桌子，“一定要抓住这个混蛋！” 萧云山冷静地分析道：“从他熟练的作案手法来看，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作案。这也正好对上了前两起凶杀案。” “而且，他很熟悉这里的监控位置。”文欣研指着屏幕说道，“看，他特意挑了小巷里面，说明他之前踩过点，明确知道那里面没有监控。” 萧云山想了想，“还有，他最后带走了于小婉的贴身衣物……我记得之前的那两起凶杀案的死者都是身穿短裙、丝袜，被发现时衣服也是这样，内衣也不见了，我猜他有特殊的癖好。” 文欣研怒道：“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先别生气。”萧云山安慰道，“他有这样的怪癖就好找了。” “什么意思？”文欣研说道。 “他喜欢女生的内衣，这不可能是最近才有的，”萧云山说着，拿出自己刚刚画的那幅图，“从这一片区域开始，搜寻所有有相关记录在内的人。” “就那些因为盗窃女性内衣被捕过的人？”文欣研犯难了，“你知道这有多少吗？” 萧云山想了想，说：“从他挑选的作案目标和作案手法来看，他是个谨慎的人。那么，他的藏身之处应该也会很隐蔽。我们可以排查一下城市里的一些偏僻角落，尤其是那些老旧的房屋和废弃的建筑物。” 文欣研点点头，立刻安排人手展开搜索。与此同时，警方也发布了悬赏通告，希望能够得到市民的线索。 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整个碧海市的相关记录人员的档案全部都凑在了一起，找到了一堆的人。 “这么多啊......”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资料。 文欣研也感觉到头疼无比，“这么多人，咋筛选啊。” 萧云山想了一下，“凶手能够一刀刺穿人的脖颈，应该十分强壮，从监控画面里面来看，他的身形不仅不是很胖，反而是很一般。” 这么一来，几人迅速筛选出了一大半。 但是看着面前这几十份档案，众人还是觉得一阵头疼。 萧云山粗略翻看了一下，又拿出了几个人的资料，“这几个人是在工地上班的，每天下班之后应该累的受不了，不会去再另外花时间去踩点。” “这个有正经工作，收入虽然一般，但是应该不会去选择做这种事，反而是会选择在网上购买。” “这几个已婚，排除！” “......” 经过整整一个小时的筛选，萧云山指着剩下的几份档案说道：“这些人都是有过前科的，而且身材也比较符合。” 文欣研拿起其中一份，“这个叫李天宇的，曾经因为盗窃女性内衣、强奸未遂被判刑七年，出狱后就不知所踪了。” “那就先从他开始查起。”萧云山决定道，“咱们先去他的老家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线索。” 王鹏立马带人去了他家。 萧云山想了想，长叹一口气，“估计我们又得去找玫瑰花的线索了。” “什么意思？”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看着她，“如果我喜欢收藏女性穿过的内衣，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文欣研想都没想就开口道，“谁愿意和这种变态做朋友啊？” 见萧云山微微点头，文欣研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一定是一个人去花店买花的，而且只买一束！” “还有一点，他绝对不会去有监控的店里，或者他戴着口罩，不会让别人认出来是他。” 第113章 李天宇死了? 一行人迅速出发，排查了好几个花店都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天色已经逐渐擦黑，众人都是心急如焚。 毕竟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又过去了，眼看着到周日就剩下了四五天的时间，众人还是一无所获。 王鹏那边也在这时传回消息，李天宇的老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看上去像是荒废了很久。 “难道他不在碧海市？”文欣研有些失落。 “不一定。”萧云山沉思片刻，“也许他还有其他的藏身之地。再仔细查查他的社会关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于是，他又对李天宇的朋友、亲戚进行了逐一排查，但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文欣研无奈的说道。 众人刚打算离开，文欣研的电话又响起来。 “什么！”文欣研刚接起电话没多久，就听见她惊呼一声，随后便有些失落的挂断。 “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刚刚王鹏联系了李天宇的父母，他们说李天宇前两周遭遇了一起车祸，死了。” “死了？”萧云山微微一愣。 “对。”文欣研说道，“已经埋了一个星期了！” “那就是说凶手不是他了。”萧云山问道。 “可能吧！”文欣研说着，瞥见了前面还有一个花店，“咱们再去那里看看吧，今天的最后一家，完了就先回去吧。” 二人起身，朝那边走去。 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风姿绰约的女子，名字叫王丽丽。 她见到二人进来，连忙微笑着走上来，“你们好，二位是要买花吗？” 文欣研掏出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警，现在在调查一起案子。” “刑警？”王丽丽微微一愣，“出什么事了？” “你见过这几个人吗？”文欣研拿出手机调出几个人的照片问道。 王丽丽接过来，翻看了一阵，又仔细想了想，指着李天宇的照片，“这个人上周来过。” “具体是哪天你还记得吗？”萧云山问道。 “你们稍微等我一会，我找找。”说完，她立马坐在电脑前面开始一阵翻找，“找到了，是上周六下午五点多的。” “我看！” 文欣研立马坐在电脑前，上面显示八月二十二日，他购买了两朵玫瑰花。 “你是怎么确定就是他的？”萧云山问道。 “嗨，”王丽丽叹了口气，“来我们这买花的，尤其是玫瑰，通常都是一束，很少有人买一两朵。” “这个人买了两朵，而且还把其中的一朵送给了我，当然记得了。” “不光如此，他还跟没见过女的一样，一直盯着我的腿和胸口看，指着一朵从我这里买的玫瑰花就想和我......真是搞笑！” “你确定是他？”萧云山皱眉道。 “当然确定，我这还有监控呢！”王丽丽一脸正色的开口道。 “调出来看一下！” “稍等一下！”她在电脑前一顿操作，调出来了上周六的监控视频。 三人可以明确的看到，李天宇从外面进来，“老板，拿一......呃，两朵玫瑰花！” 看到这，文欣研和萧云山二人都是微微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便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画面里，李天宇选了两朵花，问明价格后先放在柜台上。 紧接着又假装是在挑选花朵，但是实际上却一直在偷看王丽丽。 在这里磨叽了十几分钟，最后只买了两朵玫瑰花，付完钱，把其中一朵放在王丽丽的手上后转身走人。 临走时还回头朝老板娘看了一眼。 王丽丽略显无语的说道：“你看吧，我就说这人是个好色之徒，从进来到出去，眼睛都没离开过我，最后只买了两朵玫瑰。他最后的那个眼神，跟一头色狼一样，所以我才记得那么清楚。” “感谢你的配合，能不能让我们把这个视频拷贝一份？”文欣研说道。 “可以。” “你结婚了吗？”萧云山突然开口问道。 王丽丽脸上微微一红，“我还单身呢，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别误会，他这是例行询问。”文欣研抬头，看着他，“你想到什么了？” “目前还不确定，但是我觉得她有可能是下一个目标。”萧云山回答道。 一听萧云山说她可能是下一个目标，文欣研也立马猜到了他的想法，连忙问王丽丽，“你每天几点关门？回到家是几点？” “晚上十点关门。”她回答道，“等我回到家大概是十点半左右。” “你这店铺开了多久了？”萧云山问道。 “这个店得有四五年了。”王丽丽有些自豪的说道，“我有很多熟客，经常来照顾我的生意。” “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异常情况？”文欣研继续追问。 “我？好像没什么异常的......”王丽丽微微一愣，“不对，昨天晚上我总感觉似乎有人跟着我，但是我一回过头却发现并没有人，直到我回到小区里这种感觉才消失。” “有人跟着你？”文欣研皱眉，“萧云山，你觉得呢？” “派两个人保护她，明天一早，咱们去一趟李天宇家。” 等到从花店里出来，文欣研问道：“你觉得李天宇到底死没死？” “他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看向花店里面的王丽丽，“她有很大的危险。” 文欣研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个人今天晚上会来吗？” 萧云山仔细想了想，开口道： “可能性不大，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王丽丽究竟住哪，我想如果是我，我应该不会傻每天都跟着她。” “相反，我会守在这个店的附近，确定她每天都是几点开门、几点关门，以及她平常的娱乐项目究竟是什么。” “娱乐项目？”文欣研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萧云山开口道：“人是有情绪的，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负面情绪积压太多人就会崩溃，所以总得需要做点什么排解一下。” “有的人选择喝酒，有的人选择旅游，也有的人会选择打游戏。” “而王丽丽，这么长时间来每天如一日的开店，这条路上的人想必有很多都已经与她熟识，所以在这条路上动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第114章 究竟是谁 “嗯，”文欣研连连点头，“就像我下班回家的路上，有好些流动摊贩的人都已经认识我了。” “是的，”萧云山点头，“在这样的一条路上对王丽丽下手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文欣研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说他一定会选择一个王丽丽不是正常关门回家的时候对她下手。可以啊你，萧云山，这种细节都能想到。” 萧云山摇摇头，“能想到有什么用，我们到现在不还是什么有用的证据都没有？” 文欣研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明天咱们去一趟李天宇的家里，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第二天一早，王鹏带着二人一起来到了李天宇的家里。 李天宇的老家是在碧海市周边的一个小村子里。 在进去前，萧云山先是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他们家的大门，门上面还可以看见贴挽联时抹的浆糊，几乎被挽联的纸给盖满了。 用手指上去轻轻摸了一下，萧云山皱眉道：“新的？” 随后他便敲了敲门，打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你们......” 话未说完，他就看见了站在萧云山身后的王鹏，“王警官，你们又来了？” 王鹏赶忙上前，“王阿姨，我们今天来是想询问一下关于李天宇的情况。” “昨天不是来问过一次了？” 萧云山连忙说道：“昨天有些事情忘记了，不得已今天又来一次，还请你不要怪罪我们。” 王阿姨摇摇头，“没事，我自己的儿子造的孽，就应该遭这报应。” 说着，她打开门，站到一边，“进来吧！” 进去后，几人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遗照。 萧云山开口道：“这位应该就是令郎李天宇吧？” “对，”王阿姨开口道，“我这儿子小时候不学好，长大了也不成器，成天惹是生非，到最后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萧云山眉头一挑，“哦？听你这意思，他的亡故似乎另有隐情？” “可不是嘛，他从小就毛手毛脚的，尤其是......唉！” 说到这，她似乎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长叹了一口，“你们是警察，应该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 萧云山点点头，表示了解，开口道：“那他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没有，他是个独生子。” 萧云山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记得他是出车祸死了的，那他的尸体是你去领的？” “对，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我儿子出了意外，等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 说到底这事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又提到了伤心事，王阿姨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文欣研他们立马上前安慰，萧云山则是问了一下李天宇的房间，走了过去。 房间里此时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但他还是在床底下看到了一个箱子。 伸手掏出来，打开，里面放着一条条丝袜和女士内衣。 带上手套，从里面拿出一个内裤，放在太阳光底下仔细观看，还能看到上面有一片片的某种物质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从里面挑选了一个看上去是最新鲜的用证物袋包起来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听王阿姨说他是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出了车祸，当时他的手机在家里充电，所以没带。” 心里想着，他拿起手机，尝试着按了按。 手机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 又收起来后，走到外面的遗像跟前，仔细辨认上面的人像。 过了很久，王阿姨的哭声渐渐停了下去，萧云山回过头来问道：“你儿子平常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儿子？”王阿姨微微一愣，“他那些朋友基本上都是一天不见人影的那种，不过其中有一个是本村的，叫周虎。” 一行人迅速赶到周虎家，此时周虎已经再次返回了碧海市。 跟他父母要了周虎的联系方式之后便立即返回市区。 回去的路上，文欣研问道：“你怎么突然打听周虎了？” 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在李天宇房间里找到的东西递给文欣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种错觉吧，我总觉得他的死有些蹊跷。” 文欣研看着他，“我们在查一起连环凶杀案，凶手随时有可能选定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怎么又开始调查李天宇的死了？” 萧云山看着她，“李天宇真的死了吗？” “那还能有假？”文欣研不假思索道。 萧云山继续问道：“那我们在花店监控里看到的是谁？” 文欣研一下被噎住了，萧云山继续说道：“他是上周六去的花店，今天周三，也就是说才过去了四五天，可他却已经下葬一周了。” “这个时候就有一个问题，死的人和去买花的人到底谁才是李天宇？而另一个人又是谁？” 文欣研微微皱眉，“难不成李天宇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不会，”萧云山不假思索的说道，“刚刚在他家里我看过了，尽管是三室一厅，但是只有两间有人居住，一间是老太太的，另一间是李天宇的，在那里我找到了这个。” 他指着放在证物袋里的女士内裤，“上面还有他......过后的残留物，这东西有整整一箱，应该是李天宇的；至于第三间则是暂时存放杂物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居住。” “那这不就麻烦了！”文欣研有些懊恼的说道，“这案子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有李天宇这一条线索，可是我们现在根本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要是活的还好说；可要是他死了，我们该去哪找线索！” 萧云山坐在副驾驶上捏着眉头，“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赌一把！” “赌什么？”文欣研好奇问道。 “赌他会拍照！”萧云山看着那个手机，开口道。 “拍照？”文欣研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萧云山解释道：“一个成天在家里玩这些东西的人，他应该对自己的穿着、发型都不是很在意，而且都是一种风格。除非他的生活出现什么变动，否则几乎不会有任何改变。如果他拍照了，我们就能知道那天在花店里的到底是不是他。” 第115章 周虎 话音落下，文欣研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说呢，你怎么把他的手机拿过来了。” 说着，她立马把手机插在车载充电器上。 映入眼帘的锁屏密码让二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文欣研叹口气，“看来咱们又得回去请技术小组了。”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迅速在屏幕上按下六个数字，手机就这么解锁了。 “你怎么知道的密码？”文欣研惊讶的看着他。 “他的生日。”萧云山有些无所谓的说道，“我也是试一试，没想到还真开了。” 其实他的想法也很正确，现在有很多人都喜欢用自己的出生时间做为手机的密码或者支付密码。 这样的行为其实是有些风险的，一旦有人知道了他们的出生日期，就很容易泄露自己的隐私。 很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言归正传，二人立马打开李天宇的手机相册。 但是看了还没两张照片文欣研就一脸羞红的把头转到另一边，“你自己找吧！找到了叫我。” 也难怪她会这样，李天宇的手机里几乎全是他在用那些女性贴身衣物自给自足的照片和视频。 就连萧云山都觉得有些太炸裂了，感觉随时会长针眼的那种。 经过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一张他嘴里叼着一个内裤的照片，照片上显示的水印是八月四号，正是他出事的前一天。 从照片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他剃着寸头，应该是刚刚理完发。 而那天在花店里面，他却是蘑菇头。 萧云山微微扶额，“找到了，那天在花店里的人不是他。” 文欣研接过手机一看，顿时也觉得有些辣眼睛，“这癖好真的是......”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萧云山捂着脸，“现在至少可以确定那天去花店的人应该不是他了。” 文欣研皱眉道：“难道我们遇到了两个样貌相似、身形一致，然后爱好还一样的人？” “目前看来，应该是的。”萧云山微微扶额，“看来我们得铤而走险一次了。” “什么意思？”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掏出手机，确定了一下王丽丽所开的花店位置，以那里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寻找娱乐场所，比如ktv、酒吧、清吧这种的。 “你找这些干什么？”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只要是个人就会有负面情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一旦超过这个限度人是会崩溃的。” “王丽丽自然也是一样，她的情绪如果没有及时排解出去，那么她会疯的。” 文欣研开口道：“所以你是在找她的途径？” “对啊！”萧云山点点头，看向她，“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如果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都会选择去喝酒唱歌来发泄情绪，当然也不排除她有其他的发泄方式，但目前我们只能用这种方法去找。” 文欣研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你是想去这些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我想知道如果我们选定一个位置，让你陪王丽丽过去，到时候看究竟能不能找到这个跟李天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萧云山神情严肃地说。 “为什么是我？”文欣研瞪了他一眼。 “因为你好看啊！”萧云山理所当然的说道，“人家对女的感兴趣，我一个大老爷们，跟着过去干啥？” 文欣研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说的也是。” 话音落下，她便立马给王丽丽打去了电话，二人一番上衣最后决定在一个“新时代”的酒吧门口碰头。 但萧云山却打断道：“不，你们俩从花店的门口一路走过去！” 说着，他立马给林宇昂打去了电话。 将近一个小时后，穿着火辣的文欣研和王丽丽在花店碰头。 等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整，萧云山给文欣研发信息，让她们二人一起出发，朝外面走去。 得到信息的二人手拉手，一起在外面开始散步；至于萧云山和林宇昂二人则是在车上远远地看着她们。 突然，文欣研看到路边有个男人正在尾随她们。 她拉了拉王丽丽的手，示意她注意后面。 王丽丽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那个男人，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男人迅速朝他们二人靠近，林宇昂把车停在路边，作势就要下车。 “别急，”萧云山一把拉住他，“我们再看看！” 话音未落，就见到有一个摩托车飞快地从文欣研二人身旁掠过。 眼看着酒吧的位置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文欣研心中焦急万分，给萧云山发信息：“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萧云山想了想，手指飞速打出一行字，“你们在酒吧里呆一个小时，千万别喝酒。” 二人得到信息，便一起走了进去。 林宇昂开口道：“奇怪了，这也没人啊？” “不奇怪，”萧云山看着停在酒吧门口的摩托车，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看那辆摩托车，是不是很眼熟？” “一辆摩托车有什么......”林宇昂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那天于小婉遇害的时候，也有一辆摩托车从她身边经过！” 萧云山点头，“你不觉得这个摩托车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很不对劲吗？” 林宇昂立马给交管部门的人打去了电话，想要询问这个摩托车的主人。 但是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电话并没有打通。 萧云山当机立断，对林宇昂说道：“你立马搜寻一下周围，看有没有人。” 林宇昂立马下车，在周围仔细搜索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萧云山当即下车在摩托车的油箱底部做了一个标记，“我们继续回去等着！”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之间就到了凌晨一点。 文欣研与王丽丽二人从酒吧里携手而出，朝着王丽丽家的方向走去。 过了没几分钟，从酒吧里走出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 借助周围微弱的灯光，车里的二人依稀可以分辨出此人的样貌。 “周虎？”萧云山疑惑道。 “应该是他。”林宇昂说道。 他朝二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骑上摩托便朝那边追了过去。 第116章 周虎落网 眼看着周虎即将骑车离去，萧云山连忙开口道：“快跟上他！” 林宇昂立马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萧云山则是立马给文欣研打去了电话，沟通了一下具体位置后，文欣研就要挂断，萧云山则是想让她一直保持着电话畅通。 “把电话挂了吧，”林宇昂说道，“保持着电话只会让她分心。” 萧云山这才挂了电话，“这种事，我还是听你们的吧。” 林宇昂笑了笑，“论心机，我们可能不如你，但是论追凶，你可比我们差远了。” “说的也是，咱们赶紧追上去，说不定待会就能找到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二人开车远远地跟在周虎的后面，只见他迅速从两女的身旁经过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难道不是他？”林宇昂疑惑道。 萧云山仔细思考了一会，开口道：“你觉得文欣研的格斗能力怎么样？” “非常好，当初她在警校的时候，曾经在全校的比武大赛中夺冠。” “确定吗？”萧云山确认道。 “当然确定，”林宇昂答道，“她刚来公安局的时候可没少跟我们显摆。” “那我们就去追周虎，把王丽丽的安全交给文欣研。” 话音落下，他又给隐藏在暗处的王鹏打去电话，叮嘱他时刻注意两女的安全之后，便立即催促着林宇昂去追周虎。 跟了好一段距离之后，二人见到周虎在一个便利店前停了下来，他摘下头盔走了进去。 林宇昂见状就要停车，但是却被萧云山制止，“继续往前开，把车停在前面的那个酒店门口。”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林宇昂立马就明白了萧云山的用意，笑骂道：“你这家伙，真够阴险的啊！” 把车停稳后，二人立即下车走进了酒店里面，萧云山去酒店前台那里拖延时间，林宇昂则是蹲在酒店门口抽起了烟。 “呜~嗡嗡~”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到周虎骑着摩托车在酒店门口经过，见到林宇昂的车停在那里之后，便立马返回。 林宇昂立马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转身进了酒店。 径直走到萧云山身边，低声说道：“真被你猜中了，他居然真的是想要确认咱们是不是在跟踪他。” “现在人呢？” “已经走了。”林宇昂回答道。 “那我们赶紧追过去。” “不开车？”见萧云山完全没有上车的意思，林宇昂开口问道。 “不用开车，”萧云山回答道，“他已经记住咱们的车了，再开车过去显然不行，按时间推算应该没多远的距离，咱们就走过去吧。” 于是两人快步朝着周虎离开的方向追去。 没过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前方的情况。 只见周虎被文欣研摁在地上，王丽丽则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林宇昂和萧云山赶忙跑上前去，文欣研指着周虎说道：“刚才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他，他二话不说就向我们冲过来，幸亏有我在这，不然王丽丽估计凶多吉少了。” 萧云山看了看周虎，竟然觉得他的面相和李天宇有些相似，连忙开口问王丽丽：“那天是他去你们店里买花吗？” 王丽丽有些颤抖的走上前来，“不是。” 萧云山听后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对林宇昂说道：“快，通知所有在周围的人，立马搜索周边！” 话音刚落，周虎突然发力，挣脱了文欣研的束缚，从口袋里拔出一把匕首扑向了萧云山。 说时迟那时快，林宇昂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手将萧云山推开，另一只手抓住了周虎拿着匕首的那只手。 “该死！”文欣研见状，飞起一脚将周虎的匕首踢落在地。 林宇昂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瞄准周虎。 然而，周虎却想要趁机翻身而起，夺路而逃。 “砰！” 林宇昂对着他的背影放了一枪，周虎立马抱着自己的左腿倒在地上。 此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看来王鹏已经带着附近的警察赶了过来。 “不许动！”警察们迅速包围了现场，一名警察走上前给周虎戴上了手铐。 “终于抓到你了。”萧云山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宇昂疑惑地问道。 “没时间说这些，”萧云山急道，“赶紧封锁周边，立马找！” “什么？”王鹏一脸疑惑道。 “强奸案不一定只有一个凶手，”萧云山一脸急切地说，“这个周虎应该是他的帮凶，真凶应该还在周围，赶紧找！” 王鹏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指挥其他警察扩大搜索范围，并让人保护好现场。 文欣研也立马给孙局长打电话，请他帮忙通知交管部门的人，彻查周围的监控。 第二天一早，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萧云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那来回走。 这时，王鹏走了进来，“交管部门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当时确实有人在附近，但遗憾的是，监控只拍到了一个人影，并没有拍到人脸，他在周虎被文欣研制服的那一刻就已经转身离去了。” “视频呢？”文欣研问道。 “已经传过来了，”王鹏说道，“技术部门的人正在复分析画面中的影像，结合王丽丽所说的，绘制嫌疑人的画像。” “周虎呢？”萧云山问道。 “还在医院里，正准备安排手术把他腿里的那颗子弹取出来。” “他有没有说这个人是谁？” 王鹏开口道：“还没，不过估计也快了，他撑不了多久。” “唉！”萧云山叹口气，“都怨我啊！光顾着抓他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周虎可能只是一个帮凶！” 文欣研走了过来，“不怪你......” 突然，一名警员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画像出来了！” 众人围拢过去，只见画板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影。 萧云山凝视着画像，总觉得似曾相识。 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对比起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这……这怎么可能！”萧云山喃喃自语道。 文欣研好奇地探头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可能吧？” 第117章 灭口 画像上的人赫然与李天宇一模一样。 萧云山呆愣愣的看着站在那个警察身后的王丽丽，“你确定是这个人吗？” “就是他！”王丽丽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他！” 萧云山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李天宇的那一场车祸有没有记录？当时是谁确认他死了的，谁给他验的尸？有没有和他的母亲做亲子鉴定？” “这个好说，我去查！”王鹏说完便走了出去。 萧云山在办公室里走了几个来回之后猛然停住，低声说道：“审一审周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另外，我们再去一趟李天宇的老家！” “不是已经去过了吗？”文欣研好奇道。 萧云山回答道：“我们只去了他家，还有别人家呢！这么大一个村子，整整上百户人家，我就不信只有他妈妈一个人看见过他的尸体！” “所以你是觉得李天宇没死？” “对！”萧云山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果要去掉一个嫌疑人的嫌疑，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死了之后，再继续做案！”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但紧接着，文欣研开口道：“没错，如果凶手是李天宇，他死了之后我们自然也不会把所有的线索往他的身上靠。” “即便在受害者的身上写明了作案人是李天宇，我们也会忽略掉他，因为死人是不会作案的！” 众人恍然大悟，立马收拾东西出发，前往李天宇的老家所在的位置。 “我们两人一组分开询问，你们去这几家，你们去那几家！” 文欣研大致分配了一下任务后，众人立马分散开来四处走访。 大约过了半小时，萧云山和文欣研来到了户人家。 这家姓胡，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人人都叫他胡大哥，他早些年妻子病故，儿子在外地工作。 “你们说李天宇啊！”胡大哥摇头说道，“这孩子也是一个自己作死的人。” 萧云山眉毛一挑，“这话怎么说？” 胡大哥点了根烟，开口道：“这孩子还没上小学的时候他爹就死了，是他娘给他拉扯大的，也就是王婶嘛，家里穷，孩子也没上过什么学，也就是有我们的帮衬才能长这么大。” “这个我们都知道。”文欣研说道。 胡大哥喷出一口烟，“照理说一个寡妇，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孩子拉扯大，他多多少少总得帮着自己娘做点什么，可他却不学好，整天都是吃喝嫖赌。” “前些年不知道在城里干了什么，攒了点钱回来盖了这个房子，说是要娶媳妇，可是最后也没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后来又过了段日子，经常有人来这里找他，说是他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小伙子，我记得特别清楚，跟他长得特别像，我第一次见的时候都以为看花眼了呢！” 萧云山连忙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都是去年的事了，我哪记得！”胡大哥开口道，“不过两个人只是长得像，再加上那李天宇一天天的不着家，我一年半载的也只能见他一两次，所以认错人了。” 萧云山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他死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啊，”胡大哥长叹一口气，“那天，王婶接了个电话，说是李天宇出事了，老人家着急，急急忙忙的找了好几个人过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李天宇就已经咽气了。” “你确定是他吗？”萧云山问道。 “当然确定！”胡大哥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只是......” “只是什么？” “一段时间不见，那孩子似乎胖了许多。”胡大哥说道。 “胖了许多？”萧云山问道。 “可不嘛，他是他娘拉扯大的，从小到大就是在我们的帮衬下长大的，可就算是这样，他从小就营养不良，整个人瘦骨嶙峋的，那天我看到他的尸体，明显要胖一些。” “那当时报案了吗？”文欣研问道。 “好像没有。”胡大哥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王婶十分伤心，大家都怕他背过气去，所以......” “你能......” “砰！” 萧云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道枪声，在场三人心中大惊。 和文欣研对视一眼，萧云山皱眉道：“你出去看，我还有些问题没有问清楚。” 文欣研点点头，“那你们在这好好呆着，千万别出去。” 说完，她立马拔出手枪走了出去。 “外面怎么了？”胡大哥眼中充满了惊恐。 “没事，咱们在这好好呆着就行。”萧云山安慰他道，“你能跟我说一下那天的情景吗？” 胡大哥喝了口水，暂时压下心中的惊恐，“好......” 大约过了半小时，文欣研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萧云山问道。 文欣研一把抓住他，“赶紧过来，死人了！” 萧云山疑惑道：“谁死了？” “周虎一家！”文欣研答道。 “什么！”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他们一家人都死了？” “对！” “那凶手呢？” “跑了，已经派人去追了，暂时还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文欣研回答道。 二人迅速跑到周虎家，只见林宇昂和几个人正守在门口，见萧云山过来，连忙说道：“你快去看看吧！” 萧云山点点头，拿出手套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两个老人正躺在血泊当中。 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周虎母亲的颈动脉，大叫道：“她还活着，快叫救护车！” 文欣研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萧云山继续看向周虎父亲。 相比于周虎母亲，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肚子上被捅了有七八刀，手上也有刀割伤，眼眶上被人打了一拳，有些淤青。 “他怎么样？”文欣研走过来问道。 “死了。”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看来凶手就是李天宇！” “他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 “还记得当初蒋娇娇为什么要杀田瑶家的邻居吗？”萧云山问道。 “当然记得，不就是......”林宇昂话未说完就愣了一下，“灭口！” “这就是欲盖弥彰，”萧云山冷笑道，“他如果没有杀这二人，我还不能确定是他，至少没有足够的证据，可是他偏偏这么做了，那就证明这两个人一定是知道什么！” 第118章 邹晨 在回去的路上，萧云山一直沉默不语。 “你在想什么呢？”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说道：“那会胡大哥说他在外面不知道从哪弄了一笔钱，回家盖了房子，我在想这笔钱的来路。” “肯定不是什么好路子。”文欣研冷笑道。 萧云山分析道：“的确不是好路子，一个天天游手好闲的人，弄钱的来路无非就是偷、抢、赌，可我们却没有查到相关案底。” “从他们说的话来推测，这些人一定不是警察。敢带人直接前往这个村子里，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久赌必输，他想用赌博弄来一笔足够建造新房子的钱显然也很难。”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他活着，那这个死去的人又是谁？” 正在这时，他们的车刚好经过一家银行，萧云山恍然大悟：“对了，咱们现在查一查李天宇的征信报告。” “征信？”文欣研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他在银行办了贷款？” “不一定是贷款，也可能是刷信用卡一类的。”萧云山开口道。 “这个好说。”文欣研又给王鹏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查一下。 等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王鹏已经拿着李天宇的征信返回，“真有你的，这小子前前后后一共欠了有十几万块钱！” 萧云山接过来一看，惊讶道：“嗬！信用卡，网贷都有，还都是前年的！看来他应该饱受催收之苦啊！” “催收？”文欣研皱眉道，“你觉得死的那个人是催收？” “肯定是，”萧云山摩挲着下巴开口道，“他欠了这么多钱，对于催收公司来说可是一个大客户，有些人就会铤而走险跑到他们家里进行催收。” “可这是违法的啊！”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摇摇头，皱眉说道：“是违法的，但我们也不能否认，有些胆大的人会不遵守法律。能够找到他家，应该是本地的，这么久都没收到报案，应该是一个新人，刚入职没几天。” “这是什么说法？”王鹏好奇道。 “这还不好说，如果是你找工作，干了一两天之后发现不合适，你会怎么办？”萧云山问道。 王鹏想都不带想的脱口而出，“当然是走啊！” “那你会告诉那家公司的人你不干了吗？”萧云山继续追问。 “看心情，高兴就说，不高兴就不说。” 众人恍然大悟，文欣研立马说道：“我现在去找！” “先别急，咱们先找找看能不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说着，萧云山打开手机下载招聘软件，“他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在找工作，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月。” 于是，一个办公室七八号人立马开始在招聘软件上疯狂寻找。 其中萧云山在找碧海市的催收公司，剩下的人则是全部都在找和李天宇容貌相似的求职者。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萧云山开口道：“行了，我这找到了十五六家催收公司，应该是碧海市所有的了，咱们挨个去问问吧。” “不找他的照片了？”王鹏开口道。 “啊？你们在找他的照片？”萧云山惊讶道。 见众人都在点头，萧云山尴尬的挠挠头，说道：“李天宇和这个人的样貌比较相似，咱们直接拿着李天宇的照片去催收公司问问就行了啊，在这成千上万的求职者照片里面找这么一个人......有点难。” “你不早说，害得我们这一顿找。” “我以为你们知道，再说你们也没问啊！” “......” 经过一番询问，终于在第五家催收公司里打听到了。 这家公司的主管姓苏，他拿着手里的照片，“嘶，看这照片似乎是邹晨的啊！” “邹晨？”萧云山开口道，“你确定吗？” “不过他好像没有这么瘦，稍等会，我确定一下！”苏主管说着，就拿着照片，带着众人来到人事部门的办公室里，“调一下邹晨的信息，这二位警官要看。” “好！” 办公室里的小姑娘应了一声后，在公司的办公系统上一顿操作，打开了一个员工信息，上面显示的是和照片上的李天宇极为相似的一个人，只是比他稍微胖了一点，另外发型也不一样。 “他上次来这里上班是什么时候？”文欣研问道。 苏主管挠挠头，开口道：“哎呀，这可早了，估计得两个星期都没来过了。” “两个星期都没来上班，你们不问问怎么回事？”萧云山问道。 “联系不上啊！”苏主管开口道，“你也知道，我们这是催收公司，除非是常年从事这一行的，其他的员工们流动性很大，有很多都是在这里工作没几天就不告而别。” “这邹晨在这里上班时间只有两三天，后来就突然不见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跟之前那些不辞而别的人无二，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萧云山仔细一想，“他当时负责的是哪些人的欠款催收？” “我查一下，跟我来，”苏主管说着，带二人来到他的办公室，开始翻起了记录，“是这一批！” 萧云山顿时坐下，开始翻阅起来，仅用了两分钟就看到了一个资料上面写着“李天宇”的。 点开后正是李天宇。 “能不能把他和邹晨的信息给我复制一份？”文欣研问道。 “当然可以！”苏主管开口道。 等到从这个公司里出来后，文欣研看着萧云山，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觉得他是第几个死者？” “不是第一个就是第二个。”萧云山不假思索的说道，“现在我们应该去把李天宇的母亲带过来问问，顺便刨一个坟了。” “刨坟？”文欣研问道，“你是说李天宇的坟？” “那不然呢？”萧云山看向她，“这还有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咱们是公安局的人，他又是被害者，我们找到他的尸首，不是应该的吗？” “那李天宇呢？”文欣研问道。 “你去找啊！”萧云山挠了挠头，“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又顶着邹晨的身份，你觉得他还能躲到哪去？” “邹晨的住处！”文欣研冷笑道，“走！我们去抓他！” 第119章 林天宇落网 “你们去吧，”萧云山摇摇头，“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刨李天宇的坟就行，我们过去看看里面究竟埋的是谁。” 萧云山带着两名警官赶到了埋葬李天宇的地方。 他们三人一起动手挖开坟墓，当棺材被打开时，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尸体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再加上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早就变得模糊不清，根本分辨不出来究竟是谁。 “这都变成这样了，还咋区分啊！”一个警察开口道。 “这还不好说，拿他跟李天宇他妈妈做个亲子鉴定不就行了。”萧云山冷笑道，伸手拔下他一根头发，“帮我把尸体收起来吧！” 三人找到李天宇家，找他母亲要了几根头发之后便离开了。 ...... 回到警局，萧云山立马开始验尸。 等到验尸工作结束，文欣研回来了，“他真的在邹晨的家里，不过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不在。” “不在？”萧云山疑惑道，“那你是怎么确定就是他的？” 文欣研开口道：“我们在那里找到了被害者的内衣，在上面提取到了一些皮屑组织，正在做dna检测。” 她说话的时候，萧云山能明显看到她的眼角都在抽搐，估计上面并不是只有皮屑，但他也没有多问，而是开口道：“李天宇呢？” “没找到。”文欣研回答道。 “没找到？”萧云山微微眯起双眼，“那他去哪了......” “这就是只有我一个人回来的原因，”文欣研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 萧云山拿出自己上次所画的那幅图，“这个三个地点中间有没有什么特征？” 文欣研看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萧云山开口道：“邹晨的住处是在哪来着？” 文欣研仔细思考了一下，在手机里搜索了一下，在纸上描了一个点，“似乎是在这里。” 这个点正好是在三个案发地点的正中心。 萧云山仔细思考了一下，又拿笔描出了王丽丽的花店所在的位置，心中顿时暗道不妙，“不好，你有派人看着王丽丽吗？” “自打上次周虎的事发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把王丽丽作为目标了吧？”文欣研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这样认为，那他呢？”萧云山问道。 文欣研一愣，立马朝外面跑去。 转眼已是晚上十点半，王丽丽结束了今天最后的一单生意。 “呼，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长舒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便准备关门。 “老板娘，有玫瑰花吗？”这时，有一个戴着口罩的人走了进来。 “有，你要什么样的？”王丽丽回答道。 “红玫瑰就行，给我拿一朵。”男人回答道。 “就在那，你自己选一个吧！” “行！”男人来到摆放着玫瑰花的架子上，在那仔细挑选了一会，指着其中的一朵开口道：“就这个吧！” “可以......哎呦！”王丽丽突然摔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踝，“疼死我了！” “你怎么了？”男人看向她，好奇问道。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王丽丽满脸痛苦的说道。 “小心点嘛！”男人佯装关心，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但一双眼睛却不断的在王丽丽的身上游走。 王丽丽扶着椅子的靠背，“谢谢你啊，你看中哪一朵玫瑰花了，直接拿吧，我送给你！” “我不要玫瑰花！”男人眼神一变，开口道。 “那你要什么？”王丽丽心中一紧，脸上露出一抹害怕的神色，开口问道。 “我想要......”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你！” “不许动！” 话音刚落，终于赶到的文欣研从外面走了进来，用手里的枪指着他开口道：“李天宇，你逃不了了，还不赶紧投降！” 外面的一众警察也迅速出现，包围了这里。 李天宇眼看事情不妙，立马一个闪身把王丽丽抱在怀里，手中的匕首抵住她的喉咙，“别过来！你们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放开她！”文欣研大喝一声。 “退后！不然我杀了她！”李天宇疯狂地喊道，手上的匕首更加用力。 王丽丽吓得脸色苍白，眼泪不停地流下来，那白皙的脖子上也已经微微出血。 文欣研心急如焚，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异常紧张。 就在这时，在店外面的萧云山对旁边的林宇昂说道：“你能打中他吗？” “能！”林宇昂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就动手呗！”萧云山开口道，“千万别客气，我准备好验尸了。” 林宇昂点点头，拿着手枪一步一步地朝着旁边走去。 “把枪放下！放下！”李天宇对着周围的警察大吼道。 “李天宇，你已经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文欣研冷喝道，“再这样下去你只会害了你自己！” “少他妈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放了她，我就再也活不成了！”李天宇怒吼道，“老子杀了那么多人，一定是死刑，没跑了！” “你们赶紧给老子让开！” 他一边叫嚣着，一边拉着王丽丽朝外面走去。 因为王丽丽还在他的手上，一众警察们投鼠忌器，也只能乖乖的让开。 眼看着李天宇就要走出包围圈，林宇昂瞄准他的手臂。 “砰！” 枪响声响起，一颗子弹飞速射出，准确无误地击中李天宇的胳膊。 剧痛之下，李天宇松开了王丽丽，匕首也掉落在地。 警察们见状，立刻冲上前将李天宇制服。 王丽丽惊恐地愣在原地，看着被摁在地面上的李天宇，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萧云山走上前来，一把将王丽丽拉过来，将手里的毯子披到她的身上，顺便查看她的伤势。 拿出碘伏一边给他消毒，一边说道：“皮外伤，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好......”王丽丽还有些惊魂未定，颤抖着说道。 正在这时，林宇昂走了过来，“她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受了点惊吓。”萧云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说道，“你的枪法真不错啊！” “刚刚......我没开枪。” 第120章 国庆假期 “你没开枪？” 萧云山微微一愣，看向了站在林宇昂身后的文欣研，她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所有人，立马集合！”林宇昂吼道。 所有警员们立马集合到花店门口，林宇昂开口道：“刚刚是谁开的枪？” 一个年轻的警员出列，“报告，是我！” “谁让你开枪的？”文欣研问道。 “当时我看他挟持了人质，所以才开枪打伤他的。”那个警员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萧云山问道。 “刘石。” “刘石？”萧云山微微眯起双眼，“你知道武曲吗？” “你怎么知道武曲！”刘石惊呼一声，但紧接着面色大变，“你诈我？” “呵呵，”萧云山冷笑一声，“你猜！” “抓住他！”文欣研冷喝一声。 在他身旁的几个警察暂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文欣研的这一道命令当即出手，想要把刘石抓住。 但是经过刚刚的一个耽搁，他已经把手里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快拦住......” 萧云山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的瞬间，他也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萧云山立马走上前去查看他的后脑勺，上面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咱们公安系统里居然都有这种人。” “这个刘石是什么来历？”萧云山问道。 文欣研回答道：“他就是警校毕业，然后正常通过考核，在警队的这些年只能说没有什么违规，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功劳。” “他家是什么情况？” “孤儿。”文欣研说道。 “孤儿？”萧云山看着刘石的尸体，“那就是说他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了组织啊......”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碧海市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转眼就到了国庆假期，可可的漫画工作也终于完成了收尾。 国庆节的前一天晚上，可可给萧云山打去了电话：“喂，你在干什么呢？” “是谁啊！”钟阿离瞪大了双眼，一脸好奇的问道，“是不是嫂子？” 萧云山笑着把免提打开，“可可，有人想跟你说话。” “好啊！”可可在自己的家里笑着说道。 “嫂子你好，我是阿离！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啊。” “......” 两个女的在那开始唠嗑，叽叽喳喳的声音连绵不绝，萧云山也不知道最后说了点什么，只记住了最后可可说了一句：明天我去找你们玩。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难得没有赖床，而是早早地就出门接她去了。 等回来之后，钟阿离正等在客厅里等着他们。 “哎呀，嫂子你好，我是阿离。” “阿离妹妹你好，我是可可。” 三人寒暄了一会，可可便提议一起出去逛街。 萧云山和钟阿离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三人一同出了门。 国庆期间，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可可兴奋地拉着两人到处逛，不时驻足在某个摊位前挑选商品。 忽然，钟阿离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一个角落喊道：“你们看那边！” 萧云山和可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见一个穿着奇怪的人正站在那里，眼神空洞，直直地盯着前方。 正当萧云山准备上前询问时，那个人却突然转身跑开了，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个人......不太对劲啊！”萧云山疑惑道。 “你管他呢！”可可说道，“我难得来一趟这里，要不要请我吃饭啊？” “那必须得有啊！”萧云山开口道，“你想吃什么？” “咱们三个人，吃火锅吧！” “那正好，我知道有一家火锅店的味道非常好！”钟阿离兴奋的说道。 “现在去，不知道得排多久的队啊！”萧云山很显然知道钟阿离说的究竟是哪个店，顿时有些犯难道。 “行了吧你，你以为我是你啊！”钟阿离笑着说道，“我可是早就定好位置了！” 说完她拉着可可的手，开口道：“嫂子，你可不知道，这萧云山虽然聪明，但是在追女孩方面真的可呆了，我可是从小就开始发愁他的婚事呢！” 三人有说有笑地朝着火锅店走去。 正如萧云山所想的那样，钟阿离带他们来的是他们之前经常来的店铺。 店面并不大，开店的之前是一对老夫妻，人称刘伯和王嫂。 后来王嫂出车祸重伤，刘伯就把店面抵押了出去，给王嫂治病。 虽然换老板了，但是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客流量也是丝毫不减。 店面虽小，但是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幸亏钟阿离已经提前定了位置。 坐定，点完菜后，可可看向萧云山，好奇地问道：“云山，你觉得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呀？” 萧云山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的样子确实很奇怪，从眼神当中看，他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先吃吧！”钟阿离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牛肉放入锅中。 可可也跟着开动起来，她一边吃，一边赞叹道：“这家店的味道真不错！” 就在三人享受美食的时候，隔壁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老板，你家这是怎么回事，肉都不新鲜了还拿出来卖！” 萧云山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正对着老板大声嚷嚷着。 老板一脸无奈地解释道：“这位客人，我们家的肉都是今天早上刚送来的，绝对新鲜。” “新鲜？”男子冷笑一声，“你看看这颜色，都发黑了，还新鲜呢！” 钟阿离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过去，看了看桌上的肉，的确有些不对劲。 她转过头对老板说道：“老板，你们家的肉确实不太新鲜，要不这样，这顿饭就不收我们钱了，行吗？” “怎么，给我们上这种肉，我们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萧云山夹起面前的一片肉，放在眼睛前仔细看了看，“挺新鲜的啊，他怎么这么说？” 第121章 人肉火锅 “看样子是故意来找茬的！”可可低声说道。 “很正常，”萧云山低声说道，“这个店铺之前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还是这样。” “看样子你以前经常来啊。”可可好奇的说道。 “那肯定啊，”萧云山回道，“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他们家的火锅，至于烧烤......现在应该已经去不了了。” “为什么？” “不方便说，”萧云山笑着夹了一筷子牛肉给她，“多吃点。” “云山，你过来一下！”钟阿离突然开口道。 萧云山微微一愣，“怎么了？” “你先过来！”钟阿离皱眉说道。 萧云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牛肉，边走边说道：“怎么了嘛......” 钟阿离拿起桌子上的一片肉递给他，“你看看这片肉。” “这什么肉？”萧云山问道。 “你自己看啊！” 萧云山眉毛一挑，把肉拿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仔细一闻，“不是牛肉、羊肉，也不是猪肉，鸡鸭鹅更不可能......” 一边喃喃着，一边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钟阿离，却见她缓缓点头。 “哎，我说，你们俩在这干啥呢！”那个男子依旧在叫嚣着，“别以为有你们俩给他们撑腰我就不敢骂你们了，我告诉你，今天......” “这个够不够？”钟阿离从口袋里拿出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俩今天放假，要不我叫两个值班的过来？” 男人一看见钟阿离手中的证件，顿时眼睛都直了，当听见她的话之后，顿时说道：“那他也不能卖这种肉给我！” 说话的时候，众人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气势弱了很多。 “你知道这是什么肉？”钟阿离开口道。 “这不就是变质的肉吗？”男人说道。 钟阿离还要说什么，但被萧云山一把拉住，拽到自己身后，看着那个男子，“这些肉是你在这里点的？” “没错！怎么着？”男子色厉内荏地喊道。 萧云山眼神冷冽地看着他，“你点了些什么菜？一共花了多少钱？这一盘肉在端上来的时候老板是怎么说的？” “这不关你的事！”男子被他的眼神吓到，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萧云山转头看向老板，“这些肉是怎么回事？” 老板正色道，“这些肉绝对不是我们的，因为我们这里的肉都是从肉联厂运过来的，手续齐全，每一份都是新鲜的。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咱们现在就联系市场管理局的人过来！” 萧云山眼神犀利地盯着男子，“这些肉到底是哪里来的？” 男子低头躲闪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萧云山走到火锅店的门口，朝外面看了看，正好看见距离这里不远有一个的一个叫做春娇火锅的店铺，“对面给了你多少钱啊？” “我...我没有！”男子还想争辩。 “那好，那我们就只能加一加班了，看看这些肉到底是从哪来的。”萧云山毫不退让。 男子见状，心知自己理亏，便开始耍无赖，“我没钱，你们爱咋咋的吧！” 这时，接到钟阿离电话的文欣研赶了过来。 刚一进门就看到正站在那里的二人，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钟阿离刚要开口，萧云山就一把拉住她，“有人带着劣质肉来这里找茬。” 文欣研听完，心中顿时感觉不对劲，毕竟这么点小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叫自己过来的。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还是下令把店老板和那个男子先留在这里，等把店里的顾客都疏散之后，文欣研这才看着萧云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萧云山从桌子上夹起一片生肉，“这不是猪肉，也不是牛羊肉，你觉得还能是什么？” “总不能是人肉吧？”文欣研皱眉道。 男子听完心中顿时一惊，“我这是猪肉啊！” “你现在承认这肉是你带过来的了？”萧云山冷笑道，“从哪来的？” 男子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就是春娇火锅店的老板娘让我带过来的，想抹黑他们店。” “你和他们老板是什么关系？”萧云山问道。 “他们老板杨春是我表哥。”男人有些害怕的说道。 文欣妍眼神一冷，“马上带路，去春娇火锅。” 一行人来到春娇火锅，此时那里的老板杨春正忙的不亦乐乎，老板娘张娇也在前台算账，嘴都要笑歪了。 见到一众警察进来，杨春笑眯眯的走过来，“几位是来这里吃饭的嘛？” 文欣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身后的一众警察开口道：“疏散这里的所有顾客。云山，阿离，你们俩和我去后厨搜！” 果不其然，他们在后厨发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肉类。 虽然已经被切成了一片一片的，但萧云山和钟阿离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人肉。 “果然是人肉。”钟阿离冷笑道，“我就知道跟你出来准没好事！” 萧云山无语的说道：“关我什么事啊，这家店是你选的呀！” “少来了，跟你俩出门都没好事。”文欣研插嘴道。 在说话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警察，开口道：“我们已经把每一桌上发肉都取样完成了。” 文欣研说道：“行，先把这里的老板、老板娘以及后厨的人暂时收监。另外所有的服务员也都不准离开碧海市。收队。” 公安局的审讯室内，春娇火锅的老板杨春和老板娘张娇分别在接受问话。 萧云山和钟阿离则是在化验室里面忙碌着，确认这些肉究竟是不是人肉。 反观可可倒是先回去了。 “这居然是三个人的！”等化验结果出来后，钟阿离惊呼道。 萧云山疑惑道：“这三个人有没有可能是一家三口？” “很大可能。”钟阿离说道，“我们做个dna检测就行。” “尽快。” 国庆节当天，在会议室里，文欣研翻看着面前的口供，气的一拍桌子，“这手续什么的都齐全，难道就能说明他们家的肉是正道来的吗？” 萧云山拿着手里的检验报告进来，“验完了，那些就是人肉。” 第122章 工人常杰 文欣研叹口气，“大家把自己调查的结果都汇总一下吧！” 王鹏起身，开口道：“我们正在调查最近一段时间碧海市的失踪人口，但是暂时还没有结果。” 文欣研点头，“行，不过不能只调查失踪人口，顺带搜索一下碧海市的周边，肉联厂那边也联系一下，看看杨春说的是否属实。” 一个警察说道：“根据杨春所说，给他们送肉的一直都是一个叫做常杰的，我们还在联系肉联厂那边核实。” “尽快。”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点头，“经过我们的检测，这些肉是属于三个人的，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暂时还不知道。” “嗯......”文欣研皱眉道，“他们火锅店的监控呢？” “查了。”一个警员开口道，萧云山记得他叫王青，他说道，“今早九点，有一个人送了一批肉过来，监控明显的拍下了他的样貌，就是这个常杰，而且送货单上的签字也是他。” “确定是他？”萧云山问道。 “确定！”王青开口道，“我们也查了之前几天的送货单和监控，都是他一个人。” 文欣研沉思片刻后，决定兵分两路。 由她和萧云山、林宇昂三人一起去一趟肉联厂，王鹏带队去调查一下最近几天常杰的行踪。 下午两点，三人带着几名警察来到肉联厂，找到负责人刘庆并说明来意。 刘庆听完后开口道：“常杰啊，他确实是我们这里的员工，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业绩很好。” “业绩？”萧云山疑惑道，“他不是送货的？” “当然不是！”刘庆笑着说道，“我们家老板为了让我们的工人多赚点，每个人都可以进行销售工作，即使是一个普通的运输工人也是一样。” “你说他最近的销售业绩很好？” 刘庆说道：“对啊！他这两天光是卖猪肉都赚了有两三百了。” “他是给哪几个店送的猪肉？”萧云山问道。 “你等我查一下订单。”刘庆说着，带他们一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在上面一顿搜索，最后列出了一个清单，上面有十家店铺，“这就是他送货的所有店铺，标红的那几个是我们给他的，剩下的那五个是他自己开发的。” 萧云山接过那个清单，开口道：“他人呢？” 刘庆笑了笑，“他现在不在这里，应该是在家里睡觉呢！” “那你这应该有他的家庭住址吧？” “当然有！”刘庆从电脑里调出来他的资料，直接复制了一份交给萧云山。 等到从肉联厂出来，萧云山面色难看的对文欣研说道：“我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什么？”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看着手里的清单，上次的春娇火锅店赫然在列，他皱眉说道：“如果说肉联厂给他安排的那五家店铺每天的需求量是固定的话，那其他的五家店铺呢？” “你的意思是说那五家店铺里都有人肉？” 萧云山分析道：“人是趋利避害的，那五家店铺之前一定有稳定的供货渠道，为什么突然选择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一定有了更好的选择！” “如果常杰就是凶手，那就代表着他很有可能给他们更大的优惠，而这个优惠一定是他违背肉联厂规定所提出来的。” “你是说这五家店铺里也有人肉？”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这只是我的猜测，希望不会成真吧！” 三人稍一商议，林宇昂立马朝着常杰的家里赶去，至于萧云山和文欣研二人则是朝着清单上的几个店铺找去。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最后的调查结果远比萧云山所猜测的恶劣得多。 第二天一早，公安局的办公室内。 “啪！” 文欣研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十个店铺，整整十个！里面居然都有人肉！” 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都是纷纷大惊。 “十个都有？”王鹏瞪大了双眼。 “对，”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有的只有一点点，有的不少，最多的一家里面足足有十余斤！” 钟阿离起身，“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春娇火锅店的人肉是三个人的，这三位应该是直系亲属。” “直系亲属？”萧云山眉头紧锁。 “对！”钟阿离点头，“通过染色体看应该是两男一女，而其中的一个男子和那个女子并没有血缘关系，而另一个男子与其他二人都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推测应该是一家三口。而且，据我推测，这个男子应该年龄不大，最多只有十五岁。” “可恶！”王鹏愤怒地捶着桌子，“必须尽快将他捉拿归案！” “我已经派人在常杰的家附近蹲守，但是很遗憾，到现在为止也还找不到他。”林宇昂说道。 “他一定还有别的住处，这些人一定不肉一定不是莫名其妙出现的，”萧云山皱着眉头，“可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些被害者的身份。” 王鹏开口道：“最近一段时间碧海市的失踪者只有几十个人，应该很好查吧？” 萧云山看向他，“王鹏，如果你要出去旅游，你会告诉你的邻居吗？或者说你的邻居出去旅游，会特地过来告诉你吗？” 王鹏微微一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 王鹏不假思索道：“我跟他们说的干什么？” “对啊，如果被害者是一家三口，那就代表着这一家三口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的，谁能知道他们究竟是被害了还是出去玩或者回老家了？” 众人闻言都是面色难看，文欣研咬牙切齿道：“这也就是说，我们光是调查失踪者都不够了？” “不是不够，而是远远不足。”钟阿离叹口气，“这个凶手就是笃定了人们的这个心理，所以才会选择灭门，而不是只是找单独的受害者。” 萧云山点头，“对，因为那样太容易被发现了。就像在座的诸位一样，如果明天有个人突然没有来上班，我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确认他到底在哪，如果一直联系不上就会认定是失踪。” 有个警察开口道：“可是我们也没有接到这种一家人都一起消失的报案啊？” 萧云山回答道：“这才是他高明的地方。” “什么意思？” 第123章 常杰现身 萧云山仔细思考了一会，开口道： “孩子只有十几岁，应该在上学，但是却没有接到报案，那就说明他是早早地就辍学了，甚至连九年义务教育可能都没有完成。” “他的父母应该也是那种没有稳定工作的，一家人的存在感应该都很低。” 一名警员疑惑道：“可是这样的人在咱们碧海市多了去了，谁知道哪有啊！” 萧云山开口道：“那如果再加一个限定条件——常杰呢？” “对！如果凶手就是常杰，那么他肯定早就已经选择好了目标。”文欣研说道。 这时，萧云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开口道：“对了，常杰是屠宰场的运输工，他今天早上没去上班？” “没有，”林宇昂回答道，“我还特地联系了屠宰场的负责人，他说昨天常杰突然不见了。” “不好！他要跑！”萧云山惊呼一声。 “我们已经在找了。”林宇昂说道。 “那就好。”萧云山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是心中的忧愁丝毫未减。 文欣研问道：“昨天就让你们搜索碧海市的周边，结果怎么样？” “暂时还没有结果。”一个警察开口道。 话音刚落，文欣研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刘庆打来的。 与此同时，林宇昂的电话也响了。 文欣研接起电话，“你说什么？常杰出现了？” “对，”刘庆在电话里说道，“他刚刚来了一趟我们厂里，说是自己母亲病重，想要预支工资。”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申请提交上去了。”刘庆答道，“可是刚刚，常杰刚离开肉联厂就被你们给带走了。” 等电话挂断后，林宇昂开口道：“常杰找到了，正在带回来的路上。” ...... 审讯室内，常杰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 在一边的监控室内，文欣研和萧云山正站在监控画面跟前，二人都是一脸忧愁。 王鹏走了进来，“确定了，常杰母亲病重，就在咱们碧海市的第二人民医院，医院的监控画面显示他每天下午都去看望他母亲。” “每天都去？”萧云山开口道。 “每天都去。” “也就是说常杰并没有逃跑。”文欣研分析道。 “难道真的是巧合？”萧云山还是不愿相信。 “先看看他怎么说吧。” 几分钟后，在审讯室里，常杰看文欣研走进来，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常杰，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有些问题要问你。”文欣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警官，我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肉是怎么回事。”常杰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母亲病得很重，你为什么不请假照顾她？或者找个护工？”文欣研等他坐下后，突然问道。 “我……我怕丢了工作，”常杰愣了一下，“至于护工......我没那么多钱。” “你每天下午都去医院看你母亲，晚上是几点回家？”文欣研继续追问。 “不回家，”常杰说道，“我晚上直接睡医院里。” 萧云山问道：“你晚上不回家，一大早还要上班，你身体吃得消吗？” 常杰低着头，“那我能怎么办，她是我妈，我得好好照顾她。” 文欣研和萧云山对视了一眼，萧云山开口道：“你自己拓展了五个店铺，是怎么拓展的？” “就那么拓展的啊！”常杰一脸的迷茫。 “你给他们的价格是多少？”萧云山问道。 “就一般的，九块一毛钱一斤啊。” “也就是说，你的价格和别人的并无差别，那为什么人家会选择你？”萧云山问道，“看来你不说实话，我们只能去找那些店铺里面负责采购的人问一问了。” 常杰面色变了变，支支吾吾的说道：“发票上是十八块两毛一公斤，但是他们负责采购的人和我商量好了，每一斤肉我给他两毛钱的回扣。” “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我根本没钱救我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在不断的闪躲，很显然这是他们肉联厂里明文禁止的。 他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求你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的话我的工作就丢了，到时候我妈就真的没救了。” “那你送给他们的肉是从哪来的？”萧云山继续问道。 “就是从我们肉联厂拉的啊。” 文欣研皱眉说道，“常杰，你可要想清楚了，毕竟作伪证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这是真的，”常杰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这里各种手续都有，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查一下就知道了。” 文欣研和萧云山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常杰，你先回去吧。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如果你有任何隐瞒或者欺骗行为，后果会更严重。”文欣研严肃地说道。 常杰如释重负地点点头，离开了警局。 “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站在警察局的门口，萧云山若有所思地说。 文欣研想了想，开口道：“我们再探查一下这十家店铺吧，主要就是找负责采购的人。” 萧云山仔细思考了一会，“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每一家店铺负责采购的人都不一样，而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常杰。。” 文欣研点点头，“你觉得这个常杰有可能是凶手吗？” 萧云山沉声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任何怀疑对象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那你还同意让他离开？”文欣研问道，但紧接着就看到了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你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水呢？” “先找个人跟着他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萧云山说道。 “这个好说，”文欣研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久后，一辆警车开到了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一名年轻的警察，向他们敬了个礼。 “这是小李，他比较适合这个工作，让他协助我们调查。”文欣研介绍道。 “好的，那就麻烦小李了。”三人互相认识了一番后，萧云山微笑着说。 “好说。”小李笑着说道。 “一定要小心，”萧云山叮嘱道，“如果他就是凶手，那他必然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而且心理素质极佳，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124章 第一个死者尸体 等小李走后，萧云山立马返回办公室抱着那一堆失踪者的档案翻看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里面很难有结果吗？”文欣研说着，坐下陪他一起翻看起来。 “如果这个人肉不是今天才出现的话，那这里面可能有些用处。”萧云山翻看着手里的档案，“而且那也是我的猜测，如果说常杰不是凶手的话，那就代表着我们之前的方向都是错的，所以我们必须重新再来一次。” “可是我们就这么查的话，不是会浪费很多时间吗？” “是的，但是我们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啊。”萧云山开口道。 “你能告诉我你这是在找什么吗？”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开口道：“没有稳定工作，独居或者是某一户人家集体失踪的情况，尤其是那种家庭一般，样貌不出众的。” “你是怎么想的？”文欣研有些疑惑。 萧云山看向她，“凶手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的失踪没人知道，一般这种的凶手，应该会选择这种群体。” 二人翻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萧云山无奈地捏着自己的眉头，“怎么会这么难找。” 就在二人发愁的时候，文欣研的电话响了。 “在城西那边的垃圾场里找到了一个尸体，走吧！”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立即拿着自己的工具箱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不是，这咋变成这样了？”刚一到地方，萧云山就忍不住抱怨道。 “别说你了，我们也很发愁啊！”一个警员开口道。 只见那个尸体被装在一个麻袋里，四肢上的血肉都已经缺失，只有双手和双脚上的还在。 至于躯干部分，整个肚子上的血肉都被切掉，自最底下的那一根肋骨往上的血肉则是都在。 胸口有两个手掌大小的伤口，左右对称，想来死者应该是一位女性，凶手切掉了她的胸部。 尸体的样貌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因为凶手也切掉了她的面皮。 内脏被随意的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就放在麻袋的旁边。 萧云山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这凶手，真的是杀人取肉啊！” “他这是把人当成是牲口了啊！”文欣研咬牙道。 “可不嘛，”萧云山皱眉道，“尸体弄成这样，想要验尸的话，难度也很大。” 戴上手套，仔细检查起尸体来。 萧云山拿出仪器在死者的身上仔细扫描了一遍后，开口道，“麻袋上有好多指纹。” 话音刚落，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个警员就开口道：“这个麻袋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发现的，据他所说，他打开的时候没有戴手套，所以......” 文欣研开口道：“那就提取一下他的指纹，到时候进行比对。” “行！”那个警员立马去办。 紧接着，萧云山又在死者的身上扫描了一遍，“死者身上没有指纹，但是有压痕。” 至此，他才开始研究起尸体。 “死亡时间大约是三到五天，死者的颈部有一些瘀痕，像是被勒过的痕迹，应该是凶手行凶的时候留下的。” 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死者的喉咙，“面部发紫，从痕迹上看应该是麻绳留下的，喉骨应该有些许碎裂，等回去了做个x光看看。” “记下来了。”文欣研说道。 此外，尸体周围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线索或证据。 “看来凶手非常小心，没有留下太多的破绽。”萧云山喃喃自语道。 文欣研皱起眉头，“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这时，萧云山把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塑料袋里的内脏。 就在他准备打开的时候才意识到文欣研的表情有点异常，“要不......你先离远点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求之不得。”文欣研撂下这么一句话，便立马逃也似的朝远处走去。 萧云山舔了舔嘴唇，喃喃道：“我就客气一下，你真不客气啊......早知道就把阿离也叫过来了。” 深吸一口气，打开塑料袋，一股恶臭立马从里面传了出来。 萧云山强忍着恶心，仔细查看起内脏。 在死者的肠道里面还有没有排出去的物质，凶手在取肉的时候应该是不小心划破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混合着死者的血液，经过时间的发酵，那股味道本来就让人难以接受，再加上这里是垃圾场，萧云山的感觉实在是有点不可言明。 “要不我给阿离打电话，喊她过来？”文欣研在他身后捂着鼻子说道。 萧云山回过头来，开口道：“不是让你离远点吗？怎么又过来了？” 文欣研咽了咽口水，说道，“你这里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忙？” 萧云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让我来吧，不然待会吐在这里会很麻烦。” 费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萧云山这才检查完了。 面色铁青的从地上站起，走到一边，文欣研刚要开口就被萧云山一把推开，然后他跑到一边开始嗷嗷吐。 “之前验尸也没见他这样啊？”一个警员开口道。 “要不你过去看看？”文欣研说道。 “别，这里挺好！”那个警员一脸的拒绝。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萧云山开口道：“死者心脏、肾脏、肝脏缺失，胃部、大肠上均有破洞，里面还有食品残渣，我已经做好了取样。” 说着，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文欣研，“回去做个化验，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话刚说完，一阵风吹过，那一股味道再次传来，萧云山再次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文欣研接过袋子，眉头紧皱，“真是惨不忍睹，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她看向仍在呕吐的萧云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忍。 现场取证完毕后，众人离开垃圾场。 晚上，萧云山回到家中，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回忆着当天下午在垃圾场里的细节。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文欣研打来的。 “化验结果出来了，”文欣研的声音带着些许落寞，“被害者没有中毒，纯粹的窒息而死。” “那就麻烦了啊！”萧云山叹息道。 第125章 常杰母亲 “我头疼的厉害，先挂了，今晚早点睡，咱们明天开案情讨论会。” 文欣研说完就立马挂了电话。 萧云山则是从沙发上起身，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揉着眉头，“我到底漏了哪一点......”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钟阿离和可可走了过来。 “他又开始了。”钟阿离开口道。 “什么意思？”可可好奇问道。 “他每一次碰到头疼的事都会坐在那里，跟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为什么？” “他说他在思考，”钟阿离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说道，“也就是因为这个，我生怕他哪一天死在这，或者是心理变态了，所以才会经常来看他。” “应该不会吧？”可可说着，用一双美眸打量着坐在阳台上的萧云山。 钟阿离耸耸肩，“谁知道呢！你可不知道，这家伙破案的时候老厉害了，我们都说他老谋深算，一肚子坏水。” “真的假的？”可可惊讶道。 “那必须是真的啊！”钟阿离再次往嘴里扔一颗瓜子，“我跟你说啊，这家伙......” 第二天一早，在警察局的办公室内，十几个警察围坐在办公桌周围。 人数虽多，但是大家都沉默不言，整个会议室安静无比。 “吱呀！”萧云山推门走了进来，“大家来的挺早啊！” 众人朝他看了一眼，但是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文欣研长叹一口气，开口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萧云山想了想，“我还真有点，那就是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点，常杰说他运送的肉都是从肉联厂拉的，然后他送去店铺，这个运输的过程虽然有行车记录仪，但是他拉肉的时候，却并没有监控。” “你是说，如果凶手不是常杰，那凶手就是帮他上货的人？”文欣研皱眉道。 “我可没有这样说，”萧云山开口道，“因为上货和送货完全可以是同一个人来进行的，如果在他上货之前，肉已经在车上了呢？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常杰的妻子，娄玉。” “娄玉？”王鹏说道，“我记得娄玉不是已经死了三年了吗？” “她是怎么死的？”萧云山问道。 王鹏仔细想了一下，“我记得她好像是失踪了，最后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了个上半身，腰部以下的部分全都不见了。” “当时是怎么判的？”萧云山开口道。 “我记得当时发现她尸体的时候，伤口部分已经被野狗啃食的不成样子了，而且她的尸体干瘦的不成样子。所以......” “所以就判定为意外死亡了？”萧云山问道。 “对。”王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文欣研沉思片刻，“难道凶手是常杰？” “现在下结论还有些为时过早。”萧云山轻轻摇着头，“我们还是先从肉联厂那边的工人入手吧！” 等众人都走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萧云山和钟阿离两个人。 “你觉得从哪入手比较好？”钟阿离开口道。 萧云山沉吟了一会，开口道：“老人家都已经重病住院了，咱们还在调查人家的儿子，这好像不太对吧？” “确实，”钟阿离稍一思考，开口道，“咱们得去探望一下。” 二人跟局里打了声招呼，便买了些瓜果点心前往碧海市第二人民医院。 病房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家躺在病床上，满是慈爱的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二人。 “阿姨，来，吃一根香蕉。”萧云山把自己手里剥好的香蕉递给她，“这是我们今天新买的，很新鲜。” 常杰的母亲王桂芳伸手接了过来，“谢谢你啊，小伙子。” “阿姨，你客气了，”萧云山笑着说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 王桂芳嘴里嚼着香蕉，开口道：“你说吧，什么事啊？” “我们想跟您打听一下您的儿媳，娄玉的事情。”萧云山回答道。 一听说是娄玉，王桂芳的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那个贱人，结婚二十年肚子都没个动静，净耽误时间！” 说着，她把目光转向站在萧云山身后的钟阿离，“姑娘，你多大了啊？结婚了没有？我有个孙子跟你正好年龄相仿，你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钟阿离听见这话，顿时怒上心头，“你......”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萧云山抢先道：“你说常杰结婚二十年都没有孩子？可我记得娄玉在他们结婚的那年就有了身孕，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女儿，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就是在这个医院里面。” “而且，他们二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名字叫做常招娣，你从哪来的孙子？” 王桂芳面色一冷，“我跟她说话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钟阿离冷笑一声，亲昵的挽住萧云山的胳膊，“老公，人家要我改嫁呢！你就不表示一下？” 萧云山刚要开口，就听见王桂芳开口道：“什么？你已经结婚了？结婚多久了？有孩子没？” “我们有没有孩子关你什么事？”钟阿离针锋相对道。 王桂芳的脸上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意，“那就是没有了？姑娘，我劝你最好赶紧带你男人出去看看，别耽误了你自己！” 钟阿离毫不退步，“是啊，可不像某些人，结婚二十年没个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个还不是自己的，硬生生把自己的老母亲气的进了医院。” “贱人，你骂谁呢！”王桂芳气的从病床上坐起，银牙紧咬。 “还挺有劲呢啊！”钟阿离躲在萧云山身后，“我看你就是没病装病，在这白白浪费别人的钱财和医疗资源。” 说完，她直接起身走出了病房，任由王桂芳在病床上指着她的背影在那谩骂。 见对方完全不搭理自己，王桂芳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盯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萧云山。 “别用你这种眼神看我，”萧云山冷笑着，从自己口袋里拿出证件在她眼前晃了晃，开口道，“我问你，你哪来的孙子？” “别以为你拿个假证就能骗我！”王桂芳开口道，“老娘活了这么大，什么没见过。” 萧云山冷哼一声，“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替你说。” 第126章 恶婆婆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当初你的儿子常杰和娄玉二人情投意合，未经你的同意就私定终身，娄玉更是有了身孕，你儿子常杰更是扬言非她不娶。” “万般无奈之下，你只能答应，同时也希望娄玉可以给你生个儿子，可谁知事与愿违，她生下的是个女儿。” “也就是在那时候，本就对娄玉百般不满的你对她更加怨恨，经常趁她不在的时候，在常杰的耳朵旁边撺掇他离婚，更是不择手段的给他介绍了另一个女孩。” “终于，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你的目的达成了，更让你感到兴奋的是，那个女人怀上了常杰的孩子。最后等孩子生下来后，你终于如愿，有了个孙子。”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娄玉就发现了这个事，她要跟常杰离婚。你知道这个婚姻出问题的在常杰这一边，所以你想方设法的让娄玉打消这个念头，更是让常杰承诺再也不和那个女的来往。” “但是，这也只是表象而已，你利用了娄玉对你们的信任。在这一段时间里，常杰并未和那个女人断了联系；相反，倒是你，千方百计的把娄玉赶出了家门。” 萧云山的话音落下，王桂芳的面色一下变得煞白，“你怎么知道？那个贱人不是已经死了三年了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云山冷笑道，“我问你，娄玉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王桂芳依旧嘴硬道。 萧云山冷笑道：“你不愿意在这说没有关系，我们换个地方。” 话音落下，他立马拿出手机给文欣研打电话。 半小时后，文欣研风风火火的走进病房，“我们正在打捞尸体呢，你怎么跑这来了？” “尸体？”萧云山疑惑道，“第二具尸体找到了？” “找到了，我来的时候正在打捞。”文欣研说道，“你问出什么了？” “娄玉的死，不是意外。” 萧云山问明地址，便立马乘车前往文欣研说的那个地方。 这一次找到的尸体，是在碧海市外面的一个臭水沟里。 萧云山整整做了十五分钟的心理准备才开始验尸。 至于钟阿离，则是罕见的承认自己能力不行，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萧云山。 尸体与第一具的情况无异，只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腐烂程度较高而已。 等到最后一步工作完成，萧云山立马一把抢过王鹏手里的香烟，吸了一大口。 “你不是不抽烟吗？” 王鹏的话音刚落，萧云山立马就发出了一阵剧咳，“咳咳......抽根烟顶一顶，咳咳......这味道太上头了......” 臭水沟的异味、尸体腐烂后的尸臭味加上烟味，三管齐下，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你慢点。”王鹏说着，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心，咱们别的没有，但是香烟管够。” “别别别，用不着。”萧云山摆摆手，“我就是想暂时用这烟草味把我鼻子里的味道压下去。” “结果怎么样？”王鹏问道。 “先别管结果了，”萧云山开口道，“咱们先把这尸体弄回去吧，和之前的第一具尸体以及饭店里的那些肉做个dna检测，看看对不对......咳咳......” 见众人都是一脸的难受，萧云山深吸了一口气，“阿离，过来帮我！” “为什么？” “你是法医！” “你给我滚！” 等到二人好不容易把尸体收起来，又立马从王鹏的手里抢了两根烟，一人一根抽了起来...... 公安局的办公室内，文欣研看着自己面前的记录，“这个王桂芳还真是恶毒啊！居然硬生生逼着自己的儿子出轨的同时又逼死了自己的儿媳。” “哦？”萧云山微微一愣，“我猜的这么准？” “你以为呢？”文欣研冷笑道，“这个王桂芳本来就看不上娄玉，在她的运作之下，娄玉生下常招娣的第二个月，常杰就和一个叫做王敏的女人上床了。当时常招娣还没满周岁，王敏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做王思辰。” “常杰和王敏虽然几次分手，但是最后每一次都在王桂芳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复合。她日思夜想，就是要等着娄玉死，在这期间，为了勾起常杰对娄玉的怨恨，甚至编造了一个娄玉与其他人有染的谣言。” “不会吧？”王鹏瞪大了双眼，显然他并不相信文欣研的这番话，“常杰当初和娄玉是真心相爱，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信了她的谣言？” “怎么不可能？”萧云山开口道，“一个养育了他几十年的母亲，常杰根本不会认为她是在骗自己；更何况，这个谣言不一定要传开，只要常杰相信就够了。” “那最后娄玉是怎么死的？”王鹏问道。 文欣研颇为无语的开口道：“当年的案子结了这么久，我怎么知道？” “王桂芳呢？” “她怎么可能说？”萧云山开口道，“那娄玉的死跟她有直接关系，如果她认了娄玉是她害死的，那她就要倒霉了；如果她说自己不知道，那顶多就是落得一个破坏别人婚姻，一个恶婆婆的称号。” “可是这样一来，不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吗？”王鹏说道。 “谁说的，”萧云山开口道，“如果你是王敏，一个男的跟你谈了二十年的恋爱，你甚至给他生了个儿子，他都没有跟你结婚，你觉得他在图你什么？或者说，你在图他什么？” “钱！”王鹏说道。 萧云山开口道：“那不就对了，这样一来，这个女死者的身份不是就很好确认了？” “你是说，她是王敏，而另外的两个死者就是王敏的丈夫和她的儿子？”文欣研恍然大悟道，“但是，不是说孩子是常杰的吗？” 萧云山脱口而出道：“两个人一起睡过就一定得有孩子吗？她就不能骗常杰说孩子是他的？” “那这么说来，王桂芳住院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常杰杀人的事实，而这样一来就什么都说的通了！”王鹏兴奋道。 “还差一点，”萧云山开口道，“那就是常杰杀人的具体位置和直接证据，我相信应该就在王敏和她丈夫的家里。另外再查一下王敏的医疗档案。” 第127章 最后一个死者 文欣研立即起身，“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兵分两路，林宇昂带人去找常杰，我和萧云山一起去王敏家里看看。” 二人来到常杰家里的门口，萧云山笑着说道：“案发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常杰家里。” 文欣研开口道：“根据王桂芳所说，王敏是她打麻将的时候认识的。” 说着，她就把目光转向了距离不远的一个麻将馆。 二人来到麻将馆的门口，跟老板打听王敏家的位置。 “王敏？”麻将馆的老板稍微想了一会，“我记得是从这里出去，往西走大概四五百米，有一个荣发超市，往南拐，最里面的那一户人家就是的。不过我已经好几天都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萧云山突然看见有个人影从外面闪过，正是常杰。 “站住！”萧云山大吼一声，立马冲出麻将馆。 文欣研紧随其后。 常杰本来在偷偷的跟着他们二人，但是经过萧云山这么一吼，立马开始撒丫子狂奔。 文欣研还行，经常锻炼，但是作为二十多岁的年龄，八十多岁身体的萧云山，就有些麻烦了。 一开始他还能跟上，但是三人追逃了一段距离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跑不过对方。 看着拐进小巷中的二人，萧云山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跑的这么快啊......” 文欣研回头看了眼萧云山，“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吧，我去追他。” 话音未落，她便朝着常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常杰躲在巷子里的拐角处，文欣研进去后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从腰间拔出配枪，一步一步地朝里面走去。 躲在角落的常杰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听着脚步声，等文欣研靠近的时候，一棍子打在她的手上。 常杰看似瘦弱，但是说到底也是常年从事体力工作的人，身强力壮。 一棍下去，文欣研吃痛，不自觉的松开了手，手枪掉落在地。 常杰见状，立即举起木棍向文欣研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文欣研侧身一闪，躲过了攻击，并飞起一脚踢向常杰腹部。 面对文欣研的攻击，常杰闪身躲过的同时，一棍朝她打去。 但文欣研也不是吃素的，抬腿踢掉他手里的木棍。 常杰眼看文欣研不好对付，立马朝小巷最里面跑去，文欣研捡起手枪追了上去。 这时，萧云山才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这俩人，跑得真快......诶？荣发超市？” 等他拐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二人一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这，窜哪去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战斗力无限趋近于无，但是他还是尽可能的朝着小巷里面跑去。 “刚刚麻将馆的老板说王敏家在最里面，应该是这一户。” 刚一到门口就看到常杰手持尖刀从里面冲了出来，文欣研正拿着手枪紧随其后。 见到萧云山正扶着膝盖在一旁喘粗气，立马朝他跑了过去，将匕首横在他的喉咙上。 “小心！”文欣研大叫一声，想让萧云山躲远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萧云山连忙大叫道：“哎哎哎，小心点小心点......” “退后，你给我退后！”常杰一边大吼道，一边挟持着萧云山一步步的朝小巷外面走去。 萧云山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地向后退，同时，一只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他的小动作常杰并没有发现，但是文欣研却是看到了。 眼看着就到了小巷口，萧云山朝文欣研眨巴眨巴眼睛，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亮闪闪的手术刀。 文欣研立马会意，缓缓放下手里的枪，“常杰，放开他，我让你走。” “放你娘的狗屁！”常杰怒吼道，“你们真够可以的，我都已经做的这么干净了，居然还能找到这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林宇昂带人围了过来。 “常杰，放下武器！”一群警察呈扇形把他们二人包围起来。 “滚开！”常杰怒道，“不然我就杀了他！” 在他怒吼的时候，全然没有发现被他制住的萧云山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术刀。 他用刀尖对准常杰的大腿，双手猛一发力，直接刺了进去。 剧痛之下，常杰顿时浑身发软，林宇昂抓住机会一枪打在常杰的腿上。 接连的剧痛让他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 文欣研立马上去一把将萧云山拉开，其余众人则是立马把常杰拷了起来。 “没事吧？”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摇摇头，“还行，死不了。我以为你能抓住他呢！” “那谁知道你这会过来，再说里面......”文欣研说着，朝里面的那户人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里面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你自己去看吧！”文欣研摇摇头。 萧云山惊疑道，“不就是个杀人现场嘛，有什么的。”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看就看看。”萧云山说着，抬腿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被掀翻在地上的条案，上血迹斑斑，地面上也满是血迹，只不过已经被冲刷过了。 而在倒下的桌案旁边，则是放着一个被绑的死死的麻袋还有一个木桶。 木桶里放着一堆内脏，木桶的口则是被用一层塑料薄膜封了起来。 萧云山接过林宇昂递过来的工具箱，用剪刀从上面剪下来一小块，放在自己眼前打量了一会，“保鲜膜？” “保鲜膜？”文欣研皱眉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萧云山看着里面那些颜色诡异的血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打开，只能开口道：“人体内脏就这么放在这，不用保鲜膜封住，用不了多久就会发臭，到时候哪都是这味道，别人不就发现了嘛！” 剪开上面的绳子，把绳结部分保留下来。 打开麻袋口朝里面看去，只见到一堆骨架。 “看来这应该就是第三个死者了。”萧云山开口道，“可是人头呢？” “没有人头？”文欣研在他身后说道。 “可不嘛。”萧云山说道，“这里只有躯干和四肢上的骨架。” 文欣研开口道：“你要不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萧云山疑惑道，“里面有什么？” 第128章 人脑火锅 文欣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死活不愿意多说，只是一再地催促他过去看。 萧云山心中疑惑，但还是起身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一进去就看到在客厅的茶几上正放着一口锅，茶几上摆放着一盘盘蔬菜，只不过此时已经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微微干瘪了，还有一小碟香油。 萧云山疑惑道：“火锅？” “你进去看就知道了。”文欣研提醒道。 “行。” 萧云山应了一声，便抬腿走了进去。 刚走到茶几旁边，就听见文欣研说道：“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东西有点......” 话说到一半，她似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面色难看的站在门口，死活不愿意进去。 萧云山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奇怪，但并未多说什么，朝锅里看了一眼。 锅里用火锅的汤料泡着一块块肉，此时，肉已经与骨头分离，旁边的盘子里还有些残留的血迹。 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放在自己鼻子底下仔细一闻，惊讶道：“人血？” 等到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捞出来后，正好能拼成一个人头。 用漏勺轻轻搅动了一下锅里的汤水，感觉里面还有别的东西，便捞了一下。 只见一个眼球就这么被打捞起来。 文欣研走过来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里面居然还有这些。” “人头火锅？”萧云山皱眉说道，“我说呢，外面的那些人骨怎么会缺失颅骨，原来在这。” “这火锅......”文欣研有些难以接受，“我先出去了，有事喊我，我好把钟阿离叫来。” 说完也不管萧云山的反应，转身就走了出去。 萧云山静静的看着锅里的东西，开口道，“他这是把这个人的脑袋做成火锅了啊。” “真残忍！”文欣研站在门口说道。 萧云山并未搭话，而是继续用漏勺在里面搅拌，没过多久便捞出来一块肉。 看样子不是人脸上的，也不是人的脑袋，仔细思考了一会，皱眉说道：“心脏？” “心脏？”文欣研忍不住开口道，“你是说这里的肉还有其他的人体组织？” “应该是，”萧云山的脸上露出一抹犹豫，“这次，那个木桶是非得仔细检查不可了。” “在这还是回去之后？” “还是回去吧，”萧云山说道，“我估计这味道，实在是有些......难以忘怀......” 二人商量了一番，便一起动手把这里仔仔细细地翻找了一遍。 就连厕所的马桶里都没放过，最后在厨房的案板和墙面的夹缝里找到了几根头发，也找到了一把已经卷了刃的菜刀，刀上的血手印正好与常杰的指纹相吻合。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阵怒吼声。声音虽然微弱，但是他们却是的的确确的听到了。 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常杰面色冰冷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二人，“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萧云山看着他，面色冰冷的说道：“你想的真好啊，居然想到了我们会猜测你是凶手，所以你故意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给我们提供了你每天的行程，让我们没有任何可以确定你是否有罪的证明。” “即便如此，你不还是找到了我？”常杰面色阴狠的看着他。 “是啊，”萧云山开口道，“你的行车记录仪的确记录了你每天的工作日常，更是给我们提供了你每天下午都要去医院的事实。” “可是有一点却没有办法确认，那就是往车上放肉的时候，这时候我就想起了装车的工人，但是通过对屠宰场的人进行询问我才得知，在最近一段时间，在装卸猪肉的时候你都会上去帮忙。” “可是最终让我盯上你的，则是你的母亲，王桂芳。” 常杰惊讶道：“哦？你居然去医院找过她了？” 萧云山冷笑道：“那是当然，她虽然在医院里，但是精神矍铄，我们还故意说了一点让她生气的话，她的精气神那可叫一个充足啊，尤其是她骂人的时候，那个气力，啧啧啧，真足啊。” “你对我妈说了什么！你们说了什么！”常杰怒吼道。 “我们说了什么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就是你的母亲，让我确定了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听到是自己的母亲出卖了自己，常杰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个主意就是她出的，怎么可能是她出卖了我......” “她是没出卖你，可她的一句话却点醒了我，”萧云山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亲生的，一个不是，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常杰惊讶道。 萧云山轻笑一声，“我们在搜查王敏家的时候，发现了被锁在地窖里的人，是个男的，四肢粗壮且暴虐异常。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超雄综合症吧？” 常杰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些，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我还知道你只是负责分尸，真正的凶手是他。” “不，我就是凶手，我就是凶手！”常杰大声吼道。 “你什么意思？”文欣研问道。 “那就让我来讲一下吧。”萧云山看着常杰开口说道，“正如我之前的猜测一般，凶手心里极度残忍，没有正常的感情，可他却是能和娄玉真心相爱，怎么可能是他？” “后来我们调查王敏的医疗记录才得知，她在碧海市有两次分娩记录，而第二次恰好就是你和娄玉闹离婚的那一年。” “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王敏的第二个孩子应该就是你和她的，名字叫做王思辰。至于第一个则是那个被害者吧？” “没错，”常杰开口道，“我没想到那个男人和王敏居然还有联系。”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当时你隐瞒了这一点，就是因为你也不想让王敏闹起来，毕竟这事说起来也不好看。” 常杰开口道：“是啊，当时我妈逼着我和小玉离婚，然后娶王敏，可是她不知道王敏已经有了孩子，还是未婚先孕。” 第129章 超雄综合征 “所以，你们就编造了一个谎言欺骗她，让她误以为王思辰是你们的儿子。”萧云山接着说道。 “对。”常杰开口道。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的儿子王辰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母亲吗？”萧云山开口道。 “你也知道，他有超雄综合征，在最近几年，他经常强奸王敏，每一次王敏都和我说，但是我......” 话音落下，文欣研吃了一惊，反观萧云山则是面色如常，开口道：“但是你听了你母亲的话，每一次都是训诫王辰一番，然后便没了后续。”萧云山接着说道。 “对，”常杰说道，“王敏见我没有任何表示，便联系上了王辰的父亲王伟。王伟要报警，但是就在这时候，王辰正好找到了王敏，他知道了二人的谈话内容，于是他......” 文欣研听到后再次吃了一惊，“王辰杀了自己的母亲，然后用她把王伟和王思辰引了过来，然后杀害了他们俩？” “是的，当我知道后便要报警，但是......” 萧云山长舒一口气，“但是你母亲拦着你，说报警之后王辰就完了，所以你们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想要把他们三人的尸体处理掉。” “没错。” “嗯，”萧云山点点头，“那我们来说说娄玉的事吧，她是怎么死的？” “小玉，她也是王辰杀的。” “也是他杀的？怎么说？”萧云山问道。 原来当年娄玉发现了常杰和王敏还在联系，便负气出走，更是要跑到王敏家里讨个说法。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王敏当时出门去了，只有王辰一人在家里。 王辰得知眼前的人是谁之后，便立马将她囚禁了起来。 等常杰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王辰硬生生饿了三天，而且在这段时间里，王辰把她折磨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辰更是当着常杰的面用刀捅死了娄玉。 等到从审讯室出来，文欣研说道：“你是怎么猜到他有两个儿子的？” 萧云山稍微犹豫了一会，“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他，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真正让我确定的，是王桂芳的一句话。” “她跟你说了什么？” 萧云山回答道：“那天我去医院，一提起娄玉，她的面色瞬间就黑了，更是对娄玉生了个女儿的事情嗤之以鼻，当时我就觉得她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后来她说她有个孙子，想让阿离与他结婚，可娄玉只生了一个女儿，哪有儿子？那就只能是常杰还有另一个妻子。” “两个人在一起二十余载都没有名分，如果要说这个女子心中没有怨言，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更何况王敏还给她生了个儿子。” 文欣研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想到王桂芳的？” 萧云山叹口气，开口道：“我能想到她纯属是因为她生病的时机太巧了，当然不排除这种巧合。我的本意是想看看王桂芳到底怎么样，毕竟人家生病了，咱们还传唤人家的儿子。” “可是我一到医院就惊讶地发现王桂芳她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生病的迹象，而且说话中气十足，连点感冒的样子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会重病住院呢？” “刚刚常杰说王辰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文欣研好奇道。 “有什么可惊讶的，超雄嘛，很正常。”萧云山说道，“孟子曾言‘人之初性本善’，可有一类人却是天生的坏种，那就是超雄综合征的患者。” “正常情况下，男性的染色体核型是 46，xy，而超雄综合症患者比正常男性多了一条 y 染色体。这种人通常身材较为高大，可能有轻度智力低下、脾气暴躁、易激动、攻击性较强等表现。” “咱们抓他的时候，他的行为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文欣研听见他这么说，也立马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时抓捕王辰的时候，众人刚刚见到他，他便立马手持铁锹朝众人拍来。 而且他身强体壮，好几个人都按不住。 最后还得是林宇昂出手把他打晕，这才制止了他的暴行。 文欣研再次问道：“对了，你既然说你早就怀疑是常杰了，为什么当我们提出要把他放出去的时候，你却丝毫不加阻拦？” “证据不够怎么阻拦？再说那王桂芳还在医院呢，咱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就把常杰给关在这里，你想想看会发生什么？” “啊？”文欣研惊讶道，“你连这都想到了？” “这王桂芳说到底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物，虽然有些思想存在问题，但是难免心思深重，我不得不防。” 说到这，萧云山伸了个懒腰，“案子破了，等国庆假期结束张队就回来了，我得抓紧时间多陪陪可可去。” “注意安全，别弄出人命来！”文欣研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用不着你操心......” “哎，萧云山呢？”钟阿离走过来对文欣研问道。 “陪他的宝贝去了，你要不要跟着？” “我才不去呢！”钟阿离撇撇嘴，“也不知道这姑娘咋想的，居然看上这个家伙。” “在人家的背后说坏话不好吧？” “那咋了！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也这么说，看他能把我咋样！”钟阿离说道，“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当上姑姑，那样的话我父母也就可以放心了。” “他结婚了，那下一个不就是你吗？”文欣研好奇道。 “嗯？是吗？” “那不然呢？”文欣研说道，“你们俩年龄相仿，他结婚了，那下一个不就到你了？” “你别说，还真是啊！”钟阿离歪着脑袋，开口道，“我得想想办法，既能催他结婚，又能规避我被催婚的问题......” “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文欣研好奇道。 “欣研姐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凑一凑？”文欣研听到后瞪大双眼，但是正好看到钟阿离眼中的笑意，心中立马就明白钟阿离是在逗她。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啊！比萧云山还要损！” 第130章 尖锐湿疣 国庆七天一晃而过，可可也因为出版社的事情在假期结束的第二天便返回。 眨眼就到了双十一的时候，每年的这几天前后都是某些行业大肆泛滥的时节，为了防止一些不应该出现的视频大肆传播，整个公安局的人都在加班加点的忙碌着，直到半夜才停下来。 而在当天晚上，路上多了几个翻找垃圾桶的人。 “老大你看，这里有个手机！”一个瘦不拉几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最新版的爱疯手机兴奋地说道。 “你那算什么啊！”一个穿着火辣的女子嘲笑道，“我已经找到了两个戒指啦，都是金的！” “哦？”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子开口道，“真不错啊！我也找到了两个戒指！哈哈哈，咱们今天发财了！” 五六个人在街上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的翻，专门找里面的花束。 几人忙活了一夜，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才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 在公安局的门口，萧云山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 “早上好啊，萧云山！”张队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萧云山打了个哈欠，开口道：“早上，你觉得我这样很好嘛......” “哈哈，昨天忙的有点晚，你回去后该不会还睡觉了吧？” 萧云山挠挠头，“不睡一会顶不住啊！” “行啦，”张队拍拍他的肩膀，“咱们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你可以在法医室里稍微休息一下。” “但愿吧......”萧云山打着哈欠朝法医室走去。 刚到法医室没多久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推门走了进来，“萧法医，出事了！” “哎呦我去！”萧云山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干啥啊，这么大声干嘛？” “死人了呀！”那个警察急道。 “啊？双十一都不消停？”萧云山颇为懊恼的说道。 “是啊！”那个警察开口道，“而且尸体......尸体......” “尸体咋了？”萧云山好奇道。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他的话刚说完，萧云山就立马收到信息。 是文欣研发来的，就一个地址和两个字：过来！ “走吧，咱们去案发地看看。” 拿起工具箱，便朝着短信上的地址赶去。 到地方后，就看到五个人正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文欣研正一脸愁容的站在门口。 一见到萧云山，她立马说道：“你可算是来了，赶紧进去看看吧！” “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你先进去看，有什么事出来再说。” 萧云山听见这话，一脸疑惑的走进去。 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尸体躺在地板上，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 萧云山只是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来，“死者姓名？” “吴萌。” 得知了死者身份，萧云山这才开始工作，“死者无明显外伤，衣服整齐，面色青紫，嘴唇黑红色。” 轻轻扒开嘴巴，可以明显的闻到口腔里有一股异味，再次回过头来看着外面的几人疑惑道：“你们昨天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开口道。 “来这里之后有没有做什么别的？” 那个男子开口道，“我们昨晚回到这里就直接睡觉了。” “直接睡觉？”萧云山疑惑道，“你确定没做别的事？” “我们......”有个人不好意思的说道，“就那种事嘛......” 萧云山看着蹲在那里的四男一女，在他们五个人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稍一思索便对文欣研低声说道：“带他们去做毒品检测，顺便做个全身检查，尤其是性病、艾滋病这些。” 说完便招呼着钟阿离过来帮忙把尸体收起来。 法医室内，萧云山从吴萌身上抽取了一管血液送去化验后，用手术刀切开她的胃部。 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立马充斥在整个法医室内。 “哎呀，这什么味道啊？”王鹏开口道。 “酒精配合着胃酸的挥发性，不就是这味道吗？”萧云山开口道。 “你怎么不早说这验尸场面这么......刺激？”王鹏嘟囔着。 “以前老郑验尸你们不看？” “不看啊。”王鹏说道。 “......” 胃溶物取样后，萧云山瞥见里面有一小片白色的东西，用镊子轻轻夹起来，放在一旁的盘子里。 又切开死者的气管，可以清楚的看见在气管里面有一些食物的残渣，还有一个小药丸。 把这些都取样后，剖开子宫，可以明显的看到里面有个小小的桃花，“应该是怀孕了。” 用棉签在子宫上取样后，用白布盖上尸体。 “这就结束了？”王鹏问道。 “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需要化验了。”萧云山把手里的托盘递给钟阿离，开口道道。 “这是什么东西？”钟阿离问道。 萧云山眉头紧皱，“可能是安眠药，但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但肯定与她的死亡有关，也许这就是死因。” “安眠药？”钟阿离皱眉道，“喝了酒然后吃药，她不怕死吗？” 萧云山无奈地说道：“他们一群男男女女的住同一间房，彼此之间毫不避讳，更是乱性，你觉得会在乎这个吗？说句难听点的话，他们没有吸毒或者是性病就已经很不错了。” 钟阿离听的直皱眉，“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萧云山一边说，一边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示意她看向死者的下体。 “这是......”钟阿离瞪大了双眼，“尖锐湿疣！？” 见她认了出来，萧云山这才把白布重新盖上，“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那种关系，那就证明这几个人都......” 与此同时，文欣研带着那五个人做完毒品检测回来了。 “结果出来了。”文欣研说道，“他们都没有吸毒。” 萧云山沉思片刻，“都没吸毒，那体检报告呢？” “应该快了。”文欣研说道。 “尤其注意那些可以通过性行为传播的疾病。” “放心，我叮嘱过他们了。” “哦？”萧云山惊讶道。 “这么长时间了，咱高低也得沾点你的机灵劲啊！”文欣研得意道。 “走吧，咱们该去见见那五个当事人了。”萧云山说道。 第131章 未成年人 从法医室出来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哭喊声。 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有一个中年男子正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但从他那略显扭曲的面容也可以看出来他此时也是心中充满了悲痛。 王鹏正和几个警员在旁边安慰他们。 “这两个人是谁？”萧云山低声问道。 “死者吴萌的父母。”文欣研回答道。 萧云山朝他们看了一眼，“这种场面我不擅长，还是你来吧！” 说完就要走，但被文欣研一把拉住，“我要去问话，你好好跟他们唠一会。” 也不给萧云山反应的时间，一溜烟就跑了。 无视王鹏朝自己投来的求助目光，转身便跟着文欣研跑进了审讯室里。 “你说你多大？”刚一进去就听见文欣研惊讶的说道。 “十七。”在她面前，一个瘦骨嶙峋男子低头说道。 “你未成年，怎么不好好上学在外面鬼混？”文欣研问道。 “我......被开除了。” “被开除？”萧云山疑惑道。 “你怎么来了？”文欣研看着他问道。 “外面太无聊，进来帮帮你。”萧云山随口答道，继续看向面前的那个男子，“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凯，是十七中的。”男孩回答道。 “赵凯？你被开除的理由应该是打架吧？” “对，”赵凯说道。 “打的谁？” “李飞。” “为什么？”萧云山问道。 “这......”赵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跟案情有关系吗！”文欣研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怎么什么都问呢！” “好奇嘛！”萧云山嘿嘿一笑，“你继续问。” 文欣研白了他一眼，对赵凯问道：“你为什么打架？” “......” 见问他的是文欣研，赵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因为他对吴萌图谋不轨，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才......” 萧云山想了想，“你们都和吴萌有过关系吧？” “是......” 萧云山点点头，“你跟其他几个人还有这个李飞，应该都是一个班级的吧？班主任是谁？” “嗯嗯，我们的班主任叫刘奕彤，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女的？” “对。” 萧云山想了想，继续问道：“她是不是特别好看？” “对！”赵凯的眼中泛起一丝光芒，“我们班对她有好感的男生可多了。” 萧云山点点头，对文欣研说道：“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继续吧。” 文欣研看着桌子上崭新的手机，开口道：“这手机得一万六吧？你高中还没毕业，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个......能不说吗？” “是你们昨晚在垃圾桶里翻到的吧？”萧云山皱眉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赵凯惊讶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文欣研也是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撇撇嘴，“昨天双十一，咱们碧海市有多少女的吊着自己的某些追求者？又有多少女的看不上那些追求者？他们送的礼物应该藏在花束里，就这么直接扔了，被他们捡走，不是很正常嘛？” “你们昨天一直都在一起吧？”萧云山开口道。 “嗯，”赵凯点头。 “吴萌有喝过酒，你们是在哪喝的？” “就在饭店里啊......”赵凯说道。 “不对吧，”萧云山说道，“昨天双十一，正好是周日，你们几个无业的人，想要找个地方喝酒吃饭，应该不容易吧？在哪吃的？” “对......我们就是在李飞打工的那家店里吃的。” “哦......看来昨天李飞没少受你们的气吧？”萧云山说道。 “嗯嗯......”赵凯说道。 “你们离开饭店之后去了哪里？”萧云山继续问道。 “我们……我们去了附近的 ktv。”赵凯说。 “哪家 ktv？”萧云山追问。 “就是……就是‘星光’ktv。”赵凯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萧云山心中一动，这家 ktv 他恰好有点印象，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你们在 ktv 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凯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快说！”文欣研吼道。 赵凯吓了一跳，赶紧竹筒倒豆子般把在 ktv 的经历说了出来。 第132章 一出闹剧 从审讯室出来，文欣研就开口道：“这几个人玩的真花啊。” “这不是很正常嘛？”萧云山开口道，“据我所知，十七中是咱们碧海市最差的高中，这些人在学校估计就没少抽烟喝酒打架，在学校还有些约束，可一但从学校里出来不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嘛。” “你觉得他们几个里有谁是成年的？”文欣研问道。 “就这几个人，我估计全都是未成年。” “嗯，我觉得也是。” 话音落下，久久不见回应，朝萧云山看去发现他正在那低头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欣研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几个人被开除是不是和这个刘奕彤也有些关系。”萧云山说道。 “不会吧？”文欣研皱眉道，“毕竟她可是老师啊。” “学生对老师有非分之想不也是常有的事吗？” “你不会是觉得他们几个对刘奕彤......”文欣研惊讶道。 “不好说，”萧云山开口道，“而且如果我猜的是真的，咱们局里可就热闹了。” “什么？” 萧云山看向她，分析道：“如果咱们抓了五个未成年人，你猜他们的父母会怎么办？” 文欣研的面色一下就变得极为难看，“那就麻烦了啊。” 的确，如今他们和命案扯上了关系。 如果这五个人平常在家里就不受自己父母的待见，那他们闯了这么大的祸，公安局里可就热闹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局里可就更热闹了。 二人正说话间，从警察局的门口走进来十多道身影，其中的男子均是面带怒色，女子都是一脸的悲伤。 这架势，一看就是来这里找孩子的。 这些人一进来便大声嚷嚷，要求警察立刻放人。 文欣研和萧云山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赶紧上前安抚众人的情绪，并努力想要解释事情的经过。 然而，这些家长们根本不听，坚信自己的孩子是无辜的，甚至还有人说是被吴萌带坏的。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甚至有人开始推搡警察。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响起：“都给我安静！”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张队目光犀利的站在那里，“这里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场，你们要是想吵回家吵去！”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一个妇女张口说道。 话音落下，立马就有人回应。 “我们家孩子平常在家可听话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抓来？” “就是，你凭什么说我孩子参与了命案！” “你们警察就能随便抓人了吗？” “......”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张队只觉得头疼，对旁边的人说道：“把他们带回去，先关起来！理由就写妨碍公务。” 他说话的时候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话语声，甚至还特地提高了几个分贝，很显然就是说给那些人听的。 果然，他的话音落下，那些人都立马安静了下来。 但还是有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妇人开口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张口闭口就要把我们关起来，有种你关一个试试？” “这可是你说的！”张队冷笑道，“小刘，你还在等什么？就先把她关起来吧。” 他旁边的一个警员闻言立马对着旁边的人挥了挥手，那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一起一左一右的抓住那个妇人的胳膊，把她带了进去，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放手，。 眼看张队居然真的敢动手，众人立马慌了神，有个人壮着胆子说道：“政府，我儿子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他抓进来？” “你儿子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文欣研嗤笑一声，“还是说你不知道你儿子是什么德行？如果他乖乖的在学校里念书，我们为什么要把他带来这里？” 那人还想反驳，但是担心自己步了那个妇人的后尘，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安静了？”张队目视着他们，“现在都进来吧。” 一行人这才进了公安局的大楼里。 在审讯室的门口，张队开口道：“欣研，这里交给你了，谁再敢吵吵闹闹的，直接关起来，有问题让他们找我。云山，你继续去忙吧。” 说完，看都不看众人一眼转身离去。 文欣研则是挨个把他们叫到休息室里问话。 第133章 吞安眠药而死 法医室里，钟阿离正坐在椅子上听歌，见萧云山进来立马问道：“你猜吴萌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不就是安眠药配酒精嘛。” 钟阿离开口道：“对，她喝了酒，又吃安眠药导致肝脏、肾脏受损，然后在昏睡过程中发生呕吐，导致呕吐物回流，所以才会致死。” “这就有意思了。”萧云山开口道，“她是什么时候喝酒的这个好确定，其余几人都可以作证，也可以去饭店询问。可安眠药是什么时候吃的，这就有意思了。” “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文欣研推门进来，“我们搜查了一遍现场，根本没有发现安眠药的包装盒。” “估计不是自杀。”钟阿离开口道，“这个凶手有点残忍啊。” “不光如此，他的心思还很缜密。”萧云山接着说道，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文欣研开口道，“你不是在跟那些家属问话？” 文欣研一脸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别了，我怕我动手揍他们。你们俩有什么想法吗？” “谋杀！”二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也觉得是谋杀，可是她是怎么中毒的？”文欣研说道。 “应该不是在吃饭的时候，”萧云山想了想，“这六个人玩到一起去了，而且还比较淫乱，应该是助兴药。” “助兴药？” 这下是钟阿离和文欣研感到疑惑了。 萧云山无语道：“哎呀，就是男的和女的办事的时候，给女的吃的那种药。这种药一般都会有副作用，而且对身体危害极大，如果服用过量，就会导致死亡。” “凶手猜到了这个吴萌会吃药，而且猜到了她知道这种药的影响，所以把用来助兴的药换成了安眠药。” 听完萧云山的解释，二人都是有些不可置信，文欣研皱眉说道：“这也太黑暗了吧？而且就算是这样，我们在现场也没找到包装啊？” “是啊，”萧云山捏着眉头，“看来我们得先去找找他们昨天吃饭的地方了。” 就在此时，楼道里传出了一阵吵闹声。 “外面怎么回事？”钟阿离皱眉道。 “听声音好像是吴萌的父母和他们吵起来了。” 听着楼道里的吵闹声，稍一商议便立马决定现在出发，去找李飞打工的那个饭店里面问问。 三人忽略王鹏投来的求助目光，迅速从楼道的另一头窜到办公大楼的后门，跑到前面的停车场乘车离开。 三人根据刘凯他们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前一天六人吃饭的地方。 “李飞？”饭店的老板姓张，他听完三人的来意后，笑着说道：“他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几乎每周都会来我们这里打零工。” “那他昨天在不在？”萧云山问道。 “当然在啊。”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他上学用的各种费用都是在我这里赚的，那可是一个真的好孩子。” 三人对视一眼，文欣研立马拿出那五个人和吴萌的照片，“昨天他们来过这里吗？” “来过。”老板只是看了一眼就说道，“他们昨天还点名要李飞伺候呢！” “点名要李飞？”萧云山疑惑道，“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几个人一进来就喊着李飞的名字，让他上菜谱。”老板说道。 “李飞中间有出去过吗？”萧云山问道。 “有过一次，”老板说道，“他们说让李飞去帮忙买烟，本来他不想去的，结果有个高高壮壮人直接把我喊过来，当着我的面甩给李飞一百块钱说让他去，剩下的当跑腿费。” “那你知不知道去哪买的烟？” “就在隔壁的便利店里。”老板说道。 “有监控吗？”萧云山问道。 “当然有！”老板说着，就带着三人去前台调监控。 监控画面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个人从饭店里出来，然后进入隔壁的便利店里，等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包烟。 “这个人就是李飞？”文欣研开口道。 “对，就是他。” “那他今天还会来吗？” “不会！”老板说道，“他除了周日之外，每天都会来干两个半小时，赚30块钱作为第二天的饭钱，然后就直接住在我们这里的宿舍里。” 朝钟阿离看了一眼，她立马明白萧云山的意思，起身朝隔壁的便利店走去。 “麻烦你把监控视频帮我拷贝一份，”文欣研递给老板一个u盘，“李飞的宿舍在哪？” 第134章 李飞的药 趁着老板拷贝视频的空档，文欣研和萧云山一起来到李飞所住的宿舍。 四人寝的房间里面，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李飞的床铺。毕竟只有他的床上摆放着一摞书。 二人立马开始搜索，萧云山去他的衣柜里，文欣研则是在他的床上翻找。 刚一打开衣柜的门就看到一盒拆封的安眠药和几支安神补脑液，发票还在旁边放着。 打开一看，里面只缺了一颗。 而在发票上写着安眠药一盒，安神补脑液一盒。 “只缺了一颗？”文欣研皱眉道。 “只缺了一颗......”萧云山低头喃喃道。 “难道不是他下毒？”文欣研有些疑惑的说道。 “不好说，不好说啊......”萧云山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的说道。 “我们找这里的人问问就知道了。”文欣研冷笑道。 说完便立马返回了大厅里。 由于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店里吃宵夜的客人不少，老板正在那忙的不亦乐乎。 见到二人过来，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怎么样？” “谁和李飞一个宿舍？”文欣研开口道。 老板喊了三个人过来，“这二位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刑警，来找你们问点事，一定要如实说，一旦被发现你们骗人直接开除。” 话音落下，萧云山略显惊讶的看向他，只见老板尴尬的说道：“我知道，配合你们工作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说着，他带五人来到后门的位置，“这边没什么人过来，也没监控，你们可以在这问。” 等他走后，萧云山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先示意两个人回去，待会叫他们再过来，然后才用眼神示意文欣研可以开始了。 等三人都已经询问了一遍之后，二人才离开了这家饭店。 “三个人的口供都一样，”文欣研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个李飞因为是高三了，学习压力比较重，每天晚上都会复习到很晚。” “但是又因为担心学业经常失眠，所以经常吃安眠药和一些安神补脑的药品，他柜子里放的药是周五的时候，也就是前天才买的。” “他只买了这么多？”萧云山问道。 “不是他买的，”文欣研说道，“是他的一个室友帮他买的，我也看了订单记录，没错。” “那这么说来，这个李飞的作案嫌疑基本上就已经排除了啊！”萧云山开口道。 “差不多吧，”文欣研叹息道，“现在就陷入僵局了。” “这不是最麻烦的。”萧云山一脸愁容的说道。 “难道还有什么吗？” “当然有，”萧云山开口道，“他们几个都是未成年人，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拘留这几个人，如果他们被放出去后，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还好，如果不是的话......” “那就会有下一个被害者！”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 “对，这个被害者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也可能是刘奕彤或者其他人。”萧云山说道。 某些坏事就是经不起念叨，第二天上午那五个人就被保释出去了。 “唉，这下可麻烦了。”法医室内，萧云山叹息道。 钟阿离好奇道：“怎么了？” 萧云山无奈地说道：“这几个人本来就是恶人，虽未成年但其本质已经显露了出来，如今吴萌身死，他们若是被关在家里还好，若是放出来那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出乱子？”文欣研皱眉道，“摊上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还能出去晃？” “怎么不能？”萧云山冷笑道，“这些人把所谓的义气看的特别重，如今吴萌死了，难保不会互相猜疑，按照他们的性子，出什么幺蛾子都正常。” 文欣研面色一沉，“那我们去跟着他们？” 萧云山摇头，“我是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 文欣研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咬咬牙道：“不能再出事了，必须看住他们！” “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让吴萌身死的安眠药到底是从哪来的。”萧云山开口道。 “要不把李飞传唤过来问问？” “我倒是更想先问问刘奕彤。”萧云山开口道，“毕竟咱们得先知道一下这几个人的行为习惯。” “嗯......”文欣研点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开口道：“你们的尸检工作完成了吗？” “完成了。”二人同时答道。 “那就好，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话，那我们就要通知家属过来认尸了。” “啊？昨天没有认尸？”萧云山疑惑道。 “没有，而且你们把人都给剖开了，不稍微修饰一下怎么认？整得稍微好看点就行了。” 第135章 尸体化妆 等文欣研走后，萧云山和钟阿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会化妆吗？”萧云山问道。 钟阿离开口道：“这不是选修课吗？我记得你成绩不错，要不你来？” “额......”萧云山稍一思索，“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求上进，之前化的妆都不咋样，而且这都是殡仪馆的工作，所以......” “你见过我化妆？” “我也不会啊。” “......” 二人商议了一会，最后决定一起动手。 钟阿离出去买点化妆品回来，萧云山则是在法医室里负责把尸体上的伤口缝合起来。 等到最后一针落下，钟阿离也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 “呼，这些东西还真贵啊，这几个瓶瓶罐罐的加起来得好几百。” “还好吧。”萧云山随口答道。 “什么叫还好吧！”钟阿离佯装恼怒的说道，“你怎么不去买！” “我倒是想去呢，可你觉得我会挑吗？” “无耻......”钟阿离咬牙道，“赶紧收拾尸体，要是弄的不好，待会儿人家家里人到了看你咋办！” “好吧。” 二人一起动手，开始在吴萌的身上倒腾起来。 先在尸体的脸上涂了一层粉底之后，可以看到她的面色已经变得有些正常了，但还是有些不对劲。 “咱们切开的这伤口该怎么办呢？”萧云山问道。 “额......我也不知道，”钟阿离说道，“要不用遮瑕膏遮一下？” “我觉得可以。” “那就来吧！” 两个人说干就干，立马开始上手把萧云山缝合的那些痕迹给全部遮了起来。 “差不多了吧？”萧云山说道。 “我觉得可以，”钟阿离点头道，“原来化妆这么轻松，我还以为有多难呢！” “可是......我总觉得还差一点。”萧云山看着吴萌那略显发紫的面色说道。 “诶，你也有这种感觉？” “要不咱们再稍微的修改一下？”萧云山提议道。 “可以。” 于是二人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理，又开始在吴萌的身上一阵捣鼓，各种化妆品什么的全都往她身上招呼。 忙碌了大半个小时之后，二人都是心满意足的收起了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 “这才像样嘛！”钟阿离笑着说道。 “的确，我都能想象得到文欣研夸奖咱们的画面了。” “嘿嘿......” “嘿嘿......” 二人相视一眼发出了一阵奸笑声。 “尸体弄好了没？死者亲属马上就要到了。你们笑什么呢？”正在这时，文欣研推门走了进来。 “那肯定弄好了呀，我们两个人一起动手，效率必须够。”钟阿离开口道。 “那可不，我跟阿离联手，那是绝对没得讲。”萧云山也是得意道。 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差把“赶紧夸我”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么快就好了，我看看。”文欣研惊讶道。 “看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萧云山说道。 “但愿如此吧！” 说着，文欣研一把掀开盖在吴萌身上的白布。 只见吴萌的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却一脸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病态的美艳感觉，惹人怜爱。 “你们......你们把尸体弄这么好看干什么？心理变态呀！” 钟阿离疑惑道：“不是你说的吗？让我们把尸体弄的稍微好看点。” 萧云山也是连连附和，“对啊，难道我们弄的不好吗？” “你们把她化的跟睡着了一样，待会人死者家属来了怎么认啊？”文欣研怒道。 “是他弄的！” “是她弄的！”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咚咚咚......” 文欣研骂人的话刚到嘴边就听到有人在敲法医室的门，“死者家属来了，待会再跟你们算账。” 说着，她就跑去开门，从外面走进来一对中年夫妻，正是那天见到的吴萌的父母。 二人一看到躺在解剖台上的吴萌，中年妇女那有些红肿的双眼再次泛起泪光。 “萌萌......”她一下没控制住，扑在吴萌的身上，“你醒醒啊！” 吴萌的父亲也是在强忍着泪水，一个字都不说。 整个过程就是一番生离死别的场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们接受吴萌已经死了的事实，萧云山全程都不好意思多看两眼。 等他们走了后，文欣研指着他们二人，“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跟我来会议室开会！” 第136章 两个小药丸 会议室里，文欣研开口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把手里的线索汇总一下。” 王鹏起身，“我们调查了死者吴萌和那几个男女的社交圈，结果发现他们实在是有点......不像学生。” “怎么个不像学生？”萧云山好奇道。 “资料已经发给大家了，咱们自己看吧。” 萧云山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放着一份文本，连忙翻开查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这六个人真就跟他之前的猜测一样，在学校里抽烟、喝酒、打架、霸凌同学、顶撞老师，几乎称得上是无恶不作，被学校里的人称为疯人帮。 这四个男生，经常在学校里拉帮结派，经常和学校周围的那些小混混们打架斗殴。 他们可都是学校附近派出所的常客，全校的老师几乎都对他们头疼无比。 当他们几个被开除的时候，一众师生们高兴无比。 更让他们感到炸裂的是，吴萌和另一个女生周霞，也是这样，更是和不少校外人员有染。 想一想也很正常，毕竟俗话说蛇鼠一窝，她们两个和这几个人玩的这么近，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这二人的家境也并不是十分落魄，相反还算可以。 “你问他们的同班同学和老师了吗？”萧云山问道。 “当然问过了。”王鹏说道，“他们几个都是同一个班的，六人被开除的时候，全班人都高兴了好几天呢，他们班的两位老师甚至连续三天不留作业，以示庆贺。” 萧云山瞪大了双眼，“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是他们的老师亲口告诉我的。” 萧云山低头沉思了一会，“这两位老师当中是不是有他们的班主任刘奕彤？” 王鹏说道：“你还真说对了，在赵凯，陈斌，杨志亮，王卓洋他们四个被开除之前因为骚扰在校女生而被停课一周。刚刚回到学校还没两天就因为校园霸凌自己的同班同学而被开除。” “而他们的班主任刘奕彤更是因为这几个人没少挨学校的处分，眼下他们被开除，别提有多高兴了。” 尽管案发到现在为止时间已经很久了，但这还是萧云山第一次知道这几个人的姓名。 “这么看来，这几个人在学校的风评很差啊。”萧云山若有所思地道。 “没错。”王鹏点点头，“而且不是一般的差，简直是......不能再差了。” 萧云山眉头紧皱，“你有安排人跟着刘奕彤吗？” “跟着她？”王鹏皱眉道，“跟她干什么？” 萧云山沉思了一会，“我们在审问赵凯的时候，他对刘奕彤的喜爱毫不掩饰，还说有好多男生都喜欢她。” “这几个人都是一路货色，自然对刘奕彤也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应该还会有点约束，如今他们被开除，我有点担心他们会对刘奕彤下手。”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王鹏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直都在全力排查碧海市的药店，寻找在最近一段时间购买过安眠药的人。 但是奈何，整个碧海市有多少人，购买过安眠药的人又是多么大的一个群体，这样排查下来真的很麻烦。 毕竟吴萌的死太过于诡异，尤其是那些安眠药的来历，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一天夜里，在一个小旅馆里面，周霞和陈斌正在进行着一番深入灵魂的交流。 等到结束之后，陈斌抱着周霞躺在床上开口道：“这么多天不见，想死我了！” “你还说呢，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 周霞佯装生气的打了他胸口一下，但却被抓住，“不然再来一次？我这有点好东西，咱们试试？” “什么东西？不会又要我吃药吧？”周霞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放心，这是好东西，保证不会有副作用的！”陈斌一边说，一边拿出两个小药丸，“放心吧，我试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你别骗我啊！” “当然是真的！”陈斌把药丸放到她嘴边，“我怎么会骗你呢？” 周霞乖巧的把药丸吞下去，紧接着，二人便再次开始了缠绵。 第137章 周霞死了 她的异常陈斌自然也看在眼里，但陈斌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淫笑着说道：“桀桀桀，还说什么自己最爱的人是王卓洋，你看看你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在这之前又偷偷吃药了？” 话音落下，久久不见周霞回应，陈斌也没当回事。 但没过多久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周霞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喉咙，双脚也在四处乱蹬。 王卓洋见他这样心中有些害怕，连忙起身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话音落下并没有得到回应。 只见周霞眼中充满了惊恐，紧接着便缓缓地失去了神采。 见她没有了动静，陈斌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这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陈斌，明明几分钟前还好好的跟自己缠绵，可周霞她就这么突然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气绝身亡了。 想着上一次吴萌身死的时候，自己在警察局受过的苦，回家后父母亲对自己的责骂和殴打，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怎么办，这怎么办......” 他有些恐惧的喃喃着，四处搜寻着可以补救的办法，最后把目光转向了旅馆的窗户...... “铃铃铃～” “喂，你好！”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文欣研接起电话，“什么！” “地址在哪？” “好，我这就去！” 电话挂断后，对身边的人说道：“通知萧云山去浅夏路39号，周霞死了。” “文警官，萧云山和钟阿离他俩今天都请假了。”一个警员说道。 “对哈！”文欣研一拍脑袋，“忘了，萧云山那家伙昨天脚扭伤了，直接骨裂，阿离在照顾他。林宇昂也是，干什么不好非得拉着他晨练！这下可好，萧云山直接上不了班了！” 几个警员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毕竟林宇昂要拉着萧云山每天去长跑的事情他们也是同意的。 “萧云山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文欣研说着，拿出手机就给钟阿离打去了电话。 在另一边，钟阿离正站在门口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萧云山以及在旁边照顾他的可可，忍不住想笑。 “想笑你就笑吧，忍得那么辛苦干啥？”萧云山看着她那比ak还难压的嘴角开口说道。 “你还说！”可可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啊！非得跟人家一样每天出去跑五公里，看看你现在，还得我费劲照顾你。” “铃铃铃~” 钟阿离听到手机铃声，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阿离，周霞死了，我把地址发给你，赶紧过来一趟。”文欣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钟阿离震惊不已，“好，我马上过去。” “可可姐，你好好照顾他哈！”她挂掉电话，看向可可说道。 “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我不能陪你们了，周霞出事了，我得去现场。” 萧云山脸色一变，“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就要从床上起身。 “你就别过去添乱了。”可可一把将他摁下去，开口道。 钟阿离看着他们俩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行了，可可姐，你看住他，别让他乱跑，我去现场看看。”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你都这样了还要去看现场呀？”可可看着萧云山说道。 “周霞之前还有一个死者，我怀疑是连环杀人案......” “行啦！”可可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苹果，“天塌不了，更砸不到你，好好地养伤吧！” ...... 现场，钟阿离朝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就开口道：“她不是摔死的。” “我们也这么觉得。”文欣研朝上面看了一眼，“这里是一家私人旅馆，经常给一些外地来人居住。” “结合之前她的所作所为，我们认为她是在这里陪人睡觉的时候被杀，然后尸体被从楼上扔了下来。” “嗯，这种地方估计也没有监控，而且他们来的时候应该是不会登记的。”钟阿离分析道，“所以侦破难度真的很大。” “可不嘛，”文欣研叹息道，“更难受的是，我们问过老板，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唉，这么说来就难了啊！”钟阿离说道。 “王鹏他们正在录口供，你先验尸吧。” “行！” 第138章 又是中毒 钟阿离打开工具箱，开始验尸，“面色青紫，指甲变色，应该是中毒。” 用仪器把她身上的衣服和裸露在外的部分仔细扫描了一遍后，可以清楚的看见在衣服上有许多凌乱的指纹。 用照相机记录下来后，文欣研皱眉说道：“有这么多指纹？” “应该是在跟人进行性行为，肯定会有脱衣服的步骤，有指纹也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文欣研好奇道。 钟阿离指着她的脚说道：“上面就是旅馆，她身上满是指纹，有大有小，小的应该是她的，大的应该是那个男人的。” “她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连鞋都没穿，旅馆里面，一男一女脱了鞋，除了在床上还能在哪？除了做事还能干什么？” 文欣研听得直点头，“没想到啊，你居然跟萧云山一样心思细腻。”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比他强多了！”钟阿离得意洋洋的说道。 话音落下，便开始仔细检查她身上的伤口，“这些伤口应该是她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受到冲击所造成的。” “还有吗？”文欣研问道。 “目前就这些，我总不能在这把他的衣服脱了吧？”钟阿离说道。 “那行，咱们先把尸体运回去吧。” “好！”从警车上拿出尸袋，把尸体收起来后，钟阿离便坐车返回公安局。 至于其他人则是上楼开始进行盘查。 推开法医室的大门就看到萧云山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回来，可可正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睡觉。 “咦？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吗？”钟阿离惊讶道。 “如此诡案未破，我哪坐得住。”萧云山说道。 “那你就把可可姐也给拉过来了？” “她不放心我，所以跟来了。”萧云山回答道，“尸体呢？” “在这边。” 等到尸体被放到解剖台上，萧云山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解剖台旁边开口道：“看面色和指甲应该是中毒，身上的伤口沾满了尘土，还有碎石，应该是受到撞击所致。” 戴上手套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颅骨碎裂，身上应该还有多处骨折，莫非是被人从楼上扔下去的？” “没错，”钟阿离说道，“她应该是先中毒而死，随后被扔到了楼下。” 萧云山点点头，在她的搀扶下走到一旁坐好，“你来验尸吧！一定要带好手套，记得做血检，另外着重看一下她有没有吸毒或者是受到性侵。” “你怀疑她吸毒？” “只是猜测而已，根本无法确定。”萧云山开口道，“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显示，这些人平常关系很乱，既然这样就不排除她在别人的引诱下吸毒的可能。” 钟阿离笑了笑，“行吧，不过话说回来，戴好手套这种事还用你说呀，我肯定会记得的。” 萧云山无奈地笑笑，“他们可能都有性病或者是其他类型的传染病，这些病的传染途径不用我跟你说吧？” “放心，我没问题的！”钟阿离拍拍自己的胸口，“交给我吧！” 说着，她就戴上手套开始验尸。 先是用仪器把她衣服上的身上的指纹记录下来，用剪刀把周霞身上的衣服剪开，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 最后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不少的手掌印痕，在仪器的扫描下，上面的指纹清晰可见。 “这是怎么回事？”钟阿离目视着周霞身上的皮肤，只见上面光滑透亮，就好像被涂了一层油一般，用手一摸还能感觉到有一些黏腻，“这都是什么啊！” “汗。”萧云山坐在一旁开口道，“中医上讲绝汗如油，人在病重的时候会大量出汗，汗出如油，黏腻而不易擦拭，同时还会有呼吸急促四肢发冷等症状。” “原来如此，”钟阿离恍然大悟，用棉签取样后，开始检查她的下体。 用棉签伸进去取样后，拿出来准备化验。 “拿来我看看。”萧云山说道。 “啊？” “给我。”萧云山又重复一次。 接过钟阿离的棉签，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有避孕套的味道，应该是刚进行完性生活不久。” “刚进行完不久？”钟阿离说道。 “也可能是正在进行性生活。”萧云山又补了一句。 “行！” 钟阿离应了一声，拿出手术刀解剖。 刚一划开她的肚子，从里面就立马传出一阵恶臭。 第139章 矛盾出现 就连在一旁睡觉的可可都被弄醒了，“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味道？” 不等她清醒过来，萧云山便立马捂住她的眼睛，“可可，你抓住我，我带你出去。” “怎么了？”可可伸手就要拿开他的手掌。 萧云山一把抓住她的手，“别拿开，先跟我出去再说。” 说完，不由分说的从地上起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把她带了出去。 等到回来后，便来到解剖台旁边，刚一看清她肚子里的情况便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只见周霞的肝脏已经彻底变成了漆黑，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上面有一条条的裂缝，好像一碰就会碎一般。 “这怎么可能？”钟阿离震惊道。 “肝脏是人体的解毒器官，可以将来自于体外的许多有毒物质通过氧化反应、还原反应、水解反应、结合反应的方式给代谢掉；亦或者是可以减少体内的毒素产生，分泌免疫因子。” 钟阿离惊讶道：“可是她的肝脏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怎么可能？” 萧云山开口道：“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学姐吃了不干净的火锅，然后细菌感染而死，她的肝脏就是这样的。” “你是说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钟阿离疑惑道。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萧云山开口道，“从阴道口进入，通过阴道内的皮肤渗透进入她的体内。但是棉签上没有异味，而且颜色也很正常。” “也是，”钟阿离说道，“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我们根本找不到这些毒素是从哪进入她体内的。” “对她的胃溶物、肠道内容物和阴道分泌物取样，做个化验吧。”萧云山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钟阿离喃喃道。 在公安局这边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工作的时候，在一条小巷内，赵凯、杨志亮和王卓洋三个男生聚集在了一起。 “妈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突然联系不到周霞了！”王卓洋怒道。 “该死的！这陈斌也找不到了！”赵凯也是一脸愁容的说道。 “这两个人一定是背着我们开房去了！”杨志亮说道。 “不可能！”王卓洋开口道：“周霞绝对不可能背着我跟他去！” “哎呀，行了！”杨志亮说道，“咱们待会干什么去？赶紧说，晚了我就得赶紧回家去了。” 赵凯也是应和道：“可不嘛，自打上次吴萌出事之后，我爸妈知道我经常和你们一起，直接拉着我去医院做体检，说什么吴萌有病，别传染给我。” “我爸妈也是！”杨志亮点头，冲着王卓洋开口道：“你呢？” 王卓洋着急联系周霞，根本就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去，只是一直不停地给周霞打电话，但是奈何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行啦，咱们待会去网吧上网去！”赵凯对他说道，“好不容易能出来一次，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就是，”杨志亮说道，“这俩人什么德行你别说你不知道，跟她们玩玩得了，你别告诉我你动真感情了啊！” “你说什么？”王卓洋看着他，面色有些不善的问道。 二人本来还打算好好劝劝他，但是看见他的表情，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赵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行了，咱们哥几个不要因为这种人坏了感情，赶紧上网去吧！” 杨志亮皱眉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她们俩都是什么货色，你比我更清楚吧？你不会真的打算想跟周霞......” “你他妈闭嘴！”王卓洋吼道。 “你他妈吼什么吼！显得你声音大？”杨志亮不甘示弱道。 “你再说一句试试！”王卓洋气冲冲地举起了拳头。 赵凯见势不妙，连忙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他俩。 “好了好了，咱们还得去网吧呢，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王卓洋瞪了杨志亮一眼，收起了拳头。 “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嘛。”赵凯安抚道，“志亮，你也别太过分了，咱们赶紧走吧。” 杨志亮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赵凯又看向王卓洋：“卓洋，你也冷静一下，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也许周霞手机没电了，或者没听到铃声呢？” 王卓洋听了，稍微平静了一些。 “走吧，先去上网，等周霞看到消息回复你了，不就清楚了吗？”赵凯提议道。 “行吧！” 虽然王卓洋嘴上答应了，但是心里在这个时候已经记恨上了杨志亮，而杨志亮也是这样。 第140章 网吧斗殴 三人来到之前常去的那家网吧，开了三个座位之后开始一起打游戏。 可能是由于担心周霞的原因，王卓洋打游戏的时候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眼睛时常往桌子上的手机瞟，一有机会就给周霞打电话。 “你怎么回事啊！到底能不能玩？”杨志亮怒骂道。 “你他妈吼什么？不会好好说话？”王卓洋反驳道。 “打个游戏你能不能专心点？” “老子都跟你说了，我担心周霞！” “你能玩就玩，不能玩就赶紧滚，别在这浪费你爹我的时间！” “混蛋，你骂谁？” “骂你怎么了？” “......” 看着陷入争吵中的二人，赵凯心中颇为无奈，此时的他甚至连劝架都懒得，直接耳机一戴，声音调到最大开始专心玩游戏。 在另一边，争吵的二人彼此都看不顺眼。 “你个狗东西，敢骂我？”杨志亮心中暴怒无比，伸手推了一下王卓洋。 “好你个杨志亮，动手是吧？”王卓洋怒吼着，一拳打在杨志亮的脸上。 听到争吵声的网管赶忙过来劝阻，但是正在气头上的两人哪听得进去，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人也纷纷侧目，有的人甚至拿起手机录像。 警察很快便赶到了现场，制止了两人的打斗，并将他们带回了警局。 在警局里，两人依然互不相让，争相指责对方的过错。 警察只好将他们分开审讯，同时联系了他们的家人。 好巧不巧的是，在这时候文欣研正和钟阿离在这个警局里调查吴萌和周霞二人过往的记录。 “这两个人真的是劣迹斑斑。”旁边的一个警员说道，“明明都是女孩子，偏偏要跟十七中的几个小混混一天天的混迹在一起，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都是常有的事。” 另一个人开口道：“这不是，刚刚那几个小混混里面又有两个人因为打架进来了。其中有一个听说还是周霞的男朋友呢！” “什么周霞的男朋友，她都不知道跟多少个男的有那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你说周霞的男朋友？他叫什么名字？”钟阿离问道。 “好像是这个叫做王卓洋的。” “怎么了，阿离？”文欣研问道。 “他是周霞的男友，可周霞死了，我们找他了解了解情况，应该没问题吧？”钟阿离冷笑道。 “我们已经问过她的父母了，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啊。” “欣研姐，你应该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吧？”钟阿离开口问道。 “对啊，你怎么这样问？” “这就对了，”钟阿离解释道：“在这种孩子的心里，他们对自己的父母、老师并不是非常信任，有什么事都会对自己身边的人说，而对于这个周霞，最了解她的应该就是吴萌或者王卓洋，其次就是剩下的那三个男生。” 文欣研听的一头雾水，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他们总不能认为自己的父母会害自己吧？” 钟阿离开口道：“我小时候是个孤儿，在被领养之前可以称得上是无恶不作，什么小偷小摸的更是家常便饭，被收养之后，我父母严令禁止我继续之前的行为，更是有不止一次的打我，就为了改掉我的那些毛病。” “可当时我却觉得他们就是恶人，因为我喜欢那种跟自己的同伴一起去偷盗的感觉，即便我知道那是不对的行为。” “为此，我经常觉得他们对我的管束就是对我的摧残，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离开他们，这种心理一直持续到我上大学才逐渐消失。他们应该跟我当初的想法一模一样。” 文欣研听的直点头，“对！他们现在应该是叛逆期，总会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比自己的父母要好很多，所以他们才会跟这些人玩到一起。” 钟阿离点头，“对，就是这种心理，导致我们从她父母那得到的消息不仅少，而且可靠性还不高。”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问问这个王卓洋。”文欣研看向身边的警员。 “可以，我带你们去！” 审讯室里，王卓洋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耐烦。 见到文欣研进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久不见啊，文警官，最近过的还好吧？” “没想到啊，你刚刚从我们市公安局出来没几天就又进来这个派出所了。”文欣研冷笑道。 “哼！”王卓洋冷哼一声，看向钟阿离，“美女，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卓洋，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啪！”文欣研一拍桌子，“王卓洋！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收起你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老子跟她说话呢，关你什么事！”王卓洋有些不服气的道。 “行啊，”钟阿离微微一笑，“你是想跟我处对象？” “那可不！” 钟阿离甜甜一笑，“那太好了，不过先说好，我是个法医，你要是不怕我把你剖开的话，那咱们就加个联系方式吧！” 一听说钟阿离是个法医，王卓洋的面色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但钟阿离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我记得我的前任就是因为背叛了我，后来出车祸，我给他验的尸，等我把他剖开的时候，那个场面，啧啧啧......别提有多精彩了，你要不要成为下一个？” “别，别了。”王卓洋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钟阿离面色一冷，“那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是是是。” 第141章 坏孩子的方法 半小时后，从审讯室出来的二人眼中都是充满了疑惑。 “周霞死了，他们联系不到陈斌，这可怎么办呐！”文欣研有些头疼的说道。 “这个陈斌和周霞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很好验证。” “怎么说？”文欣研好奇道。 “直接问他的父母。”钟阿离斩钉截铁道，“如果没有关系，那他现在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如果有，那他现在应该已经躲起来了，而且他的父母应该会有财产丢失。” “我打个电话问问。”文欣研说着就给陈斌的父母打去了电话。 几分钟后，文欣研把电话挂了，“果然，陈斌的父母说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人影，而且还偷偷拿了家里的四千多块钱。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哎哎哎，别着急啊！”钟阿离拉住她，“陈斌和周霞的死有关系，我们要找到他应该不难，可难的是怎么让他开口说实话。” “我就不信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他敢撒谎！”文欣研有些微怒。 钟阿离摇头道：“你也说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应该早就在电视或者手机里面看到过自己的后果是什么样的，怎么可能乖乖说实话。” “那还能怎么办？” 钟阿离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对付坏孩子，就要用坏孩子的方式......” ...... “射手上啊！你怂什么呢！” “废物，选个肉打团不往前顶，你选的干什么？” “打野你会不会啊，龙又被抢了！” 第二天中午，在一家网吧里，陈斌叼着一根烟坐在电脑跟前，不断地对自己的队友口吐芬芳。 他正玩的上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背后站着三个大汉。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满脸横肉，胳膊上满是纹身，看着自己身前专注于打游戏的陈斌冷哼一声。 身后的两个小弟立马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一左一右的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干什么！”陈斌大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关我们什么事？”光头一把打掉他的耳机，揪住他的头发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是谁啊？”陈斌有些害怕的说道。 “小子，刚刚你的话，爷爷我还给你，”光头拍了拍他的脸，“我是谁关你什么事？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一挥手，两个小弟立马把他从网吧里架了出去。 朝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光头开口道：“看什么看，跟你们没关系，玩你们的去！” 撂下这么一句话，光头也紧跟着三人朝外面走去，四人一起来到了一条小巷里。 戴着墨镜的钟阿离早就已经等在了这里，见到四人过来，轻笑一声，“辛苦你了，光头哥！” “哪里，”光头笑着挠了挠头，“钟姐，这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要你开口把他弄过来。” 钟阿离听完微微一笑，“你很想知道？” 光头看着她的笑容，身上直冒冷汗，“没有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你要是不想说的话那就算了。” “哼！”钟阿离冷哼一声，把目光转向地上的陈斌，“陈斌，我问你，周霞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啊！”陈斌的眼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不知道？”钟阿离冷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他临死前都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了好不好？”陈斌惊恐道。 “行，那我不问了。”钟阿离后退两步，“这小子不说实话，可能是骨头有点硬，你们帮帮他吧！” “好嘞，钟姐你就瞧好吧！”光头笑着说了一声，便开始动手。 钟阿离得到回应便朝着小巷外面走去。 在她转身的瞬间，背后的陈斌便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背后的陈斌喊道：“别打了，我说，我说！” “臭小子，现在想说了？晚了！”光头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开口道。 直到钟阿离晃晃悠悠的走到他们旁边，慢悠悠的开口道：“好了，停下来吧，待会出人命了可就不好了。” 三人这才停手，眼神不善的盯着地上的陈斌。 而陈斌此刻被打的浑身青肿，脸上却是只有一个巴掌印，是光头刚刚打的。 钟阿离走到陈斌的身旁蹲下，轻轻摸着他那有些红肿的脸颊，“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不准打脸，这要是打坏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说完，对陈斌开口道：“说吧，周霞临死前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们做了什么，她是怎么死的？” 陈斌有些畏惧的说道：“她当时的确是跟我在一起，我们什么也没干，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第142章 阿肆 钟阿离再次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看来你很不听话啊！” 旁边的三人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撸起袖子就准备继续动手，吓得陈斌连连求饶，“别别别，我说的是真的，求你们了......” 钟阿离一脚踢在他的胸口，把他踢到在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什么都没干她会死？” 陈斌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我真不知道，当时我就是给她吃了两颗小药丸，然后她就捂着自己的脖子，好像喘不上气一样......” “什么小药丸？你还有没有？”光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斌连忙说道，“是肆哥给我的，说是可以助兴。” “那你这里还有没有那种药丸？”光头问道。 “没了，当时我身上的钱只够买两颗的，全给她吃了。” “哼，你还说什么都没干？”钟阿离冷笑道，“肆哥是谁？” “我也不知道......”话音未落，见那三人又准备动手，陈斌连忙补了一句，“我听别人喊他阿肆。” “阿肆？”有一个人开口道，“我好像听过这个人。” “哦？你认识？”钟阿离惊讶道。 “不认识，我回头找找他。” “不用找了，”光头开口道，“我认识这小子，是个卖货的。” “卖货的？”钟阿离冷笑道，“我看是个卖药的吧？” 光头点点头，“没错，他就是专门贩卖药物的，像什么春药、失忆水什么的，他都有渠道。” “他没被抓？”钟阿离问道。 “怎么没有，”光头冷笑道，“去年这小子就被抓了，只是由于证据不足，今年年初就给放出来了，没想到这混蛋还在干这种勾当。” “能找到他吗？” “当然可以，”光头拍着胸口说道，“包在我身上。”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了。”钟阿离笑着说道。 “钟姐，您客气了。” “好了，我这边想知道的已经全有了，麻烦你们了。”钟阿离笑着说道。 “嗨！钟姐，你客气了！”光头笑着朝身边的两个小弟挥了挥手。 二人立马会意，一人上前把陈斌从地上拽起来，一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他的喉咙前。 光头满脸凶光的说道：“小子，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吧？” 陈斌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知道就好，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蹦出一个字来，老子让你这辈子都跟太监一样碰不了女人！”光头冷笑着说道。 见陈斌答应了之后，钟阿离开口道：“行了，我该找人把他带走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好嘞，钟姐，有什么事记得给兄弟打电话啊！” “放心，忘不了你。” “得嘞，走了。”光头笑着说道。 “再见。” “好，下次再见。” 跟钟阿离打了一声招呼后，光头便带着两个小弟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不忘朝陈斌的裆部踢了一脚，“臭小子，这只是警告，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 他们刚走后没多久，文欣研、王鹏和林宇昂三人便一起走了进来。 看着蜷缩在地上，面色有些发白的陈斌，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什么都没说。 “怎么样了，阿离，”文欣研关切的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钟阿离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说道，“我全程都有录音，咱们想知道的已经全有了。” “下次还是尽量少跟这种人来往。”林宇昂有些面带不悦的说道。 钟阿离摘掉墨镜，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甜甜一笑，“放心吧，宇昂哥哥，他们跟我早就认识了，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最好是这样。”林宇昂冷声说道。 “行了行了，”文欣研开口道，“赶紧把他带回去吧！还有案子要查呢！” 一行人带着陈斌回到警局，钟阿离破天荒的和文欣研一起参与了审问工作，王鹏和林宇昂则是在法医室里给萧云山叙述整个过程。 等他们说完之后，萧云山笑着说道：“原来是他们三个啊！” “你认识？”王鹏惊讶道。 “当然认识。”萧云山说道，“当初我实习的时候，曾经参与过一起车祸案，那个光头就是嫌疑人，最后是我证明了他的清白，当时听说我单身，还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而钟阿离就是当时他要给我介绍的人。” “哈哈哈！”话音落下，三人都发出爽朗的笑声。 “没想到啊，给你介绍对象，结果把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介绍给你了。”王鹏笑着说道。 萧云山笑着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他们，“化验结果出来了，在周霞的肝脏里面有黄曲霉素的成分，而且还不少；另外她的血液当中免疫球蛋白e、嗜酸性粒细胞和肥大细胞都有明显的增加。” 第143章 高明的下毒手法 “这......” 二人翻看着他手里的化验结果，互相对视一眼。 王鹏面带尴尬的说道：“云山，咱就不要搞这些弯弯绕了，你直接说结果呗，她是怎么死的？” 萧云山笑着开口道：“造成她死亡的一共有两方面，一方面是黄曲霉素中毒，另一方面是药物过敏。” “黄曲霉素是目前发现的毒性最强的天然物质之一，远远高于三氧化二砷，也就是咱们所说的砒霜、氰化钾等有毒物质，会对肝脏造成严重损害。” “至于另一个方面，我推测她应该是对头孢类药物过敏，因为我在化验血液的时候发现了里面有头孢的成分。而我刚刚说的血液变化也正是过敏之后才会有的。” “不对啊，”王鹏疑惑道，“头孢不是药吗？跟黄曲霉放在一起，作用不就互相抵消了？” 萧云山解释道：“不会的，头孢是一类抗生素，主要通过破坏细菌的细胞壁或抑制细菌的蛋白质合成等方式来杀灭细菌。” “而黄曲霉素是一种由黄曲霉等真菌产生的有毒物质，严格来说，它并不是一种微生物，而是一种物质，头孢对真菌及真菌产生的毒素没有作用。” “这二者的作用对象完全不同，所以头孢不会对抗黄曲霉素，而黄曲霉素也不会干扰头孢的抗菌效果。而这也正好反映了凶手心思的缜密和残忍。” “原来是这样，”林宇昂开口道，“可这两个只用一个就能让周霞身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是，”萧云山回答道，“黄曲霉素是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可头孢却不一定，有的味道苦涩，难以下咽。回想一下你感冒的时候吃头孢类药物，只要不是胶囊的，是不是都非常困难？” “原来是这样，”王鹏说道。 萧云山继续说道：“他可以选择很多种东西来掩盖头孢的味道，但是偏偏选择了黄曲霉素，而且还让陈斌亲手喂周霞吃了下去，这也就证明了这个凶手一定要她身死以及把陈斌送进大牢的决心。” “双保险啊！”王鹏惊叹道。 “是的。”萧云山点头，“这个周霞的品行虽然恶劣，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学生，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人的，要让对方下定这样的决心要置她于死地。” “你说，会不会是李飞？”王鹏问道。 萧云山想了想，回答道：“不太可能，头孢好说，随便一个药店都能买到。” “可黄曲霉素必须要专业的人员在实验室里，借助专业的设备才能提炼出来，而且整个过程十分严格，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酿成大祸，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王鹏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明白了，那也就是说这几个小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个很有钱的人，然后这个人花高价雇人来搞他们。” 萧云山笑着说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麻烦你在提出这个想法之前，先思考一下，这几个小混混怎么可能得罪那么有钱有势的人呢？” “就是，”林宇昂也是开口说道，“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想要弄死他们几个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的下毒？” 萧云山转了一下椅子，拿起桌子上的几张纸，“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这几个人之前到底做过什么事。” “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不论是通过他们的老师同学，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没有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鹏稍一思索，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从黄曲霉素入手比较好。” 萧云山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建议，我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我的导师。” “他告诉我说，在整个碧海市当中有条件制作出黄曲霉素的地方，除了咱们滨海市的生物研究所以外，还有三个。” “其中一个是我的母校，咱们省医科大；第二个是省理工大；第三个则是省师范大学。” 林宇昂好奇道：“师范大学？那个学校什么时候可以制作这东西了？” “是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才得到了许可证。” 王鹏充满干劲，开口道：“好，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分头行动。” “不用，”萧云山开口道：“我的导师说了，咱们碧海市的生物研究所和省医科大最近都没有人研制过黄曲霉素。” “他怎么知道的？” 萧云山一脸无辜的说道：“因为他就是这两个地方的相关负责人啊！” “牛x......” 第144章 见刘奕彤 第二天一早，文欣研和王鹏前往省理工大，林宇昂则是前往师范大学。 萧云山和钟阿离二人在法医室里整理手头上的线索。 “你看，如果这六个人的关系并不是男女朋友，而是一起玩......的人，但是王卓洋却与周霞处成了男女朋友......这是什么心态啊？” 钟阿离看着萧云山，“这种问题你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他多半应该是有些什么怪癖吧？” “我也这么觉得，不然他不可能大度到把自己的女朋友跟别人分享的地步。” 钟阿离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压根就不喜欢周霞，跟她谈恋爱无非就是馋她身子罢了。” “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可他这样又怎么会因为周霞跟杨志亮打架呢？” “这......我就猜不到了。” “好吧，这算是目前的一个疑点，”萧云山接着说道，“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周霞，那你说他会不会因为剩下的几个人跟周霞有染而记恨他们，会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听着萧云山的问题，钟阿离无奈地捏着眉头，“如果他因为周霞和杨志亮打架，那就说明这个人对周霞是动了真感情的。” “可我实在是想不通，如果是他下手的，那为什么周霞死了，而陈斌却活得好好的。” 萧云山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个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凶手的动机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王卓洋和杨志亮之间的矛盾出现应该是帮了他大忙。”钟阿离说道。 “是啊，”萧云山说道，“这几个人之前总是一起，凶手应该是觉得各个击破比较好。” “如今吴萌和周霞已经死了，陈斌锒铛入狱，而王卓洋与杨志亮的关系已经破裂，而最后的赵凯，我估计在二人放出来之前，他就是下一个。” “可惜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凶手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他。” 钟阿离感觉有些头疼，忍不住说道：“而且还有一个更加让人头疼的点，那就是让吴萌身死的安眠药至今都没有找到购买者。” “找安眠药的购买者无异于大海捞针，算不得线索。”萧云山分析道：“这些安眠药有可能在案发之前已经在凶手那里放了一年半载，根本没法查。” 钟阿离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同意查安眠药的提议？” “因为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是新买的安眠药，我们已经找了那么多药店，至今没有个结果，所以估计不可能了。” “好吧。”钟阿离无奈道。 萧云山想了想，“这起案子从案发到现在为止，每一件事都在这六个人的身上发生，但是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也有提及。” “你是说那个李飞？” “对，”萧云山回答道，“我想我们应该去问问李飞了。” “李飞？”钟阿离说道，“虽然他就是那个跟他们打架的人，但是他就一个学生，能做到这么多事吗？” “我不知道，不过，他们被学校开除，我们总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吧？希望能有所收获吧。”萧云山开口道，“对了，那边找阿肆的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光头跟我说自打今年年初被放出来后，这个阿肆就跟臭水沟的老鼠一样难找，而且他一个月换一个住所，他们根本找不到。” “这样啊......”萧云山想了想，“这个阿肆是贩卖那种违禁药物的，定然会活跃在一些风月场所。” “陈斌的药是从他那里买的，那就说明他们两个的活动轨迹有一部分是相同的。” “一个月换一次住所，证明他东西不多，无非就是几套衣服，一床被卧。而且他所挑选的大多都是一些廉价的出租屋。” “这些我也跟光头说了，可就是没结果。”钟阿离无奈地趴在桌子上，“这个案子都快把我给头疼死了。” “阿离，你说一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会不会随便离开自己的地盘？” “当然不会啊！”钟阿离想都没想就说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所以，你觉得他能在什么地方活动？” 钟阿离好像不愿意思考了一样，直接开口道：“不就是他的住所附近嘛，可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住所。” “哈哈，”萧云山笑了笑，“刚刚我说他和陈斌的活动范围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重合。” “但是我们知道陈斌的家在什么地方，一个人的活动范围再怎么大，也不会离自己家太远。” “所以我们就以陈斌的家以及他和阿肆交易的这两个地方为起点，朝周围搜索，就找那些廉价的租房区，应该能找到这个阿肆吧？” “嗯......”钟阿离模糊不清的回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交给光头和文欣研他们吧，毕竟咱们俩一个是女孩，一个还有伤在身，实在是不适合跟这种人打交道。” 钟阿离有些百无聊赖的说道：“但是别人都去出任务了，就咱们俩在这待着真的好无聊啊......” “要不我给你找点事？”萧云山问道。 钟阿离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的警惕立马提高了起来，谨慎地问道：“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在碧海市十七外面的一家咖啡店内，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刘奕彤和钟阿离面对面坐在一起。 “刘老师你好，非常感谢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与我见面。”钟阿离开口道。 “哪里哪里，能够帮助公安人员查案是我的荣幸。”刘奕彤笑着说道。 “您说笑了，”钟阿离看着她开口道，“只是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只是最近有些忙，毕竟马上就要月考了，我最近有点忙罢了。”刘奕彤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是啊，教师、医生、公安都是忙的没时间休息的职业。”钟阿离摇头说道。 “是的。”刘奕彤说道，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第145章 刘奕彤的异常 “刘老师？”钟阿离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最近是怎么了？” 刘奕彤似乎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猛然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别的事，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最近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钟阿离开口道。 “嗨，没什么事，只是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正头疼着呢。”刘奕彤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开口道。 “什么事啊，用不用我们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解决就行，不用麻烦你们警方了。” “这样啊，那行吧。”钟阿离笑了笑，“我今天找你是想打听一个叫做李飞的学生，你应该对他很熟悉吧？” “李飞？”刘奕彤微微一愣，“是我的学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出了一起凶杀案，跟他有些关系。” “不可能吧，李飞这孩子平常在学校里表现挺好的啊，每天放学之后还去打零工赚钱，应该不会参与到凶杀案里吧？”刘奕彤说道。 “我没说他参与进去了，只是跟他有点关系。”钟阿离笑着说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李飞平常在班里跟同学的关系怎么样，还有他的学习成绩如何。” “这个啊，你稍微等我一会。”刘奕彤说着，拿出手机。 在她解锁的时候钟阿离明显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她在手机里一顿翻找，最后找到一个文件打开递到了钟阿离身前。 “这是我们期中考试的成绩单，请你过目。” “好！”钟阿离笑着接过来，“没有想到啊，这个李飞偏科这么严重。” “你可说呢，我也是在发愁呢！” 钟阿离一边看一边问道：“刘老师，你是教什么科目的呀？” “生物。” “怪不得，这个李飞的生物成绩最好。” “是啊。”刘奕彤说着，朝手机看了一眼，“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急急忙忙的拿着包走出了咖啡店。 看着她走回了学校，钟阿离把目光转向了坐在邻桌的萧云山，“你怎么看？” 萧云山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挪到刚刚刘奕彤所在的位置。 伸手摸了一下她面前的咖啡杯，“刚刚你们点单的时候，服务员说‘还是跟往常一样，一杯冰美式不加糖’，可她却说要一杯热牛奶。” “说话的时候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全程心不在焉。”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班里直接被开除了六个人，对她的打击很大吧？”钟阿离说道。 萧云山摇摇头，“应该不是，她巴不得那六个人早点退学呢，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变成现在这样。” “而且你注意到了吗，她给手机解锁的时候并不是那么流畅，明显愣了一下。” “这算什么？”钟阿离问道。 萧云山解释道：“人是用进废退的，她的手机是最新款的，指纹解锁的功能应该很好用才对，可她却是输密码解锁的，而且她似乎对这个密码并不是很熟悉。” “那我们查一查她？” “可以查一查。”萧云山看向对面的十七中。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那个人是不是李飞？” 钟阿离朝那边看去，“哪个人？” “站在校门口的那个，他好像在等什么人。”萧云山说道，“我们先在这看一会吧。” 没过多久，有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子过来，李飞直接坐了上去，二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开始上课了，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钟阿离开口道。 “他要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骑摩托车的人是谁。”萧云山说道，“李飞的老家离这里很远，而且他的条件可不允许他乘坐摩的。” “所以你认为这个人是谁？” “我们在这里等着就知道了。”萧云山说道。 二人在这里等了大约一个小时才见到那个摩托车再次返回。 这一次他们看的清清楚楚，骑摩托的人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阿肆！ “阿肆？”钟阿离疑惑道，“他怎么会和李飞在一起？” “看来我们小瞧了这个李飞，”萧云山冷笑道，“他居然藏得这么深，我们早就该想到的。” “想到什么？”钟阿离好奇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这个摩托车记下来，回去再说。” “好！”钟阿离连忙把手机拿出来拍照。 等他们都走远后，二人才一起打车返回了公安局。 在会议室里，萧云山刚准备拿出纸张开始梳理这几个人之间的人物关系，就看到文欣研风风火火的闯进法医室里，“阿离你跟我来，杨志亮被王卓洋杀了。” “什么！”钟阿离惊讶道，“他们不是好哥们吗？” “这个待会再说，你先跟我们出现场去验尸。” “好。” 二人一起走出了法医室，萧云山思考了一会，开始在纸上写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 “首先是吴萌因为酒后误服了大量的安眠药而死。在李飞的住所找到了安眠药，这是第一个疑点。” 一边喃喃着，一边写下：“安眠药的量”以及“是不是新买的”几个字。 另起一行，写下周霞的死因，底下是阿肆和李飞名字，在中间画上一个问号。 最后写上刘奕彤的名字，后面也画了一个问号。 “如果刘奕彤遇到了问题，应该想要找人帮忙才对，可现如今却张口拒绝了我们的好意，那就说明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或者说她并不想要别人知道自己最近正在经历的事。” 再拿出一张纸，写上李飞的名字，“他与那几人打架，但是并未被开除，可能是因为他就是被殴打的那一方，或者说是被霸凌者。” “如果凶手是李飞的话，确实不太可能。”萧云山喃喃道，“他可以通过下毒的方式杀死吴萌，但是造成周霞中毒的黄曲霉素却并不容易得到，以他的条件根本不可能顺利弄到这东西。” 而恰好在此时，林宇昂回来了，“查到了，最近在师范大学有一个化学系的研究生做了黄曲霉素。” 第146章 刘奕媣 “然后呢？”萧云山问道。 “这个研究生名字叫做刘奕媣，我查了一下她的关系，跟刘奕彤是孪生姐妹。” “哦？”萧云山惊疑道，“她做黄曲霉素的手续什么的都齐全吗？制作出来的东西在哪？” 林宇昂从怀里拿出一份资料，“都在这。” 萧云山立马接过来，仔细翻阅了一番，“那个......我不是很懂这些，要不送去化验室，给那里的人看一下？” “......” 林宇昂做了好一番心里争斗才一把把资料夺了过去，“你看不懂拿过去干什么？这不是纯添乱嘛！” 说完，他转身就走出了法医室。 “......” 林宇昂走后没多久，法医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钟阿离和两个警员提着一个尸袋走了进来。 “这是杨志亮？”萧云山好奇道。 “对的，就是他！”钟阿离说道，“被捅了很多刀，最后应该是被割喉而死的。” “那王卓洋呢？” “跑了，”钟阿离开口道，“文欣研他们已经去追了，但是还没有找到。” “嗯，那赵凯呢？死的还是活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钟阿离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赵凯也在？” 萧云山白了她一眼，“多简单的问题，这两个人刚打过架，现在王卓洋杀死了杨志亮，总不能是大白天的闯到他家里行凶吧？肯定是通过赵凯把杨志亮叫了出来。” “你说的没错，他杀死杨志亮的时候，赵凯就在旁边，也是他报的警。”钟阿离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赵凯看着王卓洋杀死了杨志亮，没有阻止？”萧云山问道。 “当然阻止了，所以他现在正在医院里急救呢。” “这样啊，”萧云山摩挲着下巴，“赵凯、陈斌、杨志亮、王卓洋、吴萌和周霞这六个人，现在三个死了，一个入狱，一个逃走，一个重伤，这六个人真的是......” “先别想了，咱们先验尸吧。”钟阿离拿出手套戴上。 “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要让我验尸啊。” “我又没说让你动手，是让你帮我记。”钟阿离说道。 “行！” 萧云山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钟阿离一边验尸，一边说道：“死者腹部中四刀，每一刀皆损伤了内脏。致死伤是喉部的一刀，直接切断了气管。” “验血了吗？”萧云山问道。 “当然，只是还没出结果。”钟阿离说道。 “那赵凯和王卓洋呢，有没有验血？” “王卓洋还没有，赵凯现在在急救，验血应该是常规步骤，不用着急。” “给王卓洋也验一下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萧云山说道。 “什么地方不对？” 萧云山开口道：“虽然他是一个小混混，之前也经常打架斗殴，但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怎么会突然杀人，造成一死一伤的结果？” 钟阿离开口道：“所以你觉得他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也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萧云山说道，“总之，我不相信他是无缘无故对这二人痛下杀手的。” “而且他的动作真的好快，我们早上才说他有可能对着二人下手。现在他就已经动手了。” 钟阿离点头，“这也算是我们俩的疏忽吧，毕竟谁能想到他这个人居然真的说干就干。” “而且下手的过程干净利落，事前没有丝毫的征兆。” “不会吧，那他让赵凯把杨志亮约出来的时候，赵凯就没有怀疑？” “怀疑了啊，”钟阿离说道，“行凶的地方时在一个饭店，他们当时正在吃饭，然后就......悲剧了。” “好吧，”萧云山开口道，“赵凯那边应该有人在看着吧？” “那可不，欣研派了两个警员就守在医院里，就是为了防止王卓洋闯到医院里行凶。” “王卓洋会不会去行凶我不知道，但是真正的凶手应该会。”萧云山说道。 “真正的凶手？”钟阿离开口道，“你是说在这些人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操纵这一切？” “应该是，”萧云山开口道，“不然之前一个被窝里睡觉的几个人怎么会突然决裂？” “那就是说，这个王卓洋很危险啊！”钟阿离叹息道。 “铃铃铃~” 话音未落，钟阿离的电话就响了。 “喂？” “什么！王卓洋死了？” “好，我现在立马过去。” 电话挂断后，萧云山看着她开口道：“下手这么快的？” “没错，文欣研他们在一家旅馆里面找到了王卓洋的尸体，具体情况等我去了看吧。” “嗯，”萧云山点点头，“带我一块去看看吧！” “你这样......去了不会拖后腿吧？” “瞧不起我？”萧云山微微一笑，“我虽然脚受伤了，但是脑子可依旧好用。” 钟阿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再次确认道：“你确定没问题？” “放心吧，”萧云山笑笑，“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二人立即拿着工具箱，打车前往文欣研所说的那个旅馆。 “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刚一下车，文欣研朝萧云山看了一眼后，就有些不悦的看着钟阿离开口问道。 “他非得跟过来，我没拦住他。” “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好好在局里待着，还非得过来这里干什么？”文欣研看着萧云山问道。 “我有些想法，需要验证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那你乖乖在局里等着不行嘛，非得在这里验证。”文欣研无奈道。 “我得来现场看看才能确定。” “行吧，用不用我们帮你？”文欣研说道。 “先不用，我先一个人进去就行。” “行吧。”文欣研皱眉道，“我们带你上去吧！” 几人来到旅馆的门口，萧云山拄着拐杖推开门走了进去，深吸一口气，“香水味真重啊。” “什么？”文欣研推开门走了进来。 萧云山回头看向她，“请你先出去去，你身上的香水味会破坏这里空气中的味道。” “什么味道？” 萧云山回答道：“那天我们跟刘奕彤在咖啡店见过一次面，她身上的香水味很重，我离着两三米远都能闻到。” 第147章 试验室爆炸 文欣研说道：“你是觉得她有可能是凶手？”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的猜测。”萧云山说着，就朝外面走去。 “你确定了？” “栀子花的味道。”萧云山边走边说，“可以让阿离来验尸了。” “是谁身上的味道？”文欣研看着一瘸一拐朝前面走的萧云山，开口问道。 “不是刘奕彤身上的。” 钟阿离拿着工具包进到现场，开始勘察。 萧云山在林宇昂的搀扶下找到一个地方坐下，“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跟刘奕媣接触过，暂时不能确定凶手是谁。”萧云山说道，“但是我认为我们得先去找一下那个叫阿肆的人，毕竟从目前位置，我们所得到的线索只有他一个。” “可碧海市这么大，我们又该去哪找这个人呢？”林宇昂说道。 “放心，找这种人就应该让专业的人去找。” “这样......不违规吗？”林宇昂问道。 “我们要跟这些人斗，就必须要比他们更阴险才可以。”萧云山说道，“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可我们就连凶手的一点线索都没看到过，证据更是空谈。” “所以你认为凶手是这个叫阿肆的？” “我觉得他只是一个帮凶，真正的凶手应该是李飞和刘奕彤其中的一个人。” “但是这只能在找到阿肆之后才能确定。”萧云山长叹一口气，看向旅馆里面，“希望能有什么线索吧，毕竟这种高智商罪犯几乎不会自己出手。” “高智商罪犯？你也这么觉得？”林宇昂好奇道。 “能亲手制作出来黄曲霉素的人，怎么可能笨？”萧云山冷笑道，“李飞和刘奕彤呢？” “暂时还不知道。” “好吧，我们先等等阿离的验尸成果吧。”说完，他缓缓起身，“方便带我去一下师范大学吗？我想见见这个刘奕媣。” “你......”林宇昂看着他那打着石膏的右脚，“能行吗？” “我只是行动不便，不代表我做什么都不便。”萧云山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车的后座上，“走吧，我很想知道一下这个刘奕媣究竟是何方神圣。” “行吧。” 二人跟文欣研打了声招呼，便一起前往师范大学。 他们并没有直接就去找刘奕媣，而是先找到了她的研究生导师，一位姓武的老教授，虽然是一位年过六旬的妇人，但是依旧精神矍铄。 得知是警方的人后，她立即表示配合，迅速找到了刘奕媣这几天的实验数据。 “我们看不懂这个，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萧云山开口道。 “当然可以。”武教授笑着说道，“你们想知道哪些实验的数据？” “关于黄曲霉素的。”萧云山说道。 “黄曲霉素？这可是剧毒的啊！”武教授一边翻着面前的数据，一边说道，“这种实验我们很少做，如果不是刘奕媣选择的就是这个方面的课程，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做的。就算这样，基本上每次实验都是有我在旁边看着的。” “找到了，”武教授从里面拿出来一份资料，看着林宇昂说道：“我记得上次这位警官不是已经来过一次了？” “因为您比较专业。”萧云山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武教授看着他说道：“过奖了，依我看还是你比较敬业，毕竟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忘记查案。” “职责所在。”萧云山摇摇头，“案情未破，云山不敢休息。” “佩服。”武教授说完开始翻看手中的资料，“奕媣这次的实验数据很差啊，估计是出什么问题了。” “哦？”萧云山开口道，“什么意思？” “她之前的实验结果都很好，可是这一次最后得到的黄曲霉素连预定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十分之一都不到？”萧云山疑惑道，“预定的应该是多少？” “预定的是50毫克，可最后只有不到5毫克。”武教授摇头说道。 “这么多？”萧云山疑惑道，“如此大剂量的黄曲霉素，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如果严格按照实验要求的话，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严格按照实验要求......”萧云山喃喃道，“那这次实验是不是就可以说很失败？” “那是当然，”武教授叹口气，“可能你们也知道，这些生物啊，除了在培养皿里面，别的地方都很扛活。” “没想到武教授也是个趣人啊。”萧云山笑着说道。 “嗨，我们这种搞研究的人不就是这样么，不能坚定不移的相信科学，有时候得相信一点玄学。” “受教了。”萧云山微微一笑，“请问能不能把刘奕媣叫过来一下？” “稍等一会，我给她打个电话。” 一连打了很多个电话，但是始终无法打通，武教授也是有些疑惑的说道：“不应该啊，我奕媣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这是怎么回事？” “打不通算了，”萧云山开口道，“她应该有一个孪生姐妹，叫做刘奕彤，请问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这两姐妹当初都是我的学生，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当初保研的名额就是她们两姐妹争的，后来奕彤不想读研，便让给了姐姐奕媣。” “这两人性格怎么样？”萧云山继续问道。 “姐姐比较活泼开朗，妹妹稍微内向一些，不过两人都是很好相处的。”武教授回忆着说道。 萧云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只能找到刘奕媣本人了。 此时，一名学生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武……武教授，不好了，实验室发生了爆炸！” 武教授脸色一惊，立刻站了起来，“怎么回事？里面有人吗？” “目前还不清楚，现场一片混乱，消防队的人还没赶来，保安正在疏散周围的学生。”学生紧张地说道。 萧云山眉头一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看向林宇昂。 林宇昂也是面色难看的给文欣研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 第148章 栀子花味道的香水 “让阿离过来验尸吧。”萧云山对林宇昂说道。 电话挂断后，林宇昂问道：“你怎么知道里面会有尸体的？” “好好的实验室，突然爆炸，可能是有人在里面做实验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现在过去？”林宇昂问道。 “不去，”萧云山想都不想就回答道，“这会那边正乱作一团，我过去就是纯粹的添乱，要去你去，我就在这待着就好。” “行，那我先过去帮忙。” 等林宇昂走后，萧云山看向武教授，“有个问题忘记问了，刘奕媣平常会不会用香水？” “当然会，他是一个特别爱美的女孩。”武教授回答道。 “什么味道的？” “栀子花，她特别喜欢这种花，”武教授说着，手指着窗台上的一盆栀子，“那就是她送给我的。” 萧云山朝那边看了一眼，“养的真好啊。” “那可不，她们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 “药材生意？”萧云山回过头来，“那她们姐妹两个怎么都不学医呢？” “据她说，是因为她从小就摆弄药材，已经弄够了，而且她们有一个弟弟，是医科大的，学的中医。” “嗯......”萧云山沉吟了一会，心中对这个刘奕媣和刘奕彤的怀疑更重了。 武教授从外面叫来一个男生，跟他交代了两句后，对萧云山说道：“我还有课，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跟他说吧。” “好。麻烦您了，武教授。” “不用客气。” 等武教授离开这里，那个男生开口道：“哥，你是咱们学校的老师？” “不是。”萧云山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问？” “好吧，”那个男生回答道，“因为最近有传言说奕媣学姐要留在咱们学校里做老师，带的就是生物化学。” “传言？”萧云山好奇道，“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那可不，是武教授亲自推荐的。” “嗯，那这个奕媣学姐很厉害啊。”萧云山笑着说道。 “那可不，我们武教授平常比较忙，经常找她帮忙代课。” “她带的是什么科目？”萧云山好奇道。 “就是生物化学啊，她讲的课可好了，我们一听就懂。” “嗯，”萧云山笑着点点头，“看样子你们都很喜欢上她的课啊。” “那她什么时候开始正式上课？”萧云山接着问道。 “好像是下学期就开始了。”男生挠了挠头。 萧云山点点头，“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曹禺，是武教授带的研究生。”他笑了笑，“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就行。” “好的，谢谢你。”萧云山寒暄了几句后，便在他的搀扶下走到窗户旁边，“听说有个实验室发生了爆炸，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 “什么！实验室发生爆炸？”曹禺瞪大了双眼，“我得过去帮忙。” “你别去，”萧云山大声制止他，“实验室里可能存放了一些有毒物质，发生爆炸之后也会产生有毒气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和我在这里待着吧。” “那我们就在这等着？”曹禺问道。 “我们只能等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文欣研推门走了进来，“你还真在这待着啊！” “那我不在这待着，应该去哪？” “也对，那边爆炸受伤的人不少，而且还有一个死者。”文欣研叹息道，“不过他却不是师范大学的人，你猜是谁？” “不是这个大学的人，那就只能是阿肆。”萧云山说道。 “聪明，真的是他。” “哥，你们俩是干什么的？”曹禺弱弱的问道。 “忘了你还在这了，”萧云山笑着说道，朝文欣研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会意，拿出证件开口道：“你别怕，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刑警，在这调查一起案件。” 文欣研收起证件，“你先出去吧，我们在这商量点事。” “行。”曹禺很知趣的点了点头。 等他走后，文欣研看向萧云山，“现在怎么办？王卓洋和阿肆都死了，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萧云山沉吟片刻，“先不急，这次爆炸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灭口。查一查这里的监控吧。” “可是……”文欣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云山打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不要着急，我们还有一条线索。” 他指向窗台上的栀子花，“那不就是吗？” “你是说，现场的栀子花香水？” “是的，”萧云山开口道，“刘奕彤有一个孪生姐姐叫做刘奕媣，她用的就是栀子花味道的香水。两姐妹学的都是化学，而且这个实验室也是刘奕媣经常做实验的地方。” “你怀疑她，但是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文欣研说道。 “还记得我们审讯赵凯的时候，他说的话吗？” “赵凯，”文欣研仔细回忆了一下，“你是说他们对刘奕彤下手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萧云山解释道，“这种学生什么都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去提审一下赵凯和陈斌吧。” “你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摇摇头，“我心中有些猜想还没得到证实，待会要去一趟刘奕媣的寝室，想去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我在这等林宇昂回来，跟他一起。” “行，那我先走了。” 文欣研跟他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这里。 她前脚刚走，林宇昂后脚就回来了。 “这么快就忙完了？”萧云山好奇道。 “没有，”林宇昂摇摇头，“有消防队的人在，而且爆炸的范围不是很大，只是有些起火罢了，用不着我帮忙。不过，王卓洋和那个阿肆都死了，这是我想不到的。” “他们俩应该是被灭口的。下手的人应该是刘奕媣。” 在他的搀扶下，萧云山缓缓起身，“我们去一趟刘奕媣的寝室，我有几个问题想证实一下。” “什么问题？” “我在现场闻到了栀子花香水的味道，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刘奕媣的。”萧云山说道。 第149章 杀人日记 “那我们现在去？”林宇昂问道。 “不着急，我们先问问她是哪个寝室的。” 把曹禺叫进来，打听了一下具体是哪个寝室，便一起出发。 刚走出会议室，萧云山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林宇昂说道：“话说，你知不知道王卓洋的死因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咱们俩都没在现场啊！” “也对，他刚死没多久，应该还没经过详细的验尸。”萧云山摇摇头，“咱们先去刘奕媣的寝室里找找吧，运气好的话应该会有点线索。” “你怎么这么确认？”林宇昂好奇道。 “如果说刘奕彤被他们几个祸害了，那这个姐姐怎么可能不出来做点什么？”萧云山回答道。 “好吧。” 二人一起来到刘奕媣的寝室，但是感觉没什么线索。 反倒是萧云山坐在椅子上，开始翻阅起她的笔记本来。 “你看这些干什么？”林宇昂好奇道。 “我比较好奇她在做实验的时候有没有记录。” 说着，他又翻开了一个笔记本，“咦？是日记？” 仔细思考了一下最近的时间，他立马找到了十一月的日记，从第一天看起，直到十一月五号那天，上面是这样写道的： “今天，我妹妹班上的六个人被开除。一天开除六人，我本来以为她会很不开心，但是相反，她很高兴。” “当她跟我说完这六人平常的所作所为之后，我也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继续往后看，在十一月七号，她写道： “今天，我妹妹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跑到我这里，一直哭。” “我安慰了她好久，最后才得知是受到欺负了，被那六个学生。” “在这个世上，谁都不能欺负我的妹妹。” 十一月八号： “今天我尝试了一下在安眠药的外面包裹上糖衣，做得很好，很逼真，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十一月九号： “我妹妹知道了我的想法，但是她并没有阻拦我，反而推荐了两个人给我，一个叫李飞，一个叫做阿肆。” “说他们两个可以帮我，但是等他们走后，却让我提防阿肆，说这个人手脚不干净。” 十一月十号： “今天，李飞找到了机会，把我制作的安眠药伪装成是某种助兴药放到了王卓洋的身上，就等她吃了之后毒发身亡。” 十一月十一号： “今天吴萌死了，我们可以准备出手了，我只需要等他们从公安局放出来后就可以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阿肆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提出要我和妹妹陪他睡一晚的条件才肯帮助我们。” “为了把我制作的药物卖给他们只能答应了他。” “但是，我们姐妹两个可不是好说话的。” 十一月十九号： “陈斌找阿肆买药，阿肆成功将我制作的药物卖给了他。” “外面是黄曲霉素提取物，里面是头孢。” 再往后就是她们姐妹两个成功挑起王卓洋和他们几个人的矛盾，利用他进行杀人的过程。 甚至还包括她如何利用夹竹桃的汁液毒死王卓洋，如何利用实验室的爆炸杀死阿肆的设想。 “你看吧，我就说看这些会有收获。”萧云山冷笑一声，把日记本递给林宇昂，“接下来她们应该是去找最后一个幸存者赵凯了。” 林宇昂接过笔记本看了一眼，立马拿出手机给文欣研打电话。 文欣研得到消息，立马通知人赶去医院。 林宇昂也立马驱车带着萧云山来朝着那里赶去。 双方人马几乎是同时到达医院。 “你们先去，不用管我。”萧云山对身边的众人说道，“阿离留下。” 文欣研和王鹏、林宇昂对视一眼，三人立马率人朝赵凯的病房赶去。 “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你不觉得我这石膏带的时间有点久了吗？”萧云山笑着说道，“咱们去检查一下，看恢复的效果如何。” 二人一起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他们刚刚走进医院的走廊里，正好有一个护士从他们二人身边经过，萧云山瞬间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栀子花香水味道。 与此同时，正好钟阿离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文欣研的。 萧云山瞬间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过身朝那个护士离开的方向追去。 虽然拄着拐杖，但是他尽可能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那边赶去，边走边说道：“护士，你等一下。” 那个护士听见背后的声音，身形微微一顿，转过身来开口道：“怎么了？” 萧云山心中冷笑一声，装作一脸痛苦的样子开口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脚今天疼的厉害，能不能扶我去一下安医生的办公室？” “我这会忙着呢，没空！”那个护士开口道。 “是吗？”萧云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快站不住了，赶紧走吧。” 护士想试着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但是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无奈的开口道：“我这会真的很忙，你先别耽误我的时间了。” “是吗？我想现在赵凯已经死了吧，刘奕媣？” “你在胡说什么！”刘奕媣面色一沉，一脸阴冷地看着萧云山。 “哼，你不用急着否认，你身上的栀子花香出卖了你。”萧云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可能，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赵凯？”刘奕媣还想狡辩。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杀的赵凯？”萧云山冷声道，“你逃不了了！” 刘奕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脚朝着萧云山那另一只完好无损的左脚踢了过去。 这会萧云山正行动不便，来不及躲闪，她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脚腕上。 紧接着便一脚踢在了他手里的拐杖上。 萧云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刘奕媣趁机挣脱开来，转身逃跑。 “站住！”萧云山忍痛喊道，但刘奕媣并未停下脚步，钟阿离立马追上去。 萧云山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上去，然而，很不幸的是，他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就被保安摁在地上。 萧云山连忙拿出证件，“我们在抓凶手，拦住那个护士！” 保安们见状，立马锁定刘奕媣的背影，追了上去。 萧云山从地上再次爬起，朝那边追上去。 在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再次摔倒，一股剧痛瞬间从左脚脚踝那里传来，同时右脚上的石膏也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第150章 与凶手的复盘 眼看着刘奕媣就要逃走，文欣研才姗姗来迟，一眼就看到了在地面上嗷嗷叫的萧云山，“你怎么样？” 萧云山手指着前面的刘奕媣，“别管我，快去追刘奕媣！别让她跑了！” 文欣研闻言立马带着王鹏和林宇昂朝那边追去。 刘奕媣虽然精通很多用毒的方法，但是奈何这是在医院里，到处都有人，而她又恰好穿着护士服，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藏，没多久便被林宇昂扑倒在地...... 第二天一早，市公安局的一间会议室内，萧云山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的审讯结果。 而旁边，王鹏和几个警员都是一脸憋笑的看着他。 “想笑就笑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忍着多累啊。”萧云山头也不抬的开口道。 王鹏开口道：“不是，云山，你这可是因公负伤，多光荣的事，我们怎么会笑呢？” 萧云山朝他看了一眼，撇撇嘴，“你的嘴角都能拿去钓鱼了，还说不想笑？” “哈哈哈......” 等到最后一页看完，萧云山才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这几个人还真的对刘奕彤......” 文欣研开口道：“陈斌、李飞和刘奕彤都已经全部交代了，唯独这个刘奕媣啊......” “跟这种高智商的罪犯博弈真的好难，”萧云山摇摇头，“头疼死了。” “这个刘奕媣什么都不说，唯独想见你。” “见我？”萧云山好奇道，“我就见过她一次，还是抓她的时候，她不应该对我恨之入骨吗，想见我干什么？” “我们跟她说是你找到的她，所以她......”文欣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 审讯室里，看着被文欣研推进来的萧云山，刘奕媣冷笑道：“没想到是你这个行动不便的人抓到了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萧云山轻声说道，“你虽然做的很好，但是还是有个巨大的疏漏。” “哦？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萧云山沉吟了一会，开口道：“你身上的栀子花香水味道，太浓了。” 刘奕媣朝自己身上闻了闻，“是吗？” “你可能闻不到，毕竟你已经习惯了，但是我能。你杀死王卓洋的时候，残留在空气中的栀子花香水的味道太浓了。” “就因为这个？” 萧云山笑了笑，“还有一点，那就是你杀死周霞用的黄曲霉素，这个东西太难得了，整个碧海市有资质制作这东西的太少了，再加上你和刘奕彤的关系，真的很容易让我怀疑到你。” “你怎么知道刘奕彤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刘奕媣歪着脑袋问道。 “你应该知道那天阿离找她的事情吧？”萧云山反问道。 “知道，怎么了？” 萧云山点点头，“我本来没觉得她和这个案子有关，但是那天我们找她的时候，她的异常让我有了点怀疑，后来我们去了你的学校，找到了你的导师。” “她说你们姐妹俩都很爱美，可那天刘奕彤的穿搭很奇怪，让我当时就就觉得她有问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赵凯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什么？”刘奕媣好奇道。 萧云山开口道：“他说刘奕彤很美，他们班上有不少的男生都对她有想法。当时我想，这几个人应该也不例外，而根据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会对刘奕彤做点什么。” “那天见到刘奕彤之后，我就确定了，她应该是有些不好的遭遇。也就是在那一天，阿肆带着李飞离开了学校，当时只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上课，李飞却在那个时候离开，就只能是请假，而允许他请假的人只能是刘奕彤。” “你就这么肯定？”刘奕媣问道。 萧云山分析道：“当时刘奕彤跟我们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批假？只能是李飞要做的事她早就知道。” “就不能是因为别的事？” “可以。”萧云山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可他和阿肆见面，这个事我就不相信刘奕彤没有任何问题，毕竟那可是经常活跃在学校周围的小混混啊，作为老师，能不管吗？” 刘奕媣有些失神，低声喃喃道：“没想到我这么完美的计划，居然在我和我的亲妹妹这里出了纰漏。” 萧云山摇摇头，“你做的的确很完美，利用吴萌和周霞的死挑起其他人的矛盾，可你最后灭口的时候，做的有些粗糙，尤其是你杀死阿肆的方式，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怀疑到你了。” “实验室爆炸，一个校外人员怎么可能在那里出现？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学校里面的人放他进去的，那这个人除了你这个老师还能是谁？” “是啊，没想到我居然败在了你的手上。”刘奕媣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萧云山说道：“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如果没有的话，就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放心，我只是想为我妹妹报仇而已，如今我已经做到了，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你并没有把他们全部杀死，还剩下一个人陈斌。”萧云山说道。 “陈斌？他没有伤害我妹妹，我自然不会杀他。” “可你也把他送进了大牢。” “那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他手脚干净的话，又怎么可能被我抓到机会利用他杀死周霞？”刘奕媣说道。 “嗯......”萧云山点点头。 这时，文欣研推门走了进来，“问完了吗？” “完了，正好你来了，把我送出去吧，这里你自己解决。” 在法医室里，林宇昂看着坐在那里辛苦工作的钟阿离和在旁边嗑着瓜子的萧云山，有些无奈的说道：“云山，你就不能帮帮她啊？”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我倒是想呢，人家不要啊！” “谁要他帮忙！” 见这情形，林宇昂也只能默默地退出了法医室。 一天的时间转眼就过，钟阿离送萧云山回家的路上，开口问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我们只管验尸。”萧云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只是这么觉得？” “你觉得呢？” 第151章 第一次博弈 一路上，二人都是沉默不语。 萧云山知道钟阿离心里在想些什么，钟阿离也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二人都很无奈，毕竟有些事，只能放在自己心里。 到家后，钟阿离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随便弄了点吃的便进屋休息去了。 萧云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终于来了。” 叹息一声，他艰难地移动过去开门，见到弼星正和27站在门口，二人的手里都提着两个袋子。 见开门的是萧云山，弼星皱了皱眉，“你一个人在这？” “阿离在里面休息。”萧云山说道。 听到有人在这里陪着他，弼星的神色才稍微好了点，“我还以为他们让你一个病号在这里。” “这样你都敢来？”萧云山问道。 “老友受伤，恰逢探破诡案，我来看看你，顺便道一声恭喜，不应该吗？”弼星说着，朝里面看了一眼，“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 “当然可以，”萧云山尝试着往后挪了挪，但是尴尬的发现好像被卡住了。 弼星伸手接过27手里的东西，对她开口道：“你帮帮他。” 27立马进屋，将萧云山推到桌子旁边。 好不容易进屋，萧云山开口道：“我现在行动不便，你们请自便。” “行。” 弼星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很自然的给自己和27各自倒了一杯水。 “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萧云山开口道，“总不能一直叫你弼星吧？” 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萧云山，旁边的27见状也立马拿出一张。 萧云山接过来，弼星的那一张正面跟上次的一模一样，写着“弼星”二字，背面则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 至于27的，则是只有一个“27”的字样。 “这不是跟上次的一模一样吗？”萧云山好奇道。 “我姓弓，名叫弓睿泽，年龄比你大点，你叫我一声弓大哥即可。至于她，”说着，他看向站在一边的27，开口道，“至于她，你自己回答吧！” “叫我贰柒即可。”27开口道。 “嗯，我想你亲自来这里找我应该不会是只是为了慰问我，”萧云山说道，“什么事说吧？” “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弼星微微一笑，“最近我有一个客户闯了点祸，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我想让他永远闭嘴，而且已经有了很好的计划，可这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 “哦？我的配合？”萧云山轻轻一笑，“请说。” “这样说来，你是答应了？” “我想知道我应该怎么配合。”萧云山轻声说道。 弼星凑到萧云山耳边低声说道：“很简单，把他的死因判定为突发心肌梗塞，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萧云山听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弼星老神自在地说。 萧云山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法医。” “你是说阿离？”弼星开口道，“我相信这个问题你能解决的。”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验尸吗？”萧云山问道。 “我觉得这点问题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正说话间，他拿起旁边放着的一个袋子，推到萧云山面前，开口道：“这是定金。” 萧云山朝那个袋子看了一眼，“你这是要把我送走？” 弼星爽朗一笑，“你放心，我既然敢送给你，自然不怕查，上下关系都已经打点好了，你只管收即可，剩下的问题我来解决。” “你这里面的东西，我要是收了，即便你说都打点好了，可就是放在我这里应该也会有不少的问题吧？”萧云山问道。 “你要是怕这些，我可以帮你藏起来，什么时候要用直接联系我就好。”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这就是联系我的方式。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就比如说你想让某个人消失，或者是想要往上爬都可以。” 萧云山看了一眼，“邮箱？” “对，只要你往这个地址发个信息，第二天就会有人来找你。” “什么内容都行？” “什么内容都行。”弼星又补了一句，“当然，这一切的条件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只能......” 他用手在自己的喉咙前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萧云山开口道，“可我想知道你想杀的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弼星说道：“本来不用告诉你的，但是为了展现我的诚意，我就破格跟你说吧。他是一个毒贩，卖的就是甲基苯丙胺，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冰毒。”萧云山说道。 弼星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错，这个人习惯了有我们帮他处理后续，做事越来越不注意分寸，上个月月底居然动手灭了一个人的全家，就因为他们家的孩子发现了他贩毒的事实。” “你也知道，我们的原则并不是帮助这种人，但是奈何他救过我们组织中一个人的命，我们才破例帮助了他。” “但是最近他的胃口越来越大，想让我们帮他贩卖毒品不说，居然还违反了我们的规则，灭人满门，所以我们才决定要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萧云山说道：“可是你要知道，这种人的事情是归禁毒支队管的，我只是法医。” 弼星微微一笑：“这些我都考虑清楚了，所以我决定由我们的人出手将他杀死，然后报警，让你们去接手尸体，到时候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你想让我判定他是心肌梗塞而死，可我觉得更好的方法是吸毒过量。” “什么意思？”弼星似乎有点不理解萧云山为什么这么说，开口问道。 萧云山解释道：“一个毒贩，亲自品尝自己的货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药物上头，又多吸了两口不是很正常的吗？” 第152章 谈话间，定人生死 “或许你是对的，但是你要知道，这种毒贩不一定会自己试毒。”弼星皱眉说道，“所以说让他死于心肌梗塞是最好的选择。” “他不碰，你就不能让他碰吗？”萧云山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可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有可能会扩大，直接导致我们的风险会很大。” “毒品一定要你们自己找？他就是毒贩，手里的毒品不是一抓一大把吗？”萧云山反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弼星眉头微微一皱，“可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就会变得很大。” “可是这样一来，事成之后的风险会很小。”萧云山开口道，“即使是换了一万个法医，只要他的专业水平足够，最终的验尸结果都会是一样的，毕竟血检结果足以说明一切。” 弼星听后连连拍手，发出“啪啪”的响声，“我果然没看错你，果然不愧是我们看中的人，除了身手之外每一项都是无可挑剔。” 萧云山往后一靠，“我想你今天来这里，应该是来试探我的，如果我继续选择不站在你们的队列当中，恐怕你就要对我宣战了吧？” “不错，你是个聪明人，看样子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从面前的袋子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萧云山，“这是那个毒贩的详细资料，你看一下。” 萧云山只是朝桌子上的文件瞥了一眼便不再看，而是开口道：“有时候，有些人，我真的很想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早点表达呢？” “你也没问我啊！”萧云山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我记得我上次来就说过了。” “当时我拒绝了吗？”萧云山反问道。 弼星：“......” 萧云山并未停下，继续说道：“让我猜猜看，你现在找我，如果是确定要对他下手，那你应该是已经确定好了动手时间，我猜猜看，至少得等我可以工作了才会对他下手吧？” “如果不是呢？”弼星问道。 萧云山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那就是你在冒着被我抓住的风险来这里试探我，看你们能不能真的相信我。” “厉害厉害。”弼星忍不住赞叹道，“如果不是我已经确定了你的想法，我真怕我在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有两个警察站在我的面前。” “可惜的是不一定会这样。”萧云山笑着说道，“就好比我之前参与的那个案子，以我看来这六个人谁都该死，最大的受害者却成了凶手。” “你是说王玲玲的那个案子？” 萧云山点点头，开口道： “不错，当我知道那郑毅父子二人的行为之后，我也很想杀了他们。” “可作为公安系统里的一员，我只能想方设法的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去寻找探破诡案的线索。” “尤其是最后，王玲玲被关进大牢的时候，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真可以称得上是终生难忘。” 弼星听得连连称是，眼中对萧云山的赞许毫不掩饰，“既然如此，那对于你的加入，我张开双臂欢迎，今天我们所商谈的事的确不急，等你能正常工作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行动时间。” “那就多谢了。”萧云山微笑着说道。 弼星也笑了笑，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你能正常上班后我们再联系。” 把来的时候带的那几个袋子全部放到萧云山面前，“这是我们给你带的补品，不用客气。” 说完，弼星便离开了。 萧云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不简单，而弼星之所以选择他，也是因为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能力。 但是他知道，一但无法完成，那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老郑，而那个对他百依百顺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有可能落下取走他的命。 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他才开口道：“阿离，醒了就出来吧，老窝在门后面多难受？” 钟阿离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从你们的对话中看，你是想要投靠他们了？” “不这样选你们都会死，我能怎么办？”萧云山无奈道。 “就跟你上次说的一样，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钟阿离开口道，“等等，你不会是打算打入他们内部吧？” 萧云山点点头，分析道：“他们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找到这里来，那就证明他们自信我们找不到他们任何把柄。” “我一定不是第一个收到邀请的，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依旧存在，对付这样的对手，你觉得除了参与进去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钟阿离拿起桌子上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后，“你是想借助这个毒贩的死亡抓住这个弼星，可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你对他们宣战了。” “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他？取代他不行吗？”萧云山反问道。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一个新人会取代这个在组织里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人？” “就凭我是萧云山！” 他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相信我的能力。” 钟阿离担忧道：“可以你的身手，一旦被发现，那你可是......” “欲成大事者，须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以我的命换这个组织倒下，有何不可！”萧云山说道。 “可是……”钟阿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云山打断。 “没有可是！”萧云山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离，我知道这很危险，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必须摧毁这个组织，否则不光是我们碧海市，甚至还有其他的不知道多少个城市法律都如同虚设。” 钟阿离看着萧云山，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担忧。 她从小就和萧云山一起长大，知道他这个人几乎不会做什么决定，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情真的很难改变。 但是与此同时，她也很担心萧云山的安危，毕竟这样的组织，一旦萧云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那就注定了必死的结局。 第153章 毒贩之死 时间一晃就到了元旦节的前一天，这天早上，萧云山一大早就和钟阿离一起去医院拆了自己右脚上的石膏。 “总算是能走路了！”从医院走出来后，萧云山伸了个懒腰，“不用拐杖了就是舒服。” “行了，”钟阿离满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让你偷懒一个月了，赶紧走，上班去！” “我刚拆了石膏就得上班啊？” “那不然呢？”钟阿离一脸无语的说道，“石膏没拆的时候，你可以上班，现在拆了不能上班了？别啰嗦，赶紧走！” 刚回到公安局就碰到了文欣研、王鹏和林宇昂一起走了出来。 “好了？”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点点头，“刚拆了石膏。” “那正好，”把手里的工具箱递给他，文欣研说道，“刚刚出了一起命案，你俩跟我一起去现场！” “命案？”萧云山眉头微微一皱，“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文欣研好奇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刚拆了石膏就出命案，这时间真的是......” “可不嘛！”文欣研皱眉道，“明天就是元旦了也不消停，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如果你是凶手，难道作案还得挑个黄道吉日？” “这倒也是。”萧云山挠挠头，“死者是谁？” “毒贩，据说是吸毒把自己吸死了。” “一个毒贩吸毒把自己吸死了？”萧云山疑惑道。 “对！你没听错，”文欣研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更麻烦的是，缉毒警已经盯了他足足有一个月了，好不容易找到他的位置，结果他就这么死了。埋伏了这么久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现场有什么发现吗？”萧云山疑惑道。 “现场只有一个尸体和一堆白色粉末，怀疑是冰毒。另外还有一个女的。” “冰毒？”萧云山朝钟阿离看了一眼，见她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冰毒会使人性欲亢奋，有女的在也很正常。” “没错，案发地距离这里有点远，缉毒支队要我们过去帮忙，赶紧走吧！” 萧云山和钟阿离什么也没说，伸手接过工具箱立马跟着他们前往那里。 案发地点是在碧海市城西城中村边缘的一个院子门口，有两个民警正守在门口。 文欣研亮明证件后才带着众人走进去。 来到屋内，一眼就看到有一个男子浑身赤裸的躺在沙发上，在他的裆部盖着一个外套，脸上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 桌子上摆放着一堆吸毒用品，还有一小撮放在a4纸上的白色粉末。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身上披着一条毯子蹲在角落里，有两个警员正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萧云山只是朝死者看了一眼就确定了，他就是当初弼星对他说的那个人，朝钟阿离看了一眼，见她也是眉头紧皱，这才确定当初弼星说的那个事情已经开始进行了。 心中想了想，还是开口对旁边的人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怀疑是他吸毒吸嗨了，把自己给抽死了。”一个民警答道，“那个女的是她的姘头。” 萧云山闻言朝那个女子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猜测刚刚说话的那个民警应该是一个缉毒警。 “把自己给抽死了？”萧云山疑惑道，“你们肯定不是今天盯他的吧？” “那肯定，我们早就盯上他了，只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里。” 听见这回答，萧云山几乎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一个缉毒警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那就是说这个人贩毒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至少比你们盯他的时间要久的多，可是现在怎么会把自己抽死的？” “你什么意思？”那个缉毒警察问道。 “他自己就是卖毒品的，一次能抽多少应该心里有数，怎么会把自己抽死的？”萧云山一边戴手套，一边开口道，“这一个疑点你们就没发现吗？” “所以才找你们来验尸，听说你水平不错，我们想看看。”那个民警回答道。 “行！”萧云山随口说道，“阿离帮我记录。” 说完便蹲下开始检查尸体。 “死者面色青紫，身上也是这样，瞳孔收缩，口鼻处有泡沫状液体流出......”萧云山疑惑道，“这应该是毒品吸食过量的情况吧？” “没错，”钟阿离回答道，“你再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不出意外的话，他身上的肌肉应该会比较松弛。” 萧云山“嗯”了一声后，上手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一下，“还真是，肌肉松弛。” “应该是吸毒过后躺在这里睡觉，然后就这么死了。”钟阿离分析道。 “这不挺好，跟吃了安眠药一样，没有一点痛苦。”一个警员说道。 “不是的，吃安眠药而死其实特别痛苦。”萧云山说道，“阿离你给他解释一下。” 说完他继续检查尸体，钟阿离开口道：“吃大量安眠药后，人体的排毒反应会把胃中的药物通过呕吐的方式排出体外，可这时人是睡着的，嘴巴无法张开，于是呕吐物顺着气管回流至肺部，将人硬生生呛死。” “没错，所以说吃安眠药致死的人特别痛苦。”萧云山一边检查他的胳膊，一边开口道，“而这个死者，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呼吸衰竭而死，这就相当于把人的口鼻堵住，活生生憋闷而死，只是这个过程比较缓慢，被拉长到了不知道多少时间。” “那就是说他死的很痛苦了？”王鹏说道。 “那谁知道，”萧云山想都不想就开口道，“要知道，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吸食了多少毒品，天知道他是不是在那种飘飘欲仙的状态。” “你这形容词......”一个警察开口道，“挺......标准啊。” “额......”萧云山尴尬的笑了一下，“其实，我接受的禁毒教育不少。” “为什么？”文欣研好奇道。 “因为这家伙不怕死，什么都喜欢闻。”钟阿离开口道，“尤其是死者的鼻腔、口腔和检查女性死者下体的时候。” 第154章 计划开始 话音落下，没见过萧云山验尸的几人都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就是这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文欣研说道，“记得第一次看他验尸的时候，我们都吓到了。” 说完，她冲着萧云山开口道：“你这次怎么不闻了？” “我怕死。”萧云山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 在回警局的路上，萧云山一直沉默不语，心里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钟阿离一路上都在观察他，车上的气氛也是十分沉闷，众人都是一言不发。 回到警局后，萧云山便直接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动手验尸？”钟阿离开口道。 萧云山看了她一眼，余光正好看见文欣研也在法医室里，开口道：“我在想验尸应该从哪开始。” 听见这话，钟阿离“噗”的一下笑出了声，“你这是把自己吃饭的本事丢了啊！” “就是，你不怕丢了自己的饭碗啊！”文欣研也是笑着说道。 萧云山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我只是刚刚在想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把看家的本领丢了。” 说话间，他戴上手套准备开始动手验尸。 “还是老样子，我来记录，你来验尸吧！”钟阿离笑着说道。 “可以。” 随口应了一句后，萧云山开始动手，拿放大镜在他的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死者身上几乎全是手掌压痕，有指甲抓痕。” “应该是那个女子的，我们在她的手指甲里面提取到了皮屑组织，正在做dna检测。”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嗯”了一声，从死者身上抽取了一点血液后，拿出手术刀，头也不回的开口道：“我要把他剖开，你们确定要在这看着？” “等会！”王鹏立马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林宇昂和文欣研对视一眼，一个字都不说，扭脸就走了。 转眼法医室就剩下了两个人，萧云山和钟阿离对视一眼，各自耸了耸肩开始动手解剖。 锋利的手术刀轻而易举就切开了死者的喉咙，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是软骨被切开的声音。 “可能是我变态吧，我居然觉得这声音挺好听的。”钟阿离冷不丁说道。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萧云山仔细检查着他的气管，“你猜这些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应该是毒品吧？”钟阿离说道。 用棉签蹭了一点后，萧云山开口道：“取样化验一下。” 紧接着打开胸腔，可以明显的看到肺部被一种黑色粘液包裹在了里面，而且散发着一股烟味，应该是是长期吸烟积攒下来的焦油。 钟阿离皱眉说道：“这家伙吸了多久的烟啊......” “看着焦油的量和颜色，这没个十几年是不可能的。”萧云山轻轻从上面取下来一点，留着化验，然后又看向他的心脏。 “心脏无明显病变。” 继续往下，打开腹腔，从胃溶物里面取出来一点后，“肝脏稍微有些收缩，应该是吸食了大量的毒品导致的，肾脏也是这样。” “啧啧啧，真是五脏六腑没有一个好的啊！”钟阿离摇头道。 “长期吸毒本来就会造成内脏受损，而这一次又过量了，很容易器官衰竭。” “确实，他的肝脏看上去表面皱皱巴巴的，没有一点光滑的感觉。”钟阿离摇头道。 又从各个器官上取了一点病理切片，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从大肠、小肠里面取了一点东西准备送去化验。 说着容易，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麻烦，足足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萧云山伸了个懒腰，开口道：“初步验尸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把这些样本送去吃饭，完了再说后续的工作。” “你倒是真看得开呀。”钟阿离笑着说道。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人已经死了，我不看开点又能怎么办呢？” 晚上萧云山故意让钟阿离回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 当时钟的指针到达十点整的那一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干什么！” 弼星的话还没说完，萧云山便把手中的水杯朝他扔了过去，但是却被他一把接住。 面带微怒的走进来，把水杯“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你怎么回事？” “我干什么？我怎么回事？”萧云山冷笑道，“弓睿泽，你要找死，别他妈带上我！” 弼星眉头一皱，“我找死？难道我做的不到位？” “到位？我问你，那个毒贩卖的是什么？” “冰毒。”弼星回答道。 “是啊，冰毒，那你们为什么用海洛因？”萧云山指着他低声骂道。 “海洛因？”弼星微微一愣，“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家伙是呼吸衰竭而死，”萧云山冷笑道，“吸食冰毒过量而死的人则是因为心脏骤停。” “怎么会这样？”弼星面色难看的说道。 “你问我？人是谁杀的？”萧云山面色冰冷的开口道，“你自己做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现在反过来问我怎么会这样？我还想问你呢！” “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萧云山沉声说道，“他的的确确是由于海洛因致死的，虽然血检结果还没出来，但是我应该没认错，不信的话等结果出来之后我给你弄一份，你自己看。” “那这样说来，岂不是出大问题了？”弼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我？”萧云山冷笑道，“你自己做事留下的问题，结果要我给你擦屁股？”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不管你是怎么计划的，但是出了这样的纰漏，责任不是我的。”萧云山说道，“你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了？” “让他吸食毒品过多而死，我们也做到了。”弼星皱眉道。 “是做到了，可你这做法还不如让他出门被车撞死呢！”萧云山敲着桌子，低声说道。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该怎么办？” 第155章 两个办法 “好问题，”萧云山冷笑道，“我倒是有办法，就是看你舍不舍得。” “什么办法？”弼星问道。 “这个嘛......”萧云山往后一靠，摩挲着下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我懂，酬劳翻倍，”弼星说道，“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两个办法，你自己选一个吧。” “愿闻其详。” 萧云山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第一个办法，舍弃掉这个出手解决掉他的人。另外你找个人做你的替身，替你身死。” “这不可能！”话音刚落，弼星便打断他开口道，“这个杀手跟了我不知道多久了，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舍弃他。” “那就只能用第二个咯！”萧云山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办法？” “你们在这个毒贩身上埋一条线索，让他也做上海洛因的生意就行。”萧云山开口道，“你要知道，这个主意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得有多难。先不说客户什么的，就单说他得到毒品的渠道，得有多难。” “而且不只是他，还有他的手下，那些小弟们以及他的那些客户和进货渠道，你们都得做的十分干净，干净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纰漏。他总不可能做着几十几百万的生意，然后每一单生意都得他亲力亲为吧？” 弼星略一沉吟，“这样对比下来，的确是第一个办法比较省力，可这样的话，我手底下的人还怎么心甘情愿的帮我做事？” 萧云山看着他为难的样子，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只能想到这两个办法，至于具体用哪一个，到时候你自己来选择，记得告诉我一个答案。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欢迎和我讨论，不过一定要尽快。” “没错，咱们国家的禁毒警察实在是太厉害了，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是安全的。” 萧云山自然知道他说的究竟是那些人，老神自在的喝了一口水后，开口道，“那些人的生意从来都是烫手山芋，你们居然都敢接。” “我上次应该跟你说过缘由。”弼星开口道。 “我知道，但是你一定要明白，”萧云山身体微微前倾，“为什么咱们国家要那么抵制毒品，一个民族，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你们以北斗九星命名，自诩为世界秩序的缔造者，那就意味着你们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而不是去冒这个风险。” 弼星揉着眉头说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你也要知道，我这个位置真的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毕竟这个事情，我起初也是拒绝的，但是奈何......” “哼！”萧云山冷哼一声，“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了，毕竟我也不是万能的，而且按照时间推算，明天我们就该调查他的仇家了。” “可这个事情，我们已经......” “我不管你们怎么了，你们要找死，别拉着我垫背。”萧云山打断他道，“如果你们要采纳我的建议，记得手脚干净点，别到时候出大事了还得我替你们擦屁股！” “我明白。” 弼星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 萧云山叮嘱道：“记住，要动手的话，今晚就是最佳时间，否则时间一过，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要知道，局里的那些人也不弱，至少张昊强就不比我差。” 弼星离开后，萧云山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虽然他嘴上说不管这事，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这件事真的关系到了他能不能加入这个组织当中。 晚上的城市不再喧嚣，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但在一些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面，一场腥风血雨拉开了序幕。 从萧云山家里出来后，弼星便立马调动了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资源，利用自己手上所掌握的关于这个毒贩的所有资料，按照萧云山的第二个建议开始行动。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睁开双眼，看着外面升起的朝阳，“昨天晚上，应该死了不少人吧......” 刚来到警察局就碰到负责化验的孙元乾，“孙叔，这么早就来了？” 听到萧云山跟他打招呼，孙元乾立马开口道：“化验结果出来了，这个人的血液当中有大量的海洛因成分。” “这个我猜到了，还有呢？”萧云山问道。 “你绝对猜不到他到底吸了多少。”孙元乾一脸认真的说道。 “还能当饭吃啊！”萧云山有些不屑的说道，但是看到孙元乾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立马皱起了眉头，“难道还真是？” “你自己看吧！”孙元乾把手里的化验单递给他。 萧云山接过来，粗略的看了一遍，直呼道：“他这是没吸过毒啊？” “我也是说，”孙元乾开口道，“一个毒贩，一次能吸多少，我想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是他居然......这绝对是谋杀，没有任何意外！” “我也这么认为，”萧云山点点头，“我记得我第一次听到文欣研说他是吸毒把自己吸死的就有这个感觉，如今有了这份化验单更确定了。” “能弄到这么多海洛因的人绝对不简单，”孙元乾皱着眉头说道，“欣研好像要开会，让我把这个报告送过去，正好你来了，我就不过去了，你帮忙带过去吧！” “行！” 等萧云山进到会议室里，众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你可算是来了，赶紧坐下吧，咱们整合一下手里的资料。” “好！”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后，萧云山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文欣研轻咳一声，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咱们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开始整合线索。我先来吧！” “从禁毒支队那边传来的资料来看，死者名叫吕天佑，道上人称佑哥，是个毒贩，专干甲基苯丙胺的生意，也就是咱们俗称的冰毒。” “案发当天，他叫了一个名叫刘莹莹的女子到她家里，这个人是一个小姐，同时也是吕天佑的客户之一。” 第156章 致死原因 “就是说，这个刘莹莹是为了吕天佑手里的毒品，所以才会选择做他的......姘头。”萧云山分析道。 “没错，”文欣研开口道，“我们在她的身上也检验出了海洛因和冰毒的成分。” “还有冰毒？”王鹏疑惑道。 “对，还有冰毒。” “可是，禁毒支队那边传过来的资料，吕天佑贩卖的是冰毒啊？”王鹏继续问道。 “但是我们的验尸结果是他死于吸食海洛因过多。”萧云山说道，“无论是内脏器官的受损情况还是血检，都是这个结果。” “那这么说来，他应该不是意外身亡。”文欣研开口道。 “还有一种可能，”萧云山皱眉说道，“那就是禁毒支队那边的资料并不全，其实他也在做海洛因的生意，但是并没有查到。”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这就意味着这个吕天佑绝对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文欣研说道。 林宇昂看着面前的资料，开口说道：“根据资料上显示，他的生意做的很大，有海洛因应该也很正常。” 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他的生意很大，那就意味着手下不少，我们应该尽快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不然的话，新的毒贩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 “不过根据我对这些人的了解，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萧云山开口道，“而且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基本上还都是单线联系，我们的追查难度很大啊！” “那也得查，”文欣研目光坚定的说道，“禁毒支队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那我们就必须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听你的意思，我们必须得接手了？”萧云山皱眉道。 “没错！”文欣研看着他，“按照刚才的推论，如果这个吕天佑是被人杀死的，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的仇家，毕竟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海洛因也不少，能弄到这么多海洛因的人绝对不简单。” 萧云山接着说道：“而且我们还得知道一个点，那就是如果他真的是被自己的仇家所杀，那就意味着他手底下的人要么倒戈，要么被灭口。可万一不是的话，那就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 “希望我猜错了吧！”萧云山长叹一口气，“根据禁毒支队那边的资料来看，在碧海市能跟吕天佑对比的人应该不多，如果吕天佑是只做冰毒的生意，那就意味着凶手对他的了解不多，所以才会选择用海洛因。” “而这样的人只能是专职杀手，有人雇佣他前来杀死这个吕天佑。我们要在这么大的一个碧海市里面找这么一个人，可不容易啊。” “不容易也没办法，”文欣研看向他，“你今天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 “唉，这种等级的毒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里，你觉得谁有这本事？” “你的意思是，这个幕后真凶很难对付？”文欣研皱眉道，“要么有钱，要么有广阔的人脉。” “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萧云山也没否认，“能够想出用这种方式杀死他的人，他的城府一定极深。” “先不管是什么人，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文欣研开口道。 萧云山叹口气，有些凝重的说道：“这种人是毒贩，跟他有矛盾的人，我想应该也是毒贩。想要找到这些人可不容易啊！他们每个人都是做的掉脑袋的生意，被抓住就是必死的结局，破案的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再说，如果我们真的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必须得有禁毒支队的协助才行，否则基本上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禁毒支队那边也没有办法直接出面帮助我们，毕竟你们也知道他们工作的特殊性。” “说来说去，咱们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一个警员开口道。 “就是。” “对啊......” “......” 众人听完他的分析，都是一阵苦恼，毕竟这种案子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我们可以从那个女子的身上入手。”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后，萧云山开口道。 “那不就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吗？”一个警员开口道。 “是，但是你不觉得她出现在那里是有原因的吗？” “什么意思？”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萧云山解释道：“咱们去现场的时候也看了，他居住的地方虽然偏远，但是家里的各种家具几乎都是最好的。就连他死的时候，盖在他裆部的那个衣服都价值不菲。” “要知道赌毒几乎很少单独出现，普遍都会伴随着黄，一个毒贩有这样的条件，现场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子，还是个做皮肉生意的，这不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的应该跟这个毒贩有什么关系？”文欣研皱眉道。 “不错，”萧云山点头道，“如果他们以卖淫为掩盖，通过这个女的来进行毒品交易的话，是不是就好的多了？” “这......扫黄的应该也会有所发现吧？”王鹏疑惑道。 “这些都是问题，但是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撬开她的嘴。”说着，萧云山看向文欣研，“她应该是守口如瓶吧？” “不错，”文欣研开口说道，“承认了就有可能是杀头的罪名，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萧云山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众人：“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度的，只要超过这个限度，人是会崩溃的，所以不怕她不开口，只怕我们心软。”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不愧是萧云山，真可以说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王鹏摇头道。 “真的，一肚子坏水啊！” “是呢！” 萧云山无奈地看向他们，“在你们说我坏话的时候，好歹背着点我啊！” “背后说人坏话那不是我们的风格！”钟阿离毫不畏惧的回怼道。 “就是，我们可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都是当面的！” “......” 第157章 突破口 审讯室里，刘莹莹已经连续十四个小时水米未进，甚至就连休息都没休息一下，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甚至就连位置都不曾移动一下。 “这也太惨了吧？”刚一走进审讯室，萧云山就对旁边的文欣研低声说道。 “这很正常，”文欣研开口道，“之前又一次审讯犯人，我们整整熬了他两天两夜。” 萧云山惊讶道：“两天两夜？” “对，你也别心疼她，要知道这种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文欣研走到刘莹莹面前，打开记录本，严肃地问道：“姓名。” 刘莹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文欣研，一言不发。 “我再问一遍，姓名。”文欣研提高音量。 刘莹莹还是没有说话，她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虚弱。 萧云山忍不住插话道：“要不先给她喝点水吧，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文欣研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 她转过头再次看向刘莹莹，“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 刘莹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终于缓缓开口：“你们永远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说完，她重新低下头，恢复了沉默。 文欣研看她这样，气的把手里的笔一扔，起身就走出去了。 “她走了，你不去追？”刘莹莹看着萧云山说道。 “我为什么要去追她？”萧云山开口道，“貌似你对我们的了解很深啊！” “没这点了解，怎么跟你们作对？”刘莹莹冷笑道。 萧云山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吕天佑是死在你们的手上的。” “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萧云山微微皱眉，“出手的人是谁？” “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但是你不会有任何证据的！哈哈哈！” 刘莹莹笑着笑着，嘴里突然溢出黑色的鲜血，萧云山见状立马上前撬开她的嘴巴，想要把里面的东西抠出来。 同时朝外面大声吼道：“快来人！刘莹莹自杀了！” 外面的众人听到这话立马朝审讯室内冲了进来，但是这时候刘莹莹已经气绝身亡了。 而萧云山作为唯一一个在现场的人，自然接受了调查，好在审讯室的监控都在，当时的画面全部都被记录了下来。 但是即便如此，萧云山还是接受了整整一天的调查，直到第三天才可以正常上班。 “啪！” 这天上午，公安局的会议室内，文欣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简直是一群疯子！” “怎么了？”萧云山好奇道。 林宇昂开口道：“我们根据禁毒支队提供的线索，找了吕天佑手底下所有能找的人，可是最后的结果都是这些人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 “对！”林宇昂回答道，“不管我们怎么找，这些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任何线索。就连那些找他们购买毒品的人都找不到了。” “全部消失？”萧云山疑惑道，他的心里瞬间就明白弼星是选择了当初他给出的第二个选项，但还是喃喃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意思？”文欣研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嘛，欲盖弥彰。”萧云山冷笑道，“龙头老大虽然是死了，但是他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存货都没有。而如今这些人全部都消失了，除了灭口还能是什么？” “这样做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吕天佑真的是做冰毒的生意，而对方发现了他们使用的海洛因，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只能亡羊补牢让我们死无对证。” “这样一来，咱们就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时间长了最后也就只能是不了了之，变成一桩悬案。” “那照你这么说，这个案子咱们破不了了？”王鹏说道。 “怎么可能！”萧云山冷笑道，“真正完美的犯罪是不可能存在的，他们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急了，而在这个过程当中，真的就没有任何纰漏吗？” “禁毒支队的同志们盯了吕天佑这么久，怎么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拆石膏的时候死了，这就证明他们是在向我们宣战。” “准确的说是向你宣战。”钟阿离补充道，“忘了吗？他们选择的老郑已经死了，接下来老郑的位置需要一个人顶替，而你就是那个人选。” 文欣研面色难看的看着萧云山，咬牙切齿道：“这就是说，他们想要用这个案子来判断云山是否能胜任这个位置？” “对，”萧云山也是面色难看的说道，“如果我们能破了这个案子，那我就必须要倒向他们那边了，因为他们不会允许我这样的人跟他们作对的。” “那如果你拒绝呢？”有个警员问道。 “那你们就得准备好跟我说再见了。”萧云山苦笑道。 话音落下，众人立马就明白这个“再见”是什么意思了。 “这些人，真的是胆大包天！”文欣研怒道。 “他们敢做掉老郑，就证明他们不怕我们。”萧云山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这是阳谋，要么破案，然后我死；要么我就倒戈向他们那边，我别无选择。” “萧云山，你现在立马写辞职信，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文欣研说道。 “你不觉得我辞职之后会死的更快吗？”萧云山看向她，“如今我在政法系统内，说不定他们还会有些顾忌，一旦我离开，那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你说我的结局是什么？” “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会放过损害过自己利益的人，尤其是这个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们做的就是违法的事，怎么可能会放过什么都没有的我呢？” “那你......” “放心吧，我死不了。”萧云山冷笑道，“既然对我宣战，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你想干什么？”文欣研开口问道。 萧云山看向会议室里面的国徽，“我们的背后是国家，我们手里的是国家赋予我们的权利，我们的国家怎么可能跟这种人低头？” 众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钟阿离泪眼婆娑的开口道：“可是这样你会死的......” 第158章 疯狂的对话 “我不怕！”萧云山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在风中摇曳的树枝，“树欲静而风不止，既如此，那就让风起、雨落，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在这场滂沱大雨中免于沉沦。”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转眼就到了夜晚，萧云山一个人回到家中，弼星已经等在了这里，“你回来了？” “动作真够快的，”萧云山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轻笑一声，“没想到你居然真的选择了第二个建议，是我小瞧你了。” “没办法，我不想失去我的手下，只能这么做。”弼星起身，来到桌子旁边坐下，“27做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她的手艺很好，我很喜欢。”萧云山说着，去洗了个手便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忙了很久，杀了很多人吧？” “都是毒贩，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的确很高兴， 毕竟你们也算是让碧海市少了一些穷凶极恶之徒。” 萧云山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来找我。” “因为我对你有足够的了解，一个出道不满一年的小家伙能端掉我们苦心经营了七八年的据点，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萧云山点点头，“那就是说，我给你们带来了大麻烦，但是你却不仅没有怪罪我，反而愿意吸纳我成为你们的一份子。” “当然，像这样的据点我们有很多，只不过所做的不一样而已。”弼星边吃边说道，“而且那个据点我也不喜欢，毕竟他们所做的事真可以称得上的人神共愤。” “我想知道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萧云山开口道。 “什么下一步？” 萧云山眼睛只盯着面前的饭菜，“你们把吕天佑的手下全部都清洗了一遍，但是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其中应该有些人不肯按照你们所说的去做吧？” “不，这次你猜错了，我们怕他们露馅，因此直接让他们全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一个没留？”萧云山惊讶道。 “一个不留！” 萧云山听后心中也是极为震惊，不免发出一声惊叹，“真是够残忍的啊！” “我倒是觉得你比较残忍，毕竟这个建议是你给的。” “是你动手的。” “你我二人彼此彼此吧！”弼星白了他一眼。 “差不多吧！”萧云山微微一笑，“我现在比较好奇，你虽然把吕天佑的手下都给清洗了一遍，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多么周密的计划都会有疏漏。” “的确，所以我们才让刘莹莹自杀身亡。” 萧云山放下手中的碗筷，“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她自杀的话，我也不会被调查了。” 弼星摇摇头，“那没有办法，毕竟她本来就是一步死棋。” “可你刚刚才跟我说你舍不得这次出手的人。” “谁告诉你刘莹莹就是那个杀手了？”弼星有些无语的说道，“她只是一个手下而已，真正出手的其实另有其人。” 萧云山点点头，“不过这样的安排也正好算得上是歪打正着，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帮你们拖延时间。” “是啊，所以这一次只能委屈你了。” 萧云山一脸轻松的说道：“饭吃的也差不多了，你们最近必须小心点，尤其是不要有什么大的动作。” “毕竟要知道在整个碧海市有能力做出这种事的人，说句实话，真的不多。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怀疑到你们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弼星皱眉问道。 萧云山微微皱眉，出言解释道：“一天之内，碧海市整整消失了十几个毒贩，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是好事，但是你要知道，他们的尸体也不是完全找不到。” “我觉得我的手下做的足够干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萧云山坚持道。 “可我们已经尽全力了。”弼星皱眉道，“再多就有些过了。”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毕竟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啪！”弼星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现在的意思是说你不管我们咯？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做了多少？” 这萧云山冷笑一声，“我知道，但是你做的还不够！” “你这是要把我们当枪使啊？”弼星咬牙说道。 “你在怪我？”萧云山也站起身来，“你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毕竟造成吕天佑身死的海洛因，可是你们自己留下的。” “可这主意是你出的！”弼星面色难看的说道。 “哼！我出的主意，不假！”萧云山说道，“如果他用的是冰毒，那我可以很自然而然的就说他是因为意外身死，这样一来，这个案子自然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是你们出的纰漏，现在反而怪我给你提的建议，你反过来怪我了？” “你不要太过分！”说这些话的时候，弼星几乎是吼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萧云山冷笑道，“到时候你我刀兵相见，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弼星闻言有些失神，“可我们已经做了。” “那又如何？”萧云山冷笑道，“你们做的不够干净，现在想让我帮你出谋划策，我已经给出了我的建议，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他再次坐下，看着在那有些微怒的弼星，“记住当初给我的酬劳。” “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跟我提酬劳？” 萧云山面色一冷，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不能提？当初说好了的，我给你办法，然后我的酬劳翻倍。” “第一个办法，虽然你会失去一个手下，至少所有的事情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第二个办法，你不会舍弃你的手下，但是你得处理掉多少人？吕天佑所有的手下，还有他们的客户，以及进货的渠道，这些都得解决干净。” “如今你只解决了他的手下，可是还有多少人没有处理干净，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弼星有些头疼的说道：“就算是这样，你觉得这事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吗？”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再给你一个建议。” 第159章 第三个建议 “你又有一个建议？”弼星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会后，开口道：“你的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坏水？” “不多，正好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干净。”萧云山笑着说道。 “说说看。” 萧云山微微一笑，“我们需要先解决那些给吕天佑提供毒品的人，至于他的那些客户，我们可以让人伪装成是他的手下，向那些人出售海洛因。” “他们凭什么会买？” “不一定需要买，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吕天佑的人也在做海洛因的生意就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弼星开口道。 “总得给出现在现场的海洛因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萧云山开口道，“另外你们搞到海洛因的途径，也得赶紧封口。” “你说的没错，”弼星接着说道，“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必须得抓紧时间吧？” “聪明。”萧云山点点头，“要知道，吕天佑体内的海洛因含量很多，这个凶手应该是第一次买的，而且量很大，所以这个毒贩对他的印象应该很深。” “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让这个人闭嘴。”弼星面带杀意的说道。 “不错。”萧云山往后面一靠，伸手揽住“27”的腰，“你们得加油啊，毕竟这些事我可做不来。” 弼星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你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吧？” “你在质疑我？”萧云山反问道。 “这些建议都是你出的，到底哪有纰漏我想你应该十分清楚。” 萧云山冷笑一声，“哼！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就不用来找我了。” 一把把“27”推到他的身前，“带着你的人离开我这里。” 弼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最后只能咬咬牙，“我们走！” 等二人都离开后，萧云山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毕竟和这种人对话，必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尤其是最后，他在赌，赌弼星会咽下这口气。 只要他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他必然不会对自己下手。 与此同时，他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事后他一定会想到自己是在帮他。 所幸，他赌对了。 等从萧云山家里出来后，弼星看着身旁的“27”，稍一思索，开口道：“他之前有没有和你圆房？” 27的回答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 “那他刚刚抱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 “很自然？” “是！” 弼星闻言，朝萧云山家里那边看了一眼，“你现在回去，陪他过夜，今晚必须圆房。他若不愿意，就杀了他。” “27”闻言，立马说了句“是”，仿佛他们说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般。 “看来得请辅星洞明过来帮忙了。”弼星看着一步步走向萧云山家里的27，低声喃喃道，“真不想和那个疯子打交道啊！” 在阳台上坐着的萧云山看着朝这里走来的27，低声喃喃道：“看来今天，我要堕落了。”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父母的遗照，手指轻轻摸着，“爸，妈。你们的儿子要变成他最厌恶的那种人了，你们会怪我吗......” 第二天一早，阳光洒在萧云山的脸上，从床上起身后，看向床上的一抹嫣红，联想到昨夜的疯狂，他长长地叹口气，“真是好手段啊！” 来到警察局，众人都能明显的看到他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但都说不上来。 萧云山直接进到会议室里找到文欣研，“毒品来源和销售途径！” “什么？”文欣研正在和张队说话，见他一进来就说这些，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萧云山开口道：“吕天佑是做毒品生意的，我们要确定他的毒品来源究竟是什么，还有他都卖给了哪些人。这些人是除了他的小弟之外最了解他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 “只要能找到这些人，我们很快就能确定他周围的人到底有哪些，这些人里面一定有人知道到底是谁跟他有仇，我们也能很快确定到底是谁想杀了他。” 文欣研皱眉道：“可是这次的案子，凶手显然比我们之前所见过的要凶残的多，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清理掉这么多的毒贩，即便是咱们的禁毒支队的人也很难做到。” “我们必须要赶在这个凶手之前把这些人揪出来。”萧云山说道，“这是我们仅有的机会。” “为什么这么说？”张队好奇道。 萧云山分析道：“只有找到这些人，我们才能知道案情的始末，毕竟这些人都是毒贩，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我们，跟我们有矛盾的人无非就是抢我们生意的人。” “而如果要说什么样的人对我们的了解最多的话，那除了我们自己和那些朝夕相处的人之外，那就只能是我们的对手了。” “另外那天在审讯室里，那个刘媛媛临死前跟我说的话你们应该还记得，这个案子应该就是那个组织的人所做的。” 文欣研有些头疼的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了，不然我们又要慢他们一步了。” “放心，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办了，”萧云山冷笑道，“这些人不就是想跟咱们拼速度，想要抢在咱们前面把这些线索全部掐断，然后让这个案子变成悬案吗？” “其实对于咱们来说，这个毒贩的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给他擦屁股。”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张队长有些头疼的说道，“你说的时候能不能慢点，我年龄大了，没你们转的快啊！你知道吗，欣研？” 文欣研挠挠头，“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萧云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开口道： “很简单，禁毒支队盯他盯了才有一个月，他就死了。而这个吕天佑的生意做到什么地步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家里的那些东西，得多少钱。”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毒贩，居然是最近一个月才被咱们盯上的，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之前有人在帮他解决各种问题，而现在他之所以身死，无非就是因为这个人不想管他了。” 第160章 二人对话 话音落下，文欣研和张队长心中瞬间充满了疑惑，“对啊，这么大的一个毒贩，居然可以逍遥自在这么久，这的确不正常。” 听完文欣研的分析，张队长也是点点头，“是啊，这些我也是听禁毒支队的人说起过，的确是一个疑点。” “这是一个巨大的疑点，”萧云山说道，“这种毒贩肯定是肆无忌惮的，他怎么可能知道收敛。” “然而，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被咱们注意到，这就只能说明有人在替他们处理所有的问题。” “而在这些人里面，不乏有咱们政法系统中的人物，而且能力应该还不小。” “如果真如萧云山所说，那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张队长表情严肃地说。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何动手？”文欣研提出疑问。 “我们可以从调查这个毒贩的人际关系入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线索。还有，也许可以试着从内部寻找突破口。”萧云山建议道。 “内部？你是指我们警方内部可能存在叛徒？”张队长眉头紧皱。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不能排除。要知道，这次我们的对手跟之前的那些可不一样，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萧云山冷静地分析，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越少人知道越好。”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张队开口道。 等他们两个走后，萧云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国徽，伸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父母的照片，低声喃喃道：“如果时间来不及，那就只能再用我的命赌一次了。” “昊强，你确定？”局长办公室里，孙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张队，面色凝重的说道，“要知道，你说的这些可都不是小事。你有合适的人选去处理这个问题吗？” “我的人选，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萧云山，”孙局喃喃道，“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你需要知道。” “什么事情？”张队开口问道。 “他和那个组织的人来往比较密切。” “这不可能！”张队“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以我对萧云山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投靠这些人的！” “我没说是投靠，但是你要知道，这个组织的能力究竟能有多强。”孙局长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萧云山我对他也很放心，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现在就可以扛起这一扇大旗。” 张队为难道：“可是现在除了萧云山，我们对这个组织几乎称得上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一点了解。” “可你不觉得咱们有点太依赖萧云山了吧？”孙局开口道，“他的确十分聪明，但是你要明白，咱们不能只依靠一个人。一个毒贩而已，死就死了，我们的重点是这个组织。” “唉，可是我们现在除了他，还能靠谁呢？” “那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啊！”孙局长说道，“要知道，老郑当初就是被这个组织选中的人，现在他死了；莫非你要让萧云山也步老郑的后尘？” “可是我们总不能就看着这样的一个组织就这么在咱们碧海市猖獗下去吧？” 孙局长说道：“扫黑除恶势在必行，但是不论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能拿这些孩子们的命去拼啊！” “那可是......” “哎......别可是了，”孙局长打断他道，“浩研那边的工作很不顺利，他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他和萧云山一起处理这个案子。” “文浩研要回来了？”张队皱眉说道。 “是啊，”孙局长开口道，“当初他接受那个任务，要打入组织内部，但是奈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能取得有效的进展，所以暂时调回来接手刑警队。” “哦？”张队惊讶道，“那就是说，我马上又要得到一员得力干将了？” “对啊！”孙局长笑着说道，“文浩研的实力怎么样我想你是有目共睹的，有他和萧云山这两个人合力，我们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拔掉这个组织了。” “我现在就怕他们俩不和啊。”张队开口道，“浩研的脾气可比欣研的还要臭啊！”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样的效果。”孙局长笑着说道，“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武力极强，一个智力极高。” 张队摇摇头，“其实浩研的智力也不弱于云山的，只是他没那么多心思，当初我就觉得让他去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惜的是，云山当时还没来咱们警局，不然的话，就让他去了。” “就他的战斗力？”张队长惊讶道。 孙局长微微一笑，“他的身手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他的脑子是真的好用啊！我都怕他把组织给卖了。” “应该......没那么过分吧？” 孙局长开口道：“没那么过分，那这个组织的人怎么会一直找他？我都觉得这次毒贩吕天佑的死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那是个卖冰毒的，结果却是因为吸食海洛因过多而死的，这种疏忽出现在他身上？你也太小瞧他了。” 孙局长笑着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开口道：“可是你不觉得查到现在，除了萧云山之外，我们没有一点想法的局面真的很奇怪吗？” 张队开口道：“他们找过云山，云山对他们有些了解也很正常。我也想过云山是不是有可能倒向他们那边，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毕竟以他的能力，如果要犯案的话，几乎是找不出任何问题的。” 孙局长叹息道：“是啊，萧云山他太聪明了，用文欣研的话来讲，他是那种一肚子算计的人，几乎可以从一个人的表情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的人。” “我就怕这个案子，是他在帮着那些人出谋划策，他这是用自己的前程和命在赌啊。” 张队想了想，“这个孩子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不简单，但是我没往这边想，毕竟他平常破案也好，验尸也好，一直都是没有任何疏漏的。” 第161章 文浩研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萧云山正在法医室里头疼该如何顺利的把弼星解决掉。 突然，法医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 他身着挺括的白衬衫，搭配深色西裤，脚蹬锃亮皮鞋。简洁的发型与利落的穿着相得益彰，尽显干练气质。 尽管已经数年未见，但是萧云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正是文浩研，文欣研的哥哥。 “你好，文浩研警官，许久未见，近来可好。”萧云山开口道。 “你还认得我？”文浩研皱眉道，“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只见过一次，应该得有五六年了吧？” “是的，”萧云山开口道，“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记得当年的事。” “那天......”文浩研想了想，“当时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在那天......” “对，当时是你处理的案子。” 文浩研说道：“还有王鹏。” “我记得很清楚，”萧云山说道，“看来这一次的案子，需要我与你合力了。” “这个先放一放，”文浩研走到一边坐下，“我想知道组织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话音落下，萧云山面色淡然的看着他，“我没猜错的话，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应该是你对这个组织的了解最多了吧？” “是的，所以我来帮你了。” 萧云山“嗯”了一声，“或许，接下来，我们就要直面他们了。” “这也是我回来的目的，”文浩研说道，“你能跟我说说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到什么地步了吗？” “当然可以！” ...... 转眼就到了中午，听完萧云山的叙述，文浩研皱眉道：“他们这么器重你的？” “是。” “你也接受了他们的腐蚀？” “是。” “你觉得他们现在相信你了吗？” “之前没有，现在信了。”萧云山回答道。 “你做的有点草率了。”文浩研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 “为什么？” “因为不止有你想把他们铲除，”萧云山回答道，“我也想。” “以身入局？” “是。” “你不怕死？” “你们都不怕，我又为什么要怕？”萧云山冷笑一声，开口道。 “有胆量，”文浩研赞叹道，“看来你已经比当年强的多了。” “可如今，我们还是遇到问题了，”萧云山说道，“这一次的案子，吕天佑身死，禁毒支队那边出了大问题，我要拔除他们，所以只能帮助他们把起案子变成悬案。” “你不是留下疏漏了吗？”文浩研问道，“我们从这里开始，一点一点的找，总能破案的。” “没用的，”萧云山说道，“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以为他会选择舍弃那个杀手，但是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了几乎不可能做到的那个选项。” “你自己都已经说了几乎不可能做到了。”文浩研说道，“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可是......” “你是被你自己的想法困住了，”文浩研说道，“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你只是利用了警察调查的漏洞，将这起案子的难度无限放大了而已。” “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你确实是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这是一个巨大的成果；我们的角度出发，你确实是让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可能变成悬案。” “不过只要能除掉这个弼星，对比下来，让一个毒贩的死变成悬案，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你也利用他们的手让咱们碧海市少了不知道多少毒贩，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一番话，全部都是当初萧云山的想法，他不由得赞叹道：“厉害，居然能猜到我当初的想法。” 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吕天佑的这个案子我们还是得查......” “你真够贪心的！”文浩研笑着说道。 “我们必须得胆大一些，毕竟这个案子不破，我永远都无法原谅我自己。”萧云山说道，“毕竟在这之前可是有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吕天佑的手上。” “那我们就得找之前所有跟他有关的案子啊！” “那些案子，早就已经变成了陈年旧事，”萧云山说道，“想找那些的线索，我们根本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起。” “那你该不会是想借助这一次吕天佑的案子，让弼星失去一员大将吧？” “不错！”萧云山斩钉截铁道，“在我的想法当中，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毕竟吕天佑他只是一个弃子，他绝对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但是这一点，绝对是我们剪除这个组织一部分羽翼的切入点！”文浩研接着说道。 “对！” “你不怕死？” “你怕死？” 二人对视一眼，都能猜到彼此心中的想法，但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下午，在会议室内，张队召开会议，给众人介绍了一下文浩研后，开口道：“现在的情况我们都大致了解了，省厅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接下来我们的目标就是如何铲除这个组织。” “我觉得我们可以调查一下一个月前吕天佑所做的所有事。”文浩研朝萧云山看了一眼后，开口说道，“这是我和萧云山一致认为的。” “哦？”张队长惊讶道，“你们是怎么认为的？” 萧云山开口道：“正如我们之前所说的，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组织可以说得上是吕天佑最大的靠山，但是如今他死了，那必然是他已经被舍弃了。” “而禁毒支队的人最近一个月才注意到他，所以我断定他一定是在一个月前做了什么惹的组织的人对他有了很大的成见。” 文欣研说道：“不错，可是也正如你所说，一个月前禁毒支队的同志们才注意到他，那就意味着一个月前他还在组织的庇佑之下。” “我们可以找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萧云山说道，“我想这件事的影响一定很大！” “1110灭门案！”一个警员说道。 第162章 重启调查 “1110灭门案？”萧云山疑惑道，“就是我受伤的那一天的案子？” “对，”张队开口道，“那个案子本来是打算给你的，但是你受伤了，咱们这边人手又恰好不够，所以暂时交给别的队了。” “原来是这样，”萧云山开口道，“那这个案子最后又是怎么破的？” “没破。”那个警员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什么都没查到，最后到现在为止也是不了了之。” “当时的负责人是谁？”萧云山好奇道。 “是咱们局的吴队长。” “行，我去找他要一下卷宗。”张队开口道，说完他就立马起身去找吴队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觉得没什么线索，也只能放弃思考。 “你怎么看？”吃晚饭的时候，文浩研对萧云山问道。 “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怎么看。” “对方怎么看？”文浩研疑惑道。 “我们现在开始调查1110灭门案，如果对方真的放弃了吕天佑，那应该会漏洞百出才对，如果我们调查不到，那就说明......” “总归会有点线索的。”文浩研开口说道。 “希望如此吧！”萧云山说道。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这时候，文欣研端着一碗面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文浩研轻轻一笑，“我们两个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案子呀。” “哦，对。”文欣研说道，“那个1110灭门案我也知道，我记得当时听吴队说现场可惨了。” “一家老小足足有六口人，只活下来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就算是这样也经过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的急救才活过来。” “只有一个婴儿活了下来？”萧云山皱眉道。 “不错，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吴队长拍着桌子说，一定要把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一网打尽，但是最后......”文欣研叹了口气，很显然最后的结局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 萧云山长叹一声：“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不是每一个案子都能够成功告破的。” “我们现在想这些想的还有些为时过早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为什么刚刚你选择不看卷宗，只看照片？”文浩研说道。 “看了卷宗就相当于我已经在潜意识里接受了他们的想法，不利于我破案。” 文浩研“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三人当即分道扬镳。 萧云山回家，文欣研和文浩研则是一起前往他们的住处。 在回去的路上，文浩研开口道：“欣研，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一定要离萧云山远点。” “为什么？” 文浩研并没有选择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记住我对你的忠告就可以了。” 回到家，萧云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阳台上。 当时钟的指针转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来了。”萧云山一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谁，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我来看看你。”弼星说道。 “27呢？” “你想她了？” “是。”萧云山说道，“你可是真够狠的呀，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是一具尸体了吧。” “必要的手段，没有办法。”弼星微微一笑，“听说你那个搭档叫文欣研，她的哥哥文浩研回来了，你感觉这个人怎么样？” “他的城府比我可要深的多了。” “真的假的？要知道你可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工于心计的人啊！” 萧云山微眯双眼，“现在你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还有什么可骗你的？” “也是。”弼星点点头，“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1110灭门案。” 弼星点点头，“这个案子我知道，就是这个案子让我们决定必须要把吕天佑除掉。” “这个案子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萧云山回过头来，双眼紧紧的盯着他，“重要的是，是你出手的还是他？” 弼星摇摇头，“我们有严格的规定，绝对不会对不知情的人出手。” “这个案子就是吕天佑做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才决定将他除掉，毕竟他太残忍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动手调查这个案子了。”萧云山说道。 “随意。”弼星说道。 “这次来的只有你一个人？”萧云山继续问道。 “27今天来月事了，27和28在这附近，要不我把她们叫来？” “不必。”萧云山摇头否决，双眼看着窗外，“我比较中意她，别的人我不习惯。” “行。”弼星说完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预祝你成功破获大案。” “慢走，不送。” 等他走后，萧云山低头沉思了一会，“弼星应该不会骗我，那就是说这个吕天佑确实是因此被杀。” “既然如此的话，要破这个案子应该不难。难的是所有的参与者如今都已经死了。” 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现场的照片之后，低声喃喃道：“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犯罪，吕天佑也不可能将周围所有人的嘴都封上。” 翌日一早，一行人在文浩研的带领下来到了“1110灭门案”现场的楼下。 “这里就是当初的案发地一家五口被杀的地方。”文欣研说道，“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究竟他们做了什么。” 萧云山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吕天佑是个毒贩，跟这家人没有一点关系。如果这个案子是他做的话，那这一家几口人当中必然至少有一个人看见了他贩毒。” “吕天佑为了防止自己做的事情被泄露出去，所以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文浩研开口道：“只是他就连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没有放过，这是我着实想不到的。” “这种人渣早就应该死了，在这之前他不知道还做过多少惊天动地的大案，只是有人在一直替他擦屁股而已。” 第163章 惨案现场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们？”文欣研疑惑道。 文浩研摇摇头，“这个事情不重要，我们先进去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萧云山并没有立马走进去，而是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地形。 “你看什么呢？”文浩研问道。 萧云山说道：“我在想在周围的哪里能看到他们家里的情况。” “谁能看见他们家的情况？”文浩研惊讶道，“凶手会踩点？”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萧云山冷笑道，“我看过死者的资料，他们一家为人和善，而且一家人都是靠做网络营生的，平常几乎不会出门。” “你是说......” “我想去物业看看。”萧云山说道，“查查看这里最近一个月有没有人搬走，或者是最近一段时间搬来的。” 文浩研点点头，“这个待会儿再说，咱们先去现场吧。” “你们去吧，我去这隔壁的两个楼层转一转。” “你不跟我们一起？” 萧云山回答道：“案发都过去一个月了，里面的东西想必咱们都不知道找过多少次了。我估计没什么可以用的线索。” “所以我去旁边那两个楼里面看看，尤其是......”说着，他把目光对向了后面的那个楼里，“那里。” “你确定吗？” “不确定，”萧云山回头问道，“得找过才知道答案。” “也行，那就让欣研、阿离、宇昂和王鹏四人上去吧！咱们过去看看。” 萧云山开口道：“不着急，被害现场是在十五楼，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在能看清他们卧室的地方。” “顶楼？”文浩研说道。 “有可能。” 文浩研皱眉道：“吴队说过，这里没什么线索，他们都已经问过了。” “我不相信别人。”萧云山冷笑道，“如果你不信我，那就我一个人去吧。” 说完，他便一个人朝那边走去。 文浩研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又朝文欣研那边看了一眼，咬咬牙，“你们去现场看看，我跟他去。” “小心点！”文欣研嘱咐道。 “你们也是！”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萧云山，文浩研开口道：“你很像当年的我。” “哪方面？” “除了身手，都像，”文浩研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有一点不像。” “我的心思，比你更重。”萧云山说道。 “是的，”文浩研说道，“你的身上有太多关于黑色的东西，尽管你心向太阳，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承受不住的。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下雨了，我的伞是黑色的，跟我穿着的白色衬衫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伞最好不要褪色。”文浩研一脸认真地说道。 “褪色的伞，我不用。” “那就好。” ...... 在物业办公室的大堂里面，物业经理微笑着对二人说道：“你们是说二十一号楼？” “对。”萧云山点点头。 物业经理一顿搜索，最后开口道：“那个楼层的十六楼只有一间里面有人居住，而且还是租的。” “租了多久？” “一个月吧！”物业经理说道，“不经常见他回来。” “精装房还是？” “什么精装房，就一个毛坯！”物业经理一脸无语的说道，“说是什么便宜，就直接给一个月八百块钱租下来了。” “一个月六百？”萧云山惊讶道，“这种生意你也做？” “嗨，你可不知道，”经理一脸的嫌弃，“当时他就跟流氓一样坐在我们大厅里，保安撵都撵不走。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同意让他租一个月。”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文浩研开口道。 “可以！他这会应该还没回来。”经理跟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二人一起前往那里。 三人一起来到那个房间里，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众人眼睛都直了。 九十多平米的房间里，地面上满是各种烟头、烟盒、泡面碗和矿泉水瓶，只有一个烧水的电茶壶放在地面上略显干净之外，别的一点能看的地方都没有。 来到窗户旁边，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楼里的文欣研正站在窗户旁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而她所在的位置，赫然就是卧室。 窗台上，可以明显的看见上面有一片片烟头摁灭后留下的黑色痕迹，而从这个窗户也恰好可以看见对面受害者家里的客厅。 “真是个好位置，”萧云山轻笑一声，“浩研，你说这里的人跟那家的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文浩研转头看向那边的物业经理，“这个租户的信息我能复制一份吗？” “当然可以！”物业经理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如果他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你们直接抓就行，不用客气。” “我们来这里的事情，你不许跟任何人说。”萧云山开口道。 “啊？”物业经理微微一愣，但随即立马回过神来，“放心，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走吧！”从地上捡起两个烟头放进证物袋，萧云山开口道，“该去现场看看了。” 二人来到被害者的家里，可以清晰的看见地面上做了各种标记，文欣研他们正百无聊赖的在那里等着。 “你怎么不进来？”文浩研见萧云山站在门口，始终不肯抬腿进去，开口问道。 萧云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15楼，门锁上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凶手只能从窗口进入。这些人作案的时候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会在第二天才被人发现异常？” “楼上就是天台！”文浩研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立马迅速跑到天台上，可以明显的看到有一处栏杆上有明显的捆绑痕迹。 “真有你的，这都能想到！”文浩研笑着说道。 “常识，吴队他们应该也发现了吧？” “不错。接下来你怎么想？” 萧云山仔细想了想，“如果这些人是毒贩，那他们做事的时候一定是无所顾忌，凶器什么的可能已经无从查证，但是有一个点一定有的查，那就是租房的人。” 第164章 牛大壮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他啊！”王鹏说道。 “放心，总能找到的。”萧云山沉思一会，开口道，“他在这里租房总会留下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些不是都能造假吗？” “不一定，”萧云山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这些人早就习惯了有人给他擦屁股，一定是肆无忌惮的，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那要万一是假的呢？”文欣研问道。 “那就找是谁给他做的假身份证，”萧云山说着，扭头看向钟阿离，“阿离，你说呢？” “交给我，没有任何问题！”钟阿离拍着胸口说道。 找物业经理要了一下租房人的手机号码和身份证照片之后便立即返回。 刚回到公安局萧云山便立马去找人验证这个身份证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些人真的是无所顾忌啊！”文欣研看着面前显示的结果咬牙道，“牛大壮，真是咱们公安局的常客啊！” “这就对了！”萧云山冷笑道，“这个人是一个无业游民，手底下的小弟一定不少，咱们去找找就行！” “我记得他和他的一个小弟在咱们这关着呢。”王鹏说道。 “哦？”萧云山看向他，开口道，“你确定？” “当然，他们在上个月月初参与了一起打架斗殴，然后在监狱里跟舍友打架，跟教员都不客气，直接动手。”王鹏说道，“我去拿一下资料。”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王鹏返回，“你们看，这就是他在监狱里的表现，真可以称得上是劣迹斑斑。” “他这是把监狱当家了啊！”萧云山眯着眼睛说道。 “可不嘛，本来早就能出狱了，结果到现在还关着呢！”王鹏说道。 “你们说他一直把自己藏在监狱里，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躲避什么？”萧云山开口道。 “躲避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猜到了自己可能会遭遇毒手，所以才会藏在监狱里？”文浩研说道。 “是的，”萧云山分析道，“一个是能在外面逍遥自在，一个是在监狱里每天受苦遭罪，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不就是因为猜到了出去之后会遭遇毒手吗？” “有这种可能。”文浩研说道，“要不咱们去找他问问？” “走吧，希望能套出点线索。” 说干就干，他们迅速决定提审这两个人。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萧云山和这个牛大壮见面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怎么还把我拉出来审问？”见到有人进来，牛大壮开口道。 “牛大壮，”萧云山开口说道：“我想你应该认识吕天佑吧？” 牛大壮微微抬眼，看了一下萧云山，“认识，怎么了？” 萧云山点点头，“认识就好，他死了。” 牛大壮听后冷笑一声，“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你的大哥就这么死了，你就这么接受了？”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他做的都是法律不允许的，出事也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那这么说来，你知道他做的都是些什么生意了？”萧云山问道。 “不就是贩毒吗？”牛大壮回答道。 他这样说是萧云山着实想不到的，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讶后，“你知道他是贩毒的，居然还在他手底下做事？” “那怎么了？”牛大壮往后一靠，斜着眼睛看向他，“没钱，没学历，找不到好的工作，连饭店洗碗的都不要我，那就只能跟着他们厮混呗！” 萧云山面色一沉，冷声说道：“听你这说法，你还挺感谢他啊！你帮他卖了多少毒品？” 牛大壮摇摇头，“我可不卖毒品，我是缺钱，但是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我可不做。” “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萧云山盯着他看了一会，“别告诉我你吞了他的货啊！我可不信你有这胆量。” “你觉得呢？”牛大壮开口道。 “我觉得？”萧云山轻笑一声，“你是在这里躲命的。” “猜到了？那你猜猜看我是在这里躲谁的？” “看来我不说点什么，你是不会招供的啊！”萧云山叹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说一说我了解到的吧！” “有一个组织，和吕天佑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些年来，无论他做什么，这个组织都会出手帮他解决所有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都习惯了有人替你们擦屁股的情况。” “但是要知道，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终于，在上个月，他们灭了一家人满门之后，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留下的全部都是线索。” “这个组织的人终于决定不再帮助他了，而你，作为现场的见证者，没有见到他们像往常一样把现场打扫干净，于是你猜到他们舍弃了吕天佑。”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最后决定利用打架斗殴的方式把自己送进监狱当中，一来可以躲避自己为吕天佑卖命的事实，再者可以躲避组织对你们的清洗。” “看来你应该跟他们打过交道。”牛大壮开口道，“我之前见到过他们清洗过后的场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没有任何疏漏。” “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我觉得就是在与虎谋皮，我想劝我的朋友来着，但是都没办法，毕竟吕天佑给的太多了。” 萧云山说道：“可是你最后不也还是选择躲到了监狱里面，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毕竟现在吕天佑和他手底下的人应该就你一个活着。” “我猜到了，所以，你觉得我会开口吗？” “你必须得说，”萧云山说道，“如果你愿意在这里躲一辈子的话。而且你觉得你躲在这里面就能绝对安全了？他们随时有可能派人进来除掉你，之所以你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他们暂时还没注意到你。” “我知道，那我能怎么办？”牛大壮开口道，“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可我们有！”萧云山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隐瞒不说的话，今天晚上说不定你都活不过去！” “我不信。”牛大壮开口道，“至少我知道这个，你们还会保护我，一旦我开口，我对你们就没有任何价值，”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165章 辅星洞明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萧云山一个人趴在办公室的会议桌上打瞌睡，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嗯......”萧云山猛然惊醒，朝外面看去，只见到一个人影快速从办公室外面闪过。 “今晚不是王鹏在值班吗？”萧云山疑惑道。 心中好奇之下，他便跟着这个身影一起朝外面走去。 刚一来到公安局的门口，便听见有人开口道：“你好啊，萧云山！” 萧云山猛地回过头来，随即冷笑道：“看来，我找对人了。” “你居然敢跟出来，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啊！”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双眼目视着萧云山开口道，“几个毒贩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吗？”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根本听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敢过来，你不也是不怕死吗？”萧云山毫不畏惧的开口道。 “告诉我，牛大壮在哪。”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萧云山开口道，“弼星可比你会说话多了。” 黑衣人惊疑一声，“你居然认识他？” “我怎么不能认识他？”萧云山冷笑道，“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你是真不怕死啊！” “你敢杀我吗？” “我可不是弼星的人，”黑衣人冷笑一声，“我的领导是辅星洞明，他敢不敢杀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洞明？”萧云山微微皱眉，“我可是真够值钱的，居然让你们的两个领导过来找我。” “那是当然，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对你很关注的！”男子开口道，“请问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几个毒贩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吗？” 萧云山回答道：“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不过我很想知道，只是一个毒贩而已，我们查就查了，你们用得着这么搞吗？” “确实有必要，我们现在觉得你已经损害了我们的利益。” “呵呵，这就损害了你们的利益？”萧云山说道，“你们早知道有今天，我又何必帮你们呢？知不知道我现在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在帮你们擦屁股？” “你在帮我们？” “不然呢？”萧云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条，作势就要拍在他胸口。 却见他猛然后退一步，抱住自己的胸口，“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把我手里的东西给你。”萧云山轻笑一声，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你一个女的，居然也做杀手？” “哼，那怎么了？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用不了三秒钟？” 萧云山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绕着她走了一圈后，开口道：“让我猜猜看，你应该就是辅星洞明吧？” “你怎么猜出来的？”那个女子开口道。 萧云山微微一笑，“我和你们的人打过几次交道，每一个杀手说话都是冰冷无比，没有任何的感情，而你的眼睛里面却有光芒，尽管被你伪装的很好，但是在我绕着你行走的时候，我还是能明显的看到你很担心我突然对你下手。” “你的确很聪明，但是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女子说道，“你猜的不错，我就是辅星洞明。” “弼星隐元负责招揽人才，那你应该是负责打探消息的吧？”萧云山开口道。 “你说的不错，”辅星洞明开口道，“我今天来想见见你，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隐元那个家伙大加赞赏。” 萧云山微微摇头，“你的借口找的很不怎么样，你明明说了只是几个毒贩而已，为什么我们这么拼，但是你却特地跑过来问我这几个毒贩的信息。” “既然我们已经开始合作了，那么，你能不能把剩下的那些人的信息给我呢？” “你很贪心啊，”辅星微微一笑，“你还没有给我们出力，现在就想要从我们手里抠出来点情报？” “如果我不贪心，我又是为什么选择倒向你们这边？” “现在是咱们。”辅星洞明强调道，“我知道你依旧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但是我只能说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说着，她走到萧云山身旁，“记住了，你的动作不要太大，毕竟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你是个疯子，这我知道，”萧云山接过她的东西，低声说道，“但是我绝对不是！” “你真的很聪明，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能做到什么。”辅星洞明开口道。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等眼前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之后，萧云山从手里拿出一根头发，“如果你是真的，那这根头发应该就是假的。” “云山！”正在这时，王鹏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吓死我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萧云山眉头一皱，一摸自己的口袋这才发现手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等确定没有人跟过来之后，洞明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庞，朝衣服上看了一眼，“这样都能看见，真是够厉害的。” 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正是萧云山的，顺利解锁，打开之后发现里面除了微信和一些电子书之外什么都没有，“真是无趣！” 萧云山、辅星洞明二人几乎是同时说道：“居然是平局，真够厉害的。” “什么平局？”王鹏疑惑道。 “先回去再说。”萧云山回答道。 “啪！” 第二天一早，在公安局的办公室内，文欣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算了，手机已经拿回来了。”萧云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只是一个试探而已，我们也扯平了，你不用在意。” “手机是拿回来了，可是谁知道手机里有没有被他们动过什么手脚？”文欣研担忧道。 “所以我打算换一个手机，我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 见众人都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萧云山微微摇头，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反而是从旁边拿来一个茶缸，往里面倒满水，把手机直接扔了进去。 “这是我的茶缸！”王鹏大叫道。 “借我用用，不可以吗？”萧云山一脸无所谓的开口道。 第166章 破案 文浩研从外面走进来，“牛大壮说想见你。” “看来昨晚他睡得不是很安稳啊！”萧云山笑着说道，“走吧，这个案情我估计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你怎么知道？”文欣研好奇道。 “昨晚辅星洞明找我，你们忘了？”萧云山回答道。 “她找你说了什么？”文欣研问道。 “她就是来看看我，但是我觉得她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究竟有没有确定什么有用的信息。”萧云山稍微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我觉得昨晚的争斗，我略逊一筹。” 王鹏说道：“她来找你一趟，你得到了她的一根头发，她拿走了你的手机，这么算下来你其实也不亏啊！” “其实昨晚的斗争我输了，”萧云山说道，“如果是你，作为一个杀手，你会让自己的头发粘在衣服上，然后被自己的对手拿走吗？” “绝对不会。”王鹏想都没想就开口道，“作为一个杀手，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是啊，绝对不会。”萧云山叹口气道，“昨晚回去之后我仔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是我输了。” 文浩研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样的环境当中，你能找到那根头发已经很不错了，别灰心。咱们先去找牛大壮吧！” “嗯嗯。” 在碧海市监狱的会面室里，牛大壮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 等萧云山进来的时候，他的眼中猛然迸发出了光彩，“我什么都愿意说，但是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看来昨晚有人找你了啊，”萧云山微微一笑，“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嘛？” “昨天晚上真的有人来找我，他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 说着，他有些感激的看向站在萧云山身后的林宇昂，“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死了。” 萧云山点点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牛大壮微微一愣，“你说我就算是在监狱里也不安全。” “这小子真的是老谋深算，跟未卜先知一样。”林宇昂对文浩研说道，“昨天晚上真的有人买通了监狱的狱警和囚犯，要弄死这个牛大壮，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他已经被勒死了。” “他真的很聪明，不愧是被那个组织选中的人。”文浩研回道，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另一边，萧云山对着牛大壮说道：“所以，你现在想说了？” “对！”牛大壮开口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能救我。” “那......请说吧。”萧云山略一犹豫，开口道，“我不确保能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但是想动你绝对会很难。” “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我尽力。” 牛大壮略一思索：“其实我知道的跟你了解的差不多，我确实是吕天佑手底下的人，我们虽然贩毒，但是他严令禁止我们所有人碰毒品。” “尤其是他自己，只要我们当中有谁碰毒品，轻的，会被除名，再也不能跟着他混饭吃；严重的直接会被他做掉。” “我昨天听说吕天佑是因为吸食海洛因过多而死的，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被害的，而且一定是那个组织的人。” “你有没有证据？”萧云山问道。 “有。”牛大壮开口道，“在我居住的地方，床下的地板里面有一个u盘，里面有吕天佑和他们交易的证据。” “哦？你居然有这些东西？”萧云山好奇道，“吕天佑知道吗？” “就是他让我储存的。不过，里面也有他的犯罪证据。” “我懂了，你是拿着这些，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吕天佑事发之后可以戴罪立功？”萧云山说道。 “没错，他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我当然得给我自己留后路。”说完，他抬头看向萧云山，“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该怎么兑现你的诺言？” “我既然答应你了，那就一定会做到，只是那个u盘，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萧云山问道。 “只有我一个。” “行。” 从监狱出来后，萧云山看向文浩研，“开始了。” “我知道。”文浩研说道，“你比我危险的多，一定要小心。” “我萧云山没那么容易死。” “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一定要小心。”文浩研叮嘱道。 “放心，我早在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身死的准备了。” “那就行。” 一行人迅速赶到牛大壮居住的地方，在他家床下的地板下面果然找到了一个u盘，里面的内容正如牛大壮所说的那样，里面详细记录了吕天佑所经营的每一笔生意，以及他这些年来在碧海市为非作歹的所有证据。 “真是够残忍的啊。”萧云山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果然是有靠山了，他们都开始为所欲为了。” “这些人做的就是违法的事，为所欲为不是很正常么？”文浩研看向萧云山，“恭喜你，有了这些资料，你又一次成功破获了一起诡案。” “这也叫诡案？”萧云山冷笑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弼星隐元，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硬仗要打。” “放心，还有我们呢，在我们的背后就是国家。” “希望如此吧！”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萧云山等回到家时，弼星隐元已经等在了这里。见他回来，开口说道：“好手段啊，萧云山。” “我？好手段？”萧云山说道，“细说，我看看。” 弼星隐元开口道：“吕天佑只是一个毒贩，至于费这么大力气吗？” “他杀了多少人，我想你不会不清楚吧？”萧云山回答道，“如果我们就这么放弃· 了，你觉得可能吗？” “我知道不能，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查到我们的头上吧？”弼星隐元开口道。 “我知道不能就这么做，但是谁能猜到这个吕天佑会留了这么一手，现在问题已经摆到面前了，我们能怎么办？”萧云山毫不畏惧的回怼道。 “行，萧云山，算你狠。”弼星说道，“你说的也没错，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早就弄死他了。” 第167章 洞明的见面礼 萧云山一脸无所谓的坐在沙发上，“你也知道，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医，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猜到一个死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想法，尤其是这个人是个毒贩。” “说句实话，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过这个吕天佑活着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连一句话都没听过，我始终都是听别人的讲述以及我自己的猜测来确定他的想法。” “试问，在这种条件下，我怎么确定他有没有留一手？明明跟他接触最多的是你们，现在却反过来问我？”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误，”弼星隐元开口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觉得一个刚进警局不满两年，接连破获诡案的新人会就这样放弃？”萧云山冷笑道。 “也对......” “吱呀~” 正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钟阿离带着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指着萧云山开口道：“运气正好，他在家呢！” 说完，冲着萧云山开口道：“云山，这位姐姐说是你的朋友，说是从外地来投奔你的！” 萧云山看向她身旁的女子，瞳孔一阵紧缩，心脏都仿佛停了一个节拍。 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萧云山一脸惊喜的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这么久不见，我以为你都已经忘记我董明明了。”辅星洞明开口道，“真是我的荣幸啊！” “怎么敢，明明当初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萧云山笑着说道。 “昂！好你个萧云山！”钟阿离指着萧云山说道，“认识这种等级的美女，居然不告诉我，亏我还一直给你介绍女朋友呢！” “哪里哪里，阿离你客气了。”辅星洞明笑着说道，“我那会的确很喜欢他，但是无奈，他当时有女朋友，根本无心看我，后来我毕业了，也就没怎么见过了。” 话音落下，钟阿离觉得没什么，萧云山的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往事莫提。” “有什么不可说的，我早就跟你说过潘小冉那人的人品不行，你还非得跟他在一起。”辅星洞明撇嘴说道，“看看你，到最后都没到毕业吧？毕业即分手！” “卿非良人，吾又能如何？”萧云山叹口气，“我也未曾想到她会这样。” “你还说，那齐尚北家里有钱有势，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辅星洞明开口道，“就你还傻乎乎的觉得她会喜欢你，结果呢？” “此等伤心事，你非得提起？”萧云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行了行了，不提就不提嘛，”辅星洞明看向弼星隐元，开口说道，“这位是？” “我是弓睿泽，也是云山的老朋友了，”弼星隐元笑着起身，“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辅星洞明笑着说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四人寒暄了一番后，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外卖员送的外卖到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里还有客人在，所以只点了三人份。”钟阿离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点了两人份的外卖，只是还没送到。”弼星隐元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敲门声再次响起，是他点的外卖到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辅星洞明突然开口道：“对了云山，你知不知道他们分手......啊不对，是离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萧云山一边吃着面前的东西，眼睛也只盯着面前的饭菜说道，“恕我直言，他们两个只要是活着，没有违法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死了才有可能跟我有关。”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恨不得亲手把他们剖了一样。”钟阿离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弼星隐元说道。 “因为你没问过。”萧云山白了他一眼，“再说，如果你被人甩了，会告诉别人吗？” “啊，嘿嘿，那确实不会。”弼星隐元尴尬一笑，“咱们继续吃。” “还有你，”萧云山看向辅星洞明，“如果你没有可说的，请闭嘴。” “好好好，我知道我们说这些让你感到生气了，”辅星洞明笑着说道，“那要不我跟你说个比较有意思的吧？” 见萧云山完全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钟阿离好奇道：“什么？” “当初抢他女朋友的那个齐尚北，他不行，哈哈哈......”辅星隐元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不行？”钟阿离微微一愣，但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他......那方面不行？” “对，就是那方面！”辅星隐元笑着说道，“我前一段时间见到了潘小冉，听她说的，那个齐尚北阳痿不举。” “啊？阳痿？”钟阿离说道，“他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治不好？” “对啊，潘小冉说他如果不吃药的话，根本硬不起来，就算是吃药也撑不过两分钟！” “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众人都发出了一阵笑声，就连萧云山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夜的时间，一晃而过。 第二天上午，正在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文欣研和张队长刚刚结束，孙局长还未开口就见到有一个警员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小刘？”张队长眉头微皱，开口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刚接到报案，死人了。”小刘开口道。 “又有案子？”孙局长皱眉道，“最近碧海市的治安这么差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是那个组织最近开始活跃起来了。”文欣研开口道。 孙局长开口道：“唉，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个组织的能力可不容小觑啊！” “我去通知云山和阿离，一起过去现场看看。”文欣研说道。 “一切小心。”孙局长叮嘱道，“认真一些，别漏掉什么线索。” 说干就干，文欣研立马带着萧云山和钟阿离二人一起出现场。 刚离开法医室，就听见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送你的见面礼，请勿客气。洞明。” 第168章 齐尚北死了 “走啊！你怎么了？”钟阿离见他面色有些不对，开口道。 “我觉得这一次死的不是齐尚北就是潘小冉。”萧云山说道。 “真的假的？” “真的，刚刚洞明给我发信息，说这是送我的礼物。”萧云山回答道。 “送你的礼物？” 一行人迅速驱车前往案发现场。 一路上，萧云山只觉得周围的场景眼熟，“居然是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文欣研问道。 “没什么，前面的路口停车，我想走走。”萧云山回答道。 “要出现场呢，你走过去都得多会了？” “这条路我走了两年，比你熟悉的多。”萧云山面无表情的答道。 “那......” “放心吧，欣研姐，还有我呢！”钟阿离说道，“让他去吧，这一次的死者可能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还是让我去吧。” “什么意思？”文欣研还是有些不理解，继续问道。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下去走走吧。” “那......行吧。” 把车停在路边，萧云山打开车门，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当初他和潘小冉一起去的水果摊老板跟他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云山，你最近干什么呢？” “嗨，九叔。”萧云山笑着说道，“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认得我啊！” “那可不，得有两年了吧？”九叔说道。 “差不多。” “你最近在干什么呢？大学应该毕业了吧？做什么工作呢？”九叔关心的问道。 “确实是毕业了，在市公安局工作，做法医的。”萧云山回答道。 “那挺好，好歹还是有编制的，”九叔开口道，“诶？你来这里是出什么案子了吗？” “不不不，只是我想在这里转转。最近你有看到小冉吗？”萧云山问道。 “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自打她跟那个什么齐尚北结婚之后，好像是过的不怎么好，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九叔开口道，“最近一次回来应该是一个月前吧！自打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出门。” 说完，还往四周看了看，低声对萧云山说道：“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告诉别人，这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人，幸亏你跟她分手的早。” “哦？”萧云山说着，在旁边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不知道么！”九叔开口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总能看到不同的男人往她家里走，一待不是一整天就是一整晚，换了得有七八个了！” “嗯，那齐尚北呢？”萧云山开口道。 “切，他们俩，”九叔冷笑一声，“我估计他们啊，早就掰了！” “不是已经结婚了？”萧云山问道。 “可拉倒吧，在这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见过多少男人跟着她回家了。”九叔说道。 萧云山“嗯”了一声，“苹果怎么卖？”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潘小冉的家里，一家熟食店的门口，这里已经围满了警察。 文欣研看到他手里的袋子，眉头微微一皱，“你刚刚提前下车就是为了买这点苹果？” “你不好奇我怎么来到这里的吗？”萧云山回答道。 “对啊，你是怎么过来的？”文欣研开口道，“我记得我没有跟你说过这里是案发地点吧？” “我在这条街上到处都有认识的人，”萧云山回答道，“不一定非得你们告诉我。” “行吧，你猜死在这里的人是谁？” “如果是房主潘小冉，你一定不会这样问我，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男的。”萧云山回答道。 “呀？你能猜到是谁吗？”文欣研继续问道。 “潘小冉的前夫，齐尚北。”萧云山想都不想就开口道。 “不是，你这也能猜到！”文欣研惊讶道，“那你再猜猜他是怎么死的？” 萧云山无奈地看着她，“我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也是，进去看看吧。” “行。” 萧云山戴上手套鞋套，走进屋里。 钟阿离正蹲在尸体旁边，仔细检查着上面的伤痕，“死者生前收到殴打，浑身几乎布满棍棒一类的击打所造成的痕迹。” “致命伤应该在后脑，遭重击，颅骨塌陷，大脑应该受到创伤。” “还有呢？”萧云山在她身后说道。 “呀，你来的挺快啊！”钟阿离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道。 “我之前经常来这里，肯定熟悉啊，”萧云山开口道，“除了刚刚你说过的那些，还有什么？” “稍等一会，”钟阿离继续检查着死者身体，从上面剪下来一块衣服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怎么会有一股骚味？” “是尿骚味，”萧云山开口道，“死者生前应该遭受到了殴打，嫌疑人往他的身上撒尿了。还有别的呢，你验出来了没有？” “还有别的？”钟阿离说道，“什么？” “他身上的创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已经愈合，有些却是新的，这能看出来什么？”萧云山问道。 “这是他长时间遭受虐待的痕迹。” 萧云山听后微微点头，“还有吗？” “还有？”钟阿离猛一下睁大眼睛，“不是，我在这看了这么长时间，你就看了一会，你还看出什么了？” “现场你不觉得奇怪？”萧云山问道，“一个男的，双手双脚都没有被捆绑的痕迹，结果就这么在这遭受虐待致死，你觉得这合理吗？” “嗯？”钟阿离惊疑一声，在周围看了一圈，“对啊！这样一个男的，就这么被虐待致死，结果没有丝毫反抗，怎么会有这种事？” “因为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萧云山说道，“他应该是死后被送到这里的。” 话音落下，他朝周围看了一圈，补充道：“应该就这么多，你们继续。”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你不验尸了？”文欣研问道。 “初步验尸阿离已经做完了，回去后再进行详细的验尸吧。”萧云山说道。 “你知道死者身份？”文欣研有些不满的说道。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萧云山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 “当时我喝的烂醉，原因就是我和当时跟我谈了两年的女朋友分手了。” 第169章 惨不忍睹的尸体 萧云山开口道：“他叫齐尚北，今年29岁，父亲名叫齐玉国，母亲叫江晚风，家里是开连锁超市的，一年前齐玉国突发心肌梗塞身亡，江晚风在三个月后出车祸身亡，齐尚北也是在那个时候接手父母生意的。” “两年前，他和咱们碧海市本地人潘小冉结婚。潘小冉，毕业于省医科大，今年24岁，父亲潘明，母亲张池。五年前潘明病故，这家店就是他们家的产业。” “二人结婚后一年半离婚，潘小冉在这段时间之内多次出轨，原因是齐尚北在男女之事的方面有先天障碍。且因为他不学无术，在这期间，潘小冉把他们家的生意全部架空，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因此，齐尚北跟净身出户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够了吗？”说完，萧云山看向文欣研，“还用不用我提供更多的个人信息？” “你......”文欣研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萧云山回答道：“潘小冉在结婚前有一个男朋友，名字叫做萧云山，现任碧海市公安局法医。” 他转过身来，看向里面，“当时就是齐尚北挖的墙角，我做梦都想把他们两个剖了。你觉得我能不了解他们吗？” “额，好吧。”文欣研挠挠头，“如今他死了，你......” “把尸体收回去吧，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可以勘察一下，但是没什么必要。另外找一找潘小冉，我在死者的身上看到了一个高跟鞋踩踏的脚印。” 文欣研好奇道，“找就找，怎么还特地提一嘴高跟鞋的脚印？” 萧云山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她最爱穿高跟鞋。” “你觉得凶手是她？”文欣研皱眉道。 “不管是不是她，尸体就出现在这，她的问题，我们无法忽视。”萧云山说道，“再者，这个齐尚北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是从小就在自己家里长大的，虎父无犬子，他家的生意就这么落在了潘小冉的手上，不奇怪吗？” 文欣研似乎有些跟不上萧云山的脑回路，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开口道：“要不这个案子，你别参加了？” “不用，”萧云山说道，“我现在有你们，有可可，过往的事我早就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了。” “只是，我设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景，却未想到是我见到齐尚北的尸体，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潘小冉。” “云山！”话音刚落，就看到钟阿离拿着一双高跟鞋走出来，“你看这个！” 萧云山往高跟鞋的鞋跟上看了一眼，“这双鞋留下的脚印？” “我对比过，一模一样。”钟阿离说道。 “那这么说来，”萧云山看向文欣研，“潘小冉应该失踪了。” “你怎么知道？”文欣研疑惑道。 “当年她跟我在一起整整两年，直到最后我才发现了她和齐尚北有染，而且她能把齐家的产业吞下，你觉得她的心思得有多重？” “这个潘小冉我也见过几次，心智绝对不凡。”钟阿离接着说道。 “她的心思就连我有时候都猜不透，谈了两年，不知道她瞒着我做了多少事。”萧云山叹息道，“如果她是凶手，那可就麻烦了。” “那......接下来？”文欣研说道。 “正常搜索啊，”萧云山面色怪异的看着她，”你应该比我擅长吧？“ ”也是......“ 萧云山一屁股坐在警车上，伸手从王鹏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上，”咳咳咳......“ ”你不是不抽烟吗？“王鹏看着他说道。 “抽一根，无伤大雅。”萧云山说道。 “死的是你什么人？”王鹏问道。 “情敌。”萧云山长叹一口气，“凶手应该是我的前任，也可能不是她。” “你这叫什么说法？” “死者是遭受了长期虐待的，最后在遭受了一顿毒打后，脑部受重创身死的，我真不知道潘小冉是怎么做到的。” “唉，先别想这些了，云山，”王鹏安慰他道，“我知道你恨他们，但是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肩膀上承担的责任，这是你的工作，也是你的使命。” “这我知道，”萧云山说道，“等我们回去后就立马开始验尸吧。” “行，”王鹏喝了一口水，开口道，“我们去走访一下附近的居民，你在这好好待着，没问题吧？”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吧，这附近的人，”萧云山朝周围看了一圈，“这里有很多都是我的熟人，我也挺想念他们的。” 说着，萧云山便跟着王鹏一起朝旁边的店铺走去。 一趟走访下来最后的结果都跟水果店的老板所说的大差不差，最后回到警局里面，萧云山和钟阿离一起开始验尸。 先是用剪刀剪开死者的衣服，二人都是一挑眉毛，钟阿离惊讶道：“这是受了多少虐待啊？” 只见在他那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有用木棍打的，有用鞭子抽的，还有用烟头烫的。 有不少的地方已经发炎，伤口周围已经发生了溃烂。 总之除了脸上没有一丝伤痕之外，其余的各个位置都布满了伤痕。 而且双腿之间，男人的命根子，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萧云山盯着那里仔细看了一会，“这是一个现代版的太监啊！” “真够惨的，”钟阿离惊讶道，“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这人固然可恨，但是没想到......”萧云山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死法......要不咱们抽点血化验一下？” “这不是正常操作吗？”钟阿离回答道，“而且有一点你发现没有，这家伙身上完全没有被捆绑的痕迹。” “这不是很正常嘛，没有能力反抗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了？”萧云山回答道，“也许是吸入了麻醉剂，或者是被注射了麻药，在他没有任何意识的时候有人对他进行了虐待。” “身上埋汰成这样，这就算是注射的也找不到针孔。”钟阿离摇头道，“待会把他剖开，我觉得他的内脏应该也已经不成个样子了。” 第170章 嫌疑人潘小冉 “那咱们现在先抽血，然后解剖吧！”萧云山说道。 “行！” 钟阿离拿起旁边的针头，从死者的身上抽出来一点血液，拿出手术刀开始打开他的胸腔。 “哎呦哇，这肝脏都萎缩了。”钟阿离开口道，“这得是饿了多少天啊？” “肝脏萎缩只能说明他生前挨饿了，”萧云山观察着他的五脏六腑，“肺部有轻微的感染，轻度肾炎，这应该是长期在潮湿的环境中造成的。” “这样的地方，在碧海市应该不多吧？” “确实，”萧云山开口道，“这种潮湿的地方应该不会在一般的居民楼里，毕竟那里的地下室应该都是被用作仓库或者是储存东西的地方，应该不会太潮湿。” “先把这个记下来，咱们继续吧？”钟阿离说道。 “行！” 二人把他的胃取出来，轻轻划开。 “咦......”钟阿离从里面取出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皱眉道，“这是什么啊？” “老鼠。”萧云山皱眉道，“生吃的老鼠。” “这，他是怎么吃下去的？”钟阿离一脸的嫌弃。 “人在饿极了，什么都会吃。”萧云山开口道。 “什么样的地方会比较潮湿，还有老鼠。”钟阿离低声喃喃道，“总不能是在水牢里吧？” “为什么不能？”萧云山开口道，“他身上的伤口有不少地方发生了溃烂，然后你再看这些凹凸不平的皮肤，这些应该就是发生溃烂，然后被治好，如此反复，导致最后变成这样了。” “啧啧啧，”钟阿离直咂舌，“被虐待成了这样，真是够遭罪的。” “我现在很好奇，是谁把他虐待成这样的。”萧云山开口道，“做了我当初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什么？”文欣研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什么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没事，”萧云山开口道，“你不是去查潘小冉去了？” “别提了，她失踪了。”文欣研无奈地说道，“目前看来，这个潘小冉应该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么说来，确实是她，”萧云山摩挲着下巴，稍一思考开口道，“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怎么会就这么把尸体堂而皇之的放在自己家里，而且，还不做丝毫的掩饰，就连那双高跟鞋都不丢掉。” 钟阿离突然问道：“对了，是谁报的警？” “潘小冉。”文欣研皱眉说道。 “啊？” “什么！” 二人同时瞪大了双眼，萧云山开口道：“报警人丢了？” “对！”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 “有录音吗？”萧云山问道。 “有，你跟我来！” 接线员：“喂你好，这里是碧海市公安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死人了......”在电话那头有一个女人开口道，萧云山直接听出来这正是潘小冉的声音，“在我们家的客厅里，有个死人。” “女士，你先别慌张，请先告诉我们你的位置，我们立马派人过去。”接线员连忙说道。 接下来就是潘小冉告诉她所在的位置。 等录音放完后，萧云山疑惑道：“这的确是潘小冉的声音，可是她去哪了？” “而且她报警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可以明显的听到里面充满了恐惧。”钟阿离分析道，“莫非凶手不是她，只是把他们俩挟持了？” “有这种可能，”萧云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现在比较好奇，这个潘小冉在结婚的那一年半的时间里面曾经多次出轨，而且出轨对象还不是一个，那么多人，他们现在都在哪，都知道些什么？” “这些人......”文欣研皱眉道，“应该挺好查的。” “的确很好查，”萧云山说道，“而且我觉得这个齐尚北应该就是被潘小冉给......净身的。” “被她净身的？”文欣研眉毛一挑，“你是说她把自己的老公给......” 萧云山点点头，“忘了吗？我跟你说过，齐尚北在男女之事的方面有先天障碍，他......不举，以潘小冉的性格完全做得出来。”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到这些？”文欣研说道。 “不一定是她一个人动手的，”萧云山开口道，“而且她是医科大毕业的，我看过那缝合的痕迹，的确是她留下的痕迹。” 文欣研“嗯”了一声，“据张池所说，她已经有足足一个来月没见过潘小冉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家里找过了吗？”钟阿离问道。 “找过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文欣研有些失落的说道。 “还得是潘小冉啊，做什么都像真的一样。”萧云山叹息道，“不过这一次，她的对手是我。我能赢她一次，就能赢两次。” “你想到什么了？”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分析道：“潘小冉很聪明，但是同时她也很多疑，想要找到她不容易，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她出来。” “让她出来？”文欣研疑惑道，“你又憋什么坏水呢？” “放出消息，齐尚北没死，被救回来了。”萧云山说道，“就说他濒死，但是被救了回来，在碧海市第二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住着呢。预计很快就能开口说话。” “这样能行吗？”文欣研一脸怀疑的说道，“而且为什么是第二人民医院？” “聪明的人也很多疑，尤其是她，”萧云山说道，“至于为什么选那个医院，因为那里是她毕业前实习的地方，有很多医生都认识她，也认识我。” “那好吧。”文欣研继续问道：“就算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没问题，可是这个潘小冉不是十分聪明吗？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应该不会有这种低级错误吧？” “我对她太了解了，她不会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即使是她自己。她只相信结果，根本不相信过程。” “真的是......”文欣研看着他，“你这心思实在是......” “我真不想与她为敌，毕竟她太过于阴险了。”萧云山摇头道。 第171章 守株待兔 要演就演全套，说干就干，萧云山和钟阿离迅速从死者身上采样，同时文欣研负责去联系医院。 第二天下午四点，碧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文欣研对坐在椅子上的萧云山问道，“这都一上午了，你猜她会来吗？” “迟早会来，”萧云山回答道，“这个潘小冉可以称得上是没有任何相信的人，她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完全不亚于这里的工作人员，当她听说齐尚北没死的时候一定比谁都着急。因为她不相信我们警方的消息会有误。” “但愿如此吧。” “安心等着就是。”萧云山说道。 “云山，真有你的啊！”钟阿离跑过来对他说道，“还真就被你说对了，刚刚有人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一直徘徊，看样子似乎就是为了确认齐尚北究竟是死是活。你猜是谁？” “张池。”不等文欣研开口，萧云山便率先说道。 “没错！就是张池。”钟阿离说道，“她说着是想看看齐尚北的情况，但是实际上我感觉她就是想确认他究竟死没死。” “先控制住张池，”萧云山开口道，“只要潘小冉得不到齐尚北的准确信息，那她迟早会来。” “你怎么确定？” “在她的眼中，谁都有可能会骗她，”萧云山回答道，“潘小冉会让张池过来，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张池作为她的母亲，是不会骗她的。如果张池陷进去了，那她就只能自己铤而走险。” “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抓到她的时候了。”文欣研接着说道。 “是啊！”萧云山伸了个懒腰，“抓住潘小冉不难，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应该知道。那就是谁把齐尚北虐待成这样的。” “毕竟齐尚北就算是再怎么没用，也不可能被一个女人弄成这样。要知道男人在对女人的时候是有天生的优势的，他怎么可能一点机会都找不到。” “再说，潘小冉她是怎么把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活生生虐待致死，而且最后把尸体丢在自己家的客厅里的。这不就是故意引起我们的怀疑吗？”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文欣研不解道。 萧云山摇摇头，“我暂时还不清楚，只能说，这个潘小冉很难靠自己一个人做到这些事。最近，我们碧海市很不太平，得注意点。” 说完他便三缄其口，任凭文欣研再怎么提问，都是稍微敷衍一下就过去了。 见他没有什么兴致说话，文欣研心中虽然无奈，但是也只能说一句“我先去忙了”，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刚走没多久，文浩研找了过来。 “不愧是亲兄妹，一个刚走另一个就来了。”萧云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开口道。 “萧云山，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无非就是破案罢了。”萧云山开口道。 “你真觉得那个卖熟食的女人能抢了齐家的家产？”文浩研开口道，“就哪怕齐尚北真的是一个吃软饭的，那还有那些股东呢？他们难道都斗不过一个二十四岁的小姑娘？” “那你告诉我现在除了找到潘小冉以外还有什么办法？”萧云山问道。 “这......” “文浩研，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对潘小冉的了解绝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请你尊重我，行不行？” 听到他的话，文浩研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云山看向走廊的尽头，“我更相信我的判断。张池已经落网，下一个应该就是潘小冉了。守株待兔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文欣研看着面前的张池，“张池，我只问你一遍，潘小冉在哪？” 张池神情略显恍惚，“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配合公安查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文欣研怒道。 “我没有配合吗？”张池双眼空洞的看着她，开口道。 “那我问你，你今天去重症监护室干什么？” “我的女婿被袭击，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我去看看有问题吗？” “你别告诉我他和你女儿潘小冉已经离婚了！”文欣研冷声说道。 “知道，”张池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开口道，“那又怎么了？” “行，”文欣研怒极反笑，“你不说，就以为我们找不到她？” 张池木讷的说道：“那你去找啊......” 等到从审讯室出来，文欣研气急败坏的对旁边的王鹏说道：“难道真的跟萧云山说的一样，我们根本找不到任何办法？” “其实，有一个办法。”王鹏说道。 “什么办法？” “萧云山早就说过，她在婚内多次出轨，我们可以找这些男人问问。”王鹏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我们怎么知道是谁？”文欣研皱眉道。 “我们可以找那些齐家的那些股东、合作伙伴以及竞争对手问问。”钟阿离在一旁开口道，“要知道，这些人可能不会是她的出轨对象，但一定是十分了解她的人。” “行，我这就去查。”文欣研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带着王鹏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钟阿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希望你们辜负他的信任。” 在医院的走廊里，萧云山捏着自己的眉头，“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什么意思？”文浩研看着他，疑惑道。 萧云山摇摇头，说出了一句让文浩研瞳孔骤然一缩的话：“你们要准备好做我的对手。” 当天晚上，萧云山早早地就回到家，做好了三人份的饭菜，静静的等待着。 等到最后一盘菜刚刚出锅的时候，门响了。 打开门，辅星洞明走了进来，“我送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萧云山说道，“我很想知道是你动手的还是隐元动手的。” “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你们真的很蠢。”萧云山说道。 辅星洞明的面色一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云山冷笑道，“齐向北还活着，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第172章 挑起矛盾 “什么？”洞明瞪大了双眼，“这不可能吧？” “不可能？”萧云山冷哼一声，“公安局的检查报告，要不要我给你拿一份？张昊强签名的够不够？” “这么说来，他们失手了？”洞明皱眉道。 萧云山往后一靠：“有没有失手是你们的事，但是如果你所让我见到的就是一个重伤的齐尚北，我既要想尽办法让他不死，又要找出伤害他的凶手。那这样的话，你这见面礼真的很不好。” “你不会是在骗我的吧？”洞明开口问道，“毕竟这次出手的可是隐元手底下最得力的杀手，之前从未失过手。”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就没出过错？”萧云山冷笑道，“再说了，这次出错就连我都有嫌疑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云山一脸不爽的往后一靠，“当年我们的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啊，怎么？” 萧云山一脸不满的说道：“文浩研说我是对齐尚北怀恨在心，现在他家没落了，我在报复。毕竟我缝合尸体的手法当初是跟着潘小冉学的，我们两个的针线走向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你们切除他下体之后，缝合伤口的针线走向与我的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把我也给坑进去了？” “他们应该没有证据吧？”洞明说道。 “没有证据？”萧云山反问道，“我处理过那么多尸体，随便拉出来一具不就是证据？你们的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不想让我加入就直说，何必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坑我？” “你先别生气，我回去之后问问，明天就会给你答复。”洞明连忙开口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的。” “我怎么放心？吕天佑的案子就出现过这种纰漏，一个贩卖冰毒的毒贩最后是吸食海洛因致死的；这次又出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针脚，我说，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行！”洞明毫不犹豫道，“必须行！我回去之后立马找隐元问问，怎么会出现这种疏漏。” “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麻烦的是，该怎么除掉齐尚北，毕竟一旦他开口说话，那对我们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洞明皱眉说道：“的确如此，毕竟这个齐尚北说到底也是在组织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也见过我们中的很多人，尤其是......” “这些我不想知道！”萧云山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让齐向北死。” “他现在在哪？”洞明问道。 萧云山开口道：“碧海市第二人民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察守在他身边，所用的药物什么的都会经过严格的检查。” “这么严格？”洞明疑惑道，“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潘小冉，”萧云山说道，“你忘了？潘小冉就是省医科大毕业的，第二人民医院就是她当初实习的地方。” “警察担心她会混到医院里对齐尚北下手，所以做了这样的安排，一来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二来又可以引潘小冉上钩。” “潘小冉不傻吧？这时候她一定不会露面啊。”洞明疑惑道，“也不对，一但齐尚北开口说话，就等于坐实了潘小冉犯罪的事实。” 她的话验证了萧云山心中的猜想，凶手就是潘小冉，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对啊，至少也是非法拘禁、虐待、殴打他人。” 话音落下，他便连忙补充道：“还有一个杀人未遂，致人重伤。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他说出关于组织的事，咱们怎么办？” 洞明的面色本来没什么变化，但是听萧云山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的脸一下就黑了，“真是个好计谋啊，我们明知道这就是一个诱饵，却不得不上钩。” “你以为呢？”萧云山一脸的愁容，“本来你们下手干净点的话，直接弄死他，然后找机会把潘小冉也做掉，让她人间蒸发就行了。现在可好，我们都得为了这个人的疏忽而头疼。” “更难受的是，我在我这个位置上，还不得不一边帮着你们想办法弄死这个齐尚北，然后还得想办法找到潘小冉，然后除掉她。” “我说，你们到底行不行啊？考验我的能力一次就行了，还来第二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别生气，”洞明皱眉说道，“总能想到办法的，明天我和隐元一起过来，咱们一起商量对策。” “别了，还是另选一个地方吧。” “为什么？”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明天我估计就该调查我了，毕竟潘小冉失踪，除了那些和她有染的人之外，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了。” 洞明很显然也知道萧云山跟潘小冉过去的那些事，再加上先前萧云山对她说的那些话，已经有些相信他了，连忙开口道：“那你说怎么办？” “明天我估计会被跟踪，想办法帮我甩掉他们。” “甩掉他们？”洞明疑惑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怎么做？”萧云山咂舌，“你是组织的人，这种事你问我？反正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要没危险，啥都好说。” “行，我回去后商量一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萧云山略一思考，“先别急着做掉潘小冉，因为如果有人要去硬闯医院，强行杀死齐尚北的话，那她就是最好的人选。” 洞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让她杀了齐尚北，然后再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好你个萧云山，你可是真够残忍的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你小子，我喜欢，桀桀桀......”洞明看着眼前的萧云山，只觉得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但萧云山却是眉头一皱，“你现在恭维我也没用，毕竟这次的疏漏比上次还大。” “放心，咱怎么说也是组织的人，说到底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问题放心交给我们。” 等从萧云山家里出来，洞明咬牙切齿的看向身边的一个黑衣人，“走，咱们去找隐元那个废物！” 第173章 再见潘小冉 第二天，萧云山刚到市公安局就立马被张队叫到了办公室，文欣研和文浩研已经等在了这里。 萧云山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意思，三堂会审？” “云山，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文浩研说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下你和潘小冉以及齐尚北的关系。” 萧云山淡然说道：“能有什么关系，前女友和情敌而已，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听说你们分手后你还借酒消愁过，是真的吗？”张队开口道。 “当时你们就在现场，还用问我？”萧云山回答道。 “那这么说来，你对潘小冉的感情很深了？”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萧云山问道。 “我们只是想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在干什么？”文欣研实在是受不了了，皱眉说道。 萧云山面色不悦的回答道：“我们每天上班的时候都在一起，你觉得这个问题合适吗？” “那晚上呢？” “在家待着。偶尔出去吃饭。”萧云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如果你们怀疑我，请拿出证据，如果没有，那请不要用这些问题来问我。” “你觉得你这说话的态度对吗？”文欣研问道。 “对吗？”萧云山冷笑一声，“这两年之内我和你们一起破了多少案子你还记得吗？” “这......” 萧云山一脸失望的说道：“这两年，我们一起破获诡案。而你们现在把我叫到这里，问这些问题，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甚至比不过你们心中的一点想法，现在你们开始怀疑我了？” “我们......” 三人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张队开口道：“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你有嫌疑，想要让你证明......” 萧云山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怀疑我，那么就请拿出我有罪的证据，而不是让我证明我无罪。”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失陪了。另外我最近一段时间请假，案子未破之前，我不会复工。” 说完，萧云山并未在意三人接下来的行为，转身便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城市的街道车水马龙，萧云山一个人走在街上。 “大哥哥，你能帮我一下吗？”一个看上去大约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走过来开口道。 “小妹妹，怎么了？”蹲下身子，萧云山面带笑容的开口道。 “我的气球！”小女孩手指着旁边的一棵树上的一个气球开口道。 “气球呀，”萧云山朝那边看了一眼，“这个太高了，我够不到，也不会爬树，我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好！”女孩脆生生的答道。 “你在哪买的？” “在那个姐姐那！”女孩手指向前面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女人，在她的后座上绑着一堆气球。 “好，咱们一起过去吧！” 他牵着女孩的手，朝那边走去。 “谢谢你大哥哥！”拿着新买的气球，小女孩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萧云山微笑着摇摇头，朝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在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 紧接着便被人送上了一辆车，经过大约半小时的颠簸之后，眼前才恢复了明亮。 他一边揉着有些不适应的眼睛，一边开口道：“我说，你们就这么在大街上把我绑架了，真是够疯狂的啊！” “没办法，再不动手你就到家了。”洞明从他背后走出来回答道。 “那你们也不能就这么当街绑架我啊。” 萧云山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工地里，周围荒无人烟。 “那又如何，在这世上就没有我不敢做的。”洞明开口道，“再说你知道有多少个警察在跟着你吗？” “就是因为这个，你直接绑架我，不就是相当于让这里所有的人都陷入危险之中了吗？” “你猜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多少人？”洞明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若我没猜错，最少有一个，最多有三个。”萧云山回答道，“周围至少有四个人埋伏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聪明！”洞明赞叹道，“隐元、27也在这，至于第三个人，你猜是谁？” 萧云山轻笑一声，直接朗声说道：“潘小冉，两年未见，近来一向可好？” 话音落下，从一旁的角落里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便是一道让萧云山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两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如既往的狂傲。” 萧云山立马就听出了是潘小冉的声音，轻笑一声，“我可比不上你，亲自动手把自己的老公给阉了。” “你说齐尚北没死，这根本就不可能！”潘小冉一走到萧云山的面前便立马开口道。 “你确定他真的死了？”萧云山朝她的手上看了一眼，反问道。 “当然，他的脑袋都变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不死？”潘小冉扯着嗓子道。 “你检查过他的心跳、呼吸和脉搏吗？”萧云山问道。 “我......” “你没有，”萧云山说道，“别否认，你从小就有十分严重的洁癖，在我认识你的那段时间里面，你每天至少要洗澡两次，身上的衣服从没有超过一天不换的。” “齐向北在你手中被虐待的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满是血污，这样的人不要说检查他死没死，你连碰都不想碰一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放弃了继承你家里的熟食店，也放弃了在医院的工作。” “还有，别告诉我你这两年之内改掉了这个习惯，我不信。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骗你，那就动手吧，反正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你真的跟以前一样狂傲，但是你真的有这个实力。”潘小冉面色阴晴不定的开口说道，“告诉我，齐尚北在哪？” 萧云山轻笑一声，“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你他妈玩我？”潘小冉大叫一声，从自己的背后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抵在萧云山的额头上，“张池到现在都没回来，告诉我，她和齐尚北在哪！” “你威胁我？”萧云山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的眼睛，“有本事你就扣动扳机啊，只要你的手指微微一动，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萧云山这个人了。动手吧！” 第174章 弃子 “够了！”站在一旁的弼星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甩开，低吼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得尽快想办法解决齐尚北的事。” “怎么解决？”萧云山问道，“你们可是真够行的，居然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现在看来，我们只能强行闯进医院杀死齐向北了啊。”洞明说道。 “这不是一个好办法，”萧云山说道，“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所用的每一支药物都会经过专人检查，直接闯进去不是什么好办法。” “调虎离山，我们可以派一个人去......”弼星隐元说着，看向潘小冉，开口道，“引开那里的警察。” 潘小冉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满道：“我去那不是必死的结局吗？为什么你们不去？” “我们去？”萧云山冷笑道，“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们几个人去借着看望伤者的名头去引开警察吧？他们认识我，至于他们三个......” 萧云山看向弼星隐元、辅星洞明和“27”，继续说道：“他们凭什么能引开警察？” 话音落下，他继续看向潘小冉，“再加上那可是第二人民医院，你的熟人多，而且对那里里的环境都很熟悉。” “确实，在场的诸位里面你最合适。”弼星隐元附和道。 “你们这是要把我给卖了啊！”潘小冉大叫道。 “哼！”萧云山不屑地冷笑一声，“潘小冉，你不会觉得你很重要吧？” “自打你失败的那一刻起，你对我们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辅星洞明冷笑道，“我奉劝你最好乖乖听我们的，免得受皮肉之苦。” “是吗？”潘小冉后退两步，猛然把手里的枪举起来对准他们，“你们现在觉得我是弃子？” “呵呵，”萧云山冷笑一声，看向身边的辅星洞明和弼星隐元，“你们觉得呢？” “这是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吧！”弼星隐元说着，朝站在他们身后的“27”看了一眼。 后者立马会意，伸手一甩，一道白光一闪，潘小冉痛呼一声，手中的枪立马掉在地上。 定睛看去，一根钢针正扎在她的手腕上。 见潘小冉打算逃跑，“27”身形一闪便立马将她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云有些惊讶的说道：“没想到啊，贰柒竟然是一个高手。” “我们的人，当然了！”弼星隐元略显得意的说道。 “闭嘴吧你！”萧云山略带嫌弃的说道，“你要是直接让贰柒过去做这件事多好，非得让这个废物动手。” “那谁能想到会出这种状况。”弼星略显无奈的说道，“我跟你保证下次绝对不会......” “你可拉倒吧！”萧云山略带嫌弃的看着他，“咱俩一共做过两件事，你出了两次事故，现在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不是出意外了嘛，都是难免的。”弼星隐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次是意外，现在可是两次了！”萧云山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该怎么解释？” “我......” “这不是重点！”眼看二人谈论不休，辅星洞明连忙出言打断他们道，“咱们先想想怎么除掉齐尚北吧！” “你们组织这么多人，应该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吧？”萧云山问道。 “没用的，”辅星洞明开口道，“我们中的每一个人只负责处理自己的事，没有阳明或者阴精的允许，其余人基本不会参与我们的事，就连这一次都是我找他帮忙的。” “这么自私？”萧云山惊讶道。 辅星洞明开口道：“不是自私，是因为我们每个人各司其职，如果不是自己负责的事情，基本上是未经允许，不许任何人插手的。”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问题只能是咱们五个人......”萧云山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朝地上的潘小冉看了一眼，“咱们四个人？” “放心，我有办法！”弼星隐元看着地上的潘小冉，开口道，“用她的尸体不就能行了？嫌犯死了，看着被害者还有什么意义？” “你是不是靠走后门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萧云山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道，“她死了，只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只会让警察加强对齐尚北的看守。” “那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合适？”洞明问道。 “这个嘛......”萧云山说道，“她当然不能死了。” “哦？”隐元惊讶道，“看样子你有办法了。” 萧云山蹲在地上，轻轻拍了拍潘小冉的脸，“潘小冉，我们来玩一个猫和老鼠与狗的游戏，怎么样？” “你是什么意思？”辅星洞明开口道。 弼星隐元稍一思索，开口道：“你可是真够阴险的啊！” “你也不差。”萧云山微微一笑，开口道。 弼星还要说什么，萧云山直接打断他道，“没时间说别的了，警察该到了。” “你打算怎么做？” 萧云山从地面上捡起那把枪，抵在潘小冉的脑袋上，“我觉得组织的人在警局里有多少，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见潘小冉点点头，萧云山冷笑一声，“你现在可以劫持我了，然后跟警察交火，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等警察的注意力被其余人吸引的时候你就可以跑了，只要不被组织和警察找到，你就可以活着。” 潘小冉朝他递过来的枪看了一眼，冷笑道：“外面全是警察，你这不是让我找死吗？” 萧云山微微一笑，“周围都是组织的人，他们会保护你。” 见潘小冉迟迟不肯接枪，萧云山回头看向27，把手里的交给她，“现在，劫持我，朝我的腿上开一枪，不要伤到骨头，我相信你能做到。” 说完，把目光转向地上的潘小冉，“然后打死她。” 最后，看向弼星隐元：“你们别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你......”辅星洞明微微皱眉，“真够狠的。” 弼星隐元也是略一犹豫，“这样能行吗？” “必须行，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最后，萧云山看向27，开口说道，“警察马上就到了，朝我腿上打一枪，快点。” 第175章 又进医院 27稍一迟疑，接过萧云山手里的枪，上膛，对准萧云山的小腿。 “等一等！” 就在她准备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弼星隐元突然拦住了她，把目光转向萧云山，“你真觉得这样能行？”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一道枪声。 “没时间了，你还有更好的主意吗？”萧云山说着看向地面上的潘小冉，“她不配合，我们只能杀了她，然后从你们三个人当中选一个作为凶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弼星咬了咬牙，拿着手枪抵在潘小冉的额头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答不答应？” 潘小冉知道，一旦她拒绝，立马就会身死，最后只能咬了咬牙，开口道：“行！” 说完，她看向萧云山，“算你狠！” “动手吧！”萧云山看向弼星隐元，“准点，别给我打偏了。” “对不起了，兄弟！” 说完，弼星隐元抬手对着萧云山的左腿就是一枪。 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腿，落在地面上。 在剧痛的刺激下，萧云山直接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小腿。 “注意安全！”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弼星隐元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湿巾，擦了擦手枪上的指纹，然后交到潘小冉的手上后，立即带着辅星洞明和“27”一起立即离开了这里。 三人刚走没多久，潘小冉立马拿着枪，指着萧云山的额头，把他从地面上拉起来，立马就有警察闯了过来，将二人围住。 “潘小冉，你疯了？”文欣研用手枪指着潘小冉冷喝道，尤其是当她看见萧云山腿上的伤口之后，更加怒火中烧，“你居然敢袭击政法部门的人？” “那又怎么样？”潘小冉怒吼道，“齐尚北呢？” 文浩研一把拦住暴怒的文欣研，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先放开他，什么条件随便你提。” “齐尚北呢？我要见齐尚北！”潘小冉完全不理会他们说的话，只是不停地大叫着要见齐尚北。 文浩研刚要说齐尚北已经死了，但是却见到萧云山不停的冲他挤眉弄眼，心中思量再三，只能说道：“齐尚北现在就在医院里，你先别急着动手，我们这就联系医院把他送过来。” 话音刚落，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潘小冉也瞬间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用手枪指着萧云山的太阳穴开口道：“妈的，你耍我！垂死的人怎么可能会离开医院？齐尚北现在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 “死的。”文浩研看着面色惨白的萧云山，咬牙说道：“今天下午，因为重伤不治而死。” “你他妈放屁！”潘小冉怒吼，用手枪指着萧云山的脑袋，对前面的警察开口道，“让开，你们都让开！” “你先别冲动，我们让开，我们让开。”文浩研连忙示意身旁的警察让开道路，任凭潘小冉带着萧云山离开这里。 等他们都走远后，文欣研实在是忍不住，对身旁的文浩研说道：“哥，我们明明可以击毙她的啊！” “你不相信萧云山？”文浩研反问道。 “可是他一个书生，手无寸铁，还受了伤。”文欣研说道。 “可就是萧云山示意我不要救他的，他让我们放她走。”文浩研说道。 潘小冉带着萧云山跑出去一段距离后，见身后没有警察跟来，一脚踢向萧云山的小腿，正好踢在他的伤口上。 “啊！”在剧痛之下，萧云山再次倒在了地上。 “好你个萧云山，玩的一手好计策啊！”潘小冉用手枪指着萧云山，“仅凭几句话再加上一点受伤的代价就把我从组织里面去名了。” “潘小冉，你还跟当初一样蠢。”萧云山开口道，“你以为你能得到齐家的一切？现在我看来你只是组织的一个工具而已，齐家的资产真的在你手上吗？你能支配多少？” “更何况，当时绑架我的主意应该是你出的吧，结果现在呢？他们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抛弃你，你觉得你对他们真的很重要吗？” “你舍弃了多少东西，现在却是孑然一身，你觉得自己真的像自己所认为的那样重要吗？他们当初接近你，不就是想借助你把我拉向他们吗？” “够了，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潘小冉大叫道，一枪打在萧云山的腰部。 萧云山咬紧牙关，开口道：“就算是你现在杀了我，也依旧改变不了自己被组织除掉的命运，你真的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价值？” “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你现在的境地吧？警察在找你，他们也在找你。除了和我合作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这个组织，确切地说，我们目前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除掉弼星隐元和辅星洞明。” “你为什么帮我？”潘小冉皱眉道，“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萧云山冷笑道，“你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就是他们决策的失误？” “我早就说过，警察会跟着我，结果你们还用这种方法把我带来这里，现在你就是一个孤家寡人，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帮你。” ...... “他在这里！” “快，救护车，担架！” ......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云山缓缓地从昏迷中醒来，入目就是钟阿离那一脸担忧的表情。 “他醒了，他醒了！”钟阿离见他睁眼，立马惊喜的朝外面大喊道，“欣研姐，他醒了！” 话音落下，文欣研和文浩研立马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没事吧？”文欣研担忧的问道。 “还好......” 萧云山话还未说完，立马就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他身边开始检查。 经过一番忙碌后，他开口道：“他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只是有些虚弱，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 等他走后，萧云山对文浩研说道：“潘小冉跑了吧？” “没错，”文欣研抢先说道，“不过你放心，她跑不了多远！” “她不重要，”萧云山有气无力的说道，“真凶另有其人。” 第176章 矛盾 “另有其人？”文浩研皱着眉头，朝萧云山的小腿上看了一眼，“看这弹孔......” “不可说，不可说......”萧云山说着，便沉沉睡去。 文浩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只是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走了出去。 萧云山受的伤不是很重，中的两枪都是穿透了血肉，并没有伤及骨头和内脏，只是在医院里待了一周左右便顺利出院了。 入夜，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刷视频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看到弼星隐元和辅星洞明二人正手提着礼物站在门口。 萧云山眉头一皱，并未让他们进来，而是作势就要把门关上。 “哎！”弼星隐元一把顶住大门，不让他关上，“怎么了？” “你们害得我挨了两枪，现在好意思过来问我怎么了？”萧云山不满的说道，“再跟你们玩下去，我估计我早晚得死，还是算了吧！”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把门关上，任凭二人在门口的冷风中凌乱。 “看样子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隐元在门口对旁边的洞明说道。 “谁说不是呢，因为我们的错误决定，莫名其妙的挨了两枪，谁能愿意？”洞明回答道。 “最难受的是，潘小冉还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隐元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家伙现在估计是不会见我们，该怎么办？” “没办法，我们现在只能把潘小冉带过来了。”洞明摇头道，“关键是咱们现在也找不到她。” “看来咱们现在只能去慢慢找她了。” “走吧。” 二人稍一商定便离开了这里。 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内，文浩研兄妹二人、张队和局长孙致远四人坐在里面。 文浩研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开口道：“我记得萧云山说过，这个潘小冉是一个心思完全不输于他的人。” “我也记得，”文欣研说道，“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凶手，但是我们根本找不到她，而且她手里还有枪，现在她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抓捕难度很大啊。” “浩研，你在想什么？”张队看着一直眉头紧皱的文浩研出言问道。 “啊？”文浩研回过神来，“你们说完了？” “没有，”张队长轻笑一声，“我问你在想什么？” 文浩研微微皱眉，“我问过云山，他说凶手不是潘小冉，而是另有其人。我在想这个凶手是谁，他和潘小冉又是什么关系。” “云山说的？”张队皱着眉头，点头说道，“那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我想这个凶手和潘小冉的关系应该不一般，那天只有一个潘小冉，就说明他们应该是闹掰了。” “可是现在萧云山不在，案情进展到哪一步了，他根本不知道，虽然说在咱们之中，他是最了解潘小冉的人，但是到现在我觉得他也几乎不可能跟上我们的进程了。” “但是毕竟他对潘小冉的了解是我们所没有的。”文浩研接着说道，“还记得上次吗，当时萧云山非常确定潘小冉杀不死他，所以才会示意我们放她离开。” “萧云山他对我说过，真正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至于具体是谁他并没有细说，我在想他应该是还不知道。” “我们调查过那些潘小冉的情况，最后的结果是她一共有五个出轨对象，其中有两个是专门在某些场合做鸭子的。” “剩下的三个里面有一个是齐家连锁超市的股东，一个是供货人，还有一个人很奇怪，他的名下有大量的财产，但是却查不到资金来源。” “这个人叫什么？”张队开口问道。 “苏子玉。”文欣研说道，“这个人我们调查过，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活跃于富婆圈子里，跟他纠缠不清的女人不知道多少个。” “他的资产有多少？”张队长问道。 “银行那边给出的结果是足足有四百多万的资产，但是能查到来路的只有不到一百万。” “能找到他人吗？”张队长问道。 “能，”文欣研肯定的回答道，“咱们的人跟了他四五天，发现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各种富婆、有钱人之间来回流转。” “嗯，继续盯着他，看看他究竟跟哪些人见过面。”孙局长说道，“明天萧云山应该就会来上班，到时候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公安局上班。 会议室里，文欣研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萧云山，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可以不用这么拼的，直接打电话告诉我们你的想法不就行了。” “没那么多时间，”萧云山低声说道，“他们一定会抓紧时间，尽早铲除潘小冉。” “他们？”文欣研疑惑道，“谁？” “我们的对手，那个组织的人。” 文欣研“嗯”了一声，还未开口，萧云山便继续说道：“你们应该查过那些跟潘小冉有皮肉关系的人吧？说说看你们的结果。” 文欣研拿出名单递给他，“就是这五个人，他们的资料都在这里。” 萧云山粗略的看了一眼，“齐家连锁超市的股东李璨，供货商老板王成还有这个苏子玉，查这三个。” “主要目标是查清楚李璨和王成为什么要选择看着潘小冉将齐家连锁超市挂到自己名下，以及这个苏子玉的来历。” “他们都和这个潘小冉有一腿，看着她这样不也是很正常嘛？”王鹏说道。 “这种家产的人，会缺女人吗？”萧云山反问道。 王鹏面色一滞，“对啊，他们为什么就这么认同潘小冉了。” “对，”萧云山说道，“齐家超市足足有十几年的历史，这些股东、供货商几乎从未换过，这种感情是一定会有的，再加上齐家经营这么久，手里总归会有一点财产留给齐尚北。” “再不济，她和齐尚北结婚一年，以齐尚北的父母齐玉国和江晚风的能力，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这个潘小冉包藏祸心？” “说这么多，其实归结下来就一句话，那就是有人在帮助潘小冉。” 第177章 苏子玉 萧云山的话音落下，文浩研对着众人说道：“看到没，我就说这小子一定会有办法。” 众人分配了一下任务，便立即出发。 “你能说说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放过潘小冉吗？”等众人都走后，文浩研对萧云山问道。 萧云山回答道：“我想通过潘小冉和组织之间的联系，扳倒弼星隐元。” “这不太可能吧？”文浩研疑惑道。 “怎么不可能，潘小冉不是还活着吗？”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啊。”文浩研继续说道。 萧云山摇了摇头，分析道：“我了解她，这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天她能活着完全就是因为我们放了她。” “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强攻，那她几乎是必死的；或者有可能会被他们当成是人质带走，最后还是被毫不留情的抹除。” “而现在，我放了她，一个如同丧家之犬般的人物，而且手里还有枪，以她的性格，绝对会抓住一切机会报复组织的人。” “嗯，”文浩研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只需要把一切的注意力放到这个苏子玉的身上了。” “不错。”萧云山捂着自己的腰部，轻轻靠在后面，“只要是能先这个组织一步找到苏子玉，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算计是我不知道的？”文浩研看着他问道。 “我们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做到的事，你觉得凭借这个潘小冉真的能做到吗？” “赌一手吧！”萧云山叹息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把我当成是公安局的卧底。” “你真的要这么做？” “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萧云山看向他，“我们不是早就想派一个人进去了吗？这个人可以是你，为什么不能是我？” “可是你这样无疑是把你自己放在悬崖边上啊。” “富贵险中求。”萧云山低声说道。 “也在险中丢啊！”文浩研担忧道，“实在不行的话，你放弃吧。” “已经到这份上了，我为什么要放弃？”萧云山反问道，“我们继续往下看就行。” “你真的有把握吗？” “弼星出过两次错了。”萧云山捏着眉头，“这样的情况自然会引起组织对他的怀疑。” “可他们也怀疑你了。”文浩研说道。 “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掉这个人，不然的话，我们根本动不了这个组织。”萧云山有些头疼的说道，“不这样做，我可能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而那时候我的下场可能就跟当初的老郑一样，毕竟你们也不可能做到每时每刻都看着我。” 文浩研看着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萧云山，心中对他肃然起敬。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说。 萧云山看着文浩研的背影，“希望你们可以对抗我，毕竟你和阿离加起来，真的不弱了。” 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二十一岁的苏子玉正搂着一个看上去比他大了至少有二十岁的女人躺在床上调情。 “咚咚咚！” 突然想起了一道敲门声，从外面传来酒店服务生的声音：“你好，外卖。” “亲爱的，你买什么东西了？”苏子玉对着怀里的女人说道。 “你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女人摸着他的胸口，轻轻贴在他的耳朵旁边，媚眼如丝的说道，“待会我还要......” “好......”苏子玉朝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披上睡衣便去开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苏子玉立马被两个人摁在地上，他忍不住大叫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王鹏从口袋里拿出证件，“警察，你是苏子玉吧？” 苏子玉心中一惊，连忙矢口否认道：“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你觉得我们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会来这里找你？”王鹏冷笑道，“带回去！” 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苏子玉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里面，甚至还翘着二郎腿，冲着面前的文欣研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以什么理由把我抓来的，我奉劝你们最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否则，不出一天你们就得恭恭敬敬的把我送出去，而且你们还得对我道歉，尽可能的弥补我的损失。” “他这么嚣张，很显然就是胸有成竹，”监控室里，萧云山对旁边的文浩研说道，“他知道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才会这么放肆。”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啊。”文浩研说道。 萧云山想了想，“他能加入组织，只能证明组织那边开出了比较好的条件，这样的条件是我们不可能给到的。”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这个组织从小养大的，目的就是为了用他来为组织敛财。” “不管是哪种可能，这种人在组织里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而他们也绝对做到了对组织近乎狂热的忠诚。” “那这么说来，我们只能通过那些跟他有关系的女人入手了。”文浩研分析道。 “是的，目前看来我们只能这么做了。”萧云山点点头，“我们刚刚想到了一种方法把他扣在这里。” “哦？说说看。” 萧云山看着他说道：“他和那么多女人不清不楚的，而且都是非富即贵，从这些人的丈夫里面找一个想把他送进监狱的很难吗？” “你可是真够阴险的啊！”文浩研似笑非笑的说道。 “总有一些角落是太阳照不到的，我们能利用一下也是挺好的。”萧云山冷笑道。 “好办法。”文浩研笑着说道，“他丢了，那他的领导可就该着急了。” “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了。”萧云山微笑着说道。 说干就干，当天傍晚六点，在碧海市的一个高档咖啡厅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品尝着面前的饮品。 文浩研来到他面前坐下，“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文浩研。” “文警官你好，”男人微微一笑，“你能来这里我很高兴，但是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想请你帮忙把苏子玉送进大牢。”文浩研说道。 第178章 摇光 “你作为一个警察跟我说这种话合适吗？”男人问道。 “你自己的老婆，自己的财产，被人就这么弄走了，你觉得把他送进监狱很轻吗？”文浩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再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你们的手段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这种问题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男人皱眉道。 文浩研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就是这个人，他现在就在我们市公安局，如果你觉得你能咽下这口气，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说完，他招手唤来旁边的服务员，为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老神自在的坐在那里喝了起来。 男人稍一思索，“夺妻之仇......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这边的最低要求是让他就在监狱里待着，最高要求是他不能死，剩下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文浩研回答道。 “那那个贱人呢？” 文浩研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微微一笑，“这就不归我管了，如果你需要出轨的证据，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苏子玉的口供，当做是我的诚意。” “成交。”男人说道。 “我不希望今天的谈话有别人知道。”文浩研说道。 男人微微点头，“放心，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也不是个傻子。” 等他走后，文浩研看着他的背影，“怪不得萧云山能混到那个组织里，他的疯狂真是......”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萧云山的家里，他正在对着面前的弼星隐元和辅星洞明大发雷霆。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啊！”萧云山怒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让苏子玉这么重要的人在外面晃悠，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上吊去，别特么把我带着。” “关键是我们也没想到警察那边销声匿迹了一周之后会突然动手。”隐元说道。 萧云山冲他吼道：“你没想到？你能想到什么？吕天佑的事情你没想到，潘小冉的没想到，现在苏子玉的又没想到，总想着让我给你想办法，你自己做事的时候能不能靠谱一点？” “行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洞明连忙出来打圆场，“发生这种事情是我们都不想的，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在苏子玉开口之前怎么把他从牢里弄出来，或者让他永远闭嘴。” “弄出来？怎么弄？谁去弄？”萧云山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头，不满道，“警察那边一定已经查明了他和潘小冉的关系，如今潘小冉不知所踪，这个苏子玉的名下又有大额财产，这些钱的来路没有查明之前谁会舍得放他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得派人去杀他了。”隐元思索了一会，开口道。 “这件事情，你来处理吧，”洞明皱眉说道，“说句实话，这件事情我们真的是处理的一点都不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想办法解决掉苏子玉的问题。”萧云山低声说道，二人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洞明问道。 萧云山仔细思索了一会，“警察的想法一定是抓紧所有的时间找到苏子玉的证据，想办法撬开他的嘴，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让这些人闭嘴。” “我去处理！”隐元说道。 “算了吧，还是我来吧。”洞明摆了摆手，“我们真的不能再出失误了。” “你这是不相信我？”隐元皱眉道。 洞明毫不畏惧的开口回怼道：“已经多少次了，你最近还是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跟摇光解释吧。” “你什么意思？”隐元面色难看的问道。 “什么意思？”洞明冷笑道，“连续三次出问题，而且每一次都这么麻烦，你觉得我们应该用什么相信你？” 说完，她便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 隐元面色阴晴不定的沉吟了一会，最后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萧云山家里。 “该死的洞明！” 刚走出萧云山所在的小区，隐元便面色难看的怒骂道，“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两个人挡在他的身前，“隐元，摇光大人找你。” “什么时候？”隐元说道。 “现在，跟我们走吧。” “行。” 碧海市的郊外，弼星隐元看到了一个身着长衫的身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单膝跪地，“拜见摇光大人。” “起来吧，”摇光虽为男人，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比大多数的女子都要动听，“隐元，你在萧云山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了。” “他真的值得。” “值得？”摇光转过头来，“你可曾记得你的前任因何而死？” “记得。”弼星隐元连忙答道。 “记得就好，”摇光缓缓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你想把那个人拉进我们，这就导致你把你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看你发给我的信息，他已经投靠了我们，那我们就像对待郑立明那样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送见面礼？送了也就送了，可是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你觉得合理吗？” “这是属下的失职。”弼星隐元连忙说道。 摇光似乎并不想多说，而是开口道：“洞明，上次见你应该是去年七月份吧？现在既然来了，又为什么遮遮掩掩的呢？” 话音落下，从一旁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正是辅星洞明，她也单膝跪地：“辅星洞明见过摇光大人。” “起来吧。”摇光问道，“洞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觉得该怎么解决？” “杀之以绝后患。”洞明毫不犹豫的说道。 “杀之？谁？”摇光问道。 “苏子玉。” “苏子玉......”摇光长叹一口气，“想杀他估计很难。毕竟人命关天，更何况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别把警察不当人。” “除此之外，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警察们很快就会根据苏子玉找到我们。”洞明说道。 “你说的对，”摇光看向隐元，“苏子玉是你的人，问题也是出现在你的身上，你去解决。若成便无罪，若败，你知道后果。到时候，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保住你。” 第179章 绑架 话音落下，他看向天边的落日，“洞明，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处理，去吧。” “是。” 洞明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这里。 “摇光大人，我......” “你可曾记得我当初为什么推举你坐上现在的位置？”摇光说道。 “记得。”弼星隐元回答道。 “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现在暂时还不适合这个位置。”摇光说道，“如今洞明把萧云山的事情捅了上去，就连那两个人也知道了，你明白吗？” “什么？”隐元一声惊呼，“他们也知道了？” “是的。”摇光说道，“他们下了命令，这个问题必须你自己解决，我没有办法帮你。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得他们的人过来插手了。” “到时候是什么样的结果，我觉得不用我告诉你吧？” 话音落下，隐元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是非常明确的知道摇光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毕竟上一任弼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而那件事，就是面前这个摇光下令的。 如今，萧云山的事情已经被上面的那两个人知道，他如果处理不好，那最后的结果，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明白！”隐元回答道。 “记住，绝对不要伤害萧云山。”摇光补充道。 “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摇光的回答干净简洁，“上面的人告诉我的。” “是。” “去吧，别让我失望，我真的很不想亲手把我选择的人送进坟墓。” 摇光的话音落下，隐元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为什么一定要是萧云山呢？”等隐元走后，摇光喃喃道，“即便是他的心智再怎么强，我们也有人能胜的过他啊。” 话音刚刚落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看向侧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潘小冉吧？” 话音从下，从一旁的一棵树后面，走出一道身影，正是双方苦寻无果的潘小冉。 第二天上午，众人刚刚到公安局就看到孙局面色难看的站在大厅里。 “怎么了，孙局？” 孙局并未多说，而是从手里拿出一卷录像带，“你们自己看吧。” 文浩研接过录像带，“这里面是什么？” “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孙局长面色不善的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里面的那些人救回来。我已经通知了武警部队，他们会帮助你。” 说完，孙局长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文浩研兄妹二人面带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立马叫上王鹏、林宇昂和钟阿离来到办公室，想要看一下录像带的内容。 二人可以明显的看到，在电脑画面里，刚开始是一片雪花，紧接着画面一闪，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出现在画面里。 他的身体遮住了整个摄像头，众人根本看不见他后面的情况。 画面中，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开口道：“你们好啊，我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给你们看看我的筹码。” 说完，他拿着面前的设备，画面一转，几个被捆绑在一起的人出现在了画面里，其中有老有少。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惊恐。 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有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躺在那里，几人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个女人的手腕和脚腕上有明显的刀割伤口。 “暂停一下，”钟阿离突然说道，“从地面上的血迹可以明显的看到，她的手腕动脉并没有被划破。但是从出血量来看，手筋、脚筋应该被划开了。” “她肚子上的那是什么？”王鹏问道。 “肠子，”钟阿离面色难看的说道，“这个人划开了她的肚皮，掏出了她的肠子。还是我刚刚说的，从出血状况来看，这个人应该没有切断她的血管。” 众人听完也都是面色大变，林宇昂开口道：“这......可是她现在一动不动，那她是死于......” “急性腹膜炎，”钟阿离说道，“换句话说，她应该是活生生疼死的。” 众人听完都是面色大变，文欣研强忍着怒气开口道：“咱们继续看。” 画面中，男人动了动女人的尸体，怒骂道，“妈的，怪不得没声音了，原来已经死了！” 话音落下，从背后拿出一把刀，一下又一下的劈砍在女子的喉咙上。 刀子似乎不是很锋利，一开始的血肉还好说，但是当砍在颈骨上的时候，刀刃和骨头发出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响在众人的心头上。 画面中，众人还能明显的看到女人的身体在随着男人的劈砍一下又一下的抽搐着。 “这是怎么回事？”王鹏问道。 钟阿离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神经。她应该是刚死，这是他在劈砍颈骨的时候碰到了神经。” 画面一转，男人已经把她的脑袋砍了下来，用手揪住她的头发，从地面上拎起来举到摄像头前，“我在这里奉劝你们一句，最好尽快把苏子玉交出来，这样的话，我就把这......” “一，二，三，四，五，六个人给放了，我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如果你们不配合，在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我没有见到苏子玉从警察局里走出来的话，每过两个小时我就随机杀死这里的一个人。” “如果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还没见到他出来，那我就随机开始挑选这个城市里的人。” 画面再次一转，他拿着摄像机在那几个人的周围转了一圈，然后他的小丑面具出现在画面里，“你们猜谁是下一个受害者？”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整个办公室里安静无比，众人都是一脸的怒气。 “苏子玉是绝对不能放的，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这个地方。”文欣研皱眉说道。 “他们敢用这种方法来挑衅我们，正好证明苏子玉就是他们的痛点。”萧云山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道，“这几个人是谁，为什么被他抓住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找，我们应该尽快确定这个地方究竟是哪。” “你能找到吗？”文浩研问道。 “画面放大。”萧云山冷声说道。 第180章 劫持人质 技术人员立马把视频内容倒退，画面放大，可以看到在后面的墙上有几个模糊的字体。 “严禁烟火。”萧云山皱眉说道，“这地方应该是在一个仓库里，而且还有严禁烟火的字样，看文字的颜色，应该是荒废时间很长了。墙体漆黑，应该是发生过火灾所造成的。” “周围应该有一辆车经过，从喇叭声判断应该距离挺远，这样的地方你们知道是哪吗？” “喇叭声？”文欣研惊讶道，“哪有喇叭声？” “交给她咯！”萧云山冲技术人员努努嘴，后者立马会意，开 林宇昂沉思了一会，“我记得城南有一家粮食厂之前发生过一次仓库失火，现在已经荒废了有十来年了。” “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文浩研惊讶道。 “当时我家的邻居在那里上班，就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萧云山“嗯”了一声，开口道：“让欣研和王鹏带人去吧，这种场合我过去不合适。另外，浩研哥，麻烦你和宇昂带人看住苏子玉。” “你担心有人会对他下手？”文浩研问道。 “我们隔着视频都能猜他的位置，他就在现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萧云山反问道，“这么大的阵仗，很有可能就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可我们不得不去啊。” “你们注意安全。”钟阿离叮嘱道。 “你也去。”萧云山说道，“那里有人被杀，你得在现场。” “那你呢？” “我？”萧云山嘿嘿一笑，“我当然是在这里陪着浩研了！” 几人迅速出发，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你怎么看？”文浩研问道。 萧云山看了一眼外面，“我得过去。” “现在去？”文浩研皱眉问道，“用我陪你吗？” “不用，有宇昂就行。”萧云山说道，“你能帮我找一套武警的衣服吗？” “这个不是难事。”林宇昂答道。 “嗯，苏子玉就交给你了。”萧云山看着文浩研说道，“他是我们的筹码，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行，”文浩研点点头，叮嘱道，“你们要小心。” 萧云山微微一笑，开口道：“放心。” 二人在公安局里换好衣服后才一起出门。 保险起见，林宇昂还特地带了一位警察，他和萧云山一起跟在林宇昂身后，三人一起乘车离开了公安局。 到地点后，三人看到在仓库门口有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正挟持着一个老人和面前武警部队的人对峙，在他们的身上用胶带绑满了炸药。 “退后，都给我退后！”男人大吼道。 一众武警官兵们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开枪。 而在武警们后方的车上，文欣研沉着冷静的指挥着一众警察们的动作，逐渐把前面的仓库围了起来。 “我们用过去帮忙吗？”林宇昂对旁边的萧云山问道。 “我不方便露面，还是你去吧，”萧云山回答道，“记住，可以杀了他，但是绝对要保留尸体完整。” 说完，他朝周围看了一圈，补充道：“最次也要可以分辨他的样貌。” “你觉得他是谁？”林宇昂问道。 “我怎么知道，”萧云山无奈道，“如果不知道样貌，我们该怎么查这个人？” 林宇昂尴尬一笑，对旁边的那个警察说道：“我先过去，你在这保护好他。” “不，你们两个都过去。”萧云山说道，“我一个人在这看着就行。记得保持电话畅通。” “行，那你注意点，不要随便下去。”林宇昂说道。 “放心，我可是很惜命的。”萧云山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萧云山看着面前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潘小冉，你该不会是现在出来发狂吧？” “你们都退后！退后！”戴着面具的男子手指着面前的一众警察，怒吼着，同时一步又一步的向后退。 萧云山微微皱眉，“隐元？他疯了吗？” “砰！”正在这时，一道枪响声响起，拦在那个男子身前的老人捂着胸口朝前面倒了下去。 男人见状立马朝墙后躲去。 萧云山在车上朝枪响的那个方向望去，赫然看到有一个新人警察被自己身旁的同伴给摁在地上。 “居然还有？”萧云山微微疑惑道。 正在此时，在他眼角的余光里面看到有一个中年妇女打扮的人骑着三轮车过来。 萧云山只是朝那瞟了一眼便知道是潘小冉来了，微微摇头，喃喃道：“没想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自己了。” 掏出手机，给文欣研打了过去，但是很遗憾，打不通。 “怎么回事？”萧云山微微皱眉，稍一思索，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防弹衣，咬了咬牙，“我还是过去一趟吧！” 穿上防弹衣，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前面车上的文欣研正在和身旁的林宇昂对话，见到萧云山过来，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打不通？” 文欣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刚刚在说话，没听见。你有什么事？” 萧云山微微摇头，“潘小冉来了，今天这里出了点变数，一定要小心。” “潘小冉来了？什么时候？”文欣研连忙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萧云山说道，“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萧云山把刚刚潘小冉离去的方向告诉文欣研后，她立马开始安排人去寻找潘小冉的踪影。 “你觉得她能藏到哪里去？”文欣研对萧云山问道，“毕竟你最了解她了。” 萧云山稍一思索，“潘小冉来这里应该是想找弼星的，而面前这个人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带着面具。”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和弼星一模一样，但是做事的方式却完全不一样。而且以弼星的能力和地位，怎么可能沦落到亲自动手在这里劫持人质跟我们对峙的程度，这不对劲。” 想到这，萧云山猛地抬头，“不对！周围应该还有埋伏的人！” 第181章 工厂爆炸 他的话音刚落，在仓库里面就响起了一道枪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大哭声。 仓库的门打开，从里面丢出来一具小孩的尸体，尸体上还在冒着烟。 “不好！是炸药！”一众武警官兵们立马退开。 “嘭！” 炸药炸开，等烟尘散去，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摊碎肉。 “该死！”文欣研咬牙，下令道：“强攻进去！我就不信这么多警察解决不了他一个人！” 萧云山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仓库周围的环境，“这样的地方，我们来的时候花了整整一个小时。莫非......” “嘶！不好！”萧云山立马给文浩研打电话，但是，依旧没有接通。 正在这时，武警官兵成功闯进仓库里面。 “该死！”萧云山咬牙道，“希望那边的人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话音刚落，仓库里响起了一阵枪声，应该是交火了。 紧接着，有几个武警官兵拖着着几个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等最后一个人质出来的时候，从里面突然传出一道爆炸声。 “该死！” 萧云山怒骂一声，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仓库里面的不断撤出的一众武警官兵，等最后一个人走出来的时候，仓库也在这时发生了倒塌。 “麻烦了！”萧云山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这下死者是谁真的分不出来了。” “这怎么办？”林宇昂问道。 “潘小冉还在这附近，留下一队人在这清理现场，我们立马回监狱。”萧云山说道，“我想苏子玉现在应该很危险了。” “两面开花？”文欣研面色一变。 “放心，浩研哥正带人守在那里。”萧云山说道，“我有点担心，咱们赶紧过去。” “走！” 一行人飞速赶到碧海市监狱，刚一进去就看到文浩研一身狼狈的坐在过道里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文欣研立马蹲在地上一边检查他的情况，一边问道。 “这里刚刚发生了暴动，”文浩研说道，“已经镇压下来了。” 萧云山微微点头，“苏子玉呢？” “放心，他在一个单人间里，有人看着他，不会有问题的。”文浩研回答道。 “不对，”萧云山说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想要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把苏子玉弄出去。” “他们不是想让苏子玉出去，而是想弄死他！”文浩研猛然开口道。 他“噌”的一下从地面上起身，带着众人朝苏子玉所在的单人牢房里赶去。 刚走到一半，正好撞见有一个浑身干干净净的狱警从前面走了过来。 就在众人的身影错过的瞬间，萧云山猛然回头：“站住！” 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其余几人的注意力，朝那个狱警看去。 “嗯？”那个狱警回过头来，“怎么了？” 萧云山走到他身前，“刚刚监狱发生了暴乱，你在干什么？” “你在说我偷懒？”狱警微微皱眉道。 “回答问题！”萧云山吼道。 “我在维持秩序，怎么了？” “你在撒谎！”萧云山面色冰冷的说道，“苏子玉在哪？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萧云山冷笑道，“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你更清楚的了吧？” 那个狱警看着不断朝自己靠近的林宇昂和文浩研，面色一变，转身便逃。 “砰！” 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见到林宇昂闪电般的掏出手枪，一枪打在他的小腿上。 “啊！” 小腿受伤，他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惨叫声。 文浩研和林宇昂立马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宇昂看住他，浩研哥咱们快去苏子玉的位置。”萧云山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林宇昂立马起身带着众人前往苏子玉所在的单人间，大门正紧紧地锁着。 门口正躺着一个狱警的尸体，文浩研见状面色难看的从尸体上取牢房的钥匙。 萧云山仔细看了一眼牢门，面色难看的说道：“没用的，别找了。锁眼被用胶水堵住了，只能强行破开牢门。” 文浩研一惊，立马起身检查牢门，发现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 “妈的！”怒骂一声，他立马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过来开门。 “没时间了！”萧云山说道，“把打火机给我！阿离，你能行吗？” “放心！”钟阿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卡，“动手吧！” 萧云山点点头，接过从林宇昂手里递过来的煤油打火机，开始在锁眼那里炙烤起来。 胶水遇热开始变软，钟阿离抓住机会把发卡塞进去，开始探知里面的情况。 “还好没有堵死！”钟阿离喃喃道。 “别废话了，快开门！”萧云山说道。 “别吵！”钟阿离佯装愠怒道。 众人立马缄口不言，任由钟阿离在那操作。 过了大约一分钟，牢门“咯噔”一声打开。 “停下！” 一行人刚要冲进去，却被萧云山大吼拦住。 只见他把牢门微微打开一条小缝隙，朝里面仔细看了一会后，才推开门，“没有危险。” 众人进去，赫然发现苏子玉的双手正被拷在窗户的栅栏上，嘴巴被封住，眼神中充满了乞求。 而在床上放着一个定时炸弹，从显示的数字上看还有三分多钟就要爆炸了。 “不好！快救人！”萧云山大吼道！ 文浩研一把拿起炸弹朝外面跑去，文欣研则是立即通知监狱的领导，让他们疏散空地上的人群。 萧云山走上前去，想要撕开封住苏子玉嘴巴的胶带，但是随着他的手不断靠近，苏子玉的脑袋就像是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 “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却见苏子玉的眼睛疯狂的朝下看，同时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看的萧云山直皱眉，“你的嘴巴里有东西？” “嗯嗯嗯......”苏子玉疯狂点头。 萧云山微微皱眉，“炸弹？” 苏子玉继续点头。 “砰！” 正在这时，一道巨响声传来，文浩研灰头土脸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182章 潘小冉的绝唱 “怎么还没把他救下来？”文浩研皱眉问道。 “他的嘴巴里被塞了个炸弹，”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应该是一个手雷。” “嗯嗯嗯......”苏子玉疯狂点头。 林宇昂听得直皱眉，看向苏子玉，“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人救你。” 话音落下，他便立马掏出手机开始联系拆弹专家过来。 一小时后，手雷被从苏子玉的嘴里安全取出。 拆弹专家看着沙包堆里面还未散去的硝烟，对旁边的文浩研开口道：“幸亏你们发现的及时。要是没有发现直接把胶布撕下来绝对会爆炸。” “呼！”文欣研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 “好歹毒的心思。”萧云山冷笑道，“居然想借着苏子玉趁机在碧海市搞起一场动乱。” “什么意思？”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分析道：“苏子玉的嘴里被塞进了一颗手雷，只要我们不经过细查直接把胶布撕开必定会炸开，他和当时身边的人都会身死。” “而那是一个单人间，里面的面积你们也见到了，在这个手雷的作用下，万一墙体出现裂缝，到时候咱们都去废弃仓库那边，监狱里面的管理人员并不是很多。” “配合着监狱里发生的暴乱，很容易就会造成大批量的囚犯逃脱，你们想想，到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什么！”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心中一惊，根本不敢想这些人居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当天下午四点，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众人都是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 留在城南那边粮食厂的武警官兵们传信回来，里面找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但都已经不成样子了。 “那就是说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区分死者是谁了？”萧云山疑惑道，“那这么说来，这个人应该不是最后的主使者了。” “幕后主使，你的意思是？”文浩研问道。 “这个问题咱们暂时没有任何办法，就得看潘小冉了。”萧云山无奈道。 “潘小冉？”王鹏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她当时也在现场？” “当然在，”萧云山冷笑道，“她对弼星隐元的恨，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食肉寝皮的程度。” 话音刚落，有一个警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不好了，发生了一场枪击案。” “位置在哪？”文欣研连忙问道。 “在城南建设路127号西边的一片荒地上。” “那个仓库的位置？”萧云山看向林宇昂，“我没记错吧？” “没错。”林宇昂肯定的答道。 “不管了，咱们先过去吧！”文欣研说道。 “穿好防弹衣。”萧云山开口道，“我估计是潘小冉动手的。” “啊？” 一行人迅速穿戴整齐，赶往案发地点，却见到潘小冉正在尸体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把枪。 “萧云山，你来了？”潘小冉看着面前的众人。 “恭喜啊，报仇了。”萧云山看着地上的尸体，微微一笑，“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等在这里，甚至不惜亲自动手击毙他，不会是只为了见我一次吧？” “怎么不能是？”潘小冉歪着脑袋看着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因为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为什么不能找你复仇？” “是吗？”萧云山微微一笑，“可，我没记错的话，你本来就违法了，现在更是坐在弼星隐元的尸体上，你觉得我抓你不应该吗？” “应该。”潘小冉说道，“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你居然只和我见过一次，就算是这样你也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你不打算逃了？”萧云山问道。 “不了，跑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不想跑了。我今天就是想和你做一个了断。”潘小冉回答道。 “和我做一个了断？”萧云山眉头微皱，“你不会是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依旧能拉着我下地狱吧？”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我做不到，但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潘小冉说着，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在她身上绑着的一排排炸药。 “我累了，不想跑了，”潘小冉看向萧云山，“你永远都只能和我斗成平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做到！哈哈哈！” 说着，她立马点燃了引线，朝萧云山冲了过去。 “快开枪！”文欣研立马下令。 “砰！” 话说出口的瞬间，一道枪响声响起，但众人都无暇顾及，连忙朝旁边退去。 “砰！” 炸药炸开，潘小冉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化作了一块块碎肉，连带着她坐着的那一具尸体也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碎肉。 “真是个疯子。”萧云山咬了咬牙，最后轻叹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行了，”文欣研安慰他道，“咱们把这里清理一下，完了先回去吧。” 萧云山看着地面上的尸体碎片，微微有些失神，低声喃喃道：“就这样落幕了吗？” “你在说什么？”王鹏问道。 萧云山看向他：“曾经和我一起，七百多个日月的人，就这么在我眼前化做了碎片，你认为我能一下子接受吗？” “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和她见面的场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萧云山微微摇头，拿起一旁的尸袋开始归纳尸体碎片。 钟阿离想要过去帮忙，但是却被他拦住，“我自己来就好，阿离，最近辛苦你了。” “没事。”钟阿离略微有些失神，有些木讷的回答道。 第二天一到警局，萧云山就拒绝了钟阿离想要帮忙的想法，开始自己一个人在那归整二人的尸体碎片。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文欣研走过来，见到法医室门口的钟阿离，开口问道。 钟阿离耸了耸肩，“他不让我帮忙，也不让我们进去。说是要自己来。” “这是什么意思？”文欣研说着，就要推开法医室的大门，但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你看吧，我就说他不让咱们进去。”钟阿离无奈道。 第183章 一封邀请函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文欣研问道，“你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他在想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钟阿离无奈道，“他总是这样，从不跟任何人解释，有什么事都装在心里。虽然我老说我比他聪明，但是他的心思特别重，只要是他认定的事，绝不可能更改。” 二人说话间，萧云山在法医室里把二人的尸体碎片分好，都取好样后，低声喃喃道：“没想到啊，居然碎成这样了。” 在法医室里转了一圈，看向解剖台上的两堆碎肉：“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结局虽然草率，但也算是落幕了。” “估计他们还在等我，”萧云山把目光转向法医室的大门，“接下来就是洞明了。” “吱呀~” 在法医室门口苦苦等待的几人见他终于舍得出来，连忙围了上来，“怎么样？” “就两具尸体，”萧云山说道，“一个是潘小冉的，至于另一个应该是弼星隐元的。” “你确定吗？”文浩研问道。 “不确定，毕竟我当时也只是看到了他的侧脸，只能依稀判断出来是他。”萧云山说道，“对了，苏子玉呢？” “他已经都交代了。”文欣研说道，“他说自己只是隶属于弼星隐元和辅星洞明，对组织里的事基本上都不知道。” “另外就是跟你当初说的基本一致，他是负责帮组织敛财的，像他这样的人，在碧海市只有这么一个，说是为了保密。” “嗯，”萧云山沉吟了一会，“差不多，这个人应该就是一个敛财工具，专门活跃于富婆圈子，另外那几个人会同意让潘小冉接手齐家的生意，应该就是他的杰作吧？” 文欣研点头：“没错，就是他带人上门威胁他们，只要不同意便打断双腿，所有不同意的人都被清除了。” “不对啊，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没接到报案？”王鹏说道。 “他说是让这些人全部都离开了碧海市境内，在一些高速路上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给解决掉的。”文欣研解释道。 “怪不得，下手倒是挺狠的啊！”萧云山低声说道。 文欣研点点头，开口说道：“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基本上差不多了，咱们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差不多。”萧云山微微摇头，“开始时是齐尚北的死，后来找到潘小冉，又找到弼星隐元，进行到这一步，虽然是成功破了，最后的主使者也死了，但是我们却是害得一个无辜的老人和一位孩子丢了性命。” “可以说，这一切都有我的责任，毕竟当初是我执意要跟潘小冉一起离开的，我想借助她扳倒弼星这个人，从而对组织造成一部分影响。” “行了！”钟阿离抱住他的胳膊，开口道，“现在我们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 “可是我们说到底也是害的两个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萧云山摇摇头。 “这并不是你的错。”钟阿离安慰道，“如果不是你，也许会死更多的人。而且，弼星隐元和他背后的组织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肯定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萧云山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经过这次事件，我们也算是成功清除了组织的一部分力量，接下来应该很快就有大动作了。” “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总能对付得了他们的。”文欣研拍了拍萧云山的肩膀。 “嗯嗯。”萧云山微微点头。 入夜，萧云山依旧如往常一样，一个人回到家里。 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27”正坐在沙发上，双眼直直的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萧云山问道。 “27”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给你的。” 萧云山并没有立马接过来，而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萧云山接过来，感觉里面的东西似乎有点分量，面露疑惑的说道：“整这么神秘干什么？” “我只负责送，不负责解释。”话音落下，她便直直的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后，萧云山戴上手套，一脸好奇的把信封打开。 里面是一张邀请函，值得惊讶的是，整个邀请函都是黄金一般的颜色。除了这以外还有一封信。 萧云山仔细辨认了一下，低声喃喃道：“总不能是纯金的吧？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最后想了想，用小刀从上面轻轻刮下来一小块，准备送去检验，这才开始仔细观看里面的那封信： 尊敬的萧云山先生： 首先，我代表整个北斗九星组织向你表示庆贺，恭喜你成功通过了我们的考验，你也成功向我们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事实证明，你是我们最正确的人选。 虽然你早已同意加入我们。然而，由于近期弼星弓睿泽的失误，给您带来了不少的困扰，时至今日您才收到这封邀请函，实属抱歉。 我在此，代表整个组织向你表达深深的歉意，并且为你奉上弼星的生命作为一部分补偿，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至于另一部分，应该很快你就能收到，切莫怪罪。 言归正传，我在这里想邀请你加入我们，成为下一任七星之一的继承者。我相信以你的才华，是绝对可以胜任我们七现之一，甚至是七星之首——天枢的位置。 最后，由于近期的失误，我们决定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到时候自会有人联系你。 最后的落款是：文曲。 纸张是普通的信纸，上面的墨水什么的看上去也是普通的墨水。 “呵，”萧云山轻笑一声，“倒是真敢啊！” 拿着那张邀请函，萧云山微微摇头，“我现在也是受到了组织的信任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相信我呢。” 拿出打火机把那封信烧掉，在窗户的玻璃上，火光的照耀下，他的脸上充满了决绝。 第184章 抢劫 不知道大家对校园暴力的了解有多少？大家可曾见过那些虽然是孩子，但是他们作恶的时候究竟能到什么地步？ 对此，李毅苒是再了解不过的。 他从小就比较自卑，有些内向，这样的性格让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更是从小学开始就受到各种来自身边同学的欺凌。 就比如平常让他端茶送水，跑腿买东西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这些人对他非打即骂。 他更是经常在放学后被几个人堵在小角落里殴打。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告诉老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师也渐渐变得不厌其烦，以至于每一次李毅苒告诉他都只是口头警告一下，但是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实际性的惩罚。 而李毅苒也发现了不管他怎么告诉老师，这些人也得不到应该有的惩罚，于是他便放弃了。 可谁知就是这样，这些人更加得寸进尺。 这一天中午，李毅苒吃过饭后，准备如往常一样去网吧上网。 但是刚走到半路，就看到有人在身后叫他，这声音如同梦魇一样，是他永远也忘不掉的。 是经常在学校欺负他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李毅苒！你干什么去？”那人在后面问道。 李毅苒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朝前走去。 但是在他内心恐惧的加持下，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后面的人见他不仅不停下脚步，反而还加快了速度，也是有些愠怒，吼道：“李毅苒！老子叫你呢！没听见？” 李毅苒咬了咬牙，心中打定主意，立马绕路回家。 身后的人很显然也是很了解这里的地形，见他有意回家，连忙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老子叫你呢！你他妈是不是聋子？” “没有啊峰哥，我刚刚是真的没听见。” “那你怎么越跑越快？”被称作峰哥的人冷笑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李毅苒抱住自己的肚子，但是奈何头发被他揪住，只能痛苦的站着，“真的，峰哥，我赶时间回去呢！要是回去晚了我妈会骂我的。” “是吗？”峰哥冷笑一声，“那我今天就不打你了，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峰哥，我没钱了啊！”李毅苒开口说道。 “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峰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踢倒在地，直接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要是让老子找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别啊，峰哥，我兜里就剩下20了，回去要给我妈的！”李毅苒紧紧抓住他的手，哀求道。 “别他妈碰老子！”峰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他的鼻子打流血了，他丝毫不顾李毅苒的乞求，怒道：“你要是敢把鼻血抹到我的衣服上，老子今天弄死你！” 说着，他硬生生从李毅苒的口袋里把那二十块钱掏出来，“哼！不是没钱么？” 话音未落，他一脚踢在李毅苒的脑袋上，“老子现在要去上网，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他妈找人弄死你！”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只留下李毅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鼻子哭泣。 ...... 自打潘小冉的案子过后，整个碧海市一片祥和，转眼就到了年关。 这天上午，张局把大家叫到一起，“咱们还有半个来月就要过年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这边就可以安排过年值班的人了。大家有人踊跃报名的吗？” “我！”萧云山想都不想就开口道，“我来。” 张队朝他看了一眼，“你不行。” “为什么？”萧云山问道。 “你只是一个法医，”张队长开口道，“大过年的应该也没什么案子，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萧云山微微摇头，“我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在这里还能有个伴。” “行吧，那别人呢？”张队继续问道。 文浩研朝萧云山看了一眼，开口道：“我来吧！” “你们呢？” 其余的一众警察见状都是微微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看张队的眼神。 “大家都不说，那就抽签了啊！”张队从背后取出来一个盒子，“嘿嘿，来吧，抽到0就不用了，剩下的抽到的是多少就在哪一天值班。” 一众警察们求神拜佛，最后的结果自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抽到休假的人都在向着身旁要上班的同事们炫耀着，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正说话间，张队的电话响了起来，“喂你好，什么？位置在哪？” 众人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又出事了，文欣研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张队面色难看的说道，“还是一个孩子。” “孩子？”萧云山面色一变，“未成年？” “是！” “在大街上，被人割喉。”张队皱眉说道，“欣研，你带云山他们去现场看一下吧！” “好！”文欣研立马一口应下。 一行人迅速来到案发地点，现场已经围满了群众，见警察到来立马让开了一条道路。 “你们去和周围的这些人问一下情况，”文欣研对旁边的警员嘱咐道，“云山，你先开始检查尸体吧！” “行。”萧云山戴上手套，越过警戒线，开始检查尸体。 “死者脸上有明显的殴打痕迹，鼻子上有淤青，脸上还有一道鞋印。鼻子里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轻轻扒开尸体的嘴巴，用镊子轻轻动了动他的牙齿，“有两颗门牙发生了松动，嘴角裂开，应该是被殴打所致。” 紧接着，便用镊子轻轻翻开他喉咙上的刀口，“伤口处血肉卷曲，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割喉。” 用仪器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衣服，“衣服上有不少的尘土，还有脚印，应该是生前受到殴打无疑。在裤子上有手印，可以明显的看到指纹，但是全身只有这一处指纹。” 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四肢，“手腕、脚腕上没有任何的捆绑痕迹。” 最后，萧云山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他的头发，“头皮上有不少毛囊脱落，应该是被人拉扯导致的。” 说完，他从地上起身，“地面上满是血迹，没有任何脚印。应该是凶手行凶之后，在鲜血还没有流到自己脚下的时候便已经迅速离开，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第185章 人性的恶 “大概只有这么多，”萧云山脱下手套，看向文欣研，“咱们可以把尸体送回去了，剩下的部分在法医室里进行吧！” “行！”文欣研把笔记本收起来，“死者身份已经确认，名字叫吴奇峰，是咱们碧海市职业技术高中的一名学生。” “儿子！”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两人冲破人群来到最前方，当他们看见尸体的时候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是被害者的家属？”萧云山对旁边的一个警员问道。 不等他回答，就听见旁边的一个大娘开口道：“可不嘛，他们是这孩子的爹娘。” 萧云山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后，便开口道：“那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先撤了，另外找个人帮我把这尸体收起来，然后送回去。” “啊？”文欣研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这么说？你要知道，他们俩可是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啊！”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不觉得让他们就这么看着尸体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萧云山捏着眉心说道，“而且你要知道，如果他们继续这样闹下去，尸体上所有的线索就这么没了。” 萧云山把话说完，完全不在乎文欣研的反应，果断回到车上坐下。 话音落下，文欣研面色一变，立马对旁边的警员说道：“你们两个把他们俩拉开，你们俩把尸体收起来吧，剩下的人走访一下周围的群众，完了之后就可以收队了。” 众人得到命令立马开始行动，反观文欣研则是扭头来到警车上找到萧云山，“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萧云山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个人的死很像一个意外吗？” “你什么意思？”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群众，“你当时也在现场，完全没有留意那些人在说什么吗？” “啊？他们说什么了？” 萧云山看向她，“在他们的口中，这个死者吴奇峰是一个祸害，我甚至听见有人说他死的好。先不管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但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对？” “难道又是不良少年？”文欣研疑惑道。 “除了这种孩子，还能是什么？”萧云山问道。 “那应该是跟别人打架的时候被杀了吧？”文欣研喃喃道。 “我倒觉得更像是挨打。”萧云山开口道，“如果是打架，再怎么说在他的身上也应该有点什么，但是我刚刚看了，他的指甲缝里只有一些尘土。” 文欣研沉思了一会，开口道：“那我们先从这附近活跃的一些小混混查起吧。” “可以，”萧云山双手抱着脑袋靠在后面，“但是作为学生，从他平常在学校的所作所为查起是不是也很应该？这一点你是不是忽略了。”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忽略？”文欣研白了他一眼，“只是这些在学校的小娃娃们，应该不会动手杀人吧？” “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嘛？”萧云山问道。 文欣研一脸的疑惑，“什么？” 萧云山轻轻叹了口气，“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恶念。他们年龄小，不代表他们不坏，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条件不够。” “行吧，那咱们现在去一趟他们学校？”文欣研问道。 “今天周日，学校放假。”萧云山说完，便直接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不再说话。 见他闭上双眼，文欣研也不再说话，一脚踩在油门上，朝公安局的方向驶去。 法医室里，钟阿离已经得到了通知穿戴整齐，准备验尸。 见他们回来，连忙走上来问道：“怎么样？” “不良少年打架，被杀了。”萧云山把自己的工具箱放在桌子上，“被人一刀割开了喉咙。” “又是这种孩子？”钟阿离惊讶道，“我记得两个多月前咱们才处理过一起这种案子吧？” 萧云山看向她，“莫非你也忘了那些人有多坏了？” “也是。”钟阿离点点头，“这些人虽然是年龄未成年，但是他们的心思比很多成年人还要深沉，而且由于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原因，他们的心思会更加黑暗一些。” “是啊！”萧云山转头，看向身后的文欣研，“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说这个学校是一定要去的了吧？” 文欣研略显尴尬的挠挠头，“我知道了。” 萧云山看向她，轻叹一口气：“别的你可以不知道，但是跟案子相关的，尤其是命案，一定要以最黑暗的思想去揣摩别人。因为没有这种思想，你真的很难跟他们对抗。” “我明白了。”文欣研点点头。 这时，尸体已经被抬上了解剖台。 萧云山从工具箱里拿出手套，看向文欣研，“你想看我们验尸吗？” “你们先忙，我撤了。”文欣研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萧云山和钟阿离对视一眼，闭上法医室的门，拿起工具就开始进行验尸。 先是把带有指纹的那一块衣服用剪刀剪下来，然后便把尸体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可以明显的看到在他的肚子上、小腹上、腿上还有男人的隐私部位都有明显的淤青。 尤其是下体部位，看的萧云山下体一阵生疼，“打成这样，这得多疼啊！” 钟阿离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感同身受了？” “你说呢？”萧云山白了她一眼，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她什么，只能无奈开口道，“验尸呢，你能不能严肃点？” “切！”钟阿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怕疼就直说，我又不会打你，更不会打你那里！” “行了！”萧云山无奈地说道，“让开，记录了。” 拿起相机，把他身上的每一处淤青都记录下来后，开口道：“我刚刚忘记跟文欣研说死亡时间了，你觉得是什么时候？” “考我呢？”钟阿离轻笑一声，“从他身上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不足二十四小时，而从鼻腔里面的血迹来看，应该是刚死两个小时左右。” “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一点挺奇怪的，你猜是什么？”萧云山问道。 “什么？” “他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在一条小巷里的。” 第186章 李毅苒 话音落下，萧云山继续补充道：“而且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那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不会吧！”钟阿离有些惊讶地说道，“那些人这么猖狂？” 萧云山点点头，“那可不，这些人打架斗殴的时候出人命都是常有的事，这次死了这么一个人，不知道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呢！” “先不管了，咱们验尸吧！”钟阿离说道。 “行！” 二人用手术刀从死者吴奇峰的喉部开始划开，观察里面的景象。 最后一番检查下来，只是在他的呼吸道内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其余的内脏器官没有任何的损伤。 “还真是被割喉而死。”钟阿离叹息道。 “不对劲。”萧云山皱眉道，“光天化日，大街上，这家伙就这么被杀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钟阿离点点头：“确实，这个人的死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大白天的死在路上，这可就麻烦了。” 正说话间，一阵“咕”的声音传来，萧云山有些惊讶的看着钟阿离，却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有点饿了。” 萧云山微微一笑，“时间也不早了，尸检也已经结束，咱们先吃饭吧！” “不是，你也不看看时间都几点了？”钟阿离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啊！”说完，萧云山打开柜子，露出里面满满登登的泡面，“这不是有吃的？” “就让我吃泡面啊？”钟阿离有些无奈地说道。 萧云山确是满不在意的拿出一桶递给她，又给自己拿出一桶打开，“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吱呀~” 文欣研推门进来，“验尸结束了吗？我给你们带了吃的，放哪？” “真的吗？欣研姐，你带了什么啊？”钟阿离连忙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哇，居然是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欣研姐你太好了，爱你！” 说完，她便走到一边打开吃了起来。 萧云山看了看手里的泡面，又看看桌子上的红烧肉，咽了咽口水，“那份是给我的吗？” “是的啊！”文欣研说道，“不过，既然你已经泡上泡面了，那就别吃了吧，这一份给我和阿离吃就行。” “啊？” ......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钟阿离、文欣研、文浩研、王鹏和林宇昂六人一起来到了吴奇峰所在的学校里，找到了他的班主任刘晓伟。 当他听众人说完来意之后，稍微沉吟了一会，便开口道：“这个吴奇峰的确是我们班的学生，正如你们所说，他确实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平常在学校里拉帮结派，经常欺负自己班的同学。而被他们欺负最狠的，就是李毅苒。” “李毅苒？”萧云山好奇道，“我可以见见他吗？” “可以，稍等一会，我去叫他。”刘老师说了一句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男孩走了进来，“几位，这就是李毅苒。” 萧云山朝他看去，只见他深深的低着脑袋，根本不敢看面前的几人。 稍一思索，开口道：“宇昂、浩研哥、王鹏和欣研，你们四个先出去。” “为什么？”文欣研问道。 “听他的，咱们先出去。”文浩研说道，“咱们在这会吓到这个孩子的。” 说完，也不管他们几个人的反应，便拽着文欣研和刘老师走了出去，整个办公室一眨眼就只剩下了萧云山、钟阿离和李毅苒三人。 “来，坐下！”萧云山把旁边的椅子搬过去，送到李毅苒的面前。 但是他却是只看了一眼凳子，丝毫没有挪动自己的步伐。 钟阿离见状，微笑着走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坐下，“乖，坐下！” “你今年多大了？”萧云山笑着问道。 “我17。”李毅苒有些畏惧的说道。 萧云山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话的时候可以看着我们，毕竟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就是，你不用害怕。”钟阿离笑着说道，“不用害怕，待会我们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就好。” 李毅苒朝她看了一眼，木讷的点了点头。 萧云山轻声说道：“昨天下午你在干什么？” “我......”李毅苒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有说出来。 萧云山朝门口看了一眼，拉住他的胳膊，轻轻附身到他耳边，“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真的？”李毅苒有些畏惧的说道。 钟阿离微微一笑，“真的！我们不会骗你的。” 李毅苒朝他们看了一眼，还是不想说。 萧云山轻笑一声，“放心，我们真的不会告诉你的老师和家长的。” 李毅苒见他们两个都是一脸的认真，这才有些唯唯诺诺的开口道：“我想去网吧上网。” “去了？”萧云山问道。 “没有去成。”李毅苒有些害怕的说道。 萧云山想起来自己在检查吴奇峰尸体的时候他裤腿上的手印，开口道：“你遇到吴奇峰了？” “嗯。”李毅苒点点头。 “当时他把你的钱抢走了，还打了你一顿，是吗？” “对。” 萧云山微微点头，看向钟阿离，后者立马会意，甜甜一笑，就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一样坐在李毅苒的旁边，“你能跟姐姐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李毅苒略显畏惧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还有些害怕，不敢说。 钟阿离深吸一口气，轻轻摸摸他的头，“别害怕，我们在这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说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萧云山柔声说道，“你尽管跟我们说，受了什么委屈我们帮你撑腰！” 李毅苒思考了一会，这才支支吾吾的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萧云山听完后，皱眉说道：“那这之后你去哪了？” “我回家去了。”李毅苒说道。 “你爸妈是不是又打骂你了？”萧云山说道。 李毅苒微微抬眼看了他一下，“是。” 萧云山仔细思考了一会，“那之后你就没出过门？” “嗯嗯。” 萧云山轻轻“嗯”了一声，开口道：“行了，你先去上课吧，记得以后有什么委屈跟老师说，他们会帮你撑腰。” “不会。”李毅苒说道。 第187章 不称职的班主任 萧云山本来打算起身离开，但是听见他这么说，连忙看着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就是不会帮我。”李毅苒说的时候，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紧接着，他就把这些年来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包括吴奇峰他们几个人是怎么欺负他的，怎么抢他的零花钱、稍有不顺心就对他非打即骂的。 萧云山听的直皱眉，直接开口道：“这么些年，吴奇峰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你，刘晓伟就一直都不管？” “一开始还会稍微管一管，但是也就是象征性的批评两句，就没了。”李毅苒有些畏惧的说道。 萧云山有些生气，但还是强忍着开口道：“欺负你的都有谁？” 李毅苒似乎听出了他的语气有些不对，不敢说。 钟阿离轻轻打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说话！” 说完便看着李毅苒，“你不用怕他，跟我说是谁欺负你，姐姐替你撑腰！” 李毅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头低了下去。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对钟阿离说道：“你在这等一会，我让浩研哥来。” “行！” 说完，他便起身走了出去，把文浩研换了进来。 而他则是在楼道里一脸怒意的看着刘晓伟，“你这个班主任做了多久了？” “六年啊，怎么了？”刘晓伟一脸茫然的回答道，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六年？”萧云山一脸冰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这六年的时间里面，你一直在任由校园暴力发生在自己的班级里？” “没有啊......”刘晓伟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 萧云山冷笑道：“是吗？你信不信，现在的李毅苒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校园暴力有了一点精神方面的疾病？” “这咋可能！”刘晓伟说道，“这些人学习成绩根本就不行，一天天的就知道玩，你可不知道他......” “你他妈放屁！”萧云山怒道，“就因为他学习成绩不行，你就任由其他人欺凌他？” “按照你的说法，你只承认那些学习成绩好的人是你的学生，你只会对他们负责，剩下的都不是你的学生了，他们的死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刘晓伟有些尴尬的说道：“也......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萧云山冷笑一声，“你这样的人，简直是玷污了老师这个称呼！” 话音刚落，文浩研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目视着刘晓伟，“你这个老师做的好啊！” 虽然是夸他的话，但是言语中的嘲讽意味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云山，你刚刚骂的真有点轻了！”说完，他继续看着刘晓伟，“你能站在这里，是我们国家的法律救了你，哼！” 话音落下，他立马掏出手机去一边打电话去了。 而在另一边，李毅苒和钟阿离一起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众人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很显然是刚刚哭了。 文浩研在这时打完电话过来，一把拉着刘晓伟，“跟我走！” 二人一起来到李毅苒所在的班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现在正是自习课，本来一众正在窃窃私语的学生们纷纷抬头看向他们二人。 文浩研丝毫不管他们的反应，“我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刑警，接下来我点到名字的人全部都跟我出来。”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开口道：“张琦龙，王玉林，孙艺，乔一哲，古明，郭祁同。” 说完他看着站起来的六人，开口道：“你们跟我出来。”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文浩研微微皱眉，一股冷意从他的眼中散发出来，冷喝道：“快点！” 几人被他这么一吓，立马乖乖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文浩研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走到了他们的校长办公室里。 “文警官你好！”校长姓徐，叫做徐春龙，一看到文浩研带着这几个人走进来，连忙起身说道，“这么点事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啊！” “你管这叫小事？”文浩研面色一冷，“你觉得你学校里的学生心理和身体健康是个小事？你知不知道这几个人都干了什么？” 徐春龙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茫然地说道：“不是同学之间发生了点矛盾吗？” 文浩研冷冷一笑，开口道：“发生了点矛盾？你知不知道他们抢别人的钱？知不知道他们殴打自己的同班同学？知不知道那位同学心理健康已经受到了影响，出现了心理问题？” 一连三个问题，徐春龙直接懵了，“你......你说什么？抢钱？校园暴力？心理问题？” 文浩研看向身后跟着的刘晓伟，“是啊！你们这位刘老师，是真的‘优秀’啊！居然还能上优秀教师的行列。” 一句话说的徐春龙老脸一红，连忙说道：“同班同学之间有点矛盾很正常，可能是刘老师的处理方式有些欠妥，咱们把问题解决了就行。” “啪啪啪！” 文浩研听得直拍手，“果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人我给你带过来了，至于怎么解决就用不着你费心思了，我来帮你代劳吧！”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看着站在楼道里的众人，“咱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我找人来解决。” 办公室里，徐春龙一脸死灰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七人，“你们先出去吧！” “徐校长......” 刘晓伟还想说什么，但是徐春龙吼道：“出去！” 几人连忙走了出去。 公安局的法医室里，萧云山看着面前的尸体，对旁边的钟阿离说道：“你觉得会是李毅苒吗？” 钟阿离摇摇头，“我觉得不可能，毕竟他跟我们说话都感觉有些害怕，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不是那种伪装出来的。” “他估计真的有心理疾病了，至少也是一个轻度抑郁症。”萧云山叹息道。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毁了，”钟阿离咬牙说道，“这个刘晓伟真的是该死！” 第188章 原生家庭的悲哀 “他该不该死轮不到我们评判，”萧云山说道，“我比较想知道吴奇峰现在死了，那剩下的六个人呢。” “剩下的六个人？”钟阿离疑惑道，“你不会觉得他们也有可能遇害吧？” 萧云山点点头，“怎么不能？当初刘奕媣的案子不就是团灭了吗？” “不过当初那几个人能闹到被学校开除，这几个人应该比不了吧？”钟阿离说道。 萧云山沉吟了一会，突然问道：“你觉得有可能是李毅苒吗？” 钟阿离想了想，“不能吧？他已经胆小成那样了，而且当时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完全没表达出来任何的异常啊？” “是啊！”萧云山叹息道，“他的指纹跟这个吴奇峰裤子上的重合了，据他所说是当时吴奇峰想抢他的钱。” “在他口袋里的钱上面也提取到了李毅苒的指纹，他的身上有些青肿未消。也正好对上了他的口供。” 钟阿离微微点头，“验尸的时候我们发现在吴奇峰的身上有许多殴打痕迹，按照当时的情况，似乎是凶手对他进行了殴打，然后一刀封喉。” 萧云山挠挠头，“真头疼，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地面上满是脚印、车轮印，再加上没有监控，是真不好找啊！” 这时，文欣研走过来，“来开会了，咱们讨论一下案情。” 会议室里，文欣研把大家手头上的线索全部整合了一遍，无奈的表示道：“这不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吗？” 萧云山稍一思索，“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那六个人以及李毅苒入手。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案子和李毅苒有很大的关联。” “李毅苒？”文浩研疑惑道，“你别告诉我你觉得那个都快抑郁的孩子是凶手啊！” 萧云山微微摇头，“我只是说有关，没有说凶手就是他。” “雇凶杀人？”文欣研惊讶道，“他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哪来的那么多钱？再说了，他性格那么内向，请谁帮忙？”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文欣研微微皱眉，继续说道：“我先来分配一下任务，大家分头去走访一下受害者的家属以及他们家的人际关系。” “我去走访李毅苒的亲属，另外想看看李毅苒的情况怎么样。”萧云山说道，“你们有人跟我一起吗？” “我和你去。”钟阿离起身说道。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当即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当他们从办公室里出去后，萧云山问道。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钟阿离开口道，“据我所知，你的所有想法都是对的，这次我相信也是一样。” 萧云山朝她看了一眼，“万一我这次错了呢？” “那我就选择性忘记。”钟阿离看着他，“就像当初可可那么坚定的选择你一样，即便有可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但是依旧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你。” 萧云山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看向她，“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我从小长大到，我从未见过你什么时候出错，我也了解你。”钟阿离微微一笑，“我一直都相信你。” 萧云山听后微微点头，“那走吧！我们先去看看这些人的受害者吧！” “行。” 二人来到李毅苒的家里，现在刚刚放学没多久，李毅苒还在自己的卧室里完成作业， 萧云山和钟阿离二人刚一进去坐下，就见到李毅苒的父亲李东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你们俩谁啊！在我们家干什么？” “你干什么！”李毅苒的母亲杜欣欣连忙上前拉住他，转过头来看着二人说道：“他是苒苒的爸爸，今天又喝多了，你们别介意啊！” 萧云山微微摇头，“没事，我们没有放在心上。” “老子问你话呢！你聋了？”李东看着二人说道。 “哎呀！人家是......” 杜欣欣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李东“啪”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紧接着便一脸怒意的吼道：“滚一边去！老子问你了吗？” 萧云山和钟阿离“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立马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人，来这里......” “警察？”不等他们把话说完，李东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子又没犯事，你们来我家里干鸡毛啊？” 萧云山微微皱眉，“我们怀疑......” “怀疑个屁啊！”李东不耐烦的说道，“我都说了，没犯事！还有别的要问的吗？没有就赶紧给我滚！” 钟阿离刚要发作，萧云山便抢先一步说道：“行，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 说完，他看着杜欣欣，“我们明天再来，或者你们明天来市公安局，到时候我希望他不是今天这个状态。” 话音落下，他便拉着钟阿离走了出去。 等二人来到小区外面，钟阿离说道：“我就知道李毅苒的问题和他的家长有很大的关系，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是啊，很多精神方面有问题的孩子基本上都跟自己的原生家庭有很大的关联。”萧云山微微皱眉，“而且从当时他打杜欣欣的情况来看，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杜欣欣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孩子都那么大了，离婚了谁养？”萧云山反问道，“李毅苒现在是高三，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年高考，到时候学费、生活费咋办呢？” “可是看李东那样......”钟阿离一脸忧愁的说道。 萧云山叹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说人家自己没想过离婚，咱们在这操什么心？先回去吧！” 二人刚到公安局的门口，就接到文欣研的电话，在电话里她火急火燎的说道：“我给你发个位置，你们快过来，乔一哲出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萧云山好奇道。 “他今天放学之后没有回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 “死了？”萧云山惊讶道，“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的。” 第189章 乔一哲的尸体 “这......”钟阿离看向萧云山，“我们现在过去吧！” “走吧，咱们去看看。”萧云山微微摇头，“怎么又是连环凶杀案，真是无语了。” 二人拿着工具箱，火速赶往案发地点。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一片工地附近，乔一哲的尸体就在工地后面的沙地上。 萧云山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们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对！”文浩研说道，“看样子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你们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萧云山面带疑惑的看着地上那一具鼻青脸肿的尸体，有些动容的说道：“被打成这样，有些......不忍直视啊！” “先别管这个，你们快开始吧！” “行！”萧云山一边戴手套，一边说道，“谁碰过尸体你们应该已经查清楚了吧？” “查到了，他们的指纹已经采集，你们可以放心验尸。” “好！”二人这才开始检查尸体。 萧云山开口道：“从尸僵程度、以及他身上的血迹来看，他应该是刚死不久，看样子是大约是在三个小时之内。” 紧接着，用仪器扫描了一遍尸体，没有发现指纹，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腔和鼻腔，发现这两个地方都有出血。 “嘴角、眼角都有轻微的出血，颅骨有可能出现了损伤。”萧云山说道。 “被打成这样，哪是致命伤啊？”文欣研在一旁问道。 “验尸的时候，咱们好好看着就行，不要随便说话打断他们。”文浩研低声对她说道。 萧云山轻轻撩开他的头发，“头发有被拉扯的痕迹，显然也是经过了殴打，不排除有骨折的情况。” “来，咱们把他翻过来看看。”钟阿离说道。 “行！” 二人把尸袋铺在地面上，合力把他的尸体翻过来，背面朝上。 可以清晰的看见在他的后脑部有一片血肉模糊，“从他后脑上的损伤程度来看，应该是被棍棒一类的东西殴打所造成的，而且看情况应该是从背后偷袭所致。结合他眼部微微充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轻微的脑震荡。” “下这么狠手啊！”文欣研惊讶道。 萧云山朝她看了一眼，“估计是复仇或者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就先这么说吧，”钟阿离说道，“先把尸体带回去吧，到时候再进行详细的尸检。” “行！”二人把尸袋封好，在众人的帮助下一起抬上警车。 在返回公安局的路上，萧云山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低声喃喃道：“这里是不是距离李毅苒家挺近的？” “是啊！”钟阿离说道，“怎么了？”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萧云山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我有点担心他的母亲，我们刚刚过去他家里，他父亲当着我们的面殴打他母亲，所以我现在有点担心。” “你是说他有可能在殴打自己的妻子？”文欣研说道。 “确实有可能。”萧云山说道，“我有点担心他们母子俩的情况。”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文欣研看向她身边的文浩研提议道。 “也行。” 一行人当即调转方向，来到李毅苒家。 刚一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哀嚎声，萧云山立马听出来是杜欣欣的。 众人立即在外面疯狂敲门，同时联系小区物业，想要把门打开。 物业还没到，就见李东一身酒气的打开门，“你们几个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呢！” 话音落下，他看向萧云山和钟阿离，当即怒道：“怎么又是你们这两个烦人的警察！” “我们在这干什么？”萧云山冷笑道，“当然是来阻止你继续殴打自己的妻子了？” “你他妈说什么？”李东听后大怒，举起拳头就要朝萧云山打来。 上次来的时候只有萧云山和钟阿离两人，这次文欣研、文浩研和林宇昂都在，怎么可能任由他胡来？ 只见林宇昂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拉，然后脚下使了个绊子，他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萧云山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直接抬腿走了进去，看到杜欣欣正鼻青脸肿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双手抱着头，一脸惊恐的盯着众人。 而在她的旁边就是李毅苒，他一脸麻木的双手抱膝蹲在沙发上。 萧云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李毅苒微微转头，双眼无神的看向他，空洞的眼神让萧云山心中微微一惊，他那微微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喉咙里生硬的挤出两个字：“还好。” 萧云山朝身后的文欣研看了一眼，她立马会意，和钟阿离一起扶着他们母子二人前往医院做检查。 第二天一早，萧云山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室里转笔，钟阿离走过来，“诊断结果出来了，你猜猜结果是什么？” “李毅苒和杜欣欣应该都有抑郁症吧？”萧云山说道。 “对！”钟阿离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萧云山接过她手里的报告，一边翻看着，一边开口道：“这一起案子，牵扯的社会人员不是很多，但是麻烦就在这里，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招惹到了谁。” “你怎么知道牵扯的社会人员不是很多？”文欣研兄妹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文欣研冷不丁开口问道。 萧云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如果你是社会闲散人员，会选择和这些学生们一起不？” 说完，便不再看她，“我现在很好奇那六个人是怎么处理的。” “具体的惩罚还没有定出来，但是已经停课一周。”文浩研说道，“对这种学生，停课就是放假，根本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这就说通了，”萧云山捏着眉头，“乔一哲死了，不知道他们中的下一个人究竟是谁。” “我已经派人去把这几个人保护性监视了起来。”文浩研说道，“一时半会应该出不了事。” “那就好。”萧云山捏了捏眉头，“走访的怎么样？” 第190章 多重人格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文浩研说道，“就跟你说的一样，他们除了在学校为恶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样啊！”萧云山微微沉思一会，“那要不问问他们的老师？” 文浩研白了他一眼，“我们能想不到？但是最后的结果也是无限趋近于没有。” “所以咯，我早就说要好好盯着这个李毅苒啊！”萧云山捏着眉头说道。 “可是那个李毅苒我们也接触过，他的样子杀人，可能吗？”文欣研说道。 “怎么不可能？”萧云山伸出自己的手，对着窗外的阳光，开口说道，“当我们凝视着手心的时候就看不到手背，而我们把手翻转过来的时候就看不见手心。” “这家伙又装深沉，”文欣研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直说吧！” 文浩研说道：“他的意思是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别人想让我们看见的，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多他们不想让我们看到的，而这些就是我们要找的真相。” “不错！”萧云山点点头，“我觉得这个李毅苒应该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另一面？这不可能吧？”文浩研皱眉道，“我询问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啊！” “那如果这一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呢？”萧云山问道。 “人格分裂？”钟阿离恍然大悟道。 “对！”萧云山点点头，“他的父亲常年家暴他们二人，再加上他性格较为内向的原因，在学校备受同学们的欺凌和老师们的不作为。”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就在想如果有个人会保护他该有多好。可是这个人是谁？他的父母？他的老师？亦或者是他幻想中的另一个自己？” “凶手杀人时，没有任何的犹豫，先是殴打被害者，然后是杀死他们。整个过程完全没有任何的多余，你们不觉得这有点像是在泄愤吗？” “那看来我们需要把这个李毅苒弄过来好好问问了。”文欣研说道。 “不用，”萧云山说道，“如果他真的有精神分裂，那这第二重人格一定是需要在某种情况下才能出现的。而这种情况，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况且也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凶手。” 众人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一起前往李毅苒的家里，仔细检查一番。 萧云山站在他们家的客厅里说道：“现在杜欣欣和李毅苒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如果我没猜错，在他幻想有人保护他自己的时候，应该就是在他的房间里。” 说完，他缓缓走进李毅苒的房间。 面积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间里，墙上、桌子上到处都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热血漫画的海报。 萧云山走到他的书桌前面，看着上面被揉成一团一团的废纸，随手拿起一团打开，上面写着吴奇峰、张琦龙，王玉林，孙艺，乔一哲，古明和郭祁同七人的名字。 再打开第二团，看到上面写着刘晓伟的名字。 再打开第三团，上面依旧是那七人的名字，只不过乔一哲和吴奇峰的名字被打上了叉。 “找到了。”萧云山低声喃喃道。 “什么？”文欣研走过来看着他手里的纸张，开口问道。 萧云山开口道：“现在吴奇峰和乔一哲都已经死了，你们觉得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文浩研说道：“这还有五个人，这怎么找啊！” “我觉得是刘晓伟。”萧云山皱眉道，“毕竟这个人作为他们的老师，长期放任这几个人任意欺凌李毅苒的就是他，况且现在李毅苒在医院里面，作为老师，于情于理应该去看一看她的情况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过去啊！”文欣研说道。 “你们去吧！浩研哥和我继续在这里找找。”萧云山开口道，“一个高中生而已，你们去就行。” 等众人都走了，文浩研看着在房间里不断翻找的萧云山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他现在应该不在医院里。”萧云山看着书桌上的一个个纸团，开口道：“毕竟在医院里直接动手杀死刘晓伟是不是有点不太可能？” “那你？” 萧云山再次打开一个纸团，“这不就是吗？刘晓伟家里的地址。” “那咱们现在过去吧！” “走吧！他应该是在刘晓伟回家的路上瞪着他回去。”萧云山从椅子上起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有第二个人格的对手，我想知道究竟能差多少。”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看李毅苒的情况，他虽然已经是十七岁，但是身高也就只有一米七，而且整个人瘦骨嶙峋的。” “而你看乔一哲和吴奇峰，二人都是足足有一米八以上，就算是他从背后偷袭，又是怎么做到杀死这两个人的？” 文浩研看着他，“所以有帮手？” “不排除这种可能。”萧云山说道，“至于这个帮手是谁，我暂时没有任何的想法，你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文浩研仔细想了想，“你觉得杜欣欣有可能吗？” 萧云山在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与杜欣欣接触的场景，“我记得她的身形虽然有些肥胖，但是她的手掌十分宽厚，手掌内部有老茧，应该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所造成的。如果是她在帮助李毅苒的话，那这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文浩研稍一思索，皱着眉头开口道：“那为什么她不会先对李东下手呢？” “因为李毅苒是她的亲生骨肉，而李东又是他的亲生父亲啊！”萧云山开口道，“我估计她应该是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单亲的环境里面。” 文浩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看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小子，观察的够仔细，心思够歹毒、够变态，我喜欢。” “哪里哪里，浩研哥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我还得多向你们学习学习啊！”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发出了一道奸笑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二人便立马出发前往李毅苒他们的学校里面。 第191章 母子二人 二人一起来到学校的门口，文浩研刚打算进去便被萧云山拦住，“别急着进去，咱们在暗处好好看着就行。” “也是，”文浩研一拍脑袋，“光顾着破案了，差点忘了，就算这凶手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光天化日就这么杀人。” 话音刚落，就见到成群结队的学生从学校里出来，二人一眼就找到了在人群中央的刘晓伟，互相对视一眼，便混迹到了学生群中，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确定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跟着他没有问题？”文浩研对萧云山问道，“不会被发现吗？” “当然，”萧云山解释道，“如果是真的人格分裂，那我们完全没有遇到过他们的这个人格，所以他完全不认识我们。” 林宇昂看着他开口道：“确实没错，没想到你小子对这方面的了解这么深。” 萧云山微微一笑，开口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虽然修的是法医专业，但是经常去别的专业蹭课，至于精神方面的疾病，我多多少少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尤其是对于这种人格分裂的人。” “因为有很多罪犯都有这方面的疾病，他们用正常的人格来面对我们，让我们根本无法从他们的表现当中看出任何破绽；但是他们的另一个人格却为非作歹。” “这样的罪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破案的，因为这个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的确，我们必须得学会跟各种各样的罪犯打交道，这就要求我们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才行。” 话音刚落，他突然眼神一变，看向人群中的某个方向，开口问道：“你看那是不是李毅苒？” 萧云山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果然是他，面色一喜，但紧接着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疑惑，“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呢？难道我猜错了？” “应该不是，杜欣欣应该还藏在附近。”文浩研说道，“刚刚欣妍给我发信息了，说这两个人都不在医院里面。” 萧云山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看来我又猜对了。” “不对啊，现在就咱们俩，怎么拦住他们？”文浩研突然问道。 萧云山惊讶地看向他，“你打不过他们？” “能是能，”文浩研说道，“可是谁保护你呢？” “你们动手的时候，我藏在一旁不就好了？”萧云山说道。 “啊？”文浩研上下打量着他，“你是真的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萧云山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个读书人，要什么战斗力。” 文浩研听后略带嫌弃的开口道：“你要不跟我学学军体拳？” “拉倒吧！”萧云山摇摇头，“上次林宇昂就想教我来着，结果害我坐了一个月的轮椅。” “......” 两人远远地跟在李毅苒的身后，发现他果然是跟着刘晓伟的。 但是随着他们走的距离越来越远，二人都是心中充满了疑惑，因为从始至终都是只有李毅苒一个人。 “要不我们先动手吧？”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里面，看着李毅苒突然加快了速度，文浩研说道，“再这么下去，刘晓伟就要到家了是其次，我看他有要动手的趋势了。” “看样子只能这样了。”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小心点，杜欣欣可能就在这附近。” 话毕，文浩研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直接把李毅苒按倒在地上。 李毅苒被从背后偷袭，他连忙向前一个箭步，并没有被文浩研按倒在地上。 向前走了一大段距离后，回头望见了文浩研和萧云山，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你们是谁！”他站起身来，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胆寒的气息。 “果然没错，”萧云山说道，“当他受到攻击的时候，这第二人格就会出现。两个人格记忆并不相通，所以他根本不认识我们。” 文浩研冷笑一声，对萧云山说道：“你躲远点，交给我。” 萧云山闻言立马后退，躲到一个路灯的后面，他根本不相信以文浩研这样一位老牌刑警的实力对付不了这一个高中生。 文浩研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李毅苒慢慢走去。 李毅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向前冲去，试图用拳头击中文浩研。这时，萧云山才发现在他的手上戴着手套。 然而，文浩研轻松地侧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并顺势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就这点本事吗？”文浩研嘲讽道。 李毅苒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面色冰冷的看着面前的文浩研。 正在这时，从小巷的尽头突然走出来一个手拿棍子的人影，而这个人的方向显然就是文浩研。 萧云山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杜欣欣，连忙开口道：“小心！” 这时，李毅苒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着文浩研冲了过去。 经过萧云山的提醒，文浩研也注意到了杜欣欣的到来，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文浩研一侧身，躲过了李毅苒的冲击，同时抬脚踹向他的肚子。李毅苒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杜欣欣趁机挥舞着棍子打向文浩研，文浩研抬手抓住棍子，用力一拉，将杜欣欣拉进怀里。他另一只手迅速锁住杜欣欣的喉咙，冷冷地看着她。 李毅苒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文浩研，紧接着怒吼一声朝他冲来，完全不顾被制住的杜欣欣。 “你疯了？”文浩研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不要忘了我手里抓着的人是谁！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文浩研稍稍用力，杜欣欣便发出一阵痛苦的咳嗽声。 李毅苒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反而又加快了速度朝他冲来，就仿佛被文浩研抓住的只是一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一般。 眼看着李毅苒就要冲到眼前，文浩研一把将杜欣欣甩开，飞起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李毅苒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在地。 文浩研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毅苒，说道：“别再挣扎了，你们逃不掉的。” 此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文浩研知道，支援的警察到了。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无法爬起的杜欣欣，再看看蜷缩成一团，却依旧怒目看向二人的李毅苒，心中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第192章 恶魔的诞生 第二天一早，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萧云山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李毅苒，心里不停的犯嘀咕。 “警察叔叔，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李毅苒有些害怕的说道。 不等萧云山说话，旁边的文浩研就说道：“你犯罪了。” “啊？”李毅苒猛然瞪大了双眼，“我犯罪了？警察叔叔，你们没有抓错人吧？” 文浩研微微点头，“没错，你不觉得自己的身上有点疼吗？” “有啊。” “那是我抓你的时候，你不配合，所以采取了强制措施。” “不可能。”李毅苒低声喃喃道。 萧云山看他的样子，仔细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或者是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李毅苒低声说道，“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 萧云山看他这样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会后开口问道：“那就从你到医院后开始说吧。” 李毅苒仔细回忆了一下，开口道：“我记得昨天到医院后，先是做了一堆检查，然后就一直在输药。” “后来我感觉有点口渴，就想去找水喝，路上摔了一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摔了一跤？”萧云山问道，“当时摔成什么样了？” “我不知道。” “完全没有印象？”萧云山问道。 “我只记得好像磕到鼻子了。” 萧云山追问道：“出血没？” “出血了。” “后面的呢？”萧云山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 “后面我就不知道了。”李毅苒回答道。 话音落下，萧云山趴在文浩研的耳朵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文浩研听后面色一变，“这可是违规的。” “没让你真的动手。”萧云山说道。 “你确定可行？” 萧云山肯定的点点头，“确定。” “行吧。”文浩研稍微犹豫了一会，看向李毅苒，“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 李毅苒微微一愣，“低声喃喃道，没有啊！” 萧云山摇摇头，“我给你擦擦！” 说着，起身，把手伸进口袋里，用力往口袋里面的指甲刀上一划，手指瞬间就渗出了鲜血。 拿出纸巾在他的鼻子上一擦，拿给他看，“你看，这不是流血了。” 李毅苒本来有些不信，但是当他看见萧云山手上的纸巾后，面色突然大变。 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安静点！”文浩研冷喝道。 “我认得你！”李毅苒看向他，面色癫狂的吼道，“你为什么打我！啊！为什么！” 文浩研“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你杀人了知不知道？” 他说脏话的时候，那动作和语气几乎跟文欣研一模一样。 萧云山看的直皱眉头，“行了行了，好好说。怎么你们兄妹两个都这么喜欢拍桌子呢？” 话音落下，他看向对面的李毅苒，“你是谁？” “你把我抓来这里的，你说我是谁！我是你爹！”李毅苒大吼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神态、动作像极了他的父亲李东。 萧云山试探性的叫了一句：“李东？” “哼！知道是老子还问，你踏马是不是有病啊！” 萧云山微微扶额，朝旁边的文浩研看了一眼。 只见后者朝他默默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紧接着便开口问道：“李东，你为什么要杀死吴奇峰和乔一哲？” 李毅苒癫狂的笑着，“那是他们找死！居然敢欺负我的儿子。”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对刘晓伟下手的？” 萧云山微微一笑，“这个很好说，今天晚上去你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李东在殴打你......杜欣欣，当时我看到在你的手上，胳膊上还有腿上都有木棍击打所造成的淤伤。” “那些淤伤虽然密集，但每一条都很纤细，而且连一层皮都没破，一看就知道是你站在那里任由他人击打所造成的。” “当时我就知道，是刘晓伟用讲桌上的那一根竹棍打的。” “而你，最见不得有人伤害你......这副身体，所以你迟早会找他复仇。而最好的时机不就是昨天晚上吗？” “哈哈哈......”李毅苒发出癫狂的笑声，“厉害厉害，没想到你居然仅从我身上的淤青就能判断出我的行动。” “说说吧，你是怎么诞生的？”萧云山双手环抱于胸前，开口问道。 “好说，能让你这么聪明的人来亲自审讯我，光宗耀祖啊！哈哈哈哈......”李毅苒大笑道。 也就是在这时候，文欣妍那边的审讯也接近了尾声，双方的口供互相补充，变成了真相。 李毅苒从小就因为自己的性格饱受来自于同学们的欺凌。 一开始的时候，他会告诉自己的父母和老师。 在那时，李东还会带着他去学校里面为他出头，更是不惜为了他跟别人的家长大打出手。 他的母亲杜欣欣性格软弱，只会让他告诉老师，要不就是能忍就忍一忍，这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帮助呢？ 一切的变化始于五年前，李东被他工作的地方开除。 自他下岗开始，便一直酗酒、打牌。回到家里稍有不满便对他们母子二人拳打脚踢。 从那时起，杜欣欣便开始和李东分房而睡，这一分就是五年。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毅苒开始幻想有一个人可以保护他自己，可以保护他的母亲。 而杜欣欣则是幻想下岗之前的李东可以回到自己身边。 他们母子二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心有灵犀，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模仿李东的行为、说话的方式和语气。 渐渐的，他们的身上都出现了李东的影子。 确切的说是下岗之前的李东。 两个月前，有一次李毅苒放学的时候耽误了一会，等到老师允许他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小混混，要抢他的钱。 当时的李毅苒身无分文，小混混见他没钱便殴打他 一拳打破了他的鼻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身上的李东第一次出现保护了他。 第193章 不同的人，同样的人格分裂 尽管现在的李毅苒是李东的人格，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在学校里按时按点上课的孩子，他怎么跟校外的小混混打架？ 在那时，杜欣欣恰好经过，看见了李毅苒被殴打。 在那一瞬间，自己的亲生骨肉在自己的面前被小混混欺凌，她气血上涌，第二个李东出现。 母子二人合力，二打一的过程中，不慎将那个混混给打死了。 当时他们都发现了对方的异常，但是都十分默契的选择了对此缄口不言。 二人经过商议，最后决定一起将他的尸体拖走，埋在了自己老家的院子里面。 从那天起，他们就开始了疯狂的计划。 先是想办法让平常在学校里面欺凌李毅苒的人无法无天。 他们知道这个叫刘晓伟的老师十分不称职，只是靠着自己家里的关系的让自己坐上了班主任的位置。 于是，他们开始利用刘晓伟只照顾好学生的心理，先是让李毅苒的成绩不断下滑，让刘晓伟根本不在乎他。 在这段时间里面，随着老师已经不管李毅苒了，欺凌他的几人更加肆无忌惮，从一开始的跑腿买东西、殴打变成了抢钱。 就在几天前，李毅苒打算出门去上网的时候，碰到了吴奇峰，他们精心设计的计划开始了实施。 当吴奇峰走出去没多远，李毅苒身上那属于李东的人格出现，开始疯狂挑衅吴奇峰，等他怒火中烧的时候便立马转身就跑。 看着平常在学校里对自己低三下四的人对自己出言侮辱，吴奇峰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事？ 当即便火冒三丈，开始疯狂的朝他追去。 殊不知，就是他这一追，把自己的命给追丢了。 李毅苒把吴奇峰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母子二人对他进行了一番殴打， 这一幕，他们早就在自己的脑海里模拟了千万遍，到最后吴奇峰被打倒在地的时候，二人踩住他的手臂，杜欣欣掏出随身携带的尖刀划破了他的喉咙。 紧接着便是乔一哲，他们用同样的方式杀死了他。 当李毅苒诉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眼中甚至充满了幸福与向往。 他一边咂舌，一边说道：“我还记得当时吴奇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求我们不要再打了。但是却被我一脚踢在下巴上，然后他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爱求我们，我们再把他打倒在地上，我还让他舔我们的鞋底，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哈哈哈......” 萧云山看着他那癫狂的样子，微微摇头，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了审讯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萧云山开口问道：“你们觉得这两个人会被判死刑吗？” “怎么可能！”文欣研说道，“他们两个人基本上已经确诊人格分裂加抑郁症了。说句实话，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而且会被关一辈子的那种。” 萧云山点了点头，“那刘晓伟、李东和那几个人呢？” “他们？除了被学校开除、丢失工作以及收到惩处之外，屁事都没有。”文欣研恨恨地说道，“这些人都该死，他们害的别人失去了一辈子的幸福，自己却逍遥自在。” 这样的结果让在场的其余几人都是心中极为不满，但是除了在这骂几句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钟阿离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过了大约两周，寒假到来，吴奇峰在回老家过年的路上突然因为刹车失灵，撞破了道路旁边的护栏，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池塘里面。 等到救援人员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淹死在了水里面。 而张琦龙，王玉林，孙艺，古明和郭祁同几人在网吧上网的时候招惹到了附近的小混混，双方发生了斗殴。 在打架的过程当中，几人纷纷殒命。 而杀死他们的小混混，却人间蒸发了，任凭警方如何寻找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至于李东，当他听说自己的妻子、孩子全部因为人格分裂而杀人，最后被判处终生被困在精神病院中的消息，尤其是知道自己也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后，在当天晚上把床单拧成一条，系在牢房的栏杆上上吊自杀了。 转眼就到了腊月三十，在这一天，萧云山和可可煲了一天的电话粥，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二人互相道了新年快乐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也就是在这时，萧云山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写到：“新年快乐！——新一任的弼星隐元。” 萧云山稍一思索，回了一条“谢谢，你也是！”之后便立马把这条短信删除。 第二天上午，正一个人趴在法医室的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耍手机的时候，看到文浩研端着两份饺子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份，“呐，你的！” “谢谢。”萧云山接过来，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里，“芹菜猪肉的，阿离告诉你们的？” “是！”文浩研往自己嘴里放了一个后，开口说道：“以前，总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值班，今年多了一个你，我还有些不习惯了。” “哎，对了，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短信，是一个叫做隐元的人发给我的，你猜猜他发的什么？” 话音落下，萧云山想都不想就开口道：“新年快乐。” “你怎么知道的？”文浩研惊讶道，但紧接着他眉头一皱，“你也收到了？” “不然呢？”萧云山看向他，“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我很好奇，你们做好与我对抗的准备了吗？” “我们有没有做好准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 “我也希望他们发现不了。”萧云山看向窗外，“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把他们彻底铲除？”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到时候我们肯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文浩研看向他，“这些代价里面，包括了你我的命。” “我想知道到时候你会亲手杀死我吗？”文浩研看着他，一脸严肃的问道。 “同样的问题，你怎么回答？” 第194章 池塘里的人头 大家喜欢钓鱼吗？ 不知道你们钓鱼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比如......被丢弃的麻袋，或者是沉甸甸的旅行箱，箱子里放着的是不应该出现在里面的东西。 老王今天钓鱼的时候就不小心钓到了这么一件奇奇怪怪的东西。 确切地说，是一个把他吓到屁滚尿流的尸体...... 正月初五，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开始复工了。文欣研刚把车开到门口，就看到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不注意直接被门槛绊倒，摔在地上。 “咋了呀老王，这一大早的碰到什么事了？”文欣研的母亲高映雪把他扶起来，开口问道。 “死......死人了。”老王喘着粗气，有些惊慌的说道。 “死人了？”坐在车里的文欣研面色一变，开口问道：“王叔上车，我们去现场看看。” 文欣研开车带着他，一脚油门就到了村子外面的池塘旁边。 有一堆人正围在那里窃窃私语着。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声“欣研来啦，大家先让开”，一众村民这才让开道路。 “文家的姑娘来了。” “她就是彦景的女儿？都长这么大啦？” “可不嘛，听说还是个刑警，可厉害了！” “她结婚没？” “......” 文欣研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岸边的尸体。 虽然说是尸体，但准确来说只有一颗人头。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来，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掏出手机给张队打电话，然后让大家离现场远点。 市公安局的办公室里，萧云山正和钟阿离在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突然，王鹏走了进来，“云山！有案子了，咱们快走，去现场。” “有案子了？”萧云山微微一愣，“大过年的都不消停？” “咋的，你杀人还得挑时候啊！”钟阿离轻轻打了他一下，“赶紧拿着工具箱，走吧！” 一行人火速赶到案发地点，文欣研的老家所在的村子里。 “哎！你看，又是这个小伙子！” “哪个小伙子？” “吴刚家出事的那次，他也在嘛，当时还在彦景家吃过饭呢！”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伙子。” “你们看他在干什么呢？” 众人看着在脑袋旁边蹲着的身影，再一次开始了议论纷纷。 萧云山戴上手套，轻轻拨弄了一下那颗人头，头也不回的开口问道：“发现这个人头的应该是一个钓鱼的人吧，他在哪？” “你怎么猜到的？”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轻轻扒开人头的嘴唇，指着上面的一个豁口说道：“呐，这应该是用尖刺一样的东西挂上去，然后经过撕扯、拖拽所造成的。” “人头被水泡了很久，以至于已经分辨不清本来的样貌究竟是什么了，而这里恰好就是在河边。” “综合下来，不就是有人钓鱼的时候鱼钩挂住了他的嘴唇，然后误以为是鱼上钩了，所以才会把这个人头给拉上来的吗？” 他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场合，周围的人听完之后都是连连称赞。 萧云山这才意识到这里有很多群众，眉头微微一皱，“咱们是不是应该疏散一下人群？” “哦......好！”文欣研应了一声，连忙把发现这个人头的老王叫了过来，紧接着便配合着王鹏他们把周围的群众都给疏散开来。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萧云山从地上起身，“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暂时还没有。”文欣研回答道。 “那这个死者除了脑袋之外，剩下的部分呢？”萧云山继续问道。 文欣研摇了摇头，“没有找到，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敢去找。他们说这河里有什么东西吃人，所以不敢下去找。” 萧云山略带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并未多说，喃喃道：“死者的眼球和舌头不见了。颈部有被大力撕扯、啃咬过的痕迹，样子就像是......猛兽撕咬一般。很奇怪啊！” 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只能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微微摇头，“不是有东西吃人，而是有人伪造成是有东西吃人。” 文欣研点点头，“跟我想的一样，但是我们确实没有找到他剩下的部分到底在哪。” 萧云山望着面前的池塘沉思了一会，“我觉得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或者说，这里只有一小部分。”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那你说说为什么是有人伪造的？”文欣研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当然是猜的啊！我要是有这种能力，不早就去当法医了？”文欣研略显无语的看着他说道。 萧云山手指着那颗人头脖子上的伤口，开口道：“你看啊，他的脖子处伤口边缘不齐，呈撕裂状，而且面积这么大，应该是大型动物啃咬所造成的。” 说着，他轻轻翻动人头，露出颈骨的那一部分，“你再看这里，他的颈骨上有一道道的痕迹，看上去像是牙齿啃咬的，断裂的部分正好是两节骨头的连接处，也就是颈关节的地方。” “可这却跟软组织的损伤有冲突了。因为动物不一定会特地把人的脑袋给咬下来，更不会把人的舌头和眼球给掏出来。相比之下，它们更喜欢啃食人的面部。” “这就要求行凶者对人体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从这里入手比较简单。可是一般的野兽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细节，它们直接就能咬开。” 文欣研听得直点头，最后开口说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派人下去找找了。” 萧云山微微思索了一下，“这个池塘里鱼多不多？” “多啊！”文欣研说道，“不多的话，怎么会有人在这里钓鱼？” 萧云山微微摇头，“我现在比较担心凶手把他的身体剁碎了，扔在这个池塘里。”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下去找找。”文欣研说着，便立马联系打捞队的人过来下水，想要找找死者的其余部分。 第195章 水猴子 在等待打捞队过来的时候，有一个老汉神神秘秘的来到二人身边，“欣研，这里什么情况？” “七伯？你怎么也过来凑热闹啊？”文欣研有些无奈的说道。 “嘿，你这娃娃，什么叫凑热闹，你七伯我什么时候给你添过乱？”被称作七伯的老汉眉毛一挑说道，紧接着看向站在她身边的萧云山，“这位小伙子挺精神的啊，你男朋友？” 萧云山微微一笑，“七伯，你误会了，我们两个只是同事而已。” “这样啊！”七伯稍微有些失望，摇着头说道，“同事也能谈恋爱啊！” 文欣研似乎很是清楚这个七伯的为人，不等萧云山说话便连忙开口道：“七伯，你还有什么事没？没有的话就先回去吧，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让人靠近的！” 说着，她便推着七伯想要离开这里。 “哎哎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还撵人呢！”七伯连忙大叫道，“我可是知道这个人是谁，还有他是怎么死的！” 话音落下，文欣研连忙停下动作，看着七伯说道：“七伯，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七伯的眉毛再次一挑，“不是，这人命关天的事，我会跟你开玩笑？” 萧云山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拿出一根递给七伯，“七伯，这边凉，潮气重，咱们去那边说。” “好！” 三人来到旁边的车上，七伯点上烟后，一边抽一边说了起来。 年前，有一家三口来到村子里，据说是之前吴刚家的亲戚，因为他们家被灭门了，所以那里的房子一直都空着。 村民们都嫌那房子晦气，所以就没有多管，平常也没人过去。 这三个人来了之后，直接就毫不避讳的住了进去。 由于他们住的是凶宅，平常村民们也基本上不和这三人有过多的接触，同样的，他们也不经常出门。 而这个人，便是那一家三口里面的其中一个人，叫做吴朗，平时很少跟人接触，唯独爱好钓鱼，经常在村子附近的池塘里面钓鱼，尤其是喜欢在晚上过来甩两杆。 也是在钓鱼的时候，七伯认识了他。 在几年前，经常有人下水捉鱼，当时有很多人在这个池塘里溺毙过，村民们都说这个池塘里有水猴子，会把下水抓鱼或者是在晚上在这里钓鱼的人给拉下水做自己的替身。 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会在这里钓鱼或者是下水了。 而这个吴朗，据七伯所说，就是在昨天晚上被水猴子给拖下水的。 等他说完，萧云山点点头，开口道：“这里有水猴子的故事你告诉他了？” 七伯脑袋一撇，“当然说了，这么危险的事我能不告诉他？可他好像不是很怕。” “他是怎么说的？” 七伯想了想，开口道：“他说什么，这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水猴子，要相信科学什么的。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太懂，反正就是不信。” 说完，他眼神一变，看向萧云山，“这个案子估计是水猴子干的，会很难，你们虽然是警察，找人不难，可是找这东西就很麻烦了。” “你放心，”萧云山拿出自己的证件，指着上面的国徽说道，“我们可都是有国运加持的，怎么会怕这一个小小的水猴子？” “你这孩子，怎么也跟他一样啊！”七叔一脸忧愁的说道，“这可是水猴子啊，要是被它拉下水，到时候你们可就麻烦了啊！” 萧云山微微点头，并未执着这些，开口继续问道：“你刚刚说是一家三口，那他的妻子和孩子呢？” 七伯想了想，回答道：“他们家平常都不怎么跟我们来往的，也很少出门，现在应该是还在家里吧！要不我带你们过去？” “不用了，”萧云山又递给他一根烟，笑着说道，“我知道他们住在哪，到时候我自己过去就行。” “对，上次吴刚家出事你也在，应该还记得他们家在哪。” 等把他送走后，文欣研问道：“你觉得七伯说的对吗？” “当然不对，”萧云山微微一笑，“先不管到底有没有水猴子，就算是有，它们也不会吃人，只是想找人做它的替身而已。” 文欣研“嗯”了一声，开口道：“那咱们现在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吧。” “行！”萧云山说道，“这个七叔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七叔......”文欣研似乎对他颇为头疼，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就是我们村里的一个闲人，虽然心肠不坏，但是他有些......” “我明白了，”萧云山说道，“咱们先去看看死者家属吧。” “走吧！” 二人一起来到当初吴刚家居住的地方，敲了敲门后，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没人？”文欣研有些疑惑道。 话音刚落，从里面传出来一道声音，“谁啊！” 紧接着，大门被从里面打开，露出一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脸庞，她朝文欣研看了一眼，紧接着看向萧云山，这一瞬间，她的眼睛都亮了。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二人之后，她才开口道：“你们找谁？” 文欣研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你是吴朗的家属吗？” “不是。”女人说话的语气有些冰冷，开口回道，“我没有和他结婚，如果他犯了什么事，你们找他，不要找我。” 说完，就要关门。 正在这时，萧云山连忙说道：“这大冷天的，你不请我们进去喝杯茶？” 女子朝萧云山看了一眼，柔声说道：“好，进来吧。” 三人进去后，女人借口去换衣服，便直接走进了卧室。趁此机会，二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和当初吴刚他们居住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就连水杯的摆放位置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没多久，女人换了一身性感火辣的穿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水后，一屁股坐到了萧云山旁边，“帅哥是做警察的呀？怪不得大家都说长得帅的都交给国家了。” 萧云山尴尬一笑，“这房子之前死过人，你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死过人？”女子听后面色一变，“该死的吴朗，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骗我！” 第196章 周雨薇 萧云山微微挑眉，略带惊讶的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你们俩的关系既不是合法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啊！” “当然不是，”女子眉毛一挑，“他说这个房子是他给我买的，只是有些手续还没办完，说什么到时候等手续办完就和我结婚。” 萧云山“嗯”了一声，“你是谁？从哪来的？” “我叫周雨薇，南江市人。”女子回道。 “我听说你们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应该有一个孩子，那是谁的？”萧云山开口道。 “吴朗的，”周雨薇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道，“他自己离过婚，对我死缠烂打的，天天守在我家门口，要不是这样我才不愿意离开南江市来到这地方呢！” 萧云山微微点头，“他的孩子叫什么？男的女的？今年多大了？” “男孩，叫吴小飞。”周雨薇如实回答道，“今年应该是十六了。” 萧云山微微点头，“吴朗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他天天出去钓鱼，每天晚上十点多就出门了，到第二天上午才回来。”周雨薇说道。 萧云山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随后看向周雨薇，“他出事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吗？比如他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周雨薇想了想，“他这人得罪的多了去了，至于具体是谁我说不上来。对了，他前段时间跟我提过，他好像借了高利贷。” “高利贷？”萧云山眼神一亮，“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线索。你知道他借了多少钱吗？借钱要干什么？” “具体数额我不清楚，他没告诉我。”周雨薇摇摇头，“不过他跟我说借钱就是为了买房子。” “买房子？为了和你结婚？”萧云山好奇道。 “对！”周雨薇说道，“那天说什么要带我去看新房子，结果谁知道让他带我来这了！” 萧云山若有所思，“我很好奇，就算他买了房子，你和他结婚，到时候这也算是你们的夫妻共同债务啊？” “我当然知道，我就不信他会买房子。”周雨薇满不在乎地说道，“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萧云山微微点头，“那倒是。” “我能问一嘴，他出什么事了吗？”周雨薇问道。 “他死了。”萧云山回答道。 “他死了？什么时候？”周雨薇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们居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门的？”萧云山疑惑道。 “他说什么这里是他购买的房子，附近有很多熟人，距离他上次出门已经是前天的事情了！”周雨薇说道。 “前天的？”萧云山疑惑道，“你就不担心他丢了？” “他说是去城里办什么手续了，昨天晚上还跟我说遇到了点问题。”周雨薇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不在正好，也省的我一直防着他们了。” “有人在村子外面的池塘里发现了他的脑袋，”萧云山面色平静的说道，“作为跟死者有联系的人，你最近不能离开碧海市范围，除非你可以拿出证据证明你跟他的死完全没有任何关联。” “这个简单！”周雨薇说道，“我最近一直在家里打游戏，你可以看看。” “麻烦你拿过来一下。” “行，你们等一会儿。” 等她把电脑拿过来，萧云山一边看一边问道：“他不是有个儿子，叫做吴小飞，他人呢？” “一起出门钓鱼去了呗！”周雨薇有些不屑的说道：“小小年纪的不学好，学着钓鱼和偷女士内衣的小混蛋。” “偷内衣？你怎么知道的？”萧云山惊讶的说道。 “哼，偷的就是我的衣服，我能不知道了？”周雨薇不满的说道。 “这样的人你还愿意跟他们一起住？”萧云山有些震惊的问道。 “我就是图他们钱的，保护好自己就行，”周雨薇有些得意地说道，“而且，自打被我发现他偷我内衣做手艺活之后，我所有的内衣都换成了一次性的，偷就偷吧。” “手艺活？”文欣研微微疑惑道。 “对啊！”周雨薇说着，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惊讶的说道，“不是吧警官，你连这都不知道啊？” “我应该知道吗？”文欣研微微皱眉，开口说道。 “咳咳，”萧云山轻咳两声打断他们，“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哪钓鱼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就是村子外面的那个池塘吗？” 萧云山和文欣研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二人又简单问了一些问题，便离开了这里。 “这个周雨薇几乎没有任何嫌疑，”刚一踏出大门萧云山便开口说道，“他昨天跟人五排，玩了一宿，四个人都是男的，如果不是她自己在线，估计没人会跟她一起玩。” “你怎么知道的？”文欣研好奇道。 “九把游戏，全是辅助，一共加起来拿了不到10个人头，死了一百多次，”萧云山说道，“这么烂的技术，这些人是图她什么？” “嗯......”文欣研低声回应了一下，紧接着问道，“她刚刚说的手艺活是什么？” “这个不重要！”萧云山略显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待会打捞队的人就来了，我们先过去吧！” “行！” 二人一起来到池塘边，出去做笔录的警员们也都已经回来了。 萧云山蹲在岸边，“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尸体都在什么地方。” “不应该就在这池塘里面？” 萧云山微微摇头，望着面前那略显绿色的池水，“如果你是凶手，把他们分尸了，尸体会扔在同一片池塘里吗？” “当然会啊！”文欣研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那他分尸的意义在哪？”萧云山问道。 “分尸的意义......”这个问题直接把她问到了，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答出来。 萧云山继续看着池塘，“我没猜错的话，估计在这个池塘里，最多只会有这一个人头和一部分尸体碎块，绝对不会有完整的尸体。” 第197章 存放骨头的地方 正说话间，打捞队的人来到池塘边，双方互相交换了一下证件后，带队的人说道：“你们确定是分尸？” “当然确定，”萧云山手指着人头开口道，“那不是，脑袋还在那呢！” 队长朝人头看了一眼，继续问道：“没有什么包裹的东西？” “就这么一个头。” 队长开口道：“那我得先跟你们说好，这个池塘里几乎不可能找到完整的尸体，最多只能有一部分，甚至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我们猜到了。”萧云山说道。 “行！那我们这就准备下水了。” 等打捞队的人都下水后，萧云山略显忧愁的说道：“从吴朗的脑袋来看，他活着的时候体重应该不轻，而吴小飞亦是如此，如今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比较好奇，他们的尸体到底被扔在哪了。” “这个池塘里有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说到这，他猛然回头，看着文欣研，“这附近有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吗？” “除了这池塘晚上没人来，就是那边的乱坟岗了。”文欣研回答道。 “乱坟岗......”萧云山喃喃道，“那边确实很少有人去，但是想要在一个晚上里面完成分尸、抛尸，还是两个尸体，应该不会是那种地方。” “你怎么知道？”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回答道：“现在是过年期间，那里的土壤十分坚固，如果他选择那里，那么应该还没有完成，剩下的尸体应该在哪......”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这附近的村子里有多少屠户？” 文欣研仔细想了想，“我们村里有两个屠户，现在还在营业的只有一个。” “能带我们去吗？”萧云山问道。 “可以！”文欣研带着萧云山和警察来到村里唯一营业的屠户家。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屠夫正好杀了一头猪，正用一个盆子在那接着放出来的鲜血。 “你们好，要点......欣研？”屠夫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他是你的同事呐！你们要点什么肉啊？” “没有，郑伯，我们想找你了解点事情。”文欣研说道。 “哦？”郑伯把手里的尖刀放下，用毛巾擦了擦手，看着他们说道，“什么事啊？” 萧云山开口问道：“你平常卖肉，剔下来的骨头是怎么处理的？” “你说这个啊！”郑伯开口道，“我之前都是直接打包卖给了饲料厂的，最近过年，他们也不上班，我就给打碎了做成肥料洒在自己家的地里，只是现在还不够多，暂时堆在我的仓库里面。” 萧云山四处转悠着，轻轻“嗯”了一声后，开口道：“听说你这里杀猪宰羊，刀法很好。” “嘿嘿，干我们这行，刀法不好可不行。”屠夫笑了笑。 “那你最近有没有处理过骨头？” “处理过啊，”郑伯开口道，“我昨天晚上才去存放了一批。” “去？”萧云山回过头来，“仓库不在这里？” “当然不在啊！”屠夫说道，“那个仓库里除了骨头之外，还有很多不要的烂肉，那些肉放不了几天就会发臭，仓库要是在这里的话，那腐臭味不得熏死我们？” “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萧云山盯着屠夫的眼睛。 屠夫仔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记得有一个人在那牵着狗溜达。” “一个人？”萧云山疑惑道，“你看清他是谁了吗？” “没有，”郑伯挠挠头，“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而且外面冷嗖嗖的，我根本没心思看他是谁，把骨头丢过去后就直接走了。” “你应该记得那只狗吧？”萧云山问道。 郑伯仔细回忆了一下，开口道：“具体是什么狗我还真不太确定，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一条大狼狗。” “行！” 二人从屠夫郑伯家出来后，文欣研看着萧云山问道：“你能跟我说一下为什么要来找屠户吗？” 萧云山稍一思索：“吴朗的脑袋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这段时间里面，凶手肯定会做些别的事，而要处理尸体，且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除了乱坟岗和池塘之外，还有屠户们处理那些没人要的烂肉、和碎骨头的地方。” “这种地方会因为附着在骨头上的碎肉以及烂肉的腐败而变得臭气熏天，而且血腥味会吸引毒虫过来，因此在平常几乎不会有人过来。” “那臭水沟不也是这样的环境吗？”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看着她惊讶道：“我也没说过不去这附近的臭水沟里去看看啊，只不过是你能想到，我觉得凶手也能想到啊！所以打算最后再去！” 文欣研微微扶额，“你还想到了什么地方，直接一次性说完吧！” “这可就多了，”萧云山摆着指头说道，“最近翻过的地，附近的水井，包括已经干枯的，搞养殖的人处理牲畜粪便的地方，还有一些草垛、荒地什么的，都有可能。” “额......”文欣研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先找屠户？” “我觉得那里最有可能，毕竟混在一堆骨头里，屠夫不查之下做成肥料，那不正好神不知鬼不觉？” “也对，郑伯说过，知道这个事的人不少。”文欣研说道，“这样的处理方法真的很好。” 二人驱车来到郑伯所说的那个仓库。 本来想让他也一起过来的，结果他却是大手一挥说道：“我相信咱们警方不会偷拿那一堆骨头的，再说了，欣研也是咱的熟人，有啥不放心的，你们直接去就行！” 到地方后，并未直接进去。 萧云山从工具箱里拿出口罩和防护服递给文欣研，“记得穿好了再进去，那里可能会有毒虫出没，一定要小心。” “行！” 等他们穿戴整齐后，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不到三十平米的一个小房子里，堆满了猪骨头。 萧云山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几根不一样的骨头，连忙走过去拿到手里，仔细辨认一番后，惊呼道：“这是人的大腿骨！” 第198章 狼狗的主人 “人的大腿骨？”文欣研惊讶道，“你确定吗？” “确定，”萧云山仔细端着，开口说道，“而且是新鲜的，最多不超过两天。从这个骨头的关节磨损程度来看......应该不满二十岁。” “这里应该还有别的，”文欣研说着就要去仔细检查前面的那一堆骨头。 萧云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就这么过去，不要命了？” “怎么了？”文欣研不解道。 萧云山看着那些骨头，“我之前跟你说过，这里有可能会有毒虫，甚至是蛇类盘踞在这里。” “不能吧，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啊！”文欣研不以为然道。 萧云山并未回答她，而是仔细看了一会后，指着一个角落说道：“你自己看。” 文欣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一条蜈蚣正盘在那里，面色立马就变了。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萧云山叮嘱道。 “好！” 二人在这里一顿搜索，最后找到了四根人的腿骨，四根人的手臂骨，上面的碎肉因为季节的原因，还未发臭。 萧云山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根骨头仔细查看。 “这些骨头上面有明显的刀劈痕迹，是被人活生生的把上面的血肉给剔下来之后所留下的。”萧云山将骨头递给文欣研。 文欣研接过来一看，果然看到骨头上有一些细小的刀劈痕迹，她心中一惊，“这是有人吃人啊！” 萧云山摇摇头，“不知道，但我们必须小心。” 文欣研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看着周围惨白的骨头，心中升起一丝寒意，“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萧云山点点头，正好在这时，打捞队那边也有结果了，两人连忙把骨头收集起来，一起离开了这里来到池塘旁边。 “你们回来了！”打捞队的队长看着他们面露难色的说道，“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们还就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萧云山蹲在池塘边，看着前面被风吹起的波纹，“我们找到了一部分四肢，但不是吴朗的。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的血肉在哪。” “血肉？”打捞队长疑惑道，“他的血肉不会被剔下来了吧？” “是的，我们找到的是骨头。”萧云山说道。 “这种的血肉应该找不到吧？”队长说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萧云山低声说道，“他们是外来人口，在这里应该没有仇家，村里的人甚至都不认识他。” “对了，”萧云山回过头来，看着文欣研问道：“最先传出这里有水猴子的人，是谁？” 文欣研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得问七伯才行！” “你知道他家吗？”萧云山问道，“他是做什么营生的？” 文欣研回答道：“这个七伯，就喜欢钓鱼，他之前是养鱼的，后来自己的一个孩子因为失误掉进了池塘里面，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哪淹死的的？”萧云山问道。 文欣研说道：“得有十几年了吧！就是在这个池塘里。” “这个池塘里，”萧云山看着池水，“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去找郑伯口中遛狗的那个人了。” “这个好说！”文欣研说道，“我们村里养那种大狼狗的人不多，很容易找的。” “先吃饭吧！” 一行人送别了打捞队之后，找个地方随便吃了一口饭，便立马前往村里养狗的人家中去询问。 整个村子里一共有五户人家养郑伯口中的那种大狼狗，所以并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郑伯口中的那个人。 “你们说郑屠户处理骨头的那个仓库？”这家的主人叫做林宇，当他得知自己和杀人分尸案有关的时候，立马慌了神，“不是，欣研，你是说这件事和我有关？” 萧云山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现在想要知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见到了什么。” 林宇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就是跟之前一样，正常去遛狗啊！” “那你为什么要去郑屠家的仓库那边？”萧云山问道。 林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那里骨头多啊！我养的狼狗你也看到了，长那么大，一天吃的肯定也多，所以我时不时的去他那个仓库里面拿两根骨头喂狗。” “你昨晚拿的骨头呢？”萧云山问道。 他带着二人来到后院，手指着被拴在那里的狼狗，“你们看，就在这！” 朝那边看去，果然发现有两根骨头正放在狗盆里，还有一根正在那只大狼狗的嘴里叼着，已经吃了一半。 “你去偷别人的东西，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萧云山看着林宇好奇道。 林宇摇摇头，“郑屠他知道，并没说什么。” “那你当时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萧云山继续问道。 “嘿嘿......”林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开口道，“这个，嘿嘿，不好放在明面上说啊！” 萧云山有些无语的说道，“估计是被他抓住过吧？” “嘿嘿，这咱们就不要放到明面上说了吧......” 萧云山看着他那略显尴尬的笑容，不再提这个事情，转移话题道：“你们昨天去池塘那边了吗？” “去了啊！”林宇说道，“怎么了？” “你遇到什么人了？有没有听见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萧云山继续问道。 “遇到什么人了？”林宇仔细回忆了一下，“我遇到村头的老拐了。” “老拐？”萧云山疑惑道，“他是谁？” “就是我们这边收废纸、废铁的。”文欣研说道，“年轻时得过小儿麻痹症，一条腿不是很利索，到现在也没找个老婆，一直靠着回收垃圾为生。” 萧云山微微点头，看向林宇，“村口的池塘里有水猴子你应该知道吧？你为什么要去那？” “当然知道，水猴子是水里的，我又不下去，那怕啥！”林宇哈哈笑道，“再说了，水猴子本来就是七叔他觉得自己的儿子死在那个池塘里，心有不满罢了！” “你是说，这个故事就是他说的？”萧云山问道。 林宇说道：“那可不！当初他儿子死的时候，正和我一样年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平常我们想去钓鱼都不让。” 第199章 身手敏捷的老拐 “连钓鱼都不行？”萧云山疑惑道，“他是怎么做的？” 林宇说道：“就是把我们驱赶开，时间久了，池塘里有水猴子的故事传开了，这才没人去了。” “可谁知道最近村里新来了那么两个人，天天去钓鱼，七叔就跟着魔了一样，天天去骚扰人家，打好的窝都给毁了。” 萧云山疑惑道，“你亲眼见过？” “当然见过，”林宇说道，“当时他拿着铁锹追着人家到处跑，嘴里还嚷嚷着里面有水猴子，专门吃人呢！我记得可清楚了。”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当然确定啊！”林宇说道。 萧云山点点头，看向逐渐暗下去的天色，“行了，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你该去遛狗了吧？带着我们走一遍你昨天走过的路，怎么样？” “可以啊！”林宇走上前去，解开狗链子，“走吧！” 三人一狗就此出发，沿着昨天林宇走过的路线再次走了一遍。 当他们一行人走到池塘边的时候，林宇的狗突然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发出一阵叫声，同时四肢微微弯曲，做出攻击的姿态。 萧云山微微皱眉，朝那边看去，“那里有东西，你把狗放开！” 林宇稍微犹豫了一会，还是松开了手中的狗绳。 大狼狗立马朝前面冲了过去。 “哎呀！谁家的狗啊！” 一阵大喊声立马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那里冲了出来，紧接着便被扑倒在地，“林宇，赶紧看住你家的狗啊！” 林宇听见他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走上前去，仔细一看，“哎呀，你个老拐子，大晚上的躲在这里干嘛！” 说着，连忙把自己家的狗拽到一旁，“你这家伙，捡垃圾捡到这里了？这也没有什么东西啊！” 萧云山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捡垃圾啊，还能做什么？”被称为老拐的人开口说道。 萧云山冷声问道：“大晚上的也不休息？” “我就打算在这里转一圈，想着今天这里有不少人，应该能捡到不少瓶子才过来的！” “你每天都来吧？”萧云山看着刚刚他出来的地方，“你是在这里钓鱼？” “嘿嘿，”老拐挠挠头，“我以为是七叔他来了，不好意思说。” “每天都来吗？”萧云山问道。 “是啊！” 萧云山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你昨天晚上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了什么？”老拐一脸疑惑的说道，“我能见到什么？” 萧云山冷声说道：“这里发生了命案，要是不想被我们认为你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就赶紧说！” “也没啥啊，就看到有人往河里丢垃圾啊！” “有人丢垃圾？”萧云山连忙问道，“你看到是谁了吗？” 老拐微微摇头，“大晚上的，谁有空关心那个，就知道是个男的。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真沉。” “他长什么样子？”萧云山问道。 “大概是跟你的体型差不多吧。”他指着萧云山一脸认真的说道，“不对，应该是比你瘦点，身高差不多。” “行！”萧云山说道。 文欣研见他问的差不多了，开口对老拐说道：“你没什么事吧？” 老拐上下检查了一番，开口道：“没事！” “那就行，我们先走了啊！”文欣研跟他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这里。 等已经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萧云山回过头来，看着老拐离去的方向说道：“你们说他得过小儿麻痹症，一条腿不方便？” “是啊！”文欣研说道，“你没看他走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 “可是他刚刚跳出来的时候，动作很敏捷啊！”萧云山低声说道，“而且我刚刚特地看了一下他的双腿，粗细一样，这可不是小儿麻痹后遗症应该有的样子。而且，他生病的时候你们都有谁亲眼见过？” 文欣研和林宇都是摇摇头，“这个倒是没有。” “我们去他刚刚呆的地方看看。” 说着，便直接朝前走去。 循着记忆，他们来到刚刚遇到老拐的位置。 萧云山走到他刚刚停留的地方，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从地上捡起一根长长的木质鱼竿，“他说是来钓鱼的，可是这鱼竿在这里很显然已经丢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不是来这里钓鱼的！”文欣研咬牙说道，“找他去！” 说着，她立马给在自己家里住着的林宇昂和文浩研打去了电话。 第200章 老拐vs文浩研 很快，萧云山、文欣研、文浩研、林宇昂和王鹏便一起来到了老拐的住处。 “就是这！”文欣研站在门口，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不用着急。”文浩研拦住她，看着萧云山说道，“如果是他，那他的身手应该不错，我们小心点。”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萧云山的身上。 萧云山尴尬的挠挠头，“要不......你们进去，我在外面等着？” “知道就好！”众人齐声说道。 林宇昂还补充了一句：“浩研，你们进去吧，我在这看着他。” 文浩研微微点头，“行，那我们就先进去看看。” 话音落下，他便和众人躲在两侧，文欣研则是走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谁？”老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见到是文欣研，他的面色一下变了，开口问道：“怎么了，欣研？” “没什么，老拐，”文欣研笑着说道，“我们只是想来找你了解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啊？” 文欣研微微一笑，“拐叔，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吧？” “对啊！”老拐回答道，“怎么了？” 文欣研开口问道：“我有些记不清了，想来找你问问你当初为什么来到我们村里？” “咳，我之前的村子闹了瘟疫，我是逃难来到了这里。”老拐回答道。 文欣研“嗯”了一声，“我记得你不是有小儿麻痹，腿脚不利索吗？” “是啊。”老拐回答道。 “那就奇怪了，”文欣研说道，“我记得那会儿林宇家的狗咬你的时候，你的动作挺麻溜的呀。” “那不是有狗要咬我嘛，我不跑能行吗？”老拐说道。 “是嘛......”文欣研说着，直接上手抓他的肩膀。 但却没有想到老拐只是肩膀微微一抖，就摆脱了她的手，“怎么了？” 文欣研冷笑道：“我想知道你在隐瞒什么。” 说完她便直接动手想要抓住老拐。 但是很显然，老拐显然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居然跟文欣研斗了个不相上下。 藏在旁边的文浩研见状，连忙一个箭步走上前去。 “欣研让开！” 话音落下，他直接一把将文欣研拽到身后，同时跟老拐缠斗在了一起。 “这人这么厉害啊！”在一旁的萧云山看着面前你来我往，不相上下的二人开口说道。 文欣研似乎也有些惊讶，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周围的人纷纷围观，紧张地看着这场激烈的打斗。 只见面前的二人，文浩研招式凌厉，每一拳都虎虎生风。 老拐虽然名字叫老拐，但是却并没有残疾，而且行动十分敏捷，对文浩研的每一个招式都应对自如。 突然，文浩研一个侧踢，老拐侧身躲过，随后猛地一掌推向文浩研胸口。 文浩研向后跳了一步，避开攻击。 两人互不相让，打得难分难解。 就在这时，文浩研瞅准时机，一脚踹向老拐的肚子。 老拐闷哼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文浩研趁机向前冲去，试图制服老拐。 然而，老拐迅速稳住身形，飞起一脚，正中文浩研的胸口。 文浩研倒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见他受伤，文欣研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帮助文浩研，想要擒住老拐。 “小心！”文浩研喊道。 文欣研一脚踢向老拐。 老拐侧身躲开，但是文欣研并未停歇，继续展开攻势，与此同时，文浩研也缓了过来，一起上前围攻老拐。 老拐的身手虽然很好，但是面对二人的围攻，一时有些应付不来。 眼见形势不妙，他转身企图逃跑。 文欣研岂能让他轻易逃脱，迅速追上去。 就在老拐即将逃出视线之际，文欣研一个飞扑，将他扑倒在地。 见老拐还打算起身反抗，文浩研直接使出一记重拳，打在老拐脸上。 老拐这才倒地不起，失去了反抗能力。 文欣研立即给他戴上手铐。 可即便如此，老拐也依然在叫嚣着：“你们为什么抓我！” 萧云山走上前去，抓起他的手放在眼前仔细一看，这才震惊的发现他的双手没有指纹。 “你的手怎么了？”萧云山问道。 “我之前受过伤，手上的皮肤都被烧坏了，没有指纹这不是很正常嘛？”老拐咬牙回答道。 “是吗，可是为什么只有手心，手背上却没有丝毫问题？”萧云山说道，“看来你不想说实话啊！” “王鹏，你和欣研看着他，宇昂、云山咱们进去看看。”文浩研下令道。 “行！” 三人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不是很大的院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塑料瓶和废纸箱。 他们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推开房门走进去之后，眼前的景象直接让他们吃了一惊。 只见略显破旧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照片。 其中甚至还有文欣研的，有她在村里买东西的照片，有她出门溜达的照片，甚至还有他在地里面帮自己父亲干活的。 “嗬，这可真不少啊。”萧云山惊讶道。 文浩研看得一头黑线，“我们这是抓住了一个变态啊。” “先不管他是不是变态，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他双手的指纹都不见了吗？”萧云山皱眉说道，“而且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他的脸上有些不对劲。” 文浩研疑惑道：“脸上有些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他的面部有些塌陷。”萧云山说道。 “面部塌陷？”文浩研似乎并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这算是什么？” “正常人的脸颊不应该有那么深的凹陷，他这样要么是做过整容，要么是先天缺陷。”萧云山分析道，“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做这种营生的人，怎么会有钱做整容？” 文浩研微微皱眉，“你是说他的身上有什么秘密？” “我不确定，也许只是先天的缺陷吧！”萧云山看着墙上的照片，“这些是后话，我们应该先找找看，这里有什么。” 第201章 警用手枪 “这里的东西？”文浩研喃喃道，“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安心在这里做捡垃圾的营生，这可不对劲啊！” 是的，这种奇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萧云山冷笑道，“仔细找找吧，我总觉得他的手掌心的伤应该是为了弥补什么，或者是掩盖些什么？” 三人在屋里仔细搜索了一番，最后在他家的沙发底下找到了一个上锁的盒子。 等他们把这个盒子拿到老拐面前的时候，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极度不自然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文浩研正色道：“老拐，我现在可以以警方的身份告诉你，我们现在很想知道这个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你可以打开给我们看一看吗？我们会绝对保密的。” 老拐冷笑道：“你猜我为什么要上这个锁？” 文浩研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冷笑道：“既然你不告诉我们，那就只能让我们自己打开看了。” 话音落下，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螺丝刀，是刚刚在里面的工具箱里找到的。 只见他非常顺利的把锁子撬开，就在这一瞬间，被文欣研和王鹏架在中间的老拐立马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 见他不老实，文欣研立马拿出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你给我老实点！” 感觉到自己脑袋上传来的一阵冰凉，老拐的身体立马颤抖了起来，“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 萧云山接过文浩研手中的盒子，满不在意的说道：“偷窥别人的隐私算不算？” 说着，他打开了那个盒子。 只见在盒子里面放着一把手枪、一个弹夹、一盒子弹以及一摞照片。 文浩研看着那把手枪，冷笑着说道：“92式警用手枪，5.8毫米口径，弹夹20发容量，枪身采用不锈钢材质，上面的编号被磨掉了，不错啊，这种东西都有。从哪来的？” 老拐冷冷一笑，“你觉得这种东西的来历我会告诉你吗？” “唉，既然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只能以私藏枪支的罪名把你逮捕了。”文浩研说着，退下那把手枪的弹夹看了一眼，“缺了两颗子弹？” 他的目光伶俐，宛如苍鹰一般看向老拐，“你干什么了？” “想知道？”老拐冷冷一笑，“做梦吧！” 萧云山嗤笑一声，开口说道：“手枪的子弹不见了，还能干什么，不就是用来打人了吗？这手枪看上去还挺新的，让我猜猜看。” “两年前在宁江市发生了一起奸杀案，当时的死者是被警用手枪的子弹打死的，而通过调查发现这把枪是属于一个已经殉职的警员的。” 说到这，他盯着老拐说道：“这件事情该不会就是你做的吧？” 老拐面色一变，有些震惊地盯着萧云山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萧云山轻笑一声，“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那个凶手嫌疑人叫做刘江波，该不会就是你吧？” “什么！？”在场的其余几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盯着老拐。 文欣研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凶手？” “你有什么证据？”老拐依旧嘴硬道。 “你可是真够嘴硬的，”萧云山从弹夹里面退下一颗子弹拿在手里，用手电光照射着，“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一批子弹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编号，而这个手枪里的子弹编号跟当初发现的那两颗子弹一模一样，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老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恶狠狠地瞪着萧云山，但是如今铁证如山，他也是百口莫辩。 文欣研冷声说道：“快说，吴朗和吴小飞的尸体在哪？” “他们不是我杀的。”老拐说道。 “不是你杀的？”文欣研皱眉道。 萧云山说道：“的确不是他。刚刚我们在他家里没有发现任何和这起案件有关的线索，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有那把手枪？”文欣研逼问道。 老拐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我承认，两年前在宁江市的那个案子是我做的，但是吴朗和吴小飞真不是我杀的。” “这把手枪是我在一个黑市上买的，当时看到它比较新就买下来了。这么长时间来，我也只用过一次。” 文浩研和萧云山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说道：“时间也挺晚的了，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立马同意这个提议。 等把老拐送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再返回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萧云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便直接上床睡觉。 第二天，公安局的办公室里，文欣研把昨天所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整合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死者身份、来历都已经确认，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我总觉得我们似乎忽略了什么，但是我一时间真的想不到。”萧云山一脸疑惑地说道，“他们虽然是鸠占鹊巢，但是鹊已经被灭门了，也就是说这是一间空房子。既然如此，又有谁会杀死他们父子二人？” 文欣研叹息道：“我也是说，那个周雨薇的家人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都在南江市，也不具备大老远跑到这边杀死这父子二人的条件。况且，他们也不可能杀完人就直接走，直接把自己的女儿丢在这不管的可能。” 话音落下，见萧云山居然罕见的陷入了沉默，朝那边看去才发现萧云山正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云山，你干什么呢？”心中好奇之下，她开口问道。 萧云山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疑惑道：“怎么了？” “我们想知道你在写什么。”文欣研又重复了一遍。 “没什么，”萧云山拿起面前的纸，“我在想，这个吴朗一天天的不是钓鱼就是在自己家里待着，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人的，那就只能是这个最不可能的可能了。” “什么？钓鱼？”文欣研疑惑道。 萧云山有些不解的回答道：“对啊！目前为止，似乎只有这个了。” 第202章 七叔? 想到这些，萧云山扭头看向文欣研，“你们村里有谁喜欢养鱼？或者是喜欢钓鱼的。” “喜欢养鱼的......”文欣研沉思一会，“之前七叔很喜欢养鱼，只是自从他的儿子出事后，就再也没有养过鱼了。” “只有他一个？”萧云山问道。 “对啊！喜欢钓鱼的应该就只有王叔一个。”文欣研回答道。 “王叔？”萧云山疑惑道，“什么王叔？” “就是发现吴朗脑袋的人。”文浩研回答道，“我们去过他家里，里面没什么奇怪的。甚至于还不如老拐呢！” “嘶......这么说来，”萧云山倒吸了一口冷气，“总不至于是他吧？” “谁？” “七叔！” “不会吧，他都多大了？”文浩研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 “当初那个池塘里有水猴子的事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萧云山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儿子溺死在里面之后才传出来的。” “对呀，我记得小时候我爸妈还特地跟我说过的，”文欣研接着说道，“说是那里接连发生过几起儿童溺亡事件。” “第一起是谁的？”萧云山继续问道。 “就是七叔的儿子。”文浩研肯定的回答道。 “当初他儿子的尸体找到了吗？”萧云山问道。 文欣研和文浩研仔细想了一会，最后文浩研说道：“我记得是没有，当初那个年代，根本没有条件去找尸体，水底还全都是水草，根本没人敢下去。” “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萧云山继续问道。 文浩研说道：“当然不是，最后给他儿子立了一个衣冠冢。” “额......”萧云山微微扶额，“也没毛病哈。” “嗯？”文浩研惊异道，“什么意思？” 萧云山在会议室里来来回回的走了走，猛然抬头，“当年溺死在水中的，是不是她最宠爱的那个儿子？” 文浩研回答道：“我记得是的，据说当时，那个儿子是他们家唯一一个有可能是大学生的。” “他该不会认为是哪个池塘里的鱼吃了他儿子的尸体，然后把池塘里的鱼当成是他儿子了吧？”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文欣研说道：“不能吧，怎么会有这么执着的人？” 萧云山微微摇头，分析道：“上次的李毅苒不就是日思夜想，最后人格分裂了？如果他迟迟不能从失去亲生儿子的阴影当中走出来，最后落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正常嘛？” “不应该吧，这都几十年了。”文浩研说道。 “是不是，咱们去他家一趟不就知道了？”萧云山提议道。 “也是。” 众人纷纷觉得这话有道理，又稍微商量了一番对策之后，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想法了，便只能再次前往文欣研她家所在的那个村子里。 等他们到七叔家所在的位置后，正好看见他从屋里出来。 “七叔，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你这是要打算去哪？” “哦，欣研啊！”七叔打了个哈哈，“我的胃口不是很好，打算出去遛遛弯儿。” 文欣研皱眉说道：“可是七叔，你这浑身大汗的样子可不像是胃口不好啊！” 这个时候萧云山一把拉开文欣研，开口问道：“七叔，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儿子应该就是死在村子外面的那个池塘里的吧？” “是啊，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提它干嘛？” “是过去几十年了，”萧云山说道，“可是我很想知道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做成肉馅丢进池塘里？” “啥？不是我说这位小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啊。”七叔说道，“怎么会是我呢？” 萧云山冷笑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池塘里面有水猴子的事情应该就是你说的吧。” 七叔说道：“都是咱们村里传了多少年的传说了，算不得数的。” “是算不得数，可是自打你儿子死在那里之后，这个池塘里先后发生了几起孩童溺亡的事件，你可曾记得？” 七叔疑惑道：“当然记得啊，那不就是有水猴子在里面拉人下水吗？” “这个水塘里有没有水猴子我并不是很在意，我比较在意的是这个池塘里有没有人伪装成是水猴子？” 萧云山的话音落下，七叔的面色一下就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萧云山冷笑道，“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明白的人了吧？” “直接说吧，你把吴郎和吴小飞父子二人的尸体给弄到哪里去了？” “什么？”七叔面色一变，“他们不在我这里。” “看来我们这是来对了，”文欣研微微摇头道，“七叔，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这个凶手。” 话音落下，她朝身后的众人示意了一下，有两个人立马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了七叔的胳膊，其余的几人走了进去。 刚一穿过院落，进入到七叔家的屋子里面就看到案板上是血水，还有一段人的大腿放在上面。 而在案板的旁边则是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面躺着一个尸体，木桶的底部则是一层血水。 为了防止尸体发臭，上面还被涂抹上了一层石灰。 “够专业的啊！”萧云山冷笑道，“你就这么把这父子二人给杀了，然后分尸？” “哼！”七叔冷哼一声，并未搭话。 萧云山开口道：“你不会是真的认为当初你的儿子死在那个池塘里面，尸体没有找到，所以就是被里面的鱼给吃了。” “而那些鱼吃了他的尸体，你就认为那里的鱼是你儿子的一部分，不论是谁，只要在那里钓鱼，你就认为是在伤害你的儿子，是吗？” “哈哈，”本来面色阴沉的七叔听见他这样说，表情立马一变，有些癫狂的说道：“是的，没错。那些鱼是吃我儿子的尸体长大的，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它们！” “那也就是说曾经那些溺死在池塘里面的儿童也是你做的喽？” “不错！”七叔冷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到是我做的，真有你的！” 第203章 摇光来了 文欣研听见他这样说，怒不可遏地走上前去，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就因为你这样一个想法，在这里害了十几条人命？” “那又怎么样？我的儿子能死他们的怎么就不能了？”七叔满眼疯狂的说道，“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废物，让我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的安生日子，哈哈哈......” “你真是疯了！”萧云山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带走带走吧。” 我能问问你，你是怎么想到是他的吗？看着七叔被押送上警车，文欣研开口问道。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我一直都很奇怪，如果这个池塘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他怎么会一直都平安无事？” “再者，就算是水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只需要把在那里钓鱼的人驱赶开就行了。为什么他要拿着铁锹追的吴朗满世界乱跑？” 到最后，萧云山说道：“这样做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水里的鱼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真够阴险的啊！”文欣研说道。 “是啊！”萧云山说道，“真够阴险的！” “我是说你。”文欣研看着他说道，“这么隐晦的事情都能想到，你可是真的......变态啊！” “不是......”萧云山大叫道，“我怎么就是变态了，啊？” “不是我们说你啊，云山，”文浩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的心理太变态，太黑暗了。” “......” 入夜，萧云山站在自己家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心中泛起一丝悲伤，“唉，如果你们还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咚咚咚！”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萧云山听见敲门声，低声喃喃道：“弼星隐元应该是已经身死，27应该不会单独一个人过来，总不能是辅星洞明吧？。” 说着他便直接走了过去打开门，只见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 他有着宛如精心雕琢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而不失优雅。 剑眉斜插入鬓，浓密而整齐，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深邃而神秘，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高挺的鼻梁直直耸立，使得面部更具立体感。 薄唇颜色浅淡，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 皮肤白皙且光滑，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泽，就像细腻的羊脂玉。 身形挺拔修长，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你是？”萧云山疑惑道。 “你好，萧云山，”男子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摇光。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虽然是一个男子，但是说话声音却如山间清泉一般动听。 “摇光？”萧云山眉头微皱，“进来吧！” “多谢。” 等他进来之后，萧云山并没有立马坐下，而是去抽屉里拿出了上次自己收到的那个包裹，“这一封信里面写的那个联系我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不错，”摇光微微一笑，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递给萧云山，“初次见面，一些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萧云山朝那个盒子看了一眼，“按照我对你们的了解，每一次给我送东西的时候都会有什么事情要做，还是先说说什么事吧。” 摇光微微一笑，“还真是如传言一样，你真的是绝顶聪明。” 第204章 疯子 萧云山往后微微一靠，“我很想知道，你们这次打算要做什么。” “跟之前的弼星隐元有关。”摇光说道，“隐元虽然是死了，但是他的手下还没有。” 萧云山疑惑道：“手下？你们没有清除？” 摇光微微摇头，“没来得及，或者说我们没有解决掉那个人。” “我明白了，你们这是想找我帮你们解决一下你们没有解决的问题啊！”萧云山眉毛一挑，开口道。 “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摇光说道，“要知道，这人是个疯子，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敢和任何人对抗。”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和一张照片递给萧云山，“这是他的照片和作案后留下的标记。” 萧云山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 卡片上就只有一把染血的匕首，是画上去的。 而那张照片上则是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人，身上全是缝制上去的口袋。 照片上是一个样貌十分普通的人，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的左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右手上戴着只手套。 “这人谁啊？”萧云山问道。 摇光说道：“疯子。” “疯子？”萧云山有些不相信的说道，“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摇光微微摇头，“你别小瞧他，就连文曲都对他十分头疼。” “你确定？”萧云山似乎还是不相信，“这家伙看上去真的没什么奇怪的啊！” 摇光轻轻叹口气，开口说道：“你不要只看表面，这家伙在加入组织之前制造过多起轰动一时的案件，就比如312爆炸案，你应该不陌生吧？” “三年前的那一个？” “是的。”摇光肯定的说道。 萧云山点点头，“我怎么会陌生，当时我还在上大学，这个案子当时是我师傅负责的，算是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污点吧！” “是的，我能问一下令师尊是哪位吗？” 萧云山略带嫌弃的说道：“你们查我查的这么清楚，千万别跟我说不知道我师尊他老人家是谁啊！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摇光摇摇头，“的确已经知道了，像他这样的人居然舍在了这个疯子的手上，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萧远山微微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老人家也就放下这起案子了。安心投入科研当中了。” “这样的结果，也挺好。”摇光微微点头，手指着照片上的那个人，“这些事情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人。” “他怎么了？” 摇光长叹一口气，说道：“最近，我们跟他有过几次交手，很遗憾都输了。” “在碧海市内？” “当然不是，”摇光说道，“如果真的是在碧海市内，你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你现在过来找我干什么？” 摇光的话让他心中的警惕瞬间提了起来：“因为他逃到碧海市了。”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而在他来到碧海市之前已经杀了七个人了，其中有五个都是组织的专职杀手。” 萧云山有些无语的说道：“这样的一个人，你们居然让他跑了？” “主要我们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可怕。”摇光叹息道，“你不要看他很普通就放松了警惕，他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里面都装着一件杀人利器。” “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把他吸纳进组织里面？”萧云山问道。 “他是隐元的手下。”摇光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他给招进来的。” 萧云山有些头疼的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怎么总能给我整这种难受的事情啊？” “不光你头疼，我们也很头疼。”摇光说道，“要知道，现在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我知道。”萧云山捏着眉头说道，“碧海市范围这么大，再加上周围的村镇得有多少人，你让我从这么大的范围里面找这么一个样貌。普通的人是不是有些难为我了？” “并不会为难你，”摇光说道，“这家伙是个疯子，不管跑到哪，只要有人敢惹他，他就会出手杀人。” “什么！”萧云山猛地站起来开口说道，“这样的一个疯子窜到我们碧海市了？” “是的，就在今天下午。” 萧云山有些头疼的说道：“行吧，你跟我说说这个人吧，毕竟作为对手，我得对他有点了解才行。” “也对。”摇光清清嗓子，开口道：“这个人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知道他叫做疯子。” “他在组织里面总共待了有五年左右，却最厉害的是他擅长制作各种武器。” “制作各种武器？”萧云山疑惑道，“你别告诉我他能徒手制作炸药和手枪啊。” 摇光点点头，“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到现在为止都很头疼他的原因。” “我真服了你们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放过呀。”萧云山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电话响了。 是文心妍打来的，刚一接通就听见他的电话那头大声说道：“萧云山，你在哪儿呢？” “我在家啊，还能在哪？”萧云山回答道。 “刚刚在市区东边的城中村里面发生了一起爆炸，你赶紧过来一下。” “爆炸？”萧云山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摇光，只见他点了点头。 “行，现在打车过去，你们帮我把工具箱带上。” “知道，王鹏已经去取了。” “好！” 电话挂断后，萧云山看向摇光：“你猜这起案件的凶手是谁？” “有极大的可能就是疯子。”摇光回答道，“毕竟除了他以外，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些，你是怎么想的？” “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他。”萧云山回答道。 摇光点点头表示理解，“放心，如果是他的话，我们会在暗中帮助你的。” “行！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用我送你吗？”摇光问道。 “你想被我的同事们认识一下的话，那就跟我一起走吧！”萧云山白了他一眼，转身穿上外套就出去了。 摇光微微一笑，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你可算是来了！”刚一到现场，文欣研就走上来，指着前面的那一堆废墟说道，“呐，你看吧，这就是现场。” 第205章 一个乞丐 萧云山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眼前的那一座平房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消防员们正在那边清理现场。 看着一具具从里面抬出来的尸体，萧云山皱着眉头说道：“爆炸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文欣研的回答干净利落。 “我很想知道你现在叫我过来是干什么呢？”萧云山问道。 “验尸。” 萧云山走到一具尸体的旁边蹲下，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开口道：“这尸体......”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愣住了，仔细盯着尸体的喉咙看了一会儿后开口道：“阿离，把手套给我。阿离？” “呐！阿离没来。”文欣研走过来说道。 “谢谢，”萧云山接过手套戴上，拿出放大镜仔细盯着尸体的喉咙看了一遍，“他在爆炸之前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文欣研惊讶道。 “是的，”萧云山手指着尸体的喉咙说道，“你看这里，这一道豁口可不像是经过焚烧之后，尸体上的水分大量流失之后所造成的。” “确切的说，人的身体经过烈火的焚烧之后，根本不会产生这样的缺口。” “那就是说他死之前已经被人割喉了？”文欣研分析道。 萧云山用棉签在死者的鼻腔里面探了探，点点头，“是的，而且他的鼻腔里面有些干净。” 文欣研看着他手上那个略微发黑的棉签，皱眉说道：“这也叫干净？” “已经很干净了。”萧云山扒开死者的嘴巴，朝里面看了一眼后说道，“活人在经过烈火焚烧的时候，会发出惨叫声，由于求生的本能会大口大口的呼吸，而且还会因为剧痛而剧烈挣扎。” “在这个过程当中，空气中的尘埃和有毒物质都会进入他的口腔和鼻腔里面。” “你看这个死者，鼻腔里面只有这么点黑灰，口腔里也很干净。” “这足以证明他就是在死后才经过了烈火的焚烧。” “不对啊！”王鹏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发生的是爆炸，不是火灾呀？” “爆炸就不能是因为火灾而引起的吗？”萧云山反问道，“不过这里面有一个煤气罐或者是其他的易爆物质呢？” “也是哈。”王鹏尴尬的挠挠头。 萧云山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开口问道：“这里还有几个死者？” “根据这附近的居民所说，这里一共住了有七个人。”文欣研回答道。 “啥？”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是七个人？” “当然确定！”文欣研肯定的说道，“这七个人是在这一片臭名昭着的小团体。” “七个小混混？” “是无法无天的小混混，”文欣研说道，“这几个人在这一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过，据说他们今天傍晚那时候我才在这条街的街头围殴过一个乞丐。” “一个乞丐？”萧云山疑惑道，“那他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路边或者是巷子里睡觉呢。”文欣研翻了翻白眼，“而且这个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七个人很有可能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杀了。” “那这样你的意思，这一场火灾加上爆炸应该就是有人来找他们寻仇呀。”萧云山说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文欣研“啪”的一下拍向自己的额头，“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总感觉你好像脑子不够使了一样。” “可能是我最近用脑过多吧。”萧云山笑了笑，回答道。 “你得注意休息。”文欣研说道，“有些时候有些案子你不用那么拼的。要知道案子固然重要，可身体更重要。如果我们倒下了，那谁破案？” “或许吧！”萧云山叹了口气，“我们应该先去找找那个乞丐的。” “那个乞丐？”文欣研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就是那个乞丐做的，这也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 萧云山眉毛一挑，撇撇嘴，“至少他是最近的一个和这七人有矛盾的。” “可是一个乞丐......”文欣研看向市中心的方向开口道，“整个碧海市你觉得能有多少？” “真的、假的，无可奈何的、被逼无奈的，总共加起来数不胜数。”萧云山说道，“不过能在这一片活跃的乞丐应该不多。” “什么意思？”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仔细思索了一会，“这里是城中村，活跃在这附近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外来人口，前来碧海市务工的人。” “这里的人基本上白天都在上班，只有晚上才会回来。而且大多数的条件都不是很好，所以能施舍给乞丐的应该也不会有很多。” “一个乞丐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话，至少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乞丐。” 文欣研微微扶额，“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问题来了，应该怎么找？” “看监控啊！”萧云山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巷子里这么多的监控啊，又不是都是坏的，咱们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这个乞丐的下落。” 文欣研无奈的一笑，“也是，进破案破的都是一些离奇的案子，都忘了这一条了。” “好好看吧！”萧云山伸了个懒腰，“我继续去进行初步验尸去了啊。” 话音落下，他便去仔细检查其他的几具尸体去了。 最后的检查结果是这几具尸体都跟那一具一样，全部都是先被人杀死，然后才经过烈火的焚烧。 等到最后一个尸体检查结束之后，他重新站起来，用力挺了，挺有些发酸的腰部，开口道：“死者身份都确认了吗？” “已经确认了，”文欣研回答道，“他们分别是......” “四男三女，”萧云山打断她说道，“这七个人几乎每一个都是劣迹斑斑的人，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咱们挨个查就行了。我觉得我们最应该找的就是那个乞丐。” “你还真觉得那个凶手就是乞丐啊？”文欣研笑着说道。 “如果是你，挨揍之后会就这样不了了之吗？”萧云山看着她一脸认真的问道，“就算不是他，那他也应该知道最近有什么陌生人来到这附近了。” 第206章 真的是他 萧云山很少这么说话，甚至于这一次让文欣研都有些惊讶了，“你还是头一次这样笃定自己的猜测。” “因为之前，我的老师就是在这样的一起案件当中折戟，凶手杀人的手法一模一样，”萧云山回答道，“先是割喉，然后放火引起爆炸。现场所有的一切都被爆炸摧毁，除了周围的监控以外没有任何的线索。” “那目击者呢？”文欣研问道。 “没有目击者。”萧云山低声说道，“所有看到凶手的人，全部身死，无一例外。” 话音落下，他看向周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附近应该还有人被害。” “你就这么确定？” 萧云山刚要回答，眼角的余光瞥见在废墟旁的一块石头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惊，连忙走过去拿开。 石头下面是一张卡片，跟之前摇光交给他的那一张一模一样。 “刚刚不是很确定，但是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就是他。”萧云山低声喃喃道。 “什么？”文欣研走过来，看着他手里的卡片，“这是什么？” “凶手留下的线索，或者说是他的身份证。” 文欣研看着卡片上那一把带血的匕首，“这个卡片！” “你应该也见过吧，”萧云山冷声说道，“当年的312爆炸案，现场也有这样的卡片。” 文欣研听后面色难看的说道：“我当然记得，据说凶手是一个人称疯子的，当时的那两位负责人......” “一死一伤，”萧云山说道，“死的叫做娄青山，活着的叫做姜云升，现任省医科大法医学教授。” “他是你的......” “老师。”萧云山阴沉着脸回答道，“因为那起案件，让我的老师终生残疾，这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什么？”文欣研惊讶道。 对于他的老师姜云升，她虽然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说到底还是比不上萧云山的。 如今亲耳听到萧云山说他身有残疾的原因，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要知道，自打她认识萧云山这么久以来，这个人真的很让她震惊。 无论是他的心智还是对人性的把握都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这样的一个人，他的老师，那该有多么的可怕？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败给了这个所谓的“疯子”。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文欣研问道。 萧云山看着面前的几具尸体，再看看头顶的夜空，“先把这些尸体运回去吧，我今晚不睡了，熬夜验尸。” 文欣研微微一愣，说道：“好！” “噔！” 手术刀落在托盘上的声音响起，萧云山扶着有些酸痛的腰挺直了身体，“呼，第二具尸体验尸完成。” 这时，钟阿离提着一份早餐进来，“呐，你的早饭。” “谢谢。”萧云山摘下手套，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拿出一根油条塞进嘴里，“你说这个案子能破吗？” 由于他的嘴里塞着东西，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含糊不清。 可即便如此，钟阿离依旧能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道：“你想破吗？” “当然想。” “那就能！”钟阿离肯定的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绝对能抓住这个疯子。” “但愿如此吧！”又往嘴里塞了一根油条，剥着鸡蛋含糊的说道，“我记得我老师当初和我说过，这个疯子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如今他突然出手灭杀这几人，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嗯嗯，你先吃，我开始验尸了啊！”钟阿离说道。 “行！待会我们一起。”萧云山喝着豆浆，把第一份验尸报告翻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跟这一个大差不差。” 钟阿离走过来一看，“先杀人，然后放火，最后爆炸？” “是的，”萧云山解释道，“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我不信这个人还能反了天不成！”钟阿离不屑道。 把手里的豆浆一饮而尽，萧云山开口道：“你别小瞧他，可不是只有名字叫疯子这么简单。我记得我老师说过，当初他为了躲避警察，可是硬生生在十辆校车上安装了炸药。最后经过拆弹专家的不懈努力才发现，这些炸药全是假的。” “啊？”钟阿离微微一愣，“这算是什么？” “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疯子，他说自己放了炸药，就算直言告诉我们是假的，可我们谁敢赌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萧云山反问道，“他的这些伎俩帮助他一次又一次的躲过我们的追捕。甚至于到目前为止，我们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说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开始验尸了！”萧云山长舒一口气。 “来吧！” 等到最后一具尸体的验尸工作结束，文欣研也走访回来了，“大有收获啊！” 一进法医室她就把手里的资料丢在桌子上，“我们已经找到那个乞丐了！” “什么！”萧云山惊讶道，“这么快？”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文欣研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很遗憾，不是他下手的。” “为什么这么说？”萧云山皱眉问道。 文欣研耸了耸肩，“昨天他被那七个混混打了一顿，右脚脚踝、左边肩膀都脱臼了，现在还没恢复。根本不具备作案的能力。” “他人现在在哪？”萧云山问道。 “审讯室里，正在吃盒饭呢！”文欣研说道。 “不是脱臼了？” “又不影响他吃饭。” 萧云山略显无语的看向她，“我是说，有没有帮他接上那脱臼的脚踝和肩膀？” “还没有呢！” 萧云山挠挠头，“行吧！那咱们先去问问他吧！” 二人来到审讯室，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正坐在里面的凳子上，大口刨着面前的盒饭。 由于左肩脱臼，他只有一只手能动，但就算是这样，也没能阻止他狼吞虎咽。 萧云山看着他这样，略显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他身边。 “你干嘛？”那个乞丐开口问道。 “我帮你个忙。”萧云山说着，就抓住他的左臂用力一抖。 乞丐惊叫一声：“你怎么也会？” 第207章 疯子的下落 “也会？”萧云山皱眉道，“之前谁帮你接过？” 乞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摆手：“没，没有，你听错了。” “是吗？”萧云山朝他的右脚看了一眼，“我还寻思着帮你接上脚踝呢！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我就不管了。” 说完，他就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听说你昨天傍晚挨了顿揍，动手的有六个人，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六个人，那是七个人，再说他们都死了，你还管这些干什么？” “谁告诉你他们死了？”萧云山问道。 “他们住的地方都已经炸成那样了，还能活着？”乞丐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萧云山冷笑一声，“我记得找到你的时候你可不在那附近啊！别告诉我你这一只脚脱臼了，还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抹黑到处乱窜啊！” 乞丐面色一变，咬咬牙，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萧云山冷哼一声，“保持沉默？行啊，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他往后一靠，“不知道你有没有进过监狱？” “咋的？你想送我进去，那正好，我不想要饭了，赶紧的吧！”说这话的时候，乞丐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萧云山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是啊，在里面有吃有喝，可是你别忘了，里面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之前应该没少挨那些混混们的欺负吧？” “在外面，他们分散在各个大街小巷里面，可是在监狱里，每条街、每个地方的小混混都聚集在一起，成天打架斗殴。作为那里的老人，你觉得他们最喜欢欺负的是谁？你在那里面能完好无损的待多久？” “再说，在外面你还能仗着自己的腿脚灵便，碰见他们就跑，可是在监狱里，你觉得你能跑到哪里去？而且还是好多个人围堵你一个呢！” 听着他的话，乞丐的面色阴晴不定，咬了咬牙还是不肯说出口。 萧云山并未过多理会他，而是继续看着文欣研说道：“我记得上次有个犯人好像是被同寝室的舍友强奸了吧？那肛裂的程度，真的是太惨烈了。” “可不嘛，没想到那里面居然还有人有断袖之癖。”文欣研也是捂着额头说道，实则是为了遮掩自己压制不住的嘴角。 乞丐闻言面色猛然一变，但还是继续咬牙保持沉默。 萧云山看出了他的心里，继续对文欣研说道：“对了，你还记得当时那个人怎么处理的吗？” 文欣研摇摇头：“当然记得，他只是造成自己的舍友受伤而已，而且那个人怕报复，最后也没说到底是谁，我们就算是知道是他，也不能怎么样。” “到最后，他居然硬生生的承认自己喜欢男的，而且是他自己喜欢舍友，勾引那个行凶者的。然后在监狱里足足过了两个多月水深火热的日子。” “不会吧！”萧云山撇嘴说道，“这也太惨了吧？” “你以为呢！”文欣研瞥了他一眼，偷偷朝乞丐那边看了一眼，“到最后要不是他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我估计他完全不会换寝室的。” “那这个人......”萧云山指向那个乞丐。 文欣研看了他一眼，“就先让他在那个牢房里待几天吧，反正目前只有那个监舍里面有空位。” “停！我说！我说！”就在文欣研要把他带走的时候，乞丐连忙大叫道。 “你说？你要说什么？”萧云山好奇道，“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是一个要饭的！”乞丐说道，“那个人比我穿的还破，比我还埋汰。我是昨天遇见他的，我当时挨揍了，有一个女孩见我可怜，给我买了一只烧鸡。” “就在我好不容易挪到我暂时停留的那个巷子里的时候，我看到他好像也是很饿的样子，脸都发白了，就把我剩下的半只烧鸡也给他了。” “他吃完后，问我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就告诉他了，他说他替我报仇，然后说什么用他们七个人的命换这只烧鸡。” “那个人是不是长这样？”萧云山从口袋里拿出疯子的照片递给他。 “对，就是他！”乞丐大叫道，“就是他说要替我报仇的！” 从审讯室出来后，文欣研看着萧云山好奇道：“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的？” “我说过了，他害我老师变成终身残疾的，照片当然是我老师给我的。”萧云山随口说道，“我早就想找到他给我老师报仇了。” “你这......”文欣研略显惊讶的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一直随身携带着啊！” “还真是，”萧云山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直放在我的手机壳里。” “你......”文欣研有些无语的说道，“真够执着的。” “我做梦都想给我老师报仇，毕竟自打我父母去世后，就数他和阿离对我最好了。” 萧云山说这话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握拳，指甲都扎进了肉里也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不肯松开。 文欣研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凶手就是他了，到时候只要他一露面，我们就能找到他。” 萧云山摇摇头，“这家伙平常就像个要饭的乞丐一样，穿的破破烂烂的，根本不好找。而且他身上的衣服满是口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无论是危险程度还是找到他的难度都很大。” “那就是说，我们这次又碰到对手了？”文欣研皱眉道。 “也不一定，”萧云山摩挲着下巴，“据我老师所说，他是一个组织的专职杀手。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个巷子里饿的脸都发白了？” “他被组织抛弃了！”文欣研猛然眼睛一亮，开口道，“现在他一定遭到了组织的追杀！” “应该是，”萧云山微微一笑，“现在看来，应该不只有我们想找到他，碧海市虽大，但是应该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第208章 赌场爆炸 “你还笑得出来，”文欣研看着他有些无语的说道，“这么危险的一个人现在在碧海市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他要是一个想不开继续作案该怎么办？” “这很好说啊，”萧云山说道，“只要他一犯案，不只是我们，还有他们也在找这个人。到时候面对双方的追杀，他可就是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没有任何收入来源，那些人一路追打他到碧海市，他手里能用的东西应该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如今更是犯下大案，为了和我们双方斗争，你猜他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找物资！”文欣研眼睛一亮，“他要面对这么多人的追捕，没有足够多的物资是不可能的。” “没错，”萧云山皱眉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找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 但是紧接着文欣研就犯了难：“这也太多了吧。” 萧云山低头沉思了一会，“按照他的疯狂程度，绝对会选择以小博大，也就是说他一定会用已有的资源去冒险。如果要冒险的话，那他一定会选择......” “有枪的地方！”文欣研惊呼一声，紧接着便疑惑道，“不可能呀，他不至于疯狂到进攻警察局吧？” “直接进攻警察局确实不太可能，”萧云山说道，“但是不一定只有警察局里有枪。就比如毒贩，或者是下班回家的警员！” 说到最后，他猛然抬头，“最近有谁没正常上班？” 文欣研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这不能吧！毕竟这可是警察啊！” “怎么不可能，他又不是没有杀过警察！”萧云山冷笑道，“死在他手上的警察，怎么也得有十来个了。” 文欣研听后面色大变，立马急急忙忙的离开这里。 望着她的背影，萧云山眉头紧皱成一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午三点，办公室里，文欣研走进来对萧云山说道：“真被你说对了，城西派出所昨晚有一个民警被杀了，他的配枪和弹夹都不见了。” “尸体呢？”萧云山问道。 “已经运过来了，现在就在法医室里。” “过去看看！”萧云山连忙起身，朝法医室走去。 解剖台上，一具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萧云山走到尸体旁边，看着他喉咙上的伤口，戴上手套，拿下伤口上的那一张卡片。 卡片上赫然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怎么样？”文欣研问道。 “不怎么样，一刀封喉。”萧云山说道，“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戴上手套，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死者的头皮，“部分毛囊脱落，方向朝后，再结合他喉咙上的伤口，应该是凶手用左手从他的身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同时右手出刀，将他一刀割喉。” 随后，又把目光落到他的左边肩膀上。 只见在那里有一个警徽，被凶手用针线缝在了皮肤上。 用仪器扫描了一遍后，没有发现指纹，随后又用剪刀把警徽取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验尸工作结束。”萧云山摘下手套，开口道。 “别的呢？”文欣研问道。 “不是，他的尸体上什么都没有啊，连个衣服都没有，我还能看出来什么？”萧云山疑惑道。 文欣研点点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 “还真是他，”萧云山挠挠头，“之前被这家伙杀死的警察就是这样。就连警徽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我们已经调查了案发地附近的监控，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没发现。”文欣研补充道，“只有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出现在监控里。” “让我猜猜，他是不是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全是口袋的人？”萧云山好奇道。 “是的。” “唉，现在他有枪了，就差钱了。”萧云山说道。 “银行！”文欣研说道。 “肯定不是银行，银行里负责安全的人不是吃素的，”萧云山说道，“再说，毕竟他就一把手枪，很难把银行里的防弹玻璃怎么样。” “也是，”文欣研皱眉道，“他该不会是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人抢劫吧？” 萧云山摇摇头，“应该不会，毕竟这样效率太低，而且很容易被抓住。” 正在这时，文浩研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你们快跟我来，城西的一家仓库里发生了爆炸！” “仓库爆炸？”萧云山一脸的疑惑，“什么仓库？” “制作面粉的工厂仓库！” “什么！”萧云山惊呼一声。 “那受影响的面积有多大？”文欣研也是惊讶道。 “没啥影响，”文浩研看着他们俩那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那里明面上是仓库，但实际上是个私设的赌场。” “额......”萧云山微微一愣，看向文欣研，“我现在好像知道他去哪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文欣研说道。 几人立马出发，前往案发地点。 城西的面粉厂，仓库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萧云山看着地上的尸体，“从这尸体烧焦的程度来看，应该就是爆炸造成的。” 说完他便不再看尸体，而是把目光转向周围。 “你在找什么？”文欣研走过来问道。 “这里是赌场，”萧云山看着她，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钱呢？” 众人闻言，也立马看向周围，地面上只有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赌具，至于钱财则是一点都没有。 甚至连一点碎片都没有！ “应该是被烧完了吧？”王鹏说道。 萧云山看着他问道：“这样的赌场，钱财虽然未必有很多，但是也断然不会少，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这么多钱，一点都没剩下？” 王鹏微微一愣，“对啊！就算是被烧毁了，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点渣都不剩！”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的目光猛然注意到在仓库的门上有一个用胶带粘上去的手机，就贴在门的后面。 之前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注意到。 “你们看门上。” 萧云山连忙走过去，把手机拿下来。 这个手机居然可以正常开机！ 第209章 宣战! 虽然这个手机的重量不太对劲，但是萧云山也没当回事，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线索。 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解锁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录音机的画面，里面有一段录音。 萧云山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点开了，一阵诡异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桀桀桀，警察朋友们，你们好！我是疯子。” “我来碧海市不想和你们为敌，如果你们能不找我的麻烦，我也可以不找你们的麻烦，只专心对付我的敌人。” “至于昨天晚上的那个倒霉蛋，你们当做没看见就好，在这期间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与我无关的人。” “现在，你可以把这个手机扔到空旷的地方了，因为一分钟后就会......嘣！哈哈哈......”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萧云山猛然抬头，立马把手机扔到外面的空地上。 时间过去差不多一分钟，手机猛然炸开，激起一片尘埃。 尽管手机已经毁了，但是刚刚那阴冷的声音依旧在众人的耳朵旁边环绕，好像从来未曾消失一般。 正当众人悬着的心刚刚放下，从仓库里的一个角落再次传出来一阵“桀桀桀”的怪笑声。 刚刚安静下来的仓库，此时又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声音，周围空旷的环境里面，这个笑声格外引人注意。 “你们看到了吧？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任何东西变成炸弹，你们的手机、录音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所以，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干涉我的事情，我们之间的所有过节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哈哈哈......” 萧云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扒开掩盖在上面的灰尘，看到一个录音机正放在那里。 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捡起录音机查看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跑了。” 萧云山心中一惊，连忙大叫道：“不好，有炸弹，大家快出去！” 众人听见大叫声连忙撤出仓库。 当所有人刚刚跑到仓库外面的时候，一道巨响从仓库里面响起，整个仓库就在众人眼前发生了坍塌，里面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挑衅！这是对我们的挑衅！”文欣研怒道，“这个疯子还敢说我们不参与他就既往不咎，他以为他是谁啊！杀了这么多人，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疯子不愧是疯子，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丝毫的逻辑，”萧云山冷笑道，“当初我老师对我说过，这个人的疯狂是我们所有人都猜不到的！虽然他有些目中无人，但是永远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现在联系消防队的人过来吧，”文浩研说道，“这里面的尸体总得弄出来啊！只是可惜你还没有做验尸工作。” “里面的每个人都是被枪打死的，从伤口看应该是手枪，只需要把子弹取出来就能确定究竟是不是那位被害的警员的。”萧云山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法医。”萧云山说道，“如果连枪伤都看不出来，我还做什么法医？” “也是。”文欣研摇头笑了笑，“你还看出来什么了？” “没了。”萧云山耸耸肩，“应该是在这里的工人和来这里赌博的人。我想，我们接下来应该想想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想干什么？”文欣研疑惑道，“什么意思？” “不就是复仇么？”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一个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沦落到饿晕的地步，只能说有人在找他的麻烦。” “而这个麻烦，就是要他的命！”文浩研接过话茬，“看来我们在和一堆不法之徒争谁速度快啊！” “何止是一堆，”萧云山冷笑道，“他们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对手活在世上？” “他有了武器，也有了钱，现在应该是找个住处了。”文浩研分析道，“我们现在只能彻查全城的旅店了。” “这方面应该价值不大，”萧云山说道，“他要入住，不一定只会找那些旅店什么的，应该会找合租室友。我们要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先从附近的监控查起吧！”文浩研说道，“之前的监控虽然拍到了他，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他的身影还是在一个路口消失了，从那之后监控再也没有拍到他的身影了。” 萧云山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个人杀人是纯粹的随机下手，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对什么人下手。” 最后他捏着眉头说道：“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晚上，刚一到家就看见“27”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在那里。 “你什么时候到的？”萧云山问道。 “刚到，”她冰冷的回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我会在这里贴身保护你。” “贴身保护？”萧云山疑惑道，“不至于吧？” “27”语气冰冷的回答道：“至于，在他来到碧海市之前，从我们手里拿走了一份资料，资料里面有你的信息。为了防止你被他害死，我和26、28都来到了这里保护你。” “你们三个人都在这？”萧云山惊讶道。 “是的，不过只有我会在明面上陪在你的身边，他们两个都藏在暗处。” 萧云山点了点头，“这家伙完全就是随机杀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下一秒钟会出现在哪。” “这是我来的时候摇光让我交给你的东西，里面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说着，“27”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份资料递给他，“上次他袭击的那个仓库就是我们的一个据点，是洞明用来敛财的一个场子。” “现在的他，已经把目标放在了我们的所有据点上，他现在应该在准备袭击第二处据点。” “在哪？”萧云山问道。 “27”回答道：“城南的一个种业公司，也是摇光的场子，是一个负责毒品制作的地方。” 第210章 爆破制毒窝点 “摇光？毒品？”萧云山疑惑道，“你们不是不参与这些生意吗？” “27”神色一凝，“这不是我能回答的。” “哼！当初你们招揽我的时候，可是说好的，这些违法的生意你们是坚决不碰。”萧云山冷声说道。 “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见她依旧这样回答，萧云山也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想法，转身坐在椅子上，“一起吃点吧。” “我不能......” “我让你吃。”不等她说完，萧云山便皱眉说道。 “27”稍微犹豫了一会，也只能坐在他的对面一起吃。 “你们那个地方在哪？”萧云山一边吃一边问道。 “在那个资料里面有详细的地址，我没看过。” “你觉得疯子会在什么时间攻击那里吗？”萧云山继续问道。 “今天晚上。” 听见她的回答，萧云山“嗯”了一声，并未发表什么看法，而是开口道：“你接下来打算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你的远房表妹。” “我的远房表妹？” “是的。五服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到底是谁。” 萧云山仔细思考了一会，“我这边好说，但是钟阿离那边呢？” “27”没有丝毫犹豫，肯定的说道：“她最近不会参与你们的任何事情。” 萧云山听见这话，面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冷声说道：“你们要对她干什么？” “我们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所以也没打算伤害她，只是让她去处理别的事情。” 听见他们不会伤害钟阿离，萧云山这才放下心来，“那个人是一个极其擅长使用炸药的，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27”回答道：“我们目前也没有，拍取得所有杀手都被他处理掉了。如果你这边也失败，那我们就只能不顾眼前的形势，派出大量的死士强行将其杀死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就会变得很大。”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萧云山居然罕见的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恐惧。 紧接着，她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的很多安排都得改变，甚至于就连我也有可能会死在他的手上。” 萧云山朝她看了一眼，“你放心，一个人再怎么强也是一个人，一个人收拾不了他，那就十个人，十个不够那就一百个，一千个，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国家作对。” 说到这，他捧着“27”的脸，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去拼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完，他便坐下继续开始吃饭，好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反观“27”则是微微一愣，在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 第二天上午，萧云山刚到警察局就看到文欣研在和一个身穿警服的人说话。 这个人之前他见过，禁毒支队的队长，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他来了，你跟他说吧。”见到萧云山来了，文欣研对那个男人说道。 男人朝萧云山看过去，伸出右手，开口道：“你好，我是禁毒支队的队长，我叫杨树立。” “你好，我是萧云山，上次见杨队长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萧云山微笑着说道。 “当然记得，”杨树立开口道，“吕天佑的案子如果不是你，我估计到现在都没破。” 萧云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杨队长谬赞了，不知道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昨天晚上，我们盯梢的一个制毒窝点发生了爆炸，里面的毒品全部被烧毁，所有的制毒人员全部都死在了那里。”杨队长面色难看的说道，“我们想找到是谁干的，可是难在了验尸这一个步骤上。” “啊？这不是随便一个法医就行？”萧云山问道。 杨队长开口道：“这次的袭击直接让我们三个警员负伤，死在那里的制毒、贩毒人员足足有九个。” “所以，我们想的不只是抓住出手袭击那里的人，而是想知道这个爆炸究竟是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你们所想的？”萧云山疑惑道，“该不会是认为碧海市的毒贩发生了帮派争斗吧？” “为什么不是？”杨队长开口道，“要知道，这些毒贩之间的争斗往往都是不死不休的。” “我知道了，你们的意思是想看看是不是别的毒贩出手把他们给灭了的？”萧云山问道。 “是的，我们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出手的，要知道，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没有好的法医是不可能的，”杨队长看着萧云山，开口道，“上次我见过你破案，所以这一次也想请你验尸。” “行！”萧云山点点头，“那等我拿个工具箱之后就出发？” “对！我们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现在就走。” 萧云山说道：“可是我们现在......” “没事，”杨树立笑着说道，“我已经经过了孙局长的同意，你现在就可以跟我们走了。” “行！” 二人来到法医室里面拿上工具箱便一起前往杨树立口中的地点。 刚一到地方就看到一群消防队员戴着防毒面具在一堆废墟里面仔细寻找些什么。 “这是？”萧云山疑惑道。 杨树立开口道：“他们在找尸体，根据昨天晚上在这里盯梢的同志们说，他们在凌晨十二点整看见有一个要饭的在这里转悠了一圈。在凌晨四点，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道巨响声，紧接着便看见一团火光从里面冲了出来。” “这里的一切就这么付之一炬了？”萧云山惊讶道。 “没错，”杨树立叹息道，“这已经是第二次我们盯梢的地方以及人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能你们也没想到这个要饭的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吧？”萧云山问道。 杨树立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要饭的？你是说昨晚在这里转悠的那个要饭的就是出手的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萧云山冷笑道，“我们也在找他，这家伙前两天炸了一个赌场，今天又是一个制毒窝点，接下来会是哪呢？” 第211章 枪击 “不可能吧？”杨树立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有些怀疑的说道，“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找过炸弹专家了，他们说这个凶手使用炸弹的方式极其高明。” “炸药的量一点不多也一点不少，安置炸药的地点也丝毫没有偏差，正好能把这个窝点拔掉，但是却不会伤害到别的地方。” “一个要饭的，怎么可能精通炸药知识，对用量和安置地点把控的如此精准？” “这就对了，”萧云山从口袋里拿出疯子的照片递给杨树立，“当时在这附近晃悠的那个要饭的就是他吧？” “不知道，当时周围很黑，埋伏在周围的人根本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杨树立回答道，“你这照片是从哪来的？” 萧云山“嗯”了一声，“这不是重点，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说着，他拿起一个防毒面具戴上，起身朝那一堆废墟走去，杨树立见状也连忙跟上。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萧云山并没有直接上去查看尸体，而是在周围仔细搜索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最后，在废墟后面的一棵树上找到一张卡片，卡片上是一把带血的匕首，正是疯子留下的。 萧云山伸手拿下来递给身后的杨树立，“就是他，疯子！” “疯子？什么疯子？”杨树立接过卡片疑惑道。 萧云山指着照片说道：“之前他作案之后，也会在现场留下这么一个卡片，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标志了。” “现在我们要找的这个人，也就是他，就是我们说的疯子。这个人最擅长的手动制作各种类型的武器，甚至包括炸药都是他自己配置的。” 话音落下，他看着面前的废墟，“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幸存者，我们这一次的对手真的很不简单。” “你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疯子？”杨树立问道。 “这不是还有一张照片还有卡片么？”萧云山说道，“根据我们现在已经掌握的线索，他现在是在向某些人复仇，或者说，他是想杀死某些人。” “别的呢？” 萧云山耸耸肩，“没了。” “啊？就这么点啊？”杨树立惊讶道。 萧云山点点头：“够了，这家伙现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正在面对警方和一群神秘人，黑白两道的追查，基本上每次出面作案都在冒着巨大的风险。” “说句难听点的，他只要敢在碧海市露面，就会立马遭到追杀或者是警察的追捕，他能跑的地方不多。” 杨树立点点头：“那你得抓紧时间抓住这个疯子了，毕竟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在哪，谁也说不准。” “是啊，谁也说不......”正说着，萧云山的面色猛然一变：“不对，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我！” “怎么这么说？”杨树立看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因为他的主子应该是死在我的手上的。” “死在你的手上？”杨树立看着萧云山，微微皱眉道，“你惹上了这样的疯子，居然还每天在外面大摇大摆的闲逛？” 萧云山摇摇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恐怕我在不久之后也会遭到他的袭击了。”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应该担心的是他才对。”萧云山冷笑道，“从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能跑的地方可不是很多了，只要他露面，我们就能找到他。” “你为什么觉得他现在会有这样的遭遇？”杨树立好奇道。 “这个你得跟文欣研去说了，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法医。”萧云山说道，“尸体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下一次出手会在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杨树立突然觉得有一道光闪过自己的眼睛，心中的警惕立马提升到了顶点。 “怎么了？”萧云山看着双眼如同猎鹰一般在周围四处搜索的杨树立好奇问道。 “小心！” 杨树立突然大叫道，同时立马把萧云山扑倒在地，与此同时一颗子弹擦着萧云山的头皮飞过，打在地面。 周围的消防员们立马开始找掩体，杨树立也拽着萧云山躲到树后面，同时拿出手枪，警惕的盯着刚刚子弹射过来的方向。 “这颗子弹是打向你的？”萧云山问道。 “不是，”杨树立说道，“是打向你的。” “我？”萧云山疑惑道，“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杨树立说道，“刚刚子弹射过来的方向正对着你的后心。” “什么！”萧云山震惊道，“正对我的后心？” 杨树立面色难看的一边打电话呼叫支援，一边说道：“是的！” 过了没多久，武警部队的人赶到了现场。 等到确认刚刚开枪的人已经离开之后，才拉着萧云山走了出来，“刚刚真是太险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你的脑袋就开花了。” 萧云山则是看向子弹射来的的方向，“果然是疯子，居然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杀死我！” “看来他的名字没有叫错啊！”杨树立也是面色难看的说道，“就这么一个疯狂的家伙，居然在我们碧海市里面肆意横行！” “放心，他逃不了多久了。”萧云山冷笑道，“除非他放弃自己已经拥有的武器。” “什么意思？” 萧云山走到刚刚子弹打中的地方，在消防队员的帮助下把子弹挖出来，递给杨树立，然后看了看时间，“这子弹肯定不是用手枪的，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外面到处都是人，你觉得他能拿着这把枪走多远？” “萧云山，你没事吧！”话音刚落，文欣研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抓着萧云山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一遍，“听说你被枪击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萧云山摇摇头，“幸亏杨队长及时救下了我，否则我现在应该已经在和阎王爷喝茶了。” “没事就行，放心，他跑不了！”文欣研确认他没有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说道。 第212章 路边摊老板 “我想我现在知道这个疯子想干什么了。”萧云山叹息道，“当初弼星身死，虽然是潘小冉下手的，但是其中绝对有我的成分。” “如今他逃到这里，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来这里找我的，如今已经开始对我下手了，我想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离开这里。” “这个疯子！”文欣研咬牙说道，“我一定要找到他！” “别着急啊，欣研，”萧云山微微一笑，“他现在应该很着急才对！” “他很着急？”文欣研疑惑道，“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萧云山只是摇摇头，并未回答，而是看着杨树立开口道：“杨队长，我很想这边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就先走了。” “那这些尸体？”杨树立看着消防队员清理出来的毒贩尸体，开口问道。 “运到公安局就行，到时候我会把验尸报告给你们送过去。” “行！” 话音刚落，林宇昂和文浩研一起带着一队人走来。 “怎么样了？”萧云山问道。 “找到了！”文浩研回答道，“我们在那边的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一摊血迹。” 萧云山连忙说道：“血迹？在哪，带我去！” 在二人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到了发现血迹的地方。 有两个武警官兵正守在这里，窗台上还放着一把步枪。 “哎呦哇，”萧云山看着面前那一大片猩红的血迹惊讶道，“这是受多重的伤啊！” 只见那一片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是从面积来看，这出血量绝对不低。 “这家伙怎么没流死呢！”文欣研咬牙道。 “这么多血，这家伙受伤挺重啊！”萧云山冷笑道，“他一个人端掉了一个制毒窝点，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文欣研也是开口道：“受伤了那就好办了！咱们彻查全城的药店、医院，总能找到这家伙的踪影。” “他知道我们在找他，肯定不敢去正规医院和药店，我们去那些小诊所里面看看吧！” “这种地方，按照他受伤的情况，你觉得他敢去吗？”文欣研疑惑道。 萧云山点头，“他只能去这种地方，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有基本的医疗知识，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伤口。”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又差不多相当于大海捞针？” “怎么可能！”萧云山冷笑道，“他流这么多血，已经虚弱到什么地步了我想你们也知道，她应该走不远。” “我们立马就去！”王鹏说完，便立马带人离开了这里。 等众人都离开后，萧云山看着窗台上的步枪，面色平静的对文欣研开口问道：“我们这一次的对手是个疯子，如果想要战胜他，就必须比他更疯狂！” “你想干什么？”文欣研面色凝重的看着他说道。 “我想冒一次险！”萧云山说道，“这个人现在应该暂时不会来找我的麻烦，我想引他出来。” “引他出来？”文欣研稍一思索便面色难看的说道，“不行！” “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文欣研冷喝道，“面对这样的对手，你居然还想冒险，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意外了会怎么样？”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找？”萧云山说道，“他现在的确会去找药物，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找！” 文欣研见他依旧坚持，有些微怒道：“那也不是你用自己的命去冒险的理由，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死。” 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可是我们以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根本找不到他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如果他......” “总能找到的，”文欣研打断他道，“总之，你不能去冒险，绝对不能！” 萧云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最后只能点点头，“行吧！” 晚上，回家的路上，萧云山一直在想着该怎么把这个疯子引出来。 “一个人？”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看去，正好迎上摇光那温和的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回去？完全不怕他会突然出现然后弄死你？”摇光面色温和的说道。 萧云山回答道：“如果你们连我都保护不了，那我干脆住在警察局里算了。” “你说的很对，”摇光微微一笑，“自打今天上午的枪击后，我们现在留了四个人再加上我，足足五个人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 “哦？加上你？”萧云山惊讶道，“我没听错吧？摇光大人亲自来保护我？” “当然没错，这个疯子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把你当成了他的首要目标，如果我们保护不好你，那以后还有谁会为我们拼命？” “你说的没错，”萧云山说道，“可是你就不怕我抓你？” “如果你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的话，就请动手吧！”摇光毫不畏惧的说道。 “你们真是......”萧云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说些什么，只能改口说道：“我要回去了，你要来做客？” “去！最近一段时间我和27会一直留在你那里。” “行！”萧云山走到路边的一个摊子旁边，“老板，给我拿一份臭豆腐！” “我的呢？”摇光走过来好奇道。 “那就两份吧！”萧云山对老板说完，扭头看着摇光：“我以为你不爱吃。” “我想尝尝！”摇光微笑着说道。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老板将两份臭豆腐递给萧云山，“你们的，做好了！” “好的！”萧云山扫码付完款后，便和摇光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二人转过弯之后，萧云山朝身后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应该是他吧？” “就是他！”摇光说道，“你早就发现了？”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萧云山回答道，“我有点担心他会在这里放炸弹。” 摇光冷笑道：“他应该不会这么疯狂，只是我不知道你刚刚看到了没有，他在给我们做的时候加了一点不应该有的调料。” “早就看见了，从他身后的口袋里拿出来的。” “现在去找他？” “估计人已经走了，”萧云山分析道，“他的目的应该已经达成了。” 第213章 找上门来 “他想知道是谁在保护我，”萧云山说道，“跟这种疯子打交道，想赢的话只能比他更加疯狂。” “你想怎么疯狂？” “我不是正在做？”萧云山微微一笑，“你猜他今晚会不会来找我们？” “你是真的疯子。”摇光说道。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冷笑声。 夜晚，萧云山居住的小区门口，一道身影混在人群中走了进去。 “来了。”萧云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人，对身后的摇光说道。 “肯定会来，”摇光慢慢品尝着自己面前的茶水，“你这可是好茶啊！能不能给我一点？” “让你尝尝得了，还想找到厂家？” “好东西要记得分享。”摇光笑着说道。 “我自己调制的，”萧云山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送你尝尝。” “谢谢！”摇光笑着接过来。 “咚咚咚！” “你好，外卖！” 听着外面传来的叫门声，萧云山看向摇光，“你叫的？” “当然不是！”摇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你去躲一躲吧！好了叫你。” “好嘞！”萧云山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跑到自己的卧室里面，把门牢牢地关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瑕疵，看的摇光都微微发笑，“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 说完，他便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门口开门。 “你好，这是你的外卖。”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黄色外卖服的女人，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 摇光眉头微皱，“我没点外卖！” “万荣小区，十四号楼二单元901，不是这里？”外卖员问道。 “是这里，但是我没点外卖。”摇光回答道。 “应该没送错，或许是您的朋友给您的。” 摇光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她手里的外卖袋子，“好的，麻烦你了！” “我以为你会让她把这个外卖扔了的。”门关上后，萧云山对摇光说道。 “她的手里还抱着孩子，如果这里有炸弹，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摇光走到沙发上，直接打开外卖袋子，看见里面放着的一份盖饭疑惑道，“这里面会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点的外卖。”萧云山说道，“我现在有点担心他就在小区里面等着我们呢。” 说完，指着茶几上的外卖：“这东西你要吃就吃，反正我不敢吃。” 摇光也是耸耸肩，“我现在去把这东西扔了吧！” “一起下去。” “行！” 摇光刚刚走出大门，突然有一道绳索勒住了他的喉咙。 萧云山朝拿着绳索的人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说道：“阿乐，你要干什么？” 阿乐是他们小区门口菜市场里面卖鱼的，与萧云山自然也认得。 但此时，阿乐一脸狰狞，双眼中满是凶光，对萧云山的话完全没有丝毫的反应。 摇光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尽管被勒住脖子，但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伸手朝后一抓，揪住阿乐的领子将他拽到身前，同时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摇光虽然看上去瘦弱，但是萧云山一眼就看出来他绝对是一个行家。 尤其是他挥拳的时候，腰部、肩部同时发力，萧云山毫不怀疑这一拳能把自己打晕。 但是，阿乐那看似瘦弱的身躯此时却好像完全不知疼痛一样，任由摇光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是他被打的口吐鲜血，脑袋也已经破了，依旧不肯松开紧抓着绳索的双手。 萧云山见状，连忙给文欣研打去电话。 在另一边，眼看想要让他松开手已经不可能，摇光一咬牙，抓住阿乐的胳膊，一个过肩摔便将他摔在地上。 这样一来，绕在他喉咙上的绳索也自然松开。 但是，让他感觉到震惊的是，阿乐几乎是瞬间就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便再次挥拳打向摇光。 眼看着摇光要再次上前与他缠斗在一起，萧云山连忙说道：“他不对劲，你先回来！” “可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摇光说道。 萧云山说道：“我已经求援了！” “行吧！”摇光一脚踢在阿乐的肚子上，将他踢倒在地，便立马跟着萧云山回到了他的家里。 门关上后，萧云山看着摇光开口道：“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摇光摇摇头：“不知道，他应该是服用了大量的毒品，他的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我不这样做，咱们根本摆脱不了他。” “确实，”萧云山点点头，看向他：“你不跑？” “我？需要跑吗？”摇光微微一愣，“自己朋友在你家过夜不是很正常嘛？”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就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砸门声。 摇光刚打算出去查看情况就被萧云山抓住，“别出去，外面可能还有别的人。” “谁啊！大半夜的在这吵什么吵？” 一阵大骂声从门外响起，萧云山听出来这是邻居王大娘的声音。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杀人啦！” ...... 文欣研只用了十几分钟便带人赶到了现场，看着楼道里的尸体，再看看萧云山家那已经不成样子的大门，空荡荡的客厅，面色难看的对身后的众人说道：“找！一定要把他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抬头看一下楼道里的监控，“找物业查监控，我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话音落下，她立马带着林宇昂走进萧云山家里。 只见这个之前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子里面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 来到卧室，看到有两个人躺在地板上，文欣研心中大惊，连忙上去查看，赫然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但让她觉得庆幸的是，这两个人里面并没有萧云山的尸体。 “死者身份确定了！”一个警员跑过来对文欣研说道，“楼道里的尸体是对面菜市场里卖鱼的阿乐，从尸体情况来看应该是被炸药炸死的。” “萧云山呢？”文欣研问道。 “不知道，根据小区里的人所说，他今晚是和一个朋友一起回来的。” 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一个朋友？” 第214章 萧云山失踪 “那现在他们人呢？”文欣研继续问道。 那个警员摇头：“有人说看见他们两个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具体去了哪就不知道了。” “找！”文欣研说道，“这么大的两个人，我就不信还能丢了！” 这边在疯狂搜索现场，而在另一边的一个地下室里，萧云山和摇光一起看着对面的一具尸体。 “没想到，这疯子还真敢啊！”摇光咬牙说道，“28就这么死了！” “他知道你在我身边，肯定得做足准备。”萧云山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控制那么多人的。” “精神类药物，他袭击了制毒窝点，我想在那里应该也有些别的东西。”摇光走到一旁坐下。 萧云山看向他，“这不重要，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毒品的生意？” “不是我有，是他们有。”摇光说道，“手底下人多了，总归会有一些蛀虫。” “行吧！”萧云山沉思了一会，开口道：“现在咱们算是摆脱了疯子的追杀，我们在暗处了，虽然他也是这样，但是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我们。” “嘭！”摇光一拳打在面前的桌子上，“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身手，就连28和29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这么直接出手对付我们。”萧云山看着在那发怒的他，低声说道：“不过这一次，也让我对他有些了解了。” “嗯？什么意思？”摇光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萧云山冷冷一笑，“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迷惑咱们，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组织不利的时候，他利用两次袭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就开始对我们下手了。” “对他来说，他的目标其实不是那些据点什么的，其实是你和我，而最主要的就是我，毕竟他也知道凭借他自己想要这样把组织拔掉几乎是不可能的。” 摇光点点头，“你好说，毕竟他的主子，也就是隐元就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我定为目标？” “这还不简单吗，”萧云山淡然一笑，“你可是他的上司，为什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是他自己办事不力，按照我们的规则，他这样的结果也很正常。”摇光回答道。 “是很正常，”萧云山走到一旁坐下，靠在墙上：“好久没运动，这一次直接跑这么远差点累死我。” “你这会都有心思休息？” “不是休息，是睡觉。”萧云山打个哈欠，“楼道里的监控拍下了那会你和阿乐战斗的场景，现在外面应该有一大堆的警察在找我们。” “所以你现在居然有心思睡觉？”摇光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萧云山瞥了他一眼，“我们不能露面，毕竟谁也说不准那个疯子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对我们下手。” “一般的对手在警察的保护下还行，我们还能安安稳稳的休息着，可是这个疯子整不好会对警察局进行爆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不睡觉干嘛？” 话音落下，萧云山一脸淡然的闭上双眼，“你爱睡不睡，反正现在我要睡觉了。” 说完，他便心安理得的闭上了双眼，没一会就发出了微弱的鼾声。 摇光见他这样子，笑着摇摇头，走到他旁边坐下，休息了起来。 这边在安心的睡觉，在外面此时可是闹翻了天。 原因很简单，在萧云山的住处找到了被劈成两半的手机，是萧云山的。 物业办公室里，看着在萧云山家门口发生的一切，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该死！早就说了让他别回家，还不听！现在可好，人都丢了！” “不对劲，”在她旁边的文浩研冷声说道：“这个人不对劲。” “什么？”文欣研转头问道。 文浩研分析道：“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出手袭击他们的那个人是对面菜市场里卖鱼的，被偷袭的那个人身手很好，只一拳就将他的头给打流血了，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这样的力量绝对不差。” “可是你看那个阿乐的手，完全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即便是被摔在地上，他也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立马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的人说，今天上午的时候这个阿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出摊，可是昨天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在那做生意呢，这一天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两个人！”文欣研咬牙说道。 “很重要！”文浩研看着她冷声说道，“找到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或者说是找到让他变成这样的人，我们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对萧云山下手的。通过这些，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下落。” “可是法医呢？”文欣研问道。 “钟阿离呢？” 说曹操曹操到，钟阿离急急忙忙的冲进法医室里，满脸泪花的看着文欣研：“欣研姐，云山呢？有线索了吗？” “阿离你先别急，我们也在找他。”文欣研安慰她道，“现在我们需要你先去验尸，毕竟咱们这里只有你们两个法医。” “验尸？他死了？”钟阿离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低声喃喃道：“不可能，萧云山虽然不靠谱，但是他的心智，我所见过的人当中，除了我舅舅和舅妈之外，他是最强的，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他没死，”文欣研说道，“目前他只是失踪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失踪了？”钟阿离的面色稍微恢复了点，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他应该在哪？” “家里没有，舅舅和舅妈的墓地？不对，每次去那边他都很伤心，应该不会去那里。” “到底是哪？到底是哪！！！” 钟阿离越说越伤心，到最后甚至直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最近有别的事情要忙，我就会陪着他，绝对不会让他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第215章 引蛇出洞 “好了阿离，”文浩研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他失踪了并不代表着他是被抓走了，也许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我们现在要找到他，就应该先验尸，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验尸......对！验尸！”钟阿离从地上站起来，“尸体呢？尸体在哪？” “已经送回警察局了，我送你过去吧！”王鹏开口道。 “好！” 等二人离开，文浩研看着文欣研说道：“她刚刚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除了舅舅和舅妈？” “记得啊，怎么了？”文欣研疑惑道。 “萧云山不是孤儿吗？”文浩研问道。 文欣研点点头，“他又不是从小就没有父母，只是因为那一场意外......再说他们俩从小就一起长大，彼此对对方的父母有些了解不是很正常嘛？” “再说了，萧云山出这么大的事，阿离担心他也很正常，毕竟......” 文浩研挠着头，有些头疼的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好好找找那些死在萧云山家里的人究竟是谁，从哪来的了。” “是啊！”文欣研颇为头疼的说道，“这家伙，一直以为自己多么多么厉害，结果现在自己出事了，还得我们满世界的去找他。” “也不见得是个坏事，”文浩研无奈道：“你们太依赖他了，正好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你们。” “可是现在萧云山生死未卜啊！”文欣研有些难受的说道。 “他死不了。”文浩研无奈道，“萧云山白天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打算以自己为诱饵，引疯子出来，让他露出自己的马脚。” “他早就猜到疯子会对他下手，所以今晚他才执意要回家，而且还不允许我们跟着他。他就是想看疯子今晚会怎么对他出手。” 紧接着便把萧云山对他说过的话告诉了文欣研。 文欣研听完后面色颇为难看的说道：“他这是用自己的命在赌啊！” “他把自己的命交到了我们的手上，”文浩研看着文欣研，一脸认真的说道：“他坚定不移的选择了相信我们，甚至不惜以这种方式，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文欣研深吸一口气，“我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的。” 法医室里，钟阿离仔细扫描了一下几具尸体上的痕迹，又用x光扫描了一遍之后，直接动手从每一具尸体上各自抽出一管血液送去解剖，紧接着便直接把他们剖开。 “怎么样了？”文欣研走进来，朝桌子上的电脑看了一眼，“验尸报告呢？” “验尸报告都在脑子里，现在没时间写那些！”钟阿离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现在真的很着急，现在尸体上只发现了一些痕迹，都是被别人殴打所造成的，我已经记录了。” “好！”文欣研开口道，“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萧云山是故意让他自己陷入现在的境地的，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找到他会藏在什么地方。” “这太难了，”钟阿离说道，“云山的心思太深，他要是想藏起来，每一处地方都有可能，也都没有可能。” “什么意思？”文欣研问道。 钟阿离分析道：“萧云山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猜测我们的心思，尤其是我的，他再了解不过了，如果他藏在我们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地方，那根本用不着用失踪的方式躲避疯子的视线。”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没死，疯子一定会跟着我们，进而找到他，所以他现在的位置一定会很安全，甚至于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 “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与疯子的位置调换，至少也要到达他们互相都找不到对方的位置。” 文欣研恍然大悟道：“所以我们不应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寻找他的问题上，而是应该通过那些袭击他的人找到疯子。” 说完，她咬牙说道：“还说什么对方是疯子，依我看他才是真正的疯子！” “你太不了解他了，他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钟阿离长叹一口气，“我也是关心则乱啊！” “既然他选择这么相信我们，我们就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没错！” 二人相视一眼，立马开始合计这个疯子究竟会在什么地方。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过，在另一边的城西，被疯子袭击过的那一家赌场门口，摇光看着在自己面前老神自在的吃着外卖的萧云山，“你真就一点都不着急？” “当然不着急，”萧云山淡然的啃着手里的鸡腿，“赶紧吃，吃完咱们就该离开这里了。” “你打算接下来去哪？”摇光问道。 “好问题！”萧云山沉思了一会，“你该回哪回哪，我去警察局。” “警察局？”摇光疑惑道：“你就不怕他袭击你？” “当然不怕！”萧云山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手机，撕掉上面的保护膜，“跟你们打交道才多长时间，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手机了，真费钱！你记得给我报销啊！” “你......”摇光看着他，强行忍住暴揍他一顿的冲动，“行！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还不简单，引蛇出洞啊！”萧云山惊讶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觉得这个疯子会有很好的耐心，一蹲就是好几天吧？” “他的耐心确实没多好，可是现在你也不知道他会在哪啊！” 萧云山轻轻一笑，“已经过去一整夜加上一上午了，我猜疯子已经开始盯着市公安局了，让他出手攻击公安局显然不可能，但是他一定会时时刻刻注意他们的动向。”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他应该十分熟悉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骨头丢到一边，把新买的手机卡插进去后，对摇光说道：“你该跑了。” “你要打电话报警？”摇光皱眉问道。 “那不然呢？”萧云山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再拖下去我估计疯子就该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了。” “行吧！那你小心！” “放心，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萧云山冷笑着拨通了电话，“你好，我是萧云山！” 第216章 疯狂的想法 在市公安局的办公室内，文欣研听到进来的警员说有萧云山的消息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在哪？” “在城西的那个赌场里面。”警员回答道，“他刚刚打电话报警，说了自己的位置。” “赌场？是疯子袭击过的那里？” “是的！”警员有些疑惑的说道，“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就不怕疯子回去？” “我也是说，他跑那去干什么？”文欣研疑惑道。 “萧云山就是萧云山，完全不怕死啊！”文浩研在旁边惊叹道，“居然能想到去那，真是个疯子。” “什么意思？” 文浩研分析道：“他猜到疯子一定会竭尽全力寻找他的下落，躲在什么地方都不安全，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看似最危险，但实际上是最安全的地方，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敢直接报警让我们去找他。” “可他这样是为什么呢？”文欣研不解的说道，“我们去的时候一定会被疯子看到，这样一来他不就被发现了？” 文浩研说道：“所以他觉得我们会兵分两路，一路在明面上去找萧云山，另一路在暗处保护他的同时尽可能的寻找疯子的下落。” “聪明啊！”文欣研赞叹道。 “不是我聪明，是他聪明，他知道我们可以猜到他的想法，所以直接选择了报警。”文浩研捏着眉头说道，“他就不怕疯子再像上一次一样开枪打他吗？” 紧接着，他便摇摇头，“这个人什么事都算清楚了，怎么可能会怕。他已经笃定了疯子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完，他继续补充道：“确切地说是他相信我们会保护好他。这小子，直接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下水，真是够狠的啊！我们还偏偏不得不接受。” 文欣研苦笑一声，“他一直都是这样，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还有怎么抓住疯子了。” 文浩研咬牙说道：“现在说这些又能怎么办，我们得赶紧过去找他了，他这么急着让我们去找他，就说明疯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狗急跳墙了。” 文欣研仔细一想，立马就明白了萧云山的想法，“那接下来的就交给你吧！” “行！” 市公安局的门口，有一个乞丐正蹲在路边讨饭。 有两个警员从他身边路过，其中一个开口说道：“总算是知道萧云山的下落了。” 另一个说道：“可不嘛，谁能想到这小子居然会躲到当初疯子袭击的那个赌场里面，可真有他的啊！” “确实，这小子就是一个完全不怕死的人！” “......” 两人边说边走，进到了警察局对面的饭馆里面。 乞丐抬头朝他们两个看了一眼，正在此时，一辆警车从公安局里驶出，直奔赌场的方向而去。 乞丐见状，连忙端起自己面前的破碗走向一旁的一个小巷里，紧接着一转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等他走后，从警察局对面的饭馆里走出两道身影，正是王鹏和林宇昂。 王鹏开口道：“还真如浩研说的那样，警察局门口果然有人盯着，时刻注意着我们的动向。” 林宇昂面色阴沉的说道：“他估计是去报信了，我们现在赶紧去找萧云山，毕竟他随时都有可能遭到袭击。” “确实！”王鹏回头冲饭馆老板开口道：“老板，麻烦你把我们的警服送回局里，我们得赶紧去出任务。” “行！” 得到饭店老板的回答，二人连忙打车前往萧云山所说的位置。 而在那一家赌场门口，摇光看着萧云山，“你真的确定你一个人能行？” “那不然呢？”萧云山看向他，“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疯子开口说出你的身份，你怎么办？” “可是这样也太冒险了吧？” 萧云山淡然一笑，“这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如果想要尽快解决这个疯子，我们就必须这样做。”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完全就是你拿命在赌，赢了还好，输了你就死了！”摇光皱眉说道。 “我知道啊！”萧云山眨巴眨巴眼睛，“为了防止疯子伤害无辜的人，我也只能这么做啊。” “还是不行，我得在暗处看着你。”摇光咬了咬牙，开口道：“如果你出事了，上面的人不会饶了我的。”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让我怎么相信你能面对疯子的炸药，从他的手上全身而退？” “同样的想法， 文欣研他们也有，你是觉得他们保护不了我？”萧云山反问道。 “这不一样！”摇光说道，“我们有很多人能解决他，不一定非得让你出手啊！” “嗯，确实！”萧云山点点头，“可是这样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我接受不了这一点。” 说完， 他看着摇光，“你真的该走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摇光看着他，最后也只能叹口气，“我就在暗处，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会出手救下你。” “你怎么救我？完了之后我怎么解释你？” 摇光咬咬牙，“行！我就在暗处看着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摇光豁出这条命也要给你报仇！” “你放心，我相信我，也相信他们。”萧云山看了一下时间，“你现在真的该走了，再拖一会他们就该到了。” 摇光稍微犹豫了一会，最后咬牙说道：“行，你小心一些。” 话音落下，他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萧云山喃喃道：“宁愿用生命保护我的人，若你们不是做违法活动的人，该有多好。” 等他走后没多久，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萧云山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文欣研。 她看着萧云山，长叹一口气：“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萧云山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忘了吗？我曾经对你说过，能杀我萧云山的人还没出世呢！” “你那个朋友呢？”文欣研问道。 “他......小心！”萧云山大叫道。 文欣研朝侧面一看，瞳孔一阵紧缩，连忙朝侧面一扑。 “嘭！滋啦！” 一道撞击声响起，只见她开过来的那一辆车被别的车撞到一边，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第217章 击毙疯子 文欣研来不及起身，立马拔出手枪朝着驾驶室打去。 萧云山看她毫无保留的射击，连忙大叫道：“留点子弹，那不是疯子！” 话音刚落，文欣研从地上站起，用手枪对着车窗里面驾驶室的位置，“出来！” 等车门打开，她才发现里面开车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 他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警察姐姐，我......” 文欣研微微皱眉，冷喝道：“出来！” 男孩有些畏惧的说道：“我不敢。” “为什么？” “有个叔叔说，我不能下车，只要下去这个车就会炸成碎片，连我一起都会被炸上天。”男孩颤颤巍巍的说道。 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 “是他吗？”萧云山从口袋里拿出疯子的照片给男孩看。 男孩点点头，“是他。” 萧云山看着男孩，“这个车是从哪来的？” “偷的......” “小心！” “嘭！” 男孩话还没说完，文欣研立马冲上去把男孩从车里拽出来。 与此同时，在车的另一边响起一道枪声。 “啊！”子弹打在男孩的腿上，他顿时发出一阵惨叫声。 萧云山趴在地上朝枪响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疯子那冰冷的眼神。 见一枪不中，疯子连忙转身朝远处跑去。 “我们快离开，车就要炸了！”文欣研说道。 “车不可能炸！”萧云山说道，“这疯子的资源不多，经过前几次出手，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恐怕他现在子弹也没几颗，咱们抓住他！” 话音落下，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朝疯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文欣研见状也只能连忙跟上。 他们刚追出去没多远就听见一道枪声再次响起，是前面的疯子躲在一辆车的后面朝他们开枪的。 二人的步伐被疯子阻拦，只能连忙寻找掩体。 “该死的，这家伙手里还有多少子弹？”文欣研怒骂道。 “他就一把手枪，我们的人呢？”萧云山疑惑道。 “什么人？” “你别告诉我你就一个人来到这里找我来了！”萧云山看着她，一脸震惊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一个人？”文欣研反问道。 “不是，你不知道这家伙多疯狂？”萧云山有些略显震惊的说道，“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疯子绝对会通过你们找到我。”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哥和宇昂、王鹏他们就在附近，正在找机会抓住他。” “不是，这都不抓？”萧云山疑惑道，“他们在等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得到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另外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瞪大了双眼，“啊？你们就不怕他待会狗急跳墙抓着咱俩垫背？” “你之前就没想过这种可能？”文欣研反问道。 “不是，这么多人，抓他一个很费劲？”萧云山不解的问道。 “我们预计的是他手里的炸药、子弹很多，所以一切都得认真考量。” 萧云山震惊的说道：“我嘞个去，不是，你们就没想过他现在遭到双方的追杀，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资源？” “怎么不可能？”文欣研说道，“万一呢？” 萧云山扭头看向之前的那辆车，“那不是没有爆炸吗？” 文欣研想了一会，刚打算给文浩研他们打电话，萧云山连忙制止她：“不对，他虽然叫疯子，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头脑简单。他一定会把自己手里所有的资源用在该用的位置上。” 正在这时，他看到刚刚从车里救下来的那个男孩正一脸疯狂的盯着他们，同时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里面。 “不好，快闪开！” 萧云山连忙拉住文欣研朝旁边躲去。 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就激起一阵尘埃。 文欣研用手枪对准那个男孩，“放下武器！不然我开枪了！” 对于她的威胁，男孩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手枪上膛，对准他们直接扣动扳机。 “砰！” 二人只能再次躲避，由于对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文欣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打他的手脚！”萧云山在旁边出言提醒道，“再怎么厉害的杀手也得需要双手来操控自己的武器，利用他的双脚来进行移动。” 文欣研犹豫道：“可他还是个孩子，我......” “你看他像一个孩子吗？”萧云山冷喝道，“他应该是从小就被豢养的杀手，现在只是一个杀人机器而已。” “那我也不能就这么对他开枪啊！”文欣研吼道。 “你......小心！”萧云山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把文欣研扑倒在地。 同时，伴随着“砰”的一声，萧云山左边肩膀中了一枪。 二人还未从地上爬起，就听见在另一边再次响起了一阵枪声。 但是那个男孩就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给手枪上膛，对准二人。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前一瞬间，一道枪响声率先响起，男孩“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文浩研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当他看见萧云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上衣后，面色难看的看着文欣研：“你的枪呢？” “我......” “我怎么跟你说的？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你是怎么做的？”文浩研直接打断她说道。 “他还是个孩子。”文欣研一脸难受的说道。 “是个孩子？”文浩研冷笑道，“孩子会动手开枪打你们？而且前面云山怎么跟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为什么不敢开枪？” “我......” 文浩研不耐烦的说道：“行了！疯子已经被我们击毙，现在赶紧把云山送去医院。” 说完，他便再也不看文欣研一眼，起身把一脸惨白，浑身冒冷汗的萧云山从地上扶起，“走吧！现在去医院。” “还不能走，”萧云山颤抖着说道，“这个疯子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死在这里。” “什么意思？”文浩研问道。 萧云山看着他开口道：“他要是真就这么简单就死了，怎么可能在面对那些人的时候逃亡这么久？” 第218章 医院的杀手 “别管了，先送你去治伤吧！”文浩研不由分说的强行把萧云山送上车。 他们还没到医院，在市公安局的门口，有一个乞丐手里端着一个盒子，颤颤巍巍走了进去。 “你好，你这是要干什么？”门卫看着他开口道。 乞丐瑟瑟发抖的说道：“这里面有炸弹，救我......” “炸弹！”门卫瞪大了眼睛，立马通知局里的人。 张队正和孙局长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讨论着这一次萧云山的决定。 “铃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孙局长接起来，“什么？快通知拆弹专家过来！控制好现场，绝对不能让炸弹在咱们局里爆炸！” 看着他的反应，张队皱眉问道：“炸弹？被送到咱们局里了？” “是的。” “我去那边看看，”孙局说道，“你赶紧联系人浩研他们问问那边的情况。” “行！” 在警察局这边正着急忙慌的准备炸弹拆除的时候，医院里，萧云山正在手术室里取子弹。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乞丐颤颤巍巍的端着一个同样的盒子走进大门。 门卫连忙拦住他，“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有炸弹......有炸弹......”乞丐有些害怕的说道，“救我，救救我......” “什么？炸弹？”门卫瞪大了眼睛，“你在这骗谁呢！” 说着，他一把打开了乞丐手里的盒子。 当他看见里面的东西后，忍不住大叫道：“炸弹！” 周围围观的人听见这话立马乱作一团，朝四周跑去。 在另一边，刚从手术室出来的萧云山听见外面的动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向外面。 “他们在干什么？”有气无力的对身后的文欣研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他看着萧云山：“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我是肩膀中弹了，又不是什么别的位置，”萧云山有些虚弱的说道，“外面怎么了？” “外面有人带了一个炸弹进来，你快躺到床上，我给你转移位置。” “疯子的后手，”萧云山看向文欣研，“他们知道我没死，所以来这里找我来了，想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看来我们真的小瞧这个家伙了！”文欣研咬牙说道，“我去疏散群众，你在这好好待着。” “你可以去，浩研哥留下，”萧云山说道，“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不就是想把我身边的警察引开么，你们都走了，我就是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我现在这样子，谁都能杀我。” 这些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等他说完便直接坐在病床上，“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去，我有些撑不住了，记住了，绝对不可以让我落单，至少得有一个信得过的警察在这里看着我。” 话未说完，他就感觉双眼前一阵发黑，瘫倒在了床上。 周围的人连忙上前查看他的状况。 “没事，他只是有些虚弱，休息一会就好了。”医生稍微检查一番便得出了结论。 萧云山看着医生，缓缓说道：“你现在不应该在疏散这里的人嘛？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医生微微一愣：“我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不用了，我们在这看着他就行。”王鹏热心的说道。 “冯医生，药来了。”这时，一个护士推着手推车走了进来。 萧云山面露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药？” “消炎的！”医生说着，就要把萧云山扶到病床上，身后的护士已经手拿注射器做好了准备。 萧云山朝文浩研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便配合着他的动作躺到病床上，“我知道是消炎药，我是问你这个药叫什么名字？” “这不重要！”医生说着，抓起他的手就要把针头扎进去。 文浩研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你呢，这是什么药？” “病人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你先松开，我待会告诉你！”医生有些不悦的说道，“再说这些药物跟你们说了也不知道。” “我毕业于省医科大，你觉得这些药物我能不知道？”萧云山冷笑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医生见他们始终都在坚持，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妨碍我工作！” “不妨碍一下，你就要他的命了。”文浩研一把将他拉开，掏出手枪指着他：“你是谁？” 医生见他直接掏枪，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和护士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口道：“既然你们不配合，那我就先走了。” “疯子呢？”萧云山在病床上虚弱的说道。 声音虽然小，但是二人明显也听到了，他们朝外面走的身影微微一顿。 萧云山继续补充道：“别告诉我你们连派你们过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医生转过身来，看着萧云山，“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把他们先抓起来吧。” 话音落下，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林宇昂和文浩研立马出手，将他们两个摁在地上。 “你会不会抓错人了？”文欣研皱眉问道。 萧云山虚弱的说道：“怎么可能？外面有人送炸弹进来了，这两个家伙不急着疏散医院里的病人，也不着急跑。” “反而在这里纠结我应不应该用药的问题，而且我问他们是什么药，他们也死活不肯说。你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我没猜错的话，等这注射针头扎进我手上的那一刻，他们的计划就达成了，到那时我也就是神仙难救了。” 听着他的解释，众人都是面色难看的看着地上的二人，文欣研一脸怒气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医生冷笑着说道。 “你就是疯子，”萧云山喘着粗气说道，“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等着我，外面的炸药到底是真是假？” “你猜呀，哈哈哈......”说着，他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嘴巴一开一合，从嘴角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转眼之间就没了生息。 第219章 人口失踪 文欣研刚要上去查看他的情况，萧云山便率先开口道：“先不用管他了，你先去外面疏散群众，浩研哥留在这里就好。” “疯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文欣研疑惑道，“为什么还要有人在这看着你？” 萧云山看向她，“没人知道他会不会留下后手。到现在为止，局里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我估计那边也出状况了。” “行，”文欣研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等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之后，文浩研看着萧云山：“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萧云山好奇道。 “今天下午，疯子不是已经死了吗？”说完，他看向地面上的那个人，“那他又是谁？” “可能他才是真正的疯子。”萧云山说道，“下午那具尸体我们并没有仔细查看，就不能是别人伪装的吗？” “也是。”文浩研说道，“这一次总该是他吧？” “我怎么知道，”萧云山有些无语的说道，“照片我不是给你了么，你自己看呗。” 文浩研仔细思考了一会，“你说的确实没错，我们当时确实没有仔细查看尸体。” 紧接着，整个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文浩研开口道：“你觉得欣研怎么样？” 话音落下，萧云山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我觉得她有点难堪大任。” “这样的评价......”文浩研似乎有些震惊，他从未想过萧云山会这样认为，开口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萧云山摇摇头：“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估计我和她就已经......” 文浩研看着他那一脸的忧愁，开口道：“她这样做，我也可以理解，可能是有些不分场合以及不分对象了。” 萧云山叹息道：“唉，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普通的罪犯，她在那个时候心软，我真的不放心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正如之前你曾经说过的，我们不能只依靠一个人来抵挡他们，每一个人都得有独当一面的实力才可以，这就要求我们不只要有足够优秀的身手，还要有足够的智慧才可以。” “他们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我们绝对不能对他们的手段抱有任何的期望，他们是最肮脏的人，我们要对抗他们，就必须要面对这些。” “她在那个时候心软，这次还行，让我挨了一枪，养一段时间就好。可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次这一枪会落在哪。” “唉，我们真的很难。”文浩研说道：“你更难，要不算了吧！我们直接在正面和他们交手算了。” 萧云山看着他：“你还没发现吗，如果我不选择倒向这个组织，那我就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抹除。” “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公然对政法机关的人员下手！”文浩研咬牙道。 萧云山反问道：“老郑不就是个例子么？现在我们已经开始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了，而且已经见过摇光，算是接触到核心人员了，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当中的人会有大动作。” “行吧！”文浩研叹息一声，“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们一定要对得起我对你们的信任，否则，我们都会输，我不想把你们放在必死的位置上。” 文浩研沉默了两三分钟，“我和宇昂你绝对可以放心，欣研以及王鹏还需要时间成长，最让我担心的是钟阿离，她还太年轻。” 话音落下，久久不见回应，朝病床上看去，这才发现萧云山已经睡着了，低声喃喃道：“直接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云山，你的心究竟得有多狠......” 转眼就过去了三个多月，萧云山终于完全恢复。 这天上午，他如往常一样来到市公安局上班的时候，见到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来到门口。 “警察同志，我们要来报警。” “报警？”萧云山看着他们，“怎么回事？” “我们的儿子丢了。”老大爷说道，“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不见人影了。” 萧云山心中一惊，但紧接着疑惑道：“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那为什么今天才来报案？” “因为他之前也经常这样，好几天见不到人。”那位大娘回答道。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都还泛着泪光。 “行，你们先别急，跟我来！” 说完，他带着二人来到接待室里，给二人各自倒上一杯水后，“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找人过来记笔录。” 等把二人送走之后，在一旁的办公室里，文欣研开口说道：“这个人叫刘健，男性，今年二十七岁，是在一个名为梦幻酒吧的地方上班的。” “一周之前，他照常去酒吧上班，可是就这么一出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到现在为止正好满一周。” “他的父母已经找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老两口所以才来咱们这里报警。” 萧云山看着自己面前的笔录，开口道：“我以前只听说过在酒吧里玩的人失踪，这下可好，在酒吧里上班的人丢了，还是个男的。” “应该是他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吧！”文欣研说道，“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丢的，那么就直接从这个就把查起吧！” “也好，走吧！”文浩研说道。 一行人说干就干，立马来到这个名为梦幻酒吧的地方。 现在虽然是上午，但是酒吧里依旧还有不少人在喝酒。 见到他们进来，服务员一脸热情的走过来，“你们好，请问要喝点什么？” 文欣研看着他，“你见过哪个人来这里穿着警服喝酒的？” “啊......”服务员微微一愣，“那你们是来扫黄还是别的什么？我们这可都是正常经营啊！” 萧云山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也是来这里玩的？” “嘿嘿，”服务员尴尬一笑，“这不是之前也有人穿着特定的衣服来我们这里嘛！” “看来你这里玩的挺花啊！”文欣研冷冷一笑，“你们老板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第220章 早已离职 酒吧的老板是个女的，姓卫，叫做卫甜甜。 名字虽然是甜甜，但是她本人却是一个十分干练的女子。 见到一众警察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露出职业性的笑容：“你们好，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吗？” “卫总你好，”萧云山开口道，“我们来这是想调查一下刘健的情况。” “刘健？他是谁？”卫甜甜说着，朝自己身后的经理看去。 大腹便便的经理连忙走出来，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刘健是咱们这边的一个服务员，一周前突然离职了。” “离职了？离职报告呢，拿出来给我看看。”卫甜甜冷声说道。 “离职报告？”经理微微一愣，紧接着连忙点头说道：“好的，您稍等一会。” 说完，他连忙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等他走后，萧云山开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是负责什么工作的？” “他叫杜铭城，负责酒吧的人事工作，偶尔会帮忙参与这里的日常管理。” 萧云山微微眯着眼睛，开口问道：“杜经理平常的业务能力应该很不错吧？” “他的能力......”提起他的业务能力，卫甜甜似乎有些发愁，“人事方面的能力确实不错，但是别的，就有些不够用了。” “不过作为夜场的管理者，他倒是从不勾搭这里的女人，这一点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从不勾搭异性？”萧云山惊讶道，“他结婚了？” “没有，”卫甜甜说道：“他是不婚主义者，到现在还是单身，平常很注意和女员工之间的距离。” “原来如此，他今年多大了？”萧云山继续问道。 卫甜甜叹息一声：“三十五了，作为他的老板，有时候我都为他的终身大事发愁。” “可能是没有遇到他喜欢的吧！”萧云山笑着说道。 “也许吧！” 说话间，杜铭城拿着一份资料小跑过来，“卫总你看，这就是刘健的离职报告。” 卫甜甜接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递给了萧云山，“你看看吧！” 萧云山接过来仔细一看，上面确实写着刘健的名字，工号、身份证号等一系列资料都准确无误。 离职日期是五月初四，正好是一周前。 萧云山仔细回忆了一下，刘健的父母报案的时候说的是五月初五上午他还在正常出门，说是要上班，便开口问道：“他这是什么时候提的离职？” 杜铭城仔细想了想，“就那天下午下班之后。” “下午？”萧云山好奇道，“酒吧不开夜班？” “我们是轮班制的，这个月他是白班，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的班。” “可为什么他的家人说他第二天早上还说要正常上班？”文欣研冷声问道。 不等杜铭城回答，萧云山便率先说道：“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你失业了会告诉你的父母嘛？” 说完，他继续看着杜铭城开口问道：“他的家人来找过他吗？” “找过，”杜铭城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就是昨天中午来的，可是那时候刘健已经走了将近一星期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他有没有找新的工作，在哪找的我们也不知道啊！” “最后为了防止他们在这里闹事，影响我们酒吧的正常经营，我只能带着他们去吃了个饭，然后好说歹说的让他们去报警处理了。” 萧云山“嗯”了一声，“在哪吃饭的？有监控吗？” 杜铭城说道：“吃的是我让后厨做的蛋炒饭，就在我的办公室吃的，里面有监控，可以带你们去看。” 朝文欣研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去监控室调取监控。 这时，萧云山看着杜铭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不婚主义者？” “我？”杜铭城指了指自己，“这个似乎与本案无关吧？” 萧云山挠挠头：“确实没有关系，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杜铭城听后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上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谈过一个对象，我们在一起足足七年。” “在这七年里，我供他吃穿，供他读完研究生，可惜到最后他毕业的时候却选择了离开我，和别的男人走在了一起。”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在一起已经整整四年了，一直都在骗我。从那一刻起，我便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只想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养活自己和父母。” 萧云山微微点头，开口道：“原来杜经理也是有一段过去的人。” “既然是过去，都过去了，有什么不可说的。”杜铭城眼中露出一抹嘲讽，“这么些年过去，我也早就忘了，现在就想好好工作，好好赚钱。” “好吧！” 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后，文欣研手里拿着一个固态硬盘走了过来。 “完事了？”萧云山问道。 “对！” “好的，”萧云山回头对杜铭城和卫甜甜开口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有什么问题再来找你们吧！” “小哥，不知道能不能加你一个联系方式？”临走时，杜铭城突然对萧云山说道。 “加我？”萧云山微微一愣，“你确定？” “这不是方便有什么事跟你沟通么！”他一边笑着，一边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备注梦幻酒吧杜铭城就行，要是想定台子直接跟我说也行，我到时候给你们打折！” 萧云山眉毛一挑，“你不是人事部门的么？这种权利也有？” “那肯定啊！”杜铭城讪笑着朝身后的卫甜甜看了一眼，“你说是吧，卫总！” “当然没问题，”卫甜甜柔柔一笑，“各位要来的话，直接联系杜经理就行，我允许的。” “既然如此，那以后我可少不了来叨扰诸位了。” “可以！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卫甜甜笑着说道。 等从酒吧里出来后，萧云山看着旁边的文欣研，“我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杜铭城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文欣研好奇道。 “他看我的眼神。”萧云山疑惑道，“总感觉像王鹏在刷短视频的时候看美女的样子。” 王鹏：“......” 第221章 残忍的虐待 等回到警察局后，萧云山看着面前的口供资料，颇为无奈的说道：“难道我们又要在招聘网站上大海捞针吗？” “招聘网站？” “对啊！”萧云山流畅的翻开手机，打开招聘网站，开始在求职者页面疯狂搜索起来。 “你在找什么呢？”文浩研问道。 “我很好奇，这个刘健到现在为止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故意不接家里的电话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说联系不上了吗？”文欣研疑惑道。 “其实有很多失踪都是故意的，”萧云山说道：“他们可能会因为自己工作、感情上的不顺利选择不与自己家里人联系，因为怕他们担心。可殊不知，家人联系不到他们才是最担心的。” 文欣研点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想不出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找到了！”萧云山惊讶道，“他还在人才市场挂着自己的简历呢。” “什么？”文欣研走过来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意思是他没失踪？” “他只是在这里挂着并不意味着他人就在。”萧云山用自己的手机给刘健拨去了电话，但迟迟不见回应，直到电话因为无人接听而被挂断之后才无奈的放下手机。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真的丢了。”萧云山无奈道，“咱们可以去查一查他失踪的那两天所有的监控了。” “你下午怎么不说？”文欣研说道。 “因为那会儿我还想着他应该是离职了，又没找到新的工作，所以才不和家人联系的。” “......” 文欣研刚要开口，就见到钟阿离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云山你快来，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 “发现了一具尸体，你不就能验尸？”萧云山疑惑道。 “我要是一个人就能验了还叫你？”钟阿离无奈道，“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跟我过来吧。” “行！” 跟文欣研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萧云山便跟着钟阿离走出了办公室，回到了法医室里。 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萧云山无奈的说道：“我还想着这具尸体有什么特殊的，这不是没啥奇怪的地方吗？” 钟阿离白了他一眼，一把揭开盖在尸体裆部的白布，“现在呢？” “现在不也......诶？我勒个去！”萧云山本来有些颇为无奈的，但是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忍不住惊叫出了声，“这家伙的命根子呢？” 只见在尸体的双腿之间，原本属于男子独有的特征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血淋淋的血肉。 “尸体是在哪儿发现的？”萧云山问道。 “是在一片工地的沙堆里面。”钟阿离说道，“发现尸体的工人现在还在接待室里呢。” “在工地的沙堆里面？”萧云山疑惑道，“你别告诉我那里又没监控啊！” “还真没有。”站在旁边的文浩研开口道，“有意思的是，昨天晚上在那边值班的保安每天都会喝点酒，经常醉醺醺的。” “到现在为止他都想不起来究竟有哪些人到过工地。尸体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他也想不起来。” “服了，”萧云山微微扶额，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尸体的脸，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个男的长得真好看啊。” “你觉得用好看来形容合理不？”文浩研说道。 “确实没错啊！”萧云山说道，“你看他的脸，像不像那种偶像派的？” 二人仔细盯着尸体的脸看了一会，钟阿离惊讶道：“诶，你别说还真是哦，就有点像那种流量小生的感觉。就这脸放出去不知道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呢！” “对啊！”萧云山说道，“长得这么好看就这么死了。” 说着，他看一下尸体的裆部，“命根子也被人嘎了。真是可惜啊！” “你觉得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文浩研问道。 “好像不是！”萧云山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戴上手套，拿起棉签朝尸体的口腔、鼻腔里探了探。 “口鼻这么干净，看样子被埋的时候已经死了。” “这些用你验呀。”钟阿离晃了晃手里的验尸报告，开口说道，“这人生前遭到了长时间的虐待，然后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醉药，在他陷入昏睡的时候被割了阴茎和睾丸，活生生流血致死的。” “啊？”萧云山惊讶道：“真是够离谱的啊，给他验血了？” 钟阿离摇摇头，“没有，这不是等着你过来验尸吗？” 萧云山微微皱眉：“不是，你这话说的，什么就叫等着我过来验尸？” 钟阿离说道：“对啊！尸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验。” 萧云山略显无语的瞥了她一眼，撇撇嘴说道：“行吧！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浑身赤裸没穿衣服？” “对！”钟阿离回答道。 “行吧！”萧云山说着，把尸体翻过来，重新拿起一根干净的棉签，“阿离你帮我个忙，把他的两条腿往旁边分开。” “行啊，你要干什么？”钟阿离一边动手，一边开口问道。 “我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性侵。” 话音落下，萧云山直接把手里的棉签插进了死者的肛门。 等他把棉签拔出来后，做一个让在场众人都纷纷作呕的动作。 只见他把那根棉签放在鼻子底下，轻轻闻了闻，惊讶道：“食用油？” 紧接着他便一脸疑惑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这个味道我之前闻过，应该不是食用油。” 他一边说，一边再次做了一个让众人没眼看的动作。 只见他直接把手指捅了进去，等拔出来后把手指放在灯光底下仔细看了看，“不对，这不是食用油，这是......润滑油？” “什么润滑液？”文浩研疑惑道。 萧云山想了想：“就是男人和女人进行某种传宗接代的行为时，使用的一种辅助道具。” 钟阿离瞪大了双眼，“你确定你没有认错？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他的身体里？” “这还不简单吗？他被人性侵了啊！” 第222章 狗粮、粪便 “性侵？”文浩研皱眉道：“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是一个同性恋？” “这不是重点问题。”萧云山说道，“真正的问题是，我们得检查他的肠道和胃容物，看里面有没有留下凶手的......” 说到最后，他似乎有些尴尬，最后几个字似乎有些烫嘴。 含糊不清的说完之后，他一边戴手套，一边看向旁边的文浩研，王鹏以及刚刚走进来文欣研，“我们要开始验尸了，你们仨确定要在这里看着？” “别，有什么情况你到时候告诉我们就行。”王鹏撂下这么一句话，飞也似的逃出法医室。 文欣研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萧云山每一次提醒他们的时候，都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果断选择离开这里。 眨眼之间，法医室里就剩下文浩研、萧云山和钟阿离三个人。 “你们动手吧，我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见二人看向自己，文浩研一脸淡然的说道。 钟阿离指了一下门口的垃圾桶：“友情提醒，垃圾桶就在那，别乱吐。” “放心，这么久以来我也是知道一些这里的规矩的。”文浩研满不在意的说道。 “行吧！”萧云山拿出手术刀，“他的体表都检查过了吧？” “检查完了，现在就剩下解剖了。” “行！”萧云山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说着，他用手术刀轻轻的划开死者的胸口，“肺部有黑色焦油，这说明他平常喜欢抽烟。” 轻轻触摸了一下胃部，皱眉说道：“里面有东西！” “打开看看？” 萧云山朝尸体身上的淤青看了一眼，开口道：“做好心理准备，我有预感，里面可能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放心，我怎么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钟阿离拍着胸口说道。 “我没跟你说，”萧云山抬起头来，瞥了她一眼，把目光转向文浩研，“你做好准备！” 见他点点头，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摘下死者的胃部，放在托盘上打开，一股恶臭立马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味道直接熏得三人睁不开眼睛。 钟阿离连忙跑过去打开窗户，同时把排气扇打开。 足足过了五分钟，法医室内的空气才稍微好了点。 “什么味道啊，这么冲！”文浩研皱着眉头说道。 “粪便。”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不止是人的。” “不只是人的？”文浩研一脸疑惑的说道，“什么意思？” 萧云山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放在另一个托盘里，双眼平静地看着文浩研：“你确定要看着？” 文浩研面色阴晴不定的犹豫了一会，“你记得告诉我结果。” 说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潇洒离场的背影，二人相视一笑，开始研究起那一坨胃容物。 “这些是人的，这是狗的吧？”钟阿离看着一团一团的黑色物质，一脸嫌弃的说道。 “是的。” 萧云山微微眯着双眼，用镊子轻轻扒拉那一堆东西，从里面找到一些黑色的小颗粒。 轻轻夹起来一个，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了一会，低声喃喃道：“狗粮？” “是的，”钟阿离说道：“你不喜欢养狗，可能不知道，这种狗粮在咱们碧海市卖的可不多。” “什么意思？”萧云山好奇道。 “这种狗粮可贵了。”钟阿离说道，“得去专门的店铺里面才能买到，而且价格还不便宜呢。” “真的？”萧云山惊讶道。 “当然是真的！”钟阿离说着，用镊子轻轻夹起一颗，示意萧云山用放大镜看。 后者半信半疑的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一颗狗粮，发现在骨头形状的狗粮颗粒上有一个“wx”的字样。 “wx？”萧云山疑惑道，“这是什么牌子？” “万兴！”钟阿离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在另一面呢！” “啊？”萧云山把狗粮转过来仔细一看，还真有一个“万兴”的字样。 “这种牌子的狗粮在碧海市只有三个专卖店里面有卖的，而且每一款的都不一样。” “这么厉害？”萧云山惊讶道，“每一款都不一样？” “对！因为配方不一样，就算是有相同的部分，各种配料的比例也不一样。所以这种狗粮相当昂贵。” “额，因为这些，价格就比较贵......这是什么逻辑？”萧云山不解道。 “等你养过狗就知道了。”钟阿离略带嫌弃的说道。 “只有三个专卖店，那我们现在去挨个问问就行！”萧云山说道，“如果这个狗粮的价格真的很贵的话，那我估计买的人应该不会很多。” “的确不会很多，这种狗粮的价格在每一包上千元，最便宜的都是九百九十九，有实力买这种狗粮的基本月收入都在上万块以上，所以说这种人群很难找。” “但是相对应的，买狗粮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就在店铺附近，毕竟很少有人会选择跑十几公里的距离去买一点狗粮给自己家的宠物。” “那就走呗！”钟阿离说道。 “先别急，咱先把这个记下来，毕竟尸体还没验完。”萧云山说道。 “对哈！”钟阿离尴尬一笑，“胃容物分析的差不多了，咱们接下来检查他的肠道吧！” 萧云山说道：“什么分析的差不多了，我们只看了狗粮，还有粪便呢！”萧云山说道，“里面可能有嫌疑人的dna。” “那继续吧！”钟阿离有些埋怨的说道。 “你要不去研究一下他的直肠？” “嘶~”钟阿离倒吸一口凉气，看看萧云山面前那一坨黑色的东西，又看看那一边的尸体，最后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有点饿了，看你一个人就挺行的，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说还好，一说萧云山只觉得肚子空空，“行吧，那你去吧！” “好嘞！” 等她走后，萧云山看着尸体，微笑着摇摇头，“做法医的还怕这个。” 说完，他看着尸体的菊部地区，“嘶......好像应该怕啊！” 话音落下，他毫不犹豫的转头开始分析起托盘里的粪便。 第223章 联系 下午五点，在公安局的会议室里，萧云山手里拿着一瓶香水不停的往自己身上喷。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刚开始都觉得很奇怪，当他们走近之后，纷纷远离，然后冲他投以一个尴尬的笑容，紧接着便离他远远的坐下。 “人齐了吧？”文欣研推门走进来，看着他开口道：“你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嘛，验尸啊！”萧云山翻了翻白眼，开口回答道。 “可是，你之前验尸也没这么重的味道啊？” “之前研究的是什么，这次又是什么？”萧云山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我又没看，我怎么知道！” “你可以现在去法医室......” 不等他说完，文欣研便打断他开口道：“先别说这些了，咱们现在开案情讨论会，赶紧去你的位置上坐好。” “行吧！” 萧云山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后，文欣研开口道：“现在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先来听一下萧云山的验尸结果吧！” 萧云山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一脸难受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个死者的肛门有严重的肛裂情况，应该是长期遭受性侵所造成的。” “这个过程，对于这个被害者来说一定是十分痛苦的，而我们一直没有接到报案，就说明这个现场的隔音效果很好。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一个特定的，隔音的，专门的那种场所。” “死亡时间是在三天之前，我们在他的直肠里面发现了有用的情趣用品，也就是所谓的润滑油，但是其中没有留下人的精液，我认为是使用了避孕套。” “尸体的胃部里面有人和狗的粪便，还有狗粮。通过对这些进行分析，我在人的粪便里面发现了未完全消化的牛肉，具体是什么牛肉我实在分析不出来。另外，我从那些粪便里面找到了他的dna，目前还在分析，暂时还没有出报告。” “dna报告没出来就没出来，怎么还特地提一下牛肉的事？”王鹏问道。 “死者胃部的狗粮可以看到这个嫌疑人的收入能力，不过这一方面更加可以在他所吃的牛肉上看出来，毕竟一个人的消费习惯很少发生改变，这样可以缩小我们的调查范围。”萧云山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对啊！”王鹏说道：“你不是已经在粪便当中找到了嫌疑人的dna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萧云山说道：“就拿最近的一个案件来说，我们已经有了刘健的照片，可是你要找到他，在联系不到他的情况下，怎么找？去哪找？” 王鹏听完，挠挠头，“对啊，我们已经有照片了，想找到他虽说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拖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就是这个道理，这个凶手如果是一个连环杀人犯的话，第二个被害者可能已经在他的那个场所里面了，拖得时间越久越危险。”萧云山开口道：“好了，我继续说。” “他的阴茎和睾丸被摘除，是在死后做的；另外在死者的身体上有大片的淤青，通过跟某些不良视频的对比，我们发现这些淤青的痕迹跟某些情趣用品的一模一样。” “结合他受过性侵的情况来进行综合判断，我认为这个嫌疑人是一个带有性虐倾向的男同性恋者。” 等他说完，众人都是有些同情萧云山。 倒不是说他对案情的分析，而是验尸的过程，毕竟直肠加上胃容物里面的粪便，其中还有一些是狗的排泄物，这综合下来，也很能理解他刚刚为什么一直往自己的身上喷香水。 等他说完后，文欣研补充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受害者和刘健有一些共同的地方。” “通过相片对比，我们确认了这个死者的身份，他叫做王昭阳，今年二十七岁，之前是做模特的。在半个月前失踪，亲属已经报案了，到现在也算是找到人了。” 众人听完都是心中一阵难受，毕竟自己的孩子这么死了，任谁都无法接受。 这时候，萧云山开口道：“有一点我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叫做王昭阳的和那个刘健其实都是长得非常好看的男的。” “这算什么？万一是巧合呢？”文欣研疑惑道。 “模特应该经常喝酒吧？”萧云山说道。 “是的，根据传过来的资料显示，这个王昭阳之前特别喜欢去酒吧喝酒，而且经常在那里和各种各样女人纠缠不清。” “这不就联系上了？”萧云山说道，“一个是酒吧的服务员，一个是经常泡酒吧的人，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酒吧入手。” “说这些都没用了，咱们先想想该怎么找突破口吧！”文欣研说道。 萧云山说道：“突破口已经有了，就是狗粮，这种狗粮的价格很贵，而且在碧海市只有三个门店有卖的，我们可以调查购买这种狗粮的人。” “这得多少人啊？”王鹏问道，“毕竟碧海市养狗的人肯定不少，那买狗粮的人也不少啊！” 萧云山尴尬一笑，“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让钟阿离来解决吧，毕竟我也不是养狗的人。” 钟阿离剜了他一眼，起身说道：“狗粮是一种消耗品，基本上每个月就得买一次，结合到购买者的消费能力，宠物主人其实不会经常更换。” “因为狗狗也是挑食的，这就像是我们吃饭一样，吃习惯了某种口味之后就会很少选择更换其他口味。”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可这时王鹏却继续开口问道：“万一他没有养狗呢？” “他一定有，毕竟我刚刚也说了，在死者的肚子里找到了狗的粪便，如果没有的话，那这些是从哪来的？”萧云山反问道，“他总不能是拎着个袋子在全世界捡吧？” “好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找到了线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找吧！”文欣研说道。 第224章 狗粮的购买者 碧海市里售卖这种狗粮的门店只有三个，第二天一早，几人兵分三路，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走访结束。 果然跟钟阿离所说的那样，这种在被害者肚子里发现的狗粮实在是价格昂贵，每一包都在三千元左右的价格，而且这还是因为最近搞活动，打完折之后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购买这种狗粮的人实在是少数，每一家门店里面几乎只有十几个顾客购买了。 等几人在市公安局里面碰头之后，围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的清单，都是一阵头疼。 原因很简单，有资本购买这种狗粮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贵。虽然人数少，但是要见这种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名单已经有了，我觉得我们该去走访一下了。”文欣研叹息道。 “想见这些人可不容易啊！”萧云山也是有些头疼的说道，“我们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找这个人啊！” “我觉得他不难找，”钟阿离说道，“你们看，这两个人几乎是每周都来买狗粮，这就说明他们所养育的狗有点多，有资金养这么多狗的人处理尸体不会这么随便。” “另外还有这些，他们购买狗粮的周期太长，应该是只养了一只狗，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他们入手开始查起来。” 萧云山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建议。” “哦？你说说看？”钟阿离说道。 萧云山分析道：“我们可以从这些人的职业开始查起来。毕竟这个凶手买这些狗粮就是为了给他抓住的那些被害者所吃的。” “所以说像这种人去购买狗粮的话，依我看来，他更加有可能会自己去亲自购买。” “所以说我们可以找一找这些人里面有哪些是佣人、管家、保姆之类的，这些人我感觉他们基本上都可以被排除掉。” “可以！”文欣研大手一挥，开口说道：“这种小事交给我吧！” 萧云山补充道：“哦，对了，你还得再查一下这些人里面谁的名下有多套房产，尤其是像地下室这些。” “放心！” 说完她便立马开始上手去查找这些人的个人资料，与此同时，萧云山则是继续拉着钟阿离前往法医室重新研究尸体。 法医室内，钟阿离看着萧云山问道：“尸体不是已经验过了吗？你还带我来看什么？” 萧云山看着尸体，沉思了一会：“这个人之前是做模特的，虽然我对模特的行业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好歹也知道，像他这种容貌的人应该是一个比较值钱的吧？” “是的啊！”钟阿离开口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之前在一个活动现场曾经见到过他。他可是一个小公司里的首席男模。” “一个小公司？”萧云山惊讶道，“多小？” “就是咱们本地的一家服装厂的男模。”钟阿离说道。 萧云山不解道：“那也就是说这个人他消失了半个月，然后他工作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失踪了的事？” 钟阿离叹息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碧海市的一些公司并不是很正规，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自己家里的员工不给自己在外面惹事就好了。” “如果出现连续几天不上班的情况，直接就被视作自动离职，至于他们的工资，只需要按照规定打到相应的账户上不落人把柄就可以了。” “啊？”萧云山有些头疼的说道：“还真是这样，这些不正规的公司真的很需要整治啊。” “这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把我叫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钟阿离无奈说道。 “我把你叫过来的原因很简单啊，像他这种男的在他工作的地方多多少少也是受那些女人的欢迎的。” “他平常都是在跟什么人交往，这些女子应该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一看。” “去就去呗，你给我拉这里干什么？”钟阿离不解道。 “我们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萧云山说道。 “什么事？” 萧云山一把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手指着他的裆部：“看这些伤口像是什么造成的？” “刀啊，还能是什么？”钟阿离疑惑道。 “不不不，”萧云山疑惑道，“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事后我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哪不对劲？” 萧云山摩挲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后开口道：“你没有仔细检查这里是因为你是个女性，对于男性的这里，尤其是陌生男子，可能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至于我，则是因为同情心，同样作为男人，当我看见他变成这样的时候，本能的觉得他好惨，所以就没有仔细去检查。” “你怎么不早说？”钟阿离瞪大了双眼。 “刚开完会之后，我也是突然意识到这点的。”萧云山挠挠头，“反正现在检查的那些伤口也还来得及，咱们赶紧看一看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钟阿离略显无语的说道。 话音落下，二人连忙开始拿起工具在他的隐私部位研究起来。 钟阿离皱眉说道：“从这些伤口的切面来看，好像并不是手术刀造成的。” “肯定不是手术刀，”萧云山看向死者的胸口，那里还有他未完全缝合的伤口，“从这个切面来看，倒像是普通的水果刀。” “这能看出来什么？”钟阿离说道。 “凶手不专业。”萧云山说道，“你看，这切口有很多都是有过反复切割所造成的。” “你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第一个受害者？”钟阿离说道。 “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正在不断的改进自己的技术。” “就像我们在练习解剖的时候一样？” 萧云山并未回答她，而是一脸担忧的点了点头，“有可能第二个受害者已经在他的那个场所里了。”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什么不早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法医室门口的文欣研突然开口道。 第225章 狐狸尾巴 萧云山耸耸肩，“因为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呀。” “......” 等从公安局出来之后，众人分头行动。 而萧云山则是淡定的拉着文浩研和文欣研前往梦幻酒吧。 站在酒吧的门口，文欣研开口问道：“我们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还来？” 萧云山开口道：“在那个购买狗粮的名单里面，有一个熟人，叫做杜铭城。” “杜铭城？你是说这里的人事经理？” “是的。”萧云山淡然说道，“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那里。” 文浩研不解道：“他也养狗，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一个月只买了一次狗粮。”萧云山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抬腿便走了进去。 身后的文家兄妹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却也只能尴尬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看到杜铭城在忙里忙外的安排工作。 当他见到进来的三人之后，连忙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呀！三位警官你们来啦，不知道有什么工作要完成啊，我们梦幻酒吧全体员工保证配合！” “我们是来......” 文欣研的话还没说完，萧云山便直接开口道：“杜经理你好，不劳您费心，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满结束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满了笑容，但实际上却在时刻观察着杜铭城的一举一动。 杜铭城听见他说这话，微微一愣，紧接着面色一喜，开口说道：“真是太好了，那三位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我们刚刚结束了一件人口失踪案，所以现在打算来这里消遣一会，顺便和我未来的妻子商量一下终身大事。” “那真是太好了，”杜铭城一脸惊喜的冲旁边的一个服务员招招手，“赶紧过来！” 那个服务员连忙走了过来，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杜铭诚，“怎么了杜经理？” “这三位是我的朋友，你去给他们找一个包间，他们今天所有的消费全部都算在我的身上。” “这样不好吧，有些让杜经理破费了。”文浩研笑着说道，“而且，你要知道我们警察也是有许多要求的，你这样可是让我们有些贪污的嫌疑了。” “对啊，”萧云山哈哈一笑，“我们可以打折，但是这个钱必须得付，而且还得有发票。” “这样啊！”杜铭城摸着自己的肚子，颇有些为难的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好按照你们说的了。” “杜经理，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文浩研突然说道。 “嗯？”杜铭城惊咦一声，“这位警官是有什么需求吗？” “是这样的，我非常喜欢和我的几个朋友们喝点，来这里已经有两次了，我感觉你们这里还挺不错的，所以我决定以后我们如果要聚会的话就来这边。” “真的呀，那要是这样的话，你可真是让我们梦幻酒吧蓬荜生辉啊！”杜铭城笑着拿出手机，“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吧！”文浩研笑着说道。 包间里，文欣研一脸愠怒的看着文浩研开口说道：“哥！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喝酒的吗？” 文浩研轻笑一声，把音乐声音调大一些，看向萧云山，低声说道：“你觉得呢？” “他的反应可是有些不对劲哦。”萧云山摇晃着面前的酒杯，“如果说是普通的订台，随便一个员工就可以。再说他也只是一个人事经理，销售部门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他的反应却这么剧烈，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再者，我不知道你刚刚注意看他的眼神了没有，上次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一次我很确定了他对我们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见二人都不搭理自己，文欣研大叫道：“哎！你们俩在说些什么啊？” 文浩研和萧云山对视一眼，开口说道：“欣研，我建议你现在立马派人跟着这个杜铭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文浩研的电话响了，是林宇昂打来的。 等电话挂断后，文浩研看着萧云山有些赞叹的说道：“我是真佩服你啊，几乎什么事情都能想到。” “什么意思？”文欣研开口问道。 “刚刚林宇昂给我打电话，他说王昭阳在之前特别喜欢喝酒，而他最经常光顾的酒吧就是这里。”文浩研解释道。 萧云山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开口道：“那这么说来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怀疑对象，接下来就是看他能不能露出狐狸尾巴了。” “放心，迟早会有的。”文浩研笑着说道，“看样子我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有的忙了。” “如果这个凶手真的是杜铭城的话，那依照他现在所得到的消息，我们已经结束了对这个案件的追查，所以说他现在应该是已经高枕无忧了才对。” 萧云山补充道：“除非他谨慎到连警察的话都不相信，不然的话我们抓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时候，文浩研看着门口说道：“杜经理，直接进来吧！老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话音落下，杜铭城端着一个果盘走进来，“三位，这是我赠送给你们的果盘，请慢用。” “我记得我们没有要果盘吧！”萧云山好奇道。 “确实没有，这个果盘是我做主送给你们的。”杜铭城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规定，可是这应该并不影响，毕竟这也就几十块钱。” “不行！”萧云山皱眉道，“很多干部的腐败都是从一杯酒一顿饭开始的。你这样做是想把我们三个全部都送进大牢吗？”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杜铭城连忙摆摆手说道，“这也是我们卫总的意思，如果三位还是觉得不放心的话可以正常付钱，我做主给你打七折！” “行了！”文浩研冷喝道，“我们知道了，现在麻烦你们出去。” 等他出去后，萧云山微微一笑，“这家伙的反侦察意识还挺强的，就是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 第226章 再用美男计 “他没听见，”文浩研说道，“刚刚我一直在观察门外的景象，他刚来没多久。” “确定吗？” “确定，从我们进来我就一直在注意门口的情况。”文浩研回答道。 “没有听到就行！”萧云山说道，“我现在很好奇，林宇昂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那边估计跟咱们这一样大有收获。”文浩研赞叹道，“不愧是你啊萧云山，居然能从一个人的眼神当中看出端倪，真有你的！” “谁让他一点都不注意隐藏！”萧云山捏着眉头说道，“这个案子我们可以开始好好调查这个杜铭城了。整不好我们还能通过他找到刘健。” “我说呢，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刘健的情况，总不能是你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吧？” 萧云山并未回答，而是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文浩研略显佩服的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直接调查他的作用显然不大。” 萧云山看着他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开口道：“所以这个任务就要交给你了，浩研哥。” “我一定会看好他的。”文浩研活动活动手腕，“毕竟说到底我也是特警出身，让我跟踪一个人，这点事我还是手到擒来的。” “不是，跟踪他我有更好的人选。” 文浩研不解的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让你去勾引他。”萧云山尴尬一笑。 “啥？” 当天晚上，杜铭城结束一天的工作，正打算离开酒吧的时候，正好看到文浩研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 而在文浩研的旁边，赫然就是萧云山。 萧云山看着准备离开的杜铭城：“杜经理，你这是打算下班了？” “对呀！我们人事部的已经下班了。”杜铭城一脸笑意的开口道，“二位这是打算要来这里喝点？” “对啊！”萧云山笑着说道，“明天正好休假，我们今天打算来个不醉不归。” “哎呀，你们警察休假可不容易啊。”杜铭城有些惊喜的说道。 文浩研连连点头，“可不是嘛，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任务呢。” “对呀，”杜铭城看了看时间，“这样吧！还是今天的那个包间，二位吃好喝好！” 萧云山点点头，“可以，那个包间挺安静的，我们俩都挺喜欢！” “行！那我就先走了哈！”杜铭城随手招过来一个服务员跟他交代了两句之后，开口道，“二位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跟他说就行，我这边就先回去了。” 见萧云山看向自己，文浩研咬咬牙开口道：“杜经理，你不过来陪我们哥俩喝两杯吗？” “什么？”杜铭城微微一愣，“不用了吧？你们兄弟俩好好喝就行，我先回去吃饭去了。” 文浩研面色一冷，“那就是说你不给我们面子了？” “没有没有，”杜铭城面色一凝，“那......一起喝点？” “光喝多没意思啊，吩咐厨房弄点吃的吧！”萧云山对那位服务员开口道：“你去吧，弄点烧烤就行，弄点好吃的啊，别净挑那些价格死贵还特别难吃的东西。” “好！”服务员应了一声后便连忙朝厨房走去。 “杜经理，走吧！”文浩研说着走上前，一把搂住杜铭城的脖子朝包间里走去。 一旁的服务员看着一起走进包厢的三人都是议论纷纷。 两个小时之后，面色如常的文浩研和杜铭城扶着脚步有些虚浮的萧云山从酒吧里走出来。 “我跟你说啊，杜经理，”萧云山打了一个酒嗝，对杜铭城开口道，“你家的这酒水味道就是好！” 杜铭城陪笑着说道：“好好好，萧警官你注意看脚底下，别摔倒了！”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嗝！”萧云山瞪大了双眼，“我想告诉你啊，别以为我喝多了我还能喝呢！” “好好好，能喝能喝，”文浩研略带嫌弃的说道，“杜经理，我先给他送回去了，就不用送了。” “不是啊，你们这喝了酒了能开车吗？”杜铭城有些担忧的说道，“要不要我帮你们找个代驾？” “放心，”文浩研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样啊，那也行！”杜铭城开口说道，“那你们到家之后记得跟我说一句哈。” “没事，不用担心！” 正说话间，一个穿着黄色背心的人来到三人身旁。 文浩研把钥匙递给他之后，回头对杜铭城开口道：“杜经理，先走了哈。” 杜铭城朝他们挥挥手，“好嘞，路上注意安全啊！” 萧云山自从上一次遭遇了疯子的袭击之后，到现在他都不敢回家里去。 因为他害怕有漏网之鱼会来这里要他的命。 因此在这一段时间一直都住在文浩研租的房子里面。 到地方后，原本还有些醉醺醺的萧云山眼神一变，突然变的清醒无比，“我演的怎么样？” 文浩研笑骂道：“你小子之前没少喝吧？” “那必须的！”萧云山冷哼一声，“这家伙可没少占我便宜啊！” 文浩研憋笑着说道：“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没有办法，我国法律规定，性侵只是针对男性对女性。” 萧云山点点头：“我知道！要不是怕找不到刘健，我特么今天就想剖了他！一个大男人趁着我喝醉酒了之后，手在我身上摸过来摸过去的。” “行了，咱们先回去吧！” “好！” 第二天，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文欣研一脸憋笑的看着面前的文浩研和萧云山，“你俩真的去找杜铭城了？” “对啊！”萧云山喝着面前的茶水，“不得抓紧时间么！” 说完他看着林宇昂，“昨天晚上杜铭城那边怎么样？” “很安稳！”林宇昂说道，“他昨天晚上从酒吧出来后，就去买了一包烟，紧接着便直接回到了家，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我倒是有一点别的发现，”说着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发票，“这是我在跟踪他的时候，他随手丢在路边的。” 萧云山接过来一看，“哦吼？买狗粮的？” “对啊！就是那一款的。”林宇昂说道。 “这就有意思了。” 第227章 虐待场所 话音落下，萧云山突然话锋一转：“他今天去哪了？” “也没什么，就照常上班啊！”林宇昂说道，“我见他回到了梦幻酒吧，所以就直接回来了。” 萧云山“嗯”了一声，看向文浩研：“我记得昨天跟他说今天咱们休假是吧？” “没错，你想干什么？”文浩研皱眉说道。 “你猜！”萧云山嘴角勾勒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笑容看的文浩研心里直发毛，甚至都有一种出手揍他的冲动。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天的时间转眼而过，眨眼就到了下班前一小时。 萧云山从柜子里拿出一套便装递给文浩研，“换上吧，咱们再去找他！” “我能说我不想去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去，然后折在那里的话。” 文浩研看着他那贱贱的笑容，再看看他手里的衣服，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才压下心里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要是他不是凶手，我非得揍你一顿，打得你筋断骨折不可！” “放心，”萧云山哈哈一笑，“你什么时候见我猜错过？” “行！你行！”文浩研咬着牙把他手里的衣服接过来，走到一旁换上。 这时候林宇昂走到萧云山的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我希望你别猜错了，因为他真的会动手打你。” “你什么时候见我猜错过？”萧云山自信一笑，“话说你们调查他名下的财产怎么样了？” “他名下有两套房产，一套是他现在居住的，另一套暂时还未交房。” “还没有交房？是期房还是流程没有走完。” “期房。”林宇昂回答道，“而且位置就在发现王昭阳尸体的那个工地。而且我们还在他父母的名下查到了一个俱乐部，不过现在已经不营业了。” “他父母的名下，而且还不营业了？”萧云山疑惑道，“位置在哪？” “是的，位置就在福西路29号。”林宇昂说道。 “福西路？我没记错的话，发现王昭阳尸体的那一个工地应该距离那里不远吧？”萧云山问道。 “很近，不到一公里。” “是吗，那我们现在兵分两路吧！”萧云山丢下手里的东西，“我、阿离、宇昂和欣研一起去那个俱乐部里瞅瞅，然后浩研哥去酒吧找杜铭城。” 话音落下，文浩研“咦”了一声，开口道：“你要兵分两路，很好理解。可为什么你们几个都去那个俱乐部，而我一个人去酒吧找他？” “那没办法呀，万一他要真的是凶手，咱们两个人过去的话，他要是一个着急狗急跳墙了，我不就是个累赘吗？”萧云山理所当然的说道，“再说了，你一个人不是比较好下手嘛！” “可是你们就是去调查一个俱乐部，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还真用，”萧云山说道，“万一那里有很多被害者呢？到时候我们还得救他们呐！” “......” 从公安局出来后，萧云山看着文欣研开口说道：“我不管这一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要知道，跟我们作对的人可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到时候你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文欣研看着他皱眉问道。 “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没什么意思。”萧云山靠在后座上微眯双眼，“走吧，说不定那个俱乐部里还有至少一个人等着我们去救呢。” 在赶过去的路上，文欣研都相当沉默，足足半小时的路程，她硬生生没说一个字。 到地方后，俱乐部的大门上着锁。钟阿离轻车熟路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段铁丝上去捅了两下便打开了。 里面是空旷的大堂，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确定他就是凶手吗？”文欣研出言问道，“可别猜错了，到时候你不好交代，要是我哥揍你，我可不敢拦着他。” 萧云山刚要开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了一阵“呜呜呜”的声音。 “我就说我没猜错吧？”萧云山瞥了她一眼，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走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才发现这里面被改造成了一个特殊的场所。 墙壁上地面上都被贴上了隔音材料，就连窗户都被用砖头封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众人看到旁边的办公桌上放着各种“刑具”和辅助用品，几乎都是在一些不健康的网站上才能看到的。 墙角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的角落放着一个盆子，里面还有零星的几颗狗粮放在里面。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是一个浑身赤裸，手脚都被绑住的男子。 他的身上全是各种形状的淤青，脸上戴着一副狗面具。 听到有人过来，连忙发出了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 萧云山朝身后的众人看了一眼，试探着叫了一声：“刘健？”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男人立马疯狂点头，发出的声音更大了。 钟阿离连忙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是警察。现在你不要动，我来把你解下来。”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术刀上前割开覆盖在他脸上的面具。 同时，萧云山蹲在笼子旁边，仔细观察那里面的狗粮，正是当初他在王昭阳的胃中发现的。 与此同时，文欣研给文浩研发去了信息，告诉他立马抓捕杜铭城。 就在这时，和王鹏在外面一起检查的林宇昂面色异常难看的跑过来，“云山，欣研，你们两个跟我来。” 萧云山抬头问道：“怎么了？” 林宇昂朝他看了一眼，开口道：“你过来就知道了。” 萧云山眉头微皱，“王鹏是不是在那呢？” “对！” 朝刘健看了一眼，萧云山说道：“阿离，欣研，你们两个过去，我和宇昂在这陪着他。” “凭什么是我和阿离过去，人家叫的是你！”文欣研面色有些愠怒的说道。 “刘健是个男的，浑身赤裸的待在这里，你们两个女的在这里陪他，你觉得合适吗？”萧云山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 文欣研面色阴沉的咬了咬牙，“阿离，我们走！” 说完，便带着钟阿离出去了。 第228章 不和产生 等她们二人走后，林宇昂看着萧云山，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萧云山反问道。 林宇昂用手指着地面上双臂环抱着自己胸口，蜷缩在角落里的刘健开口道：“你让我和你在这里陪着他，我很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那样跟欣研说话？” “宇昂，这些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不要参与了。”萧云山淡然说道，“我不能让她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害了我们大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宇昂不解问道。 萧云山双眼目视着他，“宇昂，我们是战友，我们可以死在对手的枪炮之下，但是绝对不能，也绝对不允许你们因为指挥失误然后丢掉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你对上次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林宇昂微微有些皱眉，开口道：“可是你这样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心中有数，”萧云山打断他，开口说道，“文欣研不能一直这样，她总得需要成长。” 说完，他开始翻箱倒柜，最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一堆衣服，让刘健穿上后，才带他出去。 刚来到车上，林宇昂略显担忧的说道：“为什么他们还没出来？” “我过去看看。”萧云山说完，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三人听见萧云山的说话声，回过头来。 王鹏说道：“云山，你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云山微微皱眉，朝他们身后的柜子看去，瞳孔一阵紧缩，“这......这是泡酒了？” “对！”钟阿离咬牙说道，“你都想不到这个人有多丧心病狂。” “我瞅瞅......”萧云山说着，走上前去仔细朝那个罐子看了一会。 只见在略显浑浊的酒水当中，各种药材沉在底部。 在药材上面则是一个男性的生殖器官。 最让萧云山感到震惊的是，里面的酒水只剩下了一半，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这里的酒已经被喝过了。 “这......”萧云山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杜铭城不会认为喝这些酒可以......” “他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我们先把刘健送去医院，然后咱们去看看我哥那边的情况吧。” 话音落下，文欣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她咋了？”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的王鹏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之后再说，先走吧。”萧云山淡然道。 看着转身离去，丝毫不带多看那些东西一眼的萧云山，王鹏又一次开口问道：“他又咋了？” “那谁知道！”钟阿离摇摇头，“走吧，咱们把东西送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萧云山和文欣研这一对曾经一起作战的好队友，就像陌生人一样一言不发。 晚上回到家，萧云山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后猛灌了一大口，但还是解决不了自己心中的烦闷。 “你怎么了？” 这时，一道说话声从卧室那边响起，是辅星洞明的声音。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心情不好，喝点。” “我陪你？” 萧云山抬眼看了他一会，轻笑一声，“把27叫出来吧，让她陪咱俩喝点。” “好啊，我一个人陪你喝还不够，还得两个？”辅星洞明嗤笑一声，说道。 “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不太乐意啊。”萧云山淡然说道。 辅星洞明微微一笑，“乐意，有什么不乐意的？27，出来吧！” ......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面，整个碧海市一片祥和，而文欣研和萧云山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差。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期间可可因为工作的原因调到了碧海市来。 她与萧云山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甚至于双方已经见过了家长，并且成功订婚。 就在他们订婚之后的第二天上午，萧云山刚来到市公安局上班，就在公安局的门口见到了一个老熟人，他的同班同学赵梦齐。 “梦齐？你怎么在这？” 赵梦齐是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子，让他见到萧云山的第一眼，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露出一脸喜色，“云山！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上班，你呢？” “在这上班？”赵梦齐微微一愣，“意思是你在这做法医？” “是。”萧云山面色淡然的说道，“我记得，你不是回家帮助自己的父母照顾生意吗？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了？” 赵梦齐长叹一口气，“正常人谁没事来派出所呀？我是来报案的。” “来报案的？”萧云山疑惑道：“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怎么，你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啊？” “走吧，进去。”萧云山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正好遇到文欣研走了过来，“这位是？” “我大学同学，赵梦齐，他......” “萧云山！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等他说完，文欣研便面色难看的开口说道。 “我带他来这里是为了......” 话还没说完，文欣研便再次开口打断他：“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随便带人来这里就是不对！” 见自己的同学说话一直被打断，赵梦齐有些微怒，开口说道：“这位警官，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让他说完吧，因为我就是来这里报案的。” “你来这里报案？”文欣研面色不悦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市公安局，刑警队，怎么了？”赵梦齐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我们一般会接手什么案子，你知道吗？”文欣研继续问道。 赵梦齐冷笑一声，“凶杀案，够不够让你们接手？” “凶杀案？” 萧云山和文欣研同时面色一凝，看向赵梦齐。 文欣研开口问道：“你确定是凶杀案？” “当然确定。”赵梦齐咬牙说道，“人都要烂完了，你还在这跟我说这些？” 第229章 几人冲突 文欣研一听他这样说，连忙开口道：“你跟我来办公室。” “我凭什么跟你去？”赵梦齐冷笑道，“我跟你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在一起说话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而你丝毫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的朋友。我凭什么认为你可以解决这个案子？” 文欣研听见这话，显然也是有些生气了，毫不客气的开口回怼道：“就凭我是刑警队的，我身上穿着的是警服，这一点够不够？” “警服只能证明你通过了相关的考试，或者说你是从学校毕业的，这证明不了什么。”赵梦齐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云山，你们这应该还有别的警察吧，我要求换一个。” 双方就这样在办公室里面发生了争吵，引的整个楼层的警察都围在门口看。 文浩研一脸怒色的一脚踢开办公室的大门，吼道：“吵什么呢！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梦齐开口道：“警官，我要来这里报案，如果这位居然说我是来这里玩闹的？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再说了，我说到底也是大学毕业，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会来这里玩闹？” 文浩研“嗯”了一声，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家的邻居，在家里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发生了溃烂，所以我才来这里报案的。” 赵梦齐说完，朝文欣研看了一眼，说道：“我相信咱们碧海市刑侦支队的能力，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这位警官应该破不了。” 文浩研微微点头，开口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说这个人他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被谋杀的？” “是。”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文浩研问道。 “我和云山是同班同学，我们同样都是学法医的，”赵梦齐回答道，“尽管我做的不是法医工作，但是说到底也是学了四年，是自杀还是他杀，我还是区分的出来的。” 文浩研朝萧云山看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口问道：“案发地在哪儿？” “在我家对面，我带你去。” “行！”文浩研说道，“云山，你和我一起去出现场吧，欣研，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刚刚发生的事情，等我回来之后我再收拾你。” 等众人都走后，文欣研一拳打在面前的桌子上...... “云山，我问你，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去现场的路上，赵梦齐对萧云山问道。 “她叫文欣研，我的妹妹。”文浩研回答道。 赵梦齐惊讶道：“你们俩是亲兄妹？” “是。” “不是，你们的性格差的也太多了吧？”赵梦齐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很正常，她从小就是这样，你们多担待一些。”文浩研看着他开口道：“倒是你，人命关天的事，居然能先忍住，先纠结她的态度。” “人都已经烂了，最佳破案时间已经过了，我现在只能说希望你们尽力吧，毕竟......” “那也得尽力，这是我们的责任。”文浩研说道，“应该快到了吧？” “快了，大约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前面的路口左转。”赵梦齐说道。 到地方后，可以看到那个门正虚掩着，一个女孩正守在门口，见他们来了，连忙起身：“你们好，徐姐不知道被谁杀了，你们快进去看看。” “你怎么会知道是被人杀的？”文浩研问道。 “因为她也是我们的同学。”萧云山说着，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巨大的尸臭味充斥在客厅里。 面积不大的客厅里面，一个尸体就那么躺在地面上，死者是个女的。 由于死亡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尸体已经出现了巨人观。 “你是怎么看出来她是被杀的？”文浩研问道。 “你看她的脖子和手掌，”赵梦齐开口道，“脖子上有淤青，显然是被勒死的，但是在这周围确没有找到凶手杀害她时所用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被人带走了，试想一下，如果是自杀，那尸体应该是吊着才对，为什么会躺在地面上？” 萧云山蹲在地面上，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开口道：“你错了，勒死她的东西就在现场，只是你没找到罢了。” “就在现场？”赵梦齐惊讶道：“在哪？什么东西？” “她的腰带。”萧云山说着，戴上手套，拿出剪刀把尸体身上的腰带取了下来，“你看，这腰带又细又长，就像一根绳子一样，宽度正好与死者脖子上的淤青相一致。” “也就是说凶手杀了她之后，又把腰带系在了她的腰上，然后才离开？”王鹏有些面色难看的说道。 “是的。”萧云山回答道，“而且腰带上有水渍，说明凶手应该是清洗过。这个家伙，想的倒是挺全面的！” “先不管这些，你快验尸吧！”文浩研在一旁开口说道。 萧云山并未搭话，而是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又看了看门锁之后，扭脸看向赵梦齐，开口问道：“她是一个独居女性？” “是啊，怎么了？”赵梦齐说道。 萧云山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开口说道：“这就奇了怪了，一个独居女性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家里。如果我是凶手，杀害了她之后，想的一定是尽快离开这里，在我走的时候一定会锁门，门锁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那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她死在这里的？” “我也是见她好长时间不出门，心中好奇之下过来看看才知道的呀。”赵梦齐回答道。 萧云山继续问道：“我刚刚说了，凶手离开的时候一定会锁门，可是我们过来的时候门却是开着的，请问这个门是怎么开的？”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赵梦齐回答道，“这家人我最近几天都没见过他，以为她是出差去了，可是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看见他家门虚掩着就寻思着看一眼，敲了门也没什么回应。” “就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尸臭味，打开门才知道他已经死在家里了。” 第230章 赵梦齐出轨 “这样啊......”萧云山低头沉思了一会，用眼神示意文浩研先把赵梦齐的女朋友卢悠然带出去。 等门关上后，萧云山对赵梦齐开口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平常是做什么工作的？今年多大了？是否婚配或者有对象？” “她姓徐，叫徐红丽，今年二十九岁，单身，至于工作，应该是开网店的。”赵梦齐回答道。 “开网店的？”萧云山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帮她的店铺刷过销量。”赵梦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啊！”萧云山点点头，话锋一转，开口问道：“你和悠然订婚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虽然已经见过了家长，但是订婚还没有呢！” 萧云山又问了一些关于他家里超市的问题之后，便让他出去，然后让卢悠然进来，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是说徐姐？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只是知道她好像并不缺钱，因为她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待着，而且快递很多，几乎每周都会有人来这里找她。” “每周都有？”萧云山问道。 “是的，每周都有。” “那你和梦齐跟她经常打交道？” “怎么可能！”卢悠然说道，“梦齐他家里的生意可忙了！” “可忙了？”萧云山疑惑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家里应该是开超市的吧？” “对啊，就在那边的高中学校门口。” 萧云山走到窗户旁边，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还特地朝里面看了一眼，看着那边的学校，开口问道：“你们在这里住的房子应该是买的吧？” “对！” “那边的超市收益怎么样？”萧云山问道。 “还行吧，只能说勉强还房贷。”卢悠然回答道。 “勉强？”萧云山惊讶道，“一个月多少啊，才勉强还完？” “这个我没问过，只是梦齐说房贷不便宜，每个月赚的只能勉强够，为此我还特地去找了一份工作。” “这样啊！”萧云山沉思了一会，“梦齐平常都在干些什么？” 卢悠然仔细想了想，回答道：“之前还是一直在家里照顾超市，你也知道他父亲是送货的，他母亲在咱们大三那年查出了血管瘤，没法照看家里的超市，所以就全部交给他了。” “今年我找了一份工作之后，就很少在家里待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也就是说你对他的日常并不是很了解？”萧云山问道。 “可以这么说，怎么了？”卢悠然好奇道。 “没什么，就问问。”萧云山笑了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卢悠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三那年我考了一个英语教师资格证，现在在一家机构里面做助教老师。” “这样啊，一天天的应该挺忙的吧？”萧云山好奇道。 卢悠然叹口气，说道：“可不是嘛，我不像你们，当初报志愿的时候跟家里的人赌气，报了法医学，好不容易毕业了，专业水平却没达到要求，想找本专业的工作都不行，现在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助教，估计能升成一个正教老师都不知道得到猴年马月了。” “要不是我现在住在梦齐的家里，我估计连住哪都是一个问题呢！” 萧云山不以为然的说道：“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天大地大，想要解决一个人的三餐一宿可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得看你怎么做。” “借你吉言，我反正现在已经摆烂了，毕竟你也知道我做什么都做不好。”卢悠然叹息道。 萧云山说道：“就算你什么都不是，也比一个借口自己忙，实则出轨自己邻居的男人要强得多。” “你说的......什么？你什么意思？”卢悠然连忙问道，“你是说梦齐出轨了？” “是。”萧云山回答道，“他出轨了。” “你怎么知道的？” 萧云山朝门口看了一眼，“我问你，你每天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卢悠然回答道：“我所在的机构是一家负责初高中英语辅导的机构，每天上班时间是在下午的四点到晚上十点。我基本上都是三点半出门，然后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那赵梦齐呢？” 卢悠然回答道：“他要负责家里的超市，每天基本上都是五六点就出门，回来的时间都不固定，如果早的话，也就是晚上九点多，如果晚的话，凌晨一点都有可能。” “那这个超市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照看还是雇佣了别人在帮他？” “之前我记得是有一个小姑娘帮忙的，以前梦齐还经常让她往家里送一些吃的，可是今年一直都没有。” “你最近见过这个小姑娘吗？”萧云山继续问道。 卢悠然仔细想了想，开口道：“没有，今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见过她往家里送吃的。” “你应该也是今年找的工作吧？” “是的。” “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萧云山开口道，“去年这个小姑娘可以来送吃的，为什么今年不行？别告诉我今年超市生意太好，两个人都忙不过来，毕竟去年还行，今年怎么就不行了？” “我刚刚看了一眼这里的垃圾桶，发票都只有一张，梦齐超市，也就是说这个女主人只去一家超市里面买东西，这怎么可能？毕竟就连我们去买菜都知道货比三家啊！” “还有，按照你们二人的说法，梦齐应该比你要忙的多，可是他却能准确无误的说出这个死者的姓名、年龄还有工作，而你却只知道她的姓。”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记得梦齐曾经对我说过，超市所在的店面是他们家里买下来的，我刚刚看了一下超市所在的位置，那位置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好歹对着一个学校，生意应该很好才对，可是却没有多少收益，这些钱去哪了？” 等他说完，卢悠然整个人都愣住了，喃喃道：“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梦齐不会这样做的。”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因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门是怎么开的。” 第231章 奇怪的现场 “门是怎么开的？”卢悠然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关键点在哪。 萧云山微微摇头，带她来到门口，手指着门锁说道：“这种门是密码门，也可以通过指纹解锁，我想你应该不陌生吧？” “对啊！” “好，那我问你，如果我说赵梦齐的指纹可以解锁，是不是就坐实了他和这里的女之人关系不一般？” 卢悠然木讷的点了点头，发出了一道“嗯”的声音。 萧云山立马打开门，拉着她来到门外。 不由分说的把门关上，确认锁好之后一把抓住赵梦齐的左手，把大拇指摁在指纹解锁的地方。 “你干什么！”赵梦齐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紧接着，萧云山把他的手甩开，转动门把手，看似安全的密码门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 萧云山目视着卢悠然，开口道：“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卢悠然没有理会萧云山，而是看向赵梦齐开口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悠然，你听我解释，这是门锁出了故障，我的指纹是绝对不可能解开的。”赵梦齐连忙说道。 “那再试一次。”萧云山抓起他的手，再一次摁在门锁上，伴随着一道开锁声，门再次打开。 “刚才可以说是意外，那这一次呢？”卢悠然看着赵梦齐，一脸痛苦的说道，“你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我......”赵梦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看他这样卢悠然就知道，那个日日夜夜陪伴自己的男人已经背叛了自己。 “赵梦齐，我告诉你，我们完了！”卢悠然甩下这句话，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这时，文浩研一个闪身拦住她的去路，“对不起，卢小姐，你现在还不能走。” “你怀疑是我杀了她？”卢悠然怒道。 萧云山在后面说道：“之前没有，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抢了你的男朋友，所以并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行！你们要查什么，直接说吧！”卢悠然说道。 “先跟我们走一趟吧！”文浩研说道，“在我们调查完之前，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我们。” 卢悠然有些颤抖的说道：“放心，我知道的。配合你们警方调查，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好！”文浩研说完，看向赵梦齐，“你也得跟我们走。” 赵梦齐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看了众人一会，咬咬牙说道：“好！” 在经过萧云山身边的时候，赵梦齐低声对他说道：“云山，你还跟之前一样，你的智慧永远是你最强大的武器，可以从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中看到线索。” 萧云山朝卢悠然看了一眼，开口道：“梦齐，有些事你不该做，既然做了，就不要怕被人发现。” 等王鹏和林宇昂把他们带走后，文浩研开口问道：“尸体检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检查呢，”萧云山开口道，“已经出现巨人观了，不太好办啊！” “该怎么查怎么查。”文浩研说道。 “就在这验尸，我估计会出大事。”萧云山摇摇头，“出现巨人观的尸体，异味强烈，而且会散发大量的有害细菌，我们还是先把尸体送回去吧。” “你来吧！”文浩研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啊？这么大的尸体你让我一个人来？”萧云山瞪大了眼睛，开口道。 “我不会弄啊！”文浩研后退两步，“正所谓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加油，我相信你的业务能力！” 萧云山咬咬牙，但是考虑到自己打不过他，只能乖乖下楼去拿出特制的运尸袋，把尸体小心的放进去后，拉好拉链。 这样一来，二人顿时感觉到屋里的味道稍微好些了。 好不容易把尸体送上车后，萧云山开口道：“好了，现在咱们去勘察现场吧！” “你没看？” “哪看了，只是先解决了一下我两个同学之间的情感问题，现在去也不晚。”萧云山说道。 “你......” 文浩研看了看车，又看看一脸淡然朝上面走去的萧云山，文浩研也只能摇摇头跟上。 二人再一次来到死者徐红丽所居住的地方开始搜索。 萧云山在卧室的床底下找到一个男性内裤，“额，看样子这里还真的有男性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赵梦齐的。” “先收起来吧，到时候再仔细检查。”文浩研说道，“继续看看那边吧，赶紧搜查结束回去了。” 把这个内裤收起来后，二人继续去翻箱倒柜。 等到最后一个抽屉检查完了，萧云山叹息道，“真干净啊。” “是啊，”文浩研也是连连点头，“干净的有点不一般了。” 萧云山疑惑道：“床底下的内裤都能被遗漏，但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钱财和各种证件、卡片一张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 “你说的是这个？”文浩研有些意外的说道。 “不然呢？”萧云山好奇道，“你说的是什么？” “化妆品。” “额，”萧云山尴尬一笑，“不是每个女的都会化妆的。就比如钟阿离，她就从来都不化妆。” “行吧。”文浩研说道，“这里没有任何的钱财，不正常吗？” “不正常，”萧云山说道，“在你家的抽屉里一定会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几个硬币，有一毛的、五毛的，还有一块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零钱，坐公交车用的。” “万一她有钱，看不上这些呢？”文浩研疑惑道。 “不会的，”萧云山说道，“她有些衣服的质量并不是很好，证明她之前的生活并不是很好，至少收入不是很高，这样的人会在不自觉之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比较节俭。” “我刚刚说的那些，可能只是一些小钱，她可能确实看不上，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完全不在乎。” “行吧，”文浩研点点头，“那你是什么看法？” “没有看法。”萧云山耸耸肩，“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也搜索的差不多了，先回去吧！” 第232章 编号41 在回警察局的路上，萧云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你怎么沉默了？”文浩研问道。 “我觉得这个案子不一般。”萧云山开口道，“这个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杀人，我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头绪，更没有任何想法。” 文浩研疑惑道：“你没有任何想法，这不是很正常？” “不对劲，之前的案子，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一点点，但是这一次，我却一点都想不到。”萧云山叹息道，“看样子，凶手很像是赵梦齐和卢悠然其中的一个。” “但是那会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卢悠然全然不怕，似乎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她与本案无关；至于赵梦齐，我到现在为止都只是知道他和这个女的有染。” 文浩研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徐红丽是贪图赵梦齐的家产，然后被发现了，所以才被赵梦齐杀死？” “不太可能，”萧云山摇摇头，“赵梦齐这个人我了解，他的心思没有那么多，而且他学的就是法医，要说他不知道怎么处理尸体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尸体就这么突兀的摆放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直到出现巨人观都没被处理，这是不是有点说不通？” “万一是他没时间呢？”文浩研开口道。 萧云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他大可以不报案的，直到彻底处理完尸体再说，或者是直到瞒不住了再来，可是都没有。我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现场的门窗其实都是被封死的。” “被封死的？”文浩研疑惑道，“什么意思？” “那会我看了一眼大门，上面的塑胶条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也就是说，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文浩研惊讶地看着他：“你看的这么仔细的？” “不然呢？”萧云山看向他，“勘察现场的时候，这些不应该都是必须的？” “厉害。”文浩研继续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确定死者身份。”萧云山看着车窗外面，“一个花季女子，容貌上乘，就这么死了，这可真的是有意思啊。” 看着他的表情，文浩研皱眉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兴奋呢？” “有吗？”萧云山看向他，“我只是觉得这一起案子有点意思。” “还说没有，你的眼睛里都要冒绿光了。”文浩研笑着说道。 “是吗？” “没有吗？”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回到了市公安局。 法医室里，钟阿离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二人穿好防护服便开始验尸。 先是用仪器扫描了一遍尸体表面，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要不看看她有没有受过性侵？”钟阿离提议道。 “这个没什么必要了，”萧云山说道，“在她家里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连一点寻常人家应该有的东西都没有。” “寻常人家有的都没有？这是什么说法？”钟阿离好奇道。 等萧云山说完在现场的发现之后，她也是疑惑道：“对啊，没有化妆品可以说明她不化妆，这一点还说得过去，但是居然连一点钱财都没有，这就有些不对了。除非那里根本没有人居住。” “可是我们的确在卫生间和卧室找到了毛发，目前还在做dna鉴定。”萧云山说道。 “这样啊......”钟阿离沉吟了一会，“先不管了，咱们先继续验尸吧！” “行！把尸体翻过来，查看一下背面看看。” “好，一起来！” 二人合力，把尸体翻过来，萧云山的余光瞥见在死者的后脑勺上似乎有什么，连忙上前把那里的头发拨开。 只见一个“41”的纹身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离，你来看！” “怎么了？”钟阿离走过来一瞧，面色骤然大变，“41？那个组织的人？” 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应该是。我记得我听弼星隐元说过，在他们组织里面有专门的人来负责为组织敛财，而在这些人的脑后就纹有这样的编号，27，当初的36、刘石也有，如今这个人身上也有。” “这下可麻烦了。”钟阿离面色难看的说道，“本来以为只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没想到居然和组织扯上关系了。” 萧云山稍一思索，开口道：“她是组织的人，那就说明这个组织现在正在拉拢赵梦齐。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赵梦齐应该是已经接受了组织的拉拢，可既然这样，这个人又是为什么会死呢？” “会不会是赵梦齐？”钟阿离问道。 “不应该，”萧云山说道，“先不说尸体没有被处理掉，就单说赵梦齐的身手就不可能解决掉这个41，毕竟这个组织的人可都是有些本事的。” “那这个案子就有意思了。”钟阿离说道。 话音落下，萧云山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 不说还好，这话一说，萧云山立马“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笑咱俩还真是一路货色。”萧云山笑着说道。 钟阿离疑惑道：“一路货色？什么意思？” “我在回来的路上，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 “先不管了，咱们赶紧解剖吧！”萧云山笑了笑，拿出手术刀开始准备解剖尸体。 在审讯室里，文浩研看着面前一脸呆滞的卢悠然，再想想隔壁的赵梦齐，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真的就没别的可说了？”文浩研开口问道。 卢悠然开口道：“没了，我今年找的工作，工作打卡记录你们也看了，几乎全年无休，而且我只请过一天假，还是去打胎的，你们要是还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我工作的机构里查查看。” 文浩研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长叹一口气：“行吧！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她惨然一笑，“我自己找地方住，然后好好工作，赚钱。” 看着她的笑容，文浩研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说一句：“最近几天你先在这里待着，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至于另一方面......”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 这边的卢悠然很配合，但是在另一边的赵梦齐就不一样了。 第233章 现场监控 林宇昂看着自己面前一个字都不舍得说的赵梦齐，有些头疼的开口道：“你已经在这里熬了一个下午了，直接说了吧，这么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我要见萧云山。”赵梦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完便再次低下头去。 “他只是法医，没办法审问你。” 赵梦齐低声说道：“不用他问，只要他过来就好，他不在这里，我没办法说。” “你对我都不好说，他来了就行？”林宇昂冷笑着说道，“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赵梦齐看着林宇昂，开口说道：“不至于，我只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他，想找他叙叙旧罢了。而且我的问题除了他，你们谁都解决不了，也不会相信。” “你......” “叫我干什么？”萧云山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没有我就说不了话了？” 赵梦齐开口道：“我就只是想见你，你在这，我才会相信你们，也只有这样我才会不再害怕。” “不再害怕？”萧云山疑惑道，“你怕什么？” “你是法医，应该发现那个徐红丽身上的东西了吧？” 林宇昂闻言看向萧云山，“什么东西？” “待会再说，”萧云山随口说了一句后，看向赵梦齐，“你的意思是说，你也知道他们？”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不对吧？”萧云山微微眯起双眼，“据我所知，你已经和她有私情数个月了。” “没错，是有五个月了。” 萧云山“嗯”了一声，开口问道：“你收了人多少好处？” “很多，”赵梦齐开口道：“包括徐红丽，都是他们给我的好处。” “他们想找你要什么？” “资产，人脉，还有......”赵梦齐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有些不敢看萧云山。 “还有我的命？”萧云山问道。 赵梦齐并没有回答，有些畏惧的点了点头。 “他们想让你怎么做？”萧云山问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想让我把徐红丽的死嫁祸到你的头上。” “我的头上？”萧云山微微一愣，“你确定？” “确定，毕竟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萧云山点点头，开口道：“那我问你，徐红丽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梦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天她和我说她是属于某个组织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接近我就是想让我加入他们。” “他们给的是什么条件？”萧云山问道。 “帮我平债。” “平债？”萧云山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债务？” “我......” 看着他的样子，萧云山猛然想到他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打牌，便开口道：“你去赌博了？” 赵梦齐点点头，“对，我被人做局了，输的一干二净，不光把我家的超市还有房子输了，还有就是......让我背上了两百多万的债务。” “这么多？” “他们答应我，只要我同意加入他们，不光帮我把超市还有房子要回来，还有就是把那两百万的债务帮我清掉。” “你答应了？” “答应了。”赵梦齐神情呆滞的说道。 “哼！”萧云山冷哼一声，“没想到啊，赵梦齐，你现在比当初上学的时候更有出息了啊！” “我也没想到，居然能输这么多。” “当初跟你赌的人，是谁？”萧云山问道。 “是一个女的，长得特别好看，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只顾着跟她玩了。” “一个女的？”萧云山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辅星洞明的样子，连忙描述了出来，同时让身边的林宇昂配合着做出了她的画像。 等赵梦齐看见后连连点头，“对，就是她，我只记得当时我们明明都是有输有赢的状态，根本没注意到最后我居然输了这么多。” “所以在这个时候，徐红丽就给你介绍了这个组织？”萧云山问道。 “是的，她说这些人可以帮我解决我所有的问题，但是有条件......”说到这，他有些畏惧的看向萧云山，似乎不敢往后面说了。 “条件就是让你来想办法除掉我？” 赵梦齐“嗯”了一声，“可是没想到，一开始我就输了。” 萧云山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所以他们是打算借助徐红丽的死，让我背上一条人命，进而把我送进大牢，在牢里解决掉我？” “是的。” 萧云山微微点头。 从审讯室里出来后，萧云山看着林宇昂，开口道：“这个人说的话，不可轻信。” “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哪怪怪的。” “你别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林宇昂说道，“如果真的是陷害你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你化解了。”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萧云山叹口气，“万一赵梦齐只是一个工具，让我放松警惕的话，就麻烦了。” “萧云山，你跟我来！”正在这时，文欣研走过来对萧云山开口道。 看着她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萧云山面色难看的说道：“麻烦了。” 审讯室里，萧云山坐在板凳上，看着面前的文欣研，“我想知道你查到了什么，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 “徐红丽是怎么死的？”文欣研开口道。 “验尸报告里有。”萧云山直言道，“喉骨碎裂，很显然是被勒死的啊。” “自己动手的，就是清楚啊！”文欣研冷笑道。 “我动手的？”萧云山面色一变，“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我当然不会这么说，”文欣研拿出手机放到萧云山面前，“你自己看吧！” 只见在画面中，一个男人走到门口，四下里看了看后，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他重新走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楼道里的监控拍到了他的正脸。 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到正是萧云山！ 只见他神色略显慌张的从里面走出来，随手把门带上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到电梯口，离开了这里。 第234章 凶手萧云山? 监控画面并不是很长，很快就看完了，萧云山微微一笑，靠在身后的靠背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是凶手？” “你为什么要杀她？”文欣研问道。 “是啊，我为什么？你现在问我我问谁去？”萧云山反问道，“图钱？她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人，我图她什么钱？图色？我连见都没见过她，图什么色？” “再说了，这个视频连拍摄时间都没有，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最近的？” “何况，先不管这个视频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就算是我，也只能证明我去过这么个地方，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凶案现场？” 一连串的问题把文欣研问懵了，但是奈何萧云山说的是事实。 只见萧云山依旧不依不饶的开口道：“尸检报告上显示，在死者徐红丽的后脑上有一个编号，是41，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编号是什么意思。” “你也别告诉我，在你的心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以用一段皮带勒死一个训练有素的专职杀手。” “也就是说，你就这样用一个没有作案动机，没有实质性证据，也不符合逻辑的判断把我带到这里，说我杀人？” 说到最后，萧云山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文欣研听到最后，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咬咬牙开口说道：“行，是我错了，放人！” 刚从审讯室出来萧云山就碰到了文浩研。 见他面色不对劲，文浩研便开口道：“你怎么了？” 萧云山面色难看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他得知刚刚发生的一切后，立马面色大变道：“你是说你去凶案现场的记录？你没看错？” “我没看错，你也没听错”萧云山冷笑一声，“一段不知道真假的视频，连时间都没有。” “你的好妹妹把我当成凶手了，在那里审问了我一番。” “这件事确实是欣研做法欠妥，我代替她向你道歉。”文浩研说道。 “不必，我不需要道歉。” 说完，萧云山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你干什么去？”文浩研赶紧叫住他开口问道。 “辞职。”萧云山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 文浩研听见这话面色大变，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萧云山的胳膊，“你在说什么傻话？” 萧云山冷笑一声，“傻话？文浩研，我问你，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中了三枪，其中有一枪就是因为文欣研，我没有说过任何怨言吧？” “没有。”文浩研咬牙回答道。 “这么长时间以来，扪心自问，我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也没有。” “既然这样，”萧云山说道，“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就凭一段没有任何意义的视频就把我带到审讯室里，张口就说我是凶手，试问，我做什么了？又做错什么了？” “就因为昨天赵梦齐说文欣研不适合这个案子？可是他确实没说错啊，因为就凭文欣研当时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任谁都会心中有气啊。” “可是现在，这个曾经和我一起探破诸多诡案的人，这个曾经和我一起抓捕凶手的战友，竟然丝毫不念及旧情，说我是杀人凶手，我问你，你受得了吗？” 话音落下，他便再也不看文浩研一眼，抬腿朝法医办公室走去，只留下文浩研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他朝法医室那边看了一眼，正好见到萧云山手拿一份辞职报告从里面走出来，随后便直直的朝着张队长的办公室而去。 文浩研这才意识到他不是说气话，心中大惊之下，连忙跟上去。 等他进入张队长的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文欣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来到了这里。 而张队长手里拿着萧云山的辞职报告，一边叹气，一边挠着头说道：“云山，你是认真的啊？” “不然呢？”萧云山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时，文欣研在一旁嘲讽道：“这么点小事就辞职，萧云山，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闭嘴！”文浩研怒道，“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认为自己的战友是杀人凶手，你这样的做法与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的确是找到了监控视频......” “视频上有时间吗？这么拙劣的造假你都看不出来，还在这说这些？” “可是我已经知道我错了啊，这不是来找张队认错来了？”文欣研反驳道。 “那云山呢？”文浩研继续说道，“找张队认错就完了？云山受的......” 不等他说完，萧云山便淡然道：“好了，这是我自己想要离开的，跟你们没有任何区别。” 话音落下，他看向张队长，“麻烦你签字，我好去找孙局。” 张队长皱眉道：“云山，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么长时间来，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一起破案，现在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你忍心丢下你的这些战友吗？” “我都想清楚了，”萧云山坚持道，“不只是因为今天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呢？”张队长问道。 但是萧云山却摇了摇头，“我不想说，就这样吧，希望你们可以越来越好！”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一间办公室，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入夜，萧云山回到自己家里，一个人如往常一样坐在阳台上。 “你在想什么呢？”可可搬着一个椅子来到他身边坐下，开口问道。 “我辞职了。”萧云山回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到现在都在想我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李明可吗？” “当然记得，毕竟她可是我的第一个情敌。”萧云山回答道，“你提她干什么？” “当时，你是用你的命在保护我，我绝对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去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可可安慰他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是有你在，才好。”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静静地看向窗外。 第235章 萧云山的罪证 第二天一早，孙局的办公室里，孙局看着张队长递来的辞职报告，面带难色的开口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张队也是一脸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像是这种人啊，可是他却是真的递交了辞职报告，这就很让人费解啊！” “浩研，你怎么看？”孙局看向坐在一旁的文浩研。 文浩研仔细思考了一会，“我也觉得很奇怪，以我对萧云山的了解，这小子绝对是在下一盘大棋，可能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一个棋子，甚至包括他自己。” “但是，我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毕竟他的心思，实在是太深了。就像当初抓捕疯子的时候一样，他直接把我们每一个人都给算进去了。” “这一次，我想也是这样，只是我有点担心，这个疯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真的害怕他会把自己当成是那个必死的角色。” “这样说来，这个辞职报告我们必须得批准了？”张队说道。 “不能准！”文浩研斩钉截铁道，“就这么轻松的让他离开我们政法机关，就相当于直接把他推向敌人那边，太明显了。我们得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行。” “合适的借口？”张队疑惑道，“别告诉我你想给他安排一个罪证啊！”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文浩研嘿嘿一笑，“正好就用这个徐红丽的死吧！” “这样，真的好吗？”孙局有些犹豫的说道。 文浩研长叹一口气，“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我相信他的判断，萧云山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背叛我们。” “可是这样的话，万一他真的倒向了对方，那该怎么办？” 文浩研思索了一会，“那......我就不知道了。” 张队、孙局：“......” 一小时后，在会议室里，张队和文浩研作为主持，在那里分配走访任务。 安排完后，文浩研开口道：“现场我已经勘察完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我觉得还得再去一次，欣研你去吧！” 说完，众人立马出去寻找线索，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张队和文浩研二人。 “你打算去干什么？”张队问道。 文浩研挠挠头：“我想去找萧云山，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他的心思我实在是猜不透，万一我猜错了就麻烦了。” “也好，咱们一起去吧！”张队长赞同道。 二人一拍即合，立即出发。 “咚咚咚！” 正在家里看书的萧云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后看见二人微微一愣，“你们来干嘛？” “来看看你！”张队微微一笑说道，“毕竟咱们之前也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就这么告别属实是有些难看了啊！” “难看吗？”萧云山满不在乎的说道，“事情已经结束，我们只需顾好眼前即可，我的最后一班岗已经结束，验尸报告就在法医室的办公桌上，自己看就好。” “亲爱的，是谁呀！”话音刚落，可可走过来看着门外的二人问道。 “我的前同事，文浩研和张队长。” “是刑警队的二位呀，快请进！记得换拖鞋。”可可连忙拉开他，把二人让进来。 文浩研微微一笑，开口道：“那就多有打扰了。” 等他们进来后，可可为二人泡好茶，安静的坐在萧云山的旁边，打算听三人谈话。 “额，这位是你的未婚妻？”文浩研看着她，开口问道。 “是，”萧云山回答道，“她叫可可。” 文浩研“嗯”了一声，“我们要说一些工作方面的事，关系到保密条例，请你回避一下。” 一听说是工作方面的事，可可连忙点头，“不好意思啊！” 看向萧云山，“我打算出去溜达溜达，你们慢聊。” 说完，便立马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三人，“他已经辞职了，以后请你们尽量不要来找他，尤其是像上次的事，你们不心疼他，我还心疼呢！” 话音落下，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就离开了。 “她说的是上次你中枪的事？”等门关上后，张队开口问萧云山。 “是的，自打上次我第一次中枪之后，她就对我的工作颇有微词，再加上上次我肩膀中枪，她更是担心万分，怕我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那些人的手中。所以，我辞职那天，她是一百个赞成的。” 文浩研叹息道：“唉，可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啊！” “这我知道，所以我......” “铃铃铃~” 萧云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所打断，张队拿出手机一看，是文欣研的。 “外放吧！”文浩研提议道。 张队点点头，接起电话，打开免提。 “张队，你们在哪呢？”电话里，文欣研开口问道。 “我们在走访，怎么了？” “我和王鹏刚刚找到了一些东西，是关于萧云山的，”文欣研说道。 “什么东西？”张队问道。 “我们在凶案现场找到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报告上显示徐红丽怀孕了，孩子是萧云山的，然后还有一个打胎的医疗缴费单。” 萧云山瞪大了眼睛，但还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只听文欣研开口道：“我真是没想到，萧云山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算我眼瞎看错他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张队长开口问道。 “这没什么，”文欣研说道，“可是我们还在这里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张队问道。 “一段录音，我放给你听！”文欣研说着，打开了手中的录音笔。 “萧云山，我怀孕了，是你的。” “怀孕了就怀孕了，把孩子打掉不就好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工作，张口就让我把孩子打了，我哪来的钱？” “嗯，我给你转一万，把孩子打了，然后买点吃的，我最近比较忙，先别找我了。” “这除了证明萧云山有作风问题外，又能说明什么？”张队问道。 “还在后面呢！”文欣研再次打开了另一段录音。 “萧云山，我爸爸生病了，需要钱。”还是刚刚那个女人的。 “我就一个法医，哪来的那么多钱？”录音笔里面的“萧云山”说道。 “我不管，现在我就要20万，没有我就把上一段录音公之于众！” 第236章 加入组织 “你疯了？”录音笔里的“萧云山”大吼道，“我就一个法医，哪来的二十万？” “这是你的问题，反正现在亲子鉴定报告和打胎的缴费单我都有，碧海市的市公安局法医萧云山出轨，还让自己的情人打胎，这消息应该有很多媒体会感兴趣吧？” “可是你要的也太狠了吧？张口就是二十万，我去哪弄这么多钱？” “这是你的问题，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别人那么多的黑钱，不说几百万，至少一百万没有也差不多了吧？就从里面拿出来二十万，有那么难吗？” 录音笔里的“萧云山”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就算我收黑钱，那二十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需要时间准备。” “好，记得到时候带现金过来！”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张队朝二人看了一眼，开口道：“好的欣研，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他看着萧云山，“你怎么看？” “我比较在意你们怎么看。” “这件事情无非就是栽赃陷害罢了，我们不能受他们的干扰。”文浩研说道。 “恐怕你们都已经想好怎么给我送进去了吧？”萧云山开口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 “你一定要小心。”张队长看着萧云山，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的说道。 萧云山长叹一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没法回头了。” “现在，你该动手把我们撵出去了。”文浩研开口道。 萧云山微微一笑，单手拿着一个水杯，开口道：“看来该开始了。” 说完，他猛地把水杯往地上一扔，“文浩研，张昊强，你们俩给我滚出去！” “萧云山！你是不是疯了！”文浩研指着萧云山怒道。 “我疯了？”萧云山惨然一笑，“我帮了你多少忙？我们一起破过那么多案子，现在你们这样对我，还说我疯了？” “你......”文浩研还要说什么，但是却被张队长拦住。 “好了好了，浩研，咱们走吧，就当我们看错人了。”张队长看着萧云山，硬拽着文浩研走了出去。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可可正蹲在那逗猫玩。 “你们这就要走？不留下来吃个饭？”可可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萧云山在屋里大吼道：“让他们俩滚！” 可可听见他的说话声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萧云山这样。 等二人走后，可可一边收拾地面上的玻璃碴子，一边开口道：“你们说了什么，怎么发这么大火？” “没事，以后我再也不进政法系统了，也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了。”萧云山捏着眉头说道。 “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萧云山叹口气，“我正好可以趁这两天好好的休息休息，到时候再去找工作吧！” “没事，我还是可以养着你的。”可可微微一笑，“毕竟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根本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当天下午，萧云山正在看书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快递的。 等拿回来拆开后才发现里面是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一个五厘米见方的盒子，一笔钱还有一封信。 拆开信一看，是摇光送来的： “尊敬的萧云山先生：” “很抱歉再次让你陷入我们的争斗当中，由于41的失误，我们对您的工作和生活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在这里向您道歉。” “些许赔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萧云山想了想，打开手机，找到上次摇光留给他的联系方式，直接打了过去。 “嘟...嘟...嘟...喂。”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 “你好啊，摇光。” “你好，萧云山，请问有什么事吗？”摇光问道。 “我辞职了。”萧云山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但是左手紧紧地握住，指甲都要插进肉里了。 “辞职了？怎么回事？”摇光连忙问道。 “41死了，我是嫌疑人。”萧云山在电话里冷笑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还真不知道，”摇光说道，“毕竟我很少参与这些事情，我帮你问问吧！” “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既然他们没有把我当成是自己的战友，那我又有什么必要为他们卖命？就连这么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又何苦留在那边？” “你确定？”摇光确认道，“你要知道，这个工作可是你得来不易的啊！” “确定，我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估计这两天就会出结果了。”萧云山回答道。 “好吧！”摇光无奈道，“我可以把你这个电话视作是你要加入我们的申请吗？” “我不是已经加入你们了吗？”萧云山反问道。 摇光沉默了一会，最后深吸一口气：“我代表我们七星，展开双臂欢迎你的到来。” “先别急着高兴，”萧云山淡然道，“我现在可是还在警察的监视之下呢，案情未破之前，估计都不会撤销，所以你现在应该先想想办法帮我洗脱嫌疑。” 摇光哈哈一笑，“这是小问题，你把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先给我说一遍，记住，是你知道的所有情况，绝对不可以有一丁点的遗漏。” “行！”萧云山点点头，紧接着就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详细叙述了一遍。 “啪！”等萧云山说完之后，摇光一巴掌拍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他们居然敢这样对你！” “我都不生气，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萧云山满不在意的说道。 “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帮你摆平，否则我自裁谢罪！”摇光拍着胸口说道。 “摆平就行，实在不能就算了，大不了就挂我头上。”萧云山开口道。 “不可能，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摇光坚持道，“我给你发个位置，最近一段时间你先待在那里，我帮你解决这些问题之后你再露面。” “我家里不止有我一个人的，你忘了吗？”萧云山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一起来就行了，”摇光说道，“你尽管放心，只要你没有把天捅破了，我绝对能给你把这个事情摆平。陷害你的人，不论是谁，只要不是政法部门的人，我绝对要拿他的人头作为给你的见面礼。” 第237章 赵梦齐改口 接下来的几天，萧云山带着可可一起去往了摇光给他发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度假村，二人就此开始了度假的生活。 他们这边在惬意的享受生活，但是在碧海市里面可不安静。 确切的说是碧海市市公安局里的众人并不消停。 他们主要分成两批人，一批是以文浩研和钟阿离为首，他们不相信萧云山就是杀人凶手，在尽力寻找他没有犯罪的证据；而另一批则是以文欣研为首的人，他们认为凶手就是萧云山，在竭尽全力的搜寻萧云山的踪迹。 在萧云山他们前往度假村的第三天，有一个人酒后开车，直接闯进了市公安局内。 这个人自然也是被第一时间逮捕，罪名酒驾。 第二天，赵梦齐突然改口，坦白了自己陷害萧云山的事实。 其中包括他是如何伪造监控视频，如何利用自己在医院的朋友伪造打胎记录、缴费证明，甚至就连录音笔里面的讯息都是他依靠变声器伪造的。 最后被问及他这样做的目的，赵梦齐开口道：“我上个月见到过一次萧云山出现场，凭什么，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压我一头，到现在为止，我背上了两百多万的债务，一无所有，而他却事业有成。” “我每天都得回家面对那个黄脸婆，而他却整天跟各种各样的美女一起出门破案，风光无量，他一个孤儿，他凭什么这样！” 尽管他说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嫉妒，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目瞪欲裂，但是负责审讯的文浩研却并未相信他所说。 “你为什么觉得萧云山就这么稳压你一头？” “为什么？”赵梦齐瞥了一眼文欣研，“她，还有那个女法医，每天都围着萧云山转，甚至对他言听计从，萧云山他凭什么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那，徐红丽呢？”文浩研问道。 “徐红丽？她不就是要图我家的钱财吗？我为什么会输那么多，不就是因为她？” “你真是......”文浩研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问道：“你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知道。”赵梦齐开口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为什么突然改口承认了是你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文浩研说道。 “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呀，只是单纯的想让萧云山离开这里，我很想知道离了这个位置他能做到什么。” “你混蛋！”钟阿离怒骂道，“你自己嗜赌成性，败光了自己的家产，现在怪到别人的身上。” “他们两个活该！”赵梦齐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我以为萧云山还跟以前那样沉得住气，可是我没想到仅仅是第二天他就提交了辞职报告。”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以为他的能力会变得更强，我以为他的心智会比之前更加不凡。” “可结果呢？我仅仅是略施小计，就一段伪造的视频，就成功的让他失去了这一切，我后续的所有安排都落空了。” 文浩研开口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还可以帮助他恢复自己的身份吗？” “不可能，”赵梦齐笑道，“我想那个组织你们应该也听过吧，他们答应我，只要我成功的帮助他们把萧云山身上的这份工作弄掉，我前脚进监狱，他们后脚就可以把我捞出来。” “至于萧云山现在，他做了那么多事，损害了他们那么多的利益，我想他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吧，哈哈哈......” “所以说，徐红丽是死在你的手上的了？”文浩研问道。 赵梦齐冷笑道：“没错，那个女人一天天的就想着找我要钱，那天我跟她说有个惊喜给她，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居然傻兮兮的信了。” “然后，我趁她蒙住眼睛，用她的腰带活活勒死了她，然后把现场清理干净之后，便将她的腰带又放回了她自己的身上。”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文浩研看着文欣研，“萧云山是被污蔑的，你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文欣研木讷的点点头。 “知道了有什么用，现在萧云山在哪，赶紧把他找回来。” 听着文浩研话，文欣研面色难看的说道：“可是现在谁知道萧云山在哪？” “这是你的问题，”文浩研皱眉说道，“当初他离开这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你一个人所做的。现在他在哪，到底会不会回来，你自己去解决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就完全都是你的责任。” “好！”文欣研有些失神的点点头，然后立马离开了这里...... “铃铃铃~” 在度假村里，赵云山正搂着可可在池塘边晒太阳，突然一阵电话声响起。 打开手机一看是文欣研的，稍微犹豫，他还是选择了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丢在了一边。 “谁呀？”可可问道。 “爱谁谁，跟我没关系。”萧云山随口答道。 “真的假的，是不是你背着我在外面养了小的？”可可佯装发怒，开口问道。 萧云山看着她那可爱的表情，邪邪一笑，“是啊，我在外面养了小的，现在就是在想怎么把你的资产据为己有，然后把她娶进门，把你踹了。” “哼！”可可娇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嘿，还敢不理我了是吧？”萧云山也学着她的样子说说道： “你都要养小的了，我还不能生气？” “我这么说，你还真信呀？”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是生气了，你说怎么办吧？”可可说道。 “宝贝。”萧云山突然话锋一转，就连语气都变了，“你转过头来。” “干什......”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被萧云山堵住了...... 二人在那里度过了整整一周，一周之后，萧云山收到了摇光发来的信息：可以回去了。 他们这才返回了碧海市。 第238章 决裂 回到家，发现文欣研和钟阿离正一起坐在沙发上吃东西。 听见开门声，二人同时朝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们回来了，连忙站起。 “你们怎么来了？”萧云山面色不悦的说道。 钟阿离有些心虚的看了旁边的文欣研一眼，“我们这不是寻思着，想看你什么时候回来吗？” “说实话。”萧云山眉头微皱，轻声开口道。 “是真的。” “阿离，我认识你这么些年了，你的哪个谎言能骗得过我？”萧云山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钟阿离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我们只是......” “我不在乎你们想干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离开？”萧云山看着文欣研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干什么去了？”文欣研开口问道。 “这个恐怕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你和徐红丽的案件有关系，谁允许你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的？”文欣研不依不饶的问道。 “请问你拿出有效的证据了吗？”萧云山反问道。 “是没有，但是谁允许你就这样离开的？” “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就说是我，你认为你这样的判断合理吗？”萧云山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你......” “行了！”萧云山不等她说完便开口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说那么多，我就想知道你今天来这里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的话请你离开。” 文欣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咬着牙说道：“行！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 等她离开后，钟阿离开口问道：“你就这样对她，心里不觉得难受？” “有什么可难受的？”萧云山毫不在意的说道，“当初她把我当成凶手的时候，不也丝毫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可是......” “没有可是，”萧云山毫不客气的打断她，“莫非你已经忘了我现在不在市公安局上班了？” “只是一点小事，用不着这样吧？”钟阿离有些不解的问道。 “阿离，云山中了三枪，其中有两枪都是为了破案，第三枪更是因为文欣研。”可可说道，“这些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对啊，我是知道。”钟阿离说道。 可可冷笑一声，开口道：“可就算是这样，文欣研依旧仅凭一段不知道从哪弄的视频就说云山是杀人凶手。” “即便这个视频，就连是什么时候录的都没有，只是一段视频。” 说到这，她面色阴冷的看着钟阿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这......”钟阿离沉吟了一会，“虽然她做的确实有些欠妥，但是他也用不着这样呀。” “算了吧，阿离，我知道你是相信云山的。所以才会留你在这里。”可可说道，“如果你说的是他辞职的事情，辞职了就辞职了吧，反正我本来也不愿意他每天这样跟着你们去冒险。” “每一次我听说他受伤的时候，心中都难受的不行，可是他们，完全没有把这些当做一回事。” “既然这样，那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让他去冒这个险了就是。另外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去该干嘛干嘛了。” “好吧，”钟阿离朝萧云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爸妈今晚不在家，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可以。” 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看一些直播？记得之前，造畜的那个案子就是萧云山偶然之间从一场直播当中发现的。 互联网的时代，谁都想从中分一杯羹，进而有许多人都选择了成为网红。 没有办法，网红这个职业实在是真的太挣钱了。 一个普通人，辛辛苦苦读大学，出来之后上班工作，也许一个月也就赚个几千到几万，对比之下，开一场直播，很可能直接收入上万。 也正是因此，互联网直播吸引了一大批人争先恐后的想要往前挤。 小雯也是这批人中的一个，相比较之下她算是比较幸运的。 凭借出色的外表，甜美的声音，她很快就在直播界混的风生水起。 不能说是有多么优秀，但是最起码也算是吃到了互联网的红利，只是用了短短一年时间便在碧海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 而她也因此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虽然表面上她过得光鲜亮丽，但是谁都不知道背地里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比如经常在她直播间活跃的一个昵称为“伤感小帅”的男人。 这个人经常给她发私信骚扰她，就比如说开黄腔、发一些该发的内容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是小雯偏偏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在线榜前三。 只要她一开播这个人就会按时到场，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带来上千块的收入。 前一周，他更是在小雯的直播间里面豪刷百万，只为换她的一个联系方式。 这天晚上，小雯照常开播，刚播了有一个小时就看到有人给她打电话。 小雯甚至都不用拿起手机看一眼就知道究竟是谁在找她。 但是她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电话挂断之后在镜头前强装微笑，发过去一条信息：我在直播，不方便接电话。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就看到屏幕上显示“伤感小帅进入直播间”。 小雯的心里一阵不爽，但是也只能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开口说道：“欢迎帅哥！”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连线申请，小雯想都没想直接就动手点了拒绝。 可谁知，这个申请是“伤感小帅”的，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还未下播的她就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三小时的直播，眨眼就过去了，当她关闭摄像头，打开手机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未接来电，全部都是伤感小帅的。 深吸一口气后，她感觉还不够，又喝了一大杯水，点了根烟后回拨了过去。 “小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在直播不接我电话就算了，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又为什么不接受我的连线申请？” 第239章 找萧云山 -听着对面那略显责怪的语气，回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种种。 从他说过的话到他几乎随时都有可能打过来的骚扰电话。 小雯心里充满了不满，但还是只能耐住性子开口说道：“哎呀，宝宝，我当时没有仔细看嘛，我要知道是你的话我不直接就连上了？” “真的假的？”对方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真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这一次呗。” 千哄万哄，再加上她答应对方以刷百万为条件和他见面才把这个“伤感小帅”哄高兴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小雯一直都在担心他们俩的这一次见面。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伤感小帅好死不死的和她都在碧海市。 换句话来讲，小雯甚至有可能在哪一天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接到电话，而给她打电话的人，就在旁边的咖啡厅里面，这个人就是他。 越想越头大，终于到了他们商定好的那个时间。 二人如约来到了他们约定好的那个商场里面。 当天晚上小雯并没有直播。 她的最后一条动态是：“今天很开心，跟我的帅哥一起去逛商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雯一直都没有直播，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小雯就这样退出互联网的时候，一道重磅消息突然出现了：伤感小帅死了，小雯失踪了。 本来这件事也只是一起凶手案而已，但是奈何这个伤感小帅的家境有点殷实，很快就通过关系把这起案子加到了刑警队的头上。 至于他死前刚刚和网红主播小雯见过面，可是这个小雯现在却也失踪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引起了碧海市警方的高度关注。 他们在市内一顿搜索，最后在碧海市的一座大桥底下发现了一只人的手掌。 经过dna比对发现，这只手掌正是那个伤感小帅的。 “这下可麻烦了，”文浩研喃喃道，“这家伙死了，我们现在得想办法平息他父亲的怒火了。” 王鹏点点头：“这个事情咱们之后再说，先尽快破案吧。” “希望我们还能在小雯还活着的时候找到她，不然的话可真就麻烦大了。” “萧云山这小子现在根本不会参与我们的任何事情，而这个凶手指名道姓要找他，现在可麻烦了。” “” 紧接着，他们通过搜索，很快就确定了杀人凶手是城西的垃圾场那边的一个管理员。 整个案子非常轻松，几乎没有任何困难，一行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 确切的说是杀死伤感小帅的人。 当一众警察冲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在拿着砍刀分尸。 眼睛里面充满了平静，就好像案板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一条鱼一般。 “别动！”文浩研拔出手枪指着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那个人听到说话声，微微抬头，看向面前的一众警察，“你们比我预想的早了两个小时。看来还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废物啊！” “把手里的刀放下，蹲在地上！”文浩研冷喝道。 那人诡异一笑，即便现在是夏天也依旧让众人感到汗毛倒竖：“别冲动，我没想伤害你们，再说了，这里除了你们就只有我，而我手里就这么一把刀，而你们那么多人，还有枪，我可不敢跟你们其正面冲突。” “我记得你们当中有一个叫做萧云山的人，他现在在哪呢？我想见见他。” “萧云山？” 一众警察互相看了看，最后文浩研开口道：“你找他干什么？” 那人并未回答，而是开口道：“不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在哪，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不听萧云山还好，一听到这个名字，文欣研怒道：“少废话！我问你，女主播小雯在哪？” “你叫文欣研对吧？”那人看着她开口道。 “是我，怎么了？” “没了萧云山，你可真是什么都不是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文欣研吼道。 “你们不想找到小雯了？”那人丝毫不惧，手里的动作也不停，故作深奥的开口问道。 一听到小雯，众人立马不淡定了，文浩研开口问道：“她在哪？” “她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们给萧云山带个话，那就是......”说到这，那人最后一刀落下，正好切碎了最后一块血肉。 紧接着，他把刀横在自己脖子前，“我的主子想跟他赌一场，赌注就是这个小雯的命！” 等到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同时，他手中的刀也抹过了自己的喉咙...... 此时的萧云山正躺在家里看电视，突然一阵“铃铃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兴致，打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谁呀？”接起电话，萧云山稍微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云山，出事了，我们需要你。”是文浩研打过来的。 萧云山有些无语的说道：“不是，浩研哥，莫非你忘了吗？我已经辞职一个月了。” “可是这一次我们真的很需要你过来帮忙。” “不可能，”萧云山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政法系统那么多人呢，真就离了我一个不可呗？” 电话那头，文浩研面色难看的开口说道：“可是这个案子人家指名道姓要找你。” “怎么可能，”萧云山嗤笑道，“我都已经赋闲在家了，人家还找我干嘛呀？到底是哪个领导，这么不通情达理的？” 市公安局里面，文浩研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皱眉说道：“什么领导啊，是犯罪嫌疑人！” “啥玩意儿？犯罪嫌疑人，找我？”萧云山惊讶道，“这人脑子没病吧！” “你问我，我问谁去？”文浩研略显不满的开口说道。 萧云山“嗯”了一声，开口道：“你这话说的也没什么毛病。” “你答应了，那我现在开车去接你吧！”电话那头的文浩研说道。 “不去！”萧云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原因很简单，说句实话，我怕死，另外我也怕疼，再加上我更不怕我的队友在我的背后捅我刀子，所以不去。” “可是......” 文浩研的话都没说完，萧云山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在同一时间，他的另一个手机又响了，是摇光打来的。 第240章 北斗七星 “干什么？”一接起电话萧云山就没好气的问道。 电话那边的摇光一听他这语气，心中稍微有些不满，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萧云山冷笑一声，“我说，我已经辞职不干了，你们好端端的都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们？”摇光疑惑道，“除了我还有谁联系你了？” “还能有谁？文浩研呗！”萧云山没好气的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俩都来找我，找我想干嘛？” “出问题了，我们需要你去解决。”摇光回答道。 “需要我去解决？”萧云山疑惑道，“你没说错？” “没错，”摇光肯定的回答道，“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组织的情况？” “从未有人告诉过我。” 摇光“嗯”了一声，开口道：“也好，我今天晚上去找你，除了这次的事情之外，还有很多事你得先知道。” “行。” 见萧云山答应后，便挂断了电话。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当天晚上，萧云山还在家里看书的时候，摇光便如约而至。 “哟，你这是卡着时间点来的啊！” “那肯定！”摇光微微一笑，“弟妹做的饭味道很好，我可是一直都在惦记着啊。” 萧云山嗤笑道：“切，这么大一个老板，还在想方设法的来我这里蹭饭，也真是服了你了。” “那有什么问题吗？”摇光毫不在意的越过他进到里面，“反正也就是一顿饭，我吃的高兴，你也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吃过晚饭后，可可回到房间里继续构思新的剧情，只剩下萧云山和摇光两人在客厅。 “说吧，到底什么事？”萧云山问道。 摇光沉思了一会，“我们最近出了点状况，而你是牺牲品，所以我来这里提醒你。” “什么状况？”萧云山问道。 “这个待会再说，我先告诉你组织力是什么情况。”摇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摞卡片，“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组织的领导是以北斗七星命名的。” “我就是其中的摇光，其余的六个领导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和开阳，除了我们七个还有弼星隐元和辅星洞明两个人，他们两个负责处理组织的一些琐事，我想这些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萧云山开口道，“我已经亲手帮助你们清理掉一个不合格的弼星隐元了。” 摇光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可是上一任弼星一被清除，立马就会有人补上，这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从上位开始就已经开始挑选合适的继任者了。” “嗯嗯，你们倒是想的挺着急啊！”萧云山笑着说道。 “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出什么事，因此我们需要这样做。”摇光淡然道，“这个之后你会明白，我现在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组织的七位领导，我们每一个人拿出来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每一个人的心智都极为不凡。” “首先是天枢和天璇，这二位是一对夫妻，是组织的最高领导者，他们常年待在国外，当初铲除掉了所有的对手爬到现在的位置上，现在他们几乎很少亲自出面参与管理组织的事情，但是任何有他们插手的事情，几乎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萧云山微微点头，拿起来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天玑”二字。 摇光开口道：“天玑，她是一位女子，但她却是一位玩弄人心的高手，这是她最可怕，也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在组织当中的地位仅次于前两位，年龄虽然跟你相仿，但是她已经在组织当中待了有十二年。” “这十二年中，她做过很多事情，但是几乎每一次都没有任何影响，换句话说，她做的特别干净，而且没有任何的后续问题，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她虽然有很多手下，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喜欢单打独斗。” “那就是说，她一个人做事，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萧云山惊讶道。 “是的，”摇光说着，拿起第四张卡片，“天权，平常就是他在负责处理组织的很多事情，他从不犯案，一切以组织为第一，他的手中掌握着组织将近一半的财富，是组织当中为数不多手上没有沾染任何鲜血的人。” “那最后的玉衡和开阳呢？”萧云山说道。 “先说玉衡，”摇光拿起代表他的那张卡片，“这人是一个面目丑陋的女子，常年带着一副面具，除了组织里面的人，没人见过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她生性十分好色，手底下豢养了足足一百多个面首。她十分喜欢用毒和暗器。” “嗯，”萧云山摩挲着下巴，“这么长时间，我最讨厌用毒的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你会更讨厌最后一个人，”说完，他拿起最后一张卡片，“开阳，我把他放在最后一个，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强，而是因为他的出身。” “他的出身？”萧云山疑惑道，“什么意思？” “这人之前是一个机械工程师，十分擅长制造各种各样的武器、机关，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原来是玉衡的一个面首。” “哦？”萧云山惊讶道，“意思是他知道玉衡长什么样？” “是的，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当初接近玉衡就是为了加入组织，而他有现在的地位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玉衡一手给他抬上去的。” 萧云山微微点头，“那你呢？” “我？”摇光微微一笑，“我只是组织当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切，还不舍得说了，”萧云山说道，“人也介绍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找我到底是干什么了吧？” 摇光想了想，开口问道：“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吧，任何一个组织或者是部门里面，想要做到完全团结一心都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萧云山淡然道，“彼此之间因为各种利益冲突，有矛盾也很正常，至于你们之中闹到出人命都很正常。” 第241章 摇光的提醒 “是的，”摇光说道，“我们之间也有争斗，除了天枢和天璇之外，其余的五个人分成三个派系，一个是天玑，她和她手底下的人几乎不参与组织里面的任何争斗；然后就是玉衡和开阳，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至于最后就是天权和我。” “而这次我来这里找你，就是因为你上次帮助我们解决掉了隐元和疯子的事情，所以现在开阳记恨上了你。” “他记恨上了我？”萧云山指了指自己，“你确定只有我？” 听见他这样说，摇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不止有你，还有我和天权、洞明。” “但是奈何我们都是组织里面的人，在那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的，他想要除掉我们也没有办法直接出手。” “现在反倒是你，你是他的第一目标，虽然说隐元是死在了潘小冉的手中，但是和你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怎么就和我脱不了关系，毕竟我也没想过潘小冉这么疯狂啊。”萧云山抱怨道，“当初是他们的安排出了岔子，结果只能舍弃潘小冉，现在反过来怪到我的头上，我冤不冤呐？” “是挺冤枉的，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喊冤似乎不太合理。”摇光开口道，“毕竟我相信你没用啊，得他们也相信才行，况且......” “况且什么？” “他们已经对你下了战书，”摇光说道，“而且你必须接着，不然的话，我估计你明天吃饭的时候就会有一颗子弹射穿你的脑袋。” “不是吧？” “是的。”摇光一脸认真的说道，“他们找你就是报仇的，所以，你必须跟他们正面开战，否则，你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萧云山点点头，“我明白了，意思是我帮你们做事，结果现在后果来了？” “你也可以这么说，”摇光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这话说的，一句不好意思就想解决掉所有的问题，也太便宜你了吧？”萧云山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可以给你提供你想要的所有信息，以及尽我所能的给你提供帮助。” “尽你所能？”萧云山微微皱眉，“你们同样都是组织的七星之一，照理说你们的势力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吧？” 摇光点点头：“是不相上下，但是奈何我们都受到了组织的制约，就算我想要帮助你也根本不可能，但是同样的他如果想要杀你也很难直接出手。” 萧云山长舒一口气，“这样说来，那我怕什么呀！” “不，你应该怕。”摇光面色难看的说道，“开阳和隐元当初都是玉衡的面首，就算是在隐元死之前，他们俩还经常和玉衡相约一起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极好。如今隐元死了，开阳和玉衡自然要来找你的麻烦。” “行吧。”萧云山淡然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相信你们应该是不会看着我被他们杀的。” 摇光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不会，我和天权已经开始在制衡他们两个， 但是你也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为了除掉隐元，我已经基本上算得上是心力交瘁了。” “而且，玉衡这个疯女人不论做什么事都是完全不计任何后果的，而且他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更让我感到可怕的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玉衡居然凭借她一个人的实力，硬生生阻挡住了我和天权两个人的安排。” “啊？”萧云山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你是说我现在直接面对的就是开阳？” 摇光叹息道：“是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毕竟玉衡虽然可以暂时阻挡住我和天权，但是依我来看，她也阻挡不了太长时间。” “你所要做的就是在我们和玉衡斗争的时候尽可能的去活下去，只要你拖延的时间够久，我们就能解决掉她，进而保护你。” 萧云山沉思了一会，“玉衡虽然可以暂时制衡住你们两个人，但是我想她应该也是费了很大的心思，而且几乎称得上是倾巢而出。甚至，开阳也对她做出了巨大的辅助吧？” 摇光看向他的眼神当中充满了赞赏，“你说的一点没错，为了阻挡我们两个，玉衡几乎称得上是动用了自己可以动用的所有资源。” “不仅如此，开阳也把自己大部分的势力都借给了她，让她来进行指挥布局。” 话音落下，萧云山冷冷一笑，“那也就是说，过来找我麻烦的人虽然是开阳，但是他所能调动的力量并不多，甚至于可以称得上是少的可怜？” “的确如此。”摇光回答道，“开阳这个人手底下本来就没有多少势力，为了对抗我们，他更是把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都借给了玉衡。” “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这一次跟着开阳过来找你麻烦的人只有三个，而且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三个人来这里找我的问题了？”萧云山哈哈一笑，“就这三个人不用你们头疼，我来就行。” “可是你现在已经辞职了，身边没有任何势力，你该怎么样跟他们对抗呢？”开阳疑惑道。 话音落下，萧云山也陷入了沉思：“是啊，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摇光看着他，面露犹豫之色。 萧云山看着他的表情，皱眉问道：“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摇光犹豫了一会，最后一咬牙，开口道：“要不，你先回到政法系统中去吧。” 萧云山单手扶额，面露难色的说道：“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我想回就能回去啊？” 摇光拍着胸口说道：“你放心，之前文浩研找你应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他应该也是很赞成你回去的，再加上有我们的辅助，你想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应该不难。”